《冥婚之鬼奴修仙》 第一章 被迫冥婚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初春,本应该是万物复苏,阳光明媚之时。 然而,京城的天却异常诡异,黑云压境,天昏地暗,眼看着春雨将至,却丝毫没有生命的气息,繁华街市,寂静清冷,偶尔走过三两人,眉头紧蹙,心事重重,小跑着往自个家里跑,就怕一不小心被雨淋着。 “巳时已到,为少爷更衣描妆。” 沧桑稳重似幽魂般的声音,在空旷的京城上空炸雷一般响了起来,三三两两正在营业的店铺,大门敞开的宅院纷纷有人疑神疑鬼伸出脑袋往大街上左右一顾,便战战兢兢的将自家门关了起来。 唯独城东赵家的朱红色两扇大门敞开着。 赵家是当今圣上赐给宰相赵荣德的宅院,碧瓦朱檐、雕阑玉砌、高堂广厦,好不气派。 门前站着四个身穿蓝袍的门卫腰间系着白布,镀金的门牌上也挂着白幅,门庭两侧分别挂着白晃晃的纸扎灯笼,在微风的斜挂下摇摇晃晃,好不凄凉。 明眼人都知道赵家死人了。 但是,奇怪的是门前两座气势宏伟的石狮子上挂着火红火红的彩头,煞是好看。 府内院子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气氛甚是寂寥,走过鹅卵石铺成的大道直到正堂,堂内左斜上方赵荣德一脸沉重的坐于红檀木座椅上,身后两侧站着一老一少,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挨着他的正中间设了灵柩,排位上写着“赵荣德爱子赵天成之位”,棺木旁站着一位衣着质朴却隐约中透露出不凡的妇人,老泪纵横,看着两个丫鬟给赵天成更衣描妆。 “成儿啊,你怎么忍心扔下为娘就这么去了,我的心肝啊。”赵夫人越看越是难过,太激动头一栽便晕了过去,幸好身旁一位模样清秀美丽的女子扶住了。 顿时,正堂里的人都慌了神,担忧的齐齐看向棺木边,两个临近的丫鬟已经快步过去将赵夫人搀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娘--娘--你怎么了,别吓唬馨儿啊。”赵文馨惊恐的喊道,明媚的眸子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随即大颗大颗的水珠从眼角滑了下来。 赵荣德看到夫人晕了过去,恍然站起身,紧张的对着赵文馨说:“馨儿,快快扶你娘下去休息,小心伤着身子。” 赵文馨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跟两个丫鬟将赵夫人搀扶到后堂去休息了。 赵荣德迟疑了一下,林管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难不成老糊涂了:“林管家快快去替夫人请大夫?” 林管家恍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压低了身子:“是,老爷。”转身与身后的年轻家丁耳语了一会,便看着家丁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此时,赵荣德看着夫人离去,满脸忧伤瞬间变得狰狞,双目如灯怒视着昏暗的院外,花白色的胡须颤颤发抖:“成儿的妆可已描完?” 更衣化妆的两个丫鬟,小跑着跪倒在赵德容面前,战战兢兢的回话:“老爷,少爷的妆已经完成了。” 赵德荣一挥手,两人懂事的退出了正堂,他转身负手背向外站于堂中,盯着赵天成的牌位,浑浊的眼睛里有疼惜有怜爱,也有燃烧的怒火。 良久,站在他斜侧的林管家看了看时辰,微步上前低着头小声道:“老爷,巳时已过,可以开始了。” 赵荣德并不言语,若有所思的盯着赵天成的排位。 眼看着午时已过半,悠悠转过身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等待他发话的林管家,点了点头:“开始吧。” 林管家起身看了眼在座的亲戚朋友高喊道:“吉时已到,带新娘前来拜堂成亲。” 话音刚落,底下几个妇人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 “听说是奴家的二姑娘奴夜青,长得可水灵了,能与天成结为夫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可不是,听说与成儿是青梅竹马的儿时伙伴,成儿喜欢的不得了,现在总算能如了他的心愿了。” …… 唯独一个略有姿色的女子,恶狠狠的瞪着几个饶舌的妇人,手时不时抹向腰间的匕首。 她正是奴夜青的姑姑,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奔丧,而是来救自己最后一位亲人奴夜青的。 这时,未见其人先见其声的柳媒婆尖声的喊着:“新娘子到了,新娘子到了。” 只见四个家丁驾着一个身着凤凰戏珠喜服的奴夜青来到正堂,由于奴夜青奋力抵抗,头上的盖头掉在了地上,惊世之容让底下一片哗然。 头顶凤凰展翅金黄色头冠,身体娇小玲珑,滴滴泪珠绽放在脸上,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即破煞是妩媚,遥看仙子下凡尘,广袖宽松,赤红要带,蛮腰纤细,楚楚动人。 奴夜青站在堂中渐渐安静了下来,轻抬起头将涌在眼里的泪水倒了回去,她明白此次是再也躲不过去了。 唯一的遗憾是父亲的冤情不能洗刷,奴家上百条性命死的冤枉,她作为奴家子女却不能为家人报仇雪恨,如何有脸去见地下有知的双亲? 她低下头泪水还是抑不住的流了下来打湿了衣袂,双目怒视着赵荣德,就算死也要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特别是在他所谓的亲朋好友面前,于是义愤填膺的开始数落。 “赵荣德你身为当朝宰相不忠心圣上,反而贪污受贿,陷害忠良,还谗言蛊惑圣上株连奴家九族,父亲可是你拜了把子的义弟,我奴夜青敢问你一句,你的心是黑的吗?” 话出,堂中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虽然知道赵荣德不是什么清官,但是与各家都有亲戚关系,或者提携过自己,如今被奴夜青抖落出来陷害义弟而亡的事情,难免都互相猜忌他平日面子上的和善是不是假的,有一天也会不会除掉自己。 赵荣德注重面子,如今在亲戚朋友面前被个弱女子诋毁更是气愤,将丫鬟送上来的茶水摔到地上,一甩袖子咆哮道:“马上开始仪式,休要让这刁丫头胡说八道,奴家勾结外敌谋权篡位理应株连,我只是大义灭亲此乃善举,再说我赵家向来以忠义仁孝为做人守则,岂能容忍罪臣之女如此诋毁。” 林管家被奴夜青的数落也着实吓了一跳,满脸恐慌的看了一眼失礼的赵荣德,赶紧解围:“吉时已到,冥婚仪式开始。” 顿时,黑压压的天像炸了似的,憋了大半天的雨开始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不一会干燥的院子便湿的通透,正堂内紧张的气氛在雨滴的衬托下更加诡异,弥漫香灰的空气湿答答,吸进喉咙痒痒的很不舒服,赵荣德不适的咳嗽了两声,挥了下手。 “你的伪善会被揭穿,休要高兴的太早了。”奴夜青咆哮道。 四个家丁会意的将奴夜青架起向着棺材处走去,地下人群中一女子霍然站起,手里拿着匕首准备扑上前刺向赵荣德,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奴夜青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 奴夜青反抗中看见姑姑欲与上前,震惊的双手乱抓,泪眼婆娑的看着颤抖的姑姑,大声喊道:“不要,不要啊,奴家已经没有人活着了,给奴家留条根吧,求你了。” 赵荣德以为奴夜青服软求饶,但是她只能做他儿子赵天成的妻子,就算是阴间也会让她去陪着,嘴角略过一缕邪笑。 姑姑听到奴夜青的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苦不堪言,泪眼划过脸颊微微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用粗白布衣捂住脸痛哭起来。 周围妇人听见她如此伤心,心想着是她舍不得赵天成,便回过头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何夫人,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成儿此去并不孤单,最起码还有个美娇娘陪在他左右,也算是福气了。” 奴夜青看到姑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安心了不少,又指着赵荣德骂道:“赵德荣,你别高兴太早,我会回来报仇的,我一定会回来让你身败名裂,全家不得好死。” 说完一声大笑,便被装进了棺材,叮叮哐哐四个家丁开始将手指粗的钉子凿进了棺盖,合婚封棺了。 刚开始时不时还能听到棺木内踢打和喊叫的声音,逐渐声音越来越微弱。 眼瞅着没了动静,林管家宣布:“礼成。” 此时,一个惊天炸雷霹随着林管家的喊声霹进了屋内赵天成的棺材上,顿时精致高档的棺材被霹了开,唯独奴夜青的尸身化成一团焦尸,一缕若有若无的白气飘向了天空,此景吓得众人四散而逃,嘴里大喊着:“撞邪了,撞邪了。” 门外的雨下的更大了,连院子里刚刚发芽的小树枝也被打折跌落在院子里,空中悬挂的白幅在大雨的洗礼显的萧条不堪,深沉的天变得更加昏暗些。 第二章 异世重生 茂密丛生的树林里,一堆杂草堆中躺着位头发凌乱衣着不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脸上蒙着黑色纱布看不清容貌,裸露在外的脖子,胳膊,腿上血淋淋的伤疤触目惊心。 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是新增的伤疤,有的没有及时处理开始化脓,流出淡黄色水渍。 夕阳西下,斜晖照射下树叶在地上形成斑斑印迹洒落在小丫头身上。 突然,她脑袋一晃,浓密的眼眸晃动两下,伸了伸懒腰,貌似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结痂裂开渗出血来,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她再次昏死过去。 “哎呀,好痛啊--” 说着一咕噜坐起撩开袖子,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让她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么?奴夜青你是在做梦吗?” 她强忍住疼痛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呕,好疼,这不是梦,我还活着,可是怎么被扔到这鸟不拉屎的慌林里还被抽了一身的伤,新伤旧伤满目疥疮,这一定是赵贼所为,没想到他竟如此歹毒。” 愤愤之际天边飞来四只形似蝙蝠的东西,眨眼功夫便落在她的面前,在她不可思议的表情下将双翅收于身后,这明明就是四个人啊,竟然还是有翅膀能飞的蝙蝠人。 奴夜青瞳孔收缩,惊呼一声,强忍住浑身的疼痛边跑边喊:“妖怪啊,有妖怪--” 四个蝙蝠人微微蹙眉,这丫头被打坏脑袋了吧? 也难怪,天天被魔尊当作出气筒,小小的身子哪能受得了青龙鞭的毒打,没想到还是挨不住疯了。 奴夜青没跑几步被石头绊倒趴在地上,仍旧倔强的蠕动前行,还时不时惊恐的回过头看一下蝙蝠人有没有追来,黑色面纱被斑斑泪渍打湿黏在脸上,嘴里碎碎念道:“别过来,别过来--” 为首的蝙蝠人看到奴夜青伤痕累累,还发疯的逃避他们,心想难道真的失心疯了,无奈加怜惜的摇了摇头,急步上前蹲在她的面前,本想搀她起来,但是看到面前的场景,不由停止伸向她的手。 “别吃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不能死--”奴夜青惊恐的看着他浑身哆嗦着往后挪。 那人不忍而又痛苦的说道:“阿奴,你在说什么胡话?东哥哥不会吃你的,你也不会死。” 奴夜青惊恐的看到蝙蝠人称呼他是自己的哥哥,也没有要吃掉自己的意思,便稍稍放下了心。 转眼一想,自己不叫阿奴啊,虽姓奴不假,但是大家都称呼自己为二小姐,除了疼爱自己的双亲昵称二丫头外,从来没有人称呼过阿奴。 难不成这男子不是在叫自己,警惕而又疑惑的看着面前剑眉星目,皮肤黝黑的男子,试探性的拒绝:“我不叫阿奴,你认错人了。” 东蝠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窃窃的眼神,看来阿奴真的失忆了,以前总是甜甜地叫自己东哥哥,如今却不再相识,难免一阵落寞。 北蝠看了下时辰,提醒东蝠再不回去面见魔尊只怕会怪罪:“大哥,时辰不早了,还是带阿奴回去面见魔尊吧。” 西南蝠两人也一致赞同的点了点头。 东蝠岂能不了解魔尊的脾性,但凡有稍不顺心意的事,便会施出冷血残忍的手段以作处罚,魔族中无人不闻风丧胆,可是阿奴却不同,她不知何因每次断然不从魔尊命令,结果换来的都是青龙鞭的毒打,让她求生不得求生不能,而她却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倔强的丫头就像冬天里的腊梅,美艳而又坚强,这也正是让自己另眼待她的原因,忍不住的想要去保护她。 “阿奴,魔尊命令我等带你前往桃花坞候命,说有要事派你去办。” 奴夜青来来回回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心里很清楚这里不再是真元二年的京城了,自己也不在是原来的奴夜青,而是一个叫做阿奴的魔族小喽喽。 看着眼前的四个蝙蝠人貌似对阿奴很照顾,浑身的警惕也放松了下来,只是这一身伤痕的来由想必是另有原因,听到他们说魔尊二字时略有颤音,看来是个狠角色,想必这身伤痕与那人定脱不了干系。 现在自己还活着就一定要好好爱护这条命,好留着报答赵贼灭奴家之恩,整个奴家的冤死定要一一向那赵贼讨回,还我奴家清白,以告慰爹娘的在天之灵,一想到鲜血染红了奴家的门槛她就不自已的颤颤发抖,仇恨肆意。 现为今之策,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将就着住在这个身体再找方法回去,找赵贼报仇。 奴夜青眼里散发出刚毅的眼神,艰难爬起倚在树旁,环视了一眼四个俊朗的少年,牵强而又难看的笑容在嘴角荡漾起来:“四位,阿奴现在浑身伤痕只怕还要有劳各位辛苦一下了。” 东蝠将她眼里的变化收进眼底,急忙起身搀扶住摇摇晃晃的身姿,虽然没有看到奴夜青嘴角的一抹笑,但是她现在的眼神让他心里的石头也降了半截。 一个轻巧的公主抱,奴夜青就这样被陌生男子抱在了怀里,脸上一抹扉红飞过掩藏在面纱下,小时侯除了父亲疼惜的抱抱,还从来没有和男子如此亲近。 东蝠隐藏起来的巨翅张开,呼啦呼啦两下就离开了地面,其他三人紧跟其后。 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高,奴夜青感觉头晕目眩连忙闭起眼睛,好奇心让她暂时忘了心痛的仇恨,偷偷从眼缝偷瞄从身下掠过一座座气势磅礴的大山,惊涛骇浪的大海,原来从高处看地面如此如梦如画。 不知不觉半眯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东蝠早就看到她变化多样的表情,嘴角如春风拂过出水芙蓉的芬芳般化开涟漪。 不知飞了多久,已到达了魔族高大威严的石竹门前,奴夜青还傻愣愣的沉浸在俊山俊美中流连忘返。 “阿奴,桃花坞到了,你顺着莫垣道往南走,魔尊在地阙宫等你,我等就先走了。”东蝠温柔的拍拍她的肩膀,眼里略过了一丝担忧,犹豫不决的提醒道:“小心点。” 奴夜青心还没有飞回来,随便应了声。 糊里糊涂扫了眼身后的石竹门,形似青绿色竹子天然形成两条巨蟒盘旋而上,形成半弧状,金三角腚蜿蜒血红的舌头急速的吐出收回,奴夜青咽了一口唾沫,控制住满脸惊讶,自从见到蝙蝠人后,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她心里已经不在恐怖了。 不过猜想到魔尊残忍的折磨这具瘦弱的躯体,瞄了眼胳膊上的鞭痕还是不由头骨发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必须要摸清魔尊的脾气,不然又成了案板上的死猪任人宰割了。 她急忙转身只见四个黑影消失在了天边:“唉,唉,蝙蝠人?我还有话要问呢?” 奴夜青蹙了蹙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喃喃道:“唉--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信自己饱读诗书十五载,能应付不了一个区区魔尊,哼。” 较小瘦弱的身躯,貌似一阵风就能刮走,隐隐听见嘀嘀咕咕的声音消失在石竹门内。 第三章 人间仙境 穿过石竹门,映入眼帘的像是一副山水画,四面三座巍峨高山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分别散发出红蓝灰三束光芒,结成半弧形结界将桃花坞围绕其中.莫垣道的尽头是金壁辉煌的地阙宫殿,在泗水环绕中貌似水上宫阙一般,莫垣道两侧是粉红色花海,成千上万颗桃花树相知相依,纠缠纷扰,湛蓝苍穹偶尔疾过三两只飞鸟,静动结合,如梦似幻。 “这就应该是大罗神仙住的地方?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仙境,若能在此大梦三生,此生不枉也。”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这样不顾形象感慨一番,只可惜,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沉入大海的石头,看不见光明。 “阿奴,阿奴”。 银铃般的声音将她神游他处的心神拉了回来。 只见一个同她一般身高,长得眉清目秀,冰肌入骨,灵动可爱的丫头,身着浅紫色罗荣素锦莲花下摆长裙,步步生莲的小跑而来,激动的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泪如泉涌:“阿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奴夜青傻愣着,面对这陌生女子如此热情显得不知所措,女子凝视着她好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补充道:“阿奴,东哥哥已经用意念告诉我了,你这次伤的严重忘了一些事情,不过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 奴夜青潜意识里感觉此人很熟悉,好像叫紫莲。看到紫莲胸口的云珠项链,关于紫莲的记忆刷刷的涌上了脑海,那串项链是阿奴第一次与紫莲相遇时送与她的礼物,从那时起阿奴就与紫莲一起生活,每次被青龙鞭毒打受伤之后都是紫莲照顾其左右,为她擦拭伤口,端药送饭,更甚者有好几次紫莲为了阿奴甘愿替阿奴受罚,还差点丢了小命。因为面相丑陋总是被魔族弟子欺负,每次都是紫莲护于阿奴身前,与欺负阿奴的弟子理论。奴夜青逐渐与这些记忆融合,说白了阿奴的命就是紫莲给的。于是她泪眼汪汪的看着紫莲,真诚的道谢道:“紫莲,谢谢你,没有你就不会有阿奴,没有阿奴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紫莲听得有些迷惑,但还是激动的抱住了奴夜青:“我听说魔尊召见你回来有要事派于你,便早早在这里等侯,只为看到你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奴夜青甚是动容,没想到有人对阿奴如此真心,而以前的自己呢? 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暗暗自伤神。 奴夜青优雅的顺着青玉地砖漆成的大道往前走,两侧茂盛艳丽的桃花随风飞舞,时而走过奇形怪状的人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阿奴的记忆随着紫莲的云珠项链,一部分记忆慢慢融入到她的脑海里,渐渐与之融合。 原来这是个凡人修仙,妖魔纵横的世界,天地由天界(上阙),魔族(地阙),人间(宫阙),妖类(闱阙),九重天(天阙)五部分组成。 自古以来魔族不甘愿屈尊身为魔,野心勃勃,便联合妖类攻打天界,直至九重天。 三千年前魔族攻上天界,发生了一场毁天灭地的荒芒之战,人间天灾不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九重天唯一活下的上神驰梦不愿看到人间沉.沦,便用玄天镜将自己的二魂六魄摄入魔尊体内才换的这三千太平,避免了末日的到来。正在她沉思熟知这个世界的时候。 突然一声苍老缓慢的声音犹若利剑划破苍穹,从千米之外传来,强烈的声波激起千层浪扰乱了桃花,行走之人都纷纷跪拜,大气不敢喘一下。 “畜生,还不快快前来地阙宫复命。” 奴夜青被强烈的震波激的喘不过气来,心里顿然升起一份恐惧,听声音应该是个老婆婆,喉咙咕隆咕隆吞下一口唾沫,感觉有人再拽自己的裙摆,好奇的低下头只见紫莲,嘴型一张一合却不发出声。 “你说什么啊,别打哑语,我看不懂。” “跪下--快跪下--” 奴夜青咿咿呀呀对了半天她的口型才明白,断然拒绝。 “为什么要跪?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女子膝下也是出黄金的,我今生今世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他人等绝无可能。” 四下人等听她如此说,不由都倒吸一口凉气。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狂笑一番:“好一个上跪天地,下跪父母,紫莲去炼狱宫领罚。” “紫莲领旨,谢阎婆婆责罚。”紫莲脸色瞬间苍白,浑身哆嗦着瘫坐在地。 奴夜青不明原因,愤愤不平的蹲下搀扶:“你没做错为什么要领罚?走,我们去讨说法。” 紫莲担忧的看着她,摇了摇头:“阿奴,你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了,以前的你虽然倔强但是从不敢如此顶撞阎婆婆,不过你能如此之说我真的好欣慰,但是你要记住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魔尊就是公平,千万记着凡事都要思量周全,行事要谨慎。”奴夜青感觉紫莲像说遗言,还没等她问个清楚。 呼啦一阵狂风卷席而来,将她带到地阙宫殿。她看到大殿中央浮现出“静候”两字。 便百无寂寥开始打量殿内虽银光灿灿,但是空阔寂寥,冷风阵阵,让她伤痕累累的身子经不住寒风刺骨,打了个哆嗦,赶紧双臂环抱,保留着体内的一丝温度。 “咝咝--怎么这么冷?外面还是阳春三月,桃花朵朵,这殿内竟然堪比寒冬腊月。” 奴夜青边自言自语边打量整个大殿,脚底不知是用何种材质制成的地板,光滑透亮,明镜似的能照出人影来,隐隐约约看到自己衣着破烂,面上还带着面纱,下意识的便去撕扯。 “啊--”只见右脸有一处烧伤,殷红色覆盖一大片,奴夜青被吓的跌坐在地,抱着右脸惊恐的看来看去,没想到阿奴竟然如此丑陋?转眼想到自己浑身体无完肤,那这伤痕是不是也是魔尊所为? 不经意斜眼间看到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圈坐在门角处,惊恐的看着她凄惨嚎叫,瑟瑟发抖。他长得浓眉大眼很是可爱,只是脸色苍白不知是吓坏了还是冻坏了,于是试探性与他搭讪,又怕吓着他,将话题转离了自己丑陋的容貌。 “小弟弟,你是不是很冷?” 小男孩机械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姐姐帮你取暖可好?” 小男孩傻傻盯着奴夜青,奴夜青不管不顾直接起身上前两步,又折了回去,将面纱带上。 她盘腿坐于地上,将小男孩紧紧抱在怀里,小男孩并没有反抗。渐渐两人暖和起来,小男孩水灵灵的大眼睛毫无恐惧的盯着她的脸看个不停。 “别怕,姐姐的脸只是受伤了,带着面纱就不那么恐怖了。”奴夜青轻声道,看着他胖嘟嘟的脸颊,忍不住狠狠亲了一口。 如果自己的弟弟奴天智还活着,应该和他一般大,只可惜却永不得相见。假如真有来世她一定会好好疼爱他,不欺负她,每天教他看书识字,带他游山玩水,晚上搂着他睡觉。 第四章 初险囫囵 奴夜青太虚弱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放肆,污秽之躯岂能玷污了地阙宫殿。” 破竹般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气息刺穿寂静的大殿,奴夜青慵懒的睁开眼,只见大殿法坛之上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怒视着她,就像她把地板弄脏了似的恨不得将她撕个粉碎。 她正是上任魔尊仇綤千的妾室-阎氏,一生对魔尊忠贞不移,自从魔尊被上神驰梦封印后执掌魔族,其实是暗地里辅佐现任魔尊仇少仝打理魔族事宜,此人心狠手辣,足智多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见阎氏如同面见魔尊,通常魔族弟子尊称她为阎婆婆。 此刻,阎婆婆犀利的眼神让奴夜青毛骨悚然,浑身汗毛直立,突然意识到刚才怀里的小弟弟不见身影?她用余光将大殿扫了一遍都没有看见,心里有一阵失落,或许跑去哪玩了吧,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缘份再见。 阎婆婆步履蹒跚走到奴夜青面前,她每走一步奴夜青的心就惊一下,暗想在树林中发誓要好好保护阿奴的躯体时,她还没有获得阿奴的记忆,可是现在自己面对阎婆婆时早已被她的威严震慑的底气不足。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猜女人的心思难免有些困难,不知接下来她会如何刁难自己,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不过为了活下去,为了奴家几十条人命她一定要坚持。 “你,当真不跪?”阎婆婆语气压低了几分,冰冷的眼神盯的她头骨发麻。 跪与不跪? 脑海里回荡着父亲的话,人的双膝只能跪天地,跪父母,跪师傅,跪恩人,万万不可见人就跪,如果见人就跪那还有何资格谈尊严? 父亲是自己的信仰,她岂能玷污了信仰。 她霍然站起,毫不避讳的直视着阎婆婆犀利不屑的眼神,分风劈流道:“不跪。” 阎婆婆饶有兴趣看了眼倔强的小脸,冷笑道:“在魔族从来没有不跪我的人,也没人敢不从我的命令,你是第一人,好好好,今日我就不代替魔尊用青龙鞭罚你,你自个去炼狱宫领罚吧,记得好好和你的小伙伴续续情意,只怕以后没机会了。” 大殿之内寂若无人,翡翠珠散发出碧绿的光芒,打在奴夜青的脸上,冷冷清清,有些刺骨。 奴夜青藏怒宿怨道:“请阎婆婆不要伤害紫莲,她没有错。” “违抗命令私会罪人隶属同罪,我阎氏向来赏罚分明,公正不阿,凡是触犯命令者决不轻饶,你也一样。”阎婆婆大袖一挥,转身走向法坛,负手而立。 “你说你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但是我想问你,身体发肤受至父母,你受魔尊恩惠活命十五载,此等养育之恩你该不该跪?” 奴夜青无言以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在这里生活苦不堪言,但是衣食住行都是魔族给予,再说紫莲因自己受牵连,只怕是凶多吉少。 她心里倔强的默念着所谓的信仰,却已经明了,阎婆婆这是在软硬并使:“养育之恩该跪,但是胁迫的跪拜你愿意要吗?” 她拂去衣裙上的桃花瓣,走到阎婆婆身后:“婆婆,我知道你是明事理之人?以前阿奴倔强不通明事理,还请你老见谅,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无需拐弯抹角。” 阎婆婆有些诧异,她没想到今日的阿奴如此干脆? 以前无论如何惩罚她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早知道她的弱点是紫莲,只是一直碍于紫莲是自己的贴身丫头,行事也算聪明,要不是此次任务非阿奴不可,她是怎么也不会让紫莲受苦的。 阿奴此次行事与以往大有不同,但是任务要紧,也不做多想。 “好,还算聪明。”说着手中变出一个刻着杀字的古铜色手掌大小的令牌,一个掌风将令牌推到她手中:“这是魔尊杀千令牌,你将这令牌亲自送于妖王手中,事成之后我便放了紫莲,你也不用受罚,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奴夜青接过令牌不再多想,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她拿着令牌转来转去看个不停,还是金的,一定能换不少银兩,但是却是救命钱:“好,我照办就是,婆婆也要言而有信。” “我代替魔尊处理事务,必然是一言九鼎。” 奴夜青却有一事想不明,自己身体虚弱不说,又无腾飞降妖之能,阎婆婆将此事交给自己又有何意? 难道早猜到自己无法送到,是她给自己下的另一个圈套,变着法折磨自己? 不过现在紫莲被牵扯进来,只能先救出她再作打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先看到紫莲安然无恙便可放心:“我还有一事相请,不知婆婆能否答应?” 阎婆婆好像早已猜到她有一问:“好,我答应你。” 奴夜青满腹狐疑,自己还没说她怎么就知道了,又想,作为魔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阎婆婆定然能洞察一切,早就看出自己的心思:“多谢。” 奴夜青起身走后,阎婆婆嘴角掠过一抹邪笑。 出了地阙宫已是三日之后,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嗜睡。 站于莫垣道深深吸了口带着桃花芳香的空气,突然一个婢女出现说是奉阎婆婆之命带她上炼狱宫的。 炼狱宫设在炼狱山之上,整座山被灰色光芒环绕,阴气浓重,血腥味刺鼻,奴夜青反胃的一阵呕吐,让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显得更加摇摇欲坠,弱不禁风。 炼狱宫是魔族的监牢,戒备森严,没有魔尊之命不得进入,因为魔尊为了打压天界势力,在这里关押了被抓来的二十八位上仙,常年受勾魂索的穿骨之疼半挂在噬魂池之上。 另外,炼狱宫是魔族犯错之人的地域,如果犯错了都会被带到此处接受惩罚,酷刑残忍,进去之后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奴夜青带着阎婆婆命令轻而易举上的炼狱宫,幽冥道两侧分了好多小格子用玄铁铸成栅栏,每个小格子中不是一堆骨头架就是一摊烂肉,恶臭逼人。 强忍住翻江倒海的胃,穿过幽冥道是个丁字路口,她被四个魔族禁卫从右边带了进去,穿行在幽道中时不时能听到凄惨哀嚎的惨叫,不禁让她打了个寒颤。 “大哥,这什么声音,好恐怖啊。”奴夜青双手环抱,惊魂动魄。 蓝毛禁卫,倒很和善:“是那几位新抓来的上仙受不了穿骨之疼,不用害怕,他们被勾魂索禁锢着,跑不出来的。” 一个尖嘴猴腮,满脸斑点的禁卫,搭腔道:“这里每天如此,我们早已习惯,不仅不害怕,反倒对这声音很贪恋。” “对对对,有时听不到这声音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几人恶心的笑传到幽道显的十分阴森,奴夜青反感的暗暗骂道:“变.态。” 九转十八弯终于转到了最里边的牢房,紫莲的莲花瓣素罗裙早已破烂不堪,整个人被吊在半空,仿佛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灵动之美已不复存在。 奴夜青抓住铁门声泪俱下:“紫莲--紫莲--” 半天没有回应,她焦虑的转身抓住蓝毛禁卫的胳膊哀求:“大哥,紫莲怎么了?为什么我叫她,她不理我?” “妹子,放心她没有死,只是受不了酷刑晕了过去。” 听到紫莲没有死,便稍微放下了心。 “大哥,你打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她吧,魔尊命我出去办事,不知此去何时才能回来,你就行行善,让我和紫莲说说话吧。”奴夜青满脸泪水,楚楚可怜。 蓝毛禁卫无奈,转身征求同伴意见,只见其他三人好像是故意放行似得,不是交头接耳就是将头转向别处装作没看见。 蓝毛会意,将牢门打开。 第五章 泼妇骂街 昏暗的小牢房,铜墙铁壁,微弱的亮光从天花板洒落在地上,零星雪花飘了进来,凄惨冰冷。 奴夜青急忙上前将紫莲洒在脸上的碎发捋到耳后,眉目清秀的小脸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让奴夜青的心狠狠疼了一下,犹如被针扎了千次万次。 一个娇嫩的能滴出水的丫头竟然因为自己而要受到这般残酷的惩罚,她懊悔莫及,心里默念了千万声的对不起。 “紫莲--紫莲--你醒醒,我是阿奴,我来看你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忧郁的眸子里黄豆大的泪珠滑下涔进面纱。 千呼万唤,终于让昏睡过去的人有了意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半眯着眼睛,如此困境下还不忘嘴硬:“又到了动刑的时间了吗?这么快?我还没睡醒呢?来吧,最好用勾魂索来的痛快。” 半响,没有刑具带来的疼痛却听到莺莺的哭声,奇怪的睁大双眼,看清面前的奴夜青在哭,惊喜交加:“阿奴,是你,真的是你吗?” 奴夜青肯定的点了点头,连忙将来时带的水囊取出,拔下囊塞将水递到紫莲的嘴边:“别说了,快喝点水润润嘴。” 紫莲咕嘟咕嘟几下就把整囊的水喝个精光,舒服的长长出了口气,凝视着奴夜青的与以往不一样的眸子:“你是如何进来的?是不是魔尊逼着你干什么事了?” 奴夜青转身将水囊放在一侧刑具桌上回头看了一眼紫莲,答非所问:“以后禁卫不会再动刑,你可以活着走出炼狱宫了。” “你快回答我。”紫莲焦急的喊道,她不在乎能不能活着,她只在乎阿奴是不是因为自己而受到了什么胁迫。 虽然表面来看此次给妖王送令牌是个简单事,但是对于法力微弱,又要独步跋山涉水去送一枚令牌给妖王却是钻山塞海的艰难。当今修仙之士不少,但是豺狼虎豹也是颇多,一个魔族小喽喽遇到修仙者是死,遇到妖魔鬼怪也可能活不了。如果要是将此事告诉紫莲,以她对阿奴的姐妹情深定然会担心,更甚者牺牲自己也不会让阿奴前去。 奴夜青莞尔一笑,云淡风轻:“别这么大惊小怪,阎婆婆只是罚我扫半年的莫垣道作为救你出来的理由。” 紫莲当然不信,谁人不知阎婆婆心狠手辣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忤逆之徒,每次阿奴说谎时手就会不停的拽衣服,可是这次却完全看不出那个小动作,虽然心里总觉得阿奴在说谎,却徒没有证据,便想诈她一诈:“以阎婆婆的为人怎可能轻易放过你我,你定是怕我担心说谎骗我,是不是?” 被紫莲一诈,奴夜青以为穿帮,故作镇定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骗你,这事关乎生死岂能儿戏,实话给你说,本来阎婆婆要用青龙鞭打我的,可是不小心闪到了腰,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我每次受伤次数多,久病成医,便擅自做主给她死马当活马医,结果还真给医好了,阎婆婆赏罚分明,便从轻发落,就让我去扫地了。” 紫莲本来不信,但想到前几日服侍阎婆婆时,便看到她腰疼的不行,如果大动作活动肯定受伤,也就半信半疑了:“原来如此。” 奴夜青看到紫莲相信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强裂开嘴笑得花枝招,紫莲却不知道是她此刻的心苦的无法言喻。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可别再倔强并且鲁莽行事,凡事都要谨慎小心以免受罚,你也看到了这里是有进无出的,以后有困难就找东哥哥,他一定会帮你的。” 奴夜青感动的流下了泪水,将紫莲拥入怀里,两个冰块似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逐渐的暖和了起来。 与紫莲分别后,便原路返回,昏暗的幽道风刀霜剑,席席冷风刮过,让单薄的身子更加摇摇欲坠,来时记得没有如此冷啊,奴夜青自言自语道。 再次走到分叉路口时,奴夜青吓了一跳。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袭白衣血迹斑斑的黏在身上,凌乱的头发像鸡窝似得,单薄的身子从琵琶骨上穿过两条手指粗壮的勾魂索,稍一动身体与铁链接口处喷涌出黑色血液。 他跌坐在地,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星目,眉宇间淡淡的忧伤,让人生悲,漆黑的眸子迷惑加吃惊的看着愣在一旁面如死灰的奴夜青。 “快走,看什么看?”两个禁卫用兵器对着他,四个禁卫人手拽着勾魂索,强行拉走。 奴夜青站在原地,盯着颠颠撞撞的身影,那人回过头看向她的双眼,感到莫名的熟悉。 阳光明媚,春风和煦,桃花翩翩,真是人间仙境,回想炼狱山雪花纷纷,监牢内天寒地冻,不由得为紫莲担心,也下定决心赶紧将千山令送到救出紫莲。 独步游走在莫垣道,赏花赏水赏风景好不惬意,突然远处一席紫衣女子为首,四五个衣着各色的妙龄女子,腾飞而来,五鬼闹判,冷讽热嘲一番。 “吆,这不是丑女吗?怎么还没死,又来讨青龙鞭吃啊。”为首的紫衣女子爹里爹气,嘲笑奴夜青,其他女子迎合,个个笑的前俯后仰。 上世奴夜青何时受过别人的嘲笑戏弄,作为京城美女之首现如今还被叫作丑女,更是瞋目切齿。想到阿奴以前受到的种种侮辱,她更是气愤。 她双眼通红,双手叉腰,蹲了一个扎实的马步,自从奴家十几口人冤死,她一直压抑着自己,今日就借着她们几个,将心里所有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玲珑姐,你看她好滑稽哦,这是要蹲马步练功吗?还是不服气想跟我们打架呢?”红衣女子说道。 “就她那点小本事只怕是现在练功已经迟了十万八千里了,永远都只会是又丑又无能的废物罢了。”玲珑一副厌恶,像奴夜青弄脏了她的衣裙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魔尊也真是,这种废物怎么不送往炼狱宫去,还让她活到现在,这是污染空气。”红衣女子说道,除了玲珑外其他两位女子点了点头应声道。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轮我说了。”奴夜青大声喊道,惊得四人舆论哗然。 “说我丑,你们比我还丑,你看你一身紫衣就像那爽打的茄子,只适合被扔被践踏,没人愿意吃你,香肠嘴涂得跟什么似得,知道的说你涂了唇脂,不知道的还以为偷吃了老鼠,想想都恶心,别有点法力就到处张扬,虚伪。”奴夜青指着玲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骂道,让玲珑张口结舌差点晕过去。 “你,比她更让我恶心,趋炎附势,每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装腔作势,不就是魔族后厨里法力稍微高点的洗碗工吗?浑身的油腻味,让人想吐,还不知廉耻的说魔尊,你怕连魔尊啥样都没见过吧。”红衣女子被说中浑身油腻,彻底晕过去。 “还有你们两个,我都不屑说你们,还是直接撞死到桃花树上,或者沾沾魔尊的贵气,投泗水自尽去吧。” 说完收功,淑女的站在一边,感觉气结的心情顿时明亮了好多,微微欠身:“各位姐姐,献丑了。” 玲珑从没有受到此等侮辱,没想到一直任她欺负的阿奴竟然说她最喜欢的衣服和唇脂难看,这些都是师父从人间带来送给她的,愤怒之余手里一团紫气越来越浓,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掌风击向奴夜青。 奴夜青来不及躲过,吃了一掌,顿时感觉身子像脱离了树枝的落叶,轻盈摇曳。隐隐呼呼听惊恐的声音:“阿奴--” 第六章 意料之外 醒来已是五日之后,看着面前陌生而又温暖的居室,奴夜青却抽泣了起来,以前她也有温馨舒适的闺房,每次生病醒来都会看到母亲焦虑担忧的守在床头。 然,现已物是人非,奴府被封,母亲离世,自己也身处异界,孤苦无依。 嘤嘤哭出了声,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却不知那只是伪装的坚强。 嗝吱,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伴随着开门声温和却担忧的声音传来:“阿奴。” 奴夜青狭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珠,看着高大挺拔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东蝠身着深紫色红袖流云刺绣袍,俊朗的面容上布满憔悴的印迹,想必这几日定是操劳了不少,他三两步就走到床前,抓着奴夜青因为抽泣而颤抖的肩膀:“阿奴,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发现她水蒙的眼睛,意识到了什么:“哭了吗?” 看着东蝠担忧的脸庞,奴夜青心里满是愧疚,但是却感到格外的暖心,自从父亲落难,再也没有人如此关心过她了,突然一把抱住东蝠,将脑袋埋在有着淡淡檀香味的胸前,嚎啕大哭。 东蝠知道奴夜青心里满是委屈,轻轻抚摸着她乱糟糟的头发,任由她鼻涕眼泪乱蹭。 春风得意,阳光普照,遍山桃花纷飞,伴随扑鼻而来的芳香,醉了人心。 原来自己这几天一直在恣漩宫,恣漩宫是坐落在鸟语花香,百草丛生的赤乌山上东蝠的宫府,凡是魔族有身份的人都会得到居住在此山的机会,换而言之,这里是魔尊力量聚集之地。 东蝠在恣漩宫周围种满了桃树,长年累月桃花常开不败,让这里更加如梦似幻。 “东哥哥,你的饭做好了没,我好饿,就你这速度,病人早就被你饿死了。”奴夜青躺在桃花树下的石磊之上,单手撑着脑袋,嘟着嘴看着在厨房中忙忙碌碌的身影。 东蝠回过头,瞪了她一眼,又专心做饭去了。 奴夜青却咯咯咯的傻笑了起来,然后懒洋洋的平躺在石磊之上微微有了睡意,紧闭的眸子上一滴泪水滑落。这几日她想明白了,奴家十几口的仇是她活下去的动力,但是父亲临死之时告诉她,若能生?欲寡之,弃愁容,亦乐之。灭门之仇不能不报。然,生亦要不负父亲之言。 “阿奴,有蛇。”北蝠大老远就叫嚷着,奴夜青被惊吓猛然跳起,观察四周并无虫类,便气嘟嘟的抬头看到三个蝙蝠人在恣漩宫上空盘旋。 北蝠是四蝠年龄最小,也是最能淘皮捣蛋的家伙,自奴夜青醒来天天来找奴夜青,说是来陪她玩,其实是蹭饭吃的。 南蝠沉默寡言不喜言语,但是却也是个贪吃鬼,总是怂恿北蝠来蹭饭。 西蝠是个温文儒雅书生样,整天书里来书里去,也是四人中最冷血的一个,奴夜青每次和他说话都感觉牙都打战战。 奴夜青收住气愤,有礼的问候道:“两位哥哥来了。” 转而一脸讨厌的表情瞪着北蝠,双手叉腰,一副恨天恨地的架势。 “讨厌鬼,你又来蹭饭了,每次都偷吃我的糖醋里脊。”南西蝠早已对他两的打打闹闹见怪不怪了,微笑着摇了摇头向着石桌边走去。 北蝠嬉皮笑脸噔噔噔跑到奴夜青面前,一副讨好的表情:“我们的阿奴最可爱了,不会吝啬的是吧。” 奴夜青狠狠瞪了一眼便不再理他。“阿奴这几日看起来气色不错,爱笑了,眼里的忧伤减少了不少。”东蝠摆到桌子上,看着奴夜青桃润的脸色轻笑道。“若能生?欲寡之,弃愁容,亦乐之。”奴夜青将父亲的话说了一遍。“心态乃万事之宗,看得开便是极好的,来,吃饭。”东蝠将筷子摆在奴夜青面前,明亮而又温暖的一笑。奴夜青疑惑的点了点头。 浓郁的饭香味弥漫了整个桃花源,五人狼吞虎咽之际,一声震天雷传来:“魔尊有命,东蝠速速前往地阙宫候命。” 天雷声落,五人都是满脸忧色。奴夜青早已想到,骂街之事并不会那么容易了事。玲珑嚣张不仅是因为法力高强,而是身后的魔族长老潼涳。那日那般侮辱了她,以她嚣张跋扈的性子怎能就此忍了去,奴夜青也并不在意玲珑能动自己几何。魔尊独任命于自己去送千杀令,那自然有利的价值,魔尊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动杀机,反倒玲珑不但得不到好处,还会被指责颠倒黑白,欺负同类的罪名。 然,可是为什么会传唤东蝠呢?她不明白,难道在她晕了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北蝠心直口快,愤愤不平道:“大哥,他们恶人先告状,我们没去找他理论,他倒好竟然倒打一耙直接告到魔尊那里去了,不行,我去找那狂妄的家伙理论。” 说完起身要走,被南蝠拽住:“不得鲁莽行事,否则,事情会愈来愈坏。” “二哥说的有理,以我看还是先去领命,如果大哥迟迟不去,反倒会落人口舌,失了理。”西蝠淡淡道。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自由分寸。”东蝠说完,便转身要走。 奴夜青连忙起身,拽住东蝠的袖子:“东哥哥,此事因我而起,怎能让你一个人去?” 东蝠以为阿奴不知道,当他看到阿奴被玲珑击中,瘦弱的身子轻盈的像羽毛一般飞往他处,心里一惊,自己才三日不见阿奴,竟然如此被人欺负。 一怒之下,将羽箭射往玲珑,她法力高强,面对偷袭而来的羽箭闪躲了过去,但还是被射伤了胳膊,她临走之时满脸恨意的说不会放过阿奴。 可是他完全不在乎,一心只为救治阿奴,便将她带往恣漩宫疗养,为了避免阿奴担心,让人不要告诉她。可是东蝠不知道的是,此阿奴非彼阿奴。 东蝠拗不过阿奴,只好抱起奴夜青瘦小的身子,飞往地阙宫。 高堂广厦,碧瓦朱甍,银灰色的光芒折射出刺眼的光线,所到之处无不透着股冰冷,奴夜青知道那个富丽堂皇的大殿里就是个冰棺。 远远俯视地阙宫门前的广场上,紫色身影煞是刺眼,奴夜青不用猜都知道那是玲珑,玲珑身旁跪着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花白色的发丝倾斜在背上,那人应该就是玲珑的靠山-潼涳。 眨眼,东蝠与奴夜青已到达广场,东蝠斜视了一眼潼涳,单膝跪下,奴夜青直直站着,心不在焉的盯着晶莹光滑的地板:“东蝠前来领命。” 奴夜青侧头看了一眼潼涳和玲珑,两人脸上都是一副得意忘形和眼里的疑惑,玲珑嘴角挂着嘲笑,眼睛却时不时飘向低头候命的东蝠,眼神复杂。 隐隐听到颤颤巍巍的步伐声越来越近,来人正是阎婆婆。 阎婆婆看了一眼东蝠,却问潼涳:“潼涳,将你禀报的事情再说一遍。” 潼涳得意,看来阎婆婆还是疼自己,便凯凯而谈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阎婆婆沟壑纵横的脸颊看不清表情,冰冷的气息却逆袭而来,逼得奴夜青两人感觉周身空气停滞,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沉。 “启禀阎婆婆,东蝠无话可说,事情如何您心里自然有数,而我出手伤害玲珑甘愿受罚。”东蝠严肃说道,并不为自己狡辩潼涳所述并不属实。 潼涳没想到东蝠这么容易承认错误,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这么容易顺了自己的心意,粗糙的脸上遮掩不住的得意。 玲珑却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反而有一丝担忧。 奴夜青焦急跪步上前,她不能眼看着刚有的温暖就此消失,更不能让东蝠受炼狱之苦:“阎婆婆,事情并非如此,请明察。” 她相信,自己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阎婆婆定会考虑自己的请求。 阎婆婆犹豫半响,沧桑的声音缓缓响起:“尔等都起来吧,就是些小打小闹的事情非要闹得我这把老骨头散架吗?你们都是魔族的支柱,我一个都不想失去,这件事就此抹去,好好回去养伤吧。” 第七章 魔族秘密 说完转身之际,眼神停留在奴夜青身上,一丝异样抹过,她永远都没想到今日被一个小丫头将了一局,奴夜青心里暗笑。 潼涳没想到阎婆婆竟然如此草草了事,又无可奈何,便满心不乐的一甩水袖腾空愤愤而去。 玲珑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奴夜青,依依不舍的飘然而去。看着一白一紫身影离去,奴夜青走到东蝠身边,俯首耳语道:“玲珑看你的眼神--” “不得乱说。”东蝠脸上飞过一丝红晕,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奴夜青,只见她站于一旁,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忍俊不禁的想笑出声来。 突然,阎婆婆沧桑冰冷略带一丝不悦的声音从地阙宫内传来:“阿奴,老身限你三之后立即启程,否则将严惩不贷。” 奴夜青赶紧收住笑,淡淡的回道:“是。” 她抬起头看着东蝠投来疑惑的眼神,连忙近身拽着他的袖子,往阶梯边拉,一高一低,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向着莫垣道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各有所思。 东蝠紧紧盯着奴夜青的后脑勺等待她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这丫头却装的如此深沉,记得以前阿奴可不是这样的,她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会告诉他,可是不知从何时她变得不再依赖他了,时光变迁,物是人非,或许就在那个夕阳普照,流金岁月的午后,她让他不要吃掉她的时候吧。 “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东蝠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瘦小的身子愣了一下,停下了步子,破烂的素色裙袍上滑下几瓣桃花,很不搭调却又不失唯美。 奴夜青回过头,莞尔一笑:“东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只是这次我确是迫不得已,紫莲因我深陷炼狱,九死一生,如果我不违背心意,她这朵紫莲花就要凋谢了,所以我必须去救她,我不想有人因我受到伤害。” 东蝠早已知道紫莲身陷牢狱,可是他却不知魔尊到底指派了什么任务给她,才换得紫莲一命。 无论上刀山下火海,他东蝠都义不容辞去帮她,但是他只是想让阿奴亲口说出来,来证明阿奴还是那个倔强而又依赖他的阿奴,那个他一直当亲妹妹一样疼的丫头。 然而,他的愿望破灭了,奴夜青断然拒绝让任何人帮她,无奈的抬起右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滑过奴夜青的墨黑色的头发,脸上绽放开一朵出水芙蓉般温暖的笑容,却眉宇间带着点淡淡的抹不去的伤感。 回到恣漩宫,北蝠等人见到二人安全归来,蹙在一起的脸才抹平,绽放出了笑容,然而东蝠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愉悦,面无表情的直接进了卧室。 北蝠疑惑的问随后才到的奴夜青:“阿奴,大哥怎么了?不是已相安无事了么?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奴夜青明白东蝠的心思,他是在怪自己,怪自己还没等他开口就拒绝了他的好意,但是为了避免他因自己身处危险,所以… 她相信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东哥哥一定能够明白。 现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赌气罢了。 “没事,可能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奴夜青转身坐于石磊之上,斜了眼站于一旁发愣的北蝠:“小北,发什么愣啊?过来我问你件事。” 北蝠回过神,满脸怒火,十指握拳,捶足顿胸道:“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小北。” 转而低眉顺眼,阿谀奉承的样子跑到奴夜青面前,撒娇道:“阿奴,别叫我小北好吗?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哥哥的,可是为什么自上次从荒林救回你后你就老叫我小北,让三位哥哥听到后也跟着你叫,真的不好听啊,咱以后别叫小北了好不好?” 西南蝠听到北蝠竟然如此没有骨气的对着奴夜青说话,直接石化,暗骂老天,怎么自己有个这么窝囊的四弟,真是丢脸啊,无奈加憎恨一番,二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奴夜青眼见四下无人,便将这多日来的疑惑说出来:“小北,为什么从来没见过魔尊啊?每次说是魔尊命令,魔尊处罚的,为什么魔尊不自己出来处理,每次让阎婆婆代替,还有--” 还没等奴夜青问完,北蝠赶紧收住嬉皮笑脸的表情,用手捂住奴夜青的嘴,警惕的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放开手,稚嫩的脸上像涂了冰渣似的,一脸严肃道:“你在魔族十五年,怎么忘了禁言的规矩,要是你这番话被旁人听了去,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奴夜青听到北蝠如此紧张,猜到这当中一定有文章,或者是不可告人的秘密,魔族一直有一个规矩就是禁言,不得擅自过问魔尊之事,否则格杀勿论。 所以关于魔尊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本想着四蝠是魔族三万魔军的首领,定然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便下定决心寻找答案。 可是看北蝠现在的样子,奴夜青猜到他是不会讲的,但是她终究还是猜错了。 北蝠用意念告诉了她,后来她要是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竟然要了北蝠的性命并且牵连到了四蝠所有人,她是誓死也不会问的。 上任魔尊被驰梦上神用六魂二魄封印后,强行用上万年的法力,将自己体内的云灵魔珠逼出,并且抽干全身的血液将云灵魔珠孕育了起来,只要找到世上唯一个梦仙每日滴其一滴鲜血,魔尊就会重生,在魔尊没有重生之前,阎婆婆封锁了所有消息,避免被天界知道破坏云灵魔珠重生的计划。 “原来如此。”奴夜青单手撑住下巴,若有所思。 北蝠担心奴夜青不小心说出去,祸及性命,担忧道:“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我死了不说,还会连累到三位哥哥,甚至更多的人。” 奴夜青自然明白其严重性,微微一笑,宽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北蝠贼眉鼠眼瞄了下四周,俯首耳语道:“我是无意中闯进了地阙宫,看到阎婆婆和几位魔族长老商量事宜,偷听来的。” 奴夜青睁大眼睛,吃惊的道:“你胆真肥。” 北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后便同奴夜青在桃花源中狂奔戏耍,将刚有的紧张忘得一干二净。 自从三日前从地阙宫回来后,东蝠一直不理奴夜青,每天清晨露珠点点的时候出门,晚上夜色朦胧之时回来,前天晚上还是一身酒气,颠三倒四,东倒西歪的闯进了奴夜青的房间,什么话也没有说,看了她两眼就又出去了。 当奴夜青追出去的时候,他早已回房熄灯睡下了。 第八章 攀崖入林 三日期限已到。 清晨,百鸟齐鸣,花团锦簇,桃花翩翩,河水潺潺,奴夜青脱去那一身素灰色裙袍,穿上昨天北蝠送的一套水蓝色烟雨流苏百褶裙,他说出门在外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不然别人会笑话的。 奴夜青当时笑的前俯后仰,嘲笑北蝠一个大男人每天想着女人的事情,她笑着笑着泪水就流了出来,吓得北蝠不知措施,还以为自己做错事惹她生气了,而北蝠不知道的是,她只是想起以前自己每次出门时都要打扮好几个时辰,爹爹等得再着急也不催她,反而笑呵呵的说:“我家二丫头是京城最漂亮的,就应该好好打扮,出门了我脸上也有光。” 微风轻抚大地,卷起阵阵桃花香气拂面而来,奴夜青却完全嗅不到桃花的淡淡香味,反而是浓浓的苦涩,她已经站在东蝠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她只是想给他道句别,结果是木门紧闭,不见来人。 眼看午时已过,她该出发了,然而东蝠一直都未出来见她。 奴夜青失落的碎碎念叨:“东哥哥,你难道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三日期限已到,阿奴就要走了,你可要保重。“ 说完依依不舍的离去,只留下无尽的忧伤。 东蝠打开门,望着远去的水蓝色背影,眼里是无尽的不舍和心疼,心里默默念叨:“哥哥从来就没有生过你的气,每日躲着你就是怕面临离别时的难分难舍,或许这样还能好点。” 离开魔族已有半月有余,奴夜青依旧攀爬在悬崖峭壁之间,没想到出魔族的办法只有两种,一个是腾飞出去,另一个就是从这悬崖上爬上去,她法力低微及不能长出翅膀又不能用腾御之术,只好徒手攀岩了。 腰上绑着一条粗壮的藤绳,血流不止的双手抓住凸起的岩石,每换一个位置就会留下两片血印,瘦小的身子战战兢兢的附在半空,两米之外有一个稍微粗壮的树枝,足够承载她的重量,奴夜青一鼓作气爬到树上坐了下来,从包袱里取出馒头和水,狼吞虎咽一番。 自从攀岩之后,她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半空,有时睡得好点还能遇到比较粗壮能承载她重力的树枝,运气不好就只能像壁虎一样定在半空,等天亮了才继续往上爬。 她半趴在树枝上眺望远方,脚底之下的魔族甚是美丽壮观,五彩缤纷,继续往南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将魔族包围,在往南能够隐隐约约看到湛蓝的大海与天相连,山外有林,林外有海,海外便就是天了。 偶尔魔族弟子飞驰而过,奴夜青回过神看了眼双手,红肿且涔出血来像极了红烧猪蹄,暗骂道:“倒霉蛋阿奴,活了这么多年没翅膀就不说了,竟然连腾御之术都不会,你怎么这么逊啊。” 暗骂期间一个不留神,突然手下一滑,连带整个身子从树枝上滚了下去,奴夜青本能的在半空胡蹬乱抓,伴随着惊恐的惨叫声:“啊--救命啊。” 尖叫声炸雷一般响起,惊吓到栖息的鸟儿,一飞而散,叽叽喳喳叫声不断。 此刻,奴夜青心里清楚,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是没有人来救自己了,心里默默念道:“紫莲,对不起了,我不能救你出来了,但是我可以陪你一起死。” 心一横,索性紧闭双眼等待重力的速度如何运行的时候,却迟迟没有落地的意思,微微张开眼才看见腰上绑着的藤条,长舒口气:“怎么被吓傻了,还是小北有先见之明,帮我弄了这个藤条,不然肯定被摔成肉泥了。” 说完艰难的拽住藤绳,附在悬崖之上,小心翼翼的继续往上爬。 十天之后,终于结束了单脚走钢丝的旅程,奴夜青瘫坐在地上,舒舒服服伸了个大懒腰,随后用拳头捶打疼痛的地方,自言自语道:“如果当初不拒绝小北送我出魔族结界的好意的话,也不至于这般辛苦,还险些丢了性命,话又说回来,小北这家伙挺细心的,满讨人喜的,等有命活着回去了好好赏他一份糖醋里脊,报答报答他间接的救命之恩。” 刚说吃,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个不停,奴夜青翻身取背后的包袱,却抓了个空,这才回想起,中途险些掉下去的时候,包袱松开,干粮衣服全都掉了下去。 无奈的叹口气,得想办法找些食物充饥,不然没完成任务反倒要被饿死了。 环顾四周,面前是一片茂林修竹,其树叶奇特呈针状像只无法靠近的刺猬,碧绿色的光泽,让人看着暖暖的很舒服,唯一怪异之处,便是方圆几千里却听不到任何鸟兽虫鸣的声音,寂静的有点诡异。 临走之前,北蝠说上了悬崖之后就是百兽林,此林人迹罕至,凶险无比,百兽纵横,不管要通往哪里都要经过百兽林,出了百兽林一直顺着东北方向走到头就是妖族了,所以为了防身她在出行前带了一把剑,虽然很普通,但是饿了可以割草切肉,遇到危险了还是可以狐假虎威,壮壮胆的。 奴夜青鼓足勇气向百兽林走去,没想到进林不足百米,便听到恐怖的声音,外面寂静诡异,里面却翻江倒海,鬼哭狼嚎,飓风呼啸而过,万木倾伏,如有大海里卷起飓风,霎那间,波涛翻涌,隆隆声响不绝。 她举着剑,一步一步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哎呀!”一声尖叫被淹没在隆隆声中,奴夜青被拌了一个狗吃屎,一头栽倒土堆里。 本想臭骂一番的,突然想到这里是百兽林,定然遇到妖兽了,低低咒骂:“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快就遇到了妖兽。” 以看不见的速度起身,警惕的用剑指着草堆里黑糊糊的一团:“何种妖兽,快快显身,看我阿奴如何将你收于座下。” 半响,不见回音。 奴夜青小心翼翼,试探性的用脚狠狠踹了一下。 “哎呀,谁踩到我的脚了,找死啊?”呼啦,一黑衣人坐起来,狠狠瞪着奴夜青。 奴夜青被吓一跳,这妖兽还会说话,法力一定高强,刚刚又踹了一跤,这下死定了,一跳三尺高,撒腿就跑到一棵大树后。 “跑什么跑,是不是你刚刚踩了我一脚?” 奴夜青还没喘过气来,一眨眼,那黑衣人就站到了她的面前,一时惊吓过度,喘不上气来,晕了过去。 第九章 兽林遇人 “好香,好香啊...” 奴夜青狭长的睫毛闪动,像狗一样东嗅嗅西嗅嗅,寻找香气的来源,只见右手边五米之外一个黑衣男子正在烧烤,仔细看其身影就是那个会说话的妖兽。 于是,她起身提着破剑蹑手蹑脚向着男子的身后走去。 嘣--锈钝的剑砍在男子一尺开外像碰到了石头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突然,指甲盖大小的剑刃袭向奴夜青,她连忙一闪而过,见此景象大惊失策,只见那黑衣男子依旧专注于烧烤,并没有回击。 蹦蹦蹦--她再接连砍了四五下依旧如此,由于使得力道过大,震得她手指发麻,没握稳剑柄,掉在了地上。 奴夜青没想到黑衣男子竟然法力如此高深,随身便能自发设出结界,她接连砍了好几下,不仅没能伤他分毫,反而反噬了自己,如果黑衣男子就此发火,那真是自讨苦吃险自身于危难之中,逐渐苍白的面容掩埋在面纱之下,如星子般透彻的眼睛里散发出死亡的眼神。 黑衣男子悠悠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奴夜青,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如卷席而来的冰浪,将周边的空气都给冻住,而奴夜青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一个冰雕。 这次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双方大眼瞪小眼停滞了半响,奴夜青以为死亡的脚步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 “喂,你是不是饿糊涂把我当烤全羊给砍了?”黑衣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又转过身摆弄他架在火上的烤全羊去了。 奴夜青张口结舌,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一回事? 浓浓的肉香味弥漫了周围,奴夜青还没从混沌中回过神,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赶紧捂住肚子,转身找了颗树坐了下来,眼睛却不由自住的盯着那可口的羊肉,一块一块被送进黑衣男子的口中,她咽了一口口水,再咽一口,几乎要被口水撑爆肚子了。 黑衣男子转过头,看了一眼奴夜青渴望的眼神,笑出了声:“饿了吧,那我就看在在这人迹罕至的百兽林你我相遇的份上,请你吃只羊腿吧,如何?” 奴夜青听到他请自己吃东西,便放弃了所有的警惕和矜持,恶狼般连滚带爬的跑到黑衣男子身边,扯下羊腿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我这还有上好的桃花酒,给。”黑衣男子豪爽的将酒囊递到奴夜青手中,奴夜青一把抓过去,猛灌了几口。 海吃海喝一番,一整只烤全羊被她消灭的一干二净,舒服的摸摸自己的肚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了,竟然比东哥哥做得饭还要好吃。 奴夜青无意中看到黑衣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上不由飞过一丝红晕。 仔细看来,那人棱角分明的脸颊,可描刻画,深邃的眼眸如深深的湖水,自己仿佛随时会被吸进那湖水中不能自拔,高额广阔之间一枚邪恶的浅红色水滴印记,别致奇特,三千青丝倾泻在挺拔宽广的背上,一袭黑衣让他看起来冷若冰霜,却透着股奴夜青熟悉的气息。 “多谢你的一饭之恩,阿奴感激不尽,不知恩人如何称呼?”奴夜青微微颔首,淡淡说道。 黑衣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转而齿牙春.色:“不必客气,我叫云陵。” “先前的不敬之处还请你谅解?” 云陵想起阿奴使劲踹自己,还用剑偷袭自己,付之一笑:“你无需计较,在这野兽出没之地,行事必然会小心谨慎,误以为我是野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你怎会来此地棘天荆,百兽聚集的险恶之地呢?” 奴夜青本想隐瞒自己是魔族人的事实,可是冒然出现在这魔族边缘的百兽林,说是他人,必然没有说服力,而感觉云陵的气息甚是熟悉,便不由自主据实道来,只是隐瞒了前往妖族送杀千令的事情。 “你有所不知,我本是魔族一个小喽喽,因犯了错被魔尊处罚,被派来百兽林受死的。” 云陵听到奴夜青如此说,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奴夜青心思一转,此人法力高强,并且能够出现在百兽林,自然就有能力出了这百兽林,就算他无法出去,自己与他结伴总比一个人独行要好得多,活着出去的胜算也能大一点。 于是半跪于地,曾经誓死不跪的信念并没有失了去,一饭之恩也是恩人,便跪的踏踏实实。 “阿奴命贱,但阿奴不愿就此屈服,命丧妖兽之腹,可是阿奴法力低微,无法走出百兽林,每日在此垂死挣扎,今日与恩人相遇,阿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恩人可否答应?” 云陵自然明白奴夜青想说什么,只是凝视着奴夜青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奴夜青见云陵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但是这并不表示拒绝,便趁热打铁道:“刚刚你说你我相遇在百兽林是缘分,那阿奴恳请恩人救我去。” 说到情深处,便楚楚可怜的留下了泪水,奴夜青泪珠点点,眨巴着眼睛等待着云陵的回答,却见他表情暮然严肃,用食指竖放在嘴唇之上,做出嘘声的样子。 “不要说话,有东西靠近。” 奴夜青赶紧抹去眼泪捡起锯齿状的剑,环顾四周做出防御之势,洗耳静听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就连刚进来时飓风卷起的呼啸声也听不见,安静的能听见树叶落下的风声。 此处无声胜有声,或许在这安静的空间下隐藏着巨大的危险,等待着时机呼之欲出。 云陵一挥长袖,哗啦,玻璃被击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飓风狂席,茂密的树梢疯狂的摇摆不定,奴夜青这才明白过来,自从醒过来的时侯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到树木摇摆的样子,原来是云陵设了结界。 随着结界被破,一切的安静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见四周聚集来二十多只双眼泛着红光的野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两人背靠背站着,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阿奴,你法力低,万万不可硬来,只需保护好自己,这些东西就由我来处理。” “嗯,都听云哥哥的。”奴夜青自知岁数小,还希望云陵带自己出百兽林,便套起来近乎。 话音说完,带头的野狼站于石磊之上,仰天长啸,仿佛下达着攻击的命令,只见其余野狼狂袭而来,一只壮硕的毛发黝黑的野狼扑向奴夜青,奴夜青连忙用剑去挡,却自身能力微弱,一下子被扑倒在地,破剑跌落一边,只好徒手接刃抵挡着野狼尖锐的獠牙咬向自己的脖子。 想求助于云陵,只见云陵与数十只野狼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暇顾及到她。 第十章 大战赤虎 现在只有自己救自己了,她慢慢将身上微弱的法力聚集到双手之上,顿时红烧猪蹄上的伤口以看得见的速度复原,皮肤变的细腻光滑。 随着法力的聚集,每根手指上放射出银白色如丝状的物体,将双手缠绕起来,双臂也开始变色,就如两块发着白光的玉器,使劲一推,身上的庞然大物轻飘飘的被扔向了一旁。 奴夜青暗喜,没想到野狼如此不堪一击。 被扔出去的野狼躺在地上乱蹬两下猛然翻身而起,双目的红光在怒火的点燃下显得更加血红,再次猛烈的攻击了过来,奴夜青连忙捡起破剑,将法力注入到剑中,顿时整个剑刃在法力的驱使下发出淡蓝色的光忙,一点都看不出生锈破损的痕迹。 奴夜青施展出一招梨花带雨,顿时无数只淡蓝色光芒形成剑气击向狂奔而来的野狼,野狼转移攻势轻巧的跳跃到树上,尖锐的指甲深深嵌进树皮里,再用力一蹬,树皮被活生生撕扯掉留下一排抓痕,笨重的身体显得轻盈灵活的跳到另一颗树上,一次次躲过了剑气的攻击。 野狼躲闪中更加靠近了奴夜青好几分,蓄意待发继而猛攻,奴夜青气提丹田将整个身子托起,飞升在空中来回旋转,水蓝色的身影如绽放的蓝玫,清新雅致却不失英俊之气,泛着蓝光的剑在手中来回旋转了好几圈,奴夜青整个身子迅速变换位置,头下脚上,转身飞驰而下,强烈的冲击力形成不大的暴风将猛攻的野狼困于其中,不得反抗。 剑刃直挺挺刺进野狼的身体,滋啦一声,铁板烧的味道扑面而来,只见野狼化成一团黑气散去。 云陵黑袍加身,用诡异的法力击向每一只袭击向他的野狼,只是在野狼化作一团黑气之时被统统收进了一个洁白无瑕的玉瓶当中。 突然,为首的野狼一声凄厉的长啸,震耳欲聋,完全掩盖了狂风怒吼的声音。 奴夜青也灵力枯竭,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警惕的盯着咆哮中的野狼,却没有放过那血红的眼睛里滑出一滴泪水。 云陵转身看向奴夜青这边,只见那为首的野狼飞奔向奴夜青,速度之快完全在他之上,迅速变化步伐,双手变化了好几个手势给奴夜青周身设下结界,那野狼眼看就要扑到奴夜青身上时,却感觉撞在了石头上,晕头转向,步伐不稳,颠三倒四的逃走了。 残余的野狼都停止了攻击,随之也四散逃去。 奴夜青起身欲于上前追赶,被云陵喝住:“它被我的结界所伤,如果没有法术救治定活不过今晚,无需我们动手。”三两步走到奴夜青面前,疑惑却又好奇的看着她:“你的法力并没有你说的那般低微,为何说谎?” 奴夜青气喘吁吁,还没能从刚才的搏击中恢复体能,却被云陵这么一问,倒真的丈二摸不着头脑了:“云哥哥为何会这样一问?” 云陵冷笑:“刚才袭击我们的是赤虎狼,他族我就不论,就魔族而言,能杀掉赤虎狼的只有四蝠以上的人才能办得到,而你如果只是一个魔族小喽喽又如何能将赤虎狼杀死?” 奴夜青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将那只赤虎狼杀死,只知道为了活命拼尽了全力罢了。 “云哥哥,阿奴没有骗你,阿奴也不知为何能将那赤虎狼杀死。在魔族中除了被魔尊用青龙鞭鞭打,还要被玲珑等同族人欺负,又如何能学得到法力,就连腾御之术也都不曾学会,来百兽林也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徒手爬上来的,阿奴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看我的手,都是伤。” 说着将双手伸出,肌肤光滑如玉,青笋一样白嫩的手指,并没有任何伤口,奴夜青这才想起刚才施法抵挡野狼的时候,白色的光芒将手上的伤口慢慢修复了,不但修复了伤口肌肤变得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白嫩。 云陵面无表情,凌厉的眼神好像要穿透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的心里,寻视着她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奴夜青无话可说,看了眼云陵狐疑的眼睛,自知说了也是白说,只是将满腹委屈憋进心里,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流下,涔进面纱之中。 半响 奴夜青抹了把眼泪,微微颔首:“既然云哥哥有所忌讳,那阿奴还是自己寻找出路吧,多谢云哥哥刚才的救命之恩,如若有缘再见,阿奴定当报答云哥哥的恩情,告辞。” 左手握剑,双手合十,微微弓腰,便转身离去,孤身背影,注定独自漂泊。 夜幕降临,昏暗的树林渐渐黑了下来,飓风在黑夜的渲染下更加肆无忌怛,毁灭性侵略过每一颗树,莎莎的声响逐渐演变成了鬼哭狼嚎。 奴夜青早早找了一个千年古树,为了防止野兽来袭,爬上树准备过了今晚,明天再启程。 巨大的风声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睡意,转眼就和周公喝茶去了。 三更时分,从树叶的间隙投下皎洁皓月的银光,洒在奴夜青蝴蝶般美丽的睫毛之上。 突然,隐隐约约有脚步声传来,奴夜青灵敏的察觉到人的气息,猛然睁开双眼,小心翼翼的倚在树上,往树下瞄去。 只见一黑色人影隐藏在暗处,看不清面貌,但是却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不由让她打了一个颤,看来这百兽林中不至她一个人,除了云陵还有其他人。 紧接着一只狼不紧不慢的走向那个黑影,边走边速幻化成人形,奴夜青暗喜,竟然在此处遇到妖族,如果与他结伴前往妖族完成任务,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正在她兴高采烈之时,却听到骇人的消息。 “赤虎办事不力,还请少主责罚。”那狼人单膝跪于地上。 “不必,虽没能将那贱人杀死,但是能探出她的法力在四蝠之上,看来是我小瞧她了。” 奴夜青吃惊的听着面前人的对话,意外不已,看来赤虎狼的事并非只是偶遇,而是有人事先安排好对付她的。 细细想来,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难不成是阎婆婆?可是那说话人的声音完全就是一个男人,与阎婆婆的截然不同,除此之外唯一得罪过的人就是玲珑和她师傅潼涳。 说到潼涳,倒感觉那声音有了几分相似。 “可是她为何隐藏法力?难不成有何阴谋?”赤虎问出自己的疑惑。 “阎婆婆火眼金睛,恐怕早就知道那个贱人隐藏了实力,不然决不会让她去执行任务。”停顿半响,“你密切监视她的行为,随时向我报告。” “是,可是赤豹...” 没等赤虎说完那黑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赤虎一人站在原地发愣,碎碎念道:“赤豹,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奴夜青生怕弄出动静,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时间久了感觉身子僵硬,不受控制,一个不注意掉了下来。 赤虎听到声响,瞬移到树下,只见奴夜青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唉吆,好疼啊。” “是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我就为死去的弟弟报仇。”咬牙切齿道,随即右手迅速变成狼爪,尖锐的指甲越来越长,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寒光,一点点伸向奴夜青。 第十一章 插圈弄套 眼看着狼爪就要插进心脏,奴夜青惊恐不安,身子如筛子筛豆子一般哆嗦着慢慢往后退缩,尽量让死亡离自己远一点。 怎么刚才逃过一劫又要死于狼爪了吗?阿奴你怎么这么背啊?奴夜青在心里抱怨了一百遍一千遍。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吗?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弟弟的在天之灵,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赤虎看见奴夜青慢慢往后移动,一脸不屑的狂笑,垂死的蚂蚱你还能蹦达几下。 是那只被自己用剑刺死的野狼,奴夜青想起来白天的一幕,当时还无意中看到了赤虎眼角的一滴泪水,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在那种刀剑相向的情况下他招招致自己于死地,为了活命自己又岂能任人宰割,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条贱命,又岂会随便放弃,便毫不犹豫取了其性命。 却没想到不考虑后果的举动是云陵的质疑和赤虎的仇恨。 但是为了能在这人命不是命的世界里够活下去,所有的质疑和仇恨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你是不是有点不讲理,是他招招致我于死地,我也是正当防卫才杀了他。尽管如此你弟弟确实是死于我手,我很抱歉。但是你作为哥哥,没能保护好他也就罢了,竟然与奸人勾结制造这一场战火导致你弟弟灰飞烟灭,其实你才是真正杀死他的凶手。”奴夜青胡搅蛮缠,却句句在理,让赤虎张口结舌,理不清头绪。 赤虎伸向他的爪子停了下来,表情变化不定。 她说的没错如果自己不听从少主,就不会有白天的事情,弟弟也不会为了自己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结果死在了她的剑下。 不对不对,是她,是她隐藏实力,欺骗了我们。 赤虎由于情绪激动,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来回摆动,一会人头,一会狼头,周身散发出飘忽不定的杀气,将地上的树叶卷起,毫无章法的胡乱飘散,击打在奴夜青脸上有些生疼。 逐渐赤虎被仇恨困扰,人身已经恢复成真身,黝黑的绒毛变成红色,从根部渐渐蔓延到毛尖,血红的眼仁中黑色的瞳孔变小,被整个红色覆盖,整个身体看来就像一个火球,随着仇恨的熏陶越烧越旺。 赤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见奴夜青张着嘴,眼睛如铜铃一般,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忘了逃跑一说。 赤虎嘴角的哈喇子流了一地,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美食,一步一步走向奴夜青。 奴夜青被剧烈的脚踏声拉回神思,不知所措的抓住手边的剑准备随时抵挡,可是白天强行施展法力,体力虚弱,根本无力在与其交战。 突然,他想起赤虎恭敬的喊那黑影为少主,想必是受了那人绝大的恩情或者胁迫,一只不受约束的赤虎狼才会如此死心塌地的替其卖命,便想诈他一诈。 “你们少主可没说要处死我,如果他知道你杀了我误了他的好事,那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到时你弟弟的仇报不了,反倒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可想清楚了?” 没想到赤虎真的听了进去,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 奴夜青继续趁热打铁旁推侧打,想让他恢复神志:“我猜想,你必是受了你们少主的恩惠才如此替他卖命的。杀了我你就此失了他的信任,那将会比失去弟弟还会难受百倍,其实我跟你一样,知道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只会尽了所有去报答他,而不会无知的挡了他前进的路子。” 赤虎渐渐静下来了心,温顺的半窝在地上,感觉奴夜青说的并无道理:“原来,我们还有点共识,如果不是敌人,我想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今日我就暂且放你一命,他日相见我将仍会履行职责,绝不手软。” 说完,转身便消失在了树林。 奴夜青长长出了口气,一下瘫睡到地上。 今晚的月色很美,圆圆的月亮皓洁明亮,如一盏夜灯悬挂于天,给黑漆漆的夜晚带来一丝光亮一丝温暖,银白色的光芒倾洒在奴夜青的身上,给水蓝色的纱裙镀上了一层银色光泽,美艳动人。 一滴相思泪划破这一刻的美,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一刻的圆又能维持多久,迟早会残缺不全的。 接下来的几天倒没有遇到任何野兽,奴夜青白天根据太阳,晚上根据北斗七星,一步不偏的朝着东北方向走。 或许赤虎有所顾忌,并且与她产生了共鸣,再没有追杀她,但是她知道以赤虎的忠心,肯定指派了人跟踪着自己,随时向那黑影报告。 云陵也不知身在何处,又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又随便睡到草堆里,吓唬着别人,说到底,奴夜青并没有对他有多少防范,却下意识的相信了他,或许自己那一点强行施展出来的法力,真的超乎了他想象,所以才产生了误会,她相信,迟早会解开这些误会的。 奴夜青找了一个隐蔽的水潭,美美洗了个澡,自从出了魔族就再也没有清洗过,感觉都要臭死了。 清澈见底的水潭波光粼粼,水波不惊,奴夜青褪去脸上的面纱,仔细的端详这个新的面孔,右脸婴儿拳头大小的殷红印迹触目惊心,记得上次在地阙宫的地板上看到右脸都是伤痕并且都是疥疮,这次竟然只剩下一点印记,想来是前几日强行施展功力所致。 奴夜青满心窃喜,看来如果在施展一次功力,这一点的印记也会消失,到时候就不会再有人说自己是丑女了。 穿戴整齐,却独独没有再带面纱,而是巧妙的用朱砂将右脸的印迹化成了烈焰的牡丹花,不但不失俗气,却平添了几分妩媚,柳眉星目,烟波荡漾,冰肌如骨,水蓝色的纱裙衬得肌肤更加苍白,三千青丝随意绾起,清风刮过随风飞舞,就连水中的鱼也被她此刻的美动容,围绕在她的脚底,不愿离去。 穿过眼前的一片林子,奴夜青察觉到有脚步声,暗想不会又是赤虎追来了吧,便隐住气息,藏于草丛之后,透过草隙见一头戴斗篷的黑衣人疾驰而过,看其背影像极了那晚藏在暗处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西北方向,奴夜青从草丛中走出来,看着远去的人影却反倒捉摸不定其的身份,单手托住下巴若有所思:“是不是潼涳?他为何与妖族勾结要杀我灭口?难道就单单是我侮辱了玲珑那么简单吗?” 转而,向着西北方向追去。 第十二章 梦魂牵绕 奴夜青不会腾御之术,只能用双脚追赶,这速度早已差出了十万八千里,追了大概好几里的路程已累的气喘吁吁,终究是没能追上那戴斗篷的黑衣人。 她累得瘫坐在地,仔细观察四周动静,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蓬莱仙境之中,四周青葱繁茂的竹林,遍地余烟袅袅,飘忽不定的环绕在脚下,深吸一口气,清纯甘甜的沾满雨露的竹笋香钻进鼻孔,让整个人精神抖擞,浑身的乏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地方?不仅没有飓风卷席侵略的迹象,更没有野兽嘶吼的狂叫,处处青翠竹笋,轻烟氤氲,没想到在魔族魔性肆意的地界里还有如此灵气旺盛的地方。”奴夜青惊叹道。 断断续续,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洒脱的音韵让人荡气回肠。 奴夜青下意识的顺着琴声而去,穿过竹林,面前一条清澈无比,碧水波动的河流,河流之上凭空多出一丘之壑,如水中的不愿被淹没的一处小岛。 岛上一颗貌似生长了几千年的圣灵树,晶莹璀璨的小花苞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柔和的却一点都不会伤到眼睛,随着阳光的变化,小花苞的颜色也随之变化,而奴夜青此刻看到的正是娇嫩可爱的桃粉色,琴声的来源便就是那个小岛。 奴夜青努力的想看清岛上弹琴之人,可就是趟不过水,只能从远远的地方看到半个背影,雪白的纱衣素裹着瘦弱的身躯,三千青丝犹如瀑布一般倾斜在背上,超凡脱俗的气质深深吸引了奴夜青。 她知道,就只是那么一个背影足够让她梦回牵绕三生三世了。 她索性就坐在河边静静的聆听着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弹奏乐曲,或孤独或惆怅,亦或许悲伤… 她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就连那一刻的心情也刻了下来。 不知不觉已过了十日,此地灵气旺盛,奴夜青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坐在河边陪着那人,那人的琴声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天午时刚过,奴夜青正听得出神,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她慌忙回过神看着那半个背影,优雅的起身,随手一挥古琴竟然凭空消失,她知道那人要走了,连忙喊道:“仙人,仙人。” 只见那人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化成一道白光飞上九天,奴夜青急忙起身想顺着河流追上去,只可惜那身影眼睁睁的消失在了天际,心里喃喃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名字,想请你记住还有一个人曾经陪了你十天十夜,一起悲伤过、惆怅过、孤独过。” 随着那身影消失,周边似蓬莱仙境的地方瞬间像打碎的玻璃一样,消失不见,一切又恢复了百兽林的原样。 奴夜青的心像沉入了湖底,更像是随着幻境的破碎也跟着碎了:“我听懂了你的孤独,却不能为你化解孤独,而你只留下一抹背影让我思念,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我在你的世界里存在过,唉。” 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在见到那个身影了,更不能陪着他一起弹琴听曲了。 正在愁思万千之时,云陵腾空而下,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奴夜青的身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骤然疼了一下。 奴夜青没有意识到,也没有感觉到云陵的气息,因为云陵的法力在她之上,如果他有意隐去气息,只怕奴夜青嗅到鼻子抽筋,法力尽施也察觉不到。 “阿奴。”云陵猛然一叫吓得奴夜青一个哆嗦,条件反射的转身看了一眼云陵,如释惊吓般用手抚摸胸口,瞪了一眼云陵:“云哥哥,你吓死我了,怎么来了不早早出声。” 云陵牵强的笑了笑:“不是我有心吓你,而是你的心思早飞了,并没有注意到我而已。” “我…”奴夜青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在想那位让自己梦魂牵绕的仙人呢?脸上飞过一抹绯红,害羞的看向了别处。 云陵发现新大陆一般看着奴夜青的脸,忍不住用手去触摸她脸上的那朵红颜的牡丹:“阿奴,上次见你你用丝巾遮面,以为你是因为美到极致,不愿将绝世容颜展露给别人看,原来….” “原来是丑八怪吗?” 奴夜青打断了云陵的话,眉头紧锁,一丝怒意闪过眼睛,继而转身背对着云陵:“我在魔族十五年备受煎熬,稍有不慎便会遭致魔尊毒打和同类欺辱,因此才落下这脸上的伤痕。我有时在想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辈子老天才给了我如此的惩罚,但是我想说我面目丑陋并不代表我的心也是丑陋的,云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奴夜青话里有话,云陵并不是不清楚,他也知道阿奴误会自己了。 “阿奴,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你的容颜比倾城倾国还要美出千倍万倍,还有我此次前来是为道歉的,那日我不该质疑你说谎。”云陵连忙解释。 奴夜青并没有说不相信云陵,而只是为了澄清自己没有说谎罢了,牵强的挤出一丝微笑,转过身看着云陵:“你无需解释,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诚心把你当朋友的。” 云陵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你不生我气,我就放心了。” 奴夜青听了云陵的话心理暖暖的,不再言语。 云陵却徐徐将自己无意中知道赤虎营有黑衣人到来的事情同奴夜青讲了,并且打探到他们谋划着抓奴夜青。 “云哥哥有所不知,我本来是向着东北方向走的,途径遇到了黑衣人,便追踪至此却因为脚程太慢,跟丢了。”奴夜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续说道:“其实我和你分开后便遇到过一次那黑衣人,并且知道是那黑衣人刻意安排了赤虎来杀我灭口的,只是不知出自何种原因?还有那黑衣人到底是谁?” “既然他们计划着抓你,自然不会想到你亲自入营,不如我同你一起到赤虎营走一趟,查清他的庐山真面目。”云陵若有所思。 奴夜青点头同意。 没回过神便被云陵拦腰抱起,腾飞而去,越过无数的高管树木,竟然出了百兽林,紧接着翻过了两座高山,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山谷中停了下来,两人站在半山腰的礁石之上瞭望着远方。 云陵法力高强竟然轻而易举就出了百兽林,奴夜青心里满是谢意:“云哥哥,谢谢你带阿奴出了百兽林。”说着便屈膝欲于行礼,被云陵一把拽起。 满眼温柔的看着奴夜青,温和的声音如暖流一般流进了她的心里:“以后不管去哪我都会守护在你身边,绝不会离开半步。”说完将奴夜青拥进了怀里。 奴夜青嗅着淡淡的桃花香,感觉到无比的温暖安心,但是她不能这么随便,因为在那一刻,自己的心都给了那个背影,她猛然推开云陵,礼貌的回绝:“阿奴长相丑陋,并且无才无德,无权无势,不值得云哥哥为阿奴浪费时间。” 云陵温柔似水的眼眸骤然冰冷,凝视了奴夜青好一会,转身遥望着山谷。 第十三章 表白被拒 奴夜青并没有看大云陵眼中的不悦,反而紧步上前与云陵站于一排,看着山谷中长林丰草,一点耀眼的光芒煞是醒目:“云哥哥,那个亮光是什么?” 云陵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并不表现出来,他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如果真心相待,阿奴一定会接受他的。 温柔的看了一眼奴夜青,微微笑道:“那是赤虎狼群用来修炼和维持人形的环形珠,据说环形珠是荒芒之战时上神驰梦头冠上掉下来的装饰品,由于被上神随身携带吸取天地灵气和九重天的仙气,所以便有了吞天吐雾的功能,用在这些妖兽身上自然就成了无价之宝,看来这赤虎也算颇有神缘。” 奴夜青若有所思半响,担心道:“如果赤虎有了环形珠,那我们潜入狼巢岂不是自投罗网,再加上黑衣人的协助,恐怕此去凶多吉少。” “不必担心,狼虽然是群居的,但是他们的心却是孤独的,他们不会熟知到同类的一举一动,只要我用换心术嵌入到狼的身体里,他们相互熟知不深自然不会轻易发现我们。” 奴夜青看着面前这个法力高强,英俊无比的云陵突然感觉很陌生,虽然自己一直很信任他,但是却对他一无所知。 “云哥哥,你是什么人?”奴夜青狐疑的看着云陵。 云陵突然一愣,转而恢复微笑,用手宠溺的揉了揉奴夜青的头发:“我说我是你今生注定的夫君你信吗?“ 奴夜青惊恐而又吃惊的看着云陵,一抹红晕飞过脸颊,尴尬的看向了别处,避开了云陵温柔的眼睛,吞吞吐吐道:“云…云哥哥,别拿阿奴开玩笑了,你在胡说阿奴就不理你了。“ 云陵看着奴夜青娇羞的样子,更加怜爱,他知道阿奴心里有人,她守着那人十天十夜,却不知道的是自己也在结界外守了她十天十天夜,看着她为那人如痴如醉的样子,自己心感觉像针扎一样疼。 “阿奴,我会让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奴夜青在百兽林时就从云陵眼中看到了异样,只是自己故意撇开了而已,现在他竟然赤.裸.裸的说出来,着实让她不知错所,赶紧岔开话题:“我们赶紧去狼巢吧,不然他们会察觉到我们的。” 云陵看着奴夜青水灵灵的大眼睛,只好无奈作罢。 他耳力极好,便想听听有没有放哨的孤狼,好让他们下手。 隐隐约约半山腰的山洞中传来急促的喘息声,一声高过一声,云陵赶紧收回听觉,微微不觉红了脸,转头别过奴夜青看向别处。 奴夜青不知道云陵怎么了,突然面红耳赤的转过身背对着她。 “云哥哥,你怎么了,怎么连耳根都红了,是不是生病了?”奴夜青不知缘由,走到云陵面前着急的用手去抹云陵的额头。 奴夜青的手刚一碰到云陵,云陵好像被电了一下,瞬间将头移向别处:“我...没生病,只是...只是有点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而已。” “没事就好。” 云陵点了点头,他转过头看着奴夜青水汪汪的眼睛多么的想告诉她,当她冰冷的手贴上自己额头的时候,丝丝凉意瞬间窜到了身体的每一处毛孔,让心里柔软的地方生出根娇嫩的树苗。 “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云陵说完飞向了山谷半腰的山洞。 奴夜青也并不担心云陵去会有危险,因为她亲眼看到在百兽林中云陵轻而易举就将赤虎隔在结界外,就断定赤虎并不是云陵的对手,便安心在山崖上等待。 大概一刻钟,只见云陵左边夹着一男的,右边夹着一女的飞了回来,他将两个身体放在地上,看了眼奴夜青徐徐说道:“这两个都是赤虎狼,是我劫持来的。” 奴夜青看着地上两人一动也不动,潜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战战兢兢的问:“他们两个死了吗?” 自己奴夜青被赵荣德装进棺材与死人合婚后,就潜意识的对死人无比恐惧,特别是那些还么有化成白骨冰冷刺骨的尸体,一挨着那些尸体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温度都会被吸走,恶心的尸臭窜进鼻孔让她整个人都不能呼吸,她讨厌所有没有生命的生灵。 云陵看到奴夜青满脸恐惧和厌恶的表情,赶紧走上前握住她发抖的双手,安慰道:“放心,他们还没死,死了的话我们还怎么利用他们进入到狼巢呢?” 奴夜青不确定的看着云陵,只见云陵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不信你摸摸看。” 奴夜青在云陵强拉硬拽的情况下才摸到地上的两个人,还有温度便放下了心。 随后云陵从身上的戒指中取出一面镜子,流云暗纹遍布整个背面,周边绽放烈焰的圣灵花活灵活现,七道神色循环绽放,精致奇特,正面手掌大小的镜面清澈无比,无任何杂质,这是奴夜青见过的最别致的镜子了,只怕皇宫里萧贵妃用的镜子也不及此镜的万分之一吧。 记得当年皇上为了取悦萧贵妃,专门派父亲前往紫辽城找当时最有名的工匠师廖师傅用黄金代替黄铜打制了最精致最贵重的镜子,当时皇上奖励父亲办事得力,给父亲加了官进了爵,只可惜高处不胜寒,最后却落了个株连九族的结局。 “云哥哥,这面镜子真好看。”奴夜青瞬间联想到了父亲,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 云陵看着奴夜青对此镜甚是喜欢,就想送给她:“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奴夜青欣喜若狂,转而便想到,女为悦己者容,如果自己收了云陵的镜子岂不是就将自己私定给了云陵,可是自己心里却另有他人:“云哥哥说笑了,哪个女子不喜打扮,只可惜我的容颜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照镜子了,云哥哥你暂且收着以后送给漂亮的女孩子吧。” 云陵只好悻悻收回伸出去的镜子:“好吧,我就替你收着,等我寻到方法解了你的心头结,再送给你。” 奴夜青无奈微微摇了摇头,心想,看来以后需要在脸上多弄几处伤疤了。 “云哥哥,还是开始施法吧。” 云陵将镜子直抛上天,双手结实瞬间一股淡红色的光芒射向镜子,随着灵力的摄入镜子上的圣灵花光芒大射,五彩缤纷,美丽无比。云陵紧接着变换了几个手势,镜子正面顿时放射出白色的光芒将地上的一男一女映在下面,逐渐便看到两缕灰色影子从他们头顶跑出被吸进了镜子中。 云陵收回镜子放进了戒指中,示意我躺在女人的身体上,他躺在了男人的身体上,右手一挥一股桃花香扑面而来,两人渐渐慢慢融合了。 第十四章 勇闯狼穴 奴夜青寄宿的身体,容貌堪称不上绝世容颜但是却极其妩媚,赤红的嘴唇性感至极,轻纱罗幔层层莲花做成的衣裙遮住凹凸有致的躯体,雪白的双肩裸露在外,风尘味十足,只是原本勾魂的双眼此刻多了几分单纯。 在云陵的帮助下获取到宿主的记忆才知道原来这具身体叫赤柳烟,是赤虎的同胞妹妹。 云陵寄宿的身体,一身青灰色长袍仪表堂堂,倒看起来平易近人,他正是赤虎指派给赤柳烟的随从宫傲,是一个凡人。 奴夜青看着云陵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想起了以前舅舅家的堂哥,便觉得感到分外的亲近,眉开眼笑,让浑身的风尘味展露的一览无余。 云陵知道她被宫傲的外表欺骗了,如果让她看到洞里,两个赤.裸的身体纠缠一起,挥汗如雨,雪白似胶的肌肤裸露在外时,她定不会这边亲近了。 转而一想,自己和她却分别占用了那两个身体,不由得脸红,不敢在多看奴夜青一眼,自顾自地大步流星的走了,奴夜青紧跟其后。 两人借用这两具身体朝着狼巢走去,从外界进到狼巢环形珠法力涉及范围之内要经过三层关卡,每一处关卡驻扎着十余只赤虎狼,好在他们借用的两具身体成了进入狼巢的通行证,顺利的直达了狼巢根据地。 两人来到狼巢洞穴入口处,只见两个卫士恭恭敬敬的弯腰问好,奴夜青有点不适应咳咳嗓子,装出一脸傲慢,看都不看背弓屈膝的两个卫士,径直从巢内走去,云陵也紧跟其后。 只见诺达的巢穴中只有赤虎一人郁郁寡欢的窝坐在座塌上暗自伤神,奴夜青怎么也没想到誓死要杀死自己的赤虎狼首竟然还有如此伤感的一面。 便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却被云陵一把拽住,微微摇了摇头,用意念说:“万万不可近他的身,他吸取环形珠诸多灵力,一旦被他碰触身体便会被识清真实身份。” 奴夜青明白此次前来的目的,于是将那点冲动憋在了心里,淡淡道:“哥哥,我回来了。” 赤虎这才意识到多了两个人,抬起头宠溺的看了眼奴夜青:“哦,妹妹回来了,又去哪疯去了?这几天一直都不见你人影。” 奴夜青微微蹙眉,轻斥道:“哎呦,看哥哥说的,妹妹还能去哪?除了这巴掌大点的地方,哪都去不了。妖娆的身子犹如水蛇一般,扭动着走了两步,倒在一旁的睡塌上轻泯了两口酒,酒劲直冲上脑,这酒劲竟然这么强,还是云陵的桃花酒喝起来甘甜可口,微微红晕浮上了脸颊,让妩媚的容颜多了几分放.荡。 云陵吃惊,没想到阿奴能将赤柳烟学的出神入化,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多了份妩媚,斜眼看到赤虎微皱的眉头看向自己,便赶紧收回眼神低下了头。 赤虎转而看了奴夜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少主传来话,说他对你倾心已久,想与你成婚双修,哥哥应允了下来,十日后便可成亲。” 奴夜青骤然睁大双眼,吃惊的看着赤虎,她早就获取了赤柳烟的神识。 柳如烟喜欢的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宫傲,而不是什么少主,这么多年来每次看见那个所谓的少主一身黑色斗篷看不见面目的人前来狼巢,之后赤虎就会带许多弟兄出巢,少则数日,多则数月,回来时死的死,伤的伤,就在前几天赤豹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都怪那个少主,她早就恨透了那个黑衣人。 “哥哥,你当真要我嫁给少主?”奴夜青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应该说是赤柳烟的怒火。 “那还能假,嫁给少主不但有利于赤虎狼族的修炼,而且你也可以在他的帮助下早日得道升仙,以后就不用跟着我过这种飘忽不定的日子了。”赤虎道。 “既然哥哥是为了妹妹的将来,那妹妹还有什么理由推辞呢?”奴夜青恢复镇静,转而看着云陵道:“宫傲,快替我谢谢哥哥。” 奴夜青有意戏弄云陵,并且也想示意赤虎赤柳烟喜欢的是宫傲,便满脸春风的看着底下站着的云陵。 云陵暗骂一声,竟然让自己谢赤虎,以他尊贵的身体怎么可以... 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恶狠狠瞪了一眼奴夜青,低下头看着地面:“宫傲不敢。” 赤虎转头冷冷的看向云陵:“谅你也不敢,你一介凡人可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如果越了轨我赤虎定饶不了你,哼。” 云陵自然知道赤虎话里有话,是在警告宫傲别对赤柳烟有非分之想,于是将脑袋压的更低。 奴夜青起身,用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髻,轻笑一声:“哥哥就别再指桑骂槐了,既然妹妹已经答应了少主的要求,就定然会安安分分的。” 赤虎无奈摇了摇头,冷眼看着云陵。 奴夜青扭动着腰走到云陵身边,软软的声音让云陵浑身都要酥了:“还不走,杵在这是等哥哥的责罚吗?不小心被罚坏了身子,我可会心疼的。” 说完一声长笑,飘忽不定却婉转不绝。 云陵满肚子怨气无处发火,只好弱弱的跟在奴夜青身后走了。 待奴夜青和云陵走后,赤虎满脸严肃和质疑,急忙唤来手下。 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子从巢穴外进来,单膝跪于地上等待赤虎的命令。 “你去时刻盯着烟儿,不管有何举动立马向我报告,还有给环形珠谭多排一些人看守。” “是。”女子起身转而消失在洞中。 ------------------ 奴夜青凭着赤柳烟的记忆回到闺巢,闺巢建在一个不高的小丘之上,粉红色轻盈的纱幔将四周围绕起来,里面陈设高档华丽,锦衣玉食,浓重的麝香和胭脂味让人纸醉金迷。 她坐于石凳之上,将面前满杯茶水推到云陵面前,然后给自己也填满,小珉一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入口甘甜,浓郁的桂花香环绕四周。 “好茶,好香的桂花香。” 云陵也尝了口,刚喝进嘴就吐了出来,迷惑的看着奴夜青:“这么难喝的东西你还说香,你是什么味觉?” 奴夜青笑出了声,嘲笑云陵不懂的品茶:“你啊,真没情趣。” 云陵被嘲笑,气嘟嘟的瞪了一眼奴夜青,却又不忍心骂她,只好转身看着纱幔外青山绿水,百鸟齐鸣的美景。 第十五章 炮轰玲珑 夜幕降临,冰凉的夜风刮起纱幔,四散而飞,朦胧而又迷离。 云陵站在外面的高台上看着漫天星辰,绚丽夺目,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悲凉。 他将身上单薄的衣裳拈了拈,转身走了进去,只见奴夜青早已睡着,粉红色的纱裙乱作一团遮住瘦小的身子,好像有点凉,她蜷缩成一团,像一只没有刺的刺猬,蝴蝶般的睫毛遮住眼睑,妖艳的红唇一片苍白。 云陵急忙上前,温柔的将绒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奴夜青或许感觉到了温暖,转身将整个人贴在了云陵身上,还吧嗒吧嗒了两下嘴,可爱致极。 云陵温柔的笑了笑,满意的注视着慢慢红润起来的脸。 悉悉索索… 细小的脚步声在他们的四周活动,云陵眉头紧锁,一脸的不耐烦。 于是将奴夜青放好,将毯子拈了拈,起身腾飞而去。 三更时分,奴夜青朦朦胧胧看见有人影在她头顶晃动,想睁开眼看清是谁,可是感觉眼睛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以为是云陵,便不再理会。 不知不觉又睡着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 奴夜青坐在睡榻上环顾整个闺巢都不见云陵的人影,正在纳闷他去哪时,云陵端着一些吃食从外面走来。 云陵穿了一身乳白色长袍,塑形修身,墨黑色长发高高束在头顶,让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儒雅,气质淡然。 “起来了,我去找了些吃食,赶紧漱漱口,过来吃点。”云陵边说边将吃食放在石桌之上,随后将漱口水端到奴夜青面前。 奴夜青看着云陵无微不至的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感觉与在百兽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冰冷判若两人,便打趣道:“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温柔体贴?我倒有点不适应了。” 云陵瞪了一眼奴夜青,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乐意侍奉你,自己漱口。”说完将漱口杯放在榻旁的桌子上,转身自己吃去了。 奴夜青努了努嘴,漱了口,悻悻然坐在了云陵旁边吃了起来。 吃过饭,两人在狼巢的把守范围内散步,说是散步其实是为了打探环形珠的所在地和赤虎族的防卫,以便过几天的反突围。 在赤柳烟和宫傲的记忆里并没有环形珠的存在,看来是赤虎有意隐瞒了,只好他们亲自出马打探情况。 顺着石道走了好久,途经遇到好多赤虎族的人,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巡逻。 转悠了大半天也没找到环形珠的所在地。 刚回到闺巢,便有个身着玄铁铠甲的人来,站于闺巢外传话:“族长有请烟儿姑娘前往狼巢赴宴。” 奴夜青看了一眼云陵,便温柔的应承道:“我知道了。” 待那人走后,奴夜青惊喜的看着云陵道:“赴宴?不会是那黑衣人又来了吧?这次一定要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 云陵却摇了摇头,担忧道:“看来此时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你我还需谨慎行事的好。” 奴夜青不知云陵到底在担心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换了身烟柳色落地长裙,发髻也用绿色发带随便绾起,两簇发丝垂在两侧,清新脱俗却还是遮不住骨子里的妖娆。 云陵早已看的目瞪口呆。 “别看了,再看也是赤柳烟,变不成一朵花。”奴夜青微微怒意,不顾云陵的失神,步步生莲的走了。 “这可比花好看多了。”云陵拌嘴,紧跟其后。 来到狼巢,赤虎整襟危坐在座榻上,看到奴夜青和云陵前来,便眉开眼笑:“妹妹今天打扮的可真漂亮。” 奴夜青微微行了礼:“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妹妹平日里就不漂亮了?” 赤虎笑的更加夸张,起身走上前:“哥哥口误,说了妹妹不爱听的话了。” 突然,两声咳嗽声传来,奴夜青这才意识到身旁的石桌边还坐有一人,只见一身紫色罗衣与赤红色的嘴唇显得有些不搭调,丹凤眼微微不悦的看着这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此人正是玲珑。 奴夜青吃惊的看着玲珑,看来原先的猜测是对的,那个黑衣人正是她的师傅潼涳。 急忙收住惊讶,用水袖掩了下嘴,曼纱启唇:“吆,这还有个陌生人啊。”说着走上前弯下腰细细打量玲珑的容貌:“长得还不错,就是这个唇脂抹的可真不怎么好看。”说完掩面一声轻笑。 云陵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见玲珑小巧的脸越来越红,双目怒火中烧,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赤柳烟,她作死都不会知道她面前的人就是她狠的牙痒痒的奴夜青。 赤虎本来就嘴笨,女人之间的计较自然不知如何劝解,只是冷眼的瞪着宫傲,责备他笑出了声。 玲珑向来就嚣张跋扈,自居高傲习惯了,怎能受得了被人如此嘲笑,便豁然起身,通红的小脸扬的老高:“别以为我师傅喜欢你,你就如此狂妄,告诉你我也是师傅的掌上明珠,如果让他知道你如此侮辱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哼。”说完将拿在手里的杯子捏碎了。 奴夜青直起腰笑的更加花枝招展,浑身上下散发出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那你去告诉你师傅啊,看看他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我,如果他喜欢你视你为掌上明珠,那你们两个喜结连理,岂不是亲上加亲了。” 赤虎意识到,赤柳烟越说越离谱,赶紧喝止:“妹妹,不得胡说。” 转而恭敬的看向玲珑,此时玲珑的脸由通红变成了铁青:“玲珑姑娘消消气,烟儿不懂礼数,你可别见怪。” 玲珑将桌子上的山珍海味一扫而落,冰冷的声音刺入骨里:“我的话已经带到,你最好赶紧准备,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愤然离去。 奴夜青看着离去的背影,高呼道:“玲珑徒儿,到时一定要多喝几杯师娘的喜酒啊。” 玲珑身子愣了一下,便腾空而去。 赤虎自知得罪了玲珑,只怕少主定会责怪于他,生气的训斥奴夜青:“妹妹,你太过分了,得罪了玲珑姑娘,只怕日后我们赤虎族修炼就又平添了几分阻碍。” 奴夜青转身满脸笑容的看着赤虎,答非所问了起来:“哥哥,少主带来什么话?” 赤虎已经死了弟弟,更不愿意唯一的妹妹也陷入到这担惊受怕的日子里来:“你只管自由自在的生活就行了,别操心这些了。” 奴夜青知道赤虎是个重情义的人,既然不愿意说,自然是为了赤柳烟好。 以前环形珠的秘密,后来赤虎族精英出动的任务,赤柳烟都一无所知也不曾参与过。 看来一场宴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赤柳烟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宫傲回了闺巢。 第十六章 捉拿云陵 回到闺巢,奴夜青懒洋洋的躺在睡塌之上。 云陵坐于一旁的石桌上,手里把玩着茶杯,云淡风轻道:“你为何要激怒那紫衣女子?如果激怒她的话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紧张?” 奴夜青睁开眼睛,瞄了一眼云陵,若有若无的笑意浮上嘴角:“自然是知了来者何人,才如此嘲笑戏弄一番的。” 云陵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眸中泛出满满的惊讶和不可思议,急切的问道:“你既然已知道来者何人,那可知道他们为何追杀你?” 奴夜青满脸的笑意顿然沉了下来,眼眸遮住了明晃的眼睛,若有所思,不发一言。 难道是那日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留情面的戏弄了玲珑,潼涳爱徒心切,动了杀机。 不对…不对… 他身为魔族的长老之一,必然不会为了徒弟和自己这种微不足道的废物有了过节而大动干戈。 如果此事让魔尊知道他残害同门弟子,这个罪名必然会受到炼狱之刑,依次也会威胁到他的长老位置,那时就算他的亲姑姑阎婆婆也保不了他的性命。 如果让阎婆婆在魔尊和他之间选择,阎婆婆定然会爱屋及乌,站在魔尊一边,大义灭亲,潼涳那么狡猾肯定不会为了这种小事,以身冒险。 那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掩过阎婆婆的耳目,以少主的身份命令赤虎来追杀自己呢? 自己又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冒险呢? 难道…. 奴夜青越想越凌乱,摇了摇头,干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迟早会拨开浓雾见晴天的。 伸开双臂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不知为何自从上次被玲珑打伤后,总是嗜睡。 云陵等着奴夜青的回答,只见她耷拉着眼睛,迟迟不见回音,走上前才知道,原来她早就睡着了,于是将她的头发撸了撸,起身只见四周无人,一道闪电就不见了。 狼巢中 赤虎坐于座塌上,若有所思的喝着酒。 上次那女子从门外走进,单膝跪于地上,声音高亢有劲:“族长,烟儿姑娘午睡了,宫傲奔南边去了。” 赤虎表情严肃,冰冷的声音让底下的女子身子不由颤了下:“早就看出这个宫傲有问题,自从前两天跟着烟儿回来就满身的灵气,当初宫傲被我带回时只是一介凡夫从未修炼过,看来必然是什么精气所化潜藏在我狼巢欲图不轨,这个傻烟儿总是沉迷美貌,却不知身边藏了一个定时炸点。” 赤虎右手摊开一只狼头玉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晶莹的白色煞是好看,随一道掌风,那狼头玉已经浮现在那女子手中。 “狼女,你拿着狼头玉调遣一众战将,埋伏在烟儿的闺巢四周,待那假云陵回来后趁其不备将他一举拿下,这个千万别惊动烟儿,以免打草惊蛇。” “狼女领命。” 赤虎转而不放心的叮嘱一声:“记住,千万不能伤到烟儿。” “是”。 阳光明媚,绿意盎然,百花齐放,暖暖的阳光透过纱幔射进闺巢内,淡淡的阳光的味道很好闻,轻轻的微风刮过,带着浓浓的花香弥漫了整个空间, 奴夜青睡意朦脓,又仿佛看到了人影,在自己身旁转来转去,闭着眼转了身将脑袋埋在双臂之内,懒洋洋的问道:“云陵,你为何老在我头顶转来转去?好烦啊。” 迟迟不见回音。 奴夜青微微怒意:“我问你话呢?” 还是没有人回答。 奴夜青豁然起身,准备臭骂一顿云陵,只见巢内空无一人。 她晃了晃脑袋,碎碎念叨:“是我产生幻觉了吗?怎么老是感觉睡着的时候有人在我身边晃来晃去?” 起身来到石桌旁倒了杯茶水,两三口下肚,喝相的确有些不堪入目。 突然,微微的笑声传进奴夜青的耳里,或许只有奴夜青才能听到。 奴夜青猛然抬起脑袋,环顾四周并没有任何人,难道真的产生幻觉了?不会是云陵的法术产生副作用了吧,让自己变得恍惚不定。 再次倒了杯茶水清醒清醒脑袋,又有笑声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奴夜青放下杯子,起身寻找声音来源。 只见在睡塌的底下躲着一只刺猬,正在掩住脸笑的前俯后仰。 奴夜青暗暗惊叹,自以为是环形珠的灵力如此强大,让这四周的一方水土也得到福利,这只小刺猬也沾了灵气,便下定决心等找到环形珠,一定让自己也好好吸收吸收,增加增加功力,以后看谁还敢欺负自己。 “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还不快点出来。”奴夜青半趴在睡榻上,将脑袋斜掉在半空,双眼正好盯着刺猬的正面。 小刺猬被惊到,自以为躲的很好,将双手取下时,一双妩媚的眼睛,却有一种挡不住的和善正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于是傻傻的裂开尖尖的小嘴笑了起来:“这也能被你找到。” 奴夜青起身,瘫坐在睡榻上。 小刺猬踏着小步子,站在空荡的地方,一副害羞的样子。 “你是谁,怎么在我的闺巢里?这几天睡觉每次看见有人在我头顶转来转去,是不是你?”奴夜青装出一副怒意,其实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这毛茸茸的家伙。 小刺猬弱弱的说道:“嘿嘿,美女姐姐,这几日我都是太垂涎你的美色才逗留再此的,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哦。” 奴夜青甚是喜欢,便毫无戒备的用手指戳了戳小刺猬的肚子,原以为那些刺会扎到手,没想到竟然是软软的很舒服。 小刺猬竟然得寸进尺的说:“美女姐姐,你能不能收留我啊?我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自从出生就没人要,一个人…。”说着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停--”奴夜青早听惯了这些台词,便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小刺猬的话。 “姐姐是不是同意收留我啊,太高兴了。”小刺猬还不等奴夜青说话,就自己给自己应承了下来。 奴夜青刚准备说话,只见云陵大步流星向着闺巢走来,于是便起去迎他,想抓紧商议环形珠的事情。 骤然阳光明媚的天气突变,黑云压境将太阳遮的严严实实,狂风大作四周树木随风倾覆,暖暖的空气也顿时变得冰冷,稀薄,让奴夜青感到窒息。 只见四五十只赤虎狼浑身带着黑气凭空出现,将云陵团团围住。 云陵恍然意识到自己被包围,心想肯定是身份暴露,赤虎埋伏在此就是为了捉拿自己,难道阿奴也被识破身份? 他心系奴夜青,通过神识探测到奴夜青很安全,并且已经看到这边的情景,疾步走来。 第十七章 黑手现身 奴夜青表情凝重,心里却像是翻江倒海倾吴蜀,满身心思都在云陵的身上,大步流云疾步前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赤虎族会围攻云陵,转念一想,难道云陵是身份暴露了,那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已经暴露?如果暴露了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她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微微怒斥:“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么?竟然敢动我的人,难道不把我赤柳烟放在眼里吗?” 众赤虎狼恍惚,浑身的戾气因为怯意,慢慢减弱。 狼女是赤虎族速度最快的,形如闪电,眨眼不知从何处出现在空地上,单膝跪在奴夜青面前:“烟儿姑娘,我们是谨遵族长旨意,在此捉拿宫傲,并没有侵犯您的意思。” 奴夜青略感觉到,自己还没有暴露身份,心里的担忧便化为烟雾,冷冷盯着狼女:“宫傲所犯何事?为何要排这么多人捉拿他?” 狼女恭恭敬敬道:“手下只是谨遵旨意办事,请烟儿姑娘勿要阻拦。” 奴夜青并没有理会狼女的话,转而走向云陵,用意念告诉他让他放心自己绝不会让人将他带走的。 其实,云陵将一切看的很明白,赤虎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而奴夜青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于是…… 他悲愤而又憎恨的大吼道:“赤柳烟,你的死期到了。” 他趁所有人不备,早已单手结印,淡紫色的琉璃光波随着法力的增强颜色也随之加深,呈现出深紫色,形成深不见底的漩涡,随时将所袭击的目标吞噬掉。 一切来的都太突然,奴夜青满脸的诧异,狐疑,随着光波的袭来变成失望,最后绝望。 难道他以为是自己告发了他吗?他以为是自己害了他吗?他说好会守护自己一辈子的,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奴夜青的心犹如陷进了深深的湖水里,压抑,窒息,最后失望,她倒希望就这样永远的沉下去,不要再醒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狼女看见光波袭向奴夜青,风一般站在了奴夜青面前,为她当去了那足以伤筋断骨的一击。 众赤虎狼只见云陵动手伤奴夜青,刚有的迟疑顿时化为乌有,群起而攻之,还不等云陵反应过来,四五十只凶狠狰狞的赤虎狼将他团团包围,那乳白色的身影犹如跌落进漫漫星河里的晨星,没有形,亦没了声。 此刻,狼女就像陨落的蝴蝶,缓缓跌落在地,汩汩鲜血涌出了嘴,涔进深蓝色的战袍里,让袍子的颜色更加深沉。 奴夜青从绝望中惊醒,急忙蹲下身将地上的狼女扶起,她搜寻了赤柳烟所有的记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更谈不上认识:“你…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狼女奄奄一息,但双眼却明亮如星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奴夜青摇了摇头,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滴在狼女的脸上。 狼女明亮的眸子从渴望变成失望,随之昏睡了过去。 奴夜青也只能眼看着云陵衣衫破烂的被众赤虎狼押走了。 翌日,眼看潼涳好说的成婚之日已剩六天,而云陵又被关了起来,听说两日后将会被处死,自从云陵被抓走奴夜青就去找赤虎,结果被拒之门外,今天已经去了了好几次了,依旧如此。 她想不明白狼女为何说那样的话?她更不明白云陵为何要杀自己?他说过会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结果转眼就想要了她的性命,奴夜青越想越不明白。 小刺猬自从昨天打打杀杀的时候就不见身影,今天却突然又出现了。 微弱的笑声引起了奴夜青的怒意,一脚将小刺猬踹出闺巢:“笑什么笑,什么时候了还能笑的出来,看我不踹死了。” 转身气嘟嘟的坐在石桌旁。 小刺猬被那么重重的一踹好像什么都没伤到似的,又屁颠屁颠的爬了会来,有意无意的学着云陵当时说话的声音,还滑稽的笔画出当时的动作,差点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上:“赤柳烟,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竟傻不愣登的坐在地上笑了起来,一点都不怕奴夜青再踹它一脚。 奴夜青听了小刺猬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猛然站起,走到小刺猬前将它拖在手里,对着它说:“对哦,云哥哥叫的是赤柳烟而不是阿奴,原来他是为了更好掩护我的身份,才出此下策的,我怎么这么笨啊。” 说道最后一激动,将小刺猬扔掉了,愤恨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小刺猬却惺惺作态了起来,躺在地上,四只小蹄子胡蹬乱抓,大哭道:“呜呜呜…疼死我了,美女姐姐竟然如此不懂的尊敬自己的恩人,更是不懂的爱护小动物。” 奴夜青回过神,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蹲下身赶紧将它再次托起,宠溺的用鼻子蹭了蹭它毛茸茸的小身子:“对不起了,小可爱。” 小刺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奴夜青也想了想,以后路途遥远,孤身一人只觉孤单,便有心将小刺猬留在身边,并取名为小可爱。 响午刚过,赤虎狼族的通暝钟响起,这是赤虎族全体族人商讨大事时才会响起的钟声。 奴夜青将小可爱塞进自己的袖口里,疾步向狼巢走去。 狼巢外的空地上站了上千只赤虎狼,严肃而又恭敬的跪在地上,从奴夜青前来的角度看,真可谓是壮观,只不过这召集来赤虎狼族所有的精英,是为何事? 奴夜青怀揣不安的向着狼巢内走去。 偌大而又不失辉煌的巢穴中,赤虎也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正上方的坐榻上了一袭黑色斗篷将整个身子藏在暗处,就连面目也掩藏在面具之下的潼涳。 奴夜青此刻却感到可笑之极,为了掩藏自己的模样,却带了个尾巴在身后,还藏个什么藏,早就穿帮了。 他身旁紫色的苗条身影,一双狠毒的眼神像冷箭一样射向奴夜青,而奴夜青一脸骄傲不屑的返回给玲珑。 玲珑忍受不了有人这么胆大的看不起自己,又碍于师父喜欢这骚里骚气的贱货,只好将满肚子的怒火压了下去,待以后有机会定要将这贱货碎尸万段。 赤虎看了一眼奴夜青,急急地喊道:“烟儿,少主在此,你怎可如此没有礼数,快快行礼谢罪。” 奴夜青就连阎婆婆都不乐意跪的人,想让她跪潼涳,做梦都别想。 奴夜青并不其理会赤虎的提醒,一步步走上前,盯着白色面具,既然他说对赤柳烟倾心依久,她倒要看看这潼涳有多喜欢赤柳烟。 第十八章 化险为夷 “少主,你我马上就是夫妻了还需要行跪拜之礼吗?”奴夜青狐媚般的眼神,电波滚滚,白暂娇嫩的手指伸向了面具。 突然,一把被玲珑抓住狠狠甩了下去,表情愤恨的盯着奴夜青:“你好大的胆子,师父的面容岂是你能随意看的,不知天高地厚。” 奴夜青被突如其来的推力甩的往后倒了两步才站稳,她并不担心被玲珑碰到而身份揭穿,因为云陵说了,只有常年吸收环形珠灵力的赤虎才可以,就算潼涳也不可能。 潼涳闷闷的低哼一声,玲珑便不情愿的闭嘴了。 奴夜青捋了捋袖子,满脸的云淡风轻感觉并不为玲珑的无礼之举而生气。 片刻之后,她却突然笑了起来,让一干人等甚是疑惑,赤虎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却不敢企图在少主面前有所不恭,只好忍了下去。 “你…笑什么?” 潼涳终于开口说话问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他的表情隐藏在面具之下,但是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神却没有逃过奴夜青的双眼。 奴夜青并不回答潼涳的话,水蛇一般的曼姿,步步生莲的移步到睡榻旁,悠然自得的躺得甚是妖娆,轻抿了一口酒水,并不将潼涳放在眼里。 与其说是把潼涳不放在眼里,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稍有不慎,身份便会暴露。 如今云陵被抓,自己一人应对三个法力都在自己之上的人,那真是鸡蛋碰石头的节奏。 “少主,六日后便是你我的大婚之日,可是烟儿却从未见过为我倾心已久的夫君的容貌,你说可不可笑?”奴夜青说着将手中的酒杯填满,用仅有的一点功力将酒杯送到潼涳面前。 潼涳毫不犹豫的接了酒杯,并且一口闷了,自信满满说道:“烟儿无需介怀,你我成亲后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并且会助你褪去满身妖气洗骨化仙,与上仙邻立。” 说道激动处,豁然站起,双臂张开,想要将整个世界收入怀中。 奴夜青停顿了一下,转而笑得更加悦耳:“洗骨化仙那可是我们妖族毕生所求,烟儿再此谢过少主如此垂恋,既然少主如此承诺,那烟儿也就无需担忧。” 边说边起身急步上前,微微俯身。 潼倥看到倾心已久的美儿臣服自己,顿时心花怒放,将奴夜青瘦小的身子拥入怀中,仰天大笑。 玲珑看到师父如此宠溺处处与自己做对的赤柳烟,心里的怒火更盛,却无奈只能忍气吞声。 赤虎却不同,看到少主与妹妹抱在一起,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竟然还忍不住还留下了泪水,唯一的弟弟已经死了,就剩下这个妹妹也终于有了归宿,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负昔日父母的交代了。 奴夜青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权宜之计竟然让潼倥这老家伙沾了便宜,满心的不乐意却只能强颜欢笑。 她轻轻推开潼倥,掩面轻笑,真可谓是春娇百媚,让潼倥爱之心切,欲罢不能:“少主别这样,哥哥看着呢。”撒娇道,说着看了一眼赤虎。 潼倥自然明白奴夜青的意思,哈哈笑道:“都是一家人了。” 转而看着赤虎:“赤虎起来吧,以后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是,少主。” 赤虎道随即起身,狼巢外数千只赤虎狼也跟着赤虎起身,恭恭敬敬的站着,一动不动。 奴夜青斜了一眼外面众赤虎战士,暗想。 以前赤柳烟从不过问正事,这种场合的会议总是会被赤虎挡下来,次数多了赤柳烟也就自觉不再理会族中之事,每日只顾游山玩水,赏花赏月的闲逸之事。 这次贸然前来已经引起潼倥和赤虎的怀疑,幸亏巧借合婚修仙之事当了一时的猜忌,如果再待下去,势必会让他们的怀疑更深。 奴夜青环视了一眼潼倥和赤虎,懂事的说道:“既然已经得到少主的承诺,烟儿也就放心了,那烟儿就不打扰各位商议要事了。” 说完便转身欲走,落地长裙拖在地上,刷出一道不情愿的痕迹。 突然,潼倥三步并两步走到奴夜青面前,拉住她的手,温柔道:“以前赤虎太爱护你总是不上你涉及正事,但是以后你是我的妻子,我想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夫君赢得天下。” 一切得来还真是不费功夫。 奴夜青高兴的还没回过神,只见玲珑满脸紧张的走了过来:“师父,不可以让她参与,你爱她我无话可说,但是让他参与我们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潼倥刚满脸的温柔和宠溺瞬间消失,冰冷着脸盯着玲珑:“她是你师娘,有何不可?” 玲珑被潼倥宠惯了,并不害怕师父责罚,理直气壮反驳道:“你就不怕他是奸细吗?我已经知道她的随从宫傲是妖人所化,你想想她每日与那宫傲在一起,就没有可能也是妖人所化吗?” 转身抓起奴夜青的胳膊,玲珑的法力在奴夜青之上,由于用力过大抓的奴夜青胳膊生疼,奴夜青眉头紧锁,一声冷哼,让妖娆的脸颊别有一番娇媚:“别用你的媚术迷惑我师父,还是快快显身,不然我让你灰飞烟灭。” 赤虎只见玲珑怀疑自己的妹妹,急忙告饶:“请少主明察,烟儿的确是烟儿,我赤虎以狼头担保。” 潼倥听了玲珑的话若有所思,玲珑说的不无道理,如果烟儿被妖人控制,岂不是自己的多年的计划都将化为泡影。 但是以他的法力会能分辨不出真假吗? 再说赤虎向来忠心耿耿,他自然知道烟儿是真是假,并且他以狼头担保,那必然不会错。 但是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最终决定暂且不让奴夜青参与。 于是,他温柔的看着奴夜青:“烟儿,兹事体大,你还是暂且回闺巢,我一会去找你。” 奴夜青早已吓得不知如何应付,没想到这个玲珑心思如此缜密,幸亏他们窥探不出她是假的,再加上赤虎的保证也暂且确保了她还是安全的,但是为了保住性命还是以退为进的好。 奴夜青明媚的眸子斜向玲珑,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娇笑道:“没想到玲珑的心思如此缜密,成大事者就应该这样,我喜欢。” 斜眼看了一眼赤虎,然后看向潼倥:“我也累的很,就不参于你们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以免被人怀疑。” 说完轻笑一声,悦耳妩媚,便转身离开。 第十九章 寻找狼女 阳光明媚,绿树成荫,花团锦簇,阵阵山间微风刮过,凉爽舒适,唧唧喳喳的鸟叫声组成美妙的乐曲,回旋在山间,好不惬意。 眼见狼巢渐远,奴夜青这才紧张的拍着胸口,长舒几口气:“哎呀,差点被揣穿身份。” 还没等缓过气,突然袖口内的小可爱开口了:“姐姐,姐姐,那个唇脂抹的很厚的女人来了。” 小可爱的声音细小微弱,只有奴夜青能听到,于是心里暗骂几句:“死女人,还真是蹬脖子上脸,不依不饶了。” 她转而故作镇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优雅的往回走。 “贱人,站住。” 一声娇叱,玲珑便凭空出现在奴夜青面前,冷眉横目的瞪着她:“你以为你骗得了师父,但是你骗不了我。” 奴夜青看着玲珑冷眉横目的样子,顿时笑的花枝招展,她以为自己是谁,就连潼倥那老家都无法看穿的事情,她就能看得清黑白,不免有些自不量力吧:“玲珑,你是哪只眼睛看我是假的了,你如此步步紧逼是不把你师傅放进眼里还是欲图坏了你师父的幸福呢?” 玲珑刚想发飙,被奴夜青抢了先。 她一脸傲慢的转身蹲下,欣赏路边五颜六色的花朵,时不时用手去触摸:“别以为你法力在我之上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现在可是你师父的心头肉,随便几句枕边语,你都将会为你今日的不敬付出代价。” 玲珑在奴夜青的威胁之下,不再作声,她清楚潼涳的脾性,说得出做得到,所以自己必须在师父帮她化仙之前找机会灭了她,以免让她和自己挣师父的宠爱。 “哼,靠着一副骚里骚气的皮囊勾.引男人,真是不知羞耻。”她还是不服输的辱骂。 “是啊,我就是一股子的骚劲,但是是你师父喜欢我的,我可没去勾.引他,你如此嫉妒于我的美貌,是不是没人要吧?”奴夜青并不因为玲珑的辱骂而生气,因为她要的就是玲珑生气,只有生气了才会露出马脚。 她起身轻飘飘的转了一圈,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花香,任哪个男子都会被这香味迷惑,醉进她的温柔乡吧,她放了一个妩媚的电波给玲珑。 “你…你等着,哼。”玲珑被气的无话可说,但是隐隐觉得,这话好像听过,却又想不起来,本来是威胁奴夜青的,没想到却自讨苦吃,只好气愤的走了。 奴夜青无奈的笑了笑,碎碎念到:“皮囊只是表象,看人是要看心的,你却总是败在了皮囊之上。” 她摇了摇头,移步回了闺巢。 奴夜青回到闺巢坐立不安,她不知道云陵现在可好,两天后就要被处死,她一定要在被处死之前将他救出。 现在整个赤虎族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自己又不知云陵被关在何处,便焦急的转来转去。 小可爱爬进茶杯中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懒洋洋的躺在石桌之上沐浴阳光,小眼睛咕噜咕噜转来转去,头冒金星。 “姐姐,你就别再转了,我都快被你转晕了。” “有了...” 奴夜青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小可爱,眼睛突然一转,走向小可爱盯着它,小可爱被突如其来的注视盯得晕乎乎的,心里好像有好多小花绽放起来,害羞的撇开脑袋扣指甲:“姐姐…” 刚开口却被奴夜青兴高采烈的声音打断,顺手提着小可爱的前蹄边走边说:“走...我们去找她…” 小可爱完全还没有摸着边际,被奴夜青提走,眼泪珠子哗哗的流了下来:“你这也太突然了吧,抓的我好疼,呜呜…” 奴夜青并不理会小可爱的鬼哭狼嚎,大步顺着记忆中赤虎狼的窝巢走去,可是那么多的窝点,狼女应该在哪呢?必须先找人问问。 她穿过石道走进一片枫叶林,红叶翩翩,犹如晚霞弥漫天空,脚底下落了好多枫叶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红毯,三三两两的光点洒下映在树叶上,折射出淡淡的红光,美的无法言语。 奴夜青顺着石道继续往前走,只见一个年龄较小的赤虎狼在林子里玩耍,还没有化成人形的他活波可爱,没有长大的赤虎狼眼里的成熟老练和视死如归。 或许只有那份童真和无知才换的了此刻的快乐,可是这份快乐又能维持多久呢? 奴夜青莫须名的伤感了起来,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除了生死还能存在些什么?她吁叹一声,便轻轻呼道:“嗨,嗨…” 那小家伙听见有人叫他,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一袭碧绿色落地长裙,身姿婀娜的女子正着向他招手,便飞快的跑了过去,站在奴夜青面前感到分外亲切:“姐姐,你叫我吗?” 奴夜青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没有修炼成形就会说话,想来想去还是环形珠福泽一方了,她蹲下身抚摸了下他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莫言,我叫莫言。” “莫言,挺好听的名字,姐姐想让你带我找个人可以吗?”奴夜青感觉这个小家伙十分可爱。 “可以,只要是我们赤虎族的没有我不知道的族人,不知姐姐要找何人?” “狼女。”奴夜青开始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后来从小可爱口中才知道的。 自从狼女受伤后便被族人带走说是疗伤去了,她推测到狼女一定是在窝巢里修养。 “你说的是狼女姐姐啊,我知道,姐姐跟我走吧。”莫言显得十分乐意。 穿过红遍半边天的枫叶林,来到一座悬崖处,巍峨陡峭,犹如是用斧头劈开似的,狼窝就设在悬崖之上,上面居住的都是些老幼妇孺,年轻壮士都居住在悬崖下一是防护,二来是随时出动任务。 狼女是雌的,再加之受伤,也被送往这里来了。 悬崖底下表面看到是岩石,但却像是水涡,软软的仿佛棉花一样,奴夜青跟着莫言走了进去,在岩石内九曲十八弯才走到崖顶。 奴夜青刚从岩石内走出便有族人看到是赤柳烟烟儿姑娘来了,便一传十,十传百,纷纷前来行礼。 第二十章 身份暴露 首先谢谢凤火涅盘的100打赏,求收藏,点击,推荐,打赏. ============= 奴夜青突然被这么多人跪拜感觉很是受宠若惊,赶紧示意大家起来,个忙个的事情去了。 莫言一上来就跑去狼女的窝巢内通知。 远远传来女声骂莫言:“小鬼头是不是又偷跑到枫叶林去玩了,崖下是很危险的,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下去,你总是不听话。” “姐姐,别生气了,我看姐姐受伤想去给你找万灵草,可是没找到,不过遇到一位漂亮的姐姐说要找你,我就给带上来了。”莫言道。 狼女听说有人找自己便从窝巢内走了出来,看到是奴夜青,急忙上前行礼:“狼女拜见烟儿姑娘,不知烟儿姑娘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莫言感觉莫名其妙,不过也懂事的跟着跪了下来,脑袋还不安分的偷看着奴夜青,咧开嘴笑。 奴夜青给莫言回了一个调皮的笑脸,便上前搀扶狼女:“你有伤在身,无需这些礼节。” 狼女起身,示意莫言去一边玩去了。 然后带着奴夜青来到崖顶最高处的赤壁石,此处甚是寂静,巨大的石头上黑色的字样,在阳光的斜射下光泽四溢,四周云雾缭绕崖顶好像浮在仙气中一样,仙气十足。 “烟儿姑娘找我有何要事?”狼女恭敬的站在奴夜青身边。 奴夜青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我之间有些过往,只是我已不记得了,你既然舍身救我,也便是我最信任的朋友,现如今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狼女煞是诧异,眼神浮现出惊喜慢慢转变成疑惑:“你请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帮你。” “我想去看看宫傲。” 狼女感到甚是意外:“他是妖儿所化,已不是原来的宫傲了,他待在你身边是为了利用你将我赤虎族赶尽杀绝的。” 奴夜青并不理会这些,上前抓住狼女的手,冰凉的手犹如万年寒冰,她被冷的缩回了手:“你这手…” 狼女尴尬的摇了摇头,转身看向烟雾芸芸的天际,好像那远方有她经历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每一件都深深的刻进了她的心里,有伤心的,美好的,难过的,愤怒的。 她犹如雕塑般站在崖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天际。 良久,狼女貌似做了一番纠结才转身看着奴夜青,眼睛里有伤痛,但是依旧坚定的说道:“我帮你。” 从狼女口中得知,原来云陵被关在赤虎狼族环形珠潭下面的赤窟潭,赤窟潭里镇压着上古神兽--犼,又名望天吼,是龙王的儿子,能食龙脑,腾空上下,凶猛异常,万年前因与魔族同谋危害天界,被上神驰梦封印在了赤窟潭内,让其悔过自新。 后来赤虎狼族巧得环形珠,利用环形珠的灵力给犼补充灵力,便与赤虎族达成协议,守护赤虎族世世代代。 狼女携带奴夜青腾飞到环形珠潭,环形珠被四只石刻的龙头借助天地灵气汇聚成四道白色光芒将环形珠拖在空中,环形珠散发出的灵气醇厚,四周的草木旺盛,就连空气也带着灵气。 一切全来的不费工夫,奴夜青暗喜。 她深深吸了一口伴着泥土的新鲜空气,感觉身体内好像有股能量在破土而出,跃跃欲试的冲出丹田,让她控制不住,时而浑身燥热,时而寒冷无比。 狼女却无任何反应,只见奴夜青浑身的不适便担心了起来,拉住奴夜青的胳膊:“烟儿,你怎么了?” 奴夜青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抬起头看着狼女,只见狼女满脸的担心,在看到她的脸时瞬间变成诧异,最后变成警惕,她突然松开了拉着奴夜青的手,后退两步随手一挥,一把泛着深蓝色光芒的长鞭凭空出现,还没等奴夜青反应过来,一鞭就甩了过来。 奴夜青说时迟那时快,感觉浑身灵力充沛,身体原本的一点法力竟然能随时释放出来,身体轻飘飘的,宛如鸿毛,在灵力的滋润下更加的轻盈,她随即一个转身便躲过了袭来的一鞭,她来不及高兴自己得到环形珠灵力的滋润法力进展,而是不知狼女为何攻击自己,她疑惑的凝视狼女,满脸的不解:“狼女,你为何袭击我?” 小可爱也意识到有些东西变了,只见奴夜青的脸与以前的妖娆的容颜截然不同,大惊道:“姐姐,你的脸…你的脸怎么变了?还有一朵好看的牡丹花。” “妖人,还想隐藏到什么时候?竟然利用烟儿的身份骗取我的信任,我绝不会放过你,吃我一鞭。”狼女眼里的隐忍瞬间爆发,将全身的力量汇集到长鞭之上,狠狠袭来,深蓝色的光芒随着灵力的注入颜色越来越淡,几乎透明。 奴夜青听了他们的话这才明白,来不及用手去抹脸,一个三百六十度翻空躲过了一击,嘴里却不忘的急忙解释:“狼女,你听我解释。” “解释,再解释你也是妖人。”狼女不听解释,速度如闪电,眨眼功夫就出现在了奴夜青的身后,又是一鞭,奴夜青闪躲不及,只能重重的挨下这一击,轻盈的绿色纱裙在鞭子的抽打下瞬间裂开,雪白的肌肤血淋淋的出现一道血痕。 小可爱大惊:“姐姐,姐姐,你流血了,狼女姑娘别打姐姐了,呜呜…” 小可爱的求饶狼女完全听不到。 奴夜青在重击之下摔倒在地,她冷吸一口凉气,这才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以前阿奴每次吃青龙鞭的感觉竟然如此疼,全身上下因为钻心的疼冒出了细微的汗水,让娇嫩的肌肤附上淡淡的水泽,整个人变得更加楚楚动人。 狼女并不因为奴夜青受伤而手下留情,她的眼里只有妖人,只有斩尽杀绝。 继而攻之,一招天地元灵斩,鞭尾上隐隐约约长出类似钉子状的东西,奴夜青大惊,如果这一鞭下来必死无疑。 或许因为求生的欲望,身体内那股灵气瞬间爆发,灵力肆意,从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像极了九天仙女。 狼女见到此景微微愣了下神,转眼又毫无表情的直击而来。 奴夜青大吼一声,那把普通的锯齿状破剑竟然凭空出现在了她的前方,清楚的记得当时放进了云陵的戒指里,难道是云陵意识到自己有危险,送来的吗? 她不再多想,双手抬起,整个剑刃放射出白色光芒,一把灵气聚集而成的巨剑凭空出现在上方,结结实实挡住了狼女的一击。 两个灵力相撞,顿时灵力光波犹如涟漪一般四散开来,两人也被光波激的向后飞去。 第二十一章 袒露原因 谢谢她之城的200打赏 ================= 环形珠在强烈的光波震动下,放射出一束黄色光芒,照射在两人身上,眨眼地上就不见了人影。 伴随着环形珠潭内犼一声咆哮,好像被谁掐断脖子似的哀鸣,只可惜这一切奴夜青都没有听到。 只感觉挂过一阵风声,紧接着被扔包子一样,两人一动物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奴夜青首先回过神,顾不了身上的疼痛,急忙上搀扶狼女,却被狼女毫不领情的撒开,再次扬起鞭子准备袭向奴夜青。 这次奴夜青没有躲,紧紧盯着狼女的眼睛,狼女先是一愣,随后放轻了力道摔在了奴夜青的身上。 小可爱揉着小蛮腰,还没等的急撒娇就看见狼女还是不依不饶的打了奴夜青,这下他倒是急了,超级大嗓门的骂道:“你有没有同情心啊,姐姐已经被你打伤了,你怎么还是不依不饶的,我讨厌死你了。” 狼女这次听得真真切切,的确还有一人在说话,随即便看到一旁的小可爱,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她疑惑的看着这个小家伙。 奴夜青忍着剧痛,怕狼女伤害小可爱,急忙解释:“你别担心,他是你们赤虎族的生灵,只是与我投缘,便跟了我。” 狼女看了又看,小可爱毛绒绒、胖嘟嘟的甚是可爱,心里的怒气也算是消了一般。 环顾四周,他们此刻正处在一个貌似水球当中,清澈温柔的水拂过脸颊很舒服,却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湿了的痕迹,四面八方透出晶莹剔透的光芒,煞是好看。 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是奴夜青背上的两处鞭痕汩汩鲜血涌出,融进了周围的水中,渐渐的被唰的不见踪影,她背上的伤痕也已看的见的速度在愈合。 “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好神奇啊,清澈的水打在脸上痒痒的好舒服,可是却不会沾湿衣服。”小可爱拽了拽奴夜青的裙摆,却不知她也在纳闷,这是什么地方? “狼女,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奴夜青试探性的问。 “我们应该是被吸进了环形珠里了。”狼女自顾自的站起来回走动,观察环境。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啊。”小可爱问道。 奴夜青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减了很多,将小可爱托起放在肩膀上,环视四周,寻找出去的方法:“找找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将整个空间找了个遍都没找到出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 环形珠内的亮光越来越暗,想必天快黑了,可是又要如何出去呢?奴夜青尝试着用意念联系云陵,试了一次又一次,依旧没有回应,好像被封印在了结界里。 半晚时分,通过环形珠内往外可以看到繁星点点的夜空,半边天皓月当空,晶莹剔透,奴夜青拖着腮帮子在想,月宫里住着什么样的神仙?他们生活的一定很美好吧,不用担忧饥饿生死,每日赏花赏月赏天下,想必很是逍遥自在。 渐渐的时间久了,他们三个便晕晕乎乎睡着了,夜很静,静的只能听见三个人均匀的呼吸声,奴夜青在梦里又一次见到了那个令她梦魂牵绕的背影,那人就背对着她站着,她可以真实的触摸到那身体的温度,紧绷的肌肤,让她安全感十足。 环形珠四周昏暗的光芒不知何因,渐渐的明亮起来,几乎透明,突然一声咆哮,把她们惊醒,奴夜青和狼女相视都摇了摇头,表示不明原因。 奴夜青轻轻唤了小可爱:“小可爱,小可爱,快醒醒…” 小可爱不耐烦的晃了晃身子,吧唧了两下嘴,好像那一声吼叫并没有打碎他的美梦,奴夜青把他从袖子里抓出来,放在嘴边,大喊一声:“着火了。” 小可爱好像触电一般,一下子醒过来,惊恐的来回张望:“着火了,着火了…” 看到并没有着火,这才用手拍着胸口,气嘟嘟的骂道:“死姐姐,你骗我,我刚梦见一只好丰满的小虫子,还没伸进嘴里就被你吓飞了,你陪我,你赔我…”四只小蹄子在空中乱蹬。 奴夜青在生死不知的关头,哪还有时间陪他胡闹,不耐烦道:“别吵了,我好烦哦。” 说完一扔就扔到了肩膀上,不在理他。 小可爱被训斥这次真的伤心了,他没有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而是像霜打的茄子,一言不发的蹲在奴夜青的肩膀上,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两下,咕噜咕噜泪珠子跟下雨似的流了下来。 狼女看到小可爱委屈的流下泪水,心里也是怪不好受的,不知为什么从一见到这个小家伙就特别欢喜,只可惜他现在是赤柳烟,哦不,这个妖人的宠物,不然她一定带回去好好养着。 突然外面传来打斗声,时而电石火花,时而大风狂卷,时而喝骂声震耳不绝。 奴夜青细细听来,激动的喊道:“是云哥哥,云哥哥。” 她紧绷的心也顿时豁然开朗,将刚才训斥小可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狠狠亲了一下小可爱。 小可爱刚刚还伤心欲拒,被奴夜青这么一亲,于是那一副受伤的表情瞬间不见,得意洋洋的蹦来蹦去。 狼女也听到却有打斗的声音传来,这也算是出去有希望了,也不在担心莫言和族人没人照顾了,她警惕了那么久,一直以为这个假赤柳烟会趁自己不备杀了自己,但是她没有,便放下警惕多嘴了:“你是什么人?” 奴夜青并不感觉意外,她没有想过去伤害任何人,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大魔头,她要的只是真相和因为自己受伤的人能少点。 爹爹教过自己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道理,每个做坏事人的心里都有他的理由,只要解开这道结,仇人也会变成朋友。 “大家都叫我阿奴。”奴夜青笑的灿若桃花,明亮的眸子宛若今夜的星子。 狼女凝视着奴夜青的眼睛,是啊,她早就该想到,她自从来到赤虎族就一直在暗处保护她的安危,自然对她的所有都甚是明了,以前她的眼神空洞的仿佛看没有灵魂,而自从前几天她贸然和宫傲偷跑出去,回来后她的眼神变了,多了几分生动,而她却忽略了。 “那烟儿呢?你为何潜入到赤虎族?”不管假赤柳烟所谓何事,她狼女绝不会让外人伤害到赤虎族,只要她要伤害赤虎族,她一定会杀了她,于是暗暗运气,将致命的一袭藏在身后。 “她还活着,”奴夜青笑了笑,转身看着环形珠顶端越来越亮的地方:“我涉险潜入赤虎族是为了查明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 “赤虎曾在百兽林想要杀我,结果并没能如愿,我还活着,却无意中碰到黑衣人与赤虎碰头,才知道是有人派赤虎来杀我的,为了找到那幕后黑手我们跟踪到了这里,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奴夜青转身注视着狼女。 狼女眉头紧锁,瞳孔收缩,好像已经猜到是谁,但还是不确定的问:“那你知道那幕后黑手了吗?” 奴夜青点了点头:“嗯。” 第二十二章 生灵涂炭 她刚点头,突然一道光将她们都吸了出去。 此刻外面一片狼藉,方圆数十里都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将漆黑的夜照得通明,深陷火海的生灵凄惨哀嚎犹如地狱的受刑者,赤壁崖上的赤虎狼仰天长啸,疯狂奔跑却没想过下崖。 云陵站在环形珠,一身乳白色的长衫没有半点污渍,在火光的照耀下泛出金黄色的光芒,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形成倒影,让整张脸显得更加立体,深邃的眼眸不知为何感受不到了以前的温柔,让奴夜青看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只要云哥哥安然无恙她就心满意足了。 奴夜青跑向云陵,一把把他抱紧怀里,激动的泪水像永远流不尽的泉水:“云哥哥,是你,真的是你吗?我好担心你。” 云陵迟疑了一下,才将手放在奴夜青的背上:“没事。” 狼女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跑向火海,咆哮道:“怎么会这样?这是到底是怎么了?” 奴夜青看到万木倾倒,身陷火海,她推开云陵,投去询问的眼神。 云陵面无表情,看着大火:“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这里太危险了。 绝对不能让这些大火烧下去,否则方圆数十里的生灵都难逃一死,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奴夜青摇着脑袋:“我不走,我要救火。” 却被云陵一挥手抱在怀里,飞出了火海,狼女无奈带着小可爱也紧跟其后。 他们回到了赤柳烟的闺巢,夜色静好,翠星点点,皓月当空,偶尔一阵清风刮过,却带着丝丝烟味。 奴夜青迫不及待的追问云陵:“云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制造的火海?” 狼女和小可爱也竖起耳朵都在等待答案,虽然是狼女带领赤虎精英捉拿的云陵,但是在回程的路上奴夜青已经好说歹说让云陵不要记恨狼女,尽管自己也不知缘由,还好云陵点头答应了。 云陵慢悠悠倒了杯茶水,依旧是桂花茶,浓郁的茶香味弥漫是整个空间,让他的心情顿时也舒畅了不少,他喝完茶水才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奴夜青和狼女在打斗时,光波震动了环形珠,因此也惊动了犼,犼的嚎叫声引来了潼涳,他们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潼涳为了取胜竟然用了魔族的炼狱之火烧攻击云陵,结果就造成了这一方生灵涂炭,这必然会引起天界注意,潼涳是魔族人便早已逃之夭夭。 奴夜青走到窗前,看着东北方向半边天都是通红,如果就这样烧下去,肯定会祸及到周围的生灵,她转身看着云陵:“云哥哥,你可有办法熄灭这炼狱之火?” 云陵放下手中的茶杯,凝视着奴夜青,好一会才摇了摇脑袋。 小可爱从狼女肩膀上跳下来,爬到桌子上:“我知道谁可以熄灭,只可惜那人我们是永远都不可能找到的。” “何方人士?” “谁?” 奴夜青和狼女异口同声,只有云陵若有所思的盯着小可爱,一道寒光闪过,转眼便消失匿迹。 小可爱打了个激灵,跳下了桌子,跑到奴夜青脚边:“炼狱之火是魔尊所制,上神驰梦制服了魔尊,自然也能降的住炼狱之火。” “可是怎么去找上神呢?再加之以我们这样的身份又怎么能找得到?”狼女本来还寄予希望,听到说只有上神才能熄灭,顿时也感觉没了希望,她突然转念:“阿奴,你是人,你一定可以找的到上神的是吧?” 奴夜青面露为难之色,她是多么想告诉狼女自己也是魔族人,与上神是宿敌,就算找到上神,他又怎么可能会应允自己的要求呢?可是狼女满脸的期望都投在了自己的身上,再加之这场灾难是自己造成的,自己又怎能推辞呢? “哦…我会找到上神,扑灭这场火海的。”奴夜青深吸口气,故作信心十足的样子,以示安慰狼女。 云陵吃惊的看着奴夜青,却不说一句话。 狼女听到奴夜青的应允,心里才有了些许踏实,便向奴夜青告辞,前往狼巢安稳人心。 看着狼女腾空而去,奴夜青才露出忧愁,坐到云陵身旁。 云陵到了一杯茶递给奴夜青,轻笑一声:“你明知自己不可能见到上神驰梦,为何要答应狼女的请求。” 奴夜青轻抿口茶,凝视着面前俊朗的男人,心里感觉很踏实:“你会帮我的,不是吗?” 云陵笑的很夸张,不知为什么对于奴夜青如此信任自己,就感觉很舒服:“对,我会帮你。” 夜深了,奴夜青靠在云陵的肩膀上,渐渐睡了过去。 初晨阳光明媚,奴夜青蹲在花草边却感觉不到一丝生机,昨天她还看见早晨花草上露珠点点,晶莹的珍珠滑过花瓣,掉到绿叶上,在掉进泥土里消失不见,鸟儿的悦耳动听的歌声响彻山谷,湿润的空气拍打在脸上,很舒服。 可是,今天早上,一切都变了,没了露珠,没了歌声,就连空气也是干燥的,花草因失去水分耷拉着脑袋。 奴夜青心里悔恨万分,是自己当时太冲动了,才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她一定要找到上神驰梦,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心里默念了一百遍。 “阿奴。” 一个充满疼惜的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熟悉的让她想哭。 奴夜青转过身,一袭黑色的暗纹流云刺绣的长衫,墨黑色的头发高高竖起,那黑黑的皮肤是那么的清晰。 “云哥哥。”她一头扎进了东蝠的怀里,哭得像个小孩。 “傻丫头。”东蝠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 奴夜青抱的更紧,东蝠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而且东蝠一直那么疼爱自己,自己早已在心里把他当亲哥哥。 “东哥哥你怎么来赤虎族了?”奴夜青好奇的边问边将东蝠拉进了闺巢,给东蝠倒了杯茶。 “我是接到魔尊之命,说这边有炼狱之火出现,前来查明原因,没想到在这遇到了你。”赤虎宠溺的看着奴夜青将脑袋压得很低,心里也猜到八九,但是却绝不会相信:“别跟我说这事跟你有关系。” 奴夜青偷看了一眼东蝠不说话。 半响,奴夜青突然抬起脑袋,兴奋的拽着东蝠的胳膊:“小北和两位哥哥呢?他们没来吗?” 东蝠也不在强求,笑道:“小北在查看火势,西、南蝠没有来。” “哦。”奴夜青不乐意的应了声。 第二十三章 故友重逢 云陵一大早就被奴夜青打发去打听赤虎的踪迹,以及潼涳的计谋,因为她清楚只有将潼涳的事情解决掉才能安心的去寻找上神拯救这一方生灵。 “阿奴,我打听到了。”云陵边说边走了进来,刚踏进就看到东蝠,一脸诧异,随即便消失不见。 奴夜青激动的站起来:“云哥哥,打听到什么了?” 云陵陌生的看着东蝠,欲言又止的样子,奴夜青急忙起身,将云陵拉到桌前,指了指东蝠:“这是东哥哥,在魔族东哥哥很照顾我的。” 转身又给东蝠介绍云陵:“东哥哥,这是云哥哥,我的救命恩人。” 东蝠起身,很绅士的行礼:“多谢云兄替我照顾阿奴,东蝠在此谢过了。” “别这么客气,我与阿奴相识也是缘分,能够照顾她我是万分荣幸的。”云陵笑道。 奴夜青左右一把将两人摁到凳子上,又给云陵添了茶水:“云哥哥,打听到了什么?” “赤虎接到潼涳的命令去偷袭凤池城了。至于潼涳,据说他早在三百年前从一修道士司徒若痕的手中救了赤虎的父亲,便被赤虎族尊为少主,誓死为其效忠,从此他便时常出入在赤虎族,每次来就会让赤虎带领赤虎族精英去攻打或者偷袭某些人和某座城,同时隔两个月就会利用环形珠的灵力修炼魔族秘术噬魂咒,此咒炼成天下无敌,就连魔尊和上神驰梦也可能会被其噬掉魂魄。”云陵徐徐道来,轻饮了一口茶水:“他的预谋可想而知。” “潼涳?”东蝠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陵。 云陵点了点。 奴夜青看着东蝠:“东哥哥有所不知,我在百兽林时,潼涳就曾派赤虎刺杀过我,当时是云哥哥救了我,为了查明原因我们才来到此地的,那片火海也是他造成的。” “他竟敢背着魔尊私自在外修炼秘术,而且还暴露魔族踪迹,只怕天界早就留意到了魔族,再说难道他不知道你身负重责吗?身为魔族长老竟然瞒着魔尊刺杀你,这两个罪名足以让他死千次万次,我立马回魔族复命。”东蝠听了云陵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嚎叫两声呼唤北蝠,准备回去。 “东哥哥,你先不要冲动,此事现在禀报还为时过早。”奴夜青急忙制止东蝠。 奴夜青心里清楚的很,虽然潼涳瞒着魔尊私自行事暴露魔尊踪迹,阎婆婆也是心系魔尊之人必然不会放过潼涳,但是话又说回来,潼涳却是阎婆婆亲亲的侄子,潼涳就此丧命,阎婆婆表面不会说什么,以她奸诈的性子是绝不会让潼涳白白死掉,一定会拉个垫背,如果要揭穿他的阴谋也不能是东蝠,需另择他人。 “为何?如果不及时禀报只怕你会更加危险,魔族也将很快被天界寻得,趁机除掉我们的。”东蝠一介武将,统领魔界大军,只知道服从命令,何曾想得到这一层,满脸疑惑道。 云陵是个聪明人:“你先别着急,阿奴不让你禀报自然有她的理由,还是先听她的吧。” 奴夜青肯定的点了点头:“东哥哥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的漂漂亮亮的。” 东蝠何时没有不相信过奴夜青,这次也不例外,只是担心她再次遇到危险罢了。 呼啦呼啦 翅膀扇动的声音,远远就听到唧唧喳喳的声音:“大哥…” 边说边往里面走,奴夜青一听是北蝠的声音,激动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往门外跑:“小北,小北…” 北蝠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奴夜青面前,一脸惊慌,眉头锁在一起,看着面前美丽的女人,左脸上一朵妖艳的牡丹花,说不出的漂亮,他扭扭捏捏的看了一眼奴夜青,脸刷的红了,也不管奴夜青的惊喜和陌生的云陵,直接跑到东蝠身边,拽着东蝠的衣袖:“大哥,我刚听到阿奴的声音了。” 东蝠付之一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看了一眼奴夜青:“那不是阿奴。” 奴夜青此刻脸青一块紫一块,北蝠尴尬的看着她好像不认识一样从她身边过去了,心里诅咒北蝠永远吃不到糖醋里脊。 “阿奴,你是阿奴?”北蝠疑惑的走向奴夜青,凝视着炯炯有神的眼睛,阿奴在怎么变眼神是变不了的,一把将奴夜青揽入怀里,边哭边问:“阿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都不认识你了,还有你把我送你的裙子穿哪去了?” 奴夜青最喜欢北蝠的小孩子气了,一把掀开他,嘟着嘴,假装生气的拍打自己的肩膀:“啧啧啧…刚还不认识我呢,转眼就把眼泪鼻涕撒我一身,不理你了。” “别别别,以前只见你带个黑色面纱,从未见过你的面目,所以…面纱下的阿奴最美了,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小北做崇拜状。 “就你油嘴滑舌。”奴夜青敲了一下北蝠的脑袋。 东蝠眼看时辰也不早,走上前拉住奴夜青的肩膀,宠溺的看着奴夜青,随后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递到奴夜青手里:“阿奴,东哥哥走了,这是通天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记得用它通知我。” 奴夜青有点伤感的点了点头,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北蝠听说要走,不乐意了,将奴夜青拦腰抱紧,死也不和奴夜青分开的样子:“这么快就走,我还没和阿奴说话呢,我不走,我不走…” 东蝠并不理会北蝠的死缠烂打,硬生生将他拖走。 蔚蓝如湖水般的天空,远远两个蝙蝠缠在一起,一个被另一个抓住爪子吊在空中,吊在空中的奋力的往相反的方向飞,好笑又滑稽。 奴夜青和云陵站在外面的空地上,笑盈盈的看着远处。 只见狼女闪电般已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眺望了一下天空,才好奇的问道:“阿奴,我刚来时看到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其中一个长得调皮可爱,奋力的往这边飞,结果还是被另一只硬生生的拽走了。” 说到调皮可爱的北蝠,狼女的脸上飞过一丝红晕,这一刹那的异样也没能逃过奴夜青的眼睛,她盈盈一笑,拉住狼女的手走进了闺巢,边走边说:“他们是我的哥哥,来看看我。” “他…他们还会再来吗?”狼女本来是说北蝠的,转口却说了他们。 此刻狼女的头压得很低,连耳根也红了,奴夜青装作什么都不知情道:“会,他们还会来看我的,倒时我介绍给你认识。” 或许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狼女的小心脏第一次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 第二十四章 傻人傻爱 夜幕降临,天渐渐昏暗了下来,只可惜西边的天依旧是通红的,特别扎眼。 自从炼狱之火燃烧起来后,周围的温度感觉升了好几倍,不一会身上就涔出了汗渍,而且口干舌燥,很不舒服,天界中人马上就来了,以她魔族人的身份如果被发现,将难逃一死。 “云哥哥,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奴夜青对着云陵说道。 云陵点了点头,他早就猜到了奴夜青的担心:“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奴夜青转身看着狼女:“狼女,赤虎族族人你可安顿好了。” “都安顿好了,我此次前来也是遵从了族人的建议前来帮助你寻找上神驰梦灭火的。”狼女一身深蓝色紧身战服,显得整个人英姿飒爽。 奴夜青也并不拒绝,以狼女矫健的身手,辅佐左右,那寻找上神驰梦的路或许能少些坎坷。 “那好,狼女你先行前往凤池城阻止赤虎草菅人命,并且告诉他说潼倥私自盗取环形珠无果,惊动了上古神兽犼,一怒之下使用炼狱之火灼烧上古神兽犼,结果造成一方生灵涂炭,火势直袭赤虎巢,请他速速返回。”奴夜青安排着。 狼女眉头紧锁,少主是整个赤虎族的恩人,一直以来整个赤虎族以少主马首是瞻,她不解为何要如此说:“这岂不是让族长与少主反目成仇。” 奴夜青明白狼女的疑惑,她想起那日在百兽林里的情景,再加之潼倥救过赤虎的父亲,现在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理由劝阻能够赤虎违背潼涳命令反巢。 云陵若有所思,解释道:“天界以守护天地生灵为己任,现如今有炼狱之火出现,必然会查明原因,找出纵火真凶,以此惩戒,告知天下。潼倥此次惊动魔族和天界,正邪都不会放过他,以他小人之行为必然会找一个替罪羔羊洗脱自己的责任,而你们赤虎族是最合适不过的,以赤虎对潼涳的忠心,也有可能甘愿背起这个责任,为了避免赤虎族被连累,必须将全力让赤虎与潼倥反目。” 奴夜青只听云陵分析的头头是道,满意的点了点头。 狼女意识到事态严重,不急多想,便告辞前往凤池城去了。 如果他们走了赤虎族群龙无首,势必乱套,看来只有赤柳烟能够暂且带领赤虎族了,云陵便将镜子从戒指中取出,施法两缕暗灰色的气体从境内跑出,渐渐形成两个人。 他们像刚睡醒似的,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云陵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边,只是有意略去了山洞中的事情。 赤柳烟听了大吃一惊,满脸怒气:“竟然癞蛤蟆想天鹅肉,想的美,放心吧,你们去避避风头,我会暂且代理赤虎族事宜等哥哥回来。” 奴夜青看着赤柳烟娇滴滴的说话声,这才意识到当时也是那样说话才没有被赤虎发现,难免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她还是挺佩服赤柳烟的,虽放.荡成性,却骨子里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敢爱敢恨。 “这几天天界会有人来查探,你们可千万要谨慎小心,以免被天界人捉了去。”奴夜青嘱咐道。 随后转身看着身后呼呼大睡的小可爱,用手使劲戳了戳他的肚子,小可爱不耐烦的滚了两周半,奴夜青还是不依不饶的戳他,这才睡意惺忪的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干嘛打扰我睡觉啊?姐姐好讨厌。” “我要走了,你是留在赤虎族烟姐姐身边还是跟我一起走?”奴夜青有些担心,她怕小可爱不会跟自己走,毕竟那时自己是赤柳烟,而不是丑女阿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小可爱故作严肃,看了看站于一旁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赤柳烟,又看看奴夜青:“你带我走吗?” 听到小可爱说话,心里一阵期望:“嗯嗯,毕竟你我相处已有几日,多少有些情意,可是那是的我是烟姐姐的模样,而现在却是这样的,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奴夜青指着自己右脸处的牡丹花。 小可爱却没有想象中那般纠结和难以选择,而是新奇的指着奴夜青的脸:“这朵牡丹挺漂亮的,我喜欢。” 奴夜青听到小可爱如此说,便知道了他的选择,一把将小可爱抓起,狠狠亲了一下,然后用脸蹭来蹭去。 小可爱笑的咯咯响个不停。 赤柳烟看到小可爱选择了奴夜青,脸上一阵难过,却不说一句话。 奴夜青和云陵带着小可爱与赤柳烟告辞便向东方飞走了,那边正好是凤池城的方向,也正是前往妖族的方向,不知飞了几个日日夜夜。 他们在一处海边停了下来,两人漫步在沙滩上,感受着海风温柔的像母亲温柔的抚摸一样让人幸福,湛蓝的大海卷浪一层高过一层,溅起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漂亮的彩虹,偶尔飞过几只海燕,欢快的歌声,好不自由。 奴夜青坐在沙滩瞭望大海,想起了父亲,小时候听堂哥说起大海的美丽,便心生向往,在十二岁生辰时父亲允诺带着一家人去看海,结果接下来的三年朝廷事宜多变,终究没能去成,想到情深处,却不知不觉早已泪眼朦胧。 “阿奴,我找到船了。”云陵站在一只小舟上,一身若白色修身长袍,让奴夜青有些晃神,还以为他是那个圣灵树下弹琴的人,她晃了晃脑袋,定眼一看不是,自嘲一下,便向着小舟走去。 “你在哪弄的小舟?”奴夜青问道。 “这还不简单,我刚去前面的树林里做了一只,快点上来吧。”云陵一把将奴夜青拉了上去。“出发了,向着大海深处前进。” “你好傻--” “傻人有傻爱。” “--” 行驶到大海中间,感觉美呆了,奴夜青张开双臂,让海风吹进每一个毛孔中,然后向着大海远处大喊道:“爹爹,娘,弟弟,我看到大海了,你们听见了吗?” 云陵傻愣愣的听着奴夜青尽情的大喊,突然自己也有冲动面对着大海喊了出来:“在这小小乾坤,我要活出我的王。” 喊完后两个人面对面笑的前俯后仰。 “云哥哥,你是什么人啊?你一直都没对我说过。”奴夜青坐在小舟上,将脚伸进海水里,任由小鱼啃食,痒痒的很舒服。 云陵躺在奴夜青身边,双手放在脑后,看着蔚蓝的天空中一片片白云往后移去,他思考了一番:“我--我是修仙者。” 第二十五章 魔身修炼 “修仙者,那就有可能会成为神仙吗?”奴夜青吃惊的看着云陵,她没想到云陵作为一个修仙者能如此热心的会对一个魔族小喽喽,而不是格杀勿论,这让她对云陵更加另眼相待。 “笨蛋,哪有那么容易?我还没有达到化仙的境界。”云陵在她的脑袋上点了一下。 奴夜青听不明白怎么样才能化仙,感觉很好奇便死缠烂打让云陵讲给她听。 在这个世界有两种人可以修炼化仙,一种是人,另一种是妖。 人要修炼成仙,可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每种属性又分为十个阶段,依次是闻道期、开光期、灵智期、消融期、神动期、元婴期、出窍期、灵虚期、玄灵期、渡劫成仙。 每个修仙者修炼属性可根据自己喜好选择。 妖要洗骨化仙并没有属性之分,只需静心修炼千年之后自然会化成人形,再加之一心向善,普度众生,渡过三次天劫便可化仙。 奴夜青越听越激动:“那魔族人可以修炼成仙吗?” 云陵笑道:“魔族是心有邪念变成了魔的,但是魔也可以修炼只不过与人妖的修炼途径不同,修成的身份也会不同,魔族修炼要经过开魔期、魔脑期、潜魔期、灵魔期、无魔期、渡劫六个阶段之后化为魔神,与上神并肩。” 奴夜青想到自己法力低微,就连腾御之术也不会,还如何救紫莲和寻找上神驰梦,再加之自己是魔身与仙神俗来不同道,见到上神驰梦的希望就更加渺小,突然她灵光一闪,附在云陵耳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这是有违常理的,自古以来从没有魔族人修炼成仙之说,再说正邪俗来相对,如果你强行用魔身修炼修仙术,只怕会让你灰飞烟灭。”云陵咆哮道,他是绝不会让奴夜青铤而走险。 奴夜青也算是听明白了,一朝为魔,生生世世也就是魔,魔的身份就像影子,永远不会与自己分开,她感觉人生好像跌入了谷底,永无翻身之地了。 云陵看她绝望的眼神,心里骤然疼了一下,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其实你也可以修炼的。” “云哥哥,你是在安慰我吗?就像你说的正邪不两立,我又是魔身,又如何能够修炼呢?”奴夜青心灰意冷,也知道了她成仙的可能行为零:“我也懂仙魔不两立的道理,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云陵感觉自己心里像一团乱麻,他长出口气,无奈的边笑边摇头:“其实魔与仙的区别只不过是信仰不同走了不同的路而已,只要奔着心的方向走便会成为心里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奴夜青似懂非懂的看着云陵:“云哥哥?” “一念佛陀一念魔,你可懂?” “云哥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修炼只是一种方式,重要的还是由心来决定你将成为什么样的人。”奴夜青听到云陵如此说,恍然悟道:“就算我是魔身,只要一心行善,就算化成魔神也是一个有仙灵之心的魔仙。” 云陵笑着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海面,偶尔有鱼跳出水面嬉戏,一丝落寞和失望掠过了他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是将她推远了还是拉进了。 接下来的几天奴夜青在云陵的教导下开始修炼,本来她体内就有一点点法力只是一直没有激发出来,现在在环形珠灵力的滋润下已经释放出五成有余,只要学会控制体内的那股暖流便很快能突破魔脑期,其实魔和人的修炼方式一样,只不过形成的效果不同罢了。 渐渐的奴夜青的听觉越来越好,方圆几里之内的声音都能听见,她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也开始学习了腾御之术,在离地面一米高处腾御百八十米不成问题,这让她兴奋不已,整天嚷嚷可以和东蝠一样飞上天空俯视大地,再也不用被人抱来抱去了。 有一天,奴夜青在海边支起了柴火,捉了两条鱼做着烧烤,阵阵香味弥漫在整个沙滩上。 云陵满脸忧色的从林中走来,站到奴夜青身边犹豫不决道:“阿奴--” “嗯?云哥哥是不是饿了,鱼马上就好,你再等会。”奴夜青看了一眼云陵,继续忙手中的事。 “我不饿,只是想给你说个事。” 奴夜青转身凝视着云陵:“什么事?” “我要走了。”云陵好像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 “你要去哪?”奴夜青一脸淡然,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别。 “那个--家里有急事让我回去,所以我不能再陪着你追查潼涳的事情了。”说着将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套在奴夜青左手的无名指上:“这个戒指你戴着,你对着它说话,我在遥远之外也能听到,同时它是个巨型的储物戒指,以后你能用得着的。” 戒指环随着云陵取下手指,发出淡淡紫色的光芒,在光的笼罩下戒指逐渐变小,与奴夜青的手指完美结合后紫色光芒才散去。 奴夜青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拒绝道:“不不不--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听话,这是你我的信物,也是你我的通信之物,拿着它不管你在何处我都可以找到你。”云陵很认真的说道。 奴夜青有些尴尬,她知道云陵的执着,也便不再推辞,两人吃了午饭后,云陵就走了。 她一个人游走在沙滩边,吹着海风思绪飘到了远方, 小可爱那家伙自从来到这海边就好像吃了瞌睡草似的,一直都在沉睡中,奴夜青也不去打扰,记得上次偷吃东西时好心叫他一起吃,结果被那家伙臭骂了一顿,说自己沉睡便是在修炼,如果再打扰他就会走火入魔,到时就不理她了,她也便放弃唤醒那家伙的心了。 ------------- 九重天 上神驰梦慵懒的躺在睡榻上,乳白色的长袍轻轻裹着玉体,浑身散发出让人沉浮的威严,墨黑色的长发瀑布一般倾泻在睡榻的边沿,素白色的手指着脑袋,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刀眉细眼,冰肌如骨,美得无法形容。 偌大的金银宫殿里显得空阔寂寥,阵阵寒风吹散了轻盈的仙气,徐徐对话声从大殿外传了进来。 “刑晨上仙殇悔求见上神驰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上仙,驰梦不在九重宫,他已神游三日有余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回道。“不知上仙有何要事求见驰梦?” “浅葭仙子有所不知龙魂森林发现炼狱之火,我等修仙者无法扑灭,众人商议之下,只有劳烦上神出面救火了。” “竟有此等大事,看来魔族又蠢蠢欲动了,可是驰梦神游,不得十天十夜是无法苏醒的,尔等先暂且制止火势蔓延,我会尽力通知驰梦的。” “那就有劳仙子,我就先告辞了。” 同时奴夜青也接到东蝠的消息说潼涳逃回了魔族,现在魔族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一切,他也偷偷去过赤虎族,现在驻扎着数十多名水系虚灵期的修道士极力灭火,不但没能减弱火势,反倒让炼狱之火越烧越旺了。 第二十六章 恒久森林 自从云陵走后,奴夜青一个人在这周围转悠,发现了这边有个浩仁村,村民们都是靠打鱼为生的,奴夜青的到来是整个村子的稀客,村长热情好客便好心将她安排到了她家里住下已有三日有余。 从渔夫口中得知,这片海叫做地狱之海,之所以称之为地狱之海,是因为其宽广的无法计量,从来没有人能够驶船到过的海的对面,就连鸟类飞到中间也都被累死了,听老人说海的对面便是凤池城,只有修仙者能够运用法力维持体力才能从地狱之海飞过去。 奴夜青顿时傻眼,那自己还如何东行?这片海已经足够让一切前功尽弃了。 她沮丧的摇了摇头,漫步在沙滩之上,夕阳下的海更加漂亮,绚丽的彩霞犹如纱幔,覆盖了半个天边,倒映在水中,在涟漪的扩散中显的更加美妙。 她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好长时间,在每天坚持的修炼中已经突破了魔脑期,感觉整个混沌的大脑,模糊的识海也变得清晰,腾御之术也练得差不多了,也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尽快将杀千令交给妖王,救出紫莲,然后再找上神驰梦灭火,至于赤虎族的事情到达凤池城再想办法解决掉,反正潼涳是个难缠的角色,还是尽快解决掉才能放心。 “不管了,别人过不去,那是别人的事,我就不信我奴夜青能克服不了这小小地狱之海,哼,就这么定了。”奴夜青用脚使劲踢脚下的沙子,一脸的倔强和坚毅。 “大神降临了--” “阿奴,阿奴,有仙人来到我们村了--”渔村村长家的百萌萌站在村口对着奴夜青挥手。 奴夜青回过头,笑呵呵对着五六岁小孩模样超级可爱的百萌萌:“萌萌,在这呢。” 百萌萌蹬蹬,连跌带爬跑到奴夜青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快--快--回村,有仙人来我们村了,我爹说让他带你过海。” “过海,那太好了,真是连上天都在帮我。”奴夜青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了,转而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不行,我是魔族人,那仙人一定会把我抓起来杀掉的,这岂不是一切都没有可能了--不行,不能跟那仙人走。” “阿奴,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还不快走,我爹已经给仙人说好了,快走吧。”百萌萌天真的以为奴夜青高兴过头了,便拉着奴夜青的胳膊往村里走。 奴夜青扭扭捏捏走了几步,撒开胳膊:“萌萌,那个,你先回去,我有点内急,完事后我就回去找你。” “哦,那好吧,你赶紧去,我回去让我爹也求求仙人能不能收我为徒,到时我亲自送你过海。”百萌萌做着白日梦。 “哦哦,好。” 百萌萌欢喜的往村里跑去了。 奴夜青看着百萌萌跑远,这才顺着海滩发疯似得跑进了恒久森林,她只顾着逃跑完全忽略了森林边“此林凶险,请勿入内”的警示牌。 直到跑进树林,这才傻眼,夜色已经朦胧,寂静的恒久森林中,时而夜鸦嘶哑恐怖的叫声,吓得奴夜青瑟瑟发抖,感觉这里寂静的异常诡异,虽说百兽林恐怖可怕,但是那时还有云陵陪伴左右,可是这里却终归只有自己一人,能不害怕就怪了,她又顺着原路往回返。 一圈又一圈,回到了刚才站的地方。 哎呀,我的乖乖,这是鬼打墙还是迷路啊-- 奴夜青坐在原地惊魂未定,感觉眼睛湿湿的,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吓的眼泪直流,怎么办出不去了。 渔村 “百萌萌,你不是去叫阿奴了吗?这都三四个时辰了她怎么还没回来?”一个憨厚的男人正是村长,也是白萌萌他爹,他以为百萌萌撒谎,便训斥百萌萌。 “没有,阿奴说她内急,一会就来的,呜呜”百萌萌委屈的哭了起来。 “莫急,再等等。”说话的正是百萌萌口中的仙人。 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白暂,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却口吐言谈淡然冰冷。 “劳烦仙人稍后片刻,我等去找找看。”村长礼貌的说完,便拉着百萌萌出了门,向着海边走去。 村长家门口的渔夫看热闹看得久了,也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村里有人边敲锣打鼓边大喊。 “出事了,出事了。”一个身材显得消瘦点的渔夫声震如天,完全看不出这震天雷声是从他的口中喊出。 “二蛋,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家家户户的人都跑了出来,其中一胖胖的妇人问道。 “有人误入恒久森林了,村长召集大家赶紧去找人。” “啊,这可了不得了。” “是啊,是啊,不可能在活着了。” “唉,可怜的娃娃啊。” …… 人们边往恒久森林跑边七嘴八舌的议论,喧嚣声不绝入耳。 仙人听到他们如此之说,便掐指一算,暗叫不好,那丫头遇上麻烦了。 想也不想,便化成一道闪电消失了。 …… 奴夜青蜷坐在一棵树旁,眼睛滴溜溜的看向这边,看向那边,她总是感觉有东西盯着她,可是就是没警觉到早已有一团黑呼呼的东西浮在她的头顶。 渐渐的,时间久了她感觉到头骨发麻,一股冰冷的气流从她的天灵盖往身体里钻,而她体内的暖流一直往外流,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意识到已经有东西在偷食她的精气。 便暗暗运气将暖流封印了起来,破剑在她的呼唤下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奴夜青又将全身灵气输入到剑刃,顿时破剑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里显的非常眨眼。 她猛然一个大轮回,从自己头上轮去,耀眼的蓝光划破了漆黑的夜晚,这时才感觉到头顶的凉气渐渐消失。 那团黑东西,在剑气的袭击下骤然变得透明,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来漂浮到奴夜青面前,一声尖锐的长笑,打破夜的寂静,惊吓到栖息的鸟儿四散而飞。 “好纯净的魔气,再加上仙气的滋润,白加黑的口感,真是甘甜可口极了。”那团黑东西发出女人的声音。 奴夜青持着剑警惕的看着她,做了十足的防护,以防被她再次近身吸走精气。 “你是什么人?竟然以吸食精气为生,真是可耻至极。” 那团气体渐渐幻化成一个女子,浓妆艳抹,一身锦绣大红袍,像个新婚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面镜子,不时借着微弱的光亮打扮自己。 “只有这精气才能保我容颜,不可耻又有何用?能吃还是能穿?还是能让我--”她越说越显得有点激动。 第二十七章 红衣女鬼 “只有这精气才能保我容颜,不可耻又有何用?能吃还是能穿,还是能让我--”她越说越显得有点激动,小巧的脸映在镜子里,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奴夜青警惕的看着面前神情恍惚的女人,借着微光可以看出她面目清秀,淡淡桃粉色的眼影随着眼角微微翘起,让整个人看起来甚是艳丽,眼神恍惚的眼睛里泪花泛泛,再加上这一身大红喜服,她也已经猜出八九来,心里也渐渐泛起同情来,只是那浑身冰冷刺骨的戾气丝毫没有因为神情恍惚而减弱。 “你的衣服很漂亮。”奴夜青暗想,美丽的东西都是最可怕的,虽然自己此刻对那女子的美所动容,却不能不防那美丽面纱下是不是蚀骨毒.药,便试探性与她友好搭讪,希望能让她放松警惕,然后找准时机走为上计。 那女子微微浅笑,看着自己的裙子转了一圈,随着奴夜青的示好,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再变得尖锐恐怖,反而是柔声细语:“是吗?这可是无痕用天蚕丝为我织成的嫁衣,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 奴夜青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也算是了然,但是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为你做嫁衣,便是为了娶你,你是个幸福的女人。” “不得不说那时我感觉我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从小便与他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懂事后我两一起看遍浩瀚星辰,游遍天涯海角,观光潮起潮落,那年他说他要娶我,我便放下万千宠爱甘心与他白头偕老。”那女神态游离,思绪早已飞到了口中所说的地方,身上的戾气也稍微淡化了不少。 奴夜青瞅准时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一转头撒丫拔腿就跑,只听见耳边两侧的风呼呼的刮过,胳膊粗壮的树木一个个掠过身后,她能够想到自己的速度此刻有多快,只怕与狼女的想比也未必慢了半分。 她只感觉跑了有好长时间,没有十里八里的,最起码也跑出了五六里地,暗想那女人早被甩丢了。 她大喘吁吁,一屁股蹲坐在一块黑糊糊的东西上,心想着是块石头,可是一屁股坐下去,感觉不对,自言自语道:“哎呀,这恒久森林里的石头就是不一样,软软的,还有温度,比床感觉要舒服好几倍。” 她越坐越感觉舒服,恍惚间突然感觉什么动了一下,暗想不会那女人又来了吧。 她竖起耳朵静静的听,除了夜鸦偶尔的嘶叫声并没有其他动静,便稍稍放下了心,决定休息一晚,等天一亮在找出路,于是趴在石头上昏昏欲睡了起来,可别说这石头可真实用。 “小丫头,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她刚感觉已经神游了,突然一声呵斥,吓得她六魂无主,打了个哆嗦一下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哎呀,崴着脚了,明明记得这石头没这么高的,怎么一眨眼高出来这么多。 面对那红衣女子的戾气袭来,她顾不着研究这些,手一挥泛着蓝光的剑照的四下一片亮堂,只是她们两个忽略了那所谓的石头上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的盯着奴叶青。 “你到底想怎样?”奴夜青浑身散发出强烈的真气形成结界,将自己保护在内,红唇轻启愤怒的咆哮道。 “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用借用你的精气罢了。”那女子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别人的精气就是豆腐,谁要都能给的。 “我是绝不会让你吸食我的精气的,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报仇,救人,灭火,每一项都是我活下去的信念,岂能你说借就能借的。”奴夜青说完,便使出一招梨花带雨,箭步般袭向那女子。 那女子小巧玲珑的七寸金莲穿着一双红色绣花鞋,脚尖似蜻蜓点水一般在剑梢一蹬,随即整个身体如燕子一般灵活,三百六十度的后空翻轻盈的便躲过了袭来的一剑,安然无恙的漂浮在空中。 奴夜青表情冰冷,却心里像翻江倒海一般,那女子的法力完全在她之上,却又无法捉摸,既不是魔族人,那就是修真士,可是其形态飘忽不定,又不是人身所能为之,她突然眼中灵光一闪--鬼魂,只有鬼魂才能做到形态不定,可是对于一团气体剑是将其无法消灭的,她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便想了很多。 “你已经死了,为何还要执迷不悟,逗留人间,祸害苍生。”奴夜青自知无法将其杀死,只能言语攻击能拖得了一时活着的可能性便就多了一份。 她话一出,那女子表情骤然变化,原本小巧清秀的脸变成一副恶心的脸,右边嘴角像被撕裂一般,一直裂到耳后,黑油油的血液从那裂开的口子里流了下来,一只眼珠子被掏空,另一只被细胞组织连着挂在脸上,仔细看来时不时有蛆从眼睛、鼻子和嘴里往出爬,浑身散发出恶心的尸臭味。 奴夜青看到此情此景,一阵后怕,她怕死人,自从躺了棺材睡了死人后,可是那女子的脸让她再也控制不住翻江倒海的胃液,蹲下便哇哇大吐起来。 那女子倒不怎么反胃,反而是像欣赏花一样,端着镜子看个不停,看见一只眼睛掉了出来,用手轻轻放进了眼眶中。 仍旧是温柔细语道:“你说我长的这么美为什么就变成鬼了呢?” 奴夜青只顾着低下头吐了,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女子早已飘到她身边,脸对着她的脸,仅剩一尺之远。 奴夜青只感觉有股冰凉之气大面积的扑了过来,这才转过头看。 “啊--”吓得她拔腿往后躲,直到靠在那块石头旁。 “小丫头,你尽然这么怕我,就把你的精气给我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那样就不会有人怕我,无痕也会与我长相厮守的。” “不,我不要。” 那女子慢慢向奴夜青身边飘移,脸已经恢复到正常的面貌,用袖子掩着脸,盈盈哭泣:“你就成全我吧,无痕等了我上千年了,我们早就应该双宿双飞的。” 瞬间又变成那副恶心的脸,冰冷尖锐的声音咆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忠贞不移,你却当我抹布说扔就扔,竟然与别的女人结婚。” 瞬间又变成正常的面貌:“无痕,你还记得你我的山盟海誓吗?看遍浩瀚星辰,游遍天涯海角,观光潮起潮落。” 眼见那女子离奴夜青不出十米,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好像看到了恐怖的东西,一声尖叫。 第二十八章 遇到仙人 奴夜青由于惊吓过度,识海早已乱作一团,就连身上的结界也因为大意被那女子破掉,她只能惊恐的看着那女子不停变换的面孔和听着刺耳的声音,却完全忽略掉她所谓的石头此刻散发出如同日月般的光芒,将昏暗的夜空照亮。 伴随着那女子的一声尖叫,她的身体被强烈的光照刺穿,缓缓化作一团黑烟,她在最后的一息之间,咆哮道:“我就算化作一团焦冥之气,也不会放过你。” 不知是对着奴夜青说的,还是别人。 奴夜青被那女子的声音重重拉回了现实,这才意识到身边通明如白昼,还没来得及转身看个究竟,一声雷霆般的叫声,激起一团飓风将她吹到百米之外的一颗树上重重的一撞。 噗--一口黑紫色的鲜血吐在地上,染红了地上茂盛的杂草,树叶也在剧烈的撞击下脱离了母体,飘落下来打在她的脸上有些生疼。 奴夜青暗想,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节奏,那女子的法力在自己之上,就算硬拼自己也捞不着什么好处,现在好歹她已经被这光芒刺成一团黑气,可是又遇到如此庞大的东西,奴夜青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以前在父亲的《奇闻杂志》上面见过,此物就是雷神的坐骑--夔 在阿奴的记忆力众所周知的便是荒芒之战,据说九重天上的神因不团结被仇綤千离间,结果导致整个九重天几乎灭亡,最后在驰梦舍身弃魂的情况下才算救得了天下。 而在那场战争中,最关键的人物便是雷神,他是驻守九重天重生之门的上神,却因被仇綤千利用美人计骗走而擅离职守,天命之星陨落之时正是九重天神力最弱之时,仇綤千便率领众妖魔偷袭了九重天,打碎了神泉之杯,导致所有上神的法力失去大半,因此九重天就此沦陷。 待雷神清醒之时,自知罪孽深重,便刨去神骨,跳下了诛仙台,而他的坐骑夔因主人死亡,伤心过度,积怨成魔,也随雷神跳下了诛仙台,只要是从诛仙台上跳下便是灰飞烟灭得结局,可是怎会出现在此? 奴夜青警惕的盯着夔,无语到死,不知是阿奴的运气好还是她奴夜青的运气好,竟然连跳下诛仙台的神兽也能遇到,再加上刚开始还一屁股坐到了那家伙的身上,现在虽是同道中人,可是它未必会放过自己的无意之举而打扰了它。 还没等喘过气,夔便释放出更耀眼的光来,让人无法直视,随着光芒的增加奴夜青感觉周边的温度也上升了不少,越来越热。 情急之下她盘腿坐于地上,做出结界,但是夔是上古神兽,而她只是区区一个魔族小喽喽,怎能抵挡得住夔的神力,结界维持了不到两秒便被融化,看来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了,但是不能让小可爱也跟着自己这个倒霉蛋而受累,她随手将袖口内的小可爱取出,拥尽全身灵力将他推出。 小可爱离手不到一米,便听到一声惨叫:“啊—好热,好热。”随即掉在了地上,眨巴着眼睛看向奴夜青,抱怨道:“不是说不过不要打扰我吗?” 却见奴夜青口吐鲜血,满头大汗,在看向一旁如同太阳的夔,想也不想的用小蹄子轻轻一划,形成一个水结界,奴夜青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可是夔却并不没丝毫放弃攻击,它身上的光芒更加强烈,并且做出了攻击之势,向她们袭来,单腿一蹦数尺高,两下便站在奴夜青和小可爱两米开外,酝酿了一会后张开血盆大口,雷霆之声直袭一人一宠物。 小可爱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眼看支持不住,奴夜青一把将小可爱护在身后,用身子去挡。 吼声依旧,奴夜青再也承受不住,放弃施法的时候突然身上散发出两股气流,一股黑色一股白色,形成八卦护在她身前,夔的声音随即稍微停顿了一下。 突然一道仙风刮过,夔被激的后退一步,口中的吼叫声彻底停了下来,身上的光芒也减弱了不少,奴夜青看着夔出人意料的举动和刚刚的一股仙风,她心里已经猜到是百萌萌口中说的仙人。 虽然心里满是胆怯,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身上的魔气那仙人肯定已经察觉到,如果要让她死他就不会白费功夫救自己,不管那仙人什么企图,自己最起码现在还不用死,她转眼便考虑了很多。 “夔兽,休得猖狂。”那仙人淡淡的语气,却显得分外的冰冷,让奴夜青不由一震,就连小可爱也往她身上靠了几分,小声地对奴夜青说:“好冷。” 奴夜青戳了一下小可爱,于是弱弱的往树旁靠了几分,背对着仙人,并没有看到那仙人长什么样。 夔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盯着那仙人,表情木讷看不出得意或者恐惧,随后是一声长啸。 “你自甘堕落,化成魔,又栖身在此吸食恶灵为生,这是天道之大忌。” 夔又是一声长啸。 “你这又是何苦?天道不仅讲究正法,也是讲究人情的,上天没有要责罚任何人,只是想让他明白他的职责,而他却选择了自己的方法。” 夔再一次长啸。 小可爱悄悄说道:“那仙人竟然能够神兽通语,看起来道法高深的很。” “啊,那我们岂不是又难逃一死?”奴夜青吃惊的看着小可爱,然后偷瞄了一眼仙人,她突然愣了一下,好熟悉的身影,是他吗?她想知道。 小可爱不明原因,提醒道:“姐姐,姐姐--” 而她却鬼使神差的跑出去奔向了那仙人,只见那仙人美的无法言语,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若白色的长袍轻裹着健硕的身体,墨黑色的三千青丝犹如瀑布一般一泄千里,整个身子悬浮空中,仙气逼人。 她站在他的斜下方看着他,刚想张口,却见他投来冰冷的眼神,她吐到喉咙里的话,被生生的冷到了肚子里。 那仙人又转过头看向夔,一挥手一道仙气扑向夔,夔庞大的身体渐渐变小,最后变成吊坠一般,直接飞到了那仙人的手里。 那仙人对着吊坠说道:“你就好好吸气凝神,化去满身魔气后,我在放你出来。” 第二十九章 缘起缘灭 周围如同白昼的光线随着夔的消失也渐渐变得昏暗,仙人的身影也逐渐的变得模糊,但是以奴夜青魔脑期的能力完全可以用识海辨别出此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仙人将吊坠握进手里后便轻飘飘的飘向了奴夜青,眼里的冰冷让奴夜青感觉如临大敌,周身的空气也随之变得冰冷,与那令她梦魂牵绕的仙人截然不同,但是她身上的那份孤独却是无法改变的。 奴夜青微微颔首,双手紧张的揉着衣角,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但是她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惊喜,她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你就是那想过地狱之海的人。”淡然的语气,不知是没辨别出她身上的魔气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奴夜青紧张的抬起头看向仙人,却见他正死死盯着自己,尴尬的又低下了头,脸上浮上红晕,轻轻点了点头。 “我受村长所托送你过海,你就跟我走吧。”仙人轻步位移,边说边走了。 奴夜青有些吃惊,俗来仙魔不两立的道理是亘古不变的,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杀掉自己,可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恒久森林怪兽凶狠,自己运气又这么差,还是跟在仙人身边还是能安全些,最起码现在还是,便好不犹豫的跟着走了。 小可爱也不在睡觉,趴在了奴夜青的肩上,左看看右看看,嘴里还时不时喋喋说个不停,奴夜青满门心思都在想仙人到底是不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完全不理小可爱的自言自语。 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一路都不曾说话,奴夜青有太多问题想问,可奈何不知怎么开口,看着前面白色的身影完全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意思,无奈之下便假装跌倒崴到了脚。 “哎呀--”奴夜青踩进一个老鼠洞中,刚好还真歪到脚了,疼得她次牙咧嘴,跌坐在地上抱着脚哭爹喊娘的。 仙人听到叫声,慢下了步伐,斜身看了一眼奴夜青,犹豫了片刻,便反了回来,蹲下身用手一抚而过,奴夜青看到仙人摸自己的脚顿时感觉热血冲脑,有些犯晕,不过脚上的疼痛也随着仙人的抚摸也消失了。 奴夜青趁机搭腔,低着头,脸红到耳根,吞吞吐吐道:“不--不--知仙人贵姓?” 仙人抬起头冰冷的看了一眼娇羞可爱的奴夜青,眼里闪过一丝灼热,却答非所问道:“你脸上的牡丹挺漂亮。” 说完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奴夜青还没从刚才的意外中清醒过来,小可爱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人家走了,大花痴,还不快跟上,小心又遇到危险。” 奴夜青这才回过神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迅速起身,奔着身影狂奔而去。 天逐渐亮了,黑暗的恒久森林也亮堂了起来,自从跟在仙人身边后好像任何鬼怪都没有遇上,这让奴夜青的心里减少了不少承受恐惧的负担。 眼见马上就出了森林,奴夜青老远就看到有人影晃动,而且不止一个,好几十个彪悍的壮士用着树枝在草丛中拨来拨去,还能听到他们在喊叫些什么? 奴夜青细细听来,清清楚楚的听到是百萌萌、村长和许多渔民在喊她的名字,于是拔腿就往人多处跑:“萌萌,村长,我在这呢?” 此时,仙人冰冷的脸上浮过一丝邪笑,虽然是邪笑,却让人感却分外的温暖,只可惜奴夜青光顾着跑了,却没看到。 百萌萌远远看到奴夜青,招呼了所有人:“阿奴,阿奴没死,她在那。” 奴夜青跑到百萌萌身边一把抱起他,有些激动,却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阿奴,你怎么跑到森林里来了,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以为我死了么?”奴夜青放下百萌萌,调皮的看着他:“你可是见过我修炼法术的,就算不能杀敌,但是自保也是可以的。” 小可爱懒洋洋的趴在她的肩上,听到奴夜青如此大话,没好气的说道:“额,我这次是真见到牛在天上飞的奇观了。” 奴夜青瞪了一眼小可爱,小可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做了鬼脸。 百萌萌是凡人根本就没听到小可爱的话,只见他稚嫩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屑,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半响后:“就你,怕是仙人救得你吧,还好意思在这吹嘘。” 奴夜青还想逗逗可爱的百萌萌,却见他眼睛斜视向身后,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仙人冰冷着脸看着她,她尴尬的闭上了嘴。 族长满脸的担心:“阿奴,你回来就好,可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奴夜青意识到自己的不明之举感到万分愧疚,自己的一时冲动却没考虑到族长和整个渔民:“对不起,我让大家担心了,族长和各位大哥辛苦了,阿奴谢谢各位不顾危险的进林找我。” 说完深深地一鞠躬。 回到渔村第二天,他们两个就与村民告辞渡河,百萌萌泪眼婆娑的看着奴夜青和仙人的背影,泪流满面。 自从奴夜青来到他们村每日与他一起玩耍吃饭,说没有感情是绝对的大假话,而是他们两个之间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记得有一次她们两个玩大实话的游戏时,百萌萌输了,奴夜青让他说将来要讨个什么样的老婆,而百萌萌干脆的回答说,讨老婆就要讨阿奴这样漂亮的,阿奴听后哭笑不得。 转眼就要离别,心是万分的不舍,还有他让他爹向仙人求情收他为徒,那样便能学到法术能和阿奴在一起了,却仙人以他从来不收徒为借口断然拒绝了,就这样他的美梦被打破了。 仙人站在海边,宽松的袖袍一挥,一股强劲的仙风刮过,海边便出现了一只木筏,碧绿色手臂粗壮的竹子做成的木筏看起来很结实。 奴夜青跳上去之后还试探性的跳了两下,丝毫没有晃动的迹象,如同站在陆地上一样,仙人负手背对着她站在木筏的顶端,看着浩瀚大海,并不与岸上的村民挥手告别。 奴夜青站在木筏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挥着手,眼看越来越远,她却无意中看到恒久森林的入口处站着一个红衣女子正看着她。 奴夜青一个惊悚,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仙人身边跑,抓住他的袖子,吞吞吐吐道:“她--她--” 仙人疑惑的看着她用手指着恒久森林的方向,顺着她的手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谁?” “那个红衣女鬼。” 而仙人听后毫不在意,转过身不再理会她,只是淡淡说了句:“花开花落,缘起缘灭,顺其自然便好。” 第三十章 受邀就餐 奴夜青不懂他说的意思,皱着眉头再看向森林已空无一人,难道是她眼花了?或许是昨天晚上惊吓过度产生幻觉了。 她看着仙人俊美的轮廓感觉好陌生,冰冷的表情让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圣灵树下抚琴的仙人孤独的背影里散发出暖心窝的感觉,而现在这个人-- 唉,不想了。 她弱弱的转身坐到木筏的另一头,远远看着仙人,她和仙人的距离虽说只有五六米远,却感觉隔了千重山万长水,永远无法越过,她落寞的转身看向了另一侧。 这依旧是那片海,而人却不在是那日的人了,她和云陵待在一起感觉无比轻松快乐,而与他却像被封到棺材里一样,窒息,压抑,冰冷。 小可爱也开始嗜睡了,他用爪子揉了揉小眼睛,伸了一个拦腰,这才看到海上的景观有多美,上次他嗜睡没看到,这次总算是没有落下,他蹦蹦跳跳的在奴夜青的肩膀上跳舞,胖嘟嘟的身子扭来扭去,滑稽的表情惹的奴夜青狂笑不已,渐渐从刚才的落寞中缓过来。 地狱之海甚是宽广,在仙人使用仙术御行的前提下已经走了三日有余,依旧飘在海上,幸亏出发时百萌萌让她带了很多吃的东西,也多亏了云陵给的储物戒指,让她不至于造成没被海水淹死就被饿死的悲剧。 她使用咒语后,刷刷好多食材就被变了出来,就连锅碗瓢盆桌凳都搬了出来,她开始亲自下厨,以前她可是从来不会做饭的,这些还是云陵在海岸上时教给她的,他说出门在外就应该学好野外求生的本事,做饭是必不可少的。 半个时辰后,她做个几道简单的家常菜摆上了桌,还有一壶桃花酒,浓郁的酒味和饭香让奴夜青自己都快馋死了,小可爱早已趴在桌上见奴夜青不留意就用手抓来偷吃。 奴夜青将所有东西摆放整齐,三只碗和三双筷子,属小可爱的最小巧玲珑,精致的碗筷可是云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君勾镇最有名的银质铺子买回来的。 这三日里,仙人从来没有和奴夜青说过话,自从上了木筏他就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次是奴夜青鼓足了勇气窃窃的走到他的身后。 “仙人,一起用饭可否?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她傻傻的以为只要没有灵气维持体能的人就要用饭。 仙人动了一下,不没有看奴夜青一眼,不过也算是终于有了反应,幸亏奴夜青知道他还活着,这要是她不和他一起上木筏,她一定以为这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是雕塑。 “我不需要用饭。”依旧冰冷的声音。 奴夜青还是恳求道:“仙人,你还是用一点饭吧,一来你站在这边肯定很无聊,我陪你说说话还能解解闷,二来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报答你恒久森林的救命之恩和带我过海的恩情。” 仙人幽幽的斜了斜身子,看到奴夜青真诚的低着头,一脸的谦卑和尊敬,半响后他没有理会奴夜青,直径跨过她走向了桌子。 奴夜青抬起头看到仙人走到了桌子旁,她脸上才露出了笑容,急步也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 小可爱不可思议的盯着仙人看看,又盯着奴夜青看看,感觉莫名奇妙,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饱再说。 奴夜青看着仙人只是坐在对面,没有拿起筷子的意思,她这才热情的拿起自己的筷子,歘歘每样菜都给对面的碗里夹,一会就堆成了小山:“仙人快吃吧,一会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可爱一边吃边迎合了一句:“对啊,凉了就不好吃了,姐姐你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我要吃光这所有的。” 奴夜青听后生气的用筷子戳了戳他的肚子:“就你知道吃,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仙人在这呢,怎么这么没礼貌?以后三天内不准吃东西。” 小可爱听到要饿三天,于是嚎啕大哭,垂足顿胸,哭爹喊娘。 仙人看到小可爱的样子这才脸上略过一丝笑意,是温暖的笑,是可爱的笑,是奴夜青从来没见过的笑。 然而这次奴夜青却瞅见了,以前看到仙人冷冰冰的时候很俊美,原来仙人笑的时候更加让人暖心,更加俊朗迷人。 “仙人,你笑着比你冷着脸还要好看。”奴夜青又犯花痴,可是当话说出后她就后悔极了,她清楚自己已经冲撞了仙人,在仙人的世界没有美丑之说,只有正道法则,自己却无礼的评论仙人的样貌,这是大不敬的。 小可爱先是委屈的鬼哭狼嚎,听到奴夜青冒犯了仙人,却有幸灾乐祸之意,对着她挤眉弄眼,好不尽兴。 仙人先是一愣,奴夜青以为就要被灭的时候,他却只是静静的毫不避讳的盯着她看,这让她的心跳的更加厉害,那是危险的信号吗? “你叫阿奴?”他毫无起伏波澜的话语,让奴夜青更加紧张,她用余光看到小可爱对着她做着鬼脸,心里画了个圈圈诅咒了小可爱千遍万遍, 面对仙人的问话,她点了点头。 “你身上的魔气很重,可是为什么还有一股仙灵之气?” 奴夜青有些诧异,自己体内还有一股仙灵之气,难道是环形珠的力量?她抬起头眼神闪躲:“仙人早已察觉我是魔族人为何要救我?还答应村长载我过地狱之海?” 半响后,仙人才说话:“首先我是答应村长在先,知道你是魔族人在后,如果我杀了你就违约了村长。” “可是,你是仙人,仙魔两立是恒古不变的,你不杀我那便是有违你们天界的法则,你这便是徇私了。”奴夜青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或许还能得到他平白无故救了自己并且载自己渡海的理由。 仙人看着奴夜青,复杂多变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他淡淡的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了慢慢嚼着,淡淡说了句:“我从来没吃过饭,这是第一次,感觉不错。” 奴夜青想问个清楚,却听到小可爱通过识海告诉她,仙人的心思我们猜不透,因为他们的抉择总是很出人意料的,所以他救自己的理由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奴夜青也便不再追问了,拿起筷子心不在焉的吃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彷徨上岸 天昏地暗,黑云压境,刚刚还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如浅蓝色素锦绸缎蔓延了整个宇宙,眨眼工夫,暗黑色的云团侵略了水蓝色的锦稠,如同墨汁化开在了宣纸上,海水味泛起了恶心的腥味,窒息之感让人倍感不适。 奴夜青瞅了瞅天,眉头紧锁,碧绿色的纱幔落地裙拖在木筏上,裙角牡丹红甚是耀眼,红绿撞色的格调丝毫没有显得俗气,她步步生莲与仙人并肩,白暂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再有半天的路程就能到达凤池城,她却不知为何心里发慌得紧。 仙人比她高出一头,他斜过头扫了一眼她,启唇言道:“这黑云来的甚是古怪,凤池城有了变数,我等需腾御而行。” “腾御?”奴夜青想到自己那三角猫的功夫,恐怕无法到岸。 仙人不紧不慢的说:“驶木筏而行,需要半日,反而用腾御之术只需两三个时辰便可到达,我观天象凤池城亦有大难降临,必须尽快前往。” “可是--可是--我是才刚开始修炼,腾御之术还甚不熟练,恐怕--”奴夜青尴尬的说道。 仙人审视了她半响,便随手一划,一个五光十色的结界将整个木筏包裹了起来,须臾之间那彩色的光芒逐渐消失不见。 “那你一个人乘木筏过海,我先行而去。”他看到奴夜青满脸的诧异,继续解释道:“不无须担心,不会有妖魔鬼怪或者修仙者发现你的。” 说完便一道仙风刮过,腾御而去,渐渐消失在了黑暗的云层里。 奴夜青傻傻盯着仙人远去的背影,感觉煞是熟悉,她更加确定仙人就是圣灵树下抚琴的人,她悔恨的用小拳头轮了一下,眉头紧蹙,湖水般的眸子里泪花闪闪:“臭阿奴,早就猜到一二,却迟迟不敢盘问,这下好,仙人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小可爱懒懒的伸了伸腰,揉着眼睛从奴夜青为他编织的小房子里跑了出来,看到奴夜青孤单一人站在木筏一侧,甚是好奇,木头仙人呢? 自从上次一起吃了饭后,小可爱就私下胆大的叫仙人为木头,奴夜青批评了不少次,依旧死性不改。 “姐姐,木头仙人怎么不见了?” 奴夜青优雅的回过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可爱,气嘟嘟的躺了下来。 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渐渐有小珍珠落了下来,一滴两滴,成千上万滴,都落在了结界上,木筏中如同晴天,偶尔有光束飞过,奴夜青吓了一跳,赶紧把小可爱揣进袖口里,她以为自己要是被发现就难逃一死。 直到光束消失在东边的黑云层里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许。 夕阳西下,昏暗的天空像个罩子将这片天空封了起来,遥远处的海岸上建筑高耸,房屋林立,红砖绿瓦,高岩广阔,最为耀眼的便是那一座高塔,塔顶上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放射出璀璨的光芒,像一盏灯塔,为出海的船只照亮了回家的路。 奴夜青上了岸,小雨淅沥的拍打在地面上,海岸上乱七八糟的船只支零破碎,离海水不远处有个渔村,村子内断垣残壁,整个街道荒芜人烟,毫无生机。 她拖着落地裙在路上拉出了一条浅浅的印迹,偶尔一阵凉风刮过,寒风阵阵。 夜幕降临,小雨淅沥,她原本还算镇定的心顿时开始小鹿乱跳。 她怕-- 她怕黑暗里的冰冷犹如棺材内那死人的体温。 她怕小雨淅沥的天空,就像她被关进棺材时那诡异的天境。 她更怕不怀好意的妖魔鬼怪和秉持正义的修仙者随时要了她的性命,除了云哥哥和仙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怀揣了战战兢兢的心,九转十八弯终于在村子的尽头发现了一个座庙宇,微弱的灯光若明若暗,暗黄的颜色说明了那是蜡烛而不是鬼火。 她壮了壮胆,将浑身的魔气隐了去,对于一般的凡人和道行低微的妖魔和修仙者是绰绰有余的。 “有人吗?”她试探性的询问。 良久,便听到了回声,好听的声音让奴夜青微微一愣,这声音宛若天外之音:“稍等一下。” 奴夜青站在门外,雨水逐渐变大,偶尔刮过一阵冷风捎过树梢发出哨子尖锐的声音。 咯吱--粗糙的木质门被拉开,一位身着藏青色锦袍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刀眉星目,高挑的鼻梁长得恰到好处,两片薄唇紧闭,嘴角微微翘起,一脸的和善。 他看到奴夜青站在雨中,冻的瑟瑟发抖的样子,急忙做请的姿势:“姑娘快进屋避避雨,烤烤火暖暖身子。” 奴夜青犹豫不决的踏了进去,听到身后木门关闭的声音,她有点不安的转身看了一眼。 这是一个破败的庙宇,好像有好几年没人住的迹象,到处布满蜘蛛网,建筑破败,唯一还算完整的便是正堂里的雕像,金光琉璃,低尘不染,好像有人每日前来清扫的样子,那雕像慈眉善目,两只狐狸似的耳朵,很是怪异,铜铃般的双目有着莫名的**力。 奴夜青摇了摇脑袋,她隐隐觉的这雕塑有问题。 那人温柔的笑了笑,将奴夜青领到了火堆旁,看了眼那雕塑:“我刚来时也感觉那雕塑很古怪,不过那可是上仙之位,我们也无需介怀。” 奴夜青拈了拈衣裳,感觉很冷,而且湿答答的衣裳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那人很快细心的便发现了她的异样,微微含笑:“姑娘还是先去换一些干净的衣裳,这样容易生病。” 奴夜青警惕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放心去换吧,我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出有违君子之事的。”那人笑了笑,转身站在了侧堂的窗户旁,面朝外负手而立。 奴夜青这才小心翼翼的找了个隐蔽点的地方准备换上东蝠送给她的水蓝色长裙。 可是小可爱小眼睛眨巴眨巴看个不停。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为什么要出去?我又不是男的。” “那你是女的吗?”奴夜青一直以为小可爱是男的。 “我也不是男的?” “啊,那你是什么玩意?不男不女的家伙?”奴夜青有些吃惊。 小可爱听到奴夜青说自己不男不女,生气的嘟着小嘴,双手叉腰:“你才不男不女?我只是还未修炼成人而已,等到我修炼成人时可以自己选择性别的。” 他说着将手撑在下巴下,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奴夜青:“看在你的面子上或许我会选择女的。” 奴夜青也懒得和他理论,三下五除二便换好了衣服,走到火堆旁将湿了的衣服架在火上烤。 第三十二章 魔气肆意 那人估摸着奴夜青已经换好了衣服,转过身看着她,微微愣神,只见她蓝色束身长裙,淡雅精致,优雅美丽,右脸上的牡丹在水蓝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妖艳绝伦。 他愣了愣才缓过神,温和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微红,捋了捋有些慌乱的思绪后踏着优雅的步调做到了奴夜青对面。 “我叫勾文耀,不知姑娘贵姓?怎会来到凤池城?” 奴夜青微微颔首:“我叫阿奴。”微微愣了愣,笑道:“我是来凤池城投奔亲戚的,正好赶上了雨天,碍了行程,便想着找个歇息的地方过上一宿,等雨停了在前往,正好看到这庙宇里烛光闪闪便想讨个住宿。” 勾文耀点了点头看着向门:“近来凤池城天气古怪,阴雨连连,阿奴还是小心点好。” 奴夜青捋了捋湿答答的头发,笑道:“多谢勾哥哥的好意,不知勾哥哥家住何方?怎也会夜宿这荒废的庙宇?” 够文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脸上温和的笑容宛若初晨的芙蓉,出尘可爱:“不瞒阿奴,我从小就向往能够去最有名的刑晨山修习仙术,脱离常轮,洗尘化仙,然后去魔族救出父亲,可是我哥哥就死活不愿意让我出海,于是负气便逃了出来。”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用棍子拨弄火苗,火越烧越旺,映的他浑身暖黄,俊朗的脸颊更加立体:“我本想着行船出海的,可总是被海浪激了回来--” 刑晨山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修仙门派,与天界直系一体,位于极北雪山之巅的山中之山,此山灵气旺盛,仙气十足,生活在其周边的草木动物都得仙气福泽。 虽说是处于雪山之巅但其刑晨山的结界内无半点极北之寒,而是四季如春。 除了九重天的上神能与魔尊匹敌之外,便就是刑晨山三位上仙,分别为殇悔上仙、尹川上仙和皓苏上仙合力匹敌。 所以天下众多有志修仙者都会选择刑晨山,另外最有名的还有寿飞寺和胥闵派两大修仙派。 奴夜青微微点了点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一定会洗骨化仙的。” “你长得真好看,不过比木头仙人少了点仙气,但是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哦。”小可爱将脑袋从奴夜青的宽松的水袖里伸了出来,轻轻点水般蹦在了地上。 勾文耀看到绛紫色绒毛,身子胖嘟嘟的小可爱有些诧异,眼里是掩不住的丝丝温怒而后转变为惊喜。 凤池城位于地狱之海中得白流岛之上,是整个地狱之海的主人,此岛屿虽比不上天下第一山邢晨山吸收天地灵气,直袭神界的能力,但也算是天下间不容小视的派别。 此地稀世珍宝数不胜数,琳琅满目,而他勾文耀身为凤池城城主的弟弟什么没见过,却独独没有见过绛紫色并且灵力充沛,仙气盎然的小刺猬,兀自觉不属凡物。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可爱的身子,有些爱不释手的放在了手里端详,急迫的问道:“阿奴这是何种刺猬?绛紫色的毛发灵气十足,本应该尖锐的毛发却丝毫不扎手,而是光滑如丝让人爱不释手。” 奴夜青糊里糊涂从赤虎族意外得到小可爱,对其了解也算甚少并不清是何物种,于是两手一摊摇了摇头。 “喂,摸够了没?男女授受不亲的,我说我喜欢你,可并不表示你就可以乱摸我屁屁了。”小可爱高傲轻盈跳下了勾文耀的手,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爬到了奴夜青身边。 勾文耀眼神灼热,却被小可爱的话逗的心花怒放,越发喜欢。 突然,轰雷掣电,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利剑般的闪电将原本沉闷森冷的夜空撕裂,伴随着倾盆大雨直直而下。 奴夜青被沉闷的雷声惊了一下,惶恐的看了一眼勾文耀,而后抓起小可爱向木门边跑去,她将门拉一个缝,只见门外倾盆大雨瞬间将地面覆盖,水流成河。 渐渐有暗黑色的魔气宛若地头蛇般从湿透的地面钻了出来,冉冉而上向着有夜明珠的灯塔上蔓延而去,有条不絮丝毫没有因为雨水的冲击而消散。 “勾哥哥快过来,这里有魔气。”奴夜青惊恐的喊道。 勾文耀的眸子渐渐暗淡,白色冰渣附上了长长的睫毛,整个身子犹如冰雕般坐在地上。 “勾哥哥--” 奴夜青转身疾步走到勾文耀,看到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食指关节上微微泛白,头顶的怒气不可遏制的让庙宇内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就连空气也瞬间结了冰。 “勾哥哥,你怎么了?”她不安的将手上的戒指微微动了动,准备随时将剑指向勾文耀。 半响过后,门外的轰鸣雷声渐停,倾盆大雨也慢了下来,勾文耀周边厚厚的冰也缓缓融化掉,幸亏奴夜青和小可爱都不是凡人,才扛过了这天寒地冻。 勾文耀随着冰的融化也渐渐恢复了意识,他脸色苍白,两片薄唇之间喝出袅袅白气。 冰冷的脸上升起温和的笑容来,招呼道奴夜青:“阿奴,怎么站在那一动不动啊,今这天可真是冷。” 恍若刚才的异样并没有发生似得,奴夜青微微蹲坐了下来,疑惑道:“勾哥哥,刚刚--” “你刚刚变成了大冰雕。”小可爱抢了奴夜青的话,直接说了出来,被奴夜青一眼剜了回去。 勾文耀有些恍惚,却是微微付之一笑,并没有回答。 “勾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夜青蹙了蹙眉,有些不安,她猜到勾文耀与门外的魔气有关。 “你是魔族人?”她说出自己的猜测,当她说出后就有些后怕了,她不敢把握勾文耀是不是潼涳再次派来刺杀自己的,如果是那自己这次没有云陵的帮助,就自己那点法力根本无法阻挡。 勾文耀有些的吃惊的看着奴夜青,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与魔又有何不同? 狠心抛弃真爱,失去自己,做了一个被妖法控制的傀儡,然后嗜血屠人。 今夜出来,本来是在这庙宇寻找猎物,补充法力的。 虽然他早就从她踏上海岸的时候就嗅到了魔气。可是不知为何初次相遇的阿奴,却让他被妖术控制的心有了些许的感知,才没有入魔杀了她。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把她当做猎物吃掉,或许她能救了整个凤池城。 “阿奴,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奴夜青警惕的看着勾文耀,怀揣不安的坐到了稍微远点的地方。 第三十三章 黑云浓罩 凤池城城主勾文华的妻子柳飘飘是千年雪狐,在刑晨山外的雪山吸收天地灵气千年幻化人形,因心地善良,游历人间之时积善行德得上天垂怜,有幸躲过两次天劫,再有一劫便可洗骨化仙。 然而,五年前地狱之海地壳变动引起千年洪灾,柳飘飘前往凤池城救灾与勾文华一见钟情,两人不理人妖殊途的古训,喜结连理。 而后,却在柳飘飘怀胎十月待产之时迎来了第三次天劫,却没能躲过,导致胎死腹中,柳飘飘也长眠不起,勾文华用尽天下良药奇方,术法宝器都无济于事。 于是伤心欲绝,整日郁郁寡欢,借酒消愁。 三个月前突然来了一位仙人,说是上神驰梦的座下弟子名唤故梦,因被勾文华的真情打动,愿意施出上古禁术-炼狱血涂阵。 炼狱血涂阵是魔族的上古禁术,炼成此阵需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活生生的童男童女活生生的灵魂作为祭奠之物,而后以至亲之人作为宿主将其化为妖兽作为阵眼,而后锻炼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告成。 此阵法威力强大,借助天时九天玄线之时,便可颠覆众生,颠倒生灵,唤醒世界所有沉睡的生灵。 而故梦的这一试几乎与屠城并不无一二,勾文华救妻心切,并不在乎此阵法是魔族阵法,更不在乎所需灵魂是有违天道,祸害众生的行为,任由故梦胡作非为,将凤池城变成了荒城。 最为让人震惊的是勾文耀就是地狱血涂阵的阵眼,而他也是勾文华的亲弟弟。 勾文华强迫勾文耀泡了魔池之水,吃了白灵蛊虫,化为人不人魔不魔的妖兽,每日只能吸食人气便可维持人形。 自从他们决定炼制阵法之时勾文耀便被关在了羽观塔,他这次逃出是为了前往刑晨山求助殇悔上仙,化解自己身上的魔气的。 只可惜,他虽然人跑了出来,但是却不知何故出不了海,每次乘船之时,感觉像有强大的引力将自己拉扯着。 只能周而复始的尝试,又周而复始的寻找猎物。 了解整个事情之后,奴夜青心里咯噔一下,很疼。 她不愿看到勾文耀化为妖兽,每日痛苦的或者,更不愿无辜生灵就此丧命,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虽说,她是魔。 但她是心怀仁爱之魔。 她更是异世重生的魔族修仙者。 翌日,奴夜青决定不与勾文耀辞别,悄悄只身前往凤池城,她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解除勾文耀的魔气和解救凤池城的无辜百姓,那就必须找到柳飘飘。 勾文耀说他亲自见过柳飘飘就躺在羽观塔之巅。 那她就要涨到她,让她苏醒,然后亲自来制止这一场荼害生灵的灾难。 但是她将小可爱留给了勾文耀,小可爱说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办法暂时抑制勾文耀体内的魔性,以免他再伤害无辜百姓,铸成更大的罪孽。 本来,奴夜青是不放心小可爱留在勾文耀身边的,但是小可爱说的也不无道理,在看到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奴夜青还是不安的答应了。 与小可爱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她相信小可爱。 再想起在恒久森林之时小可爱随手画的结界也抵挡了上古神兽犼的攻击不是,她不安的小心脏也放心了下来。 那座有着璀璨明亮,烁烁生光的南海夜明珠的高塔名为“羽观塔”,站于塔上能瞭望到整个地狱之海。 南海夜明珠是凤池城的镇城之宝,也是地狱之海的中心,掌控着地狱之海的万物生灵,调息着旺盛的灵气,同时能让尸骨万年不化,保持原样。 走出荒凉的渔村,来到一片茂盛的疦刈草场,阵阵恶臭味让她几乎窒息,奴夜青的小脸蹙成一团。 难道这就是此阵法的初期的景象吗?恐怖可怕,心有余悸。 她用袖子掩着脸,顿了顿,貌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定一步步向着草场中走去。 疦刈草草叶茂盛,墨绿色枝叶的颈纹爬满了血红色的叶纹,诡异奇特,高过奴夜青一头的疦刈草在昨天晚上暴雨的洗礼下显得越发碧绿,无风自动,好似在什么东西的控制下偃苗助长,以看得见的速度往上生长。 她心里微微慌乱,面对如此奇怪的疦刈草她有点恐惧,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水蓝色的裙摆沾上了恶心的墨黑色泥浆,散发出阵阵的血腥味。 “哎呀”,一个踉跄,它被什么东西绊倒,趴在了地上。 小巧美丽的脸上蹙起了眉头,犹如羽观塔一般高高耸立,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滤过一丝厌恶,她爬起身往向绊倒自己的地方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紧接着一声杀猪般惨烈的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疦刈草上的颗颗晶莹的水珠咕噜滚下叶子掉在地上半截身子没入土里的尸体上。 貌似脑袋和上半身被疦刈草稀释到了根底,一点点,一点点依靠吸食尸体维持着生长。 她怕死人。 瞳孔因恐惧而渐渐扩散,转身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救命。” 隐隐传来女子呼救的声音,嘶哑呻.吟,犹如奄奄一息般。 奴夜青满脑子只顾着跑完全没听到异常的声音,周边的疦刈草唰唰唰的被她甩倒了身后,墨黑色的泥浆溅了她一身,桃粉色绣有血红色牡丹的靴子已满目全非。 眼看出口不下百步,一声歇斯底里的呼救拉住了她风一般的步伐。 “救命啊。” 她转身看着越来越高的疦刈草,有冲破天穹,吞没天地之势,脚底满是血肉模糊的泥浆,恶心的腥臭直袭鼻腔,她快要晕过去了。 可是还有人活着? 救还是不救? 父亲的话清楚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奴家的官宦子女一定要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百姓。” 她下定决心,救人为妙,于是转身往回跑,边喊边跑。 “还有活着的人吗?” “有人在吗?” ...... 一声两声,却再也听不到那声微弱的呼救声,她以为活着的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第三十四章 触景生情 心里阵阵绞痛,有神的眼睛里涌出晶莹剔透的珍珠,如果自己不犹豫,那人便有可能不会死,她愧对父亲的教导。 便心情沉重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 突然,她缓缓慢行的步子被什么扯住,使劲再使劲,依旧拽不动。 她微微斜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修长纤细的手指不用看都会想到是个女的,沿着手直到那女子的脸,熟悉而又陌生,俊俏刚毅的脸被血渍浸满,微弱的气息游走在鼻间,随时都会消散似的。 “狼女?”她不确定的唤了声,不见回音,连忙蹲下身将奄奄一息的女子扶起,用袖子擦拭,一副俊俏熟悉的小脸赫然出现在她面前,此女子不是狼女还能是何人? 奴夜青顾不了惊喜,随手划出一个界将二人包围了起来,然后将灵力注入到狼女体内,随着灵力的注入,狼女身上的伤逐渐愈合,就连深蓝色衣服上的污渍也消失不见。 狼女紧闭的双眸渐渐睁了开来,满脸享受的样子,有些贪恋这暖暖的浪潮涌入体内。 半响 “狼女,你好点了吗?”奴夜青停下手势,由于灵力过渡太多,她脸色苍白犹若薄纸,一戳即破,摇摇欲坠的身子却倔强的支撑着,还将狼女的身子半扶在自己的肩上。 狼女听到熟悉的声音,激动的不知所措,没想到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遇到故人,还出手救了自己,一把将奴夜青飘零虚弱的身子拥入怀里。 所有感激的话语都融入在了这个拥抱里。 不再多说,两人搀扶着出了疦刈草场。 在狼女的引领下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河边,奴夜青坐在河边清洗着身上的恶臭味,她看了一眼也正在埋头清洗的狼女。 “狼女,你怎会伤的如此之重?是何人所谓?” 狼女苍白的脸渐渐有了红光,看来奴夜青的灵力已经让狼女彻底恢复了,她眉头紧锁,双目怒火如炬,咬牙切齿道:“这都是那名为故梦的仙人所谓,没想到他作为一名仙人竟然残害无辜,而且手段残忍。我气愤不过便伺机偷袭于他,没想到他法力高强,被他察觉设下卷云真雷之阵将我困于其中,吸尽真气之后被扔到了疦刈草场。” 看来这个所谓的仙人有问题,施出的阵法都是魔族之术,奴夜青沉思一会。 “那赤虎呢?他可还在凤池城?”奴夜青当初担心的问题,不知狼女办的如何? 狼女清洗完之后,走到奴夜青身边蹲了下来,平庸的姿色却越发越爱看,细腻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透明的光泽。 “这个事情你放心,族长在我的解说下已经率领一众族人返回赤虎族了,他还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她说完随手一挥,空中出现一句话:“相信我们会再次相见,那时你我把酒言欢以表感谢。” 奴夜青沉重的脸上徒然浮上出水芙蓉般的笑容,她轻轻颔首。 而后转头凝视着狼女,疑惑道:“那你为何不跟着赤虎一道回去?赤虎族的人需要你。” 狼女嘴角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意,双眼中放射出坚毅的目光,轻轻拍了拍奴夜青的肩膀:“我可是带着全族的嘱托与你一起寻找上神驰梦,解救赤虎族的炼狱之火的,所以我向组长请辞留在这里等你。” 奴夜青有点感动,她曾经也想过,只是不知道狼女的决心,今日一听到分外触动动容。 两人商议之后来到宽广宏伟的凤池城城门前。 金黄色镶着血红色鎏金的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灼灼生辉,刺眼的光芒让奴夜青感到不适应,森森光芒预示着城中的荒凉,偶尔疾飞而过一只乌鸦,扇着翅膀站在城墙之上,瞭望海面,气氛甚是寂寥荒凉。 “阿奴,此地处处是捉拿童男童女的官兵,我们可要万分小心。”狼女小心的提醒道。 奴夜青看着城内街道两旁营门紧闭,人丁稀少,森冷凄凉,大理石铺成的马路上零零散散走着老弱病残的百姓。 她感觉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让她喘不过气。 原本繁华热闹,生机盎然,灵力四射的凤池城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哪个有良知的人心里没有一丝感触? 难道勾文华的心跟着柳飘飘死了吗?弃之自己的百姓而不顾,不免让人对勾文耀的厌恶多了一份。 “繁华街市如今变成一座死城,真是应了那句世态炎凉,物是人非。如果柳飘飘看到她曾近费尽心力救治的无辜百姓,现如今因为她变成这般模样,她的心该有多疼。”奴夜青应景生情。 狼女看了一眼奴夜青,心有感触,赞同的点了点头:“最可恨的就是那故梦,我一定要亲手手刃了他。” 奴夜青无奈而又悲凉的点了点头,一定要尽快结束这一切,于是拉着狼女走到一侧无人之处,从戒指中取出两套衣服穿上。 奴夜青扮演成一位颤颤巍巍的老爷子,伴偏瘫的腿脚不便,在老婆婆狼女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向着城中走去。 狼女在凤池城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将这里的路线摸的一清二楚,这也给她俩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便处。 她们决定先找个好点的客栈住下来,再慢慢盘算接下来如何除掉故梦。 两人步履蹒跚的走在大街上,徐徐冷风刮过,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突然,隐隐传来混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跑到她们身边时,一阵狐骚味扑鼻而来,让奴夜青头昏眼花,乱了心神。 狼女也属狼妖,或许由于狼的警觉性高,所以对其狐骚味反应不大,只见她眉头紧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除了偶尔经过身边的老人或者成家立室的男人和女人,并无异样。 随着狐骚味越来越淡,奴夜青浑身无力的晕倒在了狼女的肩上。 狼女只觉情况不妙,焦急而又警惕的看向超过她们前面有一个步伐比较快的人,心里也猜到了八九。 本想上前去追,可是奴夜青无人照看,又加之身份不便,只好将奴夜青扶到一家名为糜华斋的客栈住了下来。 第三十五章 睹人思人 天色逐渐昏暗,夜色开始朦胧了起来,耳边传来吵闹的喧嚣声,有猜拳吆喝的,有弹琴说唱的,好不热闹。 奴夜青细长的眼眸煽动两下,睁开来了眼睛,脑袋闷闷的有点眩晕,她摇了一下脑袋。 狼女担忧而又焦急的面孔映入她的眼睛。 “阿奴,你终于醒了,可真是担心死我了。”狼女说着赶紧倒了杯茶水递给奴夜青:“来,喝点水。” 奴夜青跟着狼女的身影打量一下这个陌生的房间,正中间放着一张圆形的黑木桌凳,白色炫彩陶瓷精制成的茶杯茶壶,一看就是个高档客栈的设备。 “狼女,我是怎么了?脑袋晕呼呼的。”她疑惑的问道。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狐妖,浓重的狐骚味让你昏死了过去,我已经给你输了灵力,并无大碍。”狼女微微一笑宽慰解释道。 奴夜青却泛起了疑问,狐妖为何无缘无故迷晕自己呢?自己初来风池城并没有与人借怨,她隐隐约约又想到了潼倥,潼涳虽说赤虎族之事让他进退两难,有所收敛,但是他的野心是不可忽视的,再加之他对自己有何企图自己还不得而知,看来往后行事必须要谨慎小心,以免让他钻了空子。 哐哐哐,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奴夜青给狼女传去警惕的目光,这客栈内夜半敲门的事一般很少发生。 不知这个时辰为何会人敲门? “谁啊?”狼女声音洪亮的喊道,早已取出长鞭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客官打扰了,我是店小二,最近风池城不太平,总有人半夜丢东西的事情发生,所以老板让我来提醒客官一声,夜里别睡的太死,注意一下行礼。”店小二和颜悦色,恭敬的说道。 “哦,知道了。”狼女收起长鞭走到了床边。 奴夜青心里嘀咕一声,谁还会做这趁火打劫的事情,现如今凤池城危机重重,没人化解危机也倒罢了,反而有人做出如此有违仁义的事来,唉,看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店小二通知完毕刚准备走,房间内传来温柔的女声唤住了他,他心里一震,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难道是自己走错地方了? “唉,店小二你等等。”奴夜青感觉肚子空空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狼女一眼捂着肚子。 狼女抚了抚奴夜青的肩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竟然忘了阿奴一直昏睡着,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而自己粗心的却忘了这一茬。 “客官不知还有何吩咐?”店小二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为了以免客官向老板投诉扣他银两,便和声问道。 “你进来一下。” 奴夜青给狼女投入调皮的笑脸。 咯吱--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走进一位穿着粗糙布衣,肩膀搭着抹布,面相十二三岁的小孩,他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妙龄少女,着实下了一跳,他确信早晨住进来的是一个身有残疾的老爷爷和一个身体稍微健朗点的老奶奶,怎么突然变了两个人? 或许是久经江湖,见多了江湖事,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奴夜青,看着奴夜青脸上的红色牡丹有些诧异,他从没有见过女子因为脸上有伤疤还依旧如此美丽的。 奴夜青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捂住了右边的脸,会说话的眼睛泛出善意的光彩,轻声说道:“我肚子饿了,能不能帮我找些吃食来?” 店小二身子一愣,随后弯腰驼背的笑着迎合道:“好来,马上为客官准备。” 说完便转身要走。 突然,狼女闪电般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店小二的去路,冰冷的眼眸犹如利剑般投向店小二。 店小二被吓了一跳,刚强撑出的镇静转眼被狼女的眼神击垮,顿时身子如筛子筛豆子一般抖个不停。 哐当一下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女仙,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看到二位的真容的,我发誓,我绝不会说出去的,女仙饶命啊,饶命啊。” 狼女冰冷的声音穿透了店小二的耳膜,直直穿到他心里,让他快要窒息。 “好,你自己发过誓了,如果我们的身份暴露引来故梦的狗兵,我第一个让你魂飞魄散,明白吗?” “我明白,明白。”店小二哐哐哐连着磕了三个头。 奴夜青看不下去了,店小二单薄瘦小的身子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心里泛起了同情。 “狼女,别吓坏了他。”她有点责备的看了一眼狼女,随后起身下床走到店小二身边将他搀扶起来:“别怕,我们也是怕被故梦抓去所以才如此谨慎小心的,我姐姐性子直,你别在意。” 店小二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奴夜青,感激的说道:“女仙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其实我姐姐也在前天被抓走了,我能力小保护不了她。” 说着他倒哭了起来。 “别哭,我们会想办法救出被抓走的人的。”奴夜青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微微笑道,眼里尽是疼惜,她的手不经意抹上了店小二的眉头,心里一阵刺痛,他明朗的额眉处竟然与自己亲弟弟的如此相似,几乎一模一样。 她睹人思人,想到了上世惨死的家人。 在这几个月里,她因为各种忙碌和求生几乎忘却了自己心里最大的仇恨,心里有些懊悔。 “你叫什么名字?” “小智,我叫小智。”店小二说道。 竟然与弟弟的小名一模一样,弟弟的全名叫奴天智,家人长唤他为小智,怎么会如此相像呢?他会不会是弟弟和自己一样穿越异世的寄宿主? “客官,时辰不早了,我帮你去准备吃食吧。”小智就这样打断了奴夜青的幻想,说完转身边走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句话就打碎了奴夜青所有的幻想,让奴夜青刚燃起的小火苗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 同时也证实他不是奴天智,不是奴夜青的弟弟,只是异世大陆里一个与自己长的有点相似的人罢了。 奴夜青早已泪眼婆娑,身在开始微微颤抖。 狼女看到小智走后,奴夜青泪流满面不明原因,便上前盘问,奴夜青礼貌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而就在刚去抹小智的额头时她发现云陵送她的戒指不见了,心里一震慌张,因为那里面有阎婆婆交给她的千杀令,现如今丢了那岂不是紫莲的救命本钱也就没了。 第三十六章 星星之火 “狼女,我的戒指不见了。”她神色凝重的看向狼女。 “啊。”狼女有些吃惊的喊道。 继而开始手足无措的翻腾床被,边翻边说道:“我一直在你身边怎么可能丢了呢?莫非落在什么地方忘记了。” “我看八成是中午我被狐妖迷晕,被她顺手牵羊了。” 奴夜青的小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那戒指里装的千杀令可是救命之物,更何况那戒指是云陵所赠之物,还有东蝠所留的通天玉,以及那一把防身之剑。 如果就这样不见了那自己该如何是好?她的心像千万只蚂蚁在攀爬,浑身焦躁不安。 “我这就去找那狐妖,我记得她身上的味道,一定能找到的。”狼女听了奴夜青的话,准备翻窗而去,却被奴夜青拽住。 “你先不要冲动,这样盲目的去寻找只会浪费时间,我们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戒指的事待我们打探到那狐妖的踪迹再一举将其拿下,讨回戒指。” 狼女只好忍耐住心中的冲动,坐了下来,浑身散发出飘忽不定的真气。 房间里很安静,静的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奴夜青和狼女各有所思,心事重重的呆坐着。 半响。 小智稚嫩的声音轻轻喊道:“客官,你们的吃食准备好了。” 奴夜青听到小智的声音突然想到了什么,低沉的脸上变得明朗了起来,疾步上前开了门,不等小智稳住身子,她一把将小智瘦小的胳膊抓住将整个人往房间里拽。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小智被吓了一跳,他以为面前这两个奇怪的女子反悔了,认为自己会为了自己而说出她们的身份吗?可是自己是发了誓的,怎会轻易食言? 虽然自己胆小,但是也是懂得正邪之分的,那些整天疯狂抓人的官兵,也无情的抓走了自己病床在卧的姐姐,自己要不是这糜华斋的店小二只怕也早早被抓走了,所以他恨透了那个故梦上仙,更不希望有无辜的人被无缘无故抓走。 糜华斋是凤池城最有名最有权势的客栈,不仅美味天下独一无二,而且来往的客人更是家财万贯的官老爷,或者是修仙得道,法术高强的仙人。 所以糜华斋是整个凤池城经济来源的龙头之店,每任凤池城城主对糜华斋是礼让三分,不曾越轨,或者冒犯半分。 话说为什么这糜华斋能如此厉害呢? 这还要从三千年前的荒芒之战说起,听说在仙魔大战,人间生灵涂炭之时,在这糜华斋的中心长出来一朵千年“子午龙甲丹”,当时整个凤池城直达地狱之海的范围十几万里都是香气缭绕,弥漫天地,天下蛰居洞窟的毒物都闻香而至,却并没能侵扰其花分毫,反倒各种奇特毒物被这花香压制在了地狱之海,不得出世。 这“子午龙甲丹”也算是三千太平的英雄之花。 后来在上神驰梦的点化之下得到成仙,后人为了纪念他的丰功伟绩便建成了糜华斋。 要说这朵“子午龙甲丹”的仙身身在何处?那就是现在邢晨山的掌门殇悔。 或许有勾文华这一层关系,故梦才没有胆大的冒犯糜华斋,这里的人才逃过一劫。 奴夜青不顾小智的惊魂未定,焦急的问道:“小智你不是说最近凤池城总有丢东西的事情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智听到奴夜青问小偷的事,这才慢慢舒展了下紧绷的神经,他左右环顾了一眼门外确定没有偷听的人后,便谨慎的将门合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自从故梦上仙来凤池城说要救城主夫人之后,凤池城便开始不太平,不是无缘无故有人失踪,就是听到有人丢东西,不是些价值昂贵的珍珠玉石,就是各种修仙之人的法宝药丸。” “我们糜华斋也频频被小偷光顾,听吃饭的陈长老说就连城主作息的古俞殿也没能放过,气得城主大发雷霆,城中官兵查无所处,最后听说是故梦上仙草草了事的,虽说是了了,可是依旧有人丢东西,我看八成那小偷与故梦上仙有关。” 奴夜青也算是明白了,她凝视了一眼狼女,幽幽坐了下来,盘算一番之后,淡淡说道:“小智,你下去吧,刚刚你所说的话万万不可说给他人听,负责会招致杀身之祸。” 小智被奴夜青说的吓了一跳,转而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放心,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怕死。” 说完便知趣的小跑出去。 夜色更深了几分,外面的喧嚣声已经消失不见,透过半开的窗口看到满天星辰,晶莹璀璨,烁烁生辉,只是不知为何却总感觉朦朦胧胧被什么遮住了,但是依旧遮盖不住星子的美丽。 奴夜青与狼女商量了一下,便穿上夜行衣潜入夜空消失不见。 ----------- 糜华斋客栈一间比较宽敞却摆设简单的房间内,一袭白衣在烛光的照耀下泛出淡淡的光晕,墨黑色的发丝如有瀑布一般,冰冷清淡却嘴角一丝邪笑衬得整个人卓尔不凡又决傲不驯,这个矛盾体的结合不是那仙人还能是何人? 他斜侧处站着一个身着碧绿色琉璃纱罗裙的女子,她肤如凝脂,气若幽兰,碧绿色绣有金色兰花的腰带甚是好看,腰间一只水晶色的宫铃,无动自响。 “上神,殇悔上仙前来九重天禀报龙魂森林有炼狱之火出现,恐伤及无辜生灵有请上神速速前去救援。”那绿衣女子面无表情,但是清澈的眼睛里流出无限的光华。 原来仙人就是九重天梦游人间的驰梦,而奴夜青作死也没有想到自己要寻找的人曾经近在眼前却不知道。 驰梦一动不动,却雪白的衣决无风自动,仙气撩人,淡淡说道:“我早已知晓此事,只是凡事都要遵循天道轮回,缘起缘灭,如果我们冒然出手只会坏了天道的轨迹,茫茫人海自然有人去解救这一方生灵,你我只需等待有缘人出现便是了。” 浅葭仙子点了点头,欲言又绝,最后才低低说道:“上神不知何时回九重天?现在魔族动静甚大,看局势随时会再举反攻,我等需迅速返回九重宫商议扫除魔族余孽之事,否则,星星之火将会掀起滔天大火,祸及苍生。” 第三十七章 一碗清面 驰梦悠悠回头看了一眼浅葭,冰冷的眸子里闪过别样的光芒,并不言语,这让浅葭感到有些不适,虽然自己有点私心,但是终究还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着想,不曾想到驰梦会投来如此冰冷的眼神,好像看透了她心里隐藏的一点点的私欲,不知觉中红晕爬上双颊,尴尬而有失落的盯着光滑的地板,隐忍着心里的躁动。 突然,昏暗的夜空中闪过两道黑影,宛如两只破茧成蝶的黑色蝴蝶,轻盈飘逸,奔羽观塔飞去。 驰梦收敛了眼里的冰冷换上浅浅一笑,优雅的步伐往前迈了两步,喃喃道:“看来这丫头已经上岸了。” 说完眼里洋溢出烁烁生辉的光华。 浅葭也察觉到有魔气一闪而过,急忙上前与驰梦并肩而立,看着远去的身影:“那可是魔族妖孽,待我前去捉拿。” 说着准备御剑而去,被驰梦一挥水袖制止住了她的法术,看着浅葭满脸的疑惑解释道:“她或许就是解这凤池城之变的有缘人。” 浅葭了然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奴夜青和狼女远去的方向。 奴夜青和狼女这是前去摸清故梦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声称自己是上神驰梦的座下弟子又为何使用的是魔族上古禁术炼狱血涂阵?又肆意做出如此有违仙道的事情?其实奴夜青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次前去正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而已。 她俩潜伏到凤池城城主府门口,躲在一侧普通百姓的屋顶观察情况,只见城主府门口守卫森严不下二十人来回巡逻,而且都是些修为在消融期的以上的修仙者,如果她们冒然接近身上的魔气和妖气必然会引起觉察,反而会打草惊蛇。 “这次守卫人数比前几天增加了一倍,而且修为也整体上升了不少,看来自从上次我闯进去刺杀故梦不成,反倒让他们加重了守卫。”狼女压低声音说道。 奴夜青细心的观察着城主府四周的环境,除了守卫人数增加外,城主府上空被设置了结界,半圆形暗红色的结界像一只锅盖严严实实的罩着整个城主府,羽观塔就建在城主府正中的圣龙脉之上,整个羽观塔在南海夜明珠的折射下发射出淡淡耀眼的光芒,晶莹璀璨,灵气旺盛。 “整个城主府被保护在结界之内,以你我的修为硬闯反而坏事。”奴夜青通过神识将信息传到狼女心里。 “那如何是好?” 奴夜青思前想后,下定决心,翻身一跃落在空荡寂静的小院之内,狼女紧跟其后:“我们先回去,让小智先去打问一下情况,我们在想办法。” 说完两人便腾御而去。 空荡寂静的小院内一团青色的气体飘过出现一个男子,邪恶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而后右手里拿出一枚戒指把玩着,精致别样的杜鹃花藤在夜色朦胧的月光下泛出淡淡光晕。 回到糜华斋后申时已过,整个客栈静的宛若死寂一般,奴夜青和狼女忙活了一天也准备休息了,或许是奴夜青白天睡的时间太长,碾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脑海里时不时闪过爹娘惨死的景象,让她心情沉闷,心如刀割。 半个时辰已过,奴夜青感觉自己就像跌落进了无底洞,无法呼吸。 在这几天里一直忙于各种事宜几乎忽略了修炼之说,于是她盘腿坐于床上,气定神闲,入定而息,在识海里开始摸索魔脑期的各种修炼之术,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感觉修炼就像无头苍蝇,找不到北,还好找到了平息紊乱气息的方法,很快她便忘却了心里的悲痛和仇恨。 翌日,太阳日上三杆奴夜青才从入定中醒过来,她站在窗边看着荒凉的街道莫名的一丝悲凉,在这四季如春,百鸟齐鸣,阳光普照的地方竟然呈现出这样的景象。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还给这美丽的凤池城一丝明媚。 木门咯吱一声被推了开来,狼女站在门口问道:“阿奴你醒了,你这入定时间也太长了,饿了吧,我已经让小智准备了饭菜,我们下去吧。” 说到饿奴夜青还真饿了,她梳洗了下便随着狼女出了房间,自从前天奴夜青来到糜华斋就在沉睡,晚上也没有仔细看看,所以并不知道糜华斋的豪华。 这一刚出房间门她就被惊呆了,脚底是上层碧绿色镶嵌有海底各种鱼类的青玉雕琢铺砌而成的地板,在头顶珍珠串联成别样吊灯的扑打下,那些镶嵌在青玉里的鱼类活了一般,游来游去,两侧红木门犹如红色水帘一般装饰着。 “好豪华,这些鱼活灵活现的,真美。”奴夜青目瞪口呆的惊叹道。 狼女怪不怪,貌似见多了便不足为奇,浅浅笑道:“这可是世间最豪华的客栈,要说人间人皇所住的宫殿也不急这里的十分之一。” 在奴夜青各种惊叹和惊讶中她们来到正堂,正堂里人声鼎沸,色香味弥漫,还有各种红尘女子浓重的胭脂味,好不热闹,与外面荒凉清冷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狼女远远看到小智在一个比较僻静一点的包厢内为她们准备好了饭桌,便转身抓住奴夜青的胳膊腾空而下。 小智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施展法术,有一些惊呆了,随即便被兴奋取代。 奴夜青倒有些不悦起来,她警惕的看着周边吃的热火朝天的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飞过而大惊小怪,这才疑惑的跟在狼女身后坐在了凳子上。 小智兴奋的为她们介绍桌子上各种奴夜青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美味佳肴,等小智说完奴夜青看着这些山珍海味一点食欲都没有,她收回眼光看着小智:“小智,你帮我做一碗面吧?” “面?” “面?” 狼女和小智异口同声的惊叹道,他们不明白放着这么多世间独一无二的美味佳肴不品尝,反倒要一碗普通面,真是不知道奴夜青是怎么想的。 奴夜青看着两个吃惊而又疑惑的面孔,淡淡笑道:“对,我就只要一碗面而已,你去帮我准备吧。” 小智弱弱的看了奴夜青一看,又看到狼女无奈的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奴夜青,吞吞吐吐道:“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第三十八章 妖媚之物 谢谢david打赏、熠星点点100打赏和评价票。 看着小智小跑走后,奴夜青准备与狼女商议接下来如何潜入到城主府的事情。 突然,离他们不远处的饭桌的三人衣着白底蓝边的袍子看上去很是气派。 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人粗声说道:“你们两听说没?在需要抓三十二人那炼狱血涂阵就可以开启运转了,只要凑够这些数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到时好好休息休息,这些时日以来,老子快要累趴了。” 他说着话嘴里的瓜子皮噗噗噗被吐了出来,像极了脱弓的弹丸,噼里啪啦落了一桌子,恶心至极。 她的两侧分别坐着两个同行,一个骨瘦如柴,另一个心慈面善,奴夜青可以明显的察觉到,他两的修为只处在消融期,与自己现在的修为不相上下,只是那个粗汉却是神动期的修为,如果真的发生冲突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要是自己和狼女协手那制服他就不在话下了。 在这修仙世界里修为就是身份的象征,就是等级的标志,如若你腰缠万贯却是一介凡夫,那就和平民百姓没有区别,危险来临之时还是一死。 心慈面善的人应和了声,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听说了,只是--” 粗汉小眼睛不屑的瞄了一眼那人,不耐烦道:“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便秘啊。” 这话在狼吞虎咽,津津有味,饥不择食,杯盘狼籍,翻天覆地饭桌前说出这等话来,难免不会引起诸多不满,一个个厌恶的剜过去一眼,有的准备训斥两声,看到是城主府的人,而且修为在神动期自己不是对手,只好忍了下去。 粗汉觉察到了满天刀子般的眼神投向自己,不高兴了粗鲁的站起身大吼道:“你们谁不满?不满跟爷单挑啊,爷随时奉陪。” 他话一出,四下喧嚣的声音都静了下来,一片嘘声。 有的认识他的人,熟络的提着上好的珍酒跑过来,打圆场道:“耿大哥,消消气,来,这提珍酒送给你作为赔礼道歉的礼物,别跟大家一般见识,只不过能不能在这公共场合咱能不说那事么,影响食欲,扫了兴致。” 耿有是城主府的耿无耿长老的弟弟,他脾气暴躁,嗜好美酒,不过心底还是好的,只不过自从凤池城开始疯狂抓人之后,大家都怕他,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他公报私仇,自己惹祸上身。 不过说实话,私底下耿有也放了不少人,只可惜那些被耿有放了的人最后还是没能逃出魔爪,被耿有的哥哥耿无抓了回去,说到底人们怕的不是耿有而是耿无。 耿有一看到美酒就忘乎所以,不在理会大家的不满,抓起美酒就大喝了起来。 那个送上美酒的人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便悻悻然回到了自己的饭桌前吃喝了起来,安静下来的糜华斋顿时又喧嚣了起来。 耿有喝了一大口,才问道:“祖大头,你丫是赶紧说啊,只是什么?” 祖大头原名祖语,因为脑袋稍微大点被耿有和其他同伴称呼为祖大头,祖大头对面的是唐东,是个哑巴。 祖语早已见怪不怪耿有的脾性,小声的说出困扰自己很久的疑惑:“只是这炼狱血涂阵却是要用精魂启动,这着实让人不解,我们修仙就是为了防身救命,可如今却做着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的心里不安啊。” 说道这个耿有曾经也质疑过,只是现在整个凤池城都在故梦的掌控中,再加之故梦的法力高强已经是化仙的人物,他们这种低级的修为抵不过故梦,只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耿有满脸胡赛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隐忍,而后喝骂一声祖语,不在谈论这个话题。 奴夜青将耿有脸上的表情收进眼底,转身通过识海告诉狼女,进城主府的方法就是面前的三人,狼女也想到了利用他们三个的方法,两人想到到一块去了。 这时小智亲自下厨做了一碗清水面端了过来,奴夜青满意的狼吞虎咽一番,竖起大拇指赞道:“小智,你做的和我娘做的面条一样好吃。” 小智听到奴夜青夸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这时,耿有三人吃完饭走了,奴夜青赶紧看了一眼狼女两人起身准备追出去,小智眼疾手快,想到奴夜青和狼女现在出去一定会碰上耿有等三人,他张开双手挡在奴夜青和狼女面前,焦急的说道:“两位姐姐你们不能去,如果出了糜华斋就无人能保你们安全。” 奴夜青焦急的往门外张望一眼,怕耿有三人走远了,可是小智又挡在面前,死活推不开,她火急火燎的喊道:“狼女--” 狼女听到奴夜青的喊声,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小智硬拉生拽的扯到一边,看着奴夜青狂奔出了糜华斋。 热火朝天的糜华斋像炸开了过似得,吆喝声,说话声,满歌声,好不热闹。 狼女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狐骚味,心下一喜,竟然自己到送上门来了,一定要将阿奴的戒指讨回来,欣喜之下早早展开识海搜寻狐妖,只见狐妖随着奴夜青的步伐飞也似的出了糜华斋。 她心下一惊,竟然想逃,没那么容易。 她不管不顾小智的阻拦,腾御出了糜华斋,只留下小智呆呆的站在原地为其担忧,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管掌柜的谩骂偷懒,直奔上糜华斋顶层的那间房间。 奴夜青没了剑无法腾御而上,只能跑步追赶,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疑惑地看着她,心下都是一惊,一位好心的大娘上前拦住她:“姑娘,你怎么还敢一个人上大街啊,快逃命去吧,我刚看见三个城主府的人向那边去了,你这样贸贸然跑过去只怕是自投罗网。” 奴夜青有些焦急怕跟丢了人,不过听了大娘的话,感激的抓住大娘的手说道:“大娘,你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你确定刚刚看见有三个城主府的人向那边去了吗?” “是啊,我刚才遇见过。” 奴夜青微笑着点了点头,嘱咐了两句保重身体什么的客套话,便疾步追了上去。 待她走后,那个大娘迅速幻化成一个长得妖媚到极致的男子,脸上的肌肤宛若凝胶,妖媚的紫色瞳仁犹如一滩湖水,**而又邪恶,雪白色绣有流云图案的纱袍紧致的包裹着婀娜有致的躯体,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妖媚之物,纤细白嫩的手指上带着杜鹃花状的戒指,在眼光下放射出耀眼的红光。 “有意思。”朗朗男声从他口中说出,与一身的妖媚截然不同。 第三十九章 花海一战 奴夜青顺着宽广的大道走到了一片繁茂的紫色花海,花团锦簇的郁金香像争相娇艳的女子,各个撩人的姿态随风舞动,飘飘起舞。 不远处的茅草屋与整片紫色花海融为一体,美奂绝伦,宛若一副色彩艳丽的油彩画,伴随着淡淡的郁金香甜馨的芬芳扑鼻而来,让人神清气爽,感觉整个人飘飘欲仙,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突然,远远看到有几个与耿有穿着一样的人在抓人,柔弱的娇女子哭爹喊娘的被拖走,年迈的婆婆扶在栅栏边粗糙的木门上,老泪纵横的呼喊着不要带走她的孙女,只是可惜这阵阵可怜的哭声并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奴夜青被那凄惨的哭喊声吸引,不觉想起了上一世被赵荣德带领家丁强拉硬拽抓走时,娘亲的哭喊声历历在目,不觉点燃了心中的仇恨。 她无法忍耐见到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欺负一对孤苦无依的贫苦母女,恍惚间看到了自己,顿时心里的怒气提升了几倍,不容多想疾步向那茅屋奔去。 “放开她,不然我让你们不得好死。”她怒火中烧,仇恨之火沸腾了起来,完全不顾自己不是眼前五人的对手,他们中间三个神动期的修为,一个消融期的修为,还有一个只有开光期的修为。 她的冒然出现,让五个正喜笑颜开,阔步向前的人止住了步子,心想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嚣张的威胁他们放人,想必修为定然在他们之上,小心脏狂跳了两下,为首的男子看着面到一袭水蓝色身影,觉察到敢呵斥他们的人仅仅是个修为只在魔脑期的魔族小喽喽,于是紧张绷弛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下意识挺直了腰杆,训斥道:“哪来的不知死活的魔族小喽喽?竟然打扰我们执行公务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哼--作为修仙者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有违天道,更背人心。”奴夜青毫不畏惧的大声道。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阴阳怪气,不屑道:“你一个魔族人,也敢妄自评论我们修仙者的行为?难道是魔族也开始改邪归正,弃魔行仙,普度众生了么?看来畜生也想站着走路了。” 话音落五人像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一般,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奴夜青是魔身不假,但是她心怀仁爱,有一颗七巧菩萨心肠,宁愿违背魔族也要救济天下受苦受难之人,所以并不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一个修仙者行的是残忍无道,祸害苍生的事,那与魔族又有何不同? 魔仙之分,卓心而论。 奴夜青也不多说,她也无话可说,只是心里无比清楚,就算魂飞魄散,她也要尽到自己的微薄之力,救下这女子。 “废话少说,你们要想带走这女子,我是绝不会同意的。”奴夜青冷冷说道,紧着将浑身修为提到极致,掌风一推,一道扇形水蓝色光芒横扫而去。 “今个遇上我们,算你倒霉。”为首的男子,长剑高举,一道无形剑气垂直砍下,将奴夜青横扫而去的蓝色光影劈成两半,随即消失。 那人神动期的修为完全在奴夜青魔脑期之上,奴夜青冷哼一声,被那人的一个剑锋砍的后退百步,一股甜腥味涌上喉咙,从白暂的嘴角滑了下来,鲜活的血液衬的她的皮肤更加白嫩。 “就你这点本事也敢撒野,今天我就让你灰飞烟灭。”那人冷冷喝道,不待奴夜青喘息,紧逼而上,一个连环剑气直袭向奴夜青。 说时迟那时快,奴夜青虽身负重伤,但还是迅速凝聚修为,将全身灵力汇聚脚下,一个腾空躲过了那人猛烈袭来的剑气,奴夜青此举已拼尽全力,右手附在疼痛难忍的胸口,脸色霎时苍白。 “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命,收了你的精魂献给故梦上仙修炼阵法,故梦上仙高兴还能赏我们兄弟几颗丹药。”说道杀了奴夜青还能得到好处,那人不免有些得意,于是将神动期的修为提到顶层,准备一举将其杀死。 奴夜青眉头锁成一团,有点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了,眼看那人要取了自己的性命,却惜命了,因为她的命不是自己的,于是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默念道:“不知狼女摆脱小智的阻挠追赶上来没?我快要死了,狼女--” 于是迅速的向远处望去,除了一片绚丽的紫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浮上层淡淡的光晕,虽然景很美,却并不见狼女来人。 无奈之下,自知无法抵挡那人致命的攻击,便情急之下咆哮大喊救命,尖锐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宛若蜿蜒旋转的水蛇,一直蔓延到郁金香花海侧的溪水旁。 清澈见底,细水长流的溪水波光粼粼,耿有、祖语、唐东三人为了逃避残忍的捉拿童男童女,便躲到了这里,息身打坐,提升修为。 耿有听到阵阵女子的救命声传来,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又是那家女子被抓走了?唉,可惜了。” 虽然自己有心,但是又无能为力,每次只要他好心救了的人到最后都被耿无抓了回去,不但抓了回去还被当作炉鼎折磨,直到启动阵法之时才被献出,历来女子视贞操如生命,结果让自己害的让她们死不瞑目。 他也恨过耿无,可是后来他却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敬? 他放了童男童女如果要是被故梦上仙知道一定大发雷霆,杀了自己,哥哥耿无为了保护自己就又去把那些童男童女抓回来,然后用来做炉鼎,以此告诫和威胁自己不可再犯如此的糊涂,所以他宁愿那些人死的清清白白,也不在愿意让他们死不瞑目。 可是,阵阵凄厉惨叫不绝入耳,让他的软心肠又无法忽视,猛然站起,哀声叹道:“我这个粗汉子怎么就做不到硬心肠呢?” 说完便御剑腾空而去。 那人剑气直袭到奴夜青头顶,千钧一发之间,哐当,犀利的剑气被硬生生挡了过去。 奴夜青紧张的看着来人,耿有虽五大三粗却正气凛然,仙气遽尔,宛若雷神降临,让人为他的气势而臣服,心下却惊喜的厉害,看来自己没猜错。 只见致命的一击被耿有力的一道青光截住了,那人因为施出了全身的修为,两个阶段修为的人硬拼修为低的肯定会死,只不过耿有的青光是偷袭而来,所以那人被激流打飞了出去,跌落在他其他四个兄弟身旁,四人心下一惊,赶紧将那人扶起,怒视着奴夜青身前三步远处的耿有。 随着两道修为的硬拼震得四下郁金香随着波流倾向一旁,海浪一般翻腾延续到远方。 第四十章 设计入城 跌落一旁的那人,随即吐出一口鲜血,疑惑而又狠毒的盯着耿有,其他四人准备齐上以解耿有帮助魔族伤害他们大哥的心头之恨,却被那人挡住了,在众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冷冷道:“耿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为了一个魔族妖孽偷袭于我。” 耿有一直以为奴夜青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直到打伤同门弟子之后站于奴夜青身前才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魔气,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已经无回转的余力,再加之面前的人是故梦手下的亲随罗正业,仗着故梦的法力高强和城主对故梦的器重,他们便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他早已看不下去,一直想找机会收拾他们,可是苦无机会,今日倒好,既然已经发生冲突,他也不再将奴夜青是魔族的事放在心上,将全部重心放到了面前几人。 “魔族?老子才不管什么魔族不魔族,老子只看到你们五人合伙欺负一个弱女子,这不是君子所为,更不是修仙者所为,我是代表整个修仙界惩罚你们。”耿有义正言辞道。 罗正业还想反驳,却被身后的一人拉住附在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那人脸色铁青,太阳穴的血管膨胀,好像极力压制着心中的不满,随后脸上露出淡淡邪笑。 “耿有,别以为我们怕你,你就消融期的修为若要真和较量一番,也不见得能赢,今日之事我暂不追究,如果下次我见到你依旧与这个魔族妖孽混在一起,我定然不会放过你,哼”说完一挥长袖,在众人的搀扶下绝尘而去。 临走之时,罗正业等人经过奴夜青身边,阴冷刺骨的声音穿透奴夜青的脾肝心肺:“小妖孽,下次让我遇到我绝不会放过你。” 奴夜青脸上没有表情,眼睛深邃而又冰冷的看向罗正业,罗正业不由愣了一下,转眼恢复镇静,瞪了一眼奴夜青就走了。 看着远去的身影消失在花海中,奴夜青小心翼翼的对着耿有微微行礼,便直径走到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女子旁,满脸灿若桃花的笑容鼓励一下女子,而后搀扶起来送到了已经哭得晕过去的老婆婆身边,安顿下婆孙两之后才走上前站在耿有面前,不说一句话。 耿有原先本能的像除掉奴夜青,可是看到一个魔族人竟然如此有同情心和爱心,他动摇了,尚且一个魔族都可以做到爱人,更何况修仙者,但是如今的凤池城却连一个魔族喽喽都不如,他心里的杀念便消失了。 “我在糜华斋就感受到了你身上的魔气,只是碍于在糜华斋不好动手,却不曾想到你自己倒跑了出来。”虽然心里的杀念已除,但是为了修仙者强大威严的气质和打心底里对魔族的抵触,他声音冰冷,威严沉重,压的奴夜青喘不过气来。 奴夜青自知自己在耿有手里就是一个蝼蚁,随时会被耿有杀死,但是她相信耿有不会,便老老实实说了实话,声音沉稳,丝毫不因为害怕而颤抖:“我是为了找你,才跑出来的。” “找我?”耿有有些吃惊,顿了一顿:“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带我进城主府。” 此话一出,耿有伯颜大怒:“你难道想利用我私闯城主府,毁我凤池城根基,看我不杀了你。”说着便就是一掌拍在奴夜青瘦弱的身上,摇摇欲坠的身子撑不住这一下便昏死了过去。 正时狼女御风而来,接住了奴夜青随风飘零的身子,落于一旁,满眼焦急和担忧,随即将灵力输入奴夜青体内,并且用意念告诉因误会而发怒的耿有,她们并不是想毁掉凤池城根基,而是看到整个凤池城百姓遭殃,生活凄苦,于心不忍,便想化解这场灾难。 耿有听到狼女如此之说,又想起奴夜青不顾身份,冒险救那孤苦无依的婆孙两,便相信了狼女的话。 随着狼女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奴夜青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狼女输入全身灵力几乎枯竭,也不见奴夜青醒过来,耿有便用修仙派的治愈之术为其疗伤,并给奴夜青喂了一颗金色药丸。 半响,奴夜青才清醒过来,看到扶着自己的狼女舒心一笑,宛若凋零的郁金香得到仙气滋润,又复活了般,精神看起来也好了八九。 耿有站于一旁,看到奴夜青醒来,也不打哑语,直言而道:“你有何打算,且与我说说,我看可行不可行?” 奴夜青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耿有,又回首看了到狼女点头,心里面清楚,耿有是愿意帮助自己了。 她在狼女的搀扶下起身,微微福礼:“无须你做什么难事,只需动动嘴皮子放出话说你今天放了两个童女,自然会有人找上门将我们带回去。” “你是说哥哥?”耿有修为能练到消融期并不是只靠丹药而来,还有相应的悟性,所以他听了奴夜青的话转眼便想到奴夜青是想利用耿无,可是耿无将童女抓回去后都会被当作炉鼎使用,到了启用阵法之时才会将童女送上,奴夜青的办法是不错,可是--:“姑娘,你可想清楚?整个凤池城的人都知道,我放了的童女最后都被当作了炉鼎,失了贞操。” 奴夜青当然明白,但是她自有办法,淡淡笑道:“耿大哥只需照办就是。” “可是,还有你身上的魔气--”耿有虽五大三粗,可是心却细腻的很。 奴夜青有些不耐烦,却又不好发作,毕竟耿有的初衷是为了自己和狼女的安全着想,云淡风轻道:“相信我。” 说完拍了一下耿有的肩膀,便在狼女的搀扶下回了糜华斋。 接下来她们只需要等,等着耿无来抓他们。 夜色朦胧,星辰璀璨,一个个耀眼的星子宛若一双双明媚的眸子,眨巴着眼睛睁瞅着她们,徐徐夜风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扑鼻而来,像极了云陵身上的味道,芳香而又沉醉。 不知道云哥哥现在在干什么?是否也和自己一样看着浩瀚星辰,点点繁星? 奴夜青不知觉中想念云陵,只可惜云陵送与自己的杜鹃戒指丢了,不然还可以说说话,聊聊天,她突然想起,自从与云陵分别后就从未与他用戒指说过话。 还有温柔呵护自己的东蝠,那枚通天玉怕是在戒指里都铺了尘生了锈了吧。 是自己太健忘,还是太自我,从未关心过那些关心自己的人。 第四十一章 鱼跃龙门 奴夜青被熟悉而又迷恋的桃花香吸引,便不自觉一个人穿过青玉贝壳铺成的小径,幽静的小道两旁挂满了火红的纸扎灯笼,朦胧迷人,茂密修竹的竹林上缠满了红色丝带,微风刮过,轻盈的飘絮随风飘起,拂过奴夜青的脸上痒酥酥的,很舒服。 若此景是在上世她一定会认为这里是烟花柳巷里的,但是这里却是没有烟花柳巷里的风尘俗气,反而多了丝丝仙气,灵力丰沛,不禁让她有些喜欢。 幽径的头是半圆形的古门,门外便是一片枝繁叶茂,桃花纷飞的桃花林,星子般的萤火虫打着灯笼到处悠闲漫步,偶尔站在桃花瓣上扭动两下,煞是可爱。 看着这番美景,在沉重的心思也稍稍得到安抚。 她寻得桃花林中的一潭湖水,湖水之上是一个凌空而落的亭子,像小舟一般悠来荡去。波澜不惊的湖面上神奇的从水底浮现出一块石阶,奴夜青往前走一步,面前就多出来一块,而身后随着她经过的石块冰块般融化成水,融入到了湖水里。 奴夜青心里暗惊道:“这看起来普通的桃花林竟然暗藏机关,不普通啊。” 心里多了份警惕。 她来到亭子中,环视四周景色,真美,真的好美。 “真的很美吗?” 突然身后传来朗朗文雅的说话声,吓得奴夜青一惊,条件反射般转过身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惊恐的小脸也慢慢绽放成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淡粉红润,娇媚动人,右脸火红的牡丹印记也变得更加红艳妖娆。 “仙--仙人?”奴夜青看着仙姿卓尔,冰冷淡然的仙人有些结巴。 驰梦看着如此娇羞的奴夜青,心里泛起丝丝波澜,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转身负手而立淡淡说道:“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交代于你。现如今这糜华斋是凤池城中最安全的地方,你寄宿于此也算是明智之举。我看你煞是有头脑,便不计较你是魔族之身,将糜华斋交于你手,你可要好生利用,解了凤池城之变,也算是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奴夜青的心完全都放在该如何询问仙人贵名?是不是那日百兽林弹琴之人?又如何要说出自己的心声? 完全没有听清楚驰梦所说之话,还傻傻的咬着手指头掏空心思的想方法和给自己打气。 驰梦话说完,不见奴夜青有所回应,转身便看到奴夜青如此痴傻可爱的一面,心里的波涛翻得更大,脸上却是冰冷刺骨的表情,挺高声音冷冷哼道:“我给你说话你可听明白?” “啊--啊--你说什么?”奴夜青被吓了一跳,看着驰梦冷冷的表情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压低了脑袋,像个做错事,等待家长批评的小孩。 驰梦冷冷的又将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因为有了刚才的事情,奴夜青听得分外认真,也听的更加欣喜。 “仙人将糜华斋交于我手,那话外之音就是仙人是糜华斋的主人-上仙殇悔。”奴夜青心里的声音说道。 随着高兴,疑惑也充斥了整个脑袋,随即也改了口,以前是不知道上仙的名字,便仙人仙人的叫着,而今她已经知道仙人的名字,自然要改口:“阿奴有一事不明,还请上仙指教一二。” 驰梦没有说话,广袖一挥,奴夜青便明白了意思:“为何上仙要将糜华斋交于一个魔族之人手里,再加之阿奴修为底下完全不是那个故梦的对手,就连凤池城城主门卫都打不过,又如何救得了凤池城?我想着上仙法力高强要解了这围自然不在话下,只需轻轻一点,便能救了整个凤池城,上仙为何不亲自化解?” 当奴夜青问出之后,驰梦没有很快回答,安静半响,才开了口。 “我有要事需回刑晨山与众上仙商议,无瑕顾及,看你还算聪明,虽是魔身但没有泯灭人性,想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驰梦云淡风轻,夜风刮起雪白的裙摆,仙气肆意,卓尔清冷。 奴夜青听了驰梦的话心里分外感激,没想到一个仙界上仙竟能如此宽厚和仁爱,不忌讳自己魔族之身,还对自己寄予厚望,腰杆挺直,声音洪亮的说道:“是上仙,我虽魔身,但是我将会行天下仁爱之事,决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驰梦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将一枚玉佩交于奴夜青手里:“这是雷神坐骑夔,当你遇到危难之时,在玉佩的尾部敲三下,便自会有人帮你。” 奴夜青看着温润光滑的玉佩,煞是喜爱,心里也泛起了丝丝回忆,上世父亲无意中从一道士手中得到一枚玉佩,名为夔慧,说是将玉佩戴在身上能给奴家带来好运,弟弟从小得有一种病,犯病之时六亲不认,父亲便将玉佩给了弟弟,希望可以保佑弟弟的病能好起来。 却不曾想后来并没有给奴家带来好运,然而是灭顶之灾。 她虽喜爱,心里却惴惴不安,这玉佩就与上世道士送与父亲的玉佩一模一样,一个夔模样的兽头,奴夜青此刻手里感觉像拿着一块烧红了的炭火。 “恐惧是因为懦弱,灾难便会如林而至,福祸相惜,战胜了自己,才能降得住命运的捉弄,去吧,带着你异世的自己,学会变得强大。” 驰梦早已在奴夜青思绪乱绕之时,随风而去,只留下空灵之音,让奴夜青意味深长。 异世?异世? 奴夜青反复的默念,难道上仙知道自己并非这里的人? 湖水清澈无比,在朦胧的月光之下,波光粼粼,许许涟漪带着璀璨的光华蔓延而去,零零散散的粉红色桃花瓣,调皮的荡漾湖面之上,熬夜贪玩的小金鱼一跃而起,将花瓣顶在脑袋上越过月光。 难不成想带着桃花劫鱼跃龙门吗? 奴夜青思绪万千之时远远传来脚步声,叠重而至。 “阿奴?阿奴?你在哪?”狼女大老远喊叫着,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伴随着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像还带了其他人。 奴夜青衣裙肩袖随风起舞,她优雅的站在亭子边,石阶再次出现,她小心翼翼的顺着小径往回走时,与狼女和一干人等碰了个正着,看着面前十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有些吃惊。 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那十个人齐刷刷拜跪于她的面前。 第四十二章 胜任斋主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这是干什么?”奴夜青的脑袋里填满了问号。 “参见斋主。”十个人齐声道。 狼女深蓝色的战袍加身,英俊不凡,刚毅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她抬脚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阿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找小智回到房间就看到这十个人站在房间,说是找你的,我询问缘由,他们也不说,只好问了整个糜华斋,有说人看见你来了后院,我们就过来寻你了。” 奴夜青不知所以然,水蓝色衣裙随夜风鼓起,肩上飞絮飘飘然然,虽魔气凌厉但是还是让跪着的十个人不由一震,臣服于她的美,玉眉头紧锁,轻启红唇:“你们是何人?为何拜见于我?” 虽话语简单,但语气凌厉,还是有掩不住的警惕。 为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身着绛紫色苏锦长袍,暗绯色绣银白花纹的腰带,墨黑发丝高冠竖起,丹凤眼精光闪烁,一看就是个聪明绝顶,计谋多端的人,他抬起头恭敬的回答道:“斋主无需紧张,我叫辛安澜,是糜华斋的仙灵之首,今日谨遵上任斋主旨意,协十大仙灵前来拜会新任斋主。” 奴夜青听完后才明白过来,刚才上仙已经交代自己,让自己好生利用糜华斋,解了凤池城的变故。 她敛了警惕,步步生莲移至辛安澜身旁,将他扶起,柔声道:“各位仙灵快快请起吧,上仙已交代与我,只可惜我的身份不变,恐委屈了各位仙灵。” 辛安澜顺着奴夜青的搀扶起了身,他边上的一个身着赤红色霓裳流云裙气质高贵,柳眉桃花眼,淡粉色眼影微微翘起,高高的鼻梁衬得整个人看起来高傲无比,赤红色的嘴唇轻启,好听的声音传来却带着刀子般的凌厉:“哼,自知身份不便,还敢接了斋主的令,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辛安澜轻喝一声:“大胆红菱,斋主面前胆敢无礼。” “我又没说错,大师兄为什么要训斥于我?我就是不服,上神竟然将糜华斋交于一个修为只在魔脑期的妖魔?这要是让师傅和其他仙派知道了,岂不是会说我们十大灵仙与妖魔勾结?这会毁了我们整个仙界的?”红菱眉目凌厉的瞪了一眼奴夜青,修长白嫩的芊芊玉手指着奴夜青的鼻尖。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服气和不解的表情。 红菱的话句句在理,如果让仙界知道赫赫有名的糜华斋斋主是魔族人,那就意味着刑晨山与魔族勾结,必然会造成天下人的恐慌,直接影响三千年来从荒芒之战中缓过来的人、仙、神三界。 如果魔族借机就反攻,只怕整个仙界会不攻自破,扑了三千年前的后尘。 辛安澜也不明白上神为何会出此下策? 但是他相信上神,更相信眼前的奴夜青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 奴夜青迅速将整个事情捋了一遍,看来自己必须要注意隐藏身份,不然会引起天下大乱,不过-- 她看着面前如此张扬跋扈、指鼻子瞪眼的家伙她不觉就来气。 虽然自己是魔族人,修为再怎么低下,那怎么说都是上仙亲自任命的?她一个小小仙灵竟然这么不把自己放进眼里,看不起自己的能力。 如今,已经接了上仙的令,成了糜华斋的主人,她就是这些人的斋主,他们这些人都要听自己的,那样才能很好的配合自己杀掉故梦,救凤池城百姓出水火。 奴夜青轻咳两声,浅浅一笑,优雅的看着红菱:“红菱姑娘不服,自然是情理之中的,我想在下各位心中都有狐疑。” 她绕过红菱一一走过每一个人身旁,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十大仙灵当中八人修为达到了神动期,红菱修为达到元婴期,而辛安澜修为已经达到出窍期,这里十几人中就属自己修为最底下,不由的底气不足,她强作镇定。 “不过,现如今我接着糜华斋便会对得起上仙的器重,也自然会让各位心服口服。” “哼,说的轻巧,魔族妖孽诡计多端,谁知道你揣着怎样的阴谋?”红菱咄咄逼人。 奴夜青自知自己没有功绩,也没有修为,就这样白白接了糜华斋,让修为在自己之上十大仙灵听从一个魔族,自然左右都说不清。 现只有忍气吞声,做出一些功绩来,并且努力提升自己修为,那样才能让十大仙灵心服口服。 “师妹--”辛安澜看着奴夜青虽魔气旺盛,但是眼中的坚毅让他不由自已的相信奴夜青,说白是他是相信上神。 红菱被辛安澜厉声呵斥,不由憋红了脸,撅着嘴看向一边。 奴夜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着这十个人中只有辛安澜还对自己存在些许的信任,这更让倔强的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干出一起漂亮的事来,这样十大仙灵才能绝对信任自己。 辛安澜看着奴夜青,俊朗的脸在烛光下显得越发的仙气逼人,精明的丹凤眼灼灼生华:“斋主见谅,我师妹性格直爽还请别放在心上,我等受了上神的令,自然会鼎力辅佐斋主,除掉故梦。” 奴夜青不再说话,嘴角化开了一朵美丽的涟漪,在皎洁的月光下像盛开的芙蓉,美丽动人,她微微颔首:“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吧,我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说完看了一眼狼女:“狼女,我们走吧。” 夜色朦胧,桃花纷飞,烛光闪闪,迷离而又诡异。 “师兄,你怎么不问清楚?那妖孽面对我的质疑一句解释都没有,我看她绝对是用妖术迷惑了上神,让上神将糜华斋交到她的手里,让整个仙界动荡不安,而后与魔族其他妖孽里应外合,毁了仙神界,师兄,难道你就这样甘愿听那妖孽的话?让她为祸天下苍生?”红菱跺着脚,追问道。 辛安澜看了一眼红菱,又一一扫过八位师弟,淡淡说道:“我不相信上神会被一个修为低下的魔族人迷惑,请各位师弟给我些时间,我自会查个清楚,给刑晨山给师傅一个交代。” 红菱看着师兄如此说便也不再多说,但是她心里对奴夜青的敌对却丝毫没有减弱,甚至还多了一份。 夜色已深,凤池城寂静如镜,大街小巷的纸扎灯笼在夜风的洗礼下随风摇曳,恍惚不定,这里的天气异常诡异,变化多端。 刚还是繁星点点,月色朦胧,眨眼功夫漫天星子像沉入了万丈深渊,微风变成狂风大作,街上不知哪来的树叶,篮子,衣服...挂在大街上,树上,屋檐上,桥头上,到处都是,好不凄凉恐怖。 第四十三章 被人轻浮 狼女站在奴夜青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太多疑问? 她紧紧盯着奴夜青的曼妙倩影,笼罩着重重迷云。 奴夜青盯着窗外依稀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的雨点,随着雨水涔入石道里,魔气宛如地头蛇般蠕动扭曲着身子钻出了地表,而后朝着璀璨耀眼的羽观塔奔去。 她沉重的心情又下沉了几分,于是满脸愁容的转过身。 就看到狼女的样子,苦笑一声:“有什么话就说吧?” 随即提起拖在地上的裙摆走到了桌子旁,倒了杯茶轻抿几口。 狼女看到奴夜青开了口,便徐徐将所有疑问连珠带炮的说了出来:“你是魔族人我早已察觉,可是你怎么会认识糜华斋斋主上仙殇悔?又怎会平白无故成了糜华斋斋主?殇悔上仙是代表整个仙界捍卫三界太平的上仙,说白了就是与妖魔敌对的代表,你们又是如何相识?” 奴夜青微微颔首,脑袋像浆糊一般,越搅越乱,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上仙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有心解救凤池城的无辜百姓么? 她猜不透,也想不明-- 于是,只将如何与上仙认识?又为何上仙将糜华斋交于自己的表层目的说了一遍。 可是她心里更深的疑团却无人替她解答。 狼女听了后也没有太多疑问。 她只知道如何杀敌效忠?对于这些动脑子的事情她却是一窍不通。 不过她虽是妖,但是妖也有好坏这份,而她甚至整个赤虎族都是前者。 千年来在环形珠的福泽下,赤虎族才有了今日化人之说,各个心地善良,却终归是被不怀好意之人利用了,还好有阿奴即使出现,让他们看清了所谓恩人的真正面目。 她心底也思量过,阿奴虽是魔族人,却是善良之人,这让她不得不相信阿奴。 茶桌上的茶水雾气氤氲,冉冉升起,带着淡淡的桂子花香扑打在脸上,润润的,暖暖的,很舒服。 “狼女,你帮我把辛安澜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好的。”狼女点了头便出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奴夜青一个人,窗外的狂风将窗户吹打的来回晃动,一阵冷风挂了进来,吹散床沿上的纱幔,奴夜青打了一个寒颤,抱了抱肩肘,起身去关窗户。 水蓝色的纱裙和三千青丝被风吹起,显得有的凌乱,却有着凌乱之美。 关了窗户,转身坐回到凳子上等待辛安澜的前来,在十大仙灵当中只有辛安澜值得信任,也是愿意帮助自己的。 既然现有了帮手那就要先好好商量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等凤池城的事解决之后,她便会辞去糜华斋斋主职位,那样便会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有个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有意思,我喜欢。”突然一个妩.媚却又温柔的男声出现在房间内。 奴夜青闻声心下一惊,紧接着温润暖暖的呼吸声游荡在她脖颈处,喷的她打了一个激灵。 她清楚房间里就剩下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男人,而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看来来者修为在她之上。 她闪电般转过身寻找来人的踪迹,却空无一身:“谁?谁在说话?” “能出现在你的房间,自然是你的夫君。” 随之爽朗却带着坏坏的笑从四周传了出来,仿佛从每一颗沙尘之中传出来的。 “你--休得胡说,我从未成亲,哪来的夫君?” “观之女子酮体,便是夫妻之举,你已经被我看光了,玲珑有致的身姿,女子香甜的体香,还有妖艳美丽的印记,嗯--好美。” 奴夜青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怒目而视房间里的每一处,可就是空无一人,气结口吃道:“你--你--无耻之徒。” 突然,有只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摸了她的脸,在奴夜青气急败坏转身之时又被摸了屁股,她慌乱的不知所措,狂吼一声。 随即便悄悄用识海搜寻隐灵的踪迹,这才看到一个妖媚至极的男子站于自己面前,坏坏的笑着。 她趁其不备一把抓住了那男子的胳膊,用灵气撞击了一下,那人的身形才若有若无的变成了实体。 “何方妖孽?看我不杀了你。”上一世奴夜青是官宦之家的小姐,守身如玉,何曾被男子轻浮过? 现如今被男人看了酮体,还被轻浮了,只能是与之成亲,亦或是杀了他,当然奴夜青选择了后者。 她刚准备用毁灵之术将其杀死,却被那人巧妙的逃脱,反手一捏扣住了奴夜青的灵眼,全身的修为顿时被克制在体内,无法施展,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阿奴?”那人轻笑一声:“你叫阿奴,自从你进了凤池城我便被你的美所折服,每时每刻脑子里都是你明媚的眸子,你就嫁于我做我的夫人,如何?” 那人说着便将性感的嘴唇印在了奴夜青的脖颈,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淡淡的体香和发香让他迷离。 “无耻,放开我,我叫人了?”奴夜青的笑脸被气的通红,还带着些许的羞涩。 “我已经在房间外设了结界,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现如今只有你我,孤男寡女你说我们要如何享受这美好的夜色?” 奴夜青有些不知所错,自己该怎么办? 难道就要失了身,成了别人的女人吗? 不--不--不-- 她喜欢的是那个与自己相守十天十夜,心灵相通的仙人。 她甚至曾经偷偷幻想过,与仙人找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结婚生子,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仙人,还没有来得及相认就要让这美梦还没开始做就要结束了吗? 她不甘--她不甘-- 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制止这毁灭一切的事情? 答案却是“不能”。 她失望了,仿佛被人一脚踹进了万丈深渊,与千千万万的死尸缠绵在一起,此刻她没有了恐惧,只是心仿佛死了,晶莹的珍珠哗啦啦顺着脸颊跌落在了那人的修长的手上,脸上的牡丹印在泪水的洗礼下显得更加红颜,仿佛要滴出血来。 那人看着奴夜青的泪水,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忙乱的松开了手,俊朗的容颜散发出淡淡的失落,而后便化风离去。 第四十四章 娶汝为妻 留下余音袅袅:“我是风紫陌,今日将戒指还你,他日必将娶汝为妻。” 奴夜青有些木讷的看着桌上的戒指,般若琉璃的杜鹃花瓣,交相生辉晶莹闪烁。 她移步窗前向四周望去,狂风依旧,大雨绵绵,魔气肆意,丝丝迷离的细风缠绕着柳絮般的发丝,交织缠绕,无法理清。 异样的情愫宛若灵气一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撞得她耳鸣炫目。 妖艳俊美的男子,凌厉霸道的表白,任那个女子不动心,恐石女之心也会泛起羞涩的波澜。 倘若上仙能这样与她说,她将是十万个愿意,别说娶她,就是让她去死她也愿意。 烛光冉冉,摇曳不定,淡淡的红光灼灼生辉,让整个房间如同白昼。 “阿奴,辛仙灵来了。” 狼女洪亮的声音将傻傻站在窗户处,思绪万千的奴夜青拉了回来。 她有些顿挫,随后整理了下情绪,将窗户关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戒指,还残留着温温的余热,让她心微微翻腾了一下,终归于平静。 “进来吧。” 狼女和辛安澜进了房间,辛安澜微微施礼,看着面前清新脱俗又不失妖艳的奴夜青心里一阵波澜,从没有见过有女子毁了容貌还能如此美丽自信,这让他对奴夜青多了几分敬佩。 “参见斋主,不知斋主找小仙有何吩咐?”辛安澜有意降低身份。 奴夜青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这贸然成了糜华斋的斋主更不敢张扬跋扈,目中无人。 她赶紧起身将辛安澜扶起柔声道:“仙人怎敢如此屈尊,我只是一小小魔族,怎敢受此大礼?辛仙灵以后就不要如此多礼,那样我会受宠若惊,不知所以的。” 辛安澜暗暗点头:“虽你我身份有别,但是你是糜华斋斋主,我就理应施礼。” 这次他却是发在真心的,魔族向来张扬跋扈,目中无人,可是奴夜青的所为让他想要去重新认识她。 认识她是怎样的人?竟然身负魔气,也能得到上神的信任和器重,想必是个特别的人吧。 奴夜青也不在推三阻四,不理会辛安澜的礼来礼去,直奔主题:“此次招你前来是想与你商议解凤池城之变的对策,你也知道上仙故梦要协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精魂来催动炼狱血涂阵,倘若这阵法催动将会让整个凤池城沉没大海,造成炼狱之海海水泛滥,洪灾泛起,四海八荒都将深陷洪灾之中,这是其一。” “其二,炼狱血涂阵催动可颠覆往生,闽荒妖魔四起复生,破坏伦理轨道,这每一项都将是一场浩劫。” “这些后果想必辛仙灵早就知晓了吧,只是不知你们仙界准备如何阻止这场浩劫呢?" 辛安澜神色凝重,他们十大仙灵是受了上仙殇悔之命前来阻止这场浩劫,可是当下他们还没有找出有力地对策,不行就强攻。 不过现如今时态变了,半路杀出个魔族阿奴得上神之命成了糜华斋斋主,与他们一同化解灾难,想必她应该有什么办法。 “斋主所言极是,尔等也是受仙界之命前来化解灾难的,现如今你是斋主,尔等必将听你号令化解灾难。” 奴夜青右脸的牡丹印记在烛光下散发出灼灼光华,迷离闪烁:“既然仙灵如此之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往后有得罪之处还请仙灵莫要怪罪。” 辛安澜浅浅一笑,绛紫色素锦长袍上浮现出淡淡光晕。 奴夜青怕隔墙有耳,用神识将自己的计划给辛安澜说了一遍,辛安澜的暗沉的眸子,逐渐明亮闪烁,沉闷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好--好--妙,绝妙,那小仙就先退下,随时等待斋主的号令。”说完便走了。 夜色深沉,烛光泪珠滑落地盏台,累了一天的奴夜青准备宽衣而睡。 狼女却神神秘秘走上前:“阿奴,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谁了么?” “谁?”奴夜青将自己所有认识的人想了一遍,都猜不到,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英姿飒爽的狼女。 “今天在大厅我遇到了那天撞了我们的狐妖,并且我已查到他的踪迹,我们明天就去将你的戒指讨回来。” 奴夜青坏坏的笑了,将细手伸出,别致奇特的戒指恰到好处的嵌在她的手上:“喏。” 狼女有些不可思议,抓住她的手细细看着吃惊的说:“你--你是怎么找到的?” 奴夜青被狼女这么一问,不自觉想起刚才的一幕,又恼又不可理喻。掩饰着小鹿乱撞的不挫,强拉硬拽将狼女拉着狼女床榻之上:“秘密,一个沉到海里的秘密。” 狼女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是累得慌,不在多想。 奴夜青回到床上,碾转反侧却无法入睡。 脑海中回荡着那男子的话。 我是风紫陌,今日将戒指还你,他日必将娶汝为妻。 他日必将娶汝为妻-- 他日必将娶汝为妻-- -- 这句话在奴夜青的脑袋里经久不断的循环响起,让她夜不能寐。” 顿时,熊熊大火像失去控制的野兽,疯狂的撕咬吞噬了整个院子,大火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痛楚和灰烬,凄惨哀号,呼声四起。彻骨喊冤之声划破了寂静如深海的苍茫夜空,随之被深黑恐怖的夜空稀释的无声无迹。 十多个士兵,手举长矛,将奴家还活着的人抓到庭院之中。 奴锐逸将犬子奴天智紧紧护在身后,雪白长袍一尘不染:“大哥,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做个话别?” 隐藏在黑暗中的赵荣德听了奴锐逸的话,思虑片刻,才出现在奴家火光通天的场院内,身后两名士兵将一女子反扣抓住。 “爹,爹--” 奴锐逸有些惊讶,二丫头前天去她姥姥家踏青,本想她能躲过一劫,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二丫头。” “姐姐--” 奴锐逸上前反抗却被一个士兵一脚踹倒在地,文人体质哪能受得了如此对待,他面目扭曲:“赵荣德,难道你一点情义都不在意,要让我奴家断子绝孙吗?” 第四十五章 涉险入府 赵荣德脸上浮现出虚伪的和善,一副有心无力、心疼难过的表情:“义弟,你私通外敌意图谋反这可是灭九族的罪啊,你我结义兄弟,而后我举荐你入朝为官,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辜负圣恩,与外敌勾结意图谋反,现如今事迹败露,我虽为丞相,却不能包庇于你,害了整个王朝啊。” 说完假惺惺的用袖子擦拭泪水。 “不过皇恩浩荡,已赐了青儿与成儿的婚事,在成儿回魂之日便成亲,这样一来青儿就是赵家的媳妇,不必同义弟一起赴黄泉路,奴家也能留下最后一滴血脉,我也算对得起你我多年的兄弟情谊了。” 奴锐逸听了赵荣德的话气结,怒火攻心,淤血喷了少女一身,指着赵荣德骂道:“没想到,你竟还是如此狠毒。” 少女被吓了一跳,看着身上的鲜血,浑身颤抖:“不--” “不--不--爹--”奴夜青被噩梦惊醒,浑身黏糊难受至极。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一个模样清秀,脸色苍白的女子问道。 奴夜青细细打量了面前的女子,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一看就是有病之身,她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 说着便环顾四周,到处布满结界的石室里除了奴夜青和面前的女子,还有十一个同她年龄一般大小的女子,她们个个表情呆滞,目光空洞,仿佛没有灵魂一般毫无生机。 奴夜青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在糜华斋了。 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遇到**贼了么? 想到此处竟有些慌张起来,不知狼女身在何处? 于是将所有的答案都寄托在了女子身上:“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小雨,这里是凤禁,凤池城的天牢,你是昨天晚上被耿长老带领一些弟子抓回来的。” 凤禁,那岂不是说我已经进到了凤池城城主府?看来我的方法还是有用的,接下来就是迁入羽观塔,唤醒柳飘飘--奴夜青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有用?”小雨水汪汪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奴夜青。 奴夜青眼珠一转,便傻乎乎的笑了笑:”没,没什么,我只是说这真是个好地方。” 小雨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无奈悲凉的笑,这哪是好地方,这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自从多日前被抓进这里,她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呼唤,祷告,希望能有人救自己出去,只可惜却只能是希望-- “傻丫头,听看守凤禁的守卫说我们马上就要死了,要被吸走精魂启动什么阵法,到那时城主夫人就会醒过来,而代价就是我们的生命。喏,你看她们,她们就是已经被吸走精魂的人。”小雨指了指角落里十一个女子,一丝悲凉的眼神扫过十一个人,而后盯着头顶的天窗。 天色甚好,却浮着曾朦胧雾气氤氲弥漫,探不清最清澈的一片湛蓝。 小雨顿了顿,眼眸微闭:“其实我并不怕死,我只是放不下我那唯一的弟弟,如果我死了剩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奴夜青看着小雨满脸难忍的痛苦和不忍,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四四方方石禁牢,痴痴傻傻失魂女,悲凉的气息渲染了每一粒尘土。 顶部的天窗投下一缕阳光,温暖而又光明却永远无法照亮凤禁内的黑暗,但是这一缕阳光在奴夜青看来却是分外的耀眼。 吵吵闹闹的喧嚣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将四号禁室内的两名还没有吸魂的女子押到羽观塔来。”一个略显苍老却不失凌厉的声音传来。 “是。” 随后便听到奴夜青所待得禁室石门被打开,四个守卫将奴夜青和小雨押了出去。 小雨本来就身体虚弱,病态泱泱,无法接受这突然而来的死亡宣判,顿时晕了过去,被守卫拖着出了凤禁。 茂林修竹处处皆是,掩住了往来路,探不清尽头,山雾逶迤蔓延,竹香十里弥漫。 美景之中却隐藏着丝丝疝气,让奴夜青不禁蹙起了眉头。 穿过竹林映入眼里的是高大宏伟,威严不可小视的羽观塔,远观羽观塔与普通塔相必只是多了一些光芒和霸气,但是近看却截然不同,高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尺,宽则三百三十三尺。 塔身寸寸白色鎏金雕剔其表,并浮现出活灵活现的郁金香不断的绽放凋谢,绽放凋谢,一派生机盎然,但唯一一朵雪白色的郁金香宛若沉睡一般,没有生机。 每层的琉璃瓦上的一角挂着水晶制成的铃铛,名唤回魂铃,可将灰飞烟灭的三魂七魄聚集在塔内,不至于随风飘荡,无处可寻。 塔下的法坛之上站着一身紫色流云落地长袍,三千银丝随风飞舞,恍若隔世的地狱阿修罗,完全没有仙家之气,紫色的眼影勾起凌厉而又邪恶的眸子,扫过之处净是一片灰烬,此人正是故梦。 故梦身侧睡榻上一席金甲琉璃长袍,一派王者之气与满脸忧郁截然不同,眉宇之间与勾文耀到有七分相似,空洞的眼睛将所有凡尘没入其中,不得而见。 四周布满九九八十一个修仙者,摆好阵法,等待随时施法。 难怪看不到凤池城百姓受苦受难?原来早已瞎了眼,唉,难道情是世上最毒的药?竟能食人心吃人骨,毒的你耳鸣失目?奴夜青这么想着。 眨眼间便见故梦一干人等施展吸魂之术。 奴夜青鼓足勇气,大声喝住:“慢着。” 此话一出,四周舆论哗然,漫天流光溢彩,戛然而止。 故梦邪恶的眸子微微斜视,一挥广袖,身形闪电般出现在奴夜青面前,他绕着奴夜青转了一圈,眸子一丝异样即闪而过,满脸不屑:“你就是打伤我手下的魔女?” “你是说那个以多欺少的那个废物吗?”奴夜青已猜到故梦所说何人。 故梦听了此话,不怒即笑,一地紫色光华中生气缕缕煞气:“一个魔脑期的魔女竟如此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找死。” 说完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刺穿了寂静苍穹,就连坐榻上的勾文华听到响声也木讷的晃了晃脑袋。 第四十六章 鬼差临至 震惊之余,银光闪烁,浮华卓卓。 广场上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东侧仆仆而来的勾文耀,身着银色鎏金杜鹃绣花长袍,肩上绛紫色的小可爱豆子般大小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奴夜青。 身后跟着的正是在郁金香花海打上奴夜青的人。 此刻,他右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甚是耀眼,双眼若隐若无的怒气氤氲而生,压低了脑袋走到故梦身后,低声耳语。 “姐姐--” 小可爱有些迫不及待的跃下勾文耀的肩膀,仿佛飞蛾一般飘飘然扑到奴夜青的怀里。 几日不见,小可爱的身子长大了不少,绛紫色绒毛也长长了几分,浑身灵气卓然。 奴夜青甚是激动,没想到小可爱竟然能飞起来,更重要的是舞姿优美,煞是可爱。 不急多想,双手拖住小可爱狠狠亲了几口。 世事多变,几番云蒸日暮,转而阴晴不定。 故梦几分飘然落于法坛之上,紫袍无风自动飘若游丝,横眉冷目戾气逼人。 身侧勾文华轻微起身,空洞无神的眸子落到勾文耀身上,薄唇轻启:“弟弟。” 双生之子归来世,貌可取,心不可取。 奴夜青这才发现,勾文耀与勾文华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 却唯独勾文耀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机和灵动。 而勾文华的脸宛如死水,毫无波澜,亦无涟漪。 故梦横眉冷对,戾气巍然,一副瞰视妖魔鬼怪的凌厉目光,冷声说道:“尔等是怎么服侍二公子的,竟然让二公子出了耀华殿,要是伤了身子,你们一个个都将难逃死罪。” 此话一出,站于阵法之外跟随勾文耀前来广场的奴才们一个个吓得跪于地上,磕头饶命。 “上仙无需动怒,我是自己逃出来的,与他们没关系。”勾文耀冷冷说道。 言罢,转身将奴夜青扶到上前两步,双眸微闭,暖声道:“此人与我相识,是我的深交故友。听闻被上仙请来城主府做主,我怎能有不招待之礼,哥哥,你说是吧?” 勾文耀特意将哥哥二字要的重,正是希望勾文华能发话,放奴夜青一命。 故梦从来不把勾文耀放进眼里,就算对于勾文华也是张扬跋扈,自作主张。 但是,他在众人面前还是要给租勾文华面子,不然城主府乃至整个凤池城都将不悦。 故梦气结不语,心里是愤怒不已,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勾文耀竟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勾文华就是在如何想要救柳飘飘,但是还是很在意亲情的,更何况还是与自己同胞弟弟的请求。 幽幽而行至勾文耀身边,瞟了一眼奴夜青:“弟弟喜欢她吧?如若喜欢哥哥为你举办婚礼,成家立室,也不枉父亲对我的嘱托。” 这就话来的突然,着实吓了奴夜青一跳。 小可爱听后小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只是眼中的失落四溢而出,声音颤抖的吼道:“不可以,姐姐喜欢的是木头仙人,不喜欢狗狗。” 小可爱最喜欢给人起外号,而且都是些不堪入耳的名字,虽听起来甚是古怪,但是此刻却丝毫没有笑点,尽是一地的失落。 勾文耀却是淡然的轻笑:“哥哥误会了,她只是我的深交故友。” 说着将奴夜青肩膀上失魂的小可爱举在手中,满脸宠溺的看着小可爱:“哥哥可否让我请故友在府中做客,已尽我的地主之谊。 铃声叮当随人心,光华浮沱花轻叹。 勾文华高抬起脑袋,满脸忧伤的看着羽观塔,神游南海夜明珠下深深沉睡的女子。 郁金花香飘满院,百鸟齐鸣传千里。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回到城主府了?”奴夜青水蓝色落地裙清新淡雅,美丽绝伦不可方物。 勾文耀全神贯注看着小可爱气嘟嘟样子,喜欢的无法自拔。 “我本躲在庙宇也算相安无事,在小可爱的帮助下这几天魔气已被压制住了,可是昨天晚上故梦突然到访,将我抓了回来。” 说罢起身将小可爱递到奴夜青手里:“回来早不如回来巧,刚好听我以前的手下说昨晚更长老抓回来一个脸上有印记的女,我才想十有八九是你,便逃去救你了。” 奴夜青微微颔首,点头道:“谢谢勾哥哥的救命之恩,你若不来我还准备以死相拼呢?” “你怎么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没有你在身边我是寝食难安,呜呜。”边说边在奴夜青的胸前蹭来蹭去。 虽说只是几日不见,但感情深厚恍如几年,每天没有小可爱在身边唧唧喳喳吵吵闹闹,奴夜青百无寂寥或者心情压抑之时,却无人吐诉,很是苦恼。 奴夜青明媚闪烁,却还是不忘调侃几句:“小家伙这才几日不见就学会这些花言巧语,不会是勾哥哥教你的吧?” “我可没教她什么,倒是他教了我不少东西,一会指挥我干这个,一会又干那个,嫌我不温柔体切,不会做饭--” 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可以看出勾文耀很开心。 小可爱却不愿意,小蹄子叉腰,愤愤而谈:“你就是笨蛋,什么都做不好害我生气,哼。” 羽观塔内。 晶莹玉石,光彩夺目,烁烁生辉,朦胧赤红色雾气缭绕四周,诡异无比。 紫色拖地裙逶迤一片暗紫,雾气之下池水荡漾,映射出冰冷阴森的楼阁,层层叠叠直至九霄。 “阎婆婆来信,魔族派出来的鬼差名唤阿奴,正是此女子,尔等差点酿成大错,毁了魔族千年大计。”故梦移步至睡榻之上。 底下跪着十八个身着黑色战袍戴面具的人,岿然不动,等待命令。 “既然鬼差临至,一干魔族之士必将让其道而行之。可是然我不明就里的是为何她屡屡与我作对,破坏我的计划。” 十八人中有一人说了话:“尊者,难不成她是假的?” “假的?” 故梦前思后想觉得有可能,此人与阎婆婆所述鬼差容貌不同,虽都是毁容又叫同样的名字,但是此人身上却有着飘忽不定的仙气氤氲而流。 绝不能出了差错,还需证实身份方可安心。 第四十七章 验证其身 几片紫色几乎透明的郁金花瓣飘飘然随风舞起飘落在奴夜青的肩上,几分凉薄的月色似银白色薄纱轻盈的盖在耀华殿上。 奴夜青神色黯然的盯着眼前的郁金花,右手拿着驰梦送给她的玉佩,隐隐约约一丝竹香扑面而来。 脑海中浮现出竹海圣灵树下缕缕动听的琴声。 宛若孤舟摇曳在一望无际的大海,漫无目的却心旷神怡。 宛若桃花纷飞之下翩翩起舞的蝴蝶,自由自在美丽动人。 宛若极北之地孤芳独傲的雪莲,不受凡事纷扰。 --- 突然,头顶一束紫光疾驰而过,紫色尾翼扇子般铺张开来,弥漫了天空。 奴夜青愣了愣,心下了然,便跟随其后,奔着紫光而去。 灼灼郁金香渐次绽放,给朦胧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绚丽。 凤池城的郁金香开的甚多,就如通魔族里的桃花林,处处紫色丽影让人心旷神怡,或许在整个炼狱血涂阵的布置中,郁金香开的更加艳丽妖娆。 奴夜青手握破剑,倩影黎姿,仙气氤氲的站于郁金香花海,像极了桃花纷飞中的一点绿,清新美丽,卓尔不凡。 “故梦上仙,你引我出来所为何事?”奴夜青微微一笑,柳眉轻挑:“难道是明的杀不了我,想来暗的?” 说着便逶迤至故梦身后,不屑道:“不过我既然敢一个人来,自然是不怕你的。” “魔脑期的修为也想对付我,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不过话又说回来--” 故梦愣了愣,却轻笑出了声,转身凝视了奴夜青一会,盯得奴夜青微微有些发慌:“既然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还请阿奴说实话吧。” 他跨过奴夜青走到其身后,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奴夜青,想看清她是不是真的鬼差,虽然熟悉的魔气他深切的感觉到了,可是奴夜青身上的确还有丝丝仙气飘忽闪烁,这让他很是拿不定主意,辨不清楚真假魔仙。 “实话?”奴夜青有些听不清楚,什么实话?她认为自己并不认识故梦自然藏到心底的许多秘密无需与他实话实说,更没有理由告诉他。 “难道鬼差大人还想卖关子不成?”故梦以为奴夜青有意掩饰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是故意避开自己。 “我已知道你是魔族鬼差,只是为了确定你的身份,以免出了差错,还请你出示千杀令,一证其身。” 说到千杀令,奴夜青着实吓了一跳,千杀令的事情除了阎婆婆和自己,她从未告诉给第三人知道,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可是为何故梦却知道自己有千杀令呢?难不成是阎婆婆告诉他的? 这么说来潼涳是阎婆婆的亲侄子仿佛也不知道千杀令的事情,故梦竟然能知道,想必然是阎婆婆最亲近的最信任的手下。 自己现处境并不是很有利,更没有十分把握能化解这场灾难,既然有了这层关系或许还能帮助到她,于是便默许了。 “既然故梦上仙知道我是鬼差,为何却将我撸来,要吸我精气呢?”奴夜青转身笑脸盈盈的看着故梦疑惑的眼神,不怒自威,却散发出淡淡冷气。 鬼差临至,一干魔族之士必将让其道而行之。 这就是说,鬼差在执行任务时,凡魔族中人见其人必将让其道,并且要随时听其号令,辅佐鬼差完成任务,如若有阻鬼差者,处置以极刑,轻则毁掉数十年修行,重则魂飞魄散。 故梦自然明白这个中道理,听了奴夜青的话微微有些汗颜,宽广的额头涔出微微汗渍,担心若自己真阻挡了鬼差执行任务,那自己面临的将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鬼差勿要动怒,本尊也是奉命行事,只是你这容貌和行事风格与魔族稍有不同,让本尊有些疑惑,只要鬼差出示千杀令,验证其身,本尊自会向阎婆婆请阻扰鬼差的罪行,如何?”故梦心里偷偷抹了把汗,但是他却从未被人威胁过,这次自然也不会,声音依旧冰冷如寒冬腊月的鹅毛大雪。 奴夜青将故梦脸上的表情收进眼底,也不在与其多说,只要出示千杀令,故梦或许才能听令于自己,于是便悠然从戒指中取出金光闪闪的千杀令展示在故梦面前。 熠熠而生的银色光芒,侵略过故梦半眯着的眼睛,紫色眼影煞是浓重,眼中的一丝恍惚一闪而过,随即浮上喜悦的神情。 故梦激动的低了头福了身子行了礼,恭敬的说道:“故梦见过魔尊,见过鬼差,鬼差亲临凤池城,故梦有失远迎,且行为不妥之处还请鬼差莫要怪罪。” 奴夜青被故梦突然转变的情绪弄的摸不着头脑,不耐烦道:“今夜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证实我的身份吧?” 故梦挺直身子,语气比以前好了几千倍,这到让奴夜青有些不适应了:“是的,如此冒昧的举动还请鬼差见谅。” “上仙如此客气,让阿奴有些不适应了。”奴夜青说着便上前几步,微微福礼:“阿奴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上仙能够准许。” 奴夜青不等故梦张口说话,继续说道:“我必须要回一趟糜华斋,睡梦中不知不觉被你们掳去了城主府,我的朋友应该等着急了。” 说完便御剑而去。 糜华斋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耀耀生辉的夜明珠吊灯铺天盖地的渲染了每一处黑暗,如同白昼。 奴夜青一袭水蓝色落地长裙逶迤入斋,海吃海喝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奴夜青,但是在这人来人往中有几双眼睛肃然而视,起身腾飞向糜华斋最顶层的长廊。 红菱端着酒杯与同桌客人畅汗淋漓的举杯同饮,边和酒间扫到奴夜青赫然站在糜华斋门口,清新脱俗,美丽动人,丹凤眼里浮上几分愤怨,啪,放下酒杯大喊道:“不喝了。” 在同桌客人的埋怨和挽留声中向着奴夜青走去,此时辛安澜也飘飘然从糜华斋顶层飞落在奴夜青身边。 “斋主。”辛安澜恭敬的问道。 红菱却是双手互抱,没好气的责备道:“作为一斋之主竟悄无声息的消失掉,你的责任何在?我看你还是早早退位让贤得了,哼。” “红菱,不得无礼。”辛安澜狠狠剜了红菱一眼,便带着奴夜青直飞而上。 第四十八章 惊蛰之议 鳞次栉比,雕梁画柱,糜华斋处处彰显着豪华气派之风范。 水晶吊灯像是悬挂于天际的暖阳,映照着脚底呼之欲出、各种各样的鲜鱼。 狼女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小智也眉头紧蹙,盯着狼女转来转去,眼冒金星。 “狼女姐姐,你别走来走去好吗?” “辛仙灵已经派人出去打听奴姐姐的下路了,只要一有下落立马会回来告诉我们的,你也就别着急了,吃点东西吧。” 狼女停下步子,看着小智,微微怒斥道:“难道你们糜华斋就没有一点的防盗措施么?丢东西也就算了,现在连人都丢。” 小智:“--” 步影重重从门外传来,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狼女的质问。 “是啊,糜华斋可要好好整顿一下这关于防盗的事情了,不然将来糜华斋的人都丢光了。”奴夜青从门外听到狼女煞是好笑的质问,便有意调节一下气氛。 “阿奴?” “奴姐姐?” 狼女和小智异口同声道,狼女只见水蓝色落地裙步步生莲的出现在门口,美丽不可方物的容颜在妖媚的牡丹印记的点缀下惊艳动人。 她拉住奴夜青的双手,急迫的问道:“阿奴,你去哪了?可真是吓坏我们了。” 奴夜青宽慰道:“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奴姐姐,狼女姐姐从今天早上醒来发现你不在了,就一直很担心。”小智懂事的说道。 奴夜青眼里尽是感动,微微红了眼眶。 三月知春,破晓而眠。 星空骤变,多春雨的季节。 然,凤池春的雨多且诡异。 每晚都会下起瓢盆大雨,魔气蒸蒸而上。 糜华斋后院的桃花林却与众不同,不管如何风吹雨打,桃粉色的花瓣丝毫不为所动。 奴夜青召集所有糜华斋的修仙者在最顶层的魄神居商量事宜。 窗外风声簌簌,似乎冬日里的北风卷席而来。 瓢盆大雨一泻而下,击打在青石地板上发出爆竹声响。 魄神居乃糜华斋的主居士,位于糜华斋的顶层。 魄神居内空荡简陋,无任何陈设,但是处处灵力氤氲,如若在此修炼将比其他地方修炼速度快出两到三倍。 魄神居中央乃阴阳鱼不停旋转,逐渐汇成的五行八卦阵,此阵实属立体图,八卦阵中时而荷花绽放,在阴阳鱼循环十周天之时荷花凋谢。 围绕五行八卦阵的便是设好的席位,主位设在东方,是留给位分最高的人便是奴夜青。 其他仙灵知道糜华斋斋主就如同刑晨山殇悔上仙,虽说奴夜青是魔族人,但也的的确确是糜华斋斋主,自然都将此位留给了奴夜青。 但是,奴夜青却选择了最末等的位置,一方面彰显自己对上仙的尊敬,二来便是否定了自己,在化解这场灾难之后便会辞去此职位。 因此众仙灵虽对于魔族担任糜华斋斋主职位,心里很是不爽,但是对奴夜青让位之举还是很倾佩的,唯独心高气傲的红菱。 奴夜青让小智给每位泡了杯桂花茶,甘甜醇厚,提神养性。 “各位仙灵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红菱赫然站起,红色身姿宛若红色绸缎,玲珑有致的身子曼妙多姿,身上的贵气骤然变成凌厉的杀气,傲慢的仰着头,俯视着奴夜青:“茶就免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姑奶奶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你瞎唠叨。” 奴夜青其实从心底里就不怎么喜欢红菱,傲慢无礼,目无领导,但是自己身份特殊,且需要他们的帮助,所以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微笑道:“仙灵莫急,我召集各位仙灵前来自然是有话要说,绝不会耽误各位半分时间。” 红菱剜了一眼奴夜青,要不是辛师兄在,她是绝不会放任魔族妖孽在此耀武扬威的,于是冷哼一声,直径返回座位坐了下来。 辛安澜是众位仙灵的师兄,也是众位仙灵的领导,于是起身一一向奴夜青介绍除了刑晨山的十大仙灵新来的六个人:“此番妖魔作乱,令凤池城无辜百姓苦不堪言,我等修仙者自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仅刑晨山派来了十大仙灵,而且寿飞寺派来了至普,至度,至众,至生四位大师,胥闵派也派来双生花分别是终凡和终灵两位仙者。” 只见六位新来的仙灵微微施礼,但是表情却是冷淡不及,他们定然也从心里抵触奴夜青是魔族之身,却又碍于上神旨意,不敢多言。 奴夜青起身彬彬有礼的点了点头:“多谢各位仙者前来除妖降魔,拯救凤池城无辜百姓。” 说到除魔,奴夜青有些尴尬,自己何曾不是魔呢? 阴阳鱼旋转不停,屋外狂风嘶吼,大雨倾盆,魔障四起,堪若人间地狱。 南海夜明珠,熠熠生辉的光芒扫不尽魔气侵扰。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大家都知道如今的凤池城城主府被强大的结界包裹其中,要想强攻自然是不可能的,我想众位仙灵也是苦无计谋,留着一身的好修为近不了故梦的身也是白搭。”奴夜青冷冷说道,这些她早从小智口中得知。 虽说小智只是一个小小店小二,但是偷听的本事也是不小的。 四下舆论皆起,唉声叹气,无计可施。 辛安澜默不作声,他已经试过多次,的确是连凤池城城主府都进不了,更别说见着故梦。 说道故梦,他们连他是何许人也都不清楚,只知道他已竟洗骨化仙,修为深不可测。 奴夜青淡淡说道:“大家莫要慌张,我已找到入城主府的方法,说实话昨天晚上我就是被故梦派人掳去的,幸好我认识城主府二公子勾文耀,他放救了我一命。” “对于这个阵法,想必大家也都清楚,而炼狱血涂阵的阵眼正是勾文耀,他无辜被炼成妖兽,等待启动阵法之后他便会化成统领所有复活妖魔的傀儡。” 红菱赫然起身,叫嚣道:“所有阵法阵眼就是根源,只有毁了阵眼便能终止炼狱血涂阵的启动。” 其他仙灵听后一直点头。 第四十九章 故梦之谜 毁掉阵眼岂不是就要杀了勾文耀,奴夜青心下一紧,众位仙灵所言不虚,但是她是绝对不会让勾哥哥魂飞魄散的。 “各位仙灵所言不虚,我倒不这么认为--”奴夜青捋了捋皱成一团的心脏。 红菱咄咄逼人,凤目怒视,阴阳怪气道:“你不这么认为难道是有意包庇勾文耀?还是想暗地里助那故梦贼人一臂之力。” 众仙灵眼里尽是疑惑,个个都警惕的盯着奴夜青,等待她的作答。 辛安澜神态黯然,浑身浩然灵气氤氲四散,能够作为十大仙灵之首不仅除了修为高深之外,还要有成熟老练、心思缜密的特性。 在如此紧张的会议氛围之下,他却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明白各种问题的机巧所在,一副和事老的样子,笑呵呵道:“众位师弟师妹莫要猜忌,还是听斋主把话说完再作定夺。” 师兄发话,众位仙灵也除掉了心里的警惕,红菱满脸不悦,气嘟嘟的转身出了魄神居。 奴夜青心里偷偷高兴,红菱走了就不会挑自己的不是,却是说话声便有意高了几分。 “毁掉一个阵眼的确可以破解炼狱血涂阵,化解凤池城之灾,但是故梦不除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炼狱血涂阵被启动,所有除祸要除根的道理想必各位仙灵比我都懂。” 至普是个憨态可掬的和尚,脸上竟是慈祥和蔼之相,让人感觉很是平易近人:“斋主所言甚是,杀敌要战将,方能给予这一方太平,阿弥陀佛。” 至度、至众、至生三人齐齐道了句“阿弥陀佛” 奴夜青得到众位仙灵的支持心下多了一份信心,凯凯而谈:“多谢四大法师。” 说罢起身,站于窗前,看着窗外渐停的雨水滴落在窗沿上,滴水成帘,幽幽倒完整个计划。 雨过之后,清白的月色烁烁而生,涂满了空旷寂寥的魄神居。 旋转不停的阴阳鱼,黑白相间,散发出灵力充沛的仙灵之气。 氤氲仙气飘忽不定,环绕水蓝色裙摆之下,化成牡丹重叠花开。 故梦的名字众所周知,但到底是何许人也却不得而知。 只知此人修为高深,化仙境界的仙人却屡屡施展的是魔族上古禁术,身份之谜让人不得其解。 奴夜青面对五行八卦阵,嘴里碎碎念出一个诀,于是左手拇指上的戒指腾空飞出通天玉浮现于空中,围绕通天玉八方逐渐放大化出一朵巨型桃花,整体白色光芒熠熠生辉,边沿处生出桃粉色鎏金镶边,精致奇特。 眨眼工夫白色光芒散去,呈现出明镜,境内的古铜色肌肤,刀眉星目的男子,可不是多日不见的东蝠,只是不知为何脸色苍白,神情抑郁。 “阿奴--”东蝠有些激动的不能自已,这怕是赤虎族一别之后第一次见到阿奴,心里仿佛像开出花一般。 “东哥哥,你可还好?” “嗯--还好,只是多日不见甚是挂念你的安危,如今见到你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东蝠欲言又止的样子,闪灼不定的眼神一晃而过,奴夜青仔细看来却已神采奕奕,心里虽是有片刻不安却又找不到不安的理由。 “东哥哥,我有一事想请教你,不知你能否解答?” “什么事你就直说,东哥哥曾经说过,只要你有求于我,我定全力以赴。”东蝠心里有些兴奋,这是自己救回阿奴后,她第一次有求于自己。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打问一下故梦可是魔族中人?” “故梦正是魔族中人,不过他以前却是仙界中刑晨山四大上仙中的末仙,修为高深不可估量,据说他是妖仙,在经历第二次天劫之时偶遇魔界执法长老乌琴,两人双双坠入情网,故梦甘愿放弃洗骨化仙的最后一次机会与乌琴相爱相守,却不幸第三次天劫之时乌琴阴差阳错替故梦挡去了天劫,乌琴魂飞魄散,故梦洗骨化仙,修行在刑晨山,虽身已化仙,却未清六根洗尘欲,执念之魔入骨,落为堕仙,后在阎婆婆的归拢之下入了魔族,担任魔族长老。”东蝠徐徐道来。 奴夜青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难道都是情劫惹得祸,情是蚀骨之毒么? 随后奴夜青与东蝠拉了些家常,劳累一天便就睡了。 翌日 魄神居寄于高位,糜华斋喧嚣声放佛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 直到有砰砰砰的敲门声,奴夜青才极为不情愿的起了床,懒洋洋的应了声:“谁啊?” “奴姐姐,城主府二公子带了好一众人前来请你到城主府做客。”小智自从知道奴夜青是糜华斋斋主之后便分变的勤快起来,奴夜青所有斋内跑腿的活都拦了去,说是报答奴夜青救他姐姐的恩。 小智姐姐正是那个体弱多病的小雨,有幸没被故梦吸了精魂,只是现在还被关在凤禁里,要等机会才能救出, 奴夜青一骨碌坐起,这是她再次潜入凤池城城主府的机会。 穿戴整齐便协同狼女飘飘而下,堪若惊鸿飞舞,美丽不可方物。 本来整个喧嚣的大堂内并无人在意奴夜青,不过在勾文耀协同一众人来到糜华斋请奴夜青城主府中做客的事情传开,不由让大堂内吃喝的人多了几分惊讶和鄙夷。 惊讶是因为奴夜青这种修为底下的人能被城主府中邀请做客想必身份一定不简单。 鄙夷是因为这时候能被城主府邀请做客必然不是什么好人,再加上修为在奴夜青之上的人都已察觉到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魔气,更加增加了几分对她的敌意。 “勾哥哥,你怎么来了?”奴夜青并不理会众人各种各样的眼神,轻笑道。 “昨夜不辞而别是我的招待不周,今日便二次隆重请你城主府做客,还望莫要拒绝。”勾文耀彬彬有礼说道。 “这个--”奴夜青想以退为进:“不用了,勾哥哥心意我明了,昨晚之事就别记挂于心--。” 奴夜青不再说话,这话听起来的模棱两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红菱此刻悠哉出现,添油加醋一番,阴阳怪气道:“昨夜之事?难不成姑娘昨夜与人行了苟且之事,才这番推辞二公子的美意。人家二公子能够这般大张旗鼓有请姑娘家中做客,自然是身正不影子斜,如果姑娘百般推辞不正是印证了昨夜有了苟且之事。” 虽红菱所说不堪入耳,但是正好添油加醋一番,让奴夜青进退两难之下,名正严顺的进府。 “哪来的叼嘴女子,休要胡说,我与阿奴只是好友罢了。”勾文耀还真上了套,愤怒道。 红菱也不甘示弱,凤眉轻佻:“哼,我胡说,姑娘昨晚失踪之后糜华斋人可都是知道的,今早竟然衣不遮体的回了糜华斋,不是行了苟且之事还能有假?” 第五十章 咫尺天涯 勾文耀听了红菱的话吃惊不已,惊恐的看着奴夜青,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身后几位随从眼见主人受气,疾奔上前想解决掉红菱,却被勾文耀伸手挡住了。 他心里明白,这里是糜华斋,不是随便造次的地方。 另外如果真与那红衣女子交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奴夜青眼见勾文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心下一阵偷笑,却丝丝有些愧疚,终归是自己利用了勾哥哥的心意。 漫步生莲移至红菱身边,轻启红唇道:“今日我便与二公子走一趟,已证明我与二公子并非行了苟且之事,也好给众位凤池城的百姓一个交代。” 大堂之中纷纷点头同意。 奴夜青跟着勾文耀和一干人等出了糜华斋。 原本安静的大堂顿时又歌舞升平起来。 糜华斋最顶层的走廊处,辛安澜抱臂而立,红菱站于身旁:“师兄,我已经照着你说的办了,接下来就看那妖女如何应付了?” 辛安澜冷冷剜了一眼红菱,厉声道:“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任性而为之。” “师兄,你是怎么了?自从那妖女任职糜华斋斋主之后,你总是训斥我。”红菱说完原本骄傲无比的容颜,此刻我见犹怜,颗颗泪珠渲染了好看的脸颊。 辛安澜看着自己一向宠爱的师妹满脸泪水,甚是楚楚可怜,刚有的怒气此刻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凤池城地处地狱之海,除了海水跌荡之处蓝彩依依,其余便是精致豪华与直上云霄的羽观塔。 此时勾文华站于羽观塔顶端南海夜明珠之下。 璀璨晶莹,熠熠生辉。 勾文华一袭淡青色锦苏长袍,头戴红宝石发冠。 眼眉含着丝丝哀伤,眸子里闪烁着浓浓雾气。 死寂沉沉的凤池城城主,此刻却深情泛滥,跪于水晶棺旁,双手握着一只苍白素手。 水晶棺中的女子,清尘脱俗,气质高雅,浑身仙气撩人不能自已,眉中一滴朱砂,恍若血染江山的画,美若九天仙女。 勾文华拧着眉头,温柔开口:“飘飘,九天玄线会在两个月后出现,到时故梦会启动炼狱血涂阵,你马上就会聚魂反阳,我们终于可以有**终成眷属了。” 一番絮叨,却不见睡人回答。 静若幽夜,伤感泛滥成灾。 勾文华心口骤然疼了一下,右手扶着胸口,额头汗渍点点。 情到深处,痛到骨里。 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除非没到情深处。 泪滴与汗渍交融,滴到衣衫上,化开朵朵梅花。 耀华殿 小可爱趴在满是山珍海味的桌子上,泡在斟满顶级珍酒的夜光酒杯中泡着澡。 左刷刷,右刷刷,一番清洗。 浓重甘甜的酒味熏得小可爱昏昏欲睡。 勾文耀差一众随从和丫鬟下去,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只剩下奴夜青,小可爱和勾文华三人。 “来,坐吧。”勾文耀绅士的请奴夜青坐下。 而后趴在一尊瓷碗大小的酒杯旁,轻唤道:“小可爱,你姐姐被我请回来了,快起来。” 奴夜青有些哭笑不得,小可爱超级滑稽的睡相,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想在哪泡澡就在哪泡澡。 于是,调皮的领起了小可爱后腿的小蹄子,轮在空中,大吼道:“火烧屁股了。” 一声大吼,惊醒了睡着的小可爱,惊慌失措的胡蹬乱抓:“着火了,着火了--” 一番折腾之后,发现一旁的奴夜青和勾文耀幸灾乐祸的表情,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呜呜--你们两个合起来欺负我--” 勾文耀看到小可爱的哭声就心软了,赶紧夺过小可爱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手里:“小可爱不哭,不哭啊--” 奴夜青坐下吃了几口饭,便听到有人前来通报。 “二公子,上仙有请阿奴姑娘前往羽观塔。” 奴夜青心下疑惑,这故梦倒好,自己还没想法接近他呢,他却这么明目张胆的有请自己,也好既然送上门来的机会,自己怎会愚蠢的不用。 勾文耀警惕的看着通报之人,厉声道:“你可知道上仙请阿奴有何事情?” 通报之人摇了摇头:“小人不知。” 勾文耀眼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挥手让其下去。 “不知故梦又想干什么,大哥此时守在柳飘飘身边,不到午时是不会下来的,而我只是故梦手中的棋子,根本无法保全你的安危。”忐忑不安的说道。 “勾哥哥莫担心,我相信他暂时还不能将我如何?只有我先前去,才能摸清他到底有何阴谋诡计?”奴夜青说完起身欲走。 “姐姐,姐姐,我也要去。”小可爱撒娇道。 “不可以,你必须要守在勾哥哥身边,我们现在身在城主府故梦随时都会通过不同的方法引发勾哥哥体内的魔气,只有你守在勾哥哥身边才能保护勾哥哥。”奴夜青耐心说道。 “好吧。” 郁金花香飘十里,却暗涌波动。 清香的竹笋味此刻却是分外的刺鼻,比尸臭腥味还要难闻出好几倍,不禁让人心胸沉闷,气闷郁结。 故梦的眸子宛若森林野兽般闪烁着森森寒光,不容置疑的口气让奴夜青胸有成竹的信心击个粉碎,微微有了怯意。 此刻奴夜青动弹不得,张口道:“故梦,你想逆了‘鬼差临至,一干魔族之士必将让其道而行之’的规矩不成么?” 故梦阴笑阵阵,眸子里竟是鄙夷之色:“本尊者可没那么愚蠢,怪只怪你识错了人,走错了道,千千万万人你不遇,却独独遇到上神驰梦,接任了糜华斋斋主之位,欲图坏了我魔族解封炼狱之海下的毒魔,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什么?” 奴夜青睁大眼睛,心下暗潮云涌,她是如何都没想到自己担任糜华斋斋主之位和化解凤池城之灾的企图让故梦知道。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救自己出恒久森林、渡自己过炼狱之海、又任命自己为糜华斋斋主的仙人是自己一直寻找的上神驰梦。 她想过一万种可能仙人是何许人也,却万万没想到是上神驰梦。 百兽林中、竹林之海、十天十夜、相守与共。 熟悉的背影,本以为就在身边,却不知早已咫尺天涯。 第五十一章 杀身之祸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玉衡疯狂三月暮, 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奴夜青双手被禁,困于铁笼之中,宛若囚中之鸟,失去了自由。 她眼含忧郁,淡淡水雾蒙了双眼,心中暗藏的情花在爱的滋润下破土而出,生根发芽,如今却为结果,便遇到霜降,将所有生的希望冻结在了萌芽之中。 他,九重天至高无上的上神,心怀天下,浩气凛然,道法盎然。 他,洗去七情六欲,清心寡欲,冷眼观天下。 他,魔的宿敌,以斩魔除妖为己任。 -- 她和他是生生世世的宿敌,命运却让她傻傻的爱上了他。 雾气缭绕,红芒闪烁,阴气重重,处处尽是乌烟瘴气之象。 故梦紫色纱袍,无风自动,眼眸中冷冷寒气逼近芳华,幽幽说道:“能够被任命为魔族鬼差必然有过人之处,虽以前从未见过你,但你的名号却时常被提起,你我早已算是朋友,今日你若能及时悔改,我便饶你一死,如何?” 烟雾扫过失神的双目,雾气和泪珠交融。 浓雾过后是一片清明,枝繁叶茂的郁金花争相娇艳,暖阳扫过苍茫大地,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繁荣祥和。 突然,狂风四起,吹散郁金花覆成的紫色海洋,吹散繁荣街市的人来人往,吹散暖阳的柔和之光。 随即是倾盆大雨,淹没了沧海,血红色的雨水洗涤了苍穹,支离破碎的尸体满山遍野,堪若人间地狱。 “不-不-不--”奴夜青心疼的像刀割一般,失控的抱着脑袋,仿佛森林中被杀了幼崽的野狼,歇斯底里的惨嚎道:“我不要。” “刀光剑影下血染的沧海,违了天下违了道,我不要。”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就代理魔族清理门户,除了你这魔族叛徒。”故梦双眼如灯,浑身戾气突然爆发,周边的空气瞬间冷却,尘埃幻成有生命的钢针,争先恐后像奴夜青袭去。 颗颗钢针犹如蛊虫一般,钻进奴夜青的毛孔之中,游走在表情之下,疼痒难忍。 突如而来的疼痒让奴夜青混沌的大脑清晰起来,只见故梦就像一直成妖的蜘蛛,身体骤然膨胀变大,四肢上无数根用血连成的网状牵引着颗颗细小尖锐的钢针。 紫色纱袍敞开鼓起,无风自动,红芒氤氲之中,诡异多端。 奴夜青蜷着身子,水蓝色的纱裙之上滴滴水珠般的血渍涔了出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轻质淡雅的水蓝色裙子变成了血红色,绚丽耀然,却让人看了之后生生心疼。 水蒙的眸子此刻清澈无比,高高隆起的额头就像直入云霄的羽观塔,滴滴血珠染红了衣裙,染红了心。 奴夜青突然之间心狠狠疼了一下,不知缘由。 随着疼痛手指间的戒指没在奴夜青的催动之下自动开启,通天玉飞出戒指悬浮在空中,白色光芒闪烁不停就像黑暗里的曙光,照亮了诡异恐怖的夜空。 逐渐巨型桃花绽放,白色光芒扫去了故梦无数根血丝连成的钢针,奴夜青体内的疼痒也停止了下来。 桃花白芒闪过之后,镜中东蝠像一只绝望的蝙蝠,黑色双翼展开遮住半边天空,凄惨哀嚎的痛哭声划破苍穹,震得桃花源上的桃花纷纷而下。 一抹调皮的炫白色裙袍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白色双翼紧紧的环抱着身子,勃颈之处血淋淋的血管散落一地。 跌落一旁的脑袋不是北蝠还是何人? 北蝠明媚的眸子紧紧闭着,调皮可爱之色已不复存在。 桃花逝,古人别,伤心欲绝刺人心。 或许痛彻心扉到极致便是欲哭无泪,歇斯底里。 此刻的奴夜青心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颤抖抓住囚笼上的玄铁,歇斯底里的喊道:“小北--小北--” 无数次的呼唤,却不见故人一笑。 仿佛东蝠也都听不到奴夜青的呼唤。 故梦看到自己的玄月吸阴阵法被破,正在纳闷之时。 看到通天玉发生的一切和奴夜青歇斯底里的呼喊,心下了然,冷笑道:“哼-真是没想到四蝠将通天玉给了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吧,一挥广袖通天玉落到了故梦手中,紧接着是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奴夜青眼见东蝠送与自己的通天玉落入故梦手中,愤怒不已:“把通天玉还给我,那是东哥哥送与我的通信之物,休要拿了去--” 长笑戛然而止,故梦将晶莹润滑的通天玉托在手中,白色光芒温暖柔和,灵力充沛,他斜视了奴夜青一眼:“这通天玉可是能通天界的玉佩,一向由四蝠保管以作为统领魔军的虎符,当阎婆婆知道东蝠丢了通天玉之后,便给外界魔族发了通牒,尽快将通天玉讨回。” 故梦拖着优雅的步子走与奴夜青面前,嘴角的冷笑刺得奴夜青眼睛生疼:“没想到的是魔军统领东蝠将通天玉送与你作为通信之物,呵呵,这哥哥送玉佩也罢了,更可笑的是北蝠竟然偷听了魔族的秘密会议还愚蠢的告诉了你,你说是不是该杀?” 奴夜青恍恍惚惚想起了离开魔族之前自己问北蝠关于魔尊的事情,北蝠一再强调不能告诉于其他人,否则会招致杀身之祸。 现在看了,这杀身之祸依然降临。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却是我的好奇心,是我害了小北,如果我不问小北就不会死,是我,是我,我才是那罪人,奴夜青心里的声音不停地自责嘀咕。 一声破天长吼,凄厉、悲伤、悔恨、难过-- 奴夜青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不知所以,脑海里不停闪过小北的可爱的样子。 “阿奴,有蛇。” “讨厌鬼,你又来蹭饭了,每次都偷吃我的糖醋里脊。” “我们的阿奴最可爱了,不会吝啬的是吧。” “阿奴,大哥怎么了?不是已相安无事了么?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没事,可能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小北,发什么愣啊?过来我问你件事。” “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小北。” “阿奴,别叫我小北好吗?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哥哥的,可是为什么自上次从荒林救回你后你就老叫我小北,让三位哥哥听到后也跟着你叫,真的不好听啊,咱以后别叫小北了好不好?” -- 第五十二章 魂飞魄散 与小北的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那时的小北调皮可爱,而如今却身首异处,孤独长眠。 他一定恨死我了,恨我让他说出了他守了好几百年的秘密,如今却要为满足我的好奇心而付出血的代价,奴夜青眼神恍惚,痴傻的嘀嘀咕咕。 故梦法坛之上一盏琉璃魂魄灯闪烁不停,他指了一下灯盏:“看到了吗?阎婆婆已然对你下了千杀令,今日你必死无疑。” 说着私下念了诀,修罗幻魂阵被启动。 霎时,狂风怒吼,卷席而来。 似是天地浑浊,混淆不清,旋风在空中四处横飞,卷起塔内的飞沙走石,让人辨不清方向。 此时,故梦却不着急动手杀了奴夜青,而是然然走到法坛睡榻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奴夜青,幽幽说道:“你这种小喽喽用不了我动手,元嘉,你报仇的机会来了。” “用你的剑刺中她右脸牡丹花心之处,方可让她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话音落,从暗角里走来白衣蓝边的城主府人,正是在郁金香花海被耿有偷袭重伤的人。 元嘉眼光呆滞,机械的站在故梦面前点了点头,而后宛若空气一般,轻而易举走进飞沙走石环绕而成的修罗幻魂阵中。 手握长剑,一步步走向奴夜青,冰冷的剑刃铮铮发亮,森森冷光投射在奴夜青的脸上,宛若死神降临。 奴夜青失魂落魄的神情说明她已抱着死的心态,毫无闪躲的杵在原地。 当森冷的剑刃渐渐刺进红艳似火的牡丹花心,奴夜青只感觉宛如清风吹佛过发烫的脸颊,清爽舒适,冰冷的触感让她翻涌的内心稍稍得到平息。 随着剑刃迅速的拔出,奴夜青感觉灵魂被抽离身体轻飘飘飞出了囚笼,越过炼狱之海,穿过千山万水,来到了桃花源。 回到与四蝠把酒言欢的时候,不再嫌弃小北调皮的抢自己碗里的糖醋里脊,而是自己开心的将所有小北爱吃的东西都放到了他的碗里,然后满意的看着他开心的笑脸。 就这样每天陪着他们开开心心的玩耍嬉闹,不再有伤痕离别和痛彻心扉。 今生原为戏中死,于是何如一梦中。 三月破晓,月明而春,万物疯狂滋长的季节。 凄风惨惨扫过高耸茂林,所到之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恶臭味,奴夜青的身体被故梦派人悄无声息的扔到了炼狱血涂阵阵脚之处以食尸体血肉疯狂生长的疦刈草场,任由疦刈草扎根在奴夜青的脑袋上,吞没她的血肉。 明月皓洁的夜空清如明镜,一袭白衣胜雪飘飘降落着奴夜青的身体身旁,来者冰冷的脸颊之上覆满了微微异样,微微波动的仙灵之气扫过周边疯狂生长的疦刈草,疯狂生长中的疦刈草瞬间枯萎凋零。 貌似回光返照,奴夜青奇迹般微微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眸子映出来人俊朗的容颜,她大胆的伸出手,抓住来人的裙摆,声若虫蝇低低唤了声:“上神,是你吗?” 来人面无表情,当听到奴夜青的询问时嘴角处深深抽搐了一下。 随即抱着奴夜青几乎僵硬的身体消失在夜空之中。 邢晨山地处极北雪山之巅的山中之山,与日月同辉,天地共存,因此刑晨山灵气旺盛,仙气十足,生活在其周边的草木动物皆得仙气福泽。 雅居坐落于邢晨山后山的圣灵树林之中,因圣灵花颜色会随着阳光照射角度不同而变化多样,此刻呈现出青翠之色,甚是生机盎然。 雅居内白色毛绒铺就而成的睡塌温暖舒适,一席水蓝色身姿安静的躺在上面,蝴蝶般的睫毛挡住了明亮的眼睛如同死人,毫无生机。 驰梦俯首而立,表情冷淡,没有丝毫波澜。 “上神,这姑娘的魂魄被故梦的噬魂灵蛊伤的残破不全,再加被绝命的一剑刺中她的要害,你用神力只留住了她的一魂,如果不能将飞散的魂魄聚集只怕就回天乏术,灰飞烟灭了。”一个身着灰色道袍,模样温和的男子恭敬的对着驰梦说道。 驰梦微微愣了一下,回过身看着一动不动的奴夜青,缓缓说道:“殇悔你我都知道天道之说谁也无法参透,异世之魂出现在此定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如若就此放任而逝岂不是违了天道。” 说罢转身移步至门口,看着生机勃勃的圣灵花。 殇悔气宇轩昂,表情沉稳,赞同的点了点头。 殇悔身后还站着两名仙气十足的人,一个须眉皓然,眼光凌厉的老者是苏皓上仙,另一个品行懒散,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街头混混模样的伊川上仙。 苏皓思虑一番,沉声说道:“据说天帝在登基之时女娲大神赠予了一只雪莲玉蟾,可有聚魂之功效,能让亡灵死而复生。” “众所周知,雪莲玉蝉是天帝之宝,当年西王母差点命丧荒芒之战天帝也未能舍得拿出宝蝉,最后在九天仙女用尽毕生仙法才施展画魂之术让西王母生还,正因此事西王母和天帝至今留有芥蒂,如果要为一个魔女借出宝婵恐是难上加难啊。”殇悔一脸鄙夷之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驰梦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空洞和坚毅:“我自会想法救活她。”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巨型透明的结界外大雪宛若羽毛一般扬扬洒洒落在结界之上,随即融化消失。 邢议堂在邢晨山的顶端,是最接近天界地方,这里是三大上仙接待天界和九重天贵宾的地方,除此之外便是三大上仙商量事宜的地方,一般弟子是不得进入。 驰梦双手抱着软嗒嗒的奴夜青与三位上仙话别一番,并将凤池城发展事态说了一遍便抱着奴夜青冲破结界,直冲天界。 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 驰梦抱着较弱无力的奴夜青越过南天门,白衣飘飘落在凌霄殿殿外,一众仙娥只见上神临至皆退让十步之外。 有身份的众多仙者皆微微行礼,齐声恭候道:“恭迎上神临至。” 驰梦冷若冰霜,一步不停的移步至凌霄殿内,金璧辉煌,仙气氤氲的大殿之内空无一人,天帝此刻不处理政务早已不见所踪。 “仙者何在?速速去请天帝前往殿内,我有要事有求于他。” 第五十三章 天庭求医 驰梦双手抱着软嗒嗒的奴夜青与三位上仙话别一番,并将凤池城发展事态说了一遍便抱着奴夜青冲破结界,直冲天界。 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 驰梦抱着较弱无力的奴夜青越过南天门,白衣飘飘落在凌霄殿殿外,一众仙娥只见上神临至皆退让十步之外。 有身份的众多仙者皆微微行礼,齐声恭候道:“恭迎上神临至。” 驰梦冷若冰霜,一步不停的移步至凌霄殿内,金璧辉煌,仙气氤氲的大殿之内空无一人,天帝此刻不处理政务早已不见所踪。 “仙者何在?速速去请天帝前往殿内,我有要事有求于他。” 众位仙者面面相窥,随后便差人去请天君。 风华笔墨,**尘埃。 天界处处仙气缭绕,云雾氤氲,不愧为九天至尊,六界之首的机关要地。 华彩熠熠,金碧辉煌。 “天帝临至。”一声高昂的声音响彻凌霄殿。 锦绣衣华,威严四射的天君款款而来,身旁跟着一袭碧绿色纱裙的美人正是浅葭,浅葭看到驰梦白衣翩翩,仙气缭绕之时,脸上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喜悦,当看到驰梦怀中抱着的奴夜青时,喜悦之情渐渐消失,明媚的眸子里浮上淡淡的忧伤。 天君拱手施礼,恭敬道:“上神临至天界,朕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眼睛扫过驰梦怀中魔气肆意却伤痕累累的女子,心下一阵警惕,又想到是上神驰梦带来,便稍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转身看了一眼浅葭,沉沉说道:“今日无事便邀请了浅葭仙子来天界做客,没能通告上神是朕考虑不周。” 浅葭听了天君的话微微笑了笑,转而略带哀怨的看着驰梦:“上神莫要怪罪天君,是我贪玩,擅离九重天来天界玩耍了,还请上神降罪。” 面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驰梦完全没有心思,一句都没听进去。 衣决沉在白色仙气当中,不见踪迹,仿佛此刻驰梦的心,对于奴夜青即将面临的魂飞魄散早已没了千年来的镇静。 “天君莫要说这怪罪之话,本尊今日来并不是前来问罪的,而是有一事想求,还望能望其项背,鼎力相助。”驰梦敛了脸上的冰冷,一丝讨好的表情附上脸颊。 浅葭看到驰梦此刻讨好的表情有些恍惚,在她的记忆里上神永远都是冰冷淡薄,高贵冷漠,仙气十足,脱离凡尘的天人,她以为自己做梦了,吓得她愣愣的盯着驰梦的脸。 天君自从即位以来与上神驰梦见面总不过三次面,第一次是他即位之时九重天派来驰梦前来恭贺,第二次是荒芒之战,他与驰梦并肩作战,抵抗妖魔的时候,第三就是这次,上神的突然临至。 以前见到的上神驰梦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之千里之外的表情,而此刻却是让他有些意外和不知所措。 “上神有话直说便是,朕仰慕上神神威已久,如若能帮助到上神的朕一定不会决绝。”天君愣了愣,随后轻咳两声。 “本尊想借用天君的雪莲玉蝉一用,不知可否?”驰梦虽然心里没有十成把握,但是这却是现在唯一能够就得了奴夜青的机会,他不得不试。 天君本事客套话而已,以为驰梦要起帮忙的事情之时普通之事而已,却万万没想到是想借自己的宝婵,那可是他的心肝他的肺。 “这--这--”天界人人都知天君是个自私残忍之人,对于他的最爱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驰梦看到天君扭曲的表情,心下便也了然,他是上神,要有风度,更要懂礼节之术,便艾艾忧伤道:“既然天君不愿,本尊也不会勉强于你,那本尊就先告辞,去往他处寻找良方。” 说完便抱着奴夜青大步流星出了凌霄殿。 角声寒,夜阑珊。 落落大步尽是秋寒,心下像是飞沙横扫而过,只留一地荒蛮极的。 “上神等等” 身后只听见熟悉而又丝丝悲凉的声音传来。 驰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疾步而来的浅葭,不言不语。 “上神此次求借雪莲宝婵是为了就她吧。”浅葭淡淡说着,却眼睛丝丝盯着宛若死寂一般的奴夜青:“她就是那个异世之女?附身魔族却心怀大爱,曾经与上神相守十天十夜之人吗?” 浅葭淡淡的话语却让驰梦冰冷的表情瞬时波澜不惊,潭水的眸子里水泼荡漾,奴夜青紧紧闭着的眸子映在他的眼里,像一朵快要凋谢的牡丹。 “你从来都不轻易流露出任何表情,面对她你的眼睛却出卖了你。” “在糜华斋时我早已察觉到你对她的与众不同,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到你早已动了凡心,而我的凡心早在第一次遇见你时就泛滥成灾了,你却从未看见过。”浅葭泪流满脸,伤心欲绝。 驰梦从未想过浅葭跟随自己多年早已不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别说了,天君对你不薄,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踏云西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怎奈何,如花美眷,终不敌,一厢情愿,两败俱伤。 驰梦不断的为奴夜青输进神力,维持奴夜青残留的魂魄。 如若借不来雪莲宝婵,他便去寿飞寺寻求天重方丈聚魂。 天重方丈是胡琴上神的转世,胡琴上神的合魂之术是系轮回而相传的,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救回奴夜青。 “上神?是你吗?”奴夜青突然之间醒了过来,看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淡淡问道。 驰梦听到说话声,心底高兴的不知所以,从来没有过魂飞魄散之人还能醒过来张口说话,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异世之人的奇异之处吗? 但是作为上神,一般的冷静和分寸还是有的,他心下高兴,却仍旧是冷冷的表情。 “本尊正是九重天上神驰梦。” 奴夜青以前只是推测,而如今真真切切听到驰梦亲口说出来还是无法接受,他们的身份之差,他们的不可能,还有她的小心思。 伤痕累累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无法接受这一切。 第五十四章 驰梦否认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朝相守心仪仪,花落两别声杳杳。 奴夜青体内一丝魂在神力不断的输入下开始跳跃起来。 人是醒了,可心却在知道一切之时跌入谷底摔得惨不忍睹,四分五裂了。 心已死,情却缠绵依旧。 她本想挣脱这本不属任何人的怀抱的,可不管如何挣扎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完全不为大脑指挥所动。 故梦乃是堕仙,修为与刑晨山上仙比邻,又落至魔界习得魔族上古禁术,对于对付魔脑期的奴夜青招招皆是至杀之技,她现在还能睁开眼说话已是奇迹中的奇迹,但是若要如常人般行动自如却是无法完成的,除非能够聚集其他魂魄。 奴夜青挣扎一番毫无作用,只好紧闭双眼将驰梦湖水般深邃的眸子隔绝在了千里之外。 驰梦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奴夜青,心里一阵胸闷,转而加快了腾御速度。 千山万水双行影,谁的情?谁又知? 驰梦降临在极西之地,此处山峦重叠,绿树成荫,处处云雾缭绕,禅香之味弥漫万里,佛光普照,正气凛然。 “登上这座九华山你便可以生还了。”驰梦淡淡的声音宛若清晨嘹亮的鸟鸣声,生机盎然。 装睡的奴夜青心下有着些许的兴奋,同时也有着万分的不知所以。 心里此刻万江倒海,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 驰梦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奴夜青,眸子里的光华瞬间暗淡,沉下声音:“你打算就一直睡下去吗?” 睡下去?一直睡下去? 她怎么能一直睡下去?勾哥哥和凤池城的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痛苦不堪,自己怎能狠下心看着他们生不得,死不冥?还有紫莲,那个处处维护照顾自己的美丽女子,现在还被关在炼狱之中,等着自己去救她。还有小北,北哥哥,因为自己身首异处的可爱男孩,就那么白白死了吗?以及赤虎族因自己而起的大火,那里有千千万万的生灵等着自己去拯救呢? 不知不觉中自己来到这个异世中竟欠下了这么多的债,如果不还清,自己心下不宁,怎能安睡? 奴夜青猛然睁开双眼,原本明亮的眸子里燃烧着旺盛的火光,那是求生的意志,更是决心,用尽所有力气呐喊道:“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来到这里我的命就已经不是我的,现在这条命更加不是我的了,我已经背负了很多责任,绝不能就这么沉睡下去。” 驰梦看到奴夜青的歇斯底里的呐喊,暗淡下去的眸子泛起光华,冰冷的脸上泛起一丝邪笑,却丝毫不会显得格格不入,反而让奴夜青感到了温暖和鼓励。 山中鸟飞多,鸣声向天歌。 阵阵钟声响彻千万重山峦,惊得林中鸟儿四散而飞。 朗朗梵音穿过云霄,形成佛光普照大地。 上世奴夜青最喜欢拜佛参经,每每时节便会和家人前往京外最有名的寺院小住几日。 可不知为何当梵音和佛光传来之时她的脑袋欲与裂开,疼不欲生,奈何又动弹不得,只得生生忍着。 驰梦看到眼里,便已明白缘由:“你是魔族之身属阴暗,梵音属光明,你的修为低下自然忍受不了这纯正梵音。” 说罢随手一挥便设下结界,奴夜青疼痛难忍的感觉顿时消失。 一阵清风刮过,驰梦与奴夜青腾空而上,落于大金殿正院。 放眼扫过整个院子,念经的和尚有三五百人,个个佛光四射,浩气荡荡。 驰梦微微颔首朗声喊道:“天重方丈,驰梦今日前来拜会。” 话音落,念经的和尚依旧不为所动。 半响,苍老沉稳的声音宛若钟鸣一般传至耳旁:“老衲恭迎上神临至。” 奴夜青眉头紧皱,甚是不明,上神乃六界修为最高之人,虽现在六界的执政机关在天界,但是人人见到九重天上神都要礼让三分,可是这天重方丈却只是千里传音,而迟迟不现真身,仿佛不把上神驰梦放在眼里-- 还没等她想完,有一个年龄约莫四五十岁的和尚出了千金殿,他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恭敬的微微施礼:“贫僧法号天道,是方丈的师弟,此次代替方丈接待二位。” 说完做请得姿势。 驰梦点了点头,跟着天道大师绕过千金殿到了后院天字辈禅房。 “二位稍做休息,贫道处理完寺中事宜再来话谈。” 天道大师说完便走了。 天字辈禅房说白了就是雅间别墅,偌大的婵房外是郁郁葱葱修林茂竹,勃勃生机。 驰梦将奴夜青放在罗汉床之上,并没有过多言语,转身负手立于门前看着随风摇曳的竹林。 仙气十足的月牙白身影,倒映在地上显得格外的萧条孤单,奴夜青这才发现,这个她梦魂牵绕的背影此刻显得消瘦了许多。 无法触摸的疼痛就是永远不能消除的情伤。 她更不能让一切还没有挑明就被否定了。 那个让她梦魂牵绕的背影,缠绕心头的琴声到底出自何人? 胡乱猜测和亲身询问,必然是不同的心境和结果。 “你可是百兽林中弹琴的仙人?”奴夜青弱弱的试探性的问道。 说完,自嘲的轻轻笑了声:“你的背影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驰梦一动不动的身子有了些许的晃动,转而镇定之后转身看着罗汉床上虚弱的奴夜青,眼眸中浮上了让人不易察觉的水雾:“我从未在百兽林中弹过琴。” 说这话时,驰梦紧握成拳的双手上的关节微微泛白。 这话来得突然,就只是一句淡淡的否定彻底颠覆了奴夜青早已犹如死寂一般的心。 “你不--你不是?”奴夜青原本虚弱的身子由于太多激动导致不适,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可你的背影--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奴夜青说不出话来。 驰梦心下一惊,急忙上前将神力输入到奴夜青体内,渐渐剧烈颤抖的身子平缓了下来。 淡薄冰冷的表情一点都看出任何情绪,淡淡说道:“你体内只剩一魂还能苏醒纯属奇迹,现只能在神力的维持下才可续命九天九夜,要想活下去万不可激动,乱了真气。” 第五十五章 天重方丈 奴夜青吐到喉咙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心里好像猫爪一般。 不过听到驰梦亲口否认了百兽林中弹琴之人是他,那就是说自己梦魂牵绕的背影是另有他人,她以往的担心和自伤就纯属徒添伤悲,顿时沉闷的心里开明了不少。 天界千千万万仙人都可以是那人,唯独上神驰梦不行。 仙人可落为堕仙能与其相守,可上神就只能庄周晓梦了。 皎若云间月落华年,五色灵素青玉案间。 盈盈月光洒落一地,灼灼孤影萧条寂寞。 自从驰梦将神力度入奴夜青体内之后,奴夜青便昏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五六个时辰。 当然她醒来看着门口处驰梦仿佛雕像一般的卓越身姿,在银色月光的倾洒之下,显得异常孤独落寞。 奴夜青不由心下沉闷。 这时悉悉索索有脚步声渐近。 天道大师穿过竹林向着禅房行来。 驰梦道法高深自然也早就知道是天道大师,雕塑般的身子在看到天道大师时,才动了起来,优雅向前拾了几步,和声道:“天道大师。” 天道大师急忙行礼:“让上神久等了,罪过罪过啊。” “天道大师莫要自责,寺中事宜要紧。”驰梦率先天道大师两步,转身进了禅房,天道大师紧跟其后。 奴夜青有心施礼却无能为力,只能柔声道:“小女子见过天道大师,此次上山求医理应给大师行礼的,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大师莫要见怪。” 天道大师和颜悦色,乐呵呵的笑了笑,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服’。 奴夜青有些不懂,却也不放在心上。 “天道大师请坐。”驰梦看了一眼奴夜青,转身坐在了凳子上。 天道大师坐于凳子上,意味深长的又看了眼奴夜青,笑的甚是古怪,让奴夜青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找不到缘由。 “上神此次前来寿飞寺寻找天重方丈可是为了那姑娘?” 驰梦点了点头:“她体内只剩一魂,现只有天重方丈的聚魂之术方能救她,不知天重方丈能否出手相救?” 天道大师瞬间脸色阴郁,哀叹一声:“上神迟来一步,天重方丈已经圆寂了,今天的法会正是为他举办的。” 说罢用袖口中取出一只八卦托盘,交于驰梦手中:“天重方丈圆寂之前托付我将五行八卦交于你。” “天重方丈怎么会突然圆寂?”驰梦满脑子都是天重方丈。 以前在九重天众神之中就属胡琴和他最为亲近,时常花前月下饮酒作乐,偶尔一起神游三界大好河山,堪比知己蓝颜。 在荒芒之战时,胡琴率领三万精灵与魔军对战与荒蛮五天五夜,眼见就可大获全胜却中了魔族圈套全军覆没,当驰梦知道知己阵亡之时,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将胡琴锻炼成玄天镜,才击退了魔族。 后来,驰梦将胡琴魂魄引出投入轮回,此生胡琴转世便是天重方丈,也是驰梦的故友。 本是知己故友,又加之有求于他,如今莫名圆寂,自然分外伤心。 天道大师悠悠起身,步履沉重,看着门外披上银装的竹林,清风刮过,刷刷声不绝入耳,转身看着驰梦道:“大神有所不知,七日之前天重方丈在段天涯闭关修炼少林天字决,眼见就要冲破第八重之时,突然魔族八旗铁将章仇子带领一众人偷袭了天重方丈,致使天重方丈走火入魔,吐血而亡。” 聚散若匆匆,此恨无穷。 驰梦拳头紧握,湖水般的眸子中波涛汹涌,怒气冲天,只是一瞬便恢复冷静。 竹影叠叠,孤芳人影,冷冷清清。 “天道大师,我能否看看天重方丈遗体。”哀声宛若幽谷直冲传来的钟声,沉重哀怨。 天道大师点了点头,做请的姿势:“上神请随我来。” 驰梦顿了顿起身走到奴夜青身边,淡淡道:“你暂且在禅房休息,我去会会故友,我会在禅房外设下结界,不会有任何人擅自闯进的。” 说罢转身欲走,被奴夜青的声音唤住。 “人生聚散无常,生死不定,但是走过去,便已从容。” “那你呢?你可曾从容过?”驰梦疑惑的看着奴夜青反问道。 被驰梦如此反问,奴夜青无言以对。 只见奴夜青久不言语,便跟着天道大师出了禅房。 流年似水,过往匆匆,自己又何时从容过?自己奋不顾身活下去的理由不就是放不下吗?时间过去那么久,自己依旧在奋斗着,只是在奋斗的过程中多了责任和牵挂,正是有了这份仇恨、责任和牵挂自己才有了更大的决心,不是吗?自己又有何资格让别人从容? 翌日。 艳阳高照,竹影摇曳,清风续续,好一派山林清幽图。 只是禅房外的美景,对于动弹不得的奴夜青而言,却无福观看了。 “今天是第四日了,我只能五天了,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云哥哥、小可爱、东哥哥、狼女、紫莲、勾哥哥、正重要的是那个背影了。哎,说好的拯救天下苍生呢?说好的报仇之说呢?说好的--”奴夜青清晨醒来无所事事,只能胡乱想象。 “没想到你来这里不就结识的人倒不少,欠下的债也挺多啊。”驰梦的声音远远传来。 奴夜青一听到声音便朝门口看去,只见驰梦已前脚踏进了禅房。 “上神,你回来了。” “嗯。” 驰梦说着便直径走到罗汉床便,一把将奴夜青抱了起,往门外走去。 说来也就怪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总是被别人抱来抱去的。 “上神,我们这是去哪?”奴夜青忽略到心里的嘀咕,沉醉在浓浓的神灵花香中,轻声问道。 “段天涯。” 说罢便招来一片祥云,向着西面而去。 停留是刹那,转身是天涯。 他们站在瀑布之上望着陡峭的段天涯不禁有些心颤。 原先光滑平整的段天涯,现在却处处刀剑之痕,淋创满目,可见天重方丈与章仇子当时交战甚是激烈。 “我们来这里作甚?”奴夜青盯着棱角分外分明的轮廓,心下不由一疼,自从昨晚他见了天重方丈遗体显得比以往更加消瘦了。 第五十六章 聚魂生还 “再此作法帮你聚魂。”驰梦稍稍顿了顿,了望飞流直下的瀑布蒸腾起氤氲烟雾,眼神落寞而又冰冷。 “聚魂?”奴夜青在邢晨山时处于昏迷状态,并没有听到苏皓上仙所说的聚魂,所以并不懂何为聚魂?又要如何聚魂? 驰梦收回遥望的眼神,抹去眼里的疲倦,换上审视,半响才幽幽说道:“你被刺中致命之处,魂飞魄散之余奇迹般剩下了天魂,其他二魂七魄早已四散而飞,要想医好你,必须将四散的魂魄聚弄起来。” 奴夜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为何要来段天涯施法聚魂呢?”奴夜青法力低下,再加之魔法与仙道本不同属,自然不清楚聚魂的方法和先天条件:“上神大可以随便找个地方聚魂便可以了,也免得劳烦上神四处奔波,劳神伤体。” 说罢,奴夜青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诺诺道:“为了我让上神如此辛苦,我心里很过意我不去。” 驰梦看到奴夜青脸上闪过的歉意,嘴角微微挑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冰冷。 要想施展聚魂之术,天时地利必不可少。 首先必须选择之灵力充沛,更重要的是魂魄的起始地。 万物皆尘土,始于大地,终也大地,佛家至西便是最佳之选。 天重方丈对于奴夜青的所作所为和近况早已了然于心,也掐指算到自己劫难将至,便早已在段天涯设有乾天,坤地,坎水,离火,震雷,艮代山,巽风,兑沼泽八处阵眼,并将启动钥匙五行八卦交于天道大师手中,让其交于上神驰梦,方便救治奴夜青。 自从知道天重方丈如此之举,奴夜青加深了天重方丈的敬重和感激。 午时。 驰梦随手一挥,奴夜青便轻如羽毛,飘飘而飞至段天涯空中。 清风扫过,水雾缭绕,只感觉浑身清凉舒适,湿润清爽。 紧接着,驰梦腾飞而起,站于云端,月牙白长袍随风飘扬,仙气逼人,左手托着五行八卦,右手兰花指竖于唇边,低声囔囔念决。 八处阵眼分别从天而降八位和尚,宛若西方佛祖降临,盘腿而坐,双手合十,朗朗梵音响彻天地。 此时,五行八卦托盘飘在奴夜青上空,逐渐幻化成阴阳鱼旋转,渐渐形成巨型五行八卦阵,三千垂直而下的水流分成八股倒流逆上注入八处阵眼,气势汹涌,壮观不已。 奴夜青周身骤然光芒大射,其身被包裹在阴阳鱼中心横向来回旋转。 渐渐只觉眩晕不已,隐隐约约只见有九条暗灰色闪电像被无形的引力从四海八荒之中强行拉扯了回来。 随着二魂七魄注入体内,奴夜青浑身只觉浑身血液翻江倒海,热血膨胀, 由于体内翻腾过猛,招架不住便昏睡了过去。 袅袅青烟,溶溶院落,月在竹林。 清风灌过山顶,尤尔吹散浓雾。 耀星闪闪,绚丽夺目。 奴夜青好像做了很长的梦,梦里见到火烧奴家的凄惨悲剧,自己被强行装进棺材冥婚之境,更有羽观塔内故梦的噬魂灵蛊一点点的啃食血肉,元嘉冰冷的刺剑插入致命之处整个灵魂被抽离-- 梦中一切像重新经历过一般,疼痛难忍。 貌似憋了好久的一口气突然呼了出来,奴夜青感觉气长心盛,仿佛一切都是新得,她睁开眼感觉浑身有施不完的劲,手脚能够伸展自如。 于是起身,只见婵房内空无一人,自言自语道:“上神应该又去看天重方丈了吧。” 说着走出了禅房,院内美景让她心旷神怡,皓月皎洁,清风而过,银装素裹的竹林清静幽雅。 便忍不住跳起了舞来,上世她可是达官贵人家的二小姐,琴棋书画,歌曲诗赋,可是样样精通的,而她最为酷爱的便是跳舞。 月下惊魂,霓裳之魄。 她优美绝伦的身姿在月下的惊鸿一舞,让竹林之人不由看呆了眼。 “没想到你的舞跳的如此出神入化,我喜欢。”竹林中人幽幽走了出来。 奴夜青被吓了跳,停下舞姿警惕的看着竹林中黑糊糊的一团慢慢移向自己。 等那人走出竹林,接着月光看到一个肌肤宛若凝胶,妖媚的紫色瞳仁犹如一滩湖水,妩.媚而又邪恶,浅紫色绣有流云图案的纱袍紧致的包裹着婀娜有致的躯体,来人不是风紫陌还有谁? “你,是你?”奴夜青一想起糜华斋神出鬼没的风紫陌白白占了自己的便宜,不由气打一处来:“你这无耻之徒怎会来到寿飞寺?” 风紫陌近身上前,上下打量奴夜青,只见安然无恙便放下了吊在半空的心:“你可真是担心死我了,听说你被故梦打的魂飞魄散了,我不相信你,便四处打听说你的尸首被扔到了疦刈草场,我便前去找你,正好遇到驰梦将你救走了,我不放心便一直跟踪至此,现在看到你还是活蹦乱跳的,我的小心肝也就放心了。” 说罢娇媚的扶了扶胸口。 “哼,假人假心肠。” 奴夜青见到他就满肚子火,才不愿理会他,便直接返回了禅房。 本以为风紫陌会跟过来,却迟迟不见人影,又返回院内:“怎么,不进去坐坐?” 风紫陌略显尴尬的撸了撸鬓间的一缕紫色的发丝,眼睛看向不知名处:“你这么不待见我,我为何要自找没趣,恬不知耻的进去坐,等你骂我吗?” 奴夜青突然想到自己刚上来时,头疼欲裂的感觉,再加之上神飞天字辈设下了结界,便心下了然,于是带有**韵味的大笑了起来:“别装面子了,就你那三角猫的功夫行进来喝杯茶也是难哦。” 咳咳咳,风紫陌看着奴夜青一副欠揍的表情,就想上去丑一顿,可奈何在人家的地盘又不能轻易暴露身份,更何况他喜欢阿奴,爱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一顿呢? “好了好了,别笑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咱们凤池城见。”风紫陌不耐烦的道。 第五十七章 接任大殿 自从奴夜青消失以来快五天了,想到糜华斋众仙灵收不到自己送出的消息必然着急的很,还有勾哥哥和小可爱还在耀华殿苦苦等待自己归来,这迟迟不见归来人,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想到这里奴夜青谈笑风生的心顿时也紧了一下。 眼见风紫陌转身边走,于是,奴夜青一脸严肃的疾步追上风紫陌,轻唤道:“稍等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哦?”风紫陌停下如风一般的脚步,转身邪魅的看着奴夜青:“是不是答应与我喜结连理了?” 奴夜青严肃的脸上闪过温温怒色,轻斥道:“别一副没正经的,我说的正经事,你知道凤池城近况如何?” 这貌似一句正经不已的问话,吹进风紫陌的耳里就像是谈笑风声一般:“不就是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能有什么?这些我可从来不在乎,只要你身在何处我的心思便在何处。” 说完,妖媚的身姿宛若鬼魂一般闪到奴夜青身后,冰冷刺骨的手指滤过奴夜青的发丝时触到奴夜青的头皮,只见奴夜青像触电一般浑身颤了一下,逃出一步之远。 “我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动我。”奴夜青双目如灯,右手狠狠指着面前笑脸如花的风紫陌。 这是一阵清风刮过,带着淡淡圣灵花的芳香直逼心扉。 风紫陌灵敏的嗅到了上神驰梦的味道:“我会在凤池城等你,别想着逃出我的手掌心哦。” 说罢调皮的挤眉弄眼:“哦,对了,现如今凤池城可是血流成河哦。” 奴夜青听出凤池城身陷火海,想探清一下具体前因后果时,只见紫色妖冶的身影留下一缕消失在天际,奴夜青愤愤跺了跺脚。 月牙白衣决从墨黑色竹林中盈盈飘来,其中稍稍顿了顿后又继续前往天字辈禅房处行来。 “看来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竟能自己下床行走了。”冰冷的声音拉回了奴夜青的注意力。 “上神。”奴夜青急忙转身微微施礼:“多谢上神的救命之恩,阿奴感激不尽。” 驰梦与奴夜青擦肩而过,直径向着禅房内行去:“起来吧,夜里山风凉,你身子刚好,还是莫要在外逗留。 上神驰梦乃九天神人,怜悯众生舍身降妖除魔,但为人却向来冰冷,不善与人为亲,这是整个六界所周知的事情,奴夜青也不例外,只是这意外的关心让奴夜青受宠若惊,吞吞吐吐道:“是--是--多谢上神关心。” 奴夜青唯唯诺诺进了禅房,驰梦早已坐在茶桌边,手举茶杯品着香茶。 驰梦轻抿了几口,放下茶杯,审视了奴夜青半响,盯得奴夜青头骨发麻,不时用眼角瞟想驰梦,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上神,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驰梦突然嘴角牵出一抹笑意,邪邪的却异样温暖,久久才说道:“你像极了我的一个故友。” “故友?什么故友?”奴夜青好奇的望着驰梦。 “我的话多了。”故梦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冷冷打断了奴夜青的刚燃起的好奇心。 驰梦起身走到门口,负手而立看着皓洁的月亮:“早点休息,明日寿飞寺举行继任仪式,你同我一起前去。” 奴夜青弱弱的点了点头:“是。” 月影万变,千载重回。 清晨阳光明媚,清风扫过山头直袭千金殿。 驰梦一挥广袖清风而过,绵云而至,只身而上站于云端。 驰梦让奴夜青随他一起踏云而去的,可是奴夜青拒绝了,执意自己腾御西去。 两人腾飞而至九华山上空,只见整个九华山金光闪闪,佛光普照,梵文形成结界将整个九华山团团包围,奴夜青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地往驰梦身后躲。 “莫怕,有我在梵音伤不着你。”驰梦看到奴夜青拽着他的袖口直往身后躲,宽慰道。 随即轻轻一挥广袖,奴夜青被包裹在了水泡之中,浩然佛光丝毫伤不到她,奴夜青这才放下了心。 咚咚咚,三声钟响响彻天地。 吓得奴夜青双手捂着脑袋,目瞪口呆的看着脚下朗朗传到的梵音的形状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直袭向西天,在湛蓝的天空中形成虚状佛身,仪态威严,正气凛然。 呼啦,一阵清风将奴夜青带到了千金殿院内,众多和尚盘托打坐余地,闭着眼睛嘴里碎碎念着‘阿弥陀佛’。 千金殿门前天道大师也念着梵文,身后两个小和尚一身手里端着金丝红底袈裟,另一人手中端着紫金钵。 驰梦款款上前,浑身仙姿卓越,月牙白的衣决随着脚步的移动一晃一晃,俊朗的脸上单薄冰冷,不怒自威,站于千金殿前微微施礼,转身面朝着院内众多和尚:“承众神旨意,天重方丈圆寂,衣钵传于天道大师。” 话音落,院内梵音声高了几分,驰梦逐一从小和尚手中接过纱衣和紫金钵交于天道方丈,碎碎说了几句便转身进了千金殿,天道方丈紧随其后。 奴夜青本想也跟着进去,想到自己身份不便,只好在门外候着。 不知驰梦和天道方丈在千金殿内干了什么,突然,千金殿屋顶射出一道金色光芒注入到天空中梵音形成虚状的佛身体中。 随着金色光芒的注入,虚状佛身渐渐化实,面容慈祥,和蔼可亲。 这是,千金殿内的驰梦和天道方丈走了出来,向着空中的佛祖微微施礼。 顿时,那佛祖张口说话了,声音犹如天外之音,环绕不停:“天重经历三千轮回,今日得道成佛,还得多谢故友帮助,贫僧在此谢过上神。” “你能成道,便是我的幸事,你无需言谢。”驰梦道。 天重方丈和蔼的点了点头,转而对着天道方丈道:“今日师弟继任衣钵,便要谨遵我佛旨意,普渡天下众生。” “谨遵佛祖旨意,阿弥陀佛。”天重方丈道。 奴夜青早已被天重方丈现身后浑身佛光吓得躲到了树后,就怕驰梦设的结界太脆弱,一不小心佛光击碎,伤到自己。 第五十八章 获无字经 她从树后伸出半个脑袋偷瞄天空中成道的天重方丈,心下一阵感慨和仰慕,自己如何才能摆脱魔族之身,得到升仙呢?哎,自己真是痴人说梦了。 眼睛呆呆的仰望着硕大无比,佛光普照的天重方丈得道之身,不知不觉中早有一股灵力将她托起慢慢远离地面,直到感觉有清风吹过时奴夜青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早已离地面千米有余。 于是,惊恐的胡蹬乱抓,转身奋力的看着地面上的仙风卓尔、岿然不动的驰梦,嘴里不停的大呼救命,可是不管她如何奋力呼喊,驰梦都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仿佛没听到般,不为所动。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这是又要经历一次死劫吗?更可悲的不是被人杀死,而是被光照死,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她这样的魔死了活,活了又死吧?这应该说是自己又顽强的生命力呢,还是说自己是这世界上唯一与死借了朋友的人,想到这里奴夜青无语的摇了摇头。 茫茫金光中若隐若现的佛身正是天重方丈,奴夜青蜷成一团,双手抱住脑袋,尽可能的避免刺眼的佛光找到自己的脸。 可是,当她的身体离金光发源地越来越近时,却迟迟没有丝毫灼伤的痛楚感。 “莫怕,莫怕,你与佛家有缘,这些佛光伤不到你分毫,呵呵--”天重方丈笑脸依旧,威严爽朗的笑声响彻天地。 九华山林中之鸟随着天重的笑声开始唧唧喳喳唱个不停,仿佛这声音就像灵力一般,让它们都活跃了起来,处处生机勃勃。 奴夜青若惊若无的放下抱住脑袋的手臂,环顾四周,这才看清自己站在天重方丈的手心,只见天重方丈的手掌就是一方宽广的天地,而自己就是一只蝼蚁,只要天重方丈稍稍一用力,自己就会被捏的粉身碎骨,想到这里,奴夜青不由出了身冷汗。 “天--天重方丈,你这是--”奴夜青战战兢兢,时不时用手擦拭额头的冷汗道:“你这不会是要斩妖除魔吧?” “呵呵--不会,不会。”天重方丈摇了摇头。 远方浓郁的天空被一阵清风吹散了浓浓的黑雾,清澈湛蓝的天空渐渐显现放佛一面镜子,天重方丈呵呵笑道:“老衲今日能够得道应当属你的功劳,确切的说是你的死劫助老衲得道升天,老衲在此谢过奴施主,临别之时我有一法宝相赠,可助你日后修炼所用。” 说罢,左手中凭空出现一本经书《无字经》送到奴夜青手里。 只是奴夜青的心思却不在秘籍之上,而是天重方丈口所唤自己的名字-‘奴施主’,在这异世除了自己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自己从未告诉过其他任何人,也从未说过姓奴,只是一贯被冠上阿奴的名字,要说阿奴以前的全名其实连阿奴自己也不清楚,更别说奴夜青了,今日天重方丈直接以奴施主称呼,再加之他修为高深,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者说阿奴的身世。 奴夜青急忙微微施礼:“天重方丈是否知道些关于我的事情?还望天重方丈明示,阿奴感激不尽。” “此乃天机我不便多言,你只需记得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万不可强求,但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的道理也是不可忘的,你好自为之便是。” 天重方丈说的含含糊糊,奴夜青一点都没听明白,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可强求,又什么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两个都是相对而立的,一个是让自己服从天意,另一个是让自己反抗。 “这--”奴夜青想问清楚这两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时,只见天重方丈摇了摇头默示她不要多问,奴夜青会意,也只好吞下了嘴边的问题,回去后自己好好研究吧,说不准上神知道呢,奴夜青安慰自己。 “好好参悟《无字经》中的修炼方法,一定可以帮助到你的。”天重方丈说完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天边明镜之中。 顿时,奴夜青整个身体失去了支撑地,惊恐的直直掉下了千万丈的深渊。 两耳清风浓雾缭绕,奴夜青却乱麻绕心头。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弄轻柔。 禅居静止,云绕山头。 奴夜青感觉浑身酸痛,极其不舒服,她皱了皱眉睁开千斤重的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门口处岿然不动的白衣飘飘,奴夜青想起身,只觉浑身无力,就连自己的身子也撑不起来,她费了很大的劲才下了床,并排与驰梦站于门口。 时间正是正午,烈日正炎,毫无晚上的美景可言,奴夜青好奇的挑了挑眉,看着驰梦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神,你每天站在此处看什么?” 说罢,她走出禅房站在阳光下,烈日狠毒,照得奴夜青身上有些生疼,急忙又跑了回去,嘟着嘴:“晚上站在此处看夜景还是不错的选择,可是这白天除了毒日外并没有什么可看的啊。” 驰梦看着奴夜青出出进进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伤感:“看天。” “天,天有什么好看的,你不就是住在天上吗?”奴夜青又道。 “住在天上只能看清自己脚下的三寸之地,而只有站在地上才能纵观苍穹。”驰梦意味深长道。 奴夜青点了点头,感觉很有道理,便也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苍蓝的天空。 驰梦看着奴夜青的右脸处的刀疤,心下一阵疼痛,记得以前那里可是她的标记,牡丹**图,美丽动容,只可惜现在还没找到更好的办法医好她的脸。 转身便是天涯,奴夜青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当奴夜青转头看向驰梦时,驰梦已看不见的速度收回了眼,盯着天空冷冷道:“你的死劫渡了天重方丈,却也引发了凤池城灾难的提前降临,你收拾一下我们夜幕之时便前往凤池城。” 奴夜青只知道九天玄线就是启动阵法之时,可是九天玄线在两月之后才出现,并没有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失踪会引发这场灾难的提前降临,前几天本想从风紫陌口中打听的,可是从他口中半句有用的东西都没问道,现在被驰梦一说,奴夜青的心仿佛火烧一般,想急切返回凤池城。 第五十九章 以小失大 雕栏剔,袖红妆,窗若明,暗烛红。 奴夜青在驰梦的指导下稍作打坐,柔和体内乱窜的两股真气一股是原先体内存在的魔气,另一股便是在赤虎族时吸食环形珠的灵气(灵气是在奴夜青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的),几个时辰之后只觉原先浑身的酸疼无力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抬眼看到门口处孤独的身影,熟悉的背影与百兽林中弹琴之人的背影如此相像,自己曾经猜测过再加之故梦的话,一直以为上神便是自己梦魂牵绕的人,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自己痛苦过,绝望过。 可当亲口问到上神时,得到的答案却是否,这才重新燃起了希望,可是自己搞不明白的是,为何每次看到上神的背影,总是有种伤感泛滥了胸腔。 唉--不想了,奴夜青摇了摇脑袋,将思绪甩到脑后,下床走到岿然不动的驰梦身边,轻唤道:“上神?” “看起来气色不错。”驰梦回过头扫了一眼奴夜青,便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我们去与天道方丈辞别。” “是。”奴夜青知道驰梦的意思便急应了声,脚下像生了风一般,飞奔向快要消失在竹林里的白色身影。 来到千金殿外时,天下着蒙蒙细雨,微亮的光从天际出现,颇有朦胧之美。 天道方丈早已站于殿门口夜观天象,浑身佛光泛泛,四周雨水却不曾沾身。 奴夜青发现自从天道方丈己任寿飞寺的方丈后,身上的灵力增加了不少,正气浩然宛若西天佛祖降临,虽不及天重方丈却远远超过一般修仙者。 “贫僧恭候上神、糜华斋寨主。”天道方丈微微施礼。 驰梦盈盈落于天道方丈身边示意天道方丈无需多礼,奴夜青战战兢兢的站在其身后,时不时用袖子遮住千金殿内佛祖金身散发出来的金光,可是当听到糜华斋寨主几个字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阿奴见过天重方丈。” “方丈不必拘于礼节,本尊此次前来是特别叮嘱天重方丈,现魔族余孽蠢蠢欲动,欲与扩充魔族来抗衡天界,我等正门正派不仅要斩妖除魔,更需加强防范小人偷袭,以免天重方丈的事而重蹈覆辙。”驰梦眉头紧蹙,想到魔族诡计多端,狡猾残忍,草菅人命的行为心下一阵愤怒。 “贫僧谨记上神叮嘱,一定加强寺院防范以免魔族有机可乘。” “魔族第一个下手的地方便是凤池城,众所周知地狱之海底因为殇悔而禁锢着成千上万只毒魔,便在此设下炼狱血涂阵将在七日后阵眼全部开启,虽说故梦此次失了九天玄线的时机,但是其阵法的威力依旧可以摧毁整个凤池城,放出一部分毒魔,并且岛屿沉没,海水将会祸及周边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所以或大或小都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有半点迟疑。”驰梦眼神坚定道,浑身浩然之气氤氲而生,分外凌厉。 说罢,转身看着奴夜青,冷声道:“你身为糜华斋斋主,身负化解凤池城灾难的职责,不但没有化解灾难,却推进了阵法的启动。今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是无论用何种办法都必须制止阵法的启动,否则,你将罪责难逃。” 奴夜青被驰梦突如其来的训斥吓了一跳,终归是自己激怒了阎婆婆,让这一切来的太过急切,以至于让凤池城的百姓没有做好准备,死亡的气息就已临至家门:“是--是--是阿奴无用,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尽我所有能力来弥补我的过失的。” “上神莫要怪罪斋主,我寺早已派去了至普、至度、至众、至生四位弟子协助糜华斋斋主制止灾难降临的,只是斋主命中本有这一死劫,是无法躲过的。”天道方丈道。 奴夜青看到天道方丈浑身佛光闪烁,竟为没见过几次面的魔族说情,心下一暖满是敬重。 其实从第一眼见到天道方丈时就倍感亲近,虽相处不过两次,但奴夜青心里却是对天重方丈分外敬重,难道这就是佛家的精神所在? 奴夜青带着泪眼望着天重方丈,他眉心闪烁着佛家正道的金色光芒,句句铿锵有力的说道:“多谢天道方丈为我解说,我的死劫是小,凤池城百姓是大,是我以小失大,激怒故梦提前启动了阵法,致百万无辜百姓于水火之中,我甘愿受罚。” 天道方丈微微施礼,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嘴里念叨:“‘阿弥陀佛’,乃一念之间,一丝善便是神,一丝恶变成魔,你虽魔身,但有着七窍玲珑心,实乃不易。” 驰梦眼中闪过一丝暖色,浑身仙气氤氲,广袖轻挥手中便多了一条红菱交于奴夜青手中:“此红菱乃凤菱,本是双菱,今日我送你一条作为你的随身法器,好好利用。” “那另一条呢?”奴夜青细细端详手中的凤菱,光滑如丝,轻如鸿毛,灵力十足,一看就是上乘的法器,只是不知另一条去了哪里? 驰梦漫步向着细雨中走去,久久不见说话。 细雨如丝,清风如绸,虽让人神清气爽,却不知为何处处弥漫着淡淡忧伤。 眼见驰梦消失在了下山的路上,奴夜青这才匆匆与天重方丈辞别便追了上去。 翌日,两人驾着祥云奋力向着凤池城方向飞去。 云雾缭绕环绕周身,清风掠过耳畔。 “叮咚,叮咚”悦耳好听的声音脚下丛林中传来,奴夜青好奇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驰梦,心下一阵欢喜:“上神,有声音?” “不管过任何事都不能担心而已,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赶往凤池城阻止阵法的启动,而不是其他事情。”驰梦冷冷说道,不带分毫感情,让奴夜青以为他或许从来都不曾温柔过,或者说笑过。 “哦。”奴夜青极不情愿的应了声,但是还是时不时搜寻云踪之下的山峦中是何东西发出日次好听的声音。 第六十章 悄然落泪 虽满心思想知道这声音的来源,却从未擅自落下驰梦半步,因为她知道,前方有更重要的事情正在等着她。 于是,便转头奋力向凤池城的方向飞去。 寿飞寺位于极西之地,凤池城却位于东边,要从寿飞寺前往凤池城,一般修仙者要两天之久,但是对于奴夜青魔脑期的修为,又加之刚刚聚魂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所以速度就要慢上一些。 眼见东边的天际微微呈现出鱼肚白,通红的太阳一跃一跃的升了起来。 奴夜青要集聚全身灵力来控制凤菱,向来法器是认主人的,驰梦将凤菱送与她还不到七个时辰,所以要完全与凤菱二合为一还有待磨合,她此刻白暂的额头汗珠连连,气喘吁吁,体内的灵气已经施展枯竭,却又不敢告诉驰梦,一直硬撑着。 “我们在前面的山头休息一下吧。”云踪绕过月牙白的裙底,清风拂晓而过吹散了耳边的青丝,冰冷的脸孔显得异常的苍白。 奴夜青煞是疑惑,却又不知原因,点了点头:“是。” 柳絮纷飞,暖烟氤氲,小桥流水绕人家。 浓浓家的味道弥漫四周,奴夜青微微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远远的农家小院中男人奋力的砍着柴火,调皮的小孩抱着男人的腿撒娇,男人宠溺的揉着小孩的脑袋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不一会从屋子里走出女人,一家人说说笑笑回了屋,烟囱袅袅升起的烟雾孤独而上,让奴夜青异常伤感。 一缕绣有梦字的白色手绢拉回了所有纷扰的思绪,奴夜青看了一眼驰梦微微一笑,道了声谢:“谢谢上神,阿奴失礼了。” 说罢,推手挡回了递上来的手绢,用袖子胡乱擦拭了下脸上的泪渍,擦拭过程中忘了脸上的伤,用力过度撕扯到了伤口,结痂裂开血珠汩汩涌出接连流出。 “莫动。”驰梦眼神一紧,急忙上前用手绢轻轻沾取留下来的血珠:“你脸上的伤口还未彻底痊愈,稍不留神便会加重伤势。” 奴夜青看着浑身冰冷的驰梦突然之间如此温柔细心,胸腔中的小心脏像只兔子“嘭嘭嘭”的跳个不停,脸上也浮上了红晕。 驰梦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妥,将手中的手绢递给奴夜青,转身又恢复冰冷淡漠的神情。 半响。 “你为何无缘无故流泪?” 奴夜青攥着手绢盯着岿然不动,古道仙风的背影,心下一阵失落:“上神乃九重天的神,必然不懂的人世间的情劫,此情劫非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家乃亲情的根源,我曾经也有疼爱我的双亲,调皮可爱的弟弟,兢兢业业的家仆,而我就像活在幸福中的花,原本我以为我会一直就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却不知这一切都只是镜中之花,一夜之间我家被满门抄斩,血流渲染了整个府邸,而我呢?却被强迫冥婚,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一般,让我痛苦不堪。” 清晨微凉的风变得异常的冷,心底的悲凉泛滥整个心房,就连周边的空气顿时也变的异常压抑,驰梦已经活了上万年,看惯了凡尘俗世中的恩爱情仇,所以对于奴夜青的故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愫,仿佛已经麻木。 只是,他意识到奴夜青的修为竟然增进了不少,周围的空气能够因奴夜青心情的变化而变化,看来此次死劫给她的修炼带来了不错的福利,竟然已经突破魔脑期,进入了潜魔期。 “我只忠告你一句‘莫要让前尘往事牵绊了你的心’。”驰梦三言两语便想结束了这场对话。 可是奴夜青的话却还没说完,怎能草草结束:“您是九重天上神,是这个世界上修为最高深的神,阿奴有一事想请,还望上神能够指点迷津。” “有说快说,我等马上就要启程,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上神是否知道我的来历,所以才会不顾正邪不两立的训言,多次帮我,还将糜华斋斋主之位传于我?”奴夜青满眼期待的盯着驰梦。 驰梦疑惑的审视奴夜青,良久:“世界上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带着使命而来,与前世今生无关。” “您就无需打哑谜了,自从故梦想置我于死地之后所发生的种种,我就已经猜到几分,既然上神不愿多言我也就不在多问了。” 奴夜青早就猜到驰梦会如此回答,正因为他会如此说,奴夜青才能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个世界上不仅上神知道自己来自异世,就连天重方丈也是知道的,一个九重天的上神,一个是西方佛祖,这其中的机巧,还有待琢磨。 两日后,凤池城上空黑云笼罩,天下着蒙蒙细雨,地面之上墨黑色的魔气氤氲升起,向着羽观塔顶端的南海夜明珠奔去。 以前,总是晚上才会下雨,魔气蒸腾,此刻黑云之上的云霄却是艳阳,这更加说明了炼狱血涂阵的启动在即。 奴夜青脚踏凤菱穿梭在黑云之中,眼前的可见度只有一米之远,有时险些跟丢了驰梦,都只是以微弱的灵力才扑捉到那一身月牙白的。 不知为何,自从来到凤池城,奴夜青感觉驰梦身上的灵气越来越微弱,有时几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心里也是一阵纳闷,不过只是一闪即逝的想法。 “糜华斋外设了结界,魔气侵扰不到,我想众位仙灵应该都在糜华斋,我们先去糜华斋与他们会合,在联手攻击故梦,这样我们的胜算能大一些。”奴夜青凯凯而论。 身旁仙气微弱的驰梦,额头汗珠连连,气息紊乱,低低的应了声:“就去糜华斋。” 巨大圆形的蓝色结界,宛若水泡一般,“啵啵”两声,一白一蓝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糜华斋大堂里早已不见了弹琴说书,高谈广阔,叫嚣要喝的声音,处处皆是空荡荡,没有丝毫人气的荒凉之景,高档华丽的陈设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狼女,仙灵,小智--你们在不在?”奴夜青率先跑进大堂,只见空无一人。 61 风驰之变 冷风横扫而过,处处凄凉无比。 久久才有动静响起,只见最顶层的长廊上一身英姿飒爽的深蓝色战服外披红色披风,在冷风的击打下随风飞舞,像极了展翅的雄鹰。 “阿--阿奴。”狼女眼神闪烁不停,时而惊喜,时而涣散。 这时阿奴身后紧跟上来的小智,看到衣决飘飘的奴夜青时,激动的张牙舞爪,而后趴在长廊栏杆上大喊:“是奴姐姐,真的是奴姐姐,奴姐姐没有死。” 狼女不敢确定,却又不得不相信,阿奴还活着,城里的谣传都是骗人的,来不及多想,便腾空而下,来到奴夜青身前一把将瘦小的身子拥进怀里,怕一不小心又不见了似的。 “阿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以为我又要失去你了。”狼女双手抹着奴夜青热乎乎,软绵绵的脸蛋,心下一阵喜悦,可是当看到她脸上火红色的牡丹花变成狰狞可怕的伤疤时,所有的喜悦都化成了心痛和疑问:“你--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奴夜青脸上浮上一丝浅笑,用手摸着脸上的伤痕,柔声道:“这个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在细细给你道来。” “我给你说过不要触摸脸上的伤口。”门外虚弱的声音渐近,随之脸色苍白的驰梦走进了大堂,微微震怒的看着奴夜青:“我不喜欢同一句话说两遍。” “是。” 奴夜青拉着狼女侧身站于驰梦身边。 “我要闭关调理两日,没我召唤不得擅自进入魄神居。”驰梦冷冷说完便腾空而上进了魄神居。 小智早已在见到驰梦出现时唯唯诺诺的跪在长廊之中,双手摊开,脑袋着地,长跪不起,直到檀木门发出沉重的响声,这才噔噔噔从楼梯上往下跑。 狼女拉着奴夜青坐到一张还没有被掀翻的桌子旁,拉着奴夜青的白暂娇嫩的手迟迟没有放开,脸上写满了疑惑:“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城主府中传出话来说你勾结妖魔,欲图伤害城主和二公子,被故梦上仙打的魂飞魄散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城主府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说来话长,故梦本是刑晨山的末仙后来成了堕仙,被魔族归于旗下成了长老,他们在此布阵炼狱血涂阵是为了放出炼狱之海海底镇压的毒魔来扩充魔军实力,而后与天界开战,我是魔族中人想必你早已有所察觉,作为魔族中人我不但接替了糜华斋斋主之位,还想方设法阻止阵法启动的事情被魔族知晓,所以阎婆婆对我下了千杀令,要将我至于死地。然,我命不该绝,魂飞魄散之际被上神驰梦搭救才捡回了一条命。”奴夜青幽幽道来。 想起这各种机巧奴夜青也是阵阵心疼,特别是当看到小北身首异处的时候,她的整颗心仿佛被万剑刺穿,疼痛难忍,她暗暗狠说道:“魔族的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不过小北的仇是一定要讨回来的,以告慰小北的在天之灵,减轻我心中的愧疚。” “你随是魔身,我却从未芥蒂过你,我知道你隐藏自己的身份自有你的道理,我理解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活着就心满意足了。”狼女眼中尽是母爱的光芒,让奴夜青恍若看到了上世那优雅端庄,温柔慈爱的母亲。 听了狼女的话,奴夜青心里暖暖的,顿时红了眼眶。 这时小智气喘吁吁的从顶层下来,趴在奴夜青胳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让人心疼:“姐姐,我好想你。” 奴夜青仓促的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又给小智擦了泪水,强挤出一丝微笑:“好了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你这哭哭啼啼的怎么和我降妖除魔,救你姐姐,救整个凤池城的百姓呢?” 小智这才起身轮着小拳头,大声说道:“我不哭,我要成为男子汉,救更多的人。” “小滑头。”狼女拍了拍小智的脑袋。 后来从狼女口中得知,当故梦放出污蔑自己的话后,第二天便谣传城主因伤势过重不治而亡,二公子食了蛊毒变成妖兽,见人就撕扯吞食,无人能够制服,整日游荡在凤池城街道寻找活人。 糜华斋众仙灵群龙无首,一时乱作一团。好在辛安澜的提一下一致商量在他的带领下先制服勾文耀,避免更多的无辜百姓受难,结果勾文耀的法力高强,众仙灵抵不过被抓进了城主府,不知生死。 现整个糜华斋就剩下狼女和小智两个人。 奴夜青听了整件事情之后震惊不已,可也是意料之中,勾文耀是炼狱血涂阵的阵眼,如今阵法即将启动,自然勾文耀被压制的魔性会被故梦想方设法激发出来,可是那小可爱呢?小可爱一直守在勾文耀身边,如今勾文耀魔性大发,那小可爱会不会也-- “狼女姐姐,你可曾知道小可爱的消息?”奴夜青担心道。 “我曾伺机闯过城主府,只可惜我寡不敌众,最后落难逃了回来,并没有见到小可爱,不过小可爱聪明伶俐,又非普通的灵兽,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了。”狼女替奴夜青撸了撸鬓间的发髻,宽慰道。 “但愿如此吧。” “阿奴,你开始说是上神驰梦救得你,那你可曾让他帮助我们灭火?”狼女一直以为将糜华斋交于奴夜青的上仙是殇悔,所以并不清楚与奴夜青一同回来的仙人便是驰梦,于是急忙问道。 奴夜青摇了摇头,一想起上神冰冷的表情,她就心里打颤,不敢与他多说一句话,要她求上神灭火她就更不敢了,但是她虽说不敢,也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上神帮助自己,解救因自己而起火灾。 “放心吧,我虽没来得及与他说,但是我一定会求他灭掉赤虎族的炼狱之火的,只要我们活着出了凤池城,我便求去上神。” 狼女点了点头。 突然,糜华斋内八处的警示柱光芒大射,一明一暗的亮光预示着危险的降临。 门外突然而起的狂风肆意而过,雨珠像利箭一般疯狂的击打着糜华斋外蓝色的结界,仿佛随时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般,“爆”,危险便会直袭进大堂之中的三人。 62 妖兽一战 黑蒙蒙的天空像浑浊的污水,就连空气都稀释的稀薄让人几乎窒息。 “妖兽嗅到了活人的气息,已经向这边逼了近来。”狼女眉头紧蹙,忽地起身向门外跑去。“我出去看看。” 奴夜青心下也紧张了起来,急忙起身紧跟着狼女,刚走两步转身看着也准备出去的小智,厉声道:“你快找地方躲起来,我不叫你你千万别出来。” “不,我是男子汉怎能让你们出去对敌,而自己躲起来苟且偷生呢,我要同你们并肩作战,保护你们。”小智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畏惧,浑身散发出男子汉的气息仿佛突然间长大了不少。 奴夜青心里暖暖的,会心的给了小智一个坚定而又关心的笑:“你能如此勇敢,姐姐很欣慰,但是妖兽法力高强,就连辛仙灵都无法降服,我和狼女姐姐此去能否全身而退也不得而知,更何况你现在只是肉体凡胎没有任何法力,出去了只会白白送死,听话,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小智眼中的泪珠夺眶而出,竟又哭出了声:“呜呜--我没用,我真是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谁说你没用?你只是不适合出去对敌罢了,现在除了糜华斋,整个凤池城都在魔族掌控之中,所以糜华斋是我们最后的根据地绝不能拱手让给敌人,现在我以糜华斋斋主的身份命令你,誓死守住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说罢,奴夜青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如果我与狼女姐姐死了,你就去通知上神,他是我们化解凤池城灾难的最后一丝希望了,明白吗?” 小智恍若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止住了哭声,狠狠点了点头:“姐姐,我一定誓死守住糜华斋。” 奴夜青放下心,转身急忙向门外未知的危险中跑去。 此时,糜华斋最外层的石门处,一层蓝色玻璃似的结界将世界隔成两半,外边是魔气四溢,狂风暴雨,危机重重;里边是空气稀薄,气氛紧张,急促的喘息声预示着狼女和奴夜青惊恐紧张的情绪。 妖兽身材巨大,眼睛通红,两个尖锐明亮的獠牙之下和出阵阵白气的大嘴,透明的黏糊状液体垂挂在嘴边,黑黝的身躯上有一双巨大的翅膀,在狂风暴雨中来回扇动,一道道黑色光芒射向结界,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勾哥哥温文尔雅,英俊潇洒的模样突然间竟变成了这样,奴夜青心下一阵难过。 虽然面对此刻的勾文耀是万分惧怕,但是奴夜青还是怀揣着丝毫唤醒他的希望,于是急忙上前两步时被狼女紧紧拽住了衣袖:“太危险了,不要靠上前去。” “没事,我只是想与勾哥哥说几句话。”奴夜青苦涩的笑了笑,心里却是愁肠绕千回,她曾经答应过勾哥哥会帮助他解除掉身体内的魔气,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食言了,不但食言了,还要杀掉他。 狼女看穿了奴夜青眼底的伤心,虽不知为何?但还是放手让她去了,只是私下做足了防御的准备,只要妖兽一有攻击的举动,自己就第一时间接招。 奴夜青轻盈的身姿飘出了结界,仿佛一只轻盈的蝴蝶,她在周身设下了防水结界,站于妖兽较远的地方,以防万一妖兽的攻击。 “勾哥哥,勾哥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阿奴,我来救你了。”奴夜青用传音术将声音扩大了几百倍,温柔的声音传进妖兽耳中。 丧失理智的妖兽疯狂攻击的动作停止了下来,转身看到百米之外的气泡,光芒四射,异常璀璨,于是向着奴夜青飞奔而来,气势磅礴,杀气蒸腾。 狼女一惊,迅速飞身挡在奴夜青身前,右手中的长鞭高高扬起,深蓝色光芒掩埋在昏暗的空气当中,潜藏的杀气腾腾,红色披风随风飘起,宛若战神降临。 当妖兽近身十米之处时,长鞭随着灵力注入,竟不知不觉长长了不少,“啪、啪”两声鞭响刺破了昏暗的苍穹,紧接着天空中“咔嚓”一声电闪雷鸣,直劈在妖兽的身上,妖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奴夜青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妖兽被刺激到发疯了似的,垂足顿胸,冰冷的雨水击打到黑黝黝的身体上,背部两处血淋淋的鞭痕和一处电击的烧伤,鲜红的血液与雨水交融,顺着背部流了下来。 奴夜青本来准备以情晓理的,狼女的两鞭完全激怒了妖兽,妖兽发疯了似的毫无技术含量的从嘴里喷出阵阵毒水,奴夜青眼尖手快拉着狼女闪躲了过去。 妖兽有些恼羞成怒,于是集聚全身妖力,将腹中毒水汇聚成毒蛇,不计其数的毒舌从妖兽口中蜂拥而出,一条条像是长了眼睛般向着奴夜青和狼女飞来。 时下紧急,毒蛇太多狼女以自顾不暇,无法照顾到奴夜青,只是举起长鞭上甩下甩左甩右甩挡住最为密集处的毒蛇,她相信阿奴能够应付得了少数的毒蛇,凡是与长鞭接触到的毒蛇顿时化作一团毒血,散落一地。 奴夜青的防水结界因法力低微,自然结界的功效也就弱,还没两下就被毒蛇撕咬破碎,她急忙运气,一招佛法金钟罩随即而成,蓝色钟形的防护罩不仅可以保护施法之人的身体,还可以将周边任何小的物质转化成利器,射向攻击者,此招正是奴夜青从天重方丈送与她的《无字经》上面参到的。 而此时,周边最好利用的物质便是雨水,不计其数的雨珠被金钟罩吸收过去,在极短的时间内冻结成冰珠,然后在金钟罩飞速的旋转中甩出去击打到毒蛇身上。 顿时,周边的毒蛇被冰珠击打的落荒而逃,还有一部分冰珠袭向正在做法的妖兽身上,巨大黝黑的身体被冰珠打的千疮百孔,指甲盖大小的血珠不断的涔出了皮肤。 “阿奴,你--”狼女惊讶的看着奴夜青,此招数充满了佛家气息,一个魔族中人不仅能得到上神的搭救,现在竟然与佛家又扯上关系,她突然间发现,自己从来就不明白阿奴,以前是,现在也是。 63 浮生若梦 奴夜青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佛法金钟罩的施展已经让她体内仅有的灵力几乎枯竭,当仅存的灵力释放完后,整个身体犹如随风飘摇的落叶,摇晃而落在满是毒血的石地板上,任由黑色的液体浸染了白净的衣裳。 “阿奴,阿奴--”狼女百思莫解之际只见奴夜青像一滩烂泥一般掉了下来,她来不及多想疾驰而去,却为时已晚没能接住奴夜青瘦弱的身子。 她将地上的奴夜青扶起,关心道:“阿奴,你怎么了?” 奴夜青脸色苍白,微弱的气息游走在鼻息之间,薄如白纸的嘴唇一张一合,说不出一句话来。 狼女盯着奴夜青的口型时,扶在奴夜青身后的手感觉黏糊糊的,随即便嗅到血腥味蔓延开来,她紧张的将手抽出,只见鲜红的血液随着雨水的冲刷,顺着指间流到了地上。狼女恍了神,瞥眼见奴夜青身后还有一条黑黝黝的毒蛇死死地咬着白嫩的肌肤,她大喊一声独手将毒蛇捏在手里,使劲力气将毒蛇掐死。 “阿奴,阿奴--”狼女焦急的哭了出来,泪水与雨水交融。 她边哭边将体内的内丹逼出,渐渐从奴夜青天灵盖输入。 奴夜青虽与凤菱还没有达到合二为一的境界,但是凤菱还是很有灵性的缠在了奴夜青的腰间,将毒蛇撕咬的伤口紧紧的包扎了起来。 此刻,在狼女心里救人要紧,便果断放弃了与妖兽的正面突击,而是利用体内残留的仅有的一丝法力夹带着奴夜青绕过妖兽向着糜华斋飞去。 然则,气急的妖兽又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他施展开黑色双翼遮住了半边,而且上下不停闪动产生强大的光波将四周房屋吹散,黑色毒血从妖兽口中不停汹涌喷出,狂风毒水倾泻而至于糜华斋乃至整个凤池城。 这时,奴夜青白暂的肌肤,逐渐变成了乌黑色,虽然狼女的内丹暂时压制住了奴夜青体内的毒,但要完全根除还有待一些时间,现只能处于昏迷之中,而狼女因为失了内丹体内法力只剩下了一成,在妖兽凶猛的攻击下,毫无反手之力,此刻的奴夜青和狼女就是羔羊,毫无攻击力。 须臾之间,两人就要进入到结界之内时,无尽的黑色毒血以迅雷之势淹没了整个凤池城,蓝色结界中的糜华斋就像大海里的孤舟,摇摇欲坠。 浮生若梦,浮尘如空,为欢几何,百转千折? 恍若一切都静止在了此刻,天黑黑,地黑黑。 奴夜青混沌中感觉全身酸痛,使不上劲,艰难的睁开眼睛时上神驰梦俊美的容貌映入眼帘,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光芒的衬托下呈现出朦脓之美,不禁让人暗暗感慨,天地之地之间上神之美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上神--”虚弱的气息让沙哑的声音低沉的只有奴夜青自己能听到,只是一霎,脑海中闪电般现出狼女将体内火红色的内丹逼出输进了自己的体内,保住了命。 突然,体内有了一股莫名的力气,迅速坐了起来看了一眼上神,然后在房间内四处打量:“狼女呢?” “狼女没事,她在厢房运功调息。”驰梦淡淡说道,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不行,她将内丹给了我,根本无法调养生息,我这就去还给她。”说着便忍着背部剧烈的疼痛下了床榻向着门外走。 驰梦一把将奴夜青拉了回来,强行按在了床榻之上:“内丹我已经从你体内逼出还给了狼女,你就放心吧。” 听到驰梦如此说,奴夜青便稍稍放下了心,安心的躺在床榻上,看着驰梦额头涔出的点点汗珠,白暂的肌肤显的异常苍白,狐疑道:“上神,你怎么了?为何自从寿飞寺之后你的仙气就无比虚弱?法力也弱了不少,你是不是受伤了?” 驰梦豁然起身,冷冷道:“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上--” 奴夜青看着驰梦孤单虚弱的背影消失在了神魄居。 偌大的神魄居只剩下了奴夜青一人,异常安静,静的让人感觉不适。 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逼近,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两个人,奴夜青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奴夜青以为是狼女,可是细细听来不是,心下一阵纳闷。 “浅葭仙子好,这是上神嘱托我给奴姐姐熬的‘子午龙甲丹’,正准备给奴姐姐送去。”小智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敬意。 “嗯,我给阿奴送进去就行了,你下去吧。” “这?小智不敢劳烦仙子亲自动手,还是小智去吧。”小智犹豫不决道。 “怎么?是怕我害死她吗?”浅葭银铃般的声音瞬间变得凌厉十足,冰冷刺骨。 奴夜青听出女子声音里的冰冷和生气,怕小智惹怒了仙子招致不必要的责罚,便急声喊道:“小智你下去吧,让仙子送进来就行了。” “好的,姐姐”小智应承了声,随后又道:“那就有劳仙子了。” 随后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奴夜青笑了笑,小智年龄小性子急,总是毛毛躁躁的,从这毫无规律的脚步声便能听得出,不过反过来想自己从未见过浅葭仙子,更不知浅葭仙子是何许人也,既然能唤得上仙子那必然是天界中人,能够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来制止炼狱血涂阵的,想着这里,奴夜青便放下了警惕,心情便舒朗了起来。 思忖之间,浅葭衣决便便,华彩碧服,碧绿色纱幔裙摆随着步履来回晃动,仙气十足,高贵不已,奴夜青暮的看呆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气质高贵,仙姿翩翩的仙女。 直到浅葭步步生莲端着药碗来到床榻前时奴夜青才回过神,理了理自己有些失态的表情,勉强起身施礼:“阿奴拜见浅葭仙子。” 浅葭自持高贵,礼数周全,她将药碗放在床榻边的凳子上微微回礼,毫无言语色彩:“浅葭见过斋主。” 64 魔气侵体 说罢,凤眉轻佻,声音宛若夜莺般曼妙动听,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倍感不适:“凤池城乃整个天界的经济枢纽,如若就此毁掉可是直接会损害到天界的根本利益。斋主身为处处遭人鄙夷的魔族能舍身拯救凤池城,实乃不易,而且你的此次的英雄事迹已在天界广为仙人流传,所以上神体恤维护正道之士便赐良药,斋主可万万不能浪费掉,免得误了身子让其他仙人还以为我怠慢了斋主呢,呵呵。” 一声轻笑让奴夜青原本舒朗的心,瞬间像水漫金山,郁闷至极,难道仙子如此计较小智刚才说的话? 于是显得更谦卑了些许,轻笑道:“仙子说的这是哪里话,能够救百姓于水火是天道而为,糜华斋是凤池城仙界的根据地,守护糜华斋是我的职责,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认为对的事罢了,然而我修为尚浅,不但无法制止凤池城灾难反倒还给大家带来了麻烦,我惭愧的很,更没有资格接受上神的赏赐。” 浅葭凤眼中精光闪过,搬了凳子坐在了床边,欲言又止道:“斋主说的这是哪里话,只是呢?” “只是什么?”奴夜青疑惑道。 “唉--只是你是魔族中人,不然一定会受封到天界供职的。”浅葭将‘你是魔族中人’咬的很重。 奴夜青瞬间便像是霜打的茄子,眼里尽是失落,强颜欢笑道:“仙子无需遗憾,我是魔族中人本就不适合在天界任职,再者‘无官一身轻’么,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斋主果真是与众不同,难怪上神会对你如此特别。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斋主,以后最好离上神远点,你身上的魔气重很容易侵蚀上神的神魄,这几日他每天都忍受着魔气侵体的痛苦。”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从寿飞寺返回凤池城途中驰梦就仙气微弱,时常冷汗齐齐,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是我的魔气伤害到了上神,而我还傻傻的以为上神只是受伤了,我靠近他一步,他受的痛便会多一份,奴夜青心里如泣如诉的声音回荡在胸腔,让她后悔莫及。 浅葭阴阳怪气的嘱托了两句便走了,偌大空旷的神魄居内只留奴夜青一人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床榻上,身旁热气腾腾的药碗渐渐失去了温度。 稍微理了理思绪,奴夜青决定去看看狼女怎么样了,她为了自己竟然毫不犹豫的舍弃内胆,想到这里奴夜青心里一阵暖意随之变成心疼,愿意为自己舍命的朋友才是生命中最绚丽的色彩。 奴夜青调养运气之后,便来到了厢房,狼女所在的厢房就在神魄居的隔壁,或许是上神洞悉奴夜青心系狼女安危便将她安置在了此处。 “狼女--”奴夜青轻轻叩门,生怕惊扰到调养中的狼女。 不久,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阿奴吗?快进来吧。” 奴夜青推门而入,只见狼女盘腿坐于床上做着运功最后的收尾工作,而后身手矫健,轻盈干练的下床向着奴夜青迎了过来:“阿奴,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跑出来了?来,我扶你过去坐会。” 看到狼女一切安好,奴夜青便放下了心,跟着狼女的步子坐在了一旁的床榻上:“姐姐在危难之时,舍弃内丹而救我,阿奴感激不尽。” 说罢便屈腿准备跪下,被狼女一把拉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救你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了你的感谢。” “姐姐--”奴夜青鼻子酸酸的,心里一股暖流涌上了眼眶,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滋润了干枯已久的心田。 确定狼女一切安好之后,奴夜青便向狼女询问了困扰她的疑惑,明明亲眼看到自己和狼女被妖兽的毒血淹没掉了,当醒来时却又没有死?只是她问错了人,狼女当时也是失去了只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奴夜青只能归功于是上神驰梦在她们危难之时出关救了她们,随后与狼女闲聊了两句就走了。 奴夜青一个人漫无目的,失魂落魄的走着,竟不知不觉来到了糜华斋后院的桃花林。 桃花纷飞,漫天飞舞,湖水湛蓝,波澜不惊。 原本沉闷的心情此刻轻松了不少,还是美景能够沉淀人心中所有的纷扰,只想自由自在沉浸在大自然的美中。 朵朵桃花瓣洒落在肩上,粉红色在水蓝色衣裳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忍俊不禁间旋转的裙摆像极了绽放的莲花,出尘而又妩媚,纷纷扰扰的花瓣围绕在四维,人与花共舞之景,实乃画中之物。 “没想到你竟能跳出如此美的舞姿?”驰梦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湖中的亭子中,月牙白的仙袍随风鼓舞,三千青丝一泻而下,仙气十足不言而喻,矫健的身姿倒映在碧落之间,孤单形影。 漫天飞舞的桃花戛然而止,直直掉在了地上,奴夜青惊恐的看着慢慢飘向自己的驰梦,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阿奴不知上神在此赏景扰了上神的雅致,还请上神降罪。” “这片桃花林很适合你。”驰梦答非所问,飘然而至与奴夜青咫尺之外。 奴夜青深深低下头,又往后退了两步:“阿奴不敢奢望。” 久久不见驰梦回音,又道:“阿奴还有事需要处理,就先退下了。” 她不等驰梦搭话,转身急匆匆的便走了。 既然自己的出现会伤害到上神,那自己就尽量避免与他接触便是,心里暗暗说道。 忙忙碌碌醒来也有些时辰了,感觉肚子空空如也,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虽心里想着去前堂看看凤池城情况如何,只是脚下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后厨。 “小智,姐姐饿了,给姐姐做些吃的。”奴夜青前脚进门便叫嚷着。 小智看到奴夜青出现在后厨门口,一副饿死鬼的模样,惊喜的跑过去抱住她,撒娇道:“姐姐,你好点了没?” “嗯,好多了。”奴夜青强行将小智抱着自己腰的手拽开:“去,给我弄些吃的,饿死了。” 65 避让三分 小智的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我给姐姐做面条。” “嗯,还是你这小精灵鬼深知姐姐心。”奴夜青点了点小智的脑袋,然后揉着肚子找了凳子坐了下来,懒洋洋趴在桌子上。 突然,门外吵吵闹闹,人声鼎沸,只见有五六个人仙人从院内走过,奴夜青霎时纳闷,上次劫难辛安澜等仙灵被故梦抓去了城主府不知生死,现在糜华斋就剩狼女、小智以及上神驰梦和浅葭,怎么突然冒出这些仙人? 从小智口中得知,前一日,妖兽倾尽毒液将整个凤池城淹没,然而奴夜青、狼女与妖**战一番,并不是妖兽的对手,个个筋疲力尽,并且身负重伤,眼见就要命丧黄泉之时,幸好小智机灵并没有独自躲起来,因担心她们便时时关注着糜华斋外的整个交战过程,眼看她们不敌妖兽被淹没在毒液漫成的海里奄奄一息,心下着急却有心无力,只好求助上神驰梦,上神驰梦因魔气侵体,无法施法,便直至刑晨山寻找殇悔上仙,上仙亲自率领三十修为有成的弟子前来与妖兽大战几十回合才将其降住,化去了淹没了凤池城的毒血,救出了她们。 奴夜青一震,心里想的却不是谁救了自己,而是那句‘妖兽被降住’,吃惊道:“勾哥哥被降住了?” “是啊,不降住如何让他退去毒液救姐姐出来?”小智放下手中的东西,憨笑道。 奴夜青面色惨淡,妖兽是勾文耀被迫泡了魔池之水,食了白灵蛊虫所化后才丧失人性,吸食人魂,做下了残害生灵,为祸天下苍生的事情。 这么一来勾文耀将必死无疑,一来,如果被众仙降住必然会被误认为成真正的妖兽,将其杀死以儆效尤;二来,炼狱血涂阵即将启动,天界要想最直接有力的制止住阵法启动,只有将炼狱血涂阵的阵眼毁掉。 可是勾文耀不是妖兽,他原本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性格善良,如若就此被杀了,岂不是冤枉?他拜师求仙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不行,自己答应过勾文耀,一定要让他活下来。 奴夜青霍地起身,急忙问道:“那你知道他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小智将做好的面条放在奴夜青面前的桌子上:“面好了,开吃吧。” 奴夜青不再多想,去找上神说情情况,让他另寻方法。 后厨内只留下小智紧追出大声吆喝,惹得四维行人投来疑惑的眼神。 幽静小道,桃花缭绕。 踏着风一般的步伐穿过林幽小道来到桃花林,桃花林花瓣纷飞景色宜人中却早已不见驰梦身影。 奴夜青只好失落而又着着急的返回神魄居。 狼女刚出厢房便见奴夜青仆仆归来:“阿奴,发生什么事了?你身负重伤,又未痊愈,这样跑来跑去会影响恢复了。” “哦,谢谢姐姐关心,只是我有些事要找上神商议。”奴夜青停下脚步,付之一笑,又转身向着神魄居而去。 “上神不在神魄居。”狼女道:“刚刚浅葭仙子前来找过,我见两人一块出去了。” “哦。”奴夜青失落道。 转而一想,急问道:“姐姐,你知道勾哥哥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好像被上神关在随身携带的一只琉璃球里,当时我身体虚弱,看得不太准确。”狼女道。 奴夜青刚想说什么,突然只见大堂内的八处柱子闪烁不停,忽明忽暗:“有危险,走,我们下去看看。” 两人不再多想便腾空而下,此时空阔的大堂内出现了好多人修仙者,只是个个手握长枪,银色盔甲披身,威武不凡。 这时,驰梦和浅葭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人群当中,大堂内纷纷而立的人让出一条小道来,奴夜青看到驰梦古道仙风,英俊不凡,浑身散发出让人臣服的威严,而他身旁一身碧绿色纱裙的浅葭美丽动人,仙气十足,微微挑起的眼角,高傲无比。 而此刻的奴夜青却是不知所措和微微不悦,本想着绕道在人群之后,可是转眼一想危难临头,作为糜华斋斋主岂能避让三分,躲在人后,只有将军身先士卒才能真正鼓舞士气,击败敌人。 于是,她深吸口气,昂首挺胸,阔步至驰梦身亲,微微拱手施礼:“阿奴参见上神,浅葭仙子。” 驰梦眼神暗沉,愣愣的等着她看了几秒,轻挥广袖,低声道:“嗯,你身体可好些了?” 奴夜青起身只见驰梦身旁的浅葭满脸醋意,却佯装出一副坦然的表情来,不自觉便想起她说的话‘上神因魔气侵蚀魂魄,痛苦不堪’,又想到小智说驰梦无法施展法力,心下的愧疚之情又深了几分:“多谢上神体恤,阿奴已好多了,只是上神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待有空阿奴便吩咐小智替上神熬些补魂修魄的药,已尽我的地主之谊。” 驰梦暮的一怔,苍白的脸色微微颤抖,俊俏的眉头紧紧蹙成一团,冷冷道:“那有劳斋主费心了,只是本尊从不饮汤药。” 说完,便直径擦过奴夜青的肩膀向着门外走去。 听到驰梦冰冷如极北之雪的语气,奴夜青的心微微一疼,驰梦从来都叫她阿奴的,更是从来在她面前只称我,而这次却是本尊,短短两个字硬生生推远了两人的距离,也狠狠的在她心上割了一刀,但是为了驰梦的身体,她却不得不忍受割心之痛。 回过神,转身紧跟在驰梦身后,浅葭投来一丝得意的笑,让她微微一愣。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徐徐带着腥味的海风横扫过整个凤池城。 故梦一袭紫衣站于云端,漫天的紫色渲染的天空分外的美,他身后站着身穿紫衣的玲珑,与故梦不相而合,她血红色的唇丰满润滑,丹凤眼里尽是戾气。 说到的她还是奴夜青的老友,只是多日不见她依旧是那么爱漂亮,描眉画唇,粉妆黛墨,只是自己--奴夜青不自觉用手摸了摸脸上从耳颈一直到下颚的刀痕。 自己从来不在乎皮囊的好坏,可是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已早早渗入女子的心里。 “驰梦小儿,你就只剩下一魂一魄也敢出来多管闲事,还不快快将我妖兽还我?”故梦并没有瞅见躲在驰梦身后的奴夜青,趾高气昂的大吼道。 66 原是兄妹 洪亮的声音响彻天地,声波激起千层浪,修为稍低的仙者承受不住踉跄着后退两步,奴夜青在狼女的搀扶下才稳住身子,鄙夷的看着故梦。 私心想着,是不是故梦想用声音吓跑他们然后将勾文耀刨地三尺找出来?这方法也太老土了吧。转而又想到故梦原本是刑晨山四大上仙中的末仙修为高深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在上神驰梦面前也是手下败将罢了,所以想在声势上占些便宜。 驰梦貌似也心胸挺宽广的,面容沉静着不说一句话,苍白的脸色在金色光芒里呈现出别样之美,没有任何情绪的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空中一片紫光之中。 浅葭提着衣裙款款上前,一股碧绿色的清风掠过,她虽眉头紧蹙,却面容沉静,只是明亮的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继而精致的眼眶微微泛红,紧紧盯着空中气势汹涌的故梦伟岸的身姿微微一愣。 许是回过神来,故梦的诧异的脸上牵出一抹微笑,虽然有些不大自然,却实实在在是一个笑,率先开了口:“妹妹,好久不见。” 妹妹?故梦叫浅葭为妹妹? 原来浅葭是故梦的亲妹妹,都是九尾天狐之后,兄妹二人感情向来甚好。 三千年前荒芒之战发生前期,魔族联合妖族大举进犯人间,四处烧杀抢掠,残害生灵,以来打击天界根基。那时,浅葭父母只是普通的狐妖,道法尚浅无法保护腹空的浅葭和只有几岁大的故梦,他们为了保护浅葭和故梦,便准备将二人送往刑晨山习武修仙,在前往途中故梦和浅葭眼睁睁看着父母被妖魔活生生撕成碎片,而自己无却能为力,自此两人便下定决心一定好好修炼,将来为双亲报仇。 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浅葭虽未列上仙之位却得天君青睐直接晋级天界为仙子,成为上神驰梦坐下唯一的弟子,而故梦巧遇魔族长老乌琴,双双坠入爱河,阴差阳错在乌琴的帮助下躲过天劫,成功位列上仙之末。 能成仙者必然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方能成为真正的仙,但是仙却是最容易入魔,稍有差池,就会坠入无间地狱,故梦便是其一,他未能躲过情劫成为堕仙。 或许在亲情和爱情之间,他选择了爱情,所以与魔族冰释前嫌归于魔族麾下,寻找乌琴的气息。 “哥哥,回头是岸,勿要在错下去了。”浅葭飘然而上,亭亭玉立,仙气十足。 “葭葭,我没有回头路了,自从我遇到她时,我便再也回不去,她注定要我成为与她一样的人。”故梦神色游离,脑海中频频出现乌琴的容貌,妖冶妩媚,倾国倾城。 随即,猛然看向底下的驰梦,恶狠狠咆哮道:“是你,这一切都是造成的,如果没有你乌琴就不会死,如果没有你乌琴还守在我身边,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还我乌琴。” 说罢,一道紫光闪电般袭向驰梦,奴夜青眼疾手快,来不及多想,迅速移步至驰梦身前挡住了故梦的一击,终于驰梦沉静如水的面容在这一刹那,汹涌澎湃,惊恐万分:“阿奴。” “阿奴--” “奴姐姐--” “小心--” 狼女和小智大惊失色,其他众位仙者也是心惊肉跳,当看着驰梦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时便各自放下了心,一个个亮出法器向着空中近乎发疯的故梦飞去。 顿时,天空之中刀光剑影,五彩缤纷,时不时有白衣仙者直直掉了下来,宛若陨石砸向地面。 驰梦颤抖着身子,将狼女和小智推开紧紧抱住因重伤而奄奄一息的奴夜青,蝴蝶般的睫毛一眨一眨,恍惚不定的光泽随即都会暗沉下去,继而看向空中的战场,很明显众仙者联手也不是故梦的对手,纷纷处于下风,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正道将损失惨重:“小智,你速速去丹房请上仙殇悔前来助阵。” “是是,我马上去。”小智跌跌爬爬向着糜华斋内跑去。 奴夜青感觉体内气血汹涌,一股甜腥味涌上喉咙,‘噗’一口鲜血喷出,一滴血液流进胸口处的挂坠,顿时挂坠伴随着微微发热隐隐约约泛出金色光芒,越来越亮,继而烟云过后巨大的夔赫然出现在眼前,血盆大口向天而哮,震得三界抖了三抖。 驰梦的脸上浮上一丝喜悦,仿佛春风而过盛开的芙蓉,他将奴夜青抱起施施然飞起落在夔的身上,看着底下焦急的狼女:“你随我一同吧。” 说罢转身向着天际飞去,直至九重天。 处处仙气缭绕,金璧辉煌,而来人却个个毫无心情欣赏。 驰梦将奴夜青抱至神泉台,梯形的神泉台建立在天水之上,天水水平面上漂浮着缭绕仙气,仙气之中若隐若现的荷花,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神泉台之上凌乱的放着一些破碎的玻璃,每一片玻璃上泛出晶莹璀璨的光芒,唯有一处的碎片上还残留着些许神水。 驰梦思忖片刻,毫不犹豫将神水滴入到奴夜青额头,原本隐隐血红色的印记瞬间红颜,仿佛要滴出血来似的,就连脸上狰狞可怕的刀疤也渐渐淡化直至消失,原本红艳的牡丹花也都不见了。 “这是最好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能够化解凤池城之变,也能治好你的伤,化解你身上的魔气,而这一切所付出的代价便是让你忘了我。”驰梦期期艾艾,伤感至极,他原本苍白的容颜显得更加苍白,渐渐几乎透明。 “上神?上神?”狼女站在天水之畔,看着驰梦飘零的身形化成烟雾消失不见,心下焦急万分,不知奴夜青怎么样? 当她焦急之余,奴夜青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独独躺在高台之上,心里一阵纳闷。 起身看着四维茫茫天水,仙气缭绕,清风而过让人神清气爽,她瞥眼间只见狼女火急火燎的死拽硬拉的将夔牵到天水之畔,貌似夔很不给面子,就是死拽着不肯走。 奴夜青看着有些发笑,便飘然而至天水之畔,笑盈盈道:“姐姐你干嘛呢?都施出吃奶得劲了。” 狼女听到声音这才转身看到奴夜青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激动的跑到她青身边,上摸下摸,左看右看:“阿奴,你没事了,你真没事了,上神呢?你知道上神去哪了?” “什么上神?就我一个啊。”奴夜青疑惑的挠了挠脑袋,转身又看了眼神泉台,空无一物:“好了,我们快去凤池城吧。” 67 大梦六界 莫忘,隔水初见于百兽林中,琴声使然相识相知,终不过如梦一场。 这一梦,最是难忘,与你共度时光。 又一年,花开时节,你却在何方? 奴夜青驾着夔消失在云踪缭绕之际,却不曾瞧见九重天最豪华的大殿中白衣白袍的驰梦静静的沉睡在睡榻之上,精致的眼角处不知不觉记录下了暮春时节百兽林中的相守。 四月拂晓之际,草长莺飞,浩浩炼狱之海中凤池城沉寂在莫名的死寂之中。 天界同魔族之战已是两日前的事情,在殇悔和故梦拼死一战后落下帷幕,故梦敌不过四大上仙之首的殇悔而身负重伤夹尾而逃,临走之时扬言炼狱血涂阵早已布置妥当,就算没有他操控阵法依旧会在九天玄线之时自动启动,而作为阵眼的妖兽只是催化剂而已。 奴夜青飘飘然从天而降,狼女一身蓝色战甲英俊潇洒与之并肩,而巨大魁梧的夔紧跟二人身后,让糜华斋内寥寥无几的仙者震惊不已,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仙女,细心的人已经认出来人,便差人前去禀告殇悔上仙和浅葭仙子了,还有的粗心大意没认出人的仙者都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你个傻帽,连着你也认不出来,她不就是那个魔女,只是脸上的刀疤不见了而已。” “对对对,就是她,唉,你看他身后那怪物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快可怕的,不会是什么妖物之类来攻打我们的吧?” “是啊,这种妖兽看起来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见过。” “就说你们没见识吧,那可是上古雷神的坐骑--夔,它能口喷烈火,巨身如炬,平常呈苍灰色,只有一只脚,能够自由出入海水之中,每进出时必有大风雨,同时吼声如雷,是上古十大神兽之一。盘古开天之时雷神与夔同时而生,因此关系亲密,情同手足。只是听说当年在荒芒之战后雷神犯下苍天大祸,便跳下诛仙台灰飞烟灭,夔受不了主人亡故,心魔入骨成了魔兽消失在了世界上。”那一袭白衣仙者,温文儒雅,手拿折扇轻轻摇晃,看面相甚是精通诗书之人。 “啊!”众人皆是一片恐慌:“你说夔入了魔成了魔兽,那出现在这里,我们岂不是难逃一死。”胆小的人已经战战兢兢的说道。 此时,一袭浅蓝色道袍的殇悔和浅葭飘飘然从神魄居而下,声震如炬却没有半分凌厉之势:“大家莫要恐慌,大战虽已告捷但难免魔族再次发起攻势,我们就此乱了阵脚,岂不是让敌人有机可乘。” 殇悔的话给众位仙者吃了定心丸,四下哗然之声停了下来。 奴夜青冷冷的站在大堂之内,看着殇悔上仙姗姗而来,便优雅的往前移了几步,微微施礼:“阿奴参见上仙。” 此时,听说奴夜青安然归来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大堂,只见殇悔在场便止住了脚步,站在众位仙者身后,由于个头小便站在凳子上连比带划的表达自己的心情,奴夜青斜眼见就看见了精灵可爱的小智,对着他眨了眨眼。 殇悔瞧着奴夜青道:“你现在是糜华斋斋主,斋主之位本于刑晨山上仙职位并齐,斋主不必施礼。” 蓝衣蓝裙的奴夜青一派端庄:“阿奴自知身份低贱,应该的。” 浅葭柔声道:“你是回来了,那上神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奴夜青顿了顿,向着脸色焦急的奴夜青道:“我并未见过上神,更不知上神的情况,浅葭怕是问错了人,我看仙子甚是关心上神安危,为何不亲自去九重天一探究竟?” 浅葭听了奴夜青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娇嫩的小脸瞬间变得铁青,却碍于众位仙者在场不好一次发作,便忍了下来,声音娇柔却字字凌厉:“斋主所言甚是,只是两日前斋主舍身替上神挡了一掌后便与上神一同消失下路不明,如今斋主安然归来,却不知上神踪迹,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望斋主告知,也好安慰众位仙者的心?” 众位仙者皆是一直点头称是。 奴夜青顿时傻了眼,她的进记忆力从未见过上神,更没有舍身救上神之说,可面对这么多人的眼神她感觉她好像遗漏了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 狼女看到奴夜青满脸的不知和手足无措,疾步上前向众位仙者抱拳施礼:“狼女参见众位仙者,斋主因受伤过度暂时忘了一些事情,不过我狼女一直跟在上神和斋主身边,对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算清楚,还是由我来替大家说明吧。” 狼女细细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众位仙者一片哗然和唏嘘,满脸的恐慌。 驰梦乃是六界唯一一个神,是人界、天界、九重天的定海神针,他的魂魄直接封印着魔族魔尊,如果驰梦灰飞烟灭,那封印魔尊的法力便会失去效力,魔尊将会重现于世,六界将再次陷入腥风血雨,生灵涂炭。 “什么?上神消失了?怎么回事?”已有性子急的仙者说出了疑问。 “对,我亲眼所见,上神在神泉台上化成了一团烟雾消失不见了。” 殇悔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奴夜青额头鲜红的印记之上:“浅葭仙子就不必危难斋主了,这其中缘由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将你所知的真相告诉众位,以安人心。” 浅葭看了一眼奴夜青这才收起满脸的质疑,一抹讥笑飞逝而过,转身看着众位仙者满脸的和悦:“我是上神坐下唯一弟子,自然最了解上神的情况,众所周知荒芒之战时上神用自己的魂魄将魔尊封印后,体内只残留了一魂一魄,而魂魄不全导致了他经常性嗜睡,三天前上神告诉我他在九重天待的甚是压抑想游历六界,便立下大梦六界十天十夜的誓言,然而天上一天人界十年,今天刚好是上神睡梦的第三十年,你们所见的上神只是他梦境中的自己罢了,如他从梦中惊醒,梦中之人自然便消失不见,所以众位无需担心,待到十年一次天界的圣灵宴会之时自然会见到上神。” 68 文耀之祸 众仙者听浅葭如此之说,个个脸上的忧色才消失匿迹,长长舒了口气。 奴夜青却有些理不清头绪,在她的记忆力里没有关于上神驰梦的丝毫记忆,恍惚感觉只有自己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是自己都给忘记了,她想的脑袋疼却依旧是一片空白,她只记得有位仙人帮她渡海,将糜华斋斋主之位传于她,带她前往寿飞寺求医,而那个人的身份、样貌却不得而知。 不过不管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浅葭满脸的讥笑她却有种被玩弄的感觉,既然浅葭早已知道上神是梦游六界,却有意在众仙面前质问自己为何上神驰梦无故消失而自己却安然无恙,这不是摆明了让众仙对自己产生质疑,好不配合自己工作。 奴夜青虽心里满满的不舒服,但还是碍于殇悔在此便忍住没有说话,不过却心里记住了,浅葭并不待见自己,处处给她使绊子。 浅葭看着奴夜青面红耳赤的不然一语,也没了继续下去的意思,转而向着殇悔施礼,柔声道:“既然上神苏醒,小仙就不多久留了,告辞。” 殇悔点了点头,浅葭刚移步。 突然,满天大展祥云瑞气,缕缕金光透过窗缝钻进了大堂之内,一个身穿天界官服的中年男子赫然出现在金光所在之处。 只见是天界传唤官松明降临,除了殇悔和浅葭微微颔首施礼外,其他仙者齐齐俯首跪拜:“参见天君。” 奴夜青还没有摸着头绪,未能认出来人,在狼女的强拉硬拽之下半蹲了下来,心里极不情愿的盯着传唤官。 松明声音洪亮,余音响彻苍穹:“天君召见浅葭仙子,请仙子速速回天界复命。” 浅葭面露难色,却还是恭敬回道:“是。” 接到旨意,浅葭在次与殇悔等人告辞便同松明一道离去,只是临走之时留给奴夜青一抹异样的眼神,让奴夜青煞是不安。 众人看着浅葭身影消失在天际,奴夜青调转视线,眉头紧蹙的看着殇悔:“上仙我有一事想请教?” “有何事,尽管说来,我必当如实相告。”殇悔一挥广袖示意在场的众位仙者散去。 待到一众仙者散去,大堂之内只剩下奴夜青和殇悔两人。 “阿奴听说妖兽被上神降住封印在随身携带的琉璃球中,是否确有其事?”奴夜青眨巴着眼睛,声音里含着太多不确定的期待和不安,如果真在上神随身携带的琉璃珠当中,那上神现身居九重天,要想从他手中救出勾文耀,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妖兽确实被封印在琉璃珠中,但是琉璃球并不在上神手中,而是被封印在神魄居的五行八卦阵中,待我回山之时将其丢在熔浆之中让其彻底灰飞烟灭,免得再祸害苍生,所以斋主莫要担心。”殇悔以为奴夜青担心妖兽逃脱在次危害世人,便凯凯而道。 奴夜青一听要将勾文耀扔于熔浆,面露惊恐之色,连忙乞求:“还望上仙请手下留情,他本是凤池城二公子,向来心地善良从未有半分邪念,曾经还一心想着拜您为师呢,只是故梦利用柳飘飘控制了勾文华,勾文耀重情重义,无奈被迫泡了魔水,食了百灵蛊虫才华为妖兽的,上仙向来心怀天下,悲悯世人,还望上仙出手相救,还他平凡世界。” 殇悔思忖着不言一语。 奴夜青继续说道:“凤池城乃天界的经济枢纽,如今城主勾文华被故梦害死,如果勾文耀而亡,谁来统治凤池城?若如无人统领凤池城,糜华斋便成了没有家的孤儿,这里是你的根,更是天界的根,还请您为了整个天界,思虑周全再作定夺。” “斋主所言确有道理,于公于私勾文耀都有不死的理由,我会同上神商量之后再作定夺。”殇悔面露满意之色,肯定的点了点头。 奴夜青收了脸色的忧色,换上了舒朗的笑容,仿佛天际尽是绽放的花枝,美丽动人,转而想到辛仙灵等人被故梦抓了去不知生死,刚在大堂也没有看到他们,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十大仙灵,四大法师,还有双生花被故梦抓去城主府,可有他们消息?” 殇悔沉静如水的脸,瞬间爬上难看之色,他转身缓缓移步至大堂内的高座之上,随即有仙者端上茶水,他优雅的端起茶杯浮了几浮茶叶,润了润喉道:“我率领一干弟子搜寻了整个城主府,并未找到辛安澜等人,他们的验生石自从被抓之后再也没有亮过,只怕是已经遇难了,不过我们倒在凤禁内寻得了被吸走魂魄的童男童女,已各自送往家中了。” 顿时,奴夜青心里像堵了块石头,胸闷气短,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仙灵亡故的事实,她没有亲眼看到他们遇难是绝对不会相信众仙灵就此灰飞烟灭。 还有,凤禁内被吸走魂魄的童男童女她更是心疼,她因为心疼而浑身颤抖,双手紧紧圈在一起,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手掌之中,钻心的疼痛让她极力忍耐着心里的闷火和自责,怪自己一时疏忽才酿成大祸的,明亮的眼睛中顿时涌上泪花,刷刷流了下来。 此时,大堂内气氛沉重,静若无人,只有极力忍耐的怒火燃烧了整个大堂。 半响,奴夜青极力压制住了心里的怒火,粗略的擦了脸上的眼泪,哽咽道:“我想亲自去城主府走一趟,或许还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如果辛仙灵等人真的死了,我的罪责难逃,我会自己给自己最严厉的惩罚。” 殇悔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奴夜青,她浑身散发出强大的仙气,就连丝毫的魔气都已经扑捉不到了,他或许明白了些什么,声音沉稳道:“凤池城暂且就交于你手,我需尽快去面见上神向他禀明凤池城事态,还有顺便商议一下妖兽之事,往后凤池城事宜你一人做主便是了。” “是。”奴夜青应到,转眼想到了什么,疾步上前:“上仙可否替我向上神带句话?” “好,你说便是。”起身欲走的殇悔停下了步伐,转身看着奴夜青。 69 寻找宠物 奴夜青尴尬却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但是眼里的痛楚还是可以一眼望穿的:“这个说来话长,龙魂森林的炼狱之火想必上仙早有耳闻了,其实那火势是因我而起的,魔族长老潼涳不知何故利用赤虎族追杀于我,我为了查明真相便潜入赤虎族,被潼涳发现他便用炼狱之火火烧赤虎族,我临危逃脱就是为了寻找上神帮我灭掉炼狱之火,解救赤虎一方的生灵,那火势已燃烧一月有余想必周遭生灵都经受着极大的苦难,如若不及时灭火,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到时我就算有一万条命也无法弥补我的罪责了,还请上仙帮我转告上神,请他出手灭火。” 奴夜青说到深处,不知不觉已经自责的跪了下来,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给人下跪,却是为了因自己而起的火灾,她为一方生灵而跪。 殇悔面容沉静道:“原来如此,你能为自己的过失而忏悔实属不易,不过你也无需太过自责,龙魂森林中的生灵命里本就有这一劫,如若他们躲过这一劫难便是他们的造化,也会因此而有所收获。不过要想灭掉地狱之火,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好生参透便是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奴夜青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盯着殇悔,只见殇悔会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那就是说这一切的因自己而起,那就该因自己而结束,可是自己又该如何做呢? “我--” 殇悔摆手制止住了她的问题,起身向着神魄居飞去,只留下余音:“时机到了,你自然知道怎么做。” 奴夜青愣愣的看着殇悔消失在大堂之内。 夜幕落下,月光打在青玉石地板上,泛出冰冷的光芒,城主府内萧条不堪,处处一片狼藉,富丽堂皇的耀华殿冷风萧萧,仿佛一座冰窟,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被冻成冰雕。 奴夜青与狼女站在耀华殿门外,看着月光下散发金色光晕的牌匾。 “这里不是勾文耀的大殿吗?此时勾文耀被降,这里也变的如此萧条。”狼女跟在奴夜青身后来回打量。 “是啊,这偌大空旷的大殿因为失去了主人而显得分外的孤寂了。”奴夜青触景生情,转而收回泛滥的情愫,看着狼女:“小可爱生死未卜,我不安心,这里是小可爱最可能躲藏的地方,我不得不试。” 狼女点了点头,笃定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两人刨地三尺寻找踪迹。 “小可爱?” “小可爱你在哪?” “你快说话啊,姐姐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几个时辰过后,耀华殿被两人翻了一个底朝天,依旧不见那个活蹦乱跳绛紫色的小身影,奴夜青焦急的哽咽了起来。 狼女听到奴夜青哭出了声,心里难过不已,走上前蹲在奴夜青身边:“别哭,说不准他馋嘴跑出去找吃的了,一会就回来了。” “不,他回不来了,我已经用识海搜寻了整个凤池城都不见他的踪迹,他不会真的已经--呜呜”奴夜青瘫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泪流满面,口齿不清的哭着,像个失去了玩具的小孩。 “这一路走来,只有他陪着我,当我困惑的时候他总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当我失落的时候他总是调皮的逗我开心,当我身处危险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将我守在身后--而我呢?总是欺负他,甚至动手丢过他。我好后悔,我的心在滴血,为什么人要当一切都失去了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为什么?姐姐--” 狼女被奴夜青渲染的泪如雨下,下意识将奴夜青颤抖的身子紧紧拥入怀里,轻轻的拍打她的背部,像母亲一般温柔的抚摸着她的伤口。 突然,大殿西南角的昏暗处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划破了大殿之中的漆黑,狼女豁然起身,惊讶道:“阿奴,阿奴--” 奴夜青疑惑的起身看到狼女满脸的紧张,而后顺着狼女的眼睛看向角落处,零零星星的光芒闪烁不已,像许多萤火虫堆聚在一起。 故梦已经败北而逃,城主府除了本分的城主府人再无外人,而此刻夜幕已深,他们已经休息在别院,为何耀华殿会出然如此景象?难不成-- 奴夜青和狼女暗暗将自己的武器亮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向着那团光亮走去。 待二人行至西南角时,奴夜青随手一划,身边的灯盏将整个房间照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布局别样的书房,而那团光芒正是从墙壁上的一幅画中散发出来,画中是茫茫海面之上一个身着水蓝色罗曼纱裙的女子正踏浪翩翩起舞,小巧的瓜子脸上一朵红艳似火的牡丹开的煞是妖艳,含情默默的双眸落在不知名处,墨黑色的三千青丝在海风的吹拂下随风而飞,或许画中女子太美,以至于海水之中的鲤鱼纷纷露出水面仰望着女子。 奴夜青傻傻的看着画中的女子不自已有些傻眼,好美的女子,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只是为什么有些眼熟呢? “阿奴,这不是你吗?”狼女惊讶的看着画,然后将目光投向奴夜青:“还有小可爱。” 奴夜青这才恍然明镜一般,以前因为脸上有伤疤,所以从未照过镜子,也就不知道自己竟然长得如此美丽,不过她的视线落在了画中女子的肩膀上,小可爱活灵活现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小嘴还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她霎时有些纳闷,越看小可爱越不对劲。 “你是小可爱吗?”奴夜青娇媚紧蹙,疾步上前,素手扶上小可爱的,当她的手指触摸到小可爱的身子时有股灵力直冲击她的手指,她恍然大悟。 “姐姐,小可爱,小可爱真的在这里。”奴夜青转眼喜极而泣的看了眼狼女。 狼女很是疑惑,那确实是小可爱,只不过是画中的小可爱罢了,她以为奴夜青因为伤心过度有些痴傻罢了,柔声道:“我们该走了,仙灵的踪迹我们还需去寻找呢?” 70 得失相依 “不是的,真的是小可爱。”奴夜青眼见狼女并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随即,施展法术,一抹蓝色光芒从奴夜青的双手间射出浮在画上,不到一刻钟光芒散去的地小可爱竟若隐若现显现了出实体来。 “姐姐。”小可爱飞着撞向奴夜青的脸上蹭来蹭去:“姐姐,你怎么才来,我差点死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奴夜青满脸宠溺的狠狠亲了小可爱几口,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不好,让你受苦了,姐姐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再也不会了。” “姐姐以后再丢下我一个人,我就画圈圈诅咒姐姐,吃饭没有盐,喝水被噎着,睡觉总失眠,还有还有--永远嫁不出去,只陪着我玩。”小可爱一把鼻涕一把泪挂在小脸上,乱舞着小蹄子,一副巫师胜券在握的表情。 “好好好。”奴夜青点头应道,她只怕因失而复得,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只要小可爱还活着就好。 在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狼女几乎是不可置信,不过看到奴夜青与小可爱的对话也是说不出的开心。 银白的月色熠熠而生,给满园的郁金香裹上了一层素装。 穿过幽森的竹林,清风徐徐而生,细风似舞,从枝繁叶茂到三千青丝,擦过细嫩的肌肤,从脖颈溜进层层缠过的衣衫,一直凉透到心底。 “这羽观塔真可谓是一大景观,只是那白色郁金香孤独而放甚是让人心疼。”狼女触景生情道。 “是啊,花以绽放来彰显自己的价值。”奴夜青愣愣的看着羽观塔身争相绽放的花朵。 转而,一抹蓝色雾气飞过之后,手里拖着一朵雪白的郁金香,高贵纯洁:“而她呢?为了自己的价值甘愿孤独长眠。不过得失相依,虽然她失去了自由,但是她证实了自己的付出是有价值的同时也得到了一笔价值连城的财富。” “什么财富?”狼女接过奴夜青手中的白色郁金香,仔细端详。 “勾文华的爱,至死不渝的爱。”奴夜青说完,又广袖一挥奴夜青手中的白色郁金香消失不见,狼女下意识的去抓,只抓住一缕馨香缠绕指尖。 奴夜青大步流星来到羽观塔前,企图闯进塔内一探究竟,只可惜她试了多次结果都被羽观塔外的结界弹了回来,跌坐在地上。 “看来这里故梦败北而逃之前下了结界,难不成这里边有蹊跷?”狼女将奴夜青扶起来。 奴夜青没有直接回答狼女,直径向着羽观塔下的大门走去。 “姐姐,有人来了。”小可爱灵敏的嗅到百米之外有人的气息,急忙提醒。 奴夜青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可爱和狼女:“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 说罢,便向着塔身中央的空荡位置腾飞而上,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整个广场。 眨眼工夫,便瞧见潼涳和玲珑从黑幕之中渐渐显现,落在羽观塔底,口中唤着诀,随即便消失在了广场,两束紫光闪电般钻进了羽观塔内。 待潼涳和玲珑不见身影,奴夜青和狼女从高空飞落至广场,紧紧盯着羽观塔的大门。 “他们竟还敢回来,我这就去杀了他们。”自从狼女知道潼涳利用赤虎族做些伤天害理,又放炼狱之火毒害一方生灵之后,狼女对潼涳是恨之入骨,当看到潼涳再次出现在眼前之时,咬牙切齿,长鞭瞬间凭空出现在手掌,准备硬闯羽观塔。 “姐姐先不要冲动。” 奴夜青拉住了狼女,劝解道:“前两日的仙魔之战后,魔族在凤池城的计划也算败北,不过他们竟在逃跑之后再次涉险闯进羽观塔,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如果姐姐冒然闯进只怕会打草惊蛇,失去揭穿他们诡计的机会了。赤虎族的事情我也很伤心,对潼涳也是恨之入骨,但是我们当下更重要的是制止他们在此残害其他无辜生灵,否则将会得不偿失,再说就依你我二人联手也并不是潼涳和玲珑的对手,报仇不成反倒将自己深陷危险,不值。” “我--我咽不下这口气。”狼女因为忍耐而浑身瑟瑟发抖。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报仇不在急于一时,能在手刃敌人之前让他气的七窍冒烟才解气。”小可爱嘴里叼着一片竹叶,躺在奴夜青肩上翘着二郎腿,洋洋得意的说着。 奴夜青没好气的回给小可爱一个白眼,转头对着狼女说道:“姐姐,小可爱说的不无道理啊。” 狼女渐渐平息下怒火,收起了手中长鞭:“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先偷偷潜进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奴夜青道。 说罢,二人合力施法破解结界潜进了羽观塔。 塔内红色烟雾氤氲而生,魔气四溢,压抑的空气让人无法呼吸。 奴夜青用识海环视了一圈都不见瞳孔和玲珑的人影,眉头紧蹙,喃喃道:“怎么没人?明明亲眼看到他们进来的,奇怪了。” 狼女走到一个能装下一人的大铁笼前,一段水蓝色衣角垂挂在边上,她用手触了触,眉头蹙成一团,转头看向奴夜青残缺的裙摆,心里全然明白:“阿奴,这--” 奴夜青本想说些什么,转眼想到多日前自己像只小鸟一般被关在笼内,被无数根血红色死缠缠绕,颗颗血珠滚滚而下,还有那致命的一剑,让她几乎命丧黄泉,她摇了摇头,轻咳了声,而后口中念了诀,一团熊熊大火围住了铁笼,半刻钟不到,铁笼便化成了一滩钨铁:“这种残害生灵的东西,没有理由继续留下去。” 小可爱腾飞着绕整个空间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一盏琉璃灯,烛光摇曳,虽身居魔气四溢的空间,但其浑身仙气依旧旺盛,很是与众不同、 “快过来看这盏灯,像是仙界之物。”小可爱大惊小怪,四声大吼。 奴夜青和狼女来到灯盏之前,两人四目相对,心下都已经有了答案。 71 跟踪潼涳 思忖之间,奴夜青伸手抹向琉璃灯芯,手指刚碰触到灯芯,只感觉丝丝温热迅速从手指间传递到全身,随之琉璃灯光芒大射,明黄的光芒照得整个空间几乎空白。 两人被白色光晕送到了羽观塔顶层,顶层的空间内与刚才的空间截然不同,这里就是一座晶莹璀璨的水晶宫殿,美轮美奂,水晶道两侧隔十步便会有一盏紫色郁金香绽放,放佛雪中的一点紫色朱砂,独到别致,煞是漂亮。 续续有对话声传来,宛若深谷之中传来的布谷鸟啼。 “姐姐这里有个小房间。”小可爱发现通道一层有一个极其隐蔽的空间,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忽略掉:“我们暂且在此躲上一躲,这样可以在保护自己的同事偷听到他们的企图,你说是不是?我是不是很聪明。“ 说罢,小可爱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嘴里叼着一片竹叶,从奴夜青肩膀上脱离率先向着小房间飞去。 “哎--”奴夜青有些郁闷,却不得不拉着狼女随着小可爱而去。 “好漂亮的小房间,我也要住在这里。”小可爱兴奋的手足舞蹈,来回巡视整个小房间。 这里仿佛就是一片雪海,自然这里小房间也不例外,只是四维的摆设并没有引起奴夜青的注意,而是中央处小小的灵柩深深拉住了她的眼睛。 小小灵柩周围开满了水晶做成的郁金香,晶莹璀璨,只是郁金香花瓣般的顶端一丁点的血红很是眨眼,不由让人心疼。奴夜青下意识蹲在灵柩旁,用袖子拂去棺盖上的雾气,赫然一张粉嘟嘟,极其可爱的面孔映入眼眶,小孩黑珍珠似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裸的躺在里面,莲藕般的手脚不停的在空中胡蹬乱抓,裂开的小嘴可以看出很开心,奴夜青恍惚听到阵阵稚嫩的笑声飘逸环绕了整个灵柩。 只可惜这一切声音都被隔离在了灵柩之内,狼女和小可爱什么也没听到,傻傻的站在灵柩周边看着小孩。 “宝宝。”奴夜青母爱泛滥,很是喜欢,下意识的与小孩去沟通,只是她做的一切都徒劳了,也试了不少的方法想打开棺盖救出小孩,都无功而返, 心下一阵失落。 “姐姐,别伤心,你看宝宝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很健康,想必没有什么危险。”小可爱落在奴夜青的肩膀上,用胖嘟嘟的身子蹭了蹭奴夜青的脸:“我用我的小屁屁帮你捂捂,一会就暖了,姐姐也就不难过了。” 奴夜青听了小可爱的话‘扑哧’笑出了声,用手指戳了戳小可爱的身子:“你啊--” “小可爱说的不无道理,宝宝能被关进灵柩之内一定是故意而为之的,所以他们一定保证了宝宝的安全,只是我们试了多次都打不开,那一定有机关。不过,现在我等需先尽快摸清潼涳此次前来的目的,而后等他们走了在想办法救出宝宝也不迟。” 奴夜青认为狼女说的对,于是施展识海纵观整个空间。 原来,她们现在待的地方就是羽观塔的顶层,也正是柳飘飘待的地方,只见偌大的水晶宫中的最中央架着一座水晶棺,棺内安静的躺着一名女子,清尘脱俗,气质高雅,浑身仙气撩人不能自已,眉中一滴朱砂,恍若血染江山的画,美若九天仙女。 不愧为成仙之人,沉睡之际也是仙气撩人。 容貌堪称为倾国倾城,不愧勾文华为其不顾一切。 奴夜青瞬间为水晶没有棺的女子而倾倒。 ‘哎呀,干嘛扎我--’她回过头,只见小可爱胖嘟嘟的屁股上一根毛坚硬的犹如钢针,直直的扎在肩膀之上。 “我是提醒提醒你,别被女子给**了,你看看,哈喇子都留下来了。”小可爱砸吧着嘴,一脸的鄙夷之色看着奴夜青。 狼女也不由笑出了声。 奴夜青没好气的剜了一眼小可爱,又聚精会神探索而去。 潼涳一身黑色锦瑟长袍,两鬓间各一簇雪白的发色衬得稍微老成的容颜分外的不善,他冷眼盯着水晶棺中的柳飘飘,冷冷道:“这就是铁鸳鸯,看来殇悔老贼还没有发现她。” “师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玲珑仿佛在前几日的战争中丝毫受伤,依旧一身紫衣映着白暂的肌肤分外的娇艳,血红的双唇轻启。 “上次赤虎族的事情阎婆婆已经对我有所介怀,为了消除间隙我们必须尽快催动炼狱血涂阵,到时炼狱之海的毒魔被释放而出,我们就为魔族立了一大功,也好向阎婆婆表明自己的忠心啊,另外,在表忠心的同时我们可以成为毒魔的首领,扩展自己的力量,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我推翻魔族成为魔尊统治六界就指日可待了。”潼涳越说越是张扬,双臂展开天下尽在我手的样子。 “师父,你好厉害,玲珑以师傅为荣。”玲珑欢快的换上潼涳的臂弯,将脑袋抵在潼涳的肩上,眼里尽是崇拜之意。 说罢,抬起头:“师父,阵眼已经被那帮所谓正道之士给抓走了,是死是活也不得而知,而且故梦长老说阵法只能在九天玄线之时自行启动,我们要如何催动阵法?” “哼--故梦那老儿只会唬人,我早就从阎婆婆处打听到了,真正的阵眼是铁凤凰,而并非是勾文耀,勾文耀被化为妖兽,一来是误导众人视线,二来是故梦给自己培养的妖兽军团,现只要将铁凤凰体内的凤凰丹击碎阵法启动的时间就会缩短一半,制成的效果也不会减弱半分,到那时只要我在凤凰丹上滴一滴血液,我就会成为毒魔的统领。” “阎婆婆还是疼师父,只是阎婆婆好像并不喜欢玲珑,玲珑在魔族已有十七年了,从未见过阎婆婆对玲珑赞赏半句,反而对阿奴那贱人--哼。”玲珑说着便咬牙切齿道。 说罢,转身狠狠的一掌击到十米开外的冰柱上,碎小零散的冰渣洋洋洒洒落了一地:“阎婆婆竟允许小贱人踏足地阙宫,还亲自给她分派任务,这些待遇从未给我过,说来我比那小贱人能力可强多了,为什么就不是我?” 72 无头苍蝇 潼涳轻轻拍了拍玲珑的肩膀:“爱徒莫要计较,你得不到阎婆婆的重视是因为你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体肉身,而那阿奴却不同,她的血可以释放出世界上最强大最凶猛的魔,是我们魔族梦寐以求的好东西,所以她可是阎婆婆的掌上明珠啊。” 奴夜青心里一愣,自己的血竟然能释放出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稳住温软的双腿,竖起耳朵继续打探。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血能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玲珑好奇心的趋势想让她知道更多。 “你的为什么已经触及到了魔族禁忌的边沿,待我还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保护你我之前,我还是要学会惜命的,你亦是。”玲珑的好奇心让潼涳分外的不高兴,冷然转身看着水晶棺。 “为师再教你一句‘好奇心害死猫’。” 潼涳向来宠着玲珑,所以玲珑一直以来从未见过潼涳对她红过脸,这次潼涳突然的警告让她不由一惊,眼神闪烁,急忙迎上潼涳撒娇道:“师父教导的是,玲珑谨记于心了。” 潼涳顿时也软下了心,宠溺的看了一眼玲珑:“记住就好。来,我们阴阳双体合力击碎凤凰丹。” “是,师父。”玲珑应声道,随即绕过水晶棺站于潼涳对面,两人四目相视,四掌相击。 随着施展法术,潼涳天灵盖腾升出一团黑色气体,玲珑天灵盖腾升出一团白色气体,随之相互交融,极速钻进了柳飘飘的肚子里。 继而,奴夜情所处空间内的宝宝嚎啕大哭,稚嫩的哭声像空气一般穿透出灵柩,缭绕在四维,哭声惊得奴夜青和狼女瞬间乱了阵脚,纷纷围着小灵柩说话逗乐甚至恐吓,极力制止,就怕招来潼涳和玲珑。 “我的小姑奶奶,你快别哭了,你这哭声可真是响天彻地啊,这不把那两个坏人招来才怪呢,求求你了,咱别哭了行吗?我还不想死啊,呜呜呜。”小可爱哭爷爷告奶奶的告饶,就是不见哭声停下来。 “怎么办?这样哭下去一定会引来他们的。”狼女也慌了神,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向来多计谋的奴夜青。 奴夜青思忖半颗,悠悠点了点头,却神色冷凝了起来,正色道:“我清楚的看到他们将一团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气团放进了柳飘飘的身体里,随之宝宝便哭出了声,难道宝宝是柳飘飘和勾文华的孩子?看样子柳飘飘在第三次天劫之时没有魂飞魄散的原因是孩子替她挡去了天劫,这样的话就是柳飘飘没有死,死的是孩子,整个炼狱血涂阵的关键,我没猜错的话这场浩劫是在柳飘飘来到凤池城时就开始了。” “怎么可能?宝宝明明还活着啊,你看她哭的声音多响亮。”小可爱指着孩子问道。 奴夜青愣了半响,瞟了狼女和小可爱一眼:“或许这只是假象了。” 说着便施法化去了障眼法,只见刚才还活生生的孩子变成了一具死尸,灵柩周边的水晶郁金香也凋谢了,融化成了一滩冰水。 “啊”狼女和小可爱吓了一跳,纷纷跌坐在了地上。 “嘘”奴夜青听到有脚步声走进,做了噤声的手势,只见潼涳和玲珑匆匆而去。 半刻钟过后,确定潼涳和玲珑二人已经走远,三人也从小空间内出来,走到了柳飘飘的水晶棺前,棺内的柳飘飘美丽的无法形容。 “好美的女子。”狼女不禁出了声。 奴夜青看了一眼狼女,扯了扯嘴唇:“刚开始我也是被她的美惊到了,还是小可爱从屁股扎了我,我才回过神的。” “哼哼,你还要感谢我呢,不是我你早就被美色给迷惑了,完全忽视了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小可爱得意洋洋道。 “就你厉害行了吧。”奴夜青剜了一眼小可爱,转头看向狼女:“姐姐,他们已经击碎了铁凤凰的凤凰丹阵法启动时间比预期的提前了一半的时间,也就是说再有十五天左右阵法会彻底启动,我们必须要找到解决的方法才是。” “是啊,只是我们现在就是一群无头苍蝇,完全没有办法啊。”狼女面色担忧。 两人顿时陷入了一场沉思。 小可爱无聊的趴在奴夜青的肩膀上:“要不我们先回去,这里本就冰天雪地的,又加上头顶那颗夜明珠照的人心里发慌,反正也没有解决的方法,还不如回去后大家商量商量说不准还能商量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呢。” 狼女赞同的点了点头:“阿奴,我们先回去在想办法也未尝不可。” “好吧。” 耀华殿。 昏暗的天际开始微微泛红,晨风夹带着潮湿的空气拍打在身上很舒服,但奴夜青的心却从未感到半分舒服。 突然,感觉指间的戒指发烫,烫的手指都快断掉,奴夜青急忙将戒指摘了下来扔在了地上。戒指在不断发烫中浮现出一朵杜鹃花来,与戒指上的图腾一模一样,杜鹃花中浮现出一张久违而又温和的笑容,让奴夜青虐成一团的心情舒展了不少。 “阿奴,那日一别已有好些时日不见,你过得可好?”云陵嘴角温柔的晨风,甚是动人。 “云哥哥。”奴夜青有些不知错所,她如何过得好?她又怎能过的好?前世全家人含冤而死的不甘,让她的心疼的快要碎掉,亲眼所见小北身首异处的悲惨,紫莲被当作人质而所守的极刑,拯救凤池城成千上万条无辜百姓的负担都压在了她的肩上,这一切的一切压得她快要喘不过起来,疼的她快要死掉。 他将夺眶而出的泪花吞进了肚中,强行扯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我很好,一切都好。” “那我就放心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家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已经像家族说了,过几天我便去找你。”云陵高兴的说道。 奴夜青有些抑制不住的惊喜,云哥哥道法高强,深不可测,如果云哥哥来了说不定还能帮上自己什么忙呢:“嗯嗯,那我在凤池城等你。” 然后两人在絮叨了一些知寒问暖的话便结束了谈话,奴夜青抹去了脑中所有的不愉快,兴奋的捡起戒指戴在了手上,远远仰视着天际。 73 阿奴梦游 碧蓝一泓,万里无云的天空,晨曦的阳光带着微醺的暖意,晃晃如金子一般澄亮,清新的空气中带着点点花香,扑进鼻孔让人心旷神怡,奴夜青收回目光转身正欲离开,眼角余光扫见了步伐凌乱的耿有正向着耀华殿走来,于是停下了脚步,转身下意识等着耿有的到来。 耿有脸上落满了憔悴,容颜不再有以前的张扬跋扈和凶神恶煞,听说他那名为耿无的哥哥死在了仙魔大战中为了救他死在乱剑之下,虽兄弟二人志向不同但却终归是血浓于水,他在哥哥的庇护下在战乱中活下来,想必耿无的让他也是受到了不少的打击,如此苟活着应该比死还痛苦吧。 此刻他或许同自己一样吧,如此苟活着比死还要难受,耿有的现状狠狠刺到了奴夜青,转而强颜欢笑:“耿有,你怎么来了?” “小人参见斋主。”耿有双手合十,拜跪于地:“以前是小人有眼不识斋主,没有好好招待斋主,还望斋主莫要见怪。” 奴夜青有些吃惊,不过只是转眼即逝,自从仙魔大战之后自己糜华斋斋主的身份早已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只可惜原本想着破解了炼狱血涂阵便悄悄辞去斋主之位的想法,如今是再也藏不住,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急忙上前将耿有搀扶起来:“你是我的恩人,我未向你致谢呢,反倒让你自责起来了,快起来吧。” “不--不--”耿有有些诧异,不好意思的起身:“斋主是与刑晨山上仙齐名的人,怎能屈尊亲自扶我,还是我自己起来吧,” “你说的哪里话,你救过我的命,便就是我的恩人,完全有资格,来,进屋里喝杯茶。”奴夜青做请的姿势,准备以茶代酒一致耿有的救命之恩。 “那个啥?我来不是喝茶的,听说斋主在寻找几日前十几位与故梦拼命的仙灵,我是特地为此事而来的。”耿有憨憨道。 奴夜青的身子猛然一掷,转而惊喜的问:“你可知道那十几位仙灵是死是活?身在何处?” “这个--我就坦白说了,他们被故梦抓走了,听说要被带回魔族要关进炼狱宫之中,我看只怕是九死一生了。” 魔族炼狱宫。 要说魔族是地狱,那炼狱便就是十八层地狱,戒备森严,没有魔尊之命不得进入,因为魔尊为了关押被抓去的仙者和惩罚魔族犯错的人而专门建成的牢狱,特别是仙者要常年受勾魂索的穿骨之疼半挂在噬魂池之上。那里常年大雪纷飞,寒风刺骨,更可怕的是被惩治的人因为生不如死而发出凄惨哀号的叫声时时回荡在空荡荡的幽道,奴夜青想起因为自己犯错而连累紫莲被阎婆婆关在炼狱中的景象,不由心中打颤。 耿有告辞之后,奴夜青便急忙带着狼女和小可爱回了糜华斋。 现在如何是好,奴夜青不得而知,殇悔和浅葭都走了,凤池城这么大的难题都摆在了她面前,她不知道怎么办,甚至连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她的脑袋一个比两个还大。 奴夜青心烦意乱之下,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初次与勾文耀遇见的破庙宇,她站在这个第一次见到就特别感到奇怪的雕像之前,跪拜了下去,她太压抑了,需要一个能够倾听她苦恼的人,那便就是这尊雕像。 “上仙,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呵呵,是啊,我真傻,你只是一尊雕像而已怎么可能听到呢,看来我真是累了,累得喘不上气,累得快要死掉,我好像好好好好的睡一觉,睡到永远都不要醒来,睡到天荒地老,睡到海枯石烂--” 渐渐奴夜青便依靠在雕像旁昏睡了过去。 远山尽是青墨色的山峦跌宕起伏,奴夜青站在一片潺潺河水之上,水面仙气缭绕,笼罩的水面严严实实,仿佛一切都杵在静中,当空飞鸟而过听不到丝毫鸟鸣之声,就连脚下围绕裙边的鱼也像失去了生命,一股恐惧窜上了她的头。 “这是什么地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奴夜青有些惊恐的来回呼喊。 半响。 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人渐渐靠近了过来,手里还拉着个五六岁的小孩,稚嫩的笑声打破了所有的静。 “小智?是小智吗?”奴夜青听出了这笑声正是自己的弟弟奴天智的。 “姐姐,我和爹爹来看你了。”奴锐逸和奴天智的赫然出现在奴夜青面前,两人喜笑颜开的看着奴夜青。 “爹,弟弟。”奴夜青惊喜的扑向了奴锐逸和奴天智,只可惜她扑了空,双手轻轻划过了奴锐逸的身体,她顿时变得不知所措和惊恐:“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继而奴锐逸和奴天智的身影化为泡影消失不见:“爹,爹,弟弟。” “爹,弟弟,等我,别留下我一个人在世上,带着仇恨带着痛活着让我痛不欲生,这次你们就不要扔下我一个人了,好吗?”奴夜青绝望的看着自己的至亲消失不见,心像刀割一般疼,她所有的绝望在这一刻瞬间点燃,她手结法力向着自己的额头劈去。 “阿奴。” 一声清朗的叫声制止住了奴夜青的举动,转身只见北蝠一身月牙白的袍子披甲在身,英俊不凡,脸上的调皮之色让她激动的扑了上去,当跑在北蝠身前一步之时,她突然想起了刚才爹和弟弟的景象,便急忙停了下来,满脸泪痕的看着北蝠。 她伸出手隔着空气抚摸北蝠的脸,用心感受着北蝠的温度:“小北,我好想你,想的我的心快要滴出血来。” “我也想你,更想抢你的糖醋鱼吃,呵呵。” 听到北蝠欢快的笑声奴夜青愁肠百结,悔的肠子都快要青了,她双手抱头:“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不是我的好奇你就不会说出埋藏心里多年的秘密,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遇到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是我不后悔。” “是谁?是谁害了你?你说,我一定为你报仇。”奴夜青赫然站起,双眼中燃烧着怒火。 “不,我不希望你为我报仇,因为你报不了,我更不希望你去送死,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北蝠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北蝠。” 74 镜中之人 “北蝠。” 奴夜青眼睁睁看着北蝠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本想上前去抓住他,可想到刚才父亲和弟弟的景象,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也留不住了。 看着北蝠的身影渐渐淡化,奴夜青泣不成声,伤心欲绝。 周边缭绕浓雾逐渐消散,赫然只见一个女人,身着落地金丝银绣凤凰红锦绣罗衣独坐于湖边抚琴,琴声缭绕,梦回仙境,三千青丝环绕着玲珑的身姿,置身于群山缭绕之间,平静的湖水波光粼粼,水面漂浮着淡淡的水汽,在大自然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女子的气质清新高雅。 奴夜青皱了皱眉,她是谁? 按耐不住好奇便慢步上前站于女子身后,刚伸出手想要问个清楚,琴声戛然而止,女子优雅的转身看着她,浅浅的一笑,顿时万物失色。 奴夜青目瞪口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女子,被她的美所震撼,从来没有见过有女子长得如此美丽,在她所见到的女子当中最美的数不过柳飘飘,然而柳飘飘是清素淡雅、仙气氤氲之美,而面前的女子美得倾城倾国,任何词语的修饰都只是对她美的玷污,只见眉间一朵鲜红的杜鹃花状的朱砂,触目惊心。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女子轻启薄唇。 “等我?”奴夜青眉头紧蹙,思前想后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与她有过,于是端了端有些凌乱的妆容,微微施礼:“姑娘恐怕弄错了吧,我好像不记得与你相识。” 女子端庄美丽的容颜上拂过一片轻笑,仿佛世间万物的花朵瞬间凋谢了一般,她轻步上前:“不,我没有认错人,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呢?你是我带到这个世界的,一定不会有错。” 奴夜青只感觉女子的手冰凉的让人有些心疼,不过听到她说是她将自己弄到这里时,奴夜青的身子猛然一愣:“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为什么?” 说罢,继而想到什么,奴夜青扑腾跪在了地上,眼中涌现着乞求:“既然是你将我带来的,阿奴求你送我回去吧,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想我的家人,我更想陪在他们身边,还请你大慈大悲送我回去吧。” “你的父母双亡,连家都没了,你还如何回家陪伴双亲左右?” 女子将奴夜青扶了起来,满脸的慈悲善良:“你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些时日,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是啊,我连家都没了还如何回家?我的家在棺材里,那个黑漆漆,冰冷可怕的棺木当中。”奴夜青患得患失。 “如果你这么走了,你想过炼狱宫中为你受苦受难等待你救她出来的紫莲吗?还有北蝠无缘无故身首异处到底是何人所为你不想知道吗?龙魂森林的浩天大火因你而起你就准备这么扔下了?还有凤池城即将没入炼狱之海的危险,你身为糜华斋斋主就这么准备临阵逃脱吗?”女子并不理会奴夜青的患得患失,连着几个反问,句句掷地有声,让奴夜青一时语塞,无以回答。 半响 “我放不下,我放不下是因为我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可就是因为我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所以才活的如此累。我背负着仇恨,背负着责任,更背负着悔恨,这种种都强撑着我活到现在,可是,现在我没有力气死撑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但是,我的心为何还在苦苦挣扎。”奴夜青的心像被扔进了绞肉机里在不断的破碎流血。 她继而声音大了几分:“说到底我是不是应该恨你,是你带我来到这的,让我背负了太多,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彻彻底底的死了算了?” 女子微眯眼睛,眼中一颗水晶滑下落在掌心化成一颗晶莹璀璨的钻石,白暂的玉手将钻石紧紧的镶进了手心,她紧紧握住奴夜青的手,奴夜青只感觉一股钻心之痛从掌心传出:“你的眼泪让我心都快要碎掉,我相信你不是一个轻易言弃的人,去吧,带着这颗眼泪却化解凤池城的浩劫。” 随着一闪而过的烟雾所有画面便都消失不见。 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奴夜青猛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她连忙环顾四周,依旧是破烂不堪的庙宇,还有一座甚是古怪的雕像。 奴夜青抬起手掌只见手中一颗晶莹的钻石镶,然后抬头看向雕像,心下恍惚明白了什么,她连忙跪拜:“多谢仙人赐予阿奴化解炼狱血涂阵的方法。” 奴夜青刚说完,一声女子的轻笑声仿佛从远古传来:“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带着使命而来,上世的结束,是为了成全你来到这个世界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使命。” “阿奴明白了,不知仙人尊姓,阿奴日后定当报答您今日恩情。” “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你无需报答,拿出镜子我便就在。” 话音落,眼前的雕像瞬间碎了一地,而后化成桃花飞向天际。 接下来,奴夜青回到了糜华斋,狼女站在门口来回张望,仿佛有急事一般,只见奴夜青悠悠从城外走来,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姐姐,怎么了?”奴夜青疑惑的看着狼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快回去,你有贵人来了。”l狼女神神秘秘的样子。 “贵人?什么贵人?”奴夜青煞是疑惑,自己何曾认识过什么贵人。 “别想了,快去吧。” 被狼女拉着回到糜华斋,穿过幽静小道,来到桃花林,只见一袭白衣在桃花纷飞的花雨中负手而立,熟悉的背影早已让奴夜青热泪盈眶。 “云哥哥。” 一声云哥哥道出了她自分手以来心中所有的痛苦和委屈,或许只有这一双肩膀让她心里的孤寂和担心得到安慰,以及依靠,曾经她拒绝了他的好,现在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当初错了。 云陵转身,月牙白的裙袍扫起了地上的花瓣,他大步流星走到奴夜青跟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温柔道:“阿奴,好久不见。” 75 酒后乱事 云陵转身,月牙白的裙袍扫起了地上的花瓣,他大步流星走到奴夜青面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温柔道:“阿奴,好久不见。” “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还要过些时日吗?”奴夜青言语之间半含兴奋半含疑惑道:“你这么仓促的前来,只怕家里的事还没有办完吧。” “放心吧,家族里的事情已经办完,是因为我太想见到你,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云陵含情脉脉的看着奴夜青。 奴夜青收敛了太过夸张的兴奋,尴尬的推开云陵的怀抱:“我也甚是挂念云哥哥,来,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好好喝一壶。” 说罢,她抓住云陵的手向着亭子飞去。 此时,亭子内的石桌上早已准备好了酒水饭菜。 “坐。”云陵绅士的让奴夜青坐下后自己坐到了她的对面,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冒出来两壶桃花酒。 桃花林中的桃花酒,酒味甘甜清香,辽人心扉。 “云哥哥真是想得周全,知道我喜欢喝你酿的桃花酒,还专门带了两壶。”奴夜青迫不及待的连饮三杯:“好酒,好酒,自从百兽林中饮了你递上的桃花酒后我便像中毒似的,每每都会想起这香味,久久不的释怀。” “喜欢就好,今晚你我不醉不归,来,干一杯。”云陵举起酒杯,一口闷了。 两人因为好久没有相见,便有了说不完的话,奴夜青微微有些醉熏,心里压抑的情绪也随着醉意瞬间爆发,连哭带说的吐诉,云陵就像一个忠实的听众,两人一直喝到深夜。 奴夜青早已醉的趴在了桌上睡着了。 云陵依旧静静的看着她的容颜,没有了伤痕,没有了牡丹印记,甚至连身上的魔气也消失不见,他不知道她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单从她的外表看过的一定很好,可是她的眼泪让他明白,她过的并不好,心里隐忍的疼让他有些压抑。 夜星如棋,满月为盘,几只夜鸟倚在粗壮的桃花林树枝头息寐,夜风有以下没有下穿过湖面,带着淡淡寒气扑面而来,满地的桃花瓣漫天飞舞,有几片花瓣调皮的落在了奴夜青的发髻之上。 一股冷风从云陵衣领钻进脖颈,让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回过神起身走奴夜青身后,轻轻摇晃:“阿奴,醒醒。” 醉意早已涌上了脑,奴夜青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换了一个方式又睡着了。 “夜里湖上凉,我扶你回房休息吧。”云陵宠溺的将奴夜青头发上的花瓣拂去,然后打横抱起她,向着神魄居飞去。 同时,一缕紫色光影像幽魂似的从湖底飘然而上落在了亭台,紫色光影迅速凝聚成结实的身体,俊美的容颜远远注视着远去的身影:“哪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敢跟我抢阿奴,哼。” 说罢,风紫陌随手接了片桃花瓣,放在鼻子间嗅了嗅,便尾随着云陵和奴夜青而去。 只是一瞬,云陵便回到了神魄居,将奴夜青放在了床榻之上,随手变出床榻上一用物件,盖在了奴夜青的身上。 “做个好梦。”云陵轻轻吻了奴夜青的额头,满眼爱意的注视了半响,便转身准备走时,被奴夜青一把抓住了手:“别走,别走。” 云陵诧异而又兴奋的回头,只见奴夜青紧紧闭着双眼,嘴里含含糊糊说着话。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扔下我一个人,我真的好累。” 云陵不忍的蹲下身,双手紧紧握住奴夜青冰冷的手,深深一吻,柔声道:“你从来都不是一个热,你还有我,我打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你,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孤独。” 奴夜青迷糊的脑袋里听到了自己一直渴望的声音,一股温暖之意直穿入整个身体,她隐隐约约看到月牙白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徐徐琴声浇灌了她干枯的心田,她下意识的一声‘夫君’之后将面前的身体紧紧抱住,附上了一双清香的唇。 云陵浑身一掷,有些防不胜防,他尽力的将奴夜青扑上来的身子推来,可是又奈何不舍得推开,于是双双纠缠在了一起。 帐暖红鸾,夜夜春宵。 风紫陌飘悠悠的站在神魄居大堂,看着面前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神色慌张,继而禀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此刻,他的脸上已爬满了泪水。 云陵被突如其来的喊声拉回了神志,就连醉意惺忪的奴夜青也瞬间清醒了过来,只见自己与云陵二人赤身裸体行苟且之事,面色慌张的一声惊叫。 云陵也是不知所措,一挥手臂**的身上已经穿戴好了衣装,他再次一挥,给奴夜青也穿上了衣服。 他慌张的站在奴夜青面前,急忙道歉:“对不起,阿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阿奴。” 风紫陌气势汹汹的走到云陵身前,一拳打在云陵的脸上,双目中燃烧着怒火:“她,早已是我的妻子,你竟然能做出如此的事来,看我今天打死你。” 继而,又是两拳,云陵不堪被打,嘴角隐隐流出血渍来,他满脸歉意的看着奴夜青,并不理会风紫陌的拳脚:“阿奴,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我会负责的,我一定会负责。” 他躲开风紫陌的穷打,扑倒奴夜青的床榻前,眼神坚定道:“嫁给我,嫁给我。” “嫁给你,你想得美,她早已是我风紫陌的未婚妻了,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给我滚,滚。”风紫陌发疯似的将云陵的衣领提起扔出了好几米远。 因为两人打闹的声音太过大声,糜华斋内的人全被吵醒,已有人向着神魄居奔来。 “阿奴,发生什么事了?”狼女紧紧叩门:“是不是有魔族人偷袭你了?” 奴夜青眼睛紧紧闭着,两行清泪爬了下来。 她心里清楚,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人玷污了,如果传出去不但会影响众仙者对自己的信服度,就连狼女和小可爱也会担心,更重要的是云陵从此之后也会被人指着后脑勺骂,不行,她一定不能让被人知道。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轻声道:“姐姐,我没事,刚才我运气修炼,有些气息不稳,差点走火入魔,还好云哥哥帮我稳住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别担心了。” “要不我进来在帮你调息一下。”狼女有些不放心。 “真的没事了,姐姐还是带着小可爱赶紧回去休息吧。” 76 过眼云烟 “真的没事了,姐姐还是带着小可爱赶紧回去休息吧。” “好吧,那你注意休息。”狼女应声道,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远去。 奴夜青仰起头将不停溢出的泪水倒进眼眶,悠悠下了床榻失魂落魄的扶起云陵,强颜挤出一丝笑意,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苦不堪言:“云哥哥不必在意,我没事。” 云陵急切的看着奴夜青:“阿奴,你是知道的,自从第一次遇见你我就--我就--我就喜欢你了,你就嫁给我吧。” “放肆,你竟然依旧是不知廉耻,我刚已说过,阿奴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你没有资格娶她,要娶也是我娶。”风紫陌气急败坏,上前一步,一把将奴夜青拉倒自己身后。 “阿奴,你告诉他,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 云陵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泪眼相望着奴夜青:“我已与你有了夫妻之实,便就是夫妻了。” 然后,一拳将风紫陌打倒在地,另一只手指着有些惊恐的奴夜青:“你是亲眼所见,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听到没有。” 风紫陌不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将云陵扣押:“要不是你趁人之危,酒后迷惑阿奴,怎会发生如此的事?我告诉你,她只能是我风紫陌的。” 奴夜青紧紧闭上眼睛,梳理自己的思绪,她依稀记得自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还有熟悉的琴声,自己还张口叫了夫君,然后自己便不由自主的就应了上去。 发生的一切不能只怪云陵,自己也有责任,可是事情已经发生,难道她只能成为云陵的妻子了吗?不--不--不,她一直把云陵当救命恩人,当哥哥,但从未想过与他喜结连理,此刻她的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些隐隐作痛,她感觉如果自己真的嫁给了云陵,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不能嫁给云陵,绝对不能。 她隐去满脸的伤心难过,换上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表情,呵呵笑道:“你们两个干嘛呢?不怕一个把一个打死,要打就出去打,别打坏了神魄居的东西,还会制造出一些令人讨厌的噪音,这完全是会影响我的睡眠的,我明天还有事要忙的,两位大哥赶紧请吧。”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脸上挂着的表情让打在一起的云陵和风紫陌甚是不解。 “阿奴--” “你--” 奴夜青不耐烦的跺了跺脚:“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再不走我走。”说完便抬脚出门。 “等等。”云陵和风紫陌齐声道:“我们走,你留下。” 奴夜青看着两个远去的身影,眉头蹙成了一团,紧紧闭着的眼睛滑下了一颗晶莹的泪水打在了地板上。 翌日,晨风徐徐,烈日炎炎。 奴夜青早早起身,准备悄悄叫上狼女一同前去羽观塔打碎凤凰丹,可是刚打开门只见云陵端着茶水站在门外。 “阿--阿奴--”云陵面色有些尴尬,将手中的茶水抬了抬:“我泡了你最喜欢的桂花茶,要不要尝尝?” “云哥哥早啊,这么早就备了茶水啊。”奴夜青笑嘻嘻道:“好啊,端进来吧。” 云陵身子一愣,继而端着茶水随着奴夜青回了神魄居。 二人坐在桌子上,静静的饮着茶水,谁都不曾开口说话,云陵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扫向奴夜青。 “阿奴,昨天晚上--”云陵主动张口。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你只是帮我调理紊乱的气息而已。”奴夜青云淡风轻的将云陵的话堵了回去:“云哥哥喝完了没?喝完的话就去休息吧,我一会还有事要出去。” “那--那好吧,我就先出去了。”云陵眼神逐渐黯淡,然后出去了。 奴夜青呆呆的看着手中茶杯中的水,一片桂花来回游荡在杯中,久久旋转没有停下来。 直到狼女带着小可爱前来找她,奴夜青才回过神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 “姐姐,你来了。”奴夜青起身迎上。 “阿奴。”狼女盯着奴夜青的眼看了一会:“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昨晚还没有完全调理好,要不要我帮你再梳理一下。” “是吗?”奴夜青扶了扶脸颊,拒绝道:“可能睡的不太好,并无大碍,小可爱昨天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我才没有,姐姐总是把我想的那么的不堪,我可是很听话很听话的小宠物,你说是吧狼女姐姐。”小可爱翘着二郎腿,看着狼女。 “也没惹什么麻烦,就是太古灵精怪了,我有些驾驭不了,我看啊这小家伙只有你能驯服的下。”狼女故意气小可爱。 小可爱听后不高兴了,耍无赖:“呜呜呜,狼女姐姐不喜欢我啊,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狼女姐姐了,再也不跟你玩了。” 奴夜青和狼女听后笑的前俯后仰。 “姐姐,我或许找到了打破凤凰丹的东西了,但是具体的能不能起到作用我也不知道,你陪我一同前去羽观塔试试吧。”奴夜青收住笑。 狼女眼睛睁得很大,惊讶道:“真的吗?是什么东西?” “你看。”奴夜青将自己的手展开,一颗晶莹的钻石镶嵌在掌心。 “这是--啊!”狼女好奇的伸手抚摸钻石,手刚碰触到就被一道白光弹了出去。 “姐姐。”奴夜青和小可爱惊恐的喊道,她急忙上前搀扶:“姐姐,你还好吧。” “没事。”狼女有些吃痛的扶着胸口,好奇的盯着奴夜青的掌心:“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得来的?竟然镶嵌在了你的掌心,我刚碰触到它时就被反噬了灵力,很是诡异。” 奴夜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我昨天在海边渔村里的破庙,做了一个梦,梦醒后便发现它镶在了我的掌心里。” “做了一个梦?”小可爱有些吃惊的大喊道。 “对啊,梦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长得美的无法形容,她说她等了我好久了,然后给了我她的眼泪,说是可以化解凤池城的皓洁,喏,这钻石应该就是她的眼泪化成的。”奴夜青将她梦中的事情讲了一遍。 77 乌琴过往 “是梦仙,对一定是梦仙。”小可爱惊喜的呼喊道。 “梦仙?”奴夜青和狼女异口同声道:“梦仙是谁?” “梦仙你们也不知道,真是白活在这个世上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不知道也不足为过,就让我好好给你讲讲历史。”小可爱飞到了奴夜青的肩膀上。 “众所周知,现在的天地由天界(上阙),魔族(地阙),人间(宫阙),妖类(闱阙),九重天(天阙)五部分分割世界,但是在上万千年世界上其实还存在过一个族类,名唤血族,血族是盘古开天地以来最神秘的族类,其法力高强深不可测,但性子淡泊,不喜好与其他族类争强好战,虽然有一统天地的能力,却一直隐身于世外,血族世代都是五人之家,拥有不死之身,唯一可以使之消失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将其生命延续给别人,二便是用女娲之石将其魂魄收走,溶入到骷亡炼狱里煅烧万年,万年前因血族遭遇横祸,全族灭亡了,梦仙原名叫血影,就是血族最后一位圣主。” “她已经羽化了?”奴夜青惊愕的问道,可是清楚的记得是她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还说是她将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奴夜青心下不由打颤,怎么又跟死人扯上边了。 “是啊,当年她为除掉虚度空间的妖兽,吸食万年冤魂,结果走火入魔,最后是上神驰梦亲自送往骷亡炼狱的。”小可爱道。 看来这件事又跟上神驰梦扯上关系了,只是以前的种种奴夜青都不记得了,不过奴夜青也并没有将这些放进眼里,只要得到化解凤池城浩劫的方法就行。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讲这些有的没的了,当务之急就是去击碎凤凰丹,破解炼狱血涂阵。”狼女倒有些耐不住性子,督催道。 奴夜青协同狼女和小可爱一起前往羽观塔,只是她们忽略掉了身后长廊上来回独步的云陵,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去的人影。 她们抵达羽观塔最顶层是,只见水晶棺材早已空空如也,柳飘飘的身体已不见踪迹,水晶棺盖斜靠在棺木上像一座幽深莫测的水晶碑。 奴夜青大惊失色、满脸惶恐的看看棺木,又看看同样表情的狼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呢?” “我也不知道,前天我们夜探柳飘飘并无人知晓,除了我们知道柳飘飘就是铁凤凰外,便就是魔族中人,难不成--”狼女推测道。 “不可能,我看像是她自己走出来的。”小可爱一副福尔摩斯的样子,翘着二两腿,单手摸着下巴:“你们看这棺盖是里面朝外的,像是从里面重击棺盖后飞起又撞在水晶柱上才造成的。” 小可爱又飞起来到水晶柱旁一处像是重击过的地方:“你们看,这就是证据。” 奴夜青肯定的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她是从里面跑出来的,看来柳飘飘睡了五年又醒了。” “那她去了哪了?”狼女道。 奴夜青恍惚想起了什么,率先跑到了过道中的小空间,只见柳飘飘泪流满面的抱着小灵柩中早已死去的孩子。 随即,狼女和小可爱也赶了过来,都傻傻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柳飘飘。”奴夜青小心翼翼的问道。 柳飘飘神情难过,眉目疑惑的看向奴夜青,继而是一丝惊愕,最后变为平淡,这连串的神情早已收进了奴夜青的眼里,她脑子里满是疑惑,只听见柳飘飘道:“你是何人?竟然闯进了羽观塔。” “我叫阿奴,糜华斋的斋主,此次前来是因为--因为--好奇。”奴夜青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搪塞过去,她如何能告诉柳飘飘自己是来杀她的,更无法对一个失去孩子,早已伤心欲绝的母亲动手。 狼女和小可爱甚是不解的看着奴夜青。 “好奇?你准备就用这两个字来回答我的问题吗?”柳飘飘道:“你我都是明白人,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我也知道你是魔族阎婆婆亲自任命的鬼差阿奴。” “柳飘飘姑娘一直沉睡在水晶棺中,也能对外界的事情如此了然,看来是阿奴低估您了。”奴夜青浅浅一笑。 “你就是那个只差一步就化身为仙的柳飘飘啊。”小可爱惊喜的飞往柳飘飘身边,绕着她转了两圈:“果然仙气缭绕,你好我叫小可爱,我仰慕你好久了,你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法术高强,你教教我如何幻化成人吧。” 柳飘飘难过的神情当看到小可爱的可爱模样时,慢慢舒展开来:“你这小不点,不是个俗物啊。”她抱着死婴步步生莲的走到奴夜青身边:“那个小宠物是你的吧,你的运气的确不错,不仅化去了身上的魔气还能得到如此的灵物,看来这都是造化弄人。” 奴夜青蹙紧了眉头,微微颔首轻笑:“我就实话实说了,我们是来杀你的,因为你体内的凤凰丹让你变成了铁凤凰,控制着整个炼狱血涂阵的启动,只有打破凤凰丹才能制止凤池城浩劫的发生,并且阻止魔族的扩充魔军和打击天界根基的计划。” 柳飘飘眼里闪烁着一样的光彩,突然仰天大笑:“你可是魔族的鬼差,竟然就这样背叛了魔族,你就不怕阎婆婆不会放过你吗?” “鬼差又如何?我心里装的不是权利,更不是魔族的大业,而是不让更多的人死。”奴夜青道:“你不也是。” 柳飘飘有些错愕:“你--你怎么知道?” “我并不知道,我只是猜测的,不过看你现在的表情,我想我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奴夜青道。 柳飘飘看着怀中的死婴,有些释然,脸上浮现着丝丝微笑:“是啊,你我本事同道中人,然而我是为情而变,你却是为苍生而变,看来你比我更懂得天道,天道--从我们这种人空中说出还真是有些可笑。” “你猜的不错,我就是乌琴,魔族长老,千年前我接到阎婆婆的旨意成为鬼差,刨魂剔骨化身为小狐狸,在阎婆婆的丹药辅助之下修炼成人,本差一步就可以化仙,位列仙班在天界做细作,可是当我来到凤驰城时却爱上了勾文华,两人陷入情网,爱情让我早已忘了自己的使命,为勾文华怀下身孕,结果阎婆婆知道我已放弃了使命,便差故梦前来亲手手刃于我,故梦与我相恋千年,最后为了我舍弃仙位堕入魔道,是我辜负了他,我爱上了别人,他用情至深不忍杀我,可是却用了最残忍的方法让我痛苦了一辈子,在第三此天劫之时他施法将天劫引到了孩子的身上,我的孩子就这样离我而去了,从那时他便在凤池城设下了炼狱血涂阵,将孩子的魂魄凝聚我体内炼成凤凰丹。” 78 阴阳调和 奴夜青错愕,继而悠然感慨:“只问世间情为何物,在我看来既是**,也是良药。那时故梦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爱上了别人,而且还怀了别人的骨肉,他本为仙者,心地自然善良,结果爱让他走火入魔,迷失心智,终究做下了这违背天道的事情来。” 柳飘飘眼神失落,幽幽叹了口气:“文华已死,孩子已死,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这一切都是故梦所为,我本应该恨的,而我却始终恨不起来,只因为是我对不起他在先,我现在只求一死,只要我死了,凤池城的无辜百姓就可以得救,我们一家三口也可以团圆了。” 她突然‘扑腾’跪了下来,乞求奴夜青。 奴夜青一时不知什么情况,急忙扶起柳飘飘:“你这是干什么?” “请鬼差能如我愿。”柳飘飘急切道。 奴夜青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这是--唉--你快起来,任何事情都不是死就能解决的,城主死没死我们也不得而知,只是外界谣传而已,我们也未曾亲眼所见,他或许被故梦带到魔族去了,如果你死了,城主被救了回来,要是知道你真的死了,他还如何能活的下去,你说是不是?” 柳飘飘美丽的容颜上爬满了泪水,摇了摇头:“他不可能还活着了,故梦亲口告诉我他杀了文华的。” “或许,他是骗你的,就是为了让你伤心欲绝,回到他的身边的。”狼女道。 “是啊,狼女姐姐说得对,你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什么奇迹都可以发生,就像我。”奴夜青劝解道。 柳飘飘起身道:“不--不会的,他已经疯了,他向来说得出做得到的。” “就看在我们是同道中人的份上相信我。“奴夜青肯定的以及鼓励的给柳飘飘点了点头。 柳飘飘慢慢平复下寻死的心,她说的也对,勾文华之死只是借他人之口而得知的,自己从未亲眼所见。 “好吧,我相信你。” 小可爱努了努嘴,闪到奴夜青和柳飘飘中间:“咱不是来拉家常的,正事要紧,赶紧击碎凤凰丹吧。” “好。” 柳飘飘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闭月羞花的容颜满是冰霜,思忖了半响:“我听故梦说过,当年他将凤凰丹摄入我的体内一来是为了折磨我,二来是为了布置炼狱血涂阵。而这炼狱血涂阵,据说是万年前的血族圣主血影为了击败虚度空间内的妖兽用自己万千情劫的眼泪所发明的阵法,其威力强大,能唤醒世界上最至阴至毒的毒魔,堪称能颠覆世界,扰乱六道,最后关键时刻失去理性的圣主被自己的爱人唤醒,用至情之泪击碎了植入自己体内的凤凰丹才破解了阵法,她当年将此阵法记入血族史记,但是并没有留下至情之泪,你们该如何击碎?” “你看。”奴夜青将纤弱青笋的玉手展开,掌心中的钻石也雪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精致。 “这是圣主的眼泪?”柳飘飘甚是惊愕的看着:“你是如何得到这么宝贵的东西?” “这个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时间我一定讲给你听。”奴夜青轻轻笑道,双臂张开准备施法。 可是半响都不见有所动作。 “阿奴,怎么了?”狼女疑惑的看着奴夜青。 奴夜青看着掌心中的眼泪,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笑道:“这个--那个--我不会用。” “啊”小可爱惊愕出了声,狼女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圣主没教你如何使用吗?” 奴夜青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不会开启这玩意又怎么打破凤凰丹呢?”小可爱纵了纵肩,满脸鄙夷的神色:“你说你是怎么办事的,既然能得到眼泪,竟然不知道怎么用?姐姐,我不得不对你的能力智商表示怀疑。” 奴夜青双眼睁得比葡萄还大,额头满是黑线:“你才智商有问题,你、站到那去面壁思过,我不叫你转过来就不准回头。”她怒气冲冲的指着右手边的墙壁。 狼女和柳飘飘相视一会,竟都掩面而笑了。 小可爱看到奴夜青好像真的生气了,便只好耷拉着脑袋,嘤嘤哭出了声:“呜呜--姐姐--”她弱弱的,用可怜巴巴的眼神乞求奴夜青,可是她接受到的是满是怒火的眼睛,只好做罢,悻悻然一步三回头的向着墙边走去。 柳飘飘轻轻掩面而笑:“这个说来简单,也可以说不简单。” “怎么说?”奴夜青疑惑的问。 “这个--”柳飘飘欲言又止:“这个--你是黄花闺女,说出来可能不太好。” “你说吧,不管如何我都能接受。”奴夜青道。 “好吧,你现在是至情之泪的物主,需要你阴阳调和之后,滴上双方的血在眼泪之上,然后施法融进我的体内便可以。”柳飘飘道。 奴夜青甚是尴尬,白嫩的脸上浮上红晕,连耳根也是通红,狼女也是满脸通红。 柳飘飘看出奴夜青的不好意思,紧接着打圆场:“要不然就杀了我,只有我死了凤凰丹就没有了寄主,铁凤凰也会烟消云散。” “不行。”奴夜青断然制止:“你不能死,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至情之泪必须物主阴阳调和之后的双方血液才能激发功能,进而才能击碎凤凰丹,要说阴阳调和,奴夜青不由自主想去了先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就红了脸,虽说行了苟且之事,但是好在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为化解凤池城浩劫就算**又如何? 桃花林中岁星璀璨,湖水粼粼,凋零的花瓣洋溢着别样的情绪。 奴夜青坐在湖中亭,喝着小酒,脑袋里却全是如何张口对云陵说。 “阿奴。” 一声明朗的声音从桃花纷飞的花雨中传来,一袭月牙白绣有金丝牡丹的流云长袍,粉色花瓣渲染了裙摆,三千青丝一泻而下,消瘦的背影随时俊朗不已,但是却透漏着一种孤独之美。 奴夜青恍惚失了神,脑海中哗哗哗闪过一片片零星的记忆,她的脑海深处也潜藏着这么一个背影,自己曾经为了这个背影梦魂牵绕,全情而倾,就像她酒后梦中的身影一模一样,她甚至不由自主唤出了一声‘夫君’。 79 乾蓝阵法 仗剑红尘已成癫,醉卧云端笑人间。 “--阿奴,你怎么了?”云陵不知何时已来到奴夜青身边,只见她死死的盯着自己,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哦--是云哥哥啊。”奴夜青这才从虚境中回过神,定眼看去是云陵,便有些尴尬的张口结舌起来,她率先坐了下来,伸手示意云陵也坐:“夜色已深,云哥哥不休息在此作甚?” “你不是也没睡吗?”云陵微微轻笑。 “这夜色甚好,在此赏月赏花可以平复心境,我喜欢这样的夜晚。”奴夜青略过云陵的眼睛望向夜空中皎洁的明月:“你说月宫中的人是不是也像我们这样俯瞰着苍茫大地。” “或许吧。”云陵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便心不在焉的附和。 奴夜青听出云陵的应付,猜想到可能是因为那晚的事影响到了两人相处的气氛,为了避免继续尴尬下去,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好累啊,我去休息了,云哥哥还想赏月的话就继续吧。” 说完,不等云陵说话便御菱腾飞而去。 云陵本想挽留说些什么,可是奴夜青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也就作罢,突然从奴夜青腰间凭空而出的红菱让他不由一愣,继而稍稍遗憾的表情浮上了一层冰霜,白暂的手握成拳头,蹦蹦蹦发出响声。 翌日,奴夜青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便听到小智大喊大叫的拍门。 “姐姐,快开开门,大事不好了。” 奴夜青睡意惺忪的慵懒样子,她用手揉了揉眼睛:“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啊?” “姐姐,姐姐。” “好了好了,马上就来。” 奴夜青穿戴整齐将门打开,只见小智火急火燎的冲进门,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大事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来喝口茶慢慢说。”奴夜青倒了杯茶水递了上去。 小智咕噜一口将其饮尽:“城中不知何故出现了好多活死人,而且那些活死人都是曾经被故梦摄取魂魄的童男童女。” “活死人?”奴夜青惊愕道,不等小智回话就直奔出了门。 她站在糜华斋门口,在蓝色结界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数不清的活死人,那些活死人一个个披头散发,双目充血,脸色苍白,表情狰狞,好像承受着无尽的苦痛一般,黑色的指甲时不时插进自己的血肉之中,鲜红色的血液汩汩涌出体外,甚至有些将自己身上的血肉生生撕扯下来吞进了肚里。 “这是怎么回事?”奴夜青疾步上前站在狼女身边。 “我看这与炼狱血涂阵有着莫大的关系。”狼女眉头紧蹙。 “柳飘飘的凤凰丹虽然没有击碎但是离阵法开启还有些时日,不可能突然之间就发生这些,我看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奴夜青猜测着:“但是为了查明原因我们需要前往羽观塔一趟。” 突然,结界一处被几个活死人撕扯裂开一条缝,顿时所有人都是一惊,这结界是刑晨山三位上仙联手设下,一般人等是无法破坏的,就连前几日的妖兽也没能攻破,今日竟让几个活死人给生生破坏掉了,让众人的心不由提升了几分。 “刑晨山众弟子立即摆设‘乾蓝阵法’,欲与修复结界。”刑晨山的殇悔上仙的三弟子冷文锦急忙迎战。 “是。”众人齐声得令。 “斋主,结界欲与被攻破,我等该如何应战?”冷文锦转而问向奴夜青。 奴夜青若有所思的不言不语。 “‘乾蓝阵法’只能应了一时的急,要想完全修复我等是无法做到的,等到众弟子灵力枯竭之时那些‘活死人’依旧会破界而入,还请斋主下令让众弟子破界而出斩杀‘活死人’。”冷文锦道。 奴夜青眉头紧蹙,这些活死人本是无辜老百姓,被故梦摄取魂魄不得而终,落下痴傻的病症,现在又无缘无故变成失去理性的活死人,想来想去她都不忍对其痛下杀手。 “不--不可以,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我们是为天下苍生而修,怎能够痛下杀手了,绝对不可以。”奴夜青否决了。 “斋主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但是他们已经是魔族手下的棋子,我们不除掉他们,他们将会伤害更多的无辜百姓,还请斋主三思,不能一小舍大啊。”冷文锦苦口劝说。 “--我--”奴夜青左右为难。 “还请斋主果断行事。”冷文锦道。 “好吧,你们暂且抵挡住,如果不行再行杀戮也不迟。”奴夜青狠下心道。 “是。”冷文锦得令返回阵法中。 奴夜青看着冷文锦远去的背影,有说不出的为难,更有的是欣赏。 “哎,怎么不见云哥哥?”她回过神环视四维,不见一抹白色身影。 狼女也扫了四周,摇了摇头:“从早上醒来就不见人影了,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奴夜青也不做过多想法:“我们先前往羽观塔一探究竟。” 奴夜青和狼女将当下紧急事宜交代了一下便向着羽观塔飞去。 羽观塔顶层早已没了冰天雪地的水晶冰,仿佛一切都融化了般。 “柳飘飘?”狼女率先进入,寻找柳飘飘的身影。 “柳飘飘,你在不在?” 越往深处狼女看见原先的水晶棺碎了一地,白色身影早已不见所踪。 “阿奴,不好了。”她急忙跑向随后才到的奴夜青和小可爱身边:“柳飘飘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她不是不能离开羽观塔吗?”小可爱吃惊道。 奴夜青也是一脸的惊愕,她逐步走到碎成渣的水晶棺旁,扫了四维一圈,冰晶早已不见,剩下的只是一片狼藉,难不成柳飘飘骗了我们? “这下怎么办?柳飘飘骗了我们,她根本就没有改邪归正,而是利用我们的信任,伺机逃跑了,我看这些活死人也是她弄出来的。”小可爱气鼓鼓的说道:“枉我曾经把她当仙女,还向她请教化人之术呢,哼。” “阿奴,你看--”狼女喊道。 奴夜青顺着狼女的手指仰头看向顶铺,只见一个黑糊糊的空洞,早已不见了晶莹璀璨的南海夜明珠,那南海夜明珠对于镇压炼狱之海地的毒魔有一定的作用,如今不见所踪,看来那些活死人是这南海夜明珠的失踪造成的。 80 紫色丽影 “不好,我们必须返回糜华斋。”奴夜青恍然想到了什么,一声大喊便向着头顶处的窟窿飞去。 狼女和小可爱皆是一愣,也不做多想,跟随奴夜青而去。 湛蓝晴空,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血腥味,奴夜青站在原先置放南海夜明珠的架子上遥望着糜华斋的地方,一袭水蓝色裙摆随风鼓舞,像极了张牙舞爪的蜘蛛。 狼女和小可爱也继而站在她身后,顺着奴夜青的望着的方向望去。 此时,狼烟四起,建筑坍塌,处处刀光剑影,一片杀戮。 “姐姐,还愣着干什么,糜华斋出事了。”小可爱不明白奴夜青的为何站着不动,心急如焚。 还没等小可爱喘上气,奴夜青就已闪电般的速度疾驰而去,与众活死人打成一片。 她看着一个个失去理智的活死人,就活生生死在自己的手中,她的心仿佛在滴血,眼中的泪珠滚滚而流。 冷文锦气喘吁吁的一个个击退义无反顾袭击而来的活死人,退到奴夜青身旁,焦声道:“斋主,这可如何是好,你看西北方向,有更多的活死人向这边涌了过来,照这样打下去我们也会筋疲力尽,不战而败的。” 奴夜青眉头紧蹙,不由的抽搐脸上的神经,望了一眼满脸鲜血的冷文锦,低低道:“我们死伤多少了?” 冷文锦目光微微带了丝遗憾和疼惜:“死伤过半,现在还硬撑的人就剩下不到三十余人了。” 奴夜青心里一阵绞痛:“通知下去,还活着的人立马退入寨内。” “是。”冷文锦道。 “狼女姐姐,快带小可爱退回寨内。”奴夜青望着不远处奋力杀之的狼女和小可爱喊道。 夜色已经降临,糜华斋内已经灯火通明,处处弥漫着哀痛的惨叫声和死寂一般的沉默。彼时,小可爱和狼女已是困倦不堪,恹恹欲睡,奴夜青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想着办法。 “斋主,你先休息一下吧,眼眶都陷下去了。”冷文锦道:“外面的活死人已经没有在发起攻击,我想着下次攻击可能还需要几个时辰,这里我就先守着。” 见奴夜青若有所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冷文锦又道:“斋主放心吧,我们誓死都会守住糜华斋的。” 奴夜青停了下来,望着冷文锦一脸的坚毅,心里暗叹不愧为殇悔的三弟子,不仅头脑聪明而且行事果断,让她对他到有了几分倾佩,但是脑海中却闪过了一个想法,微微轻笑道:“你就这么放心我去休息?难道你从来没想到这些活死人是我弄出来的吗?” 冷文锦顿时一愣,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奴夜青将他的表情收进眼底,她就知道虽然这些正道之士口口声声呼喊自己为斋主的人是迫于命令,他们就从未真正信任过自己,不过话又说出来,自己出自魔族,这个尴尬的身份注定让她以后的路是越来越艰难。 “斋主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是整个天界的恩人,救了上神,而且甘愿与魔族为敌,化解凤池城浩劫,这每一件事都证明了你是个好人。”冷文锦连忙跪下,诚惶诚恐道。 “起来吧。”奴夜青无奈的笑了笑:“我去桃花林坐坐,如果有任何事情发生立马通知我。” 说完便消失在了大殿。 冷文锦暗暗虐了一把冷汗,起身照看受伤的弟子去了。 不知道为何,奴夜青对于这片桃花林分外的钟情,每每有时间了都想到这里来坐坐,不管是高兴愉悦时还是伤心难过时,在这她不安的情绪就会得到些许的平静。 她仰望着头任由夜风吹乱青丝,这种放肆凌乱的感觉让她很舒服,片刻的舒适让她忽略掉了诡异平静的湖面突然冒出好多起泡来。 “阿奴,你为什么背叛了魔族?”突然而来的声音让奴夜青吓了一跳,她连忙低头向水面看去,只见一袭熟悉而又陌生的紫色丽影虚空出现在了水面。 奴夜青定眼望去,目瞪口呆道:“紫莲,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你为什么要背叛魔族?背叛阎婆婆?”紫莲面无表情,冷冷道:“你知道吗?你的背叛让我痛不欲生,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是我的好姐妹,我处处维护的伙伴,曾经你受难我用命保护你,如今我为你受难,你却早已将我弃之不顾,你怎会是如此背信弃义的女人?我紫莲识人有误,瞎了眼了。” 水中的紫色丽影瞬间转化成紫莲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画面,水亮的眼睛早已变成了两个窟窿,一张一合的口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要一张口咕咚咕咚就涌出黑色的血液,双手双脚已不见踪迹。 “紫莲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我--你没有识错人,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救你出来。”奴夜青心疼的仿佛有千万把匕首插在上面,她歇斯底里的呼喊,抓狂的趴在栏杆处奋力的伸手去握紫莲,可是终究只是镜中之物,水中之影。 当她的理智崩溃到极限之时,冷文锦用千里传音术传来信件‘活死人再此发起进攻,请斋主速速返回。“ 奴夜青就像一条被拉扯的皮筋,左右为难,她思忖了半响,才下了决心,起身随手一挥信件消失,她急忙御菱而去。 彼时,糜华斋外又战成一团,处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奴夜青奋起而杀之,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时,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孽,可是面对这么多失去理智的活死人她没有办法去解决,甚至连一丝的头绪也没有,她只有机械的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的除掉扑向自己的活死人。 当她开始陷入绝望之时,一抹月牙白的身影飘然而至,他手里拿着一颗晶莹透亮,光芒四射的夜明珠出现在了上空。 奴夜青半眯着眼睛从四散的光晕中才辨清来人,是云陵,那个总是在她遇险之时出现的人:“云哥哥。” 云陵将手中的夜明珠抛向空中施法注入一股能量,顿时夜明珠的光芒更加耀眼,光芒所到之处的活死人慢慢停止了下来,渐渐开始苏醒,恢复理智,眼看着所有活死人都消失后,他才停止了法力的注入。 81 下定决心 奴夜青仰着头见他将夜明珠收入袖中,而后落在她的面前时身着月牙白衣衫,他目如星子,炯炯有神,脸上挂着似有非无的笑意。 “云哥哥,这次多亏你出手相救,不然我等将会全部命丧活死人的爪牙之下了。”奴夜青半激动半感动道。 云陵微微一笑,拱手扶起奴夜青,柔声道:“我说过,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不让你受半分伤害,以前是,现在亦是。” “--我--”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坚信滴水穿石的力量,我的似水柔情一定会融化掉你的铁石心肠。”云陵打断奴夜青的话,转头扫了一眼周边的境况:“大难已除,快让受伤的仙者进大殿内疗伤吧。” 奴夜青欲言又止的凝视着云陵英俊的轮廓,嘴角化开了一抹笑意,他总是说出这些肉麻的话来,但是每次听到他真挚的表白,虽然自己嘴上是拒绝了,但是心早已化成一滩柔水。他在百兽林中舍命相救,又不顾危险陪同自己深陷狼巢虎穴寻找真相,又大战潼涳将自己从炼狱之火中救出,还为了自己的好奇和欲望亲自传授修炼技能,这种种的行为都表明了他对自己的心意,那般**裸,那般让人感动。 以前的自己可能是太过自卑,一次次拒绝他的情意,可如今,她的容貌已然恢复,并且与他有了夫妻之实,时而梦中浮现的人影除了他还能有谁?或许从很久以前自己就已经接受了他吧,或许自己没有必要在逃避着纷拥而来的情意了,她悄悄下定了一个决定。 见奴夜青满眼柔情的看着他,云陵小心翼翼的唤道:“阿奴在想什么?” “想--秘密。”奴夜青调皮的笑了起来,转身便向着大殿内走去,与云陵已有十步之遥时转身望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云陵:“今天晚上桃花林水中亭一叙,你可务必要前来赴约哦,我等你。” 云陵眼睛睁得好大,高高裂开的红唇,像极了一个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彼时,天空已经微微发白,东边的半个红色圆盘一跃一跃跳出了海平面,凤池城这几日来的两次大战已然是一片狼藉,好在无辜百姓倒是没有死伤多少,此时街道上已经有走动的往来人,都去找城西角的蹩脚神医求医治疗伤病,或者求些预防空气中残留的毒魔分子的良药。 奴夜青、云陵、狼女、冷文锦是糜华斋内法力比较高强的人,没有受多大的伤,因此为受伤仙者运气疗伤的重担都落在了他们四人身上。 整整折腾了大半天,除他们四人之外活下来的仙者只有二十有四,算是这么些年仙魔大战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奴夜青眉头紧蹙成一团,心里微微有些郁闷气结。 为了舒缓一下心情,她来到了糜华斋的屋顶,目光停留在水天相接的地方,一半清澈湛蓝熠熠生辉一半水泊跌宕暗流涌动。 这与她现在的处境由何不同?对于天界而言,她虽处处积善行德,除奸佞臣,斩妖除魔,可终归是魔族出身,此番作为到底是何目的,他们不得而知因此是谨之慎行,处处造人猜忌。对于魔族,她身负重责任命鬼差,可处处违背魔族旨意,叛逆之行已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并且早已被下了千杀令,生死之命已不受自我掌控。这于正于恶,她都像是走钢丝的猴子,稍不留神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她累了,她真的是累了,不能为了自保而疲于本命,可这条贱命却维系着另外一条命和那满腔的深仇大恨,因此也就变的贵重了,这让她不得不惜命。 想到紫莲,她的心又痛如刀绞,不知上次故梦手刃她,已谣言她命丧黄泉,是不是紫莲也被波及到?不然她怎会无缘无故看到紫莲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的景象,想到激动处她在掌心运足法力,准备向着院中的一块大石劈去已好发泄心中闷火,刚扬起手臂之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抓住,继而一股清凉的气流从手臂流进了心田,她的闷火才平息了下来。 她转头看去,不是云陵还能是谁?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这么大的火气劈下去,岂不是整个院子都跟着你遭殃了?”云陵眼波柔水,嘴角淡淡的笑意仿佛春日里的晨风,让她脑海中的画面渐渐被吹散了去。 “你怎么来了?”奴夜青微微颔首一笑坐了下来。 云陵是个有洁癖的人,从不会随便让污渍沾满衣衫,他轻轻一划,便多出来一片红绸毯子,然后才舒坦的坐了下来:“我来陪陪你。” 半响,不见奴夜青说话,他轻轻一笑:“你不问问我为何会有南海夜明珠吗?” 奴夜青转过头凝视着云陵:“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云陵轻笑一声:“以你的聪明可能早已猜测到了,是柳飘飘。她盗走了南海夜明珠伺机逃回魔族,被我抓住了,她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终究败于我手,顺着九鲤溪向着下游逃走了。” “逃了?”奴夜青大吃一惊:“她为何要盗走南海夜明珠?” “柳飘飘体内被植入了凤凰丹化成铁凤凰,只能在南海夜明珠的能量下才能存活,她得知勾文华有可能被抓回了魔族,因此盗走南海夜明珠返回魔族,她此次回去必然会为了救勾文华受魔尊要挟加快炼狱血涂阵的开启,如此一来这场浩劫终究是无法避免了,也将会掀起又一场的血雨腥风,我作为仙者不能放任这一可能性发生,只有将她劫杀炼狱血涂阵才能被扼杀在摇篮,可是她狡猾多端还是被她逃跑了,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南海夜明珠,我想她活不过明天天亮了。”云陵道。 “你--你--”奴夜青有些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理解,可是这一切她已经找到方法,只需要那么简单的一滴血就可化解,为何要伤人性命?可是事出紧急云陵所做却是任何一个仙者都会做的事情,她不由有些遗憾:“我已经找到破解阵法的方法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82 姐弟言谢 “事已至此你也就不要遗憾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之所盼。”云陵凝视着奴夜青忧伤的侧脸,在阳光的斜射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情愫,这朵特殊的花早已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甚至自从那夜之后已经结出了果实,想到此处,他心里一阵窃喜和兴奋,然而他却一直故作镇静的凝视着。 奴夜青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望着天际,她试图的直视太阳,可总是被强烈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这世界上无法让人直视的有两种东西,一是太阳,二便就是人心,或许柳飘飘的心思自己从未看到过,她也不敢看,她怕自己会因为柳飘飘心里装的心酸苦楚和爱恨情仇而伤心难过。 糜华斋斋顶的两束身影仿佛金童玉女一般静静的依偎在空中,让路上行人都忍不住羡慕。 “奴姐姐,奴姐姐。” 小智狮子震天吼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奴夜青收回眺望的眼睛,有些不难烦的看了一眼云陵,继而双臂一展,裙摆随风鼓舞,仿佛展翅飞舞的蝴蝶从天空飘落下来。 “你这声音,恨不得将老鼠洞里的老鼠震出来似的。”奴夜青挑起眉角,有些责备的意思。 小智才不在乎,抓起奴夜青的手就往大殿内跑,穿过回笼长廊,越过古字书画屏扇,只见一身青素色普通裙摆的女子病怏怏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那眼中的娇柔和脸上的病态让她整个人呈现出一幅别样的美。 “小雨。”奴夜青惊喜的喊道,撇开小智的手上前一把抓住小雨,明亮的眼眶微微泛红。 “阿奴,终于再次见到你了,我--咳咳--。”小雨有些激动,气喘不上来,便咳嗽了起来。 奴夜青担忧的搀扶小雨坐下,将边上的茶水打量了两眼递给小雨:“别着急,先坐下喝杯茶。”。 而后吩咐道:“小智,你再去煮一些雪梨水泡杯苦丁茶来给小雨。” “阿奴,不用费心了,我这病身子早已成旧疾,无伤大碍的。”小雨蜿蜒拒绝道。 “小智,还愣着干什么,照我说的去做。”奴夜青看着小智甚是紧张的傻站着,急斥道。 小雨这才回过神三步并两步的往后厨跑去。 奴夜青望着小智远去,然后坐在小雨身侧,柔声道:“那日之别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这些日子你可还好?” “--咳咳,托你的福我们兄妹两还能相互照顾,这便是我的幸福,你说我怎么能不好呢?”小雨因为咳嗽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似的。 奴夜青担忧道:“小雨,你的咳嗽看起来很严重,我带你去城西的蹩脚神医那去瞧瞧。”说着便起身拉着小雨往外走。 小雨感激的望着奴夜青,并没有抬步,她摇了摇头:“阿奴,你别费心了,没用的,我的病找过那神医好多回了,依旧不见好转,恐怕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姐姐,茶来了。”小智端着苦丁雪梨茶急匆匆来,并将茶递到小雨手中:“姐姐,你赶紧喝吧,刚刚云大哥来后厨找吃食,问起了这是什么,我就如实说了,他说这是专治咳嗽的良药,你喝了它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雨欣慰的笑了,宠溺的摸了摸小智的脸:“姐姐这辈子是要拖累你了。” “不,怎么会拖累呢?有你在我身边我干什么都是有意义的。”小智稚嫩的脸上早已泪水。 奴夜青这才弄清楚,小智以前一直说的姐姐就是小雨,自己曾经还答应他一定会救出他姐姐的,可是貌似自己从未兑现这个诺言,不过好在小雨没有死,并且姐弟两都安安全全的相聚在了一起,她心里虽然有些愧欠,但还好没有铸成终生遗憾。 “你们姐弟两的情意看的我都一些羡慕了。” 小雨将茶杯放在茶几之上,拉着小智跪拜在她面前,这让奴夜青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搀扶起两人:“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倔强的姐弟两依旧跪在地上,小雨道:“我此次前来是专门向阿奴道谢的,你舍身化解凤池城灾难,救了众多无辜百姓,更是将我弟弟照顾的如此周到我真的是感激不尽。你有所不知,我的父母在我们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就剩下我们姐弟两相依为命,我是姐姐本应该照顾弟弟的,可是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反倒是拖累的弟弟为我牵肠挂肚,提心吊胆,看着他受苦受累我不忍心,我心疼,我曾经试图好几次自裁,心想着只有我死了弟弟才能过得好,可是我错了,经过这次生离死别之后,我才真正认识到离开并不是让彼此得到幸福的最好方法,而是只有一家相守在一起才是幸福。所以,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活下的机会。” “奴姐姐,我更应该谢谢你,在最危难之时还想着保护我,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小智道。 奴夜青被他们姐弟两的话感动的痛哭流涕,心里仿佛绽放的花朵一样美丽、幸福,她左手拉着小雨,右手拉着小智:“小雨,你我相遇在凤禁,这便是缘分,缘分让你我相知相依,相生相死,你不用言谢,其实我并没有你所说的那般伟大,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心满意足了。”转头又看着小智,这个眉宇之间与自己亲弟弟几乎如出一辙的少年,当在他们第一次相遇之时自己就已认定他为自己的弟弟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弟弟。” 说完,三人紧紧相拥。 夜风凄凄,皓月昏暗,湖水跌荡,桃花凋零。 不知为何,今晚的天空突然之间变得压抑、阴沉。 奴夜青为了守住早上之时与云陵的约会,便早早备好酒水在湖中亭等候。 夜莺哀鸣,像凄厉的怨妇在低低哭泣,让人不由心里打颤,奴夜青坐在石凳之上,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玩弄着酒杯,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的盯着远处。 夜幕降临已经三个时辰已过了,眼看着夜半十分了,依旧不见云陵身影,难不成是他不愿前来,或许是他早已不喜欢自己了,可是她明明清楚的记得他**的话语和温柔的体温的,再等等,再等等,或许他有些事,一会就来了,奴夜青胡思乱想着。 不知不觉,夜色更深,奴夜青困乏的睡着了。 83 再遇东蝠 天灰蒙蒙的,细雨淅沥像个失落的少女梨花带雨的哭泣,晨风冷冷的窜进奴夜青的衣领,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才醒了过来,懒懒的揉了揉眼睛,环顾四维,除了淅沥小雨和孤零零的自己,再无他人。 她的心骤然失落了起来,甚至说是心如绞痛,眼睛因为疼痛而涩涩的早已泪如雨下,她哽咽着趴在石桌上将整个脑袋掩藏在双臂之间,久久的不愿拾起。 今天的天气是如此阴暗、低沉,是那么像她此刻的心情。 小雨渐渐停了下来,她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对着湖面强挤出一丝微笑:“或许是自己太小心眼了,说不准云哥哥有事出去忙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说完,她抬手一挥,身上水蓝色的裙子变成了乳白色纱幔制作而成的长裙,裙摆处耀眼的桃粉色煞是醒目,像极了刚出水的芙蓉,高洁美丽。 她刚准备御菱而去,一道紫色光影截住了她的去路,娇艳妖冶的容貌赫然出现在面前,奴夜青收起口中的诀,杵在那一动不动。 风紫陌行走在水面,仿佛平地一般走向奴夜青面前,眼神恍惚的凝视着奴夜青:“你就这么着急去找他?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奴夜青思忖了半响,肯定的点了点头:“自从那夜之后,我想了好多,隐隐约约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所以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情意,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女子的。” 风紫陌有些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笑的让人很是诡异:“你真的就认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吗?或许他不是呢?” 奴夜青有些诧异,梦中的人影与他的如出一辙,甚至他们的气质一样是那么的仙气缭绕,风姿卓越,而且他待自己是那么的温柔体切,每当自己身处危难之时都是他出手相救的,在她的心里早已不是感激,而是感动和爱恋:“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风紫陌瞬间失落的一塌糊涂,他扬天长叹一声:“好一个你相信,我要走了,今日是来和你告别的。” “要走?你去哪?”虽说与风紫陌交际的次数不多,但怎么说也是不偷不相识的,曾经的他说一定回娶自己为妻,自己还一度的小心脏乱跳过,现在突然间说要走,不免有些伤心失落。 “去天涯海角,去沧海苍天,去斗破苍穹,去无人之境。”风紫陌遥望的天际,仿佛他所说的地方在他的面前。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我们还能不能再相见。”奴夜青失落道。 风紫陌突然间恢复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怎么?舍不得我走啊,如果你舍不得我就留下来陪着你。” 奴夜青突然间感动的不知所以,不过她不能那么自私,自己已经决定了跟云陵在一起,那就不应该在拉扯着风紫陌,她应该让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怎么会舍不得?我巴不得把你这瘟神请走呢,整天像只幽魂似的缠在我身边,一不小心就冒出来,我就算是有一百个胆,也会被你吓破的。”奴夜青开玩笑说着,却心里明白,如果风紫陌是真心待自己,那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匕首一样割着他的心,可是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风紫陌妖冶的面部变得有些扭曲,可还是挤出一丝笑意:“会的,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 奴夜青假装没看到,笑嘻嘻的说道:“嗯,我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 还没等她说完,风紫陌化成一缕紫烟消失不见。 奴夜青拾了拾了有些凌乱的心情,御菱而去。 糜华斋,天字号。 奴夜青轻轻叩门:“云哥哥,你在不在?云哥哥。” 久久不见有人来开门,心想着他一定是有事出去了,便有些失落的向着神魄居而去。 途径狼女房间时,房门半掩着,奴夜青心想着这两日没有见过狼女,便决定去看看。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低低的抽泣声,奴夜青不知缘由,准备推门时一个男人的声音赫然响起。 “别伤心了,他虽死了,但是他的魂还在,千年之后他一定会活过来的。” 好熟悉的声音,温暖而又沉稳,不是东蝠还能是何人? 奴夜青激动的一把推开大门,疾步踏入,东蝠轻轻拍着狼女的肩膀,眼神怜惜的望着狼女:“东哥哥。” 东蝠赫然起身:“阿奴。”大步流星的走到奴夜青身前,拉住她的说上下打量:“你没死,你真的没死。”而后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奴夜青喜极而泣:“东哥哥,我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狼女擦拭净脸上的眼泪,起身:“你们姐妹俩好好叙叙旧,我去给你们沏茶。” “姐姐,小可爱呢?怎么不见他?”小可爱总是爱唧唧喳喳说过不清,心想着让狼女把他打出去。 “他昨天就和云陵出去了,一整晚走没回来。”狼女道。 “云哥哥?”昨天一整晚都没来赴约,早上去敲门也不见人影,原来是带着小可爱出去了,她心里的疙瘩这才松了松:“他们干什么去了?” “好像说是去九鲤溪了找柳飘飘去了,我想着应该快回来了,你就别担心了。”狼女宽慰道。 “哦,那你去吧。”奴夜青道,转而柔情却又心疼的望着东蝠:“东哥哥,你怎么来了?魔族--魔族现在状况如何?” 东蝠古铜色的脸色有些难看,有些异样的看着奴夜青:“阎婆婆知道了你处处与魔族为敌便下了千杀令,让各路人马追杀于你,多日之前故梦手刃于你便带着通天玉回归魔族总舵,统领三万精兵强将日夜操练阵法和法术,看来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硬战要打,还有潼涳自从赤虎族事件之后,虽在阎婆婆的庇护之下保住了长老的位置但已是空壳,没有真实兵力,每日想着争功以表自己的忠心,四处烧杀抢掠人间和修仙家族。” “看来故梦的野心已不至区区获得乌琴的心那么简单了。”奴夜青若有所思道:“紫莲呢?她还好吧?我被任命出来派送千杀令正是为了紫莲,如今他们以知我背叛魔族,是不是也会牵连她?”前几日无缘无故看到紫莲的身影,她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我此次正是为了紫莲而来。”东蝠道:“紫莲还好着?而且阎婆婆从未相信你死了,她秘密差我前来辅佐于你,将令牌送往妖族。” 84 决定辞职 奴夜青早就猜到阎婆婆一定不会认为自己死了,她能够深受上界魔尊的器重,将魔族大任交于她手,不仅仅是因为她法力高深莫测,还有她的足智多谋、老谋深算、行事果断残忍,所以在她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尸体下,一定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已经死掉。现如今故梦因清理门户而深受她的器重,看来都只是假象。她到底想干什么,奴夜青猜不透,不过现如今紫莲依旧深处牢狱,又加之自从那夜看到紫莲深受极刑之后,她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令牌是紫莲无性命之忧的保障,我想只要一天令牌没送到,紫莲就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她定然会免受不了皮肉之苦。”奴夜青想到紫莲每日遭受的酷刑,心里一阵绞痛:“但是如果长久忍受这等的折磨,就算在坚强的人不死也会疯,我决定择日就启程前往妖族,尽快救出紫莲,避免留下终身憾事。”她笃定的说道,眼神中闪烁着泪光。 东蝠宠溺的扶了扶她的头发,微微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通知他们,好辞掉这糜华斋斋主之位,净身前往。”奴夜青说完便起身欲走,她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东蝠:“小北--” 东蝠听到小北二字时眉头紧蹙在一起,脸上的肌肉也在轻轻抽搐:“四弟--四弟已经死了。” 奴夜青眼前闪过北蝠身首异处的画面,心如刀绞,泪流满面,愧疚之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是我害死了小北,你打我你骂我吧。”她有些激动的跪在地上,乞求东蝠的原谅。 东蝠微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上前两步将奴夜青拉起来:“你起来,这不怪你,怪只怪四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小北临终之前告诉我,让我替他好好照顾你,他说自从把你从荒林救回来之后,与你相处的日子是他千年来最快乐的日子,他已经死而无憾了,他让我转告于你不要伤心难过,他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奴夜青听到东蝠如此之说,是更加的伤心欲绝,她浑身像是被抽了筋似的,倒在了东蝠的怀里,眼睛紧紧闭着,接连不断的大豆的泪珠哗哗哗落了下来。 傻小北、笨小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每每欺负于你,你不但记恨于我,还如此记挂于我,是我的好奇害死了你,你应该恨我的,你如果恨我我心里还能好受点,可是你却连这点安慰也不给我,你应该恨的而是不舍和心疼,你要让我愧疚死吗?你要让我日夜不得安吗? 小北--小北我好想你抱着我的胳膊撒娇的样子,我想你抢我碗里糖醋里脊的样子,我想你展翅飞翔于蓝天的样子,我想你灿若桃花的笑脸--我真的好想你。 “阿奴,别难过了,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我恨自己的无能,我更恨那个向阎婆婆打小报告的小人,我一定会手刃仇人为四弟报仇的,你也不要再难过了,你的手里还握着紫莲的性命,如果不想又一个亲人离开我们,我们就应该竭尽全力救出他们。”东蝠道。 奴夜青猛然睁开眼睛,冷冷盯着东蝠,她眼里充满了恨意,让东蝠浑身一冷:“除了我,谁还知道小北隐藏了千年的秘密的,还将此事告诉了阎婆婆?” “还不得而知,我已经派了亲信私下去打探了,如果一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东蝠道。 “好,那一有时间就马上告诉我,我现在去通知他们,我们明日就走。”奴夜青微微颔首:“你暂且呆在屋里,不要轻易出门,现在糜华斋都是修仙者,你身为魔族如若被他们撞见,定会再起一场战祸。” “阿奴放心,我来时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早就隐去了身上的魔气,而且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与修仙者碰面的。” “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奴夜青叮嘱完便走了。 糜华斋大殿之内,二十四仙者早已到齐,个个低头私语。 “你说斋主召见我们所谓何事啊?” “现在炼狱血涂阵阵法被破,魔族的计谋得到阻碍,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斋主可能会差遣我们返回刑晨山吧。” “我看也是,以前总以为斋主是魔族人,她必然与这场浩劫有所关联,暗地里与魔族勾结打压我们,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误会斋主了,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向她磕头谢罪,以表自己的愧疚之情。” “别说了,斋主来了。” 奴夜青衣决款款从最顶层的长廊飘然而下,仙风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清香,她姿态优雅的站在法坛之上,一派仙风道骨之态。 “弟子参见斋主。”以冷文锦为首的众修仙者齐齐喊道。 “你们无需这些礼节,起来就坐吧。”奴夜青轻启嘴唇,众修仙者逐一而坐。 “我此次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事相告。”奴夜青柔声道:“现如今凤池城浩劫已化,魔族在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我当初被任命为糜华斋斋主是为了化解凤池城之灾,众所周知我本魔族之身被任命为斋主是有违天道的,因此大家心里都有所猜忌和不平,但是大家并没有猜到的是,我从一开始就未想过真真正正当这个斋主,而是迫于情势所逼,现在凤池城以太平,我便在众仙者面前宣布辞去斋主之位。”奴夜青凯凯而谈,一挥水袖一道金丝绸凭空出现:“这是辞职书信,请各位带我转交给上仙。” 众人皆是一声唏嘘,他们是怎么也没想到奴夜青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冷文锦起身拱手急声道:“斋主,请三思而行。” 其余二十三人跟着起身拱手道:“斋主,请三思而行。” 冷文锦率先单膝跪地道:“斋主是否因为大家的猜忌而想辞去斋主之位的?如果真是,我在此向斋主磕头道歉,我们以前因为身份的确对斋主有所芥蒂,但是经过这几日下来,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你拥有一颗大爱之心,斋主之位你应该得之。” 85 画地为牢 奴夜青有些感动,从一开始的质疑变成信任和尊敬,这些变化让她激动不已。 难道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虽然嘴上总是说自己做这一些是为了不愿看到无辜百姓遭受灾难,实则却是存着私心的,一来是自己不甘处处遭人唾弃,而是想成为众位修仙者一样,能够在名门名派中学有所成,然后成为受万人敬仰的英雄,二来是为了化仙,心里想着只有成了神仙,就变得神通广大,无所不能,那自己回到前世岂不是易如反掌。 然,当大家一直请她三思之时,她的脑袋里却早已没有了私欲,只是慢慢的感动罢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满足。 奴夜青环视了底下的地上,思忖间上前扶起冷文锦:“大家都起来吧,我阿奴身为魔族能得到众仙者的认可实乃我的福分,但是,我不是为了借用此事来洗脱自己的身份的,我只是不愿无辜百姓受苦罢了,现我的目标已经达到了,我就没有理由再霸占着斋主之位了,这个位子终究要物归原主的,不是吗?”冷文锦无言以对,奴夜青又道:“我还有私人恩怨未了,更没有理由在此受大家的敬仰。”她单手一挥,金丝绸落在手里,她将金丝绸交到冷文锦手中:“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请将辞职书信交给上仙,带我向他言谢。” 冷文锦遗憾的点了点头:“那寨主--哦不--阿奴,以往万事小心,如有需要帮忙的就来刑晨山找我。” 奴夜青点了点头:“嗯,会的。” 彼时,云陵和小可爱风尘仆仆而归,看着大殿中的阵势,甚是不解,云陵走到奴夜青身前:“阿奴,发生什么事了?”说着他瞥眼看到冷文锦手中的金丝绸,对着冷文锦道:“能给我看看吗?” 冷文锦点了点头,云陵接过金丝绸打开一览,心里全然明白:“阿奴,你想好了吗?” 奴夜青驽定道:“我想好了,明日就走。” 小可爱小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明天就要走了吗?那我的勾哥哥怎么办?我还没有见他最后一面呢?” “别哭了,勾哥哥他很好,它被上仙带走去渡化了,我想过些时日他便就会安然无恙的归来。”奴夜青将小可爱接到手中,宠溺的戳了戳他的肚子,安慰道:“到时,我带你回凤池城来看他如何?” 小可爱的脸就像晴雨表一般,刚刚还多云转眼便就是晴天,咯咯咯笑个不停:“还是姐姐好。” 奴夜青转头对冷文锦道:“十大仙灵,四大法师,双生花众道法高深的修仙者,我猜想可能被故梦掳去了魔族,我们走后城主府和糜华斋就群龙无首,这些人当中就数你法力高点,所以就有你暂代糜华斋事宜,不要擅自离开,以免百姓乱了心神。” “阿奴说得有理,我们会寸步不离凤池城的。”冷文锦道。 “不行,我还是你放心,你还是立马安排修为稍微高深点的弟子前往刑晨山将此地的事情据实禀告,好让上仙尽快前来坐镇,以防万一魔族收到消息趁虚而入,否则我们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费了。”奴夜青思忖之间又不放心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冷文锦点头应道,转身便带着众弟子下去内堂。 此时,诺大的大殿只剩下奴夜青、云陵和小可爱三人,小可爱伸了伸懒腰打哈哈道:“飞了一整晚,累得我骨头都散架了,我先去睡个美容觉,补补身子养养颜。”说完便飞走了。 云陵轻笑了,转眼看到奴夜青便想起昨晚失约之事,心里是愧疚不已,便想解释,刚一开口就被奴夜青堵了回去:“云哥哥,我明日便走,不知你是否前往还是肚子返回家族?” “阿奴,你是不是生气了?昨天晚上我--”云陵猜到了奴夜青的不悦:“我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耽搁了时辰,所以--” “你不用解释了,其实我昨天晚上也没有赴约,你无需介怀的。”奴夜青果断拒绝了云陵的解释,她此刻毫无心情谈情说爱了:“在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 “阿--”云陵想唤住她,只可惜白色身影已然渐远,他只好垂下眼帘住了口。 夜晚天色甚好,微风徐徐,奴夜青独自漫步在桃花林,恰逢云陵一袭月牙白身影在湖面之上舞剑,桃花瓣环绕在他周身,宛若妖娆的女子环在他的身上,很是**。 奴夜青本想收住步子,退步返回的,结果云陵无意间瞥见了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宛若矫捷的燕子飞向了她,亲昵道:“阿奴,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所以我便早早在此等候了。” “云哥哥有心了,不知云哥哥等我有何事?”奴夜青收回步子漫步在桃花林间,白天刚下过雨遍地尽是泥泞,不知不觉弄脏了白色的云靴。 云陵负手握着长剑,跟在她身后:“我是为昨夜之事而来,想给你一个解释,也想换的你一丝的原谅。” “我已经说过,你无需解释,因为我也失约了,咱们两不相欠扯平了。”奴夜青停下脚步,轻笑道。 “我想我的解释你一定想听。”云陵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着他的样子,奴夜青倒有些好奇了:“哦?就这么肯定?如果我什么都不想听呢?” 云陵侧头看了奴夜青一眼,给了她一个坏坏的笑:“那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柳飘飘的生死的话,那我就不说了,免得惹人骚,我先回去了。”说完欲走。 是关于柳飘飘的事情,说到底奴夜青还是很羡慕柳飘飘的,柳飘飘这一生中拥有两个愿意为她掏心掏肺的男子,一个甘愿放弃脱骨化仙的机会为情入魔的修仙者,化身为魔只愿能与她更接近一点,另一个甘愿舍弃整个王城,不顾生死只为救活她的儒雅城主,她是让所有人都羡慕不已的女子。 然而,奴夜青对她的不只是羡慕,更多的只是心疼,这些爱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这么多年苦苦挣扎在两个男人之间不得善终,她从一开始就谁都不想伤害,结果到最后她谁都伤害了,导致的结果便是失踪的失踪,堕落的堕落,终究留下的只是一场心碎梦罢了。 86 二人定情 “哎,我听就是了。”奴夜青急声唤住云陵,小嘴倔的高高的,一副很是不悦的样子。 云陵貌似早就知道奴夜青会叫住自己似的,他得意洋洋的停下了脚步,嘴角化开一抹坏坏的笑,转身调皮的看着奴夜青,轻轻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不就好了。” 奴夜青看着云陵俊逸的面容,心里再大的烦恼也消失不见,云陵悠悠道:“昨日你我相约在桃花林相见,我就想着要不要给你带些什么礼物来着,正在思忖之间遇到了小可爱,他点醒了我,于是我就想起我给你说柳飘飘活不过天亮的事情时,你是脸上满是痛楚和失望,所以我就决定去找柳飘飘,说不准她福大命大还能救回来,所以我便和小可爱一同顺着九鲤溪而去,在下游的河滩上发现她时已经奄奄一息,还好有一口气还在。” “你也知道,她体内有凤凰丹,凤凰丹属火,只有南海夜明珠可以压制住毒火攻心,我本想将她带回凤池城的,可是她执意要去魔族救勾文华,我扭不过她。” “思量了一下,只好将他打晕送往了冰雪峰的寒冰洞,那里魔族人不会轻易发现,而且那里的寒气与凤凰丹的毒火相克,这样不仅可以暂时保住她的性命,还可以让炼狱血涂阵失去阵眼,无法启动。” 奴夜青听后,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惊呼道:“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云哥哥你真是太聪明了。”她激动的不能自已,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紧紧将云陵抱了住。 云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响才回过神,嘴角化开一抹坏坏的笑:“你不生气了?” 奴夜青点了点头:“嗯,不生气了。” “那你原谅我了?” “嗯,原谅了。” “那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了?” “嗯,愿意。” 云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高兴的将奴夜青拦腰抱起,转起了圈圈。 奴夜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她奋力推开云陵,可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推不开,气嘟嘟的骂道:“你诱导我,我不愿意,不愿意--” 不管她说再多的不愿意,云陵都听不进去了,因为他此刻的脑子里全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桃花林中清风带着芳馨花香味,徐徐越过密密麻麻漫天纷飞的花瓣间,一直吹到人心里。 翌日,天刚微亮奴夜青、云陵、狼女、小可爱便向凤池城百姓和冷文锦等人辞别,启程向着东边而去。 他们来到炼狱之海的海岸,淡淡海腥味扑面而来,阵阵恶臭味让人作呕,可能是前几日部分毒魔出世,污染到了海水。 奴夜青站在海岸望着不远处的渔村,转身对着云陵道:“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我陪你。”云陵关心道。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她御菱消失在了渔村。 她来到第一次与勾文耀见面的庙宇,破旧的建筑因雨水的浸泡发出淡淡腐朽的味道,她推门而入,面前的雕像早已消失不见,她想起了那个梦。 “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鼓励我,激发我,你说的很对,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带着使命而来,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来这不易的生命的,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能够陪伴我将这一生走完的人了,希望能得到你的保佑。” 碧蓝一泓,万里无云,阳光带着温暖的光芒倾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奴夜青踏在凤菱之上率先而行,小可爱偷懒就趴在狼女的肩膀上呼呼大睡,云陵御剑而行,他定眼看着奴夜青脚下的凤菱,思忖半响,好奇道:“阿奴,你的凤菱是从何而来?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一把连豆腐都切不动的破剑啊,这什么时候还换上了如此上乘的法器?” “你说这个?是一位上仙所赠,在凤池城我差点被故梦所杀,是他救了我,他看我的破剑实在拿不出手就将凤菱送给了我,我听说凤菱是一对的,还有一条叫凰菱,两条一块使用的话法力一定比现在的要高出几千倍呢。”奴夜青指了指脚下的凤菱。 “那上仙是谁?等有时间我向他去讨要凰菱,咱两就可以双速双修了。”云陵笑道。 “另一条我也不知在何处?我想着应该上仙自己留着用了吧,只不过上仙我也忘了是哪个了?”奴夜青憨憨笑道,她所有的记忆都在,却独独没有了驰梦的影子,凡事关于驰梦的画面都变的模糊不堪了。 云陵打哈哈道:“看你小气的,我就说说而已。” 奴夜青想解释,可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她真的想不起来。 连着几天,他们终于飞出了炼狱之海,在雾柳镇停了下来准备歇歇脚,刚好赶上此地的狂吃节,此地名为雾柳镇,每年五月十五就会举行狂吃节。 据说盘古开天地之时有一只小怪兽名为胭脂兽,它天性善良,温和可爱,四方生灵都十分喜爱它,可是它却又一个极大的缺点,那就是喜欢吃,它最爱吃素食,一开始人们还能理解它,可是时间久了,它越长越大,吃的也越来越大多,在短短的几年内雾柳镇方圆几千里的荒草树木都被它吃了个精光,渐渐的雾柳镇就变成了一片黄土平原,气候也变得极其恶劣,生灵根本无法生存,所以大家都搬到了其他地方找活路去了。 胭脂兽看着自己造的恶果,伤心难过至极,最后它在五月十五这一天,倾尽所有法力还原了雾柳镇的山清水秀,柳树成荫的美景,而它也因此魂飞魄散化成数以万计的分子飘落在这土地,保护着这里的生灵,因此人们为了纪念胭脂兽便在五月十五这一天时举办了狂吃节。 “哇哟,有好多好吃的。”小可爱呼呼飞到这,呼呼呼又飞到那:“有水果,还有肉肉,哎哎哎,还有板栗,吼吼,我的最爱哦。” 奴夜青、云陵、狼女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着小可爱,笑小可爱的同时,奴夜青早就眼馋的不得了了,肚子都开始抗议了。 87 终极吃货 云陵听到了奴夜青的异样,俊逸的脸浮上了调皮的笑容:“狼女和小可爱随便转转,两个时辰后我们在十里铺的街头会面。”他丢给狼女一句话就拉住奴夜青的手顺着人流而去,奴夜青半推半拉的跟着他的步子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就这样奔跑着,恍若整个大街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迎着风赏着节日的热闹。 半刻钟不到,他们来到了一家面摊前,老板娘大约五十多岁,看见他们就急忙迎上来招到,热情的招呼道:“两位客官里边请,来来来,这边坐。” 他们跟着老板娘来到桌子旁,相视一笑就坐了下去,老板娘招待着倒了两碗茶水,说起了客套话:“看两位客官的着装是外地来的吧。” “大娘的眼力真不错,我们正式外地来的,途经此地正好赶上了狂吃节,便就四处观赏观赏。”云陵笑呵呵道。 “狂吃节不仅纪念胭脂兽的节日,更是约会的节日哦,我看两位客官郎才女貌,一定是一对的有**,男的长得英俊潇洒,女的长得清新漂亮,很是般配呐。”老板娘热情好客,见谁都说的不亦乐乎。 “大娘,你就别打趣了。”奴夜青听了老板娘的话有些不好意思道。 “大娘说的对,今天就请大娘给我们来两碗清面见证一下我两今日的情意如何?”云陵欣喜若狂道:“我可是听说整个镇子上就数你家的面条好吃,近日可好好好品尝品尝。” 记得从未与云陵说过自己喜欢吃面的,想来一定是云陵有心从小智处打听得来的,奴夜青不由动容,满眼感动的望着云陵。 “好来,你们坐着,面条马上就来。”老板娘爽朗的应承道,欢笑着走向了面摊。 云陵回过头看到奴夜青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十之八九:“别为这么点小事就感动不已,我只是对你稍微用了点心思罢了。” “你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奴夜青微微一笑,轻轻抿了口茶,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声音。 云陵柔情似水的目光注视着她,轻声道:“因为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倾心了,所以我没有理由对你不好。” 此时,老板娘拖着两碗清面前来,打破了两人的谈话:“客官,面来了。” 两人双双道了谢,各就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云陵本想着奴夜青会说些什么,只见她埋着头低头不语,便也就作罢。 吃完面条之后,云陵带着奴夜青在街上闲逛,不大的小镇上人流川息,热闹非凡,隔三差五的地段就会有关于比赛吃东西的擂台,闯擂赢了的人就会得到相应的奖励。 奴夜青好奇的不得了,也参加了一处关于吃烤地瓜的比赛,比赛规定是在半个时辰内吃的地瓜最多的人就算赢,赢了的奖励是雾柳镇祖上传下来的一味灵药,名为驻颜丹,听说吃了驻颜丹的人不仅可以恢复美貌,而且可以返老还童,青春永驻,只这世间多少人都想得到的宝贝,因此比赛的人也就颇多。 奴夜青并不是奔着驻颜丹去的,而只是出于好奇心和好胜心,因此就抱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想法参加了比赛,比赛的人都是镇上甚者外地慕名驻颜丹而来的吃货高手共计五百人左右。 可是万万没想的是奴夜青太能吃了,竟然在半个时辰内吃了三百六十三只地瓜,远远超出了第二名十九只,成了雾柳镇有史以来最能吃的地瓜王,最后由雾柳镇的镇长爵士亲自颁发的奖品。 当奴夜青双手捧着金光灿灿的驻颜丹时不知有多少眼馋的家伙心底里打着小算盘,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像刀子一般射向了她。 也正是因为她得到了驻颜丹,不知不觉中就为自己埋下了危险而不得知。 在十里铺等候已久的狼女和小可爱远远看见奴夜青和云陵兴高采烈的回来,这才将焦急万分的小心脏放进了肚里。 “你们这是去哪了?我已经在这等了好几个时辰了,都快担心死了。”狼女微微不悦的斥责道。 “还有我,我饿着肚子还要出去找你们,你看我的肚子扁了多少了。”小可爱气嘟嘟的鼓着腮帮子,吹胡子瞪眼道。 奴夜青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贪玩竟害的狼女和小可爱如此担心,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对不起,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你们看这是什么。”云陵说着从身后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两只地瓜,分别递给了狼女和小可爱:“这是阿奴特意为你们两个带来的,为了这两只地瓜我们几乎跑遍了整个镇子呢。” “我说云陵啊,你说你骗人也不打草稿就出门了,就这烂地瓜满大街都是,拌都能将人拌死,还好意思几口说你们跑遍了整个雾柳镇为我们找地瓜,我看是扔下我们自己玩遍了整个镇子吧。”小可爱嘴上虽得理不饶人着,可是牙齿却没停过,擦擦擦,两三口下去,一只两只手般大小的地瓜被他消灭掉了几乎一半。 云陵本来就理亏,被小可爱堵得没话说了,瘪了瘪嘴不再说话,奴夜青戳了戳小可爱的肚子,微微斥责道:“你说你的嘴怎么这么臭啊,赶明我帮你多弄些皂角水来洗洗。” 小可爱惊恐求饶的躲到狼女身后:“姐姐,你好狠毒啊,你真是太见色忘友了,我真是伤心透了,我的心都快要碎了。”他一脸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的表情,绝望的嚎啕大哭。 奴夜青刚想安慰,上前伸手将小可爱拖到手里亲亲他时,一道凌厉十足的光影从她身后划过。 “阿奴,小心。”云陵大叫一声,心下惊慌不已,刚刚差一点阿奴就会被伤到,她看了一眼奴夜青没有事,便向着光影的来源处望去,一抹黑影一闪而过,他说时迟那时快,一掌风击出拍打在了空中。 黑影消失在了夜空,“狼女照看好阿奴,我去探探。”云陵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丢下一句话就奔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而去。 88 遭遇劫杀 奴夜青放心不下云陵一人前去,便不顾狼女的阻拦执意跟去,扔下了狼女和小可爱在原地等待。 她通过识海辨析着云陵的踪迹,一直跟灵力追到了一片森林,这片森林烟雾缭绕,紫光阵阵,神秘莫测,不知为何她心底里有一股力量诱使着她来到了一座墓碑旁,潜意识告诉她这座坟墓里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仔细探究墓碑的材质和纹路,可以看出坟墓中的人是个富贵人家,可是到底有何异样之处,她是怎么也看不出来,除非抛开坟墓想必能解开她心中的迷雾。 突然,乒乒乓乓刀剑相击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看来是云陵已经追到了袭击她的黑影。 不行,她前思后想一番决定还是过去看看,因为她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想害自己。于是,她轻飘飘然来到不远处,只见云陵与那黑影正打的不可开交,不过看这局势那黑影已经渐渐处在了下风,要不是那黑影手中金光闪闪的长剑,只怕早就死在云陵手下了。 奴夜青站在一侧看着,并没有记着加入到云陵的行列中尽快结束这场莫名奇妙的战争,而是静观其变,从现场打斗的场景来看那黑影的武功招数不像是修仙者,反倒是一介凡人,作为凡人竟然能与法力高强的云陵打上几十个回合,一定不简单,看来是仰仗那把剑了。 时间久了,那黑影体力越来越不支,最后一招暴雨惊雷的招式是倾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虽然气势庞大但是火候没有练到,只是花架子而已,被云陵躲过一个反擒拿就轻而易举的禁锢住了,云陵准备一刀将其毙命之时被奴夜青及时制止住了。 “剑下留人。”奴夜青口中念诀,火红色的凤菱闪烁着耀眼的红光挡住了云陵欲与砍下的剑刃,云陵不解道:“阿奴,他要伤害你。” 奴夜青走到云陵身旁,看了一眼被面罩遮住半张脸、还有那双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眼睛,转头看向云陵:“云哥哥,在没有查清楚事情原委之前我们不得随意就取了他的性命,说不准他只是迫于无奈的好人呢?如果我们就这样取了他的性命,岂不是作恶?” “如果他不是呢?他要是魔族佯装的小鬼,伺机伤害你的人了怎么办?”云陵担忧道。 奴夜青宽慰扶了扶云陵的鬓间的发丝,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放开他吧。” 云陵看着奴夜青的双眼里写满了坚毅,最后还是妥协放开了手,此时,那黑影速度宛如闪电般一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直至向奴夜青的咽喉处,奴夜青顿时一惊,云陵手掌已经凝结出一团灵力准备攻击,那黑影厉声道:“你们休要有歪心思,如果你真要伤我,那我们就看看是你的掌风快还是我的剑快。” 云陵此刻已乱了心神,看得出那黑影的神经已经蹦到了极致,如果自己真出了手,不难想出他会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于是,他收起了掌心的灵力,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对阿奴不利?” “是啊,你是谁?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伤我?”奴夜青神情紧张,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也并不是有意与你过意不去,只是想借你手中的驻颜丹一用。”那黑影撕去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副清朗俊逸的容颜来,小小的眼睛凝聚着夜间最明亮的灯光,只是这张俊逸的脸上爬满了疲倦和伤痛。 “驻颜丹?”奴夜青诧异道:“你是为了驻颜丹。” 那黑影道:“我为了寻找驻颜丹用了三年时间跑遍了大江南北,上天入地,闯仙入魔都没有驻颜丹的消息,一个月前我准备放弃之时听一个前辈说驻颜丹在雾柳镇出现了,于是我马不停蹄的来到雾柳镇,向镇长去求取,可是雾柳镇千年来传来的规矩是不能变的,只有有缘人出现并赢得了狂吃节的地瓜比赛就可得到,我向来对于吃就没有多大喜好,还没有进入到决赛就被淘汰了,直到你出现吃掉了六百六三只地瓜的时候我就萌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那就是劫杀你,将驻颜丹抢过来。” “那你要这驻颜丹来做什么?”奴夜青狐疑道。 那黑影仿佛奴夜青的话刺激到了,将垂下的剑有抵到奴夜青的咽喉处,冷声道:“如果不想死就快将驻颜丹交出来,负责我就杀了你。”他见奴夜青质疑的看着自己,却一动不动,激动的将剑刺入了几分,疼的奴夜青倒吸一口凉气,云陵见状担心之际再次结出灵力却被奴夜青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用传音术告诉云陵没事:“好,我将驻颜丹给你。”说着便将袖中的驻颜丹交了出去。 那黑影拿到驻颜丹高兴之极,道了句谢便消失在了夜空。 云陵担心的急忙上前查看奴夜青的伤口,用治愈之术帮助奴夜青疗伤,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为何不让我杀了他,还将驻颜丹给了他?” 奴夜青头一歪,吐出一口鲜血,云陵看着她吐出血来心里便安心了几分,奴夜青擦拭了下嘴角的血渍:“他会来找我的。” 说着便拉着云陵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翌日,清晨的雾柳镇到处烟云缭绕、青山流水,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奴夜青决定在雾柳镇逗留两天在出发,镇长爵士是个热情好客的人,他让奴夜青等人留宿在了自己的府上,或许是因为奴夜青成了镇子上最能吃的吃货,镇长爵士待他们很好。 奴夜青吃过早饭,独自一个人在镇子上散步,她不知不觉由来到了那片林子,她按耐住好奇的心情,回收眼前的树林,这片树林除了银杏树别无他物。抬头看天空,湛蓝的天空微微泛着紫光,甚是诡异。她深吸了一口气,向着森林深处走去,一路上都是银杏树,碧绿悠然,煞是让人神清气爽。 她因为走的时间太久,觉得口干舌燥,只见路边有些小野果便随手摘来解渴,边走边摘,不一会就已经汗流浃背了,心底的一丝异样也荡然无存了,她怡然自得的跟着心里的一股力量再次走到了那座坟墓前,精致的墓碑上刻着六个大字‘爱妻涵儿之墓’。 89 独自冒险 她仔细打量周边,只发现墓碑前多出来一些新鲜的瓜果,还有已经燃尽的香烛,貌似昨晚有人专门来祭拜过。 奴夜青疑惑的绕着坟墓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转到第三圈时才停了下来,正疑惑之时有说话声响起,于是她顺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只见有两只可爱的小兔子正在啃着萝卜,还时不时相互拌嘴。 她蹑手蹑脚逼近,怕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小跑小白兔,当离他们只有五步之遥时,柔声道:“那个--打扰一下。” ‘啊--’小白兔们听到有声音,个个吓得四散而逃,一个躲进了萝卜地,一个躲在他们坐的石头之后,时不时将小脑袋伸出来偷看她,浑身瑟瑟发抖,吞吞吐吐道:“你--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此?” 奴夜青为了减轻小白兔的惊恐,于是趴在地上与小白兔相视在同一水平线上,嘻嘻笑道:“小白兔莫怕,我不是坏人,只是听到有说话声便前来打问一件事情?” 小白兔绯红色的小眼睛滴溜溜的打量了她两眼,看着她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于是便放下了警惕,索性整个身子都伸出来趴在石头上,双手举着啃了半截的胡萝卜,唯唯诺诺道:“你--你有什么事赶紧说,问了之后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你会有血光之灾的。” “血光之灾?”奴夜青付之一笑,好奇道:“这光天化日之下,既没有才狼虎豹又没有歹毒之人,怎么会有血光之灾呢?我看你是有意吓唬我的吧,小淘气。”说完还不忘点了下小白兔的脑袋。 “我哪里吓唬你了,难道你没看见天空紫光阵阵,诡异的很吗?”小白兔指了指天空,神神秘秘的说道:“那就是血光之灾的兆头。” 奴夜青顺着小白兔的手指看去,紫光乍现,诡异多端,要是常人还真看不出来:“是啊,是有紫光,我昨天晚上就发现了,可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看你们神神秘秘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白兔左右环顾,并无他人,跑到奴夜青耳畔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原来这片森林名叫银杏林,之所以取名为银杏林是这里除了银杏还是银杏,并没有其他的树木,这里气候温和,空气湿润,草木旺盛,各种奇花异草的植被都是炼丹制药的好配方,因此周边的采药人都会来这里采集药材,可是半千年银杏林突然冒出了一座坟墓,随之便闹起了鬼,进来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被残忍的杀死了,开始有一些胆大的壮士进来查看都被剥去了皮囊,血淋淋的肉身被扔在了雾柳镇的祠堂门前,镇长爵士为了安抚百姓请了不少的修仙者前来降妖除魔,最后也都死了,而且死相相同,没有办法了,镇长就下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入,从此就再也没人敢进来了。” 奴夜青诧异的一骨碌坐起,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被剥了皮,太残忍了吧,那我已经进来两次了,是不是我也马上会被剥了皮扔在祠堂前?” “我看有可能,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小白兔好心道。 奴夜青霍地站起拔腿就跑,刚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碎碎念道:“我跑什么跑啊,事情没弄明白我就这么跑了,岂不是白白受惊,再说我也是得有所成的修仙者,不仅受云哥哥的言传身教,还受天道大师的恩赐无字经,怎么可以就这样怂的跑掉?不行,我要查清楚事实,为民除害,还雾柳镇一片祥和。” 一阵信誓旦旦之后,她转身又退了回来,此时小白兔早就跑得没影了,她长长叹了口气,坐在石块上思量,半年前突然多出来了一块坟墓,然后就开始闹鬼死人,那整件事的根源就在那块坟墓上,她起身在四周查看了一下,除了那个什么涵儿的坟墓之外,并没有其他得了,看来问题就在哪。 她跑到涵儿的墓前,恭敬地道歉:“涵儿姑娘,对不起了,为了查明真相我不得不做出不敬的事情来,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啊,谢谢。”说完,便唯唯诺诺的转到墓后,在手掌间集聚一团灵力,向着坟墓击去,可是灵力刚碰触到坟墓就被一股强大的反弹力反弹了回来,灵力直直击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奴夜青防不胜防被自己的灵力击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还没等她起身,一阵悦耳的笑声从坟墓中发出,好听的声音犹如天外之音听得让人浑身舒服,可是树梢栖寐的鸟儿却仿佛被惊雷惊醒似的,个个吓得四散而飞:“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之以其人之身,自己打自己的感觉不错吧。” 奴夜青本能的沉静在了如此好听的声音里,可是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灰白,她突然意识到,这好听的声音里竟然隐藏着能治人于死地的炫音,她紧忙半封闭耳力,双眼死死盯着冰冷的坟墓,隐忍着伤痛,一句一字艰难的说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声音并没有直接回答奴夜青的问题:“如此貌美如花的姑娘自己竟然送上门来了,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了。” 奴夜青因为伤痛浑身开始颤抖的不停,可不知为何感觉体内的灵力不知何故竟逐渐流出了体外,她恍然想到了什么,急中生智施出一招挑灯望月,声东击西,在施展招数之间急忙打出金钟罩将自己严严实实保裹在其中,四周凋零飞舞的树叶都变成了她反攻的利器,一只只射向了坟墓之上,虽然没有伤到坟墓中的女人,但是还是将坟墓的结界给吞噬掉,紧紧牵制住了坟墓内的人,一般不到三个时辰是不会轻易能够脱身的。 “你竟然会寿飞寺的金钟罩,我是小瞧你了。”那人气急败坏道。 奴夜青已身负重伤,无力对抗,她挑准时机,赶紧带着伤痛落荒而逃。 90 身负重伤 彼时,镇长府上就像炸开了锅似得,云陵双手叉腰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眼睛时不时望向门外。 一位年岁稍微长些,身着绫罗绸缎长袍,黑白相间的头发满脸慈眉善目的老人眼睛跟着云陵转来转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亲手将驻颜丹颁发给奴夜青的人,雾柳镇的镇长爵士。 他步履矫健的移到云陵身后,一点也看不出来年岁大了步伐蹒跚的样子,她宽慰道:“云公子,不要紧张,我已经向镇上的人发了通书,只要他们见过阿奴一定会前来禀报的。” “唉,你说我能不紧张吗?她一个大活人突然之间就像人间蒸发了似得,我给她千里传音不见回音,也给我送与她的戒指传了消息,同样也不见回音,你说这让人能不着急吗?”云陵眉头紧皱,担忧道:“紫鹃戒指只要是人在六界之内都会接收到消息,除非--” “除非什么?” 云陵惊恐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此时,狼女和小可爱风尘仆仆的归来,脸上都爬满了疲倦和失落,她们来不及站稳脚跟,云陵就上前一步拉住狼女的手追问:“找到了没?” 狼女失落的摇了摇头。 小可爱本来就伤心难过极了,一直极力的压制着自己情绪,被云陵这么一问,他的情绪瞬间爆发,嚎啕大哭道:“姐姐--姐姐你到底在哪呢?你不会是扔下我自己走了吧,你说过你会让我一直陪着你的么,你怎么这么狠心?” 云陵原先还在狼女和小可爱身上报了一丝希望,这下他的希望彻底的泯灭了,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了,没有奴夜青他的世界不会再有温暖和光明了。 “不行,我亲自去找她。”云陵丢下一句话,三步并两步的向着门外走去。 “我也去。”狼女和小可爱异口同声道。 突然,大门外高高的阶梯上一抹白影一晃一晃的出现了,待他们看清来人正是奴夜青时,个个喜极而泣。 奴夜青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回来的,她看着面前近百台阶梯她感觉脑袋都大了,这镇长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把自家的台阶弄这么高都就不怕半夜出门一不小心踩空掉下来,心里埋怨了几句,便费力的往上爬,刚爬到门槛处就看见云陵匆匆往门外走,她抬了抬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陵激动的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自从早晨起来发现阿奴不见踪迹之后,他就心里发慌,问了府里所有的人都说没见,他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是一刻也不能没有她,当紧紧将她拥进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抚摸她的头发时他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就此,他悄悄的给自己许下一个承诺,就算世界颠倒,乾坤泯灭,宇宙消失,他都不会再失去她,就算背弃使命,放弃责任,辜负所有爱自己的人,他都要得到她,拥有她。 “你去哪了?快急死我了。” 奴夜青听到云陵略微责备的询问,张了张口想说话,脑袋一沉便昏死了过去,云陵久久不见奴她说话,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浑身气息不稳甚至是横冲直撞,他原本高兴的脸上布满了惊恐和担忧:“阿奴,阿奴--” 他不待思考,将奴夜青抱回了房间。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不允许她有事,他更不能当她开始接受自己时,没能好好保护她,让她身负重伤。 “她伤的重不重?”狼女手里拿着开水烫热的手帕递到云陵手中。 “摸脉搏来看,她体内气息乱窜,还有丹田里充满了被肝脏处震出的血液,现在所有运气疗伤的方法都不能直接使用,必须及时清洗完丹田内的淤血方可暂时化解危险,不然淤血会越聚越多,体内灵力会被淤血冲散,很容易爆体而亡。”云陵用手帕擦拭奴夜青惨白的额头。 狼女被云陵所说吓了一大跳:“啊,那该如何是好?” “我听说清洗丹田内的淤血需要千年雪蝉方可稀释,只可惜--”镇长爵士道。 “可惜什么?”狼女道。 “可是这千年雪蝉世间只有一条,它是九重天上神姬瑶华用自己血液养的一条宠物,具有吸食毒物,稀释血液的功效,只可惜据说荒芒之战时姬瑶华惨败,被魔族打得魂飞魄散,那只千年雪蝉也从此下路不明了,这三千年来从未听说过它的出现,所以--”爵士摇了摇头。 “我知道在哪,我去找。”云陵霍然站起,眼神坚定的看着奴夜青的脸,她已经是他生命力的一部分,他不会轻易就让她死的。 夜色幽静,明月当空,处处雕栏着寂静幽兰花的床榻前,一袭黑色长袍伟岸的身姿挡住了半边的月色。 “阿奴,你又受伤了?哥哥对不起你,明明躲在你身后却没能及时出手保护你。”东蝠蹲在了床边,双手紧紧攥着奴夜青纤细的手:“哥哥不再是那个一心护你,为你做饭的好哥哥了,以前一直以为我能像桃花源那样一直照顾着你,守护着你,你受伤了第一个出来保护你,你饿了第一个帮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饭菜,你哭了也是第一个安慰你的人,我愿意为你受苦受累,承担所有苦痛,我一直以为我们五个可以一直快活的生活下去的。” “可是,当你离开魔族之时一切都变了,紫莲忍受非人折磨在炼狱空垂死挣扎,北蝠无缘无故身首异处,西、南蝠被阎婆婆夺取魂魄成了杀人傀儡行尸走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些事**裸的发生时我开始恨你,恨你太善良,恨你太理性,更恨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其实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让你离开魔族,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还是那群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我们。” “东蝠--” 狼女端着药碗从门外进来,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东蝠,她明白了,他不是来帮助阿奴的,而是来复仇的,她不管魔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因阿奴而起,她都不愿意阿奴受一定点伤害,只因为她的善良,她的人性。 “你可以出去了,阿奴不需要你的探望。” 91 无知怀孕 狼女警惕的看着东蝠,她一直以为他的突然到访只是来给阿奴说关于北蝠的事情的,却不知这只是他的借口。她有心于北蝠,却不知还没来临的情愫不知不觉中就消失在了萌芽之中,她是不是应该与东蝠一样,可是她又有何理由这么做,阿奴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她与北蝠只有一面之缘又何来的复仇,她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东蝠看到狼女眼中闪烁不定的光芒,嘴角一丝诡异的笑让他看起来阴暗了不少,他抚平了微微褶皱的袖子,起身与狼女擦肩而过,森冷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你是个明白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 狼女杏眼轻佻,有些不服气的狠狠瞪了一眼东蝠,不予理睬直径向着床边走去。 夜晚,明月初升,皎洁如玉盘。 奴夜青恍惚看到一片琉璃绯红之中站着一个尘埃不染的白色身影,三千青丝瀑布一般倾洒一地,浑身仙气氤氲,卓尔不凡的仙姿让她煞是有些傻眼,随风飘零的圣灵花瓣染上了白色的裙摆,徒然增添了几分静默之美。 “云哥哥,是你吗?”彼人的身姿与云陵的几乎一模一样。 那人不语,仿佛世间万物都静止了一般。 “云哥哥--”她不敢确定的继续询问。 一抹轻笑击碎了这一刻的静默:“你忘了。” 如此熟悉,如此淡然的声音,为何这淡然的声音里参杂着诸多的无奈和凄苦让她的心微微作痛,内心深处一股渴望的暖流直冲上脑,顿时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将世间所有的东西掩埋在了白色之中。 “姐姐醒了,姐姐醒了。”小可爱旋飞在奴夜青的头顶,惊喜的手足舞蹈。 “没想到镇长的续魂丹如此奇特。”狼女兴奋的像个小孩,她紧接着从一个小锦盒中取出一颗丹药,再次递到她的嘴里:“来,再把这颗补血养胎的灵丹服下。” 奴夜青懵了:“保胎?保什么胎?我又没怀孕为什么要保胎?” “你怀孕了。”小可爱点了点头,幻想道:“以后我再也不会寂寞孤单了,有了小宝宝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想想都觉得开心,嘿嘿。” “怀孕?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我还没成亲哪来的孩子,不会的,死刺猬你说什么混帐话,看我不打死你。”她不知从哪来了力气,一把将狼女送上来的丹药打飞,然后抓住小可爱狠狠的用手指戳他的屁股,顿时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响起。 “是真的,小可爱没有骗你,你真的怀孕了。”狼女面露难言之色,转而满脸兴奋:“以后你更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动不动就受伤,免得伤了自己也伤到孩子。” 奴夜青望着狼女,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不在慌乱。 心里除了震惊和恐惧之外,隐隐还多了一份释然,她想起了那个喝醉酒的晚上,糜华斋神魄居内自己喝醉酒后的失态之举,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不知为何她却有了一丝失落和心痛,她本应该高兴才是啊,她不明白。 “云哥哥去哪了?怎么不见他。”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爬上了微微熏红,单薄的身子仿佛如风中摇曳的烛光,艰难的支起身子下床去找他,她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她有了他们的宝宝。 狼女看着奴夜青的情绪从惊慌变成淡然甚至微微喜悦中带着一丝失落,没想到她与奴夜青朝夕相处,却从不知她-- 可是看着她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心里没来由的高兴。 “他去帮你寻找千年雪蝉了,想必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奴夜青心头一阵失落,落寞的做回了床头。 “姐姐,夜色已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狼女担忧的看着她:“你身负重伤不能没有人照顾在身前。” 奴夜青微微一笑:“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放心吧,就让小可爱留下来,如果有什么事我应付不来的,我就让小可爱过来叫你。” 狼女拗不过奴夜青,只好做罢。 “那好吧,一有事就赶紧叫我啊。” 奴夜青微笑着点了点头。 夜风徐徐灌过天空,奴夜青赤.裸着脚站在屋外仰天而视,满天繁星点点汇成银色的天河贯穿了整个夜空,时而一两颗调皮的星子夹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整个雾柳镇都陷入了寂静,不远处纷飞的梨花瓣随风纷纷飞舞飘零在大街上、屋顶上。月色倾城,给世界镀上了一层银光,偶尔的犬吠声阵阵入耳增添几分生动。 小可爱索性将自己的小床搬出来架在空中当蹦蹦床使,兴奋的跳来跳去,恍如整个世间的欢声笑语都集聚在了他的嘴里,貌似跳累了一滩烂泥似的躺在床上,黯然伤神:“小狗狗不知道怎么样了?” 奴夜青将小可爱提起放在掌心,咧开嘴笑了:“你这小家伙怀春了?” 小可爱气鼓鼓的一骨碌站起,双手叉腰,满脸的怒气:“什么怀春?我怎么能喜欢他,做饭难吃,又不会逗我开心,一副书里来文里去的样子,我看见就生气。” 奴夜青鄙夷了一眼小可爱,将他扔在了小床上,不再理睬,她抬头仰望天空的圆月,又低头俯瞰花海中的镇子。 从未想过会在如此平静祥和的地方幸福的过一辈子,如若能她再别无他求,只求能在此扎稳脚跟,和爱人孩子就这么过下去。 “本来就身负重伤,又在此吹夜风,就不怕自己的身子吃不消。”东蝠将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奴夜青会心一笑:“让你守在暗处真是难为你了。” 翌日,小可爱被狼女带去逛街市了,奴夜青因昨晚受夜风侵袭身子吃不消,坐在床上自己尝试着运功调息,尽力将丹田内的淤血逼出来。 突然,一只小小的金鹤飞了进来,落在了她的面前。 一般修仙者传话的方式是传音术或者某种信物、法器,对于这种用鹤作为传递方式的只有受某仙者知道修身养性的凡人才会使用,但是要是能够用金鹤传递的只有东阙人界的皇族贵族才可使用。 一般鹤的飞行速度和传递消息之人的法力有关,法力低的鹤的飞行速度十天八天,甚至上月的都有,法力强的或许只需几分钟,几个小时就可以。 92 人界皇帝 奴夜青打开金鹤,里面的字迹还未干,看来传递消息之人的法力深不可测,字体矫若游龙,落落大方,很有大家之风范,隐隐侧露出的霸气让她不仅为之惊叹。 “午时三刻,银杏林见” 落款之处写着‘公孙曌’,她微微有些差异,世间姓氏千千万里唯独只有华夏的开天鼻祖黄帝的本家姓氏为公孙,也就是说只有皇家嫡系亲属才能够姓公孙,单名为‘曌’,乃日月当空的意思,人界只有皇帝才会有这君临天下的气势,看来这公孙曌是东阙人界的最高统治者。 她忐忑不安的将信件收入袖内,瞅了瞅时间已是巳时,虽父亲在朝为官已有八九年,每每听父亲讲皇帝的英明神武、文韬武略、百纳贤臣的事迹都激动得不能自己,就算是吃了一般的吃食也会停止,直到后来经历贞元二年,当时的皇帝被女色**、听信奸佞之人,是天下人都嗤鼻其的昏庸无道。自此她对高高在上的人界天子的崇拜和敬佩在一件件血的渲染下升腾成为仇恨和憎恨。 或许,君临天下的时间久了,就会被尘埃玷污的不堪入目。 在她看来这天下的君王都是一样的,爱美色听谗言害忠良,他恨啊。 她见还是不见? 能亲自传来书信来必然有要事,若是见了,她怕,她怕她重蹈了父亲的旧路,曾经怀着一颗碧血丹心满腔热血的豪情精忠为国,到头来落了个卖国贼的恶名,遭世人唾弃。 午时三刻,她如期赴约。 落叶乔木,三千年的风沙从叶螺旋扇状的间隙偷偷流过,湿润的温度渐渐变得沧桑干枯,时间的沙漏有条不紊的再次记载下了这个年代的故事。 奴夜青宛如随风飘零的枯叶,努力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倚在银杏树旁等待着那有着让她既崇拜又憎恨的称呼的陌生人,忐忑不安的心里隐隐多了几分警惕。 “没想到你竟然如期赴约,看来是我低估你的胆量了。”墨色长发高高竖起,清朗俊逸的容颜下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里霸气外露,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淡淡忧伤,器宇不凡的气质中君临天下的霸气让人臣服。 奴夜青一愣,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原来偷袭自己抢去驻颜丹的黑影就是眼前的人界皇帝,她强撑起身子,细眼打量这人界天子的容颜也算的上人间之极品,但是与云哥哥比起来就稍微逊色了点,但是若要与风紫陌的妖冶容姿只怕就没有什么可比性了。 只是为何他从西边的东阙皇宫万里迢迢来到东边的雾柳镇抢取驻颜丹呢? “阿奴参见皇帝。” 淡淡四个字让高高在上的公孙曌一愣,转而一抹似有非无的轻笑将所有的尴尬化了去,他贵为人皇,对于奴夜青的底细摸的是一清二楚,能够知道自己是人界皇帝并不足为奇,他歉意的轻笑了一声。 “上次银杏林一别已有两日,阿奴姑娘别来无恙啊。” 奴夜青愣了几秒,但听到公孙曌如此温和的语气,微微颔首道了句谢,她想不明白他喉咙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先是为了一颗驻颜丹偷袭自己,现在又这般的套近乎,他到底有什么企图?难不成-- 她明白了,镇长将驻颜丹交于自己的时候说过,驻颜丹千年就只能锻炼出这么一颗来,它是收集万人情之泪以及朱灵骨吸收日月精华练就而成,因此珍贵无比、世间难求,当有缘人出现之时驻颜丹便会认主,只要认了主就只有主人的眼泪才能使其发挥作用,看来这皇帝是有求于自己了,在让别人有求于自己之时,能有嚣张就要有多嚣张的定律浅浅在她的脑海中汇聚成型了。 “驻颜丹已经孝敬给您了,不知您找我还有何事?如果只是为了寒蝉几句的话那恕阿奴就不奉陪了。”奴夜青自抬身价,有意逼之是其一,这其二是她本来丹田内淤血未曾祛除,有强行运功导致身体虚的很,如果她此刻再不走就要晕倒在此了。 公孙曌早就猜到她是不会轻易帮他的,也早就做好了癞皮狗的准备,他夸张的抱住她的胳膊撒起了娇:“好阿奴,你别走啦,你肯定知道我此次前来寻你的目的,你就帮帮我吧,如果你帮我让驻颜丹发挥功效我就带你免费皇宫七日游,如何?” 奴夜青被他热情的举动所震撼,更被他萌到化的声音所震惊,这什么跟什么啊?人界皇帝不就应该是最严肃最威严最高高在上的人吗?这刚刚还一副气宇昂然、正紧威严、君临天下的模样怎么突然间变成了邻家调皮捣蛋的哥哥了,她被蒙住了,蒙的不知天昏地暗,不知天南地北,不知白昼黑夜了。 当再次醒来时已躺在了镇长家的床上了,奴夜青费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紧张担忧的狼女,呼呼大睡的小可爱、挠头尴尬的公孙曌以及慈眉善目的镇长爵士。 她不知不觉也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或许浅浅的母爱就这么泛滥了。 公孙曌白暂的脸上爬满了红晕:“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还约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奴夜青看着公孙曌的表情恍惚想起了北蝠,那个调皮可爱总是爱缠着她玩的小哥哥,如今却只能借着别人的脸回忆他的容颜了,淡淡的伤感悄悄爬上了心头。 “皇--”她刚想张口还他,却见公孙曌摇了摇头便心里了然:“你别介意,我并无大碍的。” 洞中隐隐听到流水潺潺,四周石林石笋琳琅,垂挂的钟乳石嶙峋奇特,在水泽的照耀下反射出各种光影,奇特瑰丽。 褐青色身影岿然不动的站在水泽旁,身后两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单膝而跪,压抑的气氛将所有的空气凝固住了只留下潺潺之声。 “魔族的细作已经潜藏在了皇宫,如果不及时恢复公主的容颜只怕不出多日,整个皇宫就会被魔族控制。”一女子道。 “公主容颜我定会倾尽所能让阿奴帮忙,尔等回去立即出动暗影全部成员时刻给我监视着皇宫里每一个人,不管是皇亲贵族还是文武百官,只要发现魔族细作不需向我通报立即斩立决。” “遵命。” 93 昭然若揭 躺在床上的奴夜青呆呆的望着门口,她恍惚间好像看到自己被故梦打得魂飞魄散后被一位白衣仙者带到寿飞寺找天重方丈聚魂凝魄的时候,在天字辈禅房内,自己因虚弱躺在床上,每次睁开眼睛就会看到门口处岿然不动,仙气氤氲的白色身影,不知何故一看到那个背影她就莫名的感到心疼,也分外的感到安心,就算前途一片迷茫她也未曾绝望过。而如今,她依旧是伤痕累累,却再也找不见那让她安心的身影了。 一股惆怅环绕心头,她从未这般失落过,可是不管她如何回忆依旧看不清那背影后的脸孔,暗淡的眸子微微湿润,阵阵暖流汹涌澎湃的顺着眼角滑下,打湿了头发。 小可爱被黏糊糊的水渍打湿了身子,他极其不适的扭动了两下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奴夜青看着无忧无虑、没有忧愁的小可爱,不禁有些羡慕,如果自己也同他一般,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辛酸苦楚。 她伸出手抚了抚小可爱紫的发亮的毛发,这小家伙的紫色的毛发是越来越有光泽了,可见他的灵力增长了不少,而她却一直疏心于他,从未好好疼爱关心过他,她俯下头吻了吻小可爱的脑袋,小家伙越法不适,干脆闭着眼睛挪了窝,她宠溺的笑了笑。 听狼女说云陵外出为她寻找千年雪蝉来去除丹田内的淤血了,这千年雪蝉早已不知所踪,他又如何寻得,他一定要经历各种的艰难险阻吧,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心疼,为了自己他真是受了不少的苦,花了不少的心思。从百兽林的危机重重到赤虎族的以身涉险,再到凤池城的仙魔大战,现在又是千里寻药,这些的深情厚谊她要如何来回报呢? 她下意思摸了摸肚子,慈爱的笑了笑,还好总算为他做了一件事。 “阿奴,你好点没?”公孙曌手里拿着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野花,带着股淡淡的芳香,弥漫了整个房间:“病人就应该多呼吸清新的空气,这才有助于养身体。你看,我刚去对面的山上摘得,漂不漂亮?” 奴夜青报以微笑,道了谢:“很漂亮,皇上辛苦了。” 公孙曌听到她这般说,一下就不高兴了,他慌张的四下张望了下,发现没人这才放下了心,坐到了她的床前:“别这么称呼我,我是偷偷溜出来东阙宫的,光明正大出来就是怕泄露踪迹,遭人暗算,或者遇到个什么刺杀、绑架什么的,那人界岂不要天下大乱了。” 他说的极其认真,可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奴夜青有些憋不住的笑了起来,他挠了挠脑袋:“所以呢,你叫我公孙就行了,这样我听着也顺耳。” “嗯,好。”奴夜青笑道。 “你看你看,你笑起来还是好看,你现在受伤了,保持心情舒畅对恢复身体很有好处的。哦,对了,我刚刚去**的时候发现了后山有个熔岩洞,里面的钟乳石可漂亮了,等你好点了我就带你去哪转转,那里你一定喜欢。”公孙曌孩子一样手足舞蹈。 奴夜青点了点头,凝视着他。 良久,公孙曌有些尴尬的瞅了瞅自己,微微红了脸:“你为何这般看我?难不成我这天子容颜长得太标致了,你已经为我倾倒了吗?” 奴夜青无奈的笑了笑,她总感觉这嬉皮笑脸、纯真可爱的面皮下隐藏着什么秘密,不然就根本无法解释他对自己的偷袭,以及强行夺走了驻颜丹的行为。她强撑着坐了起来,公孙曌也很有眼色的倒了杯茶水递给她,他这般卖力讨好目的已是昭然若揭了。 “你在银杏林救得我,现在又如此的卖力讨好于我,这目的可是驻颜丹。” 公孙曌刚还乖巧可爱的容颜,一下子变得有些呆滞,刚刚如暖阳一般的笑容转眼就是冰天雪地了,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知道,看来是他低估她了。 奴夜青对于皇帝二字从满怀钦佩到憎恨只是一夜之间,恨得甚至要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甚至每每想起那血的警示她开始憎恨所有当皇帝的人。可是不知为何?面对这个俊逸而又可爱的年轻人,她没有那么多的憎恨,而是暖暖的情怀,尽管他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她也未曾动过一丝杀念。 “对,我是为了驻颜丹才这般亲近你的,驻颜丹是千年一粒的灵药,只要认主之后就只有你的眼泪才能让其发挥药效,所以我不得不--” 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直接,也不留一点点余留之地,或许应该留一点悬念给她,让她有个猜疑和遐想,不过这种真诚和坦白不就是她所欣赏的吗? “我答应帮你。”奴夜青爽快的答应,让公孙曌有些吃惊:“不要问为什么?作为人界帝皇,这种坦诚足够让我帮你,只是这眼泪我一时半会还流不出来,你需等些时日。” 公孙曌怎么也没想到奴夜青会如此爽快的就答应帮他,他有说不尽的感激,早就听闻她一个魔族鬼差在凤池城受上神亲自受命得糜华斋斋主之位与刑晨山上仙齐名的事情,她就像一个传奇,让人不得不对其充满好奇,却没想到这阴差阳错的就遇到了她,美丽的容姿里总是带着淡淡的病态,并且亲眼目睹了她对吃的天赋,当他目瞪口呆之时也多了几分疼惜,尽管他此次靠近她是带着目的来的,但是他却是带着真挚的热心来与她交朋友的。 几日后,云陵风尘仆仆归来,带这满脸的憔悴和疲倦,他拖着无力的身子来到奴夜青的床前,看着沉睡中的她满眼的忧伤。 他心里默默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千年雪蝉,我本以为我翻遍整个皇宫,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找到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姐夫回来了,姐姐,姐姐--"小可爱提着小篮子,在院子里采了不少的花粉,淡淡的芳香味让他快要醉掉了,他听了公孙曌的话后就牢牢记着了,病人就应该多多呼吸一些能够对身体好的空气。 当他看到云陵满脸愁容的站在床前激动的手足舞蹈,云陵一定是把千年雪蝉带回来了,姐姐有救了。 94 探冰雪峰 他心里默默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千年雪蝉,我本以为我翻遍整个皇宫,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找到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姐夫回来了,姐姐,姐姐--"小可爱提着小篮子,在院子里采了不少的花粉,淡淡的芳香味让他快要醉掉了,他听了公孙曌的话后就牢牢记着了,病人就应该多多呼吸一些能够对身体好的空气。 当他看到云陵满脸愁容的站在床前激动的手足舞蹈,云陵一定是把千年雪蝉带回来了,姐姐有救了。 他刚喊两声就被云陵喝止住了,转身将小可爱抓在手里向着屋外走去:"别吵醒她,让她多休息一会。" 小可爱懂事的点了点头,转而用等待的小眼睛盯着云陵:"雪蝉呢?那个什么吸血的虫子呢?赶紧给姐姐用啊。" 云陵眉头蹙成一团,摇了摇头:"我翻遍了整个宫殿都没能找到,不过我已经通知家族,让他们四处打听,只要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我。" "没找到?你说没找到?迟一天找到姐姐就越危险,这几天下来她的丹田已经快撑不住了,怎么办啊。"小可爱嚎啕大哭。 由于哭声很大,引得狼女和公孙曌,镇长都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他们看见云陵紧蹙的眉头就已经了然,早就听说千年雪蝉不知所踪,怎可能就这么容易找到呢? 公孙曌好奇的看着云陵,这个为了阿奴曾经与自己交手的男人,不知为何他从第一次见到他就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却奈何想不明白,索性上前:"你好,我是公孙曌。" 云陵淡漠的点了点头,很不友好的转了身问镇长:"除了千年雪蝉就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去除淤血吗?这大千世界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能够医治她的办法。" 镇长捋了捋两鬓间的头发,若有所思之后:"除非上天界,求得太上真人的化血丹方能延续性命三载,每三载都必须食用一枚,直到找到千年雪蝉彻底清除方能除根。" "化血丹?我这就去天界找天上真人。"云陵不带停留,准身欲走。 奴夜青睡意朦胧之时听见小可爱鬼哭狼嚎的声音早就苏醒,她勉强下床走到门口时便听到云陵和镇长的对话,太上真人是何等人也,他炼制的丹药是专门供奉给天君的,一般人等他是不会轻易施药的,除非求药之人用自己身上的一件东西换,而这件东西只能从求药之人的身上获取,两百年前的胥闵派掌门为了医治天生患有恶疾的女儿便去想太上真人求药,最后生生被剜去了心脏,最后虽然就火了女人,自己却成了没有感情的躯壳,曾经对女儿的爱都化作了一场泡影。 她不愿云陵为了自己失去他的任何东西,她更不愿意看到自己孩子的父亲是个残缺不全的人:“你不能去。” 云陵惊愕的看着门口处摇摇欲坠的白色身影,以前纤弱消瘦的身姿现在变得更加单薄,仿佛只要一阵清风刮过就会被吹倒似的,他心疼的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来到面前,急忙上前搀扶,她苍白的嘴唇微微咧开,飘零的笑容让周边的微风也静止了下来:“我没事的,你匆匆回来脸见我一面的机会也不给我,就又要走了吗?” “看着你日渐憔悴,实在不忍,只要能缓和你的苦痛,我什么都不在乎。” 奴夜青抬起手轻抚上云陵俊朗的脸颊,脸骨赫然凸起,可见这几日是为了她的事情操碎了心,她心有不忍,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男人真是付出太多了:“带我出去走走吧。” 她有伤在身,大家都不同意她出去,云陵看在眼里,他知道她虽然总是墨守成规的守着一些东西,但她的心从未就此被束缚,看着她渴望的眼神,只要她开心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吗? 出了雾柳镇,云陵带着奴夜青腾云驾雾穿梭在云海,她紧紧的抓着云陵的衣裳,紧张的心都快要从胸腔跳出来了,甚至微微有些窒息,但是她喜欢这种感觉,第一次开到这个光怪陆离的奇异大陆时时东蝠带着她腾云驾雾的,感受着风的抚摸,欣赏着梦幻般的大山大水,那时因为心情不同,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云陵低头看见她紧闭着双眼,苍白的脸颊白的几乎透明,毫无鼻息,于是心里一紧,两忙晃了晃她的肩膀,她回过神望着云陵担忧的眼神,微微一笑:“别担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云陵微微皱了皱眉头,低了低头似有非无的一丝苦笑,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转而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并在云头缓慢摇晃这身子,奴夜青惊了一跳,但还是没叫出声,悄悄抱紧了云陵。 惊魂甫定之余,云陵说道:“我们去冰雪峰寒冰洞看看柳飘飘吧。” 奴夜青意味深长的看着云陵,他怎么能如此看得清她的心呢? 穿过一片气势磅礴的大山便是一片汪洋大海,海面之上的巨浪宛若万马奔腾而来,狠狠拍打在海岸之上溅起漫天水雾,在阳光的普照下形成五颜六色的彩虹。举目远望,碧海蓝天之间一座白得发亮的银色山峰屹立在海线之上,形似蘑菇状的天然造型鬼斧神工之作,奴夜青深吸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了很多。 “对面的雪山就是冰雪峰。”云陵面色微润,看起来精神不错。 奴夜青道:“很美,我想柳飘飘一定很喜欢这里,这里也很衬她。” 两人相视而笑,便向着冰雪峰飘然而去。 站在大蘑菇的顶管,俯瞰远方,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油然而生。 她们进到寒冰洞中,柳飘飘依旧衣袂飘飘,白衣胜雪,与寒冰洞内的冰寒之情融为一体,最耀眼的便是那一头墨发,宛若瀑布一般倾斜一地。 只是,她眼神恍惚,伤感落满一地,手里举着一支快要凋零的桃花发呆。 “柳飘飘。” 95 白云苍驹 “柳飘飘。” 奴夜青轻唤了一声。 呆呆发愣的白色身影微微一晃,苍白如纸、死灰一般的面容上难得一见的浮现出一抹微笑,就这么轻轻点水的笑意仿佛万里银装的雪地上赫然化开了一片血渍,艳丽而又凄然,她转身像看着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望着奴夜青。 “你来了,难得你不记恨我偷走南海夜明珠,差点给凤池城带来灭顶之灾的罪孽,还不远万里来看我。” “人生一梦,白云苍驹,对对错错,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我又何必揪着过去不肯放过呢?再说你是心有挂念才鲁莽行事的,如果是我可能我也会那么做,好在现在凤池城活着的人都安然无恙,并没有因为你的离开而改变什么,所以你也不要再计较了,好好养伤。”奴夜青走上前拉住柳飘飘的冰冷的手,灿烂一笑给予安慰。 柳飘飘欣慰笑了笑,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越到过能如此看得开的人,今天阿奴就是第一个,她道了句谢。 两人相视而笑,而后紧紧相拥,世界上不仅仅爱情有一见钟情之说,其实友情也有,不需要朝夕相处,相互相助,如漆似胶,而只需一个拥抱就可以完全诠释这种情谊,就好比她们,早在第一眼想见时柳飘飘的倾国倾城、仙姿卓越、对爱情的专一以及爱屋及乌的行为,这每一项都是让奴夜青深深地把她当做朋友的理由。 彼时,云陵飘然而来,手里拖着一杯金色盘子,盘子里的琉璃杯金光灿灿,煞是好看。 柳飘飘看到云陵进来,霎时身子微微一愣,水蒙的眼睛里呈现出淡淡的恐惧,嘴唇也变的苍白,她推开奴夜青的手臂,悄悄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盯着云陵,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云陵生生打断。 “柳姑娘在这里还好吧,前几日是我太过鲁莽并不知道你是阿奴的朋友就将你打伤,实在过意不去,好在还有补救的机会及时将你救了回来,思量再三之后,便将你送来了这里,我在此向姑娘道个歉,还望姑娘莫要怪罪我的无心之举。” 说着将手中的杯子高高举到柳飘飘面前:“这是在下亲自酿的桃花酒,姑娘饮下这杯酒就算是真的原谅在下了,如果姑娘不饮,那在下就真的不知改如何是好了。” 柳飘飘看着面前的酒杯,清澈见底的酒水散发出淡淡的桃花香,让人沉醉。 她恍惚看到多年前,荒芒之战前夕魔尊开办盛宴拿出他亲自酿的桃花酒犒赏众位魔将魔军,那时自己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魔女,父亲作为魔族长老被魔尊盛情邀约前去参加宴会,她太过调皮喜好凑热闹,她不管如何死缠烂打父亲就是不愿意带她去,无奈之下她扮成小鬼混进了宴会,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盛宴,当时她就傻眼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酒香让她神魂颠倒,她竟偷偷一口气喝了三坛,结果可想而知,她喝醉了,打闹宴会,将整个盛宴扰的鸡飞狗跳,本以为魔尊大怒会让她处死,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魔尊喜欢她的胆识便出人意料收了她为义女。 面前的酒香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个让她从一开始叛变以来就无法抹去的恐惧在酒香的熏陶下翻涌起来,她惶恐的、若有所思的望着酒杯不敢举手,是酒还是**她不得而知,今天恐怕是都逃不过了。 “飘飘,云哥哥打伤你也是无奈之举,作为任何一名修仙者面对当时的事情都可能会那样做,如今他又将你救了回来,你喝了这杯酒,就算扯平了。”奴夜青以为柳飘飘还在介意着云陵,便好心规劝。 柳飘飘微微一笑,奴夜青不懂,她也不愿在为难她,迟早都是一死,又何必苟延残喘呢?只可以她无法保文华周全,更无法与故梦化解恩怨,如果有来生她在去弥补吧。 “你都能做到以平常心对待差点酿成大祸的人,我又如何不能做到呢?”说完,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奴夜青回头看了一眼云陵,轻声道:“云哥哥,你暂且在此处稍等,我想与飘飘说些贴己话。” 云陵会心一笑,端着酒杯便向着内室走去了。 “我们去冰雪封最高的地方,看看风景,吹吹海风,如何?”奴夜青调皮的说道。 柳飘飘感觉喝了那杯酒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心里存在了一丝侥幸,不管云陵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她都不再去多想,拉着奴夜青的手就往寒冰洞外跑去:“好啊,我们这就去。” 奴夜青在柳飘飘的携带下腾飞而起,转眼就站在了冰雪峰的最高处,她按耐住雀跃的心情,眺望着遥远的海面,平静而又汹涌,偶尔几只海鸟双双而飞,时而欢快而语,时而翩翩起舞,好不快活。 她又回首望着冰雪峰直入云霄的冰雪山川,只手就可触摸到的蓝天,这种只手翻天负手遮地的感觉真真让她的心变得平静。 她深吸口气,转头看向柳飘飘,她落寞的目光落向不知名处,目光所到之处,尽是一地的伤感,奴夜青轻轻拍了拍柳飘飘的肩膀,她看到柳飘飘每一个眼神里都写满了勾文华的身姿:“是不是又想他了?” 云陵微微颔首,幸福的笑道:“我的脑海里每时每刻都是他的身影,记得我们是在瘟疫而发的难民堆里相遇的,当时大家都怕被瘟疫感染到,而他却不是,一袭浅青色长袍尘埃不染,屹立在灾区内指挥着手下用法力救每一个能够存活下来的人。那时我就想这瘟疫是魔族专门炼制出来对于仙界的毒.药,岂是他一介凡人就可以化解的,可是看着他那么倔强那么不言放弃的救治那些人,我就觉得他太有趣了,便下意识的去接近他,或许从那一刻我就已经悄悄的爱上了他而不自知巴。” “那当你发现自己爱上勾文华时,可曾想过在魔族还痴痴等待着你回去的故梦呢?你又可曾想过故梦会因爱生恨,毁掉你所有的梦,而将你们的距离越推越远了呢?” 96 功力突破 柳飘飘紧紧闭上了眼睛,一颗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要说我的爱让勾文华受尽苦难,那我的爱却让故梦坠入了万丈深渊,这一辈子我最对不起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故梦,另一个就是魔尊。故梦的错就是爱上了没有心没有七情六欲的乌琴,他倾尽所有就只是为了暖热乌琴那颗空落落的心,可不知乌琴根本就没有心,所以故梦终究只会是梦碎一场,直到剔骨化仙潜入仙界之后乌琴变成了柳飘飘,心在的我是有心的,有一颗沸腾的火热的心脏,这一切放佛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在错的时间里就算遇到对的人也不可能相知相守,只有时间对了,人对了,感觉对了,不管是谁爱情就在那么一个眼神中孜然而生了。" 奴夜青心里涩涩的,她张开手接了一些雪花,然后紧紧攥紧在手里,隐隐浸入骨子里的冰冷让她看似平静的心开始变得翻腾起来,微微的酸涩让她的想哭。 "那你决定了吗?" "嗯,决定了,只有我才能化解故梦的执念,让他放下仇恨,回头是岸。还有文华,我不能就让他不明不白的死掉,就算救不出他我也会与她共赴黄泉。"柳飘飘说的驽定。 “既然你已决定,我也无需多言,今日前来我便是为了解除掉你身上的凤凰丹,还你自由,也可以彻底消灭凤池城残留的毒牙。”奴夜青说着,凝视着柳飘飘诧异的表情。 柳飘飘上前一步,心里窝着暖暖的心意,她该如何报答她一次次的出手相救呢?但千言万语只汇聚在了她感激的笑容里。 虽然她一直潜伏者仙界,可是魔族的状况她都是一清二楚的,所以阿奴的过去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她只是一个被阎婆婆不知从什么地方带来的小女孩,从小受尽同门凌辱,偶尔还要受魔尊的鞭策之刑,每每都是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正因为受人欺负她一直以来就胆小怯懦,见了人就躲,但她的固执却也是魔族出了名的主,不知为何每次阎婆婆指派给她任务,她就算被打死也不会去执行,好在魔军统帅四蝠总是帮助她,才不至于死掉。要说她的法力那真是连开魔期都没达到,可不知为何羽观塔相遇时她就隐隐感觉她的法力竟然是潜脑期修为,更何况浑身也褪去了魔气,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反过来又想,她竟然散去浑身魔气,一定是有高人相助,不然就以她的修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这么想着她便对奴夜青的话相信了不少。 她好奇的望着奴夜青,压低了声音道:“你已经成亲了吗?” 奴夜青一愣,她什么时候成亲了,扭捏的推搡道:“你就别胡说了,不过你放心,我知道要打破凤凰丹要至情之泪的物主阴阳调和后的血液方能发挥作用,所以这眼泪也有,血呢?我也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她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她看着玉屏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天晚上云岭在房中睡觉,她使尽全身法力才让自己灵魂出窍逃跑到云陵房间,与一只偷喝云陵大脚趾血液的吸血虫大战了一晚上才得来的战果,想起当时因为和吸血虫大战几次被那死虫子打倒一屁股坐在了云陵的脑袋上,压得云陵几乎断气,可奈何他醒来又不知是何故,就以为是鬼压床了,至今她想起自己做的坏事,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反倒是她没事时拿来自己哄自己开心的乐事。 有几次自己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被云陵看见还以为她病了能,就好心把脉诊断,可是她一看到他俊朗的面容就感觉更加的好笑了,到最后弄的他有些摸不找头脑了。 “阿奴,阿奴--”柳飘飘看着奴夜青端着玉瓶傻乐,不知缘由,就摇了摇她的肩膀好心提醒道:“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 奴夜青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没什么,我们开始吧。” 她打开瓶塞将自己的手指咬破,一滴鲜红的血液流进了玉瓶之中,霎时玉瓶金光大显,由里而外散发出来的光芒使得整个玉瓶变得几乎透明,不久,一声巨响玉瓶炸裂而开,冰天雪地的冰雪峰随着巨响不由晃了几晃,继而半山腰的万年积雪纷拥而下,犹如成千上万奔腾而下的骏马,咆哮着袭向海水而后淹没。 从玉瓶中腾空出现一把泛着金光的利剑,冰冷而又剑刃,似有形实则无形,利剑周边的空气随着剑气瞬时凝集成冰珠,而后被吸进剑刃融化掉,奴夜青强忍住虚弱不堪的身体,施展法力御剑,只有很好的控制住利剑的走势方能不会伤到柳飘飘。 柳飘飘目瞪口呆的望着这发生的一切,直直盯着金光乍现的利剑指向自己,悲伤不由冒出一丝冷汗,当生死就在这一瞬之间之时,她害怕了。 她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她还有太多的牵挂牵绊着她,爱人的生死不明,故人的爱很哀怨,义父的悉心栽培,这每一项她都还没有完成,她又怎能就狠心扔下这些就去了呢? 哦,不,她应该相信阿奴,她的善良和倔强早已折服了她。 她布满恐惧的面容瞬间释然,她欣喜的微笑着望着奴夜青费力的控制着利剑:“别担心伤到我,来吧,我相信你。” 奴夜青睁大了眼睛望着柳飘飘笑了,她的笑像极了初晨的向日葵,温暖而又坚定。她心里一横,就算搭上自己的命也要打碎凤凰丹,她使尽全力,脑海中浮现出无字经中的经文,她仿佛看到天道大师正在一招一式的展示着佛家的武学,望着金光灿灿的佛身她顿时空明了,脑海里仿佛空白了一般,前所未有的清明让她豁然开朗了不少,她隐隐感觉自己的功力上涨了不少,并且已经突破了潜脑期,已经进入到了灵魔期。 97 身份泄露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身负重伤竟还能够突破,不过好在快被淤血填满的丹田,在冲破后开阔了不少,这些足够让她再多撑一些时日,想到此处心里不禁一阵暗喜。 雪花渐大,北风狂起。 惊涛骇浪,汹涌澎湃,仿佛碧海绿林随风连绵起伏。 万千雪花环绕冰雪峰来回飞旋飘舞,盘旋而上的漩涡形成雪暴将二人围绕其中。 眼见利剑的灵力逐渐施展到了极致,奴夜青瞅准时机嘴里碎碎念着决,玉手一指,利剑像获得生命一般飞速像柳飘飘射去。 奴夜青柳眉轻佻,微微皱眉,极其吃力的控制着利剑。 柳飘飘眼见利剑将至,心里不由一阵,于是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自由,紧张的玉手握在一起。 ‘轰隆’一声巨响,便随着柳飘飘一声响天彻地的尖叫,世间万物仿佛就在这一刻瞬间静止,漫天飞舞的雪花、翻涌而起的海浪、狂奔袭来的风浪都静止了下来。 柳飘飘的肚子渐渐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从刺眼到柔和,再慢慢消失不见。 奴夜青清楚地看到她体内宛若鸡蛋大小的凤凰丹被利剑一刺而碎,凋零成点点星光飞出她的肚子,而后溶入到了空气之中,直到凤凰丹彻底消失之后静止下来的雪花、风浪、海浪又恢复了活力,渐渐由消散了去,因飓风而起的雪花风暴也逐渐撒了去。 她回过神来,不顾身体极度虚弱,朗朗跄跄的跑到柳飘飘身边搀扶住她,轻轻摇晃:“飘飘,飘飘--” 柳飘飘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面色如纸的奴夜青,心疼的伸手手抚摸她的脸:“我说过你可以的,你做到了,谢谢你这般不顾安危的帮助我。” 奴夜青看着柳飘飘彻底的解脱掉了凤凰丹的束缚,终于可以放开一切的追寻自己的爱了,她心满意足之际深深感到原来帮助别人实现愿望竟然是如此开心,她吃力的挤出一丝微笑,便昏死了过去。 彼时,云陵在寒冰洞等候奴夜青之时突感天有异象,大雪狂乱纷飞、飓风骤然四起、惊涛骇浪的翻涌,随即感到奴夜青的气息平稳了很多,而后不待几时又几乎无法洞察,他惊恐万分,难不成阿奴有危险,这该死的柳飘飘不会趁着他不在阿奴身边,又见阿奴身负重伤就趁机打伤了她,他不待多想直奔向冰雪峰的顶峰。 当他刚赶到顶峰之时就见奴夜青面如死灰,气弱体虚的昏倒在了柳飘飘的怀里。 “大胆柳飘飘,竟敢伤我阿奴,我要了你的命。” 他愤怒之极,手心结出一团光晕,趁其不备以光之速度击打向柳飘飘,柳飘飘沉浸在担忧之中,防不胜防被光团击中飞出十米之远,‘噗’一口鲜血染红了血地,像极了妖艳绽放的红玫。 她艰难起身用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并没有做出反攻之势,望着云陵恶狠狠的目光和浑身散发出的冰冷之气,不禁心生恐惧和似曾相识,于是战战兢兢起身单膝而跪,试探道:“乌琴参见魔尊。” 云陵不禁一愣,剑眉入鬓,手里凭空出现一把利剑,冷冷森光映出柳飘飘脸色铁青、恐惧不堪的容颜,鲜血染红的嘴唇不停地打着哆嗦,时不时摇着脑袋。 他目光凌厉的望着柳飘飘一步一步跪着往后移动:“她心系于你们的情谊,你为何伤她?枉我将你从九鲤溪辛辛苦苦救回来,我今天就杀了你。”说着剑刃散发出森森冷光再次向着柳飘飘刺去。” “作为魔族的一族至尊,你会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不过你早就想杀我了不是吗?羽观塔内偷偷施法让南海夜明珠失去固灵术的禁锢,让我有伺机而逃的机会,又假借我的手放地狱之海的毒魔出世,而后再除掉我,这一切的一切你以为你做的都神不知鬼不觉吗?现在又假借阿奴又想除掉我,不只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身份还是怕我告诉阿奴知道你的身份和你所做的丑事而反感你吗?仇少仝。”柳飘飘不甘就这么死了,她忍辱偷生,苟且于世这么久,就要这么死了吗?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云陵步步紧逼的步子停了下来,浑身散发出威严而又冰冷的气息,一阵狂笑:“不愧为父亲的义女,魔族被禁言的事情你竟也了如指掌,甚至于我如此细心的稳住魔气和设计的一切也能被你所洞察,以前念在你是魔族出身,而且还是我的义姐,我便想多留你在世几日,看来今天我无论如何我都要除了你。” 羽观塔之事他并不知云陵的身份,而真正是从桃花酒开始就隐隐猜测到此人必然与魔族有重大联系,便想试探一试,没想到竟然是新任魔尊,只隐隐听说上任魔尊仇綤千为了不让魔族彻底败灭便使用万年法力将体内云灵魔珠逼出倾尽所有孕育着下一任的魔尊出世,没想到魔尊竟然已经出世而且长大成人,潜伏在人间已有多时,世人竟然还不得知,她越想越感到恐慌,不行,她一定要将这个消息通知天界,不然六界将又会被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来,三千年前尚且还有众位上神合力抵抗,而如今九重天众神陨落,就一个魂魄不全的驰梦又如何制止得了?所以,她一定要在魔族还有没有任何动作之前让天界做好抵御的防备。 “我死前能否问你一件事情?”柳飘飘知道阿奴对于云陵心里有着非同凡响的地位,只有阿奴才能够暂且保她一命了,她不得不利用她一次,心里默念几声对不起,手掌暗结灵力,将晕倒的奴夜青瞬间吸到了身边,她遏制住奴夜青的脖子,冷眼望着云陵因一时不留意被她使了小计的行为而大怒。 “你背叛魔族死不足惜,如今又如此触摸我的底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云陵眉头紧锁,冷声道。 柳飘飘轻笑一声:“你如此担心于阿奴,是因为她是你的玩具呢?还是她是你的棋子?我看得出她都不是,你动情了,你一个受万魔朝拜,无人不闻风丧胆的魔尊竟然对一个如同我一样背叛魔族的小魔女动情了,你可知道只要你动情了你就败了,整个魔族也都败了。” 98 针尖麦芒 云陵被说到了心里的痛处,顿时浑身魔气大泄,逼得柳飘飘吃力的后退了几步,随后魔气又渐渐弱了下去:"你休得胡说,那些都只是蒙混众人的假象罢了,我从未对她动过情,从未有过--” “好好好,既然她只是你简简单单的棋子,那我今天就杀了她,也好和我在黄泉路上做个伴。”柳飘飘找准时机手上使出了狠劲,奴夜青虽说是昏迷,但还是不适的眉头紧促成了一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云陵心下一惊,生怕柳飘飘一时冲动伤到奴夜青,只好将满腔怒火化成了残忍而又冰冷的目光,低低闷声道:“今日你可以一命换一命,我就放你一条贱命,快快放了阿奴逃命去吧。" 柳飘飘眼瞅着目的已经达到,松开了手,心疼的望了一眼奴夜青,转头一抹冷笑:“多谢魔尊成全,今日在下出言不逊还望你见谅,只是我还有一事想问,不知我丈夫是否被关在魔族还望告知?” “勾文华并非被我所掳,据我所知也并非在魔族。”云陵收起长剑,眼底的阴鸷让柳飘飘心里一惊。 不过她心里了然,此刻云陵没有理由骗她,尽管她一而再再而三触摸他的底线,但是迫于阿奴他还不会伤害自己,只是对于勾文华的生死,他定然会用来作为威胁她的有利人质,他定然也是不会轻言告诉她的,索性先逃出去,再做打算。于是她将奴夜青轻轻推向云陵,便腾空而去。 “要想苟文华死的不是很难看,最好给我封紧你的嘴,休想企图将我出世的消息透露给天界,否则他会怎么死我也就不清楚了。”云陵紧紧抱着奴夜青,冷声对着远去的白色身影警告道。 继而,转身探查奴夜青的伤势,由于她耗尽灵力控制利剑,导致虚脱而昏死。 流波艳阳,雾柳镇镇长的西厢房内,奴夜青身着单薄的粉色肚兜双目紧闭的坐在飘满花花草草的沐浴盆里,原先面如白纸的容颜此刻泛着红晕,湿答答的蒸汽让整个人犹如出水的芙蓉,妖冶妩媚。 此时,紧闭的双目慢慢睁开,前几日涣散的眼目变得清澈透亮了起来。 她环顾四维,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原来自己竟已经回到了雾柳镇。 正时,公孙曌抱着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野花大摇大摆,毫无避讳的走了进来,看到她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他,竟然手足舞蹈、惊喜万分的跑了过来,一把将浑身**的她抱紧怀里:“阿奴,你终于醒了,对快担心死我了。” “你是担心自己的驻颜丹没有了使其发挥作用的眼泪了吧。”冷冷的声音带着极为不悦的口气,从屋外逐渐近,云陵拖着一盘草药来了,望着公孙曌将**裸的阿奴抱进怀里,心里阵阵醋味快要把他酸死,双目中的冰冷换做稳稳怒火,大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快将你的脏手给我从阿奴身上拿下来。” 说着风一般将药盘放到一侧的桌子上,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把公孙曌的手拽了下来。 “我--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公孙曌有些尴尬的望着早已目瞪口呆的奴夜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继而转身刀子一般的眼神杀向云陵:“我才没有你说的那般自私,再说我堂堂--堂堂男子汉怎会不懂的怜香惜玉的呢?而是你,将好端端的阿奴带出去,结果带着一个伤痕累累的阿奴回来,还好意思说我,我看你才是心怀不轨,哼。”公孙曌气鼓鼓的横眉冷对着云陵,自从与云陵第一次见面以来,他两就像针尖对麦芒,不是横眉冷对就是冷言冷语,像上辈子的仇人一般。 奴夜青无语的望着这两个**,都快崩溃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自然是如何避讳而不是横眉冷对,相互拌嘴的时候啊,她可是赤身裸体的,都快丢死人了,她就这么被两个男人看了身子,这要她以后如何有脸见人呐? 云陵也懒得理会公孙曌张牙舞爪的反驳,他将药包打开边往沐浴桶中倒边细心问道:“阿奴,你好些没?这些草药是镇长研制的沐浴蒸腾法,专门缓解你体内淤血的,今日看来还真是起到效果了,你再多泡两个时辰。” 奴夜青紧紧抱着胸前,目瞪口呆,大惊失色的看着公孙曌和云陵的冷言冷语和坦然处之,而后咆哮道:“你们两个大**给我出去,快出去。” 云陵和公孙曌大眼瞪小眼的相视半响,终于同步的望着奴夜青双手紧护胸前,害羞之色爬满双颊,会心的一阵邪笑。 “这几日都是我们在照顾你,该看的不该看的我们都看了,你也就别害羞了,来来来,我在帮你好好洗洗。”公孙曌调皮的拿起手巾准备帮她擦拭。 奴夜青花容失色,狮子震天吼般咒骂道:“你个王八蛋,大**,你给我赶紧出去,你在不出去,我不给你眼泪了。” 公孙曌一听没有眼泪了,眨眼功夫就已经不知所踪,奴夜青用手洗洗眼睛,不禁暗叹真是神功,又转头看着云陵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依旧撒着药材:“你也给我出去,让狼女姐姐回来帮我就行。” “我也要啊,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你我本就已是夫妻,无需避讳的。”云陵才不会就这么白白放过占便宜的机会。 “出去,再不出去我就不理你了。” 云陵不甘心的瞅着奴夜青,无奈的便出去了。 不待多时,狼女拿着一套粉色霓裳琉璃裙进来,帮她穿衣打扮一番,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神情看起来比前几日好多了,在只需找到千年雪蝉你就可以彻底康复了,只可惜--”狼女为奴夜青梳着发髻,说道千年雪蝉无处可寻之时不禁有些黯然伤神。 “别担心,阎王叫你三更死,焉能让你到五更?生生死死早已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不管何时死都只是一场浮梦,我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所以我看的很开,你也就不要伤心了。”奴夜青转身握住狼女的手安慰道,说道她了无遗憾却是真真的假,她怎能没有遗憾,友情、亲情、还有爱情,无一不牵绊着她。 99 夜探森林 夜色朦胧,皓月当空,珠灯摇曳,雕栏玉砌,孤影卓卓影窗纱。 "阿奴,睡了没?" "谁啊?" "我,东哥哥,我给你做了银耳莲子羹。" 奴夜青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东蝠了,正好可以和他说说话,刚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香气让她有些沉醉。 "这次你出去散心,回来之时已是昏迷不醒,今日听闻你已经醒来,便专门过来看看你,来、尝一口。"东蝠一袭黑色斗篷将整个人罩在里面,手里端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粥。 奴夜青接过碗,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迂回在唇齿之间,这正是魔族桃花源时的味道,她不禁两三口就喝了个精光,她放下碗揉着肚子,吧唧着嘴巴:"还是那个味,好吃。" "味还是那个味,人却已不是原先的人了。"东蝠眼中隐忍着痛苦,低低私语。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没逃过奴夜青的耳朵,她一声长叹:"是啊,早已物是人非了。你说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多的好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时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难道只是让更多的人因我而受到伤害吗?先是紫莲、后来又是小北,还有幽冥森林的众多生灵--" 说着说着眼泪连珠带炮的滑落下来。 东蝠苦笑一声,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粗糙的手擦拭她脸上的泪珠,柔声安慰道:“你看都怪我,本是来探望你的,反倒让你哭得稀里哗啦的,好了,别说这些伤心事了,我听说你的五脏六腑受巨创,丹田内不停的涔入淤血,要是不及时诊治,恐有生命危险?只有上神的千年雪蝉方能稀释,可是这--" "东哥哥不用担心,我已经泡了镇长专门调制的药,现在好多了。"奴夜青感动道。 "镇长?你说那个名唤爵士的老头?”东蝠狐疑道。 “是啊,就是他,自从来到雾柳镇我们多亏了镇长的帮助,他不仅收留我们住在他家,还为了我的伤费尽心思、苦心钻研良药,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他才是。”奴夜青满脸敬意的说道。 “我看他并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们在明我在暗,所以有的事情我比你们要清楚得多,我每天晚上都见他提着祭品,易容成俊朗的年轻小伙偷偷前往银杏林参拜一座坟墓,行为甚是诡异。”东蝠将自从跟他们来到雾柳镇住进镇长家后的情形说了一遍,担忧道:“后来我向村民打探,个个都是神情慌张,说自己不知道,后来从一个面馆的老板娘处打探得到,几个月前银杏林莫名出现一个名叫涵儿的坟墓,自此雾柳镇就没有安宁过,时不时就有人失踪,第二天就被剥了皮扔在镇上祠堂前,手段十分残忍。” “所以你怀疑那墓中涵儿与镇长有关系?不满你说我这次受伤就是因那坟墓而起,墓中女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将我攻击的力量反弹回来打在了我的身上,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奴夜青眉头紧蹙,不安的说道:“镇长为人那么好,怎会做出如此之事?要不我们今晚再去探探情况。” “你已与她交过手了?” “是,她的法力在我之上,已经是魔灵期修为了。”奴夜青回忆着当初她们交手时的场景。 “看来是遇到对手了,如果我们去打探只怕你已身负重伤,交战起来会力不从心,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东蝠担忧道。 “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我知道你快要冲破魔灵期修为,但是与她交战下来空也是不妥,你别忘了,他们还有一个爵士,还是让我去吧,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就算不能击退她也能帮你分散注意力,帮助你逃脱不是吗?”奴夜青严肃道,只要尽快除掉这害人的妖精雾柳镇才能太平,再说她还是不太相信镇长会与墓中涵儿有关,她必须查清楚,话音落就起身往屋外走。 洞府紧跟其后,在泡过镇长调制的药水后,如今法力已经恢复了六七成左右,魔灵期的法力在众多妖魔修炼中已算是中上游了,施展御行之术也是绰绰有余,只是飞的路程稍微远点就会有些吃力罢了。 一会他们就来到了银杏林,紫光阵阵的天空异常诡异,仿佛一张变化多端的脸正狰狞恐怖的盯着他们两个的侵入,两个漆黑如墨的漩涡时不时将地上的灵力吸入眼中,突然两只雪白可爱的小白兔飞荡在的空中,尖锐恐怖的呼救声引起奴夜青的注意,她定眼一看。 这不就是那两只小兔子吗?不行,我一定要救她们,奴夜青暗自决定。 她掌中红光一闪,一条泛着红光阵阵的凤菱,箭似的从手中飞射而去,另一端紧紧被她握在手中,嘴里碎碎念着诀。 这凤菱平时不过三丈有余,如今在奴夜青的驱使下竟伸长了千百丈,将两只惊恐万分的小东西牢牢地绑在了凤菱之上,而后她使劲一拉,凤菱逐渐缩短,直到把她们拉回地面。 “是姐姐,你看是姐姐。”两只小兔子红宝石似的眼睛浮现出喜悦之色,她们万万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姐姐救了她们性命,心里是说不出的感激和喜悦。 天空中诡异的面孔被凤菱的突然一袭,像是平静的湖水被谁扔了一块石子一般,涟漪波动,越到天边越惊涛骇浪,涟漪波纹翻滚,两只深不见底的漩涡也渐渐泛起红光,闪烁不停。 “不好。”东蝠不待奴夜青反应过来,紧紧将奴夜青瘦弱的身子抱起,越过百十来颗银杏树,落在一片空地之上,两只小白兔腿虽短,还好速度倒不奈,竟没有拉下他们半步。 当他们脚底刚站稳,就看到天空中的两只漩涡处闪烁不停的红光喷射而出两颗火球,正好砸在他们刚站的位置。 奴夜青不由心下一惊,还好东哥哥眼捷手快,不然她肯定会被烧成烧烤了,转头望着东蝠:“多谢东哥哥出手相救。” 100 药王爵士 “你说的是哪里话,从小到大我都是保护你安危的大哥哥,救你已成习惯,习惯还需要言谢吗?”东蝠点了一下奴夜青的鼻子,这个让人心疼,又总是伤痕累累的小妹妹,可如今他的保护却成了利用,刚燃起的一丝温存瞬间就被交易驱散,他黯淡下来的眸子,落在不知名处,闪躲着奴夜青投来的真挚的目光。。 奴夜青灿烂一笑,感动的鼻子酸酸的,她轻轻抱了一下东蝠:“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 而后,看向两只调皮的小兔子,她们此刻用前爪子紧紧挡在眼前,嘴里碎碎念着:“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你们两个还不快快自行逃命去,跟着我们随时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哦。”奴夜青调皮的斜她们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还能去哪?这里有父母的气息,有朋友的魂魄,更有孕育我们长大的胡萝卜,所以我们哪也不去,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其中一只好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株超级大的胡萝卜,在她们面前摇晃了两下。 家?家是流浪者温暖的港湾,是不归者奋力思念的居所,是新生命的由来之地。 奴夜青神情顿然暗淡,家现在对她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词语,甚至是不敢碰触的词语,只要一想到那里的每一寸土地残留有至亲之人的气息,然后再一夜之间竟是洒满了他们的鲜血的地方,她是即想念又怕想念,她总是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忙碌起来就会让伤痕累累的心变得麻木,就不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每一道的伤痕都记在着她的恨,她的执念,这些血淋淋的伤痕都在提醒着她,她的家已不复存在了。 只因为伤痕累累,她就更应该想办法回去了,只有回去,有了人气就了家,有了家就有了温暖,有了温暖才能让压抑已久的痛得到解脱,有了解脱才能不枉她苟延残喘活到至今。 “是啊,根在哪,家就在哪?而我竟在忙忙碌碌中忘了回家的路,我想我也该回家了。”奴夜青低低耳语。 “你的家在哪?”小白兔追问。 “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奴夜青蹲下身戳了戳他们的胖嘟嘟的身子:“快躲起来,这里很危险。” 小白兔也不再追问,双双潜进了旁边的草丛之中。 而后,奴夜青和东蝠商量片刻,决定以最快速度飞往涵儿坟墓处。 东蝠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一阵金光闪过俊朗的身子变成巨大的鸟兽状,一双巨翼来回扇动,激的四周树木连绵起伏向四周倾倒。 奴夜青趴在东蝠的背上,紧紧地抱住东蝠的脖子,任他带着自己穿行在丛山峻岭之间。漆黑的夜幕下,东蝠的巨翼直冲向天空的黑色漩涡,而后迅速转身,迎风直冲而下,沙哑的鸟啼声响彻天地。 “阿奴,快看。”东蝠指着直下方的泛着紫光的地方。 “对,那里就是涵儿的坟墓,我曾经来过这里,所以甚是熟悉。”奴夜青肯定的点了点头,突然她感觉身后燥热的厉害,她转头只见两团火球从黑色漩涡中直射而出,并且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绕着弯追赶他们,她心下一惊:“东哥哥小心,后面有两团火球。” 东蝠看了看身后,眼中一抹鄙夷之色,淡淡道:“莫慌,这两团东西想要追上我,没那么容易。” 他忽然猛扇动了了两下翅膀,速度竟比原先快了好几倍,而且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周边也形成了一层金光闪闪的结界,东蝠好奇的看向奴夜青只见她手持凤菱正在施法,佛家的金钟罩所到之处,紫色光晕便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片刻不到,他们站在一株巨大的银杏树梢之上,涵儿墓前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正在不慌不忙的摆放祭品,嘴里还在碎碎念说着什么。 待他把祭品摆放好,便悠然起身,淡淡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何须躲躲藏藏?” 奴夜青与东蝠对视片刻,他们周边设了结界丝毫没有泄露灵气,那年轻男子也能察觉到看来不简单,刚准备施法下降到地面,东南角处出现了两个人影,借着月光紫色身影依旧是那般高阳跋扈,而她身旁的白色身影却显得略微苍老了些,看来他本想借凤池城事件一举翻身的事情落了空,倒落下了些许的心病,奴夜青想到此,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奴夜青和东蝠急忙止住脚步,隐藏在树叶更为浓密的地方,这潼涳和玲珑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粘上了她怎么甩也甩不掉,走到哪都会遇到他们,奴夜青暗自嘀咕。 “原来刚刚是二位乱闯涵儿的阵法,没被雷火烧死还算你们命大。”年轻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竟敢如此和我师父说话,吃我一剑。”玲珑凤眉轻佻,傲气乍现,巨剑就向着年轻男子袭去。 年轻男子倒也是不紧不慢,一把折扇凭空出现在手里,直挺挺的挡住了玲珑杀气凌厉的剑刃,玲珑瞳孔扩张,眉头紧蹙,轻喝一声,一招电闪雷鸣施出,汹汹烈火化成两把火剑,四周的闪电耀眼阵阵,魔气冲冲,如若稍有不慎被火剑触到之物便会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不见,年强男子自知无法接招却又闪躲不及,只得以死相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光从坟墓中激射而出,化成一片红色屏障挡住了两把火剑的攻势,玲珑本是成竹在胸,势在必得的得意之形,却没想到自己苦练这么久的电闪雷鸣被人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了,不免气愤。 她不带喘息,再起而攻之却被潼涳拦了下来,玲珑不甘心的跺了跺脚,血红色的小嘴高高撅起,可奈何又不得不听从师父之命,只好收起长剑站于潼涳身侧。 “药王爵士,别来无恙啊。”潼涳喘着粗气,稍稍理顺凌乱的仪容,彬彬施礼道。 101 蚀骨之毒 真是镇长爵士,要不是潼涳这么唤他,奴夜青就单看这年轻男子的容貌是绝不会认为他就是面容慈祥处处为她钻研药理的镇长,可想而知其的易容之术已达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奴夜青不知所错,她不知是该高兴自己的运气好能遇到隐匿于世、药术超群的药王,还是该为自己倒捏一把冷汗,传闻药王医术超群、具有回天乏术之能,但其性子古怪,有断背之好。多年前不知为何突然隐匿于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原来他一直隐姓埋名在雾柳镇,还成了雾柳镇的镇长。 只是不知为何竟然与魔界拉上了关系。 “长老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你此次前来的目地我已了然,只是我却有一事至今不明,还望长老明示。”爵士煽动着折扇,嘴角微微上扬。 “药王尽管说便是,我潼涳定当知无不言。” 爵士将手中折扇向着涵儿坟墓挥动两下,只见红光乍现的坟墓之中突然腾空而出一团浓烈的血腥之气,继而凝固结体成一个身着红色纱衣的妙龄女子,女子冰肌如骨的脸颊之上竟毫无半分血色,浑身散发出冰冷之气,她大袖一挥裙摆无风自动,她步步生莲的走到爵士身旁,深情款款的望着他的侧脸不言一语。 爵士紧紧握住涵儿的手,表情温柔了些许,他转头看向潼涳:“你说阿奴身上有可以化解涵儿所中蚀骨之毒的解药,可是我找了这么久并无所收获,该不会是长老有意欺骗于我吧。” 奴夜青心里一阵慌乱,原来自己被邀请住在爵士家里竟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环,只要一想到自己整天糊里糊涂睡在刀尖上她不禁有些后怕,身后冒出一阵冷汗。 潼涳轻扬长袖,周围的草木经无风自动了起来:“药王乃医术界的第一圣手,怎会没察觉到那贱婢身上的气息带着无上的神力呢?难道药王的名号是徒有虚名吗?” 爵士刷得脸色变得铁青,只是强忍住怒火微微含笑:“还望长老明示。” 潼涳不明白爵士这般追问的意思,以爵士的能力怎么会没有发现,不过他尽然问,说了也无妨。 “阿奴被任命鬼差外出执行任务之时却背叛整个魔界,而后被阎婆婆下了千杀令,六界之中魔族无人不对其得而诛之,在风驰城之变时故梦将其打得魂飞魄散,只是不知为何,那贱婢的运气好的实在让人乍舌,先是得到天重方丈搭救聚魂凝魄得以生还,后又为上神驰梦当了一掌魂已归天,却被驰梦带至九重天饮了神泉的神水,不仅再次得以生还,而且身上的魔气也被彻底的根除掉了。” 说到此处,潼涳和玲珑不免恨的是面容扭曲。 爵士漆黑如墨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急问道:“蚀骨之毒的解药是神水?” “药王该不会这就长久以来都没能猜到这解药吧。” “难怪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感觉她身上的灵力特别,后来为她研制沐浴蒸腾法的药物之时简单的药理之术根本无法调息她的体内紊乱的灵力,我一直无法找到原因,现在看来是神水对其的影响,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解蚀骨之毒的解药竟是她的血。”爵士眼神异样的望着不知名处,兴奋之余心里也燃起了丝丝怒火:“原来你们早就策划好了一切,先是让涵儿中了无普通药物可医的蚀骨之毒,然后假借我手除掉阿奴,就算我医者良心发现不忍下手,也会为了涵儿而痛下杀手,你们可真是用心良苦,费尽心思啊。” “药王恐怕发现的有些迟了吧,这解药你是要或者不要,选择权都在你手里,到最后可别说是我没有给过你解药。”潼涳仰天猖狂大笑。 爵士气的是咬牙切齿,说实话这几日与阿奴相处下来,他是真的由衷的喜欢那姑娘,要说亲手杀掉她取她血液自己还真是下不了手,可是涵儿的毒发的频率越来越多,他该怎么办?他到底该如何是好? 有时他恨不得让自己死掉算了,有着医术超群,天下第一的药王名号,却竟然解不了魔族的蚀骨之毒,然而竟要以杀人用他人之命来换做医治涵儿的代价,他真是愧对苍天大地,愧对世代已医术闻名于世的列祖列宗。 可是于私,让他在名与命之间做选择,亲情与爱情之间做选择,不管如何选择他都会选择后者,或许这就是命,也是阿奴的命。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计划,用幻音术将她引致此地并将其打伤了,剩下的事情就你们自己去办吧,不要在危难主人了。”涵儿看着爵士多变的神情,自知他的心情,话说医者父母心,他虽淡泊人情,但只会救人而不是杀人,要不是几个月前自己贪图玩乐跑出了雾柳镇,被魔族中人所抓被迫食了蚀骨丹中了蚀骨毒,时而就会丧失理智做出残害无辜生灵的事情来,主人无法杀掉自己,却又配制不出蚀骨丹的解药来,只好妥协与他们达成一致,以命换命。 可是,通过这件事情,她也终于看清了主人的原来本性,他并不是断背,那些与他相好的男子都只是他为了秉承家规、迷惑世人的手段罢了。 而她甚至微微的察觉到,主人对自己的情义是不同,为了那一点的不同就是让她死也心甘情愿,更别说只是杀一个魔族的叛逆者呢? 奴夜青听着这一件件让她快要崩溃的事情,原来她一直都活在谎言和计划中,她到底是什么?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她崩溃的仰天长啸,她再也无法隐忍下去了,咄咄逼人的追杀者,受人胁迫的设圈者,而她就像是单脚走钢丝的蚂蚱,能蹦哒几下都不知道。 脚下四人闻声都是一惊,他们只顾着相谈,竟没有察觉到在场除了他们几人还有第五人,甚至第六人。 “何人在此偷听?找死。”玲珑眼捷手快,举剑腾空而起,剑气凌人。 102 相谈甚欢 东蝠没有料想到奴夜青会出了声,惊诧之间已经做出防守之势,遮天蔽日的黑色巨形羽翼相交错护在二人身前,严严实实挡住了玲珑攻击而来的剑气。 涵儿冷眉一竖,红袖一挥飘然而起悬浮于空中,双臂撩起飓风瞬起将空中的黑色物体包围,漆黑如墨的夜空紫光浓雾像是有所呼应一般,顿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两个黑色漩涡之中红光乍现,继而滚滚火球直袭而下。 东蝠一边护住体虚气虚的奴夜青,一边左挡右闪,他迅速幻化人形,掌心结出掌印向涵儿击打而去,玲珑慌忙闪躲之间这才看清来人竟是东蝠,不免心里一阵惊喜,攻击之势倒是缓慢了下来:“东哥哥?你怎么来了?” 此时,涵儿闪躲不及被东蝠伤到左手臂,一时疼痛难忍摔落在地,倒吸一口凉气后恶狠狠的盯着他。 玲珑眼瞅着攻击停了下来这才疾奔到东蝠身边,环住他的手臂:“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东哥哥,真是缘分啊,她--是谁啊?。” 她看着面容憔悴却有着绝世之容的奴夜青心里也是阵阵惊叹,她从未见过病重之人还依旧能摄人魂魄的容貌,转念又想到自己的容貌虽说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可是与面前的这副皮相想必只怕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她向来心高气傲不说,心眼也不是一般的小,面对如此美貌的女子还腻歪在她最心爱的男人怀里她杀人的心都有。以前在魔族总是有一个丑八怪阿奴与她抢东哥哥的宠爱,终于等到一天她走了,不再有人和她抢东哥哥的宠爱了,可是又出现了这么个美貌的女子,男人在美貌面前总是软弱的,她还有什么资本抢躲,想到此处她所有的羡慕都化成了嫉妒,脑海中不停的闪过一个词,杀,凡事比她美的人杀,凡事抢她心爱之物者杀。 “她是谁?为何与你如此亲近?”玲珑咬牙切齿道。 东蝠愣愣的看着她,他也想到了为何玲珑会认不出阿奴,当初要不是他事先调查了阿奴所有的事情不然就连自己也认不出来,毕竟阿奴不是以前那个遍体鳞伤,面容丑陋的小姑娘了,她如今长得堪若天人,美的不可方物,既然她一时没认出来也好,免得她又是一番刁难。 “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玲珑追问 还没等东蝠说话,潼涳冷声唤道:“孽徒还不回师傅身边来。” 玲珑看了一眼东蝠,左右为难,思忖半响之后便御剑而下站在了潼涳身边。 东蝠随着玲珑的身影看向底下观战的潼涳微微涨红了的脸,正色道:“长老怎么能干出这种下三烂的勾当来,枉我在魔界一直敬重于你。” 潼涳强忍住不安,冷笑一声倒问一句:“下三滥的勾当,谁又何尝没有做过?那我倒想问一句,作为四蝠之首的东蝠不在魔族守丧在这山好水好的雾柳镇游只是普通的游山玩水呢?还是另有所图呢?” 东蝠被堵的张口结舌,脸色铁青,他低头看着怀中正睁大双眼盯着自己的奴夜青,那双眼睛好像要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来似的。被奴夜青如此盯着东蝠也是瞬间慌了神,他眼神避过奴夜青的眼睛,伸手撸了撸她的头发:“你相信哥哥吗?” 奴夜青何曾怀疑过待自己如亲生妹妹的东蝠,她坚定的点了点头:“信。” 玲珑一时大意并没有看清是她,可是以潼涳的能力怎能没看出来呢,他如此说就是在挑拨离间,让他们两个分了心好逐个攻破吧,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她才不会让他等成,于是直起身子俯视着地面:“你以为我会信吗?只怕长老低估我们的情谊了。” “阿奴。”爵士惊呼一声,继而有些尴尬的看向奴夜青。 玲珑听到爵士的惊呼,定眼一看真是脱去丑陋皮囊的阿奴,她调查过阿奴的事情,只是知道她的容貌变了,竟没想到变得如此美丽,她是又气又恨,更狠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杀了她:“贱婢,真狠我刚才没能杀了你。” 奴夜青讪讪一笑,表现的更妖娆一些,这可是逼死玲珑的最好办法:“玲珑,我美吗?我怎么比你还能美呢?哎呀,这老天也太没天理了你说是不是?” “你--你--”气的玲珑只张口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抓起剑就准备攻击而来,被潼涳一挥广袖化去了攻势:“她那是激将法,怎可这么容易上当中招。” 玲珑听了潼涳的话,这才细眼看到奴夜青背在身后的手早已结好了印,在身前设好了结界就等着她入套了,她气的咬牙切齿。 “长老不愧为长老,小女子的这点计量都被你识破了。”奴夜青眼见着到手的兔子飞了,只好巧笑焉而。 潼涳老奸巨猾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笑了起来,扬手而上立于空中。 “我就不跟你废话了,快点将千杀令交出来,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千杀令,这是神秘而又疑问重重的令牌,自从糊里糊涂接了手之后,潼涳就处处想除之而后快朵得令牌,难不成这令牌有何秘密? 奴夜青思忖半响:“话说千杀令只有鬼差才能持有,我虽被魔族除了但是我的鬼差之名并没有除掉不然阎婆婆就不会督促我尽快完成任务,长老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要不您老先回去明示阎婆婆,如果她除掉我的鬼差之名我就将令牌双手奉还,否则,就恕我难以从命了。” 潼涳作为魔族长老怎会不明阎婆婆的用意,东蝠出现在此定然是接到命令才来的,这阎婆婆嘴上说杀掉阿奴,实则是派人保护她保护令牌,看来他们的计划暴露了。 103 金甲战士 潼涳仰天长笑,苍老的声音犹如震天的雷声滚滚而来,奴夜青被声波扑击连连后退两步,直到感觉到东蝠一双温暖的大手搀扶住她才稍稍定下了心,眉头紧锁,惊恐的望着突然之间威慑力暴涨的潼涳:“休要拿阎婆婆来压我,今天我非得到千杀令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潼涳手握长剑青光乍现,一道旋风状的力量直袭而来,力量所到之处草木皆非,紫光阵阵的天空霎时天变异象,雷声震天,漫天狂风,片刻便黑云压境,阴气浓重,随着潼涳青剑随即而来,天空传来一声怪声,于是满天黑雨倾盆而下,黑色雨水打湿在草木之上,碧绿的枝叶渐渐被腐蚀化成一团黑气。 “不好,雨里有毒。”爵士惊叫一声,将涵儿抱进怀里,折扇向天一划,设出结界将二人包围其中,玲珑早已不知何时变出一件满是长毛的披风来,得意洋洋的望着天空。 奴夜青本就体弱,面对潼涳直袭而来的利剑已是无能为力,又加之从天而降的毒雨正是防不胜防,她拼尽全力将凤菱从腰间一射而出挡住了潼涳咄咄逼人的青剑,东蝠只得展开巨翼为奴夜青挡住毒雨。 “没想到你的法力竟已经达到了魔灵期,看来老夫低估你的能力了,只可惜你这个修炼的好苗子今天就要埋没在此了,哼。”潼涳似笑非笑,冷声道。 与凤菱相互牵制的青剑突然青光大显,青色光芒围绕著凤菱旋转了起来,此时凤菱像是被什么牵制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不管奴夜青如何念动口诀都无法御使,随着青剑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四周卷席而起一个与天相接的风暴,将奴夜青和东蝠两人吞噬掉了。 “徒儿,快用为师教你的电闪雷鸣向着风暴的阵眼砍去。”潼涳找准时间向着脚下观战的玲珑喊道。 玲珑洋洋观战,听到师父的喊声,御剑而行向着风暴阵眼而去,当剑刃接近风暴之时却犹豫不决了起来:“师父--东哥哥还在里面呢?如果我砍下去东哥哥会死的。” “你这个没用的蠢货,竟在这关键时刻还想着儿女私情,枉我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你的悉心教导。”潼涳气氛狠狠瞪了玲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说罢,脑袋一转道:“你可要知道,当你向阎婆婆报告北蝠知道魔族秘密之时,就已经注定了你和东蝠只能是仇人而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关系了,如今你因为一时的不忍放掉他们,那明天死的就是你了。” “不是的,不是的,师父,东哥哥不会的。”玲珑惶恐的望着潼涳,不是那样的。 当初她不服阎婆婆轻而易举就放过阿奴,便尾随她们至桃花源正好听了阿奴和北蝠的对话,从而得知了魔族的秘密,后来她气愤不过阿奴就想着借机除掉阿奴,可是没想到事得其反,阎婆婆虽然对阿奴下了千杀令,可是阿奴那个贱人命大并没有死,反而阎婆婆大力严查此事,为了坐实阿奴的罪名她不得不实话实说,害的北蝠被斩首示众,东哥哥也因此受到牵连被割去了魔军统帅之职,就连西南蝠也被阎婆婆囚禁,她并没有想过害他们,她只是想杀掉阿奴而已。事发之后在那这段时间里她时而陪在东哥哥身边,但是她能够看出他眼里的冰冷和绝望。尽管在那个皓月当空,夜如星子的晚上她得到了他的人却也从此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心。 “没出息的东西。”潼涳望向玲珑涣散的眼神,暗骂一声不成器,于是自己开始施展电闪雷鸣。 奴夜青和潼涳在风暴之内对于潼涳和玲珑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两人不仅是悲痛交加更是愤怒不已,恨不得将玲珑碎尸万段,可奈何二人都被困在风暴之中,无法脱身。 奴夜青轻轻扶上东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疼的安慰道:“哥哥,今日恐怕你我要命丧于此了,黄泉路上有哥哥相伴阿奴很欣慰,很快我们就可以和小北一起把酒言欢了。” “此生能够与你相遇相知相亲,我东蝠心满意足了,只是哥哥--” 东蝠还没能把话说完,周身被风暴困扰住的结界顿时被一道金黄色光芒砍成两截,青剑哗啦碎成两半掉在了地上,潼涳在反射力的作用下撞击在一颗银杏树上,他单手扶在胸前惊恐的望着天空中的金甲战士,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者何人?竟然能如此轻而易举的破掉自己的青剑风暴阵。 此时,奴夜青在东蝠的搀扶下腾飞而出落在地上,仰望天空一身金甲战衣的勇士手握金光四射的长剑凌空而站,宛若战神降临一般。 “大胆魔族妖孽竟敢在老子的眼皮底下伤人,找死。”金甲战士口爆粗言,举剑又向身负重伤的潼涳砍去。 玲珑被刚才的一幕惊的回过神,眼见师父有危险,她依依不舍的忘了一眼东蝠便腾空而起驾着潼涳逃窜而去。 金甲战士准备雄起而追,被奴夜青喊住了:“公孙,就放过他们吧。” 金甲战士停了下来,一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样子回到奴夜青身边,不知怎么得从身后变出一束鲜艳的花来送到她的手里:“多闻闻这野花对身体好。” 奴夜青瞪了一眼公孙,还没等说话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了公孙的金色战衣之上,惊得公孙和东蝠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阳光明媚,夏蝉鸣啼。 处处皆是金璧辉煌,红砖绿瓦的宏伟建筑。 奴夜青素白的容颜在红绸锦缎之中映的越法的清素淡雅,美丽绝伦,她微微蹙了蹙眉,蝴蝶般的黑色睫毛忽闪两下便睁了开,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卧室,十六扇美人屏风展开陈列着,梳妆台、桌椅,甚至烛台,灯笼,无一不镶着金贵。 她躺在一张宽广舒适,铺着锦绣绸缎的大床上,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正在她纳闷之际,门外窸窸窣窣有脚步声靠近,还有叮当作响的配饰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 当声音越来越近时,只听到有群女子的声音恭敬的响起:“泰安公主吉祥。” 随后,一个慵懒的声音回道:“起来吧。” “谢公主。” “她怎么样了?还没醒吗?” “回公主,那姑娘伤得重,皇上已经传太医诊治过了,这会应该醒了。” “你们退下吧,我进去看看。” “是。” 104 宫廷遇难 她听得糊里糊涂,还没理清头绪就见一女子衣着华贵款款而来,只是不知为何脸上带着粉色面纱看不清容貌,不过从她的轮廓大体可以猜出,她一定是个难得的美人。 难道她就是那个泰安公主吗?为什么要遮住容貌呢?难不成她和自己曾经一样毁容了吗? 奴夜青急忙不自觉的假装睡着了,惴惴不安的等待着这个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泰安公主优雅的落坐在床边,静静的凝视着她,水蒙的眸子光彩四射,她自言自语道:“的确是个很特别的人,不然怎会入了皇兄的眼?” 奴夜青听得莫名其妙,能称得上皇的在她认识的人群中除了公孙曌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良久,她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游走在她的身上,只感觉浑身不舒服,索性睁开了眼睛傻愣愣的笑了起来,并且捎带着打探一下这个公主。 “姑娘醒了。”泰安公主温柔体贴的将她扶起,垫了枕头在她身后,随后向门外唤道:“柳宝,把我吩咐御膳房熬制的姜汤端进来。” 随着迎合声,一个梳着双丫鬟的女子端着盘子进来,泰安公主端过碗递到奴夜青面前:“你有伤在身,这是我专门吩咐御膳房为了做的姜汤,快喝了吧补补身子。” 奴夜青不好意思的接过碗,连忙道谢:“多谢公主。” 而后仰头喝了个干净。 真好喝,皇宫里的东西可比宫墙外的吃食美味了百倍、千倍了,要是有时间一定要给小可爱带点。 她大口吃喝的吃相惹得柳宝扑哧笑出了声,被泰安公主斥责一番便窃窃退了出去。 “姑娘莫要见怪,柳宝是刚进宫的宫女,有些规矩还不太懂,带我回去好好教她。”泰安公主说道。 奴夜青连忙赔笑、摇头:“没事没事,我只是有些饿了,吃的有点急,可能吃相不太好看,不打紧的。” 你来我往的相谈中,奴夜青才知道自己那日与潼涳交战中已是灯枯油尽,幸得公孙及时出手相救才赶走了潼涳,而她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已是遍体鳞伤,公孙无可奈何之下便将她带来了人界皇宫,召集了皇宫之中所有的御医才算暂时保住了一条命,可是到底是何病症还无人查的清楚,说道这是什么根源奴夜青却是无比清楚的。 同时与泰安的交谈之中,她真切的感觉到这个泰安公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并不像她父亲所说的宫墙之内的人都是蛇蝎,除了算计就是害人,今日看来并非人人都是蛇蝎。 彼时,已是日落而息的时辰,泰安公主和奴夜青二人相谈甚欢,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只是天色已沉,泰安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奴夜青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她从来没想到与人谈话也是如此累人的,正待她昏昏欲睡之时,门外吵吵闹闹了起来。 一个身着绿衣的宫女急忙跑进来禀报:“阿奴姑娘,熹贵妃风风火火的朝这边来了,皇上上朝时吩咐过,如果熹贵妃来的话有劳你假装昏睡过去,不要言语,以免发生冲突。” 奴夜青倒是郁闷至极,这到底是什么规矩?为什么不让自己说话?她就不信了,她说话了还死吗? “公孙死哪去了?一整天不见人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还不让我说话了?” 绿衣宫女怯懦的低下头回禀:“皇上去处理朝政了,只要一有空就会过来探望姑娘的。” “好了,你出去吧。” 绿衣宫女退了出去。 不大一会,一个浓妆艳抹、妖娆丰满、衣着华贵富丽的女子在四个宫女的拥戴搀扶之下进来,她红唇轻启,嫣然一笑,仿佛六宫的粉黛也霎间没了颜色,就连日月同辉之光也被庸脂俗粉覆盖的不见天日了。 “吆喝,哪来的贱蹄子?听说还是皇上亲自抱回来的,看来这狐媚之术也是不容小觑的呀。” 奴夜青听了绿衣宫女的话,假装昏睡着,可是这一言一语都听的清清楚楚,她倒是有些疑惑了自己何时用过什么狐媚之术去迷惑公孙了? 随之,围绕在熹贵妃身边的宫女阴阳怪气的奉承道:“娘娘,这贱蹄子就是仗着长得有几分姿色才迷惑住了皇上的,不过以娘娘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怕是一百个也抵不上娘娘您的一抹笑,娘娘就别生气了,我看不值得。” “要想让本宫生气,她还没那资格,来人啊,给本宫将这贱蹄子拖出去扒光扔到幽魂池,我的宝贝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这么美味的佳肴了。”熹贵妃嘴角牵过一抹邪笑,懒懒的说道。 什么?要把自己扒光扔到什么幽魂池?她是打死也不要的,这不就是**裸的被扒光鸡毛的溜鸡么? 她猛地睁开眼,或许是喝了泰安送来的姜汤,浑身有施不完的劲,她站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扑上前来的四名锦衣卫,大声呵斥道:“我看你们谁敢。” 此时,绿衣宫女连滚带爬的进来跪在地上,连哭带求饶,脑袋像是捣蒜泥一般在地上猛磕:“求娘娘开恩,娘娘开恩。” 绿衣宫女被熹贵妃一脚踹开,脑袋磕在了挨几上流出了血,奴夜青一阵心惊,绿衣宫女坚强的再次爬起拽住熹贵妃的裙摆求饶:“娘娘开恩啊,阿奴是皇上亲自带会带来,如果她出了什么差错,皇上一定不会绕过娘娘的,娘娘手下留情。” 熹贵妃缓缓蹲下身,用手帕替绿衣宫女擦拭额头,吓得绿衣宫女一阵抖擞,惊恐的望着她,熹贵妃冷冷一笑:“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以前从未见过你。” “奴婢叫绿珠,是刚进宫的宫女。” 熹贵妃突然闪了绿珠一耳光,阴鸷的眸子看的人直冒冷汗:“既然你敢替她求情,那你就替本宫好好喂养喂养本宫的宝贝。” 此话一出,吓得绿珠瘫坐一地,浑身抖索起来。 奴夜青顿时才彻底打消了刚才对皇宫的好印象,这里的人真的都是毒.蛇,而且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蛇蝎,她冒了一身的冷汗,今日不管怎样她都不要有人受伤,不到万不得已施展法术也是可以的。 她口中念诀,凤菱腾空而出将绿珠环起拉到自己身后:“今天你们谁也别想伤害她。” 熹贵妃气急败坏的呵斥道:“竟然使用妖术,来人给本宫把这里一把火烧了。” “我看你们谁敢。”一声冰冷威严四射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105 白眉道长 紧随之公孙曌身着绣有龙腾祥云的紫色长袍,赫然出现在屏风之侧,他头上束着贵气十足的紫金冠照映的如雕刻般俊美的五官更加显得精致,尤其一双狭长凤眼销魂之极,让人不敢直视其的美。 熹贵妃等人听闻公孙曌前来,眼帘不自觉的半眯了起来,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恍若变了个人似的,她面容和善,体态娇柔妩媚,知书达理的率先福了福身,娇声道:“臣妾参见皇上。” 其他一众宫人也是诚惶诚恐的双手伏地,不敢抬头。 奴夜青看到了公孙曌,这才把浑身的警惕放松了下来,因为在这危机四伏的宫墙之内她唯一可以保护她们安全的人只有公孙曌,现如今救星来了那就一切危急已然化解,她跟随众人拉着绿珠也微微福了福身。 公孙曌冷眉横目,面无表情直接略过熹贵妃大步流星的走到奴夜青面前将她扶起,关心道:“你有伤在身,不必行此礼节。” 而后,扫了一眼早已吓得脸色煞白的绿珠吩咐道:“去给泡杯压惊茶来。” 绿珠哦了声,怯怯的退了出去。 熹贵妃此时面色脸看,忍俊不禁的气愤**裸的浮现在脸上,她自从入宫后就一直深受公孙曌的恩宠,总是被他托在手里疼惜,含在嘴里呵护,还从未这般无视过她,长久以来的专宠让她心高气傲,专横霸道。 现在公孙曌不但不理她也就罢了还对奴夜青嘘寒问暖,体恤有加,这一切都看在熹贵妃的眼里,早已气的脸是紫一片青一片。 半盏茶的功夫已过,公孙曌依旧对她是不闻不问,她气愤不过却又不敢直言顶撞圣言,于是气嘟嘟的跺了跺脚,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奴夜青,便大袖一挥抬脚就准备走。 “大胆熹贵妃,朕让你退下了吗?你如此不把朕放进眼里难道是朕对你的恩宠让你早已忘了自己是何身份了吗?”公孙曌不紧不慢的说道,可是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里确如大祸临头般。 熹贵妃的身子猛然一愣,她停下了脚步,凤眼中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紫光一晃而过,而后诚惶诚恐的转身跪地,哭哭啼啼的求饶:“臣妾不敢,臣妾不敢,请皇上赎罪。” 奴夜青疑惑的盯着与雾柳镇判若两人的公孙曌,如此君临天下的威严恐怕只有帝皇之相的人才拥有的。 她仔细打量身着龙袍的公孙曌,发现她比以前帅气了不少,也威严了不少,只是为何这处事行为却如此让人捉摸不透呢,先是对自己的爱妃爱理不理,然后又是大发雷霆,难不成一堵宫墙围困了人界最高机关的人的悲惨命运。 她轻叹一声,一入宫门深四海呐。 她又看了一眼衣着华贵的熹贵妃,虽然她对这张口爹声爹气的女人很是生厌,但还是很同情她的,整天不仅要在算计中争宠又要诚惶诚恐的面对这情绪阴晴不定的丈夫过活,不得不说很难。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仗着朕对你的宠爱,整日专横霸道,无理取闹,这**中的人无不对你闻风丧胆,这些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你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纵火行凶,烧我宫殿,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天理王法,有没有我这个皇帝。现在外面对你已是风言风语,你还不知避嫌反倒往刀尖上撞,如果就此传出去,你让朕如何是好,让天下人又如何看得起朕,又如何甘心臣服于朕,朕现在连自己的家室都管理不好,还如何管理天下黎民百姓?”公孙曌慷慨激扬,悲愤交加,声情并茂。 熹贵妃一震,很是动容,声泪俱下:“涵儿知错了,涵儿真的知错了。自从皇上微服回来后涵儿就愈发不明白为何自从一个陌生的女子跟随皇上回宫后皇上就日日不来幽冥宫,涵儿本是性子急,一时想不明白就以为皇上不在疼爱涵儿了,所以才会冒出如此糊涂的想法来,是涵儿糊涂了,涵儿知错了。” 涵儿,熹贵妃的闺命竟也叫涵儿?她与银杏林的涵儿有何关系?奴夜青暗想。 英雄难过美人关。 公孙曌看到娇弱的熹贵妃的泪痕顿时心软了下来,脸上的威严和冰冷也瞬间融化掉了,他关心的上前扶起熹贵妃,宠溺的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温柔道:“涵儿莫哭,只要你明白朕的良苦用心朕就知足了,你先回幽冥宫,朕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过去陪你。” 熹贵妃听了公孙曌的话连连点头,于是兴高采烈的在众人的簇拥会幽冥宫去了。 奴夜青目送着熹贵妃出了门,然后狠狠掐了下公孙曌,没好气的说道:“好你个公孙把我一个人扔到这蛇蝎洞府之中,你今晚要不是及时出现只怕再次见到我就只是一块烤全猪了。” 公孙曌忍俊不禁,神神秘秘的贴近她的脸,嗅了嗅:“的确有点烤全猪的味道。” “你--”奴夜青意识到自己口误,气急败坏的用枕头砸了一下公孙曌:“你找死啊。” ‘嘘’ 只见公孙曌食指放于嘴前让她噤声。 奴夜青环顾思维,狐疑的压低了声音:“怎么了?有刺客?” “皇宫之中处处皆是耳朵,稍不留神就会深陷算计之中,现在整个皇宫到处被魔族安插了眼线,所以我们必须谨慎小心。”公孙曌严肃的说道。 “啊”奴夜青诧异的出了声:“魔族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在人界皇宫安插了细作?” “人界乃六界之根本,只有彻底瓦解了人界,那整个修真界,天界,神界都将失去支柱,魔族颠覆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所以魔族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逐渐在皇宫内安插入了魔族中人。”公孙曌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 “原来如此。”奴夜青明白似得点了点头:“那你为何不将它们除掉?” 公孙曌摇了摇头:“时机未到。” 夜色朦胧,夏至燥热的厉害,碾转反侧不得入睡,仿佛有无数只眼睛正盯着人看一般。 翌日,奴夜青在绿珠的照顾下洗漱完毕,然后稍稍用了早饭,就在院子里赏花。 彼时,公孙曌领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白胡子老道匆匆前来。 老道身着青色长衫,白发须眉,一排古道仙风之姿,他笑呵呵望着奴夜青一而再再而三的捋着垂到腰间的须眉,不发一言。 奴夜青奇怪的望着他微微施礼,而后将所有好奇的答案都寄托在了公孙曌身上,她佯装悄悄移步至公孙曌身侧,低声道:“这老道是何许人也?为何总是盯着我看个不停,你看他--他还笑呢?真的很磕碜。” 106 望闻问切 公孙曌洋装没好气的狠狠瞪了她一眼,训斥道:“什么磕碜不磕碜的,他可是鼎鼎大名,威名远扬的白眉道长,我--公孙曌的师父,岂是你个小丫头如此弹劾的。” “啊,你师父?”奴夜青暗吃一惊,表情瞬息万变,嘴唇微微泛白,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害我刚才那么无礼,你师父一定在心里咒骂我千百遍了。” 她嘀嘀咕咕咒骂公孙曌一震,然而脸上却早已是笑容满面的望着白眉道长,她上前两步恭敬道:“师父远道而来,阿奴有失远迎,刚刚小女子的无礼之举还望师父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一介女流之辈见识。” 白眉道长嘴角含笑,愣愣看了她两眼,并没有训斥一番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大袖一挥直径向着殿内走去。 奴夜青低着头偷瞄白眉道长的伟岸背影,背上直冒冷汗,她下意识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算作对自己的小小惩罚,眼见白眉道长不见身影她抬起头走到公孙曌身边,追问:“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有师父的事情?” “这还用说吗?做为人界帝皇岂能只是文弱书生的千千之辈,现在妖魔横道,到处危机重重,所以帝皇练武强身,修炼法术也是必不可少的功课。我师父乃是修真界的至尊啊,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皇招来受我法术的,” 公孙曌特意摆出几个招式来,洋洋得意道:“你看我这一身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能力可都是师父亲自传授于我的,不然我如何将你从那个妖魔手中救出来呢?” 说罢,起身:“而且他老人家是人界出了名的神医,向来行踪飘忽不定,一般人等是找不到他的,更不是随意就会给别人治病的,你这次能够得到我师父的圣手诊治可完全是托了我的福呢?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呢?” 奴夜青鄙夷的斜了他一眼,故意不理他直径向着殿内走去,来到殿内倒了杯茶递给白眉道长:“不知师父师出何门何派?他日我定当专程前去拜访。” 白眉道长笑呵呵道:“贫道无门无派,自成一家,向来居无定所是个游历四方的散仙而已。” 公孙曌望着奴夜青的背影切了一声,然后向着院内不知名处打了个暗语,眼看着整个大殿被一层蓝色光圈为主之后也进了大殿 “你们两个就别寒暄了,师父赶紧替阿奴诊治诊治吧,你看她本来是个面若桃花的美人胚子,结果呢被伤痛折磨的都快成一具丑陋的干尸了。”公孙曌双手在空中比划。 奴夜青哭笑不得道:“别贫嘴了。” 她看的出白眉道长貌似对这个没大没小的皇帝徒弟很是疼爱,不然为何对公孙曌的没上没下的行为并不予以指责,总是笑而不语。 恍惚让她看到了父亲,以前不管她和弟弟如何调皮捣蛋,他都是笑而不语,反倒是母亲总是及宠爱又气愤的指责他们,每当他们挨母亲批评时,父亲都是在为他们向母亲求情,结果最后是连他一起也被母亲责罚跪搓衣板去了。 “喂,你发什么呆啊?”奴夜青被公孙曌唤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这时白眉道长悠悠说道:“望闻问切乃治病就医的基础,刚才贫道初见姑娘时就已经知道病因处在何处了?姑娘的伤恐怕已有些时日了,要不是姑娘的法力深厚想必一定早就知道是何原因了?只是碍于一直苦无良药吧。” “师父真乃神人,只是这伤势已深,良药难找,我早就放弃医治了。”奴夜青钦佩的点了点头,她深知千年雪蝉早已消失在世间,普通药物只是浪费物资而已:“这次受难被公孙搭救,竟也没想到他如此用心良苦,八百里加急请你前来替我医治,只怕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放弃治疗?难道你也放弃了那个小生命吗?”白眉道长指了指奴夜青的肚子。 奴夜青神情瞬间伤感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舍不得又能如何?如今我已是无能为力了,今生我们缘尽于此,如果有来世我们再续前缘吧。” “不,你们今生的缘未尽。”白眉道长呵呵笑了起来,摆手摇头,转而对着听着糊里糊涂的公孙曌说道:“曌儿,去把蝉儿请来。” 奴夜青泪眼朦胧的眼睛骤然挣得比铜铃还大,吃惊的望着公孙曌,难道千年前失踪的千年雪蝉竟然落在了人界皇宫?怪不得云哥哥四处打探也苦无结果。 她突然间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肚子里的孩子保得住了,自己欠下的债终于可以继续偿还了。 “什么?蝉儿,不行不行,她中了魔族的摄魂咒,根本无法行走,更别说施展功力了。”公孙曌恍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连连摇头,表示不同意。 白眉道长神情微微不悦,压低声音:“你八百里加急叫师父回来不就是为了救阿奴姑娘吗?现在找到了病根你却不愿拿出良药,到底是何想法?” 公孙曌甚少见师父生过气,此时师父的冰冷的目光让他浑身一震,不知如何是好的望了奴夜青狐疑的眼神一眼,而后转头落在白眉道长身上:“师父你也是知道的,蝉儿她--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她是丹田之内集聚了大量的淤血,这世上除了千年雪蝉别无他法,要不是阿奴的修为还算深厚,不然她早在事发不出三日就丹田爆裂而亡了。” 奴夜青看到公孙曌危难的表情心里明白了七八,忙打圆场道:“师父就别为难公孙了,他是有不得已的难处的,我理解,并且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有没有救不重要的。” 转而,她望向公孙曌:“你也别太自责,更不要因为我而与师父之间发生间隙,一日为师终身无父的到底想必你比我懂,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不管是你为了眼泪还是真心实意想要帮我,我都谢谢你。” 107 被推落水 要说她这么果断的拒绝医治并不是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她也有诸多的不舍和牵挂,只是她明白公孙的难为之处,千年雪婵中了魔族的摄魂咒危在旦夕,如果强行医治她只会换来油尽灯枯,加速生命的终结,而且从公孙的眼中可以看得出千年雪蝉对他来说很重要,她不能夺人所爱,她更不要用别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我愿意救她。” 突然,一个熟悉而又笃定的女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公孙曌像是被电击了一下,身子猛然一震,刚刚奴夜青的一番话触动了他的心里柔软的地方,泪眼朦胧的双眼随着女声的响起变的让人捉摸不定,他望着从殿外缓缓而来的素衣女子,心里百转千肠,痛苦不堪。 她脸上的粉色面纱随着步伐的移动飘忽不定,像西边北风吹拂的云彩一般缥缈,奴夜青也是一惊,泰安公主就是千年雪蝉? 她一直以为千年雪蝉只是一只蝉虫而已,竟没想到是一个活脱脱的人,而且是她昨日一见如故的朋友,她们就像两个久别重逢的姐妹。 她怎么也有没想到蝉儿竟然会为了一个相识不到一天,只是相谈甚欢的陌生女子就愿意不顾生命危险的去救她,她感动的痛哭流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爱吗? 她微微红了的双眼意感动的望着面前娇小的女子,她心里是百转千回,苦涩不堪。 经过一番思虑,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是绝对不会用蝉儿的命来换取自己的性命的,她更不能自私的用别人的大爱来换取自己的苟延残喘,若果她答应了那她还有何资格与蝉儿做朋友。 “不可以,我不答应。”她果断的再次拒绝。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她拒绝余音久久才在殿内消失掉。 蝉儿缓缓上前,拉住她的手:“皇兄早就给我说了你的事情,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我更喜欢与有故事的人做朋友,作为朋友见死不救还谈何朋友?我知道你是怕我会有危险,最后用我的命换了你的命吗?这些都不重要,我是心甘情愿的。” 蝉儿的话更加让奴夜青感觉温暖。 “既然蝉儿如此说阿奴你也就别在推辞了,其实蝉儿的摄魂咒是有解药的。”公孙曌从袖中取出驻颜丹:“这就是解药,而药引只需一滴泪水。” 奴夜青吃惊的望着公孙曌,她清楚的记得在雾柳镇时公孙曌偷袭与她就是为了得到驻颜丹,说是为了救人,现如今想来她要救的人就是蝉儿。 “现在你是蝉儿的解药,蝉儿是你的良药,只有你医治好了她,她也才能治好你,所以不管为了谁,你的决绝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只有你同意了你们都是活人,而如果你拒绝他日你们都将是一撮尘土,整个人界也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公孙曌道 此时,白眉道长微微点了点头走到奴夜青身前:“既然你们可以相互医治那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奴夜青释然的点了点头,与蝉儿相视而笑。 自从大家达成一致之后决定在三日后让蝉儿先帮奴夜青稀释丹田内的淤血,而关于蝉儿的摄魂咒需要驻颜丹和物主的至情之泪方能发挥药效,只是这眼泪也不是一时半会就会有的,最后为了以防万一蝉儿在医治她时发生意外,白眉道长决定助蝉儿一臂之力,并会配制出能够拖延摄魂咒发作的时间,直到获得奴夜青的至情之泪。 接下来的三日来奴夜青倒也过的逍遥自在,时而与蝉儿聊聊天,逛逛御花园,甚至还偷偷溜出皇宫在人间溜达了一圈,体验了下以前作为真真正正平凡人的感受,她们吃了香甜可口的桂花糕,还看了各种各样的杂耍,晚上也去了湖面龙船之上吃了浪漫而且梦幻的夜宵,这恐怕是奴夜青重生来到异世过的最快乐的三天了。 三日时间仿佛过眼云烟,又放佛一个人生。 在这三天里她潇洒快活的带着自己的孩子和新结识的好朋友吃遍了京城,玩遍了皇城,但是也在这三天里她尝到了担心和感恩。 又是一个清澈的无任何杂质的夜空,明亮的月牙仿佛刚出浴的美人,惹人怜爱,耀星点点的星子眨巴着眼睛,奴夜青与蝉儿在未央宫用了晚膳独自一人返回明神宫时,路过御花园的茗湖,平静的湖面倒映着另一个夜空,她深吸口气,顿时感觉浑身神采奕奕。 索性决定独自一人游茗湖,晚上的荷花开的比白天还要妩媚动人,她不由自主的用手碰触了下荷花瓣,荷花瓣像是有触感,貌似被奴夜青弄疼了般怯怯的缩了回去,绽放热烈的整片整片荷花一个个都合成了一个花骨朵。 奴夜青索以未然,没想到皇宫中竟有能通人性的荷花,真是难得一见啊。 正在她兴奋之时,后面悉悉索索有脚步声渐近,奴夜青转身看到熹贵妃身着鹅黄色纱衣,身材玲珑有致,圆润丰满的小腰左摇右摆的向她走来。 奴夜青看到她也没了游湖的兴致,却又是客人不得不已,只好牵强的挤出一抹笑意微微福礼:“没想到熹贵妃也喜欢晚上游湖啊?” 久久不见熹贵妃作答,她定眼望去只见熹贵妃双目中紫光闪烁,冰冷刺骨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向她投来,在她防不胜防之间一把将她推入到茗湖之中。 奴夜青在落水期间惊恐的发现熹贵妃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魔气,她此时才想起自从第一次见到熹贵妃她就忽略到了什么,现在看来熹贵妃是魔族安插在人界皇宫的细作,而且法力绝对在她之上。 只可惜她的发现却只能随着她沉入茗湖湖底了。 在她落水之后,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因为丹田淤血太多,根本无法游泳,只感觉双脚被什么拽着直往下沉,伴随着她不断的呛水,惊恐和挣扎渐渐失去了意识。 翌日,第一缕阳光从茂密的枝桠之间星星点点的投射了下来,映的奴夜青发白的脸上更加的没有血色,渐渐她才有了意识睁开眼环顾四维,自己竟然没有死,而是漂到了茗湖湖畔的一个偏僻的宫殿。 她刚想起身,一阵钻心的痛从脚踝处传来,她费力的起身只见一朵粉的玲珑剔透的荷花躺在她的脚踝处。 108 误入偏殿 奴夜青好奇的问道:“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 只见那荷花像是被从睡梦中吵醒的一般,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抬起脑袋似的花骨朵,随即绽放开来,发出吱吱吱让人听不懂的声音,然后潜入到了茗湖之中。 奴夜青眺望茗湖湖面,碧水清泉,清澈荡漾,水波不惊。 其实白天的茗湖比起夜晚的茗湖来更显的生机勃勃,五彩斑斓,而她却独独喜欢夜晚的茗湖,因为只有夜晚这里处处弥漫着宁静安详的气息,特别是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点点星光就像启明灯一样能为她照亮迷失的路和灰暗的心,而且夜晚的荷花精可比白天的大片荷花更加显得活力四射,惹人喜爱。 她缓缓起身向着身**殿走去,宫殿门前的地上荒草林立,杂草丛生,微微褪色的朱红色殿门半虚掩着,有无数的**诱使她进去。 奴夜青按耐不住好奇推门而入,宫殿内的光线异常的昏暗,她的眼睛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适应了周边的环境,这里的陈设异常的简单朴素,更让她好奇的是这些桌椅板凳上竟没有一粒尘土,要不是时常有人来打扫不可能如此整洁的,想必是公孙的那个受宠的妃子或者母亲以前的故居吧,她的正前方墙壁上挂着一副美人图,图中的女子落寞的坐在湖畔,忧郁的望着湖中的一朵绽放的异常娇艳的荷花。 她应该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吧? 到底是何人画出如此惟妙惟肖的美女图来呢?此人的画技真可谓绝。 正在奴夜青痴迷的欣赏着美人图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她左边的落地纱幔的后面极速飘过,她条件反射的转过身查看并没发现任何东西:“难道是我还没从落水的恐慌中缓过神,出现幻觉了吗?” 她自言自语用这个借口堵住了满脑的胡思乱想,反而继续观赏宫殿,她再次猛烈的感觉到又有东西从自己身后闪过,可当她转身时依旧是空无一物并无任何东西,静悄悄的大殿内只能听到她逐渐加快的心跳声:“难不成撞鬼了?可是这青天白日的何来鬼魂之说呢?” 正在她纳闷之际,隐隐约约听到有很多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她这才想起三日前与白眉道长、蝉儿决定今日在神明殿帮她疗伤的,现在日头已经西斜,想必是他们在神明殿找不到自己,这才派人到处寻找自己了。 她不在逗留,急忙奔跑出宫殿,向着明神殿走去。 彼时,明神殿外的院子里公孙曌正在大发雷霆,激烈的训斥着绿珠和十多名的御林军,他们个个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你是如何伺候阿奴的,她一整夜未归你竟然毫无察觉,她今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公孙曌负手而立,脸上阴气沉沉,双眼冷冷的盯着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绿珠。 “皇上赎罪啊,这几日阿奴一直在泰安公主处作息,并不让绿珠跟着,我更不曾想到阿奴姑娘昨晚上在公主处用过晚膳后决定回神明殿的,所以--”绿珠梨花带雨的说道。 蝉儿眉头紧锁,缓缓走到公孙曌身后,劝慰道:“哥哥就别着急了,阿奴初来皇宫对这里并不熟悉,想必是在何处迷了路而已,我已经排御林军去仔细寻找了,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奴夜青理了理凌乱的碎发和仪容,挤出一丝笑容:“我不过是去茗湖转了转,竟然让你们出动了整个皇宫的御林军来寻找,看来我真是太会给大家制造麻烦了。” 说罢,她冲绿珠摆了摆手,绿珠会意忙起身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十多个御林军也随着绿珠的步伐退了出去。 公孙曌见到奴夜青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生气,但脸上的乌云也算散了去,他半含指责半含关心的问道:“你有伤在身,怎会独自一人去茗湖游玩,去就去了吧也不告知我们一声,而且你这一去还是一夜未归,你可知道我们从早上发现你不见踪迹就寻找了你好几个时辰了,都快担心死了。” 奴夜青满脸抱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好了好了,哥哥就别再责怪阿奴了,我带她回去梳洗一下,一会我们就开始为她疗伤。”蝉儿拉住奴夜青的手向着殿内走去。 白眉道长望着奴夜青远去的背影捋了捋长长的白须,若有所思道:“她说谎了,看来敌人已经有所动作了。” “师父也发现了,阿奴有意瞒着我们想必是怕我们担心,看来我要加派人手防范敌人这些小动作了。”公孙曌眉头紧锁,双手做了一个暗语,只见一个黑色人影从偏侧的虚空中一跃而出,手握长剑,单膝跪地:“手下参见圣上。” “加派人手保护宫中人员安全,记得在幽冥宫多派些人手,熹贵妃有任何举动随时向我禀报。” “是。” ------------- 人靠衣装马靠鞍,经过蝉儿的精挑细选,她为奴夜青选了一套精致的桃粉色霓裳羽衣裙,穿在奴夜青的身上让她显得更加的美丽动人,特别是她额头的暗印让白暂的肌肤仿佛能映出花来。 “阿奴,你真漂亮。”蝉儿帮奴夜青摆弄着发饰,她望着铜镜中的女子不禁感叹道。 奴夜青微微一笑,尴尬的起身:“这些好看的皮囊并不能当饭吃,所以我不喜欢我长得如此好看,反倒是特别想念以前丑陋的容颜。” 蝉儿不明白她的话,哪有女人不爱美的,她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带着面纱的脸,心里一阵难过,继而声音涩哑道:“走吧,师父和哥哥恐怕已经等着急了。” 奴夜青迟疑了一下,顿时心里很是愧疚,蝉儿带着面纱一定有她的难言之处,据说中了摄魂咒的人容颜会在一夜之间苍老,纵横沟壑的皱纹,暗斑会越来越严重,想到此处她真想扇自己两耳刮子。 109 良缘孽果 奴夜青任由蝉儿拉着往大殿中央走,她盯着蝉儿的后脑勺几次想张口的道歉,可话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既然蝉儿不躲避提及这个话题那自己为何要继续深究让她心里更加难受呢? 不过她也暗暗下定决心,尽快收集至情之泪让驻颜丹发挥药效,帮助蝉儿破解摄魂咒恢复容颜。 她们来到大殿中央,白眉道长已将阵法布置完毕,蝉儿身中摄魂咒体内精力所剩不多,唯恐她施法过程中还没将奴夜青丹田内的淤血稀释完就已经灯枯油尽,所以为了蝉儿的安全必须布置好能源源不断为蝉儿补充精力的汇源阵法,而阵眼就是白眉道长的全身法力,更重要的是在蝉儿施展法力的过程中不得有任何人干扰不然会导致她走火入魔,反吸取被救之人的精气。 “曌儿,你在外护法不得任何人擅闯明神殿。”白眉道长严肃的说道。 “师父放心,我早已在明神殿外布下防御结界,只要有任何人靠近必将被雷电击毙,有我真龙天子坐镇,绝对万无一失。”公孙曌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 一切准备就绪,奴夜青、蝉儿和白眉道长各自入阵,开始施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阳已经西下,夜幕降临,今晚的夜色异常的诡异,夜空仿佛被什么罩住了一般,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黑色没有一丁点的星子,压抑的很。 渐渐黑云压境,伴随着紫光闪烁,宛若滔天巨浪正在滚滚而来。 公孙曌眉头紧锁,心里忐忑不安,他望着诡异多端的天色,随手一招,一个黑影凭空出现在他身后。 “今晚有妖孽作祟,尔等速去查探是何方妖孽夜闯皇宫,如有发现一律格杀勿论。” “手下领旨。” 而后,那黑衣人化成一团蓝光向着夜空腾飞而去。 公孙曌焦急的在殿外走来走去,这都已经施法四五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好? “报。” 正在焦头烂额之时,明神殿外布置的御林军中有一人疾跑而来。 公孙曌不耐烦的喊道:“何事这般慌慌张张如若是朝堂中事明日再报。” 那御林军唯唯诺诺,吞吞吐吐不知该说不该说的样子,公孙曌看在眼里,极不耐烦的训斥道:“何事快说?” “张公公前来禀报熹贵妃不慎落水,有请请皇上过去探望。”那御林军道。 公孙曌敛了眉头,眼睛微闭,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他今日已向熹贵妃说过晚上有要事处理,若无大事不要来找他,可如今这熹贵妃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这时候落水,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另有所谋? 他望着天空中越来越诡异多端的夜空,难不成她是想将自己引开而后伺机又同谋合伙攻击明神殿? 可这要是不去,难免她狗急跳墙想出别的什么阴谋来攻击人界,那将会导致整个皇城都不得安宁,这样的话这怕会加快魔族对人界的控制。 他思前想后只有先稳住熹贵妃而后再做打算,他挥挥手示意御林军退下,急忙唤来二十四个分别坐镇在明神殿二十四个方位的暗影:“你们给我听好了,不管今晚发生任何事都要誓死给我将这里给守好了,要是明神殿内之人有任何闪失你们就一个个都给我下地狱去。” “是。” 公孙曌吩咐完毕,就连忙一人前往去了幽冥殿,途径御花园茗湖畔之时,一朵正绽放热烈的荷花竟从水中一跃而出挡在他前面,调皮的跳动了几下,而后绕在了他的腰间。 公孙曌防不胜防,一阵手忙脚乱才将缠绕在身上的荷花拿开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他镇定自若的从掌心内抽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向着地上的荷花是一阵乱砍,荷花身材娇小反应灵敏,一次次的闪躲开了公孙曌的剑刃,还抽空时不时向着他做着鬼脸,并且发出类似笑声一样吱吱吱的声音。 公孙曌气愤的望着面前的荷花精,大喊道:“大胆小妖精竟敢如此戏弄朕,朕叫人一把火将这里烧了,让你们灰飞烟灭。” 此话一出,吓得荷花精出溜的钻进了茗湖里,诚惶诚恐的探出小脑袋看公孙曌。 彼时,茗湖湖畔另一边偏僻的宫殿内徐徐飞来一个白色身影缓缓落在了公孙曌面前,惊得公孙曌冒了一身的冷,难不成这妖魔想在此将他除掉? 当他细眼打量这皇宫中除了熹贵妃还有谁和她是同伙意图摧毁皇宫的人时,惊喜的发现来人正是五年前熹贵妃沉入茗湖的琉璃,他此生自爱的女人。 “琉璃?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当年在世你眼睁睁看着我被沉湖,现在又要一把火烧了我重生的寄主,难道你真的已经变心了吗?” 那白色身影激动的微微颤抖,她缓缓转过身望着公孙曌,只见她白衣胜雪翩若惊鸿,明媚善目中华光灼灼,红唇轻启:“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你可还记你我初见之时信口而来的诗词吗?你我因此诗而结缘,没想到最后竟也因此诗而终结,现在想来当初的我真是太傻了。” 公孙曌早已泣不成声,颤抖的身子几乎散架瘫坐在地,一个手伸出想抓住什么,可奈何只抓住一缕轻纱,他另一只手持剑勉强支撑的身子,声音暗哑道:“对不起,当年是我太过单纯轻信别人谗言失信于你,后来当我看清时局之时一切都将无法挽回,而你的死更是日日折磨着我,提醒着我,是我曾经亲手杀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琉璃忧郁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抹释然的笑,或许她这么多年的坚持不就为了证明他是爱自己的吗?她款款上前将公孙曌紧紧拥入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漆黑如墨的头发,以前都是她帮着公孙曌挽发的,如今又是何人在给他挽发呢? “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也从来没有记恨过你,因为我爱你,为你生为你死我都心甘情愿,只要每日能远远的看着你安然无恙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公孙曌心疼的望着琉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上天怜悯我让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吗?” 110 魔气肆意 月黑风高夜,哀嚎弥漫天。 正当公孙曌准备情意绵绵之时,突然西北方向的夜空滚滚雷声宛若千军万马咆哮而来,惊蛰万里生灵为之哆嗦,霎时狂风暴雨蜂拥而至继而将整个皇城淹没进十面危机之中。 公孙曌与琉璃面露惊恐之色,两人四目相对已是心知肚明,公孙曌手握长剑,眉头紧锁:“妖魔已经有所动作,今晚必将有一场血战即将上演。” 而后他转头关切的望着琉璃,一把握住她冰冷的双手,真情灼灼道:“以前因我的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尽折磨最后含恨而终而无能为力,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你快找地方躲起来,保护好自己。” 说完撒手转身欲走,被琉璃紧紧拽住了衣袖,琉璃泪眼婆娑,却眼神坚定:“我坚持了这么久能听到你如此说我便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罢,长袖四散而飞,漫天纱衣将整个茗湖罩住,公孙曌不明原因,张口呼喊却只能望着琉璃的背影越来越远,当他试图冲破纱衣屏障之时顿感浑身无力,连拿起长剑的力气也几乎消失殆尽,他惊恐的来回翻看自己的双手,心里忐忑不安,该不会是琉璃也是魔族中人,企图利用以往的情义骗取自己的信任伺机对皇宫乃至整个人界不利,想到此处,他感觉唯一支撑自己的力气被什么抽掉了一般,瘫坐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彼时,明神殿外的夜空已是群魔乱舞,电光火石,五颜六色的法力一束束向着明神殿半空中的结界击射而去,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隆声响彻天地。细眼望去,有的张牙舞爪狰狞恐怖的低级妖魔,无法使用法力破坏掉结界,反而奋不顾身的用自己的身体撞向结界试图用蛮力将这结界撞破,只可惜最后都是徒劳随着一声爆响之后化成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消失不见。 皇宫内的普通宫人因惊恐本能的都躲在各自的房间里用双手堵着耳朵急声喘着粗气,由于太过紧张而浑身瑟瑟发抖。 寂静的皇宫内除了爆破轰鸣和急雨淅沥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因为过度害怕宫人们连基本的惊叫声也没有,各个屏息凝气等待着声明的终结。 御林军、护卫队以及上千名将士早已将明神殿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个个宛若西天战神,目光如炬,同仇敌忾的仇视着夜空中肆意妄为的妖魔们,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也做好了为人界牺牲的准备,就算没有法力抵挡妖魔的攻势也会用生命来完成此生的使命,保护皇城,保护人民。 明神殿内耀眼光芒灼灼而生,缕缕光晕将奴夜青团团围住,她闭目盘腿而坐安静的像沉睡的睡莲,蝉儿也化成一只全身泛着碧绿色荧光的雪蝉围绕着奴夜青来回旋转,缕缕光晕从她的尾部有条不紊的画出。 细眼望去缕缕鲜红的血丝从奴夜青全身的毛孔爬出顺着缕缕光晕缓缓滑进蝉儿体内,渐渐蝉儿碧绿色的身体微微暗淡了下去,逐渐变成红色。 “公孙小儿快快交出千年雪蝉,不然老子学习整个皇城,让你们公孙家世代守护的人界变成一座废城,一滩血池。” 随着一个粗狂的声音,一众妖魔像似发疯了似的,进攻更加凶猛,嘭嘭嘭的撞击声鼓点似的将整个苍穹撕碎,紧随之嘶声裂肺的惨叫声利箭般穿进殿内,蝉儿本就施法过度又加之外界强烈干扰气息瞬间紊乱,一口鲜血喷出小小的身子像失去了支撑力一般飘落在了地上。 随即奴夜青也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白眉道长暗叫一声不好,查看了她二人的伤势又微观外界,公孙曌安排二十四暗影设下的防御结界是乃人界先帝从轩辕剑中发现的阵法,其阵法威力强大,一般法力的妖魔是无法破阵而入。 他心里也微微放下了心,又源源不断将自身法力输入到汇源阵法中将法力输送到蝉儿体内,筋疲力尽的蝉儿得到白眉道长的帮助逐渐也恢复了体力,继续为奴夜青施法医治。 阵法外的妖魔眼看硬闯只是耗费时间又折损兵力,也渐渐减慢了攻击的速度。 “速去有请洞主,明神殿外被设下结界无法攻破,让她速速前来住我们一臂之力。”一个长相甚是魁梧的肌肉男大臂一挥,一众猛攻的妖魔停下了攻势。 “是。” 肌肉男冷眼望着被结界包围的明神殿,鼻子里呵出阵阵白气,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皇帝小儿竟也有这般本事,看来是我小瞧他了。” 彼时,天边一抹白色身影宛若仙女下凡,飘然而至,随风而舞的裙纱满天而飞,她以风雨为伴,雷鸣为歌,雨中惊鸿霓裳飞天舞放佛让世间一切的征战因此而变成一抹风烟,随风而逝,来人不是琉璃还能是何人? 琉璃白衣翩翩,站立在黑压压的群魔上空,君临天下的脱俗丝毫风尘不染烟雨不沾,孤芳卓尔冷眼四方,她单手一挥蠢蠢欲动的妖魔瞬时停下了攻势,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命令:“狂战天,此时战况如何?” 说完冷眼横扫一切:“姐姐为何还不前来助阵?” 狂战天的大块肌肉在大雨的洗礼下发出油亮的光泽,要是一般女子看了定早已面红耳赤羞涩难当,可是这些男人的特质放在琉璃的眼中却是各种的作呕和反感,却奈何身在魔族又身不由己只好当作一块石头而已,他拱手行礼,在琉璃这种超凡脱俗不被世俗烟尘浸染的女子在魔族可是少之又少的,所以要是男人都对她是望而却步,又爱慕不已。 “回琉璃洞主的话,小人已派人前去有请涵洞主前来主持事宜了,这公孙小儿不知设下何种结界我们已攻打很久就是不见有所减弱,反倒适得其反,伤我魔族小卒甚多。”狂战天眼睛精明的转了转,谄媚道:“既然琉璃洞主先行前来,那就有请琉璃洞主先行带领大家攻破明神殿,若此举成功那洞主定然在故梦长老面前好好展现了一把,他老人家一定会重重奖赏你的。” 111 姐妹恩仇 琉璃冷笑一声,轻蔑的连眼皮都不屑抬一下,水蛇一般的长袖随风飘扬,衣袂飘飘,冷哼道:“将军的小算盘打得可真是够精明,一石二鸟之技用的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洞主何出此言?”狂战天疑惑道。 “若我此举成功你定少不了跟着我沾光,可要是我失败了你也定会倒打一耙将这盆污水倒在我身上,这样以来你替姐姐除掉了我这个根心头刺也算是功劳科举,姐姐定然会奖赏于你,你这是左右逢源占尽了便宜,你说我有那么糊涂让你有机可乘吗?”琉璃似笑非笑,笑里藏刀让狂战天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脸上难看,本想着这样既能讨好又能卖乖的小计策竟被她看的如此透彻,唯唯诺诺左右不是,向来只知道琉璃洞主冷若冰霜,孤芳独傲,甚少与人交际,但是她的头脑和处理事物的能力绝对是魔族数一数二的,不然故梦长老怎会如此宠爱她这个徒弟,冷落了向来得故梦专宠的涵儿而心生妒忌,处处刁难与她。 琉璃看到狂战天变化多端的表情,不免有些好笑,卖乖不成反倒惹了一身骚,忙缓和气氛道:“你跟随师父多年,也了解我的性子,我向来说话不好听你也别放在心上,既然人界事宜师父交给了姐姐,那还是由姐姐主持的好,我只需从旁辅助便可,要是我一不小心越权,姐姐定会不高兴就连师父也会对我有所猜忌,还是静候姐姐吧。” 说罢,飘然飞下狂战天身前,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凝视被结界包围下灯火通明的明神殿,心里有些微微酸涩,这曾经可是她与公孙的爱巢,里面装了关于他们两人满满的回忆,而如今物是人非,往事成殇。 狂战天猫腻到琉璃黯然伤神的表情,开口道:“洞主看起来为何这般难过,是不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心里也能畅快一些。” 琉璃敛了忧郁,转头凝视了狂战天半响不然一语,让狂战天心下忐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唯唯诺诺的报以微笑,转身指挥一众魔军循环攻击结界。 正是,远方一座喜轿被四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抬着凌空而来,漫天飞舞的红色花瓣和着雨水洒落一地。 狂战天看到来人驾云上前恭候:“狂战天恭候涵洞主驾到。” “起来吧。”妖娆的女音从红色喜轿内传出:“璃儿也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啊。” 琉璃浅浅一笑,双臂一展长长的衣袖随风飞往身后移步上前几步:“师父派我前来住姐姐一臂之力。” 此时,喜轿内腾飞而出一袭身着大红纱幔嫁衣的妖娆女子,丰满圆润的腰身婀娜多姿,烈红的丰唇仿佛能滴出水来,殷红的眼影衬得整个人凌厉而又狠毒,正是熹贵妃的真身,看来众人的猜测是对的。 她轻飞到琉璃身边,嘴角抹过一抹笑意:“该不会是璃儿自己请缨前来私会情郎的吧,师父也真是偏心,就不怕璃儿动了私情坏了大事。” 琉璃依旧面露微笑,看不出丝毫的波澜:“姐姐这说的哪里话,这谁人不知姐姐向来铁面无私,处事果断不留痕迹,只要你在亮谁也做不了小动作,更别说我与姐姐师出同门,我怎会坏了姐姐的好事,更给师父脸上摸黑呢?”可不知她早已心里翻江倒海一般了。 “璃儿就是懂事,难怪师父如此偏爱于你。” 熹贵妃眼神异样的审视了半响琉璃,转身望向明神殿,幽蓝色光晕的结界依旧完好如初,丝毫没有损坏的迹象,她冷冷道:“狂战天你带领一众魔军分成二十四派,分别到明神殿二十四方位处找到暗影将其诛杀,记住在乾坤二方位多派人手,加大力度,只要这两处的暗影被杀掉,公孙曌的结界就如有了裂痕的玻璃一般,一敲击碎。” 狂战天喜出望外,应声道:“是。” 转身指挥魔兵:“阵列分好后马上出发。” 熹贵妃满意的俯视着脚下尤为孤寂的明神殿,殿外的御林军头领黑鹰,深邃明亮的眼睛仰视着夜空,鹰钩鼻呵出冷冷略带喘急的气息,他与给公孙曌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明面上有主仆之分,实则却亲如兄弟,早在璃妃被熹贵妃陷害沉湖之后不久,公孙曌就猜测到熹贵妃是魔族安插在皇宫的细作,就安排他时常留意熹贵妃,可奈何他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对她有所爱慕从不相信她是魔族中人。 当漫天红色花瓣打在他的脸上时,他看到天空中红过半边天的喜服和霎时熟悉的容貌,心瞬间碎了一地,看来她真是魔族中人,而他自己就像挑梁的无名小丑,羞愧愤恨。 “他们企图逐个攻破结界筑基,大家誓死都要守住筑基,不然魔族攻破结界整个皇宫就像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你们都听明白没?”黑影化悲愤为力量,既然错了那就要为自己的错误弥补,而现在唯一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守住明神殿。 顿时,明神殿二十四方位都陷入了刀光剑影,混乱厮杀一起,凡人力量有限人数甚少,不一会就处在了下风,黑鹰满脸的黑色血渍,通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扑上来的魔族小喽喽,一刀一刀砍下去。 熹贵妃胜利在握的兴奋让她激动的竟翩翩起舞起来,此刻琉璃虽面无表情可心如焚烧,眼见明神殿的结界被攻破在即,自己又无所作为,她灵机一动:“姐姐,我可否有一事想请?” 熹贵妃停下了翩翩起舞的步子,轻笑道:“什么事说吧。” “能否在最后一刻让我与公孙说几句话。” 熹贵妃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跳步的步子更快了几分,诡异的声音让琉璃心里一阵不安,忙追问道:“姐姐?” “好,我答应你,看在我与她也算夫妻一场的份上,哦对了,还有我要了你一命的份上我就成全你。” “多谢姐姐成全。” 112 结界被破 “多谢姐姐成全。” 琉璃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眼神更加冰冷了几分,想起五年前熹贵妃的原身涵儿在故梦的指派下前来皇宫做细作,她洞悉公孙曌只对她一人用情便施出毒计用妖术使公孙曌产生幻觉,明明是她抓来宫人挖其心肺而吞噬,公孙曌却错看成是自己,致使他们二人发生间隙从此形同陌路。 而涵儿借机上位得到公孙曌专宠,被封为贵妃掌管凤印打理**,她为了彻底将琉璃从公孙曌心中除掉又使出毒计,用迷药将她和朝中重臣上官云金迷晕做出他们二人通奸的假象,被下朝后的公孙曌在上官云金府上撞见,因此公孙曌勃然大怒,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上官云金株连九族,琉璃被打入冷宫此生不得出了偏殿。 而熹贵妃却不甘心就此放过她,一番枕边风的吹打之下公孙曌眼睁睁看着她被道士用法术禁锢住魂魄,连带着肉体被圈在猪笼沉了茗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当她忍受着爱人的背叛,恶人的逍遥和永无止境的心疼之时被故梦所救,而后便拜在故梦座下成了他的徒弟,皇天不负苦心人竟然阴差阳错熹贵妃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是故梦的座下大弟子,她的师姐,她该庆幸这是上天的恩德,虽然平时明面上她对熹贵妃毕恭毕敬从不提生前的恩怨,可是她每时每刻都没有忘记那刻骨铭心的仇恨,也每时每刻都不在想象着如何将她置之死地。 熹贵妃貌似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身后的四个红衣女子冷冷问道:“还没找到他吗?” 一个红衣女子恭声回答:“回禀洞主,还没有找到。” “一群废物,还不快去给我找,就是把整个皇宫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出来。”熹贵妃愤怒的咆哮道,落地红杉无风自动继而漫天纷飞。 一红衣女子随手化出一群乌黑的夜鸦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姐姐这是在找何人?”琉璃无知的看着熹贵妃,目光里满是关切:“可别气坏身子了,这大事在即,以免得不偿失。” 熹贵妃审视而又不相信地看着琉璃:“该不会是你在捣鬼,是不是你将公孙曌藏了起来?” 琉璃依旧故作不知,急声问道:“我刚来人界皇宫还未见公孙一面,如何将他藏起来?再说就算我已与他见过面我又为何请求姐姐让我见公孙最后一面呢?” 琉璃接连两个反问让熹贵妃稍稍放松下了警惕,她转身俯视脚下的刀光剑影,低低警告琉璃:“你最好不要有小心思。” 此时,明神殿乾坤两处已经能够明显看出御林军被魔军伤的遍体鳞伤一片狼藉,特别是坤方位的暗影已经筋疲力尽,狼狈的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只见狂战天两手各拿一把流星锤,招招致命的向着暗影击去,暗影的软剑哪里是流星锤的对手,不下三十招就被打的跌倒在地,头斜向一旁吐了一地鲜血,顿时,围在四周五六个魔族小喽喽一拥而上将暗影围困其中一人一刀将他砍了个粉碎。 随着坤方位的暗影牺牲,结界的二十四筑基算坏了一处,原本坚硬如铜墙铁壁的结界就像脆弱的玻璃一般,被狂战天一个流星锤砸下,哗啦就碎了一地。 “洞主,结界已被攻破。”狂战天声震入天。 熹贵妃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兴奋,她三百六十度旋转犹如红色彩霞风暴一般飞身而上亭亭玉立在红轿顶端,被四个红衣女子悠然的抬着向明神殿院内飞去。 琉璃暗叫一声不好,可奈何无能为力,不过她倒对那被师姐推到茗湖的姑娘很有兴趣,或许更因为她是公孙曌千里迢迢从雾柳镇抱回来的女子,所以她静静跟在熹贵妃身后向着明神殿飞去。 狂战天率领魔军与黑鹰率领的十几个御林军做着最后的抵制,黑鹰愤恨的咒骂道:“无耻妖孽,我们绝不会让你擅闯明神殿的。” “就你们这点本事也想挡住我们的千军万马,别做梦了,识趣的还是乖乖放下兵器,老子或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狂战天嚣张道,转身对着身后的魔军道:“想必大家从未品尝过活生生的人心吧,那对于我们可是绝对的美味佳肴,要不然我们今天大胆的品尝一次如何?” “好、好啊,将军爱兵如子啊。”魔军人人称号,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黑鹰更是愤怒不已:“一群才狼虎豹,不陪为人。”虽他有铮铮铁骨和不怕牺牲的精神,可人本是胆怯的动物,他身后有几个人已经吓得战战兢兢,甚至连兵器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哆嗦着瘫坐在地。 此举更是涨了魔军的气势灭掉了自己的威风,魔军一个个笑的更加张狂。 黑鹰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眼皮半眯了下来,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要说怕他不怕,要说不舍他唯独舍不下的是在临死之前不能见自己兄弟一面,可是事到如今已无能为力,他只有以死报答公孙曌这么多年对他的兄弟情义了。 他举起长剑就往脖子抹去,突然一只白色衣袖打在他的手上一阵酸疼传到了骨子里,食指失去知觉长剑掉在了地上,他忍住疼痛好奇的睁开眼向着天空望去,白衣素妆,出尘不染的女子不是璃妃还能是何人? 他激动的刚想上前询问,熹贵妃从喜轿顶端飞身而下站在她面前,嘴角一抹似笑非笑,故意用衣袖触了触黑鹰满是污渍的脸,温柔的仿佛要看到他的骨子里,黑鹰身子一愣脑袋一片空白。 “黑鹰,你与皇上亲如兄弟向来形影不离,你可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熹贵妃使用美人计柔声道。 黑鹰眼神迷离,声音急喘貌似已经中了熹贵妃的妖术产生幻觉:“张公公前来禀报说你不慎落水,皇上就急匆匆向着幽冥殿去了。” 熹贵妃思忖半响便收了妖术,黑鹰浑身一个激灵眼神里有了神采,已经从妖术中清醒了过来,警惕的望着熹贵妃陌生的表情:“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就请你给个痛快的。” 113 火烧宫殿 熹贵妃并不理会黑鹰的质问,而是挥了挥手,狂战天会意的带领几个人将他押了下去,而后用扩音术喊道:“蝉儿你还是乖乖出来,不要让我动粗了,这一不小心伤到你我可担待不起啊。” 久久明神殿内不见回音。 “姐姐,据说这千年雪蝉中了师父的摄魂咒将命不久矣,为何师父要这般大费周章的捉拿一只将死的虫子?”琉璃来时听故梦说只需从旁协助熹贵妃拿下人界就好,可是她却不知道的是故梦竟亲自下达给熹贵妃任务就是活捉千年雪蝉,要不是从茗湖中的荷花精口中得知她还真被埋在鼓里? 可为何要活捉千年雪蝉她就不得而知了。 熹贵妃满脸狐疑的转过头看的琉璃有些心慌,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冰冷,冷冷道:“你偷听过我和师父的对话?” 琉璃急忙摆手否决,这样贸然询问肯定会引起熹贵妃的疑惑,可是要想知道她们的目的只能从师姐口中心口得知。 “当然不是,是我来时师父亲口告诉我的。” 熹贵妃半信半疑的听着琉璃的解释,她拖着款款的步子,洒满一地的红色纱裙绕着琉璃的四周在地上逶迤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痕迹,见琉璃依旧是一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冰块脸,索性放弃了质疑。 毕竟自从三年前师父收了琉璃成了她的师妹后,就对她器重和爱护有加,会告诉她这件事情并不奇怪。 继而转身示意魔军悄悄偷袭明神殿,然后抵在琉璃的耳边压低声音:“魔尊圣令。” 琉璃暮然‘魔尊圣灵’,竟然与魔尊有关,难道是魔尊吩咐师父夺取千年雪蝉的吗?她暗暗捏了把冷汗,故作无事的了解的点了点头。 彼时,魔军已经用三金烈火将明神殿点着,熊熊烈火迅速窜上屋顶,瞬间将整个宫殿包围,倾盆的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火势反倒有种火上添油的架势。 熹贵妃等待看好戏的样子,懒洋洋的坐在了喜轿之内,看着大火越烧越旺,几乎将整个夜空都要吞没之时,琉璃却早已心急如焚,这么长时间依旧不见殿内之人出来,担忧白眉道长和蝉儿恐有三长两短。 索性顾不了那么多的避讳,飞身而起向着大火飞去,熹贵妃却是一惊以为琉璃叛变准备紧随而上之时,‘砰’一个响天彻地的爆破声带着激流反伤了她。 熊熊大火之中凌空而飞的蝉儿虚弱的跌落在地,环绕奴夜青的絮状气流渐渐淡了下去。 奴夜青睁开眼睛,感觉丹田内的淤血已经彻底的被蝉儿稀释干净了,全身精力旺盛,她梳理了下体内的气流,环视四维大火极近燃烧到她们身边。 她转身只见白眉道长施法过度已经是气喘吁吁,浑身汗珠凄凄,她担心的喊道:“道长你没事吧。” 然后施出佛法金钟罩将他们三人包围其中,唯恐烈火伤及。 “老了,不中用了,做个阵眼下来就已经累得很了。”白眉道长和蔼的笑了笑,起身将蝉儿捡起拖在手里,眼神黯然:“蝉儿危在旦夕,我们必须赶紧冲出重围为蝉儿续命,不然活不过三天。” 奴夜青惊恐而又担忧望着一动不动的蝉儿,可是外界魔军重重,白眉道长已经筋疲力尽,蝉儿重伤在身,就她一人如何能逃得出去,也不知道公孙跑哪去了? 正在焦头烂额之时,一个白衣女子从大火外冲了进来,奴夜青以为是魔军已经开始攻击,做出了防御。 “琉璃。”白眉道长满是惊喜,言语有些激动的说道:“孩子,没想到你还活着?” “师父,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熹贵妃已经带领魔军将这里重重包围,今天除了蝉儿能够活着出去,其他人都不会活着走出这里的。”琉璃如实道来,她走到奴夜青身边:“快劫持我,这是现在之际唯一的办法。” 奴夜青傻傻的愣着,不明白的望着面前的美丽女子。 “还愣着干什么?没有时间了。”琉璃焦急的拉起奴夜青的手嵌在自己的脖子上,飞身而起向着天空飞去。 熹贵妃扶着受伤的胸口,已经吩咐魔军冲进大火,她冷冽的盯着大火,突然一声巨响从明神殿顶端传来。 只见琉璃被身着桃粉色霓裳纱裙的奴夜青扼住了脖子从大火中直冲而出,站立在夜空,紧接着一个白眉老道也冲出大火与她们二人并肩而立。 “师姐,救我,师姐。”琉璃佯装出惊恐,向着熹贵妃呼救。 熹贵妃从喜桥能起身,冷冷的望着空中的奴夜青:“昨夜没直接杀了你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奴夜青浅浅轻笑一声:“那我真要谢谢熹贵妃的手下留情了。”她握住琉璃脖子的手微微使劲,琉璃艰难的大口喘气,铁青的脸刺眼的映在熹贵妃的眼里:“放我们走,不然我就杀了你这个美若天仙的师妹。” 狂战天焦急万分,手里拿着流星锤,向着空中摔了一圈,向熹贵妃请战:“洞主,让我去迎战救出琉璃洞主。” 熹贵妃思虑了半分,应允了狂战天的请求,狂战天飞身而起,站在云端,呵斥道:“老子和你一战,如果我赢了我可以向涵洞主请求饶你一命,如果你输了就放了琉璃洞主乖乖受死如何?” “好。”奴夜青不假思索就答应了,这或许是当天唯一的办法。 奴夜青将琉璃交到白眉道长手里,飞身而起和狂战天交恶在一起,漫天电光火石,杀气腾腾。 “你说那个人的体型怎么那么像阿奴?”魔军中有人嘀嘀咕咕。 “体型有些像可是容貌一点都不像,我见过阿奴,她长相其丑无比而且据说被故梦长老杀死了,你看那女子容颜清秀靓丽,倾城倾国怎会是丑女阿奴呢?”有一个红毛怪摇头道。 “可是我怎么感觉就是她呢?” “别说了,小声洞主听见。” ...... 这些窃窃私语还是一字不差的吹进了熹贵妃的耳里。 熹贵妃虽说这几年一直身在皇宫,可魔族中事向来有狂战天为她传信,所以阿奴的事她是知道的,以前常被莫名其妙用青龙鞭打的笨女人莫名其妙接了阎婆婆的千杀令成了鬼差,在执行任务时结识上神驰梦,而且行事处处与魔族背道而驰,结果接到了属于自己的千杀令,被师父在凤池城时杀了。 114 再遇危急 师父曾经亲口说阿奴被他杀了,再说她跟随师父多年自然了解他的为人,绝对是言出必行之人,她也从未对他说的话有所猜忌,更不会让别人诋毁师父。 尽管她知道面前的女人也叫做阿奴,她宁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会相信师父所说的话。 喜贵妃冷哼一声,窃窃私语的几人立马禁了声,胆怯的低下头看着脚尖,正在他们心惊胆战之时无声无息的被人从后面捂住嘴拖到无人处割喉而亡。 狂战天身材魁梧力大无穷,两把流星锤施的是炉火纯青已达人锤合一的境界,他招招致命,咄咄逼人的将流星锤向瘦弱的奴夜情砸去,奴夜情身手矫捷,宛若敏捷的燕子一次次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狂战天的攻击,只守不攻,拖延时间耗费狂战天的精力。 好几个回合下来,狂战天已是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盯着凌空在他头顶的奴夜情依旧是精神旺盛看不出有一丝的疲惫。 奴夜情粉色纱裙随风鼓舞,有如夜空盛开的粉色青莲,娇艳美丽,绯红如血的凤菱有灵性的环绕在她周围不停的旋转,无形中以形成透明的防御结界将淅沥的雨水隔绝在外,她嘴角轻扬,眉梢微微翘起,调皮之像展现的一览无余:“你作为魔族故梦长老座下多年的得意门生,这好几个回合下来竟然没有胜出我一个小小弱女子半分,不知故梦授予你将军之职是徒有虚名还真的只是你技不如人而已,不过貌似以现在的战况看来两者好像都是了。” 她鄙夷望着狂战天:“我真是替你担心这要是传出去,将军的英明神武,威武霸气的形象可真是要受损了。”奴夜青自然知道要是以她魔灵期初期的修为和狂战天魔灵后期的修为硬碰硬她一定会败给狂战天,为了赢她必须要是一些小计谋。 狂战天能得到故梦的青睐成为三万魔军的将军绝对不只是她拍马屁怕的好那么简单,而是他跟随故梦多年忠心不二是其一,这其二就是战无不胜,力大无穷,修为高深。 但是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别人对他的将军之职有所质疑他就会异常生气,奴夜青想到这一点或许可以从这一点下手,让他的精神得到瓦解他就会愤怒,只有愤怒他就会方寸大乱,漏出破绽,她只要在他防不胜防之时偷袭他,她赢的几率或许才能大几分。 白眉道长对于奴夜青的小计谋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等待着狂战天被打趴下的一幕。 熹贵妃聪明也意识到了奴夜青的小算盘,还没等她提醒狂战天时,狂战天已经傻傻的钻进了奴夜青的套子,他吹胡子瞪眼,满脸愤怒,呵斥道:“我堂堂魔军将军,会输给你一个丫头片子,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流星锤的厉害。” 说罢,飞身而起,双臂轮着流星锤咄咄逼人的向奴夜情砸去。 奴夜情眼疾手快,一个飞身三百六十度旋转躲过了流星锤的攻击,她瞬移到狂战天身后,用凤菱正中他的背部,狂战天中招直直被打下云端,掉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喜贵妃已是第一时间抱住躺在地上的狂战天,恶狠狠的看着奴夜青,她的眼中仿佛奴夜青就是凶神猛兽,怒骂道:“小人,竟然使这种小计谋突袭于人,我杀了你。” 熹贵妃欲与起身被狂战天一把抓住,表情痛苦的看着熹贵妃:“无论如何我还是输了,怪只怪我不够聪明下了别人的套,还请涵洞主能听我言,放那姑娘一命。” 奴夜青听到狂战天如此之说,心里有些微微愧疚,毕竟她耍了小计谋。 熹贵妃眼神热烈而灼烫,却还浮现着浓浓的指责望着狂战天,呵斥道:“愚蠢,被人算计还如此遵守战前的承诺,你可曾想过她是偷袭你在先的。” 狂战天微微摇头“洞主--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称得上有点的就是忠诚和守诺,既然我答应了别人,还望洞主成全,今日放她一命他日我必当提她首级向你谢罪。” 熹贵妃一颤,心里貌似浮现出一些画面,心里有着微微的柔情涌动,她或许忘了曾经桃花树下她对某人的诺言,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你别说了,我自由分寸。”熹贵妃压低了声音。 而后吩咐道:“把将军扶下去疗伤。” 语毕,她身后来了两个人将狂战天扶起,狂战天殷切的看着眼眶微红的熹贵妃:“多谢洞主体贴。” 而站于云端的奴夜青对着狂战天拱手行礼,或许她应该谢他:“多谢。” 狂战天转身望着奴夜青:“今日之战我输了,不过他日我必将取你性命。” “随时恭候。” 熹贵妃望着狂战天身影消失后,飞身凌空而起站在奴夜青对面,长袖一挥,漫天红纱飞舞,犹如嗜血的蜘蛛张牙舞爪:“既然我答应狂战天放你一命,我就不会为难于你,不过使命又难为,只要你乖乖交出千年雪蝉,我就放了你敏,否则,就算我负了狂战天也必将不会负了师父之命。” “你--”奴夜青没想到熹贵妃出尔反尔,气愤的张口结舌。 白眉道长挟持着琉璃大袖一挥上前几步与奴夜青并肩而立:“蝉儿,我是不会交于你手的。” “哼,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熹贵妃冷哼一声,不知不觉已施展出幻术,将他们四人置身于白茫茫的雪山之中,一阵邪恶的冷风吹过,冻的奴夜青一个趔趄往后推了半步,白眉道长道法高深并不受冷风的影响,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手中的琉璃却是被冻的面色发白,浑身僵硬。 “我的冰雪幻术,无人能破,今天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熹贵妃血红色的喜服早已变成了一身几乎透明的白色,隐匿于白茫茫的大雪之中无处可寻,奴夜青强忍住冷空气的侵略,唤出佛法金钟罩将自己包围其中。 正在她聚精会神凝聚法力之时,一个风暴突然从她脚下凭空出现,将她整个人卷入其中,越来越大的风暴几乎让她的骨头散架,她一次一次强硬施展逃生术却都被风暴化解。“别妄想着逃出来,无论你使出何种逃生术都是徒劳。”熹贵妃冷冷的声音仿佛从地府而来,沙哑而低沉。 奴夜青反而惊恐的呼喊救命:“师父,道长,救救我。” 115 冰雪幻术 风暴之外白眉道长正与熹贵妃交恶在一起,白茫茫的天地顿时电光火石,气势磅礴,不分胜负。 奴夜青的呼救声引得白眉道长焦急万分,可奈何熹贵妃缠着他根本无法脱身去就她,一不小心分了神中了熹贵妃的一掌,又赶紧收神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除掉熹贵妃,这冰雪幻术就会随着熹贵妃烟消云散,所有人都会安全。 烟雨沙石,风尘雪暴,每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白眉道长本是散仙修炼的是土性法术,在冰雪幻术中根本无法完全发挥优势,他本就已经筋疲力尽,又受了伤如果再与熹贵妃耗战下去也渐渐处在了下风。 琉璃道法远在熹贵妃之下,受不了冰雪幻术里的寒气已经冻的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她双臂环抱住膝盖圈成一团,尽可能的保存体内残留的体温。 “师--姐,师姐--我--我不行了。” 她牙关打颤的向熹贵妃求救,熹贵妃瞥了琉璃一眼,训斥道:“累赘。”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如果在拖下去琉璃必定会被冻死,她随手一挥,一阵暖风袭向琉璃,琉璃只感觉丝丝暖意吹遍全身才慢慢缓过神来。 奴夜青被风暴吹的头昏眼花又加之邪恶的冷空气犹如钢针般刺进肌肤,冰冷而又疼痛难忍,散架的四肢已没有了丝毫直觉,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半眯着眼睛,透过白茫茫的雪花风暴瞥见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杜鹃花戒指,她暮的想起了云陵,艰难的抬起手将戒指拖在唇前,默默祈祷:“云--哥哥,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她一遍遍的祈祷,希望真的能有奇迹出现,时间一分一妙的过去,她的生命也在一丝丝从她的身体内流失,她绝望的用右手使尽全力施法拖住她的肚子。 突然,一道五光十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将整个冰雪幻术劈成两半,伴随着熹贵妃的响天彻底的一声惨叫冰雪幻术随即而破,疯狂旋转的风暴也失去了风力的作用戛然而止,纷飞的雪花犹如一盘散沙飘出冰雪幻术合在雨水中洋洋洒洒覆满整个皇城。 奴夜青轻盈的身子随着纷飞的雪花飘零,坠落,她只觉冰冷刺骨的雨水拍打在麻木的脸上有点生疼,是谁破掉了熹贵妃的冰雪幻术救了她,她极力的想睁开眼看清到底是何人,可是她太累了,累得连呼吸也无法进行,于是抬了一半的眼皮又闭上,失去了知觉。。 直到她感觉坠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淡淡的檀香云绕在她的鼻尖,有条不絮的心跳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随后一个温暖的大手附上了她的头一股暖流从天灵盖出缓缓输入,直到流走到全身她才渐渐缓过神,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容颜,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各种斗法而产生的光芒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犹如天人,冰冷而又俊美的容颜之上一双热烈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阿奴,你醒了。” 奴夜青深深地陷进了他的眼神之中,直到他张口说话,才愣了愣神,看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急忙起身站好,羞涩道:“那个--是你救了我吗?谢谢。” 他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你挺重的。” 重?既然说她重,哪个女子能够忍受别人说自己重呢?她刚准备发火又想到面前的男子是她的救命恩人于是隐忍了下来,当作是某个疯子说胡话了。 奴夜青理了理思绪,极不情愿的福了福身子:“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公子?”他愣了愣,眼睛里满是失落,自言自语:“她忘了,她真的忘了。” “什么?”奴夜青皱起眉,往前欠了欠身子,瞪大眼睛看着她。 “哦,没什么?”他回过神,轻描淡写道:“驰梦,我叫驰梦。” 驰梦?九重天唯一活着的上神。 奴夜青被驰梦的话噎住了,急忙将脑袋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尽可能的控制着紧张的情绪,心里暗自叫遭这下撞在了刀尖上,她是魔族不说刚刚又如此无礼,想到此处她只觉浑身冒冷汗。 然后偷瞄看有没有人可以就她的,只见周围魔族黑压压的军团仿佛突然之间消失了似的,满地的兵刃刀剑扔作一团满地狼藉,依旧正在燃烧着的明神殿散发出丝丝烧焦的味道,浓烟熏天,另一边是一个青衣女子和白眉道长联手与熹贵妃斗法,或许是熹贵妃少不胜多,连中好几掌,随即青衣女子一剑砍过去正中她的左肩,熹贵妃疼痛难忍直直下坠了好几百米,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时被琉璃疾风而过拦腰接住向着夜空逃之夭夭。 青衣女子转身欲追,被驰梦喝住:“浅葭,不用追了。” 奴夜青眉头紧蹙不明就里的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驰梦,呵斥道:“为什么不追?她在皇宫潜伏多年,对人界情况甚是熟悉,若就此放她回去必然会如实向故梦禀告,不难想到他们吃了败仗,故梦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卷土重来的,倒时人界将又要遭受一场浩劫。” 白眉道长被她的话吓到,从未有人用如此语气对上神驰梦说话,连忙制止已为时已晚:“阿奴--。” 浅葭仙子清秀美丽的容颜上爬满了鄙夷和厌烦,呵斥她:“大胆--” 话没说完已被驰梦打断:“你说的有理,或许我真错了,所以我准备驻守在皇宫。”说罢,浅浅一笑转身便走了。 “上神--”浅葭仙子预想劝阻驰梦的决定,望着驰梦卓尔不凡,挺拔伟岸的身姿心里早已猜到驰梦如此决定的目的,气氛的跺了跺脚,转头恶狠狠的等着一脸无辜的奴夜青训斥道:“下次注意你的言辞,还有事没事别来麻烦上神。”然后冷声一声追着驰梦而去。 奴夜青无奈加郁闷的挠了挠脑袋,貌似这浅葭仙子并不喜欢她,可是她好像从未得罪过她,甚至从未见过,到底是何原因?她想不清楚,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或许是她刚才太过无礼了吧。 116 夜半求人 白眉道长站在她的身后,轻扬浮尘,淡淡道:“今日幸亏上神前来施以援手,不然你我将都命丧熹贵妃的冰雪幻术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上神因荒芒之战失去魂魄之后就一直待在九重天休养调息从未下过界,今日为何会冒然出现在此呢?” 他想不明白,不过还是如释负重的长出了口气,就连白眉道长都想不清的理由更别说对彻底忘记上神驰梦的奴夜青了,奴夜青转身环住白眉道长,轻声道:“师父我扶你去休息。” 明神殿已毁,奴夜青可惜的望了一眼即将化成灰烬的明神殿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搀着白眉道长前往蝉儿的千雪宫,她让白眉道长修养在清净一些的偏殿,而后她带着蝉儿来到正殿,命人烧了盆热水,细心的把丝绸浸湿然后把蝉儿包裹其中,希望这样可以祛除蝉儿在冰雪幻术中带在身上的寒气。 她细心的一遍一遍换取丝绸,直到蝉儿微微缓过神睁开了眼才放下了心。 她看着气若游丝的蝉儿为了救她危在旦夕,只有尽快破除摄魂咒才能彻底救回蝉儿的命,可是驻颜丹在公孙曌身上,自从熹贵妃带领魔军来袭他就不知所踪,也不知是福是祸。 “来人。”奴夜青唤道,绿珠急匆匆的小跑进来:“现在宫中已经乱作一团,**之主乃魔族细作已经带伤逃之夭夭,前朝公孙曌又不知所踪,整个皇宫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如果在不找到公孙只怕魔族有机可乘,你速去向前朝主持事宜的宰相离歌笑禀明,让他代为安慰人心,并私下派人速速寻找公孙下路。” “是,奴婢这就去。”绿珠应声准备退了时。 奴夜青又特意叮嘱:“记住,别让公孙失踪的消息传出去,不然会引起动荡。” 绿珠聪慧的点头:“奴婢明白。” 奴夜青看着绿珠走出千雪宫后又看向蝉儿,蝉儿或许是饿了正在费力的啃食茶几上的糕点,她将糕点捏成粉末洒在蝉儿面前,看着她一点点的舔舐心里涩涩的一阵难过和感激。 她思前想后一番抓起蝉儿就向白眉道长住所跑去。 来到偏殿她敲门而入,白眉道长正在打坐调养身体,见她前来笑呵呵的请她坐下:“阿奴半夜前来,是有要事?” “师父,蝉儿已经褪去了身上的寒气,可是现在公孙不知所踪,如果三日内找不到他蝉儿岂不是就没有生的希望了,我思前想后坐立不安,所以半夜前来打扰,你是公孙的师父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尽快找到他。”奴夜青嚅嗫道,转而又想:“再说,皇城遭此大战,人心惶惶,他又不知所踪,要是无人出来主持事宜必然又会引起内乱,这要是魔族偷袭未成功而是坏在内乱上,岂不是白白牺牲了这么多人。” 白眉道长赞同的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阿奴所言有理,我已经用验生石追踪过他的气息,验生石显示他还活着可就是找不到具体地址,我猜想他极有可能被什么人关在了结界里,我们根本无法找到,除非设下结界之人自动解除,否则我们就是大海捞针。” 奴夜青失望的带着蝉儿失魂落魄的行走在御花园,刚刚喧嚣过后的夜晚显得异常的寂静,静的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公孙不知所踪,她该如何救蝉儿呢? 她经过一颗檀香树,浓郁的檀香味缭绕鼻尖,提升心神,她狠狠吸了几口只感觉郁闷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了不少,甘甜浓郁的檀香让她想起了某个人。 一番思忖,奴夜青决定去求驰梦,她走了两步恍惚又看到了浅葭仙子厌恶的表情,又有些怯懦的停了下来,可是蝉儿危在旦夕如果不抓紧时间医治只怕九死一生,她现在岂能为了私人情绪而放弃寻找医治蝉儿的方法,这样未免有些自私了。 奴夜青鼓足勇气向着驰梦暂住的未央宫疾飞而去,半刻钟不到她已经站在了未央宫殿外,灯火通明的未央宫静悄悄的,她俯首帖耳趴在门缝向里面偷瞄,浅葭仙子那么讨厌她,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相见,这样或许对大家都好。 她趴在门缝瞅了半天,窗幕倒映着驰梦俊朗挺拔的身姿,并无其他人,浅葭仙子不在于是奴夜青放下心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 偌大的未央宫没有宫人,自然也没有通报之人,她来到未央宫正殿外,扭扭捏捏,徘徊踌躇,不知如何向驰梦开口。 “你站在门口有半个时辰了,有什么事进来说吧。”正在奴夜青犹豫之间,殿内传出爽朗的说话声,奴夜青一愣不知所措,而后理了理思绪长舒口气,莲步轻移推门而入。 只见驰梦坐在古琴前,神情哀伤,奴夜青有一刻的愣神,急忙局促不安的微微施礼:“阿奴参见上神。” “起来吧。”驰梦抬起头看到奴夜青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有何事情?” 奴夜青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驰梦饶有兴趣的目光,毕竟邪魔不两立是亘古不变的,她的是魔,驰梦是神,现在魔请求神办事情,说出去或许有些让人不敢相信,她扶了扶胸口,长舒口气,声若游丝:“我想请你帮我救救蝉儿,蝉儿中了故梦的摄魂咒本已是命不久矣,她又为了救我耗尽精力活不过三日,我没有他法,只好前来劳烦上神。” “只为这件事?”驰梦满是失望:“难道你就没有其他事情找我吗?” 奴夜青没有明白驰梦的话外意思,连连摇头:“没有了。” “就这一件事情我已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前来的。”她喃呢细语,却字字传进驰梦的耳里,驰梦半响不言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奴夜青,只见她越发的局促不安,坐立不是。 当奴夜青的耐心快要耗完时,驰梦声音沙哑:“好,我救她。” 奴夜青欣喜若狂,激动的不知所措:“多谢上神。” “先别高兴太早,我是有条件的。”驰梦起身走近奴夜青,眼神迷离的看着她爽朗的就答应了:“上神请说就是,不管是什么条件,只要能救活蝉儿我都答应。” 117 皇城危机 驰梦若有所思,绕着奴夜青转了一圈,淡淡道:“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我在告诉你。” 奴夜青傻傻的挠了挠脑袋,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好,既然我答应了你,将来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会信守承诺,决不食言。” 说完,她将蝉儿小心翼翼的举到驰梦面前,她貌似已经睡着了,碧绿色的小身子在盈盈烛光下几乎透明,煞是好看:“不知上神多久能医好蝉儿。” 驰梦接过蝉儿用嘴轻轻吹了口气,蝉儿就不知所踪。 奴夜青好奇,连忙问他:“上神不是答应我救治蝉儿吗?怎么把她变没了?” “用你的话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必然会医好她,不过我现在累了,要休息,你明天再来未央宫找我。”驰梦转身向着床榻走去,倒身微微倾斜在床上闭目养神。 奴夜青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驰梦休息了也不便打扰,于是极不情愿的低声告辞:“那上神好生休息,阿奴明日再来向上神讨要蝉儿。” 翌日,初晨的第一缕阳光金灿灿的洒在皇宫的红砖绿瓦之上,雨过天晴后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芳香弥漫了整个皇城,茗湖里的荷花娇艳欲滴,出水芙蓉,素雅美丽。 “阿奴姑娘,该起床用膳了。”绿珠端着一盆清水进来,她身后跟着四名身着粉红宫装的女子端着膳食鱼贯而入,她们将膳食摆放整齐都退了下去,只留下绿珠俯身在床边轻声叫她:“阿奴姑娘,该起床了。” 或许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情,奴夜青从未央宫回来后倒床就一觉睡到了大清早,她睡意惺忪伸了个懒腰,极不情愿的在绿珠的帮助下穿戴整齐,洗漱之后用了膳食,就往着未央宫跑去。 她站在未央宫门外,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浅葭仙子温柔的说话声:“上神,我们什么时候回九重天?” “本尊暂时还不回去,如果你有要事就先回天界协助天君处理政务,带本尊处理完事情自己就会回去。”驰梦的玉石之声朗朗传来。 浅葭仙子急声满是歉意:“我是上神的侍从,自然是上神在哪里我就在那里,天界事宜天君集思广益、博采众长怎会需要我一介女流之辈协助呢?” 奴夜青久久都没听到驰梦的声音,也一直愣在殿外,准备等到浅葭仙子走后在进去,突然浅葭仙子一声惊叫,奴夜青一惊,连忙推门而入:“上神--” 只见驰梦雪白的衣衫上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浅葭正在焦急的为他疗伤,浅葭仙子看见奴夜青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呵斥道:“大胆妖孽,未得召唤就敢擅闯上神寝宫,快给我滚出去,待会我在找你算账。” 奴夜青担忧的看着驰梦脸色苍白如纸,紧紧闭合的眼睛不知所措, 一定是上神为了救蝉儿才受伤的。 她心里满是自责,雕塑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肯离开:“上神吐血了,我怎能放着他不管呢?毕竟他昨天晚上救了我的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 “只要遇到你上神就会受伤,你最好离我们远点,上神不需要你这害人精帮忙,快给我滚出去,越远越好。”琉璃愤怒的一挥水袖将奴夜青甩出了殿外摔倒在地上,奴夜青梨花带雨,心有不甘的不顾一切爬起来又往里冲。 正时,白眉道长风风火火向着未央宫赶来:“阿奴,阿奴--” 奴夜青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一身土灰色的白眉道长:“师父,你怎么了?” “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啊,十万火急啊,从今早上朝起大臣找不到曌儿已经乱作一团,离歌笑根本稳不住那些早已有谋逆心里的臣子,还有皇城之外因昨晚魔族偷袭造成洪灾不断,百姓民不聊生,我已经去过前朝说公孙昨晚受伤不便早朝,凡事皆有宰相离歌笑代为处理,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无奈之下离歌笑让我来找你,看你有什么办法没?”白眉道长焦头烂额,原本的白发须眉因为太过着急心情郁闷灰暗变成了灰土色,整个人显得极不和谐,带着点谐诙的色调。 “我就知道会这样,没想到提前通知过离歌笑,结果依旧如此。”奴夜青正色道,转而望了一看紧紧闭着的殿门,向里面喊道:“劳烦仙子费心救治上神,我等先去稳住人界局势在前来探望。” 说完,奴夜青大步流星走到白眉道长身旁:“我们速速前往前朝正殿。” 前朝正殿处在整个皇城的最中央地段,地压神龙之脉寓意真龙天子所居之地,高额广阔的雄伟建筑之上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红砖绿瓦宏伟壮丽,金光灿灿的牌匾之上“真龙圣殿”四个大字在艳阳的环绕下金光灿灿。 奴夜青和白眉道长飞身落在圣殿门外,里面人声鼎沸,各种叛逆的声音更是熙熙攘攘纷纷扰扰。 “师父,你可知道人界皇宫中可有占仆师?”奴夜青眉头紧蹙。 “当然有,历朝历代的皇族都会去刑晨山隆请一位占卜师来预测人界危难以及预想不到的事情,以此作为警示,昭告皇族做好预防准备?”白眉道长暮然,疑惑的望向奴夜青:“你为何问这个?” “那占仆师能否占到公孙的踪迹?”奴夜青期望道。 白眉道长摇了摇头:“应该能吧,不过她占卜到的希望很渺小,验生石与曌儿息息相关都无法找到,占卜更不可能。” 奴夜青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之后:“你是公孙的师父,朝堂中人都识得你,你帮我把离歌笑和占仆师请到御书房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白眉道长焦急,却还是应声步入了正殿,奴夜青来到御书房静静等待。 前庭不时传来消息人界洪灾泛滥,越来越大的水势几乎将人界的淹没,再不及时救济,整个人界将会遭受灭顶之灾,奴夜青表面镇定自若心里却已经入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 柳公公洞悉一切,宽慰道:“阿奴姑娘不必忧虑,圣上一定会平安无事,朝中谋逆之臣宰相也一定能够被制服,对于人界洪灾泛滥百姓民不聊生,相信各路神仙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话虽如此,可一想到百姓遭受的苦难,心里难免焦急。 118 朝堂争议 话虽如此,可一想到百姓遭受的苦难,心里难免焦急。 此时,当朝宰相离歌笑和一名身穿鹅黄色简约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的女子在白眉道长的引领下来到御书房。 离歌笑蓝色长衫加身,剑眉入目三分,目光如炬,鼻如悬胆,一排正气凛然之风,他走到哪里都能亮瞎人眼的英雄,智慧超群,身手过身,一腔正义之血,据说他曾经准备好了上千万口棺材率领将士出征魔族,只为守护皇族公孙家的唯一血脉公孙曌,为了能从魔族手中营救公孙曌他抛家弃子,忍痛割爱,甚至置身深入虎穴,用自己亲弟弟的命偷梁换柱才救下了公孙曌,可谓是人界的救命恩人,后来公孙曌登基大宝,第一任务就是任命为离歌笑为当朝宰相,替公孙家守护万千子民。 “离歌笑见过阿奴姑娘。”离歌笑彬彬有礼,浅笑间微微的**形象完全看不出他曾经血染疆场的威武霸气:“不知阿奴姑娘让道长叫我来,可是已有对策?” 奴夜青连忙起身施礼,恭敬道:“我是想出来一个方法,或许可以暂时稳定住朝堂中那些心怀鬼胎之人,只是需要你和占仆师帮忙?” 离歌笑欣喜若狂:“我等必将全力以扑。”而后转身介绍:“这位是人界第一占仆师慕娇。” 慕娇面若桃花,目若秋波,明媚皓齿,鹅黄色纱幔宫装笼罩着玲珑多姿的腰身,了眼望去就是一个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的娇弱女子,若不熟识她本人只怕谁都会以为他是公孙曌的**嫔妃,而不是当朝唯一的占仆师,她明媚大眼炯炯有神,仰慕的看着奴夜青,然而行了一个大礼:“慕娇拜见师叔,我乃刑晨山伊川上仙座下首席大弟子,斋主与师父乃同辈是我的师叔,师叔力挽狂澜破解凤驰池城炼狱血涂阵,拯救万千黎民,小辈早已对您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奴夜青在凤池城被任命为糜华斋斋主之事早已在天界以及修真界传的沸沸扬扬,更别说慕娇还是刑晨山伊川上仙的座下弟子,早已对这除了殇悔上仙和上神驰梦之外唯一被任命为糜华斋斋主的女子仰慕已久了。 她吃惊的看着慕娇明媚的双目,连连摇头:“我早已在离开凤池城时辞去糜华斋的之位,你还是别这样叫我了,还有破解阵法并非我一人所为,你如此虚夸于我我真是羞愧之际啊。” “怪不得我看见你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今天这么看来我当初散游时了解到的情况是对的。”白眉道长得意洋洋,而后思忖回忆一番:“你还是不要谦虚了,不过你辞去斋主一职我并未收到消息,而且至今为止我的各路道友和仙友没见过你的都很像一睹你的风采啊。” “虽然我久居人界皇宫可我每七七四十九日便会回刑晨山一次,并未听说你辞职一事。”慕娇道。 奴夜青纳闷不已,难不成冷文锦将她辞职告知书未交与殇悔上仙?还是否凤池城出了什么变故还是另有他因?她本想继续追问个清楚,可现在人界事态严峻,耽误不得,还是先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在找慕娇细细问来。 “这件事先不提了,以后有时间了我在向大家解释,当务之急必须稳住朝中大臣以及防洪救灾。”奴夜青眉头紧锁,正色道。 离歌笑道:“不知阿奴需要我等如何做?” 奴夜青将她的方法解释了一遍,一致被认可通过。 圣殿中,金璧辉煌的建筑发出金华灿灿的光晕,两派大臣正在相互叫嚣对骂,一派以离歌笑为首,另一派以腹肌大臣花灵丹为首。 奴夜青则悄悄站在圣殿后堂屏风静观大殿之中局势,离歌笑带领白眉道长和慕娇面无表情,威严正襟,款款走到大殿之中,抬手示意各位大臣静静。 渐渐喧闹的大殿都静了下来,花灵丹一副看戏的表情鄙夷的看着离歌笑,调笑道:“不知宰相可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如今朝事紧张,圣上又生死不明,如此拖下去只怕是大家是要被淹死了吗?倘若还没想到好的政策那就以我等而言,另立新君,重整超纲。” “是啊,想来各位都不想死吧,还是另立新主为好,此乃当务之急啊。”一个和花灵丹为一派的人说道。 “是啊,就是,另立新主--”越来越多的人呐喊着树立新旗的想法。 离歌笑一派的人开始反驳,义正言辞道:“圣上只是身负重伤卧病在床而已,尔等休得在真龙神圣殿,列祖列宗面前胡说,再说魔界侵犯人界造成洪灾泛滥,百姓名不聊生,流离失所,当务之急并不是另立新主之说,而是救黎民百姓为水火为妙啊。” “不要再吵了。”离歌笑声音洪亮,制止争执。 而后,转身看着花灵丹,字正腔圆道,“既然朝中大臣各执一词,我等还是由仙术来决定一切,这样一来最为公正,腹肌大人,你认为呢?” 花灵丹思量几分,不屑的道:“此法不失为一个方法,只是不知宰相是想要占卜什么?” “不管是你所说圣上生死不明,还是圣上卧病在床,为今天下洪灾泛滥,百姓流离失所,我与白眉道长已经商量,由占卜师占卜出一位暂代人界事宜之主五日为期,五日后圣上如若没有安然无恙出现在朝堂,我等就按照腹肌大臣所说,另立新主如何?”离歌笑道。 朝中大臣头开始交头接耳相互探讨,花灵丹若有所思一番之后便带头爽快的应了下来:“好,就按宰相所说的办,如果五日后圣上还没有出现,就另立新主。” 于是,慕娇款款上前,开始施法,一挥水袖整个大殿五光十色,璀璨耀眼,奴夜青只觉眼前发白,什么都看不见,眨眼工夫便恢复原样,久久眼睛才恢复正常,朝中大臣一个个搓揉眼睛,睁大眼睛盯着慕娇身前六颗夜明珠闪闪发光摆成菱形,里面一株血红色娇艳欲滴的杜鹃花姹紫嫣红,忽而又消失不见。 慕娇微微施礼:“此圣人身上有一株杜鹃花,只有她方可代替圣上处理事宜。” “慕娇乃朝中德高望重的占卜师,她的占卜之术是六界数一数二的,以前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未逃过她的六生石,想来此次占卜的人也必然是最佳人选。” 离歌笑阔步上前,声音洪亮道:“不知各位谁有顾名异议?” 久久大家都不发一言,花灵丹左右环视一下,也无话可说,默认了下来。 “既然没有异议,那请问哪位大臣身上带着一株杜鹃花?请站出来可好?”离歌笑环顾四围无人说话,又道。 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花灵丹焦急的往后观望,依旧无人站出。 “既然朝中大臣为人有株杜鹃花,那就是朝外中人,刘公公?”离歌笑道,刘公公疾步上前:“刘公公速速去寻找有杜鹃花之人?” 119 赈灾济民 不待多长时间,刘公公便急匆匆小跑而来,伏在离歌笑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什么。 离歌笑微微点了点头,凝重的脸上也展开了笑容。 “皇天不负有心人,宫中正有手带杜鹃花戒指之人,此人大家都认识,正是日前圣上从外救回来的阿奴姑娘,而且据说这阿奴姑娘与邢晨山三大上仙乃同辈,于公于私她绝对是最佳人选。” 离歌笑看着百朝文武大声宣告,而后特意征求花灵丹的一眼:“腹肌大人你觉得此人如何啊?” 花灵丹一阵迟疑之后,轻笑道:“占卜师的占卜之术毋庸置疑的,再说她还是与邢晨山三大上仙齐名同辈之人,离大人还希望微臣能够说什么呢?” “既然如此,刘公公请阿奴姑娘前来朝中议事。”离歌笑被花灵丹呛了一下,脸色极其不好看,转而就说道。 “阿奴姑娘已经在后殿候着呢,我这就去请。”刘公公说完便向着后殿而去。 奴夜青静观大殿中的每一个人,最引她瞩目的便是带头反对离歌笑树立新旗的花灵丹,此人面相猥琐,行为古怪,丝毫不避讳朝中大臣,而是直言反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能够如此目无一切他背后一定有人撑腰,那么他背后之人又是谁呢? 她想来想去也猜不透这背后之人,眼瞅着刘公公来请便理了理衣装,大步流星向着正殿而去。 在满朝文武百官的注视中奴夜情极不自然的站在大殿之中,对着离歌笑以及群臣微微施礼,清了清声音:“小女子阿奴参见众位大臣。” “从今日起,就由阿奴暂理朝政五日为期。希望各位大臣能够听候派遣,极力配合她抗洪救灾。”离歌笑爽朗大笑,将奴夜情往前请了几步:“接下来就由阿奴姑娘说些什么吧。” 奴夜青冲着离歌笑微微点头,而后看着满朝文武字正腔圆道:“我一介女流承蒙天命所托承担起救黎明百姓于水火的重责,唯恐能力有不足力不从心,还望众位大臣在今后五日期限之内抛开世俗之念和恩怨情仇全力协助于我抗洪救灾,阿奴先在此谢过众位大臣。” 离歌笑带领满朝文武跪地。齐声道:“臣等必将竭尽全力。” 奴夜青看到两派倒戈的官员能够团结。心里不免一阵欣喜,虽然花灵丹还是满脸的不愿意但还好他在占卜之术面前的反对意见显得尤为没有说服力。 “如此甚好,占卜师慕娇听旨。”奴夜青一副指挥者的架势。朗声开始宣布命令。 慕娇依旧诧异和仰慕在奴夜青的威严之中,突然而来的命令让她有些慌乱急忙跪地抱拳:“慕娇领旨。” “你速速去邢晨山将人界皇宫遭受魔族偷袭的实情据实告知殇悔上仙,请他务必出以援手,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是。”说完慕娇水袖一转便不知所踪腾云而去了。 奴夜青将视线从殿外收回。凝视了半响花灵丹道:“离歌笑、花灵丹听旨。” 离歌笑、花灵丹跪地抱拳:“微臣领旨。” “离歌笑任命为护国将军、花灵丹任命为护国文公,你们二人带领十万精兵守住人界边缘。防止魔族再次发起偷袭或者攻击,你们二人誓死给我守住人界边缘,如若失手自裁谢罪便是。” “臣誓死守卫人界。”离歌笑声音洪亮应到,而花灵丹却是唯唯诺诺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 奴夜青完全忽略掉花灵丹的表情。转身对着离歌笑低声道:“你先在后殿等等,我待会有话对你说。” 离歌笑点了点头,拉着极不情愿花灵丹出去了。 奴夜青转身继续吩咐道:“户部尚书听命。打开所有粮仓赈灾救民,记着一粒米都要给我发到百姓手中。如果我知道你从中作梗我必将株连你九族。“ 户部尚书被吓得浑身发软,战战兢兢道:“微臣领旨。” “五大公顷领旨,你们兄弟五人带领三万人马争取每分每秒给我救人。” “是。” ---- 奴夜青将所有事情安排完毕之后和白眉道长来到后殿,离歌笑已经等候多时,离歌笑此时才将憋了许久的疑问终于问了出来:“阿奴,你为何要让花灵丹和我一起镇守人界边缘?他乃一个文官不说,再说他还是一个贪生怕死、挑拨离间之徒,如果让他去了难免适得其反,影响整个军队的团结。” 她眉头紧锁,不确定道:“我观察花灵丹已久,总觉得他行为甚是古怪,而且我总是隐隐感觉他那里不对劲,我让他和你一起去一来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测,二来如果我的猜测对了,而让他留在了宫中只怕对人界更加危险。” 白眉道长点了点头道:“无论怎么样你且同他一起去,如果真的有问题必将除之而后快,假如没有问题你暂且保他周全,毕竟他是曾经辅佐曌儿的功臣,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了。” 离歌笑明白的点了点头。 “师父,你必须赶紧想办法找到公孙,五日期限说到就到,就算我将花灵丹派到了人界边缘,朝中难免还有他的心腹,如果到时公孙依旧未出现,他们的这帮小势力也是很难搞定的。”奴夜青担忧道。 “好,我会尽快想办法。” 花费一中午的时间奴夜青才终于把救灾的事宜安排妥当,已经累得是筋疲力尽,她万万没想到做一个万人之上的人竟然比任何一个人普通人都辛苦,想来公孙的日子也不过的不是很好啊。 奴夜青回到千雪宫稍稍休息了一会,就急匆匆奔着未央宫而去了,她离开时上神驰梦身负重伤昏迷不醒,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未央宫殿门紧闭,仿佛想将外界的一切东西都隔绝起来似得,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扣了门。 “浅葭仙子?上神?”奴夜青压低了声音轻轻呼唤,怕惊醒了屋内的人似的。 殿内驰梦正襟危坐,闭目养神,浅葭仙子焦急的坐于他的身边,眼神里满是关切,奴夜青的叫声打断了她,原本满眼柔情似水眨眼就是嗔痴怨对,她起身打开门只见奴夜青满脸疲倦的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是回来找死的吗?” 浅葭仙子恶狠狠的说道,将殿门紧紧的关了起来,拉着奴夜青腾云驾雾之一处浩浩荡荡的长河边缘,眺望远方几朵浓重的阴云涔透下几缕熠熠生辉的金光倾洒在江面,不见首尾的长河滚滚巨浪卷席着风浪万马奔腾而下,甚是壮观。 阵阵湿润的风吹打在脸上舒适柔软,奴夜青站在浅葭仙子身后看着她默默的观望着长河不言一语:“仙子为何将我带来这里?” “这条河叫无情河,上至九重天下连魔族,是贯穿整个天地南北的河流,昨晚偷袭人界皇宫的魔族就是潜伏在这条河里上来的,所以要想入魔族这无不是一条最好的捷径。”浅葭仙子一改开始的怒骂和愤怒,格外安静和平缓的语气让奴夜青分外吃惊。 奴夜青上前两步与浅葭仙子并肩而立,望着直直南下的无情河,心里一阵震惊,如此急喘的河流倘若是普通人掉进去只怕是必死无疑了,要是人界通过此河杀入魔族是最不好的打算,但是如果让离歌笑带领将兵守在此处必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她感激道:“多谢仙子告知有如此一条捷径,如果能守住这里那人界将不会再受魔族偷袭了。” 浅葭仙子眉头紧蹙,眼神冰冷的望着奴夜青,良久一抹无奈加不可置信的笑意爬上脸颊,声音沙哑道:“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真如他们所言你忘了,你是魔族人,就算你脱胎换骨重新为人,你依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族人,你身体里流淌的是魔族的血,修炼的是魔族的法术,你认为你真能如我们一样活在人仙二界里吗?” 说完,她手中变出一把水晶制成的小刀,一把抓起奴夜青的手,割了下去。 “仙子你干什么?”奴夜青惊恐的抓住鲜血淋漓的手指,汩汩涌出的鲜红色血液逐渐变成了黑色:“这是怎么回事?” 浅葭仙子另一只手触摸刀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此刀是上神用自己筋骨所制能辨仙魔,只有魔体内的鲜血当遇到这把刀时就会变成黑色,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明白你是魔,无论你如何做你都是魔,魔族才是你的归宿,请你离开人界离开上神,只要你依旧逗留在人界上神就会不顾生死的为你下界,你会害死他的,请你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 浅葭仙子的话像刀子一样深深的刺进了奴夜青的心里,血淋淋的,她是魔她一直都是魔,无论她如何行善积德降妖除魔,甚至除掉浑身的魔气,都一样无法更改这个事实,她不记得曾经上神驰梦为她做过些什么导致浅葭仙子如此抵触于她,不过从浅葭仙子的言语中她能够感受到上神驰梦为她的所作所为。(未完待续) 120 故友来访 奴夜青狠狠吸了口气,颦眉一笑眼里尽是无边的苦涩:“我是魔不错,但是我从不甘心就此沉沦,当我一步步努力的学会离开那个深渊就是为了得到自由,我只是想活我自己而已,然后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如果换做是你,你还会再回去吗?我告诉你,我是再也不会回到那个让我生不如死的牢笼去了,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 浅葭仙子恼羞成怒,将小刀指在了奴夜青的颈间,只差毫米便就是身首异处:“如果你不离开那我就杀了你。” “你不会的?你下不了手?或者说你有顾虑。” 她轻轻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双眼如冰的浅葭仙子恶狠狠的等着她:“我不知道为何你会如此讨厌我?但是从你的言语中我能读懂你对上神的眷恋和爱慕,不管我到底与上神有何过往你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而来限制别人的自由,你是仙就应该学会大度、学会包容、甚至学会善良不是吗?” “你放心吧,等我找到公孙就会自动向他请辞离开人界,绝对不会在打扰你,更不会在打扰上神的。”奴夜青将刀尖推开,浅笑道。 说完,华丽转身便向着无情河畔的紫薇花海飘然而去,独留下浅葭仙子一人傻傻发呆。 奴夜青踏着风的速度,闻着花的芳香,在花海漫步,在回宫的路上经过几座被洪水淹没的城池,大片房屋倒塌,千顷农田埋没,河坝绝提,尸横遍野。凄惨的哀嚎声荡漾在空阔的燎原,好不凄凉,观此场景奴夜青心头一紧,狠下心转身向着皇宫飞去。 夜幕降临,黑的几乎透亮的夜空耀眼的星子眨巴着眼睛,皓月当空宛若皎洁玉盘,淡淡腥味的带着潮湿的夜风让独坐与御花园的奴夜青打了两个寒颤。清澈见底的茗湖湖水波光粼粼。水波不惊,湖中出水芙蓉亭亭玉立于湖面,皎洁无暇的花瓣在夜风的吹拂下带动的整个茎叶也微微颤抖了几下。偶尔成群结队的红色小鲤鱼戏耍玩闹,好不热闹。 浅葭仙子的话依旧萦绕在奴夜青耳畔,她虽当时理直气壮的反击了回去,可是这终究是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只要一想到她永远都不可能脱离魔族的困扰,她的心就犹如万千把刀狠狠的凌迟了一番。 当心情不好时面对再美的夜景也没了欣赏的心情。奴夜青又一次漫游到了被熹贵妃推入茗湖后遇到的偏殿,清风徐徐,凄惨冰冷,虚掩着的殿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犹如幽怨地府发出的阵阵抽泣。 突然,她感觉脚底下紧了紧,便不慌不忙的低下头只见又是那朵曾经救了她的荷花精虚弱的缠在她的脚踝。完全没了以往的旺盛精力,奴夜青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蹲下身温柔的抚摸垂下头的荷花。 奇怪的是不知为何荷花精的茎竟然断了? 她心疼的问道:“怎么茎断了?” 只见虚弱的荷花精将耷拉的脑袋轻轻抖动了几下,瞬时一颗碧绿剔透的药丸从荷包中掉了出来落在了脚边,奴夜青双目善良心里一惊连忙将药丸捡了起来端详,自言自语道:“驻颜丹?驻颜丹不是在公孙身上吗?为何会在这里?难道--” 奴夜青恍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尽是惊喜,急忙将驻颜丹装进戒指中,施法将荷花的断了的茎连了起来,虚弱的荷花转眼就又变得活蹦乱跳了起来,她一下跃出奴夜青的手在地上扭动着身子,并且发出吱吱的声音。 “不用谢,你以前救过我,现在我又救了你,是理所应当的。” 奴夜青明白了荷花精是想感谢她,便报以微笑后起身便向着千雪宫腾飞而去。 此时,狼女带着小可爱和东蝠站在宫门外向里张望,前几日夜晚,奴夜青和东蝠夜探银杏林,为了查明爵士的神秘身份之时意外碰见了潼涳和玲珑便交恶在了一起,东蝠和奴夜青联手不是潼涳的对手,导致奴夜青身负重伤昏死了过去,东蝠一人更不是潼涳的对手,正在绝望之时公孙曌握着轩辕剑带着十二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几百招下来潼涳寡不敌众败北而逃,公孙曌眼看奴夜青气息奄奄,危在旦夕,就让东蝠回雾柳镇向云陵等人告知一声,他便带着奴夜青来到皇宫请人界各路神医才算换回了奴夜青的半条命。 前日他们在雾柳镇听闻人界皇宫受魔族偷袭,整个人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狼女担心奴夜青有个好歹,便与东蝠来人界皇宫寻找阿奴,本以为他们都是有法术的人进入直接皇宫是小事一桩,可谁曾想皇宫受了魔族夜袭之事后,整个皇宫像是被设下了结界一般他们根本无法进入,无奈之下只好另寻他法。 “东蝠,你说我们该如何进去?这皇宫如此之大,阿奴也不会一时半会出来,我们不会就在此干等吧?”狼女焦急的向紧闭的宫门里张望,期望门会在下一秒打开,阿奴就站在他们眼前似得。 东蝠思虑几秒:“要不我先去门口问问情况。” 说完便已经站在一名御林军面前,和声道:“这位官差,我等是阿奴的朋友,听闻人界受难担心朋友便千里迢迢从远方来探望她,不知将军可否通融让我等进去?” 那名御林军面无表情,严肃道:“圣上下令宫门紧闭,一干人等不准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东蝠早知如此对着狼女纵了纵肩,无奈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此门乃唯一入城之路,不如我们硬闯?” “万万不可,现在乃非常时期,你是妖我是魔,如果硬闯就是找死。”东蝠眉头紧锁,否决了狼女的建议。 二人的谈话声吵醒了小可爱,他睡意惺忪的从狼女的袖口内爬了出来,站在狼女的肩上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狠狠吸了几口气,抱怨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了一路说要见姐姐什么什么的,这现在就只与姐姐隔着一道门却迟迟不进去,又是一番你一言我一语的,我的所有美梦都快被你们两个吹到九霄云外去了。” 说罢飞身而起,小小的绛紫色毛茸茸的羽毛中长出两片透明的羽翼,在宫门之上飞了几圈,唉声叹气:“这里布置的可真是密不透风啊,就是一只蚊子都无法飞进去,更别说我这胖乎乎的体积了。” 狼女宠溺的瞪了他一眼:“谁要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不长胖才怪呢?” 小可爱小眼圆瞪,微微恼怒道:“狼女姐姐,我哪里胖了?只是稍微圆润了一点而已。”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我先用传音术试试,看阿奴能不能听见?”东蝠一番折腾,皇宫上空的结界就连传音术都隔绝了,正在他纳闷之时,皇宫夜空中凭空出现两个身着黑衣的人几乎隐匿在夜空中,不是东蝠和狼女都是有法力之人恐怕根本不会发现来人。 “你们是何人?现在人界告急,圣上下令一干人等不得聚留皇宫之外,否则格杀勿论。”其中一人道。 东蝠感觉到夜空中的黑衣人都是修道中人,连忙隐匿了身上的魔气,微微施礼:“我等是来找人的?” “你们寻找何人?” “公孙曌和阿奴。” 东蝠刚把话说完就看到夜空中的两人相互低声说了句什么,而后对着他们说:“尔等在此等候,我等速去禀报。” 奴夜青风尘仆仆从茗湖赶来千雪宫偏殿,白眉道长正在做法召集他游历四海的道友,希望他们前来助他一臂之力寻找公孙曌。 “师父,我有公孙的线索了?”奴夜青气喘吁吁道。 白眉道长收回法术,连忙起身惊喜道:“有线索?” 奴夜青将杜鹃花戒指中的驻颜丹拿了出来递给白眉道长,解释道:“公孙向来视驻颜丹如珍宝从不离身,他一直希望能够尽快利用驻颜丹医治好蝉儿的摄魂咒可奈何一直未用,而我刚刚在茗湖湖畔捡到了驻颜丹,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猜测茗湖或许就是公孙最后消失的地方,或者说是他故意给我们留下的线索。” “有道理,那我们速速再去茗湖查探。”白眉道长赞同道。 正是,殿外悉悉索索有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悦耳的鸟叫声,白眉道长秒懂急忙跑出殿外,奴夜青紧跟其后,只见瞬间两个黑衣人从夜空中显身跪拜于地:“暗影参见白眉道长。” “何事?”白眉道长正色道。 “宫门外有两人一宠物求见阿奴姑娘。” 奴夜青心存疑虑,猜不透是谁要见自己,连忙询问:“他们可说自己是何人?” “一个叫东蝠,一个叫狼女,还有一只小刺猬。” “东哥哥,姐姐,还有小可爱。”奴夜青惊喜的无法言喻,想到那夜与潼涳大战后身负重伤昏死了过去,醒来后就躺在了明神殿,这期间发生了太多事她都快忘了雾柳镇还在等待她的人。 云哥哥,云哥哥一定也来了。 奴夜青暗自欣喜,兴高采烈的看着白眉道长:“师父你先去茗湖查探,我去会会我的朋友向他们报个平安,随后在过去找你。” “好,你去吧。”白眉道长应声道,转身欲走又叮嘱了句:“魔族诡计多端,你且要小心行事,不管是何人都要留个心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未完待续) 121 绝生结界 奴夜青蹙了蹙眉心里微微不悦,不过反过来想白眉道长说的不无道理,魔族夜袭人界皇宫吃了败仗仓皇而逃,难免会留下余孽假扮成熟人伺机潜入宫中,意图不轨。 “阿奴谨记师父教诲。” 说罢,转身御菱飘然而去,眼看就要到达城门之时,突然她貌似想到了什么,愣了半响折了方向向着未央宫飞去。 奴夜青惊魂甫定的落在未央宫殿外,徘徊踌躇不知改不改进去,无情河畔她与浅葭仙子的谈话已经狠狠的触摸了仙子的底线,相信她此次前来求浅葭仙子接龙鳞绝,她未免肯借给她,甚至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会给吧。 她犹豫了半盏茶的功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唤道:“阿奴求见浅葭仙子。” 良久,未央宫宫门紧紧闭着,当奴夜青以为吃了闭门羹转身欲走之上,未央宫的门忽然被打了开,浅葭仙子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奴夜青诚恳的样子,更加厌恶她,最让她看不惯的就是她每日装的慈眉善目、楚楚可怜的样子来骗取上神的怜悯,可奈何上神在殿内休息不便怒骂,于是冷笑道:“你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此次前来又有何事?难不成是想与我对决?我看以你的本事只怕是自讨苦吃。” “仙子误会了,我此次前来拜访并非是来挑起事端的。” 奴夜青款款上前几步,义正言辞道:“现在人界受难,妖魔大军虽已经败北而逃但难免留有欲孽潜伏在宫闱之中,如若不彻底除掉余孽,难免他们东山再起。我夜访未央宫就是为了向仙子借龙鳞绝一用,还望仙子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将你我的恩怨先抛开以降妖除魔为重任。” 浅葭仙子‘噗嗤’笑出了声,仪态优雅靠近了奴夜青两步,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着半响。阴阳怪气道:“你到底是什么变得?想方设法除掉自己的同类。再怎么说你在哪里生活了多年就没有丝毫的留恋?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奴夜青心里一阵悸动的抽痛,她看着皎洁的月盘银光道道洒满宇宙大帝,缕缕银光就像无尽的思念渲染了整个夜空。甚至她那脆弱的心房。 魔族有她憎恨的东西同时也有让她无法割舍的人和事。 紫恋,那个与她生死相依,相互帮助取暖的美丽女子因为她的固执至今在炼狱宫中受着非人的折么。 北蝠,那个活波可爱和她最能闹在一起的小北。在魔族留下了关于他们两人的虽有欢声笑语,可最后却因为她一时的好奇身首异处。不善而终。 终归到底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弥漫着让她窒息的痛苦,但是也残留着她心里每一颗的悸动。 “留恋?当然有,那里埋藏着我在痛苦之中唯一的存活下去的温暖,我只想带着无所有的美好逃离那里。可终归无法飞不出那个魔掌,因为有了丝丝缕缕的牵绊,牵绊超出了我承受的能里便只剩下了报复。”奴夜青泪眼朦脓。微微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浅葭仙子嫣然沉默,良久才发出一声口是心非的笑意。侧头看着她被月光倾泻一地的韶华而微微有些迷了眼:“看到你受折磨我的心情舒多了。” 突然银光灿灿的龙鳞绝赫然出现在奴夜青面前,浅葭仙子芊芊玉手捏着龙鳞绝的刀尖撇了撇嘴:“别以为我在同情你,你我只是有了相同的敌人罢了。” 奴夜青双眼放光,眼眶中隐隐的水泽像快要溢出的泉水,水灵动人,她欣喜的笑了起来急忙接过龙鳞绝,连连道谢:“谢谢你。” 拜别浅葭仙子奴夜青一路疾飞往宫门外,老远就瞅见狼女和东蝠焦急的来回踱步,小可爱忽闪着小翅膀在他们四周来飞来飞去,奴夜青一时激动加快了速度径自飞了下去。 “姐姐,姐姐来了。” 小可爱最先发现奴夜青的到来,边往她身边飞边惊呼,狼女和东蝠也喜出望外的迎面而来。 “阿奴。” 奴夜青顺势将小可爱托起放在肩上,迎上了狼女,她带着哭腔,强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仿佛所有的看到她的释然都包含在了这两个字里。 奴夜青缓缓落地不假思索一把将狼女拥入怀里,额头埋在狼女的脖颈间,淡淡女人的体香让她鼻子酸酸的。 三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路走来能够一直陪着她的便是狼女,狼女早已成了她不可割舍的亲人。 狼女将奴夜青推开,温柔而又急迫的上下打量,关心道:“你本就体内留有隐疾不宜多动,需要好好休息,当我听东蝠说你被潼空重伤昏迷不醒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狼女所说的隐疾大抵就是丹田内残留淤血的事情。 奴夜青感动的点了头:“我知道我知道,当时事出突然我也没有时间去找你们商量,后来接二连三的事情困扰着我根本无暇回雾柳镇找你们,不过还好我现在已经痊愈了,也亲眼见到你们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阿奴。” 东蝠爽朗温润的一声呼唤让奴夜青柔然的心脏变得更加脆弱,刚刚干了的眼眶再此湿润,她转身看着向来气宇轩昂的东蝠消瘦了好几圈,想来那夜定然也受了不轻的伤,她强忍住哭声伸手抹上了东蝠的脸,割手的脸骨让她心疼,哽咽道:“东哥哥你瘦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你瘦了’道出了她对他的所有依赖和关心,放佛久别重逢的妹妹见到亲哥哥般的血浓越水。 东蝠也微微红了眼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还好。” “姐姐,你这是第二次扔下我一个人走了,你怎么这么残忍?”小可爱也跟着凑热闹咿咿呀呀哭个不停,还冷不丁的将鼻涕眼泪直往奴夜青的衣服上蹭。 奴夜青用袖子胡乱的擦拭了下湿嗒嗒的脸,宠溺的将小可爱托在嘴边狠狠的亲了几口:“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你失信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从现在起,我就赖在你身边一刻也不离开。”小可爱牢牢的抓住奴夜青的手指不放。 狼女微微有些醋意,故意瞪了小可爱一眼:“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每天那么细心的照顾你竟没有换来你一丁点的留恋,你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白眼狼啊。” “我就要和姐姐在一起。”小可爱小嘴撅的老高,丝毫不领狼女的情,惹得大家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奴夜青最先收住笑声,开始不甘心的环视四周,貌似在找什么人似的,东蝠很快便会意了,微微拉扯了一下狼女,给她视了个眼色,两人便都沉默了下来。 “云哥哥呢?他怎么没有来?”奴夜青失落问道。 “那个--” 狼女极其难为的准备说时被东蝠打断了:“云陵说他家族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暂时不能来找你,他临走时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说他一有时间就会来找你。” “回去了,那他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呢?”奴夜青显得更加的失落。 东蝠继续解释道:“可能是家里来信太紧急了,对了他还有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说完东蝠大臂一会几个金色的大字赫然出现在夜空中,金光闪闪熠熠生辉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耀眼而又刺眼。 ‘家有急事,不告而别,还望奴谅解,他日必将来寻找。’ 奴夜青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手一挥金色的大字就散成粉末随风而逝,而她就像是失意的女子,浑身的精气神哗啦便消失散尽。 失魂落魄的她行走在宽敞的街道上,思绪不知早已飞往何处,他们已有了孩子就是夫妻了,为何当她深陷喜贵妃的冰雪幻术之时一遍遍的呼唤他的名字,而他却迟迟没有,她下意识的触摸手指上的杜鹃花戒指,他曾经说过只要带着这个戒指不管她身在何方只要相见他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的,结果呢?当她们母子危在旦夕之时他又在何方,如今能够站在这里只怕是一种侥幸吧。 奴夜青将东蝠和狼女安排在皇宫外最好的花好月圆客栈后,便又只身赶往茗湖与白眉道长会合,当她赶到的时候白眉道长已经在茗湖湖畔施法企图能够从湖底寻找些什么,可是他一边又一遍的施法感觉法力像撞在了皮球上一般又被反弹了回来,他一直重复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奴夜青眉头拧麻花,淡淡道:“看来此地真的被设下了结界?湖底定有蹊跷,师父可有破解之法?” “我猜测曌儿可能就在湖底,常言道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曌儿莫名失踪,验生石只能看到他还活着却无法扑捉到他的踪迹,想来正是这绝生结界影响的。” 白眉道长捋了捋已经从灰白色恢复成雪白的胡须,若有所思一番:“绝生结界的布置需要施法之人七成以上的法力和一魂一魄方能成功,如果要看结界的隔绝效果要根据施法之人的法力来判别,施法之人的法力高强隔绝效果就强,则反,我刚刚几次试探都探不到底,也扑捉不到丝毫生命气息,看来施法之人的法力并不在我之下,现在我一时半会还无法破解,如果要想尽快破解只能请上神出手,否则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解的人只能是设下结界的人了。”(未完待续) 122 再遇危机 “上神--” 奴夜青一想到驰梦晕倒,衣衫之上腥红的血液直擢的她心里是满满的愧疚,如今上神有伤在身再请他出来破解绝生结界恐有些为难,就算上神答应帮忙浅葭仙子也未必会同意,所以上神这条路行不通。 “师父可知道施法之人是谁?” 白眉道长长叹了一口气:“绝生结界出自仙家,是殇悔上仙亲手所创,除了上仙无人能会。” “依你之意,该不会是殇悔上仙所为吧。”奴夜青吃惊道。 “不。” 白眉道长摇了摇头向着茗湖走了进去,脚尖轻轻点水般在湖面化开层层涟漪,他犹如行走在平地一般站在湖中心望向星星点点的湖面。 “多年前故梦以九尾灵狐之身拜入刑晨山修炼,被上仙受为徒弟将自己一身本领传授与他,结果故梦动了淫欲为了乌琴堕入魔道专攻各类阵法,以我看来这绝生结界与故梦定然脱不了干系。” “我与故梦交过手,他的身手了得而且阵法更是丁峰造极神秘诡异,曾经他的修罗幻魂阵差点让我灰飞烟灭,还有凤池城的炼狱血涂阵至今只是暂时推迟了启动的时间以及蝉儿的摄魂咒厉害无比,如今看来这绝生结界一定也不简单。” 奴夜青愁闷道,现在想来一阵后怕脖颈处已经涔出戚戚冷汗,故梦本就痛恨天界,又加之乌琴剔骨化仙改名柳飘飘与勾文华一见钟情,负了他,他更是心灰意冷恨透了所有人吧,如果要想让他放公孙出来只怕是异想天开了。 “除此之外。可能能破解这绝生结界的只有创始人殇悔上仙了,幸好我与他渊源颇深,或许能请他前来破解。” 奴夜青扫了一眼波澜不惊的湖面仿佛深不见底漆黑诡异的黑洞,随时就会将她吸进去似的,阵阵的不安让她有些慌乱:“我这就给慕娇传信让她尽量请上仙出山。” 一声声,一更更,窗外琵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翌日。天还未亮急促的叫门声便吵醒了睡梦中的奴夜青。 “不好了,不好了。” 一声逼近一声的喊叫惊得奴夜青魂都跑了三分之二,她匆匆穿戴整齐打开殿门只见张公公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一遍遍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张公公何事如此惊慌?” “阿奴姑娘大事不好,宰相八百里加急来信已经在真龙圣殿,文武百官也已来齐正等着你前去呢?” 一定是人界边缘魔族再袭。 奴夜青不待多想御菱率先向着真龙圣殿飞去。 此时,朝堂文武百官个个面带愁容交头接耳不知所措。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士跪在大殿中央,红色披风破烂不堪洒落一地一看就是吃了败仗的样子。奴夜青眉头紧蹙大步流星走到龙椅旁侧,心里仿佛压了块石头般沉重。 “张公公快快讲加急信件呈上来。”她紧张激动道。 张公公连忙将信件递到奴夜青手中,奴夜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士兵,眼神涣散。形容疲惫,貌似已有一夜未睡:“张公公快带将军下去休息。” 她打开信件,脸色阴的更加厉害。满脸愤恨的将信件狠狠摔在地上:“大胆花灵丹,竟敢临阵倒戈趁离歌笑疲乏之际私放妖魔入境。让他们里外夹击伤我人界三万将士。” 此话一出,朝堂百官都倒吸一口凉气,向来与腹肌花灵丹为一派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没有想到花灵丹会临阵反叛伤我人界三万将领。 户部尚书上前拱手说道:“现在边界战事吃紧,我军又伤亡惨重,我等必须要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来,一方面要有能够与边界妖魔抗衡的人,二来要尽快排除人界内部泛滥的洪灾救万民于水火后迅速转移于安全的地方,做好东山再起的退路啊。” 奴夜青思前想后一番,认为户部尚书说的不无道理,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烦闷道:“大公顷,尔等昨日救济灾民战况如何?” 大公顷拱手道:“回禀阿奴姑娘,昨日我等受各大修真界的能人异士所助现已救出五万四千受灾百姓分别安置在寿飞寺、胥闵派,衣食住行也安排妥当。” “好,办得不错。”奴夜青肯定的点了点头:“派人捎信给寿飞寺天道大师,胥闵派胥掌门让他们好生照顾这些百姓,现在除了这些修士的地盘只怕别无去出了。” “报。” 正是一个小兵风尘仆仆从外跑进来,跪地而报:“寿飞寺和胥闵派分别有仙者来通报说受灾百姓突发瘟疫已经感染过半,众位仙者使尽办法皆无能为力,望圣上征集神医前往查看。” 奴夜青倒吸一口凉气,受灾过后瘟疫必到,没想到此次瘟疫来的如此气势汹汹就连众位仙者也无能为力,这一重未解又来一重让初理朝政的奴夜青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她恍惚的扫了一看殿下的大臣一个个愁容满面,惊恐不已,难道人界真要受到灭顶之灾了吗? 她烦闷的挥了挥手:“退下吧,张公公发皇榜征集神医前往寿飞寺和胥闵派就医。” 大殿之中众位大臣都屏住了呼吸,见奴夜青手支着额头眼睛紧闭,眉头蹙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昏暗的天空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金黄色的朝阳洒进了冰冷压抑的真龙大殿,突然一道白色身影宛若天人款款走了进来,金色的光芒镀在来人的四周浑身散发出正气凛人的仙气,犹如西天圣主降临一般。 “来者何人?”奴夜青蹙紧眉头,半眯着眼睛极力想看清来人,只可惜来人背朝外面容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根本无法看清。 “不是说好昨天来未央宫接回千年雪婵吗?你失信于我是你的人品,现在我便给你送回来。”冷淡优雅的声音犹如天外之音,让奴夜青焦虑郁闷的心豁然平静了不少,来人不是上神还能是何人? 奴夜青急忙上前施礼:“阿奴参见上神。” 一众大臣依旧沉浸在来人的宛若天人的气势中,看到奴夜青跪拜施礼便都跟风下跪:“臣等参见上神。” 驰梦一愣,冰冷淡漠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径直走向龙椅,随性的做了下去:“起来吧,你们都下去,阿奴你留下。” 大殿之中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过后只留下奴夜青和驰梦二人,奴夜青独自与六界最高神位的上神驰梦独居一室感觉分外的局促不安,左右不是。 “你为何躲着我?”驰梦不紧不慢道。 “没--没有啊,这两日人界乱作一团,公孙又不知所踪无奈之下我便设计堵住悠悠众口替公孙暂理朝政五日为期,所以--比较忙。”奴夜青惴惴不安的偷瞄驰梦,只见他正斜躺在龙椅之上,单手撑着脑袋细长的眼睛妖冶的凝视着她,她一阵脸红将脑袋压得更低。 “难道忙的去未央宫找我的时间都没有吗?” “不--我去了--只是--只是--”奴夜青被驰梦冰冷的声音而吓到,吞吞吐吐道。 “只是什么?”驰梦冰冷的声音咄咄逼人,让奴夜青紧绷的心都快到裂开似的:“只是你昏了过去。” 良久,不见驰梦再次追问,冰冷的大殿静的只能听到奴夜青小鹿乱跳的心,金璧辉煌的大殿发出幽幽的光芒映的奴夜青的身姿分外的单薄。 “既然上神是前来送还蝉儿的,还望上神兑现诺言。”奴夜青抬起头凝视着依旧沉默的驰梦。 驰梦突然睁开眼睛,淡漠道:“不急,你陪我去人界走走,体察一下民情。” 奴夜青暗自咒骂如今边界战事吃紧,人界内救灾工程十万火急,又加之瘟疫四起,这每一件事都关乎生死存亡,她哪里还有时间陪他闲逛啊? 她微微抱怨道:“上神乃闲人,可是阿奴却不闲,我现在替公孙处理人界事宜,这一件一件的事都是十万火急,耽误一刻钟都会决定人界存亡,人界是整个六界的根本如果人界都没了,哪里还有天界和九重天?所以请恕阿奴无法从命,如果上神想体察民情与浅葭仙子一同前去便可,有无阿奴都无关紧要的。” 驰梦浑身一愣,吃惊的看着奴夜青,眼里尽是一片失望:“好,既然你如此说,我就不强求了。” 说罢,他大袖一挥一只碧绿色泛着青光的蝉虫从他袖口飞出落在地上,扭动了几下身子就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肤若凝脂、气若幽兰、明媚善目,红唇贝齿的女子,美艳无方。 “阿奴。”女子红唇轻启,声音如风铃一般悦耳动情。 “蝉儿。”奴夜青双眼放光,她怎么都没想到蝉儿竟然长得如此美丽动人,她激动的一把将蝉儿拥入怀里,喃喃道:“你康复了,真是太好了。” 说完,她拉着蝉儿跪拜与驰梦身前:“阿奴在此谢过上神的救命之恩,他日上神如有何差遣定当全力以赴以报答上神今日的救命之恩。” “你记着你我的承诺便好。”(未完待续) 123 凿渠引水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奴夜青和蝉儿独坐于望风台之上,四周绿树成荫,柳若垂帘犹若空中楼阁,四维四个龙头口中戏珠泉水喷射而出,精致别样而不失威严。 “人界已经几乎被水流掩盖,要想彻底救百姓于水火,必须将这股洪流引出人界,否则如此长期积聚下去只怕终归是个祸事。”蝉儿眺望一望无尽的洪流淹没了大半个人界,满脸忧色。 “蝉儿言之有理,我怎么只忙着救人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想到呢?”奴夜青拍桌而起:“来人” 张公公应声而到拱手听令:“你速速给五大公倾传令让他们分派一些士兵出来凿渠引水将人界积聚的洪流都引至就近河流,然后尽可能的引往无情河,既然魔族给人界留下如此祸事咱们就来个以彼之道还彼其身。” 这还得多谢浅葭仙子给她提的醒,无情河上通九重天下连魔族,趋上而下,魔族能从无情河跑到人界来那为何不能将这场洪灾送还给他们呢? “这凿渠引水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是势必也是个十分浩大的工程,就现在的我们只怕人力不够恐难以完工啊。”张公公纵观大局,道出自己的建议。 蝉儿转身坐回到茶桌前,点了点头:“张公公所言不虚,凿渠引水不仅需要足够的人力同时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要想将这股洪流引往魔族势必要够急,够猛,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察觉,要想达到如此效果的话最好需要一股强大的仙力方可实现。” 奴夜青眉头微微动了动。轻吟了口茶:“对啊,不过我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或许他能帮我们,这件事就交到我身上。” 她转身看着张公公,询问道:“我让你张贴皇榜寻找人界能治瘟疫神医,现在可有人揭榜?” “有两人主动揭榜,已经被请到真龙大殿候着呢?”张公公回道。 奴夜青点了点头,看着一眼蝉儿拉起她就往真龙神殿飞去。一阵云里雾里眨眼就落在了大殿之外。两个身着朴素布衣,面相和善的人恭敬地跪地朝拜。 “起来吧。”奴夜青挥了挥手,扫了他们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蝉儿:“蝉儿。此番就劳烦你替我走一趟了。” 蝉儿拱手道:“人界受难,蝉儿身为人界公主必当义不容辞。” “只是你大病初愈,万事皆要小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奴夜青担忧的嘱咐道。说完她将脖颈间的吊坠取了出来,默念几句诀。 赫然一只巨大无比。长相奇特的夔兽凭空出现在大殿之中,吓得两个神医面色铁青,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蝉儿却是双眼放光。像是看到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惊讶,激动道:“战神的夔。” 她不确定的看向奴夜青,只见奴夜青微微点了点头。心里便有了答案。 夔兽也像是认出了蝉儿就是上神姬瑶华的爱宠千年雪蝉,他们曾经都是上神的坐骑或者爱宠。上神相见的次数多了他们自然而然也就熟识了起来,甚至成了好朋友,自从荒芒之战后各自主人陨落,独留他们不是被圈禁就是被雪藏,如今能够相遇就像遇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人一般亲近。 夔圆碌碌的大眼睛湿漉漉,两股热流从眼角滑下,他走到蝉儿身边巨大的身子渐渐变小犹如羊羔一般一下子就蹭进了蝉儿怀中。 蝉儿泪流满面紧紧地抱住夔的身子,呜咽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遇到你,真好,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奴夜青也鼻子涩涩的,夔留在她身边已有些时日,可她从未想到夔与蝉儿或许是故友,此次拿出来只是想让夔护从蝉儿和两位神医前往寿飞寺和胥闵派而已,没想到竟看到了如此场面,她心里也是微微的自责,如果她早日让夔出来和蝉儿相见,是不是他们能早一点享受这一刻的温情呢? 蝉儿轻轻拍扶夔的身子,眼神里的柔光仿佛万里冰雪都能被融化掉,她推开夔拉着他走到奴夜青面前,感激道:“谢谢你阿奴。”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荒芒之战让你们失散多年早就应该相遇了,我只是阴差阳错成全了你们而已。”奴夜青拍了拍蝉儿的肩膀宽慰道。 而后转身将两个花容失色的神医搀扶起来,拉到蝉儿身边:“瘟疫一日不除恐祸及更多,我相信你既然能治好我的隐疾也定能化解这场瘟疫,人界就拜托你了,我会让夔护送你们的。” 入夜,奴夜青再次光临未央宫,浅葭仙子和上神正在园中花园赏月,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左看右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月色下的他们飘然出尘冰冷清绝,只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然而她贸然的前来还是打破了这一刻的和谐。 浅葭仙子抱怨道:“你怎么又来了?龙鳞绝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奴夜青暮的抬起头看见了驰梦冰冷清绝的眼神,身子晃悠了一下,不知为何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的冰冷艳绝而震慑,更被他的可望而不可及的气质而惊呆?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的骄傲和倔强变得什么都不是,是剩下了怯懦。 她摇了摇头:“那个早朝时上神前来真龙圣殿说要和浅葭仙子去体察民情,我前来一是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也好送送你们?二呢,有一事想劳烦上神和仙子?” 浅葭仙子杏眼一翻,满脸隐忍的怒火随时就要爆发出来一样:“送行倒不必了,帮忙就怕有些为难了,上神身体抱恙无法帮你?” 奴夜青并没有听出浅葭仙子的言外之意,全部注意力都在了上神的身体上,担忧道:“上神身体还没有康复吗?要不要我让御医前来为上神诊断诊断?” 浅葭仙子还想反驳被驰梦打断了,他走近奴夜青两步,盯着奴夜青的眼睛直直看了良久,直盯的奴夜青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良久,单薄冰冷的气息喷在奴夜青的脸上让她浑身打了一了机灵:“说吧,有什么事让我帮忙?” 奴夜青偷偷后退了两步尽量离上神稍微远点后结结巴巴道:“人界洪水积聚无法引出,如果长此下去定然不妥,凿渠引水工程浩大,人界受灾人手不足而且时间漫长,所以我想劳烦上神在游历时使用法力将洪流引往无情河,以解人界的燃眉之急。” 此话一出,驰梦轻笑出了声,将视线从奴夜青身上引开,望着斑星点点的夜空,朗声道:“你不至是想解人界的燃眉之急吧。” “上神英明竟能轻而易举猜透阿奴的用意,不知上神可否愿意出以援手。”奴夜青连忙福礼,期待着驰梦的回答。 “梦仙让你来到这里果然有她的道理。”驰梦话音说完,便腾云驾雾而去,浅葭仙子紧随其后消失在夜空。 虽然驰梦没有给奴夜青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奴夜青能感觉到驰梦一定会帮她,就算不为她也会为了天下苍生而做,这样不仅能够彻底祛除人界隐患还能还以魔族颜色,一箭双雕的计谋任谁都会为之动容。 奴夜青让慕娇赶往刑晨山请求殇悔上仙出山搭救公孙,此去已有两日不知为何还不见音讯,虽然在她的记忆力是殇悔上仙助她穿过地狱之海然后授予她糜华斋斋主之职,他们之间必然有着莫大的渊源,如果她诚邀殇悔上仙出手帮忙他应该不会推辞吧,可是这两日已经过去还不见他来难不成是对她辞去糜华斋之职的事情还在生气? 想来想去她越发着急,刑晨山乃修仙界最大的门派,能力也是无人能及的,如果他们能够出手协助定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救人界与水火,可要是刑晨山断然拒绝那岂不是-- 唉。 不知不觉她已经漫游到了茗湖湖畔,看着神秘诡异的茗湖湖水她的思绪是一团乱麻,映入眼帘便是争相娇艳的荷花出尘不染美不胜收,她突然想起那个荷花精,不知她的伤口是否已经痊愈。 正在她出神之时,一阵清风刮过,娇艳别样的荷花骤然扩大,大的几乎遮住了三分之一的湖水,奴夜青吃惊而又警惕的望着湖中央,突然漫天白色纱幔扑面而来,还没等她回过神已经将整个湖面上空罩住,渐渐白色纱幔淡化几乎透明。 奴夜青神情紧张警惕的环顾思维,只见荷花中央站着一个女子,她四周被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雪白的纱幔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美艳无方的眉宇间掩饰不住的淡淡忧伤,苍白如纸的薄唇貌似受了伤,黯然的目光滑落了一地的爱恨,来人正是琉璃。 “是你?”奴夜青吃惊道。 琉璃收起黯然的目光看向奴夜青:“对,是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明神宫冒死救了我们?最后又救走了熹贵妃,你到底是何居心?”奴夜青将困扰她的一连串疑问都问了出来。(未完待续) 124 情深缘浅 琉璃双臂轻扬白衣翩翩随风漫舞依然飘然而至于奴夜青身前,她双目含冤的看着满脸狐疑的奴夜青:“我名唤琉璃是公孙曌的璃妃,我与他从小两情相悦本应是一对惹人羡慕的璧人,生活和和美美情深意浓,沉浸在幸福的女人都是傻傻的,可笑的我一直以为会和自己最爱的男人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可谁曾想所有的美好憧憬都在三年前被击个粉碎,魔族在人界安插的细作熹贵妃潜入皇宫为了上位,她施出各种恶毒的手段加害于我,将我残忍害死肉身沉入湖底,就连魂魄也被她施法禁锢在湖底永世不得超生,我绝望的以为以后我都将这样痛苦的挣扎下去,或许是上天的眷顾三年前阴差阳错被故梦所救,她见我聪慧伶俐乖巧懂事就收我为他的座下弟子,所以我现在是魔,一个无恶不赦的妖怪,以前的所有都如镜花水月一场空别离,寸心肠。” 奴夜青看着琉璃落寞而又单薄的双肩微微颤抖,不知是难过还是怨恨?或许因为她太重情重义才尽可能的压制自己的情绪。 “既然你们之间有这么深的仇恨你又为冒着生命危险救她?”奴夜青眉头紧蹙,心里满是疑惑。 琉璃回忆起去过,一脸的恼羞成怒,歇斯底里道:“恨,怎能不恨?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让她彻底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受尽这天下最极致的苦难,那日我冒死救她只是还恩罢了--” 或许就连琉璃也没有意识到一切恩怨在故梦救起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微微发生变化了,在魔族三年一直支撑她活下去的勇气就是杀了熹贵妃,可是每次在与熹贵妃一起执行任务时她虽总是喋喋不休的谩骂她甚至鄙夷轻蔑她,但是只要一遇到危险她都会不计前嫌的救她。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十次八次就不同了,直到现在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立场该如何?或许她早已不那么恨了。 每每总是想方设法的在故梦面前弹劾她的不是,挑拨她与故梦之间的关系,可是当眼睁睁的看到熹贵妃被杀死的时候她总是有不忍,甚至貌似去救她,而她却总是找借口告诉自己。她只是为了还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吧了。只要她还清了她就可以继续抱她前世之仇了。 看着琉璃泪流满面,她的矛盾奴夜青读不懂但是她的眼神已经彻底的将她与熹贵妃之间微妙的关系展示的一览无余,她恨她可是她也感激她。这种矛盾体的感情折磨的她心累。 “你们魔族已经败北落荒而逃了,你冒死潜入皇宫可是有未了心愿?再说自从那夜魔族偷袭皇宫之后我已经让暗影重新布下阵法,外界人是不会如此不动声色的出现在茗湖而我们不得知的?”奴夜青暗自吃惊,难不成她根本就没有走。她们竟然没有察觉? 琉璃缓过神,疲倦苍白的容颜一丝鄙夷的笑:“我自有我的办法。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救公孙曌的。” 奴夜青一阵吃惊:“原来是你设下绝生结界将公孙囚禁于此,你为何要这样做?” “你这么担心他?” 琉璃猛地转头审视的看着奴夜青:“我倒要问你你是谁?为何出现在公孙曌身边,这世上公孙曌除了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紧张过,他火急火燎风尘仆仆将你带回宫中。请的是最好的御医就连药材也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好药材,不仅如此还将我曾经与他充满太多美好回忆的明神宫让给你住?” 琉璃满脸醋意,眼神很是受伤的盯得奴夜青头皮发麻。 奴夜青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更不愿意卷进别人的爱恨情仇之间,她连她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如何穿插在别人之间呢? “你误会了。我与公孙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与公孙正是如此,我在雾柳镇的时候参见狂吃节赢得了雾柳镇的一枚丹药名唤驻颜丹,后来公孙前来抢夺驻颜丹,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奴夜青说的轻描淡写,不过回想起来也是挺有意思的。 “他乃人界帝皇,这天下的东西不都是他的还用得着跟你枪吗?”琉璃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所言差也,驻颜丹这世上只有一枚能包治百病,蝉儿中了你师父故梦的摄魂咒命不久矣危在旦夕,公孙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只是这驻颜丹是灵药是认主人的,并且只有主人的至情之泪方能发挥药效,这中间出了一些变故我受伤了所以公孙将我带回来救治的。”奴夜青如此解释,琉璃才半信半疑的舒了口气,淡淡道:“原来如此。” 奴夜青看到琉璃对她没有了警惕和戒心,连忙嬉笑道:“既然你我的误会已结,还请琉璃姑娘赶紧放出公孙吧,现在朝政一片胡乱,如果没有他坐镇,只怕人心不安啊。” 琉璃点了点头,顿时漫天白色纱幔从虚无透明逐渐变得真实,琉璃飞临至湖中央的荷花中央,天空五星渐渐在空中显现逐渐明亮耀眼,五道耀眼光亮从天而下像天柱一般杵在茗湖周围,奴夜青只觉滚滚热浪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震得她连连后退两步才稳住平衡。 只见琉璃三百六十度悬空飞起,犹如龙卷风一般在白色纱幔中从天而下直袭向湖水之中,顿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水花四溅,奴夜青被湖水濡湿了衣襟连连后退避开,随即看到琉璃抱着沉睡的公孙曌巨龙一般冲出水面。 琉璃抱着公孙曌落在奴夜青面前,将公孙曌恋恋不舍的交到奴夜青手中,含情脉脉的看着公孙曌英俊不凡,棱角分明的脸庞,伸出手轻轻抚摸:“今日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了,只可惜你却永远无法在看我一眼,现在你我并非同类,你是高高在上的人界帝皇而我只是一个入魔的幽魂,我们再也不可能相思相守,相爱相依了,我谁都不怪怪只怪我们情深缘浅,无法厮守,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找个能懂你知你的红颜好好过一辈子,我会一直默默的守在你身边保护你,看着你幸福。” “琉璃。”奴夜青的眼瞬间湿润,慌忙的看着琉璃逐渐放开公孙曌脸的手。 琉璃狠狠的别过脸,泪如雨下,长袖一挥望着夜空腾飞而去。 奴夜青呆呆的看着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傻傻的站在原地,只觉得悲从中来,或许有一种爱叫做放弃,叫做守护,叫做付出。 “缘聚缘浅缘如水,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 奴夜青抱着昏迷的公孙曌来到未央宫,未央宫本事公孙曌的寝宫,在他消失期间上神驰梦暂居,如此上神驰梦已走,公孙曌回来理应居住在自己的寝宫。 “柳公公,公孙刚被从绝生结界救出,仍旧昏迷不醒,你速速传御医前来诊治,并且多派一些人手伺候在前。”奴夜青替公孙曌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吩咐候在一旁的柳公公。 公孙曌消失的这几日中奴夜青替他处理朝政劳心劳肺,就像一根紧绷的皮筋快要断掉一般,如今公孙曌出现她紧绷的皮筋仿佛失去了拉力一般,浑身无力的蹲坐在床上。 正是白眉道长风尘仆仆前来:“阿奴,听说你找到曌儿了?” “师父果然消息灵通,我已经送他回未央宫休息了,明日应该可以临朝。”奴夜青倒了杯茶水递到白眉道长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了口:“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几日还真是劳烦你了,我先代表曌儿在此谢过你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白眉道长端起茶杯与奴夜青的茶杯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后,一干而尽。 “既然公孙已经找到,蝉儿的摄魂咒也已经破解,我也在无牵挂明日便就要告辞了。”奴夜青抿了口茶水,淡淡说道。 白眉道长不可思议,放下茶杯追问:“你这么快就要走吗?现如今人界危难并没有完全化解,瘟疫未除,洪水未引,边界魔军未抵,你就这样扔下人界就要走吗?” 奴夜青爽朗一笑:“师父说的哪里话,我自然知道这些未了之时,我只是想离开皇宫而已,我会和我的朋友献出自己的一己之力直到人界平安我才回彻底离开的。” 与白眉道长一番掏心掏肺的长谈之后,奴夜青已经疲惫不堪困顿不已了,送走白眉道长她未脱衣裳倒头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这或许是她来到人界睡到最自然最幸福的懒觉了,心里没有负担没有挂念只有满满的满足。 奴夜青穿戴整体,用过午膳就想着未央宫前去探望公孙曌,只怕她去时未央宫已然空无一人,从宫人口中得知公孙曌早就醒来,本想去探望她得知她这几日劳累过度就想让她睡个好觉,就直接临朝去了,直达午时也不见夏朝归来。(未完待续) 125 浮梦如空 话说无官一身轻,公孙曌已经被找到并且能够亲自临朝,公孙曌的出现不仅安抚了朝中众多蠢蠢欲动的叛逆之臣也可以凝聚人界涣散的人心。 奴夜青如今脱去了一身的责任和负担,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就连空气也变的清新芳香了很多,她轻松自在,一片好心情的漫步在宫闱之内,不知不觉已然站在了明神殿处。 原先富丽堂皇、雕梁画柱的贝阙珠宫被熹贵妃的三金烈火疯狂侵略过后处处皆是断壁残垣满地狼藉,就连明神殿周边葱葱郁郁五彩缤纷的花草树木也未能逃过这场浩劫,遍地残花败柳、凄惨凋零。 突然想起琉璃说过明神殿里记录下了她和公孙过去的点点滴滴以及美好过往,可是好景不长这些美好的回忆却在一夜之间化作一团浓烟消失在天际,或许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明神殿被毁就预示着她和公孙的缘分已经到了尽头,所有恩恩怨怨已物是人非空梦一场,想到此处奴夜情心里一阵酸涩与怜悯萦绕心头。 就连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缘分都会如此轻易的走到尽头,那她与云哥哥的呢?没有青梅竹马的知己知彼,没有两小无猜的亲密无间,更没有你侬我侬的美好回忆,有的只是情深意重罢了,可是就算再深的情义也会淡去,他们是不是也会重蹈公孙覆辙迟早也会走到尽头,彼此相互爱恋相互折磨呢? 无端坠入红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 艳阳正好,晨风若寐,怎抵得住愁绪绕心头。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温润爽朗的声音徐徐传来。 奴夜青回过神,转身看见公孙曌身着深蓝色绣有流云龙纹的衣衫。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中半含着淡淡的忧伤。 “我刚去未央宫找你的你刚刚亲自临朝事务繁忙,我不便打扰就随便转转等到你有时间了再去,竟不知不觉就转到这里了。” 奴夜青莺声燕语,满是可惜的望向一片乌烟瘴气的明神宫残骸之处:“只可惜了这么富丽堂皇,庄重典雅、美轮美奂的宫殿竟然被一场大火无情的毁掉了。” 公孙曌眼神黯淡,满是失落的轻叹一声:“是啊。往日宫中最尊贵最富丽的地方没想到随着一场大火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甚至连那一丝残留的回忆也跟着化为了灰烬了,浮生若梦,浮沉入空。浮梦如空。” 听了公孙曌失魂奴夜青心里一阵心疼和揪心,她明白公孙曌此话的言外之意。 当年琉璃含冤惨遭杀害,公孙眼睁睁的痛失爱人,作为人界帝皇拥有举世无双的权利和财富。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是恨。他恨他自己的懦弱,愚蠢以及无知。 事到如今在深的恨已于事无补,事情已经发生无力回天,怀着对琉璃心底的遗憾他一直完好无损的保留着明神宫并且时常派人来打扫。甚至偶尔也会来小憩几日,一是为了纪念琉璃和他过去无法割舍的情义,二是来随时提醒自己的过失。时时刻刻警告自己万不可随意听信他人谣言而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 “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有了遗憾回忆才会变得更加美好。更值得回忆不是吗?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过往种种,似水无痕。” 奴夜青拍拍公孙曌的肩膀,安慰道:“琉璃都已经放得开你又何必斤斤计较折磨自己呢?她由衷的祝你幸福,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红颜知己白首不离,所以你也要放开心扉,解开心结接纳下一段新的感情,这样对她好也对你好。” 两人相顾,公孙曌无言以对,沉思良久,才朗朗一笑双眼微红的点了点头。 一个微微的点头示意真是打开她们二人心结的钥匙,有的爱只有放手才能让爱变得有价值,有的爱只有移情别恋才能让爱变得更加纯洁。 正在奴夜青和公孙曌二人在御花园散步担心之时,张公公急匆匆满头大汗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启禀圣上,占卜师带领一众仙者下山归来向圣上请示该如何与边界侵犯妖魔作战。” 公孙曌眉头紧锁,调转视线看向奴夜青:“你的作战部署师父已经向我说了,的确是万无一失,只是如今腹肌大臣花灵丹临阵倒戈,带领魔族伤我三万大军毁我四座城池,离歌笑带领军队拼死作战已然处于下风,如果继续下去我人界大军势必会全军覆没,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奴夜青连忙福礼歉意道:“阿奴先向圣上请罪,在没经过你同意之下私自做主暂理朝政还请降罪。” “你这是干什么?” 公孙曌连忙扶起奴夜青:“于公于私朕都不会降罪于你,如此庞大的人界群龙无首必然自乱阵脚让魔族有机可乘,你出此下策绝对是妙计,而且你暂理的这两天就在工程和御敌措施做得都是极好的,你不仅不会被降罪我还要赏你黄金万两,布匹万卷,府邸一座。” 奴夜青大吃一惊,嘴巴都张成了o形,一副貌似看到美貌如花的美人一般垂涎欲滴,不过一刹那功夫她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恢复正常,谢主隆恩。 “好一副贪财吝啬的家伙,终于让我抓住现行了,在雾柳镇见识了你吃的能力,如今又见识了你贪财的本领,也不枉我认识你一场。” 公孙曌一阵啧啧的笑,转眼又恢复一本正经严肃道:“对了,你快说对于边界战事你是怎么想的?” 奴夜青单手拖住下巴,若有所思一番,一扬手:“走,我已有了打算,不过万水千山请来的仙者已候你多时,你在耽搁下去只怕人家会一生气拍屁股走人了。” “言之有理,张公公在望风台摆下宴席为众位仙者接风洗尘。”公孙曌招呼了一声便同奴夜青向着望风台去了。 残阳似血,霞光普照万里犹如一张铺开的大网将整个天空映辉成血红色,高入云霄的望风台上摆放着各种奇珍异果,灵丹妙药,数不胜数的修仙者的吃食玲琅满目。 公孙曌早已在望风台等候,他身着金黄色绣有二龙戏珠图样的长衫,头顶黄色镶嵌有两颗硕大夜明珠的羽冠映的整个人更加的威武庄严,气宇轩昂,奴夜青则身着小北曾送与她的水蓝色长裙清新淡雅,出水芙蓉。 仰望天边一片淡绿映在红艳似火的天边先得异常的醒目,四十九位身着淡绿色轻纱长衫仙风道骨飘然出尘的仙者驾驭着各自奇形怪状的武器凌空而来,为首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仙者。 慕娇率先落在望风台上前一步跪地施礼:“慕娇参见圣上,能见到圣上安然无恙慕娇也就放心了。” 随她之后断断续续落于望风台的其他众位仙者个个拱手微微点头算是施礼,公孙曌一改往日对奴夜青的嬉皮笑脸而是一脸的淡然,嫣然一股威严:“朕已无大碍,爱卿不必挂怀,平身吧。” 说罢穿过慕娇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的众位仙者,拱手道谢:“多谢众位仙者能够在百忙之中前来助我人界脱离灾难,我公孙曌在此谢过。” 为首的鹤发童颜的仙者拱手回礼道:“圣上无需言谢,解万民于水火也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职责。” 奴夜青极力的睁大眼睛微观前来的每一位人,心想看有没有殇悔上仙?结果却是没有,她失望的收回眼睛时一不小心与那位鹤发童颜的仙者四目相对,她顿感一股暖流直袭心扉,貌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正在她苦思冥想之时,那鹤发童颜的仙者向她走了过来,她顿感局促,将脑袋压得更低。 “你可还记得我?”一个断金碎语的声音极其好听,暖暖的传进奴夜青耳朵里。 你可还记得我?听这话的意思他们之前见过,可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奴夜青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抬起头左右打量细细端详依旧没有头绪,吞吞吐吐道:“我们见过面?” 那鹤发童颜的仙者爽朗一笑:“一面之缘,不过却留心已久。” “一面之缘?”奴夜青搜空了脑袋也想不起曾经见过。 慕娇莲步轻移至他们二人面前:“呼风师兄,你与师叔在聊什么呢?” 对于慕娇的称呼奴夜青虽然感觉很不舒服,可是慕娇执意如此只能作罢任她去了。 呼风?原来他的名字叫呼风,记忆里的确没有这么个人,那为何有一面之缘之说呢? 呼风满脸笑容如和风煦日般温暖,宠溺的看着慕娇:“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公孙曌一副东家的样子,连连招待众人就坐,他安排呼风就坐于他的左手边,而奴夜青就坐于他的右手边,奴夜青看到呼风正看着她笑,便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默默的低下头品茶。 慕娇站立在公孙曌身后对着奴夜青眨了眨眼睛后,便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此次圣上设宴招待师兄弟是因为战事吃紧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师兄弟莫要见怪。”(未完待续) 126 公孙设宴 公孙曌继而举起茶杯:“朕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仙者一杯。” 在场包括奴夜青在内的所有仙者举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各自坐下。 呼风放下茶杯看着公孙曌:“我与众师弟在前来的路上看到了许多流离失所的百姓生活的苦不堪言,而且边界魔族余孽张扬跋扈,残忍无情的侵略边界城池,看来与魔族一战势在必行,只是不知圣上可有什么作战计划?如果没有我等就不再宫中多耽搁时间,立马启程前往边界抵制妖孽。” 公孙曌满意的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问奴夜青:“阿奴,整件事情你也参与其中,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呼风随着公孙曌的问话,目光灼灼的看向奴夜青,等待她的回答。 奴夜青举止优雅的放下正在品用的茶杯,捋了捋思绪道:“魔族能够带领这么多的军队出现在人界而我们完全没有察觉,你们不觉得哪里不妥吗?” 公孙曌与呼风面面相觑,慕娇插嘴道:“熹贵妃是魔族细作,一定是她里应外合瞒过众人的耳目才让魔军夜袭皇宫的,不过呢?” 慕娇右手敲着脑袋,一脸的匪夷所思:“那么庞大的军队突然出现,他们是从何处而来?如果规模这般庞大的魔军赫然出现在人界其魔气暴涨必然会引起天界和人界的察觉,可是为何就连我有占仆未知之事的人都没有察觉呢?” “无情河。” 呼风神色凝重,脸色沉得犹如即将下雨的阴天。 “无情河?”公孙曌也是吃惊的自言自语,他殷切的看着奴夜青希望她能给出他明确的解释来。 “对,就是无情河。” 奴夜青神色淡漠,肯定的点了点头:“无情河是上通天界下达魔族的通天河。如果魔族要想带领庞大的军队又急又快的出现在人界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们是从无情河上来的,无情河河流急喘能很好的掩盖浓重的魔气因而能掩过众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人界。” 突然,白眉道长踏风而来,朗声道:“那夜之后熹贵妃受了伤她不会轻易就咽下这口气的,所以我猜想现在边界时而出现的魔族余孽正是从无情河而来,只要我们守住无情河,就会断了他们的后路。魔族的军队出不来。人界的魔族逃不掉,正好解决掉了当前最大的难题。” 公孙曌和慕娇听了奴夜青和白眉道长的解释仿佛拨开云雾见晴天了般,豁然开朗不少。连连点头称分析的到位。 呼风是修道之士对于喜怒哀乐没有太多的表现,但是从他的眼神中能够清楚的看出他对于奴夜青的分析是举双手赞同的。 公孙曌急忙起身:“师父你怎么现在才来?” “为师的道友刚约我去游历,我是前来向你辞行的。”白眉道长说完浮尘轻扬踏风而去。 正是,望风台最高处观景口的将士跑来。跪地拱手道:“启禀圣上,人界积聚洪流正在逐渐减少。根据大局势观察这股水流正往无情河流去。” 公孙曌欣喜若狂,豪爽朗笑:“看来真是天佑我人界,你速去继续观察。” 奴夜青听了将士的回禀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跑向观景口瞭望,股股洪流犹如浩浩荡荡的长江大河直奔下游。万千如牛毛的细小洪流汇聚到一处形成浩大的奔流,放眼望去好似布满心房的血管,红霞映辉着大地。浩浩荡荡的洪流在夕阳的映辉波光粼粼,霞光万千。美轮美奂。 红霞映红的云端之上一抹俨然出尘的白色身影,右手轻扬白色光芒犹如闪电直袭洪流,或许太过耗费法力,驰梦身体摇晃,踉跄后退了一步,浅葭仙子急忙搀扶。 看到此处奴夜青原本兴奋不已和感激的心情揪成一团,她知道她的提议对于身负重伤的上神来说太过残忍,可是她别无他法,或许她早就知道上神一定会听取她的意见,帮助人界帮助她的,所以狠心让他帮她。 呼风扫了一眼奴夜青拱手对着公孙曌道:“事态严峻,我们就不便逗留即刻启程前往无情河。” 公孙曌回礼道:“那就有劳众位仙者了。” 宴席尽散,呼风直径走到奴夜青身后:“是你请上神将洪流引去无情河的吗?你也真是大胆,上神乃六界至尊,无人不对其毕恭毕敬俯首帖耳,而你竟然提议让上神亲自施法引流,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奴夜青回过神,疑惑的看着呼风:“你到底是谁?你说过我们有一面之缘的,我们到底在哪里见过?” “炼狱宫。”呼风说的轻巧,可是听到奴夜青的耳里犹如一把钢刀刺穿了她的耳膜。 奴夜青目瞪口呆的看着呼风,思前想后她在魔族待了不过几天而已,但是炼狱宫却只去过一次,那时紫莲因为她深陷牢狱受尽各种非人折磨,她为了救紫莲第一次答应了阎婆婆的条件只身前往妖族将千杀令送往妖王手中,最有要求进入炼狱宫见临别一面,在炼狱宫中她除了见过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紫莲就是四个五颜六色毛发的魔族禁卫,其他人-- “你是那个我准备出炼狱宫时遇到的少年?” 奴夜青恍然看到了什么,那个被从琵琶骨上穿过两条手指粗壮的勾魂索,长得剑眉星目,却眉宇间有淡淡的化不开的忧伤,让人心生悲凉,漆黑的眸子迷惑加吃惊的看着她的白衫少年与面前鹤发童颜,衣着翩翩,气质卓越的呼风容貌重叠在了一起。 “总算是想起来了,看来这几个月的外界生活让你都快要忘了自己曾经在魔族的点点滴滴了。”呼风打趣道。 “你是如何出来的?” 奴夜青并不理会呼风的打趣,而且纠结于他是如何逃出来的:“炼狱宫可是魔族最严密的监牢,一般戒备森严,没有魔尊之命不得进入,而且魔尊为了打压天界势力,在这里关押了被抓来的二十八位上仙,常年受勾魂索的穿骨之疼半挂在噬魂池之上,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逃脱的。” “我当然知道魔族炼狱宫堪比十八层地狱,甚至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残忍恐怖,所以一般被关进去的人若不是被魔尊释放根本无法逃出,更不用想的是,魔尊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修仙之人。” 呼风淡淡说道:“我能够站在你面前是因为我根本没有进去。” “没有进去?” 奴夜青吃惊道:“既然你没有进去何以言谈跟我有一面之缘,还有炼狱宫中的白衣少年到底是谁?” 呼风面朝万水千山,迎风而笑:“我的灵魂而已。” “--” 奴夜青还想继续追问心里的疑问却被呼风制止住了:“别再问了,有的东西不需要搞的太过明白,糊里糊涂才是最好的。” 说罢,转身准备御剑而去,青衣翩翩在霞光万丈的旷阔天地越来越渺小,奴夜青望着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悲凉,貌似失去了什么似的。 入夜,奴夜青前往御书房向公孙曌辞行,她此次前来的任务已经完成就没有理由继续耽搁下去。 富丽堂皇,书香弥漫的御书房内公孙曌正在认认真真的批阅奏章,奴夜青蹑手蹑脚站在宽广的大厅之内等待公孙曌空闲的时间立马上前。 “你站在这里老半天了,又一句话都不说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想监视我看我有没有偷懒。”公孙曌放下手中的奏章,懒洋洋的抬起头打量犹如柱子一般的奴夜青。 奴夜青讪讪一笑,抓紧时机急忙上前:“那个公孙?我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快说,什么时候这么唧唧歪歪了?” “我要向你辞行,离开皇宫继续东行。”奴夜青一字一句说道。 “你这是商量吗?你这是在下命令,但是我告诉你,我不答应。”公孙曌重重的将奏章放在桌上,起身掠过奴夜青站在一侧。 奴夜青也就纳闷了,拽着公孙曌的胳膊,疑惑道:“为什么不答应?当初你让我帮你救蝉儿如今蝉儿已然痊愈,后来阴差阳错我的隐疾也治好了,这样算来你我也算扯平,再无瓜葛了。” “那个--你说的的确是事实,可是我看了你的身子理应负责,再说我公孙曌乃一介皇帝肯定不会做吃别人便宜还卖乖的,所以--你不能走,你要留在皇宫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公孙曌眨巴着眼睛,讨好的看着一脸木讷的奴夜青。 奴夜青一把甩开公孙曌反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这什么跟什么啊,不行--我有要事在身,必须东行。‘ “什么要事,我派人帮不就完了。” “人命关天的大事,岂是你能儿戏的。”奴夜青眉头紧蹙。 “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更要帮你啊,这些事就有我们男人来解决,你们女人就好好的躲在男人身后享福就行了。”公孙曌倒了杯茶水,然后让柳公公吩咐御膳房熬了碗冰糖雪莲粥,递给奴夜青:“降降火,享享福啊。”(未完待续) 127 心念伊人 奴夜青将粥碗放在茶几上,瞪了公孙曌一眼,没好气道:“就你油嘴滑舌油嘴滑舌,怎么不见你在文武百官面前耍赖啊,再说就算我要躲在男人身后享福的话那个男人也不会是你,你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 公孙曌气急败坏,他身为九五至尊再说他长得也挺好,整体自我感觉还是挺好的啊,阿奴为什么就对自己没想法呢?,难不成是他? “你说的那个男人可是云陵?” 那个长得几乎完美的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满心的羡慕嫉妒恨啊,真想一剑杀了他,阿奴就是自己的了。 奴夜青看到公孙曌嘟着嘴,眼神冰冷,她莞尔一笑拉起公孙曌的手放在她平滑的肚子上,紧闭着嘴神秘的笑宛若迎风绽放的白莲花,温柔而又美丽,又像是作为一个母亲一样的幸福感。 公孙曌憋着嘴满脸疑惑。 片刻,他布满疑惑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又渐渐变得通红,嘴角高高扬起一脸的喜悦。 他抬起头喜笑颜开的问奴夜青:“我感觉到他的呼吸了,微弱而又均匀,小小的生命就这样诞生了吗?” 公孙曌被突然而来的小生命彻底吸引去了注意力,将刚才的气愤顿时抛出了九霄。 不言而喻,最后公孙曌还是妥协了,他心里明白他执意要将阿奴留在宫中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的原因,再者阿奴已经有了她的归宿和孩子,他又怎能残忍的将她犹如金丝雀一般圈在宫中,郁郁寡欢呢? 公孙曌亲自将奴夜青送出宫外。临别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心里所有的挂念和离别情意都包含在了其中,而他只说了一句话:“你要记得,紫檀未灭,我亦未去。” 他们做不了夫妻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话说情人不一定一辈子都是情人更未必彼此能够相守一辈子,而朋友却不同可以随时随刻的挂念和守候。或许这世上除了亲人能够永远陪伴自己的就只有朋友了。 奴夜青与公孙曌分手后就马不停蹄赶往京城中的龙宇客栈。东蝠,狼女以及小可爱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夜他们三人已经商量好了,只要找到公孙曌奴夜青就将人界皇宫之事全权交于他后便会前来客栈与他们会面然后继续东行。 原本他们以为需要好些时日阿奴才会归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月明清高,繁星点点,奴夜青不知为何意外失眠,碾转反侧不得入睡。她便起身打开窗户抬头望月。 俗话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她来到这里竟不知不觉快好几个月了,这也说明她离家已有些时日,父亲母亲弟弟以及全家人在天上过的可还好。是不是也同她一样正看着她思念她呢?她多想告诉他们自己过的很好,而且还有了自己孩子,爹娘有了孙子。她们奴家有了后。 越想奴夜青的心越发的揪痛,痛的她快要窒息。她想爹娘想弟弟,很想很想。 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哭成了泪人。 一阵凉风刮过伴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直袭鼻尖,让奴夜青顿感神清气爽了不少,就连沉重的心情也被清风一扫而空了。 翌日,她们三人御剑向东而行,云雾缭绕徐风扑面而来,奴夜青驾御着凤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身体摇摇晃晃也比东蝠和狼女慢下不少。 东蝠慢下脚步与奴夜青平行:“阿奴,你怎么有些力不从心?若是不行我驮着你。‘ 奴夜青连连摇头:“没事,昨晚没休息好而已。” “你好像有心事。” 东蝠察言观色,看出阿奴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因为云陵?” 奴夜青一愣,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事,我们赶紧走吧。” “我知道你心里有苦,要是真的想与他在一起我们不如去找他,你与他见上一面你们两个好好谈谈,你也可以放心的继续东行不是吗?” 狼女也慢了下来:“就听东蝠的吧,我看你昨天回来时消瘦了不少,女人的心思就有如流水,当心情不好时就会变得浑说就连东流的速度也会慢下来,你呢现在就是一条浑浊的望不到底的流水,要想变得清澈就去找他,等你的心结解开后我们在继续东行也不迟啊。” 奴夜青被二人说的一阵羡慕,当即决定去找云陵,可是云陵到底在什么地方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是一个道法高深的修仙者,六界之中能够修仙的地方不外乎三个地方刑晨山、寿飞寺、胥闵派,刑晨山是不可能的,寿飞寺的和尚更不可能,唯一的地方就是胥闵派了,于是他们确定前往胥闵派寻找云陵。 “要不要告诉云哥哥一声啊。” 小可爱睡意惺忪,伸了伸懒腰打着哈哈:“这么唐突的前去岂不吓坏他。” “你懂个屁,这样才能给她一个惊喜。”狼女鄙夷的瞪着小可爱。 小可爱吐了吐舌头,对着狼女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哭丧道:“姐姐要去找自己的心上人了,我怎么感觉这么想勾文耀呢?” 说罢一脸羡慕的看着奴夜青,伸出爪子拉了拉奴夜青的耳朵悄悄说道:“我与他可有些时日未见了,突然发现跟他待在一起还是挺好玩的。” 奴夜青‘扑哧’笑出了声,引得东蝠和狼女频频回头看她,狼女好奇道:“阿奴,这个懒虫对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哼,不理你。”小可爱双臂抱十,翘起二郎腿靠在奴夜青的肩膀上不再理睬任何人。 奴夜青微微一笑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斜眼瞥见脚底下人界边缘正硝云弹雨,炮火连天,到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呼风等率领四十八位仙者前往了无情河守住了关口,可是这些已经与离歌笑等人交战在一起的魔军也是数不胜数,纵观大局人界将士只剩下五成左右,甚至有一部分倒戈卸甲四散而逃,人界的军队已是溃不成军,只留离歌笑等人孤军作战,到处布满了凄惨哀号的声音。 奴夜青眉头紧蹙神色凝重:“恐怕我们还暂时走不了了。” 话一说完就御菱俯冲而下,东蝠眼疾手快赶上奴夜青:“你要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帮助离歌笑啊,他现在孤军无援,我再不救他他就必死无疑了?”奴夜青正色道。 东蝠极力想阻止奴夜青的行为,虽然他此次出魔族的任务并不是将奴夜青引导回魔族,但是眼看着她又去与魔族作对,与自己人相杀他还是无法理解,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完全不了解阿奴了,他怕任何人都伤害她,可是他的规劝已经显得没有丝毫的作用了。 他义无反顾据理力争:“阿奴,你这样做可是与魔族作对,魔尊会动怒的,到时你我都脱不了,更别说救紫莲了,你可曾想过紫莲还在等着你去救她?” 奴夜青有了一秒钟的迟疑,冷冷道:“我知道我要救他,但是我不能看着我另外的朋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杀死,如果你怕受到牵连你就不用跟来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东蝠浑身一愣,阿奴怎么会这样说他,难道在她心中他这个爱她护他的哥哥就是这样贪生怕死之徒吗?他的心都在滴血,站立在空中淡淡的看着远去的坚毅的背影,或许这个背影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狼女紧随其后,看了一眼东蝠有看了看远去的阿奴,不放心道:“我还是和阿奴一同去吧,万一她有个闪失我还能保护在侧。” 东蝠点了点头,明亮的眸子像是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模糊不堪:“保护好她。” 人界边界的蓝色勿忘我,本该是潋滟成精的季节,却陡然间在五彩缤纷中散落一地。刀光剑影,角鼓争鸣,流血漂橹,魔军提着刀在士兵得而身边呼啸而过,在眼中氤氲成一片惨红。 魔军被垂死的将士一刀刺进心脏顿时化作一团烟雾渐渐化去。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奴夜青站在到处战火连天的上空,纵观战场寻找离歌笑的踪迹,半响她才看到一个身穿铠甲披着红色披风的人威武不凡,举世无双的举着一把青色的长剑与数十个魔军相互对峙,交战一触即发,十数个魔军蜂拥而至冰冷阴森的长剑在阳光的映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离歌笑纵身一跃直飞上天而后一个回笼剑,横扫四面八方将围城一圈的魔军震出二米开外。 奴夜青一阵倾佩,如此英勇无敌的战士能够任公孙所用真是公孙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离歌笑不仅智勇双全还忠心耿耿,尽职尽守着公孙家守着人界。 她不待多想飞身而起满心倾佩的向着离歌笑的方向飞去,正时她看到了一个天大的意外,来不及多想瞬间将凤菱旋转成一把红色的利刃向着离歌笑刺去。(未完待续) 128 神兽情结 说时迟那时快,离歌笑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叠重而来的魔军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冰冷森森而又殷红嗜血的冷箭直袭而来,直到从他的耳旁呼啸而过,仅是毫米之差那冷箭就会从他的脑袋正中横穿而过,他不由一阵冷汗,额头一时冷汗戚戚。 连忙转身才看清来人正是一袭水蓝色长裙衣袂飘飘,随风鼓舞,双眼发狠,瞬间暴涨的杀气的奴夜青,强大的杀气让离歌笑一时不稳趔趄着往后小退了一步。 他曾经亲眼见识过阿奴的才智和正义的,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会背后使阴招杀害自己呢?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过节,看阿奴的气势这仇恨不容小觑,定要说个明白才行。 正待离歌笑准备询问时,奴夜青的身影从她的面前飞逝而过,直到血红色的凤菱从一个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左肩直穿而过,而那红衣女子泛着殷红色光芒长剑的剑刃正指在他的胸前。 紧随着一声凄惨的哀嚎,红衣女子的身影像被扔出去的沙包一般向后飞去。 “离歌笑,你没事吧。” 奴夜青并没有穷追上去,转身关切的察看离歌笑的伤势,离歌笑的胸前汩汩流出刺眼的红色,奴夜青连忙用手捂住离歌笑的伤口,一抹而过伤口不治而愈,就连铠甲被刺穿的口子也消失不见。 “我没有事,多谢阿奴出手相救。”离歌笑看清情况连忙道谢。 “阿奴,小心。” 正在他二人相谈之时,一声娇喝犹如惊天炸雷。 奴夜青与离歌笑一惊回过神,只见刚才被击倒的红衣女子手握长剑再次气势汹汹的向奴夜青身后袭来,随奴夜青紧随而至的狼女看到有人偷袭阿奴。惊恐焦急的喊道。 随后长她鞭扬天而挥,蓝色光影闪电般甩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防不胜防被狼女再次击中,又一次的凄惨哀嚎。 狼女急速飞往红衣女子身边用长鞭将其禁锢动弹不得,那红衣女子只是发出沙哑难忍的呻吟.声,不曾说出一句话。 奴夜青和离歌笑走到红衣女子身侧,奴夜青冷冷凝视着脑袋别向一侧的红衣女子。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魔族谁的手下?” 良久。红衣女子并不言语。 奴夜青并不着急,不紧不慢道:“故梦?” 红衣女子不语。 “潼涳?还是魔尊?” 红衣女子仍然不语。 狼女见红衣女子如此顽固,于是长鞭一甩红衣女子的身子犹如落叶随风翻飞。赤红色霓裳流云裙气质高贵,柳眉桃花眼,淡粉色眼影微微翘起,高高的鼻梁衬得整个人看起来最贵无上。红色血红宛若刚刚盛开的红梅。 “红菱?” 奴夜青看清红衣女子的面目,脑海中闪过凤池城的十大仙灵中长相极为不友善的唯一女性。 记得在凤池城时。奴夜青刚刚被任命为糜华斋不久,为了勘察凤池城城主府情况只身前往城主府,结果被故梦抓获打的魂飞魄散,顿时糜华斋众仙灵群龙无首。乱做一团,正时苟文耀被化作妖兽残害圣灵,辛安澜、红菱等十位仙灵、寿飞司四大法师。胥闵派的双生花为了制止妖兽十六人凭空消失不知所踪。 期初传言十六仙灵皆以羽化,后来通过知情人士口中得知他们被故梦抓走了。估摸被关在了炼狱宫。 古今红菱意外出现在此,不用多想一定是故梦使得鬼计。 奴夜青连忙将红菱扶起,轻轻摇晃:“红菱,你看看我,我是阿奴啊,你说话啊。” 红菱双眼无神,死气沉沉的盯着一个方向就连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浑身冰冷犹如冰雕。 离歌笑俯身替红菱把脉:“从他的脉象来看貌似中毒了,不但中毒而且毒已深入五脏六腑,如果在没有解药只怕会完完全全成为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任人摆布控制。” “中毒?什么毒这么厉害?” 奴夜青一惊,心里七上八下,仙灵乃一介仙体,不会轻易误食毒物而中毒,就算被人下药中毒后体内的灵力也会慢慢抵消掉,那红菱为何会中如此重的毒,而且毒已深入骨髓呢?故梦到底为她吃了什么? “嗜灵丹。” 离歌笑眉头紧蹙,朗声而道:“嗜灵丹是一种能够专门为了对付仙灵而研制的,只要仙灵食用了嗜灵丹不管他的灵力有多强也无法自身抵消掉嗜灵丹的毒性,中毒者期初中毒之后只会产生一些自己是反派的幻觉,久而久之到了中期就会彻底的将自己的思想观价值观颠覆,如果到了后期就会完全丧失理智,体内的灵力会被嗜灵丹的毒性吞噬的一丝不留,中毒者就只会变成一具任人摆布控制的行尸走肉。” 奴夜青越听越感觉一阵冷颤,这嗜灵丹如此厉害,这比杀了仙灵也要残忍,她不忍的用手将红菱额头凌乱的碎发捋到耳后,眼眶微微泛红,虽然说当初在风驰城红菱处处不待见她,甚至在那么多人面前质疑和忤逆她,她都不在乎,怎么说她们也算是有着主仆关系的,红菱不待见她只是太过将自己的不喜表现在外而已,这比那些笑里藏刀的人好多了。 “离歌笑,这嗜灵丹可有解药?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 离歌笑唯唯诺诺,欲言又止的样子:“有倒是有,而且这解药并不是很难找,只怕要想得来恐有些为难。” “你快说啊。”奴夜青焦急道。 “胥闵派的镇山之花--尚娴花。”离歌笑道。 “好,我这就去找。”奴夜青二话不说当即决定,云哥哥在胥闵派向他借来应该不难。 奴夜青将凤菱收入自己的杜鹃花戒指之内,将公孙曌已经临朝,凿渠引水以及邢晨山仙灵前来相助的事情一一与他说了,解决掉这些魔族余孽人界将会恢复平静,对于花灵丹的叛逆她将从浅葭仙子处借来的龙鳞绝交给了离歌笑,只要遇到花灵丹就用此刀查探他是否入魔,如果已经入魔当即斩杀,如果还未入魔将其带回交由公孙曌处理。 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奴夜青、狼女和东蝠三人穿山越岭,云里雾里一番终于在黄昏前赶到了胥闵派的山脚处,邢晨山地处极北雪山之巅的山中之山,与日月同辉,天地共存,因此刑晨山灵气旺盛,仙气十足,生活在其周边的草木动物皆得仙气福泽,而胥闵派正是受邢晨山福泽之后再起山脚处崛起的修仙门派,起初只是邢晨山门下的小部门,没想到胥闵派逐渐前来拜师学艺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在荒芒之战中斩杀了魔族的一员大将顿时声名鹊起,后来就提议自立门户,经过邢晨山三大上仙已经九重天上神一致研究同意才有了如今的胥闵派。 奴夜青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云陵心里高兴的快要长出一朵花来,小心脏砰砰砰都来快要跳出来似得。 正在她惊魂甫定,抖抖索索的站稳脚步向着大门迈进的时候,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逐渐将近,银铃般的说话声好听至极。 奴夜青仔细望去赫然看见蝉儿手里抱着小如绵阳的夔走了出来,嘴里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她满心欢喜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了蝉儿,她急忙跑上去:“蝉儿。” 蝉儿抬起头一看是奴夜青顿时也是心花怒放:“阿奴,你怎么来了?” “我也是有事在身才来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奴夜青道。 “他们是?”蝉儿警惕的看着奴夜青身后的东蝠和狼女,或者是因为都是神兽的原因,蝉儿怀里的夔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呼啦一下跳出蝉儿的怀抱较小的身子瞬间变得巨大无比,双眼怒视着他们两个,随着准备攻击。 奴夜青这才意识到了她忘了介绍,更何况东蝠还是魔身,她连忙挡在东蝠和狼女身体,激励解释道:“蝉儿,他们是我的朋友,是与我一起出生如此的好朋友,你别紧张啊。” 她有抬起头望着遮住了半边天的夔,声如洪钟的喊道:“夔兽,你怎的这般糊涂,狼女和东蝠与我相处之时你也是在场的,为何此次放你出来你竟这般不识熟人呢?” 奴夜青身后的东蝠却是不同,他惊恐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站在奴夜青身后极力的按耐住心里的慌乱和惊恐,面前的庞然大物不知为何双眼凶狠的只是盯着他不肯放过。 忽听‘啪’的一声,东蝠以为是夔兽向他发起了攻击,没想到竟是奴夜青用凤菱狠狠的抽在了夔兽的身上,夔兽浑身灵机一动,满是委屈的低下了头看看奴夜青再看看身旁的蝉儿,最后无可奈何的变小窝在了地上。 蝉儿也是没想到奴夜青竟然出手打了夔,虽说打在夔的身上但是却疼在它的心里,但是她却只能蹲下伸抚了抚夔受伤的鞭痕,抬头看奴夜青。 奴夜青此时也是双眼微红,她不想的伤害夔的,可不管她如何解释夔都无动于衷,要是夔兽攻击起来东蝠一定会成为他的口中之物的,她一时情急便出手打了夔,可是打了之后她在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疼了起来。 她连忙蹲下身抱起夔:“对不起,对不起。”(未完待续) 129 一剑之仇 ps:一直都没在这里求过粉红票啊,打赏啊什么的,不过我还是真真想要的,可是成绩惨淡,我都快哭了,肿么办肿么办---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着卷起千层雪浪气势凶猛的向着他们几人卷席而来,冰天雪地之中狂风凛冽、雪白纯洁的六角雪花变成了无坚不摧的小冰晶在狂风的汇聚之下形成波澜壮阔、吞天嗜地的漫天雪崩,致使整个冰山雪峰地动山摇势如破竹之势,奴夜青如履薄冰,逐渐的放大的瞳孔中映出了毁天灭地的一幕,她满脸惊慌失措之下将临近她缩成一团的夔兽紧紧护在身下。 漫天而飞的雪花瞬间迷了奴夜青的眼睛,她一手护着身下的夔,一手在空中乱抓企图拨开眼前的迷茫,可是漫天飘飞的雪花太过浓密满天都成了一抹白,看不到丝毫东西,在狂风猛烈的吹打下小冰晶磕在她细嫩白暂的脸上生疼,好像被刀子划过一般。 她娇嫩的脸苍白入纸,撕裂的疼痛让她的脸变得扭曲不看,她模模糊糊看到蝉儿正在两米开外抓着一块凸出地面的冰块费力的挣扎着:“蝉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雪山时常会发生雪暴吗?”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雪暴。”蝉儿吃力的喊道,稍不留神差点整个身子被狂风卷起。 “阿奴,我看是这像是人力而为,不像是天灾。”狼女被东蝠紧紧护在黑色披风之下,紧张的环顾四周除了是茫茫白雪并无他物,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之前完全没有丝毫的征兆,而且看着雪暴是打算没想着让她们活着出去。想到此处狼女心里也慌乱了起来。 东蝠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将身后两只双翼展开紧紧护住他和狼女,不言一语。 “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发生,我们现在都在胥闵派的管辖范围内,我想他们一定会有所察觉,只要我们在坚持一会应该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奴夜青浑身疼痛难忍,说话的语气中已经有了微微的颤音和呻.吟。 突然。一声尖锐的笑声响天彻底。犹如刀刃画在玻璃上一样刺耳难听,却又分外的熟悉:“要想活着出去没那么容易,我的阵法介于虚空之中。就算胥闵派有所察觉也未必会找得到你们。” 届时狂风大作,四周瞬间破冰而出四颗擎天冰柱拔地倚天,地动山摇,漫天乱舞的冰雪像是受了吸引力一般纷纷向着四颗冰柱卷席而去。气势汹汹、风云变色。 “谁?”奴夜青惊恐的抬头张望。 “姐姐,我疼。” 此时。站在奴夜青肩膀上的小可爱身娇体轻,狂风之中他已是虚弱的很,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身体没有了定力,小小的身子被狂风挂起犹如飞絮一般飘飞了起来,要不是奴夜青眼捷手快用凤菱将小可爱卷了回来。不然他不知道会被吹向什么无名地区。 “小可爱、小可爱,你醒醒。” 奴夜青看惊恐的看着小可爱昏迷不醒。通体冰冷,顿时有些心慌,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迷离的双眼中两股热流犹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可能因为周围温度太低又加之风力太强,两股暖流瞬间在她的脸上结冰。 奴夜青不假思索随即为小可爱输入一股真气,小可爱冰冷如雪的身体渐渐回暖,他虚弱的睁开双眼看着奴夜青,委屈的颗颗泪珠滚滚而落,他翻身而起紧紧抱住奴夜青的大拇指嚎啕大哭:“姐姐,姐姐我以为我要死了,我要永远离开你了,姐姐—” “不哭不哭,你不会死的,姐姐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们说好一辈子都会在一起的。”奴夜青将小可爱举起亲了一下。 “好感人啊,既然你们如此难分难舍那我就尽快成全你们。”声如破竹,狰狞恐怖。 奴夜青抬起头惊恐而又警惕的环顾四维,只见一抹血红色在冰天雪地中分外刺眼,像极了绽放在雪地中的红玫瑰,妖娆妩媚,绚丽夺目,她吃惊的喊出声:“熹贵妃?” 她早就应该想到喜贵妃擅长冰雪之类的幻术和阵法,这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雪暴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记性不差啊,上次夜袭皇宫我以策划良久的计划竟没想到被你一个小小丫头片子坏了好事,而且竟然还逃出了我的冰雪幻术死里逃生,让你多苟活了几天,今日我就是来报一剑之仇的,还好有这么多不知死活的东西愿意陪着你同生共死,那我就做一次坏人中的好人,将你们统统杀掉。”喜贵妃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说着一道红光劈头盖脸直击向奴夜青,奴夜青强忍住身体上的疼痛,翻身而起凌空一跃躲过了过去。 “阿奴。”东蝠、狼女、蝉儿眼看着奴夜青受到攻击惊恐的喊道。 奴夜青翻身而起夔兽依旧纹丝不动的窝在地上,很是受伤的滴溜溜转动着小眼睛,头顶的犀角泛着暗暗的金黄色的光芒,刺得熹贵妃气势凶狠的杀气瞬间泯灭。 “啊,是你。” 奴夜青看到喜贵妃妖冶美丽的容颜当看到夔兽时瞬间变得狰狞恐怖,花容失色,她停止了攻击,就连漫天狂乱飞舞的雪花也慢慢停了下来,仿佛世界万物一瞬间从喧嚣吵杂变得寂静诡异。 “怎么是你?你不是被上神收走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喜贵妃花容失色,步伐凌乱的踉跄着往后一步步退去。 夔兽貌似也像是发现了什么,原本较小可爱的身子瞬间恢复成巨大无比,狰狞恐怖,威风凛凛的庞然大物,它双目如炬,凶神恶煞的瞪着浑身哆嗦的喜贵妃,一步步向着她紧逼而去。 瞬间一喷,熊熊烈火喷射而出所到之处寒冰冷雪都化作一滩水渍,紧接着滚滚火球从夔兽的血盆大口中滚了出来,向着喜贵妃击了过去。 水火不容乃亘古不变的人生法则,但是火能克水焉能覆水。 三两下喜贵妃已是吃了败仗,掉在地上脑袋侧向一旁吐了口献血,在雪白的地上花了开,奴夜青看得出喜贵妃貌似认识夔兽,以前定时发生过什么事情。 四周依然恢复平静,寂静如万物沉睡了去,冰天雪地晶莹剔透,西边湛蓝的天空中赤红的残阳妖艳无比,殷红色的光晕映辉的皑皑白雪美轮美奂。 狼女起身走到奴夜青身边看着倒在一旁的喜贵妃:“阿奴,该如何处置她?” “杀了她得了,刚刚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呢?这个夺命之仇不得不报,我这就去杀了她。”小可爱气愤不已,她从来都没有吃受过如此的亏,现在想起来满肚子的仇恨之火几乎要将他烧死,说着飞身而起向着喜贵妃而去,却被奴夜青再次用凤菱卷了回来,训斥道:“不得鲁莽,我还有事没问清楚呢。” 奴夜青拍了拍小可爱的身子,给了他一个眼色将他放在了肩上,径自越过狼女和东蝠走到喜贵妃身边,凝视着她:“说,故梦将糜华斋十大仙灵、寿飞寺四大法师以及胥闵派双生花关在什么地方?” 喜贵妃哆嗦着身子,疑惑的抬起头审视的看着奴夜青:“你怎么知道师父抓了他们?”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现在要想活命还是乖乖告诉我,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奴夜青双眼凌厉的怒视着她,说着将凤菱变成一把泛着红光的长剑直抵在了喜贵妃的颈间。 喜贵妃仿佛看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扬天大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能杀的了我,我的阵法和幻术可是天下一绝的,在冰天雪峰之中我的阵法和幻术无处不在无形不有,就算你的长剑抵在我的胸前也未必杀的了我,说不准当你长剑割破我喉咙之前你早已死在了我的阵法之中。” “你—” 奴夜青被喜贵妃说的张口结舌,她是无法破得了她的幻术和阵法,但是就算她能杀得了她也不会杀了她,出此下策只是想要知道众位仙灵的下路而已,她转头轻声一笑收起了凤菱:“是啊,我是拿你没办法,但是有一个人却能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罢,话音一转,伶俐如刀削:“夔兽。” 奴夜青话音一落,夔兽已经喷射出熊熊烈火将喜贵妃团团包围,只要夔兽稍一施加法力喜贵妃便会灰飞烟灭在天际,恐怕连重生的机会也不会有。 “你--” 喜贵妃怎么也都没有想到上次任务失败,损兵折将不说还身负重伤败北而逃回到魔族受到魔尊的严厉责罚被吸走了体内的一只天魂,修为折去了以前的近乎一般,同时也连累了师父的能力遭到魔尊质疑,最后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大半修为,想到这些她心里已是痛惜不已,又加之连累师父心里更是惭愧和痛心,为了将功补过她自动向师父请缨只身前往人界寻找千年雪蝉并将其带回,眼看就要手到擒来之时竟没想到遇到了她的宿敌夔兽。 记得几个月前在恒久森林她受潼涳长老蛊惑吸食魔族丑女阿奴的精魂,他说只要吸食了阿奴的精魂修为就能冲破灵魔期直接进入无魔期阶段,结果阴差阳错误入到夔兽的地界,与夔兽大大出手了一番她不敌便落荒而逃,中途折了回去偷看到上神驰梦将夔兽收了回去并将其送给了阿奴,她当时想着夔兽已被封印就永世不得出世,她的宿敌也就永远的消失了。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再次遇到了夔兽,如果夔兽在次出现那答案就有一个,除非--(未完待续) 130 长剑指心 “是你,你没死。” 喜贵妃咬牙切齿,凶神恶煞的一字一句说道。 奴夜青倒不以为然,浅浅一笑:“对,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或者说你是不是开始有些质疑你师父的所说呢?” 说罢,腾飞而起水蓝色长裙蔓延出层层涟漪,宛若出水芙蓉美丽无比,她嘴角浅浅的笑意映在喜贵妃的眼里像是莫大的调戏,让她怒火中烧:“要说死其实我的确在你师父手里死过一回了,故梦的阵法的确神秘诡异,无人能破,要不是我有贵人相助恐怕站在你面前的人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至今想起凤池城的劫数奴夜青还是有阵后怕。 喜贵妃将满眼的怒火化作无尽的悔恨,冷哼一声:“要是知道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好事我就应该在恒久森林时将你杀死,不然也就不会惹下这么多麻烦。” 恒久森林? 奴夜青侧耳倾听募得的想起在恒久森林时曾经遇到一个红衣女鬼几次三番想吸食她的精魂,最后在夔兽的恐吓下才落荒而逃,原来喜贵妃就是那个红衣女鬼,想起来她也是在恒久森林时得到夔兽的,她还模糊的记得当初好像是白衣翩翩,飘然出尘的觞悔上仙收服的夔兽并将其送于她的,说她能淡化夔兽的魔性。 “原来你就是那个女鬼。”奴夜青一脸吃惊的看着面容妩媚的喜贵妃,与当初恶心的让人呕吐的容颜简直无法比拟,而且她至今想起来她临走之时红衣女鬼站在恒久森林的入口处幽幽的看的她毛骨悚然,她的爱恨情仇,她的痴男怨女。也依旧历历在目清新可见,或许喜贵妃也有着一些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吧。 “你走吧。”奴夜青轻轻挥动了下水袖,若隐若无的晶莹碎片的香氛粘在了喜贵妃的发上。 已经是一介鬼魂还能如何?将她再杀一边未免太过残忍,再怎么说当初在恒久森林她没想着真心杀她,若想真心杀她就算搭上性命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狼女眉头紧蹙,怒视了一眼满是诧异的喜贵妃,最后看向奴夜青。不解道:“阿奴。你真是糊涂,她几次三番想置我们于死地,你怎么能说放就放走了她呢?她与故梦狼狈为奸差点毁了人界。其罪孽就是将她大卸八块也不为过啊。” 奴夜青莞尔一笑,拉起狼女的手轻轻拍了一下,而后转头看向喜贵妃:“你的罪孽是无法原谅的,但是我与你也算是相识一场。你也曾放过我一命,今日我就算是还了你的情。他日再见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喜贵妃诧异的看着奴夜青,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当初一时的无法下手,竟然换来了今天的一条命,她心里蠢蠢不安以为奴夜青在戏弄她。习惯性疑神疑鬼的疑惑道:“你能有如此好心,我潜伏在人界皇宫害人无数,给魔族送出了不少你们的消息。多年前公孙曌被魔族所抓也是我从中策划的,又加之前几日我带领魔军在人界皇宫大肆烧杀造成人界洪灾泛滥。你们无一不对我恨之入骨,你竟然想要放了我,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你没有听错,我说的很清楚我只是还情而已,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奴夜青微微有些厌烦的转身,拉起蝉儿的手走了,她想她或许需要对蝉儿解释些什么。 蝉儿此刻的心更是五味杂陈,郁闷不已,喜贵妃在皇宫点名提醒扬言要抓走她,结果无功而返,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了喜贵妃她还没问个清楚便被阿奴就这么轻易地放走了,她不解。 正走着,一声满含怨怼的爆喝声响起,奴夜青和蝉儿急忙转身只见东蝠展开双翼腾飞于空中,手中一团黑乎乎的气团氤氲而生,形态飘忽不定,神秘而又诡异,被东蝠一个力道推出向着准备飘然仓皇而逃的红色身影击了过去。 “住手—” 奴夜青的喝止已为时已晚,喜贵妃漫天飞舞的红色纱裙裙带张牙舞爪犹如一张展开的网盖住了半边天,渐渐地轻如鸿毛又沉如泰山的跌落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殷红的献血与耀眼的红色纱裙萦绕纠缠。 东蝠古铜色肌肤的俊美容颜已经变得狰狞恐怖,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杀气比这极北之地的冰雪都要寒冷,奴夜青连奔带跑的走到喜贵妃身旁抱起她探悉她的鼻息,还好,还有一丝鼻息。 “蝉儿,快救她,千万要保住她的性命。” 蝉儿唯唯诺诺、期期艾艾不愿医治,奴夜青气急败坏的呵斥道:“如果你相信我,就听我的赶紧救她。” 东蝠毅然决然的挡在了蝉儿的身前,恶狠狠的看着奴夜青:“阿奴,你疯了,她要杀你,她要杀你你还救她。” 奴夜青怔了怔,什么东西变了,她的东哥哥仿佛从什么时候就变得她不认识了,以前的他对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而如今的他变得心事重重,变得抑郁寡欢,变得甚至不再与她那般亲近,他浑身萦绕的阵阵杀气让她感觉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已经遥不可及。 他出手杀害喜贵妃难道真的是为了她吗? 或许他眼中的杀气和仇恨应经出卖了他。 他,不是为了她。 奴夜青浑身冰冷,感觉体内的丝丝暖意像被谁抽去了般,心落落的疼,她声音嘶哑哀伤却又让人不得不听:“蝉儿,救她。” 蝉儿与欲上前被东蝠一把拦住,他气急败坏地看着奴夜青满是沧桑与失落的脸心里也是一阵抽痛,他不能让她活着,因为她曾经间接性害死了东蝠,要不是她向阎婆婆进谏谗言北蝠或许还能留下一丝魂魄,所以她今天必须死。 说着,手中凭空多出一把长剑,森森冷光刺的奴夜青的眼睛生疼,看着一直都疼她爱她护她的哥哥竟然用剑抵着她的心脏,奴夜青顿时感觉整个天空都快要塌了,阴霾重重,浓郁低沉的空气压得她快要窒息,她鼻子微微酸涩,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落。 狼女惊慌失措的挡在奴夜青身前,怒斥道:“东蝠,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 东蝠挣扎的摇着脑袋,内心的挣扎让他快要崩溃,只要一看到奴夜青的眼泪心都快要碎了,他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发誓要保护这个总是受伤的妹妹,这一路走来他疼她爱她,甚至不希望她受一丁点伤害,可是北蝠也是他的亲人啊,他怎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就放弃报仇呢? 可是,他更不会去伤害阿奴的,内心的挣扎让他不知措施,脑袋里唯一跳出来的想法便是逃离这个地方,索性弃置长剑于地腾飞消失在了残阳之下。 奴夜青像只无头苍蝇、失魂落魄的行走在白雪皑皑的山顶,晚霞的血红让她的心更加沉闷受伤,云彩之下两道银光闪闪的波光一飞及逝在山脚,她眼前一白便一头栽了下去。 醒来已置身在一间冰雪雕剔而成的房间内,晶莹剔透,银光闪闪的冰块垒成的房间一点都不觉得冷,奴夜青起身环视四维,这房间雕刻的尚娴花银色流云暗纹,活灵活现,巧夺天宫,美轮美奂。 正时,狼女端着一杯银耳莲子羹进来,看到奴夜青好奇的四处张望,便关心的将羹碗递了上来:“快喝碗羹暖暖身子。” 一直以来唯一真心待自己的或许只有狼女,想到这奴夜青心里顿时暖意四流,端起羹碗喝了个干净,而后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 “这里是胥闵派,前日你一人在山顶散步结果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幸亏被采晶雪归来的胥掌门搭救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奴夜青点了点头,待会一定要去拜会掌门以表谢意。 “蝉儿和喜贵妃呢?”她回神疑惑道 狼女一声怨气:“你当日失魂落魄说要一个人去散心,就留下我和蝉儿,小可爱,夔兽在原地医治喜贵妃,后来我看天色暗沉夜幕降临不放心你,就让夔兽和小可爱去山顶找你,谁知这时突然出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身穿浅紫色衣裳的女子偷袭我们,蝉儿被偷袭受伤我一人又难敌四手打不过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把喜贵妃救走了。” 奴夜青慌乱,忙站起身:“蝉儿受伤了,伤势的重不重,我去看看。” 狼女连忙拦住了她,安慰道:“你就别担心了,蝉儿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已经无大碍了,这会再给胥掌门看病呢,只是东蝠--” 想到东蝠奴夜青的心咯噔一下钻心的疼,娇柔妩媚的脸微微泛白,明朗的眸子骤然暗淡伤神,微微翘起的睫毛像是要遮住呼之欲出的眼泪一般遮遮掩掩,奴夜青声音沙哑低沉道:“东哥哥还没回来吗?” 狼女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满是心疼的摇了摇头:“我相信他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我看他好像有什么无法解开的心结,只是一时焦急上火才会如此对你的,待他冷静一些时日我便去将他找回来,你们好好谈谈。”(未完待续) 131 胥闵派传 “是啊,我们是该谈谈了。”奴夜青满怀诚挚,东蝠有心事一直压抑在心里不曾与她言说,就那天让她想起来就心如刀绞的事情来说,虽说东蝠和喜贵妃都是魔族中人但相交不深并不常往来,所以也并未听说有何矛盾或者深仇大恨,到底是何原因让东蝠竟然不顾她的生死也要刀剑相向杀了喜贵妃呢? 多想无益,只有见了面与他好好谈谈才能明白,东哥哥如此狠心用剑指着自己或许只是太过激动了而已。 奴夜青借用各种借口为东蝠安慰自己,突然她猛然想到了什么,一脸认真让狼女也谨慎了起来:“狼女,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便是,无论何事我定会竭尽全力完成。” 奴夜青压低脑袋俯首贴在狼女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响,狼女淡然的表情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般豁然开朗,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后兴奋的与奴夜青辞行腾云而去。 昏迷的几日来奴夜青一直躺在屋内,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便想着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活动活动筋骨,她悠闲的踏出门外时暮的映入眼里的一切让她是又惊又怕。 她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形若木鸡,踏出的半只脚悬于空中稍不留神就会踩空随后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她早已被这危险的举动吓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似得,要不是她反应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从这深不见的深渊掉下去别说尸首,怕是连渣也找不到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收回踏出去脚抬头撩眼望去,一片冰点雪地一眼望不都头,正对面像是一个圆弧形的悬崖峭壁。陡峭的高山峻岭犹如刀削而成平整光滑的壁面之上各种奇花异兽的图案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如此高境界的雕刻之术堪称是鬼斧神工巧夺工的天下一绝,真真让人唏嘘钦佩。 正在她有惊不险惊喜交加的纠结中时,一个身着白色貂绒的仙者御剑隐隐出现在虚空,拱手施礼:“寨主,胥掌门有请您前往尚娴殿一坐。” 奴夜青回过神。胥寨主真是堪称三大修仙派之一的掌门。她刚才苏醒不到半个钟,就已经对她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既然她此次是有求而来那就直截了当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好做下一步打算,于是她表情恭敬道:“那就请仙者前面带路。” 说罢,单手一指腰间,血红的凤菱腾空而出。奴夜青轻轻一跳像一只灵巧的小鸟便站在凤菱之上,水蓝色长裙随风飘然。长发倾泻洒满天空,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美让仙者脸色微微泛红,尴尬的别过去急急而去,奴夜青不以为意莞尔一笑追随者仙者的踪迹消失在云踪深处。 冷风戚戚。大雪纷纷,脚下各种奇形怪状的冰雕和崇山峻岭好不瑰丽神奇,奴夜青看的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不得不赞叹胥闵派的景色真是世间一绝,白是最纯洁的颜色。没有任何杂质让人越看越是舒服。 虽说放眼望去漫天白茫,突然一片绽放的如火如荼,血红热烈的东西分外刺眼,像是寒风冰雪之中傲骨卓卓,热烈绽放的红梅,奴夜青满是好奇,她施法加快飞行速度与仙者并肩而站,指了指脚下的那片血红:“仙者,那是什么东西?红而不娇,热烈芬芳,只是远远一眼便感觉整个人心旷神怡,明心静气了不少。” 仙者满脸的洋洋得意,广袖轻扬,仙姿卓尔:“此乃我胥闵派的镇派瑰宝—尚娴花,它是与天同齐,与地同寿的稀世珍宝,此花喜寒亦喜热,正因为它的生长环境独特因此便也稀少,唯独能培养出尚娴花的地方在这十万宇宙洪荒能冷热共同存便只有我们胥闵派了。” 原来胥闵派能从邢晨山脱离出来并且在修仙界位置显赫的因素定于尚娴花脱不了关系了,奴夜青暗暗感叹,看来要想在万万千千的人群当中鹤立鸡群背景是不可忽视的因素了。 “尚娴花最珍贵之处便是只要仙灵食用一株就可增长千年道行。”仙者满眼的羡慕。 奴夜青惊异的迷恋的看着那片血红,眼神都不舍得移开,只要一朵就只要一朵红菱就可以起死回生了,别说起死回生就连道行也会增长不少,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假使胥掌门不愿施舍良药她便只有盗了,索性将尚娴花的周边情况也打探熟悉。 “这么好的宝贝想必胥掌门十分宝贝吧,一定要多派人手看着,不然让魔族妖孽有机可乘全部偷盗了去,那真是我派的惨烈损失啊。”奴夜青佯装关心,先从守卫开始打探。 仙者朗声一笑:“有劳姑娘担心了,只怕那妖魔想偷也未必能如愿—” 突然,一只白鹤凌飞而过呼啦一下将全神贯注看着仙者的奴夜青从凤菱上扫了下去,她惊恐的胡蹬乱抓,整个身子直直向下坠落,仙者发现及时俯身直冲下来将奴夜青拦腰搂在怀里与他同施一柄剑。 奴夜青面色涨红,尴尬的站直身子侧过头不敢直视仙者。 仙者也意识到了刚才的失礼,可是千钧一发生死攸关这些倒也是多余了,他轻咳一声,连连致歉:“寨主,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奴夜青摇了摇头。 她还没有探出个一二三来,眨眼就到了尚娴殿,尚娴殿屹立在峻峰之巅,冰雕制成的宫殿华丽恢弘,威严壮丽,宏伟的宫殿牌匾之上“尚娴殿”三个字金光闪闪,斜阳下的尚娴殿晶莹璀璨,银光闪闪。 “寨主,请进去吧,掌门已经在殿内候着了。”仙者做请的姿势,奴夜青回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浅笑道:“多谢仙者。” 殿内一位衣着朴素却透露着不凡气质的中年女子已站在门外等候:“胥闵派掌门胥尚若瑄恭迎斋主大驾光临。” 奴夜青先是一愣,思忖片刻连忙上前搀扶:“胥掌门无需多礼。”她糜华斋斋主之职早已在天界和修真界传的沸沸扬扬,胥闵派作为人界四大修仙派之一,自然也早已清楚。她临别凤池城时已经辞去了斋主之位的消息像是被人封闭了一般,貌似纯粹就没发生过似得,在人界皇宫时白眉道长、慕娇就曾经说过他们并未听说,后来迫于当时事情紧急不便多问,临行时竟也忘了向慕娇打听,看来只有亲自去一趟邢晨山才能有答案,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拿到尚娴花医治红菱。既然有糜华斋斋主之位的便利何不在此借用一下。或许能方便很多。 “斋主请随我殿内用茶。”胥若瑄在前面带路,奴夜青也不便多言跟随其后。 直到走到正殿胥若瑄请奴夜青坐下,让刚才送奴夜青来的仙者上了用雪山之上最好的雪水泡的桂花茶。清香沁人心扉,让人心旷神怡,神采飞扬。 “这茶真好闻,是什么茶?”奴夜青看着仙者。 “女儿娇。”仙者恭敬道。 胥若瑄挥手让仙者退下。 “听狼女说蝉儿在此为你诊病。怎不见她人?”奴夜青环顾四周,晶莹璀璨。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并无他人。 “蝉儿姑娘刚为老身诊完脉象,接到人界灾民中又有人表现出瘟疫的症状,就没有在此等候斋主前来只身前往长天阁查探去了。”胥若瑄面容憔悴,轻轻瞌睡了两声。 奴夜青看在眼里急忙上前搀扶她坐下:“胥掌门身体有恙。还是坐下说话吧。” “多谢寨主。”胥若瑄道谢:“斋主前来我胥闵派所为何事?” “既然胥掌门如此说,我也就不再磨磨唧唧拖延时间了。” 说罢,她口中念动咒语。将红菱的身体从杜鹃花戒指中放了出来,她血红色的群缦随风鼓舞缓缓飘落在地上。苍白如纸的面容之上眉心刺目的魔族印记像是用火烙烙上去的一般触目惊心,黑色如墨的烈唇与浓重的烟熏妆眼影让她整个人显得形同鬼魅,狰狞恐怖。 “掌门请看。” 奴夜青指了指红菱:“此人是凤池城糜华斋的十大仙灵之一的红菱,多日前凤池城陷入炼狱血涂阵的围困之中,糜华斋本是天界根基眼看着岌岌可危,糜华斋十大仙灵,寿飞寺四大法师以及贵派双生花为了守住糜华斋与妖兽殊死搏斗最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日前在魔界侵犯人界之时我发现了她。” 胥若瑄上前细细查看一动不动的凤菱,满脸惊愕:“嗜灵丹,此毒药是专门对付仙灵的毒药,没想到魔族如此狠毒,竟然使出如此恶毒的计谋。” 说罢,她突然转身急迫的看着奴夜青,眼中隐忍着呼之欲出的泪水,可是硬生生没有落下来:“斋主可有见到我的两个孙女?” 她是一派之主岂能轻而易举的落泪,就算双生花死在她面前她也逼迫着自己不能落泪。 奴夜青看到眼里疼到心里,她比谁都能理解亲人离自己而去的痛苦和伤心欲绝,就好比有人用尖锐的刀子一片一片割掉心脏一般,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人见到伤心的事情可以哭可以放任可以肆无忌惮,而她胥若瑄绝对不行,她是一方之主,她代表着整个仙界的颜面。 可是,她也是一位老人,一位有感情有痛苦的女人,面对亲生孙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的心早已疼的无法跳动,别人的泪都留在脸上,而她的泪却是流在心里而已。 “放心,红菱没死双生花就一定也活着,我一定会将她们完好无缺的还给你。”奴夜青笃定道:“只是当下要紧的事就是请您请出尚娴花医治红菱,或许医治好她就能找到其他的仙灵。”(未完待续) 132 十方水令 正时,红菱猛然睁开双眼,血光四射让人心生怯意,她翻身腾空跃起站于虚空,血红色的纱裙犹如天网无风自动四散而飞,她右手横持铮铮发亮的长剑映在冰雪雕梁画柱之上阴森冰冷让人乍舌,她面容狰狞恐怖,目光阴鸷的怒视着奴夜青和胥若萱。 “不好,她的毒已经快发展到后期了,如若在不及时服用尚娴花恐就回天乏术她将会完全沦为魔道的傀儡。”胥若萱双目圆瞪,向着殿外冷声唤道:“公明,将她给我困住。” 殿外十三个以送奴夜青前来尚娴殿的公明为首个个身着白衣,飘然出尘的仙者御剑齐齐飞入大殿,举剑将红菱团团围困在其中,十三把水晶铸成的长剑散发出晶莹璀璨的银光映的红菱毫无血色的容颜阴森恐怖。 红菱面无表情,泛着红光的眼睛空洞无神,不带眨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剑向着奴夜青砍来,咄咄逼人的杀气使奴夜青暗吃一惊,浑身冒冷汗,千钧一发之间侧身一跃躲过了红菱致命的袭击。 胥若萱眼疾手快,从掌心抽出浮尘剑接住了红菱的袭击而来的长剑,顿时一片刀光剑影产生的电光火石映的整个大殿五颜六色闪闪发光,强烈的光波震得奴夜青和众位仙者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没想到红菱中了嗜灵毒之后法力增长了不少已经达到了魔修的无魔期,如若在不将其制服只怕她的法力会随着中毒程度越来越强大,当嗜灵毒延续到后期恐无人能支付的住,后果将不堪设想,奴夜青越想越心下不安。 她思忖片刻急声喝道:“有劳众位仙者帮助我。我先用佛法金钟罩将她困起来。” 此时,‘佛法金钟罩’的图样从奴夜青双手间逐渐放大最后被她拖在手中等待最佳时机。 公明率先举剑直指红菱,十三道银白色光芒将红菱牵引住稳稳悬浮在空中,红菱感觉到束缚,不适的奋力挣扎着想挣脱出白光的劲道越来越大,白色光晕随着红菱的挣脱开始扭曲变化,众位仙者已有些力不从心。额头虚汗凄凄。 胥若萱看在眼里连忙施法将红菱手中的长剑击落。随后一道蓝色光晕从她指间发出直射入红菱眉心,红菱浑身一个激灵,双眼猛然瞪大犹如铜铃。而后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精力一般,泄气的垂下了眼皮。 “我的固灵术只能维持半柱香的功夫,时辰已过她的法力将会暴涨,到时要想制服住她就难上加难了。请斋主速速用佛法金钟罩困住她,我等去采摘尚娴花。”胥若萱收起长剑看着奴夜青。 奴夜青点头称是。双手猛力推出佛法金钟罩,逐渐变大的佛法金钟罩将红菱罩在尚娴殿中央的虚空之中,红菱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像一个熟睡的婴儿。 “公明,你们在此守着尚娴殿勿要任何人随便闯入。我等去去就来。”胥若萱吩咐道,随后与奴夜青消失在了云踪深处。 千里无云,万里雪飘。胥若萱带领奴夜青来到了胥闵派唯一一处有色彩的地方“尚娴潭”。 热气缭绕之间若隐若现出傲头傲脑颜色鲜红的花骨朵可爱粉嫩至极,偶尔清风徐过挂的尚娴花婀娜的身子随风摇曳像一个个在雪山之中翩翩起舞的仙女。美丽动人。 奴夜青与胥若萱落在尚娴潭潭边,奴夜青惊讶欣喜的上前伸手就想触摸。 “斋主勿动,茎上有毒。” 胥若萱急声喝止,风一般移到奴夜青身边将她的手拉了回来。 奴夜青心惊肉跳,满脸惊恐的看看胥若萱,又看看云雾氤氲的水潭:“怎么回事?” “斋主有所不知,尚娴花实则是一味毒药,只要赤手碰触到尚娴花花茎,花茎就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涔出毒液,毒液会通过肌肤涔入到体内融入到血液,一旦毒液入体你将会当即中毒,随之五脏六腑爆裂而亡。” 胥若萱从虚空之中取出一双金丝手套,递到奴夜青手里:“这双金丝手套是当年我胥闵派成立之时上神驰梦亲自赠予的贺礼,世界也只有这一双手套才能毫发无伤的将尚娴花完好无损的采摘下来。” 奴夜青接过手套戴在手上,金丝手套像是有灵性一般随着她手的实际大小长大缩小,直至和她的手一般大小才停止,而后她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伸手去采摘尚娴花,手刚碰触到又不放心的缩了回来,看了看胥若萱,只见胥若萱肯定和善的点了点头。 她才放心的再次伸手,直到摘了两朵长得格外鲜艳的尚娴花交给了胥若萱。 “我有一事不明,胥掌门说尚娴花是毒药,那又如何解得了红菱的嗜灵毒?”奴夜青歪着脑袋满脸狐疑。 胥若萱莞尔一笑,俯首像是看自己的孩儿般宠溺的看了看谭中的尚娴花,而后转身道:“斋主莫要担心,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世间的解药不都是以毒攻毒的道理吗?再者,嗜灵毒制药的材质里有一味核心毒药便是尚娴花的宿敌尚敏草,这尚娴花和尚敏草的关系就如同水与火的道理,就看用量的多少了,如果用量得当,仙灵的毒不但可解还能被合理吸收将毒药转化成提升仙灵的仙药,否则,适得其反。” 这世间万物的一切,皆是相克相生,相容相默的存在,同时也说明了世上不管是何物的存在都是有着自己必要的价值而存在的,或者说不管是何物都是带着自己的使命而存在的。 奴夜青和胥若萱带着尚娴花返回尚娴殿之时整个大殿满地狼藉,尸横大殿,遍地血迹斑斑触摸惊心,虚空里的佛法金钟罩之中早已空无一人。 奴夜青吃惊的看着大殿之中的一切,心里一阵恐慌,佛法金钟罩是她亲自所设,如若有人施法逃脱她定然会有所察觉,可是这次她竟然丝毫没有感知,难不成有人也懂的寿飞寺无字天书中的法术? 她惶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打开戒指寻找无字天书,答案很明了,无字天书被盗。 自从云陵将戒指送与她之后她一直都就戴在身上,只有在凤池城时被风紫陌所盗,难不成是他所为? 她气愤的跺了跺脚,那可是天重方丈飞升之时送与她唯一的礼物竟然被她给弄丢了,不但弄丢了还被她偷学寿飞寺的法术放走了红菱,杀害了胥闵派众弟子,她真是恨死自己的粗心大意了。 “公明--徒儿--。” 胥若萱伤心欲拒,面容茫然,她急急上前查看众位仙者的伤势,除了公明还留有一口气其他都当即毙命。 胥若萱施法让公明渐渐醒了过来:“公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奴夜青也眉头紧蹙,泪眼汪汪:“怎么回事?这到底是谁干的?” “我与--众--众位师兄弟--守卫之时,一个--身穿--紫--紫衣的男人偷袭了我们--带--带走了红菱仙--灵。” 公明气若游丝,嘴角鲜红的血液汩汩而流,他看向胥若萱微微摇了摇头:“师--父--别费力气了--我的五脏--六--腑已--已碎,活--不--了--了,只可惜--临死前--见--见--不--到--两位师--妹--” 话还没说完,公明就已断了气,胥若萱脸色苍白,老泪纵横,紧紧地将公明抱在怀起声嘶力竭的哭喊:“徒儿啊--徒儿--” 奴夜青双眼微红,心里的绞痛让她快要窒息,她别过头擦干眼泪,咬牙切齿,公明说的很清楚来偷袭的人是身着紫衣的人,这更加断定了她的推测,绝对是风紫陌所为?她早就应该想到在凤池城时风紫陌的出现与故梦是有关系的。 事已至此,伤心难过不能解决任何事,她拍了拍胥若萱的肩膀安慰道:“胥掌门节哀顺变,为今之计是找出凶手为妙啊。” 胥若萱泪眼汪汪的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将那凶手碎尸万段,为我门中弟子报仇。” 奴夜青将胥若萱搀扶起来,狐疑道:“胥闵派好歹也是修真界的四大修仙派之一,防御能力不在刑晨山之下,可如今外界人竟然能够轻而易举闯入胥闵派将红菱从我的佛法金钟罩中救走,你我竟然都毫无察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以斋主所言推理,是我胥闵派出了细作,与外人里应外合所为?”胥若萱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看着奴夜青满是疑问的脸,慌忙转身飞出尚娴殿悬浮于殿外的空中,蓝色衣裳随风而舞,威严之势不容小觑。 她的面容因为丧徒之痛和派内出现细作而显得煞白,随表情淡然但这表情之下的愤怒奴夜青都看在眼里。 此时碧水蓝天已洋洋洒洒飘起了鹅毛大雪。 “十方水令,胥闵派众所有弟子速速前往尚娴殿集合不得有误。” 胥若萱并未张口,响天彻地的声音犹如上世纪的洪荒之音悠远而洪亮,周边的冰山雪地上的雪被震撼的发出微微的呜咽声,紧随之悬上的奇珍异兽雕像睁开眼睛从墙壁上挣脱出来趴在原地等待胥若萱的命令。(未完待续) 133 三千妖杀 四面八方密密麻麻飞来各路的胥闵派弟子聚集在尚娴殿之前候命,胥若萱站于尚娴殿前方凝视着眼前的众弟子,漫天而飞的裙摆无风自动,一股威严之势使得整个气氛变得寂静而诡异。 奴夜青默默地站于胥若萱身后,仔细的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只要有人有所异样当即就将其制服,不过除此之外她带着私心,那便就是寻找云陵的身影,她此次前来的第二个任务就是见他。 “水云间间主幽灵儿你可之罪?”胥若萱厉声道 一个唇红齿白,珠圆玉润的女子闻言色变,浑身一颤,满腹疑惑的跪倒在地拱手道:“幽灵儿不知所犯何罪,还请掌门明示。” “你作为我胥闵派三万弟子的首席不仅监管弟子所作所为,而且负责胥闵派的安全,今日有人闯进尚娴殿伤我十三个亲传弟子并劫走深重剧毒的红菱仙灵竟然还不自知,你真是罪该至死。” “怎么可能?我们水云间的弟子时时刻刻都提高警惕镇守着胥闵派的各个阵眼,连一只苍蝇都没见飞进来,怎么会有人闯进尚娴殿杀害众位师弟呢?而且在这期间我们并未见到行为举止可疑的人啊。” 幽灵儿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微蹙的眉头,一脸的匪夷所思,既然有人闯进来还伤了人这就是他们水云间的过失:“如今出了这般事情是我幽灵儿失职,还请掌门降罪。” 说着将头埋在云里雾间,水云间的众弟子齐齐跪地高呼道:“请掌门降罪。” 奴夜青飞身上前看向胥若萱点了点头,转身扶起跪在地上的幽灵儿:“此事重大,间主可记得在这期间有没有人出入?” 幽灵儿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蹙着眉头思索一番:“几个时辰前与你同来的狼女说是有要事出去办理,可是不待半盏茶的功夫她又回来说忘了给你交代一些事情,这不刚刚在掌门发布十方水令之时她才出去。” “哎呀,不好。” 奴夜青大呼一声,惊得胥若萱和幽灵儿满脸疑惑:“怎么了?” “我是交代了狼女去探查一些事情,可是至今还未回来我也并未见她的面,一定是敌人伪装成狼女的样子潜了进来然后劫走了红菱的。” 胥若萱发怒:“可恶的妖魔。尽然瞒天过海。” 说着大袖一挥:“幽灵儿你速速带领一众弟子前去将假狼女抓回来已将功补过。其余弟子时刻保持警惕,加强防备以防敌人有机可乘。” “幽灵儿领命。”幽灵儿拱手,带领一众弟子飞身而去。 此时落在会后的蝉儿骑着夔兽行色匆匆的落在奴夜青身前:“阿奴。发生什么事了?我在长天阁听到掌门的十方水令急忙赶了过来。” 奴夜青眉头紧蹙心事重重的带着蝉儿进到尚娴殿,满地横尸让蝉儿吓了一跳。 “有人幻化成狼女的模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来杀了公明等人并且劫走了红菱。”奴夜青凝眉,心里隐隐不安。 “啊!到底是何人所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蝉儿恍然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熹贵妃回来报仇的吧。” 奴夜青摇了摇头,心情沉重的说出自己的猜测:“我猜测可能是我认识的一位故友。” “故友?” 胥若萱悄无声息的站在奴夜青身后隐隐杀气将奴夜青困扰其中。她冷冷的盯着奴夜青:“你认识来人?” 奴夜青只感觉背部阵阵冷风,猜到胥若萱的言外意思。连忙解释:“胥掌门误会了,也不算是故友,在风驰城时我与一身着紫衣的狐妖有过几面之缘,可是对他并不是很了解。” “那你为何推测是你的那位故友呢?”蝉儿疑惑道。 “你们有所不知。我在凤池城被故梦打的魂飞魄散巧幸被天重方丈所救,天重方丈飞升之时亲自赠予了我无字天书,佛法金钟罩正是我从无字天书中所学到的。如若有人想破除佛法金钟罩我必然会有所察觉,可是这次奇怪的是敌人在破法术之时我竟然丝毫都没有感觉到。所以我才想除非破法术之人同样是精通佛法金钟罩的。” 胥若萱浓浓的杀气渐渐减弱,她若有所思道:“难道是你将无字天书给你的故友看了,让他修得了里面的法术?” “并非如此,无字天书一直被我收在戒指里从未给人看过,现在匪夷所思的是我的无字天书不见了。” 奴夜青懊恼的不知所措,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恨不得将自己打成肉包子:“在凤池城时我的戒指曾经被他偷走过,所以我猜想可能是他当时盗走无字天书的。” “如此说来定然与你那位故友有关了。” 胥若萱不忿道:“你那位故友姓谁名谁,在何处修行?我这就去找他讨回公道。” “我只知他叫风紫陌,其他的都不清楚。”奴夜青摇了摇头。 “风紫陌。” 蝉儿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就连胥若萱也面容紧绷了起来:“风紫陌,三千妖杀之首,妖族之王啊。” 奴夜青一怔,继而哑然,怎么可能?风紫陌怎么会是妖族之王呢?她千里迢迢,穿越千山万水寻找的妖王曾经就在她的身边她竟然不得而知,现在想起他那妖娆妩媚的容颜心里依旧会泛起一阵波澜,还有他曾经对她所说的话‘我是风紫陌,今日将戒指还你,他日必将取汝为妻’的誓言依旧让她心生情愫动荡不安。 白雪皑皑恰似春水萦绕心头,又似苦水腐蚀五脏。 奴夜青心情失落的与蝉儿前往长天阁查探受灾的人界百姓,她们飞行在冰山云雾之间,冷风从脖颈间一直灌进背部让她的面容更加的不好。 “有人说,相识就是一座城,城中的命脉就是缘分,不管这座城是繁花似锦生机勃勃的活城还是一座毫无生机处处存在欺骗的死城,只要住进这座城里,这座城就是生命中一道生动的风景,我从你的眼中能够看出风紫陌在你的记忆里并不是你如今猜测到的这般,可是事实难料城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无法预知的,如果你真想看清这城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你就要用心的看,用心去听,或许有些东西从来都不是你看到的。”蝉儿目光真挚的看着奴夜青语重心长道。 “是吗?你是说或许真相并不是我相信的这般。”奴夜青疑惑的看着蝉儿。 蝉儿点头:“法术高强的人数不胜数,或许是其他人用了瞒天过海的骗术骗了大家的眼睛呢?要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风紫陌所为你就当面与他对峙,到时不就真相大白了,所以你现在就不要在难过了,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我都心疼了。” 奴夜青掩饰住心里的失落,握住蝉儿的手:“谢谢你。” 远看长天阁已在脚下,奴夜青和蝉儿风尘仆仆落了下来,上千位受灾感染瘟疫的人界百姓已在蝉儿的医治下渐渐恢复健康。 “蝉儿,没想到你的医术这般厉害。”奴夜青赞许道。 蝉儿极其不好意思的摆手,俊秀的容然微微泛红娇羞道:“阿奴过奖了,其实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看病的,要不是这次人界受难你让我前往胥闵派、寿飞寺、刑晨山查看瘟疫,我是怎么都不会知道总控竟然有这般能力的,这还要谢谢你,你就是我的启蒙老师啊。” 奴夜青莞尔一笑:“你也就别虚夸我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猜想你能稀释掉我丹田内的积血,可能也能稀释掉别人体内的病毒,没想到这样还激发出了你的医术,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突然,一阵小孩的哭声引起了骚乱,奴夜青与蝉儿相对而视一眼急急忙忙随着人流向长天阁内走去。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爹你快醒醒啊,你别留下萌萌啊。” “怎么了?怎么了?”蝉儿拨开围堵的人群,蹲下查看情况。 “蝉儿姐姐,我爹他--我爹他--”话没说完小孩就又哭了起来。 蝉儿将孩子搂进怀里,安慰道:“萌萌别哭,萌萌乖。” 说着转身望着被夹在人群中的奴夜青:“阿奴,你帮我照看一下萌萌。” 奴夜青听得这个名字耳熟,萌萌?百萌萌?她隐隐想起在地狱之海时逗留的那个渔村,一个调皮可爱,胖嘟嘟的孩子就叫萌萌,此次人界洪灾泛滥,萌萌待的渔村正好在海边如果洪水大发必然率先遭殃。 此时围堵的人群已给她让出一个小道来,她焦急的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映入眼帘的就是他,那个说要修习仙术送她过海的小孩。 “萌萌,是我,阿奴。”奴夜青蹲下身凝视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百萌萌,急声道。 百萌萌胡乱的擦拭了泪水,吃惊的看着奴夜青一下子扑倒她的怀里:“阿奴,真的是你,我爹死了,渔村没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奴夜青轻轻拍着百萌萌的背,双眼酸涩泪水滚滚而下:“别怕,阿奴在呢。” 她瞥见面色铁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村长心里便已全然明了,她给了蝉儿一个眼神,拉着小可爱出了长天阁飞向云山雾里之间,俯瞰脚下的白雪皑皑,晶莹璀璨的冰封雪地,美轮美奂。 百萌萌年岁太小,腾云驾雾的新奇和流连忘返的美景让他将丧父之痛暂时丢到了脑后,一双葡萄般大的黑眼睛好奇的来回张望。(未完待续) 134 他骗了他 百萌萌年岁尚小,腾云驾雾的新奇和流连忘返的美景让他将丧父之痛暂时丢到了九霄云外,一双葡萄般大小的黑眼睛好奇的来回张望,雀跃的手足舞蹈。 奴夜青看到他眼中的童真,低眉一笑手轻抚自己的肚子。 片刻,他们降在峻峰之巅,俯瞰整个胥闵派的冰山雪峰,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瞬间充斥心间,她宠溺的抚摸百萌萌可爱的包子头:“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仙气氤氲如梦似幻的仙境,我看到了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我看到了爹的魂魄在夕阳映辉下向我挥手告别。”百萌萌用稚嫩的声音说出如此成熟的话来让奴夜青心头骤疼。 只有经历生死、坎坷的人才会突然之间长大,学会如何去面对过去的美好,现在的残忍和未来的未知,奴夜青是,百萌萌亦是。 “看到你突然之间长大了,我既是高兴又是心疼,高兴你学会了坚强学会了长大,心疼你在本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却要经受丧亲之痛,心疼你要在小小的年纪学会坚强、学会承担。” 奴夜青感概万千:“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百萌萌稚嫩的脸上爬上丝丝苦笑,一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让奴夜青柔肠百结,苦涩不堪:“一夜之间洪灾泛滥将整个渔村淹没,村民们都被淹死了,在胥闵派的仙者赶来之时爹为了救我早已被灌木从心脏处横穿而过,虽然蝉儿姐姐用尽了浑身法术,可是依旧无力回天,现在爹也死了。整个渔村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想修仙,就像当初送你过炼狱之海时说的一样,修的最上乘的法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夜幕降临,雪山之上的夜晚别有一番风味,漆黑如墨的夜空像是被擦洗过一般透彻,不参杂任何的杂质。耀眼如火的明星眨巴着眼睛。一眼望不到边的白雪覆盖着大地,万籁俱寂。 奴夜青焦急的守在胥闵派的山门之前,她派狼女去打探其他仙灵的踪迹已经一整天了还不见回来。又加之白天时有人变成狼女模样潜进胥闵派,她心里就更加踹踹不安,不好的念头总是浮现在她脑海。 冷风吹打在脸上生疼的感觉与焦急的归心想比早就不算什么了。 “斋主在等狼女吗?”胥若萱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奴夜青转身只见胥若萱一袭白衣飘然出尘的浮现在身后:“胥掌门真是有心了,此次有人冒充狼女模样闯进来。我心里总是隐隐不安,老是感觉狼女遇到了危险。” 胥若萱走上前与奴夜青并排而站:“吉人自有天相。斋主还是放宽心些。” 她顿了顿,又道:“长夜漫漫,不如你我去雪峰之上散散心。” 奴夜青点头答应,沉默不语的与胥若萱漫步在白雪皑皑的雪山之上。夜风伴随着脚步声掀起裙摆露出身后两行清晰可见的脚印。 “掌门我能向你打听个人吗?”奴夜青沉默已久。 “斋主请问便是?” “胥闵派中可有一个叫云陵的人?” 胥若萱眉头微皱,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胥闵派派中弟子三万余人,个个我都心知肚明。不过从未听说过有个叫云陵,不知斋主要找的人确定是在我门中修仙?他到底斋主的何人?” 奴夜青不可置信的看着胥若萱。眉间一缕忧色,满怀希望的心像是被浇了盆凉水:“她是我的夫君,虽然他与我并未拜堂成亲,但是我们已行周公之礼,夫妇相称了,在雾柳镇时我身负重伤被人界帝皇公孙曌所救与他失去联系,后来得知他家族有事已返回家族,此次前来胥闵派一是为了解红菱的嗜灵毒,二来便是找他的,掌门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记错了?” 胥若萱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我是不会记错的我们胥闵派真的没有此人啊。” 奴夜青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瞬时蒙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可能?难道是她猜错了还是他骗了她? 可是,修仙门派不外乎三个刑晨山、寿飞她、胥闵派,寿飞寺都是和尚云陵绝对不会在那里修仙,刑晨山也不可能,在风驰城时刑晨山的一众弟子都见过云陵,可他们并不认识,除此之外便只有胥闵派了,而如今胥若萱这般肯定的否决了她的猜测。 她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无头苍蝇,没有了方向,失去了感知。 他骗了她?他骗了她? -- 突然一股甜性涌上心头,鲜红的血液顺着奴夜青的唇角边流了出来,紧随着腹中传来锥心之痛让她眼前一片殷红失去了知觉昏死了过去。 胥若萱眼捷手快将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惊呼道:“斋主、斋主。” 凤凰台上凤凰游,负约而去,一夜苦等,从此江南江北,万里哀怨。 奴夜青醒来已是翌日天色微亮之时,她疲倦的撑起重若石头的双眼,映入眼里的是欣喜若狂的蝉儿。 “阿奴,你终于醒了。” 蝉儿说着转身接过百萌萌手中的药碗,递到她的唇边:“快喝了这碗保胎药,昨天晚上你急火攻心有了滑胎的迹象,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只怕你这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奴夜青心里像是又刀子在搅动,锥心之痛让她双眼泛红,两行清泪汩汩而流打湿了貂毛枕头。 “你怎么哭了,伤心对胎儿发育不好的,快别哭了。”蝉儿焦急的用手擦拭奴夜青脸上的泪痕。 奴夜青凄苦一笑:“喝了又有何用?不喝也罢,孩子的父亲恍如人间蒸发了一般,留着他只会让我心如刀绞。” 蝉儿望见她眼中的绝望心头一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别说傻话了,快喝了吧。” 奴夜青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推远,决绝的别过了头。 蝉儿举在空中的手愣了愣,自从与阿奴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她的夫君,如今看来想必他们二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看到奴夜青萧条决然的背影心疼的摇了摇头,情伤是史上最难治的伤,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只有阿奴自己才能解开了。 “那我将药碗给你放在一旁,如若你想通了愿意喝了你直接取来便是,我和萌萌就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蝉儿将药碗放于一侧,拉着懵懵懂懂的百萌萌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奴夜青越想心头越是难受,她自从与云陵相识以来都好像是一场儿戏,他总是云山雾里的突然出现帮她解除困难,而后莫名其妙的失踪不见,后来又酒后乱性行了周公之礼,结了夫妻,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似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甚至连他也感觉分外陌生,甚至遥远。 她记得他说过‘他是她今生注定的夫君’,他说过‘他会负责,让她嫁给他’。 如今想来难道这些都是假话吗?就如通他的人一样从头到尾都是在骗她吗? 天幕如血,尚娴殿外,胥闵派弟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一动不动,四周若隐若无的杀戮之气似乎将时间凝结成冰。 幽灵儿手握长剑,正架在满身伤痕的狼女喉结之处,双眼惊恐的看着身着黑衣双翼展翅的东蝠将细长的黑色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胥若萱的太阳穴,胥若萱苍白的脸上血迹斑斑,泛紫的嘴唇上下打颤像是中了毒,致使身子无力的被东蝠提在手中。 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下,紧张的看着胥若萱不知如何是好。 东蝠睥睨众人,星目中充斥着浓烈的杀气和愤恨:“马上放了狼女,否则我让你们的掌门死无葬身之地。” 幽灵儿紧张的看着东蝠的长长的指甲一点一点陷进胥若萱的太阳穴,心里阵阵揪痛:“你这妖魔真是不知深浅,你可知道狼女日前瞒天过海杀我师兄弟十三人并劫走身中剧毒的仙灵,我将她带出胥闵派认罪服法理所应当,反倒是你因为狼女不明就理擅闯尚娴殿算计掌门,这罪上加罪她死都不足惜。” 说着手中长剑更近三分:“至于你吗?看在你情深义重的份上只要你乖乖放了掌门,我等还能饶你性命。” 东蝠冷哼一声:“狼女有没有杀你门中弟子我才不管,我只看到你们几十号人以多欺少个个对她一个弱女子拔刀相见,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她是我的朋友,我怎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你们的欺负,为了救狼女我是不会惜命扔下她一人苟活的。” ----- 奴夜青睡的昏昏沉沉之时,急促的拍门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懒洋洋的起身开门,只见蝉儿慌里慌张拉着她就往尚娴殿飞去。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变的这般风风火火不成体统了。” 蝉儿拼命摇头:“狼女和东蝠回来了,可是狼女身负重伤昏死不醒,东蝠要挟胥掌门致使其深重剧毒,如今和水云间间主在尚娴殿僵持不下呢。” 奴夜青心头一惊,混沌的脑袋瞬时嗡嗡作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待犹豫加快飞行速度向着尚娴殿飞去。(未完待续) 135 傀儡军团 尚娴殿内到处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只要稍不留神便会点燃战争的导火索,如果双方交战起来,东蝠孤身一人怎能敌得过三万余修仙者,毋庸置疑必会葬身于此,而胥闵派也会有无辜仙者伤亡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不管哪一方受到伤害都不是奴夜青想看到的。 她焦急的拨开重重人圈,脚步微微有些踉跄的走到大殿中央,一方是东蝠双眼喷火,浑身杀气蒸腾,像一只随时会发起攻击的猎豹,被他扼制在爪牙之下的胥若萱气息奄奄,生命垂危。 另一方是遍体鳞伤昏死在地的狼女和一派正气凛然的幽灵儿。 他们看到奴夜青风尘仆仆而来,冻成冰的空气中微微有些动荡,东蝠欣喜若狂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忍住什么都没说。 “你们都疯了吗?” 奴夜青咆哮一声,什么都不顾的飞扑趴在狼女身旁,抓住狼女冰凉的手就是一阵摇晃,泫然若泣道:“狼女,狼女,你醒醒--” 不见狼女回应她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幽灵儿身上:“你不是去捉拿风紫陌吗?为何我的狼女会变成这样?” 幽灵儿张口欲解释时被东蝠冷冰冰的声音打断:“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被胥闵派这些以多欺少的无耻小人所伤,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狼女早已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说着,东蝠拖着胥若瑄摇摇欲坠的身子往前走了两步:“他们都不是好人,阿奴你快带狼女离开这里,我帮你们断后。” 东蝠背后巨大的双翼猛然来回闪动,阵阵冷风滚滚扑面而来逼得围在四周的胥闵派弟子趔趄着向后倒去,与此同时一股法力将奴夜青和狼女卷席到了东蝠的身后。 “快上来。到带你出去。” “不--不会的,胥闵派乃名门正派不会无缘无故伤害狼女的,这其中一定与什么误会的,我不能走。” 奴夜青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噗’突然胥若瑄剧烈咳嗽了起来,黑紫色的血液从她嘴里吐出洒在水晶似得地板上化成了诡异的花,突然而来的变故几乎让在场的所有胥闵派弟子大惊失色,心惊肉跳。都下意识的都往前迈出一步。 幽灵儿惊呼出声:“掌门。东蝠快放了掌门。” 奴夜青也是几乎同时出声:“掌门。” 与此同时奴夜青已经潜意识的从腰间唤出凤菱向着东蝠的背部偷袭而去。 东蝠只听见耳后有阵阵的风声渐进,急忙将胥若瑄推了出去,双臂合十抵挡偷袭而来的凤菱时已为时已晚。重重的一击让他的身子仿佛脱离母体的落叶一般,随风飘零。 奴夜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胥若瑄接在怀里,转头望见东蝠眼中的绝望,心里好似在滴血。这一击终究还是断掉了她与他的兄妹情分。 绝望中的东蝠任由身体撞在尚娴殿的墙壁之上,当身体与墙壁相撞之时产生的疼痛让他冰冷的心瞬间碎了一地。他凄苦一笑,艰难的撑起身体,仰天长笑。 “好--好—真好--”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阿奴会不相信他、质疑他,甚至出手伤他。一开始她只是奋不顾身以死相逼让他绕过熹贵妃。让他白白放过了为北蝠报仇的一次机会已是让他失望至极,现在她竟然为了一个相识不过几天的人出手打伤她。 难道他们的兄妹之情早已风轻云淡随风早逝了吗? 他还愚蠢的以为她依旧是那个腻歪在他怀里撒娇的阿奴? 东蝠满是失望的声音刺耳的钻进奴夜青的耳里让她一阵眩晕,她不是故意的伤他的。他是她的哥哥她怎么会伤他呢? 可是,出手的凤菱依旧杀气腾腾的悬浮在空中。无法收回了。 奴夜青泫然欲泣:“哥哥,不是的,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东蝠满脸的落寞与失望,他微眯起眼睛:“不用解释了,或许我不应该出现在此。” 说罢留给奴夜青一个决绝的背影腾飞而去,余音宛若地狱之中冤魂绝望的呜咽声:“心若失,情别离,安得与汝相诀别,天南地北,聚散若匆匆,希望你不要忘记炼狱宫中依旧等待着你归来的紫恋。” 幽灵儿急忙上前接过奴夜青怀中的胥若瑄:“斋主,我带掌门和狼女姑娘下去,待会在来向你禀报。” 奴夜青脑袋嗡嗡作响,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机械的点了点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逐渐离开,偌大的尚娴殿空落落的,一股冷风挂过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下意识将身上的衣服撵了撵,可是依旧很冷,冷到了骨子里。 温柔体贴的蝉儿早已煮好了女儿娇端了进来:“阿奴,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看着热气升腾的茶杯,奴夜青摇头:“心都凉了,喝茶焉能暖热。” 蝉儿悄然一笑,嘴角的挑起一抹洞察一切的笑意,墨玉般情谊涌动的眼睛一点点的透亮。 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奴夜青心情烦闷,蝉儿为了给她解愁不知从何处弄来两坛好酒,两人坐在尚娴殿的大殿前开坛畅饮,把酒言欢。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奴夜青越喝心情越是低沉,所有的被她隐藏起来的消极情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滚滚涌上心头,让她心如刀绞,渐渐便昏睡了过去。 她醒来是因为幽灵儿的呼唤‘斋主--斋主--’空灵悠扬,暖上心头。 她睁开眼睛,幽灵儿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扎巴扎巴盯着她,为什么她这么正气凛然的人会有一双如此灵动可爱又会说话的眼睛呢? “间主来了。” 说着瞥见早已喝的烂醉如泥睡在她身侧的蝉儿,说来也真是为难她了,为了安慰她真是豁出去了,奴夜青踉踉跄跄起身想将蝉儿扶起坐到椅子上时,幽灵儿急忙伸出手帮她,两人相对两秒,并不说话,一起将蝉儿扶了起来。 奴夜青也找了椅子坐下,头疼的厉害,她用手轻柔太阳穴,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说吧。” “是。” 幽灵儿娓娓道来:“我等领命前去捉拿假狼女,赶到无情河畔时正遇到一众魔军和人界士兵在交战,刀光剑影之中狼女就鬼鬼祟祟躲在一侧不知干什么,我以为她就是潜入胥闵派的妖王风紫陌准备活捉之时,突然魔界潼涳和一女子从天而降联手打伤了狼女后便逃之夭夭了,我以为我坐收了渔翁之利准备将狼女押回来时遇到了东蝠,他以为是我将狼女打伤,我与他解释他不听便就于我打了起来。” 又是这两个师徒在捣鬼,奴夜青恨不得将他们两个杀了。 “胥掌门法力高强怎么会中毒,又被东蝠挟持了呢?” “东蝠法力高强我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便千里传音让掌门前来助我,可谁知东蝠阴险狡诈,在与掌门斗法之时偷袭了掌门,所以--” 幽灵儿突然跪地请罪:“还请斋主降罪,我误将狼女当成风紫陌刚刚为了救掌门还差点杀了她,还害的掌门中毒,我幽灵儿有失胥闵派水云间间主之职。” 奴夜青也算是明白了,长叹口气:“你起来吧,风紫陌作为妖王法力必然深不可测岂是你我随便就可以捉拿归案的,你将狼女带回来我还应该感谢你才是,对于掌门中毒之事我会向胥掌门说的,你下去休息吧,我去看看狼女和胥掌门。” 一股清风吹过,让奴夜青稍微清醒了几分, 她搓了搓脸,起身向着狼女房间走去。 夜半时分,狼女醒了过来,奴夜青亲手打了活泉水来替狼女擦洗,看到狼女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她才稍稍放下了心。 “终究发生了什么?为何潼涳和玲珑要伤你?” “你让我根据喜贵妃身上的醉人心探索故梦的老窝,我就嗅着那气味一直跟到了雾柳镇的银杏林,那里有一座墓碑名叫做涵儿的坟墓,其实那座坟墓之下是一座地下冥殿,不出你所言里面关押了风驰城城主苟文华,糜华斋十大仙灵,寿飞司四大法师和胥闵派的双生花等人,他们都被喂食嗜灵丹,失去了理智,如果再不及时替他们解毒,恐怕那将是一支魔族战无不克的傀儡军团。” 奴夜青眉头紧蹙,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就知道故梦早已达到了丧心病狂的境界,他为了报复仙界几乎是算尽了心思。 “我决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哦,对了,你又是如何得罪潼涳的,他们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你有所不知,潼涳和故梦早就达成共识,这支傀儡军团正是他们二人密谋已久的,我在打探他们的计谋之时被玲珑发现,就逃到了无情河畔的人魔大战之中,我本想着这里人多杂乱,再说修仙者居多或许可以逃过去,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他们的贼眼,被他们打伤昏死了过去。” 狼女咬牙切齿:“等我身体康复之后我定要将这仇讨回来。“ 看来狼女还不知道东蝠误以为是幽灵儿伤了她,并且为了救她闯进胥闵派伤了胥掌门之事,现在狼女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如果现在告诉她,一定会影响她疗伤的,等她完全康复了在告诉她也不迟。(未完待续) ps: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136 遭人质疑 看来狼女还不知道东蝠误以为是幽灵儿伤了她,并且为了救她闯进胥闵派伤了胥掌门之事,现在狼女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如果现在告诉她,一定会影响她疗伤的,等她完全康复了在告诉她也不迟。 奴夜青貌似又想到了什么:“你没和小可爱在一块吗?” “没有啊。” 狼女摇了摇头:“怎么了?” 奴夜青顿时慌了神:“那日你前脚刚走,小可爱就对我说她怕你遇到什么危险,不放心你,就去找你了。” “我并未见到她人啊,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我去找她。” 狼女一听惊慌失措,一骨碌滚下了床,由于用力过猛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阵阵撕裂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了皱,突然眼中一丝红光一闪而逝。 奴夜青心里咯噔一下,惴惴不安,她连忙拉住狼女,把她按倒躺在床上,宽慰道:“你现在身负重伤,如何出去寻找?只怕小可爱没找到你倒是先晕厥了,你也别太担心,小可爱聪明伶俐,法术也不弱,以她的鬼机灵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会全身而退的,你就别担心了先好好养伤,我去找她就是了。” “可是--” 狼女还是不放心的争扎着想要起床,被奴夜青按住,打断了她的话:“听话。” 狼女无奈只好作罢,精心疗伤了。 奴夜青出门飞身向长天阁而去,中途遇到幽灵儿并没有去休息而是静候在长天阁门外。 幽灵儿看见她前来,上前应了两步。 奴夜青瞥见幽灵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间主有话要说?” “那个--狼女姑娘身体怎么样了?”幽灵儿担忧道。 “她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这就是前来请蝉儿再去帮她运功调息一下应该就痊愈了。” 奴夜青甚是感激。要不是幽灵儿误将狼女抓回来只怕此次狼女定然是凶多吉少了,可是一想到这误会套误会,东蝠误会狼女是被幽灵儿所伤反过来又让胥掌门生命垂危,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愧疚不已。 “对不起,因为我们导致胥掌门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真的是很抱歉。” 幽灵儿连忙摇头,有神的眼睛渐渐暗淡了下来:“斋主莫要自责。都是东蝠那妖魔所为而已。再说掌门是斋主救下来的,我应该代表胥闵派感谢你才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幽灵儿突然黯淡下来的眼眸和吞吞吐吐的举动让奴夜青分外不解。 幽灵儿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审视着奴夜青,让她浑身顿感不自在,好似什么秘密被窥探到似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何斋主不把东蝠杀了?东蝠乃三十万魔军统帅。法力高强,为何在那么好的机会下不彻底消灭他。而是放他离开呢?” 奴夜青诧异的盯着幽灵儿,心里像打鼓似的,没想到幽灵儿心思如此缜密,竟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东蝠是魔族人只身闯进胥闵派,就算他拿胥掌门做挡箭牌也未必能安全逃出去,因此她当即之下打伤了他。不惜让他误会她,一是为了能够保全胥掌门不受伤害。二来便是让他在众人紧张之际逃走,结果东蝠绝望至极,含恨而走。 她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原来不是。 可是她不能承认,而是要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收容敛色,莞尔一笑:“间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当时情况紧急,我以自顾不暇了,你不是说了吗?东蝠乃魔军统帅法力高强,我又如何能杀得了他呢?” 幽灵儿张口还想说什么之时,百萌萌蹦蹦跳跳的从长天阁内跑了出来,大老远就兴高采烈的叫大呼小叫,奴夜青瞅准时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就先走了,待会我和蝉儿一同去给胥掌门运功疗伤。” 奴夜青给百萌萌摆了摆手,转头给幽灵儿点了点头,而后与百萌萌隐身入了长天阁。 幽灵儿若有所思,一直看着奴夜青的背影消失不见才飞身消失在了云踪深处。 “阿奴,你刚刚和间主说什么呢?气氛诡异的很,我老远就看见不对劲,赶紧叫你替你解围了,我是不是聪明啊?”百萌萌得意洋洋,明亮的眼睛好似一汪湖水,清澈见底。 没想到百萌萌小小年纪眼力见如此厉害,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不过好在他替她解了围,奴夜青宠溺的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你这小机灵鬼。” 长天阁内人多口杂,各种受病痛折磨的呻吟声让人心里烦躁不安,远远就看见蝉儿一个个细心的替病人检查身体,而后是温柔的盘问一番,一颦一笑都像是一缕阳光照得四周隐晦之气无处遁形,或许天使也不外乎就是这样的。 蝉儿检查完,长长舒了口气,起身就看到奴夜青和百萌萌站在远处看着她,她收拾好行礼走了过来,故意生气嘟着嘴道:“你啊,太不仗义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尚娴殿呼呼大睡,自己倒是先走了。” 奴夜青爽朗一笑,歉意道:“看你睡得香甜不忍打扰咯。对了,我这番前来找你是想让你帮狼女疗伤的,她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我发现她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担心她会不会也中了嗜灵毒,所以让你帮忙诊断诊断。” 蝉儿敛容收色,连忙点头同奴夜青向狼女房间而去。 暮色降临,万里雪花洋洋洒洒,犹如满天飞絮,洒落在奴夜青的肩上,有的调皮的打在蝴蝶般长长的睫毛上舞动,只是眉宇间的落寞和伤心让雪花飞絮也伤感了起来。 不知道云哥哥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要骗她?心里的声音一遍遍的质问,让奴夜青紧绷的双眼润红了起来。 “阿奴。” 蝉儿从狼女的放进出来,悄声细语道:“你的猜测是对的,狼女的确中了嗜灵毒,现在症状还没有出现,她自己还不知道呢?” 奴夜青收起泛滥的心情,眉头紧蹙,迟疑片刻:“走,我们去尚娴殿找胥掌门。”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云踪深处,来到尚娴殿,幽灵儿早已伺候在侧,见她们二人前来警惕的上前挡住了她们的路。 “这么晚了,斋主不休息来尚娴殿干什么?”幽灵儿警惕道。 奴夜青心里早已了然,她因为东蝠的事情开始怀疑她了,于是爽朗一笑:“我带蝉儿前来替胥掌门疗伤,并且告诉她关于双生花的事情。” 幽灵儿一怔,随即兴奋起来:“你有终凡和终灵的消息了?” 尚娴殿偏侧安置于另一空间的卧房布置精致奇特,却也简单大方,独特的水晶床之上沉睡的胥若萱浑身散发出一股死亡的气息,看来伤势很严重。 昏死过去的胥若萱当听到终凡和终灵双生花的名字时,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见到奴夜青和蝉儿到来,远远就强撑起身子询问道:“是我的孙女有消息了吗?” 幽灵儿急忙上前搀扶,奴夜青也是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呵斥蝉儿道:“胥掌门中了毒你为何不早来给胥掌门解毒。” 蝉儿扭扭捏捏,吞吞吐吐道:“我早就来过了,可是间主不让我碰掌门。” 幽灵儿对奴夜青有了警惕之心,连带着她周围的人都被防了起来,奴夜青转头瞥了一眼幽灵儿:“间主,还是让蝉儿先给掌门解毒吧。” 幽灵儿看着胥若萱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和漆黑如墨的嘴唇,她开始已经给胥掌门运功解毒了,可是都徒劳无功,现在她没有办法只好点头让蝉儿解毒了。 胥若萱所有的心思都在双生花身上,并没有注意奴夜青和幽灵儿之间微妙的异样,她急切道:“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不中用了,我只想知道我的孙女怎么样了?斋主你快告诉我啊。” 奴夜青被胥若萱思亲之举而感动,这种被亲人担心的感觉早已与她没有关系了,只剩下她无尽的对逝者的思念,她温柔道:“你别担心她们还活着,现为今是你养好身子才能活着看到她们回到你身边,不是吗?” 幽灵儿轻轻扶了扶胥若萱萧条的背,劝道:“斋主说的有理,你还是先疗伤为好,待会斋主自会告诉我们的。” 胥若萱只好听话的接受蝉儿的治疗,奴夜青和幽灵儿站于一旁。 蝉儿化身成一个小小的浑身泛着碧绿色光芒的蝉虫,飞旋在胥若萱周身,丝丝黑色的毒化成飞絮流进了蝉儿的身体里。 胥若萱嘴唇上漆黑如墨的颜色越来越淡,奴夜青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幽灵儿侧头给了她感激的笑容:“谢谢。” 半柱香的功夫过后,胥若萱的毒彻底解除了,可是她年岁大了身体依旧虚弱无力,她躺在床上殷切的等待着关于自己孙女的消息。 “斋主,我孙女到底怎么样了?” 奴夜青上前坐于水晶床边,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安慰道:“双生花同红菱一样,也中了嗜灵毒,现在被关押在雾柳镇的底下冥殿。” 胥若萱一听整个人都绷紧了,幽灵儿也是眉头紧锁:“我这就去救她们。”(未完待续) 137 狼女中毒 奴夜青连忙起身拦住她:“别冲动,现在胥掌门身体虚弱,整个胥闵派就靠你一个人支撑着,如果你此去遇到什么危险,那胥闵派岂不就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了?” 幽灵儿定下了身子,左右为难,胥若萱点了点头:“是啊,你不能去,我已经失去了公明,失去了孙女,如果再失去你,那我们胥闵派百年基业不就毁于一旦了吗?要去也是我去,我这把老骨头没了就没了,你还年轻胥闵派将来还要靠你支撑呢?。” 说着,胥若萱支撑着下床,奴夜青连忙拉住,厉声道:“你们两个都不要争了,最适合的人选是我,我已经决定天一亮我就和狼女离开胥闵派前往雾柳镇地下冥殿想办法解救众位仙灵,让故梦的计谋落空。” 蝉儿刚刚给胥若萱解毒,身体分外虚弱,经过调理已渐渐缓过了神,她听到奴夜青的话,赞同道:“阿奴说得对,掌门和间主你们两个都离不开胥闵派,最适合的人选还是阿奴。” 胥若萱听了蝉儿的话,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办法最好:“好吧,那就有劳斋主了,等我完全康复之后我就让幽灵儿前来帮你。” 奴夜青为了宽慰胥若萱点应了下来,幽灵儿也拱手领命。 突然,尚娴殿外有弟子火急火燎前来通报:“掌门不好了,狼女姑娘突然像发了疯似的闯进了水云间与众弟子打了起来,已有好几位弟子受伤了。” 奴夜青暗叫一声不好,狼女的毒开始扩散了。 幽灵儿更是眉头紧锁,风一般跑出侧室和通报的弟子向水云间去了。 蝉儿思量一番,向着胥若萱拱手禀报道:“掌门有所不知。狼女此去打探双生花的消息也中了嗜灵毒而不得知,我刚刚已经去诊断过了,所以还请掌门赐尚娴花。” 胥若萱大惊失色,不带思索急忙从虚空中取出此前为红菱采摘的尚娴花,嘴里碎碎念着诀,一道白光闪过,娇艳似火的尚娴花就变成了一颗乳白色的药丸。她将药丸交到奴夜青手中。叮嘱道:“这是尚娴花,只要给狼女服下半盏茶功夫便可化解嗜灵毒,你们快去吧。” 奴夜青连忙道谢和蝉儿向着水云间去了。 腾云驾雾一番。奴夜青透过云雾缭绕之间看到悬浮于水上的冰雕建筑前一片刀光剑影,五颜六色的法术在夜空中耀眼夺目。她飞身而下,凤菱已从腰间窜出洪水猛兽般袭向发疯的狼女,狼女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侧身一挥长鞭水蛇般横扫过苍穹与凤菱交缠在一起。幽灵儿见缝插针长剑一处,一招隔空去剑。瞬间就移至狼女身后,泛着白光的长剑随即就将刺进狼女的胸腔。 “勿要伤她。” 奴夜青大惊失色,只要长剑没入,狼女必死无疑。她单手结印,一鼑金钟罩已从天而降将狼女罩与其中,幽灵儿的长剑与佛法金钟罩相撞发出碎金断玉。清脆的声音,一股反力让幽灵儿向后甩去。 幽灵儿站稳身子。凌厉的目光刀子般射了过来,周边围绕的胥闵派弟子眼见幽灵儿吃了一力,悲愤之余群起而攻之,置身于远处的蝉儿眼见奴夜青阻挡不急,厉声唤道:“夔兽,快去帮阿奴。” 夔兽凭空出现在苍穹,身体骤然放大气压众人,它口中喷出烈烈火焰逼着众弟子连连退后。 佛法金钟罩暂时控制住了发疯的狼女,奴夜青回过神对着幽灵儿和众弟子道:“大家莫慌,狼女只是中了嗜灵毒,我已向胥掌门接来解药,只要我替她喂下就会好的。” 幽灵儿想到是狼女带回来双生花的消息就半信半疑的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弟子:“众弟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说罢,转头凝视奴夜青的一举一动,只要狼女继续发疯她必然奋力取其性命。 奴夜青施法将尚娴花逼进了狼女体内,佛法金钟罩内发疯的狼女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泛着红光的双眼逐渐呈现出清澈的黑色瞳仁。 恢复正常的狼女好像什么都忘记了似的,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拍打着金光闪闪的金钟罩的罩壁:“阿奴,阿奴。” 蝉儿看到狼女恢复理智,率先上前替狼女把脉,凝重的神情逐渐释然,她欣喜看着奴夜青:“阿奴,狼女的毒已经解了。” 奴夜青听了蝉儿的话,这才放心的收起了金钟罩,上前一把将狼女拥进怀里:“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我以为我要差点失去你了。” “将受伤的弟子带下去疗伤。” 幽灵儿这才明白事情原委,转身向着众弟子厉声呵斥,而后走到狼女和幽灵儿跟前拱手道歉:“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斋主见谅。” 奴夜青嘴角微微抽动挑起一抹笑意,释然的看了幽灵儿一眼后搀着狼女消失在黑夜之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冰块砌成的房间里折射进来洒在睡相香甜的奴夜青白暂的脸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弄好着她犹如散发着和煦晨光的太阳,如梦似幻,若有若无。 奴夜青是被幽灵儿的敲门声吵醒的,她起身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了片刻阳光洒满周围的感觉,阵阵阳光的味道清新舒适,然后她睡意惺忪的伸了伸懒腰下床打开了门。 只见幽灵儿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陈列着雕刻有精致花纹的圆形木盒,木盒朱红色的质地纯净而细腻,就单从外表来看此木盒绝对不是俗物,幽灵儿和颜悦色的看着她完全没了丝毫的敌意,奴夜青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她挠了挠脑袋,唯唯诺诺道:“这是什么?” “此木盒之中装的是尚娴花,掌门知道你今日就要前往雾柳镇解救终凡和终灵,于是特意到尚娴潭采摘来一些尚娴花将其制成药丸赠予你,她想到被掳去的仙灵恐毒发程度已经到了后期,假使斋主将他们救回来再返回胥闵派拿解药恐会耽误时辰,索性就让你直接带着。” 幽灵儿将手中托盘抬了抬,笑的分外温柔。 奴夜青已是说不出的兴奋,没想到胥掌门如此深明,她连连道谢将木盒收了起来。 幽灵儿嘱咐道:“尚娴花属性特殊,生长于冷热交替之地,其存在也是可有可无的,所以斋主务必要时刻带着木盒,若如尚娴花置于木盒之外便会消失不见,切记。” 奴夜青谨记在心,只是胥若萱大病初愈决定闭关修炼,因此她并未与胥若萱当面辞行,只身和狼女踏上了前往雾柳镇的路程。 临别之时,百萌萌也跟来送行,他双眼中泪光潋滟,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奴夜青好生不忍,他刚刚经历丧父之痛,又要与她分别早已是伤心难过不已。 奴夜青拉过百萌萌的手,将他交到幽灵儿手中,拜托道:“萌萌与我颇有缘分,只可惜他现在父母双亡孤身一人甚是可怜,而且他年岁尚小我也不便带他深入虎穴,还请间主能够看在我去搭救双生花的薄面上帮我照顾他。” “就算斋主不拜托我,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幽灵儿说着就把百萌萌往她身边拉了拉。 可是,百萌萌却倔强的紧紧拽住奴夜青的手,泪眼汪汪的盯着她摇头,哭哭啼啼不舍她离开:“不要啊,我不要和阿奴分开,不要分开--” 听着百萌萌让人心碎的哭声,奴夜青心里翻江倒海,双眼酸涩泛红,她将百萌萌一下拥进怀里而后狠心推开,叮嘱道:“你是男子汉了,要学会坚强的,你不是说要学法术保护身边的人吗?那你就应该兑现自己的承诺,而不是耍小孩子脾气。” 说着她把百萌萌按跪在地:“快,拜见师父。” 百萌萌听了奴夜青的话,豆大的泪珠哗啦啦的往下流却不在呜咽,他哐哐哐连磕三个响头,每一个响声都代表了他修仙的决心。 幽灵儿收了此生第一个徒弟,心里已是雀跃不已,溢于言表的喜悦让她眉开眼笑,拉起百萌萌,连连点头。 奴夜青别过头看向蝉儿:“蝉儿,你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要与我同行了,长天阁中百姓瘟疫已解,可是寿飞寺和刑晨山存在的百姓还生活在病痛折磨当中,所以,你任重而道远,要不辞辛苦一下了,夔兽我就拜托于你照顾了。” “嗯,我明白。”蝉儿坚定的点头应道。 奴夜青依依与人作别,而后与狼女腾飞而去消失在了白雪茫茫之间。 无情河畔,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到处乌烟瘴气的战火弥漫的人界上空分外阴沉压抑,天边微微泛黄的鱼肚白紫光阵阵,诡秘莫测。 奴夜青与狼女横飞出冷气萦绕的极北之地,站在云里雾间向着人界无情河方向望去,诡异浓重的黑云让她惴惴不安。 “怎么了?”狼女放慢了飞行速度,不解的看到奴夜青抑郁愁容。 “人界上空依旧萦绕着黑云雾气,紫光凛冽,气氛异常诡异,临别公孙之时无情河畔妖魔余孽未除,而且你归来时还遇见无情河畔人魔大战激烈非常,不知现在情况如何?我有些担心。”奴夜青担忧道。 “那我们就先去无情河畔走一遭,然后再去雾柳镇也不迟。”狼女建议道。(未完待续) 138 腹背受敌 “那我们就先去无情河畔走一遭,然后再去雾柳镇也不迟。”狼女建议道。 这么久以来一直陪着她身边的只有狼女,看到狼女明媚的大眼睛里装的是满满的不离不弃,她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温暖,眼睛涩涩的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真挚的看着她,一切的感谢都包含在了了她的眼里。 狼女聪慧,婉约一笑,抽出手拍了拍奴夜青握着她的手,继而眉头紧皱,担忧道:“只是不知在人界能不能遇到小可爱呢?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奴夜青收起情绪,自责的跺了跺脚:“你看我真是糊涂,竟然将找小可爱的事情给忘了。” “别自责了,我们此去无情河正好也可以捎着找她的。”狼女并没有责怪奴夜青的意思,反而很是宠溺的看着她。 “哦--” 三言两语交谈完,她们两人又加快速度向着黑云缭绕,紫光闪烁的无情河飞去。 靠近无情河畔的城池中有四座已经完全被魔族攻陷,城池内荒凉寂寥,空无一人,凌乱不堪的街道上扔着各种因百姓落荒而逃后扔下的东西,奴夜青和狼女一前一后从城池外走了进来。 狼女走在最后,她眼神警惕的来回查探,狼族向来敏捷,特别是在如此安静而又诡异的地方最适合抓捕那些出其不意的偷袭。 自从从城池外走进来已有好几个时辰,也走了几乎大半个城,依旧不见半个人影,狼女很不解停下脚步问奴夜青:“我们已经走了大半个龙白城了,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阿奴你是不是看错了?” 奴夜青回头看到狼女一副毛里毛躁很不耐烦的样子,摇了摇头:“应该不会错,我用杜鹃花戒指的确探查到这里有云哥哥的踪迹的?” 二人正在纳闷之际,狼女的耳朵动了动貌似听到了什么声音正向这边走来,她警惕的环视四周瞥见身边有一个裁缝铺,拉起毫不知情的奴夜青闪了进去。 “干什么?为什么躲起来啊?”奴夜青很是不解。 狼女连忙一只手捂在她的嘴上,另一只手竖起食指竖放在嘴唇上做噤声的动作。她眼睛斜了下虚掩的门缝。奴夜青知道有情况发生,她点了点头将狼女的手拉下来,顺着门缝向外看去。 不一会。就见魔气冲冲的潼涳和妖娆多姿的玲珑向这边走了过来,奴夜青借着阳光看到潼涳嘴唇泛黑,双眼红光四射,以前黑白相间的头发变成血红色。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恐怖了不少,玲珑倒是没变。依旧紫衣加身,浓妆艳抹很是爱美的样子。 他们身后跟着六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神秘人,宽大的披风完全将他们的容貌掩藏在黑暗中,只见周身红光芒闪烁。魔气四溢,奴夜青和狼女不由心下一惊。 等到他们走远狼女和奴夜青屏住气息走出来。 “从那六个人身上的魔气可以判断出他们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魔脑期,如果要想将那些制服恐怕比登天还难。只是不知这潼涳师徒二人来这里干什么?走,我们跟上去看看。”奴夜青满是疑惑。 顺着潼涳等人的足迹。狼女和奴夜青一直跟踪到龙白城侯爵府,看着他们匆匆进了去,狼女举步就想跟进去,被奴夜青抬手挡住了。 狼女无奈:“为何不让我进去?” “潼涳带着六个魔族的绝世高手,你认为我们进去还能活着出来吗?只怕一踏进这门就会被他们发现,到时我们连跑的机会只怕也都没有了。”奴夜青瞥见侯爵府门前的两座麒麟石像下的阵法,狼女刚才差一丁点就才进去,现在想来也是心有余悸。 狼女顺着奴夜青的手指也看到了阵法,暮然出了身冷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我们冒然与他们交手,就是飞蛾扑火自找死路了。龙白城是距离无情河最近的城池,呼风仙者和离歌笑等人都在那里驻守,不如我们尽快先去与他们汇合,然后商订下结果再来一探究竟也不迟。”奴夜青眉头紧锁,目光凌厉的望向侯爵府的大门。 她们悄悄退了出去,急忙向着无情河畔飞去。 奴夜青大老远就看见离歌笑正在与一群妖魔厮杀,刀光剑影中他威武不凡的气质宛若天神降临,刀剑所到之处妖魔灰飞烟灭。 “离歌笑。”奴夜青兴奋的呼唤。 离歌笑听到有人唤他,抬头张望看到天边一抹蓝色衣裳漫天飞舞,浑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让他有了片刻的失神,等到奴夜青站到他面前他才尴尬的像个孩子样挠了挠头。 “你不是在胥闵派了吗?前来无情河畔可是有什么事?”离歌笑久战沙场,俊朗的面容上沾满了血渍和烟灰,在奴夜青看来并不显得不雅,然而多了几分英雄气概。 奴夜青点了点头:“我本是打算前往雾柳镇的,途径人界不放心便前来看看。” “阿奴姑娘放心,魔族余孽已经完全被击退了,处理完这些余孽我也将会班师回朝,并将这喜讯告诉圣上。”想到人界即将恢复正常,离歌笑就眉开眼笑,兴奋不已。 狼女满脸愁容的摇了摇头,将离歌笑的美梦打了个粉碎:“你别高兴的太早了,魔族长老潼涳带着六个魔脑期的绝世高手正在龙白城不知密谋什么事呢?” 离歌笑裂开的嘴瞬间冷却了下来:“我等受伤的战士都休息在龙白城,而且我们安排了不少人士兵把手,潼涳不可能会在哪里密谋什么事情的?” “不好。” 奴夜青大叫一声,听离歌笑所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说人界士兵在龙白城休息,那她们今日见到潼涳和玲珑带着六个魔脑期绝世高手出现在龙白城,那答案岂不显而易见。 “他想断我们后路,让我们腹背受敌。” 离歌笑瞬间明白奴夜青的担心,他的脸色也瞬间惨白:“我要回去救援。” 说着,翻身上马向着龙白城疾飞而去。 “不可--”奴夜青想制止为时已晚,离歌笑完全没有听到,她看着远去的金银铠甲担忧不已,转身对着狼女道:“狼女,你速速去寻找呼风和众位仙者,将龙白城的事情据实告诉他,让他带领仙者速来支援,我先去龙白城帮助离歌笑。” 狼女担忧道:“万事小心,我会尽快来救你的。” “放心,我会小心的。”奴夜青点了点头。 然后,御菱疾飞去追离歌笑的战马。 奴夜青和离歌笑来到龙白城侯爵府,侯爵府内已是凄惨哀号传千里,血流成河绕人心,门口处倒着两个像是烧焦的尸体,狰狞恐怖。 奴夜青胃液酸楚,一阵作呕,就趴在麒麟石像旁呕吐了起来,离歌笑眉头紧皱,疼惜的看着两具尸体发疯似的闯进了侯爵府。 原来,刚开始来时奴夜青和狼女看到的阵法是潼涳设的障眼法,就是为了掩饰她们的眼睛,如今看来已是后悔不已,看到离歌笑不顾危险的直接闯了进去,心就又骤到了一团。 她也急忙追了上去,进到侯爵府时到处的死寂让奴夜青浑身一怔,凉到心里的疼痛让她几乎快要窒息,地上流淌的刺目的血液浸染了她干净出尘的裙摆,仿佛她又回到了前世奴家被灭门的时候,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亲人倒在自己的脚边,鲜血染红了她的鞋袜。 --啊 一声凄惨绝望的哀嚎盘旋在侯爵府上空迟迟没有散开,奴夜青跪在地上,她狠啊。 “吆,我们丑天鹅终于出现了,不过你这是干什么,跪在地上是准备向我道歉吗?”玲珑尖锐刺耳的声音生生划破了奴夜青的耳膜。 奴夜青双眼通红的抬起头看见面前出现了两双脚,玲珑的紫色像是玫瑰花海的花王,霸道而又凌厉,不过两一双又是谁的呢? 漆黑如墨的靴子帮上绣了一只调皮的粉红色桃花,突然她的身子一怔,微微得瑟了起来,那粉红色的桃花和桃花源上的桃花一模一样,她清楚的记得她被玲珑打伤后,东蝠每每照顾在身前,一天她看到东蝠鞋帮上沾了朵桃花,她就突发奇想将那桃花刺了上去。 是他?一定是她。 “看到你这样,我真是高兴。” 玲珑眉开眼笑,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她鄙夷的瞪了眼奴夜青,殷勤的环上了东蝠的胳膊,腻死人道:“东哥哥,你说你给我做糖醋里脊的,走啦,我好想吃啊。” 东蝠整个人都僵住了,那是她最爱吃的,也是他最喜欢做给她的,没想到胥闵派的一掌就连这么点的回忆也被他狠心的送给了别人。 奴夜青低着头,梨花带雨不敢抬头去看东蝠的脸,良久也不见东蝠回答。 “东哥哥,你不是说你只爱我的吗?我不愿你这么看着这个贱人,去,你替我打她两耳光。”玲珑嘟起嘴撒娇道。 “好啊,只要你高兴,东哥哥替你做什么都可以。”熟悉而又好听的声音让奴夜青的心瞬间跌落谷底。(未完待续) 139 伤心欲绝 “东哥哥,你不是说你只爱我的吗?我不愿你这么看着这个贱人,去,你替我打她两耳光,算作她勾引你的惩罚。”玲珑嘟起嘴撒娇道。 “好啊,只要你高兴,东哥哥替你做什么都可以。” 熟悉而又好听的声音让奴夜青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她猛烈抬起头对视着上东蝠冰冷的眼睛,以往他浑身都是温文尔雅的暖意,此刻他却由里到外透着股冷到骨子里的凉。 --啪啪 玲珑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东蝠的身上笑逐颜开的盯着东蝠棱角分明的容颜心里爱意涌动,突然两声响亮的声音钻进她的耳里,她诧异的别过头看到奴夜青白暂细嫩的双颊上印上了两个殷红的掌印。 奴夜青脑袋偏向一侧仿佛定住了一般,几根碎发凌乱的吹了下来,随着和气而轻轻摆动,东蝠也是浑身僵硬的杵在前面,隐忍的表情下暗潮云涌,他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阵阵疼痛提醒着他,他不能心软。 “玲儿,我们走。”东蝠声音冰冷,拉着玲珑向着爵士府内走了进去。 东蝠狠心的两巴掌虽然打在她的身上,可是她不疼,疼的却是他对她的冷漠,对她的狠心,她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坍塌,压得她快要窒息。 随后,两个身穿黑色披风的人出来,将犹如一潭死水的奴夜青扔进了结界里。 “阿奴。” 被绑在另一桩石柱上的离歌笑看到眼神涣散,死气沉沉的奴夜青,心里一阵担忧。 奴夜青什么都听不到,东蝠的两耳光让她耳鸣眼花,脑袋空白。心像是被人揉成一团,愁肠百结,疼不欲生。 “阿奴,你怎么了?快说话啊。”离歌笑担忧的一遍遍呼唤。 --呵呵 潼涳得意的笑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他身着一身诡异的黑色长袍落在地上,血红色的头发无风自动,漫天而飞。身后跟着东蝠和缠着东蝠的玲珑。 奴夜青潜意识回过神。死死盯着潼涳身后的东蝠,她想要他亲口告诉她,他没有离开她。他不会和潼涳一起来杀自己的,可是东蝠总是在她抓捕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就迅速的躲开。 “我的小鬼差,你竟然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而且混的是风生水起。好不让人羡慕啊,只可惜--啧啧” 潼涳恶心的表情让奴夜青厌恶的别过脸去:“可惜。你终于还是落入了我的手里,你说我是该如何处置你呢?” “我不知道我究竟和你有什么仇恨,你竟然处处与我作对,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还真是会装傻。你说你年纪小小小心思怎么多呢?不知用了什么媚术竟然让姑姑将千杀令交于你手,而且还借机让姑姑对我产生戒心,你阻止了我成为魔尊的前途。你说我怎能不恨?我恨不得现在就剥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潼涳双眼红光四射,咬牙切齿。他盘算已久的计谋既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破坏,不但让他的一切毁于一旦不说,还让他失去了姑姑的信任,成为有名无实的长老,想来这些他就气愤。 “你身为魔族长老心存异心,私自修炼秘术并且利用无辜生灵烧杀抢掠,荼害生灵,我只是怜惜那些无辜被残害的生灵才制止你的,谁知你狗急跳墙用炼狱之火毁了龙魂森林,引起天界对魔族的警惕,这些你都是自作自受而已。”奴夜青恶狠狠的盯着潼涳。 潼涳被奴夜青说中了软肋,气急败坏,咆哮怒吼道:“快快交出千杀令,不然--”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交出来的,那是紫莲的命,我绝对不会给你的。” “不然我就杀了他。” 潼涳突然一道红光闪过,离歌笑像是被人簕住了喉咙,面目涨红,双眼如铜铃般瞪着上空,逐渐双眼充血,双脚来回瞪着石柱,看起来痛苦不已。 “放开他,你真是卑鄙无耻下流,竟然对着一个凡人施以毒手,有本事你冲我来啊--” 奴夜青万万没想到潼涳会用离歌笑的生命来威胁她,她不知所措的拍打着结界光壁,不断施法欲与冲破前去救离歌笑,可是不管她如何用力,如何施法,都无济于事,她就像被囚禁在牢笼中咆哮的猎豹。 东蝠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他终究是心地善良的,他看到潼涳对离歌笑下手实乃不忍,欲与劝阻被玲珑挡了下来。 “要想让她活下去,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玲珑紧紧握住东蝠的手,不让他太过冲动。 她一直以来恨丑女阿奴抢了她的荣誉,抢了她的东哥哥,抢了她所有的所有,她恨不得让她马上消失在这个世界,可是每每想起东哥哥睡梦中一次一次的叫着阿奴的名字时她就明白了,她心里从来没有过她,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就算她对阿奴恨之入骨,可是她终究做不到让东蝠伤心痛苦,她怕如果阿奴真的死的,那东哥哥是不是也会永远离开她。 东蝠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忍住没有说出口。 “阿--阿--奴--” 离歌笑极力的从喉咙挤出一个字:“别--管--我--” “不要啊,不要啊--”奴夜青梨花带雨。 “你交还是不交。”潼涳奸诈的笑脸映在奴夜青的眼里就向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让她瑟瑟发抖。 一边是离歌笑,一边是紫莲,她该如何是好? 她有隐隐响起阎婆婆离别时说的话,尽快将千杀令亲自交于妖王手中,否则紫莲性命堪忧。 玲珑走向奴夜青:“如果你还算聪明,还不快将千杀令交出来。” 奴夜青看到离歌笑挣扎的身子逐渐停了下来,双眼已经翻白,嘴唇泛青,她的心瞬间皱成了一团:“我给--我给--我给你--” 说着,她口中碎碎念诀,杜鹃花戒指白光闪烁之后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赫然悬浮在空中。 潼涳眼中尽是贪恋之色,他顺手将黑袍一挥缠绕着离歌笑的红光就消失不见,他上前施法将结界内的千杀令吸出结界握在手中,兴奋的仰天长笑。 奴夜青看到离歌笑虚弱的睁开了眼睛这才放下了心:“你已经拿到了千杀令,快放了我们。” “放了你们?” 潼涳眼中狡猾之色一闪而过,他转头审视的看着东蝠:“东蝠,你说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东蝠浑身一愣,愣愣的看着奴夜青,冷冷道:“此中叛逆魔族,与仙为伍,意图毁我魔族大业的无耻之徒,必然要除之而后快,如果放虎归山,他日必将会带领仙者杀回魔族一报今日之仇的。” 奴夜青浑身冰冷,她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东蝠会这么说,傻傻的泫然欲泣的看着他那陌生的脸庞。 玲珑诧异的看着东蝠,没想到他竟如此狠心。 “好,那她就交给你了。” 潼涳说着就往爵士府外走去,留下余音:“六大仙灵就留下协助你们两个,务必在两日内将无情河畔的人界给我全部杀了。” 众人目送潼涳远去,爵士府内的气氛就异常的诡异安静,浓重的血腥味云绕在鼻息之间,咚咚咚的心跳声像是击丧鼓似的,让奴夜青紧张的看着东蝠和玲珑。 玲珑率先开口:“自从我知道世上有你存在后,我的生活就变得分外多姿多彩,本想着请求师父留你一条贱命陪我玩呢,可如今师父和东哥哥都发话杀了你,那我也就不在怜惜你这贱命了,看招吧。” “阿奴--”离歌笑醒了过来,气息微弱的呼唤。 奴夜青自知此劫难逃便也任命的闭上眼睛。 玲珑挥在空中的手臂被一个大手紧紧的禁锢在了空中,她诧异的抬起头看去,正是东蝠阻挡了她:“你--” “我亲自动手。” 东蝠冷冰冰的声音刺得奴夜青的耳朵生疼,她暮的睁开眼睛对上东蝠死水一般的眼睛。 “不--不要--” 奴夜青绝望的摇着头,谁都可以杀她,就是他不行,他是打从心里承认的哥哥,可是看到东蝠一步步前来的脚步,泪水翻涌顺颊而落:“不要,不能是你,不能是你。” “东哥哥--”东蝠诧异之际心里却也是高兴的,东蝠能够亲自杀了阿奴那就说明他已经将阿奴彻底的放下了,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奴夜青眼睁睁看着东蝠的手掌冰冷的打破结界向着她的额头派来,正在她绝望之际突然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打在了东蝠的臂腕上,东蝠吃痛的抽回手臂向后退去。 “阿奴。” 狼女焦急担忧的门外跑了进来,随后跟进的是呼风等一众仙者。 玲珑大吃一惊,护着东蝠连连往后退去,突然她眼睛滴溜一转一道法力而去将奴夜青卷在其中,然后落荒而逃。 狼女上前扑了一空,急忙追身上去。 呼风也是防不胜防,施法将石柱上的离歌笑救了下来,欲与上前之时六个身披黑色披风的人凭空出现在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未完待续) 140 乌龙事件 “小心!” 狼女感觉到身后有危险靠近,呼风扶着身负重伤的离歌笑伸手一道白光从掌心射出打在了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闷哼一声应声飞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上。 其他五个黑衣人双眼红光四射,伸出干枯狰狞的手向着呼风抓了过来,呼风扶起离歌笑轻轻一跃,犹如一片羽毛般飘落几米开外,跟在他身后的仙者已经迅速上前将他们围困了起来,齐刷刷比划了一长串的动作后长剑向天,骤然空中蓝光闪烁一个奇怪的图形从天而降将五个黑衣人困于其中。 呼风定眼一看,只见另一旁被他刚击飞出去的黑衣人又不知疼痛的向着狼女袭击而去,狼女长鞭一出与黑衣人掌心的红光相撞,火光四射,威力无比,那人身上的黑色披风被狼女的长鞭打的破烂不堪,赫然一张眉目如画,皓齿青蛾的容颜映在光芒之下。 “双生花-终凡仙灵。”狼女惊呼出声,立马将长鞭收回。 可是她的呼唤并没有唤起终凡的意识,终凡像是发了疯般继续对着狼女是穷追猛打,狼女却是闪了又闪,一遍遍呼唤终凡的名字,可是不但没唤回终凡的意识,还硬生生吃了终凡一掌跌落在呼风身侧。 “仙者,她就是我向你说的凤池城失踪的十六大仙灵之一,胥闵派双生花里面的终凡仙灵,她是中了嗜灵毒才会失去理智任潼涳所用与我们为敌的,你快制止住她。”狼女扶着受伤的胸口翻身而起。 呼风眉头紧锁,看着继续猛扑过来的终凡,她将离歌笑交于狼女手中,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诀。双臂大回环之后无数颗冰球喷射而出,击打在毫无意识去防守的终凡身上,她身上所有的穴道被击中后木桩似的杵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眼中红光因为终凡的挣扎与愤怒更加旺盛,发狠的娇容也因而变得扭曲。 “看来其他五人也必然是失踪的仙灵。” 呼风转身又对着被困于阵法之下的其他五人一番控制,狼女急忙上前将他们的黑色披风褪去,正是终灵、至普、至度、至众、至生五人。 “潼涳竟然将他们的傀儡军团都带了出来。而且尚娴花解药在阿奴身上。如果让他们发现阿奴一定凶多吉少,不行,我得去救她。”狼女十分担心阿奴会遭潼涳的毒手。而且她刚才亲眼看到另一个让她吃惊的事情就是东蝠想要动手杀了阿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一起去。” 呼风淡淡说道,而后转身吩咐:“你们在这里好好保护离歌笑和众位仙灵,待我去去就回。” 狼女和呼风通过玲珑身上的魔气一直追踪到了千雪峰。高耸入云的雪峰犹如刀削的山峰,陡峭而又险峻。云雾缭绕在半山腰,如梦似幻。 “越过千雪峰东面的海洋再往东走一天路程就是雾柳镇,潼涳和故梦制造傀儡军团的基地就在银杏林中的地下冥殿之中,看他们逃走的路线是想逃到雾柳镇去。我担心如果他们给阿奴服食了嗜灵丹那就糟了。”狼女和呼风站于云端疾驰东行。 “那我们就要在他们赶到雾柳镇之前先到那里。” 突然,从天而降一道紫色闪电将他们双双双击中从云端掉了下去。 奴夜青昏昏沉沉,晕晕乎乎感觉自己被架在空中。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脑袋传来一阵眩晕让她痛苦不已。而且胃里翻江倒海,阵阵酸液欲与喷射而出。 “哎呀,我的衣服。”玲珑惊恐的尖叫了起来,顺手将扣在身旁的奴夜青扔土豆似的扔了出去。 东蝠紧张而又担忧的看着奴夜青犹如鸿毛一盘的身子飘了下去,暗暗一道掌风推出将下坠中得奴夜青拖住直到落地。 “玲儿怎么了?” 玲珑已经梨花带雨,皓齿咬着下唇气愤的瞪着下坠中的奴夜青,听到东蝠温柔的声音,心里的气愤才稍稍平复,委屈的呜咽道:“你看,那贱女人竟然吐在了我最喜欢的衣服上,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越说越气愤,转身飞身而下,东蝠忍俊不禁想要笑出声却又强忍着没笑出来,他摇了摇头也俯身向下飞去。 奴夜青混沌的大脑在极速而过的风吹之下才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正在下坠急忙施展法力,可是不管她如何念诀比划丝毫法力都施展不出来,就连凤菱面对主人有生命危险也不知道产生共鸣出来相救,反而发出嗡嗡嗡的呜咽声,像是哭泣又像是召唤。 她以为自己就要被摔成肉饼之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股力道将她拖了住,直到坠落在一处悬崖峭壁倒挂的树枝上才停了下来,不过这上不着顶下不着地的的确让她捏了一把冷汗,婴儿胳膊般粗壮的树枝只要稍用力就会被压断,那她又要经历一次下坠,结果就是粉身碎骨,因此她尽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祈求上天派个命中天子来救她。 玲珑气呼呼的一阵风似的降落在悬崖顶上,吹的奴夜青提心吊胆,惊恐不堪。 “那贱人人呢?阿奴你给我出来,你快给我出来,你吐在了我的身上我要把你碎尸万段然后拿去喂狗以解我的心头之恨。”玲珑来回张望寻找奴夜青的身影。 奴夜青本想发声让她拉她上去的,可是她现在连呼吸就不敢,还哪里能大声呼救呢。 “你给我出来,你快给我出来。” 玲珑歇斯底里的声音在悬崖边回音缭绕,震得树枝应声而断,奴夜青整个身子伴随着呼救声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阿奴,阿奴。” 随后才到的东蝠看到阿奴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双翼猛闪犹如飞箭一般直冲而下,将奴夜青抱在了怀里,奴夜青闻着东蝠身上淡淡的桃花香顿时她的心里暖暖的,他还是在乎她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阿奴的,你不会不要妹妹的,哥--”奴夜青泪如雨下,紧紧将东蝠拦腰抱住,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享受着他的温柔。 “有些事现在不便多说。”东蝠温柔的看到奴夜青小鸟般倚在他的胸前,顿时就忍不住想要将一切都告诉他,于是将一朵桃花交到奴夜青:“等我助你逃出去后你在细细看来。” 奴夜青紧紧将桃花握在掌心还想询问些什么:“哥?” “别问了,待会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东蝠凝视着奴夜青,打断了她的话。 奴夜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东蝠带着奴夜青飞上悬崖降落在崖顶,东蝠‘啪’就将奴夜青扔到了地上,顿时钻心的疼从屁股上传了上来,奴夜青想要咒骂东蝠,猛然想到了东蝠的话,眼中水泼潋滟,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你为什么背叛了我还要让我看着你一次次的伤我的心?你不是我的哥哥了,你不是了,你不是了。”奴夜青坐在地上抱着脑袋来回摇晃。 玲珑上前狠狠踹了奴夜青一脚,痛的奴夜青次牙咧嘴,真想也狠狠的踹回去。 “贱人,别再这里鬼哭狼嚎了,我听的都心烦。” 玲珑咒骂,而后转身拉住东蝠的手来回摇晃,委屈的泪眼汪汪:“东哥哥,你为什么不让她摔死还要救她?你看她恶心的吐了我一身,我都快受不了了。”她左闻闻右闻闻,鄙夷的又瞪了奴夜青一眼。 东蝠笑脸相迎,温柔的扶上玲珑的小脸:“不管你穿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衣服脏了我帮你洗,至于她吗?摔死她就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尝尽肝肠寸断的滋味,而且我要让她失去理智亲手杀了她冒死想要保护的凡人。“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玲珑高兴的跳了起来,双手环住在东蝠的脖子上,妩媚的对着东蝠频频放电。 奴夜青突然又是一阵恶心,哇哇吐了起来,几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玲珑眉头紧蹙,厌恶而又憎恨的撇过头瞪向奴夜青:“怎么?有意见?我就秀恩爱了,我就恶心死你,哼。” 说实话,奴夜青并不是对于玲珑的撒娇而恶心,而是不知为何她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泛呕,呕的她胃里难受至极。 东蝠看到她难受的表情,眉头微微皱了皱,用手轻轻点了点玲珑的鼻子温柔道:“走,我们去找个泉水,我亲自帮你洗衣服如何?” 玲珑受宠若惊,向来都是女人服侍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的,从未听过有男人为女人洗衣的,如今东蝠说要亲自给她洗衣服那说明她在东蝠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是举足轻重的了,幸福让她冲昏了头脑,连连点头,娇羞的样子像个邻家就要出家的姑娘。 “那她该如何处置?”玲珑挽着东蝠向着悬崖下而去时,东蝠给奴夜青使了个眼色,假意问玲珑。 “我们两个幽会带上她这个第三者,多煞风景,就让她留在此地吧。” “若她跑了怎么办?”(未完待续) 141 迷雾重重 玲珑转身看着奴夜青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的样子,鄙夷的轻笑一声:“她被我伤成重伤不说,又加上刚才的惊吓,你看她呕吐不止气息虚弱要想逃跑已经是很困难了,我再在她周边设下结界她就是插翅也难飞了,哼。” 东蝠温柔的看着玲珑:“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走吧。” 奴夜青目送着她们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密密层层的修林茂竹之中,连忙收拾起满脸的泪水想办法破除玲珑的结界,突然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急忙侧过头用手扶着胸口哇哇吐了起来,脸色也渐渐变的更加苍白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间呕吐不止心里还十分难受?该不会是-- “孕期反应?”奴夜青惊呼出了声,也难怪,自从风池城发生的事情至今的确已有些时日,算日子也是差不多了,她低下头,母爱般温柔的摸了摸扁平的肚子,瞬间心里的爱意就开始泛滥了。 突然间消失不见得云陵让她就分外的失落和痛心,想到他对她的欺骗足以让她心如刀割,并且她原本是想找到他将他们有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可是她费尽心思想要制造的惊喜就这么狠心的被他的欺骗杀在了摇篮之中。 她心痛隐忍的咬着嘴唇,为了还未出世的孩子她不得不安慰自己,或许云陵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什么都不告诉她的,还有云陵在胥闵派修仙的事情,都只是她个人的猜测而已,说不定他是和公孙一样受世外高人指点修成散仙的也未可知?也说不定他是刑晨山隐居的仙者其他仙者才不认识他,亦或许他是寿飞寺的俗家弟子没有剃度出家呢?他一度说他们家族。说不定他们只是隐世的高手世家呢? 这么想着她心里也便踏实了不少,她环视结界再一次施法想破界而出,接连两三道掌风推出无力的像柔风吹打在水面一样,形成涟漪层层花开,对结界没有产生丝毫的影响。 “奇怪,为什么在这里我丝毫法力都施展不出来?”奴夜青惊慌的来回翻看自己的手。 她不甘心的再次连连击出好几道掌力,结果一样。无力的掌风只是让结界产生了丝丝涟漪而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隐隐再次听到凤菱呜呜的呜咽声。像是召唤又像是抽泣,奴夜青将凤菱从腰间唤出来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血红如霞。光滑如绸缎般柔软,灵气萦绕周身是世间最上上乘的法器,想来这凤菱是如何而来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隐隐约约是位白衣飘飘。飘然出尘的仙者赠于自己的,可究竟是谁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云陵曾经说过凤菱原是一对。这凰菱在何处也就不得而知了。 凤菱的呜咽声越来越大,潮湿的水渍逐渐从细密的针脚中涔透了出来,奴夜青奇怪的抚摸凤菱。 “凤菱,你怎么湿了?你在哭泣吗?你为何在哭泣?” 突然。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一声怪兽的吼叫,似凄惨哀嚎,又似情意绵绵。随着怪兽的吼叫凤菱的呜咽声更大,奴夜青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被关在结界,而且丝毫发力都施展不出来,该不会这么倒霉来了只怪兽吧。”奴夜青惊慌的来回寻找怪兽的踪迹。 一只形似骏马的东西,腾云驾雾而来它仰天长啸响彻天地,细看其身长一二丈,满身鳞片银光闪闪,周身火光烈焰缠绕形似诡异又似凶猛,它飞身落在奴夜青两米开外,吓得奴夜青瑟瑟发抖,浑身直冒冷汗。 “犼?” 它不是被关在幽魂森林镇守环形珠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呜咽的凤菱突然蠢蠢欲动,挣扎一番从奴夜青手里窜了出来向结界上撞去,闯了一个洞飞向犼兽在它身边来回飞舞,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般欣喜雀跃。 奴夜青侥幸的看着凤菱缠绕在犼兽身边,心想她现在是凤菱的主人,想来犼不会对她发起攻击,可是她忘了在赤虎族时,她和云陵偷盗环形珠闯进环形潭勿扰犼兽并且他们和潼涳的打斗产生炼狱之火烧了整个森林,在森林里生活的生灵都遭到了涂炭,更别说守在环形珠旁的犼兽,它处在火源之中心经受魔族烈火炙烤差点夺取了它的性命,她夺珠之仇加上烈火之罪足以让犼对她恨之入骨。 正在奴夜青侥幸之时,突然犼兽双眼火冒金星,口吐烈烈熊火喷向奴夜青,奴夜青惊恐而又不知所措的大呼救命:“救命啊,凤菱救我,救我。” 奴夜青将手伸向凤菱,可是为时已晚她周身燃起烈火从悬崖之上像一个离弓的火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曲线而后坠下悬崖。 凤菱嗡嗡作响想要向奴夜青追去却被犼一个凌空飞跃缠在颈间消失在了悬崖对面的丛林茂竹,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 东蝠和玲珑闻声从半山腰的泉水池旁跑了上来,可是悬崖之巅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东蝠交于奴夜青的一朵桃花孤零零的在柔风的吹拂下来回摆动。 “阿奴--阿奴--”东蝠手里紧紧攥着桃花趴在悬崖边绝望的哭喊。 玲珑嘴角抹过一丝得意的笑,她轻轻拍了拍东蝠的肩膀:“她一定是挣扎的想要逃出来,结果失足掉了下去吧,东哥哥你也别难过了,看来是天意如此不想她多活,你就节哀顺变吧。” 冰雪峰风萧萧兮,易水甚寒。 “你为何把他们击落下来?”柳飘飘担忧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狼女。 一袭紫衣妖娆妩媚,飘飘然然,长长的裙摆落在地上逶迤前行,在地上拖出一条若有若无的痕迹,紫色裙摆移到柳飘飘身前才停了下来。 “好玩而已。”似笑非笑的玩笑话听到柳飘飘耳里分外刺耳。 “风紫陌,她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随随便便拿我朋友的性命来玩。”柳飘飘气急败坏,怒视着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而后别过头不在看他。 风紫陌轻笑一声:“你我的交易可别被一个小小狼人给搅和了,如果我知道你因为她而坏掉我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柳飘飘气闷郁结,狠狠地瞪了风紫陌一眼,缓下声音:“我知道,你还是快走吧,呼风马上就要醒过来了,如果他看见你出现在这里一定会有所猜忌。” 风紫陌妩媚一笑,紫色身影消失在鹅毛大雪之中。 柳飘飘长叹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是她出不了冰雪峰她一定不会与妖王做交易。 --咳咳。 呼风微微咳嗽了两声,醒了过来,看到柳飘飘白衣出尘站在寒冰洞洞口发呆,眼神忧郁,神情哀伤。 “你是谁?”呼风有些失神。 柳飘飘转过身收敛起眼里的忧郁,满脸微笑,温柔道:“仙者醒了,我是凤池城城主夫人柳飘飘。” “哦,原来是柳夫人,呼风失敬。”呼风拱手。 柳飘飘点了点头,走到狼女身边:“狼女修为没有你高,我再替她输些法力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说着双手施法两道白色光芒从指间发出射到狼女的眉心处,半盏茶功夫狼女睁开了眼睛她才收起法力。 “多谢夫人出手相助。”呼风殷切的答谢。 柳飘飘扶起狼女:“仙者不必客气,狼女是我的朋友,出手相救理所应当。狼女,你好些没?” “谢谢你,我好多了。”狼女答谢,转而急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和呼风仙者赶着去救阿奴,结果被一道紫光击中就掉了下来。” “是啊,柳夫人,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说起来着实抱歉,最近我在修炼紫光玲珑阵,刚才我正在冰雪峰峰顶布阵修炼,结果没想到正巧击中了你们。”柳飘飘满脸歉意。 “原来如此,你也别自责了,无巧不成拙正好让我遇到你解开我一直对你的误会不是吗?当初在凤池城时我以为你偷了南海夜明珠扔下一大堆烂摊子逃跑了,后来听阿奴说你也是思夫心切才做出如此错事,话说爱会使人盲目,知道你死在了九鲤溪时我心里挺难受的,如今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狼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柳飘飘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如今她依旧没有勾文华的消息。 “你刚才说去救阿奴,到底怎么回事?” 狼女失落道:“阿奴被玲珑和东蝠劫走了,我和呼风仙者正准备去救她,可如今耽搁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地下冥殿。” “阿奴怎么会被劫走呢?这段时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飘飘担忧道。 狼女只好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云云讲给了柳飘飘。 当柳飘飘听到潼涳和故梦在雾柳镇银杏林地下冥殿制造傀儡军团,被服饰嗜灵丹的人中有勾文华时激动的不知所措,她拉住狼女的手,激动的微微颤抖。 “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呼风连连点头安慰道:“柳夫人不要激动,我们会想办法救出城主的。”(未完待续) 142 再次被救 呼风连连点头安慰道:“柳夫人不要激动,我们会想办法救出城主的。” 狼女拍了拍柳飘飘的手,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城主救出来让你们团聚的,只是我们必须马上出发赶往雾柳镇,解噬灵毒的解药在阿奴手中,我担心他们丧心病狂逼迫阿奴也中了毒,那要再救他们就难上加难了。” 阿奴并没有告诉她如何救出仙灵的计划,如今阿奴又被他们抓走,凶多吉少,她都快担心死了。 而且她应该早就将东蝠接近阿奴动力不纯的事情告诉阿奴,如今阿奴被东蝠抓走凶多吉少。 都怪她,都怪她在雾柳镇时发现东蝠是在利用阿奴却因为自己对北蝠的情愫而又不忍伤害东蝠,又看到东蝠对阿奴处处呵护关心也就没有留意,没想到东蝠一直欺骗大家,事到如今看来她不能再对东蝠心软了。 柳飘飘看到狼女满脸焦虑,眼里的担心浓的化不开:“你们现在都已经康复了,就赶紧上路吧,我本应该同你们一起去救人的,可是我如今体内还残留着凤凰丹,没有南海夜明珠我根本无法离开冰雪峰,否则就会枯竭而亡,而且我更担心被故梦利用文华逼迫我去启动风池城的炼狱血涂阵,那样的话风池城及炼狱之海周边的百姓又将遭受一场浩劫。” “柳夫人所言极是,那就由我与狼女先去找阿奴,等救出阿奴我们再想办法毁了这傀儡军团救出众位仙灵。” “好,那就有劳仙者了。”柳飘飘言谢。 夜空如海,月明如银。 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微风拂晓划过。湖中明月碎成银色碎片,银光闪闪。 幽静的湖面上,遥远就能瞥见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漂浮着,细眼看去只见一个被烈火灼烧浑身犹如黑炭一样的东西,像脱离母体的枯叶般飘零在水面随波逐流,湖畔天竺牡丹优雅的身姿随风摇曳,五颜六色绽放热烈的花朵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五彩缤纷。美丽无比。 突然,湖面凭空出现了一座百丈左右的小岛,岛上圣灵树上呈现出白色圣灵花将湖面映成了白昼。一个白衣飘飘,犹如天外之人的出尘身姿轻飘飘落在岛上,席地而坐,白袖轻扬。一把制造绝美的古琴凭空出现在他腿上。 顿时,时而抑扬顿挫。时而哀愁婉转,袅袅余音荡漾在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突然,随着水纹变化样式之际湖面上黑糊糊的东西睁开了眼睛,奋力的向着光明之处爬行。此人正是被犼喷射的烈火所伤掉下悬崖的奴夜青,她在完全失去知觉之时,突然徐徐琴声让她心智清明。头脑明净,就连身上被烈火所伤的伤痕也不怎么疼了。 奴夜青奋力的向着小岛这边游。看着圣灵树金银花光彩夺目之下一袭白衣出尘的背影甚是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救命,救命。”微弱的呼救声在徐徐琴声的余音中犹如虫鸣,微不可闻。 抚琴之人轻巧的手指在琴弦上犹如在跳舞,‘蹦’一个怪声传了出来。 “咦,伏羲琴乃上古神器,怎会断了琴弦?”男子一声叹息。 他怜惜的伏羲琴收了起来,站起身负手站于岛边瞭望。 “上神?” 奴夜青终于看见岛上的人,她吃惊而又惊喜万分,想大声一点呼救何事她的喉咙像是被烧坏了般,沙哑难听,还伴随着阵阵撕裂的疼痛传遍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救我。” 她强忍住撕心的疼痛,终于发出了一个救命,顿时感觉一股甜腥涌上喉咙,阵阵疼痛让她脑中一片空白,眼中的事物也变得模糊不清,直到什么都不知道。 驰梦面无表情的夜观晴空,突然一声沙哑声穿进他的耳里,他寻找一股焦味终于看到了湖面上的奴夜青,他飞身而起将昏死过去的奴夜青抱了起来落在小岛上。 “为何每次遇到你,你都是伤痕累累?”驰梦不耐烦的运功,将法力渡给奴夜青。 半柱香功夫过后,驰梦起身飞向了丛林深处。 天微微发亮,圣灵花的颜色开始变成了嫩绿色,给普通人看开与普通树木没有什么不同,驰梦手里拿着一些草药回来,从圣灵树上摘下一朵圣灵花变成了药碗,他又施法将草药变成药膏,于是细心的替奴夜青涂抹。 昏睡中的奴夜青逐渐恢复了意识,感觉浑身上下清凉舒适,她睁开眼只见自己正躺在一张用圣灵花铺就的花床上,及漂亮又舒服,身上的衣服也变了不再是北蝠送与她的水蓝色长裙而是一套粉红可爱的抹胸裙,她感觉到身上一点疼痛都没有,而且浑身精力充沛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她下床疑惑的打量四周,绕道圣灵树后时看到一个背影,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随风摆动,孤独而清冷的背影那么清雅、淡漠,骨子里散发出的清冷把他隔绝在了尘世之外,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若有若无的浮现在脑海,她依恋这份高贵而又清冷的孤独,她眼角微润,张了张嘴低低说句谢谢。 驰梦回过身,惊为天人的容貌如水如月华,亦伤亦遥远:“你醒了。” “没想到又得上神搭救,不知是注定还是缘分。”奴夜青低下头,小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她说这话有些越界了,可是却又是事实。 驰梦清冷一笑,越过这个话题:“你往后可要分外注意身体了,受那么重的伤肚内的孩子没有滑落已是个奇迹了。” 奴夜青担心的扶上肚子,心里满是愧疚,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几次身负重伤,连累的孩子也是跟着她不得安宁,有时想这个孩子来到她身边或许就是来受罪的。 “恍如几天没见你就已身怀有孕,实在是世事多变,这样对你或许是好的。” 奴夜青不太明白驰梦的意思,想起刚才的一刹那的画满,好奇道:“上神,我感觉好像以前认识你,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的背影好熟悉好熟悉。” 她说着走大湖畔,与驰梦并排而立。 突然瞥见湖水中自己黑如焦炭的脸大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这副摸样了?:” 她拉住驰梦的胳膊询问,驰梦张口欲说些什么,看到奴夜青改了口,索性也就不用他解释些什么了:“没事什么大碍,你只是烧伤而已,我已帮你涂了膏药,只要膏药自动脱落后你的伤就痊愈了。” 奴夜青这才放心的撒开驰梦的胳膊,趴在湖面左看右看:“这黑的和焦炭一样,要是出去狼女一定会认不出我的,不但人不出还会下一大跳的。” 自娱自乐之际竟然忘了驰梦还在身边。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烧伤?”驰梦淡淡问道。 “说来真是倒霉,我被玲珑抓到了悬崖之巅,突然幽魂森林里关押的犼不知什么时候逃了出来,结果凤菱被它拐走不说,还喷火烧我,我又不知为何施展不出法力结果就从悬崖上掉了下来。”奴夜青气嘟嘟的鼓着腮帮子,眼里火光四射。 “犼兽从环形潭逃了出来?”驰梦不可置信。 当年荒芒之后他的发饰环形珠掉落人间,因为环形珠跟着他吸尽天地精华,灵力强大,结果被从虚度空间中逃出来的犼兽占为己有,他感应到犼利用环形珠做尽坏事,于是他不顾荒芒之战时失去魂魄而法力减弱、身负重伤的危险前往人界除掉它,后来他与犼大战了三天三夜已是筋疲力尽之时,正巧遇到一个狼人出来狩猎,趁犼兽不备将其咬伤,他才将环形珠夺了过来,为了答谢狼人的恩情,他将环形珠送给了狼人让他利用环形珠好好修炼,并且为了坏人打环形珠的主意就把凰菱植入了犼的体力,让它跟随狼人守候环形珠。 “是啊,”奴夜青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或许它嫌幽魂森林太热了,所以--” 想起幽魂森林燃烧的炼狱之火,奴夜青就愧疚、难过不已。 “不是,犼不会轻易离开环形珠的,除非--”驰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拿走了环形珠,犼兽失去了保护的宿主就逃出了环形潭。”驰梦满是担忧,环形珠灵力太盛,如果用在正途那就不必说了,但是如果被魔族所得那后果不堪设想。 “啊!”奴夜青惊慌不已。 “我们现在就去寻找犼兽,帮你寻回凤菱,然后我再去一趟幽魂森灵。” 奴夜青突然灵光一闪,好像看到了漫天的熊熊烈火,眼中水波潋滟楚楚可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看着脚尖:“幽魂森林的炼狱之火是魔族潼涳所放,这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曾经答应赤虎族的生灵一定会想办法灭掉这炼狱之火,救那一方生灵的,如今我离开赤虎族已经好长时间了,你一定有办法灭火的,前几次本想寻你帮忙的可是一度有事要麻烦你,噎在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如今你既然要前往幽魂森灵就捎带着救救那些受苦的生灵吧。”(未完待续) 143 困兽之斗 驰梦一愣,她曾经在凤池城求过他,看来也是忘了,索性就在重复一遍也无所谓:“幽魂森林的生命,命中本就有这一劫,如果他们度过这一劫必将得道,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能够灭掉炼狱之火命中注定的人并不是我,待到时机成熟之时自然有人能够熄灭,所以你也无需自责。” 奴夜青听了驰梦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他们是命中该有的劫难那就是不可避免的,她现在只能祈祷他们能够勇敢的扛过去。 雾柳镇祠堂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个个百姓手拿香烛前来祭拜,袅袅烟云从祠堂内飘了出来笼罩了整个雾柳镇,天灰蒙蒙的。 爵士一身中年装,站在祠堂的神台上神情忧郁的望着银杏林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一只蝴蝶形状的发簪,犹如千年雕塑般一动不动,甚至连后面有村民叫他也没反应。 “镇长--镇长--” 一个长相老实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一份家谱,提高声音禀报道:“已经将失踪的人记入家谱了,而且村民们都已经祭拜完过列祖列宗了。” 爵士被小伙子提高的声音惊醒,回过神看着他手中的家谱,点了点头:“你吩咐下去,让村民们每天早晚都来祭拜一次,要保证雾柳镇的天空烟云不散,并且通知大家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出门,如果发生什么事马上向我来禀报。” 小伙子称是,转身就走,结果又被爵士唤住:“祁连,你等等。” 祁连停下脚步,返了回来。微微俯首恭敬道:“村长还有什么事吩咐?” “银杏林那边最近有什么人出没过没?或者说有什么特别?”爵士像是期望有什么出现一般。 “今天有一男一女进了银杏林,应该是那些妖魔的手下,其他就是银杏林上空的的紫光更加浓烈,黑气更加阴沉了些。”祁连摇了摇头,眼里竟是死亡的气息。 “哦,下去吧。”爵士有些失落。 此时,银杏林中涵儿很普通的坟墓已经消失不见。反而变成一座规模宏伟。制作奇特、一人之高的墓碑上殷红刺眼的刻着‘赵氏族墓’几个大字,让人毛骨悚然。 黑暗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东蝠不适的掩着鼻子跟在玲珑身后。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一丝亮光,迎着光亮的背面一道犹如鬼魅一般的黑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师父,我们回来了--”玲珑兴高采烈的跑上前拉住了黑影的衣角。 潼涳将头上大大的黑色斗篷褪去,宠溺的拍了拍玲珑的手:“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玲珑娇艳如花的容颜渐渐变得有点难堪。微微低下头:“事情基本上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只是没想到那狼女竟然请来了刑晨山的仙者相助。我们不是对手让傀儡抵挡住他们的攻势我和东哥哥才能全身而退的。” 骤然周围的温度冷了下来,就连空气也被冻住,潼涳黑洞洞的双眼瞬间绿光四射,在黑暗中犹如两只鬼火。阴冷恐怖,他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可恶。” “师父莫要生气,虽然我们失去了六个傀儡。但是我们可以再去抓一些有法力的人回来,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师父听了一定会高兴。”玲珑一想到阿奴间接死在她的手里就无比兴奋。 “什么事?”潼涳冷冷道。 “阿奴那贱人终于死了?” “如今千杀令在我手中。她死不死管我何事?”潼涳冷笑。 玲珑自知潼涳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千杀令上面,心里有些委屈:“师父难道不为玲珑高兴吗? 潼涳森绿的眼瞳睨视了她半响:“要想成大事就不要总是将儿女私情挂在心上,不成器。” 玲珑顿时眼睛就红了,生气的转过身抽泣。 东蝠连忙上前打圆场:“玲儿你怎么这么小气,长老如此说还不是想让你变得更加强大吗?其实他心里比谁都疼你,他把你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他比谁都希望你有所成就。” 潼涳对玲珑失望的摇头,他一直都想让玲珑和他一样有抱负、有目标,因此也一步步将她向这方面引领,可是他千算万算结果还是输在了一个情字上,玲珑喜欢上东蝠之后便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谈情说爱上,唉--不过还好如今东蝠与他们站在同一方,玲珑还不至于乱了方寸。 “你们两个现在去抓一些有法力的妖魔鬼怪回来。”潼涳留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清风徐徐,绿树成荫。 奴夜青在驰梦的携带下随着对凤菱的感应来到了一个布置十分隐秘的洞口,洞口前生长着异常茂盛的不知名杂草将一人高的洞口遮掩的是密不透风,若不是她凭着对凤菱的心灵感应,让她在这周边找个十天十夜也未必找的见。 好奇之余奴夜青伸手想要拨开杂草被驰梦一把拉了回来。 “洞口被设下阵法,如果你冒然拨动杂草,阵法就会启动将洞口封住。”驰梦将奴夜青拉倒身后,表情淡漠。 听了驰梦的话,奴夜青倒吸一口凉气,差一点就坏了大事。 驰梦单手在虚空画了一个圈,在圈内轻轻一点一道金光就将洞口处的杂草瞬间点燃,奴夜青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嘴巴都快要掉到脚下了,为了让杂草烧的快一点她顺手在身后捡了一根粗壮点的树枝拨动杂草。 “上神可以进去了--”奴夜青看到黑暗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了眼前,拽了拽驰梦的衣袖。 “洞里面凶险之极,你要跟紧我,千万别走散了。”说完拉起奴夜青的手大步迈进了洞内。 奴夜青像触电了似的,脸也变得滚烫了起来。 顺着漆黑无比的通着一直往前走,驰梦像是夜行者似的,行走在黑暗中就如同白天走在宽广的马路上,速度如风,而奴夜青就像是瞎子,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想要赶上驰梦的脚步,好几次不知磕在了什么东西上,她的膝盖和手心传来钻心的疼,甚至她已经感觉到有黏糊糊的液体顺着她的手、膝盖往下流。 阵阵疼痛让她眼中的泪水滚滚而落,可是就算再疼她也不发一言,强忍着继续前行,微微的喘息呻吟传进了驰梦灵敏的耳中,他放缓了脚步:“是不是我走的太快了?” “没有--”膝盖上的疼让她变了声,意识到声音赤裸裸的出卖了自己,她连忙伸手捂住嘴巴,向着黑暗中左手边看去。 驰梦眉头皱成一团,沉默不语,奴夜青以为他没听到,不过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前进的脚步已经慢了下来。 越往深处走,周围的温度越高,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个洞到底有多深,只能深切的感觉到又黑又闷,阵阵浪潮般的热气让奴夜青都快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的伸出袖子擦拭头上的汗珠。 突然,黑暗中凭空滚出一团和通道一样大小的火球将一片黑暗照得通明,奴夜青不适的伸手挡住眼睛竟然忘了该如何躲开,驰梦知道奴夜青已经忘了挡住火球,半点不敢大意的率先就挡在她的面前。 双手结印,一个奇怪的图样由潺潺不断的水流组成从驰梦指间射出截住了凶猛的火球,他稍稍使力奇怪图样像是玻璃被击碎般发出清脆的声音变成数不胜数的水滴将熊熊火球浇灭。 正时,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驰梦周身血液瞬间凝固,他转身时奴夜青的粉红色身影已经被什么东西拖着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他不假思索风一般追了上去。 跟踪着影子跑了百十米远,竟什么都找不见了,他心急如焚,生怕犼会伤害到阿奴。 “犼兽,我是驰梦,还不速速现身。”驰梦千里传音。 突然,脚下一团烈火燃起,逐渐形成火漩涡,将他整个人吸了进去,经过一阵黑暗和眩晕他的脚才踩到了实物,原来这座外边绿树成荫的大山之下是一个未喷射过的火山,犼不知用何种方法找到了这里,自从它逃出环形潭之后就一直藏在这里。 只见奴夜青趴在一团火焰之上抽搐着被凰菱紧紧缠着脖子,而犼兽站在岩浆之中,睁大了眼睛看着驰梦,显然对他的突然出现很是吃惊。 “快放了阿奴,她乃凤菱的主人,你乃凰菱的主人,本应该是和睦相处而非相互敌对伤害。”驰梦严厉色变,眼睛紧张的盯着奴夜青奋力的想要解开脖子上的凰菱,他不确定犼会放了她,毕竟环形珠已失,对吼的约束也瞬间减少。 犼低低呜咽着,像是在诉说些什么,时而低嚎时而悲愤,说道激动处奴夜青周边的烈火更加的旺盛,脖子上的凰菱也缠得越紧。 驰梦神色有些慌张,没时间跟犼解释,嘴里碎碎念着凰菱的咒语,奴夜青脖子上的凰菱挣扎扭曲的飞了出来,犼气愤至极已最快的速度行之奴夜青身后,张口欲吞。 驰梦大骇,飞身而起向着犼攻击而去。(未完待续) 144 救命之恩 驰梦神色有些慌张,没时间跟犼解释,嘴里碎碎念着凰菱的咒语,奴夜青脖子上紧紧缠绕的凰菱挣扎扭曲一番飞了出来,犼气愤至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奴夜青身后,血盆大口张大欲吞。 驰梦大骇,飞身而起向着犼攻击而去。 正时,几乎昏死过去的奴夜青左手中指间的杜鹃戒指光芒大射从中飞出一面银光闪烁的玄天镜,罩在了她身上形成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光壁将犼挡在了外面,奴夜青迷茫的看着头顶的玄天镜,这是云哥哥的宝物,他曾经想要将玄天镜送与她作为礼物被她给拒绝了,竟然没想到这镜子一直藏在戒指中而她却一直都不知道。 犼碰触到光壁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飞了出去,浑身的麻酥感霎时让它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它壮硕的身体犹如掉进水里的石子般将赤红的岩浆激起了层层浪花,逐渐沉没了下去。 驰梦连忙收住腾飞的速度,诧异的看着玄天镜,脸上犹如被雷劈了般阴云密布,暗潮云涌,当年为了制服魔尊他利用玄天镜将自己摄入到了仇綤千的体内与他的神魂进行殊死决斗,可奈何仇綤千的法力太过高强,他根本无法彻底将其毁灭,但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九重天众多惨死的上神,他就算失去生命也要竟仇綤千杀死,他寻找了很多方法,最后决定与其同归于尽,巧幸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间他的一魂一魄被玄天镜吸入其中才活了下来,玄天镜也随着仇綤千的肉体一起毁灭了。 可是,为何玄天镜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阿奴手中?难道玄天镜没有毁灭?难道魔尊-- 他看到犼沉入岩浆,近身到奴夜青跟前一手将玄天镜收入手中,另一只手扶起奴夜青:“你没事吧。” “我没事。”奴夜青郁闷的摇了摇脑袋。为什么每次她总是受伤然后要上神来搭救?感觉她好蠢似的。 “修道之人,法器乃是修道的一部分,倘若连自己的法器都弄丢了,那下次丢的就不止是东西,而是性命。”驰梦语重心长的教导她,顺手一挥扑腾扑腾冒着泡泡的岩浆中凤菱似水蛇一般窜了出来落在了奴夜青手中。 奴夜青怜惜的紧紧握着凤菱,狠狠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岩浆:“犼死了吗?” “它是上古神兽怎会轻易就死掉。只是被光壁震晕了而已。” “既然凤菱已经找回,那我必须赶紧赶回龙白城救四大法师和双生花了。” 驰梦右手不停转着杜鹃花戒指,她已经从玲珑和东蝠的手中安全逃出一定要赶紧赶回龙白城看看情况。呼风仙者一定已经控制住了四大法师和双生花,嗜灵毒的解药在她手中,慢一分钟替他们解毒就多十成的危险,她必须尽快赶回去。突然她貌似想到了什么,黑色膏药逐渐脱落掉的脸上爬满焦虑。嘟嘟囔囔:“哎呀,竟然忘了在这个破地方一点法力都施不出来,真是出了怪事了,要是步行着回去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唉--该怎么办呢?” “我正巧要前往幽魂森林,就顺便捎你一程。”驰梦眉头微微一骤,面无表情的碎碎念诀唤起岩浆中昏睡的犼。 奴夜青骑在犼身上乘风御林。满脸春风得意的凝视着前面白衣翩翩的驰梦岿然不懂,冷漠清雅的站在云端。长发纷飞随风而舞,有两根调皮的头发打在她脸上痒痒的,她瘪了瘪嘴将调皮的头发拨开,走了一路他们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气氛有些太过静了,她鼓了鼓勇气打破了这份静。 “上神怎么也会出现在那个山谷中?”奴夜青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驰梦生气。 “闲来无事,随便游历而已。” “哦,那怎么不见浅葭仙子跟随左右呢?” “各人有各人的事。” 驰梦简单而淡漠的回答让奴夜青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了两声:“那个--那个--上次人界凿渠引水的事情多谢你帮忙,如果没有你鼎力相助,只怕人界百姓至今还在受苦吧。” 奴夜青等待着驰梦的一声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可是久久都不见回答,便悻悻然的闭上了嘴。 良久,突然驰梦将玄天镜给她,偏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瞬息万变让人无法琢磨。 “这镜子你是从何而来?” 淡漠的声音让奴夜青不禁打了个冷颤。 奴夜青疑惑道:“这玄天镜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何我身上有这个东西,我只记得在百兽林我遭遇潼涳劫杀,也是在那时我遇见了云哥哥,他为了帮我查明原因就借用别人的身体潜入了赤虎族,当时他就是用玄天镜才完成移魂之术的,至于这镜子为何在我身上,我猜可能是他偷偷放到我身上的吧。” “云陵?”驰梦疑惑的偏过头,凝视着脚下疾飞而过的山川柏林,一片一片几乎墨的绿,隐隐透着不安。 “是啊,云哥哥法力高强,而且总是在我遇到困难时就陪在我身旁安慰我鼓励我的人。”奴夜青一想到云陵好,瞬间将开始对他不辞而别、神神秘秘、云来雾去的气愤跑到了脑后。 驰梦听到奴夜青一说到云陵,说话也变得爱意连绵,就算不用看她此刻的表情也能猜到她一定双眼如心,面若桃花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一丝的失落感。 可是,当他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时他心里就有隐隐的抗拒和不安,甚至是仇视。 “如果他是孩子父亲的话我希望你最好离他远点,而且尽快把孩子打掉。” “上神你说什么玩笑话呢?一点都不好笑。”驰梦冷冷的话吹到奴夜青的耳朵像是刀子一样,她诧异的看着她孤傲清冷的背影不可置信,她努力的摇着头,挤出一抹笑意。 驰梦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她更不愿意的是看到她受一丝伤害,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想到这些他有一些吃惊和害怕,自从那个人消失之后他有多少年没有如此关心过一个人了。 “龙白城到了。” 驰梦的话将奴夜青拉回魂后,她才发现一路上她都是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龙白城,萧条如荒漠的城池毫无生机,徐徐冷风吹打在她的脸上生疼。 等她转身想要道声谢时,驰梦已经牵着犼走了十几步远,她紧跟了上去,有些话她还没说清楚,如果不说清将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决掉。 送走驰梦,奴夜青从腰间抽出凤菱飞往了侯爵府,府门外站着四个身穿白衣的仙者一看到奴夜青回来都显得有些意外,她径直回到府内大厅,大厅内死伤的士兵已经被他们拉出去葬了,离歌笑兴奋的上前拉住她上下打量。 “阿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天你被抓走我都快担心死了,那个狼女和呼风仙者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离歌笑疑惑的向她身后张望。 “他们去找我了吗?我没遇到他们啊。”奴夜青有些担忧,如果他们来找她找不到一定会孤身前往雾柳镇想办法就她的,可是雾柳镇不仅还有十大中毒的仙灵法力高强,还有故梦的阵法诡异多端,潼涳不知炼了什么法术法力更是深不可测,他们去了只怕是死路一条。 “你一被抓走,众位仙者将六大仙灵制服犼,狼女不放心你怕你受到伤害就和呼风仙者追了上去,如今与你擦肩而过,不知道怎么样了。”离歌笑满脸担忧。 “六大仙灵在什么地方?我给他们解完毒就去找狼女。” “随我来。” 离歌笑将奴夜青带到后堂一个用铁笼制成的囚牢里,六大仙灵眼神空洞,周身魔气肆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寒气逼人的铁笼奴夜青一阵心疼,虽然此举有些过分但怕法术失效,仙灵发疯,索性关在这里以免发起冲突。 奴夜青念诀,杜鹃花戒指中的木盒腾飞而出落在手中,她右手再次施法一道蓝光从指间发出射到木盒之上,六颗乳白色药碗依次迅速飞出分别进到了仙灵的口中,她将木盒收起双臂合十而后大回环蓝光射出将六人罩在光圈之下,帮助他们将药丸融化在体内,然后调养将药力运至周身,逐渐六大仙灵眼中的红光散去,周身的魔气也淡化了去,空洞的眼神也有了神采。 看着她们恢复正常,奴夜青才长长出了口气,瘫软般向后倒去被离歌笑眼尖手快扶了住,回过神的六大仙灵看到是奴夜青救了他们,齐齐跪地叩谢:“多谢斋主的救命之恩。” 奴夜青稳住身子,浅笑着扶起他们,拉住终灵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终灵有些动容,眼眶微红:“都怪我们太过轻敌,竟然入了故梦的套将我们撸了去,我们没有完成我们的使命不说,还连累了斋主。”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既然你们已经好了,现在糜华斋十大仙灵还被关在地下冥殿,还有狼女和呼风仙者已经往那边去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去。”(未完待续) 145 产生误会 奴夜青和六大仙灵离开龙白城在前往雾柳镇的路上接到了小可爱的纸鹤传书。 --阿奴姐姐,我在刑晨山和勾哥哥在一起,他已经在殇悔上仙的帮助下脱离了妖兽的控制,等勾哥哥身体稍微再好点我就回去找你,勿要挂念。 --死刺猬,你不声不响就去消失不见,都快担心死我们了,既然现在知道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奴夜青顺手在纸鹤上用法术回了过去,看着渐渐飞远的纸鹤,她心里明白小可爱那家伙是喜欢上勾文耀了,竟然能够独自一人跑去找勾文耀,可想而知她已经用情至深了。 暮色降临,星空如流云,突然夜空中闪过一片黑光,貌似有一黑影在流云中若隐若现,周身散发出异常诡异的气息,奴夜青暗暗一惊,难道是潼涳他们特意在此地设下埋伏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不过微观那黑影一动不动,心里满是疑惑,一想到事态紧急不变多耽搁时间,她就佯装着没有瞥见继续向前飞行。 六大仙灵也意识到了有人来者不善,看见奴夜青无动于衷,终凡往奴夜青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道:“斋主,有杀气?” “通知大家随时保持警惕,谨记千万不要冲动,敌不动我不动,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最要紧的是去救狼女和呼风仙者。” 奴夜青能感觉出那黑影虽然有隐忍的杀气可是并未向他们攻击过来,难道是吓唬他们的吗?这样想着便下意识加快了御行的速度。 突然,他们飞行不到百米‘蹦’像是撞在了墙壁上似的,一个个眼冒金星的掉了下去,奴夜青郁闷的揉着跌疼的脚踝。这时听到后面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一个粗壮绒毛很多的手臂勒住了她的脖子,她慌张的撕扯那手臂想要拉开,可奈何那手臂力大如牛她无法拉开,情急之下一个过肩摔把那黑糊糊两米多高的东西摔到地上,仔细看来那对手竟然是一个容貌狰狞恐怖,呲牙咧嘴的东子。极其像人的黑猩猩。 随即也听到身后六大仙灵也是相继传来惊呼声。紧接着一个个与之打斗了起来。 “天虎、去。”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从森林的某个地方传来,话音刚落,一只花纹虎凶猛的从虚空中跃了出来。将与终灵屈打在一起的猩猩撕咬成两半,血花四溅。 “阿奴,小心。” 隐藏在树林深处的身影看到奴夜青身旁的黑猩猩挣扎起身,恶狠狠的想要啃咬下去。急声大喊,以瞬间移到她身前将那黑猩猩掐住脖子一捏。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的将猩猩捏死。 “风紫陌,怎么是你?” 奴夜青诧异的看着面前绯红如血的双目渐渐褪去了殷红,满头紫发随着夜风撩起,妖娆至极。 风紫陌不急着回应奴夜青的问话。看到天虎已经将其余的四只黑猩猩撕成粉末,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黑猩族竟然忤逆自己的旨意私自行动。若不是阿奴在这里他一定会将这片森林的所有生灵毁灭掉已做惩罚,可是他知道阿奴心底善良不希望看到他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样子,他就看在阿奴的面子上先放他们一条贱命。 “其余在暗中窥视的东西,想要我亲自动手吗?” 林中还在窥视的黑猩族,看到妖王发话,早已吓得腿脚发麻,瞬间就四散而逃了,想必很长一段时间也不敢出来犯事,甚至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过明天。 “你没受伤吧。”风紫陌看着奴夜青温柔道。 “我没事。”奴夜青摇了摇头,她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他了,正愁着没法找他,今天到好自己找上门来了。 奴夜青让六大仙灵稍等她片刻,让她与风紫陌好好谈谈,她拉着风紫陌来到一个就近的瀑布边,望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感叹万千。 “这么久没见,你可想我?反正我是想得茶不思饭不香的哦。”风紫陌随口问道时才发现他说这话有些多余了,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神魄居她和云陵的场景,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说不想是假的。” 毕竟她们之间也发生过一些事情,虽然他总是吊儿郎当,不成体统的样子,但是她却并不反感他,可是一想到胥闵派熹贵妃的事情她就满肚子的疑问:“我想你就是要问你,你是三千妖杀妖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我最好的朋友在炼狱宫中等待着我去救她,却因为我无法将千杀令交到你手中如今不知生死,现在我将千杀令弄丢了你才出现,你说我该怎么办?” 风紫陌将哭的梨花带雨的奴夜青拥入怀中,沉默着不说话,他有太多话想对她说,可是有些事说多了就成了千年遗憾,为了守住此刻的温暖,他宁愿不说。 “还有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无字天书,劫走了红菱,杀害了胥闵派二十名弟子。”奴夜青推开风紫陌的怀抱,这个怀抱太陌生也太让她觉得恶心。 “你说什么我拿了你的无字天书,又劫走了什么人杀了什么弟子?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紫陌诧异的看着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奴夜青,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阿奴会这样说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奴夜青愤恨的转身背对着风紫陌,冷冷道:“我会把千杀令夺回来给你,而且我希望你能将我的无字天书主动还我,还有尽快放了红菱,不然我和你势不两立,生死不往。” 奴夜青凄苦一笑,决绝的说出这一番话后失望的转身离开,风紫陌满头雾水,绝望的想要抓住奴夜青的胳膊,可是终究只是什么都没抓到,只剩一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空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阿奴会如此恨我?” 风紫陌负手站在礁石上,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从他看到阿奴和云陵的那一幕时他心痛的要死,一气之下回了妖族东阙,直到三日前才出来的就是太想她想要见她一面,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说我让她恶心,他气愤的握紧拳头姿色妖艳的长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手心。 “为什么阿奴这么生气的说我拿了她的东西,还劫走了人杀了二十了胥闵派弟子,难道--” 天虎从远处边走边幻化成一个全身被黑色包围的男子,唯唯诺诺的站在风紫陌身后。 “你速去帮我查阿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何人陷害我,让阿奴对我产生如此深的误会。” “主人,查出来是不是将其杀掉。”天虎隐藏在黑衣之中的脑袋突然一瞥,血盆大口张开欲吞掉什么东子似的。 “不--把他抓到我面前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撒野撒到我三千妖杀风紫陌身上来了。” “遵命。” “对了,你在去给我查清楚是谁夺走了千杀令,然后传音给我。” “是。” 夜风凄凄,每一缕风韵中都带着丝丝潮湿,那是奴夜青的眼泪,她边哭边来到十大仙灵等待她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将泪水擦干,与他们消失在夜空。 天微亮,他们赶到雾柳镇时,只见雾柳镇上空烟浓罩着很浓重的烟,呛得人无法呼。 奴夜青不知道镇长爵士怎么样了?而且对于地下冥殿的情况一无所知,她决定让四大法师先去银杏林打探情况,万不得已不得孤身迁入冥殿,静候在侧等她来了再迁入冥殿,毕竟对方人手众多法力高强,她担心会中了圈套,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她必须赶往雾柳镇找到爵士,希望从他口中能了解一些情况。 当奴夜青和双生花三人穿过厚厚的浓烟落在祠堂前时,整个祠堂里人来人往,几乎全镇的人都来祭拜像是在祈祷些什么,碰巧遇到了上次吃面面馆的大娘,她急忙上前去打招呼。 “大娘,大娘你还记得我吗?” 大娘一眼就认出了她,兴奋的连连点头:“当然记得,你就是在狂吃节时和一个帅气的男子来我店里吃面的漂亮姑娘吗?我这人啥都记不住就是能记住你们这些郎才女貌的小夫妻。” 奴夜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撒娇着摇了摇大娘的胳膊:“大娘真会说笑。” “哦对了,大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说到这个大娘欣喜的笑脸瞬间就消失不见,一脸悲伤:“拜祭祖先,祈祷那些失踪的人能够早升极乐,没死的人能够健健康康,好好活下去。” “失踪?镇上有人失踪了吗?”奴夜青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潼涳为了扩大傀儡军团经常来抓镇上的壮丁吗?不行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唉,最近银杏林妖魔作祟啊,我们这些普通人也没有办法,这才来祠堂祭拜祈求祖先保佑我们的,别问了,这里不安全,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大娘好心的提醒奴夜青。(未完待续) 155 地下冥殿 双生花大概也猜出个所以然,终凡郁闷道:“那既然有妖魔作怪你们怎么不去请修仙得道的高人前来帮你们呢,或者你们可以举家搬迁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也行啊,只是一味的在这里祈求死去的人来保佑,你们不觉得很蠢吗?” “镇上来过很多的高人,说帮我们去降妖除魔,结果都是一去不复返,你让我们逃,我们能逃到哪里去,这里就是我们的根啊,根都扔了还怎么活啊。” 大娘哭的是梨花带雨,奴夜青也为之动容,对啊,根在哪生命就在哪?她拍了拍大娘的肩膀表示赞同。 “大娘,镇长可在祠堂?” “我在这呢。” 还没等大娘说话,爵士满容憔悴,头上的白发比以前多了不少,想必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已经让他操碎心了,可是一想到他对大家的欺骗和那一副沧桑容颜之下年轻俊朗的脸就觉得虚伪,觉得他不应该值得被同情。 奴夜青同大娘告辞转身走向爵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她想通过这双眼睛看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故有远道而来,不亦乐乎,请堂内叙话吧。”爵士绅士的做请的姿势,奴夜青伸手阻止。 “不用了,我此番前来是为了问你一些关于地下冥殿的事情,不知可否告知。”奴夜青刻意冷淡一些,看见他眉头微微皱了皱。 爵士牵强的挤出一死笑,转身往祠堂后山的溶洞走去,奴夜青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立刻告诉她,反而往后山走,或许有些事情他认为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吧。 奴夜青思忖几分。准备跟上去,双生花不放心的也想跟上去被她制止了,她相信爵士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爵士背对着她站在绚丽多彩,景色独特的熔岩洞,背影显得异常的萧条,貌似经历了太多的沧海桑田。 “地下冥殿其实是雾柳镇祖先赵氏的陵墓,不知道多少年前我也记不清楚了。世上存在着一个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的国家,当时赵氏是国家的宰相,权倾朝野。无人不对其羡慕恭敬,起初赵氏对圣上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可是随着权利和金钱的熏陶慢慢的他发现虽然他拥有别人羡慕的权利。有圣上的信任,有至高无上的荣誉。但是他却永远失去了亲人的信任、关怀和温暖,甚至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后来他索性放任自流,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甚至不惜勾结外族,意图谋反。后来在兵变中惨死在他亲生儿子的手里,他儿子不愿看到自己最敬重的父亲作出最不仁道的事情。所以他亲手结束了国家的一场浩劫,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的儿子选择了忠,带着对他的愧疚他儿子背着他的尸体返回到了他们最初的家乡,并且亲手掘出了一个庞大的陵墓来安置他一表孝心。” 奴夜青听得有些诧异,听爵士讲这些她仿佛回到了真元二年赵荣德成为当朝宰相,权倾朝野,草菅人命并且勾结外敌入犯家园,至于后来的后来她死了就不知道,可是这前面的事迹就是活脱脱的赵荣德,找这个时间算来难道她是从真元二年往后穿越了不知道多少年吗?可是仿佛又有些不合乎情理。 “那你是谁?” 爵士凄苦一笑,看着奴夜青阴晴不定的脸:“我就是赵氏的儿子。” “你是赵氏的儿子,这么说来地下冥殿就是你一手建造的。”奴夜青以为最有可能爵士是赵氏的后代,可是出乎她意料了,他到底有多少岁了? “既然地下冥殿是你建造的,你为什么要将地下冥殿交给潼涳和故梦,你可知道他们在地下冥殿中建造了傀儡军团,就连雾柳镇丢失的人都可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如果傀儡军团被放出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吗?”奴夜青不敢想象后果。 “你以为我愿意无辜村民被他们糟践吗?你以为我愿意将父亲最后的家交到他们手中,而让父亲不得安宁吗?我都是被逼的,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收到伤害我只能听他们的。”爵士咆哮着,他有太多的苦衷不能说,为了雾柳镇的百姓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奴夜青愣愣的看着他眼眶微红,上前将他拉到自己的肩膀上,轻抚他的头发:“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完后就褪去你的面罩,勇敢的去面对一切困难,并且勇敢的解决他。” 爵士心头一阵酸涩,温暖的肩膀让他憋在心里不知道多少年的委屈一下都发泄了出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背负了着太多的愧疚和自责,行尸走肉般活着几乎都忘了自己是谁。 哭过之后,雨过天晴,心情也舒坦了不少,他从袖中取出一颗驻颜丹吞了下去,花白须发变成乌黑亮发,纵横容颜变成青年俊容,就像魔术似的。 奴夜青诧异的看着面前发生的所有,惊讶的合不拢嘴,不过最让她好奇的还是那颗驻颜丹:“你不是说驻颜丹千年一颗,难求不说还认主,你怎么随随便便就用来易容了。”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吗?驻颜丹是我毕生的心血,为了我的成功不被锁在柜子而无法与人分享,我就在每年的狂吃节时送出一颗实现有缘人变美,变健康的愿望,认主之说也是真的,因为我将送出的驻颜丹洒了忘忧香,只有真正得到驻颜丹的人在使用之时递上一滴血或者眼泪就可全完释放出驻颜丹的药效。” 奴夜青有些咋舌,原来如此,没想到在人界时差点害了蝉儿,她有些气愤:“那你为什么只告诉我用眼泪才能有效,害得我差点失去一个朋友。” “对不起,我不知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快点帮我画出地下冥殿的地图,狼女以为我被潼涳抓来地下冥殿制作傀儡军团,她孤身一人前去救我,我怕她被潼涳抓去冥殿,所以我必须要救她。” “好,我答应你,但是--”爵士犹犹豫豫,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但是什么?” “你能不能帮我把涵儿救出来,潼涳用她和雾柳镇的百姓来威胁我交出冥殿,否则他会让雾柳镇彻底消失的。”爵士满是担忧。 “涵儿?涵儿与熹贵妃什么关系?我记得魔军叫熹贵妃为涵洞主?他们是一个人吗?”奴夜青好的歪着脑袋回想,涵儿和熹贵妃长得一模一样几乎就像一个人。 “我不清楚。”爵士摇了摇脑袋,随手已经将地下冥殿的地图拿了出来。 “镇长不好了,不好了,又有人失踪了。” 奴夜青刚将地图接到手里,祁连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着急的满头大汗。 “什么?谁失踪了?在什么地方?”爵士惊慌的拽住祁连的胳膊,把他拉起来站好。 “是张大娘家的二狗子和迟小子,而且这次还失踪了三个女的,他们上完香在回家的路上不见了。”祁连结结巴巴,上气不接下气。 爵士来不及与奴夜青说什么,脚趾轻点犹如燕子疾飞而逝。 奴夜青准备御菱而去,看到一旁焦急的祁连脸急的涨红,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一把把他拉上凤菱向事发地飞去,途径祠堂唤了双生花一同前去。 到达事发地点,除了一地残留的血迹并无其他痕迹,盘问周围的目击者,说是看到一个蝙蝠驮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将他们掳走的,奴夜青的心犹如重锤锤了几下。 “镇长我就不再耽搁时间了,告辞。”奴夜青与双生花拱手告辞,看来她必须尽快赶去。 “我同你们一起去。” 奴夜青斜眼扫向周围一个个面露恐惧的百姓,摇了摇头:“不行,雾柳镇需要你的守护。” 而后她向着银光灿灿的银杏林去了,奴夜青看到银光之上紫气蒸腾,电闪雷鸣,她就知道如今这里已经成了魔族的第二个基地了。 四大法师隐身于银杏树内,因为奴夜青交待过万不得已不得现身,除非等到她来想到万全之策才能行事,他们看到奴夜青和双生花正往这边赶了过来纷纷都显了身,周身金粉耀眼非常,佛法普照四维。 “事情怎么样?” 奴夜青落在地上收起凤菱,随手设下一个隐身结界将地下冥殿的地图拿了出来铺在地上,他们人少必须想好全身而退的方法。 “我们赶到时正好看到狼女和呼风仙者被潼涳骗进了地下冥殿,在你们赶来之前玲珑和东蝠抓着五个百姓也进去了。”至普道。 “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奴夜青叹了口气。 “除了墓碑一个入口还有一个入口,你们看,如果我们从这里偷偷潜进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样救出其他人的话胜算能大很多。”终灵眼尖兴奋的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门。 “一般设计陵墓的人都会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就是为了方便倘若被困里面的话可以有条活路,这样吧,我和双生花从正门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四大法师从小门进去,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发现,想方设法救出狼女和呼风,还有一个叫涵儿的姑娘,这样的话我们的人手就会多一些,胜算就更大一些,倘若我们失败了我一定会尽力护送你们从后门逃跑,记住只要救到人就走不要恋战。”(未完待续) 147 射箭对针 奴夜青一行人商量好计划就各自往事先安排好的地方走去,她们隐去气息悄悄潜入了陵墓,时下是夏至,天气燃热异常,可是她们越往深处走越觉得阴森森、冷冰冰,沉闷压抑的空气让人难受,丝丝若有若无的冷风感觉直往脖子里钻,终灵和终凡也不适的紧紧靠在一起,感觉很到处弥漫着怪异。 九曲十八弯,不知道走了多久转了多少弯依旧在转悠,起初她们还算是精力充沛,步伐矫健,可是到后来越来越没劲,甚至连呼吸也都很费力。 终凡拽着终灵的手,有气无力慢慢拉在后面。 “终凡你走快点啊,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叫你平时好好修炼就是不听,如今连走路都有气无力待会还怎么救人啊,只怕又要拖我后退。”终灵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终凡。 终凡一个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在终灵的搀扶下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嘟着嘴撒娇:“我哪里不好好修炼,虽说咱两是孪生姐妹,可是你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而我呢,只继承了他们的缺点,又蠢又笨,喜欢偷懒喜欢睡觉,你一年就修有所成我就要十年才行啊,既然如此浪费时间我宁愿看着姐姐修炼,陪着姐姐说话,对着姐姐撒娇,所以姐姐会保护我的不是吗?嘿嘿。” “你--唉,你让姐姐如何说你,从小到大除了奶奶就姐姐最疼你宠你,可是姐姐还是希望你能吃点苦,多多修炼,如果那天姐姐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能保护好自己,姐姐才会放心啊。”终灵停下来。疼惜的看着终凡可爱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脸,不知如何管教这个被她和奶奶宠坏的妹妹。 终凡扑进终灵的怀抱像个小孩一样,咯咯笑的花枝招展。 奴夜青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酸酸的,转身嘱咐:“胥掌门很想念你们,等救出其他人你们赶紧回胥闵派去吧。” 终灵、终凡赶紧站直连连点头。气喘吁吁的跟上奴夜青。终凡调皮的对着终灵偷偷做了个鬼脸。 不知不觉-- “斋主,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啊,而且我感觉我们总是在原地打转。你看那具尸骨,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见过,现在他还在那里。”终凡指着右手边一具泛黑的骨架。 奴夜青顺着终凡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具胸口处的肋骨碎成渣掉了一地的黑色骨架。很明显是中毒后被人捏碎了肋骨而亡的,可想而知死者生前经历的疼痛和下手者的残忍。 她竟然在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如此说来他们是迷路了或者遇到了鬼打墙。 “斋主快拿出地图看看,是不是我们闯进了什么禁地。”终灵急忙提醒。 奴夜青点了点打开地图,这是一座比较少见的地下八卦式陵墓,占地宽广。构造独特,造墓者技术高超,大致是一个八卦图形。外围以水筑墙,内部设下游龙迷宫作为初级的防贼布置。顺利穿过游龙迷宫就是阴阳内墓室,一边是白昼,另边是黑夜,要想直达赵氏的棺木必须同时按下阴阳两眼方可开启,并且两眼处各有黑白游龙坐守。 “没想到爵士竟然是一个造墓的天才,这个陵墓不仅占尽了五行八卦的风水,而且机关布置奇特精密,能够很好防止外人进入,只要不是造墓者拿出地图引导,只怕进来的人都是九死一生的,那具尸骨我想正是企图想要盗墓的人,可为何会中毒而且被人捏碎肋骨呢?” “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我们该如何走出这游龙迷宫?不知为何我老是感觉体内的灵力在渐渐的消失。”终灵满脸担忧。 “这游龙迷宫是根据游龙形态所设,其不仅可以迷惑入侵者更能被驱散体内的灵力,这也正是游龙迷宫的独特之处,只要我们顺着地图上标记的红色隐形线方可出去,你们看,我们现在在这里。”奴夜青指着地图上游龙尾部不远处的岔道。 通道里没有半点风的流动,几人根据地图顺利走出游龙迷宫到达一间墓室,奴夜青率先走了进去,里面亮如白昼,百十平米的空间空旷异常,像一片宽广的天地,青玉石剔成的墙壁光滑如玉,晶莹剔透,让人心旷神怡、舒服之极。 “看来我们是进入了阳室,没想到这里这么舒服,姐姐,你说这光是从哪里照进来的呢?阳光的味道好好闻。”终凡撒开终灵的手,兴奋的敞开双臂转圈圈,狠狠的吸进这味道。 奴夜青突然转身呵斥:“关闭嗅觉,不要闻。” 正时,终凡刚才享受的样子渐渐凝固在脸上,而后消失不见,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似的软嗒嗒的滑在了地上。 终灵不明白奴夜青的呵斥,眼看着终凡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才明白过来,连忙扑上前抱起终凡,泫然欲泣:“妹妹,妹妹,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姐姐啊?终凡--。” 终凡睁着眼睛看着姐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就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想伸手拉住姐姐,可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想要哭泣就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斋主,快救救我妹妹,救救她--”奴夜青看着终凡倒下去也急忙跑了过来,终凡泪眼婆娑的乞求她。 “这个墓室是为赵氏举行仪式的场所,还有这光正是从那些青玉石中发出,带有剧毒,如果过多的吸收这些类似阳光的味道就会导致中毒,身体各个技能都会停止运行,成为一具有意识没行动的傀儡。” “那我现在就去找解药。”终灵起身跑到举行仪式的桌子前来回翻动。 “不要乱动,陵墓中的任何东西都是不能随便就可以挪动的,只要稍不留神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轻则被埋底下重责命丧在此。”奴夜青连忙制止,她翻开地图查看:“地图中标记着解药就在这个墓室,而且只要找到解药我们就可以顺利通往下一个墓室。” 奴夜青仔细观察周围,角落的一具形似司仪的人正在低头貌似在行礼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上前对其施法,突然那司仪抬起头睁开双眼看着墓室最中间的地方,她来到墓室中间一块青玉石颜色比较暗一些,她小心翼翼的解开石板里面有一白玉小瓶和一个开关,她将解药拿给终凡服下,眨眼工夫终凡又是活蹦乱跳的样子,不过貌似经过刚才的事情终凡收敛了不少,乖巧的跟在终灵身后。 她们打开开关一道白光闪过就又出现在了一个不透风的通道。 “斋主,你说他们将仙灵关在什么地方啊,我们这样无厘头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终灵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哦对了,你们被故梦控制时被关在什么地方,你们可有印象。” “没有,一点印象都没有。”终灵深深回忆一番想不出来。 “斋主、姐姐你们看有岔路。”终凡惊呼出声。 奴夜青眉头皱成一团,谁也不知道其他人被关在什么地方,这样忙无目的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现在又出现了岔路,地图上显示右边的是直通往白眼的路,另一条是通往黑眼的地方,她该如何选择呢? “当然是走右边的路咯,你们看右边的阳光明媚,让人心里踏实,另一条黑暗阴郁,危机四伏,走这边。”终凡不假思索大摇大摆的向着白眼的方向走去。 “唉--终凡--” 终灵无奈的连忙呵斥,可为时已晚,奴夜青只好跟上她们向着白眼走去,希望不会有错就好了。 她们手持地图安然无恙的闯过了好几个墓室,突然走在前面的终凡打了一个哆嗦:“怎么突然这么冷?” “小心。” 奴夜青眼疾手快,多如牛毛的冰针带着浓重的杀气向着他们射了过来,她扯出终灵和终凡向后退了几步,瞬间抽出凤菱布下佛法金钟罩将三人护在其中,一颗颗尖锐的冰针撞在金钟罩上瞬间融化成水。 此时,终凡已经抽出寒冰箭,一个攻击向着前方白茫茫的雪花击去,有条不紊凝成麻花的雪花被冰箭击散瞬间乱作一团,一抹血红若隐若现,圆润如玉的娇艳赫然出现在前来人正是熹贵妃,她左手握着终凡的冰箭,右手控制着一团来回旋转的雪球。 奴夜青收起佛法金钟罩,款款上前,嘴角挑起一抹笑意,似笑非笑让熹贵妃有些郁闷:“熹贵妃,别来无恙啊。” “哼--又是你,没想到我们的缘分真是颇深啊,今天就看在你放过我一命的份上,在我师父还没发现你之前我就放你一命,你们走吧。”熹贵妃冷冷道。 “你想的美,我们是专程来救人的,只要没有救到人我们是不会走的,别妄想骗我们出去,哼,看我的寒冰箭。”终灵嘟着嘴气嘟嘟的咒骂,说着就已经拉开架势冰箭风一般向着熹贵妃射去。 奴夜青想要制止已来不及,只好作罢,站于一侧静观其变。(未完待续) 148 再现禁术 “自找死路。” 熹贵妃火冒三丈,将左手握着的冰箭扔了出来,与终凡射出冰箭相互碰撞,顿时电光火石,杀气腾腾,磅礴的震慑力促使几人纷纷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两只气势凶猛的冰箭也随着碰撞碎成了粉末融进了空气里。 终凡不服输,再次施法拉弓再射,熹贵妃也不甘示弱洒下更多的冰针,一颗颗气势汹涌的射了过来。以一敌百,终灵眼见终凡势单力薄处在下风,急忙上前帮忙,三人再次交恶在一起,一来二去双双已经身负重伤,也不分胜负。 奴夜青看着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她们的此次首要任务并不一定要杀了他们而是救人,她双手结印,凤菱飞出往地上一扫,流溢出一道蓝色光芒,犹如涓涓细流,在熹贵妃和双生花之间画了一道分界线。 终灵和终凡疑惑的看到奴夜青将她们分开,分明是不希望她们交恶,她们不明白她到底是何用意?为何不直接杀了这魔女算了? 终凡不服还像射箭被终灵拦了下来。 熹贵妃眼神复杂,收起手中的雪球,负手而立宛如移至孤芳腊梅,孤傲而又妩媚:“我劝你还是走吧,你们不可能救出他们的。” “熹贵妃的好意,阿奴心领了,不过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奴夜青莞尔一笑,微微点头。 “什么问题?” “熹贵妃可认识雾柳镇的镇长爵士?” 奴夜青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是在银杏林遇见涵儿的,从当时情景来看她和爵士的关系非同一般,不是兄妹便就是恋人,后来在东阙人界又遇到了熹贵妃,她就觉得很诧异。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想像的人,简直可以称之为同一人,可是熹贵妃好像并不认识她,所有她一直就很困惑。 “不认识,不过我听师父说过此人,他是五行八卦陵墓的造墓人,师父说他是个造墓界的绝才。”熹贵妃面无表情。涛涛而论。貌似真的不认识。 那么除此之外涵儿就是她的孪生姐妹的可能性最大了。 “那你可有孪生姐妹名叫涵儿。” “孪生姐妹--涵儿--你说什么玩笑话,我熹贵妃此生为一人,多年前家人得瘟疫而亡。就我孤身一人与无痕相依为命,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后来连他也不知何因远走他乡,与别的女人喜结连理。我一直以来心高气傲,无法忍受他的移情别恋。在他们成亲之日穿上他为我用天蚕丝做的嫁衣投河自尽了,我以为他是爱我的,他会因为的去世而心有悔改,可是不是的。他没有--我受不了他扔下我一个人与别人快乐,后来我亲自将她的妻子杀死让他悔恨一生,至此之后我便是一缕孤魂。无亲无故,无依无靠。你说我哪里可能会有姐妹。” 或许时间是冲刷爱恨情仇的化学剂,亦或许爱的太深而心如死灰,所有发生的一切对她已经产生不了任何影响,熹贵妃滔滔不绝,好像再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奴夜青眉头微皱,熹贵妃是个被情所伤的伤心人,但是她与涵儿之间肯定有联系,也许可以通过她能找到涵儿,不仅可以解开疑惑,也可以帮助爵士救出涵儿。 “你为何会如此问我?”熹贵妃有些疑惑。 “实话告诉你,我曾经在这里见过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叫涵儿,被潼涳控制也关在陵墓之中,我只是好奇为何你们互不相识而已。” 熹贵妃诧异的不能自已,涵儿名字和她的真名一模一样,容貌也一模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她完全不知道呢?潼涳长老,不行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可是-- “哼--你这小丫头向来诡计多端,编出这样的故事来诱骗我放你们过去吗?” “唉,你有完没完,我们斋主好心告诉你你反倒这样说,不管你信与不信,今天我们非过去不可。”终凡不耐烦的咆哮着,随手一个冰箭射出从熹贵妃的耳边滑过,要不是她反应快,只怕冰箭就会从她的眉心直穿而过。 “你--” 奴夜青已经在千钧一发之间,飞身而起,按下了顶端的一个按钮,一面玻璃墙凭空出现在了她们之间,并且三百六十度旋转将她们三人推入了另一个墓室。 熹贵妃气得牙痒痒,狠狠跺了跺脚,不过虽然遭她们戏耍也算是有理由向师父交代了,再说救她们也想救走那些傀儡,休想。 突然,一阵雪花飘过通道已经空无一人。 这里又是一间空旷寂寥的墓室,周边青玉石墙壁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有了上次的教训终凡小心翼翼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再次中毒,终灵和奴夜青屏住呼吸,率先闯了进去。 偌大的墓室中间陈列着两具棺木,散发出阴冷刺骨的光芒,奴夜青拿出地图查看。 “这间墓室是五行之中的金室,两具棺木中躺得是赵家守卫。” “看来其他仙灵也不是关在这里,我们该如何才能走出这间墓室呢?也不知道四大法师进的是白眼还是黑眼?”终灵忧心忡忡,眉头紧锁与终凡调皮的性子截然相反,她担心她们有地图引到,四大法师什么都没有单靠记忆前行,只怕凶多吉少。 她们正在交谈,终凡好奇胆大的走到了两具棺木前,一道法术闪过推开了棺盖,奴夜青耳边突然传来终凡凄惨的惊叫声,吓得她呼吸都快要停止,她看到终凡抱着脑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面色苍白的往后退去。 身旁的终灵惊恐的一个箭步上去扶住终凡将她拥入怀里安慰,奴夜青则走到了棺木前,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胃里翻江倒海,瞥过脑袋吐了一塌糊涂,棺木中汩汩溢出涓涓血水,滑到青玉石地板上刺眼异常,那血液像是永远流不完似的,好似底下有一个活血泉。 奴夜青直起身子,用袖子遮住浓烈的血腥味,施法将凤菱射入棺木底将里面的两具尸体捞了出来放在地上,随着尸体的捞出棺木中的血液也停了的往外溢出,看来这些棺木中的活血泉就是这两具尸体。 终灵安抚好终凡,上前与奴夜青并肩而立:“原来这些血液都是从他们的体内流出来的,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人体内能如何能承载下这么多的血液呢?” “他们不是金室原来的守卫,而是故梦专门制作的活血人。”奴夜青看到那尸首并非双双白骨,反而血肉都很新鲜,像极了魔族传言的活血术。 “活血人?”终凡将脑袋从终凡身后露半截,偷偷斜视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对,仙灵要被控制成为傀儡服用嗜灵丹便可以,那样不仅可以完全被控制还能有效的提高魔力,但是对于凡人要想入魔成为傀儡简单容易,但是要想增加法力就必须通过这种方法,这是魔族禁忌,看来故梦是得到了魔尊的器重,竟然让他习得了魔族所有古老而又厉害的禁术。”奴夜青摇了摇头,甚是担心。 “啊,那我现在就杀了他们两个,不然将来他们醒来谁也无法抵挡的住。”终灵得到奴夜青的首肯,指间轻轻一划星星之火落在了尸体身上,瞬间蔓延至全身,两具尸体来回扭动像是在挣扎,貌似很难受的样子。 终凡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满脸的不忍:“他们好像还有意识,不然不会感觉到疼的。” “虽然他们没有完全成为傀儡,还残留着一丝意识,可是我们根本无法救他们,与其让他们痛不欲生,还不如早日让他们托生。”奴夜青拍了拍终凡的肩膀。 他们三人纷纷跳入两具棺木,落在了水室,与其说是水室还不如说是冰室,环顾四周全都是由冰块垒成,正中间摆放着两具空的水晶棺木,银光闪闪刺眼异常。 “我就说我不从哪里进来的,你硬拉我下来,你看我身上满是那恶臭的血腥味。”终凡嘟着嘴,一只手拉着袖子,满是厌恶。 终灵略微有些生气:“别胡闹了,斋主在这呢?” “我--”终凡委屈的看着姐姐,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奴夜青的侧脸的轮廓深深低下了头。 奴夜青仔细检查墓室,发现周围墙壁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她疾步上前,用袖子抹去冰块上的雾气,大吃一惊:“辛仙灵、辛仙灵--” 唤了好多声也不见回应,她施法用凤菱撞击,冰块制成的墙壁像铁打的似的,多次的撞击也不见有所破碎,她再次施法放出烈火炙烤,依然不起丝毫作用。 终凡和终灵听到她的呼声,也跑过来帮忙,可都是徒劳无功。 “怎么办?我们破不开。”终灵焦急的吼道。 “你们去看看其他人都在不在?我再想想办法。” 终灵、终凡点头称是,分成两队分别检查,奴夜青打开地图看有没有其他按钮之类的东西,水室与金室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中间两具水晶棺中放置的是赵氏的女儿和女婿,并没有其他暗门暗道之类的东西,那么说来这些冰块有可能是熹贵妃施法冻结的,怪不得她们设计逃跑之后她没有追上来。(未完待续) 149 痛失姐妹 双生花也已检查完,终凡惊呼道:“红菱不在这里。” 奴夜青猛地抬起头,这么说来红菱是风紫陌带走已经确认无疑了,她扫过周围被冰冻的仙灵,心急如焚,要是夔兽在身边就好办多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终灵担忧的话音刚落,突然听见脚底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滚滚洪流又似潺潺流水,她伏在地上侧耳细听,光洁饱满的额头微微皱了皱,猛地起身将奴夜青和终凡护后在身后推到墙角。 这时,水室中间的两具水晶棺轰的被什么托起扔了出去,撞在了顶部发出玻璃破碎般清脆悦耳的声音,瞬间碎落一地,室顶被撞击的地方裂开了手指粗壮的裂缝一直延伸到四壁。 奴夜青惊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发生的一切,整个人木讷了般傻傻的,直到终凡凄惨的哭声将她拉回心神,只见终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奄奄一息,嘴角中的血液汩汩流出顺着青玉石地砖缝流了出去。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终凡哭的梨花带雨,紧紧的抱着终灵使劲摇晃。 “姐姐没事,别哭--别哭--” 终灵慢慢摇了摇头,牵强的挤出一抹笑意,伸出手想擦拭终凡脸上的滚滚泪珠,可是伸到一半的手就被终凡紧紧的握在手中:“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斋主--快救救姐姐啊--” 奴夜青蹲下身伸手摸去她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无奈的低头看到终灵腹部一块尖锐锋利的水晶棺角深深的插在她娇柔的身上,终灵已经被伤及五脏,丹田被从身前刺穿到身后。无力回天了,就算她有一颗驻颜丹也无能为力。 “不会的--不会的--姐姐不会死的。”终凡绝望的摇着脑袋,源源不断将法力渡给终灵,可是不但不见好终灵的脸色反倒更加苍白,腹部的鲜血就像一个活水泉,源源不断的鼓出血来。 终凡哭的昏天地暗,不知道怎么办。完全不顾奴夜青的安慰。双手紧紧捂住终灵的伤口哭泣,用最愚蠢的方法企图制住流淌的血液。 水晶棺被冲击出地面的是一个小小的隐藏火山口,如果不产生剧烈的波动不会爆发。除非-- 该不会是四大法师遇到了危险正在与人打斗吧?看着火红的岩浆好似水银一样逐渐蔓延过来,水室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周围厚厚的冰层逐渐的开始融化,奴夜青连忙施法设下防御结界将她们三人保护在其中。 终凡依然不顾及这些潜在的危险。抱着终灵傻傻的绝望的哭泣。 “对不起--姐姐--不能--在保护你了--” “不要,不要抛下我。姐姐,我要你活着,如果你死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姐姐知道,你可以的--虽然你平时调皮偷懒不好好修炼法术。总是找借口说你没有我聪明,修炼法术太难根本不适合你,其实不然。你才是最聪明的。因为我是姐姐的缘故,从小心里就想着我一定会比你强然后就应该谦让你保护你。这才是天经地义、亘古不变的固执想法,可是你为了满足我的想法故意不修炼法术,反而总是陪着我,找各种理由来满足我的虚荣之心,我很惭愧。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忘掉我,不要再做我的影子,好好活下去,做回自己好么?答应我--” 终灵苍白一笑,就像斜阳之下飞过苍白的海燕,她成全了妹妹,可是谁来成全奶奶的思亲之苦,凤池城之变后她与奶奶离别多日,只怕再也回不去了:“奶奶--” 终凡努力的点头又摇头,泪水水珠一样打在终灵的脸上。 终灵忍不住释然一笑,真好,终于在她死后妹妹可以做回自己,原来打开心扉成全别人感觉这么好,好的让她想要哭泣,想要回到奶奶的身边-- “姐姐,看着我,看着我--在我看我一眼好不好,就只一眼--”终灵从袖中逃出一只小鸭子的冰雕,这是在她成人礼时姐姐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带着,后来她在上面刻下了一串字‘双生花姐妹,永生永世、至死不休’。 可如今-- 终灵轻轻闭上了眼睛,化作一抹尘烟瞬间散去。 终凡痛不欲生的喊着她的名字,哭泣声宛如幽魂凄苦哀嚎回荡在陵墓之中-- 奴夜青回过头心疼的皱紧眉头,深深闭上了眼睛,两颗晶莹之泪滑下脸庞在地板上印开了花。 紧接着微微的呻吟声传来,她睁开眼向四周看去,水室已经成了汪洋岩浆之海,她们的结界好似气泡悬浮在岩浆之上,四周被冰冻的九大仙灵身上的冰块已经融化,整个人都深陷在岩浆之中挣扎,可是她要在施法维持结界,无法全完救出,所以必须要终凡帮忙。 “终凡,终灵的临别之言你可听清楚,你要带着她的心活下去,快点振作起来,化悲愤为力量。”奴夜青向着身后傻傻发呆的终凡咆哮。 终凡有了微微的动静,她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奴夜青,深深闭紧眼睛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快将岩浆之中的仙灵救出来。” 终凡起身拉弓射出九只箭,冰箭随着射出变成白绫将岩浆之中的仙灵都拉起悬在空中,奴夜青一阵诧异,没想到她的法力完全不在终灵之下,甚至在终灵之上。 奴夜青不待多想,施法从杜鹃花戒指中引出木盒,将九颗尚娴花分别送往各位仙灵口中,然后施法将解药在他们体内化开,逐渐辛安澜等人睁开眼睛活了过来,可能是嗜灵毒入骨太深,他们眼中时而泛起红光时而恢复正常,表情因为挣扎而变得扭曲不堪。 “辛仙灵--快醒醒--” 不待她呼唤,终凡不知何时竟然轻而易举打碎了一面墙壁,破坏力极强。 “斋主,先出去再说。”终凡声音冰冷,拉着九条白绫腾空飞了出去,身后带着九只尾巴像极了九尾仙狐,速度极快一闪而逝,奴夜青更加不可思议的跟了出去,身后远去的水室中满满的岩浆像是被什么隔在里面无法溢出。 他们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通道,双双施法尽力化解辛安澜等人身上的毒。 辛安澜法力高深,最先恢复正常,她看到奴夜青连忙躬身跪地,抱拳叩谢:“多谢斋主的救命之恩。” 奴夜青摇了摇头:“不必。” 他转身看到终凡双眼通红的样子,眉头紧锁,又四周环顾几下:“终凡怎么了?终灵呢?” “姐姐--”被辛安澜这么一问,终凡刚憋回去的眼泪又似决堤的大坝,眼泪汹涌澎湃。 奴夜青摇了摇头,辛安澜聪慧瞬间明白,他拍了拍终凡的肩膀。 轰隆隆-- 再次还来轰鸣声,紧接着地动山摇。 “鬼差阿奴--”一个沙哑嘶鸣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之中传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辛安澜等人警惕的抬起头,将奴夜青和终凡围在身后。 “故梦?”奴夜青一阵后怕,至今想起凤池城的生死劫她就浑身哆嗦,突然一个温暖柔软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终凡通红的眼睛坚定的眼神映入到她的眼里。 “不错啊,竟然拿到了胥闵派的尚娴花救了他们,不过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出的了水室如何出的了无形八卦陵墓?怎么害怕了?上次是我大意让你苟活了下来成为我故梦在魔族中发展的一根毒刺,不过没关系,你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就拔掉这跟毒刺。”一声阴森恐怖的笑声刺耳的想要穿破耳膜。 悉悉索索好似有无数的脚步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奴夜青等人一个个竖起耳朵,举剑警惕的环视四周,如同白昼的通道中悬浮的无数尘埃逐渐的加快了速度。 一个表情木讷的人机械的从白光中走出向他们走了过来,外围的辛安澜看到是个凡人不知如何是好,眼神摇摆不定,犹犹豫豫不知怎么下手,生怕杀错了人。 “他是活血人,故梦的傀儡军团。” 奴夜青话音刚落,终凡的冰箭已经风一般射出深深的插进了那人的眉心,汩汩鲜血从眉心流出喷洒一地,她心中念诀箭稍燃起一团蓝色火焰从那人眉心开始燃烧渐渐蔓延至全身,眨眼工夫就化成灰烬。 “不错啊,竟然能知道是活血人,那我就让你好好尝尝被撕扯吞噬的滋味。” 正时,密密麻麻的活血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不宽的通道中瞬间感觉十分拥挤,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压抑难受。 终凡率先出手四把冰箭射中四个傀儡军团的眉心化为灰烬,战争一触即发,奴夜青等人和蜂拥而至的活血人交融在一起,瞬间电光火石,刀光剑影,流血漂橹。 奴夜青提着凤菱机械的斩杀在斩杀,几滴活血人的血洒在她的脸上,眼中氤氲成一片惨红中一个身着紫衣的人手里提着一把长剑逼着勾文华款款而来,她拖着沾满鲜血的凤菱越过无数的活血人,双眼殷红的盯着面前的紫衣男子。(未完待续) 159 故梦之死 奴夜青提着凤菱机械的斩杀在斩杀,几滴活血人的血洒在她的脸上,眼中氤氲成一片惨红中一个身着紫衣的人手里提着一把长剑逼着勾文华款款而来,她拖着沾满鲜血的凤菱越过无数的活血人,双眼殷红的盯着面前的紫衣男子。 满头银发宛若森森白骨散发出冷人心脾的寒意,浓烈的肃杀之气咄咄逼人。 奴夜青漠然的看着故梦,轻嗤道:“堂堂魔族长老,阎婆婆眼中的红人,没想到是这样不择手段已达目的地。” “我故梦向来只求结果不求过程,你就受死吧。”故梦禁锢着发愣的勾文华,胁迫奴夜青不得轻举妄动。 无数雪白的发丝利箭般击了过来,肃杀之气不容小觑,奴夜青矫健的一个翻身跃起落在一侧,只感觉胳膊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她瞥了一眼桃粉色的袖子已经涔出血来,正时又是一股簌簌的风声袭来,她抬头冷眼凝视用凤菱设下保护屏障将白发挡在外面,顿时通明的古道光彩四射,五彩缤纷。 “故梦,你就是个伪君子,口口声声说爱乌琴,到头爱你就只爱自己,你不配爱她。” 奴夜青的话彻底激怒了故梦,他张口咆哮精力涣散之时,在千钧一发之间,她施法将勾文华拉回到了身后。 故梦发现自己被骗更是气愤,声嘶力竭,奋起杀之,顿时风起云涌,火光四色,如月无光,整个通道犹如世界末日降临,陷入到了巨大的漩涡当中。四周都是石碎山崩的爆炸声,阳室被撞击到了根基,地底下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景况甚是壮观惨烈。 “阿奴,陵墓要塌陷了。” 辛安澜举剑横扫将围绕周身的活血人震远,稳住身姿向这边看来,他们的速度之快、法力高强。根本看不清人影。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粉红身影在刀光剑影中若隐若现,身上好似有好几处被刺伤涔出血来。 他想施法帮忙,可根本无法出手。生怕冒然出手阿奴受到重创。 忽见奴夜青小巧的身姿羽毛般从空中摔了下来,故梦张狂大笑,继续是穷追猛打。 “今天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了结了。” 辛安澜上前举起长剑挡在奴夜青身前,施法还击。青光暴涨将故梦弹了出去。 她犹如鬼魅一般漂浮在空中,漫天银发就像一张大网散开。狰狞恐怖之极,后边缓过神来的终凡向故梦射出一箭直直插进了他的心脏,烈火从箭头蔓延出来,被故梦施法压了下去。整个身子跌落在地上,他将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可恶。” 突然,一直痴傻沉默的勾文华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从奴夜青身后刺了进去。 “啊--” 奴夜青诧异的转身看着勾文华泛红的双眼,浑身魔气暴涨将她推到在了地上。 “阿奴。” 辛安澜发现异常和终凡几乎异口同声的呼唤。临近的辛安澜一掌将勾文华打晕了过去,抱住气喘吁吁,口吐鲜血的奴夜青紧张的呼唤,连忙施法替她疗伤。 终凡也跑了过来拉弓要杀死勾文华。 ”不好--不好杀他--“奴夜青虚弱的不堪一击。 倒在一侧的故梦哈哈狂笑了起来,笑的歇斯底里、笑的张扬狂妄、笑的肝肠寸断,他强撑起身子靠在墙壁上,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没想到吧,你们虽然联合偷袭伤我,却怎么也没想到我的手段一直隐藏在你们身后吧,借着我最恨的人的手杀死你我真是快意恩仇啊,哈哈--” 哭着哭着渐渐带着丝丝哽咽--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辈子,甚至还不够,越是忘记越是记忆深刻,后来变成了恨,使尽各种恶毒的手段来惩罚让你伤心欲绝的人来缓解内心的苦痛,却不知舒心没得到反而比以前更苦了,其实你可以试着释然,说不定则会适得其反,成全了爱人也成全了自己,故梦,你用柳飘飘和她肚中的孩子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奴夜青靠在辛安澜的肩膀上看着表情恍惚的故梦,心里一阵酸涩。 故梦一怔,表情瞬息万变,像是回忆些什么,然后苦笑道:“想要的?想要的只会从指间溜走逃到别人的怀里,她背叛了我,用我对她的爱囚禁了我一辈子,我只是囚禁了她几年而已,与她比起来还真是微不足道啊。” “是你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罢了,为什么要将所有错都强加到她的身上呢?她带着对你的愧疚看着你痛苦她比你还要难过--” 奴夜青正说着,轰隆隆山崩地裂的声音如临而至,将她的话淹没在了一片喧嚣声中。 “阿奴,陵墓快要坍塌了,我们快走。”辛安澜抱起奴夜青就往外逃。 终凡带着勾文华紧跟其后。 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故梦,奴夜青伸手想要帮他一把,可是什么都抓不到,她恍惚看到故梦像是笑了,一种释然的笑,也许他早就已经想开了,只是无法接受身边习惯的一切吧。 他们一众人根据地图往外逃去,可是出去的路都被堵死了,辛安澜抱着奴夜青焦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走小路。”终凡淡定道,看来终灵的离去让她猛然间长大了不少。 他们又从小路一直小心翼翼穿过无数的小墓室和关卡,来到了一条地下河流旁,潺潺流水清凉舒心。 “快我下来,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奴夜青身上的伤在辛安澜的治疗下已经好了很多,可身上伤口太多,身体依然很虚弱,她挣脱开辛安澜的怀抱,坐在河边清洗了一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辛安澜转身检查环境,看是否潜藏着危险。 这是条看不到头忘不到尾的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水底下生长着紫色的水藻,诡异多端,周围是青玉石剔成的通道,幽幽青光森冷恐怖,压抑寒冷的空气让人心里发麻。 “这里是分割河,河水与水筑墙的水是相通的,我们现在在无形八卦的阳室,只要穿过这条河就可以到阴室。”奴夜青翻看着地图。 “那我们现在应该从那边走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出去?”终凡不耐烦的领着昏死过去的勾文华。 “穿过分割河从阴室出去,只是--” 奴夜青眉头紧蹙,潼涳也在五行八卦陵墓之中,既然故梦在阳室那潼涳极有可能就在阴室,如果从阴室出去就会遇到东哥哥,如果反目成仇的他们再次相遇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是相爱相杀,还是冰释前嫌? “只是什么?”终凡郁闷。 “没--没事什么?我们从阴室出去吧,涵儿还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我们必须找到她与四大法师汇合。”奴夜青起身将勾文华收进杜鹃花戒指之中,转身率先从分割河上的石板桥走了过去。 他们绕着小道尽可能的避免与潼涳碰面,突然轰隆隆的山崩地裂的声音再次传来,惊得四下都是一片唏嘘,个个神情紧张,警惕的环视四周。 潺潺水声像是洪水猛兽从什么地方涌了过来,带着暮然的肃杀之气。 “不好了,后方百米之外洪水凶猛般涌来了。”一个在后方断尾的仙灵疾飞而来禀报。 奴夜青惊恐万分:“传令下去,所有人御剑加速而行,记住跟着我,不要随便触碰任何东西。” 奴夜青带领着一众仙灵御剑加快速度向前飞去,赫然前面一堵石墙挡住前行的唯一通道,她抬手示意大家停了下来,最后面四人并成一排举剑设下防御结界,抵制洪水而来。 “怎么办被堵住了?”终凡焦急如焚,她一定要逃出去,她答应了姐姐一定要活着出去,代替她陪着奶奶的。 “终凡别紧张,我们会想办法的。”辛安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不要紧张,以免制造紧张氛围。 奴夜青拿出地图查看,奇怪了,地图上没有标记出这里的门,难道是后加上去的? “快--到处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机关按钮?” 终凡、辛安澜和其他四位弟子都开始查找,上下左右什么地方都找过了,可是并没有任何机关按钮之类的东西啊。 --啊 几声凄惨的哀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奴夜青紧张的转身看到洪水即将而来,四位防御的仙灵驾驭不住凶猛的水势被卷了进去,辛安澜大吃一惊,连忙起身带着其他四位仙灵防守。 “辛仙灵--” “辛师兄--” “别担心,你们快想办法打开门,我们先顶着。” 奴夜青焦急的来回查看,紧张的气氛让她额头直冒冷汗,浑身也开始不听使唤的哆嗦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完全没有办法打开。 索性起身施法击碎,可是石门依旧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的裂纹都没有出现,她突然想起终凡冲破了水室的一堵墙的情景。 “终凡--快--用你的箭试试--‘ 终凡也是恍然大悟,拉弓射箭结果石门还是纹丝不动。(未完待续) 151 舍己为生 “斋主,不行啊?根本打不开。”终凡用寒冰箭拉出十只冰箭向石墙射去,沉闷的轰隆声犹如地狱传来的哀嚎声,凄惨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办?怎么办? 奴夜青看了眼终凡的举动焦头烂额的摇了摇头,来回踱步想不出一丝的办法来,突然她瞥见刚被终凡的冰箭插到的地方涔出了红色的液体来,她停下来疑惑的伸手沾了一些液体查看,殷红似鲜血,然后抵到鼻间闻了闻,甜甜的血腥味窜进鼻间顿时胃里翻江倒海,酸呕不已,没错就是血,难道-- “难道是黑游龙?”奴夜青不确定的摸上石墙没有冰冷生硬的感觉,反而异常柔软暖和好似棉花。 “黑游龙--斋主的意思是说这堵墙是黑游龙所变?黑游龙不是镇守在黑眼周边的吗?难道是我们已经到达了黑眼所在地?”终凡恍然大悟。 “极有可能。”奴夜青肯定的点了点头。 如今黑游龙严严实实的将洞口堵住,既没有机关按钮又没有任何法器能够挪开黑游龙。 哦对了,玄天镜,记得在赤虎族时她和云陵利用玄天镜进入到了赤柳烟和宫傲的体内混进了赤虎族,或许她可以利用玄天镜将她们所有人移魂到黑游龙体内,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躲过洪水猛兽的袭击还能穿过石墙进入到另一边的墓室里。 这样想着,奴夜青迅速从杜鹃花戒指中的玄天镜拿了出来,施法移魂摄魄,瞬间将他们所有人摄入到了黑游龙体内,洪水被隔绝在外面。 黑游龙体内殷红诡异。浓烈的杀气弥漫在血雨腥风之中,扑鼻而来的杀戮之气让奴夜青呼吸紧促喘不上气来,头昏眼花的跌倒在地上,其他的众位仙灵也都晕晕乎乎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相互搀扶。 “好浓烈的杀气,大家快席地打坐。静心凝气不要让杀戮之气侵入体内。毁了终身仙灵。”辛安澜连忙席地打坐,奴夜青等人听了辛安澜的话也急忙跟着她打起坐念‘静心经’,以来隔绝杀戮之气侵入体内。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一声声微弱的呼救声似勾魂黑白无常的喘息,诡异森冷,奴夜青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时没能静心,一丝杀戮之气钻进了体内。顿时她感觉浑身燥热,难受蚀骨,她费了好大的力气蔫了好久的‘静心咒’才平复下了风起云涌的心气。 好险,差点被这杀戮之气得逞。 “救命啊。救命--呜呜--爵士--快来救我--” 又是一阵若有若无的呼救声,随着腥风邪气钻进奴夜青的耳里,清晰真实。不像是飘渺虚幻的幻象。 不行,我不能心软。或许黑游龙正是利用人的善心来偷袭的,对,我应该镇定的,只要完全控制住心神,再施法用玄天镜送我们出去。 奴夜青这么想着,就紧紧闭着眼睛,可是眉头却微皱心神还是不定,声声呜咽的哭泣让她无法抛开杂念,不行--不能见死不救-- “辛仙灵,你有没有听到呼救声?”她转身拉了拉身旁打坐的辛安澜,询问他希望他能和她一起去查看。 “没有啊。” “你们听到女子的哭泣声?她一直在呼喊救命,真实清晰,不像是假的,你陪我去看看如何?”奴夜青不放心的四处张望。 辛安澜回身看了眼身后一个个打坐的师兄弟,思忖片刻:“要不你先送他们出去以解我们的后顾之忧,我们再安心去查看如何?” “辛仙灵言之有理,那我就送他们出去。” 奴夜青举起玄天镜将其他人送了出去,她拉着辛安澜顺着听到的呼救声向着漆黑深处走去,无法预知的地方朦胧诡异,隐约潜藏着无数的危险正在向他们招手。突然,漆黑深处闪烁着幽幽玄光,像极了灯火阑珊处的明灯,耀眼明亮,她不由道:“那是什么?好漂亮。” 辛安澜轻声道:“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危险,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奴夜青不禁打了个寒颤,额头涔出冷汗,一只手控制住防御结界,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凤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向着玄光移去。 辛安澜近乎半个身子挡在她身前,生怕遇到危险伤到她,他隐隐看到玄光之下的地上映出一个萧条的黑影,浑身一愣:“谁?” 黑影听到有人连忙起身向着她们扑了过来,连哭带笑:“终于有人来了,终于有人来了,救我,快救我出去--” “你是何人?为何被关在这里?”奴夜青探出身子试探性的询问,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想要尽可能的看清那黑影的面容。 “我名为涵儿,是潼涳为了控制黑游龙将我关押在此地的,求求你们救我出去,求求你们了。”涵儿哭的梨花带雨,张牙舞爪的想要逃出那片玄光。 奴夜青听后兴奋至极,没想到误打误撞遇到了涵儿,她对着辛安澜道:“她是雾柳镇爵士的朋友,爵士为了救她亲自将五行八卦陵墓的地图给了我们,我们不能忘恩负义,更不能见死不救啊。” “好。”爵士点头答应。 “啊--我该如何救你出来?” 奴夜青刚碰触到玄光就被反射了回来,她惊讶的看着幽幽玄光。 “这是潼涳设下的玄光结界,只要你们合力将其打破我就可以出来。” 奴夜青和辛安澜相互对视,齐心协力一同施法,一道手臂粗壮的蓝光光轴击碎了玄光结界,瞬间玄光轰然散去,周围陷入了一片殷红,涵儿因为被关在这里太久,杀戮之气已经侵体,身体虚弱昏倒在了地上。 辛安澜上前扶起她,端倪到她的容颜,大吃一惊,差点跌倒。 “怎么了?”奴夜青连忙扶住,看到他脸色铁青,像是被谁打了一琅锤似的。 “她不是故梦的徒弟涵洞主吗?” “辛仙灵有所不知,她并非是熹贵妃,只是两人长得想象而已,要想弄明白她们的关系只有找到真正的熹贵妃和爵士或许才能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们先出去吧。” 奴夜青回过头举起玄天镜将她们送出了黑游龙体内。 当她们刚飞出来,就看到外面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一派肃杀之气,四个仙灵已有三人身负重伤跌倒在地,剩下终凡和一个仙灵正在与玲珑和东蝠斗法,另一边四大法师正在和潼涳交战,整个漆黑的陵墓被各种斗法的光晕照亮如白昼。 奴夜青落在受伤的三个仙灵身边,瞬息万变的眼神盯着那一抹黑影,他身上曾经熟悉的气息已经变得陌生不堪,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轮廓变得朦胧不清。 她心里有些疼,疼的浑身发抖,还没等她张口叫他,玲珑恶狠狠的盯着她,咬牙切齿道:“阿奴,你竟然没死,被封住法力而且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都没死,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啊。” 玲珑此话一出引起东蝠和潼涳的注意力,东蝠眼神中一丝喜悦一闪而逝,奴夜青的出现让他分了心,被终凡找准时机恨力一击打出了好几米远,玲珑惊恐的一声惨叫扑倒东蝠身边:“东哥哥,你没事吧?哪里疼告诉我?” 或许她是正的爱他的。 东蝠眼睛透过她的肩膀落在奴夜青的身上,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杀了你。” 玲珑悲愤交加,愤恨不已,举剑起身,咆哮着向终凡杀去。 辛安澜见玲珑气势凶猛,怕终凡招架不住,将涵儿交到受伤的仙灵身边,举剑加入战争,顿时青光暴涨,一个三国杀就将玲珑的长剑砍碎,眼看着就要从头顶劈下去。 潼涳瞥眼看到玲珑必死无疑,瞬移到这边救下了玲珑,他恶狠狠的瞪着奴夜青:“今日你们人多势众,我就不与你们继续纠缠,他日我必将双倍讨回。” 说完扔下迷魂香夹带着东蝠就逃之夭夭。 奴夜青跑前一步想要追上东蝠,可是一想到其他受伤的仙灵又停下了脚步。 “至普大师,狼女和呼风仙者呢?” 四大法师齐齐摇了摇头:“阿弥陀佛。” 没找到,怎么可能? 涵儿逃出了玄光结界,黑游龙失去了潼涳的控制,整个身子从石墙变回了原样,黑黝黝的肌肤油光发亮,在洪水的冲刷下更加的光滑,因为被潼涳控制倍感屈辱和不甘以及野兽的本性让突然解放的黑游龙杀气暴涨,双目腥红如血,张牙舞爪,血盆大口欲将所有人都吞掉。 洞口处的滔天洪水也是顺势汹涌拥了进来,山雨欲来死亡将至,奴夜青将地图交到辛安澜手中:“辛仙灵带着他们赶紧出去。” 大家听了她的话都不由一惊,焦急的望着她不知她想干什么。 “你--” “别说了,快走,再不走不是被黑游龙吃掉就是被洪水淹死,走啊,带着所有人快走。”奴夜青将他们推出黑眼陵墓角落的小道,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不管不顾终凡的撕扯,她狠心推开她的手:“你们快走,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我相信老天是优待我的,这次依旧会让我活着的,走啊。”(未完待续) 152 命丧冥殿 终凡等人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望着奴夜青娇小纤弱的身影与庞然大物黑游龙独手搏斗,心里难受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被硬拉死拽的向着漆黑小道深处走去。 奴夜青看着他们走远,才放心的转身施法用凤菱纠缠住黑游龙的脖子控制住让它尽可能的堵住出逃的洞口,给他们争取更多出逃的时间,她望向漆黑的通道,直到她感觉到其他人已经足够安全才放开黑游龙向着小道相反的方向逃开,企图引开黑游龙。 她御菱腾飞,耳边的风簌簌划过,身后黑游龙恼羞成怒,龙尾上下左右摆动,致使四周石壁瞬间坍塌,黑游龙奋起追之横冲直撞,触动了陵墓中各种的机关陷阱,危机四伏。 奴夜青只感觉四周漆黑阴冷、危机重重,突然镶嵌在墙壁中的悬剑犹如漫天利箭向着通道中间射来,她暗叫一声不好,如果不能再最短的时间内逃出悬剑机关区只怕最后会被刺成刺猬,她不待多想,眼捷手快犹如行动矫健的燕子左闪右躲,一柄柄铮铮发亮的悬剑从眼前,脑后,身体的每一处划过,剑气刺穿衣衫阴冷无比,好在她运气不差,刚巧落脚与一块石柱之上好似是关闭的机关,瞬时密密麻麻的悬剑缥缈烟雾一般消散不见。 身后穷追而来的黑游龙皮糙肉厚,而且作为五行八卦陵墓的守护者这些悬剑对它而言反倒没有丝毫杀伤力,黑游龙看到奴夜青粉红如桃花的身影,活蹦乱跳的样子,更加恼羞成怒,仰天咆哮。震得整个陵墓为之震动顺着洪水猛兽般追了上来。 奴夜青不待舒心,拍拍胸口,压压惊连忙继续往前逃去。 突然,脚下传来‘哐呎’一下,‘轰隆隆’巨石被推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啊!’的一声凄惨嚎叫,四周镶满毒刺的墙壁快速的向着奴夜青移来。她大惊失色。张开双臂施法抵挡,眼中尽是不知所措,生怕一不小心踩错地方或者碰到什么未知的东西。这些带着毒刺的墙壁会被移动的更快,她心惊胆战的左右环视寻找出路,身后传来黑游龙窸窸窣窣游动的声音暗叫糟糕,这下必死无疑了。 “爹、娘--这次我恐怕要真的与你们团聚了。”奴夜青泫然欲泣。嘴里碎碎念道。 正当她以为必死无疑之时。 “阿奴,阿奴--”熟悉而又清晰的呼唤声传来。 奴夜青抬头探去。来人正是狼女,她兴奋的来回摆手:“狼女,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和呼风仙者,你别害怕我们来救你。” 狼女说完长鞭甩出。奴夜青只感觉什么东西被缠住了腰,在黑游龙张口欲吞之时,‘嚯’的一下被拉了出去。她只感觉整个身子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而又让人依恋。她抬起头映入眼的是狼女温柔的笑脸和呼风的浅笑。 “真的是你们,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奴夜青激动的哽咽了起来,双臂再次环上狼女的脖子。 狼女慈母般微笑的拍着她的脑袋:“没事了,没事了。” “快走,黑游龙来了。”呼风穿过她们的肩膀看到身后黑游龙风一般飞来,拉起她们两个就往深处逃去。 奴夜青紧紧攥着狼女的手边跑边问:“潼涳没有伤到你们吧?” 狼女转头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没有,潼涳骗我们说你在地下冥殿,我们不假思索就中了他的圈套闯了进来,被他关在了一间墓室,是东蝠悄悄将墓室门打开让我们逃出来的,没想到我们穿闯进了游龙迷宫怎么走也走不出来,后来不知从哪里传来轰隆的声音紧接着洪水猛兽般将我们冲到了这里,没想到正巧在这里碰到了你,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听到狼女说是东蝠暗中帮了她,心里一阵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味道,五味杂陈,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他为了玲珑亲手打了她,想到他冰冷漠然的表情和他恍如陌生人的感觉,她就心痛难忍。 “我以为东蝠背叛了我们和潼涳贼鼠一窝,企图将我们杀之,没想到是我错怪他了。”狼女有些歉意的说,她看到奴夜青不言一语,以为她没听到,轻轻摇了下她的手:“阿奴,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嗯--嗯--”奴夜青回过神,扭捏的点了点头。 呼风在前面探路,眼前唯一的一条路竟然是条死路,他慌张道:“没路了。” 奴夜青抬起头紧张的望四周查看,的确没有路了,他们闯进了死胡同,唯独身后来时的一条路,她转身向后看去,黑游龙穷追不舍已经在他们身后百米之外,她咬了咬牙:“看来我们今天必死无疑了。” “这一路走来与你同生共死,情同姐妹,不能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我不愧。” 狼女握着奴夜青的手更加紧了几分,心里的暖意让奴夜青双眼通红,泪花闪闪,她狠狠点头,她愿意,她愿意和她一直在一起,她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呼风,记得第一次相见是在魔族炼狱宫中那个面色苍白的俊逸少年,那临别时的一眼让她甚是熟悉:“呼风仙者--” “不用说,我既已修仙练道早已将生死看淡,你不用说抱歉,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呼风云淡风轻的话打断了奴夜青想要说的话,他眼中闪烁着点点秋水风波,好似超然仙者甚似上神驰梦的淡然。 能听到他们说这样的话奴夜青感觉温暖无比又愧疚难当,她是魔女能够得道他们的认可和疼爱她更是无地自容,她不能让他们陪着她死,她是死过的人不在乎多死一次,但是他们不同,狼女心系赤虎族生死存亡,呼风他清心苦修就是为了得到升仙,他们的目标都还没有实现他们不应该死,要死也是她,她这个走到哪哪里就不得安宁的天煞孤星,不行--绝对不行-- 这样想着,她狠心挣脱狼女的手,浑身蓝光暴涨,孤身向着黑游龙扑去,她不能杀死它但是她能与黑游龙同归于尽,只希望能给狼女和呼风争取一丝生的希望。 “阿奴--” “斋主--” 狼女和呼风异口同声的向着她喊道,狼女大惊失色,奋力向着她扑了过去被呼风狠心的拉住:“阿奴--” “别拦我,阿奴--不要啊--”狼女梨花带雨的瘫坐在地。 奴夜青置生死于身外,她压抑住恐慌的情绪,孤注一掷将全身体内的法力都聚集在双手直冲向黑游龙的脑袋,不顾反噬之力,凤菱与她心里产生共鸣自主的狠狠缠上了黑游龙的脖子,压着它向着后面洪水沉去。 呼风焦急如焚,只见整个洪水都开始变色,黑色和红色血液不断涌了上来,竟将整个洪水染成墨黑色,大约一盏茶时间过后,大地剧烈的摇晃起来犹如地震了一般,一阵巨大的爆炸,奴夜青的身子沙包一样伴随着浪花被重重扔到了呼风身边,浑身都是血渍。 狼女大吃一惊,连忙抱起奴夜青哀伤欲绝,她将洒到奴夜青脸上的头发撸到了而后,一声声绝望的呼喊:“阿奴,阿奴--” 呼风焦急的连忙替奴夜青渡入法力,逐渐她冰冷的身子微微暖和,她虚弱的睁开眼,奋力的将他们推开:“走--快走--” “不--不--我不能扔下你--”狼女来回摇头。 奴夜青知道以狼女的重情重义绝对不会扔下她一个人走的,她转头看向呼风将狼女的手塞进他的手里,乞求道:“呼风仙者,带她走,求求你了--带她走--” 呼风眉头紧蹙,犹豫片刻,看了看狼女又看着面色如土的奴夜青点了点头。 突然,被奴夜青施法控制住的洪水瞬间决堤,汹涌滚滚而来,伴随着黑游龙竟又活了过来向他们游来,奴夜青惊恐不安,她决绝的推开呼风在次向着黑游龙攻击而去,呼风也拉着狼女穿过空隙向着洪水另一边游去。 奴夜青看着逐渐游远的呼风和狼女,长长舒了口气,也停止了手中的施法,虚弱的半眯着眼睛,蒲公英般飘落下来,黑游龙见机行事血盆大口张口将其吞之。 奴夜青好似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她来到了一处蓬莱仙境,青葱繁茂的竹林,遍地余烟袅袅,飘忽不定的环绕在脚下,深吸口气,清新甘甜沾满雨露的竹笋香扑鼻而来,美景之中韵律不可或缺,断断续续缕缕琴声悠悠扬扬、洒脱荡气回肠,跟着韵律穿过竹林,一条清澈无比,碧水波动的河流上一丘之壑,如梦似幻,小岛上晶莹璀璨,五彩冰粉的圣灵树光彩四射,如梦幻般的奇特之树下雪白如花的纱衣素裹,三千青丝犹如瀑布直泄而下,超凡脱俗的气质犹如天外飞人,孤独而傲然的背影映脱在情愫愁肠的音律之中让人梦回牵绕,梦中她恋上了这种感觉,十天十日的遥望陪伴就此种下了爱的种子。(未完待续) 153 劫后重生 相思弦,尘缘浅,红尘一梦弹指间。 白衣胜雪,风姿倾世的背影,带着奴夜青所有的爱恋和情愫消失在了天际。 “等等--等等--” 她伸手想要抓那远去的背影,却抓了个空,心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疼得她猛地睁开眼,只见眼前空无一人,瞬间心也跟着悄无声息的空落一截。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色古香,优雅别致的小亭雅居,朱红木圆形桌凳上雕刻着紫银蔷薇花精美别致,韵味十足,四周紫色霓帐如水似绸般洒满整个小亭,清风徐过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如痴如醉,透过霓帐可以看到朦胧的山水如画,花团锦簇,美轮美奂。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死了吗?”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忍不住用手抚摸双颊。 不经意间瞥见一旁有个梳妆台上一面古铜色耀眼的铜镜反射出明亮的光芒,她激动的连忙下床,整个身子瞬间松软了般跌坐在地上,她惊恐的不知所措,为什么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呢? 她咬牙再次尝试爬到凳子跟前,扶着凳子艰难的一点点站起来,然后按着凳子移到铜镜前坐下,铜镜里面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苍白如纸,好似透明的能看到皮肤下流动的鲜血,双颊也消瘦了很多,她忍不住伸手再次触碰,手指刚碰到像被电了般又反弹了回来,她又再次触碰,暖暖的软软的有温度。 “我还活着?我竟然还活着?” 这是,一阵银铃叮当作响的声音夹带着淡淡的清香味飘进了小亭,仿若清泉流水倾泻而来,让沉闷的空气也瞬间清新了起来。 奴夜青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何方人士救了她。可是映入眼的却是让她厌恶至极的人,不错正是她眼中的小偷兼杀人犯--风紫陌。 看到是他,她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厌,亦还是感激。 “阿奴,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风紫陌好似并不在乎那天晚上奴夜青那般侮辱和谩骂他,反而显得兴奋异常。他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营养粥。然后激动的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淡淡的清香袭进奴夜青的鼻尖,涓涓流水般滑进心田将她对他所有的厌恶和憎恨都快要冲刷干净,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原谅他。他偷了她的无字天书,杀了胥闵派二十余人,还劫走了红菱,他是恶人。是不可饶恕的妖族三千妖杀之王。 这么想着她连锤带打的推开风紫陌的怀抱:“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无耻小人。” “放肆,竟敢这样对风哥哥说话,我杀了你。” 突然,一声暴喝紧着一阵绿光从帐外一闪而逝将虚弱的奴夜青击倒在地。她本来就身体虚弱不堪又遭此重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洒在风紫陌的胸襟后昏死了过去。 “阿奴。” 风紫陌防不胜防,眼睁睁看着奴夜青羽毛般倒了下去惊恐万分。瞬移至她身后将她抱进怀里,双眸中紫光闪烁。冰冷的目光能将来人杀得不留痕迹,他对着绿衣女子大声咆哮道:“滚--” “风哥哥--她那样说你--我--我气不过--”绿衣女子珠圆玉润的小脸瞬间涨红,双眼眨巴了几下眼泪像珠子一样滑落下来打在衣襟上印开了花。 “滚,我让你滚--”风紫陌双眼通红犹如发疯的豹子,狰狞恐怖。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训我的,你--”绿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狠狠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哭着跑了出去。 风紫陌回过头紧紧的抱着奴夜青,双手抱着她的脑袋摇晃,只见奴夜青蝴蝶般的睫毛一动不动死寂一般,他的心好似在滴血,你不能死,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嘴里碎碎念着打横抱起,将奴夜青放在床榻上施法疗伤,他微微张口紫色耀眼的内丹缓缓吐出飞进了奴夜青的体内。 远山如黛,近水如蓝,潺潺流水波澜不惊,层层涟漪一圈一圈渐渐化开与彼岸相撞消失不见,忧伤似云如雾弥漫在空气中,绿衣女子莺莺啼哭,伤心不已。 “木兮?”一只庞大的白虎从山林中出来,边走边幻化成人形站到浅木兮身后,眼里尽是疼惜。 “天虎--” 浅木兮转身紧紧抱着天虎,眼泪鼻涕尽往天虎淡紫色的袍子上抹:“为什么?为什么风哥哥为了那个陌生的女人训斥我,以前她从来不这样的,天虎你经常跟在风哥哥身边你告诉我,他是怎么了?我可是阴后钦点的妖后风哥哥的未婚妻啊,为什么他这么狠心伤我的心呢?” 天虎眼神瞬息万变,轻拍了拍浅木兮的脑袋,替她擦拭净脸上的眼泪,温和一笑完全没有了在森林中对付黑猩族时的残忍和血腥:“木兮--你想多了,主人他没有冷落你,只是你今天的确做得不对,冒冒失失在主人面前就打伤了阿奴,你是知道的主人为了救她费了不少功力,你如此一来让他功亏一篑他能不生气吗?” “照你这么说,好像真的是我做错了。” 浅木兮眉头微微一骤,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孩子气的挠了挠脑袋,然后傻傻的笑了:“不行,我要去向风哥哥道歉,请他原谅我的冒失。” 说完就蹦蹦跳跳向着小亭雅居跑去了。 天虎失落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你这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这么久了怎么一点都没看清主人喜欢她呢?而真正爱你的人你也永远看不到。” 东阙妖族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刚刚艳阳高照,阳光明媚,转眼就小雨淅沥,阴风阵阵。 浅木兮兴高采烈的来到小亭,刚想张口叫风紫陌,转眼又想刚才风紫陌是真的很生气,她既然是来道歉的就应该要有诚意,不然他不会原谅她的。 于是又噔噔噔跑回她的房间拿出当年阴后指婚时送与她紫玉丹。 她本是一株朽木而已,机缘巧合得阴后抬爱收为义女,并且助她修成人形,可是一颗朽木寿命注定只有五百年,后来阴后将她指婚给风紫陌,就将紫玉丹送与她来给她延续五百年的寿命,可是如今为了守住爱情就算折寿五百年对她而言又有何难呢? 紫玉丹是阴后用自己的精血在眼中修炼一千年而得来,其中注进了她毕生法力和精魂,其功效对于妖而言能让妖死而复生,对于人的话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其实一个月前阿奴被风紫陌带回来时他要吐出内丹帮阿奴医治,她不希望看到风紫陌为了一个陌生女子而折损修为,就愿意将紫玉丹奉献出用来救阿奴,结果被他断然拒绝。 现在既然是她伤了阿奴,让风紫陌的医治功亏一篑,更为了能得到他的原谅,她一定要治好阿奴。 她拿着紫玉丹兴高采烈来到小亭时,透过紫色轻纱看到风紫陌正坐在床榻边凝视着阿奴,渐渐的竟然主动的亲了上去,她大吃一惊,好似有人当头给了她一棒,脑袋里一片空白,手里的紫玉丹盒子哐当掉在了地上,淅沥细雨随烟雾倾洒在身上,冷到了骨子里,她木讷的摇着脑袋,眼里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整个世界都变的模糊了,她不自觉双手环抱才感觉全身早已冷如冰块,心疼的傻傻转身消失在了小雨淅沥中。 小亭雅居内湿润的气息中夹带着淡淡的忧伤,风紫陌起身眼里尽是爱意,轻轻扶了扶奴夜青额头的碎发,温柔的将被子盖好后才安心离开。 一夜小雨轻扬,巴山夜雨别是一番景致,妖族东阙位于最东边的高山俊峰之上,浮云萦绕山腰,远山眺望一座座鹤立在白云苍劲之上如梦似仙。 风紫陌慵懒的半倚在东阙殿之上的座椅上,半眯着眼睛,懒散俊美,妖娆别样。 “主人,魔尊阎婆婆派人送来千杀令。”天虎手捧着一个金光灿灿的盒子。 “你们魔族就是女人当家的吗?可是我记得好像应该有男人的啊?”风紫陌句句皆是讽刺和嘲讽。 站在殿下天虎身后的一个身穿黑色斗篷,满头红发的人正是潼涳,他听了风紫陌的话不由一怔,猛地抬起头眼中尽是杀意一闪即逝,转而尽是阿谀奉承连忙拱手:“妖王所言极是,荒芒之战时魔尊被驰梦摄魂镇压灰飞烟灭,庞大魔族不能群龙无首,当时阎婆婆身为魔尊妻子,位高权重并且法力高深,手段残忍,群魔都甘愿以她马首是瞻,不过只要妖王愿意,将来魔族在我的带领下一定依附妖王,帮助妖王一统五界的。” 潼涳的话刚说完,风紫陌猛地睁开眼睛仰天大笑,浑身散发的妖力让人不寒而栗,潼涳以为他说错了什么,紧张的紧紧握着拳头。 “天虎,带潼涳长老清风山休息。” 风紫陌留下一句话就化作一团紫雾散去,潼涳满头雾水,却只能跟着天虎向着清风山飞去。 纵三千里河山,亦远山近黛似蓬莱,紫发染霜,镜鸾沉彩。(未完待续) 154 小亭雅居 纵三千里河山,亦远山近黛似蓬莱,紫发染霜,镜鸾沉彩。 小亭雅居内阳光明媚如眸,薄云淡雾萦绕随风氤氲流动,穿过轻纱罗曼轻轻拍打在奴夜青苍白如纸的脸上,丝丝清爽舒适直传到心间深处,她微微睁开眼感觉浑身舒服有劲,精力充沛。 她模糊记得好像被一个穿绿衣裳的小姑娘打伤了,可是现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反倒精气劲十足,她疑惑的摇了摇脑袋自言自语,难道做梦了。 索性起身下床摇摇晃晃向着小亭外走去。 清风习习,山鸟啼鸣,幽雅寂静碎了一山。 浅木兮踩着斑星点点,梨花纷飞的花雨来到风紫陌身后两步挺住,直直盯着他挺拔俊朗的背影,紫色流光洒落一地,心里丝丝烈烈的疼,牵强的裂开嘴唇故作佯装嘻嘻哈哈扯住他的袖子轻轻摇晃:“风哥哥,两个月后你我婚期将近,你陪我去看看绣娘做的喜服可好?” 婚期?这强加而来的喜事怎的让他多么无奈? 风紫陌眼中神色黯淡,深紫色的眸子里散出淡淡的落寞,他从小就把浅木兮当作亲妹妹般疼爱,直至阴后临别之时将她许配给他,那时他的心是冰做的的,无所谓娶谁,只是个女人罢了?可是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他好奇故梦的炼狱血涂阵如何毁天灭地便私自出了妖族前往凤池城,却阴差阳错巧遇到那个脸上印着杜鹃花的女子,从此她破坏掉了魔族多年来的计划并且的彻底颠覆了他的无所谓,他变得不知所措甚至不知廉耻,更甚至于她的酒后乱性他都没有放弃过在意她。只是变作远远守候可注视,回到妖族他开始不经意的逃避浅木兮,他怕他的‘出轨’伤到了他,更怕他的‘移情别恋’负了他的母后。 他的眸光落在浅木兮的发髻上多的一株紫色流珠发簪,光彩熠熠,璀璨刺眼,他不适的皱了眉。良久 。淡淡轻笑:“如今魔族战事将近,我有很多事要忙,你先自个挑些喜欢的。待我稍有闲时在来看看。” 说完转身留下满地伤心踏风而去。 浅木兮依旧站在原地心下却瞬间寒冷,枝繁叶茂的梨花随风飘零落在了她的发髻和肩上成了无依的化蝶,只是一刹那的决然眼底泪意涌动,伤了心碎了魂。 多久的离别。多少的遗憾,来到这里不知已有多时?狼女等人也不知身在何处是否安全。她都不知道,现下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找她们就足以。 奴夜青思绪万千的漫游在小亭雅居外的花园,这是一个幽静别院,高高的琉璃墙将满园美景与外边的未知冷冷隔开。徐风带着粉白梨花洋洋洒洒飘进院内,一瓣一点延续着她想走出别院的心情。 风紫陌拖着犹豫不定的步子款款而来,瞥见落寞的站在高墙内仰头伸手接住小小梨花的奴夜青。他知道她的心思:“你想走出这里?” 奴夜青一愣,转身看着美艳不可方物的俊美男子。连忙将手背后轻轻握着那朵粉嫩可爱的梨花,敛了眼皮盯着脚尖不愿意搭话,尽管她很想出去。索性直径从风紫陌身边走了过去,突然感觉手臂被紧紧的箍住,扯都扯不动,她回头死死盯着她厉声道:“请你放开。” “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如果我说我没有偷过你的无字天书,没有撸走红菱、没有杀害胥闵派二十个弟子你还会这么恨我吗?”风紫陌单手拉扯着她纤细的胳膊,心里的愤怒全部都放在了这只手上他恨不得将她捏碎揉进心里永远都不让她离开他。 奴夜青看到风紫陌眼里尽是受伤,疯狂而又冷冽的目光能将空气都冻住,她所相信的有了片刻的恍惚,难道真的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她心里很乱什么都不愿意想也不愿意去想,风紫陌最后失望而又无奈的绝尘而去。 自从上次与风紫陌不愉快的对话后,他再也没来过小亭雅居,每日都是一个名为巫寒的小丫头匆匆送来饭菜和汤药后又匆匆而去,每次她想从她口中打问一些事情结果她都只回给她一个恭敬的浅笑,不用猜一定是风紫陌交待过不让与她说话的。 经过这几日的调理她身体已经基本完全恢复,就连法术也恢复了七八成,她也试图过翻过高墙去外面看看或许还能出了妖族,谁知当她刚御菱飞起百十来丈高时脑袋就像撞到了玻璃上,‘砰’整个脑袋都懵了,头昏眼花的掉在了地上,尝试过很多次都无功而返,她只好作罢。 一日,她吃过饭百无来事无聊的在园中赏花,这里的一草一木几经都印在了她的脑中,生长在什么地方昨天张什么样,前天又长什么样。 突然,刚走不久的巫寒带着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款款而来,她珠圆玉润、可爱明媚,水灵灵的大眼睛好似一潭汪洋大海,单纯而又迷人。 奴夜青意识到有人来,起身看到她一眼就认出来人,就是那日她刚醒过来就被一个绿衣女子打晕了过去,一直以为她一定是个心狠手辣和风紫陌一样妖娆妩媚的女子,竟没想到是如此可爱清纯的姑娘,让人不由喜爱,她不由自住的上前迎上,笑脸如花:“你是?” 她不经意看向巫寒,巫寒第一次开口,声音嘶哑刺耳好似乌鸦的嘶鸣:“她是我们妖族下一任的阴后浅木兮。” “大胆,你一介下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去思过崖思过一天,没我命令不得回来。”冰冷凌厉的声音犹如利箭刺进耳里,奴夜青一怔,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如此清纯可爱的姑娘能如此不近人情,连忙替巫寒求情:“阴后赎罪,巫寒也是无心之过,还请开恩。” “既然阿奴姐姐都这样说了,我怎么会小肚鸡肠了,巫寒,你下去吧,我和阿奴姐姐说会话。”浅木兮热络的拉起她的手向着小亭雅居走去,巫寒也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奴夜青心下释然,浅浅和风沐笑,跟着她来到小亭雅居坐了下来,给浅木兮倒了杯茶水,热络道:“阴后真是客气,我就是一个外人,你尊为妖族阴后我怎敢抬高身价做阴后的姐姐呢?你叫我阿奴便好。” 浅木兮轻笑犹如银铃般好听,尴尬的捏着衣角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般,低着头盯着茶杯:“我叫你姐姐是应该的,而且--其实我早就应该来向姐姐道歉的,那日你刚刚醒来我不解原委就伤了姐姐,这几日我一直心怀愧疚,还请姐姐不要怪罪我的鲁莽。” “阴后不必心怀歉意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既然罪魁祸首前来道歉,而且她是妖族阴后,就算她心怀恨意又能如何?寄人篱下就能受人颜色,再说浅木兮又是如此可爱单纯的姑娘她怎能不原谅。 一来二去她与浅木兮成了好朋友,浅木兮每天都会来小亭雅居和她聊天,赏花、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她从浅木兮口中得知,一个月多月前是风紫陌把她带来妖族的,那时她已经几乎剩下半条命,是风紫陌用尽大半修为才救活她的,还有每日巫寒送来的汤药是风紫陌亲自闯进蛟龙潭采来的蛟龙鳞熬成的回魂汤,所以她能才能活下来。 听了浅木兮的话她才知道她欠了风紫陌一条命,他舍命将她从地下冥殿黑游龙腹中救出,又耗费修为,冒险下蛟龙潭,每一件都让她感动的痛哭流涕。 而且从浅木兮的言辞之中她能看得出她的醋意,她也明白风紫陌对她太好,或许应该告诉他珍惜眼前人,而不是她这个已为人妇的残花败柳。 多日来,风紫陌都是对她避而不见,她曾几次让巫寒去请他来小亭雅居小坐,巫寒不是说他不在妖族就是正在处理事务,不方便见她。 这日,夜幕降临,银月如钩,繁星点点散落满地流觞。 风紫陌不请自来,多日不见他显得萧条了不少,不过更增添了几分俊美,妖艳的紫发拖在地上流泻一地芬芳,他走到小亭雅居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凝视着熟睡中的奴夜青,其实他每日都会来只不过每次来都是夜深人静之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就心满意足。 大约两三个时辰过后,银光素裹着一花一草,一砖一瓦,甚至他墨紫色的长衫,淡淡的光晕带着丝丝忧伤,他起身欲走。 “你就这么走了吗?”温婉如风的声音柔软的拉扯住了他的脚步,奴夜青蝴蝶般的睫毛忽闪而动,月光下阴郁闪烁,她起身站在他的身后。 风紫陌杵了半响,抹去满脸忧伤,邪笑浮上脸庞,转身瞥了一眼她,睡意朦胧的她更加美丽动人再次拨动了他的心弦,顿了顿:“我--不经意路过进来看看,夜色已深,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她三步并两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我有话对你说。”(未完待续) 155 小小误会 紫色轻纱随风曼舞,如有九天降临的天外人,风紫陌微微愣了愣,转身饶有兴趣,嘴角挑起一抹邪笑:“怎么?想要留下我过夜?” 怎么刚才才有的一点点正经转眼就又恢复成这样不成体统的样子,奴夜青真是对他无语加恼怒,不过还是斜瞪了他一眼,强忍住心中的不满,感激一笑:“谢谢你舍命救我。” 风紫陌眉头微皱,他不是吩咐过巫寒不要对她说这些的吗?如果让她知道,以她的性格尽管可以化解一些误会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但还是这些只出自于她对他感激而不是出自她内心深处的爱恋,他冷哼一声,拉着她径直躺倒榻上,温柔的替她盖好毯子,语气冷了几分:“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再过来看你。” 夜风微凉,小亭雅居外,风紫陌负手立于梨花园凝望着随着夜风飘零的梨花,月光透过繁花斑斑点点洒在白茫茫的地上,冷冷寒意透彻心扉,声音冷若冰霜:“是谁告诉她的?” 两米开外桃粉色的背影跪在地上在银月余晖下微微颤抖,犹如夜鸦嘶哑的声音划破寂静而又寒意逼人的空气:“小妖不知妖王所言何事?” 风紫陌负手没有转身,鼻息间沉闷的哼了一声:“是你?还是她?” 巫寒脑袋几乎埋在梨花地毯间,紧张道:“妖王赎罪,阴后看阿奴姑娘实在无聊便时常会过去坐上一坐。” ------ 翌日,风清气爽,墨紫色身影穿过云里雾间,满头紫发婀娜漫舞,妖艳如风紫陌的颜色。他手里拖着一个银色鎏金盒,笑颜如花风一般飘进了小亭雅居,几朵梨花洒在他的肩上,紫色裙摆染上一缕缕芳香。 奴夜青正在梳妆台前梳理,墨发如瀑,随意绾起清新娇媚,眉宇间一点点印记渲染了整个江山。 一侧的紫色纱幔被清风吹开。风紫陌被风敞开的立领露出弧度有致的锁骨。性感而又妩媚,淡淡紫色勾勒出魅.惑的眼线衬得整个紫色眸子深邃如潭。 “来了。”奴夜青起身被他险些吸进那双眸子。 风紫陌将银色鎏金盒放到圆桌上,紫唇贝齿轻启:“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风紫陌将盒子往她这边推了推。嘴角的笑意荡漾。 奴夜青好奇而又疑惑的打开盖子,里面静静躺着银光闪闪耀眼异常的令牌,上面纹理清晰真实的‘令’字带着几分寒气,她兴奋的拿出令牌轻轻抚摸:“千杀令。你从潼涳手中夺回千杀令了,真是太好了。紫莲有救了,我的紫莲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她连忙拱手将千杀令亲手交到风紫陌手中,高兴的不知所措:“我奉严婆婆之命将千杀令交于妖王手中,如今已经完成任务。劳烦妖王给阎婆婆拟一封书信让她放紫莲出炼狱宫。” “放心,你的事情我都熟知于心,紫莲的事情我也早就知晓。来之前已经给魔族妖王拟了书信,此次前来就是想给你个惊喜的。”风紫陌将千杀令扔到桌上。一骨碌蹦到床上,单手撑头邪恶的看着奴夜青灿若桃花的笑脸,她从未这样为他笑过,心里悄悄扫过一丝失落。 奴夜青沉思片刻,索性上前倚在榻旁,捏了一把风紫陌的腿,没好气道:“你看你这德行,堂堂妖王竟然也如此像个孩子,调皮捣蛋不说还有点傻傻的。” “你竟然说我傻,那我看看到底是谁傻。” 风紫陌一把将奴夜青拉倒床上挠她痒痒,奴夜青难受的来回挣扎,求饶,风紫陌满足的享受着此刻的时光,贪恋的就是不愿放开,反倒越发挠的厉害。 “阿奴,饭菜来了。” 巫寒端着饭菜匆匆而来,并不知奴夜青和风紫陌两人正在打闹,她冒冒失失直冲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风紫陌正趴在奴夜青身上,脑袋埋在她的颈间,气氛十分**不清,她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好像进来的不是时候,傻傻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跳不已,不知所措。 奴夜青率先听到悉悉索索有脚步将近随后是巫寒的声音响起,她慌张的连忙推开倚在她身上孩子气的风紫陌,看到巫寒目瞪口呆,双颊微红的杵在原地不知进退,她很清楚巫寒是误会了,她匆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尴尬的笑了笑:“巫寒来了,我们--”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没看见。” 巫寒吞吞吐吐的抢话在先,眼神恍惚的没有着落,腿脚发硬的挪到桌前将饭菜一一摆上桌,直感觉一双冰冷犹如利箭似的目光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冰冷,害怕的颤抖不已,她将脑袋压得低低的稳住平常语气:“饭菜已经备好,请妖王和阿奴用餐,我在别院外候着。” “不是的--”奴夜青看到巫寒误会了,心里说不出的疙瘩,她想解释清楚可是风紫陌冰冷的目光吓得巫寒落荒而逃,目送着巫寒消失在别院转身瞪着小人得意的风紫陌,怨怼道:“你怎么不解释,我们--” “吃饭。”风紫陌果断打断她的话,直径越过她的身旁坐到凳子上,自顾自得拿起碗筷吃了起来,嘴角微微挑起的弧度犹如春风沐笑。 奴夜青自知被他戏耍,不过一想到要从妖族出去就必须风紫陌同意才行,所以她现在必须委曲求全,把他哄高兴了说不准他就能同意放她出去。 她回神,目光落在他暮光下棱角分明的轮廓,有一刹那的恍惚:“不知道狼女等人近况如何了?” 说着她亲自斟上酒,端起递给风紫陌。 “挺好。”他放下筷子,接过酒一饮而尽,没有丝毫停顿,回答也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很明显他不愿意提及他们。 一朵梨花随着风竟然飘了很远,穿过花园掠过紫色纱幔落在了桌子上,他瞥了一眼转过头轻轻一扶梨花似蒲公英飞落在了地上,奴夜青的心也跟着摔到了地上,眼中尽是失落。 “这酒挺烈,我有些眩晕就先回去休息,你慢慢吃。”风紫陌说完起身欲走。 奴夜青鼓起勇气豁然起身,目光落到不知名处,斜晖之下两个影子忽如交错,忽又相隔几尺:“你不放我走也就罢了,就连我身旁好友过的是否安好也不想告诉我吗?难道你就想这样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浅木兮是个好姑娘,她是你未婚妻妖族的阴后,你应该好好善待她的,而我只是个残花败柳,心有所属不说腹中也有他人的骨肉,对我,你不值得,还是将这份浅浅的依恋埋藏深处,不要让他隔绝了你的幸福。” 如今她说的很明了。 于她,他是她一次意外的相遇,从此他成了她的过客,一闪而逝无须多留。 与他,她是他冥冥之中的相遇,从此她扰乱他的生活,永永远远驻留心间。 她张口轻启,无声的言:对不起。 是他多情乱了心,迷了眼,一语即下心碎成渣,风紫陌肩膀微微颤抖,牵强裂开唇,笑意里尽是无尽的苦涩:“陪我最后一段时间可好?” 两个月后他要成亲了,可是新娘却不是她,就算不能得到还是希望能够多一分甚至一秒的相处。 风紫陌没等奴夜青说话留下无尽的伤心绝尘而去,奴夜青心情沉闷,郁郁寡欢的独自坐在凳子上看着满桌的饭菜发愣。 正时,浅木兮风风火火匆匆而来,满身的怒气渲染的闷热的空气更加的烦躁,她双目怒火中烧,挥手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奴夜青一耳光,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却视我为草芥,你这种风流成性的浪荡女子不陪待在我们妖族,滚--给我马上滚出妖族。” 奴夜青侧过脸,白玉般的脸上引出五个红色手印,微微开始肿胀了起来,她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俗话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问心无愧。 巫寒听到声音紧张的闯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不知所措,身份地下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急忙从梳妆台中取出膏药帮奴夜青擦拭,或许力道用的不到位,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微微侧了侧脸。 浅木兮接着说:“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就请你给我留点尊严。” 她话音落,奴夜青起身,一步一步朝外渡了几步,站在她身边将她的手拉到肚子上轻轻抚摸,满脸慈爱的浅笑道:“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有丈夫也有孩子。” 浅木兮一愣,浑身僵硬而后跌跌撞撞爬出了小亭雅居。 两日后。 天空落起了小雨,花园里的花瓣很快被泥泞淋湿,耷拉着脑袋弱不禁风,高墙外的梨花湿答答的随雨飘零落在地上粘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奴夜青淋着雨站在花园,闭着眼仰天静立,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淡紫色的裙摆上沾满泥泞,衣裳尽碎,此刻的她是静默的,是安静的,是伤感的。 风紫陌撑着紫色纸伞,站在远处,他从未见见过这么伤感的阿奴,紧闭的眸子里流出淡淡芳香的液体和在雨水中若有若无,这样的她让他心疼,他索性下了决心举着伞为她挡雨,就这样静默着。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梨花缝隙里滑落出一丝余晖,伤感哀鸣。(未完待续) 156 雷电之击 静默的陪伴好似无言的守候,苦涩中带着丝丝甜蜜,不过于他却是珍稀无比,珍藏于心。 这时,奴夜青突然翻身紧紧抱着风紫陌,冰冷的双臂紧扣在他的腰间,他有些木讷和不知所措,浑身僵硬的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直到听到低低的抽泣,他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丝丝烈烈的失落穿过每一根神经传到四肢百骸,他嘴角微微抽动,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如何才愿意放我走?”奴夜青声音沉郁,脑袋埋在风紫陌的胸前,她听到他均匀强劲的心跳随着她的说话瞬间满了半拍,他不舍她知,当他留下‘娶汝为妻’的话时他就已经身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良久的沉默,风紫陌轻轻掀动唇角,妖冶的眼中带着丝丝伤痛:“请给我最后两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我亲自送你走。” 暮色降临,殷红的彩霞犹如锦瑟绸缎,柔软精致。 巫寒行色匆匆,低着头在风紫陌耳边耳语半响,他俊美的容颜渐渐温怒,二话不说就拉着奴夜青飞往了高墙外的梨花园,天虎正焦急的等候着。 奴夜青疑惑的看着他,微风吹散满头妖娆的紫发,丝丝缕缕张牙舞爪,好似满天大网,狰狞中夹带着别样的俊美,她平日看到的风紫陌都是不正经的,不过此刻的他满脸严肃,眉头微皱,一定出了什么事,她虽然心里充满好奇,但还是忍住骚动的心,静静的站在一侧等待下文。 “说。”风紫陌负手而立,冷冷的瞪着繁华深处,看清不情绪。 “这个--” 天虎看了眼奴夜青又看了看风紫陌。犹犹豫豫,奴夜青从他的眼神中能够看到他要说的事与她有关,细细想来前几日风紫陌告诉她千杀令到手并且拟了书信送去给了阎婆婆让她释放紫莲,这一来二去几日下来想必早已经有了魔族的消息,难道--她开始游戏恐慌不已, “是不是紫莲出事了?” 奴夜青故作镇定,深吸口气几步摇摇晃晃轻移到天虎身前。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天虎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张口,眉头紧蹙连连摇头,几朵白色梨花从他们之间滑落带着无尽的伤痕。稀疏飘零,她急促的微微咆哮:“你说啊,紫莲怎么了?” 她是多么的希望不是她想到的那样,可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天虎。告诉她。”风紫陌凝视着奴夜青,狠下心道。 天虎得到风紫陌的首肯。也不在隐瞒,他声音低沉:“我们得到消息,紫莲早就在你离开魔族没几天后忍受不了炼狱宫的酷刑,服毒自杀了。阿奴姑娘--你节哀。” “服毒--自杀了--” 奴夜青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长笑,哀怨的凄惨笑声惊得梨花林中栖息的鸟类惊慌而飞。漫天纷飞的梨花犹如白雪带着丝丝凉意飘零坠落,她跌跌撞撞走了两步倚在一颗梨花树旁。白玉似的娇容已成惨白,银月余晖下几乎透明,微闭的双眸下斑斑点点,银光闪闪,可是她依旧强颜欢笑,微微裂开嘴唇:“你真会说笑,她怎么会死?我走时就告诉她了让她等我,我会救她出来的,而且我还打点了炼狱宫中的守卫,阎婆婆也口口声声说她会保证紫莲的性命无忧的,你们骗我。” “阿奴,别这样。”风紫陌紧张的上前搀扶。 奴夜青甩开他的手,强撑着站起来,别过脸摇摇晃晃向着梨花林的尽头走去,嘴里碎碎念道:“你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你一定是为了将我囚在妖族才编下这种谎话让我彻底死心的,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要亲自去魔族接她回来。” 突然,一道电闪雷鸣划破苍穹,白光跃下天空直向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奴夜青劈去,风紫陌眼疾手快,瞬间移至她的身后将她仆倒在地,闪电飞快的穿过他的身体,然后穿过的奴夜青,风紫陌的脑袋瞬间空白,只是一刹那就又恢复清明,他低下头看了看身下的早已昏死过去的奴夜青。 身后不远处的天虎看到他们遭遇雷电,急忙追上前,担心道:“主人,你们没事吧?” “有人盗取了雷神殿的火龙钺,你速去查看。”风紫陌冷声道,目送天虎的身影消失在夜空,才将奴夜青抱回了小亭雅居。 那一夜,夜色幽静,银月如钩,风紫陌在奴夜青的床榻前守了一夜,接下来的几日,奴夜青躺在床塌昏厥不醒,嘴里喋喋不休,无非是紫莲没死什么的迷糊话,风紫陌也索性推迟了妖族所有事宜一直守在床前。 一日黄昏,落日余晖泛紫,氤氲诡异,几缕橘红色的斜阳透过舒云金柱般投在流水山涧,绚丽的霞光迎在床榻上女子惨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奴夜青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抹如瀑布般的满头紫发倾洒了整个床榻,微闭的眸子貌似将尘世的所有隔绝在外,恬静的睡意像个做梦的孩子。 她闭着眼回想这些日子的他的好他的坏,才发现她并不是有多么的讨厌他,甚至曾有了深深的感激,只是他们的命运出了差错,她对他的定格太小只区限在了朋友,而他却给了她更个心房,她来不及回报也无法回报,这让他想起了云陵,他们的初识,他们的舍身冒险,他们的阴差阳错,甚至他们之间是不是爱恋,或许只剩下了相互负责,甚至不知何时就连责任也被消失取代,她扶上肚子,好像隐约中比以前突出了几分。 良久,也不见风紫陌有所动静,或许是他多日的守夜太累了吧,奴夜青这么想着,怕打扰了他的梦轻轻拍打他的胳膊:“风紫陌,醒醒--” 接连几声也没能唤醒,索性一脚将他蹬倒在了地上,她的腿是真的麻了,风紫陌平滑的高额微微皱了起来,一跃而起,嘟着嘴咆哮道:“岂有此理,竟然将我踹下了床,你--” 正时,巫寒匆匆而来,拱手施礼:“启禀妖王,行凶之人已经抓到,正在雷神殿等待妖王发落。” 风紫陌敛去了不悦,叮嘱道:“我去去就来,你不准乱跑等我回来。” 然后叮嘱巫寒:“你给我小心伺候,她稍有差池我为你是问。” 紫色纱幔外,阴云密布,山雨欲来,巫寒小心翼翼的站在一侧不敢言语直到送走风紫陌后,突然手里闪出一把长剑冷冷的抵在防不胜防的奴夜青脖颈之上,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早就察觉你没那么简单,看来你留在我身边伺候是策划良久的。”奴夜青侧躺在榻上面无表情,镇定自若。 自从她第一次醒来后巫寒就伺候在侧,虽然也算得上尽忠职守,伺候周到,但是她一介丫鬟却每次看她时眼神中暗含着淡淡杀气,只要她想从她口中多打探一些妖族的消息时她都闭口不答反倒是有意无意透露浅木兮的身份暗示她,直指后来浅木兮来小亭雅居探视她,她无意中瞥见巫寒站在幽径深处往外张望,怕是害怕风紫陌前来撞见,从那时起她就确定了巫寒和浅木兮关系匪浅。 “哼--算你聪明,要不是妖王每夜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你早就成我的刀下亡魂了。” 巫寒近身逼迫着奴夜青下床:“我知道你想逃出妖族,不过我主人现在身处危险唯有你才能搭救,要是你能保全主人安全,我一定会想办法助你一臂之力逃出妖族作为答谢。” 如此交易也是很好的,虽然风紫陌已经答应送她出妖族,可是以他的性格随时都会出尔反尔,还是自己想办法来的快,她果断答应了巫寒的交易,跟着巫寒向雷神殿奔去,生怕迟了一分浅木兮就会命丧黄泉。 雷神殿位于妖族东阙殿之后,伫立在山峰险峻之地,鎏砖砾瓦,金光熠熠,雷神殿前的小广场上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围绕成圆形,中间是修剔而成的舞天台,舞天台上一袭绿衣好似即将枯萎的青草,软嗒嗒毫无生气,松散的头发吹落的圆润的脸上,一双大眼睛中水光潋滟,楚楚动人。 天虎心疼的站在一侧,双眼紧张的盯着浅木兮身上禁锢的枷锁,他转身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求饶:“主人,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她是阴后钦点的下届阴后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雷神殿前的高台上风紫陌慵懒的半倚在榻上,紫色满纱张扬飞舞,他双眸紧闭,细长的眼角微微湿润,可是谁都没有看见,他轻轻抬手天虎整个人被甩出百十米远,浅木兮紧张的大哭,她跪着向前走了两步。,连连告饶:“风哥哥,手下留情,不要伤害天虎,是我偷了火龙钺企图用雷电之击杀了阿奴,你杀了我吧,我罪有应得。” 风紫陌眉头紧蹙,心如刀绞,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妹妹,他怎么下得了手,可是她终究是擅自盗取妖族圣宝火龙钺想要杀了阿奴,于公于私他都无法饶恕她,他的脑子里一片乱麻。(未完待续) 157 木兮葬心 风紫陌眉头紧蹙,心如刀绞,他看着小兮长大妹妹,他怎么下得了手,可是她到底是擅自盗取了妖族圣宝火龙钺意图杀害阿奴,这于公于私他都无法饶恕她,他的脑子里一片乱麻。 “主人--”天虎慌乱的连滚带爬返回到舞天台前,连连磕头向浅木兮求饶,可以看出他对她的真情厚谊,无靠厚非。 浅木兮泪眼婆娑看着天虎摇了摇头,紧闭上了眼睛,两行水晶似的泪珠滚滚而落,天虎是个好人,她感激他对她种种的好,可是她的心里装满了风哥哥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偌大空旷的广场上飘起了漫天梨花,随风飘流坠落,几滴娇嫩可爱的梨花瓣打在浅木兮的湿答答的脸上,渲染出丝丝哀伤,她微微皱了皱眉,决然的目光凝视着面无表情的风紫陌,终究还是苦笑一声,扯了扯嘴唇:“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浅木兮是个幸福的待嫁新娘,等待着心爱的丈夫带着嫁衣前来迎娶我进门,然后两人恩恩爱爱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然而,世事多变,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突然地让我招架不住,梨花树下你满脸向往的凝视皓月,真挚着情的对我说你遇见了一个融化了你心房的人,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心痛吗?我感觉我受到了世上最残忍的屈辱,你还说你一直把我当作妹妹般疼爱,那时我的心彻底的碎了。” 风紫陌长长的睫毛雨帘似的遮住瞬息万变的眸子,他怕看到浅木兮受伤的容颜,紧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撕裂的疼痛传到四肢百骸,或许肉体上的疼痛能减轻他心里的疼痛。 浅木兮凄然一笑。风紫陌面无表情好似在听路边人不痛不痒的故事,如今她触犯了妖族的禁忌,按妖族法令死罪一条,可是她不能埋藏这么久以来受的委屈和爱恨怎能不发泄,她要告诉风紫陌,就算不能挽回他的心,她也要死后让他夜不能眠。夜夜梦里有她。即使是最肮脏的她。 “或许是我太傻,傻的总是找借口安慰自己说你只是被外界的繁华世界迷了眼,只要我帮你吹了眼睛你就会又回到我身边了。可是我错了,我吹了无数次,甚至对你下药爬上你的床,而你却依旧对我是冷冷淡淡。所以那是我嫉妒那女人,我恨她。我甚至无数次在梦中猜测她的样子然后将她碎尸万段,终究还是梦想成真了,当你把阿奴带回妖族之时我就已经猜到,阿奴就是那个让你梦魂牵绕的女人。我看到你为她吐内丹,下龙潭,甚至连我贪恋的那一点点温柔的目光也被她夺了去。我看到你深情的吻她,我看到你每夜守在梨花林仰望高墙内的小亭。我看到你静静的守候在她身后--” 浅木兮说到悲愤之处豁然起身,脚底下沉落的梨花瓣被裙摆带起往外翻滚,她满目怒意:“可是让我更加无法忍受的是阿奴已为人妇,身怀有孕,你竟然宁愿对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爱的死去活来也不愿意对我施舍一丁点时间陪我去挑选嫁衣,我恨啊--” 斜阳惨烈的厉害,透过云层落满了广场,给浅木兮微微飘逸的绿意裙摆镀上一层金光,凌乱的墨发猛然散开似氤氲流觞滑落一地,几缕碎发沾在白玉般的肌肤上,:“阴后未指婚之前,我去找九海归一求签,签上说‘只愿为君一回眸,使我思君朝与暮,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伤’,那时我不懂签上所说,九海归一警告我勿要情深、能伸能屈方能不伤害自己,可奈何我还是没有听她的忠告,当你梨花树下一回眸我便深陷情潭不能出,现在我终于明白签上所说,我放你让你成全,也请风哥哥给我成全吧。” 染头攒动的广场被梨花渲染,静谧的仿佛只能听见梨花凋零的声音,风紫陌睁开眼看着她,声音淡淡:“原来你这么苦?可是我从未说过不对你负责,你这又是何苦?” “负责?只是负责吗?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人,而是你能把握当作正真女人的情愫,你给不了我,你永远也给不了我。”浅木兮哽咽了一下,暮然脸色苍白,浑身一颤,鬓角的青丝染上了梨花白。 天虎瞥见浅木兮逐渐脱化的白发,惊呼出声,慌张的爬上舞天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疼惜道:“当你看到回眸中的主人时,你可曾看到身后等你回眸的我。” 风紫陌微微蹙眉,紧张的坐直了身子,凝望着天虎将浅木兮拥入怀中,他早就知道天虎对浅木兮的心思,他欲成全可奈何母命难为,他们中间终究隔了一条鸿沟,无法逾越。 夕阳渐渐变暗西下,在天虎脸上浮出微弱的光晕,他隐忍痛楚:“就让我陪着你可好,我不会让你哭,不会让你痛,永永远远守候在你左右。” 他的手扶上她雪白的发丝,指尖划过她的沾满泪痕的眼角:“我陪你一起死。” 话音落一把泛着橘红色光阴的冷箭顶着他们二人脖颈之上,梨花瓣渐渐疏落,凋零。 “住手。” 奴夜青御菱从云层中浮现出来,一道蓝光闪电般击打在天虎的手腕上,长剑哐当掉在地上,她飞身落在舞天台上:“难道你们就是如此轻蔑自己的性命的吗?你们自认为你们为爱而死很伟大,很感人,在我看来并非如此,反而让我感觉愚蠢,得不到就轻易放弃性命,一个两个都是如此,你们为何不换个方位考虑,为了爱而活着,只有活着一切都才有希望。” 风紫陌远远看到奴夜青和巫寒赶来,激动的站起身想要上前来,众多妖族的元老都在看着,所以只好忍住没有扑上来,冷冷训斥巫寒:“大胆巫寒,我不是让你好生照顾阿奴不要让她出来的吗?你竟然敢违抗我的性命。” 身后的巫寒压低脑袋,默默不语,硬邦邦的长剑从身后抵着奴夜青的背部,奴夜青连忙驳回:“妖王,浅木兮是妖族阴后受万妖膜拜,难道你要如此冷酷无情将其杀掉,让整个妖族人心惶惶,心存异心吗?” “这--”风紫陌被奴夜青的反问一时语结。 广场内有人反问质疑:“你虽所言有理,可是阴后盗取雷神殿火龙钺犯了妖族大祭,触怒了东阙战神,理应处死,话说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妖王秉公处理?” 继而一些持反对态度的人跪地让风紫陌秉公处理,剩下几乎一半的人表示不赞同。 奴夜青看到这么多人反对,心里恐慌无言以对,巫寒将长剑近了几分,低声道:“你不想出妖族了吗?” “据说雷神殿供奉的火龙钺是雷神的兵器,雷神是驻守在九重天重生之门的上神,荒芒之战前仇綤千利用美人计骗雷神下凡擅离职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美人就是你们的祖先火凤,任谁也没想到火凤真的爱上了雷神,两人在人间相处三年相亲相爱,而他们那三年所居住的家就应该是雷神殿,后来荒芒之战暴发,雷神自知闯下大罪返回九重天,面对九重天极近毁灭他自知罪孽深重抛去神骨,跳下诛仙台,火凤得到消息雷神羽化便将他的火龙钺供奉起来,从此与钺相思相守。” 奴夜青长吸口气,回想起看过的《奇闻杂志》上雷神的故事徐徐道来:“见夔兽如同见战神的传言你们不是没听说过吧,如果我说雷神坐骑夔兽现在是我的宠物,那么是不是我就是雷神的传人呢?如今浅木兮触动火龙钺就如同触动雷神,如果我都不怪罪于她,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风紫陌吃惊的看着奴夜青,他完全没有想到奴夜青知道这么多妖族的秘密,而且还拥有夔兽,不过现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救下浅木兮为重。 风紫陌清了清嗓音,扫了底下一众心怀各异的众妖,冷声道:“天色已晚,众妖都先下去休息,明日我在宣布对浅木兮的处决方法。” 浅木兮没有回答,任由天虎握着她的手,失落的眼神望着百丈之外的紫色身影也月光下氤氲缥缈,若隐若现。 东阙殿内,风紫陌看了奴夜青一眼,而后看着浅木兮伸手扶上鬓角的白发,心疼道:“没想到你竟然用情如此之深,这几日其实我想了很多,我--” “你不用说了。” 浅木兮苍白的咧开嘴唇,潋滟眸光中一潭死水:“你今日的冷淡已经表明了你的心,我与天虎傻傻闹的这一出苦肉计还是白费了,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如今竟然连白日梦都做不下去了,你还是让我彻底长眠吧。” 话音落,手缓缓抬起一缕绿光从掌心射出,向天灵盖拍了下去。 “不要--” 风紫陌和天虎几乎异口同声,天虎握着她的手腕,苍白无力,缓缓垂下。(未完待续) 158 断臂之痛 晚风吹过东阙的大门咯吱咯吱作响,风紫陌微微偏过头,望着门外的新月,月影随着摇曳的紫色纱幔华殇碎了一地,对面山峰上的阴阳宫在风中若隐若现,飘渺而又幽静。 “你别做傻事,两个月后婚约如期举行。”风紫陌云淡风轻丢下一句话,就拉着奴夜青的手瞬间飘出东阙殿。 微风轻拂,凌乱的碎发铺在奴夜青的脸上,她抬手拨开眼前的发丝,望着满是哀伤的风紫陌:“你明知天虎对浅木兮情深义重为何还要举行婚礼,断了天虎的念头?” 风紫陌回过头甚是疑惑的看着奴夜青,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明知道他对她爱之深情之切,甚至自私到将她禁足在小亭雅居,要是一般人见到他自愿迎娶别的女人应该偷着乐才是,可是她-- 阴阳宫隐匿在暮色中,幽静寂寥,丝丝银光有意无意的瞥出一小块宫角,娇小玲珑的铃铛当当作响,缓缓音丝穿透隐约迷雾泻下满地华殇,风紫陌嘴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寥落伤感,他拉着她穿过迷障落到华光氤氲,落叶凋零之地。 奴夜青环顾四周,落叶有情,流水无意,虚空中两行流水划过宫宇,水雾萦绕密落满地银月,富雅别致,寂寥无声,巍峨门楣‘阴阳宫’熠熠生辉,惨淡落寞。 “阴阳宫?” 奴夜青一袭粉嫩色抹胸长裙,隐约下卓尔俊美,气若幽兰,她瞟了一眼风紫陌,望向竖牌:“这是什么地方?” 华风亦伤。风紫陌凄然微笑:“三百年前母后就是在此地将小兮指婚给我,她是多么希望能亲眼看到我和小兮成婚,过得幸福快乐,那是她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心愿,你说我焉能不遵?这么多年来我曾尝试过去接受小兮,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我都做不到,她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妹妹。母后疼她如己出。我知道她希望小兮能在我的庇护下过得幸福,你说我如何能够悔婚,又如何能够不去保护她?” “--可是你不爱她。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更痛苦,每日共枕而眠却心思各异,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和爱吗?” 奴夜青无语的摇头:“而且你明明知道天虎深爱浅木兮,你如此做让他又做何感想?想爱。却连爱的尊严都被你趋于脚下,你真是太惨忍了。” 冷风刀割般伴随着风紫陌冰冷的眼神划在她的脸上。风紫陌凝视着瞪着他的奴夜青反问道:“那你呢?你不也是将我的尊严趋于脚下,任意踩踏吗?你既然能想到天虎的痛,为什么就不能想到我的痛呢?” “你--。”奴夜青被他反问无话可说,一时无语转身向着流水而去。百褶裙摆被点点星星水泽染开,凝结成冰珠。 氛围寂静尴尬,呼呼微风。万树沙沙作响,几片树叶顺流水潺潺奔流而去。风紫陌沉默不语,半响,走到她身后捡起几块小石头向着流水扔去,水花四溅,明珠闪烁:“小兮是我妹妹,天虎是我兄弟,我谁都不愿伤害,谁都不想失去。” 夜色更深,夜鸦鸣啼,奴夜青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回到小亭雅居,远远望去烛光摇曳,屡屡纱幔随风摇晃,孤身背影寥落万分,她掀开轻纱看到巫寒正坐在圆凳上等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她脱去轻纱披肩,径直躺到床上。 巫寒笑脸微红,拿起毯子盖在奴夜青的身上,柔声道:“谢谢你,其实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虽说一开始接近你便没怀好意,可是我并未真的想要伤害你,今日是情势紧迫没有办法,不过还是要说声谢谢,我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做到。” 奴夜青拍了拍巫寒冰冷的手,报以微笑:“去休息吧。” 翌日,阴云密布,小雨淅沥,奴夜青一直在混混沌沌中醒了睡睡了醒,直到巫寒前来。 巫寒行色匆匆的跑进小亭雅居,小脸依然泪迹未干,神色荒芜,颤声道:“大事不好了。” 奴夜青被她怪异的声音唤醒,睁开眼睛疑惑的望到了她淡蓝色裙摆上沾满殷红的血色,她霍地起身指着那片殷红,惊异道:“发生什么事了?” “妖王--妖王--持剑刺伤了主人,说是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了安抚蠢蠢欲动的众妖,他砍断了主人的胳膊,她快不行了。” 巫寒声音颤抖,突然声音怪异,冷剑蒙的划破奴夜青的肩膀,鲜血汩汩流出:“所以,对不起了。” 奴夜青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住伤口,满是怜惜和羡慕的看着她,沉声道:“我明白。” 她话说完就和巫寒奔着东阙殿而去。 当她们赶到东阙大殿之时,殿内一片寂静,浅木兮面色苍白的倒在血泊中,天虎被两个人反扣押在一侧,声嘶力竭的呼唤气若游丝的人儿,风紫陌故作镇定的坐在榻上,手里把玩着酒杯。 此时,正有个一身黑色披风,发丝血红的人凯凯而论:“要想震慑六界就必须先振其内,如果妖王就这样放任一个触犯众怒的女人那妖王还如何统领妖族?所以,还请妖王舍小取大,不要被这些愚蠢的爱牵绊了前进的脚步。” 此话一出,一部分妖族元老表示赞同,一致认为杀之而后快,统领妖族,震慑六界。 风紫陌瞥了一眼满脸虔诚的潼涳,想也没想:“长老所言甚是。”手有意无意的一挥,一抹紫光闪烁扫过血泊中的浅木兮,几滴血滴溅在潼涳沟壑纵横的脸上。 “这是--”潼涳眼里一抹厉色闪过。 “以血盖章,我答应你的计划,不过小兮再怎么说也是母后钦点的阴后,要被处死也必然是母后自己了结。”风紫陌云淡风轻,余角已经瞄到正往这边赶来的奴夜青,肩膀上的血渍夺人眼目,他微微一怔,暗骂句‘该死!’ 顺手在东阙殿外设下结界,奴夜青和巫寒尝试多次也无法进入,正待他们焦头烂额之时有个小妖从东阙殿奔来,他拱手施礼:“妖王有令,请阿奴姑娘在阴阳宫等候。” 奴夜青穿过小妖的肩膀看到红发张扬,黑披风诡异多端,熟悉的背影投射出种种奸诈,她拉住小妖追问:“大殿之中可是来了外人?” “魔族鬼差潼涳长老前来拜会。”小妖如实回道后转身消失不见。 妖族水凉,雨水隐藏在迷障之中,奴夜青站在流水旁边凝视着落叶顺水而去之地,她轻声道:“落叶归根人之常情,可奈何我却无处可落?” 巫寒默默站在她的身后,疑惑的看着她:“此话怎讲?” “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从何而去,岂不是无处可落?” 奴夜青眼中的落寞洒了一地,星碎的水珠打在额头,冰凉刺骨,她与巫寒中间隔着一层雨帘:“你与浅木兮主仆情深,让人羡慕,其实我也有个好姐妹,她为我操碎了心,付出了太多,却因为我冲怒了主人,主人就将所有的手段都用到她的身上以来威胁我服从,我委曲求全一路走来以为可以救她出苦海之时却不知她早已惨死她手,其实你们很像,让我倍感欣慰。” 巫寒眼中泪光闪烁,拉住她的手不安道:“不知道主人怎么样了?我好担心她。” “放心吧,我相信风紫陌不会无情的杀死浅木兮,他今日砍断浅木兮的胳膊或许另有他因,等他来了一切都将真相大白。”奴夜青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胳膊上的剑伤已经麻木,雨水的冲刷使她凉爽清明。 正时,风紫陌御风而来,身后跟着身形脆弱的天虎,他款款而落于阴阳宫殿之内,施法将浅木兮形如死尸一般躺在床榻之上,然后施法制住右手臂膀汩汩而流的血液。 巫寒担忧的扑上前查看伤势,呼唤浅木兮。 奴夜青默默地站在十米开外默然不语,当风紫陌受伤的眼神扫到她时,她不自觉的浑身一颤,只感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风紫陌握住她的肩膀,心疼道:“疼不疼?” 窗外的凉雨未停,奴夜青摇了摇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殿外。 他的疼,他的关心,都让她无法接受,他的未婚妻断了一只胳膊他都不曾关心的慰问一句,而她只是皮肉伤而已,谈何他的关心,她心里明了,只希望他也能明了。 绿叶一片片落到流水上,犹如小舟,孤独而又渺小。 深夜里,雨水渐停,银月上钩,小亭雅居寂静无声,奴夜青一人站在花园内孤芳赏月,迷迷月色,纷扰梨花期洒落在发间,凝成银霜,若雨若霜。 思念瞬间风靡整个心房,为什么她消失这么久云哥哥都不曾找过她,她肚里的孩子如今又长大了一些,十月怀胎转眼就来,她很害怕孩子出生时第一眼看不到自己的父亲? 还有狼女身在何处,是否安好?她是不是也像她现在一样望月而思,对影成双人。(未完待续) 159 沉迷女色 一缕白色丽影一闪而过,缥缈虚幻。 暮然让她恍惚又看到了梦中的人,受伤昏睡的那一个月里反复梦见那个似真似假的梦? 竹林琴瑟,落阳流水,圣灵树下,飘渺背影,十天十夜,梦魂牵绕,似情还似爱? 若是情爱,那她对云哥哥到底是何感情,爱吗? 没有日日思念,夜夜梦,没有梦魂牵绕,绕神思,没有小女情怀,笑如花。 只有依赖和可靠,责任和相信,可是如今连信任也变得缥缈无踪,无影无形。 浅木兮断臂卧病在床,巫寒伺候在侧也就没有来小亭雅居伺候,偌大幽静的别院只有奴夜青一人,银月蒙上了一侧薄薄的雾漫,她百无聊赖带着浓浓的思念进入梦乡。 那日浅木兮在东阙殿被风紫陌断臂之后,就被安排在阴阳宫秘密疗伤,巫寒时而会来小亭雅居看看她,大部分时间都守在阴阳宫照顾浅木兮。 从巫寒口中得知,那日风紫陌本是决定让浅木兮在思过崖面壁思过两月后,如期举行婚约的,正时魔族潼涳前来妖族会见风紫陌,殿堂之上他义正言辞,大论而谈,借用‘触犯妖族圣物就如同冒犯阴后,不可轻饶’为由,就算是阴后的干女儿、妖王的未婚妻也不可饶恕,妖族的大部分妖众曾经都是阴后的忠实追随者,此话一出他们皆与潼涳站成一线,风紫陌为稳定局势只好忍痛砍下浅木兮的胳膊,震慑群妖,而后以阴后为借口幽禁在阴阳宫,实则是将她安置在阴阳宫疗伤。对外则称浅木兮受阴后疼爱,为尽孝心守灵两月后在舞天台斩首以儆效尤,虽妖众心里明白风紫陌的用心,如今浅木兮已断一臂惩罚也算适当,再说浅木兮从小就在阴后膝下长大如同半个风紫陌,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风紫陌时而也会来小亭雅居小坐,一开始风紫陌会关怀的问寒问暖。奴夜青总感觉她就像个坏女人一样。又担心浅木兮正在疗伤之中,她和风紫陌在这里谈笑风生总感觉对不起她,也就对他爱理不理。渐渐两人开始缄默不语,后来风紫陌也来小亭雅居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好几日都不曾来。 一日,天气甚好。湛蓝无云,犹如湖水一般的天空明镜似的映着妖族的景色。巫寒将餐食送了过来,面色甚是不好。 奴夜青放下碗筷,疑惑的凝视着发呆的巫寒:“巫寒,你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 紫色纱幔轻轻摆动,若有若无的沾在外面的花草上,巫寒被她的话拉回了神。微微摇头:“没--没什么?” “不知浅木兮的伤势如何了,呆会我和你一起去阴阳宫去看看她。”奴夜青浅笑着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她和风紫陌交谈后。他答应两个月后就送她离开,也不在将她囚禁在小亭雅居,还时常让她如果觉得烦闷的话可以四处走走,可是她满心思念狼女等人,也毫无心思去赏景,除了前两次被巫寒威胁着出了小亭雅居,这是第一次她主动要求出去的,巫寒也是很乐意。 她用过餐后,就跟着巫寒向着阴阳宫去了。 迷障重重,浓的像化不开的墨,从外界根本无法看到里面去,要不是风紫陌专门在阴阳宫宫角挂了一个铃铛,恐怕任谁也无法冲破迷障进到阴阳宫。 从风紫陌口中得知,阴阳宫是上界阴后他母后火凤的寝宫,火凤自幼喜欢唱歌跳舞,她的歌声美妙犹如艳阳旭日般明媚,她的舞姿好似晨曦晚霞如丝如绸,时而婀娜妩媚、时而清新雅致,自从风紫陌出生以来就总是见到阴阳宫灯火通明,莺歌燕舞,优美嘹亮的歌声慕晨而出,随曦而落。 可是,突然有一天妖族来了一个人,火凤在阴阳宫设下独人宴席接待那人,流水宴整整设了三天三夜,风紫陌在东阙殿望着阴阳宫等了三天三夜,直到第三日清晨,小雨淅沥,阴风阵阵,那人走了火凤就整日郁郁寡欢,没有了莺歌燕舞,没有了灯火通明,更没有了温暖关怀,火凤在阴阳宫外布下了这浓重的迷障不让任何人进入,风紫陌苦苦哀求火凤也不愿与他相见,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到一袭火红似枫叶般飘下了阴阳宫的山峰. 她曾问过火凤与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那黑衣人走后火凤就像变了个人? 风紫陌却作口不谈,眼中的伤痛能刺穿这浓重的迷障,她也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奴夜青进到阴阳宫后,看到浅木兮正在梳妆台旁描眉画黛,即使再浓重的胭脂也掩饰不住她微微凹陷下去的双颊,不过她双眼桃花,心情看起来倒也不错。 “主人--阿奴姑娘来看你了。”巫寒领着奴夜青走到浅木兮身旁,恭敬微微低头。 浅木兮放下胭脂,欢快的起身拉住奴夜青坐了下来,吩咐巫寒去泡了梨花茶,巫寒分别倒好茶水恭敬地站在她的身后:“几日未见,我可是想念你的很?本来说是去小亭雅居去找你聊天的,可奈何风哥哥嘱咐我别随便走动,以免引起妖众的不满。” 看的出来,浅木兮心情不错,一定是风紫陌时常有过来看望她,这样也是挺好的,可是为何她心里会有点酸涩呢? 茶杯中梨花瓣泛白冷凝,时而旋转,时而沉淀,奴夜青拍了拍她的手,瞥见她失去胳膊的臂膀,满是心疼:“是我不好,我应该早来看望你的。” 正时,天虎带着一只灵芝兴高采烈的进来,脚下生了风似的带起地上的树叶来回翻滚:“小兮,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看到奴夜青也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顿了顿:“你也在啊。” “这些东西我已经吃的够多了,风哥哥带了好几只还在柜子搁着呢?”浅木兮嘟着嘴厌恶的盯着天虎手中的灵芝。 天虎反倒没有生气,将灵芝交给巫寒,径直走到浅木兮身边,满是宠溺的凝视着她:“主人是主人的心意,我是我的心意,大家都希望你的伤能尽快好起来。” 或许有种爱就是无限度的宽容,她开心时宁愿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笑,如果她伤心时就站在她的身侧借给他肩膀,替她疗伤,紫檀未灭,他亦未去。 说到伤,浅木兮愉悦的神情骤然黯淡,她微微低头,深吸口气,转身躺倒了榻上。 作为女子,美则是女人的资本,如今失去胳膊无非是她心里一道重伤。 天虎黯然的伸手要去搀扶,却终究没能伸出手,失落的转身出了去,奴夜青嘱咐巫寒好生照顾浅木兮就走了。 她加快脚步跟上天虎,白色披风咧咧作响,高冠竖起的墨发圆润光滑,刀眉直插入鬓角,阳刚霸气,她想起森林中庞然大物的天虎将扑在她身上的黑猩猩撕成两半,血光四溅,如今看来天虎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不过谁人能够想到如此残忍霸气的人对待浅木兮却如同温顺的绵羊。 “潼涳究竟和风紫陌在密谋些什么事情?”奴夜青期冀的望着天虎。 空中呼风猎猎划过发髻,冷霜窒息脑后,天虎警惕的盯着奴夜青,疑惑道:“你想知道什么?” “妖族做事何时还需要你一介外人来知道。”天虎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奴夜青连忙拽住天虎的披风:“我知道你恨我让风紫陌对浅木兮冷淡,不仅让她伤心,还差点害她丢了性命,可是你也要清楚是潼涳怂恿妖众一致建议杀了浅木兮的,逼迫风紫陌不得已才砍了浅木兮的肩膀,他根本就是个心怀鬼胎的小人,如果你们被他利用,终会造成灭顶之灾,不仅对妖族不利更会伤害到无辜百姓的。” 天虎愣了下,狠狠甩掉她的手:“做好你的分内事就行了,主人的事情无需你来管。” 奴夜青望着远去的白色背影,大声咆哮:“我自己去问风紫陌。” 夕阳烈红,红霞满天,奴夜青孤身一人来到东阙殿,风紫陌一袭淡紫色纱幔洒落一地,浓烈的酒味窒息心扉,他双颊微红,醉意惺忪,凌乱的碎发无风自动,高高举起银色如月的酒壶在橘红色的微光碎了满地,细水长流般滑进嘴里,蠕动的喉结性感而有节奏,身旁两个袒胸露乳的妖娆女子水蛇一般缠在他的身上,她诧异的看着眼前迷乱的一切,思绪凌乱,恍惚一阵清风吹醒了思绪。 她疾步上前一把夺过酒壶扔了出去,将两个袒胸露乳的美女推开,训斥道:“风紫陌,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来来来。”风紫陌并不理睬她的咆哮,侧身揽过两个美女,她们有重新拿来酒壶喂他喝酒。 她气不过再次将酒壶夺了过来扔了出去,风紫陌微微有些温怒:“你干什么?东阙殿岂是你这种女人来的地方,给我滚出去,打扰我梦回温柔乡。” 奴夜青气结,一时张口结舌,指着他骂道:“你将浅木兮扔在阴阳宫自己倒过的逍遥快活,你就是个骗子,时而给她点施舍让她欣喜若狂,若她看到你这样只怕会疯了吧。”(未完待续) 160 梨花迷情 风紫陌面无表情,红唇轻轻在身旁的美女嘴上啄了一下,喜得那女子笑的像吃了蜜一样甜,他细长的眼睛妖冶的瞥了一眼她,勾魂似的眸子让她险些陷进去,微微不耐烦道:“你如果来这里是训斥我的话你可以马上走了,如果你是已经想好愿意做我风紫陌的女人的话,我或许还能考虑?” “你--”奴夜青被气得狠狠跺脚,她不明白才几日未见风紫陌为何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难道这一切的变化和潼倥有关? 她顾不得多想,瞬间用凤凌甩开两个缠人的女人,拽起风紫陌的胳膊就往梨花林奔去。 梨花轻扬如雪花般泄了苍穹,白茫茫犹如地毯铺满一地,踩在上面软软的很像她此刻悬浮不定的心,奴夜青狠狠将风紫陌扔到地上,气呼呼的训斥道:“是不是潼倥对你做了什么?为何你不仅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而且恍如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放荡不羁,沉迷酒色,说好的会为浅木兮负责的承诺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如今让她心力交瘁的一个人在阴阳宫整天面对断臂伤心不已,而你却整天泡在酒池肉林,玩弄着别的女人的身体,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风紫陌慵懒的躺在地上,烂做一团,微微震怒的瞪着气鼓鼓的奴夜青,嘲笑道:“我风紫陌向来就是以风流成性著称的,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再说这里是妖族,我才是三千妖杀之首妖王,怎么轮也都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吧。” 霞光始末,暗云氤氲,几缕月色划过梨花辦打在脸上。阴影惨淡,奴夜青很是受伤,风紫陌说的很对,她只是一个被他一时兴起随手救来的小喽喽,她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他呢?说到底她这条命都是他给的,就算他要收回去她也无话可说。 她低下头,伤心至极。转身欲走。被风紫陌无情的拽住了裙摆,暮然一股强大的拉力让她防不胜防摔倒在软绵绵的身体上,一个反转就被他严严实实压在了身下。她的双手被禁锢在头顶无法动弹,浓烈的酒味逐渐逼近。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当她意识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时为时已晚,风紫陌的唇已经柔软的在她脖颈间游走。每一寸的摩擦吸允都让她浑身颤栗,呼吸也变得急促。脑袋里混乱一片, 丝丝微风进发间,她的脑袋暮然清明,奋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恼羞成怒道:“你放开我,风紫陌,你这是干什么?我已是人妇。怀有身孕的女人,我不是和那些浪荡成性的风尘女子。你不能这样。” 风紫陌好像很贪恋这种感觉,完全沉浸其中,可是当她听到奴夜青的话时,身子微微一怔,反而啃食的更加猛烈,嘴里低低嘟囔着:“你不是风尘女子你却能够随意和别的男人酒后乱性,为他坚守忠贞,为他怀孕生子,那为什么和我就不能?我比他差了哪一点。” 他的手一点点蔓延到內襟,吓得奴夜青哆嗦不已,她不知道改些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终止这件事情的发生,风紫陌依旧在她身体上肆意的啃食索取。 突然,悉悉索索有脚步声渐进,小亭雅居是妖族比较偏远的别院,一般鲜少有人前来,除了奴夜青一人独居之外就是巫寒会时而来看望她,夜色浓重想来一定是巫寒来看她是否安睡。 奴夜青以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张口想要呼喊,可是救命二字却卡在喉咙迟迟喊不出来,她脑海中浮现出很多事情让她不知怎么办?若喊救命,巫寒一定会看到这个不堪场景,她的脸面无处可放也就算了,若是传到浅木兮耳里,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可要是不喊,风紫陌终将会做下错事,她会对不起云哥哥,更对不起浅木兮。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巫寒可能在小亭雅居内没有找见她便悄声呼唤,风紫陌听到了声音才停止下了索取,起身整理了下衣衫,眉头紧蹙显得极其不耐烦,很不高兴的低骂道:“贱婢,要不是小兮受伤才多留你几天小命,现在又来破坏我的好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他低低咒骂完,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奴夜青:“回去好好休息,明日随我出妖族去外面办些事。” 听到此话,奴夜青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抽了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离开。” “我说了,两个月后参加完我和小兮的婚礼我自然会送你离开。”风紫陌紫色丽影岿然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奴夜青起身整理了下仪容,调整好心态回到了小亭雅居,巫寒正坐在凳子上焦急的等待着,看到她回来不禁站起身:“你这是去哪了?夜里更深露重,很容易伤着身子。” 说着就将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倒了杯热茶递了过来。 奴夜青接过茶杯饮了几口,感觉身上微微回暖,她瞥见巫寒爬满忧伤的眉宇,恍如想起刚才风紫陌临走时所说的话:“看你今天神情很是不好,是不是风紫陌因为你两度胁迫我的事情责罚你了?” “这都是我应该受的,不过我还得感谢妖王他大人有大量,允我两个月时间好好照顾主人以报答主人对我的恩情。”巫寒浅浅一笑,好似艳阳残雪,美艳无比。 原来,浅木兮本是一颗即将枯萎的梨花树,当年因缘巧合受九海归一指点迷津受到阴后火凤的疼爱,经过阴后火凤的悉心培育终于幻化成人,而当时与浅木兮同根而生的还有一颗梨花树,那便是巫寒,同为梨花树,而且同根而生却相比较浅木兮的枯萎凋零而言巫寒则枝繁叶茂,梨花花瓣白嫩可爱,含苞欲放,娇艳欲滴。 同根相生的植被一般不会受到营养问题而生长不良,但是浅木兮和巫寒则不同,她们两个若生只生一颗,若死双双枯萎,或许这就是她们二人的宿命。 因为世界上没有长得一模一样,命运一模一样的植被,只有独一无二的存在。 浅木兮为了让巫寒能够活下去便偷偷将营养全都渡给了巫寒,结果巫寒日益繁茂,而她则日益枯萎,她们就此分别之时巧遇九海归一游历之九鲤溪畔,看到她们姐妹生生相惜,却又要面临生离死别的痛楚,便施法卜了一卦,算到浅木兮命不该绝并且还有一段尘缘未了,于是托梦给阴后火凤让她救下了浅木兮,而巫寒却命中注定只能为浅木兮而活,于是九海归一为她改头换面,留在了浅木兮身边伺候。 看到这种双生亲情和不可逆转的命运,实乃可悲。 “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奴夜青拍了拍巫寒的手,安慰道。 妖族的仲夏闷热而恼人,天气阴晴不定像极了风紫陌的脾气,后半夜时雨开始淅淅沥沥时断时续,或许因为天亮就要出妖族的缘故,奴夜青一整夜未眠,她不知道风紫陌到底要干什么?也不清楚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会不会捎带着去看看狼女的近况,以及小可爱是否已经和勾文耀出了刑晨山?还有东蝠他是否依旧和玲珑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她能不能打探到紫莲的消息,虽然风紫陌说紫莲已经惨遭阎婆婆毒手,可她是怎么都无法相信,除非她亲眼看到或者亲眼听到。 迷迷糊糊想着天快微亮时才睡着,睡梦中她正在与故人相聚时被一声沉闷的声音惊醒了过来,她牵强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风紫陌正坐在凳子上看着她,桌上扔着一系列化妆之类的东西。 昨天后半夜的雨已经放晴,朦胧的光线空灵的犹如饮醉了的月华,透着微醺的温柔,熠熠生辉的光彩好似射进了她沉闷依旧的心房,顿时心情好了很多,就连昨夜的事情也一扫而光了。 “坐下。”风紫陌将她拉起来坐到梳妆台前,开始细心的为她挽发。 奴夜青很不适应的拨开他的手,扭捏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来就可以。” “你认为你能将自己画的别人认不出来吗?”风紫陌好似在观赏玩物似的瞪着她,再次拾发为她挽发。 “什么别人认不出来?”奴夜青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她思忖了很久也没明白。 风紫陌纤细白嫩的手灵巧的将她的发已经挽好,三千青丝一泄千里,随意的撸起鬓间的碎发轻巧的编织在后,简单大方又不失气质,顺手已经拿起画黛轻轻在眉毛上描绘着柳叶细眉,他微微一愣,轻笑了起来:“当然是要画的别人认不出来,出去后你只能是我风紫陌的女人,直到两个月后我放了你你才能做回你自己,你可明白?” 奴夜青似信非信的没有说话,不过她隐隐觉得原因没有这么简单,或许只有出去了才能搞明白:“那我们是要去哪?” “去你想去的地方。”风紫陌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画好后直起身来细细端详,嘴角浅笑貌似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似的。(未完待续) 161 九海归一 “去我最想去的地方。”奴夜青皱起眉嘟嘟囔囔,一副沉思的表情。 来到妖族几乎一个多月了,她想去的地方太多,想看的人也很多,不过当下她最想去的最想知道的或许就只有那一个地方了。 在她沉思期间,风紫陌神速装扮,一双水晶似的眸子忽闪眨亮,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朱唇贝齿软嘟嘟甜的能涔出蜜来,上身着清脆翠烟衫,下身着散花水雾潦草百褶裙,腰间束暗银色鎏金腰带乃凤菱所变,身披浅紫色暗纹流云纱衣,整个人玲珑剔透像个调皮的小鬼头的人就这样呈现在了奴夜青的面前,与以往她气若幽兰,冰清玉洁,美艳无方的她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她几乎认不出铜镜中的丫头就是她自己。 “好了,大功告成。”风紫陌很是满意他的手艺,奴夜青反倒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无语。 山雾缭绕,阴气浓重,奴夜青被风紫陌夹在腋下一阵腾云驾雾之后落在了无人罕至的山林,她都有些怀疑她们是否已经出了妖族,寂静无声的山林仿佛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和簌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这是什么地方?你不会是想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吧。”奴夜青明珠似的眼睛质疑的瞅着风紫陌自我陶醉在山景悦目之中。, 风紫陌回过神,丢了句:“如果你不介意,我完全可以将你留在此地。” “你--” 奴夜青气的准备捶他几下时,不经意瞥见了什么,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山林茂竹之间若隐若现有轻烟袅袅冉冉升起。她兴奋的都快跳了起来,拽住风紫陌的袖子,指给前方:“前面有户人家?” 风紫陌并没有说话,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任她拉着往有人家的地方奔去。 小桥流水,竹屋茅舍,幽静雅致。一个古道仙风。白发徐冉的老人正坐在小溪旁闭目钓鱼,她张口想要唤他却被风紫陌一把拉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身后等候着。可是日头快要西沉暮色渐暗,奴夜青等不及了,她百无聊赖的往溪水中探去,让她惊讶的是溪水清澈见底。鹅卵石光滑圆润,何来有鱼之说。 “水至清则无鱼。溪中没有鱼,为何还要钓鱼?”她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张口问道。 老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就瞧见了一张水灵可爱的娃娃脸正好奇的盯着他,他捋了捋白胡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打发时间也不可能一坐就是一整天啊。你不觉得无聊吗?” “这个?睡着了就不觉得了。”老人有些尴尬,却笑的更加大声。 风紫陌将奴夜青拽到身后,拱手施礼:“老邻居。别来无恙啊。” 老人瞅到风紫陌来,更加笑的合不拢嘴:“臭小子这都多长时间了才来看我。我都快无聊死了。”顿了顿,看向被风紫陌拉倒身后的奴夜青问道:“这丫头不简单啊。” 风紫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近身攀上老人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的进了竹舍,扔下奴夜青孤零零的一人跟在身后,可奈何她刚进竹舍就被风紫陌赶了出来:“你去外面等着,我与九海归一商量点事。” 原来他就是浅木兮和巫寒口中所说的九海归一,据说他得上神姬瑶华真传,卜前世姻缘,算来世因果。一个人的命运如何?都能从他的指间得知。 荒芒之战时九海归一还是个小孩,为了避免受到伤害被姬瑶华偷偷送到了人间,希望他能够作为一个普通人好好活下去。 那时他才八岁,一个小孩孤身一人生活在人心叵测的世间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没有无一技之长,更无法在人间施展法术。每天都要经受饿肚子受寒冷,无奈之下他灵机一动,人类信仰卜算之术,或许他可以帮人卜算命运就能换的钱财,以解温饱。 刚一开始并没有人相信一个八岁孩子所说的话,一天一个醉汉来嘲笑他,甚至动手掀翻他的摊子,他气结瞬间化成一缕轻烟进入醉汉的思想,将他的前世今世的因缘、学业、官运都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他让他如何化解阻碍达到目标。 几天后,醉汉就遇到了月越城的女儿,并且喜结连理,两个月后城府病危将城主职位传授于他,同时他也参加考试得到人界帝皇的赏识,正可谓好运滚滚而来。当他沉浸在荣华富贵,美女权利之中时他想起了街头替他卜算的小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根据小孩的话来做的,从此小孩成了醉汉城主府上的贵客,许多达官贵人都来找他卜算,九海归一以为他可以功成名就之时恍然发现仿佛有些东西被他在无形中打破了,人界皇宫中尽是贪污腐败之不良风俗,甚至他亲眼目睹了人界帝皇公孙曌被魔界劫持之时都是因为他的过失而造成。 意识到这些他失落的离开了人界,开始四处漂流,不再轻易占卜算卦,也因此得名九海归一。 奴夜青无聊的坐到小桥之畔,听着潺潺流水,赏着明月当空,繁星点点,银月倾泻一地的芳华碎星闪烁,这美景仿佛从画中拖出来。 “丫头是已死之人,为何还要在此逗留呢?”九海归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幽幽说道。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他满头白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她浅浅一笑摇了摇头,九海归一能占卜前世今生也一定知道她的来头,说到底她也想知道她为何会来到这里?只记得是凤池城的梦仙将她带来这里,她说:每个人都是带着使命那个来着这个世上,前世的结束是为了成全今世未完成的使命。到底是何使命她也不知道。 “不过既然来了我想我没有理由离开,最起码是现在。” 九海归一点了点头:“你的命格特殊,已死之人却活在异世的命格,我无法参透。不过为盘想忠告你一声,你的情缘太多,已经让你迷了双眼,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才是你的真爱。” 她起身浅紫色纱衣随风摇曳,手不经意扶上肚子:“真爱无非雾里看花两两空,这几个月里我总感觉自己好像活在梦里,所谓情缘--无私奉献的云哥哥突然消失没了踪迹,撩人心神的梦境让我骤然茫然心疼,风紫陌火热感情使我愧疚不已,如今或许只有这个孩子让我觉得真实吧。” “有些东西筋骨不了思想,超脱思想你就能超脱自身,前世种下的因,今世必然来报果,命里终须刻骨铭心,肝肠寸断。” 九海归一丢下这句话就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不见了。 奴夜青若有所思的反复俎蹶他的话,她甚至无法参透这句话的原理。 两日后,他们途径凤池城,城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在奴夜青的强烈建议下风紫陌同意去凤池城看看,毕竟自从上次离开凤池城他们都已经好久没回来看过了。 他们两个悠哉悠哉穿梭在人群之中,或许因为他们两个颜值太高,行人回头率几乎百分之百,时而还有俊俏点的姑娘频频给风紫陌放电,结果都遭到他无情的决绝和白眼。 “我一直以为长的丑会遭人围观,没想到长的太好同样也遭人围观,你这张害死人不偿命的脸该让多少妙龄少女为之神魂颠倒啊。”奴夜青侧过头对着风紫陌嘀嘀咕咕,同样受到的是他无情的白眼。 突然,一声炸雷在凤池城上空响起,紧接着一场夏雨将整个街道浇了个透彻,街道上的人们都开始往自个家里跑去,不过看一个个百姓脸上的笑意就可知他们现在过的很好,而让他们忽略掉的是暴风雨总在一片祥和之后突然降临。 奴夜青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头望高高的天幕:“我们去糜华斋避避雨吧,捎带着我看看小智怎么样了?” 说回来,凤池城是风紫陌第一次遇见奴夜青的地方,他在这里对她一见钟情,可谓是记忆犹新的很,不过这里也是他梦破碎的地方,阿奴在这里和别人想好,甚至怀了孩子。看到她很是兴奋的样子,他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他没有说话自动隐去身上的妖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出来一把白色折扇轻轻摇晃着向糜华斋走去。 他们刚进糜华斋的大门,虎头虎脑的小智就兴奋的跑了过来:“二位客官来了,来--这边请。” “小智--”奴夜青高兴的呼出了声被风紫陌用扇子封住了口,用传音术告诉她,她现在不是阿奴,不要露出马脚。 小智好似听到了声音,疑惑的转身看着她,眉头微微皱了皱,将他们二人领到角落比较僻静点的地方:“客官需要点些什么?” “两碗清面。”奴夜青不带思考脱口而出,风紫陌眉头紧锁,没好气道:“多俗气,退了,把你们这的好酒好菜都给小爷我端上来,快去。” 小智诧异的看着面前可爱的包子脸,似曾熟悉可又完全不认识,只好应了声准备下去准备时,又被奴夜青喊住:“我就要一碗清面,我喜欢吃。”(未完待续) 162 圣女白莲 “哎--好来。”小智疑惑的看着她,挠了挠脑袋就下去了,看着小智的稍微长高了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奴夜青双手拖着下巴,高兴道:“小智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虎头虎脑的,不过好像稍微长高了点。”继而转头对着风紫陌:“你知道吗?小智长的很像我亲弟弟,特别是眉宇之间,几乎如出一模一样。” 风紫陌好奇的将百折扇哗的合起来,握在手中,不可置信的凝视着她:“哦?你还有弟弟?说来听听。” 她微微垂下了眉,眼帘挡住了微微湿润的眼眸,脑海中浮现出奴家被灭门的那天,血流成河渲染了整个脑海,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抬起头止住呼之欲出的眼泪,强挤出一抹笑意:“过去的事了,不说也罢。” 正时,小二端着好酒好肉摆放在桌上,小智最后端着一碗清面轻放在奴夜青面前,笑眯眯道:“客官尝尝看好不好吃,这是我亲自做的。” 风紫陌直接拿起筷子优雅的开始吃了起来,一看就是身份高贵的人。 良久,他瞥见小智死死盯着奴夜青不离开,猛地将筷子甩到桌上,冷冷盯着他厉声道:“你这么盯着我们还如何吃得下?不然就是怕我们吃霸王餐吗?” 小智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连忙道歉:“客官别生气,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去--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风紫陌打断了小智的话,声音了大了几分引来了其他桌上客人的频频注目。 奴夜青不停使眼色给风紫陌,让他不要为难小智,可是她的眼睛都快挤出疹子来了,他好像没看见似的依然不为所动。她只好伸手暗地里对着他的大腿狠狠掐了下,风紫陌眉头微皱了下才压低了声音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抬头看到小智可怜巴巴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她心疼不已,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别怕,我这位朋友脑子有毛病。” “你才脑子有毛病。”风紫陌不依不饶,冷冷瞪着她。她心想他是不是这顿饭吃出毛病来了。刚才还让她低调不要引起别人注意来着,现在倒好,还不知道是谁事多。欺负小孩呢? 奴夜青瞪了他一眼,没有理睬,继续和蔼的问小智:“你给我说说,斋里人这么多为什么杵在着不去帮忙呢?” “姐姐有所不知。你是糜华斋开业以来第二位客官要求吃清面的,第一位是阿奴姐姐。她是我们糜华斋的斋主,她离开凤池城已经两个月有余了,后来听辛仙灵说姐姐死了,我和小雨姐姐都很想念她。今天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她一样,所以我想看着你把我亲自给她做的面吃完。”小智说着双眼已经通红,窗外的旭日微微透过窗纱投射到他脸上。双颊上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瞬间就牵动了她心里柔软的地方。 风紫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道:“没想到你连这么点的小孩也不放过--”话没说完,就被奴夜青狠狠踹了一跤。 听到小智口中的死字时,她心里咯噔一下,疑惑的看向风紫陌:“真的是这样--怪不得你会为我化妆--”话还没说完又被风紫陌抓起桌上的包子塞进了嘴里,转头示意小智:“你去把你们管事的找来,我有事找他。” 小智听了风紫陌的话,可是被他刚才训斥吓到了连忙就向神魄居跑去了,眼看着他们之间即将发生一场口水战时,隔壁桌突然传来轻慢的笑声,对着隔壁桌说:“你们谈论的圣女白莲花,说的可是魔族鬼差借用化解凤池城炼狱血涂阵赢得上神驰梦信任成为糜华斋斋主后,以雷霆手段勾结魔族杀掉胥闵派二十弟子的阿奴么?” 从这句话中捕捉到阿奴名字时,他们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个中年修士文绉绉的啃着鸡腿,便竖起耳朵细细听来,没想到她什么时候还有了圣女白莲花这么个称呼,听起来觉得还不错,不过好像有些事实被颠倒了黑白。 中年修士还想继续,另一桌的白衣蓝边的粗壮大汉截了话头,细眼看来竟是故友凤池城城主府人耿有,身边围坐着祖大头祖语和哑巴东唐东,耿有粗声呵斥:“你丫说谁勾结魔族杀害胥闵派弟子了,杀掉胥闵派二十弟子的可不是阿奴,当时人界与魔族大战,遍地浮漂,瘟疫四起,阿奴是为了治疗百姓瘟疫便去了胥闵派,途中碰巧遇到当初凤池城大战故梦时消失的十六仙灵深重嗜灵毒,而且胥闵派正巧有能解毒的良药,谁知他们在采药之时仙灵被劫,二十弟子被杀,这期间阿奴与胥闵派掌门在一起怎么可能勾结魔族。后来听说是故梦劫持仙灵在地下冥殿制造傀儡军团,捉了不少仙灵和无辜百姓,待阿奴查明真相前往地下冥殿解救仙灵,死伤惨重,十六仙灵只剩十人,就连阿奴本人舍己为人也就此长埋地下,如今此事过去一月有余,雾柳镇百姓都视阿奴为再生父母,并塑下金身蜡像受人敬仰。” 中年修士嗤笑:“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借用魔族故梦之手成功潜藏仙界,说不准在什么地方她都已经种下了何种毒魔,再说就她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从小便身在魔族,受魔族执念深入骨髓岂是转眼就可解去化身善良之辈行善救世,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除非那些睁眼瞎吧--” 耿有气结双脸通红,愤恨拍案而起:“你丫找死--” 祖大头和哑巴东眼看耿有就要发火连忙劝架:“莫生气,二公子有令我们不能在外惹是生非。” 风紫陌夹了块水晶虾仁放到奴夜青的碗里:“你有何想法?” 奴夜青低着头沉思半响,盯着碗里晶莹剔透的水晶虾仁,好看至极,她抬起头盯着风紫陌好看的轮廓:“我不吃水晶虾仁,我喜欢吃糖醋里脊。” 说到想法,她也觉得没什么想法,只是对圣女白莲花这个称呼很是新奇,便咬了口鱼肉,含糊不清道:“什么是圣女白莲花?” “圣女白莲花?” 风紫陌捋了捋鬓角的一缕紫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想了半响:“就是某些高贵冷艳外表如白莲花般圣洁,如慈母般闪灵,倾城一笑误导众生的善良之辈,实则心肠毒辣,阴险无比,无恶不作。” 奴夜青听后激动的将口中的食物喷了出来,睁大眼睛瞅着他:“这么坏,不过倒也挺像,你看我长得把也算是清新脱俗吧,可是我这种身份做出好事来时在别人眼里就会演变成心怀不轨,或者就是企图为了更大的阴谋吧。” 说完,傻傻呵呵一笑,埋头狠吃了起来,氤氲光晕打在发髻之间她却倍感冰冷,微微酸涩和痛楚让她快要窒息,或许狂吃能够缓解被人误解的难受吧。 这时,小智领着一个身着白衣,墨发飘飘的人前来,他站定在桌前,拱手施礼道:“在下辛安澜是糜华斋暂代管事,请问客官有何事吩咐。” 奴夜青瞟见来人是辛安澜,心里无数个声音想让她告诉他,她是谁,可是嘴却不听使唤,就连手脚也不受控制的端起碗猛吃起来,而且总感觉头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风紫陌连忙回礼,顿了顿:“你们这的糖醋里脊好像不好吃了,我记得两个月前我曾来过这里吃饭,那时的饭菜跟现在的可不一样?不知贵斋可换了厨子。” 辛安澜一愣看到桌上吃糖醋里脊的姑娘好像很喜欢,并没有表现出不好吃的样子来,想来是客官找茬了,于是工作性微笑道:“客官说笑了,糜华斋是原来的糜华斋,厨子也还是原来的厨子,或许是客官的心境变了味道便也不同了吧。” “巫忆,你不是一直很敬佩糜华斋十大仙灵之首的辛仙灵吗?现在我帮你请来了,你怎么只顾着低头吃饭一点礼貌也没有。”风紫陌被辛安澜说的无话可说,于是用折扇敲了下奴夜青的脑袋,对着辛安澜嘿嘿笑着。 奴夜青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抬头看向他,又讶然的看向辛安澜,清了清嗓子,起身点头施礼:“哦--嗯--我是巫忆,从小久仰辛仙灵大名,一直想一睹仙灵的芳容,如今一见果然英雄才俊,不知能否成为朋友。” “姑娘客气,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能够结交姑娘这样的朋友我很荣幸。”辛安澜温文尔雅,笑逐颜开。 风紫陌也大大方方的请辛安澜一同把酒言欢,一顿饭吃了一上午。 天下无不散筵席,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就拱手话别,站在凤池城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不远处高耸入云的羽观塔光芒四射,高耸的城主府高墙在日光沐浴之中闪闪发光,朱红木的大门紧紧关闭,仿佛将尘世拒之门外。 刚出糜华斋十米不远,奴夜青已频频回头,依恋的盯着站在门口的辛安澜和小智心里万分不舍。(未完待续) 163 真假谣言 郁金香白紫相间的花瓣纷飞满天,似在飘落着一场没有尽头的紫雪,与奴夜青和风紫陌身上紫色的衣衫相映成章,稍不留神便会淹没其中,风紫陌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俊美的脸上红唇弯出一抹弧度,似嘲笑又似欣慰,可是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很欠揍的样子:“辛仙灵的确长得不错,那个小不点将来也不会很差。” 清风卷起紫色裙摆,像只紫色蝴蝶来回翻飞,奴夜青轻抚肩上的花瓣,冷冷瞟了一眼那妖冶的侧脸,脚下毫不留情的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倒了他的腿上,然后心满意足的朝城主府方向走去。 风紫陌疼的闷哼一声,他乃堂堂妖族三千妖杀之首,其实人随随便便连灯带踹的,这要说出去多失面子,他眼神犀利的盯着逐渐走遍的紫色背影,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他这次出来时专门给她挑了件与他颜色极近的紫色披纱,就是为了向外人宣告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有非分之想,可转眼一想,两个月转眼将近,时期一到他与她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丝丝凉凉的风夹带着淡淡的郁金花的香味直袭而来,浓郁的感伤瞬间点燃了他的思绪,他紧身两步追了上去:“唉--你这是去哪?“ “你刚没听耿有说现在城主府是勾文耀当家吗?炼狱血涂阵时勾文耀被故梦炼成妖兽后得殇悔上仙搭救带去医治了,想来现在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小可爱一定也和他在一起。”奴夜青说着就有些有些迫不及待的狂奔了起来。 风紫陌有些不确定:“你想清楚了?” 奴夜青边跑边提高了声音:“我想的很清楚,现在立即马上就去城主府看勾哥哥和小可爱。” “你可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么?你以为你还是当初能逆转身份懵懵懂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吗?你以为人人都还记得你是闻名遐迩的糜华斋斋主吗?”风紫陌敛去眼底落寞,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她猛然停下了奔跑的脚步。疑惑的转身盯着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风紫陌:“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不是我了?” 奴夜青想不明白风紫陌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甚至让她开始揣测糜华斋时啃鸡腿的中年修士所说的传言,犹如圣女白莲花般的阿奴,假意与故梦串通,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企图借用魔族身份拨乱反正成为仙界之人。就如同当初的乌琴。剔骨脱胎潜入仙界就是为了布置炼狱血涂阵企图能够与魔族里应外合彻底毁灭仙界,然而世事多变,柳飘飘爱上了勾文华。所有的计划仿佛都被一个情字打乱了。而她的出现在众人眼中嫣然成了第二个乌琴,只是运用的方法不同罢了。 日光斜斜照进了客栈的窗户,怕身份被识破他们找了家普通的客栈稍作休息以调节奴夜青此刻凌乱的心情,风紫陌看着光晕中的她仿佛天边懵然黯淡下来的星辰没了光泽。 他收起折扇。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她咕嘟咕嘟两口就下肚了。他轻轻浅笑,再次给她添满:“有些事情说不清楚,或许只有亲眼所见才能当真,这一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够可以颠倒一些事情,甚至可以塑造出另外一个你。” 奴夜青收回看着窗外的眸子,柳叶细眉。墨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绪,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有人替代了我。更写了我的历史。” 风紫陌不可置否:“这就是我带你出来的原因,想让你换一个面孔以旁观者的身份看清人情冷暖,看清事实黑白,看清某后黑手。” 她没有说话,良久:“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郁金香花海的紫色比以前更加深沉,含苞欲放的花蕾没有了毒魔的影响绽放的更加娇艳,婀娜多姿的身影随风摇曳,好似无数舞女在翩翩起舞,夕阳残血,红霞满天,霞光微醺,生机勃勃。 风紫陌躺在花海中,手漫不经心的拨弄奴夜青的青丝,目光忧郁,良久,他笑着坐起身来,凝视着她霞光中几乎透明的侧脸:“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在百兽林中,那时你在湖中洗澡,清洁掉脸上的污垢后赫然一朵牡丹触目惊心,从那时其我就觉得你很好玩,然而凤池城却是让我彻底陷入你眸子的地方。” “啊--你竟然偷看我洗澡,无耻之徒。”奴夜青回过神,气急败坏的狠劲捶打身旁的紫色丽影,白嫩的娃娃脸气得通红。 风紫陌抓住她的的手,解释:“我不是有意的好不好?当时我在树上睡觉,谁知你三下五除二就脱了干净,我本想躲已避之不及,索性就看个彻底。” “你还说--”奴夜青气的无话可说,狠狠踹了他一脚就消失在了花海中。 暮色时分,星夜当空,偶尔几只蝉鸣啼叫打破夜幕的寂静,风紫陌在奴夜青苦苦哀求下决定陪她潜入凤池城城主偷偷看看勾文耀和小可爱。 他们一袭黑衣隐藏在城主府对面的民宅屋顶,仔细观察来往守卫情况,奴夜青盯着前方回想起以前和狼女夜探风驰城时结界能量太过强大无法穿透的缘故,她担心他们不能顺利前进去,转眼又想,风紫陌乃妖族三千妖杀之首,这点结界应该难不倒他吧。 结果不用多想,在风紫陌的帮助下他们轻而易举就穿破了结界,依附在耀华殿殿顶,殿内徐徐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隐隐约约听不清楚,索性她将屋顶的琉璃瓦片解开,殿内之景一览无余, 此时,勾文耀身着穿着一身绛白色长衫,温文尔雅,气宇不凡的坐在书桌前看书,他时不时会对着空气嘀咕两句。 风紫陌郁闷的瞅着里面,奇怪道:“你这朋友不会是被故梦的毒药泡坏脑袋了吧,怎么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个没完。”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分外嘹亮,只见风紫陌摸着脑袋委屈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似的,结果传来的话更让他欲哭无泪:“你才有脑袋泡坏了,你们全家脑袋都被泡坏了。” “夜色已深,你快去休息,以免熬夜熬坏了身子。”勾文耀对着突然飞过来得一只毛茸茸的球球,宠溺的说道。 奴夜青看到小可爱身上的绒毛更加深蓝了些,而且透明的羽翼也更大了几分,她有些兴奋的指给风紫陌看:“快看--快看--小可爱,我的宠物。” 风紫陌白了一眼她,定眼一看,差点眼珠子都掉出来:“千耳哼唧兽那可是灵物,世间万年才出这么一个,你竟说是你的宠物。” “什么千耳哼唧兽我不清楚,不过他是灵物我倒早就猜到,不然世间哪里会有长着蓝色能硬能软的毛发还带长着翅膀的刺猬呢。”奴夜青不以为然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小可爱忽闪着大翅膀落在书桌上,敛去羽翼,胖嘟嘟的身子靠在笔架之上,爪子不停的玩弄笔杆:“我睡不着,每次睡着都会梦见姐姐变的凶神恶煞想要吃掉我的样子。” 奴夜青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就连跟在她身边已久的小可爱也这么认为吗? 烛光如豆,微微夜风从窗缝里钻了进来,橘红的烛火摇曳了两下,勾文耀合上书,举手挡了挡风,直到烛芯然的更旺一些才收手,神情哀伤:“别胡思乱想,凤池城深陷灭顶之灾时是阿奴几经丧命才救下了黎明百姓,我相信她秉性善良,不是为魔为猖之徒,你与阿奴主仆相称可亲如骨血,她疼你胜似她自己,再说你们相处时日居多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的为人,所以你更应该相信她才是,而不能听信他人谣言,误了她的清白。” 小可爱泫然欲泣:“我没有不相信她,可是那天她狠心说要吃掉我,这是不拒的事实的啊。” “地下冥殿让她九死一生得魔尊搭救,她或许是为了感恩才做下这违背天道的事情来,我想她终有一天会明白的。”勾文耀长叹一声,抱起小可爱拖着稍微虚弱的步伐向着内室而去。 满成紫色花瓣随风飘落,处处皆是哀伤之景,奴夜青拖着落寞的步子,极地的长裙在地上拖出一条若有若无的痕迹,风紫陌收住坏坏的笑脸,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银月如钩却似清冷,碎片似的穿过凋零的紫色花瓣斑驳的洒在身上,流泻了一地的华殇。 从妖族出来已有些时日,还没打探到狼女的消息,令人担忧,反而听到最多的传言便就是一个多月前还打着降魔除妖,传承正道的口号的魔女成功胜任糜华斋斋主之位,化解凤池城炼狱血涂阵解救无辜受难者,打败偷袭人界的魔族妖女凿渠引水救万民百姓出洪灾,设法治好百姓瘟疫,击退偷袭的妖族还予以还击水淹魔族,最后破除魔族地下冥殿的傀儡军团后光荣牺牲的阿奴实则魔族鬼差,奉魔尊旨意潜入人界、修仙界布下不知名毁天灭地的阵法,如今借用地下冥殿劫后重生举起挑拨崇尚她的正派皈依魔族云云。(想知道《冥婚之鬼奴修仙》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164 狼城机遇 本来风紫陌是建议借用他妖王的身份直接进入魔族从最根本处打探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奴夜青却不同意,魔族一定要去,不过最可气的是竟然有人假借她的名义四处招摇撞骗,欺压百姓,拉拢正道入魔,她倒很想知道究竟是谁顶着她的皮囊在骗人? 不过说到妖族和魔族的关系,这要从万年千前说起,风紫陌的母亲火凤本是九尾红狐苦修千年无法修炼成人,最后在魔尊仇綤千的帮助化为人形,火凤承诺只要魔尊有所要求定当全力以赴相助,之后火凤独自一人闯下东阙神殿妖族屹立在东边与人,天、魔成四足鼎立之势,仇綤千一直野心勃勃企图拨乱反正登上九重天一统六界,荒芒之战时魔族无法攻破九重天重生之门,就请求火凤帮忙,火凤虽不赞同仇綤千的做法但碍于他对她有恩便答应和魔族一同举旗反天,而后火凤利用美人计将雷神骗下了凡界,可谓之打开了九重天灭顶的大门,虽说荒芒之战魔族落败,但魔族对妖族的恩情还在,因此魔族会让奴夜青给妖族送千杀令,潼涳又会拜访妖族,就像是走亲戚送礼一样。 从糜华斋来往的修仙者口中得知,假阿奴可能最近会出现在人迹罕至的狼城,狼城地处沙漠地带,妖兽毒魔居多,人迹罕至,恐魔族会借机收复狼城,修仙界为了阻止假阿奴的为虎作伥各大门派已经都派了弟子前往狼城绞杀,甚至连人界帝皇公孙曌也不辞辛苦赶去了。 奴夜青一听既然如此,她可以当场揭穿假阿奴的身份告诉大家真相,结果被风紫陌喷了一脸口水,执念已深的人不会就轻易相信假阿奴是假的然而会说是她设计安排的。出此一折就是为了迷惑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奴夜青只好闭了嘴,就奔着凑热闹探故人的想法去了。 他们快马加鞭腾云驾雾四天左右到了沙漠地带,不过要想找到狼城所在地可为是困难,据说狼城会随着风沙和地形变换地址,运气好了抬脚就能找到,运气不好了葬身于此也未必找得到。 大漠孤烟。黄沙漫天。狂风夹带着细小的沙子刀子般划在脸上就是一道血印,满是黄沙的裙摆下一步一步逶迤出两行不深不浅的脚印,不多时就被风沙淹没。好似刻骨铭心的往事随着时间的消磨也会淡的毫无痕迹。 奴夜青口干舌燥,气喘吁吁的依附在风紫陌宽敞的胸前:“我们是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我快不行了。” 风紫陌俊美的脸上反倒看不出丝毫风沙磨砺的痕迹,依旧白暂细嫩。妖冶无比,相比较奴夜青粗糙犹如磨砂般黝黑的脸更加的美轮美奂。他轻笑一声:“是你要来这种地方的,我们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了,除了遇到几只奇形怪状的怪兽毒魔之外什么都没遇到,我看不如我们回去。直接进入魔族,通过我的关系自然能问个清楚谁在假扮你。” “不--我要亲眼看到,然后将他顿了熬成汤赏给这里的妖兽毒魔。说不准还能讨个人情,他们不会协同魔族做些为非作歹的事情。”奴夜青气鼓鼓的甩开他的怀抱。不知突然哪里来的精神大步向前走去。 风紫陌微微低眉:“你是在变相的骂我吗?” “没有,我是说那些与魔族共舞,企图伤害无故人们的--”说着她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停下脚步,盯着风紫陌:“你们妖族与魔族交易匪浅,你不会早已和阎婆婆达成共识了,哦--对了--阎婆婆让我教给你的千杀令是不是达成共识的令牌。” 风紫陌怔了怔,惨烈的阳光映的他眸子紫的发黑,似是星光尽失,又似神秘莫测,良久,他将她拥入怀中:“阿奴,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要质疑我。” 奴夜青趴在他的肩头,仰望着碧海蓝天,半片浮云也不曾看到,她也想他的心能如这里的天一样清澈,他紫色的发丝轻抚在她的脸上,淡淡的清香萦绕心神。 突然,无数个白光一闪而逝,她激动道:“快看,好像是刑晨山的人,跟着他们走一定能找见狼城。” 说没说完,就拉着她奋力往前奔跑。 风紫陌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他们也未必当下就能找的见,我三千妖杀之首也无法立马找得到的地方,他们这些小辈焉能找得到,除非他们已经有了寻找狼城的办法。” 奴夜青啧啧了两声,无语的摇了摇头:“既然你蠢的跟猪一样,那我们只好碰运气了,可是你倒是走快点啊。” 呼啸声如鬼哭狼嚎直袭心扉,狂风卷席着碎沙,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崭新的沙漠,前一秒发生的种种,下一秒却被洗刷的干净。 一袭红纱随着狂风漫天飘扬,似悠扬的曲子高低起伏,连绵长久,似定不下来的女人爱恨连绵,经久不停,飞絮如鸥飘落于奴夜青的脸上,她好奇的拽下红纱,蔷薇花花纹氤氲而生,绽放热烈,几片暗红色的印记记录下了红纱主人的命运。 奴夜青将红纱逼近鼻息,还残留着淡淡血腥味,失主应该是在不久前遗失的物什,她踮起脚尖向着红纱飘来的方向瞭望,除了一望无际的茫茫沙漠还是沙漠. 风紫陌极轻无奈的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失主就在不远处。” “哪里?在哪里?”风紫陌好奇的再次张望,不远处突兀的躺着一个人,几乎有一半的身子已经被风沙掩埋。 他们三步并两步走到那人身前,只见受伤的人满头青丝犹如一张大网洒在地上,随着风浪来回摇摆,糊满黄沙的脸看不出容貌,奴夜青蹲下身替她擦去脸上的黄沙时猛然一怔,珠圆玉润的脸上写满雍容富贵,红颜似血的薄唇微微张开,瞬间爬出一只漆黑如墨的毒蜘蛛。 奴夜青当即吓了一跳,跌坐在一旁,风紫陌表情冷淡的看着死者在奴夜青摔倒时才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扶起已经吓得面色难看的奴夜青:“走吧,她已经死了。” “到底是谁杀了她?看这血迹分明才死不久。”奴夜青惊恐之余有些怜惜,毕竟她们也算是有些交情,她曾经也算是放过她。 风紫陌施法拂去死者身上的黄沙,双手紧握一把金色匕首直挺挺插入胸膛,殷红的鲜血和着黄沙凝固成块,他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死者:“自杀。” “自杀--她怎么会自杀?她为什么会自杀?”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要问就去问她师父故梦。”风紫陌冷冷丢下这句话大步朝前去了。 兜兜转转半天时间,皇天不负有心人,而且他们的运气也算是不错的,终于找到了狼城所在地,或许因为假阿奴的缘故狼城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些准备真心入魔族的,也有是被家人逼迫着前来的,还有些则是仰慕着狼城的宝贝儿来捎带着享受狼城的风土民情和待客之道。 据说狼城城主有一双铃铛名为合梦铃,只要持铃者摇动铃铛就可进入记忆深处,弥补遗失的往事,好让自己了无牵挂,一般想要进入记忆深处的人都是情劫难解之辈。 奴夜青和风紫陌佯装成狼城人的模样,潜入到狼城,城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商铺琳琅满目,绝顶豪华客栈,妓院甚至赌坊一条龙服务,想来这次狼城一定会借机大赚一笔。 来往的客流不是佯装后的修仙者就是魔族人,为了避免与他们面对面起冲突风紫陌提议住妓院。 奴夜青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风紫陌盯着美女垂涎欲滴的模样:“你确定你要住妓院。” 风紫陌坚定以及肯定的给了她一个决绝的背影,或许他长得太多好看了那些袒胸露乳,婀娜多姿,妖娆无比的美女争先恐后的拥簇着他进了所谓的‘风月楼’,奴夜青踌躇了半天,摸了摸空无一物的钱袋,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进去。 她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长得类似老鸨样的女人拦住,尖声道:“吆,姑娘可看清了我们这是风月楼,不接待女客的,不过看你长得也算是有点姿色,我也就委屈收下,梳洗打扮一下应该还可以接客的。” 说着,老鸨手一挥手身后两个粗狂的大汉就将她架拉起来往后院走,她吓得连蹬带抓,惊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是---” “既然这位姑娘不愿意,张妈妈又何必强人所难呢?”一个熟悉而又爽朗的声音在人声鼎沸之中隐隐钻进她的耳膜,她挣扎着绕过人头攒动的缝隙终于看到了她已经好久不见的云陵,她兴奋的不知所措,感觉所有风尘往事,人物景致都成了背景,而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她和他两个人。 “唉吆,是云公子啊,我们风月楼最缺的可就是姑娘,你说这好不容易送上门的一个您说放了就放了,那也未免太可惜了。”张妈妈拿着粉红色丝巾轻轻甩在他英俊白嫩的脸上,他微微皱了皱眉。(想知道《冥婚之鬼奴修仙》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165 舞界皇后 奴夜青有些纳闷,可是整颗心却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她移步上前想要一头拥进他的怀抱时,正当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之时一抹水蓝色身影风一般越过人群渐渐向他们靠近了过来,飘然若尘的身姿悄无声息的立在云陵身后,浓墨大眼中尽是浓浓深情,红唇微挑银铃般的声音好似春天里的风铃扫过千山万水,萦绕心头:“云哥哥,你怎么跑到风月楼来了。” 云陵有些意外,猛地回头看到来人已是满面春风,眼里含笑眼底却冰冷异常,他伸手宠溺的点了下来人的脑袋,轻声道:“城主府闷得慌出来散散心。” 他顿了顿,斜眼瞄到了奴夜青瞬息万变的神情,他牵着来人的手,浅笑着对她说:“姑娘独身一人来到狼城不知是来寻亲的还是另有他因?” 奴夜青被眼前的一幕惊的一愣,她死死盯着云陵的脸,极力想要从他温和的眼底看到他的心里,可是他站在背阴的地方整张脸藏在了黑暗处看不清表情,她有意无意扫过他身旁女子的脸看,熟悉的脸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与藏在妆容之下的面容有何差异,无数个声音想要她问云陵她是谁? 可是她没有勇气,她有些慌乱无措的揉捏着衣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良久,才结结巴巴回答:“我--我--是来寻亲的。” 云陵看出她微微的异样眉头微皱不过只是一瞬之间又恢复如初:“原来如此,狼城最近甚不太平,姑娘如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沙漠里的日头分外刺眼,五彩的光环绕在圆日四周像极了五彩花环,漂亮奇特。可这美丽的光环之下却是恶毒的温度,晒得人直冒热汗,良久的静默,只感觉额头汗珠戚戚,奴夜青沙哑道:“不用劳烦公子了,我--可以的找到。” 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场所谓的英雄救落难美女的故事,可谁知这美女却是英雄的内人英雄却不自知。看着白色身影和水蓝色身影消失在杂乱的人海。奴夜青感觉她此刻的心脏好像被夹在火上烤似的,疼痛难受,眼底微微浮出丝丝水珠殷红了眼眶。她找了个比较偏僻点的地方将脑袋深深埋在膝盖之间任由泪水肆意滑落,狂烈的风沙刀子般划在她的身上,让她瞬间有些眩晕,恍如灵魂脱壳般任何的触觉已经感受不到。 悉悉索索有三三两两的脚步声穿进了巷子。逐渐靠近了她。 “长老,你眼光真不错一眼就相中了个黄花大闺女。你看这柳叶细眉,浓墨大眼还有樱红小嘴。”一个尖锐的声音刺耳的传进她的耳里,紧接着就被那人揪住头发领了起来。 奴夜青水光氤氲的眸子模糊的看不清是谁,她也没有力气去挣脱另一只肮脏的手正肆无忌怛的游走在她的身上。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犹如虫蚁之啼:“放开我--” “放开你的爪子--这种好货色岂是你这种低贱无能之辈就可任意糟蹋的,要品尝也是我”听说话人的口气一定是这几个无耻之徒的头。不过听这说话的声音她恍如听到潼涳的声音,她浑身一怔。努力的想看清到底是不是他?可奈何毒日赤裸裸的照在她的脸上,眼里一片白芒,什么也看不清。 “长老,风月楼里的好货色多得是,你怎么--怎么稀罕起来路边这种低贱的东西来了呢?”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风月楼可是龙潭虎穴,不是你我就可随意进去的。” “可是--”貌似那人有些不解还想追问,被那人打断了:“待我享受完这美食在留给你们。” 话音刚落就听到撕拉一声,奴夜青只感觉胸前的肌肤更加的炙热起来,没有衣物的遮挡瞬间感觉有点疼,她来不及娇滴滴的喊着疼,猛地伸手就将依附在身上恶心的身体推开,或许心如死灰便也不在觉得害怕,刚哭过的双眼因为发怒而变的更加通红,犹如发狂的野兽警惕的与身前的敌人僵持,只要他有微微的小动作就将拼死一搏。 眼睛适应了烈日的直射,她隐隐看到面前四个黑影逐渐的清晰起来,血红色的发丝狰狞恐怖,黑色披风随着微风上下鼓动,垂涎欲滴而又恶心异常的脸赫然清晰的映在她的眼里,不是潼涳还能是何人?她不管怎样都没想到潼涳竟是如此下流之辈。 她敛了眉角,深吸口气,手里紧紧握着腰间的银色腰带,随时准备将其换成凤菱,可她或许忘了此潼涳非彼潼涳,自从银杏林和公孙曌大战失败之后潼涳修炼了吸阴之术,如今功力大增,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以往的功力甚至几乎达到了无魔期,与至今功力还停留在灵魔期的她相比起来高出了一个阶段,若是打起来她必死无疑,只是这些她或许都不知道。 潼涳身后的三个蠢蠢欲动的手下,垂涎欲滴的盯着眼前美艳的猎物,眨眼工夫三人并齐而上,她瞬间有些应接不暇,功力感觉比以前弱了很多,两三招之后已经远远处在下风,她心里开始无数次的咒骂风紫陌如何见色忘友,一个人逛窑子也就算了还将她扔在了外面,先是差点被老鸨抓去挡了风流人物,后来又是遭此侮辱,她恨死他了,她狠狠的诅咒他死在那些女人的温柔乡里。 她被潼涳的三个手下打的跌落在地上,眼看着末日将近她好似看到一身白衣飘然若尘,风姿卓越,好似天外仙人正脚步轻盈的飘了过来,暖暖的声音像要融化万里冰川,又似春风拂过大地枯树吐绿芽,干草生新根:“如此光明正大的欺辱弱小之辈,实在是有辱魔族风度。” 说话间已然施法四周六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少年屹立四周,将潼涳等人依依制服,隐藏在潼涳身后的白衣青年手指捏着一只圣灵花小心的别再了颓然倒地的奴夜青发间,衬得一头乌黑发紫的长发更加明艳动人,他伸出一只手悬在她的面前,她抬起头看着他,眸子里有隐隐的光泽,却是一瞬,他的手顺势搭在她的胳肢窝将她扶起:“这女人我带走了,要是不服大可来城主府找我。” 他嘴角笑意渐浓,附在她的耳畔:“看你一直徘徊在风月楼四周,不如陪我到里面坐坐。” 她微微皱眉:“那是男人去的地方--” 他自言自语:“女人也可以去--” 她怔了怔,感激的眼底浮出丝丝恼意,可又无法拒绝他的盛情邀请,再说她的确从未进过风月场所,更不知里面究竟是怎样的-- 只是听说六界之中天下美女除了皇帝后宫的三千佳丽之外,剩下的都聚集在了狼城的风月楼,既然能美美的观赏天下美女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撇过头狠狠的瞪了眼气鼓鼓的潼涳,转身就随着那人走了。 远远听到潼涳和手下的人在愤愤不平,一人说:“长老,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就连您老的好事他也敢坏,待我回去召集魔军杀了他。” 潼涳声音沉闷:“不可,他可是狼城城主,狼城是他的地盘我们再怎么也不能造次,要是他摇动手中合魂铃恐怕整个狼城都会陷入梦境无法出来,待我回去禀告主上再作定夺。” -- 风月楼是名满天下的风月场所,集聚天下美人于此,此地终日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客流不断,银两也是日进斗金,据说天下除了妖族火凤舞艺超群、名动天下之外,便就是风月楼的蝶姬姑娘,如今火凤羽化飞仙世间舞界便就以蝶姬为后,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却人人对她的舞姿过目难以忘怀,而且她诗词歌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天下男人都对她望而不及。 在白衣男子的带领下奴夜青轻而易举的就进了风月楼,就连先前为难她的老鸨此刻都是毕恭毕敬,外面造型普通的高脚楼要不是门口时常站着招呼生意的女子,任谁也看不出这就是响彻六界的风月楼,她举步刚踏进高脚楼瞬间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一阵变幻莫测的虚幻之后就置身其中了,里面布置奇特精致好似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堪称鬼斧神工,中间陈列着天然制成的水晶舞池在夜灯之下闪闪发光,映的整个漆黑犹如白昼,红色纱幔从天而下围绕四周,各种女子妖娆的身姿在纱幔后来回扭动,犹如口吐信子的蛇,婀娜多姿。 二楼布置了各种名字风雅的雅间,都是些有财有势的人独自欣赏舞姿的地方。 奴夜青在白衣男子的带领下一路畅通的来到二楼翠竹轩就坐,她好奇的盯着灯火朦胧中白衣男子英俊的轮廓,他的手里轻轻抚摸着一只铃铛或许她已经猜出此人是谁,半响,淡淡嗓音自喉间发出:“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贵姓。” 白衣男子眼睛温柔的盯着舞池中的莺莺燕燕,很是留恋,良久,他扫了一眼她,极其慵懒道:“姑娘不是已经心里明了了吗?何必多此一问。”(未完待续) 166 闯祸受审 白衣男子眼睛温柔的盯着舞池中的莺莺燕燕,很是留恋,良久,他扫了一眼她,极其慵懒道:“姑娘不是已经心里明了了吗?何必多此一问。” 奴夜青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没想到他早已看透她的内心,她敛了眉角,挑起嘴角:“我虽猜到公子是谁?可这姓名也未必就知晓。” “少卿。” 突然,四周的灯火渐息,黑暗中动听的乐音想起,悠扬连绵,饱满充盈,阴阳顿挫,期期艾艾,一番错综交杂的音符之后便是一顿高山流水潺潺而落,哀伤之情缓缓而起。 一朵紫色妖艳的荷花不知何时已经陈列在舞池中央,随着音律逐渐说展开来,荷花瓣也逐一散开,直到花瓣尽开花心中赫然无数无颜六色的蝴蝶飞出,瞬间将整个空间弥漫,淡淡的清香味穿透在每一颗尘埃之中,待蝴蝶纷飞片刻之后又回到荷花中心汇聚成一个婀娜多姿的人形,深蓝色的裙摆应天而飞。 曼妙的舞姿在舞女的纤长的身段见蔓延散开,似三千烦死萦绕心间,被万丈红尘软软困住,指间若有若无的盯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而又倾身悬空旋转,星星点点,明珠璀璨的尘埃泼洒在夜空,好似群星璀璨,美轮美奂。 随着她翩翩起舞犹如蝴蝶般的身姿脚尖落在了音止的最后一根琴弦上。 少卿忘情的站起了身,往前迈了几步,目光深邃的低头凝视着琴弦上的蝴蝶,嘴唇微动:“这是你曾经你为我而变的舞,我能够再次看到。真的很开心。 他敛去眼角的一丝落寞,笑着回身问奴夜青:“你叫什么名字?圣灵花很适合你。” 她有些诧异他刚才一闪而逝的落寞,顿了顿:“巫忆。” “巫忆--勿忆--不要回忆起来,好名字,只可惜有的人忘记的事情却死活都想记起来。”少卿自言自语。 正时,风紫陌朗朗声音声音从侧边的雅间传了出来:“诉不尽的前尘往事,忘不掉的三千浮华。蝶姬姑娘不愧是舞界的第一人。将这前尘往事的情情爱爱演绎的出神入化,可谓世间独舞,不知蝶舞姑娘可否愿意莫云间与在下小酌几杯?” 蝶舞一舞堪称万物之最。围观之人都被她的舞姿震惊而无人说出,就算舞毕业一个个沉浸在刚才的梦幻之中无法自拔,没想到风紫陌之只看肉像不堪灵魂精粹的家伙率先回身邀请蝶舞陪他喝酒,真是无耻。 蝶舞默不作声。明眸盯着风流倜傥的风紫陌眼神却若有若无的飘向翠竹轩的少卿,良久。她微微摇头跳进荷花中消失不见,风紫陌自作多情一场空,遗憾的回到莫云间把酒畅饮,左拥右抱却心心念念舞池中的惊鸿一舞。 少卿坐到座位上默默的饮着茶水。看不出任何表情,可蝶舞刚才的似有若无的眼神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眼里,那是爱慕。是思念,是割舍。她当下就下了结论,他们之间有事情。 “隔壁是你的朋友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陪着姑娘了。”他品完桌上的茶便下了楼梯,消失在了人海。 奴夜青能够看出他多么想与蝶舞把酒,可为什么只是远远一看呢? 她站在翠竹轩发呆了半响,听到隔壁莫云间淫荡的声音不断传来,刺得她的耳膜发疼,她气嘟嘟的一脚踹开莫云间的门,两个袒胸露乳的美女正争先恐后的为她灌酒,他放肆的手还时不时拍打附在他身上美女的屁股,响亮而又刺耳,就像春日耕种时老牛不走农妇抡起皮鞭的抽大声,她诧异的咽了咽口水:“风紫陌--你丫的太不仗义了,我刚才在外面被人非礼了。” 她说话声大如惊雷,寂静的风月楼被她的声音瞬间点着,陷入舞景之中的人们被拉回深思,好奇的左右询问:“谁被非礼了,谁被非礼了。” 依附在风紫陌身上的美女还依旧贪恋的啃食着他身体的时候防不胜防就被人扔出了莫云间的栏杆,他醉酒发疯,爆发力在她的话语下引爆震得四周酒杯倒了一地,一片狼藉,他发疯的跑到她面前:“是谁?是谁在老子眼皮底下欺负老子的女人?老子让他不得好死。” 她有些惊呆的看着面前夸张的一幕,心想幸亏她被少卿救了好是真被人非礼了,那整个狼城就要被坏掉了,她赶紧压低声调,安慰他的怒火:“先忍忍、先忍忍、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还不至于沦为风尘女子。” “那也不行,我去杀了他--” 她看着他不依不饶,无奈之下只好一拳将他打晕在地,狠狠踹了几脚,嘀嘀咕咕咒骂道:“死狐狸,好不是你把我一个人扔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还好意思在这张牙舞爪--” 眼下风紫陌的事情搞定了,可是接着更麻烦的事情来了,风紫陌刚才这么一闹不禁毫无意识中杀了风月楼两个一级的美女,而且损坏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架栏杆,这除了赔偿还摊上了官司。 她搜刮完风紫陌身上所有的银子也无法还得起老鸨要的赔偿金,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抢去偷或者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老鸨带着风紫陌畏罪潜逃,她们来狼城的目的可是很明确的,查清到底那天云陵身边张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是谁? 没有办法之下她和风紫陌被老鸨关在了地窖之中,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老鸨吩咐大手打造了两架长满毒刺的铁笼将他们关了起来,而后去城主府报官了。 要说报关奴夜青到一点都不怕,因为她认识狼城城主少卿,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最起码还是救命恩人,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他应该是很清楚的,再实在不行还有云陵,虽然他身边的阿奴不是她,但是她相信他一定能够认出她的,因为她有他们的孩子。 风月楼是狼城最大的经济来源地,少卿向来对风月楼都是礼让三分的,既然风月楼出了事情那就必须要按狼城的规矩来,开堂受审是最基本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受审的人竟然就是奴夜青。 会堂设在城主府门前的广场上,来看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城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虽然在这些人群当中人、仙、魔都有,一般要实在任何地方他们都会一见面就开打,可是在狼城却不同,他们就算看到彼此恨得牙痒痒都不会轻易出手要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那就出去狼城在沙漠中打个你死我活也没人理睬。 初来乍到的就会问经常来这里额熟客:“为什么?” 老人就会很细心的讲解给他听:“狼城城主少卿亦正亦邪,既与魔族阎婆婆是婆孙关系,又与天界天君从小师出同门,向来情同手足不分你我,狼城一般很少参与魔族和天界的争斗,因为他不知道他应该帮谁,又不应该帮谁,所以他就一直保持缄默,来到狼城的魔族和仙界也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争端,若真的打在一起会被他用合魂铃收入梦中永不得出来。” “这也确实危难他了,不过我倒感觉这样很好,没有正邪之分,没有魔仙之别,和和睦睦的相处多好。” 老人哐的敲了下他的脑袋,食指放于嘴唇示意噤声:“正邪之分亘古不变,如实你这混帐话传出去,你就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貌似模样稚嫩的孩子委屈的揉着脑袋,眼里是一片的迷茫。 太阳刚刚升起,红艳艳好似榴莲,映照在铁笼捆绑的奴夜青的脸上,她难受的睁开眼看着这么多人,心里没有一丝的害怕反倒是释然,这几日被关在这铁笼中都快难受死了,要给就给她的痛快也成啊,她看到风紫陌还懒懒的睡着,都快气死了:“风紫陌,要被砍头了你还有心思睡觉,要不是太过冲动我们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风紫陌依旧睡的舒服,晨光映在他俊美妖艳的脸上,氤氲出橘红的光芒,好看极了,可是这好看马上就要被结束在这里:“死狐狸--” 少卿白衣胜雪从天而降,轻纱似的白衫无风自动,纤细白暂的手中时常握着碧绿色银光闪烁的合魂铃,第一次在风月楼见到他手握合魂铃时只感觉他温文尔雅,神情似哀似伤,而此刻看他手握合魂铃却感觉他像勾魂的黑白无常,随时会将你送入梦的最开始永远也无法醒来。 他悄然的立在铁笼前看着受尽折磨的奴夜青,嘴角浮出丝丝笑意,她皱起了眉以为他在嘲笑他,他儒雅的站在晨阳下,轻声道:“你可真大胆。” 她连忙解释:“不是我,是我朋友,她以为那人真的欺负了我,所以有些冲动了--” 他若有若无的扫了眼风紫陌,眼底浮出趣味:“妖族人。” 风紫陌听了他的话猛地睁开了眼,施法隐去的紫眸赫然显现,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你识的我。”(未完待续) 167 草草了事 风紫陌听了他的话猛地睁开了眼,施法隐去的紫眸赫然显现,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你识的我。” 少卿愣了愣,随即笑逐颜开,轻笑一声:“我掌握着天下人的梦境,焉能不清楚你们每一个人的过往,只要我想知道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他让人无法捉摸的眸子移至奴夜青脸上,她有些做贼心虚的垂下眼盯着地上映出欣长挺拔的影子,少卿笑的洋洋得意,眼里却无半点笑意,反而有些寥寥无奈。 如果一个人活的太过明白,看得清每一人的喜怒哀乐,未免有些太过辛苦,整日泡在别人的浑浊凌乱的世界,假以时日不疯也会变得神经质,几缕碎发随着呼气若有若无轻轻摇曳,稀疏不等的缝隙中透过晨阳的昏暗令人迷离,少卿不待风紫陌的继续询问,转身看着老鸨,以探寻的眸子凝视着浓妆艳抹的老妈妈,嘴角微翘笑意使然:“妈妈今日大张旗鼓要严审二人,可是有天大的委屈?” 老鸨闻言城主发言已是幸灾乐祸,桃花眼狠毒的扫过风紫陌,手指着风紫陌尖声冷冷道:“那人酒后杀了我风月楼两个一等的姑娘,还砸毁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以及一架栏杆,城主你是知道的,我风月楼里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可都是上等的梨花木制成,价值千城,再者风花、水月也可都是我们风月楼的摇钱树,狼城的根本经济来源,就这样被他杀了焉能轻易放过,还请城主替我们风月楼主持公道,替狼城主持公道。” 四周的看客也都跟着老鸨跟着吆喝起来。明眼人可都能看得出来这些吆喝的人长得贼眉鼠眼,狰狞恐怖十有八九可都是魔族佯装而成。 完了完了,这本来就是嫖.客和妓.女的案件怎么就糊里糊涂和政府拉上了关系,若是和政府沾边的事情要想简单私了已是没有可能了,看来他们此次要想成功逃脱恐有些难度,奴夜青狠狠剜了一眼毫无危机感的风紫陌,碎碎咒骂他是害人精。 “这件很清楚无非就是酒后失控误伤路人的事故。要想处理也很简单。”围城的人墙很自觉的分开一条两人宽的小道。一袭白衣出尘不染和一个气质高雅的蓝衣女子正疾步而来,郎才女貌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羡慕和赞叹。 “阿奴--”风紫陌微微异样的盯着云陵身旁的蓝色身影,他回头看了眼奴夜青心里已然明白怎么回事? 老鸨看到是云陵开口说话。刚才得理不饶人的气焰瞬间降到零点,少卿儒雅的微微点头,嘴角含笑:“云兄乃世外高人,可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不让风月楼有所损失也能不误伤人性命。” 奴夜青正奇怪。云陵和少卿到底是什么关系,站在一旁若有若无看向她这边的云陵礼貌回答:“据我查探。事发之时妈妈要求肇事者赔偿五千黄金,结果他们无力赔偿便就成了阶下囚被关在铁笼之中,我想这苦头他们也是吃过了,要是再能补齐五千银两。妈妈是个明事理之人,应该不会在为难他们了是不是?” 云陵话说完冷冷的盯着老鸨,本就静寂的广场更加的静寂。除了微微的风沙作响,便是无数个心跳声。老鸨略显踌躇,貌似思忖片刻才点头称是。 反倒是云陵身旁一直含笑的假阿奴,敛了笑意微皱眉头,豁然站了出来:“不可--” 奴夜青想起这个假装她的人不仅占有了她孩子的爹,还举着她的名义四处招摇坏了她一身清白,还曾经企图想吃了小可爱,想起来就恨不得掐死她,她压住火气微微偏头,声音不缓不急:“阿奴姑娘想致我们于死地?” 眼看着假阿奴小脸涨红,怒火中烧,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更是火上浇油一把:“风月楼乃天下名楼,在风月楼造次者就是对狼城不恭,不能轻饶。” 说话的人正是前几日意图非礼奴夜青的潼涳,因那天的事情他吃了亏便记恨在心,一方面想为难少卿搓搓他的锐气,另一方面是公报私仇,得不到就将其毁灭。 少卿愣在原地,奴夜青也是愣了一下,竟忽略掉了潼涳这个奸诈小人。 愣神之间看到一座富丽堂皇,装饰豪华的马车徐徐从城门外行来,明黄色的帷帐绣着金龙腾云之图,天下除了帝王之家谁还能敢用龙纹修饰,早就听说人界帝公孙曌不远万里赶往狼城,如今看来此传言并非虚言,那马车停在人群之外,一个健硕挺拔的身姿从马车内轻巧的跃出来,站在原地左右环顾一番,看到这边人群较多便好奇的跑了过来。 回过神来的少卿微微蹙眉,继而恢复神色摔着一众门人向来人迎去,公孙曌看到一众人向他奔来极其不耐烦,嘟嘟囔囔:“起来起来,我就悄悄出个人界皇城怎么搞的满天下都知道似的,怪不得这一路走来不是刺客就是投怀送抱的,都快烦死了。” 而后看到人群中水蓝色身影就直奔了过去,他兴奋的拉着假阿奴的手像个孩子似的:“阿奴,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不来看我,那日一别我可是十分想念你的。” 被晾在身后的少卿并没有表现出不满,默默的转身而上。 被圈在铁笼中的奴夜青瞅见公孙曌刀眉入鬓、细眼如柳、微亮薄唇,一如往日的吊儿郎当,她有些忍不住破口而出:“公孙--” 可看着公孙曌并没有理睬她的呼喊径直跑到了假阿奴身前,不是如何如何表达他的思念之情就是询问诸如谣言之类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就被假阿奴皱眉打断,声音压得极低:“我们有这么熟络吗?” 公孙曌脸上的兴奋之色瞬间退到雪白,神色镇定眼底的疑惑却是浮现了出来,他丢来她的手尴尬一笑,假阿奴同她擦肩而过直径走到奴夜青面前,眼里似笑非笑:“姑娘认为呢?” 云陵和公孙曌曾经在雾柳镇有过一面之缘,微微点头算是问好,云陵微微呵斥:“阿奴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实乃受害者并无过失,你又何必为难他们?狼城是少卿的地盘不管如何处理此事也应当由他来定夺,你我都是客人守住本分便可。” 假阿奴被云陵训斥脸色涨红,眼眶也瞬间红了,她服气的甩袖奔着城外跑去,云陵有些尴尬的扫了一眼奴夜青和少卿也奔着城外追去。 公孙曌疑惑的看向被关在铁笼里的奴夜青,小眼瞬间冒出桃花:“这个小姑娘长得蛮可爱的。”他已经不自主移到奴夜青跟前,伸手捏了捏她胖嘟嘟的娃娃脸:“胖嘟嘟的,既然朕--咳咳--我刚被女神甩了就让你也伺候我吧。” 话音刚落,还不及奴夜青反应过来,他已经对着身后的少卿说道:“让她来伺候我。” 风紫陌听后更是火冒三丈,他准备臭骂公孙曌被奴夜青用传音术告诉他不要鲁莽,已经被他的冲动害的坐了好几天的铁笼了,如果他在冲动接下来可就不是坐铁笼那么简单了,话说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刚刚被心目中女人无视过的公孙曌会不会把火发在他们身上。 少卿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若无其事的奴夜青:“恐有些为难,她是我们这次受审的案犯--案件还没了解,不能释放。” 公孙曌扬了扬眉:“她犯了什么事?” 少卿顿了顿:“杀人,破坏公务。” 公孙曌眉头紧锁:“犯得事的确不轻,你们如何处理?” “罚金五千金给风月楼作为赔偿。” 公孙曌瞬间汗颜,额头被毒日灼的汗珠滚滚:“这么多--” 半响后,像是大出血道:“我出了,把人给我放了。” 奴夜青恨不得喷出一口血来,公孙曌什么时候这么爽快的出五千金救两个杀人犯呢,不过这也算是个办法,有人愿意出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此案件也就这样草草了事了,想来也确实无聊至极,受审完毕再众目睽睽之下奴夜青被公孙曌像领着宠物一样领回了城主府,而风紫陌却被丢弃在了荒漠,让他随波逐流了,这让她劳心了好久,不过风紫陌可是狐妖,三千妖杀之首安全逃出沙漠或者返回来救他应该是可以的,这么想着她也渐渐放下了心。 受审那日假阿奴搞得公孙曌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不吃不喝就是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没完,奴夜青被领回来扔到墙角也没在理睬过,这几日被关在长满毒刺的铁笼之中不敢睡觉打瞌睡,生怕一不留神就是满身的窟窿,这下倒好终于解脱了还能没人打扰,索性就在墙角寻了个舒服点的方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突然被人狠踹了几脚,她依依不舍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公孙曌浓墨的眸子正盯着她,她有些局促的起身,屈意应笑:“公子--”(未完待续) 168 少卿之殇 或许因为太疲惫,梦太甜哈喇子不知不觉从嘴角滑下浸湿了肩膀浅紫色淡雅的披纱花开了一朵可爱的深紫色牡丹花。 公孙曌看到她的囧样微微瘪嘴皱眉,继而肆无忌怛的咧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让还蒙在鼓里的奴夜青丈二摸不着头脑以为他脑子有毛病了,只见他笑的前俯后仰中顺手触到她的嘴角轻轻擦拭了依旧残留在嘴角的哈喇子,这时她才猛然间意识到了她做了什么,窘迫的连忙用袖子边擦拭边微微温怒:“有什么好笑的,荒漠缺水,嘴唇太干润润嘴不行啊。” “润嘴,这个借口倒是特别,可你如果不是身处狼城又该如何找借口呢?”公孙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里含着丝丝调戏之意。 “这--”被他如此反驳,奴夜青也一时半会想不出该如何作答,索性就不在说话。 “好了,既然你睡足了觉,就陪我去逛窑子吧,我可听说这风月楼里的蝶姬姑娘舞姿可是堪称天下绝美,人活一世要是看不到她的独舞一枝那可真真是白活了。”公孙曌看了眼嘟着嘴生闷气的奴夜青,拉起她直接奔出了城主府。 出了门才意识到已经暮色十分,沙漠的天犹如清澈见底的湛蓝湖水,清明如镜的夜空翠星点缀,风月楼灯火通明,人流不断,公孙曌兴致极高,风一般就冲了进去,招待生意的姑娘笑逐颜开的上前搭腔,可一看他身旁的奴夜青都退避三舍,皆是一副鄙夷之色盯着她,想必还记恨着她和风紫陌砸场子的仇。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这么倒霉也就是这么任性,早上刚被批斗晚上就又理直气壮的来逛窑子。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挺直了腰杆藐视着眼前的一切,一副姐就是牛逼的架势大摇大摆的跟着公孙曌上了二楼的莫云间,又是这个案发现场,看到老鸨铁青的脸她就已经明白是他们故意而为之的,她站在栏杆上俯视着舞池的一切,不经意间竟瞄到了少卿一身风雅素白飘然而至翠羽轩,眼神中尽是无限的温柔和期待。 心里的声音告诉他。他和蝶姬的有猫腻。 “一个女人逛妓院兴致还这么高。不愧是被老鸨拉去批斗的货。”公孙曌细长的眼睛斜视了她一下,边轻描淡写的说边端起酒壶缓缓将酒杯斟满,涓涓流水银光闪烁。 奴夜青纵了纵肩转身坐到椅子上端起酒杯就要吃。酒杯递到嘴唇边时突然想了起什么,又将酒杯放了下去,看着公孙曌投来疑惑的表情,八卦道:“你可是人界帝皇。身份至高无上的,那阿奴如此无视你。你竟半分气愤的表情也没有?”看到公孙曌带着受伤的眼神狠狠瞪着她,又道:“或者说你千里迢迢、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来到狼城她漠然的无视你,你就不难过?” 公孙曌反倒一反常态的没有骂他,半响。垂下眉忧伤道:“五味杂陈。” 随着音律四起红拂漫天而飞,眼里被殷红笼罩,宛若阿修罗地狱里血腥的窒息之感让人难受而恐慌。孤独、恐惧、压抑、血腥--各种消极情绪冲破承受能力之时,突然一片空明赫然划开天空。一抹银白色犹如闪电决绝的将阴云密布砍成两半,明媚的阳光温暖的照进了黑暗深处,这就是蝶姬之舞的境界,给绝望中人带来希望曙光的美丽之所在。 公孙曌看的目瞪口呆,都忘了送到嘴边的酒杯依然停在原处,奴夜青拽了下他的袖子见他还在神游,没来由的感叹,真是凡夫俗子,无可救药。 她瞥过翠竹轩里少卿不像其他人那般忘我,而是深情款款的望着那抹银色身影,嘴角微微凉薄的笑意能融化掉千里冰川万里雪飘,只是为何他却将手指深深的镶进了栏杆之中,这栏杆可是上等梨花木制成,不是一般的硬物能够化出痕迹的。 就拿上次风紫陌发疯将风花、雪月扔下了二楼来说,一般从二楼坠下去哪里会死人,不过经过仵作查看风花、雪月身体骨骼颈椎皆是硬物击碎所伤,甚至碎成粉末,可想而知当时用的力度,要不是当时风紫陌受了她被人非礼这件事情的刺激,他哪里会施出九牛二虎之力搞死那两个一等姑娘的呢? 而少卿所为,如果没有极大的恨意如何能做得出? 舞会散场,目送着少卿离开了翠竹轩,奴夜青悄悄溜进翠竹轩仔细察看,才明白少卿是有多么的深情?可为什么会成为如今这样呢? 或许是她的好奇心太强,想要弄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才差点错过了风紫陌和浅木兮的婚礼。 服侍公孙曌入睡后,奴夜青在外室打了地铺和衣而睡,银月哀伤的从窗柩洒落在她脸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还是很担心风紫陌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安全逃出了荒漠?这都一整天了他不会遇到妖魔毒虫之类的东西受伤吧? “哎呀--怎么满脑子都是他?”奴夜青轻轻拍了拍脑袋,什么时候开始竟心心念着他的安危了。 碾转反侧,索性起身漫步在月色下,不经意间遇到一片佛桑花,金黄之上淡淡的光晕笼罩了整个花园,泛着银光的潺潺流水一路向北,奴夜青目瞪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太神奇了,荒漠缺水这是人人皆知的,所以荒漠中哪里还长得出娇艳的花朵,除了绿洲有淡水湖哪里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流水,真是不可思议。 她拖着逶迤的裙子,漫过一寸寸花间,隐隐约约绿树花间、涓涓水流旁的石桌旁一抹白衣落寞的独自酌酒伤神,瞬间的微弱的铃铛声犹如女子的呜咽声,寸寸肝肠寸寸伤。 “更深露重之时独自一人把酒言欢难免更添伤心。”奴夜青移至少卿身后,轻轻说道。 少卿倒酒的手顿了顿,竟酒杯填满,凉薄的唇里话说微微沙哑的声音:“巫忆姑娘是也睡不着吗?不如坐下来一起夜赏佛桑。” 奴夜青款款坐下,看着他脸上略显疲惫:“人人都喜白日里金光璀璨的佛桑耀眼美丽,可谁知其实夜晚的佛桑才更具朦胧之美,看狼主眼神哀伤而又迷离可是有解不开的心结?” “打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人,后来那个妖族人的出现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你到底是何人?”少卿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却无半点敌意。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而我更喜欢的是你的故事?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比较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之说。” 半响,少卿不发一言,抬手扶额若有所思,似斟酌又似在盘算,奴夜青紧跟一步:“你和蝶舞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说,伟岸的身姿微微一颤,双眼紧闭,良久,他抬起头看着川流不息的水流,淡淡说道:“我有个妻子叫蒋桑,可是我不记得她的容貌,就连整个狼城的人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她就好像空气一样转眼就会让人忘记她的模样。” 奴夜青眉头紧蹙,双手托腮,淡淡道:“这么神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人转眼就忘记她的模样?难道是--忘尘。” 她在《奇异杂志》中看到过忘尘是一种白天呈黑色、晚上呈白色的花,它形如锯齿盘旋成白菊状,需要人血供养才能成活,一般很受杀手喜欢,杀手时常出任务以杀人为职业,闯荡江湖以来必然结下不少冤家想要致他们于死地,只要将忘尘凿成液体喷洒在身上在执行任务时就不怕被仇家记住容貌,留下祸根,据说忘尘只有药圣拓跋熬才能培育出来。” 少卿并没有理睬奴夜青的自言自语:“三年前一个同今晚一样晴好的夜晚,这里的佛桑花莫名失火,她也跟着那场大火失踪了。自从那时起我开始以为自己真随着那场大火失忆了,她彻底的变成了空气看不到摸不着,三年了作为与我同床共枕的人,我却只记得我深爱着她可是我却不认识她,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每当我以为忘掉她的一切时夜夜梦回以前,又似看到她在佛桑花中独舞,却只为我一人,朦胧中看不清容貌只知三千青丝流泻了一地的芳华,两个月前我在风月楼遇见了蝶舞,当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感觉她是我空气一样的妻子,真实而又踏实,我曾试去追问她可是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也并不记得我们之间是否真的发生过什么。” 奴夜青坐直了身子,不经意扫见了他手中的合魂铃,抬了抬下巴:“你不是说你可以看到每个人的梦吗?何不借用合魂铃进入到她的梦中一探究竟?” 少卿抬起手中的合魂铃,银月流觞下光彩熠熠,他浓黑的眸子看着她:“合魂铃就是梦与真实之间的桥梁,一般梦里的情景是做梦人内心深处真实的写照,而我作为合魂铃的主人便就是施梦人,只能为别人施梦却永远无法对自己施梦,这就是施梦人的可悲之处。”(未完待续) 169 傀儡阿奴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冥婚之鬼奴修仙》更多支持!少卿抬起手中的合魂铃,银月流觞下光彩熠熠,他浓黑的眸子看着她:“合魂铃就是梦与真实之间的桥梁,一般梦里的情景是做梦人内心深处真实的写照,而我作为合魂铃的主人便就是施梦人,只能为别人施梦却永远无法对自己施梦,这就是施梦人的可悲之处。” “照你所说着实可悲,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奴夜青将腮边的一撮头发缠在指间,淡淡说道。 世上没有绝对的死结,也没有绝对的不可能。 少卿举起金色酒杯一口饮下:“世界之大,奇异之事数不胜数,就算在完美绝对的物事也一定有能克制或者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奴夜青黯淡的眸子流光溢彩,急迫的看着少卿期冀他能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办法。 “让别人带着合魂铃进入梦境,根据心之所想寻找想要的答案。”少卿的语气云淡风轻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满满的暗潮汹涌,惊涛骇浪之恐,他顿了顿,严肃道:“梦中之景是随人心所变,或许上一秒还是风平浪静,但有可能下一秒就是山崩地裂,灭世之灾,稍不留神就会葬身梦境,所以这么久我一直没有想过去探究,或许带着思念和回忆的生活才是完美的。”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更没有完美无缺的生活,就像少卿说的人只有带着对过去的思念才能活的更加完美,残缺美才是真的完美无缺。可是奴夜青却不完全肯定他的话。残缺其实是过去对现在的一种警示,决定着你现在活的是否安乐,可要是糊里糊涂、浑浑噩噩,带着遗憾生活也未免太过消极,只有看清过去、明明白白、不拖三拉四,就算过去是遗憾的、是痛苦的、是残忍的,最起码也能给自己一次抉择的机会。 一整晚和少卿的畅聊更加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西边刚露出头的红日映的蓝天宛若被绯红轻纱覆盖。古朴奇特,气势宏伟的城主府沉浸在晨曦的安静之中,奴夜青推开门扉。迎着晨风使劲伸了个拦腰,看着城楼下零散的行人,突然感觉这种荒漠的生活也是挺不错的。 这时,一个妖娆的声音沙哑的从喉间发出:“阿奴。救我--” 奴夜青猛地转身,一抹紫衣破烂不堪。周身沾染了许多灰尘,她的目光诧异的一直移到那张妖娆如魅的容颜已经惨白如纸,赤红性感的唇褪去了颜色,干裂的像极度缺水的地皮裂开了缝。嘴角还惨流着已经干枯的血迹,被法术隐去的妖冶紫发逐渐褪去了墨黑,浑身妖气赤.裸裸的暴露在大庭广众。她惊恐的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姿:“风紫陌你怎么了?” “水--给我说--”风紫陌声音暗哑如虫蚁之声,虚弱的很。 “我扶你进去--”奴夜青费力的搀扶风紫陌欲进公孙曌的房间。刚走两步,眉头一皱:“不行,公孙乃人界帝皇见到风紫陌妖身已现必然会对他赶尽杀绝的。” 突然,她想起她和风紫陌受审之时少卿认出了他的身份,去找他帮忙一定可以,趁着人们还没有完全起床,她扶着风紫陌左避右闪躲过好几拨巡逻的人来到了佛桑花的园林,她昨夜和少卿闲谈间看到流水的尽头有一座古朴雅致的小高脚楼,猜到少卿必然爱屋及乌会选择离佛桑花最近的房间作为寝室。 奴夜青轻轻扣了扣门扉,良久里面才传来慵懒的说话声,半响门扉被打开,少卿一身白衣赫然立在门口,他诧异的看着她肩膀上极度虚弱的风紫陌,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我朋友受伤了,不知能否借城主寝室一用。” 少卿顿了顿,点了点头,侧身让他们进来后又将门关了起来,他白暂如青葱的指间从略长的白色袖口中伸出,晶莹泛白的指间抵在风紫陌的胳膊上,平滑的眉宇微微皱了皱:“他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伤在加上荒漠气候干燥极度缺水才会变得如此虚弱的。” 奴夜青听了少卿的话才微微放下了心,看到风紫陌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连忙倒了杯茶水用手帕沾了点替他润嘴,动作细腻温柔。 少卿看着奴夜青的温柔细腻,嘴角微微挑一抹弧度,将从柜子中取出来的药丸递了过来:“替他服下,日落之前就会康复,不过他康复之后赶夜路离开狼城,如果他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势必会引起一场骚乱。” 奴夜青抿着嘴唇点了点头,看着少卿略显萧条的身影走出了房间,欣长萧条的背影在地上拉出一个落寞而又伤感的影子,在晨曦逐渐刺眼的光芒下越来越短,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不只是为了好奇心而是为了那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信仰。 安顿好风紫陌,她就悄悄出了小高脚楼,并且在外面设下结界以防万一有人冒然闯入看到被他们追出狼城的疯子满身妖气的藏在少卿的房间那可就完蛋了,她嘴角轻佻看着小高脚楼拍了拍手就往城门外的风月楼而去。 她走到佛桑花地界时看到金光灿灿,晶莹璀璨的花骨朵忍不住打心底里喜欢,索性摘下一朵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途径一处别院听到一阵训斥声过后便是女子嘤嘤哭泣声,她忍不住好奇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别院凉亭中四维有条不絮的垂下茂密的不死草,阳光被锋利的分割成细碎的小光斑打在哭泣的女子脸上,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一侧负手背对着她的男人浑身散发出冰冷如霜的寒气,瞬间能将温热的空气冻住。 奴夜青移步到亭子内凝视着哭泣的女子,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她,凉薄的唇发出冰冷的声音:“是你,你来做什么?” 奴夜青仔细打量她,从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被训斥后的悲痛,只是两颊上微微的湿润证明她的确是在哭泣,她开始有些怀疑这哭泣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佯装作戏以博取别人的同情的,她看了会摇了摇头:“阿奴姑娘貌似很敌视我,不过我记得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阿奴姑娘吧。” 站在一侧岿然不动的身影微微一怔,转身看着圆润可爱的包子脸,嘴角轻笑,点了点头算是见过,而后凉薄的唇动了动:“我有事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看着云陵毫无认识她的意思,奴夜青心里有了些许微凉。也难怪,她珍爱的阿奴就在他身边日日与他在一起,又怎会留意认识她这个带着假面套的陌生人呢? 假阿奴眉头微皱,看到奴夜青迷离的望着云陵的背影,声音低沉:“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屡次三番缠着我们?” 奴夜青心里暗暗讥笑,这假阿奴身份不明如果想要摸清她的底细强取是不可取得,智取的话就是靠近她或许还能套出一些东西来,她可爱的甜甜一笑:“我叫巫忆,我没有缠着你们,或许是缘分让你们在风月楼救了我,你们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呢?所以你别误会,我是刚刚从外经过时听到里面哭泣声便一时好奇冲了进来,若是我有冒犯到你的地方请你莫要见怪。” 或许是她的感情太真挚,表情很到位的缘故,假阿奴稍稍放下了警惕,语气也温和了起来:“既然如此这感谢之话就不用说了,再说也不是我救的你。” “你可千外别这么说,鬼差阿奴的传奇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六界,打第一次从哥哥口中得知你的故事我就仰慕你,希望能够亲眼见你一面以表达我对你仰慕,多方打听说你近来会来狼城,我就央求哥哥带我狼城找你,希望能拜入你的门下与你一起创造传奇,可没想到刚来就与哥哥走散差点被拐进了明月楼,幸亏有你们的搭救,否则我--”奴夜青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水稀里哗啦就落了下来,打在青石桌上印开了花,水光潋滟的看着假阿奴神情瞬息万变之后尽是洋洋自得。 假阿奴心疼的拍了拍奴夜青的肩膀,嘴角邪恶的微微挑了挑:“竟是如是,看来是我误会你了。”良久,拉起奴夜青的手,姐妹情深道:“巫忆可千万别怪罪我昨日一时的错误。” “不会的,姐姐是大公无私之举,我仰慕还来不及呢?”奴夜青尽量装的傻一点,嘴巴甜的像抹了蜜般,转而声音却微微颤抖了起来:“可惜了哥哥被放逐沙漠,不知能不能活着出去--” “你哥哥--”假阿奴突然表情有些异样,眉头皱了下,眼珠激灵的转了半圈:“放心吧,我会加派人手去寻找,尽量将他安全带回。” “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姐姐了。” 又想了想,轻声道:“姐姐刚才为何哭泣?” 假阿奴顿了顿,神色有一瞬的哀伤:“是云陵,自从来到狼城他越来越不爱我了,时常就会对我大吼大叫,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奴夜青刨根问底:“以前他对姐姐是怎么样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的小说《冥婚之鬼奴修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ps:谢谢kokoro__赠送了礼物100起点币,么么哒。 170 蝶姬之谜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冥婚之鬼奴修仙》更多支持!“记忆中我们是在百兽林相识相遇相知相爱,他陪我勇闯赤虎族盗取环形珠,小舟泛海谈心聊天,凤池城屋顶定情,雾柳镇冒死求药--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感觉好陌生,有时候感觉这些记忆像是被强行塞进脑袋里的,让我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是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地下冥殿傀儡军团被毁之时,我从昏睡中醒来看到云哥哥面容憔悴,眸光涣散,嘴唇泛白,形影萧条,从侍从口中得知他为了操碎了心,一开始他对我宠爱有加,含在嘴里怕花掉握在手里怕碎掉,我感觉自己是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好梦不长,一切是在这个地方开始慢慢破碎掉了。”假阿奴开始说的幸福的像朵花,后面却越来越凄凄惨惨。 不死草随着微风摇曳定,像极了此刻假阿奴的心情,时而幸福时而难过,奴夜青从她的言语间仿佛已经捕捉道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例如,假阿奴的记忆里是她和云哥哥盗取了环形珠,可事实却是他们为了寻找真相阴差阳错得知潼涳盗取环形珠,结果与他大战在一起,最后失火烧了幽魂森林,环形珠依旧被犼兽守候在环形潭中,直到后来从犼口中得知环形珠被盗,以此推断难道环形珠的丢失与云陵有关?第二个重要的便是假阿奴的记忆截止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奴夜青真正葬身地下冥殿之时,这些感觉都是被人硬塞进去似的,而且还是被人重新编织过的记忆,这样说来假阿奴能有今天如此的行为必然不是出自本意。而是因为被人篡改了记忆之后顺理成章而做的。 这么想来真是太可怕,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呢? 她温柔一笑犹如旭日目光般能暖人心,她对假阿奴很是同情,连自己真实身份都不知道的女子犹如棋子般任人摆布,不仅要为他人做下违背天下的事情,还有接受别人的爱人,生活以及一切:“我会帮你的。” 与假阿奴拉扯了老半天日头已经上了三竿。猛烈的热浪击打在身上难受极了。她差忘了此次前行的目的是去风月楼找蝶姬的,这眨眼工夫已经这个时辰了,她与假阿奴辞别就来到了风月楼。 她本来想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的。转眼一想前两次有少卿和公孙曌在侧,老鸨就算对她有再大的仇恨也不敢随意发泄,可是这次不同只有她一人,要是老鸨看到她一定会好好整治她的。索性找个小路溜进去。 顶着玉盘大炙热的火球绕着风月楼转了一圈,已经是汗流浃背了。真没想到风月楼竟然整个大长宽皆百余尺长,她找了个偏僻点的地方纵身一跃依然站在了高墙之内,偌大的风月楼竟然半个人影都没有,这么多的小高脚楼她该如何才能找到蝶姬的房间呢? 顺着错综复杂的小径幽道。古楼建筑,饶了大半天,突然瞥见有两个丫鬟似的人走了过来。她灵机一动从杜鹃花戒指中取出玄天镜,瞬间移至一个丫鬟体内。从宿主体内获取到准确的位置便控制着宿主向着蝶姬的房间走去。 另一个丫鬟走了几步发现同伴没有跟上来,转身好奇问道:“墨竹,你这要是去哪啊?我们赶晚上把衣服洗不完,张妈妈又要责罚我们了。” 奴夜青寄宿的丫鬟墨竹道:“我知道了莫离姐,我突然想起来蝶姬姑娘房里还有两件衣服忘了拿,你先去洗衣房我回去拿了衣服就过来找你。” 饶了好多弯找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她蹑手蹑脚上去轻轻叩门,好久都不见有人开门,难道这个时间蝶姬姑娘有表演?她准备转身走时听到房间内有声音传来。 一个沙哑刺耳的男人的声音从喉间艰难的发出:“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良久,不见回答。 奴夜青好奇的躲到比较僻静的地方,用识海便别里面究竟是何人,可是不管她怎么尝试都无法看到里面的情景,想必是有人故意布下了结界,没办法只能偷听他们的说话内容了。 伴随着茶杯摔碎的声音,那男人不疾不徐话说着,可是却能听出的感觉到浓烈的杀意:“回答我,难道你想像这茶杯一样?” “主人息怒,我--我做不到--”蝶姬如空谷幽兰的声音因为害怕带着微微颤音。 “怎么?舍不得?你可要记得你是签了我的生死锲的,如今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你却说做不到,难道你不想活下去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师兄的命?” “不--不--求求你,别伤害他,再给我些时间,再给我些时间。”膝盖摩擦地板的声音清晰入耳。 “这次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话音刚落,一抹黑影闪电般从屋内闪出消失不见,奴夜青疑惑的望着消失的身影,喃喃几句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 “谁在外面?” 蝶姬一袭粉色纱衣款款走来,前两次见她都是隔得老远,看不清容貌,如此近距离看来她温婉贤淑,肌肤胜雪,明媚善目,蛾眉皓齿,好一个璧人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似的,脸上没有丝毫哭泣过的痕迹,她看到是洗衣房的墨竹,温柔道:“是墨竹啊?”她顿了顿:“你刚才--” 奴夜青很明白她想要说什么:“姑娘耳朵真是灵,我刚到姑娘就知道我来了,张妈妈说你有需要清洗的衣物让我过来拿一下。” 蝶姬领着她进了放进指着内室的衣柜:“在内室的衣柜里,你去拿吧。”而后径自坐在梨花木桌旁倒了杯酒一饮而入,又倒了杯想要喝时被奴夜青制止了:“姑娘这样喝酒很容易醉的,而且酒大伤身。” 蝶姬推开她挡酒的手,对着她温柔一笑,如沐春风:“你去忙吧,别管我。” “姑娘有心事?为何压在心里不说出来呢?或许你说出来大家才能帮你。”奴夜青索性坐了下来,眼里是蝶姬疑惑而又警惕的目光:“你听到什么了?” “不是我听到了什么,而是你隐瞒了什么。” “你不是墨竹,你到底是什么人?”蝶姬闪电般从壁挂上拔出一把剑抵在奴夜青的脖颈之间。 奴夜青没有反抗,皱了皱鼻子淡淡的幽香充斥在每一粒尘埃之中,让每一眼看到的蝶姬都是新的模样,她微闭了半响眼睛,凌厉的盯着她幽幽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为何要用忘尘来抹去别人对你的记忆?” “你--你能嗅到忘尘的味道?不可能的,忘尘无色无味,不是施药人调制别人根本不可能问道的。”蝶姬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对,你说的没错,忘尘的确是无色无味,可是你总喜欢在忘尘里添加佛桑花,或者别人会忽略掉这一点,可是我却恰恰在少卿的小屋前闻到佛桑花,特别是夜晚的佛桑花味道更加浓烈,所以你是蒋桑对不对?” 窗外的幽幽阳光倾洒在蝶姬粉色的裙摆上,氤氲出淡淡的光芒,她漆黑的眸子徒然黯淡无光,手中长剑哐当掉在了地上,她整个身子仿佛被抽取了筋骨瘫坐在地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奴夜青伸手将她头上凌乱的碎发整理了下:“我与他随相识不过两天几天而已,但我能看到他很爱你,你为什么要离开她呢?”顿了顿,扫了眼桌上的酒壶,微微垂头看着失魂落魄的蝶姬:“你也爱他不是,爱的每日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良久,才传来她微微沙哑的嗓音:“你不明白,也无法明白,我和他是永远不能在一起的,我们两个注定有缘无分。” 奴夜青皱眉看着她,伸手指着门外:“就因为和那个人签了生死锲,你所有的一切都任由他的摆布?” 蝶姬刚想说话,就听到张妈妈的大嗓门渐近:“蝶姬,快收拾收拾,一会有你的一场演出,客人可都坐满了就等着你了。” 蝶姬擦拭了下眼泪,调整好心态朝着门外喊道:“我马上就来。” 目送着老鸨走远,蝶姬化妆打扮了下看了眼奴夜青:“你千万别告诉少卿我的身份,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 天空微微泛黄,暮色慢慢降临,西边残阳似血,红霞如丝绸般轻柔随风飘摇在天空,奴夜青漫不经心的往城主府走,不经意见到一个小孩,衣服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窝在满是尘土的墙角,睁着漆黑的眸子犹如黑洞般凝视着她。 看到那双无神的眼睛奴夜青的心仿佛被人剜去了一角似的难受,正好她途径一个包子铺,热气腾腾的白雾缭绕挡住了小孩的身子若隐若现,她皱了皱鼻子浓烈的香喷喷的肉味激发了每个味蕾,她忍不住买了四个包子然后来到小孩身边坐下,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将包子递了过去,小孩睁的大大眼睛不可置信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将手中的包子再往他面前挪了挪:“吃吧,我请你的。”(小说《冥婚之鬼奴修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171 妖王出城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冥婚之鬼奴修仙》更多支持!经历过残酷世道折磨的小孩防备心里太强,心里也明白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若真的掉下了馅饼砸到了自己那也是颗人肉炸弹,只见他犹豫了片刻,眼神坚毅的看了一眼奴夜青猛然间夺过了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时不时还会用余光扫一下奴夜青的脸。 奴夜青微微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人来人往的路人发呆,良久,眼眶微微泛红:“我曾经和你一样,整日衣不遮体、蓬头垢面、不过我比你更惨的是每日还要被主人毒打,身上没有一处的肌肤是完整的。” “你总是被同伴欺负吗?我也有过。”小孩嘴里含着食物话语含糊不清,不过却让人能完全听懂他的意思,夕阳的余晖倒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残留下丝丝阴影。 “那倒没有,我的朋友对我都很好,好的让我无话可说也无以回报。”奴夜青回过头看着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小孩的脸渐渐模糊仿佛变成了紫莲、四蝠、狼女的脸,可是骤然被钻心的疼痛将她的幻影打碎,紫莲因为她生死不明,北蝠因为她身首异处,东蝠因为她反目成仇-- “你的朋友对你那么好,为何每日还会被主人毒打呢?”小孩三下五除二将几个包子吃干吃净,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他不喜欢我吧,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更学会了保护别人。所以你也应该坚强的活下去,不要因为生活太苦而对生产生绝望,好不好?”奴夜青点了一下小孩的鼻子,看到小孩点了点头才伸手搂住了他肩膀,额头对着额头,就像她以前和弟弟时常为了下棋谁先下第一步而决定胜负的方法一样,温暖有爱。 正时。人头攒动的街头有两个城主府的人正慌慌张张的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人似的。 “你那边有没有?”一个侍卫从菜市场跑过来对着另一个站在当铺前拉着一个路人问话的侍卫道。 “我找遍了整个永松街都没看到。你那边怎么样?” “一样,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你说她一个黄毛丫头初来乍到不说而且刚接受过审判贸然一个人出来不会被人抓起来了吧。” “我看不会--得了得了,咱就别在这乱猜测了赶紧找人吧。” 说完两人顺着明月楼这边走来,正好碰到一群叫花子因为争抢一个包子而大打出手被他们制止并且给每人一些银两遣散了。 他们正走时瞥见了阴暗处角落里的紫色身影,没有丝毫停留的跑了过来。一把拉开奴夜青:“阿奴姑娘,你怎么在呢?可让我们好找?” 奴夜青抬起头费力的想要看清楚背阴而立的他们到底是何人。她皱了几下眉又揉了揉眼睛依旧一片黑看不清,以为又是潼涳等人,连忙护住身后的小孩,惊慌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城主说有急事找你。请你速速出城主府。” 奴夜青恍然大悟,想起早晨出门时还躺在少卿房间的风紫陌,话说天色一黑就将他送出狼城。这一来二去差点给忘了,她转身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嘱咐道:“我有事要先走了。记得姐姐说的话。” 话说完就火急火燎跟着城主府的人消失在人潮流动的大街上。 看着奴夜青走远蜷在角落里的小孩嘴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眨眼功夫幻化成一白衣翩然若现,三千青丝流泻一地芳华,冷淡的眸子里流淌着丝丝柔情,他嘴唇轻轻蠕动了几下:“看来生死劫对你来说有如过眼云烟。” 夜色更深,幽林中的薄雾渐浓,周围的树木花草模糊一片,遍地佛色桑的金银光芒仿佛被雾霾掩盖住了似的死气沉沉,望不道佛桑花尽头的流水,只听见潺潺水流声清晰入耳。 城主府的两个侍卫将奴夜青领到花园入口处就让她一人进来,由于可见度太低只能听着流水声慢慢往前移动,一路走来坑坑洼洼摔倒了好几次,也不小心踩坏了好几株花朵,让她好一阵心疼。 直到走出花园来到流水旁她的眼前才豁然开朗了,所有事物都清晰了起来,看了眼不远处灯火摇曳的小高脚楼便加快了步伐,走到门前她轻轻叩响门扉。 门扉被打开,她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人猛地捂进了怀里,瞬间的窒息让她难受至极,呼吸困难,她条件反射的就是一阵胡蹬乱踹,嘴里咿咿呀呀咒骂着:“谁啊?放开我,放开我。”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淡淡哀伤的声音幽幽传进了奴夜青的耳朵,让她强烈挣扎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她努力的将脸侧向一边把鼻孔露出来,若隐若现的清香中淡淡的梨花味浸人心扉。 今晚风紫陌就要被秘密送出狼城,那么就是说就剩下她一人独闯狼城这个龙潭虎穴了,难免风紫陌会如此,想必一来是各种不舍,二来便就是担心了。 良久,少卿望了望屋外的天色已不早,淡淡道:“天色不早了还是尽快动身的好,否则午夜之时沙漠中的裂魂犬就会出来猎食,而且夜晚更容易在沙漠中迷路,若不能赶在午时出去不管何人都会葬身裂魂犬腹中。” 奴夜青轻拍了拍风紫陌的肩膀,推来开他的拥抱仰头看着比她高出半头,美的让人窒息的男人,她转身望着少卿,担心道:“这么危险,那风紫陌现在出去若是迷路岂不是死路一条?” 一侧的少卿淡淡一笑,将一只玉笛递到风紫陌手中:“这是合魂铃幻化出来的暗魂笛,出了城门吹奏一曲暗魂咒可在两个时辰之内安全走出沙漠。” 风紫陌接过暗魂笛,苦笑一声,扫了一眼奴夜青,对着少卿拱手道:“我三千妖杀之首统领妖族一千年之久向来都是至高无上,从没有如此窝囊过,不过今日虎落平阳惨遭算计我也无话可数,尽管如此我风紫陌还是多谢狼主的救命之恩,还有我走后还请劳烦你帮我照顾巫忆。” 早就知道风紫陌放心不下她,不过看到他的良苦用心她也是很感动的。 少卿回礼:“你放心便可,我定会好好护着巫忆。” 风紫陌回头看着奴夜青,紫色瞳仁水光潋滟,白暂的玉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不忍放开,良久,才松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现在是我风紫陌的巫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要企图的想要逃开也不要想着去向云陵说穿你的身份让他带你离开。” 奴夜青满脸疑惑的丢甩开脑袋上的手:“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等到你和浅木兮大婚之后我在离开,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云哥哥说清情况,他现在正被那个假的阿奴利用我不能坐视不理,更不能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不让你说自有我的道理。”风紫陌眉头微皱了下,顿了顿,敛了怒气疼惜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出去后我会亲自去魔族查明真相尽可能早的回来接你。” 奴夜青脸上一片疑惑,可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一定要小心。” 少卿亲自将风紫陌从出狼城后花园里的浓雾渐渐散去,清晰的树木花草仿佛刻出来似的,想必刚才的浓雾是少卿有意而为之,就是生怕有人闯进来发现风紫陌还在狼城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奴夜青独自一人漫步在花园月下,银灰色的余音透过云层啐了一地的流光,紫色披肩逶迤过繁花似锦的佛桑花,偶尔几瓣花瓣坠落在地上化作春泥。 为什么风紫陌不让她告诉云哥哥真相呢?她有好久都没和云哥哥相处过了?她是多想告诉他他们有了孩子,让他亲自给孩子起个名字-- 太多的问题让她脑袋一片混沌,更让她不知所措。 突然,隐约中看到一个人影大摇大摆,嘴里还喋喋不休横着走了过来,黑色长衫之上金色龙纹活灵活现,那人大步流星走到魂不守舍的奴夜青身前,狠狠弹了她一个闹嘎嘣。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奴夜青眼里的泪水滚滚而下,那人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丝丝调皮,微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死丫头,你是我在狼城的贴身丫鬟,竟敢昨天晚上扔下我一个人就跑了,整整一天也不见回来,你到底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你有病啊,下手那么很,到底懂不懂的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哼--姑奶奶我还不伺候了,你还是让你的阿奴去伺候吧。”奴夜青揉着脑袋上狠狠瞪了眼公孙曌,转身就离开。 “大胆--小小黄毛丫头竟然顶撞人界帝皇,今天是不好好收拾你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公孙曌作为人界帝皇还从未有人当面被人骂过,他虽嘴上语气严厉,可是打心底里却感到新奇,一股玩紧直冲脑门,直接领起奴夜青的领口就往房间走去。(小说《冥婚之鬼奴修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172 公孙失踪 奴夜青感觉整个人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一条线提在空中晕晕乎乎向前移动,耳畔的簌簌的夜风呼呼掠过,吹乱了碎发胡乱的洒落在脸上,被衣领簕住呼吸困难难受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吃力的抬手无力的揪住脖颈后拽着衣领强劲有力的大手,侧过头狠狠瞪着一旁无可挑剔的俊脸,愤怒几近咆哮道:“放开我,你快勒死我啊。” 步伐如风的公孙曌忽然停了下来,漆黑的眸子中一闪即逝的光彩落在了树荫中的黑影上,他顺势将手中的奴夜青扔沙包似的丢在了路边,屁颠屁颠向着黑影跑去。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了寂静无声的夜晚,奴夜青以为公孙曌是听了她的话才停下来的,略微愤恨的揉着屁股准备都囊几句,可是看着高大的背影竟然向着树荫处走去,她气的脸都快发白了,咒骂道:“有没有搞错啊,要不是看在你出钱救我的份上,我-我不砸死你才怪-” 她说着随手从身后摸索到一块石头准备向远去的背影砸过去,正时却被公孙曌的说话声制止住了。 “阿奴,你怎会在此哭泣?”公孙曌敛去了刚才的暴跳如雷,发出微微带着担忧的温柔打断了奴夜青的咒骂:“难道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不如同我讲讲,或许能减轻一些你的痛苦?” 奴夜青整个人瞬间僵硬在了半空,诧异的看着公孙曌的背影,真是不可思议翻脸比翻书还快,可又一想假阿奴孤身一人隐藏在佛桑花园林边缘,难道是别有用心?她像是吓了一跳般将手中的石头丢在地上,捂着嘴暗自揣测。 该不会是被她发现风紫陌从狼城外逃了出来。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会连累到少卿。 这样想着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犹豫了一下,移步到公孙曌身后掠过他的肩膀凝视着树荫中微微颤抖的双肩,小心翼翼问道:“姐姐,你再此作甚?” “去去去--死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赶紧回屋去,待会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还没等假阿奴回答。公孙曌已经满脸厌烦的瞪着奴夜青将她推远。 奴夜青不服气的抬起腮帮子跟他横。可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公孙曌只好放弃。 既然有公孙曌陪在假阿奴身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要真是被她发现什么明天一大早就去告知少卿让他做好应对的准备,索性她就一步三回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色静谧的诡异。银月灰蒙蒙隐隐中像在预示着什么。 公孙曌看着奴夜青走远还没来得及转身,假阿奴猛地一下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了?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多难道都付诸东流了,难道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公孙曌没反应过来有些慌乱。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连忙摇头否决,以为假阿奴是对他说的:“我怎会舍得伤害你。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真的。” “云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公孙曌一愣,兀的明白她所说的话并非是对着他说,慌乱的脸上渐渐浮出难言之色。良久,他轻轻拍了怕她的肩膀,失落道:“别--别难过了。” “我想喝桃花酒。你陪我喝酒好不好。”哭的梨花带雨假阿奴抬起头水光潋滟的看着公孙曌,乞求的目光让公孙曌失落的心都快要碎了。看着假阿奴粗鲁的抹了把鼻涕眼泪,拉起他的胳膊就往风月楼去了。 昏暗的银装素裹着寂寥的小径,丝丝凉凉的夜风有意无意的灌进衣领冷,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奴夜青郁闷的拿着刚摘得花边走边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外面溜达,一不留神被一个软软的东西撞得险些摔倒在地,眼看着整个身子就要落地时一双温柔的大手已经将她拦腰搂住,撞的头昏眼花的她刚准备开骂谁这么不长眼啊,竟瞥见一个有着完美的弧度下颚的俊脸,而且近在咫尺,彼此之间的鼻息清晰可触,或许这个动作有些暧昧,她的小心脏瞬间就小鹿乱撞了起来,红着脸懵了般傻傻的不敢动弹,直到焦急而又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巫忆你没事啊。” “没--没事。”奴夜青猛地回过神尴尬的站直身子,连忙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你大晚上的一人在这里干什么?” 奴夜青眼珠一转,讪讪道:“我睡不着,出来吹吹夜风。” 云陵以为奴夜青是胆子被赶出狼城的风紫陌,关心道:“你可是担心你哥哥?” 既然云陵这么认为倒也好,省的费心思瞎编借口,于是奴夜青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稍微眨一下就会流出泪来,微微哽咽道:“这次来狼城遭遇此劫着实对我兄妹二人打击很大,所幸我得大家相救被公孙留在了身边当了个小丫鬟留住了小命,可是--可是哥哥却被赶出了狼城,你说这沙漠中的天气诡异多端,毒魔灵兽到处皆是,狼城外可谓之危机四伏的惊蛰之地,要不是结伴而行很难能够安全逃出去,如今哥哥孤身一人独行在外,我真的很担心他。” 云陵眉头微皱看不出丝毫表情,轻轻拍了怕奴夜青的肩膀意示安慰,微微动了动唇发出淡淡的声音:“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奴夜青微微点头,忽然瞥见他一闪即逝的焦虑,好奇道:“恩人这么晚怎么也出来溜达?” “也没什么大事。”云陵抬头微笑,顿了顿,又道:“巫忆你方才有没有看到阿奴。” 云陵微微焦急的目光、关心的语气,深深的刺痛了奴夜青的心,她深吸了口气心里却已经是排山倒海,强压住内心的疼痛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原来假阿奴是真的在哪里哭泣,看来是多虑了。 “我--”奴夜青刚想脱口告知,看到云陵的眼睛心里的疼痛顿时衍变成一股妒忌横冲直撞涌上脑门,话到嘴边早已变了意思:“没有--怎么你们又吵架了?” 云陵眉头紧蹙,一脸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不愿多说:“唉,就是些有的没的不值一提,这狼城晚上裂魂犬时有出没,如果她遇到危险可让我如何是好,不多说了我先去找她。” “姐姐可能就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吧,再说姐姐法力高强不会有事的,恩人无须担心。”奴夜青嘴角强颜含笑,微红的双眼看着云陵的侧脸在月光下发出微微光晕,低低说道:“恩人很爱姐姐,为何却总是伤她的心呢?” 这句话表里虽说她是提假阿奴问的,实则她却是发自内心的替自己而问,而云陵的回答却让她对他的思念降至到零点。 云陵敛了忧色淡淡嘴角轻佻,淡淡道:“和她在一起是逼不得已罢了,要不是--” 说道一半云陵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眼脸色渐渐煞白的奴夜青,浅笑道:“我与阿奴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说清楚的,哦对了,你哥哥被赶出狼城事情你也不要难过,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 “借恩人的吉言,希望如此吧,要是没事我就先回房间了。”奴夜青低着头含着呼之欲出的泪光点了点头,转身逃也离开了。 风起云涌,飞沙走石,天边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咆哮声声震耳欲聋,紫光阵阵诡异多端,几缕闪电犹如刀锋将黑压压的天际砍成两半,紫光闪电围绕之间气势凶猛,恐怖异常的龙卷风侵略而来。 睡梦中的奴夜青被屋外急促的铃铛声吵醒,紧随着便是脚步声和喧嚣声,她起身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扫了眼里屋的床榻上竟空无一物,瞬间一丝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昨天一整夜公孙都没有回来,难道出事了? 她顾不得梳洗,直往门外冲,门扉刚被打开一股强劲的风侵略性吹了进来,风沙眯的眼睛都睁不开,她费力的把住门框眼睛眯成一条缝向门外看去,正好有一位城主府的侍卫迎着风跑了过来,满脸焦急行色匆匆,他对着奴夜青极近咆哮着说:“巫忆姑娘,龙卷风马上就要袭来,城主下令所有狼城百姓万不得已不得出门。” 奴夜青忽地惊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龙卷风是沙漠的魔鬼所到之处的建筑皆是一片废墟,更甚者将所有的痕迹冲刷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越往下想手心越凉,公孙曌一夜未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可是人界帝皇千万不能出事啊,否则整个人界将群龙无首人间大乱,想到这里她连忙唤住欲走的侍卫:“大哥,你见过公孙曌吗?” “没有。”呼呼风声中隐隐夹杂着侍卫逐渐变小的声音。 奴夜青更是心里不安,她还想提醒侍卫若是遇到公孙曌的人影赶紧带到安全的地方,她还没来的急张嘴已不见了侍卫的踪影。(未完待续) 173 云陵魔尊 狂风怒吼,茂密的树枝随风摇曳,几乎快被吹断了腰,奴夜青心急如焚的来回走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少卿问问,他是狼城的城主一定能知道公孙身在何处? 她连忙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红色的连帽披风迎着风向着少卿的小高脚楼跑去,穿过大半个城主府来到佛桑花园林,茂盛金灿的花枝被风吹扎了经,花瓣随风飞舞旋转,凄婉而又美丽。 不管此刻的景色再美奴夜青也没有心思去欣赏,她径直穿过花林来到小高脚楼门前使劲叩门,半响,久久不见回音。 奴夜青恍然想到了什么,狠狠跺了跺脚,嘀嘀咕咕道:“真是蠢,现在狼城危情紧急少卿肯定不在房间。” 此刻,狼城上空再次响起急促的铃铛声,像是预警又像是沙漠中的一首高亢激愤的曲子盘旋回响在狼城的上空,清脆悠扬,哀婉凄凉。 奴夜青眼珠一转,不假思索风一样奔着铃铛声飞去。 随着铃铛声来到狼城玉坤殿,高大巍峨的石磊建筑在萧风中像个迎风奔跑的老人,古雅而又质朴,强劲风沙吹不散的浮云萦绕四周。 玉坤殿内已经集聚了城主府大部分的侍卫和一些来自修仙者和魔族人,少卿一袭白衣胜雪,宛若出水的芙蓉静静的沉睡悬浮在空中,数不胜数的金色字符围从他手中的合魂铃飞出旋绕在身旁。 奴夜青费力的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最前面看着少卿正在施法也不便打扰,于是静静等候,正好她瞥见三步之遥初的云陵和假阿奴手牵手犹如面临死亡的夫妻一样不离不弃,让她刚刚沉压下去的心疼再次纷拥而出,本想着眼不见心不痛的逃开时。一想到昨夜公孙曌是和假阿奴在一起的,想必她知道公孙的下路。 良久,她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移至假阿奴身侧,低声道:“姐姐,你看到公孙曌了吗?” 她的说话声引起了云陵和假阿奴的注意,她们一同转过头来看着奴夜青,假阿奴却是一无所知的摇了摇头:“没有看到。怎么了?” 看着假阿奴无知的表情奴夜青心里悬浮的石头又上升了几分。忧色爬上额头,微微隆起的眉头像巍峨的高山,转而微笑道:“没什么。就是刚起床时发现他不在房间,以为又溜出去玩了。”顿了顿,看着少卿问:“狼主在干什么?” 假阿奴眼中精光微微一闪,嘴角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狼主在用合魂铃发出预警,并且在狼城外设下结界。以保狼城百姓周全。” 奴夜青微微一怔,忍不住好奇道:“我只听说合魂铃能帮人重塑梦境,没想到还有能避免龙卷风侵袭的功能?” 假阿奴脸上露出贪恋的表情,痴痴的望着空中旋转的合魂铃。淡淡道:“合魂铃本是九天仙女元神所化,荒芒之战时西王母魂飞九天恐已回天乏术,最后却是九天仙女用毕生法力施展世间禁术‘画魂’才勉强救下了她的命。而自此九天仙女因为失去法力肉身凝结成两个晶莹剔透碧绿生辉的铃铛也算是圣物。” 奴夜青更是好奇了:“那为什么会在少卿手中呢?” 假阿奴回头看着奴夜青,慢慢解释道:“后来西王母感恩于九天仙女便将合魂铃一直供奉在王母殿。众所周知狼主少卿与天君师出同门关系甚好,甚得西王母的赏识,他隐居出世之时西王母便将合魂铃赐予了他作为礼物,狼主智慧过人、苦心钻研竟将合魂铃炼成了独一无二的法宝,这合魂铃施展出的安魂咒不仅可以让人回梦,还能控制沙漠所有生灵,更能--” ‘咳咳’云陵的咳嗽声打断了假阿奴的话,他嘴角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对了奴夜青点了点头,而后微微愤怒的盯着假阿奴,冷声道:“今天你的话有些多了,若是--” 奴夜青没有听清楚他后面的话,只看到假阿奴讲的眉飞色舞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水光潋滟的低下了头看着脚尖,她尴尬的微微一笑别过头看向空中的少卿。 狼城外布满了密密麻麻黑压压的裂魂犬,双眼通红垂涎欲滴的盯着狼城,北风阵阵,吹打的门外建筑咯嘣作响,丝丝缕缕的冷风钻进门缝吹进了玉坤殿,使得紧张而又压抑的空气中漂浮着若隐若现的恶臭味。 奴夜青站在人群当中,焦急的等待着少卿的施法结束,可是已经两柱香的功夫已过依旧不见完毕,于是她无奈的环顾玉坤殿在场的人,希望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不多久,果真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庞,却不是公孙曌的,而是呼风带领着一众白衣翩翩的刑晨山的弟子,他的身侧站着终凡带领的十几个胥闵派的弟子,以及四大法师带领的十几个寿飞寺的弟子,看来三大修仙门派都来对付她了,她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呢? 曾经是并肩作战的同伴如今竟成了刀剑相向的敌人。 她本想过去以巫忆这个陌生人的身份去接近他们,打问一下他们是否都还好,可是有转眼一想她现在是以投奔假阿奴的身份来的,若是过去亲近他们岂不会让假阿奴产生猜忌同时也会让呼风和终凡等人反感,也未免会理会她,于是便忍了下来。 她又继续搜寻在场的人,没有狼女身影,也不知她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忽然她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刀子般射在她身上,她仔细看去竟是潼涳正双手抱臂,恶狠狠的盯着她,凶狠的目光让她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可是她只是敛了敛目光继续望向他身边,只希望能够在他的身侧看到东蝠的身影,然而结果却是残酷的。 看着潼涳越来越冰冷的杀气袭来,她只好无奈的收回目光,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低头思考,这次故梦好像也没来,忽然她想起了沙漠中已经死去的熹贵妃,难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丝丝冷气逐渐回暖,少卿已经施法完毕,将合魂铃收起套在手腕上,他淡淡的看了看底下的一众人,不疾不徐道:“结界已成,各位可以安心回房歇息。” 压抑寂静的大殿瞬间响起释然的长叹和喧哗声,正派和邪派也都互相仇恨的盯着对方欲于除之而后快,可奈何在别人的地盘无法打起来罢了,奴夜青也跟着大家走了出来,但是她并为走远而是站在门外等大家都走后在折回去问少卿。 玉坤殿内的人三五成群走完后,奴夜青返回到门口时竟听到了以下谈话,让她所有的期望和幸福彻底的坠入了无底深渊。 云陵和假阿奴并未离开,他们对着少卿微微施礼,和声道:“狼主的合魂铃可谓是神物,可否借我一用,他日用完必当如期奉还。” 少卿浅浅一笑,转身坐到椅子上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淡淡道:“听说上任魔尊仇綤千在荒芒之战中灰飞烟灭之时强行运用自己上万年的法力逼出体内云灵魔珠,然后用自身血液将其孕育了起来,每日一滴梦仙的血液滋润养育三千年便可浴火重生,如今看来时间已到魔尊的愿望已经达成了,新一任的魔尊出世了。” 云陵微微一怔,继而如沐春风的笑能融化万年冰川,声无波澜道:“狼主果然是合魂铃的主人,世间所有人的秘密在你面前都不值一提,既然狼主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可否愿意与我合作。” 少卿放下酒杯看向云陵:“为了得到合魂铃,姑姑终究是狠下心割断亲情血缘了,只可惜姑姑还是太小题大作了,竟然让一代魔尊亲自出马着实是太看得起我。” 此话一出让门外偷听的奴夜青好似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木讷了,不知所措的背靠到门上任由风吹,欲哭无泪的眼眶几经干枯,良久,两股鲜红血丝汩汩而流,滴落在衣襟上好似鲜红无比的彼岸花,凄惨之美让人心死如灰。 云陵淡淡一笑道:“说来你我也算是兄弟,按理我理应唤你一声表哥,若是表哥能识时务我必然不会伤害表哥的。” 少卿并没有回答云陵的问题,而是敛了笑容款步走到假阿奴身侧低低道:“你可知道你是谁?” 说完不紧不慢的向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失魂落魄,犹如死人的奴夜青傻了般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远处昏暗的太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弯腰抱起她向着小高脚楼飞去。 云陵看到少卿丝毫不给他这个魔尊的面子,气的几乎发疯,通红的双眼欲要喷出火来,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俊朗才俊,两鬓间的黑发若隐若现的闪过几缕红丝,无风自动的白色襦袍逐渐晕华成血红色,妖冶诡异,高额眉宇之间魔尊烈火印若隐若现,他愤怒的随手一甩玉坤殿内的桌椅板凳飞向四周撞在墙上碎成木屑。 少卿的话让一无所知的假阿奴丈二摸不着头脑,什么她是谁?她就是阿奴,魔族的鬼差,云陵的妻子。(未完待续) 172 发现真相 自从在地下冥殿大战黑游龙昏迷醒来后,感觉脑袋中存留的记忆分外的陌生,甚至于感觉这些记忆不是自己的,她出于好奇曾多次追问过云陵怎么回事,每次云陵都会说这些症状只是劫后重生的新生感而已,好好调养加上长时间熟悉便会好的,她也就半信半疑了。 后来,整日面对云陵体贴入微的照顾和摯纯摯深的疼爱,让她渐渐将这些疑虑埋藏在了内心深处,不在提起。 而如今-- 众所周知,少卿的合魂铃能窥探世间所有人知道或者不知道的过去,那么少卿对自己的过去必然无比清楚,如此想来少卿刚对她说的话绝非信口说来戏弄于她的。 不知不觉中少卿的话再次勾起了假阿奴埋藏的疑虑-- 正在思虑之间,突然一声咆哮,云陵因为少卿的不识时务而愤怒至极,魔像惊现,惊慌失措的假阿奴连忙上前抱住颤抖的红衣身影,意图控制住因为愤怒而无法停止魔性大发的云陵,然而失去理性云陵愤怒的一挥手就将假阿奴甩出去撞在墙壁上,假阿奴吃痛的闷哼一声,喉咙间丝丝甜腥涌上心头,她脑袋一偏吐了一地鲜血,仿佛迎风盛开的杜鹃花触目惊心,她深情款款的看了眼云陵然后昏死了过去。 愤怒的云陵双目如火瞥见地上的一潭血水时骤然平静了下来,浑身氤氲的魔气逐渐散去,血红色长袍犹如墨水洒在宣纸上一样以桃花形状晕化成了白色襦袍,双鬓间垂下的两捋红发衬得白暂的肌肤俊美无比,刀刻般漆黑的眸子看不到底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假阿奴,好像最心爱的东西被摔碎了似的。惊慌的连滚带爬扑上前一动不动地身体紧紧拥入怀里,欲以将其揉进骨子里,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后悔的碎碎念叨:“阿奴--对不起,对不起,云哥哥不该失手伤你,对不起。” 两股水晶似的泪珠从漆黑的眸子滑出落在假阿奴苍白的脸上。说着抱起假阿奴就往殿外飞去。 大风起。心荒凉,苍茫琼天未寂寥。 简洁整齐的房间内靠窗户旁挂着贝壳制作的风铃,叮当声寂寥响亮。奴夜青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痴痴的盯着屋顶发呆,少卿坐于一侧无奈的摇了摇头,白玉似的手指不停的轻轻抚摸合魂铃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良久,少卿轻叹了声没有说话。悠悠起身走出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奴夜青一个人,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豆大的眼泪像雨帘似的滑下了眼角打湿了头发,心如刀绞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心里有个声音一次次呐喊咆哮,祈求谁能给她一万个理由让她来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他是魔尊?为什么他要骗她?为什么她最憎恨的人竟是朝思暮想的人?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他对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骗局,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孩子呢?那这个孩子到底算什么?是她被他欺骗侮辱后留下的伤疤等待他将来一瓢盐水更深的上海吗? 不行,绝对不可以-- 想到此处奴夜青跌宕起伏的胸脯快要炸开。她猛地睁大眼睛,眼神由疼惜转变成毒辣,恨恨的盯着扁平的肚子,这个妖孽如何留的?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身下床风一样跑出了城主府,独身一人拖着极近崩溃而虚弱异常的身子漫无目的行走在荒凉的大街上,狂风掠过吹乱了头发,时而有三三两两胆子大的人行色匆匆的从奴夜青身旁跑过。 不知道走了多久,奴夜青扶住路边的墙微微喘气,无意间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外面装饰极其古怪的药铺,四周的窗户都用黑色的纱布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若不是门前插着绣有‘药铺’两个字的蓝色旗帜,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间药铺。 奴夜青移步到门前,看看随风摇摆的旗子再低头看看肚子,思虑半响终于下定决心,上前抬手还未叩门,乌黑的木门发出吱呀刺耳的声音犹如地狱之门开启,她心里咯噔一下,心慌的往后推了一步。 半响,奴夜青鼓起勇气疑惑的探头往里看了两眼,由于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时,里面传来一个沙哑颤抖的声音:“画楼花醉香,七玹玲珑明,姑娘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坐?” 奴夜青被吓了一跳,思量这药铺老板都亲自开口了,也不好不进去,虽然这药铺透着股古怪只要能帮她解决问题就行,这么想着便抬脚就踏了进去。 当她刚走进药铺,身后的两扇门哐就自动关上,药铺里丝丝阴风吹的人毛骨悚然,奴夜青冷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抱臂平了平微微紧张的心情,来回打量着房间:“老板,这药铺光线为何如此暗?” 药铺老板发出低低的笑声阴森至极:“姑娘有所不知,医者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但我画楼却是由气而探,不需望闻问切也便就省去了诊脉之类的一系列繁琐的程序,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在黑暗中行医罢了。” 这种看病方式着实新奇,不过这种看病方式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行医过程中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相貌,就算某些病人有什么难言之病或者不想让别人知道来此诊治便是放心至极,可以有效的保护彼此隐私,就好比此刻的奴夜青,她怀了云陵的孩子,这个孩子不仅是她的耻辱更是一种伤害,而且若是将来这孩子被魔尊利用,那将又是人界的一场灾难,既然能早早将这祸害杀在萌芽状态而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此便是最好的抉择了。 奴夜青摸索着往前移了两步,直到感觉脚底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才没有在往前走,顿了顿,张口欲言又止~~ 却久久没发出声音,说到底她不舍,毕竟这是她的孩子,她作为母亲怎么狠心杀了他,可是--- 正在奴夜青犹豫之时,药铺老板张口道:“姑娘有何不适尽管说来。” “我--” 奴夜青抚摸着肚子万分不舍,这是她的孩子她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孩子,可是一想到云陵的脸飘过脑海,她无法容忍被欺骗和利用,这个耻辱决不能留,她一咬牙恨声道:“我要堕胎。” 药铺老板并没有感到意外,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上浮出诡异一笑,仿佛习以为常又仿佛早已知晓,却没有说什么话,窗外黑纱被风吹起投进丝丝光亮映在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布满褶皱的脸上一双丹凤眼精光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她看了看奴夜青,又不经意间瞥了眼奴夜青脚下的黑影,嘴角的笑意更加的诡异了几分,她的目光犹如黑暗中绿光闪烁的狼眼,森森阴光落在奴夜青的脸上。 奴夜青凝神等待。 药铺老板却没有将堕胎药递出来,反而又问了句:“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奴夜青一怔,不知道这古怪的药铺老板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会对孩子的父亲感兴趣,她疑惑道:“这堕胎药和孩子父亲有关吗?” 药铺老板望着他,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无关。” 奴夜青心里就更加迷茫,拱手施礼道:“既然无关,还望大夫抓药。” 暗屋如墨,诡异异常。 药铺老板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长长的睫毛倒映在眼睑,掩住了她眼里的精光。 半响,她伸手入怀,缓缓拿出了一个碧绿欲滴犹如翡翠一样的东西。 奴夜青凝神望去。 这是一个有半把手掌大小的物事,呈花型,里面金光闪烁外面镶着绿边,碧绿清脆的成色映的黑暗的药铺阴森恐怖,奴夜青看呆了完全忽略掉了刚才绊住她的是一具尸体,或许从未见过如此形状的堕胎药,好奇道:“这是?” 药铺老板淡淡一笑,手里拖着那物事,道:“这便是我画楼的花醉香,什么病都可医治,包括你的肚子。”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奴夜青的肚子:“花醉香是我画楼药铺里的圣物,所以五千金。” 听到药铺老板说出价格,奴夜青差点眼珠子掉到地上,她哪里有那么多钱,要是有也不会闹的风雨楼的张妈妈将她和风紫陌关在铁笼中受苦,最后落了个一个为奴为俾,另一个被赶出狼城了,她急声道:“五千金,哪里有堕胎药这么贵的,你这不是摆明的坑人吗?” 药铺老板忽地大声笑了出来:“我这可是货真价实。” 奴夜青嗤之以鼻:“什么货真价实,分明就是坑人,你这药我还不买了,我去别家去。” 说着奴夜青就往门口走去。 药铺老板微怒道:“别家的堕胎药可未必除的掉你肚子里的妖孽,平常人怀胎稍稍磕碰便会流产,你可曾知道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何人?若是你意识这个,那你就应该明白你肚子里的妖孽是不管经历多大的磕碰都不会流产的,所以要想除掉非我的花醉香不可。”(未完待续) 175 交易 药铺老板微怒道:“别家的堕胎药可未必除的掉你肚子里的妖孽,平常人怀胎稍稍磕碰便会流产,你可曾知道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何人?若是你意识这个,那你就应该明白你肚子里的妖孽是不管经历多大的磕碰都不会流产的,所以要想除掉非我的花醉香不可。” 听到药铺老板的话奴夜青身子一滞停下了脚步,她所言非虚,眼前不停闪过这几个月来所经历的事情。 银杏林被涵儿以还彼之道重创丹田,雾柳镇镇长爵士探查病情之时诊出已有身孕之事,当时胎像显示不稳定-- 危在旦夕之间公孙曌带她离开雾柳镇到人界皇城寻找千年雪蝉疗伤之时,碰到潜伏在皇宫的魔界细作熹贵妃带领魔军偷袭人界,奴夜青深陷冰雪幻术-- 龙白城发现潼涳和故梦联合制造傀儡军团的秘密被其打伤后又被犼兽火烧全身撞下山崖,以及地下冥殿与黑游龙大战九死一生--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要是凡体肉胎孩子早就留不住了,可是她的肚子却好像除了微微的胎像不稳之外貌似没有出现过其他任何异常,她也曾一度悄悄怀疑过这个孩子是否是个怪胎,可思来想去世上哪有母亲去怀疑自己的孩子,最后出于母性的影响她都归咎为幸运,现在看来她曾经的怀疑是对的。 如今这是胎儿才三四个月就已经如此不容小觑,那将来要是出生又该如何? 奴夜青越想越恐慌,刚踏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看着绿光下阴森狰狞的脸庞,下意识的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她全身上下最贵重的东西就只剩下地狱之海云陵与她分手时送于她的戒指了,以前一直把这枚戒指当作宝,如今已经知道云陵的身份那留着这枚戒指还有什么用,不如让这份曾经的记忆给孩子做陪葬吧。 她念诀将杜鹃花戒指内的东西收入口袋,然后将戒指取下手指扔了过去,淡淡道:“我就是穷人一个,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贵重的便是这枚戒指。想来足够付你的药钱了。” 药铺老板接过戒指仔细端详半响,森森的眸子光彩闪烁,兴奋不已。良久,她将醉花香扔了给了奴夜青,微微点头道:“我就喜欢和明白人做生意,只需做法催动花醉香使用方法便可显现。” 奴夜青将花醉香收入口袋。拱手告辞便已离开。 黑暗的药铺中浓重的药味近乎让人窒息,药铺老板还在贪恋的欣赏着手中的戒指。身旁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人影幽魂似的漂浮了过来,人影的出现并未引起药铺老板的注意:“画楼,我让你练的六狱轮回散怎么样了?” 画楼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练毒之家,师出魔族长老故梦座下。与熹贵妃、琉璃以师兄妹相称,其性格古怪,阴晴不定。喜阴暗,善易容。所过之处毒物弥漫,生灵尽毁。此次狼城正邪两道皆聚集于此,魔族几乎是群起而来,唯独故梦没有出现,现在看来故梦也是早有了准备。 画楼淡淡一笑,看都没看站于一侧的身影,起身走了两步之外随意的拨弄着灯芯,扑哧,熄灭的烛火自燃了起来,如黄豆般大小的火苗幽幽灯火弄着了整个房间,好似上百盏烛火烛在燃烧。 阴暗如墨的药铺四周瞬间一片殷红仿佛夕阳残血倾洒了万里江山,十分诡异,环顾四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偌大的房间内每隔一米就横的竖的挂着一具尸体,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皮包骨头,恐怖异常。 画楼轻哼一声,水袖一挥一抹红光闪到黑影手中,悠悠男音忧愁地狱之音从地底传来:“一刻钟之内必须使用,否则其毒性尽失。” 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掠过苍穹,阴暗的天空微微透亮,躲藏在阴云之后的光阴空灵的如饮醉了耍酒疯的光华,透着微醺,携着疯狂,夹着寂寥。 熠熠微光洒在略显沧桑的脸上,微微突兀的轮廓分外的清晰,凌乱的碎发随风摇摆,奴夜青手里捏着花醉香游走在大街上,天色渐渐暗淡,昏暗的气息扑面而来,行走了一天心情已经逐渐释然,她整理了下心情就往城主府走去。 踏着错落的疏影,经过灯火通明的风月楼,各种音律伴随着风沙飘荡在荒凉的街道,舞女的靡靡之音完全看不出沙尘暴来临的氛围,众所周知风月楼是名满天下的风月场所,集聚天下美人于此,此地终日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客流不断,银两也是日进斗,来此消遣的人不是家财万贯之客就是修炼法术之人,要不就是为了美色不顾生死之徒,所以在这危险来临之时他们依旧是临危不惧,尽情享乐。 昨夜奴夜青和公孙曌分手之后公孙曌就一夜未归,虽然不排除他被假阿奴抓起来的可能性,但是以公孙曌迷恋美色的性子也有可能留恋在风月楼,既然来到这里何不进去一探,她顿了顿就进了风月楼。 莺歌燕舞,香烟缭绕,纱幔朦胧,如梦似幻之中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正中间蝶舞白纱飞舞犹如风中飞雪,如尘清美。 奴夜青环视了边二楼的雅间,没有公孙曌的身影,看来他好像不在这里。 张妈妈对她一直很敌视,她大遥远看到奴夜青进来丹凤眼滴溜转了转就摇着圆润如水桶的腰肢企鹅般挪了过来,她挥舞着枫红色的帕子,阴阳怪气道:“唉吆,这巫忆姑娘还真照顾我风月楼的生意啊,不过这要是别人光临也就罢了,可是人家都是男人,你这女人之身三天两头就往风月楼跑难免让人想入非非,难不成真有什么怪癖吧。” 此话一出,四周的客人皆哄堂大笑了起来,奴夜青气的红愁绿惨,大吼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来找人的,并非你所言。” “是不是这样的,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张妈妈说着对身后起哄的人道:“大家说是不是啊?” 所有人都跟着起哄:“张妈妈说的对--” 奴夜青百口莫辩,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无助的看着一个个嘲笑的脸,正时一个白衣似雪的身影从嘈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淡淡道:“老板大人大量何必为难一个姑娘,上次受审事件她已经吃了苦头也做了赔偿,既然如此也算是洗清了恩怨,再见就又是新客不是吗?” 呼风,是呼风。 张妈妈还想怨怼几句,念着客人就是上帝的份上也算作罢,犹豫半响陪笑道:“既然公子都说话了,我还能小肚鸡肠吗?”说着对着身后的小二道:“去把店里上好的女儿红给客人端上来,今天这顿酒我请了,客官二楼雅间请。” “让老板颇费了。” 奴夜青诧异的看着呼风的轮廓,心里仿佛三月桃花盛开温暖至极,激动的欲叫出呼风的名字,恍然想到了什么,转口道:“多谢仙者替小女子解围。” 呼风嘴角含笑道:“刚听姑娘说是要找人?不知可是找你的兄长?” “兄长?” 奴夜青脑袋一时没转过弯,疑惑的望着呼风逐渐远去的背影,恍然大悟,那日受审她被公孙曌收为丫鬟,而风紫陌被赶出狼城之事众所周知,呼风能如此说也不奇怪明白呼风,她本想实话实说可碍于人多口杂不便明说公孙失踪的事情,便佯装浅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张妈妈已经将他们二人领到雅间坐下,斟满了酒杯,笑道:“上好的女儿红,客官好用。” 呼风看了张妈妈一眼,淡淡一笑表示礼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了,望着舞池中的翩翩起舞的蝶姬,淡淡道:“风月楼蝶姬姑娘乃舞界第一人,其舞技可真是出神入化啊,不知能否与蝶姬姑娘共饮一杯?” 此话一出张妈妈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转而尴尬道:“哎呀真是抱歉,蝶姬姑娘性子古怪从不见客,恐怕--” 呼风愣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更深,让人意味深长捉摸不透,顿了顿,淡淡打断了张妈妈的话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下去吧。” 张妈妈闻言浑身紧绷的神经立马放松,应了声就退了下去,她出了雅间对着门外的小二低声道:“盯紧了,有情况随时向我禀报。” 小二严肃的点了点头。 雅间内呼风不紧不慢的饮了口酒,往了眼舞池中凌波微步,款款而舞的蝶舞,转头看着奴夜青道:“刚看你吞吞吐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温和的眸子似月下光华,偶尔几波涟漪柔中带钢,奴夜青明白他此刻的警惕和不解,这几日她与假阿奴走的亲近,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假阿奴的人,作为刑晨山道法高深的呼风仙者定然早已对她的迹象了如指掌。(未完待续) 176 剧毒 考虑到她一人寻找公孙曌下路恐怕人单力薄、力不从心,但是若让呼风等正道之人一同寻找说不定会更有把握找到公孙曌的下路。 奴夜青倾身到呼风耳畔压低声音道:“公孙曌昨天一夜未归,我是来找他的。” 举着酒杯的呼风,忽然手停了一下,疑惑的抬眼凝视了奴夜青一眼,沉默不语。 这个女子身上总是透着股神秘让人捉摸不透,最让人费解的是她时常出没在风月楼不知有何目的,而且这几日她与魔族鬼差阿奴走的亲近,为何会冒然告诉他公孙曌失踪了?人界帝皇出来之时为了保护帝皇安全他已经派了弟子暗中保护,从没受到帝皇失踪的消息,可是奇怪的是从昨夜开始他派去的弟子就已经联系不上了,如她所说难不成帝皇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 看到她满脸焦虑和清澈的眼睛,不管公孙曌失踪与否或者说她目的不纯,他都必须弄了明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呼风回过神用手指沾了酒水再次在桌上写到‘此事非同儿戏,当真’。 焦急的奴夜青早就猜到呼风怀疑她的目的,但是公孙曌是人界帝皇不管失踪与否呼风决不会当作耳旁风的。 尽管早就知道呼风会相信她,但见到他有所回应之后奴夜青还是有些小小激动,瞬间忽略掉了周边人多口杂的场所张口就想继续对呼风阐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时被呼风连忙捂住了嘴,他继续在桌上写到“隔墙有耳”。 不明真相的奴夜青看到桌上清新可见的字迹之后,浑然一惊警惕的望向雅间门处,只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不知到底是何人在偷听? 奴夜青一边在桌子上写到‘千真万确’四个字一边故意清了清嗓子微微抬高声音。含笑道:“听仙者如此说我也就不在担心哥哥安慰了,多谢仙者的盛情邀请现在时辰晚矣,我该回府了。” ‘后会有期。’呼风点了点头。 风月楼舞池旁边比较阴暗的地方张妈妈负手而立,刚刚偷听的小二匆匆进来,拱手道:“启禀楼主,巫忆率先离开之后呼风也离开了。” 张妈妈冷声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小二道:“巫忆向呼风打听了他哥哥的消息后就离开了。” 张妈妈冷哼一声:“要不是鬼差护着这个黄毛丫头,我早就让她去裂魂犬腹中和她哥哥相聚饿了。”顿了顿。又道:“最近狼城会有大动作。你通知下去让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我盯紧了,要是有任何差错定不轻饶。” 小二应了声退了出去。 狼城,城主府。 河畔的佛桑花般好似飞蝶在微风中忽起忽落。来来往往,穿花渡柳,奴夜青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石桌前,望着漫天飘逸的金色飞雪。清雅的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让人如痴如醉。不知不觉夜色更浓,少卿的小高脚楼依旧未亮起烛火,她无聊之间从袖中取出碧绿璀璨如绿色光环的花醉香愣愣出神。 这时,远远的花丛深处几盏明黄的灯笼摇曳而来。穿过浓密的枝叶少卿凝重的神色赫然出现在夜幕下,奴夜青将花醉香收入袖中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看到少卿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低声道:“我等你很久了。” 少卿挥手让跟来的随从退下。依旧不改抚摸合魂铃的动作,叹息道:“我知道你来此所为何事,帝皇失踪我已经派人秘密打探了,若有消息定会通知你。” 是啊,她应该早就想到的,少卿是狼城少主,整个狼城都是他的更别说公孙曌这么重要的人物失踪他能不知道?看来是她多此一举了,其实她早就应该寻求少卿帮助的,可是事出突然,云陵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让她完全不知所措了。 自责之后,奴夜青恍然想到什么,她环顾四维之后压低声音道:“昨夜我与公孙分手时他和阿奴在一起,我怀疑这个件事情是否与她有关。” 少卿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皱眉道:“因我揣穿仇少仝伪装的身份,他愤怒之际带领一众魔军已经兵临城下,以全城百姓的生命逼迫我交出合魂铃作为交换,我已经找了整个狼城并没有帝皇的踪迹,如此想来他恐怕落在了仇少仝手中,仇少仝想用人界帝皇做最后筹码与我一搏。” 听到少卿如此说奴夜青的灵魂仿佛突然间被抽空似的,忽然一软倒了下去,少卿连忙伸手扶稳,担忧道:“阿奴,你没事吧。” 奴夜青早就意料到少卿知道了巫忆是她伪装的身份,而她才是真正的阿奴,她强撑起身子摇了摇头:“我--我没事--你知道我的身份。” 少卿点了点头,抬了抬手中的合魂铃:“我是造梦者,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 奴夜青想对他解释她并非外界谣传的那样,少卿伸手制止住了:“快回去休息吧,该看开的看开,不要被浮浅的回忆捆绑了,公孙曌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 寂静而又黑暗的夜空下起了雨,整个天地黑沉沉的,目光所及伸手不见五指,陷入黑暗的城主府,只有一间房间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屋外的台阶前坐着清瘦单薄的模糊身影,淅沥雨丝从天空飘落下来,映在奴夜青婆娑的眼眸中仿佛千年利剑般冰冷,压抑的夜,寒冷的雨,刺骨的风,徐徐吹进她的灵魂深处,让她的灵魂不禁打颤。 只因为被欺骗被利用被伤害,让她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奴夜青抬起头任由风雨吹打在脸上,混合着微暖的泪水滑下脸庞。 这是一场决然的雨,今夜过后他们将永不相欠。 她从袖中取出碧绿森然的花醉香,丝丝阴光犹如碧落幽魂,渲染了漆黑的夜,映出树枝摇曳,沙沙声响不绝入耳。 孩子,永别了。 她盘膝而坐,花醉香脱手而出漂浮在夜空中,一道幽蓝的光芒从白玉似的手指发出,霎时花醉香碧光乍现,熠熠生辉,刺眼的光芒显得悠然落寞,花醉香在碧光中逐渐放大到极致时,花蕊中飞出了六朵一模一样小型的花醉香悬浮在四周,骤然碧光变成白光,七朵花醉香融为了一体。 突然,不知从何处飞身而出一抹白色身影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判若仙人,奴夜青凤目怒睁,从腰间抽出凤菱袭向花醉香,只可惜差了一点,云霞似的红纱与花醉香擦肩而过被人夺了去。 冒然出现的人夺走了花醉香让奴夜青愤怒至极,她奋起穷追猛打欲于夺回花醉香,几招猛攻皆被来人轻而易举的化去了攻势之后,白衣身影犹如天外飞仙从天而降,飘然落定在雨中,他俊美无比的容颜好似夜空中明亮的皓月将所有弥漫的阴霾彻底扫空,雨滴也像是舍不得玷污仙人似的绕开他飘飞而下。 当看清来人的面目之时奴夜青连忙收回袭击出去的凤菱,惊讶道:“上神。” 淅沥雨滴悄无声息的落在驰梦拖地白袍一侧映出一抹飘忽如风的身影,由内而发的淡淡白色光阴倒映在他深邃而又黯淡的眼眸中,就像两颗陨落的璀璨明星。 “花醉香是剧毒,难道你就是如此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吗?”驰梦目光复杂的停留在奴夜青瞬息万变的脸上,淡淡哀伤的声音飘忽不定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雨冲淡,被风吹散。 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可是奴夜青万万没想到花醉香竟然是毒药,而不是所谓的堕胎药?那药铺的老板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害她? 心惊不已之后,奴夜青微微低下头看着脚尖,上神是至高无上的六界之首,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虽然他曾多次不念自己魔族之身舍身相救,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彻底泯灭人性,他就像对待任何有良性的圣灵一样来挽救一个迷路的孩子走回正道而已。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她彻底的陷入了魔窟再也无法和魔撇清关系了,她应该任命的可是她不舍,这一路走来她追求的正道,追求的成仙,追求的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了却了心里的执念,甚至她从不敢说不敢想的对上神的仰慕。 百般纠结之下,奴夜青和任何人一样选择了守住自己的利益,因为她不是圣人,她有私心,所以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追求,她学会了隐瞒。 半响,奴夜青佯装出一副镇定从容的表情,嘴角微微裂开打哈哈道:“上神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没事干吃毒.药呢?我只是--” 驰梦面无表情,淡淡道:“只是什么?” 说谎不是奴夜青的专长,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顿了顿,嘻嘻哈哈道:“这花醉香碧绿璀璨,漂亮的很,我看着就越发喜欢。” 驰梦叹了口气并没有揣穿奴夜青苦心编出来的蹩脚谎言,随手一挥,一片云彩从湿漉漉的半空飘了下来,洁白如雪犹如驰梦低尘不染的白衫,纯洁清澈,他脚尖轻点已然站在云中,半响不见奴夜青有所动作,皱眉道:“愣着作甚?还不上来?”(未完待续) 177 天界 百般纠结之下,奴夜青和任何人一样选择了守住自己的利益,因为她不是圣人,她有私心,所以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追求,她学会了隐瞒。 半响,奴夜青佯装出一副镇定从容的表情,嘴角微微裂开打哈哈道:“上神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没事干吃毒药呢?我只是--” 驰梦面无表情,淡淡道:“只是什么?” 说谎不是奴夜青的专长,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顿了顿,嘻嘻哈哈道:“这花醉香碧绿璀璨,漂亮的很,我看着就越发喜欢。” 驰梦无赖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揭穿奴夜青费了好大力气才编出来的蹩脚谎言。 转身随手一挥,一片云彩从湿漉漉的半空飘落下来,洁白如雪的白云与驰梦低尘不染的白衫有的一比,洁白无瑕,驰梦脚尖轻点轻盈如羽毛般飘飞在云端之上,静静的等待着。 半响也不见奴夜青有所动作,皱眉冷冷道:“愣着作甚?还不上来?” 奴夜青顿时有些受宠若惊,面红耳赤,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十分不确定,紧张的结巴道:“我--上--上去--”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驰梦不耐烦的再挥水袖,奴夜青只感觉一抹清香扑面而来,让人神魂颠倒,待清香消散去神识清明之时奴夜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犹如棉花般酥软的云彩上风也似的向天空飞去,云朵飞行速度太快她费力的抱住云朵不敢放开,探出头往下看去,不过天色太暗什么都看不到。 一路而上,驰梦也不理她气氛显得有些太过尴尬。奴夜青百无聊赖之际,试探的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驰梦不疾不徐道:“天庭。” “天庭?”奴夜青几乎惊呼出声。 天庭是统治六界中央机关上阙神殿的所在地,里面居住着修炼有成得到升仙的世外高人,高大威严的天庭主人是闻名遐迩的玉皇天君,他统领天界一百零八为上仙,以及数以万计的天兵天将守护着上阙神殿和世界万物,尽心尽力的庇佑人界百姓风调雨顺、安居乐业。要么说人界是魔族最想要摧毁的地方。那么天界就是魔族最为忌惮的敌人。 题外话,听说玉皇天君对上神驰梦的侍女浅葭仙子情有独钟,极有可能将是未来的玉皇圣母。只可惜浅葭仙子一直心系上神驰梦让天君整日郁闷不已,上神驰梦是六界唯一的神,明面天君对驰梦是毕恭毕敬礼让三分,可着内心却对上神驰梦是恨之入骨。 奴夜青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为什么驰梦要带着她来天庭?她现在可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主,正道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拨皮抽筋、魂飞魄散。若是她就这样冒然闯入天界,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不去--我去了就是送死,你明不明?我还不能死。”奴夜青越想越后怕,双目怒瞪犹如两颗寒光四射的冰珠。她下意识不住的将头探出云朵,寻找合适的方位跳下去御菱耳套。 驰梦好像没听到她的惊呼似的,岿然不动的身姿投影下来的影子大山一样压的奴夜青大气都不敢传一下。驰梦云淡风轻道:“如果你想跳就跳吧,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凤菱被我封住了灵力,要想御使恐怕以你的法力着实不怎么可能。” 言外之意,她跳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了。 奴夜青气的快要跳起来,愤怒燃烧的整张笑脸都要焦黑,不跳是死,跳也是死,她该如何是好? 没办法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跟着驰梦闯入天庭还能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要是有人发现了她的身份起码还有上神这把保护伞的。 奴夜青思前想后,郁闷的狠狠剁了跺脚,扑腾一下躺在了云朵之上,没好气道:“好吧,我想清楚了,跟你去可以,那你必须将花醉香还我。” 不管花醉香是堕胎药还是毒.药,她都必须拿回来,因为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等有机会见到了九海归一让他看看这花醉香的成分,若是真能如愿所长也未尝不是好事。 驰梦脸上闪过一丝震惊,花醉香是画楼炼制的独家剧毒,若是沾用一丁点必死无疑,他想不清楚阿奴为何会有此剧毒,他微微皱了下眉,死死盯着奴夜青,薄唇轻启寒气逼人:“你实话告诉我,你怎会有花醉香?” 奴夜青顿了一下,脱口道:“我在路边捡的。” 半响,驰梦用瞬息万变的神色盯得她汗毛林立,奴夜青以为他要发火时却听到他说:“待事成之后我在还你。” 奴夜青郁闷至极,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她望着天际逐渐变白,丝丝暖阳如沐春风般吹打在脸上舒服之极,顿了顿,道:“我已经答应你了,好歹也要告诉我去天庭干什么?就算一不小心死掉也要让我知道自己为何而死吧。” 犹如冰雕般的驰梦,凝神看了眼奴夜青孩童般可爱粉嫩的模样,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奴夜青突然觉得有温热的气息簌簌喷洒在了她耳畔:“你打扮成这般模样是想掩饰什么?还是早已经习惯了活在伪装之下,就像你蒙上尘埃的心一样懵懵懂懂、糊里糊涂,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糊弄过一些人。” 奴夜青只觉脸扑簌簌瞬间通红完全没有听明白驰梦刚才的话,胸腔内的小鹿发疯似的的想要跳出来,她下意识往外别了别,睁着清澈如水的眸子,疑惑道:“上神,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望着眼前带着假面具的可爱容颜,看在驰梦眼里却是另一张倾国倾城的娇羞如晨露洗涤过的圣灵花一样的娇颜,美丽无比,驰梦有一刹那的愣神,而后起身负手而立不在说话。 “上神你还没说我们来天庭做什么呢?” “参加瑶池盛宴。” 天界仿佛被缥缈仙气笼罩的晨阳,静谧而清幽,奴夜青紧跟在驰梦身后,不复往日遇事从容镇定,而是感到分外的恐惧焦灼,甚至感觉到天界的仙气拍打在身上就像无数蚂蚁啃噬她的肌肤似的疼痛难忍。 她扭曲隐忍的表情落入了身旁飘然若尘的驰梦眼里,他食指轻弹奴夜青的脑袋,瞬间浑身的焦灼难忍便荡然无存,反而神清气爽,神识清明,闭眼深吸口气,丝丝带着香味的清风让她的灵魂更加透彻清明。 举目望去,一眼望不到边悬浮在虚空中的珠宫贝阙如波光粼粼金光灿灿的珍珠玛瑙,群山倒立雄伟壮观,飞鸟云集展翅飞翔或穿越云海或划破苍穹,四处烟雾缭绕如梦非幻,不愧为仙家之境。轻风送祥瑞之气环绕,气象万千鸿瑞之光普照,一派祥和之气。 驰梦看到奴夜青目不转睛看的早已忘了身处何处,下巴惊讶的几乎要掉到地上,脸上浮出笑意,淡淡道:“这里的珠宫贝阙,飞阁流丹可有上千处,从虚空之巅的到天庭之末皆悬浮于虚空之中,遥望无情池水从虚度空间而来向南流入魔界冥府十八地狱,或许唯一能让六界和平共处的就只有无情池水了。” 奴夜青几乎出鞘的灵魂被驰梦拽了回来,正时只见三个身着白衫长袍,长发飘飘的人向着他们飘然而来落到驰梦身前,齐齐拱手施礼:“弟子殇悔、弟子苏皓、弟子伊川参见上神。” 原来是刑晨山三大上仙,向来三大上仙聚留刑晨山从不外出,此次都来到天界难不成有什么大事? 驰梦淡淡点头示意免礼。 气宇轩昂的殇悔上仙,恭敬道:“西王母、玉皇天君、一百零八上仙以及人界隐居的散仙、地仙都已到齐等待上神临至,主持事宜。” 驰梦扫了眼奴夜青,淡淡道:“她是我心选的仙子巫忆,以后就由她代替蒹葭仙子职位便可。”顿了顿,又道:“伊川,你先带巫忆去锦思殿梳洗一下,待会带来瑶池宴之上。” 或许现在在天庭处处都是仙界的栋梁之才,伊川上仙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不过虽然此次穿戴整齐,但还是掩饰不住他骨子里的脾性,他笑嘻嘻点头:“弟子遵旨。” 奴夜青一听要让她跟着伊川上仙走,心里难免又惊又怕,在天界她的救命稻草是上神驰梦,若是离开他身边被人发现了自己魔族身份,那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她用乞求的眸光注视着驰梦,希望他能改变主意不要让她跟伊川上仙走,可是驰梦像没看到似的,面无表情的转身和殇悔上仙、苏皓上仙驾云而去。 只留下奴夜青和伊川上仙相会大眼瞪小眼,半响,伊川上仙‘扑哧’笑出了声,嘲笑道:“上神在哪里找了你这么个苦瓜脸,好像谁欠了你一箩筐馒头似的。” 奴夜青翻了翻白眼:“伊川上仙,你的节操碎了一地了该捡捡了。” “哎呀,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牙尖嘴利的,竟敢顶撞我有胆识,难怪上神会选择你”看着纤小的身影越来越远,伊川上仙对着远处说完之后,追了上去。(未完待续) 178 宴会 奴夜青一路向西,速度比往常快了两倍,满脑子希望能快点梳洗完毕之后回到驰梦身边,那可是她的保护神,一路跟着伊川上仙也倒没有犯迷糊迷了路或者遇到什么人盘查而紧张露陷,耳畔的伊川上仙就是这个真真的话痨一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奴夜青感觉耳朵都起茧子了,默默的跟在他身旁并不主动搭腔,一来二去伊川上仙感觉有些尴尬便闭了嘴,转眼锦思殿巍峨高大的宫殿在白雾缭绕中赫然出现。 他们刚走到锦思殿门前就被两位美艳绝伦的仙子拦住了去路:“祝融、书影见过伊川上仙。” 伊川上仙满脸嬉笑,点了点头:“原来是祝融、书影啊,你们不在瑶池盛宴来这里作甚?” 祝融笑容可掬道:“主子来锦思殿更衣。” “原来如此,浅葭终于荣登圣母之座我在此先恭喜你们主子。”伊川上仙微微施礼,转头看了眼奴夜青介绍道:“她叫巫忆,是上神新选的仙子,此次陪同上神来参加盛宴,因事先需要麻烦特地前来借锦思殿梳洗一番,不知可否一用。” “这--”祝融有些为难,她身旁的书影疾言厉行道:“还请伊川上仙见谅,主子事先已经吩咐过我们她更衣期间外人不得打扰,而且主子身份高贵我等身份等下的仙子怎能与她共用锦思殿呢?若是传出去只怕天君也会不高兴的,还请上仙另寻他处。” 奴夜青抬头,入眼而来的是一张高傲无比、嚣张跋扈的容颜,精明的丹凤眼锐光闪闪,她上下打量着书影。脸色难看之极,怎么神仙也分三六九等? 伊川上仙满脸的笑意也凝固住了,冷冷道:“浅葭仙子也曾在我刑晨山修炼数载,怎的如今平步青云就与往日的亲朋有了高低之分,再说她曾经是上神座下弟子,时至今日也是忘本了吗?还是祝融仙子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 此话一出,书影美丽的娇艳唰的苍白无比。还想反驳被祝融连忙拉住。对着伊川上仙道歉:“上仙莫要生气,书影向来口无遮拦顶撞了上仙,我替她赔不是。而且我们也都是侍从什么事都听从主子的吩咐,还请上仙不要为难我们。“ 伊川上仙无奈冷笑:“也罢,我们走。” 说完拉起奴夜青的胳膊就往别处飞去。 “混账。” 一声娇斥从殿内传出,祝融、书影听闻连忙深深低头不敢言语。 随之一抹红袍摇曳生姿的从殿内款款而来。玉佩珍珠叮当作响,悦耳动听。浅葭站在高大的朱红木大门前对着远去的两抹背影深深的望去,黯然伤神、自言自语道:“到最后,还是握不住手中坠落的阴沟,或悲沧、或温情、又有多少能够挽留?你把清浊冷暖都看透。岁月只凝固住了我的守候,守着君子如玉远远观望,而你却无视了我的所有。转眼就有了新人欢。” 盛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钟鸣鼎盛、仙乐大作,幽幽众仙进场入座。超然脱俗的,美艳绝伦的、仙风道骨的、老态龙钟的、凶神恶煞的、气宇轩昂的--看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玉皇天君和西王母已经就坐在最上座,直到最后驰梦踏着清风缓缓从天而降,清香飘扬,五彩瑶池静水荡漾,清澈无比,清风掀起层层桃花踏浪飞扬,落英缤纷如雨而落,零零散散好似一叶扁舟落在水面。 三千年前荒芒之战后上神驰梦久居九重天只留给世人一度传奇,除了在荒芒之战中苟活下来的几位上仙在玉皇天君登基之时对他有过一面之缘外,其余的都是后起之秀从未见过驰梦的真正面目。 这次玉皇天君在瑶池举办盛宴一来是探讨魔尊仇少仝出世一事,二来便是外界流传已久的八卦,玉皇天君要和浅葭举行婚礼,如此隆重的宴会上神驰梦必然前来参加,所以众仙无不敢缺席。 上神驰梦降临,众仙都睁大了眼睛,只见那银月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的光芒,仿佛从恒古穿越而来,明亮闪烁的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大家无不对他臣服,屏息凝气着恭敬地向他弯腰施礼。 大风越过,一树桃花雀跃的随风而落,玉皇天君一身黑底金龙纹锦绣长袍威严无比,他端起琉璃杯对着驰梦,道:“上神远道而来,朕代表众仙家敬你一杯。” 驰梦轻笑,端起酒杯一饮而下,或许是喝的太急,他轻咳了声。 “今日召集各位仙家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众所周知荒芒之战时魔妖攻上天界、直至九重天,此战下来几乎让整个天地陷入深渊而无法翻身,所幸九重天上神驰梦舍身犯险将仇綤千封印才换来了如今的三千太平,不幸的是仇綤千诡计多端他用全身神力逼出魔灵云珠孕育出了新一代的魔尊仇少仝,在各种外力扭曲和仇恨的推动下仇少仝很早前就已经开始实施了复仇计划,例如凤池城的炼狱血涂阵、傀儡军团以及重创人界,这一系列的事件就像隐疾一样早已涔入了我们的各个部位,要是不及时防御和反攻,后果将无法预料。”玉皇天君望着众仙,似是希望有谁能给出一个反攻或者防御的计划来。 如今风平浪静之下潜伏着怎样的狂风暴雨谁也不知道,谁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上真人突然开口道:“据说仇少仝是吸食梦仙的鲜血才存活下来的,可是他身上的魔气可有可无而且孕育魔尊之事消息被封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正模样,所以要是他有意隐藏魔气我们谁也无法分辨出他的真正面目,要想预防着实很困难,不过我听说仇少仝现在在狼城企图夺取合魂铃,想利用合魂铃拢聚更多的人,不如派探子前往探查。” “谁愿领命前往狼城?”玉皇天君四下张望。 “修真界三大门派听到消息已经派人前去狼城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殇悔上仙淡淡道。 “不过我倒认为不必强拽着仇少仝转,如今局势是敌暗我明,我们处处被牵着鼻子走,敌动我动敌不动我则忐忑不安,所以我愿意领命前去攻打魔族,把他们老底揭了就算那什么仇少仝有多大神通,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凶神恶煞的雷神之后雷音道。 端庄淑雅、母仪天下的西王母摇了摇头,遏制住雷音:“雷音万万不可轻敌,三千年前魔族联合妖界人数甚少也能重创我天庭,最后虽然大家齐心协力击退了魔军,敌我也是两败俱伤、生灵涂炭,这么多年来我们才刚刚缓和过来,要是再起战事是最不理智的做法。” 正时,伊川上仙带着奴夜青从侧边进来,坐到了殇悔上仙和苏皓上仙身后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远远的驰梦却漂泊的眼神向奴夜青扫了过来,她一袭白衣胜雪恍如天女,不禁让人有些愣神。 雷音心高气傲,继续道:“正因魔族还没有和妖族联合,我们才应该趁其不备,一举攻破魔族,假以时日要是他们再度联合起来我们就更难对付了。” 雷音虽粗枝大叶但他所说也是句句在理,玉皇天君皱眉道:“雷音所言不差,不过据说送达千杀令的鬼差已经葬身地下冥殿,魔族定然还会派新的鬼差前往,雷音你速速下界想方设法阻止魔族鬼差抵达妖界与风紫陌接头。” 玉皇天君吩咐完,西王母又补充道:“风紫陌的母亲火凤与你师父有一段孽缘,她曾经一度闯入九重天如无人之境诱导战神下界点燃了荒芒之战的导火线,说到底风紫陌与你也算有些亲属关系,万不得已之时你可以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言之有理,剩下的诸多事宜人界的各位修仙者、散仙、地仙,处处留意魔族动向随时向天界禀报,一定要倍加小心保持警戒,万不可以身犯险。”玉皇天君望向殇悔上仙的眼里尽是沉甸甸的托付。 众仙家齐齐点头领旨。 奴夜青听到千杀令三个字时整个人都木讷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千杀令竟是魔妖联手攻打天界的讯号,然而她曾一度为了紫莲矢口不谈千杀令,竟没想到阴差阳错替云陵助纣为虐了。 她恍然明白了什么,这一切都是阎婆婆的计谋,阎婆婆扣押紫莲逼迫她前往妖族,后来让潼涳、故梦半路劫杀并且设法抢劫千杀令让她心怀警惕,誓死守护千杀令并且送到风紫陌手中,她太傻了--她真是太傻了-- 然而事到如今,她又该如何是好,众人都以为她葬身地下冥殿后回到了魔族,并未继续东行,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千杀令已经在风紫陌手中了。 她越想越后悔,脑海中浮现出千杀令和风紫陌的模样,以及风紫陌对她种种的好,还有风紫陌说火凤跳下悬崖时的伤心欲绝和血海深仇。 风紫陌一定不会与云陵同流合污的,奴夜青想出各种理由来说服她相信风紫陌。(未完待续) 179 成婚 她越想越后悔,脑海中浮现出千杀令和风紫陌的模样,以及风紫陌对她种种的好,还有风紫陌说火凤跳下悬崖时的伤心欲绝和血海深仇。 风紫陌一定不会与云陵同流合污的,奴夜青想出各种理由来说服她相信风紫陌。 玉皇天君吩咐完毕,众仙家心下黯然,人人都明白魔尊出世是又一个荒芒之战的开始,魔族为了复仇和占领天界,一轮轮残忍厮杀会不断上演。 面对众仙的担忧驰梦却在若无其事的悠闲饮酒不发一言,不知心里是如何想的,是否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大家都不得而知。 或许是因为魔尊重生之事影响了所有人的情绪,整个瑶池都陷入了一片沉默,桃花飘零划过苍穹,寂寥无声。 奴夜青若有所思了半天才恍然发现,驰梦不知何时竟然从上座主动下来坐到了她身旁。 清风徐过,淡淡花香扑鼻而来,银光之下几乎透明的轮廓美得让人窒息,只见驰梦单薄的唇一张一合道:“做了亏心事,心里不安?” 发呆的奴夜青浑身一怔,不安道:“上神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做亏心事?” 驰梦看着她的脸色苍白了些许,饶有兴趣了很多,正要继续往下说玉皇天君站起身来俯瞰瑶池,嘴角淡淡的笑意完全掩盖了刚才忧国忧民之色,朗声道:“此次举行盛宴除了商议魔族之事外,还有一件喜事要昭告众仙家,朕与浅葭仙子情投意合已有千年,浅葭仙子德才兼备、温良娴舒、举止大度若是成为天君圣母必然母仪天下,朕和西王母也是思量商议已久才下此决定。所以朕今日要在众位仙家面前迎娶浅葭仙子成为朕的妻子、天界的玉皇圣母。” 此话一出众位仙家皆是面露满意,笑逐颜开,众所周知浅葭仙子是九重天上神驰梦的座下弟子,若是天君能够迎娶她成为玉皇圣母便就是拉进了天界与九重天的关系,危难之际上神驰梦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玉皇天君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浅葭仙子是上神的座下弟子,上神对浅葭仙子一直以来都视如珍宝。今日若是能得到上神的亲自证婚朕和浅葭将不胜感激。不知上神可否愿意?” 浅葭仙子喜欢上神驰梦这件事天下皆知,奴夜青更是看在眼里,以前她身负重伤得到驰梦的搭救。在她看来他们只是简简单单的关系,可看在浅葭仙子眼里就截然不同,一开始她只是眼神中的不满,直到后来变成了言语的攻击。她十分理解浅葭仙子的所作所为,俗话说。爱之深情之切,浅葭仙子的爱就是如此的浓烈,只可惜她付出的爱却永远得不到回报。 奴夜青期望从驰梦脸上能够看出一丁点的神色,就算一丁点的变化她也替浅葭仙子感到欣慰。可是她瞅了半天除了看到一副面目表情之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 银辉华殇之下冰冷如雪的驰梦淡淡的点头答应。 玉皇天君兴奋的不知所措,大袖一挥,轻喝道:“既然如此。婚宴开始。” 悠扬舒缓的弦乐之音变的欢乐喜庆的许多,众仙家和乐融融把酒言欢。这么多年来除了玉皇天君登基时天界举办过喜宴就在无喜庆的事情发生。如今虽说是悲喜交加,但大家都将魔尊之事跑到脑后,玉皇天君成亲之事反倒显得更加能舒缓众人的焦虑和担忧。 浅葭仙子一身大红袍在众仙子的拥簇下步步生莲的走了出来,冰肌如骨的娇容之上单薄的凤眼黯然失神,丝毫掩饰不了她的国色天香,气质非凡的玉皇天君连忙起身上前伸手搀扶,两人玉手相牵站在神坛,近光流注从天而下洒下一地鎏金华殇,让人不禁感叹真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奴夜青双眼睁得比葡萄还大,各种的羡慕溢于言表,不禁激动之际,手忙脚乱的扶住被打翻的琉璃杯,生怕一不小心弄脏了身旁的尘埃不染的白色长衫。 驰梦无语的回头斜视了一眼奴夜青,无语的摇了摇头。 玉皇天君和浅葭仙子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宇宙大地一般,西王母悠悠起身,缓缓走到他们两人中间,宣告诏书。 ‘存有懿范,没有宠章,岂独被於天班,故乃重於施政。可以垂裕,斯为通典。故上神弟子浅葭仙子,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承九重天当值,高而不恃,谦而益光。以道饬躬,以和逮下。四德粲其兼备,天界咨而是则。法度在已,靡资珩佩,躬俭化人,率先絺绤。夙有奇表,将天正位,前后固让,辞而不受,奄至沦殁,载深感悼。遂使玉衣之庆,不及於生前;象服之荣,徒增於身后,可赠浅葭仙子玉皇圣母。宜令所司,即日册命。’ 西王母宣读完诏书,众仙家皆席地而起施礼高喊:“天君正道,圣母承德。” 驰梦款款走向神坛,站在玉皇天君和天界仙子之前,结果祝融和书影分别承上的玉如意交到玉皇天君手中,当交给浅葭圣母之时,她水光潋滟的看着驰梦久久不接,微微颤抖的嘴唇像是极力的在隐忍着强烈的痛楚:“不要,我不要你证婚,求求你--” 驰梦皱起眉头,显得更加仙姿飘逸,孤冷除尘,那冰冷的眉梢眼角微微浮动却是一抹若隐若现,如沐春风的暖意和心疼和之前看着所有人的眼神完全不同。 玉皇天君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不仅要完全的得到浅葭更要让上神驰梦亲自斩断浅葭的念头,虽然这样所很残忍,可是为了他的爱情他不在乎她恨她。 “求求你--上神--” “浅葭,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以前是以后依然是,天君的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跟着他你不会受苦。”短短两句话就将浅葭圣母最后的一丝依恋斩的一刀两段,他将玉如意强行塞到浅葭圣母手中,转身对着众位仙家宣布:“我代表九重天为玉皇天君和玉皇圣母证婚,从今日起结为天地之合,不管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斗转星移,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不要--不要--” 驰梦的一字一句大锤般打在浅葭圣母的心口,疼得她肝肠寸断,气若游丝的声音像是乞求又像是呐喊,她手里捧着洁白无瑕的玉如意浑身都在颤抖,自从阿奴出现她就知道她对他的说有期望都变成了奢望,明知道今日必然嫁给天君,可她还是希望在最后一刻上神能够带她离开,却终究是自欺欺人的期望着,就连他关心或者温柔的一句话都没的得到,又怎能奢望他的心里有她。 浅葭圣母郁结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从洁白的下颚一直滑下衣襟,渲染的喜服更加妖冶,为什么要主持婚礼?就算他不愿意带她离开也不要亲自来主持她的婚礼,看着最爱的人将玉如意交给她不爱的丈夫手里她感觉就是一种折磨,她很啊。 看到浅葭绝望的眼神丝丝的盯着他,鲜红的血液深深地刺到了驰梦的心里,他心疼想要伸手搀扶时,玉皇天君已经担忧的将浅葭揽入怀中,急唤祝融和书影扶浅葭下去休息。 奴夜青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伊川上仙控制住,虽她使劲了权利也无法挣脱,伊川上仙摇了摇头:“不要插手。” 她疲惫的看着这一切,感叹不已,对浅葭心里的疼痛让她交瘁不已,情到深处空镜视空台,郁结而生郁结而死。 事发突然,证婚之时浅葭圣母吐血而晕,西王母草草收场,散了宴席,也算是即兴而来败兴而归。 奴夜青有些不自然的跟在驰梦身后,郁郁寡欢,想起刚才浅葭圣母绝望的眼神她的心就钻心的疼,出来已有些时辰,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想必这一会地下已有好几天了吧,狼城事态紧急,公孙还未找到她必须要赶紧回去,而如今浅葭是天君圣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一介小小草芥又有何资格去谈论呢,想必她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 “上神--”奴夜青声若虫鸣,声怕打扰了心事重重的驰梦:“宴会已经结束,我能否先行下界前往狼城。“ 她憋了好久,犹豫了好久终于说了出来。 驰梦停了步伐,转身看着奴夜青眨巴着眼睛,心里的丝丝犹豫瞬间扫除,不知为何唯独对她他就是冷不起来,或许她真的是她的转世。 奴夜青看着驰梦凝神盯着她若有所思,咧开嘴对他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上神--。” “好吧,我会让殇悔上仙先行送你前往狼城,待我去看看浅葭之后再去狼城找你。 “找我?” 奴夜青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惊呼出声:“你我道不同,你为何找我?而且--” “你已经接替了浅葭的职位,是我的九重天的仙子,有何不妥?”(未完待续) 180 回城 驰梦停了步伐,转身看着奴夜青眨巴着眼睛,心里的丝丝犹豫瞬间扫除,不知为何唯独对她他就是冷不起来,或许她真的是她的转世。 奴夜青看着驰梦凝神盯着她若有所思,咧开嘴对他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上神--。” “好吧,我会让殇悔上仙先行送你前往狼城,待我去看看浅葭之后再去狼城找你。 “找我?” 奴夜青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惊呼出声:“你我道不同,你为何找我?而且--” “你已经接替了浅葭的职位,是我的九重天的仙子,有何不妥?” “你已经接替了浅葭的职位是我的九重天的仙子,有何不妥?”驰梦打断了奴夜青下面的话,冷冷的盯着她好像想从她的眼里看到她到底有多么不愿意成为他的弟子。 奴夜青眨巴着眼睛,思来想去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她好像并未答应驰梦说成为他的弟子。刚才见到殇悔上仙等人时,为了掩饰身份她的身份,驰梦说她是他的新选接替浅葭的弟子她也就默认了,不过那只是逢场作戏骗骗人而已的,怎么现在反倒在他眼里变成了真?她十分不解道:“那不是逢场作戏为了掩饰我的身份吗?怎能当真?” “我可从不作戏。” 驰梦凉薄的唇发出冰冷刺骨的气息,冷的奴夜青浑身一个冷颤,只见他对着不远处的殇悔上仙道:“殇悔,你送巫忆前往狼城。” 殇悔上仙拱手领命。 奴夜青郁闷不已的站在原地,怎的糊里糊涂就成了驰梦的弟子,难道他不知道她现在是正道人追逐绞杀的对象吗?这样冒然将她收为座下弟子。虽然现在狼城里有一个假阿奴替她背负着恶名,可是她毕竟是真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若是一不小心她的身份被拆穿他必然引火上身,倒时正道眼里又如何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他又该怎样面对仰慕信仰他的众生。 天底下有不计其数的美貌仙女正等待着在他座下修炼?所以能够成为驰梦的弟子是她不知道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得到驰梦的特殊对待她应该高兴才是。 眼看驰梦已经越走越远,她想了想连忙追了上去。压低声音:“上神。你不是说参加完宴会就将花醉香还我吗?如今宴会已经结束,那就请你还给我。” 驰梦停下身沉默了片刻,终于道:“我去狼城找你时就还你。” 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衣袂飘飘,飘然出尘。 奴夜青更加郁闷,怎的上神是如此个无赖?说话不算话,可要是硬抢她一定会被打趴下的。还会被天界当作魔族细作打的魂飞魄散的,她无奈至极狠狠跺跺脚。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柔和的天光洒在金璧辉煌的鎏砖砾瓦之上,飞鸟啼鸣使得寂静的天庭更加恬静至极。 驰梦步伐如风消失到仙气氤氲的天际,殇悔上仙、苏皓上仙、伊川上仙这才走近奴夜青,看着她欲哭无泪的样子都笑了出来。这笑不但没化解奴夜青的愤怒反而更加的恼羞,气嘟嘟的转身不理他们。 殇悔上仙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吩咐道:“刑晨山不能一日无主。苏皓你先回去主持大局,伊川你就留在天界配合太上真人将那细作挖出来。” 苏皓上仙、伊川上仙得到命令拱手告辞。伊川临别前还对着奴夜青做了个大大的鬼脸,一点仙家之气的样子都没,惹的奴夜青扑哧笑出了声。 殇悔上仙优雅转身,御剑而飞,奴夜青站在她的身后向着人界伏地而去。 穿过雾里云层,已是黄昏,夕阳残血红纱漫天,整个大地都暗了光泽,遥望龙卷风黑水注一般兵临狼城之下,满山遍野着黑压压的裂魂犬,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的对着狼城咆哮,丝丝残留的血色染红了半壁沙漠。 “发生什么事了?”奴夜青惊讶不已。 “这里不久前刚发生了场大战。”殇悔上仙负手而立,面色凝重:“我们先去城主府看看。” 大抵奴夜青太过担心城主情况,神思早就飞到了狼城。 转眼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城主府,他们还没喘口气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上来许多侍卫,个个手持兵器,眼神里视死如归的杀气逼的奴夜青喘不过气来。 其中一个侍卫好像认出了奴夜青,稍微缓和下了杀气:“巫忆姑娘,怎么是你?” 奴夜青这才缓过神:“是宋旭,你们这是怎么了?” 宋旭是少卿的贴身侍卫,与奴夜青比较熟悉,他示意众侍卫放下兵器,走到奴夜青身前,问道:“巫忆姑娘你这几日都去哪了?可真是急坏大家了,你失踪的这十日里魔族反目带领魔军兵临城下逼迫狼主交出合魂铃,狼主不愿看到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与众修仙派联合与魔军殊死抵抗,可不知怎的在与魔军交战之时许多修仙者和侍卫浑身瘫软无力作战,结果死的死伤的伤,少主寡不敌众受了重伤,现在正在疗伤。” 奴夜青大吃一惊,紧张道:“怎么会这样?你马上带我去少主房间。” 天边的日出破不开浑浊的乌云,楼台上一阵又一阵寒风呼啸而过,雨星拍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奴夜青推开玉坤楼的门,高大巍峨的殿内整洁明亮,老远就看到一个身着紫色轻纱长裙的女子守在床榻前,她小心翼翼的替少卿盖好被子,温柔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煎药。” “蒋桑,在陪陪我。”少卿拉住女子的手,苍白的脸上浮出灿烂的笑容。 没想到少卿伤的如此严重,想必整个狼城也已经变成了风雨飘摇的空城,奴夜青叹息一声也不知呼风、终凡等人是否还活着,还有公孙也不知道救回来了没有。 “蒋桑能看到你回到我身边,我就是死也不悔了。”少卿眼中泪光闪烁,激动不已,他颤颤巍巍从胳膊上取出银光璀璨的合魂铃递到蝶姬手中:“只可惜你我缘分终究是浅薄,在你回来之际狼城却腹背受敌,寡不敌众,只怕是守不住了,今日我将合魂铃交给你,它能助你安然离开狼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没想到少卿莫名失踪的妻子回来了,可是在这种时候回来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不,你不要说了,我是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陪在你身边,与你同生共死。”蒋桑泪如雨下,紧紧的握着少卿的手不愿放开。 这时,宋旭已走上前禀报道:“启禀少主,巫忆姑娘回来了。” 闻声少卿和蒋桑都转头看向他们,眼中都是掩不住的惊喜,少卿在蒋桑的搀扶下强撑起身,望着奴夜青道:“巫忆,你还活着。” 说着已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蒋桑心疼的轻轻替他拍打背部。 “少卿你别激动,宋旭已经将狼城的事情告诉我了,没想到魔族竟然这么快就发起了攻势。”奴夜青也已上前一步,急声安慰,指着殇悔上仙道:“不过你不必担心,你看我带谁来了。” 少卿跟随者奴夜青的手指看到一身青灰色长衫的仙者,明媚皓目,俊朗飘逸,和善的额对着他点了点头:“上仙?” 殇悔上仙朗声道:“西王母寿宴一别已久十年未见,少卿别来无恙啊。” 久别重逢的喜悦早已充斥了少卿的心,他让宋旭替殇悔上仙挪来凳子坐下,又让蒋桑泡来好茶,一看就是准备好好畅谈的架势。 奴夜青聪慧打量了下蒋桑淡淡一笑:“你们两位老朋友相聚我也就不打扰了,我就先下去了。” “好,蒋桑不日期回到了我身边,这几日为我劳累伤心,你替我好好陪陪她。”少卿含情脉脉的望着蒋桑,轻拍了怕她的手示意她跟奴夜青一起出去散心。 蒋桑听话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奴夜青身旁,奴夜青爽快道:“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陪着姐姐的。” 夕阳过半,夜半临枫,有侍卫掌了灯,回廊幽静亮如白昼,烛光水纹荡漾了满地,佛桑花园林石桌小亭下烛光剪影下,地上落下了长长的影子。 奴夜青撑着头,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盯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你是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还是为了什么都没想起来?” 她起身看着几乎快要凋零殆尽的佛桑花园林,想起了那日她为了证明蝶姬就是蒋桑而偷偷爬进风月楼时偷听到了蝶姬和一黑衣人的对话,那黑衣人让蝶姬杀了某人然后夺得什么东西。 可是这么久以来蝶姬除了在风雨楼表演之外从未出过哪里,甚至不曾与任何前来欣赏的客人有过一次谈话,如今突然出现在狼城城主府,而且还是在正邪两军交战之时,着未免也太过巧合,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蝶姬被魔族捏住把柄,利用少卿以为蝶姬是他妻子蒋桑的关系逼迫蝶姬潜入城主府刺杀少卿,并且夺得合魂铃的。 而且此次魔族来到狼城的目的除了拉拢更多的人入魔之外就是夺取合魂铃,如此一来就正好对上了。(未完待续) 181 中毒 蝶姬手里把玩着一朵枯萎的佛桑花,勉强的弯了弯唇,疑惑道:“巫忆姑娘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 “听不听得明白你心里最清楚,我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想告诉你,少卿他是个好男人,他为了爱的人可以将整个狼城抛弃甚至自己的生命,而他付出的真心到底值不值得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未知数吧。” 奴夜青转身看着灯火烛光中的蝶姬的身形缥缈不定,脸上的神色也迷茫了许多,看她没有说话,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说是不是啊蒋桑?哦--不--我应该叫你蝶姬。” 蝶姬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 奴夜青只是想提醒蝶姬,不要心存不轨:“我希望你这次出现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回到他的身边而不是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若是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相信他会生不如死,而你也不会过的比他好。” 发呆的蝶姬猛然浑身一怔连忙起身,眼神闪烁的瞄了一眼奴夜青,结巴道:“少卿是我的丈夫,是我最爱的男人,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呢?你想多了。” 她探了探天色,盘算着少卿吃药的时辰快要到了,急忙道:“少卿吃药的时辰快要到了,巫忆姑娘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去给少卿煎药了。” 还没等奴夜青说话,蝶姬便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独留奴夜青一人站在原地看着蝶姬蝴蝶般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处。 夜深里狼城小径空无人烟,奴夜青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霏霏细雨,纷扰在飘落在她的发间,凝成了水珠。如雾冷霜。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云陵和假阿奴曾近居住的兰亭苑,漆黑幽暗的水帘亭发出沙沙流水之音,奴夜青顿了顿,走了进去坐在亭子里发呆,想起或许以前云陵也是坐在与她同样的地方沐浴着阳光,听着潺潺水声,优雅舒适的品茶看书。 不知道在此做了多久。窸窸窣窣有脚步声传来。 嘀嘀咕咕的说话声惊醒了她的思绪。只见宋旭和十几个侍卫正在巡逻。 奴夜青连忙追叫住宋旭:“宋旭,不是说许多修仙者受伤了吗?你能带我去看看他们吗?” “好。”宋旭转身对着其他侍卫说了声就带着她往众仙者疗伤的寒桑洞前去。 穿过幽静的小巷,茂密的园林。雄伟的假山,一路夜雨侵袭,两人的发髻上落满了淡淡的雨珠。 寒桑洞是用千年寒冰所建的疗伤好地方,一直是少卿修炼和疗伤的宝地。如今之际,他舍己救人将寒冰洞让给了众位受伤的仙者。而自己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不禁让人倾佩。 良久。 奴夜青施法进入到寒桑洞,洞内别有一番洞天,雪白如霜的冰柱铸成的雕像栩栩如生。丝丝氤氲白气从冰雕上升腾,刺骨的寒冷却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反而使人精神抖擞。神识清明。 到处盘膝而坐面色苍白的修仙者都在闭目打坐疗伤,奴夜青横扫过再坐的所有人。找了半天才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呼风--呼风--”奴夜青扑上前蹲在一尊几乎如冰雕似的人前,满脸焦虑的摇晃。 气若游丝的呼风微微睁开眼,看到是奴夜青,嘴角轻扬,发出虚弱的声音:“你怎么又回来了,狼城现在如履薄冰,随时都会被魔军攻破,你贸然回来不是来寻死吗?” “你别这说,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怎么会看着你们葬身沙漠呢?” 奴夜青仰头看向呼风,继续安慰道:“你也别灰心,我已经找来了殇悔上仙,他一定会有办法击退魔军,带我们活着走出去的。” 闻言,众闭目的仙者都睁开眼,眼里生的希望闪烁不已。 奴夜青又道:“我临走前让你查公孙的事情可有消息?他如今是否安全。” 呼风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摇了摇头:“据可靠消息得知,公孙曌被阿奴绑架,可是我秘密探查了魔军的阵营一点踪迹都没有,不过你放心,他们绑架公孙曌的目的就是为了换取少卿的合魂铃,只要合魂铃不落入他们手中,公孙曌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翌日。 天际不远处的龙卷风又近了几分,想必龙卷风横扫过狼城也就是三五天的时间,奴夜青站在玉坤殿的屋顶仰望黑云密布的天边,心情沉重不已,也不知道公孙曌到底身在何处?那些隐藏在他身边的那些暗影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这次一点动静都没? “少卿,起来吃药了。”蝶姬轻轻拍扶榻上昏睡的人儿,这多日来少卿医生已经看了好多次了,也吃了不少药,可是他伤仍旧不见有好转。 她轻吹了吹滚烫的药,缓缓用勺子将汤药送到少卿的嘴里,动作温柔,细心的用手巾给他擦嘴。 “别担心,我不会没事的。”少卿含情默默的看着他眼里美丽大方的蒋桑,浑身暖意绵绵。 蝶姬将药碗放到一边,把手腕上前天少卿送与他的合魂铃取了下来还给了少卿,她泪光潋滟,俯身亲了亲少卿高挺的鼻子,一颗暖暖的泪珠跌落在少卿的脸上,他浑身一颤,心里惶惶不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他紧紧拉住蝶姬的芊芊玉手:“你怎么了?为何将合魂铃还给我?” “以前我只能想到自己自私的丢下你一个人痛苦不已,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在错第二次,持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才是我一直想追求的。”蝶姬端起药碗,优雅的将药勺送到少卿口中。 奴夜青和殇悔上前来到玉坤殿,请求少卿同意他们进入寒桑洞替呼风等中毒的仙者疗伤,少卿没多想爽快的就答应了他们。 奴夜青相信蝶姬和少卿一样,都深爱着彼此的,就算蝶姬在怎么掩饰或者说服她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可是她的眼神终究出卖了她。 忽然,少卿突然弓起身子,侧头呕出来一滩黑色血水,两眼翻白,气若游丝。 蝶姬见状连忙起身,伸手诊脉,脸色煞白,她扶起少卿的身子,深深拥入怀里,歇斯底里道:“不要--少卿--” 奴夜青和殇悔上仙闻言急忙转身,看到地上黑色的血水化成了无数只蠕动的小虫子,熙熙攘攘,恶心至极。 “药里有毒。”殇悔上仙惊呼出声。 “怎么会这样?是谁想要加害少卿?” 奴夜青急声道,转身唤来宋旭:“速速去查探城主府是否有什么可疑之人?若有可疑之人立马抓回来。” 蝶姬的双眸被泪水覆盖,拒绝了想上前替少卿疗伤的殇悔上仙,她小心翼翼的将已无生气的虚弱之人平躺在床上,掌心使力汇出一道五色光芒注入到少卿的天灵盖。 良久,长时间的度入法力,蝶姬的额间浮出一层薄汗,终于,少卿有了气色,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正当大家都要松下一口气时,蝶姬却虚弱的昏了过去。 奴夜青将蝶姬送入房间,照料在侧,而让殇悔上仙独自一人前往寒桑洞替呼风等人解毒疗伤。 ---- 狂风呼啸刮响窗纱,奴夜青悄悄出了房间,来到玉坤殿陪同少卿,此时宋旭已经在殿内等候,声音低沉道:“我已经带人搜遍了整个城主府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少卿身上的毒已经全部解掉了,面色苍白,单手撑额低眉沉思,良久,也不说一句话。 “那就奇怪了。” 奴夜青见少卿不说话,若有所思道:“那你可知道今日这药是谁熬的。” “少主的药一直都是夫人亲手煎熬的。”宋旭如实回答。 “那就更奇怪,若是夫人对少卿下手,那为何又要耗尽法力救少卿呢?这没有道理。” 奴夜青嘀嘀咕咕若有所思,转头看着少卿:“少卿,你倒是说句话啊。” 少卿眉头紧锁,闭目沉思,半响,沉声道:“这药是怎的煎的,期间一切,给我如实道来。” “期间一切,我就不得而知,夫人煎熬之时从不让外人插手。”宋旭一边努力思考一边道,顿了顿,恍然大悟道:“不过今早我巡逻时看到夫人和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可是隔得太远,我没有看清到底是何人。” 宋旭说完见少卿半天没作声,思忖了下:“夫人为了给少主采药,可是费劲了心思,手下认为不会是夫人的。” 少卿勉强一笑:“这几日城中不太平,你要随时注意每个人的动向,我怀疑这下毒之人能在极端的时间内躲过我们的耳目,必然是还潜藏在狼城之内,只要我们加派人手搜查一定能够找出来这只黑手,还有城外魔族虎视眈眈,这次中毒事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你将我中毒被救活的事情不要说出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已经命在旦夕,如此魔族必然会有动作,一有状况随时回来禀报。” 奴夜青看到少卿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想继续打扰他,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一定很郁闷,或许他已经心知肚明这次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或许他需要好好静静。(未完待续) 182 入梦 奴夜青看到少卿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想继续打扰他,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一定很郁闷,或许他已经心知肚明这次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或许他需要好好静静。 少卿紧紧握着手中的合魂铃,思绪万千绕做一团乱麻,他以为蝶姬就是真正的蒋桑,是那个与他赏花饮酒、朗诗作画、化蝶飞舞的妻子,以前是他的疏忽、他的错,聚少离多的夫妻却每每让她独守空房,他以为只要有爱就足以,爱就能留住他想拥有的一切。然而,他错了,一场漫天大火从天而降烧尽了他的一切,眼睁睁看着翩翩起舞的身影化成漫天星火随风而去之时,他就知道单纯的爱是留不住一切的。 从一开始的喜欢用合魂铃像个小偷似的去窃听别人的秘密,爱恨离愁,家长里短成了他生活里的乐趣,可不知不觉中他厌倦了这种可耻的行为,他恋上了懵懂的爱恋,没想到他极力想弥补的过失换来的却是她赤裸裸的背叛。 是他太自负,太纵容了心里对蒋桑的爱,以为只要悉心守护便可以情谊永驻。 可是,当他喝了她亲熬的的药中毒之时,他心里开始矛盾了。时间能改变所有,甚至他们之间曾经至深的爱恋。 “我不看别人的过去已经五年了,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少卿沉闷了好久,终于开口说话,将手腕上的合魂铃递向奴夜青,他想知道他的蒋桑是不是蝶姬?他深爱多年不愿放弃的女子,是否也如他般爱的深沉、爱的撕心裂肺:“你明白我的意思。” “能看得出她是爱你的,或许这件事有什么误会而已。”奴夜青焦急万分。极力的想要替蝶姬解释。 少卿施法将合魂铃送到奴夜青手中,转身不语,奴夜青踉跄退了几步,当爱失去了信任便或许什么都不是。 无奈之际,奴夜青握着合魂铃退出玉坤殿,轻轻掩上门,深深叹了口气。 风沙四起。烟云密布。 奴夜青幽幽坐于兰亭苑。望着合魂铃发呆,她此次前去将是为少卿和蒋桑的这段迷离之恋给以结果,也是为蝶姬还以清白。可是奴夜青怎么也没想到她待在蝶姬的梦里整整一晌午,梦醒之时才发现所有早已晚矣。 奴夜青用少卿交给她的暗魂咒暗自吟诵并从掌心将法力注入到合魂铃,她紧紧闭上眼睛,随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眼前一派光怪陆离。乱石白沙,茫茫沙漠。熊熊烈火快速哦穿过身体。 绿洲里碧水淋淋,刹那间一团白光爆裂开来,似坠落的点点晨星扑面而来。耳边冷雨淅沥,陡然大开的视野里一抹黑影手握流光华殇的利剑冷冷抵着她的脖颈。满地横躺的尸体被殷红的血水冲刷,熊熊大火,凄凄泪水。绝望之声-- 半晌,待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清脆铃铛声欢快的犹如刑天的滴血之音,凄婉悦耳,动听至极,终于看到光明从碧水漫起,沿着衣裙爬上来,一点一点盈满眼睫,耳边响起轻浮歌声,虚无景物贴着光亮显现,似一幅晕开的水墨图。 沙漠绿洲碧水盈盈,波光粼粼的涟漪一圈圈扩散碰撞到白沙彼岸,摇曳荷叶泛舟碧水,小舟之上一女子粉妆漫纱随风飘舞,浑身仙气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长及膝的漆黑云发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映衬的婀娜多姿的漫舞犹如出水的芙蓉,出尘雅致,美轮美奂,皎洁皓月洒下一地银色流觞,荧荧泛光,形如天女下凡。 奴夜青站在一边,能清楚的看到跳舞的女子正是蝶姬,其舞姿比风月楼里沾满风尘的舞姿更加的仙气十足。 正时,不远处一袭白衣幽幽漫步沙漠,淡淡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清脆悦耳的铃铛犹如天外之音衬得整个人更显其飘逸出尘,他的相貌随极不上神的冰凉淡漠的冰冷之美,也极不上云陵温柔和善的俊朗之美,但是也绝对是让人过耳不忘的好皮囊,从他手中不停抚摸的合魂铃便可猜到来人正是少卿。 少卿站在沙漠一端的极高处极目远望,满天繁星璀璨,终于他看到绿洲之上燕燕起舞的女子,目光中泛起丝丝异样,望着泛舟起舞的女子,他不由自主的拿出手中的合魂铃,掌心暗自催动法力一首暗魂咒余音袅鸟响彻天地。 就这样少卿和蒋桑第一次相遇与沙漠的绿洲,结识与歌舞合生。 少卿优雅的望着绿洲之中的蝶姬:“在下狼城城主秦少淮,人称少卿,不知姑娘芳名?” 蝶姬停下轻舞飞扬的步伐,三千青丝合着裙纱随风飞舞,转身调皮的看着少卿,一副嘲笑之意,嘴边的两颗梨涡美丽至极:“原来你就是狼城的城主,没想到在这里竟也能遇到你,我叫蒋桑,人界铸剑之家蒋重明的小女儿。” 少卿饶有兴趣的浅笑,歪了歪脑袋:“那说明你我缘分匪浅,既然如此,在下可否邀请姑娘去我狼城一览。” “好啊,既然城主盛情邀约,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一个旋转漫天飞蝶流水一般飞落在少卿身侧,毫不客气的绾起他的胳膊向狼城方向而去。 奴夜青正站于他们身侧,仿佛并未看到她的存在,她能看到他们每个人的面部表情,蝶姬就是真正的蒋桑,她的确长得漂亮至极,双颊上有着两个可爱的梨涡,可为什么如今的蝶姬却好似冰雕,放佛万年冰川,就算在温暖的笑意也无法融化。 随着他们一路走来,极目远望,狼城正直灯火节,全程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蝶姬兴奋的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东瞧瞧西看看,看的不亦乐乎,半响,经过红绸绿暖的风月楼,突然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凄惨哀号的声音,噔噔噔的马蹄声嘶鸣声远远而来。 眼看失控的马车就要撞倒只顾贪玩的蝶姬身上,惊得少卿大声呵斥,连忙上前就她之时,却只见四周的人、物全都静止了般一动不动。 前蹄高举的骏马、失控大叫的马车夫、车内抱着婴儿的女人歪着脑袋惊恐的大喊、四维茫茫逃开的行人,以及紧紧将蝶姬抱紧怀中的少卿--好似时间静止了般。 奴夜青惊讶的看着眼前案发生的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前摇晃被盯住的少卿结果她的手直至从少卿身体划过,什么都没抓到,她这才想起,她在蝶姬的记忆里,只是个幻影,什么都不能做。 这时,蝶姬从少卿怀中爬了出来,双手叉腰仰天哈哈大笑,又伸手戳了戳少卿的脸,笑意盈盈:“傻瓜,我可是蝶姬,怎么会被马车撞倒呢?” 顿了顿,单手撑着下巴,含情脉脉的看着少卿:“不过呢?你竟然刚刚舍身救我,我真的好感动哦,所以呢?我决定了,我要做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娶我呢?” 蝶姬痴痴的看着少卿英俊的脸傻傻的笑了半天。 随后,施法许多五颜六色的蝴蝶从她指间飞出围绕失控的骏马旋飞,之后化作点点碧绿星光消散在夜空。 ‘乓’一声青翠之音响后,所有静止的事物恢复了正常,少卿扑了空差点摔倒直接撞进了蝶姬的怀里,乐的蝶姬笑的花枝招展。 少卿不顾自己连忙拉住蝶姬查看,微微温怒道:“你没长眼睛吗?你没长耳朵吗?你没长脑子吗?刚刚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而蝶姬一言不发,只是傻呵呵对着他笑,调皮的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少卿顺着她的手指看到身后温顺的停在离他毫米之差的马嘴,阵阵口臭窒息心扉,他实在忍受不了转身绿着脑袋走了。 蝶姬忍俊不禁放声哈哈大笑出了声, 奴夜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以前的蝶姬竟是个如此调皮捣蛋的人。 蝶姬在狼城一住就是一月,沙漠常年风沙四起,干旱之际,可狼城却像个别类,这里空气湿润,草木丛生,花团锦簇,好似荒漠中的世外桃园。 那日清晨,蝶姬接到了他父亲的来信,早早起床站在潺潺流水河畔,她一身肃穆白衣,面色忧虑,流水中自由自在的红色鲤鱼游来游去,几瓣金色佛桑花般随风飘落在她肩上,让她显得与以往截然不同。 少卿和往常一样每日起床都回来陪蝶姬和早茶,赏画聊天,他大老远就看到蝶姬坐在哪里玩水,他蹑手蹑脚,想要给蝶姬一个惊喜。 “猜我是谁?”少卿伸手蒙住蝶姬的眼睛,故意佯装变声问道。 半响,也不见蝶姬有所回答,而是拉开他的手转身深情的看着他:“少卿,你喜欢我吗?” 少卿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点了点头:“当然。” “那你愿意娶我吗?”蝶姬继续问道。 “你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少卿将蝶姬拉起来坐到石桌旁,倒了杯茶递到蝶姬手里,眼里半含疑惑半疼惜的看着她。(未完待续) 183 莫邪 “你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少卿将蝶姬拉起来坐到石桌旁,倒了杯茶递到蝶姬手里,眼里半含疑惑半疼惜的看着她。 “师兄传来信鸽说爹爹突然身染恶疾,卧病在床久不能医,让我择日就赶回家。” 蝶姬泪眼婆娑的望着少卿,低低抽泣了起来:“我们不日就要分开了,我舍不得你。” 少卿一听心里酸涩不已,紧紧将面前娇小瘦弱的身躯拥入怀中,右手轻轻抚摸清香萦绕的墨发:“傻瓜,分开又不是分离,伯父卧病在床最想念最牵挂的便是你这个做女儿的,这个时候你应该陪在他的身边,过几日我将城中事宜安排妥当便会去铸剑谷拜会伯父,并会请求他老人家能将他最宝贝的女儿交给我。” “真的吗?”蝶姬抬起头,水雾迷蒙的眼睛里光彩闪烁。 少卿点了下她的鼻子,闭眼轻吻上了蝶姬的额头。 不日,阳光明媚,艳阳三春,蝶姬依依不舍的与少卿分手踏上了归家之路。 奴夜青跟着蝶姬时而腾云驾雾,时而策马而奔,一路风尘仆仆感到了铸剑谷。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奇特雄伟的石门,石门之上赫然醒目的‘剑诛’二字金光闪耀,四维怪石林立,草木茂盛,四把青光乍现的巨剑倒插在侧,剑气光波荡漾起伏,稍不留神便会命丧在此。 “何人闯入铸剑谷,还不快快自行离去。”低沉沧桑的声音好像从远古传来,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蝶姬兴奋的回道:“莫邪师兄,是我。” 一袭蓝色身影从一把巨剑中若隐若现,直到完全从虚幻变成实物。长发被蓝色高管紧束洒下长长的黑发流泻及腰,剑眉入目三分,眉宇间刚毅之色正气昂然,手里紧握蓝光闪烁的莫邪,衬得整个人侠骨情深。 随他之后分别从其他三把巨剑中显现出来身着青、黄、红长衫的人分别手里握着殇魂、逝念、惜缘,他们四人皆是仙灵所化,守护着铸剑之家。 “桑儿见过莫邪、殇魂、逝念、惜缘四位师兄。”蝶姬拱手对着四位师兄施礼。 莫邪宠溺的看着她。怜惜道:“师父等候你多时了。速速随我进去。” 从云陵口中曾听说过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铸件的奇材名为重明,他铸造出来的剑削铁如泥,刚柔并兼。更传奇的是他铸造出来的剑都拥有灵,只要有人能够驾驭的了剑灵那么他就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剑,因而就能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大大提升自身修为,谣传殇悔上仙就拥有了这四把名剑中的一把殇魂。魔界也得到了一把莫邪,以讹传讹。一美化美,因此重明的名字成了人人口中炙口可谈的神话。 只可惜,五年前铸剑之家惨遭灭门,一夜之间所有人惨遭杀害。就连犹如神话般存在的重明也死在了那场灭门之中。 有人传,铸剑之家的重明一定是得罪了魔界引来了的灭门,更有人传说重明是厌倦了世间的生活。自己制造了灭门惨案之后携带家眷寻得其他的世外桃源隐居了起来。 奴夜青暗叹不已,没想到蝶姬就是一夜之间被灭门的铸剑之家的人。 她随着蝶姬等人进入到铸剑阁之时。偌大的剑阁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大气不出一下,空气中浮动着浓浓肃穆和一片肃杀之气。 蝶姬同莫邪等人站到铸剑阁,抬首只见上座的榻上正坐着一个年轻气盛,表情严肃的人,一袭白衣尘埃不染,漆黑如墨的青丝两鬓间垂下长长的发丝,随着微微呼吸轻轻摇晃,此人正是重明。 蝶姬没有施礼,风也似的飞奔上去扑倒榻旁跪坐在重明的腿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爹爹,女儿好想你。” 重明大有不悦:“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早就不记得我这个爹爹了。” 蝶姬吐了吐舌头:“桑儿当然会记得爹爹的,因为爹爹最疼女儿了。” 重明低沉着脸,不说话,蝶姬甩开重明的袖子,嘟着嘴生气道:“可是爹爹却不疼女儿,竟敢让师兄写了风虚假的信鸽让女人担心不已,骗的女儿风尘仆仆,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来受爹爹的责骂的吗?” 重明早知道这个女儿调皮贪玩,若不是他以身染重疾的谎言骗她回来,就是八抬大轿将她捆也捆不回来,这都怪她一直以来太娇惯这个孩子了,以前不管什么事他都任着她的性子,可是这件事却无论如何不能由她胡作非为,不来点强硬措施只怕是不行了。 他并没有理会蝶姬的无理取闹和撒娇卖萌,冷声道:“你知道爹爹为何召唤你回来,快快去准备三日后与莫邪成亲。” 站在莫邪身侧的奴夜青浑身一怔,蝶姬一遍遍的追问少卿是否会娶她?原来原因竟来自此处。 蝶姬心下一片凄然,撒娇的抽泣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重明冰冷坚毅的眼神,她的不愿意溢于言表,摇着头:“爹爹--能不能--能不能取消和师兄的婚约--” 四下一片哗然,蝶姬向来做事自有分寸,怎么这次出了趟铸剑谷会说出如此混账话来。 怎么会这样?莫邪吃惊的望向蝶姬:“师妹--” 重明闻言肃然起身,眼中寒意凌然:“你说什么?你与莫邪青梅竹马两相随,订婚之事已是双方同意才订下的,你怎能说取消就取消。” 蝶姬喃喃:“可是我也师兄只是兄妹之义并无男女之情啊。” 重明冷哼一声:“休得胡闹。” 而后铁了心般挥袖留下颓然如泪人的蝶姬向内阁走去,铸剑阁里其他的铸剑师和剑灵也陌然退了下去,只留下蝶姬、莫邪和犹如空气一般的奴夜青。 莫邪愣愣的站在空阔的铸剑阁疼惜的望着浑然失神的蝶姬,意识到她对师妹的竟情谊如此深沉,当听到蝶姬亲口拒绝与他成亲之时他的心瞬间碎了一地,可是看着她迷茫无措的眼睛他也知道了她嫁给他的不快乐,慢慢闭上眼睛,却仍能感觉温热的液体从双颊慢慢滑下,极力隐忍着心底汹涌澎湃,任意滋长不甘,长长叹了口气。 “师妹你曾说今生只嫁我一人的,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反悔?” 蝶姬愧疚的望着他:“师兄,我--对不起--” “你爱谁别人了?”莫邪蓦然打断她的话,顿了顿有摇头跑了出去:“不要说。” 蝶姬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脆断,她从小便在莫邪的照顾下长大的,她们一起修炼、睡觉、吃饭、玩耍--夕阳下坐在悬崖边从日落看到日出,对着哇哇谷的深渊大声喊着各自心里最渴望得到的愿望,然而每次她说出愿望之后,第二天莫邪就会帮她实现。 那年她十五岁,生辰那天他们再次来到哇哇谷互诉着各自的愿望,莫邪说他想要黑猩族牙齿做的水晶手链,每次她的愿望都是莫邪帮她实现,而她却从未替莫邪实现一个愿望。 所以那天晚上她悄悄前往黑猩族地界窃取黑猩族的牙齿,她的法术太弱引起了黑猩族的袭击,眼看就要被黑猩猩撕成碎片时莫邪突然出现,救下了她,而他自己被黑猩猩撕了个粉碎,辛亏那是的莫邪还只是半实体,在爹爹的求的殇悔上仙才救下了他的命。 从那时起她就发誓,此生此生非莫邪不嫁。 蝶姬回到房间望着摇曳闪烁的烛光发呆,她甚至开始讨厌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上少卿? 翌日,蝶姬前去向重明请安,听其他是兄弟说莫邪师兄昨天在望风崖独坐了一夜,喝掉了好几坛子酒。 蝶姬清楚她昨天的话深深的伤害了师兄,像爹爹请了一个极不愉快的安返回房间,穿过林荫小径,大老远就看到莫邪站在小时候他们经常玩耍的小花园。 她犹豫的走了过去:“师兄--” 莫邪回身望着脸色难看的蝶姬,微笑道:“昨夜没睡好吗?每天夜晚不要熬夜跳舞,对身体不好。” 蝶姬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对不起。” 莫邪爽朗一笑,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师兄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可是师兄对你确是情真意切的爱恋,因为爱恋所以师兄不会禁锢你的自由,从小是长大了依然是,所以我会放手让你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而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快乐,只要你过得幸福了师兄也就幸福了,若是你义无反顾得来的快乐不幸福,没关系,你转身师兄依然站在原地。” “师兄!”蝶姬眼底一热,泪眼婆娑,她明白莫邪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份豁达和守护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如此赤裸.裸的伤害了师兄的心让她内疚不已。 “你先不要倔强的与师父正面抵抗,我会安排你离开‘铸剑谷’的。”莫邪说着转身留下了一抹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白光之处。 “师兄!” 奴夜青被莫邪的豁达和手放开瞬间折服,得到了就如珍宝般守候,若得不到就如亲人般等候。(未完待续) 184 逼婚 莫邪爽朗一笑,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师兄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可是师兄对你确是情真意切的爱恋,因为爱恋所以师兄不会禁锢你的自由,从小是长大了依然是,所以我会放手让你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而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快乐,只要你过得幸福了师兄也就幸福了,若是你义无反顾得来的快乐不幸福,没关系,你转身师兄依然站在原地。” “师兄!”蝶姬眼底一热,泪眼婆娑,她明白莫邪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份豁达和守护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如此赤裸.裸的伤害了师兄的心让她内疚不已。 “你先不要倔强的与师父正面抵抗,我会安排你离开‘铸剑谷’的。”莫邪说着转身留下了一抹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白光之处。 “师兄!” 奴夜青被莫邪的豁达和手放开瞬间折服,得到了就如珍宝般守候,若得不到就如亲人般等候,问世间谁能做到如此大度,只怕人人都无法完全释怀,曾经梦寐的只手可得的爱情转眼就承欢于他人怀中,她的一撇一笑,一言一行也都将从不属于自己,莫邪能在一夜间看开这些,可想而知他在说出这番话时承受了多么大的痛楚。 让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蝶姬无时不在心怀愧疚,每当看到莫邪温柔中带着丝丝失落的眼神,她忍不住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起初,她满脑袋想的是少卿披着五彩霞光,御剑而落在她身旁将她快快带离铸剑谷,带着她远走高飞。可是她越想越难过,泪雨连珠滑下双颊,呆呆的坐在望风崖看着莫邪送给她的各种奇特精致的小礼物,一坐就做到天明。 在长长的夜里,想起小时候的莫邪,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我莫邪此时只娶桑儿一人。会用永生永世来好好守护着你。” 那是她与莫邪之间的承诺。承诺需要两人的彼此守候。 可是她却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背弃了她对莫邪的誓言,失信于人的人终将会得到她理应得到的恶果。 只是她的恶果来的没有预想的那么快而已。 三日之期。婚礼依约举行。 举行婚礼向来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蝶姬和莫邪的婚礼在重明的强烈要求下强加在了逼迫的行为之上举行了。 虽然蝶姬平日里撒娇胡闹,调皮捣蛋,闹的重明对她无计可施都是百依百顺。 这次重明在这件事上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强烈要求蝶姬只能嫁给莫邪。她是个百折不扣的孝顺女儿,曾多次去找重明请求他收回成命。取消这场婚礼,结果可想而知,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与莫邪成亲。 在重明的眼里自从莫邪出生一直都在他身边,就如他半个儿子。他行事沉稳有度,相貌俊朗英俊,不管在哪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更重要的是重明从蝶姬和莫邪相知相恋一路看着走过来,知道他们之间感情挚纯至深。坚固如铁,桑儿只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失去了辨别能力,才会无理取闹,他一定不能让桑儿迷失方向。 在坚硬的命令下蝶姬身穿华彩霞披,红绸凤冠,热烈的红映的她整个人明亮而又艳丽。 她坐在水阁之上,满塘莲叶,清风徐过刮的池塘边的柳树来回摇曳,苍翠中漫出嫩黄。 莫邪身着大红喜服站在她面前,他温柔的眼光居高临下的看她:“你今天很美!” 她抬起头隔着珍珠垂帘看她,水雾弥漫的眼睛像被雨露沾湿的何莲,声音沙哑,双颊边的攒动出若隐若现的梨涡:“是,很美,却不是给想要托付的人看。” 莫邪猛然一怔,敛了眉,低低道:“没想到对于你我在不那么重要了,甚至都不值得托付。” 她双颊边的梨涡隐去了迹象:“师兄,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以前我的整个世界里只有你,我以为我此生此世注定是你的妻子,可是当我遇到他时我的整颗心在那一霎那就沸腾了,那种想要与他相知相恋的感觉让我无法控制,然而这种特别的感觉,却在你我之间未曾产生过,我对你的依恋只是一种依赖一种习惯。” 莫邪脸上有隐忍的痛楚:“别说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她低下头看着脚尖:“只是爹爹这次这怕是不会妥协了。” 艳阳三春,四月芳菲,蝶姬在窗前离了伴宿,看着月亮沉下天边,她终归还是没能在婚宴上趁乱而逃,莫邪找来侍女假扮成她的模样,顶替她与他成亲,然后秘密将她送出铸剑谷,可是重明貌似早就知晓她会趁婚宴混乱之时潜逃出去,特别在那一天给整个‘剑诛’加设了一层结界,就算她使劲全力,买通驻守的弟子也没能逃出,反而被抓了回来软禁了起来,莫邪也因此被重明种种责罚了一番。 看来她与少卿的缘分浅薄,就此断了线,可是她忘不了在茫茫沙漠之中与她歌舞笙箫的惺惺相惜,义不顾危险将她护在怀中,虽然他不会是她的夫君,可他却是她最梦寐以求的夫君,他是她心中的神。 午夜十分,她拿出一颗银光璀璨的铃铛,拖着曳地长裙,坐到铜镜前,施法将铃铛贯穿在发簪尾部,别在发间,她面容淡淡:“你把师兄给我找来。” 门外的弟子低头禀报:“刚才师兄来过舞阁,说他有要事处理就不来看望师姐了。” 她垂眉暗叹,半个月了,她寻遍了整个铸剑谷都没见到他的影子,从其他弟子口中打探说他并未出谷,看来是莫邪有意躲他,所以没晚午夜时分,爹爹休息下之后她再次试图寻找他,甚至让其他弟子给他传来,可得来的结果都是有要是处理,未曾露面。 她如今以为人妇,成了别人的妻子,再次抛弃了她与少卿的诺言,她心路愧疚不已,尽然如此,人不能成为她的人,那做鬼也要做他的鬼。 心意已决,她只想对莫邪道句别说声对不起而已,可如今连道别的机会莫邪都不愿意给她,她心里如刀割。 拖着沉重的身子站在重明的门外,从屋内传出均匀有序的鼾声,她抚摸的门框泪如雨下,微微颤抖的肩膀顺着门框软软的花了下去。 爹爹,对不起,女儿不孝不能再承欢你的膝下孝敬你了。 ---- 漆黑如墨的夜色如穿过的流水,转眼天空泛起鱼肚白,淡淡的白光银光下满天际。 蝶姬从舞阁里床榻后的暗格里取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入茶杯之中,她没有立即喝下而是端着茶杯坐到书桌前提笔落下最后的语言。 晨练的笛鸣稳稳的想起,几缕金黄的晨光穿过窗户落在书桌上的宣纸,宣纸里一袭白衣长发及腰的男子手握铃铛仰望夕阳,身侧席地依偎着一抹桃粉长裙长发翩翩随风飞舞的女子,如歌如雾,如梦如幻。 她落笔看了眼面前的茶杯,缓缓闭上了眼睛,两个珍珠悄无声息的滑下在宣纸上印开了花。 良久,她伸手端起茶杯递到嘴边缓缓饮了下去。 急得站在一旁的奴夜青大惊出声,边向门外呼救边连忙上前想要打掉茶杯,可是她忘了她只是一抹幻影,怎能阻止得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初夏将至,丹桂馥郁,舞阁外百花齐放,五彩斑斓。 一个月了,躺在床榻上的蝶姬依然没有醒过来,重明和莫邪相顾无言,悔恨当初。 蒋桑性子执拗,早就应该想到强制软禁之下只会是走上极端,可是重明以为她只是迷了眼,只要不让她出去,在见到那个男人,时间久了她就会忘掉这些和莫邪好好生活,将来替他打理‘剑诛’,看来他是低估蒋桑的爱情了。 莫邪送重明回房时,重明隐约提了一句:“强扭的瓜不甜不说,反而坏了瓜的生长。” 莫邪敛眉,点了点头:“我明白。” 月底,牡丹花染红了舞阁,莫邪在蝶姬的床榻前站了一下午,与门外的弟子淡淡道:“去把殇魂师弟请来舞阁。” 弟子将话传到殇魂耳中,殇魂接到传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舞阁。 莫邪看着沉静如水的面容,伸手将她发髻的簪子取下来拖着娇小的铃铛看了看,交到殇魂手中:“带着这个去寻找它的主人,然后将他带来铸剑谷。” 殇魂不明就里,悠悠道:“这个簪子--人海茫茫该如何寻找?” 莫邪凝神思虑半响:“师妹被找回前是惜缘师弟传的信鸽,你去找他让她施法看看信鸽是飞往了什么地方,我相信那个人极有可能在那个地方。” 殇魂领命去了,莫邪坐在蒋桑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俯身轻轻亲吻,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她,他早就已经看开放手让她幸福,可是他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师父的变化,结果他第一次没能实现她的愿望,他愧疚不已,每次面对蒋桑的寻找和传话,他都无言以对,除了躲避依旧是躲避,可是没想到--(未完待续) 185 伤害 他曾一度傻傻的以为现实可以完全击败蒋桑的挣扎,如今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面对的也终究需要面对。 半月后,铸剑谷响起了鸣笛之音,殇魂带着蒋桑日思夜想的男人急急归来。 蒋桑躺在榻上犹如沉睡的莲花,安静美丽,仿佛滞留在梦中不愿醒来。 莫邪坐在舞阁外的池塘手里握着鱼食,想了想抬头问惜缘:“他来了?你说,他是否真的爱桑儿?” 惜缘放下手中的茶杯,摇了摇头,否决道:“我看未必真心实意,师妹回到铸剑谷这么久以来,他也未曾出现过,我猜想如果不是师妹对他撒了谎,隐瞒了她的事情,那么就是那个男人从未对师妹真心过,不过事实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师妹对他是动心了,只要他的到来能唤醒师妹,也算是件好事。” 莫邪看着池塘中漫游的鱼群,顺手将鱼食扔进了池塘,瞬间散漫的鱼群前赴后继的抢起了食物,自言自语道:“真如你想的这般就真的是小瞧他们了。” 所有的不可挽回都是从那场压抑的婚礼开始,蒋桑的生命由重明坚决的以死相逼之时开始,慢慢的走向了终结,将她推向死地的是她对爱情的专一和莫邪的手。 少卿携着风雨之势而来,身上月白的长衫沾满了风尘仆仆的气息,如同他们第一次相遇之时,只是眼中燃烧着怒火和疼惜,犹如地狱修罗降临人界。 莫邪敌不过他的气势,两三下就已经败下阵来,扶着胸口处沉沉的伤口,殷红的血液汩汩而流。撕裂的疼让他眼神坚定的看着面前手握银色铃铛的男人,这个让蒋桑爱的神魂颠倒,死去活来的男人。 他以为他是绝世无双,最配得上桑儿的男人,可当他看到来人手里握着的银色铃铛时就心里已经认输。 莫邪右手握剑撑着整个身子,按着伤口的左手指缝中滑出血液染红了地上白色的牡丹,冷冷道:“你真的想杀了我?” 少卿冷声:“这一剑是我替桑儿刺得。你对他避而不见之时就应该想到她会如此作。你是想害她。” 莫邪猛地抬头,眉头却松开,声音坚定道:“是我的错。难道你就没有错吗?这么久以来你为什么不来找她,让她在压力下嫁给她不爱的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应该是她最后的希望的。可是你却让她对你、对师父、对我、对所有人失去了希望,最应该死的是你。” 他说出这些话。并非他所想,只是他被激怒,看着少卿铁青的脸,觉得好笑。没想到却真的笑出了声:“秦少淮,你是知道的,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只有我才是她今生依靠,而你却什么都不是。” 他想他的大度和宽容都只是他给他的心穿上了一层衣服。虚假的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以前他望桑儿能够幸福快乐,如今他看到少卿时,那层伪装被撕了个粉碎,他是多么的不愿意看到比他强的人得到他的女人。 莫邪的一番的激怒了少卿,少卿看着莫邪的眼中是滔天巨浪,本以为少卿会杀掉莫邪,却只看到少卿转身离去。 仲夏的那夜,蒋桑在少卿用合魂铃的施法下终于醒了过来。 蒋桑睁开眼就看到了她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爱人就坐在床前,亲手递过来一枝金黄的佛桑花。 她接过花低头嗅了嗅,嘴角上扬,笑的比花还美。 两个月后,铸剑谷里每年一次的赏剑大会如期举行,除了魔妖二界,各个领域里的人都接到了邀约书,拥有剑灵的剑认不了主说到底就是一把废铁,可要是让剑灵找到自己的主人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作为一名铸剑师重明更不希望自己铸造的好剑发挥不了各它们的威力,否则怎能是一个好的铸剑师呢? 依约而来的人里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例如:殇悔上仙、伊川上仙、辛安澜、红菱、呼风、终凡终灵、等等 可让奴夜青更加意外的是在众多人群中里一张让她在熟悉不过而又憎恨不已的面孔让她震惊不已。 奴夜青喃喃道:“云陵怎么也参加了这场赏剑大会?” 只见云陵扮成普通修仙者的样子穿梭在人来人往之间,直到他看到莫邪剑时眼中的光彩闪烁-- 该不会-- 奴夜青恍惚想到了什么-- 最后,在诸多的来人当中只有殇悔上仙与殇魂通灵,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这是多年来重明铸造的众多好剑中唯一一把认主的剑灵,他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剑会结束之后当即就在铸剑阁设下酒宴,庆祝这次赏剑大会的圆满举行。 宴会上,蒋桑走进了宴会,在诸多人前向重明求情,蒋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爹爹,请你成全女儿和少卿吧。” 与殇悔上仙同坐的少卿也是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蒋桑会在这个时候和重明谈婚,脸色瞬息万变之际,连忙起身上前将蒋桑拉到一边,低声道:“桑儿,你怎能如此不是大体,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你爹爹谈论这件事情,会让他颜面使尽,然而适得其反。再说莫邪是你师兄,你这样做让他又做何感想?” 蒋桑性子直,她想了好久认为在这种场所是最适合谈论的,正因为在众位仙者的面前爹爹才要顾及自己的面子草草答应这件事,否则她会将这个宴会搞的乱七八糟的,她就是这样的人,在亲人面前就是如此的无理取闹。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无理取闹和不顾后果的谈判彻底将莫邪推向了黑暗深渊。 在众多外人面前,重明好面子尴尬道:“桑儿,别胡闹,快回房休息,这件事等宴会结束后在商量。” 站于一旁招待客人的莫邪猛然浑身冰冷,雕塑般愣在原地,心里的怒火能将整个铸剑谷烧的精光,他眼中骤然冷色,放下手中的酒壶,听到宴会上的客人低低谈论的话,在门口停住,顿了顿,自言自语道:“你们竟然如此羞辱我,我--”,转身冷冷看了眼身后的一对人之后佛袖离去。 莫邪的离开放佛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 蒋桑扑通跪在地上,执拗道:“爹爹,我和少卿是真心相爱的,这次女儿能活依然活着多亏了少卿千里迢迢赶来铸剑谷救活女儿,爹爹,就请你看在这份恩情上成全我们吧。” 重明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上,冷声道“胡闹,惜缘逝念将桑儿给我请下去。” 惜缘和逝念上前请蒋桑结果双方大打出手,搞的整个宴会时乌烟瘴气,众位来宾看着别人家的家室也不好插手,只能灰溜溜走了。 一场乌龙事件过后,重明终于答应听取莫邪的想法,只要莫邪愿意放手解除和蒋桑的婚约重明也只能无条件答应。 只可惜莫邪只留下一封休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重明派人翻遍了整个铸剑谷也未能找见人影。 事后,蒋桑拿着莫邪留的休书,淡淡的香味浸入鼻尖,忘尘的味道。 原来蒋桑身上的忘尘是莫邪留的休书沾染来的,看来蒋桑和少卿对莫邪的伤害深的不可小觑,他背负着周身的委屈和侮辱,要看着他们彼此相爱,却永远记不住对方的容颜,奴夜青一想心里冰凉一片。 蒋桑细细思虑她冒然行事的结果,才明白自己太自私了,自私到只想到自己的感受却完全忽略掉了莫邪的尊严和脸面,她找过了他们曾经一起经常走过的所有地方,却都没能找到他的人影。 几个月后,寻找无果之后的蒋桑和少卿回到了狼城,在全城人的祝福中两人成了亲拜了堂,可是奇怪的事,自从结婚之后少卿对蒋桑的面容却再也记不住了,模糊的容颜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视觉,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再也想不起蒋桑了,独独只记得他们在一起时的心跳和感觉。 五年世间犹如过眼云烟,在这五年中蒋桑从未放弃过寻找莫邪,可依然没有消息。 一晃就是七年,期间不外乎就是相亲相爱,只是二人不知为何从未有出,重明曾督催过他们好多次,蒋桑的肚子就是没有动静。 蒋桑通过各种渠道找寻莫邪的消息,一天终于从九海归一的口中得知,莫邪曾经找过他算卦。 她顺着九海归一的这条线继续寻找莫邪的踪迹。 虽然她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了一起,可是她就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七年里她都活在悔恨当中,她只想找到他给他说句对不起,然后用尽一切去弥补他的伤害。 听说九海归一隐居在妖族,她没有告知少卿便孤身一人前往妖族寻找九海归一,索性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一片森林里找到了九海归一,从他口中得知莫邪是在七年前遇到他,并向他占卜了他的命运,当得知他命运坎坷,孤苦一生,索性就放任自流了。 蒋桑没有从九海归一处打听到什么具体有意义的东西,失魂落魄的返回了狼城。(未完待续) 186 灭门 听说九海归一隐居在妖族,她没有告知少卿便孤身一人前往妖族寻找九海归一,索性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一片森林里找到了九海归一,从他口中得知莫邪是在七年前遇到他,并向他占卜了他的命运,当得知他命运坎坷,孤苦一生,索性就放任自流了。 蒋桑没有从九海归一处打听到什么具体有意义的东西,失魂落魄的返回了狼城。 十日后,蒋桑回到了狼城了。 这一路走来,蒋桑回忆起来小时候和莫邪在一起的种种事情飞速掠过,像连绵细雨又似雨前疾驰的飞鸟。 莫邪的宽容大度,体贴温柔,侠肝义胆--没有一样让她不怀念不想念,他虽不是她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可他却是她这一辈子最重要的男人,这么久以来她没有一天不活在愧疚之中,她对不起他。 九海归一问她:“你又何必执着,你可曾想过若是你找到了他,准备如何去面对他?或许他现在过得很好,而你的出现只会再次拿起刀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蒋桑摇了摇头,眼里的泪花呼之欲出:“我不知道,我从没想过以后,我只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唤我,让我去找他。” 可执着了很久,也寻找了很久,七年时间的期盼终归还是一场泡沫,她坚定的望着远方绿茵苍翠的山头,坚定道:“我一定要找到他。” 如今她已经和最爱的人生活在了一起,本应该生活充裕,幸福美满,子嗣绕膝,可是为什么她心里想到的全是莫邪的容颜。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可触,以至于她和少卿结婚七年也没能圆方,更别说子嗣满堂了。 七年了,她过得不快乐。 进入狼城的前一夜,蒋桑在沙漠绿洲独坐了一夜,数不胜数的裂魂犬围绕在绿洲周围的各个地方,绿光幽暗的双眼盯着那一袭如白莲盛开的影子瞩目观望。月光皎洁满月的华阴倾泻一地的芳华。 蒋桑起身翩翩起舞。月白的衣袖扫过奴夜青的面颊,淡淡忘尘沁人心扉。 奴夜青恍然明白,为何蒋桑身上的忘尘这么久了还消散不去。 恍然。清脆悦耳的安魂咒,阴阳顿挫,徐徐响彻了无边无际的沙漠,驻守在此的裂魂犬仿佛得到命令似得风一样消失在不见了。 “是少卿”。奴夜青喃喃着顺着铃铛响音看去。 少卿疾步而来,眼睛绯红的望着蒋桑哽咽道:“桑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几日不见,少卿整个人仿佛憔悴了好多,他像失而复得的珍宝似得将蒋桑紧紧拥入怀中,双眼紧闭。囔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蒋桑疼惜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心疼的伸出白如苍玉的手指抚摸上少卿的脸。双眼中呼之欲出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涓涓滑下打在了衣袂之上。 第二天。蒋桑和少卿在佛桑花园林赏花之时,孩子样的宋旭满色慌张的前来禀报:“少主、夫人,惜缘伤痕累累的倒在了狼城门下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后带到了玉坤殿。” 蒋桑一听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焦急的近乎咆哮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找郎中了没?” 从未见蒋桑如此失控,宋旭怯懦的连声结巴道:“已--已经--找来了--郎中,可是惜缘说自己快不行了,让我速速请你们前去玉坤殿,说铸剑谷出大事了。” 蒋桑什么也没说疯了似得跑去了玉坤殿,少卿伸手欲抓,轻呼一声:“桑儿--” 只见蒋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树荫之中,少卿也紧随步伐追了过去。 炎热的沙漠本应没有四季之分,可奈何狼城内的气节却在循序递变,九月的秋凉使得整个狼城也分外的冷。 偌大寂寥的玉坤殿,床榻上躺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惜缘,浑身上下剑伤数不胜数,极深的伤口处汩汩而流的献血染红了长衫顺着床榻一滴一滴掉在地上,郎中使劲浑身医术也只能勉强延续他半柱香的生命。 蒋桑推开众人扑倒跪在惜缘身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师兄--师兄--我是桑儿。” 沉静如死水的惜缘微微张开眼睛,看着泪流满面的蒋桑,气若游丝道:“铸剑谷没了,师父死了,众位师兄弟都被杀了--” 如被人当头一棒,蒋桑傻了般一动不动,神经己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突然整个身子软了般跌坐了下去,少卿也是惊愕不已,连忙上前跪于蒋桑身侧紧紧握着她的肩头。 “是谁?是谁干的?”蒋桑异常平静的声音冰冷的划破了凝固住的空气。 虚弱的惜缘没有时间了,越来越微弱的张了张嘴,吐出最后两个字后就去世了。 夜风将亭子里帷幔吹得飘了起来,一身白丧服的蒋桑躺在地上身上盖满了如金色浪花的佛桑花瓣,不计其数的五彩蝴蝶从四面八方纷飞而来落在她的身上,良久之后,摇曳的烛光里,她犹如脱胎换骨般从一层人皮之中退却了出来,她缓缓抬手盈盈然伸向不远处神色不忍的少卿,眼帘微微抬起,严重波光粼粼的波光,荡漾起伏。 少卿愣了愣,目光停留在着七年以来第一次清晰的面孔上,妖娆妩媚,冰冷淡然,仿佛恍如隔世一般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你是蝶妖。” 蒋桑上前几步,落地的粉红色裙裾行至间一阵窸窣,微微偏头的看着少卿:“我以为你会杀了我,可是你没有,既然来了我就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眼神温柔的望着少卿:“我并非爹爹的亲生女儿,在我还是一只蚕蛹的时候爹爹仁慈将我供养了起来,每日用晨露之水,月灵之光让我吸收着灵力,他就像个父亲一样疼爱着我,教我修炼法术,让我与众位剑灵以师兄妹相称,而他们从未因为我是妖而歧视我,反而比亲妹妹还要疼爱,如今铸剑谷惨遭灭门,作为爹爹的女儿,铸剑谷唯一的存活者,我一定要替他们报仇,可笑的是我却在爹爹亡故之时破茧成蝶,这到底是讽刺还是天意呢?” 少卿拉起蒋桑的手,忘情的看着她:“我不在乎你是人是妖,我在乎的是你我彼此执子之手,相亲相爱的生活下去。” 蒋桑一根一根掰开少卿的手,打量着他,满腹狐疑的摇了摇:“你不懂--你不懂--” 枯叶凋零,日渐隆冬,蒋桑在此不辞而别,孤身一人前往铸剑谷,作为女儿她没有理由让家人曝尸荒野,她要替他们收尸,然后在他们坟头立下誓言。 寂寥的夜鸦挺住在被东倒西歪的巨剑之上,沙哑凄厉的声音叫的人心寸寸寒冷,已经苦干泪水的蒋桑坐在巨剑之上默默流泪。 双眼绯红的望着刺眼之极的太阳,突然眼前被一双大手遮挡住了阳光,温柔的声音暖流似得滑进寒冷的新房:“这样直视就不怕瞎了眼,若是瞎了眼还如何报仇?” 蒋桑透过殷红的直缝看到一张素雅别致的容颜,银色的铃铛温柔的套在手臂上,银光闪烁,柔和温柔,她淡淡道:“你怎么来了?要知道你将要做对的可是你的姑姑。” 少卿坐在蒋桑身旁:“可你是我的妻子。” 半响,嘶鸣的寒鸦已消弭踪迹,自从铸剑谷被灭门血腥弥漫整个空气之后,这种鸟般一直驻留在此。 万籁俱静,鹅毛大雪簌簌而下,蒋桑和少卿一身白色貂裘站在百兽林的悬崖之畔,漆黑如墨的情丝,似白纸上瞄下的诗情画意。 蒋桑垂眼望着地阙殿,漆黑如墨的眸子无喜无悲,少卿站在一旁:“魔界机关要地, 不管哪里都有重兵把守,若是铤而走险也未必取得了阎婆婆的性命,反而我们也将会葬身于此。” “可阎婆婆一直呆在魔族从不出魔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除此之外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少卿急道:“不,我不能不会让你死的,要去刺杀也应该是我,她是我姑姑对我没有防备之心,而且若我真的刺杀失败或许她还能看在亲情的份上饶我一命。” 蒋桑连忙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狼城城主向来都是不沾染尘世,若是你因我踏入魔族与魔族结怨,那遭殃的只会是狼城的百姓,关系的不只是你一人的生命,而是整个狼城。” 少卿还想继续劝说,蒋桑敛好衣袖捂住了他的嘴瞬间隐身潜藏在了一侧的雪堆之中。 正时,四个身着黑衣的人向着这边走过来,一个剑眉星目、一个书生模样、一个吊儿郎当、一个默默无闻,不是四蝠还能是何人? 小孩子气的时北蝠,他一蹦一跳的跑在最前面,是不是踢脚下的雪玩耍,奴夜青激动至极,连忙上前去拥抱北蝠结果扑了个空,她忘了小北已经死了,这个只是过去的小北,他再也活不过来了--奴夜青难过的嘤嘤哭了起来。 南蝠对着东蝠道:“大哥,你说这剑灵也真是狠心的,竟然狠下心灭了整个家族。”(未完待续) 187 决战 西蝠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谁说不是呢?我听说还是他亲手将莫邪剑刺进他师父心脏的呢?这要是我,我可做不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情来。” 东蝠敛眉,淡淡道:“别说了,该是我们管的我们可以管,不该我们管的就是我们想管也管不了,这就是现实。” 跑在前面满心思玩耍的北蝠,隐隐约约听到三位大哥的谈话,很感兴趣的返回来,仿佛知道真相似得说:“我可听说那莫邪并非是有意屠了蒋家满门的,好像是被阎婆婆使了迷魂咒错把恩人当仇人了。” 奴夜青吓得浑身一怔。 莫邪,原来惜缘在生命殆尽之时想要说的名字是‘莫邪’二字,可是当时大家心情都不好,错把‘莫邪’听成了‘魔族’,整个魔族有阎婆婆当家就阴差阳错以为是阎婆婆屠了蒋家满门,不过莫邪是被阎婆婆使了迷魂咒,她依然是整件事情不可忽视的罪魁祸首。 奴夜青猛然想起了躲在一侧的蒋桑,探出头看到奋力挣扎哭泣的蒋桑被少卿紧紧捂住嘴禁锢在怀中。 丝丝冷风掀起了飘落在地上雪花,眼看四蝠已经展翅飞向了魔族地界,少卿才将捂住蒋桑的手放开,蒋桑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子都靠进了少卿的怀中,闭上眼睛轻唤道:“莫邪,是他--是他杀了爹爹--杀了师兄弟--” 少卿健朗的肩膀颤了颤,将怀中的消瘦的身子搂的更紧,颤声道:“桑儿--对不起--其实我早已知道莫邪入了魔界--我应该早就告诉你的--我--” 抽泣的蒋桑猛的起身推开少卿,不可思议的看着少卿,几近疯狂的伸手握着一柄五彩蝴蝶剑抵在了少卿的胸口。不敢相信道:“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为什么?” 说着颤抖着手握着蝴蝶剑刺入了少卿的心脏,苍白如纸的瓜子脸上再也没有了妖冶的梨涡,淡淡眉宇之间满是泪痕,艳丽的红唇上下抖动喝出阵阵白气。 血色漫过了白色貂皮,少卿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白的犹如地上的白雪,低低地声音在簌簌的白雪中显得异常的苍白无力:“我怕你知道了他的消息会义无反顾的冲入魔族去找他。我不是大海能容得下百川。这七年里我不是瞎子、不是聋子,更不是傻子,你在乎他你心里装的事满满的他。而你和我结婚只是一时兴起是对新奇事物的一时喜爱,你真正爱的是他,而作为你的夫君我爱你,更不能容忍你嫁给了我却把心给了别的男人。我嫉妒,我恨--” 这不是少卿想说的。可却是真真切切的他内心想法,因为激动让他失去了以往的淡定和大度。 蒋桑哭的梨花带雨,微微摇着头,咬着下唇极力的隐忍着什么:“不是这样的。我不爱莫邪,我不爱他--” 说完,化成一泄蝶群直冲了茫茫天空。 独留少卿一人绝望的望着雪花飘扬的天空。点点雪花跌落在俊俏的脸上瞬间融化,喃喃道:“就算你心不在而人在。我也是知足了--” 自从扔下少卿一人逃走之后,蒋桑就一直躲在铸剑谷,暂住在她小时候时常与众师兄弟捉迷藏的望风崖之上。 消失的六个月里,少卿曾来过铸剑谷找她,可是她有意躲着少卿,所以少卿没能找到别匆匆去了。 这几个月里蒋桑想了很多,百兽林里少卿的话一字一句时时回荡在她的脑海。 从第一次遇见少卿,她就迷了眼,分不清了爱和喜欢,与莫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纯洁的好似甘泉露水,可是偶然闯入她世界的少卿就像白糖,让她在平淡无常的生活里尝到了甜头,这份异常和不同让她错以为将喜欢当成了爱,爱到忤逆爹爹,爱到服毒自杀,爱到不顾一切,可当真正得到这份生活的小插曲时,却失去一直陪伴她的甘泉露水,才发现她爱的不是插曲,而是平淡。 在这七年的时间里,她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心到底给了谁,可是她却在没有勇气挑明这层伪装,用各种理由来迷乱自己,告诉自己,她最爱的是少卿,而最重要的是莫邪。 其实,蒋桑一直爱的是莫邪,爱到想要杀了他,却没勇气拿起剑刺向他的心脏,为铸剑之家里所有死在他剑下的亡灵报仇,可是她更是舍不得,只能每每在脑海中、在梦中杀了他。 可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作为爹爹的女儿没有理由不替铸剑之家所有亡故的生灵报仇。 月明清高下,蒋桑一席白色轻纱,站在‘剑诛’门前,仰望天空,半响,施法将一只信鸽送了出去。 她约莫邪三日后在铸剑谷决一死战。 二月春风似剪刀,破土而出的嫩柳新芽,娇嫩淡黄。 夜幕降临之时莫邪如期赴约,他剑眉依旧,一身黑色衣衫,手握莫邪剑,腰间佩戴的玉佩在夜色下泛出温软的蓝光。 蒋桑看着他,这个熟悉而又浑身沾满血腥的英俊男儿,是她爱着的男人。 自从七年前赏剑大会的宴会上,他留下一封沾满忘尘的休书消失不见后,蒋桑每时每刻不再想着见他,可如今终于见到了,她却没有勇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她敛眉望着十米之外沾满黑泥的靴子上沾着的桃花瓣脑袋立马就清醒起来。 二月里万物刚刚复苏没有繁花似锦更没有桃花飞扬,可是只有魔族的桃花垣里的桃花百年不凋,蒋桑抬头冷冷的对上面前同样冰冷空洞的眼睛,挑起眉:“师兄,你终于肯见我了?” 莫邪淡淡轻笑,嘴角轻扬:“师妹,好久不见啊,看师妹满脸阴郁,想必这七年过得并非很好,该不会是秦少淮对你不好吧?” 她握着蝴蝶剑的手紧了紧,从上向下大量莫邪,眼底涌上笑意:“有劳师兄关心了,少卿对我很好,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好的夫君了,我蒋桑此生能嫁给少卿是最幸福的事情。” 莫邪一听,浑身泛起丝丝杀气,却缄默不予。 半响,无人答应,蒋桑瞟了一眼莫邪,见他脸上并没有丝毫表情,心里有一丝失落,八年时光的抹杀,再加上当初对他的伤害,只怕他早已不在爱她了。 爱已失,情已断,既然如此,何不做一个了断,蒋桑想了想,闭上眼冷冷道:“你欺师灭祖,杀害爹爹以及同门师兄,我作为铸剑之家重明的女儿今日就要清理门户,报仇雪恨--” 莫邪突然打断了蒋桑的话:“桑儿--” 蒋桑凝神看着他。 莫邪笑了,笑的有些无奈:“我能最后抱你一次吗?” 山间万籁俱静,偶尔能听到夜鸦啼鸣之音,莫邪静静地等待着蒋桑的回答。 蒋桑有了一刹那的犹豫和不由自主,忽然仿佛听到了铸剑之家被灭门之时漫山遍野凄惨哀嚎的声音,她迈出的步子停了下来。 她不能被爱情冲昏头脑,莫邪已经入了魔界,他曾经能够不念恩情的屠了蒋家满门,同样也可以骗过她的眼睛杀了她,她不惧死,可是仇未报之前她不能死,要死也要带着莫邪一同死。 “你别想骗取我的信任,吃我一剑。” 蒋桑大喝一声,蝴蝶剑好似五彩水蛇一般飞速向着莫邪刺去。 站在一侧的奴夜青看到莫邪眼中滑下了一颗泪水,缓缓闭上眼睛,好似一直都在等待着解脱,一颗眼泪能够明显的看出莫邪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悔恨至极,或许真如北蝠说的,莫邪被阎婆婆使了迷魂咒将铸剑之家当成了仇人杀了,当他清醒后才知道自己铸下了天大的错,他一直在等待解脱。 奴夜青急忙上前张开胳膊当在莫邪身前,大声呼喊:“不能杀了他,不能啊--”可是她的阻止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因为她在蝶姬的梦里。 蒋桑被仇恨迷了眼,看不清莫邪的异样,伴随着长剑刺穿胸膛的声音莫邪的身子应声倒下。 “师兄--” 蒋桑手里握着蝴蝶剑在夜光中泛出幽兰的光芒,剑尖上滴下两点献血染红了她雪白的裙裾,当看到莫邪丝毫没有还手倒地之后她才恍然清醒,扔下蝴蝶剑跪倒在地上紧紧抱着莫邪的身子,大声哭泣:“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 莫邪虚弱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娇颜,淡淡笑了起来:“我--等待--这一刻好久了,自从--知道铸剑谷在莫邪剑下惨遭灭门之时--我就已经心如死灰了,我--愧对--师父的苦心栽培--愧对所有的师兄弟的爱戴,对你我只有--无尽--的遗憾--和不甘--今日--能够死在你的--剑下--我--知足了--只--可惜--我伤你太深--临别--之前也无法得到--你的谅解--和拥抱--我--” “别说了--别说了,我帮你疗伤--” 蒋桑眉宇间泪痕纵横着摇头,准备施法救他被莫邪抓住手,轻轻摇了摇头:“不要--七年了能再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可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未完待续) 188 自刎 蒋桑眉宇间泪痕纵横着摇头,准备施法相救时,被莫邪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阻止道:“七年了--能再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可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是我错怪了你,是我太糊涂了,把你狠心的推开自己的怀抱,让你随波逐流误入歧途,我骗了你,这几年我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每日每夜心心相念的人是你,却要终日愧疚的看着少卿为我掏心掏肺,我愧疚我悔恨,我更讨厌我自己,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我就是个坏女人--“蒋桑泪眼朦胧,白玉似得的手指颤巍巍的附上莫邪的脸庞,如视珍宝又似久别重逢。 莫邪眼里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临别--前能听--到你这番--话,就算--是死我也--没有遗憾了。” 蒋桑摇着头,哭泣着:“你不会死的,你要留在我身边替我实现我每一个生辰的愿望的,你不能食言--不能--” “好好活下去,少卿--是个好男--人、好--夫君、有他--替我爱着你--我也就放--心了--别--“莫邪脸色青灰,气若游丝的说着伸出想要抚摸蒋桑脸颊的手滑了下去。 夜风萧瑟,沥沥情殇,离歌凄凄。 莫邪说完最后一句话,肉身虚化成一缕青烟飞入了莫邪剑中,蒋桑失魂落魄的抱着莫邪剑哭的梨花带雨,她错怪他了,她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让人无法掌控,当年莫邪被蒋桑和少卿伤的体无完肤。一气之下留下一封侵染过忘尘药水的休书离开了铸剑谷,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四处流浪,来到了九鲤溪遇到了九海归一,就让九海归一帮自己占卜了一卦得知他此生命运坎坷,孤苦一生,并且更让他心灰意冷的是与蒋桑命中泛克永远无法在一起,他恨蒋桑可是他更爱她。若是他们走在了一起他爱的女人就会丧命。他宁愿背负着一身的恩怨浪迹天涯,不在踏入江湖中的恩恩怨怨,索性放任自流。 一日。在人界百里城的一家酒馆他遇到了他的主人,作为一名剑灵毕生能找到自己的主人是每一个剑灵的一生的追求,于是他便跟着主人踏入了魔界七年,可是作为铸剑之家名门正派之后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主人竟然是魔界魔尊仇少仝。可这就是他的宿命,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月黑风高的夜晚。魔族召见他去了地阙宫,当他刚进入地阙宫就失去了知觉,直到醒来后才知道自己犯下了诸天大错,欺师灭祖。残害同门--他竟然是成了蒋家灭门惨案的侩子手,他后悔的想要去死却无法下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痛苦了这么久,机会终于来了。 可是莫邪结束了痛苦。却将自己的痛苦全部强加给了蒋桑,她瘦小的肩膀如何承受得住。 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与人。当爱情守护在你身旁时你却避而不见,当爱情离你而去时你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蒋桑恨命运更恨自己,她感觉她们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上天玩弄于鼓掌,看的观众笑开了怀,只留下他们这些木偶两两泪相忘。 “师兄,你等等我--我来找你--”蒋桑说着举起怀中的莫邪剑向着脖颈抹去。 忽然,一个黑色人影疾风似得从浓墨的夜色中袭来,一掌击倒蒋桑夺走了莫邪剑,蒋桑只感觉喉咙处一股翻滚的暖流涌了出来,忍不住脑袋偏向一侧吐了口血,来不及擦拭嘴角的血渍,看向站在夜空中的人,凌厉的眼神犹如刀子般射了过去:“你是谁?为何夺走我师兄的莫邪剑?快还给我。” 奴夜青眼睛都快挤成一条缝了也没能看清来人是谁,不过她已经隐隐猜到他是谁了。 黑衣人仰天长笑:“我是莫邪的主人,岂有归还之理。” “我读到师兄最后的意念得知他的主人是魔界魔尊,可是魔尊早已在三千年前荒芒之战中飞灰湮灭了,如今魔族是阎氏当家做主,你究竟是谁?”蒋桑疑惑不已,不过她听重明说过魔族不会那么容易灰飞烟灭的,难不成魔族又选举了新的魔尊。 “你已经知道又何必多次一问?”魔尊淡淡道。 蒋桑想起那日百兽林听到的消息,师兄是被阎氏使了迷魂咒才铸下大错,那么整个魔族都是她的仇人,想着抓起脚边的蝴蝶剑就向着悬浮空中的魅影刺去:“是你害的我蒋家家破人亡,我要杀了你为我蒋家报仇。” 魔尊嘴角一抹嘲笑意犹未尽,大袖轻轻一挥一股阴风飞过击的蒋桑整个身子摔倒了地上,看着地上身负重伤的蒋桑阴阳怪气道:“不自量力,不过看在你帮我将剑灵和莫邪剑融为一体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若想找回莫邪剑两日后到狼城风月楼。” 翌日,日上中天蒋桑风尘仆仆赶回了狼城,她站在城主府良久不知该如何面对少卿,可是她必须跟少卿做一了结,为了减少少卿的思念她特意在身上抹了些忘尘。 蒋桑仪态端庄,温柔娴淑的出现在了玉坤殿前,少卿正在埋头批阅竹简,桌前放着杯提神汤,或许是太累了他放下手中的竹简摁住太阳穴缓解压力,忽然感觉一双冰冷而又柔软的手附在他的手上轻轻按摩,少卿猛地睁开眼睛,紧紧抓住抬头看着一张模糊而又熟悉的脸庞,惊喜道:“桑儿,你真的回来了?” 蒋桑嘴角轻扬,微微点了点头,将桌前的提神汤递了过去,半嗔嗤半心疼道:“再怎么忙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是刚刚宋旭端来的提神汤快喝了吧。” 少卿接过汤碗,一口喝了下去,转头看着蒋桑:“你这几日都去哪了?我几乎要将整六界翻个底朝天了,能看到你回来我真的太高兴了。” 蒋桑疼惜的抚了抚少卿消瘦了很多的脸,微笑了摇了摇头:“我只是心情不好,随便去转了转。” 看着少卿孩子似得兴奋不已的脸颊,她的心里一阵酸涩,一层水雾蒙上了眼眶,三日后风月楼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所以在最后的时间里就算作补偿好好陪着少卿吧。 “你饿了吧,今日我帮你做顿饭可好?”蒋桑眼底涌上笑意。 少卿愣了一下,看到蒋桑平淡异常的表情以为她真的看开了,也终于明白了只有他才能给她想要的依靠,激动地快要跳起来,自从与桑儿成亲以来从未亲口品尝过她的手艺,他连连点头:“今日就好好尝尝桑儿的手艺。” 月上中天,流光飞舞。 少卿已在佛桑花园的亭子里等候多时,蒋桑一一将做好了饭菜摆上了桌,临来时还带了壶好酒。 “记得我们刚认识时每日都会在这里吃饭,如今算来已有近八年时光未在此吃饭了了。”少卿失落的拿过酒分别斟入杯中,嘴角挂着浓浓的苦笑。 蒋桑心里五味杂陈,半响,端起酒杯:“来--以后我们天天在这里吃饭喝酒,吟诗作画。” 少卿眼里眼底涌上了一抹泪意。 两日,转眼就到,蒋桑早早起床穿戴整体,做好早餐放在了佛桑花园的亭子,她知道少卿半柱香功夫就会来此吃饭,这或许就是她为他做的左后一顿饭菜了。 她回忆着城主府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里是她第二个家,在这里每一处都有她落寞的身影和一双瞩目远望,默默守护的背影,她这一生愧对了少卿,若有来世她一定会跟他情定三生来还今生欠下的债。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风月楼的门前,五年前的张妈妈比现在,年轻妖娆了很多,若不是岁月的摧残她一定也是一方倾城。 在张妈妈的带领下蒋桑进到了风月楼的一间密室,魔尊已经负手而立站在暗处,黑色的披风威严如泰山压顶使得蒋桑喘不过气来,她仇恨的瞪着魔尊的身影穿过他的肩膀莫邪剑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魔尊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来了--” 蒋桑眉头一皱,疑虑的看着他:“你的声音?” “该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断了你的好奇心。” 冷冷的声音刺得蒋桑整个身子一怔,她转了话题:“你怎样才将莫邪剑还我?” “还你很简单,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就还你。” “什么事?” “潜伏在风月楼,时机一到我会给你下达命令。”魔尊悠悠转身看着蒋桑,奴夜青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容貌,就是云陵。 “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变卦?”蒋桑不信任魔尊。 “你不相信我,那好,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就另寻他人,只是你要想夺回莫邪剑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魔尊使出激将法,他知道蒋桑为了莫邪一定会服从他的。 “到底是什么事?要是杀人放火危害正派之事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了。”蒋桑正气凛然。(未完待续) 189 蝶姬 “到底是什么事?要是杀人放火危害正派之事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了。”蒋桑正气凛然。 “在情面前就算再多的理智和正义都将会被打败的,还是尽快善后自己的事情去吧。”魔尊冷冷丢下话带着莫邪剑转身消失不见。 奴夜青终于知道那日在蝶姬屋外偷听与蝶姬对话的声音原来是来自云陵的,想不到他五年前就已经操控了蒋桑的一切让她犹如傀儡般活着,让她背负着自责和仇恨痛苦的挣扎着,没想到往日温柔体贴的云哥哥竟然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想到这些她不禁恨不得杀了他。 路过热闹喧嚣的街道,在蒋桑眼里却感觉分外的寂寥,孤苦伶仃,冷风徐徐,就连头顶分外炙热的太阳也如一个巨大的打冰球一样,没有丝毫温度,她抬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看着时光流逝的痕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太苦。 为了找回莫邪剑,或许她只有彻底离开才能结束与少卿的恩恩怨怨。 蒋桑约摸着回到城主府玉坤殿,巍峨广阔的玉坤殿内空无一人,不知道少卿去了哪里? 无聊之际看着脚下模糊的影子渐渐被另一只影子重叠,犹如两个执子之手、相亲相爱的恋人紧紧相拥,蒋桑浑身一怔,良久抬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爱意绵绵的眸子,说不出的酸涩一股脑涌出眼底,泪意婆娑,猛地一个扎头钻进了少卿的怀中,少卿疼惜的抱着她。 午后烈日炎炎,满园金黄色的热浪滚滚而来,蒋桑站在亭子中沉默着-- 忽然,蒋桑大袖一挥。顿时满园佛桑花燃烧了起来。 奴夜青明知道这场大火不会把蒋桑烧死,可是她也明白这场大火会彻底的将她和少卿的夫妻之情断掉,她为少卿不服和难过,试图用尽方法想要浇灭大火,可终究只是一场徒劳,眼睁睁看着熊熊大火洪水猛兽般侵袭了少卿亲手为蒋桑栽种的佛桑花。 蒋桑泪意爬满脸颊,水袖轻扬伴着大火翩翩起舞。无数只五彩缤纷的蝴蝶围绕着旋转的身姿飞来飞去。有的被大火瞬间吞噬,发出子啦噼啪的声音,淡淡焦糊弥漫了天空。 浓浓黑烟笼罩了城主府。少卿得知佛桑花园林起火,蒋桑还待在火里,发了疯似得冲了过来,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召唤蒋桑的名字。可得到的回答除了大火燃烧的劈啪声别无其他。 少卿疯了般被宋旭等人拉住:“放开我,我要就桑儿。桑儿--” 宋旭哭泣着拉着他:“城主,夫人--夫人已经没了--” “不会的,桑儿有法术怎么可能会葬身火海,我不信。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城主,我们没有骗你。夫人--夫人真的已经没了--” “放开我--” 奴夜青站在大火中看着少卿哭的几次昏厥,苏醒后又是挣扎哭喊。看的她心都快碎了,可是化身成一只蝴蝶的蒋桑却狠心的飞走了,只留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被大火吞噬变成一堆焦炭,满目全非。 五年后,当初的一场大火烧毁了蒋桑的肉身,可是她的灵魂却依然存活,在魔尊仇少仝的帮助下再次修炼成人改名为蝶姬,潜伏在风月楼等待魔尊仇少仝的任务,时间犹如过眼云烟,少卿在那场大火后再也不愿开启心门重新接纳新的爱情。 直到有一天,宋旭回来禀报说风月楼来了位姑娘,其舞技天下无双,继舞后火凤之后的新一代舞后,阅读书简的少卿头抬也没抬,淡淡道:“在我心中只有桑儿的舞姿才称得上天下第一,若是你喜欢我以后便多发你些赏金去看看。” 宋旭害羞的低头,尴尬道:“城主你说什么呢?我才不会去那种烟花之地呢?我是听酒店的老板说的,心想城主每日除了看书就是修炼的,日子过得无聊至极,若是城主去解解闷也是不错的。” 少卿抬头瞪了眼宋旭,啪的将书简扔在桌上,吓得宋旭以为说错了话连忙跪地求饶:“城主莫要生气,我只是关心城主才如此想的,若是城主不喜欢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少卿却突然笑了起来,走下书桌扶起宋旭,感激的望着他:“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我怎能不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么多年你为了让我能开心起来想尽了各种法子,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谢谢你,我答应你去风月楼。” 宋旭惊喜不已:“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边说便拉着少卿往门外走。 少卿突然停下了脚步,淡淡道:“不过,不是你陪我,而是我陪你,今天你是主角。” 宋旭才不想这么多,只要城主能够忘掉夫人忘掉难过,每天开心快乐一点他就心满意足了,他点了点头,瞬间就消失不见。 再一回神,已在风月楼门前。 还没待站定,门口拉客的女子已经摇曳生姿的向他们走了过来,一个个浓妆艳抹,性感妖娆,看的刚二十出头的宋旭瞬间就慌了神,少卿一动不动手里抚摸着合魂铃,浑身散发出超凡脱俗的气质迷得来往的女子不停对他抛媚眼,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动手动脚,因为他们都知道来人正是城主府的主人秦少淮,就算有再多的小心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张妈妈闻言已经连跑带爬的出了风月楼,恭恭敬敬道:“城主突然来访风月楼,小店迎接不周还望见谅。“ 少卿扫了扫眼前花红绿叶的貌美女子,无奈摇了摇头:“听说你们风月楼有一位闻名六界的舞后,其舞姿天下无双,美轮美奂,我少卿向来只认得桑儿的舞姿绝美,可是宋旭却说蝶姬姑娘比得过桑儿,心里不服今日便特意来看看。” 张妈妈喜笑颜开,眼底的精明一闪而逝,让开道请少卿进去。 蝶姬发呆的看着铜镜中看了五年的容貌,清新脱俗,美艳无方,可却不是她喜欢的,她怕她的容貌变了将来莫邪归来会认不出自己,不管她如何纠结这个问题,可这却是她无法改变的现实,天下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重塑肉身得到容貌自然与以前有所差别。 这五年中她访遍了许多聚魂之术,希望能将莫邪的剑灵从莫邪剑中隔离出来,那样的话莫邪就会活过来,终于从各方术士口中得知寿飞寺的天重方丈是上神聚魂之神胡琴的转世,他能够聚集世间所有生灵的魂魄,这让蝶姬充满了希望,宁愿忍辱负重流落风尘,就是等待魔尊尽快派遣任务,赎回莫邪剑。 在风月楼她已经潜伏了五年了,无声无息、默默无闻,除了等待之外就是怕少卿认出自己而伤心难过,可是五个月前突然魔尊传来消息让她在狼城大展头角,一搏得少卿重新青昧,待时机成熟之后将其杀掉夺得合魂铃。 当接到这个任务时蝶姬都快要疯了,她对着站在面前的背影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残忍?你明知道少卿是我的夫君,我怎能狠心杀他。” 魔尊冷冷道:“夫君又如何?你还不是为了莫邪而狠心放弃了他,让他饱受人间最痛最致命的打击,你这与杀了他有何两样,让他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还不如成全他,让他早日解脱。” 蝶姬哭的梨花带雨的摇着头,摇摇欲坠的身子强支撑在桌前,伸手指着他:“你才是世上最可怜最可耻的人,因为你没有爱过,因为你没有人性--只有你才需要解脱--” 说完疯了似得跑出了暗室。 可是,不管她如何逃避终究是逃不过自己的心,两难的选择终究偏向于自己。 大老远就听到张妈妈的笑声干脆清朗,只见她兴高采烈的跑来小高脚楼:“机会来了,秦少淮已经在风月楼等你跳舞呢?只要这次抓住他的心,魔尊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了,你的莫邪也会回到你身边的。” 手中的木梳哐当掉在了梳妆台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长呼口气打扮整齐踏入了五彩绚烂的舞池,矫健如燕子般疾飞,悬浮如白云般轻盈,旋转如蝴蝶般绚烂,起跳如火苗般优美-- 一举一动都印在了少卿的眸中,虽然面前的女子没有模糊的容貌,也没有蒋桑清雅的舞姿,可是这感觉却是无法改变的,是她,一定是他的蒋桑回来了。 表演结束后,蝶姬只留下一抹红艳便消失在了舞池。 以后的日子,少卿每日都会前来观赏,只为能够再次找回桑儿的感觉,甚至他曾多次请蝶姬可都被拒绝了。 张妈妈半焦急半嗔嗤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多的好机会都被你错过了,你还想不想救你师兄了,若是魔尊知道这么久以来你一直无动于衷定然会大发雷霆了,到时你就有你的好果子吃。” 蝶姬半眯着眼睛,泪意涌出眼底,她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少卿和莫邪,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他,更不愿意让他身陷危险。(未完待续) 190 战场 蝶姬半眯着眼睛,泪意涌出眼底,她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少卿和莫邪,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他,更不愿意让他身陷危险。 四个月后接到消息,魔族鬼差阿奴临至狼城,明面上是替魔界招兵买马,可暗地里却是为得到少卿的合魂铃而来。 虽然阎氏是少卿的姑姑,但在魔尊仇少仝眼里只有合魂铃,可奈何少卿与正邪两道都有交情,向来不理会正邪两争,不过若是魔界侵犯了狼城,那整个天界将会与之联盟。 少卿的合魂铃能控制世界上所有生灵的梦就等于掌握着控制六界的钥匙,正因为如此魔尊仇少仝先是让蝶姬刺杀少卿,再将合魂铃偷回来,可蝶姬心有不忍,迟迟无法动手,魔尊仇少仝为了更快的得到合魂铃就派了鬼差阿奴,与蝶姬里外迎合,希望尽快完成任务。 一日,蝶姬乔装打扮外出来到与少卿第一次相遇的绿洲游玩,碰巧遇到了熹贵妃风尘仆仆而来,得知他并非是受魔界指派,而是听说狼城城主的合魂铃能够帮她找到无痕。这么多年困在她心里的结一直从未打开过,无痕的远走他乡、移情别恋自始到终都像是流言蜚语,她脾气倔强当时一气之下投河自尽,可事实是她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无痕。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她得到了人界帝皇公孙曌的荣华富贵、黑鹰的暗暗相恋,甚至更多男人的爱慕,可她心里唯一装得下的只有无痕。 后来,故梦在地下冥殿生死不明,师妹琉璃默默的守护在公孙曌身边。师哥画楼四海为家不知所踪,孤单无意的熹贵妃索性将魔族中事指派给狂战天替其打理,自己便赶来狼城一结千年心结。 狼城难进,熹贵妃在沙漠流浪许久,找不到出路幸好遇到蝶姬替其指明道路。 奴夜青猛然才想起自己和风紫陌赶来狼城时,在沙漠流浪许久遇到了熹贵妃的尸体,不知道她的心结是否已结。可又什么会自杀呢? 夜色朦胧。蝶姬愁闷的坐在桌前用簪子拨弄着摇曳不定的烛火,心不在焉。 魔尊仇少仝和假阿奴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假阿奴一个隔空封喉的招式逼得蝶姬整个身子悬浮在空中。她仰着头面目铁青的挣扎着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仇少仝轻轻一拍一道幽兰的符咒从掌心急速飞出印入蝶姬的额头,直到完全融合之后假阿奴才将蝶姬扔到了地上,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她。 蝶姬犹如浮游一般。挣扎了半天才清醒过来,脸色蜡黄。冷冷的看着仇少仝:“你给我做了什么?” 仇少仝淡淡道:“也没什么,只是一道生死锲而已,看你这么久依旧不愿动手我就帮你加点催化剂。” 蝶姬惊恐的看着他,紧张道:“生死锲?” 假阿奴抬起头傲娇道:“要是十五日之内解不掉契约。你将会被活活烧死,所以你可要识时务,抓紧时间了。” 仇少仝又道:“最近我会以阿奴夫君云陵的身份暂住城主府。为了加快任务进度,我会让阿奴主外你主内。里应外合最好在十五日内得到合魂铃,然后将狼城彻底毁灭。” 歌舞升平,莺歌燕舞。 最近狼城分外的热闹,正邪两道都潜伏了很多人,蝶姬站在楼顶披着红色披风,随风猎猎作响,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她仰望暮色沉沉中的城主府,哀怨忧伤。 蝶姬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休息,忽然听到风月楼有打斗的声音传来,她急忙披上风衣赶来,站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粉嫩可爱的小丫头和一个妖冶俊朗喝的醉醺醺的人被张妈妈派人制服在地,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直到后来全城审讯之事她都没有去凑热闹,不是她不好奇,而是怕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少卿每天都会来看她跳舞,有几次她好想冲上去告诉少卿,让他快走,不要再来风月楼了,可心里的声音却又在制止她这么做,好几次的犹豫不决都被在躲在暗处的假阿奴看的清清楚楚。 假阿奴时常会来度催她,给她敲警钟。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一日,天气炎热如被蒸烤的牢笼,蝶姬坐在房间内独自饮茶,魔尊仇少仝再次出现,沙哑刺耳的声音从他喉间艰难的发出令人浑身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和约莫邪决战的那一夜听过魔尊的声音俊朗好听之外,听到的都是如此让人不舒服的声音:“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蝶姬默不作声。 仇少仝愤怒之际,走到桌前夺过蝶姬手中的茶杯摔碎的,不疾不徐说着,可是却能听出的感觉到浓烈的杀意:“回答我,难道你想像这茶杯一样?” “主人息怒,我--我做不到--” 蝶姬被吓了一跳,如空谷幽兰的声音因为害怕带着微微颤音(自从签下生死锲之后蝶姬就改口叫主人。) “怎么?舍不得?你可要记得你是签了我的生死锲的,如今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你却说做不到,难道你不想活下去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师兄的命?” “不--不--求求你,别伤害他,再给我些时间,再给我些时间。” 听说莫邪的生命会遭到威胁,蝶姬连忙跪地乞求。 “这次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话音刚落,仇少仝闪电般从屋内闪出消失不见。 生死锲,十五日的时日将近,在这几日内狼城发生太多事情,龙卷风逆袭而来,蝶姬还没有有所动作时云陵突然魔像惊现,带着魔军驻守在狼城城门下,得知渐渐靠近的龙卷风正是日前魔尊仇少仝背后施法所成。 眼看十五日期限只剩下三天,蝶姬焦头烂额之时魔尊仇少仝带领魔军在狼城外叫阵,少卿带着整个城主府的侍卫和驻守在狼城内的修仙者出城迎战。 蝶姬思前想后、纠结万分之后决定前去战场看能否有所机会。 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少卿带领的军队在与魔军交战之际纷纷深重六欲轮回散浑身无力,无法作战,结果许多迎战的人葬身在魔爪之下,只有少部分法力高深的修仙者逃回狼城。 少卿千钧一发之间使出合魂铃召唤出裂魂犬抵挡住了魔军再一次的攻击,直到魔军退去才晕倒在血流成川的尸首当中,蝶姬本可以偷得合魂铃去救出莫邪的,可看着伤痕累累的少卿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她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蝶姬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将少卿背回狼城,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如奴夜青所见。 至于下毒之事,并非蝶姬所为,宋旭撞见谈话的黑衣人正是假阿奴所扮,她带着毒药前来想要蝶姬直接毒死少卿然后偷得合魂铃前去与魔尊回合,可是最后蝶姬决绝了。 忽然,奴夜青所待蝶姬的梦境忽然电光火石,风起云涌,眼前一片茫茫白光刺得她眼睛失去视觉,甚至连听力也丧失了,五脏六腑仿佛要被撕碎一般疼痛难忍,直到这股疼痛消失她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狼城城墙之上。 飞沙走石、阴云沉沉,魔尊掌控的龙卷风豺狼虎豹般侵蚀了整个狼城。 奴夜青看到蝶姬身穿五彩蝶衣景格外的美丽动人,就算再大的风沙也遮不住她四射的魅力。 狂风在头顶打着旋,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她在飞沙走石的龙卷风中疯狂的奔跑厮杀,当一个个魔军葬身在她的蝴蝶剑之下后化作一只蝴蝶随风而上,四散而飞的五彩蝴蝶绚丽夺目。 奴夜青愣了愣,恍然大悟,对着狼城的五彩蝴蝶般的身影大声呼喊:“蝶姬--回来--不要啊--” 她的呼喊声被风沙淹没的了无生息,随后少卿和殇悔上仙带着众多修仙者从狼城内本杀出来。 点点落雪随着沙尘暴飘落来下将整个沙漠上铺的厚厚的一层,奴夜青惊恐不已,施法抹去脸上巫忆的假面具漏出她真正的容颜,从腰间抽出凤菱腾飞而去,直到追上满身血迹斑斑的蝶姬挡在她的面前:“蝶姬,你疯了?” 蝶姬面色苍白,无意识缓行两步,像是突然支撑不住,身子晃了晃,奴夜青急忙上前搀扶:“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去除了找死还是找死?莫邪已经过去而你应该看看身后一直等待你回首的人--” 蝶姬惊了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冷声打断:“你--” 站也站不稳的模样却一把将奴夜青推开,目光看向前方,猛然一顿:“你--你们--” 奴夜青顺着她的视线忘了过去,竟然看到假阿奴手握莫邪剑,也不知她是何时站在那里,黑发蓝衣被风沙吹得肆意张扬。 两人远远对望中间除了飞沙就是纷纷白雪将她们隔开,良久,蝶姬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奴夜青的手,低低道:“快走,我已经做出了一只假的合魂铃会先潜入魔军阵营骗取魔尊,你尽快去与少卿等人回合,希望我这样做能换取少卿一条命。” 奴夜青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行,你会死的。”(未完待续) 191 阿奴 蝶姬顿了一下,脸上难掩哀愁,再次抬头时漆黑如墨的眸子凝结了寒冰和绝望,坚定道:“生死锲十五日期限就在今日,我忍辱负重五年就是为了能够救出莫邪,我不想放弃,死不惧怕,惧怕的应该是得不到真爱。” 一朵雪花刚巧不巧的落在了奴夜青的鼻尖,冰凉透彻,奴夜青走过蝶姬的过去,作为旁观者她比蝶姬更明白、更清楚她的痛苦和撕心裂肺。 她成尝试着挣扎过,悔恨过,改变过,努力过-- 可结果却并不是向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反而整件事情以无法控制的速度向着她无法预料的相反的方向发展。 她本可以直接杀掉少卿拿着合魂铃到魔尊面前救出莫邪的,可是她看到少卿忧郁情深的眼睛,彻底被瓦解了她的狠心。 她已经亏欠了少卿那么多还怎能去利用他、伤害他,她做不到。 奴夜青泪眼朦胧的看了眼蝶姬,扫过对面正持莫邪剑走来的假阿奴,转身消失在了风沙当中。 假阿奴迎面奔跑了过来,看了眼奴夜青消失的地方,用莫邪剑指着蝶姬的心脏,冷声道:“刚才是什么人?你们都说了什么?” 蝶姬凝视着莫邪剑,多想将其夺过来人后带着莫邪剑逃出狼城远走高飞,可是恍惚她看到了少卿死在她面前,她内心直窜的火苗被她压了下去-- 她精致的嘴角轻扬,直径略过假阿奴的身边,边走边说:“没什么?只是一个帮我除掉少卿的帮手而已。” 顿了顿,回身扫了眼依旧盯着远处看的假阿奴道:“还愣着干什么?速速带我去见主人。” 假阿奴凌厉如锋、警惕的看了眼蝶姬,带着蝶姬向着魔军主阵营去了。 浪潮般的风沙中时而传来猎虎猛兽的咆哮声和刀剑相格之音。浓烈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沙漠,极目可见之地尸横交错,恐怖残忍。 奴夜青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向着主战场探去。 忽然,正面碰到了一小队魔军在地毯式搜寻残留的活人,还没等奴夜青反应过来,十几个面目狰狞的魔军已经将她围困了起来,十几把长剑指着她的脖颈。奴夜青惊悚的看着他们。暗暗运功准备抵挡。 其中一位魔族小喽喽,应该是小分队的小头目,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奴夜青很久。喜出望外道:“你是?鬼差阿奴。” 声音高出了好几个分贝,连忙下跪,其余的小喽喽跟着他一起下跪行礼,双手抱十:“手下参见鬼差。” 奴夜青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的假面具被拆穿了,联想了一些无法收场的结果。沉默了半响,扫到手中红艳艳的凤菱才恍然大悟。 她尽量轻缓的点了下头,冷冷道:“你们有没有找到秦少淮等人?” 小头目恭敬道:“好没有。” 奴夜青长袖一挥,转身便离开了。 那一小队魔军并未有所怀疑。目送着奴夜青走远后起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或许,她已经有了潜入魔尊身边的计策。 找到少卿等人并没有用去多长时间,遇到少卿等人时他们正在与潼涳带领的一大队魔军恶战。虽然有了殇悔上仙的加入,但是魔军人数太多。少卿这边寡不敌众,并且大多数修仙者都是刚刚才让殇悔上仙解掉六欲轮回散的,法术恢复程度不到六成,渐渐的已经处在了下风。 奴夜青的突然出现更加鼓舞了魔军的气势,殇悔上仙和少卿相互对望一眼,少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招来裂魂犬对抗,奴夜青只感觉一股冷厉的强风向她袭击而来,她心里很清楚少卿一定是将她误认成了那个假阿奴,她腾空三百六十度后空翻躲了过去,正时看到少卿身后一只防不胜防的长矛刺了过来,她眼疾手快,凤菱水蛇般急速穿了过去打散了少卿身后的偷袭者。 少卿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奴夜青连忙解释:“少卿,我是巫忆啊。” “你--” 奴夜青将合魂铃从袖中取出递给了过去,三言两语道:“对,我才是真正的阿奴,地下冥殿时我并没有死而是被风紫陌救回了妖族,整整疗伤一个多月才恢复,后来我只是想念我的朋友才出的妖族,可令我无法预料的是竟然有一个名唤阿奴,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以鬼差的名义颠倒是非,烧杀抢掠,我气不过就以巫忆的假身份来狼城想查清到底是何人在假扮我,可没想到的是假阿奴的身份没查到却终于看清自己一直等待的人确实从始至终欺骗我的人。” 少卿听奴夜青这么一说,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她能够从千里之外将殇悔上仙请来狼城,他从第一次看到奴夜青时就已经察觉到她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可爱,却万万没想到她就是阿奴。 他点了点头将合魂铃轻轻套上手腕,敛眉凝视着手腕:“那--蝶姬--” 奴夜青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告诉他,蝶姬设计离开是为了救出莫邪,而且一直潜伏在狼城五年也未曾与他谋面,近日突然出现却是为了杀他得到合魂铃,她想了想还是等先救出蝶姬再说比较好。 “蝶姬被迫签了魔尊的生死锲,今日是最后期限,她为了救你一命拿着假合魂铃去向魔尊交差,若是被魔尊发现合魂铃是假的她必死无疑了。” 少卿一片茫然:“她单身一人去迎敌,肯定凶多吉少,我们要想办法救出她。” 奴夜青点了点头:“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将假阿奴抓过来扣押起来,然后我在潜伏到魔尊身边去司机和蝶姬接上头与她里应外合将救她出来。”奴夜青单手撑着下巴,胸有成竹道。 少卿连忙摆手拒绝:“不行,这样太危险,要是让魔尊知道你必死无疑。” 奴夜青淡淡一笑,不露声色的扫了眼自己的肚子。 “你放心吧,我有自己的筹码一定能确保我们的安全。” 刀剑厮杀,血腥四溅。 潼涳在殇悔上仙的殇魂剑的攻击下接连败退,墨黑色的披风显现出好几处裂缝,隐隐涔出血来,摇摇欲坠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布满血丝的双眼冷冷的瞪着殇悔上仙,顿了顿道:“不愧为邢晨山的掌门,我潼涳败在你的手下心服口服,不过若有来日,我必将将你碎尸万段。” 殇悔上仙淡淡道:“你遭下太多杀孽,今日我就替正道消灭了你。” 说着举起殇魂剑向着潼涳的心脏处刺去,忽然潼涳的身体化成一抹虚影随着风沙飘去,只留下一串阴阳怪气的笑声-- 少卿和奴夜青赶了过来看着消失了的潼涳,气愤道:“没想到他竟然灵魂出窍骗过了我们-,-。” 殇悔上仙皱着眉,淡淡道:“也罢,他已经身负重伤,要想恢复也得些时日。” 说着,顿了顿看着奴夜青,淡淡一笑:“斋主,好久不见。” 奴夜青早在人界皇宫时就猜到可能冷文锦没有将她的辞职书交到殇悔上仙手中,本想早早就去说明此事的,结果一拖再拖,现在正好与殇悔上仙在一起,何不就将此事说明白。 “上仙你有所不知,我当初离开糜华斋时就已经将辞职书交到了冷文锦手中,希望他有机会将书信交于你手了,难道上仙没有收到吗?“ 殇悔上仙变戏法似得隔空取物一封辞职书被握在了手中,浅笑道:”你说的可是这封信?“ 奴夜青更加疑惑,辞职书信已经交到上仙手中,为何她糜华斋斋主之名还没有被消去。 ”上仙已经收了辞职书,为何--” 殇悔上仙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将书信递到她手中:“糜华斋斋主之位授予人并不是我,我也没有资格授予,所以你的书信还你。” “不是你。” 奴夜青睁大了眼睛,心里蹬蹬跳了快了几分:“可我明明记得,当初是你在糜华斋后院的水上亭中授予我的斋主之位的,怎么?” “记忆中的并非就是真正发生的,你--” 殇悔上仙说了一半,却没能继续说下去,给奴夜青留下了太多悬念。 这次魔尊现世作乱与以往不同,狼城内到处一片肃杀之气。 龙卷风来犯已是意料之中的事,狼城周围的裂魂犬里三层外三层布满结界,少卿等人却万万没想到风月楼其实是魔族设立的正道消息搜寻点。 狼城内空旷寂寥,家家户户闭门不开,街道上除了不断巡逻的狼城侍卫,还有不断穿梭的修仙者。 奴夜青站在狼城的城墙之上,遥望着远方乌黑浓重的魔气,沉默不语,手中一只金色信鸽轻飘飘飞了出去,消失在了狼城结界之处。 地上洒落的白雪凝结成晶莹含着丝丝黑气的冰渣,少卿心头一惊,魔尊竟然在白雪中掺入了六欲轮回散,只要狼城内的百姓或者侍卫误食必然身中剧毒,那么此战必败。 看着瘦小较弱的身影披着红色斗篷,少卿急忙飞驰而去,空中随意翻转一把油纸伞已经握在手中站在奴夜青身后:“两个时辰已过,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未完待续) 192 钓鱼 奴夜青回头凝眉看到少卿脸上写满焦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等--” “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那假阿奴又不是傻子怎会自己跑来狼城让我们绑架她呢?若是在拖下去蝶姬肯定有生命危险。”少卿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说着转身欲飞出狼城去寻找蝶姬:“不行,我要去找她。” 奴夜青知道他心里着急,可是这样漫无目地的去找魔尊无谓是硬碰硬,这样不但救不出蝶姬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一切还是应该按计划行事,将伤亡率减少到最低,她连忙抓住少卿的胳膊:“在这种时候一定要静心,心乱了还如何能救出蝶姬,相信我,假阿奴一定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以她前几日对云陵和假阿奴理解,云陵并非真心待她,只是再利用她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可是假阿奴对云陵却是真心实意的,为了云陵可以杀人放火,达到他任何的要求,甚至于去死。假阿奴因为爱的太深而变得异常敏感,云陵微微的冷淡在她眼里就是不爱了,这也是他们来到狼城假阿奴时常哭泣的原因,所以只要以巫忆的身份给假阿奴传信说,找到云陵冷淡她的理由了,她一定会前来赴约的。 月色凝重,漫天黄沙在结界外疯狂肆意着,狠劲的拍打着,发出噼啪的声音,空中光波穿透厚重的黄沙乱舞,不时有魔族的密探前来打探消息,不是被裂魂犬撕成碎片,就是被结界粉碎。 殇悔上仙悠悠走来,看到奴夜青在狼城城墙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了。眼看就已午夜时分,依旧不见有人前来,他凝眉扫了眼早已戴上巫忆面具的奴夜青:“你可想好了,此举凶险异常,若是仇少仝发现了你的假身份必然会大发雷霆。” 奴夜青莞尔一笑,低下头盯着脚尖:“我与他一同走过了太多,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我这样做除了想设法救出蝶姬外。还留了私心。” “私心?” “我与云陵相识于百兽林,共同杀敌,共险赤虎族。而后化解风池城危机,也相恋于那时,后来我丹田尽碎,血充丹田。他为了能帮我找到解救的办法,几次去寻找良方--。可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我一直想知道那时的云陵文雅善良,风韵俊朗的模样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是不是对我们的友好都是假的。”奴夜青多想说。她这样做只是想知道云陵是不是真的爱过她。 殇悔上仙点了点头。 奴夜青继续道:“不谈这些问题了,我有一个纠结了我好久的事情想要上仙帮我解答?” 殇悔上仙淡淡一笑:“当然,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来。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奴夜青脑海中闪过百兽林中朦胧而又神秘的白色身影,脸上爬上娇羞的表情:“我刚从魔族出来的时候在百兽林可见过上仙?” 殇悔上仙满脸无故的摇了摇头。疑虑道:“你恐是记错了,我从未去过百兽林,也从未见过你啊,反倒是第一次见你时你魂魄尽失昏睡不醒,那时可是上神带你来邢晨山求医的。” “上神驰梦?” 失落的奴夜青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可我明明清楚的记得,在百兽林时我失足闯入了你的秘境,看到你在圣灵树下弹琴,琴声悠扬好听,便在秘境内看你弹了七天七夜,后来你就走了,可惜你并不知道我闯进了你的秘境,还听你弹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幸运的是在地狱之海时你收复了夔兽还送给了我,最后还带我度过了无人能过的地狱之海,还有,在凤池城时我被故梦打的魂飞魄散是你救得我,还有还有,糜华斋斋主之位明明就是你授予我的,你却说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有太多谜团一直困扰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清清楚楚的记得是上仙,现在反倒却不是了,她需要有人给她解答,让她乱成线团的思绪清晰起来。 同样疑惑不解的殇悔上仙,忽然像想到了什么:“或许--” “或许什么?”奴夜青焦急的等待着。 “在风池城仙魔大战时,故梦使出绝杀技直袭向上神,当时是你替上神挡了那一击,结果你当即昏死过去,大家并不知道你伤的到底如何?都猜想只怕没得救了,是上神带着你去了九重天,两日后你犹如脱胎换骨般骑着夔兽归来,以往你虽然用法术屏息了周身的魔气,只要是法力高深的人都会察觉出来,可自那以后你身上的魔气就彻底消失了,或许你记忆混淆的原因就在那次受伤开始的。”殇悔上仙思忖着。 “你的意思是可能与上神有关?”奴夜青眉头一皱。 一样困惑的殇悔上仙经历过太多的大战,知道迎战之时不应有太多的心事以免乱了心神,反则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他自顾的岔开话题道:“先别想这么多了,大战在即我们都需谨慎几分,我等先埋伏在侧,等鱼上钩了在上前一举拿下她。” 忽然,城门下传来一阵喧哗,奴夜青收回深思,警惕的与殇悔上仙对望一眼奔下了城门处,只见风月楼张妈妈带着一众姐妹在与守城的侍卫纠缠叫嚣,嚷嚷着要出城,说是龙卷风呼啸在侧,魔军兵临城下,若是不趁早逃走就是找死。 宋旭身着金银盔甲,英俊不凡,手握长剑与张妈妈等人对峙着:“你们先回去,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守住狼城保护大家周全的。” 张妈妈反问一把:“狼主过世,整个狼城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屁颠小娃子还如何能保我们周全,我可听说了城主府死伤惨重,就连那些修仙者也所剩无几,面对数不甚数的魔军你们还如何抵抗,留在这里我们只会成为炮灰。” 混迹风月之地的张妈妈牙尖嘴利,老实嘴笨的宋旭那里说的过她,被张妈妈反问一把,急得面红耳赤:“相信我们,现在狼城外沙尘暴闹得正凶若是你们出去就更是死路一条,只有留在狼城还有一线存活下去的生机。” 一个娇滴滴、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名唤紫荆,在墨竹和离莫的搀扶下病怏怏道:“各位哥哥,你就放我们出去吧,今日这带着毒物的雪让我快要窒息了,你就放我走吧,这狼城我们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这就是明眼的谎言,在蝶姬的梦里奴夜青怎么说也待了十几年,对风月楼的底细可是一清二楚,风月楼其实就是魔族在狼城设下的情报站用来搜取天下消息的地方,而张妈妈实名为张子萱,是魔族阎婆婆座下弟子,风月楼里的姑娘都是从各地抓来或者胁迫或者来自魔族长得漂亮的姑娘,她们都是经过严格的窃取消息的训练,如今魔军来袭狼城下令关闭城门,以免恐慌而引起百姓盲目逃命反而丧命的事情发生,所以张子萱怕被查出身份为了逃命潜回魔族以此来造成恐慌,给城主府的侍卫造成压力,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她们意料不到的是,奴夜青早已将风月楼是魔族收集消息的秘密如实告诉给了少卿,让他派人暗中盯梢,若是有人在城内有所动作一律格杀勿论,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可能张子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索性鼓动风月楼的姑娘来城门处叫嚣,好趁乱而逃。 奴夜青淡淡浅笑,看了看时辰已到,对着殇悔上仙道:“别担心,少卿早已派呼风和终凡等人暗中盯梢了,她们翻不起大风浪,时辰到了。” 殇悔上仙点了点头。 不到片刻,假阿奴一身水蓝色烟雨长裙御剑站在百十来米的结界外,已有数十多只裂魂犬被她打的血肉模糊,若无其事的单手一握鲜血四溅,连同裂魂犬的心脏也被捏碎。 望着她冰冷如霜的脸上露出美丽的笑容,让奴夜青不由毛骨悚然。 到底是何人?能善良亦能残忍无比。 假阿奴没有特定目标的信手斩杀着攻向她的裂魂犬,手段残忍至极,渐渐对面的结界越来越薄弱,犹如泡沫一般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碎掉,直到结界破出一道口子,她才像随风飘飞的羽毛般落在了奴夜青面前。 她像一个装满水的杯子,随时都会决堤,洪水就像猛兽般将一切摧毁,她既喜又忧的拉住奴夜青的胳膊,强颜欢笑道:“巫忆--我如期赴约来了,你快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云陵他会那样对我?为什么他不爱我了?” 沉默不语的奴夜青凝视了她半响:“你能告诉我公孙曌在哪里吗?他可还好?” 殷勤的假阿奴听到奴夜青想从她口中打探魔尊的计划,便警惕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想从我口中套取魔军阵营的消息?” 奴夜青淡淡一笑:“姐姐,看你说的,你想从我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允许我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吗?我可记得公孙失踪的那晚是和你在一起的,这么久我一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少卿是我想要相信你,可是你却骗了我。”(未完待续) 193 潜入 奴夜青淡淡一笑:“姐姐,看你说的,你想从我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允许我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吗?我可记得公孙失踪的那晚是和你在一起的,这么久我一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少卿是我想要相信你,可是你却骗了我。” 警惕的假阿奴敛了眉梢,缓缓将脑袋别到了一侧,心想不知道这巫忆到底想干什么?为何想要知道公孙曌的下落,不过就算告诉她也没什么,她要是真想联合少卿一起去救公孙曌她也未必能成功。 于是,冷笑一声:“不错,以前我是骗了你,事情已经发展到眼下的底部,云陵的计划已经实施我也不拍告诉你,不过如果我告诉你公孙曌还活着你是不是就会告诉我我想要的。” 假阿奴身上的警惕越来越浓,手指紧紧握着手中的利剑,只要面前的女人欺骗她,她一定会让她在张嘴的那一刻就死掉。 忽然,一道凌厉的掌风防不胜防的从她身后袭来击中她的肩膀,假阿奴惯性的整个身体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她身负重伤口中鲜血汩汩流出。 可恶! 她心里暗骂一声,没想到竟然被秦少淮偷袭了,她挣扎着起身想要举剑抵抗,可当剑拿起时却感觉浑身都被禁锢住了一般,怎么动都动不了。 她侧眼环顾四周,只见一层白茫茫的光圈邪魅闪闪的将她彻底围困在其中,不管她用尽多大力气也打不开,她这下才恍然大悟巫忆的信鸽传来信件说是可以帮她指点迷津的话都是谎言,这件事自始至终就是个圈套,目的就是为了将她骗到这里然后抓起来。 假阿奴双眼冒火。仇视着对面红色披风烈焰如火如荼的女人,愤恨道:“你究竟是何人?将我骗来此处到底想干什么?” 隐在暗处的少卿缓缓走出,双眼漆黑如墨仿佛能穿透人的内心深处,良久,微微上扬的嘴中发出淡淡的话语:“你要问的不是她是谁?而应该要问的是你是谁?披着别人的面具苟延残喘想要乞求爱的垂帘,你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假阿奴本来就对自己的过去存有怀疑,被少卿这么一说浑身一震。差点丢掉手中的长剑。瞪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说?” 自从蒋桑消失少卿就再也没有使用过合魂铃探看别人的过去,可是依他过去几百年查看别人的经验来说,只要他愿意就定能猜出某人的身份是真是假。是不是内心深处潜藏着谎言,或许这就应该叫做职业经验。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假阿奴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而这些过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除了用合魂铃去看的过去之外。唯一能够知道的恐怕只有魔尊仇少仝了。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阿奴。”少卿如实说出自己的推断。 此话一出假阿奴彻底被击中了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她六神无主。慌乱中握紧了手中的剑费力的指着面前的少卿,咆哮道:“你胡说,我就是阿奴,你想耍心机骗我道出云陵的计划好让你们去救公孙曌吗?你们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云陵的,而是你们要是还识时务就赶紧逃命去吧。” 一直站在假阿奴身后用法术禁锢假阿奴的殇悔上仙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何人都要有这些固执的理念呢?要是装进了心里不管是什么言语都无法动摇。直到伤的遍体鳞伤时才悔恨不已,他轻叹一声道:“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不是的。你们这些奸诈的修仙者,我是不会上当的,要杀要剐随你们,来啊,我不怕你们。”假阿奴紧握拳头的手因为气急而不停颤抖,咬牙切齿道。 奴夜青看到假阿奴眼中闪过凌厉的恨意和狠力,可绵绵爱意却怎么也掩饰不去的流露在眼底,让她不由一怔,她是真的爱了。 她爱的可怕,爱的不顾后果,爱的没了方向。 盲目的爱只会让彼此深陷火海而无法自拔,到最后留下的除了仇恨和伤害,就是死亡的决绝。 良久,奴夜青思忖半响走到假阿奴身旁看着她:“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云陵对你越来越冷淡,越来越不爱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 说着,她慢慢施法一片蓝光闪过,脸上的容颜逐渐的改变映在假阿奴的眼里。 假阿奴的瞳孔渐渐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目,彻底崩溃了,手中的长剑哐当掉在了地上,她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般瘫坐在地,双眼通红的望着奴夜青,不停地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才是阿奴--我才真正的阿奴,你是假的--。” 少卿冷冷的看着,任由假阿奴的精神力被瓦解,而他执着的结果却永远是他看不见的伤痛。 狼城上空的乌云飘摇在上空,怒吼的沙尘风暴嘶吼的声响萦绕在耳畔,只是这穿过飞沙,走石来到魔军的阵营却没有丝毫风沙,天空中昏暗的光线中全是张牙舞爪的图腾怒吼着想要冲破结界,地下是黑压压数不胜数的魔军整齐划一的排列在侧,奴夜青不由错愕,云陵竟然带来这么多的魔尊前来围剿狼城,如此看来合魂铃的威力不容小觑,可万万不能落入他之手。 奴夜青一眼就瞥见负手而立在天空中龙卷风的中心之位的云陵,身后唯唯诺诺站着一袭血红色长衫的人影萧条而又单薄,他们所站的地方是一块若有若无的乌云犹如坚石一般搭建成的望峰台高大威严,四只巨大的黑色飞鸟忽闪着着翅膀,威风凛凛一声怒吼,飞旋的风沙也会抖动不止。 小心翼翼的奴夜青脸色霎时间煞白如纸,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四只飞驰在原地的飞鸟竟是四蝠所变,太多的思念绕不开她的情愫。 小北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那里面会不会有小北-- 站在望峰台的云陵并没有看到奴夜青,他爱恋的欣赏着手中银光闪烁的合魂铃自言自语道:“合魂铃终于落在我手中,为父报仇完成我魔族宏伟大业将指日可待了。” 红菱凤眼轻佻,精明道:”红菱恭贺魔尊成就大业。“ 云陵得意的仰天长笑。 红菱凝视着远方被结界包裹的狼城,不解道:“如今魔尊已经将合魂铃拿到了手,为何还不尽快将狼城的余孽杀的片甲不留,然后返回魔族重整军队攻上九重天呢?” 长笑戛然而止,云陵愤怒的将合魂铃紧紧握在手中,貌似只要一用力就会将合魂铃捏个粉碎,他咬牙切齿道:“能让合魂铃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的钥匙只有安魂咒,可是这安魂咒蝶姬却并未告知于我,为了以防万一秦少淮还不能死。” 蝶姬闭口不告诉魔尊安魂咒是因为莫邪剑还在他手中,在没彻底拿到莫邪剑之前蝶姬是不会将安魂咒告诉他的,可是他却为何不直接对蝶姬动刑逼她说出安魂咒呢? 红菱心里万分不解,眉头紧皱道:“不如让我用勾魂索好好侍奉侍奉她,看她招还是不招--” 云陵双手紧握:“我会让她后悔没有亲口告诉我,你带一众人马先去挫挫狼城的锐气,记得设法把张子萱给我救出来。” “是。”红菱领命从望峰台上凌空而下,与奴夜青直接打了个照面,她恭恭敬敬的抱拳失礼:“见过鬼差。” 奴夜青暗吃一惊,脑海里仿佛闪过一些画面,人界人魔大战之时她救下了红菱,为了帮她解噬魂咒前去胥闵派寻找解药,可没想到有人趁机潜入派中杀了二十多胥闵派弟子掳走了红菱,一开始她一直以为是风紫陌作为,今日看来她错怪他了,而真正的凶手是云陵。 还有--无字天书的丢失定然是他所为。 她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原来真真正正欺骗她、利用她、伤害她的人一直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蝶姬被关在什么地方?”奴夜青冷冷的问身旁面无表情,魔气肆意的红菱。 红菱有些异样的多瞅了她两眼,奇怪了怎么身上没有丝毫魔气,她警惕的瞪着她:“红菱还有事要去办,就不打扰鬼差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直到走了百十来步才幽幽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魔军低声道:“你去跟着鬼差,随时向我禀报她的迹象。” “这--”魔军惊讶的道。 “快去,出了什么事我红菱担着。”红菱狠狠瞪了眼没出息的魔军。 “是。” 奴夜青凝眉踌躇在原地,心急如焚的想方设法平复自己凌乱的心,该如何救出蝶姬和公孙曌,并且让云陵退兵呢? “阿奴?”云陵微笑着慢慢走了过来,他敛去身上的红纱长袍浮出一抹淡雅素白,在魔气四溢黑气沉沉的天地间犹如出水的白莲尘埃不染,火红色的头发也逐渐退去化成了黑色,除了双鬓间两屡妖艳的红映在奴夜青眼里刺得她睁不开眼。 奴夜青被惊了一下,淡淡道:“云哥哥,我想去看看公孙曌。”(未完待续) 194 暴露 魔尊眉头紧缩,半笑半打趣道:“你怎么对公孙曌突然感兴趣了?自从你将公孙曌关进无间地狱之后,可从未对他留过半分情面的,也真是难为他对你的情深意重了。” 现在云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狼城,奴夜青想趁着这个好机会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公孙曌救出去,她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可是从假阿奴口中得知公孙曌被云陵关押在无间地狱,要想进入无间地狱必须通过云陵施法才可以,她狠狠打了下云陵的手臂,转身背对着他,生气道:“无论公孙曌再对我情深意重也无法与你的爱比拟,你是我的夫君竟然随意就拿你妻子的名誉和别的男人开玩笑,我听后真是心若刀割。” 云陵只是开个玩笑,想逗奴夜青开怀一笑,没想到事与愿违,反而惹得她生气了,他急忙上前从背后抱住她,温润的嘴唇轻轻摩擦在耳畔,潮湿的鼻息有意无意的拍打在奴夜青的脸上,她心里仿佛瞬间开出了美丽的花,随即一阵狂风吹过飘落一地,她仿佛看到云陵的欺骗、利用,甚至残忍,她不由的浑身一怔惊慌失措的推来云陵的怀抱跑走了。 “阿奴你怎么了?阿奴--阿奴--”云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望着奴夜青的身影消失在人山人海之间的魔军之中。 肆意的狂风狠狠的拍打在脸上,滚滚而流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奴夜青疯狂的奔跑着,两侧的魔军风一般划过她的身旁,就算跑得再远依然无法甩掉她心里的痛苦,白暂的手指上尖锐的指甲陷进掌心。钻心的疼痛让她混沌的脑袋有了片刻的清晰。 直到她跑到了魔军的最后方,望着疯狂旋转的沙尘暴像凶猛的猎兽一般想要冲破结界飞进来将里面所有的人带走。 忽然,隐隐约约凄惨的痛苦的呻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奴夜青听到声音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转眼就看到蝶姬被巨大的铁链拴住手腕和脚踝倒挂在空中,带着闪电的无形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身上,粉红色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奴夜青大吃一惊,暗道,青龙鞭。曾经一幕幕被抽打的画面浮在眼前,她经历过才深深知道被青龙鞭抽打后的疼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比世上任何刑具都要残忍,她仿佛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颤颤巍巍道:“蝶姬--蝶姬--” 凄惨哀嚎的蝶姬虚弱的拾起眼皮,双颊之上的血泪汩汩而流。空洞乌黑的眼眶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吓得奴夜青差点跌坐在地,蝶姬牵强的轻扬嘴唇,冷笑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已经说到很多次了。少卿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安魂咒如何诵读,你要杀要剐系从尊便。” 奴夜青上前几步,微微抽泣道:“是我--巫忆--” “巫忆--” 蝶姬冰冷的表情瞬间软化。急声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快走。此次魔军几乎动用了魔界三分之二的兵力来围剿狼城,狼城寡不敌众更不知敌情,而且少卿没死的消息早已传到了魔尊耳中,我已经设法让魔尊相信了假合魂铃就是真的,可他并不知安魂咒的诵读,在无法让合魂铃施展威力之前,在没有识破合魂铃是假的之前我还死不了,所以我会尽力拖住他们进攻狼城,在这期间你带着少卿快逃命去。” “不--不--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少卿他离不开你。”奴夜青边哭边摇头。 “我此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了,若是我的死能换取他的活,而且我也能不负莫邪,两全其美的结束我们三人之间的恩怨,我死而无憾了。” “你别说这些,要想解决你亲自去告诉少卿,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奴夜青飞身而起躲过青龙鞭的抽打,看到捆绑蝶姬的绳索竟然是勾魂索,勾魂索极其难解,不过还好并未从蝶姬的琵琶骨穿过,只是将她的手脚捆住了而已, 她轻轻扶住蝶姬下坠的身子,心疼的看着她黑洞洞的双眼:“是谁干的?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报仇。” 蝶姬黑洞洞的双眼中和着脓血的眼泪滚滚而流,就算她能活着出去,可是莫邪呢?他还在魔尊手中,她在也看不到他了,还有少卿,若是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心碎的,以前她总是自私的考虑自己的感受,结果将少卿、莫邪和自己的人生搅得一团糟,她不能在自私下去了。 在奴夜青施法解开勾魂索的一刹那,蝶姬推开奴夜青的双臂向着迎面而来的青龙鞭撞去,奴夜青眼疾手快,飞身而起将蝶姬的身子紧紧护在怀中,而自己生生受了一鞭,顿时皮开肉绽的微弱声音在奴夜青的耳中仿佛雪落的簌簌声,熟悉而又疼痛。 蝶姬看到奴夜青替自己挨了一鞭子,惊呼出声,双双落在地上,她搂起奴夜青,哭泣道:“巫忆--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傻。” 勾魂索被断开,轰隆的巨响将魔军引了过来团团将她们二人围在中间,奴夜青给了蝶姬一个安慰的笑,忍者剧痛搀扶着蝶姬起身毫无畏惧的仇视着周围的魔军。 她们被魔军押着来到了望峰台下,云陵正站在望峰台上观望前方红菱和狼城少卿带领下的修仙者相互交恶,他得知阿奴私自斩断勾魂索救出蝶姬之时还受了一下青龙鞭,整个人心神都不好了起来,飞身而下,紧张的查看奴夜青的伤口,被她狠狠赛开。 云陵意外之极,却并没有表现出超乎异常的紧张,愣了半响,超出奴夜青预料的平淡让她不安了几分,一阵冷冷的声音传进了耳床:“你以为你假装成阿奴的模样就能逃过我的眼睛,我让你意外撞见蝶姬就是想要让你自己露出马脚,没想到你还真单纯。” 奴夜青浑身一愣没想到她的假身份早就暴露了,扫了眼血流满面的蝶姬,转头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阿奴,那你为何不将我早早抓起来去狼城交换你的人呢?你可知道,我若是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去,阿奴将会被杀死。” 忽然,表情冰冷的云陵冷冷轻笑,走到奴夜青身前,侧头在她耳畔低低说道:“我让她前去赴约就是为了让真正的阿奴回到我身边。” 奴夜青整个人都僵硬了,她雕塑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瞪着云陵得意洋洋的表情,心里渗人的恐慌,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的,她结结巴巴道:“你--” 云陵温柔的笑意在嘴角画开,从走手上轻轻取下杜鹃花戒指晾在奴夜青面前。 怎么会在他手中?她明明记得在狼城时为了换取堕胎药她将杜鹃花戒指给了一位神秘诡异的婆婆,怎么如今落在他手中了? 她正在思虑之间,只见一个长相普通却有半边脸隐藏在黑纱之中的男人,眼中笑意浓浓的看着她,那双绿光闪烁的眸子仿佛夜灯下闪闪发光的碧玉,阴冷恐怖,他幽幽施法高大的身子逐渐的萎缩成一个老婆婆的模样,是她,她就是那个奇怪药铺的老板。 没想到她是魔族人。 千算万算终究没能算过自己的粗心大意。 在奴夜青的强烈要求下,蝶姬没有被在关押起来受刑,并且派了专门的人去帮她疗伤,他和云陵二人站在望峰台上静静的望着前方,每一个仙者的纷飞魄散都会牵动她的心,她设计潜入魔军阵营就是为了能将伤亡降到最低,可是没想到傻傻的跑进了别人的圈套。 云陵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依旧是以前那个懵懂单纯而又爱管闲事,喜欢弘扬正道,除魔灭妖的小丫头,只是为何他们的心却越来越远了,远的让他害怕,难道是身份变了?可是她是魔,自己也是魔,有何不同,他们的结合是上天恩赐的。 “阿奴--你可记得在魔族地阙宫时,你问一个小孩他冷不冷,然后还将他抱在怀中替他取暖?”云陵仿佛走进了美好之中,满脸的幸福恍如隔世。 面无表情的奴夜青身子一怔,那个小孩?她当然记得,胖嘟嘟可爱的小孩就像他弟弟一样,可是她除了那一面之缘外就再也没有见过。 “是我,我就是那个小孩,你知道吗?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你身旁,可你却从来没有觉察到我的存在,直到后来你在百兽林踩了我一脚--”云陵说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 那些过去她怎能不记得,现在时日在梦中她也会将那些美好的记忆重演,可是那些记忆都是被他计划好的,如果被欺骗,再美好的记忆她也都不愿想起。 奴夜青冷冷打断他的话:“对不起,我已经不记得了。” 云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凝视着冰冷如铁的阿奴他的心瞬间就碎了。(未完待续) 195 威胁 “你对我的好全都是谎言而已,从始至终我就是你的棋子,任你玩弄于手掌,我看到的只有伤害,我恨你,恨不得吃你肉和你血,看着你陷入万丈深渊,生不如死。”奴夜青狠的咬牙切齿,冷冷的甩开云陵铁钳般的双手,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嘴角浮出冷冷的笑意。 云陵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眼底的泪意呼之欲出,他微微摇了摇头。 正时,在前方作战的红菱身负重伤,败北而归,在两个魔军的搀扶下来到望峰台之上,云陵转身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脸上的痛苦瞬间散去,冰冷如铁的目光狠狠瞪着面前的红衣女子。 红菱气喘吁吁,单手扶住胸口,嘴角的血丝映在白润的肌肤上异常醒目,她艰难的对着云陵施礼:“魔尊,我们战败了,红菱办事不利还请魔尊惩罚。” 云陵并没有表现出意外,面无表情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无须自责,先下去好好疗伤。” 红菱领命起身欲走,扫见了站在一侧的奴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眼中的精光刀子般射了过去。 奴夜青心下凉了一截,红菱乃糜华斋十大仙灵之一,没想到如今却深陷魔界,却将以往的仙灵之身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云陵对她到底做了什么?要是辛安澜看到疼爱的师妹变成这样又该如何? 目送着红菱走远,奴夜青淡淡道:“邪不胜正的道理相信魔尊应该清楚,我劝你们还是快快班师回朝,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云陵凝视着她,淡淡道:“你希望我死吗?” 奴夜青斩钉截铁:“当然。” 云陵听后心如刀割,身子微微后倾。沉默半响:“你就如此狠心。” 奴夜青微微闭上了眼睛。 “可--若是我死了--我们的孩子没了父亲又该如何?” 奴夜青浑身一怔,手不觉得扶上肚子,一定是画楼告诉他,她曾用戒指换堕胎药的事情,而她身怀魔种的消息早已传到了云陵的耳中,顿了顿,她冷冷道:“孩子?我和你什么时候有过孩子?看来是魔尊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你--”云陵被奴夜青的话噎在了喉间。眉头紧锁狠狠甩了甩袖子飞下了望峰台。 眺望对面灯火烛明被一望无尽黑云龙沙笼罩。像极了人间地狱,也不知刚刚一场大战狼城伤亡如何? 奴夜青焦急的在望峰台上走来走去,目光时不时望向前方。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画楼她都没能察觉。 “你这么焦躁不安可是担心狼城近况?”画楼擅长易容之术,从未有见过他的真正模样,这次他是一个可爱粉嫩的小男孩。 奴夜青被突然出现的童音吓了一大跳,转身只见是个孩子。手里把玩着弹珠在地上玩耍,嘴里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她惊恐的后退一步,警惕道:“你又是谁家的孩子?” “孩子?”画楼停下手中的弹珠,抬起透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喃喃道:“你看我这记性,我现在可是小孩的。” “你是--药铺的老婆婆?”奴夜青猜测道。 画楼点了点头。裂开嘴孩子般傻傻的笑:“我不叫老婆婆,我叫画楼。” “画楼?故梦的座下大弟子。擅长制毒,喜易容。”奴夜青自言自语,转眼盯着画楼,冷冷道:“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错,当你主动走进药铺之时我就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画楼边玩手中的弹珠边说。 “因为你有魂惜?” “魂惜?” “不错,魂惜就是你为了换取花醉香而抵押给我的戒指,六界之中只有魔尊才能拥有魂惜,地下冥殿被毁之后,魔尊得知你葬身冥殿就让我重新塑造了一个阿奴,从那时起我就知道真正的阿奴才拥有魂惜,当我看见你时我一时被仇恨蒙了双眼为了替师父报仇就将花醉香给了你,企图毒害你。” 自从奴夜青被风紫陌救起后,从他口中知道了不少关于地下冥殿发生的事情,故梦没死的消息只怕没几个人知道。 据说故梦当时受伤被埋地下冥殿生死不明,正邪两道都以为他死了,半个月后,突然柳飘飘抱着故梦的尸体悄悄回到了魔族,在画楼的诊断下形如死尸的故梦还残留着一丝真气在丹田,画楼受阎氏命令就精心炼制回魂汤,让故梦浸泡在其中,而柳飘飘一直侍奉在侧。 至于柳飘飘为何在没有南海夜明珠的情况下随意行走在阳光之下,风紫陌决口没有告诉她。 画楼想必十分敬重故梦,见到师父因为阿奴而受到如此折磨,心里怨恨就想到了报仇。 奴夜青凝视着他,弹珠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不断声响。 “后来,魔尊与那个阿奴时常因为小事而矛盾不止,看着魔尊每日焦头烂额的模样我就如实告诉了他真想。”画楼突然抬起头看着她,嘴角诡异的笑让她头骨发麻。 奴夜青皱了皱眉,满怀不解。 画楼走到她身前,低沉的声音犹如地狱传来的空谷魔音:“因为我发现了更能让你生不如死的报仇方法,我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扬声大笑逐渐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森然的笑声让奴夜青只感觉自己浑身汗毛林立,毛骨悚然,虚软的扶在栏杆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有些事情总是让人费解,有些人就是让人永远也无法猜透他的内心。 不管是在不知道云陵真实身份之前,还是在知道他身份之后,奴夜青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他们再次重逢时的情景,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 再美好的回忆从来都是别人早已设计好的棋局,而她就是那颗微不足道却尤为重要的棋子,被利用完后就再也没有被利用的价值,只是棋子却深陷其中,而下棋人毫不留情,太多的酸涩和无奈在胸中翻江倒海,最终只是化作一抹苦涩的笑意和一抹冰冷。 或许是她在重感情,和云陵有了夫妻之实之后就将所有的希望都托付在了他的身上,没想到最后却是押错了宝,害了自己。 亦或许是她太过绝情和果断,既然是欺骗,就算再多的依赖和信任都一无是处,唯独恩断义绝。 晨曦的暮色也夜晚的毫无差别,依然是沉沉黑云压顶,风沙肆意略过,风狂虐的吹打在奴夜青的脸上,微微的疼痛传到四肢百骸,云陵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心中轻叹,她还是那么的喜欢弘扬正道,喜欢多管闲事,不喜欢生灵涂炭,那样单薄而又瘦弱的肩膀又如何能承担得起与自己身份不同的使命。 自从奴夜青来寻找云陵请求她放了蝶姬开始,他们就一直对峙着,红菱和画楼等等,所有人都在用探究的目光凝视着他们二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被魔军押上来的蝶姬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摇着头不要让奴夜青为她冒险。 奴夜青心微微抖动,若是无法将蝶姬救出,去狼城给少卿提供情报,那狼城会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灭城,城中的殇悔上仙、少卿、呼风、终凡--所有人都将面临死亡。 红菱没想到奴夜青居然从地下冥殿活着出来,并且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心里惊讶不已,可是她的存活对魔尊造成危险,那她就杀了她替魔尊扫除阻挡,这么想着举起红光四溅的长剑准备刺过去,被云陵随手轻扬挡掉了长剑:“魔尊--” 云陵摆手制止了她的话,悠悠走到奴夜青一步之外,柔声道:“凭什么?” 奴夜青想了好久,幽幽道:“用我的性命来换取她的性命,魔尊可觉得划算。” 云陵忽然扬天轻笑:“你的性命已经在我手中,如何来换?” 奴夜青嘴角抹上一丝弧度,踮起脚尖,侧过云陵的肩膀,轻声道:“如果你不放了她,我就杀了肚子里的孩子,两条命你认为能否换的?” 云陵听后浑身一愣,眉头紧锁,紧紧牵住她的胳膊,冷声道:“若是你伤害你自己和孩子,我就杀了她,然后在血洗狼城。” 奴夜青毫无畏惧的直视着因为愤怒而双瞳充赤的云陵,不说一句话。 云陵转身冷声道:“送她会狼城。” 红菱犹豫了下,领命带着蝶姬出了阵营。 画楼见云陵盛怒,连忙识趣的借口退了下去,只剩下奴夜青和云陵。 如今尽然已经陷入到了云陵的阵营,她就在难全身而退,只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公孙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两个已经冷战了半个时辰,奴夜青抬头望了望张牙舞爪,凶猛狰狞的图腾活了般在空中游动,她只怕再也出不了魔的禁锢了。 奴夜青依然不愿意开口和云陵多少一句话,神色忧郁的模样让人心疼。 “我没有错,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云陵望着奴夜青一字一句,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无助和慌张,可是在奴夜青冷漠的深情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当你用假身份欺骗我时就已经错了。”奴夜青冷冷的话语从双唇间发出,从未睁眼看他,仿佛就连看也懒得看了。(未完待续) 196 叫战 云陵凄然长笑,在魔族所有人眼中他的伪装和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更好地发展魔界、为父报仇而已,可是为何在她眼中就只剩下欺骗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是魔却有着一颗修仙者的心,处处与魔界作对,与他为敌。 “对,我是欺骗了你,可是你呢?你身为魔界鬼差却帮着敌人残害同门,坏我重整魔界的计划,若是论魔界法纪你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你肯曾想过自从出了魔界你就明目张胆、目无魔界四处弘扬正道,催我魔界士气,你以为你一个小小魔女能活到现在是真的你有多大本事吗?”云陵说的有些激动,伸手指着她的鼻尖,厉声道:“是我,全都是因为我在帮你,如今你不念旧情也就罢了,就连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你是魔,你永远都是魔,不管你如何改变也无法摆脱这个身份,你注定只能堕落在魔界。” 奴夜青浑身颤抖的双手抱肩,缓缓蹲了下去,像一只受伤的刺猬般蜷缩在角落,眼泪暴雨般哗啦啦流上了衣袖,她是魔,她一直都是魔,这道深入骨髓的伤疤是她永远的痛,当她身上的魔气消除之后她以为自己就已经摆脱了身上的枷锁,可以崇尚自己喜欢的信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可是,改变了外貌却永远也无法消除心魔,而她的心魔就是从未否认过自己不是魔女。 云陵暮然抓起她的胳膊飞上了望峰台,施法打开空中凶兽来回游动的图腾,然后双双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 四周漆黑无比,暗潮涌动,危机四伏。让人感觉这里就像是一个没有出口的结界,一个没有亮光的匣子,时不时传来厉鬼冤魂的凄惨嚎叫,空气中弥漫着压抑、恐惧、血腥的气味让人窒息,奴夜青惊恐的四处张望,只感觉时不时有冰凉的东西从她身上划过,全身已经汗毛林立、毛骨悚然。 “今天我就让你认清楚自己的面目。” 暮然回神。看到云陵站在她身后犹如鬼魅一般。被不知从何处投下来的光芒映的凄然狰狞,他身上的月牙白长衫已经褪去,换上了红的能滴出血来的衣服。红色披肩随风猎猎作响,血红色的发丝漫天飞舞,看上去恐怖异样。 四顾一下,不知何时漆黑一片的空间逐渐透亮了起来。明晃晃的光芒下能清楚的看到许多白色的气团张牙舞爪的飘来飘去,甚至有几只调皮的气团故意从身后的鞭痕里穿出穿入。只要每被气团穿过一次,她就感觉虚弱几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苍白的额头已经渗出汗珠,手紧紧的攒着衣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昏倒下去。 云陵垂下眼帘没有说话,伸出左手手指轻摆。那些围绕在她周身的气团就乖乖地飞走,不一会一只巨大的铁笼被许多气团从看不到顶的空中丢了下来。 哐当-- 震耳欲聋的声响贯穿了整个空间,惊得的奴夜青不自觉怔了一下。随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公孙曌躺在铁笼内毫无意识。 “公孙。”奴夜青激动不已。顾不得越来越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奔向公孙曌身边,从铁柱的间隔将手伸进去拉住公孙曌的胳膊轻轻摇晃:“公孙,快醒醒,快醒醒。” 昏死过去的公孙曌被奴夜青唤醒,抬手揉了揉眼睛,铁柱撞到了右腿上的伤口,痛的他呲牙咧嘴,凄惨哀嚎。奴夜青满脸疼惜,伸手去查看他的腿上,暗暗施法运功,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嘴上关心道:“公孙,你怎么样了?” 公孙曌以为奴夜青是那个假阿奴,想起当初假阿奴将他带到风月楼二话没说就给了他当头一棒,当他醒来后就已经在这个黑布隆冬的鬼地方,厉鬼冤魂、凄惨哀嚎都快要让他精神崩溃了,更可恶的她竟然用剑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腿,说作为他纠缠她的代价。 他惊恐的踢开附在自己腿上的手,往后缩去,骂骂咧咧道:“你这个残忍的女人,又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疗伤。” “谁稀罕要你帮我,当你将我打昏绑架到这里事我就算真正看清了你的面目,亏我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心心念念你的安危,就算正道三界的人都以为你已经堕入魔界,我都相信你没有,可万万没想到从始至终你就是魔,是我看走了眼,错信了你。” “不是的,那个不是我?” 公孙曌更加愤怒:“你又想编怎样的谎话来骗取我对你信任?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了,若是我腿伤恢复定将你这无间地狱砍个稀巴烂,然后亲手杀了你替正道除掉你这魔女。” 奴夜青大惊失色,脸上顿时布满失望和痛苦:“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公孙曌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铁柱起身,激动地忘了腿上火辣辣的疼,缓缓到另一侧转身不愿多看她一眼。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云陵走了过来,喜上眉梢道:“看到了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算没有假阿奴的存在,也不管你为了救他付出的有多大,终究抵不过的还是你隐瞒魔身去接近他的结果。” 奴夜青望了眼公孙曌的背影,高洁的眉头紧蹙,站起身伸手轻轻抹去双颊的泪水,顿了顿,道:“走吧--” 刚出了无间地狱,红菱和画楼就急匆匆的前来禀报,他们收到狼城殇悔上仙下的战书,点名指姓要求红菱出战,可是红菱身负重伤还未完全恢复,无法迎战。 画楼主动请命:“魔尊,画楼主动请缨替红菱出战。” 云陵沉默半响,摇了摇手,声音低沉道:“他们此刻前来叫战必然是摸清了我们的情况,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主动出城叫战的。” 众魔一听,不由自主的都将视线移到了奴夜青身上,是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魔尊放走了蝶姬,这件事从她找魔尊要求放了蝶姬开始就是一个计谋。 唯独画楼早就猜到她像魔尊提了什么条件。 大家都看着魔尊会如何迎战?亦或许会如何处置阿奴。 万万没想到的是云陵会带着红菱主动出战,留下奴夜青和画楼留守阵营。 狼城来叫战的人除了殇悔上仙、少卿、呼风之外,还有一个让奴夜青对他有太多疑问的人,那就是上神驰梦,他一袭白衣在昏天地暗、风沙四起的地方显得分外的醒目,出尘不染的衣袂随风飞扬,满头青丝流泻了一地的光华。 刚一相对,只见一白一红两道光芒飞上天空纠缠在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来开了帷幕,白光和红光交织在一切,水与火的碰撞,日神与月神的交锋,天空与地面的结合,六界最强者的对抗,其威力太强大以至于无法形容,即使威力巨大的龙卷风在其衬托下显得太过无力,两种法力相互碰撞发出剧烈的亮光,众人只感觉眼前一片茫然,不由自主的只顾着自保,完全忽略掉了身旁的人或许是敌方的人。 强强交战的天空与地面隔得那么远,众人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最先缓缓落下来的是云陵,嘴角流出一抹血丝,看来是受了伤,随后落下的是驰梦面色平静,淡淡的望着前方的云陵。 “交出公孙曌和阿奴。” 云陵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冷言道:“交出他们可以,除非你用安魂咒来换取他们的性命。” 驰梦负手而立,思虑半响,转身看着少卿:“将安魂咒交给他。” “不可,若是将安魂咒交于他,将会险六界于危难之地。”少卿眉头紧蹙,单膝跪地:“还请上神收回成命。” 驰梦淡然的神情微微一滞,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和云陵缠绵悱恻、心心相惜,看着她与风紫陌嬉笑打闹、两两相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更不明白那股隐忍未忍的怒火是从何而来,明明她不是她,可为何看到她受到伤害他就忍不住想要去救她,厉声道:“拿来。” 少卿犹豫不决,虽然魔尊拿着的合魂铃是假的,可当他发现合魂铃是假的之后难免会狗急跳墙,反扑过来夺取合魂铃,到那时很难预料结果如何,可若是合魂铃真落入了他手中,那六界将无明日。 可上神发话却不得不从,希望他能够守住狼城,守住合魂铃不落入魔尊之手。 云陵望着被驰梦用法术禁锢在空中的安魂咒卷宗,奸诈一笑,转身对着远方黑云弥补电闪雷鸣的地方施法,然后让红菱回去将公孙曌和奴夜青带到了战场,奴夜青扫了眼眼前的战况,心里微微舒了口气,或许她还能安然回到狼城那边,她望着对面飘然若尘的驰梦欣然一笑。 云陵看到奴夜青和驰梦相互对望的一刻,整颗心仿佛被人虐在手中,稍稍用力就会让他窒息。 他比谁都明白百兽林中阿奴守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神驰梦,从他们偶遇的第一面,哪怕是个背影阿奴的整个魂都被他带走了,所以他恨驰梦,他不禁杀害了他的父亲,就连他喜欢的女人也要被他抢走。(未完待续) 197 剑殇 他比谁都明白百兽林中阿奴守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神驰梦,从他们偶遇的第一面,哪怕是个背影阿奴的整个魂都被他带走了,所以他恨驰梦,他不仅杀害了他的父亲,就连他喜欢的女人也要被他抢走。 没有人能从他手中抢走阿奴,他这一生最爱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已故的父亲,另一个就是阿奴,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决不能在失去另一个。 他微皱的眉下是冰冷的眼:“你们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一手交人一手交安魂咒。” 驰梦没有说话,微微点头算是默许,为避免云陵反悔伤害到人质,他主动率先将安魂咒送到了云陵手中。 奴夜青被画楼轻依着肩膀,却暗地里被牵制着命脉,张口想要说话可双唇动了动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点了哑穴,扫了眼前方公孙曌在红菱扣押下走到了最中间未知。瞬间,红菱施法将公孙曌狠狠推了出去撞在了殇悔上仙的怀中,她也被画楼施法推了出去,大家心里的担心也都放松了下来,她也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脱离苦海。 正在大家为之庆幸和欣喜之时,奴夜青往前飞驰的身体感觉被什么拦腰拴住,一股往后拖的猛力将她整个身子又扯了回去。 对面众仙皆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画楼虽是制毒高手,可他另一项技能就是隔空取物或者控制物体,只见他站在后方嘴里碎碎念着咒语,一股无形却似有形的绳索在源源不断的收缩,直到奴夜青的身子犹如离开母体的蒲公英任风吹响远方。 “你出尔反尔。”驰梦咬牙冷喝,声音比往常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眼中燃烧着怒火,也有着若有若无的焦虑和紧张,可面上依然冰冷如霜,不失风度。 云陵从画楼手中接过奴夜青,扬起手中的莫邪剑抵在她的脖颈间,锋利的剑刃在脖颈间白玉似得肌肤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丝丝鲜血潺潺流出。冷声道:“你要是敢来抢人。我现在就杀了她--” “不要--”呼风、少卿齐声惊呼。 驰梦犹豫半响,疼惜的扫了眼脸色苍白的奴夜青,转身飞回了狼城。殇悔上仙、少卿、呼风--他们依依不舍又担心不已的一步三回头跟着驰梦返回了狼城。 魔界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奴夜青放走抓来的人质以红菱为首的众魔已经心有疑虑,却都不敢言说,只是在心里悄悄嘀咕几句。 望峰台上,云陵将奴夜青丢在地上。目光冰冷的盯着她。 红菱扫了一眼她,对着云陵道:“魔尊。此次交战失利皆是因蝶姬返回狼城对敌方透漏了我们的情况,让他们请来了驰梦,而这整件事情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阿奴,又使魔尊身负重伤。红菱认为其罪可诛。” 云陵漠然的望着奴夜青苍白的脖颈缓缓流下血丝,心里骤然的疼痛让他有些自责不已,他怎能为了自保而利用她呢?可是他心里不是这样想到。 她一定又误会他利用她了。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他是污秽不堪、是虚情假意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如此做心里的最真实的想法只是不想失去她。 两个人的相隔老远的目视着对方。仿佛日神与月神的对立,永远遥不可及。 天空再次飘起了若有若无的雪花,扫过奴夜青的脸颊,冰冷的眸子里除了决绝就是恨意。 自从与狼城一场大战后回到望峰台,他们就一直静默着,空气中燃烧的恨意和怒火在冰雪的刺激下燃烧的更加旺盛,红菱等待着云陵发话,甚至于望峰台下规规矩矩、整齐划一却心里困惑不解的魔军都在仰视着,揣测着魔尊会如何处置阿奴。 画楼漠然的站在一侧,嘴里碎碎念决,奴夜青只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喉咙瞬间顺畅了不少,酥痒的不适感让她禁不住咳嗽了几声,这一咳嗽拉扯到了脖颈上的伤痕,丝丝咧咧的疼痛传到了四肢百骸,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抚上脖颈,淡淡的血红染红了手指。 “我千方百计胁迫你放蝶姬回去,就是为了让她将你们的情况带回狼城,所以为了你的大业杀了我吧。”奴夜青望着云陵一字一句说道,坚定的声音里潜藏着微微颤抖,泄露了她的不甘和委屈。 “你难道就真的不明白吗?”云陵冷冷开口,他往日恨不得把所有都给她,用一生去疼她爱她护她,没想到他所有的付出得到的回报是让他杀了她。 从头到尾他所做的都是在利用她,就算战场为了保他周全也不惜狠心以自己孩子的性命为代价,对他来说她什么都不是?他们之间存在的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了,这个孩子的到来就只是一个笑话,一个成就他魔业的笑话,可为什么他还要说这些不明不白的话? 只要想利用她就用这些狗屁甜言蜜语来骗取她的信任已达成他的目标,这就是他所谓的爱?这种爱她宁愿去死也不会要。 奴夜青凄苦长笑,起身走到他的身前夺过莫邪剑,将剑柄递到他的手中,赤手握住剑刃将剑尖抵在自己心口上,指缝渐渐涔出鲜血跌落在黑乎乎的地板上,决绝道:“你明知道我的到来都是为了击溃魔军,让你万劫不复的,所以杀了我,杀了我不仅可以除去一个敌人还能消除魔军中的愤愤不平,杀了我吧。” 看着她步履决绝的往前迈了一步,云陵默然的眼神瞬间恍惚逐渐裂开一条缝,她宁愿死也不愿相信他对她的爱,为什么,为什么?他摇着头绝望的闭上眼,眼泪似珍珠一般滚下脸颊。 “让开。” 微微颤抖的声音从牙缝中蹦出,狠力往出抽剑,结果意想不到的是奴夜青铁钳般的手紧紧的握住剑刃不放手,反而顺势整个身子猛然向前一扑,剑刃从她肩膀上穿了过去,云陵大吃一惊,抱着倒下来的身体,惊呼道:“阿奴--” 画楼默然的表情也是一紧,他万万没想到奴夜青真的决然的自己撞上去,连忙上前替她查看伤势,幸好双方都在挣扎,剑刃并没能从心脏正中刺穿过去:“魔尊,勿要担心,还没有伤及要害。” 奴夜青望着肩膀上汩汩而流的献血,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冷冷的推来云陵的怀中,颤颤巍巍起身弯腰从身体内抽出横穿而过的莫邪剑,鲜血四溅的同时整个身子也虚晃了一下,她颤抖的握着莫邪剑指着云陵,虚弱道:“这一剑,你我恩断义绝,从此之后你做你的魔界至尊,我做我的普通女人,若是他日再见我定然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立誓替六界除魔杀你。”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阿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云陵僵硬的身体晃了一下,被红菱搀扶住了,不肯相信的摇头看着对面的奴夜青,只见奴夜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略过所有人从望峰台上跳了下去,看来是一心寻死。 “阿奴。”声嘶力竭的呼喊,深无止境的抓捕。 他的声音像被黑洞稀释般没有回音,被红菱拉住半边身子趴在望峰台伸下手企图抓住什么,除了一缕空气却再无其他。 阳光明媚,桃花阵阵香气弥漫满垣,温和的光线带着阳光的味道从窗外投了进来洒在床榻沉静如水的面容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白暂的肌肤吹弹可破,红艳的嘴唇像是能工巧匠精心雕饰的般。 咯吱-- 沉沉的木门被人推来,一个高挑的身着墨黑色长袍的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细心的用手帕沾取汤药然后替沉睡的人润嘴,动作温柔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直到汤药被一点一点沾完,来人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打开门的一刹那一瓣粉嫩的桃花瓣伴随着清风溜了进来落在了长榻上沉睡的人脸上。 微微的酥痒让她长长的睫毛轻轻晃动了下,明亮如湖水的眸子盯着房间来回打量,好熟悉的地方。 忽然,屋外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大哥,阿奴还没醒吗?”好像是南蝠的声音。 “我刚给她喂完药,想必快醒了。” 是东蝠东哥哥,奴夜青听到声音激动地想要下床冲出屋外,可是当她双脚触地之时完全没有感觉,浑身无力的酥软了下去,倒地之时牵动了床榻边的凳子,乒乒乓乓的声音引起了屋外对话的二人。 东蝠和南蝠闻声冲回房间,看到奴夜青费力的挣扎着起身,连忙上去搀扶,疼惜道:“阿奴,你没事吧?” 奴夜青倚在东蝠怀中,地下冥殿生死一别之后她过得患得患失,走到哪里都像是一颗孤苦无依的野草,任凭风吹雨打,或许只有依偎在东蝠,这个她打从心底里当做亲哥哥的肩膀才能让她有些许的松懈和安全。 她和东蝠之间不知为何,也不知从何而起因为某些事以致于误会重重,分道扬镳,相互敌对,可就算再大的误会只有在经历过生死之别、经历过孤苦无依之后才能真正发现彼此早已把对方当成了不可放弃的亲人。(未完待续) 198 真相 “傻丫头。”东蝠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宠溺的看着她:“饿了吧,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鲤鱼,去吃饭吧。” 咕噜咕噜-- 正巧,不争气的肚子叫了起来,奴夜青尴尬的摸了摸肚子,绯红爬上双颊,娇羞道:“是有点饿了。” 桃花翩翩雪花般簌簌落得满地都是,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息之间让人神清气爽。 南蝠唤来西蝠,他们四人围绕在以前吃饭的石桌前,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奴夜青早已馋的垂涎欲滴,欲罢不能,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可虽然美味依旧,同是当初把酒言欢的人却独独缺少了最喜欢吵吵闹闹的小北,整个饭局失了欢声笑语,本来其乐融融的团圆饭,不知不觉中陷入到了一种伤心难过,压抑郁闷的环境。 再好的天气,再美的桃花,却失了人气。 “是我害了小北。”奴夜青满脸自责,提起酒壶斟满酒杯,端着杯子敬天敬地敬小北后坐回位子,扫了眼对满面脸哀伤的三位哥哥,愧疚道:“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一顿饭勾起了所有人的伤心往事,西蝠迅速的抹去眼角的湿润,嘶哑着嗓子摇了摇头:“你无需自责,小北从来没有怪过你,他临终前还特意交待我们替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所以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可是--” “你不是饿了吗?快吃鱼,你最喜欢吃的。”东蝠打断了她的话,加了块鱼肉放到她的碟中。 奴夜青眉宇间竟是伤心难过,小北的事说到底无论如何都是她引起的,以至于使他身首异处。凄惨可怜,不得善终,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疼痛她无法想象,可是他到临死前还惦记的是她,不要她自责,还让东蝠、南蝠、西蝠照顾好她,她的整个心都跟着他受极刑之时就碎了一次。听到他临别前一番简简单单的话。却承载着情深义重,让她布满裂痕的心再次碎了一地。 她坐在那里心事重重,泪眼朦胧的盯着碟中的糖醋鲤鱼安静的犹如死尸。记得以前每次吃糖醋鲤鱼时小北最喜欢和她抢着吃,可现在呢?她霸道的独吞了整条鱼,却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她动作缓慢的将鱼肉塞进嘴里。顿时眼泪哗啦啦似泉水般落了一地,边吃边呜咽道:“好苦。真的好苦。” 东蝠看着她满是心疼和不忍,可是听到她说苦以为自己做的鱼真的不好吃,急忙给嘴里送了块肉尝了尝,疑惑不解:“不苦啊。你再尝尝。” “物是人非事事休,处处结情全是苦。”奴夜青放下筷子,提起酒壶猛喝了起来。她的疼痛她的思念她的愧疚,他们怎么能懂? 事到如今。她无能为力救不回小北,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玲珑这个告密者和阎氏以及云陵两个罪魁祸首,杀了他们替小北报仇。 站在地阙宫门前的云陵,一袭红衣似血在斜阳余晖的剪影下落下一地的华阴,孤单而又落寞,绯红似宝石的眸子没有丝毫光泽,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昏暗无神。 他若有若无的轻轻碰触手指上精美绝伦的魂惜,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一丝她的温度,直袭心扉。 至今脑海中还会浮现出望峰台上她冰冷的眼里除了决绝就是恨意,然后不顾一切跳了下去,她只求一死,丝毫对他的留恋也没有。 回到魔界已有五日了,整整五日他没有去打探她的伤势更没有去见她。 他多么希望时光无声无息的从指尖溜走,他想看着她好起来、每时每刻都陪在她身边,他们之间没有那些正邪之分,没有利用与被利用,没有欺骗与误会,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时光消逝在一望无际的远方,然后可以永远的生活下去。 他慢慢合上眼帘,静静地遥望着桃花垣的方向,想象着桃花如梦似幻的美景下阿奴静静的站在那里,安静而又美丽。 阎婆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从殿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印着大红喜字的喜帖站在云陵身后,声音沙哑道:“妖族送来喜帖,十日后妖王与浅木兮成婚,特邀魔尊前去参加婚宴,并且共商合作的大计。” 云陵微微睁开眼睛,眼底的冷气若隐若现,没有说话。 “妖王特意叮嘱,请你赴宴之时务必要带着阿奴。”阎婆婆又补充了一句:“据可靠消息得知阿奴被埋地下冥殿之时是风紫陌所救,想来婚宴邀请她也没有什么不妥。不过虽说妖族与我魔界又契约在前,可这风紫陌向来桀骜不驯,气焰嚣张,而且从小就对我魔界有些敌意,再加之火凤的死,他未必真心实意与我们合作。” “一个注重美色的妖孽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只要能抓住他的心就等于抓住了他的忠诚,至于火凤的死他查了几百年也没查出个蛛丝马迹,无须多虑,婆婆先去物色几个绝代佳丽,待他成婚之时作为礼物。”云陵微微抬起下巴,趾高气扬。 阎婆婆紧锁眉头,摇了摇头:“狐狸是万物生灵之最,他们聪慧狡诈,诡计多端,我们不能大意。” 云陵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对了,故梦长老还没醒吗?” “他身负重伤又被埋在地下冥殿时间太久,画楼的回魂汤保存下了他体内的一丝真气维持着身体的温度,可整个人却形如死尸,要想清醒只怕此生无望了。”阎婆婆轻叹一声,一个最得力的助手怎么都没想到会落到如此地步,形同废物一般,要不是她念及他以前对魔界的功劳,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了。 “我倒是挺羡慕他的,总算千年的付出得到了回报。”云陵眼底浮出一丝哀伤。 一望无际的粉色花瓣洋洋洒洒铺满了整个魔界,丝毫魔气也无。 奴夜青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与东蝠坐在屋外的青石块上晒太阳,仰着头任由阳光沐浴全身,东蝠侧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偶尔眨下眼,像是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直到她低下头时,才小心翼翼问道:“你回到魔界好几日了,怎么什么都不问?” “问什么?” 东蝠轻吸了口气:“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奴夜青莞尔浅笑,起身走到一枝桃花前,轻轻捻下抵在鼻息间,悠悠道:“紫莲死了,我刚离开魔族不久她就惨遭毒手了,我最初离开这里就是为了能够救她,可结果呢?我却将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不--她没死。” 东蝠打断了她的话,走到她身后拍着她的肩膀,这个瘦弱的肩膀到底承受着多少痛苦和责任,他不知道他也不敢知道。 她总是倔强的将心里所有的苦化成嘴角的一抹轻笑,他知道紫莲是最初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动力,紫莲若真的死了必然让她所有的坚强瞬间倒塌,为了她能够坚强他必须告诉她真相,或许这个真想比不告诉她更残忍,但是他必须告诉她。 满脸笑意的奴夜青表情瞬间僵住,木讷的转身,颤抖的抓住东蝠的胳膊,有些激动又有些不信的望着他,颤抖道:“没死,你说紫连没死。” 东蝠看着她眼底的激动,不忍的闭上眼点了点头。 “她在哪?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我想要见到她好。”奴夜青近乎咆哮,兴奋的泪流满面:“哥哥,带我去。” “其实--你已经见过她了。”东蝠鼓起了浑身的勇气。 她见过紫连了,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奴夜青搜空了整个脑袋,寻找那一抹紫色,恍惚她想起了一个人--假阿奴,虽然她容貌与自己的一模一样,浑身上下可以说是活脱脱自己的一个复制品。 可试问天下哪里会有两片长得一模一样的树叶,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假阿奴的存在就是刻意而为之,而复制她的人就是画楼,这个画楼也已经承认了。 然而,假阿奴唯一的不同就是喜欢在发髻间别一枝小的微乎及微的紫色莲花,一般人不留意是不会发现的,可奴夜青仿佛见过,公孙曌失踪的前一晚她无意间瞥到了那一抹紫色,当时她以为是眼花,也没有在意,如今想来一个人就算再怎么被改变她的习性也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是她--一定是她。 “是她,是借着我的容貌欺骗天下人,毁我辛辛苦苦创造一切的阿奴,对不对?”奴夜青哭的泪流满面,撕心裂肺的吼叫。 东蝠不说话轻轻的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睛,随着一股凌厉的凤菱之势从他身边略过,咔嚓粗树枝断裂的声音刺耳穿心,窸窣飘零的花瓣越来越多,犹如潮浪一般卷起卷落,奴夜青撕心裂肺的咆哮一声大过一声,血红色的凤菱利剑般卷起层层杀气,卷席起无数花瓣形成花柱围绕着凤菱狠狠的击毁了巍峨挺拔的峻峰。 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桃花垣被毁出一条四六米宽的道来,浓厚的粉色花瓣和着石块染红了整个魔界,东蝠担心奴夜青走火入魔,连忙上前阻止,却被她甩了出去,只见她风一般飞向了地阙宫。(未完待续) 199 玲珑 奴夜青举着凤菱一路从莫垣道打了过来,尸体横七竖八、血肉横飞,两侧沾满鲜血的桃花碎石漫天纷飞,伴随着浓浓血腥味已有觉察到异样的魔众弟子跟着强大的杀气追了过来,以一身紫衣的玲珑为首的数十名身着黑色披风、目光阴冷、魔气氤氲的傀儡余孽围困住了她。 想起小北身首异处的惨状,奴夜青满眼怒气小刀般投射到了玲珑傲娇的面容,嘴角却浮出一抹嘲笑,冷冷道:“当初我离开魔界之前你与我在这莫垣道有过唯一一次正面的口水之战,最后我已被你偷袭身负重伤而结束,世事轮回,今天你我再次相聚于此,可见缘分匪浅。” 这么多年来,她玲珑可是魔界新一代的佼佼者,魔界不管有何任务都是以她为首选,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阎婆婆竟然任命魔界最顶级的废物阿奴成为鬼差,并将千杀令交在她的手中,安排她前往妖族打成魔妖联合的共识。 她一直活得骄傲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鬼差是能力者的代名词,如今却给了一个废物,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和歧视,她不服气、不相信这种废物怎能担此大任?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这个无能的废物不知用了何种妖术,迷得东哥哥对她是神魂颠倒,对自己却是爱理不理,至此只要看到她,她就恨不得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 这一路走来,她和师父想出了各种手段意图杀了她夺得千杀令,并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或许天不亡她,不管多么的艰难险阻她都奇迹般几次三番活了下来,而且周边总是跟着一些法术高深的修仙者保护着她。 地下冥殿傀儡军团是她师父和故梦长老一起策划。为的是壮大魔军,并且以魔界叛徒为名正大光明的除掉她,事情发展的太过让人无法控制,所幸她得的消息是阿奴葬身地下冥殿,所有人恐怕都无法明白她有多高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挡了她的道,更没有能够抢走她的爱人。 可是-- 世事难料。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太过无法预料。魔尊现世,阿奴也跟着活了。 她恨-- 看着奴夜青浑身杀气蒸腾,手中红菱腾飞在周身。氤氲的红光鬼魅一般摄人心魂,玲珑心头一紧,阵阵的压迫感让她不觉有些后怕,她强撑的咧开嘴轻哼一声:“大胆叛逆之徒。孤身一人直捣莫垣道,我看你是找死。” 找死?还不知是谁找死呢?雾柳镇银杏林潼涳说出她将北蝠知道魔族禁忌之事告诉阎婆婆从而引发不可逆转的悲剧。这场悲剧不能之事悲剧,这场悲剧需要有人来收场,更要有人来陪葬:“以前我不急小北之事多次放你一条贱命,今日咱们新帐旧账一起算。我必让你给小北陪葬。” 玲珑一怔,北蝠之事她并不是有意害他,是她一意孤行。为了坐实阿奴的罪状将她偷听来的秘密告诉给了阎婆婆,结果北蝠被处死。阿奴反倒依然活着,她也后悔不已。 突然,眼前红光乍现,血红如残阳的凤菱闪了过来,玲珑举剑挡了过去,顿时紫光乍现,她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光波击退往后甩去,奴夜青轻身猛追,凤菱化成无数把利剑从玲珑四面八方刺来,力量强大所到之处皆是飞沙走石,玲珑力不从心,她奋起抵抗却在巨大的剑阵中显得苍白无力,她明艳的双目中除了惊恐就是不甘。 夜奴青冷淡的看着案板上的鱼,嘴角浮出一抹得意:“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暴喝一声,数把利剑猛然加快了速度向着正中间的玲珑射去,却没想到事态突变,一只拐杖从地阙宫飞了出来打散了剑阵,奴夜青吃了一惊,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扫了眼站在地阙宫门口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重新幻化举起出无数把利剑如离弦的箭急速朝阎氏俯冲而去。 刚逃过一截的玲珑见到奴夜青不顾一切的向阎婆婆发起攻势,满腔的恨意再次澎湃而出,想都没想向着奴夜青发起了猛烈的一击。 随后追来的东蝠看到即将发生的一切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南蝠、西蝠惊恐大叫,却什么都做不了。 坐在地阙宫观察着外面着一切的云陵,看到玲珑充满恨意的一剑即将刺向奴夜青时,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外飞去,紧紧将奴夜青的身体护在身下,感受着冰冷的剑刺穿他的心扉。 玲珑看到自己将剑刺到了魔尊整个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猛地抽出长剑,剑尖殷红的献血一滴一滴印在地上,染红了桃花,她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所有在场的魔界众人都惊恐的呼出了声,阎氏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恨恨的摔了一巴掌玲珑:“大胆玲珑,竟敢刺杀魔尊,来人,把玲珑给我关进炼狱宫,择日处死。” 玲珑惊恐的跪在上对着阎氏求饶,阎氏铁面无私恨恨甩了甩袖子,连忙替云陵疗伤,她此次犯了滔天大罪,要想活命恐无力回天,师父潼涳跟随云陵狼城之战后身负重伤,不知藏匿在何处疗伤,没有依靠的玲珑梨花带雨的绝望的望着一侧面无表情的东蝠。 东蝠望着玲珑心里五味杂陈,她一次次设计陷害阿奴不说,还害的自己的亲弟弟北蝠身首异处,这一点一滴的恩怨都是无法抹去的。虽他说对玲珑没有任何感情,可毕竟玲珑对她也算是一往情深,如今看着她被处死也心里也很难过。 玲珑满脸惊恐的被带了下去,临别时她满眼悲伤绝望的泪水让东蝠不忍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奴夜青回过神时才发现云陵为了救她在即,替她挡了玲珑致命偷袭的一剑,她冰冷的、充满恨意的心有了一刹那的动摇,随即被仇恨包裹,猛地推开他怀抱。 “阿奴--”云陵脸色苍白,担心的望着她:“你没受伤吧--” 阎氏疗伤完成,连忙扶起云陵,对着东蝠冷声道:“把这个忤逆者给我关进炼狱宫,等魔尊康复后再做定夺。” 东蝠闻言,担心的看了眼满眼恨意的阿奴,对着阎氏求情:“阎婆婆,阿奴她刚刚康复,若是关进炼狱宫只怕会--” “忤逆之徒有何资格替她求情,你若在替她求情你也一同跟她关进炼狱宫。”阎氏浑身杀气。 云陵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疼惜的望了眼奴夜青,在阎氏的搀扶下回到了地阙宫。 南蝠不可置信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阿奴会变成这个样子,竟敢与魔尊正面较量,更让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向来心狠手辣的阎氏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人把阿奴关起来,这一切发生的都太不真实。 “我会救你的。”奴夜青被带走时,东蝠握着她的手慰藉道。 阴暗的小牢房,铜墙铁壁,冰冷的刑具在微弱的光芒下显得阴森恐怖,刑具上斑斑血迹记录了曾经所有被关押并命丧在此的魔界阶下囚,零星飘落进来的雪花,孤零凄冷。 奴夜青被关押的地方是以前紫连被关押的牢房,她被勾魂索捆绑掉在半空,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忍受多大的罪,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禁卫曾经也算是与她有半份相识。 叮叮咣咣-- 蓝毛禁卫带着他那四个同伴又来查牢,兵器敲打铁门的声音紧促而又密集,说话声由远渐近,他们走到查到奴夜青跟前时,停了下来,多往里面瞅了几眼,大闹魔界的事已经传遍整个魔族,阿奴也因此成了名人。 “这里就像是个暗无天日的深渊,除了飘零的几朵雪花看不到日落天明,能告诉我我被在这里多久了。”奴夜青抬起头,看着蓝毛禁卫。 蓝毛禁卫没有多想,算了算:“三日。” 想起当日阎氏说玲珑择日将被处死,如今算来时日过去三日应该已经行刑了吧。 “玲珑她还活着吗?”奴夜青期望的等待着她想要的答案。 “昨日在炼刑场被五马分尸,死相可真是残忍啊。”蓝毛禁卫眉头紧蹙,眼里却是无尽的乐意,看来这些行刑的场面在他们眼里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成了乐趣,顿了顿,又道:“也真是可惜了,玲珑可是我们魔界新一代的佼佼者,将来必定能够接替潼涳长老的职位,没想到却傻到去刺杀魔尊,真是自毁前途。” 奴夜青闻言突然仰头大笑,她一心想着与阎氏对抗,虽说她一时大意忽略了玲珑会突袭她,所幸阴差阳错将她推上了死亡的阶梯,也省去了自己动手,今日小北的仇已经报了一部分,她打心底里的感觉到开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北,我已经替你杀了一个仇人,黄泉之下你是否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的安心,你别急我会一个个、一个个将所有将你腿上死亡深渊的人杀了,让他下来陪你。”(未完待续) 200 说客 蓝毛禁卫看着奴夜青突然傻笑,以为她疯了,摇了摇头,喃喃督催着同伴走了。 听到玲珑已死的消息,真可谓是大快人心,面对北蝠的死奴夜青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愧疚,如今玲珑死了她才感觉到稍稍减轻了一点心里千斤石一样的负担,她慢慢闭上眼抬头望着手掌般大小的天空,翩翩稀疏的雪花落在脸上渐渐融化,微凉的感觉刺激的她的大脑更加的清醒,清醒到能够听到紫莲在这里受到的苦难的呻.吟和惨叫声。 忽然,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旷冰冷的牢狱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可见,慢慢的逐渐的靠近了奴夜青所在的牢狱。 “你怎么又回来了?”奴夜青头都没低一下,依然仰着头闭着眼享受着这一丝的放松,听到声音只是以为来蓝毛禁卫又返回来了。 “阿奴,是我,柳飘飘。”清冷熟悉的声音宛若溪水流淌的潺潺之音带着微微颤抖,悦耳动听,别具感动。 奴夜青缓缓睁开眼帘,收回下巴正视前方铁门之外一袭白衣轻纱清新脱俗,冰冷单薄的气质,翩若惊鸿宛若冰雪游龙,她明媚的大眼中汹涌而出,泪珠点点而落,激动道:“柳飘飘。”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柳飘飘满脸担忧,紧张道:“炼狱宫就是魔界的地狱,竖着进来的人就被别想着出去,除非都是横着被抬出去,你说怎么能如此冲动呢?” 奴夜青一脸自嘲的苦笑:“只可惜小北和紫莲的仇我却还没能报完就要命丧在此了。” “北蝠的事情东蝠已经告诉我了,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从小就聪明可爱,惹人怜爱。走到哪里都是欢声笑语,总是吸引的魔界许多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对他都是仰慕不已,只可惜--”柳飘飘叹息一声,顿了顿,又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人死不能复生,玲珑已死也应该了去你心里的阴霾。不要在纠结在痛苦的回忆里。让逝者安息,生者安乐才是你如今需要明白的,只有学会了往前看。珍惜身边爱你的人,这才是北蝠想要看到的。” “我岂能不明白,可是我做不到,只要每次想到他死我就寝食难安。”奴夜青哭的梨花带雨。蒙上水雾的眼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光:“你知道吗?北蝠死的时候我看的是一清二楚,他的死让我也死了一次。只可惜我不能去陪他。” “我们都明白你的痛苦,北蝠的死我们也都很难过,没有谁过得快活,可是你忘了他临终前的遗言了吗?她让你过得好。如今你深陷牢狱让他如何安心?” 奴夜青痛苦的摇着头。 “为了北蝠,更为了所有关心你的人,你能不能委曲求全答应魔尊。只要你答应他陪在他身边,他就会放你一条生路。” “你是来当云陵的说客的吗?”沉浸在痛苦当中的奴夜青猛地抬起头。泪光闪烁的眼睛探究的瞪着柳飘飘。 柳飘飘被她探究的目光瞪得浑身不自在,她的确是受到阎婆婆的指令前来炼狱宫说服阿奴不要在执迷不悟企图扰乱魔界,只要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留在魔界,留在云陵身边她就可以活下去,虽说她对新一任魔尊仇少仝没有太多了解,可是她能看到魔尊对阿奴的情谊是真的,他为了不让阿奴受一丁点伤害竟舍身放下身段替阿奴挡了致命的一剑,这么浓重的情谊不比她与苟文华的情谊轻分毫。 她不愿意阿奴陷入魔族不能自拔,但是她是个尊重感情的人,更希望阿奴能够找到疼她爱她,可以为她而死的依靠,而魔尊就是那个人,就算阎婆婆不下达这样的命令她也会主动去请命,希望阿奴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或许还能够救她。 “不--我不是说客,我只是出自于一个朋友的关心想要帮你,救你。”柳飘飘抓住铁门,一字一句的对她说。 奴夜青不以为意,轻笑一声:“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不是说你爱的是苟文华为什么放弃他回到了魔界?” “我--”柳飘飘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告诉她真相。 “以前是我太傻,那么轻易的相信了你对苟文华的感情就算海枯石烂、斗转星移也不会变,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你爱的不是他的人,你爱的是魔界长老的权位,新任魔尊现世,魔界大势以来,你贪生怕死,你忘恩负义,你有何资格再此对我谈天论地的讲道理,该搞明白这些道理的是你,而不是我。”奴夜青痛心的睁大眼睛看她,满红耳赤、咬牙切齿的咆哮着。 “阿奴。”柳飘飘被吓了一怔,声音不由颤抖。 她多么想要告诉阿奴她没有放弃她的爱,她如今所做的一切,所有受的苦和委屈都只是为了她的最爱,就算被大家误会,被朋友唾弃,终有一天,她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看到、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怎么样?” 见阎氏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犹如行将凋零的枯木一步一步挪到地阙殿,云陵应声而起想必已经等候多时。 阎婆婆嘴唇抖了抖,沟壑纵横的眉眼之间是浓的化不开的不解,怎么当初冰冷单薄,不仅女色的魔尊何时竟为了一个魔界的叛徒而如此不顾安危,失去理性,只能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云陵重重的跌坐在床榻上,双手紧握眼中的不甘映衬着脸上的苍白,显得更加削弱。 “我已经尽力了,没想到她的性子如此执拗,认定了的东西就再也无法改变。”阎婆婆踏出一步的身子虚晃了一下,云陵心头一惊想要去扶她,阎婆婆轻轻抬手:“我没事。” “婆婆,你这是?” 阎婆婆自嘲的苦笑了下:“荒芒之战时落下的病根,最近又复发了。” 云陵满脸自责:“都怪我只顾着自己的事情竟然忽略了婆婆的身体,想必日前我受伤你一定耗费了不少精力才会如此虚弱。” 说着搀扶阎婆婆坐了下来:“你以后就多多休息,别再费心了。” 阎婆婆不放心的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想到你会是个痴情的种子,更没想到你真的喜欢上阿奴,为了她你竟然连性命都不要了,若是那日你再有个什么闪失,那这三千年来你父王和我的所有心血岂不是都付之东流了。” “婆婆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和父王的期望,将来必定血洗天界为他报仇,并且实现我魔界的初建以来的目标。”云陵满怀信心。 阎婆婆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忽然胸口部位蓝光闪烁,她施法伸手从自己心脏处掏出一颗闪着幽蓝光芒的珠子,晶莹剔透,光滑无比的面壁上裂开了细小的纹理,慢慢涔出了一道道血红色的纹路,在蓝光的映衬下狰狞诡异。 云陵看到阎婆婆神情凝重,眼中神色瞬息万变,已经预料到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半好奇半疑惑的从阎婆婆手中接过珠子,看到上面的诡异妖娆的红色暗纹,对着阎婆婆说道:“云灵魔珠上的这些红色暗纹是何物?” 阎婆婆久久不说话,半响,她声音低沉道:“你的生死劫。” “生死劫?何为生死劫?”云陵不解。 阎婆婆摇了摇头:“魔尊仇綤千仙逝之前曾告诉我,云灵魔珠承载了上万年的魔力,要是用他的精血孕育出下一代的魔尊就必须每日吸食梦仙的血,直到云灵魔珠内魔尊的精血能够和梦仙之血彻底融合之后新一任的魔尊就会降世,然而假以时日新一任的魔尊就会遇到与梦仙之血相克制的血,而拥有那血的人就是你的生死劫,要想破掉你的生死劫就必须在劫难来临之前杀了他,你才能化解这场灾难。” 云陵心下一惊,虚晃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担心道:“我该如何找到那人?” 阎婆婆思忖半响:“只要你随身带着云灵魔珠,当那人出现之时云灵魔珠就会发出蓝色警告到时你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千万记住,只要那人一出现,立马杀了他。” 云陵点了点头。 狼藉一片的桃花垣处处残垣断壁,东蝠坐在恣漩宫门前的台阶上闷闷不乐,抬头望去一望无际的桃花飞舞,除了眼花缭乱却再也看不到丝毫的美丽。 西蝠摇着折扇,在园中走来走去,心事重重,南蝠双臂抱十,安静的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偶尔眼睛眨巴两下,不然让人以为他睡着了。 终于听到有脚步声渐进,他们凝重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急忙抬头望去,只见来人并不是期盼之人,一个个又唉声叹气,失魂落魄的恢复到刚才的样子。 柳飘飘一路边走边望去周围的惨遭损坏的桃花垣,眼中除了疼惜就是无奈,她步步生莲的走到东蝠面前。 东蝠连忙起身:“见过乌琴长老,不知我拜托你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柳飘飘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性子执拗,我说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这次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只希望云陵能看到他们之间情谊的份上不要迁怒于她。”(未完待续) 201 那战 柳飘飘一路边走边望去周围的惨遭损坏的桃花垣,眼中除了疼惜就是无奈,她步步生莲的走到东蝠面前。 东蝠连忙起身:“见过乌琴长老,不知我拜托你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柳飘飘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性子执拗,我说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这次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只希望云陵能看到他们之间情谊的份上不要迁怒于她。” “我还是很担心。”东蝠担心不已。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阿奴暂时还不会有危险,我听说几日后妖王风紫陌将要举行婚宴,妖族盛邀魔尊前往参宴,并且特别叮嘱让鬼差阿奴一同前去,所以就算阿奴犯了再大的错魔尊一定会以大局着想,在加之魔尊能够为阿奴挡那致命的一剑就能看出魔尊对阿奴的感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阿奴一定会逢凶化吉。”柳飘飘淡然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听到他们的对话,南蝠和西蝠走近了过来。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就好。”柳飘飘挑眉轻笑。 三千妖杀风紫陌的婚期临近,云陵的伤势经过几日的调理已经完全康复,只是听说阎氏倒是越来越病重了,奴夜青也依然被关押在炼狱宫内。 多日的牢狱之灾奴夜青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刑罚,只是所在的条件有些艰苦罢了,阴冷、口渴和惨无人寰的凄厉爱好,不过这也她已经都习以为常,在这里她才能深刻的体验到当初紫莲在这里都受了怎么样的苦。 云陵在地阙宫思虑了好久之后御风而飞去了炼狱宫,其速度之快无人能及。想必拥有云灵魔珠的相助他的功力已经大大提升了好多倍。 隐隐约约听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没有柳飘飘的轻若羽毛的步子,没有禁卫沉重若石的脚劲,更没有阎婆婆颤颤巍巍三只脚的声音,是他?是他来了么? 能随意出入这里的除了收到命令的柳飘飘,再就是云陵和阎氏,以及禁卫再无他人。他们人都来过了。唯独他。 眼前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看不清,微微动了下干裂的嘴唇,只见一抹红色宛若夕阳残血的身影。便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阿奴,我来看你了。”云陵声调中掩饰不住的痛心,他望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奴夜青,微微隆起的肚子比以前又稍微大了一点。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奴夜青却对面前的云陵不闻不问,视而不见。 见到奴夜青紧闭双眼。他心里无比的酸涩:“我知道你对我充满了失望,可是你不能否认你我之间有感情,你是爱我的不是吗?相爱的人为什么要如此相互仇视,相互憎恨?” 奴夜青手指微微动了动。 她是不是真的爱他?她也不知道爱到底为何物?是责任的牵扯还是感情的牵绊。或许他们之间最多是被道德捆绑,被责任束缚。 哐当-- 云陵施法打开了牢狱的铁门,悠悠走近到了她的面前。满脸疼惜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因为太在乎我才会对我失望之极。你恨我怨我,我都愿意承受,只要你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 奴夜青轻闭的双眼耷拉着脑袋,乌黑的秀发映的整张脸憔悴的如白纸,她被云陵轻轻的搂入到怀中,她低沉阴冷的声音传来:“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 “那你去杀了阎婆婆,只要你杀了他我就与你成亲,并且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奴夜青缓缓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俊朗如峰的脸逐渐变得苍白难看,她眉梢轻佻,嘲笑道:“你不愿意?还是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云陵沉默不语,他明白她今时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折磨他,让他痛不欲生,他早就应该想到北蝠之事和紫莲的事情会让她变得六亲不认、冷血残忍、无情无义、铁石心肠,可是以前他对她了解不深,只是以为她善良单纯,美丽可爱,可万万没想到她若是疯狂起来就会想出各种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你,报复你,让人招接不住。 “你以为我对你的爱就是无止境的包容你来折磨我吗?你错了,我爱你可以对你低声下四,可以丢弃尊严,但是我不会丢弃阎婆婆。”云陵微微有些揾怒,瞪着她眼中冰冷如霜:“她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 云陵眼中微微的怒意让奴夜青有些意外,敛了眼帘,眉宇之间是浓的化不开的哀伤:“你也懂得保护自己最亲近的人,我可真是意外你这种杀人恶魔怎么也会人情世故?我倒是奇怪,你当初杀害北蝠时有没有想过东蝠、南蝠、西蝠还有我的感受,我们是兄妹,看着自己的哥哥、弟弟被砍了脑袋我们就不难过?当你狠心将紫莲变成你成就魔业的工具时,你有没有想过我阿奴的感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亲如骨血的姐妹,为了她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尽力艰难险阻,只是为了她能好好的活着,而你呢?狠心的洗刷掉了她自己所有的记忆,将她变成一个你值得利用的工具,更可悲的是你骗了她的感情,她却仍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活在别人阴影里的附属品,承载在别人的感情可怜巴巴的活着,乞求着。” 奴夜青冰冷的眼中泪花闪烁,瞪着云陵牵强的裂开嘴唇:“今日你的话,让我感到可耻。” 云陵双目圆瞪,惊恐不已虚晃着身子往后倒去,他一步错步步错,难怪她如此憎恨自己,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她伤的体无完肤,伤的她千疮百孔,可是她无法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太爱她而已。 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皆是百转千折,宿命如刀。 云陵沉默良久,转移话题:“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两日后风紫陌成亲,他让我带着你一同前去参加宴会。” 风紫陌成婚之事,她差点给忘了,当日狼城分别时他说会回来找自己,这么久没有见到他来想必早已知道她已经落入云陵之手,所以才会让云陵带她一起去妖族的吧。 云陵施法帮她解开捆绑着她的勾魂索,轻轻搀扶她的胳膊。 “紫莲现在怎么样?”奴夜青也收住了咄咄逼人,紫莲关在狼城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她还是很关心,那日她跳下望峰台后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今为止还没有帮她解答困惑,她唯一能够打问的人也只有云陵了。 “她被驰梦带走了。”云陵简简单单就说完了,并没有想要讲完整个故事。 在云陵的搀扶下她出了炼狱宫,来到地阙宫休息,后来从画楼口中得知,她昏死后狼城发生可一场生死大战。 那日奴夜青跳下望峰台之后画楼利用隔空控术救了她一命,由于她被莫邪剑刺穿心脏就昏死了过去,云陵面对奴夜青的决然和寻死崩溃至极,他望着逐渐消失在望峰台下虚空的乌沙中的身影他就发誓一定要让狼城所有人替她陪葬。 云陵不顾身负重伤,带领全部魔军出击攻打狼城,整个狼城上空四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鲜血四溅,狼城人少寡不敌众,面对数不胜数的魔军和无间地狱中的邪灵他们根本没有胜算的把握,长久的交战下来他们已经无力招架。 上神驰梦因为失魂少魄的原因,施法越久体力就越来越会不支,在与云陵疯狂的车轮战之后他体力不支就败下了阵,退与后方调养生息。 战场上只剩下少卿,公孙、殇悔上仙,呼风、终凡等人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云陵想利用自己手中的合魂铃控制他们,按照交换来安魂咒一一奏了乐曲,可万万没想到不管他使出多么大的法术他手中的合魂铃都无法控制裂魂犬和其他人。 直到少卿拿出自己手中的合魂铃时云陵才知道自己被蝶姬骗了,他气结不已,悬浮在高空发动起了炼狱血涂阵,此阵以前故梦在凤池城就布置了好多年,临近开启之时被奴夜青所破坏,那日云陵也在狼城外发起此阵,想必也早已在此布下阵法。 伴随着阵法启动,巨大无比的血图阵不知从何处搜集来血液形成圆形奇特的暗纹在云陵手掌中一个个活灵活现了起来,饕餮、混沌、穷奇、梼杌四大魔兽向着狼城发起了凶猛的的攻击。 殇悔上仙招架不住饕餮和奇穷的联合攻击被饕餮生吞进了肚子,呼风、终凡也被混沌打的快要魂飞魄散,整个狼城就成了血的海洋。少卿利用合魂铃勉强的抵抗着四大凶兽的继续攻击,却忽略掉了红菱的偷袭,站在远处观望战况的蝶姬,远远看到少卿有危险她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替少卿当过了一剑,结果死在了少卿的怀中。(未完待续) 202 痴念成疯 没想到蝶姬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悲惨,她的一生活的疯狂执着,也活的悲惨哀伤,爱与被爱总是让人陷入迷障分不清方向,她对莫邪的爱让她疯狂,而少卿对她的爱让她愧疚。 愧疚了一辈子,临别之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少卿受到伤害,只有他好好活着她才能有一丝的安慰,而对于莫邪她的迷乱让她错失真爱,让真爱陷入迷途,唯有死才能弥补她对莫邪的伤害,也唯有死才能结束这场孽缘。 “那少卿怎么样了?”想到少卿对蝶姬的深情,一定无法接受爱人死在自己的怀抱。 “听说无法接受蝶姬之死,整日借酒消愁,躲在佛桑花园林郁郁寡欢,后来疯了。”画楼端起酒杯一饮而进。 “疯了。”奴夜青惊呼出声,少卿的深情她看在眼里,可怎么都想不到他的情已经深入骨髓,得爱则重生,失爱则痴傻,甚着入魔成疯。 “世上唯有痴念能使人成神成魔,也唯有痴念使人没有了尊严。”画楼女子般娇媚的容颜爬上深思,犹如两片花瓣的薄唇动了动,轻笑一声:“疯了好,此次魔尊与狼城反目成仇,将来势必会与我们为敌,如今他疯了我们魔界就少了一个强敌,岂不是两全其美。” 奴夜青满脸沉思,起身站在恣漩宫外,望着一望无尽的桃花垣,心里有太多感慨无法言说。 半响。 她转身望着优雅的喝酒的画楼,眼里是低沉的光泽,几缕粘在湿润的嘴角,看起来忧郁美丽:“那殇悔上仙现在如何?” “只要是被凶兽所吞,就算是九重天上神要想逃生都没什么可能。更何况他觞悔只是一个木属性玄灵期的上仙。”画楼一听来了兴趣,放下酒杯得意洋洋道:“再说四大凶兽皆被关在无间地狱,那里面管的可都是世上最厉害的邪灵,无间地狱的邪灵吃人从来都是不吐骨头的,眨眼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只怕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不再人世了。” “那觞悔上仙岂不是凶多吉少?”奴夜青震惊不已,花容失色的脸苍白如纸。 “凶多吉少也是假话。只怕已经羽化了。听说邢晨山现在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了。”画楼说着忽然眉头微微一皱,起身讪讪道:“好了,今日我就不打搅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前去妖界恐怕要费一些精力,为了不让你死的那么痛快,我还是先走了。” “嗯。”奴夜青目光低沉。心思沉重的坐在了石桌前,漫天粉红色的点缀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娇嫩。稀疏斑驳的疏影在她身上摇曳不定。 这三日,奴夜青虽说是在恣漩宫疗伤,还不如说是被幽禁在恣漩宫此,每日接触的人除了东、西、南蝠之外。柳飘飘时常会过来聊天,另外就是画楼过来诊脉,说是奉魔尊指令为了能风紫陌的婚宴上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以免因奴夜青而坏了魔界和妖族联合的计划。 云陵也自那日将奴夜青从炼狱宫接回地阙宫简简单单帮她疗伤之后就让东蝠接回了恣漩宫,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其实说穿了。云陵和风紫陌早在风池城时就已经因为奴夜青结下了梁子,只是当时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此次见面是他们第一次相见,若是他们看见彼此之后又会是怎样的结果,谁都想知道可谁都不知道。 门外传来阵阵的敲门声,然后是东蝠的声音,奴夜青应了声,东蝠推门而入。 东蝠手里拿着一套绿色水莲长衫和绿色精致的头钗,他将衣服放在桌上,轻声道:“这是魔尊差我送来的衣服,他希望你能在妖王的婚宴上穿上。” “东哥哥辛苦了。”奴夜青扫了一眼,起身走了过去,笑盈盈道:“来,我刚泡了茉莉花早茶,要不要尝尝。” “好啊。”东蝠浅笑,很乐意的坐了下来。 奴夜青拿出一个印有青花的瓷杯放到东蝠面前,然后将冒着热气腾腾茶缓缓倒进杯中,几片茶叶随着茶水的倒入上下起伏,跌宕不停,浓浓的茶香味随着热气冒出,甘醇香甜、踢人心扉。 “没想到阿奴的茶艺如此高超,以前可从来没能喝到这么甘醇的早茶,不知阿奴的茶艺从何而学。”东蝠轻轻点水般饮了口,点了点头,赞不绝口。 “跟我爹爹学的。”说起喝早茶奴夜青可有说不完的故事。 “爹爹?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有父亲?”东蝠端起的茶杯刚准备喝,听到奴夜青的话好奇的又放了下来,奇怪的瞪着奴夜青。 奴夜青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虽然她现在以阿奴的身份活在这一世,不再是真元二年奴家的二丫头奴夜青,若是将她来自异世的这件事告诉东蝠,他定然会吓一跳,也未必肯相信,再说他们现在之间亲如兄妹,假以时日她真的离开了这里,他一定会伤心的,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为好。 她摇了摇头,讪讪搪塞过去。 此时,屋外西蝠大声唤道:“大哥、阿奴你们赶紧准备一下,魔尊传话说让赶快前去地阙宫集合。”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东蝠起身应了声,然后对着奴夜青说:“我先出去你梳妆打扮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好。”奴夜青起身送东蝠出了门,拿起桌上的绿色水莲长衫,眼里沉的是化不开的结。 地阙宫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好一些人,奴夜青和东蝠御剑而来,深绿色的水莲长衫,百褶裙摆随风鼓舞,双袖上两条水蛇般的丝带飘摇飞舞,绿色宝钗轻轻束起头顶碎发,倾泻满地的芳华情丝及膝,在漫天彩光映衬下美艳动人,妖冶明媚。 云陵等人站在地阙宫门前,一眼就望到了奴夜青,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般,身穿水莲长裙的阿奴就像出水的荷叶又似盛夏之时晨起沾满露水的绿叶,清新而又不失妖艳,美丽而不失动人。 奴夜青和东蝠站定在广场上,奴夜青垂着眉盯着光华洁白的地面不言一语,东蝠抱拳施礼:“东蝠参见魔尊。” 云陵回过神点了点头,轻轻挥手,对着奴夜青淡淡道:“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奴夜青半疑惑半警惕的盯着他。 云陵强行将她的胳膊拽过来,将一根银色的绳索一端绑在她的手腕上,另一端绑在自己手腕上,淡淡道:“这是锁魂绳,为了防止你逃跑特地为你而准备,所以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只要你离开我百米就会浑身剧痛,犹如上万条蚂蚁啃食你的血肉一般。” “你--”奴夜青气愤不已,使劲的想要拽下来,可是她不管如何解都解不开。 “你别费力气了,没有我谁也别想解开。”云陵淡淡丢下一句,别过头对着众人道:“启程。” 奴夜青只好气嘟嘟的跟在云陵身后,此次前去妖族参加宴会主要以云陵为首,其次是红菱、画楼、东蝠近身护卫,还有十个从魔界精心挑选而来貌美如花、勾魂摄魄的妙龄女子作为送给妖王新婚礼物,以及九十九个邪灵帅。 魔界阎氏留守主持大局,十大长老除了故梦和潼涳之外的八个长老以及西、南蝠从旁协助,留了如此之多的人是为了守住魔族,经过狼城之事后,云陵担心修仙界会趁此攻打魔界。 看来他早已做好了完美的计划。 一路走来奴夜青都是远远的落在云陵之后,也尽可能的将他们的距离控制在百米之内,经过风池城时,高端如云的玉观塔上南海夜明珠熠熠生辉,南海的润色滋润了方圆几百里,奴夜青心事重重,时不时探头往下看去,她是想小可爱和苟文耀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你是想小可爱了吗?”不远处的东蝠凑了过来。 “地下冥殿之后我就与小可爱和狼女分开,再也没有见过,上次去狼城之前我去偷偷看了小可爱她和苟哥哥在一起,看起来过得很快乐,只是不知道狼女身在何处?”奴夜青神情哀伤,眼里的泪花闪闪。 “你也知道龙魂森林被炼狱之火烧了好久,那里的生灵几经涂炭,狼女的族人也所剩无几,她为了保护族人,将那些还活着的族人迁到了九鲤溪去了,为了能让族人适应那里的生活她一直待在那里照顾他们。”东蝠说:“我曾去看过她两次,过得很好,下次有机会我带你一块去。” “真的吗?”奴夜青兴奋的不知所以。 东蝠点了点头。 良久,彼此都静默着不说话,耳边的风急速略过,奴夜青偷瞄了一眼东蝠。 “你不会怪我吧。”奴夜青静默了好久,才低低说道。 “怪你什么?”东蝠有些不解。 “玲珑她--” “她是咎由自取,你不要自责。”东蝠打断了她的话:“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给自己种的恶果,要不是她善妒,高傲,蛮不讲理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未完待续) 203 心碎 “可是我听说你们已经--”玲珑死后,奴夜青从西蝠口中得知,在她离开魔界不久之后,东蝠独自一人在桃花垣喝酒赏花,结果喝醉之后与玲珑发生了关系,后来才知道那是玲珑太爱东蝠,可是东蝠一直对她冷淡不已,她想方设法想博得东蝠的爱恋,她就在东蝠喝的酒中下了春.药,当东蝠知道后愤怒不已,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又无能为力,就答应让他考虑些时日后再给她答复,最后东蝠是一拖再拖,不过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和玲珑在一起。 “对,可是那是一场预谋好的误会,如今误会变成了死结,我也算了解脱了。”东蝠说的云淡风轻,可还是掩饰不住眼里的一丝不忍:“是她不识时务,和她师父屡次陷害你想要杀你,这次预谋失败谁都不怪。” 奴夜青凝视着东蝠刀削般的轮廓,无论在大男子的男人心却都是如水般柔软,就算他不爱玲珑,只怕他早已被玲珑的真情所感动了。 “曾经我答应她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从她口中打探出他们的密谋,以及想方设法的帮你摆脱他们对你的陷害,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误会,也让你陷入了危险。”东蝠有些自责道:“不过现在好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再怨恨我也不再不理我,我很开心。” 奴夜青感动的扑入到了东蝠的怀中,他的良苦用心她是误会了,声音微微颤抖道:“谢谢你,哥哥。” 忽然,她感觉手上的锁魂绳在不断地锁紧,勒的她胳膊疼痛不已。她警觉的看向云陵,只见他眼神冰冷得瞪着她,冷冷道:“按你们这样的速度,只怕明年也未必赶得到妖界,东蝠你去前方探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来。” “东蝠领命。”东蝠扫了眼奴夜青,恭敬的回道。加快速度向前方飞去。 奴夜青目送着东蝠的身影越来越小。眉头微微紧缩起冷冷的瞪了眼云陵,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心想着如何从这锁魂绳中逃脱。竟没发现不知何时云陵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并齐而行,眼睛不眨的看着她沉思。 “你在想如何逃走吗?”云陵悠悠说道。 奴夜青怔了一下,忙收回思绪斜了眼他。丝丝温和的阳光打在他俊朗的脸上,阳光而又明媚。她心里泛起丝丝波浪拍的她伪装的如铁一样的心七上八下,她连忙收回云陵脸上的目光斜向前方:“我们还是快赶路吧。” 说完,她加快了飞行的速度,略过了云陵的肩膀远远将他甩在最后。 云陵看到阿奴依然冰冷淡漠的神情。心狠狠一撮,疼痛传到了全身每一颗细胞,每一寸神经。他万万没想到莫垣道上玲珑的一剑不正不偏的刺进到他的心脏,他玻璃般脆弱的心房碎了满腔的悲伤。虽然在阎婆婆的治疗下他身体已经恢复,在云灵魔珠的滋润下他的法术越来越强,可是他的心却再也好不起来,爬满了整个心房的裂纹在每一次的心痛之后裂纹就会加深几分,直到有一天彻底的破裂,彻底的失去心脏,他不知道到了那一天他会怎样?是成为无心的至高无上的魔尊还是被爱情扼杀的无心少年,他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他会失去他对阿奴所有的爱恋,他不舍-- 为了可以不受任何情愫的影响,他都在施法控制和自行控制,可唯独看到阿奴对自己的冷漠之时他的控制就像绝提的大坝,悲伤心痛汹涌澎湃的涌了上来,他的自控和外控在阿奴面前都成了摆设。 他为她做的这些事情,她却看不到。 所有人来到妖族外的薄雾迷障时都失去了方向,迷了路,在迷障中绕来绕去,没有出路,阿奴记得她和风紫陌出妖界之时在他的带领下显得轻松异常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难道这迷障是认主的不成。 正在他们为寻找出路而郁闷不已时,天虎身着金银铠甲,身披火红色披风,威风凛凛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妖界天虎参见魔尊。”天虎恭敬施礼,又道:“妖王早知魔尊会在此迷路,特意让我前来接应各位。” 云陵皱了皱眉头,挥手让天虎在前方带路,其他人等跟在其后。 忽然,天虎制止住了队伍的前行,他对着云陵面不改色道:“魔尊随带的邪灵帅不可进入妖界。” 云陵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几分,思忖了一下,转身对画楼道:“带领邪灵帅在外等候。” “魔尊,万万不可,妖王此人虽说是生性懒惰,贪图美色,不务正业,可依画楼看来此人城府极深,若是您孤身一人深入妖巢,我担心--”画楼此次装扮的是个俊朗少年,手中执一把画着山水画的百折扇,英俊潇洒,器宇不凡,微微弯腰倾囊相告。 “画楼多虑了,他小小妖王量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你且放心去就可以,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自会传信给你。”云陵打断了画楼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师父故梦向来对我是忠心耿耿,如今虽说不能尽忠职守,但是却调教出了你这般好的徒弟,将来势必大有成就。” 画楼听后洋洋得意,带着九十九个邪灵帅驻守在妖族之外的森林中。 不一会,他们跟着天虎穿过重重迷障来到了妖界的范围,碧水蓝天飞鸟啼鸣,清澈如镜的天空几缕白云懒散的漂浮而过,温和的日光普照着整个山峦起伏的青山绿黛,在白茫茫的仙气中若隐若现,极目远眺,最高耸入云的山峰之顶雷神殿散发出金光灿灿的光芒。 他们在天虎的带领下来,越过雷神殿到达东阙殿停了下来,望着火红色的喜字,好看的大红花,布置了整个大殿,大殿内盘踞了许多妖界的名望之人,风紫陌得知魔尊前来身穿一袭绛紫色锈有流动暗纹的新郎服在前来接待。 “魔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莫要见怪。”风紫陌喜笑颜开的走到云陵之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难道他早就知道云陵的身份就是魔尊?奴夜青这么想着。 “客气客气。”云陵礼貌的回礼,也并未有何异样,转身将身后十个身着轻纱丝缎绸衣、坦胸露乳,性感妖娆,貌美如花的女子叫到身前:“我知道妖王喜欢美色,特意差人在魔界挑选来,也不知可对妖王的胃口,还请笑纳。” “参见妖王。”十个美女齐齐施礼,娇嫩的声音仿佛能融化掉万年冰川。 “魔尊还真是大度,送来这么好的礼物,我风紫陌收了。”风紫陌笑的眉飞色舞,一个个瞅了那些个美女,对着天虎道:“将她们带到清风山好生休息,务必要好好招待。” “是。”天虎领命,带着是个美女向着清风山飞去。 奴夜青看到他们寒掺完,激动道:“风紫陌,又见到你了。” “狼城一别,可真是让我好生担心。”风紫陌拍了拍她的肩膀,担忧道:“不过如今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妖王不准备请我们就坐吗?”云陵看到他们之间你侬我侬,醋味涌上心头,淡然的着他们两个。 “哎呀,你看我--”风紫陌拍了下脑袋,歉意的伸手做请的姿势:“魔尊请上座。” 云陵在风紫陌的带领下就作于他左手位第一个位子,红菱和东蝠恭敬的站在云陵身后,然后安排奴夜青就坐于离他不远处的座位上。 在座的所有来客纷纷对着云陵是一番敬酒和施礼。 “我先敬魔尊一杯,恭贺魔尊能够劫后重生,统领魔界重振君威。”风紫陌率先一饮而尽。 “多谢。”云陵回礼。 “听说最近魔尊在狼城与天界首战告捷,不仅消灭了邢晨山掌门殇悔上仙,而且还挫败了天界的傲气,为魔界立下威势,真是可喜可贺啊?”风紫陌在此填满手中的流光杯,对着他说:“我风紫陌再敬你一杯。” “妖王客气。”云陵也填满酒杯回礼,而后一饮而尽,放下流光杯,叹声道:“虽说狼城之战我们首战告捷,可是我魔界也是死伤惨重啊,要想尽快恢复实力还需一些时日的调息。” “魔妖二界,从上一辈起就有着盟约以千杀令为信,如今我已收到信物,所以魔尊大可放心将来一战我妖界一定会鼎力相助。”风紫陌说的信誓旦旦。 “有妖王这一句话我仇少仝就放心了。”云陵顿了顿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我在凤池城时--”云陵疑心深重,担心凤池城他们二人因阿奴差点打起来,他还是担心风紫陌是否真心达成盟约。 “哎--”风紫陌伸手制止了云陵的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谁也无法改变,谁也改变不了,这或许就是天命,让我们不打不相识的天命。” 听了风紫陌的话云陵也是释然,端起酒杯再次碰杯。(未完待续) 204 刺匕 “哎--”风紫陌伸手制止了云陵的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谁也无法改变,谁也改变不了,这或许就是天命,让我们不打不相识的天命。” 听了风紫陌的话云陵也是释然,端起酒杯再次碰杯。 风紫陌喝酒时天虎已经安顿好那十个女子回来,附在他耳畔低声道:“已经按你的吩咐将她们好生照顾了起来。” 风紫陌点了点头,放下酒杯,对着云陵道:“今日是我风紫陌大喜之日,也同时为了给魔尊接风洗尘,就请我妖界阴后浅木兮为各位献上一舞,不知如何?” “妖王母亲火凤的舞姿堪称世间独一,想必阴后的舞姿也必然惊艳四方。”云陵恭维道。 “客气客气。”风紫陌笑着回礼。 琴箫合鸣起凤鸾,笛笙缠绵绕清音。 一袭红色轻纱犹如染血的蒲公英从天旋转而落,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振作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红绸轻碎芬芳去,只留绿罗绕倾身。 舞停、乐止。 绿色的轻绸纱幔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姿,浅木兮半边脸微微从铺在脸上的漆黑如墨的情丝后露出,邪魅而又美丽,隐隐约约含苞欲放的妖艳让人不禁为之一动。 奴夜青暗自一惊,以前长相可爱的浅木兮什么时候竟已经变的如此美艳妖冶。 她慢步轻摇到风紫陌前,微微施礼:“臣妾参见妖王。” “阴后请起,快快见过魔尊。”风紫陌浅浅一笑,点了点头。介绍道。 “参见魔尊。”浅木兮嘴角微微挑起,红艳如血的丰唇美艳动人,她转身扫了眼奴夜青,对着云陵施礼。 “请起,阴后多礼了。”云陵淡笑,轻轻挥手。 浅木兮姿态优雅的走到风紫陌身旁坐下,提起酒壶为他填满琉璃杯。眼中含满爱意的盯着他。一刻都不愿移开。 “阴后不仅舞艺继承了火凤前辈的衣钵,而且长得也是美艳动人,温柔贤惠。对妖王更是情深意重,妖王可真是艳福不浅啊。”云陵讪讪打趣。 “魔尊可是真是会取笑我。”风紫陌一把将浅木兮搂入怀中,有意无意的扫了眼奴夜青,对云陵道:“不过这都的感谢我母后慧眼识时务。帮我物色到如此美丽的妻子。” 风紫陌说的话外有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这期间的意思。云陵微微一怔,瞬间恢复神色,听风紫陌的意思是已经怀疑到火凤的死与魔界有关?还是他根本只是扔了一颗敲门砖想看看他的反应,若是他紧张恐慌。那就印证了他的猜测火凤之死是魔界所致,若是他装作无所事事,那他就会消除他的猜测。摆脱他对魔界的芥蒂。 奴夜青低下的头微微抬起,看了眼风紫陌半慵懒半期待的神色。心里已经明白他的用意,风紫陌对她讲过火凤的事情,的确有些蹊跷,若是真的如风紫陌的推测,那她倒要好好看看云陵该如何对答。 “是啊,你母后一直是我最尊敬的前辈,荒芒之中是她在乱世创建了妖族,当初若是没有她的慧眼聪明就不会有如今赫赫有名的妖界,而且我父亲与火凤前辈关系甚好,对于火凤前辈的死我们魔界也是悲痛欲绝啊。”云陵泫然欲泣,难掩悲痛,双眼微红,情绪激动之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的假面具伪装的可真好,若不是他事先在魔界安拆细作,打探到一些消息,只怕他现在还真的相信了他的悲痛是发自内心的。 奴夜青心中暗叹,云陵不愧为魔界之首,就连脸上的表情也能控制自如,一点也看不出丝毫波澜,难不成真的与他无关。 “魔尊想多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别再影响我们后辈人的关系了。”风紫陌露出明朗的笑容,转头对奴夜青道:“阿奴,这次来到妖族你可要和小兮好好聊聊,上次一别她每每都不再挂念你的安危。” “好啊。”奴夜青放下手中的琉璃杯,看向云陵:“不知魔尊可否同意。” “这有何不可,去吧。”云陵接到嘴边的琉璃杯,微微一滞,嘴角轻扬,笑得灿若桃花,神秘莫测的眼神中瞬息万变,甚至有一丝的警告‘最好不要想着逃跑’,他朗声道:“注意别伤到身子。” 奴夜青没有回他,直接起身,微微施礼便和浅木兮退出了东阙殿。 云陵不经意对红菱使了一个眼色,便见她风一样告辞追了出去,他望着浅木兮一摇一摆的袖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妖界总是四季如春,远山如黛,近水如蓝,美轮美奂,如梦似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梨花香的气息,金黄色的阳光从稀薄的空气中倾洒下来,笼罩了整个小亭别院,别院外茂盛的梨花树白茫茫,被清风卷起如翻滚的浪花打在奴夜青和浅木兮拖地的长裙上。 巫寒默默的站在她们身后,直到微微听到不远处有动静,才警觉地走到浅木兮耳边低语:“有魔气。” “看来魔尊并不放心你一人随我出来。”浅木兮敛眉,对巫寒说道:“施法别让她听到我们的对话。” 她们是梨花妖,在这里她们就是王,想怎么样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巫寒点了点头,施法设下结界。 “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浅木兮有些愤恨的看着她,浓烟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她微微颤抖的脸。 “我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想对你们送出我最真诚的祝福。”奴夜青真诚的一笑,可心里还是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一问? 只见四周雪白的梨花瓣轻舞飞扬,一把亮铮铮的匕首从浅木兮的袖中伸出迎面向她袭来,她却没来得及闪躲,任凭一把冰冷的匕首插入肩膀。 “你就是个祸水。”浅木兮哭的满脸泪水撕心裂肺的吼着:“你明明已经去了魔族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奴夜青诧异的看着浅木兮愤恨的将匕首来回转动着一遍一遍的质问:“为什么明明你已经走了,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浅木兮无礼的拔出匕首,滑倒在地哭的泣不成声,巫寒连忙跑过来,满脸疼惜的看着她。 奴夜青手握着肩膀微微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浅木兮,她曾经的单纯可爱已经被爱侵蚀的面目全非,早已失去了自己。 “你不是已经从望峰台上跳下去死了吗?为什么又活了?为什么还要来到妖族?你知道吗?风哥哥知道你死后已经慢慢对你死心了,也开始慢慢接受我了,就是因为你的出现,让他的心开始又偏向你?他愿意和我结婚又怎样?我只得到了阴后这个至高无上的权位之外还得到什么?他的人他的心都不再我这里?”浅木兮轻轻抬头狠狠的看着她。 奴夜青无力的垂下手臂,献血染红了整个袖口,顺着胳膊一直蔓延到指尖,一滴一滴染红了梨花白,她本无心来破坏的,只是想向他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和想向他们报个平安而已,没想到还是她想的太过单纯,以为只要离开就能成全他们,没想到他们要的不是她的离开,而是她的死。 到底是人心的贪婪还是爱情里容不下半颗的沙子。 奴夜青缓缓抬头仰望天空,明净空镜台的天里时而飞过几只孤鸣的飞鸟,飘零的梨花瓣打在她的脸上,有点疼,疼的她眼泪直流。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虽想要你死,可是我下不了手。”浅木兮在巫寒的搀扶下起身,冷眼望着她,几缕清泪扑簌簌的滑落下来:“当日我因嫉妒生恨想要杀你,便和天虎设计盗取火龙钺,以妖族法规我本该处死,因你搭救只是被砍去一只手臂,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可是我做不到,因为这一切的冤孽都是因你而起,若是没有你我们大家都会过的很好,今日我就将当日的断臂之痛还给你,从今往后你我所有的恩怨都将不复存在,此后相见便如陌路。” 浅木兮扔下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在巫寒的搀扶下离开。 目送着她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梨花漫天的远方,奴夜青捂着左肩膀上的伤口,低头望着铮铮发亮的匕首,心里莫名一阵酸疼,她弯腰捡起匕首,却无意中瞥见这把匕首的手把出有一个梨花形状的机关,她轻轻拨动机关,手把下有个小小的暗格,一张玄黄的小纸条从里面滑落出来。 奴夜青奇怪的打开小纸条,一片震惊,她紧张的四处观望了一下,将小纸条卷起装进了暗格,然后将匕首装了起来,她粗略的用治愈之术将肩膀上的伤口缝合,向着东阙殿飞去。 红菱躲在不远处,什么都不听到,只是看到她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时候,浅木兮还伤了阿奴,其他什么都没发现,更没有看到奴夜青发现了匕首里的秘密。(未完待续) 205 刑天 东阙殿的盛宴已经结束,前来参宴的妖族有名望的人都也各自散去,只剩下风紫陌、云陵和东蝠。 奴夜青匆匆而来,收起满面的慌乱之色,扫了眼满桌的残杯剩饭,然后将目光定在了风紫陌妖冶的紫色长袍身上,在明亮的烛光中若隐若现,时真时虚,她不由心里微微酸涩。 “阿奴,你怎么了?”云陵看到奴夜青一动不动的盯着风紫陌,疑惑的起身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捋了捋她的头发。 “没事。”出神的奴夜青猛地回过神,仓促的看了眼云陵,摇了摇头。 就连一直默默不语的东蝠也看出了阿奴的异样,他眉头皱了皱,嘴唇微微动了动,想关心的一句却将接下的话吞下了肚子。 看到云陵对阿奴这么亲昵的动作,风紫陌脸上划过一丝异样,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耐烦的起身:“天色已晚,魔尊今夜就留宿妖界吧,捎带在妖界多玩几天出去也不迟。” 说罢,对身后的天虎道:“天虎,带魔尊前往清风山休息。” “那就麻烦妖王了。”云陵抬头望着风紫陌慵懒的起身舒活筋骨,嘴角扬起一丝嘲笑,这种没有精气神的妖王,贪图美色,慵懒散漫,只怕妖族迟早要毁在他的手中。 “魔尊这边请。”天虎虎气横生,彬彬有礼的做请的姿势。 “那妖王我们就先告辞了。”云陵抱拳施礼,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抛给了风紫陌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低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妖王可要好好玩哦。” 漆黑如墨的夜空犹如被大雨清洗过的镜子一样清澈透亮,金星璀璨耀眼如明珠镶满了整片夜空,美丽无比。 青山幽静,夜鸟飞驰过后留下一抹若隐若现的痕迹。 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奴夜青兴奋不已。 “关于流星有个传说--”俊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奴夜青回过头只见云陵褪去了身上血红色的长衫。换上了一身黑色袖边裙摆处锈有杜鹃暗纹的长衫。英俊不凡,气宇轩昂,仿佛从明净的夜空中走出来的黑暗之神。带着无限的璀璨而来,他手里拿着一件黑色披风,轻轻披在了奴夜青的身上,然后与她一起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仰望星空。 “什么传说?”奴夜青收回云陵身上的目光。也抬起头望着天空。 “荒芒之战前九重天有个上神叫刑天,他爱上了一个人间的女子。为了那个女子他甘愿放弃神位,脱去神骨,去到人间与心爱的女子白头偕老,生儿育女。然后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没有不老不死,没有不生不灭。更没有人神不同路的拘束,可是一个人的命运在出生的一那颗就被注定他这一生该走怎么样的路。他所满心希望的结果都化作了一场泡影,他因恋上凡人触犯神规,被众神捉拿回到九重天惩罚要他消除神迹,灰飞烟灭。” “可是刑天他没有被消除神迹,你所说的跟我听到的好像有些不同。”奴夜青收回目光瞪着云陵刀削般俊朗的轮廓,疑惑的问道。 “这个故事它还没有完?”云陵眼神里浮满哀伤,如同亲自经历过一般。 “那后来呢?” “刑天被罚消除神迹的事情传到了人间,他爱的女子得知他触犯神规,为了能够救下刑天,割颈自杀,血溅神坛,只求一死能够换取刑天一命,众神被此女子的痴情和舍身救爱的行为感动,便决定实现她的愿望,饶刑天一命,但是刑天触犯神规是不可抹去的事实,必须接受惩罚,经过众神商议最后在神坛砍下刑天头颅算作惩戒,刑天的头颅顺着天际滑落而下就在黑夜中留下了一抹璀璨而又短暂的美丽记忆,他的身体也下到冥界等待爱人魂魄的归来。” “原来如此,刑天的头颅竟是为爱而失,现在魔界收复冥界,他是否还在冥界等候?”奴夜青为刑天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而动容。 云陵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做回答。 奴夜青也隐隐约约记起曾经仿佛听到过一首曲子,后竟探查得知那首曲子叫‘空灵音’,乃出自上神刑天之手:“我曾仿佛听过一首‘空灵音’,后来才知道‘空灵音’是上神刑天的泣滴之歌,想必那充满哀思和浓浓爱意的曲子就是为那女子所做吧,她一生中能得到如此真爱就算死也是值了。” 妖族的天空总是多变的,转眼浓雾满上天际,覆盖了整个清澈,污浊沉重的浓云带着电闪雷鸣蜂拥而来。 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奴夜青和云陵起身站回到了屋檐之下,望着眼前水帘一般的细雨,丝丝哀怨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其实我也可以做到同他一样的痴情。”云陵低低的若有若无的从奴夜青身旁传来。 奴夜青不知是一颗冰冷刺骨的雨珠点在眉心的激灵还是被云陵的话吓了一跳,她不经意擦拭去眉心的雨珠,讪讪笑了笑,转身对云陵道:“天色已晚,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直径与云陵擦肩而过,留下淡淡的一抹清香让云陵心神不宁,他微微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味些什么。 忽然,有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淡黄色光芒下的幽暗处,血红色的长袍在夜色的笼罩下更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罗刹。 “出来吧。”云陵淡淡说道。 红菱愣了一下,匆匆而来对着云陵微微施礼。 “说吧。” “我跟随阿奴和阴后来到一片梨花丛林,那片林子被她们设下了结界,我什么都没听到,不过我看到阴后好像对阿奴有很大的敌意,她拿出一把匕首刺了一下阿奴,阿奴并没有闪躲,想必伤的不是很重,后来她们就不欢而散了。”红菱将看到的景象一五一十的向云陵禀报。 云陵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划过一丝狠厉,手轻轻挥了挥手,红菱便识趣的告辞了下去。 后半夜时,所有人都已经入睡,由于锁魂绳的缘故,奴夜青与云陵只隔着一堵墙而卧,两个人都各怀心事无法安眠。 奴夜青碾转反侧,心里想着是如何将今天捡到匕首中的秘密告诉风紫陌,她怕说出来会伤害到浅木兮,更会伤害到风紫陌,她已经破坏掉了一幢美好姻缘,如果说出来只会让这桩勉强组合的婚姻送进坟墓。 忽然,一道紫色黎光闪过,照亮了整个幽暗的房间,奴夜青警觉地起身环顾四周,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屋子中间,宽大极地的长裙落出丝丝丝的摩擦声。 “谁?”奴夜青警惕的问道。 “是我。”熟悉而又温和的声音弥漫在空气里,风紫陌生怕惊动隔壁的魔尊,用暗语与奴夜青对话:“我来看看你。” “你怎么来了?”奴夜青也用暗语对答。 “白天人多不方便与你多说一句话,上次一别我一直很担心你,白天我能看出来你被魔尊控制了是不是?” “我没事,他现在还不会伤害我。”奴夜青犹豫了下,或许云陵对她的情是真的,只是她已经无法辨别真假:“你不用担心,不过我感觉我这次回到妖族好像并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不是好事,只有亲眼见到你活着就是好事,你可知道我去狼城接你没想到狼城与魔界大战之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断岩残壁,一片狼藉,我以为你死了,后来又听说你为了不屈服魔尊孤身跳下望峰台,我整颗心都快碎了,我都快要放弃你了,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你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毫发未伤,我真是太高兴了。”风紫陌激动地上前将奴夜青拥入怀中。 淡淡的梨花香痞人心扉,浓烈的胭脂味提醒着奴夜青,她不该将风紫陌留在这里拉家常,今夜是他和浅木兮的洞房花烛,本该是夫妻同乐的时候,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很好,你快回去吧,小兮她还在等你呢?”奴夜青推开风紫陌的怀抱。 “我明白你的用心,可是我同小兮没有爱情,只有兄妹之情,今日成婚只是圆我母后一桩心愿,也是顺应妖界众族的民意,或许也是满足了小兮的一个等待吧。”风紫陌轻叹了口气。 想起匕首中的秘密,奴夜青不知该不该告诉他真相,犹豫半响,最后还是放弃,她选择做一个永远的沉默者,是因为她相信的浅木兮的真心,只希望她的真心能够换取真爱。 “你快回去吧。”奴夜青督促道。 风紫陌起身依依不舍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的死角。 天刚微亮,百鸟啼鸣,世间万物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朦胧美丽。 奴夜青还没有起床,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她应了声匆匆起床打开门,惊讶道:“小兮你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坐。” “不用了。”浅木兮冷冷拒绝,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捡到了我的匕首?”(未完待续) 206 葬生 匕首?奴夜青猛地想起了那把藏有秘密的匕首,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浅笑道:“我正准备给你送过去呢。” 说着返回房间从枕头底下取出那把碧绿色的小匕首,把柄上的梨花按钮在晨光余晖的斜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她顿了顿,转身将匕首交到浅木兮手中。 “这把匕首你一直留在身边?”浅木兮审视的瞪着他,手里紧紧的握着匕首。 “昨日你不小心掉落在了梨花林,我就捡了回来,一直留在身边。”奴夜青点了点头。 “那你--你没发现什么吧?”浅木兮疑惑的问道,眼里的警惕若隐若现,凌厉的目光犹如冷箭一般射向奴夜青,让她有些防不胜防。 奴夜青面容僵硬的摇了摇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问道:“小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懂?” 浅木兮紧紧握着匕首,她紧握匕首的手已经涔出汗渍,潮湿的感觉让她心里一阵紧张,看到奴夜青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心想,看来是她高估阿奴的能力了,不过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阿奴所说的。 她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奴夜青的鼻尖警告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会让你永远出不了妖界。” 正时,隔壁的云陵从房间内出来,正好看到浅木兮对奴夜青指手画脚,冷面相对,他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来,一把将浅木兮扯远,愤怒道:“阴后请自重,阿奴可是我魔尊的女人,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今日我称你一声阴后是看在妖王的面子尊重你,若是我翻脸不认情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过是我手中一只垂死的蚂蚱,我想让你怎么死你就得怎么死。” 被云陵甩出去的浅木兮狠狠的撞在了身后不远处的石柱上,或许力道用的太过,浅木兮扶着胸口轻咳嗦了两声,冷哼一声便仓皇而去。 眼前发生的而一切都太过突然,奴夜青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浅木兮远去的绿色背影消失在了苍山绿水之间。她不知该是同情浅木兮的遭遇还是该还原一个真相。可是看到浅木兮为了隐瞒真相更为了守住对风紫陌的爱而越走越远,她决定帮她隐瞒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阿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阴后处处针对你。”云陵的话将奴夜青的神思拉了回来。她望了一眼眼前明朗好看的俊容,心里凄凉一片,无力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东阙殿被百鸟啼鸣的清音环绕,薄薄的晨雾弥漫在青山流水之间。 金黄色的晨阳刺穿薄雾投下朦胧暖暖的斜阳余晖。在远处深蓝如水的天空洒上了美丽的彩虹。 这本是一个美好而又舒适的清晨,却因潼涳的出现而陷入了一场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窒息而又压抑的寒冷弥漫了整个大殿。 听到妖王传唤,奴夜青跟着云陵、东蝠、红菱先后进入来到东阙殿。 风紫陌比以往正襟危坐了几分,脸上神情凝重异常,眉头微微蹙在一起。 潼涳身着黑色斗篷。整个人掩藏在斗篷之内,浑身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潼涳参见魔尊。”潼涳听到云陵前来转身恭敬的俯身一拜。 却听云陵冷哼一声:“狼城一战,你逃得可真是轻松。如今竟还有脸前来妖界求助。” 字里句里皆是对潼涳的鄙视。 潼涳愣了一下,脸火辣辣的烧。他连忙答道:“魔尊请明察,狼城一战我被殇悔上仙击中要害,差点葬身沙漠,未经禀告擅自离开狼城实属不得已。” “说,来妖界有何事禀报。”云陵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淡淡道。 “我今日快马加鞭前来妖界是来向您禀报,昨夜上神驰梦率领一众修仙者围剿魔界,让我魔界交出阿奴,阎婆婆就率领一众弟子出界迎战,与上神驰梦大战三百回合后结果不敌驰梦已经葬身百兽林了,阎婆婆驾鹤西去魔界溃不成军,为了守住魔界我受其他长老之拖前往妖界请魔尊回去,若是魔尊不能及时赶回魔界,只怕我魔界将被天界彻底消灭。” 云陵猛然浑身一阵抽搐,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听此噩耗如同五雷轰顶,他瘫软的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如土,毫无血丝的红唇微微抽动,紧蹙的喘息声中带着阵阵呻.吟,好似划破地狱之窗的哀嚎,愤恨中带着哀伤。 奴夜青的心也跟着狠狠的做成了一团,几乎快不能呼吸。 她能想象到阎婆婆对于云陵的重要比的上他的生命,她是他的再生母亲,从云陵魔珠期间就如同孩子般哺育他长大,在外她替他打理着整个魔界,在内她疼爱着他的所有。 她早就应该知道在莫垣道云陵替自己挡了一剑受伤后阎婆婆不顾一切的举动就应该知道他们已经超乎一切的亲情-- 虽然她对于阎婆婆除了恨还是恨,可是作为一个用生命来疼爱自己儿子的母亲来说,她尊敬她的伟大和无私,如今阎婆婆已死,云陵就是一个失去父母的孤儿,没有依靠没有疼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和无法言喻的悲伤足以让人死上一千次,她经历过这种痛,她比谁都能明白云陵此刻的感受。 潼涳扯下脑袋上的斗篷,一条深入骨髓的刀痕从眉心一直延续的下颚,血淋淋的肉翻露在外,黑乎乎的血渍从下颚滴答滴答的掉了下来。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云陵抬起满色苍白的看着他狰狞恐怖的脸,咬牙切齿道:“你--” “这剑伤是拜驰梦上仙所赐,魔尊现在该相信我的真心了吧。”潼涳声音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魔尊对任何人都是半信半疑,为了能够彻底取得魔尊的信任他只有拿出血的证据才能证明的他的真心,也足以换取他上次临阵脱逃的一命。 “如今魔界战况如何?”云陵冷冷道。 “魔界外设下的结界他们还暂时无法攻破,但是现在魔界群龙无首,人心惶惶,只怕不出几日他们就会攻破。”潼涳道。 “我们现在就赶往魔界。”云陵‘嚯’的一下起身,向着殿外走,被奴夜青伸手制止住了,他血红的双眼疑惑的盯着奴夜青:“你让开。” “只要你肯放我走,魔界就会平安无事。”奴夜青心疼的看着面前丧失理智的男人,她虽然对他充满了恨意,可是她永远做不到铁石心肠。 “不可能--”云陵一字一句的咆哮着,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他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想要阻拦却被红菱死死拦住,她奋力的挣扎却越来越没了力气,她疲倦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痛又累她早已心力交瘁。 潼涳邪魅的眼神扫了一眼风紫陌,风紫陌立马会意,起身朗声道:“魔尊且慢。” 云陵大步向前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望着风紫陌。 “魔妖二界的信物。”风紫陌从虚空中取出金光闪烁的千杀令,握在手中对着云领道:“你我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魔界御敌怎能忘了我妖界,我风紫陌同魔尊一起前往魔界对抗天界。” 奴夜青吃惊的望着风紫陌,无力的摇着头,她十万个不愿意他趟这趟浑水,一入沼泽万劫不复。 风紫陌却是固执的从上座飞身而下站在云陵身侧,身手轻扬,命令道:“天虎听命,马上集结三千妖杀,随我前往魔界助阵。” “天虎领命。”天虎拱手施礼,匆匆退了出去。 奴夜青不顾东蝠的阻止,拉扯着风紫陌和云陵,近乎咆哮道:“难道你们真的愿意看到整个天下混战在你们的恩怨当中吗?更可笑的是这根导火索就是我,你们就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是吗?那好,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她咆哮完,灵动的凤菱从腰间窜出,犹如水蛇一般变成一把利剑,她不假思索的就从脖颈间抹去。 东蝠,风紫陌等人皆是吓得惊呼大叫,东蝠惊讶的扑上前想要躲过她手中长剑之时,一道紫色黎光打在了她的手上,长剑掉落在地,发出寸金断玉的声音,让人心里一片凄凉。 “阿奴,你怎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我们?”风紫陌大惊失色,没想到她每每无力绝望之际只求一死来解决问题,他悲怆大吼,伸手向奴夜青的眉心点去,奴夜青脑袋一片空白,昏昏沉沉晕了过去,倒在了风紫陌的怀中。 “东蝠,你将她送往房间,好好照顾她。”云陵冷冷的对着身后紧张不已的东蝠说道。 东蝠用尽全力将她抱在怀里,点头称是,眼看着他们消失在了东阙殿。 忽然,一声巨大爆破恍如从天而降,仿佛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似得,奴夜青被电闪雷鸣惊醒,猛地坐了起来,惊恐的四处张望,只见东蝠细心的坐在床榻边帮她捻被子。 “人呢?”奴夜青紧紧抓住东蝠的胳膊晃动着。 “他们已经前往魔界了。”东蝠道。(未完待续) 207 破敌 忽然,一声巨大爆破恍如从天而降,仿佛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似得,奴夜青被电闪雷鸣惊醒,猛地坐了起来,惊恐的四处张望,只见东蝠细心的坐在床榻边帮她捻被子。 “人呢?”奴夜青紧紧抓住东蝠的胳膊晃动着。 “他们已经前往魔界了。”东蝠道。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奴夜青不假思索的翻身下床,往门外走时被东蝠紧紧揽住。 “五界大战在所难免,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魔女阿奴就能改变这亘古不变的规则吗?正邪不两立,仙魔不同道,这两者之间除了战争没有可以化解的而方法,而你前去只会让这场战争变得更加激烈,更加残忍罢了。”东蝠拽着她的胳膊,悲怆道。 他太了解正邪不两立的道理了,就算魔尊将阿奴交给上神驰梦他也未必肯结束这场战争,因为阎婆婆已死,魔尊心魔更深,现在事态已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岂是他们某个人能改变的。 “那我不去就能终止这场战争吗?不去试试又如何能知道结果?天界要的是我,是我。只要让我回去这场交战就有谈判的可能,有了谈判的可能那就有终止这场战争的可能?哥哥,你应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我这一辈子活得糊里糊涂,只知道没有人受到伤害就是心之所向的,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就算那些曾经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我相信他们都会有一个能打动我的初衷,我愿意去相信任何人,我也相信任何人能明白我的用心。”奴夜青哭得撕心裂肺、哭的歇斯底里、哭的昏天地暗。 东蝠愣住了。她没想到在阿奴的世界一切皆是有可能的,也是充满真情和爱的,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擦拭去她满脸的泪渍,趁奴夜青不防备点了她的穴。 “哥哥-”奴夜青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东蝠。 “我已经失去了北蝠,我再也承受不住你的离去。”东蝠哀伤的深情犹如秋日里随风飘零的落叶。孤苦凋零。脆弱的一触击破。 此时,门外巫寒叩门传阴后旨意请东蝠前往阴阳宫,东蝠怔了怔应声开门。只见巫寒消瘦较弱的身影在斜阳余晖下落下一地落寞的剪影。 “不知阴后请我前去有何要事?”东蝠想从巫寒口中探的口风,只见巫寒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无从得知结果,又不放心阿奴一人待在房间,东蝠回头担忧的看了眼奴夜青。心想:妖界守卫森严,阿奴应该不会有事。 “阿奴。你且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东蝠对奴夜青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奴夜青感知到东蝠已经走远,便试图强行运功攻破穴道,她试了一遍。再试了一遍,根本无法冲破穴道。 她以前只知道东蝠法力高深,却从来没有交手过。如今看来东蝠的法力已经在无魔期中级阶段,以她无魔期初级阶段的能力根本无法冲破。反倒消耗了不少法力。 她施法用力过度,额头涔出粒粒汗珠从脸颊出滑落下来,她一点都不恨东蝠不愿意放她走,他如此做只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罢了,可是面对仙魔大战她无法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道苍翠绿光从门外投射进来,空气中产生微微的波荡冲击的奴夜青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绿光过后浅木兮穿着苍绿色华丽富贵的阴后服逶迤而来。 “小兮?怎么是你?你不是在阴阳宫召见东哥哥吗?” 浅木兮冷冷一笑:“除了我,还能有谁帮你?”说着,她左手拿着一颗紫玉丹,右手施法,一道绿色梨花漩涡水柱从紫玉丹射出洒在奴夜青身上,随后消失散去。 “帮我?”奴夜青不由疑惑,浅木兮恨她入骨,怎会轻易帮她? 浅木兮收起紫玉丹,看到奴夜青能够行动后,步步生莲的走到窗前,悠悠道:“我考虑了一天一夜,除了帮你离开妖界前往魔界阻止风哥哥以身犯险,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帮他。” 奴夜青走到浅木兮身后,望着她富贵华丽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脆弱而又渴望得到爱的内心,她对于浅木兮能摒弃以前对她的恩怨来帮她离开妖界的做法可以理解,她也早已习惯了她爱的方式,极端而又不择手段。 “那东哥哥?” “他被我施法困在阴阳宫,一时半会还出不来。”浅木兮转身看着奴夜青,眼底是黑不见底的深渊:“我会让巫寒带你离开妖界。” 奴夜青点了点头,想说声谢谢,却不知如何张口。 浅木兮和巫寒带着奴夜青来到妖界浓雾弥漫的结界之处,她们之间曾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可如今却连一句客套话也没有,奴夜青看着浅木兮浓妆艳抹的俏脸,她虽不能体会到她此刻的担忧和焦虑,却也能隐约感受到她迫不及待的等待,她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风紫陌受伤的。” 浅木兮对她冰冷的表情稍稍有了一丝暖意。 奴夜青和巫寒转身准备进入迷雾结界之时,被一只长剑如离弦的利箭射了过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违抗魔尊旨意者,格杀勿论。”一个女子狠厉的饱和声远远传来。 奴夜青、浅木兮被惊呼出声,浅木兮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出冷凝的神色转身瞪着远处御剑气势汹汹而来的女人,一个,哦不,应该是十个。 她们是云陵前来参加风紫陌和浅木兮婚礼之时送的贺礼,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几个礼物,可是在浅木兮眼里她们早已是与她争夺爱人的敌人,她早就想除掉她们却被风哥哥安置在清风山并派人严加看管着,她并没有机会下手,没想到她们今日竟私自跑出来阻止她的好事,既来之则安之,她今天就借机除掉她们,一解后顾之忧。 绿光一闪,浅木兮轻轻点水飞升在天,一声爆破之音响彻山谷,瞬间如漫天梨花从天而落,一只长剑从繁华中若隐若现,丝丝凌厉而又狠绝的剑气让人不寒而栗,剑气带动的风波荡漾带着寒冷。 奴夜青、巫寒和前来的十个女人都大吃一惊,浅木兮如薄冰的剑随着绿色梨花白变成了血红色,她冷厉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的空谷幽音:“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我碧月秋光剑的厉害?” 十个女人在防不胜防间已被飘飞的梨花割得遍体鳞伤,一阵剧痛身子猛然一晃几乎要掉落下去。 奴夜青这才看清浅木兮此刻手中的剑并不是那日在小亭别院伤她的剑,而是一把充满魔气的邪灵之剑,心下一阵震惊,什么时候浅木兮竟然已经与魔界沾上了边,她转头看向巫寒,想从她的眼里看到答案,却见她的表情比自己的还要苍白。 忽然,那下坠的十个身影脚对脚展开,形成齿轮状,手中长剑汇聚成一点旋转着从下攻击而来,浅木兮也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没有死,只听见呼啸的风声,剑刃划过苍穹的灵音,她们气势威力无比,飞速旋转的身形,随身将带着杀伤力的梨花瓣甩了出去,汇聚一点的剑气青光如炬企图将整个苍穹划破。 奴夜青看到她们的厉害之处,心中不由悬起,生怕浅木兮一个闪躲不及被这擎天巨剑砍得粉碎,只见浅木兮满色苍白映在剑气中几乎透明,甚至表皮下流动的血液都清晰可见,她无力招架步步后退,虽碧月秋光剑威力强大,魔气旺盛,却仍是驾驭不当,闪躲不急就会陷入艰难万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葬身在此。 眼见浅木兮已处于下风,巫寒焦急不已,索性奋不顾身前去帮助浅木兮,却被青光剑气逼了出去,她大惊道:“主人被包围剑气之中,我根本无法进入,若是长此下去,主人必定凶多吉少。” 奴夜青也自知不能在观战,若是长此下去,浅木兮必死无疑,她施法凤菱从脚下飞出,幻化成一条凌厉尖锐的长剑向剑气撞去,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奴夜青被反弹回来的力道打出了几百米远,她们的旋转速度也缓慢了下来,巫寒瞅准时机举剑向她们刺去。 听到一声女子的痛吟声,锯齿瞬间凋零,汇聚一点的剑气也消失了,得到解脱的浅木兮微微缓了口气,回神手一挥无数的绿色梨花如滔滔江水满眼而至,那十个女子也被截杀,掉了下去。 “主人,你没事吧。”巫寒紧张的飞身上前借助浅木兮摇摇欲坠的身子,浑身已经汗渍凄凄,虚弱不堪。 “我没事,你速速带阿奴出去,若是再迟了,风哥哥会有危险。”浅木兮摇了摇头。 奴夜青莫叹了口气。 静谧的森林,此刻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茂密的森林,高大的树枝,幽静的有些诡异,有些寒冷,有些渗人,奴夜青和巫寒站在森林中间一条不宽敞的小道上。(未完待续) 208 偶遇 静谧的森林,此刻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茂密的森林,高大的树枝,幽静的有些诡异,有些寒冷,有些渗人,奴夜青和巫寒站在森林中间一条不宽敞的小道上。 “我知道你因为小兮的缘故一直对我有敌意,我也知道你和小兮之间的感情深入骨髓,彼此之间心心相印,你可以为了小兮活下去而放弃掉自己活下去的机会,更愿意改头换面待在她身边做一名默默无闻的守护者,这所有的所有都让我阿奴对你充满羡慕和敬仰,但我还是想忠告你一句,盲目的付出得到的回报只是毁灭,爱,不是迁就,更不是助纣为虐,而是保护她不让她误入歧途。”奴夜青明亮的眸子犹如夜闪耀的明月,想要照亮巫寒内心最深处的犹豫和纵容。 巫寒叹了口气,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她以前一直以为小兮她只是太爱妖王,使一些小手段她可以理解,甚至去纵容她能够达成所爱,直到今天看到小兮使用的招数和碧月秋光剑上若隐若现的魔气,她才明白,小兮已经走火入魔了,她的纵容将她推离了轨道。 “我走了,小兮身负重伤你快回去照顾她吧。”奴夜青望着巫寒沉默不语,知道她纠结的内心一时之间还无法完全解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意示安慰。 转身便向着森林深处走去,远远听到巫寒的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一切小心。” 奴夜青释然的笑了。 与巫寒分别后,奴夜青御剑风尘仆仆、快马加鞭赶往魔界,一路急速穿行,翻山越水,风波荡漾中努力向心中所想的地方靠近。心弦一直紧绷,仿佛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断掉,直到途径风池城时才体力不支停下来稍作休息。 疦刈草场,光线昏暗,阴风阵阵,尖细如刀刃似得草叶随风摇曳,稍不留神就会被割的满身伤痕。奴夜青左闪右躲穿过草场。望着若隐若现的风池城,心里阵阵酸涩。 她多么想念那个小巧可爱,满身毛茸茸的刺猬-- 可是不管她有多想要。却还是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她要前去魔界阻止又一场的荒芒之战战争,此去凶多吉少,危险重重。若是小可爱跟她一起去难免受到牵连,她不能那么自私。她宁愿割舍掉彼此之间的想念也不能带着她跳入龙潭虎穴。 奴夜青走到草场旁边的河流边,洗了把脸,望着水波荡漾中破碎又聚拢的脸,内心平静异常。她相信她能够阻止这场战争,避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休息一会后,奴夜青准备御剑而行时。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吹得她睁不开眼。整个身子连连后退,险些掉落水中,透过指缝看不到任何东西,心下紧张不已,大呼道:“来者何人?” 狂风逐渐停了下来,周围的景物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奴夜青放下挡在脸前的手,四处张望寻找来人,四周除了寂静无声的树林和潺潺流水并无他物,正在疑惑之际,一声姐姐让她心波荡漾,紧张激动汹涌澎湃涌上心头。 “姐姐--姐姐--” 是小可爱的声音,是她的声音。 奴夜青激动万分的呼唤,眼神不住的来回移动寻找小可爱的身影,只见一个绛紫色忽闪着翅膀的小刺猬从茂密的树叶中飞了出来,她激动的向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小可爱一股脑拥进了她的怀抱,奴夜青目光牢牢的盯着绛紫色身影的小刺猬,小可爱黑珍珠般泪眼婆娑的眼睛望着她,咧开嘴唤道:“姐姐。” 奴夜青紧紧的拥着小可爱,埋下头兴奋地笑了起来,却喉咙发紧一阵哽咽。 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她经历了几个生死几个轮回,没想到今日终于能够与小可爱可以相拥,她和以前一样的那么可爱,除了身形为以前稍微大一点,毛发上的绛紫色稍微深一点,身上的灵力更胜一些,其他一点都没有变,她还是她的小不点,小可爱。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小可爱望着她满脸泪水。 奴夜青紧紧抱着她,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离开我的,你更不会那么坏忍心杀掉我,我都知道--”小可爱喜极而泣的低喃。 奴夜青颤抖着嘴唇说不出来,只是拼命点头,她怎么能忍心离开她,甚至杀了她呢? “对不起,姐姐再次失约了,扔下你一个人就消失不见,让你担心。”奴夜青睁大眼睛,滚滚泪水如滔滔江水一泻而下:“以后--姐姐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奴夜青哽咽的喉咙发出沙哑的说道。 小可爱脸上露出了笑容。 苟文耀和辛安澜相继从远方御剑而来,望到河流边的奴夜青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相顾一笑皆是兴奋,他们落到奴夜青不远处,匆匆走了过来。 他们听说地下冥殿被毁了之后阿奴被妖王所救一直秘密在妖界疗伤,这期间魔尊借用假阿奴到处烧杀强撸,祸害人间,直到狼城之战真假阿奴才被侦破,假阿奴被天界抓了回去,而真正的阿奴被魔尊抓到了魔界,这一时惊喜一时忧的节奏,他们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这惊喜交加的变故。 对于阿奴被抓到魔界他们可都是非常担心她的安危,两日前上神驰梦率领天界众仙前往魔界解救阿奴,小可爱听后哭着喊着要去找她,苟文耀劝说不下,就带她前往糜华斋打探消息,正商议着小可爱说她感受到了阿奴的气息,不顾阻拦就跑了出来,没想到阿奴真的在这里。 辛安澜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们,几乎忘了施礼,随即回神连忙抱拳行礼:“辛安澜参见斋主。” 奴夜青抬起头望着两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兴奋地无法言说,连忙上前搀扶:“辛先灵快快请起。” “斋主,没想到在这里能够见到你。”辛安澜激动地望着风尘仆仆的奴夜青,满脸的憔悴和焦虑:“你不是被魔尊住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这是要去哪里?” “对啊,阿奴,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何不进来找我们呢?”苟文耀也是满脑袋的问题,看到她满脸泪水,从衣袖中抽出丝帕递了过去。 “两日前妖界妖王大婚,云陵带我前往妖界参加婚宴,接到消息说上神带领众仙杀到魔界要求魔尊交出我,可是云陵死活不愿放我走,反而将我软禁在妖界和风紫陌带着三千妖杀赶往魔界,此战若是打起来五界将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五界陷入战乱,在阴后的帮助下我逃了出来,途经此地休息一下,没想到你们--”奴夜青将整件事叙述了一遍。 “若不是累了,难道你就不会来风池城看我吗?”小可爱噘着嘴,气嘟嘟的说道。 “我--”奴夜青被小可爱问的一时张口结舌,她虽说十分想念小可爱,却的确没想过来风池城,一是她没有时间,二来她不希望小可爱跟着她一身涉险。 “姐姐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小可爱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貌似她的心真是石头做的般。 “此次去魔界凶多吉少,我宁愿你骂我铁石心肠,骂我没有良心,我也不愿意看到你陪着我受苦,你明白吗?”奴夜青心里有太多话想要对小可爱说,可是她没有时间细细向她道来,只希望她明白她的用心。 可是小可爱貌似并不领情,翻身而起,闪动着翅膀飞了起来,她周围微微动荡的气流形成隐隐约约的风速,吹得奴夜青有些发愣,她生气了。 “你刚刚还说不会丢下我,原来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奴夜青无奈至极,劝说不下,眼神略过小可爱的身影看向苟文耀,苟文耀心细茹毛她相信他早已明白了她的心意,只希望她能够帮她去劝劝小可爱,带小可爱回去。 苟文耀敛了眉,点了点头,走到小可爱身后,轻声道:“任性成不了大事,你是阿奴的贴心小棉袄,就应该让阿奴暖心、安心、放心、你这样任性只会牵绊住她的脚步,让她对你有所挂念,还如何能专心致志的做事呢?你已经等了她两个多月了,在等几天又有何惧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不是傻子,以前我轻而易举的放姐姐走,结果一次又一次让我担心受怕,我宁愿跟着她看着她,或成或败,我不在心惊肉跳,甚至可以帮她,而不愿意守着孤灯等待她的归来,而且此次前往魔界凶多吉少,我不想再放弃她让她一个人面对。”小可爱哭的梨花带雨,撕心裂肺的哀嚎着。 奴夜青微微颤抖的嘴唇张了张,除了呜咽就是嘤嘤哭泣之声。 “姐姐,让我陪着你一起去面对。”小可爱飞到奴夜青的肩膀上,伸出爪子摸着她的耳垂。(未完待续) 209 会合 看到小可爱坚决的话语,宠溺的举动,苟文耀瞬间有些颓然,眼中浮出一池绝望而又悲哀的泪水,三个月时间的独处,他以为她心里想念的是他一人,她不辞辛苦前往邢晨山看望自己,并且帮助他吸食天地灵气渡入他的体内替他去除魔气,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而感动,没想到在她心中最重要的还是阿奴,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去寻找阿奴的存在,更甚至可以为了阿奴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陪你们一起去。”站在一侧沉默的辛安澜突然张口说道:“红菱入魔,我作为她的师兄有责任将她拉回正道,更有责任阻止她,不让她继续错下去。” “既然你们都心意已决,那我也去。”苟文耀沉默片刻没有说话,眼底徒然浮出一丝温柔落在小可爱的身上。 奴夜青心里一震,她仿佛从苟文耀的眼中看到了些什么,是浓浓的爱意,是奋不顾身的守护,更是深爱的坚决,她不在小可爱身边的这些日子,时间已经隐隐改变了一些东西,她为之开心。 忽然,小可爱猛地松开拽在奴夜青耳垂伤的手,对着苟文耀惊恐的咆哮道:“你是疯了吗?你没有一点法术,去了只会是送死。” “我没有疯,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辛仙灵可以为了他的师妹承担责任、你可以为了阿奴不怕危险,那我为什么就不可以为了你,陪着你闯龙潭虎穴呢?”苟文耀充满戏笑的脸上温柔一片,暖暖的声音仿佛清晨充满泛着金光的暖暖晨阳:“即使我没有法术,不能帮你消除敌人,但是我可以在你遇到危险时将你紧紧护在胸前。” 听了苟文耀的话小可爱感动不已。飞了过去紧紧的拥入到苟文耀的怀里,喃喃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个好吃懒做,无理取闹的小刺猬罢了,你不值得为我冒险。” “你值不值得去冒险,我心里有数,记得当初你为了我跋山涉水来到邢晨山助我去除魔气。我就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后来和你在一起的一朝一夕,一点一滴都让我会议无穷,当你说要陪着阿奴走时我才发现我不能失去你。”苟文耀眯起眼睛轻轻一笑。眼神温柔的仿佛阳春仨月里被风撩起的柳枝,充满朝气和希望。 说着轻轻的拉着小可爱身上的小毛毛,痒的她浑身扭来扭曲,笑的前俯后仰。 小可爱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依恋苟文耀的双手和怀抱的,或许从第一次破庙相遇时。在那个大雨倾袭的夜晚,他一身藏青色棉袍也烛火的映衬下浑身散发出淡淡金黄色的光芒,温文尔雅的他将她托在手中时她就已经为他倾心了。 奴夜青看到他们之间若隐若现的情愫心里一阵高兴,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最起码还有一个愿意为她付出的人。就算自己将来真的不在了,还有一个苟文耀替她去爱她、去照顾她。 光线阴暗的日暮苍穹,被突如其来的月光清辉渗透。呈现出一种凄凉的感觉来。 奴夜青载着小可爱,辛安澜载着苟文耀在空中疾飞而行。微观百兽林只见两方大军相互对峙,殇悔上仙被勾魂索穿透琵琶骨锁在魔界东阙殿上空,他浑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凌乱的碎发洒落在肩,双臂双腿皆被挑去筋骨,青龙鞭犹如无形的闪电一鞭一鞭的摔打他在的身上,深入骨髓的鞭痕已看不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微微疼痛的呻.吟声时有时无传进耳里,凄惨之景让人乍舌。 此次天界是出动了所有的力量,邢晨山的伊川上仙,苏皓上仙,寿飞寺天道方丈,四大法师,胥闵派来了幽灵儿和终凡,就连人界公孙曌带着离歌笑和慕娇也一同前来,都是故来之友,奴夜青分外激动。 “上仙--”辛安澜看到殇悔上仙被锁在魔界,忍受凌辱,心里愤恨不已,起身转身前去搭救,被奴夜青拦了下来,他急声道:“为何拦我?” “你这样冒然行动只会治训思路,以我对云陵的了解他一定不会轻而易举让我们前去搭救上仙的。”奴夜青目光凝重的望着面前惨景,轻叹了声,沉声道:“兵道: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云陵除此下策就是诱敌而入,二来就是借用殇悔上仙来挫众仙的锐气,让他们因为上仙而方寸大乱,然后趁其不备,群起而攻之,你若是救了就正中他们下怀。” 说着她指了指魔界上空来回游动,欲与冲出图腾的凶神猛兽:“炼狱血涂阵中有穷奇、混沌、梼机、饕餮四大妖兽,只要云陵一触动阵法,四大妖兽就会出来岂是你一人可以抵抗的,而且在魔界结界下面定然隐藏着数不胜数的魔军和幽灵。。” “可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上仙受罪啊。”辛安澜脸色苍白,眼神里闪烁着一丝死灰,很快就消失不见。 “大家都不忍,但是最起码我们知道上仙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辛安澜狠狠的甩了甩头,不再说话。 “上神驰梦前来讨伐魔界的借口是为了救你,不如我们先去与他们会合,让他们先不用担心你的安危,然后在想办法救殇悔上仙。”苟文耀收回眼睛看着奴夜青。 “好,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奴夜青转身向着百兽林俯冲而下。 百兽林中时常出没的野兽,或许嗅到了浓重的仙气都避让三舍,藏了起来。 明亮的月光从茂密的树叶中射了下来,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疏影,寂寥漆森,几乎凝固成冰的空气中若隐若现紧张的呼吸声清晰入耳,有些受伤的仙者就地打坐,调养疗伤,有些仙者相互时刻注意着前方战情。 奴夜青、苟文耀、辛安澜的突然到来引起了一阵的喧哗,众仙看到奴夜青安然无恙皆惊呼出声,就连受伤调养疗伤的仙者也都停了下来,涌了过来。 上神驰梦满是意外之色。 “阿奴见过上神。”奴夜青落在他施礼,辛安澜,苟文耀也相继施礼。 上神驰梦冰冷淡漠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惊喜,随后眉头微皱,淡淡道:“你怎会出现在此?” “上神有所不知,我本随同魔尊前往妖界参加妖王婚宴得知上神率领众仙家前往魔界讨伐,魔尊就将我软禁在了妖界和妖王率领三千妖杀赶了回来,我担心这边事态在阴后的帮助下就逃了出来。”奴夜青如实将所发生的叙说了遍,她望着上神冰冷淡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别过头偷偷扫了眼伊川上仙,他正在乐呵呵的对着她笑。 “既相安无事,那就好。”上神驰梦淡淡说道,转身注视魔界动态。 奴夜青连忙跪下:“阿奴恳请上神能不能不要攻打魔界,此事因我而起,今日我一安然无恙,此事能否因我而结束。” “你说什么胡话--”苏皓上仙眉头紧皱,大声呵斥。 “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五界陷入战乱,还请苏皓上仙能够理解。”奴夜青被吓了一跳,向来严肃的苏皓上仙此刻面目狰狞,眼神仿佛刀子般射向她。 “你--”苏皓上仙气急。 这是,公孙曌知道阿奴平安归来,在离歌笑和慕娇的陪同下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见面就将奴夜青拥入怀中,喜极而泣:“死丫头,你可真是让我担心。” 然后,拉着奴夜青的手上摸摸下摸摸,来回查看有没有受伤,嘴里喋喋不休,半疼惜半责怪道:“你说你,一个半点大的小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省事,总是让人对你担心不已,各种的死亡传闻,各种的假冒伪略,又是各种的济世救人,你就不能消停点吗?你知道吗?当我回来狼城后才知道是你为了救我跑到魔尊阵营交换了我时,我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说着拉起奴夜青的手就往回走;“走,跟我会皇宫,以后不要在出来乱跑了,也不要在易容变着法的骗我伺候我,跟我回去后我好吃好吃好玩的供着你,不要再出来惹事了。” 上神驰梦听到公孙曌如此暧昧不清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眉头皱成了一团,浑身散发出若隐若现的冷气,苏皓上仙感觉到了他异样,疑惑的看了眼他,心里郁闷不已:“上神,这丫头--” 上神驰梦挥了挥手,转身望着魔界景象。 跟在公孙曌身后离歌笑和慕娇相顾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皇宫中公孙曌整日闷闷不乐,只有见到阿奴时才会像个孩子般无理取闹,喜欢开怀大笑。 刚刚因为奴夜青的请求众仙一阵迟疑随后被公孙曌的样子惹的啧啧笑了起来,将刚才的事情都忘在了脑后。 发愣的奴夜青脸上迅速爬上了红晕,双颊好似火烧一般滚烫,心里却是绵绵温柔的暖意涌了上来,小可爱听到异样从奴夜青袖口中爬了出来站在肩膀上,双手叉腰,嘟着嘴气的脸都紫了:“哪来的黄毛小子,快放开姐姐,姐姐是我的。”(未完待续) 210 攻击 发愣的奴夜青脸上迅速爬上了红晕,双颊好似火烧一般滚烫,心里却是绵绵温柔的暖意涌了上来,小可爱听到异样从奴夜青袖口中爬了出来站在肩膀上,双手叉腰,嘟着嘴气的脸都紫了:“哪来的黄毛小子,快放开姐姐,姐姐是我的。”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以下犯上、顶撞人界帝皇,离歌笑把他给我抓起来,杖责二十大板以作惩戒。”公孙曌转身略过着奴夜青肩膀扫了眼她的众人厉声喊道,直接无视掉了毛茸茸可爱无比的小可爱的存在。 小可爱左右环顾,上下打量了下自己,黑珍珠般的眼珠子转了转,感觉貌似被忽略了,而且是从未有过的无视,气愤不已,随即开始闪动起翅膀,周围的气流逐渐形成极大的狂风移动到公孙曌身前将围困了起来,具有强大压迫力的飓风直接将公孙曌挂倒在了地上。 围观的众仙皆是大惊失色,被风沙眯了眼睛连连向后退去。 看到捉弄的目的已经达到,小可爱兴奋的停了下来,望着公孙曌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顿时笑的前俯后仰,几乎快要直不起腰来,指着地上的公孙曌嘲笑道“什么狗屁皇帝,我看就是偷吃四狗吃屎。” 离歌笑脸色大变,紧张的连忙上前搀扶起公孙曌,只见公她青着脸仿佛快要被气炸了般,火冒三丈,猛地推开离歌笑一跃而起,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恶狠狠的瞪着小可爱,指着她问道:“是不是你?你这死刺猬,我捏死你。” 说着扑了过来。伸手就要抓小可爱,一侧的苟文耀一惊,连忙展开双臂想要阻挡公孙曌伤害到小可爱,结果被公孙曌一胳膊甩了出去,趴在了地上。 奴夜青看到苟文耀摔倒一阵担心,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小可爱拽着耳垂往后托,疼得她呲牙咧嘴。低声咒骂道:“干什么啊?看你没有礼貌。这下惹到麻烦了吧,还要我和苟哥哥跟着你倒霉受罪。” “姐姐别说了,快帮我啊。”小可爱看到公孙曌浑身杀气也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心里暗骂,真是个小气鬼,热脸子,翻了翻白眼。顾不了什么连忙躲到了奴夜青的肩膀后。 公孙曌半眯着眼睛,嘴角浮出诡异笑容。阴阳怪气道:“我早就知道是你这个可恶的小东西,今天你就乖乖跑到我手里来,让我好好惩治惩治你,不然要是让我抓到你。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惩罚。” 苟文耀心里忐忑担心公孙曌会伤害到小可爱,可是碍于他身份尊贵,只能担忧的望着从阿奴袖中露出的半截小脑袋晃来晃去。她是他的心尖尖,如是看到她受到伤害他心里会难受之极。 他奋力的保护过。却无能的被甩了出去,只见公孙曌阴狠的一步一步向小可爱走去,心里顿时恐慌不已,顾不了许多挣脱开离歌笑的双臂在此向公孙曌身前奔去。 正时,忽然夜空的炼狱血涂阵发出响亮的爆破声,几束明亮森然的光芒从炼狱血涂阵中直射了下去,照在了殇悔上仙的身上,伴随着殇悔凄惨凄厉的哀嚎仿佛从地狱传来,这边嘻嘻哈哈的众仙被这一声惊天轰鸣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天空,追逐着光束看到殇悔上仙整个身子已经几乎透明,甚至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鲜红的血丝从他体内一点点被抽了出来。 见状上神驰梦脸色一变,平滑的眉头微微隆起,眼神凝重的望着殇悔上仙,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师兄--”苏皓上仙紧张的望着被几束亮光穿透身体,手指紧紧我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师兄恐怕真的会熬不过去了。” 上神驰梦顿了顿,沉思片刻,不假思索向着炼狱血涂阵飞去。 “上神--”奴夜青担心的轻唤几声,紧紧的盯着那一袭飘然出尘的白色身影消失在了那几束光芒之间,她的心也跟着更加紧绷了几分,只要稍一用力就会崩溃,炼狱血图阵的威力她虽说没有见过,但是她听说过,狼城之时众仙差点全军覆没,如今上神单枪匹马一人对抗,她怕-- 她也不知道为何见到上神遇到危险时,整个心都快要凝固窒息,担惊受怕,真怕他一去不复返,那她以后该怎么办?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她一跳,连忙仓促的甩了甩头,将所有杂念抛到脑后,观望着天空。 上神驰梦飞身进入到炼狱血涂阵释放的光束之间,刚一进入就感觉一股冰冷锐利的感觉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穿过,几乎频临死亡的危险瞬间从他头顶罩了下来,他强忍着浑身的疼痛,仿佛一只飞奔的猎豹矫健的迅速旋转,掌心中的凰菱幻化成一把细而长的血红色的剑,他身手向天一指,一个坚硬的透明几乎无形的椭圆形的铜墙铁壁从剑尖逐渐向下蔓延,直到将他整个身子包围其中。 要在魔尊不察觉的前提下穿过魔界的结界,将殇悔上仙救出来,为今之计唯一的方法就是隐藏在着光束中,然后悄无声息的潜进去。 正在他平息凝气之间,轰然一声巨响,他的前面仿佛出现了一面无形的冰墙,厚厚的冰块逐渐从下而上的慢慢升起,光束可以不受影响的从冰块穿透过去,可是他却无法如同光芒般无影无形,而且这厚厚的冰块完全阻挡了他的视线,根本无法探知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观望的众仙看到突然升起的冰墙,一阵心惊,完全无法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整颗心跟随者上神驰梦而跳动。 凤菱和凰菱是一对,当一个遇到危险时另一个就可以感知得到,此刻奴夜青手紧紧的握着发出嗡鸣的凤菱,手心中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汗渍,心跳比以往加快了好几倍,满脸担忧的注视着远处的景象,心里不停的祈祷,希望上神不会有事,希望上神不会有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依然听不到、看不到关于上神任何的气息和消息,众人皆是面色苍白,整个空气几乎都凝固了般。 半响,忽然一个人影从光束中飞了出来,手里握着火红色的长剑,随后只听见无数划破耳膜的尖锐身影,无数透明而又锋利的剑气涌向了冰墙,宛若看不见的刀刃,瞬间将整个冰墙切割了粉末。 众仙都惊呼出声,大声的咆哮起来。 上神驰梦身影闪动,继续潜入到了光束中朝着地阙宫飞去,冰墙已破,惊动了魔界的云陵和风紫陌以及潜藏在结界之下,随时等待野兽般厮杀攻击的魔军和幽灵。 数不胜数的黑影犹如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黑色泉水,逐渐向着四周散开,百兽林景观事态的众仙只见魔军袭来,苏皓上仙一声令下都向着魔军中冲了进去,宛若一个个跳水的彩色的带着仙气的青蛙,随后淹没在一片黑色之中跳跃着、斩杀着,刀光剑影,五彩冰粉。 只是这魔界的结界固若金汤,不管天界如何强攻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光是魔军也就罢了,如今加上无间地狱的邪灵帅和邪灵,此战势必两败俱伤,果不其然,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许多仙者体力不支又加之邪灵越斩杀越多已经陨落。 天道方丈善用欲火之术,他口中念决,金色袈裟一扫而过熊熊大火扫过一片,不管魔军还是邪灵皆灰飞烟灭,将苟文耀交给辛安澜,奴夜青瞅准机会,带着小可爱向着大火扫过之后,瞬间弥漫的邪灵闭合之处施法,蓝光暴涨空气中传来无数凄惨的叫声,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洞赫然出现,她们轻巧的就趁机潜入了进去。 “姐姐,我们现在该去哪?”小可爱站在奴夜青的肩膀,望着被魔军和邪灵笼罩了天空,此刻漆黑无比的魔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去找上神。”奴夜青悄无声息的借着昏暗的光线向着殇悔上仙被捆绑的地方靠近,只是她明明清楚地看到上神已经进入到了魔界,为何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他本人,心里隐隐不安,难道是受伤了?转眼一想,他是九重天上神,法力高深无人能及,怎会受伤?一定是她多虑了,想必他现在正在想方设法救殇悔上仙呢? 地阙宫门前,从殿内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毫无温度的阳光,有种凄然森冷,但是奴夜青知道那地阙宫内就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冰窟,除了冰冷就是冰冷,说白了,她很不喜欢地阙宫,每次提到那个地方心里就极其不舒服。 她隐藏在莫垣道一侧的桃花林中,悄悄的观望云陵和风紫陌正在仰头望着天空的战况,时不时有死伤的仙者或者魔军掉落下来,随即化成烟雾消散不见。 哐当,一个受伤的仙者掉在了云陵的面前,口吐鲜血,艰难的挣扎着起身,被云陵冷冷的踩着胸口倒在地上,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散发出一股渗人的气息,冷声道:“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说完,脚腕一拐,扭断了那人的脖子,尸体随后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211 暴露 “驰梦拥有神之力,他的法力乃五界之最,魔尊可有十足把握击败他?”风紫陌负手而立,嘴角微微翘起,细长而又妖冶的紫眸散发出邪魅的光芒,若有若无的扫向云陵。 “他虽拥有神之力,却身体里只有一魂一魄勉强支撑,哼--”云陵冷哼一声,眼神里尽是鄙夷之色,然后胸有成竹道:“你说一个残缺不全的灵魂还如何能撑得起一个健全的体魄,若是撑得起那就是个笑话,在狼城时我曾与他交过手,虽说他法术的攻击力很强大,爆发力却只有一瞬便会堰旗息鼓,还不如一个刚入门的半仙,那时的我还没有云灵魔珠的帮助我虽身负重伤,可是魔军与他长久对战下来他身负重伤,无力作战退于后方调养,如今我拥有了云灵魔珠的协助,法力比以前提升了近百倍,我相信杀掉他易如反掌。” “魔尊成竹在胸,那我风紫陌就先恭贺魔尊早日成就大业了。”风紫陌举手恭维,长而又翘的睫毛遮住了紫光闪烁的眸子,近乎妖化的容颜在微亮的光芒中美艳而又神秘。 云陵微微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道:“以前我想法设法讨伐天界的确是为了实现魔界千万年来的宏图大业,但是现在不仅是大业的问题,而是他驰梦身上背负着我云陵两条性命,若天界不灭,我魔界必不会罢休,若痴梦不死,我云陵比不会放弃,他驰梦此生必须死在我的手里,我也好以慰藉父王和阎婆婆的在天之灵。” 空气里不时划过稍纵即逝的亮光,仿佛短促的闪电。黑压压的天空被劈开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微亮的而又凄冷的月光从裂痕处投下笼罩在莫垣道,诡异莫测的空气中隐隐浮现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有一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风紫陌轻咳一声,语气淡的如烟似雾。 “妖王但讲无妨。”云陵望向风紫陌。 “魔尊可曾想过阿奴会怎样?她虽说在魔界生活了十几年,身体里流淌着魔族的血,可是她的心却向着天界,喜好弘扬正道。”风紫陌顿了顿。语气怪异了几分:“而且她心里一直装的那个人是驰梦。只是不知何故忘掉了而已,可谁都无法预测她是否会恢复那段记忆,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想起来了。你又该如何?” 躲在桃花林的奴夜青听到风紫陌的话,整颗心都瞬间就停止了跳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定止了般,她痴傻了般。向来凡事她都追求真相大白,清清楚楚。可是忽然她感觉自己活的糊里糊涂。 风紫陌为什么会说她心里装的人是上神,又为什么会说她忘却了这件事,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恍惚她想起了在狼城时与觞悔上仙的对话,她清楚的记得是他送自己过了炼狱之海。然后授予可她糜华斋斋主之位,后来被故梦打的魂飞魄散是他带自己前往寿飞寺聚魂……所有的所有她以为都是觞悔,觞悔却说并非是他。只有上神驰梦才有权利授予新的糜华斋斋主的权利。 难道那个她一直心心感激的人真的是上神驰梦? 她单手撑住树干,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深无止境的漩涡。越想越蒙。 云陵岿然不动的身姿猛烈的摇晃了下,惊异的望着望着风紫陌瞬息万变的紫色眸子,仿佛一个深不见底且充满危险的黑洞,随时就会将他吸进去,然后在无声无息中被吞噬,阿奴喜欢驰梦的事情只有他与阿奴知道,后来阿奴被故梦打伤,被驰梦带走送回后,就仿佛遗忘了般,浑然不知过往事,。 他坚信这个世上就只剩下他一人知道阿奴喜欢的人是驰梦而并非是他自己,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一惊,难道当时百兽林中除了他和阿奴之外还有第三人,而那个人就是风紫陌。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云陵惊恐的望着他,仿佛站在他身边的就是一颗随时要他命的定时炸弹。 “妖乃天地万物修炼而花,只要凡是可触摸,可感受之物吸收天地之精华幻化成型皆归我妖界所管,所以天下就没有我风紫陌不知道的事情。”风紫陌淡淡一笑,又道:“不过,魔尊不用担心,魔妖二界乃是同盟好友,我风紫陌自然会以魔尊的利益为上,我知道魔尊并不希望我告诉阿奴这件事,为表我对魔界联盟的诚意,可从未对阿奴说过。” “当真?”云陵质疑道。 “当真。”风紫陌拍了拍云陵的肩膀,安抚道:“若是我告诉了阿奴,只怕她早就与你势不两立了。” “你不说,她就已经视我如仇人了。”云陵轻叹一声,声音低沉,突然抬头看着风紫陌:“她有一天不会真的想起来吧。” “阿奴虽说忘却了上神,可她的内心深处却从未忘却,她曾在妖族昏迷不醒,日日梦中出现的人并非是你我任何一个,而是那个百兽林圣灵树下弹琴的驰梦,我能够感受到她那至纯至深的爱恋,是你我永远的奢望。”风紫陌紫色的瞳孔哀伤的仿佛一池汪洋的清泉,眼中的疼痛让人心疼。 忽然,发愣的奴夜青被一只悄无声息爬来的青蛇啄了一下,她浑身一怔,连忙甩开胳膊上的青蛇,倒退之时一不留神撞到了身后的假山石块上,发出微微呻.吟声,引起了不远处云陵和风紫陌的注意,云陵大声呵斥道:“大胆来人,竟敢偷听我等说话,找死。” 奴夜青暗惊,眉头皱了皱,不知如何作答,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股压迫力从身后笼罩了过来,以为就要被云陵抓走。 正时,地阙宫顶上发出一声轰鸣,电光火石,无形的剑刃划破苍穹,尖锐刺耳的呼啸伴随着坚硬的铁器砍向勾魂索的爆破声,激得四周无形的空气形成震波向周围袭击而来,桃花林繁华落尽,枝繁叶茂随波倾伏,奴夜青也被击倒在地。 云陵连忙转移视线望向地阙宫顶上,只见上神驰梦威风凛凛,举剑砍向勾魂锁,他惊讶至极,大喝一声:“画楼何在?” 话音刚落,举着莫铘剑向上神驰梦飞去。 风紫陌也大袖一挥,紫色长袍被风吹起,犹如一直张开的大网覆盖了整个天空。 此时,正在上空吃力作战的画楼听到云陵的招唤,放弃作战,回收望向觞悔上仙被禁锢得地方,大吃一惊,他们已经近乎完美的隔绝了天界的偷袭,这上神驰梦是什么时候潜进去的。 不待多想,他奋力召唤一众魔军向下伏冲而去。 奴夜青回神望向天空,上神驰梦已经完全救出了觞悔上仙,准备逃走时被云陵和风紫陌前后夹击,包围了起来。 两三招下来,可看出上神驰梦带着奄奄一息的觞悔上仙,左右防守,根本无还手之力。 云陵有了云灵魔珠如今的法力增长了近百倍,几乎达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步,随即只见一片电闪雷鸣,刀光剑影之后,白、红两道光芒相互碰撞纠缠在一起,被风紫陌的紫光笼罩在下。 奴夜青惊讶的望着天空中的闪烁不停的光影,完全忽略掉了自己此刻深陷何种地界,突然,一只白暂纤细的手的从她身后猛然伸了过来,紧紧握住她的嘴拉着她向身后黑暗处退去,她惊恐的奋力的挣扎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萦绕在鼻息之间,近身接触能清楚的感受来人身上冰凉的感觉,她能够明确是个女人。 直到她们退出桃花林,奴夜青挣扎开禁锢着自己的手,转身只见是一袭白衣的柳飘飘,她惊讶道:“怎么是你?” “这里太危险了,我带你离开这里。”柳飘飘拉着她就往外走。 正好,她抓到了刚被青蛇要到的是伤口上,奴夜青唏嘘一声,柳飘飘疑惑的转身只见她满脸的隐忍,连忙抬起手,看到她手臂上两个细小的血洞正在汩汩往外冒着血液,惊呼道:“这是怎么了?” “刚刚被一只青蛇咬了一下。”奴夜青握着手臂,憋了眼身后的桃花林:“不过没事,我已经用治愈之术了,一会就会好。” 柳飘飘望着她源源不断往出流的血,大惊道:“那青蛇名唤青焰蛇,是魔界最常见的也是最具杀伤力的蛇,它牙齿上的毒液能迅速凝固住肌肤的愈合组织,若是不能够尽快治疗,伤者体内的血液会一直不停的流,直到人别咬者体内的血流感为止,除了青焰蛇蛇胆能够治愈之外其他任何的法术药物可无法做到解毒的效果,你快随我去桃花垣擦拭伤口。” 奴夜青随着柳飘飘来到桃花垣,绕过恣漩宫后的一片清澈的湖水就是长老们所居住的十大长老阁,此刻这里的空无一人,想必他们都在前方与天界作战。 他们进到柳飘飘所居住的巫紫竹,这里是一片竹林做成,竹竿组成简单而又整洁的竹屋,清雅高洁。(未完待续) 212 被俘 “坐下。” 柳飘飘拉着奴夜青坐下,转身到不远处的竹柜中取出一个墨黑色的玉瓶,然后用扁平的竹签掏出一些碧绿色的黏糊状物体轻轻抹在奴夜青胳膊上的伤口,顿时一股清凉舒服的感觉从手臂一直蔓延到浑身,不断往外流的血液逐渐停止,柳飘飘嘱咐道:“蛇胆涂抹之后,半刻钟便可止血解毒,记住千万不能沾水,否则这些蛇胆就白涂了。” 奴夜青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收起胳膊,感激道:“谢谢你。” “你不是在妖界吗?怎么跑了回来?”柳飘飘放下玉瓶,看着她。 “听说此战因我而起,正邪两道交战天下百姓必定跟着受罪,万物生灵也会惨遭涂炭,我不想成为千古罪人,就悄悄跑了回来,然后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奴夜青起身走到巫紫竹门外,望着远处刀光剑影,火光四溅的夜空,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心胸郁闷、难受不已。 柳飘飘起身走到她身旁,悠悠道:“此战未必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狼城一战,天界伤亡惨重,邢晨山掌门殇悔上仙被妖兽吞入腹中,彻底动摇了修仙界的根基,各大门派以及天界共商之下决定讨伐魔界为殇悔上仙报仇,以巩固晃晃人心,更是为了能趁魔界声张后松懈,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发起反攻,而你身为糜华斋斋主并且在狼城一战中用自己生命救下了人界帝皇,保住了人界主宰,此举功不可没,也彻底消除了以前天界对你的误会,他们势必把救你列为首要任务。可谁都没想到殇悔上仙并没有死,魔尊也早就猜到天界会发起反攻,早已不下了天罗地网,以殇悔上仙为诱饵就等着天界自投罗网。” “你既早就知道,为何不及时将这消息送出去?”奴夜青眉头紧蹙,越来越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到。 柳飘飘自嘲的笑了一声:“送出去,我也想啊。可是我来到魔界之后。魔尊和阎婆婆并不相信我是真心回归魔界,他们给我下了封印,我根本无法走出着魔界半步。” “那你为何要来到放弃苟文华。来到魔界呢?”奴夜青疑惑的望着她。 柳飘飘却摇了摇头,满脸哀伤,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美丽的容颜上,几颗亮晶晶的珠子滚滚滑落了下来。 奴夜青没有说话。明白她或许有难掩之苦,明亮的眼睛望了眼远处的天空。黑压压的邪灵和交战的仙者接不知所踪,她心中起疑,急声道:“那我现在就去通知天界,让他们赶紧撤退。” 她顾不得胳膊上的阵阵隐痛连忙往外跑。却被柳飘飘拦了下来,望着远处的天空,摇了摇头:“来不及了。上神为了救殇悔上仙已经进入到魔界,恐怕现在已经落入到魔尊手中了。而其他众仙只怕不出多久,也会葬身邪灵之腹。” “不会的,不会的,上神是五界之最,他是至高无上的神,法力高强无人能敌,怎会落入他人之手。”奴夜青惊恐的浑身颤抖,顾不得了那么多甩开柳飘飘的胳膊急忙往地阙宫飞去。 地阙宫上,上神驰梦拖着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殇悔上仙,踏着凰菱高高的站在天空,俯视着密密麻麻、乳白色遍地仙界的尸体和被围困的众仙,眼神里满是伤痛和悲愤,一袭白衣在月光中快要看不清,几乎已经透明,只见满头墨黑色的青丝漫天散乱飘飞,四周围绕着以画楼为首的无间地狱中的十大邪灵帅,悬浮在空中,黑乎乎的气团仿佛无数只幽魂组成,时而有骷髅形状的气体从邪灵帅的身体中跑出来,然后又收回去,神秘诡异,变化莫测。 云陵和风紫陌分别站立在地阙宫点两个翘起的宫脚上,冷冷的望着被包围的上神驰梦。 “驰梦,今天你的死期到了。”云陵朗声喊话,不大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天地,形成了永不停止的回音,逐渐蔓延到远方。 上神驰梦淡然的扫向云陵,嘴角轻轻挑起,脸上没有丝毫畏惧的表情,他活了上万年,早已看透了生死,生无可怜死又有何惧?只是他低估了仇少仝的能力,他潜藏三千年早已布局好了一切,就等着他带着整个天界和人界的人仙步入这棋盘,对待五界生灵他心里除了满满的愧疚就是满腹责任。 他扫了眼个个身负重伤掉落在地上的众仙,眉头微微一皱,恍惚没有看到阿奴的身影,她到哪里去了? 云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仰天大笑,嘲笑道:“没想到你上神驰梦也会有惧怕的时候?” 身负重伤掉落在地上的伊川上仙、苏皓上仙、天道方丈、幽灵儿等人一个个盘腿而坐,调养生息,周身边被无数的邪灵笼罩围困,最外层是红菱以及魔界其他长老围困他们的魔军。 昏迷在离歌笑怀中的公孙曌迷迷糊糊醒来听到云陵仰天的嘲笑声,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天空大吃一惊,挣扎着起身双手叉腰,指着云陵叫骂:“好你个云陵,原来你就是魔尊,亏我把你还当朋友,我真是瞎了眼与你这种人同流合污,我呸,我真替阿奴感到羞耻。” “朋友--”云陵回过头望着气的跟斗鸡似得公孙曌,淡淡笑道:“也对,你我因阿奴的关系也算是半个朋友,不过我这朋友当得可是仁至义尽,而你却并不怎么人道啊?” “你仁义,我不人道,你可真是嘴长到你脸上,怎么好听怎么说?” “你带领天界人界攻打我魔界,伤我魔界弟子,是否?”云陵淡淡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奴而已,为了天下苍生,而你,却是以残害五界生灵为目的,为了控制人界将熹贵妃安插在我身边,诱导我害死琉璃,残害忠良,又带领魔军攻打人界皇宫,造成百姓遭受洪灾,这些仇我必然双倍向你讨来。”公孙曌愤恨道。 他现在能清楚的看到上神驰梦已经体力透支,若是再战必然败下阵来,他们已经受伤被这些邪灵和魔军围困了起来,根本无力反攻,唯一的希望就只有上神驰梦,若是他尽量拖一些时间,那么上神驰梦体力就会多恢复几分,他们的希望也就多几分。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阿奴,那你可曾想到雾柳镇时阿奴丹田尽毁,淤血充斥,唯一救他的办法就是姬瑶华的千年雪蝉,而这只雪蝉却被你们这些愚蠢无知的人界当做公主供养起来,并不知道发挥利用她的真正作用,只有我才是真正为了阿奴,让安插在人界的细作暴露,就是为了替阿奴找到千年雪蝉帮她疗伤,要不是你一直阻拦我怎会伤你人界一个人,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人界的仇家应该是你自己,我建议你还是自裁来替你的人界报仇吧。”云陵娓娓道来,而后发出冷冷的笑声。 “你--强词夺理。”公孙曌一时语塞。 一侧的辛安澜望着两米之外用剑指着自己的红菱,眼神里是瞬息万变的疼惜,他轻声唤道:“红菱,不要再错下去了,快回头吧。” 红菱面无表情,举剑冷冷的瞪着辛安澜,脑海中没有丝毫对他的印象,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一丝的异样让她有些恐慌不安,慌忙仓促剑往前走了两步,长剑冷冷的划过辛安澜的脸上,一条细小的血痕逐渐显现在脸上,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上滑落下来形成血痕,终凡惊呼道:“辛师兄,你的脸受伤了。” 说着连忙挪过来用衣袖帮他擦拭伤口。 红菱不知为何,看到有别的女人对辛安澜如此亲近,心里涌上一股妒忌,凤目怒瞪,举剑就向终凡刺去,辛安澜眼尖手快,将终凡护在身下,冰冷锋利的长剑从他的肩膀上刺穿了过去。 终凡、苟文耀、幽灵儿、呼风皆是惊呼出声,辛安澜疼的眉头促成一团,脸色瞬间苍白,额头上涔出冷汗,勉强起身望向红菱,只见她满目怒容,妖化的红色眼影更加的邪魅,墨黑色的青丝随风飞起,边厉声对着上空飞来飞去的邪灵吩咐边转身向地阙宫走去:“把终凡的精魂给我吸干。” 辛安澜望着逐渐远去的红色身影,心如死灰,仿佛他的小师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忽然,与公孙曌对话的云陵翻飞,红黑相间的魔尊服翻飞铺天盖地张开,犹如巨大的帘幕,同时双臂力合,莫邪剑汇聚双手之间红色激光暴涨,犹如光剑直向公孙曌刺来。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公孙曌退无可退,虽明知自己实力与云陵相差甚远,却依然不慌不忙,怒目而视着云陵。 公孙曌乃人界帝皇,九五之尊,若是他真的丧生于此那天下必定打乱,伊川上仙、苏皓上仙、天道方丈、离歌笑、慕娇等人奋力汇聚法力抵挡攻势,一保公孙曌的安全。 公孙曌整个人笼罩在电光火石之间,不慌不忙的从手心抽出一把金光闪烁轩辕剑。 此时,风紫陌接到云陵的暗语,对上神驰梦发起了攻势。(未完待续) 213 相互对峙 此时,风紫陌接到云陵的暗语对上神驰梦发起了攻势,画楼以及十大邪灵帅纷纷不再翘首观望,齐心协力攻击而去。 趴在驰梦肩上气若游丝的殇悔上仙,声音微弱道:“上神,不要管我了,我浑身真气已失,手脚筋被挑断,根本使不上力气,带着我你只会受到牵连,根本无法逃脱。” 上神驰梦举剑而飞,目光如炬望着前方攻击而来的危险,临危不惧道:“不要说这种话,危难之际我是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忽然,一阵紫色光束状如柳絮又似薄雾向他袭来,上神驰梦连忙闪躲却被画楼用隔空之术牵制住了双脚,根本无力逃脱,只见紫色光雾满满蔓延了过来,他欲与用御风术将光雾吹散,却未了光雾根本不为所动。 辛辣酸涩的气味直袭鼻腔咽喉,刺激的驰梦和殇悔眼泪鼻涕直流,驰梦连忙屏息五观,向后方迅速退去,刚飞出不足百米脚上像被栓了绳索般牵绊住了,他眉头紧蹙,担忧的望了眼一侧的殇悔上仙,伤痕累累的面容几乎已经铁青,双眼已经酸涩的流下了血泪。 无奈之际,他施法让凰菱托着殇悔上仙向着天空飞去,企图能够冲破结界逃出去。 画楼双目怒睁,转头看向一侧施法的风紫陌,惊道:“妖王,殇悔逃走了。” 风紫陌定眼望去,果然凰菱已经托着殇悔冲出了结界,向着夜空飞上去了,他大惊一声:“快去追,不能让他活着走出魔界。” 众人眼看魔尊对公孙曌发起攻势,都齐心协力勉强抵御。同时,妖王风紫陌对上神驰梦也发起了攻击,个个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无暇分力,只能担忧的观望着天空的作战,不过看到殇悔上仙驾着凰菱逃了出去,心里都是一阵惊喜。 施法的云陵看到殇悔逃走。连忙对着红菱呵斥道:“废物。愣着干吗?还不快去给我追回来,若是不能将殇悔给我抓回来,你就提着自己人头来见我。” 红菱浑身一震。连忙领命,带着一众魔军追了出去。 辛安澜妄图带终凡突破邪灵对他们的攻击,无奈邪灵越来越凶猛,它们排成列队利箭一样射了过来。轮番攻击之下他无力支撑摔倒在地,将终凡紧紧护在双壁之间。 (终凡从第一次见到辛安澜就已经偷偷喜欢上了这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师兄了,以前她只是远远地望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一段美好的记忆一样可在脑海中,只是婆婆一直教导她们修仙者讲究的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只有断绝七情六欲,才能更好的修道成仙。以前有终灵姐姐在,她凡是都不放在心上,就算她不能达成婆婆所愿,那还有姐姐,可是姐姐-- 当婆婆知道姐姐死后伤心欲绝,一下卧病在床到现在也没有起来,她知道胥闵派的重担和婆婆的希望都落在了她的肩上,虽然她并没有他们理想中那么优秀,但是她会活得更像姐姐一样,学着撑起胥闵派,所以就将心里一直暗暗的喜欢永远埋藏了下了。 可是,看着辛师兄温暖而又坚实的臂膀将自己紧紧护在怀中之时,她刚刚鉴定下来的心在此因为爱而融化了。) 她双颊绯红,害羞的抬头望着辛安澜菱角分明的下颚,心跳增加了几倍,此时此刻她心中别无他求,只希望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辛师兄怀中,静静的死去,没有了弘扬正道的信仰,没有了姐姐的临终遗憾,没有了婆婆的满怀希望-- 忽然,辛安澜坚定的眉头和安全的臂膀猛地张开,欲与冲破邪灵的攻击,结果还是败下阵来,只是她抬头望见,辛师兄虽然护着她的安慰,可是他的心却早已飞向了红菱,漆黑如墨的眸子中充满哀伤的紧紧盯着逐渐消失在夜空的红色身影。 她恍然大悟了,半眯了下眼睛,嘴角微微翘起,猛地推来辛安澜的怀中:“辛师兄,我来对付这些仙灵,你快想办法逃出去找红菱师姐吧。” 辛安澜猛地浑身一震被终凡施法退出好几米远,摔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终凡瘦小的身子逐渐被许多邪灵笼罩。 “快走。” 终凡从身后抽出冰箭一个个射向从周边飞来的邪灵,冰箭一下刺穿邪灵的脑袋,形状不定的邪灵体瞬间被冰冻成块然后掉在地上,碎成了渣。 一侧的幽灵儿为了保护着终凡,举剑同终凡一切抵抗着邪灵的入侵。 从桃花垣御剑而来的奴夜青赶来时看,只见上神驰梦没有武器还击,被画楼的隔空之术紧紧的禁锢在风紫陌紫色的毒物之中,他屏息凝气,形成结界静静的坐在其中,外面被紫色毒物和十大邪灵帅相互轮流攻击,那形如玻璃的结界因为驰梦法力的减弱也逐渐变得几乎透明,仿佛只要轻轻一戳,结界就会像玻璃一样碎掉。 奴夜青顾不了那么多,屏住气息,隐住身形飞身上神驰梦身边飞去,可是她刚刚靠近驰梦不足百步就被敏锐的邪灵帅察觉,翻身想着她轮番施法攻击了过来,她虽已经达到了无魔期初级阶段,可是一个邪灵帅就已经无魔期高级阶段,此刻有三个邪灵帅合力攻击她,她根本无力招架,闪躲不及已经身体已经中了一击。 眼见她就要支撑不住,突然身形一轻,压力减轻了几分,侧身一看,小可爱忽闪着翅膀帮她一起抵御着邪灵帅的攻击,不由心头一热。 隐藏的身形逐渐被打出了圆形,小可爱也已经招架不住,累得满头大汗,噘着嘴,喋喋不休的骂道:“死幽灵,竟然这么厉害,我的小翅膀都快闪断了。” “小可爱快藏起来。”奴夜青身影全部显现了出来,她担心小可爱受到伤害,连忙将小可爱握住藏在袖中,凤菱有灵性的来回旋在周身护着她的安全,可是依然抵抗不住邪灵的攻击。 画楼率先看到奴夜青,吃惊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是来阻止你们的。”奴夜青道。 邪灵帅轮番相互围攻奴夜青,她法力不及,凤菱根本施展不开,来回闪过间已经体力有所不知,额头渗出珍珠般的大笑的汗珠,她气喘吁吁抵抗间无意中甩出了玄天境。 纯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夜空,猛攻过来的邪灵刚一碰触到白光像被烧伤了般,退了回去。 “你到底是何人?怎会有玄天境?”邪灵帅惊异的看着她。 荒芒之战时上神驰梦用玄天境加上自己二魂六魄将上届魔尊仇綤千封印在内,从此以后玄天境对着魔界有着震天慑地的威力,后来上神驰梦为了陪魔界将仇綤千放出就将玄天境投进了地狱之海。 只是这玄天境为何会在云陵手中,后来辗转到了奴夜青手中,只怕就只有云陵才知道这其中内情了。 “糜华斋斋主阿奴。”奴夜青看到邪灵害怕玄天境的威力,她趁他们不备期间施法让凤菱飞速旋转,以防不胜防凶猛的攻击力从一只邪灵帅的脑袋横穿而过,随着一声凄厉的幽怨哀嚎声想起,那只邪灵帅黑色气团的身体瞬间消散在了夜空中。 此声哀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公孙曌持轩辕剑以及苏皓上仙、伊川上仙、天道方丈吃力的共同对抗着云陵。 邪灵帅法力高深,一般人根本无法抵抗,他让风紫陌和邪灵帅共同牵制驰梦,等到驰梦体力不支然后活捉他,由他亲自来结束驰梦的命,而他来牵制住这些蠢蠢欲动的众仙便可,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能伤害到邪灵帅。 他吃惊的微观上空,是阿奴,她不是在妖界吗? 奴夜青刚消灭完一只邪灵帅,其他的邪灵帅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全部向着她扑了过来,她招架不住重创,身负重伤从天空直至掉了下来。 “姐姐。”袖中的小可爱感知到了奴夜青有危险,惊呼出声。 “阿奴。”此刻的风紫陌也吃惊加震惊的收回手中法术,他疾飞而去借助了奴夜青的身子,落在了东阙宫前的广场上。 上神驰梦失去了周遭的围攻,浑身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他紧紧盯着奴夜青静静的躺在风紫陌的怀中,心里微微一皱,仿佛被人狠狠揉成了一团,为什么看到她受伤心会有这种感觉呢?难道是他悲悯天下人一样,悲悯她苦难。 云陵看到奴夜青落到在地,心脏猛地疼痛不已,仿佛快要死了般,他隐忍的嘴唇微微发抖,暴喝一声,莫邪剑红光乍现,威力比以往打了好几倍,将公孙曌震了出去倒在了殇悔上仙的怀中。 “长老潼涳、魔将西蝠、魔将南蝠、八旗铁匠章仇子何在?” “魔将西蝠、魔将南蝠再守阵炼狱血涂阵,八旗铁将章仇子带领八千魔军驻守魔界外围。”潼涳低下头,脸藏在巨大的斗篷之下,看不到丝毫表情。 “好,潼涳你和其他长老们将这些所谓的命门正派给我关进炼狱宫,择日待我亲自发落。”云陵冷冷道,转身向着地阙宫跑去。(未完待续) 214 婆娑之战 “好,潼涳你和其他长老们将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给我关进炼狱宫,择日待我亲自发落。”云陵冷冷道,转身向着地阙宫跑去。 上神驰梦没有了邪灵帅和风紫陌的牵制浑身压力也是轻了不少,只是他已经体力透支,虚弱的远远望了眼安静的躺在风紫陌怀中的阿奴,而后脑中一片空白,浑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风紫陌紧紧抱着奴夜青脸色苍白,嘴角流出一条血痕,连忙施法替她疗伤,夜空中袭击奴夜青剩余的九个邪灵帅气势汹汹的紧追而来,在他们眼中玄天境就是他们的天敌,如今玄天境重见天日,他们一定不能让玄天境落入与他们对敌的人手中,今日阿奴必死。 邪灵帅虽受命于魔尊,可是说到底还他们是冥界中人,冥界在多年前为了保命和魔尊达成协约,归一魔界以求魔尊的庇佑,他们骨子里还是有自己的自尊和主见的,平时魔尊受命什么他们就听命什么,但是,危险来临之前他们还是会选择排除对自己不利的东西的。 风紫陌替阿奴疗伤无暇顾及外来的危险,用传音术唤来天虎带领三千妖杀围保护在四周,眨眼功夫就已经相互交恶在一起,一片刀光剑影,色彩斑斓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地阙宫上空。 云陵看到风紫陌与邪灵帅相互交战,虽心里及其不舒服,可是邪灵帅太不识时务,明知道阿奴是魔界鬼差,身份至高无上,竟敢无视他的存在对身负重伤的阿奴还是穷追猛打,他愤怒不已。对着邪灵帅大声呵斥:“你们真是胆大包天,没我命令竟敢伤我魔界鬼差,是不把我魔尊放在眼里吗?” 遇到危险只求自保的邪灵帅并不理会云陵的呵斥,奋不顾身的带着浑身浓重杀气飞驰向风紫陌和阿奴。 双眼如火的云陵看到邪灵帅不听命令,更是愤怒不已,满头红发无风四散而飞犹如漫天如絮如状的丝网覆盖天空,赤红色的眸子阴沉冰冷、杀气蒸腾。利剑般射向天空中的邪灵帅。 千钧一发之间。众人惊异之间还没看到他有任何动作,只见莫邪剑像离弦的箭一样向着天空横扫而去,邪灵帅还没反应过来。莫邪剑已经刺穿了其中三个邪灵帅的脑袋,他们瞬间化成一片烟雾消失散去,剩余六个与三千妖杀大战的邪灵帅,闻声浑身一震。微微有所退缩。 众魔军皆是大吃一惊,望着浑身魔气四溢。红色披风飞扬而起,犹如地狱修罗降临,众人都不寒而栗。 “你们是不想活了吗?”云陵冰冷的声音仿佛能冰冻地下三尺,站在一侧惊呆的潼涳也不由往后退了小半步。 “手下不敢。”邪灵帅惊吓的连忙飞来伏在云陵身前。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其他邪灵帅的手下也跪地俯首等待着魔尊的饶恕。 云陵负手而立,眼神冰冷的扫了眼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的邪灵帅。没来由的一肚子火气,当初冥界受难。冥帝触犯天条被玉皇天君下令处死,虽说冥帝有所过错,但他一生对天界尽忠职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玉皇天君如此裁决太过不近人情,冥界幽灵不服天界对冥帝的处置,共同商议前往天界替冥帝讨个说法,结果被下令全部杀死,甚至牵连整个冥界被灭,临危之际,以十大邪灵帅为首率领整个冥界来到魔界求助魔尊。 人心叵测,鬼心险恶,有求于他时一个个俯首称臣,实则却一个个都是暗藏心思,只要遇到危险时一个个被潜藏起的私心都显现了出来,如今是阿奴,将来若是他,只怕他们为了保命早就将他卖了,云陵真的很想狠狠教训一下他们,可是现在阿奴受伤他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们。 “速速将这些俘虏给我押往炼狱宫,若是有一人逃跑,我就将你们冥界杀的片甲不留,听明白没?”云陵收回莫邪剑,指了指身后被魔军禁锢的众仙。 “手下遵命。”邪灵帅战战兢兢领命,若是实体只怕额头早已冷汗齐齐了。 在风紫陌及时的运功调息下,昏迷的奴夜青逐渐苏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绝伦,妖冶不比的容颜,向来有条不絮,整理的一丝不苟的紫色发丝已有些凌乱不堪,却有着一种语无论比的凌乱美。 风紫陌看到奴夜青醒来收起法术,担忧道:“阿奴,你醒了,你可感觉那里不舒服?” 奴夜青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你这死丫头,快担心死我了。” 此时,云陵已经褪去浑身魔尊服匆忙跑了过来,跪在奴夜青身前握住她的手,急声唤道:“阿奴,阿奴--” 奴夜青眼神里尽是哀伤的扫了眼云陵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想起刚开始他与风紫陌的对话打心底里排斥,她将自己的手从云陵的而手中抽出,转头闭上了眼睛,眼角晶莹的泪珠沾满了韶华打湿了鬓间的头发。 云陵惊异而又失落至极的看着奴夜青淡漠冰冷的表情,心骤然疼痛难忍,眼前几经炫目,险些昏了过去:“我不是让你在妖界呆着吗?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你总是带着无尽的敌意不给我一个成全呢?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更不希望你带着敌意来伤我的心。” 风紫陌似乎早就预料到奴夜青出跑出妖界来阻止这场战争,他淡淡的看着云陵泪眼婆娑,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忽然,一声惊天炸雷,炼狱血涂阵徒然绽放巨大光芒,合着巨雷汇聚成一道耀眼红光,准确无误的朝着被画楼控制的上神驰梦劈了过去。 “上神--”跟随者奴夜青的脚步追过来的柳飘飘大老远就看到发生的一切,她惊恐不已,伴随着雷声一声响天彻底的哭喊,昏倒过去的驰梦真身瞬间化成无数五颜六色的生灵花,也夜空中光芒四射洒落了下来。 奴夜青仰天几近凄厉悲伤的哀嚎,大地仿佛都跟着抖了三抖。 炼狱血图阵的红色光芒逐渐消失散去,按照魔尊和阎婆婆的计划在这次大战中除掉他的生死劫,杀掉上神驰梦。 众仙被邪灵压着往炼狱宫前去的途中听到巨响,皆惊异的望着天空,顿时悲愤交加,整个精神的支柱被抽空了般,有的腿脚发软瘫坐在地,有的惊恐几经痴傻,有的悲愤交加泪眼婆娑-- “阿奴。”风紫陌大惊失色的看着奴夜青趴在地上。 她悲愤哀嚎逐渐停了下来,最后竟微微笑出了声,因为她脑海中被抹去的那部分记忆排山倒海般涌入了心扉,百兽林中她爱上的是那份充满孤独和悲凉的背影,救她降夔她爱上的是那份侠义和超凡,地狱之海她爱上的是那份冷淡和漠然的韶华,风池城她爱上的是那个带她飞天遁地求医救命的仁爱--可是这些爱却被她弄丢了,丢的么头没脑,丢的贻笑大方,她认错了人她丢失了心。 九重天神泉台的圣水救活了她,代价却是让她遗忘他,而让她恢复记忆的代价就是他死,多么可笑又悲凉的故事,她笑苍生迂腐,她笑人世愚蠢,她笑的天地悲凉,笑的苍穹无声,再次抬头时双眼也是斑斑血迹滑下双颊。 一朵耀眼的碧绿的生灵花摇曳不定慢悠悠的落到了奴夜青的眉心,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甚至更前世的情景,她一身红妆在九重天神泉旁奏琴,而驰梦一袭白衣胜雪,冰冷淡然的站在神泉台舞剑,人剑合一,万物失色。 原来这前世今生,过去未来,他们早已种下了情果,只是他找不到她的存在,而她却遗忘了他的存在。 云陵不顾奴夜青对自己的冷漠,冲了过去将流泪不住她紧紧抱在怀里,驰梦死了,她的情果结束了,从此以后只要他真心对她,他相信阿奴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并且接受他的爱。 “阿奴,他已经死了,还有我。” 奴夜青回过头愣愣的看着云陵,猛地推开他的怀抱,艰难的爬起来踉踉跄跄向着莫垣道走去。 此刻,云陵已经心如死灰,而奴夜青却早已如同了行尸走肉。 云陵手臂一展,一道法术从掌心间发出打在了奴夜青的身上,她仿佛浑然不知昏倒了下去。 天界讨伐魔界一战被后人喻为婆娑之战,那场战争几乎让大半个天界、人界的能力者皆被魔界俘虏,也是正邪两道交战以来最失败,最受重创的一次战争,各路仙者被魔尊囚禁在炼狱宫整日忍受勾魂索的折磨,几经下来已有一些根基不稳的半仙受不了折磨葬身在了炼狱宫。 此战之后天界就一直萧条不起,人才凋零,魔尊仇少仝也不知何因性情大变,残忍嗜血,暴力邪恶,几乎达到变态的心理让后人闻名便会头骨发麻。 婆娑之战震慑了魔界威严已经达到了统治五界的能力,而奇怪的是魔尊并没有彻底举旗反攻天界,推倒天界帝君的统治,只是每隔段时间就会派一众魔军前去天界骚扰,偷袭,折磨的天界整日苦不堪言,却又无力反击。(未完待续) 215 行尸走肉 天界讨伐魔界一战被后人喻为婆娑之战,那场战争几乎让大半个天界、人界的能力者皆被魔界俘虏,也是正邪两道交战以来最失败,最受重创的一次战争,各路仙者被魔尊囚禁在炼狱宫整日忍受勾魂索的折磨,几经下来已有一些根基不稳的半仙受不了折磨葬身在了炼狱宫。 此战之后天界就一直萧条不起,人才凋零,魔尊仇少仝也不知何因性情大变,残忍嗜血,暴力邪恶,几乎达到变态的心理让后人闻名便会头骨发麻。 婆娑之战震慑了魔界威严已经达到了统治五界的能力,而奇怪的是魔尊并没有彻底举旗反攻天界,推倒天界帝君的统治,只是每隔段时间就会派一众魔军前去天界骚扰,偷袭,折磨的天界整日苦不堪言,却又无力反击。 还有传言说当日殇悔上仙在上神驰梦凰菱的帮助下逃出魔界,因仙术尽失,无力给自己接骨续筋,为了尽快恢复仙术,回到了糜华斋他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地方重新修炼,再也没有出来过,也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红菱受魔尊仇少仝旨意前去捉拿逃跑的殇悔上仙结果失手没有找到,回到魔界复明,魔尊大发雷霆,愤怒之下砍去了她的左臂以作惩戒。 婆娑之间原始魔妖二界的第一次联盟就取得了成功,让云陵和风紫陌的关系是更近了一步,不过从此以后他们二人再也没有见过面,虽然这次战争之后魔界实力大增,经常骚扰其他三界,却从来没有打过妖界的主意。 不知在这个暗无天日,漆黑无比。邪灵弥漫的地方呆了多久,奴夜青从沉睡中行了过来,静静地抬头仰望头顶那一束若有若无的光芒,时而又幽暗的邪灵飞过,打破了流泻而下的光影。 这里是无间地狱离地面最远、最深的监牢所称十八层地狱,站在这里抬头望上面,是一望无际的漆黑。暗潮流动的空气静谧的仿佛能听到她早已死掉的心脏微微的喘息声。不时有调皮的邪灵从她身旁飞过。轻轻抚摸她的脖颈,凉簌簌的感觉一直蔓延到每一个毛孔,只是她前身上下早已没了温度。对于这凉簌敢她完全没有感觉。 不过,在这里这么多年唯一陪伴她的就是这些一开始对她充满敌意,到最后与她成为朋友的幽灵们,因为他们的存在让她在漫漫时间河流中找到了陪伴。 以前听爹爹说。人生在世活得好与不好都会得到自己该得到的报应,那些残害百姓。为奴威势的人将来必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没想到好人一样也是可以入十八层地狱的,例如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那层地狱,这么久了她从来没听到任何酷刑而带来的凄厉哀嚎。痛彻心扉的惨叫,安静而又寂静的仿佛这里从来没有生命存在过,囚禁的日子里不是漆黑一片。沉浸在未知的地方,幸好还有有一束类似曙光的白色光芒。没有温度,没有希望的希望。 没有人知道她被关在这里,更没有想到过她会被关在无间地狱中的十八层地狱里。 这么多年了,她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人,更没有见到过云陵。时光无声无息的流走也带走了她身上发生的所有关于爱和伤痛的痕迹,形同死尸一样整日抬头望着未知的黑暗,她从未尝试过离开这里,对此刻的她而言,这里才是最好的地方,没有伤痛和亏欠。 微微有脚步声走了过来,奴夜青嘴角微微挑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如今竟然连说话也不行了,她尝试了多次,沙哑而又刺耳的声音从喉间发出:“闭关这么久,终于出关了。” 黑暗中的身影悠悠走了出来,站在了奴夜青身边,黑铁色的盔甲在白光中被镀上了一层森冷的光芒,手中握着一把巨大而又煞气旺盛的铁剑,威风凛凛,威严无比的气势压得人不敢直视,却在奴夜青眼里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平静中带着略微喜悦的映出一个没有头颅的尸体,她手中若有若无的抛着一个被她揉成球球的幽灵,一上一下好不欢喜, “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来看你?”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空灵传来。 奴夜青抛球球的手突然一滞没有去接被抛出的幽灵,然而将手收了出来,幽灵下落之中看到没有接自己的手,也感觉到了奴夜青微微异样的气息,识趣的飞走了。 她仿佛又看到了婆娑之战后所发生一切,她不由自主的抚摸上自己的肚子,深而又丑陋的痕迹,她轻轻抿了抿嘴,心头浮出痛彻心扉的疼痛和撕心裂肺的哀伤。 那夜云陵手臂一展,一道法术从掌心间发出打在了奴夜青的身上,她仿佛浑然不知昏倒了下去,云陵疾飞而上将晕倒的奴夜青抱紧了怀里,然后将她抱回到了地阙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放在床榻上。 多日后,奴夜青从昏睡中醒来,她微微睁开眼睛,以前明亮而又透彻的眼睛空洞无声,仿佛犹如两个深不见底毫无生气的黑洞,任何的事物进了那眼就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丝毫波澜。 奴夜青眉宇间被圣灵花水滴般花开后,以前消失不见的印记突然显现,鲜红如雪的水滴状,右脸上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印记也赫然出现,鲜红如血,仿佛要滴出血来,满头凌乱碎发流泻一地哀伤,她面无表情的下了床机械的赤脚走在冰一样的地阙宫,丝毫感觉不到冷,一步一步向着莫垣道走去,站在广场上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仰头对着当初上神驰梦消失的地方发愣。 柳飘飘受魔尊之命曾多次来劝说奴夜青,希望她不要在颓废下去了,可是不管她如何劝说奴夜青都无动于衷,直到后来被阴后浅木兮囚禁在阴阳宫的东蝠回来后被云陵处罚,说他办事不利让阿奴逃回了魔界,发生了许多无法制止的事情。 处罚东蝠当天,奴夜青和往日一样痴傻了般站在广场上静静的感受着上神驰梦的气息,西蝠、南蝠急匆匆从炼狱宫疾驰而来。 “阿奴,魔尊说大哥办事不利让你在婆娑之战时跑出了魔界,以他办事不利,忤逆魔尊致命今日在炼狱宫处以极刑。”西蝠声泪俱下,焦急的拉住奴夜青的胳膊来回摇晃。 可是奴夜青仿佛没听到一般,任由他哭喊乞求。 “你醒醒啊阿奴,大哥已经被打回了原型,若是再迟一步只怕就要身首异处了,现在只有你能够救大哥了,求求你了你快醒醒吧。”南蝠哐当跪了在了奴夜青的面前,对着她连连磕头,边哭边说:“我向南蝠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救救大哥吧。” 西蝠也跟着跪了下来,边磕头边说:“大哥对你亲如兄妹,疼你比他自己还要多,他为了你默默无闻的付出了所有,如今又因为你遭此横祸却没有一句怨言,你就看在他对你的这份深情上救救他吧,北蝠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他的死都让你痛不欲生,大哥的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你就一点都不心痛吗?” “不要再让北蝠的悲剧在此重演了,阿奴。”南蝠道。 发呆的奴夜青有了微微的动静,紧闭的眼角滑出了两行泪水,她深吸口气睁开眼,泪眼婆娑的低下头看着两个疼爱她的哥哥对着她一个接一个的磕头。 她怎么能如此自私呢?他们把她当做亲妹妹般疼爱,如今竟然为了东哥哥对着她磕头,她怎么能受得起啊,就算上神驰梦让她早已死如灰烬的心没有了温度,可是她不能遗忘那些待她如亲人的人的好,更不能因为她而让他们受到伤害。 奴夜青弯腰将他们搀扶起来,替他们擦去脸上的泪痕,颤声道:“我不会再让小北的事情在东哥哥身上重演了,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东哥哥受到一丝伤害。” 奴夜青和西、南蝠来到炼狱宫,血气横生,阴寒冰冷的炼狱宫前的行刑台前站了许多魔界的弟子都在观望这场刑事,东蝠勾魂索五花大绑的绑在刑台之上,浑身鞭痕血迹斑斑,云陵一身魔尊服冷酷无情的坐在刑台前方的魔尊椅上,恶狠狠的观望着刑场。 “东蝠你办事不利,致使鬼差身处险境,你可知罪?”云陵冰冷森然的声音悠然响起。 “手下知罪。”东蝠顿了顿,淡淡说道。 “好,既然你如此坦诚,也看在你为我魔界鞠躬尽瘁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在临死前与你的两个兄弟话别,也算作是我代替鬼差对你这么久以来对她照顾的回报如何?” “多谢魔尊。”东蝠道。 云陵起身对着整个观刑的人喊道:“传魔将西蝠和南蝠觐见。” 柳飘飘以乌琴长老的身份坐在长老位上,焦虑担忧的观望,好像再找什么人似得,她让西南蝠去求阿奴来救东蝠,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情况如何,心里祈祷了千万遍希望阿奴能清醒一点,快来救东蝠,如今她是唯一能够解救东蝠的人了。(未完待续) 216 势不两立 忽然,她瞥见了西、南蝠和阿奴飘然飞来,一阵喜出望外,她回头看了眼魔尊,只见他眉头紧蹙仿佛也看见了阿奴的到来整个人显得惊喜之外,又隐隐沉下了脸,慢悠悠从魔尊椅上站了起来望着他们走来的方向,众人都随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一袭深绿色的流苏长裙,随风飞舞,毫无修饰的满头青丝流泻一地的流觞,时不时随着清风飞舞轻扬,白暂的肌肤如蝉翼般轻薄透明,苍白如纸的脸上鲜艳妖冶的牡丹印记使得整个人犹如鬼魅,只见她飘飘而落在刑台上。 被打回原型的东蝠猛地抬起头,眼神疼惜的望着眼前恢复原貌的阿奴:“阿奴,你怎么来了?” “放心,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的。”奴夜青伸手轻轻抚了抚东蝠脖颈上的柔软的羽毛,黝黑光滑泛着光芒,然后她起身抬眼望着前方的一副若有所思的云陵,目光如冰每一个若有若无的注视都像是千万只被射出带着杀气的冰箭深深的刺进云陵的眼中。 云陵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奴夜青的眼睛,而是别过头对着西、南蝠训斥道:“大胆西、南蝠,我已经告知整个魔界,鬼差有伤在身任何人不得打扰,你们竟然违抗我的命令将鬼差带到如此污秽血腥的地方来,你们是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西、南蝠吓得‘扑通’双双跪下,附身在地连连求饶:“魔尊息怒,我等知错了。” 云陵丝毫不领情,大袖一挥,西、南蝠就被一道红光击打了出去,厉声道:“画楼。把这两个忤逆之徒给我抓起来扔进炼狱宫壁思过一个月,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画楼双手抱十,附身领命。 “魔尊饶命,魔尊饶命啊。”西、南蝠对着云陵接连磕头求饶。 众人皆皆是大惊失色,看着西南蝠被画楼施法控制了起来。 东蝠此生最重要的人现在都在这里,小北已死,他不希望看到其他任何一个受到伤害。他高兴于自己最重要的人在他危难之际还能不顾一切的来救他。却反倒连带的他们也跟着受苦,他惊恐至极:“求求魔尊饶过西、南蝠,将所有的过错都记在东蝠身上吧。一切罪过让东蝠来承担。” 柳飘飘也连忙离开长老座,跪在地上,替他们求饶:“请魔尊三思啊。” “谁敢为他们二人求情一律被打入炼狱宫。”云陵大袖一挥,目光如炬。愤怒的注视着地下一干人等,吓得想要替西、南蝠求情的其他人都不敢抬头。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柳飘飘眉头紧蹙,担忧的回头看着眼西、南蝠,只见他们二人双双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冒险。 云陵冷冷的瞪着一动不动的柳飘飘,厉声道:“怎么?乌琴长老是想违抗我的命令执意为他们二人求情了。” “手下不敢。”柳飘飘回过头,对着云陵施礼之后站起来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此刻。画楼已用隔空术将西南蝠二人控制了起来,紧接着被四个魔军押下去。 “慢着。”奴夜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法。凤菱如离弦的箭以看不见的速度飞出,发出一道耀眼的蓝光,众人还没来得及眨眼那四个扣押西、南蝠的魔军就被击飞了出去。 “谁要想动他们一下,就先问问我阿奴答不答应。”奴夜青低喝,似是没想到云陵明知道她此次前来是为了救东蝠的,不仅不理会她的到来,竟又要将西、南蝠关押起来。 外围的魔军看到有人攻击魔军,都拿着剑向奴夜青围攻了过来。 云陵身形一怔,俊美冷酷的脸涨得通红,光洁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震惊的看着奴夜青的举动,一跃而起挥了挥手示意魔军不要轻举妄动:“阿奴,你这是干什么?” 刑场众人见到奴夜青此举皆是惊异而又震惊,惊异的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死亡的气息犹如死神降临,若不是她动手打到了那几个魔军,恐怕谁都以为她从来没存在过。最让人震惊的是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敢在魔尊面前如此胆大妄为,如今竟出现了第一人,而且从一开始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也看不出畏惧,反而更多的是隐隐的揾怒和冷漠。 奴夜青缓缓拾眼盯着云陵,犹如蛰伏的猛兽:“魔尊,以前你已经亲手杀害了小北,今日还要杀害东蝠、南蝠和西蝠吗?” 小北之死虽说是玲珑告密,如今玲珑已经被处死,阎氏也已经被去世,但是他魔尊仇少仝也是杀害小北的凶手之一,那时她愚蠢不知情况,法力低下,无法救他,小北就已经被处死了,后来经过探查是玲珑告密,阎氏对小北施刑,但是阎氏代表的是魔尊的旨意,而且那时他云陵肯定知道整个事件的过程,他作为魔尊也是凶手之一,只是他以前因为私心不想追究到底,如今竟然-- 云陵望着奴夜青,眉头紧锁,眼里是望不到底的疼,虽然东蝠是魔界魔军统领,一直以来对魔界可是尽忠职守几乎从未有过差池,可是他太过仁慈,与阿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心里早已经不再如以前那般冷血无情,若不借机除掉他,只怕将来势必会给魔界带来灾祸。 奴夜青扫了一圈围攻着自己的魔军,面目表情看到云陵眉头紧蹙、沉默不语,又道:“此次是我自己逃出来妖界,与东哥哥毫无关系,你凭什么要治他以极刑?” “东蝠不能完成魔尊指派的任务,按魔界法纪就应该处死,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手下为难于我呢?”云陵反问。 冰冷的奴夜青突然仰天长笑,森然凄厉的笑声让寒鸦也跟着凄厉:“小小手下?在你眼里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值得被重视,都如草芥一般低贱,在你心里所有的人都是你的玩偶,想要的时候就拿在手里不想要的时候就随便要了他们的性命,在你的生命里只有背叛、欺骗和利用,可是我阿奴告诉你,在我的生命他们是亲人、是朋友、是不可失去的一部分,你若是伤他们分毫,我便与你势不两立。” 奴夜青的话刺激到了沉默不语的云陵,他半失望半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惨白的双唇微微颤抖:“你竟然为了他们如此不近人情,视我魔尊的尊严如粪土,枉我一直对你情深意重,处处维护你,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与我势不两立?” 说着,一记血光就已瞬间击出。 奴夜青见云陵向东蝠发出致命的一击,速度太快,她无力反击只能连忙扑倒在地,将东蝠紧紧抱在怀中,任凭光波打在自己的身上。 柳飘飘、西、南蝠惊呼出声,看到奴夜青不顾一切,用生命的保护着身下的东蝠,口中猛地吐出腥红的血液喷洒在了东蝠巨大的脖颈上,而又慢慢的滑落了下去。 东蝠双目瞪得老大,嘴唇吃惊的微微张开,看着奴夜青嘴角微微扬起对着他笑,惊呼出声:“阿奴,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幸福快乐的活着,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幸福--快--乐,当我--将他遗忘--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幸福快--乐的权--利了,现在--只有死,--才能--不--让--我痛苦--的-活着--”奴夜青伸手轻轻抚摸上东蝠泪流满面的双颊,微微一笑:“来到这-个世上-能够遇到-你这么好--的哥哥,我死而--无憾了,不要哭--我只是去找小北而已,他在地下--等我等了这--么久,只--怕又--在怨--怼我吧--” 东蝠边哭边摇头。 见红光硬生生打在了奴夜青身上,云陵也是万万没有料想到奴夜青会用身体替东蝠挡住这一击,他知道打中了,此掌一出必然要见血腥,否则就会反噬己身,他惊恐不已,踉踉跄跄的走到奴夜青身边,握住她的手不愿放开,漆黑深邃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哀伤,颤抖的双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我--注定--是宿--敌,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也必--定会杀--了,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还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了,临别之际我只想请你放过东哥哥,他们是我来到这个世上最大的温暖,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就请答应我。”奴夜青反手拍了拍云陵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应该陪在我身边的不是吗?”云陵不愿意看到她死去,连忙不断的给她输入内力,可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招叫冠绝杀,此招一出必然嗜血,否则便会反噬,阿奴替东蝠挡了一击,必死无疑,可是他不愿放弃,还在努力着救她,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我什么都知道了,前世今生,忘记的没有忘记的,无一不在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不是魔,我是仙,我们注定是宿敌,也注定没有结果。”(未完待续) 217 意料之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应该陪在我身边的不是吗?”云陵不愿意看到她死去,连忙不断的给她输入内力,可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招叫冠绝杀,此招一出必然嗜血,否则便会反噬,阿奴替东蝠挡了一击,必死无疑,可是他不愿放弃,还在努力着救她,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当前世今生的誓言,以及忘记的和没有忘记的每一个画面无一不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时,我就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以前我一直因为自己是魔而暗自悔恨,如今我终于知道我不是魔,而是仙,所以我与你注定是宿敌,也注定没有结果。” 奴夜青泪眼婆娑的看着云陵,伸手抚上他英俊不凡的轮廓:“百兽林中十天十夜的厮守不是巧合,而是我与他前世的约定,我爱的人只能是他也注定是他,只是命运多变,让我阴差阳错怀上了你的孩子,如今他被你杀了,我也不会独活,我应该谢谢你成全了我们。” “怎么会--”云陵有些错愕,帮她输入内力的手停了下来,颤抖的握成了圈,他早已猜测阿奴有可能会拾起记忆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可是他却从来没想过这一刻来的这么快,快的让他有些让措手不及。 “你和风紫陌的对话我听到了--”奴夜青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仿佛被骤然急下的气息淹没了,眼前的景物越来越变得模糊不清。 奴夜青不知何因竟然连容貌也变了许多,漆黑如墨三千青丝颜色越来越淡,淡到没了眼色,仿佛被大雪覆盖了般逐渐变成了银光雪白,白的近乎透明。隐隐散发出白色的微光,高洁的眉宇之间妖冶的印记颜色变得更加深红,红的发黑,右脸颊上红艳似血的牡丹花印记以看的见的速度爬满了整个脸颊,直没入脖颈,云陵紧紧握着的手,微微褪去衣袖的胳膊也渐渐爬满了红色的印花。一直蔓延到了手背。甚至手指,几乎没有一寸肌肤完好无缺,她黑宝石般的双瞳逐渐失去了光彩。暗淡无神的犹如两个深不见的空洞,狰狞恐怖而又妖艳的让人发怵。 行刑台众人见她的变化,都不由顿了一顿,片刻失神。而后是惊恐不已,奴夜青整个人就像被逐渐妖化的怪物。雪白如霜的青丝滑落一地,深绿色的流苏裙若有若无的掩饰着那满身妖冶恐怖的花印。 一阵清风拂过,挂起了一缕雪白发丝,轻轻飘落在了奴夜青的脸上。她缓缓垂眼,空洞的看着那些发丝,然后看了看手臂上狰狞的花纹。眼角滑落下来两行清泪,打湿在了云陵的衣袖上。 突然。奴夜青感觉到肚子一阵冰冷随后是排山倒海的抽痛袭遍全身,这股疼痛让她浑身一紧瞬间背上冷汗戚戚,仿佛肚子内有什么东西被触碰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随时都会冲破肚皮飞出来,却不管如何挣扎也无法冲破,反倒剧烈的挣扎让奴夜青的肚子疼痛的更加厉害,她实在忍受不了,双手抱紧肚子蜷成一团。 抱着奴夜青的云陵震惊的看着她外貌发生的一系列变化,随后抽动的蜷作一团,连忙抱紧她,颤声道:“阿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说话啊--快告诉我你那里不舒服?” 东蝠也是睁大了眼睛,害怕的看着阿奴,不知所措,直觉告诉他,阿奴这次凶多吉少,恐怕再也不会如以往那么幸运了。 柳飘飘远远地看到奴夜青突然抽动了起来,慌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传音道:“阿奴,你怎么了?快回答我,我已经通知了妖王,他很快就会来救你的,你再坚持一会。” 奴夜青听到了柳飘飘的传音,可疼痛让她根本无暇回复,全身精力都在促使她强忍着这股要命的抽动,直到维持了不到半刻钟,她能清晰的感觉有一股液体从的她身体内一点点的流淌出来,那股要命的抽痛也随之渐渐消失,她蜷缩成一团紧绷的身体,随着最后的一阵挣扎瞬间松懈。 一鼓作气,气衰力尽,奴夜青失去了知觉,临别昏死之前她瞥见了自己肚子上插着一把金色的匕首,那是她从浅葭仙子那里借来,后来送给了离歌笑的,如今竟然落到了云陵手中,她也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死在浅葭仙子的匕首下,难道这就是宿命?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整个衣衫,甚至染红了匕首上那只白玉般的手,她顺着那只手一直蔓延而上,看到云陵泪眼婆娑的双眼微微发红,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触动着附到了她的脖颈,低声道:“你阿奴生亦为我而生,死也必须为我而死,你身体中的每一滴血都是我的,就算死我也不让你和他在一起,我要让你看着他历经轮回,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厮守终生,我要让你明白你们的爱就是泡沫,一捏即碎,到那时你就会真正明白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 奴夜青猛地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遥远的面孔,突然变成一只恐怖的骷髅头浮现在她面前,阴冷的气息拍打在她的脸上,耳边响起他恐怖的笑声。 奴夜青以为她此生得不到云陵的谅解,死总应该可以化解这场笑话吧,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的云哥哥早已不是当初陪她爬山涉水,经历艰难的哥哥,是她对他太过信任,报的希望太大,然后最后伤的遍体鳞伤的只能是她。 以前,奴夜青虽然表面上对云陵是仇恨至极,心底里却是五味杂陈,除了仇恨还有一丝期望和等待,如今他亲手杀了她一回,也杀了他的孩子,他们之间过去所有的恩情都已经还清,剩下的就只有仇恨。 “当初将龙鳞绝刺进我的肚子的时候,我与他之间就再无瓜葛,剩下的就只有恨了。”奴夜青咬牙切齿道,空洞的眼神中散发出冰冷光芒,随手挽了挽胸前的一撮银色发丝,在微光下发过白茫茫的光影。 “只是你被关在这十八层地狱中这么久,就没想过从这里出去,找他报仇吗?”刑天问道。 奴夜青摇了摇头,淡淡一下,脸上看不到丝毫表情:“待在这里虽然压抑着满腹恩怨,但是出去了就是各种的痛彻心扉,我已经厌烦了那样的生活,也无力去经营那样的生活,或许只有这里,没有背叛,没有恩怨,没有痛的地方才最适合我的存在。” “世间爱若有尽时,宁愿断肠伴花眠。有的爱不一定是厮守,而是陪伴,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生活就是在各种痛苦中挣扎才会有意义。”刑天回音袅袅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 “你等了上万年,至今还未等到你的意中人,你还要等下去吗?”奴夜青没有回答刑天的问题,躺到了地上对着头顶那束阴冷毫无温度的光芒,看着自己几乎透明的手臂上妖冶的花纹,弯弯曲曲纹路清晰,甚至可是看到随着肌肤下流动的血液那些印花越发的妖冶红艳。 “会。”刑天不假思索回答道。 多么坚定的答案,那她呢?她是否也会如刑天一样从不放弃的等下去,上神驰梦已死,他虽是神身羽化也会堕入轮回,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她已经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还是未曾遇见,她不确定以后是否如刑天一样等待上万年的相遇,她也不确定自己的心是否亦如刑天一样坚定不移。 “你作为天界至高无上的神爱上一个平凡普通的人界女子,如今又落得如此地步?你可曾想过她就是你的劫难,是她毁了你光明的前途吗?”奴夜青侧过身盯着岿然不动的刑天。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刑天道。 奴夜青缓缓座起来,双臂抱着膝盖,陷入沉思。 晕晕乎乎奴夜青睡在地上,安静的仿佛一朵沉睡的白莲,银色发丝发出淡淡的光芒是尘埃不染的花瓣,妖冶妩媚的血红色印记是莲子,深绿衣衫是茂盛的莲叶,漫天疾飞的幽灵是波光粼粼的湖水。 她的面看起来沉静而又放松,完全没有丝毫的防备,站在黑暗处潺潺流水边沿的刑天,回头望了眼奴夜青,他知道她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从未睡着过,虽然她紧紧闭上双眼,可心却永远等待着出去,因为她的牵挂太多。 忽然,那束白茫茫的光线暗淡了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欲与冲破那里结界,经过一番折腾后又消失不见,奴夜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又恢复了平静。 不知过了多就后。 空间内发出结界破碎,清脆的哗啦声。 空气中不时划过稍纵即逝的亮光,仿佛短促的闪电,有疾飞的幽灵瞬间被闪电击成一片烟雾,看不见的剑气如同死神的镰刀一遍一遍砍杀着,刀光剑影瞬间在静谧的空间中来回激荡。 奴夜青光着脚丫坐在流水边打着水玩,刑天紧紧站在她的身后,两个和奴夜青关系甚好的幽灵在流水上面飞来飞去,玩的不亦乐乎,直到这些奇怪的现象发生后,他们警惕的站起来,进入到刑天闭关的结界中,观察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218 地狱双世 整个空间到处发出刺耳凄惨的呼救声,像极了被吹响的哨子,极目望去,法力低下的幽灵逃命似得到处疾飞,后面紧紧跟着杀气腾腾的刀光剑影,有的幽灵反应迟钝,眨眼功夫就被剑气刺穿,瞬间灰飞烟灭,有的幽灵运气好,侥幸逃脱-- 跟在奴夜青身边的两个幽灵,害怕的躲在奴夜青的身后吓得瑟瑟发抖,可又按耐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将半个脑袋从奴夜青的肩膀处露了出来观望外面的情况,看到一个个同伴葬生在了自己面前,他们难免悲愤不已却又担心受怕不敢出去相救,对着奴夜青颤声道:“阿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有人闯进无间地狱大肆屠杀冥界幽灵?” 奴夜青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转头望向刑天:“刑天,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刑天轻叹了口气:“此时说来话长,冥帝吃妹的故事你们可听说过?” “吃妹妹?”奴夜青摇了摇头,疑惑道:“你是说冥帝把自己的妹妹吃了吗?” 刑天点了点身子(他没有头,点了也看不到,只是能看到他身子微微颤抖,可以推断他是点头。) 奴夜青在此结识的幽灵之一名为小谨是姐姐,另一个名唤小璞是弟弟。 小谨单手敲着脑袋想了一会,大叫一声:“我知道,我曾经听来冥界时间比较久的婆婆好像提起过,不过她只是一语带过,并没有做详细的解释。” “你这么大惊小怪想把我的小心脏吓出来吗?”小璞碎了小谨一口,然后双手抱十,翻着白眼。轻哼道:“说了等于没说。” 小谨狠狠剜了一眼小璞才不理会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夜青等待刑天口中的故事。 “冥帝本是雌雄同体双世之修,以兄妹相称作地狱之主,兄治男事,妹理女事,故曰双帝。千年前有一次西王母在瑶池盛举宴会,宴请六界德高望重、功成名就之仙,双帝也在被邀请之内。宴会之上双帝之兄迟重对西王母之女、天君之妹丘慈一见钟情。心神向往。其实迟重的相貌俊朗,也算得上鹤立鸡群之容,可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和妹妹迟瑞共用一体。在遇到丘慈之后就打心底里感到自卑,心想无法高攀丘慈高贵美丽,之后他就一直郁郁寡欢,心事重重。后来他为了变成一个正常的人,心生邪念。想到将妹妹的头颅灵魂吃掉,然后霸占那具身体,结果导致冥界大乱,人魂无法轮回。此事严重至极震惊天界,天君震怒之下下令将迟重处死。” “原来又是一个痴情成魔的故事?都说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可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一个个悲剧呢?”奴夜青叹了口气,她不由想起了故梦、秦少淮、浅木兮等人。爱到深处,一念之差就是痴傻癫狂。欲妖欲魔。 “虽说迟重有所过错,但他一生对天界尽忠职守,任劳任怨,将冥界打理的是井井有条,在那些众多冥界幽灵的眼中就算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天界如此裁决太过不近人情,冥界幽灵不服天界对冥帝的处置,共同商议前往天界替冥帝讨个说法。天君为难,冥帝此举的原因竟是自己的妹妹,里外都无法处理妥当,仓皇之下就下令将那些求情之人全部杀死,甚至牵连整个冥界被灭,临危之际,以十大邪灵帅为首率领整个冥界来到魔界求助魔尊。” “天君真是个糊涂蛋,怎么仓皇之下做出如此错误的决定呢?不过,冥界为求自保投靠魔界,魔界如今势如虹桥,如今五界之中无人敢敌对,为何冥界还会有人诛杀呢?”小谨疑惑道。 “只怕他们是屈于人下,不敢忍气吞声任人驱使,想要脱离魔界的束缚重立门户,结果引起魔尊震怒,一气之下才会想要把冥界斩草除根吧。”奴夜青冷冷的声音从鼻尖下幽幽传出,冷的小谨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小璞年龄尚小,听说魔界想要对冥界斩草除根,吓得竟呜呜呜哭了起来,胖嘟嘟的小手揉着圆溜溜的眼睛:“怎么办,我会灰飞烟灭的,我再有一个轮回就可以转世投胎了,我不想就这么化为尘土,烟消云散,生前我才在娘亲的怀抱中活了八个月,还没有享受够在娘亲怀抱中撒娇的快乐时光呢。” 虽然平时作为姐姐,小谨总是欺负小璞,可是小璞是她的亲弟弟,她疼爱他还来不及呢,生前他们村子发生了一场瘟疫,全家人就葬生在了那场瘟疫,那时她三岁,弟弟才八个月,当他们跟着父母前去投胎之时,被一群凶恶的邪灵摔进了这里,说让他们二十五个轮回后方能投胎,如今已经二十四个轮回了,再有一个轮回她和弟弟就可以重新投胎为人的,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遇到此等祸事。 “别难过,会没事的,有姐姐保护你呢。”小谨拉下了平日里的娇蛮霸道,温柔的将小璞搂入自己的怀中。 奴夜青被他们姐弟二人的感情而动容:“放心吧,你们投胎为人与娘亲相遇的愿望会实现的。” “真的吗?”小谨和小璞同时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仓促的擦拭去眼角的泪珠。 奴夜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刑天。 刑天晃了晃身子:“看着我干什么?” “你知道我的事情,若是我出手相助必然会与魔尊相遇,虽说我对他充满了仇恨,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也没有勇气面对他,再说我被龙鳞绝刺伤之后,全身法力好像被什么压制了一般根本无法施展出来,我需要你的帮助。”奴夜青望了眼结界外刀光剑影的光芒和喊叫声越来越少,眉头微微皱了几分。 “我隐居在此上万年,不想再与人世发生任何关系,也无心去关心生死,冥魔二界的恩怨与我无关。”刑天淡淡道,决绝的挡住了奴夜青的话。 “谁说与你无关,只有冥界长存你的等待才不会变成奢望,若是此次冥界真的毁灭在了魔界手中,那你想要见到你的爱人就真的变成了奢望。”奴夜青焦急道,她才不会那么容易退缩。 刑天整个身子晃动的厉害,而后沉默不语。 忽然,一阵响天震地的轰鸣声传来,在漫天血雨纷飞和惊恐凄厉的惨叫声中,一个形似陨石的东西犹如炸雷一般从天而坠,瞬间四周蔓延开一片血池,借着隐隐白色光芒可以看出是一个人。 奴夜青浑身一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血泊中的人,小谨和小璞瞬间乱了阵脚,瑟瑟发抖的连忙躲到了奴夜青的衣袖之中,奴夜青看了眼刑天,而后走出了结界,小心翼翼行走在刀光剑影之中,奇怪的是那些无形的剑气遇到她的就绕道而行。 她走到血泊旁,蹲下身轻轻摇晃了下那人的身子,突然,一把带着杀气的长剑从那人的身下猛地刺了过来,奴夜青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她被吸了进去完全忘记了闪躲,只在毫米之间,一道巨剑袭来挡去了那偷袭的一剑。 哐当,那人的长剑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那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到强烈的震动震得的他手腕发麻,长剑就这么掉在了地上,而后抬头惊恐的看着面前白发纷飞,面容狰狞恐怖的女子,怯懦的微微往后退了退,随后就昏死了过去。 奴夜青眼疾手快,连忙过去扶住了马上倒下的身子,愣愣的看着被血渍沾满的脸颊,棱角分明的双颊甚是精致,好像是能工巧匠细心雕刻出来的,高挺的鼻子长得恰到好处,最吸引她的是这一双深邃漆黑的双眸仿佛包含了天地万物所有的生灵,光彩异人,炯炯有神,只要那么一眼整个世界都变得干净美好了,甚至从那双眼睛中她看到了驰梦的影子。 在刑天的帮助下奴夜青将那人带进了结界,然后让刑天帮他输入内力替他疗伤,奴夜青就一直静静的守在那人的身边,细心的帮他擦拭去满脸的血渍。 “他是凡人,怎会从天眼掉落下来?难道他是魔?我们还是快将他送走吧,若是他醒过来势必会对我们不利。”小谨趴在那人的额头,蹦来跳去,像是坐在了弹簧上面,一上一下。 “他身上没有丝毫魔气,不是魔界中人,据我推测他应该是冥界最近新推举的冥帝苍流。”刑天道。 “听以前的婆婆说冥帝脖颈之处有一个图腾,快看看他有没?”小谨兴奋的叫嚣道,看来听老人言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奴夜青在小谨的督促下将那人的脑袋抬起,一个乌青色奇怪的图腾半隐藏在衣领之中,她瞬间眼神黯淡了几分。 当她第一眼看到那双灵动的眼睛时她有过瞬间可笑的想法,她以为他是驰梦的转世,她这么久以来所有的等待和奢望都将不是泡沫。可是,驰梦是神灵魂就算投胎转世也会是修仙之人,却不会扑入冥界担当冥帝,这一刻她刚刚建立起来的所有希望瞬间被击碎,他不是她的等待。(未完待续) 219 保护苍流 奴夜青失落的站起身,走到了结界光壁处,混乱不已的空间因为苍流的介入反而变得分外的寂静,就连四散而逃的幽灵和无处不在的剑气都消失不见,甚是奇怪,她眉头撮成一团,奇怪道:“为什么一个幽灵都没有了?” 小璞悠悠从她的脚底飞了起来,奶里奶气道:“自从那个人掉下来以后其他幽灵就忽然消失不见了,而且天眼处仿佛被什么遮住了似得?感觉像是封印加深了。” 奴夜青顺着那束白茫茫的光明向上望去,那里是这个空间内唯一的天窗,若是被彻底封住,那这里将永远变成暗无天日的无底黑洞,那她也将被永远尘封在此,与凡尘隔绝。 她厌恶凡尘恩怨,不愿意去面对那些血淋淋的事实然后让自己惶恐不堪,宁愿永远躲在这个没有欺骗、背叛和杀戮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沉默下去,可是她真的愿意永远待在这里吗? 为什么她那死掉了的心里还在牵挂着那些尘世的温暖,每一张笑脸,每一句关心,每一个问候,都不停的闪烁的脑海中迟迟无法散去。 “他醒了。”刑天低声道。 奴夜青回过神,走到了苍流身边,想要伸手扶一把,苍流像是惊弓之鸟,一把抓起身边的剑指着奴夜青踉跄的退到了一边,可能因为害怕,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怯声问道:“你们是谁?” 奴夜青没有说话,淡淡一笑,脸上的印记显得分外的诡异,死水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苍流的眼睛,小谨哗啦就跳到了苍流的剑刃上。嘻嘻哈哈道:“被封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你说我们能是谁?反倒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带着满身伤痕从天眼里掉下来?要不是我们,你就死翘翘了。” 苍流眉头微皱,或许是没有想到这个幽灵竟然如此无礼,见了冥帝竟然不知道跪拜,转眼一想。也算了然。被关押在十八层地狱之下的第十九层地狱无上地狱,从来就没有上级有所联系,怎能知道外界的事情呢?可是他从小就听说无上地狱封印着一个魔女。因触犯魔界禁被永远尘封在此,据说她长相恐怖奇特,满头雪白银丝,森冷凄然。浑身上下遍布牡丹花印记,狰狞恐怖。 他从上至下打量着面前的恐怖女人。特征正如传说,他又看了一眼一侧没有头颅的刑天,更加冷汗戚戚,暗惊一声。这又是什么鬼? 小谨看苍流傻傻的盯着奴夜青和刑天看来看去老半天,不耐烦的跳到了他的头上,使劲拽他的头发。疼的苍流大叫一声,伸手去打头顶的小谨。由于小谨是幽灵,体型为虚完全抓不到,苍流扑了一个空,惹得小璞笑的前俯后仰。 “岂有此理,见了冥帝不叩拜也就罢了,还敢如此猖狂?”苍流愤怒不已,大声喝止。 笑的花枝招展的小璞被吓一跳,戛然收住笑声,喏喏的瞅了瞅小谨,然后看看奴夜青,xu,一溜烟躲在了奴夜青的袖口里,小谨在江流的白眼里也灰溜溜的躲了起来。 苍流收起剑,看了看自己原本是满身伤痕的身子现在完好无损,疑惑道:“是你们救得我?” 奴夜青淡淡笑着点了点头。 “鄙人名叫苍流,是冥界新任冥帝,此次遇难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苍流抱拳施礼:“二位不知怎么称呼?” 奴夜青微微抬手,淡淡道:“被时光掩埋的名字不提也罢。” “我听说过你的故事,你是因触犯魔界禁忌被魔尊封印在无上地狱的魔女阿奴是吗?”苍流上下看了看奴夜青。 奴夜青一怔,原来她被关押的地方名为无上地狱,仿佛并非是十八层地狱中的任何一个,而且她仿佛知道了云陵将她关在这里,对外界的解释是触犯禁忌,他也真会替自己的私心找解释来搪塞悠悠众口,不过听苍流的口气他作为冥界的新晋冥帝好像并不是对冥界的地狱关押的人很是清楚,不过不管被关押的理由是否真实还是苍流的无知都影响不了她被关押在这里的结果,只好点了点头,疑惑道:“你是凡人怎会成为冥帝?” 一来二去,苍流身上的警戒也放松了下来:“听涵姑姑说,十八年前我的出生是被冥界选中的下一任冥帝,因为我脖颈上的印记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后来不过八个月的时候就被幽冥带到了无间地狱交给涵姑姑带了,直到两年前我才正式成为了冥帝,哦对了,我听姑姑说,我出生的那年正好五界发上了婆娑之战,九重天上神驰梦羽化飞升,从此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九重天之说了,而且仙人二界从此堕落不堪,百姓名不聊生,饿殍满地,生灵涂炭。” 十八年?她被关在这里已经十八年了,时间如过眼云烟,转眼即逝,没想到五界就此沉沦了十八年。 奴夜青面色凝重,声音低沉:“那些被魔尊抓住的众仙至今还被关在炼狱宫吗?” 苍流轻叹了口气:“是啊,他们至今还被关押在炼狱宫忍受着非人折磨,不过人界帝皇在婆娑之战三年后被送回了人界,重新主持人界大局,只是不知为何却变得残忍无道,残害无辜,无非是给人界苦难的百姓雪上加霜。” 奴夜青有些意外:“怎么会这样。” “我在这黑暗的十八年中活得悲愤不已,自打懂事起就想着有一天能够脱离魔界的束缚,然后光明正大的救苦救难,希望能在黑云弥补的天地间划出一道光明来,只可惜--”苍流轻轻摇了摇头,自嘲道:“我还是太不自量力了,冥界臣服在魔界的权势下已有数千年,岂是我一个刚上任的冥帝就能够将冥界从魔道中拉回来的。” “那只能说明你功夫没到家,还想着行侠仗义,救苦救难,真是不自量力。” 一侧一直沉默不语的刑天突然开口说话,吓得苍流一跳,直拍着胸脯,半自责半唏嘘道:“你吓死我了,怎么没有头颅还会说话啊?不是我不自量力,是我们内部出了奸细,将我营救炼狱宫内被关押众仙的计划告诉给了魔尊,我们还没有行动就被画楼和潼涳带领一众魔军杀了回来,我们被打的措手不及,导致全军覆没。” 忽然,昏暗下来的天眼骤然明亮不已,照亮了空间内的每一寸黑暗,伴随着一声轰鸣炸雷般响彻了天地。 奴夜青、苍流、刑天浑身一震,吃惊的看着天眼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的几乎可以包裹下整个无上地狱,在黑暗中待得时间太久,骤然出现的光亮刺得他们睁不开眼,苍流连忙伸手遮住了眼睛。 刑天冷声说道:“有人开启了封印。” 苍流惶恐道:“看来他们是不准备放过我的,开启了无上地狱的天眼就是为了捉拿我。” 奴夜青另一只手伸出悄悄握住了苍流冰凉的手,一股暖流悄无声息的从她的掌心流入了苍流的掌心,苍流惊讶的转头透过指缝看到奴夜青毫无刺激感的抬头看着上空,在明亮的光照下他才看清楚阿奴的面容,苍白如纸的肌肤上妖冶赤红的印花,细长翘起的睫毛微微颤抖,一池汪洋死水静静地流淌在眼眶中,满头银色发丝流泻一地的华殇,深绿色的流苏长裙轻轻素裹着瘦弱单薄的身子,在苍流的眼里没有外人传说的恐惧和狰狞,反而是一种暖暖的洪流烘托着他早已干枯的心灵。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奴夜青的声音拉出了苍流的深思,慢慢习惯了光明的感觉,他放下手看着阿奴,奇怪道:“在黑暗中待了那么久,你就不怕强光刺伤了眼睛吗?” 奴夜青淡淡一笑,回头看向苍流,苍流借着亮光才看清了那一池死水般的眼睛里竟然没有瞳孔,然而是一片淡淡的殷红,苍流惊讶不已:“你的眼睛?” 忽然,画楼和潼涳带着一众魔军从一片白茫茫的光明处显现了出来,他们看到妖化的奴夜青和刑天皆是震惊不已。 潼涳最先反应过来,对苍流厉声道:“苍流,没想到魔尊猜的不错,你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了,你这贱骨头还真是命硬,不过就算你命再硬也逃不过我们的手掌,我劝你最好还是自己老实走过来,或许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画楼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奴夜青:“阿奴,你不是--怎么会在这里?” 奴夜青满目表情的看着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尴尬。 苍流咒骂道:“潼涳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就算死也不会从你,而且你杀害我冥界弟子的仇,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全部讨回来的。” “你--”潼涳气结。 青光闪烁之后,潼涳的利剑闪电般就抵在了苍流的胸前,千钧一发之间,刑天巨剑一挥就将潼涳的剑击飞了出去,潼涳也随之被震飞了。 潼涳受辱,起身喝骂道:“哪来多管闲事的家伙,你是不想活了吗?竟然妨碍我魔界公务,来人,给我杀了他们。”(未完待续) 220 无上之战 “慢着。” 画楼伸手拦住了欲与上前的魔军,面容神秘了几分,对着潼涳传音道:“长老莫要冲动,看此人无头也能行动自如,而且法力皆在你我之上,我若是猜的不错此人应该是万年前触犯条天,被天界砍去头颅,身体下凡到冥界隐居的上神刑天,你我强行动手,难免是自讨苦吃。” 潼涳在弟子的搀扶下起身,擦拭去嘴角的血渍,眼神诡异的斜向刑天,顿了顿,喃喃道:“以你这般说来,我倒感觉还真是如此,以前虽说经常听到关于刑天的故事,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今天看来并非传说,十八年前婆娑之战让九重天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没想到今日又蹦出来个刑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画楼思忖了半响道:“不如我们先退出无间地狱再重新做打算你看如何?”。 “不行,魔尊下令让我们必须将苍流这叛徒带回地阙宫,你也是知道的如今的魔尊可不是十八年前的魔尊,稍有差池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潼涳面色凝重,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阴阳怪气道:“不过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让苍流乖乖跟我们回去。” “苍流,别以为你有帮手我们就不敢抓你。”潼涳仰天大笑,大声道:“来人,给我把涵儿那个贱人抓来。” 苍流一听,浑身一惊,涵姑姑为了救她孤身与潼涳决战,只希望能尽量的拖延时间让他逃走,他以为涵姑姑可能已经葬身在乱剑之下了,没想到她还活着— 奴夜青也分外好奇苍流口中的涵姑姑到底是何许人也,冥界竟然能出现如此深明大义。匡扶正义的女子,着实让人倍感欣慰,不过为何她心里却有隐隐的不安呢? 正在她想着,四个魔军扣押着一个一身血红衣衫,蓬头垢面、满身伤痕的女人从空而落,然后被像扔沙包似的狠狠摔倒了地上,半趴在地上的女人。或许被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的发出疼痛的呻.吟声。 画楼今日的妆容是个俊美的女人。当苍流口中的涵姑姑出现后,他花容月貌的俊容瞬间就失去了颜色,面露难言之隐。也有疼惜之意,好似极其不忍的掩面别过了头不去看她。 刚刚受辱的潼涳愤怒之际,一把揪住涵姑姑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拉了起来。用冰冷的长剑抵在她的脖颈,然后对着苍流恶狠狠道:“要是你不自己走过来。我就杀了她。” 呸--涵姑姑碎了一口潼涳,对着苍流道:“流儿,别管我,快走啊。” “贱女人。找死。”潼涳被彻底激怒,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涵姑姑的肚子上,疼的她次牙咧嘴。就算再疼硬是没叫出声来。 苍流惶恐的大叫一声:“姑姑--姑姑--你别伤害我姑姑--” 奴夜青死水一般的眸子微微有了异样,视线死死的落在了涵姑姑的脸上。妖艳妩媚的小脸粘上几滴血渍反而更加的美丽,血红的双唇微微泛白,洁白贝齿上下打颤,她不由自己的吐出了三个字:“熹贵妃。” 她暗道,熹贵妃不是在狼城的时候自杀了吗?怎么现在又活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达到了想要的效果,潼涳嚣张的笑道:“好,我可以不伤害她,但是前提是你必须乖乖跟我前去面见魔尊。” “好好,我答应你,我跟你回去,你们快放了姑姑。” 苍流连连答应,说着就往前走去,却被奴夜青一把拽到了身后,只见她款款往前移了两步,声音虽低,却悠远洪亮,响彻了整个无上地狱:“多年不见潼涳长老好像比以前更加肆意妄为,目中无人了,不过你们今日想要带他走,可没那么容易。” 阿奴已是魔界的禁忌,任何人不得提起她的名字,否则将以魔界极刑处置。十八年前阿奴被魔尊亲手杀死,让众人皆是震惊不已,随后魔尊就宣布魔界,天界,六界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名字存在了,因此这也便成了魔界禁忌。 以前听说无上地狱是冥界十八层地狱之外的第十九层地狱,这里一直被封印着,从未有人知道里面关押着什么,今日为了捉拿苍流他们不得已开启了无上地狱的封印,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在此遇到了她,阿奴竟然没有死-- 十八年前,阿奴害死了他的爱徒玲珑,这笔账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曾尝试着无数次暗地里想要杀了她,替玲珑报仇,可是天不助他,多次皆都失手,让阿奴苟活了下去,直到他亲眼看到魔尊动手杀了她之后,他充满仇恨的心里才微微有了些平静,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也已经看开了。 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要不是他现在有要事在身,并且她身边跟着刑天这么个好帮手,更重要的是阿奴活着这件事必然是魔尊当初所为,若是他执意承认阿奴还活着,那就是公然调戏魔尊的威严,以魔尊如今的残忍嗜血,冷酷无情,要是知道他有忤逆之意,他只怕就连怎么死也不知道吧,不然他必定与阿奴拼个你死我活,以祭拜爱徒的亡灵。 潼涳轻哼一声:“能不能保护得了他,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他咬紧牙关准备抹去涵姑姑的脖子时被画楼控制住了剑刃,潼涳卖力的挥动剑刃,挨着涵姑姑脖子的剑刃丝毫不为所动,他猛地抬头狠厉的注视画楼,咆哮道:“画楼你想造反吗?” 画楼施法的手丝毫不敢松懈生怕一松懈,潼涳的剑将沾满了师妹的血,那他该如何向师父交代,师父临终前吩咐过,他们师兄妹三人中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涵儿,她一生虽然张扬跋扈,得理不饶人,可是她其实是一个苦命人,恩爱的人欺骗了她的感情,让她痛苦了一辈子,在她冷血的心中却还掩藏着一丝对曾经爱的一份期望,却又被伤的遍体鳞伤,悲痛之下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要不是机缘巧合恐怕她早就不在人世了,虽然她如今背叛魔界,背叛了师父曾经的宏志,可是她还是他的师妹,师父的得意弟子,他决不能让她死。 “长老误会了,为今之计并不是杀她泄愤,而是如何将苍流抓回地阙宫向魔尊交代,留着她一条狗命,让她亲眼看着她疼爱的侄子死在她面前那才能解长老的心头之恨呐。”潼涳连连解释,生怕潼涳看出了他的私心。 潼涳思忖了几番,觉得画楼说的有理,将涵姑姑扔到了两个魔军手中:“给我好好看着她,我让她好好尝尝什么叫做痛苦。” 苍流面露痛苦之色,焦急的看着涵姑姑,然后走近奴夜青,拽了拽她的衣角,乞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姑姑吧。” 奴夜青回头看了一眼她,僵硬的嘴角微微跳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向潼涳攻击而去,却被刑天拦了下来:“这种小喽喽还是由我来解决的好。” 刑天一步一步向魔军走去,手里握着冰冷煞气蒸腾的巨剑,如同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煞神,带着无尽的死亡而来,对面的潼涳微微有些惶恐的握了握手中的长剑,扫了一眼画楼,给了他一个会意的眼神,画楼瞬间明白其中意思,点了点头,双臂一张整个人飞了起来,几道无形的线如离弦的箭从指间飞出吸附在了刑天的手臂和脚踝之上。 潼涳瞅准时机,举剑就向着刑天刺去,被禁锢的刑天却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和惶恐,反倒冷冷笑出了声:“区区隔空术就像困住我,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说罢,他举剑指天竖挡在了双眉指间,只听见寸金断玉的声音震得整个空间都抖了抖,潼涳袭击出的长剑被挡了出去,无形荡漾的震波震得他连翻几个跟头飞了回来,就连画楼十指见的隔空术仿佛紧绷的线断了般似得,身子也微微向后晃了晃,双眼吃惊而又惶恐的盯着刑天不为所动的身子,惊恐道:“怎么可能?我的隔空术就连上神驰梦也无能为力,为何你一个被脱去神骨的人却能轻而易举的逃脱?” 刑天哈哈大笑:“只因为是幽魂你才更无法控制。” 画楼恍然大悟,幽灵乃执念所化,执念又如何能被人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呢?为何他以前竟无法悟道这一点。 潼涳看见吃亏,一声令下所有魔军全体进攻,顿时白茫茫,静谧无声的无上地狱变成了真正的地狱,凄惨哀嚎,刀光剑影,枪林弹雨,所有五颜六色的法术光芒仿佛都被吸进了白色之中,留下的就只有无尽的杀气和血腥染红了那一片纯白,为一片洁白无瑕的宣纸上洒下了美丽的红梅,在寂静无声中露出芬芳。 忽然,奴夜青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压制力瞬间增强,压得她心慌不安,满头大汗,袖口中的小谨和小璞意识到了她的异样,纷纷跑了出来。 小谨趴在她的肩膀上,紧张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未完待续) 221 逃出地狱 一旁焦急观战的苍流也意识到了她的异样,紧张的询问她的安危,奴夜青只是勉强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可是身体里的压制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闷哼一声低声道:“小谨你快去告诉刑天,这里我们无法待下去了,必须赶紧离开。” 小谨嗯了一声,风也似的急速淹没在了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的交战中。 不一会,刑天边打边慢慢退了回来,闷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感觉体内压制法力的封印越来越强了,可能是由于无上地狱的封印被开启牵动了什么,我快喘不上气来。”奴夜青难受的倚在苍流的怀中,极力压着体内的不舒服。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 “可是姑姑还在他们手中,我不能扔下姑姑独自一人逃走的。”苍流望了眼不远处被扣押的涵姑姑,这十八年来她就像母亲一样照顾她,疼爱他,不仅教他识字习武,还时常带他游历人间,让他看清了黑暗的六界需要有人来拯救,或许有时他只觉得肩头压力太大,有些不堪重负与她发生口角,可是如今冥界遭此大难,死伤惨重,剩下的只怕寥寥无几,更重要的是在危难之际,她舍命保我的举动比一个母亲还要伟大,以前他时常怕辜负了她的一番期望,今日看来,他不是怕辜负了她而是怕失去了她。 刑天顿了顿,挥舞着巨剑像砍萝卜般手起剑落、手起剑落一直砍杀到涵姑姑的身边,突然听道,身后剑走偏锋清脆的剑气带着无形的杀气越来越近。 潼涳和画楼警觉,不敢怠慢。索性拼命群起而攻之,奴夜青眼见潼涳和画楼想要偷袭,面色凝重,轻呼出声:“小心身后。” 两个扣着涵姑姑的魔军,看到刑天法力高深,杀他们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双腿软了下去。刑天大手一挥就被他们两个闪飞,而后左臂将涵姑姑加在腋下,右手握着长剑挡住了潼涳和画楼的偷袭:“想要偷袭我。没那么简单。” 他暴喝一声,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黑气萦绕在周身,就连泛着冷光的举剑也逐渐被黑气蔓延覆盖,他大臂一挥。剑气犹如一只巨大无形的长剑从上而下将画楼和潼涳砍得口吐鲜血,奋力抵抗。刑天闷声道:“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放你们一条狗命。” 刑天搀扶着奴夜青,苍流带着涵姑姑,一同冲出了无上地狱,而后冲出了无间地狱。一路走来无间地狱原本幽灵纷飞的地方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怕那些幽灵皆都已经惨遭毒手了。 他们逃出无间地狱的地方正好是在魔界上空,仿佛刚下过雨后放晴。朦胧的光线空灵的如醉如月华,透着股阴气的空气处处冰冷异常。敛起了耀耀光彩和雨后的清新。 奴夜青微微皱了皱眉,微微闭眼感受着这一刻的空气,这般光景她已有十八年没有感受过了,虽然没有了十八年前的温暖,但是这份空灵之美,无上地狱还是没有的。 不知为何她体内的封印好像也越来越强烈,难受的别过头,对着苍流道:“快走,魔尊肯定已经意识到我们逃出了无上地狱,若是在此耽搁,只怕他的法力我们根本应付不过来。” 苍流点了点头。 他们在涵姑姑的带领下一路向东,途中停下来休息了几次,因为刑天没有头颅,这样堂而皇之的行走在路上若是遇到无辜百姓,肯定会被吓个半死,他就替自己变出来一套黑色连帽披风,佯装出一个正常的人来,而奴夜青满头银发,满脸印花,也同样会吓到人,而且他们二人这般奇特的样子更容易引起魔界人的注意,难免会暴露他们的踪迹,索性她也变出了一个黑色连帽披风,遮住了容貌。 在涵姑姑的建议下他们四人一直飞到了雾柳镇,当他们落到祠堂前的广场时,并没有人来人往的村民,反而显得格外的寂寥荒凉,曾经这里留下了奴夜青不少美好回忆,在这里她获得了吃地瓜的冠军,在这里爵士诊出了她有喜脉,也是在这里她第一次遇到了公孙--如今十八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也不知爵士和涵儿如今过得是否还好? 一侧刑天沉声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自从离开魔界之后她身上的压制力就越来越小,现在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异样,奴夜青摇了摇头:“现在好多了。” 在路上刑天多次替涵姑姑疗伤,她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一降落到地,急匆匆的向着祠堂奔去,奴夜青和苍流相互对望一眼也跟了进去,她其实早就猜测苍流口中的涵姑姑是熹贵妃,亦或者是涵儿,自从涵姑姑建议她们到雾柳镇躲避时,她已经能十分确定她就是涵儿,而熹贵妃早就死在了狼城的荒漠。 爵士已经察觉到了雾柳镇有外人气息,也从祠堂内走了出来,看到涵儿归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激动不已:“涵儿,你终于回来了。” 涵姑姑明亮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薄雾,哭泣着点了点头:“我回来了。” 在爵士的带领下进入到祠堂内坐下,爵士纷纷将茶水递了上来,直到递到奴夜青手中时,奴夜青有些激动不已,空洞的眸子紧紧盯着爵士英俊不凡的脸,他已经将以前的伪装退去了,露出了自己真实的容貌,奴夜青双手微微颤抖的接过茶杯,她的异样引起了爵士的察觉。 直到给每个人送上茶水,爵士才问涵姑姑:“涵儿,你的这几位朋友是何许人也?” 涵姑姑放下茶杯,走到苍流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像个母亲一样宠溺的看着她:“这位就是冥帝苍流。” 爵士一听,微微愣神,脸上瞬间蒙上了惊喜之色,双眸中的神色让人无法捉摸,猛地站起来,又抬了抬手终究还是忍住放了下去,喜形于色道:“他就是苍流,没想到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啊。” 苍流点头笑道:“谢谢姑父夸奖。” 涵姑姑然后指了指奴夜青,欲言又止,顿了顿低声道:“她是--阿奴。” “阿奴--”爵士猛地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知所措,质问涵姑姑:“阿奴不是已经死了吗?” 奴夜青缓缓起身,幽幽褪去了脑袋上的帽子,整张脸赫然显现了出来,她嘴角轻扬,强忍住激动道:“村长。” “真的是你,真的是阿奴,就算你的容貌在变你的声音不会变,是你,你没有死。”爵士的反映比刚才看到苍流时还要激动,急忙上前疼惜的看着奴夜青的雪白如霜的发丝,满脸印记的脸,空洞无神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阿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奴夜青点了点头:“是我,我还活着。” 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故人,说到底还是分外激动幸福的。 暮色降临,夕阳西下,干净的夜空仿佛被清洗过一样,透彻而又明亮,繁星璀璨,耀星点点,不管这景色再美,奴夜青的心早已死去,没有任何心思却欣赏关于美的东西。 如今的夜风,凉飕飕的,清凉而又舒适的感觉从脖颈间一直窜到了心里让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转身推门而入,感觉屋内的和屋外一样带着一丝寒冷,已是酷暑时分,却依然冷风刺骨。 自十八年前那一场魔界的婆娑之战,正邪颠倒,日月无声,人间异象频频,战乱纷扰,魔尊性情大变,残忍嗜血,魔界时常骚扰正派,天界荒凉,人界天灾人祸,尸横遍野。 奴夜青盘腿安静的坐于床榻上,打坐疗养。 不一会,伴随着敲门声爵士请求进来,奴夜青应了声,爵士推门而入。 他手里拿着两瓶白玉般的瓷瓶,递了过来:“这是我研制的关于美容养颜的膏药,我给你拿过来你可以试试。” 这一身的印花妖记可都是拜云陵所赐,她又何必要努力的洗去了,再说这印花就像长在肌肤上一般,怎是药膏就可以消去的。 奴夜青浅浅一笑并没有接过来:“谢谢你。” 爵士犹豫了下,放在了桌上:“我不知道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不过我希望你还能是曾经那个活波明朗的阿奴。” 奴夜青敛了眼帘,顿了顿,并没有直接回答爵士的话:“夜已经很深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爵士点了点头:“你也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一直都待在雾柳镇,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爵士将他们带进了后山的熔岩洞中,那里有隔灵石,可以屏蔽任何生灵身上的气息,魔界的人是万万不会找到他们的。 十天后,爵士才从人界探查情况回来,一进雾柳镇便发觉不对劲。 急忙赶往熔岩洞,却见小谨和小璞焦躁的等在洞外,说阿奴和刑天出去已经三天三夜没回来了,阿奴怕他们法力低下,容易暴露踪迹,就让他们在熔岩洞等着,在里面闷得慌,他们就跑了出来。(未完待续) 222 凤菱预警 爵士连忙进去,却见熔岩洞内结了层厚厚的冰,苍流被冰封在了石块之中,双目紧闭,依然在入定当中,涵儿正在外侧替他输入法力,企图想要替他打开仙脉,由于她身上旧伤仍未根除,反遭法力吞噬,二人皆陷入了昏迷之中,若是在不及时帮他们,只怕不出三日他们二人皆会走火入魔。 他安慰小谨和小璞不用担心,让他们在洞外守着以防有外人闯入,他必须要赶紧助涵儿一臂之力帮苍流打通仙脉。 他们在熔岩洞中坐了七天七夜,爵士体内的真气运转了整个七经八脉。 待苍流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神识清明至极,仿佛清晨的晨露般透亮,又似汪洋之海尽在胸中,万物圣灵,浩然之气皆在他清明无边的识海之中。 他在涵姑姑的教导下苦心修炼了十八年,今日终于达到了微观境界,也算是个半仙了。 “姑姑、姑父。”苍流一睁眼就看见了满脸笑容的涵姑姑和姑父,只是涵姑姑却是面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紧紧依偎在爵士身边,连忙上前搀扶,担心道:“姑姑,你怎么了?” 涵姑姑摇了摇头,宠溺的伸手摸了摸他那已经冒出胡茬的脸:“我没事,你试试运气,感觉法力有没有提升?” “我感觉整个人都明朗清明了许多。” 涵姑姑点了点头,在爵士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 苍流好奇的左右环顾,发现怎么少了人,挠着脑袋问道:“姑父,阿奴和刑天去哪了?” “我也不清楚。我回来后小谨和小璞就说他们已经出去三天三夜了,我又看你们被法术反噬,若是不及时助你们一臂之力,后果不堪设想,就将找阿奴的事情暂且搁置下了。”爵士从袖口中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了涵姑姑,对着苍流说。 苍流惊呼出声:“啊,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不行我要去找他们。” 却被爵士拦住。分析道:“虽然阿奴的法力被压制了七成。对付一般的魔军还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有刑天在,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而且我出去打探消息,得知阿奴和刑天逃出无间地狱的事被魔界压了下去,只是派出大量的魔军四处捉拿你和涵儿,所以为今最重要的是保护你们的安危。阿奴和刑天我自会去找。” “以魔尊的性子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从他手底下逃走的人的,虽然他没有明面上派魔军捉拿。难免会派一股暗流来搜寻,再加上刑天法力高深,他必定会派出法力高强的魔军出击的,这样阿奴在明。他们在暗,若是出击,他们难免防不胜防。”苍流焦急的不知所措。洞外的小谨和小璞听到声音都飞了进来,奇怪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爵士沉思了会。觉得苍流说的有理,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必须尽快找到他们,他走到隔灵石前,悠悠道:“隔灵石除了有屏蔽灵力的能力,它还能帮我们找到想要找的人?” 苍流漆黑明亮的眸子映出了橘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这个真的可以吗?” 爵士将右手食指咬破,伸到隔灵石上空,一滴血液跌落在隔灵石表面,瞬间就被吸食干净:“若是你想要询问什么,就要用自己的血液血祭,然后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用法术传递给它,只要寻找的人还存在于世上,它一定会帮你找到。” 小璞咬着手指头,奶声奶气道“我们这样的幽魂也可以吗?” 爵士对着他点了点头:“当然。” “那我想找我娘在哪?” 小谨双手插腰,一副大姐姐批评弟弟的架势:“小璞,别胡闹,大家都在忙着找阿奴和刑天,哪有闲工夫帮我们找娘啊。” 小璞年龄尚小,一直挂念娘亲,如今唯一亲昵的姐姐还说他,显得更加楚楚可怜,胖嘟嘟的双手揉着圆圆的大眼睛,哇哇哭道:“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苍流心疼的拍了拍小璞的脑袋,安慰道:“小璞不哭哦,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你们现在是幽魂,就算找到了娘亲,你们这样堂而皇之的去找她肯定会吓到她的,若是她已经投胎转世却完全不认识你们,或者她已经拥有了自己新的孩子了,你这样去岂不是徒增伤悲。” 小璞泪眼汪汪的看着苍流英俊不然的脸:“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哦,可是我还是想念娘亲。” 苍流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瞬间手足无措,无奈的对着小谨挤了挤眼睛,希望她能帮他哄哄小璞,小谨无奈的纵了纵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冥帝,你说我在等一个轮回,娘亲会不会认识我?会不会不要别的小孩,然后只要我呢?”哭着的小璞,突然停了下来,拽着苍流的衣袖,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苍流连忙点了点头,戳了戳他的胖脸:“当然啦。” 小璞听后瞬间笑的手足舞蹈,飞来飞去。 “找到了。” 爵士的突然升高的声调将他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只见隔灵石窜出了一缕青灰色的烟雾,随后晕开化成了一张类似椭圆形的铜镜,只见奴夜青和刑天正在九鲤溪源头的久源谷处的一个岩浆洞中,与一只犼兽在谈些什么。 幽然静谧的山谷,苍绿清脆的山林秀珠却阴风阵阵,清水湛蓝的湖水却无鱼儿踪迹,曾经被犼兽攻击掉下悬崖,幸的驰梦搭救,可是如今荒凉寂静的湖面没有了五彩缤纷的圣灵树,没有彩色漂亮的花床,更没有了白衣胜雪,飘然出尘的驰梦。 奴夜青在雾柳镇熔岩洞时,身上的凤菱微微发出了警示,就如同十八年前她被玲珑从天空扔了下来,掉在了拿出悬崖之时,凤菱发出的警示一模一样。 她猜测可能驰梦的凰菱在什么地方,知道她从无间地狱出来后感知到了她的存在,便发出了警示,不管是与不是,当她知道有关于驰梦的东西她整个人就已经心神不宁了。和刑天商议之后,便跟随着凤菱的指示再次来到了当初掉下悬崖的地方。 苍山如黛,绿水如蓝,什么都没变唯一变的就是没有了曾经的人。 从刑天口中得知这里就是九鲤溪的源头久源谷,想起了东蝠曾经说过狼女带着族人都迁来了九鲤溪,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他们停在了湖畔休息片刻,奴夜青蹲了下来,整张狰狞妖冶的容颜映在水中央,颠簸涤荡,她整个心也跟着酸涩了起来,她阿奴从来不在乎容貌的丑与美,可是这满脸的印记却出自一个她曾经最亲昵最重要的人,她心里撕心裂肺的疼几乎让她窒息, 顿了顿,她闭上眼,举起清水轻轻拍打在脸上,清凉舒适,温和柔软。 忽然,有几股诡异危险的气息在不远处的树林中若隐若现,刑天也感觉到了气息瞬间警惕了起来,他沉声道:“好浓烈的魔气,看来魔尊已经派出魔军来追踪我们了。” 奴夜青默不作声,这些早在她的意料之内,缓缓起身,刷的从腰间抽出凤菱,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森林深处,幽幽飞出数十个身穿黑衣满身魔气的人,他们刚攒出身形,只见丛林中闪过一道火焰一样的光芒,犹如闪电,快准狠,数十个魔军瞬间就化成了一团黑气消失不见。 奴夜青惊讶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微微向后退了两步,与刑天背对背准备御敌:“什么东西?” 刑天道:“看来这里有比魔军更厉害的东西,只是不知是敌还是友?” 他们说话期间,眨眼功夫只见犼兽浑身火光缠绕,稳稳的站在湖面之上,对着天咆哮。 “犼兽。”奴夜青放松下警惕,向前走了几步。 “你识得犼兽?”刑天道。 奴夜青点了点头:“犼兽曾经一直在赤虎族守护环形珠,环形珠被盗后,它就逃到了这里,后来就和驰梦前往赤虎族调查此事,我猜想他应该是跟着赤虎族迁到此处了吧。” 此时,凤菱发出嗡嗡的蜂鸣声,并且强烈的颤抖起来,好像有强大的吸引力,极力的拉扯着凤菱扑向犼兽,奴夜青艰难的压制着凤菱,抬眼盯着犼兽。 忽然,犼兽转身向着不远处山林中飞去,奴夜青恍然想起了那个溶洞,她不假思索跟着犼兽向着森林飞了过去。 找到那个布置隐秘的洞口,记得曾经来时她看到这些杂草就想要拔掉,驰梦拉住了她,说这是犼兽布置的阵法,她然后按照记忆学着驰梦曾经的动作,单手在虚空画了一个圈,在圈内轻轻点了一道金光,洞口处的早操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 这次进入洞后没有了上一次的凶险,反倒十分的顺利,不一会他们就已经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一道八卦门赫然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奴夜青施法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门,随着一道火焰闪过,他们就已经赫然站在了熔岩浆里的一块礁石之上。(未完待续) 223 驰梦不死 漫无边际的岩浆,犹如红色的河流奔腾翻滚,时常冒出泡泡,随后破碎冒出袅袅嘿然,并且发出刺鼻的气息,奴夜青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却不见犼兽的踪迹,感觉分外不解,她与刑天对望了一眼,大声叫道:“犼兽,你给我出来?” 回音久久荡漾在炽热的空气里直到消失,也不见犼兽出来,奴夜青越发感到奇怪,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犼兽会不会想要偷袭他们。 刑天也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低声说道:“看来事情有些诡异,你我还是提防着点。” 奴夜青点了点头:“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害死从原路返回,我带头,你断后。” 意见达成一致之后,他们准备返回时,突然略显平静的岩浆变得不安份起来,不远处岩浆面开始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越来越大,甩出了许多带着点点星火向着他们袭来。 奴夜青大叫一声不好,拉着刑天连忙闪躲了过去,驾驭着凤菱稳稳的站在空中,观察着事态,刑天握着举剑,做着抵挡的架势。 在急串的岩浆漩涡慢慢向四周扩散而去,犼兽嘴里轻轻含着一颗发着蓝色光芒的珠子缓缓飞了出来,行走在岩浆之上仿佛如平底一般慢慢走了过来,它身后的漩涡逐渐合拢,直至一切沸腾恢复平行。 奴夜青惊恐的盯着犼兽,大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将我们引来这里?” 刑天浑身怔了一下:“它嘴里的珠子不是平凡物?好像是元神?” 奴夜青侧眼看了一下刑天,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有了一瞬间的兴奋,回想起凤菱剧烈的反映,她有些不敢想象,有可能是他吗?会不会是他对自己的召唤呢? 她有些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她明明亲眼看到他被炼狱血涂阵的光柱击中,然后消失不见了。 她是不是还活在自己假想的世界里,她为自己的过失做着最大的弥补,她也在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情。 正时,犼兽闷哼了一声,嘴里的珠子缓缓飞出静静地悬浮在奴夜青正前方不远处。珠子发出淡淡的蓝色光晕。柔和舒适,淡然冷漠,犹如平静幽深大海。海纳了万物浩然之气,只要凝视一秒钟就会被它引入一片清明。 一直站在不远处观望的犼兽这才悠悠开口,发出低沉沙哑的回音,仿佛从四面八方的岩浆中传来:“我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奴夜青被吓了一跳。她与犼兽有过几面之缘,从未见它开口说过话。今日忽然开口着实让她有些震惊不已,又加之它说在此等候多时,它为何要等她?难道与元神有关。 “等我?” “当然,除了等你还能等谁。”此话带了些趣味。可奴夜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感觉此事绝非小事,她凝重的望着面前的元神。问道:“不知你有何要事?可与这元神有关?这元神到底是谁的?” 犼兽点了点头,嘴边长长的胡须轻轻摇晃不已。眼神悠远仿佛在回忆什么:“十八年前婆娑之战颠覆了盘古开天地以来天界所有的荣耀和辉煌,那有史以来最失败、也是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场战争,众仙皆被魔界俘虏囚禁在炼狱宫,上神驰梦被炼狱血涂阵销毁了真身,众人皆以为他已经彻底羽化,九重天也跟着彻底消失。” 奴夜青仿佛也回到了十八年前,看到了那一场残忍痛苦的战争,泪珠点点的哽咽道:“从那时我才发现我糊涂了多少年,也亏欠了他多少年,可当清醒时才发现所有的一起都迟了。” 犼兽继续道:“你先莫要难过,其实上神驰梦早就算到他有此一劫难,在带领众仙攻打魔界之前他就将元神逼出,让我好好守护,若是他活着那一切将万事大吉,若是他死了,就让我十八年后将元神交给你。” 奴夜青猛地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你是说,这个元神--是驰梦的,他没有死--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 “十八年来我守护着驰梦的元神不破,更为了逃避魔尊千方百计的追杀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我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来撒这种无聊的谎言的。” 犼兽的话让奴夜青摇摆不定的心更加坚定了,她有些激动不已,又担心这只是一场梦,只要她以主动就会将这场梦戳,颤颤巍巍的飞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拖着驰梦的元神,仿佛看到了驰梦真的在她面前看着她一样,空落落的心瞬间充盈,这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那驰梦可有交代你如何让他复活?”刑天问犼兽。 犼兽悠悠道:“环形珠、云灵魔珠以及一个拥有神骨的凡人作为宿主。。” “云灵魔珠?”刑天有些诧异:“云灵魔珠可是魔尊的内丹,怎可轻易就能得来?再说环形珠又在何处?我们该去哪里找?至于这凡人倒也不是很难。” 复活驰梦才是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她乞求的等待着犼兽的回答。 犼兽道:“环形珠曾经是驰梦的头饰,存在着他的气息,若是找到环形珠就能帮他引魂归息,以前环形珠在我的守护下,后来赤虎族被魔界入袭,从我身体内抢走了环形珠,要想找到环形珠必须去魔界,至于云灵魔珠,荒芒之战时上神驰梦为了封印镇压仇綤千,通过玄天境将自己的六魂二魄射到云灵魔珠才击败了仇綤千,我们如今有上神的元神,里面残存着一魂一魄,若是将云灵魔珠拿回来,然后将其他的六魂二魄引入元神里面,最后打入宿主里那么上神必然会复活。” 刑天轻叹了口气:“看来要想救活驰梦只能寻找魔尊了,只可惜,如今我们带着不仅要保护的冥帝,而且阿奴你只要接近魔界法力就会被压制,要想去魔界我们的胜算真的不是很大。” 奴夜青斩钉截铁,目光坚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将他救活。” 既然阿奴已经答应了,刑天也无话可说,再说以前他还是九重天上神时,时常与驰梦把酒言欢,后来他触犯神规,被处罚之时,驰梦曾为了帮他求情被关禁闭一个月,于情于理,他都希望能够救活他。 奴夜青将驰梦的元神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心房,只有那里才是她最放心,也是离自己心脏最接近的地方,犼兽又将驰梦的凰菱交给了她,说将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召唤它,它必然会第一时间前来帮助。 奴夜青和刑天跟犼兽告别后,准备返回时,奴夜青想要去看看狼女在九鲤溪过得如何?顺着溪水一直飞到九鲤溪畔,他们大老远就看到树林一边的山谷上有许多狼人,女的都在生火烧饭,照顾老弱病残,男的都出门就猎取食物,看的出他们过得很逍遥自在。 他们降落到对面的山崖之上,静静的看着,刑天甚是好奇:“你不是想要去探望朋友吗?为何只是站在这里观望,而不亲自去看看。” 奴夜青沉默不语,半响后:“在他们的耳中我早已经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如今我已经面目全非,冒然出现在她面前必然又会让她难过伤心,倒不如让她毫不知情、平平淡淡的生活,只要我看到她过得好就行了。” 清风徐过,吹动了周围茂密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悉悉索索好像有脚步声渐进,奴夜青警觉,拉着刑天就准备走时,被一个年轻的声音拉住了脚步。 “你们是谁?为何在此窥视我狼族?” 奴夜青和刑天背对着他,并不知到底是何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们只是迷了路想要寻找出路而已。” “原来如此。”少年爽朗笑着,然后走到他们身边帮她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杂草丛生比较隐蔽的小路:“这里我们设了结界,普通人很难找到出路的,你们顺着那条小径,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出去。” 奴夜青点了点头:“谢谢少年,不知少年贵姓?等我出去之后必然带着礼物前来答谢。” “我叫莫言。”少年连连摆手,憨笑道:“不用不用,我时常在此打猎,经常遇到有人迷路,帮你们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们莫要伤心。” 莫言,我叫莫言,奴夜青仿佛想起了曾经在赤虎族枫叶林遇到的那个小小的赤虎狼,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赤虎狼严重的纯真和天真让她记忆幽深。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只见他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玄色的长袍子,手里提着一只兔子,漆黑明朗的双眸光彩四射,双唇边两个可爱的梨涡,脸上的笑容依然天真可爱,笑容可掬,没想到他如今长这么大了,可是仿佛岁月的痕迹和家破人亡的悲剧没能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沧桑。 忽然,不远处的山洞冒出浓烈的烟雾,袅袅上升。 “该死的魔界。”莫言惊恐的望着家园的大火,大叫一声,瞬间向着对面飞了过去。 奴夜青和刑天回头看向对面,只见许多魔军犹如嗜血的疯子,疯狂的残杀那些老弱病残。(未完待续) 224 暗救赤虎 忽然,不远处的山洞冒出浓烈的烟雾,袅袅上升。 “该死的魔界。”莫言惊恐的望着家园的大火,大叫一声,瞬间向着对面飞了过去。 奴夜青也发现了赤虎族的变故,看到对面浓烟滚滚,只见许多身穿黑衣的人犹如嗜血的疯子,疯狂的追逐残杀那些老弱病残,只有一部分年轻力壮的狼人做着抵抗。 她心中不由一惊,怎会有人偷袭赤虎族? “我们去看看。”奴夜青看了一眼刑天,不等刑天回答就向着对面御剑而去。 刑天早知她心软,喜欢多管闲事,无上地狱如此,如今九里溪依然如故,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紧跟在她身后。 他们刚飞至赤虎族不远处的枝繁叶茂的树捎观望,等待必须出手时在现身。 正时,他们眼皮底下不远处的树林下一个带着鬼面具的人手握冰冷长剑,向着一个摔倒在地,瑟瑟发抖,连连求饶的老人家砍去。奴夜青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凤菱瞬间飞出将那鬼面人打的魂飞魄散,化成一团黑烟散去, 奴夜青飞落了在地,连忙跑到那婆婆跟前,将她搀扶起来,关心道:“婆婆你没事吧。” 婆婆貌似受了惊吓过度,一时半会双腿发软,瘫软在地直不起身来,等了一会才慢慢缓过神,摸索着拉住奴夜青的手,连连道谢:“谢谢姑娘救了我这老婆子,谢谢你。” 直到老婆婆抬起头来,奴夜青才看清那婆婆双眼泛白,混沌不清,貌似看到不到东西。于是伸手在那婆婆眼前晃了晃,一点反应都没有,奴夜青心里已经了然,她见到瞎眼婆婆已无大碍,就将她安抚坐在了比较安全的地方,嘱咐她不要乱跑。 奴夜青我起洒落在肩的凤菱,缓缓幻化成一把长剑。杀气腾腾。向着不远处扑面而来的鬼面人砍去。 刑天早已手握巨剑杀了好几个肆意的鬼面人,看到奴夜青安顿好那老婆婆,沉声道:“看来是魔界的人。” 奴夜青没有说话。飞身而起就向着正前方一个鬼面人砍去,而后起身,敛眉沉声道:“杀先解决掉他们在说。” 刑天有些不安:“我们这样贸然出手,恐怕会引起魔尊的追踪。” “管不了那么多。总不能看着他们受死吧。” 二人陌生人的突然到来,引起了另一侧与魔军作战的狼女。赤虎,赤柳烟以及宫傲的注意,他们想不到到底是谁会在这时出现帮助他们,可是此刻危难在即。他们也无暇去追问,不管认不认得先将这些鬼面人解决掉再说。 经过一番的浴血奋战,数十个鬼面人都被杀光。 奴夜青趁他们还没有回过神之际就拉着刑天逃之夭夭。她不希望十八年前在他们耳中死掉的阿奴又突然带着被妖化后,面目狰狞的面容出现。这太突然,也会让刚刚从悲伤中走出来的狼女更加难过,她宁愿远远的看着狼女过得好,也不愿意她伤心难过。 赤虎首先回过神,四处张望不见刚才的两个身穿斗篷的人,连忙问手下:“你们可有看到方才帮助我们的恩人去哪了?” 狼女摇了摇头:“手下没有看到。” 正时,莫言扶着一个受伤的赤虎弟子缓缓走了过来,狼女拦住莫言问道:“莫言,你刚才看到二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了吗?” 莫言善良的眸子忽闪忽闪,沉思了下摇了摇头:“没有看到,怎么了?” “没什么,你快去清点受伤的族人。”狼女眉头微皱,不想多说,心里却甚是疑惑不解,因为她总觉得那个两个身影中有一个好生熟悉,虽然那人穿着斗篷,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可那人身上的气息与阿奴的分外相似,她低眉深思了半响,却摇了摇否决了自己的猜测,阿奴十八年前已经死了,不可能还活着,自己一定是太过想念产生幻觉了吧。 突然,莫言又折返了回来,好奇道:“你是说两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吗?” 狼女猛地拉回深思,抬头看着莫言,惊讶道:“怎么?你见过。”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莫言点了点头,挠了挠脑袋:“见过啊,刚才我去对面打猎,在返回来时正巧遇到两个身穿斗篷的人迷了路,向我问路来着,我就告诉了他们,后来我看到族里发生变故就连忙飞了回来,并没有理会他们,不过说实话他们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狼女心里有个强烈的声音在使唤她似得,连忙问道:“你可见过他们的面目?是男是女?” 莫言纵了纵肩,表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用斗篷将自己过得跟粽子似得,我那里看得见?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有一个是女的,她还问我名字来着,说我帮他们指了道,他日前来拜访,至于另一个我就不知道了。” “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赤虎凝眉道:“她们该不会是鬼面人的首领吧。” 狼女疑惑道:“若是鬼面人的头领,怎会帮我们了呢?” “哎吆,你们能不能不要胡乱猜测了,不管怎么说人家还好生救过我们赤虎族,哥哥怎能如此怀疑他们。” 赤柳烟摇曳生姿的走到赤虎身侧,爹声爹气道:“我看啊,想必是哪方的高人途经此地,遇到我们遭遇魔军的袭击,见义勇为才出手相助的吧,他们不愿意露面肯定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踪迹,我们也莫要强人所难,我相信有缘自会相见,到时我定然和宫傲亲自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的。” 赤虎点了点头:“妹妹说的有理,我宁愿相信他们是好人。” 狼女也是半信半疑的看着对面前的山谷,若有所思。 走了一趟久源谷,来回他们用了十多天,当他们匆匆赶回雾柳镇时已是夜幕降临之后,大老远就瞧见小谨和小璞两个坐在祠堂外的阶梯上叽里咕噜说着什么,一见到他们平安无事归来,兴奋的一下扑到了奴夜青的怀里,奴夜青浅浅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脑袋。 这场景让奴夜青不禁想起了小可爱,眼眶微微湿润了起来,以前每次她丢下小可爱偷偷出去,或者不得已分开,再次重逢后她就会一个蒙扎在她的怀中蹭了蹭去,撒娇卖萌。她曾一次次对着她发誓再也不会丢下她,让她孤孤单单,担惊受怕,可终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 十八年了,十八年前她被云陵‘杀死’后,小可爱就被云陵捉走了,也不知道如今是生是死? 回到祠堂后,就见涵姑姑坐在椅子上掩面嘤嘤哭泣,泣不成声,爵士满面愁容,心事重重,在堂内度来度去。 直到爵士看到她和刑天安然归来,走上前半带责怪半担心道:“你们一去就是半个月,可算是回来了。” “我们出去办一些不得不办的非常重要的事情,没留口信给你,让大家担心了。”奴夜青抱歉的儿微微一下,而后转头疑惑的看着涵姑姑:“涵儿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涵姑姑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流儿他--他不见了--” “怎么回事?他不是一直在熔岩洞呆着吗?”奴夜青环顾四周确定真的不见苍流踪迹,又看涵儿哭的伤心不已,爵士满面愁容,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爵士长叹了口气:“你不在雾柳镇的这些天,我们接到消息,魔界在当初屠杀冥界的时候,画楼和潼涳扣押了数十万无辜幽魂作为控制冥界的筹码,如今他们为了捉拿苍流,竟然阻止幽魂投胎转世的系统,导致人界大乱,九大邪灵帅为了阻止魔尊的行为也被扣押了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阻止幽魂投胎转世的举动直接影响到了刑天上万年的等待,奴夜青第一次感觉到他生气,浑身散发出冷冷的杀气:“不行,我要去魔界。” “先等等,我们听完再说。”奴夜青忙拉住刑天的胳膊,她知道刑天此刻的内心是如何被侵犯,也明白他的愤怒。 爵士继续道:“他们如此做就是为了逼迫苍流现身,苍流不忍看到无辜幽魂遭遇不测,就留下书信一封,偷偷去了魔界。” 奴夜青有些震惊不已,没想到苍流一个小小凡人为了冥界竟敢独自一人勇闯狼巢虎穴,这是她是万万的没想到,可是以苍流还没冲破仙身的凡人之躯与狡诈残忍的魔尊对峙她更多的反倒是担心:“他去了多长时间了?” 涵姑姑可能也早就猜到了苍流此去凶多吉少,哭的更加悲伤:“他走了已有两日之久,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她越想越担心,一时激动,就想要往外冲,却被爵士强行拦了下来,抓着涵姑姑的胳膊,使劲摇晃着想要让她清醒一点:“你别冲动,我也担心他的安危,可是如今我这样冒然前去不但救不出流儿,甚至还会连累阿奴和刑天的。” “那你让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身处危险而不去救他吗?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涵姑姑完全听不进去爵士的话,激动地摇着头,双眼通红好像两个核桃,任由爵士心疼的拥进了怀中。(未完待续) 225 妖王真言 涵姑姑伤心难过,情绪一时半会平复不下来,他们也还没想到更好的营救方法,爵士就让他们先各自回房休息,明日在做打算商议营救办法。 夜色已经很深,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甚至连虫鸣的声音也没有,昏暗的天空仿佛蒙上了一层黑布,随时都会掉下来似得。 奴夜青心事重重的坐在床榻上,没有一点睡意,她伸手摸着胸口处的地方,手指上的触觉能清楚地感觉到心脏潜藏的神魂内散发出丝丝暖意,让她倍感欣慰,嘴角竟不由自主的扬起。 这么上万年的苦心期盼,苦心等待,今日终于得以相聚,让她再一冰凉已久的身体微微有了回暖,在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年,唯一感到有安全感的时候就是有他在身边,从现在起他将会寸步不离的离开她。 “上神,我一定会救活你。”奴夜青半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此时,门外狂风大作,大雨倾泻,哗啦,强烈的风将窗户吹开,雨珠随着风的带动落在了屋内的桌子上,黄豆大点的烛火摇曳不定,在橱窗上落下美丽的剪影。 奴夜青回过神,走到窗前准备将窗户关上时,夜空中飞过一抹紫色丽影,她眼疾手快,二话没说就跟了上去,她追着那个紫色丽影一直到了银杏林才停了下来。 那个紫色丽影手里举着一把印有牡丹花的蜡黄色油纸伞,静静的背对着她,犹如行走在乡间小巷的油纸伞姑娘,除了清新没有更多了一层妖冶别致。 三千青丝流泻一地的芳华,奴夜青与那人之间隔着一层雨帘。朦胧而又有诗情画意,若是她是个男子,当看到此人的背部她必然会为他倾尽一生,只可惜,她不是男的,而那个背影也不是女的。 直到那紫色背影悠悠转身,果然是三千妖杀之首风紫陌。她早就知道以风紫陌的能力。不仅早就知道她没有死,也必然早就收到消息她离开了无上地狱,也只有他能在魔界之前找到她的藏身所在。 “阿奴--”风紫陌隔着一层雨帘轻轻唤道:“你受苦了。” “姐姐。”小可爱从他的肩膀上跳了出来。不管雨打风吹,奋力的向着她飞来,泪水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终于等到了。她等了十八年终于等到了姐姐,臭阿奴。为什么出来了也不赶紧来找她呢,难道她不知道的自己很想念她吗?呜呜呜--- 奴夜青有些始料未及的张开手臂,紧紧抱住小可爱胖嘟嘟的身子,任由她眼泪鼻涕的往自己脸上蹭。喉咙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踉踉跄跄的穿过雨帘扑倒了风紫陌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风紫陌轻轻怕了拍她的背部。笑道:“十八年未见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他笑的云淡风轻。将心底所有的苦痛和激动都不敢表现出来,他怕自己表现的太激动,反而让阿奴不舒服,不自在。 “我也想姐姐。”小可爱也不敢落下。 奴夜青眼里含泪的笑着低头轻轻用额头撞了撞小可爱,然后,低着头看着脚尖不敢抬头,眼里是呼之欲出的眼泪,可是她还是强忍着没有流出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们,真好,真好。” 风紫陌伸手用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想要看看她,却被奴夜青别了过去,侧着脸掩藏在帽子之中,他有些木讷的伸着手,尴尬的又收了回去,淡淡笑道:“你我十八年未见,如今出了无间地狱也不愿意来找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顾忌的太多,那我来找你也可以,可是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愿意让我好好看看你过得如何?是胖了还是瘦了?是白了还黑了?” “我--”奴夜青浑身一震,顿了顿,又道:“如今的阿奴不再是以前的阿奴了,你还是不要看的好,我怕吓到你。” “是被妖化后的印记吗?我早就知道了,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介意呢?”风紫陌淡淡说道。 奴夜青还是摇着头,却被风紫陌强行将帽子退了去,满头银色在夜色中泛出淡淡的白色光晕,映的脸上的红色印花放佛要滴出血来,赤红色的双目诡异而又恐怖。 小可爱被吓了一跳,惊声道:“姐姐--” 风紫陌浑身愣了一下,瞬间就恢复镇定,紧紧将她拥入了怀中,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她雪白的头发,温柔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风紫陌的阿奴,我永远都会守护着你,不让你受一丁点的伤害。” “我跟着姐姐可不是因为姐姐长得好看不好看哦,我喜欢的是姐姐的心,所以我是第一个不会离开姐姐的。”小可爱蹦跶到了奴夜青的鼻子上狠狠的亲了几口。 奴夜青强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风紫陌施法将一颗银杏树变成了亭子,他们悠闲的坐在了那里谈论这十八年中都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小可爱已经累得呼呼大睡了,奴夜青一边有意无意的用斗篷帮她遮挡风雨,一边问风紫陌:“冥界想脱离魔界遭遇屠杀的事情你听说过了吗?” 风紫陌面容渐渐凝重:“冥界新上任的苍流密谋准备带领众幽灵营救炼狱宫十八年前被扣押的众仙,结果反倒东窗事发,被细作揭穿,惨遭魔界屠杀。据说苍流逃走了,不过他一定逃不出魔尊的手掌,迟早会被处死。” 奴夜青点了点头,抬头道:“是我带着苍流逃出来的。” 风紫陌并没有感到意外,淡淡道:“你逃出无间地狱的时间和苍流逃走的时间相差无几,依他凡人之躯岂能轻易逃出魔军的手掌,所以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任何一个人。以前不管他是敌是友,是生是死,我都没有心思去了解他,但是如今这么说来,你能逃出无间地狱,还真要多谢他密谋的这场变故给你制造了绝佳的逃跑机会,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会会他。” “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现在为了救冥界那些无辜的幽魂孤身一人赶往了魔界,只怕此去凶多吉少。” 风紫陌饶有兴趣道:“怎么,事到如今他还如此讲义气,可真是少见。” 奴夜青抬头:“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愿意帮我?” “你在我这里没有请与不请之说,只要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只需开口就行,不过我猜你是想要让我救苍流吗?” 奴夜青连连点头:“我逃出魔界魔尊已经派出了一股魔军暗自捉拿我,我若是出手去救苍流正中魔界正怀,如今我也想不出更好地办法来救苍流,所以烦请你帮我救他,为今这残缺不全的五界,哦不,应该是六界唯一能在魔尊面前说得上话的只有你,三千妖杀之首风紫陌。” “放心,魔尊在没找到你之前还不会杀了他。”风紫陌担忧道:“但是你有何打算呢?以后总不会这样东躲西藏居无定所吧,再说你身边没有一个人帮你,若是遇到了魔军你又该如何逃脱?不如你跟我回妖界吧。” 奴夜青摇了摇头:“不用了,当我决定救苍流时我就猜到会如此,你帮我照顾好小可爱和狼女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风紫陌疑惑道:“狼女?” “九鲤溪有个族落名叫赤虎族,他们是从幽冥森林迁移过来的,乃是赤虎修炼成妖的,本应隶属你的管辖,却遭到魔界的魔军侵略偷袭,死伤惨重,狼女是我的好姐姐,好朋友,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薄面上多照管一下他们。” “我一定会好好照管他们。”风紫陌有些激动的站起身,双手撑桌,死死地瞪着奴夜青:“只是你将自己要面对的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你可曾知道如今的魔尊并非是十八年前顾念你,因为你而心慈手软的云陵,你根本不知道你如今面临的是怎么残酷的境界?你跟我回妖界,有我风紫陌帮你撑腰他不会轻易伤害到你的。” 奴夜青仿佛看到了十八年前,云陵残忍的将龙鳞绝刺进他腹中,然后对她说的那些残忍的话,她双眼通红:“我经历过,我再清楚不过他的残忍,他恨我对他的伤害,他恨我对他的绝情,他将我残忍的打入无上地狱只是他报复的开始,我都已经忍受了十八年的寂寞和冰冷,就算他有再残酷的报复我都不在乎。” 她说着伸手抹上自己的心脏处,为了这颗还在跳动的神魂,她不管忍受怎样的折磨她都能忍受。 风紫陌面色差了几分:“或许只要你选择另一条路应该会好走一些。” 奴夜青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并不是嘴就可以说的清楚的,一个人的人生只要选择了那就只有那一条路,不会有第二条给你选择,既然选择了就应该坚强的走下去,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走,有多困难,有多残酷也不能低头,更不能退缩,就像你爱上了一个人,就永远爱不上第二个人一样。” 风紫陌颓废的跌坐在了凳子上,失魂落魄的看着满脸坚毅的表情:“你为爱可以隐忍所有吗?或许有人愿意和你一同担当,你无需活得太累的?”(未完待续) 226 水鬼合魂 “只要深爱的人还平平安安的活着,累,有何足挂齿?隐忍又有何难?委屈,又有何不可?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可是我不愿意看到深爱我的人为我受苦,你明白吗?” 风紫陌沉默良久点了点头,她宁愿独自一人背负着所有,也不愿意分担给别人,减轻一下自己肩膀上的负担,他越来越看不清她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像近在眼前亲密无间的人又似遥望千里互不相识的陌路人。 难道上神驰梦的死已经让你彻底死了心了吗? 风紫陌长叹口气,十八年前百兽林中他就知道阿奴爱上了驰梦,殊不知期间发生了太多变故,失忆的她心心念念的是云陵,可是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丝毫对云陵的爱恋,反而更多是依赖和信任。 婆娑之战时驰梦被魔尊的炼狱血涂阵击的灰飞烟灭时,他瞬间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记忆是不是存在,爱了就是爱了,就算经历了任何磨难,依然爱着。 十八年前她的心跟着驰梦就已经死了,十八年后的她冰冷的让人有些后怕。 他们二人紧紧靠在一起,看着小可爱睡得哈喇子直流,小肚子伴随着鼾声一起一伏,煞是可爱至极。 “小兮如今怎样?”奴夜青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风紫陌毫无变化的美脸,不知道这十八年他是否已经接受了小兮的真情,小兮也是否已经迷途知返? “她很好,每日在阴阳宫倒腾一些花花草草,过得也倒是悠闲自得。”风紫陌伸手变出一个鸡毛领子轻轻的盖在了小可爱的身上,动作温柔细腻,异样娴熟。想必时常这样做。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 风紫陌伸手抵在了奴夜青的双唇上,打断了她往下的话,呼啦起身拖着小可爱,往亭子外走,声音缥缈不定:“我明日就赶往魔界,尽量保的苍流安全。” 奴夜青张了张嘴,所有的事情都吞进了肚子。 淅沥雨水溅湿了她落地的裙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她站在亭子内伸出白玉似得的手接着雨水,冰凉刺骨的感觉从指间一直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两日后,大家坐在熔岩洞静静地等候爵士的消息。熔岩洞内怪石林立,色彩缤纷,小谨和小璞玩的不亦乐乎,从这个彩色石块跳到那个石块之上。涵姑姑双眼红肿,焦虑不已的站在洞口向外探看。 那夜归来。途径后堂时奴夜青就听到涵姑姑在屋内的哭啼声,爵士也是唉声叹气,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这般焦虑就把让风紫陌帮忙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才缓缓放下了心。择日就让爵士出了雾柳镇去打探魔界有关苍流的消息。 至今已有两日有余,估摸着爵士应该会回来了。 她心里也早已经决定,只要苍流安然无恙。她就和刑天准备离开雾柳镇,前往天界面见西王母和天君。将驰梦神魂存在的事情告诉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想办法找出人界拥有神骨的宿主,同时也希望能让人心散涣的天界重整旗鼓,对抗魔界。 奴夜青走到涵姑姑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苍流一定不会有事的。” 涵姑姑点了点头,泪流满面轻轻靠在了奴夜青的肩膀上。 奴夜青抬手环住她的肩膀,她浑身冷如冰块,没有一丝的温度,比奴夜青更加冷上了好几百倍,除非经常修炼冰雪之术的人身体才能如此冰冷,这让她恍然想起了熹贵妃的冰雪幻术,她奇怪的低头看了看涵姑姑尝尝的睫毛上沾满了水珠,想了想对她说:“你怎么这么冷?” 涵姑姑听后神色一顿,沉思一番,起身道:“我修炼的是冰雪之术,所以浑身冰冷异常。” “冰雪幻术?那你和熹贵妃?”奴夜青想起了熹贵妃的冰雪幻术厉害无比,曾经一度差点让她命丧其中,如今涵儿也会冰雪之术,而且长得还一某一样,这难免也太巧合了。 涵姑姑点了点头:“我与她本是一体,生前与无痕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深意重,可是后来无痕不声不响远走他乡,背弃了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与别的女人结婚,我心高气傲无法接受他的别怕,在他成亲之日就穿上了他曾经亲手为我制作的天蚕丝的嫁衣投河自尽。” 奴夜青惊奇的发现,涵儿所讲的故事与熹贵妃的故事几乎如出一辙,她更加好奇她们之间的关系:“那你和熹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并非如大家看到的那样,其实我在无痕离开之前就已经得了重病不治身亡了,他伤心难过,恐以后见不到我就将葬在了家门前的银杏树下,做了一个花冢,用来祭奠我的魂灵,我无法狠下心投胎转世,就整日游荡在银杏树下,夜夜与无痕幽会,有一天爵士接到他有关祖上的消息,不得已背起行囊远走他乡,我积怨成魔,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在得知他在外地要与表舅家的妹妹成婚时,我就伤心欲绝,狠心跳了湖,变成了一个水鬼。” “水鬼?” “对,水鬼具有分魂之能,我的冤魂被一分为二,随风四散飘零,后来我找到了爵士,才知他祖上命在旦夕之时迫不得已才离开的我,而与他马上成婚的妹妹是他祖上临别指婚,我心中的怨念才得以化解,爵士也为我在银杏林设了安身之处。” 奴夜青瞧着涵姑姑,轻叹一声:“那你的另一半魂魄熹贵妃被故梦所救,加之心中怨念太深无法清除从此彻底堕入魔道,只可惜,她却自杀在了狼城。” 涵姑姑云淡风轻道:“是我杀了她。” 奴夜青大吃一惊,惊呼出声:“你--为何要--杀了她--” “以前我不知道她堕入魔道,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我不能阻止她的行为,那岂不太自私了,所以我必须亲手解决掉自己的罪恶。” 奴夜青说:“--” 涵姑姑轻轻笑道:“或许是我的真情感动了上苍,当我站在她面前讲出所有事实,然后狠心杀掉她之后,我以为我除掉了一个魔,却没想到给了自己一个成全,让我破碎上百年的魂魄终于可以合二为一,然后一点都不差的陪在无痕身边,好好爱着他,守护他。” 或许,这是对他们最好的结果,让熹贵妃等待那么久的心终于得到圆满,也不是一件坏事。 奴夜青静静地看着她。 她也泪眼婆娑的看着奴夜青。 空气一时寂静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就连小谨和小璞嬉笑打闹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正时,爵士行色匆匆的赶了回来,脸上露着兴奋的笑容,一进山洞就兴高采烈道:“流儿没事了,流儿没事了。” 涵姑姑兴奋不已的一把抱住爵士的胳膊,问道:“真的吗?他真的没事吗?他现在在哪里?” 爵士安抚道:“你别激动,他很好,什么事都没有,在妖王的求情下虽然苍流在魔尊眼中犯下了滔天大罪,但是他还是看在妖王的面上只是被以忤逆之罪软禁了起来,现在被限了出入的自由,不会受到丝毫的皮肉之苦。” 听到苍流没有危险大家都长长松了口气。 待在同一个地方时间越长,更容易引起魔尊的注意,不仅如此还会连雾柳镇,而且她现在最心切的就是能够救活驰梦,几日下来,涵儿的情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她已经没有一丁点的耐心在等下去。 一日,爵士蹲着碗银耳莲子羹来:“阿奴,这是涵儿帮你熬得粥,你尝尝看她的手艺。” 奴夜青拿起勺子轻抿了一口,点了点头:“很好吃。” 爵士沉默了片刻,又道:“若是喜欢,那就以后就待在雾柳镇和我们过平淡而又简单的生活,让涵儿天天给你做,将五界之中的纷繁杂事就抛掷脑后。” 奴夜青愣了一下,将快要送到嘴里的勺子放回了碗里,轻笑道:“我正要给你说这件事,我决定明日就和刑天离开雾柳镇。” 爵士有些震惊:“为什么?你在这里呆的不是挺好的吗?” 奴夜青点了点头:“在这里有你们的照顾我过得很好。可是,你也知道我逃出无上地狱魔尊必然不会放过我,他迟早会找来雾柳镇的,到时雾柳镇将会遭受什么,你我都能遇见得到,所以我一定要在他们没找到之前离开雾柳镇,再加之我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去面对和解决。” “我--” 奴夜青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决定了,被幽禁了十八年,终于逃出了那里我应该到处走走的不是吗?你就别再挽留了。” 爵士无奈的要了要头,就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忽然两个胖嘟嘟,软绵绵的东西从脚底下一直爬到了她的怀里。 --小谨。 --小璞。 奴夜青轻笑了声,伸手将他们抱紧了几分。 小璞胖嘟嘟的脑袋怀里探出脑袋,小小的嘴唇先进了胖嘟嘟的肉窝窝中,可爱的伸手挠了挠脸蛋,奶声奶气道:“阿奴,你带我们明天去哪啊?能不能带我去找娘啊。”(未完待续) 227 教训雷音 奴夜青沉默着没有说话,伸手戳了戳小璞胖嘟嘟的脸蛋,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他们兄妹两个走,毕竟天界到处都是浩然祥瑞之气,若是带着他们前去稍不留神就会被天界的正气照的灰飞烟灭,岂不是害了他们兄妹,所以她宁愿扔下十八年寸步不离的同伴也不能让他们深陷危险,而且他们在等一个轮回就可以投胎转世,若是现在出了差错岂不是他们二十五年的等待都化成了泡影。 “好啊,我带你去找你娘。” 奴夜青捏了捏小璞的脸蛋,然后转头看了下小谨,她圆溜溜的眼睛正巴巴的盯着自己,仿佛眼泪随时都会掉下来,微微嘟着嘴怄气不说话,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阿奴这是准备丢下她和弟弟自己走了,心里委屈的很。 “小谨以后别总和弟弟抢东西,弟弟年龄小你当姐姐的该让着他一点,明白没?”奴夜青狠了狠心,并不被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所动摇。 “我才不听你的,哼--”说完就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奴夜青看着虚掩的窗户,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刚微亮,晨曦的第一缕光线穿过窗户落在屋内的圆桌上,奴夜青看了眼床角中熟睡的小璞,自从因为她不准备带小谨小璞走的事情被小谨知道气哄哄的离开后,她就再也不愿意和她说话,也不愿意搭理小璞,好几次小璞委屈的问她:“阿奴,姐姐为什么不理我啊。” 她为了隐瞒事实,编谎话骗他说:“你姐姐是怪我疼你而不疼她,所以就生气了。” 小璞以为真的如她说的那般。咬着食指自责道:“都怪我,阿奴以后就不要疼我了,还是疼姐姐吧。” 她欣慰的拍了拍小璞的脑袋,心疼道:“你们两个我都疼。” 如今,转眼就要离开,奴夜青难免有些舍不得他们两个,可是她又有不得已的苦衷。只希望他们能够明白。 她和刑天约好今日就启程前往天界。所以早早就去叩响了刑天的门,刑天也早已准备好了行装,直接向着祠堂外走去。并不打算去向爵士和涵儿辞行,只留了封书信给他们。 空气清新,阳光明媚,今天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她和刑天悄无声息走到阶梯口时。才发现爵士和涵儿竟早早在此等候。 “你就准备这样悄悄的走掉吗?”爵士冷冷的问道。 “我给你们留了书信。”奴夜青轻声道。 “难道我爵士就不值得你在离开时看一眼吗?我不知道你阿奴有没有把我当作朋友,不过我爵士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把你是当作朋友的,不仅是朋友,更是恩人。” 涵姑姑拽了一下爵士衣袖,然后款款走到奴夜青面前。拉起她的手:“你这一去路途艰险,危机重重,你可千万要当心了。还有你也别在意,爵士他只是舍不得你离开才会言语重了点。” 奴夜青低着头盯着脚尖。沉默良久,才道:“谢谢你们把我当作朋友,也谢谢你们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爵士缓缓走了过来,伸手变出一个散发着橘红色光芒的石头递到奴夜青面前:“这是隔灵石,你带着它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奴夜青抬起头看着爵士英俊不凡的脸,心里一阵酸涩憋得赤红的眼睛更加水灵,姗姗的接过隔灵石:“谢谢。” “此等小事,谈何谢字,只要能保你一方平安,这隔灵石也算是发挥了自己的作用了。” 奴夜青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小谨的身影:“怎么不见小谨?” 涵姑姑浅笑道:“她这几天赌气一直都在我屋里,我和爵士出来送你们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呢,恐怕还不知道你要走了。” 奴夜青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刑天,对爵士和涵姑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先走了,小谨和小璞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涵姑姑有些泪眼婆娑的看着奴夜青:“小心。” 爵士道:“记得万事小心。” “我会的--” 与爵士和涵儿话别之后,他们二人马不停蹄一路向北,途径好几次险些被游荡的魔军发现踪迹,幸亏有隔灵石相助,才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而耽误行程。 天地浩然之气萦绕八方,四海祥瑞之光普照大地。 奴夜青和刑天一身黑色披风鬼魅一般站在气势威严的南天门前,显得十分不入格调,因而让守门的天兵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正是凶神恶煞的雷神之后雷音,他身穿金银铠甲,手握两把金瓮破天锤,目露凶光,用震天吼的气势厉声问道:“来者何人?不知擅闯天界是死罪一条吗?” 刑天轻笑一声道:“速速去通报天帝,我等有要事与他禀报。” “岂有此理,天帝乃是你相见就可以见到的,看你们这身打扮定然是魔界的奸细,想混入天界,想都不要想。”雷音脾气暴躁,听刑天口气生硬,不由来气,怒声道:“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天界的厉害,来人,给我把他们两个拿下。” 雷音身后的一众身穿白色铠甲的天兵,手握银色长枪向他们攻击而来。 刑天大怒,竟遇到如此粗暴不明事理的家伙,十八年前婆娑之战失败,导致天界众仙被俘,正派从此一蹶不起的根源的家伙恐就是因为这些只有嘴上功夫,没有实际能力的家伙,他今天就好好就教训教训这些糊涂蛋。 奴夜青早就见识过雷音的粗暴,也不与他多见识,却隐隐已经感觉到刑天浑身的怒气蔓延出来,刚想要阻止,只见刑天已经举着巨剑向着天兵杀去。 一片刀光剑影之后,众天兵七倒八歪的躺了一地,一个个哀声连连,叫苦叫痛,雷音往后瞥了两眼只见众仙倒了一大片,他握着金翁破千锤的手指微微发白,可还是能看出微微颤抖的四肢,以及满额汗珠滚滚。 刑天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得,退到奴夜青身侧,冷声道:“天界为何会苟延残喘十八载而无法崛起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酒囊饭袋。” 奴夜青看到雷音恨得咬牙切齿,却已经无力的跪了下去,双臂撑在金瓮破天锤勉强稳着身子:“你们到底是何人?” 此时,天君闻言带领众仙兵仙将匆匆赶来,他们看到雷音已经败下阵,暗叫不好,雷音已是仙兵仙将中的新起之秀,就连他和数十个仙兵仙将都不是来人的对手,只怕是遇到了强敌。 玉皇天君朗声道:“大胆来人,为何擅闯天界,伤我仙兵仙将?” 刑天冷哼一声:“我是刑天,就是来好好教训你们这些无能之辈的。” 众仙一度哗然,刑天是九重天的上神,万年前因触犯神规恋上凡女,被惩罚消除神迹、灰飞烟灭,最后凡女血溅神坛,才换得刑天生的希望,只是神规不可侵,刑天死罪可灭、活罪难逃,最后在神坛砍去头颅之后,刑天就消失不见,再也无人见过,从此刑天的故事就变成了一个传说,一个美丽的传说。 没想到如今竟有人站在天界说他就是传说中的刑天,难免让大家震惊不已,又疑惑不止。 太上真人捋了捋白花花的大胡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到玉皇天君身侧,嘀咕了几句,只见玉皇天君点了点头,他走到刑天和奴夜青身前,疑惑的看着他:“老夫曾经在九重天参加盛宴的时候在上神姬瑶华那里见过上神的画像,不知您可否脱去斗篷让老夫一睹你的容貌。” 刑天浑身一震,讪讪笑道:“有何不可?只不过恐会让你失望。” 哗啦,斗篷的帽子被刑天拽了下去,宽大结实的肩膀竟上空无一物,吓得太上真人身子微微一晃,险些摔倒,他形容难看,转瞬就恢复平常,他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微微施礼:“太上真人参见上神。” 刑天轻轻抬了抬手:“无需做这些虚礼,快快让我进去,我有事情向天君禀报。” “老夫这就去禀报。”太上真人点头哈腰,恭敬之极,小眼睛又扫向奴夜青:“不知这位是?” 刑天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奴夜青,对太上真人道:“我的朋友。” 太上真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玉皇天君禀报:“天君,来人正是上神刑天。” ---- 凌霄殿内,仙气氤氲缭绕在裙角之间,犹如漂浮在云里雾间的飞鸟遨游在天地。 玉皇天君威严的高高坐于九龙宝椅之上凝视着大殿中央被黑色斗篷包裹着的奴夜青和刑天,大殿内两派站着各路身份尊贵的仙人也交头接耳的相互嘀咕着,就连刚刚被羞辱的雷音也一脸好奇的注视着他们两个。 有太上真人的鉴定之后,众仙都对刑天的真实面貌好奇不已,都想一睹传说中专情不二的上神,不过最让他们好奇的却是为何消失上万年的刑天,如今忽然会出现在天界,并且是有急事与天君禀报,若不是傻子恐都能想到不是发生了什么种急事或者大事,刑天怎会突然出现?(未完待续) 228 四个阿q 凌霄宝殿内,金碧辉煌,巍峨庄严,浓烈的仙气萦绕在裙摆之间,犹如踩在云端之上的天外之人。 玉皇天君双颊深陷,焦头烂额的模样,想必这十八年来过得并不舒坦,他皱眉,眼神闪烁:“不知又发生什么事了,劳烦上神亲自前来天界禀报?” “自然是拯救天下的大事。” 刑天声声威严,让一众交头接耳相互嘀咕的仙人都不由自主的禁了声,抬头紧紧的盯着刑天,如今天下正邪颠倒,妖魔昌盛,他们曾受天君之命几度前去降妖除魔界,结果都是败北而归,到底还有谁能够替天行道,重整天界威望。 玉皇天君眼里的焦虑退去,有一丝光彩闪过:“不知怎么个救法?” 刑天低头附在奴夜青的耳畔轻声让她拿出驰梦的神魂,奴夜青思考了下,施法小心翼翼的从胸腔内挖出了驰梦的神魂,白玉似得手稳稳的将神魂拖过头顶,灵气氤氲的神魂从四周散发出强大灵力的幽蓝光芒,不留痕迹的刺穿了地上的仙气,然后慢慢的退出了殿内。 众仙皆是震惊不已,不知这世间谁的元神能散发出这么强大的灵力,就连这浩然仙气也不及他灵力的万分之一,如今六界之中恐无人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灵力,却不知道他们拿到的到底是谁的元神? 太上真人总是半眯的小眼睛此刻睁的比铜铃还要大,紧紧的盯着奴夜青手中的元神,半响后,才回过神,扫了一眼周围。众仙皆是惊讶不已。 玉皇天君回过神,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道:“这是谁的元神?灵力竟如此强大。” 刑天不紧不慢道:“九重天上神驰梦。” 此话一出更是引起一阵喧哗。 玉皇天君制止住地下的喧哗声,惊讶的问刑天:“上神在十八年前婆娑之战中被魔界的炼狱血涂阵击的飞灰湮灭,怎么会有神魂存在?” “这你就没有必要知道,我如今上的天界就是将驰梦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你们,希望涣散已久的仙心得以团结。合力推翻猖狂无道的魔界。救回被俘虏的仙人。”刑天振振有词,气势轩昂:“二来就是请天君能够帮我们找到人间具有神骨的凡人。” “团结一致,共同抗敌、团结一致、共同抗敌--”玉皇天君带领着凌霄宝殿的众仙。齐声高呼,声音洪亮,气势威武。 玉皇天君抬手,高呼停了下来。他大步流星走到刑天面前,恭敬道:“这拥有神骨的凡人可是万年才出一个。不过如今世道太乱,此人更不知是生是死,若是找不到,朕也无能为力。” 奴夜青的身子猛然晃了一下。幸亏刑天连忙搀扶,天君说的不无道理,如今妖魔当道。寄主若是运气好就能平平安安的活过十八年,可要是-- 不会的。一定不会,驰梦十八年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她相信他不会骗她,拥有神骨的人一定还活着等待他的复活。 刑天明白奴夜青的担心,沉声道:“要想驰梦复活,带领天界重振山河,就必须要找到拥有神骨的凡人,否则--所有的希望都将化成泡影。” 听了刑天的话,玉皇天君秒懂了那个拥有神骨的凡人的重要性,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朕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找到那个人。” 忽然,凌霄宝殿外有个身影走来走去,形容焦虑,频频往殿内探头,玉皇天君瞧见了来人,脸色沉了几分,眉头也皱的更深了几分,然后匆匆走上前去嘀咕了几声,面色更加煞白的返了回来。 奴夜青看到来人正是浅葭的侍女祝融,看她焦虑的模样想必是浅葭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龙椅上的玉皇天君道:“既然上神来到了天界,不如就久住在天界吧,朕必定会为你腾出一间绝顶的宫宇来。” “不用,我等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就不在天界叨扰了。”刑天侧身道:“我们走吧。” 他们二人是在雷音的陪伴下出的南天门,临别时雷音的傲慢无礼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恭敬和仰慕,能够与九重天上神并驾齐驱那可是荣幸啊。 奴夜青从雷音口中得知,浅葭与天君成亲之后从此就久病不起,更没有给天君诞下一儿半女,引得西王母对她颇具微词,准备让四海水君之女明珠嫁给天君为侧妃,只希望能在一年内有个延续,可天君却对浅葭疼爱有加,不仅不答应西王母的婚事,却时常替浅葭施法运功,调养生息,可奈何越治越不行了,特别是在十八年前婆娑之战后,浅葭从此就只剩下了一口气,要不是天君每日用续魂术帮她续命只怕早就羽化了。 说到禁忌处,雷音压低了声音:“早就听说玉皇圣母对上神驰梦情深意重,可奈何驰梦根本不为所动,成婚之时天君让上神亲自帮他们主持婚礼,结果圣母无法接受,口吐鲜血,从那时病倒后就再也没有起来,听说上神还专门去开导过圣母,却丝毫不见成效,反倒更加重病况。”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看到祝融面容焦虑,天君脸色煞白,应该是浅葭的病情又加重了吧。 本以为与心爱的人结婚,那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却万万没想到,统治五界的天君却过得苦不堪言,爱人病重、家园堪忧,也难怪他面容憔悴。 奴夜青逃出无上地狱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五界各处传开,一时激起滔天大浪。 人、天二界的所有人都带着不可置信,试图寻找他们的踪迹,而魔界却依然只是出动暗流寻找他们,这反而让人、天二界的人更加不确定,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奴夜青和刑天商议后,觉得能够抵挡魔界数不胜数的魔军最好的方法,只数狼城城主秦少淮的合魂铃,若是能借到少卿的合魂铃,那潜入魔界救出人质的几率就大了很多倍。 只是蝶姬为了救少卿死亡之后,少卿就变得疯疯癫癫,痴痴傻傻,也不知能不能借到。 他们行走在漫无边际的荒漠之中,随行的有小谨和小璞。 小谨和小璞两个是在奴夜青和刑天刚出天庭后,远远就看到两个身穿缩小版黑色斗篷的家伙站在天际看见他们就连蹦带跳的,走近后才发现竟是他们两个咧着嘴对着他们傻笑。 奴夜青气愤至极,一把揪住小谨的耳朵呵斥道:“这大白天的你们两个幽魂到处行走,就不怕灰飞烟灭吗?” 小谨自知做错了事,蠕动到奴夜青身前趴在她的怀里,扯着斗篷撒娇道:“我们穿了黑斗篷的,太阳晒不到我们。” 奴夜青生气的一把也将小璞拽进怀里,用身上的斗篷将他们裹得更严实一些,半斥责半心疼道:“这里可是天界,就算你们有斗篷,稍不留神也会灰飞烟灭,再说我不是已经让涵儿和爵士好好照顾你们的吗?你们怎么跑了出来。” 小璞吃着吃着手指头,奶声奶气道:“姐姐偷偷叫我来找阿奴的,说找到阿奴就能找到娘亲,都怪姐姐惹阿奴生气了,打姐姐屁股。” “小璞--”小谨鼓起腮帮子瞪着小璞,吓得小璞赶紧将脑袋藏在了斗篷之内,奴夜青哼了一声,小谨连忙收起怒气,笑嘻嘻道:“阿奴,你就带着我们吧,我不要跟你们分开。” 刑天看不下去了,轻笑了声:“你看他们两个可不是缩小版的你和我,我们四个在无上地狱相依为命十八载,若是冒然分开,他们难免舍不得,就带着他们吧。” 小谨脑袋像小鸡啄米似得连连点头,转眼就飞到了刑天的怀里,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还是刑天好。” 奴夜青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他们呆在了身边。 为了能尽快感到狼城,奴夜青将小璞抱在怀中,刑天抱着小谨,他们一路如风,终于站在了狼城门外。 高大的城门虚掩着,奴夜青轻轻推开城门,宽敞的街道上荒凉至极,没有一个行人走动,她奇怪的回头扫了一眼刑天,只见他也不知道的纵了纵肩,又回过头向着城内走去,刑天紧跟其后。 没想到以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歌舞笙箫的繁华狼城如今竟然变成了一座死城,毫无生气。 更没想到少卿痴傻,无人打理,狼城竟然变成如此让人心寒。 烈日晒得人发晕,奴夜青抚了抚额头,走到城主府前,紧闭的城门仿佛将前尘今世隔开,没有了丝毫联系。 她轻轻扣了扣门,久久没有回音,索性推门而入。 繁花似锦,犹如世外桃源的城主府,草木枯萎,落叶纷飞,尘埃满布。 来到玉坤殿的殿外,曾经狼城最为庄严的地方如今变得这般破旧,听说少卿痴傻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城主府守着蝶姬的尸首,整日疯疯癫癫,自言自语,想必就在这里吧。 “你们是谁?” 奴夜青刚伸手想要推门而入,被一个沉稳的声音制止住了,她回过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中年人,手里端着一碗粥走过,她连忙回身,点头道:“我来找少卿。”(未完待续) 229 调香惑心 “城主身体有恙,不便见客,各位还是请回吧。”中年人脸上写满沧桑,木然的双目中透着股疼惜,说完转身就走。 奴夜青看着那中年人的背已经微微弓起,拖着沉重的步子在地上透出落寞的剪影。 狼城之战中,电光火石,风起云涌,危机重重,转眼少卿就身陷危险,蝶姬焦急之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毫无犹豫挡在少卿的身前,长达七年之久的辜负和冷淡,她认为唯一能够偿还的就是自己的这条性命。 世界上并非每个人的爱都需要回报,就算不爱,也愿意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守护着她,看着她幸福,少卿便是这种人。只是蝶姬却永远也无法明白少卿的心,她不顾后果的偿还终究将少卿推入了更深的深渊,面对着自己倾尽一生的爱轰然消失在怀中,支撑着他整个精神世界的擎天柱轰然倒塌,掩埋了他所有的理智和灵魂。 “宋旭。”奴夜青轻唤了声,中年人沉重的步伐猛然一滞。 十八年前城主一夜之间变得痴傻如同小孩,狼城在天界以及修仙者的帮助下勉强恢复了正常,可终究没有一个像少卿倾尽一生的城主来领导狼城,那一战之后风月楼一夕之间仿佛拔地消失了般,以前四海八荒慕名而来的能人异士,达官显贵、修士妖魔都不在来狼城逍遥快活,久而久之,各家店铺眼看没了客源能搬的都搬走了,城主府的侍卫也被宋旭遣散了。 偌大的狼城就只剩下了一个城主和一个人侍卫,平平淡淡的过了十八年,没想到竟然有人来寻找城主,而且还知道他的名字。宋旭有些诧异的回过身,半眯着眼睛,极力的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奴夜青毫不犹豫的伸手将头上的斗篷脱下,满头银色在烈日的余晖下散发出闪闪的银光,冰肌入骨的肌肤上妖冶的印记纹路清晰,精美别致,微微泛红的眸子空洞的仿佛能将世间万物的东西都吸进去也无法填满。 她轻轻动了动嘴。竟已有些哽咽:“是我。我是阿奴。” 宋旭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走到奴夜青的面前,声音激动地已经发抖:“你是阿奴?你真的是阿奴吗?” 奴夜青连连点头。 在宋旭的带领下他们一直向东走。途径一条很长的小径,这里曾经幽静舒适,花香扑鼻,绿意盎然。花团锦簇,如今却除了死一样的寂静外。剩下的便是一望无际的荒凉,假山枯木,萧条凄凉,奴夜青一路走来感觉自己走过了一个轮回的悲凉和沧桑。树有人而活,人有气而生,蝶姬死了。少卿也跟着死了,就连这里的一花一草一山一木也悄无声息的不复存在了。 “自从把那些侍卫遣散后。城主府就我一人来打理,我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大不如前,再也没有力气来打理这些花草,一年下来就死的干干净净的。”宋旭轻叹了口气:“人都没了生机,养这些花草也就没有意义了。” 穿过杂草丛生的佛桑花林,临近的溪水也已干枯,在烈日的暴晒下裂开了手指宽的缝,不远处的小高脚楼门窗紧闭,宋旭推开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迎面就扑来一股浓烈的佛桑花馥郁芳香的味道,花香适量便是天下绝香,但若是过度就会变成剧毒,若长期置身其中早晚会中毒身亡。 浓烈的花香瞬间通过鼻孔钻进心肺,奴夜青被猛然而来的窒息呛得只打喷嚏。 阿嚏--阿嚏-- “这什么味道,我快要窒息了。”小谨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连忙钻进刑天的怀抱。 奴夜青连忙运功封闭五识,刑天没有五官自然对这味道不感冒,宋旭的脸色微微变得苍白了些,然后像什么事都没似得,低声道:“城主夫人生前最喜佛桑花,自从夫人过世之后,城主就不停的种植佛桑花,或许是夫人的魂带走了佛桑花的灵,外面的佛桑花一夜凋零,就连城主如何细心的种植培育,也种不出一颗来,如今他虽然变得痴傻疯癫,忘记了所有人,唯独忘不掉的只有夫人,就连关于夫人的任何细小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十年前他放弃了培育,却整日躲在这里开始炼制佛桑花的花香。” 在奴夜青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生来便是疯癫痴傻的,更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痴傻疯癫,他们之所有不知人,不识物,是因为他们封印了自己的灵魂,有的是外界原因所致,有的则是自己故意封印,只是不愿意面对一些问题而已,就如少卿。 少卿如今疯疯癫癫,都是因为他无法接受蝶姬去世的现实,更无法敞开心扉去接受和认识事实,他爱蝶姬,爱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爱,蝶姬已经成了他灵魂里的主心杆,有一天这根主心杆不见了,他一时无法接受,所以就选择麻痹自己,封印住了灵魂,让自己永远沉浸在有蝶姬的世界里,不愿醒来。 “可是这么浓重的花香长时间沉浸在里面,势必中毒。”奴夜青微皱眉头,看着宋旭:“你没有时常带他出来透透气吗?” 宋旭摇了摇头,轻叹了声:“虽然城主变得如同小孩一般,可是他的法力却丝毫没有减弱,我生怕他被熏出个好歹来就想带他出来透透气,结果刚将他带出门就被他一掌打飞了,之后几天他就在楼外设下结界我根本无法进去,每日只好将吃食放在门外,几天几日都不见动过,再后来我也就不敢带他出来了。” 奴夜青走进房门,简单的摆设干净整洁,南面的书桌上摆放着各种的白玉容器,披头散发的少卿一袭白衣不染尘埃,双手不停地调试香料,手腕上的银色铃铛发出叮叮当当清脆悦耳的声音,只见他将调好的香抵在鼻息之间,皱着眉,闭着眼睛,轻轻嗅了嗅,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味道,刚还平静的脸上怦然浮现出一股怒气,狠狠的将手中的容器捏成粉末,倒在桌旁的一个白玉盆中,盆中的粉末都快要溢出来,可想而知他捏碎了多少个白玉容器。 小谨问她:“为什么城主不利用合魂铃进入到梦中和夫人相遇呢,或许那样能更好的减轻他的痛苦,而不至于整日沉浸在这浓香之中麻痹自己。” 奴夜青盯着少卿手腕上的铃铛,摇了摇头:“他虽是合魂铃的主人,能够帮人回梦织梦,可唯独不能给自己一个好梦。” 小谨觉得有点迷茫:“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造梦呢?如今最需要织梦的人是他啊,看着他好可怜哦,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他变得如此颓废?” 奴夜青顿了顿:“那是一个像迷一样美丽的女子,她的心思是谁也猜不透的。”她抿了抿嘴,走到少卿跟前,轻声道:“少卿你还认得我吗?我是那个最爱和你逛风月楼的巫忆啊,你抬头看看我,好吗?” 少卿仿佛没有听到似得,依旧在重复着自己手中的动作,不是味道不合心意,发怒捏碎白玉容器,就是正合心意,眉开眼笑,像个孩子捡到宝了似得,看着他时而高兴时而愤怒的样子,奴夜青心里一阵揪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奴夜青沉思半响,转身施法将自己易容成蝶姬的样子,走到少卿身前,回忆着曾经在蝶姬梦中见到少卿和蒋桑初遇时的场景,学着他们对话。 少卿:在下狼城城主秦少淮,人称少卿,不知姑娘芳名? 蒋桑:原来你就是狼城的城主,没想到在这里竟能遇到你,我叫蒋桑,人界铸剑之家蒋重明的小女儿。 少卿:那说明你我缘分匪浅,既然如此,在下可否邀请姑娘去我狼城一览。 蒋桑:好啊,既然城主盛情邀约,那我就不客气了。 蒋桑:傻瓜,我可是蒋桑,怎么会被马车撞到呢?不过呢?你竟然刚刚舍身救我,所以呢,我决定了,我要做你的妻子,你可否愿意娶我? 机械的少卿慢慢停下了手中重复的动作,将深陷入眼眶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盯着奴夜青,猛然闪过一丝光彩,或许因为十八年没说过话,他张了张嘴,一字一句,断断续续道:“桑儿。” 奴夜青走到少卿身侧,紧紧抱起他的胳膊,点了点头:“恩,是我,我回来看你了。” 少卿激动的拉起奴夜青的手,伸手摸着她的脸,这样的真实感是他这十八年来第一次,是他的桑儿,真的是他的桑儿。 奴夜青拉起少卿的手,浅笑道:“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好吗?” 少卿像个小孩似得,连连点头。 站在门外的宋旭惊讶的看着少卿听话的跟着奴夜青出了房门,站在屋外的阴凉处,深深的吸着外面的清晰空气,少卿在房间内一待就待了十八年,肌肤苍白如纸仿佛能看到表皮下流动的血管,生怕轻轻戳一下就会破掉。(未完待续) 230 少卿梦境 宋旭在这期间已经将门窗都打开,让屋内浓重的花香逐渐散去。 少卿几乎十八年没有见到太阳,在外面呆的时间太久脑袋有点发晕,奴夜青连忙将他搀扶进了房间,让宋旭重新煮了碗粥端给了他,看着少卿如孩子般乖乖的将粥喝完,她心里不得已的一阵酸楚,以前英俊潇洒的狼城城主竟然变成了这样。 照看着少卿睡下,奴夜青率先退出房门,变回自己原来的模样,候在外面的刑天看到走了过来,焦急道:“他如今痴痴傻傻,你要如何向他借得合魂铃?” 奴夜青眉头微皱:“在容一些时间,等他稍微好点吧。” “我可以等你,可魔界不会等你,现在五界都知道你逃出无上地狱的消息,到处在寻找你的踪迹,他们迟早会找来狼城的,到时也势必引来魔界的追捕,在完全没有找到能够抵抗魔界千万魔军之前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啊。” “我知道形势严峻,可是少卿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不愿意走出来。”奴夜青自知事情严峻,不得延误,焦急的来回跺脚。 “实在不行,我们就来个先斩后奏,等用完之后在完璧归赵不就行了。” 这样的做法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将合魂铃发挥到极致,虽然曾经进入过蝶姬的梦里,可她只会安魂咒入梦的那一小部分,再说至今已有十八年,她也忘得没几个字了,如果没有安魂咒的全部口诀,那合魂铃和普通的铃铛就没有什么区别。 她摇了摇头:“操纵合魂铃需要安魂咒才能施展。可安魂咒只有少卿知道。” 刑天焦急道:“那该怎么办?” 小谨睡意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懒洋洋道:“那就让少卿告诉我们不就行了。” “你不是说的废话吗?少卿要是能自己说阿奴还用得着这么愁眉苦脸的吗?”小璞在地上蜷成毛绒球,像地鼠一样逃出好大一个洞来,他边抛边摇着屁股。 “难道你有好办法?小鬼头。”小谨不服气的叉腰瞪着小璞。 奴夜青低下头才发现小璞,小屁股高高崛起轱辘轱辘的可爱极了,她蹲下身轻拍了下他的屁股。奇怪道:“小璞。你在干什么呢?” 小璞抬起头,噘着嘴:“外面太热,我想抛个凉快点的窝窝。” “傻孩子。”奴夜青揉了揉他的脑袋。心疼不已,更加决定要尽快想办法让少卿清醒过来。 此时,守在少卿床边的宋旭姗姗退了出来,远远就听到他们的对话。 “当你们第一次出现在城主府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有求而来。” 奴夜青这才注意到宋旭也出来。有些尴尬道:“宋旭,我们--” 宋旭摇了摇手:“十八年前婆娑之战。天界大败,令人深恶痛疾,如今万千无辜百姓深陷魔爪苦不堪言,我想若是城主还清醒。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众生从此沦落为魔界的奴隶。”说着将合魂铃递了过来,看着奴夜青:“你拿去吧。” 奴夜青感激的接过合魂铃,脸上却满是愁容。轻叹了口气。 “你也别着急,至于安魂咒你们一定会得到的。”宋旭轻拍了拍奴夜青肩膀:“我曾城主说过。你用合魂铃进入过夫人的梦境,梦里的东西都是真实世界的反映,若是你能够利用合魂铃进入城主的梦境,说不定能找到安魂咒的口诀。” 奴夜青认为宋旭说的极为有理,既然安魂咒是少卿苦心所创,那在他的梦境中肯定能找到安魂咒的全部口诀,感激不已道:“谢谢你,宋旭。” 在奴夜青假装的蝶姬的细心照顾下,少卿的身体状况竟然好转了不少,这让奴夜青进入少卿的梦轻松了很多。 合魂铃就是一把开启心门的钥匙,在被施梦者数不胜数的心门中要找到一把合适的门是非常困难的,就好比大海捞针,不过能不能尽快找到那把合适的锁取决于被施梦者的意志。若是意志薄弱,那许多的门就飘忽不定,难以扑捉,要想找到想要的门困难至极,若是意志坚强一点,那每一道心门固定不变,要找起来就方便很多。 蝶姬死去的时候,少卿就等于已经跟着她死了,浑浑噩噩,痴痴傻傻,犹如行尸走肉活了十八年就是为了救出被俘虏的众仙,也许这就是天意,奴夜青能够救出众仙是借了天意的势。 天意让奴夜青在各种九死一生中,脱颖而出,天意让驰梦算到天界有此一劫,天意让魔界八旗铁将章仇子让他们在施法之时暮然出现。 他们一路有隔灵石相助,再加之十分小心,暮然出现的魔军顿时引得大家惊讶不已,只见月光之下剑光像刁钻水蛇,直奔向悬浮于空中的少卿。 月明清辉,星空下暮然腾起的烟雾缭绕谱写在茫茫沙粒之上,趁着绿洲碧水湖光,泛起幽幽白色的涟漪蔓延到彼岸,似曾他们第一次初遇时皎月似雪,蝶舞翩翩,天地苍穹之间一曲舞,一倾心。 之所以选在此地施法入梦,完全都是少卿自己的选择,暮色降临之后少卿就悄悄跑出了狼城来到了他们初遇时的碧水绿洲,不管如何请他回去,他就是死活不走,无奈之下她只好在此施法。 奴夜青凭着记忆中残存的安魂咒,诵读决口,尝试了两三次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少卿的梦里。 清风时起,奴夜青被一阵狂风挂走,眼前不断地闪过变幻莫测的场景,风起云涌,电光火石,腥风血雨,漫漫长夜,青山绿水之后,她站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天地茫茫,大雪纷飞,厚厚的雪层之中静静的躺着一个人,他缓缓地闭上眼睛,用手遮住,半响,食指移开处有淡淡的泪痕,眼中黑白分明里是满满的悲伤。 他嘴唇微微蠕动:“你来了。” “是少卿。” 奴夜青奇怪的向四周环顾而去,周围到处是茫茫白雪并没有一个人影,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给我说的?我是在少卿的梦里,是以虚幻而存在的,他能看到我吗?” 疑惑的走到少卿身侧,静静的看着他眼角晶莹的泪水滑落在雪地之上渐渐花开,她一时忍不住想要手伸去帮他擦拭,伸了一半去又顿了顿,半响,又伸手帮他擦拭,手刚碰触到少卿的脸,少卿有意无意的别了过去,缓缓起身静静地看着她,奴夜青一愣,结结巴巴道:“你--能看见我?你真的能看到我。” “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有人来这里找我。”少卿伸出手借了片雪花,轻轻的扶在手尖,然后融化消失不见:“没想到我要等的人是你。” “等我?”奴夜青指了指自己,完全张二摸不着头脑。 少卿点了点头,施法从眼睛里取出一颗透明的珠子,单手一推,一股金黄色的法术将珠子送入了奴夜青的眼里,奴夜青只感觉左眼凉簌簌的感觉,惊恐的捂着自己的眼睛,急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少卿笑道:“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将合魂铃留在身边只会是让它失去自己的价值,我想九天仙女也不愿意自己陪我堕落吧,所以我将安魂咒就交给你,以后你就是合魂铃的主人了,拿着它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让它发挥出自己该有的价值。” 奴夜青放下手,抬头看着少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去的是你的梦里,为什么你却能看到我?而且你还知道我来就是为了找安魂咒的?” “桑儿惨死在我的面前时我早就该随她去了,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对我心怀愧疚,一心想着弥补,我给她说过,不需要,我不需要她的什么弥补,我只想默默的守在她便足以--”少卿眼角的泪痕刺得连雪花的晶莹也暗了几分:“有些事情却并非是你我就能控制得住的,当她奋不顾身替我挡下那一剑时,我就知道她连一个卑微的守护也不愿意给我,当我亲眼看着她一点点消失在我的怀里,感觉整个世界也跟着塌陷了,我看不到一丝光明,唯有将自己封印在这里,创造出无数个桑儿陪在我身边。” “可是--你应该接受现实,每日守着一个虚幻人影存在,难道你疯了吗?蒋桑救你的初衷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你难道不明白吗?” 少卿嗓音低沉暗哑:“虽然她只是虚幻的存在,可是我还是贪婪的不愿离开,我宁愿抱着她的虚影也不愿意整日遭受没有她存在的日子。” “你想过狼城为了你孤独的守护了你十八的宋旭吗?你自私的只在乎自己的爱情,就要忘记比亲情还要亲的兄弟朋友情义吗?” 奴夜青看着他拉住他的手就想要往出走,却被少卿摇着头扯了开。 撕扯之间,忽然狂风忽起,大雪飞扬,世界的一角瞬间坍塌,从天际之处洪水铺天盖地卷席而来,奴夜青惊恐的望着天际不知所措,感觉手上一松,少卿轰然倒地,肚子上涔出鲜红的血迹染红了白衣和大雪,妖冶的红色触目惊心。(未完待续) 231 初遇相杀 “少卿,你怎么了?” 奴夜青连忙扶起倒下去的少卿,只见他失去血色的脸苍白如纸,身体的痛苦让他眉头蹙在了一起,声音颤抖道:“有人--有人伤了我的肉身--。” 奴夜青猛然惊慌不已,心头咯噔一下,外面有法力高强的刑天护法,怎么可能会有人伤到少卿,难道是魔军追来了? “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她架起少卿的胳膊就要施法带他出了这梦境,少卿却无力的摇了摇头:“没用的,这一剑刺穿了我的心脏,伤了真元,我怕活不了了。” 天际轰隆声响天彻底,眼看着四周的天都塌陷了下来,洪水从塌陷的地方如猛兽般倾袭而来,少卿勉强盘腿坐起,施法减缓了天际塌陷和洪水倾袭的速度,几度下来已经是精力枯竭,哗啦在此倒在了奴夜青的怀里。 大雪飘扬的更加厉害,冷风阵阵钻进了脖颈之间,刺骨的凉气让奴夜青快要窒息,她将虚弱的少卿搂的紧了几分。 “十八年前桑儿死在我怀里时我的心就已经随她去了,虽然苟延残喘、行尸走肉般活到至今,就像你说的她当时奋不顾身的救我,就是希望我能够活着,我明白她的用心,所以我没有随她而去,辜负她的一片用心,而只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如今是天意如此,我也该结束了这痛苦的生活了。” 少卿微微抬起眼皮,眼角的泪痕像悲伤的刻痕,深深的映在了他的心上,稳稳的盯着奴夜青:“这一生我爱过一个人,也为她痴心疯狂过。我很知足,若是来生再遇,我希望不要再遇到她,更不要在爱上她,我只希望她能够和莫邪不要有任何的误会,然后幸福的生活下去。” “不--”奴夜青哭的梨花带雨:“你不要这样说,爱她就要生生世世死死地抓住她。不要放开她。” “有的爱。你不懂。” 少卿抬手帮她擦拭去脸颊的泪水:“不要哭,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也知道你的心里装着一个不可能的人。不管是前世今生的孽缘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相遇,只要遇到就请真爱,若是真爱就请珍惜,不要像我。痴傻了一辈子,却从来没有亲口告诉她。我爱她。” 奴夜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记得帮我照顾宋旭,此生是我亏欠了他。” 刚说完,洪水瞬间了淹没了整个世界,塌陷的天空黑洞。诡异的可怕,犹如世界末日的降临。 “阿奴--” “阿奴--” “醒醒啊--阿奴--” 洪水强行将奴夜青逼出了少卿的梦境,昏迷中的她隐隐约约听到驰梦、风紫陌、公孙曌、东蝠、小可爱等等。她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一声声的呼唤。 她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夜。明亮的月光,只是眼前时不时飞过刀光剑影,飞沙走石。 身侧躺着少卿,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角却微微翘起,好像做了什么美梦一般,安详甜美。 这十八年来,死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今日终于美梦成真,他困扰多年,痛苦多年的心结也终于算是解开了。 奴夜青回过头,只见小璞趴在自己的身上抱着她的脸,咿咿呀呀哭个不停,鼻涕眼泪都往她脸上蹭,及其不舒服的做了做脸,轻笑道:“你在蹭,眼泪都够我喝好几壶的了。” “阿奴,你终于醒了,快吓死我了。”小璞猛地抬头,红肿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再次狠狠的往她脸上蹭:“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奴夜青轻轻拍了拍小璞软绵绵的屁股:“就算死我也要向你报道不是,不然以你这哭功,只怕六界也不会消停了。” 小璞噘着嘴哼了声:“我就算哭也要把你哭回来。” 远处与魔军对战的刑天和宋旭双双回头看了眼阿奴,心里都出了口长气,所幸终于醒过来了。 奴夜青噗嗤笑了一声,然后环顾四周,除了数十个魔军疯了般攻向他们,却怎么也不见小谨的身影,对着小璞问道:“小谨呢?” “姐姐在打坏人。”小璞躲在奴夜青的怀里,指了指另一边坐在沙堆堆中染成泥娃娃的小谨,用沙包当炮弹的击向魔军,玩的不亦乐乎。 忽然,大地震动了一下,夜空星光瞬间光华大盛,四周狂风大起,飞沙弥天盖地,一个黑色身影从星光闪烁之中若隐若现。 众魔军脸上皆显露出狂喜的神色,黑影仿佛在四周罩上了曾流光溢彩的透明杯罩,狂风大作,光彩大盛,刺得奴夜青睁不开眼。 与刑天交手的章仇子双目圆睁,眸子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烈火,长剑高举,手中不停地变化结出奇怪的印和剑气,身子忽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已在刑天后方。 再次猛地高举长剑,剑影划破苍穹,巨大的惊雷让奴夜青心头一震,刑天猛然一个回旋,仿佛早就预料到章仇子由此一举,巨剑好似猎豹般急速的从身后击向章仇子,章仇子完全没有预料到,没来得及防御已被击飞出去。 飞出去的章仇子,突然感觉有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接住,然后放到了地上,他是奉了魔尊密令才赶往狼城捉拿无间地狱逃脱的魔界叛徒阿奴的,如今他不但没能捉拿得了他们,反而被打伤,他心里是又惊又怕,连忙跪地而拜:“多谢魔尊。” 云陵却将章仇子狠狠甩了一巴掌,厉声道:“本尊让你将他们请回魔界,却没让你伤害他们,你不仅动了手,还杀了人,是不把我魔尊的命令当回事吗?” 章仇子连忙跪地求饶:“手下知错,手下知错,请魔尊饶命。” 刑天、宋旭,小谨已齐齐退到了奴夜青身前,警惕的对视着对面隐藏在黑暗中的魔尊。 奴夜青听到魔尊二字,心里咯噔一下,难怪他们有隔灵石屏蔽灵力,魔军也能轻而易举的找到荒凉已久的狼城来,看来是云陵早就猜到她会来此-- 宋旭微微抽泣道:“阿奴,城主--城主他--” 奴夜青站在宋旭的身后,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拨开他们,将小璞交到刑天手中,往前走去,刑天不知她要干什么,沉声道:“阿奴--不要冲动--” 他虽然曾经说过不愿意再干涉尘世的事情,可当他答应她救苍流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和她并肩作战到最后,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想要帮她。 奴夜青给了他一个微微的笑容,该要面对的她还是要面对,不过她曾将幻想过很多次她和云陵再次相遇时的场景必然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甚至两败俱伤,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相遇却是另一个生命的代价。 “魔尊可真是神通广大,隔灵石也无法逃脱魔尊的手掌。”奴夜青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生呼唤,没有丝毫的暖意,冰冷刺骨。 隐藏在黑暗里的云陵浑身一震,十八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她,这十八年来他每时每刻不再思念她,而对于她是否也如他一般无时无刻不再想念自己?是啊,她肯定想念着他,却不是以最爱慕的那个人,而是最仇恨的那一个,就如她冰冷的一声魔尊。 “如今整个世界尽在本尊手中,要想找到你们,又有何难?” 云陵低沉沙哑的声音悠悠传来,温柔轻声却字字冷风刺骨,杀气重重,让人不由心惊胆战,奴夜青眉头微皱,轻笑了声:“是啊,每个人都是魔尊手中的棋子,要想逃出你的手掌那就是自寻死路。” “既然你知道逃出无上地狱的代价,当初就不应该想着逃出来。”十八年未见,他多么想抱着她对她说,自己有多么想她,可不知为何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冰冷如刀刃,冷酷至极,特别是看到她淡淡的语言和轻笑,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发怒,甚至恨不得将她捏碎,站在虚空之中忽然迎面就迎来一剑。 “你--”云陵侧身闪过,从黑暗中脱颖而出,单脚已踩在了奴夜青的刀尖之上。 “在魔尊众多听话的棋子中我恐怕将要是你最不听话的一颗了,如今我出了魔界,要让我再回去,绝对是不可能的。” 奴夜青双眼殷红,怒目而视,映的妖冶的脸更加骇人,她单手结印奋力推出,一个印有血字的掌印瞬间击碎了云陵周身的结界,右手轻晃,坚硬锋利的长剑化成一条血红色的长纱成追而上,划过了云陵的侧身。 “听不听话,却由不得你了。” 云陵大吃一惊,万年前消失的血族掌印,阿奴怎会血族的法术? 他眉头微皱,脸色凝重,瞬间从他的身体内分裂出四个虚影出现了天空,不停地飞来急去环绕在奴夜青周围。 奴夜青紧张的四周张望,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云陵的真身,她焦急之下举剑乱砍,剑气横扫而过,四个虚影瞬间消失不见。 刑天、宋旭、小谨、小璞皆惊恐不已的看着奴夜青被魔尊从身后锁住了吼,魔尊的法力已经达到魔神的境界,如今天下空无人能够与他睥睨,就连刑天只能是他的手下败将。(未完待续) 232 奇怪老人 有些手足无措的奴夜青,忽然感觉一只冰冷的犹如枯骸一般的手指抵在了脖颈间,尖锐的指甲轻轻抵在肌肤上,让人感觉只好稍一挣扎那刀刃般的指甲就会刺进肉里,她逐渐恢复平静,停下不再挣扎,静静地背对云陵站在那里,她隐隐感觉到一股轻轻的鼻息慢慢的喷洒在黑帽之上。 奴夜青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长心灰意冷的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绝望,冷笑道:“是我不自量力了。” 躲在奴夜青身后的黑色身影在月光的余晖下诡异的很,云陵的声音悠悠飘进了奴夜青的耳里:“阿奴,我说,十八年的囚禁你怎么还如此倔强?” 奴夜青忽然仰天大笑:“倔强,对,我就是倔强,可要不是这倔强我怕还活不到现在,早已葬身在你魔尊的手里了。” 隐藏在奴夜青身影猛然一怔,周围的空气瞬间陷入了静谧,半响,云陵转身对着章仇子冷声道:“把他们给我带回魔界。” 小谨小璞已经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奴夜青心里骤然一紧,猛然抓起云陵的手,刺啦,指甲划破血肉而发出微弱的声音,疼的奴夜青浑身一颤,云陵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来威胁自己,惊恐的抽回自己手,低头看着坚硬锋利的指甲缝里流出鲜艳的血痕,他犹如发愣的狮子般愤怒的咆哮道:“你疯了吗?” 说完,连忙施法帮她疗伤,却被奴夜青甩开了手。 “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奴夜青隐藏在黑帽中的绯红双眸冷冷的盯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云陵。 她早就猜到,云陵不会伤害自己。更不会让她死掉,十八年前他狠心杀掉她腹中的胎儿,然后将她扔进了无上地狱,立誓永生永世都不得见她,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向来铁石心肠,阴险狡诈。残忍恐怖的魔尊竟然爱上了自己。可她却要承受这种变态爱慕的代价就是身边的朋友爱人,都葬身在他那双罪恶的手里。 无上地狱十八年,她每时每刻不再想象着杀掉他。也无时无刻不再设想着如何让他比自己更要痛苦,她曾经以为时间就像东流之水,能冲洗掉所有的陈年往事,能带走所有的爱恨情仇。以为十八年的时间可能会让云陵遗忘掉她,让她在无上地狱里自生自灭。就像她从没出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可是她还是逃了出来,不仅逃了出来,她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制服魔尊的秘密。 此刻,凤菱已经无声无息的缠绕在了奴夜青的脖颈间,越勒越紧。沉默冷对的云陵终于还是开了口:“章仇子把他们放了。” 章仇子不解道:“魔尊,他们是阿奴的同党。若是放走他们岂不是会对魔尊不利--还请魔尊--” “滚,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话。”云陵猛地抬头看着章仇子,眼里冷光一闪,吓得一众魔军冷不丁打了寒颤。 夜风清凉,耀星暗淡。 奴夜青被云陵关在了一个水泡状的结界里,紧紧地跟在云陵身后向着魔界飞去,随着清风越飞越远身后不停传来小谨和小璞哭喊声,唯有保他们的安全,不仅可以有人帮少卿收尸,而且她才能想办法与他们里应外合救出炼狱宫的众仙人。 秋阳和煦,浮云追风,常年不败的桃花瓣飞舞轻扬,洋洋洒洒、争先恐后的直冲天际,飞至一半时貌似撞到了什么东西,回旋飘扬,而后落下地面。 奴夜青被云陵抓回到地阙宫,一路走来她一直用黑色披风包裹着自己,因她不想自己如今这幅模样暴漏在别人眼中,并非是怕吓到他们,而是怕他们传出来的惊愕诧异的目光,更怕她如今的模样传到炼狱宫中的众仙耳里,引起他们的担心。 自从她被带回魔界之后就被软禁在了地阙宫后山的冥夜阁中,冥夜阁是魔尊秘密修炼的地方,建立在茂林修竹之中,宽敞简单的房间四周却是铜墙铁壁,坚硬如铁,外界人不但不可以轻易攻破而入,里面人也一样,除了通往地阙宫的一条幽静的茂林小径,其他每一寸地都是陷阱结界,若是稍有差池就会葬身在此。 奴夜青被关在这里已有十多日了,除了云陵将她关押在此时见过一面之外,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这样孤独寂寞的日子在她眼里以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完全不是什么难题。 一日,她静静地站在阁门外,忽然瞥见茂密的树林中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移动,像是在修理花草,看他步履蹒跚,身形佝偻,头发花白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奇怪,这森林中到处都是陷阱结界,这老头怎么这么奇怪竟然胆大的可以在这些陷阱中行动自如,而且还有此等心情剪花修草,看来一定是个魔界高手,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该不会是魔界中那个上了年纪的长老吗? 在这里十几天里,她无时无刻不再琢磨这里的陷阱,现在也算勉强可以在这些陷阱中行动,她轻身飞起,踩着凤菱悄无声息的接近了那个老人,当她站在不足那人两米之外时,那老人竟然丝毫没有反应,不知是故意而为之,还是根本就没注意到。 “老人家--”奴夜青好奇的轻声唤道。 那老人身子猛然一震,却迟迟不愿转身,奴夜青对这个奇怪的老人更加好奇,走上前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您好,请问你--” 那拉人猛地回过身望着她,奴夜青差点吓得尖叫出声,对面的老人头发稀疏花白,双眼是两个黑窟窿,鼻子被什么碾平了,尖细而又长的耳朵像某种动物的耳朵,双臂貌似被砍断后又重新接上了一把剪刀和铁锤,双腿空荡荡的极地支撑着身体的是两颗树干,已经长出了根茎紧紧的抓在地表之上。 她惊恐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微微向后了两步,她自认为自己是这世界长得最恐怖最可怕的人,却没有想到有人竟然长成这幅模样比她还要可怕,像是人造而成又似天生就长得如此。 正时,她忽然眼前闪过一道光波,那老人闷哼一声就飞了出去,紧紧镶进地里的根茎应声而断,流出的却不是组织液,而且如同人血一样的血液,溅在了她的身上。 “蠢物,竟然胆大的出现在此吓唬尔等,你是活得太痛快了吗?”云陵冷冽的声音应声传进奴夜青的耳里。 为什么她看到眼前这个可怕的老人被云陵击飞的时候,心骤然疼痛不已,当那每一滴鲜血溅在她的身上,剧烈的炙热感灼的她皮肤都快要烧焦,干巴巴的眼睛酸涩的想要哭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心很痛? 云陵嘴角轻佻,满意的看着奴夜青的表情:“他可是我耗费数十年的法力再加上三年时光精心所创的杰作,怎么样还满意吧?” 杰作?那个比怪兽还要恐怖的人是他的杰作,奴夜青猛然想起了她曾经将紫莲变成她模样的事情,她抬头狠狠的注视着云陵,绯红的双眸快要涔出血,让云陵猛然一惊,这是他第一次注视到阿奴的眼睛,冰冷空洞,诡异而又锋芒,腥红的双目犹如饥渴的野狼,随时都能将他吞掉。 “那个老人是你制造出来的?”奴夜青咬牙切齿道。 发愣的云陵回过神,顿了顿,得意的介绍道:“当然,他的双眼太善良了被我挖掉了,鼻子长得太碍眼被我碾平了,舌头太多舌被我拔了,四肢太没用被我砍了,心地太善良被我冻住了,你说这么令人讨厌的家伙我还能让他活着,真是太仁慈了,不过,我还看在他曾经对我有功劳的份上,帮他接上了手脚,还让他帮我修剪冥夜阁的花花草草,你说我是不是他的再生恩人。” 发怒的奴夜青已被他的所作所为激怒的快要发狂,呼吸急剧颤抖,颤颤巍巍道:“你--还是不是人?” “在你眼里我恐怕什么都不是了,不过在他眼里我却是至高无上的神。”云陵张扬的哈哈大笑,被击飞的老人已经颤颤巍巍的向他走来,俯首跪地,行大拜之礼。 “你这个疯子。”奴夜青冷冷扔下一句,转身就飞回了冥夜阁,可是她却没有看到那老人黑洞洞的眼眶中流出了一颗温热的泪水。 云陵扫了眼奴夜青的背影,对着老人狠厉道:“给我速速滚出去,没我命令不要靠近冥夜阁,更不要想着接近她。” 自从意外的遇到那个奇怪的老人之后,奴夜青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不知为何她总是感觉那个老人像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想要接近他了解他,可是貌似云陵给他敲了警钟,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已经来魔界待了有一个月了,她却没有丝毫进展,就连冥夜阁都没出得了,更别说其他的事情了,她应该主动出击了。 银色的小纸鹤承载了她给云陵的信,信中约云陵在百兽林初次相遇的地方相会。 她相信他一定回去。(未完待续) 233 误伤苍流 千等万等,终于等来她一句简单的来信:“午时百兽林相约。” 百兽林,那个让他们第一次,哦不,应该是第二次相遇的地方,那里有他们两个并肩作战,生死相依,把酒言欢的一点一滴,虽然有一些可有可无的小矛盾,但每一刻都是云陵无法遗忘的美好回忆,而且在那里他也发现了阿奴爱上了驰梦,那个生生世世注定与自己为敌的人。 想到这里,云陵竟不知不觉已经捏碎了手里的琉璃酒杯,破碎的杯渣深深地刺入掌心,鲜血汩汩而出他也没能感觉到疼,她既然不爱自己,那就让她恨,恨到深处她才不会忘记自己,每时每刻才会想起自己。 她身上刺入的龙鳞绝,十八年的囚禁,以及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里,阿奴肯定已经对自己恨之入骨了,但她为什么要约他到百兽林相约? 高崖如刀削般竖切而下,曾经光滑柔白的崖壁,如今覆满了黑压压的洞眼,时不时有一两只吸血蝙蝠俯冲而下,回旋直冲而上,修林茂竹的百兽林深绿如墨水倾洒过一般,站在云端俯视一望无尽万木倾伏,如大海卷起飓风,挂起的涛声巨浪翻滚而去。 奴夜青在画楼的控制下赶往百兽林,两耳侧狂风呼啸而过,魔界离她越来越远,其实她有把握成功逃出画楼的控制,可是她并没逃跑的意思。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片枫树叶,这是她准备前来赴约时,那个奇怪的老人突然冒出来塞进在她手里的,当时只看到那奇怪的老人比画了两下就瞬间消失在树林之中。 她奇怪的打量着枫叶,想不出那个老人倒地想给她传递什么样的消息。 仔细观察着枫叶。半响,她鼻子痒痒的就打了个喷嚏,温热的哈气喷在了枫树叶上,没想到竟隐隐约约浮现出了四个字“万事小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奇怪的老人会给她这样的提示,难道是想告诉她,此次赴约有危险?不过,不管如何她都必须和云陵做一次正面的较量。并非是刀刃上的比试。而是她想看看,云陵对她的底线到底在什么程度?然后她才能有把握进行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当她来到百兽林之后,云陵还没有出现。看着脚底下各种各样奇特精致的小花,饱满丰润,大风拂过,荡起了一层波浪。 十八年了。她再也没有来过此地,却清楚的记得她在这里爱上了一个人背影。 这里曾经埋葬了多少凶猛野兽的尸体。淡淡尸臭滋润抚育了多少世上罕有的奇珍异草,奴夜青蹲下身轻轻摘下一朵粉红色的花,抵在鼻尖,还有一股死尸腐骨的气息。为什么十八年前就没嗅到这股恶心的味道呢? 身后响起了枯叶碎裂的声响,脚步渐行渐近,奴夜青回神远远就看到云陵一身白衣向她走来。乳白色的长衫在阴暗的光线里异常耀眼,他大步走到奴夜青身前。静静地凝视着她,深邃如平静湖水的双眸,高额广阔洁白光滑,三千青丝一泻而下,奴夜青恍惚感觉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在百兽林相遇的场景。 “阿奴--十八年了我真的好想你。”云陵暖暖的声音仿佛能融化掉万年冰川。 奴夜青回过神,轻轻踮起脚尖攀上了云陵的脖颈,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她附在云陵的耳畔,淡淡道:“我也无时无刻不再想你。” 此时,她干枯的双眼朦胧模糊的看到正有三个人慢慢向他们走来,率先的是一身玄衣的身影逐渐靠近自己,她皱了皱眉,终于看清楚来人的面目,浑身猛地一震,低声喃喃道:“云陵。” “流儿--流儿--”云陵身后跟着的是爵士和涵儿,他们亲眼看到奴夜青将匕首插进了苍流的胸膛,不可置信的扑来过来,一把推开了奴夜青。 涵姑姑失去理智的怒骂道:“阿奴,你疯了吗?他是流儿,他是流儿,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为什么?” 奴夜青这才恍然明白了什么,看到爵士怀中云陵的模样逐渐变换成苍流的模样,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惊呼出声:“不可能--他明明是云陵--他明明是云陵的--” 苍流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口的匕首,鲜血汩汩而流,染红了乳白的长衫,奴夜青蹲下身连忙施法帮苍流疗伤,半响帮他稳住伤势之后,抬头冷冷的看着一侧满脸讥笑的云陵,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老人提醒她万事小心,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已经钻进了云陵的套。 而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有隔灵石的相助魔军还是能找到他们,一开始她以为是云陵对她太过熟悉,轻而易举就能猜到她会去哪里,要干什么?现在看来,并非是他熟悉的能猜到她的心思,而是因为爵士。 云陵吩咐画楼将爵士,涵姑姑和苍流押了下去,慢慢走到愣神的奴夜青身前,淡淡道:“怎么样?亲手杀害自己奋力想要救的人是不是很心痛?” 奴夜青浑身微微颤抖着,狠厉的凝视着云陵。 “曾经我看着你一步步越走越远,想要拉住你回到我身边,可是反倒让你越走越远,还要亲眼看着你爱上驰梦,我当时的心痛不亚于你现在的感觉。可是你是我的女人,从你第一次踏入魔界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你所有的一些都是我的,你知道吗?当你第一次在地阙宫紧紧拥我入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仅仅是替我提供需要的器皿,而是我的女人,不可缺失的女人,我不在乎自己没有完全培育成功就私自离开魔界去找你,看着你看上别人我心里比谁都心痛,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真心可以得到回报。” 云陵有些自嘲的笑道:“貌似天都在助我,你失忆了忘记了驰梦,反而爱上了我,还怀上了我的孩子,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幸福,幸福的都快要疯掉了。” 突然,云陵狠狠地抓住了奴夜青的胳膊,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为什么?为什么你最后变得我不认识了?当一切都再向好的方向发展时你却对我冷漠的好像陌生人,甚至对我隐瞒孩子,还--还企图用花醉香杀掉孩子。” 奴夜青被捏的双臂疼得厉害,却强忍着不哼一声,冷冷道:“因为你骗了我,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爱你,我爱的是圣灵树下十天十夜的守护。孩子?他就是一切罪恶的种子,我根本就没打算把他留下来,一开始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将会对你有一个亏欠,然而这一切都是你结束的,当你那一刀刺进我的肚子时,我们两个就再也没有了干系,剩下的就只有仇恨了,再加上无上地狱十八年的囚禁,和驰梦、东哥哥、小北三条性命,我此生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云陵眉眼之间附上了一层冷霜,嗓音发抖道:“此生若不杀我,誓不为人。” 他仰头哈哈大笑:“好一个此生若不杀我,誓不为人,那我就让你此生永远杀不了我,变成我寸步不离的俘虏,看着你想要的人变成你的刀下亡魂,看着你想要的世界变成嗜血地狱。” 奴夜青猛然一惊:“你想要干什么?” “娶你。” 经过百兽林一事,奴夜青被关押在冥夜阁,门外加派了重兵把守,任何闲杂人都无法接近她,她也更无法离开冥夜阁半步。 云陵向天下人昭告,一个月后将迎娶鬼奴,引起了五界的轰动,据说鬼奴向来以面具示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面目,也无人知道她到底什么来路,让魔界许多妙龄美貌的女子对她恨之入骨,却只能忍耐。 玉皇天君愁眉苦脸的坐在玉皇圣母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不发一言,他心里压抑了太多愁闷和委屈却无处发泄,刚才刑天前来禀报说当日出示上神驰梦神魂的黑衣人就是阿奴,而日前她被魔界抓走,今日下界传来消息魔尊将要迎娶一个从未示面的鬼奴,而她就是被抓走的阿奴。 刑天请求他派兵营救阿奴,不仅只是营救阿奴,而是营救上神的神魂,只有将上神驰梦救活,扳倒魔界重整五界才有希望,可是他迟迟不表决态度,舍不得浅葭是其一,第二是如今天界势力与魔界势力太过悬殊,冒然前去只能是自掘坟墓,将天界更加推上了灭亡的道路。 与其自掘坟墓倒不如苟延残喘,壮大实力,日后东山再起。 风紫陌斜躺在长榻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下面跪拜着里微微颤抖抽泣的浅木兮,却嘴唇微微颤抖,今日他才发现浅木兮竟然已经坠入魔道,每日与魔界勾勾搭搭,暧昧不清,还时常将他的一举一动都通风报信给了魔界,他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可是他终究负不了母后的遗言,而且魔尊竟然想要以威胁的态度强娶阿奴,让他愤怒的心快要炸掉。(未完待续) 234 婚期将近 十八年前他得知阿奴被埋在了地下冥殿,便急忙赶过去想要救她,到了现场看到的除了一望无际的银杏林,就是一个几百丈深的大坑,若是想要下去施救生存者根本就无从下手,多次尝试之后还是被迫放弃。 正当他心灰意冷之时是上神驰梦满身是血的抱着阿奴从大坑中破土而出,然后亲手交到他手里,让他能好生照顾。 从那一刻起,他也知道了阿奴对上神驰梦的重要性,与天下终生相比在他心里终究阿奴的重要还是有所不同,也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一定要好好守护她,不仅仅是上神驰梦的嘱托,还有他对她的爱慕。 可如今,他不但没能照顾好她,反而让她经历太多痛苦之后深陷牢狱十八年,如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又备受威胁与他人成亲。 他是妖界之王,怎么能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受苦,更无法容忍自己的妻子成为别人的走狗。 人界帝皇公孙曌负手站在茗湖之畔,望着水中荡漾着的白色身影亭亭玉立的站在荷花中央对着他盈盈施笑,离歌笑拖着残缺的肢体,手里握着一个喜帖,交到公孙曌手中,然后眼里尽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可刚未走几步就被公孙曌拔出轩辕剑刺了过去,长剑从离歌笑的腹中横穿而过,临别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公孙曌腥红如血,狰狞恐怖的脸。 婚期如约而至,奴夜青一直待在冥夜阁,云陵也从未在再来看过他,不过那个奇怪的老人却时常会偷偷的前来看看她。 “你到底是谁?”奴夜青心疼的看着他怪异的模样,想起那日云陵对老人的粗暴和忠告。担心道:“你经常来看我若是被云陵知道了肯定会被他惩罚的。” 奇怪的老人双手比划着,嘴巴张了张,发出呃呃呃的声音,不过奴夜青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你是不是说,不要让我担心,魔尊他不会发现你来过的吗?” 他点了点头。 奴夜青看着一侧随风摇曳的树影,满心悲苦:“明天我就要和他成亲了。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我长相丑陋。从不见人,魔尊是不会让我出去了冥夜阁的,虽然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但是冥夜阁内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也算是你半个的娘家人,不是吗? 奴夜青咧开嘴笑了,是啊。娘家人,她的爹娘。弟弟,所有奴家的人都已经死了,不过她有个姑姑,可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见过。 娘家人。多么温馨的词语,她的朋友亲人都不在了,不过能在出嫁之前能有一个娘家人还是很幸福的。奴夜青笑道:“谢谢你,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曾为你做过些什么,如今我已三十好几了,就认你做我的哥哥吧,这样你做我的娘家人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老人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黑洞洞的眼眶里滑落出两行晶莹的泪水。 这时,奴夜青远远就感觉到有人靠近,连忙让老人藏了起来。 她款款出了门,看着来人竟然是一袭白衣的柳飘飘,身后跟着四个身着淡红色衣裳的女子,手里托着凤冠霞帔,珍珠玛瑙,想必是来送喜服的。 十八年前柳飘飘带着故梦回到魔界之后就被阎氏封印了法力,她就一直待在魔界担任长老之职,这么多年了她从未离开过,也从来离开不了。 当初亲眼看到魔尊将尖刀刺进了阿奴的腹中,瞬间整个人就被妖化了般狰狞恐怖,之后魔尊就将她带回到了地阙宫再也没有出来过,半个月后魔尊对外宣称魔界鬼差阿奴背叛魔界已经死了,因此所有人都已经阿奴死了。 可是几个月前,一直臣服魔界几千年的冥界推举出新的冥帝苍流带头叛逆,想要脱离魔界的控制另立门户,在他们的计划还没有实施之前魔尊就已经得到消息,大发雷霆,他们叛逆的苗头还在萌芽状态时,魔尊就派潼涳和画楼带领一众魔军进入无间地狱进行屠杀,没想到阴差阳错他们竟然开启了十八层地狱之外的十九层地狱无上地狱。 原来阿奴一直被关押在无上地狱十八年,从始至终阿奴一直都还活着,不至活着而且还逃脱了无上地狱的禁锢。 当柳飘飘得知这个消息时,魔尊已经派出一股神秘势力搜寻阿奴的踪迹,便立即将此消息通知给了妖王杀阡陌,希望他能保阿奴安全,没想到阿奴还是被魔尊抓了回来关押在冥夜阁从未与外界有所联系。 一个月前,魔尊突然对外宣布他要成亲,新娘是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也从来无人知晓的鬼奴,她当时就猜测新娘是阿奴,无计可施之时,魔尊派她前来给阿奴送喜服,并且服侍她穿戴。 柳飘飘大老远就看到一个身穿黑披风的人从冥夜阁走了出来,身上散发出来的死寂让她有些愣神,阿奴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有灵力和活力,这个人身上除了死寂依然是一片死寂,她开始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怀疑,新娘到底是不是阿奴? “我是魔界长老巫琴,受魔尊之命,前来给鬼奴送衣裳。”柳飘飘微微点了点头,抬起头注视着大黑色的帽子中投射出两股绯红色的光芒,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奴夜青点了点头,侧过身望着一望无尽的墨绿色,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心里不知有多激动了,十八年前柳飘飘丢下苟文华,带着故梦回到魔界的事情的确让她恼怒和费解。 不管怎样,回到魔界那是她的选择,自己无权干涉她的自由,就算自己在对她有偏见,她还是感激她,当处她遇难时能够挺身而出的除了西、南蝠,就只有她了。 柳飘飘和四个女子进入冥夜阁将衣裳放在桌子上,柳飘飘示意其他四个人退下,来到奴夜青的身后,轻轻唤道:“是阿奴吗?我以为你死了,再见应是黄泉之下奈何桥畔的千年一遇,没想你还活着,我还能亲手为你制作嫁衣,真的,我很开心,十八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开心。” 奴夜青悠悠转身,看着柳飘飘默不作声,不是她无话可数,是她有太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良久,她才轻声道:“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真的是你,阿奴,真的是你,刚才我以为我认错了人。”柳飘飘激动地拉起她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的温度的手让她眉头微微皱了皱,疑惑看着她:“阿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没关系。”奴夜青摇了摇头。 一个月了,从来外面的人进来,她也从来不知道苍流现在怎么样了,今天终于有人进来,而且还是一个她熟识的人。 奴夜青不假思索的急声问道:“你可知道苍流他如今怎么样了?” “冥帝苍流,一个月前他莫名受伤不过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被关在炼狱宫,有爵士和涵姑姑照顾。”柳飘飘疑惑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的伤就是我被我刺的,我本来约云陵百兽林一会想要司机刺杀他,没想到云陵早就有所准备,将苍流变幻成他的模样,让我在不知情况之下刺伤了他。”奴夜青想起百兽林中的事,就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道:“而且正好当时的场景被爵士和涵儿看到了。” 柳飘飘皱着眉头:“涵姑姑是苍流的娘亲,若是他们亲眼看到你刺杀苍流肯定会恨透了你--” “等等--”奴夜青连忙打断了柳飘飘的话:“你说什么?涵儿是苍流的亲娘。” “是的,外界一直谣传苍流是偏远小村里出生的冥帝转世,却从未有人提过他的父母,其实苍流出生后不久涵儿就发现了苍流脖颈处的印记,她就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就抱着苍流进入了无间地狱,在冥界以姑姑的身份抚养苍流十八年。”柳飘飘悠悠说道:“当初还是我悄悄帮助她们顺利进入无间地狱的,和他们之间也算是有点交情。” 奴夜青这才恍然大悟,现在想起无间地狱涵儿为了保护苍流独自一人对抗潼涳,之后在雾柳镇爵士和她两人表现出对苍流超过一般人的紧张和疼爱,以及他们足以为了能够救出苍流,而出卖她的踪迹。 “原来如此。”奴夜青若有所思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柳飘飘不解道。 爵士为了救出苍流出卖她踪迹的事,这一个月来一直是她心里的结,现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心里的结也算解了,反倒没有一丝的恨意,而是满满的抱歉,她应该早点发现他们和苍流之间的关系的,更应该想方设法救出苍流,让他们的担心少点的。 如今在云陵的设计下,她刺伤苍流更加引起了爵士和涵儿对她的误会和敌意,她必须要将这件事情说清楚,让爵士和涵儿原谅她,看清事实。 “你能否帮我一个忙?”奴夜青对柳飘飘道。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来,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未完待续) 235 婚宴开始 “如今能接近我的人就只有你,在魔界我信得过也只有你。”奴夜青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暖红色的隔灵石交到了柳飘飘手中:“请你务必将这块隔灵石交给爵士,我想说的话都在里面。” 柳飘飘接过隔灵石,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将隔灵石完完整整带到。” 奴夜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瞥了眼屋里桌上的红色喜服,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视死如归和决然,柳飘飘愣了愣,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把拉起她的手,询问道:“难道你--” “有些事情沉淀了十八年,也该有个了解了。”奴夜青眼神暗淡了下去。 红尘作伴潇潇洒洒,视死如归干干净净。 夜幕降临,满天繁星点点。 奇怪的老人为奴夜青褪去了身上的黑色斗篷,换上了喜庆的大红嫁衣,描眉画黛,梳妆挽发。 看着铜镜中白暂的脸上,烈焰的红唇,妖冶的印记,泛红的瞳仁与红色的嫁衣相形益彰,映衬整个人精美绝伦,犹如画中的没人塌出来的一样,雪白色的极地发丝流泻了一地的韶华,所谓的珍珠玛瑙,凤冠霞帔都比不过简简单单的红花一别,更似别致精美,美艳动人。 --好美,你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新娘。 奴夜青回过头看着他,淡淡笑道:“最美的新娘就应该嫁给最爱的人,而我却要嫁给最恨的,你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既然不爱,为何还要强求自己,既然已经离开又为何还要回来? 当初画楼带她前往百兽林时。明显能感觉到画楼在放水,她完全有能力逃脱束缚,可是她没有那么做,而是如期赴约,结果事情的发展去并没有像她预期的方向进行,反而却傻愣愣的中了云陵的套中套,误伤了苍流。让爵士和涵儿对她反目成仇。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她真的只是想要知道云陵对自己的底线吗?还是根本就是奔着杀掉云陵而去的。 可事实的真相是,从一开始云陵就知道她的用途,自从把她抓回来以后很少接近她。不仅仅只是心里难过不愿意见她,而是为了以防万一她不顾一切的杀了他。 奴夜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淡淡道:“我想有些事情不能总是相互亏欠着,该要了结的时候就应该了结。” 奇怪的老人眼里闪过一丝疼惜,轻轻地拿起桌上的盖头盖在了奴夜青的头上。看着铜镜中的娇美容颜,暗叹了口气。这一别将此生不负相见了。 奴夜青轻佻嘴角,干净的笑容里没有半点悲伤,反而有了从所未有的期望和等待。 晨曦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叶落在了雕栏窗边,淡淡的青草花香飘进了冥夜阁。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繁弦急管、珠落玉盘、山谷黄莺悠悠传来。奴夜青的心也跟着狂躁了起来,据说云陵为了庆祝自己大婚,给天下英雄好汉。各路有权有势,有名有利的人发了喜帖。如今魔界当道,人人俯首帖耳,卑躬屈膝,带着贵重的礼物前来参加婚宴。 想必在此次参加婚宴的人当中能见到风紫陌、公孙曌、甚至其他的朋友。 不一会,柳飘飘带着十二个身着白色纱裙的妙龄女子前来接新娘,奴夜青没有犹豫就跟着柳飘飘等人走了,走到幽静的林荫小道时她瞥见奇怪的老人站在一颗一人粗的大树后注视着她对着她挥手,奴夜青不禁停了下来,这个相识不过一个月的哥哥,她现在唯一的娘家人,妹妹就要出嫁了,哥哥却不能亲自拉着她的手送她走,心里一阵悲伤难过。 见奴夜青停了下来,柳飘飘奇怪的问道:“阿奴,怎么了?” “那个哥哥--”奴夜青回过头看了一眼柳飘飘,又转过头指着刚才奇怪的老人站的地方,却早已空无一人。 “没有人啊。”柳飘飘顺着她的手看去,疑惑道:“什么也没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奴夜青奇怪极了,难道是老人怕自己长得太丑吓到别人就藏了起来吗? 虽然在一起一个月了,奴夜青却从来不知道那个老人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被云陵折磨成了那个样子,而且很显然云陵对他讨厌至极,他在云陵眼中就是蝼蚁,任人践踏,奴夜青曾经尝试着问他名字,他总会不愿意多说,而且虽然他长得吓人,却对奴夜青却是掏心掏肺的好。 “你知道冥夜阁有一个修剪花草的老人吗?”柳飘飘疑惑的问道。 “老人,冥夜阁是魔尊闭关修炼的地方,除了魔尊无人能够进来这里,而你是唯一一个例外。” “怎么可能?那那个老人究竟是何人?”奴夜青自言自语道:“而且看到云陵欺负伤害他,我心里怎么感觉很痛呢?” “好了好了,你别乱想了,外面的客人都到齐了,就等着你去拜堂成亲了。”柳飘飘忽然语气悲伤了起来:“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是嫁给魔尊,你就将永远被囚禁在魔界了,就算你挣脱了束缚,头顶也终究笼罩着魔妃的头衔。” 奴夜青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 地阙宫高大巍峨,金碧辉煌,泗水流泻而下,红色的绫罗绸缎从莫垣道这一头一直铺到那一头,宴席从入口摆到泗水之下,莫垣道两侧的桃花坞粉色花瓣犹如蝶舞随风飘扬,景色美丽,犹如仙境。 参加宴会的人无一缺席,静静地坐在桌前品尝魔界特有的桃花酒,甘甜美味,绝对的佳品。 泗水之上的小广场上摆着五张巨大的朱红木桌子,魔尊的坐在正上方,左边第一位坐着妖界之王杀阡陌和妖界阴后浅木兮,左边第二个桌子做着面色惨白的苍流,它是以冥帝的身份参加的,右边第一个桌子坐着人界帝皇公孙曌和蝉儿,右边第二个桌子却是空着。 云陵举起酒杯,笑吟吟道:“今日是本尊仇少仝娶亲之日,承蒙各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婚宴,本尊就在此敬各位一杯以表谢意。”说罢,仰头一口闷了。 轻轻闪着孔雀扇的风紫陌,掩面轻笑,端起琉璃杯轻抿了口:“魔界的桃花酒天下一绝,若是不喝岂不是不给魔尊面子,我风紫陌也干了。” 公孙曌脸上拂过一丝狠厉,粗暴的也跟着闷了,就剩苍流狠厉的盯着云陵,不愿举杯,在爵士和涵姑姑的督促下才勉强喝了,这些不服从的表现都映在了云陵的眼里,云陵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怒意,反而笑的更加夸张,让苍流心中不免闪过一丝恐慌。 他本是不愿参加的,要不是云陵以涵姑姑的生命相要挟他是誓死也不会服从的,苍流冷哼了声,暗暗自责自己没有本事,无法杀掉魔尊,救出阿奴,反而要受魔尊的控制,真是无能。 风紫陌扫了一眼苍流,难怪阿奴会不顾生命危险的救他,从侧面看他还真有一丁点的像驰梦,他回过神看着斜对面的空桌子,问道:“魔尊如今是五界法力最高强的,怎么谁还不给你面子,竟然在魔尊大婚之日还敢缺席?” 云陵冷笑一声:“也罢,那可是我专门替玉皇天君而设,本尊已经对天界发了喜帖,若是他识时务自然会来,若是他不把本尊放在眼里,只怕他天君之位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 正说着,潼涳乘风而来,跪拜在莫垣道:“禀告魔尊,天界派了太上真人前来参加婚宴。” “说曹操曹操到。”云陵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挥了挥手:“算他识时务,传他进来。” 不一会,一身白衣若仙、白须髯眉、古道仙风的太上真人在潼涳的带领下来到了广场之上,太上真人小眼睛扫了眼在座的各位,眼睛不由定在了公孙曌身上,公孙曌是白眉道人的徒弟,白眉道人与他是师兄弟,公孙曌也要叫他一声师叔的,白眉道人向来游历人间,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与魔界势不两立,怎么公孙曌作为人界皇帝,背弃人界宗旨和师父之命,率先投奔魔界了,该不会是和天界一样,只为了解一时之危。 忽然,公孙曌凶狠阴冷的目光投来,惊得太上真人浑身一惊,心中暗叫不好,公孙曌被控制了神智。 这时,云陵看着太上真人盯着公孙曌看个不停,不耐烦的轻咳了两声,太上真人才回过神,连忙道:“玉皇圣母重病在身,天君无法抽身前来,特命老身前来恭贺魔尊新婚。” 云陵点了点头:“既然天君有事在身,本尊自然也是明白事理之人,真人请上座。” 太白真人点了点头坐在了座位上。 而在这时,漫天桃花瓣像是被什么吸引向着地阙宫宫顶如水柱般飞去,此景引起众人的一阵惊喝,突然笙箫齐鸣,丝竹管弦,余音袅袅,从天际传来犹如天外之音。 ‘噗’一声巨响,被吸走的桃花瞬间被砸开,漫天桃花雨飘然而落,随着桃花雨的降落奴夜青在柳飘飘的搀扶下拖着五米长的喜服缓缓旋转从天而降。(未完待续) 236 云奴婚殇 ‘噗’一声巨响,被吸走的桃花瞬间被砸开,漫天桃花雨飘然而落,随着桃花雨的降落奴夜青在柳飘飘的搀扶下拖着五米长的喜服缓缓旋转从天而降。 奴夜青的降临引起了一片哗然,大家都在猜测这即将成为魔妃的鬼奴到底是何许人也? 只见她衣着华丽,令许多妙龄女子羡慕不已。 华丽富贵,精美至极的嫁衣和如梦似幻,犹如仙境的华丽出场,还有天下最庞大豪华的宴席,都是未嫁将嫁女子的梦想。 她曾经也如同那些女子一样,希望自己在出嫁前有最好看的嫁衣,最梦幻的典礼,最气派的婚宴,以及最爱的男人,可是经过这么多的恩恩怨怨,生死别离,才发现再好看的嫁衣、典礼、婚宴终究抵不过一个爱的人,这一些外在的东西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毫无价值,如今在奴夜青的眼里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这场华丽的婚宴即将成为自己华丽的终结罢了。 云陵以为自己所有的施压和强迫就是想要得到阿奴,一切计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顺利进行了一个月的时候,狂奔的马车还是失了前蹄,那些本该在生命中不存在的注定还是悄然而至。 当一身大红喜服的云陵满面如风、风姿翩翩、一切尽在掌握的等待奴夜青来到自己怀抱时,却毁在了一定盖头上。 奴夜青透过盖头看到底下许多人都在用惊讶和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心里不由浮现出一个可笑的举动,如果她将这盖头揭了去,只怕这些惊讶羡慕的表情都会变成惊恐,随后变成鄙夷和嘲笑。这或许就是人最基本也是最常规的反应。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她站在广场上毫不犹豫的就将头上的盖头揭了去,随手一扔,红色的盖头随风飘扬了起来,奴夜青苍白如纸的脸上妖冶的印花狰狞恐怖,银色发丝随风飘摇,绯红的眸子凝视着前方。嘴角微微翘起。像是等待看好戏的看着众人的表情。 “阿奴--”柳飘飘率先惊讶出声,自从十八年前在刑台见过阿奴头发渐渐变白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如今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才发现阿奴的脸上爬满了血红色的花印,绯红色的眸子让人毛骨悚然,当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奴夜青并不理睬,转身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惊讶的声音更大了几分贝。 按结婚的礼数来说,新娘将盖头盖上之后就不能再取下来。除非拜堂成亲,进.入洞房,由新郎亲自揭下,那才算叫做圆圆满满。若是半途中盖头掉了,就寓意着夫妻两个走不到头,做不到圆圆满满。是不吉利的事情。 云陵也是惊讶加愤怒的站起身,注视着奴夜青。手不由自主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风紫陌看着真的是阿奴,要不是被浅木兮及时拉住了他的手,只怕现在已经激动的冲上去,浅木兮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一瞬就恢复了平静,如今阿奴即将成为魔尊的妻子,就算风紫陌再有非分之想,面对这样丑陋狰狞的容貌也会从此打住,心里一阵窃喜,以后风紫陌就只能爱她一个人。 太上真人面色凝重的看着阿奴,不发一言。 被控制的公孙曌看到奴夜青的容貌时也是一惊,不过并未表现出特别的表情来,反倒是蝉儿,惊讶的站了起来,轻唤道:“阿奴--阿奴--” 奴夜青听到声音,转头看到蝉儿惊讶的手中的琉璃杯噼啪掉在了桌上,酒水洒了一桌,公孙曌眉头微皱,一把将蝉儿拉了下去,她悠悠转身走到公孙曌面前,凝视着他,这个曾经调皮可爱的人界帝皇为何如今变得如此残忍:“公孙,好久不见。” 公孙曌狠厉的眼神有了一瞬的恍惚之后,又恢复到狠厉。 “阿奴,别玩了。”云陵隐忍着怒火,闷哼一声:“巫寒,还愣着干什么?” 柳飘飘连忙回过神,过去将奴夜青搀扶过来,此时以有人送上来一定新的盖头,奴夜青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云陵无奈也不再勉强,他走到奴夜青跟前拉起她的手,走到广场中央,对着再坐的所有人,喊道:“从今日起,阿奴就是本尊的妻子,从今以后她就只属于我一人。”说完,回过头看着奴夜青,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云陵,”奴夜青怔怔的看着云陵的眼睛,空洞的眼里却有了一丝得意的神采,半响,浅笑着答非所问道:“你真的爱我吗?这样的我你也爱吗?可是你看他们的表情,除了惊恐就是嘲笑,你会和他们一样吗?” 云陵敛下眼眸:“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只能是我的魔妃。” 桃花纷飞,略过奴夜青的眼眸,她轻轻晃动了下睫毛,身手在指在了云陵的心脏处:“那你把你的心出来给我证明。” 云陵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晴朗的天空瞬间昏暗,天空徒然落下了一个惊天炸雷,时光在轰隆雷声中定格,半响,握着奴夜青手的云陵侧身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奴夜青紧闭的声音却牢牢扼住了他的喉咙:“那我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好吗?那里面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而那个名字却不是你,你记得吗?曾经或许在那上面有一个你的名字,结果被你一道杀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奴夜青等云陵转过身来:“你杀死了你的孩子。” 哗啦,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大雨倾盆,狠狠的砸在天空上面的透明结界上,云陵的脸一点一点白了下去,嘴角微微颤抖:“阿奴,你累了。” 奴夜青深深看云陵一眼,仿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看来是你忘记了。” 云陵没有说话。 在柳飘飘的带领下进入到了地阙宫的喜房,直到夜幕降临,整个宴会结束之时,云陵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回来,奴夜青歪着头好像在想什么。 云陵将合卺酒的琉璃杯递到奴夜青面前:“新婚之后喝了合卺酒你我之间夫妻的礼数也就算圆满了。” 奴夜青抬头看着他,愣了半响接了过来,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开冰床,伸手解开了喜服,赤身裸体的站在云陵面前,原本雪白的肌肤之上红色印花遍布全身,没有一寸地地方是完好的,特别是肚子上那一个刺眼的刀疤,所有的印花的根源仿佛都是从那里开始生根蔓延。 云陵脸上的绯红变得惨白如纸,身子一晃跌倒在了冰床上,单手扶着冰床架,不忍直视。 奴夜青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身子,她自从没有反抗决定答应与云陵成亲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更何况他们如今已是夫妻,那一丁点的羞耻感早已不放在欣赏了,她漫无表情的悠悠走到云陵跟前,柔声道:“这幅恶心的身躯你很喜欢吗?” 奴夜青猛地拉起云陵的手放在胸前,云陵猛然浑身一怔,冰冷的躯体就如冰块一般,挣扎着别开抽出自己的手,起身施法捡起地上的喜服穿在了她的身上,紧紧地抱住她,颤声道:“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是我的。” “我是你的?”奴夜青点了点头,背后的手变幻出一把匕首深深地刺进了云陵胸口,云陵闷哼一声,却没有想要推开奴夜青的意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奴夜青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冰冷:“你说我是你的,那你的应该也是我的吧。” 奴夜青抽出匕首,伸手想要从他的心脏伸进去的时候,云陵猛然推开了他,跌坐在了床上,脸色愈加苍白,几乎连脸上的那一丝温存都挂不住了,微皱着眉头冷峻的看着她,失望道:“你想要我死?” “从一开始你将我抓回魔界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在魔界忍受孤独寂寞,九死一生的活下来,就是为了今天来拿回你本该还给我的东西,百兽林相约实则是我第一次刺杀,没想到却没算过你,误伤了苍流,可是没想到是你在此给自己的死期制定了计划,你说你要娶我,让我变成你的俘虏,见着我想要的人成为我的刀下亡魂,看尽天下被你凌辱变成嗜血地狱,我没有反抗的答应你,就只是计策的开始罢了。”奴夜青直直的看着云陵:“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防着我,生怕我对你不测,你看,只有你娶了我,我才能不用吹灰之力就杀掉你。” “难道你就不怕我杀掉苍流,杀掉炼狱宫的所有的人吗?”云陵脸色苍白的,看着奴夜青每一句话就像刀子一般,刀刀刺得他鲜血蓬勃。 奴夜青看着他失血过多的灰白神色,声音依然平静:“你没想到要杀他们,若是你想杀早就在十八年前杀了他们了,为什么每年都会有十二个修仙者莫名死亡,只怕只有你知道,若是一股脑把他们全杀了,你自己该怎么活下去,你的法术如何能晋升的的更快?”(未完待续) 237、冷战开始 云陵怔怔的看着她,深邃秋水已不复存在,俊美的容貌惨白的厉害。 半响,却轻笑了声,看着奴夜青的脚尖:“我以为将你关在冥夜阁就能束缚住你的双眼和双耳,没想到你一直没有闲着,对,你说的没错,我每个月都会吸取一个仙人的法力,吞噬他们的心脏,这样我的法力才会在十八年里突破到魔神境界,如今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连你也不例外。”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匕首穿透的心脏,以看得见的速度愈合到完好,看着奴夜青微微吃惊的神情,他嘴角微扬:“我说过,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整个天下都屠在你的手里的,所以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奴夜青惊讶的看着云陵刚刚脸色苍白,胸口血流不止,眨眼就恢复了原状,微微皱了眉头:“你真无耻,不过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云陵猛地抬眼:“是吗?” 奴夜青的目光对上他,毫无畏惧,一股死磕到底的坚决,冷冷说道:“是的。” 荧光绿烛之下,云陵眸子深沉似海,嘴唇微微颤抖,良久突兀一笑,一把握住奴夜青的手顺势压在了冰床上,顿时屋外在此响起一声惊天炸雷,吓得奴夜青微微抖了一下,云陵手掌撑在她散乱的头发旁,附身看着她,微微挑起的嘴唇轻轻地触在奴夜青的唇角:“*一刻值千金,打从你第一次冲进地阙宫将我拥入怀中的时候我就想对你说这一句话,如今你我终于成亲,我却觉得这句话这般可笑,你满腹计谋的想着要杀掉我,而我却傻得什么也不在乎的。只想娶你做我的妻。” 奴夜青可能没有意料到云陵会压倒她,以至于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反抗,愣愣的看着云陵俊美的脸离自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云陵双眼眯了起来,一颗晶莹的泪水掉在了她的眼里。 云陵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当炸雷响起了那一刻,只是将奴夜青抱得更紧。生怕一不小心丢失掉。 同床共暖。*一夜,心怀各异,相拥而眠。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大起大伏,也没有发生云陵口中的大屠杀。 不过突然之间,云陵统一放了苍流、爵士以及涵儿委实让人捉摸不透,他只限定于苍流他们安安分分的待在雾柳镇。不许妄想着重振冥界,无上地狱的怪力乱神。游魂野鬼不会再被追杀,逐渐也恢复了轮回轨道。 人界传来消息,公孙曌广纳后宫佳丽,从此不理朝政。流连于女人的温柔乡里,蝉儿成了人界皇后却只是徒有其职没有实权,当朝宰相离歌笑触犯龙威被掏了心肺被植入了一个幽灵支配身体。发配到了无情河做了一个小小的护河工,如今花灵丹晋升成了宰相。黑鹰辅佐在侧,慕娇已被罢去占卜师之位返回了邢晨山。 寿飞寺苟文华在地下冥殿消失之后,不久前突然完好无损的出现了疦刈草场,如今接管了风池城和冷文锦等人共同打理糜华斋。 除了新婚之夜云陵搂着奴夜青睡了一晚,翌日便在隔壁的书房安置了一张软榻,就像彻底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不过他却在桃花坞上建造了一个梦魂楼,夜夜开始宿在那里,享受美女佳肴,活得逍遥快活,却独留奴夜青每日每日的守在冰雕一般的地阙宫,不过这也到让奴夜青自在了不少,她时常闲来无事便穿梭游荡在地阙宫的每一个地方。 一日,她无意间走进了一间密室,水晶雕漆而成,没有冰冷刺骨的温度,却感觉暖暖的像极了娘亲温暖的怀抱一般。 宽敞的密室中央一个巨大水晶雕漆成的水池,颠簸荡漾的清水蒸腾出袅袅轻烟,奴夜青好奇的伸出手捞水,却不小心被衣服上的装饰品划破了指间,一滴鲜红的血液掉落在水池中,瞬间微微荡漾的清水像是沸腾了般,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吓得她连连后退,看着清澈见底的水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怎么回事?” 奴夜青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此时头顶天花板映出了六个魂和二个魄相互碰撞纠缠,挣扎着想要冲破什么似得,水池中的水也越溅越高,一不小心溅在了奴夜青的手上,她手上鲜红的印记慢慢变沉了黑色,感觉心脏处驰梦的神魂突然蠢蠢欲动了起来,想要撑破她的心脏跑出来似得。 越来越大的剧痛让她浑身发颤,身上的冷汗和室内的热汗交相附在她的身上,体内难受的狂躁和冲动让她实在压制不住,连忙跑出了密室坐在冰床上调养。 只感觉身体忽冷忽热,脑袋也越来越木讷,不一会便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后,奴夜青感觉有一股暖流从眉心贯彻了下来,慢慢流淌过了四肢百骸,只是感觉压制她法力的封印却比以前强了许多,随着暖流的回旋,她再次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五日之后,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卧室,一侧的桌上竟然放着一晚清面,淡淡的面香飘触动了她的味蕾,这是肚子也咕咕笑了两声,就鬼使神差的走到桌前,吃了一口。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了,只可惜与小智的比起来差了那么一点。”奴夜青边吃边自言自语,这时云陵提着一壶桃花酒进来,她看见是云陵,就将筷子放了下去。 “你不是喜欢吃,怎么不吃了?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帮你做的。”云陵将桃花酒放在了桌上:“还有你最喜欢喝的桃花酒,这个与以前的不同,里面我专门加了祛除伤寒的良药,喝了它你的身体会好的彻底。” 奴夜青面无表情的起身:“我已经不喜欢喝桃花酒了。” 云陵顿了顿,没有说话,半响:“我给你放在这里,想喝的话--” “不用,请你拿走。”奴夜青冷冷打断了她的话,转身走出了地阙宫。 站在雪花飞舞的莫垣道上,自从婚宴上奴夜青毫无顾忌的将盖头揭去,将自己面容展露给天下人的时候,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偶尔经过的魔兵都对她施礼,无一人敢抬头直视和嘲笑她,除了对魔妃的尊敬之外就是畏惧。 奴夜青并不理会他们的一言一行,自顾自的逶迤在桃花纷飞之中,仿佛行走在画里一般,如梦似幻。 高高站在地阙宫广场上的云陵远远地注视着她,那就是一个永远都无法触碰的梦,只要他稍微主动,这梦就像水泡一样碎掉。 记得第一次来到莫垣道时,奴夜青以为这里是大罗仙境,就算死在这里也是值得的,如今想来那时怎么可以傻的说出那样的话,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境,而是地狱,用众多仙人的献血铺成的美丽。 自从成婚几个月来,奴夜青再也没有听到消息说云陵吸食仙人精气的事情,也再也没有仙人死掉,而她却隐隐约约听到了另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奴夜青不喜欢有人伺候,总是独来独往,出了无上地狱好几个月了,有一件事她从来都不见想也不敢去面对,那就是东蝠。 当初她为了救东蝠与云陵正面的发生冲突,造成的结果是云陵亲手杀了自己,云陵口口声声说爱她,对她都可以下手,东蝠也一定不会逃过那一劫。 她没有主动去打听过,因为她已经猜到了答案,更没有人主动对她说起过这件事,就连偶尔见过几次面的柳飘飘、西南蝠也从未说起过,不知道是太过伤心不愿提起,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敢对她说。 今日,大雪飞扬,鹅毛般的大雪簌簌的落满了桃花垣。 闲来无事,奴夜青决定去桃花垣走走,想要去看看曾经那个留下太多美好回忆的地方,如今是不是已经变了样。 途中经过梦魂楼,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狼城的张妈妈,她们大老远就看到奴夜青穿着淡蓝色的长裙,步步生莲的走了过来,连忙微微施礼。 张妈妈见过的人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魔尊大喜之日她远远就看到站在地阙宫的新娘就是曾经和秦少淮逛风月楼的巫忆,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巫忆就是阿奴,而阿奴就是魔妃,她想起曾经对阿奴的尖酸刻薄,冷嘲热讽心里就一阵发麻,生怕奴夜青记仇,找她的麻烦。 可奴夜青并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径直走了过去向着恣漩宫的方向走去。 常年不败的桃花在厚重的雪花中半遮半掩,像个娇羞的姑娘,奴夜青走到门外的礁石上,伸手摸了摸,想起当年她撒娇的坐在这块礁石上,小北拽着她的胳膊阿奴、阿奴的叫。 此时,紧闭的门咯吱沉闷的响了起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走了出来,看到奴夜青站在礁石旁发愣,连忙走了过来叩拜:“南蝠参见魔妃。” 奴夜青回过神,看着沉默寡言的南蝠,心头一震酸楚,连忙搀扶去他:“西哥哥快快请起。”(未完待续) 238 往事成伤 ps:重新更新...喜欢的朋友看过来... 求收藏点击推荐票,订阅也是不能少的哦。 南蝠起身,看着奴夜青绯红而又空洞的眼睛微微湿润,一阵激动:“阿奴,你--” 奴夜青这才发现自己看到的东西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她伸手摸着自己的眼睛,湿漉漉的水渍,惊喜道:“眼泪--是眼泪--,我有眼泪了--” 自从被妖化后,奴夜青的眼睛一直干枯无泪,就算伤心到撕心裂肺也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用眼泪来宣泄心中的痛苦,每每都是面无表情的看过人生百态,伤心离别。 可万万没想到,此刻竟然不知不觉附上了眼泪,这难道是身上魔毒减的症状吗? 至于魔毒如何解释,奴夜青是这么理解的,当初她满头青丝一瞬之间变成银白色,以及原本身上的牡丹花印记消失后再此遍布全身,还有双眼的泛红无泪,这些表现都是在十八年前云陵用龙鳞绝刺穿她的腹部、杀死孩子之后出现的,所以这完全可以理解为魔毒,来自孩子的魔毒,说到底那孩子就是一个魔种,充满魔毒的小容器。 “恭喜魔妃康复--” “南哥哥,叫我阿奴就好。”奴夜青打断了南蝠的话。 “自从你回到魔界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来恣漩宫。”南蝠点了点头,依然毕恭毕敬的样子,奴夜青也不再可以纠正,如今身份有别,难免会有所生分。 “有些伤痕若是烙在身上就永远都无法祛除。触景伤情只会让结痂的疤痕被生生的撕开,疼痛刺骨,然而眼睁睁看着鲜血直流却无能为力,其实这种难受比疼更让人痛不欲生。”伸手拉了一枝桃枝,厚重的白雪附在上面,粉色桃花瓣若隐若现,奴夜青低头闻了闻。淡淡的桃香沁人心扉。却独独少了点味道:“尽管痛不欲生,我还是想来看看,睹物思人总比痴傻回忆要好些。你说是不是?” “往事已过,你又何必折磨自己?若是已亡人看到,一定不希望你如此这样虐待自己。”南蝠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奴夜青殷红的双眸因为水雾显得越发的妖冶诡异,可是所包含的真情丝毫不被妖冶红光遮挡。她转身拉住东蝠的手,哽咽道:“十八年前我昏死后。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东哥哥他--他是怎么死的?” 本来南蝠不愿意将那些痛苦往事讲给阿奴听,可看到她苦苦哀求,一时心软就告诉了她。 当年阿奴瞬间妖化让众人大吃一惊,究竟是何缘由令阿奴一瞬间之间变了模样。这其中原因无人知晓,然而整件事的过程却被东蝠看的是清清楚楚。 从一开始魔尊就对东蝠起了杀心,没想到是行刑过程中阿奴前来阻止。激烈的言语让魔尊情绪激动,恨天怨地之时将龙鳞绝送进了阿奴的肚子。云陵就将所有的很都发泄在了东蝠身上。 阿奴昏死之后被魔尊带走,在众长老的商议之下,对于东蝠的行刑暂缓,等魔尊亲自发话后在做定夺,而西南蝠背着魔尊找来阿奴违背了魔尊的指令,被关在炼狱宫接受酷刑三日,三日后就被放了出来。 一个月后魔尊对外宣称魔界鬼差已死,同时为了以儆效尤,命人砍去了东蝠的双翼、挖了双眼、割断了舌头,砍了四肢,然后被处以极刑。 至此之后,阿奴之死成了谜团,东蝠之死成了戒律。 听到东蝠泪如雨下的叙述完整件事的过程,奴夜青早已震惊的不知所措,伤心欲绝的靠在礁石上地低低抽泣。 在无上地狱时,奴夜青就猜到东蝠可能已死,可万万没想到他死时经历了如此残忍的刑罚。 奴夜青并不理会南蝠的声声呼唤,神魂落魄的转身就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般残忍?你若是恨我就将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到我的身上,为什么你要选择如此残忍的手段?为什么--” 奴夜青站在桃花纷飞的桃花垣对着高山岩壁撕心裂肺的呼喊,从身体内散发出的杀气一次次的冲向体内的封印,伴随着一次比一次高涨的情绪和跃跃欲试的强大的内力一次又一次的被反弹回来,伤她心肺尽碎。 --噗 一口鲜血喷薄而来散在了雪白的地上,耀眼的赤红仿佛寒冬腊月里盛开的红梅,刺眼醒目。 忽然,一双手从身后伸来拖住了奴夜青的双肩,然后一股暖流从天灵盖缓缓流淌进了体内,身体内横冲直撞的内力慢慢被融合捋顺。 “伤寒还没好,怎么能跑来这里?若是不小心伤着了身子,妖王知道了该会责怪本尊对你照看不周了。”云陵拉起奴夜青,伸手轻轻擦拭去她嘴角的血痕。 奴夜青冷冷的看着俊美如画的云陵,此刻心里除了怨恨没有一丁点的依赖和爱意,她狠狠甩开云陵附在脸上的手:“魔尊多虑了。” 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奴夜青拖着虚弱的步子将云陵远远地甩在身后。 三日之后,奴夜青接到消息风紫陌会来魔界与魔尊共商大计。 据说得到消息说天界要扭转乾坤,夺回权势统治六界,从西方极地借来西方至宝--般若钟,只要有缘人能够敲响此钟长达三天三夜,天地必然共眠七日,七日后太阳重新升起之时天地万物都将如获新生,一切将重头开始。 换而言之,就是重新开启一个全新的世纪。 就算天界,妖界,魔界的所有法力高强的人都将法力尽失,犹如凡人,这样的事情对于如今势如虹桥的魔界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可是这对于奴夜青而言并非是最差的结果,她从始至终都不期望有什么高超法力,反而是向往和最爱的人平平淡淡了此一生,可是要在般若钟敲响之前她必须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救活驰梦,那个生生世世与她相爱不能相守的上神,只要救活他就算世界重新开启,她也无怨无悔。 奴夜青早早起来就梳妆打扮好,等待着云陵的传唤,平日里奴夜青与云陵没有半句话甚至一眼的交汇也不曾有。可每次魔界有贵客来访时,云陵都会传唤她。奴夜青也并没有决绝,更别说这次来的人还是风紫陌了。 上次大婚之时,因各种原因他们两个并没有好好说说话,更没有打问过小可爱的事情,再加之风紫陌身边阴后浅木兮,狠厉的眼光时不时犹如冷箭一样射在奴夜青身上,让她极其不舒服,虽然她早已不在乎这些,可终究还是不想给风紫陌制造太多的麻烦。(未完待续) 239 再见故人 ps:求点击收藏推荐票,订阅也不能少哦,嘿嘿.... 后来,风紫陌临走时给她发了信鸽,信中说下次再来魔界时会带小可爱来看她,这几个月来奴夜青可是无时不在等着他的到来。 “今日风紫陌来了,那小可爱也一定来看我了。”奴夜青激动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午时一刻时,传唤侍站在门外禀报:“魔尊传唤魔妃前往东阙宫。” 奴夜青猛地抬头,忙不迭的跟着传唤侍来到地阙宫殿。 一席紫衣妖媚翩翩,华丽挺拔身姿直入眼帘,她略过云陵径直走了过去前,淡淡道:“你终于来了。” “嗯。”风紫陌有种久别重逢的故人般亲切的看着她,没有多余的一字一句,就简单的点头和瞩目就已将他所有的关心体贴传达到了奴夜青的心里。 奴夜青淡淡浅笑,这么多年了,他依然还是不肯死心。 略过风紫陌的肩膀在他身后寻找那个调皮的绛紫色身影,可是终究还是失望了,除了冷冰冰的冰柱什么都扑捉不到。、 看到她不经意的伤心,风紫陌却轻轻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傻丫头,别难过,地阙宫不是一般人就可以进来的,我让她们在殿外的桃花坞候着呢。” 她们?难道除了小可爱还有其他人。 “去吧。” “嗯。”奴夜青点了点头,连忙向殿外走去。 坐于法坛上的云陵早就习惯了奴夜青对她的冷漠,可是看到她对风紫陌的温柔,却不由自主从心底里浮出一丝妒忌。 ...... “狼女,你说一会姐姐出来还认不认得我啊?”一个扎着两小辫的小姑娘。追着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奔跑,就像飞舞在繁花之中的彩蝶,灵动可爱。 “肯定会认得。”另一个英姿飒爽的蓝色身影站在路边对着小姑娘笑道:“阿奴那么疼你,一眼就能认出你的。” 远远站在广场上的奴夜青,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那个扎小编的小姑娘不是小可爱还能是谁? 没想到她竟如今幻化成了人,只可惜她这个做姐姐的却未能亲眼看到她变成人的那一刻。而且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变成女的。或许在她心里还是隐隐期盼着能再见到苟哥哥的那一刻吧。 而另一个应该就是狼女了,那日银杏林她请求风紫陌能够照顾狼女,看来风紫陌不但没有食言。还将她带来见自己,只可惜风紫陌还是没能明白她的意思,若是狼女看到如今面目全非的她只怕又要难过了。 这么想着,奴夜青信手拈来一块青色面纱附在脸上。然后乘风踏去。 “姐姐!!!” 小可爱追着桃花瓣跑的时候发现有人翩翩而来,惊喜的就跑了过去。 此时。狼女也回过了身,看着一个满头银发的华贵女人落在莫垣道上,纷繁乱飞的桃花瓣像有灵性一般,缱倦散去。 看着面前走来女人。狼女有了一瞬间的迟疑,这女人不是阿奴? 她曾经和阿奴一起走过了许多路,同吃同住。降妖除魔。阿奴的气质、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得到,可是这个女人身上除了冷冰冰的死气,什么都没有。 犹如飞奔的蝴蝶一般小可爱扑进了奴夜青的怀里,哽咽着声音道:“姐姐...” 奴夜青一瞬间感觉浑身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暖意包围,淡笑道:“你终于幻化成了人?” “嗯嗯...是妖王助我修成人形的,姐姐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小可爱推开奴夜青的怀抱,张开双臂转起了圈,淡青色的长裙散开出美丽的涟漪,映衬着漫天纷飞的粉色桃花和棉絮般的雪花,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漂亮,小可爱是天下最漂亮的丫头。”奴夜青笑着摸了摸小可爱胖嘟嘟的脸蛋,然后转头看到狼女满脸质疑的盯着自己,踌躇着不肯向前。 她明白,十八年的不曾相间,而且中间发生了太多生生死死的事情,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无法相信。 “狼女...” 走到狼女身前,奴夜青因为激动发出奇怪的声音,可是冷冰冰的眼睛里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来,本来已经有所好转的眼睛,因为那日强行冲击封印,导致被功力反噬,那一丁点的希望也跟着消失了。 “你是...阿奴,你真的...是阿奴吗?”狼女茫然的看着奴夜青,略过她的肩膀看到小可爱连连对着她点头,就连小可爱都认为是,她还质疑什么,看到阿奴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还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呢? “嗯。”奴夜青点了点头,拉着狼女的手来到桃花坞最深处,三人一阵家长里短、问寒问暖、姐妹情深。 小可爱一时兴起躺在雪堆里滚来滚去,还揉了个雪球直接对着奴夜青的脑门早了过去。 “哎呀!!!” 只顾着和狼女说话的奴夜青没有注意到小可爱的偷袭,脸上的面纱一下子就被打掉了。 “啊!!!”紧接着狼女和小可爱同时发出一阵惊叫。 奴夜青这才意识到安安静静落在雪堆上的面纱,她惊恐的连忙抬起袖子遮挡,转身背对着她们。 “这...是怎么回事?阿奴...”狼女不可思议的强行拉开奴夜青的手,泪光潋滟,泣不成声:“我早就听说魔尊大婚之时迎娶的新娘是个满脸印记的女子,后来我无意中经过东阙殿时听到妖王和阴后吵架提到说嫁给魔尊的人是阿奴,当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还活着...至于那些毁容的传言我都认为是写无稽之谈,没想到...是真的...你说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姐姐,上次见面的时候我都没看到?”小可爱像是被吓到了,泪珠滚滚而下,已经哭出了声。 大婚之时,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将这幅容貌揭露给所有人看,可当真正面对这些她至亲至爱的人时,却没有一丁点勇气。 “狼女冷静点,我现在不是很好嘛?”奴夜青一把抓住狼女激动的手,忽闪着蝶翅般的长睫毛,绯红的眸子中满是求肯的看着她:“以前我脸上不是也有印花的吗?只是现在稍微大了点而已,你不要再担心了。” 狼女被她的眼神看的再一次泪如雨下,哽咽道:“你这个傻丫头...”(未完待续) 240 梵天镜言 ps:求订阅打赏,谢谢!!! 奴夜青转身拉住小可爱的手,然后轻轻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对着狼女浅浅一笑。 说话间,云陵的千里传音犹如天外之音回荡在桃花坞之上,想来是云陵和风紫陌已经商议完事了。 奴夜青带着狼女和小可爱赶回地阙宫的时候,风紫陌率先走了。 “妖王有要事前去办理,已经先行一步了,至于狼女和小可爱,是阿奴的朋友就暂且留在魔界陪你聊聊天解解闷。”云陵走到奴夜青身前,满面疼惜的看着她,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终究抓了空。 奴夜青面目表情的嗯了一声,转身就带着狼女和小可爱出了地阙宫。 环绕地阙宫的有三座大山,一座是魔界弟子居住的赤乌山,一座是地狱宫所在地的炼狱山,另一座就是很少被提及的紫旭山。 紫旭山一般是魔界弟子修仙法术的所在地,有时也是来访客人留宿之地,在云陵的安排下,狼女和小可爱就住在紫旭山的悬浮宫。 “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吧。”奴夜青亲自将狼女和小可爱到道悬浮宫,照看着她们休息妥当在才放心的离开。 有了故人陪伴时间倒也过得飞快,转眼就已有一月有余。 奴夜青和狼女、小可爱时常在桃花坞的梵天镜前煮茶聊天。 梵天镜说是一面镜子,实则就是无情河的尽头,川流不息的流水飞流直下,万年不息,只有法力达到化神境界才能在镜子中看到某个人的前世今生。 不过这里向来荒凉很少有人前来。就连魔界最低底层的小喽喽也不愿意来此偷**啊什么的,那是有原因的。 在魔界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7万年前,魔界的一个长老名叫文刀,他总是梦到自己与一名女子相知相爱,可是他寻找了几万年却始终都无法找到那名女子,后来他积郁成疯。就前去请求魔神帮他看看那个人的前生今生。 魔神看在文刀为魔界鞠躬尽瘁。忠心耿耿的份上,不愿看到他为了一个梦而疯疯癫癫,就帮他在梵天镜施法看到了那名女子。得知那个人竟然是自己遗失多年的妹妹,此后他还未来得及前去相识就被梵天镜吸走了魂魄。 虽然是段败坏人伦的兄妹恋,却终究还没能逃得过命运的捉弄。 后来流传出梵天镜实则是一块魔镜,说是能帮人看过前生今生。实则就是以人的感情为食物的魔镜,只要有人在它面前求缘。不出一个时辰那人就将命丧黄泉。 因此对于这个诡异危险的地方,所有人都对梵天镜心生畏惧,生怕一不小心无端被夺了魂魄。 不过,多日前奴夜青却发现了这竟然是魔界中难得的一个好去处。清静优雅,神韵灵秀,周围奇树异花疏影斑驳。暗香浮动。 奴夜青却从不理会那些传言,日日都会来此吃茶观瀑布。对于那些传言多多少少有的只是顺耳听听罢了,就算文刀求缘魂入天境,她想到最多的便是,他们最终却没有一个好结局。 有时闲来无事,单手拖着下巴,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倒是真想在这镜中看看自己的前生今生。 白雪掩不住突兀的花朵,就像她再淡然的表情,当听到般若钟时,还是有些冲动。 奴夜青提起茶壶斟满茶杯:“你可听说过般若钟?” “般若钟?那可是西方之物,阿奴怎会问起般若钟?”狼女顿了一下,看到奴夜青一副淡然之色,又道:“西方极地的佛祖乃是九天之外的佛,一般很少涉及六界恩怨,不过对于这般若钟我也是少有耳闻,听说般若钟是西方极地至宝,只要有缘人能够敲响此钟长达三天三夜,天地必然共眠七日,七日后太阳重新升起之时天地万物都将如获新生,一切将重头开始。” “恩,那你可知道天界玉皇天君从西方极地借来此物,想要扭转乾坤,重夺统治六界的权利?”奴夜青饮了口查,斜眼看到狼女脸色从迷茫转变成震惊,想必对于这件事她还不清楚。 “那...”狼女明亮的眸子有些低沉。 “对,当一切从零开始,仙界、魔界、妖界都将化为凡人,这对魔界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到时重夺天下、鹿死谁手就另当别论了。”奴夜青淡淡说道,拾眼看着水边的小可爱在施法捉鱼,嘴角微微抬起:“所以在般若钟被敲响,新世纪开启之前我必须要完成一件事,可是我的法力被封,又加之如今云陵在魔界外加派了诸多兵马,说是为了保护魔界,实则却是在防我逃出去...” 狼女一脸坚毅道:“你我姐妹一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说,我定会全力帮你完成心愿。” 奴夜青拍了拍狼女的肩膀,感激的点了点头:“你帮我去一趟人界...” 两人刚商定完,便见到半空中闪过几道黑影,隐约可以看到一身紫金墨的长袍背影单手扶着胸口,脚风碾压过残碎的云朵,后面紧跟着统一着色的随从,而其中最惹人厌的就是一个老奶奶,单手隔空拖着一身紫莲印花的长裙的女人。 不用猜就知道是半个月前云陵带着潼涳、画楼以及两位长老出去办事了,至于什么事,奴夜青倒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不过至于那个被抓的女子,又是何人? 黑影瞬息不见踪影,被踩碎了云朵犹如棉絮一般洒满天空。 大约半个时辰后。 柳飘飘便行色匆匆的赶了过来:“阿奴,魔尊受伤了,此刻在地阙宫急需招见你。” 奴夜青慢悠悠端起茶杯,用茶盖漂了漂悬浮的几片茶叶,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喝完后转头对狼女说:“你现在煮茶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狼女有些不知所措,瞄了眼柳飘飘满脸的焦急,可又看阿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也只好无奈的应承道:“自然是熟能生巧的缘故。”紧接着话锋一转,看了看天,轻笑道:“今天我们出来已有好几个时辰了吧,该回去了。” “是啊,我都饿了。”小可爱一边跑过来,一边捉了红鲤鱼玩:“我刚才抓了一条鱼,回去烤着吃,一定很好的。”(未完待续) 241 你可恨我 奴夜青放下手中的茶杯:“那你可千万当心了,别把房子给烧了。” 小可爱一副惊讶的表情,单手捂住张开的嘴巴,瞪圆了眼睛:“这里的房子可以烧吗?如果真烧了,姐姐说魔尊会不会把我身上的毛全给扒光了。” 奴夜青眉梢轻佻,沉默着起身走了过来,点了点小可爱的鼻子,打趣道:“最好把整个魔界都给烧了,这可是姐姐最想看到的。” 她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是一阵震惊,虽说是玩笑可要是传到其他人耳里,必然会引来大灾祸。 小可爱大眼珠子转了转,悄悄拽了拽奴夜青的衣袖,轻声道:“姐姐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可别--” “迟早有一天我会一把火烧了这里。” 奴夜青并没有理会她的小动作,她当然知道小可爱是想告诉她注意言语。 可是在十八年前她就已经死了,你认为死了的人还会怕再死一次吗? 现在回忆起第一次离开魔界是为了保护一份至真至纯的情谊,只可惜缘分太浅。 以为紫莲还在等她回来就自己,可没想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 回到地阙宫时,十大长老已经在为云陵疗伤。 冷冰冰的宫殿内,流光异彩的灵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荡漾出一层层波纹。 奴夜青踏进门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阿奴--好久不见。” “--” “你可还恨我?”那女人继续道。 她愣住,心跳加剧。 此时,跟在她身后的小可爱和狼女已经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看着一身淡紫长裙的女人,一头墨黑色及膝的长发。勾勒出玲珑别致的曲线,若是从后面看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姐姐--”小可爱已经情不自禁出了声。 “嘘--”狼女早就听说过有一个和阿奴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曾经利用阿奴的身份为魔界做了不少坏事,不过狼城败落之后就不知所踪,有人说她死在了那场大战中,也有人说她被仙界所救,更有人说她被魔尊囚禁了-- 恨?不恨吗? 只要当初紫莲就像玲珑那样对她。紫莲或许就不会被阎氏作为筹码要挟她。做下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 更不会有地下冥殿生死不明,被变态的云陵改造成了另一个阿奴的痛苦。 说到底紫莲是可怜的,是她害了紫莲的一生。 就算被改造成犹如出生婴儿般存活的紫莲。却疯狂的爱上了云陵,让她曾经多少夜晚思念的君心变成了锥心刺骨的利剑,刺得她遍体鳞伤。 可是,也正是紫莲的存在让她看清楚了。自己曾经依赖的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 一时间,万千种念头涌上心头。到头来不过剩下莫垣道那一抹紫莲盛开的芬芳和一句只要你一切安好、我便放心。 “我为什么要恨你?或许我本该恨你,可终究是我亏欠了你,所以你我也就不存在恨与不恨了。”奴夜青回头看着一张与自己一摸一样的容貌,脑袋深处突然传出一阵疼痛。又一波刺眼的光芒让她感觉眩晕。 这时,长老们已经替云陵疗伤完毕,奴夜青直径走过去时。紫莲突然向着她晕了过来。 奴夜青下意识扶住了她,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颊。额头已经涔出冷汗,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受伤了?” 紫莲虚弱的摇了摇头,就失去了知觉。 “画楼,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她疗伤。”奴夜青对着门外的画楼咆哮道。 “她是叛徒,没有魔尊命令我--”画楼有些为难。 “难道你没有把我这个魔妃放在眼里吗?”奴夜青厉声道。 “--” “画楼。” 云陵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画楼看到云陵挥了挥手,这才从奴夜青怀里接过紫莲带了下去。 长老们一一退下。 狼女和小可爱相互看了看也退了下去。 “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云陵坐在法坦的榻上,轻轻笑道。 “魔尊法力高深已达魔神之境,放眼天下恐无人是你的对手。”奴夜青步步生莲的走到了云陵的面前,皱眉疑惑道:“怎么?竟然还有人能伤着你。” “你的夫君差点丧命,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的身体,只是想知道究竟谁能伤了我?”云陵眉头微皱,眼神有些低沉,扶着床榻的手紧紧握成一团,关节处泛出白白的骨纹。 奴夜青面无表情的将脸靠近云陵,绯红的眸子盯的云陵有些发颤,只见她红唇动了动:“你从来都不曾是我的夫君,他已经被你在十八年前杀死了。” 说完,她轻笑两声就消失在了地阙宫。 “噗!!!” 本来就身体虚弱,再加上急火攻心,积郁成恶,只感觉一口鲜血从喉间喷出,四周耀眼的夜明珠瞬间明明灭灭化成一撮轻砂,云陵只感觉脑海中一片白茫,随即就失去知觉。 “我恨你有多深呢?” 奴夜青站在地阙宫外听到云陵吐血晕厥之后,冰冷的心里竟然有片刻的同情。 当对仇人产生同情的时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她有些不知所措,暗暗道:“我怎么可以可怜他呢?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从魔卒口中知道紫莲被画楼带去了紫旭山疗伤,奴夜青就直接奔赴了紫旭山。 “姐姐--姐姐--快过来--” 刚走到紫旭山的清湖畔,大老远就看到小可爱和狼女在湖畔架起了火堆在烤鱼。 看着已经多出来的两架鱼骨头,奴夜青就有些发笑:“你啊,真是个吃货。” “姐姐当年可比我能吃多了,雾柳镇的地瓜大赛你可是一口气吃了363颗,那才叫货真价实的吃货呢。”小可爱嘻嘻哈哈说道。 “你这懒虫子,也知道笑话我了。”奴夜青点了点小可爱的鼻子。 “以前可都是姐姐笑话我的,如今我已经变成了人,笑话你也算有足够的资本了。” “--” 一时间欢声笑语过后,已是黄昏降临。 奴夜青将合魂铃交给狼女,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日我就会向云陵说你族中有要事需要你马上回去,记着万事小心。” “放心吧。”狼女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242 萧风瑟瑟 腊月黄昏、萧风瑟瑟。 从悬浮宫出来已是月半黄昏,冷风如凌厉的刀刃吹打在脸上。 独自走在白雪皑皑的幽林小径,孤影成萧。 脚踩在厚厚的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让奴夜青不由想起小时候每逢下雪时,都会和弟弟回姥姥家门前那片宽敞的广场上打雪仗玩,在雪地里踩出各种各样可爱的图形。 如今,在大雪飘飘的寂寞夜里,宽敞的裙摆下只留下一行孤独而又忧伤的脚印。 往事涌上心头,各种滋味错综刺激的她脑袋有些发晕。 透过茂林枝桠远远望见一处烛光明明灭灭,给厚厚的白雪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秉烛未眠?”奴夜青疑惑道。 在魔界入夜之后有禁宵的规定,除了巡逻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得随意走动,否则会被当成刺客或者细作抓起来。 奴夜青却从不理会这些规定,可是说来也奇怪,自从她成为魔妃之后时常喜欢夜半无人之时,犹如孤魂鬼魅一般游荡在各处,这么久以来却未曾有人叨扰她的雅兴。 心里充满了好奇心,脚下已经不由自主朝着烛光处走去。 烛光是从姿奴宫传来的,至于这姿奴宫,奴夜青还真没什么印象。 门口站着的魔卒发现有人来,提起法器大老远就呵斥道:“来者何人?” 奴夜青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呵斥,默不作声的继续往前走。 魔卒以为是刺客,相会对视一眼,青光乍现,两道青色光芒凌厉的向着黑暗处的奴夜青袭去。 今晚还是第一次遇到巡逻的魔卒,他们警觉性极高,一有察觉,会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先重伤于你。 虽然奴夜青的法力好像被什么压制着,但是对付这些魔卒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翻身而起,凤菱应声分化成两把赤红的利剑分别向两道青光刺去,当两道光芒相撞时。瞬间光芒大射。两个魔卒被利剑击飞,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奴夜青挥手,凤菱有灵性的飞回到她的腰间。绕了几圈后变成青蓝色的腰带。 她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冷笑,慢悠悠从黑暗中走出来,在姿奴宫宫门上烛光的照射下,一袭淡蓝色长裙犹如盛开在雪山上的蓝莲。满头青丝迎风而起,脸上的青色面纱一起一伏。隐藏在黑暗中的红色印花犹如鬼魅的印记,让人生畏,最吓着两个魔卒的还是那一双嗜血而又冰冷的绯色瞳仁。 “手下罪该万死,不知莫非驾到。出手伤了魔妃,请魔妃责罚。”两个魔卒连跪带爬的往前蠕动了两步,将脑袋深深的埋在雪堆里。 “起来吧。”奴夜青并没有发怒。而是仪态万方的抬了抬手,眼睛却盯着姿奴宫。问道:“里面住的是谁啊?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不知道禁宵的规矩吗?” “启禀魔妃,是阿奴姑娘,她有特许,不必遵守禁宵的规矩,而且--”一个魔卒如实禀告,可说着说着就有些结巴,眼神胆怯的瞄了眼奴夜青。 “而且什么--”奴夜青疑惑地看着他。 “魔尊--魔尊--”另一个魔卒连忙拉着他跪下,仿佛看到自己鲜血四溅的场面似得,眼里充满了恐惧。 哦--原来云陵也在此处。 这两个魔卒如此害怕,想必是以为她会大发雷霆下把他们两个杀了。 恐怕他们两个此刻心里定然在嘀咕,今天出门没烧香,怎么这么倒霉,遇到魔尊出轨,魔妃捉奸的把戏,连带着他们两个也跟着掉脑袋。 两个魔卒久久没听到奴夜青大发雷霆,一个抬头偷瞄了眼奴夜青,只见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得,一脸冰冷却又带着些疑惑。 “阿奴?”奴夜青自言自语道。 不用想,两个魔卒口中的阿奴就是紫莲了。 没想到如今面目全非的自己,就连身份在别人眼里也成了另外一个人,再加上云陵对外的隐瞒,只怕她打着旗子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也不见得他们会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阿奴,然后碎一口:“哪来的疯子,胡说八道。” 现在能够认得自己的人就只剩下那些最亲近的和最仇恨的人了,不过这也就够了。 她没有必要让天下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是谁?只要自己还认得自己就好了。 沉默半响的奴夜青,在两个魔卒疑惑的眼神中才回过神,看着他们瑟瑟发抖的样子,皱了皱眉,淡淡道:“你们退下吧,我进去和紫--阿奴说说话。” 奴夜青在他们两个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款款走进了悬浮宫。 “咯吱!!!” 宽大厚重的木门被推开时,一股冷风吹的满屋子的紫色轻纱四散飞开。 奴夜青踏过高高的门槛,左右打量了一下,紫色碎纱笼罩的整个悬浮宫暧昧有情调,淡淡的莲花香一重接一重的蔓延而来。 正在她犹豫不知该往何处走时,从紫色轻纱后面浮现出一重身影,高挑的身姿玲珑别致,精致的轮廓任谁看了头回垂涎三尺。 “阿奴--你怎么来了?”轻纱后的人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多年未见,你就打算准备隔着轻纱见我吗?”奴夜青蹙着眉,语气冰冷。 “我--我对不起你,阿奴。”垂地轻纱自动分开,紫莲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上,白暂的肌肤光滑透亮,轻轻一弹仿佛都能出水。 是啊,这么美的女人,谁能不爱。 在看看自己犹如妖媚的怪物一般,奴夜青感觉自己有多丑陋。 “你不用再说这些道歉的话,说到底是我害了你,一切都过去了,当年我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如今能看到你一切平安,我对你就再也没有什么亏欠了。” “难道你就不恨我?我偷了你的身份,偷了你的爱情。”紫莲有些激动的上前拉住了奴夜青冰冷的手。 “我都说过了,当初是我连累你深陷牢狱,险些命丧黄泉,如今你拿走了我的身份,所以我们两个互不相欠。”奴夜青隐忍着内心深处的痛,淡淡道:“刚才经过姿奴宫,看到灯光未灭,就想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不过看你满色红润,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既然已无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未完待续) 243 虚情假意 “阿奴,谁啊?” 奴夜青转身欲走,一声慵懒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传来哗哗水声。 “没--没什么?是来送桃花酒的小厮。”紫莲轻声应道,转头又看向奴夜青时满脸的愧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虽然她恨云陵,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可当看到他与别的女人缠缠绵绵时,她心里竟然有些别扭,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是自己曾经最亲密的闺蜜?奴夜青暗自冷道。 翌日,太阳暖洋洋的很舒服,满地的白色水晶闪闪发光,漂亮至极。 奴夜青第一次主动去找云陵,他静坐在床榻上低头看书,完全没有任何身负重伤的痕迹。 “你来了?”他将书扔在桌子上,端起一侧冒着袅袅轻烟的茶杯抿了一口,有些意外道:“以前只要我在地阙宫你可是从来不会主动出来见我的,今日怎么?难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前来告知与你,狼女收到赤虎传信说族中要甄选新任的族长,请她务必回去,如今世道在魔界统治之下,妖魔鬼魅横行,我担心狼女一人行走不放心,劳烦你能否派人送她一程。”奴夜青主动走到桌前,提起茶壶将茶杯填满。 “哦?我怎么未听说赤虎族要甄选族长之事?”云陵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奴夜青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云陵对赤虎族的事了如指掌?还是早就猜到她心怀鬼胎。 不过昨夜她听狼女说赤虎族每年临近年末的时候都会商议新任族长的事情,不过现在距离年末还有半个月,糊弄糊弄或许还能说得过去,再说赤虎族已经被风紫陌关照着,就算云陵对狼女有什么猜忌。他也要考虑妖族的威严。 “你是担心我别有用心,如果魔尊真这么认为,那我就让狼女给族中传信,她不用回去了。”奴夜青放下茶壶,转身欲走。 “等等,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也莫要生气。妖族中事。自然有妖王把关,我会派人送她回去的。”云陵站起身盯着奴夜青的背影。 “既然魔尊已经答应,我这就去告诉狼女。让她收拾行李。” 奴夜青背对着他冷冷说道,拖着长长的落地裙走到门口时,身着水蓝色广绣霓裳裙的紫莲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进来,看到她时愣了一下。脚步微微后退了半步,低着头道:“阿奴--” “不--你才是阿奴。而我就是人形鬼样,被迫为奴的女人吧了。” “鬼--奴--”紫莲吞吞吐吐道。 奴夜青点了点头,斜了眼身后:“快去吧,一会凉了。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是。”紫莲有些怯懦的低下头,走了进去。 折腾了几乎一个晌午,奴夜青和小可爱才送走狼女。 小可爱揉着眼睛。哭哭啼啼道:“每晚睡觉前都是狼女给我暖被子,如今狼女走了。我是要被冻死了吗?” 奴夜青拍了拍小可爱的脑袋:“以后姐姐给你暖。” “真的吗?”小可爱的脸比晴雨表还要变得快,刚才还是瓢盆大雨,立马就变的阳光明媚了。 “当然了,现在我给你暖,将来你的夫君就帮你暖了。”奴夜青调戏道,然后起身走进结了层厚厚冰面的清湖。 “夫君--”阳光明媚的脸立马又有变成了阴天,咬着手指失落的看着炼狱宫的方向。 在湖面上溜冰的奴夜青并没有注意到小可爱的异样,滑到她面前,一把拉起小可爱的手,向着湖面冲去,大笑道:“是不是很好玩?” “嗯。”小可爱沉着脸,却笑不出声。 “你会有夫君的,而且他很爱你,就算阔别十八年他依然心心念着你,若是他看到你为了他变成女儿身,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奴夜青淡淡说道,回头看着小可爱,拉起她两只手相互撑着转圈圈,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在外人看来湖面上已经没有了人。 在时间加速的过程中唯一能看得见她们两个的就只有她们自己了,奴夜青认真的说道:“要想救苟哥哥,我们一定要先想办法骗过云陵,然后设法进入炼狱宫,与里面的人取得联系。” “魔尊那么聪明,我们怎么骗他?”小可爱疑惑的问道。 “我自有办法。”奴夜青眼神阴冷的看了眼躲在暗处的黑影。 一直对阿奴有着莫大恨意的潼涳无时无刻不再找机会下手,只可惜每次他看到时机成熟,可以下手的时候都能大老远就看到魔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致使他的计划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无奈之下,他只能转变计划,寻找出阿奴的小动作,然后让魔尊亲自杀死这个贱人。 他知道阿奴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任何一个曾经伤害过的她的人,更别说魔尊了。 不过他也清楚,魔尊一直在包容着她的一切。 所以唯一能激怒魔尊,决定处死阿奴的事情有两个,第一个就是放走炼狱宫的那些被囚禁的仙人,帮助天界打压魔界,第二个就是上神驰梦。 虽然,上神驰梦已经灰飞烟灭,可要是有一个和驰梦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一切就有可能转机。 只是要找一个和驰梦神态、语言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太难,这个办法他暂时还没有实行。 跟了大半年了,至今他还没有发现阿奴的任何动作。 所以,他必须制造一些条件,诱导她深入。 潼涳阴狠看着在清湖滑冰的奴夜青和小可爱慢慢走了出来,碎碎骂道:“你欠老子的,老子定要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奴夜青拉着小可爱的手从一处落满白雪的假山走过。 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之后,潼涳才摸着胡须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挥了挥手,身后冒出来两个黑影。 “长老有何吩咐?”两个黑影单膝跪地。 “去将我拟好的信封送到她手中,记得别让她发现是我给的。”潼涳从袖中取出一纸书信交到一个黑影手中。 “我们兄弟办事长老尽管放心。” “对了,虽然那个假阿奴这两日深受魔尊独宠,但是她失踪十八年突然出现,一定有目的,不管她是什么目的,你们设法和她取得联系,她可是对付这个贱人最好的一颗棋子。”潼涳顿了顿继续道。(未完待续) 244 晋升大赛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之际已是三月后魔界即将要举行的晋升大赛。 魔界十大长老、魔军之首、八旗铁将等等,每百年都会举行一场比赛重新甄选能够胜任的人。 也就是说魔界每一个人只要对自己的法术有足够的信心,并且打败所有人就有可能一步登天,成为魔界的主心骨。 而那些原来的长老,魔将都将接受任何人的挑战。 这么多年来能够胜任的长老魔将也都是法力极其高深的人,因此他们大部分能够久居高位,并得魔尊的重视。 不过能够一步登天的人太少,谁不是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不仅要有足够的能力,而且还要有宽广的人脉进行举荐。虽然能够一步登天的可能性太小,但要是能在比赛中表现突出,也有可能被法力高深的长老、魔将收归坐下,要么成为弟子,要么成为得力干将,这对于那些最末端的魔卒也算是有个盼头,多年前的玲珑和画楼可都是通过晋升大赛成为潼涳和故梦的座下弟子的。 说到这些奴夜青还真是挺佩服云陵的治理模式的。 晋升大赛不仅能够整体促进魔族势力,还能准确有利的找出对自己、对魔族忠心耿耿的人,这也难怪魔界能够扭转乾坤,将六界最高权力掌握到手里。 “你怎么又来了?”奴夜青从悬浮宫出来,看着紫莲手里拿着一盒胭脂。 “我--我来给阿奴--不--魔妃送胭脂。”三个多月了紫莲每日都会拿着各种各样祛疤消痕的东西来悬浮宫等她。 “我说过很多次了,这些东西我不需要。”奴夜青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 奴夜青感觉袖子被扯住,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那副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容貌。心里就极其不舒服,不耐烦的别过头:“上次你我畅谈,我也算知道你的心愿,所以我自作主张给魔尊留了书信,他已经答应三日后晋升大赛举行时,只要你能够接任故去的故梦长老之位,他就娶你。你我本来就是姐妹。如今就更加亲上加亲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想要和你重修旧好。”紫莲走到了奴夜青跟前,将手里的胭脂盒递了过来:“这是我让画楼用最上乘、最古老的秘术提炼出来的药膏,画楼说只要你连续涂抹几天。脸上的印花就会散去,你依然会恢复美貌的。” 奴夜青轻轻嘲笑道:“恢复美貌,和你一样的容貌?呵呵,你说你我站在一起天下人看了谁还能认得谁?容貌不过一场泡沫。愿意欣赏的人就算你变成一颗石头,他依然能发现你的珍贵。而我呢?等待的人已不复存在,要那些美貌给谁欣赏?” “魔尊--” “好了--既然你如此好意、也如此执着我就收下了,快些回去好好练习,三日后一定要在晋升大赛上熬得头筹。”奴夜青接过水晶玛瑙制成的漂亮盒子。在斜阳下闪闪发光。 ---- “姐姐!姐姐!快起来啊!快起来啊!”不知为何三日前小可爱浑身不适蠕动着从人形变成了小刺猬,此刻她站在奴夜青的肚子上跳来跳去。 “嗯???我好困,小可爱你切去自己玩会。我实在乏力的很,让我在躺躺。”奴夜青迷迷糊糊随手一挥。小可爱咕噜噜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这几日悬浮宫到底是怎么了,中邪了吗?自己不知为何恢复原形,怎么都变不成人?阿奴也整天像吃了瞌睡虫一样,永远都在睡觉中-- 小可爱飞到桌子上拔下一只桃花瓣,又悄悄飞到奴夜青的脸上。 深深吸了口气,小肚子被充成了皮球,然后,呼的一声,无数颗花粉粒洋洋洒洒的钻进了奴夜青的鼻子。 “阿--阿嚏--”奴夜青感觉鼻子痒痒的,狠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转了个身把小可爱压在了胳膊下。 小可爱使劲蹬了老半天,才从重物下拔出来,双手叉腰气嘟嘟的骂道:“怎么跟死猪没什么区别啊?不行我得去找柳飘飘去。” 这么说着就已经飞往了莫垣道。 莫垣道上已经聚集了好多人,都在等待着魔妃驾到,然后宣布开始比赛。 可是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依旧不见人影,底下的人都敢怒而不敢言,可心底里已经将奴夜青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了。 紫莲双臂上担着一条飘逸的紫色丝带随风摆动,潼涳站在她的身侧垂下眼帘看着脚下的影子:“怎么样?将万蛊虫交给她了?” “三日前就已经给了,算时间恐怕已经进入嗜睡状态了。”紫莲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得。 “那就好,万蛊虫可是我用了十八年从万尸堆里提炼出来的剧毒,无色无味无影无形,就算化神境界的人也未必能查出来,中毒者一开始嗜睡,再到六亲不认,然后彻底疯掉,七七四十九日后将会气血攻心、爆体而亡,不过恐怕不用等到那么久,魔尊自然亲自将她杀死,而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做你名副其实的魔妃,霸占魔尊的心了。” “我已经按照你的做了,你也必须信守承诺,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只要杀死那个贱人,然后你帮我住进地阙宫里,一切介都是小事。” 小可爱施法隐去身形,悄无声息的飞到了柳飘飘的肩膀上,轻声道:“柳飘飘,姐姐还在睡觉,我怎么叫都不起来,怎么办?再等下去,魔尊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柳飘飘一听,眉头蹙成了一团,她早就将魔界晋升大赛的规则给阿奴说了,比赛开始前魔尊魔妃必须全部到场,否则比赛将无法举行,要是在延迟下去,魔尊肯定会生气的。 自从那个假阿奴回来后,魔尊就已经对阿奴冷漠了许多,要是在这上面出了岔子,结果可真说不定。 此时,云陵已经很不耐烦的单手扶额,眼神冰冷的看着脚尖。 “巫琴,本尊不是让你将魔族晋升大赛的规矩讲给她了吗?怎么到现在了还没出现?”云陵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吓得底下众人一阵胆寒。(未完待续) 245 怀疑紫莲 柳飘飘更是浑身一愣,脚下一软连忙跪在地上:“启禀魔尊,巫琴的确已经将话传到了,至于--至于--” 啪一声,一个茶杯摔碎在了她面前,碎渣划破了腿,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纱衣,她连忙伏地求饶,其他众人也跟着跪了下来:“魔尊息怒。” “去--把她给我请来。”云陵嚯的起身,威严的气势压得地下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浑浑噩噩之中,奴夜青仿佛看到百兽林中圣灵树下一抹白衣飘飘的背影,满头青丝流泻了满地的韶华,白暂精致的手指在琴弦弹奏出阴阳顿挫,爱意绵绵的空谷之音。 “上神?”奴夜青兴奋的地向前跑去。 忽然,上神驰梦手中的琴变成了通体绯红的绝杀剑,犹如鲜血凝成,剑身周遭萦绕着一圈炙热的火焰,猛然转身的同时飘然若尘的白衣仿佛被墨水花开了般变成了黑色,红色发丝中高额广阔之上燃烧着魔印,剑眉名目化成嗜血的绯红。 奴夜青从未见上神驰梦效果,可此刻的他却猖狂的笑着,嘴角诡异的弧度,让人心惊胆寒,他拿着剑指着她,冷冷的说道:“绝杀。” “不--不--不可以,这不是你,这不是--”奴夜青手握着绝杀剑,整只手险进了炙热的火焰中,刺骨之痛却远不止于心里的撕心裂肺。 “是!!!当然不是我,你可看清楚!!!我到底是谁?我是谁?”沙哑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的鬼泣。 “你是云陵,你不是上神,你不是上神?上神,上神。你在哪?” 奴夜青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是她这么久以来做的唯一一个梦,却是个噩梦,她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悬浮宫也不见小可爱哪里去了?指不定又去哪里调皮去了。 刚出了一身的冷汗,回过神后只感觉一股冷风直往她后颈钻,冷的她圈在床角。双臂抱腿。缩成一团。 为什么在她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竟发现没有一个人愿意陪着她? 哦不,她不是一个人。 奴夜青费力的施法从心脏处取出一颗蓝盈盈的元神发呆。嘴里碎碎念着:“至少还有你陪在我身边。” 她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无法从云陵那里取得上神的六魂二魄,甚至就连六魂二魄放在哪也没有着落,更不知道狼女是不是已经和刑天汇合,有没有神骨的下路? 正在她发愣期间。就听到一众脚步声急促的传来。 “阿奴,阿奴?”柳飘飘急促喊道。 “是柳飘飘。她怎么来了?”奴夜青自言自语道,斜眼瞥见一侧衣架上挂着的华丽长裙,猛然想起了什么:“今天是魔界的晋升大赛,我竟然睡过了。” 她这才慢悠悠从床上下来。端起桌上一杯凉茶轻抿了一口。 一进门,柳飘飘就看到奴夜青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打从心底里着急:“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茶啊。所有魔族弟子都已经到齐,就等你去开赛了。这老半天不见你了,魔尊都已经发火了。” 发火?他不发火才怪呢? 奴夜青放下茶杯,起身浅笑道:“走吧。” 走在路上,奴夜青左右都不见小可爱的身影,问道:“小可爱哪去了?有这么热闹的事情,竟然也不去凑热闹?” “我在,我在这呢。”一个黑影咻的飞到了奴夜青的面前,晶莹的小翅膀就好像装了风扇似得,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你怎么恢复真身了?”奴夜青疑惑的问道。 “唉吆喂,我的好姐姐,你一觉就睡了三天,我变成这样你肯定不知道了。”小可爱郁闷的挠着小脑袋:“三日前不知怎的,突然感觉浑身难受,犹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似得,最后就变成了这样,这几天我尝试了各种办法,也变不会来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小可爱就哇哇哇大哭了起来。 奴夜青点了点她的小屁股,嬉笑道:“你这样也挺可爱的。” “我不吗--阿奴你知道为了变成人,我费了多大的劲吗?而且耗费了妖王三成功力才助我变成人的,为了这件事情阴后可没少挤兑我,每天变着法欺负我,结果我所有的忍辱负重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哇哇哇--”小可爱越哭越伤心,直接倒在奴夜青的手里边哭边打滚。 奴夜青也感觉挺奇怪的,这几天也总感觉自己好嗜睡,而且还梦到了那个可怕的噩梦,可能是春天来了,对于她来说睡眠也就来了。 “听你们这么说,这一切都发生在三日里,阿奴虽然不喜与魔界中事有所瓜葛,可每次有什么需要到场的事情,从未缺过席,怎么晋升大赛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会因为嗜睡而忘记呢?而且小可爱也是在这几天恢复成了真身?该不会是有人成心害你们的吧?”柳飘飘听到奴夜青和小可爱的对话感觉十分蹊跷。 “----” “阿奴,你这几日有没有见什么人?或者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柳飘飘继续问道。 奴夜青也感觉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仔细回忆,悠悠道:“好像也没什么?就是紫莲每日都回来找我,说要帮我治疗脸上的印记,我一直没要,可就在三日天竟鬼使神差的接了下来,不过并没有涂抹,只是扔在了梳妆台上。” 她转头看着柳飘飘怀疑的眼神,惊讶道:“你该不会说是紫莲在从中捣鬼吧?” “她给你的膏药?”柳飘飘坚决道。 奴夜青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虽然经过那些事情后,她和紫莲之间的关系没有了以前的亲密无间,可向来以礼相待,特别是紫莲可能因为抢夺了云陵的缘故,表现的特别愧疚。 在奴夜青的心里虽然因为那副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容貌而不舒服,可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记恨她,反而潜意识里各种帮她,紫莲要自己的容貌,她就宁愿永远丑陋下去;紫莲想要照顾云陵,她就主动退出地阙宫住到了悬浮宫,紫莲期望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她就低下高傲的脑袋请求云陵娶紫莲。 她不相信,自己的真心换不回来紫莲的真心?(未完待续) 246 嗜睡被责 从悬浮宫到莫垣道如果御剑而行话不算太远,可奴夜青走了很长时间。 自从第一次在冥夜阁见到阿奴,柳飘飘就感觉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以不再是以前温柔善良,待人热情的阿奴了。 现在的阿奴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杀气,待人冷漠有距离感,就算和她站在一起只有一步远,却让人感觉隔着十万八千里。 刚才柳飘飘只是出于本能提了句事有蹊跷,此时就感觉阿奴毫无表情的形容下仿佛随时会迸出一股杀气,将她刺得体无完肤,迫于这种紧张的压迫感,她也没有张口督促。 奴夜青走的极慢,满脑子都是紫莲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丝毫看不出她和善的面容下藏着一颗毒蛇心肠。 她越想越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抬头望了眼不远处桃花纷飞中黑压压的人头,在这些人里面紫莲是否正在对着悬浮宫的方向得意着,甚至嘲笑她终究落在了她的手掌中,仿佛看到她的一颦一笑都像利刃狠狠地划在早已没了温度的心上。 “魔妃驾到。” 传唤侍声如洪钟在安静的莫垣道响起,奴夜青面无表情的慢慢走到了广场上,没有理会云陵投来愤怒的眼神,而是转身冷冷的看着紫莲双眼圆睁,有些诧异的望着自己,就连她身旁的潼涳也是一副复杂的表情,仿佛心机未得逞之后的愤怒和责备狠狠的瞪了紫莲一眼。 “你怎么现在才来?”云陵冷冷道。 “嗜睡,忘了时辰。”奴夜青淡淡说道。 “就因为嗜睡,你让所有人等了你两个时辰?”云陵愤怒的拍案而起。 “--” “难道我没有让巫琴告诉你晋升大赛是魔界十分重要的比武大赛,凡是魔界上至魔尊魔妃,下至魔卒鬼厉。每个人都必须参加且不得延误,你倒好,因为嗜睡就将魔界法规当成耳边风了吗?” “我可从未承认过自己是魔界人,甚至我讨厌这幅身份,更讨厌高高在上接受魔界所有人的朝拜。” “千百年来你竟是第一人屡次三番敢违抗忤逆本尊,看来是本尊待你是太好了。”云陵气愤的狠狠挥了挥长袖,他将愤怒化成了一阵凌厉的冷风划过。瞬间茶桌上的茶杯摔倒了地上。碎成了一片。 “啊!!”站在奴夜青肩上的小可爱忽然大叫一声,奴夜青就看到眼前飘过一缕白发落在了地上。 这阵冷风让奴夜青有些出乎意料,她早猜到云陵会生气、会愤怒。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伤她,只要法力达到魔脑期,能够拥有知微,且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他动手的痕迹。 在晋升大赛之上。魔妃耍性子没能按时到达会场,被魔尊当场给揍了一顿! 这话要是传出去。她这魔妃的面子可要到哪里放?只怕早就被天下人耻笑了。 时间在一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柳飘飘、西南蝠、画楼等知道内情的人都诧异的看着广场上,心里泛着嘀咕:“这是怎么回事?魔尊向来疼爱阿奴。不管阿奴做了什么事他都纵容,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不小心就动上手了?” 而唯独潼涳刚才阴沉下去的脸逐渐变得奸诈。 云陵出手伤阿奴,仿佛在紫莲的意料之外。她不知措施的咬着嘴唇,眼神复杂的盯着奴夜青。紧紧的攥着丝带的手已经涔出了冷汗。 奴夜青心里也紧了一下,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云陵冷笑道:“魔尊持法有度,断发如断头,今天我触犯了魔界法规,理应惩戒,不过我还得感谢魔尊厚爱没能真要小女子的命。” 不知为何这几日,云陵总感觉脾气十分暴躁,刚才他真心不想伤她,可话到嘴边就把持不住,没想到他竟真的动手差点伤了她,不过所幸阿奴好像并没有生气。 “魔妃说的很对,作为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就更应该遵守魔界规矩,今日魔妃迟到延迟了晋升大赛,就应该接受惩罚,可她毕竟是本尊的妻子,就以此断发作为惩戒。” 云陵施法将那节断发拿到手中,然后单手一翻白发就消失不见,他拉着奴夜青坐到上座,然后宣布大赛开始。 整个大赛奴夜青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唯独在紫莲与柳飘飘比试时她才努力压制住那一股嗜睡的念头,看完了她们的比赛。 这些年未见,竟没想到紫莲的法术已经提升到了魔灵初期,虽然与柳飘飘玄灵后期,几经渡劫成仙的功力想必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当初柳飘飘带着故梦回到重回魔界,阎氏生怕她变节对魔界不利,索性直接将她的法术封印,如今只有五成功力,就相当于神动期的法术,可以说与紫莲魔灵初期想必不相上下。 不过按照柳飘飘久经人世的经验来讲,此局必胜,可结果却并非奴夜青所想。 在前面的几场比试中,柳飘飘招招咄咄逼人,剑气十足,可谓是占尽了上风,而紫莲只能是见招拆招,奋力抵挡,所说是一个主攻,一个主守,可从柳飘飘呼吸均匀,满目表情,紫莲呼吸急喘,花容失色判断,此局柳飘飘必胜无疑。 可事实却是,在最后一招柳飘飘轻轻点水上天入地的排山倒海之势压向紫莲时,忽然一道或明或暗的寒光闪过,柳飘飘瞬间被冰封住了剑,腾空三百六十度大反转摔倒在了地上。 而此刻的紫莲,就像打了鸡血似得,来回旋转的紫色丝带逐渐将柳飘飘包的跟粽子似得,然后她从丝带中抽出一柄长剑抵在了柳飘飘的脖颈。 那一道寒光极其微弱,在场的人没有人看到,众人都只是觉得奇怪,紫莲到底用了何种办法瞬间就化解了柳飘飘凌厉的攻势,转败为胜的。 可奴夜青的却看得清清楚楚,云陵将手不经意的缩到了袖中,直到紫莲获胜,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未完待续) 247 发现中毒 “我累了,就先回悬浮宫休息了。”奴夜青对云陵说道。 云陵眼神一直停留在紫莲身上,直到奴夜青说话才回过神:“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让画楼帮你调理调理?” “不用了。” 奴夜青起身飞到柳飘飘面前,轻轻挥手,她浑身缠绕的紫色丝带瞬间被撕成碎片,紫莲刚才还对着众人洋洋得意之时看到奴夜青将她的紫色丝带弄碎了,傲娇笑脸瞬间就变了色,眼神复杂而又心疼的看着满地布片,那可是云陵在比赛前专门送给她的礼物,竟然-- 心里怨恨可惜,可嘴上却温柔甜腻,满脸笑意道:“阿--鬼奴,我赢了。” 奴夜青搀扶着柳飘飘,淡淡道:“恭喜阿奴晋升为魔界三等长老。” “我--” 紫莲还想说什么被奴夜青抬手打断了,继续道:“你也知道,魔界长老虽有十个,可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故梦乃长老之首,而巫琴的长老之位才是三等,接下来只要打败潼涳和故梦长老座下弟子画楼,你便就是真正的故梦接替人了。” 此话一出,紫莲脸色剧变,阴沉着脸看着奴夜青带着柳飘飘消失在了莫垣道上。 还没到悬浮宫,老远都看到有两个黑影从悬浮宫飞了出来。 这么快就动手了? 奴夜青搀扶着柳飘飘回到悬浮宫休息下后,连忙查看宫内有什么异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动过。 不过,少了一样东西。 “姐姐你怎么了?”小可爱忽闪着翅膀飞到奴夜青跟前,看到她脸色一寸寸的变白。 “胭脂盒不见了。”奴夜青连忙追出悬浮宫。那两个黑影早就已经不知所踪,看来紫莲给她的胭脂盒的确有问题?她怕东窗事发,自己被怀疑或者被奴夜青抓到了什么把柄,对自己造成不利,索性就派人将证物偷走了。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有问题?现在云陵根本就把全部心思放到了那个女人身上,不行我这就会妖界找妖王,让他帮我们出气。” 小可爱说着就往门外飞去。却被奴夜青一把抓了回来。冷冷道:“我已经不是那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了,总不能一次又一次心存侥幸靠着别人帮忙,靠着上神、风紫陌、公孙、东哥哥、小北或者谁来救我。十八年的地狱生活早已经磨练了我的意志,我不想再靠着别人而活,那样不仅成为了他们的负担,而且还害的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这一次我不能在犯错--” 不远处的柳飘飘心头一酸,便走到了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多想告诉她,她不是任何人的负担,每个人都是甘愿付出的。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就连自己的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奴夜青抵抗着封印强行替柳飘飘疗伤。几经下来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阿奴--” “姐姐--” 柳飘飘感觉已经完全恢复,转身时就看到奴夜青已经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是夜幕十分。昏暗的灯光在微风的吹拂下明明灭灭、摇曳不定,她费力的从床榻上爬起来。 这时。柳飘飘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看到奴夜青已经醒来,连忙将药碗放到桌子上,过去搀扶住她,急切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 “我这是怎么了?”奴夜青用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感觉眼皮有千斤重,好想在美美睡一大觉。 “你中毒了。” 柳飘飘在奴夜青背后垫了个垫子,然后将药碗递过去:“这个是延缓毒药发作的药,你先喝了吧。” “中毒?”奴夜青有些诧异的看着满前的药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都忘了?五日前紫莲送给你一盒胭脂后,你就开始嗜睡,两日前参加魔界的晋升大还因为嗜睡迟到魔尊大发雷霆,之后我在和紫莲比试之中被紫莲打伤,你为了帮我疗伤强行运功,结果当场就晕了过去。”柳飘飘心疼的看着她。 “好像是这么回事。”奴夜青敛了眼,顿了顿,又道:“我中了什么毒?” “万蛊虫。” “万蛊虫?是何物?可要解药?” “画楼说,万蛊虫是魔界禁术,据说是从万尸堆里提炼出来的剧毒,无色无味无影无形,就算化神境界的人也未必能觉察出来,中毒者一开始会表现出嗜睡的症状,再到六亲不认,然后彻底疯掉,七七四十九日后将会气血攻心、爆体而亡,至于解药还不得而知,不过画楼和小可爱已经去想办法了,你先把这些汤药喝了,暂时压制一下毒性。”柳飘飘再次将药碗递了过来。 “我与紫莲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没想到她心肠如此歹毒,难道她就这么恨我,就这么想亲眼看着我被痛苦折磨而死吗?”奴夜青睁大了眼,强烈的忍受着肚子里的那股怒火,双手紧紧地攥着被褥,好像稍微用力就会撕烂,她咬牙切齿道:“既然她无情,就别我无义了。” 万蛊虫是魔界禁术,自然能解的可能性也很低,就算能解也未必是那么容易配制出解药。 紫莲的小插曲更加督促着奴夜青尽快想办法完成自己的事情。 而且最近时常听说云陵已经有了般若钟的准确位置,时常烦恼着怎么想办法阻止般若钟被敲响的那一刻,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前往天界盗取般若钟,天界集结了所有天地人天仙地仙散仙游仙,都驻守在天界进行全力反抗,结果魔界派去的守卫队都是死伤惨重,无功而返。 前段日子云陵为了打探般若钟下路,以魔神的身份前往西天极地,结果被飞升后的天重方丈一命相搏,这才重伤了云陵,因此脱了这么久一直未能亲自前去。 至于天重方丈能打败魔神境界的云陵,正是因为云陵心脏处的云灵魔珠曾经被玲珑刺中出现了裂纹,每每只要动情就会心如刀绞,疼痛难忍,唯独以仙灵的心脏进行疗养方能制止心疼,却因为与阿奴的成婚,他再也没有进行疗养,才会被天重方丈重伤。 而这件事情的前半部分奴夜青听说了,可是云陵被重伤的理由却丝毫不知情。 也许这就是最佳时刻,到了她想办法动手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248 毒性加重 自从晋升大赛之后,奴夜青就让柳飘飘对外宣称自己身体不舒服,以免阻止紫莲的进一步计划就将自身中毒的事情隐瞒了下来,除了近亲和画楼,外界人一律都不知道。 云陵听闻奴夜青身体有恙,多次前来探望都被拒之门外,后来也就很少再来,只是吩咐画楼尽心为她调理身体罢了。 就连紫莲荣登魔界长老的仪式,她也只是让柳飘飘拿着礼物代为祝贺。 不过,紫恋能够轻而易举打败无魔中期的潼涳和灵魔后期的画接成功替故梦长老之职,早在云陵暗中相助的那一刻开始,奴夜青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紫恋会先是设计对她下毒,然后看着她被云陵在天下人面前侮辱之后,还能装作一副善良无辜,姐妹情深的样子来看她。 “今天是中毒的第十五天,虽然有画楼的药尽力压制着万蛊虫进一步的毒发,可毒还是已经慢慢进入第二阶段了。” 画楼手里拿着一颗回魂草,递给了柳飘飘:“这是回魂草,从今天起你就将这味药加到药里面,希望能尽量控制住她的心神。” “阿奴的毒能隐瞒的了一时,可纸是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会传出去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解药啊?”柳飘飘皱眉扫了一眼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奴夜青,看到她因为痛苦额头满是冷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甚至有些后怕,如果真的找不到解药,她不敢想象阿奴能做出什么事来,更不敢想象气血攻心。爆体而亡的残忍和恐怖景象。 “我已经查了药阁里所有的典籍,就连师父生前留下的禁术也看过了,没有关于万蛊虫的解毒记载。”画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作为天下制毒最高人,竟然无法解除万蛊虫的解药,可真是对他制毒第一人称呼莫大的侮辱,心里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找出解除万蛊虫毒性的方法。 “啪!” 从里面传来茶杯打碎的声音。画楼和柳飘飘双双回头。只见奴夜青血红的眼睛燃烧着两团烈焰,躺在地上指缝间流出许多血来,他连忙跑进去看着满头大汗的奴夜青:“你还好吧--” 此时。画楼的心里闪过一丝欣赏,万蛊虫发作时就如上万只虫子啃食掉体内的每一寸血肉,疼痛难忍,欲罢不能。直到一点点、一寸寸将理性吞噬完,要是平常人面对这种疼痛早已经哭爹喊娘。要死要活的,而阿奴却能做到一声不吭,到底是所谓的坚强和倔强在支撑着她,还是她真的已经如同行尸走肉。没有痛觉? 十八年前,他就对她十分好奇,好奇她的决绝和冷漠。 十八年后。他对她除了好奇更多了一份欣赏,当柳飘飘叫他给她疗伤时。他是毫不犹豫的就赶了过来,却没想到他竟遇上了此生最大的考验--万蛊虫。 不管是因为阿奴,还是因为自己,他都必须要找到解药。 将奴夜青搀扶到床榻上,画楼和柳飘飘联合给她输了些真气,才暂缓了她的痛苦后,画楼就先行离开了。 清湖冰封的湖水已是波光粼粼,水波不惊。 画楼走过假山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另一条小径追了过来,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去,竟是刚升任为长老的紫莲。 “参见长老。”画楼抬手施礼,眼角却不经意瞥见幽林深处竟还有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一闪而过,然后消失在了树身之后,看样子难道和紫莲不是一伙的-- “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且要如实告诉我。”紫莲一边说话一边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长老问话,画楼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画楼道。 “那个--鬼奴--哦不--听说魔妃最近身体有恙,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料不知如今可有好转”紫莲语气有些支支吾吾,但还算流畅,要是一般人还真都以为她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不过画楼已经从柳飘飘口中知道事情的一二。 一个多月前紫莲突然来访,说魔妃因为样貌的缘故有些不待见她,就请求他能否调制一些治疗伤痕的膏药来,希望能治好魔妃,转变对她恶略的态度。当时他也就没有多想,既然能帮助她们缓和关系,又能治好魔妃的容貌,那他又何乐而不为呢?自然是尽心尽力提炼膏药。可没想到,紫莲竟然会在膏药中动了手脚参加了万蛊虫,导致阿奴吸入身中剧毒,想到这些他真恨不得扇面前这个女人两巴掌。 另外还有晋升大赛时,他灵魔后期的功力也算是上城功力了,竟在比赛之中突然浑身无力,输在了这黄毛丫头手里,他至今想起依然是满腔怒火。 要不是阿奴事前交代,这件事要保密他真想就将她的丑陋抖搂出来,然后好好的揍她一顿。 “长老真是有心了,魔妃她一切安好,就是在无上地狱时身上烙下一些旧疾复发,在调理一些日子就会完全康复了。”画楼满脸笑意,淡淡说道,脸上看不出丝毫别样的表情。 紫莲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皱着眉,再次确认:“她真的没事?” “我还有事忙,就先告退了。”画楼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有些出神的紫莲,嘴角挑起一抹冷笑道:“忘了告诉长老一件事,当初你的面皮是我帮你换的,那张面皮二十年就要换一次皮,否则,就会浑身溃烂,直到流脓流血而亡,算算日子也没多长时间了,长老还是好自为之吧。” 紫莲猛然一惊,睁大了眼睛张了张想要叫住画楼,却已不见画楼的踪影。 此时,躲在树身里面的两个黑影慢慢浮现了出来,走到紫莲身边四周望了望,问道:“打听到了没?” “他什么也没有说,不过--”紫莲半眯着眼睛看着画楼消失的地方。 ---- 经过真气的梳理,奴夜青已经感觉好多了,她扫了眼四周,问道:“小可爱又跑去哪了?” “她回妖界寻找解毒方法了。”柳飘飘倒了杯茶端了过来。 “我不是不让她告诉风紫陌的吗?这样一来又要让他担心了。”奴夜青有些心烦意乱的端起茶杯润了润口:“她走了多长时间了?”(未完待续) 249 看活春宫 “昨天就走了,你也别责怪她,这些日子她没日没夜想尽办法帮你寻找解药,就连自己受万蛊虫影响暂时无法变回人形都不放在心上,看到她如此对你,我都有些羡慕了。”柳飘飘打趣道。 “她身体还好吧?”奴夜青也是心里一热,这个傻虫子。 “并无大碍,只是暂时被压制变幻人形的能力,想必经过修炼很快就会好的。”柳飘飘拍了拍奴夜青的手背。 “紫莲求见魔妃。” 忽然,外面传来紫莲的求见声,奴夜青和柳飘飘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满脸疑惑。 柳飘飘放下茶杯出去拦住了紫莲:“长老请回吧,魔妃身体有恙,不方便见客。” “巫琴长老,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真的很担心魔妃的身体,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眼--”紫莲激动的连忙跪下,泪光潋滟,情真意贴。 “你还是请回吧--”柳飘飘厌恶的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要关门时被奴夜青唤住了:“让她进来吧。” 紫莲提着裙摆,冲回悬浮宫内时,只见奴夜青衣着端庄得坐在棋盘前下棋,并没有任何中毒或者生病的样子,她脚下一阵迟疑,走过去盯着奴夜青的看看了半天:“参见魔妃。” “你来了,来,快坐。”奴夜青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道:“听说魔界这几日都在忙着般若钟的事情,你怎么有空来悬浮宫看我?” 说话间,柳飘飘倒了杯茶端给了紫莲:“长老请用茶。” 紫莲看着茶杯愣了半天,不敢动手,奴夜青看出了她的心思。端过她的茶杯,轻抿了口,笑道:“没毒。”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紫莲尴尬的连忙摇手:“我听说你病了,最近我刚走马上任长老之职,事物太多,不能前来探望你,今天刚好有时间。就来看看你。陪你说说话。” 奴夜青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就一些旧疾罢了,还是你最贴心。” “你我姐妹同心。对你好是自然得了,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照顾你,就像小时候一样,只要看到你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紫莲说的泪如雨,声情并茂。真挚感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还带着我送你的云珠项链?” “早就不见了。”奴夜青举着棋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将棋子落到了棋盘上,抬眼看了看紫莲有些受伤的眼睛。开口道:“情谊在心间。” 奴夜青抬手拍了拍紫莲有些冰冷的手,拉她走了过来:“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妹,不管何时何地。” “我--我突然想起来魔尊让我去办理一些事情。我竟然给忘了--你且好好养身子,有时间我再来看你--”紫莲浑身一震。心里瞬间翻江倒海不是滋味,她猛地将手从奴夜青的手里抽出,气息紊乱,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在合适。 她爱魔尊,爱的深入骨髓,可她也爱着阿奴,不可割舍,她怎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去伤害最好的姐妹呢? “紫莲--”奴夜青看着落荒而逃的紫莲,转身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继续下棋。 “阿奴,你这是--”柳飘飘有些不解。 “刀尖上的回击不是回击,只有刺痛了心才能真正的感觉到痛苦。”奴夜青毫无温度的说出这样的话,让柳飘飘有些头皮发麻,难道这就是六亲不认的征兆吗? 夜色已经快要降临,烛光映在奴夜青惨白的脸上有几分绮丽凄美,奴夜青那绯红的瞳仁在浓的化不开的冰冷中半眯着。 要想进入炼狱宫救出被囚禁的上仙,必须要云陵的一张令牌外加长老级以上的身份便可。 这是日前,奴夜青在外面晒太阳,不知从何处忽然飞来的一张纸条上所写。 虽说炼狱宫戒备森严,没有魔尊之命不得进入,但并非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只要想进去就绝对挡不住,可以前奴夜青势单力薄,里外没有人照应,再加上她法力受限,要想在云陵没察觉的情况下下手着实有些困难。 可是这次却不同,法力受限可命不久已,不得已要提前动手救人,而且如今云陵因为般若钟的事情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忌族中之事,只要这时在盗取令牌,救出炼狱宫内的上仙是再简单不过了。 但是,只要救出炼狱宫里面的上仙,云陵迟早都会查到她的头上,那她寻找驰梦魂魄的机会可就没了,所以这个更重要些。 喝了柳飘飘刚刚送来的药,运功调理了下身体,奴夜青就穿着整齐前往了地阙宫。 地阙宫内依然熠熠生辉,光彩耀眼,她站在地阙宫外看了看里面,紫莲坐在云陵的腿上,双臂犹如水蛇一般缠在了云陵的抱上,暧.昧缠绵,她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为了寻找驰梦的魂魄,她竟然落魄到要去挽回云陵对自己的重视。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站在法坦前静静地看着一场活春宫,在她的心里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尴尬,然而更多是恶心,特别是看到云陵被压在身下的紫莲和自己是一模一样的面孔,她更加感觉到羞耻和气愤。 云陵和紫莲情到深处,欲罢不能,在缠绵期间竟未发现有外人进来,更别说地阙宫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 紫莲身上的衣服被云陵撕扯出“刺啦”的声响,不一会两个人都拔了个精光。 “夜色朦胧,明光闪烁,春宵一刻,此乃乐哉。” 急促的喘息声充斥着奴夜青耳朵,看到他们已经达到高潮,奴夜青就要做一个搅黄事的人,她突然出声,惊得面前两个光溜溜的人不知所措,双双满头大汗,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云陵眉头微皱,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不过他倒也坦然,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得,自己动手抓起旁边凌乱的衣服穿上。 紫莲却显得并没有那么镇静,诧异、惊慌、羞耻、尴尬各种表情聚在脸上,惊慌的穿上衣服,跑到奴夜青身前,低着头,满是自责:“对不起阿奴--我--我--” 奴夜青看都没看她,此刻她是有多讨厌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啊,若是可以她恨不得马上就将这张脸毁了。(未完待续) 250 影子替身 “我是魔尊明媒正娶的妻子,多日未见难道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丈夫过的是不是很好?”奴夜青道。 虽然日前紫莲打探情况的时候,她表现的什么事情都像没发生,刚开始紫莲还差点真的相信了。 可聪明如她,早就猜到他们会想办法寻找解药,正好昨日就看到小可爱行色匆匆的离开魔界,经过跟踪得知事实正如他们所愿的方向发展。 算算日子,万蛊虫已经渐渐进入了第二阶段,以紫莲对阿奴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会一直将中毒的事情隐瞒下去,除非找到解药。 只可惜万蛊虫无人能解,她就只能等死。 可让紫莲万万没想到的是,阿奴竟然突然出现在了地阙宫,而且还是她和魔尊ooxx的时候,真是晦气。 一般遇到这样事情的女子都会表现出惊慌失措和羞耻难当,可紫莲早就在计划盘算着这一刻,只是碍于和阿奴过去的情谊她一直没有明目张胆的行动,没想到还是被她看到了,都怪刚才没有把持住。 所以,她是发自真心的想要请求阿奴的谅解,可阿奴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她有些生气,不过她还是尽力忍了下去。 转身脚步凌乱的跑出了地阙宫。 “呵呵--你还承认你是我的妻子?”云陵走到奴夜青面前,手紧紧的捏住她的下巴,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奴夜青睁大了眼睛,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可是你却从未尽到作为妻子的责任,而我这个做丈夫的就像一条哈巴狗,每日对着你摇尾乞怜。想让你多看我一眼,结果呢?换来的是你冰冷的眼神和彻头彻尾的恨。”云陵另一只白玉似的手指慢慢划过奴夜青嘴唇,然后盯着她脸上的血红色印花,淡淡的笑着,脸慢慢的靠近,嘴唇就要碰到她的嘴时,却被狠狠的甩开。 奴夜青骤然感觉下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别过头去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云陵。云陵猛然捏着她的下巴拉了回去,另一只手狠劲搂住了她的腰。 “咚”的一声靠在了冰柱上,撞的奴夜青头昏眼花。紧接一张炙热的唇瓣紧紧的压在了她的嘴上。 “嗯--”奴夜青奋力挣扎想要摆脱,可云陵的手劲越来越大-- 地阙宫外站着一抹萧瑟的身影,半搭在肩上的衣衫滑了下来露出光洁白暂的肌肤,凌乱的头发随风摇摆。 “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外加服用媚药数月依然还是拴不住你的心吗?到底我还是她的影子。”紫莲绝望的眼睛里滑下两行长泪,手紧紧地握成拳。心里一个凄厉的声音一遍遍的呼唤:“我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看着云陵没有自我的吻着奴夜青,伤心欲绝的转身消失在了夜空。 “你--放开我--”奴夜青来回扭动的身子想要挣脱云陵的双臂,却都是徒劳无功。 云陵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不断地吸允,不断的索取,想要将奴夜青瘦弱的身子融入到他的骨子里似得。 炙热的吻。不但没有激起奴夜青一丝一毫的**,反而增加了她更多的怨恨和厌恶感。 她将体内能够活动的真气全部提到了右手掌心。一个掌风推了出去,云陵防不胜防,被打中肩膀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她,不知是怎么了竟有些哆嗦了起来,声音颤抖道:“你--” “用那张吻过一个被你创造出来的阿奴之后,又来吻我?你是在羞辱我吗?”奴夜青近乎咆哮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拉好有些凌乱的衣服。 “我--”云陵浑身一怔,有些茫然。 “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而你了,信誓旦旦的强迫我嫁给你,然后还留着十八年前创造出来的另一个阿奴当着我的面缠绵,看到被你压在身下的人和我有着一样的脸,我就觉得恶心,你们都让我觉得恶心,甚至于我,我也是恶心的。” “噗。” 刚才强制使用内力,再加上万蛊虫的影响,竟加速了毒发,奴夜青感觉到身体内气血排山倒海,一股甜腥涌上喉间。 云陵一惊,连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影,惊慌道:“你--你没事吧--” 奴夜青无力的推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清高如她,美丑分的清,她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他那双肮脏的手触碰? 云陵一掌打晕了她,抱着坐在法坛上,运功帮她疗伤,嘴里碎碎念着:“你不能有事。你绝对不能有事,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又该怎么办?我今天就给你解开封印你法力的法术,只要解开了封印你就不会再受伤了--” ---- “魔尊,为什么要给魔妃熬制补血调息的汤药啊?”柳飘飘手里拖着药盒,疑惑的看着云陵。 “你尽管去熬便是,无需问这么多。”云陵冰冷着脸。 从地阙宫出来,柳飘飘拿着药盒去找了画楼,他不在。 柳飘飘感觉越来越是摸不着头脑。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转头一看是西蝠。 “阿奴生病了,最近有所好转没?”西蝠从袖中摸索着取东西。 “嗯--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我刚回来,回去收拾下就去看她。”西蝠将一件人界传递信件的信封偷偷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柳飘飘疑惑的问道。 “在夺取般若钟的时候我遇到了苟文华,他让我交给你的。”西蝠谨慎的左右环顾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 柳飘飘显然有些诧异,随即眼眶便红了,她顿了顿就连忙跑出去熬药了。 此时,刚好路过的紫莲看到柳飘飘和东蝠鬼鬼祟祟的样子,然后看到东蝠给了柳飘飘什么东西,柳飘飘失魂落魄跑掉了。 “他们在搞什么鬼?” ---- 躺在病床上的奴夜青逐渐醒来时,看到云陵静静的坐在床边,脸色有些煞白。 看到她醒来,云陵接过柳飘飘手里的药碗递了过来。(未完待续) 251 宠物遇害 奴夜青却又闭上眼别过了头。 云陵将药碗递给了柳飘飘,用热毛巾擦了擦她出汗的额头,忽然心里一阵锥心刺骨,甚至能听到云灵魔珠再次裂开的声音,他咬牙强忍着剧痛,突然起身向着外面跑去。 “等等--昨天是你救了我,我该说声谢谢。” 云陵心猛然一紧,神色有些异样,不过能够看出他眼里闪过一丝光彩。 经过几日修养和云陵输入的真气,奴夜青的身体逐渐有所好转,而且一直压制她法力的东西也没有了,至于万蛊虫的毒云陵至今还没有发现。 不过,奴夜青暗自通过自行调理运功和画楼的汤药,还能尽量压制万蛊虫的进一步扩散。 “小可爱还没有回来吗?”奴夜青喝完汤药。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妖界打探消息了,只要有她的消息我立马会告诉你的。”柳飘飘将丝巾递给她。 “那就好。”奴夜青看着柳飘飘脱去了以往的白色长裙,竟然破天荒的穿了件粉色了,看起来比以往冰冷的样子更多了几分神采:“你看起来有些不同了。” “是--是吗?”柳飘飘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发丝。 “以前的你总是一袭白衣,飘然若尘,看上去不沾尘世,可眼里总透着股伤离别,现在却多了几分思念和迫切,你可是有什么心事?”奴夜青笑着道。 “思君。”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道出了柳飘飘所有的心思,她心里一阵悲哀,十多年未见,他是否会恨她弃他一去就是十多年。从未回来看过他-- “女为知己者容,很漂亮。”奴夜青拍了怕她的肩膀,她不知道当年她和故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她有苦衷。 四十九天已经过去十七天了,她没有时间在继续耗下去了。 环形珠、云灵魔珠里的六魂二魄、拥有神骨的人,至今一个都没找到,奴夜青愁闷的歪头沉思。 八旗铁将章仇子常年在外执行魔尊密令,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现在魔界的。 而此时。章仇子就在地阙宫面见云陵。 “你突然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云陵沉着脸凝视着他。 “我们找到了犼兽。”章仇子微微弯腰,恭敬道。 “找到了?”云陵嚯起身:“它在什么地方?” “九鲤溪源头久源谷的岩浆洞。” “杀了它。”云陵想起当初幽魂森林中自己在犼兽手里吃到的苦头,就有些头皮发麻。虽然他已经达到魔神期,天下无人能敌,可毕竟能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个敌人还是好的,更别说是他曾经从犼兽手里抢了环形珠的。 “在下有一言不知可否一说。” 云陵挥了挥手。 “如今天界为了守护般若钟企图重新开启新世纪几乎达到癫狂状态。我魔界先头队伍已经屡次惨败,死伤不少。依在下看来如果不给天界一重击,这样长时间的拉锯战只会给天界足够的时间寻找有缘人,若是被他们找到能敲响般若钟的人,那我们在反应过来就迟了。”章仇子一脸的狡猾。 “那你的意思是?”云陵皱眉看着他。 “当年驰梦能够用环形珠控制住犼兽。那如今魔尊一样可以用环形珠控制它,让犼兽听取魔尊号令率先攻破天界南天门,然后我带领魔军一举攻入。这样不仅能让魔尊获得一只神兽,还能轻而易举的毁掉天界的计划。岂不是两全其美。” “嗯--此举的确是一妙计,那我即日便随你前往九鲤溪。”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奴夜青刚才因为胸闷气短,调息运功不行,想要出去找柳飘飘索要汤药时,便听到了云陵和章仇子的对话。 “环形珠?”环形珠是驰梦的头饰,存在着他的气息,只有环形珠就能帮驰梦引魂归息。 当年犼兽能够听驰梦的话替赤虎族守护环形珠,完全是因为犼兽败给了驰梦,被驰梦用凰菱彻底征服,然后才甘愿守护环形珠千年的。 既然云陵和章仇子认为控制犼兽的是环形珠,而不是凰菱,那就随他们去吧。 只要犼兽等到环形珠,她就用凰菱把它唤回来,环形珠就能轻而易举的落在她手中。 翌日,云陵就和章仇子赶往了九鲤溪。 诺大的地阙宫就只剩下了奴夜青一人,柳飘飘也不知去哪了。 这几日,画楼的汤药作用已经很小了,就连奴夜青法力被完全释放出来后,调息也抵挡不了多长时间。 此时,奴夜青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要炸开了,浑身疼痛难忍,不管看到什么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血色,然后就从内心深处升腾出一股嗜血狂躁,见到什么东西就想破坏掉。 霎时间,地阙宫里笼罩着各色的光芒和轰鸣声,奴夜青翻滚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冰柱上。 隐隐约约看到有两个血人从地阙宫外走了进来,高高在上的看着她,手里提着一只小小的东西。 “魔妃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浑身疼痒呢?”潼涳停了下来望着她笑。 奴夜青心头一紧:“怎么是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哎吆,我可是好心特意来看魔妃的,你看你病的这么重了,不吃药怎么能行?哦,对了,我还要送你一件礼物呢?”潼涳啪一下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奴夜青的脸上。 奴夜青一间瞬间脸色变了,双眼里投射处浓烈的杀意:“小可爱。” 她拖着不知生死的小可爱,只见她浑身都是血,两片薄薄的透明羽翼不知所踪。 “你对小可爱做了什么?”奴夜青猛然起身三千银色漫天而飞,红白分明的瞳仁逐渐蔓延了整个眼球,脸上的血红色印花逐渐变成了黑色。 “魔妃,你这么凶干什么?这只死刺猬竟然用分身术骗我们以为她前往妖界了,实则偷偷潜入了我的玲雀宫盗取解药,你说气人不气人,既然敢在我潼涳眼皮底下耍手段,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颜色。” “我杀了你--”奴夜青气的牙齿打颤。 可刚一运功,浑身就疼痛难痒加剧,脑中的某根弦像是被挑断了一般,瞬间所有的杂乱无章的东西都涌上了头。 “你们是谁?”奴夜青抓着脑袋来回晃动。(未完待续) 252 双方谈判 “你们是谁?” 奴夜青抓着脑袋来回晃动,茫然而又充满敌意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影,仿佛不认识了他们。 潼涳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绕着奴夜青转了一圈:“看来万蛊虫的毒已经侵入心肺,记忆紊乱了。” 一直站在潼涳身后的玲珑显然已经没有刚开始来时的镇静,她皱眉有些不忍的看着发疯的奴夜青,声音有些颤抖:“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你不忍心了?”潼涳语调平静,却透着股杀气。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她一直隐瞒自己中毒,魔尊还不知道,要是突然杀了她,难免会引起魔尊怀疑,到时候魔尊必然会追究,要是查出来,我们--”紫莲看了眼奴夜青,对着潼涳说。 “谁说要现在杀了她,那岂不是太便宜了她,她欠我的还没有还清呢。”潼涳抬起头来冷笑。 此时,奴夜青的记忆时好时坏,痛苦过后又是一阵清明,真切的感受着每一寸肌肤的燃烧和痛痒,她抱着小可爱的尸体,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她在笑,她怎能不笑,她难道不该笑吗?笑自己罪恶的存在只会伤害了身边每一个亲近挚爱的人? 她笑着笑着,眼眶微微湿润,这是紫莲第一次看到奴夜青凄惨悲悯的流泪,以前的阿奴不管遇到任何事都是倔强的咬着唇扛着,从不流一滴眼泪,可是为什么自己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了,此刻却好想过去抱住她、安慰她。 忽然,一阵红光闪烁,奴夜青腰间的凤菱直射而出。眼看就要缠住潼涳的脖子,却在千钧一发之间,潼涳身子一侧躲过去的同时,长剑刺啦一声割断了凤菱的一角。 犹如水蛇一般猛击而来的凤菱和飘零落地的红色碎片随即消失,幻成一柄血红色的长剑握在了奴夜青的手中。 她提着剑,一步步向着潼涳走了过来,冷声道:“我杀了你。替小可爱报仇。” 潼涳却面色平静。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而是将应声而出的长剑收了起来,眼看奴夜青加快了脚步冲刺过来时。瞬移到了紫莲身后,握紧了她提着剑的手,从侧面一剑刺中了奴夜青的左肩,鲜红的血顺着白衫流了下来。 “你干什么?”紫莲惊恐而又诧异的喊着。潼涳竟诡笑着慢慢松开了手,施法定住了同样诧异的奴夜青:“你不是依然对她怀有同情吗?那就让我交你如何斩断对她的情谊。去啊,刺下去。” 紫莲双臂无力,再也刺不进去,便将剑拔了出来。 “紫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说的所谓的姐妹情深都是假的吗?难道你忘记了我们过去在一起的日子?” 奴夜青看着紫莲,一步步往后退去,说起来自从紫莲跟着云陵回到魔界之后。三番五次的让云陵冷漠她、斥责她、挤兑她,甚至于紫莲每日给云陵喝的银耳莲子羹中放了少量的麒麟毒。迷惑云陵,她都从来没有说过一句。 她知道紫莲爱云陵,爱的不惜利用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只为了去博得云陵的眼球,她虽然觉得恶心,可竟没有一点恨,也从来没想过杀了紫莲。 她只是想要找出那个总是派人跟踪自己的幕后主使者,她早就应该想到潼涳,毕竟玲珑是因为她才被云陵杀死的。 “不,我没有忘,可我不甘心看着魔尊爱你如痴如醉,对我却没有一丝的爱意,当初他以为你死了,把我当成真正的阿奴般疼爱,我以为我已经成了你,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自己是被他当做替代品创造出来的时候我有多心痛吗?我感觉自己存在没有了意义?我恨你--” 紫莲颤抖着重新举起了剑,看着奴夜青的脸,往日场景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可是又如何,她们再也回不去了,她咬牙对着奴夜青的肩膀再次用力刺了下去。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这般痛苦。”奴夜青不怒反而轻笑着看她。 “难得姐妹情深的戏码?”潼涳笑道,他从袖中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这是万蛊虫的解药,每日一粒可以减轻万蛊虫的痛苦。” 奴夜青浑身颤抖的看着药丸,身体里的痛苦越发的剧烈。 “我知道你想救出炼狱宫的那些人,我可以帮你。”潼涳捏住奴夜青的嘴将解药送了进去,瞬间她就感觉身上的痛痒已经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奴夜青自知潼涳没那么好心,毕竟她曾经三番五次坏了他的好事,而且玲珑也是因为她而死的:“你我恨之入骨,怎会想要帮我?” “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也只有你才真正能帮我夺得魔界,将我推上魔尊之位,统领五界。” “哼--你多年前就在三番五次的想要夺得魔尊之位每次都没见得成功,要不是当初有阎婆婆暗中保你,只怕你死一万次也不够吧,如今没有了阎婆婆的庇佑,若是失败只怕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奴夜青冷笑道。 “当初要不是你一次次破坏掉我的计划,我早已经坐上了魔尊之位,所以这是你欠我的,外加玲珑的命,我每一样都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潼涳满脸的猖狂贪婪之色,转而又道:“据我所知你能活着是魔尊的关照,是他对你爱太深,屡次三番的把你从死亡线上拉来回来,看着你的决然他嗜血狂魔却又屡屡手下留情,所以只有你才能真正帮我,这是你欠我的,你就应该还我。而且我知道你倔强,向来说一不二,你现在的目的无非是救出炼狱宫的那些人,作为交换,你一定会答应了。” 奴夜青思忖着不说一句话。 “我还知道驰梦元神的事情--”潼涳贴在奴夜青的耳畔低声道,满脸的狡猾。 奴夜青猛然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驰梦元神的事情她一直保密从未对外人说过,潼涳怎会知道?(未完待续) 253 嫁接翅膀 ps:求收藏,订阅打赏!!! 两日后,奴夜青从紫旭山下来,手里提着一壶桃花酒,草上的露珠沾湿了鞋袜和裙摆,炼狱山淡如水墨画中的阿修罗地狱,黑云氤氲笼罩,她驻足观望了片刻,尽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觉让她有些心塞。 顺着清湖往下走,一路观山览景,大老远看去地阙宫就像水晶建成的宫殿,在泗水之中漂亮至极。太阳刚露出头,树叶上的露珠滴落在眉间,一阵凉意顺着眉心贯穿到脚心。 提着酒壶来到地阙宫,潺潺泗水声清晰入耳,云陵静静地坐在法坛上看书,看到她进来连忙放下书,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酒壶:“阿奴你来了?” 和云陵把酒畅谈之后,再回去紫旭山的路上遇到了紫莲,她气色看起来很不错,脸上浓妆艳抹,妖娆至极,眼里曾经的一丝怜惜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给你。”紫莲看着她,眼睛却不看她,目光盯着别处,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递了过来。 紫莲现在就是她和潼涳之间的通信者,奴夜青早就厌烦了她惺惺作态的假亲近,如今一切都挑开了反倒舒坦多了,不过她却很少在直视自己,不知是她厌烦了自己,还是依然逃不开自己的内心。 “谢谢。”奴夜青接过药丸,转身欲走,却被紫莲喊住了:“请你在最后一刻不要杀他,你带走他的心就足够了,至少把他的人留给我。” 奴夜青没有说话,继续往悬浮宫走去。 小可爱再被潼涳抓住之后,狠心的拔去了她的翅膀。就好比打断了她的双手成了残废,在奴夜青尽力输送真气下已经醒了过来,可当小可爱知道自己没有了翅膀后情绪很不好,向来活波可爱的她,变得沉默寡言。 回到悬浮宫,奴夜青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血红色印花犹如生了根似得从脖颈蔓延了下去。满头银发流泻一地的韶华。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没有一丝温度。 拿起袖中的药丸,填进了嘴里。她如今无形中成了潼涳的傀儡和武器,万蛊虫带来的痛苦让她每日靠潼涳提供的药丸压制,而最终的结果依然会死,不过在死之前她可以救出那些因为她被关在炼狱宫十多年的人。而且她还能救活唯一支撑她活着的人,这就够了。 走到床榻边。看着昏睡中的小可爱,心里五味杂陈。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抱起小可爱就飞往了赤巫山画楼的药楼。 既然画楼能够将紫莲改造的和自己一模一样。可见他的医术毋庸置疑,他一定会有办法帮小可爱嫁接一双新的翅膀。 “什么?你要我帮小可爱嫁接翅膀?”画楼显然有些诧异,他这几日每天都在钻研如何解掉万蛊虫的毒。怎么又想起来帮小可爱装翅膀了? “我知道你不仅制毒高超,易容之术也是天下绝顶。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奴夜青乞求道。 “前几天见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没了翅膀?”画楼接过小可爱,拨弄了两下她的身子,语气凝重道:“这是被硬生生扯去的,就连脊椎骨也都断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人体构造奴夜青还稍微懂一点,可这动物之类的她还真不懂,只知道小可爱被拔去了翅膀,可万万没想到就连脊椎骨也被扯断了,她的心咯噔疼了一下,对潼涳的恨重了好几份。 奴夜青转身握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她如今不仅要依靠潼涳的药维持毒发,还要他帮自己救出炼狱宫的人,就算现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也不能冲动到坏了大事,她看着画楼疑惑的眼神,平静道:“你尽全力帮我医好她便是。” 说完转身就出了药楼,她怕再多待一秒画楼的眼神就会将她看穿,就连她和潼涳的那些勾当也会随之浮出水面。 为了救出众仙,还是能隐瞒则隐瞒吧。 潼涳并没有誓言,他已经想办法打通了炼狱宫里看守众仙的魔卒,就等待着云陵的令牌到手,然后以魔尊名义避过炼狱宫结界,将众仙一个个带出来。 至于令牌,云陵看守的紧,她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在等等。 不过这么多年未见众仙,奴夜青不知道炼狱宫中的他们是否还活着,她想要去看看。 商议之后奴夜青让紫莲办成自己的模样,提着下了重量麒麟毒的桃花酒去地阙宫与云陵把酒言欢,直到麒麟毒药性发作,云陵欲.火焚身,紫莲用肉体迷惑住了他,两人欢好,不分你我。 看着云陵挥汗如雨,醉生梦死,奴夜青却有了一丝的愧疚,她恨他杀害了自己所有亲近的人,可他又何尝不是自己曾经最亲近的人呢?甚至于她已经将自己托付给了他。 都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而她呢?为什么会恨到把他做当玩偶,想玩弄就玩弄,想要他和谁欢好就和谁欢好,口口声声说恨他,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刮,可为什么一次次的下不了手,一次次将救人的计划往后推迟,难道真的是他太聪明,自己算计不过他吗?还是自己真的曾经爱过。 奴夜青站在地阙宫外,看着满天星辰的夜空,心情却灰暗的厉害。 来到炼狱宫门口,浓烈的血腥味不再如第一次来时那般反胃呕吐,经历了太多她早就习惯了。 刚往前迈了两步,好多禁卫提着冷兵器挡住了她的道:“魔界重地,何人来此?” 奴夜青褪去黑色斗篷,露出面容,满头银发随风轻轻摇晃。 众禁卫连忙跪地施礼:“参见魔妃。” “我奉魔尊之命前来问伊川上仙一些问题。”奴夜青面无表情,冷冰冰道。 “可是没有魔族令牌不得进入--”一个禁卫声音有些胆怯。 “我与魔尊是夫妻,见我就如同面见魔尊,还需要令牌吗?难道在你们眼里就从没有过我魔妃的地位?”奴夜青语气有些重,吓得众禁卫连忙伏地求饶:“手下不敢--” 奴夜青并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走进了炼狱宫,众禁卫只能面面相窥,为首的禁卫太过古板固执,转身就派人前往地阙宫禀报。 却被随后而到的潼涳拦了下来,然后施了忘千决,让他们瞬间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未完待续) 254 秘密探监 走在冷风阵阵的幽冥道上,奴夜青冷不禁打了个寒颤,两侧用玄铁铸成栅栏分成的小格子里都关押了人,他们被勾魂索从琵琶骨穿过悬挂在空中,披头散发、浑身是血,从破碎的衣衫能够看出应该就是十八年前被俘虏的仙者。 道行太浅的人经不过勾魂索的穿骨之疼早就死了,勾魂索上只挂着一具骨架;有的死了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浑身上下的肌肤都慢慢腐烂掉了,散发出难闻的尸臭味;道行稍微高点的也就只剩下了一口气,气若游丝的呜咽着,忍受着勾魂索带来的痛苦。 奴夜青越看越心里不是滋味,听着他们痛苦的、凄惨的呜咽声,感同身受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浑身发冷。 来回巡逻的禁卫见到魔妃亲自前来探监,一个个恭敬的跪拜施礼。 “你--带我去看看--”奴夜青指着跪在最后面的蓝毛,说到底他曾经也给自己放过水。 蓝毛一直是炼狱宫内一个小小的禁卫,每日除了巡逻还是巡逻,说到底只能算是个最底层的小喽喽,就像晋升大赛这样的升迁机会在这里除了那些头头,像他这样的永无出头之日,更别说近距离见过魔尊魔妃的尊容了。 他有愣神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魔妃,是做梦都没想到魔妃竟然会点名点姓让他带路,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是他能在魔妃眼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指不定哪天魔妃一时兴起指派个什么职位当当,那他岂不是就一步登天了,再也不用整日守在这阴暗冰冷的炼狱宫看守犯人了。 “手下遵命。”蓝毛禁卫显得有些意外,兴奋之余还不忘对着他那三个好兄弟挤了挤眼睛。洋洋得意道:“兄弟我福从天降了。” 惹得他那三个兄弟好不一阵羡慕。 奴夜青并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幽冥道尽头的分叉口,她清楚地记得当年自己是从右边进去见到紫莲的,而且在出来时遇到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他用一双迷惑加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 后来才知道那个少年是呼风的分身,为了打探炼狱宫的消息才故意被魔界抓住的,只可惜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连本身都给关了进来。 拐进左边的幽冥道。阵阵凄惨悲惨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这让奴夜青感到越来越庆幸,叫声越大说明活着的人就多,反倒是刚进来时微弱的呜咽声让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走完幽冥道粗略的估计活着的也就剩下四五十个人了。 蓝毛眼看魔妃已经拐进了左边不见了人影,和自己的兄弟炫耀了两句连忙追了上去,恭敬道:“不知魔妃要探哪位犯人?” “带我去见苏皓、伊川,天道。”奴夜青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苏皓、伊川和天道都是渡劫成仙的仙人。法力高深,一般的勾魂索和炼狱宫根本困不住他们,魔尊就派人将他们押往了冥界虚度空间,由邪灵帅寸步不离的看守。” 蓝毛有些为难的说道。不过眼里也有些狐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妃竟然会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转移了,不过转眼又想。当初伊川三人是被魔尊秘密押走的,他也是后来和看守他们的禁卫喝酒时无意中知道的。想必这件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了,魔妃刚嫁给魔尊不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奴夜青猛然回头冷冷的看着他,没想到云陵这么狡猾,也隐藏的这么深,所有人都以为苏皓、伊川、天道也被关押在炼狱宫,却没想到他们早就已经被转移了。 这可该如何是好,她就是从冥界虚度空间逃出来的,根本不没说冥界被关押了其他人。 “那其他人呢?”奴夜青皱着眉头,想了想,找时间一定要会会苍流了。 “其他人都被关在炼狱宫,魔妃这边请。”蓝毛被奴夜青的肃杀之气吓了一跳,随后恢复镇静,连忙做请的姿势。 炼狱宫关押上仙的地方内别有一番洞天,并非如幽冥道两侧的监牢只是简简单单的勾魂索和噬魂池。 驻足观望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幽暗通道,与幽冥道并没有什么不同,凄厉哀嚎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让人头皮发麻,冷风呼啸贯穿而过。 暗牢,一个没有出口的结界,犹如一个没有光亮的黑匣子,四周厉鬼冤魂凄厉哀嚎不管,空气中弥漫着压抑、黑暗、恐惧、血腥、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气。 黑暗中时间、空间都停滞了下来,时间在指间如何悄然而逝,已不得而知,就算法力强大的仙人被长期关在这里意志力也会逐渐摧毁。 某一处幽幽传来大口大口的喘息声和低低哭泣声,犹如嘤嘤鬼泣,让人汗毛林立。 “我坚持不下去,我快要死了,奶奶--我想奶奶--”一个女子神经已经频临崩溃,目光涣散的望着不知名处,低低抽泣。 “凡儿,勇敢点,胥掌门还等着你呢。”另一个女子声音沙哑的安慰她,光听声音感觉也并没有好的哪里去。 “我们被关在这么里多少年了没有人知道,每分每秒都是度日如年,就算我的身体还能坚持,可是我的精神早就碎了一地了。” 终凡声音透着股绝望,顿了顿,颓废道:“我们出不去了,永远都将被关在这里,永无天日。” 忽然,黑暗中的某一处透进来一丝微弱的亮光,就像黑夜中的海面上亮起的灯塔,终凡率先看到,连忙止住哭声,带着一些惊喜喊道:“有亮光?” 其他人都猛地抬头望了过去,眼里带着一丝对光明的向往。 亮光处骤然出现了两个人影,随着人影的进入,一直暗无天日的黑暗中四周‘噗噗噗’循序渐进亮了起来,将暗牢照的通亮。 在黑暗中待得时间太久,突然亮起的光亮刺了他们眼睛生疼,要不是他们都是修真者只怕早就受不了亮光,瞎了眼。 幽幽的灯火亮着,空中被勾魂索悬挂着许多水晶球,水晶球荧光闪闪,清澈透亮,明亮得如同眼睛,水晶球下方是巨大的噬魂池,漆黑如墨的池水平静的犹如一片黑色的镜子,噬魂池能吞没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未完待续) 255 云陵病发 “魔妃这就是暗牢了,除了一些修为比较低下的被关在外面,剩下的就都在这里了。”蓝毛介绍道。 奴夜青盯着空中悬挂着的许多水晶球,单手施法化去水晶球上的法术,原本晶莹的水晶球慢慢褪去,呈现出一个个浑身是血,虚弱不堪的仙者。 被关在里面的人抬起头惊异的看着来人,被黑色斗篷笼罩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面孔,只感觉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 一直假寐的辛安澜睁开眼,面容憔悴而又虚弱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来了,还是个躲在斗篷下的缩头乌龟。说吧,是来杀我们,还是良心发现想要放了我们?” 蓝毛听到辛安澜口出狂言,怒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这可是我们魔界高高在上的魔妃,岂是你这阶下囚出言不逊的。” “魔妃?”辛安澜冷哼一声:“就算是你们的魔尊来了我照样骂他。” “你--我打死你。”蓝毛气急,施法触动了某个机关,瞬间无数条无形的青龙鞭从四面八方袭来,狠狠地抽打在辛安澜的身上。 伴随着一阵凄惨的哀嚎,辛安澜身上不断地浮现出血红色的鞭痕。 其他人满脸不忍的看着他,心里低低求饶:“放过师兄吧。” “够了,本宫还没有发话岂是你说动手就动手的。” 奴夜青实在看不下去,厉声呵斥,一巴掌拍在了蓝毛的脸上,吓得蓝毛连忙跪地磕头求饶:“魔妃饶命,魔妃饶命。” 训斥蓝毛的同时。她已经大袖一挥施法让青龙鞭消失不见。 此举让所有人都是一惊,特别是被挂在空中的辛安澜等人。 随即,凤菱已悄无声息的从腰间飞出幻化成一把火红色的长剑,红光一闪,蓝毛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吓得他整个人都瘫痪在了地上。 要想让蓝毛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所用就必须恩威并施,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威。 凤菱一出。眼尖的呼风、辛安澜等人都是眼前一亮。这世间唯一拥有凤菱的人,无非就只有一人,糜华斋斋主阿奴。 “阿奴?你是阿奴?”呼风最先出了声。随后其他人也都凝起了神,等待着她的回答。 就连蓝毛也是一惊,阿奴的事情整个魔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听说死了的阿奴。突然又活了,至于这其中经过。流传太多,无人知晓。 奴夜青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追问,而是左手施法扼住蓝毛的脖子悬浮在了空中,蓝毛惊恐之极。呼吸困难的摸着脖子,来回扭动的身子,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魔--魔妃--饶命--饶--” “饶了你可以。今晚我夜探暗牢的事情,你不可以说出去。否则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然后拿去喂狗,而且从今天起,你要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奴夜青一字一顿的说,嗜血泛红的眼神看着蓝毛头皮发麻,心里无数个声音在呼唤,我怎么这么倒霉?说好的一步登天,转眼怎么就变成了命在旦夕。 为了活命,蓝毛连忙点头:“我--听--魔妃的,我--什么都听魔--妃的--” “啪”一声,奴夜青将蓝毛扔到了地上:“去外面给我看着。” 蓝毛满红耳赤的剧烈咳嗽着,连跑带爬来到了出口。 与此同时,地阙宫内云陵喝了被下了麒麟毒的桃花酒,再加上紫莲穿上了奴夜青的衣服,引诱的云陵浴.火焚身,瞬间就陷入了她的温柔乡里。 “阿奴,你是我的,你说你是我的。”云陵手禁锢着紫莲双手,炙热的唇疯狂的在她脖颈间吸允啃咬,另一只手蛇魅的游走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 紫莲心一阵绞痛,就算是麒麟毒这么强劲的媚药也让你看不到我吗?在你心里阿奴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她那般伤害你,你为什么还对她如此痴迷?而我去只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你。 没有得到回应,云陵的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凉薄的双唇连珠带跑的攻击向了她的小白兔,瞬间无尽的销.魂和疼痛让她叫出了声,云陵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云哥哥,我一直都是你的,从未离开过。”紫莲浑身颤抖,脸色潮红,迷离的眼眶却是一片潮湿。 “从未离开过?你的心里却只有驰梦,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一直守护着你的人是我,你却要爱上他?然后一次次的以死相逼,为什么要逼我--”云陵突然身子一挺,便随着紫莲疼痛的叫声进入了她身体,他一次次更深的融入,没有想要退却的意思。 紫莲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她看到眼前的世界就像万花筒一般绽放出绚丽多彩的光芒,疼痛和快感让她彻底沦陷了。 “说啊,说你只爱我,你再也不离开我了。”云陵迷离的眼里看到的人只有阿奴,她咬破了下唇,满脸泪痕,无力的弓起身子,剧烈的癫狂和颤抖,嘴里发出几声嘶哑的呻.吟。 “你看,你有我才是最快乐的。”云陵满意的笑着,声音蛊惑人心。 正在高潮跌宕起伏之中,紫莲感觉身下突然停止了运动,云陵浑身是汗的倒在了她的胸前,脑袋埋在双乳之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云哥哥--云哥哥你怎么了?” 紫莲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起身扶住云陵,看着眉头紧皱,双唇泛白,单手捂着胸口,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她拨开云陵的手,只见他的心脏处一道两寸长的剑痕,隐隐发出淡红的光芒。 “心脏--我要修仙者的心脏--好痛--”云陵冷不惜抽痛着,握着紫莲手臂指甲深深的刺了进去。 “我帮你去找,你等我--”紫莲将云陵放在床榻上,连忙向着炼狱宫跑去。 奴夜青看着蓝毛走远,这才抬头看着一个个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的辛安澜等人,然后将头上的头蓬退下,露出雪白色的发色,在幽幽的灯光下泛出白色的光晕,却透着股寒冷,特别是脸上的印花更渗人。(未完待续) 256 嗜血取心 奴夜青听得不由皱了皱眉头,也许在幽灵儿等人的眼里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如今的我还能是当初的我吗? 没有理会幽灵儿的质问,她拖着厚重的黑色斗篷站在辛安澜面前看着他面容憔悴,已不复往日的稳重,涣散的眼神逐渐的聚拢成一个焦点,仿佛要把面前的女人看透,渐渐地他僵硬的脸上浮出一丝惊异:“斋主。” 奴夜青浅浅点头:“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如今才得空来看你们,你可埋怨我这个斋主没有尽到斋主的责任?” “埋怨?埋怨你又能怎么样,能换回那些为此丧命的众仙吗?”辛安澜嘲笑道:“其实我应该恨你的,要不是你,当年上神就不会仓皇之下带领众仙前往魔界,不过说到底,这也不能怪你,或许正派注定有这一劫。” 他后面的语气平常,微微闭上了眼睛:“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成为魔界的魔妃?” 看来他最介意的还是自己成了魔妃这件事,可要是他知道自己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又会怎么样? 奴夜青不愿意在解释什么?经历了那么多早已习惯了随波逐流,也难的再多解释,解释了未必就能说得清,然而不解释却能一片清明。 “世事无常,万事万物都不可能一成不变。你们且安心等待,欠你们的我会如数奉还。” 当年要不是她不计后果跳下望峰台,却没有如愿以偿的死掉而是被云陵带回魔界,然后放出风,设计让他走近自己专门为他设的圈套。 可上神驰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带着众仙赶赴魔界救她。 虽然事实有变,她只是诱骗上神驰梦入套的幌子,而真正的人质却是殇悔上仙,这让众仙更加不顾后果冲进了云陵的圈套。 这些说到底,奴夜青并没有多大错,可在她的心里,错了就是错了。 “魔妃大事不好了。阿奴长老--哦不--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硬闯进了炼狱宫。正在大肆砍杀监牢里的修仙者,说是要挖其心脏给魔尊下药。”在外放风的蓝毛连忙冲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奴夜青一惊。蹙着眉头疑惑不已,外面来的人应该是紫莲,她怎么会冲进炼狱宫来呢? 而且还需要修仙者的心脏给云陵下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柳飘飘那里得知。以前云陵每个月都会挖一个修仙者的心脏,据说是修炼法术。可从未听说他用修仙者的心脏是为了治病。越想越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她让紫莲在地阙宫拖着云陵就是以免引起云陵的注意,她此刻贸然冲到炼狱宫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必须要去看一下。” 奴夜青回头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辛安澜,然后扫过所有被悬挂在勾魂索上的人。转身就出了暗牢。 望着匆匆而去的背影,辛安澜皱紧了眉头,他从那双绯红的双眼看到了等待和走出暗劳的希望。 “把门给我打开。快点,否则我杀了你!”紫莲用剑指着面前两个瑟瑟发抖的禁卫。 两个禁卫边磕头边求扰:“长老饶了我们吧。没有魔尊的命令我们不能打开牢门。” “我就是带着魔尊的命令来的,如今魔尊急需修仙者的心脏,你们这些迂腐的贱人,我杀了你。”紫莲一脚踹在了一个禁卫的肩膀上。 同时寒光一闪,另一个禁卫放大的瞳孔里是紫莲嗜血而又恐怖的眼神,顿时只感觉脖颈处鲜血喷薄而出,溅了紫莲一身。 看着同伴倒下的那一刻,被踹倒的禁卫已经吓得整个人瘫软了下去,脸色苍白,嘴唇不停的颤抖。 “快点把门给我打开,否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紫莲大声咆哮着,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气息。 禁卫吓得连忙爬到牢门处,施法打开了牢门,看到牢门打开,紫莲疯了似的冲了进去。 被悬挂在勾魂索上气息奄奄的修仙者,听到动静微微抬起头时,眼里的惊恐和诧异停留在了那一刻。 紫莲犹如阿修罗地狱里出来的魔鬼,还没等那些修仙者喘口气,手指弯曲犹如离钩一般直接从他的心脏穿了过去。 眨眼功夫,一颗血淋淋、热腾腾、新鲜的心脏就在她的手里扑通扑通的跳动了两下。 一来二去紫莲已经掏了四个修仙者的心脏! 这些修仙者的修为都太低,她需要修为稍微高点的修仙者的心脏。 阴风阵阵,冰冷刺骨,恐怖异常的幽冥道内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和绝望而又充满恐惧的哭喊飘荡在炼狱宫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奴夜青和蓝毛从暗牢内出来后,逆光可见阴暗幽深的幽冥道内紫莲一手提着长剑,另一只手里拿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幽幽穿梭在每一个暗牢内。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为什么紫莲会突然之间发疯似得残害这些只剩下一口气的修仙者?她风也似的冲上前一巴掌扇在了紫莲的脸上,厉声呵斥。 紫莲慢慢回过头,朦胧的双眼里是惊恐,害怕的眼神,哭泣道:“魔尊--魔尊突然,晕了过去,他需要心脏,他需要更多修仙者的心脏…” “他要这些心脏干什么?”奴夜青追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行,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紫莲几乎咆哮,奴夜青已经大概猜到,云陵可能真的出事了。 奴夜青带着紫莲离开炼狱宫,转眼已到了地阙宫。 可是偌大的炼狱宫内空无一人,水晶雕漆而成的宫殿刺眼的亮光,让奴夜青不适的半眯了下眼睛。 奴夜青找遍了整个地阙宫,都没有云陵的踪影。 “魔尊--魔尊你在哪?”紫莲带着微微哭泣的声音,凄厉急切,半响依然不见有人。 “他在哪?”奴夜青疑惑的看着一脸茫然的紫莲。 “我们刚才--他差点晕过去了,我将他安放在床榻上立马就去地阙宫寻找心脏。”紫莲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转身在唤了几声:“魔尊--魔尊--”(未完待续) 257 爱恨交加 奴夜青注视着紫莲的身影,从她紧张的表情来看多半应该没有说谎,可为什么云陵不在地阙宫,他到底去哪了?奴夜青总感觉在这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一股强大的暴风雨,不管这场暴风雨从何而来,她都必须要弄明白,努力探知云陵的踪迹,却始终一无所获。 心里越来越急躁,既然云陵身体有恙,那肯定会去寻找压制的方法,那么。 --画楼! 奴夜青反应过来,连忙微观赤巫山药楼,可画楼竟然在药楼外设下结界,她根本探知不到,顾不得神魂落魄的紫莲跌坐在地上,奴夜青直接向着赤巫山药楼飞去。 只可惜,当她风尘仆仆赶到药楼时,画楼正在给小可爱做手术,他竟然不知从何处弄了一双彩色的蝴蝶翅膀,上面点缀着晶莹的光芒,漂亮极了,小可爱一定会喜欢的。 “你半夜三更的怎么来了?难道是不相信我的医术,是来监督的?”画楼带着口罩,手里提着小刀,诧异的看着冲进们来的奴夜青。难道就这么不相信他的医术,就算他的医术不超群,可毒术也算是天下第一得,有点扯远了。 “魔尊在你这吧?”奴夜青并没有理会他,直接问道。 “没啊。”画楼丈二摸不着头脑,手里的小刀在夜明珠的光芒下发出凌冽的寒光倒映在奴夜青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那没什么,你继续。”奴夜青转身就走了。 “怎么今天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画楼嘀嘀咕咕了两句,继续他的手术。 云陵既然不在画楼这里,那他到底在哪? 眨眼功夫,奴夜青又回到了地阙宫。紫莲依然颓废的靠在地阙宫门口,迟迟不肯起来。 “紫莲?紫莲?”奴夜青叫她,她愣愣的手里紧紧握着她给云陵找来的心脏,鲜血顺着直缝留了下来染红了衣衫,半响没有动静,奴夜青将她的都扳过来,只见她紧皱着眉头。泪眼朦胧。 暗自叹了口气。这情殇真的太伤人了。 把紫莲搀扶道床榻上睡下,担心寒气伤了她身子,然后点了她的睡穴。 “他到底去哪了?”奴夜青坐在床榻边自言自语道。 “魔尊法力已达化神境界。区区男女之事怎么会伤到他?”潼涳阴冷的声音从殿外响了起来。 奴夜青回头,看着潼涳从地阙宫外走了进来,小眼睛内闪过一丝精光,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得。 “你知道?”奴夜青疑惑的走下了法坦。 “当年你一人杀入莫垣道差点就此丧命。你可记得谁帮你挡了一剑?”潼涳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仿佛往事历历在目。也正是那件事玲珑被魔尊下令处死,他唯一的寄托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才烟消云散的,他此刻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以祭爱徒的在天有灵。 “云陵。是云陵。” 奴夜青回想起当初她跳下望峰台,被东蝠救回道魔界之后,紫莲的背叛、玲珑害的仇。再加上云陵的欺骗,像乱麻一样交织在一起的怨念让她差点走火入魔。 一个人直捣莫垣道。当初是玲珑率领一众魔卒抵挡,在和玲珑交战中阴差阳错云陵替自己挡了一剑。 “那一剑没有把魔尊刺死,是因为他有云灵魔珠护体,也正是因为那次,云灵魔珠出现了裂痕,只要他动情便会心痛不已,后来他为了治疗心痛就用那些正派人心脏作为养料,每个月都要滋润,方能解除痛苦,意外的是,正派的心脏不仅能够治疗他的心痛,而且还大大提升了他的修为,法力在几年时间内就冲破到了魔神境界。”潼涳绕着奴夜青转了两圈,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奴夜青心头慌乱,茫然的不知所措,当初云陵痛苦的脸浮在她眼前,是她害了他吗!!!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奴夜青脑袋里一片乱麻,急火攻心拔出凤菱就向着潼涳刺去,带着茫然无措和懊悔,潼涳轻松躲过,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 “是你铸就了魔尊的残忍,你一次次的以死相逼让他生不如死,你成了他的软肋,他最致命的地方,在宏图和爱情面前,伟大的男人都会选择江山,为了魔界的未来他便狠心将你打入无上地狱,永远永远不得出来。在没有你的日子里魔界蒸蒸日上,可谓是势如虹竹。可他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两件事就是爱上了你和舍不得杀了你,以为你永远被封印起来时,你这倔强而又顽强的浮游竟然从无上地狱逃了出来。” 奴夜青心力交猝的扶着冰柱一寸寸跌坐了下去,在云陵的心里爱到底是什么?用生命占有还是用生命在摧毁,他的爱冰火两重天,让人恨得撕心裂肺又感天动地。 “你的解封对他而言既兴奋又郁闷,第二次的他却决然的选择了把你留在身边,而不是封印,为了你她甚至停止了养料,身体日益下降。”潼涳摊了摊手,诡笑着:“就像今天,他只是心太痛了而已。” “啊--”奴夜青感觉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浑身的酥痒疼痛从脚心一直蔓延到头顶,疼痛让她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今日午时才刚刚才吃了解药,现在才三更还没到时间,竟然提前发作了。 “怎么样很痛苦吧?”潼涳踢了踢奴夜青的脚,笑道:“看来这件事对你打击竟然如此之大,急火攻心诱发了万蛊虫的毒素,看到你现在样子我感觉十分开心,我要让你在恨他的同时又被他感动的舍不得下手,在两者之间你又不得不选择帮我,这种骑虎难下的抉择比直接杀了你还要让我痛快,看着你受尽折磨却又必须听我的话帮我完成我的事情,这个计划你说是不是很妙。” “你--好--好歹毒。”奴夜青抽搐着,断断续续道。 “能将歹毒发挥到极致也算是一种本事。”潼涳瞥了一眼潼涳挣扎中的奴夜青笑着扬长而去。 躺在床榻上的紫莲,早就已经冲破了睡穴,听到了潼涳的每一字每一句,听着寂静的地阙宫内奴夜青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声,她的眼角滑下了两行泪珠。(未完待续) 258 往生孤岛 浑身剧烈的痛痒酥麻让奴夜青彻底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不只身在何处。 四周皆是一片汪洋大海,波涛汹涌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之上,碧海蓝天,水天相接之处漫天红色的彩霞如缕如丝,宛若灵巧的绣娘精心刺出来的美图。 奴夜青揉着木讷脑袋,茫然无措的看了看周边,奇花异草,五颜六色,好不漂亮。 放眼望去,这里应该是一个孤岛。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奴夜青皱着眉,摊开手看了看,浑身上下那一股锥心刺骨疼痛麻痒已消失不见,而后抬头看了看太阳,服用万蛊虫解药的时间早已过了好几个时辰,竟然没有感觉到毒发的迹象,她感觉到十分奇怪,难道潼涳给自己把毒解了?这好像不符合潼涳的为人处世,在他眼里应该是能看到痛苦的自己才是最开心的吧。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她绕着孤岛转了一圈,除了一往无际的花花草草,没有看到任何人。 这时,天际一个人影匆匆往孤岛这边飞来,紫色飘逸的长衫和随风飞舞的长发,在逆光之中犹如天外惊人降临。 “风紫陌,是风紫陌。” 奴夜青惊喜的跑了上去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傻丫头,我只是刚离开一会,你就这般想念我,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 风紫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满是心疼,为什么她总是这般的倔强?明明已经身中剧毒,也不知道来找他帮忙,要不是前往魔界寻找云陵商议般若钟的事情。这丫头昏死到地阙宫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没事。”奴夜青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扫了眼这个陌生的孤岛,问道:“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散心的地方,名叫往生。”风紫陌拉着奴夜青的手绕着海边走,大袖一挥:“你看这里是不是很漂亮?” 风紫陌回头双手按住奴夜青的肩膀,很认真的说道:“本来,我想着和你能够在这座孤岛上建一个简单的茅屋然后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住在这里。每天太阳升起时站在繁华锦簇的花海里沐浴着晨光、享受着那一刻的生命之美;夜幕降临时我拉着你的手,坐在海边看着满天彩霞笼罩着蓝天,水天相接之处夕阳似火一寸寸沉没在海里。” “风紫陌--” 奴夜青张了张嘴。风紫陌食指挡在了他的嘴唇上,淡淡笑道:“我以为那天并不远,却没想到却是千相隔永不可能有所交际的事实,你就像是远远挂在天际高不可攀的太阳。而我只是那个站在海边仰望你的人--” “你不要再说了,你已经有了浅木兮。而我已是魔界高高在上地魔妃,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更知道你为什么会在云陵的淫威下还愿意嫁给他?可是你并不需要一个人默默的承担着。我可以帮你的--”风紫陌认真的看着她。 奴夜青看到风紫陌那一双紫色的眸子里发出明亮的光泽,她从未见过那么亮的眼睛,就像黑夜中闪闪发光的星星。璀璨而又耀眼,他里面包含了太多情绪。疼惜,不忍,痛苦,难过-- “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我不能再连累你了。”奴夜青任由风紫陌的手拉着。 “可是我愿意,我愿意帮你,帮你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不管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就是想救炼狱宫里被囚禁的众仙吗?你不就是想救活驰梦?我都帮你?” 风紫陌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微微闭上眼睛,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更别说救对你那么重要的人了。 “你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奴夜青惊异的看着他,可回头一想又怎么不可能呢?就连潼涳都能知道的事情,坐首妖界之王的他又怎么不会知道,世间万事万物凡是能够生成灵的不是在他的管辖之内,哪怕是风、是雨、是雪-- 风紫陌点了点头,他话锋一转,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晕倒在地阙宫?” “是潼涳,他给我下了万蛊虫,就是想看着我受尽折磨。” “这个混蛋,我这就去杀了他。” 风紫陌一听怒火中烧,潼涳明知道阿奴对自己有多重要,竟敢背着自己暗自伤她,看来他真是没有把自己这个妖王放在眼里。 “别,别杀他!虽然他用万蛊虫利用我帮她夺取魔尊之位,但是他也答应我帮我救出炼狱宫的人,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奴夜青连忙制止住风紫陌,然后转身看着一望无尽波光粼粼的大海,思绪却飞到了很远的地方,昨夜潼涳的话就像一盆火炉,而她就像架在火上的卵石,想要扑灭他,却又下不了手,他的那番话彻底的颠覆了她心里的恨。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暂且先留他一条贱命。那你最起码告诉我万蛊虫的解药在哪,我去帮你寻来,以免我不在你身边时在此晕厥。”风紫陌心疼的看着她,海风带过一缕青丝附在了她小巧的脸上,伸手小心翼翼的捋到耳后,就算她满脸印花,在他心中依然如晨起绽放的牡丹花,高贵美丽。 奴夜青不想要风紫陌担心,于是浅浅笑着说自己已经有了解药,若要是让他知道万蛊虫无药可解,只能每日靠潼涳的药压制痛苦,七七四十九日一到,她就会死去,只怕会很伤心吧。 地阙宫陷入了一场嗜血的局面,云陵高高在上,双眼冷厉的望着脚下跪着的一众魔军。 “说,她去哪了?” 一声震怒,震得桃花坞飘飞的桃花瓣也抖了一下。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紫莲磕头如捣蒜,拉着云陵的裙摆,满脸泪痕的哭着求饶,她是真的不知道啊,昨夜她听到阿奴痛苦的在地上**一会,她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她根本不听到阿奴去哪了。(未完待续) 258 犼兽取珠 “你们这群饭桶,连一个活人都看不住,我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把她给我拖入炼狱宫。”云陵大袖一挥,一股强风就将紫莲甩了出去撞在了冰柱上。 紫莲一口鲜血吐出,挣扎的再次爬了过去,拉着云陵的衣角,伤心欲绝的摇着头:“不要--不要--” 众人皆是一阵恐慌,连忙伏地求饶,一个个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启禀魔尊,昨夜魔妃行色匆匆的前来药楼找你,看到你不在药楼之后,又急匆匆的走了,我看她应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应该没有走远,毕竟小可爱还在我药楼养伤,以她的性格不会丢下小可爱不管的。”画楼回想起昨夜奴夜青脸上奇怪的表情,现在还在疑惑不已。 “魔尊勿要着急,画楼说得对,魔妃可能只是出去散心而已。”潼涳也跟着附和,瞥了眼紫莲,继续道:“还请魔尊绕过阿奴长老。” “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云陵坐了下去,单手撑着额头,她就这样狠心一走了之了吗?难道在她心里真的一点挽留的余地了吗?希望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了,看似平静的面孔下却早已内心波涛汹涌,他是有多害怕她一去不复返,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她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往生岛上,暮色即将降临,和风紫陌在海边巴山谈话,是有多么的惬意。 浅木兮多次用传音术追问风紫陌在哪,想必她担心的是风紫陌在魔界是否再次遇到阿奴吧。 奴夜青浅浅笑着,督促着让风紫陌赶紧回去,自己也该返回魔界了。这次突然被风紫陌从魔界带了出来,只怕云陵早已将魔界翻了个底朝天吧。 看着风紫陌远去,奴夜青竟感觉有些不舍,不知再见又是何时了。 望着漫天繁星,没想到夜晚的星星这般好看,怎么在魔界时就看不到呢? 躺在花海里看着繁星中最灿烂的那一颗,自言自语道:“上神。最亮的那一颗是不是你啊?你是否也在看着阿奴呢?”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坐起来。 “云陵已经将环形珠注入了犼兽的体内,在魔界我根本没法唤出犼兽拿到环形珠,现在不取更待何时?” 口中碎碎念着决。凤菱从腰间飞出,红光闪烁犹如烈火笼缠绕在凤菱身上,渐渐的另一根凰菱慢慢的从凤菱的体内分离出来,金黄色的光芒乍现照得海水也镀上了一层金光。 随着凰菱出现。一缕金色光芒从它体内飞出消失在了夜空。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团红光从天而降犹如陨石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红色火焰渐渐消失露出了犼兽的阵容。 “犼兽,快将环形珠交给我?”奴夜青迫不及待的张口问道。 犼兽点了点头,张口从血盆大口吐出一颗白玉似得闪着白光的珠子,奴夜青摊开手。环形珠缓缓落入了她手中。 看着晶莹皎洁的环形珠,奴夜青欣喜的不知所以,她将环形珠收了起来:“章仇子是否想要让你去攻打天界?” “他们以为环形珠能控制住我。却不知真正控制我的东西是凰菱,如今凰菱在你手中。你就是我的主人,我不会听他们的。”犼兽道。 “嗯--虽然你暂且骗他们取得了环形珠,可到时候不听他们的命令,章仇子已经会起疑心的,到时候事情就会败露,只怕对你不利,你且听我说--”奴夜青扶在犼兽耳边嘀咕了几句。 “全听你的。”犼兽道。 “既然如此,那你赶紧回去,以免章仇子怀疑。”奴夜青督促道。 犼兽转身就飞走了。 云陵站在云端深吸了口气,紧紧皱着眉头。 自从他出生以来,还没有什么事真正的难道他,可唯独阿奴,她总是他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懂得疼惜爱人的他得不到就会去摧毁,却没想到摧毁只会让他更痛不欲生。 经过十八年沉淀,他以为自己足够的静心了,不会再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不知所措。 可没想到他还是输给了她。 他不在乎她用匕首刺入他的心脏,碎了的心脏,虽然很痛,却让他的爱变得更深。 唯独真正让他失了魂的却是失去她。 他已经魔界方圆百里根本没有寻到她的踪迹,于是他又探知天界,天界外设下了一层结界,一次次将他的法术反弹了回来。 “在这天地之间,天界正派已不是她的容身之所那么还有什么地方?妖界,对一定是妖界。” 风紫陌对阿奴那么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去帮她的,说不定阿奴就在妖界。 他又探知妖界,却还是无法确定阿奴的踪迹,本来就因为云灵魔珠破碎,再加上天重方丈的重创,让他身负重伤,使用了几次知微就已经累的筋疲力尽。 思忖片刻,他突然反映到她身上有玄天境,玄天境与他身上的云灵魔珠有联系,要找到玄天境并不难。 于是,他法功利用云灵魔珠和玄天境的联系确定了她的准确位置,好像在一座孤岛上。 不加思索,云陵顾不上虚弱的身体,强撑着赶了过去。 奴夜青轻叹了口气,天大地大除了魔界经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或许唯一能让她神心舒畅的也就只有这个往生岛了。 “法术能够让一切从来,那是不是发生的这一切痛苦的回忆头能够重新来过呢?” “只有往生的人才能让所有重来。” 一个略带着些许怒色的声音响起,惊得奴夜青连忙转身,只见云陵一身黑色长袍隐匿逆光的月色中看不清面孔,不过奴夜青已经猜到来者何人。 “你怎么来了?”奴夜青想要冷漠以对,却再也无法做到铁石心肠。 “妻子不见了,我这做丈夫的岂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云陵用冰冷而又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似得。 “魔界太闷了,我不喜欢那里,所幸出来散散心。”奴夜青没有自己说中毒晕厥被风紫陌救到这里来的事情。(未完待续) 259 鲛人蓝雨 云陵静静的站在奴夜青面前,脸色却越发的有些凝重,略微显得有些苍白的嘴唇静静的闭合在一起,半天没有说话。 突然,他转身看着漆黑的海面平静的犹如一面镜子,这看似平静的海面之下早已暗潮云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海面向他们攻击而来。 “只可惜你挑的地方并非是一个散心的好地方。” 他冷冷的说道,下意识将奴夜青护在身后。自己已经伤害过阿奴一次了,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怎么了?” 奴夜青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奇怪的打量着云陵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海面,海绵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什么都没有啊? “这水有问题?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云陵说着一只手紧紧的揽住奴夜青的腰飞向了空中,却刚飞出百丈远就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两头截住了去路。 此时,平静的海面顿时波涛汹涌,一层高过一层的海浪涌上了往生岛,各种各样争相绽放的奇花异草瞬间被海水淹没,奴夜青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整个人都愣了神。 漆黑的海面上渐渐变做莹莹的深蓝色,海面上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奔腾而去的海浪翻滚得越发厉害。 原来小小的旋涡也变得越来越大,只见从旋涡中间浮出一根擎天水柱,有如龙卷风一般将周围的空气海水搅了个天翻地覆。 要不是他们闪躲及时,恐怕早就被水柱卷入其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夜青差点被海浪打翻,要不是云陵连忙拽住,这会恐怕就已掉入海中。 “抓紧我。” 云陵拉住她。轻身一跃再次躲过了一个海浪的袭击,他眉头皱在一起,怒目而视着海面,冷声道:“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现身。” 伴随着云陵一个掌风推出,一道红光犹如燃烧的火凤疾冲而下,打的水柱四散而开。 “哗啦”一声,一个人身鱼尾的鲛人从水柱中破水而出。她站在一个水泡形成的结界中。银色的秀发微微弯曲的铺在胸前,长而又微翘的蓝色睫毛犹如蝶翼忽闪灵动,明亮而又闪烁的蓝色双眸犹如一泽汪洋海水。深沉而又包罗万象,仿佛要将天地间所有的事物都要吸入眼中。 她轻轻笑着,含情默默的注视着云陵,仿佛阔别多年。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 看到鲛人的眼睛仿佛看到世间万物最美妙的东西,只感觉自己身在幽静美妙的海底。漂亮而又晶莹的七尾鱼悠闲自在的环绕在身边,时而抚摸时而亲吻-- 云陵暗叫一声不好,这鲛人的眼睛具有迷惑人心的功能,刚才只是稍微一愣神就被其趁机而入。要不是他意志坚定而且法术化神,只怕就找了她的道了。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偷袭我们?” 奴夜青双眼无神,早已犹如死物。鲛人的眼睛根本对她造成不了影响。 “一个竟然不被我的惑心术影响?另一个能够冲破惑心术的影响?真是少见。”鲛人曼妙轻柔的声音空灵好听,十分好奇的看着奴夜青。轻笑着:“不过没关系,你今天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只要你们交出环形珠,我且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环形珠。” 奴夜青一惊,蓝雨该不会是刚才看到她从犼兽那里得到环形珠,才出来抢夺的吧。 她背着云陵从犼兽那里拿到环形珠,这鲛人从中一搅和就将她的计划彻底败露了,以云陵的聪明肯定会对自己起疑。 不出她所想,云陵已经起疑,审视的看着她。 她还没从云陵那里得到上神的魂魄,要是此刻他起了疑心对自己有了更大的戒心,那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她完全没有了方寸。 所幸耍赖皮吧,能混过去混,混不过去那只有重新想办法了。 奴夜青没有理会云陵的目光,怒视着蓝雨:“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有环形珠,如何给你?” 蓝雨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前俯后仰:“没想到你这女人,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竟然这么赖皮,只可惜我不吃你这一套,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说是起那时快,蓝雨俯冲而下钻入水中,在水底飞速旋转,鱼尾逐渐变成了白暂光滑的双腿,身上轻披着蓝色的轻纱浮出水面,轻纱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躯体,可谓是人间极品。 她手里提着水珠化成的水晶长剑,向着奴夜青直冲而去。 奴夜青眼疾手快,腾空一跃躲了过去,随即凤菱应声而出,化成一把红火色的长剑,挡住了蓝雨再次袭击而来的剑锋,蓝雨的剑刚碰触道凤菱瞬间就化作一潭淡水浸湿了凤菱。 不过这并不影响蓝雨的攻击,海面上无处没有她的剑,只要她随口念决水汽就会再次形成一把剑袭击而来,剑还是水皆在她一念之间。 而且,蓝雨的剑走偏锋,咄咄逼人,几招下来奴夜青不及已处处下风,被蓝雨逼迫从空中站在了水面。 在水中打斗是奴夜青的弱项,而对于蓝雨来说绝对是最大的优势,而且她的剑锋总是出其不意的攻击而来,明明看着在左边,奴夜青向着左边防守而去时,她的剑锋却生生划破了右边的胳膊。 鲜血顺着袖子一直滑落,掉入海中,引得海中的鱼一阵疯抢。 站在一侧的云陵看的是提心吊胆,论奴夜青和蓝雨的势力,蓝雨不是阿奴的对手,可问题是水面是蓝雨的优势,而且她的剑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要是他自己也有可能着了她的道。 听到奴夜青顾不得胳膊上的疼痛倒吸一口凉气,蓝雨嘴角划过一抹轻笑,仿佛盛开在夜色中的佛桑花,却看得人心里发怵,她身形一转,犹如鹰击长空,浮水直冲而来,面前的人就像是她獠牙下得食物,就算在滑溜,终究逃不出她的追击,何况她还深重万蛊虫的毒。(未完待续) 260 奴夜青没来得及眨眼,蓝雨穷追而上,长剑犹如离弦的剑向着奴夜青射了过去,从她的眼里能够看到惊恐、诧异、绝望的情绪,却在最后一刻她看到有个人影将她紧紧抱了住。 “云陵!”奴夜青惊恐的喊了一声,抱住他的身子躲过蓝雨的再次追击落在了往生岛:“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剑?为什么我替我挡?我不需--我不需要--” “噗”一声,云陵吐了一口鲜血,努力的对着她笑了笑。 “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让我这般痛苦?”为什么要让她酝酿了十八年对他的恨,决定杀他时,却一次次让她有所动摇。 “别难过,这是我欠你的。” 奴夜青慌乱的摇着头:“我会救你的,相信我我会救你,要死你要死在我的手里,我的仇还没报呢?” “他中了我的踏破剑,生死只在我的一念之间,你是要救他呢?还是要他死呢?”蓝雨满面暖风,却说出来的话总让人不寒而栗,看着云陵对阿奴的真情,她也有一刹那的同情,可是为了找到他,她就必须狠起来。 云陵轻咳了两声,面色越来越难看,努力着睁了睁眼就晕了过去。 “云陵--”奴夜青慌乱的拼命往他体内输入真气。 直到云陵晕厥,她才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蓝雨再次恢复鲛人的真身浮在水中:“只要你能救他,我答应你把环形珠给你,不过你用完后一定要还我,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果然爽快。”蓝雨笑道:“我蓝雨向来也是信守承诺的人,只要我唤起记忆。立马就还你。” 蓝雨说着从嘴里吹出来一个水泡将奴夜青和云陵包裹住,送入到了海里。 海底并不是漆黑一面,从海底仰望外面,就如同在大地上仰望天空,蔚蓝无边,高远广阔,而那些闪着荧光慌乱游窜的鱼是四处散落的星子。 海底波澜未平。刚才她们两个交战威力也算强大。奴夜青抱着云陵跟在蓝雨身后急速的穿行,两侧来回游动的鱼有的好奇的冲进了水泡,在她身边游来游去。甚至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就像亲吻。 心里的弦一直紧绷着,直到穿过岩洞,水被隔在洞外。洞内布置精美,夜明珠遍地都是。一串串海螺穿成的风铃发出悦耳动情的歌声,最中间的纱幔下是一个巨大的贝壳。 蓝雨让奴夜青将云陵放在贝壳中,然后嘤嘤唱起了歌,不一会一群七彩的鱼成群结队的游了过来。她叽叽喳喳说着一通奴夜青听不懂的话后,那些七彩鱼就消失不见了。 “麻烦你信守承诺,把环形珠借我一用。”蓝雨摊开手。毫不客气的要到。 “你还没有治好他,我是不会把环形珠给你的。”奴夜青皱着眉头。警觉的站起了身。 “怎么?你怕我拿着环形珠跑了不成?”蓝雨轻笑着,随手拨弄着风铃,眼神却显得非常忧郁。 “那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再怎么说这是你的地盘,想怎么溜,或者想怎么困住我们还不是你说了算。”奴夜青看了眼脸色越发苍白的云陵,环视了一眼这岩洞,四面环水,而起只要她稍微做点手脚在隔水的结界上滑下一个口子,只怕他们早就被淹死了,所以不的不多个心眼。 “你总是把事情都往坏处想,好吧,那等七彩鱼把回来后才能救他,你且等着吧。”蓝雨走到奴夜青身前,伸出食指指着她的胸口,神神秘秘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你救活了他,也未必能报的了仇。” 奴夜青疑惑至极:“什么时间不多了?” “你自己心里明白,你以为有能抗一天就一天么?而且就算你用环形珠救了他,当他醒来后知道你千方百计的靠近他,就是想利用他,你说他还会不会那般护着你?”蓝雨一咕噜躺在了云陵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滑过,这么俊美的男子和他竟有些相似,她轻叹了口气,最近老是做到那个梦,那个英俊的男人总是挽着她的手亲吻她的额头。 “你到底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奴夜青愣了半响,久久没有说话,难道蓝雨知道自己中了万蛊虫的毒?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仿佛她还知道更多的事情。 蓝雨轻笑道:“我知道你是魔妃,而他是如今的六界之最魔尊了?而且我还知道你的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若是让魔尊知道只怕又会发生一场十八年前发生过得事情,婆娑之战,无上地狱???” “别说了--你会读心术?”奴夜青看着云陵:“我现在就把环形珠给你。” 然后掏出环形珠扔给了她:“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的内心,自然知道环形珠对我的重要,请务必要还我。” 蓝雨心里哀叹一声,她的行为何尝不是梦中自己的行为么?心里竟有些略微不忍,都是性情中人,自然行性情中事。 “我会帮你把他今天知道你盗取环形珠的事情抹去。” 奴夜青身子一震:“真的吗?” 她与蓝雨第一次见面就是刀剑相向,然后是言语的攻击,说到底她不是很相信她,但从当她说起时,心里却已蠢蠢欲动了。 这时,那群七彩鱼拖着一块人形头骨的石块慢慢的放在了一串风铃之上,在风铃忧伤而又动情的音律中头骨散发出白色的光芒。 “七叔。” 蓝雨兴奋的跑上前去,嘴轻轻地在头骨上啄了一下:“七叔,这个人刚才中了我的踏破剑,我不想让他死,你帮我救救他吧。” “你这鬼丫头,第一次出去就打伤了人,可真是让人操心,下次可千万要小心了。”头骨的上下唇机械的一张一合,看的奴夜青是一愣一愣的。 随后,头骨张开嘴对着贝壳轻吹了口气,瞬间贝壳的盖子合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奴夜青有些慌乱的看着蓝雨。 “放心吧,在贝壳内带上半个时辰,就会好的。”蓝雨说完,将手里的环形珠举到了头骨面前:“七叔,你看,我找到环形珠了。”(未完待续) 261 梵音之物 蓝雨空中的七叔就只是个头骨,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他半天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怪异,奴夜青也隐隐感觉到七叔仿佛并不是有多兴奋。 “我找了环形珠这么多年,没想到有一天它竟会自己送上门来,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七叔,你快告诉我如何打开环形珠的封印?”蓝雨眉飞色舞的抱着环形珠斜视着海面,在夜明珠的斜射下海水波光粼粼,晶莹璀璨,就像她等待了上千年,终于有一天可以拨开云雾,看到自己被封印的记忆的兴奋的心情。 她依然记得八千年前冲破气囊的时候,海里所有漂亮的鱼都围绕在她的身边欢呼雀跃,仿佛就像从天而降的小公主,受水中万物的崇拜。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每次入睡就能看到一个俊美的男子凉薄温柔的唇亲吻她饱满光洁的额头,那种从内心深处升腾出来的感动和心痛让她感觉奇怪。 鲛人在海中的天敌比较多,成活率很差,虽然有许多漂亮的鱼和她做朋友,但也难免有一些庞大、凶猛的兽类、或者心怀不轨的人类想要抓住她获取利益。 在几次匆忙逃窜中,她浑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逃进了这片海域,许多七尾鱼犹如彩虹一般在碧海星空中滑下美丽的痕迹,而她的到来却彻底打碎了这片美好。 一群修仙者听说鲛人的眼泪能够大大提升法力,他们就想尽办法抓捕鲛人。 他们跟随蓝雨来到这片海域,把这里搞得天翻地覆,鱼水不宁,然后蓝雨并没有逃过那场浩劫。最后还是被他们给抓住了。 蓝雨倔强无泪而出,他们气急之下就将她杀死,扔到了水里,任由其他的天敌吞噬她的尸体。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直沉睡在这里的七叔救了她,将蓝雨的魂魄聚拢制成了魅,后来在七叔的照顾下不仅教给了她法术。还说只有环形珠能够解掉她的梦境。 “七叔?你怎么不说话啊。”蓝雨看到七叔不说话。急声问道。 “你随我来。”七叔轻叹了口气。 蓝雨拉着奴夜青跟在七叔的身后,向着海水最深处游去。 刑天带着小谨、小璞从凌霄殿内出来站在南天门的上空,看着再次被击退下去的魔卒尸骸。被太上真人一挥手就化成粉末随风消散,而那些死伤惨重的天兵天将,就派人抬到了瑶池放进了瑶池水里,说是可以渡这些死去的天兵天将早日投胎。 “这样下去。天界迟早守不住般若钟。”小谨小脑袋从黑袍中深出来,轻叹了口气摇头道。 “姐姐--再有多长时间我们就是我们轮回的日子了。”小璞咬着手指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急什么,姐姐还没救出来呢?你就这么想扔下她自己投胎去?”小谨瞪了眼小璞,对着刑天道:“玉皇天帝每天只知道抱着那个死人一样的圣母发呆,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拥有神骨的人啊?还有我刚才在蟠桃园偷桃子时。听两个婢女说,敲响般若钟需要有缘人?你说我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天界要找的人呢?我怎么感觉两个好想哦。” “我怎么以前就没有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呢?如你所说的,说不定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呢?”刑天恍然大悟。 “那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啊?”小璞问道。 “西王母用她的指南巡天术大概测出有缘人在东面。已经派了大量了人前去寻找了,不过我猜魔界肯定已经接到了消息。一方面抢夺般若钟,另一方面想抢在天界找到有缘人之前杀掉他,这样一来不管他们那一个成功了都会阻止天界的开启新纪元的计划。”刑天边分析边往东面飞去,不过不知为何从昨天开始,他的心就堵得慌,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得,伸手扶了扶胸口,没有理继续向东而去。 在七叔的带领下他们转眼就来到了海底一个被水藻隐藏着的岩洞之中,天然形成的珊瑚礁堆积而成的洞府,里面简简单单什么都没有,里面光线昏暗。 只见洞的正中间有一个阴阳八卦的水中湖,平静而又诡异,奴夜青透过水中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有些熟悉的背影,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聚成魅吗?” 蓝雨茫然的转头看着七叔,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罢,你迟早都会知道的。”七叔低沉的笑了一声:“其实解开环形珠的封印非常简单,只需要你的一滴眼泪就可以了。” 蓝雨浑身一愣,奴夜青眉头紧皱奇怪的问道:“环形珠是上神驰梦的头饰,我从未听说过要解开什么封印,更没听说过需要鲛人的眼泪才能解开,七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七叔在七尾鱼扛着的情况下飞到了奴夜青的面前:“环形珠并非只是上神驰梦遗留人间的头饰,我们都知道妖修炼有内丹,人修炼有丹田,而神修炼却有梵音,上神驰梦在修炼法术之时的能量源梵音就是环形珠,只是后来他的梵音遗落人间,就再也不知所踪,常年久月被凡尘俗气熏染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威力,所以必须要用鲛人的眼泪破除封印,才能让环形珠发挥威力。” “那环形珠和蓝雨的记忆又有什么关系?”奴夜青看着蓝雨,该不会蓝雨和上神驰梦有什么瓜葛吧,是男女关系?还是兄妹关系?不管了什么关系,反正男女之间肯定没有纯洁的关系了。 “你胡想什么呢?你才和那个什么上神有不正当的关系呢?”蓝雨读到了奴夜青的内心,顿时翻白眼骂道。 “这也行?”奴夜青咽了咽口水,还是别乱猜了,要不然就是赤裸裸的摆在了这鲛人的面前,要是被谈到什么秘密那可在她面前没有什么威严了。 “蓝雨,别乱用读心术,这样窥探别人很不好的。”七叔微微斥责了句蓝雨,继续说道:“因为蓝雨的记忆是被众神封印的,也只有神的梵音才能破除,为今也就只有环形珠能解开她的疑惑。”(未完待续) 262 蓝雨梦境 “鲛人的眼泪不是那么容易流的出来的,我曾经听同伴说,伤心的女人才有眼泪,而我们鲛人一族除了久的不知道名字的前辈流过泪,再也没有出现过,七叔,你不会是认为我能流的出来吧。”蓝雨皱着眉,身上晶莹的鳞片闪闪发光。 “你的梦只做了一半,只要闭上眼睛,我在帮你施法就一定可以流出来。” “真的吗?” 蓝雨半信半疑的迷上了眼睛,蓝色的睫毛弯出美丽弧度,就这么静静的睡着,安静的美丽。 七叔飞起旋转一阵,产生的水中涟漪向着蓝雨波及而去,顿时,奴夜青感觉整个氛围都伤感了起来,就连她也忍不住想起那些伤心过往,只可惜她的眼睛怎么都流不出泪来。 不一会,蓝雨的脸上缓缓流出一颗蓝色的眼泪,七叔施法将泪水引到了环形珠上,顿时,环形珠光芒四射,将整个漆黑的岩洞照得通亮。 几乎透明的环形珠内浮现出了一幕幕画面。 “天哥--我替你做了件衣衫,你试试看合不合身?”蓝雨温柔贤惠,满脸幸福的笑容。 背对着她练武的男人将剑放到了一旁,转过身走了过来,他剑眉星目,微微有些冷酷的脸上浮出灿烂的笑容,浑身上下透着股勇猛之气。 “刑天!是刑天!”奴夜青惊讶的看着一旁冰冷而又煞气蒸腾的巨剑,这不是刑天的舞天戚吗?难道说蓝雨就是刑天一直在等待的女人。 “很好看。”刑天在蓝雨的信心温柔的摆弄下,一下子书香气了许多:“只是怎么看,怎么都像读书人了。” “看你整天舞刀弄枪的,我一个女人家倒不是不愿意你习武。只是习武容易受伤,我不忍心,反而到希望你能够学文,将来考个状元什么的,替我们家添点书香气。”蓝雨边打趣边笑道,虽说语气有些郁闷,可句句都透着股心疼和温柔。 “好。天哥听你的。明天我就放下刀剑,跟着你学文识字,考状元。”刑天呵呵笑着抱起蓝雨。转了几圈,蓝雨娇羞的将拳头砸在他的胸前。 日子甜蜜的如流水一些而过,三年之后,刑天去参见考试。结果果真高中状元,看来神的头脑绝对是灵光的。 刑天披着大红官袍。骑着高头大马,欢欢喜喜的赶往家中,拉起在河边洗衣的蓝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轻轻亲在她的额头:“雨儿,嫁给我吧。” 蓝雨激动地喜极而泣,躲在刑天的怀中嘤嘤哭泣。 大婚不过七日。蓝雨和刑天刚睡下,上神驰梦御剑而来。将刑天唤到了郊外:“刑兄,你私自来到人界和凡女成婚之事暴露,众神已经派人前来抓你,你快快带着蓝雨躲一阵子。” “躲,往哪躲?整个天下都在他们眼下,我哪里都逃不了。”刑天愁眉道。 “我已将话转到,你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上神驰梦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了夜空。 刑天刚回到家,忽然天空狂风大作,暴雨倾袭,瞬间将整个人间笼罩,四个上神出现在了夜空,刑天奋力反抗,终究是寡不敌众,留下一生遗憾被带往九重天受审。 “天哥--天哥--你别走--”蓝雨跪趴在雨中,对着夜空凄厉哀嚎。 受审之日,刑天被押往神坛接受众仙的审判,判决毋庸置疑是:“因刑天恋上凡人触犯神规,被罚消除神迹,推下诛仙台灰飞烟灭。” 不管上神驰梦如何向其中众仙求饶,也于事无补。 在刑天被押往诛仙台时,他嘱托上神驰梦将他的舞天戚转交给蓝雨,就算死也要给蓝雨留下慰藉,就犹如舞天戚。 “什么?天哥是神,因为和我相恋被消除神迹,灰飞烟灭?”蓝雨抱着舞天戚,惊愕的喊道,都忘了怎么哭,只是眼里的泪水如滔滔江水滚滚无声而流。 “他让我将舞天戚交给你。”上神驰梦哀叹一声,情为何物?到底生死不依?还是人心为惧啊? “难道你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什么狗屁神规,无谓都是些强拆鸳鸯的棒槌,无情而又冷漠的段子手。”蓝雨哇一声哭了出来,看着远去的白色背影,早已泪流成河,轻轻抚摸着舞天戚:“天哥--天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你就要这样扔下我而去吗?不--不可以--我不要这样的结局--天哥?” “既然你们这些所谓的神说人神不能相恋,那我甘愿一死,来换取天哥一命。” 蓝雨乐越哭越激动,浑身颤抖,嘴唇惨白,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天,将舞天戚摸过了自己的脖子。 刑天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站在诛仙台,泪眼朦胧道:“雨儿,天哥给不了你幸福,天哥对不起你--” 刚准备跳时,一抹鲜血溅上神坛,使得神泉之水沸腾不已,引得整个九重天也跌宕不停。 竟排查之后,才知道是蓝雨割颈自杀,鲜血溅上神坛,其真情撼动了神泉。 终身被蓝雨的痴情和舍身求爱的行为感动,再加上神泉的异样,不得不商议之下绝对饶刑天一命。 “刑天,你触犯神规理应死罪,可介于蓝雨真情可贵,愿一死换你一命,竟众神商议决定饶你一命,但你触犯神规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就以你头颅作为惩戒以儆效尤。” “不--不--雨儿--为什么会是这样?”刑天哭声哀嚎震天。 在行刑之时,刑天将对蓝雨浓浓的爱意和哀思变成了一首泣泪之歌--“空灵音”。 浓浓忧伤的歌声响天彻底,刑天的头颅顺着天际滑落而下,在黑夜中留下了一抹璀璨而又短暂的美好记忆,他的身体也入到冥界等待蓝雨魂魄的归来。 刑天在冥界等了千年万千,每日站在奈何桥畔驻足等待,没有一刻离开过,也从才没有遇到过。 奴夜青被刑天和蓝雨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 而刑天不知道的却是蓝雨的魂魄,带着一丝执念飘荡在人间寻找爱人,从未去投胎,她怕自己投了胎就会与刑天擦肩而过。 后来游荡在海面,无意中被一只鲛人吞入肚中,长达千年的被困,蓝雨最后被鲛人伸了出来,成了一只真真正正的鲛人。(未完待续) 263 抢夺苍流 西王母口中东面的范围太广,要找出一个拥有神骨或者说是有缘人可真如大海捞针。 据说西天佛祖在玉皇天君借取般若钟的时候还给了他一块般若钟的残片,拿着那块残片就能找到有缘人。 不错,般若钟是一个破损有残裂的钟,这终究是为何如此,无从考究,只知道当年佛祖找到般若钟的时候就已经如此。 至于它能够刷新历史,开启新世纪的功能也是佛祖从般若钟身上的古字中探究得知。 东面以妖界为主,凡人居住甚少,这些外在的因素反而让搜寻的范围小了许多。 为了寻找有神骨的凡人刑天已经去了太多地方,找了太多人,终究是一无所获。 他也不得不作出各种假设,有神骨的普通人和敲响般若钟的有缘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他对于神骨人的认知和了解实在太少,自从阿奴魔界带走之后更是两手一抹黑,只能茫无目的的见人就测试,后听说魔尊大婚,外界流传魔尊迎娶的是一个从未见过满脸印花的鬼奴,只有知道真相的人才知道她是谁。 他曾经多次,想去救阿奴都被玉皇天君挡了下来,魔尊如今势力庞大,有一个做内应的是件好事,若是前去搭救反而会适得其反,有可能致阿奴于危险之中,也断了天界翻盘的机会。 多次纠结之下,只好放弃,于是置身于寻找拥有神骨的人了。 刑天悄悄跟着雷音在东面的每一寸土地上搜寻,结果竟然到了雾柳镇。 “是这里,给我搜,一个人都不许放过。” 雷音手里拖着一块一闪一闪的残片,惊喜至极。带着一众天兵天将浩浩荡荡冲进了祠堂。 不一会,苍流被四个天兵天五花大绑将押着出了来。 “你们干什么?快放掉流儿。” 随后爵士和涵儿手提长剑冲了出来,并且和天兵天将打了起来。 顿时黑暗中一片刀光剑影、电光火石,爵士和涵儿犹如发疯的野狼,血红着眼撕咬向面前的敌人,天兵天将虽说阵势庞大,可论起单个实力还是不足一提的。几番下来已是死伤无数。 “看见了吗?”雷音举起手中的残片。怒目瞪着停下来的爵士和涵儿:“他是唯一能够敲响般若钟的人,我们并没有坏意,只是想请他到天界一坐。若尔等在刁难,就别管我雷音不客气。” 涵儿惊恐而又诧异的看着他,不可思议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流儿。怎么会是流儿?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能够敲响般若钟的有缘人是被上天选中的幸运儿。但是在这乱世之中却是一条死路,魔界为了阻止天界计划得逞,必然会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代价除掉苍流。 “搞错?笑话。西天佛祖赠与的残片在我手中,焉能出错。”雷音震怒,不耐烦的一挥手:“把他们三个都给我带走。” 于此同时。他们没有注意到四周灵力波动而又诡异的黑暗中有无数双贪婪的目光正在盯着他们,夜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呜咽声,恐怖诡异。 章仇子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大袖一挥无数个黑影如闪电般向祠堂攻击而去。 “啊!!!” 一声声凄惨的哀嚎,黑影从后面偷袭了许多天兵天将,将整个场面推到了白热化。雷音震怒,将残片收入储物袋,寒光一闪,流星锤就发出沉闷的声响,只见一个从他后面偷袭而来的魔军被砸了个稀巴烂。 “誓死保护苍流,以免魔军有机可乘。”雷音大吼一声,翻身而起挡在了苍流身前,许多天兵天将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剩余的十几个天兵天将全都围了过来,把苍流保护了起来。 爵士和涵儿心里很清楚,魔军是不会放过苍流的,为今唯一能够救苍流的就是和天界合作,共同对抗魔军,只是看着眼前的局势,仿佛不是怎么好。 “姑姑--”苍流皱眉,不知所措的看着靠过来的涵儿和爵士。 “流儿--为今我们没有选择了,魔界已经知道你是能够敲响般若钟的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们的,为了能让你活着,只有和天界合作方能有一线生机。”爵士拍了拍苍流的肩膀,涵儿也跟着点头。 “想活命,没那么容易,你们今天必死无疑。” 章仇子阴笑着从魔军中走了出来,阴冷的眼神仿佛利剑一般射向苍流,大袖一挥:“给我杀了他。” 顿时,魔军再次发起强攻,雷音不愧是雷神的徒弟,其法力高强,流星锤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凄惨哀嚎,面对数十个魔军群攻而来,他流星锤大回环,一个巨大的光波从四面击出,周围的空气生出许多电流,刺啦耀眼的朝着魔军袭去。 章仇子长袖一挥,寒气滚滚,冷风呼啸而去,仿佛将电光都给冻住,手腕一翻,掌风推出,将寒光击的粉粹。 刑天高高站在云端,看着他们两人过了几招,却不由越来越心惊,眉头紧皱,单轮他们的修为,章仇子沉稳内敛,而雷音张狂凶猛,势头上来看雷音仿佛占足了上风,可乃持久力他终究是没有章仇子厉害,而爵士和涵儿虽然修为也不弱,可面对那么多的魔军也会筋疲力尽,若是长久下去,也必然都将被活捉。 “我们再不下去帮忙,涵姑姑,流哥哥就要被魔军杀死了。”小谨焦急的轻飘飘的飞在刑天周围。 “帮,不管苍流是不是拥有神骨的人,但他也是天界的希望,不能就这么死在魔军手里。”刑天正色道。 小谨和小璞兴高采烈的向着下面混乱的场面飞起,不停地穿梭在人来人往,刀锋剑刃之间,时而捉弄捉弄这个,时而捉弄捉弄那个,痒的他们防不胜防倒在了天兵天将的剑下。 “怎么回事?” 刑天也准备附身而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胸闷的更加厉害,他手不经意抚了抚胸口,看着脚下的混乱战况,没有多想就=直接冲了下去。 “刑天?”苍流将长剑从一个魔军的腹腔中抽出来,看到来人惊喜的叫了出来。(未完待续) 264 终成眷属 他的叫声引起了爵士、涵儿和雷音的注意,他们都表现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这下有救了。 在刑天的帮助下章仇子渐渐败下了阵来,他们找准时机转身一道闪电消失不见了,章仇子愤怒不已,空气中浮动着越来越浓重的肃杀之气。 带着苍流等人逃到一半时,突然刑天浑身疼痛不已,几乎让他晕厥,摇摇欲坠拉下了苍流好远一段距离。 “刑天,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小谨发现刑天不对劲,连忙问道。 “我--”刑天话还没有说完,浑身的肌肤放佛透明了般,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到被由内而发的白光将他的全身吞噬。 “刑天--刑天你怎么了--” 海水岩洞之中,看到了过去的一切的蓝雨,她早已是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跪倒在了地上,茫然无措的看着七叔,脸上的温柔笑意早已不复存在。 “原来如此,原来你就是刑天要等的女子。”奴夜青诧异的嘀咕道。 突然一下岩洞变得更加大亮,两人转身,见七叔的头骨变得的越来越亮,忧伤的说道:“我守了你上千年,你不是孤单的,只是如今我的守护到头了。” 一霎那,七叔近乎透亮的头骨化成一道亮光注入了环形珠中。 “七叔!七叔你干什么?你快出来,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蓝雨惊慌失措的连忙起身,想要伸手抓住,可终究什么都没抓住。 “七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进入到环形珠中?”奴夜青施法拖住最后一缕亮光,连忙追问。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聚成魅吗? 奴夜青突然想起七叔机械的问蓝雨的那句话。诧异道:“是你,是你用让蓝雨聚成魅的,而当蓝雨想起一切的时候你就会消失,你到底是什么人?” “七叔?”蓝雨目光如水,慌乱的问道:“真的如她说的那样吗?告诉我七叔?” “我就是刑天的脑袋,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雨儿。”七叔声音呜咽。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知道的。就算是重生我依然在寻找你。你明明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肯认我。” “我只是一颗头骨,没有爱你的心,有的只是和你在一起点点滴滴的记忆。不过没事了只要唤醒你的记忆再加上环形珠的法力,他就自己会找到你的。”七叔彻底的融入到了环形珠里,悠悠凄美的空灵音从环形珠里飘荡而出。 这时,伴随着空灵音飘荡。犹如萤火虫一般点点碎碎的亮光逐渐聚拢,每一颗银光都记录着一个美好的画面。这些光亮逐渐聚拢成一个人形,荧光慢慢散去之后是一个一身黑色斗篷包裹的英俊男子,巨大的舞天戚杀气腾腾。 “刑天!”奴夜青惊喜的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 环形珠的光芒逐渐散去,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珠子掉落在八卦池水中。 “阿奴。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虽然看不到刑天的面容,可语气里的惊异却是还让人能听得出来。 奴夜青拉着他走到愣神看着他的蓝雨面前:“你看她是谁?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相信你肯定能够认出来的?” 蓝雨抹去脸上的泪痕,声音如月光下的风铃。温柔好听:“刑天?” 熟悉的声音,美丽的面孔-- 没有一处和他等待的爱人不同。是他,一定是他,他整颗心都快跳出胸腔了:“雨儿。” 对着这种久别重逢的爱意绵绵,奴夜青实在看不下去,因为每次看到这种场面都会让她心烂,她何时才能和上神再次相聚,感觉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 她躺在水泡中,随波逐流,在七尾鱼的推动下荡来荡去,好不舒服。 “阿奴!!!” 不知过了多久,刑天拉着蓝雨的手叫醒了沉睡的奴夜青,将环形珠递到她手中:“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有情人就应该终成眷属。”奴夜青笑道,眼里却是看不透的忧伤:“哦对了,你们知道有什么法术能够消除人的记忆吗?” “有啊,我的鱼鳞就可以,你要干什么?”蓝雨温柔一笑。 “云陵已经知道我盗取了环形珠,若是他醒了必然会对我起疑,只怕--”奴夜青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蓝雨施法从尾巴上拔下一根鱼鳞:“给,用法术将鱼鳞打入他的眉心。” “阿奴,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会大吃一惊。”刑天道。 “什么事?”奴夜青疑惑的看着他。 “苍流就是能够敲响般若钟的有缘人,已经被天界找到,不过魔界也同时得到消息,昨晚我们在雾柳镇大战了一场。” “啊!怎么会是苍流?在别人眼中能够被般若钟选中是福气,可是在这种时候却是一场灾难,魔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除掉他势在必行。”奴夜青惊讶不已,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苍流就是那个倒霉的幸运儿。 “章仇子恐怕已经将这个消息带回了魔界,魔尊迟早会知道的并且对他痛下杀手。” “所以我更加不能被云陵怀疑我是图谋不轨的,不然要想在最关键的时候保护苍流就难上加难了。”奴夜青单手托着下巴沉思道,转头又问:“那拥有神骨的人找到了没?” “玉皇天君那里还没有口信,我也没有消息,不过我猜测这有缘人和有神骨的人是不是同一人,只是苦于没有办法判别。”刑天叹了口气。 “同一人?”奴夜青微微握紧了拳头,心却像是打鼓似得,七上八下:“你去九重天取神泉水给他自然能辨别出来是与不是。” 说完之后,即可前往云陵之处后,奴夜青就带着云陵上了往生岛,临别之时蓝雨给了她一颗鲛珠,说是将鲛珠交给画楼,他定然能研究出解开万蛊虫的解药。 云陵醒来后,往生岛万籁俱静,百花绽放,在海水一起一伏刷刷声中,他静静的看着奴夜青抱着她的头靠在树身上假寐,均匀的呼吸声,若有似无。(未完待续) 265 双双对决 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一股暖意在心间潺潺流淌,幸福的感觉让他陶醉。 有多久阿奴没有这般对自己的了,好久了,久的他都记不清了。 只是奇怪怎么感觉脑袋里面空空的,昨夜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云陵甩了甩头。 不管了,只要阿奴还在自己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假寐中的奴夜青感觉有一双炙热的眼睛游走在自己的脸上,她皱了皱眉,蝶翼般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睁开眼就看到云陵正含情脉脉的盯着她。 “你醒了?”云陵温柔的问道,伸手将他头发上的一片树叶取掉。 奴夜青用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长呼了口气,淡淡道:“出来一天一夜了,我们该回去了。” 海浪轻轻拍打着海滩,金色斜晖倾洒了海面上,波光粼粼,水波不惊,偶尔几只飞鸟从空中疾飞而下,眨眼功夫嘴里就叼着小鱼飞向了远方。 天界已经找到了苍流,魔界必然会群起抢夺般若钟,或者杀掉苍流,这是为今最紧迫的局势。天界在没达到目的前也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苍流敲响般若钟以此威胁魔界。想想天界和魔界在实力悬殊成都最深的情况下拉开战局,胜负不明,却让人颇为期待,只是那些无辜生灵也要跟着遭殃了,奴夜青心有余而力不足,用手在额头挡了个篷子,仰望着天空,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场生灵涂炭。 而在她心里这场战争已是不可避免,不过唯一能够阻止的或许就只有上神驰梦了,这只是她的猜测。 于公与私,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在般若钟敲响之前。救活驰梦。 “魔尊去哪了?” 章仇子八百里加急赶回魔界,就是想将如今的事态禀告给魔尊,请他做出决定,可没想到魔尊竟然不在。 潼涳眼里一抹精光一闪即逝,耸了耸肩:“不知道,应该是去找魔妃了。” 却瞄了一眼紫莲,紫莲立马会意。笑着问道:“将军一直在外替魔界任劳任怨。如今匆匆赶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天界已经找到能够敲响般若钟的人,开启新纪元指日可待,若是新纪元开启我魔界将彻底被打入无底深渊。要想在六界至于最高之位恐没有那么容易了。”大事在即,魔界每个人都必须动起来,告诉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章仇子低沉道。 “什么?” “什么?” 潼涳和紫莲齐齐惊呼出声。天界能够在魔界千方百计阻挠中这么快找到能够敲响般若钟的人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不过潼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皱眉厉声道:“必须阻止。” 这时。云陵和奴夜青乘风而来,奴夜青看到潼涳和紫莲聚集在地阙宫门前的广场上,看来苍流的事情已经让魔界动了起来。 而对于奴夜青,能尽量撇清自己的嫌疑就尽量撇清。于是告诉云陵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就直接去了画楼的药楼,她要去找画楼研制解掉万蛊虫的解药。 章仇子张口就要禀报,却被云陵抬起的手制止住了。声音低沉道:“不用说了,再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那个人是谁?” “苍流!”章仇子抬起头看着他。 云陵紧闭的眼睛微微动了动,长长出了口气,心里千万个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他。 “竟然是他,早知他是祸害就一刀宰了他。”潼涳咬牙切齿,抬头看着云陵默不作声,急声道:“魔尊,下令吧,我们必须要在般若钟被敲响之前将天界一锅端了。” “魔尊--”章仇子也是赞同潼涳想法。 “此时万万不能操之过急,如果我们大张旗鼓的前去攻打天界,必然会惹怒他们,反而会对我们不利。”云陵思忖了片刻,顿了顿又道:“至于苍流,他一心想要剥离魔界重振冥界,事情败北之下虽然我放了他一命,可他至今耿耿于怀,在危急关头他未必会念旧情很有可能已经和天界达成协议,随时准备杀我们一个回马枪。” “那我就去杀了他。”章仇子决然道。 “没用了,他一定被天界严密保护了起来,想对他下手没那么容易。” “那我们怎么办?”紫莲问。 “修炼法术不已,能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庸之辈修炼成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仅需要的是足够毅力还要天赋,般若钟敲响之后所有一切都将恢复如初,我想那些修仙者和我们一样都不想失去这一身来之不易的法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敲响般若钟的。” “那他们?”章仇子疑惑道。 “权势,他们要的是一统六界的能力。” “我不明白?” “难道他们想威胁我们放了炼狱宫被关押的所有俘虏--”潼涳恍然大悟,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这些俘虏被放走,就彻底失去了控制天界的致命威胁。 云陵道:“天界会再最短的时间内派信使来谈判。去吧,在信使没来之前让所有魔军按兵不动。” “我们就这么轻易就范--”潼涳不甘心,他的心太贪婪,不仅要魔界,更要天下。 与此同时,雷音带了十几个天兵天将扣押着苍流、爵士和涵儿跪在凌霄殿内。 巍峨广阔,富丽堂皇的宫殿内肃穆庄严,玉皇天君面色蜡黄的高坐在宝座之上,雍容华贵的西王母面容祥和的坐在他身侧。 “他就是能敲响般若钟的人?”玉皇天君正色道。 “是。”雷音震声如吼。 “请他前往九重天,秘密严加保护,万万不可让魔界有机可乘。” “什么时候敲响般若钟?”涵儿担心苍流的安全,她很难想象得出魔界不会有所动作。 “在时机未到之前,你们就安心待在天界等候命令即可。”天君道。 “可是--” “没有可是,事成之后,我会许你冥界拔地而起,在六界之中立足。”玉皇天君早就知道苍流是被上届冥帝选中的人,介于以前冥界被灭族之时,他至今心有遗憾,而且他隐隐觉得此人身上透着股神气--(未完待续) 266 悲情打击 直到苍流三人被雷音押走之后,玉皇天君施法将一块金帛送到太上真人手中:‘三日后,将此金帛送往魔界魔尊手中进行谈判,若魔界不肯立马开启新纪元。‘ ‘慢着!!!‘ 此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只见胥闵派胥掌门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的进了凌霄殿,对着上座的天君和西王母微微施礼,请求道:‘这次谈判就由老身前去吧。‘ ‘此去谈判凶多吉少,胥掌门年事已高,而且身体不便就别以身犯险了,留在天界和本宫静候佳音就行了。‘西王母见到老友一阵欣喜,想起当年他们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没想到十八年的时间竟让她变得如此沧桑,看来终灵之死和终凡被抓的事对她打击实在太大了。 ‘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只希望能在临死前见我孙女最后一面,还请成全。‘胥掌门面容憔悴,眼里含着泪花。 孤寡老人能够忍受病痛折磨顽强的活着是因为心有所挂,而对于胥掌门来说两个孙女就是她的一切。 悲情的是一个死去,另一个被抓,这对她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 她心里清楚,此次谈判一半对一半的把握,不管如何她都不想留下遗憾,尽力一试也算了了她的心愿。 ‘天君,就看在胥掌门思亲之痛的份上让她去吧。‘西王母轻叹口气。 玉皇天君望着她点了点头。 奴夜青赶到药楼时,画楼不在药楼里,不过奴夜青发现一张小小的病床上躺着被嫁接好翅膀的小可爱,五颜六色的蝶翼轻轻地裹在她肉囔囔的肚子上,像一个漂亮的肉球。 本来想将鲛珠给画楼。让他帮忙炼制解药的,没想到他人不在,只有小可爱一人睡得香甜。 ‘小可爱?‘ 奴夜青伸手在她的胖嘟嘟的肚子上戳了戳,小可爱扭了扭身子,小爪子揉了揉鼻子翻了身又睡着了。 ‘醒醒啊,太阳晒屁股了。‘ 还不醒,奴夜青拔了根头发在小可爱的鼻孔地捅了几下。 ‘阿--阿嚏--‘小可爱一咕噜坐起来。揉着鼻子叫骂道:‘谁啊谁啊!!!‘ 盯眼看清楚来人后。一下子兴奋的跳了起来,抱住奴夜青的鼻子蹂躏了几下:‘姐姐--‘ ‘好了好了,别肉麻了。鼻涕都抹了我一脸了。‘奴夜青把小可爱从自己的鼻子上拔下来:‘画楼去哪了,你知道吗?‘ ‘去找柳飘飘了。‘小可爱在奴夜青面前飞了好几圈,还不停的扭屁股:‘姐姐你看,我的翅膀是不是很漂亮。五颜六色的,比以前的可好看多了。‘ ‘嗯。超级好看。‘ 眼看午时就要到了,又到了毒发的时候,奴夜青攥紧了拳头,然后又慢慢放开。她不能让潼涳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解除万蛊虫的方法,她要将计就计。 带着小可爱直奔姿奴宫,紫莲备好了茶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来。袅袅轻烟遮住了她朦胧的双眼。 “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紫莲到好茶,递了过去。 “解药呢?”奴夜青直入主题。因为她已经隐隐感觉到浑身的酥痒了,在没有解药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就会倾袭全身。 她又掏出一个锦盒递了过来,轻抿了口茶,看着奴夜青面前的茶杯笑道:“怎么怕我给你下毒?我记得这句话你也对我说过,当时你就已经知道了我送你的膏药里有毒,你是在试探我的反映,结果我正中你的下怀,还是我太不够淡定了。” 奴夜青没有说话,直接拿起锦盒将药丸吃了下去,施法运功调养了下,然后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一口喝了:“你不是不够淡定,而是做不到冷血无情,你还在意着我们的姐妹情谊--” 紫莲轻笑:“在意有何?不在意又如何?当我爱上魔尊的时候,你我就不在是姐妹了。” “说吧,你为什么突然回到魔界?狼城之后你是被天界带走的,为什么又会回来?”奴夜青阴沉着脸,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我是魔,天界抓我去除了鞭策我就是牢狱的惩罚,你认为他们会像对待你一样对待我吗?不会的,你是你,而我却只能是我,再怎么改变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后来婆娑之战大部分修仙者被魔界俘虏,就连天界的定海神针上神驰梦也羽化了,天界乱成一团,我用狐媚术诱骗那些天兵天将放我出来,就是这么简单。”紫莲说的轻描淡写,却又似真似假。 “那这十八年你都去了哪?” “一个被天界通缉,被魔界唾弃的假人,还能去哪,不就是靠着皮相游荡在男人的怀里吗?”紫莲目光如秋,温柔的笑着。 奴夜青瞪大了眼睛看着紫莲,她不信,绝对不是紫莲说的那样,她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她不是表面看到的这样。 “对了,天界会以般若钟作为底码和魔界进行谈判,可能会要挟魔界放了炼狱宫的那些修仙者,魔尊为了稳住局势势必会妥协,所以你的压力小了许多,不用亲自动手那些修仙者可能也会被放了。”紫莲望着她,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紧,表情依然淡淡的。 “云陵可没有你想想的那么简单。”奴夜青对云陵太了解了,他城府极深,恐怕早就做好了反抗的准备,或许天界内部已经有了魔界的细作,捉摸着如何杀掉苍流吧。 不过有刑天在,她也不会担心些什么。 奴夜青的话让紫莲一愣,手里的茶水一不小心洒在了桌子上,她皱眉看着奴夜青出了姿奴宫。 一人一宠物坐在清湖湖畔,半天没有人说话,奴夜青望着地阙宫上空蔚蓝广阔的天,心里一阵酸楚,当初上神驰梦就是在那里灰飞烟灭的,十八年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在她的心里却似有千年万年。 冥夜阁虽说是机关重重,无人能进,可这里有那个奇怪的老人在,在他的帮助下进去简直易如反掌。这里僻静荒凉,自从奴夜青从这里出嫁之时起,云陵就再也没有进来过,反而对于奴夜青而言这里成了最安全最隐秘的地方,她施法从心脏中去除了上神的元神。(未完待续) 267 知道下路 光滑如玉,充满灵力的元神散发出如丝如缕的光芒渗透在朦胧夜色之中,奴夜青双眼死死盯着手里的元神,嘴角微微挑起,显得非常诡异恐怖, --阿奴这是什么? 怪老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他没有眼睛,可是他的心比任何生物的眼睛都要明亮。 “元神!”奴夜青如实告诉了他,这个怪老头一直被关在冥夜阁,而且不会说话,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说出去,更重要的是她不知为何是来自内心的愿意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 --谁的? 怪老头表情更加的疑惑不解。 这时忽然元神上的如丝如缕的灵力跌宕不稳,像是有什么极强的吸引力吸引着元神向地阙宫的方向而去,奴夜青握着元神的手险些控制不住,她连忙施法强行将元神封入心脏,单手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神却盯着地阙宫的方向。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小可爱站在奴夜青的肩膀上。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剩余的二魂六魄就被封印在地阙宫里。”奴夜青眼里闪过一丝神采,心里却在咒骂自己真蠢,如果知道寻找剩余的魂魄这么容易早就应该将上神的元神取出来,也不至于拖这么久。 怪老头脸上表情复杂的也顺着奴夜青的目光看去,他不知道奴夜青到底在寻找什么。 地阙宫内的夜明珠被施法蒙上了一层红纱,朦胧昏暗,像极了点着火把的墓室,让人毛骨悚然。 “你在天界已经潜伏了五百年,日子过得倒是舒坦。如今也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云陵斟满桃花酒,轻抿了一口,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仿佛能工巧匠精心雕刻出来的,俊美至极,凉薄的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淡淡说道:“在天界谈判结束之前。查到般若钟和苍流的具体下路。然后杀了他。” “魔尊放心,冷风一定不负众望。”一个身穿黑色斗篷,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人。拱手施礼。 “对了,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我要送给天界一个大大的惊喜。”云陵轻笑了声,在寂静的地阙宫内显得恐怖。 “明白。”黑衣人领命。 “你说这次前来谈判的人是胥闵派的那个老太婆?哼--老了老了还想趟这趟浑水。那我就要让她有来无回,永远别想见到那个小丫头。”云陵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阴狠的笑了声:“去吧,若是办不好提头来见” 黑衣人顿了下,领命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黑衣人走后,气势威严的云陵啪的一声将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脸上的表情急剧扭曲,右手连忙摁住胸口,大大喘着粗气:“最近怎么越来越频繁了。来人--” “手下在。”章仇子听到声音进来,看到云陵面色难看。趴在桌子上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担忧道:“魔尊心疾又发作了,手下这就替你去取心脏。” 与此同时,上次奴夜青无意中闯进的密室内,水晶雕漆成的水池内的清水像是沸腾了般,咕嘟咕嘟冒出许多气泡然后破碎,晶莹光洁的水晶天花板像被触动了什么开关,突然浮现出六个魂和两个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挣扎着像是要被什么吸引出来。 在云陵打开密室门进来的同时,这一奇怪的现象突然恢复平静,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 云陵褪去外套,只穿着衬衣坐进了水池中,沸腾着的池水好像遇到了冰冷的东西,骤然平静了下去,六魂二魄环绕在他周身,不断地输送出旺盛的灵力,慢慢的云陵脸上痛苦的表情逐渐消失,俊美的额头冒出了许多汗珠滑落进了池水里。 细眼可见他的胸口被一团幽蓝色的光芒笼罩,甚至能听到有破裂的东西在逐渐的融合的声音。 半响,云陵微微睁开眼看着那飞来飞去的魂魄,嘴角浮出一抹诡笑:“驰梦啊,你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存在是为了给我疗伤的,而真正能够拥有她的只有我,不过,说到底你应该谢谢我,是我让你离她那么近,那么近的--” 奴夜青和小可爱冲到地阙宫时,里面空无一人,她通过知微寻找了地阙宫内每一个角落,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东西。 “姐姐,别垂头丧气的,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密室暗道,又设了多少结界屏障,一时半会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小可爱安慰道。 “机关暗道。”奴夜青自言自语,恍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奔向了那次她误闯进去的密室。 来到当初冲进去的墙壁,伸手推了推,冰冷坚硬,和上次不同。 轰隆! 她施法对着墙壁击去,除了传来阵阵轰隆声,那面墙壁连个裂痕都没有。 假寐的云陵突然被一阵强而有力的声音惊醒,连忙施法穿好衣服,向密室门口冲去。 “奇怪,我明明记得这有个密室的,怎么不见了?”奴夜青单手拖着下巴疑惑道。 “是不是你记错了?”小可爱问道。 奴夜青摇了摇头,她很确定自己肯定没有记错,就是这个地方,只是不知为何现在不见了,难道是云陵发现了什么?或者说是这里被设下了结界,可奇怪的是她根本没有看到这里有什么结界,反而就是一面普普通通的水晶墙。 “刚才制造出那么大的声音,肯定引起了云陵的注意,我们先去休息,有的是时间寻找。”奴夜青疑惑着直接进到了内室。 这时,云陵从另一边水波似得墙内走了出来,警惕的扫了眼整个地阙宫,什么人都没有。 正在纳闷时,章仇子拖着一个锦盒进来:“魔尊,这是替你找来的心脏。” 云陵施法接了过去,看着章仇子,嘱咐道:“要处理干净,别让魔妃知道。” “是。” 章仇子犹豫了下,又道:“听禁卫说前几天阿奴长老--哦不--紫莲长老上炼狱宫疯狂的杀了十几个修仙者,掏了好几个人的心脏说是替你下药,是不是魔尊将自己有心疾的事情告诉了她?你有心疾的事情整个魔界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若是传到天界乃至六界,将会大大折损魔界的威严不说,恐对魔尊不利啊。”(未完待续) 268 床上有蛇 云陵刚打开锦盒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章仇子,眼神冰冷的仿佛要将整个地阙宫冻住,半响,他合上了锦盒,冷冷道:“这件事我知道了。还有,你让犼兽去人间制造一些麻烦,让天界忙碌忙碌。” 章仇子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应了声转身就出去了。 明晃晃的光芒下,云陵面目表情的用刀尖一点一点将那个热腾腾的心脏切成了碎片。 翌日,天刚微亮,奴夜青就去药楼找了画楼。 “这是--鲛珠?”画楼捏着手里的鲛珠,奇怪的看着奴夜青:“你是说用鲛珠就能研制出解掉万蛊虫的解药?” 奴夜青点了点头:“是一个朋友给我的,她说将这颗鲛珠给你,你一定会研制出解药的。” “巫琴长老不再的那段时间,师父因为思念她就一直住在巫紫竹,在那里堆积了他许多的药籍,不瞒你说我的确是找到了能够抑制万蛊虫的解药,不过那只是抑制而已,根本无法做到根除,不过若是有了这颗鲛珠,或许拖延的时间能够久一些。”画楼将鲛珠对着太阳,透过鲛珠能看到里面氤氲的灵气。 “多久?”奴夜青心骤然疼了一下,她早就应该不报太大的希望的。 “十年。” “够了。” 十年对她来说都是奢侈,十八年前她就已经死了,没想到上天让她活着是给了她一项艰巨的任务,能够再次看到他,这已经够了。 奴夜青坚决的口气,让画楼一怔。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或许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魔尊爱她爱的可以摧毁一切,风紫陌可是为了她娶自己不爱的人,就连上神驰梦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之后,然后默默的离开。 如今,般若钟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六界已经彻底被闹得翻天覆地。特别是有法术的人,人心惶惶,心有不甘。 对于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来说。不管是谁的天下,他们都只是靠天吃饭的贫苦人,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或者发言权,反倒是人界最为平静。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了。 狼女去了好几日,至今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和蝉儿接上头了没,查出公孙曌的问题了么。 奴夜青烦心的走到了梦魂楼门口,抬头看着红色的灯笼散发出暧昧的光芒,妖娆裸露的姑娘们花田把酒。好不风流快活。 张妈妈看到她站在门口,连忙谄媚的走上前,恭敬的施礼:“魔妃大驾光临。老奴有失远迎。” 奴夜青敛眉看了她一眼,径直走了进去。随着她的进来所有的淫.荡笑声,说话声,都停了下来,一个个恭敬的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是魔尊来了吗?”一个柔软的女声从楼上传来。 奴夜青奇怪的抬起头,所有人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怎么竟然有人敢无视她的威严,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妃啊。 只见一个半裸着背,身上只是穿了件粉色红纱制成的长裙,紧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一个完美至极的空翻就抓到了从楼顶一泻而下的红纱,犹如蝶翼随风而下,不近不远的站在了奴夜青面前,她看到来人是奴夜青,表情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多了些盛气凌人,只是迫于职位,含了含首娇声道:“魔妃驾到,小柔不懂规矩,让魔妃见笑了。” 别人都是伏地而跪,而唯独她这般傲娇,看来是平日里云陵对她太过专宠了,所谓的恃宠而骄,用在她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奴夜青也懒得理会,转头对张妈妈说:“给我找个安静的包间,对了,要能看到舞池的,我没见过妖界阴后的舞姿是我的不幸,不过迄今为止这天下我见过最好的舞技就只有蝶姬了,只可惜--你就随便让她们跳上几只,解解闷便可。” “魔妃说这话就太过绝对了,小柔虽没有蝶姬姐姐的舞姿,但小柔自认为自己的舞姿绝对是上乘的,不然魔尊就不会独宠于我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张妈妈惊恐的斜睨了一眼奴夜青,连忙斥责小柔:“太不懂规矩了,魔妃面前哪有你顶嘴的份,还不快退下。” “妈妈,我说的可是事实啊,自从魔尊和魔妃成婚后,魔尊从未近身魔妃,反而总是流连于我的温柔乡,那说明小柔的舞姿、颜值、温柔都比魔妃好,而且魔尊亲口说他会娶我入室。”小柔噘着嘴,趾高气昂的对奴夜青说:“如今我尊称你一声魔妃,是给你有面子,别人都怕你,可是不怕。” 傻缺!!!! 奴夜青在心里狠狠碎了句,转身就上了包厢,身后时不时还传来其他姑娘鄙夷、羡慕、斥责的声音。 “姐姐,她说那话就是摆明了不把你放在眼里,一个**都这般如此看不起你,我去抽她。”小可爱双手叉腰,气鼓鼓的骂道。 “恃宠而骄,迟早会死于非命。”奴夜青叹了口气,进了包厢。 而此时从另一间包厢闪出一个人影,看着消失奴夜青的背影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 喝完酒后,奴夜青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就直接回到地阙宫内室躺了下去。 “啊!!!!蛇!!!!” 梦魂楼内响起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女人哭喊声,小柔捂着肚子蜷缩在床角,躺在床上的云陵单手捏着青焰蛇,目光阴冷的可怕。 青焰蛇一般出现在桃花林里,虽然梦魂楼建在桃花坞,可每日都会有人在楼外洒下雄黄,根本不会有蛇闯进去。 没想到,这青焰蛇竟然爬到了云陵的床上,绝对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张妈妈惊慌失措的召集来梦魂楼里所有的姑娘和来放松的人,战战兢兢的跪在房内。 “这是怎么回事?”云陵将手里的青焰蛇扔在了张妈妈的脸上,吓得她往后倒了下去。 “魔尊饶命啊,在您来之前我专门差人检查了房间,这蛇怎么会在床上--老奴真的不知道--”张妈妈抖抖索索,连连磕头求饶。(未完待续) 269 被人算计 “不知道?我看送进炼狱宫就只知道。”云陵漆黑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寒冰,房间内整个气氛也跟着变得紧张压抑了起来,他怒吼一声:“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 “饶命啊,魔尊--老奴是冤枉了--饶命啊--”张妈妈被两个禁卫拖了下去。 房间内剩下的人害怕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恐惧和紧张让每个人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颤颤巍巍,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其他人在门外候着。”云陵看了眼画楼,画楼会意的连忙督促着他们出去。 画楼用青焰胆给小柔敷了伤口,然后施法运功调息,不到半刻钟,小柔就醒了过来。 “魔尊,小柔姑娘已经醒了。”画楼走到云陵身前,低眉观鼻,小心翼翼道。 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以云陵的头脑早就猜出是有人故意想要他的命,要不是阴差阳错伤了小柔,只怕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他了,更让他到现在还后怕的依然是他的心疾。 上次和天重老道交手,因为心疾缠身和长久的没有吞噬心脏,持久战下来体力不支被天重打伤,至今功力也没有完全痊愈,如果要是让青焰蛇再咬上一口,那将会彻底将他推向死亡的深渊。 以云陵现在的身体只要沾染一丁点的毒素,这些毒素在他的体内就会迅速放大到一百倍,那将是怎样致命的威胁,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既然有人是故意想要加害于他,那说明对方已经摸清了他的身体状况,而且对他的行为习惯和魔界非常熟悉,难道魔界出了自作? 在魔界中能够这么熟知云陵身体情况的除了他自己就是章仇子。而在云陵的心中任何人都有可能叛变,唯独章仇子不会。 那还会有谁? 他猛然想起章仇子说的话,紫莲为他在炼狱宫猎杀了许多的修仙者,难道是她? 云陵穿戴整齐,坐在一侧圆桌上面无表情的饮茶,画楼禀告后他放下茶杯,目光温柔中带着狠厉看了小柔一眼。优雅的起身伸出白玉似得手。抚了抚小柔的脸,嘴角轻挑像极了一个坏坏的又温柔的美男子,难怪魔界有那么多美少女对他垂涎三尺。出了他至高无上的地位,恐怕就是这幅尊容吧。 “感觉好点没?” “好了乖,我已经让画楼帮你解了毒,不疼了。”云陵轻轻拍了拍小柔的肩膀:“既然你已无大碍。就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魔尊--你一定要替小柔报仇啊。小柔知道是谁放的青焰蛇。”小柔美眸圆睁,颗颗珍珠般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任哪个男人看了心都会碎掉。 可在云陵的眼里。他喜欢的只是小柔某方面的技巧和光滑细嫩的肌肤,对于这种假借楚楚可怜来征服男人心的女人,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小柔替他挡了一劫。多少有点怜惜,所以他才屈尊等到她醒来才准备离开。 对于她那些撒娇想要他留下来的手段。云陵原是不予理会的,可是当听到她说知道是谁加害他们时,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就连画楼也抬头看了小柔一眼,然后竖起耳朵集中精力听着。 “是谁?”云陵皱了皱眉。 “今日魔妃前来梦魂楼喝酒,小柔从没见过她就有些失了礼数,惹了魔妃不高兴,虽然魔妃明面上没说什么,可是小柔看到魔妃那双嗜血的眼睛里满是杀意,魔妃一定认为小柔恃宠而骄,不把她放进眼里,所以--” “够了。”云陵起身冷冷的打断了小柔的话,白玉松似得手指紧紧的掐住了小柔的脖子,小柔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眼里满是狐疑和不可置否,双手奋力的撕扯着云陵的袖子。 站于一侧的画楼也是一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魔妃岂是你这小小妖孽能够弹劾的,更不是你随意栽赃陷害的,要不是看在你今天救驾有功的份上,就凭你这些话,本尊立马就能让你灰飞烟灭。”云陵深黑的眸子牟然变成了血红,浑身暴涨出一股浓烈的杀气,仿佛在这张俊美的面皮下隐藏着一个魔鬼,随时都会冲出来,将面前的人吃掉。 画楼也感觉到一股杀气一袭,微风让他的衣袍和发丝轻轻晃动着。 云陵将小柔狠狠的扔在床榻上,转身就出了房门,画楼扫了一眼一脸惊恐呆滞的小柔,也跟了出去。 奴夜青醉梦中感觉一股浓烈的杀气逼来,想挣扎的起来,可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似得,重的抬都抬不起来,整个身子四散而去,没有一个重心点,控制都控制不住。 忽然,一股猛力拽着胳膊将她拉了起来,一股冰凉似泉水的液体从眉心一直流到脚心,让她浑浑噩噩的脑袋瞬间清明一片。 “小可爱呢?” 奴夜青睁开眼,透过睫毛朦胧的看到云陵满脸杀气的看着她,她挣扎着甩开了的手。 刚才喝酒小可爱可没少喝,这会四脚朝天,用鼻孔吹着泡泡,嘴里还不停的苟哥哥、苟哥哥说着梦话。 “起来啊!!!傻虫子!!!”奴夜青伸手戳了戳小可爱的肚子,傻笑了两声。 “你装够了没?”云陵冷冷的声音传来,像寒冬腊月里最寒冷的一股风吹来,让奴夜青不由怔了怔,她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 “咳咳--”奴夜青抬手扶了扶额,转头对上云陵的眼睛,淡淡说道:“怎么了?声音这么大,而且这么冷,是感觉这地阙宫太大声音太空阔,还是嫌这里太暖和了?” “你自己做了好事,就准备这样糊弄我吗?告诉你我不知傻子。” 奴夜青一惊,以为自己救上神驰梦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上神驰梦的魂魄还没有找到,若是真的挑破了关系,只怕这地阙宫再也不能轻易进入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怎么?不说话了。”云陵看着奴夜青阴晴不定的表情,心骤然疼痛了起来。(未完待续) 270 阿奴发疯 他一开始是坚决不会相信阿奴能做出如此阴毒的事情,因为在他心里,阿奴善良固执、爱憎分明、倔强刚强,就算她恨自己,也会正大光明的与他对峙,而不是做这些阴毒的手段。 只是,他好像错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奴夜青抬起高傲的头,既然被发现了真相就只能正面面对了,至于以后,那只能重新想办法了。 “哈哈---”云陵猛然大笑了起来,面色却变得越来越惨白,伸手扶住胸口,踉跄着倒退到水晶桌旁,嘴唇颤抖说道:“你不说就是承认了,承认自己用青焰蛇想要毒杀我,承认自己明明知道我的心疾因你而生,却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我不是石头,我会痛的--我会痛--咳咳--” 奴夜青越听越糊涂:“什么青焰蛇?什么杀他?” “新婚之夜,你堂而皇之的将匕首刺进我的心脏,我没有说什么,那是我欠你,我还你,我可笑的以为只要还清了你就会放下对我的恨,对你十八年的囚禁我将用一辈子来偿还。在往生岛你抱着我的头安安静静的睡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以为你愿意尝试着重新接受我,没想到--你依然这么恨我--时时刻刻想着让我去死--” “不是--我没有--”奴夜青还想解释,只见云陵踉跄着冲出了内室,她伸手想要去抓,顿了顿又收了回来,他们两人迟早是要摊牌,然后刀剑相向的。去向他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 桃花坞,桃花犹如白雪一般,洋洋洒洒,清风拂过,翩翩起舞。 经过青焰蛇事件,张妈妈被打入了炼狱宫,梦魂楼也跟着关门大吉了。 “那青焰蛇是你放的?”紫莲盯着潼涳。滑稽的脸上一条刀疤显得他狰狞而又恐怖。 “既然阿奴迟迟下不了手。那我就推波助澜帮她一下,经过这件事情魔尊一定会与阿奴决裂,然后做出一些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到那时以她那种所谓的善良和正义,必然会和魔尊发起争执,看着他们鹬蚌相争,我就坐收渔翁之利。”潼涳张狂的大笑了起来。 “可今天要不是那个小柔。只怕现在死的就是魔尊了,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他的。”紫莲看着潼涳猖狂阴冷的表情。心头一紧。 这时云陵的传音术犹如轰隆声阵阵传来,紫莲回头看了眼潼涳,哼了一声转身向地阙宫飞去。 “愚蠢,他不死。我怎能做的安稳。” 看着逐渐远去的紫色背影,潼涳恍然看到了玲珑,只是一刹那。他就回过了神,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抬头眯眼看了看太阳,诡笑道:“到时间了。” 冰床蒸腾出袅袅白气,笼罩着小可爱的身子,像极了躺在云朵上偷懒的刺猬。 “幸好,还有你。” 奴夜青心情烦闷的坐在冰床上,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可爱,俯身想要亲吻时,猛然感觉浑身阵阵疼痛酥麻,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比一次难受,一次比一次让她痛不欲生。 “啊!!!”奴夜青扑到了桌子上,一下将所有茶杯掀翻在地。 微微泛红的双眼越来越红,仿佛要滴出血来,身上的印花随着毒素的加深,越来越红艳透亮,奴夜青咬紧牙关强忍着坐在冰床上打坐运功疗养,可根本不顶用。 “不行,我得去找紫莲。”奴夜青东倒西歪的撑着身子踉跄着冲出内室,向着姿奴宫奔去。 越过丛山竣水,跌跌撞撞的来到姿奴宫门外。 “紫莲--紫莲--解药--我要解药--” 奴夜青有气无力的拍打着们,可敲了半天也没有声音,她顺着门慢慢的滑坐了下去,蜷缩在门角里潺潺发抖。 太阳毒辣的射在她泛红的眸子里,脑子里的东西慢慢的被一团烈火烧尽,熊熊大火倾袭了全身,烧的她几乎身形俱灭,化作了空气中的尘埃。 当再次醒来时,奴夜青的眼里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血红色,身上的疼痛感支配着她向着山下走去。 一小队魔卒手握冷兵器,从山下巡逻而来。 “啊!!!” 忽然,一柄会飞的长剑从假山后偷袭出来,瞬间穿透了第一个魔卒的脑袋,鲜血四溅一地,其他魔卒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随后而出的黑影接连扭断了脖子。 剩下最后一个魔卒惊恐尖叫着奔跑了两步,就被黑影追上用长剑划断了他的脖子。 在最后一刻,他睁大的眼里充满了惊恐和疑惑,直到失去神采慢慢倒下去的时候,挡在萦绕着烈焰长剑之后的奴夜青慢慢变小。 直到杀死所有人,奴夜青就奔着修炼场而去。 当奴夜青远去,潼涳从空中飘落下来,脸上诡异的笑着:“终于进入第二阶段了。” 修炼场在紫旭山半山腰,离姿奴宫并不远,此时正是午间修炼,正是人最多的时候,若是奴夜青在这里大开杀戒,那魔界将要死伤多少弟子,想想都可怕。 奴夜青站在凤菱之上悬浮于修炼场上空,所有弟子见到魔妃前来都纷纷施礼。 “轰”一声,一团淡蓝色灵波十足的光球向着人堆砸去。 “啊!!!” 在所有人防不胜防之时,奴夜青偷袭一击成功,在光波涉及之处魔卒皆化为灰飞,其他人都惊恐的看着空中奴夜青疯了似得俯冲而来,凤菱变成一把赤红色的长剑,向着两侧的人群砍去,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魔卒,奴夜青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只有强烈的杀戮的,才能减轻身上的痛苦,所以她要不断地砍杀、砍杀。 负责操持修炼的西、南蝠,相互对视一眼,连忙上前阻止。 “阿奴--停下来--阿奴--” 西、南蝠变化成两只巨大的蝙蝠,左右夹击,一个施法捆住奴夜青的身子,另一个捆住她的凤菱,慌乱的对着奴夜青大喊。 在奴夜青的眼里世界被镀上了血红,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趴在她身上啃食的虫子,她要杀死这些虫子,一个都不留,就连曾经熟知的人也不例外。 “啊!!!”奴夜青大吼一声,从内而发的强大内力将西、南蝠的法术震断。(未完待续) 271 大开杀戒 “阿奴,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被震飞出去的西蝠咱在石柱之上,眼神里满是茫然无措,顿了顿,继续俯冲而下。 正在疯狂的大肆砍杀的奴夜青突然感觉有双手臂静静地紧紧禁锢住了她。 体内真气仿佛被点燃了般,顺着她的静脉延续而出,化成滔滔不绝的力量从凤菱溢出,只见凤菱在她掌心中灵巧的翻转而下就从一个魔卒的脖颈抹了过去,随即喷射而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脸,她冷眼往后一斜,身子灵巧的抖动了两下,然后大喊一声一股强大的内力从她小小的身体内迸发而出,同时以西蝠的功力完全控制不住这股力量,瞬间就又被甩了出去,撞在了随后而来的南蝠身上。 “怎么办?我们控制不住她。”西蝠嘴角挂着一缕血迹,在南蝠的搀扶下俯视着奴夜青。 “昨天我见她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六亲不认,跟疯了一般。”南蝠皱眉嘀咕着,心里却又担忧道:“这次阿奴闯下了大祸,魔尊肯定饶不了她--” 话还没说完,只见天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云陵化身魔尊身份御剑而来,紫莲紧跟在他身后,两人远远地站在云端上俯视着修炼场上的屠杀。 “阿奴--” 紫莲看到奴夜青的状态,猛然意识到什么,低低唤了声,转头看向云陵在斜阳下的轮廓,精致有形,猎猎作响的披风映衬着他健硕挺拔的身子,他星目如冰,眼神复杂而又失望的盯着奴夜青的身影。来回游走在修炼场上。 在他心里以为阿奴背后耍阴招的小伎俩被拆穿后,脸面挂不住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一不做二不休竖起旗杆和他对着干,看到她这样他的心宛如万箭穿心。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宽恕,不计较她的过往,依然全心全意的去爱她,守护她。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既然不爱。所幸就将恨进行到底;成不了爱人,那就成为仇人,相互纠缠。相互折磨到永生永生吧。 此刻的奴夜青就是一个彻底杀红了眼的野兽,剑下毫不留情,上前阻止的魔卒在她的剑气下不断倒下,鲜血已经让她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和**。凤菱像是嗜血的凶器流利而又狠厉的刺杀掉两侧堵上来的魔卒。 天空中到处是各种波光散射,风吼雷鸣。刀剑如雨,剑气横生,死伤无数。 奴夜青想要继续杀戮而去,被一道红光挡回。盯眼一眼竟然是魔尊。 紧接着,她感觉到另一股强大到无法估量的法力从头顶袭来,转身就看到一股红色的光柱从天际急速而来。连忙抬起凤菱抵挡,可奈何光柱太过凶猛她根本抵挡不住。 在空隙之间。她嘴里碎碎坚决,另一只手结印一团金色光波从掌心散发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金钟罩,护在身前。 “阿奴,收手啊,再扛下去你会被吞噬的,阿奴--”柳飘飘焦急的大声唤道,却久久得不到回应,心里已是隐隐不安,低声喃喃道:“难道是--” 可是她却没有能耐前去搭救,她的法术被压制着发挥不出来不说,但看魔尊--没有人能够从化神的魔尊手下救人,如果魔尊想让她死,她就真逃不过了。 云陵看到阿奴不但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加大了反抗的力度,燃烧的怒火越烧越旺,漆黑的眸子也逐渐变成了血红色,眉宇间的魔印猎猎作响,越烧越旺,浓烈的杀气逼得紫莲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魔尊--不要--”紫莲急声制止:“别杀她。” “她如此不知好歹,既然本尊得不到她,那就将她彻底毁了。”云陵咬牙切齿,脸上的那股狠厉在紫莲看来那是因为太爱而留下的痕迹,只有爱过才会为了她失去理智。 “可--” 紫莲欲言又止,想要道出实情告诉云陵阿奴是中了万蛊虫的毒才会这样的,可转眼一想到只要有阿奴夹在她和魔尊之间,魔尊就永远不会正眼看她,为了自己的爱,就只能牺牲阿奴了,只希望她死后泉下有知能明白自己的不得已。 “就带着我对你所有的付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之后我将无心无爱,无得无求。” 云陵加大手里的法术,光柱瞬间散开分裂成网状将奴夜青的佛法金钟罩包裹住,随着他控制光柱的手逐渐的收缩,奴夜青强撑的佛法金钟罩的空间也越来越少。 “啊!!!” 奴夜青尝试着想要反抗,可肯本毫无作用,越来越没力气,最后彻底被网状物捆住,那些法术形成的网状勒在肌肤上就会灼伤肌肤,剧烈的疼痛让她凄惨哀嚎出声。 潼涳站在一众长老之前,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场好戏,他抬头时,正好与紫莲的目光相接,这让他笑的更加猖狂。 “姐姐--姐姐----” 小可爱和画楼匆匆赶来,落在奴夜青身侧的不远处,小可爱梨花带雨的想要冲上前去撕扯网状物被画楼拉住了,看着奴夜青发狂的表情:“别过去--万蛊虫已经进去六亲不认,发狂发疯的状态了,你过去她未必认得出你。” “你不是已经炼制出了解药吗?你都能帮我恢复人身,就一定能帮姐姐恢复神智,你快帮她啊。”小可爱慌乱的撕扯住画楼的衣袖,泪光潋滟的看着他。 “她被魔尊的法术捆着,我根本近不了身。”画楼皱着眉无奈的说道。 “告诉魔尊--告诉他实情--如果知道姐姐不是有意的他就一定会放了姐姐的。” 画楼摇了摇头,看了眼云陵:“青焰蛇的事情已经让魔尊大怒了,再加上以他现在的状态,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那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死。” 眼看着奴夜青就要被云陵活活勒死时,一个魔卒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 “启禀魔尊,胥闵派胥掌门在魔界门外叫阵。”(未完待续) 272正邪谈判 眼看着奴夜青就要被云陵活活勒死时,一个魔卒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 “启禀魔尊,胥闵派胥掌门在魔界门外叫阵。” 云陵回头冷冷的看着他:“你没看到本尊在清理门户吗?” “手下该死。”魔卒连忙战战兢兢的磕头求饶。 云陵看奴夜青遭受着极大的痛苦,心早已揪成一团,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再心软,不能在为她心疼,只有恨她,自己才能过的好,可最后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西、南蝠把她关进铁笼,然后派人给我严加守住,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去。”云陵没有料到天界的信使来的这么快,这也给他不想杀阿奴找了借口。 他看了看众位长老,众位长老心神会意,跟着他一起转身离开。 柳飘飘作为长老之一,也必须前去,可是她心里惦记着阿奴的伤势,却又不得不跟着魔尊前去,只见一步三回头的浪子似得,这次阿奴能够逃过全都是胥掌门挑的是时候,间接救了阿奴一命。 勒在身上的法术被撤走后,奴夜青感觉就像脱困的野兽,想要继续杀掉眼前的虫蚁时,可浑身的疼痛让她顿时晕厥了过去。 小可爱连忙上前搀扶,哭喊着:“姐姐--你醒醒啊--” “让开--”画楼施法将用鲛珠炼成的解药送入到了奴夜青的嘴里,然后给他渡入真气。 狂风呼啸连带着天与地都跟着剧烈荡漾,胥掌门带领一众门中弟子静候在外。 胥掌门手持利剑屹立当空,目若冰晶,双眼之中燃烧着渴望和杀意,两鬓间有条不乱的白色发丝随风轻轻摇摆。却见杀气蒸腾。 只见远远云陵带着一种长老前来,胥掌门满脸沧桑,却是落落大方:“奉玉皇天君致命,前来与魔尊谈判。” “如何谈判,胥掌门请讲?”云陵大袖一挥,脸上的怒意已消失不见,淡淡道。 “既然魔尊如此爽快。那老朽便直说了。各位都知道般若钟乃上古神器,此钟敲响世上所有生灵都将沉睡,七七四十九日后将会开启是的世界。所有生灵都将重新获得一次新生,也就是说拥有再高法术的人都将从零开始,魔尊可明白老朽的意思?”胥掌门慢吞吞说着,可字字珠玑。听得所有有私欲的人,心里咯噔一下。就连云陵身后的众位长老也开始面露惶恐之色。 “般若钟的威力六界已是家喻户晓。” “一身修行来之不易,百年千年的苦心修炼和极高的悟性、缘分方能得到如今一身修为,恐怕任谁都不会希望多年的努力将化为泡影,你是--我也一样。” 胥掌门顿了顿。笑道:“玉皇天君并非是绝情之人,十八年前婆娑之间魔尊大显神威让上神驰梦彻底羽化,然后虏我大量修真之士。彻底颠覆了天界统治六界职权,让我天界背负有史以来最耻辱的历史。话说有失败乃成功之母,有了所谓的耻辱,才能在耻辱中重新站起来,获得新生,所以如今天界掌握着开启新纪元的法器,天界都像给大家留条后路,只要魔尊放了被你们俘虏的修真者,天界暂就不会开启新纪元,一切都将回到从前,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不知魔尊意下如何?” 云陵听后边拍手叫好,边哈哈大笑,笑的胥掌门有些尴尬的问道:“魔尊觉得好笑?” “难道不好笑吗?你们这是在打着鱼死网破的幌子威胁本尊吗?本尊向来只相信自己的脑袋,就你们天界耍的那些小剂量,还是省省吧。”云陵冷笑道。 “魔尊是不怕还是不相信?” “怕?有什么是我仇少仝害怕的?怕的应该是你们狗急跳墙。”云陵哈哈大笑,跟在他身后的长老们也嘲笑了起来。 “这些时日你派人不断地抢夺神器,还不断地阻止天界寻找有缘人,看来你也是害怕的,所以魔尊就不用再强颜欢笑了,在夸张的笑也掩饰不了你心里的恐慌,魔尊可以考虑三日,三日后若不给了答案,那就别管我们不客气了。”胥掌门尴尬不已,显得有些招架不住,草草了事转身就走。 “胥掌门心系孙女终凡,特意前来谈判,你就从未替她想过吗?十八年的思亲之痛就不说了,难道胥掌门就这么让孙女耗费那么青春年华修炼而来法术就这么化作泡影?难道你就不想见见她?反正她可是想你的很呐。”云陵转身打起了亲情牌。 显然终凡还是让胥掌门乱了阵脚,她停下脚步,颤抖的转身问道:“你们把凡儿怎么样了?” “她很好,就是她特怕黑,要是一不小心掉入噬魂池,那可就说不准了。”云陵星目轻佻,狡猾的神色一览无余的展露在胥掌门的眼里,可在她看来,那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说完云陵带着众长老离开了。 胥掌门持剑就要冲上去,却突然被一道青光挡了回来。 被关在炼狱宫铁笼内的奴夜青已经逐渐恢复了意识,云陵的法术已是让她奄奄一息,法力已失去一半,疼的几度晕死过去,又再次被用法术强制唤醒。 好痛,痛的她快要死掉。 “魔妃--”一个声音传来,奴夜青睁开眼只见是蓝毛禁卫,手里拿着一些擦伤药递了回来:“快擦拭些药。” “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奴夜青气若游丝道。 “你都不记得了吗?你今日杀入了修炼场,死了好多人,魔尊大发雷霆将你关押了起来,这里是炼狱宫,他吩咐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你。”蓝毛道。 奴夜青裂开苍白的嘴,轻笑了声:“那你为什么帮我?就不怕被魔尊处罚吗?” “魔妃说过,让我以后都听你的,所以我就应该帮你。”蓝毛很认真的回答。 “可当时是我威胁的你,你就不恨我。” “我就认死理,既然答应了那就应该兑现的。”蓝毛笑道:“快擦拭些膏药吧,这是你的灵宠让我给你的,她不能进来,可担心你了。” “小可爱--”(未完待续) 273 魔界会审 “罪人魔妃,地阙宫会审。” 牢门打开,奴夜青走了出来,蓝毛有些慌乱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从炼狱宫到地阙宫御剑的话并不是很远,可奴夜青却走了很长时间。 因为奴夜青是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妃,长相狰狞恐怖,再加上发狂了般大肆杀戮了很多弟子,押解的禁卫都害怕她也没人敢督促。 走出幽冥道,站在炼狱宫前的白玉似得望风石之上,俯瞰桃花翩翩、迷雾萦绕的地阙宫,那里有什么在等着她,她很清楚,所以在没有救活上神驰梦之前她绝对不能放弃。 望了望四周,群山之间云雾缭绕犹如仙境,在这里有太多痛苦的回忆,尽管前面有可怕的刑罚在等着她,可是她一点都不害怕,唯一失望的就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剩余的魂魄。 地阙宫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奴夜青在四个禁卫的扣押下慢慢走了进去,大门再次在她身后合上那一刻,她的心也跟着使劲沉了下去。 参加会审的人并不多,除了道法高深、职位在魔将以上之外,画楼和小可爱也跟了进来。 云陵高高坐在法坛之上,漆黑而又冰冷如剑的眼神刺得她鲜血淋漓,想必他已经很死了阿奴吧,紫莲、潼涳、柳飘飘等长老、魔将都站在大殿左侧,画楼、西南蝠、小可爱站在右侧,此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奴夜青抬起头扫了眼两侧,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云陵,等待着他的最终的宣判。 潼涳上前一步,不怒自威的大声呵斥道:“大胆阿奴。你狐媚魔尊,潜伏魔界,罪不可赦;你结交奸佞、勾结天界、屡屡给天界通风报信,其罪当诛;使小人之计,毒害魔尊不成,反而大肆屠杀我魔界弟子,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辞其咎。你可知罪?” 字字凌厉。气势如虹,压得人不由心头一震。 不能认罪,坚决不能认罪。 奴夜青咬紧牙关。若是认罪了那就是彻底将自己送上了绝路,已经死过好几次的她早就已经活腻了,可如今她却不能死,因为上神驰梦还等着她去救呢。 “我没有毒害魔尊。大肆屠杀所为何故,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奴夜青声音不卑不亢。饶有言外之意的看着潼涳。 潼涳脸色微变,瞬间又恢复平静,伸手指着奴夜青,嗤之以鼻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难道就没有去过梦魂楼和小柔发生口角吗?” 小柔、梦魂楼! 奴夜青心里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她抬起头平静的看着潼涳:“我是去了梦魂楼喝酒,可我并未与什么小柔发生口角。反倒是一介风尘女子恃宠而骄见了魔妃不但不恭敬请安,反而句句嘲讽以下犯上。甚至妄言取代我,长老认为这样的女子说出的话可有几分真实?” “就因为小柔不懂规矩,冲撞了你,所以你才顺理成章暗地里假借报复小柔之名,实则毒害魔尊?否则以你高高在上的傲娇,怎会容忍这种污秽之言贬低你的身份。” “身份?” 奴夜青听到这里竟笑出了声,潼涳想要加重自己的罪行,竟编出这么撇脚的借口,在他心里难道就真的认为自己看中的就是这高高在上的身份,或者说出去其他人会相信,可她相信在场的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不会相信吧,特别是云陵。 “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介身份而动手伤人,然后将自己陷入众矢之地,真是笑话。要不是当初被你们的魔尊威逼利诱让我下嫁给他,我就算死也看不上这身份。”奴夜青歪着头、满目表情的看着云陵的脸色一寸寸变的苍白如纸,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此刻的他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砸死。 潼涳被奴夜青的反问逼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那你闯入修炼场残害魔尊弟子,又是怎么回事?”云陵强忍着心里的怒火,问道。 “长老你说呢?” 奴夜青冷笑着看向了潼涳,只见潼涳面露难看之色,迫于无奈传音给她:“魔尊可并未同意天界的谈判,三日后他会全部将炼狱宫的众仙杀死,若你还想救他们,就乖乖认罪,否则你就看着他们如何死无葬身之地吧,哼。” “你威胁我?” “若我不从中作梗如何让你加快步伐,你等得起,我可等不起,般若钟等不起,你若认罪,我还暂且能经历保你一命,若你说出去,那你我就同归于尽,你的上神就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奴夜青心头一惊,咬了咬牙,她现在想起修炼场云陵绝杀一击,根本没有留情的余地,不管现在她说出的话是真是假她都不确定云陵会不会杀了她,所以只能她只能将所有的筹码压在了潼涳身上。 若是潼涳想要致自己于死地,那她就将他的丑事全部都抖露出来,想必云陵必然绕不过他。 “我身为魔妃,背叛魔族,与天界勾结,还毒杀魔尊,残害弟子,这些我都统统认罪,所以你们要杀要剐随便吧。”奴夜青控制着颤抖的嗓子,平静的说道。 “阿奴--”柳飘飘皱着眉头看着她倔强而又隐忍的表情,心里一震抽痛,为什么不将自己中毒之事说出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姐姐--不是这样的--”小可爱挣脱出画楼的拖拽,扑倒奴夜青身前,抱住她的脖子,梨花带雨的哭着:“为什么不说?姐姐--” “你终于再次变幻成人了,能看到你安好,姐姐就放心了。”奴夜青用额头蹭了蹭小可爱的额头,然后别过头呵斥道:“快回去!什么都不要说。” 紫莲和潼涳对视一眼,上前一步:“你身为魔界魔妃,以夫妇而论,置魔尊于何地?以君臣而论,又置魔界于何地?你愧对魔尊视为不义,你愧对魔界视为不忠,你这种不忠不义的之徒,魔界再也容不得你,以魔界戒律本应将你千刀万剐,魂飞魄散,念在你和魔尊夫妻情分之上,就罚你剜出心脏,身体丢入炼狱宫,做一名永远活在黑暗里的邪祟。”(未完待续) 274 云陵剜心 此语一出,满堂皆惊,人要是被剜去心脏还如何能活? 炼狱宫中多少修炼者被剜去心脏,成为一缕幽魂,飘散在尘世。 而对于奴夜青而言,她的心里承载了太多希望,若是被剜了去,她还如何坚持?这比千刀万剐还让她痛苦,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奴夜青现在渴望的不再是爱了。 小可爱、柳飘飘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与奴夜青关系甚好的人都跪下求情,画楼、西、南蝠等人都跪了下去,紫莲心里虽有不忍,可脸上却略带期望的看着她。 一直表情瞬息万变,杀气十足的云陵端起桌上的桃花酒轻抿了口,淡淡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以上罪行你可都认?” 柳飘飘等人都将希望压在了云陵身上,因为以魔尊对阿奴的爱,他们相信绝对可以救阿奴一命。 奴夜青轻笑了声:“认。” 云陵手里的酒杯微微一晃,酒洒了一桌,他眉头皱起,抬头看着奴夜青满脸的倔强,以他对她的了解,他一百个相信毒蛇不是她放的,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她什么都不说。 心里不由一阵怒火,猛然起身,右手一挥,一股红光就遏制住奴夜青的脖子拉扯了到了自己身边。 “那我就亲自替你行刑。”云陵近乎咬紧牙关挤出话来。 “魔尊?”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地阙宫乱作一团,柳飘飘和小可爱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只要魔尊还念着阿奴,阿奴就有可能有救。 这下全慌了,纷纷又拜又叩。求饶之声此起彼伏。 奴夜青整个人都瘫痪了,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周围的声音好像都听不见了,她伸手扶着胸口,里面涓涓流荡的灵力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心脏,她竭力轻笑着掩饰心里的那点恐慌,若是被发现了上神的元神该怎么办?必须想办法瞒过去。 被押解着前往炼狱宫的路上。奴夜青感觉自己脚步深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负重。 小可爱哭的梨花带雨加紧脚步向着妖界飞去,画楼给她嫁接了一双新的翅膀,又分食了一些鲛珠炼制的解药之后。不但解了她身上少量万蛊虫的毒,还意外的提升了她的修为,特别是在飞行速度上有所见长,以前从魔界到妖界需要半天的时间。现在预算只需要半个时辰就可以。 “被挖去了心脏还如何能活?姐姐不能死,绝对不能。”小可爱现在唯一能够想到救阿奴的人就只有妖王风紫陌了。 风紫陌心慌意乱的来回在东阙宫转悠。不知为何从昨日开始他的心就像被什么提着似得,慌得厉害,预感到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难道是阿奴出事了?”风紫陌自言自语道:“柳飘飘并没有送来口信啊,前几次她身体不舒服。有画楼帮助调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小可爱?”风紫陌在地阙宫实在待不下去刚飞到妖界的结界处,就看到平时活蹦乱跳的小可爱。梨花带雨的飞了过来。 “妖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姐姐。”小可爱将魔界会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他。 “剜心?仇少仝你好狠得心啊--我将阿奴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来疼爱她的吗?”风紫陌脸色煞白,退了两步,闭上了双眼。 被勾魂索捆绑着的奴夜青被拖到炼狱宫的刑台前,她面如死灰,却分外的平静,这让云陵更加恼火。 奴夜青抬头环视了四周,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云陵,笑了起来:“十八年前你在这里杀死了我,十八年后你要在这里挖了我的心脏,这到底你我是前世的冤家还是孽缘。” 云陵眼神复杂的高高在上,突然有魔卒飞速上前来报,说风紫陌带领妖兵对魔界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风紫陌?” 云陵猛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奴夜青,然后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唯独没有看到小可爱,竟然忘了她:“让所有弟子守住结界,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此时,风紫陌紫发翩翩,手握折扇,带领妖兵对着结界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不一会驻守在不远之外的胥掌门听到声响也加入了战斗。 他手里的折扇嗖的一声扇骨伸出一排排尖锐锋利的剑刃,大袖一挥,十道紫色的光影直射而出,碰撞在结界之上,随之被淡化而去。 胥掌门带领门中弟子,摆出破阵之法,形成冰晶巨剑刺向炼狱血涂阵。 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让天空中的炼狱血涂阵也有所感应,顿时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倾盆大雨一泻而下。 紫莲作为长老之首,拿起刀走到奴夜青身前,一咬牙就刺了进去。 “啊!!!” 在奴夜青防不胜防之时一刀刺了进去,疼得她几乎快要晕死过去,忍不住的一声凄厉惨叫,听的众人一阵胆寒。 奴夜青颤抖着看着胸口的匕首,如此之痛是她平生从未受过,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疼的她头皮发麻,脊背发冷,鲜血顺着衣襟流下,浸湿了一大片。 “阿奴--”柳飘飘哭喊着,挣扎着上前又被画楼硬拖住,拉了回去。 紧接着继续剜去,匕首在紫莲的手中灵巧的转动着,奴夜青却咬紧牙关,嘴唇也被咬破。 紫莲的心也跟着一而再三的揪成一团,闭着眼实在看不下去,直到奴夜青的头耷拉了下去,她惊慌的抬起她的头,唤了声。 “魔尊,她晕了过去。”紫莲回头看向云陵,他单手撑着额头,眼睛紧闭,从行刑开始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奴夜青一眼。 潼涳看到云陵欲言又止,连忙答道:“唤醒她。” 紫莲皱着眉头,又施法唤醒了她。 “呼--”奴夜青猛地长长吐了口气,满头大汗的再次抬起头,嘴角却抬起了一抹弧度,笑的紫莲疑惑不解,却让云陵怒火中烧,难道她就这么不想活了吗?就算是剜心也这般高兴?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早该做个一刀两断。 “剩下的我来。”云陵猛地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夺走了紫莲手中的匕首。(未完待续) 275 相救未遂 奴夜青抬起头看着云陵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双颊,轻笑着却心如死灰,恍惚间仿佛看到上神驰梦穿着月牙白的长衫轻飘飘的站在他面前,氤氲的银光衬得他宛若天人,仙气逼人。 “是你吗?你是来接我的吗?”奴夜青温柔之际,轻轻的咧开嘴笑道。 云陵怔了怔,看着她温柔的笑意,有了一刹那的停滞,为什么每次看到她自己就会失去方寸,尽管她一次次的背叛自己,伤害自己,他还依然因为她的温柔一笑而不知措施。 “不,她就是个妖孽,她在迷惑我,骗我,利用我--”脑袋里有两个自己在挣扎,云陵狠狠的甩了甩脑袋,猛地抬起头,龙鳞绝瞬间穿透骨骼肌肤的声音传来,他近乎咬牙切齿道:“你就是个妖孽,妖孽--” “额--” 奴夜青痛的失去了直觉,匕首穿透胸腔的冰冷,让她浑身汗毛林立,突然感觉周围的冷空气从胸口的窟窿里往进钻,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每一个毛孔。 看着自己的心脏在云陵的手中跳动着,还冒着热气,鲜血从他修长的指缝流淌了下来,此时的云陵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眼通红,眼神炙热的死死盯着手里的心脏。 奴夜青迷茫绝望的眼神里最后留下的是云陵疯狂而又贪婪的嘴脸,张口就咬了下去。 天地轰鸣,连带着大地都在颤抖,风紫陌和胥掌门都快急疯了。 风紫陌杀红了眼,前来阻挡的魔卒瞬间化为飞灰,手握绝杀折扇屹立云端,宛若妖神。绯红双眼仿佛燃烧着炙热的怒火,有条不乱的紫发发冠脱落凌乱不堪、随风飞舞,体内的灵力像是被点燃了似得从内丹散发出来,沿着手臂直灌入折扇,折扇之外萦绕着一侧熊熊火焰。 胥掌门虽是带病上阵,可气质风范丝毫不甘示弱,手指晶莹透明的冰剑。在烈日下闪闪发光。寒气逼人,一派仙风道骨,飘然若尘。 当听说奴夜青已被魔尊剜去心脏。然后吞噬之后,风紫陌踉跄着退了两步,眼里的煞气逼人,他仰天一声咆哮。化作一条紫狐闪电般直冲而上消失在黑云滚滚的天际。 顿时天空,电闪雷鸣。仿佛什么东西要把天际生生撕开一条口子。 众人看到如此强大而又诡异的景象都一阵惊慌,茂林修竹随风摇摆,眼看着就要拔地而起,被吸入天际。 胥掌门发现势头不对。连忙命令众弟子联手结下防护结界,抵抗着越来剧烈的风吼。 不一会,砰地一声黑云笼罩的天际被一道紫色闪电生生砍成两半。风紫陌紫色长袍随风鼓舞,紫色发丝张牙舞爪铺满天空。他手握火龙钺,双眼之中尽是杀意。 “啊!!!”他大喊一声,举起火龙钺对着炼狱血涂阵就砍了下去,顿时天摇地动,雷声滚滚响彻天地。 “啊呜!!!” 与此同时,炼狱血涂阵之上来回游动的凶兽图腾像是被伤到了什么,图腾翻滚的更加厉害。 混沌、穷奇、梼杌、饕餮四大凶兽纷纷跃跃欲试,想要从阵法中冲出来,最后都被风紫陌的火龙钺挡了回去。 随即,魔界上空的结界瞬间破碎。 风紫陌瞅准时机带领三千妖杀俯冲而下,顿时又被一道青光挡了回去,定眼一看,来人竟然是云陵。 “仇少仝,我把她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爱护她的吗?”风紫陌怒目而视。 “我把她护在手心里,可她却将我踩在脚底下,勾结天界就不说了,竟敢使用卑鄙的手段想要取我性命不成,恼羞成怒举剑大肆屠杀我魔界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不顾我的颜面,不顾魔界之尊严,触犯戒律,理应接受惩罚。”云陵目露凶光,冰冷的语气仿佛在叙述无关紧要的人的罪行。 小可爱将阿奴遇难之事告诉了风紫陌,唯独没有把她中毒之事说出来,因为她从阿奴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会意,阿奴不希望自己中毒的事情让别人知道,或者说是云陵。 风紫陌摇着头,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的,阿奴不会这样的人,她想要杀你定会当着你的面看着你倒在脚下,岂会使这种阴招。” “我也不相信,这是她亲口承认的,所以还请妖王就别插手别人家的家室了吧。” “可是--” 奴夜青再次醒来时,已被关在炼狱宫的监牢里,素净白洁的长裙上血迹斑斑,胸口的窟窿被粗略的包扎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子,不由一阵悲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身子失给了云陵、容貌毁在了云陵手里、现在就连唯一的心脏也给他吃了。 难道上辈子自己真的掘了他的祖坟,还是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自己的一切都送给了他。 没有了心,就没有了感情,说到底她现在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木偶,不知道喜怒哀乐,不知道七情六欲,仿佛她的整个世界掏空了似得,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起身走到牢门处,望向幽暗冰冷的幽冥道,隐隐好像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直到人影从阴暗中走出来,奴夜青才看清来人是蓝毛,不过想想也是,炼狱宫没有魔尊之命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唯一能够与她熟识,而且在炼狱宫内出入自如的就只有蓝毛禁卫了。 “魔妃,你还好吧?身体还能不能动?”蓝毛左右看了眼,没有人。 “死不了,只是没了心而已。”奴夜青点了点头,苍白的嘴唇干裂,轻轻一笑就开了个口子,沧桑而又悲凉。 “这是牢门的钥匙,以你的法力应该可以逃出去炼狱宫,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他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响,哐当扔进来一把钥匙。 真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第一次糊里糊涂帮了她,第二次又糊里糊涂被威胁帮了她,这次他虽然同情她的遭遇,却从没敢想过救她。 如果让魔尊知道了自己暗自帮助了阿奴,那她横竖都是一死。 他怕啊! 虽然怕可他还是在巫琴长老煽情的话语下,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帮她。(未完待续) ps:求订阅收藏哦!!!! 276 元神转移 有时回头仔细想想,如果没有外在的那些辅助影响,或许他是很敬佩这个女人的,以前没有法力的弱女子为了初心敢和魔尊抗衡,直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依然如此。 她的这份倔强坚强、不甘示弱的精神自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就已经感染了他。 奴夜青捡起地上的钥匙,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要是让魔尊知道,你会被杀死的。” “我的脑袋早就提到裤腰带子上了,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蓝毛叹了口气:“你快走吧,别墨迹了,现在妖王被魔尊堵在结界外,进不来,不过只要你逃出炼狱宫设法逃到百兽林,他会接应你的。” 说完,蓝毛决绝的转身走了。 奴夜青望着他的背影,顿时鼻子酸酸的,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 是啊!她不能坐吃等死,更何况这里还没有吃的,这就是纯粹的等死而已。 不过庆幸的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她身上的万蛊虫的毒竟然没有再次发作过,难道是画楼已经炼制出了解药?再想想小可爱已经恢复成人型,看来这种可能性极强,这也算的上是一件好事了。 要一次就逃出去就要做到一鼓作气势如虎,需要有足够的精力,而她刚被掏去心脏,体力虚弱,选择现在出逃并不是什么要主意,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调理好身体。 不让任何人靠近关押她的牢笼,这给奴夜青调息创造了很好的环境,更重要的是有上神驰梦元神的帮助这让她身体恢复的更快。 说到上神驰梦的魂魄,这还的感谢紫莲。 当云陵用龙鳞绝想要亲自掏她的心脏时,奴夜青并没有感到意外。这颗心不是他的,就算让他拿走,依然不属于他,他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只可怜了他所有的付出都将是付诸东流了。 虽然剜心很痛,疼的让她冷汗戚戚,浑身颤抖。可那剔骨之痛时时在刺激着她的神经。就是想晕也没法晕,而且上神驰梦的元神还被她藏在心脏内,要是不及时转移地方。必然会让云陵发现,到那时她所有的隐忍和坚持都将毁于一旦。 无奈之际,她只能暗自施法将元神转移到丹田,可碍于被勾魂索束缚。法力无法施展到极致,元神没法一次转移成功。 所以她假装晕死。在紫莲施法强制唤醒她的时候,借助她的法力就悄无声息的转移到了丹田。 不过奇怪的是紫莲离得她很近,就算她极力隐藏法力,紫莲也不可能毫无察觉。除非是纯粹放水,要么就是她当时傻了眼,并没有注意到。 奴夜青施法吸取元神上的灵力。然后调息运转一个大周天下来,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了许多。就连心口的痛也减少了些许。 施法用钥匙打开身上的勾魂索和牢门,走出了监牢隐匿在幽冥道的黑暗中。 地阙宫内紫莲、潼涳等十大长老都默不作声,整个地阙宫冰冷压抑的可怕。 经过剜心事件云陵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不过眼里的杀气却浓重了几分。 啪的一声,一块千杀令被扔在了紫莲的脚边,金灿灿的光芒在银光之下显得异常冰冷刺目。 魔界千杀令一出,必然见血,云陵将千杀令扔了出来,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胆寒恐惧。 “天界派人来谈判你们也都看到了,玉皇小儿就是拿着同归于尽的把戏要挟我们。”云陵冷冷皱了皱眉道:“不知各位长老有何话说?” “这--” “这--” 所有人都叹息,无话可说。 云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极力隐忍着怒火道:“于公般若钟敲响所有人都将失去法力,从零开始,不过这并不影响如今六界局势,我们变成凡人,那正道也同我们一样也会变作凡人,到那时正邪两道拼的就是兵力和头脑,我魔界兵强马壮所以并不吃亏,可是于私就不同了,每个人都不想苦心得来的一身修为化作泡影,当大敌当前时极有可能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了私欲,放下冰刃缴械投降,你们作为魔界弟子里面的佼佼者,拼的不仅是法力,还有忠诚度,所以我要看看你们会怎么选择?” 云陵冷冷的扫了眼底下的众人,不由让所有人头皮一炸,连忙下跪以表忠心:“手下承蒙魔尊之恩,能够在魔界功成名就,实乃三生有幸,手下甘愿为魔尊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这千杀令不是让你们去诛杀谁,而是作为警钟警告你们,若是有人逆我魔界,当即诛杀,若是发生身边的人有所异变,斩草除根。”云陵扬天大笑一声。 “手下定当时时效忠魔界。” “起来吧。”云陵扫了一眼众长老,顿了顿,又道:“如今妖界已经揭竿而起,与我魔界为敌,所以前途未知,或者说魔界面临的敌人不再是天界,而是天界和妖界。” “不过我们可以联合冥界和人界,冥界虽然有苍流这个傀儡冥帝,不过如今已是不知去向,只要利用那些邪灵,对我魔界还是很有利的;至于人界那就更好说了,公孙曌已是我们的傀儡,让他带领凡人充当敢死大队,向天界讨伐,我相信玉皇小儿必会有所顾忌,这样一来或许能给我制造一些便利的条件。”潼涳老谋深算,精明的眼眸微微抬起看着云陵。 “你所说的确不错,可是至今我们还没有找到般若钟和苍流的下落。”云陵轻叹了口气,星眸如火:“也不知道冷风的完成任务完成的如何了?” 这时,忽然一阵冷风吹过,一张传音符落在了桌子上,符纸上什么都没有写,不过处处可见斑斑血迹。 云陵眉头一皱,暗叫不好:“冷风出事了。” 他伸出修长白暂的手拂过符纸,随即隐隐浮现出五个大字--【目标九重天】 逃出牢狱的奴夜青并没有急着直接冲出炼狱宫,她答应辛安澜等人救出他们的,虽然潼涳除了威逼利诱,可为了多一分就他们的机会,她不得不选择相信他。(未完待续) 277 换装潜伏 “原来般若钟和苍流被关押在九重天,难怪天界这般镇定自若,丝毫不担心般若钟和苍流出问题,看来还必须由我亲自动手了。”云陵暗道,他转身对着众位长老道:“迅速集结兵力,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 正应了奴夜青的猜测,云陵从来就没打算妥协天界,更不会因为别人对他的威胁而缴械投降,在他狂野的思想里只有他威胁别人,就没有别人威胁他的可能,而且他绝对不会把父辈绞尽脑汁得不来的天下,在他实现父辈遗愿得到天下的时候又拱手让人。 潼涳出了地阙宫走在莫垣道上,一个炼狱宫的禁卫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附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 只见他的表情骤然一滞,脚步也跟这停了下来,咧开嘴讥笑道:“也好,我就看在她没有主动供出我的份上帮她一把。你去拦住炼狱宫看守的其他禁卫,要确保尽可能的让她救出里面还活着的修仙者。” 禁卫领命之后就转身消失在了桃花坞,只留下潼涳一人右手摸着脸上的疤痕,暗笑道:“我让你出得了炼狱宫,却出不了魔界。” 当他为自己的计划幸灾乐祸时,却不知道地阙宫门口处斜角的裙摆晃动了一下,一道阴冷的目光一闪而逝。 一个禁卫形单影只的向着奴夜青走了过来。 忽然,他直感觉有一股酥酥的冷风从背后传来,还没等他意识到时后脑勺一阵剧烈的疼痛传到了四肢百骸。他下意识的摸着脖子慢慢转身,看到一双冰冷嗜血的血红色眸子犹如阿婆地狱的魔鬼想要将他吞噬掉似得。 “你怎么跑出来的?”他伸手指着阴暗中的人影,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晕死在了地上。 奴夜青从阴暗中走出来三下五除二将禁卫的衣服换上,为了掩饰自己的满头白发和脸上的痕迹。她特意施法将头发高高竖起,长长的马尾有型的流泻在背上,然后撕了块裙角挡在了脸上,乍一看还真像个英姿飒爽,而又神秘莫测的将军。 炼狱宫内的禁卫因为修炼法术都长得奇形怪状,奴夜青这套装扮虽然比其他禁卫多了些英气和神秘,要是有人问起面纱下的容貌时。完全可以说是修炼时走火入魔留下的病根。而且更重要的是炼狱宫内时常换人换班禁卫人员不定,可以很容易的蒙混过关。 奴夜青将自己的衣服又给那个倒霉的禁卫穿上,然后丢进了关押自己的牢笼。笑着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转身向着暗牢的方向奔去。 经过上次的探班,她粗略的可以知道除了暗牢内的修仙者,幽冥道两旁监牢里的修仙者基本被紫莲霍霍完了。 关押她的监牢在平时关押魔界犯人的地方。暗牢而在另一侧的幽冥道,要到达暗牢中间要经过好几道卡那里驻守的禁卫比较多。也很容易被穿帮。 走到那个分叉口时,与一队禁卫碰了个正面,奴夜青浑身一惊,放慢脚步低着头不说话。 “你!抬起头来!”为首的禁卫指着奴夜青疑惑的问道。 奴夜青犹豫半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怎么这么面生?好像没见过。”他自言自语了几句,转身问向身后的禁卫:“你认识他吗?” 那个禁卫摇了摇头。 奴夜青连忙解释:“我是晋升大会时被潼涳长老看中的巫忆,是他推荐我来炼狱宫的。由于修炼时走火入魔毁了容,才带了面纱遮丑的。” 阎氏在位时她主要管理炼狱宫。而潼涳作为阎氏的侄子,自然在炼狱宫内活得比较频繁,里面认识得人也比较多,说难听点里面几乎有一半人都被潼涳不知不觉中换成了他的人。 此人一听是潼涳长老介绍来的,立马眉开眼笑:“哦--原来是潼涳长老介绍来的,那没事了,你走吧。” 奴夜青暗暗虐了一把汗,幸亏提前她对炼狱宫的历史和布置做足了功课,否则方才说成别人恐怕早就露馅了。 接下来的路倒是十分顺畅,来到暗牢门前奴夜青直接施法就进去了。 漆黑一片的暗牢,隐隐透着股腐肉的气息,还带着一丝甜甜的血腥味。 奴夜青施法点亮亮光,突然而来的刺眼光芒让被悬挂在空中的众仙眉头一紧。 “是谁?”幽灵儿闭着眼睛,用知微看到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暗牢,其他仙者都竖起了耳朵警惕的听着。 “是我。”奴夜青撕下脸上的面纱,看着被悬挂在空中的众仙。 终凡眼里光彩闪烁,惊喜道:“斋主--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奴夜青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飞身而起,凤菱应声而出化成利剑向着勾魂索砍去,被悬挂了几十年的终凡整个人都瘫软了,她咬紧牙关闷哼一声像脱离母体的树叶似得飘摇而下,要不是奴夜青及时上前拦腰接住,只怕现在早就掉在噬魂池化成一缕轻烟了。 把终凡放在地上,让她自行运功调息,奴夜青又向着辛安澜飞去将他救了下来。 ---- 甚至将炼狱宫内被关押了上千年上万年的是那二十七位上仙一并给救了下来,粗略估计一下就只剩下五六十人,几百人的团队如今就只剩下了这几十人,大家心里都一阵不好受。 不过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而是如何逃出这里才是,可是要冲到百兽林必须经过地阙宫和莫垣道,那两处地方是最艰难的地界,奴夜青扫了眼所有人都是满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厉害,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炼狱宫兵力布置奇特,而且还有结界作为防护,以我们现在的法力,逃出去很难。”呼风以前的分身早就将炼狱宫摸得清清楚楚。 “是啊,大家现在的功力只恢复到了五成,要想冲出炼狱宫着实很难。”奴夜青单手托腮,思忖了下,这样出去太危险了,她只能走一步险棋了,想了想道:“大家待在暗牢先运功调息,我去去就来。” “斋主?”辛安澜关心道:“小心。” 奴夜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开嘴笑了笑,转身就出了暗牢。(未完待续) 278 高手对决 奴夜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开嘴笑了笑, “哦对了,苟文耀苟哥哥被关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看到他。”奴夜青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他一介凡人在这里一定受了不少苦。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怎么了?他在那里?”奴夜青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难道--” “他就是一个凡人,根本没有法力护体,再加之会生老病死,三年前他突感风寒,久不得治已经去世了。”呼风轻叹了口气。 “什么--”奴夜青的脑袋仿佛被钟响震得发蒙,什么都听不见了。 直到辛安澜实在看不下去,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虽然此刻不好受,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小可爱十八年的等待,没想到竟是一团泡影,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人死不能复生,出去后在想办法安慰小可爱受伤的心灵吧。 如今潼涳并不值得让人信任,可在利益和权益面前他还是有可利用价值的,如今唯一能够帮得上自己,而又不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心有不忍的人也只有他了。 出了暗牢,顺着幽冥道一直往外走, 忽然,一只手臂挡住了她的去路,奴夜青疑惑的抬头看向那人,竟有几分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奴夜青刚张口想要询问些什么,一把被那人拉着闪进了一侧的阴暗处。 “外面情况混乱,现在是逃出去的最佳时机,你还在这里瞎转悠什么?我的摄魂术控制不了那些禁卫多久。”那人有些斥责道。 “你是谁?”奴夜青睁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他。不过心里已经很清楚,这个人不简单,竟然早就认出了自己的伪装。 “哼--别问那么多,要想救出里面的修仙者,就尽快抓紧时间。”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奴夜青斜眼看去,恍然想到了什么,惊声道:“你就是时常监视我的人。你是潼涳的手下。” 奴夜青一阵兴奋。说要找曹擦,曹操自己就送上门来,她就将自己的问题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那人。让他转告潼涳,务必想办法躲过地阙宫和莫垣道两处危险地。 “长老还有他的事情要忙,这次协助你们的是我。”那人有些不耐烦道:“我一会想办法让妖王带领三千妖杀继续攻破魔界的结界,声势越大越好。这样一来就会吸引住魔尊的注意力和分散莫垣道的兵围,剩下的就只有你们自己想办法了。我就只能帮到这里。” 奴夜青埋头想想了,也只能这样。 那人说他以布谷鸟叫作为信号,若布谷鸟叫三声就说明可以出来,奴夜青点头答应。 不一会。就听见外面再次传来了雷电的轰鸣声,想必风紫陌带领三千妖杀再次发起了攻击。 风紫陌虽说没有达到化神境界,可其临近化神的修为依然可以毁天灭地。魔界之中唯有云陵能够降住,可云陵受伤。最多与风紫陌只能打个平手,相互牵制。 看眼风紫陌就要突破结界,云陵只能率兵前往阻止。 奴夜青站在炼狱宫外的望风石上眺望着百兽林方向的战况,电光火石,闪闪烁烁,雷鸣轰炸,不绝如耳。 突然,三声布谷鸟叫悠悠传来,众仙也在经过调理之后,修为恢复的八九不离十。 在辛安澜等人的带领下,他们一路从炼狱宫内冲杀了出来,瞬间鲜血清洗了整个炼狱宫。 炼狱宫外的结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攻破,想必早已被人动了手脚。 “慢着!” 眼看着辛安澜带领众仙要向着百兽林方向飞去,被奴夜青连忙唤住,那里重兵把守,而且大部分的魔军和修为高深的长老都在那里,如果从那边逃走,很容易葬身在刀光剑影之中。 她以前听说过,无情河是唯一一条连接天、人、魔三界的通道,而那次人界遭受魔界偷袭,熹贵妃带领的魔军就是顺着无情河逆流而上血洗人界皇宫的,仔细想来可以说无情河是一条极其危险的路。 这要从魔界谣传的那个故事说起。 梵天镜是无情河的终点,魔界流传说梵天镜会吸食人的魂魄,吓得魔界众人很少去哪里,在奴夜青看来却并非如此,而是魔界为了掩人耳目变的谎言,这个谎言就是为了骗奴夜青不会从这里逃走而编的。 而他们编制了那么久的谎言,在奴夜青的眼里一击就破。 因为她亲自经历过人界的那场人魔大战,对于魔界从何而来再清楚不过了。 “跟我走。” 奴夜青毫不犹豫的说道,她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到蓝毛站在血泊中看着他,眼里情绪复杂,她问道:“跟我们走吧,留在这里你会死的。” 蓝毛摇了摇头:“我是魔,走到哪里都是魔,出去东躲西藏还不如死的轰轰烈烈。” “保重,我还会回来的。” 奴夜青一阵动容,如果没有她,蓝毛或许还是那个没心没肺,听着别人的凄惨嚎叫声过日子的魔族小喽喽。 说完就带着众仙向着桃花垣深处的梵天镜而去。 潼涳杀掉扑上前来的妖杀,眼神冰冷的斜视了一眼身后而来的身影:“怎么样?他们来了吗?” “长老放心,我已经给他们传了信,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都将死在这里。” “那就好。” 风紫陌与云陵高手对决,只能看到一团团电光闪烁,飞天遁地,灵力波及之处草木皆毁,不知道打了几百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哼--你快将阿奴交出来,不然我就血洗魔界。”风紫陌凶神恶煞,紫发飘扬,手里的火龙钺燃烧着熊熊烈火。 “你还是回去吧,她触犯我魔界戒律,理应受罚,这与你妖界有何关系?何必咄咄逼人,妖魔反目。如今天界一次次叫嚣威胁,你作为妖界之首,还有闲心在此为她讨公道?”云陵嗤之以鼻。 “废话少说。”风紫陌大吼一声,再次冲了下去。(未完待续) 279 逆流而上 “废话少说。”风紫陌大吼一声,再次冲了下去。 此时,一道人影窜了上来,浑身血迹淋淋,粗狂的喘着气,战战兢兢道:“魔尊,大事不好了,炼狱宫内的修仙者逃走了。” 风紫陌与云陵高手对决,只能看到一团团电光闪烁,飞天遁地,灵力波及之处草木皆毁,不知道打了几百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哼--你快将阿奴交出来,不然我就血洗魔界。”风紫陌凶神恶煞,紫发飘扬,手里的火龙钺燃烧着熊熊烈火。 “什么?”云陵大怒,使出全身力气,一掌将风紫陌退出老远。 还没他等喘过气,云陵已经带领着魔军风风火火向着炼狱宫赶去。 潼涳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后的人影,满脸怒气的斥责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们会来吗?人哪去了?人间蒸发了?” “手下--手下也不知道啊--”那人也没有料想到,奴夜青带着一众修仙者真的像是人间蒸发了似得。 “废物。”潼涳狠狠闪了那人一个耳光,转身也跟着去了。 风紫陌并没有因为吃了云陵一掌而恼怒,看着云陵带着魔军怒火中烧而去的背影,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我就知道阿奴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攥在手里的。大功告成,走,我们回去。” 转身落在天虎身边:“天虎,你去找一下阿奴的踪迹。” 自从交战以来胥掌门一直静候在百兽林看着风紫陌和云陵打得你死我活,因为她很识趣,知道以她的法力就只有送死的份,还不如看着妖魔二界相互争斗个你死我活。 直到她听说到炼狱宫内的所有修仙者逃走的时候。心瞬间就像少女遇见俊儿郎般狂跳了起来。 “凡儿--凡儿出来了。” 胥掌门喃喃道,高兴地以不知道如何形容,转身就招呼着弟子赶往天界静候佳音。 明日就是谈判第三日,魔界该如何抉择答案自然就会明了。 梵天镜,无情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话说顺水而吓行万里,逆水而上寸难行。 魔界流传的梵天镜吸食魂魄的传言也算是有根有据的,因为在梵天镜之后是一个巨大的黑洞。逆流而上本就艰难困阻。又加之水压太稀薄,好几个体力太虚弱的修仙者瞬间就被吸了进去,奴夜青用知微探测已是一滩烂泥。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安全的出了魔界。一直顺水而上,不知道飞行了多久,终于到达了人界坤通城,这里是唯一一座最靠近无情河的城市。他们就停落在此处休息。 这时一个衣衫破烂,身体残破不全。行走一停一顿的护河工拿着铁楸,姗姗走了过来。 他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的铺在头上,像杂草一般,不过看其明亮而又睿智的眼神。就能想到他绝对不是简单的护河工。 当他走到奴夜青这些人跟前时,讪讪笑着:“各位是从何而来,要往何处而去啊。” 奴夜青奇怪极了。为什么这个普通的凡人看到每一个仙者身上都是血迹斑斑依然不为所动,此人绝非等闲。不过她越看越觉得此人甚是熟悉。 “离歌笑?”时光的冲刷在他健康的脸上留下太过痕迹,整日风吹日晒显得黝黑黝黑的,不过奴夜青还是认出了他:“你是宰相离歌笑。” 护河工咧着嘴傻呵呵的笑着,像不认识她似得,奇怪道:“你这姑娘真是奇怪,我不是什么离歌笑,大家都叫我老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护河工而已。” 当年呼风和离歌笑并肩对抗过魔军,自然对他甚是熟识,他也是认出了离歌笑,可是看到他的问答就奇怪的看向奴夜青。 “我听说自从婆娑之战后,公孙曌本应该和你们一样被关在炼狱宫,可是后来被放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吗?”奴夜青疑惑道。 呼风摇了摇头:“具体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只记得也不知道在暗牢里待了多久,有一天有人来将他带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 “据说,公孙曌是被魔尊放了,可是他回到人界后整个性子都变了,变得昏庸无道,沉迷女色,从此不理朝政,人界也跟着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她册封蝉儿为皇后却只是个空架子没有实权,宰相离歌笑因触犯龙威被掏了心肺植入了一缕幽魂支配身体,然后被发放到了无情河做了一个护河工,如今是由花灵丹执掌朝政。”奴夜青心情沉重,她不知道公孙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不过她可以肯定这一定与云陵脱不了干系:“我在与魔尊大婚之时见过他,他好像不认识我了似得,满眼的杀气。” “那慕娇呢?”呼风担忧道。 “她被罢去占卜师之职,如今返回了邢晨山,邢晨山群龙无首,可能由她在勉强支撑着,现在倒好你们都回来了。”奴夜青有了些许欣慰。 离歌笑笑呵呵的顺着无情河越走越远,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真让人心疼,曾经高大威猛,驰骋疆场的宰相如今变成一个老实憨厚的普通人。 “好了,我送你们到这里就行了,你们赶紧去天界疗养身体,准备接下来的一场硬仗吧,我想魔尊恐怕已经将整个魔界翻了个底朝天,明日是谈判起最后一天依我看来并非是什么好的结果,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奴夜青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云陵此时发怒的场景。 “那你呢?你不跟我们去吗?”终凡追问道。 奴夜青摇了摇头:“我还有自己的事情没完成,我必须回去。” “回去?”所有人都是一阵震惊,他们不敢相信千方百计从哪个恐怖的地方逃出来,阿奴竟然还想着要回去,回去后将会面对怎样的结果,谁都能想得到。 “斋主,万万不可,你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终凡甜甜好听的声音,像极了春天里的鸟语花香。(未完待续) 280 纵火事件 奴夜青笑着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娇小玲珑的脸颊消瘦的只有巴掌大小,看着都让人心疼。 “不用了,这件事说来话长,或许只有我亲自去了才能够解决掉,你还是快回去吧,胥掌门等了你这么多年,她能够撑到现在就是希望能再见到你,就别再浪费时间放在我身上了。” 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像那传说中的白莲花圣母,暗地里耍计谋,然后在外白莲花做好人。 奴夜青自嘲的笑了笑,不管是不是白莲花那都是别人的称呼罢了,只要自己心满意足,没有遗憾就好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杀死覆盖盖欲死。 不管前方有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她都不在惧怕,心有所想就算是刀山火海,也甘愿要趟过去。 奴夜青满脸的视死如归,站在凤菱之上,刚凌驾于坤通城。 这时,荒凉的街道传来一声凄惨哀嚎,只见一股黑烟滚滚而起,橘黄色的火蛇蔓延的速度急快无比,眨眼功夫两三座房子就被大火吞噬,浓烈刺鼻的烟味钻进鼻孔呛得奴夜青猛咳嗽了两声。 俯瞰而去,满大街可怜的百姓拖家带口四散而逃,惊恐凄惨的救命声此起彼伏,有的人没来得及逃出火势瞬间被淹没,有的被波及整个火人冲了出来,在街上连滚带爬,景象十分惨状。 “怎么回事?” 奴夜青看到不断冒出的火蛇不停的在移动蔓延,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她的心肠骤然就善心大发,实在看不下去就想去救他们。 可转眼一想,自己有要事在身。不能拖延,如今她已经和云陵彻底闹翻,再往后拖就恐怕就更没有可能接近地阙宫了。 可是她这种软肠子的人,总是见不得别人不好,看到可怜的人就想伸手帮他(她)一把,例如现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救了他们在说。 “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奴夜青站在云端仔细观察起火原因。那些炙热而又疯狂的火焰是通过一道火柱移动的而引发的越发惨重,而在这股火柱的源头竟然是吼兽。 这让奴眼睛大吃一惊,吼兽怎么会纵火伤人。几乎是屠了整个坤通城。 “不行,坚决不能让他在继续这样下去。” 凤菱应声而出,炙热的灵力灌注了整个菱体,通红晶莹。红艳艳的光芒氤氲四周,犹如一道火蛇隐藏在烈火之中。破火而去直击吼兽身体。 “呜!!!!” 一声响天彻底的凄惨哀吼传来,吼兽隐藏在火焰之中的真身显现了出来,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然后翻身起来。铜铃般漆黑明亮的眼睛,警惕的斜向凤菱袭来的方向。 你奴夜青借机顺势而下,忽然好几道黑影从虚空中出现在吼兽身边。浓烈的魔气逼空四周。 “章仇子?怎么会是他?” 奴夜青已来不及闪躲,赫然主动就出现在了章仇子的面前。银色发丝在橘黄色的火焰的映衬下婉若天神下凡,黑色面纱随风轻轻鼓动,霸气侧漏。 “你是何人?” 章仇子一怔,随即狡邪恶的眸子死死盯着这突然出来破坏他们好事的家伙,不过转眼又想,冷笑道:“天界就真的没有有用之人了吗?派你这瘦骨嶙峋的家伙想要来阻止我们,真是笑话!”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和众修仙从炼狱宫逃走的事情。”奴夜青暗想,不过这样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她准备悄悄潜入炼狱宫,更不能将身份暴露给章仇子,否则就麻烦了。 章仇子看着她不说话,又道:“既然有本事出来阻止我,何必挡着脸?偷偷摸摸有什么意思?” 奴夜青眼帘微垂,故意沙哑着嗓子,冷笑一声:“本人行事从来不留姓名,不过对于你们这种伤天害理的人来说就跟没有意义了,说吧,为何火烧坤通城的百姓?” 章仇子哈哈大笑:“口气还不小,那我今天就好好消消你的嚣张气焰。” 话音刚落,一道清光急速闪过向着奴夜青刺了过去,奴夜青瞳仁一缩,原地倾斜轻松躲了过去,章仇子一惊竟然能躲过自己的一击,看来修为不弱,否则就不会如此口出狂言。 他转身凌空一跃,后空翻三百六十度,犹如敏捷的飞燕,俯冲而已,长剑从奴夜青脑后偷袭而去。 “速度真快!” 奴夜青只感觉一阵寒风逼近,顿时感觉头皮一扎,恐怕躲不过去,必然受他一剑,她从来没有和章仇子有过太多接触,并不了解他的法力如何,如今有了这一场打斗粗略可以判定他是以速度见长的。 而且这次吼兽屠城恐怕也是他的主意,从那次偷听他和云陵秘密讨论中就能听出此人心肠歹毒而且擅长计谋。 眨眼功夫,冰冷的长剑就距离后脑只剩下一丈远。 躲恐怕是来不及了,奴夜青灵机一动,单手结印佛法金钟罩赫然从指尖弹出,紧紧的笼罩在周身,遥看金色佛法与橘黄色的火焰几乎融为一体。 砰一声,章仇子的剑尖好像碰到石头似得,灵力撞击之下,被硬生生震出来好几十米远,脚下摩擦尘土飞扬。 “寿飞寺的佛法金钟罩,你不像是寿飞寺的和尚,你到底是什么人?” 章仇子单膝跪地,嘴角滑落一缕血丝,眼里情绪复杂,诧异而又震惊,佛法金钟罩是佛家无字经里众绝学之一,只有方丈才能修炼无字经。 无字经以前在天重方丈的手里,十八年前章仇子在断天涯偷袭使得天重方丈走火入魔,已经飞升。 之后就连无字经也跟着消失匿迹。 章仇子千想万想也都没想到如今世上还有人会无字经里的佛法金钟罩。 “你还认得?” 奴夜青冷笑一声,语调提高了几分:“我能学会这佛法金钟罩还是承蒙你的功德了,我本应该谢你,可我既然继承了方丈的绝学,这就算拜个他为师,十八年前你害死我师父,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她只学会了无字经里面的佛法金钟罩之后,无字经就被云陵掉了包,偷走了。(未完待续) 281章 仇子死 说真的,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杀死章仇子,不过此人必须除掉,不至是为天重方丈报仇,留着他以后天界也没有好果子吃。 “你到底是什么人?” 章仇子眼神犀利,想要将奴夜青遍体鳞伤、支离破碎。 面前的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冰冷仿佛能将四周熊熊烈火彻底浇灭,特别是那股想要把自己撕成碎片的杀气,让章仇子一阵胆寒。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他竟然丝毫察觉不到这个人的生命气息:“难道此人不是活物,就连最接近鬼魂的邪魅都不是。” “我就是要你命的人。” 奴夜青并不知道章仇子的心理,她横眉一竖,瞬间把凰菱也召唤出来。 两道红光在天空中疾飞一阵而后凤凰菱合二为一。 砰的一声,从凤凰菱内灵力瞬间暴涨向外扩散而去,带动的猎猎作响、气势凶猛的漫天大火倾覆而下,摇曳不定。 凤凰菱合并之时灵光乍现,天地也随之聚变,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众人都是一阵胆寒。。 章仇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两把最上乘的神器合并,脑袋里一片凌乱,惊呆的囔囔道:“凤凰菱?怎么会出现在此?”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只不过眨眼之间,章仇子还没有从刚才和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见他漆黑的眸子里灵光之剑化作无数个剑气成包围状刺了过去。 迫于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能量瞬间暴走,丹田内炙热的能量望着手臂一直灌注到长剑,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在长剑四周萦绕。 他灵敏而又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凤凰菱,然后提剑就刺了过去与凤凰菱相对。 所谓针尖对麦芒的较量就是如此。虽然奴夜青有凤凰菱的协助,还是只能与章仇子打个平手,如果长久对峙下去,比的就是体能,谁的精力最先枯竭,谁就先死。 “你是魔妃阿奴?” 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上只有上神驰梦拥有凤凰菱,而十八年前上神驰梦将凤菱赠送给了阿奴。婆婆之战上神驰梦羽化。那么面前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阿奴了。 “你的眼睛还不算瞎。” 奴夜青在使用凤凰菱的时候,早就猜到章仇子会知道,不过她既然选择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使用。那早就做好了不让他活着回去的打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关在炼狱宫吗?”章仇子惊诧不异。 “竟然被你认出来,就让你死的明白。” 奴夜青另一只手结印灵力注入到凤凰菱内,灵光犹如金黄色的烈焰萦绕四周,进一步缩小了章仇子反抗的空间。看着章仇子脸上痛苦挣扎的表情,奴夜青冷笑道:“看来你敬爱的魔尊还没有将魔界中的变故告诉你。要不就是你太过专注烧杀抢掠,绞尽脑汁的想计谋才会忽略掉魔界吧。” 章仇子憋红了脸,愤恨的等着她,要紧牙关反抗着。 跟着章仇子一起来的魔军。看着自己将军吃亏不说,而且还身处危险之中,已是按耐不住向奴夜青扑了过来。 “吼兽!本将军命令你杀了这个魔界的叛徒!” 章仇子斜睨了咱奴夜青。嘴角化开一抹得意的笑:“就算你逃出了炼狱宫,也休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章仇子看着奴夜青不说话。以为被吓着了,继续道:“你作死都没想到,自己有凤凰菱又如何?你又不是上神驰梦,而我却又上古凶兽吼,他只需要轻而易举就能将你碎尸万段。” 听了章仇子的话,奴夜青却突然爆笑了起来。 气的章仇子竖目横对,继续叫嚣咒骂。 而此时扑向奴夜青的好几道黑影,瞬间就被一道火焰在章仇子的眼前化为飞灰。 章仇子脸上的得意忘形瞬间凝固住了,逐渐浮现出不可思议。 奴夜青呵呵笑着,红唇轻动:“吼兽,给我杀了章仇子。” 吼兽浑身杀气暴涨,熊熊烈焰噼啪作响,一道火柱犹如从天而降的陨石砸的章仇子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 火柱慢慢燃烧成火球彻底将章仇子包围在其中。 “啊啊!!!” 一阵阵悲惨凄厉的痛苦之音传来,章仇子痛苦的在火球中翻滚挣扎,身上的衣服已被烈火灼烧,裸露在外的肌肤已被灼出伤痕,化成脓血。 一股猪肉烤熟的香气飘散四周,奴夜青收起凤凰菱,皱眉掩了掩鼻子,这个熟肉味虽香,可当知道是人肉和时候,还是不适合一阵阵作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吼兽怎么会听你命令,不会的,我有环形珠。”章仇子死到临头还在挣扎,不愿相信自己苦苦努力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环形珠吗?” 奴夜青掏出环形珠,递了过去,妖冶的赤红色双眸像两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你是说这个嘛?不好意思,在我这里。” “……” “将军听说过聪明反比聪明误的道理吗?说实话你很聪明,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计谋,可是你太过自信,以为自己的计划都是天衣无缝、马到功成的,可是隔墙有耳、人外有人、反间计这些因素你都是要考虑在内的。” 奴夜青走到吼兽跟前,伸手揉了揉吼兽的脑袋,看着它:“今天我就在你临死前让你死的明明白白,当年吼兽因为环形珠和上神打了三天三夜之后被上神驰梦驯服,之后甘愿为在赤虎族守候环形珠,可是你永远没想到控制吼兽的是凰菱吧,环形珠只是个头饰而已,而且吼兽并非凶兽,它是一个重信重义灵兽,他对上神忠诚不二,不是你一个环形珠就可以征服的。” “啊!!!嗯!!!” 还能听到烧成火人的章仇子断断续续的**声。 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章仇子想要用吼兽四处烧杀,就是为了给天界制造麻烦,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被吼兽的真火烧死。 “接下来怎么办?”吼兽问道。 “此次坤通城死伤了不少无辜百姓。”奴夜青环视四周,轻叹一声。 “别担心,这些火伤不到他们,这些都只是假象做给章仇子看的,只要我施法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的。”(未完待续) 282、还至彼身 呼! 吼兽展开烈焰熊熊燃烧的双翼,俯身直冲云霄,烈火映红了半边天空,一只火鸟绕着坤通城急速盘旋了一圈。 火鸟所到之处,五彩冰粉的点点碎星覆盖在大火之上,只见坤通城内猎猎作响的火势渐渐减弱。 点点碎星就像是大火之时天公作美降临的一场瓢泼大雨瞬间熄灭了疯狂蔓延的火舌。 被大火摧毁的房屋建筑逐渐恢复原来面貌;被大火吞噬死亡的普通百姓再次赫然出现在原来死去或者消失的地方。 一个个一脸彷徨惊慌和茫然无措,最后是惊喜异常,翻来覆去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 有些惊慌失措、仓皇而逃出城的百姓回身看到刚刚还是气势凶猛的漫天大火转眼就消失不见,被烧毁的家园已恢复如初,失去的亲人朋友再次复活。 一种遇到救世主的感激惊喜对着飞翔的犼兽一阵朝拜,而又抱着身边的人一阵欢呼雀跃。 有时想如果这些百姓知道那场大火是犼兽制造的,他们还会不会这样感谢它?只怕早就用唾沫将它淹死了。 奴夜青暗笑道,转身御剑飞到吼兽身边,隐住气息并排而立,静静地看着百姓的那份喜悦,已不知不觉被感染。 忽然,远远有一队兵马个个铠甲裹身,骑着高头大马,八百里加急风尘仆仆赶了过来,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是奔着刚才的那场大火来的。 因为听犼兽说,章仇子带着他已经在人界制造了好几处麻烦了,直到如今依然没有人前来阻止,只是粗略的知道每次麻烦过后,皇宫都会派人前来象征性的查看一下。并没有详细追究责任和查明缘由。 “想必公孙和章仇子早就传统好了吧。”奴夜青皱眉沉思了片刻,直到现在也没有狼女的消息,不知道她追查公孙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这队兵马看到坤通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都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大眼瞪小眼,奇怪不已。 明明看到坤通城发生火灾,火势凶猛几乎屠了整个坤通城。怎么到达现场后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更加迷糊。 为首带队的头领。摸了摸脑袋,然后狠狠的吐了口痰,碎碎骂道:“不是发生火灾了吗?怎么连个屁都没有?” 跟在他身后手下一个个都是满脸迷茫。相互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 “来人,去给老子抓个人来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首的头领的挥了挥手。贼眉鼠眼的扫了眼从兴奋中冷静下来的百姓,一个个胆战心惊的看着脚尖。 两个凶神恶煞的手下麻利的从人群中拽出来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的把老人推到那个头领面前。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老人早已害怕的浑身颤抖,颤巍巍的双手身在空中。就像被电击了似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如实禀报,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撒谎骗老子,那老子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头领将胡子拉碴的脸拉近到老人面前。横眉竖对、满口的大黄牙让人犯呕。 “大人啊!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刚才的确用熊熊大火几乎烧毁了整个坤通城。死伤了很多老百姓,可刚才天降神鸟,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大鸟绕着坤通城飞了一圈,结果这火势就慢慢熄灭了,而且就连被烧毁的建筑物和被烧死烧伤的老百姓也都复活了,他让一切都恢复如初了。”老人将他刚刚看到的景象如实禀报,激动的对着天空又是一阵叩拜道:“它是神鸟,保佑着我坤通城,我们应该信奉它,让它保佑我们庄稼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去去去!!!滚犊子!!!你们应该信任的是当朝皇帝还宰相,是他们让你们这些无能之人能够过上好日子的,什么破鸟最好给我打住,如果要想多活几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头领狠狠的对着老人的肩膀踹了脚,碎碎骂了句。 转身对着手下吩咐:“既然什么都没有,我们哥几个就撤,找个酒楼去拼酒如何?” “好好好!!!” “肯定有事大哥赢,他的酒量可谓是肚能装下海量的救啊。” “陈小弟,你是新来的,今天的酒钱救你包了。” “为什么?我还没有太多钱。” “小气鬼,这可是新入队的规矩,别在你这被破坏了,要是没有回家跟你媳妇要嫁妆喝酒。” “啊!!!” ----- 看着走远的士兵,奴夜青皱紧了眉头,没想到如今人界的士兵如此蛮横无理、欺软怕硬、没有一点的官样,就连进入古稀的老人都责打谩骂,实在太无耻了。 犼兽看不过去,起身就俯冲追去了上去,不一会就听到坤通城外一阵阵凄惨的嚎叫,一团熊熊烈火将几个活生生的人给烧成了一团焦炭和一堆白骨。 奴夜青紧追而上想要阻止时,已经为时已晚,看着面前的一坨坨白骨,皱着眉头触了触鼻子。 原本还想责备两句犼兽,转眼又一想,这些人一看都是花灵丹培养出来的恶兵,专门跟着花灵丹坑害百姓、为非作歹。 他们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如今又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章仇子已死,魔界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也必然会怀疑到我身上。”犼兽道。 奴夜青浅浅冷笑,脑勺后的白发马尾迎风摇摆,帅气干练,邪魅冰冷的双眸死气沉沉,犹如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想要将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吸进去,又好像随时会伸出两柄利剑,将面前的一切都毁掉。 “谁说章仇子死了?”她轻轻摇曳的面纱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什么意思?” 犼兽不知道奴夜青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她刚才没看见还是不相信他的所作所为。 刚才是它亲手烧死章仇子的,死没死难道他不知道吗? 奴夜青扯下面纱,看着犼兽,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未完待续) 283、佯装入险 坤通城铺天盖地的火势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上天的恩泽。 未央宫内歌舞升平、莺歌燕舞、灯红酒绿,处处朦胧而又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宫殿。 公孙曌一改以前的嬉皮笑脸和活波可爱,一身半透明的衬衣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健硕挺拔的胸肌透出他的男人味,那张清秀俊美的容颜之上是一副冰冷淡漠的表情,好似万年冰雕,半眯着的双眼中尽是无尽的杀戮和残暴,以及闪闪烁烁的勾魂电波,只要他随便一眼就能让人觉得浑身毛骨悚然、汗毛林立,却依然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就像那些萦绕在他身上的女人。 沉迷在女色之中的公孙曌左搂右抱,亲亲我我,好不风流快活、无法自拔。 “启禀皇上,派去坤通城的士兵至今还没有送回消息,微臣担心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花灵丹脸色凝重的看着公孙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前两次派出去的士兵如果不能及时赶回来,也会在第一时间飞鸽传书将情况禀报回来,可这次派出去的士兵已经快四个时辰了依然还是没有消息,他还以中间发生什么变故。 “大惊小怪,能有什么事情啊,不外乎就是几个无能之辈,能掀出什么大风浪,只要不影响章仇子的计划就好。” “天有不测风云,微臣还是隐隐有些不安。”花灵丹道。 “屁事真多,那就再派人去查看,如果天界的人真的来了,就给我想法设法统统杀掉,如果只是那几个士兵玩忽职守。就给我杀了他们。”公孙曌漆黑的眼神在烛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一道凌厉冰冷的光芒。 花灵丹领命转身就走了。 直站在宫殿外的一抹身影在花灵丹出来的同时,急速的躲进了旁边的树丛中,直到花灵丹消失不见,才再次走了出来,看了眼殿内的风流,转身飞上了屋顶一道流光似得消失在夜空。 月明星辉,百兽林的夜色静匿的有些异常。就连掉下一片树叶的声音也能听到。 奴夜青和犼兽站在百兽林的悬崖边。俯瞰悬崖下灯光闪烁的魔界,莫垣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像是在有预谋的集合。 难道是云陵已经准备举旗反抗了? “每天这个时候的魔界早已禁宵。看来今天炼狱宫内众仙逃跑的事情已经让整个魔界都躁动了起来。”奴夜青喃喃道:“我们现在就下去,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犼兽抬头用铜铃般火亮的眼睛看了眼奴夜青,点了点头。 这几日能够经常出入魔界的人,必然有能够在不引起四大凶兽注意的同时。而后轻而易举破掉炼狱血涂阵光壁的法宝,然后出入。 但奴夜青是假扮的章仇子。没有法宝,没办法之下就只能硬闯了。 十八年前虽然她被云陵关进了无上地狱,所幸云陵并没有拿走她的法器,玄天境依然还在。 想到邪灵帅都惧怕玄天境。那四大凶兽也会所有忌惮。 奴夜青施法从储物袋中取出玄天境,将浑身法力运到右臂,然后蔓延灌注到玄天境。顿时一道金黄色光柱从玄天境光滑平整的镜面射出,将结界光壁划开一个口子。 奴夜青和犼兽找准时机强行挤了进去。 随着他们的硬闯。炼狱血涂阵里的四大凶兽因为忌惮开始变得蠢蠢欲动,略显不安。 飞翔在夜空的犼兽犹如一块带着火光的陨石,十分凶猛。 犼兽虽说是兽类,也数凶兽范围,与混沌、穷奇、梼杌、饕餮也数同类。 它对着虚空仰头大吼一声,就像是兽类之间的一种心灵沟通,渐渐的炼狱血涂阵中的凶兽就都安静了下去。 正在莫垣道集结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震天地的吼叫,立马就都警惕了起来。 地阙宫内的云陵以及众长老匆匆赶了出来,仰头看去,只见一只通体火红的兽类,拖着一个人直飞而来。 “章仇子。”云陵脸上浮出一抹兴奋。 当所有人看清来人是八旗铁将章仇子时都暗暗松了口气。 “参见魔君。” 奴夜青在犼兽的帮助下,彻底隐去了身上的气息,笼罩了更多的魔气,云陵一时半会竟也没有察觉出来,他摆了摆手,皱眉道:“起来吧。” “魔界之事,手下也已听说,如今--” “都怪我,怪我太过心慈手软,只是剜去了她的心脏,没有彻底杀死她,竟然让她能够穿过炼狱宫的铜墙铁壁,带着那么多众仙逃走而不得知,真是可恨。如今我们失去了捏住魔界的把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啊,不知道你那边事情办的如何了?”云陵叹了口气,像是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极其悔恨。 “悔恨没有杀掉我吗?”奴夜青暗暗嘀咕了一声。 “一切顺利,人界已经牵制住了大部分的天兵天将和修仙者,如果现在发起攻击,公孙曌和花灵丹会带领人界士兵策反解决掉那些修仙者,然后会在邢晨山与我们会合。” 奴夜青知道云陵所指何事,不外乎就是利用人界无辜百姓当诱饵,分散天界的注意力,然后当先头部队带着犼兽率先冲上天界吗? 说到底就是那公孙曌当盾牌,他们在后面当利剑,这样不仅可以减少魔界的死伤,也能加大成功率。 这一招还真是狠毒。 从犼兽口里得知,在坤通城的事情之前,也有两座城池也跟着遭殃,天界只是派了一部分法力比较低弱的天兵天将和修仙者前来救灾救人。 “那就好,这次我们不但失去了控制天界的把柄,还失去了妖界的信任,风紫陌可能不会在与我们合作了,只有我们孤军奋战了,与天界算计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到了与天界一决雌雄的时候了。”云陵仰头看着夜空,眼里满是决绝和杀意。 “那我们何时动手。”奴夜青追问。 “明日午时。” 不用多想,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这一天早就该来了,也该是时候了。(未完待续) 284、了解真想 夜色浓重,所有长老级别的人和将军都坐在地阙宫,四周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十分沉重诡异。 云陵单手撑着额头,微闭着眼睛像是在沉思些什么,内心纠结的像是被人撕扯着,痛苦至极。 他作死都没想到一个失去心脏的人竟然还能够轻而易举的穿过炼狱宫的重重障碍逃出魔界,一股从内心生出升腾出来的愤恨和恼怒让他郁闷,云陵猛地端起桌上的桃花酒一口就闷了。 “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云陵咬牙切齿,越想越是气愤,转身消失在了地阙宫。 自从阿奴逃走之后,紫莲就一直跟在云陵身边,看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那满腔恨意能将整个天地撕成渣渣,可是只有她知道那是因为太爱,可她的心却像是被扔进了冰湖,窒息揪痛。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这一点在云陵的身上活生生的被演绎了出来。 看着云陵紧紧皱着眉头喝了口闷酒就转身消失不见,紫莲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怕,如果没有她在他身边看着云陵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这时一双冷冰冰的目光阻止了她想站起来追上去的冲动,潼涳用眼神制止了她。 奴夜青目送着云陵消失不见,立马聚精会神用知微搜寻那个密室。 冥夜阁内幽暗寂静,满园的茂林修竹被风带出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鬼哭的凄厉之音。 云陵负手而立在冥夜阁前,扫了眼面前的茂林修竹,冷声道:“东蝠,你给我出来。” 良久。一个黑影步履蹒跚的从幽暗的树林中走了出来,跪在云陵面前,脑袋深深地埋在地上。 “我留你一条贱命是因为当初她不顾死活想要救你,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所以我成全了她。” 云陵幽暗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东蝠冷不禁打了个寒战。只听到云陵继续道:“可就是因为我一二再再而三的维护她。却给我种下了劫难,不止是我的,更是魔界的劫难。” 东蝠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我说过她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怀里。她能够逃出去,那我就能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后悔,然后乖乖地回到我的手里,然后亲自杀了她。”云陵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周围的空气被浓浓的杀意笼罩。 东蝠浑身一愣,抬起头。用两颗黑窟窿望着云陵,他猜到云陵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可以,我不能。 东蝠摇着脑袋,畸形的剪刀锤子的手撑在在上。踉跄着向后退去。 “哼--不能?你现在是我能够控制她的唯一把柄,也只有你能让她再次回到我身边。”阴冷的杀气从云陵微微蠕动的双唇中发出。 就是死他也要将她亲自攥在手心里,谁也不能把她从自己手心夺走。就是连想也别想。 云陵突然笑的十分诡异,脑海中那副恐怖而又变态的想法连他自己也都没有发现。 只是他始终愁眉不展的是炼狱宫就是以前那二十七位上仙也无法攻破逃出来。 为什么阿奴一个无魔期。而且还被掏去心脏的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冲出炼狱宫重重包围和结界,而他竟然丝毫不知道,却又发现不了任何破绽。 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一切都给掩饰的密不透风。 阿奴虽然没有死,可是她恢复的会不会太快了。 夜更深,云陵的身边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人,低沉着声音道:“魔尊,手下有要是求见。” 云陵皱眉不耐烦道:“进来吧。” 来人惴惴不安的推门而入,神色不定,云陵一看,竟是画楼。 “什么事?” 画楼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手下有一事犹豫太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左右相顾,十分为难。 “别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画楼这才将奴夜青中了万蛊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云陵,这件事他纠结了太久,阿奴一直不让他告诉给魔尊事情真相,他以为是阿奴怕魔尊担心。 不过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她好像是另有他图,可是画楼怎么也想不明白阿奴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在乎被魔尊误会,然后发疯,仿佛一切都在逼迫魔尊误会她,伤害她。 然后接近炼狱宫-- 云陵越听眉毛皱的越紧,地阙宫内室里阴云密布。 “你所说句句属实?” “回魔尊,手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魔尊啊,一开始手下只是用普通的药物给她尽力压制,可根本无法彻底解毒,直到后来她愈来愈问手下要解药的次数少了,却看不出一丝犯病的迹象,当时手下一心研制解药并没有注意,直到后来魔妃外出一趟带回炼制解药的鲛珠,手下才研制出解万蛊虫的解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手下也是略知一二,至于魔妃如何能够逃出炼狱宫,手下认为此事或许和潼涳长老有关。”画楼略有所指,而这些却是在章仇子旁推测敲的鼓动下才如实禀告的,虽然将一切都推给了潼涳。 云陵眯起眼睛,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真如画楼所说的这样,那潼涳的用心可真是狠毒,这不仅仅是毒害和要挟魔妃的举动,更是威胁到魔尊的利益。 可是阿奴的性子他怎能不了解,她从来不是那种任人摆布和控制的人,要是平常她早就会起身反抗,定会与潼涳正面较量,又怎会将一切压了下去,选择默不作声。 画楼从不说谎,也与潼涳没有什么恩怨,没有理由陷害潼涳。 突然想起昨日开完会潼涳和炼狱宫的禁卫偷偷摸摸说着什么,炼狱宫的禁卫没有命令是不会轻易下来的,当时他以为炼狱宫内是有什么事向他禀告而已,却原来是他在暗中搞些小动作。 云陵眉头皱的更紧了,画楼见他没有说话,以为魔尊会责怪他没有及时禀告,心里突然有些后悔,早就不该听章仇子的话跑来找死。 翌日,大清早的天也昏昏沉沉,没有一丝的阳光,像是随时都要塌下来。(未完待续) 285、战前出发 突然想起昨日开完会潼涳和炼狱宫的禁卫偷偷摸摸说着什么,炼狱宫的禁卫没有命令是不会轻易下来的,当时他以为炼狱宫内是有什么事向他禀告而已,却原来是他在暗中搞些小动作。 云陵眉头皱的更紧了,画楼见他没有说话,以为魔尊会责怪他没有及时禀告,心里突然有些后悔,早就不该听章仇子的话跑来找死。 翌日,大清早的天也昏昏沉沉,没有一丝的阳光,压抑的像是随时都要塌下来似得。 云陵站在地阙宫外的广场上,看着满目桃花纷飞,眼睛却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下不知酝酿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奴夜青站在一侧,远远的看着潼涳领命前来,微微施礼。 “你的准备的如何了?”云陵看着他,轻笑道。 潼涳有些始料未及,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的他浑身不自在,该不会是魔尊发现自己暗中捣鬼的事情了。 “当年玲珑因我而死,你可怨恨于我?”云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让潼涳听得越来越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过以他敏锐的观察力,已经发现云陵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手下不敢,当年玲珑误伤魔尊,是最有应得。”潼涳连忙道。 “此次天魔大战,生死未知,你是阎婆婆的亲侄子,我比你高一倍,你本应该叫我一声叔叔,这亲属关系已是板上钉钉的的事实,就算将来我有什么不测,紫莲虽为长老之首,却是一介女流,成不了大器。整个魔界的未来都要落在你的肩上,这不管公私远近,你都有最大的期望。”云陵像是在交代后事似得,听得潼涳心里又是窃喜又是担忧。 窃喜的是他的目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担忧的是云陵此时说这些话好像有些不适应场合,可又合情合理,而且他更加担忧的是以魔神期的云陵天下无人是他的对手。那就是摆明了说他的目标就在眼前可就是触摸不到。让他干着急。 所以必须要使用些非常手段,杀了魔尊,那他才能踏实。 虽然潼涳微微低着头。可他瞬息万变的表情竟收云陵眼底,心里隐隐有了端倪。 奴夜青冷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先看着他们两个内斗,她才有更多的事情宣召魂魄。 天界的谈判在那个秘密盗取般若钟和刺杀苍流的刺客的时候。就已经单方面的戛然而止。 而对于那个魔界的细作冷风,竟然是跟随玉皇圣母多年的宫娥祝融。 祝融外表温柔娴淑。落落大方,是个心灵手巧,聪慧明智的宫娥,浅木兮一直很喜欢她。可以说当成了亲姐妹。 当初瑶池盛宴之时,伊川上仙得上神驰梦之命去天界调查事情,而那件事就是调查天界的细作,当时伊川上仙只是将对象放在了浅木兮身上。毕竟她的哥哥是故梦,因为嫡亲连带关系被暗自怀疑。 这么多年她不仅什么事情都没做。反而整日卧病在床,玉皇天君对她疼爱有加,更不会相信她是细作。 祝融隐藏的一直很深,要不是这次般若钟的事情恐怕她一直会隐藏下去。 一日,玉皇天君和浅木兮聊天解闷之时,捎带着听到说般若钟并非在天界而是被防止在九重天,就连苍流也被看护在那里。 她早就得到魔尊指令,想方设法杀掉苍流,或者破坏掉般若钟。 只可惜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上神刑天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无时无刻守在九重天。 她刚刚一接触就被在神坛池游泳的蓝雨察觉到,然后司机抓住了她,才知道她竟然是魔界的细作,一直隐藏在天界,就是等有朝一日替魔界办事。 敲响般若钟,开启新纪元,并非是必行之举。 在天界的眼里,只要能解决就尽量人为解决,直到最后一刻天界抵挡不住魔界的攻势,就敲响般若钟。 而正在他们筹集作战之时,被扣押在魔界炼狱宫内的众仙一个个伤痕累累的赶了回来,这真是皆大欢喜。 在太上真人炼制的灵丹妙药之下,大部分人的修为都恢复了十之*,剩下的皮外伤经过调理液已经差不多。 于是整合兵马,驻守在南天门,等待魔界的大举进犯。 云陵披着红色披风,满头青丝化成血红,眉宇间的魔印猎猎作响,他提剑站在云端俯瞰所有魔军,在昏暗的逆光之中犹如阿嚏地狱的煞神,凶神恶煞,仿佛抬手就能让整个世界化作一团飞灰,消失不见。 他带领着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向着天界而去,回首魔界几乎是倾巢而出。 看来云陵就没打算活着回来,或者是没打算吃败仗。 柳飘飘法术被限制,无法出得了魔界,只能留下来看家护院。 奴夜青扮演的章仇子跟着大军浩浩荡荡前去的同时,瞅准时机悄悄绕了回去。 这时,柳飘飘正在尝试着冲破结界,被奴夜青装了个正着。 “将军--你--怎么回来了。”柳飘飘一时慌乱,尴尬的挽了挽秀发,浅笑道。 “是我。” 奴夜青看着她娇羞而又慌乱的模样有些想法笑,这可比以前羽冠塔内冰封的冷漠女子好看多了,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变得温柔了些许,就连着装也变得淑女了些,她施法抹去脸上的伪装,露出原来面容,咧开嘴轻笑着。 “阿奴--怎么是你?你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柳飘飘拉着奴夜青翻来覆去的查看,阿奴受伤她可是信心坏了:“你的伤?” 她看着奴夜青的胸口处。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奴夜青宽慰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语落,犼兽在外把守,她就拉着柳飘飘冲向了地阙宫。 “阿奴,你在找什么?”柳飘飘看奴夜青在冰晶的墙壁上敲敲打打个不停,疑惑的问道。 奴夜青施法,双手结印附在肚子上,隐隐蓝色的光泽照得她的肚子几乎透明,只见那团蓝光逐渐从丹田一直慢慢往上移动,最后直到胸口。 然后用力一吸,一颗幽兰的元神被她抓在手里。(未完待续) 286、密室锁魂 柳飘飘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她,已是震惊不已,不过她能够感觉到这个元神释放出的能量非常强大,绝非是一般修为的元神,能清楚的看到它四周被涓涓流水般的灵气氤氲笼罩。 几乎是化神境界的元神。 “这是谁的?” 她将视线移到奴夜青略显兴奋的脸上,不敢相信的看着奴夜青,或许她一开始就猜到了,可是转眼又被自己推翻了,因为当年她是亲眼看着那人羽化的。 “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不过现在告诉你也不迟,这是上神驰梦的元神。” 奴夜青看着柳飘飘复杂的表情,嘴角轻挑,笑颜如花,轻轻道:“这只是上神的一魂一魄,要想救活他就必须找到其他的二魂六魄。” 血红的眸子犹如晶莹明亮的地阙宫内闪烁的红宝石,奴夜青环顾四周后,看着柳飘飘:“剩下的魂魄就被关在炼狱宫里,我们必须要找到他。” “原来你不顾危险的去而复返,就是为了救上神驰梦。”柳飘飘看着她走到了墙壁跟前,吃惊的不已,她佩服的是奴夜青的不怕死,却更惊讶的是上神驰梦没有死。 “对,当初我答应嫁给云陵也为了能够找到魂魄的。” 奴夜青走到一面墙壁前,将元神拖至头顶,另一只手结印一道蓝色光柱投射在元神之上,顿时元神之上的蓝光越发耀眼,闪烁不定,还隐隐发出嗡嗡嗡的共鸣声。 同时,地阙宫角落的一面墙壁上隐隐约约散发出淡淡的幽蓝色光芒,奴夜青一惊。兴奋道:“找到了。” 她几乎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发呆的柳飘飘闻言也赶了过来,看着奴夜青用元神再次试探了一下,元神内发出的嗡鸣声更加剧烈,就连将墙壁上的蓝光也耀眼了许多。 奴夜青伸手小心翼翼的摸向了墙壁,这面墙并非如一般的墙壁那般坚硬,而是柔软的像块棉花团雕漆而成,不过当她想要更深一步深入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痛从指间传来。好似电流一般传到她的四肢百骸。 “啊!!!”一道人影被灵光击飞,在与地板零距离接触下滑出了十几米远,直到被冰柱挡住才停了下来。 “阿奴!”柳飘飘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时。只见奴夜青就飞了出去,连忙跑了过去搀扶着她站了起来,担忧道:“怎么回事?” 奴夜青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低头看了眼被鲜血染红的手指。然后紧紧的握起了起来,皱眉咬牙道:“我没事。只是那面墙上有机关。” “先别管这些了,我先帮你疗伤。”柳飘飘抬手准备渡真气时,被奴夜青挡了下来,继续向着那面墙走了过去:“我等了那么久。不能再等下去了。” 语落,红唇微张轻喝一声,腰间的凤凰菱应声而出。奴夜青手臂大回环结出八卦符印,金光大显。灵光闪烁,凤凰菱犹如两条燃烧着的巨龙和凤凰在她头顶不停旋转飞翔。 随后只见她食指怒指墙壁,巨龙和凤凰汇聚成一道金光柱就射了过去。 轰隆一声,在金光接触到墙壁的那一刹那,墙壁轰然倒塌,冰渣四溅而飞,颗颗犹如钻石散发出点点碎星的光芒,煞是好看。 奴夜青收起凤凰菱,兴奋的就冲了进去,柳飘飘也紧跟其后。 冰冷幽深的密室布置简单奇特,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最中央的那个水晶池,而且这个密室就是一个隐秘的锁魂阵,而且还随着时间不停地在转移方位。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奴夜青第一次误打误撞进到密室之后,第二次就找不到了的原因。 水晶池上空浮现出了二魂六魄,他们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应,相互碰撞挣扎,想要冲出来似得。 与此同时,奴夜青手里的元神也散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晶莹剔透,光芒四射。 “看来这就是上神驰梦剩余魂魄无疑了。” 奴夜青无法解释此时她内心是有多么的兴奋和高兴,生无可恋的她像死人鬼魅般活了十八年,她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要这么完了,直到从犼兽嘴里听说上神还没有死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迷茫黑暗的未来一下子变得豁然明亮。 魔界守卫森严,云陵戒备心强,不管哪一样对于她来说都是挑战和困难,更别说在云陵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那简直就是在老虎嘴里拔牙。 为了放松云陵的戒备,所以她摒弃对云陵的各种仇恨下嫁给他,以为在新婚之夜,离他最近的时候杀了他,掏了他的心扉取出魂魄,可是她想错了,云陵已是魔神尤其是她一把匕首就能杀了的。 隐忍着各种心理负担和折磨这么久,她今天终于找到了。 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突然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一旁的柳飘飘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眼,这间密室就是一个锁魂阵,将上神的二魂六魄锁在阵里,至于下面水晶雕刻而成的水池,就是孕育魔灵云珠的汤池,说白了就是娘胎里的羊水。 没想到三千年前上神驰梦用魂魄镇压住了上届魔尊仇綤千,却没想到仇綤千用尽毕生修为将血肉融入云灵魔珠,反而将镇压他的魂魄反锁在了锁魂阵里,并且利用吸取魂魄能量孕育出了新一代的魔尊仇少仝,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阿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上神魂魄放出来。”柳飘飘焦急的提醒道。 奴夜青回过神,点了点头,接着就对头顶的阵法施法破解,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这锁魂阵却都无动于衷。 “不行,这锁魂阵阵法太厉害,我破解不了。”奴夜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已经隐隐涔出了汗渍,就连手指上的血液也再次被逼了出来,鲜红的粘稠血液跌落在了水晶池畔。 “魔尊法术已是魔神境界,想必这锁魂阵也是坚不可摧,以你我这等修为恐怕根本破解不了。”柳飘飘皱眉扫了眼空中,悠悠说道。(未完待续) 287、释放魂魄 ps:如果喜欢冥婚,就动动手指给了收藏,点击,订阅和打赏哦!!! 而她们两个没有注意到的是,奴夜青掉落在水晶池畔的血滴顺着池边慢慢滑落进了池水里。 “刺啦!” 顿时,原本清澈见底,平静如常的水面像是沸腾了般,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沸腾的水花四溅,水面也逐渐变成了血红色。 奴夜青猛然想起,她第一次误打误撞闯进密室的时候就不小心划破了手,把血液滴落进了池里,还被溅起的池水溅到了肌肤,手上鲜红色的印花慢慢变成了黑色。 随着池水的沸腾,锁魂阵中奋力挣扎的魂魄像是打了鸡血似得,挣扎的更加厉害,就连奴夜青手里的元神也瞬间挣脱飞出了手掌,向着锁魂阵上的魂魄撞击而去。 “上神的魂魄在尝试着冲破锁魂阵。” 柳飘飘警惕拉着奴夜青往后退了两步,皱眉看着锁魂阵在魂魄和元神的相互撞击下法力逐渐变得微弱,水晶池内的水反而更加沸腾,而被封印的魂魄就像在橡皮筋上弹跳似得,尽管挣扎的厉害,锁魂阵的反应也越剧烈,却还是需要有人再划到口子:“我们助他一臂之力,就能尽快破坏掉这锁魂阵。” 奴夜青看了眼柳飘飘点了点头,两人双双联手,两道能量源汇聚成一点向着空中击去,瞬间一圈红光褪去,笼罩空中的一层透明境界也瞬间被化解。 只见被锁住的魂魄都争先恐后的冲出来钻进了幽蓝色的元神之中。 正在带领魔军冲向天界的云陵,猛然感觉心慌慌,暗叫一声不好,有人闯入了密室。破坏掉了锁魂阵。 “章仇子呢?”云陵对着画楼问道。 “他出魔界后就说去人界召集敢死队。”画楼回道。 云陵从来没有怀疑过章仇子的忠心,就像他说的,任何人都可能背叛自己,唯独章仇子不可能,所以他不敢想象破坏锁魂阵的人是他。 “有人闯入了地阙宫,你速速赶往魔界。”如今大战在即,云陵不能临阵而逃。虽然心心挂念地阙宫的事情。可更重要的还是天界。 画楼领命附身而去。 “上神已经聚神了。”奴夜青有些激动。 随着二魂六魄的归位,残缺的元神越来越透亮,强烈的光芒刺得奴夜青和柳飘飘都睁不开眼。像是原子能爆炸一样电光火石,能量波击的她们两个站立不稳微微向后退了两步。 当一切再次安静下来时,奴夜青轻轻放下手,就看到一抹月牙白的长衫在灵光的冲击下轻轻微扬。三千青丝流泻了一地的韶华,冰冷漠然的眸子好似万年冰川不化。却倒映出奴夜青那一把炙热的火焰,凉薄的双唇轻抿,嘴角微微轻佻似邪魅又似阳春三月,暖风扑面。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轻轻碰触,平整光洁的额头眉宇之间是一抹不忍和疼惜。 “上神?” 奴夜青呆呆的看着生离死别之后,再次站在她面前的人。整个人都木讷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脚下已不自觉的冲了上去,当她伸手想要去抓的时候,手直接从他的身上划过,她有些焦急的在抓了几次,依然如此。 当上神驰梦的身影出现时,柳飘飘也是一脸惊讶,看着奴夜青激动兴奋的就扑了过去,她想伸手去拦,却最后还是收了出来。 她是个过来人,其实在婆娑之战时她就看出来了,阿奴看上神的眼神炙热的像两团小火焰,虽然最后被她尽力压了下去,可还是被上神的羽化彻底激发了出来,凄厉悲凉的哭喊、悲伤欲绝的血泪、如梦初醒的记忆-- 这一切都在说明她爱上神,爱的撕心裂肺,爱的超越所有。 不知道她忍受了多少委屈,就只是为了在看到上神一面。 就算眼前的上神只是元神虚影,她也不介意的扑了上去。 上神驰梦低头看着奴夜青,眉头微皱,眼神疼惜:“我还只是一缕魂魄,你抓不到我的。” “哦,对。”奴夜青从茫然中取出环形珠,激动道:“你看,我已经找到环形珠了,还有拥有神骨的凡人,虽然我还不确定苍流是不是那个人,但是我一定会救活你的,一定会。” 上神驰梦伸手隔着空气,轻轻抚摸奴夜青雪白的发丝,心骤然揪痛,这些年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这一刻的幸福让她自从东蝠的流过几滴眼泪之后,干枯的眼眶竟再次湿润了。 当画楼赶回魔界的时候,奴夜青带着柳飘飘已经离开了地阙宫,他看着地阙宫内突然出现的一个大洞,里面已经被破坏的一片狼藉。 “乌琴长老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转身就向柳飘飘的紫竹轩奔去,结果也是空无一人。 从驻守魔界的魔兵口中得知,在他们走后章仇子折返了回来,刚刚带着巫琴长老走了。 此时,犼兽拖着奴夜青和柳飘飘直接向天界奔去。 “此去凶多吉少,你确定要我和去冒险?”奴夜青问道。 柳飘飘嗯了一声:“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密室锁魂阵被毁魔尊肯定已经知道,他知道上神魂魄的重要性,必然会想方设法阻止你,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上神才去冒险的。” “可是--苟文华?”奴夜青回头看了眼柳飘飘,当听到这个名字时她的眼神低沉了下去。 其实自从西蝠第一次给柳飘飘信件的事情,西蝠就已经告诉了她。 她一直没有张口询问,柳飘飘也没有告诉她,不过她心里明白,柳飘飘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而对于,当年柳飘飘为何会突然带着故梦回到魔界,柳飘飘给出的解释一直让她很费解。 一个杀害她的孩子,丈夫,伤害自己的男人,她怎能会如此大度的放弃一切,只为了弥补自己对那男人的亏欠,奴夜青是坚决不相信柳飘飘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爱比愧疚更长久,更让人沉迷。 不过柳飘飘既然不说,她也就不做强求。 可是此去天界救上神驰梦凶多吉少,奴夜青不希望她毁了自己的幸福,苟文华还在风池城等着她归来呢? “若是有缘,我们还会相见,若是无缘,那就说明我两缘分尽了。”柳飘飘轻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288、殇悔出现 邢晨山地处极北,天地被白色银装包裹,结界外密密麻麻全都是黑压压的魔军,而结界内金盔铁甲、彩带飘逸、剑芒闪烁,犹如波光粼粼的五彩池,放眼望去仙魔对阵成一边倒之势,仙界要不是有般若钟对魔界有所威胁,这恐怕将是仙界的继婆娑之战后又一场毁灭之战。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垂落到四处,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肮脏与罪恶覆盖住,天地白茫茫一片,到处隐隐涌动着不安和躁动。 云陵一身黑色素纱长袍,血红色的魔界猎纹狰狞蔓延,他飞身落在邢晨山外的结界之处的上空,仿佛刮起了一阵狂风,带动的雪花一阵狂飞乱舞,却处处能感觉到肃杀之气。 结界内的各处聚集而来的修仙者浑身神经紧张的紧紧绷住了,个个提着长剑对峙着外面的重重危险,魔界气势庞大、魔军众多,而仙界虽然从炼狱宫逃出来数十多个道法高深的仙者,可毕竟功力没有全部恢复,而且还要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势,终究是心有余悸。 说到底,毕竟伊川上仙、苏皓上仙和天道方丈依然在魔君手中。 云陵神一般俯视脚下的仙魔,面容冷淡,嘴角轻扬。 仙界十八年拔地而起的新起之秀,都是些平庸之辈,云陵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至于呼风、辛安澜、幽灵儿、终凡、胥掌门等等竟还敢站在他面前,一个个手持利剑,脸上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大义凛然的悲情壮志,真是可笑。 看来他们是忘记了十八年的黑暗禁锢和勾魂索的折磨。 不过既然他们能够冲破炼狱宫重重屏障,从他魔神眼皮子底下溜走。真是让人愤怒,今天必然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云陵握紧了拳头。 只是,他一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修仙者皆是倾巢出动甚至连那些烧火做饭的弟子都跑出来阻止魔界进犯了,可为什么就是没有看那那个他可气可恨、可怜可爱的人影呢? 云陵突然心头一阵绞痛,真想把她挫骨扬灰。然后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他用力压制着怒火和心疼,也努力的压制她大肆虏杀魔界弟子是因为中毒所致的事实。 无意还是有意又如何,如今已经不再重要了。 当他决定剜掉她的心脏彻底与她断绝关系。并且吞食的时候,他们早已不是夫妻了,他再也不会当她是任何人。 她只是魔界的叛徒、罪人,是她破坏掉了魔界制约天界的把柄。置魔界于凶险之地。而面对整个魔界的弟子,作为魔尊的云陵不能再任性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她走。只有所谓的惩罚才能让表面看似忠心耿耿,万众一心,实则人心惶惶的魔军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那个贱人呢?把她给我交出来。” “他是在说阿奴吗?难道阿奴还没有回魔界?”终凡担忧的对着幽灵儿道。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她可能还没有回去。”幽灵儿明亮的眸子闪烁着。表情是一副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决绝,她如今担心的是如何击退魔界,而不是找人。不过阿奴没有回魔界反倒是好事,最起码她还活着。 呼风作为邢晨山的首徒。从炼狱宫回来后就暂代邢晨山的事务,慕娇等人只是从旁协助,他略带忧郁的眼神,凌厉的瞪着云陵:“阿奴不在我邢晨山,既然你能够带着魔军倾巢而出,想必不只是为了寻找阿奴的吧,今天我们邢晨山的所有弟子势必与你抗衡到底。” “哼--”云陵冷哼一声,不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让你们管事的出来。” 此话一出,邢晨山所有弟子皆是一阵喧哗,天界的天兵天将驻守南天门,人界各大修仙派皆是在邢晨山集结抵挡,邢晨山、胥闵派、寿飞寺除了胥掌门年迈体弱多病,如今能够站出来说话的就只有呼风了。 “你躲了十八年,也该出来露露面了。”云陵继续道。 这时,一道白色流光犹如滑落天际的流星,一闪而过落在了众弟子的最前面。 他脸色白的近乎透明,薄唇轻抿,清秀俊朗的容貌犹如在斜晖下熠熠生辉的碎星,闪烁不定,来人竟是十八年前被上神驰梦的凰菱救走后消失掉的殇悔上仙。 “上仙--” “掌门--” 众人皆是一惊,殇悔上仙的到来就像陨石落入平静湖面,泛起的波光涟漪,整个邢晨山瞬间一阵喧哗和欢呼雀跃。 “你知道我在。”殇悔上仙凉薄的唇发出朗朗好听的声音。 “你当本尊是睁眼瞎,还是怀疑本尊的智商低。”云陵冷笑:“当初本尊早就猜到以红菱的那点本事,就算是你身负重伤她也未必能把你抓回来,结果呢?还真如我所想。” 辛安澜听到红菱的名字,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指着云陵:“你把红菱怎么样了?” “那个蠢货,自然只有死才是她的归宿。”云陵哈哈大笑。 “我杀了你,替师妹报仇。” 辛安澜情急之下提剑就冲出了结界,扑向了云陵,众人皆是一阵担心,有一些弟子飞身而起跟着辛安澜冲出了结界,终凡担心辛安澜的安危也冲了上去,却被及时赶来阻止的殇悔上仙拦了下来。 “上仙,辛师兄有危险。”终凡担心的都快要哭了,她不能让辛师兄死,她喜欢辛师兄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呢? “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 云陵大袖一挥,一阵波光就将所有冲上来的人击飞了出去,只有辛安澜铁青着脸被云陵遏制着脖子悬挂在空中,他双手撕扯着牵制着脖子的双臂,挣扎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那一双逐渐充满血丝的眸子里是恨意,又似释然。 “能从本尊的炼狱宫逃出来,是你的幸运,自己再次送上门来那就是你的愚蠢,你不是心心挂念你的师妹吗?那本尊就成全你,你们就去地下相聚吧。”云陵轻轻用力,一声咔嚓脆弱的断骨声传来,辛安澜就双眼翻白,口吐鲜血死了。(未完待续) 289、寻找神骨 随着辛安澜身体犹如飘摇的雪花一样轻飘飘落了下来,终凡像是疯了般冲上去接住了他的身体,泪眼朦胧,伤心欲绝的哭喊着他的名字。 “仙魔大战在所难免,只是在大战之前我魔界必须有一事处理,那就是快把阿奴交出来,负责本尊就屠了你整个邢晨山,然后在杀上天界,杀尽天下人。”云陵魔气横生,满头红丝随风乱舞,好看的脸上散发出恐怖邪魅的气息,看的让人心生胆颤。 殇悔上仙望着遍地厚厚的雪层,沉声道:“你害了她那么久,就没想过放过她么,她不属于这里,你的仇恨爱恨都是无为的追究,终将一场风花雪月一场空。” “什么?”云陵有些诧异而又意外的惊呼出声:“什么叫做不属于这里?什么叫一场空?你把话说清楚。” 奴夜青和紫莲直冲上九重天,此时,雷音带着众多天兵天将九重天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只苍蝇也不可能飞回去。 “是你。”雷音看到有人前来,立马警惕的跑了过来,直到看清来人是阿奴,这才微微放下了戒心。 “快带我进去,我有要事处理。”奴夜青直接带着紫莲就往里冲,却被雷音伸手拦了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天皇天君有命,任何人不等出入九重天,就算是熟人也必须有他的指令方可通行。” “我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情,不能耽搁,你放我进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 奴夜青再次尝试往进冲,只见雷音举起手中的流星锤。立马众多的天兵天将就把她们两个围了起来:“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妖魔假扮的,把她们给我杀了。” “不是--” 奴夜青都快要急得吐血,这真是榆木脑袋,看着莽汉强壮,只是怎么光有块却又没头脑呢? 她单手结印,一道蓝光从掌心射出,流光火石的光波与雷音的流星锤撞出巨大的轰鸣声。围攻过来的天兵天将都被震飞了出去。就连雷音也是招架不住,踉跄着往后退去。 灵光碰撞的轰隆声引起了守在神坛旁的刑天和蓝雨,他们闻声追了出来。只见奴夜青、紫莲和天兵天将打的不可开交。 “停下来。”刑天震声如吼,音律浪涛,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却又不敢冒然停下。因为已经有了祝融的前车之鉴,差点让她杀掉了苍流。所以他们必须谨慎小心,这是天君的命令。 “怎么办?这些天兵天将不听我们的。”蓝雨皱眉看着混乱的场面。 “他们是得了天皇天君的指令,没有指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否则格杀勿论。”刑天沉声道:“我就直接把她们接过来。”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阵,一道黑影犹如黑色闪电,来到奴夜青跟前。抓起她们两个就闪进了九重天。 “怎么样,找到了吗?”刑天张口问道。 奴夜青兴奋的点了点头:“神骨?苍流是拥有神骨的人吗?” “我已经给他试探过神坛水。没有任何反应。”刑天有些遗憾道。 “啊!!!”奴夜青失望之极,差点瘫坐在地,惶然无措道:“怎么办?怎么办?那拥有神骨的人到底在哪呢?我们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紫莲心疼的看着她,上神驰梦对于奴夜青来说就是唯一的一盏希望,她坚持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能够救活上神,没想到却剩下最后一步,难道就这样失败了吗? 她拉着奴夜青的胳膊,心疼道:“别担心,我们还有时间,一定可以救活上神的。” 怎么救?拿什么来救? 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就差一个宿主,人海茫茫又要去那里寻找。 恍然,奴夜青想到了什么,从丹田掏出上神驰梦的元神,流光氤氲化成一个人影。 刑天和蓝雨激动不已,一种久别逢故友的情愫滕然而生。 奴夜青抹去眼角的泪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盯着脚尖,怯怯道:“怎么办,我们还没有找到寄主。” “别难过,我已经能够感觉到他就在周边,只要把你的血滴在那人额头你就能知道该如何辨别。”上神驰梦淡淡道。 “在我们周围。”奴夜青环顾四周,是苍流,一定是他。 奴夜青收起元神,欲转身去找苍流,却又想起九重天这么大,该去哪找啊? “苍流现在在什么地方?” “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和般若钟安置在一块,我这就带你去。” 刑天前头带路,不知道飞行了多久,绕过了多少迷雾障碍,结界屏障,终于在一处别院停了下来。 在前行的途中奴夜青从刑天口中得知,狼女辞别魔界之后就来找了刑天,办完事直接就赶往了人界,刑天担心狼女形单影只,一个人在人界无人帮衬,就让小谨和小璞也跟着去了。 想必有那两个捣蛋鬼,狼女已经没什么问题吧?奴夜青这么想着。 “姑姑--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外面仙魔打的不可开交,而我们就躲在这里像只缩头乌龟。”苍流满腔热血,只能被压抑在心底,难免抱怨,只要一想想众天兵天将和修仙者为了保护他不知死伤了多少人,他就更加的心烦意乱,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此言差矣,我们不是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只是为了六界终生,我们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只有这样才能对魔界造成威胁,他们才会有所忌惮,处处都会手下留情。”涵儿是一缕魂魄,在九重天这种仙气氤氲,灵力十足的地方,自然是承受不住,要不是她披了隔绝灵力的披风和吃了丹药,只怕早就化成灰飞烟灭了。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看着他死。 如今天下大乱,天界为了收复职权对魔界下了战书,而魔界气焰嚣张管了,怎会甘愿臣服,再加上外界各种因素,这场大战在所难免。 作为能够被般若钟选中,那时几万年修来的福气,可在这乱世之中却是灾难,既然他们选择了天界,选择了正义,那就要遵照天界的方法来。(未完待续) 290、母鸡护仔 奴夜青、柳飘飘、刑天和蓝雨落在仙气氤氲的院子,裙摆忽闪带动的仙气涌动四散。 愁眉苦脸的苍流灵敏的感应到有人进来,提剑连忙跑了出来,只见来人是奴夜青,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阿奴,你怎么来了?” 苍流无法抑制内心的兴奋,连忙拉住奴夜青的手问道,在阿奴大婚时,魔尊拿涵儿和爵士的性命威胁他让他妥协,否则他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会把她救出来,可事实却是他没有,心里至今愧疚不已。 裂开嘴轻笑的奴夜青,看到苍流瞬息万变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不想去猜测。 满脑子想的都是苍流到底是不是能够救活上神驰梦的人。 “流儿,不得靠近她。” 这时,随后而出的涵儿和爵士提剑就刺了过来,要不是奴夜青闪躲及时只怕身上早就多出来两个窟窿,涵儿连忙把苍流护在身后,凤目满是寒气:“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是奉了魔尊之命前来杀我们的?” 刑天和蓝雨惊异的望着涵儿,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以致于刀剑相向,不过知晓内情的人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没想到上次让柳飘飘带去的信完全没有得到涵儿和爵士的原谅,奴夜青郁闷的看着涵儿和爵士满脸的警惕无奈之极,她想多做解释求得心灵上的安慰,现实却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挥霍了。 “我不是来杀苍流的,如果我要杀他就不会在无上地狱里舍命相救了。” 一面之词肯本无法说的清楚自己的来找苍流的原因,奴夜青施法将上神驰梦的元神从丹田再次引了出来托在手中,幽蓝色的光芒犹如湛蓝的海水。灵力涓涓流长,她望着手里的元神:“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为了救上神驰梦的,这是他的元神,而能如今够救他的人或许只有苍流了。” “上神驰梦?他不是在婆娑之战中就已经羽化了吗?”爵士疑惑的看着她。 奴夜青摇了摇头:“上神没有死,在婆娑之战发生之前他早就猜到自己命中有此一劫,就提前将元神交给了犼兽保管。只要聚集他的三魂七魄、以环形珠引息归体与寄主身上。上神就能活过来。” “你是认为流儿是上神魂魄的寄主?”涵儿眉头微皱,慌乱的将苍流紧紧护在伸手,生怕被人抓走。她不断地摇头:“不是,流儿不是寄主,我的流儿不是的,一定是你在骗我。” 修仙之人自然知道寄主的意思。就是灌注魂魄和能量源的容器,在没有灌注之前是容器是容器。可当魂魄和能量灌入之后那容器就不在是容器,而是另一个人的驱壳,也就是成了另外一个人,涵儿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儿有可能就不认识自己了。 自从在百兽林亲眼看到阿奴想要杀死苍流的时候。涵儿就对阿奴没有了半份信任,这一定是阿奴想要企图对苍流不利。 或许这就是母鸡护小鸡的哲理,对任何有可能伤害到自己孩子的人。在母亲眼里都是敌人。 刑天走到涵儿身前,顿了顿。继续解释道:“救活上神驰梦,最重要的东西是拥有神骨的凡人,这个人我已经找遍了天地六界,甚至水宫地府,至今没有丝毫线索,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你的担心。你还记得刚来九重天时我给苍流喝了神泉水吗?那就是为了验证他是不是能够救驰梦的人,最后得到的答案不是,直到阿奴把驰梦的三魂七魄聚集,才知道验证的方法是阿奴的血,所有只要我们试一下便可。” 涵儿一阵窃喜,却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不管他们所说的是真是假,那种母子连心的感觉却在提示着她,如果苍流救了上神驰梦,那她就会永远失去苍流,她双眼含泪,摇着头:“不--我不让你们试,不让--” 女人心肠柔软,只钟情于小家小爱,而男人刚毅坚强,看中的是大江大山。 虽然爵士心里忐忑不安,可还是赶忙上前,把涵儿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转头看着苍流,父爱的体现不再于温柔关心,而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苍流虽然年纪尚小,却拥有一颗包容天下的心。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对于这个满腹疮痍的六界没有想放弃过。他爱这个世界,看到天地魔界用残酷嗜血的手段蹂躏在掌心时他不甘,虽然他曾经尝试着就做些什么,可最后还是败在了魔尊仇少仝的手里。 就算被阿奴刺伤,差点死掉,他也没有臣服,更没有因为别人对自己百般伤害凌辱,而自甘堕落,因为他相信人间自有真爱,当阿奴让柳飘飘带来传音螺,说她是被魔尊仇少仝利用才会误伤了他,就是为了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涵儿坚决不信,可是他却信了。 每晚都能梦到自己被画楼和潼涳打落入无上地狱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就眼前这个妖冶狰狞的脸庞,那双犹如死水却又包含太多东西的眸子应该是经历过许多伤害和绝望才变成这样的。这个女人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他很想知道她背后的故事,却又害怕自己的冒然闯入会激怒她,她浑身上下爆发出来的肃杀之气,让他下意识举起剑抵在了她的面前。 那时他第一次想要伤害她,可并非是他真心想要杀她。 他的冒犯并没有让阿奴杀了他,只是在看到他的脸颊时冰冷死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神采,像是看到了一道曙光,让她有了些许的情愫,之后她不顾危险带着他冲出了无上地狱,或许从那一刻起,自己就对她不再那么害怕疏远,而是想要去用双手捂着阿奴那颗冰冷已久的心。 今天,她想要他救上神驰梦,不管有没有危险,他都救,这不单单是因为整个天下,更是因为她曾经的舍命相救和那一抹一闪而逝的神采。(未完待续) 291、隔岸观火 “这个忙我帮。”苍流拍了拍涵儿的肩膀,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奴夜青面前。 涵儿哭的快要昏死过去,瘫软的靠在了一直皱眉咬牙不哭出来的爵士身上,做父母的或许就是这样。 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奴夜青虽然没有了心,可那种来此灵魂深处的纠结,还是让她不忍的皱紧了眉头:“如果验证你是寄主,那你就有可能和他们在也没有关系了。” 苍流低下了头,看起来心情很沉重,良久,咬了咬牙点头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还会不会记得他们都不重要了,因为我相信你会帮我照顾他们。” 奴夜青眼里模糊一片,天地也跟着淅沥飘起了雨,特别是邢晨山外鹅毛大雪几乎要穿破每个人身上的结界。 云陵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将没有双眼四周,双臂被改造的惊悚恐怖,下体变成树木一部分的东蝠扔到了雪地里,用脚狠狠的抵在东蝠的脖颈。 “阿奴,你快出来,看我给你带谁来了?十八年前你为了他与我大动干戈,甚至于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结果呢?换来的是你十八年的黑暗囚禁,你以为他已经死了,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不,我告诉你他没死,他还活着。你不是为了他可以背弃一切吗?你出来,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让他血溅天地,让你一生后悔莫及。”云陵阴骘的眸子望着邢晨山冷笑道,他了解阿奴,更了解她可以为了朋友牺牲一切。 众人皆是一阵喧哗和震惊,除了知情人知道真正的阿奴就是魔妃,而这个站在魔尊身后的人只是紫莲外。整个天下飘荡在江湖的人都以为十八年前的魔界鬼差阿奴早就被魔尊处死在了刑台之上。 可让西南蝠,潼涳等魔界人更加震惊的去世此时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人竟然是东蝠。 西、南蝠欲上前,最终却又收回了步子,双拳紧握,咬紧牙关不哭出声,眼神痛苦而又挣扎的望着躺在雪地里的人。 这么多年他们兄弟两人前后经历了两个亲兄弟死亡的双重打击,已是满脸沧桑。却依然丰神俊朗。虽身在魔尊不断的怀疑之中活到现在,也算是能力。 当亲弟弟身首异处,哥哥又被残忍杀害之后。他们已经学会了将仇恨压在心里,可他们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当年东蝠遭受极刑之后没有死,而是过着更加非人的生活痛苦的挣扎着。他们作为弟弟的却一直不知道。 愧疚、心疼、仇恨,让他们内心备受煎熬。却又无能为力救他,或者直接送他上路,结束这非人的生活。 “魔尊,这些修仙者看来根本不把您的话放进心里。不如先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潼涳上前两步。 云陵点了点头,目光冷冷的扫过殇悔,他却目光清冷的盯着紫莲。眼神复杂。 这时,一个浑身被烧伤的魔卒被两个魔卒驾着飞了过来。跪在地上:“启禀魔尊,仇将军的手下说有要事向你禀告。” 云陵眉头微皱,看着这个几乎被大火烧伤了百分之八十的魔卒,心里隐隐不安,连忙问道:“是不是仇将军出什么事了?” 那个被烧伤的魔卒,气若游丝,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云陵掌心一道真气就送了那个魔卒的体内,片刻后,那人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勉强撑着身子道:“启禀魔尊,仇将军已经--已经死了。“ “什么?” 云陵身形一阵,踉跄着差点摔倒,直到站稳身子,一个掌风将魔卒遏制在空中,咬牙切齿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仇将军法力高强,整个六界之中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究竟是何人能伤得到他?” 魔卒惊恐的睁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当时要不是他被摔到了路边,被大火快要烧死时,突然整个坤通城都恢复如初,他身上的火焰也消失了,可身上的烧伤并没有如其他人一样完好,所以就带伤风尘仆仆赶来想魔尊禀告的。 可没想到,他逃过一劫却还是逃不过另一劫,他害怕之极,结结巴巴道:“是--是犼兽,仇--将军打入--犼兽体内的环形珠--早就被别人取走了--” “是一个满头白发,浑身杀气的人拿走了环形珠。”那魔卒还想说,却最终将这句话卡在了喉咙,眼里满是惊恐的失去了意识。 云陵震惊之外更是气结,竟然有人能从犼兽体内取走环形珠,还利用犼兽杀了他最信任的人,气愤之外手微微使劲,就将那魔卒给杀死了。 天灰蒙蒙下着雨,妖界结界处的迷雾障碍依然不为所动,一道白影闪电般穿过迷障,飞向了东阙宫。 “什么?你说仇少仝带着整个魔界去攻打天界了?这不是找死吗?如果逼急了玉皇老儿,般若钟敲响我们都要跟着完蛋。”风紫陌惊诧的站起了身,紫色的瞳仁闪烁耀眼的光彩。 “那姐姐呢?”小可爱紧张的追问道。 “她救出仙界那些人,就返回了魔界。”天虎如实禀报。 “姐姐又回去了?不行我要去找她。”小可爱担忧道,余音未落就转身欲走,被风紫陌喝止住:“别一惊一乍,听天虎把话说完。” “赶回魔界的途中,阿奴正巧遇到章仇子带着一种魔卒屠杀坤通城,她与犼兽里应外合,打了个魔卒措手不及,章仇子被犼兽活活烧死了,之后为了掩饰身份她易容成章仇子的模样返回了魔界,翌日魔界就倾巢而出赶往邢晨山去了。” “照你这么说,阿奴回到魔界后仇少仝应该没有发现她。”风紫陌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火龙钺,眼神闪亮灼人,深紫如耀眼星子,衬得俊美容颜分外的美丽,嘴唇蠕动:“六界作战,我妖界岂能隔岸观火,如果般若钟被敲响,遭殃的也有我们。” “妖王想与魔界合作?”小可爱问道。 “我自有打算,天虎去召集妖界弟子,立刻赶往邢晨山。”(未完待续) 292、两魂争斗 一株鲜艳的血红汩汩冒了出来,犹如一颗红色相思豆,光滑圆润,奴夜青看着苍流淡如泉水的眸光缓缓被眼皮遮住,仿佛整个世界里属于他的光彩都将在下一刻化为泡影。 “来吧,别再耽搁时间了。” 涵儿被爵士拖着已是泣不成声,泪如泉涌的眸光依恋的盯着苍流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奴夜青扫了一眼涵儿和爵士,一狠心沾满血水的食指按在了苍流的眉心。 天地万物仿佛在这里可静止了下来,氤氲朦胧的仙气,被风掀起的裙摆,就连心跳声也嗡鸣的没了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苍流的脸,生怕遗漏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苍流挺拔健硕的身姿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轻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得,没有丝毫反应。 充满希望的心瞬间跟着跌落了谷底,被摔得七零八碎,奴夜青哀哀欲绝的松开手,黯然转身欲离开。 这时,忽然一阵轻风刮来,冰冷的让她浑身一阵颤栗,垂头丧气的双臂紧紧环抱,害怕身上唯一残留的那点关于上神的温度也被风给吹走了,她消瘦的背影在冷风中显得那么落寞、那么的失望。 “阿奴!有反应了!”刑天看着她失落的身形,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心如死灰的绝望也不过如此吧,可在这时苍流身上发生了异样,连忙充满惊喜的喊道。 奴夜青猛地转过身,只见苍流浑身上下迸发出无数道耀眼的光芒,就连整个天地也变得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圣灵之气铺天盖地倾袭而来。全部向苍流的体内涌去。 手里攥着的元神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强行挣脱开她的掌心,顺着灵光涌了过去,幽蓝纯净的元神接触到苍流的身体时,又被什么给弹了出来,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无法进入。 “对了,环形珠引魂归息。” 奴夜青猛然想起了什么。高高扬起手环形珠凭空出现在掌心。她运气丹田内涌动的灵力全部蔓延至手臂,然后在掌心形成一团耀眼的光圈,被她一咬牙全部推入环形珠内。 顿时。环形珠光芒大射,融化成一团蓝色幽光涌向苍流,逐渐的和他身上的圣灵之气融合,直到全部融为一体。 茫然的元神这才像是被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慢慢融入了苍流的体内。 “成了--成了--”蓝雨兴奋的扯了扯刑天的衣袖,眼里泪光闪闪。这是高兴的泪水,刑天拍了拍她的手,恩爱有加。 直到苍流身上的圣灵之气全部被吸收掉,奴夜青才缓缓放下了手。热泪盈眶的看着他。 “流儿--”涵儿挣脱开爵士的手,奔向了苍流身边拉起他的手,希翼的看着他。小心翼翼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涵姑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苍流得眼睛一直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动蠕动了下。却没有睁开眼,奴夜青也慌了神,扑了过去,握着他的肩膀晃了晃:“上神--你快睁开眼看看我,我是阿奴--” 所有人都一阵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神驰梦的元神已经被引入苍流的体内,为什么却没有醒来。 “刑天--你快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有醒过来?”奴夜青茫然无措的拉着苍流的手,对着刑天喊道。 刑天检查了苍流的身体:“苍流在世已经形成了独自的生命体,不仅拥有自己的意识,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元神,驰梦的元神融入后无法完全吞噬掉苍流的元神,就形成了两个元神的相互挣扎,抢夺肉身使用权的斗争,所以苍流现在只是一具没有元神的尸体。” “那该怎么办?”奴夜青担心上神驰梦没有救活,反而还害了苍流,那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等。”刑天语气淡然。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爵士握着涵儿的肩膀,急声问道,虽然他懂得识大体,可作为父亲自私却想要苍流能够战胜上神,那样的话他的流儿就能够回来,涵儿也不至于这般痛彻心扉。 “等到他们相互融合,或者谁得到主导权之后。” 黑云压抑,暗淡低沉的天空,有无数道五光十色的光芒灵力向九重天涌去,云陵黑袍轻舞,冷冷的将那个从坤通城逃回来的魔卒甩了出去。 潼涳仰头看天,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嘴角却泛起了一抹邪笑。 当他知道上神驰梦还有可能活的时候,早就算好了一切,只有上神驰梦活过来,天界就多了一层保障,敲响般若钟的机会就会少很多,然后利用天界彻底除掉仇少仝,那整个魔界就是他的了。 “流光溢彩、灵气涌动,九重天--”云陵心下一沉,这个强大的灵气竟然让整个天地都跟着有所异变,世上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灵力的人,恐怕就只有神了。 可是十八年前婆娑之战,九重天最后一个神驰梦已经羽化了,怎么会? 他有不好的预感悬上心头:“难不成他没有死。” “给我把邢晨山一锅端了。” 云陵大袖一挥,黑压压的魔军得令,在一些长老的带领下一窝蜂的冲向了邢晨山。 顿时,天地间被各种法力光芒笼罩,凄惨哀嚎响天彻底,几次轮番的攻击下来,邢晨山外的结界法力越来越弱,显得十分脆弱。 然后被潼涳一个凌厉的掌风击出,透明的结界上就在潼涳掌风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道裂纹,逐渐蔓延爬满了整个结界。 轰然一声脆响,结界瞬间破碎,保护邢晨山最后的一道结界被攻破。 “摆‘冰仙决阵’。”殇悔上仙大喝一声,数十个白衣弟子腾飞而出,列下阵法抵抗攻进来的魔军。 可是,魔军人数太多,‘冰仙决阵’根本抵不了多长时间后,那些弟子就已精力枯竭。 面对眼前更多的魔军,所有修仙者脸上都呈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悲怆,提剑就迎接上冲进来的千军万马,一个个白衣翩翩、仙气十足的身影消失、淹没在了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293、九天大战 ‘潼涳、紫莲,你们在这里督战,还有尽快通知公孙曌立即赶来邢晨山。‘ 云陵吩咐完转身就向着九重天飞去。 玉皇天君和西王母看到了那一阵流光四溢的灵光闪烁从九重天传来,担心般若钟和苍流出现什么差池,连忙命令东海水龙王前往九重天查看情况。 东海水龙王快马加鞭赶到九重天时,只见雷音带领着天兵天将在奋力攻破着九重天门外的结界。 ‘雷音老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漫天流光,四方灵力汇聚而来,玉皇天君担心般若钟和苍流的安全,命我前来查看。‘东海水龙王问道。 ‘方才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阿奴冲上了九重天,说有要事办,我担心他是魔族的奸细就与她打了起来,结果刑天就冲了出来把她带了进去,还在此处设下结界,我等法力不及,根本打不开。‘雷音已是气的面红耳赤,此刻面前有十个阿奴,他都能用流星锤把她砸个稀烂。 ‘原来如此,想来以刑天的法力,能够与之匹敌的只有仇少仝,那个阿奴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既然是刑天亲自带阿奴进入九重天的,想必般若钟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东海水龙王摸了摸胡子,顿了顿又问道:‘你知道那个阿奴到底想干什么?‘ 雷音摇了摇头,吹胡子瞪眼,喋喋骂道:‘那丫头片子阴阳不定,谁知道她打着什么算盘。‘ ‘莫急,那个蓝雨属于水中之鲛鱼,我用海中传音术探探里面的状况。‘ 话音落,一个水泡就从东海水龙王口中吹出。他施法对着水泡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只见那承载着话语的水泡轻而易举的穿过结界后消失不见。 奴夜青和刑天把苍流搬到了流云宫,流云宫原来是上神驰梦的行宫,外面有各种法阵保护,也算是个安全之地。 流云宫里面陈设简单,空旷寂寥,隐隐阵阵冷风不知从何处吹了进来。有意无意的钻进了人的脖颈。顿时只感浑身汗毛林立。 把苍流放在床榻上,看着他沉静安详的容颜,长又翘的睫毛弯出美丽的弧度。凉薄的双唇紧紧合着,奴夜青一阵温柔暖意涌上,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痒痒的麻酥让她眼睛酸涩。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站在刑天身侧的蓝雨以水中鲛鱼的敏锐直觉,当水泡刚一碰触到结界她就已经察觉到了。连忙施法接过水泡,用秘术探的里面的信息。 ‘天君担心般若钟出事,派东海水龙王前来查看,而且--‘蓝雨看了看刑天。又眼神复杂的看向了奴夜青。 ‘而且什么?‘刑天问道。 ‘魔尊仇少仝在邢晨山外叫嚣,让交出阿奴,否则就屠了整个邢晨山。‘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刑天愤恨不已。他已经残忍的掏了阿奴的心,还不肯罢休么。真是个难缠而又无耻的家伙,转头对奴夜青道:‘阿奴,别去,你就守在九重天保护般若钟和上神驰梦的肉身,我去会会他。‘ ‘等等--‘奴夜青抬起头,走到刑天跟前:‘我与他的事情就像绕在一起的线团,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的开的,也不是躲就能躲得过去的,如今我心愿已了,再无牵挂还是我亲自去和他做个了断吧。‘ ‘其实还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蓝雨为难的看着奴夜青,顿顿吐吐不知道怎么说。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奴夜青睁着绯红的瞳仁望着蓝雨,她淡蓝色的发丝弯弯曲曲的真好看,就连长而又翘的睫毛蝶翼一般忽闪,真是个美丽的女子,蓝雨和刑天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真希望他们能够幸福下去。 “他以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改造人作为要挟,说要是你不出去,就杀了他,如果他死你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改造人?”奴夜青猛然想起幽冥阁内的老人,冷哼一声:“他还真是残忍,这种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说着决然往外走去,柳飘飘紧跟其后。 “仇少仝带领着千军万马在等着你,我陪你去。”刑天瞬移至奴夜青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行,魔界对般若钟虎视眈眈,整个六界现在就只有你有能力保护好它不受魔界的偷袭,如今仙魔大战成败在此,每一个人都能想到天界失败后六界的惨状,所以天界绝对不能输,如果在最后整个天界快要瓦解的时候,就只有敲响它才能终止。”奴夜青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那你--保重--”刑天沉默了半响之后,才回答道。 奴夜青回神看了眼苍流,心口的窟窿疼得厉害,眼眶已是泪如泉涌,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尽力了,只希望他不要那么快的醒过来,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睡着,等待明天全新的太阳。 “帮我照顾好他。”奴夜青对着两米开外的爵士嘱托道,她相信爵士和涵儿一定会誓死守护着他,不让他受半点伤害。 一道凌厉的波光带着狂风呼啸而来,瞬间将四周的天兵天将炸的血肉模糊。 九重天外坐等消息的雷音和东海水龙王惊魂不定的回过头,只见一袭黑衣随风鼓舞,血红发丝魔性的四处张扬的魔尊仇少仝高高站在云端。 “魔尊!”雷音惊叫出声,连忙握紧手中的流星锤向空中扑去。 流星锤带着电流蓝光,噼啪作响的对着云陵的脑袋砸去,眼看就要命中,却在只差毫米之处云陵身形一顿,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已在雷音身后;雷音大怒,流星锤在掌心灵巧翻转,他身形一扭流星锤如糖衣炮弹再次向云陵胸口砸去,只见又要砸中时,又被云陵躲了过去。 “哼--雷神的徒弟就这点本事,真是有辱你师父的脸面,今天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云陵冷哼一声,嘴角一抹调戏般的笑容让雷音恼羞成怒,索性丢掉了所有技巧,硬碰硬冲了上去,被云陵施法卡住了脑袋,强大的吸力让雷音的脑袋快要炸开,疼得他凄厉吼叫。 东海水龙王见势头不妙,腾云驾雾而起,嘴中喃喃见着口诀,顿时滔滔洪水以千万凶兽之势疯狂从天际奔来,带着电流的水流直接奔向了云陵。(未完待续) 294、还政于天 “东海水龙王的‘御水电鸣’势头不错啊,只可惜你遇到了本尊,就只能变成被本尊玩弄于股掌的笑话。” 云陵腾云而翻,施法控制住劈头而来的流水,然后将水流的势头引向了东海水龙王身后的天兵天将。 东海水龙王一脸的惊慌失措,极力想要将流水收回,却已是为时已晚。 ‘御水电鸣’的威力在云陵的控制下比东海水龙王强大了一百倍。 顿时,只听见整个九重天外一片凄惨哀嚎,黑压压的天兵天将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就被转势而来的电流击电死,尸体顺着洪水流走了。 云陵嘴角划过一抹阴笑,施法将东海水龙王和雷音遏制在手中,阴冷着目光问道:“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如果你如实告诉本尊,本尊或许还能让你们死的体面一点。” 他们两个虽然法力不及云陵,可也算得上对天界忠心耿耿。 表面看雷音粗枝大叶,可要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让仇少仝知道般若钟和苍流就被看护在九重天,那天界唯一能够威胁魔界的把柄就完了,而且整个天界都将彻底摧毁掉,那后果不堪设想。 “哼--要杀要剐随你便。”雷音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还真想那么回事。 云陵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像看蚂蚁似得看着他们两个:“难道你们真的认为本尊猜不到吗?天界能够动用这么多天兵天将驻守在此,想必在这九重天内藏着十分重要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般若钟就在里面。” 此话一出,雷音和东海水龙王浑身一震。目光慌乱的看着他。 “本尊一直以为驰梦死了,九重天就变成了一座空城,却没想到玉帝老儿还算是有点小聪明,把般若钟安置在此处,难怪章仇子带领魔军屡次攻打天界,却得不到丝毫线索。” 云陵的语气变得阴沉了下来,浑身徒然暴涨的杀气。让满头红发微微飘扬。狰狞恐怖,遏制雷音和东海水龙王的手越来越近:“本尊就先端了九重天,也算是慰藉了章仇子的在天有灵了。” 这时。一道红色水纹犹如闪电般从九重天内飞了出来,打在了云陵的手臂上。 云陵一阵吃痛,双手条件反射的松开,雷音和东海水龙王双双掉落了下去。 “凤菱?” 云陵看清袭击他的东西是阿奴的凤菱。一阵吃惊,没想到她竟然躲在九重天。 只见奴夜青和柳飘飘腾云而来。站在云端瞪着他。 “听说你在找我?”奴夜青收回凤菱,目如秋波,平淡的没有丝毫波澜。 “你是魔界的罪人,私自越狱不说。还放了炼狱宫里所有的犯人,置我魔界于风口浪尖,今天我必须抓你回去给魔界上下一个交代。” 云陵瞬息万变的眸光死死的盯在奴夜青的脸上。这张妖孽似得脸,为什么就让他神魂颠倒没了自我。哪怕把紫莲改造的和她一模一样也勾不起他的怦然心跳。 地阙宫内第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他至今记忆犹新,就算是做梦也能感觉到那种美好,可是如今那些美好都成了过去,然后被她一点点的打碎,只留下了满目疮痍和支离破碎。 他多么想就那样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直到驰梦出现她让他变得蛮横无理,只想要霸占,就算她对自己恨之入骨也想把她圈在身边。 为什么她就不懂他的爱? 一次次的逼他伤害她,她可知道每一次对她的伤害他身上会更痛。 “交代?” 奴夜青冷笑一声:“是啊,你我恩恩怨怨纠缠了这么多年,相互仇恨了这么多年,是该做一个了解了,不过在交代之前我有一个条件,不知魔尊可否答应。”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云陵手紧握成了拳头,看着她的眼里竟连对自己最后的仇恨也没有了,只剩下一汪毫无碧蓝的池水,那是不是就说明现在自己对她来说就连敌人也都不是了,他被她彻底的剔除出了她的生命了吗? 奴夜青抬眼俯视,整个天地生灵涂炭、乌烟瘴气,烧杀抢掠、天崩地裂、狂风暴雨、万里雪飘、沙尘弥漫,邢晨山外万里雪飘之中几乎大半都是魔军,此时刀光剑影,各种法器光芒四射,想来已经发生了一场大战,如果就这么打下去,天界必然被屠杀殆尽。 “对,我是没有资格,那我请求你退兵回到魔界,不要让天下生灵涂炭,满地饿殍,然后还政于天界。” “你还真当自己对于我有多么的重要吗?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不是我挑起的战争。” 云陵恶狠狠地指着他们身后的雷音和东海水龙王,不过他完全没有意料到阿奴会让自己还政天界,可是细细想来,以她的性格却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我魔界被天界欺压了上万年,能够坐拥六界是我魔界的宏伟志向,只有我--只有我做到了,为了这个志向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吗?是你说还政天界,我就还政天界的吗?” “可是,在你统治这十八年里,你看看整个六界,满地饿殍,烧杀抢掠,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这就是你治理六界的结果吗?这是你想看到的吗?”奴夜青微微皱了一下。 “这还不是因为你,是你逼我的,都是你--” 云陵双目赤红,血色发丝张牙舞爪的随风飘摇,长袖一挥,一道血色光芒直入天空,风云瞬间变色,大雨之外,电闪雷鸣。 “炼狱血涂阵!”众人皆大惊失色,抬头看天,天空形成了一个混沌的漩涡,随着红光注入漩涡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天地吸进去。 “云陵,你想要干什么?”奴夜青脸色大变,他竟然将炼狱血涂阵修炼到如此境界,不再需要阵眼布局和天时地利,只要他愿意随时就能结出阵法。 邢晨山外正在激烈打斗的众仙见状,个个脸色苍白如纸,殇悔上仙一道法力打散扑上来的魔卒,连忙召集众人退入殿内,九重天外的炼狱血涂阵反而彻底激起了魔军的斗士,雄赳赳气昂昂的穷追而去。(未完待续) 295、火凤真相 这时,风紫陌一身紫色华服,浑身上下无不精致异常,手持火龙钺烈焰萦绕,流光乍现,通体透红犹如熊熊烈火炼成,所到一处草木皆飞,冰雪凝华。 他带着三千妖杀赶来,纵观邢晨山,仙界已是精疲力尽,无力作战,冷眼遥望冰天雪地已是尸骸遍野,脸上一片肃杀之气,犹如世间最美的东西上覆盖了一层白白的薄霜,颜色越发透亮了起来。 此时,红润的嘴角微微蠕动,吐出两个冰冷至极的词:“绝杀。” 天虎得令,带着众妖向魔军身后攻击而去。 暂时退守在大殿之内的殇悔上仙看到风紫陌带领妖杀袭击魔军,眉头紧皱不明原因,这妖魔二界向来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怎么这次竟然两两相杀,这风紫陌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他一时半会拿不定注意。 “上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胥掌门提醒道,她或许能稍微了解一点妖魔反目的原因,对于这次风紫陌攻击魔军的举动也是理解的很。 众人听了胥掌门把当初风紫陌带领妖杀攻打魔界的原因一一道明之后,皆是一阵恍然和心疼,整个大殿瞬间就陷入了沉默,没想到阿奴的遭遇竟如此凄惨。 终凡本来还沉浸在辛安澜死亡的悲痛之中,此刻在听到阿奴所经历的苦,眼泪更加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大家都化悲愤为力量,跟我冲出去。”殇悔上仙一声大喝。 显然,妖界突然来袭潼涳万万没有想到,此时已经有些乱了阵脚。 不过转眼一想,自己平时和风紫陌也算走的亲近。一有什么好消息或者什么对妖界有利的东西,都会透露给风紫陌,也算是旧相识,而且风紫陌曾真诚答应他,在他有难之时一定会出手相助,而且会在夺取魔尊之位的路上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他机关算尽,城府太深。到最后却不知道简简单单的一个承诺就能摧毁掉所有的阿谀奉承和阴谋诡计。 风紫陌大袖一挥。就将阻挡了在眼前的魔军打的飞灰,潼涳瞅准时机越过脚下重重障碍落在了他面前。 “妖王这是什么意思?”潼涳微皱了下眉头,虽然他十分相信自己和风紫陌的交易关系坚如铁石。可交易中并没有让他杀了魔军的这一项,很是疑惑。 “长老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当然是杀了整个魔军了。”风紫陌说的云淡风轻,却听得潼涳心里七上八下。 “可妖王你不是答应帮我除掉天界和仇少仝。然后拥立我为魔尊的吗,你屠杀掉所有魔军。还如何拥立我为尊?难道妖王想要变卦?”潼涳眼里划过一抹阴狠,十指紧紧握住了剑柄,只要风紫陌一有动作随时准备打了他。 “长老这么聪明早就应该想到的。” 风紫陌轻笑,单手暗暗结印一道紫光射出就打落了潼涳手中的长剑。 一切发生在眨眼功夫。潼涳也算反应及时,纵身一跃就躲过了风紫陌另一只手投射而出的百折扇。 潼涳惊慌的落在远处,一把抓起身旁的妖杀徒手给撕成了两半。 “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骗我的?”潼涳双眼赤红。犹如被逼疯的野兽。 风紫陌轻笑着,没有说话。当他知道当年母妃火凤就被潼涳设计害死之时,他就恨不得杀了潼涳。 不过以他妖王的能力,杀一个区区潼涳简直易如反掌,可是绝不会那么便宜潼涳,他潼涳不是野心勃勃想要成为魔尊吗?那自己就让他自以为一切都到手的时候,全部化为泡影,然后在他死不瞑目之后碎尸万段替母妃报仇。 所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仙魔二界争斗不休,各种外在因素都在影响着他,特别是阿奴的出现,此次要不是为了阿奴,他也不会把计划提前,不过看到潼涳现在的模样也算是达到了预期想要的。 “把剑吧,用那把谋害我母妃的流光剑和我做一个了断吧。”风紫陌盯着潼涳的腰间,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依然不敢拿出流光剑吗? 为了查出母妃的死因,他可是费劲了周折,才知道流光剑的。 流光剑,剑刃细如发丝锋利无比,在人体留下伤口后几乎达到不可见,若是在流光剑涂上毒药,就算是中毒也无人察觉,而且还能起到延迟毒发的假象。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潼涳显然更加意外。 “你以为自己做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吗?不过其实不需要什么痕迹。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所谓的天衣无缝,只是一个被等待的阴谋而已,只要我风紫陌想要知道的没有可以被隐藏的。”风紫陌抬了抬手里火龙钺,抬眼看着潼涳:“你不是想要火龙钺吗?那来拿啊,光明正大拿。” “你早就知道一切竟然每次还能做到与我相谈甚欢的样子,可真是下足了功夫。” 唰的一声,潼涳从腰间抽出一柄细如发丝的流光剑,要不细看还真以为他没有拿剑:“当年为了得到火龙钺我前往妖界求见火凤,她长得太美我竟一时情不自禁爱上了她,可是她不仅不待见我反而将我狠狠凌辱一番,说我成不了什么大气,还说什么我迟早会死的很惨,那时候我年少轻狂,怎受得了这般凌辱?后来我得知刚堕入魔界的故梦原来是九尾狐,与你们妖界也算是有些渊源,我就变成故梦的模样以后辈对前辈的敬仰前去拜会她,没想到她还真信了,在阴阳宫设下了流水宴席,与我高谈论阔,把酒言欢,也算是酒逢知己,于是我就向她借火龙钺一用,谁知她坚决不肯,我一时着急就用来时准备好的流光剑刺到了她,之后我怕引火上身,也就无功而返。” “不过死了好,就她那种整日活在雷神死亡的悲伤阴影里出不来的女人,迟早也会被逼疯的,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她得到解脱的。”没想到第一次潼涳脸上出现了悲痛的表情,想必那三日三夜与火凤的把酒当歌是他内心深处一端美好的回忆吧,只可惜这样的美好被他亲手毁掉了。(未完待续) 296、潼涳之死 “住嘴,母妃岂能容你这种肮脏的东西来评判。” 风紫陌气的咬牙切齿,大袖一挥百折扇被优美的抛至空中,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从未粘的了它的身半毫,从扇骨中的小匕首中射出无数只根银针暗器,犹如夹杂到雪花之中向潼涳刺去。 潼涳心里咯噔一下,横眉圆目惊恐的看着满天针尖多如牛毛,如果躲不过去,必然会被射成刺猬,他情急之下连忙用流光剑在四周形成防护结界,那些细针一碰到结界后就掉在了地上,环绕在潼涳周围的魔军都未能躲过,一个个瞬间被扎成了马蜂窝。 在不断躲避的同时,潼涳瞅准时机抓来两个魔卒挡在他身前形成天然屏障,然后提剑闪电般移到了风紫陌身前。 “这点小伎俩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风紫陌冷哼一声,灵巧的转身就躲过了潼涳刺过来的一剑。 不过差一点就被流光剑刺破了衣服,风紫陌向来爱惜美貌,岂能容得下潼涳这般的调蓄,绯色的眸子冰冷的像千年寒冰,浓烈的肃杀之气让胡乱飞舞的鹅毛大雪也瞬间凝固在半空中。 眨眼之间,一道紫色身影猎豹般瞬移到潼涳身前,凝结全身真气到手臂,一个掌风狠狠的打在潼涳的肩膀上。 潼涳整个身子飞出向地上掉落而去,他掉落之中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眼里是惊恐和绝望的情绪。 轰一声,他的身子犹如惊天炸雷般坠落在地上,满头红发劈头盖脸、凌乱不堪,嘴角喷出的献血染红了地面,一双昏暗低沉的精光从凌乱的碎发中投向。 一个优雅美丽的紫衣华服款款落在他的面前。妖冶的绯色眸子里带着一丝调戏和洋洋得意,风紫陌浅笑着捡起跌落在潼涳脚边的流云剑,仔细的上下端详。 “为什么不一掌杀了我?”潼涳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脸色显得更加灰白如纸,死气沉沉的眸光紧紧的盯着风紫陌的脸。 “一掌杀了你,那才叫便宜了你。”风紫陌饶有兴趣的绕着潼涳转了一圈,笑的云淡风轻:“如果你被流光剑所伤会怎么样呢?是直接就死了?还是饱受折磨后痛苦的死掉?” 潼涳眉头微皱了一下。沉默不语。 “你虽然修炼的是剑法。可据我所知你的制毒之术并不比天下一地毒物的画楼弱,真搞不明白你这些制毒本领是从何处学的?”风紫陌悻悻然说着,眼角不经意瞥了眼潼涳身后不远处的一抹黑影。 “哼--画楼算个什么东西。就他那只懂得换皮的医术只会取悦于男女之爱,何曾领略过制毒的更高境界,而只有我才是六界最厉害的制毒高手。”潼涳眼里满是得意,他一直把自己能够制毒的本领隐藏着的原因是他的制毒之术是从故梦那里偷来的制毒秘制里学来的。而这本秘籍本应该是属于画楼的。 “你隐藏的那么好只因为你的制毒之术是偷学来的。”风紫陌轻晃着百折扇,继续道:“当年你用在母妃身上的毒药是什么来着--哦对了--相思蛊。这相思蛊看来也是偷学来的无疑了--” “被你发现而且败在你手下,我认了,可是我对自己的聪明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潼涳嘴上突然浮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顿时,风紫陌只感觉一股强烈的冷风从身后袭来。刚准备躲开之时剑刃刺出骨肉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里,伴随着潼涳猖狂肆意的笑声,风紫陌惊讶的转身看清来人竟是浅木兮。他伸出手想要去抓,却已经虚弱的瘫倒在了地上:“小兮。” 另一侧不远处的黑影。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并没有感觉到兴奋,反而满脸愤怒的瞪着潼涳的背影,无数道红线从他指间骤然射出,根根刺穿他的筋骨,潼涳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般被悬浮在空中。 “是你--”剧烈的疼痛让潼涳几乎发不出一声低沉的**,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原来是你盗取了师父的秘籍,还嫁祸到了我的身上,师父愤怒之极一气之下要杀了我,要不是师父念在我年纪尚小,而且是制毒里的奇才,才怜惜留下了我的性命,却为了对我有所惩罚就毁了我的容貌,让我总是以假面具示人,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毁了我的一生。”画楼气的咬牙切齿,这次他的面容是一个俊朗的公子哥,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样子,说的情急之处,他一把就撤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暴露在外的是一张被强酸腐蚀过后,奇丑无比的容貌,任谁看了都浑身发怵。 “故梦也是蠢,怎么就那么容易听信我的话呢?”潼涳咧了咧嘴想要笑,却面部瘫软的连一个笑都挤不出来。 “我虽然修炼了世间最完美的易容之术,却唯独没有给自己易容的原因就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个陷害我的人,然后将他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以报我毁容之仇。” 画楼气的咬牙切齿,双眼泛红像一只被发狂的狮子,咆哮一声,无数根红线将迅速抽离而出,鲜血犹如喷雾染红了一大片白茫茫的雪地,带动着潼涳身上的肌肤,瞬间被割离撕扯成了碎块。 当年被陷害之仇得报,貌似支撑画楼整个人的东西没有了,他瞬间瘫软了下去,重重的跪在雪地里,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 倒在另一侧的风紫陌伸手捂着胸口,汩汩而流的鲜血从白玉似得手指间滑落,风紫陌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窟窿,抬头看向浅木兮梨花带雨的脸,红唇轻起:“为什么?” “我恨你--我恨你--”浅木兮手里提着剑,鲜血从剑刃流淌而下,跌落在雪地里,化开一朵美丽的梅花。 “我已经娶你为妻,百般疼你护你,为什么你还不知足?难道你要我把心掏出来寄放在你那里吗?如果可以,我愿意。”风紫陌颤抖着手向胸口掏去。(未完待续) 297、九天之荒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是的,你娶我为妻,百般疼我护我,可是你只当我是妹妹--只是妹妹而已,我要的是你对妻子般的真爱。我曾经以为我用真心可以唤回些什么,可是结果呢?都是假的,是假的。你用借口骗自己,又用行动来骗我,这真是天下最可耻的事情。既然你给不了我,那我只有亲手杀了你,下一世,下一世我们不要在遇到阿奴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从新开始好不好?风哥哥--”浅木兮跪倒在风紫陌的身边,紧紧抱住的脖子,狠狠的亲吻他凉薄的红唇,所有爱的**在这一刻都化成了一个炙热的拥吻。 风紫陌挣扎着别过头:“小兮--小兮--别这样--请你别这样--” “你不愿意?”浅木兮恼怒至极,双眼泛红的起身提着碧月秋光剑,浑身魔气瞬间肆意。 “不--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想在活着的时候好好疼你,然后尝试着帮你脱魔,就算死我也要让这辈子不留下任何遗憾。”风紫陌缓缓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把把柄有梨花按钮的匕首,横在他们两人中间。 “这把匕首怎--怎么会在你这里?巫寒不是扔了吗?”浅木兮显然有些吃惊,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巫寒是你同胞姐妹,她爱你胜过这世间任何一个人,她看着你一步步越走越远,不忍心看你害了自己,就把匕首拿给我并且告诉我你和潼涳联合陷害阿奴,而且致使你陷入魔道的事情,她求我不要惩罚你。还为了帮你脱魔,甘愿牺牲自己来换你一世安康。小兮,其实这世间不仅仅只有爱情,还有比爱情更可贵的亲情,是你忽略掉了身边一直默默爱着你的人。”风紫陌向前走了两步。 “巫寒--”浅木兮整个人瞬间像是崩溃了般,像是极力承受着什么痛苦的事情,双手抱着脑袋凄厉哀嚎。 此时。天空昏暗的更加厉害。仿佛被泼上了一层鲜血红的血液,狰狞诡异。 云陵站在炼狱血涂阵中,飓风吹拂带动了他浑身的毛孔。周身魔气萦绕,犹如阿修罗地狱里的地狱神,举手抬足之间整个天地瞬间就会化为飞灰。 “不要--” 如果这炼狱血涂阵摆在九重天上,那苍流、般若钟、涵儿、爵士所有人瞬间就会化为飞灰。奴夜青周身结界消失,大雨狠狠的砸在她的身上。满头飘逸长发紧紧的贴在背上,绝望而又无措的矗立在风中。 云陵低沉的声音如同魔咒:“交出般若钟--” 奴夜青摇着头:“不可以--” 此时,邢晨山外的仙魔大战已经结束,很显然在妖界的加入下众仙士气瞬间暴涨。魔军潼涳已死,群龙无首之下已是溃不成军。 殇悔上仙和风紫陌带着一众人连忙赶往了九重天,玉皇天君本是带兵驻守在天界。守护着最后一道防线,没想到九重天直接就出了问题。也是连忙带领天兵天将集体赶往九重天。 “好--我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你不好好把握,那就别怪我屠了整个六界,杀尽天下人。”云陵冷声说道,他已经对阿奴彻底失去了耐心,就连最后一点的爱都已经不在拥有了。 “临死前我就送给你最后一个礼物。” 云陵大袖一挥,一道黑影啪的被扔在了奴夜青的脚边,吓得她差点跳起来,直到定眼一看,才发现竟是冥夜阁内的怪老头,她抱住他,冷冷的对着云领道:“他已经被你迫害成如此,为何还是不肯放过他。” “你知道他是谁吗?”云陵凌厉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奴夜青:“他就是你为之宁肯与我为敌也要救下的人,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奴夜青瞬间瘫坐了下去,心骤然疼的几乎不能呼吸,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为什么能够囚禁自己之后不一刀杀了他,却把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冥夜阁中一幕幕不停的在眼前闪现,那些熟悉的感觉温暖的让她不时想起第一次把她从荒林中抱回来的怀抱。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东哥哥。” --我这副模样,怕让你担心难过,我宁愿你以为我死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哥哥。”奴夜青手轻轻的抚摸东蝠狰狞恐怖的脸,泪流满面。 --能够在有生之年亲自送你出嫁,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杀了我吧。 “不,不--”奴夜青摇着头。 --这般模样让我痛苦了十八年,每次支撑我活下去的就是魔尊说你还活着,能够拥有和你在冥夜阁那段日子,做哥哥的痛苦了这么久也算是值了,如今整个天下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我不希望自己的存在会成为你的负担,杀了我吧。 “不会,你是我最爱最爱的哥哥,就算是负担也是我最美好的负担,我愿意背着你,翱翔天空。” -- 奴夜青起身欲与上前,却感觉脚下一滞,抬眼看去竟然是一个面相奇臭无比的人搞鬼,只是刹那间的事情,柳飘飘用尽全力朝她身后击出一掌,她只感觉一阵凌厉的冷风刮来,缓缓回头时,却发现东蝠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硬生生替她受了。 “大哥--” “东蝠--” 随后赶来的众人惊呼四起,西、南蝠飞快的冲了上来抱住东蝠下坠的身子,风紫陌和殇悔上仙愣住了,逐渐脱去柳飘飘身形的人影竟然是浅葭仙子,当今的玉皇圣母,显然她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一茬。 奴夜青张大了嘴,却硬是哭不出声来,一掌划破禁锢自己双腿的丝线,跪倒在了东蝠的面前。 --阿奴,保重。 东蝠嘴唇发青,看着奴夜青痛苦的脸。 在这个世界她总是被欺负,受到伤都是东蝠第一时间送给她关怀,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爱,遇到任何困难都是奋不顾身的以身相救,奴夜青恼怒自己的存在,是她的存在毁了东蝠的一生,让他尝尽了这世间最苦难的东西,如今东蝠被迫害成这个样子,还在尝试着救她。(未完待续) 298、浅葭之死 凤菱呼之欲出变成一把锋利的长剑,向着浅葭的喉咙刺去,悲愤让奴夜青此时的脑袋一片混沌,心里有个声音在一遍遍的呐喊:“报仇--报仇--” 玉皇天君却突然扑了上来,未触及她的袖子就被她一把挥开。 “阿奴--放过她--求求你放过她。”若是以她现在的能力对付有病在身的浅葭,简直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奴夜青偏过头,面容狰狞可怖,冷血无情的盯着玉皇天君:“放过她东哥哥就能活过来吗?” 东蝠是她心上的一道疤,无时无刻在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自己,只因为她把东蝠当做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玉皇天君瞬间苍老:“浅葭她是有苦衷的,不要恨她,要恨你就恨我,是我无法给她的心一个温暖的港湾,让她游离失所,痛苦挣扎,你就看在她身体虚弱的份上,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吧,让我来替她承担,我是她的丈夫我有责任。” “天君--为了个女人,你堂堂天界之主就是这样作践自己的吗?”西王母气势威严,从天而降,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慈祥,锐利锋芒的眸子锋利的划在浅葭的身上,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浅葭泪光潋滟,抬了抬头,强笑道:“我就是一个傻女人,被自己爱的男人推到了别的男人的怀抱,坐拥六界至高无上的权势,享受世间的荣华富贵,这应该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生活,而我却愚蠢的只想要逃离这里,回到他的身边做一个小小的侍女。每日帮他斟茶送水,聊天解闷就足以。对,我就是个贱女人,贱到为了不怀上别人的孩子整日服用避孕的药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却没想到让自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成了名副其实的病秧子。” “你--” 浅葭是西王母曾经亲口同意的玉皇圣母。作为婆婆一心就是盼望着儿媳能够给天君添儿育女。给她这个老人家生个伴,可是等了这么多年,浅葭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反而整日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让她这个做婆婆的也操了不少的心,本想着给天君新纳一个妃子,能够降下天子。迫于天君誓死不从,纳妃之事就一拖再拖。 没想到啊没想到。到头来是被这女人给骗了。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阵震惊,都没想到玉皇圣母和玉皇天君的夫妻生活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和谐,不仅如此,更让大家震惊的是玉皇圣母为了不给玉皇天君诞下天子。坚持服用避孕药,这可是有史以来最混账、最不成体统的事情,这会让天下人贻笑大方的。 “浅葭--” 玉皇天君显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吃惊。不过他只是错愕的摇着头,双手握着浅葭的肩膀使劲摇晃:“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 “杀了我吧!我愧对天界、愧对你和西王母。做下了不成体统的事情令天下人嗤笑,只有杀了我这个给天界染上污点的女人,才不会有人不服你,不尊你。” 浅葭用几乎渴望的眼神看着玉皇天君,单手一撑,一把淡青色的长剑就被她强行握在了他手里,声音嘶哑低沉犹如魔音回旋:“杀了我!杀了我!” 玉皇天君摇着头:“不要逼我!” 他那么爱她,不管她心里装着另外一个男人,不管她为那个男人都做过些什么,他都不在乎,更没有想过要杀她。 那么多年,每分每秒他都记挂着她虚弱的身体。 她病了,他千方百计,用尽各种方法找来了六界所有名医圣手帮给她医治。 她思念那个人,他就悄悄用桃木雕刻了那人的塑像放在她枕边,只希望能取悦她一笑;西王母要给他纳妃,为了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甚至不惜得罪西王母和东海水龙王。 甚至于她偷偷服药不愿意怀自己的孩子的事情,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愿意去阻止,只要她高兴,做什么他都不介意,他只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可以背弃天下人,用整个天界的将来在爱护她。 可是她,却逼他亲手杀了她。 浅葭瘦弱的身子摇摆不定的立在雨中,泪水和雨水化为一片:“我没有逼你,这是天规,你作为天界之主,就应该做出最公正的惩罚,杀了我吧。” 玉皇天君不停地后退,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她怎么能这么残忍,明知道他对她的爱丝毫不亚于她爱上神驰梦之后,逼他做出这种选择。 “天君--这种女人该杀。” 西王母此时在气头上,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她家的家事竟被暴露在整个天下人的面前,脸面早已挂不住了。 “看着你们自相残杀,真过瘾,可真是省去了我亲自动手。”云陵突然发出声音,笑盈盈的俯瞰着脚下所有的人。 突然感觉手里的长剑微微一动,等他转过头来,只见长剑已经从浅葭的心脏横穿而过,鲜血和着湿哒哒的衣服滑落而下,浅葭苍白如纸的容颜在水滴的冲刷下黯淡无光,玉皇天君连忙接过她抱在怀里,痛苦的哭不出声来。 浅葭撑着最后一口气,偏过头看着奴夜青,虚弱的抬了抬手。 奴夜青所有仇恨和怒意,在她选择撞上剑刃的那一刻,渐渐已经淡去。 她蹲下了身来,握住浅葭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以前是恨你夺走了上神,挤兑你,怨恨你,可是当看到你为了他受的苦,我才知道自己对他的付出远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你我都是可怜人。你不要恨我杀了东蝠,死是他的愿望,我是在帮你也是在帮他。”浅葭虚弱不堪,有乞求的目光看着奴夜青,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奴夜青恍然大悟,像是想到了什么,刚才她竟忽略掉了东蝠一个小小的抬手动作,她以为是东蝠不舒服,没想到他是在示意,她敛眉看着浅葭的样子,突然感觉往日与她所有的恩怨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兜兜转转十九年,又像是回到了当初,一切都在懵懵懂懂中幸福着,没有这些有的没的各种痛苦的东西折磨着。(未完待续) 299、我陪着你 浅葭的死对玉皇天君的打击很大,他失魂落魄的抱着浅葭的尸体交给了手下。 转身时已是浑身金光大闪,犹如天圣,一道形似哈雷彗星的尾巴,飞驰冲上了虚空之中。 云陵冷眉微皱,不屑的冷笑一声。 大袖一挥,一面巨大的屏障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护在面前,把玉皇天君那超级强大的攻击力硬生生给挡了下来。 只听见轰隆一声,整个天地也跟着晃动了几下。 云陵屹立在空中的身子轻轻摇晃了两下就稳定了下来。 反而另一侧的玉皇天君手握长剑踉跄着往后退出了上千米远,顿时只感觉喉咙一阵咸腥,鲜血喷薄而出,就这一击几乎让他的仙身瞬间就失去了一般,显得十分虚弱。 “天君--”众人惊叫四起,个个都心惊胆战。 “快去--”西王母着急的站了出来,立马吩咐太上真人前去接应玉皇天君。 “不要啊--” 奴夜青眼睛紧紧盯着云陵,看到他双眼冰冷的扫了自己一眼,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冷笑,转身就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只见一道血红色闪电飞入了炼狱血涂阵。 此时此刻在云陵的心里就只有毁灭,所谓的爱的牵绊都变得一文不值,毫无价值,六界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翻云覆雨只是他抬手之间的事情,更别说这所有与他为敌的人呢? 不再考虑,奴夜青飞身而起,也飞入到了虚空之中。 以前她不懂他,不懂他对自己那么好之后,又能残忍的不留余地的伤害她周边所有亲近的人。还能口口声声说爱她。 在她的心里,他从始至终就是一个残忍冷酷,没有感情的凶兽。 先是用各种花言巧语欺骗你,然后就是各种的折磨和报复。 所谓的爱,在他的眼里到底是什么? “阿奴,既然你已经想着要和天下人与我为敌,那就看着我如何让整个六界血流成河。然后我们两个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怎么样?我做我的魔尊。你做你就的救世主,相互记挂着对方,相互怨恨着也是好的。” “你明明可以选择另一条更好的路。” “更好的路。放弃如今拥有的一切,然后被关在魔界那个小圈子,永生永世不出来吗?”云陵瞬间消失,在出现时已在奴夜青身侧。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恨不得将她捏个粉碎。 奴夜青嘴唇苍白。却依然面无表情。 “不过,只要你愿意陪着我,或许我还能考虑考虑你的提议。” 手腕被越箍越紧,疼的奴夜青皱起了眉头。为何他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陪着他难道就那么重要吗? “好--我答应你。” 为了天下苍生,六界生灵。有何不可? 唯一的牵挂,上神已经引魂归息。不管如何心愿已了,而且她更没渴望能够和上神在一起,毕竟她活不了多久了。 既然能够提前断掉思念,为何还要苦苦纠缠呢? 而对于云陵,如今细细想来,这么多年是自己做的太过绝情,一步步把他逼上了如今地步。 若是当初她能够心平气和的引导他向善,或许就不会有如今这场灭世之灾了。 云陵突然仰头哈哈大笑,松开奴夜青的手消失在了虚空中。 “云陵--你出来--我说的是实话,我愿意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奴夜青找不到云陵的踪迹,来回转身寻找,可眼里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云陵远远地站在穷奇兽的脑袋上,红色披风随风鼓舞,发出猎猎的响声。 在这炼狱血涂阵中,只有云陵能够看到所有的东西,外来的人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看着奴夜青慌乱着急的来回唤他的名字,心里竟有些悲凉,这种强迫而来的爱就是真爱吗? 不,不是的。 所谓的爱是两厢情愿,你情我愿。 就像曾经他和她之间那涓涓犹如溪流的温暖,而如今却是冰冷刺骨的悲凉。 他感觉自己可笑的有些傻,拥有了最强大的法术,甚至拥有了整个天下六界,而唯独却拥有不了她。 画楼已经用传音术告诉了他,地阙宫内的密室已经被人破坏了,虽然画楼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或者遗失了什么,可他知道什么都没了,而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而那个端了他老窝的人,就是眼前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相亲相爱就要相互真诚、不能有所欺骗,那你告诉我,你为何闯进了我的密室?”云陵幽幽的声音从四面八传来,仿佛从遥远的地狱传来。 “我--”奴夜青顿了顿,该怎么告诉他,如果告诉他自己端了他的老窝是为了救上神驰梦,那他知道了岂不会更加恼火。 “不说也罢,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云陵看着奴夜青沉默不语的样子。 “那个水池和魂魄是干什么用的?”奴夜青还是禁不住好奇的问道,因为那个水池的水太古怪了,特别是滴入她的血液后,就显得更加不安分。 幽静的空间里,什么都听不见,仿佛感觉这里面没有任何活物。 奴夜青没有心脏,而云陵也没有心脏,他们说到底都是死物。 忽然,一道红光从远方疾驰而来,奴夜青睁大了眼睛,想要闪躲已来不及,只感觉那到红光从她的胸腔横穿而过,顿时,感觉从胸腔内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和炽烈的灼烧感。 “你--” “我对你做错的最后悔一件事就是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也彻底断送了你我之间唯一的感情纽带。”云陵看着奴夜青,她却紧紧地握着胸口,疼的喘不气来。 慢慢放开手,掌心里全是鲜血,其实她和浅葭一样,爱一个人没心没肺,死去活来,伤害一个人却都是一个决然的转身,就将那人推入了无底深渊,只是玉皇天君选择了一条光明之道,而云陵选择了一条黑暗小径。 半响之后,奴夜青诡异的感觉胸腔内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身体也散发出了强烈的生命气息。(未完待续) 300、最后一战 云陵身影忽明忽暗,犹如幻影鬼魅,盯着奴夜青满头雪白发丝渐渐退去染上了墨黑色,脸上妖冶鲜红的印花逐渐缩小,慢慢退回到了右脸颊,然后淡化消失,绯红的瞳仁也变成了漆黑闪亮的光芒,只可惜奴夜青却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你对我做了什么?”奴夜青感觉自己快要自燃了。 一声极其淡的笑声传来,奴夜青寻着声音踉跄着走去,她知道自己说那些话对于云陵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他早已心如死灰,又怎可能在听得进去劝告。 突然,脖颈处传来轻微的麻酥感,像是阵阵鼻息。 她猛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身后的影子,他没有挣扎反抗,就像是找到主人的小狗似得,顺势拥入到了她的怀里。 “你--” 奴夜青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像个小孩子。 “你会原谅我吗?”云陵哽咽道,他是魔尊,强大残忍,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空虚孤独,直到那个把他拥入怀里的温暖出现,让他空虚的心灵才找到了些许的寄托。 是啊!他是魔尊,肩负着整个魔界的宏伟志向。 外界的环境永远也无法如他心里期望的那般。 奴夜青泪如雨下,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这个才是她的云哥哥。 还没等奴夜青说话,一声震耳欲聋的钟鸣声响彻天地。 炼狱血涂阵内的黑暗开始暗潮云涌,如临大敌一般。 “般若钟?”云陵猛地抬起头,看着上空逐渐散去的黑暗,变成了灰白色。 “喔----” 混沌、穷奇、梼杌、饕餮四大凶兽从四面一跃而出。对着逐渐虚白的天空仰头大吼。 “上神?” 奴夜青顾不得这些凶兽,抬头看到一个月牙白的身影站在般若钟之上,满头青丝柔软顺滑的贴在背上,飘然若尘。 是他,一定是他,他醒过来了。 心里是无法言喻的兴奋,她坚持了那么久。自己的付出没有化为泡影。 不过-- 一波接一波的波澜钟声形成的涟漪。一点点将炼狱血涂阵的黑暗吸了进去了。 他没有敲响般若钟,反而利用它来破解炼狱血涂阵。 云陵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之色,更多的反倒是诧异。他万万没有想到,驰梦竟然还活着。 “额--”奴夜青只感觉一只冰冷犹如铁钳的手遏制住了自己的脖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云陵而为。 此刻。他身上散发出了强烈的肃杀之气,仿佛刚才孩童般柔弱恐惧皆不复存在。甚至让奴夜青以为刚才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云陵带着奴夜青飞出了炼狱血涂阵,站在上神驰梦面前,满脸诡异的笑着:“没想到你还活着?不过,我是该庆幸这世上还有人能与我匹敌。还是该气我好不容易杀了你,你却还活着。” “仇少仝,别再执迷不悟了。赶紧收手,我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上神驰梦面无表情。看着猖狂的云陵,眼神自始至终没有在奴夜青身上留恋一下。 奴夜青却双眼犹如燃烧的两个火球,兴奋激动的不敢有一刻地移开,生怕下一秒他又会像上一次一样消失不见了。 “我执迷不悟,对,我就是执迷不悟。”云陵看了眼奴夜青,她的目光自从驰梦出现,就没有离开过,他的骤然一阵酸痛,抬头狠狠的对上上神驰梦的眼睛,手紧了紧,奴夜青就不适的咳嗽了起来:“今天我给你两个选择,要她还是就天下?” “什么?”奴夜青惊异的回过头,看着奴夜青冷峻的轮廓,他怎么能提出这样的选择,虽然在她的心里是多么的希望上神选择的是自己,可是-- 上神驰梦眉头微微皱了皱,第一次将目光都在了奴夜青的脸上,这张容颜-- 他不敢想,更不敢奢望。 “选啊,你尊为六界之神,深爱着六界生灵,为了你的天下,你今天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忽然,四大凶兽犹如四个火球一样窜出,相互不断地变换着姿势,像是在启动什么阵势。 众人皆是在一阵震惊之中,仰头看着天空中的两个白点和四个火红色的火球。 随着火球不断地变换,远处的邢晨山传来一阵惊天巨响,巨大的爆炸几乎把整个邢晨山化为灰烬,远处雪山瞬间崩塌,滚滚犹如发疯的猛兽淹没了所有,巨大的烟云迷雾被大雪覆盖,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只看到眨眼之间,除了一片万马奔腾的雪球,什么都没了。 偌大的邢晨山,六界第一大修仙派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啊,不--”奴夜青惨白着脸,惊讶的看着远处,九天外所有在场的人都惊恐的不知所措。 云陵狰狞着脸:“还没死完呢?这只是一个邢晨山而已,还多着呢?” 话音未落,上神驰梦连忙飞身上前阻止,却被四个火球四周结成的结界弹了出去。 又是一阵轰隆巨响,天界凌霄殿轰然塌陷,悬浮在空中的倒山一块块的掉了下去。 “选啊?”云陵猩红着眼,几乎疯狂。 “别逼他,我愿意死,只要能换天下太平。” 虽然没有听到上神驰梦口口声声选择自己,可他也没有选择六界丢弃自己,这就足够了,最起码在他的心里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奴夜青依恋的看着天下,多美的啊。 刀尖入骨的声音,伴随着撕裂的疼痛传到了四肢百骸。 该结束了,一切都改结束了。 “嗯--” 嘶吼的云陵感觉剧烈的疼痛,嘴唇颤抖低下头时,就看到奴夜青手里握着轩辕剑,从她的腹中横穿而入,从他的背后出去,顿时天崩地裂的疼痛侵袭了全身,滴滴鲜血从剑尖滑落。 他仰头爆发出一声惊天震地的怒吼,凄厉破云,悲憾之极。 “不--” 上神驰梦惊恐的一声大喊,就扑到了奴夜青的身边。 奴夜青维系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着上神微微一笑,之后就和云陵化为飞灰消失散去。 四个凶兽摆出的阵法,在云陵魂飞魄散之时,也失去了控制。顿时,四大凶兽都落荒而逃 这次,她是真的死了。 不会再有人帮她聚魂生还,轩辕剑下妖魔神仙,都逃不过魂飞魄散。(未完待续) 番外提示 如果有友友喜欢冥婚,想看番外的可留言,我会有空就更新番外的,第一本长篇小说,断断续续写了快一年了,虽然成绩不佳,不过对我我来说已经算是成就了。 下本我会努力写到更好。(未完待续) 番外更新时间 下一个月长篇番外将陆续更新,喜欢的朋友订阅打赏支持,谢谢!!!!(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一 驰梦番外一: 期初世间就是一片混沌未开的东西,没有日月天地、没有山海河流、更没有飞禽走兽。 在这些混沌之中,参杂着各种邪念污秽贪欲痴嗔。 它们吸收了宇宙能力,就逐渐形成了一种凶狠残忍、能够毁天灭地的怪兽,我们名它为伏地魔。 伏地魔现世,直接威胁着宇宙。 于是盘古开天辟地,把混沌撕开,让伏地魔无处遁形。 可事实并未如盘古预期的方向发展,伏地魔没有彻底的随之消失,反而更加在世间胡作非为。 无赖之下,女娲用美人计诱骗伏地魔进入虚度空间,用半生修为将其关押其中。 看着被毁灭的世界,女娲就开始捏泥造人,开始了新生命的起源。 然而血族就是伴随着天地开辟出现的最神秘的族类。 血族中人不喜好与其他族类争强好战,一直隐匿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无人知晓。 他们法力高深莫测,一统天地的话可谓是易如反掌,但他们却从没这样做。 因为他们善良,不愿看到任何其他无辜的生命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命丧黄泉。 他们身体内潜存着极高修身潜能,在未作成人礼之前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族类世代都是五人之家都有不死之身,唯一可以使之消失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将其生命延续给别人、二便是用女娲之石将其魂魄收走,而这些都不足以证明他们已经死亡,除非将其魂魄永远封印起来,与天地共生死。 我。驰梦,一个刚做了成人礼的小神,性子素来冷淡,不喜言语。 自从成为上神之后,我每日都站在诛仙台上俯视众生,看着世界万物在无声无息的变化、升华、最后枯萎、消失。 我不禁问自己,到底何为万物?消无声息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又碌碌无为的化作尘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命之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站在神的角度俯瞰众生,得到的结论就只有两个字--轮回。我们表象的看到这些周而复始的生命,仿佛早已失去了真正的价值?可你曾真正的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过,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女娲拖着白如雪的长裙,步步生莲的走了过来。清雅的容貌隐隐透着股别样的妩媚,世界万物之美在她的脸上更新交替的变幻着。仿佛谁都从来未看不清过她真正的样子。 “见过上神。”我恭敬的施礼,她是九重天最尊贵的神,她的威严和神明无不让人折服。 不过我知道,女娲有一个徒弟。而那个徒弟就是传说中最神秘部落的圣主,血族血阎轩。 我也无意中听说血族出现对世间未曾多见的双生花,一个拥有两颗脑袋的孩子。 可谁都没想到。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世界,灾难却消无声息的由这个孩子引起了。 而我更没想到。我与她竟会发生碰撞,这一碰让我彻底的堕入了深渊,我才真正的认识到了,何为万物? 女娲笑着,轻轻抬了抬手:“万物是由生命组成,而生命的价值就在于存在,至于这存在的意义,每个生命经历的不同,意义也就不同,就像你,你是神族后裔,拥有万年不灭的生命,对你来说生命就是涓涓不停的溪水,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可你的意义就是守护脚下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或许这是大爱,爱的没有边际,爱的失去被验证的机会,而对于他们来说生命短暂,有开始有结束,在这有限的生命力创造出无限的价值,来验证他们存在的事实,然而由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小生命构建的就是万物。” “因为爱的太大,所以就是去了意义。”我仿佛明白了女娲的话,可仿佛又不明白。 我拥有万年不灭的生命,可我这么多年来都创造出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 每日就像雕塑一般毫无目标的站在诛仙台上,茫然的看着跌宕起伏的山峦,勃勃生机的绿色。 “你涉世未深,有些东西经历过就能明白。”女娲慈爱的笑着,温柔的拍了拍我的头,她的笑意味深长,仿佛融到了我的心灵深处。 我个头还小,脑袋刚达在她的咯吱窝,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荷花香,我忍不住搂住了她的腰,感觉前方好迷茫,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洞。 我敢抱住女娲的腰,关系肯定不简单。 对,我自从有了意识就跟着女娲,她就像我的姐姐,更像母亲。 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不过每次经历冬季的时候,我身上就会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所以,我大概是水的固体形态吧。 为了寻找所谓的价值,我可真是费劲了心思。 每日翻阅上古书记,希望能从前辈的故事中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结果却是,没有。 我更向各路上神咨询讨教,而他们都满脸疑惑之色,除了一些口头上的上到天,下到地的大道理,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答案。 日子久了,我也渐渐就淡忘了。 和我关系比较好的胡琴上仙,喜欢玩弄古琴。 每日闲来无事,都会找山青水绿,景色优美的地方抚琴,依次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阴阳顿挫,循序渐进,山高水远,真是让人心旷神怡或心情悲伤。 我来开诛仙台,便就去找他玩了。 正好赶上他要去抚琴,他就叫我同他一块去。 我开始是很不愿意,可后来一想,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去呗。 “我们下界吧。”胡琴抱着古琴站在云端,犹豫了半响,对着我说。 “下界?”我惊讶的看着他,九重天有规矩神不能轻易离开九重天,对于胡琴突然的想法,我可真是吓了一跳,这要是让女娲知道了,指不定要被关多长时间禁闭了。 “九重天太无聊了,人界才好玩。”胡琴说着脸上满色喜色,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样法器,在我面前晃了晃:“有这个,他们发现不了我们。”(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二 驰梦番外二: “看你的样子,这不是第一次了吧。”我看到胡琴熟练,而且胸有成竹的样子,猜测道。 胡琴一脸的奸笑,抬了抬眉:“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我不想忤逆女娲的细心教导,可是一想到活着的价值,我就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了,既然天上找不到答案,那就下界去取取经验吧。 我们走的悄无声息,也玩的很开心。 这是我第一次下界。 为了掩饰身份,我们变成普通的人类。 穿梭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马蹄嘶鸣声,好不热闹。 我这才真正觉得人界和九重天不同的最大区别就是人界热闹,而九重天太过冰冷,仿佛少了些许人情味。 我喜欢人界的这种充满欢声笑语的氛围。 来到一家客栈,叫了几分美味,喝着小酒,听书说曲,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怎么样?这人间的美味佳肴,比九重天的甘露灵果美味多了吧。”胡琴喝的有些微醉,双颊泛红,迷迷糊糊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是比甘露灵果美味,可为何我总觉得这些东西中参杂着许多不属于我们的味道。 胡琴的确长得好看,那张俊美刚柔的容貌,狭长的凤眼,秋波荡漾。 我扶着他摇摇晃晃路过一个氛围十分暧.昧的地方,许多穿着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双眼炙热的朝我们投了过来。 我感觉怪怪的,赶紧扶着胡琴往郊外走,却没想到四个姑娘直接就扑到了我们的身上。 浓烈的胭脂味,呛得我喉咙疼。可这种别样的感觉让我满红耳赤。 “哎呦,两位公子长得可真是俊俏,既然来了,就到春香楼去歇息吧。”一个女子将红色纱巾往我脸上轻抚,我连忙别过脑袋,摇着头:“不用了,我们还有事。” 可那些姑娘那里肯放行。拉扯中要不是我暗自施法逃离此地。只怕就真的勿入了禁地。 我和胡琴回来之后,直到他醒过来,我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驰梦。你知道男女之事吗?”胡琴坏坏的笑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这些女娲并没有交给我。 “这个嘛?说不清,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体会到。”胡琴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口。 “那你体验过吗?”我被他的话掉的满肚子的好奇,追问道。 胡琴却是摇了摇头:“在九重天男女之事是被禁止的。不过从我多次下界所看到的,九重天禁止的,可人界却是最崇尚,在他们的生命里只有爱才是生命之源。这些我也不懂,但是我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爱带给他们的喜悦,同时爱能让他们痛不欲生。所以最好不要去沾染。” 胡琴虽然与我相差不大,可细数起来却差了很多。 一万年的时间。足以让他认知的比我多出千千倍万万倍。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所谓我谨记下了他的话。 往后的日子里,我时不时就会和胡琴下界游历。 见识了许多奇奇怪怪,精彩不已的事情。 看过了新生命起源时带给人的喜悦,死亡带给人的悲痛难过。 这些以前我都是没有体验过,这些感觉已在无形中让我明白着一些道理。 而且我看过了爱分为好多种,男女之前,亲情之爱,朋友之爱,圣灵之爱-- 只不过每一种爱,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有的沉重的能把人压垮,却能得到最想要的回报。 而有的,依然是痛苦的回忆。 一日天色微微异变,像是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从胡琴处赶紧回到流云宫时,已不见女娲下路。 一直等到她回来,我才知道女娲得知血族将要面临一场大灾难,她担心血阎轩,不得不泄露天机向他通风,让他随时注意防范。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更大的暴风雨却在等着他们。 我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不过,我更喜欢经常下界去人间走动。 一来二去,熟练了,索性就不在跟着胡琴,而是一有时间就独个偷偷溜下了人界。 整日留恋在人声鼎沸的街道。 “听说锁妖塔里的犼兽逃出来了?”邻桌的人道。 “啊!锁妖塔可是关押极其邪恶的妖魔的,而且这锁妖塔被仙界无名阁严密看守的,怎么会被犼兽逃出来呢?这以后又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对面的人满脸苦恼。 “听说是一个姑娘趁着仙界召开仙剑大会时,偷偷从里面放出来。” “哎呀,真是可恨,真应该把那姑娘碎尸万段。” “问题是她口口声声喊冤妄,说不是她放的,无名阁阁主就把她关押了起来,说等抓回犼兽之后,再做定夺。” ---- “无名阁,狼妖。” 听到犼兽这个字眼,我的第一反应是血流成河。 犼兽乃是十大凶兽之一,凶狠残忍。 如此厉害,闹得人心惶惶,我作为守护这片土地生灵的人,就应该为民除害不是。 一不作二不休。 我就奔向了无名阁。 接待我的人是无名阁的阁主,他是一个慵懒之中却不失邪魅的男人,而且他的身份更加的让我匪夷所思,他竟然也是一只妖,而且还是一只狼妖,难道他那双慵懒的眼睛里透着股敏锐的凌厉。 他问我是谁?问我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抓住犼兽? 我只是淡淡的笑着,说我自有我的办法。 他没有考虑多久,爽快的就答应了,应该是病急乱投机的样子。 除此之外,他还说只要我抓到犼兽,他就放了被关押的姑娘。 至于那个姑娘,我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心。 不过我能够看出来,这个无名阁阁主对她到分外上心,不像是普通的,而是那种特别关心的样子。 这反倒惹恼了他身旁的另一个女子项雪,一脸嫉妒的俯在他的身上。 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私自放走了犼兽这么大的罪行,还能让无名阁阁主对她没有丝毫的恨意,反而十分的上心。(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三 整件事情听起来,仿佛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除了刑天,谁还曾记得有个女人为了真爱,白白丢掉了性命。 的确,蓝雨的牺牲换来了刑天的生命。 对于九重天而言,这时间大大的好事。 在不失去上神的同时,还能以儆效尤。 其实,对于这一点,我对九重天的所有主事的身上存在很大的偏见。 都是一群固执己见的老骨头(这里也包括女娲)。 反而,更让我替蓝雨不值的是,她为了保护刑天可以丢掉性命,可曾又想过刑天爱她不比她爱他少,她死了他有如何能够苟活下去。 那日,我站在人群中,泪眼汪汪的看着刑天高大挺拔的背影募然间变得那么单薄萧条。 我多想上前去任性的抱住他,给他一个兄弟间相互打气的拥抱。 …… 在这充满悲哀凄厉的天地间,忽然,悠悠的响起了忧伤的歌声。 歌声中包含了浓浓爱意和哀思。 那些献血的血泪犹如跳动的音符,汇成了一首泣泪悲凉之歌。 空灵音。 听着好听,可著者流进了献血。 空灵幽怨、瑰丽凄美。 我以前就听胡琴说过,刑天是个很懂音律的人。 所以一直想向他请教,结果每次都被他挡了回来。 因此,我们总是打趣道说他是高人不露相,不愿意在我们这些半大揦子面前摆弄,显得太丢面子。 然后,他都是豪爽大笑两声,举杯自罚。从不含糊,我们也就不再刁难与他。 如今想来,他的音律是留给他最珍爱的人的。 蓝雨已死,刑天也就心如死灰。 这首空灵音,是他在这世上最后一曲音律,承载了他所有的爱。 行刑之时,刑天没有任何反抗。 铡刀而下。头颅就像失去了引力的皮球。滑溜的滚下了天际。 在夜空中留下了一抹璀璨而又短暂的美好记忆。 既然爱了,就要爱的彻底。 蓝雨如此。 刑天也是如此。 后来,我自动请缨接替了刑天的任务。 女娲开始断然拒绝。我知道她为何会如此。 然而在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凶猛攻势下,她只能无奈的答应了。 最后当我得令心满意足离开后,女娲无奈的摇着头,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就是命,怎么逃也都是逃不掉的。” 只可惜。她这话我却没有听到。 我经常行走在人界,自然成了人界的百事通。 每次回去,胡琴和蝶姬等人都会缠着我给他们讲在人界经历的趣事。 我性子淡薄,自然也是经历不了什么趣事。 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我想了个法子,每次都回去客栈听书。 那些说书先生声情并茂,说的是脍炙人口。让心入迷。 里面的内容不外乎是上到九重天,下到冥界地狱的些许趣事。 有次还无竟然听到了我自己的故事。 虽然书先生说的并不齐全。不过听者却是身临其境。 甚至就连我自己,也频频想起过去的事情。 伤痕累累的心早已被割得面目全非,每一道痕迹,每一次疼痛,都在提醒我自己曾经也爱过。 只不过时间已久,逐渐被自己埋葬了而已。 …… 接到任务说昆仑山上有只怪兽,四处作怪,人界,天界派了许多人前去降服,结果都无功而返。 西王母焦急之下,只能请九重天帮忙。 我领命前去才知道竟是一只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 它外貌像老虎又像牛,长有一双翅膀和刺猬的毛发,发出的狗叫一般的声音。 其凶恶之处就是见人就食,因此昆仑山四方百姓皆是糟了大殃。 更让人烦恼的是穷奇是结合天神、怪兽、恶人三位一体的凶兽,其真实面目不可破解的奇怪生物,乃是邪恶而的象征,代表至邪之物。 要想彻底征服,以我之力有些困难,不过把他封印起来却是简单的很。 经过一番的殊死搏斗,我把穷奇镇压在了昆仑山下。 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镇压穷奇时很容易,就像是穷奇遇到了更为凶悍的东西,震慑住了它。 当时我虽然很是疑惑,可并没有深想。 昆仑山曾经是东王公修仙之地,这里正气浩然、仙气逼人,想来是穷奇对这里产生了敬畏心里吧。 那时,我要是在仔细一点,认真一点。 或许,我早就能遇到她吧。 大功告成,收工回去的途中。 我无意间听到几个冥界的人闲聊。 他们说奈何桥畔来了一个没有头颅的孤魂。 每日像雕像一般站在奈何桥畔驻足观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据说那孤魂是上面下来的人,冥帝曾几次降身请他离开,都被拒绝掉了。 因为那孤魂的身份比冥帝尊贵,冥帝也不好强行请他离开,只能作罢。 我越听越想是刑天。 所幸孤身去了冥界探望。 在冥帝的带领下,我站在彼岸花畔,看着那个孤独急切的身影,心里暮然涌上一阵酸涩难过。 我说自己爱的深,可我竟不及刑天的万分之一。 他的爱已经让他醉了。 醉的不愿意醒来。 冥帝问我要不要去见见刑天。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带刑天离开。 毕竟一直站在奈河桥畔会阻碍其他孤魂投胎的路,因而会影响冥帝执行公务。 其实,我也是很想帮他。 可是我做不到,我也不能这样做。 刑天的爱如磐石,岂是我一个外人挪动的。 更何况这样的爱是应该被守护的,而不是任意的践踏和打扰。 我只能对冥帝说了些贴面话,让他勿要见怪,多包容包容刑天。 若是西王母怪罪下来,我一定会帮他说好话的。 我答应都帮他说话了,冥帝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笑的是心情舒畅。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刑天,不过他竟永远住在了我心里。 回到九重天我向女娲汇报了任务,就去找了胡琴。 把见到刑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他。 他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刑天和蓝雨的爱,或许就是那样。 …… 其实不知从何时起,我在九重天一刻也都待不下去了。 有事没事,都会找事,借口下界。(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四 行走在山林秀珠之间,百鸟齐鸣,花团锦簇,阵阵伴随着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 我喜欢这种走近大自然地感觉。 竟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美妙的世界。 远山如黛,近水如蓝。 山峦起伏,白雾萦绕。 这里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我不禁尤为感叹。 忽然,悠扬美妙的琴声徐徐而来,犹如空灵的天外之音,让人荡气回肠,身临其境。 我顺着声音向四周寻去,碧水蓝天,波光粼粼的湖畔坐着一红衣女子。 那抹红犹如残阳似血般瑰丽。 整幅景象看去,竟有些像是从名人画家笔下踏出来的人间仙境。 然而,最让我惊讶的是那抹红。 赤影曾经最爱穿得衣服就是红色。 那么娇艳、那么夺目。 我有些目瞪口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早已淡薄如水的心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自从赤影之后,我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可依然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暖流,流过身体的每一处。 我走了过去,想要问个清楚,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女子优雅的转身看着我,浅浅的一笑,顿时万物失色。 我原本满怀希望,却在那一刻有些些许的失望。 她不是赤影。 我竟然,恍惚的以为她就是赤影。 赤影和伏地魔一起彻底的被封印了,怎么会在这里呢? 不过,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子,我竟有些亲近起来。 或许是她身上有赤影的影子吧。 我问她姓谁名谁?家住何方?为何会在此处? 她娇声入耳,犹如那百灵鸟般清脆。 帝都言玦。逃婚至此地。 她说的轻描淡写,似真似假。 我竟有些捉摸不透,也不去深究。 不过我能很确定,虽然她给我的某些感觉像是赤影,可她们两个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性子耿直,善良大方,就像邻家的青梅竹马。让人心生喜欢。 一个娇弱无骨。心思深沉,就像身居宫苑之中的闺中小姐,让人疼惜。 她怎么可能是赤影呢? 我喃喃的嘲笑自己。对赤影思念太深,竟误将别人认作成了她。 不过,言玦说她来自帝都,想必是人界谁家的小姐。 我礼貌的笑了笑。作了自我介绍。 不过肯定是人界的伪装了。 我赞扬她的琴声美妙动听,论人界绝对堪称得上佼佼者。 不过我也粗略懂得一些音律。只是与她的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言玦笑而不语,狐狸眉眼中桃花朵朵。 我有些不知所措。 草草谈论两句,就施礼告辞。 当我转身欲走之时,我略带喘息的急迫问道。我还能见到你吗? 我浑身一怔,停了下来。 还能不能见到,我也不知道。 今日只是机缘巧合。误入这美景,遇到了她。 你我萍水相逢。又何必要再见呢? 言玦有些失望的笑了笑,说道,我希望还能见到你。 我回头看着她,殷切的眼神,竟有些心软。 木讷了半天,才道,若是以后想要见我,就来此处等我吧。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等。 不过,我想着只要她等两天,没见来人就会放弃的。 然而还是我太天真,把女人的心思看的太简单。 两个月后,我途经此地就想起了言玦。 想来她肯定已经回家去了吧。 这里山好水好,在这里休息一下,是个好去处。 当我来到曾经和言玦相遇的湖畔时,我吓了一跳。 那抹红就像雕塑一般,依然矗立在那里。 我淡薄的心在这一刻疼了一下。 这真是个任性而又让人心疼的女子。 我的脑海空瞬间放空,什么都不想不顾的。 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紧紧的把她涌入到了怀里。 这幅娇若无骨的身姿,就像一缕棉絮被我紧紧的攥着。 我喃喃道,傻女人。 言玦只是嘤嘤哭泣着摇头,说道,我知道我会等到你来的,我知道…… 那种不用太多言语,就心知肚明的爱,很纯洁。 我被言玦的等待而感动。 可有那么一刻,脑海中猛然就闪过了赤影的身影。 我猛地推开言玦,像是背叛者一样,无头苍蝇般在湖畔走来走去。 我爱的是赤影,我那么爱她。 就算海枯石烂,我也应该只爱她一个。 可为什么? 我如今背叛了她,为另一个女人动情。 言玦摸不着头脑的拉住我的手,追问安慰。 可是她不懂我的心,又怎能明白我的痛苦呢。 我摇着头,说了句对不起,就落荒而逃了。 我没有驾云而飞,而是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向着丛林深处跑去。 言玦虽然养居深闺,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日子,可她竟丝毫没有落下我半步。 一路穷准不舍。 就算被树枝草叶划伤了肌肤,流出了鲜血,也不在乎。 直到我心力交瘁,一头栽倒了地上晕了过去。 言玦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替我擦拭脸颊的汗渍。 我从恶梦的惊醒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力道过大,甚至能听到清脆的骨骼声音。 可是言玦竟一声没吭。 这一刻我才清醒,连忙查看她的胳膊。 她只是笑着摇头,说自己没事。 在我强行拽过她的胳膊查看时,才发现白暂细嫩的肌肤上满是伤痕。 我心疼的问她疼不疼。 她却逗着嘴,像个小孩似得,说自己真的没事。 她刚才的动作竟和赤影那么像。 我有了片刻的愣神。 直到回过神后,才发现我们竟然在九鲤溪的源头。 那个被我种下圣灵树的地方。 我和言玦坐在圣灵树下,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直到言玦吞吞吐吐问我,赤影是谁?是你的爱人吗? 我有些诧异了。 她说我在昏睡中嘴里一直唤着赤影的名字。 我沉默了半响,才点了点头。 她像是有些受伤的问我,你很爱她对不对?能得到你的爱,她也一定很幸福。 我看了眼言玦,她的眼角晶莹闪烁,像是有泪渍。 我告诉她,我和赤影之间所有的事情。 隐忍、逃避、第二次爱上、失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痛苦的存在。 言玦心疼的看着我,伸手抹去了我眼角的泪水,她淡淡说道,带我去走你们走过的地方好吗?我想代替她来爱你。(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五 我静静地看着她灵动美丽的容颜。 青丝银簪、肤若凝胶、霓虹长裙,宛若从画中走来的仙女,在她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我恍惚看到了赤影的影子。 竟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寂静幽兰,景致如画。 言玦给这个山谷起名为幽幽谷。 说这里从此以后就只属于我与她的秘密基地。 她心灵手巧,还用圣灵树的树枝和花瓣制作了一张床,生灵花的颜色会随着时辰不停变化。 因而,这张床就成了一个闪闪发光,五颜六色、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工艺品。 她说,这张床是送给我的,以后若是累的,就躺在上面休息,就算她不在了,这张床也能替她陪着我。 对于她的用心,我很感动。 可是有时,我也会郁闷。 毕竟我是九重天上的神,与凡女相恋是触犯神规的。 女娲和其他主事的上神迟早都会知道,到那时恐怕刑天就是我的前车之鉴了。 又一想,曾经我就是因为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才没有勇敢的接受赤影,结果造成了所有人都无法面对的痛苦。 如果当初我勇敢一些,摒弃心里的负担,也就不会伤赤影那么深,就连她坚持到最后一刻,恐怕也不曾真真正正的知道我对她的心意,更甚至不知道就算我不是驰梦,我不再拥有以前的记忆,依然爱上她的事实。 我坐在湖畔盯着水里的游来游去的小鱼发呆。 言玦走了过来,与我并排而坐。 我与赤影的故事过去了近万年,言玦只是一个后起之辈。 不过她看起来什么都懂,仿佛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睛能看到我的心里。 她说。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把涌上喉咙的话有吞了下去。 我很想告诉他实情,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他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可是,看到她娇柔倔强的小脸,我不忍心告诉她。我怕她会和赤影一样。 她淡淡的笑了。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了我一眼,顺手把手里的圣灵花放入水中。任其飘远。 她说,你爱赤影,或许对于我的出现,让你觉得自己背叛了她。你无法原谅自己。可是,你看那生灵花。其花瓣娇嫩,颜色鲜亮,那个女人见了不喜欢,只怕都希望把它拥入手中珍藏起来。可若是出于某种原因,使我不得不把它放入水中,你看……它就会顺水离我而去。随着时间长河会越来越远。如果我重新再摘一朵,你能说明我是因为喜新厌旧。不再喜欢那朵被我放手的圣灵花吗? 言玦的话很明白,道理也很透彻。 放手,并不代表不爱了。 而是变成了内心深处最珍贵的记忆。 在言玦的开导下,我压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面对如此有内涵的女人,使我对她更加疼惜,也决定好好的护她、爱她。 就算接受神规的惩罚又如何? 在死的那一刻,最起码我不后悔。 因为我爱过。 我带着言玦踏上了我曾经和赤影走过的地方。 在行走的途中,我隐隐听到一些妖魔的风声。 在极南之地的魔族,最近有些蠢蠢欲动。 魔族为首的魔尊名叫仇綤千,不知是何出身。 不过,据我判断他和曾经的凌坤是同一类人。 都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对于权力痴迷的程度,几乎到了癫狂的境界。 当初在制服伏地魔的混乱中,凌坤趁乱逃走了,天界派了众多人手全力追捕一直没有结果。 如今这么年过去了,恐怕早就化作尘土了吧。 不过,人的私欲却是不会消失的。 在没接到九重天的任务之前,我也无需插手。 天界众仙和人界逐渐兴起的修仙派的修仙者,已经自行想办法阻止了。 我也就落得个两手轻轻,逍遥自在。 幽幽谷是曾经的轩辕酒庄,也算是带着言玦走过了。 我们沿着九鲤溪,一路而去。 在当初偶遇到我为赤影酿制的桃花酒坛的地方,我把那坛投进我所有对赤影的情愫的桃花酒递给了言玦。 我说,我的爱都在这里。 言玦泪眼朦胧。 我从来没有问过言玦家里的情况。 对于她口中所说逃婚出来的事情,我在等待她亲口告诉我。 只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 她仿佛从来没有那个意思。 也从来没有说过,给家里报个平安。 尽管我有些疑问,可是我相信她总有她的理由。 我们沿途一路而去。 来到了曾经那个我扔下酒坛的地方。 上万年的时间,大部分地方因为地质变化,高山变成了大海,大海变成了高山,几乎已无往日音容。 不过,这里却一点都没变。 这片海域被称作地狱之海,其宽广的程度无法度量,也从来没有人类能够驶船到对面的白流岛,就连鸟类给到中间也会被累死。 不过,那些都是海岸边的渔民所传,也是凡人能力之所及。 对于有法术的神仙妖魔就简单的多了。 至于海中间的白流岛,他们自然是不知道。 白流岛上有我和赤影的回忆。 我拦腰抱起言玦就驾云而去了。 言玦眼里没有十分惊讶的表情,显得有些太过淡定。 我心里有些犯疑。 我问她,对于我会法术,她怎么一点都不奇怪,也不因为我隐瞒这些而生气。 她很淡然的笑了,我开始觉地她的存在对于我有些遥远,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她说,她爷爷以前就在邢晨山修仙,因为资质平平,只是修炼到了消融期,后来在外出任务时被妖怪咬断了一条腿,再加上他身体弱,无奈之吓只能辞别回家,小时候爷爷总是给我将邢晨山的事情,因此你会法术,自然没什么奇怪的,而且修仙者又没明文规定不能谈恋爱的。 听她这么说,我也就打消了那些念头。 我虽然一直没有给言玦说我会法术,以她聪慧细腻的性子,只怕早就猜出来了,没有当着我面质问我,肯定是怕惹我生气了。 对于这样好的女人,我怎能有所怀疑呢? 白流岛的人世代以捕鱼为生。 曾经每年夏至都会遭遇洪水,自从在我赤影的帮助下,日子过得也倒是舒坦。(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六 这次最让我吃惊的是白流岛上的灵力旺盛,堪比邢晨山。 记得上次和赤影来时,虽然灵力很旺,可也不至于如此,这要是让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地狱之海的原因,白流岛向来孤立,鲜少有生人前来。 至于这么旺盛的灵力没有被外人发现,也应归功于我和赤影。 当初怕伏地魔和凌坤会祸及至此,就在白流岛上设下了结界。 现在看来这结界护佑了白流岛上的渔民祖祖代代。 我和言玦突然造访,对于他们来说是稀客。 渔民对我们很是热情,各种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渔村村长是个和蔼的白胡子老人,向我们介绍白流岛上的事情,以及他们祖上流传下来的故事。 让我意外的是我听到了他们口口相传下来的两个大恩人,就是我和赤影。 当初我们只是出于好心,顺手帮助了他们而已。 没想到,一个无意善举,留下了这些个千古英明。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我和赤影的名字罢了。 月空如下,满天繁星点点、浪花翻滚,潺潺拍打在海岸溅出几丈高。 饭后,我带着言玦绕着白流岛走了一圈。 只是奇怪的是自从言玦来到白流岛后显得并不是怎么开心。 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问她,她也只是讪讪而笑,心不在焉。 我们来到曾经封印子午龙甲丹的山洞。 这里依然什么都没有变,只是灵气更加逼人。 整个白流岛之所以灵力能够如此旺盛,大部分原因也正是因此子午龙甲丹。 当初我和赤影是迫于渔民安全。就把它封印了起来。 如今,物是人非。 只剩下了我一人。 我想,它被囚禁了这么久,应该还它自由了。 施法打开封印,堵住洞口的山石消失。 我拉着言玦的手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白衣翩翩,青丝银冠,气宇轩昂的俊美男子。笑盈盈迎面而来。扑腾就跪地施礼。 没想到他竟已经修成人形。 我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是酸涩不已。 他唤我师父。 只因为当初我对他的封印,不仅替他挡了天劫,还救了岛上的百姓,万年之后。他修仙成人,我又还他自由的缘故。 能够相识也算缘分。他既如此执意,我也不再推辞,答应了下来。 我给他取名为殇悔,算是我对赤影的缅怀。 只是虽然殇悔修炼成人。可毕竟法力微弱,还无法做到独当一面。 商议之下,我决定送他去求仙问道。 希望他能够得有所长。将来可以庇佑众生。 如今人界兴起了许多修仙门派,最为有名望的便是邢晨山。 邢晨山的创始人。是一个触犯天规的仙人。 他被贬下凡之后,对自己的过失十分懊悔。 决定求仙问道,希望能够造福众生,弥补过失。 后来,昆仑山上出现了十大凶兽之一的穷奇。 为了除掉穷奇,天界和人界修仙派可谓是派出了不少人前去降服。 在那次除兽大战中,那位仙人独自一人大战穷奇三天三夜。 虽然没有杀掉穷奇,可也让穷奇筋疲力尽。 在那么多人当中,也唯有他坚持了那么久,因而他声名鹊起,人尽皆知。 西王母让他将功补过,令他在最接近天界的邢晨山上创办修仙派,其职权直袭天界。 因而,人界各处想要求仙的都前往了邢晨山。 这件事我知道,也是我后来将穷奇镇压的。 虽然过去了好久,可说起来也算是有了后门。 我粗略思量之下,将殇悔送往邢晨山是最好的决定了。 回到住处之后,看着言玦躺下,我被殇悔叫了出去。 他问我,赤影呢? 看着他急切的目光,我摇了摇。 他指着屋内的言玦,语气有些阴沉,她是谁? 我说,言玦。 殇悔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我在她身上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不一样的味道? 当然了,她是人,你是妖。 …… 在我的督促下,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决定明天就启程送殇悔去邢晨山,让他好生歇着。 翌日,天刚微亮。 我就去言玦屋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能去哪里呢? 我叫上殇悔,找遍了整个白流岛,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后来在一个早起出海渔民口中得知。 言玦独自一人驾着小舟走了。 出海?独自一人? 她是疯了吗? 难道她不知道地狱之海驾舟是过不了海的吗? 我有些慌了神,连忙驾云向地狱之海飞去。 可是,我找遍了整个海面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绝望之下,深入海底。 就算她死了,我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发现了地狱之海的真正秘密。 地狱之海的命名并非是其渔民口中所说,因为宽广无法跨越。 而是,在地狱之海海底埋葬着世上各种魔气瘴气毒物。 我是神,置身其中,压抑的都要喘不过气来。 幸而这些毒物没有被唤醒,若是唤醒,算是我也在里面呆不了多久。 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 回到白流岛,失魂落魄的望着茫茫大海。 我不敢往下想,我怕我遇到更坏的结果。 只是用各种理由安慰自己。 言玦说她爷爷曾经在邢晨山修过仙,那说不定在爷爷的教导下也懂得一二。 说不定,她已经安然无恙的到底彼岸了。 …… 可是,我搞不明白的是言玦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她不是说好要代替赤影来爱我的吗? 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颓废了两日,我带着殇悔赶往了邢晨山。 邢晨山,位于极北雪山之巅的山中山,此山灵气旺盛,仙气十足,生活在其四周的草木动物都得天气福泽。 虽说是雪山之巅,邢晨山的结界内无半点北极之寒,而是四季如春。 这里真不愧是有名的修仙派,修仙之人很多。 我佯装而来,求见了掌门。 告知他我的来意。 我虽是伪装,可掌门还是很快就识别了我的身份。 二话没说就收下了殇悔,一身试教。 交代完之后,我就踏上了寻找言玦的旅途。(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七 我知道前面的路是一片黑暗,而且至于能不能找得到,或者说言玦没有回家…… 这些不好的念头,我都不敢去想。 无论如何,我希望她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而死了就什么也都没了。 该到哪里去找? 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其实现在细细想来,我对于言玦的了解少之甚少。 不过大抵只知道她家在帝都,是一个姓言的家族,而且祖上有人在邢晨山修炼…… 还有她是因为家里逼婚,心有不愿才逃出来的。 而且以她大家闺秀的作风,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子。 找起来应该不是很困难。 …… 言玦是想家了,他一定是想家了。 一路找来,我不停的安慰自己,以平复有些慌乱的心跳。 两个月后,我终于站在帝都城门之外。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帝都的确要比其他的地方要繁华的多。 如今人界当家做主的是公孙家族。 他们在人界成立朝堂,率领能人义士,管理四散的凡人。 看如今凡人的生活水平,公孙家族也算是有些本事。 穿梭在热闹非凡的街市,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记得当初与赤影相见也是在这种热闹的街市。 只可惜,时间是流不尽的长河,带走了所有曾经的回忆。 我从路边的商贩口中打探到帝都内的确有姓言的富贵人家,而且祖上有人去求仙问道,至于在那里修过,他就不得而知了。 谢过商贩。我就顺着他给我指的路线来到了言府。 心里的紧张和激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甚至于那一直被我压制的失望感也蹿了上来。 一阵阵五味杂陈,难受不已。 高门广阔,气势威严,绝对数得上帝都之内数得上的宅院,两个护院看见我一直驻足在府门外不曾离去,疑惑的出来寻问。 你找谁我? 言玦。我找言玦。 我本以为他们会立马引我进府。然后让我等着,直到那一抹红出现在我面前。 然而事实却是,当我说我找言玦的时候。那两个护院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顿时面容失色,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门。 我就奇了怪了。 我好歹也是个鼎鼎大名的神啊,长得也算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怎么在他们眼中我就像恶魔一般。 心里有些不爽。可也意识到不对劲。 赶紧就追了上去。 我刚走进门,只见那两个护院领着数十人,各个手里拿着武器,而且还有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单手里拿着符箓和长剑,站在庭院中。 断臂? 就是他。 老人一副正气凛然,泰山不倒的浩然正气倾压而来。 我还没回过神。老人手中一道灵光闪过,要不是我闪躲及时。就硬生生接了去。 老人好像也没意识到我能轻而易举的躲过去,顿时骇然,随即又是一道剑刃横批而来,自然以我神之力,这些只不过是些小孩把戏而已。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为何要攻击我? 无奈之下,我只能使出束缚术把老人禁锢了起来,其他人见势一阵惊慌,更有甚者不顾生死的想要救下老人。 也算是忠孝仁厚之人。 我把他们挡了回去,淡淡的问道,你们为何要攻击我? 老人喘着粗气,恶狠狠的样子,咒骂道,你们这些魔鬼,杀了我孙女,我今天非要杀了你替她报仇。 孙女? 言玦,还没等他说明白,我脑海中竟然闪过了言玦的影像,而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难道言玦已经死了吗? 我放开老人,拂去身上的伪装,失魂落魄、踉踉跄跄的倒在了门槛上。 老人是修道之人,头脑也很清晰。 立马就辨别出我身上的灵气,制止住早已按耐不住的家人,走了过来。 问道,你……你仙人? 我的眼睛里依然没有了焦距,涣散的一塌糊涂,心里十万分的自责。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看好言玦,是我害死了她。 …… 老人遣散了家人,独自陪下等到我冷静。 言玦是我的孙女,她长得聪明可爱,乖巧懂事,而且天资很高,根骨精奇是修炼的好苗子。 据说她出生的时天空划过一道红光,大家都是祥瑞之照,只可惜我在邢晨山上修炼没有亲眼看到,不过我却是心心念念记挂着她的,后来我去出任务,在和妖魔搏斗中断了一条胳膊,心灰意冷之下就回了家。 那时言玦才三岁,整天绕在我的膝前爷爷、爷爷的叫,我的心啊从来没有过那么舒坦,总想着终于到了一享天伦的时候了。 我以为好日子就可以这样过下去。 可是谁成想,她十三岁生辰之时,忽然莫名失踪了。 …… 失踪了?十三岁? 在我的眼中言玦已是十六七岁芳龄的大姑娘,那岂不是她已经离家三四年了。 而且并非是她口中所说的逼婚而逃,而是莫名失踪。 我恍然心惊,这才发现言玦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拉回深思,那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吗? 老人哭丧着脸,轻叹了口,摇了摇头,我找遍了整个帝都都没有她的踪迹,后来在她的房间嗅到了妖魔的气息,可是以我消融期的修为又怎能说得准,时间长了也就淡了去了,后来我专门上邢晨山找掌门求了追踪符和凌剑,就是希望能够借助这些法器尽快找到言玦,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仿佛彻底消失了一样,至今了无结果。 当初言玦失踪,她父亲是朝中元老,妖魔闯入人界的事情会扰乱朝堂,闹得人心不安,就自作主张以冤魂索命为由给了众人一个交代,后来我又制造了个简单的幻术,就将此事搪塞了过去。 如今除了知情人外,其他人听到言玦的名字都会害怕,怕言玦怨气不息,回来锁了他们的命还阳。 按老人这样一说,那刚才两个护院的反映倒也是正常的,他们是怕我会把冤魂招来,牵连到他们。 只是我不得不说他们想出这样的骗局也真是…… 老人追问我的身份,以及为何会知道言玦的事情。 我就把我和言玦的相遇相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八 如今除了知情人外,其他人听到言玦的名字都会害怕,怕言玦怨气不息,回来锁了他们的命还阳。 按老人这样一说,那刚才两个护院的反映倒也是正常的,他们是怕我会把冤魂招来,牵连到他们。 只是我不得不说他们想出这样的骗局也真是…… 老人追问我的身份,以及为何会知道言玦的事情。 我就把我和言玦的相遇相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老人显得十分激动,他一直坚信言玦还活着,也从没有放弃过去找她,如今听我说见过言玦,整个人瞬间都容光焕发,精神十足了。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言玦明明什么都记得,而且能够活动自如,却不回家呢? 我原是想继续在帝都待一段时间,或许还能找到什么更好地线索。 可接到了九重天密旨,令我立马返回,说有重要任务交代。 无奈之下,我只好暂时放置寻找言玦的念头,立马启程返回九重天。 这一回去,我才发现我竟已经有多久没回去了。 我刚进门,女娲就像提前知道了一般,后脚就跟着进来。 一进门就给我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和说教。 我自知这次擅离九重天,触犯了神规,也只好硬着头皮挨了训。 看着我失魂落魄、风尘仆仆的样子,女娲长叹了口气,心疼的替我离去额头的碎发,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有的东西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不要不自量力的与宿命作对,若是你在执意下去,最后只会是自食恶果。 我抬起头看着她慈母般的容颜,像个孩子般整个透亮的眼睛,里面的是泰山不倒的坚毅和挣扎。 女娲看我如此执念,也是没有了办法,只好认命的。她说。我看着你寻找了这么多年、也痛苦了这么多年,我实在不忍心你在如此折磨自己,其实……其实影儿她还活着。 活着? 她还活着? 我兴奋的不知所措。 血族人是与天地共存亡的。怎么能轻易就死掉,就算她被封印,也是会有办法可以救回来的。 可我呢?只会各种伤心难过、自责惭愧,口口声声说爱她。究竟有没有用尽全心去寻找她的踪迹,没有。甚至到最后竟然所幸放弃。 而且……还爱上了别的女人。 我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女娲的身前,拉着她衣袖嘤嘤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你早不告诉我我还能见到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痛苦这么多年。当我以为可以放下她的时候,你却又告诉我,她还活着。我本就负了她。如今你又让我如何面对她? 我的举动有些过激,显然女娲也没有料想到我会如此失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告诉我这些已经为时已晚,将我置在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她看到我为了赤影痴狂疯癫,失魂落魄,却没看到我早已渐渐的把赤影埋藏在了心里最宝贵的地方,我学着放手,还她自由,也还我,她更没看到我爱上了别的女人,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神秘女子,虽然当初会慢慢接受她是因为赤影的缘故,可说到底我还是动心了。她的沉默不语、她的优美琴声、她的心思沉稳…… 女娲扶起我,面色冷凝,我不管你现在如何心思,但是你有一点必须记住,你是九重天上的神,要有神的风骨,不要被儿女情长牵绊住脚步。就算要放手过去,也要对过去说再见,做一个爽快的了解。 女娲说的对,我虽然进退两难,可是我有权利做选择,不管我会选择赤影还是言玦,我应该给另一个交代。 …… 女娲说当初血族整个族人一同捆住伏地魔被她收入了女娲石封印在了炼狱,其实在最后封印的那刻,她于心不忍,看着自己钟爱的徒弟,一家全部消失,作为师父她怎么能做得到亲手埋葬,最后她想办法抽出了赤影的一缕魂魄,投入了六道轮回。 原本是想着等她长大之后收归门下,让她重修仙身,位列仙班。 至于投入何家,她也未曾知道。 如今只有有缘人才能寻得找。 她思前想后,认为赤影到最后一刻念念不忘的是应该就是我,无奈之下只能让我去找她。 她说只要有心到哪里也都能找得到。 我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领命之后,我就像个无处飘落的幽魂,当漂西荡,无处落根, 所谓的缘分,让我去哪里找。 又要让我如何去找? 这些都是些虚无缥缈、抓不住的东西。 我不知道能找多久。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但是我相信,这是我欠她的,我应该给她一个答案。 而且这个事是个长活,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寻得见。 当下任务,而是应该救出言玦。 根据言玦爷爷的话能够知道,言玦是被妖魔抓去的。 那她不是在魔界就是在妖界。 我率先去了对东面的妖界。 经过伏地魔那战之后,天地逐渐也各自的分局。 上至极北之地是天界、下到极南之地是魔族、最西面是人界,东面便就是散落的妖族,上面便是高高在上的九重天,下面是黑暗阴冷的冥界。 在东面的妖界部落散落着很多修仙的妖,他们自行修炼,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幻化成人,得道成仙,也除了一些心术不正,想要速成高深功法的妖,其他大部分都是好妖。 对我的到来,他们显得很是怯懦,生怕我已斩妖除魔的理念把他们斩草除根。 对于我的问话都是有问必答。 我找寻了每个部落,训了每个地方,都没有言玦的踪迹。 那如今剩下的、也是唯一的地方就是魔界了。 我不带歇息,腾云驾雾,两天内赶到了极南之地的魔族, 魔族地盘是在一个山谷之下,外围以百兽林作为防护,百兽林内怪兽林立,没有足够能力的人都将会命丧此地。 不过这对我我也说就是小儿科了。 我行走在百兽林中,四周蛰伏的凶猛怪兽都像是嗅到了危险地气息,双眼腥红的注视我的一举一动,都是跃跃欲试,不敢上前一步。 我冷哼一声,对于魔族的仇綤千我还真想见识见识。(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 九 而距离夏至再有两天的时间就到了。 如果我们现在离开,就算这些渔民百姓能逃过凌坤的魔掌,也躲不过又一场的灭世灾难。 我和赤影四目相对,不用多言便已心灵相通,当下就决定前往那个所谓的神秘洞穴一探究竟。 两日后,如渔民所言,整个岛屿瞬间就被那股亮光照得透亮,平静的海面也变得翻江倒海、破涛汹涌,滔天巨浪一层高过一层蜂涌上了岸。 停靠在岸边的渔船瞬间就被海浪打翻,整艘帆船支离瓦解,碎片满天飞。 高大挺拔的树木拔地而起,顺水漂浮。 惨状着实让人汗颜。 渔民早已有了生存经验,日前就都已搬离海岸躲到了山顶高处。 我和赤影也早早就来到了目的地,那股明亮的光泽透亮耀眼,而奇怪的是我发现这股光泽越亮引起的海水就越澎湃,则反光泽暗淡,海浪的气势也渐渐减弱。 看来这海水的涨势是由洞中物体散发的光泽强度来决定的,究竟会是什么东西距离海平面那么远,依然还能影响到海水的涨势呢?既然能够影响到,那必然并非平常之物。 不过我心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好。 从赤影的脸上也能很明确的看出,她也好像感应到了洞中的东西并非邪恶之物。 我们进入到洞中。 洞口虽小,但表面看上去并非如外边那般狭小,通道两壁爬满了鲜红色的曼陀罗花,花团锦簇,染红了整片墙壁。像是用鲜血洒成的。 走到尽头,眼前一片空旷,放眼望去,最引人瞩目的是正中间的那个大大的水潭,水潭面积占了整个洞穴的三分之二,水面之上点点星光中摇曳着五彩斑斓,而不知名的花。 洞穴最上方有一个半径只有一米左右的窟窿。白芒耀眼的光芒从窟窿中散发而出。而那束光芒就是从水潭最中间的石块上散发出来的。 不过光线太过强烈,用肉眼根本无法看清究竟是何物? 赤影用法术探知了下,感觉洞内四周并没有什么危险。 而让她更为惊讶的是。水潭中那散发着光亮的东西。 子午龙甲丹…… 子午龙甲丹乃世间极其稀罕的上乘草药。 如果修仙者服用瞬间能提升上千年的修为,要是普通人服用除了能够做到起死回生的功效之外,还能脱胎换骨,拥有仙身。就算是对于魔来说,也是极具诱惑的东西。因为此草药对于魔同样具有疗伤和提升功力的效果。 千百年来,鲜少出现,却没想到竟然在岛上的洞里见到了。 采还是不采,这是个问题。 对于现在的我们要有更大把握彻底消灭凌坤和伏地魔。就必须尽快提升法力,而要提升法力只能采取药物,这也说明我们有采的理由。 而我们在踌躇犹豫之间。赤影猛然感觉到从子午龙甲丹的身上撒发出来的灵力更加浓烈了起来。 她皱眉,疑惑不解却又犹豫不决道黑铁时代全文阅读。好强的灵力,难道已经成精了吗?而且它的灵力极其不稳定,随着光亮的增大减弱,灵力也随之增强或者减弱。 稍微想想就能猜到,一定是子午龙甲丹在这里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慢慢就修炼成身了,要想拥有仙身,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在修炼的过程中它每年夏至之时,都要受到天劫。 天界为何会引起海水翻滚? 我猜测子午龙甲丹的天劫并非是普通妖类遭遇的雷电之击,而是由海水引起的劫难,究竟是什么劫难,就不得而知。 不过想要避免这种天劫并非难事,只要在这洞外设下结界,隔断子午龙甲丹散发出的光泽与海水的联系就可以了。 本来赤影想要借着子午龙甲丹灵力暴涨之时,将这份灵力和药性全部吸收掉,然后尽快提升自身的能力,再去四方派找凌坤。 可被我拒绝了。 只要了解我的人,都会认为我是以他人魂魄酿酒,或许个阴狠诡异,心肠毒辣,冷血无情之人。 然而他们并非了解,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多么的想拥抱这个世界。 酿酒就像是我的本能,猎取魂魄注入酒中也是我的功课,而真真正正在内心深处,我却是多么厌恶自己的所做所为。 我讨厌利用、欺骗、残忍、不甘、冷酷…… 看着在烈光中,逐渐显现的小身影,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有了怜悯和同情…… 我拦住赤影的动作,放过他一条生路,千年修行不易,对于救出圣主的事情,就算是用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 赤影眼神里的凌厉渐渐变成了迷茫,嘴上却句句犹如利剑的刺中了我,她说,你现在懂得对于一株还未完全修成人身的草药表示怜悯和同情了,那你以前都去干什么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那个错误就永远是你终生抹不去的污点,就算事后你如何弥补,也无法抹去,至于你现在表现出来的同情心,我深深的表示质疑。 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洞。 她的话深深刺痛了我。 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我认识到错了,已经尽力的在去弥补,只是想让眼前这糟糕的世界有所改观,还有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可没想到,她对我的恨,已经这么深了。 我唉声叹气的看了一眼子午龙甲丹,在这里设下结界,隔绝了它与海的联系,并且将这里彻底掩埋。 以后再也不会有亮光,海水再也不会淹没了整个岛屿。 直到子午龙甲丹修炼成身之时,它才能走出这里。 赤影因为血焰轩的事情一直对我有偏见,平时都是冷漠无情,爱理不理,现在又出了子午龙甲丹这件事,她对我更是仇视,要不是迫于救血焰轩,只怕她早就一剑杀了我以解心头只恨了。 其实,虽然赤影表面表现出的是对凌坤和伏地魔的仇恨和对血焰轩的思念,因而平日里对我冷漠无情、恨之入骨,但是她的内心并非如此,每当夜深之时她都会独自躲在一侧偷偷哭泣,颗颗晶莹的泪珠也月光下闪出悲凉的光芒,那不是仇恨的眼泪,而是思念,是对那个让她心痛的男人的思念。(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十 当我睡着时,她就像不了的幽魂,爱意绵绵,柔弱无骨的指间划过我的脸颊。 当我目睹自己的过错造成遍地饿殍发呆时,她总是含满情真意切的眸子,默默地注视着我孤独和自责的背影。 当我的指间拂过脚下的尸体时,她泪光潋滟的眸子中是爱恨的挣扎,伸出想要安抚的手犹豫不决,起起落落。 当我口渴饥饿时,她的酒壶永远都会装满甘甜的酒水和可口的吃食,却总是用刻薄的话语来刺激我。 当我身体不适、虚弱不堪时,她冷漠的背对着我,却早已将疗伤的丹药融入到了酒壶中。 …… 她以为自己的爱意已经被掩饰的天衣无缝。 她以为自己的脆弱已经被佯装的坚强冷漠。 她以为自己对我剩下的只有血海深仇。 她以为她默默所做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 …… 然而她错了。 她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 她那那双充满浓烈爱意的炙热眼神,不管是多少鲜血也无法浇灭。 因为她的爱的太深,就连她自己或许都不曾知道。 那颗深爱驰梦的心,就算是杀父之仇,她也不曾愿意放弃这份执念。 只可惜…… 我虽然将她的所有真心收进眼底,而为之感动。 可是,我不能有丝毫反应。 因为我不是驰梦。 而只是轩辕酒庄的酒圣迟秋台。 但是,我却感觉到我好想已经爱上了她那份对爱的执着。 我虽然拥有一张和她深爱的男人一模一样的容颜。 可是我从未想过去表明。 那样她会误会。 我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感情的小偷。 那样不但她会鄙视我。 就连我更会看不起我。 我羡慕那个被她深爱的男人-驰梦。 他能够拥有赤影的爱,却不知道珍惜。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爱的如此执着呢? 我站在海边,看着自己的容颜。 漆黑如墨的发丝。冷淡默然的眸子,赤红凉薄的双唇,精致有型的轮廓…… 我摸着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他就长这样吗?浑然一身的不惹尘世,淡然冷漠、一副拒人于天理之外却又博爱终生的脸,淡然的眸子中是挥之不去的茫然。是很美。可是我却不喜欢,话说长得无可挑剔,却让赤影爱恨交加无法自拔。 一气之下。我真想毁掉这张和驰梦一模一样的脸。 因为这张脸,让我茫然无措。 看到她爱意绵绵的双眼,我脑海中都是血焰轩在虚度空间内的各种折磨。 离开岛屿之时,赤影收到了血族的密信。 说凌坤公然向天界下战书。以威胁的口吻希望东王公退位,否则就会借用伏地魔的力量彻底毁灭整个六界。然后成为六界之王。 如今人界的生灵涂炭只是给天界和九重天的警示。 这就说明我们必须在凌坤动作之前解决掉他。 可是血族对于四方派的消息了解的少之甚少,甚至自从凌坤成了伏地魔控制六界的傀儡之后,对于四方派更是控制的密不可言,要想得到关于凌坤的消息。很不简单。 看着赤影愁闷苦脸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撮成了一团。 对于四方派的情报,其实对于我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可是轩辕酒庄的情报都是需要用魂魄才能换取的。只要没有被情报迷失自我的人都不会选择出卖自己的灵魂,除非那些彻底被利益迷惑的人。就像凌坤。 我思忖了半响,对她说,我答应过帮你救出你圣主,自然不会食言,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会想办法找到凌坤。 她惊讶的回头看我,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笑了笑,留一下一句等我,转身就走了。 我不知道赤影会不会信我,但我还是决然的返回了轩辕酒庄。 这里再也没有了结界,我进出自然没了什么阻拦。 回到轩辕酒庄后,这里没有山下那样荒芜寂寥,只是没了时常来品酒的客人,显得有些空寂罢了。 上次派出的信使,回来的所剩无几,就只剩下了七个。 我指派他们速速前去搜寻四方派和凌坤的消息。 天灰暗的像是被覆盖上了层黑烟,压抑苍凉。 好半个月没有酿酒,当初天有异象,我就丢下了手头的活。 没想到这一扔都快两个月了。 酒糟里的水已经蒸发的近乎一半,剩下酿酒的桃花已经烂成了一堆。 在轩辕酒庄酿酒是有规矩的。 酿酒之前必须沐浴更衣,洗去浑身的污秽之气,酿出来的酒才算甘醇可口。 因为酿酒也是件神圣的工作。 桃花源的桃花瓣依然粉嫩茂盛,一簇一簇很是好看。 我摘了一箩筐的桃花瓣,开始着手酿酒。 细心注重,投入的精力比以前酿出的酒还要多。 不管我和赤影之间到底有多大仇恨,我想为她酿壶桃花酒。 注入我对她所有不可说的情绪。 要酿出一壶酒很简单,料添够,就只有等。 时间越久酿出来的越上品。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不过,我相信这是我酿的所有酒中最满意的一壶。 派出的信使三三两两已经回来。 他们得到的消息就是凌坤之所以能拥有如此高强而又黑暗的法术是从伏地魔处得来。 而虚度空间所在地就在四方派的上空的异空间。 一般凌坤越靠近虚度空间,他的法力就越高强。 要想打败他,就必须让他从四方派出来。 只有在外面对于打败他才会有更大的把握。 至于如何诱骗凌坤出来,那就很简单。 了解了他整个人,知道了他的软肋,自然就有办法。 如何进入虚度空间? 其实就连凌坤也无法做到。 当初凌坤骗取血阎轩的信任,就是想利用他的法术打开虚度空间的结界,然后获得伏地魔的法力。 显而易见,他的目的达到了。 最后血阎轩被吸进了虚度空间,封印伏地魔的结界重新关闭,要想再次打开结界就是寻找居住在九重天上的上神女娲。 对于如何诱骗凌坤从四方派出来? 或许我已经想到了办法。 带着精心酿制的酒,我赶往了岛屿。(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一 三十年对神仙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对于人界来说,三十年内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光的流逝,会冲悄无声息的刷掉了所有曾经心心念念的东西。 我清楚的记得。 在那最后一刻,赤影抱着我,撕心裂肺的向我表露她的心意时,我是满满的感动。 我竟舍不得丢下她。 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能够守在她的身边。 我念了师父给我的决,只希望能够如师父所说。 如今看来,那其实并不是什么救命符。 而是解开封印的口诀而已。 当初女娲上神让我下界之时,封印了我所有的记忆和法术。 让我以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而那个决就是唤醒记忆,恢复上神身份的钥匙罢了。 生死一线,我的脑海中全都是赤影的样子。 倔强的、冷傲的、痛苦的、泪流满面的…… 开始我以为只要我活下去,我就能和赤影在一起。 可是,我终究是想错了。 我坚决的念下法决后,以前所有被封印的记忆簌簌的流入到了我的脑海。 一幕幕、一场场…… 像图画一般清晰明了。 里面的人,事,物,无以不包含着种种情感和情绪。 而更多的感觉竟是压抑和隐忍的爱意。 像是个不可说的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与赤影以酒结缘。 而在那一刻,我干枯荒芜的心上发出了一株嫩绿的新芽。 我是九重天上神,本应无情无欲,专心制止的守着诛仙台。守护着脚下的万物生灵。 我怎么能动了欲念? 赤影的表白,让瞬间我方寸大乱。 职责和身份的束缚就像枷锁一般,牢牢地把我捆住。 如果我乱了心思,对自己百害而不一利,对赤影也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既然不可能,又何必垂死挣扎。 在她爱的大坝没有决堤之前,我就主动断掉了她的源头。 对她对我。这都是好事。 因而我就成了那个落荒而逃的驰梦。 我爱了。 我也放弃了。 其实女娲上神早就看到了我的劫。 一开始对我不是循循善诱受之一理。就是关禁闭抄写经书,刨除杂念。 可是我的性子执拗,对好奇的问题都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殊不知,我要的万物其实是一种让自己为了另一个付出一切的举动。 后来女娲上神让我下界历练,自己摸索其中道理。 经历了那么多。 如今,你若是问我何为万物? 我定然会答是情。 友情、爱情。 …… 从女娲上神口中得知。当日伏地魔冲破束缚,发起了最后奋力的挣扎反抗。导致九重天和天界死伤无数。 无奈之下,最后血族在血焰轩的带领下,联合施法制服住伏地魔,被她收入了女娲石。扔进了炼狱,永远被禁锢了起来。 我问她,赤影呢?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过我已经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在那场战争中,血族跟着伏地魔彻底消失在了世上。 那一刻。我的心“砰”的一声就碎掉了。 她走了! 悄无声息,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我开始愤恨自己当初的懦弱,若是我勇敢一点,哪怕受到九重天的责罚,最起码我们曾经拥有过。 然而,如今有的只是无尽的悔恨和思念。 以前的逃避,带给了她那么多的痛苦。 后来的追逐,我带着无尽愧疚和遗憾远远的注视着她背影,感受着她的悲伤。 如今的清醒,却早已成了往事。 在那场战争中,东王公羽化了,整个天庭群龙无首,最后商议下让西王母暂理政务。 等到她的儿子昊天成人礼之后再将天界交于他手。 西王母虽是个妇道人家,可也算是个女中豪杰,性格耿直、行事认真、六界在她的管理下慢慢的从那场灾难中缓过了神。 不过让人愤恨的是凌坤在混乱中逃之夭夭。 派人前去追击,终无结果,后来在时间长河中也慢慢地被淡忘了。 那场大劫之后,六界风调雨顺,一片祥和吉庆的景象。 而我的那些青葱岁月里的激情随着赤影而去,在时间长河的洗涤下,心境如空、淡薄如水、了无波澜。 脚下的芸芸众生,在我的眼里都成了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有了前车之鉴,我没有再踏出一步。 曾经幻想过,或许我应该出去走走。 说不准,在某天某地某一时刻,我就会遇到了她。 她依然仰着如沐春风般的笑脸,看着我,请我喝酒。 可是我不敢。 我怕现实太残酷,就连这点幻想也被戳碎了。 我宁愿守着那一丁点的幻想度日,也不要坠入无尽了黑暗。 曾经胡琴对我说过,说不定她还活着?或者在某个地方正在等着我去找她。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希望我能重拾过去的笑颜,过得开心舒适一点。 真的吗? 她真的可能还活着吗? 心里某个角落还是期望着她能活着。 只要能活着,我才能对自己做过的错事道歉,我才能抬头挺胸的告诉她我爱她,我才能拉起她的手捞起地狱之海里那坛被我埋藏的桃花酒,然后告诉她,这是我为你而酿。 我去追问女娲上神,想要一个如意的答案。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我每日都去找她,求她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活着,死了。 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后来,女娲上神对我更是闭门不见。 还下令若是在动七情六欲就以九重天法则处置。 推上诛仙台,斩首。 我不相信女娲会如此狠心。 而我,以后也再没有提过。 因为我知道,死了就什么也都没了。 更别说活人,只怕思念也都成了妄想。 从此,我把那个真实的自己封闭了起来。 改头换面,又是一个朝气蓬勃、玉树临风的上神。 每日除了例行公事,在诛仙台守护之外。 我都会去找胡琴鬼混,有时也会拉上刑天、蝶姬等上神。 我们时常会一起饮酒作乐、畅谈六界。 胡琴喜欢弹琴,我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徒弟。 我们两个的二重奏,可谓是天上地下,绝无其二的音律。 对于刑天也懂音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二 刑天长得英俊潇洒、剑眉星目,论样貌也算是俊男之中的极品,更吸引人的是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勇猛的气势,正气凛然,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心思。 可是他从不动情(这都是以前,后来竟成了最痴情的男儿)。 在九重天他的职责一般是外史,只要九重天有什么外差的话,都会找他。 因此,他经常会出入九重天,下界办事,对下界的事情了解的甚是熟悉。 这样来来往往几万年,从没发生过意外。 不过,常言道天下没有真正的铁石心肠之人。 在九重天上,刑天是除我之外,第二个动情的人。 据说,刑天外出办差时,经过山海经,偶遇海中水怪作祟,扰的四方生灵不得安生,处处可见尸横遍野,麋鹿羚羊四散而逃。 海里的水被九头水怪掀起万丈高,水势彭波而去瞬间就淹没了一片山峦。 刑天本来是有要事在身,不想耽搁。 可忽然看到,一个娇柔的女人,身单力薄,手里拿着长矛,孤身对峙着一只九头水怪,在这种危机时刻没有丝毫的退缩和害怕,然而表现的更加坚强。 刑天在那一刻对这女人产生了些许敬佩。 一个凡人女子,敢拿着长矛对抗九头水怪。 这是要有多大的勇气和胆量啊。 他在思忖之间,忽见九头水怪,嘴里的水势犹如灭世灾难一般向着那女子喷去,这要是有法术的人,肯定能躲得过去。 然而。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她就是一个活靶子。 看着身如飘零树叶般的身影淹没在海中之时,刑天一个闪电而过,救下了那女子,并打死了九头水怪。 这种英雄救美的把戏,彻底俘获了美女的心。 刑天处理完事情,匆匆回到九重天。向女娲上神禀告之后。又马不停蹄的下了界。 途中碰巧我遇到了他,看着他满面桃花的样子。 我察觉到,他动情了。 在我追问之下。他没有隐瞒,如实告知了我。 出于朋友我想阻止他,让他不要犯错,可回头又想想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当初就是因为责任感太强,结果错失了一切。 如今留下的是满心的后悔和思念。 出于朋友。而我告诉他,既然爱了,就要珍惜。 我曾经没有守住自己的真爱,那我愿意看着别人幸福。我会帮他守住这个秘密。 在人界,刑天和蓝雨生活的很好。 后来刑天去参加了人界朝廷的考试,结果高中。 之后。他和蓝雨结婚之时,我收到邀请只是站在远处默默的祝福着他们。 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的结果。 可当我刚返回九重天就得到消息。九重天各大主事的上神知道了刑天与人界凡女相爱,还偷偷结了婚,下令各路上神立马把刑天抓回来。 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我不带多想,立马下界来到刑天的家通风报信。 我把刑天叫到了郊外:“刑兄,你私自来到人界和凡女成婚之事已经暴露,众神已经派人前来抓你,你快快带蓝雨躲一阵子。” 刑天在决定和蓝雨在一起的时候就做好了打算。 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他愁眉道:“躲,往哪躲?整个天下都在他们眼皮底下,我哪里都逃不了。” 我无奈之下就只能提醒至此。 这是我几万年来第一次下界,望着茫然的天地,我竟不知该去往哪里。 脚下竟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曾经的轩辕酒庄。 万年的时光变迁,山峦早已沉沦成了一片湖泽。 月空之下,湖面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的璀璨星子耀眼夺目,夜风拂面,怡然自得。 我顺势在此施法种下了一颗圣灵树,使得这个黑暗的地方变得通明,顺着湖水往下而去,溪水连绵,潺潺而去。 小溪中鲤鱼跳跃,欢快至极。 没想到里面的小鲤鱼吸收日月精华,有了灵性,通人语。 她们告诉我,这里叫做九鲤溪,名字正是因她们而来。 真是一群可爱的小鲤鱼。 更神奇的是,这些小鲤鱼说前不久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酒坛,里面的酒香只是嗅了嗅就让她们大醉了好几天,醒来后竟自动会说话了。 我觉得甚是好奇,跟着她们去看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竟泪眼朦胧。 那坛酒正是当初我为赤影而酿,原是想向她表明心意,却因某些原因,丢入了海里。 竟没想到,流到了这里。 我拿起酒壶,紧紧地拥入到了怀里。 这或许成了我与她最后的一点念想了。 为了报答鲤鱼,我施法让他们化为人形,升入天界,成为了西王母瑶池内的鲤鱼精。 之后,我抱着酒坛在九鲤溪边坐了一夜,身后两颗相互交融的梨树,在夜风中摇曳了一晚,斑斑雪白洋洋洒洒,带动着我无尽的伤感。 当我返回九重天时,刑天已经被众神押往了神坛,接受众神的审判。 我只能跑去找女娲求情,希望她能网开一面,放过刑天。 在神规面前,无人亵渎。 “因刑天恋上凡人触犯神规,被罚消除神迹,推下诛仙台灰飞烟灭” 我又跑去求其他众神能够饶了刑天,结果依然是于事无补。 刑天凌乱的碎发下,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他嘱托我把舞天戚交给蓝雨,就算他死了也希望能够蓝雨留下慰藉。 我找到蓝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并且把舞天戚交给了她。 她满脸惊愕的都忘了怎么哭出声,眼里的泪水犹如滔滔江水无声而流,她此刻的心恐怕在滴血吧。 她哇哇责备了一通,却终究还是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说她要一个人静静,不让我跟着她。 我只好在远处看着她。 谁成想,蓝雨爱的如此深沉。 她带着满腹的委屈和爱意,用舞天戚抹了脖子。 或许是她的爱和冤屈太过大,一抹鲜血竟溅上了神坛,使得神泉之水沸腾不已,引得整个九重天也跌宕不停。 竟排查后,才知道是蓝雨克割颈自杀,鲜血溅上神坛,其真情撼动了神泉。 众神被蓝雨的痴情和舍身求爱的行为感动,再加上神泉水的异样,不得不商议之下决定饶邢天一命。(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三 整件事情听起来,仿佛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除了刑天,谁还曾记得有个女人为了真爱,白白丢掉了性命。 的确,蓝雨的牺牲换来了刑天的生命。 对于九重天而言,这时间大大的好事。 在不失去上神的同时,还能以儆效尤。 其实,对于这一点,我对九重天的所有主事的身上存在很大的偏见。 都是一群固执己见的老骨头(这里也包括女娲)。 反而,更让我替蓝雨不值的是,她为了保护刑天可以丢掉性命,可曾又想过刑天爱她不比她爱他少,她死了他有如何能够苟活下去。 那日,我站在人群中,泪眼汪汪的看着刑天高大挺拔的背影募然间变得那么单薄萧条。 我多想上前去任性的抱住他,给他一个兄弟间相互打气的拥抱。 …… 在这充满悲哀凄厉的天地间,忽然,悠悠的响起了忧伤的歌声。 歌声中包含了浓浓爱意和哀思。 那些献血的血泪犹如跳动的音符,汇成了一首泣泪悲凉之歌。 空灵音。 听着好听,可著者流进了献血。 空灵幽怨、瑰丽凄美。 我以前就听胡琴说过,刑天是个很懂音律的人。 所以一直想向他请教,结果每次都被他挡了回来。 因此,我们总是打趣道说他是高人不露相,不愿意在我们这些半大揦子面前摆弄,显得太丢面子。 然后,他都是豪爽大笑两声,举杯自罚。从不含糊,我们也就不再刁难与他。 如今想来,他的音律是留给他最珍爱的人的。 蓝雨已死,刑天也就心如死灰。 这首空灵音,是他在这世上最后一曲音律,承载了他所有的爱。 行刑之时,刑天没有任何反抗。 铡刀而下。头颅就像失去了引力的皮球。滑溜的滚下了天际。 在夜空中留下了一抹璀璨而又短暂的美好记忆。 既然爱了,就要爱的彻底。 蓝雨如此。 刑天也是如此。 后来,我自动请缨接替了刑天的任务。 女娲开始断然拒绝。我知道她为何会如此。 然而在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凶猛攻势下,她只能无奈的答应了。 最后当我得令心满意足离开后,女娲无奈的摇着头,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就是命,怎么逃也都是逃不掉的。” 只可惜。她这话我却没有听到。 我经常行走在人界,自然成了人界的百事通。 每次回去,胡琴和蝶姬等人都会缠着我给他们讲在人界经历的趣事。 我性子淡薄,自然也是经历不了什么趣事。 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我想了个法子,每次都回去客栈听书。 那些说书先生声情并茂,说的是脍炙人口。让心入迷。 里面的内容不外乎是上到九重天,下到冥界地狱的些许趣事。 有次还无竟然听到了我自己的故事。 虽然书先生说的并不齐全。不过听者却是身临其境。 甚至就连我自己,也频频想起过去的事情。 伤痕累累的心早已被割得面目全非,每一道痕迹,每一次疼痛,都在提醒我自己曾经也爱过。 只不过时间已久,逐渐被自己埋葬了而已。 …… 接到任务说昆仑山上有只怪兽,四处作怪,人界,天界派了许多人前去降服,结果都无功而返。 西王母焦急之下,只能请九重天帮忙。 我领命前去才知道竟是一只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 它外貌像老虎又像牛,长有一双翅膀和刺猬的毛发,发出的狗叫一般的声音。 其凶恶之处就是见人就食,因此昆仑山四方百姓皆是糟了大殃。 更让人烦恼的是穷奇是结合天神、怪兽、恶人三位一体的凶兽,其真实面目不可破解的奇怪生物,乃是邪恶而的象征,代表至邪之物。 要想彻底征服,以我之力有些困难,不过把他封印起来却是简单的很。 经过一番的殊死搏斗,我把穷奇镇压在了昆仑山下。 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镇压穷奇时很容易,就像是穷奇遇到了更为凶悍的东西,震慑住了它。 当时我虽然很是疑惑,可并没有深想。 昆仑山曾经是东王公修仙之地,这里正气浩然、仙气逼人,想来是穷奇对这里产生了敬畏心里吧。 那时,我要是在仔细一点,认真一点。 或许,我早就能遇到她吧。 大功告成,收工回去的途中。 我无意间听到几个冥界的人闲聊。 他们说奈何桥畔来了一个没有头颅的孤魂。 每日像雕像一般站在奈何桥畔驻足观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据说那孤魂是上面下来的人,冥帝曾几次降身请他离开,都被拒绝掉了。 因为那孤魂的身份比冥帝尊贵,冥帝也不好强行请他离开,只能作罢。 我越听越想是刑天。 所幸孤身去了冥界探望。 在冥帝的带领下,我站在彼岸花畔,看着那个孤独急切的身影,心里暮然涌上一阵酸涩难过。 我说自己爱的深,可我竟不及刑天的万分之一。 他的爱已经让他醉了。 醉的不愿意醒来。 冥帝问我要不要去见见刑天。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带刑天离开。 毕竟一直站在奈河桥畔会阻碍其他孤魂投胎的路,因而会影响冥帝执行公务。 其实,我也是很想帮他。 可是我做不到,我也不能这样做。 刑天的爱如磐石,岂是我一个外人挪动的。 更何况这样的爱是应该被守护的,而不是任意的践踏和打扰。 我只能对冥帝说了些贴面话,让他勿要见怪,多包容包容刑天。 若是西王母怪罪下来,我一定会帮他说好话的。 我答应都帮他说话了,冥帝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笑的是心情舒畅。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刑天,不过他竟永远住在了我心里。 回到九重天我向女娲汇报了任务,就去找了胡琴。 把见到刑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他。 他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刑天和蓝雨的爱,或许就是那样。 …… 其实不知从何时起,我在九重天一刻也都待不下去了。 有事没事,都会找事,借口下界。(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四 行走在山林秀珠之间,百鸟齐鸣,花团锦簇,阵阵伴随着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 我喜欢这种走近大自然地感觉。 竟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美妙的世界。 远山如黛,近水如蓝。 山峦起伏,白雾萦绕。 这里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我不禁尤为感叹。 忽然,悠扬美妙的琴声徐徐而来,犹如空灵的天外之音,让人荡气回肠,身临其境。 我顺着声音向四周寻去,碧水蓝天,波光粼粼的湖畔坐着一红衣女子。 那抹红犹如残阳似血般瑰丽。 整幅景象看去,竟有些像是从名人画家笔下踏出来的人间仙境。 然而,最让我惊讶的是那抹红。 赤影曾经最爱穿得衣服就是红色。 那么娇艳、那么夺目。 我有些目瞪口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早已淡薄如水的心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自从赤影之后,我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可依然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暖流,流过身体的每一处。 我走了过去,想要问个清楚,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女子优雅的转身看着我,浅浅的一笑,顿时万物失色。 我原本满怀希望,却在那一刻有些些许的失望。 她不是赤影。 我竟然,恍惚的以为她就是赤影。 赤影和伏地魔一起彻底的被封印了,怎么会在这里呢? 不过,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子,我竟有些亲近起来。 或许是她身上有赤影的影子吧。 我问她姓谁名谁?家住何方?为何会在此处? 她娇声入耳,犹如那百灵鸟般清脆。 帝都言玦。逃婚至此地。 她说的轻描淡写,似真似假。 我竟有些捉摸不透,也不去深究。 不过我能很确定,虽然她给我的某些感觉像是赤影,可她们两个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性子耿直,善良大方,就像邻家的青梅竹马。让人心生喜欢。 一个娇弱无骨。心思深沉,就像身居宫苑之中的闺中小姐,让人疼惜。 她怎么可能是赤影呢? 我喃喃的嘲笑自己。对赤影思念太深,竟误将别人认作成了她。 不过,言玦说她来自帝都,想必是人界谁家的小姐。 我礼貌的笑了笑。作了自我介绍。 不过肯定是人界的伪装了。 我赞扬她的琴声美妙动听,论人界绝对堪称得上佼佼者。 不过我也粗略懂得一些音律。只是与她的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言玦笑而不语,狐狸眉眼中桃花朵朵。 我有些不知所措。 草草谈论两句,就施礼告辞。 当我转身欲走之时,我略带喘息的急迫问道。我还能见到你吗? 我浑身一怔,停了下来。 还能不能见到,我也不知道。 今日只是机缘巧合。误入这美景,遇到了她。 你我萍水相逢。又何必要再见呢? 言玦有些失望的笑了笑,说道,我希望还能见到你。 我回头看着她,殷切的眼神,竟有些心软。 木讷了半天,才道,若是以后想要见我,就来此处等我吧。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等。 不过,我想着只要她等两天,没见来人就会放弃的。 然而还是我太天真,把女人的心思看的太简单。 两个月后,我途经此地就想起了言玦。 想来她肯定已经回家去了吧。 这里山好水好,在这里休息一下,是个好去处。 当我来到曾经和言玦相遇的湖畔时,我吓了一跳。 那抹红就像雕塑一般,依然矗立在那里。 我淡薄的心在这一刻疼了一下。 这真是个任性而又让人心疼的女子。 我的脑海空瞬间放空,什么都不想不顾的。 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紧紧的把她涌入到了怀里。 这幅娇若无骨的身姿,就像一缕棉絮被我紧紧的攥着。 我喃喃道,傻女人。 言玦只是嘤嘤哭泣着摇头,说道,我知道我会等到你来的,我知道…… 那种不用太多言语,就心知肚明的爱,很纯洁。 我被言玦的等待而感动。 可有那么一刻,脑海中猛然就闪过了赤影的身影。 我猛地推开言玦,像是背叛者一样,无头苍蝇般在湖畔走来走去。 我爱的是赤影,我那么爱她。 就算海枯石烂,我也应该只爱她一个。 可为什么? 我如今背叛了她,为另一个女人动情。 言玦摸不着头脑的拉住我的手,追问安慰。 可是她不懂我的心,又怎能明白我的痛苦呢。 我摇着头,说了句对不起,就落荒而逃了。 我没有驾云而飞,而是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向着丛林深处跑去。 言玦虽然养居深闺,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日子,可她竟丝毫没有落下我半步。 一路穷准不舍。 就算被树枝草叶划伤了肌肤,流出了鲜血,也不在乎。 直到我心力交瘁,一头栽倒了地上晕了过去。 言玦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替我擦拭脸颊的汗渍。 我从恶梦的惊醒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力道过大,甚至能听到清脆的骨骼声音。 可是言玦竟一声没吭。 这一刻我才清醒,连忙查看她的胳膊。 她只是笑着摇头,说自己没事。 在我强行拽过她的胳膊查看时,才发现白暂细嫩的肌肤上满是伤痕。 我心疼的问她疼不疼。 她却逗着嘴,像个小孩似得,说自己真的没事。 她刚才的动作竟和赤影那么像。 我有了片刻的愣神。 直到回过神后,才发现我们竟然在九鲤溪的源头。 那个被我种下圣灵树的地方。 我和言玦坐在圣灵树下,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直到言玦吞吞吐吐问我,赤影是谁?是你的爱人吗? 我有些诧异了。 她说我在昏睡中嘴里一直唤着赤影的名字。 我沉默了半响,才点了点头。 她像是有些受伤的问我,你很爱她对不对?能得到你的爱,她也一定很幸福。 我看了眼言玦,她的眼角晶莹闪烁,像是有泪渍。 我告诉她,我和赤影之间所有的事情。 隐忍、逃避、第二次爱上、失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痛苦的存在。 言玦心疼的看着我,伸手抹去了我眼角的泪水,她淡淡说道,带我去走你们走过的地方好吗?我想代替她来爱你。(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五 我静静地看着她灵动美丽的容颜。 青丝银簪、肤若凝胶、霓虹长裙,宛若从画中走来的仙女,在她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我恍惚看到了赤影的影子。 竟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寂静幽兰,景致如画。 言玦给这个山谷起名为幽幽谷。 说这里从此以后就只属于我与她的秘密基地。 她心灵手巧,还用圣灵树的树枝和花瓣制作了一张床,生灵花的颜色会随着时辰不停变化。 因而,这张床就成了一个闪闪发光,五颜六色、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工艺品。 她说,这张床是送给我的,以后若是累的,就躺在上面休息,就算她不在了,这张床也能替她陪着我。 对于她的用心,我很感动。 可是有时,我也会郁闷。 毕竟我是九重天上的神,与凡女相恋是触犯神规的。 女娲和其他主事的上神迟早都会知道,到那时恐怕刑天就是我的前车之鉴了。 又一想,曾经我就是因为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才没有勇敢的接受赤影,结果造成了所有人都无法面对的痛苦。 如果当初我勇敢一些,摒弃心里的负担,也就不会伤赤影那么深,就连她坚持到最后一刻,恐怕也不曾真真正正的知道我对她的心意,更甚至不知道就算我不是驰梦,我不再拥有以前的记忆,依然爱上她的事实。 我坐在湖畔盯着水里的游来游去的小鱼发呆。 言玦走了过来,与我并排而坐。 我与赤影的故事过去了近万年,言玦只是一个后起之辈。 不过她看起来什么都懂,仿佛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睛能看到我的心里。 她说。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把涌上喉咙的话有吞了下去。 我很想告诉他实情,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他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可是,看到她娇柔倔强的小脸,我不忍心告诉她。我怕她会和赤影一样。 她淡淡的笑了。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了我一眼,顺手把手里的圣灵花放入水中。任其飘远。 她说,你爱赤影,或许对于我的出现,让你觉得自己背叛了她。你无法原谅自己。可是,你看那生灵花。其花瓣娇嫩,颜色鲜亮,那个女人见了不喜欢,只怕都希望把它拥入手中珍藏起来。可若是出于某种原因,使我不得不把它放入水中,你看……它就会顺水离我而去。随着时间长河会越来越远。如果我重新再摘一朵,你能说明我是因为喜新厌旧。不再喜欢那朵被我放手的圣灵花吗? 言玦的话很明白,道理也很透彻。 放手,并不代表不爱了。 而是变成了内心深处最珍贵的记忆。 在言玦的开导下,我压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面对如此有内涵的女人,使我对她更加疼惜,也决定好好的护她、爱她。 就算接受神规的惩罚又如何? 在死的那一刻,最起码我不后悔。 因为我爱过。 我带着言玦踏上了我曾经和赤影走过的地方。 在行走的途中,我隐隐听到一些妖魔的风声。 在极南之地的魔族,最近有些蠢蠢欲动。 魔族为首的魔尊名叫仇綤千,不知是何出身。 不过,据我判断他和曾经的凌坤是同一类人。 都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对于权力痴迷的程度,几乎到了癫狂的境界。 当初在制服伏地魔的混乱中,凌坤趁乱逃走了,天界派了众多人手全力追捕一直没有结果。 如今这么年过去了,恐怕早就化作尘土了吧。 不过,人的私欲却是不会消失的。 在没接到九重天的任务之前,我也无需插手。 天界众仙和人界逐渐兴起的修仙派的修仙者,已经自行想办法阻止了。 我也就落得个两手轻轻,逍遥自在。 幽幽谷是曾经的轩辕酒庄,也算是带着言玦走过了。 我们沿着九鲤溪,一路而去。 在当初偶遇到我为赤影酿制的桃花酒坛的地方,我把那坛投进我所有对赤影的情愫的桃花酒递给了言玦。 我说,我的爱都在这里。 言玦泪眼朦胧。 我从来没有问过言玦家里的情况。 对于她口中所说逃婚出来的事情,我在等待她亲口告诉我。 只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 她仿佛从来没有那个意思。 也从来没有说过,给家里报个平安。 尽管我有些疑问,可是我相信她总有她的理由。 我们沿途一路而去。 来到了曾经那个我扔下酒坛的地方。 上万年的时间,大部分地方因为地质变化,高山变成了大海,大海变成了高山,几乎已无往日音容。 不过,这里却一点都没变。 这片海域被称作地狱之海,其宽广的程度无法度量,也从来没有人类能够驶船到对面的白流岛,就连鸟类给到中间也会被累死。 不过,那些都是海岸边的渔民所传,也是凡人能力之所及。 对于有法术的神仙妖魔就简单的多了。 至于海中间的白流岛,他们自然是不知道。 白流岛上有我和赤影的回忆。 我拦腰抱起言玦就驾云而去了。 言玦眼里没有十分惊讶的表情,显得有些太过淡定。 我心里有些犯疑。 我问她,对于我会法术,她怎么一点都不奇怪,也不因为我隐瞒这些而生气。 她很淡然的笑了,我开始觉地她的存在对于我有些遥远,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她说,她爷爷以前就在邢晨山修仙,因为资质平平,只是修炼到了消融期,后来在外出任务时被妖怪咬断了一条腿,再加上他身体弱,无奈之吓只能辞别回家,小时候爷爷总是给我将邢晨山的事情,因此你会法术,自然没什么奇怪的,而且修仙者又没明文规定不能谈恋爱的。 听她这么说,我也就打消了那些念头。 我虽然一直没有给言玦说我会法术,以她聪慧细腻的性子,只怕早就猜出来了,没有当着我面质问我,肯定是怕惹我生气了。 对于这样好的女人,我怎能有所怀疑呢? 白流岛的人世代以捕鱼为生。 曾经每年夏至都会遭遇洪水,自从在我赤影的帮助下,日子过得也倒是舒坦。(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六 这次最让我吃惊的是白流岛上的灵力旺盛,堪比邢晨山。 记得上次和赤影来时,虽然灵力很旺,可也不至于如此,这要是让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地狱之海的原因,白流岛向来孤立,鲜少有生人前来。 至于这么旺盛的灵力没有被外人发现,也应归功于我和赤影。 当初怕伏地魔和凌坤会祸及至此,就在白流岛上设下了结界。 现在看来这结界护佑了白流岛上的渔民祖祖代代。 我和言玦突然造访,对于他们来说是稀客。 渔民对我们很是热情,各种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渔村村长是个和蔼的白胡子老人,向我们介绍白流岛上的事情,以及他们祖上流传下来的故事。 让我意外的是我听到了他们口口相传下来的两个大恩人,就是我和赤影。 当初我们只是出于好心,顺手帮助了他们而已。 没想到,一个无意善举,留下了这些个千古英明。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我和赤影的名字罢了。 月空如下,满天繁星点点、浪花翻滚,潺潺拍打在海岸溅出几丈高。 饭后,我带着言玦绕着白流岛走了一圈。 只是奇怪的是自从言玦来到白流岛后显得并不是怎么开心。 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问她,她也只是讪讪而笑,心不在焉。 我们来到曾经封印子午龙甲丹的山洞。 这里依然什么都没有变,只是灵气更加逼人。 整个白流岛之所以灵力能够如此旺盛,大部分原因也正是因此子午龙甲丹。 当初我和赤影是迫于渔民安全。就把它封印了起来。 如今,物是人非。 只剩下了我一人。 我想,它被囚禁了这么久,应该还它自由了。 施法打开封印,堵住洞口的山石消失。 我拉着言玦的手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白衣翩翩,青丝银冠,气宇轩昂的俊美男子。笑盈盈迎面而来。扑腾就跪地施礼。 没想到他竟已经修成人形。 我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是酸涩不已。 他唤我师父。 只因为当初我对他的封印,不仅替他挡了天劫,还救了岛上的百姓,万年之后。他修仙成人,我又还他自由的缘故。 能够相识也算缘分。他既如此执意,我也不再推辞,答应了下来。 我给他取名为殇悔,算是我对赤影的缅怀。 只是虽然殇悔修炼成人。可毕竟法力微弱,还无法做到独当一面。 商议之下,我决定送他去求仙问道。 希望他能够得有所长。将来可以庇佑众生。 如今人界兴起了许多修仙门派,最为有名望的便是邢晨山。 邢晨山的创始人。是一个触犯天规的仙人。 他被贬下凡之后,对自己的过失十分懊悔。 决定求仙问道,希望能够造福众生,弥补过失。 后来,昆仑山上出现了十大凶兽之一的穷奇。 为了除掉穷奇,天界和人界修仙派可谓是派出了不少人前去降服。 在那次除兽大战中,那位仙人独自一人大战穷奇三天三夜。 虽然没有杀掉穷奇,可也让穷奇筋疲力尽。 在那么多人当中,也唯有他坚持了那么久,因而他声名鹊起,人尽皆知。 西王母让他将功补过,令他在最接近天界的邢晨山上创办修仙派,其职权直袭天界。 因而,人界各处想要求仙的都前往了邢晨山。 这件事我知道,也是我后来将穷奇镇压的。 虽然过去了好久,可说起来也算是有了后门。 我粗略思量之下,将殇悔送往邢晨山是最好的决定了。 回到住处之后,看着言玦躺下,我被殇悔叫了出去。 他问我,赤影呢? 看着他急切的目光,我摇了摇。 他指着屋内的言玦,语气有些阴沉,她是谁? 我说,言玦。 殇悔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我在她身上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不一样的味道? 当然了,她是人,你是妖。 …… 在我的督促下,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决定明天就启程送殇悔去邢晨山,让他好生歇着。 翌日,天刚微亮。 我就去言玦屋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能去哪里呢? 我叫上殇悔,找遍了整个白流岛,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后来在一个早起出海渔民口中得知。 言玦独自一人驾着小舟走了。 出海?独自一人? 她是疯了吗? 难道她不知道地狱之海驾舟是过不了海的吗? 我有些慌了神,连忙驾云向地狱之海飞去。 可是,我找遍了整个海面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绝望之下,深入海底。 就算她死了,我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发现了地狱之海的真正秘密。 地狱之海的命名并非是其渔民口中所说,因为宽广无法跨越。 而是,在地狱之海海底埋葬着世上各种魔气瘴气毒物。 我是神,置身其中,压抑的都要喘不过气来。 幸而这些毒物没有被唤醒,若是唤醒,算是我也在里面呆不了多久。 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 回到白流岛,失魂落魄的望着茫茫大海。 我不敢往下想,我怕我遇到更坏的结果。 只是用各种理由安慰自己。 言玦说她爷爷曾经在邢晨山修过仙,那说不定在爷爷的教导下也懂得一二。 说不定,她已经安然无恙的到底彼岸了。 …… 可是,我搞不明白的是言玦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她不是说好要代替赤影来爱我的吗? 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颓废了两日,我带着殇悔赶往了邢晨山。 邢晨山,位于极北雪山之巅的山中山,此山灵气旺盛,仙气十足,生活在其四周的草木动物都得天气福泽。 虽说是雪山之巅,邢晨山的结界内无半点北极之寒,而是四季如春。 这里真不愧是有名的修仙派,修仙之人很多。 我佯装而来,求见了掌门。 告知他我的来意。 我虽是伪装,可掌门还是很快就识别了我的身份。 二话没说就收下了殇悔,一身试教。 交代完之后,我就踏上了寻找言玦的旅途。(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七 我知道前面的路是一片黑暗,而且至于能不能找得到,或者说言玦没有回家…… 这些不好的念头,我都不敢去想。 无论如何,我希望她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而死了就什么也都没了。 该到哪里去找? 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其实现在细细想来,我对于言玦的了解少之甚少。 不过大抵只知道她家在帝都,是一个姓言的家族,而且祖上有人在邢晨山修炼…… 还有她是因为家里逼婚,心有不愿才逃出来的。 而且以她大家闺秀的作风,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子。 找起来应该不是很困难。 …… 言玦是想家了,他一定是想家了。 一路找来,我不停的安慰自己,以平复有些慌乱的心跳。 两个月后,我终于站在帝都城门之外。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帝都的确要比其他的地方要繁华的多。 如今人界当家做主的是公孙家族。 他们在人界成立朝堂,率领能人义士,管理四散的凡人。 看如今凡人的生活水平,公孙家族也算是有些本事。 穿梭在热闹非凡的街市,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记得当初与赤影相见也是在这种热闹的街市。 只可惜,时间是流不尽的长河,带走了所有曾经的回忆。 我从路边的商贩口中打探到帝都内的确有姓言的富贵人家,而且祖上有人去求仙问道,至于在那里修过,他就不得而知了。 谢过商贩。我就顺着他给我指的路线来到了言府。 心里的紧张和激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甚至于那一直被我压制的失望感也蹿了上来。 一阵阵五味杂陈,难受不已。 高门广阔,气势威严,绝对数得上帝都之内数得上的宅院,两个护院看见我一直驻足在府门外不曾离去,疑惑的出来寻问。 你找谁我? 言玦。我找言玦。 我本以为他们会立马引我进府。然后让我等着,直到那一抹红出现在我面前。 然而事实却是,当我说我找言玦的时候。那两个护院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顿时面容失色,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门。 我就奇了怪了。 我好歹也是个鼎鼎大名的神啊,长得也算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怎么在他们眼中我就像恶魔一般。 心里有些不爽。可也意识到不对劲。 赶紧就追了上去。 我刚走进门,只见那两个护院领着数十人,各个手里拿着武器,而且还有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单手里拿着符箓和长剑,站在庭院中。 断臂? 就是他。 老人一副正气凛然,泰山不倒的浩然正气倾压而来。 我还没回过神。老人手中一道灵光闪过,要不是我闪躲及时。就硬生生接了去。 老人好像也没意识到我能轻而易举的躲过去,顿时骇然,随即又是一道剑刃横批而来,自然以我神之力,这些只不过是些小孩把戏而已。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为何要攻击我? 无奈之下,我只能使出束缚术把老人禁锢了起来,其他人见势一阵惊慌,更有甚者不顾生死的想要救下老人。 也算是忠孝仁厚之人。 我把他们挡了回去,淡淡的问道,你们为何要攻击我? 老人喘着粗气,恶狠狠的样子,咒骂道,你们这些魔鬼,杀了我孙女,我今天非要杀了你替她报仇。 孙女? 言玦,还没等他说明白,我脑海中竟然闪过了言玦的影像,而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难道言玦已经死了吗? 我放开老人,拂去身上的伪装,失魂落魄、踉踉跄跄的倒在了门槛上。 老人是修道之人,头脑也很清晰。 立马就辨别出我身上的灵气,制止住早已按耐不住的家人,走了过来。 问道,你……你仙人? 我的眼睛里依然没有了焦距,涣散的一塌糊涂,心里十万分的自责。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看好言玦,是我害死了她。 …… 老人遣散了家人,独自陪下等到我冷静。 言玦是我的孙女,她长得聪明可爱,乖巧懂事,而且天资很高,根骨精奇是修炼的好苗子。 据说她出生的时天空划过一道红光,大家都是祥瑞之照,只可惜我在邢晨山上修炼没有亲眼看到,不过我却是心心念念记挂着她的,后来我去出任务,在和妖魔搏斗中断了一条胳膊,心灰意冷之下就回了家。 那时言玦才三岁,整天绕在我的膝前爷爷、爷爷的叫,我的心啊从来没有过那么舒坦,总想着终于到了一享天伦的时候了。 我以为好日子就可以这样过下去。 可是谁成想,她十三岁生辰之时,忽然莫名失踪了。 …… 失踪了?十三岁? 在我的眼中言玦已是十六七岁芳龄的大姑娘,那岂不是她已经离家三四年了。 而且并非是她口中所说的逼婚而逃,而是莫名失踪。 我恍然心惊,这才发现言玦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拉回深思,那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吗? 老人哭丧着脸,轻叹了口,摇了摇头,我找遍了整个帝都都没有她的踪迹,后来在她的房间嗅到了妖魔的气息,可是以我消融期的修为又怎能说得准,时间长了也就淡了去了,后来我专门上邢晨山找掌门求了追踪符和凌剑,就是希望能够借助这些法器尽快找到言玦,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仿佛彻底消失了一样,至今了无结果。 当初言玦失踪,她父亲是朝中元老,妖魔闯入人界的事情会扰乱朝堂,闹得人心不安,就自作主张以冤魂索命为由给了众人一个交代,后来我又制造了个简单的幻术,就将此事搪塞了过去。 如今除了知情人外,其他人听到言玦的名字都会害怕,怕言玦怨气不息,回来锁了他们的命还阳。 按老人这样一说,那刚才两个护院的反映倒也是正常的,他们是怕我会把冤魂招来,牵连到他们。 只是我不得不说他们想出这样的骗局也真是…… 老人追问我的身份,以及为何会知道言玦的事情。 我就把我和言玦的相遇相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八 如今除了知情人外,其他人听到言玦的名字都会害怕,怕言玦怨气不息,回来锁了他们的命还阳。 按老人这样一说,那刚才两个护院的反映倒也是正常的,他们是怕我会把冤魂招来,牵连到他们。 只是我不得不说他们想出这样的骗局也真是…… 老人追问我的身份,以及为何会知道言玦的事情。 我就把我和言玦的相遇相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老人显得十分激动,他一直坚信言玦还活着,也从没有放弃过去找她,如今听我说见过言玦,整个人瞬间都容光焕发,精神十足了。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言玦明明什么都记得,而且能够活动自如,却不回家呢? 我原是想继续在帝都待一段时间,或许还能找到什么更好地线索。 可接到了九重天密旨,令我立马返回,说有重要任务交代。 无奈之下,我只好暂时放置寻找言玦的念头,立马启程返回九重天。 这一回去,我才发现我竟已经有多久没回去了。 我刚进门,女娲就像提前知道了一般,后脚就跟着进来。 一进门就给我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和说教。 我自知这次擅离九重天,触犯了神规,也只好硬着头皮挨了训。 看着我失魂落魄、风尘仆仆的样子,女娲长叹了口气,心疼的替我离去额头的碎发,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有的东西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不要不自量力的与宿命作对,若是你在执意下去,最后只会是自食恶果。 我抬起头看着她慈母般的容颜,像个孩子般整个透亮的眼睛,里面的是泰山不倒的坚毅和挣扎。 女娲看我如此执念,也是没有了办法,只好认命的。她说。我看着你寻找了这么多年、也痛苦了这么多年,我实在不忍心你在如此折磨自己,其实……其实影儿她还活着。 活着? 她还活着? 我兴奋的不知所措。 血族人是与天地共存亡的。怎么能轻易就死掉,就算她被封印,也是会有办法可以救回来的。 可我呢?只会各种伤心难过、自责惭愧,口口声声说爱她。究竟有没有用尽全心去寻找她的踪迹,没有。甚至到最后竟然所幸放弃。 而且……还爱上了别的女人。 我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女娲的身前,拉着她衣袖嘤嘤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你早不告诉我我还能见到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痛苦这么多年。当我以为可以放下她的时候,你却又告诉我,她还活着。我本就负了她。如今你又让我如何面对她? 我的举动有些过激,显然女娲也没有料想到我会如此失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告诉我这些已经为时已晚,将我置在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她看到我为了赤影痴狂疯癫,失魂落魄,却没看到我早已渐渐的把赤影埋藏在了心里最宝贵的地方,我学着放手,还她自由,也还我,她更没看到我爱上了别的女人,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神秘女子,虽然当初会慢慢接受她是因为赤影的缘故,可说到底我还是动心了。她的沉默不语、她的优美琴声、她的心思沉稳…… 女娲扶起我,面色冷凝,我不管你现在如何心思,但是你有一点必须记住,你是九重天上的神,要有神的风骨,不要被儿女情长牵绊住脚步。就算要放手过去,也要对过去说再见,做一个爽快的了解。 女娲说的对,我虽然进退两难,可是我有权利做选择,不管我会选择赤影还是言玦,我应该给另一个交代。 …… 女娲说当初血族整个族人一同捆住伏地魔被她收入了女娲石封印在了炼狱,其实在最后封印的那刻,她于心不忍,看着自己钟爱的徒弟,一家全部消失,作为师父她怎么能做得到亲手埋葬,最后她想办法抽出了赤影的一缕魂魄,投入了六道轮回。 原本是想着等她长大之后收归门下,让她重修仙身,位列仙班。 至于投入何家,她也未曾知道。 如今只有有缘人才能寻得找。 她思前想后,认为赤影到最后一刻念念不忘的是应该就是我,无奈之下只能让我去找她。 她说只要有心到哪里也都能找得到。 我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领命之后,我就像个无处飘落的幽魂,当漂西荡,无处落根, 所谓的缘分,让我去哪里找。 又要让我如何去找? 这些都是些虚无缥缈、抓不住的东西。 我不知道能找多久。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但是我相信,这是我欠她的,我应该给她一个答案。 而且这个事是个长活,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寻得见。 当下任务,而是应该救出言玦。 根据言玦爷爷的话能够知道,言玦是被妖魔抓去的。 那她不是在魔界就是在妖界。 我率先去了对东面的妖界。 经过伏地魔那战之后,天地逐渐也各自的分局。 上至极北之地是天界、下到极南之地是魔族、最西面是人界,东面便就是散落的妖族,上面便是高高在上的九重天,下面是黑暗阴冷的冥界。 在东面的妖界部落散落着很多修仙的妖,他们自行修炼,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幻化成人,得道成仙,也除了一些心术不正,想要速成高深功法的妖,其他大部分都是好妖。 对我的到来,他们显得很是怯懦,生怕我已斩妖除魔的理念把他们斩草除根。 对于我的问话都是有问必答。 我找寻了每个部落,训了每个地方,都没有言玦的踪迹。 那如今剩下的、也是唯一的地方就是魔界了。 我不带歇息,腾云驾雾,两天内赶到了极南之地的魔族, 魔族地盘是在一个山谷之下,外围以百兽林作为防护,百兽林内怪兽林立,没有足够能力的人都将会命丧此地。 不过这对我我也说就是小儿科了。 我行走在百兽林中,四周蛰伏的凶猛怪兽都像是嗅到了危险地气息,双眼腥红的注视我的一举一动,都是跃跃欲试,不敢上前一步。 我冷哼一声,对于魔族的仇綤千我还真想见识见识。(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九 在这种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我步行穿过百兽林,站于悬崖之上俯瞰整个山谷。 黑云魔气像空气一样笼罩了整个山谷,四处飘散着阵阵血腥恶臭的气息扑面袭来让人窒息,时而还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凄惨声音让人头骨发麻。 坐落于山谷最中间的宫宇就应该是仇綤千的老窝,黑黢黢的透着股寒。 这种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甚至于比冥界的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言玦在这里指不定受了多少苦。 我一定要救出言玦! 最近魔界有些不安分,对于外界的防备也提升了许多,来来往往都是巡逻的魔卒。 如果我堂而皇之的冒然闯入,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是一下激怒了仇綤千,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伤害言玦的事情。 万分思量之下,我还是决定洋装成魔的样子混进去魔界,只要找到言玦,就把她救出来。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可我却忽略了人界的一句古言,计划赶不上变化,也可以说人心难测海水难量。 有的人就算曾经是多么的纯洁善良,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指不定她早已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我碾转反侧,真的打听到了言玦的消息。 顺着昏暗的古道一路前行,来到了仇綤千的老巢。 为了避免灵力扩散引起仇綤千的注意,我就打晕了送酒水的侍从,然后端着酒水盘了走了进去。 当我刚进门,就看到一抹红妆如盛开在夜色中的杜鹃,娇艳芬芳。却又不染尘埃。 她娇若无骨的身姿盈盈而立,明媚善目之中透着股狡诈的寒冷…… 这样的言玦,让我心里一惊,打翻了酒水盘子。 蠢货! 仇綤千猛然回头,冷冷的等了我一眼,冷哼一声,顺脚就踹在了我的肚子上。顿时。我的肚子一阵排山倒海的疼痛袭遍全身,身体就像脱离母体的落叶黄花,随风飘了出去。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仇綤千这一脚要是踹在一般人身上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不过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在他踹脚而出时我没有抵挡。硬生生就接了下来。 不过,说真的。还真疼! 我的眼前还是一片眩晕发黑之时,一股淡淡的牡丹花香传了过来,随后我就感觉到一双冰冷柔软的指间划过我的手腕。 你没事吧。 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是言玦的。 眼前的容颜逐渐清晰。明亮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情愫,赤红的双唇一张一合间,让人脊背发凉。 我在言玦的搀扶下起身。随即就听到言玦对仇綤千说,他就送给我吧。反正这几日闷得发慌,就让他陪我玩玩。 还没等仇綤千说话,言玦就带着我走了出来。 一路上除了簌簌的风声,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我看着她菱角分明的轮廓,在昏暗的环境中散发着淡淡的亮光。 柔美阴毒,这是我对她的重新认识。 与在幽幽谷中的她判若两人。 我随着她来到房间后,就被她关进了一个笼子中。 言玦? 我轻轻地、温柔的唤她的名字,眼里是无尽的痛苦。 她转身欲走的步伐停滞了一下,回身冷不丁的盯着我,脚下步步生莲的走到我跟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狞笑着,这就等不及了,可真是急性子,不过姐姐可还有要事在身,等我回来后在好好吃你。 说完,她就狠狠掐了下我的下巴,转身就走了。 不管我怎么叫她,她都再也没有回头。 这是个玄铁制成的笼子,笼子上沾满了许多干涸发黑的血渍,不知道这里面曾经关了多少人了。 要想出去,很简单。 我施法撬开锁,悄悄地跟在了言玦的身后。 刚刚走到魔族门口时,仇綤千就张牙舞爪的挡在了言玦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就闪了过去。 言玦瘦弱如风的身子顺势就倒了下去。 我连忙飞身而上接住了她。 随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旋风暴结界就罩了下来。 在这个结界内就像经历着一场巨大的沙尘暴一样,来回的旋转,我抹去伪装,现出真身,把言玦护在怀里,努力的控制着平稳。 虽然如此,半个时辰下来,我已经晕头转向,分辨不出方向,更别说怀里的言玦了,此刻的她就像沉睡的婴儿般,眉头紧紧的蹙成一团,心里应该很难受。 不知道多长时间后,沙尘暴停了下来,周围的沙尘也淡化消失。 我连忙施法给言玦渡入神力,不一会她就清醒了过来。 正眼看到是我,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推开我的怀抱,跪下来向仇綤千求饶。 仇綤千怒火中烧,冷眉冷眉的呵斥,好你个小贱人,那点妩媚之术还真是练得炉火纯青了,就连九重天上神也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真是小瞧了你,不过…… 说着,他伸手就把言玦吸出结界外,扔在地上,言玦连忙爬起跪好,又道,险中求存,你的小小失误给我带来这这么大的硕果,我还真应该好好感谢你,好了,你起来吧,功过相抵。 言玦? 我眼睛紧紧的盯着言玦,希望她能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成,可终究是我太奢望了,她从头到尾就好像不认识我,更别说多看我一眼…… 言玦,上神好歹也算是你的老情人了,你怎么都不搭理人家?是不是嫌我在这里太碍眼了,那好,我就退避三舍,给你们留下个说话的时间,只是我要提醒你,别耍把戏。 仇綤千退出去后,言玦在地上爬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慢悠悠起身,理去身上的尘埃,擦拭去鬓角的慌乱,转眼又是那个阴柔冰冷的女人。 她好像没打算和我说话,转身就走。 言玦,难道你就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不认识。 幽幽谷下的相识相知、桃花酒的情真意切、白流岛的昔日善缘……你忘了? …… 赤影,还有赤影,你说过你要代替她来爱我的?难道你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在骗我? 对,都在骗你,因为我的相遇就已经充满了欺骗。(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十 是啊,我门的相遇之初就已经充满了欺骗。 可是我的感情却是真的,这是无法欺骗的,而且我能看言玦和我在一起时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为什么她不承认?难道是我会错了意? 几日之后,仇綤千要和阎氏成亲,准备要在那日将我的身上的神力吸光,用来提升他们的法术。 而自从那日言玦走后,她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曾尝试过各种办法逃出仇綤千的结界,可最后都徒劳无功,看来我的人生就要止步于此了。 只是,我还没找到赤影,也没有救出言玦,难道我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大婚之日,魔界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仇綤千本就生的不难看,在穿上新郎装,显得尤为精神。 他在喝酒席前,莫名其妙的给说说了一通话。 有情人终成眷属,无缘人郎情妾意,这话是对我们来说的,而你注定孤注命,生生世世得不到真爱,以前是,现在也是,这就是报应。只是,我想问你,当你心心念念着言玦的时候,可还记得当年被你辜负的赤影?她若看到你与别人的女人眉目传情,只怕早把你踩在脚底下了吧。 仇綤千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眼底深处是嘲笑和报复。 你……你怎么知道赤影?那都是近万年前的事情了,她的名字除了知情人知道,再没有人知道了,你…… 我有些语无伦次,这个人是谁?难道紧紧的只是仇綤千吗?不是,绝对没那么简单。 透过他的眸子,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 是凌坤。 难道凌坤的魂魄一直附身在别人身上? 细细想来。就算修仙得到的仙人也不可能活过万年,更别说他一介修仙的凡人,那唯一能使他不灭的就是守着魂魄万灭,然后寄宿在人体上,直到人体死亡腐烂,在重新寻找新的宿主。 可怎么会有这样邪恶的法术? 我在发呆时,忽然一抹黑影一闪而过。红色晶莹的粉末飘过。门外看守的魔卒就昏死了过去。 直到我看清来人是言玦,心里不经涌出了万分感慨。 言玦不知从哪得来解开结界的方法,飞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才破去结界。 不待多逗留。我连忙抱起言玦飞出了魔界。 紧随着我听到身后的魔界像炸开了锅一样,各种怒吼法器的身影簌簌的向我追来。 只是,他们那里是我的速度,转眼我就已经到了幽幽谷。 唤出小床。我把言玦放在床上,帮她渡入神力。 片刻后。才醒了过来。 我就知道,她虽然表面上说她不认识、不记得、可是在她心里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 那一天,当她一袭红裙婉坐于湖畔,素手弹出美妙琴声。她的人、她的音,都让我有了刹那的愣神。 她明媚的眸子,瞬间牵动了我的心。 虽然。我当时从她身上看到了赤影的影子,可是一切也在那一刻定格。我们注定有次一场孽缘。 她说她愿意成为赤影的替身,陪着我走遍曾经的痛苦过往。 而我不知道的是,也正因为在这些痛苦与陪伴中,让我为她打开心扉。 言玦告诉我,当初相遇时她可以安排的。 如言玦爷爷所说,她的十三岁的时候就被仇綤千掳走了,一直被关押在魔界,她曾经尝试过逃跑,一次两次……结果都被抓了后去,后来时间长了,她只能逃出魔界的大门了,却爬不了拿悬崖峭壁,更别说悬崖峭壁上的百兽林,她每走一步都是死路一条。 为了活下去,她只能听之任之。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仇綤千就教我法术,她开始魔修,逐渐也就被魔化。 过去的记忆,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她想念爷爷的疼爱照顾,相爱家的味道,可是她没办法,因为仇綤千在她身上下了咒,只要她想要逃走,咒就会发作,身上好像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嘶哑,疼痛难忍。 之后,仇綤千交给她一个任务,就是想方设法接你我,从我身上套取情报。 仇綤千其实就是凌坤,对于以前的我他是熟识了,更别说当初我假降,让他名利双失,还变成了六界通缉的人,这笔账他早就算好了。这些年他并没有闲着,摸清了我的所有事情,所以让一个陌生女子接近我,而且能够引起我注意的,对他来说简直如易如反掌。 这也难怪我看到言玦就仿佛看到赤影一般,因为她已经被塑造成了两一个赤影。 而且这个赤影就是当初被我辜负后的赤影。 只是,仇綤千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人心,言玦竟真的爱上了我,这是超出他的掌控的。 还没等言玦说完,她就开始浑身抽搐了起来。 蜷缩在床上,潺潺发抖,痛苦不堪,言玦娇小的脸上苍白如纸,汗渍凄凄,干裂的嘴唇断断续续说,我不要回去了,那里好黑,我怕。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我的柔软之处,眼里一阵酸涩,模糊着双眼紧紧抱她抱在怀里,尽可能的让她减少痛苦。 这个咒,是什么咒,我不知道。 如今能够救言玦的就只有一人。 我抱着言玦,站到九重天门口时,胡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惊讶的张开嘴半天说不上话来,蝶姬也是皱了皱眉,沉默了下去。 对于我的执拗,他们是领略过的,当初为了赤影,如今却又是为了言玦。 胡琴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疯了,你带个魔上九重天是不想活了,这样会触犯神规,会被剥去神迹的。当初为了赤影,如今…… 胡琴关心我,我知道,可是我无法做到,无视内心。 我抱着言玦闯进了女娲殿,求她救救言玦。 女娲木讷的看着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她恐怕万分没想到,我有沉沦了。 我向她说明了事情的的来龙去脉,求她帮帮言玦。 只是,女娲的表情很奇怪,先是不可置否,逐渐变得有些欣喜。 她有抬头看来看了。 然后,爽快的就答应救言玦。 随后就接到消息说,魔界仇綤千率领大规模魔军向九重天攻来。(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十七(二世完) 风里时而传来冤魂的呜咽之声,和着噼啪的雨滴。 胡琴告诉我,仇綤千身上有伏地魔的法力,早在多年前就应该已经在策划这一切了,他设法唤醒四大凶兽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将所有上神吸引出九重天,之后仇綤千就带领魔军趁机而入,打入天界直至九重天,摧毁神泉之杯,然后给我们一切措手不及。 当神泉之杯被打碎,众神身上神力散去之时才意识到这一切,却依然为时已晚。 女娲弥留之际把女娲石注入了胡琴体内,就是为了让他想方设法封印仇綤千。 擒贼先擒王,只要打败仇綤千,六界就还有希望。 所以,胡琴就用自己的神身铸成了这面玄天境,现如今也就只有这面玄天境才可以制服得了仇綤千。 沉重压抑的呜咽,悲凉的大雨显得更加悲凉。 我抱着玄天境孤独而又悲凉的屹立在满山遍野的尸体和血泊中,犹如一把残破不全的孤剑,剑魂内包含了太多的绝望和死寂。 落叶黄花拂过面颊,鼻息间似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深深的刺激了我的神经,使我浑浊的大脑瞬间清醒,这六界弥漫的血腥和冤魂都是仇綤千造成的,如果我就此退缩,那就表示整个九重天都要遭受灭顶之灾了,众神的牺牲也就变得毫无价值。 若是女娲看到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弟子,这么轻易的就被打败,是不是就算羽化也不得安宁。 不,绝对不可以这样。 现如今我是九重天、乃至六界最后唯一的一丝希望,所以我不能退缩。 当我重新站在九重天重生之门时。只见雷神被倒掉在天门之上,半眯的眼睛看到我去而复返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喜是悲,不过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做了最正确的抉择。 被众魔军扣押着来到女娲殿,只见仇綤千负手而立背对着我,浑然一副高高在上当家做主的样子。 仇綤千说,九重天大势已去,众神都已羽化而去。你一个垂死挣扎的蚂蚱还敢堂而皇之的来见我。就不怕我让你灰飞烟灭。 抬眼看到他身侧的赤影,我说,你我毕竟相识一场。事到如今就算死是不是也应该让我死的明白一点。 有了片刻的死寂,仇綤千呼啦转身,笑盈盈的看着我,说。好,那我就成全你。 他对着言玦点了点头。就坐在了凳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言玦沉默着,柔弱娇嫩的脸上已不复往日的温柔,冷冰冰的仿佛浮上了一层冰沙,烈焰若火红裙像一朵正值绽放的杜鹃。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寒。 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烁不定,沉寂了半响,嘴角浮出一抹笑意。道,你已经猜到了。又何必…… 我道,你呢?你究竟是不是赤影? 她苦笑一声,其实我挺想成为赤影的,只可惜我是言玦,一个被你当做替身的影子而已。 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赤影,她是你心里一道拔不去的刺。 我们相遇是场骗局,这是真的,当初魔尊告诉我你对赤影有愧于心,我就特意佯装成她的样子与你相识,骗取你的信任和真心,后来在白流岛我发现地狱之海地的魔毒虫瘴甚是剧烈,得知四大凶兽极有可能就被封印在那里,那晚我不告而别,就是赶回魔界将此事禀告给了魔尊。 我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原来她当初的不告而别是发现了四大凶兽…… 言玦愣了一下,继续道,我以为我们就此将再无瓜葛,谁知你竟然用情如此之深,不仅找到了帝都,摸清了我的过去,还混进了魔界来找我,当初我是有一丝为你动心的,后来魔尊告诉我了这个计划,我也就将计就计被你带到了九重天,一切显得很是顺利成章,毫无破绽。其实说实话和你一起那段日子,挺开心的,只不过你我殊途,不会有什么结果。邢晨山修仙,在你的帮助下我的进展很快,竟然已经渡劫成仙。女娲活得久了,或许老糊涂了,对我的身份丝毫没有疑问,还让我跟你一起去除掉穷奇,你知道吗?穷奇只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就是让穷奇来解封饕餮、混沌、梼杌的,而我借机从雾柳镇的悄悄离开就是为了把神泉之杯的位置告诉给魔尊。 我咬牙切齿,手指捏成拳头,个蹦直响,呼啦一道白光闪过紧紧遏制住了言玦的脖子。 言玦面色发紫,奋力挣扎着,眼里的绝望深深地刺进我的眼里。 我深吸了口气,道,你有没有真正爱我过? 良久,言玦的眼睛泛红,两颗晶莹的泪水划过双颊,她摇了摇头。 那一刻,我的整个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泪眼之下一狠心就要活活把她掐死。 此时,仇綤千瞬移至我身侧一掌将我打飞,救下了言玦。 家没了,亲人也没了,就连我曾付出一切的爱人也都是骗人的。 绝望之际,我掏出玄天境施法向仇綤千投去。 几战下来不仅丝毫没有伤到仇綤千,反而我的神力却越来越弱。 大战,九重天瞬间被夷为平地,刀光剑影、法器四射。 没想到仇綤千身负伏地魔的法力,竟然与女娲可以相提并论,而以我如今的能力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我已经回天无力之时,言玦忽然从仇綤千背后偷袭,一道掌风打在了仇綤千的魔灵之处。 只听魔灵云珠应声而裂,仇綤千一时魂不归体。 我才找准时机用玄天境对仇綤千进行封印,而仇綤千在挣扎之时无意中伤到了言玦,言玦的就像被此刻飘零的雨滴般掉落了下去。 迎风铺张而开的红色耀眼而又醒目,那犹如蝶翼般的睫毛下是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我的心瞬间碎了一地。 言玦已死,我看着满目疮痍的六界,决然之心应运而生。 我将自己的二魂六魄注入玄天境,彻底的将仇綤千封印在了玄天境中。 只是已是残魂破魄,无力收回玄天境,就将玄天境投入了地狱之海。(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十二 其实至今想起来,我唯一见过赤影的笑的时候,就是我们两个喝的不省人事的那晚。 杂草堆中,以酒对情。 每个神仙妖魔都有自己的法器,就像雷神有火龙钺、女娲有女娲石、而我用的比较柔软一些,叫凤凰菱。 凤凰菱是两条红菱组成,雌的叫凤菱、雄的叫凰菱,其可坚可软,变化无穷,算得上上上乘的法器。 只是,如今就只剩下了凤菱,凰菱在初次下界时,无名阁里的九层妖塔内犼兽逃脱,被无名阁阁主误以为是赤影放走,我是出于好心,便用凰菱制服住了犼兽,救下了她。 说起来,那是我第一次遇到赤影。 往事不多提。 我放下酒杯,拉过言玦的手,唤出凤菱交于她的手中。 言玦很是诧异的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凤菱。 送给你,就像礼物一样。 言玦慌乱的摇着头,我不能要,这是你的法器,你给了我若是遇到危险……你怎么办? 我的危险! 我是神没有危险,我不怕死,不怕孤独……只怕爱的人受到伤害,所以我的危险是你。 这是我第一次说出如此肉麻的情话,但我此刻的心就是如此。 爱是本能的。 言玦感动的泪眼朦胧,低着头微微抽泣。 …… 我回到九重天入重生之门时竟破天荒的没有见到雷神。 雷神一般都是兢兢业业,从不擅离职守的,这天倒有些意外。 我也没太注意,毕竟谁人没有个小私事,就像胡琴。天天有私事。 到女娲殿之后,我把没有赤影消息的情况向她禀告了,她也像是任务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当初她是以加急密召让我去寻找赤影的,可这几百年过去了,至今依然没有消息。女娲却从来没有着急过。甚至督促过,反而对我和言玦的事情分外上心,曾还多次询问言玦的修炼情况。对于我和言玦的相恋也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女娲不疾不徐道,昆仑山下穷奇有异象,你速速去查探,一有消息立马禀报。 我领命之后。顺口问了句雷神的去向,女娲眯着眼睛没有说话。想必是我多言了。 只是我出门之时,她突然唤住了我,问我,言玦多久可以渡劫。 我粗略的估算了下。回道,大概下个月就可以。 她说,带着言玦去昆仑山历练一番。 …… 我和言玦赶往了昆仑山。 俯瞰之中云雾缭绕笼罩着整个昆仑山。如果抛弃不想山下压着穷奇,这绝对是个修身隐世的好地方。 我看了眼有些发呆的言玦。笑着俯冲而下。 只是奇怪的很,昆仑山下花草树木仿佛枯死了一般,树叶凋零、繁华落尽、遍地都是焦黑的土地。 有毒气。 我一阵惊讶,连忙在周身补下结界,防止毒气入侵,就是如此那些毒瘴像是无孔不入,我使了很大的力才控制住不被这些毒气入侵。 这么厉害的毒瘴,到底能出自哪里? 我恍然大悟,除了地狱之海,别无他处。 只是地狱之海下得毒为什么会被弄到这里来? 言玦虽然即将渡劫成仙,可是毕竟这些毒瘴太过厉害,就连我都有些招架不住,更别说她了 难道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就是想要救出穷奇? 看到言玦越来越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厉害,我只能先带言玦离开此地,然后再想办法。 我把言玦送到了临近一个名为雾柳镇的小镇,安顿妥当之后,我又赶紧返回昆仑山。 我还没走进去,忽然又冒出了许多在毒瘴中浸泡过的妖魔,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向我扑了过来,这些妖魔比以往的要厉害的多,只要稍稍碰触,毒瘴就会瞬息直袭体内,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再拖延下去,我会被这些妖魔瓜分的。 铲除掉这些妖魔之后,我就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看了看逐渐发黑的手,转身就逃走了。 只是,我只顾着逃走,却没看到一个身影闪进了昆仑山。 拖着沉重的身子,我气喘吁吁的往雾柳镇赶去。 已经满上眉心的毒瘴,让我眼前一片黑暗,周围洁白的银杏树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墨一般。 …… 当我再次醒来时,就已经置身在妖界了。 照顾我的是一个眉心有着火焰的女子,倾国倾城、妩媚妖艳。 她说她叫火凤,是如今妖界的阴后。 而我就是她救的。 以前一盘散沙的妖界部落,没想到如今这么团结了。 看来我的眼睛已经都停留在言玦身上,从来没有留意过,其实很多事情已经变了。 想起言玦,她还在雾柳镇养伤,我要赶回去看她了。 火凤拦住了我,说我毒以入骨,现在无法行动,更别说施法了。 被她阻拦下来,说有什么要事,她帮我去办。 所幸我让她帮我去雾柳镇接言玦,她立马就派她的手下去办理了。 这时,两个半人半妖的小孩端着药碗进来,递给了我。 为首的小女孩双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奶声奶气的说,娘说你喝了这碗药就会好的。 高一点的应该是哥哥将药碗递给我,没有说话。 我咧开嘴笑了笑,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浅葭,我叫浅葭,这是我哥哥故梦。 小浅葭一点也都不差生,很懂事可爱的样子。 我看了眼火凤,火凤笑着督促他们出去。 小浅葭依然依依不舍得样子,抓住我的手,死活也不放开,嘴里咿咿呀呀哭着说,我不走,我不走…… 无奈之下,小浅葭就一只守在我身边,让我给她讲我的故事。 我说完了赤影,又说言玦,这些都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想我应该与她分享,虽然浅葭还很小,或许她还不懂,但她迟早有一天会懂,也会明白。 只是,让我更加诧异的是,浅葭很认真的说,我长大了也要嫁给你。 我怔了一下,揉了揉浅葭的脑袋,以为她是小孩子话了。 如果万年后,我让她痛苦不堪,当初就不应该给她‘希望’。 火凤派出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得到的消息是,言玦在离开之后,就走了。(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十三 我怔了一下,揉了揉浅葭的小脑袋,以为她是在说小孩子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我知道,后来她会因为我痛苦不堪,那么当初我就不应该给她‘希望’。 火凤派出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得到的消息却是言玦在我离开之后,就走了。 当时昆仑山下毒瘴浓密凶险,我虽有神身保护也无法做到毫发无伤,而言玦只是一个半仙的身份又如何能够扛得住,如今已经深重剧毒,在身体极度虚弱之下,她还能去哪? 难道又要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的消失掉吗? 我心乱如麻,那里还有心思等下去,自行调理了下身体,就谢过火凤的救命之恩,连夜赶往了九重天。 将昆仑山毒瘴弥漫和言玦不见的事情告诉了女娲,她略一思索,大惊不好,昆仑山有变故。 女娲让胡琴和蝶姬同我一起前往昆仑山,降服穷奇。 至于言玦不见,她言说,不用我挂心,言玦一切安好。 可是对于我而言,言玦莫名失踪不见,着实让我心急。 心事重重的赶往昆仑山时,只听见昆仑山下封印穷奇的结界应声而破,伴随着滔天巨响,穷奇破印而出,顿时天地风云变色,电闪雷鸣,四周毒瘴如云似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了整个昆仑山,方圆百里草木随之枯萎,一片死寂。 我和胡琴、蝶姬见势不妙,连忙群起围攻。 经过一场大战之后,我们三人已是精疲力竭,虚弱不堪,不过穷奇也并没有好到那里去。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只是这四周的毒瘴就好像源源不断的能量,逐渐给它补充营养,眼看着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可眨眼功夫又死灰复燃,就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似得。 最后为了制服穷奇,我们三人逼出神魂才给了穷奇一重创。 然而这穷奇还是太过奸诈狡猾,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早已留了一手。趁我们一时没注意竟逃之夭夭了。 胡琴和蝶姬前去追踪。 而我。又赶回了雾柳镇。 询问了村里所有的人,幸而有人见过,说她踉跄着向着银杏林去了。 我便又顺着踪迹寻去。 雾柳镇是个神秘的小镇。其神秘之处,就是镇子上一年会炼制出一枚驻颜丹,具有奇效,想必对解毒有所帮助。 我专门向镇长求得一颗。希望能能够化解言玦身上的毒瘴。 在这世上言玦已经举目没有什么亲人,更没有什么熟识的朋友。她能去哪呢? 我忽然想起了,我第一次遇见言玦的地方。 不带逗留,快马加鞭赶了过去。 正如我想,言玦静静地坐在湖畔。信手弹琴,优美动听的琴声,犹如泉水。叮咚作响。 言玦说,她为我倾心的地方。就是这里,虽然当初这只是一场谋划已久的骗局,可是也就在这里,她一个骗子为我动情。 我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也是黄昏之末,残阳似血,染红了半边天空。 我想起了,曾经我为赤影酿制过一坛桃花酒,但是对言玦,我却什么都没有做过,便打算为她酿制一坛,把我所有对她的情感都借宿在其中。 这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十里桃林十里桃花,漫山遍野的灼灼芳华。 我找到曾经的帝君亲手为青丘之狐种下的那片桃林,站在这里我就像看到了曾经轩辕酒庄的桃花源,桃粉芳华,炎炎灼灼,只可惜那片桃园被赤影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我娴熟的摘下桃花瓣,清洗,造汁,酿制…… 更重要的一点,迟秋台酿的酒必须要有魂魄作为原料。 当初为了赤影,我做了。 如今对于言玦,我亦是。 当我施法之时,言玦拦下了我,她泪光闪烁,却笑颜如花的说,你的心,我看到了。 情意浓浓,却又似隔着千重万水。 返回九重天时,胡琴和蝶姬也已经返回,只是没有找到穷奇的踪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女娲让我们继续寻找,而且还要多注意混沌、饕餮、梼杌的动向。 女娲说,在盘古开天辟地不久之后,众神相继出现,其中四名前神明三苗、驩兜、鲧与共工,因其作恶多端,不修德,被贬下凡间分别变成了饕餮,混沌,梼杌和穷奇。 他们向来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如今穷奇被封印之后突然出现,想必其他三个在不久的将来也相继会出现,看来有一场大战要爆发了。 我恍然记起来曾经仇綤千说的话,他说九重天将来会有一场灭顶之灾发生,难道是再说四大凶兽练手吗? 穷奇又是不是仇綤千救走的呢? 我把当初仇綤千的话和心里的重重疑虑原原本本的禀告给了女娲,希望能尽可能的避免掉那似有若无的灾难。 女娲只是沉默了下,之后就让我去查探魔界的东西。 而言玦马上就要渡劫化仙,需要好好修炼,冲破渡劫期,所以就不便于我一同前往了。 顺带着把言玦送回邢晨山,我就向着西南之地的魔界而去,途径距离邢晨山不远的无名阁,世代守护九层妖塔的地方。 正巧感觉到了雷神的气息,心里纳闷这几次出入重生之门总是不见雷神,出于好奇便前去查看。 无名阁外不远处的枫树林,红叶好似鲜血染红一般红艳,置身其中恍如身临画幅当中,美轮美奂。 远远就看到雷神一声戎装铁甲,阳刚帅气,犹如天神。 真不愧有战神的美称。 我啧啧称赞之余,瞥见一抹红衣女子轻轻挽着雷神的胳膊,举止亲密、详谈欢愉、情意浓浓,我浑身一愣,不过很快便就明白了缘由。 人有七情六欲,神仙也不为过。 只是人可以自由自在,任性而为,但神却只能摒弃所有情感,理智而为之。 想到这些,我竟有些瞧不起这神的身份了。 转身欲走,无意之间看到那红衣女子正是美若惊鸿的女子…… 正是火凤。 她救过我的命,我自然认得她,只是没想到是她们两个。 随即火凤长袖一挥,数十丈的水袖犹如水蛇腾空而起,翩翩起舞,美的煞人。 ……(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十四 正巧感觉到了雷神的气息,心里纳闷这几次出入重生之门总是不见雷神,出于好奇便前去查看。 无名阁外不远处的枫树林,红叶好似鲜血染红一般红艳,置身其中恍如身临画幅当中,美轮美奂。 远远就看到雷神一声戎装铁甲,阳刚帅气,犹如天神。 真不愧有战神的美称。 我啧啧称赞之余,瞥见一抹红衣女子轻轻挽着雷神的胳膊,举止亲密、详谈欢愉、情意浓浓,我浑身一愣,不过很快便就明白了缘由。 人有七情六欲,神仙也不为过。 只是人可以自由自在,任性而为,但神却只能摒弃所有情感,理智而为之。 想到这些,我竟有些瞧不起这神的身份了。 转身欲走,无意之间看到那红衣女子正是美若惊鸿的女子…… 正是火凤。 她救过我的命,我自然认得她,只是没想到是她们两个。 随即火凤长袖一挥,数十丈的水袖犹如水蛇腾空而起,翩翩起舞,美的煞人。 …… 我在百兽林一驻守就是一年,每日每夜驻守着魔界,探查着魔界的一举一动。 在这一年内饕餮,混沌,梼杌也已经相继出现。 经过一番苦战九重天只抓到了饕餮,而混沌、梼杌却逃脱了。 在我蹲点的这段时间,混沌和梼杌并没有前来投奔魔界,也没有发现发现穷奇的迹象。 难道四大凶兽的出现和仇綤千没有关系?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正在我发呆期间,言玦一袭白衣似雪,飘然若尘的从天际飞来。 她白暂冰凉的指尖悄悄地蒙上我的眼睛,让我猜她是谁? 我咧嘴轻笑着。掰开她的手,点了点她的脑袋,就算不用猜我也知道是她。 言玦已经渡劫成仙,成了天界的梦仙。 如今我是神,她是仙。 若是可以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我们两个避世隐居,做一对快活的、有名有实的神仙眷侣。 只是危机当前。我们哪还有心思想这些呢。 这次言玦是领命而来的。 现在饕餮已经被抓。只要能从饕餮身上做些文章,就会知道四大凶兽突然出现的目的,而且还能借机引出其他三只凶兽。一同歼灭掉。 当我途径九重天时,只见雷神的坐骑夔兽像个长久没被主人溺爱的宠物,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对着我嗷嗷两句算是问候。 这么久了。雷神还没回来? 我喃喃着,找时间一定要去趟妖界。 我见过女娲之后。你去了关押饕餮的地方。 它形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般咿咿呀呀、又似嘤嘤哭泣。 我绕着饕餮转了一圈。心想真是有够丑的,转身就走了,身后不时传来婴儿般的啼哭声。声声让人心碎。 一来饕餮有不会说话,二来长相奇特。三来我还真没想到什么办法。 胡琴问我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我也只是无奈的纵纵肩。 后来经过所有九重天上神商议之下,决定把饕餮关押在九层妖塔,用来作为诱饵,把其他三只凶兽引来。 夜色浓重,月光像是蒙上了一层纱,朦胧的有些压抑。 四大凶兽逐一对付,倒是简单,若有个什么差池,无法将四大凶兽歼灭,那势必四大凶兽合体,如果合体只怕就又是一场人间浩劫。 所以,今晚九重天几乎三分之二的神都触动了。 我倒了杯凉茶润了润嗓子,便火急火燎的赶往了邢晨山,向看望言玦最后一面。 不过走到半路,便见到言玦踩着祥云急急奔了过来,后头还跟着殇悔。 他们挡住我的去路,殇悔平时话语不多,只是那双暖暖的目光中竟是担忧之色。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什么意外让他帮我好生照顾言玦。 言玦泪眼朦胧,摇着头,不愿让我离开。 她张口想说话,却被挡了下来,只是神情的望了她一眼,说,此生我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赤影,另一个就是你,只是这辈子我是注定辜负了赤影了,但当我知道赤影还活着时,我是多么的向要找到她,告诉她我曾经爱过她,可时至今日我依然没有她的消息,我希望由你以后帮我找到她,并且告诉她我的心意。对于你,和她一样,只是她是我的曾经,而你是我的现在,无法失去的现在。 正在这时,女娲也驾云而来,道,大约你今日便能一偿多年的夙愿了,我原是想将此时瞒下去,让你永远不要知道,只是你酿制的桃花酒唤起了言玦的记忆,我想我也没有理由在隐瞒下了。 我愣了一愣,半响没有转过身来,带终于将神思转回来,我看到自己的手背言玦落在手里来回摇晃,清脆的嗓子里蹦出几个字,我就是赤影。 我知道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言玦,就算有可能有去无回,我也将此生夙愿托福给别让,只是想告诉她我曾经爱过她,可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可笑。 一万多年,四海之内,*之间,我寻遍了整个天上地下,经历了生灵涂炭,天地暗换,见过了世态炎凉、物是人非,也见识了曾经的轩辕酒庄移成一汪池水…… 一万多年的时间我都用在了寻找赤影的身上,却没想到,她经就在我身边。 言玦声音微颤,泪珠滚滚,是你的真情唤醒了我的记忆。 我脑袋有些眩晕,眼前不停地闪过赤影和言玦的面孔,交替旋转,心乱如麻…… 我想起了女娲的话,要想找到赤影要有缘人就可以。 而我,在人界唯一认识,有纠缠的就只有言玦一人。 恍如又忆起第一次见到言玦时,我从她身上看到了赤影的影子。 只是当时两人性格截然不同,我才没有固执的认为下来。 难道真的是赤影? 我从头到尾爱的人就只有她,也只是她。 我酸着眼角看向女娲。 女娲笑着道,你应该想到事实就是如此的,第一次你带言玦找我解毒,我随心里不悦,可也是二话不说的帮她解毒,还让你把她送往邢晨山修炼……那每一件件,每一桩桩,都是针对她的。 我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角,答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没发现,你就应该早些告知与我,才不至于让我傻傻分不清楚。(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十五 我突然之间觉得我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明明守着心里最珍贵的的宝,却什么也不知道。 更可笑的是,我竟然还当着赤影的面说自己把她放下了,移情别恋爱上了言玦。 我想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奇迹的爱上了同一个人却有着两个身份的人。 我不知道这对于另一个身份来说是不是一种背叛…… 虽说到底赤影和言玦本是同一个人,我同时爱着她们。 可到底,我是背叛了赤影而爱上了言玦。 这种无形中的压力暮然压得我有些喘不上气来。 看着言玦泪水纵横的娇容,明亮的眸子里一股痛苦而又挣扎的情绪在瞬息万变着。 我想她此时此刻的内心就像是被冰雪之中冰封万年之后,又被夹在熊熊烈火中炙烤,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挣扎不是常人所能抵抗的。 这真是一场可笑的变数…… 我悲中生笑,抹去脸上的苦闷,呵呵笑着把言玦涌入怀里,告诉她,不管她是谁,也不管谁是她,我只知道我爱她。 言玦点了点头。 其实,我和赤影的红尘情缘就像潺潺不断的溪水长流。 不管中间我们都以何种身份、何种面目,相知相遇,然后相恋,这都像是冥冥之中的宿命,一根若有似无的缘分让我们相知相遇。 虽然,有一些尴尬的经过拦腰横切在我们中间。 但这并不足以切断这份缘分。 因为我依然爱她。 而她也依然爱我。 我把言玦托付给觞悔,让她保护她,然后等着我回来。 我也相信,我能够回来。 我不能让我们的再次相遇变成有一场的离别。 对于赤影,我留给了她太多遗憾和伤害。这些伤害就像一根锋利的倒刺横在我的心里,让我痛苦挣扎了几万年,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想要弥补这份遗憾,并且能够亲口告诉她,我爱她。 以前是我的太过古板保守,不干去承认这份感情。 经历了这么多,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的了爱情的茁壮成长。 如今。我终于亲口告诉了她。 不过这一切才只是个开始。经历磨难之后方能见彩虹。 这拱彩虹就是言玦。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以,我不能轻易的放弃掉…… 依依不舍的与他们分别,踏云疾驰到无名阁。 我和一众上神打过招呼。 破开人层。走到了胡琴和蝶姬等人身边等待穷奇、混沌和梼杌的出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中,周围除了被风挂起的树叶沙沙作响之外,就只一颗颗紧张而又均匀的心跳声。 我环视了一下所周所来的上神,几乎大部分都出动了。 作誓这次一定要除掉这四大凶兽。 只是。奇怪的是我竟没有发现雷神。 雷神是所有上神之中最能战的神,因而就有了战神之称。 特别是这种危机时刻。他从来都不可能缺席。 我问胡琴,这么要紧的时候,雷神没有来吗? 胡琴皱了下眉,无奈道。谁知道,说不定还在哪里会情人呢? 我猛然想起,当初在无名阁外的枫树林中遇到的雷神和火凤。心里便已明了。 看来他是迷情误事了。 他若是在这个时候还不出现,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到时刑天和蓝雨的结果就是他们的结局了。 大家都是用情之人。而且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知交故友,我不希望看到他受到伤害。 并且,再怎么火凤也曾经救过我的命。 我想胡琴叮嘱了几句,就腾云驾雾赶往了妖族。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刚要走穷奇、混沌、梼杌就相继出现,顿时整个无名阁变成了战场,刀关剑影、电光闪烁。 赶到妖界,穿过迷障,在浅葭和故梦的带领下我很快就找到了雷神。 雷神在妖界过得可真是有滋有味,不仅有美娇娘服侍,还有儿子绕膝,真是天伦之乐。 雷神只见我来,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不见。 他十二万分的没想到,我竟然会知道他在这里。 我并没有理会他此刻心里的猜测,开门见山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粗略告诉了他。 他惊讶不已,没想到区区在人界三年五载,九重天之上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命人去找火凤,侍从却答,阴后说有要事处理,天一亮就带着妖杀走了。 火凤能够触动妖杀,就说明妖界有大事发生了。 我大吃一惊,难道四大凶兽只是一场阴谋,真正的大战是妖魔联手,想要攻打天界,直至九重天。 雷神是聪明人,也想到了这一层。 他大发雷霆,丢下孩子就向九重天飞去。 可我们刚走到迷障之处,神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形中一点点的抽走了似得,身体也越来越虚弱,甚至连这区区的迷障也过不去了。 神泉之杯? 神泉之杯是九重天的至宝,九重天大部分的神所拥有的神力都是来自神泉之杯里的神泉水。 也可以说,神泉之杯的是九重天的致命弱点。 是谁? 究竟是谁? 而我更担心的就无名阁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如果神泉之杯被打碎,那结果真是不堪设想。 雷神的火龙钺是神器,并不会因为神泉之杯被打碎法力就减弱。 在火龙钺的帮助下,我们赶往了九重天。 腾云驾雾在天空之时,才发现六界四处硝烟四起,杀声震天,尸屠六界。 不断可以看到有神的生命之光犹如水柱一般直入云霄,化为飞灰。 我的心骤然痛的厉害,这就是仇綤千口中的灭顶之灾?原来他就是主谋,要是当初知道他会不念及九重天对他的仁厚,对九重天痛下杀手,我就当初就应该一掌杀了他。 只是现在自责也无力挽回,只能尽可能的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们赶到九重天时,仇綤千已经带领一众魔军攻入了九重天和众神厮杀了起来。 许多上神神力逐渐散去,长久对抗下来已经是筋疲力尽,随之就会被一众魔军撕扯分食。 一道红光火柱而过,周围的被波及到的魔军顿时化为飞灰,逐渐消失。 当我赶到明德神司面前时,他已经神力枯竭,身上满是伤痕,我刚想伸手抱起他时,顿时化成一道紫色光柱注入云霄。(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十六 我们赶到九重天时,仇綤千已经带领一众魔军攻入了九重天和众神厮杀了起来。 许多上神神力逐渐散去,长久对抗下来已经是筋疲力尽,随之就会被一众魔军撕扯分食。 一道红光火柱而过,周围的被波及到的魔军顿时化为飞灰,逐渐消失。 当我赶到明德神司面前时,他已经神力枯竭,身上满是伤痕,我刚想伸手抱起他时,顿时化成一道紫色光柱注入云霄。 一场荒芒之战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这一年,六界动荡不安,从上至九重天,下到冥界幽魂精灵,遍地饿殍,生灵涂炭。 六界就像一块被丢置在火笼里焦黄发黑的木炭,横杵在天地之间,等待着被大火土崩瓦解,化为烟灰。 此时此刻,数不胜数的魔军陈列在九重天内,黑压压的魔气氤氲,亮晃晃的兵器,以仇綤千为首来歼灭九重天。 而在此之前,言玦才刚刚恢复赤影的记忆,我们也才晓得彼此之间剪不断理还乱得情愫,更没来得及细细长谈这过去所遗漏的美好。 天空有苍白的阴影,在神骨灵,光的注入下,越发亮的惨白。 神泉之杯破碎,神力渐失。 女娲被凶兽牵制不得动弹,看着周围的神一个个倒下却无能为力,最后就只剩下她一人,若是持久牵制下去的结局很明了。远古上神很多,唯一留下的来就只有她一人,被守护的这片土地就要化成焦土,她不甘心。她拖着女娲石将体内最后一丝神力释放出来,然后重重击伤了四大凶兽。 身体就像脱了母体的落叶。没有重心,一直下坠,直到胡琴气若游丝的从尸堆中爬出来,她就把女娲石交给了胡琴之后,就逐渐消失,变成一团五彩冰粉的光柱,注入云层。 将女娲生命的最后一刻。眼里是无尽的不甘心和痛心。 就像书中所写。破国亡成之时君王眼里的不甘和悔恨。 我远远看到那五彩光柱,整个人就木讷了, 仇綤千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我面前给我说了六界里的最新消息。 我久久没有说话,整颗心却犹如沉入了大海一般沉重。 风吹的衣袍猎猎作响,稍不留神便将声音撕得粉碎,仇綤千提高了声音。像是看笑话一般,问我。你可知道你们为何会事已至此? 我拾起眼角,冷冷的看着他。 仇綤千继续道,你如今行将枯木,死路一条。告诉你也没什么,神泉之杯是神力的源泉,凡是修炼化神。举行成人礼之时都会饮食神泉之水,只要打碎神泉之杯。你们的神力也会随之散去,神泉之杯本应是九重天的秘密,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的? 我答,谁? 仇綤千幸灾乐祸的挑着嘴角,顿了顿,道,一个你最想不到,却又不得不相信的人。 这场雨浇的彻底,从头一直凉到脚心。 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看似美好,却又似诡异。 我请求仇綤千看在相识几万年的份上,允我一个请求。 仇綤千心里的算盘早已打的叮当响,他不禁想要看着九重天灭亡,还要报复我万年前对他的欺骗。 我在流云宫把自己沐浴干净,让这温热的整齐带走身上所有的污秽。 午时三刻,九重天诛仙台上魔族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天飘着蒙蒙小雨。 黑烟笼罩了整个天地,真希望这场雨能将所有死亡的气息带走。 我走进重生之门,并未得到阻拦,城门内魔军雄赳赳气昂昂,法器上的颜色经过血的洗礼之后更加的明亮有活性,都说冰刃是军队的魂魄,军心旺盛,冰刃的杀伤力更加强大。 诛仙台雕塑勾纹内泛红发褐的血渍,不知送走了多少触犯神规的上神,法治在前,所有的原因也都变成了逃脱责任的借口。 当初看着刑天绝望之际掉下诛仙台时,我就曾幻想过,是不是我也有一天会踏上他曾经走过的路。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六界天地看不到头,地平面上又滚滚乌云袭来,细雨被风吹得飘摇,丝线一样落在脸上,黑压压一片的魔军遍布在脚下每一寸土地,它本该是一片沃土。 身后踉跄脚步声至,言玦期期艾艾道,驰梦。 一夕之间,她仿佛面容憔悴了许多,身上的白纱裙有些破烂不堪,隐隐能看到血渍涔出。 我有太多话想要对她说,但事到如今,我竟无法可说,可是心里的疑问我想要她亲口告诉我。 我说,当年昆仑山你我深重毒瘴之后莫名消失,可真的是去看湖赏水? 言玦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 那口口声声说的爱与不爱是真是假,如今的言玦内心还是不是如赤影那般恩怨分明,明辨是非。 抬头看到她眼角一抹清泪如白莲一般,清冷纯洁。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赤影?或者说,你的恢复记忆只是冒用赤影的名字来利用骗取你想要的东西。 言玦急声道,驰梦,不是…… 有一瞬间的死寂,我猛然施法抽出她腰间的凤菱,紧紧握在手中,一字一句说,你不再是言玦,更不值得拥有凤菱。 言玦张了张嘴,张嘴没有说一句话,眼里的泪珠犹如雨帘一般噼里啪啦。 我从诛仙台跌落而下,想女娲辛辛苦苦把握培养长大,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独当一面,撑起九重天,可事与愿违,我终究是要让他失望了。 走进了自己给自己设的圈子,最终落得心力憔悴,作死做到家。 奋力相抵的众生相继在失望和诧异中死去,他们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高高在上,俯瞰守护脚下这片宁土,但胡琴趁乱逃回了,赶往九重天时,正巧看到我犹如红毛般从诛仙台落下,结果被他救了下来。 当我再次醒来,小雨渐停,身边放着一枚铜镜,金光闪闪,浩气旺盛。 明明记得是胡琴救得我,为何不见他人? 我好奇的那里铜镜,镜面流光闪过,浮出一张面孔。(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十七(二世完) 风里时而传来冤魂的呜咽之声,和着噼啪的雨滴。 胡琴告诉我,仇綤千身上有伏地魔的法力,早在多年前就应该已经在策划这一切了,他设法唤醒四大凶兽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将所有上神吸引出九重天,之后仇綤千就带领魔军趁机而入,打入天界直至九重天,摧毁神泉之杯,然后给我们一切措手不及。 当神泉之杯被打碎,众神身上神力散去之时才意识到这一切,却依然为时已晚。 女娲弥留之际把女娲石注入了胡琴体内,就是为了让他想方设法封印仇綤千。 擒贼先擒王,只要打败仇綤千,六界就还有希望。 所以,胡琴就用自己的神身铸成了这面玄天境,现如今也就只有这面玄天境才可以制服得了仇綤千。 沉重压抑的呜咽,悲凉的大雨显得更加悲凉。 我抱着玄天境孤独而又悲凉的屹立在满山遍野的尸体和血泊中,犹如一把残破不全的孤剑,剑魂内包含了太多的绝望和死寂。 落叶黄花拂过面颊,鼻息间似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深深的刺激了我的神经,使我浑浊的大脑瞬间清醒,这六界弥漫的血腥和冤魂都是仇綤千造成的,如果我就此退缩,那就表示整个九重天都要遭受灭顶之灾了,众神的牺牲也就变得毫无价值。 若是女娲看到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弟子,这么轻易的就被打败,是不是就算羽化也不得安宁。 不,绝对不可以这样。 现如今我是九重天、乃至六界最后唯一的一丝希望,所以我不能退缩。 当我重新站在九重天重生之门时。只见雷神被倒掉在天门之上,半眯的眼睛看到我去而复返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喜是悲,不过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做了最正确的抉择。 被众魔军扣押着来到女娲殿,只见仇綤千负手而立背对着我,浑然一副高高在上当家做主的样子。 仇綤千说,九重天大势已去,众神都已羽化而去。你一个垂死挣扎的蚂蚱还敢堂而皇之的来见我。就不怕我让你灰飞烟灭。 抬眼看到他身侧的赤影,我说,你我毕竟相识一场。事到如今就算死是不是也应该让我死的明白一点。 有了片刻的死寂,仇綤千呼啦转身,笑盈盈的看着我,说。好,那我就成全你。 他对着言玦点了点头。就坐在了凳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言玦沉默着,柔弱娇嫩的脸上已不复往日的温柔,冷冰冰的仿佛浮上了一层冰沙,烈焰若火红裙像一朵正值绽放的杜鹃。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寒。 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烁不定,沉寂了半响,嘴角浮出一抹笑意。道,你已经猜到了。又何必…… 我道,你呢?你究竟是不是赤影? 她苦笑一声,其实我挺想成为赤影的,只可惜我是言玦,一个被你当做替身的影子而已。 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赤影,她是你心里一道拔不去的刺。 我们相遇是场骗局,这是真的,当初魔尊告诉我你对赤影有愧于心,我就特意佯装成她的样子与你相识,骗取你的信任和真心,后来在白流岛我发现地狱之海地的魔毒虫瘴甚是剧烈,得知四大凶兽极有可能就被封印在那里,那晚我不告而别,就是赶回魔界将此事禀告给了魔尊。 我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原来她当初的不告而别是发现了四大凶兽…… 言玦愣了一下,继续道,我以为我们就此将再无瓜葛,谁知你竟然用情如此之深,不仅找到了帝都,摸清了我的过去,还混进了魔界来找我,当初我是有一丝为你动心的,后来魔尊告诉我了这个计划,我也就将计就计被你带到了九重天,一切显得很是顺利成章,毫无破绽。其实说实话和你一起那段日子,挺开心的,只不过你我殊途,不会有什么结果。邢晨山修仙,在你的帮助下我的进展很快,竟然已经渡劫成仙。女娲活得久了,或许老糊涂了,对我的身份丝毫没有疑问,还让我跟你一起去除掉穷奇,你知道吗?穷奇只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就是让穷奇来解封饕餮、混沌、梼杌的,而我借机从雾柳镇的悄悄离开就是为了把神泉之杯的位置告诉给魔尊。 我咬牙切齿,手指捏成拳头,个蹦直响,呼啦一道白光闪过紧紧遏制住了言玦的脖子。 言玦面色发紫,奋力挣扎着,眼里的绝望深深地刺进我的眼里。 我深吸了口气,道,你有没有真正爱我过? 良久,言玦的眼睛泛红,两颗晶莹的泪水划过双颊,她摇了摇头。 那一刻,我的整个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泪眼之下一狠心就要活活把她掐死。 此时,仇綤千瞬移至我身侧一掌将我打飞,救下了言玦。 家没了,亲人也没了,就连我曾付出一切的爱人也都是骗人的。 绝望之际,我掏出玄天境施法向仇綤千投去。 几战下来不仅丝毫没有伤到仇綤千,反而我的神力却越来越弱。 大战,九重天瞬间被夷为平地,刀光剑影、法器四射。 没想到仇綤千身负伏地魔的法力,竟然与女娲可以相提并论,而以我如今的能力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我已经回天无力之时,言玦忽然从仇綤千背后偷袭,一道掌风打在了仇綤千的魔灵之处。 只听魔灵云珠应声而裂,仇綤千一时魂不归体。 我才找准时机用玄天境对仇綤千进行封印,而仇綤千在挣扎之时无意中伤到了言玦,言玦的就像被此刻飘零的雨滴般掉落了下去。 迎风铺张而开的红色耀眼而又醒目,那犹如蝶翼般的睫毛下是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我的心瞬间碎了一地。 言玦已死,我看着满目疮痍的六界,决然之心应运而生。 我将自己的二魂六魄注入玄天境,彻底的将仇綤千封印在了玄天境中。 只是已是残魂破魄,无力收回玄天境,就将玄天境投入了地狱之海。(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一 将仇綤千封印之后,我就昏迷了。 据说,仇綤千被彻底封印,魔界群龙无首,一时魔军大乱。 天界和修仙者的趁机强攻,让魔界溃不成军,阎氏只能带领残留魔军逃回了魔界。 这次荒芒之战,九重天几乎灭绝,最后就只剩下了残魂破魄的我和失魂落魄的雷神。 而当雷神得知,火凤早已和魔界联合,利用美人计将自己骗下九重天,以至于魔界攻上九重天易如反掌。 他认为九重天的灭亡是自己的责任,自知罪孽深重,便自主刨去神骨,跳下了诛仙台。 他的坐骑夔兽因主人而死,伤心过度,积怨成魔,也随雷神跳下了诛仙台。 至于言玦,她并没有死,因为她是血族后人。 当初我封印仇綤千之后便昏迷不醒,言玦把我托付给殇悔之后,就转世投胎去了。 她说我与她之间的缘分是宿世孽缘,只要我们不复相见,这种伤害就不会再循环。 所以她选择了投身于异世,与我存在的这个空间相平行的另一个世界。 这两个空间不会有交点,而我们也就永世不会再相遇。 当然这些我通通不知道,都是殇悔后来告诉我的。 荒芒之战中邢晨山掌门阵亡,殇悔继承掌门之位,在继位大殿之时,言玦去找了他,将我交付给了他,然后走向了自己选择的路。 他赶到就九重天时,偌大豪华的九重天寂寥空旷,淅沥细雨从来就像没有停止过,阴沉沉的雨幕中放着一个酒坛。 殇悔沉默了半天说了句,言玦是爱你的。 不管言玦曾经做了些什么。有一个是真的,言玦是真的爱了。 而且,言玦的记忆是在神泉之杯被打碎后才恢复的,她得知自己铸下大错,心念成灰。 当殇悔给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异常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或许是经历的太多了。早已疲惫不堪。早已伤痕累累。 我再也经不起折腾,也再也不去想了。 残魂破魄的代价就是身体虚弱,总是病怏怏的…… 十天里就有九天在床榻上假寐。 荒芒之战后留下的后遗症就是每每入梦。看着一个个故朋旧友倒在自己的眼前,那种绝望和痛苦让我越发的挣扎,越是挣扎却又越不想逃出梦境。 因为只有在梦境中我才能体会到过去的快乐和痛苦。 睁开眼看着冰凉空荡的流云宫,孤独的悲凉逐渐蔓延。逐渐冷冻了所有血液。 我醒来时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从窗户望去,月亮挂在枝头。明亮皎洁,四周寂静无声,就连鸟啼之音也没有。 我回忆起当初封印仇綤千时,我本虚弱已无力封印。是言玦奋不顾身给了仇綤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偷袭,才重伤了仇綤千,只是言玦却被仇綤千击中掉下了虚空。在那一刻我的所感所想都是关于她的,是她在千钧一发一刻用生命激起了我的斗志才能够彻底将仇綤千封印。 不知这样孤独的过了多久。 一日。殇悔带着一个一生青衣的女子前来见我。 抬眼看着床帐前的轻纱,云淡风轻的有闭上了眼。 殇悔禀告,说,此人名为浅葭,是邢晨山五大上仙之一,以后就由她来照顾你起居生活。 我习惯了孤独,原本是想拒绝,不过听到浅葭这个名字时,仿佛有点印象,只是脑海中空白一片。 抬眼慢条斯理的嗯了声,就又睡了去。 自从浅葭来了后,她对我照顾的是面面俱到,细心体贴。 天界来报,西王母一直代理昊天打理天界,如今昊天已成人,西王母打算在其作成人礼之时将天君之位传授于他,邀请我前去主持事宜。 只是我已久居九重天,已经好久都没下过界。 这贸然来请我委实有些体力不支,只是一想到荒芒之战时,西王母为天界也算是鞠躬尽瘁,差点命丧荒芒,要不是九天玄女相救只怕故人已去。 我想不管于公与私,我或许都应该走这一趟。 举行登基仪式之时,天上地下各路神仙都前来祝贺。 我体力虚弱,只有在宣读诏书之时才出面一闪,之后就与西王母殿后闲聊两句。 宴会结束,玉皇天君前来向西王母请安,瞅见了浅葭。 看他的眼神,我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就让浅葭随天君去天界转转,会会旧友。 在于西王母闲聊期间,她忽然语气沉重,于心不忍道,上神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孤身在九重天着实不妥,浅葭上仙一人伺候也可能会照顾不周,要不我给你派一些宫娥前去,也能给九重天添些活气,对你的身体也好。 我咧嘴笑了下,摇头说,多谢西王母关心,我习惯了一人。 她道,记得当初,你最喜欢惹恼了,要不是她…… 我看了眼西王母,打断了她的话,若是其他事我就该回去了。 西王母面露愁容,拦住了我的步伐,道,只是宿缘难断,就算上神想躲,却也躲不过她啊。 我道,什么意思? 她道,虽她想隔断孽缘,投入异世,只是这段宿缘岂是那么容易断开,今日得知她在异世宿命将至,又可以重返当下。 良久,我长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她要回来了吗? 我有些心不在焉回到九重天,自从天界回来后我越来越睡意渐潜,总是会不经意间清醒。 浅葭见我睡不安份,替我熬制了安神茶,只是也依然不管用。 有些会风寒入体,浑身冰凉。 浅葭会在我睡着时,将双手搓热替我暖手脚。 她以为我不知道,只是我没有阻止而已。 最近过去的点点滴滴都像图画一样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想起来,浅葭就是当初在妖界说要长大后嫁给我的人。 难怪…… 上次玉皇天君见到浅葭之后,总会差人前来请她去天界玩耍。 我想到,或许这是个打消浅葭心里那念头的办法、 我把浅葭叫到身前,冷冰冰道,天君对于有心,也曾多次托人来向我说明他的心意,我也看你们先相处甚好,不如就…… 浅葭大声打断了我,上神,不要赶我走,我只想守在你身边。(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二 驰梦番外二 浅葭是个性格执拗的人,凭她小时候对我只有过一面之缘时所说的孩子话经过这么多年也依然记在心上,就连渡劫成仙在天界当仙者的机会都选择放弃,然后只甘愿来九重天当我的一个小侍女着一点就可以看出。 对于妖而言,能够修成人形,修炼渡劫成仙,那是他们毕生所求,而在茫茫妖界修炼成仙的却少之又少,而浅葭就是那极少部分妖中之一。 不过能够做到她这样的又能有几人。 看着浅葭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有了丝毫的不忍心,可若是任由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对她来说是种伤害。 之后,只要玉皇帝君邀约浅葭,我都会无条件答应,有时浅葭不放心我孤身去赴约,我就会下令让她去,她没有法就只能前去。 看到蒹葭的身影走出在重生之门,我孤身站在诛仙台俯瞰这个已经恢复过来的天地,春意盎然,百花齐放,一派勃勃生机的景象,而我却感觉到刺骨子的凉,冷风拂过脸颊,犹如刀刃般划过肌肤,麻酥酥泛出疼。 两个月后,我从浅葭口中得知冥帝喜欢上了冥帝的妹妹,玉皇帝君是个自私的人,因为某些原因将关押起来,冥帝手下的十大灵帅向来对冥帝是忠心耿耿,齐齐上天替冥帝求情,玉皇天君爱好面子,一怒之下就将冥帝杀死,并下令将冥界屠之殆尽,十大灵帅无奈之下只能带领冥界揭竿而起,并且投向了魔界和天界分庭抗争。 六界事宜我已无心去理会,玉皇天君初登大宝本就应该笼络人臣来辅佐自己处理政务,竟没想到他会如此鲁莽残忍。真不知道九重天众神用生命换来的三千太平能不能继续和谐下去。 不过我心里却升腾起一阵不安,天界将冥界屠之殆尽的这件事,冥界灭亡人界亡魂无处轮回,只怕人界又要遭遇一场灾难了,而且冥界残留幽灵魂魄也绝不会轻易地就放弃掉这次的灭族之战。 我对浅葭说了此事的百害而无一利,如果玉皇天君依然如此以自我为中心,随心所欲。六界又要遭受一场大劫。我如今是有心无力。就只能让浅葭时常在玉皇天君身旁点拨,不要在作出错误的事情来。 虽然浅葭心有不愿,可事关众生。她也只能乖乖领命去了。 浅葭将亲手熬制的暖汤递给了我,我犹豫了下接过来轻抿了一口。 自从浅葭来到九重天她总会熬制这样的暖汤来,虽然神仙无需饮食裹腹,可我如今身体特殊这样的暖汤也算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记得在妖界的时候。和浅葭在一起的还有个哥哥,应该叫故梦。多年来从来听浅葭说过,也从来没有见过他。 出于疑问,我提了句。 浅葭花容失色,连忙跪下磕头请罪。 我道。为何要请罪? 浅葭声音带着微弱哭腔,抬头看着我说,荒芒之战时妖界也受到牵连。爹娘为了保护我和哥哥皆死在了大火之中,哥哥护着我一路逃到邢晨山。之后就拜在了邢晨山下修炼,哥哥比我聪明他修炼进程飞快,很快就已经渡劫成仙,与殇悔、苏皓、伊川并列上仙之位,后来哥哥下山执行任务爱上了一个女子,后来才得知那个女子是魔界十大长老之一的巫琴,哥哥用情至深一致就此成了堕仙,入住魔界成了魔族长老,请上神责罚,浅葭并不是有意要隐瞒哥哥入魔的事情,我怕……我怕自己如实禀告之后上神会不要浅葭在身旁伺候。 又是一个用情之人。 半响,我叹了口气,说,你下去吧,我有些乏了,想睡一会。 浅葭张口还想解释,只见我已经进入假寐状态,只能退了出去,一直跪在流云殿外等我醒来。 我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忽然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时的我或许就和如今的故梦一样,可以为了一个人放弃掉任何事情,甚至于自己的身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奋不顾身之后是遍体鳞伤、伤痕累累。 迟早有一日,他会明白。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好的结局。 浅葭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殇悔前来探看我时才发现浅葭已经哭晕在了殿外。 直到我醒来才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我告诉她,你勿要挂在心上,如今不管六界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再对我有任何影响了,所以不管故梦是魔是仙,自会有人去引导他该走怎样的路,而对于你的隐瞒我也并未生气。 浅葭眼里似有失落闪过,她仿佛酝酿了很久才说,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上神,可是还是有那么个人能让上神露出不一样的情愫,不是吗? 我眉头微皱,心里隐隐泛起浪潮。 殇悔厉声呵斥住了浅葭。 我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看淡红尘,不再受世俗的情感缠绕。 可是为什么当听到西王母说她在异世的宿命截止之时,我竟有了些许的不一样的感觉,是不让她回来?还是期望她回来? 明知我与她的宿命是剪不断的细水长流般的孽缘,可为什么明明想要去阻止,却又一不小心陷入了爱情的漩涡。 甚至我竟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就是去找她。 我不相信我们的相遇只是给六界带来灾难,我也不相信我们两个不会有好结果。 我告诉浅葭我要梦回六界,让她守好流云宫,勿要让人闯入。 浅葭疑惑至极,却也没有阻拦我。 睡梦之中,梦回天地。 走遍大好河山,微服六界人世。 或许是缘分的牵引。 我在游览之时,无意听说九华山的天重方丈佛法高深,能化解人心执念,许多人心结难解后来在天重方丈的开导下都解开了。 心结是因为,人心之中有无法忘却和释然的事情、人、物,长时间无法得到化解,才以致于成了心结,导致人心沉沦,步入了心魔之境永远无法走出来。 其实,说到底我是最典型的有心结之人。 甚至于已经到了入魔之地。 我想我应该去会会这个天重方丈了。(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三 不过让我十分惊喜的是这个天重方丈竟然是胡琴转世。 天重方丈说,荒芒之战时他原是快要羽化了,之后女娲将女娲石打入他的体内,最后他用神力铸成了玄天境,幸的魂魄投胎转世变成了如今的天重方丈。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还能遇到曾经的之交好友,这是这么多年来我唯一一次有些许愉快的事情。 我和胡琴在九华山段天涯畅谈了好久。 我将自己的心结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够帮我化解心结,让我不再痛苦。 天重方丈说,有些东西需要去正面面对,只有正面面对才能看清彼此的内心,去等她。 …… 这一世的她叫阿奴。 带着异世的记忆的回到了本该属于她的地方。 当她蓬头垢面误打误撞闯进了我的结界,用迷恋的眼神注视我的背影,用心的聆听着我的琴音长达七天七夜之时,竟牵动了我的神经。 有那么一刻,我多想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将她拥入我怀里。 没想到,如今的她依然这么的执着,我竟有些替她心疼。 以前的她不管受到任何伤害,身边总是有我身边在保护,可如今的她呢? 一个魔界的小喽啰,因为长相丑陋,总是被同伴欺负,总是伤痕累累,却依然越发的坚强。 如今我已是‘旧人’,六界的事情我已不在搭理。 竟天重方丈的开导,我如今要做的是和她去化解心结。 我一直在暗中默默的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这世的是她聪明伶俐,心地善良,虽身处魔界却依然不与魔界同流合污。这让我欣慰至极。 恒久森林她孤身处于危险之中,鬼魂缠绕吸食精气不说,又破天荒的遇到了入魔的夔兽。 我担忧她的处境和安慰,出身相救,好似刻意的安排又似注定的奇遇。 她在经历过魔界地狱般的折磨之后,还能这般活波快乐。 将她送到风池城,并且把糜华斋斋主之位传授于她。就是想给她多一重的保护。可没想到我的决定让她陷入了又一场的风波。 凤池城炼狱血涂阵就像早已预谋好的计划。 而打破这个阴谋的竟然就是她。 …… (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如正文。) 刀尖入骨的声音,伴随着撕扯的疼痛传到了四肢百骸。 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嘶吼的云陵感觉剧烈的疼痛。嘴唇颤抖抵着头,就看到阿奴的手中握着的轩辕剑,从他的腹中横穿而过,然后从云陵的背后出去。 顿时天崩地裂的疼痛侵袭全身。滴滴鲜血从剑尖滑落。 云陵仰头爆发出一声惊天震地的怒吼,惨烈破云。悲憾至极。 看到阿奴用轩辕剑穿过自己的身体杀死云陵之时,我惊恐的大喊一声,就扑了过去抱住她的身体。 阿奴维系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着我微微一笑。没有留下一句话就和云陵化为飞灰消失散去。 四大凶兽摆出的炼狱血涂阵阵法,在云陵魂飞魄散之时也随之失去控制,四大凶兽伤及元神都落荒而逃。 这次她是真的死了吗? 天重方丈已经飞升。不会再有人给她聚魂凝魄了,轩辕剑下妖魔神仙。都逃不过魂飞魄散。 可是她是血族后人,是与天地共生共灭的存在,又怎会这么轻易死去。 我回到流云宫,痴痴傻傻做了好久好久。 久到沧海桑田,风云变色。 殇悔曾多次来寻我,都被我拒之门外。 没想到我与她的再次相遇依然逃不过悲惨的结局。 天边的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眼里是没有色彩的灰色。 我站在诛仙台,迎风思念。 阿奴是血族后人,她是不死的存在。 她的魂魄散在空气中,风中,永远都没有离开我。 只是我看不到她,而她一定真站在我身边轻轻牵起我的手。 我想我该去做一件最正确的事了。 三生三世情缘未了。 生生世世悲情画了。 到了这第三世,我应该结束掉这些悲凉了。 背弃亲手酿制的桃花酒,我踏上了我们走过的每一寸土地。 百兽林内狂风怒吼,树梢随之倾伏,结界之内的相思相守,或许这才是我们唯一一次静静地相处。 山谷悠悠,百鸟齐鸣,潺潺流水向情人间的呢喃,五彩冰粉,晶莹闪烁的圣灵树下是她风也一样的背影。 一个呆头呆脑的小伙子泛舟湖上,手里拿着大片红艳似火的枫叶洒向湖面,*点点,像渲染在湖中的牡丹,更像是阿奴脸上那朵妩媚饶人的印记。 小伙子看见我站在湖畔,将小舟划了过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幽幽谷? 我眼神凉薄,反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在此? 小伙子说,我叫莫言,这里是幽幽谷,狼女让我过来看看阿奴姐姐,说这里景色优美,姐姐一定会在这里。 阿奴结下了不少善缘,依然有人记挂着她,我心甚慰。 风驰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糜华斋的阴阳八卦阵中又多了一个人的名字,后院的桃花源林,湖中亭,黑暗压抑,了无生机,桃花瓣落了厚厚一层,杂草丛生的路面,仿佛很久已经没有人来过了。 猛然,湖中亭内我好像看到了个人影。 是风紫陌。 他一身墨紫色的华丽常服,犹如隐在黑夜里的幽魂,满头白发随风倾伏摇曳,浑身上下没有片刻的生机,好像死了一般,又好像从来没有活过。 我走上前,拿出随身带着的桃花酒,我们两个相顾泪眼无言,只能以酒寄情。 风紫陌好像憔悴了许多,就连那副惊世美貌仿佛枯萎了般,就像一个年过半百的太爷爷。 我谢谢了他当年对阿奴的救命之恩,也谢谢他没有和魔界同流合污。 或许我的这些话已经太迟了,可是这是我的真心话。 风紫陌浅浅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就转身走了。 临走时说,这就有她的味道,若是可以,希望以后你能多送我几坛。 是啊,这就我是替她而酿,自然会有她味道。 之后我去了人界皇宫。 经过那场灭世之灾后,人界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 四方各处的百姓生活的并非很好。 不过看公孙曌如此尽心尽力的付出,我相信有一天迟早会恢复生机的。(未完待续) 驰梦番外四(三世完) 千年雪蝉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凑到我跟前来,幸福的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听说公孙曌一直把千年雪蝉当做妹妹一般看待,而他深爱的人是琉璃,虽琉璃遭遇迫害变成了孤魂,可因为琉璃也深爱着公孙曌从来没有离开过皇宫,一直守在公孙曌身边暗中保护着他。 直到公孙曌被魔界控制,做了许多荒淫无道残忍可怖的事情,而在他被控制的那段时间其实琉璃都在暗中想尽办法解除他身上的魔咒。 正因为有她在最初之时不停地替公孙曌治疗,才是的最后千年雪蝉能够替她除魔之时能够使他彻底恢复理智。 后来,千年雪蝉因为灵力耗尽,欲与灰飞之时,琉璃孤魂趁机投入了她的身体,才使得最后两人能够合二为一。 与其说如今的皇后是千年雪蝉,还不如说她是琉璃。 琉璃能够经过所有痛苦折磨和艰苦的等待换来如今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值得了。 只可惜了千年雪蝉…… 而阿奴在公孙曌的心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但这种关系与恋人无关。 换句话说,他们闺蜜。 如今冥界恢复,六界和平共处,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 皇室也有了继承人。 公孙曌为了弥补当初自己所犯下的错,每日除了处理朝政,基本都是佛堂念经,以此来洗涤心里的罪孽。 当我第一眼看到公孙曌时,他面容憔悴,几乎剩下了皮包骨头。 脸上最然洋溢着笑意,却从那沐浴而笑之下流露出的悲凉。让人心疼。 后来,听说过了六年左右时间,公孙曌因心疾称病,白眉道长想尽了不少办法也无能为力。 琉璃扶持公孙曌的儿子公孙明秋上位称帝,他在位期间,百姓安居乐业,繁荣昌盛。 不过。这都属于后话了。 妖界外迷障丛林住着一家猎户。 猎户家有个儿子。聪明绝顶、身怀神力。 听说刚呱呱坠地就能张口说话,第二天就能直立行走。 他一直说自己再过奈何桥时,孟婆没有给他喝孟婆汤。他隐隐约约记得前世的记忆。 他说,他爱着一个女子,为了那个女子,我可以掏心掏肺、甚至牺牲掉自己的性命。只是不知为了他自己玩去了那个女子的心吃掉了。 他娘亲听了后,吓了一跳。 他娘亲一直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中了邪。请了不少道士前来驱邪。 我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决定很是蹊跷。 隐隐觉得,他的存在很特别。 于是,我赶去了那里。见到了那个孩子。 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粉嫩可爱,胖嘟嘟的双颊上有两颗深深地梨涡。明亮犹如夜空星辰般的双眸,仿佛能看透尘世轮回。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嘟着嘴。嗯了半天,问道,你问我现在的名字,还是前世的名字? 我说,那你想做前世还是想做现在的自己呢? 他脸上的阳光瞬间一扫而逝,浮上些许悲凉愁闷,说出了不是他这个年龄的说,前世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有那个让我不敢碰触,却又爱的深沉的女子,我想那样该是每个人所追求的,可我不想做出那个自己。 我问,为什么? 他道,如果我真的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那我又何必转世投胎为人,如果我真的爱着那个女人,可以为她掏心掏肺,却为何在我的记忆力是我杀了她的孩子,毁了她的容,还亲手掏了她的心吃了呢。我想上一世我过得并不好,所以我不要回去。 从他的话语中我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过能够他口中听到这些话,我真的很欣慰。 以前他爱阿奴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他的爱脱离了轨道,变成了报复和控制。 可阿奴本就不是一个任人摆的人,她的性格倔强、心地善良,与他的理念背道而驰,能有那样的结果也是意料之内的。 他说他唯一放不下了是那段情。 可他不得不选择放弃。 现在他有些讨厌脑海中那些记忆,他想要忘记。 我帮他抹去了他脑海中上世的记忆。 如今的他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 修林茂竹绿意昂扬,百鸟齐鸣热闹非凡。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溟来一人。 远处跑来一个身穿紫色小罗裙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撮野花,边跑边喊,陵哥哥,陵哥哥,你看我猜了好多花,你看好不好看? 小孩仰着孩童般的笑意,淘气的跑了过去,捏着小女孩的脸颊,噗嗤笑的前俯后仰,猪女子。 …… 看着两个小儿手拉手,砰砰跳跳的跑远了。 忽然,感觉眼前的景色越发的明亮好看。 明媚的阳光投射在我的身上,在牡丹花从中倒映出卓卓盈盈的影子。 我恍如看到了,血红色的影子。 我蹲下身抚摸虚无的影子,指尖划过牡丹花瓣,满含期待、期期艾艾的问道,是你吗? 我们两个分分合合,虚情假意,相互欺骗。 却从来没有过,像正常人那般没有欺骗、没有隐忍、没有计谋的好好相处过。 就连一句真诚的我爱你也没有亲口的说给你听。 我无头苍蝇一样在九重天的长街上漫步,失魂落魄,狼狈不堪。 迎面飞奔而来的西王母,泪流满面,神色绝望。 他跪倒在我的脚边,求我救救他的儿子,昊天。 昊天也是个用情至深的男子。 他爱浅葭,几乎达到丢弃君位的地步。 如今,浅葭已死,他的世界变得一片灰暗。 本就为之憔悴的心神,越发的不堪一击。 现在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他是心病,天界各路神医的神医圣手对其病也是无能为力。 没有办法之下,西王母便来求我,希望我能够用神力救玉皇天君一命。 如今六界好不容易太平,如实玉皇天君在驾鹤西去,那六界岂不是又要经历一场变故。 所以,我没有犹豫便前往天界,用神力续下了玉皇天君的命。 只不过,他虽然能够活下去了,可他的心却死了。 心病成了劳疾,心药已失,六界再无良药可以。 时间久了,脆弱的心脏会赢劳疾变得腐烂,最后死掉。 放眼六界,我是再也没有什么留恋和遗憾了。 如今,我能做的,该做的,就是去找阿奴,陪伴在她身边,不再让她孤单。(未完待续) 云陵番外一 残念已逝解千杯 云陵番外一 我是从一颗明晃晃的珠子里醒来的。 可以是说,我是从珠子里蹦出来的。 当我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阎婆婆。 她温柔的用手抚摸我粉嘟嘟的脸颊,脸上露着慈母般的爱意。 一开始,我差点以为她就是我的娘亲。 直到我逐渐能从汤池站起来,张嘴叫面前的阎婆婆为娘亲时,阎婆婆连忙制止住了我。 说我不是她的儿子。 其实,她也不清我到底是谁? 说我魔尊仇綤千的衍生体根本不为过,因为我是他用毕生神力从云灵魔珠中孕育出来的。 不过我说是他儿子,也说得过去。 后来思索半天,我决定选择儿子这个角色。 我总是被阎婆婆关在密室中,她说我还小,身体什么的都还没长齐全,出去了容易中风什么的。 所以,我就一直待在汤池了。 每天盯着上空不断挣扎旋转的魂魄。 一开始的由于胆子小,总是不敢就看。 后来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有时,还会施法捉弄一下。 自从我醒过来,每隔一个月阎婆婆总会用借口用青龙鞭鞭打什么人。 之后就会把青龙鞭上的血渍放到我的汤池了。 只要那些血渍放进我,汤池里的水就像是沸腾了一般,而那时我总是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某些部位在迅速的生长,那种感觉很奇妙、很舒服。 我已经对那种感觉迷恋到了上瘾的地步。 在我成长的那段日子,阎婆婆总是给我讲父亲的事情,说天界九重天如何如何残忍的害死父亲。杀害族人。阎婆婆让我一定要为父亲报仇,弘扬父亲的遗愿,统治六界。 因为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传说中的魔尊。 嗜血恐怖,残忍冷酷,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对于,那个总是被阎婆婆鞭打的人,我从一开始的好奇也变成了习以为常。 只认为她只是个为我提供血液的食物而已。 后来我已经长大。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 只不过。我一直选择的是做阎婆婆身后的神秘人。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的冒冒失失闯入地阙殿的那刻。彻底的撞乱了我的世界。 我和阎婆婆商议,到了可以有所最为。 念在当初父亲救过妖界火凤一命的份上,而且三千年前荒芒之战时妖界已成了和魔界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决定继续和妖界连忙。扩大势力。 只是火凤已死,要想让如今的妖王风紫陌和魔界联盟却有些拿不定主意。风紫陌性子随意,不太注重权势,要想让他同意,就必须要派一个使者前去。 这是此趟路途艰险。又要避免九重天和天界有所察觉,我们就应该派一个微不足道,扔到草堆里也不可能引起别人怀疑的人。 思前想后。阎婆婆决定派阿奴去。 不仅是因为她太过普通,而是在她普通的身份下隐藏着不普通的身份。选择她是最合适的。 当她莽莽撞撞闯进地阙殿时,我缩成一团正在殿门口晒太阳。 看到她丑陋而又伤痕累累的样子时我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阿奴,为我提供血液的人。 我原本是要大发雷霆,下令把她万丈打死,可一想到她是此次行动的重要人选,我只能隐忍着怒火。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 她不经意看到自己的脸时,显然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 可当她看到我时,却怕自己的容貌吓到我,连忙遮住脸,反而很是淡定的问我,小弟弟,你是不是很冷? 我奇怪的点了点头,又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 她说,姐姐帮你取暖可好? 还没等我说不,她就已经扑了上来,把我紧紧的抱在怀中。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火,反而心里暖暖的。 阎婆婆把我养大,也算是我的娘亲了,可她从来没有抱过我。 她笑盈盈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别怕,姐姐的脸只是受了伤面具就不那么恐怖了。 说完,然在我的脸上狠狠的亲了口。 我的脑袋里一片桃花纷飞,就连冰凉的心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我已是常年人,懂得男女情愫。 那一刻,我想我爱上了她。 我不顾阎婆婆的反对,想要去外面看看,实则我是去找阿奴。 这一路路途艰险,为难重重,我想要保护她。 在百兽林时我有目的的创造了偶然相遇。 她很警惕,却又法力微弱。 和我一起穿行在百兽林中,虽然中途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又分开过,可那并无法阻止我在她身边。 然后,当我的追求还没有开展之前,我却发现了一个晴天霹雳。 阿奴误闯进了一个结界,她看圣灵树下那个背影的眼神,是那么的迷恋,有那么一霎我蒙了。 我不相信远远那么一个注视就能爱上一个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想我应该先下手为强,以免她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心。 当我第一次表白时,她决绝了我。 不过我没有想要放弃。 在和阿奴前行的途中,赤虎族内,幽魂森林,我发现了潼涳的秘密。 我的出世对外界来说是个秘密,而且魔界反抗天界和九重天要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结果潼涳为了个人私欲竟然派人诛杀阿奴,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千杀令。 他的目的很明显,也很胆大。 要不是他是阎婆婆的外甥,我早就解决掉了。 在赤虎族一事中,我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环形珠竟然是有犼兽守护的,在救阿奴的时候我和犼兽大打一场,虽然最后我勉强胜出,可不仅暴露了魔界有所动作的痕迹,还让我身负重伤。 我只能将阿奴送到地狱之海畔,然后回到魔界疗伤。 只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 我只是离开了那么一小会。 阿奴竟然成了糜华斋的斋主,而且她还察觉到了我在凤池城精心布的局。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巫琴在很多年前就被阎婆婆暗中插排到了凤池城,就是为了在那里不知炼狱血涂阵和释放地狱之海的毒瘴虫魔。(未完待续) 云陵番外二 不过,让我意外的得知当初荒芒之战时驰梦的环形珠落在了幽魂森林,此时正由犼兽守护。 阎婆婆曾经告诉过我,我能够顺利的从云灵魔珠里生存下来,除了不仅有阿奴的血之外,还有那些魂魄神力的相助。 我私心想着,假使能够得到驰梦的环形珠,那我就能源源不断的得到神力来护体,还能早日助我修炼成为魔神。 怀揣着私心,在救阿奴的时候,我和犼兽打了起来。 只是,我修为尚浅,根本不是犼兽的对手。 几招下来,我是身负重伤。 无奈只能利用地狱之火驱逐,才勉强击败犼兽,救出阿奴。 我将阿奴送到地狱之海畔,然后连忙赶回魔界疗伤。 只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不仅没能得到环形珠,而且还暴露了魔界踪迹。 此事,真是得不偿失。 愤怒之下,我剥夺了潼涳的实际权力,只留了个空名。 在这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四蝠和紫莲是阿奴在魔界唯一的期盼。 对于紫莲被扣押,当初也是想到阿奴性子执拗,不会轻易答应前去派送千杀令,思量之后只能以紫莲作为要挟。 四蝠是魔界的魔军将领,也深受我的器重。 可是,当潼涳被夺取权利时,玲珑为了替她师父求情,说出北蝠知道了魔界禁忌的秘密,阎婆婆一气之下将北蝠处死。 而且我只是离开那么一会,没想到事情竟向着我预期的目标背道而驰。 阿奴成了糜华斋的斋主,察觉了我们在凤池城精心布的局。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 巫琴在很多年前就被阎婆婆暗中插排到了凤池城,就是为了能够在此布置炼狱血涂阵。摧毁糜化斋和释放地狱之海的魔虫毒瘴。 后来巫琴恋上了凤池城城主勾文华,将魔界任务抛到了脑后。 虽然她没有出卖魔界,可无形中终止了行动,对魔界也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当初故梦爱巫琴,为了巫琴成了堕仙,入住魔界成长老,此次知道巫琴爱上了别人之时怒火中烧。 自动请缨前来凤池城。接替巫琴的任务。 她因爱生恨。杀死了巫琴腹中胎儿,还将巫琴关押在羽观塔内,把炼狱血涂阵的阵眼植入了巫琴体内。 他是想用这种办法把巫琴留在自己身边。然后看着勾文华痛苦,并且折磨他。 当时我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其实后来的我与他又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因爱而生恨,残忍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原本是想让自己稍微痛快点儿。却不知报复过后才知道越来越苦。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阎婆婆竟然瞒着我。给故梦下了千杀令。 致使阿奴魂飞魄散。 要不是驰梦相救,只怕阿奴早就魂归他处。 当我第一眼看到驰梦时,就有种敌意。 仿佛是来自于骨子里的恨,后来得知他就是驰梦时。我才明白那种恨意早就被植入到了脑海中。 而且,他就是百兽林抚琴的白衣仙人,阿奴迷恋的人就是他。 那一刻。我不仅除了恨还有嫉妒。 所谓,福祸相惜。 虽然阿奴差点魂飞魄散。可庆幸的她仿佛忘了驰梦,而且脸上的印记也消失了,想来应该是驰梦施法抹去了。 和阿奴在糜华斋相处的这段日子,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只是可恨的是,走了一个驰梦,却又来了个风紫陌。 都说风紫陌是个风流成性的俊美男人,真是人如传说,他竟然喜欢上了阿奴。 既然见到了风紫陌,我本可以和他表明身份,说清魔界的意思。可我正身处糜华斋,处处都是神仙,很容易被察觉,而且我还不想这么快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果要是让阿奴知道了,以她的性格决定会生气的。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在等等。 只是没想到故梦势单力薄,抵不过驰梦众神仙,很快就败下了阵。 风驰城的炼狱血涂阵也被破解,至于巫琴背叛魔界,我原是要将其处死,却碍于阿奴,就将她救了下了,囚禁在了冰雪峰。 这样也算是了解了阿奴的担忧。 虽然凤池城的计划被拆穿,可更大的收获就是我收获了爱。 阿奴喝醉了酒,和我似真似假成了夫妻。 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正在向我投来。 离开凤驰城,在雾柳镇我们过了最快乐的一天。 参加了狂吃比赛,赢得了驻颜丹,还吃了阿奴最喜欢吃的面。 只是幸福没有那么顺风顺水。 我们遇到了人界皇帝公孙曌,他为了得到阿奴赢到的驻颜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阿奴。 我知道他的目的不纯,可他并没有要加害阿奴的意思,我也没有去阻止。 听镇长说雾柳镇的银杏林不太平,没想到阿奴竟然一个人去银杏林,被古墓幽魂重伤丹田,需要千年雪蝉来救治。 我知道千年雪蝉遗落在人界皇宫,只是当时我不知道那个皇帝就在我的身边。 为了救阿奴,我孤身一人返回魔界。 让阎婆婆想办法抢出千年雪蝉。 人界皇宫内的熹贵妃是故梦的徒弟,在潜伏这么长时间后她已能独揽大权,让她帮忙寻找绝对有把握。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在等待结果的期间,听说阿奴被公孙曌救去了人界,正好赶上熹贵妃找不到千年雪蝉,被迫带兵强攻之时。 阿奴已经是被下过千杀令的人,熹贵妃自然对她是除之而后快,幸而得到了驰梦的相救。 在凤驰城一战中,故梦落逃之时顺带撸了不少仙灵。 他向我提议决定启用禁忌法术将这些仙灵魔化成傀儡,这是个双赢的好办法,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竟被阿奴就走了。 她前往胥闵派寻找解药,我尾随之后,从我从她的魂惜中隔空取走了她的无字经,从而破解了她的佛法金钟罩,劫走了凤菱。 在我破解之时,有数十个弟子攻击于我,我轻而易举的杀死了。 当初为了伪装身份,我化身成了风紫陌的样子。 这样一来,就可以让阿奴对风紫陌产生厌恶,就会远离他。 我把凤菱带回魔界,想要把她炼制的更加强大。(未完待续) 云陵番外三 只是短短数日,我就听到了噩耗。 阿奴死了,故梦死了,涵儿死了。 他们都被埋葬在了地下冥殿。 噩耗如晴天霹雳砸向了我,瞬间整个人都蒙了。 天边的黑暗铺天盖地的蔓延而来,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我脑海中一片混乱,悲愤画思量,逐渐就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时间是如何一点点流逝的,再次醒来时,我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阿奴不是死了吗? 那我为何不能创造一个她,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呢? 我找到了画楼,他是六界最好的制毒圣手,可也他有着一双诡异的手,在那双手下可以创造出任何不可思议的东西。 改造一个人,然后变成另外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个挑战,更是个机会。 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 我拽出了炼狱宫内紫莲。 阿奴不是说紫莲是她生的希望吗?既然阿奴死了,那就让紫莲来代替她活着。 我知道这是个疯狂而又超级变.态的想法,可是我的脑海中每时每刻都是她的影子,没有她我仿佛活不下了。 在等待的期间,巫琴竟然破天荒的拖着几乎丧失生命的故梦回来了。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能够离开冰雪峰的,更不知道她是如何救出故梦的? 对于这个,我非常好奇。 因为故梦都能救出来,那阿奴也一定还活着。 但巫琴说,在之前故梦曾经替她找了一颗南海夜明珠,能够压制体内的火毒。她此次做一正是为了报恩。 至于故梦如何被救出来,她是这样说的,故梦法力高深,在地下冥殿坍塌之前拼尽全力逃了出来,只是在下面和怪兽交手时误伤了脑神经,变成了植物人。 巫琴也明确的认识到了她的过失,在个长老的求情之下。也念在故梦的份上我就没有继续追究她的用意。 不过。阎婆婆封印了她的法力,以防万一她会生变。 这件事之后,紫莲的记忆被抹去。重新灌入了阿奴的记忆,拥有着阿奴的一切,更重要的是她爱上了我。 当这种心灵上的空缺得到补偿时,我才暂时的忽略掉了心里的痛苦。 同时。妖界回应同意和魔界联盟。 凤驰城的计划失败,毒魔无法被释放。 我只能重新计划。 让阿奴在六界四处制造动静。惹得六界不安。 画楼告诉我,狼城的城主秦少卿手里有把合魂铃,这合魂铃能够织梦,控制裂魂犬和控制人妖魔仙。只要能够得到合魂铃对付驰梦就简单的多了。 我以云陵的身份和紫莲前往了狼城,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各路修仙派也去了狼城。 而且狼城在正邪之间一直处于中立的位置。在狼城绝对是不允许发生战争的。 不过,我却并没担心。 因为我早已有了控制秦少卿的把柄。 在狼城我遇到了一个女子。她叫巫忆,身上的气息很熟悉,有点像阿奴身上的。 有时,我有那么一瞬会把她当成是阿奴,可阿奴毕竟已经死了,我的这些错觉都只是幻想而已。 她只不过就是个可爱的丫头的罢了。 在狼城这就的日子,任何波澜也没有。 为了加快进度,我派人掳走了公孙曌,并催动了狼城外的炼狱血涂阵。 公孙曌是人界帝皇,也就是个定时炸弹,再加上催动阵法,再淡定的人都会不安分起来。 然后在威逼利诱,让秦少卿交出合魂铃,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简单的多了。 我自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是我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秦少卿能看到人的梦境,梦境都是现实的真是写照,他竟然挑起了我的痛处。 无奈之下我只能堂而皇之的正面较量。 风月楼是魔界,画楼是魔界。 只要我愿意,内外夹击就能让整个狼城就此消失在沙漠之上。 可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不能半途而废。 几次较量下来,狼城内已经成了空架子。 正当我以为,一切都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时,却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事情。 画楼把魂惜交到我手中时,我就已经知道她还活着。 我没想到她没有死,而且还怀着我们的孩子。 只是当初时态紧张,阿奴又不知所踪,我无法带她离开,只能将此事搁置,但我却丝毫没有放弃去寻找她的踪迹。 听到画楼来报,紫莲前往狼城之时,我整个心都写满了期待。 我知道,以阿奴的聪明,她必然会如此选择。 然后,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却将我们彼此推得更远。 她说,你对我的好全都是谎言而已,从始至终我就是你的棋子,任其玩弄于鼓掌,我看到的之后伤害,我恨你,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看着你陷入万丈深渊,生不如死。 她说,邪不胜正的道理相信魔尊应该清楚,我劝你们还不快快班师回朝,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她说,孩子?我和你什么时候有过孩子?看来魔尊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她说,如果你不放了他,我就傻了肚子里的孩子,两条命你认为能否换的? 她说,当你假身份欺骗我时就已经错了。 她说,我千方百计胁迫你放蝶姬回去,就是为了让她将你们的情况带回狼城,所以为了你的大业杀了我吧。 她说,你明知道我的到来都是为了击溃魔军,让你万劫不复的,所以你杀了我,少了我不仅可以除去一个敌人,还能消除魔军中的愤愤不平,杀了我吧。 她说,这一剑,你我恩断义绝,从此之后你做你的魔界至尊,我做我的普通女人,如实他日再见我定然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立誓替六界除魔杀你。 …… 字字句句,都带着血的宣誓,又像把锋利的见到一道一道划在我的身上,然后浑身鲜血淋漓。 不管阿奴如何伤我,恨我。 可我只要看到了阿奴,整颗心里都充斥着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完全忽略掉了还有另一个女人被我伤害过之后,丢到一旁不再搭理。(未完待续) 云陵番外四 我是那么深爱她 甚至可以为了她去死。 我本一直坚信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可事实却是我的付出得到的不是回报,而是报复。 换来的是她的咬牙切齿的恨。 她用冷酷决绝的眼神的看着我,叫我亲手杀了她。 她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和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我。 她竟然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威胁我…… 她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痛心。 我知道,她是为了救蝶姬,可她真的就如此狠心吗?难道她真的就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不在乎我们的之间的情分? …… 狼城之战。 我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合魂铃,可也并非全无收获。 秦少卿以及整个狼城彻底被灭了城,也死了不少修仙者。 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阿奴。 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不管阿奴都说了些什么话或者一些破格的举动,我还是依然深爱着她。 失而复得的她,对我来说是珍宝。 她跳下望峰台,被东蝠所救。 战役结束之后,我就带阿奴回到了魔界。 在这期间,我已经隐约听到了阿奴和驰梦的关系。 此次,我不仅要把阿奴守在手里,还要给天界和九重天一个超负荷的打击。 除了阿奴,握在手中的殇悔还是另一个威胁天界的筹码。 我将阿奴怀孕的事情告诉给了阎婆婆。 得知消息的她,减少了所有对阿奴的成见。 不仅撤消了对阿奴的千杀令,还让东蝠悉心照顾。 我一直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对待阿奴和自己的心,可我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来想过问题。 北蝠的死已经成了不可消磨的旧伤。 然后,紫莲亦是。 当初阿奴是因为救紫莲才答应魔界的任务。只是…… 一切仿佛都没有像预期的方向发展。 阿奴死去,我伤心过度。 心想着紫莲是阿奴最好的朋友,只有她最适合称为复制阿奴的人选。 上天却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阿奴没死,紫莲却不再是紫莲。 这件事对于阿奴来说是晴天霹雳。 她醒来后,疯了似得,从桃花垣一直砍到地阙宫殿。 早就知道玲珑对阿奴有成见,可我没想到玲珑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对阿奴动手。 情急之下。我挺身而上。替阿奴挡了玲珑致命一击剑。 然而这一剑,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我的心脏受损,要不是有魔灵云珠护住心脉。只怕我当即就会死去。 不过,自从那一剑之后,云灵魔珠有了裂痕。 只要我一动情,就会心痛不已。 而且。没心痛一次,云灵魔珠的裂纹就会更深。 在我受伤的期间。阿奴被关押在炼狱宫,玲珑被处死。 直到我的康复后,风紫陌传来消息说自己要结婚,盛情我前去。特别是阿奴。 一想起曾经风紫陌对阿奴图谋不轨,我就不想带阿奴去。 可一想到,大战在即。若是和妖界出现分歧,岂不是功亏于溃。 无奈只能带着阿奴前往妖界。 参加婚宴之时。如我所猜,驰梦带领天界和修仙者,几乎大半个正派前往魔界。 为了阿奴临阵倒戈、或者是怕她受到伤害,我把她留在了妖界。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测验东蝠在被我杀死北蝠之后是否还如以往那么忠心。 我和风紫陌率领众妖杀赶往魔界。 正遇上驰梦等人的攻击。 这场大战毫无疑问,魔界完胜了。 不仅杀死了驰梦,还俘虏了所有活下来的修仙者,整个局势都成一片倒的架势。 对于魔界的宏伟志向,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可我却失去了更多的东西。 阎婆婆死了,就连阿奴,我彻底的失去了她。 阿奴中意驰梦,我知道。 可不知道的是她,她竟爱他如此之深。 当风紫陌说出那些话时,我感觉有股冰凉的东西从脊背一直蔓延到发梢。 在幽魂森林和凤池城的那段日子。 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爱慕驰梦,后来的失忆我并不知情,却一直傻傻的以为,她是回心转意,爱上的是自己。 却不知,那晚喝醉之后,她是把我当成他。 愤怒、屈辱、不甘……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以暗暗心定决心,驰梦必死。 在十大灵帅、风紫陌的协助下,驰梦支撑不下死了。 反而阿奴却…… 她悲愤之际,隐去的血红印记再现,眼里的血泪滴滴刺痛了我的心。 她说她想起了所有事情。 甚至于前世今生。 当时我不懂,我也不想去懂。 我只想把她留在身边而已。 然后,事情去而并非如我想的那般容易。 东蝠之事,已让我心有不安。 测试的结果是他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让阿奴跑了回来,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蝴蝶反应。 愤怒之下,我要杀掉东蝠。 自从驰梦死后,阿奴都是痴痴傻傻、一言不发的样子。 不管我如何哄她,一直不为所动。 却没想到,在处理东蝠之事时,她来了。 她对东蝠那般温柔体贴,可看向我时只有仇恨和杀意。 她为了救东蝠与我魔军大打出手,置我得威严于不顾。 口口声声说,在你的眼里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值得被重视,都如草芥一般低贱,在你的心里所有人都是你的玩偶,想要的时候就拿在手,不想要的时候就随便要了他们的性命,在你的生命里只有背叛、欺骗和利用,可是我阿奴告诉你,在我的生命里他们是亲人、是朋友、是不可失去的一部分,你若是伤他们分毫,我便与你势不两立。 她恨我,视我的真情如粪土,我怎能做到心宽。 愤怒之际,就将恨意全部投向了东蝠,可没想到阿奴竟然直挺挺的挡了那一掌。 那种对我底线的挑战,我又如何能忍受得了。 心爱的东西,既然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阿奴生亦是为我而生,死也必须为我而死,你身体中的每一滴血都是我的,就算死我也不让你和驰梦在一起,我要让你看着他精力轮回,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厮守终生,我要让你明白你的爱就是泡沫,一捏即碎,只有这样你就就真真正正明白我才是爱你的,只有我。(未完待续) 云陵番外五 我把龙鳞绝刺进了阿奴的肚子,因为我的脑海中只有毁灭二字。 毁灭、毁灭…… 阿奴是我的伤痛、是我的劫,我不想再看到她,所幸把她扔在了虚度空间的无上地狱。 外界都在传说,婆娑之战让魔界得到了万年以来的荣誉,而我也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是我的心却随着阿奴死了,是我亲手杀死了她,断绝了我所有的情.欲。 我贪恋上了杀戮和血腥,六界之人的性命在我的手里都是蚂蚁、如草芥,稍有不顺心我都会用鲜血来洗涤内心的痛苦。 因而,他们都怕我,也都不敢再轻易提起阿奴的名字。 阿奴不希望东蝠死掉。 我就如她所愿,东蝠没有死,我却让他生不如死。 疯狂的杀戮,吞噬着我的心神。 将六界生灵踩在脚下的那种至高无上的感觉,一开始是刺激的,可慢慢的我厌恶了。 我要让阿奴崇尚的生灵变成一滩烂泥。 人界是六界的基础,所以要想彻底的摧毁整个六界,就要从人界开始。 我公孙曌吃了魔灵丹,魔灵丹能够让人的私欲、阴暗面放大,直到心里的善良和正义彻底的被放大的阴暗面覆盖,直到最后被邪恶控制。 公孙曌的是人界帝皇,是真龙天子,本应是正义的代表,可他也有私欲,那就是对琉璃的愧疚。 我成功的控制了公孙曌,看着他把人界一点点的推向深渊。 无上地狱是十八层地狱之下的第十九层地狱,从来没有人进去过,阿奴是第一人,她也不可能再出来。 永远的永远就只能待在黑暗中…… 以痛止痛。 那种折磨她的快感。让我内心的痛苦稍微有了些减轻。 十八年来,对我来说如几万年。 每天每夜都像活在刀山火海中。 直到有天我得到消息,被收归魔界的冥界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造反,想要脱离魔界,自成一派。 真是可笑! 冥界诡异魔界已有几千年,岂能是说脱离就脱离的。 带领魔界想要脱离的首领是一个叫苍流的孩子。 长得眉清目秀,很是俊朗。眼里洋溢着闪亮的光芒。 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我看到了驰梦。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我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直到他们决定反攻之时,我让潼涳和画楼带领魔军攻进了虚度空间。 或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我们将冥界的野心消灭在了萌芽状态。却误打误撞的打开了无上地狱的结界。 阿奴被放了出来。 她虽然被我封印了法术,可依然带着苍流逃出了魔界。 当得知此消息之后,我的内心是五味杂陈,说不清的感觉。 立马下令将她给我找回来。 后来得知她去了狼城。 派出去捉拿她的人都无功而返。无奈之下我只能亲自出手。 狼城的相遇,就像个两个仇恨四海的敌人。时隔十八年后的相遇,刀剑相向、冷面相对。 在这十八年里,我的功法已经达到魔神境界。 又岂是她能够抵得过的。 我把她带回魔界幽禁在了冥夜阁。 然后看着他们相遇而不能相见的那种快感。 或许是十八年的幽禁,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 她不再如以前那般反抗。反而平静的有些让我不适应。 出于报复。 我设计了一场计谋。 苍流是被阿奴救走的,那我就拿苍流做码。 计谋很成功的让阿奴和苍流反目,以阿奴的性格。为了救苍流她务必会答应各种条件。 因而,顺理成章的她答应和我成婚。 只是。没想到在成亲之日她为了让我难堪,扯下了面纱,将容颜暴露给了六界所有人。 让大家都知道我取了个丑八怪。 不过,这都不重要。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设了局中局。 洞房当晚,她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她将匕首刺入我的心脏。 然后冷冷的看着我。 而她不知道的是……我的心早就给了她,不管她在刺多少下都杀不死我。 我们虽然成了亲,却分居而住。 后来,为了气她,在桃花垣设了青楼,每日都住在哪里,然后让她独守空房。 直到有一日,风紫陌带着一个大的消息前来魔界。 他说天界被我魔界欺压已久,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向西天佛祖借来般若钟,想要重新开启新世界。 天界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将当下的局势变被动为主动。 若是失败,最坏的打算就是开启新纪元。 为了查明这个事情的真相,我亲自出了魔界。 不过意外的是我遇到了紫莲。 她正在青楼里陪客。 有那么一瞬,我的心竟有了惭愧。 当初是我将她害成这样,却最后前她遗弃不管。 十八年里,她过得着实是苦不堪言。 当她看到我时,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眼里的泪花哗啦啦的往下流。 我拉起她的手,转身救出了青楼。 我想我应该对她负责,不管以何种身份。 当我负伤回到魔界之后,阿奴就像只是像礼仪一般见过了我就走了,被没有表现出任何关心的表情。 对她来说,我不是她的夫君,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 我的慰问除了补刀之外,别无其他。 我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就昏厥了。 后来的她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几次三番误我魔界大事。 再加上耳边的紫莲温柔体贴,让我更加对她产生愤怒。 时常紫莲守在身侧,心情不好之时,竟会情不自禁把紫莲当成阿奴,然后陷入其中。 当醒过来时,才发现身边躺着的人并非心中所念之人。 长叹口气,以后该给紫莲一个名分了。 后来又一次,好久都没来过地阙宫的她破天荒的来了。 然而当时,我整和紫莲欲仙欲死,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到来。 无意中瞥见她悄无声息的站在远处,对于我的出轨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反而表现的异常平静。 难道在她的心里,我就真的分文不值吗? 我有些愤怒的看着她,然后她竟承认了她是我的妻子。 既然是夫妻,就应该行夫妻间的礼数。 可结果却是被她一个掌风推了出去。(未完待续) 云陵番外六 当醒过来时,才发现身边躺着的人并非心中所念之人。 长叹口气,以后该给紫莲一个名分了。 后来又一次,好久都没来过地阙宫的她破天荒的来了。 然而当时,我整和紫莲欲仙欲死,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到来。 无意中瞥见她悄无声息的站在远处,对于我的出轨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反而表现的异常平静。 难道在她的心里,我就真的分文不值吗? 我有些愤怒的看着她,然后她竟承认了她是我的妻子。 既然是夫妻,就应该行夫妻间的礼数。 可结果却是被她一个掌风推了出去。 我是魔尊明媒正娶的妻子…… 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而你,信誓旦旦的强迫我嫁给你,然后还留着十八年前创造出来的另一个阿奴当着我的面缠绵,看着被你压在身下的人和我有着一样的脸,我就觉得恶心,你们都让我恶心,甚至于我,也是恶心的。 …… 虽然她死不从我,可我的心却是欣喜的。 我感觉到,她是在吃紫莲的醋、是在责怪我冷落了她。 只是那一刻,脑海中涌现出一股疯狂的暖流,让我控制不住的想得到她,想占有她。 更甚至是我想还她一个孩子。 十八年前我因为头脑发热,将对她的爱延伸到了恨。 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让我深深的伤害了她。 不仅让她失去了孩子,还夺走了她的容颜。 只要我在还给她一个孩子,或许能减少一丝她对我的恨意。 撕扯强迫之间,阿奴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直到那一口鲜血排山倒海的喷射而出。 那一刻。我的整个心都失去了重力,像片飘忽不定的羽毛,随时都会飘走,随时都快碎成渣。 我当时并没有把出她是中了毒,只以为她或许是情绪极度,想要强行冲破封印她的结界,才导致她吐血的。 不管我如何爱她。或者是恨她。 可看到她受到伤害时。我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坏坍塌,彻底会为她倾倒。 为了以免她受伤害,我替她解开了封印。 然后让巫琴熬制了补血调息的汤药。 我一直守在阿奴的身边。不敢离开。 我怕…… 我怕我稍一离开,她就会真的离开。 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苍白消瘦的容颜被恐怖的鲜红爬满了每一寸肌肤,犹如烈焰的凶兽疯狂的吞噬着她。 手指划过。她冰凉娇嫩的双颊,那种除了如珍宝般的疼爱之外。竟是丝丝的悔意。 我守了她一夜,就是希望当她醒来时能够看到我,不管是爱还是恨。 只要她心里有…… 如我预料的那般,她决绝的别过头。 准锥心刺骨的疼痛。甚至能听到云灵魔珠破碎的声响。 她毫无感情的说,谢谢我。 这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只要她不讨厌我。 这时。八旗铁将章仇子突然回来。 当初得知犼兽守护着环形珠时,我曾想办法从犼兽手里夺取。结果不仅没有夺取环形珠,反而暴露了魔界的踪迹。 我的身份暴露和魔界踪迹暴露与环形珠相比,对我而言重要的是活下去。 我选择了环形珠。 阿奴受伤,我借口寻找千年雪蝉的空档,主动前往了幽魂森林。 我杀了所有守在幽魂森林的修仙者,然后夺取了犼兽的环形珠。 只可惜,犼兽毕竟是上古十大凶兽之一,要想彻底消灭对我来说,还有待提升,只能看着犼兽逃跑。 后来,我便给章仇子下令让他找到犼兽。 此次,他返回魔界,正是因为他找到了犼兽。 想起当初我在犼兽手里收到的伤,脑海中唯一想到的东西就是杀。 不过,章仇子聪明。 如今天界为了守护般若钟企图重新开启新世界几乎达到了癫狂状态,我魔军先头部队是屡战屡败,死伤无数。 以现在的战况来看,若是长久拉锯战打下去,虽然魔界能赢,可以给天界拖延了足够的时间找到有缘人。 反而得不偿失。 若是用环形珠控制住犼兽,让犼兽率先攻入天界南天门,给天界一重创,然后魔界在趁虚而入,打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不仅能让我魔界收复一凶兽,还能轻而易举的毁掉天界的计划,可谓是两全其美。 章仇子虽说是武将,可他的头脑却也是极其聪慧的。 能想出这样的计谋,也绝对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多想,我就和章仇子前往九鲤溪久源谷。 一路上并没多耽搁。 在收复犼兽之际,我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不过还在将犼兽制服,用环形珠控制住了它。 我回到魔界已是几日以后。 回来后阿奴只是前来问候了两句就走了。 我心里有些郁闷,正巧紫莲端来桃花酒,让我畅汗淋漓的喝了一顿。 霎时,心情不好,就容易上脑。 只是小小两三杯,我就也是醉醺醺的。 今日紫莲穿了和阿奴极其相似的衣服。 我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阿奴的身影。 瞬间我就陷入了她的温柔乡。 辞去省略…… 欲仙欲死,或许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占有和兴奋,让我的心脏更加承受不住,再加上被阿奴知道我通过修仙者的修为心脏修炼,大发雷霆,为了他我已经有好久都没吞噬,结果导致体力虚弱,逐渐失去了知觉。 眼前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蔓延而来。 迷迷糊糊中我喃喃想要修仙者的心脏。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为了救我,选择牺牲那些修仙者。 这对她是个选择。 也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当我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守在眼前的是紫莲。 而阿奴却已不知所踪。 她是趁机逃走了吗? 我派人寻找了魔界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她的消息。 那时的我,几乎快要疯了。 她为什么要如此选择? 派出去许多魔军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当初我选择了伤害她,可谁又能知道,这些年表面冷酷无情的我,心里是有多么的痛苦。 我以为她会被永远关押在无上地狱。 那样她就不会在出现在我面前。 心疼的久了就会麻木,失去了疼痛。(未完待续) 云陵番外七 可有的东西却不像是并非如想象的那般进展。 冥界反叛的事情就像个隐藏的定时炸弹,不仅挑开了冥界的蠢蠢欲动,更挑开了我心里的那道伤疤。 阿奴从无上地狱逃了出来。 就像第二波的劫难砸在我的头上,让我顿时失去了方向。 在迷茫中我决然的选择是把她留在身边,而不是再次封印。 为了她我可以停掉所有养料,甚至于只要她肯开口,我都能放掉炼狱宫内所有被俘虏的人…… 可她选择了最让我接受不了的举动。 消无声息的悄悄离开。 我就像失去方向的无头苍蝇,横冲直撞的冲出魔界去寻找她。 借助着她身上的玄天境我探查到她的方位。 一座孤岛。 只有往生的人才能让所有重来。 难道她就如此厌倦自己,想要让一切都重来吗? 静匿之中,海面蠢蠢欲动。 鲛鱼如海中猛兽向我们袭来。 阿奴眼看就要被鲛鱼刺中,千钧一发之间,我脑海中闪躲的都是保护她,不管对她有没有起疑心,我想到的都是俯身而上替她挡去了鲛鱼的攻击。 在我昏迷之前看到的是阿奴焦急的呼唤。 这种阔别多年的关心,在这一刻我才得到了些许的满足。 当我醒来之前,往生岛万籁俱静,百花齐放,在海水一涨一伏的唰唰深重,我静静地看着阿奴抱着我的头靠在树身上假寐,均匀的呼吸若有似无。 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一股暖意在心间潺潺流淌。幸福感让我陶醉。 当我们回到魔界之时,才得知苍流就是能敲响般若钟的有缘人,而天界已经将被保护了起来。 如今天界拿到了主动权,必然会对我施加压力。 谈判是必不可少的。 只不过,我可不是那么轻易附在别人脚下的人。 在等待谈判之前,我让公孙曌和章仇子在人界制造不好麻烦,让天界可是头疼了一番。 只是。天界还没有捣乱。我魔界内部倒先乱了起来。 我心烦忧边去梦魂楼放松放松,却没想到有青焰蛇跑到了我的床上。 青焰蛇一般出现在桃花林,虽梦魂楼建在桃花坞。可每日都会有人在楼外洒下雄黄,根本就不会有蛇闯进来。 可见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不管是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摘了他的脑袋。 却没想到调查之后得到的答案是魔妃。 当小柔说出来的时候,我已是愤怒不已。 阿奴怎么会? 难道她就这这么想要我死吗? 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可她对我的追问不是转移话题,就是各种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还有就是各种装无辜? 我认识的阿奴不是这样的,她向来都是敢作敢当。绝对不会装糊涂。 有那么一霎,我觉得她在往生岛对我的好,都是伪装。 她在利用我的真心,一次次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如今想起来。若是我对她多一分信任,或者多了解她一份,就不会让一切陷入僵局。 一事未完。又来了心的事情。 当潼涳来报说阿奴疯了般在修炼场大开杀戒,所有人都无法将她制服。 我惊讶之极。赶往修炼场时,已是一片血海。 怒火和愤怒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 施法就将她束缚,她越是挣扎的想要攻击我,我手里的动作就越紧,情节紧张之下阿奴就要被我活活勒死。 正时,魔卒来报,胥闵派胥掌门在外叫阵,幸而让我的理智稍微清楚。 派人将阿奴关了起来,防止她在此发疯。 我带着所长老和天界进行谈判,我有人质,一时半会我还能牵制得住他们。 经过口水之战后,我们偃旗息鼓,等待第二次的谈判。 内外事宜都交至在了一起,闹得我脑袋里一片混乱。 要主外,必先安其内。 阿奴作为魔妃,出手伤害同门弟子之事,以让许多魔军心有埋怨。 为了平复他们的心,我只能同意各长老的会审。 我有意庇护于她。 可她却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经所有的罪责都揽了下来。 看着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我。 我只能下令剜去她的心脏,作为惩罚,以儆效尤。 其实,以我对她的了解,一百个相信青焰蛇不是她投放的,可到底是什么理由扔他什么都不说。 一阵怒火蹿了出来。 竟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亲自替她执行的话来。 这辈子遇到她,是你我的情劫。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避免。 除了伤害,依然是伤害。 她悲愤至极竟笑着说,十八年前你在这里杀了我,十八年前你要在这里剜了我的心脏,你我到底是前世的冤家还是孽缘。 是啊! 是情劫、又似孽缘。 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可当听到风紫陌发了疯似得来救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强大的醋意和愤怒控制。 以前是驰梦的守护,如今又是风紫陌的反叛。 都是因为她的存在。 不,不可以。 阿奴的心只能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占有她。 可还没当我说话时,紫莲竟然自作主张的拿起刀刺进了阿奴的胸膛。 伴随着那身凄厉惨叫,所有人都不禁一阵胆寒。 紫莲曾经是阿奴最好的朋友,可她在剜去阿奴的心脏时眼睛都没眨一下,周而复始的昏迷清醒,让她都没有一声求救。 若是她说一句,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放了她。 可她没有,反而是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我,嘴角的笑像刀子一般刺向我。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做个一刀两断。 我咬牙切齿的说着,然后结果刀刃颤颤巍巍的刺进了她的心脏。 生命垂危,临死之际。 她眼里看到的依然是死了依旧的驰梦。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就是没有我的存在? 龙鳞绝是把好刀。 掏出阿奴的心脏依然新鲜,在我手中剧烈的跳动着,冒着热气,鲜血从指缝流淌下来。 我失去理智般,双目腥红的看着手里的心脏,然后张口咬了下去。 这颗心,只能是我的,别人休想拿去。 看着阿奴昏死,我绝望之中,煞气逼人,直入云霄。(未完待续) 对于错别字问题。 我是个马虎人,只求速度,很少注重错别字问题。 一篇文章可能有几十个错别字,或者语句小问题。 真是很抱歉,特别是对订阅的人。 所谓精益求精的真理就是,码完字了,然后返回去修改修改。 以后我会慢慢从第一章一直修改到完。 直到修到完美。 希望,能够给想要看的人展现一个整洁通顺,不惹人厌的流水小文章。 谢谢支持!(未完待续) 云陵番外八 都说生离死别是这世上最让人痛心的事情。 其实不然,对我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明明深爱着对方,却被对方逼得用最残忍的方法对待她。 若是她诅咒我骂我,倒也罢了。 可她的眼里却是决然的冷漠和淡然,阵阵轻笑就像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笑般,将我的心丢在滚烫的油锅内,任其备受煎熬。 被剜去了心脏的阿奴,并没有立即死掉。 天界和妖界无形中联盟对魔界发起猛烈攻击,我没有时间去考虑阿奴身上的秘密,派人把她丢进了炼狱宫,就带领魔军去迎战了。 这或许表示着谈判失败,正邪两道的正式宣战的开始。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尽管这并非向着我意料中发展,不过正邪宣战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我早就应该考虑到,风紫陌爱恋着阿奴,我残忍的对待阿奴,势必会让他对我产生敌意,然后妖魔联盟的计划也会彻底断裂。 可是我被对阿奴的怒火冲昏了头脑。 如今,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做最后一笔背水一战了。 只不过风紫陌并没有立即与血拼的动作,反而像是某种的拖延。 难不成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会有人来报炼狱宫中的修仙者全部逃走了。 最后与天界血拼的筹码就是炼狱宫中的俘虏,如果要是被他们逃走了,那就意味着这场仗魔界输定了。 事态紧急,我没有和风紫陌继续纠缠下去。 带着魔军赶回炼狱宫之后,才知道就连垂死挣扎的阿奴也跟着那些修仙者消失了。 魔界四周都被设下了结界。唯一的出路只有百兽林这一条…… 哦,不对。 还有一条。 梵天镜,无情河。 梵天镜后是用巨大的黑洞,稍有不慎就会被黑洞吸入其中,自古以来几乎没有人敢尝试过,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出的去。 但是我在百兽林驻守,根本没有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炼狱宫的主要防卫和守护工作都是潼涳。而且里面的禁卫几乎都是他的人。这些修仙者逃跑和潼涳逃不了关系。 我把潼涳叫到地阙宫,向他问明原因。 潼涳性格狡猾,诡计多端。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责任推脱的干干净净。 口口声声以阎婆婆发誓,说他对魔界有多么的忠心。 我只要他的一句实话而已,看在阎婆婆的面上我也从来没想过真的要他性命,可是他…… 罢了。如今魔界面临着层层危机,杀他反而失去一了个魔界的好帮手。 现在已经挑明了立场。那就要抢占先机。 天界的密探已经来报,能敲响般若钟的苍流被保护在九重天内。 所以,在天界还没从俘虏回归的喜悦中反应过来的空隙,攻入九重天杀掉苍流。破掉天界的主动权,对我魔界来说能赢得更大的胜算。 八旗铁将章仇子一直在人界给天界制造麻烦。 如今听到小心也立马赶了回来。 面临魔族将灭的危险,对阿奴的深爱已经变成了仇恨。 自责自己当时没有彻底杀死她。反而让她有机可乘,救走了所有修仙者。 决定和天界一句雌雄之时。整个魔界都陷入了压抑之中。 而是我,内心纠结的像是被人撕扯着,我从来没想过一个呗剜去心脏的人还能够轻而易举的产国炼狱宫的重重障碍逃出魔界。 这要一想到这些,一股从内心深处升腾出来的愤恨和恼怒让我郁闷至极。 要对付天界很简单,只要一个杀字就可以了。 但是对于阿奴,就不同了。 她对我来说是爱,又是恨。 能彻底刺穿她的疼痛之处就只有一人,东蝠。 当初我留下东蝠的一条命就是因为当初阿奴不顾死活的想要救他,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所以成全了她。 可就是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她,却给我种下了劫难,更给魔界种下了灾难。 如今我想做的,就是用东蝠换回阿奴,然后亲自结束这场劫难。 正当我将对阿奴的爱变成恨意之时; 当我终于决定放下她时; 当我决定狠心杀掉她时…… 一切又戏剧性的发生了转变。 这对于我来说,先是将我置身冰窟之中,然后又将我投置在火海之内,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痛苦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画楼把阿奴中了万蛊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我,这件事让他纠结了很久,阿奴一直不让他告诉给我,以为是阿奴怕我担心。 不过从现在的事情来看,阿奴不告诉给我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误会她,然后将她关进炼狱宫,在之后悄无声息的就走所有人。 风紫陌是她计划中最关键的人物,主要任务就是吸引我的注意力。 整件事也正如画楼所猜与潼涳有关。 虽然我知道他不安分,总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做些小动作,可我怎么也都没想到她会把黑手下在了阿奴的身上。 不过,我没有心思在于他计较。 若是魔界赢了,到时我再惩治她。 我披着红色披风,满头青丝化成血红,眉宇间的魔印猎猎作响,我提剑站在云端俯瞰所有魔军,在昏暗的逆光之中犹如阿嚏地狱的煞神,凶神恶煞,仿佛抬手间就能让整个世界化为飞灰。 当我带着魔军浩浩荡荡的赶往天界之时,忽然感觉心里发慌,有人闯进了密室,破坏了锁魂阵。 这时我才察觉章仇子不见了,不过他绝对不会背叛我。 大战在即,我作为魔界主帅绝对不能轻而易举的离开,否则此战势气必然会衰竭。 无奈之下,我只能派画楼赶回去查看。 我带领魔军赶往邢晨山,竟没想到十八年消失不见得殇悔,回来了。 他的回来修仙者士气大增,攻克比开始难了许多。 不过,这些鸡肋对我来说都是渣,我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在茫茫人海中,我的眼睛扫过却没有发现阿奴的身影。 我压制着怒火和心疼,也努力的压制着她大肆虏杀魔界弟子是因为中毒所致的事情。(未完待续) 云陵番外九(完结) 我披着红色披风,满头青丝化成血红,眉宇间的魔印猎猎作响,我提剑站在云端俯瞰所有魔军,在昏暗的逆光之中犹如阿嚏地狱的煞神,凶神恶煞,仿佛抬手间就能让整个世界化为飞灰。 当我带着魔军浩浩荡荡的赶往天界之时,忽然感觉心里发慌,有人闯进了密室,破坏了锁魂阵。 这时我才察觉章仇子不见了,不过他绝对不会背叛我。 大战在即,我作为魔界主帅绝对不能轻而易举的离开,否则此战势气必然会衰竭。 无奈之下,我只能派画楼赶回去查看。 我带领魔军赶往邢晨山,竟没想到十八年消失不见得殇悔,回来了。 他的回来修仙者士气大增,攻克比开始难了许多。 不过,这些鸡肋对我来说都是渣,我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在茫茫人海中,我的眼睛扫过却没有发现阿奴的身影。 我压制着怒火和心疼,也努力的压制着她大肆虏杀魔界弟子是因为中毒所致的事情。 有意还是无意如今已不再重要了。 当我决定剜去她的心脏时,就已经彻底的和她断绝了关系,我们不再是夫妻,而她不再是我生命中任何一个人。 如今,她只是魔界的叛徒,罪人。 邢晨山被魔军团团围困其中,被毁灭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在双方对峙当中,不管我用什么办法,阿奴都没有出现,像是根本不在天界。 然而,让我更加诧异的是章仇子早就在坤通城被阿奴杀死。而被我植入犼兽体内的环形珠也被她拿走了。 我整个人都像是蒙了般。 十八年前她就已经对我恨之入骨,我又怎能望向十八年后她能够安安静静的守在我身边呢? 她轻而易举的答应嫁给我,就是为了接近我,也从那一刻,她步步为营,精心算计,就是为了报复我。 她这个带着复仇者的心态来的。 黑云压抑。暗淡低沉的天空。有无数道五光十色的光芒灵力想九重天涌去。 流光溢彩,灵气涌动。 这么强大的灵气竟然能让天地都有所异变,世上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灵力的人。就只有神了。 十八年前婆娑之战,九重天最后一个神驰梦就已经羽化了,难道是他没有死。 我大袖一挥,赶往九重天时才发现这里天兵天将严密驻守。早就知道苍流再次,竟没想到这里还藏着别的秘密。 阿奴举着凤菱与我交战在一起。 她算计的我好苦。 地阙宫诶第一个温暖的怀抱。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可是如今在美好的回忆都成了过去,被她一点点的打碎,只留下满目疮痍和支离破碎。 她不懂的我的爱。她永远都不懂,在她的眼里看到的只有驰梦。 这是一场反目成仇的战争。 一场雪与雨的爱恨交织,要么生要么灭。 我虽然抱着必胜之心。可也已经做好了必败的准备。 看着邢晨山,因为妖界的加入。魔军很快就如与被动,不待多久就已经败下阵来,虽然公孙曌没有来,我却早已猜到,她恐怕在就被人制服,或者救了去。 这场战争输了。 魔界失去。 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与天地为敌。 看到阿奴趾高气昂的站在我的面前,那种被欺骗,被侮辱的感觉瞬间充斥了脑海。 我将东蝠扔到了她的面前,这个足够让她彻底崩溃的人。 在冥夜阁相处的日子,她还不知道东蝠的真实身份。 如今真相大白的感觉,是不是很痛苦。 那种看着她痛苦的快感让我很兴奋,兴奋的余音里却是浓浓的悲凉和痛苦。 我用整个天下生灵来威胁她,让她陪在我身边。 如我所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一刻,我无法说清自己的心情。 那种痛苦的死掉的感觉,让我发狂。 我要的是真心实意,不是她的欺骗和勉强。 早已死去的心,看不到生的希望。 那就让所有人给我陪葬吧。 我生前最后的愿望就是想知道她有没有爱过我。 然而,她没有说话。 不过,我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那个站在虚空之中,白衣飘飘,仙气十足的人已经给了我答案。 她费尽心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救活他吗? 因为爱她才会奋不顾身,因为爱她才会选择伤害那个爱她的人。 轩辕剑就像一把穿肠剑,将我和她彻底的连在了一起。 …… 如果她不莽莽撞撞闯进地阙宫,现在魔界会不会就不会灭在我的手里? 或许会,或许不会。 六界恢复平静,她的生命化成一缕轻盈的风,散布在四海八荒,任人追逐,谁都再也无法拥有她的早已飘零的身躯。 关于我,我只想说我是一个被吓了情咒的痴儿,我和她之间的是一份畸形的孽缘。 轩辕剑下妖魔鬼怪皆会魂飞魄散。 然而我却并没有。 在我魂飞破散之时,是驰梦帮我聚了魂,然后将我投入冥界。 我魂归冥界之时,遇到了冥帝,正是涵儿。 苍流和驰梦魂魄合二为一,再也没有苍流那个人。 当初天界答应恢复冥界的地位,却又为人主事,只能让同是鬼魂的涵儿打理。 苍流是涵儿的心头肉,当初我那般伤害与她,此次涵儿也必定不会轻易让我投胎。 可是,我想错了。 有的仇恨并不一定要刀剑相向才能解决。 涵儿说,你最大的心结就是阿奴,她是你伤你的痛,惩罚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永远记得那一刻的痛。 所以我投身在了一个猎户家中。 咿咿呀呀学语之时脑海中时常能想起曾经的事情。 总是感同身受,却又显得生疏。 爹娘以为我是中了邪,请了许多修仙者驱邪,可都于事无补。 直到,那个记忆中与我为敌的仙人出现。 他让我做出自己的抉择。 在失去和得到之间做出自己的选择。 或许是经历的太多,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遗忘。 我想我爱她,却带给了她那么多的痛苦。 这些悲伤的过去,我无法弥补,就只能选择逃避。 也让那孽缘得到了解。 我想要平平淡淡,安安乐乐的心生活。(未完待续) 风紫陌番外一 缘起缘灭情埋深处 风紫陌番外一 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浅木兮坐在梨花丛林中痴痴的傻笑,被清风吹拂而过,脱离母体的白色绚丽花瓣犹如洋洋洒洒的雪花,散落在她的身上。 浅木兮空洞无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梨花瓣来回转动。 仿佛想到了什么,她伸手抓起地上厚厚的一层梨花瓣就塞进了嘴里。 边蹶边喃喃念着,巫寒,巫寒……以后你就再也不会离开姐姐了,再也不会…… 天虎慌慌张张的冲进地阙宫,禀报说小兮不见了。 不见了。 我放下手里的案卷,抬头就看到天虎已经急得快发疯的模样,皱紧眉头急声问道,小兮不是一直被待在阴阳宫吗?怎么会不见了? 天虎摇头说不知道,他只是出去拿些吃的东西而已,回来后浅木兮就不见了。 九天一战中浅木兮得知巫寒对自己的姐妹情深,而自己却为了私欲狠心杀了亲妹妹之后,无法承受心理的痛苦和折磨,精神崩溃,疯了。 我知道她会有现在如此结局,绝大部分原因是我。 所以,我应该好好照顾她的。 为了以防万一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就让她住在了阴阳宫里。 阴阳宫外有结界,她不会轻易走失。 平时只要有空,我都会去照顾她。 我只是离开一会,结果她就不见了。 我不敢多耽搁时间,连忙派人到整个妖界四处寻找。 她已经失去太多了。 我施法探知她的气息,所幸没有走远,还在妖界。 寻着踪迹找到她时。她正蜷成一团,躺在满是梨花瓣的地上,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好像是在抽泣。 我从后面抱住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用自身的体温给她温暖,尽可能让她感觉到安心。 嘴里自言自语道。小兮!不要在这样了好吗?你快快变回以前那个活波可爱的小妹好吗?风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了。 浅木兮微微颤抖的肩膀停了下来,沾满污渍的脸上划过两行泪珠,眸子里是深深的伤害…… 为了浅木兮的病我是费了不少心思。请了六界所有名医圣手替她治疗。 结果一模一样。 神医单单号脉之后,就都无奈的摇头。 她的身体没有病,只是病在心里,心病还须心药医。不管是任何大夫都不可能医治的好她。 看着病床上安睡的浅木兮,我的心沉重的像是压着千斤石头。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自从上次浅木兮一个人跑到梨花林之后,天虎每日都细心地照顾在侧,寸步都不敢离开,生怕她又不见了。 有天虎在小兮身边照顾。我倒是省心了不少。 我知道天虎爱小兮,他绝对会比我更好地照顾她。 …… 阿奴这两个字就像烙在心上的纹痕,永远都抹不去。 直到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也从未忘记过她。也没想明白我追随守护她的原因是什么。 我只知道我想起要去保护她,因为我爱她。 这多年来我的眼里、生命都是她。 就算和魔界反目成仇,背叛未婚妻,我都想要去追随在她身侧。 或许,我对她的爱已经彻底将我变成了她的俘虏。 可是不管变成什么,我都愿意。 只要我能护她安好。 可结果,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的眼前灰飞烟灭。 这些年来,为了她笑,为了她沉沦,为了她娶别的女人。 有了她我的日子变得更加充实,放荡成性已经变成了虚无。 我的坏习惯才刚刚改掉,她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阿奴,你真的灰飞烟灭了吗? 他们都说你化成了风,生活在了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里,可是为何我丝毫都感觉不到你的温暖。 以前的你不是一次次能够化险为夷,聚魂生还吗? 为什么这次,却不行? 我不信。 我找遍了各种书籍秘术,寻找能够救活你的办法。 可是我却一次次的失败。 九海归一告诉我,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么你属于哪里?你的灵魂在哪? 正在我无头无脑寻找救你的办法时,我听到了一个噩耗。 驰梦死了。 他毅然决然的从诛仙台跳了下去。 他没有刑天那么好运,因为他心已死,没有了期盼,唯一想做的就是化为飞灰陪在你身边。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独自一人喝了一夜的酒。 驰梦深爱着你。 为了你他不在乎生死。 而我呢? 我为了你缺什么都没做。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九海归一匆匆来寻我。 不久前他云游四海,碰到一个山谷塌方,在那个山谷中他找到了一本古籍。 是神秘血族的秘史,里面记载了血族的所有史记。 而这本秘史只记到了血族最后一个族人的名字后,就再也没有往下写。 血影! 九海归一是神的弟子,在小的时候曾听师父说过这个人名。 她与上神驰梦有着生生世世的缘分。 那么,她是你吗? 我知道这个猜测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只要能救你,我管不了那么多。 我让雷音在天界打听到,说你的极有可能是她。 只要你是血族人,那就有不死之身。 我一定能够救活你。 …… 我记得第一次见她时是在百兽林。 那时她孤身一人行走在危机重重的百兽林,丝毫没有胆怯和畏惧。 百兽林里到处都是可怖残忍、凶猛狠毒的怪兽。一般人迹罕至,除了修为达到一定高度的人才敢徒步行走在百兽林,而她修为甚低不说,连一件像样的武器也没有,竟敢独闯百兽林。 她这种人要么是被逼走投无路,要么就是不想活了,自寻死路。 以她的能力每走一步都可能是生死危机,可她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敢在百兽林洗澡。 没错,就是洗澡。 而且还被我这个妖王看的清清楚楚,毫无遮掩。 一个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看了一个少女的酮体,我想我该对她负责。 只是,她身边竟然跟着一个心怀不轨的家伙,不但在她背后搞小动作,而且还想跟我抢女人。(未完待续) 风紫陌番外二 我可是三千妖杀之首的风紫陌,只要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直接派天虎去追查那个跟屁虫的身份。 到了风池城时,那个跟屁虫就不见了,我想,这正是个下手的好机会了。 为了能和阿奴搭腔,我偷了她的戒指。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枚戒指竟魔尊的魂惜。 往届只有魔尊才能有资格佩戴魂惜,三千年前魔尊仇綤千被驰梦封印之后,魔界都是阎氏当家,从来没有选举过魔尊。 魂惜在阿奴手中,难不成阿奴是魔尊? 我有一刹那的疑惑,不过很快天虎就带回来消息说云陵实则是魔界新任魔尊。 那这枚戒指,正是云陵送给阿奴的。 这魔界的秘密还真不少。 不管魔界想要干什么我都不放在心上,我现在的目标只有阿奴一个。 我把魂惜还给了阿奴,留下誓言:今日将戒指还你,他日必将娶汝为妻。 只要我决定的,就不会改变,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每天我都去探望她,看着她因为凤池城的事情忙的是焦头烂额,早出晚归。 我有些不人心,想要出手帮她,可又想到云陵的身份,感觉不合适冒然现身。 只好暗中保护她的周全,不让她受到伤害就行。 这是我对自己的最低标准。 可有些事情就如排山倒海的江水说来就来,让你措手不及。 我只是稍微分神了下,就听说阿奴被故梦关在了风池城。 连忙赶到时,却迟了一步,说阿奴已经故梦处死。 我心里刚刚才盛开的鲜花就这样被人摧残了吗? 当我又赶到漫无边际的疦刈草场。浓烈的血腥味直逼而来,我翻了每一寸草地,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我以为她真的…… 可好在庆幸的是她被驰梦救了。 我快马加鞭的赶到寿飞寺,驰梦不愧为九重天上神,就算魂魄不全、自身难保,也能护着阿奴的安全,看到阿奴完好无损的站到我面前时。那种抑制不住的欣喜犹如火苗一般蹭蹭蹭冒上了头。 我越发的喜爱她了。 自从心里装下了她。仿佛对婚姻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浅木兮是阴后临别之时亲自给我指定的妻子,将来妖界的阴后。 一直以来,我风流成性。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只是浅木兮是母后的干女儿,我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般疼爱。 将来让她成为我的妻子阴后,我丝毫没有意见,也像是上天安排的。 可是遇到阿奴之后。一切都不同。 我从寿飞寺回到妖界之后,浅木兮闻讯我回来。像个盼夫归的妻子,兴高采烈一头就扎进了我的怀里。 以往那种亲昵的举动,我竟丝毫都做不出来。 我推开她,沉思了许久。道,小兮,你是我妹妹。 浅木兮疑惑的逗着嘴。摇头道,不是。我是风哥哥的未婚妻。 那一刻,我有些慌乱,我不知道如何对她说,我怕说出来会伤害到她。 只是刻意的开始避开她。 有时她穷准不舍,让我给她将外面的故事,我脑海中却全都是关于阿奴,因为我的故事都是阿奴的。 我的美梦还没有成真,就被人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我推脱浅木兮的纠缠,赶到糜华斋找阿奴。 看到她正在和云陵喝酒。 我不方便出现,就一直隐藏在水里。 直到阿奴喝醉了,被云陵扶回房间后,竟然…… 那一刻我都要疯了。 这个可恶的混蛋竟然趁人之危,伤害了阿奴。 我要杀了云陵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和云陵打在一起,逐渐清醒过来的阿奴拦截了我们。 愤怒之下,我便心如死灰的逃回了妖界。 我把她当做宝一样护着,却被云陵肆意的摧毁掉了。 魔界原就与我有血海深仇,此次事件,我绝对不会姑息。 得到消息柳飘飘被故梦关在了冰雪峰。 或许她能成为我对付魔界的一把好刀。 我亲自去见了柳飘飘。 她体内有炼狱血涂阵阵眼的火毒,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有南海夜明珠的镇压,否则就永远只能躲在冰雪峰中以求自保。 她的心不在这里,让她和我合作早已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我答应以南海夜明珠和救出勾文华为交易,让她去魔界替我做细作,并且查清当年到底是谁杀害了我得母亲。 她很快就答应了,她的心比我的还要急迫。 只是在我将南海夜明珠送往冰雪峰的路上,巧遇到了阿奴。 她正在被黑猩族围攻,我出手救了她。 却没想到换来的是她的误会。 她说我偷了无字天书,杀害了胥闵派数十人性命,还掳走了红菱。 为什么会误会我?我帮助她还来不及呢? 绝对是有人陷害我。 后来我查到,云陵背着阿奴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说,还顺带着把我也陷害了。 来来回回不过几天而已。 当我查清事情缘由,想要对她说清时,得知地下冥殿坍塌,众人皆死。 风尘仆仆赶到雾柳镇银杏林,我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巨大的深坑像警钟一样告诉着我阿奴死了。 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压下来。 忽然,只见一道白影破土而出,手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驰梦将手里的人交给我,说了句‘替我照顾好她’就转身飞走了。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什么。 有一刹那我不敢相信,驰梦看向阿奴的眼神,那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却又经历了时间的消磨,显得分外的沧桑脆弱,让人不敢碰触。 我抱着阿奴回到了妖界,把她安置在了小亭别居。 为了封闭消息,除了亲近的信得过的人,其他一律没有说过,更别说请什么神医了。 我用自己的修为替她疗伤,用内丹帮她续命。 我要的只是她能活,不管付出多少。 这不仅仅是驰梦的一句嘱托,更是我对她的爱。 在这期间,以前活波可爱的浅木兮,好像一夜之间变了。 她不在变得豁达,总是因为阿奴的事情对我无理取闹。 而我,仿佛丢掉了所有,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阿奴身上。 当时我没有意识到我的行为已经完全触碰了浅木兮的底限。 在一次次的争吵之中,浅木兮的情绪已经变成了怨毒,她竟然对阿奴下手了。(未完待续) 风紫陌番外三 我怎么也都没想到她竟敢盗取雷神殿内的火龙钺来袭击阿奴。 火龙钺是雷神的法器。 自从我懂事起,母后每天早晨都会来雷神殿祭拜火龙钺。 火龙钺是九重天雷神的法器,为何会在我妖界,并且被供奉起来? 只要我问母后,她都会泣不成声,然后失魂落魄的回到阴阳宫,闭门不再见客。 后来我就不敢在母后面前问有关雷神的事情。 对于小孩,越是不让碰触的东西,越是充满好奇。 我通过各种渠道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三千年前,荒芒之战。 魔尊仇綤千对母后有救命之恩,荒芒之战时,不得不替她去勾引驻守在九重天重生之门的雷神。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 只是,连母后也都没意料到的是自己竟然真的爱上了雷神。 并且在妖界成亲。 荒芒之战爆发,九重天沦陷,六界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雷神这才知道自己是被母后利用了。 最后,上神驰梦用自己的魂魄封印了仇綤千,才换来了三千太平。 只是九重天就只活下来两个人。 一个是驰梦,两一个就是雷神。 雷神看着因为自己的缘故六界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他心里是愧疚不已,又加之对母后的失望,他毅然决然的跳下了诛仙台,只为了赎罪。 可是…… 他永远都没想到的是,母后真的对他动了情,迫于和魔界联盟是无奈之举。 可面对六界的生灵涂炭,再多的解释都不是解释。而是逃脱罪责的借口。 雷神作为九重天至高无上的战神,他又如何能够去听你解释。 只是他是选择大义,自己的解脱。 却从没有想过母后。 那时,母后腹中以后了我。 一个血液里流淌着神和妖的血液的狐妖。 一个骨子里就继承了父母专情的基因。 因而,当我第一眼看到阿奴时,就已经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她的温柔漩涡,不能自拔。 自从把阿奴带回妖界之后。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不管我如何施法。都无能无力,她恬静的容颜,就像永远沉睡在梦中。不愿醒来似得。 有时面对她毫无动静的容颜,我会变得惶然无措,六神无主。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她醒了。 就像沉睡千年的凤凰,忽然间。浑身带着五彩流云站在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内心的喜悦,无法用语言表达。 只要她醒来,就是上天的恩赐。 一种叫*慕的私欲告诉我阿奴的这次生离死别,劫后重生。或许就是新的开始? 过去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过去。 不管云陵的穷追不舍、肌肤之亲,还是驰梦的默默守护、生死不顾,这些都不再是阻碍。 或许。机会就已经摆在我的面前,也摆在阿奴的面前。 选择一个新的开始。安安静静的幸福着。 只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 她一次次的冷漠的转身和决绝,让我心如刀割。 难道她还在因为无字天书丢失、掳走红菱、杀害胥闵派众多弟子的事情恨我? 我曾一次次想要告诉她事实,却被她渴望远离妖界的眼神拒绝。 其实,我每次都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却一次次因为赌气,埋在肚子里,不愿说出来。 赌气,对于恋爱中的人是致命的打击。 因为赌气,我又恢复了曾经风流的日子。 每日沉浸在美酒女人当中。 从外人眼中看来,我或许已经放弃了。 可他们不知道,每当我抱着别的女人时,脑海中慢慢的都是她的影子。 扯都扯不掉。 有一天,天虎来报,说妖界鬼差来了。 鬼差? 看来魔界有动作了。 我接见了那个鬼差,竟没想到是潼涳。 这个阴险狡诈的混蛋,不仅屡次伤害阿奴,而且他与母后之死有着莫大的联系。 柳飘飘不久前已经带着故梦回到了魔界。 而我也知道了那个永远困扰我的事情。 当年,潼涳为了得到火龙钺前往妖界求见母后,却因母后长得太美,心生邪念。 母后得知潼涳为人奸诈,断然拒绝,没有接见。 却不成想,潼涳心胸狭窄,邪念而生,变成故梦的样子潜入妖界。 故梦曾经是母后好姐妹的孩子,荒芒之战中故梦父母双亡,就带着妹妹逃命去了。 突然前来拜访,母后自然欣喜若狂,好不防备的就接见了他。 可是,万分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引来了灾祸。 母后在阴阳宫设下流水眼接待他,他趁机向母后借取火龙钺。 雷神已死,火龙钺就是母后寄情而生的物件,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她又怎肯? 潼涳一气之下就用流光剑刺中母后,然后逃之夭夭。 流光剑上涂抹了相思蛊,母后中毒,每日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雷神的面容。 因而变得疯疯癫癫,之后越发不可收拾,便跳下了万丈深渊,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这件事,就像刺一样扎在我的心脏,无不提醒着我,面前的小人,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只不过,以我妖王之力,杀掉一个区区潼涳简直易如反掌。 当初他是如何让母后痛不欲生的,这抽丝之痛,我要让他也亲身品尝。 他潼涳不是野心勃勃想要成为魔尊吗? 那我就让她自以为一切都要到手之时,然后全部化为泡影。 那种巨大的落差,能让他比碎尸万段还要痛苦。 我以笑面虎的姿态,一步步引导着他步入我的圈套。 只是,没想到他让我深深的亏欠了浅木兮一条胳膊。 我爱阿奴,小兮爱我。 这种狗血的三角关系,要想随心而为,势必就要伤害到另一个人。 我可以做到默默守护,可浅木兮不行。 她虽然活波可爱,可性子执拗。 结果因爱生恨,将所有仇恨全部记在了阿奴的身上。 她不惜盗取火龙浴,引来雷电之击。 此举触犯妖界规则,我有意包庇于她,却还是避免不了潼涳的三言两语。 在妖界众目睽睽之下,我不得不亲手砍掉浅木兮的胳膊以作惩戒。 对浅木兮而言,这断臂之痛,将她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未完待续) 风紫陌番外四 雷神已死,火龙钺就是母后寄情而生的物件,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她又怎肯? 潼涳一气之下就用流光剑刺中母后,然后逃之夭夭。 流光剑上涂抹了相思蛊,母后中毒,每日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雷神的面容。 因而变得疯疯癫癫,之后越发不可收拾,便跳下了万丈深渊,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这件事,就像刺一样扎在我的心脏,无不提醒着我,面前的小人,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只不过,以我妖王之力,杀掉一个区区潼涳简直易如反掌。 当初他是如何让母后痛不欲生的,这抽丝之痛,我要让他也亲身品尝。 他潼涳不是野心勃勃想要成为魔尊吗? 那我就让她自以为一切都要到手之时,然后全部化为泡影。 那种巨大的落差,能让他比碎尸万段还要痛苦。 我以笑面虎的姿态,一步步引导着他步入我的圈套。 只是,没想到他让我深深的亏欠了浅木兮一条胳膊。 我爱阿奴,小兮爱我。 这种狗血的三角关系,要想随心而为,势必就要伤害到另一个人。 我可以做到默默守护,可浅木兮不行。 她虽然活波可爱,可性子执拗。 结果因爱生恨,将所有仇恨全部记在了阿奴的身上。 她不惜盗取火龙浴,引来雷电之击。 此举触犯妖界规则,我有意包庇于她,却还是避免不了潼涳的三言两语。 在妖界众目睽睽之下,我不得不亲手砍掉浅木兮的胳膊以作惩戒。 对浅木兮而言。这断臂之痛,将她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 阿奴,虽然人在妖界,可心却不属于这里。 她挂念的人太多,执念太深,又岂会轻易地遗忘掉曾经的情谊。 无奈之下,我只能放行。让她高飞。而我决定选择继续做回自己的备胎,默默地守护着她,陪伴着她。 她在妖界养伤的这段日子。虽短不短,可外面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云陵以为阿奴死了,竟然变态到用紫莲重新改造了另一个阿奴。 还利用假阿奴在六界掀起了不少腥风血雨。 这些事情,我都没敢对阿奴说。 我怕她受不了。只能选择沉默。 沉默并不代表永远的不发生。 阿奴是身负千杀令的鬼差,她的初衷就是为了救紫莲。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问起了这件事。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洋装让天虎编造了紫莲已死的消息,我只是想打消她出妖界的念头,却不成想起了反作用。阿奴质疑要会魔界,向阎氏讨回公道。 这场沉默维持不下去时,我带着她出了妖界。 外面的消息布天盖地的向她砸来。她虽然震惊,不过还算坚强。 我们去了狼城。遇见了一个故人,不过已经死了,看起来是自杀身亡。 狼城是个与世隔绝的繁华城市。 不与天同盟,捕鱼魔为伍。 只是,狼城城主手中的东西却让魔界蠢蠢欲动。 我是以一个旁观者去的,结果还没继续看下去,就出了点意外。 不仅被关押,还要被流放。 城主是个好人,放了我。 却不成想,又遭遇了魔界的算计围攻。 虽然云陵没出面,假阿奴的样子让我意识到了些什么。 我给驰梦带了口信,让她前去帮助阿奴。 然后去了趟魔界,落实了潼涳的事情。 短短数日,狼城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假阿奴被识破身份,阿奴被云陵带回了魔界。 我不放心想要去救她,却发现浅木兮和魔界有了勾搭。 甚至已经入魔。 她是个活波可爱的姑娘,为了爱我几乎已经丢弃掉了她本应该有的快乐。 曾经阿奴说过,我应该对小兮负责,她那么爱我,我就应该要有所回报。 可是她呢? 她又曾想过,我也爱她,她什么时候又给过我回报。 只是,我无法做到对她产生恨意。 我的爱是顺从,不是违逆。 浅木兮是母后钦点的妖界阴后,不管对谁我都应该这样做。 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够拉小兮一把。 婚姻将至。 我特意邀请了云陵和阿奴。 分别之后,对阿奴的消息都是从柳飘飘那里知道,可只有亲眼看到才能确认她是否过得好。 可她有怎能过的好呢? 原本处在幻想中的人,突然有一天所有自以为珍贵的东西都变成了虚无,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婚宴之上看到阿奴脸色苍白,消瘦了许多。 我的心一阵锥心刺骨的疼。 只是,我选择她给的选择,往后再也不能不顾一切的为了她去闯刀山火海了。 碍于大家在场,我没能和阿奴说上太多的话。 洞房花烛之时,看着面前一身大红喜服的小兮一抹娇羞爬上眉梢,不管再深的胭脂也掩饰不住他发黑的唇角,那魔的印记,像刺眼的刀尖,让我很不舒服。 我独自坐在一旁失魂落魄的喝酒,脑海中想的都是阿奴。 好久好久…… 树梢明月,逐渐西沉。 小兮走了过来,悄无声息的站在我的身后。 从酒杯中我看到了她湿润的双眼,一滴清泪吧唧掉落在了我的酒杯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半响,我一口闷了。 放下酒杯,抱起她放到床上。 匍匐在她的身上,看着浓妆艳抹的容颜,我犹豫了在犹豫,在我的心里她是妹妹,她只能是妹妹。 长久的等待,小兮绝望的别过头,挣扎着想要推开我。 那一刻,我都要疯了。 我喃喃道,小兮,哥哥今天成全了你,希望一切都还不晚。 翌日,魔界便传来消息,天界已经包围了魔界,就连阎氏已经不抵围攻,死了。 阿奴被关在了魔界,我和云陵带领妖杀赶了回去。 婆娑之战。 一场为了爱的战争。 云陵不仅聪明,而且狠毒。 除了阿奴,还有一个把柄人质就是殇悔。 他利用殇悔牵制众仙,彻底的翻了盘。 不仅杀死了驰梦,还颠覆了邪不压正的说法,自此六界以魔界为首。 只是,让我们谁都没想到是阿奴竟会逃出来,不仅看到了一场灭世之战,仿佛还记起了失忆前的事情。(未完待续) 风紫陌番外五 眼睁睁看着整个天界和修仙界被云陵踢得七零八散,到处弥漫着浓浓的哀伤和血腥味。 我有一刹那感觉自己太过自私和无耻。 我明明有机会阻止,可我却又没。 然而以帮凶的姿态看着云陵助纣为虐。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自责。 事过之后,我脑海中想的都是如何放长线钓大鱼。 妖界也本属修仙一派,三千年前要不是母后受人蛊惑,就不会让正个妖界的修仙之路陷入谷底。 看着辛苦修炼千年的同类,站在渡劫修仙的门外,却迟迟走不进仙界大门,我满心的自责。 当年母后亦是。 助肘仇綤千翻盘天界,真爱已逝,家族已毁,母后的心比任何人都痛苦。 她虽然只字不提,可我是她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能不懂她的心思。 如今,我要左右逢源,却又不能明目张胆。 却没想到打破这种现状的人竟是阿奴。 我一直以为云陵是真的爱的阿奴,看来是我太相信他的假象。 婆娑之战后,只是短短数日,他竟能把往日对阿奴刻到骨子里的爱被嫉妒消磨的丝毫不剩, 狠心将她推进无底深渊,永不见天日。 得到消息,孤身赶往魔界。 除了看到一滩发黑的血渍,什么都没留下。 他竟然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我去找云陵,向他讨个说法。 他神情冷淡、面无表情的告诉我,她死了,被他亲手处死了。 我被他无情的将我拒之门外,再也没有见过。 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直到如今。我什么都没看见,除了一滩血。 我不相信,阿奴死了,却对不相信。 我在魔界安插了不少妖界的细作,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阿奴。 一来二去,竟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八年。 在十八年里,我什么消息都没找到。直到…… 以苍流为首。想要带领冥界脱离魔界之时,云陵得知大发雷霆,一怒之下要将冥界彻底除掉。 却阴差阳错。让阿奴逃了出来。 直到柳飘飘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我之后,我才知道阿奴一直被囚禁在冥界无上地狱。 那是个传说中的地狱,只要被关进无上地狱,就真的是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这十八年。云陵装得可真是深沉,好像彻底将她遗忘了似得。 听说她是因为救苍流才冲出无上地狱。那她极其有可能藏在雾柳镇。 如我所料,我在雾柳镇见到了她。 黑色的连帽披风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到她的容颜。 或许是长时间没见,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和冰冷。那种拒人与天里之外的感觉让我心隐隐发痛。 直到我看到她白发似雪,满脸红印的容貌,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会这样? 是云陵。绝对是云陵。 这个仇我记下了,将来我势必加倍奉还。 自从听云陵说他亲手杀了阿奴后。这十八年来我是费劲了心思,想尽了办法,就只为了能够见她一面,哪怕是具尸体,无奈云陵不近人情,都是冷冷的将我拒之门外,不管我威逼利诱,哀求追问,都丝毫不为所动。 原来…… 若是他一剑杀死她也能给她个痛快,却不成想他竟如此狠毒。 我无奈,只好掩去心里的愤怒,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像个遭遇暴风雨摧残的花蕾,遇到为她撑伞的人,顿时柔情泛滥。 我的请求,她决绝了。 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内。 十八年前是,十八年后依然是。 只是如今我从她那空洞血红的双眼里看到了别的东西,那是经历过死亡之后的决然和冷冽。 我猜不透她准备干吗? 但是,我已经看到了她的杀气。 过去我曾一而再再而三的错失保护她的机会,这次我却对不能再错过。 不久之后,阿奴就被云陵抓回了魔界。 而且她还答应嫁给云陵。 当听到那个消息时,我掀翻了面前的书案,噼里啪啦声声犹如重锤一般敲在了我的心里。 她好不容易逃出那个魔窟,难道又要跳进去吗? 婚宴将至,我带着浅木兮去赴宴。 六界之主都来了。 人界帝皇公孙曌,冥界冥帝苍流,天界代表太上真人,妖界的我,还有另一个像空气一样漂浮在地阙宫上空。 阿奴一袭红衣似血,犹如频临灭绝盛开在冬日里的红梅,娇艳妩媚,美艳不可方物。 看着地下女子无不惊艳叹息,我的心却像是从关在了在烈日暴晒下密不透风的铁皮屋子,焦躁闷热。 她本应是时间最美的人。 却被另一个人伤害了那种地步。 呼啦,她毫不犹豫的褪去了盖头,白发迎风而飞,稀疏粉白桃花瓣在她的裙摆下翩翩起舞。 顿时,地下一片哗然。 云陵盛怒,我以为他又要伤害阿奴,想要出手拦截被浅木兮拦住了。 是啊! 这是劫后重生的阿奴,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心地善良,不管好人坏人都能感动到她的人。 此刻的她心里装着她自己的小算盘。 听说婚后阿奴和云陵的生活过的并不是很好,冷冷淡淡,几乎彼此不见。 而且,阿奴被潼涳设计中了毒,毒性越来越严重。 我曾多次想要去救她,都被柳飘飘拦了下来。 她说阿奴不希望让人知道。 我虽百思不得其解,可又不得不等待。 这一等又是近一年。 一切都像是凭空掉下来的石头,砸的我都是晕头转向。 小可爱风尘仆仆的告诉我阿奴要被云陵剜去心脏之时,我几乎快要发疯了。 带领妖杀连忙赶到妖界,我几乎用尽所有能做的结果都没能挽救得到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心脏被云陵一寸寸,一点点剜去。 不过,所幸的是她并没有死。 这让我很疑惑,难道阿奴藏着什么其他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在我轮番攻击之时,受到阿奴的千里传音,她让我精力拖着云陵,然后她有办法救出被关在炼狱宫的所有的修仙者。 知道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阿奴的舍身入险,答应云凌结婚,甘愿忍受毒发的最终目的就是救出修仙者。(未完待续) 风紫陌番外六(完) 我可以说她很聪明,可她更加让我觉得害怕。 那种用生命作为筹码的赌注,真是太可怕了,害怕她一不小心又会消失掉。 然而,她赌成功了。 成功的摧毁掉了魔界的筹码,成功的替仙界搬回了胜算。 魔界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筹码,只能做的就是垂死挣扎、背水一战。 九天之战,一场轰天轰地的灭世之战。 那天,当整个天空被乌云密布,霞光流光溢彩,血腥笼罩了六界。 四处烟火缭绕,高山塌陷,生灵涂炭。 我看到阿奴高高举起轩辕剑,刺进自己的胸口,然后穿进了云陵腹中。 她视死如归的神色,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当我奋不顾身冲上前去时,驰梦飘然若尘的身子如一缕霞光落在了阿奴身边,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般。 爆炸火焰悄无声息悬浮在空中,海水汹涌澎湃淹没山谷,稀疏雨滴仿佛被冻住了。 所有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惊讶的看着逐渐虚化的阿奴。 我眼睁睁看着一次次想要舍身入地保护的人,就这样眼睁睁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感觉铺天盖地的黑暗向我的头顶压来,幸亏我的还算清醒,踉跄了两步,又扑了上去堆在了她的面前。 原来你的舍身入地,不知是救修仙者,而是为了那个你真正爱的人。 你从头至尾爱的人是驰梦,也只有他。 …… 浅木兮依偎在我的身边,双手玩弄着我紫色的发丝,嘻嘻哈哈笑的像个孩子。 嘴里喃喃说着,风哥哥。你是我的风哥哥……我是风哥哥的妻子,我是她的妻子,谁都别想抢走他,谁都别…… 我低下头轻轻抚摸了下她凌乱的头发。 从小浅木兮就承担着成为妖界阴后的重责,因而我是她此生离不开的男人。 像是被注定的般,若是抛开这枷锁,她或许能看到更爱的男人。 而我只是一个把心给了别人。留给她一地伤悲的利剑。 …… 天虎跪在我的面前。满脸的诚恳,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忠不义,有违常伦。可我不得不有所请示。我也知道你心里装着的人不是她,而她只是一个被强加在你身上的负担而已。当初她执念太深,才一步步走上错路的,那么你既然不爱她就请放她走吧。以前只要你果断一点。或许她还有回旋的机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沉沉的低下头。心犹如刀割,我又怎能不明白? 要不是阿奴我又怎会任有浅木兮一步错步步错呢? 我也知道,我这样做无形中伤害了天虎。 或许,我该放手了。 天虎深爱着小兮。有他在身边守护着小兮,她会过得更好,更快乐。 送天虎和小兮离开时。天气艳阳高照,林间鸟语花香。处处洋溢着生命的气息。 看着天虎背着小兮逐渐走远的背影,我竟感觉莫名的悲伤,仿佛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珍贵的东西。 我对着他们喊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天虎矫健的步伐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声音有些沙哑,我希望不要再见的好。 这一刻,我的整个世界彻底的分崩离析了。 所有前程往事都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只留我一人孤独的守着诺大的地阙宫。 可在骨子里的柔情,在时间里洗涤下只剩下爱过。 我骨子里流淌着一部分神族的血,自从驰梦毅然决然的跳下诛仙台后,九重天就彻底的颓败了。 失去玉皇圣母的天君在颓废了好久好久之后,就变得有些郁郁寡欢,两耳不闻窗外事。 六界事宜主要由西王母主持,她曾让雷音带着天界旨意来妖界宣我入住天界,位列仙班。 我决绝了。 我想我只适合做妖,一个情长意绵的狐妖。 只是强求她恢复了妖可飞仙的规矩,给妖界一个重生的机会。 西王母答应了我的要求。 六界归于平静,不再有战争的爆发,显得分外平和。 无所事事,又心有挂念的我找到了九海归一,决定根据血族秘史上的记录尝试看能否救活阿奴。 在传说中的血族杜娟谷,九海归一和我用尽毕生修为补下聚魂阵。 时间在指尖悄无声息的流过。 转眼已是两年。 这两年九海归一因耗尽修为已经羽化飞身,独留我一人依然在坚守着聚魂阵。 聚魂阵内一团若有若无白茫茫的气魄像散落的云朵,东散西飞,来回摆动。 直到如今,我不确定着这团气是不是阿奴的,只要我肯坚持,我相信不管是谁,我都会让她活下来。 又过了三年。 那团气逐渐修成人形,白的几乎透明,小胳膊小腿如白笋似得,和刚出生的小孩相差无几。 小孩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施法的我看了半天,竟张口叫到,爷爷。 然后笑声像百灵鸟般清脆好听,又带着些奶声奶气,让人听了爱的不得了。 不过这句爷爷叫得我,心里不是滋味。 低头看了看曾经紫色耀眼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雪白,光滑白暂的肌肤想失去了水分一般褶皱干巴,划开水纹中的容颜已是年过古稀的老人,难怪她会叫我爷爷。 爷爷,就爷爷吧。 知道小孩彻底化成人形,小板凳高的身高一看就是个三岁小孩的模样,明亮的大眼睛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星,胖嘟嘟的双颊上有两个深深的梨涡,可爱极了。 她冲到我的怀里,抱着我撒娇,爷爷,爷爷。 我呵呵笑着,抱紧了她。 我叫她阿奴,不管她是不是她,她身上有我的寄托。 自从有了她,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多姿多彩。 阿奴喜欢在花团锦簇的花堆里追蝴蝶,边跑边笑,嘴里像是含着哨子般,喊出各种各样鸟叫声,霎时百鸟齐鸣,歌声漫舞,五彩冰粉的蝴蝶围绕在她身旁,飞来飞去,美丽至极。 我呆呆的坐在一侧,笑呵呵的看着她的身影越跑越远,越跑越模糊,模糊到我伸手抓不到的程度。 西沉的太阳落山了,夜幕稀疏降临。 漫天的星空中,我仿佛又看到了阿奴的容颜。 阿奴跑了过来,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牡丹花印记,好奇的问,爷爷,我手腕上这是什么啊? 只可惜我再也听不到了。(未完待续) 公孙曌番外一 那道从天而降的四散光芒汇聚成一道耀眼的红光,准确无误的从一袭犹如雪白鸿毛般的身影横穿而过。 上神!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阿奴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整个世间的悲伤被他徒然撕碎,宇宙万物瞬间被掩埋在了悲伤的气氛里。 驰梦的身体像是被某种力度击碎的星辰,碎成了数不胜数的星子,随风飘散。 被风挂带着五颜六色的圣灵花悬浮在我们四周。 那时,我是从未有的恐慌,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驰梦是我们所有人的信仰,如今信仰轰然倒塌,我们也想失去了支柱的浮游,茫然无措。 身边的仙灵一个个脸上都是惊慌诧异,顿时悲愤交加,像是被抽干了精力般,有的腿脚发软瘫坐在地,有的惊恐到几乎痴傻,有的悲愤交加泪眼婆娑…… 直到如今,我的耳畔时常能够响起阿奴悲凉凄厉的哭喊和充满绝望崩溃的笑声。 那张血迹斑斑的双颊,像是平静苍凉的湖水上洒下的几朵红梅,直刺如我的心里。 婆娑之战,一场铺天盖地的灭世之灾将整个六界彻底的笼罩在了黑暗之中任其蹂躏践踏。 我们被魔界关押在了到处充斥着血腥味的炼狱宫。 冰冷刺骨的囚牢仿佛是用铮铮白骨铸成,一个小小的囚牢内关押一个仙灵,勾魂索生生从琵琶骨穿过,汩汩鲜血染红了衣衫,凄惨哀嚎回荡在上空久久不得消散。 云陵站在我的面前,久久没有说话。可我却从那充满红色血丝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 他是要杀我了吗? 我心里一阵欣喜,终于轮到我了。 自从被关进炼狱宫,每天都会看到浑身是血的尸体被拖出去,而我依然还忍受着非人的疼痛,却不自觉有些那么他们,在这里多活一天,也不如早已一天来的痛快。最起码背负着心里的自责痛苦的活着。永远被死要可怕。 云陵道,今天有两条路任你选,一条是舒舒服服的活。另一条是痛痛快快的死,你会选哪一个? 身上的剧痛已让我麻木到没有感觉,就连张口说话也显得十分困难,张了张嘴。才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是有多么可笑,痛苦的活着远不如痛快的死。 你想死。我却偏不如你所愿,放心,我会让你活着,比任何人都要活得快活。 云陵仿佛意料到我会如此选择。他冷笑着像是看玩偶似得让我感觉很不爽,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人界堂堂正正的帝皇,九五至尊。从来都是我站在别人的肩上俯瞰别人,第一次被人这般轻视。竟是如此感觉。 我早就猜到他不会如我所愿,轻轻一笑, 沉默了许久,我问,她还好吧? 云陵沉默着没有说话,从那微微闪烁的眼睛里我竟看不到丝毫确切的答案。 我有些着急,告诉我,她人呢? 云陵微微退了一小步,声音淡的听不出情绪,死了。 死了,我轻笑了一声,心里却已经满是愤怒,不顾手腕上的勾魂索,猛然扑了上去,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只差毫米我就能杀了他,可是双手被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是一抹绝望的诡异的笑。 云陵深处食指轻轻点在我的眉心,一点血红色的光芒逐渐散开,钻进了我得脑神经,顿时一众仿佛被千万条虫撕咬的疼痛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心,疼痛多蔓延一寸我的神智也就越消散几分。 只觉几乎要昏厥过去时,我听到云陵云淡风轻的说,既然她对你这么重要,那我就让你们永远变成敌人,那种感觉肯定比你现在的还要痛快。六界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其实她还活着,这可惜除了我,唯一知道她活着的人,却要成为永远会说话的哑巴。 看着云陵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同道,眼前铺天盖地的黑暗让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黑暗中惊醒时,周围已不是让人发寒的囚牢,没有了冰冷刺骨的寒风,更没有锥心刺骨的疼痛,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眼前依旧是金壁辉煌,宏伟壮观的宫殿,巨龙图腾撒发出让人臣服的威压。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再次回到皇宫,而且心里充斥的满是血腥暴力,黑暗的东西彻底占据我的内心。 好像以前的事情都隐隐约约记得不太清楚,只知道我应该相信的人是魔界仇少仝。 这时,蝉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说是我身体虚弱多喝些汤药身体好的快。 不知为何,我刚端起汤碗就看到蝉儿脸上满是轻蔑的嘲笑,仿佛还在张牙舞爪的对我指手画脚,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岂有此理,竟然如此以下犯上,反了你们。 愤怒之下,我一把摔了手中的汤药,大声呵斥,让蝉儿从此以后不得踏入未央宫半步。 蝉儿表现出异样的诧异,满脸委屈的跪在地上求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看到她脸上方才嚣张的模样消失不见了,花容失色,像是又到了惊吓。 我不耐烦揉了揉双鬓,让人打发她下去。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自从醒来,仿佛看到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忤逆二字。 而且不管我说什么,他们好像都与我唱反调,丝毫不把我这个人界帝皇放在眼里。 如今魔界当道,魔尊提倡残忍治世道,对于妖魔的为非作歹,糟践人命并不知恩么反对,然而自己的手段比任何人都要毒辣。 人界都是凡夫俗子,没有修身之术,生命对于妖魔来说几乎和蚂蚁一般。 到处都是饿民尸体,遍地饿殍。 眼看着整个人界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以离歌笑为首的文武百官齐齐上奏,请求朝廷分拨赈灾银两,以缓解百姓之苦。 这是魔尊想要看到的局面,我作为他的部下,只能尽可能的让他的目标完成的更加完美,又怎会半途拆了魔尊的台呢? 我早已臣服魔界,只是脚下的这些臣民还被埋在葫芦里,丝毫不知情。(未完待续) 公孙曌番外二 看着这些臣子,步步紧逼,又逼供之势。 我一怒之下一把推翻了案前的奏章,指着离歌笑怒骂,别以为你除掉了几个妖魔就不知道自己算老几,朕告诉你,人界九五之尊是朕,别在朕面前指手画脚,彰显自己的仁义道德。如今魔尊为首,无人不对他俯首称臣,我们这个泱泱大国,臣民又手无缚鸡之力,想要在乱世之中活下去,就是不忤逆魔尊的意思。死几个贱民有什么问题,还能给朕减少不少负担。 离歌笑等大臣像是听到了晴天霹雳,连忙跪下请我三思。 我一脚将他们一个个踹倒,用剑指着离歌笑的脖子,威胁道,别挑战朕的底限,朕念在你世世代代为朝廷尽忠的份上不杀了你,带着这些狗给我滚。 因为我的残暴昏庸,百姓已是怨声载道,尸横遍野。 天界曾多次派人前来帮助,我都是以魔界横行,国库不足,人手不够等原因为借口替自己推卸责任。 后来他们来的多了,我索性举兵反抗,表明自己的立场。 或许在他们心中我亦是一个胆小怕事之徒,可那时我又岂会想那么多。 满脑子都是杀戮。 人界朝堂之上,慕娇是邢晨山的仙灵,如果留她在人界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迟早是要翻船,所幸我派了一些杀手前去行刺,虽然最后行次失败,不过好在她被我强行赶出了人界。 对于我臣服魔界的行为,朝堂文武百官无不愤愤而谈。 有重罪给她一两个人胆大出来觐见,都被我大刑伺候,然后五马分尸。不得好果。 这种残忍的手段很好的起到了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作用。 之后,他们贪生怕死就很少有人敢站出来反驳我。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离歌笑竟然死心不改,知道朝堂觐言不见成效。 想要换种方式,私下和后宫蝉儿有所“勾搭”。 人界皇宫,外朝臣子不得与后.宫有所勾结,这是历代规矩。 离歌笑这样堂而皇之的挑战规矩。就是找死的节奏。 我设下陷阱。捉了个正着。 还不等离歌笑辩解,我就以重罪给他定论。 蝉儿死命求情,也被我一脚踹远。碎碎骂了句,贱人,转身就走了。 当朝宰相离歌笑锒铛下狱,让整个人界都唏嘘不已。却又都隐忍不敢多说什么。 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做起事来困难得多。 却没成想章仇子带着三个人前来。 两个是我人界故人花灵丹和黑鹰。另一个也算半个熟识,曾经熹贵妃手下狂战天。 花灵丹当初和离歌笑驻守无情河,临阵叛变,本以为早就死在慌乱之中。原来还活着。 黑鹰当初人魔大战被熹贵妃俘虏之后就下路不明,如今再见仿佛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兄弟情义。 至于狂战天,一直是故梦器重的手下。故梦和熹贵妃相继死后,他也随之没了依靠。只能徘徊在原委,无人问津,没成想这次竟被章仇子看中,让他前来人界协助公孙曌。 既然已是乘坐一挺小舟的人,又怎么会分敌友? 在他们的协助下,我可算是轻松的很。 每日泡在美酒和美女之间,任其随行放荡到不成体统。 只是我作为人界帝皇却一直是孤家寡人,没有一个替我主持后宫的皇后,于公与私仿佛都不是什么好事。 花灵丹提出这件事时,我仿佛以前从来没想过,更别说有一个比较合适或者中意的女人。 放眼后宫,密密麻麻的娇弱女子,无意一个能够做到母仪天下的女人。 恍然,我仿佛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被我以私通外臣赶入冷宫的女人。 蝉儿只一个灵虫,我是人,人妖不会有什么好果。 花灵丹异议,而我却又无合适人选,执意就决定和蝉儿成婚。 只是不知如何,偶尔醉梦中我都会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我的面前静静的看着我,像是在守护至宝一般,可当我梦醒之后,却什么都没有。 我以为只是出现幻觉。 将成婚的圣旨宣到冷宫时,涵儿仿佛一副不可思议,然后断然拒绝。 她没有过多理由,只是毅然决然的抗旨。 抗旨乃是死罪,她却不惧死,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满心的恼火,从来没人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忤逆我的意思,有那么一刹那我真想下旨处死她。 可却又不知为何下不了手? 只是短短几日,蝉儿却忽然答应了。 好像这中间的抗旨只是一场乌龙,来得快去的也快。 我们在盛大的婚宴下成了婚,他成了人界至高无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洞房花烛夜,我们没有同房。 蝉儿对我说了很多,对我来说仿佛及近又远的故事。 她说,你知道我作为九重天的灵虫为何甘愿留在皇宫从来不愿离开,就算你已经是不以前那个心地善良,行侠仗义,疼爱我的哥哥我也从来没想过。 我皱眉看着她。 她说,是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所以我也从来不敢去触碰那道膜,我怕处破了,或许你就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待我,后来是阿奴影响了我,她那种为爱追逐的精神。 我疑惑的重复了遍‘阿奴’,这个名字好熟悉,却又好陌生。 后来我才听说了她的故事,的确很震撼,可对我来说是别人的故事,与我无关。 …… 一夜畅谈,让我隐约熟悉了些什么东西,却也逐渐改变了对蝉儿的反感。 她每日都会熬一些汤药前来让我服用。 这种苦的能吐出胆汁的苦药,我真的想一把摔了那药碗,可又看在蝉儿的面上都不得不喝了。 浑浑噩噩十八年。 我和蝉儿从未圆方,更没有所谓的继承人。 只是,突然有一天听说冥界竟然起兵反抗,想要脱离魔界,自成一派。 魔尊大发雷霆,派兵剿灭冥界,无意中让关在无上地狱里的人逃了出来。 而那个人的名字就叫阿奴。 当听到这个名字时,我皱了皱眉,看了眼身侧满脸焦虑,心不在焉的蝉儿,我想当初蝉儿所说的女人就是这个从无上地狱逃出来的人。(未完待续) 公孙曌番外三 没过多久狂战天就带着魔界密令前来,说是让我派人秘密寻找那个叫做阿奴的女人,不得放出任何风声。 我疑惑至极,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不仅被关在无上地狱都能逃出来,而且还惊动了魔尊亲自出手,想必是个大人物。 我丝毫不敢怠慢,立即下令让黑影和狂战天在人界四周寻找她的踪迹。 最近耳边总是能够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像是生了刺一般别在耳里,去也去不掉,难受极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就一阵不舒服,烦躁不安。 可是为了能够完成魔尊的任务,我不得不更多的去了解她的事情。 想起当初蝉儿说到那个女人的表情,十之*不仅是故友,而且关系不浅,去向她讨教绝对是最佳选择。 自从成婚之后,蝉儿移居在了坤宁宫,除了每日照例向我来请安和差人送些汤药之外,平时很少出来走动,而我也很少去找她。 以前曾一度听到碎嘴婆子说坤宁宫内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白衣女鬼,在桑林间飘来飘去,挺吓人的。 不过她们只是私下的嘀咕,从来没人敢背着皇后将此事捅出去。 一来,皇后乃是后.宫之主,要是上报皇后宫内有污秽之物,岂不是堂而皇之的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二来,就算这坤宁宫真有鬼魂,这十多年来也从没听说过有死人和鬼怪之事,因而这事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去了。 蝉儿是一届皇后,对于这处理后宫之事是她的职责。我也懒得去搭理。 不过,很快这些谣言就消失了。 行走在寂静空旷的宫道,仔细的看自己一度守护着的皇城。 从没有仔细去欣赏过这里的一砖一瓦,此时才发现自己竟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到坤宁宫。 坤宁宫作为皇后的寝宫竟是平实素雅,有点农家小院的感觉,丝毫没有俗气的金黄色做装饰。 满园的桑树像是迎风而立的妙龄女子,翩翩起舞。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在空气之中。让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蝉儿远远就来接驾,衣着华贵。异常隆重。 我辞退两侧的宫女太监,拉着她坐在园中的凉亭里。 寒掺了几句就问,你给我讲讲你那个朋友的故事。 蝉儿有些愣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提醒。阿奴。 蝉儿显得有些慌乱,随即试探性的问我。难道圣上真的不记得了? 我:…… 蝉儿像是有所顾忌,讪讪笑了笑,手不经意摸向了脖颈间的玉牌:其实我和她交往不是很深,只有过几面之缘而已。记得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受伤了,伤得很重,普天之下或许就只有我能救她。说白了我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她也救了我。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相识。 竟是废话。我皱眉,不耐烦的想要转身欲走之时,蝉儿拽住了我的手,她仿佛有些不愿意让我走,继续道:可我是听着她的故事一路走过来的,你不是想听她的故事吗?我讲给你听。 蝉儿把脖颈间的玉牌取下来,放到了我的手中道:这是她的东西,后来送给了我,我现在送给你,希望它能在危机时刻可以保护你周全。其实阿奴是个神奇的女子,她是魔界鬼差,却拥有着普天之下最善良的七巧玲珑心,她一路走来经历了生死磨难,却总能在劫难中悄无声息的拔地而起,像颗永远倒不下的苍劲小树,正是因为她的善良坚强,一次次俘获了魔尊的心。 我一阵震惊,原来她是魔尊爱的女人,可为什么要被关在无上地狱呢? 蝉儿道,她虽说是鬼差肩负魔界重要使命,可她却从不被这些东西压倒,她仰望的是正义,还成了糜华斋的斋主,曾一次次不顾一切的摧毁魔界精心策划下的局势,因而招来了她的杀身之祸,九死一生……可她最终还是毁在了情字上,她爱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曾经替魔尊怀了孩子,地下冥殿坍塌她被埋地下,那时我们都以为她死了。没过多久,阿奴从魔界归来,在六界做下了不少坏事,有那么一度我不敢相信那真的是她,事实证明她的确不是,她只是一个被魔尊创造出来的影子罢了。魔尊天算万算可他没算过天,没算过阿奴的命数,她化名归来,得知曾经朝夕相处、要托付一生的男人留给她的除了欺骗就是伤害,因而十八年前的婆娑之战爆发的始因就是她,婆娑之战魔界翻盘控制了六界,而阿奴在那场婆娑之战中被魔尊亲手杀死了。 我有些混乱,死了? 蝉儿有些不明白,的的确确,从魔界传出消息说是魔尊亲手杀死了阿奴的。 既然死了,那现在逃出来的阿奴是谁? 难道是十八年前魔尊根本就被杀死她,而是将她囚禁在了无上地狱,想要让她永生永世不得出来,可谁成想冥界的叛乱阴差阳错让被关在无上地狱的阿奴逃了出来。 一定是这样。 真是个难缠的胚子。 蝉儿皱眉疑惑的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审视,想要从我的眼睛里寻到什么似得。 当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桌前已经放了一碗汤药。 蝉儿道,圣上日益操劳,精神疲惫,喝了这碗凝神药对身体有好处。 每天起床蝉儿都会让人送来这种汤药,虽然曾经有些怀疑蝉儿的用意,可十多年来并未见到我身体有什么不好,反而一日比一日精神,已经四十好几的年龄,可感觉还正直年少,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我毫不犹豫的就喝了下去,然后转身就走了。 只是我没看到的是一个白衣女子飘飘忽忽从蝉儿体内飞出,目光哀怨的望着我消失的地方。 白衣女子:已经服药这么久了,再过半年就可以施法了。 蝉儿点了点头:我会用尽全力救他。你有阿奴的消息吗?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随后又消失不见。 再派人明察暗访寻找阿奴之后,久久没有消息。 忽然,有一天魔界发来请帖说魔尊成婚,邀请我等前去参宴。(未完待续) 公孙曌番外四 据说成婚的新娘是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也从来无人知晓的鬼奴。 我和蝉儿代表人界赶到地阙宫时宴会上宴客还没到齐,与魔尊打了个照面,就坐在了桌前喝酒。 泗水之上的小广场上摆着五张巨大的朱红木桌子,魔尊的坐在正上方,左边第一位坐着妖界之王杀阡陌和妖界阴后浅木兮,左边第二个桌子做着面色惨白的苍流,它是以冥帝的身份参加的,右边第一个桌子坐着人界帝皇公孙曌和蝉儿,右边第二个桌子却是空着。 魔尊举起酒杯,笑吟吟道:今日是本尊仇少仝娶亲之日,承蒙各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婚宴,本尊就在此敬各位一杯以表谢意。说罢,仰头一口闷了。 轻轻闪着孔雀扇的风紫陌,掩面轻笑,端起琉璃杯轻抿了口:魔界的桃花酒天下一绝,若是不喝岂不是不给魔尊面子,我风紫陌也干了。 这妖王风紫陌虽总是笑脸相迎,可总感觉透着股阴冷,我脸上拂过一丝狠厉。 不一会,那个空着的地方原来是六界天界的,只是不知为何前来的太上真人看向我时显得十分意外,让我心里一阵,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此时,传说中的新娘犹如天外飞仙从天而降,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一般按结婚的礼数来说,新娘将盖头盖上之后就不能再取下来,除非拜堂成亲,进.入洞房,由新郎亲自揭下,那才算叫做圆圆满满。若是半途中盖头掉了,就寓意着夫妻两个走不到头。做不到圆圆满满,是不吉利的事情。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新娘竟然丝毫不顾及魔尊的脸面将盖头掀了。 我彻底被惊呆了,甚至包括在场的所有人。 新娘苍白如纸的脸上妖冶的印花狰狞恐怖,银色发丝随风飘摇,绯红的眸子凝视着前方。嘴角微微翘起,像是等待看好戏的看着众人的表情。 随即乌琴长老的一声阿奴,让我又是一惊。她就是阿奴。竟然生的如此妖艳魔化,像是被什么毒物包裹住了似的。 蝉儿手中的琉璃杯噼啪掉在了桌子上,酒水洒了一桌。阿奴暮然寻声往来,那双空洞血红毫无感情的双眼,响亮两把沾满鲜血的长剑,让人生畏。 我连忙拉蝉儿坐下。而她竟悠悠走了过来,凝视着我。冷冷道:公孙,好久不见。 有一刹那我感觉到了杀气,回给了她一个狠厉眼神。 要不是魔尊及时劝阻,感觉要是长时间下去。我可能会惶然无措。 自从见了阿奴之后,我总是夜夜仿佛都能梦到她白发飞飞,满脸血红。双眼如剑,却又嘤嘤哭泣着喊我救她。 一夜夜都是梦魂惊扰。不得安睡。 特别是她那句,公孙好久不见,总是让我怀疑我们以前是否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为了减除这些可怕的梦境,我索性夜夜笙歌,寻欢作乐,让自己不会有闲暇时间去想起她。 几个月后,蝉儿说她一个故友来看她,请求我能够同意接那位故友来宫里小住几日。 当时,我喝的嘧啶大醉,并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 蝉儿带着故友前来拜见我,那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人,浑身上下透着股英气,她说她叫狼女。 好特别的名字。 我身边总是围绕着柳腰妩媚的女人,第一次看到狼女时,我的眼前瞬间一亮,心里怦然心动了下。 只是自从她入住皇宫以后,不知为何感觉整个皇宫里的气愤都变了,有些不正常,仿佛每个人都像失了魂魄一般。 先是黑鹰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不见了,我派人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其次是花灵丹日常生活太混乱,年过六十的他体力不支死在了女人堆里。 后来就是狂战天,他在受命前去镇压暴民时竟被一个小童用板凳砸死了,他是魔修,法术在魔脑期之上,凡人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威胁,然而他却死在了小孩手里。 得知周围的帮手一个个离奇失踪死亡,使我大发雷霆。 正时,听说一直被关在地牢的离歌笑,突然病发临危之际,狱卒前来禀报。 同时我的师父白眉道人也云游归来,得知此事也是替离歌笑说尽了不少好事。 可我心意已决,不过我没有让离歌笑死去,而是让人把他救活,一直让他留在我身边当个奴役,后来因为体内的魔性,使我杀了他,然后将任意魂魄注入了他的体内,之后发派无情河当了个护河工。 如今,天界利用般若钟作为筹码,步步威胁魔界妥协,交出政权。 魔尊为了给天界制造混乱,派章仇子前来助我。 然后亲眼看到人界一个个城池被夔兽和章仇子屠之殆尽,而我却丝毫没有愧疚反思。 时而会听到关于阿奴的消息。 蝉儿说阿奴是个神奇的人。 我发现正如她所说的那样,阿奴是个神奇的人。 她竟然不惜让魔尊掏了心脏,设计进入炼狱宫然后救出被关押的修仙者。 此举可谓是险中求胜,死中求生,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和胆量。 九天之战前夕,我受到魔界指令前去邢晨山围攻仙界。 整装待发之时,忽然铃声大震。 安魂咒,合魂铃。 我大吃一惊,只见玲珑站在宫墙外,手托铃铛,嘴里念念有词,所有军人都被控制住了,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是睡着了似得。 涵儿轻飘飘飞了过来,落到我身边:哥哥,该结束了。 顿时,只觉安魂咒的铃声受到了某种吸引钻进了我的脑海,眼前不断闪过似曾相识的场景。 琉璃白衣飘飘,温柔恬静;阿奴沉稳执着,聪慧义气;涵儿活波可爱,医术高超; …… 所有过往的事情都回来了。 可只是一瞬,铺天盖地的黑云将这些美好全部覆盖,我双眼腥红,浑身杀气。 要不是师父及时出手,只怕我的轩辕剑会让人界变成一片血池。 当我再次醒来时,琉璃泪眼朦胧的趴在我的面前。 我问,其他人呢? 琉璃呜咽说,九天之上正邪开战,师父说要除掉魔尊非轩辕剑不可,他昨夜就将轩辕剑送往天界了,可涵儿……涵儿已经快不行了。(未完待续) 公孙曌番外五 涵儿轻飘飘飞了过来,落到我身边:哥哥,该结束了。 顿时,只觉安魂咒的铃声受到了某种吸引疯狂的钻进了我的脑海,眼前不断闪过一些似曾相识的场景。 琉璃白衣飘飘,温柔恬静;阿奴沉稳执着,聪慧义气;涵儿活波可爱,医术高超; …… 所有过往的事情都回来了。 可只是一瞬,铺天盖地的黑云将这些美好全部覆盖,我双眼腥红,浑身杀气,魔气暴涨。 要不是师父及时出手,只怕我的轩辕剑会让人界变成一片血池。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未央宫内,琉璃泪眼朦胧的趴在我的面前,急切的期盼着。 我问,其他人呢? 琉璃呜咽说,九天之上正邪开战,师父说要除掉魔尊非轩辕剑不可,他昨夜就将轩辕剑送往天界了,可涵儿……涵儿已经快不行了。 涵儿不行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琉璃说我是中了云陵的控制术,才变成了魔界的傀儡。 当得知魔界发生婆娑之战时,她曾经想尽办法要去魔界救他,可奈何因为曾经师父叮嘱过,她的魂魄离开皇宫就有可能要面临灰飞烟灭的危险,她不得不每日站在宫门外等待他的回来。 魔尊俘虏了所有生还的人,而且时而得到消息说炼狱宫每日都会有被俘虏的修仙者死去,她彻底的失去了信息。 直到某天有人以外的发现了我,她说她恍然看到了希望却又感觉像梦。 如她所想,我的归来并不是福音,而是魔音。 她第一眼看到我就发现我中了控制术。曾尝试各种办法解除,可以她的能力根本无法解除。 看着我忘却了自己,变得残忍冷酷,荒淫无道,她不得不主动献身寻求蝉儿的帮助。 蝉儿是灵虫,医术强大,有她在十之*能够救我。 可万万没想到。我被云陵种下的蛊根本是无法轻易除掉。 最后只能每日用洗髓汤帮我洗骨。直到把体内的魔毒稀释到最低,才能施法除去控制。 忽然间想起,当初阿奴丹田积血。蝉儿的办法就是以自己未过滤器,将阿奴体内积血吸入自己体内,然后以自身将所有毒素消化掉。 难不成……? 我越想越害怕,云陵法力那么厉害。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蝉儿将我体内的魔毒吸入自己体内。那又怎能轻而易举的消化掉,稍有不慎性命不保。 显而易见,蝉儿属于后者。 我担心不已,连忙踉跄着去了坤宁宫看蝉儿。 此时的她已经恢复到了真身。一只身体微微发黑的蝉虫一动不动的呈半月形蜷缩在床榻上。 我唤了几声,丝毫她所有不见反应,开始担心她真的不行了。 正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传来,同时伴随着各种哀嚎嘶喊的逃命声。 侍卫来报说从天而降一只大火球砸在了皇城正中央。此时几乎半个皇宫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死伤惨重。 随之频频有侍卫来报,人界周边城池频频遭遇攻击,甚至于整个六界都遭遇到了灾难。 琉璃说蝉儿暂时由她照看,六界大战作为人界,我不能当缩头乌龟,而且那么多无辜百姓根本支持不下来,为了新的希望,我应该搏一把。 我披甲上阵和狼女带领着军队快马加鞭赶往邢晨山。 六界大乱,妖魔横行,有些暴乱者趁乱起义,这一路走来可谓是艰险无比,死伤无数。 当我们风尘仆仆赶到目的地时,邢晨山已经被夷为了平地,什么都没留下,哪怕一缕幽魂。 太惨烈了。 真的是太惨烈了。 忽然,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钟鸣声响天彻底,炼狱血涂阵四凶兽见到拥有强大神力般若钟如临大敌,开始的凶势逐渐被压了下去。 一波接一波的钟声犹如空灵玄音,涟漪一般向四处扩散,六界此起彼伏的魔妖声音,就连熊熊烈火、浓浓烈焰也像是被大雨淅沥了般逐渐消散了下去。 不知道九重天战况怎么样了? 越是看不我越是心急如焚,特别是知道阿奴还活着,她没有死,我就特别想见到她,告诉她,他是我公孙曌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当初婆娑之战时,上神驰梦羽化,阿奴撕心裂肺的哭喊,让人肝肠寸断。 之后,又被云陵囚禁无上地狱十八年,带着鲜血淋淋的心痛苦的生活着,我想想就心疼。 而且我清楚的记得,当初在炼狱宫我被云陵控制之时说的话。 当所有人以为她死了,不再抱任何希望,却只有我知道她还活着,可我……什么都没做不说,反而铸下了滔天大罪,残害了许多无辜忠良之辈。 越想越后悔。 忽然想到曾经师父送了我一张符,说是能够上天入地,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拿出符咒,带着狼女一起冲天之时,却见九重天灵力大散,像是有人羽化了。 我的心下紧了又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出,身侧的狼女也表现出不太好的表情。 半刻钟的后,我和狼女站到了九重天重生之门。 九重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所有人能沉默着,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死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以身杀敌,自杀在了轩辕剑之下。 …… 师父白眉道长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苦笑道:好小子,你终于清醒了。 是我,我是清醒了,可我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狼女在一瞬间就哭晕了过去,后来被风紫陌和小可爱带回了妖界。 我向众位仙界中人真诚致歉,他们早就知道我是中了云陵的控制术,也没有怎么责怪我,只是希望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抚百姓,让人界生活扑入正轨。 我和师父回到了人界之后,蝉儿已经恢复了真身,身上的魔毒都已经排除干净。 只是,师父却摇了摇头说: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后来我才知道,蝉儿已经死了,现在的涵儿实则是琉璃。 不管她是涵儿还是琉璃,我想我都应该不再辜负他们。 没多久后,涵儿怀孕了,我有了继承人。 。(未完待续) 公孙曌番外六+狼女番外一 看着脚下臣民逐渐恢复正常生活,而我却不在如以往那般悠闲,愧对离歌笑,想要接他回来,却发现他不是故人,而且如今平民的生活仿佛更让他活得快乐 只是,我时而思念的人却只有阿奴。 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有人传言说她是六界的劫难,短短二十年整个六界就因为她发生了多起重大战争,都接都导致六界生灵涂炭,特别是九天之战,几乎惨遭灭门。 可对我来说,她是福音。 只是她的善良正义被正邪认可,一种叫做私欲的东西一次次掀起了争夺。 她不是天下孤星的命格,每次灭顶之灾中只有她一个瘦弱的身影扛着,也一次次扛起了正义的大旗。 如今魔道消失,天界长立,这是她的功劳。 以魔之身,换天之存。 认识她的这些年,对于她我可以说了解不是特深,可我又不得不说她是个被情所困之人。 她爱谁?就像个秘。 而她的崇拜者也是一波接一波,我不知道他们都爱她什么。 可我可以说,我喜欢她的奋不顾身,因而我把她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人生不是只有爱情,其实还有友情。 如今她消散在六界,再也找不到了。 九天之战过去三年了,突然有一天上神驰梦来了。 他没死是阿奴舍命救下的,这是师父后来告诉我的。 只是,他一界上神,早已没有了仙姿俊容,满脸的颓败和忧伤…… 他简简单单在皇宫转了两圈就走了。就像风来无形去无踪。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他跳下诛仙台。 狼女番外: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无条件的信任她。 就算当初她变成赤柳烟的样貌混进赤虎族,然后差点导致整个赤虎族几乎灭绝,以及连累幽魂森林所有生灵惨遭涂炭,而我从未质疑过她。 记得第一次相遇是赤虎派我去捉拿冒牌的宫傲,不成想宫傲狗急跳墙想要打伤阿奴。情急之下我出身相救。 要成想当初的假宫傲将来会变成魔界魔尊。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 可要是我有先见之明,只怕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炼狱之火几乎烧毁了大半个幽魂森林,考虑到会影响到山上的无辜生灵。我要求和阿奴一起前去寻找灭火之人。 这一走,就走了几十年,也成了最好的朋友。 话说,我只有友情。其实不然。 我也曾经渴望过爱情,而且爱情也来过。 当初东蝠带着北蝠前来赤虎族。我第一眼看到那个调皮可爱,不成调西的北蝠时,我竟有些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能够拥有这样欢快笑声的人,能有几个呢? 短短的一面之缘。我就对他一见钟情。 当我期待与他的第二次相见时,却已是阴阳两隔。 上天甚至连我们相识的机会也不曾给。 我是个不喜欢把情愫表露在外的人,因而我给那份刚刚破土的嫩芽重新盖上了土。 后来的日子里。她拥有爱情,而我只拥有她。 几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外人如此用心过,为着她笑,为着她哭,时刻保护在她身侧,不希望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和她在一起,我是开心的。 直到云陵出现,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我知道他爱她,很爱。 我想以后的日子里,她拥有他比我应该更多了。 而我就像她坚强的后盾一样,抱着小可爱和东蝠默默的注视她,陪伴着她。 我以为我们会变成分不开的好姐妹。 你负责美艳动人,我负责保护美人。 可事实却是我总是把你搞丢,然后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你的足迹。 每次都会在一惊一乍中度过。 风池城的一波三折,次次都是拿命在开玩笑,有了第一次我想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然后,我又食言了。 因为你又丢了。 地下冥殿坍塌,整个六界都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那次我躲在房间偷偷哭了一天一夜,你是我在外界闯荡的勇气,你都不在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下去,我回到了幽魂森林,炼狱之火依然没灭,好在有仙界设下隔绝结界,没有在殃及更多的生灵。 只是,好景不长,忽然有一天一个蒙面人差点灭了赤虎族,他夺走了环形珠,打跑了犼兽。 乌龙事件一件接一件。 你没死,反倒凭空多出来一个你,帮着魔界做了不少坏事。 有那么一瞬,我就想笑着说:喂,你是来搞笑的吗? 而很快这场笑话我没笑多久,狼城之变,紧接着是婆娑之战,接连不断的事情让我来不及笑,更甚至于赤虎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追杀。 我们四散四处为家,我心里挂念着你的安慰,却又不得不想着我的族人。 我们终于在九鲤溪不远的山谷安居,当我刚到百兽林时,却才知道一切都已经迟了。 天界战败,上神羽化,众仙被俘,而你也死了,是被你曾经最亲近的人杀死的。 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真的替你不值。 为了一个人,你承受了多少,结果呢?换来的是他的欺骗和伤害。 我曾想要去云陵帮你报仇,可我的法术根本不是云陵的对手。 其实,我有时觉得自己真是太懦弱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个个死去,却无能为力。 东躲西藏,谨小慎微的生活了十八年。 忽然,妖王和小可爱来接我们住到妖界去。 我有些心存疑虑,却又不得不答应他。 魔界的总是偷袭我赤虎族,每天都有族人无辜惨死,如果住到妖界,在妖王的庇护下或许我们能找到一席安全之所。 更让我意外的是,小可爱偷偷告诉我,说她见过你,你还没死。 我不相信,以为她是太想念你,说的胡话。 直到云陵成婚之后,妖王说带我和小可爱去魔界见一个故人。 当时我有一瞬间的愣神,难不成真如小可爱说的,阿奴没死。 我们到了妖界后,妖王才告诉我们所见之人正是魔界魔妃阿奴。(未完待续) ps:数字排版不够,明日好好排下版,尽量分开来更新。 狼女番外二 面前这个满头白发,双目腥红、浑身死气的人就是我曾经苦苦追随的阿奴吗? 为什么我丝毫感觉不到故人的气息,仿佛面对的是具浑身散发着腐朽的尸体? 曾经那个尽善尽美,仙姿玉色的阿奴,这十八年到底都经历了怎样的残忍折磨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不能想象,甚至不敢去想。 我怕自己太多懦弱,就是想象也无法承受。 话说,劫后重生,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归来的人身上都带着前所未有的煞气或者灵气。 而她呢? 仿佛任何一个都不属于。 她身上没有灵气,没有煞气,除了那一点点的杀气让我意识到她还活着,不然我以为她真的死了。 或许是魔尊善心大发,让我和小可爱留在魔界陪陪阿奴。 每天和她喝喝茶、赏赏景、谈谈心、说说话…… 我想这样的生活才是平淡中充满快乐的。 只是,我从阿奴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别的东西。 心思沉重,出言激烈,少言少语。 我开始安慰自己,或许是她还没从过去的阴影的走出来,或许她面对如今六界的现状还心有不甘。 可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来的出其不意。 那个传说中的假阿奴并没有在狼城之战中死去。 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归来。 她明明知道阿奴是魔界至高无上的魔妃,却以小三的角色出插足进了阿奴的生活。 我不知道阿奴和那个女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是,能够可以肯定的是她们的关系并非一般。 当我见到那个女人时,是浑身的不自在、不舒服,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狐媚样。根本和阿奴无法比拟,除了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我从侧面看到阿奴镇定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很熟练的问候了句。 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视若无睹的。 没多久,阿奴究竟合魂铃交给了我,让我去人界走一趟。 她面色凝重的说:公孙曌已不是过去的公孙曌,他中了魔毒。如果不及时帮他解除魔毒。并且阻止他继续昏庸下去,只怕人界和天界都将不得安宁,而且严重阻碍了我的计划。 我看了看手里的合魂铃。疑惑道:计划?什么计划? 她道:将功补过的计划。 将功补过? 我依然不明白,她曾经做错了什么,依然疑惑的看着她。 她道:不别乱猜了,公孙是我们的朋友。更是人界百姓的希望,若是明知他身中魔毒而不出手相救。那有谈何朋友,谈何人道?如今蝉儿是皇后,你以我的名义去见她,让她带你入宫。然后你借机除掉公孙身边的黑鹰、花灵丹、狂战天彻底断掉云陵对他的控制,我相信以蝉儿的医术和合魂铃的双结合一定能解除魔毒。 她告诉了我安魂咒的毒发,并且给了我一个她特质的纸鹤。用于我们的通信。 我以前没见过蝉儿,不过我早就听说过蝉儿是九重灵虫。医术高超,当初阿奴的丹田破损积血就是她医好的。 我千里传音唤出蝉儿,告诉我的身份和来意。 蝉儿仿佛早就预料到我回来,二话没说就把我接入到了宫里。 合魂铃在手,法力再高强的修士都不可能逃得过,更别说那些平常百姓。 我一一除掉了黑鹰、花灵丹和狂战天。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我在蝉儿的身边发现了一个女人,她一身白衣飘飘,苍白如纸的容颜能够看出她曾经是个美人。 蝉儿说她叫琉璃,是公孙曌的青梅竹马,也是曾经的璃妃,后来被魔界迫害身亡,变成了鬼魂被封印在水里。 后来故梦死了、熹贵妃也死了,封印琉璃的咒也就消失了。 她原是可以转世投胎,再世为人。 可是她爱着公孙曌,不甘心离开,一直也就守在公孙曌身边保护她。 婆娑之战,公孙曌和众仙被俘虏炼狱宫世人皆知。 不久后,琉璃在宫墙外发现了公孙曌,同时她也发现了公孙曌身上的魔毒。 魔毒是魔尊锁种,以她的法力根本无法解除。 所幸现身找到蝉儿请她帮忙,蝉儿一时半会也救不了他。 琉璃每日在荷花里提取精华,让蝉儿熬制成稀释的汤药,尽可能的压制公孙曌体内的魔毒。 公孙曌被救,并且及时阻止了人界的反攻。 我想我成功的完成了阿奴交代的事情。 可是我却永远的失去了她。 …… 我在九鲤溪给阿奴、东蝠、北蝠立了三个墓碑,每天都会去祭拜他们。 莫言问道:姐姐,他们是谁啊?你为什么要给他们立碑啊? 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紫罗兰:朋友和信仰,如果一个人的信仰没了,我想她就应该为曾经的信仰立下墓碑,然后每日过来祭奠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灿烂。 莫言好奇的看了看狼女略带伤感的脸,咬了咬嘴唇,似懂非懂的样子:姐姐就是我的信仰。 我摸了摸莫言的脑袋,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赤虎在九天之战中为了保护族人牺牲了,赤柳烟不愿继续呆在这个伤心地和宫傲浪迹天下去了。 留下整个无辜赤虎族人,无人统领,乱成了一团糟。 而我只能走马上任,成了新的族长。 幽魂森林经历过炼狱之火的洗礼,这里的生物要想重新再生,只怕要过上上百年了吧。 三个墓碑在斜阳余晖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孤零零的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也从来不曾经历过什么。 人生在世,必然会经历过许多东西。 亲情,友情,爱情。 无一不让我们牵肠挂肚、真爱在心。 同样世界上并没有长长久久的东西。 就像生命。 生命的终结会连带着你的爱情、友情、亲情一起离开。 一段过往不会因为执念而牵绊你的脚步,但是它可以成为你继续前进的动力。 只要永远不忘记曾经在你生命里绽放过的光彩,那你的人生才不会变得孤独而又荒诞。 比如我。 《题外话》 我说:我想谈场激情的恋爱,更像要场浪漫的婚礼。 可我又说:我只是逗你开心而已。 这到底是场玩笑,还是一场真情告白呢? 有的人懂,而又的却不懂。(未完待续) 师徒番外 半夜三更,一个乳白色身影从茅草屋内蹑手蹑脚的走出来,然后神情紧张、东张西望的窜进了另一个随意搭建的草围内。 皮拉扒拉…… “哎呀……真舒服。”自言自语的声音响起,清秀干净,带着几分孩童的稚气,犹如风铃阵阵。 山里的夜风总是诡异多端,带着树叶沙沙作响,听起来像是女人嘤嘤的哭泣声,不免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特别裸露在外的屁股,阵阵阴冷的风狠狠的拍打在上面,似真似假。 “有鬼吗?”刚刚还忘乎所以的小孩,这会已经冷汗戚戚,牙关打颤。 她呼啦提起裤子,连滚带爬踏进了茅屋里,破烂不堪的木门被摔的噼里啪啦,稍再用力一点,都有可能掉下来。 “阿奴,怎么了?”床榻上打坐的白衣男人睁开眼就看到裤子提了一半的阿奴神情紧张的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师……师……师父,有鬼。”阿奴结结巴巴,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特么让她既气愤又可怕的,竟然还是个色鬼,摸了我屁股。 “胡说,我在四周都设下了结界,怎么可能有鬼闯进来而为师不知道呢?”驰梦摇头无语,他的阿奴怎么变得这么笨呢?而且还特别不注意男女有别。驰梦走过去,细心地替阿奴提好裤子,嘱咐道:“我不是说过,夜黑风高的晚上想要入恭就直接在屋子里解决就好了嘛?怎么又跑出去了?” 师父法力高强,只要在师父身边阿奴紧绷的神经也就逐渐松了下来,任由驰梦帮她提好裤子,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作为一个鼻子特别灵敏的人,阿奴表示在住房里上厕所就是给自己挖坑。找死的。 不被熏死,也会被熏死。 阿奴:“……” 第二日,太阳刚升起,暖暖的斜阳给简陋而又温馨的茅草屋镀上了一层金光。 阿奴趁着驰梦在外面劈柴的空档,蹑手蹑脚的进了厨房,开始翻箱倒柜,寻找目标…… 进行了有半刻钟的时间。事实证明她此刻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找到。 在厨房了什么都没找到,她决定去外面寻找,记得在不远处的菜地里。师父中的白萝卜应该可以解馋了。 气喘吁吁跑到菜地里,一头就钻进了高高的菜堆里。 脑袋压得特别低,时不时将半颗脑袋伸出来看向对面依然不在乎大神风范的驰梦正在卖力的砍柴火。 见没有被发现,阿奴开始向兔子一样将埋着萝卜的土往身后拔去。黄土四溅。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茫茫黄土下找到了竹竿粗的菠萝。白嫩可口。 阿奴咽了咽口水,顾不得清除掉上面的残留的土渍,张口就要了下去。 终于可以吃到了,一时细化怒放。却冷冷的一声传来:“阿奴。” “师父。”手忙脚乱的藏到身后,硬生生挤出讨好的笑来,准备起身脚下已被黄土掩埋。一时不稳整个人向前摔了下去,正脸朝下和大地来了个0点亲吻。嘴里填了不少泥土,正哭丧着脸爬起来,谁知手里早就不已而飞的萝卜又生气飞了回来。 “咚”一声,不偏不差刚好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哎呀!”阿奴一屁股做起来,捂着脑袋大呼小叫,抬起脏兮兮的脸,嚎啕大哭。 一直站在一侧看戏的驰梦,不疾不徐的坐过来,抱起阿奴就回到了屋内。 心里是抹不去的惆怅啊! 他的阿奴小时候怎么能够这么笨?笨到让他几乎无语,要不是有他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只怕早就被自己给蠢死了吧。 “没事吧?”驰梦打了盆水,替她擦洗脸上的污渍,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当然有事了,没被砸死也要被师父虐死了。谁让你每天早上只给我喝那什么不甘不甜的露水,饿得我心里发慌才回去偷吃萝卜,真不知道你这师父是怎么当的,难道为了省两个馒头就要活活饿死我吗?”阿奴悲愤的控诉。 驰梦有些发愣,没想到阿奴是这么想的,她聚魂不到七年,若是食用人界五谷杂粮对于她以后的修行有着莫大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有可能会影响生育,他可不愿意……咳咳咳……想歪了。 阿奴发现师父的面色变得有些发红,像是要发飙的样子,她于是撒娇的扯着驰梦的袖子使劲摇了摇:“师父……师父……我饿了……” “喝水。”驰梦从袖中取出早晨收集来的露水。 “喝饱了,一尿尿就有饿了。”阿奴嘟着嘴,用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驰梦,希望他能善心大发,同情同情他这个可爱的徒弟。 “尿了再喝。” “人家早洗肠胃吗?其实我的肠胃已经被洗成透明的了,如果师父不信你破开我的肚子看看,什么都没,就只剩下皮包骨了。”阿奴从伸手抽出匕首,递到了过去,我就不信你不服输?你再不给我吃的,我就死给你看。 “你自动动手吧,师父坐着看着。”驰梦双臂抱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阿奴没想到师父竟然会如此没人性,徒弟都要自杀了不来阻拦也就罢了,反而看着徒弟自杀。 没办法了,威逼不行,我就……我就耍无赖…… 阿奴把刀一扔,躺在地上不肯起来,苦恼着滚来滚去。 “虐待小孩、虐待小孩、虐待小孩……” “喜欢滚就慢慢滚,过几日我要出去云游,如果我回来后看到你起来了,我就……”驰梦表现出坏坏的表情,吓得阿奴双手抱胸,结巴道:“你想干嘛?我……我可还是孩子,越是都还没来……你可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 驰梦瞬间满头黑线,他的徒弟脑袋真的有问题……貌似有、有早熟的现象。 “帮着你给你灌甘露,灌到你脑袋变聪明为止。”驰梦道:“但是如果你现在乖乖听话,说不准我去的时候还能带着你。” “真的吗?”阿奴屁股想点了火箭似得,“蹭”就跳了起来,抱着驰梦的胳膊撒娇:“带着我,带着我,师父,我喝还不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