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风流御医》 第一章 行刺 京城第一青楼,万花楼。二楼的一间房间里,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人身着锦衣华服,怀中搂着一位艳丽丰腴的女子,另一人青衣打扮,大咧咧倚靠在旁边,清秀瘦弱,随意懒散,不时打一个哈欠,显得百般聊赖。 作为京城里最大的青楼,这里的女人是最艳丽的,琴艺曲艺是最出色的,活儿也是最好的。而能在二楼有一间独立包厢的,更是需要一定的身份地位和钱势。显然这两个不过十来岁的少年郎,就不是普通人,特别是华服少年,搂抱怀中那丰腴女子时所表现出来的娴熟,更是可见必然是花丛老手。 “陈平,你也叫一个得了,看你闲得很。”华服少年摸得兴起,干脆手直接掏进那人衣兜里,惹得那位人儿娇喘连连。 那青衣少年懒懒的道:“我就不要了,少爷玩得舒服就行了,别管我了,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那华服少年似也知道他的身子孱弱,也不在多言。 “你从小到大身子就弱得很,也罢了,你前几日才刚病过一场。”少爷一句话刚完,直接一撒手,推开怀中女子,吩咐道:“下去吧。” 那女子正在兴头上,没曾想到这位爷就这般撒手不管了,一时间怨念四起。 青衣少年看着心里暗笑,这男人最不地道的,不外乎就是把女儿家的弄得不上不下,随后就扔一边了。 可惜了,他俩今天来这里,主要目的本来就不是真来玩女人的。 等那女子下去了,华服少年才煞有其事道:“就这人物,摸摸还行。” 陈平嘿嘿道:“太子爷来可是为了见那陆玄儿的,哪有那份闲心浪费在她们身上。” 那人急忙道:“出来了就不要在叫太子爷了。” 陈平眨了眨眼睛,道:“公子放心,今日就我和你出来,无人晓得,不用怕的。” 华服少年呼出了口气,哼了一声,道:“谁说我怕了,我出来就是喝喝小酒,与民同乐,有什么好怕的。” “少爷说得是,少爷体恤万民,与民同乐,观察民生社稷,此乃我大乾洪福,以少爷之质,来日这江山在少爷手上,必是更加辉煌,花团锦簇亦不为过。”陈平暗自佩服自己,两世为人,那不要脸的潜质也是深得精髓。 “哈哈!陈平,你这大病一场,倒变得油嘴滑舌了许多。”李承听得满心欢喜,神态流露在外。 陈平眼珠子咕噜一转,什么油嘴滑舌,天下妄想为君者,谁不想听这些话,哄你这小屁孩还不是跟玩似的,也不知道你爹哪根筋搭错了,立你做太子。 李承贵为太子,东宫之位,数年后手握大乾社稷,并不为过,陈平此话虽是大逆,可落入李承耳里,颇为悦耳。 看着眼前公子那欢喜的模样,倨傲的神态,陈平心里却是叹息不已。 大乾朝,一个在历史上没有半点痕迹的朝代,在前世他很清楚是没有这个朝代的。他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里面。来到这么一个在历史上完全没有记录的朝代,没有任何的历史痕迹可以追朔。 陈平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陈平了,那个人已经死了,其人本来自小体弱多病,三日前,在府中大病一场,高烧不退之下,直接暴毙。 至今尚无人知道,只当他是生了一场小病。 现在的陈平是一个现代内科医生,用通俗点说就是穿了,他名字也是陈平,在前世本来要飞往国外做一场学术讨论,结果飞机到达太平洋时失事,机毁人亡,随后灵魂来到了这个世界。 今世的陈平是太子陪读,家里也是大户人家,父亲陈旭是朝中一品御医,是当朝天子的御用医生,医学不凡,深得皇帝器重,在现代就是个院长级别的人物。不过陈平作为他的儿子,并没有子承父业,而是成为了太子爷的书童。 当年太子爷出生的时候,刚好陈平也出生,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相差没有一炷香。皇帝听闻此事,龙颜大悦,特地点名了让陈旭的儿子也就是陈平在年长点就跟太子爷做伴读书童,可谓是福运万千,紫气东来,让本就深得皇帝器重的陈旭,也是老脸有光。只可惜他没想到的是,他儿子跟了太子爷以后,竟是不喜医术,倒让他好生忧虑。 陈平做太子爷的书童,到现在已经十个年头了,如今依旧是跟在太子爷身边,一年回家几次罢了,对这太子爷也是忠心耿耿,但是对于那所谓的医术却是没多少想法,这一点陈平也觉得很没用,医术这东西,他在前世是主业,作为操手术刀十年的执业医师,在他看来这世界上两种职业是最接近天堂的,一个是医生,一个是作家,前者可以把人从地狱带到天堂,后者可以制造出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天堂。 所以对于这上一世的这个陈平,对于他不喜医术,他是极其鄙夷的。他老爹是个御医,到了他这倒好,每天就跟太子爷游戏人间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老爹要是知道自己儿子跟了太子爷以后,其实部分时间都是在跟着一起不学无术,恐怕会痛心疾首。 可惜也没办法,谁叫陈平当年和太子爷一起同年同月同日生,让皇帝点了名做了贴身书童。命该如此。 陈平神色忧虑,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没错,未来这小子当皇帝了,老子不晓得是不是得变阉人。那个陈平是病死了不假,可按之前的记忆来看,这陈平和太子爷的关系很不错的,不然哪里会带着一起出来逛花楼? “出来了出来了,陈平!”李承脸色激动万分的呐喊一声。 陈平随之抬头看去,那台上本来是几个伶人清倌人在奏乐小曲,这会儿齐齐退去,一幕幽帘后,不知何时,早有一道人影端坐于后,那影子看得不甚清晰,好在李承的位置靠前,那人倒也看出了些许轮廓。 只见她隐于幕帘后,肌肤如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一袭淡粉色罗裙紧贴在身上,虽看不清其面容,可那弱柳之姿,即使是御遍万花的陈平见了,也暗自点头,这古代女子生的都是婉约之际,此女更是上乘,就凭她这一坐一俯首,眉目间淡雅轻质,就可见其人风骚得很。 “这就是陆玄儿吗,我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倒是让人觉如镜中。”李承叹了口气,颇有些心仪的意味。 陈平点头道:“的确长得不错。” 陆玄儿是京城万花楼的花魁,最近才来的,生得如何貌美,尚无人晓得,只她从未露面,可有传此女乃是当初江南第一名伶,其姿容便是当今翘楚,唯可列上佳之选。 这女子来了万花楼半个月了,乃是卖艺不卖身的人儿,有传生得闭月羞花,倾城国色,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也是在她出现短短一会儿,一曲音乐便是远远传来,音律袅袅,颇为悦耳动听,带着一丝丝柔腻,江南水声如有珠落,又似轻声诉说的春闺怨妇,这其中味道难言难意会。 只见其人,当知其声,可未曾料到,这声音当比仙外之音还让人沉醉。 李承眼中亮色不断,摇头晃脑,品的好一首其中味。 这倒是不假,这李承虽不学无术可对于曲乐还是有一定的感觉,这陆玄儿的琵琶奏乐,虽在陈平耳中乏味可陈,可入了李承之耳畔,怕是天外袅音了。 他们位于二楼一个房间内,周围都是封闭式的,没人晓得,这里面的便是东宫太子爷。 那陆玄儿是在大堂搭建的一座高抬上,他们这位置可以看得比较清晰,俯视下去也比较近。 一曲仙音片刻就完了,李承闻听音曲结束,还盯着对面那帘后的人儿,眼中神色颇为痴迷。 那陆玄儿早已隐退了下去,一幕珠帘缓缓拉上,再不见佳人娇影。 “客官,您的茶。”屋外走进来一个青楼小厮。 陈平上前去接过茶水。 “我未曾叫茶,你们怎的送茶来了?”李承在身后皱眉道。 陈平点点头,这太子爷的确没叫茶,他回首刚要说话,却见余光一道寒芒乍然而起。 李承已然长身而起! “走!” 陈平被李承一带,就被拉着朝着门外跑出去了。 陈平大惊之下,立刻看到茶具下露出来一抹寒光,他吓得魂都没了。 只见旁边的那送茶小厮,二话不说朝着李承奔了过去,手握利刃,看那架势可寒人得很。 “妈的,有刺客!”陈平这会儿要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真的是个傻到家了。 两边竟还有十余人从长廊上奔来,气势汹汹,任谁看到胆都要吓裂了。 楼下早已慌了起来,眼见这楼内黑影寒刀,顿时不少人都惊呼出声,万花楼大堂彻底乱作一团,喧哗乱起。 十几个黑衣人从旁携风雷之势出现,下方一楼大堂也就乱成一团,陈平眼皮直跳,慌慌张张赶紧跟着跑下楼去。 好在李承方才早已识破那送茶小厮的计谋,算得上是抢得先机,给了他们后路,否则被那送茶小厮缠上,这些人在一拥而上,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下楼几步陈平早已大汗淋漓,已然不见了李承的影子。 陈平一把抓起旁边的花瓶子,头也不回就甩了过去。 “追我做甚,我又不是太子!”陈平忍不住骂道,这些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要杀他的,他们的目标必然是太子。 啪! 几个黑衣人视若无物,随手一掌就把那花瓶给拍碎,那威风可唬得人心惊肉跳的。 一阵群众避开的同时,陈平急忙往桌子底下一钻,在一个滚身,当缩头乌龟不可怕,可怕的是宁愿死也还要那脸,这死后就是一堆白骨吹没的东西,在陈平眼里比松花江的雪还脆,就是个屁。 楼下人群众多,这一乱起来,倒给了陈平机会,陈平这副身子生得瘦弱不堪,又自小体弱多病,在人群攒动中一矮身,倒也足以避开了些耳目。 陈平这会儿可真的是要谢李承了,若不是他早一步出手识破那小厮计谋,一旦被那人缠上,后果不堪设想,也幸亏自己长得比较弱小,人流骤乱,才有了一下子的喘息之机。 眼角余光一看,几个黑衣人拨开丛丛人影,手握寒刀利剑,行来之时,无人不避让。只是这会儿他们已然丢失了陈平的方向,哪里晓得陈平是在地上爬了好几个滚已经离他们远去。 陈平伏着身子抬眼开扫,瞬间一亮,瞅准了大门刚要闷头跑出去,猛的一道寒芒自大门口几位好汉袖中滑出。 陈平低垂眼睑,心里咒骂不已。 不害臊,守门员还那么多个,还要不要点脸! 这些人不追李承,反倒是在此候着,做的就是要围堵之事,来个瓮中捉鳖了。 自己虽不是李承,可这些家伙未必会放过自己,他们也见过自己了,若闷头撞出去,就是进了人家的刀刃口了。 陈平两世为人,心思自非同小可,此刻心念急转间,不进反退,朝着旁边一条走廊拐进去,这会儿屋子里乱得很,到处都是人群攒动,往外冲并不是生路。 他挑准了一间房间,撞门就入。 他心知这万花楼这般闹腾下来,官府必然马上就到,这些人总不能一直在万花楼守株待兔。既出不去,反不如躲起来,他们也不能待多久,自然一会儿就会离去。刺杀这种东西,都是一眨眼间,没得手的话他们肯定不能久留。 反手一关门,陈平抬头,便看到一个女子刚要张口。 “别叫!” 陈平瞪了一眼,尚未看清此人面貌,便是一步上前,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一手肘子卡在她脖子上,将她顶在墙上,一系列动作倒也快得很。 外面吵得不可开交,惊叫不断,陈平也是心里蹦得紧紧的。两世为人,生命诚可贵! 也是此刻他才感受到了手中那人的柔腻温润,一袭淡淡的芳香交杂着粗重的喘息,贴身而上,体香四溢,旖旎难绝,抬头一看,怦然心动,只道世间最美妙的莫不如此了。 第二章 出狼口,入粉冢? 被制住的女子身着一袭粉色长裙,五官如画,眼若秋水,瑶鼻小巧,红唇小口鲜艳芳香,入手之处细腻温润,卡在她脖子上的手能感受到胸前那鼓鼓的暖润触感,热热的芳气喷在脸上挠得人痒痒。 这会儿她衣衫凌乱,腰间玉带款解,说不出的艳情万千,春闺如画,红绳细脚,一抹青色玉带恰到好处的裹住了腰上的衣裙,肩带系紧,一痕雪脯欲遮堪掩,被陈平挤压出了一抹美妙的深线。 陈平暗自咂舌,这女人刚好是在更衣的吗,自己这一番闯进来,倒是罪过了。 “呜呜呜!”那女子神色羞怒,桃红妩媚,无半点斯文的张开红润小嘴,就朝着陈平的手咬了下去。 陈平遭此一疼,骤然一惊,急急道:“姑娘,罪过罪过,小子不是有意的,只愿在你这暂避一二,无意冒犯。” 陈平抹了把汗,他还真不是故意的,更没想到她这会儿衣衫凌乱,惹人遐思,也就是自己,若换做是比较下流的,怕是这美女要遭殃了,这葱绿肌肤,貌美娇花般的女子,就算是他看了都心动不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嘈杂之音逐渐平复,陈平的手忍着被咬的疼痛,仍旧捂住她的嘴巴,事关小命,只能委屈一下那只手了,反正咬都咬了,疼过就麻木了。 额头的汗还有尚许,可见这会儿陈平心情亦未曾平息的。 不知道李承怎么样了,希望不要出事的好,人是草包太子,可怎么样还是太子,自己跟他出来,李承若是死了,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扒皮抽筋。 陈平想着外面动静差不多结束了,便也撒开了手了,在不放手陈平担心这佳人咬舌自尽。 他手刚一离开对方的脖子,一道掌风转瞬袭来。 陈平一缩脑袋,早做好了准备,躲开那一巴掌,急忙道:“姑娘,别,我不是故意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姑娘慌慌张张整理自己的衣服,接连呸了好几口,就似陈平手碰了她的嘴巴,让她多觉肮脏似的。 绝色美女杏眼怒睁,震怒道:“无耻,下流!” 陈平惋惜道:“陆姑娘,久闻不如一见,姑娘真乃天人也。” 此话已然道出对方身份了。 那女子的确是万花楼第一名伶陆玄儿,闻听他话,她咬牙切齿,气得酥胸起伏不定,道:“你这无耻的人,你敢欺辱我,我要你死。” 陈平尴尬道:“姑娘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外面太乱了,我不得已为之才躲避进来的。” 陆玄儿神色羞怒不堪,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杀人的话,现在陈平已经死了不下八百次了。 陈平抹了把汗,干笑道:“有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今日拔刀助我,我来日也会拔刀助你的,惭愧惭愧,谢谢谢谢。” 说的是什么话,什么乱七八糟的,陆玄儿一时间脸红耳赤,气得不行,一口气息在体内憋得她难受之极。 陆玄儿泪珠盈盈,嘤嘤啜泣道:“你这一个下人打扮,外面的人怎么会抓你,你这不是在诳我,故意趁乱进来欺负我的。” 果然是第一名伶,就这泪如海棠,泫然欲泣之色,便当得上倾城二字了。 陈平苦笑道:“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欺负你陆玄儿,谁不知道看上你的都是些高官显赫之辈,我欺负你那我还要命活了吗。” 陆玄儿愤然道:“你这淫贼,若不给我一个信得过的理由,我便叫了。” 陈平脸色一白,急急道:“姑娘万万不可,这等于是害我了。” “怕什么,反正他们主要是来杀太子爷的。” “嗯?” 陈平茫然的抬起了头,这一看之下,胆都吓裂了。 眼前佳人一脸笑眯眯,手中横握一把秋水宝剑,疾驰而来,那剑光,如流云,似九天飞雪。 端的如神光落日,九州星河,美女宝剑,那可真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一副画面了。 唰! 一头冷汗,再次冒了出来,陈平今日受的惊吓接二连三,让他跟坐过山车差不多了。 那寒冷的宝剑,就搁置在他的脖子上,第一次,陈平感受到了冷兵器时代的可怕。 被人拿剑架脖子,两世为人,还是首次。 “姑娘……你会武功!”陈平喉咙发干,冷汗涔涔。 半柱香不到,不是被人追着砍,就是被女人拿剑架脖子上,这丢人都丢到阿拉伯去了。 “我会武功。”陆玄儿点头。 陈平怒道:“你会武功还装可怜。” 陆玄儿冷哼一声,娇颜如花,笑道:“我是会武功,只是我不知你身份,自不露我底。” 陈平心里一惊,道:“姑娘说的何意,我身份就是一无名小卒。” 陆玄儿笑吟吟道:“还无名小卒呢,你若无名小卒,也不会如此紧张避难了。那些人杀的是你主子,你其实不用这般慌张。人家要杀的是太子爷呢。” 陈平慌张道:“什么太子爷,姑娘说的我可不明白。” 陆玄儿不屑道:“少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既你说那些人是抓你的,那我便晓得了,你便是李承身边的下人了。” 看着陈平脸色一时白一时红,陆玄儿继续道:“既你说他们要逮你,就应该没错。今日李承来时有两人,一人太子,一人是叫陈平,是李承贴身十年的书童,当朝御医陈旭之子,那你便是了。” 陈平惊怒交集,道:“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陆玄儿嫣然一笑,并不作答,只是那答案已经昭然揭晓。 陈平此时神色红白交替,他也算是历经大风大浪,死过一次的人了,自不会在过于紧张。只是对于这狗血般的结局,还是哭笑不得,自己这是出了狼窝,又进虎口? 陆玄儿蓦然妩媚一笑,娇声道:“李承呢。” 这话问的太没营养了,陈平拒绝回答。 “我问你话呢!”陆玄儿眼眸泛出一抹焦急,外面的人时间不多,过会儿官军可就来了。 陈平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他跑得那么快,我怎知他在哪,我若知道,我还在你这里待着。” 陆玄儿神色一怔,面若桃花,咯咯娇笑道:“第一次见过下人怪主子跑得快的。” 陈平眼一瞪,喝道:“闭嘴!” 张口闭口就是下人,在李承那,他虽是下人,却厌恶陈平股子里的那股子懦弱,便是在李承身边,也只是为了偷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是陪太子爷。那鞍前马后,乃不得以而为,他早已心中埋了怒火,这会儿一个女人在他面前也敢称呼他下人,哪还不点燃了那火线? 陆玄儿一呆,脸色一白,神色愤怒道:“你敢吼我,我杀了你!” 陈平冷冷的与之对视,道:“杀我?你要杀刚才就杀了,何苦等到现在。” 可不是嘛,要真想杀他,出剑的时候就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 陆玄儿神色一怔,气道:“谁说我不杀你,我杀的就是你,只是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话说到这里,陆玄儿抬手,素手直探而去。 陈平吓了一跳,嘴刚一张,一道黑黑的玩意儿,就射入了口中。 “这是……”陈平话没说完,那黑黑的东西,就在口中瞬间化开了。 “姑娘,你没事给我吃糖作甚。”陈平一吓。 “糖?”陆玄儿咯咯娇笑,转而冷笑,道:“那便是糖了,只是有毒的糖,公子尚未吃过吧。” “没……”陈平骇然不已,大怒道:“你给我吃毒药!” 陆玄儿笑道:“此药叫做七血毒,由七种毒物的血炼制而成,混合了蛇蝎蟾蜍等物之血,其内剧毒,足够致死,半个月内,若无解药,全身溃烂。” 陈平脸色苍白,要死他不怕,可吃毒药全身溃烂而死,这一听,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比那啥鹤顶红巴豆猛多了,漂亮的女人太可怕了,这古代女人看着都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没想到都那么心狠手辣。 陆玄儿见他不说话,还当他是怕了,她讥笑一声,道:“放心好了,这毒药有半个月时间呢,你若答应我一件事,半个月后,我自能救你,赐予你解药。” 陈平皱眉道:“姑娘什么意思?你用毒药威胁我,想让我帮你做事?” 陆玄儿淡淡一笑,道:“你也说了,一剑的事,为何要以毒药害你,当我毒药都是沙子捏的不成。” 这话倒是没错,要是真愿意杀了他,一剑就得了,还给他毒药做什么。 陆玄儿继续问道:“你是当朝御医陈旭之子,太子爷书童,和李承贴身不离十年了对不对?” 陈平似有所觉,脸色一变,道:“你到底想让我给你做什么事!” 陆玄儿笑吟吟道:“看来你猜出我想让你做什么了。” 陈平额头再次布满汗水。 陆玄儿眯着眼睛道:“你若帮我做了,自给你解药,还送你离开京城。天大地大,保准没人找得到你。” 陈平心里一跳,有些心动,可末了,他再次摇头,道:“不行,他可是太子爷。” “那你便只能死了。”陆玄儿冷冷道:“你若无用,我还留你做什么。” 陈平脸色煞白煞白的,本公子长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留下来给你生猴子不好吗。 “富贵险中求,你就是九死一生的命。”陆玄儿笑吟吟道:“应则有一线生机,不应你必死无疑。” 陈平咬牙道:“太子爷怎么惹你了,要你们下此狠手。”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刺杀太子爷,就不怕诛九族吗。 陆玄儿冷眸一闪,寒意渐显,道:“你就别瞎打听,你为他贴身下人,只要你帮我杀了他,我便给你解药,其他你不需要知道。” 陈平哭丧着脸道:“咱换个法子行不,比如我把他引出来,你们干掉他?” 陆玄儿讽笑道:“你当我是笨蛋吗,若你是设伏专拿我们,那我不是入了套了。少打其他心思,你只有一条路,杀了李承,否则半个月后,你中毒全身溃烂而死,就这么简单。” 陈平硬着头皮道:“没其他路了吗,打打杀杀的事不适合我,本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八姨太……” “我呸……你务要在多言,要想活命,只能如此。”陆玄儿神色冰冷得可怕,完全不复之前被擒拿住的小女人模样。 “我怎知道你会不会骗我,到时候我杀了太子,你翻脸不认人咋办。”陈平脸色难看,才来这里没几天,就让他去杀太子,这不说前无古人,可也是举世皆惊。 哎,倒霉到这份上也是够了! 陆玄儿傲然道:“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会骗你,太小看我了。” 陈平暗道,不是小看你,是高看你过头了,杀太子这事,既损皇家颜面,亦掀朝堂之乱,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口口声声在说。 也不知道这妞是个啥来头,莫不是什么江湖侠女,闻听太子爷荒淫无道,前来暗杀的?陈平心里一跳,果然江湖朝堂,乃是一体同根,朝堂离不开江湖,江湖亦是。 陈平想到这,深吸了口气,道:“半个月是吧。” 陆玄儿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剑,道:“你现在就可以走,只要来日杀了他,便可来寻我要解药。” 陈平奇怪道:“你不怕我回头就带太子爷的人马来抓你吗。” “这位公子说笑了,我一个红尘女子,你无凭无据,来拿我做什么,莫不要给人看了笑话。”陆玄儿嫣然一笑,春花灿烂,宛如三月桃花开。 “你个小婊砸。”陈平摔门而去。 陆玄儿一脸茫然。 第三章 救场 大乾朝,历史上完全没有的存在,可这会儿却是真实的出现在了陈平的眼前,还成为了他如今生活的地方。 陈平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朝代出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平行空间,存在于另外一个位面的世界? 陈平苦笑不已,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渺茫无路…… 在陈平的思想里,这个世界里面的所有文化水平,有点像是前世所熟知的大唐盛世。无论是文化还是一些轻工业和农耕纺织技术,都是有前世唐朝的影子,连天下都是李家的天下,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子盛唐味。 只可惜,此地的确不是唐朝,而是大乾朝,虽然真的很像,但他朝代名字就是大乾。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也是一个危险的时代,陈平如今深有体会。 “刺杀?”陈平看了下自己的这个身板,摇了摇头,不是一般的有难度。 太子府近在眼前,陈平心里带着满腹忧虑,疾步而去。心里早已把陆玄儿圈圈叉叉三百遍。 一路低头沉思,细想怎么砍太子爷,要不要砍,脑子都想得要裂了。 太子爷是个什么梗?对于陈平来说,太子爷就是一个名号,所谓的君臣之别他实在不放在心上。真不行,他或许还真咔嚓一刀,亡命天涯。只是砍了太子爷,怕是自己日子也不好过。那陆玄儿售后服务不晓得怎么样,要是杀了太子爷,她不给自己解药,甚至也把自己杀人灭口了怎么办? 并不能让人真的完全相信她。 “哎呦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咦,这不是张公公的吗。”陈平抬眼一看,不禁抹了把汗,不小心撞了个不良姘头没什么,撞到太监可就是大大的不吉利了。 “哪个不长眼的王八。”那出来的人骂了一声,小眼睛瞪得圆圆的,待看清楚陈平,冷厉道:“走路在想什么,眼睛长屁股后是不是!” 若不是你也没注意看路,岂会两个人都撞到,全然都怪到我身上来了,不害臊。 “不好意思啊张公公,小的以后会注意了。”陈平皮笑肉不笑道,眼角偷瞥了这老太监一眼,嘴角阴冷,白面吊眉,眼缝如针,像极了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什么东厂锦衣卫的头头,一看就是坏蛋的那种。 这老家伙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小时候太子在皇宫里的时候,他就是伴随太子的,在太子府一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陈平见了他也得拘礼,没办法,人家有资本倚老卖老。 张公公眼神锐利,扫了一眼陈平后面,声音尖锐,道:“太子爷呢,怎的没和你一起回来!!!” 陈平只想把耳朵捂紧了,急急忙忙道:“太子爷还在外面,差遣我先回来。” “大胆!”张公公挑出一个兰花指,气道:“你一个下人,太子爷没回来,你怎可先回来,若是出事,你该当何罪。” 陈平咬牙道:“张公公,你莫不是不知道,我自小和太子爷一起长大,也最听太子爷的话,太子爷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哪敢不从。” 张公公嘿嘿冷笑一声,淡淡道:“搬出太子爷了是不是,他叫你回来你就先回来,若是太子爷一人在外出事了怎的是好。” 死了那才好呢,死了老子就省心了,那陆玄儿应该也不会害我了,自己也不用担心半个月后被毒死了。 张公公看这陈平一语不发,冷哼一声,道:“罢了,太子爷的话,你一个下人也必须听得。这也不晚了,总不能把太子爷丢在外面,你告诉杂家太子爷在哪,杂家去寻他。” 本少爷要是知道,哪里还会在这跟你这死太监扯萝卜蛋,陈平现在是心里有苦说不出,李承还没回来,要是让这张公公知道,自己和李承在万花楼被刺杀,自己先跑回来,还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拿自己当场掌嘴巴, “杂家问你话!”张公公眼神一凛,神色微阴,口气有些焦急之意,看得真情意切。 “太子爷他……”陈平心里焦急,太子爷去哪,他根本不知道的,可如果直接说不知道,岂不是打自己脸了,下人和主子出去,把主子弄丢了,不是找打是什么。 就在陈平毫无头绪之时,一阵异响和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张公公眉头一抖,微微蹙起了白眉,低垂眼睑,一脸谄媚笑意,急急迎了上去。 竟是一顶鸾凤轿从皇城大道上被抬着过来,侍女分列,侍卫相送,气势不凡。 陈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轿子看着有些熟悉,轿子华丽,璀璨鲜艳,鸾凤装饰,好不气派。 “太子妃。”张公公上前恭声一礼。 陈平一听之下倒是愣了一下。 那个进宫一个月的太子妃? 陈平心道苦也,一个张阉人就够他麻烦了,现在又回了一个太子妃,这不是要他命吗,要是这太子妃也问起太子去哪,本少爷该怎么答? 总不能说你老公被人家刺杀,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吧。 太子妃,李承的老婆,当朝丞相王平之女,入嫁太子两年,芳年十八。 一连串的信息从脑子里抽调出来,对于这个进宫一个月,陈平对于她的印象,全部都只限于前世陈平的记忆了。 那轿子停下,其内缓缓行出一个男子,陈平一看这人也是傻住了,小子,你牛啊,移形换影这招都被你学会了。 “太子!”张公公看到轿内出来的人,竟先是太子爷,也是一时间懵住了,好一会儿那张尖鸡公般的脸上才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李承扫了陈平一眼,不动声色的轻声道:“怎么回事,方才我听到一声吵吵闹闹的。” 张公公急忙开口道:“太子晚间还未回,杂家刚想去寻你呢,就碰了陈平先回来,一看太子爷不在,就问了他几句话。” “哦……”李承拖长了音调,笑道:“我今日和他去办了些事,完事想起今日太子妃要回来,就去接她,让陈平先回来了。” 张公公嗯了一声。 那太子妃的轿内,随之款款落下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其身着一身华丽紫衣,头戴凤钗,身材合中,面如芙蓉,鼻腻鹅脂,点绛唇,柳眉微微拧起,神情微有些疲惫,带着一股子柔弱之感,还有一股子成熟女人的韵味,仿佛一掐都能嫩出水来的动人,可谓是美艳不可方物,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这太子妃是陈平来这里,第一次亲眼看到,以前虽有印象,却是陈平脑海里的人影,不甚完全。 “你们都下去吧,挺晚了。”李承挥挥手,就扶着那默然不语的太子妃,进了府内,背影此时在陈平看起来,这般的伟岸。 陈平看了一眼张公公,微微一笑,道:“张公公?” 张公公冷哼一声,道:“下次眼睛放亮点,别给我随便撞,小心哪天撞的是刀口子。” “哦。” 第四章 理事阁 李承回来一切就好说了,那张公公自也不会在为难陈平,反正李承也说了,是他叫陈平先回来他去接太子妃的,那独自丢下太子爷的罪就不攻自破了。 陈平回了自己的屋子,太子府里是分前后院的,下人是住在前院,而后院是太子和太子妃还有一些侍女住的,其他人没事不可以去。 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陈平又睡不着了。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来了这世界三天了,陈平几乎每天都失眠。虽然因为和太子的贴身关系,有一间独自的厢房,空间也不小,家具样样俱全,可总归是少了点什么。 每当晚上一个人在屋子里,陈平都有一种感到世界全是黑暗,无处都是落寞的感觉,没有熟悉的电灯泡,电视机,更重要的是没有马桶,只有夜壶。 也算是越活越回去了。 陈平沉沉的落下了一声叹息。 作为一个内科医生,被一个小丫头给下了毒,这滋味可不好受。 可惜这里没洗胃仪器,也没办法分解血液中的毒药成分,内科医生一切都是空谈。 翌日。 晨曦的一缕阳光打落窗内,门外一声敲门,也敲响了某人的春秋大梦,这一觉睡得可不稳当,一个晚上想着只有十五天的活命之机,让陈某人都操碎了心了。 “陈侍读,太子爷有请。”门外声音俏生生的。 陈平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侍女打扮的少女,是太子爷身边的贴身丫鬟杨小环,脸蛋俏丽,眼睛大大的,蛮腰纤瘦,胸部才露尖尖,也算得上是一个小美人胚子了。 太子爷就是没办法,皇家门人,还没正式荣登大宝,后院就朝着三千佳丽的势头前进了。 “太子爷找我吗?”陈平好奇道,前世那个陈平,对这小环有点心思,都是太子爷身边的人,自然说得比较近了。 “是的。”小环乖巧回应。 果然还是要找,那昨晚万花楼的事,还没个全呢,不找自己问点什么,那才是怪事了。 从小到大,陈平几乎都成了李承最贴近的心腹了,读书陪,**陪,喝酒陪,就除了圈圈叉叉太子妃没叫陪了,也算是贴身二人组了。 陈平沉吟了下,抬头道:“你先下去吧,我洗漱一番,一会儿就去。” “好的。”那小环应和,又脸色微微一阵晕红,睁大眼睛好奇道:“陈侍读你身上味道很重,闻着像是女人香粉味呢。” “哈哈,是吗,小环妹妹,可能昨晚回来不小心磕磕碰碰到哪株野草野花了。”陈平硬着头皮道。 “是吗。”小环一脸疑惑,半信半疑。 看着丫鬟离开,陈平抹了把汗,太子妃的鼻子不知道灵不灵,李承昨晚还跟她坐一顶轿子的。 回了房间去洗了一把脸,打扮一番,就出了屋子。 后院是太子和太子妃住的地方,太子是当朝皇后的嫡次子,又是东宫之位,束发之年就搬出来了,府邸自是奇大,这整个太子府,包括前院下人住的,御花园,全部连起来,几乎就是现代的一大片小区。 不熟悉的人第一次进来走,少不得是要迷路。 好在陈平这几天都有来来回回,那太子每天都会叫他过去,陪他一起处理要务,倒也早熟悉了路径。 昨天晚上太子妃回来,李承肯定不会叫他过去,老婆出去一个月,又是美得冒泡,这一个月不见,哪里有空闲理陈平? 这隔了一个晚上才叫他过去问话,自然也是正常,昨晚上得陪太子妃呢。 一想到那个太子妃,陈平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那个女人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难道是本公子对初为人妇的女人感兴趣? 不过多时,陈平就来到了太子处理要务的房间外,理事阁。 这里说得好听是叫理事阁,是太子爷每天批阅皇帝发下来奏章的地方,呕心沥血,帮着审批奏折,可哪一次不是日上三竿做,晌午结束出门遛马。 可惜天高皇帝远,他老子多的是不知道的,这李承不学无术,可在朝堂之上,他爹面前,端的口灿莲花,深得那皇帝的宠爱。 这太子爷有传在皇帝那口碑挺好,可怎么自己看来,全然就是狼心狗肺一条呢?自长大以后,京城所有的青楼,恐怕都被他逛遍了,那姑娘圆的方的,他没准看一眼就能瞧得出来了。 李承坐在一方长桌后,手中执笔,看着陈平进来,俊逸的脸上一抹喜色一闪即逝,急急道:“陈侍读,你可来了啊,今日父皇又给让人带了一批奏章,前半月黄河以北,堤岸溃塌,这折子有几十封,父皇看着心里揪得很,让我处理,我这倍感心酸,那黄河百姓,本就我华夏子孙一体,可惜年年灾难,恐难维护,那难民今日连连南下,该当如何是好。” 陈平目瞪口呆,我靠,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什么时候心系民生,还关心起黄河两岸的难民来了。 李承眼睛不住的眨,焦急之色,难以言表。 可很快,他又是低垂眼睑,一脸凝重,神态端的是惋惜痛心,任谁看了都感慨这家伙好一副心系苍生之态。 一道有些惫懒的声音从一扇屏风后面传来,语气知性温柔,听了便从心里痒痒得很。 “太子务要着急,那黄河难民,还没到那严重程度,只是流离失所,如今国库空虚,太子只需批阅奏章,言辞黄河以北,数十官吏,令其整顿放粮,以百姓之税,解百姓之难,何尝不可,如今便是那些官员们该有所作为的时候了。” 陈平一听,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那黄河以北的官员们,多得是金钱米粮,作为鱼米之乡,黄河之北虽不比江南水乡物产丰富,可也算得上是富饶所在了。那里的官员离得天高皇帝远,民脂民膏,怕是不少,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现在老百姓出事了,一句折子狠话放下去,让他们自行解决,没做好咔嚓两个就是,看他们谁敢不认真办事。 太子看起来有些困顿,黑眼圈都挤了两个出来了。 那一扇屏风后面,还坐着一个人影,陈平听方才那话是由那传出,在看这婀娜人影,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太子妃了。当朝丞相王平的长女,这见识和眼光,果然不同于常人,看起来挺复杂的一件事情,却不外乎是下面的官吏想要让国家掏钱。太子妃一眼点破,那太子却什么都不知道,果然脑子都是放到花楼里听小曲了。 “婉儿说得在理。”李承急忙道,言听计从四个字虽有过之,却也差不多了。 太子妃口气有些疲惫,又带着一丝难言的意味,道:“父皇的事,你好心办着,陈侍读,你们聊,我先下去了。” 陈平低声道:“恭送太子妃。” 那屏风后还有一道门,那太子妃一转,便是不见了人影。 等太子妃走了,李承才一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不耐烦道:“气死我了,这女人,竟让我看了一晚上的折子。” 不是度了一晚上的*?陈平心里暗笑,这太子最怕太子妃,这一点,太子府众然皆知。 陈平心里大概有了一些猜测,朝中文为王平,武为宇文世雄,一个当朝宰相,一个统管御林军的大将军,太子作为东宫之位,未来若想一步登天,这文王平武宇文世雄,是必须拉拢的。 太子妃会嫁给太子,乃是当朝皇后吕氏所为,在皇帝耳边吹耳边风,给强行加过来的,那王平在厉害,皇帝一声下,金口随便一开,那女儿在怎么都得嫁了。 虽太子在皇帝那的口碑不错,也深得宠爱,可在朝中,并还没有完全稳定,他还年幼,许多事都看不出来,那文王平,武宇文世雄,都未曾表什么态,何况当今皇帝还算壮年,李承的事还有待商榷。 可在怎么说,都是需要未雨绸缭,作为东宫太子,不出意外,太子之位不废,将来接位十有七八,这王平和世雄肯定是要拉拢。 这也不怪李承会惧怕太子妃了,那太子妃是王平长女,李承若是表现得好了,太子妃那里当可晓得,这般下来,对于以后未来的帮助,利不可言。 太子妃他爹可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的王平。李承在不学无术,在荒淫无道,可总算是有些脑子,不然也不会在皇帝面前那么左右逢源了。 陈平微微一细想,早就猜了个透,两世为人,又是每天需要面对无数病人的内科医生,阅历丰富,看人自当有得一定水准,这李承不过少年得志,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想法,哪能逃出些许人眼里。 “太子不用担心,太子妃这也是为了你好,若你如今处理得好这些皇上下发的奏章,每日安分守己,自有人会禀报回去。”陈平随口一道。 李承眼神一亮,道:“你这话说的是真的?” 陈平其实是随便一说的,但总归没错,太子爷在府内的一举一动,怕是不可能真的放权了。以他想来,恐怕有些眼线,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这也是陈平随便猜的就是了。 李承叹道:“其他人我不管,在婉儿面前,我肯定是不能太过随意,昨晚她回来,我就想好了要怎么做了,于是一个晚上我主动陪她在这里看折子。” “那太子怎么还有机会让人去找我?”陈平这就纳闷了,这太子既然要表现,怎么还会找人大早上去找我?那太子妃不就知道了? 李承眨了眨眼,道:“我昨晚就准备好了,总不能真的我一天下来,茶不饮饭不入,真的陪那女人在这里批阅奏折吧,这都一个晚上了,我昨晚都没好好睡过觉。我就猜到这女人不会停,想着昨晚就先让人去准备,让小环这丫头今早去请你,免得到时候这些折子一批下去,到了下午都没得完。” 陈平哑然失笑,这太子爷,这手段还真的是够卑鄙的,别的没有,这偷工减料,图谋后路倒是有一手。想着太子妃会和他一起批奏折,一天下来都不会完,就昨夜差人,让今早去寻我了。 这样一来,太子妃并不知道,是李承叫人去找他的。还以为是他陈平今天一大早有事情,主动来找太子,自然就会回避了。 太子自也不用批阅奏折了。 这脑子要是用到正途,未尝不会一日为君,八方来贺,可惜了,都用到歪门邪道上了。 李承喝了口茶水,突然道:“昨夜一事,只你知我知,你有何想法?” 果然,正题来了。 第五章 赶鸭子上架? 看着李承有些阴郁的脸色,陈平斟酌着道:“太子,你昨夜去万花楼的事,几人晓得?” 李承瞪大眼睛道:“你这不是废话,除你我外,哪还有人知晓。咦,你的意思是,有内奸,报了你我行踪?” 幸好你还不笨,不过我也只是猜着玩的。但是除了这点,就极少可能有人知道,太子爷昨晚去万花楼了。 “昨晚就你我知道而已。”李承说着,瞧着陈平,神色有些古怪了起来。 陈平一吓,我的个妈,这小子别是怀疑到老子身上来了,本公子可是从小和你穿一条裤衩长大的。 陈平一脸干笑道:“太子,我这和你的感情,你还不晓得吗。” 李承点点头道:“你自是不会,我也信你得很。” 陈平是该开心,还是该庆幸?哎,本公子还想剁了你的人头呢,造孽造孽,说句实在的这太子爷还真不错的,就冲昨晚遭刺杀还肯拉着陈平一起就算是讲义气了,不然他完全可以把陈平推过去,让陈平当挡箭牌,自己跑掉。 “太子昨晚是如何脱逃的?”陈平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他自认昨晚极难逃出万花楼,最后还是靠着陆玄儿那屋里避难一时,才得了机会的。 李承眨了眨眼,道:“那万花楼有后门,我混入人群,便也没人知道了。” 陈平目瞪口呆,妈的,常客啊,万花楼有后门你都知道,你进皇宫都没这么熟了吧。 “昨夜我一跑出来,想着若是这般回了府内,怕是有些麻烦,没准那歹人知我未曾带护卫出去,便是差人堵着我,想着刚好太子妃似昨夜回来,我就回皇城接她去了。”李承叹道,却是玩的一出反向而走,不回太子府,反走皇城了。 这一点陈平也不得不佩服这臭小子的胆大了,这曲线回国的妥当法子也想得到。唉,这小子脑子是真的还不错的,可怎么就用不到正事上。 陈平道:“太子爷,以后咱出门,还是带点人吧。” 李承皱眉道:“若带了人,岂不是谁都知道我与你是去听曲了。” 说得好听,**就**,还听曲,不要脸。 陈平心下鄙夷一番,沉吟了下,道:“安排几个比较亲密的,暗中保护也好。” 不然哪天在来几个此刻,老子可没那么好运气了,这跟在太子爷身边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李承道:“算了,你也说了,府内少不得有暗线,我还是只带你出门。不过最近看来有些不安分,我便是不出去了就是。” 陈平眼神咕噜一转,道:“太子爷,既那些贼人乃是从万花楼所出,那万花楼,必定脱不了干系。” 李承也不是笨蛋,一听这话,当即怒发冲冠,厉声道:“那是自然的,哼,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来历。陈平,你去叫张公公过来,我让他去查。” 陈平眼中神色一凛,轻声道:“太子爷,张公公的身份摆在那,让他去查青楼,恐怕不妥。” 李承急急道:“这倒是,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那人胆敢如此肆意妄为,我若不做点什么,他当我真的是好欺负的。” 陈平抖了抖眉头,你还不好欺负吗,没见过比你还好欺负的了。 李承沉思了下,牙齿一咬,恨恨道:“府内必然有内奸,甚至那万花楼也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李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平。 陈平心里一跳,这草包太子,人是草包,可保不准一些狗屎想法跑出来了。 “现在我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了。”李承叹道,一脸任重而道远的样子。 妈的,这话听着不对劲,怪悬人的。 李承脸色阴郁,突然高声喊道:“这事不能完,小环,你去找林统领过来。” “是,太子爷。”外面乖巧的应了一声,那声音,却是之前那个去请他的丫鬟,杨小环了。 李承眼神一阵冷然,恨恨道:“放心,他是我父皇当初贴身护卫,衷心得紧,他也有能力,我让他去查。” 陈平点了点头,原来是要叫人。 那林统领是御前带刀侍卫,当初保护过皇上的,也是皇帝一派的人物,不沾染其他风气,这人李承要拿来用,也不是不可以。 何况这林统领挺清白的,不像那个张公公,是个死太监,叫他去查青楼能干出个屁来,陈平眼中厉色再次一闪而过。 过了一会儿,林统领就过来了。 “太子。”林统领一进来,当即施了一礼,那身上的盔甲哗啦啦作响,为军的人,自有一定的气态,威武不凡。 李承点了点头,道:“林统领,昨夜我遇刺了。” 林统领大吃一惊,紧张道:“真的假的,太子爷,你遇刺了?” 李承道:“这事你就不要声张了,至于缘由,你也不要问了,我这会儿让你来,是有事交代你办。” 林统领一听是太子遇刺的事,当即神色郑重道:“太子爷尽管吩咐。” 竟然有人敢行刺太子爷,这简直是不能忍了,他林某人可是保卫太子的一把手,太子出事,他脑袋也不保。 不由得他不郑重认真。 李承点点头,道:“陈平,我让林统领帮你,林统领是我父皇当初的贴身侍卫,一直在太子府兢兢业业,我让他配合你,你们去查查那万花楼。从那里下手。” “好的……啊!”陈平目瞪口呆,哭笑不得道:“我,我也去查?” 李承哼道:“对啊,我如今也就只相信得过你和林统领了,那万花楼你也说了,必有问题,你便去查查就是了。还有府内,是否有内奸透露了我们的行踪,这你也查查。” 陈平苦笑道:“太子爷,我不行啊。” 李承道:“没什么行不行的,你办好了,本太子重重有赏,办不好,就等着领板子吧!” 陈平脸色一苦,他娘的这是军中无大将,陈平做先锋了啊。 看着李承那难看的神色,陈平心里也有些可怜,这草包太子,身边无人,就只有一个贴身十年的书童陈平,自小到大,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也着实是够可怜的。 李承道:“反正有林统领帮你,你尽管去查就是了,查到了固然是好,查不到,哼,查不到也要查!怎么,你是不愿意吗!” 陈平叹道:“帮太子爷做事,那是我的福分才是。” 你这小屁孩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子敢说不愿意吗。 李承傲然道:“放心吧,以后等本太子登基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陈平心道,登基?说得跟吃饭一样简单,你这还没登基就有人要杀你了,要登基了那还了得,陈平忍不住白眼狂翻。 在看旁边的林统领,一脸庄重,跟个没事人一样,好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 陈平想起半个月得杀了这草包太子爷,他心里就有些忧虑,这太子爷看着是挺傻乎乎的,也必然没那为君的本事,可杀一个人,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心理负担。 没事就把这太子爷给杀了,说句实在话,他还真下不去手。干这活计还是第一次,得心应手那话完全挨不上边。 陆玄儿,都是这臭娘们小婊砸,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第六章 太子妃昏倒 陈平万万没想到这草包太子会丢了这么一个大水雷下来,炸得他云里雾里的。 让他去查万花楼,查内奸,这还真把他当诸葛亮用了是吧。 不过也没办法,太子爷已经发话了,也叫人一起配合他调查,那就没办法偷懒了,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至于到最后能查出些什么,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统领曾是御前侍卫,也是太子府的护卫,一般李承出行,都会带上他的,像昨天那种去青楼的勾当,偷偷跑出去,自然是不会带人了。 作为御前侍卫,当初保护皇帝的林统领,生得很有味道,那一张黑面拉下来,活脱脱就是一张翼德转世。 看了两眼理事阁的方向,林统领低声警觉道:“陈侍读,太子昨夜真的遇刺了?” “那还有假,太子昨晚兴奋过头了。”陈平翻了翻白眼,没事就听说那什么陆玄儿很耐看,就巴巴的跑出去,这不,撞人家枪口了,还把自己也闹得撞了一个灰头灰脸,还得受那丫头气。 林统领悔恨道:“都怪我,昨夜没跟上你们,若是太子真出了什么事,我这也不用活了。” 陈平道:“也不能全怪你,太子爷昨晚自己叫你不要跟着的。” 林统领焦急道:“昨晚你们是在哪遇刺的?是不是太子说的万花楼?” “这个嘛,你说是就是了。”陈平打着哈哈道:“罢了,也不提了,现在都没事就好了。” 林统领干咳两声,道:“自是如此,不过太子让我们去查那万花楼,还说查府内的内奸,这要怎么查?” 太子爷话中意思就是以陈平为主着手调查,这点林统领当然听得出来。这陈侍读虽是陪太子爷读书的,可也是名门之后,其父陈旭贵为一品御医,深得帝君信任,治病救人,也颇得不少人心,他自己又常年伴随太子,所以虽无官职,可却没人敢小看他。 陈平叹道:“林统领,其实这事情,不怎么好办的,咱现在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但陆玄儿那遭可以说吗?没证据,何况解药还在人家手上,陈平可不想让别人去查陆玄儿,相反还得护着她。 林统领咬牙道:“既然太子是在那万花楼遇刺,就先从那万花楼查起便是,我这就去找几个兄弟,去万花楼,陈侍读到时候就请在旁边对质,看是否有刺客混在里面。” 说完还真的就打算下去了,陈平一看之下,哪能就真的让他这样去大张旗鼓查青楼,这能查出个幺蛾子来,还叫我对质,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陆玄儿不知道还以为我故意要跟她鱼死网破呢。 “哎,林统领,你等下,你先听我说。”陈平拉住林统领,叹道:“你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昨夜我和太子出去,是突然想好的,可是一去万花楼就遇刺,这其中缘由,林统领应当晓得才是。” 林统领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惊,道:“陈侍读的意思是,府内有人报了太子爷的行踪?” 陈平点点头,道:“昨晚太子爷去万花楼的消息,本来就只有我知道,可能我们被人跟踪了也说不定。” 林统领皱了皱眉头,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会儿直接上门去万花楼,还真的是打草惊蛇了。 陈平庄重道:“那万花楼就交给我去,其内危险得很。” 林统领急急道:“那怎么是好,太子爷是在那遇刺的,其内危险可想而知,陈侍读又是太子爷的贴身伴读,你若出事了,太子爷还不心疼死。” 哎呦诶,讲的什么屁话,让太子妃听到了,老子脸往哪里搁。 陈平恼道:“不怕,那万花楼在是龙潭虎穴,本公子也要去闯闯,为太子爷办事,那是我等的福分,自当卖命而为!” 林统领表情认真道:“陈侍读甘愿冒险,在下敬佩万分。陈侍读有何吩咐,鄙人必当万死不辞。” 说得好像我真的是要去青楼查案子一样。 陈平挥了挥手,示意林统领过来。 林统领凑了近一点。 陈平低声嘱咐几句,就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林统领抬起头来,脸色早已有一抹骇然。 …… 陈平走出没多远,想着也没地方去了,这会儿当即就打算去找个郎中问问,看有没有对那什么狗屎七种剧毒混合的毒药有所了解的,这古代医疗肯定是没现代发达,可陈平也总不能就在这里等死。 他前世虽然也是个医生,可是这古代的什么毒药之类的,陈平倒是有些没辙了,让他拿手术刀还行,解毒这事……洗胃吧,可没仪器,查毒药成分吧,也没仪器,说穿了啥都没有,作为一个医学院的研究生兼操刀十年的执业医师,空有一身医学知识,对那七血毒只能干瞪眼。 这其中滋味就别说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与这古代的郎中,看他们会不会清楚这七血毒什么玩意儿了,江湖事找江湖人解决。 “不好啦不好啦!!” 伴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喊,前面一个小丫鬟轰轰烈烈跑了过来,焦急之意尽露。 “陈侍读,太子爷呢,太子妃出事了!!!” 陈平愣愣的指了指理事阁。 小丫鬟就慌慌张张,捻起小碎裙跑了过去。 下一刻间,太子爷就心急火燎的从理事阁里跑出来,紧张道:“怎么了怎么了,婉儿出什么事了。” 那小丫鬟带着一丝哭音的道:“太子妃她昏倒了。” “什么!”李承脸色骤然一变,这太子妃可是当朝右丞相王平之女,而王平可是朝中一品大臣,虽然李承是太子,可是对于这个岳父大人也是深有了解,为官清廉,谋略滔天,历任两任丞相,兼户部尚书,深得他父皇倚重。这会儿太子妃突然昏倒,这他作为太子不急才怪呢,他哪里会不知道他爹安排这桩亲事给他的原因,就是为了给他拉上王平以作来日荣登大宝之用。这王平管的是天下财政的户部,又门生遍布天下,来日登基他的助力可少不得。 “快快快,快带我去看看,婉儿怎么了!!”李承慌神不已,出了理事阁,看到旁边面色讶异的陈平,又折返过来一把拉住陈平。 “陈平,走,跟我去看婉儿!” 我擦! 你老婆昏倒了,我跟你去看啥? 陈平有些汗颜,只是心里也有些诧异,这太子妃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昏倒了呢?真是奇了怪哉。 李承和陈平的关系,府内的人都知道,知他是太子爷身边十年书童,关系莫逆,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会儿李承急得团团转,身边没带个人哪行。 来到了太子妃住的地方,发现几个侍女都也是慌里慌张的,内屋的太子妃情况不明。 “太子妃怎么样了。”李承急忙道。 一个侍女脸色苍白道:“太子妃方才出了理事阁回来的路上突然昏倒了,这会儿身子虚得很。” “传御医!!!”李承拂袖急怒,大喝一声,道:“快点传御医!!” “已经让人去叫了。”那侍女说话带着哭音了,太子妃突然昏倒,这事可大可小,可不论如何,到时真出了什么事,必然是要有人遭殃的,她们这些做侍女的照料不周的黑锅肯定也是要有人担当的。 太子爷和太子妃住的地方,陈平自然是不能进去了,就只能在外候着了。 等太子爷进去内屋了,陈平出于职业毛病,才低声询问了一个侍女,道:“太子妃如何昏倒的?” 那侍女自知这陈侍读乃太子爷身边书童,乃太子十年同窗,闻听此话,哭道:“我也不晓得,方才我们都在理事阁后院那候着,太子妃出来,就说要去御花园看看散散步,可没想到走没多久,太子妃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苍白,捂着肚子就身子颤抖,随后冒着冷汗,在就昏倒了,可把我们吓的,陈侍读你可要给我们给太子爷说说好话。” 她们是太子妃的侍女,太子妃昏倒出事,她们即使无辜,一样无法置身事外,怪罪下来,人头落地都可能,这一点陈平心里清楚,古代体制这样,主子出事下人担责。 陈平点点头,道:“太子妃昏倒前没说什么吗。” 那侍女啜泣道:“没有,就是咬着牙什么都没说,随后稍微清醒一点,让我等速速扶她回来,如今疼痛难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 陈平抖了抖眉头,没有在多问,心中却已有定论。 不过多时李承就又出来了,一张本就年少俊逸的脸蛋,显得尤其难看,一脸阴霾。 “婉儿脸色太差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她一脸痛楚,我心里也是慌得很。陈平,你可会看病。”李承苦笑道。 陈平心里一吓,我靠,老子是会看病不假,可你哪里知道的? 不等他开口说话,大院中鱼贯而来数位身披官服的御医,均是慌里慌张,他们闻听太子妃昏倒,可是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 李承转而怒道:“太子妃突然昏倒,如今绞痛不已,你们速速去给她看一下,若是太子妃好不起来,我要你们的脑袋!” 这古代的医生,果然不好当啊,特别是给皇家人做御医的,更是如此。 这几位都是太子妃里面的备用御医,也算得上是医术不凡的,他们的出现,让李承焦急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 第七章 开药 所有的御医全部进去,只留下陈平一人在外,倒也闲得很。 大概几分钟过去,屋内传来一声怒喝。 “大胆,你说什么胡话,太子妃金身玉体,如今痛成这样,你们开几服药有个屁用!!” “太子爷息怒,太子妃是气血阻滞,中气不顺,肝火旺盛所制,只能慢慢调养。” “放屁,没看到太子妃这会儿痛成这样呢,你们若不让太子妃好起来,我要你们的脑袋!” 陈平在外面听得暗自摇头,那太子妃毛病只要是个医生都看得出来,那些个御医也不是傻子,他们几下子就能摸清路数,也毫不为奇,只可惜据他所了解的,这古代可没有能瞬间镇痛止痛的,如他们所说,的确是需要慢慢调养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太子爷一声怒喝下,内里的人一片惶恐之音,随后都低着脑袋跑了出来了,却是那些御医一脸讪讪,低垂着脑袋。 李承神色一片难看,紧随而后出来,沉声道:“陈平,你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御医,替我父皇看病的人,你可否去请他过来一趟。” 陈平苦笑不已,他来到这个世界,可没有去找过那个便宜老爹的,这会儿让他去请人,不是为难他吗。何况等他请陈旭过来,太子妃恐怕也痛得差不多了。 到时还不是白请了。 陈平缓缓道:“太子爷莫急,可否让我进去一看。” 李承身子一震,道:“可以可以,只是你这近年来,都极少与你父亲相见,对于医术涉猎,知之甚少,你有把握吗?” 陈平笑笑,道:“试试吧,在怎么说,我也是一品御医的儿子。” 李承点点头道:“那行,赶紧进来。” 陈平可不愿意去白跑一趟。 进了内屋,香檀软席,纱帐幕后,只可见一个朦胧人影,削肩细腰,仪款万千,卧于床榻,呼吸似有些沉重,那便是那位柔弱病态的太子妃了。 榻前一张透明纱帐就围在前面,太子妃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是在自身正房内,即使医生来看病,也只能在外面诊断,不能直接目视。 陈平看得暗自摇头,这也是为难那些同行们了,就这样看病,许多细微之处是瞧不出来的,人五官七窍,都与肝肺肾脏有所联系,这看不到脸,那望闻问切四诊就少了前两者了。 一声紧咬玉齿的闷哼,尤其可怜,让人都能感到其中的痛楚和心疼。 李承缓声道:“婉儿,这是陈平,他父亲乃是一品御医,你手伸出来让他看看。” “不,不用了。”太子妃有些软腻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排斥的样子。 李承焦急道:“让他看看吧,他父亲医术普天之下,少人能及,他或许有得些许真传也说不定。” 太子妃心里苦涩,你这人也是没脑子,我是你老婆,你让御医进来看就罢了,这你的贴身书童,能有何本事,这不是为难我吗。 陈平道:“不用看了太子,太子妃的问题,方才御医们都指出来了。” 李承道:“可有什么办法,婉儿可痛得不行了。” 陈平沉吟了下,道:“太子妃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如那些御医所言,确是需要调养,那病根子也是她们女孩子家的障了,谁都会难受得紧。” 床上的太子妃知这人看出了问症所在,心里暗碎了一口,有些恼怒,那些御医也未曾太过直白言出,这人倒好,直言不讳的说与人听了,简直大胆。 不过他竟可不需要诊断就看得出来,倒让太子妃有些诧异,看来这人也是有些本事了,他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御医,医术高超,此人看来也得了些真传。 殊不知,前世陈平对医学这玩意儿可是没半点兴趣的,他老爹那里,纯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十分之一都没学到,更别说是一语道出病症了。 李承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其意,只道听出这陈平所言,似乎婉儿的身子,只能是慢慢调养。 可那是一回事,这会儿婉儿痛成这样,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人痛下去? 他在草包没用,也明白看着自己的女人一直痛下去,是多么的折磨人的。 陈平知他焦急,也不拖沓,只是一笑,道:“我父亲告诉过我,此病不难治,这会儿太子妃痛在当下,太子爷心里焦急,那恳请太子爷,先去给我寻一副银针来,我可缓解太子妃痛楚。” 李承一听这话,心知他是有办法让太子妃立刻止痛,心里一喜,暗道这陈平还真是有用,平常时候都跟在自己身边,没想到还有这等本事。 “来人,拿银针,拿银针来,找王御医,刘御医,去找他们拿银针!!!”李承大声吼道。 太子妃紧咬玉齿,阻拦道:“我没什么事的,不需要下针了,嗯。” 可惜她的气力还是出卖了她,她这会儿微微扭动的身子和绞痛,已然让她难以把话说全了。 李承哪里会让她这般折腾下去。 在李承的吩咐下,不过多时,果然有人取了一副银针过来了。 李承紧张道:“陈平,你可是要下针?” 这不是废话吗。 陈平前世所学丰富,中西涉猎,家里世代为医,这下针医术,也深得真传,不说太过高超,可止痛舒经活络,完全不在话下。 那些御医自然没有这等本事,可以以针灸立刻止痛,这是千百年来医学方面的凝聚,到他们这里还没有成型,最多他们的针灸就是用来治治风湿感冒头痛什么的,在深层次的一些人体经络之类的,就没人敢去做了。 针灸这事情,自然是要对病人下手,这会儿太子妃也是不能在不露面了。 李承轻声道:“婉儿,让陈平试试吧,他父亲能耐你也是知道的。” 太子妃似乎是稍微沉默了下,紧咬玉齿,强忍着疼痛道:“我真的没什么事的,太子勿要挂怀。” 这还没事?李承哭笑不得,叹道:“婉儿,病不讳医,你莫不要折腾坏了身子。” 太子妃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了,她道:“我不需要。” 陈平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罢了,太子爷,她既坚持,那便是……” 呕! 猛的纱帘一掀,那其内人影从中半躺,一张侧脸偏向一头,直接就是吐了。 这可有点造孽了,陈平汗颜,太子妃吐的样子被老子看到了,这不是要老子命吗。 李承大惊失色,焦急的过去扶住太子妃的身子,却见此刻的太子妃,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间,喉咙一动一动。 陈平脸色大变。 “太子爷,别碰他。”陈平叱喝一声。 太子爷一吓,倒也未在继续多做手脚。 在看此刻的太子妃,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气息很是不稳,呼吸也开始有些困难了起来。 这可把太子爷给吓得魂都没了。 啪! 陈平一只手抵住太子妃的肚子,一阵按压之下,另外的手在她背上一拍。 又是一阵干呕。 太子妃口中狂吐不止。 太子爷哪里还会不知道,刚才太子妃是体内堵塞了,没吐出来。这一下子,可是让太子爷都惊骇到了。 这堵住的滋味,那是人受的吗,婉儿一个弱女子,可曾受过这般折腾。 李承看了陈平一眼,投去了一抹感激,换做是他,不仅是看不出来婉儿是什么问题,就算看出来了,恐怕他也没办法让婉儿瞬间把东西吐出来的。 看着婉儿脸色舒缓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他对陈平的感激之意,那是别说了,若陈平不在,这会儿婉儿的情况怕是会很糟糕,在去叫御医怕也来不及了。 太子妃喘着粗气,靠在李承的肩上,眼角有一抹湿润,那痛苦可不是谁人都忍受得了的,何况是一个女人家的。 要吐出来的时候,被堵住的那种难受,是会要人命的。食管堵塞,呼吸不顺,到时心脉停止,古代可没有什么除颤仪来搞心脏复苏。 陈平也是忍不住抹了把汗,这在现代不算是什么事,可在古代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的。 陈平叹了口气,道:“太子爷,你去准备一点清水,让太子妃休息。我开几服药给他。” 李承急急拿出了一张处方单子,是方才那些御医得出来的结论,这会儿送到了陈平眼前。 陈平接过来一看,皱了皱眉头,拿起笔来,划掉了几样药类,又加了几味下去。 “让人去抓。”陈平道。 李承看了一眼,心里第一次对陈平产生了莫名的信任,他点了点头,道:“多谢你了,陈平。” 陈平苦笑道:“太子妃吐完了,人会舒服许多,那针灸也不需要了,让她多休息,多饮食清淡,少吃辛辣凉食,最好晚上备点热水。” 李承不懂,也只能听了话。 唯有太子妃脸色微红,撑着手臂坐起,一袭长衫披散,如墨长发如瀑布低垂,神色苍白中让人垂怜。 太子妃叹道:“我这问题,御医都开了好几次药,没什么作用的。” 陈平道:“吃吃吧,总不会害了太子妃的,我开的和他们不一样。” 太子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第八章 回复 接下去几天,太子妃有没有吃他陈平开的药方子,陈平不知道,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陈平得按照太子爷吩咐的,开始着手做调查了,他和林统领兵分两路,一个调查万花楼,一个调查府内内奸。 办事自然是要给甜头,这点李承也是知道的,所以特地给了陈平每日开销报销的筹码,言明只要是一切调查需要的开销,都记在太子府的头上。 现在的陈平,用现代化说就是拿着公家的钱,办着私家的事,而且还是逛青楼。 所以接下去几天陈平就都在这万花楼耗着了,做人要做全套,太子爷让他和林统领查事情,他总不能天天呆家里睡大觉吧。反正是公家出钱,他怕个屁,奉命查青楼,他有的是底气,人活一世,现在有那能力不享受,来日就算有能力,可惜已经老了。 人生悲哀之事莫不如此,君生我未生,君要我已老…… 陈平这几日觉得这万花楼挺有意思的,这里有刺客出现,可一番几天下来,照常轻松营业,生意也依旧红红火火,继续歌舞升平,倒不像是有半点刺客出现的样子呢。 陈平心里面倒是越来越好奇了,这万花楼的水看来有点深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开的。 就这般,直到了华灯初上,陈平才哼着小曲,踩着八字步,出了万花楼,远远离去。 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对于陈某人来说,就好像是放了一个屁一样,没有任何的营养价值。 只是陈平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万花楼的时候,那陆玄儿正站在万花楼的某个角落里,盯着他离去的身影,沉吟不语。 一个丫鬟站在她旁边,好奇道:“小姐,这人每天都来我们这听你唱曲,你唱完听其他姐妹们唱,凭的不害臊,你说是个什么意思,你不是让他去杀太子爷了吗。” 陆玄儿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丫鬟撇撇嘴,道:“恐怕又是一个看上小姐的,迷上小姐的了。” “是吗?”陆玄儿看着陈平渐行渐远,柳眉微蹙。 …… 回了太子府,陈平照例朝着理事阁过去,他得继续去跟太子爷汇报一天的进展。 只是这还没到理事阁,就看到前面一位昏黄下朦胧影绰的女儿身从前面款款走了过来,那一身红罗袄子,长姿貌美,小脸红扑扑的,略显风流,只可惜她猛不丁还没瞧到陈大某人,这可让陈平不爽了,本公子帅得跟熊猫似的,你这走过来人都看不到的吗。 这陈平虽然长得羸弱,可是一张脸秀气白皙,算得上这年代中规中矩的小白脸了。 “小环妹妹,这天色不早了,走得那么急做什么。”陈平瓮声瓮气的道,被人无视总不是那么个事,电线杆都比老子有存在感。 这环儿小丫鬟年纪小小的,可身材长挑,肤白体香,长得也颇为俏丽,来日在几年,肯定也是一个妙龄大美女。 小环一看到旁边来人,吓了一跳,尴尬道:“小环见过陈侍读。” 陈平眉头一抖,这丫头怎么一脸潮红的样子,看着就跟发了一春,春天到了吗?这都深秋了,哪来的春。 “小环姑娘,这天色晚了,路不好走,慢点走,不然等会儿我撞坏了你,太子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陈平嘿嘿一笑。 那小环娇嫩嫩的小脸一阵些微苍白,嗔怪的瞪了陈平一眼,别开他便是朝着前院离开了。 陈平挠了挠头,这丫头今儿个是怎么回事了,怎么慌里慌张的没个样子? 陈平就纳了闷了,可任凭他脑子利索,两世为人,阅尽百相,也瞧不出这小丫鬟什么个情况。不是她有古怪,就是自己有古怪。本公子一眼看下来,人中龙凤,气定神闲,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理事阁近在眼前。 太子爷正位于一方长桌后,低眉沉思,看到陈平在外,起身便是走了过来,他这几日也是操碎了心了,这做太子爷做到他这份上,也怪不容易的,被人刺杀逼得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如何了?”太子爷一脸紧张,焦急之色难以言表。 已经好几天了,每天陈平都会来上报一切进展,不论是府里内奸,还是万花楼的事,这草包太子爷还是瞅得挺紧的。 在怎么说都是刺杀了他,这种事他不上心哪行。最近他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子妃回来,这位草包太子收敛了。 可陈平却是清楚,这太子爷是不敢在擅自出门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天被人砍,天天觉得有人要砍他,哪里还敢出门。 陈平眨了眨眼,笑道:“太子爷不要急,这才几天呢。” 李承伸出一个巴掌,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五天了。” 陈平汗颜道:“若有线索,我自会禀明太子的。” 你这会儿倒是急了,上青楼摸小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急,还嫌弃人家小姐只能摸摸。 “意思就是今天还是没任何进展?”李承忍不住也有了一丝焦虑,眼看着陈平一个人,他疑惑道:“怎么每天都是只有你一个人,都不见林统领的。” 陈平笑道:“他有其他事,放心好了,林统领也没闲着。” 李承对于所有的事情,一概不知,这会儿只能寄望于陈平和林统领了。 李承叹了口气,无奈道:“若是到时候查不到就算了,我也没奢求真的可以查到。” “我明白的。”陈平眨了眨眼,太子爷这话说的,言不由心了,你身边有一颗钉子,若是真的不拔掉,恐怕你睡都睡不安稳。改天又偷偷摸摸跟在太子爷身后,策划一出刺杀,那可就有意思了。 “咦,今儿个怎的不见太子妃了。”陈平不愿在那话题上多说,和太子爷也没啥可说的,这草包太子就爱唱小曲玩女人,没必要在扯这些。 太子爷苦笑道:“她先去睡了,就我一个人。” 这会儿还早,若是换做其他时候太子妃先去睡了,这家伙少不得又要出去瞎晃悠,可如今遭遇了一次刺杀,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了。 “太子妃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就留太子一个人在这里批阅奏折,太子爷殚心竭虑,乃我大乾之洪福。”陈平一副敬佩得五体投地的模样,好话不用钱,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自古以来都不变的道理。 “呵呵,没什么的,都是我应该做的。”太子爷满心欢心,难得有人夸他,这哪里不让他翘尾巴,只是这小子从哪里看到自己刚才在批阅奏折的? 陈平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发现那长桌上,奏折凌乱不已,一些书本杂乱无章的摆放着。 地上还掉了几根笔。 突然,陈平脸色古怪了起来。太子妃是睡了,可小环儿还没睡呢。 李承自顾自道:“其实太子妃是明日有事而已。” 陈平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静听下文。这会儿他不能在乱看了,有些事放心里就好。 李承并不知陈平心中所想,记起什么似的,又缓缓道:“明儿个太子妃要去城外十里的皇天寺上香,你也早些睡去,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陈平抬头一阵愕然,道:“去上香?拜寺庙吗?” 李承点点头,道:“是的,我也要陪着她去,只是我现在不怎么放心,有你在我身边,也好一点。” 我靠,你这是打算把老子当挡箭牌,出事的时候把老子磕前面吧。 陈平还得露出一副得了宠恩的样子。 这陈平从小到大,出入都是跟着太子爷,可以说如果撇去身份的那层关系,两个人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这太子爷会对陈平如此信任,也是情有可原的。十年的感情,同窗十载,加上一起嫖过娼,那感情自是不用说的。 倒是陈平心里好生意外,这老婆上个香,太子爷也得巴巴跟着,还真是不容易了,鞍前马后做到这份上也是够了。难怪他不敢纳妾了,这李承对于这个太子妃,可真的是怕到家了。 可惜狗改不了吃屎。 陈平余光看了一眼那乱糟糟的奏折和杂乱的书桌,暗自摇了摇头。 第九章 汇报 翌日一早,陈平是被丫鬟小环叫醒的。他洗漱一番,裹着件长衣,就出了房间了。 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昨晚谁说今天早上去上香的?这是早上吗,这天还没亮呢! 这环儿红袄子粉脸,体香如烟,腿长紧绷,看来做下人的女孩子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肌肤弹性丰润。 陈平紧了紧领子,看着小环叹道:“小环,下次跟太子爷说一下,入秋了,给咱下人多添点衣服,你这身子薄,我见不得你这站着直打板。” 小环小脸微熏,一大早起来,也是有些凉意,闻听此话,心里暗碎了一口,你自己打板子不说,还让咱去跟太子爷讲,好人都让你当了。 “陈侍读,咱快点吧,太子爷和太子妃等下可不会等。”小环哼道,美眸翻转,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含苞待放,小荷才露,自有别致味道。 “小环妹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上香得那么早。寺庙开张有这么早吗,阿秋!”陈平耸了耸鼻子,上辈子鼻子有些过敏,这辈子还是对花粉之类的没抵抗力。 这小丫鬟也不知道抹了些啥香粉,那味道咯得陈平心生摇曳,怪不得太子爷也上头了,敢在太子妃头在家里的时候顶风作案。 “什么胡话呢,这寺庙哪里有什么关和开的道理,这是太子妃说了,这皇天寺咱过去得一个多时辰,早点去上香比较有诚心,菩萨才会显灵,偏你这人还怪这怪那,让太子妃听了,嚼你舌根子。”小环瞪了一眼陈平,咯咯一笑,太子爷身边的人,没一个是纸糊的。 陈平摇了摇头,再次紧了紧领子,三步并两步,这丫头神色香粉太浓了,受不了。 走了几步,猛的眼前一道黑影直愣愣冲过来,黑乎乎的天色下,愣是瞧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靠。”陈平人还没睡醒呢,这一吓也给弄精神了。 “陈侍读,是我,是我啊。”只见得那人抹着汗道。 陈平定神一看,一脸好奇之色,道:“是林统领啊,你这大白天的不睡觉在这跳大神呢。”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林统领,一脸干笑,只是他心里焦急,这会儿不管其他,就拉住了陈侍读往旁边墙角而去。 陈平这人最讨厌别人拉拉扯扯,特别是男人对他拉拉扯扯。 “哎呀,林统领,你这大手大脚的,不知道本公子刚大病过一场吗。别拉我,衣服都被你扯坏了。” 林统领尴尬道:“陈侍读,我是有话要跟你说。” 陈平不满的嘀咕道:“有话你就说呗,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林统领嘴一抽,你男我非女,即使拉扯,怎的又不成体统了? 林统领苦笑不已,又有一丝难言的激动,道:“陈侍读,你猜猜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陈平瞪大眼睛道:“你看到什么了,你别吓我,有病要医病,有邪要驱邪。唉,林统领我观你脸罩黑气,最近少走夜路,特别是看到我的时候。” 林统领焦急道:“不是啊陈侍读,我看到那阉人了。” “阉人?”陈平一惊。 林统领低声道:“对啊,我看到那家伙,他,他进了大皇子府里。” “哦,进了大皇子府里……你说啥?”陈平一吓,看了一下周围,脸色都白了。 林统领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我看到他进了大皇子府,就在昨晚,你睡过去了,我没禀报你,我这大早上的就来找你了。” 陈平噎了口口水,抹了一把冷汗,就算哥哥没睡醒,这会儿也给你一而再的吓醒了。 当朝皇帝,吕氏为后,生有两子,嫡长子李泰,嫡次子李承。前者聪明伶俐,为人处世有理有据,且年岁大这李承,见识也渊博。至于后者就是一头猪,不学无术,玩乐曲艺,风流人间。 陈平看了一眼这林统领,这家伙,一头的冷汗,那表情就跟憋了一把还没爽出去,就被小姐抽出来一样,那滋味,看着陈平都怪难受的。 老子其实只是玩玩的,你还真查了个张三李四出来了。 陈平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你确定没看错?”陈平眉头一皱,此事可大可小,却关系到了大皇子。 林统领苦笑道:“千真万确,我们几个兄弟轮流二十四小时盯着他,都是皇家出来的人,手脚和眼力劲都有呢,哪里会错得。” 陈平突然一拍耳朵,道:“最近耳朵不好使了,林统领,我先走,我得跟太子妃他们去上香。” 林统领目瞪口呆,这可吓住他了,这会儿事态这般严重,不上不下的,他是该如何去处理,可没人给个准信。 告诉太子爷吗?还是告诉皇上? “咦,林统领,你昨晚什么都没看到是吧,那行,继续跟,继续跟,太子爷也挺不容易的。”陈平头也不回,大手一挥,心里苦得不能在苦,这林统领还真的是劳心劳力,办得一手好事。 林统领身子一震,心里纳闷不已,这陈侍读,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张阉人有问题的?若不是他说那张阉人有问题,他就不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紧紧盯着了,也不会得到这么一手信息。 陈平总不会说,那晚万花楼回来,和张阉人撞了一下,才知道这张阉人有问题吧。 那和张阉人的一撞,可是让陈平都没想到,只因那张阉人身上的一股子香粉味道,非常的浓厚和刺鼻。那味道是属于某个姓陆的女人的…… 今儿个去皇天寺,太子府门外两顶华丽丽的轿子,一顶鸾凤红轿是太子妃的,一顶金纱帐是太子爷的。前面开路的是太子爷,后面的是太子妃。前后护卫开道,倒也气势非凡。 至于陈平,嗯,走路。 虽然他很不满,也很排斥这种阶级式的作风,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任他心比天高,海阔天空,这会儿也只能乖乖跟在轿子旁边,吹得一手好秋风。 好在旁边还有一个小环姑娘陪着,也算是有些安慰了,这小侍女十三四岁,看起来少女年岁的模样,可惜了,最后还是没逃脱过太子爷的淫威。 看着那环儿,坚挺苗条,两瓣翘挺匀称有余,也不知是否做丫头经常跑腿的缘故,身姿挺拔,玉颈秀颀,看起来独立婷婷,反倒有点不似宫廷侍女,怪不得能做太子爷贴身棉袄。 陈平暗叹了一声,自古皇家人就是享齐人之乐,别人得不到的他们都有,别人拥有的他们更多,这环儿能做太子爷贴身侍女,必然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第十章 大皇子出现 皇天寺是一处寺庙,在这方圆百里,可是有名得很,传闻还是当初先帝在世时,钦点的皇家宝刹,当年的先帝也是在这里听过一些得道高僧,讲解佛法的。 这数百年来,皇天寺得了皇恩,自是香火鼎盛,在这京城内,已到了无人不晓的地步。 皇天寺在外十里,走路得一炷香的时间。用现代的时间来说,快要一个小时了。 来到皇天寺的时候,天色也差不多亮了。 皇天寺在山上,陈平跟着太子爷等人上了山,来到雄伟宝刹的外面,已然可看到无数百姓。 这皇天寺香火鼎盛,皇恩浩荡,是先帝当初听佛所在,这其中意味,自是不言而喻。如此人多热闹,毫不为奇。 太子爷回头道:“陈平,小环,你们俩跟我和太子妃一起进寺里吧。” 到了皇天寺,这轿子自然是不能冲进去了,那轿夫也就只能在外候着了。 陈平和小环都是贴身的随从,从小到大都带在身边的,这会儿进寺自然会带着。 陈平自然是巴不得跟着进去,这一大早的凉得很,他可那份闲情逸致在这里睹山水美色。 和李承还有太子妃一起进去的,除了陈平和小环外,还有几个护卫。这太子爷出门自然是要带保镖的,经过刺杀一事,他可没那胆子在不带护卫了。 早已有了寺庙管理人闻听了这两顶龙凤轿,便是已然在大雄宝殿外面候着了。 “空闻大师。”前面的太子妃一看到来人,急忙施了一个佛礼。 太子爷紧随旁边,学得有模有样。 那大师看着慈眉善目的,也念了一声佛号,方才恭声道:“有闻太子和太子妃今日驾临本寺,未及出门远迎,还望务要怪罪。” 太子妃摇头柔声道:“空闻大师乃我朝得道高僧,先帝也曾与你论过佛道,何来怪罪之事,我等便是和众生百姓一样,均是来此看望菩萨的罢了。” “阿弥托福,太子驾临本寺,蓬荜生辉,路途遥远,一路辛苦了。”空闻大师施礼道。 那大雄宝殿内,本来有一些香客,闻听那太子和太子妃前来,早已热闹了起来,来的是太子爷和太子妃,大家伙当然是挤着想一睹风采了。 太子妃神态婉约,眼见此番情景,脸有忧虑,道:“空闻大师,你让他们上香的上香,我等前来也是和大家一样的,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免得菩萨怪罪了。” 太子妃一看那里面的百姓们,个个开始拘礼,拜菩萨的也不拜了,倒是让她有些为难了起来。 陈平看得暗自点头,这太子妃不管如何,就单论两三次碰面下来,就觉有大家风范。 这大雄宝殿是拜菩萨的,可他们这太子爷和太子妃一来,反倒是惹得周围的人拘礼起来,这要真说起来,菩萨怪罪也是怪他们了。 空闻大师念了一声佛号。 反倒是旁边的小环,突然一脸惊奇之色,看着远方的山道。 陈平奇怪道:“小环,你看什么,莫不是香还没上,菩萨就给你选出意中人来了。” 小环小脸俏生生的羞赧得很,恼道:“陈侍读你说什么呢,你看,那人……” “哇,好俊的一个公子,小环儿眼光不错,这家伙除了比我高一点,其他都算得上有我八分俊逸。”陈平暗自点头,这倒不是虚的,这陈平这副皮囊其实长得也不错,但说实在的,真要比起那个走过来的公子,却是差了一些。 可是陈平会承认有人比他帅吗?开什么玩笑!! 小环瞪大眼睛,没好气道:“你说的什么,那可是大皇子。” “大皇子?”陈平又是身子一抖,那奇经八脉又给通了七条了。 定睛看去,果然那从山下行来之人,身着锦衣华服,身高七尺,丰神俊朗,一脸神采飞扬,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温润稳重。 此人身后也带着一些随从,一群人款款朝着此地而来,好不威风八面。 大皇子李泰,当今吕氏的长子,李承的亲哥哥。 曾经给人留下了一个谜,一个为何皇帝不立他做太子,反倒是立草包李承的谜。 陈平失声道:“大皇子,他就是大皇子,靠,他怎么也来了,太巧了吧。” 小环不知其中之意,只是点头道:“什么太巧了?哦,的确是挺巧的。” 陈平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仰头看了一下天色,有点暗沉沉的,天色不是很好。老子最讨厌下雨了。 下雨就会打雷,打雷就要捂耳朵,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小环,你喜欢太子爷还是喜欢这大皇子?”陈平揉了揉眉心,他不得不承认,穿越到太子的身边这待遇并不能说差,可也不能说好。 小环支着小手想了想,才歪着脑袋,弯弯的睫毛抖动两下,道:“咱太子爷会逗女孩子,大皇子会办事情,而且大皇子学识渊博,深得人心,对比之下,我,我……” “你比较喜欢大皇子?”陈平直接帮她说了出来。 小环支支吾吾有些害羞的道:“若是当朋友,我喜欢太子爷,若是做夫君,那便是大皇子了。” 陈平点了点头,你他娘的一个小丫头都知道持家要大皇子,那天下九分人也不是傻子。 可惜自己是草包太子爷的人。 陈平面有忧虑,这大皇子今儿个没事怎么也来这皇天寺了,这未免太巧了,巧得陈平心里跟吃了一颗手榴弹似的。 不过多时,那身着华服的年轻人,已经进入了这寺内,朝着此地宝殿大门外行来。 早又有人汇报了这大皇子的行踪,那空闻大师,亦是从殿内行出。 迎来了太子爷,又来了大皇子,任凭空闻大师一寺主持,手掌心也是捏了一把汗。 今儿个吹的什么风,尽凉得很…… 第十一章 在见陆玄儿 大皇子的到来,无疑是给这一本来就喧嚣热闹的皇天寺,更添加了一缕奇异的氛围。 陈平看着李泰和太子爷李承二人相互笑意谈话,亲兄弟的模样,全然表露在外,倒无半点虚假,就如那最亲切的兄弟哥俩碰到了。 陈平眉头一皱。 “陈侍读,你想什么呢。”小环突然来到他旁边叫醒了他。 陈平蓦地抬头,道:“小环,大皇子来做什么的。” 陈平和小环都是太子爷的贴身人物,大皇子过来,两方人马交接,自然是要上去的。这小环儿方才一股脑就扎了过去。 不过陈平出于不知道什么心态,躲得比较后面,就没上去。 小环点头道:“大皇子是来赏花的,他听说这皇天寺后院的花最近开得很妙,特地今天一大早就上山赏花来了。这大皇子倒是一个性情中人,能言会道,又有才情风月,嫁给他的娘娘们肯定很幸福。” 陈平听着却是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大秋天你来赏什么花,春开秋谢,你这会儿来赏花,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咦,太子爷他们要一起进去吗。”小环望着汇聚在一起的太子爷和大皇子,诧异道:“陈平我们也走吧。” 陈平眼神一闪,嘻嘻一笑,道:“我这肚子有点疼,我得去上个茅厕,你先跟他们进去,稍后跟太子爷说一下。” 小环白眼一翻,道:“不害臊,那你快快去来。” 人有三急,小环儿也奈他不得,就算太子爷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拉屎撒尿是正常的事情。 陈平目送着小环离去,眉心有一抹忧虑。 这大皇子大秋天来赏花,还真是有意思。 陈平暗自咬牙,愤而甩手一脚从旁踏进去。 烧香拜菩萨先,问问菩萨,自己活不活得过所谓的十五日之毒。 进了大雄宝殿,陈平当即一跪。 “救苦救难的大菩萨,请保佑我吃好穿好活好,阿弥陀佛。”陈平很诚心的双手合十,一叩首。 既然来了,拜肯定是要拜的,心诚所致,精诚为开。 一声冷哼,旁边一阵香风袭来,便是迎来一人,气香不浓,淡雅芳醇,稍显婀娜,款款而立,只是眼中尽是鄙夷。 陈平回头恼怒道:“笑个屁,菩萨面前,你也敢笑,不知好歹的丫头片子!” 那人也不答话,叩首低声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弟子愚昧,望菩萨指点迷津……” 后面的就听不到了。 陈平撇了撇嘴,心里却有些惊奇,这娘们怎么也来这里了,莫不是都计算好了,大家伙一起跑过来了。 看着那抹玉颈低垂,秀发长铺,凝脂如糕,肌肤如玉,就算是陈平看着都忍不住噎了口口水。 陆玄儿抬起身子,似是知道他所想,冷笑道:“菩萨谁都能拜得,我没你想得那么不堪。” 陈平点点头道:“不是就好,这里人那么多,又是佛门重地,量你也不敢在这里刺杀太子爷。” 陆玄儿一拂袖子,长身而起,傲然道:“也就是你整日以小人之心来揣度。” 陈平笑道:“姑娘也不是君子,我何须做小人。” “懒得和你说,我今日就也只是来拜菩萨的而已,我知道你们太子爷也在这里,但我没那心思。”陆玄儿道:“我若真想做,自会做得,没打算做,也不会承认。” 陈平不予置理,只是一笑,道:“姑娘还真是光明磊落。” 陆玄儿自是听出他口中的讽刺了,自己拿毒药威胁他刺杀太子爷,可谈不上光明磊落。 陆玄儿冷笑道:“怎么没跟太子爷进去,机会可是自己找的。我可是知道你们太子爷和太子妃今天都来了。” 陈平淡淡道:“你是傻子吗,就算我真想杀他,人那么多,也得不了手,何况你不会不知道,他身边还有一个更闲得发慌的人?” 陆玄儿眼神一闪,却未曾说话,缄默不言。 陈平意味深长道:“这大皇子真奇怪,我们家太子爷陪太子妃来这里烧香,这大皇子倒是后脚就跟来了,还美名其曰,是来山上赏花的,怎么,你不知道吗?” 陆玄儿心里一跳,故作镇定道:“我哪里会知道。” 陈平心里暗自冷笑,你就装吧,如若没错,那阉人必然就是通报他和李承去万花楼的内奸。而这阉人既敢偷偷和大皇子有瓜葛,那若是这大皇子和这万花楼没点联系,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闲人做闲事,这大皇子也真的是脑子不利索了,这大秋天跑来这里赏花,秋天哪里有什么花可以赏。”陆玄儿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眼中有一抹忧虑,却是悄然略去。 陈平嘻嘻一笑,道:“非也非也,倒有一花,艳于百花凋谢后,不与群芳争艳。” 陆玄儿多玲珑剔透的个人儿,一听这话,当即眉头微抖,道:“你说的可是秋菊。” 这小女人倒是有些知识学问,不是个红尘粉俗,一点即通。 陈平轻笑道:“此花恬然自处,不与万花争艳,却是悄然绽放,在最美丽最吸引人的那些花朵凋谢后,悄悄的艳芳绝尘,虽不动声色,可在卓艳于人前的万花凋谢后,他自是花中王,可谓是傲骨嶙峋,这大皇子赏的一手好秋菊,这花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喜欢的。” 陆玄儿眼神一凝,眼中一抹异芒闪过,冷笑道:“我才不和你在这里讨论什么花啊草的,你那事可别忘了,帮我办好了,才有你的命活,否则就算是菩萨也救不了你。” 陈平心中暗叹,这大皇子李泰,看来果真和传闻中的,睿智多谋,心机甚深,今儿个故意来赏这秋菊,其中意味,也不晓得有没有人看得出来了。 自古隐忍就不易,何况是想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情况下,更是极难,莫不要把人都当傻子了。 莫名的陈平想到了那个太子妃,此女见识不凡,出身大家,对于朝政似有一定理解,恐怕这太子爷要真想夺得大权,这位贤内助是必不可少的。 第十二章 跟随 “你跟在我后面做什么!”陆玄儿出了大雄宝殿后,发现这人也跟着自己出来,而且和自己往外走。 陈平奇道:“我哪里是跟着姑娘了,这路大家都可以走,怎么就是跟着姑娘了呢。” 这女人真讨厌,还说自己跟在她后面,路那么大,咋的本公子就不能走了?不讲理的女人见过,可就没见过这么胸大屁股翘的,那屁股也不知道怎么长的。 陆玄儿冷笑一声,红唇轻启,讥诮道:“你莫不是真的认为我是来刺杀太子爷的,所以一直跟着我。” 陈平哑然失笑,摇头道:“姑娘把我想得太高尚了。” 陆玄儿一阵愕然,可不是,这家伙便不是一个所谓的忠诚党,他若是真的有心保太子爷,早就把自己给捅出去了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可我不喜欢你跟着,你便是不要走在我旁边。”陆玄儿美眸一瞪,口气带着一丝警告,道:“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小心我把你丢到山下去喂狗!” 陈平委屈道:“我真不是要跟着姑娘你,我也要下山。” 陆玄儿奇怪道:“你下什么山,你家太子爷和大皇子又不在山下赏花。” “谁说我要去找太子爷了。” “那你要去哪。” “我找茅房。” 呸! 陆玄儿羞臊道:“亏你讲得出口,粗俗!” 这里的人,都太高雅了,老子一个粗人,和她们的语言障碍太深了,陈平白眼一翻,总不能说找公共厕所吧。 “你要去寻茅房,你就去寻便是。”陆玄儿恼怒羞臊,气得不行,这人嘴里说出来的就没个人话。 陈平鄙视道:“茅房在山下,我下山有什么问题。自作多情,还以为本公子愿意跟着你,不害臊!” 陆玄儿神色一呆,随后脸色一变,一抹苍白浮上脸,气得身子直哆嗦。到底是谁不要脸? “你,你……”陆玄儿看着眼前那人,狠狠一跺脚,银牙咬得嘎嘣响,酥胸都起伏不定了好几下,看得某人一阵目眩神迷。 皇天寺乃是长安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是先帝曾经研习过佛法的地方,可谓是颇得盛宠,就算是如今的皇帝,不时的都会来拜会几下的。可见这皇天寺的含金量是非常足的。 这一会儿虽是早上,可络绎不绝的香客,早就遍满了整个山间,不乏是从大江南北仰慕而来的。都是为了瞻仰一下,这曾经大唐高祖所推崇的寺庙,有多不凡。 甚至这时候的山下,也聚齐了无数的小摊贩,和不少售卖糖饼的百姓。 陈平方才随太子爷他们上山的时候人流量还不多,可就这一会儿,已经是热闹非凡了。 “哇,好大的一只王八。”陈平看着前面长桌上的一副画,惊呼道。 “不害臊,那是玄武。”陆玄儿咯咯一笑。 陈平眨了眨眼睛,道:“那便是王八了。” 陆玄儿神色一怔,可不是吗,虽那画上二字标着玄武,字体龙飞凤舞,可那四脚神兽,若不是那人故意在画中标记,便也不就是王八乌龟了? 却是在此时山下一处热闹所在,有一张一丈长桌,后面偏偏而立一位儒雅俊逸的白衣男子,其手提一副宣纸画卷,却是刚画完的,笔墨还算是润泽有光亮。 陆玄儿惊奇道:“是他?” 一抹迷惑上了她神色,婉约优雅,微微蹙起的柳眉,隐有带忧。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刚作完一幅画的男子,微微抬起了头,似也看到了这里,发现陆玄儿和陈平二人,脸色一喜,竟是直接起步走了过来。 “陆姑娘,有礼了。”那白衣男子走过来拘了一礼,笑意温纯,谦逊有礼。 陆玄儿淡然一笑,道:“宇文公子好兴致,竟在此作画,也没陪你家主子去。” 那白衣公子哈哈一笑,道:“我家主子这会儿自有其他人陪。” 陆玄儿俏脸一变。 白衣佳公子却是不做他话,而是指着桌子上的画,轻笑道:“陆姑娘也是行家,可觉我这玄武画如何,还望点评一二。” 陆玄儿乃是江南第一名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来京城之前,可谓是声名赫赫,甚至在整个大乾,都快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这白衣佳公子和陆玄儿相熟,请她点评一二,却也不会显得唐突。 陆玄儿轻声道:“宇文公子画还没作完,小女子不敢妄自点评,何况宇文公子文武兼备,又是当朝状元,这字画点评,我哪敢随心,就不班门弄斧了。再者我还有事,今日就不打扰公子作画兴趣了。” 宇文公子道:“不急不急,那就等我作画完在评评,姑娘稍等。” 未等陆玄儿在多有言辞,他就转身回去,来到那长桌前,手提画笔,长袖而起,继续下笔作画。 陆玄儿眉头微微一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倒是闹得好生不自在。 陆玄儿沉吟之下,蓦地的记起旁边那位死人,一眼瞧去,却发现他这会儿一脸暧昧的看着她。 陆玄儿淡淡道:“他乃是大皇子之交,深得大皇子信任,也是当朝状元,平常来过我万花楼几次,只是好几次想单独会我,都被我婉拒了,没你想的那么不堪,莫不要拿你的那脏眼睛来看我。” 陈平奇怪道:“我有说什么吗?你这小丫头很奇怪呢。” “你……”陆玄儿气得要吐血,自己何必跟他解释这么多,自己完全犯不着跟他说道。 陈平嘻嘻一笑,道:“他是大皇子身边的人,那他方才那话可真有意思,竟说他家主子自有其他人陪,那陪的人不就是我家太子爷了。” 陆玄儿眼神一凝,沉声道:“你这人凭的不知好歹。” 陈平随之抬头看向了那个佳公子,轻声道:“比我不知好歹的人多着,不差我一个。” 陆玄儿猛的一呆,豁然展颜一笑,道:“越发觉得你这人有意思得紧了,看着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忠诚,却好似什么都知道。” 陈平一吓,道:“姑娘,咱门户有别,鄙人高攀不上。” 陆玄儿愤然道:“掌嘴!” 陈平嘻嘻一笑,道:“陆姑娘你看看人家,正在奋笔疾画,你还是想想等下怎么点评这画卷好了。” 陆玄儿冷哼一声,道:“这人乃是当朝状元郎,有的是功底深厚,哪里需要我来点评。何况此人一向淡泊名利,也不是那等喜爱谄媚言语的人物,何须我来说好话?” 陈平摇了摇头,道:“那可不然,那应该是对于别人来说的,于姑娘你我看不尽然,他怕是希望得到姑娘点评呢。” 陆玄儿哼了哼,皱眉道:“这宇文化及平时深居简出,乃是不喜浮夸之辈,亦是淡泊声名,可算称得上是一个少有的低调之人,也算是难得。” “淡泊名利?低调?”陈平一笑,道:“我看不尽然。” 陆玄儿一时倒是有些不解,未曾弄明白陈平的话中言语。 陈平也不打马虎眼,嘿嘿一笑,道:“这人在这山脚下,人流如此旺盛的地方摆出那么大阵仗就在此作画,引得人人驻足,怕是巴不得别人不知道他就是状元郎才好呢。” 陆玄儿一阵愕然,忍不住沉思了下来,眼若颦,眉若秋,端的是清风拂人,美不胜举。 突的陈平脸色再次一变,道:“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陆玄儿臻首轻抬,奇怪道:“宇文化及啊,你这人真是够没见识的,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陈平一阵哭笑不得,妈的,当初名满天下的大隋枭雄,竟在这里成了一个超级骚包?还打算泡陆玄儿? 第十三章 收画 宇文化及下笔作画,时间分秒过去,陆玄儿眉心隐蹙,愈加犹豫,想着是不是上去打个招呼,就此别过了。 这人可是大皇子最信任的知交好友,且本身他的身份来历,就让她忌惮有加,自己当场拂了他的面子,怕是有些不妥。可她又不甚喜和这人打交道,更不要说什么点评字画了。 陈平惊呼道:“哇,好大的一条大乌龟,竟然还会游泳。” 陆玄儿被他带动气氛,也清眸微抬,随之看了过去。一看之下,却是忍不住白眼狂翻。 却见此刻,在陆玄儿再三犹豫之下,那长桌上的画已然被那宇文化及做好了。比起刚才不同的是,此时这幅画,更多了一汪雄浪海水,那只看起来占据半个画面的大乌龟,就飘在这宏伟的海水上,看起来波澜壮阔,气象万千。 宇文化及身后就是一条皇天寺山下的溪河,这看起来还真的是挺有意境的。 宇文化及搁下画笔,眼中神彩连连,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当即过来对陆玄儿道:“陆姑娘。” 这会儿可真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方才没有走,这一等到现在,人家画做好了,若是在言辞要走,怕是徒惹人不快。 陆玄儿心里暗叹了一声,走上前去,凝神细看那长桌上的画。 宇文化及笑意温纯,负手立于旁边,细细讲解道:“这乃是我观这一汪清河,随性点笔,这玄武乃是四大神兽之一,这山下清河,又有皇天寺坐落,这玄武神兽,当是镇山之宝了。” 这话便是涵喻这皇天寺,乃是神圣所在了,他这话虽有些夸大,可也不乏是一种保皇党的心思,毕竟这皇天寺,乃是得了皇恩的所在,权威并重。 只是陈平看了心里却是一阵冷笑。这大皇子身边的人,还真是不简单。大皇子以赏秋菊隐喻太子爷倒了他上台的雄心,这人倒好,随笔之下,也是如此心智若妖。 陆玄儿沉浸在那画面的雄伟波澜壮阔中,这会儿听了那宇文化及的话,轻轻一笑,道:“不错,宇文公子笔画深厚,这下笔神速风采依旧,一点一笔间,均是气势不凡,特别是这玄武神兽,四脚沉浮于那波澜大海中,似要涅槃而出,那气象怕是万水波涛,汹涌得很。” 宇文化及哈哈一笑,似得了夸耀,也有了一些激动,道:“陆姑娘谬赞了。” 陆玄儿微笑不语。 陈平暗道,这女人笑起来的样子,可陌生得多了。还是凶巴巴的样子,看着亲切。 自己是不是犯贱? 宇文化及轻声道:“画和曲都是一样的,需有知音,这画既姑娘看着也中意,那在下便是赠与姑娘了,还望姑娘笑纳。” 陆玄儿心里一惊,却是不动声色回绝道:“宇文公子言重了,小女子何德何能,当得起公子赠画,公子作画不易,这画还是公子留给有心人吧。” 宇文化及叹道:“陆姑娘莫不是看不起这画了。” 陆玄儿脸色微微一变,摇头道:“公子文笔非凡,这画亦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气神均占,颇有灵性,小女子是没那福分罢了。” 这宇文化及也是够可恶的,那么多人眼皮底下送她画,这不是要她陆玄儿难做吗。 这宇文化及身份即使是陆玄儿都顾忌三分,他这一言赠画,陆玄儿若是不收,就等于是不给他脸了。 早知道刚才就早点离开就好了,若是离去了,便也没现在的难处了。 宇文化及一脸可惜,继续道:“陆姑娘乃是我所见识的最有能耐的人,这画赠与你,最适合不过。” 陆玄儿脸色一僵,这宇文化及是要把话说死了,她要是不收,怕是没完没了。 陈平哪里会不知陆玄儿的心思,只是即使这陆玄儿为大皇子办事,也没必要这么害怕这宇文化及吧? “哎呀,宇文公子,你这画可真的是好极了,这玄武端的好气派,看着威武不凡,我家小姐其实是心里喜欢得紧的,只是人多不好意思罢了,哎,宇文公子真是的,那么多人眼皮底下送我家小姐珍画,实在是太看得起我家小姐了。”陈平嘻嘻哈哈的走上前去,把那画卷一收。 宇文化及脸色一变,冷冷道:“你是何人。” 陈平嘿嘿笑道:“我自然是我家小姐的人了。” 陆玄儿在旁边心里暗碎了一口,脸红上脸,气恼不已,只可惜人眼人前,不得作起。 宇文化及眉头一皱,想不出这突然跑出来的青衣男子是什么人物。他是刚荣升上来的,自是没见过太子爷身边的这一号人物。 陆玄儿心里一叹,道:“宇文公子不要生气,此乃我那的一个下人,今儿个上山来时人比较多,我特地让他来护着我的。” 宇文化及哦了哦,淡淡道:“原来是个下人,怪不得这般没品没礼。” 陆玄儿嫣然一笑,道:“让宇文公子见笑了。” 靠,这陆玄儿看别人编排老子,还笑得跟朵花一样!故意的吧这是! 陈平心里不爽,却也只能笑道:“宇文公子,我家小姐其实只是不好意思的,宇文公子还看不出来吗,你这那么多人看着呢,这画我先替我们家小姐收起来就是了。” 宇文化及神色一阵愕然。 倒是陆玄儿不问不答,只是在一旁淡然而立,微风拂过,柳腰长身,肤白貌美,令人沉醉。 宇文化及眼里闪过一抹爱慕,他心知这陆玄儿没有阻拦,那便是承受了,于是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先替你们小姐收着吧。” 今日这画送出去了,来日又是一桩美谈。 陆玄儿叹了口气,道:“宇文公子若无事,今日就先暂且告退了。” 宇文化及展颜一笑,道:“陆姑娘慢走。” 目送着陆玄儿离去,望着那窈窕的身躯,宇文化及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只是看到她旁边那位紧紧伴随着的青衣男子,又是眉头一皱。 那小子面生得紧,能在这陆玄儿身边做下人,也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 第十四章 解忧 “陆姑娘,唉,你别走那么快啊,你画还在我这呢。” “闭嘴,我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陆玄儿瞪着陈平,有魅力的女孩子做什么表情都俏生生,活灵活现。 陈平嘀咕道:“陆姑娘此话怎讲。” 陆玄儿微微探头看了一下身后,等宇文化及看不到此处了,才沉声道:“你为何擅自主张,收了他的画,若不是我说你是我的下人,你还能活命不成。” 陈平叹道:“姑娘你觉得你今日能拒绝得了这人吗。” 陆玄儿沉思不语。 陈平心里暗笑,你万花楼小娘们和那大皇子还不知道什么勾当,这宇文化及的画你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收,岂不是下了宇文化及的脸,这和宇文化及结下梁子,对你可没好处。 不过这点他自是不会点破的,陈平只是道:“这画你既然拒绝不了,拿来便是,你就是担心那么多人眼下不能下了宇文化及的面子罢了。” 陆玄儿看着陈平,那眼神直要把陈平给看透了。 陈平嘿嘿道:“姑娘你别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对我心怀不轨的。” 陆玄儿暗碎了一口,却是哼了哼,娇俏的脸上有一抹忧虑,道:“你拿这画倒是为我好了吗。” 陈平轻声道:“见不得姑娘进退两难罢了,姑娘你年纪轻轻,倒是背负得太多了。何况这画如今收了,来日还可还了便是。” 陆玄儿眼神一闪,淡淡道:“你倒是说说,我来日怎么还给他,这画既然被你拿走了,也等于是我拿了,我在还给他,岂不是一样让他心怀芥蒂。” 陈平嘻嘻一笑,道:“那可不见得。” 陆玄儿讶然道:“此话何意?” 这人说话老是说半句,让人心里难受,端的可恶! 陈平一展画卷,啧啧称奇道:“这画可真好。” 又来了,话到一半,又这般转过,陆玄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闻听此言,冷哼一声,道:“宇文化及的功底摆在那,他的画能不好吗,可列为上佳之选了。” 陈平道:“陆姑娘你觉得他这画,画的是何物?” 陆玄儿没好气道:“不就是一只玄武吗,那玄武乃是四神兽之一,他方才应景之下所做罢了,寓意其皇天寺乃我朝瑰宝,坐落在身后的明湖之上,相得益彰。” 陈平撇了撇嘴,道:“这玄武是这皇天寺,寓意镇山而立,岿然不动,也的确颇有心得。只是你真认为他所画的是皇天寺吗。” 陆玄儿惊奇道:“不然还有什么,这地方除了这深得圣恩的皇天寺以外,还有什么是可以媲美这玄武神兽……” 说到后面,陆玄儿猛的呆住了。 陈平微微一叹,道:“姑娘,宇文化及可是衷心得很呢,比我这太子爷身边的书童,都还忠呢。” 陆玄儿脸色略显难看,柳眉微蹙,道:“你的意思是,他莫不是以此玄武,比喻大皇子。” 这地方除了皇天寺可比那玄武神兽,归然不动,气势不凡以外,可那大皇子,不也一样可以如此比喻? 这宇文化及随心而画,总不会真的是简简单单的,就无聊想画一副。他若有心,这气势稳练,岿然不动于那怒海汹涌中的玄武神兽,怕就是那人了。 陈平咦了一声,道:“姑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呢,啊,月亮好圆,姑娘我们走走走,我与你共赏圆月风情,览山河湖海,岂不妙哉。” 陆玄儿咬牙不语,这人偏的每次关键时刻就打马虎眼,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大皇子气势雍容,高贵不凡,这玄武神兽安然于怒海狂涛中,四脚隐于海浪中,沉沉浮浮,似要一跃而起,那气势,若真跃起了,就真的是掀起狂风巨浪了。 陈平摇头晃脑道:“这玄武要真的是起脚了,就真的是能掀大风大浪了,可若是起不了脚,王八就是王八,说什么玄武,你们这些人就喜欢绕绕弯子。” 陆玄儿紧紧盯着陈平,心里一丝有一丝奇怪的感觉,看不透,猜不着…… 陈平心里有些犯怵,眼睛咕噜转了几下。 陆玄儿哼哼道:“我走了,你莫要在跟着我。” 陈平焦急道:“姑娘,这画你得拿着,你还得去还给那人呢。” 妈这画自己可不能真拿了,虽然看着的确挺不错的,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喜欢这玩意儿。 陆玄儿淡淡道:“还不了了,若我还了,岂不是当面折了他的面子,那种耻辱他怎么受得。” 陈平道:“谁说还不了,你找个机会不就是了,那大皇子总不会就一直在山上赏花了吧。” 大皇子? 陆玄儿猛的再次一呆。 陈平纳闷道:“他又不是赏一天的花,你找个机会总能献上。” 陆玄儿心里一跳,恍恍惚惚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又抓不到重点,那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这姑娘看来还真的是不容易了,一个小女孩子,心里还不晓得藏了多少事呢。 陆玄儿突然一阵激动,道:“你的意思是,我把这画,还给大皇子?而不是还给宇文化及?” 陈平叹道:“这画那宇文化及,是不敢去给大皇子的。可你不一样,你可以给,而且你给了,大皇子会高兴,宇文化及也会高兴。” 说完陈平就把画丢了过去。为了这小姑娘,我也是操碎了心。何苦来哉? 陆玄儿一下子呆住了,那脸上的喜悦之情,难以言喻,全然流露在外,就如那三月桃花,美艳不可方物,红尘粉骨,倾城一笑,不外如是。 这娘们真心笑起来的时候,还真的是……陈平都看呆了。 陆玄儿这会儿也没心思去理会某人的猪哥表情了,她心里面的激动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 可不是,这画的暗喻,怕就是在暗喻大皇子了,可宇文化及什么人物,有些事情,就算是想说也不能说的,即使是心里清楚,也得噎着,否则便是欺君犯上的味道,也有谄媚示好的意思。那大皇子一看就是稳重睿智之人,若是身边的人一味主动迎合他,以他性子,哪会喜欢。一向隐忍之辈,就不会喜欢阿谀奉承之人,何况是关系到那等大事。 可若是自己把这画交过去,那可不就不一样了,大皇子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面定然也会觉得宇文化及深得其意,而且还不是宇文化及主动去送去迎合的,那就更加妙了,不会认为是宇文化及故意讨好他。 到了那个时候,不仅仅是大皇子心情舒服,恐怕若是宇文化及知道了,虽会有些无奈,可恐怕也是巴不得就让大皇子知道了这幅画的存在的。 如此下来既解了赠画之忧,又不拂了那人的面子,反倒甚至会让宇文化及愈加欣喜,至于大皇子那里就更不用说了,可谓是一举三得了。 这画是宇文化及送给陆玄儿的,今天那么多人也看到了,大皇子必然不会想当然的以为,是他们串通好要来迎合他的。所以若是陆玄儿真的把这画给了大皇子,大皇子心里怕是舒坦得很。 陆玄儿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呆呆的看了一会儿,难得的主动追了上去。 “咦,姑娘,你也要一起蹲茅房吗。” “你,呸,下流。” “……” 第十五章 十五日之期 最近每日陈平就都去万花楼,做那调查的事,直至接近半月尾声。 当然,说是调查其实他只是体验一下古代红灯区而已,感受一下两世为人差别在哪,最后他得出了结论,这世的古代女子较之前世大多感性,因为上辈子陈平没办法讲一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就惹得姑娘们泣哭而涕,更别说哭完抚慰心灵这件更是身体力行的一件事情了。 离那十五日之期,逐渐的近了。细数之下,已经只剩最后一天的时间了。 陈平可是真的等不及了,那丫头好像真的没打算给他解药了。这可太不地道了,小小年纪就还真的杀人不眨眼了不成。 陈平心里的焦虑可想而知了,可是他还真的没办法下得了手,去把太子爷给做了。他也的确有好多次机会,可他就是下不去手。那太子爷看着是草包得很,可这些时日接触下来还是不错的。 何况他是真的没把握剁了这太子爷,也不见得这陈平就比那李承壮哪去。 今天是倒数第二天,陈平打算主动跟陆玄儿好好谈谈了,看看能不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哭二闹三上吊可不仅仅是仅限于女人。 “哎呦,是谁!” 陈平猛的一抬头。 我操! 又是你。 张公公也是一脸愤怒,道:“陈平,你故意跟本公公作对的是不是。” 头痛头痛,又是撞到这死太监了,这可是出师不利,陈平暗叹两声,干笑道:“张公公,不好意思,又撞到您了。” 今天是真的陈平没注意了,没想到这张公公在浇花呢。他一心想着等下怎么去万花楼跟陆玄儿讨解药来着,这会儿全然没注意到这张公公的存在。 但他是一个容易认错的人吗?丫的,认错可以,跟一个是死太监认错,那是万万不可以的,有**的人,跟没**的人,不在一个位面! 张公公恼得不行,这小子是真的越来越大胆了,府里面就他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撞自己,还真的是不要脑袋了是吧。 张公公沉声道:“陈平你莫不是故意消遣咱家的。” 哎呦诶,我的个亲娘啊,老子消遣隔壁家的刘寡妇,也不会把注意打到你这死太监身上。 陈平叹道:“张公公莫怪,今儿个是我错了,不小心撞了您老人家,您老人家金身玉体,可金贵得很,莫要气坏了身子。我这不是着急着去给太子爷办事吗。” 张公公本来还气得不行,一听是要给太子爷办事,眉头微微一抖,反倒是上了劲头,奇怪道:“你去给太子爷办事,办什么事,这么急的。” 瞧把您着急的,您才急呢,陈平心里暗自冷笑,却是苦笑一声,神色迟疑,一副不可言之色。 张公公一看陈平这情况,眉头更是一抖,口气也有一丝阴沉,道:“你去给太子爷办什么事,你倒是说啊。你若不说,便是诳我,看我怎么治你的罪,你撞了咱家,莫真以为咱家好惹的吗?” 陈平一吓,这死阉人要真想做什么,陈平还真的不太好办,太子爷都是他一把尿一泡屎拉扯大的。 陈平苦笑道:“张公公,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 张公公哼道:“你说不说,你若不说,我就告诉太子爷,说你故意消遣咱家。但你若是说了,今日这撞我的事,我便是不怪你了,只当你尽心办事去。” 马勒戈壁的,真把你自己当土皇帝了是不是,死太监,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陈平脸苦巴巴的,委屈道:“那我可说了,张公公你可不要声张,这事情,对太子爷不是多好,传了出去徒惹人家笑话。” 张公公紧张道:“到底是什么事,怎么就那么严重了,你快说,你说了我今儿个就不怪你了,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是与咱家说的。” “那我可说了,张公公可要帮我保密。”陈平于是凑过了头去,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惹得那张公公更加心神不安了。 陈平心里嘿嘿冷笑,口里却是沉重道:“这不是太子爷最近身子骨又有些问题了吗,您也是知道的,咱太子妃刚回来,一个月没见了,太子爷年纪轻不懂事,节制不住,哎……” 张公公神色一呆,尴尬不已,却也只得恼怒道:“你这人,凭的口无遮拦,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让人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对我们家太子爷又是多造孽。” 日你个祖宗十八代,还不是你叫老子说的,陈平心里气恼,可面上却是苦笑道:“张公公,我也不想说的,你让我说的,你懂的,男人嘛。” 张公公脸色顿时一阵时红时白,不耐烦的挥手道:“走吧走吧,去办你的事情。速速去办好了。” 陈平心里哈哈一乐,你这死太监,你又不是男人,你哪里会懂,这话题就算我想说,你也不想聊了。 李承这小子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不过那太子妃…… 陈平越来越奇怪了,那太子妃,近来见到,似乎就从来脸色都是带着一副幽怨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承伺候得不太好,没见过她欢心过。 陈平出了前院,还没走出几步,猛的旁边一道人影蹿了出来。 到底这太子府里的人都是属猫的! 陈平怒瞪一眼,道:“你是门神吗。” 林统领一脸尴尬,眼珠子一转,道:“陈侍读,过来过来。” 陈平翻了翻白眼,跟着他来到角落。 林统领低声道:“刚那死太监跟你说什么了?” 陈平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胆子看来不小,死太监也是你叫的吗。 林统领干笑道:“这老家伙本来就目中无人得很,现在更加知道了他吃里扒外与谋划我太子爷有关,我肯定是要弄死他的。” 陈平点了点头,道:“什么弄死他,做人要懂得讲道理,你那么粗鲁,以后怎么找老婆,难道碰到中意的人,上去一句,你不做我老婆,我弄死你?” 林统领哭笑不得道:“陈侍读您老就别说了,咱都是给太子爷办事的,这老太监一日不除,那对于咱太子爷可是不稳妥得很。” 陈平撇了撇嘴,道:“急什么,敌不动我不动,现在时期还没到,这死太监你动了,岂不是就让有心人知道我们早已洞悉一切?你不想活了,我还想要命呢。” 林统领心里一惊,微微细想,瞬间大汗淋漓。 可不是吗,要是真的把这老太监怎么了,太子爷是稳当了,可他们这做下人的,可就麻烦了。这死太监办了是很容易,可一办大皇子岂不是也知道了,到时候他们一进入大皇子的眼皮底下,那可就是活腻歪了。 太子爷可没那魄力保得住他们。没准哪天刺杀的可就是他们了。 “就算是办了这死太监也没用,大龙还是大龙,小虫是小虫。”陈平道。 林统领呼出了口气,道:“要不要我去禀报皇上?” 陈平奇怪道:“皇上是你爹啊。” “……” 陈平翻了翻白眼,道:“自古皇家最讨厌下面的儿子打打杀杀了,如今我朝盛世,安居乐业,朝风严谨,你这一禀报,我要是皇上就先砍你,叫你胡扯淡,扰乱我朝皇家纲纪,辱我皇家颜面。” 林统领猛的身子一震,立刻汗涔涔道:“陈侍读你说怎么办。” 陈平破口骂道:“关我屁事。” 林统领呆若木鸡,看着陈侍读离去的身影,只觉得这陈侍读,越来越有味道了…… 第十六章 讨药 皇帝的儿子吵架,陈平只愿意拿个小马扎,最多在一盘花生米,当一个无名看客最好,其他的一概不予理会,任他风风火火,他自八方不动。 林统领太认真,他可没打算真把自己卷进去,问他怎么办?陈平哪里知道怎么办,他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还会去想太子爷的事怎么办? 看着万花楼近在咫尺,陈平脸色一抽,这陆玄儿,可别真的就这么毒死他了。他是真没办法下得去手暗杀太子爷,他是治病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小芳,小芳。”陈平一进万花楼就急急喊道。 最近陈平都厮混在这青楼“调查”了,几乎把各个姑娘都熟悉一遍了,名字当然也都差不多认全了。 那姑娘娇羞道:“我不是小芳,陈公子,我是小桃啊。” 我管你是小桃还小丽的,陈平走过去,拉住这位十来天还算是熟络了的小姑娘,问道:“小桃,你们陆小姐呢,今儿个怎么没唱曲了,这会儿不是应该她在唱曲的吗。” 小桃咯咯一笑,嗔道:“臭男人,就只念着我们玄儿妹妹,小桃陪你不好吗?你不是都喜欢小桃的吗,前天你还说要给我讲一个梁山伯和黄蓉的故事来着。” “这梁山伯和黄蓉最后化蝶,啊呸,什么黄蓉,这故事咱以后在讲成不,我这有点急事要找陆姑娘,她在哪,是在屋子里吗?”陈平一阵汗颜。 小桃哼道:“你们男人果真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得了新欢忘了旧好,我家玄儿妹妹哪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小桃陪你就是了,何况小桃唱的曲也不见得比玄儿妹妹差到哪里去。” 可问题是你这料子没你家陆姐姐大又圆啊,陈平心里急得不行,道:“我的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吧,她是不是就在房里,我这就去找她。” “哎呦诶,陈公子,你傻了是吧,玄儿妹妹哪里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你莫不是不知道,她只是唱小曲的吗,平常时候一律不接客的。”小桃拉住了陈平,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他身上,羞涩道:“陈公子你最近又变瘦了,人家看着心疼得很。” 为了找陆玄儿,看来今天不牺牲不行了,陈平咬牙切齿,不动如山道:“小桃妹妹,你家玄儿妹妹天一般的人儿,我找他是真有事,本公子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一向是来者不拒,啊呸,一向是万里挑一,对小桃姐姐的心天地可鉴,来,小桃妹妹,这一块银锭子拿去买糖吃……” “哎呀,陈公子太客气了,玄儿妹妹不在房里嗯,她在后院小池那。”小桃一把推开陈平,摸着那银锭子,眼里的光亮比真金还真。 陈平拂袖离去。 “陈公子您慢点,可别跟玄儿妹妹说是我告诉你的。人家可不是因为你的银锭子才告诉你的,人家喜欢你的柔弱,喜欢你的清秀,哦,陈公子你生气的样子,好有味道。” “闭嘴!” …… 陈平就朝着后院里过去,一路上人倒是不少,莺莺燕燕,这万花楼的后花园,他还没来过呢。今儿个一路朝着里面,一时间倒也是绕得晕了。哦,被熏得晕了。 不知道绕了多久了,陈平就看到了一道石头拱门,凑着就要过去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拱门后面,出来了位人儿拦住了他,定睛一看,乃是一寻常素袍少女,青缎丝边长背心,月白袄子,颇有秀气,只是眉眼间露着微微英气。 “我说公子,我们这万花楼后院不对人开放的。”那侍儿轻哼道。 陈平抽出几块银子塞到这女子手上,急急道:“这位姐姐,你快告诉我,陆玄儿是不是在里面?” 什么姐姐妹妹,这人怎的胡乱这般称呼,也不怕被人赏了耳刮子。 这人羞臊不已,恼怒道:“我又不缺钱,你给我这作甚。” 青楼的女人不缺钱?我的个乖乖,这姑娘真有意思。 此女轻笑一声,道:“我家小姐可不在里面呢,公子莫不要寻错了地方,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 你家小姐? 陈平气得不行,那小桃明明说就是在这后院的,这一路过来,就这里有这一道门,要是陆玄儿不在这里才是怪事了。 不过这人称呼真有意思,你家小姐,那便你是陆玄儿的什么人了,这不就是说明,陆玄儿就在里面了。 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陈平深深的吸了口气,认真道:“姐姐,你觉得我是随便的什么人吗。” 那女子愣愣的,纤眉轻蹙,道:“我不知道。” “哎呀呀,你都说不知道了,赶紧让让,赶紧让让,本公子与你家小姐有八辈子福分,十万军情,刻不容缓,耽搁一分钟都误了你家小姐终身大事了。” “噗嗤!” 院内一声笑意,宛如世间最美妙的音律,似让这后院里本来显得毫无生命的小花都开了第二春了。 某人一听这笑意,自也是焕发了第二春了,那激动如狼似虎之情,可把眼前小姑娘吓坏了,羞急之下,差点就想拔刀子拦了,若不是院内有人开口。 “小玉,让她进来吧。”那声音柔腻温顺,又有一丝的惫懒,这人坏得很,小玉一看就不是他对手。 小玉眼神微微一闪,看着陈平,心里暗自嘀咕了几声,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只是心里面还不晓得如何腹诽这人这般不要脸呢。 陈平心急火燎的进去,转过一座颤巍假山,就来到了所谓的后院,却是一处小池中间竖着一个秋色亭子,亭台轩榭,精妙清秀,灵气四溢。 那陆玄儿一身素缟,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笑不露齿,此刻款款而坐,在那亭子里面抚琴,袖手微抬,轻捻秀发,便如那画中走出来的人儿,惊艳八方。 这丫头,本公子找你找得腿都要断了,你倒好,在这里偷偷一个人卖弄才情,搔首弄姿。 陈平心里愤愤不平,可表面上却是一脸嬉笑,灿烂得很。 陆玄儿看着陈平,似笑非笑道:“陈公子累坏了吧,十万军情,刻不容缓,还关系着本姑娘的终身大事呢,敢问公子,小女子终身大事,怎的被你扯上嘴了。” 陈平打着哈哈道:“别叫我陈公子了,那名头听着太骚,不适合我,叫我陈侍读就好了。” 给你个大饼还真当了脸了,陆玄儿哼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得很,只是你这人凭的没脸没皮,我万花楼私人地方,一概不让客人进来的,你倒好,自己寻着过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妹妹给你透露的,让我知道了定要好好收拾她。” 陈平眼珠子一打咕噜,嘻嘻一笑,道:“玄儿姑娘你这大白天的,今儿个这时候不正该是在外面大堂唱曲之时,怎的一个人跑这里来了,姑娘你这样可不行,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虽然你自知近来琴曲表现不好难登大雅之堂,可也犯不着跟银子过不去,你这一天没去唱曲,你们万花楼可少了好多钱子。” “呸,庸俗,你真当就以为就算我去了,那客人的钱都落我口袋里了吗。”陆玄儿秀眸圆睁,瞪了陈平一眼,哼道:“我也是人,本姑娘今日不适,想休息一天都不行吗,真当我是铁做的不成。” 陈平奇怪道:“姑娘你满脸桃花,春光灿烂,哪里有何不适了,我不骗你,你这是大吉之相啊,甚至九宫泛紫,紫中带红,哎呀,那可是红尘相,若是遇到一个跟你差不多面泛神光的人,那便差不多得了良缘了。” 陆玄儿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好奇道:“何为红尘相?” “姑娘你这是要遇到贵人了,不瞒姑娘你说,你的那位贵人,会跟你有心灵相通的,你这九宫泛红,他也会泛红,如果碰到了,那就是你的贵人,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陈平表情认真道。 陆玄儿心里一跳,呆呆的看着陈平,只见得眼前的他,一脸潮红,激动得跟见了不穿衣服的姑娘似的,那脸泛红潮的人,他不就是了? 陈平眨了眨眼睛,心里暗自咂舌,我的个乖乖,要是陆玄儿每天都穿这样一身素缟唱曲,那肯定不仅是日进斗金了,这万花楼少不得都要挤爆了。 “下流!”陆玄儿这时候才记起来了,自己今儿个没有现身大堂,只是着一身轻纱素缟,透白轻纱,丝绦轻挽,衣衫懒懒散散,那模样别说是陈平了,怕是乞丐都难以移步,甚至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即使是她见了,都羞不可言。 陆玄儿羞怒不已,慌张道:“你在心里想着什么,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陈平嘿嘿一笑,这会儿的陆玄儿,倒像是真正的一个小女孩子了,她穿着简单,就像是在家里没出门的小女生,打扮也很随意,这模样怕是极少人见过的。 “玉儿,玉儿,快,快把这无耻小人赶出去!”陆玄儿恼羞成怒的一挥手,脸红过耳,如三月桃花般美艳不可方物。 陈平一听,那可急上了,老子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又是银子又是出卖色相的,这会儿要是一转眼就被这丫头轰出去了,那脸往哪搁了。 “玄儿妹妹,你别生气,小的不知好歹,在此先给小姐问好了,小姐鸿福齐天,大家风范,天姿国色,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陆玄儿暗碎一口,恼道:“你莫要胡乱叫唤,当心我掌你嘴巴。” 陈平抹了把汗,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玄儿妹妹。” 陆玄儿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 陈平偷偷瞧了一眼陆玄儿,眼见这姑娘眉心微蹙,似有所怨,那如春闺怨妇般的模样,放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却是别具一格,颇有味道。 陆玄儿撇撇嘴,道:“你这人,凭的没皮没脸,还说什么事情紧急,关系到了我的终身大事,你要来寻我要解药就说,偏偏扯这些有的没的。” 陈平心里暗道,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不欺负你欺负谁。本少爷的命还在你手上,这会儿不跟你扯话,那跟谁扯。 “咦,不对,你莫是又戏弄我了,哼,找打,你这人,不要脸!”陆玄儿豁然一怒,这会儿她也听出来了,这人说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又来跟自己讨解药,不就是讨自己便宜。 陈平打着哈哈道:“玄儿姑娘,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的目的,你也应该知道的,我念天地悠悠,不忍怆然泪下,老无所依,家有三十八房姨太……” 陆玄儿秀眸圆睁,道:“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想要解药是吧,自己拿太子爷的人头来找我。” 陈平脸色瞬间一苦,这小丫头,本公子要真的拿得到李承的脑袋,还会巴巴来找你,这不是玩我呢吗。 第十七章 摊牌 那李承就算我真想杀,可也下不去那手啊,陈平自认初心尚在,作为一名泡过护士勾搭过身孕少妇,哦,不是,救助过身孕少妇的现代人,对于世界他是充满着阳光和热爱,所以让没事去杀了一个没有任何恩怨的人,还真的是件很难办的事。 即使为了自己的性命。 陈平道:“我与太子爷无冤无仇,我下不去手。” 陆玄儿眼神豁然转冷,淡淡道:“你下不去手,那你自己就要死,你莫不要那么傻,杀了他,可以换你的命,这可不是什么下不下得去手的问题,关系的可是你的身家性命。” 陈平轻声道:“若在以前,或许我会去做,只因我不想死,可我如今做不到了,因为我现在信命,我若无辜杀他,岂不是给自己的业障在添堵,来日终有一报。来日我命由我,如今我命由天。” 陆玄儿神色一呆,皱眉道:“命是你自己的,什么叫你命由天,你这人真可笑。” 陈平轻轻一笑,道:“对你来说,你命是自己的,可对我来说,我命是天送的。” 陆玄儿再次一怔,神色恍惚,她的命,是自己的吗? 陈平道:“罢了,我跟你说这些也没用,我只想告诉你,我真的下不去手。” 陆玄儿眼神一凝,玉齿紧咬,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不杀他,死的可是你。” “如果真的要以别人的命,换我的命,那我只能说,抱歉,我办不到。”陈平神色凝重,缓缓道:“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很宝贵的,若是失去了,你就会知道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陆玄儿鄙夷道:“妇人之仁,说得好像你真的知道死了多可怕一样。” 陈平淡淡一笑,不在意的道:“说我妇人之仁也好,说我毫无胆魄气识也好,但我还是要说,每一个人的性命都是最珍贵的,谁都不想死,李承也不该死,就算死也不是死在我手上。” 陆玄儿摇头道:“那你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陈平眼神一凝,等过了一会儿,瞧着陆玄儿神色,依旧平静得如一滩清水,他方才叹了口气,嘴角些微苦涩,道:“陆姑娘,真的要这样吗。我若是真的死在你手上,你就不会有一点不安。” 陆玄儿哼道:“我为何要不安,你于我眼里如蝼蚁,死了就是死了……” 陆玄儿突然不说话了,她看到眼前这人,眼神冰冷得可怕,这表情她是没见过的。 陆玄儿无端大怒道:“你干嘛,你死了就死了,谁叫你不替我办事。” 陈平冷笑一声,道:“姑娘好手段,一个人的命,在你手里还真的是够不值钱的。” “没价值的东西,死了就死了,谁叫你不帮我把事情办好。”陆玄儿神色漠然,道:“我可告诉你,死在我手上的,多了去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就算死了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陈平无名火骤然而起,继而嘿嘿道:“小小年纪,如此残忍,也不知道你是谁教出来的,你父母莫不是没教过你,人命大于一切,你杀人不眨眼,端的好气魄,蛇蝎心肠,报应不爽,姑娘,你好自为之。” 陆玄儿拍案而起,心里隐有痛意,眼有泪珠,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就算无人教导无父无母,也不用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陈平却视若无睹,这小小年纪,这般狠毒,杀了一个无辜的人,就好像是家常便饭,实在是让陈平心生寒意,这女人真的是,没救了。 陈平神色平静,道:“教导你?你不配!我也没那闲心。” 陆玄儿脸色瞬间苍白,一下子没了血色,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委屈愤怒过,她一怒之下,纤手轻抬,一掌径直拍了出去! 砰! 旁边的水花瞬间溅起,气息凝重可怕,将这旁边的池水都震的波纹不断! 陈平看得暗自冷汗直流,我的个乖乖,这女娃子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好啊,看来这武林高手,并不是假的,自己来的这世界,可是侠女高手满天飞的。 “滚!”陆玄儿愤怒道,只恨自己刚才这一掌,为什么会偏离了轨迹,没有打在这人身上。 陈平看着她泪泣而落,神色愤怒可见一斑,他也是愣了神了,还没见过这陆玄儿如此生气,那模样……胸部真是不小。 不过陈平倒没有因为她的哭而觉得她哪里委屈了,这小姑娘杀人不眨眼,一个无辜的人凭白就要被她毒死,这种心肠,本来就是大大滴坏。 “陆姑娘,那我真走了,希望你不要后悔。”陈平脸色暗沉,现在可不能怪他了,既然这陆玄儿无情冷漠,视人命如草芥,那也不能怪他来个鱼死网破了。 陆玄儿冷笑一声,神色平静道:“后悔?我何须要后悔,你不要后悔才是。” 陈平点了点头,道:“你好自为之。” 陆玄儿看着陈平头也不回,莫名一惊,叱喝道:“你给我站住!” 陈平头也不回,几步便是出了亭子,背影坚定,脊梁骨首次深深刻印在陆玄儿心中,挥之不去。 突然陆玄儿有些慌了,怒道:“我叫你给我站住!” 陈平依旧继续往前走,麻辣隔壁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叫老子站住就站住,老脸往哪里搁。 砰! 一道掌风从耳边袭过,前面砰的一下,一座假山碎石满地,烟飞碎裂。 得,你赢了。 陈平回头愤愤道:“臭丫头,你除了会打打打杀杀杀,你还会做什么,妈的,你不是很能杀吗,我现在就让你杀个够,若我真死了,我早已嘱咐了人,只要我一死,太子府的林统领,立刻带人抄了你们万花楼,所有的人按刺杀太子为罪,全部赐死。” 陆玄儿一惊,怒道:“你敢!” 陈平冷冷的道:“我怎的不敢,你不是说我没证据,我就要让姑娘看看,我到底有无证据,但若是姑娘真的一意孤行,也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陆玄儿冷冷一笑,道:“你毫无证据,你有何本事抄我万花楼。” 陈平轻声道:“是吗?那行,待我一出万花楼,外面的林统领就来抄你们万花楼,我是没证据,可张公公有的是证据。” 林统领之前已然跟他说过,他是皇上身边的人,是特意派来保护太子爷的,一切生杀大权均有,不用汇报任何人,只需跟皇帝说话。 这是林统领跟他说的,寓意不言而喻,若是那个林朝基真的愿意,便是先斩后奏,咔嚓张公公,咔嚓陆玄儿,咔嚓……没人了。 当听到张公公这个名字的时候,陆玄儿眼中一震。 第十八章 不是毒药? 陆玄儿臻首,眼中精芒暗闪。 陈平轻声道:“莫不要以为,你做什么,没人知道,若是真闹大了,便是连你后面的那位主子,都一并给拖出来。” 陆玄儿愣是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陈平心里冷笑,表面上依旧淡淡道:“陆姑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张阉人做了什么,别人不知道,本公子可是清楚得很,皇帝的人天天就跟着他呢,只要真的愿意,图谋刺杀太子的罪责,人头落地可不仅仅是张公公一个,你们万花楼少不了也要几个。你应该不愿意看到你那些姐姐妹妹们,因为你这一事全部血溅当场。” 陆玄儿心里震惊,口气不由自主发颤的道:“你,你……” 陈平淡然一笑,道:“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张公公,为什么会知道是大皇子对吗?” 陆玄儿眼里闪过一抹慌张,很好的掩饰过去,还是回复了那副婉约神态。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如何知道的,你不用考虑,你只要知道,若是我真的愿意,我完全可以把你和你身后的人都拖出来,到了那时这事不仅太子爷知,皇上更会知晓,若是皇上真的愿意,我就不信你逃得出这皇城。”陈平缓缓道:“何况你比我更清楚,这会儿那个人,是最不希望闹大的,刺杀太子爷的罪名可不是谁都可以担的。” 陆玄儿激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陈平露出一抹傲然之意,道:“我用不着胡说八道,在我和太子爷被刺杀的那晚,就是张公公通报的,对也不对。” 陆玄儿神色一呆,眼里有一抹慌张,却是强作镇定,娇哼一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就装吧你,要不是本公子不愿惹事,你早死拉死拉滴! 陈平道:“我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阉人和你还有大皇子的关系,我比谁都清楚。” 陆玄儿冷冷的视线,宛如实质,她从没感觉过,会有这么一天,这人竟会发现这么多。 陈平叹道:“我不愿闹大,若是真的装若不知,那是自然最好,可如果真的不行,那可就没办法了。这事闹大了于姑娘也无好处,你那安逸的小日子,也不会在有了,甚至你家后面那位,怕也恼得很。” “闭嘴!”陆玄儿怒道:“你给我滚!” 陈平苦笑道:“陆姑娘,我若是真的走了,可就真的莫要怪我了,林统领就带着人跟着张公公,只消他一声令下,手到擒来。那张公公我可不认为到了皇上那里,还会守口如瓶。” 陆玄儿惊怒交集,道:“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张阉人,如果这个家伙真落到了他手上,那么一切就等于是毁了。她也不认为,这个张阉人,可以守得住话,那林统领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统领,皇帝亲信,到时怕是刑一下来,就全部都蹦出来了。 陈平眨了眨眼睛,道:“你见过太监上青楼吗?” 陆玄儿脸色再次一变,吃惊道:“你们看到了?” “没看到,但据我所猜测的,如果没错,应该是这样,张公公跟踪我和太子爷进了万花楼,就立马通报了你,报了我等行踪,为你指出了太子爷是谁,是哪一位,让你们安排了刺杀。”陈平笑了笑,道:“姑娘我可说得对?” 陆玄儿默然不语,事实也的确是这样,那晚就是张公公通报给了她,说太子爷入套了,果然仰慕她而来,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刺杀。 “你没看到他通报,怎会知道就是他。”陆玄儿眼神一凝,若是没看到张公公跟她通报,为何会知道就是这张公公。 陈平看到陆玄儿疑惑的神色,道:“我这人鼻子比较过敏,对你们这些胭脂水粉的,都非常的敏感。” 陆玄儿再次一呆。 陈平惋惜道:“那晚我回去的时候跟那张阉人撞了一下,我还惊奇,为何他身上那么浓的胭脂粉味,在联想一下,哎呀,那味道不就跟那晚我贴身姑娘时闻的相似吗。” 陆玄儿脸色羞怒,脸色煞白,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那阉人怎么可能……” 汗,你和那阉人当然不可能了,就算你想他也没办法,不过也不一定,没准人家阉人手段丰富呢,宫里出来的太监不都是手段很利害,什么宫廷侍女,后宫妃子都是整得不要不要的…… 陈平嘻嘻一笑,道:“我可没胡说,那阉人也不知道跟你做了什么,身上才又那么浓的香粉味。” 陆玄儿急急道:“我们只是说了一会儿话……” 陈平眨了眨眼,这小丫头片子,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陆玄儿脸色苍白得彻底没了血色。 陆玄儿惨笑一声,道:“罢了罢了,我早该一直心里料到,你这个人,不简单的。” 陈平叹道:“我本想置身事外,何故姑娘为难,却让我难做人。恐怕如果我猜得没错,陆姑娘从江南来皇城,也早就算准了,我家太子爷会仰慕过来的是,甚至就是大皇子让你过来的也说不定。我家太子爷生性放荡,喜爱音律女人,闻姑娘声名,必然至此一观。这也是亏了那个人,才可以请到姑娘这般天姿国色的人,让他得以有机会行此下策。” 陆玄儿神色平静,心里却是掀起滔天巨浪。 下策?的确是下策,可惜那人等不及了,太子府内高手众多,太子爷只有上青楼有机会刺杀,其余时刻均无可能。 陈平揉了揉眉心道:“太子妃刚好入皇城探亲,这亲兄弟的了解上,没人比得上他们自己了。老婆走了,李承好色,偷偷出去偷腥,肯定不敢带护卫,那人端的是有些能耐了,全然都计算好了,知道李承会偷偷出来,知道他会不带护卫,知道让太子府的张阉人跟着过来汇报于你,只可惜了还是没成功,棋差一招,棋差一招。” 陆玄儿冷冷道:“哪一招。” 陈平笑道:“若是把姑娘你亲身而上,那李承不死才怪了。” 陆玄儿默然,可不是,如果是真的让她上的话,以她功夫,要想那晚在李承没带护卫的情况下,刺杀死李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陆玄儿淡淡道:“李承应该感谢你,那晚我本来就打算出手,可惜你后面出现,让我改变了计划。” 她出手也是下策,只因她一旦出手,她亦是要逃亡天下,避开朝廷的追杀,那日子也不是人过的。但就在那个时候,陈平闯进了她屋子,在识破陈平身份过后,就想到了以毒制服,威胁陈平刺杀太子,转手他人,这不外乎是利己的上佳之策。 既能不让自己亲自出手,又能借助他人之手,杀掉太子爷,这办法是两利,可惜她没想到这人最后真的没动手,他就真的这般不重视自己的小命? 陈平心中暗叹,怪不得呢,那晚他进去陆玄儿房里的时候,她衣衫凌乱,衣饰不整,那会儿的她应该就是打算换个衣服出来刺杀李承的。 陆玄儿神色疲惫,道:“你走吧,既张公公在你手上,我也无话可说。你证据确凿,我认了。你便是让他供出我来吧。” 陈平急忙道:“你还真想让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不成。” 陆玄儿愤而大怒,道:“你以为我真要毒死你吗。” 话里的委屈之意,傻子都听得出来了。 陈平整个人呆住了,眼神茫然,啥意思?不是真的要毒死我? 陆玄儿愤恨不已,只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难过,道:“我只是给你吃了一颗温阳补气的药丸子罢了,我哪来的那种剧毒之物,我看你这身子骨弱成那样,一看就是肾不好。” 靠! 陈平神色一呆,惊喜万分道:“姑娘你啥意思,你是说,你给我吃的,不是毒药?” 陆玄儿自嘲一笑,道:“我只后悔当时没真给你毒药,没做成你所谓的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哎呦诶,这话说的…… 陈平激动万分道:“姑娘你竟然给我吃的不是毒药,哎,姑娘你真好,陆姑娘你心地太好了,哈哈!” 陆玄儿神色平静,眼眸似二月寒潭,道:“是吗?我的心地很好吗。我只知道,你若在不走,我真会一剑杀了你。” 陈平干笑不已,这丫头,在生自己刚才骂她的气呢,自己刚才说她滥杀无辜,蛇蝎心肠,这会儿这丫头却说,她给自己吃的不是毒药,就表明她并无害人之心。 那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似乎,好像,还真的,不成立…… 谁知道她真的不是给自己吃毒药,陈平有些尴尬了,动了动嘴,待看到对方不起半点波澜的脸色,他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因为她拔剑了。 第十九章 不速之客 这事可真是揪心了,这陆玄儿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加害他的心思,这实在太出乎陈平意料之外了。 亏自己刚才还把人家贬得一文不值,骂人家蛇蝎心肠呢,原来只是被人家耍了一道而已。 “陆姑娘……”陈平打着哈哈,心里没底,说话就没个底气,这剑看着冷得很,没事就拔剑,信不信我也拔? “陈大官人,小女子蛇蝎心毒,还请你离得远些。”陆玄儿神色清冷,语气漠然毫无感情,明晃晃的剑看着让人不寒而怵。 陈平干笑着道:“那话怎么说来着,有道是误会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现在误会解开了,一切就没事了,姑娘心胸宽广,就不要跟我等一般见识了。” “那可不敢,陈大官人可厉害得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等小女子,哪敢不把您放在眼里,保不准哪天家底子被抄了都还不知道呢。”陆玄儿冷笑一声,眼里有一抹自嘲,那张公公在他手里,就算太子爷不动手,张公公一日在他们手上,她们这边的人一日难安。 陈平瞧着陆玄儿的落寞神色,似知她心中所想,于是叹道:“京城并不是个多安分的地方,姑娘年纪轻轻,流落红尘,本就不该,若能及时避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避开?”陆玄儿神色平静,讥诮道:“既已有所作为,如何还能脱身,你莫真以为,皇家人都是善民不成。”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太子爷,还是在她身后的大皇子了。 陈平摇头道:“我虽不晓姑娘为何和那大皇子同为一脉,可自古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事不少,你也自己知道是为皇家人做事了,即使来日他真的手握大权,许多肮脏的事他还是会抹去的,姑娘好自为之。” 陆玄儿身子一震,凝视着陈平,道:“你这人年纪看着不大,懂的倒是不少,你们家草包太子爷让你做他陪读,我看是那草包太子爷给你做陪读了还差不多。” 陈平嘻嘻一笑,道:“姑娘可别把我和我们太子爷混为一谈,小子可和他比不得。” 陆玄儿暗道,那不是废话,那草包太子爷如何能与你比,恐怕他府内也没谁能给他办点事来了,或许你就是少有的一位,还有就是王平的女儿了。除了你们,太子府还有谁可堪一用? “罢了,我言尽于此,该说的我都说了,但我还是要感谢姑娘不杀之恩。”陈平深深的凝视着对方,这话由心而出。 若是陆玄儿当日真有心,完全可以毒药逼他,可她当日没有做,或许她还保留着一丝清醒,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陆玄儿自嘲一笑,道:“我只怪我当日真没给你下药,让你今日这般辱我。” 一想起他说自己没教养,陆玄儿悲从中来,眼里红润湿意渐显。只是她不想露了心思,硬生生给别过了头去,不让人看到她的柔弱一面。 这怕也是个极有故事的人了,否则不会这般绝色,又沦为红尘,还为皇家人卖命。 心里带着一抹深深的疑惑,陈平脸上却不动声色,沉吟片刻,方才道:“人都是为自己活的,一辈子非常短,姑娘有自己的追求志向,别人管不得,只是有一句话,我还是想对姑娘说。” 陆玄儿眉头微微一抖,哼了哼,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你莫不是觉得欺负我不够,我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孩子家,你何必跟我说道。” 汗,这姑娘的怨念很深啊,可这又不能怪自己,谁叫你之前真让我以为你给我下毒来着。 陈平心里苦笑,却依旧郑重道:“姑娘,帝心难测。” 陆玄儿猛的一怔,神色略微茫然。 陈平眯着眼睛,道:“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做事三思。” 陈平也不在多说了,他言尽于此。 当今皇上,立草包太子为东宫,从而冷落集智谋和人格品行皆一流的大皇子,甚至还是嫡长子,此举不说是前无示例,可也算是一种很诡异的行为了。 立了太子,就等于是差不多等同于认定想让他接手天下宝座,除非是犯了不肯饶恕的罪错,否则东宫之位不可废。何况据陈平所了解,那太子妃贵为丞相王平之女,也是皇帝一手促成,让她嫁予太子爷的,这般说来,皇帝之心,路人皆知了。 只是这始终是一个谜,一个世人朝堂都猜不透的谜,那就是,为何皇帝宁愿立一个嫡次子甚至是草包为太子,都不愿意立智谋无双的嫡长子为东宫。 这无论如何都是不符合历史规矩的,也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若论二人,大皇子是最应该立的东宫,可惜那皇帝立了李承这个草包。 这不得不说,真的是帝心难测。 陈平可不认为就是因为那李承嘴皮子利索,可以讨他老爹欢心,所以就被立为太子,那只是老百姓之间的扯淡,皇帝真是那么容易被一对嘴皮子就讨了欢心,那可就真的不是一个皇帝了,而是傻叉。 陆玄儿神色有些阴晴不定,最终,她眼神一抹厉色一闪而过,沉声道:“我的事就不用你多操心了,若你无事,今日陈公子就请回避吧,小女子最近身体不适,你也是知道的。” 本少爷不忍心看你这小姑娘误入歧途太深,这下子倒好,闹了个不自在。也不知道你跟大皇子到底是何关系,这么给人家卖命呢。 就在陈平心中百般不解这陆玄儿和大皇子关系之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宇文公子,您不能进去,最近我家小姐身子抱恙……” 那声音明显就是外面那小侍女的,她的声音似是故意抬得很高。 陆玄儿和自己手下妹妹多的感情,哪里还听不出她为何如此高声喧哗。 陆玄儿一惊,沉声道:“他来了。” 陈平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在园子那扇拱门后,一个翩翩白衣公子,不顾那外面丫鬟的阻拦,昂然踏步走了进来,俊才飞扬,眉眼神气。 好嘛,果然是这家伙。 不用说了,这不请自来,嗯,和某人如出一辙的倨傲公子,就是那位曾皇天寺下做了玄武画的宇文化及了。 看了眼陆玄儿,只见此刻的她,在旁边抓了一袭长衣,迅速披上,掩盖住了纱衣下不少曼妙的躯体,那藕臂葱肌,红粉香体,倒也全然掩盖住了。 陈平嘻嘻一笑。 陆玄儿脸色露出一抹羞赧,秀眸圆睁,狠狠瞪了陈平一眼。 方才这人过来,自己和他交谈入深,忘记披了长衣,这会儿宇文公子过来,她便是披了长衣,岂不是让这人得了莫大便宜? 第二十章 疑虑 那宇文化及一身白衣,俊逸洒脱,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昂首阔步行来,气势非凡,可谓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小姐……”后面的青缎女子跟进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不敢拦宇文化及。 陆玄儿眼神微一示意,她便退了回去。 “陆姑娘,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宇文化及露出一抹温纯笑意,令人如沐春风,只是眼中的倨傲,任谁都看得出来。 陈平撇撇嘴,自己好歹也是陆玄儿通过了自己才进来的,他倒好,二话不说就用闯的了,比自己还嚣张。 陆玄儿摇头道:“宇文公子说笑了,今日公子登门拜访,玄儿未曾出门相应,还望务要怪罪。” 这陆玄儿看来对这宇文化及,的确是怕得很,陈平念头一闪,心有疑惑。 宇文化及笑道:“陆姑娘说的哪里话,姑娘好几天没见到人影了,本公子一想好些时日没听到姑娘的琴曲,心里想念着紧,不请自来,姑娘不要怪罪才对。” 陆玄儿心中冷笑,你仗势欺人,我怎敢怪你。 这人说也不说,自己就闯进来了,这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可恨她有苦不能言。 宇文化及看了一眼陈平,轻声道:“这位好像是……” 陈平嘻嘻一笑,道:“宇文公子忘记了吗,那日皇天寺下,我替我家小姐收了您的画的。” “哦……”宇文化及哪里会忘记,他似笑非笑,道:“有意思,你家小姐在后花园休憩,你一个做下人的,还比她那外面看门丫鬟亲得多了。” 陆玄儿眼中一抹冷意,心里恼怒,这话可是非常不像话了。 陈平嘿嘿道:“宇文公子说笑了,我是给我家小姐端茶送水的,我家小姐在后院没个下人做粗活哪行。外面那妹妹给我家小姐看着门,就怕随随便便的一些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跑过来了,到时候没人拦。” 陆玄儿心里暗笑,你说这宇文化及是阿猫阿狗,你就不是了。可不知为何,她心里还是欢喜得紧,这宇文化及凭的可恶,二话不说就闯进来,也不知耻,对比之下这陈平至少还有点样子。 宇文化及多聪明的人,哪里会听不出那话中的暗讽,他虽不知这下人是有心还是无意,可怎么说那话里含沙射影的味道都是足足的。 宇文化及冷哼一声,淡淡道:“我现在要与你家小姐谈话,你若无事,就先下去吧。” “哦。”陈平说完,却是看向了陆玄儿,笑嘻嘻道:“小姐,小的就先下去了,小姐您有事尽管吩咐。” 陆玄儿一惊,这死陈平,自己方才是巴不得他赶紧走,这会儿宇文化及来了,若是他真走了,就留她和宇文化及两个人独处,那岂不是把她朝着火海里推了。 陈平哪会看不出陆玄儿眼里的那抹焦急,他要是看不出来,就不配做男人,哦,不配做人了。 “等等!”陆玄儿心里气恼酸楚,咬牙道:“宇文公子有话尽管说,我这下人虽然不是什么人物,可好歹也有些本事,我向来是带他在身边的,出门在外,也可护我周全,我无可避讳,若是叫他离去了,才惹人闲话。” 宇文公子眼神一闪,哈哈道:“陆姑娘说得是,说得是,是在下鲁莽了。” 陈平心里感叹这陆玄儿也算是能人了,话里含义千百通变,可都是针对这宇文化及的。 一是不给宇文化及机会,暗地里拒绝,说不让人惹闲话,二是留着他陈平,是为了保她周全,却是告诉宇文化及,狼子野心不可取。 谁说古代女子无才,这古代女子就陈平看来,一个比一个精,什么太子妃,什么陆玄儿,丫的,还有府里的那个跟太子爷勾勾搭搭的小环,妈的,哪个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陆玄儿一看这陈平并没拒绝离去,心里感激,随即看向宇文化及,叹道:“宇文公子今日登门拜访,可是有何要事。” 宇文化及笑呵呵道:“在下只是瞧着玄儿姑娘好几天没露面了,心里着急担心,特来看看的,陆姑娘近来身体有恙,如今可好多了?” 这陆玄儿最近都没出现在万花楼,借口就是身体有恙,方才自己也听她提起了,但是自己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丫头像是身体有问题的人? 陆玄儿缓缓道:“多谢宇文公子挂念,小女子好些了。” “是吗。”宇文化及点了点头,道:“那也行,在下好几天未曾听姑娘奏曲弹乐,心里念得紧,今日有兴而来,不知姑娘可否献上一曲,让在下满载而归,否则最近没听姑娘弹曲,可是夜不能寐啊。” 说着脸色惋惜,就好像是跟真的天天睡不着觉一样。 陈平只觉得这个人脸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垫硅胶的,这么不要脸,你直接说晚上想陆玄儿睡不着觉都比你说几天听不到陆玄儿奏曲睡不着觉可信得多。 陆玄儿羞意上脸,眉目微微淡粉,摇头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最近可都没怎么弹琴,手艺生疏了,公子若想听,外面的姐妹们有的是,宇文公子亦可获得知音。” 宇文化及淡淡道:“陆姑娘,在下引性而来,你可不要让本公子扫兴而归才好。” 陈平微微皱眉,嚣张,够嚣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强迫他心目中的女神唱歌?靠,挺浪漫的啊…… 不过也是,陆玄儿既然让自己留了下来,宇文化及就没办法和陆玄儿多沟通其他话题,这请陆玄儿唱曲是唯一的共同语言了,没准可以借着听曲,看看美女怎么开口,怎么唱曲,怎么脸红,那不是很惬意舒服的一件事?毕竟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她一个小女子专门独唱,的确是有些莫名气氛让她压抑。 这宇文化及果然够坏。 陆玄儿叹了口气道:“敢问宇文公子想听何曲。” 宇文化及眼神一闪,笑道:“随陆姑娘心意了。” 陆玄儿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声道:“宇文公子稍等,那小女子就来一曲贺江山。” 宇文化及叹道:“陆姑娘成名曲,贺江山,此曲乃是当年边界大理氏国覆灭之时的曲子,由大理圣妃所奏,传入我朝也有数十年了,倒是极少人演奏过,也唯有姑娘奏起方有水准,只可惜姑娘来了皇城就未曾曲过,宇文可念得紧。” 这曲子陈平倒是有些印象,是当年大理氏国家覆灭战败于大乾时,大理氏圣妃萧氏所谱,此曲在大乾颇有声名,只可惜其中意味,极少人能真正演奏得好,只因这曲子是关于另外一件事的,那便是有传大理氏还有一个妃子,在大乾军入了大理后,在宫廷中斩下大理皇帝首级,献给了大乾军官,以获活命之机。当时大理氏圣妃萧氏心死绝亡之下演奏而出,其名便是贺江山。 祝贺那个妃子把皇帝弑君将大理江山送给了大乾…… 当然这也只是传闻,对于大乾如何收了北部大理,此事在老百姓心里并不会有人去关注,所以到底这贺江山是否真的是如此,有待商榷。 不过在江南这曲子却是出名得很,只因这是第一名伶陆玄儿的成名曲,她所演奏出来的贺江山颇有些味道,甚至不少当年曾经参与大理一战的人听了,都是广为传递,说此曲有当年大理萧妃七分蕴意。 由此陆玄儿声名雀跃。 此时陆玄儿要弹奏这成名曲,也不知她是个什么心思。 陆玄儿在皇天寺下不敢不收宇文化及的画,按理来说,这女人的内心孤傲得很,也是很有原则的,但显然她对于这宇文化及,似乎无比忌惮? 难道是因为宇文化及身后的大皇子?可也不应该啊,那也是怕大皇子才对,为何会怕这宇文化及? 陈平心中疑虑越来越深,他越发坚信,这个陆玄儿身上,必定有苦不能言,也有难言之隐,而就是这一点,让她不得不对这宇文化及言听计从,或者说在一定事情上,她不敢和宇文化及翻脸。 她到底是在怕什么? 第二十一章 舞剑 在懂音律的人心中,乐曲是最能揭晓人的心情的一种介质,这也是为何自古以来,就有知音这一说法。只因在曲乐中,是真的可以去感受到一个人的心境的,或怒,或喜,或悲,不一而足。 而在不懂得音乐的人那里,不管一个人弹得多好听,都是对牛弹琴。 陈平是属于后者,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能感觉得出陆玄儿心中的百般酸楚。 一曲贺江山,缓缓道出,其中韵味,陈平两世为人,心境自是如妖。 宇文化及在旁边摇头晃脑,倒是欢心得很,能独自听江南第一名伶陆玄儿弹曲,这可是别人都享不到的清福,这时候他听的可不是琴曲,而是一种威逼之下征服的*和享受。 当然,他并不把陈平当做是一个人看,他只是一个下人,对宇文化及而言,一个下人无等级无地位。 陆玄儿安静的坐在那里抚琴,琴声袅袅,轻音随神,可谓是人间仙乐,她本就才艺非凡,术业专攻,这琴声便是她最亲最自豪的能力了。这会儿她是心有不甘,可怎么说都能力摆在那里,这弹出来的琴曲也比那些随随便便的红尘女子悦耳得多了。 一曲仙乐,如诉如泣,闻之心声,诉之百味。 “玄儿姑娘有曲岂能无性,在下斗胆,擅自为姑娘助兴。”宇文化及哈哈一笑,随之长身而起,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 陆玄儿琴音微顿,微微一叹,苦涩之意,却转瞬即逝,便也唯有陈平看到。 陈平已然知道为什么宇文化及让她唱曲,她会选择这首贺江山了。 人家大理皇妃是为了活命送江山,你是为了什么卖唱? 陈平苦笑不已,你对我不是叼得很,咋对这宇文化及这般百般谦让。 古代女子抚琴,男子舞剑,这非一般关系,是不能乱来的,否则唐突事小,损了声名事大,她陆玄儿浸淫曲艺多年,未曾有人能与她舞曲共剑,这宇文化及今日所为,实在是得寸进尺。 可惜她授命于人,虽心有万般苦楚,却不得诉衷,不得不说,实在是有够屈辱的。 她心情尚且如此,所抚奏出来的琴曲,自是表明她的心性,平地起雷,又似骤雨狂风,潇潇而落,声声入耳,震人心神。 那琴音醇和,有如九霄横渡,飘渺无音,却又时而奔腾,骤急骤缓,一时之间跌岩起伏,变幻莫测,可谓天地无云盛世万千天象。 陆玄儿这一首曲子,顿起矛盾之音,她本想温和一曲了度此番,可又心中悲苦无人可诉,委屈,悲戚,不甘,气愤一齐涌出,烦躁之下,哪还能真的随意一曲敷衍了事,那时而缓慢时而癫狂般的曲乐,可见她内心独白实则如狂涛怒吼中的小舟,想要温顺而为,也只能任由浪涛卷起,无能为力去行舟,心中的不甘全然表现了出来。 偏偏那宇文化及还在那乐悠悠的耍宝,一剑一剑跟个女人似的,也不知道要舞到什么时候,看得陆玄儿满心更加烦躁。 莫不是想让我跟着你那剑来我往慢慢弹不成,我琴明明快了,你依旧这般缓慢,我心之意,你剑无情,何能共我? 只听得一声悠扬婉转的歌声传出。 “兰出空谷,无人自芳,姑非幽人,谁与相将。” 陈平脸色骤然一变,这小女娃子胆子也大了点,你弹的是贺江山,可唱的是啥玩意儿。明里不能言,就在歌里嘲讽寻觅不得知音,这要是让宇文化及听出来了,岂不是自找不痛快。这陆玄儿显然是畏于这宇文化及的,不然也不会这般任由他摆布。 宇文化及摇头晃脑,似没听出其中意味,只是跟着舞剑助兴。在陆玄儿眼里,这宇文化及就是自卖自夸,融入自己的世界,完全不理会她的琴曲跌岩,可陆玄儿也没辙,舞剑助曲乃是琴为主,剑为辅,让她跟着宇文化及慢慢来,她哪里做得到,这贺江山本就是充满着愤怒和绝望所奏,曲声*跌岩起伏,可宇文化及独自剑舞,未曾融入半点感情,反之其乐融融,哪有分毫神形相容。 这宇文化及文学不凡,可对于琴曲看来也不是多上道,也难怪这小丫头心里不痛快了。要是有点能耐愿意配合点,陆玄儿在怎么不愿意,也不会直言不讳的说难觅知音嘲讽这宇文化及了。 悲哀绝望宏伟大气的一首贺江山,宇文化及乐在其中洋洋自得,并无半点热血震撼之样。 陈平作为旁观人,反倒是更为透彻许多,瞧着二人表情动作,他自是了然于胸。一个不愿上钩,一个强自卖瓜,这二位在外人看来,琴弹得也好,剑也舞得不错,可惜节奏和感情完全大相径庭南辕北辙,亏其中一位还没感觉到在那自娱自乐。 这陆玄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会这么怕这宇文化及,他们之间的猫腻,果然是深不可测。要说陆玄儿害怕大皇子或许情有可原,可怕宇文化及是个什么道理? 不就是一个小状元吗,难道还是一头老虎?前世据陈平所了解的,那个宇文化及的确算得上一代枭雄,武将出身,可这一世看这情况,这宇文化及只是能文的小秀才,顶多就是个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的样。 真是纳了闷了。 突然一道冷风袭过来。 陈平身子陡然一震,抬眼望去,瞬间吓得胆都裂了。 只见这会儿,宇文化及竟是起剑而来,朝着他就是一剑刺开! 陈平只来得及看清楚那刀锋上的寒光,还未来得及感受剑气的凛冽,就听得一声叮咚! 旁边斜着又是拉上来一剑,堪堪挡下了宇文化及的这一剑。 陈平额头一阵冷汗涔涔,自己是脸上画了个靶,谁都喜欢刺上一剑吗。 陆玄儿手握长剑拦住宇文化及,神色冰冷,沉声道:“宇文公子这是何意。” 宇文化及淡淡的扫了陈平一眼,收回长剑,冷冷道:“你这下人可真有意思,在旁边看得好自在呢,你是看不起你家小姐的琴艺,还是看不起本公子的舞剑?” 陆玄儿微微眉头一抖。 陈平心里暗道不好,这宇文化及,恐怕刚才是看到自己眼中流露出的不屑了。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宇文化及和陆玄儿二人配合也差强人意,可在怎么说他身份总归是陆玄儿的一个下人。自己鄙视他肯定会让他不爽的。 就是没想到还直接要一剑刺死自己了。 陈平低声道:“宇文公子严重了,我家小姐琴艺非凡,宇文公子人中龙凤,你二人的配合称得上是天作之合了。” 宇文化及淡淡道:“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是那个意思。” 老子的确是扯着人嘴说鬼话,可也不能真让你知道我看不起你,那不是给我找不痛快吗?你有剑我可没剑! “宇文公子,他不是那个意思,你何必跟他一般计较。”陆玄儿咬牙不已,有感于陈平愿意留下来,不用她独自面对宇文化及,此刻见陈平受难,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得出声了。只是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恼呢,这小子也是够了,你鄙视就鄙视还偏偏被人家看到。 但也由此可见这宇文化及心胸有多狭隘。 “不不不,我就是看到他那个意思了。”宇文化及摇了摇头,紧紧逼视着陈平,轻声道:“你家小姐乃是才貌佳人,你作为她的下人,总得有些本事,否则就是一个端茶送水的,陆姑娘随便找一个都比你好得多了,是吧?” 这话说的……端茶送水的也好过你这个狼子野心的。 陈平嘻嘻一笑,道:“本事倒是有一点,我家小姐琴曲书画样样精通,我耳濡目染,也得了些水准,但还不及宇文公子。” 陆玄儿心里一惊,柳眉微蹙,盯着陈平的眼神,闪烁不已。 宇文化及眼神一闪,笑道:“既如此,何不如让陆姑娘在演奏一曲,你与她一曲相合,我也想看看,陆小姐身边的一个下人,有多少能耐,可以在一旁轻蔑于我。” 不等陆玄儿开口,陈平淡淡一笑,道:“宇文公子这般说来,那小子若是不赏脸,就是看不起宇文公子了,只是我心却无轻蔑宇文公子的意思,还望宇文公子莫要自轻才是。” 嗯,不要自轻,但要懂得自重,自以为是的人太多了,可惜大部分都死得很惨,状元怎么了,老子上辈子也是状元……高考状元! “是吗。”宇文化及眼神深处一抹冷意一闪而过,看向陆玄儿,轻声道:“陆姑娘,你这位下人看来深得你心,若你有心,何不让他试试。” 陆玄儿心里暗叹,这人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在旁边看就看,偏偏要露出了脸色来给这宇文化及抓到,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明知道我没办法忤逆这人心思的,偏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玄儿看了一眼陈平,叹了口气,道:“既你有心,我就在抚琴一曲。” 她心里有些担忧,这陈平虽是太子爷身边侍读,可那太子爷就是草包一个,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太子爷不学好,总不会你一个他身边十年的小书童,能有多少才艺吧? 可这家伙却是这般信誓旦旦的,势必想着要和宇文化及一较高下的心思,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得罪了宇文化及,没好果子吃吗,来日你的身份他总是要知道的,你这不是给自己以后添堵? 陆玄儿眉心一抹忧虑渐浓,她其实惧这宇文化及,还甚于那大皇子…… 但很快陆玄儿又想到这陈平那异于常人的观察力和逻辑思维,这在张公公此事上就可体现得出来,或许他还真的有些本事呢? 第二十二章 陈平出马 “小姐,你的剑可否借我一用?” “拿去。”陆玄儿只觉得头有点痛,第一次借给陌生男人东西,她是这般的随意。 陈平握了握剑柄,笑着对宇文化及道:“宇文公子,在下就献丑了。” 宇文化及冷笑一声,他就真不信这下人的,可以和陆姑娘做出什么天作之合来。他和陆玄儿尚且一曲都只能唯有形意,就不信这一个下人,可以有多出彩。 原来他是已经自己看出来,他和陆玄儿只有形意,没有神意了,才会看到陈平眼有不屑,恼羞成怒。 陆玄儿自琴旁再次一坐,静心凝神,素手纤纤,如落珠般勾起琴弦,声势温和,如柳丝荡过春河,一汪清水细细潺流,自远方天际如绸缎般蔓延而来,细弱如燕,只是这也只是开头,陆玄儿此刻心无琴意,心中烦躁,琴曲由心而出,便也是虚有其表,接下来的琴曲倒是空有味道。 静不下心,就弹不出好的曲子来,既无知音,怎能让陆玄儿一曲温岚,她巴不得赶紧就结束了今日这晦涩的一天,曲子也就没认真去弹了。 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在她抚琴刚开始,琴曲渐入佳境之时,那人竟已随身而起,一剑秀舞,配上青衣,倒也有些许风流倜傥的味道。 陆玄儿眼神异芒一闪,这人这剑舞的,倒也有一手,看来太子侍读,也不是全无本事了。 陈平其实很想说一句,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作为太子侍读学到的,而是他前世上大学的时候特意表演的,那会儿他就为了泡妞,就专门学了几首很风骚的曲子,每次大学院系里有表演联欢会啥的,学校都会请他上台表演,没有一次不是欢动全场。 而他所学的那几首曲子,在这古代是还没有的,其中一首他自认为非常适合陆玄儿此番心境,加之他心有其他意,想要一举灭了这宇文化及的气势,从而让他知难而退,所以也是下了苦功夫了。 他一向是自诩低调的,可是这几天,他发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江湖身不由己,那草包太子爷虽然是草包,可人还真是不错,他的身份是太子侍读,如今也该给自己铺铺后路了。 他来了这古代有一段时间了,心里面想法渐渐不同于初始,如今草包太子爷身边危机四伏,他虽是危机,可少不得也是契机,甚至可以说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也是有野心的。 陆玄儿曲艺非凡,她在如何心情欠缺,可弹奏出来的曲子,一样是比得上大家之作,时而高昂时而激荡,依旧是在表明她此刻心绪的不稳定,和那一抹浓厚的不甘愿,都宛如一股子怒海狂涛,全然发泄出来,她本身没办法去突破那囚牢般的束缚,就只能借这曲子来表现出她心中的凄苦难言了。 和方才的味道是一样的,这首琴曲和刚才的意境相似。刚才宇文化及自演自舞,乐在其中,却不晓得此刻陆玄儿心中情感。陈平两世为人,哪里会感觉不出来,此刻一入道,他便是跟着陆玄儿的琴声,逐渐的进入了一种氛围里去了。 宇文化及脸色淡然,陆玄儿这个下人也是有些胆识,自己叫他舞他还真敢舞了,简直是找死。 砰! 一剑挥洒,势大力沉,同时陈平豁然持剑,高歌而出。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 这曲是前世的精忠报国,乃是奏鸣国土失散,愿以身报国,收复大好河山之意。 大理氏萧妃以一曲贺江山独奏失国悲哀,绝望天地,胸怀万千,陈平以一曲精忠报国,全然是无缝衔接。 他前世在上大学那会儿,为了泡妞学了不少曲子,院系表演所演奏的曲子也有不少,但真要让他找到一首可以和陆玄儿的曲子与之契合,还是很不容易的。 也亏他想得到这曲子了。 此曲时而高昂扩散,时而振奋人心,怒刀相向,欲拔剑纵横,乃是一个有心人,想要复国之心,在曲乐融和上,不说天衣无缝,也算是扣人心弦,震人心神。 陆玄儿脸色潮红,只听得她手下琴曲,高昂之时,心中似要拔山河,不甘之心,岂能言表,那九天之水轰塌之下的愤怒,就是那亡国之日心中的不甘和癫狂! 陈平一曲精忠报国,反歌而上,引情而入,实在是这琴曲的最真实写照了,那大理氏萧氏奏曲贺江山,不甘国土轻而易举的送入异国,可心中情思乃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若非有心,她何为奏此贺江山! 此曲大乾王朝人人皆知,家喻户晓,可其中真正的意味,极少人清楚。 所言贺江山,难道便就是真的贺江山吗!萧妃之怒,岂非如此,其心所向,便是守土复国! 陆玄儿心情激昂,数十年间,红尘滚滚,以曲成名,其中意味,谁人能详? 只闻她琴曲好听,可又有人曾解其意。 皇妃为了活命苟且送江山,她一样为了达目的送尊严,可真的是她所愿意看到的吗!反之,她不甘,她愤怒,她癫狂,她,只为突破囚牢,重拾尊严!为此,她甘愿付出一切的一切,可谁人能知,她心中的苦。 一曲终毕。 国送出去了,要拿回来。 尊严送出去了,一样要拿回来。 靠的是。 “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陈平以精忠报国二段此曲结尾,因为贺江山已经弹完了。 来日一天,必将长刀所向,收复应该收回来的! 宇文化及脸色苍白,退后两步,呆呆的看着陈平,这段时间很快,一曲歌完,却又像是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你,你大逆不道!!”宇文化及大怒,神色苍白,已然气得发抖。 陈平早猜到会有此结局,只是这小姑娘,实在是让他于心不忍。 陈平眼神微冷,第一次毫无惧意甚至以藐视的味道看着对方,淡淡道:“宇文公子此话严重了,曲乐奏兴而为,何来大逆不道。” 他是个路人,许多事情,看看就一笑而过,天下间不公平的事非常多,他没义务也没心思去管,可是他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威胁一个女孩子,陈平只能呵呵了。男人可以贱,可要是贱到以权势威逼女人做她不愿意的事,那和禽兽败类一般无异。 陈平在现代最讨厌那些什么以权压人,以势迫权然后潜规则啥的了,对于这些他很痛心疾首,很生气也很愤怒,所以他一直在努力朝着科室主任的位置上努力爬着…… 宇文化及震怒道:“我大乾朝开疆辟土,国运昌盛,你却与这贺江山之曲谱歌,寓意隐忍重拾国土,莫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 陈平大手一挥,傲然道:“宇文公子高抬了,一曲便能代表我大逆不道,那淮河风月间,无数前朝人士所谱的其他乐曲,大部分也都是收复疆土之意,可如今这些所传的曲子,难道就无人演奏了不成。那淮河江南恐怕每日都有人奏曲,其中不乏前朝传下的,那些演奏前朝曲乐,只要有关于前朝收复的,那便是对后朝不敬,就是大逆不道了吗!” “你,你……”宇文化及神色难看,沉声道:“你强词夺理!” 陈平淡淡道:“不是我强词夺理,是宇文公子入了障了,这此曲本就是民间乐曲,寻欢作乐而为,若真按你说的只是一道此曲,就是大逆不道,这天下间就无人敢唱曲了。” 这话倒是不假,淮河江南风月层出不穷,那般地方,无数民风曲乐,更加大逆不道的有之,可大家不都是在唱的? 宇文化及这会儿亲力亲为,实在是如孩童般,恼羞成怒的欲加之罪了。 “宇文公子。”陆玄儿缓缓起身,眼神坚定,道:“民之根本是何物。” 宇文化及神色一愣。 陆玄儿冷冷道:“琴曲本为民间之乐,民之乐,乃江山社稷之根本,若民无乐,便是苦。” 宇文化及身子一震,呆若木鸡。 “陆姑娘说得是,在下来日在来拜访,今日暂且告辞。”宇文化及深深的吸了口气,神色苍白。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平。 二人合曲,其中神韵,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高他几百万倍。在留下来纯属丢人现眼。 第二十三章 自在时光 风儿如落下的孩童,温润人心,微风拂过,带动一缕馨香,淡雅如麝兰。 一袭素缟,婉约绰立,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早前的幽怨委屈早已不复存在,可谓是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陆小姐最近曲艺又精湛不少,有偷练。”陈平此话衷心赞佩。 “哪敢哪敢,比不得陈公子。”陆玄儿笑容深深,让人见之难可言会,当初称呼下人的她,如今态度变了不少,改叫公子了。 陈平嘻嘻一笑,道:“还要多谢陆姑娘方才为我说话了,否则这宇文化及还不知道怎么给我扣大帽子,说我大逆不道。” “事实就是如此,并无不可言的,我就是风尘中人,这曲乐民间所向,他说不到哪里去。”陆玄儿一看这人左顾而言他,只得轻轻一叹,道:“公子好才艺,好才情,知玄儿懂玄儿者,唯公子一人也。” 一语既出,无疑点明了,陆玄儿是知道刚才陈平那首曲乐之真正含义的。 “陆姑娘说的哪里话,怪不好意思的。”陈平大手一挥。 陆玄双目一扫,眼见这人一脸洋洋自得,鼻孔都要翘上天了,哪有半点不好意思的嘴脸? 人人都做伪君子,就你这人偏要做真小人。 “这宇文化及就是个心思狭隘之辈。”陆玄儿眼神微微转冷,道:“要不是他的身份……” 陈平眉头一抖。 陆玄儿淡淡一笑,未曾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题一转,道:“今日不论如何都是要多谢公子,若不是我留下你,你也不会被这宇文公子为难了。” 陈平眼神深处微微一闪,摇了摇头,道:“说不上谢不谢,本来就是我轻视了他,他看到了不爽也情有可原。” “他本来就与我曲艺不在同一平线上,何须真的去捧他臭脚。”陆玄儿傲然道,方才宇文化及自娱自乐,谁都看得出来。 陈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那宇文化及虽然曲艺没和她在同意水平,可怎么样也还算个风流倜傥的。 “公子,你近些日子可有要事?”陆玄儿叹了口气,突然认真的看着陈平,说出了这么一句云里雾里的话。 陈平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你近几日便都来寻我。” 石破天惊。 陈平一慌,道:“陆姑娘,咱说了门户有别的。” 皇天寺下陈平说过了这话,那会儿陆玄儿一笑置之,嬉笑怒骂。可这会儿陆玄儿一听这话,脸色顿白。 陆玄儿脸色难看,紧咬玉齿,道:“是啊,的确是门户有别,倒是难为公子了。” 一个要杀太子,一个太子的人,若让人知道他时常来寻自己,哪天那件事捅出来了,他岂不是要大难临头? 陈平心道,我是嫖客,你是红牌,我天天来霸占你,岂不是得做好出门挨板砖的准备? 陈平眼见这小姑娘心绪不高,眨了眨眼睛,道:“不过既然陆姑娘高抬,那小子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趁着今儿个月圆风高,不如叫点小酒,我与姑娘座儿论弹,咱们讨论一些有趣的如何,比如怎么a变成b,b变成c,c变成36e。” 陆玄儿一呆,眼看着这人神情猥琐,暗自口水流了一地,她心里一跳,急急道:“公子莫不要折煞小女子了,以前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公子珠玉在前,哪敢在班门弄斧。” 陈平嘿嘿道:“哪里哪里,你要知道,我一向很低调的,你这样一直夸夸夸,我真的会不好意思的,你看,我脸都红了。” 说着还指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陆玄儿一吓,躲开一步,羞涩道:“公子言重了,今日公子解玄儿心中怨苦,仿佛让玄儿如沐春风,望之大道,若无公子点化,玄儿当不知如何是好。” 陈平一叹,这小姑娘的,何必呢,说了会不好意思的,虽然我本意的确是为了解开你的衣服,哦,心结。 任凭陈平两世为人,脸皮不薄,这会儿也被这陆玄儿说得飘飘欲仙,寻不着北的,被美女夸本来就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何况还是一个琴棋书画的才女,公子你好厉害,公子你好棒!!! 陈平眼神有些猥琐**。 看着陆玄儿一脸疑惑,他赶紧抹了把口水,脸色一板,道:“玄儿姑娘恕我一言,人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见得是好事。” 这人一会儿跟头猪一样望着自己,一会儿又这般郑重其事,也不知哪个才是真的他了。 陆玄儿自嘲一笑,道:“公子莫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命不由我。” 她有难言之隐,却是缄口不言,也不知到底和那大皇子什么关系,竟肯这般卖命。 那贺江山一曲,便是道尽了她心中的不甘与酸楚。 陈平一叹,轻声道:“罢了,姑娘的事,姑娘自己有分寸,小子也不做假手施为的事,只是看姑娘年纪轻轻,有些不忍。” “公子有此心,那便是够了。”陆玄儿委婉一笑,声音显得有些清晰,道:“但公子还没答应过我,近日还来我这的,公子才情不凡,我与公子相见恨晚,还望公子不吝啬赐教。” 陈平暗笑,你不就是怕之后宇文化及一直来找你,所以拉我当垫背吗?以为我不知道呢。恐怕你最近这几天躲在这里,就是为了躲那人吧。 似晓得自己心思被看破了般,那陆玄儿微微一阵羞涩,如桃花染彩霞,似天边云月。 陈平笑道:“与姑娘坐而论曲,正和我心,我哪敢不从,只希望姑娘不要嫌弃本公子才疏学浅就是了。” 陆玄儿眼神一亮,欣喜万分。 “对了,姑娘那画,你可是还了?”陈平想起宇文化及那幅画来了。 陆玄儿点头道:“此事还要多谢公子,要不是公子点化,我便是为难了。” 这样说来,结果应该是不错,给了那个大皇子,必然是深得那人之心意。 “那就好。”陈平暗叹,这陆玄儿和那大皇子,恐怕也是有深不可测的关系。 陆玄儿走上前,缓缓道:“公子,多谢,你帮玄儿的,玄儿铭记在心。” 这赠画之忧,上次陆玄儿没感觉得出来,可后来她一想,此人并不需要如此花费心思帮自己,反之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清楚他中了自己的剧毒,可他不济前嫌,依旧给自己想方设法,还了那画,且解了她忧,也添了那二人之欢,此一举三得,实在让她感慨万千。 或许他是为了给他自己铺后路,为了今日求解药,所以那日才帮我的吧。 陈平为什么会帮她?难道是为了后来求解药所以才帮的?短浅!陈平是那种鼠目寸光的人吗,他其实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深入浅出。 当陈平从万花楼离开的时候,心里还是很舒服的,这陆玄儿有心结,他看得出来,两世为人,他自是可以瞧出陆玄儿心思,此女在为大皇子办事,但不是有心的,其中恐有难言之隐。 她是惧怕那大皇子,可是她更害怕那个宇文化及。 不过这些对于陈平来说都不算事,现在他在知道陆玄儿并未真给他下毒后,心里最重的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了。 接下去几日,应了陆玄儿邀约,每日去与她弹琴舞剑,其中滋味,自也是舒服得很,天上人间,莫不如此了。 而在陈平时常去寻陆玄儿之后,那宇文化及果真没在来找陆玄儿了,似乎也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能深得陆玄儿之心,懂陆玄儿之意的下人在,他完全只能珠玉在前,木椟在后,充当那木椟了。 这种情况下只要是聪明人就不愿意来找不自在,第一次是灰头土脸,第二次在跑过去可就是没脸没皮了。 宇文化及没来找那陆玄儿,那陆玄儿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看起来就如焕发了第二春,每日在万花楼后院的亭台轩榭,舞曲弄艺,倒也其乐融融。 反正她也不算得罪宇文化及,只是那宇文化及自己没脸在来而已…… 陈平会唱的歌很多,精忠报国,霸王别姬只是其中之二,颇为古风的还有一些,甚至那千古绝曲十面埋伏,当初他也偶有涉猎。而在一次偶然之下,当他弹奏出十面埋伏的时候,瞬间被陆玄儿惊为神曲,一而再的拉着他,想要跟他学这十面埋伏之曲。 对于弹琴吹箫陈平是不会,但当年在读大学时,偶有在台上表演的机会,在前世老师的帮助下,稍微得到了一些专业指导,这十面埋伏,就是其中之一。 这曲艺在这另外一个平行世界,显然是没有的,由他弹奏而出,那便是他演奏第一人。 而当他大言不惭的跟陆玄儿说,这曲子是他有一次杀鸡时参悟而出,陆玄儿只能用翻白眼来回应她。 十面埋伏,乐趣激烈,震撼人心,由琵琶独奏,于陆玄儿来说,简单至极,她本来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琵琶曲艺也不在话下,自是一学就会。 从此之后,在这个世界,世间多了一个女子会演奏这十面埋伏之曲。 此曲乃是表现当年项羽被大军包围走投无路时的场景,作为那一战之后乌江自刎的一代枭雄,这十面埋伏很好的诠释了当年项羽和汉军分庭作战,反被包围的那种紧张和扣人心弦的激昂,声动天地,金鸣如雷鼓,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涕泣无从也,乃是一曲真正的惊世之曲。 当陆玄儿闻听此曲之时,其人震撼,心神之颤抖,无以言表,仿佛置身于那宏伟大气的楚汉之战中,便是阅尽无数琴曲妙艺的她,也不得不感于此曲的辗转变化,实属鬼神之作。 由此之后,陆玄儿已然对陈平心系一分,知晓此人,才情非在自己之下,便也尊敬一分。 第二十四章 难产 “林统领,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呜呜呜,陈侍读,我夫人要生了,我得先回去一趟。” “啥,你有夫人了。” “对啊,真是造孽,怎么这会儿要生了,府内来人,报于我说是难产。”林统领一身盔甲松松懈懈,满头冒汗,朝着府外就奔了过去。 本要去万花楼的陈平就折返了过来跟了过去。 林统领急忙道:“陈侍读,你这是作甚。” 陈平挥挥手道:“我跟你过去看看。” 这林统领一直都是留在太子府,兼备护卫太子府周全的重任,从未离开过太子府,这老婆要生了都不在身边,衷心可见一斑,也忒不容易了。 林统领吃惊道:“你要跟我过去?” 陈平瞪了他一眼,道:“别忘了我爹是谁,我跟你去看看,若是最后不行,我可以找人来救你老婆,难产并不是小事。” 在现代不是小事,在古代更是大事。 林统领一下子记起来了,这陈侍读可是当朝一品御医陈旭之子,其父医术不凡,可是给皇上大臣们治病的,也是救过先帝的人,乃是国医圣手,谁都对他赞誉有加。 林统领欣喜万分,道:“多谢陈侍读了,那咱现在就过去,只是你不是今天要继续去万花楼……” “哎呀,那先放一边,林统领你老婆要生了,这可是大事情,人命关天,那万花楼的事先放一边。”陈平打着哈哈道,万花楼里面真正的刺客是陆玄儿,林统领可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张阉人曾经进入过大皇子府,也知道太子爷遇刺,或许跟张阉人和大皇子有关,可却不晓得万花楼有哪些刺客。 林统领激动道:“陈侍读,你,你真好,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陈平义正言辞道:“林统领衷心日月可鉴,老婆要生了都还守在岗位上,林统领才是我最佩服的人。” 这话倒不是陈平拍马屁,而是他真觉得这人可敬可佩,老婆要生了,还守在岗位上,换做现代人这种事情是要不得的。但是保护太子爷的周全,是皇帝指派他来做的,他做到这份上,完全是出于责任。 林统领他吃的是皇家粮,做的是皇家事,若真不是不得已,便是无法离开太子府,若不是他府内下人来报,说他老婆难产,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节骨眼离开太子府的。 太子爷的周全是他护卫的,若是太子爷真的出了事,他人头不保,但现在家里妻子难产,就是不得不离开一会儿了。 二人出了太子府,林统领早吩咐了他手下去牵了马来,一个上马。 陈平拉住了他的马绳子。 林统领赶紧道:“陈侍读,上马啊。” “哦。”陈平就上了他的马。 “……” 陈平总不能说他不会骑马吧? 看着旁边另外一个太子府随从拉着一匹马,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也有些晕乎乎的,骑马,老子只会骑另外一**,可惜他会骑的是母马。 林统领的府邸不大,却是在京城西城一处小宅,他本是给皇帝办事的,二十年来,得了皇恩,受了皇命,无数次立功,自有赏赐,这林统领府内,也算是有些门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废话,林统领的妻子在生孩子,能不热闹吗?当今皇帝的御前侍卫统领,若不是在太子府办事,在其他地方他的身份,就是比起六品官位都不逞多让,御前侍卫虽是七品官职,可他们每日都在皇帝身边,最接近皇帝,若是有人有谋害皇帝的心,他们说斩就斩,谁能敢说半个字? 何况这林统领本来就深得皇上的心意,不然也不会派他护卫太子,这一点是谁都清楚的,所以林统领官位虽低,却无人敢真把他当下人。 手握大内令牌的人,随意出入皇宫,这等尊耀,谁人能有? “林大人这里!!!” “啊!!” 只听得一个屋内传来几声呼喊,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让人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林统领黑脸虎目,昂首阔步,行来虎虎生风,那脸色焦急,却仍不掩盖他眼中的精芒,这为军的就是不一样,更别提是天天在给皇上办事的了。 “夫人怎么样了!!”林统领虽然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是一来到内屋门外,还是忍不住抓住了一个下人的肩膀就是喝问。 那下人被抓得疼痛难忍,只能硬着头皮道:“还不知道呢,这会儿产婆在里面,说胎儿出不来,已有一个时辰了,夫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一听这话,当即林统领就要往里面冲。 陈平汗颜,这林统领也是急性子了。 果然就在这时候,里面一个老婆子已经过来,一把拉住了林统领。 “林大人,你可不能进来啊,你夫人在生孩子,这时候你进来不是染了晦气了,何况你们男人家的,哪里能看到这等场面。”老婆子埋怨道。 这话说的,古代观念就是这么根深蒂固,现代人接生的还大部分都是男医生呢,怎么男人就不能进去了。 不过陈平也知道这古代就是这样,男尊女卑,女人本就是生儿育女的,可有可无,在古代毫无地位,如林统领这般关爱的,怕是少得很。 殊不知,其实林统领对她夫人,乃是一辈子愧疚,娶妻多年,每日待在皇宫内,守护皇上周全,陪老婆的时间屈指可数,如今难得才有一子,又是难产,妻子和孩子都危在旦夕,他岂能不心中焦虑。 “啊!!”内屋再次传来一声嘶声竭力的叫声。 闻听这声惨叫,林统领心中更加急不可言,不耐烦道:“让开让开,老子要进去!” “这可使不得……”产婆子的话戛然而止。 铿锵! 林统领拔刀了,怒目而视。 陈平无语,一步上前拉住林统领,把他拔出来的刀按回去,随后对那脸色苍白吓得面无人色的产婆道:“哈哈,老婆子勿要吓坏,林大人心里急,不是有意的。” 老婆子吓得早就不敢说话了,谁见了有人在面前拔刀都不会还能安然,何况是面对虎虎生风的林统领,那杀气已经表露在外了。 看林统领言语表情,竟是有些急怒,那模样怕是要在不让他进去,就真一刀要砍人了。 军人耿直可见一斑。 陈平叹道:“林统领,你又不是郎中,也不是产婆,你进去能做什么,别耽搁了人家老婆子的时间了,你家夫人这会儿需要这产婆,你便是不要在添乱了。” 这话说的可是在理了,如今林夫人生孩子在望,这林统领在这里只能是添乱,毫无用处。 生孩子本来就是医生的责任,这会儿难产,你一个大男人进去也没用,总不能一只手把那孩子掏出来吧…… 产婆早已吓坏,看到林统领神色渐渐沉默下来,嗫嚅着道:“林大人。” 林统领挥挥手不耐道:“还不进去!” 产婆忙不迭就转身回去了,汗都流了满头。 内屋便是又再次传来了呼喊和声音,其中那林夫人的惨叫尤其大声。 看着门外进进出出的丫鬟,端着的水盆都有好几个,内里血水触目惊心,即使是御前侍卫,杀人不眨眼的林统领,看了都是心惊沉重,那可是他夫人的血。 反倒是陈平一脸跟没事人一样,他前世做过了不知道多少手术,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一个手术下来,有时候人的血都流光了,还得从血库里面调血呢。 这场面在他看来,还算是小的了。 可某人就不这么看了,林统领在原地走来走去,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 在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内屋声音越加高昂,林夫人的叫声也是开始有些后力不足了。 陈平暗道不好,这难产也难产得够久了,这会儿声音不足,乃是中气不够,累乏而顿,若是在这个时候停住,昏迷了过去,氧气供应不足,胎死腹中是一回事,怕是连人都要交代。 果不其然,在这会儿产婆又走了出来,哭道:“有点糟糕,孩子一直出不来,夫人流血不止,难以为继了。” 林统领脸色大变,怒道:“保我夫人!” 产婆急得一头汗水,道:“尽力,尽力。” 说完就打算进去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后面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转身一看,赫然是林统领带过来的那位小少爷公子,面向白皙,颇为风流,三分女人味,七分潇洒,也是一身穿着不凡,青衣配饰。 产婆疑惑的看着这少爷模样的男子,心里不解,这会儿林夫人危在旦夕,可容不得半点时间差池,这人抓住自己有何意思。但她知道这人恐怕不简单,否则林统领方才不会听他的话,按捺住了性子。 望着林统领疑惑的神色,陈平叹道:“老婆子,我跟你进去。” 林统领大吃一惊,道:“陈侍读,你……” 陈平脸色郑重,道:“林夫人这会儿情况恐怕不妙,失血过多,供氧不足,这是难产最要命的一步,若是处理不好,孩子死了没什么,恐怕林夫人都可能休克致死。” 供养不足,休克而死,这各种现代名词,他们是听不懂的。 林统领只知道,他的孩子可能不保,夫人也可能会死。 林统领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下来了。 倒是产婆一脸呆滞。 第二十五章 准备开刀 难产嘶声竭力之下容易发生脑缺氧,这造成的一系列身体机能变化就是,力气不够,头晕,供氧不足,这时母体脏器衰竭失血过多,最终会导致休克,在现代或许还可以做手术抢救,保母弃子,做心脏复苏,进行输血。但是这可是古代,哪来的手术和技术。 这也是为何古代母体大部分难产都会死亡的缘故,他们没有高科技的仪器,在产子前预防,也无法做b超从而去知道是否胎位正常,甚至没办法在出现难产濒临死亡的时候做抢救。 看到陈平进去,老婆子在后面呆了一下,才想起来要过去阻拦。 可惜这个时候陈平已经进去了。 老婆子刚想有所动作,陈平已经神色一皱,回头瞪了一眼,道:“一边去!” 老婆子一脸尴尬,道:“这如今只能保林夫人了,而且还不一定能保得住的,得赶紧打掉孩子让林夫人停下来。” 林统领神色无比难看,这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继续生下去,否则她的夫人性命堪忧。 “啊,不好了!林夫人要不行了!”突然里面一个丫鬟再次惊呼。 只见此时,那林夫人竟是没了声音,血流不断,内屋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带了出来,触目惊心。 产婆子神色骤变,面色惊恐道:“林夫人快不行了。” 林统领震怒道:“还不去救人。” 产婆子哭丧着脸道:“这,我,我又不是郎中,现在只能把孩子打掉了,不然林夫人真的会死的。” 林统领脸色阴沉,咬牙道:“那不要孩子了!” “慢!”陈平看了一眼神色苍白的林统领,眼神迥然,道:“林统领,你信不信我?” 林统领神色一怔,沉默了下,突然道:“陈侍读,你,你……” 陈平苦笑道:“时间紧迫,若你真的信得过我,我有办法救他们母子,也不需要打掉孩子。” 林统领身子陡然一震,颤声道:“陈侍读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平点了点头,医生不能说太肯定,但是这会儿他很有把握。 那产婆却是一脸喃喃,道:“孩子是不可能在生得出来了,在继续下去,林夫人肯定会死的。” 陈平缓缓道:“林统领。” 林统领直直凝视着陈平,此时的他,只觉得眼前的陈侍读,有一种逼人的自信,就好像对于他来说,抢救回来他的妻子和孩子,只是小事一桩一样,毫无半点虚假的面庞,有的只是云淡风轻的安然。 林统领莫名的心中涌出了一股子信任,默然无语。 陈平暗叹了口气,就要走离开,在家属不同意的情况下,他们医生即使有能力,也不可以擅自做手术。 但就在这个时候,林统领返身抓住了陈平的手,脸色异常坚定! “我不能在对不起我夫人,孩子我要,夫人我也要。”林统领神色郑重,沉声道。 陈平愣了一下,笑了笑,轻声道:“放心吧。” 然后陈平转过头去,“老婆子,你去帮我找几把小刀,一把剪刀,还有针线,都要非常干净的,还有酒精,消毒的,在一些纱布,最好在有些止痛的。” “啊?你,你要这些做什么!!” “别问了,你去拿来就是,林夫人这会儿可等不下去。”陈平微微皱眉,这古代镇痛麻痹神经的药肯定不是非常好,不然上次太子妃痛成那样,那些御医不会素手无策,但聊胜于无,否则等下开刀是非常痛的。 林统领在旁边看着,不知这陈侍读是何意思,只是听他说得严重认真,便叱喝道:“还不快快去拿!” 真正的男人就是这般不需要优柔寡断,一旦决定下来的事,就以迅雷之势去完成,即使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于是产婆子就带了几个女眷出去了。 陈平对林统领道:“等下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有些出格,林统领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 林统领咬牙道:“好,听你的。” 陈平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内屋都是女眷丫鬟,这会儿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郎进来,都是吃惊不已,脸色羞红。 床上林夫人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眼神毫无焦距,哭得跟个泪人,见了有个陌生男子进来,慌张之下,却也不得半点分寸,无法言语,只是哀嚎不断。 其中场面陈平见怪不怪,当年在内科操刀的时候,产科人手不够,他也是曾经有去开过刀的,所以开刀手术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如果不是那次飞机失事,恐怕他在过两年就是提名主任了,他的实力和医术是毋庸置疑的。 陈平卷了卷袖子,缓缓对床上的那女人笑道:“我是你郎君的友人,夫人过会儿勿要紧张,我可保你母子平安。” 林夫人身子似微不可查的一抖,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眼神里也有了亮色,可惜她疼痛难忍,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多时,那产婆子带着几个丫鬟女眷,就拿着一系列所需用品进来,古代这些东西肯定没现代先进,但现在事出从权,有总比没有好,何况以陈平的医术,在他心里,什么手术刀都是一样的。 “你们两个丫头,手洗干净,在帮我。”陈平点了两个看起来比较精明能干的,刚才就是她们进进出出抱着水盆。 二人早已知道他是林大人的朋友,一听这话,当即二话不说,就去洗手了。 “给我那小刀。”陈平把手伸到旁边干净的面盆里面,洗了洗,凝神的注视着身下的林夫人。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是这个古代的陈侍读,而是一个医院的医生,他身下的人,就是他的病人,他有责任让她脱离痛苦,让她远离灾病。这是他做医生的责任,也是为医的父母心,在这世间,只要拿起了这把刀,他就有责任和义务让他们脱离痛苦。 这是他为医十年的医训。 一个丫头片子就把那小刀递给了他,小刀早被清洗过了,干净得很,这人手也洗过了,也不会脏。这年代没有无菌操作,没有一次性手套,但是现代多得是那种产妇半路突然生孩子的,也都没有什么一次性手套去接生,事出从权。 第二十六章 成功 看着这少年郎一手持小刀,脸色郑重,当即朝着林夫人的肚子砍去,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一刀下去,只听得惨嚎之声骤然而起,这古代可没有很好镇静麻痹神经的西药,这一刀实实在在就是白刀子下去,疼痛自然剧烈无比。 外面一听动静,却是那林统领按耐不住,打算进来了。 陈平叱喝道:“别进来。” 这林夫人是他的老婆,看到陈平这样下刀,必然是会影响他的想法,古代可没有开刀手术这种可怕做法。 林统领身子一顿,咬了咬牙,沉默着停住了身子,果真没有继续进来。 那三个字别进来,里面饱满着一股子不容质疑的镇定,毫无半点慌乱,就仿佛他才是主宰,让林统领生不起半点的抵抗心思。 在这个房子里,在这个床上,在拿着手术刀的陈平看来,此时的他,他的话,他的命令,谁都不允许违抗,因为,他是医生,他在救人。 那些丫鬟老婆子看到这场景,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可看到林大人在外一点不动,大家都是惊恐之余,渐接沉默,只是她们的脸色早已吓得无比苍白。 “按住林夫人。” “给我剪刀。” “小刀。” …… 晚间夜色下,林府里面,一片寂静,从陈侍读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林统领在外面走来走去,脸色焦急,毫无半点沉静,这是在他脸色极少出现过的,作为为军多年的男人,又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沉静自如是应对一切突发事件必要的基本情绪,否则如何保护皇帝,如何做御前侍卫。但是任凭他在如何心绪稳定,这会儿也是忍不住焦虑了起来。 里面一个是他老婆,还有一个是待产孩子,林统领平静不下来,两个都是他最亲近的人。 内屋不时传来的是他老婆的哭喊,一声一声,此起彼伏,虚弱中夹杂着痛苦。 “陈侍读啊陈侍读,要真不行,保我夫人即可。”林统领一头汗水,在外面踱步来踱步去的,眉心的黑线都拧成了一股粗绳了。 他的话刚一落下,内屋里面,猛的传出来一声婴儿啼哭。 听到这个声音,林统领脸色一呆,只觉得整个人都麻痹住了,毫无思想的空间。 “大人,大人,是个公子。”里面的产婆一脸震撼的跑了出来。 为什么说是震撼呢?理由很简单,她从来没见过有这么一个人,可以把一个孩子从肚子里面完好无损,甚至在林夫人安然无事的情况下,给带出来!! 所以她震撼,她震惊,已经到了翻天覆地的心绪! 林统领身子跟着一震,看着被抱出来的那个婴儿,大概他一个拳头大小,眼睛紧闭,眉毛还没长出来,就跟一个圆滚股的肉球一样。 林统领脸色一喜,颤颤巍巍的接过手来,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联系在了他手上。 “我夫人呢,我夫人怎么样了。”林统领惊喜之下,还没忘记,他还有个老婆在屋子里面。 产婆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牙道:“林夫人还没什么事。” “没事?”林统领骇然道:“陈侍读真的是既保了我夫人,又保了我孩子?” 产婆沉默了下,道:“林大人,可否告诉老朽,此人是谁?” 林统领愣神一会儿,道:“他?他是太子爷身边的侍读。” “太子爷身边的侍读?他不是郎中,那他怎会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技术,那手法,那刀术,在不完全伤到夫人情况下,将孩子带出来,此乃我活了一辈子,生平仅见,独一无二。”产婆一听只是太子爷身边的侍读,瞬间更是震撼得合不拢嘴了。 林统领想起什么,继续道:“他父亲乃是我朝一品御医陈旭。” 产婆倒吸了口凉气,摇头叹息道:“怪不得,怪不得,普天之下,圣手唯有陈旭一人,只不过我未曾想到,他的孩子竟有这般功力,怕是青出于蓝了。” 林统领才不管其他,只是一味询问道:“我夫人现在可还无碍?” 产婆脸色复杂道:“陈小哥那一手出神入化,并未伤身,夫人虽失血一些,可也只是皮肉,我竟未曾见到这么厉害的医术,实在是惭愧。” 林统领才不管那医术不医术的,他只知道,他的夫人这会儿没有事情。 林统领神色欣喜,二话不说就欲要打算往屋子里面进去,他夫人没事,孩子也生下来,这会儿一切万事大吉,他也没多少顾虑。 但在这时候,产婆已经拉住了他,同时嘱咐道:“陈小哥说了,你现在也还不能进去,夫人的,嗯,手术还没做完。” “手术?”林统领没反应过来。 产婆苦笑道:“是那小哥说的,我也不晓得是何意思,只是那小哥实在是厉害得很,那手法简直是神乎其神。我看他那模样,你务要担心了,夫人没事的,未曾伤到夫人哪里。” 林统领点点头,道:“那我就在等等吧。” 产婆心中暗叹,那陈小哥也不知道是哪里学的这一手,实在是令她大开眼界。这国医圣手,当朝一品御医的孩子,果然是不同凡响。 林统领在外面继续等,那孩子就被下人抱下去了,这会儿生出来的孩子,可不能受凉受惊。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时间,陈平是足足花了两个时辰的。 没办法,剖腹产过后的手术缝合,的确是需要更多时间,一针一线,都需要非常小心,容不得半点意外。这不是开刀几刀下去剖腹那么简单,而是需要精心缝合,若有半点疏忽,线头不小心穿错地方或者怎么了,那就是要命了。 所以这一阵剖腹产的术后缝合,陈平是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比开刀拿孩子,多花了好几倍时间。 手术结束时已经是接近晚上了,可见这一下子手术是做了多久的时间。 从内屋里面出来,陈平早就筋疲力尽,脸色苍白,一头大汗了。好在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每次手术完都是累得跟头猪,倒也不会感到不适。 “没事了。”陈平呼出了口气,只觉得人晕乎乎的,一头就直接栽倒在了林统领的身上。 林统领一步上前,眼神迥然,沉稳有力的大手上去扶住,力气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温和。 第二十七章 恩情 一抹鱼肚白从东方天际升起。 当陈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大白天了,昨晚做了几个小时手术累得晕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到隔日清晨了。 这一世的身子骨真是弱到不行,跟个小娘们一样,在前世他做三场手术都不会觉得累,这一世只是一场剖腹手术就支撑不住了。 “这身子骨弱成这样,看来以后还是得多锻炼。”陈平嘀咕两声,双目一扫,这是一间陌生的厢房,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太阳高挂。 推开房间的门走出去,旭日东升,初阳刚上,只见得那院里面一道黑影,手握长刀,一劈一砍,均是凛冽杀伐,气势如虹。 似有所感,一声沉喝,那道黑影豁然收刀,转而看向身后,露出一抹醇厚的微笑。 “陈侍读。”这人情绪显然不低。 陈平笑道:“林统领好兴致,这那么早就起来锻炼了。” 哎,怪不得人家比咱壮,这不明摆着,多锻炼身体棒。 林统领畅怀开胃,哈哈大笑道:“这会儿我闲着也是闲着,加上府内你就认识我,我便是在此甩点刀子了。” 陈平眉头一抖,这话说得随意,可陈平却是听出了其中的关心,这府里他陈平的确谁都不认识,可他既然睡过去了,那林统领自然就不能丢下他,担心他醒过来对此地不熟,陌生得紧,于是就在这外面候着了。 这林统领也算是有心了。 陈平道:“令夫人怎么样了。” 林统领一听这事,当即神色郑重道:“我夫人已经醒过来了,就是身子骨有点虚。不过叫了几个郎中看过了,没有大碍,调养些时日就可。” 陈平点了点头,这就好,生孩子的女人确实是需要多加调养,补补身子,否则以后会留下病根子。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陈平就呆住了。 眼前的林统领豁然拜倒,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林统领你这是做什么!”陈平大吃一惊,过去扶起,同时大汗不已,这是要折老子寿是不是。 林统领深吸了口气,沉声道:“陈侍读,这次我夫人的命是你救的,我孩儿也是你抢救的,若没有你,我那夫人不晓得如何,但是孩子那是肯定没有的。” 原来是这事,陈平挥挥手,道:“小事一桩。” 可不是嘛,前世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手术,救了不知道多少人,这事都见怪不怪了。只不过在前世大部分人都是钱一交,手术做完就拜拜了,也就这林统领那么郑重其事。 殊不知这古代不一样,他是军人出身,对夫人感情深厚,加上自娶妻以来,极少回家,都是在皇宫里当差,对他夫人更是深感愧疚,此次他夫人临盆在即,本是幸事,可天有不测风云,竟是难产,甚至差点要了他夫人的命,若不是陈平出手相救,怕是孩子保不住不说,他夫人都可能要毙命。 那他可就真的一辈子难辞其咎了。 所以陈平可以说是她们母子俩的救命恩人,说是大恩都不为过,他这一拜在他看来,陈平也是当得起的。 在现代就没这种待遇了,救了人,钱一丢,住院费一交,你走我的,我走你的。也就是这林统领性子耿直得很。 林统领表情认真,庄重道:“陈侍读大恩,在下没齿难忘,若是来日有需要,鄙人定当万死不辞。” 陈平哈哈笑道:“林统领严重了,这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林统领点头道:“陈侍读义薄云天,救命的事对你来说都不放在心上,林某人佩服。” 一场手术而已,算什么,老子上辈子经手的手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样这么跪,我也吃不了几年饭了。 他知道这林统领性子直接,做事率直,是真性情的人,也就笑笑而过。在他眼里,只要是人救回来了就行,做医生的他,只要把病人救回来,就万事大吉。这是一种职业问题,在他手下的病人,救回来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对了,我们这昨晚没回去,太子爷没说什么吧。”陈平随口问道,这太子爷最近是心灵脆弱期,一下子护卫统领不在,贴身伴读也不在,他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小环儿了。 林统领点头道:“放心吧,我昨晚已差人去跟太子禀报了,说你暂留我府中过夜,太子爷也应允了。” 这样就好,汇报一下总是好的,这是做人的态度,吃人家住人家的,总不能出了门一声不吭。 倒是忘记一件事了,这几天以来,陈平每日都会去万花楼寻陆玄儿,教她戏曲曲乐,昨晚没去,也不晓得那陆玄儿会不会有疙瘩。 “陈侍读,这今天就在我府上吃了在回去吧。”林统领心情大好,咧嘴大笑道。 陈平笑道:“林统领喜得佳子,自是应当如此。” 这林统领乃是皇帝身边办差的,可以给皇帝拍下来给太子府做统领,可见能力肯定不一般。 林统领傲然道:“我那孩儿乃是你出手才有的,若无你便是无他,要不这样,我这等鄙人都未曾读过书,你陪太子爷读了十年书,你就为我那孩儿取个名如何?” 陈平大吃一惊,这古代给人家孩子取名,要么可是需要长辈级别的,要么得是对方父母非常尊敬的人。 “这可怎么使得。”陈平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林统领哈哈一笑,道:“怎么使不得,陈侍读乃她们母子俩救命恩人,加上陈侍读医术高超,又和太子爷读了十年书,你那学问,必然是我们所不能及的。莫不是陈侍读看不起鄙人,觉得没那资格让陈侍读请个名字?” 陈平一听这话,当即苦笑道:“林统领说的哪里话,既然林统领不介意小子年幼之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统领脸色一喜,这陈侍读乃是当朝一品御医之子,又是太子爷身边的红人,若是太子爷真的一日登基,这等寒窗兄弟的感情,必然是不会落了下乘,太子爷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到时候真得了权势,肯定是会给这陈平一个好差事的。 陈平沉吟了下,想起什么,才道:“就叫林首吧。” 林统领神色一愣。 陈平道:“开始的首,初始之首,便是让他名字都取这第一。” “林首,林首……”林统领喃喃念了几句,脸色乐呵开来,道:“好名字,好名字,就让他叫林首,做那什么都第一个。” 陈平心里暗叹,你那孩子乃是我来这世界以后,第一个做的手术,也是我首个救回来的命体,取他名字做林首,倒也相得益彰。 第二十八章 心意 接下去陈平就在林府里面用餐了,吃完二人才又重新离去。林统领是太子府护卫统领,责任重大,自然没办法离开太久。 真不容易,老婆生孩子,才刚生不到一天,男人就又离开了。 果然这为皇家办事的人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如此风光。 不过陈平没有和林统领回去太子府。林统领知道他是继续去查万花楼,也没多少奇怪。 林统领他只知道张阉人和大皇子有勾搭,至于其他的都一概不清楚。陈平也没打算告诉他太多,知道得少点不是坏事,这林统领的性子有点直,还是让他少知道点好。 没看那次刚知道张阉人和大皇子勾搭,就打算又是举报皇上,又是打算当场咔嚓的?难不成也咔嚓了陆玄儿,到时候陈平用啥理由阻止人家,难道说陆玄儿胸大屁股翘,你别砍人家了…… 这人办事衷心是看得出来,可那性子拐不过来,这如今查府内内奸,查万花楼刺客的事,是太子爷交代给他让他陈平负责的,能平平安安混过去倒好,等到哪一天太子爷什么都忘记了,自然是好上加好,若是真不行,最多到时候让林统领把张阉人的事说出去,说这张阉人那刺杀的几天鬼鬼祟祟就行,也不说他和大皇子有勾搭了,就随便交个差就行。 不到特殊情况下,陈平是不愿意透露太多,否则会引火烧身。 他只想出淤泥而不染,搬个小板凳坐着看月亮,赏星星的,最好怀里还抱着个美人儿。 万花楼最近些时日陆玄儿不上台奏曲的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虽大家不知道为何陆玄儿这几天不抛头露面,但大部分的人都是倍感惋惜。 这陆玄儿乃是江南第一名伶,大部分来听他唱曲的人,有些的确是为了她的音乐来的,而不是真的只是图她的容貌绝色,也就是所谓的真正知音了。 这一点陈平也看得出来,陆玄儿是卖艺不卖身的,那些人要不是真的愿意,也不会每日花钱来这里只是听陆玄儿唱曲了。 只是没人知道的是,陆玄儿这几天都有唱曲,只是她唱的曲子只有一个人听得到,那就是几乎成为了陆玄儿半个导师的陈平,前世对于不少神曲例如十面埋伏,高山流水等名曲都知详的陈平,几乎把这几天能记起来的曲子,能弹的都试着弹出去了。 宇文化及最近都没在来寻。那一次陈平一剑精忠报国赠贺江山,融和神似,真切的表达出曲子的本意,非是真正的贺江山,而是欲要收复国土,还影射出了陆玄儿心中不甘失去某些东西,忍辱负重的心情,直接叫陆玄儿欣喜震撼,那宇文化及哪会看不出来些许端倪。 可惜了他一个当朝文状元,竟然就这般的败在了他自以为真的只是陆玄儿身边下人的男子身上。 陆玄儿有求于陈平,想借助他拦住宇文化及,加之这人对曲艺如此精妙绝伦,乃是她生平第一所钟爱的音律,怎不叫她求才若渴,这数日来几乎都是只要陈平一到,便是拉上了陈平询问这些那些,比如那天的精忠报国,她就问了好几天,在接下去的十面埋伏,更是从早到晚,在往后高山流水,秋水等名曲,几乎都要把陈平榨干了。 陈平要不是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手段,对于这些曲子当初也学得认真,换做是别人还真是没人可以告诉得那么清楚,小到各个*的把握,大到曲子如何分辨哆啦咪发嗖…… 不要问陈平是怎么教陆玄儿曲子的,他就是把前世的哆啦咪发嗖列举了出来。 “公子高才,玄儿感佩万分,若公子不弃,可否答应玄儿一件事。”陆玄儿从数日前,在陈平一曲惊为知音后,早已不复当初的看低了。 不论是借着张阉人上青楼染了香粉气息,从而对这张阉人怀疑,然后跟踪得知张阉人和大皇子的关系,在摸索出张阉人作为太子府内应,和她里应外合的这件事,在或者是当日的一曲振奋人心,都让陆玄儿不复阿蒙,三日刮目。 陈平好奇道:“玄儿姑娘说的哪里话,别说是答应姑娘一件事了,十件事我也答应,当然了,你要是想借钱就算了……” 老子什么都有,就是这辈子没啥钱。 陆玄儿暗碎了一口,这人平日里都是俗不可耐,偏偏又才谋智慧均是不弱于人,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陆玄儿叹道:“我是想让公子入我万花楼。” 噗! 陈平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玄儿姑娘,这可使不得了,我在穷也不做鸭的。”陈平哭丧着脸道,老子是穷,可你也不能让我来你万花楼啊。 陆玄儿羞恼万分,嗔道:“公子说的哪里话,我怎是让你来我万花楼做那事,我只是想让公子做我先生,教我些曲艺,免得每日劳烦公子跑来跑去的。” 陈平心痒难耐,谁说跑来跑去烦了,太子爷让我来调查你们万花楼,老子每天可以来你这里泡茶跷二郎腿看你卖骚,皇帝给我坐都不愿意了,哪里会烦。 陈平眨了眨眼睛,嘻嘻道:“玄儿姑娘高看了,我这小小才学,上不得台面的,在说了,这半个月来我也能教你的都教得差不多了,哪还有什么是可以教的。” 嗯,教你拿手术刀怎么样…… 陆玄儿神色黯淡,道:“是吗,莫不是公子看不起玄儿,以公子身份,来我万花楼坐先生也的确是屈才了。” 靠,说得好像我真的学富五车似的,只可惜你万花楼这水深,本公子还真不敢给你做先生。 陈平摇了摇头,道:“玄儿姑娘,我知你真心求学,也知你对这曲艺涉猎,颇为精妙认真,可有些事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乃太子爷身边的人,若是来你这边做你先生,落了有心人眼里怕是要出事情的。我如今有太子爷命令在身,以调查为由可来你这里自如,但若是真的来你这里做了先生,概念便是不一样了。” 陆玄儿沉吟不已,好一会儿才心里哀叹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苦涩,道:“公子说得在理,的确是如此了,这万花楼若你真的长留,和我关系太过深入,怕是会给公子带来麻烦的。” 和你在深入一点都没问题,可惜现在是万万不能的,大皇子暗流涌动,太子爷不知道能否有所觉,其中纠葛,他可不想过多卷入。 “我如今可借着太子爷谴我调查的由头,来你这里,你就知足吧。”陈平摇了摇头,笑道:“何况我老实说吧,我是真没曲子可教了,我记得起来的都给你了。” 陆玄儿哼道:“我才不信,我看公子就是看不起玄儿。” 汗,你这不是故意玩我呢,明明就是本公子真的不能和你太过深入,还偏偏想勾引我,故意的吧。 一声剧烈的咳嗽传来,只见得陆玄儿脸色一阵病态潮红,而后些微苍白之意,柔弱不堪。 第二十九章 给陆玄儿开药 生病了?不然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陈平皱了皱眉头,道:“陆姑娘。” “小姐。” 后面一个刚端着茶水过来的侍儿,却是那个玉儿,只见她一脸焦急,道:“你没事吧。” 陆玄儿缓缓摇了摇头,可惜脸色有些难看,要真说没事就真的是虚假了。 “你昨夜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怕是染了风寒了。”那侍儿脸色关心的道。 陈平好奇道:“在这待了一个晚上,这是怎么回事?” 那颇为英气逼人的少女讥诮道:“还不是等某个负心的人,等了一个晚上,我家小姐也是傻了,还以为那人会来……” “玉儿!”陆玄儿叱喝了一声,气道:“不许无礼!” 玉儿咬了咬牙,豁然瞪了陈平一眼,直接就放下手中茶水跺了跺小脚出去了。 陈平神色呆滞,昨晚,等人,负心的? 那人不会就是自己吧,嗯,似乎也就只有自己了吧。 陆玄儿昨晚不会是在这里等了自己一个晚上吧? 陈平苦笑道:“陆姑娘,你……” 陆玄儿淡淡道:“陈公子事务繁重,未曾上门,玄儿理解。” 这话说得是云淡风轻的,可是陈平却能感受到一股子幽怨,没看到眼神里的怨念都要把人给融了。 陈平一阵头大,昨晚他可不是故意不来的,是他最后实在来不了,昨晚上去林统领家给他夫人做了手术,一个手术下来好几个小时,后来更是累得不行就睡过去了。 没想到这小妞竟然在这后院里等了自己一个晚上? 这陆玄儿也是真性情了,至少在那曲艺之上,她是真心实意,是很认真在跟陈平请教问题的,身段亦是放得非常的低,这在之前是陈平所想不到的。 陈平叹道:“陆姑娘,如今已经到了晚秋,你这一个人就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可莫要坏了身子。” 语毕,陆玄儿已然又是一阵咳嗽,脸色就更加苍白了,看起来比林黛玉还林黛玉。 陈平眉头一皱,二话不说,起身抓住了她的小手,两指一搭脉络。 陆玄儿大吃一惊,可还未等她开口说话,就看到眼前男子,眼神闪烁,神情专注,脸色中一抹她从未见过的凝神。 豁然的一瞬间,陆玄儿刹那痴迷,一个男子如此认真的抓住她的手,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那手中的热气和温和,使得她心跳也更加快了不少。 陈平眼神一闪,沉声道:“陆姑娘,你之前受过了伤。” 陆玄儿身子一震,吃惊道:“陈公子,你,你怎的知晓。” 陈平却是不答,只是道:“你先前本就有伤,昨夜又感了风寒,寒气入体,损及经脉,气虚不畅,这若不好好调养,来日即使伤好了,也是会落下病根子。” 陆玄儿惊得都合不拢嘴了,她体内有伤,是无人晓得的,这人竟是直接把了脉就看出来了,这若不是真正的医师圣手,岂会有此等能耐? 陈平看着她那吃惊的表情,摇了摇头,道:“姑娘以后还是要护着自己身子才是,陆姑娘独自一人,本就不易,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无人可以照应。” 此话一出,陆玄儿当即脸色一片黯淡,她何其不知,若是自己真的出事了,便是无人可以给自己照料了。她独自一人在这京城,已然是孤苦无依。 陈平沉吟了下,当即把旁边的纸笔拿过来,随后微微凝神,便是下笔了。 陆玄儿一看,再次呆住,脸色古怪了起来,还带着一丝柔和之意。 书写完了以后,陈平道:“这药你稍后让人去在,切忌一日三煎,一份可分三次喝。除此之外,近日就不要在吹寒风了,还有这浓茶也不要喝了,换点红花茶或者是清茶,姑娘进来气血有点虚,还是少饮茶的好,还有饮食不要吃太咸的,多吃性温食物,还有……” “陆姑娘?”陈平看到这个病人竟然一脸痴呆的看着自己,也是有些不爽,医生开药的时候病人要仔细听,开小差算什么事。 陆玄儿脸色微微一红,羞涩道:“没,没事,陈公子说什么?” 陈平白眼一翻,恨恨道:“我方才说的你可记下了?” 陆玄儿脸如三月娇花,似彩霞飞雪,细声道:“记下了,多谢公子。” 陈平点了点头,这不就对了,老子可是免费给你诊断还免收挂号费。 “今天时日也不早了,我这就先回去了。”陈平看了下时间,在不回去,青楼差不多就要关门了。 陆玄儿一惊,急急道:“公子这就要走了吗。” 陈平点头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若在不回去,我家太子爷知道了,还以为我流连于红尘花草。” 这倒是,太子爷现在一个人在府内不敢出门,要是陈平做得太过惹得太子爷心里不平衡就完蛋了。 老子在府里一个人担惊受怕的,哪里都不敢出,你这倒好,天天上青楼就算了,还都留在青楼过夜? 陆玄儿咬了咬牙,道:“那就不为难公子了,只是我想问公子一件事。” “陆姑娘请说。” “昨晚为何你没来?” 陈平一愣,苦笑道:“我昨晚本要来寻姑娘,只是碍于有急事不得不离去罢了。” “这样吗。”陆玄儿眼神深处微微有一抹黯淡,点点头,道:“陈公子有要事自然要先去办得,若是因为小女子耽搁了,倒是小女子罪过了。” 陈平不在多说,昨晚的确是急事,林统领的老婆难产,他跟过去本来就是做了最坏准备,没想到最后真的是他派上用场了。 陆玄儿深吸了口气,两眼迥然,轻声道:“陈公子。” “嗯?”陈平抖了抖眉头。 陆玄儿颊生双晕,眼如秋水,眉若颦,动了动嘴,最终还是叹道:“公子留在太子爷身边,多加小心。” 然后陆玄儿塞了一封信给了他。 陈平一阵愕然,只觉得小手滑腻,凝脂柔嫩,说不出的柔情似水。 第三十章 又来苦差 出了万花楼,捏着口袋里的这封信,想起最后自己离开时,陆玄儿含羞欲掩的表情,陈平嘴角淫笑连连。 把信封给打开。 上书八个字。 感君知音,谢君授学。 这什么意思?这小丫头没读过书是不是,卖弄文采也不是这么个法子的啊,写情书这种事好歹多写几个字吧!!! 陈平愤愤不平,心里却又痒痒,嗅了一下信封,又亲了一口,还有些香气,仿佛他闻的是陆玄儿的身子一样,嘴角露出了一股子荡笑。 在身后阁楼上看着某人嘴脸那位颊飞双晕,羞得急跺脚。 …… 又是这般数日光景。 来了这世界也快有一个月了,陈平变得愈加茫然,他拿了一辈子的手术刀,最终的结果,竟是阴差阳错来到了这毫无痕迹的历史朝代,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庆幸,也是一种悲哀。 现在的他,都开始逐渐忘记现代生活,甚至可以说是已然融入这古代了。 理事阁。 “陈平,万花楼的事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哎,太子爷,那些贼人很奸诈啊,都不露马脚,这一个月来,我每日早出晚归,都未曾得到半丝线索,真是气煞我也,你看看我,我这眼睛昨晚还被一个姑娘打了。” “啊,怎么回事,陈侍读,谁那么大胆敢打你,来人!!!” “不急不急,就是昨晚我去喝了几瓶小酒忘记带钱了。” “哦。”李承不满道:“你和我出去那么多次了,怎的那么没脑子,这出去青楼别的可以忘,这钱子是不能少的。” 陈平忙点头道:“晓得晓得,这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 哗啦一声! “多谢太子爷,太子爷洪福万千,万寿无疆,啊呸,齐人天下,体恤下属,实乃楷模!”陈平抓住那一摞票子,激动道,你麻痹的终于发薪水了。 李承傲然道:“你是我的人,怎能没银子,以后若是没银子记得早些告诉我。” 陈平三下五除二把那几十张银票收到怀里,这可是老子第一月的工资,呕心沥血,奋不顾身换来的,工薪阶级的人果然不容易。 李承叹道:“这万花楼没任何消息,那府内内奸,也毫无半点线索吗。这都过去那么久了。” “太子爷,我等实在是无能,请太子爷降罪。”陈平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李承摇头道:“你这说的哪里话,你二人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据说上次因为林统领留府时他夫人难产,他都未曾来得及去伴随,还是你去了才挽救回来的。更不要说你也不易,在万花楼每日早出晚归,还被人打了,我都是知道的。” 陈平神色郑重,肃穆道:“为太子爷分忧解难,是我等福分,不算什么!” 李承点点头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既然你们查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那就只能是怪贼人太可恶了。” 陈平惋惜道:“愧对太子爷。” 陈平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脸皮了,怎么厚到这种程度了。 “无妨无妨,反正我也没事。”李承道:“对了,听说当日林统领他差点妻儿不保,乃是你回天之术救了他们,可是如此?” 陈平凛然道:“这是我等应该做的,医者父母心,我乃医世家出身,见到林夫人那般自该出手相救。” 李承投去一抹赞赏之意,道:“不错不错,听说这事可是在京城里传开了,说你以徒手开腹取子,还完好无缺的没损到林夫人半分,如今她吃好喝好,可是传得神乎其神呢。” 古代没有手术一说,那日陈平在房中给林夫人做剖腹产的事情,自然是已经传出来了,那些产婆丫鬟的都看到的事,经她们那八卦嘴一传,自然万人空巷,陈平虽不知会传成什么样,但想来动静应该不会小,切腹取子毕竟太过前卫。 这种开膛破腹取子的手段在前世才有,古代是无人敢这么做的。 李承继续道:“你这可是为本太子添了不少光,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这下我也长脸了,对了,你上次给婉儿开的药,她先前都是不喝的,在听说了这件事后,她还特地去找人抓药,这几日都在喝了。” 陈平心里暗笑,这太子妃也真的是可爱得紧,难道本公子开的药还会害你不成,真是小看老子了。 李承见这陈平不骄不躁,神色坦然,心里也是好受得紧,自己跟他同窗十年,极少发现他涉猎医术,恐怕是私底下继续学的,看这模样,怕是有他父亲几分了。 他却是不知,即使是陈旭都做不到开膛破腹这等手段的,也就陈平这位现代医生才有那能耐。 “对了,我父皇近日交代我一事,我这头痛得紧,你快与我想想办法。”李承想起什么,神色转而又苦哈哈了下来。 陈平一看他这表情,心里明白,这你爹交代你的事,恐怕不是小事,而且还是苦差,否则不会这般黄瓜脸了。 “太子爷请说。”陈平轻声道。 李承无奈道:“我父皇说那皇陵年久未修,特地让我去着手修理和监工,说这事就交给我去办了。” 陈平心里一阵讶然,修皇陵,这不就是修你祖宗的坟墓了吗,这事可是美差,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这表情了。 看着陈平古怪神态,李承似是知他所想,叹道:“这皇陵坐落在皇天寺山下,乃是先祖圣地,我若能帮忙得上,肯定他们也会开心得很,只不过你也知道的,那什么监工的事情每日都要去,还得去看着那些工人,听闻还得下去墓中,我一想想就头痛,还得计算账目,监察工事,我最近几日身子微有不便,可是父皇交代我去办的,我又没有办法。” 你想偷懒就说,还你身子不便,老子一眼看过去,你每天吃好喝好,健健康康,哪里不便了? 陈平暗自腹诽,这李承也是笨得可以,修皇陵的事一向是必须皇家人亲力亲为,甚至都是皇帝在做的,本来应该是老皇帝去做,可是皇帝把这事交给你,传递的心思可不一般,含义深得很。 不过倒没想到这皇陵是坐落在皇天寺下面,陈平眼神微微一闪,怪不得那皇天寺得了圣恩呢。 李承继续道:“我前日跟婉儿提了一下意见,说最近几日身子不适,皇陵监工一事恐无胜任,婉儿当即就言明,交给她去办,她乃吾妃,以后也是要归为我皇家人,她去监工也合适得很。” 陈平抖了抖眉头,太子妃去接手修皇陵,这也没坏了规矩,她嫁给了太子爷就是皇家的人,她去监工皇陵还算合适,只不过这太子爷也是废得可以,这种事情你一个大男人不做,反倒是想赖在家里让你老婆去做,还真是够可笑的。 在前世这种男人可以说就是孬种了,男人在家,老婆出去干事情,这在前世现代少不得要被唾沫子淹死,也亏他是太子爷没人敢说。 陈平道:“太子妃能力不差,她去管理修皇陵自然没问题,我也相信她。” 太子爷傲然道:“那是自然,婉儿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她乃丞相之女,学富五车,耳濡目染之下,对朝政也有一定理解,以她才干,修这皇陵绰绰有余,否则我怎会交代给她,只是……” 陈平心里一跳,低声道:“太子爷还有何担忧?” “只是这修皇陵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就全部交给她办理,恐怕也是累得很,所以我打算让你过去帮他。”李承点头道。 靠,你老婆去工作,你不去帮忙,让我去帮,不怕老子挖你墙角? 不过这也就想想,挖太子妃这事情简直就是造孽加作死,还没得挖呢,锄头刚拿起来恐怕自己人头就先落地了。 “陈平,我知道你能力可以的,明天你就和太子妃等人过去监工。”李承表情认真道。 想推脱责任叫人照顾你老婆就说,还说老子能力可以,老子只有床上能力可以,可惜你让我去照顾你老婆。 看着他这表情,完全就是早就想好了,把这活推给他来了,不就是担心你老婆一个人没个照应,你又懒得提枪上马,啊呸,是懒得亲力亲为。 陈平一阵汗颜,道:“太子爷厚爱,陈平定当办好,只是太子爷您确定不在考虑下,这监工修皇陵也不是很麻烦的事……” “不了,最近在家里闷得坏了,哦,不是,最近身子有些不适。” “懂的,懂的,太子爷也该找人松松身子骨了。” 李承投来一抹赞赏,陈平这小子越来越上道了。 “对了,你脑袋上这个去万花楼吃花酒没付钱被打的包,赶紧去擦点药酒,免得肿得更大。” “好的。”陈平泪流满面,要不是老子还不习惯你们这的硬板床,能这样吗。 真当认为本公子是去万花楼调查杀手一事,吃花酒不交钱被人揍? 开什么玩笑,陈平会那么逊吗!他已经好几天没去万花楼了…… 第三十一章 皇陵 陈平要是不知道太子爷想借着太子妃去监工的这段时间,出去花天酒地,那他就真的笨得可以了。 什么他身子不适没办法去监工修皇陵,不就是为了让太子妃去忙,他好去外面花天酒地吗,都是男人的借口! 也对,自从当初去万花楼喝花酒寻开心到如今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他老人家有许久没遛鸟了。 这太子爷怪不容易的,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想着出去花天酒地,到底脑子是咋想的,都装的是浆糊吗?年纪轻轻出去花天酒地,如花月貌的老婆在家里独守空闺谁解相思? 想起万花楼,陈平心中又是喟然一叹。 他已有数日未曾在去万花楼了,原因很简单,陆玄儿在那天给他信封的隔一天,人就走了,离开万花楼了。 如今已经是人去楼空,万花楼第一名伶陆玄儿,已然不复存在,所以这几天陈平都没有在去万花楼,都是委托林统领去找了些这时代医术的书在看着打发时间。 之前他去万花楼的目的是和陆玄儿搞关系,也是为了给这小姑娘打掩护,不让那宇文化及染指,可人家既然都走了,就没他事情了。 不得不承认,陆玄儿走的这几天,他还真的是有些感慨,每当想起那八个字,感君知音,谢君授学,陈平就心里痒痒,那天竟是最后一天的相会,也不来个离别温怀什么的,太不把陈大爷当回事了。 感觉这女人在万花楼过得似乎不是很开心,这种年纪的小女生就该出去走走,旅旅游,成天在花楼里搔首弄姿算什么事。 太子爷监工一事要在第二天,第二天陈平早早就起来了,嗯,对于他来说是挺早的。 皇天寺下,陈平这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这次他不是来拜菩萨的,是来找太子妃的。 说好今天跟这太子妃一众等人一块儿过来的,可没想到他一觉睡起来人都光了,府里面就没个人影,连……太子爷都没了! 陈平只觉得自己被骗了,自己不被重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他好没存在感,深深的伤害到了他。 所以他一个人跋山涉水走了一个多时辰。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先帝还有历代皇帝都对这皇天寺推崇有加了,只因为皇家的陵墓就是在这后山下,颇得庇佑。 昨天太子爷告诉他这皇天寺后山乃是皇陵,这恐怕是皇家人才知道的事,否则早该传开了,这每日都有那么多的人前来拜佛,人流量那么大。 不过显然老百姓们是不知道这皇天寺下就是皇家陵墓的。 当陈平来到外围,皇天寺下面一眼扫过去,官兵横列,几乎是到了十步一哨的地步,不明真相的群众聚拢在外,不得进三丈以内,一旦越过就会被驱逐。 那些官兵身上穿的行头和普通官兵不一样,陈平第一个就是想起了林统领,没错,他发现这些人的打扮竟和林统领出奇相似,银甲袍红底衣。 御林军? 陈平脑海里一下子浮出了这么三个字。 “喂,说你呢,不许在往里面走,里面在办差!”突然那位大哥挎着大刀,横了过来,虎目如雷。 和陈平电视上所见到的那些官差简直大相径庭,这些人透露出来的杀伐气息,足以震慑周遭百姓。 这皇天寺后面是皇陵所在,这派出来设关卡的兵马哪里会是普通官差。 “大哥,我是太子的人。”陈平腆着脸道,被大队人马甩在后面的感觉真不爽。 周围的百姓几乎没有如他这般就大咧咧走过去的,这阵势列哪里还有谁敢过来,古代人碰到官差本就惧怕,天生的畏惧,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不是普通官兵,普通官兵带什么军旗? “太子爷的人?哼,有何凭证!”那官兵一声叱喝,道:“拿凭证出来,否则此地在进三步,斩立决!” 要不要这么狠,前世都得法官敲锤子才能吃花生米,这古代一句话就斩立决,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 陈平一阵汗颜,只得凑上前低声道:“我跟太子妃一起来的,是修那啥的,对不。” 哗啦!铿锵一声,刀架脖子! 得,又被架刀子了,来了这世界,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陆玄儿! 寒光闪烁的冰冷长刀,就那般横在陈平胸口上,那官兵眼神凌厉,陈平不认为他说的斩立决是开玩笑的。 “凭证,若无凭证,立即离开!” 陈平哭笑不得,他哪来的凭证,太子爷比半吊子还半吊子,哪里有给他啥凭证。 都怪太子妃,自己过来也不叫老子,这会儿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不能这大老远走了一个多时辰过来,又巴巴跑回去找太子爷拿凭证吧。 在说了这会儿太子爷哪里有空…… 就在陈平心中焦急时,猛的前面一道壮硕人影行来。 “让他进来!”过来的人命令道。 “是,林统领。”那军人当即把刀放了下来了。 陈平看着行来的魁梧大汉,苦笑道:“林大哥,你来得还真够及时的。” 林统领哈哈笑道:“我在不出来,你怕是要被这几位兄弟谴走了,几位兄弟也是奉命行事,陈侍读务要怪罪。” 那把长刀放在陈平脖子上的男子眼中异芒一闪,心中讶异,他怎么样都想不出,为何这林统领会对这男子如此恭敬。 他是知道御前侍卫统领林虎乃是何人,是曾经皇宫里的侍卫统领,如今和他们御林军毫无半点牵连,可是他的身份却是无人敢小看,只因他也是御林军出来的,但却是曾经的大内侍卫统领,手下几百个人都是从御林军里面挑出来的精英,比他们高一个级别。 那这小子是谁? 就算他真是太子府的人,也犯不着林统领如此接待吧,除非是太子爷,可显然这人不是太子爷。 林统领的到来无疑是帮陈平解了难,若不是他及时出现,陈平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于那几位官兵大哥他并没觉得人家哪里错,给人办事尽忠职守,在岗位上就该这样,为军的人更该如此,不然就真的听你说几句话,说你是某某某就放你进去,岂不是太过儿戏。 “林大哥,你这莫不是提前算好了我要来,来接我的?”陈平笑道,这林统领的确是来得够巧了,他这两脚刚过来这人后脚跟就来了。 林统领笑道:“差不多,我今儿个跟太子妃过来,知道你竟然也要来,想着差不多该时候了,就打算来这里等,没想到你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还早。” 陈平一脸纳闷,道:“你们早上都没人等我。” 林统领苦笑道:“谁叫你今天早上还在睡觉,我今儿个和太子妃汇合,就差你没来,她就直接吩咐下去大家先走了。” 陈平嘀咕道:“怎么不去叫我下。” 真是不拿村官当干部,本少爷好歹是太子爷半个兄弟。 林统领翻了翻白眼,道:“这都是下人去等主子,哪里有主子等下人的,你让太子妃等你,这哪有可能,若是太子爷还尚可,太子妃岂会等你。” 陈平想想也是,本来昨天太子爷就说好了,今天早上就要来皇陵的,这自己没先去等太子妃,反倒想让别人等自己,在这主次分明封建社会里,的确不太可能。 陈平嘴一撇,道:“这太子妃也是有脾气。” “嘘!”林统领急急道:“这话咱自己说说就好,可别让太子妃听到了,便是咱太子爷都惧她得很,若是让她听到你编她不是,有你好果子吃。” 一个女人我还怕她?陈平不置可否。 林统领暗自苦笑,这陈侍读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在早前他和此人尚无太多交流,可是这些时间来,经历了查内奸跟踪张公公,在到他出手救其妻儿,在到如今毫无主次之分,这种种汇聚起来都让林统领感觉这陈侍读就跟个谜似的,看不透猜不懂。 不过无论如何林统领都是不会出卖他的,就算陈侍读怎么说太子妃脾气不好,他肯定都守口如瓶,不为别的,就冲他救了他老婆孩子一命,这就够了,这恩情他早晚都会报。 “林统领你也是太子爷交代让你过来的吗?”陈平记得昨天太子爷好像没说林统领也要来。 林统领笑道:“我是太子妃叫的,我得护卫周全,即使太子妃不说,我一样得请命前来。”。 陈平想起这个女人就有些不爽,叫一下自己又不会死,就因为自己没提早起来就不带自己一块儿走,这女人看着胸部大可胸襟却不怎么大。 跟着林统领一路进来,到处都是官兵。甚至五十米开外,更是人潮涌动,一眼望过去,有工匠百姓,也有一些太监打扮的公公,还有不少官员模样的人物,热闹得很。 其中那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便是如一朵紫罗兰轻流于世,站那群人中间。 “那些都什么人?”陈平指了指那边的人,有大部分都不认识的。 “一些财政司的官员还有御林军,御林军已经把周围方面一里全面封锁了,一只鸟也飞不进来,至于那些公公是那张阉人带过来的。”林统领也不多加隐瞒,能说的都说了,陈侍读不是外人。 “张公公?”陈平眉头微微一皱,冷冷道:“他怎么也来了。” 林统领眼神深处也是闪过一抹冷然,轻声道:“是皇上叫他过来的,早前修皇陵他也有过,有些经验可以指导一二。” “是吗。”陈平淡淡一笑。 林统领听出他话中的不屑,道:“这阉人不就是借着当初在宫里办了点事,倚老卖老,如今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今儿个在这里都他在指手画脚,搞得咱太子妃就跟没事人一样。” 这张公公是当初皇帝派人照顾太子爷的,在太子府里面虽是下人,可似乎从来就没把自己当下人。 此人在当初被林统领跟踪过一次,得知他进入大皇子,知他和大皇子有猫腻后,林统领心里早就留了底了,对于这张公公他自然不会在有多少好感。 “走吧,过去看看。”陈平扫了一眼,尽收眼底。 二人过去,大部分人都熟悉他们,特别是林统领,早年就是在皇上身边办差的,是御前侍卫统领,有他在陈平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近了陈平才看到有个挖下去下去十几米的大坑,竟然还有阶梯,还有些裸露出来的汉白玉石,只可惜都被沙泥裹住了,看来这皇陵当初也是规格蛮大的。 太子妃一人坐在旁边饮茶,见他过来也没抬头,她身后还带着两宫廷侍女,倒悠闲得很。 “林统领,你带他过来作甚。”张阉人一看到林统领带了个人进来,上来询问。 林统领走上去,皮笑肉不笑道:“张公公,陈侍读是太子爷派过来的,这皇陵监工一事,他也有份。” 张公公冷哼一声,道:“太子爷让你过来的?” 陈平嘻嘻一笑,道:“张公公有礼了。” 张公公淡淡点头,继续回过身子,看着正在施工的工匠。 陈平就和林统领站在旁边观看了。 每年皇陵都得有人来检查,检查出问题了,就要叫人来修,今天这些工匠就是要维修的,不外乎就是糊点泥土,刷些墙土什么的。 “你这刁民,不长眼睛是不是,这水泥土就这般撒在这路上,让咱家如何过去!”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这就清理。”那工匠诚惶诚恐。 “滚!”张公公露出一抹厌恶,脚下一抬,就用带出一窜水泥土的脚踢了过去。 那工匠遭此一脚,被踢出几步,一下子趴在地上,一张脸溅出了无数污泥。 在这种工地施工上,会有水泥土那是在正常不过了,可惜这张公公有病入膏盲的洁癖。 大家都是同时看了过来,张公公身份摆在那里,曾是宫里的太监头头,大内总管,他这一脚踢下去,周围也都是噤若寒蝉。 只有陈平走了过去。 林统领眼神一凝,只见陈侍读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扶起那个五十多岁的工匠,工匠微驼的身子骨,还有些颤颤巍巍,脏兮兮的身子,满是泥垢。 陈平的动作很轻柔很缓慢,他一脚踩入水泥土蹲下来,鞋子全部被前面这一淌水泥都浸泡,衣角也立刻飘浸在了水泥土中,可是他好像全无所觉,只是用手擦去那工匠衣服上的泥垢。 林统领在旁边回头看去,愣了一下。 那在树下乘凉的太子妃陡然茶水也抖了好几下。 张公公则是脸色森然可怕宛如地狱修罗。 第三十二章 得罪太监 旁边还有七八个工匠,这些都是民间好手,被带来这里修皇陵的。 他们大部分都是诚惶诚恐。 这里的人都是官差,身份都不简单,甚至这位带头公公更是大官,这点他们是清楚的。 他们今天来做的事情已经非常小心了,就怕一个不慎,人头落地。可是没想到还是出了乱子,只不过这乱子不是他们所能避免的。方才挖掘出来的水泥土,都是置放在周围,这也没错,可惜这老杨带出来的水泥土,就因为是放在了那张公公眼前,就惹怒了这位公公。 张公公可以绕路走一下,但显然张公公不是这么想的。 在陈平看来他是个变态,是个神经病,而且病入膏盲,活该做不成男人。 “没事吧。”陈平笑道。 那五十多岁的工匠,满脸惊慌,他的手还有不少掘土留下来的泥巴。 他用满是泥巴的粗糙大手要去把地上那些水泥土收拾好,以免再次妨碍到了张公公。 陈平一把抓住,道:“这不是正事。” 陈平说完就站起了身子,心里有些悲哀,他父亲当初是施工员,也是工地的工人,看到这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他似乎看到了当年自己的父亲,只是自己父亲比他们好多了,在现代他们工人的身份没这么卑贱,不需要这般小心翼翼,更不需要担惊受怕施个工盖个房子会得罪谁。 “大胆!”张公公高声大喝,气得脸色都白了,倒吊的白眉就如两道利刃。 陈平轻轻的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这具老驱壳,他越看越厌恶,没有灵魂的存在,不如死了算了,自尊自爱是人最基本的必备要素之一,爱人者,人恒爱之。 “张公公,该让他们办正事了,我们务要扰了这些师傅,耗费了时间。”一句轻轻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平凝神看去。 太子妃走过来,如兰如麝,淡雅芳醇。 张公公猛的脸色微沉。 太子妃红唇轻启,对那些工匠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继续施工吧,该如何置办就如何做。” 张公公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如蛇般的眼缝,透露着一股子阴毒,注视着陈平。 太子妃从开头来就没怎么发话,都是他张公公在作为,而这会儿太子妃开口了,张公公却只能听,原因无他,真正监工的人还是太子妃,真正主事的还是太子妃,真正大身份的还是太子妃。 那为何她之前都不开口,现在才站出来说话呢? 只有一点,为了不让张公公为难陈平。 张公公深吸了口气,道:“太子妃您先办着,老朽还有要事,去去就来。” 显然太子妃这是出来打圆场,有她在这里他发作不得,他在想倚老卖老,可太子妃真一开口,就没有他的身份地位了。 太子妃淡淡一笑,道:“公公若有要事,便先离去即可。” “是,太子妃。”张公公恭声道,只是眼里那抹冷意泛滥在深处,更加极致,透露出来的阴冷,堪比一头可怕的三角蛇。 任谁都不会想他是把这事过了,陈平这随随便便的举动,是当众下了他的面子。 最后那太子妃已经重新走了回去,去树荫下继续休息了。 陈平暗道,罢了,这会儿也不急于在人前谢她,反正当初自己还给她开过药,这今儿个她也算是报答自己了。 两清扯平! 虽然他并不怕这张公公,有那玩意儿的难道还会怕一个没那玩意儿的? “陈侍读,你胆子不小。”林统领过来低声道,他也觉得这陈侍读是真的胆子太大,太子府里几乎没人敢这么对张公公,就算是宫里的人都没有谁敢如此当众打脸。 陈平笑笑,道:“此话怎讲。” 林统领苦笑道:“在怎么说他也是张公公,和我一样都是皇上身边办事的,他在宫里人脉可广得很,而且你莫不要忘记了,他还和那个人……” 陈平淡淡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举头三尺有神明。” 林统领神色一怔,心思豁然开朗,轻声道:“放心吧,还有我,他敢对你怎么样,我上皇上那给你说去。” 陈平心里一暖,虽是知道这林统领,乃是因当初他救其妻儿而有此心意,可不论如何他有这心却是不假,此人重情重义,就足够称得上是条汉子了。 那张公公把一个老工匠踢到在地上,陈平又在他眼下直接去把人扶起来,而在张公公要发飙的时候,太子妃又站出来,这其中的联系傻子都看得出来了。 张公公恼羞成怒之下离去,只是跟太子妃告别,可是话中语气并不是如何的恭敬,这换做在以前是不会有的。 只不过这会儿太子妃并不会去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这陈平今日作为实在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就是那些财政官吏都想不到会是这样,方才他们通交流,都晓得此人是陈侍读,而所谓陈侍读在当今就只有一位,就是太子爷身边的那位,当朝一品御医之子。对于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他们不熟悉,最多就是这会儿口传两声知道他是谁。但就是这么个人竟敢当面顶撞张公公,令他颜面扫地,这是不是太过于胆大包天了? 张公公是何等人物,当初皇宫里的一号总管,乃是先帝在位时就伴随二帝的司仪太监,虽然如今已经被皇上派去服侍太子爷,可是他宫里的那些徒子徒孙,哪一个是吃素的,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要是找点人给这陈平使绊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得罪了这批人等同于是断了以后入宫的后路了,要进宫甚至是觐见可都是需要这些人通报的,为难你还是小事,就怕这些人在后宫嚼舌根子,到时候有的人去收拾这陈侍读。 更别说如今这一批阉人在宫内权势越来越大,这是众所周知的,虽不晓得到底是因何原因,可大部分人包括六部官吏都能感觉到,如今阉人一党似乎有不同于当年的派系之差。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如今阉人头头早就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了。 “林统领,咱也过去喝点茶水。”陈平嘻嘻一笑,仿佛没事人一样。 林统领眼里闪过一丝佩服,即使他是太子爷身边的伴随书童,可在怎么说得罪的都是阉人,这张公公如何厉害他是不晓得,可宫内都有传闻,当初被他玩死的宫廷女和一些得罪过他的官吏多不胜数,虽无证据,带着传讹之嫌,可怎么说这张公公在宫内权势不简单倒是真的。 他也是在宫里办过差事的人,当初这张公公在宫里那可是威风得紧,如今即使出宫来陪太子爷,可宫里不少党派都和这张公公或多或少有些关系,大部分都是为了求他在皇帝那里说几句话什么的。 陈平带着林统领走到太子妃旁边,那边还有一壶茶水,这大老远赶过来,他可是滴水未沾,现在渴得跟条狗似的。 “陈侍读,我们喝这个。”林统领看着他就要走上去端那壶茶水,急急从旁边拿出了另一壶。 陈平看了一眼,抖了抖眉头,还是接了过来。 显然如果没错,方才陈平要去动手拿的那壶,应该是只能太子妃喝的…… 特殊化太严重了啊,这做主子可不能这样,要懂得体恤下属才好,否则人家怎么为你卖命卖力,真是的,哎,老子还想装作不知道,和太子妃间接接一个吻以报刚才相帮呢。 第三十三章 包工头 “这皇陵一般多久可以修好?”陈平询问道。 林统领道:“这地方是湿地,水分很足,几乎每年都要来修一次,今日施工大概要一天的时间,只要加以凝固,重新刷一遍墙土,其余时间是等凝固干化。” 陈平抬头看了下天空,阴雨绵绵的天气,也不晓得这一世的那位最大主宰,为何要挑在今天修皇陵。等会儿下雨了怎么办,不是白修了,白修没什么,主要是他陈大爷今天白来了,从城外过来两个钟头……不是陈平懒,是如果天气一旦变糟糕,这皇陵恐怕今儿个白修。 他老爹是建筑师是,是最讨厌这种气候的,现代化工业技术发达,钢筋混水泥下去完全没多大问题,可古代不一样,普通泥水粘合上去粘合和硬度是不如现代的,天气若是糟糕更是不好施工。 林统领似乎也是看出了陈平的忧虑,苦笑道:“这气候也是方才开始变的。” 陈平叹了口气,道:“都没算黄历吗,怎么今天修皇陵。” “哪儿的事,每年维修皇陵,都是需要先算好黄道吉日的,可是这老天爷也不是真的就能算的,天有不测风云,谁能真的通过黄道吉日去肯定就一定是好日子?”林统领军营里出来的人,讲话自然就是比较直接,而且对象又是陈平,就没那么多顾虑,否则被其他人听到这话就是大逆不道了,这修皇陵可是皇上亲自下旨的,你就算觉得不合适也不能怪七怪八。 陈平看着前面那些工匠蹲在那里开始捣鼓,他喝了几口茶水于是就走了上去了。 定睛一看,那皇陵大概深处十几米以下,此刻已经挖掘完毕,露出的一些泥土和墙垣都显得松松垮垮,崩裂开来,得重新粉刷。 古代墙壁肯定是没现代合成技术好的,何况这十几米下,地基必然不如现代那般凝厚,也没有现代地基建筑打桩机,最多就是靠人力累的地基,在加上这一片地方泥土松散,很是潮湿,这下面的皇陵建筑维护完能坚持多久还是个问题。 水分潮湿常年浸润下泥土松垮开来,泥巴脱落墙垣裂缝那是在正常不过。 在陈平认知里面以前小时候住的老房子就经常下雨久了,房子顶部有很多细缝裂开。 也难怪了,这片方圆刚才林统领是湿地,在这种地方又是古代建筑物,能多久不腐朽不溃败? 这皇陵怎么选到这么一个地方? 林统领一看陈平神色,似察觉出他所想,轻声道:“这皇陵在早前还是非常好的一块风水宝地,也是请风水大师来勘探过的,我朝圣地岂能乱寻,那风水大师就挑了这所在,只是都没想到这地质变化太快了,几百年来旁边民众常年耕种,沟渠纵横,方圆过去多出了不少水渠,便是结成了那皇天寺下的一条河,自上游而来,久而久之此地就成了这模样了。” 原来是这样,几百年的皇陵了,里面都是先帝的遗体,当年找这个地方肯定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只是沧海桑田,几百年过去这哪里会一成不变。 “这玩意儿若是今年这样修了,过几年还得垮。”陈平皱着眉头道。 “那就过两年在修。”林统领表情也很是无奈。 陈平好奇道:“为什么不换个地方。” 林统领脸色微变,可还不等他说话,旁边却已经传来一声轻微的冷哼。 陈平回头看去,太子妃不知何时,早已来到他二人身后,只是两人刚才顾着说话,未曾注意。 恐怕方才二人谈话她也听了些进去了。 “你以为说换就换不成,此地乃是皇陵,里面是谁你可知道。”太子妃实在是不得不说话了,这人胆子也特别大了,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若是有心人听到了,治你个存心扰乱朝纲,损害国之社稷之罪,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陈平心里纳闷,挠挠头,道:“历代先帝,我岂会不知。” 这丫头不是白问吗,里面躺着的,啊呸,里面住着的都是历代大乾王朝的帝君和一些宫廷妃子王爷,都是皇家的人,这谁不知道? “你知道你还说迁址?莫不知此会坏我朝根基。”太子妃冷冷道。 陈平神色微怔,没回过神来。 林统领急忙低声道:“陈侍读,若是迁址,先帝们遗体和那些皇亲们必将从内里搬运出来,本就在地下突然暴露在阳光地下,这就罢了,若是搬运过程中损坏了那位先帝,那不是坏我朝根基?” 额…… 陈平心念一转,瞬间恍然了,怪不得说坏了国之根基,这大乾王朝是历代先帝治国打下来的,没有他们的确没有今日跟前世盛唐一样的大乾王朝,而如果是真的损坏了哪位先帝遗体,这坏国之根本的罪倒是真的坐实了。 谁人能担当得起? 谁提出来迁址不就是谁当吗…… 陈平一阵汗颜,他到底是忘记了这里面住着的可是皇帝,自古皇帝都是至高无上的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在古代就是君王,就是一代神,这可是封建社会,不是社会主义国家,要砍你头就砍你头,抄你全家就抄你全家的,你把他们遗体搬走,一旦损坏,恐怕还真的诛九族。 太子妃瞧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爷让你来干嘛。” 这会儿倒是记得问这茬了,老子总不会说,你老公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多有不便,让本公子来照顾你吧。 陈平无奈道:“让我过来看看,说太子妃一人,怕是照看不过来,让我来给您差遣。” 太子妃抖了抖眉头,嘴角微斜,似有万般芙蓉面,可看在陈平怎么看怎么有种心酸强颜的味道。 这太子爷自己的老婆不管,反倒是让别人来照顾,真的是没话说了! 瞧着这美貌的太子妃,紫缎罗袄,腰下一条淡墨色绫裙,丝绦微挽,风韵饱满,惹人遐思,其肌肤如雪,桃红粉面,气色较之早前好了不少,想起太子爷说的他最近几日有在按时吃他开的药,想来是有些效果了。 太子妃轻声道:“这修个皇陵也真是够闹腾的。” 可不是,本来就交给太子爷了,可那老皇帝又给派来了张公公,这不是闹腾是什么? 当然了,其中一些意味,陈平还是能理出一二的,那皇帝之所以传告说让太子爷来办,可又派了其他人过来,这虽是有不信任他这儿子办事能力的意思,可不乏也是为了助他,以他儿子的名头修皇陵,在让其他人加以助力,万无一失,却是将那福运功德都灌在了太子爷身上了。 这皇帝对这草包太子爷也太好了,放着有君之风范的大皇子不去培养,专培养这太子爷来了,可惜这会儿太子爷正在青楼里不知道和哪个小姑娘玩活塞运动呢。 现在陈平也是清楚了,那迁祖宗坟墓是非常严重的,何况还得重新找皇陵,在运作搬弄遗体,这一个不慎若是传出去事小,可若是不小心搬运过程中毁坏各位先帝遗体,那可就罪过了,这都是历代皇帝,若是损坏了谁,谁能担当得起,所以宁愿每年修一次皇陵,都不愿意去迁各位先帝的陵墓。 当然,或许还有个办法,那就是把周围老百姓的什么稻渠田地都控制起来掩埋掉,这样在过个百八十年的,或许这里的土地又会变成原样,可这种事情谁愿意做?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断百姓之民生吗?民以食为天,你不让他们种田地粮食,你让他们造反? 所以这般下来也只能年年都修皇陵,年年都花钱请人来重造了。 思前想后都想清楚,陈平就没多少念头了,这古代技术远没现代好,棺材也不是什么不锈钢或者可以隔离空气的玩意儿,最多就是青铜棺,这一暴露出来,在大白天底下,该腐朽的腐朽,毁坏的毁坏! 所以那迁址一事是无人敢提的。 陈平暗叹了口气,继续凝神细看。 只见得下面那些工匠,早就准备了很多水泥土,就是打算等会儿给重新抹上去加以凝固,古代的建筑工艺技术不是盖木房子就是混泥土刷墙,这在现代早就行不通了,最多就是以拱结构加强坚固,但大部分的还是以柴木结构,少部分是以砖石浇筑。 “你若无事,就去帮工人们,以早日办完了这事。”太子妃瞧着眼前这人,大咧咧站在身前,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这皇家陵园,你无事就站在此地,那不是凭的给人家添乱。在说了,里面都是先帝,别人是工匠在那捣鼓情有可原,你站在那算什么事? 莫不是给人家找话头子参太子爷派了个闲人藐视皇权? 陈平看了眼太子妃,得,被这娘们嫌弃了,嫌我碍眼,那我走成了吧。 第三十四章 下雨 一个大中午下来,那皇陵修补一事,倒也顺利进行,大概到了午间时分,部分墙体粉刷,混土凝结都完成了,现在就差等他凝固过后,在加以屯土了。 本来以为要一天的,没想到一个早上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也是,这本来就只是土壤日益渐沉,加上湿地松垮,这皇陵离地皮近,年年被湿水沟渠里的各种酸碱化学物质浸染,才会日益腐朽,至于里面倒是隔绝了空气,没有和土壤接触,所以只是这外围的需要翻修罢了。 太子爷派他过来,反正是来照顾太子妃的,陈平也没其他事,就待一边了,那所谓监工的活就交给太子妃好了。 只是这会儿修得那么快。这样的话,太子妃就会早点回去,这早回去了,太子爷又不在府里…… 李承你要自求多福了。 “陈侍读,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林统领在旁边低声道。 陈平奇怪道:“哪里不对劲了,哦,你是说太子妃吗,我也觉得不对,她坐着咱站着,她喝着咱渴着,的确很不对劲。” “……” 林统领一脸讪讪,道:“不,不是,是这天气。” 天气?天气怎么了,这乌云密闭的,多凉爽,那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不就是这种情境下使用的。 哎呀,不对。 轰隆隆!!! 一声雷鸣骤然响起。 陈平嘴角一抽,妈的,还真的是不对劲了,这会儿是要下雨了,刚才天气就看出来不好,没想到真要下雨了!!! 在瞧着前面那些个差不多完工的工匠们,看着他们脸色都跟抹了黑炭一样,陈平也有些哭笑不得,这皇陵可还没封土,这会儿是需要等风干了才封土,若是这时候下起雨来,把粘合上去的混土冲刷下来,就等于是白做一早上了。没风干就先被拨拉下来了,虽然不会全部都冲刷走,可是这是皇陵,你要的是必须十全十美给补充完全修补完工,要是几个地方没弄好,被一阵雨折腾就不管,那还不被拉去砍头了。 又是一声急骤的电闪雷鸣。 “陈侍读,要下雨了。”林统领苦笑不已,这些工匠一早上早起贪黑过来修补的外墙,恐怕要白做了。 这古代很讲究风水和黄道吉日来盖房子的,和现代高科技不一样,现代任你大雨倾盆,用上了钢筋混水泥,以其凝固度,是全然不会被冲刷走的,可这古代就等同于是粉刷了一片外墙,这会儿没封土,若是直接下去大雨,一阵冲刷之下不是白干是什么? “林统领,带伞没?”陈平抽了抽嘴角。 “没,早上气候这般温和,风和日丽,我带什么伞,在说了,我一个大男人……” “我是问你,你手下有带伞没?” “啊?” “安营扎寨啊兄弟!!”陈平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统领猛然一惊。 可来不及了,在又是一阵雷鸣闪动过后,哗啦啦,倾盆大雨,瞬间从空中飘落,豆大的雨水,立刻就不要命的砸了下来。 众御林军和官员早就觉得不对劲,可哪能想到这雨是说来就来的,在这档口,无人来得及去做任何避雨措施。 林统领冒着大雨咆哮道:“安营扎寨!!!” 陈平一阵汗颜,老子的话你也照着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打仗。 “陈侍读,你,你去哪?” “我靠,躲雨啊。” “不是……”林统领话还没说完,就知道要出事。 “你这是作甚!”太子妃气得脸色都白了,酥胸起伏不定。 陈平哭笑不得,妈的,自己也是脑子抽了是不是,就算要躲雨,自己也不能跑过来跟太子妃一起躲,这大雨倾盆的,太子妃和两个女眷躲在树下,你啥玩意儿跟着太子妃过来一起树下避雨。 太子妃一直就在这树下,所以即使这会儿下起大雨,她也没淋到多少。 更重要的是人家后面两个宫廷侍女已经撑起伞来了。 陈平就这跑过来的档口早已经淋了个落汤鸡了。 “太子妃,你去那吧。”陈平指了指外面。 太子妃眼睛一瞪溜圆,就算是她身后的两个女眷听了,也是目瞪口呆。 这陈侍读是不要命了是吧,自己进来就算了,还打算把太子妃赶走? 陈平一看就知道她们误会了自己,他赶紧道:“没读过书是不是,你娘没教你下大雨打雷不能躲树下吗。” 轰!! 又是一声骤然而起的雷鸣,在空中划过一道很猛烈狰狞的银蛇,宛如末日般的天地,大雨更为磅礴了。 本来还是很像大中午的,得,这会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晚上了,加之深秋时节,气分萧冷,一片冷风吹来,太子妃身子微不可查的抖动了几下。 叫你要凹凸不要热度。 “太子妃。”陈平苦笑一声。 太子妃方才醒悟过来,这下大雨打雷的躲在这树下不是找死是什么,可是这外面泥土湿泞,风雨漂泊,大雨而至,她在树下尚还好,可若是出去了,即使有这伞在,也是要淋成雨人。 这雨实在是太大了。 这种是及骤雨,突然下来的自然是会很大,不过陈平也清楚,这种雨不会下多久就是,一会儿就过去了。可就是这种及骤雨才可怕,伴随雷云你来我去,在这树下避雨是真的拿自己小命在开玩笑。 咔嚓!一声树木断裂,只见后面一根粗壮的树干掉下来,撞在了地上! 太子妃脸色一白,身后两个女眷,顿时也是吓傻了。 这会儿那陈统领一声令下,他的一些手下就立刻去搭起行军帐篷来了。都是军人出身,出来肯定是有带这些行军帐篷之类的东西,这会儿虽然是大雨倾盆,可是在场人那么多,又是官员又是太子妃的,自然是需要搭起来给他们避雨了。 砰! 陈平还以为打雷了,没多在意,这会儿就等林统领支帐篷去躲雨了,虽然他现在已经是淋得从头到脚都是了。 “啊,墙塌了!!” “救命啊,不好啦,有人被埋了!!” 嗯? 陈平神色一怔,脸色突的一变,一下子就冲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墙塌人翻 周围那些吏部官员早就都逃到树下避雨,都是群不怕死的家伙没读过书的,这会儿在那里拍拍衣服,抖抖水,一脸晦气。 在听到有人大喊墙塌时,几乎所有人都是愣住了,但是没有谁冲出去查看,连动一步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这雨那么大,打得人脸都生疼,谁有那心思过去。 只有一个人在传出救命二字时,出于本能的他就消失在了雨幕中了。 第二个是林统领。 林统领本来就在旁边吆喝手下和那些御林军扎篷子给这些官员还有太子妃避雨,此刻一听到那边有人大喊墙塌了,二话不说就是奔了过去,随之而去的还有他身后的手下和御林军。 在这个时候,冲在前面的是他们。 当然,比他们更快的是陈平,雨幕中他来到了那个皇陵外面,抓住旁边几个正在那里惶恐的工匠。 “怎么了!”陈平叱喝一声,道:“安静点,什么墙塌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慌张道:“里面墙塌,人被埋了。” 陈平脸色一变,靠,这没搞错吧,黄道吉日?害人日还差不多! “陈侍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紧随其后的林统领神色郑重,他也听到了,皇陵里面墙塌了,有人被埋了。 “墙塌人被埋。”陈平沉着脸,太子爷这接的还真是好差事,下雨墙塌又埋人,妈的,这算啥黄道吉日。 林统领瞧了一眼下面接近十米深的大坑,一滩混泥扎在那里,一堵灰白大概半丈左右的门墙,此刻就压在下面,大雨中看不清楚任何情况,只能看到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一声带着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却见不知道何时,太子妃也出现在了身后了。 这会儿太子妃上来,其他官员就不得不上来了。 太子妃避雨他们可以跟着避雨,太子妃这会儿上来,你要是在那避雨……你比太子也还大吗? “有人被埋了。”林统领苦笑道。 “什么!”太子妃虽然早有听到,这会儿得了确认,也是玉容骤变。 瞧着她一脸被雨润泽的神态,苍白中微有熏红,梨花带雨般的脸上,白皙一片,陈平叹了口气,道:“太子妃,这雨大你先回去避避。” 这太子妃,不知道自己很性感吗,这会儿人那么多,你一个太子妃就过来玩湿身诱惑,也太过头了些了。 陈平知晓此刻太子妃是出于关心才过来,换做是另外大官大人物恐怕不会如此,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女人家。她有这份心就够了。 要是个漠视生死的剥削者,这会儿巴不得能离多远就多远呢,免得这会儿墙塌,等下地陷…… “那还不救人。”太子妃没顾陈平的规劝,依旧是站在原地,风雨飘摇中,身后两个女眷更可怜,淋得比她还糟糕,而且那两个宫廷侍女穿得更单薄。 “是,太子妃!”林统领也清楚此时此刻是要救人,闻听太子妃的话,当即回头叱喝道:“救人,还傻愣着做什么,下去搬啊!” “且慢!”陈平大喝一声。 林统领身子一震,急急道:“陈侍读,怎么?” 换做是别人说慢,林统领必然不会去听,此刻人命关天,由不得半点疏忽,若是多延缓一会儿,那被埋的人危险性就增加一分,就算没被压死,也要被封闭死。 何况这情况似乎不被压死的可能性非常小吧? 太子妃怒道:“你干吗,现在不救人还要等什么时候。” 陈平苦笑不已,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是此刻那人情况不明,若是擅自去抬压,并非就是真的救他,得有方法的去施救,否则若是里面那人本来只是小事,在施救过程中反倒被撞到那里,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可不是,要是本来人只是骨头折了一下,这会儿一阵拉扯,把人骨头给弄断了怎么办? 这墙坍塌的救援工作,本就不是随随便便的事,何况在这种大雨天,地滑雨湿的,一群人就这样下去,不知道方位,一不小心踩到又该如何? 林统领一听,可不是吗,这会儿就这样下去,没准人没救到,反倒是把人家给折腾死了,岂不是罪过。 太子妃脸色红白转变,道:“不然你想怎么办。” 这会儿还能怎么办,人被埋了,不直接去搬抬救人,难道还等着人家自己爬出来? 太子妃心情不好情有可原,今天之事乃是皇上交代给太子爷的,而她是太子爷的妃子,过来监工,要是出了问题,她也有一定责任,若是上面有本来就对太子不满意的人适时此机,参太子爷一本,那可就不妙了。 说什么监管不力,太子爷玩物丧志,不亲力亲为等等一系列罪名下来,在加上到时候出了人命,那太子爷还不屁股坐穿了蹲地板上去? 陈平瞧着她那神态,知她心情,缓缓道:“太子妃莫急,这会儿问问他们,那人大概在哪个方位被墙塌压住,是何种姿势,如此之下,我们就可知晓他人现在大概在哪里,随后还得弄清楚,要怎么救,总不能全部一起下去搬抬,你得一次性解决,还得注意那里面的人是否有何不适。” 太子妃神色一愣,才智如她也不是笨蛋,这一思前想后,立马就清楚陈平的意思了,这会儿下面湿漉漉的,泥土混在一起,粘湿难走,一群人下去别说是搬抬了,恐怕站都站不稳。 即使可以站得住,可是一大堆人总不能就真的那样你一只手,我一只手在那抬,这到时候伤到下面那人才是糟糕的。 太子妃沉默了下,看着陈平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芒,道:“你带他们下去,你带他们救人,你指挥!” 陈平一愣,露出一抹哭笑不得之色,这是不是搬自己石头砸自己脚了? 瞧着下面那湿泞的泥土,周围一片狼藉,陈平暗叹了口气,道:“林统领,问问那些工匠,那人在怎么被埋的,埋在哪个地方,脑袋朝哪,身体部位在哪,你问清楚了,我们下去!” “好!”林统领肃然起敬。 这陈侍读细皮嫩肉的,竟然真的打算跟他们一起下去,这就罢了,若不是他现在这么一说,在不知道那人如何被压的情况下就去施救,还真的会造成极大的麻烦。 陈侍读这般处事经验到底是哪里来的? 第三十六章 抬人 陈平前世做医生的时候,曾经在某一年某川大地震,跟随者一部分医疗人员,深入山腹,抢救难民。 作为医疗技术顶尖的一批人,他在那个时候算是身先士卒了。当时他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漫山末日,天崩地裂,一眼望去,坍塌的,破坏的,毁灭的,裂开的,不论是房子还是地板还是土地,就好像是回到了侏罗纪世纪被恐龙肆虐过一样,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当初他亲眼见到过国家的军队在救人,专业性和技术性都必须融和在一起,而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搬石头,翻墙土,如果那样直接拉几辆挖土机去推不就得了? 得检测仪器去感知,去感应,甚至需要用到各种地质探测仪,以方便是否会在挖掘的过程中,损耗到人体甚至伤害到他们本身,这也是为何在那一年,不少救治的消防员也牺牲的缘故,那时候救人危险重重,在救人的同时也是等同于把自己置身在死亡浪尖上跳舞。 攀山越岭,泥石流滑坡,各种滚落泥石,这只有亲身经历体会到的人,才知道那时候的恐怖。 这会儿下来了深坑中,陈平一脚踩到下面,就发现周围的泥土更加松垮了,似乎一时不慎,上面还会埋下来似的。 难怪那皇陵墙体会垮塌了,这本来日久未修,墙体早就腐朽溃败,墙土松动,加上今日连连大雨,受冲击力度不足,内里地质松软,在各种挤压之下,这面一丈多长的墙体会倒塌也不足为奇。平常时候老旧的墙体都会危险了,何况是在这种天气下,直接就让本就松动的墙体彻底崩塌了。 看来今后不仅仅是要维修了,还得重新浇筑一面墙土了。 看了一眼,发现皇陵一面墙体坍塌,里面一片黑暗深邃,眼前稍微的光亮只可以看到地板上乃是白玉石,可惜泥土混杂着雨水哗啦啦的流淌了进去。 那面墙土就在他们眼前,他们一共八个人就围在周围,除了陈平这身子骨瘦弱不堪,其余人等包括御林军,都是孔武有力的汉子军人,有他们在,搬起这墙土完全没问题,现在只剩下要怎么搬而已。 旁边工匠早就指明了那被压塌之人的所在,也有人道出方才他是要爬出来时,不小心滑了下去,墙土才坍塌的。恐怕就是在人滑下去的瞬间,身体不小心撞到了哪里,那墙土才突然坍塌,把他压住了。 “也就是说这会儿的那个人,面部是朝上的?”陈平抖了抖眉头。 “是的。”那工匠回道。 陈平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在看林统领等人,亦是一脸黑炭似的,他们很清楚今天修皇陵出了这档子事,要是真的出了人命,那可就不是小事了,黄道吉日是皇帝选的,可是在今天有人死了,难道怪皇帝? 开什么玩笑,怪的就是你们,监管不力,办事不牢,才让人家在下面被压的! 陈平心里莫名沉重,这监工一事是太子妃办的,但是他陈平也有份,在场的人都有份,而方才开始下大雨时,并没有人通知这些工匠立刻离去。 真怪罪下来,罪名总不会压在太子妃身上,但不管怎么样肯定是要有人得担的。 林统领?不,他是皇上的御前侍卫,保护过皇上的人,何况他是来保护太子妃周全的,他并不是监管的。 一片吏部的官员? 全砍了? 嗯,砍了他们,天下财政的钱谁管,吏部官吏空缺出来的位置谁去顶,何况人家只是来算钱的。 那砍谁。 操! 陈平怎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刚才怎么没想到通知这些工匠赶紧上来的,他们应该是下雨过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在看到太子妃和吏部官员等人都去躲雨了,才懂得要避开的,因为他们是要听命于上面这些大人的,大人官员们没有先走,他们如果先跑了,那算什么事? 这可不是现代人人平等的社会,陈平到底还是没有快速融入到这个封建体制中。 如果自己刚才早些去吩咐他们上来,岂不是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监工监工,还真是监出事情来了。 “林统领,动手!”陈平眼神厉色一闪! “怎么搞?”林统领一想到那人是面部朝上往后面摔倒才被墙体压住,心里就是一苦,这还真的是屋露偏逢连夜雨,你趴着掉下去不好吗。 陈平沉默了下,指着地上,道:“他的位置在这里,脑袋在这里,一般情况下,如果你由脚处开始起抬石头,那墙体重力,就会全部堆积到他的脑袋上。” “那从脑袋那里抬石头。” “重力一样会沉积在脚上,若是里面的人骨折或者是伤到哪里,一样是伤上加痛,甚至引起裂骨。”陈平眼神一闪,深吸了口气,道:“在中间抬,你对面四个,我这边四个,其他头尾两边不动,这墙体一丈多,大概几百斤,我等都使力气抬,没问题的。” “好!” “在叫两个兄弟下来,等下拉人用。”陈平道。 林统领朝上面喊了两声,招了招手,又是两个御林军下来,都是慢慢爬的。 刚才陈平已经说过了,下来的时候不能太过**速,不可以使力,更别说是重力踩踏,这周围墙体脱落严重,位置是不高,滚落泥流也不会伤害到他们,但要是滚到这工匠身上就糟糕了,也会给他们的施救带来更多麻烦。 陈平一下子想到了一个江湖绝技,胸口碎大石……只是这石够大了,他们也碎不了,何况下面那位恐也没那能耐去忍受这么一记千斤大锤。 两个御林军缓缓下来,就在旁边候着。 陈平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听我口令,我数一二三,一起抬。” 众人点头,弯下身子,双手抓住一处卡位,紧紧抓着,雨水哗啦啦的流,大家一动不动,等待陈平数数。 “一。” “二。” “三!起!”陈平叱喝一声。 随着众人一齐发力,只见得八个人都抓住一个地方,均匀的分散力道,把那面一丈多的墙土,抬了起来! 幸好这墙土翻下来时还是坚固的,现在陈平就担心翻到一半,这墙土裂开。到时候受力全部散开可就糟了。 好在运气不会总是那么差,下了大雨,塌了墙,在然后又埋了人,已经是够倒霉的了,总不能还更加倒霉。 所以这一阵起力搬运,所有的力道全部用出来,除了陈平以外,其他人都是军营出身的军人,力道都是有的,这一阵翻墙,倒是绰绰有余。 风声雨声很大,翻起来没有丝毫动静,模糊墙体下,一片血红伴随着泥水混淌着流出来。 “看到了看到了!”旁边两个等候的御林军喊了出来。 紧紧抬起那堵墙,起了大概有十厘米左右,陈平咬牙道:“先别动他,告诉我,人什么情况。” 其他几人都是紧紧稳如泰山,虽脸色涨红,雨水从脸上滑落,湿透了他们的衣服盔甲,可愣是没有一个人哼一声。 果然都是高手,不管是御林军,还是林统领带来的手下,都不是一般人。 “没反应,露出来的是脚,拖不拖?”其中一个御林军紧张道,雨水太大,那人太惨…… 陈平沉声道:“不拖,我们继续抬,你俩绝对不能拖。在叫一个人下来,等下三个人俯身进去,一人扶脖,一人带腰,腿上在来一个人,绝对要让他平躺着出来,我看下他什么情况。” 那二人愣住了。 林统领叱喝道:“照他的话做,他乃是国医圣手陈旭之子,如今那人什么情况,只有他能救。” 二人身子一震,就再次吆喝了一个兄弟下来。 陈平沉声道:“继续抬!一二三!” 墙体八个人抬起来,有那七个高手在,加上林统领,完全不是难事。 陈平他本可以不用来抬的,只要站在旁边指挥就行,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一个人两只眼睛,两个人四只眼睛,都在看着,怎么都得装点逼…… 第三十七章 救人 “出来了出来了。” “好,别碰到他的身子,就稳稳的,你们三个都别动,就保持那个姿势,一个扶脖子,一个扶腰,一个抓腿,绝对不能让他半点蜷曲。” “好!” 那被抬出来的工匠全身血污,脸上已看不清任何表情,这么大一堵墙砸下来,没死也去半条命了。 雨水冲刷下来,工匠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些五官,血污也开始慢慢散去。 砰的一声骤响,那堵墙再次被他们放到了地上,掀起一大片污泥。 陈平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来到工匠旁边。 “死了!”旁边一个御林军,早就去探了一下鼻息,立即脸色就难看了下来。 陈平神色一阵阴沉,旁边的林统领一样是呆了下。 “怎么样了!!”上面的太子妃忍不住了。 林统领蹲了下来,探了一下鼻息,苦着脸道:“陈侍读,先埋了吧,断气了。” 随后旁边就有几个御林军们,就要上来把这个老汉给抬上去了。 “慢!”陈平叱喝一声,这些人怎么搞的,老子都没开口发话,你们就打算埋人。 林统领神色一呆,看着陈侍读阴沉的脸色,叹了口气,道:“陈侍读,真的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呼吸了。” 陈平没有管其他,就仿若未曾听到一般,蹲了下来,风雨中,大雨飘落,淋湿了他的身子。 静静侧过头倾听这工匠的心跳,另外手已经把住了这人的脉搏。 脉搏无力,死气沉沉。 心跳死寂,无何生气。 太子爷监工,这活计如今是压在太子妃和他陈平身上,要是这人真死了,监工不力,未曾及时让工匠上来,以至于坍塌让工匠致死的罪名,必然是要有人遭殃。 顶死的总不会是太子和太子妃。 林统领心中暗叹了口气,沉声道:“陈侍读,放心,此事我林某人和你一同承担。” 林统领还以为他是担心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有心人弹劾太子爷,会造成陈侍读的罪责。监工他们都有份,到时候这一份罪自然是不能推脱。 陈平救了他妻儿,没有陈平他不说孩子,可能老婆都保不住,他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陈平有感于这林统领的义气,也感于他的知恩图报,可是这会儿他实在没心情去说其他。 “都别让雨水浸湿了,就算不死也要被冻死了。”陈平抬头皱了下眉头。 众人愣了一下。 太子妃在上面咬牙道:“人若死了就上来吧,尸骨未寒,便是让他早些埋葬了好。” 陈平翻了翻白眼,理都不理,直接道:“让人给支个帐篷起来,我救他。” 林统领呆了一下,想起什么,吼道:“拿伞,拿帐篷来!!” 哗啦! 一声骤响,上面一把硕大的油纸伞丢了下来。 陈平抬头一看,神色愕然。 只见得太子妃站在雨中,这伞就是她丢下来的。 “撑起来。”陈平让人把那伞撑起来。 林统领早就做了。 陈平继续倾听心脉,呼吸完全没有,心跳也是静止的。 可是真正见过许多死人的陈平,可以感到这具身体些微的温度,一种十年为医的直觉告诉他,没那么容易就死。 古代断了气息,隔绝了生机,没呼吸没心跳,就是死了,仵作来了也会说死了。 但真的就是死了吗? 没见古代那么多诈尸的,还有的是直接丢到火炉里焚化了,那人才又醒了过来,可惜最终被活活烧死了。 陈平继续倾听他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大部分人都认为这位陈侍读是无用功的时候,陈侍读动了。 只见得这陈侍读猛的抬起身子,双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开始按压着那个工匠。 “陈侍读……”林统领傻眼了。 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都傻眼了,这陈侍读这会儿是在做什么? 陈平总不会跟他们解释说,有一种东西叫做呼吸性暂停吧,总不能跟他们解释胸部按压心肺复苏吧。 解释了他们也不懂。 所有人都在诧异陈侍读的作为时,只有林统领神色迥异。 雨还在下着,而陈平依旧是在不间断的做着心肺复苏的急救,他眼里始终坚定着。 这会儿他也认出来了,这位工匠,就是之前被张公公踢了一脚的那位。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就在连林统领都要等不下去时,林统领看到身下老汉的手指头动了一下。 “动了动了。”林统领惊呼一声,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旁边的御林军都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他们也不认为死人是多可怕的东西,但是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让死人活过来! 陈平就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而是低头伏在了这个工匠的胸口,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道:“带上去。” 林统领颤声道:“陈侍读,带,带去哪?” 陈平没好气道:“这里怎么救人,这人腿都折了你没看到吗,这会儿我得赶紧给他加固板,防止骨头错位。” 林统领一下子兴奋异常,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工匠活了? 国医圣手,国医圣手是,这陈侍读,简直就太不可思议了,完完全全的一个死人,竟然就在他手上活过来了,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就是旁边的那些御林军,也都彻底呆住了。 但是他们可没忘记,这会儿他们还处在何种恶劣环境下,这会儿雨那么大,泥地湿冷,这一个老汉受伤在身,虽然看起来是活过来了,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的。 没看到陈侍读都说腿折了吗。 这老汉的腿成一种很畸形的形状,在小腿处,硬生生拐了一个角度,血流不止。 陈平沉吟了下,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道:“太子妃,可否借你马车一用?” “林统领,叫人去把我马车拉过来。”太子妃深吸了口气,双目惊诧,这陈平还真的是把一个死人给救回来了? “是,太子妃!”林统领大喝一声,道:“抬上去!” 众人一齐合力,开始把这工匠给抬上去,在这过程中,自然是不可以有其他疏忽,依旧是要以一种很安稳的平衡状态。 太子妃站在旁边,神色若有所思。 第三十八章 杨氏父女 “脚折了。” “我知道。” “咋办?”林统领搓着手,这陈侍读简直是不能在厉害了,医死人活白骨都做到了。 陈平翻了翻白眼,双手一握,抓住这人的腿,随后一声咔嚓! 啊! 一声尖锐惨叫传来,然而那工匠又再次昏迷过去了。 林统领噎了口口水,这陈侍读看着细皮嫩肉的,没想到下手也可以这么狠。 接下去就是加固板了,只可惜这会儿没有止血化肿的药。 这会儿要是可以冰敷一下那就更好了。 不过人都痛得昏过去了,也不需要在冰敷了,反正在痛这位老兄也感受不到。 “他家住哪里?”陈平皱了皱眉头,此时他们是在太子妃的马车上,他和林统领都在里面,但这里始终不是一个好的治病救人的地方。 这个人身上大大小小多处伤口,需要消毒,需要包扎,还没有医疗用品和药材。 林统领就下去询问了,反正其他工匠是一起过来的,不可能不知道。 大概一会儿就问出来了,原来这人是西城区的一位有名的工匠,家祖历代做工,姓杨的。 在现代就是建筑师这种职业,而且还是家传的。 “陈侍读,现在咋办,这人身上还流着血呢,咱现在不给他包扎吗。” “没消毒怎么包扎,送回他家里去。” “好。” …… 在另外一位工匠的引领下,林统领驾驭着马车,三个人来到了这位杨姓工匠住在西城的家里。 这是一处有些老破的小院子,黄土脱落,草棚搭建,看起来很是破败。 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可也不是说所有的百姓都是富裕高贵,不少贫穷的还是有之,一万个人里面,看到一百个人是富豪,不代表百姓千万都是富豪。 京城全名叫做乾京城,可是最有权势地位的人和官员们,大多数是住在皇城周围的,那里是离皇城最近的,离得越近官位和权势也都是越大。在现代就是陈平所知道的紫禁城,离紫禁城越近,自然越不一般,比如太子爷住的地方。 至于其他地方不少角落里,百姓都是平凡人的。 陈平让林统领把这人送回来,是想着这古代医疗技术和他大相径庭,若是送到那所谓的郎中处,有些做法和他互驳,再者他也不相信如今的医疗水平,可以给这位工匠多好的救助。 不论是包扎手段还是救治方法甚至是用药,必然都及不上他的。他是做医生的,就有一种强迫症,到自己手上的病人,绝对不给别人来做。 到他手上的病人,就有义务做好。何况这人要是出事了,到时候真少不得朝堂上会有人拿这做文章,比如那个大皇子…… 吃亏的还是太子爷,在往下来,吃亏的还是陈平,因为监工的是他和太子妃。 一行人进去,把这工匠放在了床榻上。 “他怎么样了?”那位跟过来的工匠有些紧张那老汉的情况,都是认识的工人,贫穷的人自然感情比较深。 陈平看了床上那老汉一眼,他脸上有种病态潮红,身上血迹斑斑,污垢横生,衣衫褴褛的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更重要的是他呼吸似乎有些不平稳。 这在前世差不多就是出车祸都没这么惨了。 陈平沉吟了下,道:“他是不是有哮喘?” 那跟过来的工匠一愣,道:“大人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是医生我怎么会不知道,吸入性肺尘,这支气管肯定有问题了。而这岁数的人,不是哮喘就是支气管炎,这古代还没抽烟,显然这人不是抽烟问题。 陈平叹道:“有哮喘的人可是严格禁止继续在施工地做工的。” 那工匠苦笑道:“我哪会不知,只是他也是没办法的,他本来已经许久不做工了,这次这份差事,是上面大官交代下来的,都需要有名的工匠去修,不去还不被打死。” 修皇陵肯定不能什么人都去修的,这找的人必须是要知根知底有些能耐的,而厉害的工匠,肯定是在工部那里有所登记造册,这要找人肯定也方便得多。 这老汉的确是有哮喘,可是皇家人要办事,你不去的话,那等同于是违命抗旨,这所谓的一道指令下来,当场要你的命还不是手到擒来? 还是这个社会制度的问题,谁叫这里是封建社会,陈平心里暗叹了口气。 “你去帮我买这些东西。”陈平让林统领拿了纸笔过来,写了清单,又给了他几张银票。 工匠一看陈平写的都是一些草药,还有些许日常备用的,只是看起来比较陌生。 “好,我去问问,大人稍等。”那人拿着清单就出去了,他也看出来了,这大人跟其他人不一样,至少出事了第一时间就是救人。 陈平给的清单里面,能想到的都写上了,只要是有利于治血化瘀和治痛的都让他去买,至于包扎的医用品,酒精棉布啥的那是现代说法,他只能在清单上说是消毒用的。 “陈侍读,这人没问题吧?”林统领道。 “还行吧,但问题还是有的,你没看他腿都折了吗,伤筋动骨一百天。”陈平翻了翻白眼,其实这人这会儿还算正常,可惜如今没有现代仪器,不然他还可以看看是否有内伤,或者是脾脏破裂之类的。 好在他通过对胸口的按抚和观测,没看出任何其他问题,只是这人呼吸异常,此人有哮喘病,但这不是坍塌所造成的。现在这老汉最重要的还是脚骨折,小腿骨那里,可以说是半残疾,好在他处理得当,及时加了固板,现在这人只要能熬过来,内服一些药下去,调理一下,过些时日或许就没问题了。 大概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吧,那个工匠又回来了,需要用的药材也都买了七八分,其余的都买不到,陈平也没奢求都买到。 消毒撒药疗伤包扎一系列皮外伤的措施就简单得多了,这老汉方才就是间接性呼吸停止,心肺复苏很成功,自然不会有大问题。至于腿骨折就看他自己身子骨的恢复了,但老人家身子骨本来就不硬朗,能多久好起来就看个人了。人的机体有自己的造血和恢复功能,可惜老的人自然比不得年轻的,他接下去大半年恐怕得做个半残疾人了。 “爹!” 就在此时,门外奔进来一个窈窕少女,那少女一进来,眼泪就如断线风筝,滚滚而落。 “小环?”林统领愕然不已。 陈平也是愣住了。 这从门外冲进来的少女,脸蛋俏丽,含苞待放,赫然就是太子府太子爷的贴身丫鬟,杨小环。 爹? 不会这么巧吧,对了,这小环不就是姓杨的,而这工匠也是姓杨的,这么看来,似乎是真的巧了…… 第三十九章 太子妃上门 “陈平,我爹怎么了。”杨小环呜呜哭泣,伤心之意,难以言表,瞬间就成泪人了。 陈平还没说话,林统领已经目瞪口呆道:“小环,这大叔他是你爹呢?” 杨小环呜呜道:“方才我回来听到别人说,有很多人把我爹抬了回来,我就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呜呜,他怎么了。” 陈平面色古怪,道:“别急别急,你爹没事,就是在做工时出了点小意外,不过现在好多了。” 林统领点头道:“本来是死了,被陈平救回来了。” 杨小环身子一震,脸色煞白一片,道:“什么,我爹,我爹死了。” 说着人就一阵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了,若不是陈平及时一手扶住,还真的就软下来了。 林统领哭笑不得道:“是死了,又被陈平救回来了。” “是啊,都是这位小哥妙手回春啊。”另外那个工匠也是忍不住叹道,他今天也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医死人活白骨了,硬生生就把断气的人给拉回来了。 杨小环一呆,可还不等她开口说话,突然一阵剧烈咳嗽传了过来。 “小环,是你吗。”那床上的老汉口气微弱,道:“快谢谢这位陈大哥,若不是有他,我早就归西了。” 昏迷坍塌过后,他隐隐约约听到动静,随后模糊中知道是有人在按压自己胸口,在醒过来时,就知道自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了。 回来时他路上颠簸,身子疼痛,如今缓过了劲,陈平又给上了药,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杨小环转身就是直接跪倒了下来,哭道:“多谢陈大哥。” 陈平大吃一惊,道:“小环你这是干什么。” 陈平汗颜不已,这不是折我寿吗这是,上次是林统领,这次是杨小环,还让不让我活了。 这也只有在古代才会这样了,现代哪里管你那么多,救活了是你应该的,没救活你还得吃官司呢染上医疗纠纷呢。 林统领也赶紧把杨小环扶了起来了。 林统领道:“先别急着谢了,现在你爹这样,先看看去。” 这话说得没错,谢谢什么的不急于一时,何况林统领看出来了,陈平不太适应。 陈平点头道:“我和林统领还得回去一下,小环你好好照顾着你爹。” 杨小环啜泣道:“好的。” 陈平又想起什么,问道:“你今天怎么也从太子府跑出来了?” 杨小环突然脸色一红,低声道:“我闲着就跑出来了,想回来看看我爹,刚才在外面听到有人说我爹被抬回来了。” 今天太子府里面没人,太子爷出去青楼玩乐,太子妃和陈平还有林统领张公公都不在府内,府里面几乎闲得很,杨小环这也算是偷跑了。 陈平心里暗笑,没请假就跑出来,亏今天太子府没人,否则这杨小环少不得要被罚点事。 不过这都不是啥事,陈平和林统领自然也不会多说,这本来嘛,太子府今儿个就是闲得很,杨小环回来看她爹也情有可原,何况她要是没回来,这老工匠可就没人照顾了。 就是没想到这么巧了,这太子府身边的贴身丫鬟,家境竟是这般家徒四壁。 也是,在古代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去给人家做丫头?陈平心里清楚,这古代做丫鬟侍女之类的,等同于半个侍妾,而且毫无地位,除非哪天真的主子纳你为妾,否则你一辈子都是府上的下人,或许有一天你可以自由,那就是你主子把你送给别人当女人,转手于人。 陈平叹了口气,没在多说,只是又嘱咐了几句话给杨小环,还有把之后该如何用药,一些调养身子的房子告诉她后,就随着林统领出门去了。 这会儿雨也小了些了,他们在回到皇陵那里时,都没在做工了,今天下这么大的雨,自然只能停工。 只是这皇陵坍塌的事情就比较严重了,本来只是墙体脱落,随便刷一下补一下就好,如今墙体坍塌,那就等于需要重新打造甚至翻修浇筑,这其中需要的步骤和计划就得重新定制了。 但这都是工部需要去做的,到时候就等上面的皇上下令,才可以继续施工。现在陈平他们也无权去参与。 回了太子府已经是大下午,陈平去洗了个澡,淋了一身不说,还都是泥土,这会儿不洗个澡怪难受的。 洗完澡一身清净。 “陈平,你在吗。”屋外传来一道熟悉但是在陈平看来不应该出现的声音。 太子妃? 之前回了一趟工地,人都走了,只留下御林军把守皇陵。看来应该是这太子妃知道今天天气没办法继续做下去,遣散了大家,她也自己回来了。 陈平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太子妃站在屋外,一脸愁绪的样子,柔弱不堪中,柳腰盈盈一握。 “太子妃。”陈平点头道。 太子妃轻声道:“本宫可以进去吗?” 平常时候太子妃肯定不会来,更不会说要进陈侍读的屋子里,可今天出了这么一件事,恐怕最着急的就是她了,她想要了解一下情况情有可原。 陈平叹了口气,道:“进来吧。” 他知道太子妃是来询问那个工匠的事情。 “怎么样了?”太子妃也没坐下,当然了,房门也不可以关,这是古代,很多事情秉承着人心至上,还是小心的好。 陈平斟了杯茶,沉吟了下,才道:“那人没事了,只是伤筋动骨,恐怕难以下床活动,得三五个月。” 俗称生活不能自理…… 太子妃惋惜道:“是吗,那他性命无碍吧。” 陈平摇头道:“这点太子妃尽管放心,应该没事。” 内伤应该没有,陈平按压了几处部位,包括脾脏肋骨,那人都未曾表现过激反应。 那就是只有皮外伤和腿脚骨折了? 太子妃一听这话,当即松了口气,杏眼微抬,道:“今天若不是有你,恐怕那人是没救了。这断气的人都会被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陈平这倒是有自傲的本领,当然他的傲都表现在骨子里了,在医术这方面,他有的是优势,他可以做很多别人做不到的。 “只要假以时日,多加调养,便能恢复。”陈平道。 太子妃嗯了一声,道:“等太子爷回来,本宫自当让他赏赐你。” 赏赐我?这感情好,最好给自己个千把八两银子的,以后一辈子生活高枕无忧。 “对了,太子爷呢。”太子妃很是随意的问道。 陈平一头黑线,讪讪道:“应该是出去散步了吧。” 太子妃瞧了眼外面的天色,雾蒙蒙,小雨仍旧淅淅沥沥,她淡淡一笑,道:“是吗,太子爷这般与你说的吗,他倒是好情致。” 陈平只觉得脑门上都出汗珠了,自己是不是打自己脸了?这天气散什么步? 恐怕太子爷怎么都没想到,今天皇陵施工会突然停下来,太子妃又会回来那么早了。 “罢了,太子爷的事我们没办法多加干预,还是那工匠的事,那工匠你确定他没事了吗。”太子妃轻声道。 陈平认真道:“放心好了,肯定没事。” “既然那工匠无碍,那自是万事大吉。”太子妃淡淡一语,话一转,意味深长道:“只是我却是不知,陈侍读你向来和太子爷贴身而伴,怎的医术这般出神离奇?我可听说了,你不久前还帮了林统领,给他夫人接生,可是腹中取子,且不伤林夫人分毫。” 这事情看来传得很开了,恐怕不仅仅是太子府里面的人知道了吧。 陈平其实不怎么喜欢做名人,特别是在这古代社会里,而且还是作为太子爷的人,出名并不见得就是多好的事情,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陈平出名怕被宰。 “都是小意思,我父亲教的。”陈平这会儿只能再次搬出那个从未见过的老父了。 太子妃点点头,不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淡淡道:“你开的那些药本宫也都吃了,效果都不错。那药要吃多久?” 换做之前,太子妃肯定不会来询问陈平这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那药她吃过了,效果的确不错。 “都吃吧,吃到你来了例假不会痛。”陈平道。 太子妃脸色瞬间一恼,瞪了陈平一眼,气道:“你便是这般口无遮拦给病人看病的吗,与你父亲可是差远了。” 陈平哭笑不得,这古代人还真的,哎,果然和他们语言障碍太深,这种话怎么就是口无遮拦了。 陈平淡淡道:“我与我父亲医术如何我不知,只是我有我自己的医疗诊断,对于病人我也不会胡乱说道,当然也不可能随便下定论,但我说的话从来都是为病人着想出发。太子妃务要想歪了。” 太子妃神色一愣,看着陈平认真的样子,想起他救人时的专心,她默然不语,难道他并非有意轻薄? 太子妃晓得自己如今还得仰仗他治了自己那魔障,只得道:“罢了,你这人看着骨子傲气,便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这是我近日看出来的,也亏你是太子妃的贴身伴读,换做别人你今日说的话就给拉出去杖毙了。” 太子妃说得没错,陈平从来就没有什么主次之分,也不认为他自己就是一个下人,低太子爷和太子妃一等,他即使表面上做得很成功,可是骨子里真让他做奴才……见鬼去吧! “你明明时常没什么时间,怎的医术如此高深。”太子妃眯着眼睛道。 陈平不敢在小看这女人,只得喝了口茶水,继续道:“挤出时间来学习就是,一切都是学出来的,我也是今年才敢出诊,那日见了太子妃如此,实在是看不下去,想到我有一方子,便是用上来了。” “是吗。”太子妃淡淡一笑,道:“不管你是怎么学到的,但你那方子有效是事实,何况你本事的确不赖,就是感觉你这人越来越没个体统了。” 陈平听到前面还美滋滋的,听到后面就有些纳闷了,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太子妃咬牙道:“我这做主子的过来与你说道,水都没喝一口,你便是喝了那么多,你倒是好作态。” “……” 第四十章 毒死 太子妃其实就只是来问一下工匠的事,在顺势打听一下她那些药还需要吃多久,除此之外就无要事了。 最后肯定也就离开了,当然了,是气着身子发抖离开的。 接下去几天都是连绵大雨,皇陵坍塌的事情没有任何计划,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就算是上面都没有任何动静,工部也未曾发布任何昭告,工匠也都没有在继续维修。 反正是在下大雨就算要修也没办法,要真想修得等天气好了才行。 只是坍塌一事必然是早就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那天修皇陵是皇上拟旨下的旨意,是所谓的黄道吉日,可是最后还是出事了,不但下大雨而且还坍塌差点死人,不得不说,这就有些打皇帝脸了。 但是皇帝会承认是他的错吗? 最近每天陈平都要去给那个工匠换药和看看情况,陈平有责任对自己的每一个病人负责。 出了房门走到外面,西城其实离太子府还是有点远的,走路也得半个小时。 “陈平!”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喊住了他。 陈平回头一看,好奇道:“小环,你怎么在这。” 杨小环一身小红袄子,时节雨纷,穿着显得单薄,只见她翻了翻白眼,道:“我怎么不在这,你这问的是什么话。” 她是太子府的人,在这里自然是正常得很。可是陈平很清楚,这几日杨小环可都是不在太子府的,工匠受伤的那位是她父亲,这就连太子爷也知道了,这小子还算通融,放了杨小环好几天的假,让她近日回去照顾她老父。所以此时会在太子府看到杨小环,陈平自然是好奇得很了。 这几天他去看那个工匠,都有看到杨小环在家里,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怎么就回太子府了。 杨小环似是知道他所想,缓缓道:“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 拿东西? 陈平瞧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更加纳闷了,在瞧她神色憔悴,今日怕是过得不怎么样,家里母亲早早过逝,人丁就她一人,老父卧病在床,小小年纪,压力当然大了。 杨小环脸色迟疑了下,咬了下编贝,柔声道:“陈平,你开的那些药,可否在开点……开点省一些的?” 陈平没回过神,等瞧到杨小环脸上的那抹黯淡和晕红,他立刻恍然。 妈的,自己倒是忘了,自己给人家开的调理身子的药,可都是些大补的药品,什么人参蜈蚣各种补血养身的啊都给开出来了,全是价格不菲的,她一个工薪阶级哪里受得起。 看来得跟太子爷申请一下贫困保障金了,怎么说人家小环都照顾了你好几年了。 自己当时只考虑到药用价值,倒是忘记这可不是前世医院里面那些富贵大户,这杨小环就是个丫鬟,虽然是在太子府做下人,可怎么说月例都不会太多,这用了几天的药下来,肯定也是捉襟见肘了。 陈平汗颜道:“不急不急,我现在去看看,只要你爹差不多回复了,一些药自然就不需要在用了,我当时只想着让他早点好起来。” 杨小环嗯了一声,柔声道:“我没怪你。” 她父亲的命是陈平救的,杨小环心里清楚得很。如果当日没有陈平在的话,他父亲可能就直接被那些人拖下去埋葬了,她今天哪里还能在见到,此恩情存于心,自有报君日。 这会儿陈平也想起来了,杨小环应该是回来……来拿钱的? 有杨小环在身边,路上话题自然就有了,否则他一个人每天自己走过去,怪无聊的。 “陈平,你那医术到底是跟谁学的,真的是跟你父亲学的吗?我记得林统领说过,你还帮过他,救过她妻儿的,乃是剖腹取子呢。” “这个……大部分是自学的吧。” “可你都在太子府里面,我都没看到你有学什么医术。” 汗,这该怎么解释,这已经是杨小环这几天第无数次问这种问题了。女人好奇心都是杀死猫,太子妃怀疑,这杨小环也怀疑。 对于杨小坏的问话,每次陈平都只能以私下偷学为由搪塞过去,但是每次迎接他的,都是杨小环那半信半疑的眼光。 前世陈平和杨小环算得上是两个比较贴近太子爷的人,他们自然较为知根知底。杨小环清楚陈平并无多少时间去学那些医术。 所以他对于陈平私底下偷学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但如果不是私底下偷学,为何他医术如此高超?救人对他来说好像家常便饭一般,杨小环心中更是不解其惑。 只可惜这是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陈平自然不会告诉她真正的原因,那是他一辈子都只能藏在心底里面的秘密,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过了一会儿,陈平和杨小环再次来到了杨小环的家里面。陈平知道那老汉应该回复得差不多了,如果没错的话,脚上固板该重新换药了。 “啊!” 就在陈平和杨小环还在院门外时,屋内传来了一声凄厉惨叫声,那叫声颇为痛苦。 陈平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杨小环紧随其后,二人刚进门就看到墙上一道黑衣人影翻了出去,速度不可谓不快,来无影去无踪都不为过了,只留下个背影。 陈平脸色一变,大喝一声,道:“是谁!” 只可惜那人早就离去了,没看到到底他是何面容。 贼人?小偷? 陈平茫然之余,猛的想起刚才那身惨叫,这屋子里面就只有杨小环的父亲,并无他人,那这么说来,那声惨叫…… “爹!”杨小环玉容煞白。 二人进了屋子来到里面,就看到一副震撼人心的画面。 床铺上腿折了的杨氏工匠身子抽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神瞳孔伸缩不定,死亡前的征兆出其明显,在陈平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面前,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差不多的节奏。 回光返照是不可能了。 “爹!!!”杨小环神色煞白,发出了一声悲绝的叫声,随后整个人就扑了上去,来到床边抓住了杨氏工匠。 这几天下来杨氏工匠只能稍微靠着人扶才能下床行走,是他腿折还没完全恢复的缘故,在前世或许可以给他弄个医用推车,可是如今这可没有那种条件了,所以没事时他都是只能躺在床上,无法下床,更别说是其他日常生活起居。 杨氏工匠喉咙动了几下,看着杨小环,睁着不甘的眼睛瞧着他这唯一的女儿,伸出手紧紧抓住杨小环,眼里透露出了一种浓厚的亲情,可惜瞳孔里的痛苦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爹!!”杨小环呜呜哭泣,道:“你怎么了啊,爹!” 杨氏工匠紧紧握住杨小环的手,眼睛睁得老大,下一刻,腿一伸,一直! 彻底断了气息了,死不瞑目,就在杨小环和陈平的眼前,就这般的断绝了生机,眼睛都没闭上。 握住他的手,两指一搭他的脉相,陈平眼神闪动,心里忍不住暗叹了口气,果真晚了一步。 杨小环哭喊道:“爹,爹,你怎么了!!陈平,你看看我爹啊!” 陈平神色阴沉,眼下床上这位老汉,脸色发黑,嘴唇发紫,瞳孔已经没了生气。 陈平一手掰过去撬开了他的嘴,嘴里面一股腥臭扑鼻。 陈平身子陡然一震,沉声道:“你爹被人下毒了。” 杨小环骇然变色,神色苍白,毫无血色,晕厥了过去了。 这几天陈平已经知道了,这杨氏工匠家徒四壁,家里面早就没其他人,杨小环母亲早逝,就靠着这一个老父抚养到大,只是这杨氏工匠就会做工,可惜后来患了哮喘,病情严重,没办法再继续去工地施工。 空有一身本事,碍于病情哮喘,只能放弃自己的本职工作,去外面做点散工贴补家用,若不是这次真的是工部严令需要老工匠,他也不会被叫过去的。 家里本来就不是多富裕,加上这杨氏工匠有病在身,只能靠着散工打杂才能赚点钱,但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后来宫里给太子府选丫鬟,刚好杨小环就到了年纪,他一个人赚的钱一个人吃喝是够,可是两个人的话就有些不足,于是就让杨小环去选了,结果最后还真的是进了太子府了,这下来倒有几个年头,生活也还好,慢慢改善过来。 只可惜如今又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 陈平脸色阴沉得就如一潭死水,如果猜得没错,刚才那个翻墙出去的人恐怕就是下毒的凶手。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狠心,要下毒给毒死杨小环的父亲? 陈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杨氏工匠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一样没办法,人要是真的死了他可就救不回来了,或许在前世还有点机会,送去急救洗胃做手术,但是如今他没有仪器和技术,他空有一身本事无处施展急救。 因为这时候人是真的死了的。 扶着晕过去的杨小环,陈平出了门外,立刻就拉了旁边一个过路人,给了他钱让他回去太子府找了林统领,说陈平委托,让他迅速过来这里。 给钱自然就能办事,那人二话不说就离去了。 大概不到半柱香时间,林统领就急急赶来,他是太子府的护卫统领,平常时候不得擅自离开,就比如上次他夫人难产,也是最终迫不得已才离去。 而今天他又从太子府出来了,他不得不过来,因为来的人跟他说是陈平找他,而且是有很重要的事让他速速赶来,换做是其他人或许他会直言怒斥让他滚蛋,可是陈平不一样,这个救了他妻儿如今似乎更加深得太子爷重任的人,就算是让他快马加鞭他都会毫不犹豫。 “怎么了陈侍读?怎么那么急拖人去找我。”林统领进来就是问。 陈平脸色阴沉的指着床上那老汉。 林统领走过去一看,神色顿时一变,他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这个老汉已经死了,瞳孔扩散,嘴唇发紫,面色泛黑,已经毫无生机可言了。 “这……”林统领倒吸了口起,眼神闪烁不定,沉声道:“死了。” “被毒死的,我们来时那人刚好翻墙跑了。” “毒死的?”林统领神色一怔。 陈平点了点头,道:“林统领,我们太子府恐怕有**烦了。” 林统领神色一愣,可是很快,他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神色再次骤然大变! 第四十一章 皇帝亲临 接下去的事情就是要怎么处理小环她父亲的尸体,对于一个医生来讲,最不愿意看到的不外乎就是自己的病人突然死亡。 那种所有努力都白费的心情,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会知道,多么的无奈! 杨小环昏过去了,她父亲是被人毒死的,目的是什么,陈平一眼就看得出来,至于是谁做的…… “陈侍读,现在怎么办?”林统领沉声道。 陈平叹道:“这会儿我觉得我们该回太子府了。” “那这尸体呢,不管了吗。”林统领眉头一抖。 陈平苦笑道:“过后在找人来处理一下吧。” 把那尸体找了个白布盖上,陈平就扶着杨小环,林统领去外面招了一辆马车,三个人重新回到了太子府。 其实陈平说得没有错,麻烦最终真的来了,而且来得不是一般的快。 “皇上有命,特命太子爷和太子妃还有一干修皇陵人等,前往皇陵。” 在陈平和林统领回到太子府里不过多时,外面就来了一个公公,手上拿着当今皇上的口谕,特地来传指了。 陈平和林统领就在院子里面,二人眉心均是如一股粗绳,怎么都拧不开。 “是谁要害太子?”林统领沉声道。 “不知道,走吧,去皇陵看看就清楚了,这一切说突然也突然,说必然也必然。”陈平眼神一闪,口气中却是不乏有一抹沉重。 林统领看了陈平一眼,深吸了口气,道:“放心好了,不一定结果会那么坏,就算有人要栽赃嫁祸,要参太子爷,就这一件事情,也不足以给太子爷造成多少麻烦。” 陈平道:“可会对我造成不少麻烦。” 林统领一噎,可不是,这陈侍读恐怕这今天是摊上事了。监工一事,是太子爷让他去负责的。 随后二人就来了大堂了,那太监司仪一看就是宫里人出来的,这会儿传的是皇上口谕,那如果没有错,如今皇陵那里,恐怕不是多安分了,因为天子来了。 天气的确好得差不多了,对于皇陵坍塌一事,到底要如何修整,今日必然要有个定义。 来到太子府外面,这会儿已经可以看到太子爷和太子妃都在了。 一路无话,皇上口谕诏令,没人还敢耽搁。 来到皇陵那里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间时分,只不过陈平没想到的是,今日皇陵这里的人,会这么多,场面会这么宏伟,比起那天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龙旗招展,一路司仪分列,玉辇、礼辇、步辇,都是在皇陵周围有序的排列着,如此阵仗,恐怕来的就不仅仅是皇上了,皇上是坐金辇的,那龙旗下的金色云龙,在烈日下如此醒目,御林军今天也比昨天多得很,银甲红底,威风凛凛。 太子爷和太子府的龙车凤鸾驾到了的时候,不用多加通报,就来到了近前,远远看去,就可看到太监司仪,百官列入,其中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背对着他们,在他旁边还有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面色俊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那人陈轩有一面之缘,便是那当今吕后嫡长子李泰。 至于那身着黄袍的男子,就是那九五之尊,当今圣上,皇帝。 陈平大老远就已经被这方圆百里的某种气场给震慑住了,这恐怕就跟上辈子看到的那种国庆大阅兵有些一比了,都是气势如此威严。 “太子爷到!” “太子妃到!” 随着一个老太监的吆喝,那边的人自然看到行来的太子爷等一行人了。 这张着鸭子嘴在那里叫唤的,不是那个张公公还是谁?当年他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乃是皇帝身边的宫廷传唤太监,如今他既然在,那活计自然是还在他身上了。 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比太子爷来得还早,他如今已是太子府的人了,可未曾想到,他这会儿反倒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何时就先来了。 陈平抬眼看去,当看到这张公公的时候,只见得这张公公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森然而又冷漠,甚至还有一缕毫不掩饰的杀气。 陈平皱了皱眉头,心里那不好的预感,更加深了。 这从古至今,太监十个有八个不是好东西,这人一看就是恶人嘴脸,长得跟魏忠贤似的,前世那些明朝所谓的东厂西厂的恶鬼嘴脸,他倒是有七分相,白面吊眉。 “儿臣叩见父皇。” “婉儿拜见父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平跟着林统领和周围的人都施了一礼,第一次以三跪九叩之礼,在这一世拜了一个人。 前世拜天拜地拜爹妈,这一世陈平竟然拜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非常嘲讽的事情。 可惜没办法,眼前这阵仗他只能这样做了,他总不能还秉承着现代社会主义,然后去顶着杀头的大逆之罪,去做那不为强权的傻缺事吧。 “平身吧。”黄袍男子点了点头。 这会儿近了陈平才看到这个人算是有些老了,国字脸,眉毛浓厚,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微白,只是气色还算好,眼神迥然精神,身上穿着一袭黄袍,雍容中带着一股子上位者的尊贵,不怒之威。 太子爷上前一步,恭敬的站到一边,太子妃紧随其后,陈平等人自然亦是跟随在旁。 林统领,他是太子爷贴身护卫,平常时候太子爷去哪里他必须要紧随再侧保护着的。 “今日朕传尔等过来,可是知道何事。”皇上老爷子双目一扫,掠过陈平和林统领,视线投在了李承身上。 他身后站着百官,能和他来监察皇陵的,官位自然都不低,少说也得是三品大员。 李承恭声道:“儿臣晓得,这皇陵进来坍塌,今日父皇亲自驾临,便是为这皇陵而来。” “你知道就好,此乃我皇家圣地,数日前坍塌,实乃天灾,只是碍于今日天公不作美,朕也无法亲临,今日一见,心思难言,不祥之兆,愧对先祖。”皇上老爷子叹息一声。 “皇上日夜操劳,为我江山社稷之安定殚心竭力,先帝等都看在眼里的,还望皇上务要自责,此乃天灾所为,此次皇陵坍塌,并非就是不详之际,乃是破后而立,旧土归新,是我朝先祖故意而为,便是意为重拾旧土之意,以期许我朝来日收复北部河山,此乃我朝之运也。”一位身披大红色官袍的官员上前一步,抱拳高声道。 皇帝老爷子眼神一闪,大笑一声,眼有厉色,道:“好好好,王爱卿说得极是,如今我朝北部疆土还有少许落入外厥手上,我朝先帝故思不允,便是让吾等重拾旧土!” “皇上英明,此乃天灾驾临,却也是先帝之意。”那官员继续道。 陈平心中一叹,这位恐怕就是那当朝丞相王平了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丞相,乃是三朝元老,其人心智如妖,这话说出来,便是得了皇心了。 果然这在朝堂上混的人都非同一般,就这几句话下来,就可以把一个皇陵坍塌,说得是先帝的意思,想让他们重拾旧土,寓意收复北土河山,此人脑子也不知道什么做的。 真不愧为当朝丞相。 如今北部还有不少国土沦落,是因为北部外厥所为,其军马多骁勇善战,出自外部部落,由各种草原联盟结合,是如今大乾中原腹地的一大患。如果不是那些草原外厥后部吃紧,粮草供应有些麻烦,恐怕如今战事还是吃紧。但现在并不是战事时候,只因为外厥早在数月前就退兵了。 不过大乾王朝自从建国来,百年里大大小小各种战役,几乎每年都会发生,都成家常便饭了,只不过输多赢少。 如果陈平猜得没错,把这大乾朝比作是前世大唐的话,那这所谓的外厥,其实就是前世的突厥番邦。 第四十二章 斩太子? “太子,我交予你维修皇陵一事,如今既然坍塌,那此事便暂且搁置,待朕找个黄道吉日,叩罪先祖,便是自行重新浇筑。”皇帝老爷子眼神迥然道。 太子爷诚惶诚恐道:“父皇亲历,必定万无一失。” 皇帝老爷子点了点头。 身后大皇子站出来,恭声道:“此乃先祖等人让我朝重拾旧土之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便是待明年若是战事一起,不仅要收复旧土,还要将那外厥番邦,纳入我朝版图。” 皇帝老爷子眼神精光闪动,道:“好好好,泰儿说的极是,待明年,不仅仅是要重拾旧土,还要收新纳土,否则便是愧对我朝先祖!” 大皇子点点头,继续道:“不过这皇陵数日先维修之日,似发生了一件不幸之事,倒是给历代先祖添加业障了。” 皇帝老爷子眉头一抖,道:“说。” 陈平和林统领在这会儿都一齐微微变脸。 只见那大皇子轻声道:“数日前有一工匠,似乎在坍塌时撤退得不及时,被其压住,如今已经暴毙。此先祖知晓,怕是心里难安。” 皇陵外墙坍塌,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可是死的人是老百姓,而且还是被皇陵墙体压死,这百姓又是先帝们的子民,如此不幸,确实是会让皇陵中的诸位先帝倍感心痛。 文武百官均是开始议论了起来。 数日前气候恶变下起大雨,皇陵坍塌一事,谁都是知道的。还有工匠被压早也传了出去。只是这几日天气糟糕得很,皇上也没有要来检查皇陵的意思,今日差不多没下雨了,才召了众人出行,前来检查皇陵的。 但那工匠被压一事,早就传在众人心中,谁都是记着了。 只因为这事情是皇上派太子爷监工的,而工匠出事,这太子爷…… 皇帝老爷子眼神一眯,道:“此事我知道,那工匠是来不及上来,最后被压到了,太子,是这样吗。” 说到这里,他双目一扫,看向了李承! 监工那天是交给太子爷的,自然是要问他了。 太子爷惶恐道:“父皇,确有此事,只是那工匠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肉伤,现在在家中调养,不然你可问婉儿和林统领他们,亦可派人去查看,那人并无半点问题。” 陈平心中一叹,而他旁边的林统领,神色亦是一下子变得无比难堪。 皇帝老爷子道:“没事就好,若是有事,便是愧对于百姓和这江山社稷,民乃我国之根本,若是伤民,便是损了根基。” 叫人家来修皇陵,如果真的出了事情,这谁人能负责,到时候就是给先帝们添堵,先帝他们已经死了,可是因为他们的死,又让无辜的人受害,那岂不是令他们难安是什么? 百姓在历代皇帝眼里,是和国土一样重要的东西。 大皇子微不可查的视线朝着旁边一扫。 一道人影走上前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哭泣道:“皇上,我方才得了消息,那工匠已经死了。” 皇帝老爷子沉声道:“太子不是说没事了。” 这上来汇报的就是那个张阉人,现在陈平和林统领都恨不得上来把他掐死。 张公公老泪纵横,悲从中来,道:“那人初始的确无碍,只是今日那人突然暴毙,此乃我朝之不幸,愧对先祖,竟害了这无辜百姓,害了先帝子民们,小的辜负皇上委派,还请皇上责罚。” 张公公对于修皇陵有经验,带领工部的人找工人,都是由他操办,那日他也的确在。只是没想到后来陈平当众打他的脸,太子妃又帮陈平解了围,这张公公不敢当众忤逆太子妃,只能恼羞成怒之下离去。 皇帝老爷子大怒道:“什么,那人真的便是死了吗,朕的百姓,真的死了吗!” “皇上息怒!刚有人前来汇报,是真的死了。”张公公继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心欲绝。 也亏他可以演成这样了,陈平觉得要是在上辈子,就可以给他颁发一个奥斯卡最佳太监装b奖! “太子!”皇上怒道:“我让你监工,怎的这人就死了,张公公说的是否属实。” 太子爷急急道:“那人真的没死……” “死了。”突然一声叹息传来。 太子爷看去,脸色一变,道:“陈平。” 陈平苦笑一声,出来施礼,道:“皇上,那人确实死了。” 既然已成定局,无以回天,就只能让暴风雨来得快些。 皇帝老爷子虎目一扫,轻声道:“陈平,我朝圣手,陈旭之子?” 陈平不得不恭声道:“是的,皇上。” 皇帝老爷子点点头,道:“你怎么知道人死了。” 陈平叹道:“今日我和林统领前去探望,发现人已经死了。” 林统领脸色默然,站出手双手抱拳,道:“皇上,那人确实死了,只不过……” 张公公突然高声哭道:“人便是死了,那日坍塌虽还有命,可这几日下来,疼痛难忍,便是离去了,可怜那人为我朝先帝修陵,竟是这般下场。” 林统领咬牙就要说些什么,但却是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一脸阴沉的陈侍读。 陈平摇了摇头。 人的确是死了,虽然他们知道是被毒死的,可是你没有丝毫证据,古代可没血液监测仪器,从而去查血液里是否有毒药成分。这会儿要是林统领辩解,只能徒惹麻烦,被认为是推脱责任。 那只能给他们自己添不自在,那工匠数日前坍塌差点归西是谁都见到的,如果你说是被人毒死,谁都会认为你是想逃避责任,胡说一通,甚至欺君瞒上。 工匠身子状况良好,只有这几日探望的陈平和林统领还有小环知道,至于其他人都只看到那工匠被坍塌的墙土压住差点一命呜呼。 所以就算被救回来,几天后突然死亡,他们也是觉得理所当然的。 林统领似想到了自己这边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忍不住神色一阵难看,眼中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杀气。 皇帝老爷子看向太子爷,冷哼一声,道:“怎么回事,怎的人就死了,你怎么监工的。” 太子爷脸色一白,急急道:“父皇,此事与我并无干系,那日大雨之下,我身体抱恙,人并不在此,父皇可问大伙,大家都知道的。” 这会儿太子爷反倒是有些庆幸自己当日没有来了,要是他来了这罪责少不得要压一大堆下来,虽然如今说了实话,说他当日没来,算是偷懒,可是这总比担那监管不力害死老百姓的罪名好。 “你当日没在场吗。”皇帝老爷子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哼了一声。 太子爷抹了把汗,道:“孩儿真不在场。” 张公公好心好意帮着辩解,呵呵道:“太子爷是真不在场,太子爷那日抱恙在府。” 太子爷朝着张公公投去了一抹感激的谢意。 大皇子感叹道:“二弟当日竟是不在场的。” 好一出双簧,本来不在就是事实,这会儿帮着说话,反倒是能给太子爷示好了。 不过就算你太子爷不在场,监工之事与你无关,但这是皇上交代给你的事,你这不放在心上没有来监工,一样是不把皇命放在眼里。 皇帝老爷子冷哼一声,道:“太子,你好大的胆子,朕交代给你的事情,你敢如此懈怠。” 太子爷惊慌道:“父皇,孩儿当日是真的身体有恙,无法出行。” 太子妃站出来道:“父皇,当日太子确实身体有恙,交代给了我,由我代为监管的。” 皇上老爷子眉头一抖,沉声道:“婉儿如此说,那看来太子当日是真的身体抱恙,既如此,朕也不怪罪于你。” 太子爷松了口气,可是那口气还没完全吞下去,他脸色又苦下来了。 “不过这监工一事,你未曾汇报于朕,便是擅自懈怠务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张恒!” “下官在!”刑部大人张恒恭声道。 “太子擅自违背皇命,理应当斩。”皇帝沉声道。 百官一哗,就算是这刑部尚书张恒,都是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脚都软得站不稳了。 “皇上!!”百官劝诫。 “皇上不可!”王平急急道:“太子并非有意,何况当日事出有因,太子身体有恙,他无法前来,并非有意,还望皇上三思。” “是啊,皇上。” “太子只是年幼,加之身体抱恙,若是那日抱病监工,坏了龙体,那才是我朝之不幸。” 文武百官里面,不知道多少是站在王平这一边的人,而王平是太子爷的老丈人,其中关系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太子爷要真斩了,他们这一派的人就等于失去目标了。 都还借着以后太子爷登基做功臣呢。 至于这会儿的太子爷,早就吓得说不出话,脸色煞白一片了。 “哼,太子年幼又如何,他身体抱恙又如何,那日违背皇命是事实,没来监工也未曾报于我知,他这是欺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维修皇陵监工一事,乃我朝重中之重,怎可懈怠!”皇帝老爷子冷哼一声。 “可太子有让太子妃代为监工,这便是不代表他懈怠,再者太子爷诚心悔过,念在他还有心,让太子妃代为监工的份上,便是饶了太子,先帝等人也不愿意看到太子爷就因为他们的事情,劳心劳力,最终还落得个身首异处。”王平道:“如今已因这皇陵之事,有人殒命,若是太子在如何,怕是先帝们都无法正寝了,还望皇上三思,念先帝之心啊,皇上。” 皇帝老爷子眼神一闪,淡淡道:“这话倒也是,若是在犯下人命,那众位先帝看了也是于心不忍,倒是朕的过失了。” 皇帝老爷子好像是才刚刚恍然过来似的。 众百官当即都松了口气。 皇帝继续道:“不过太子爷犯错在先,的确违背皇命,即使不来监工,也未曾禀报于我,此事乃是确凿,那我便是罚他入宫关禁闭一个月,不得出行,众卿觉得如何!”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陈平这个时候突然就想说一句,我真是日了你们这群崽子了。 这皇帝老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真要斩这太子爷的。 陈平两世为人,便是就从皇帝和这王平的对话中,就能感觉到一丝丝猫腻,他这会儿心里面就只有一种直觉,那就是,皇帝和王平在演双簧,给天下人看,给众卿百官看。 太子懈怠监工皇陵一事,欺君瞒上,皇帝不包庇自家儿子,就要斩首,是百官上书,因牵连到先帝功德业障,所以皇帝为了先帝,为了不让先帝们心痛且死后还背无妄生命,所以才不斩他儿子的。 可不是他故意包庇的! 不得不说,陈平开始有些厌恶这种帝心之术了。 第四十三章 处罚太子妃 在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而且是亲自立的太子,百官面前,总不能真的说斩就斩。 一个太子爷关系到整个朝政,要斩之前,你得先废了太子爷,然后又得重新立太子,这其中牵连有多深,是谁都知道的,可不能儿戏。 “太子爷懈怠务工一事,如今已有定论,那接下去便是那工匠之死了,张公公,你说那工匠已经死了,可是确有其事。”皇帝皱眉道。 “确实如此,皇上若是不信,可差人去看便知。”张公公一脸谄媚。 “那看来是真的死了。”皇帝老爷子哼了一声,眼中绽放出利刃般的光芒。 太子爷一头冷汗。 “父皇,此事儿臣有一定罪责。”太子爷硬生生咬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这时候想起来了,他此刻可不能推脱责任,只因这件事情他交代给了太子妃还有陈平…… 如果他不站出来的话,那工匠之死太子妃和陈平就没办法置身事外。 皇帝老爷子冷冷道:“是吗,朕一向秉公执法,赏罚分明,既然你未去监工,你这懈怠监工一事,我也罚了你面壁禁步一个月,至于其他监工的事,就与你无关了。众卿以为呢?” “皇上说得没错,此事既然并非太子爷监工,那这工匠之死,便是和太子爷无关了。”身后那丞相王平再次站了出来。 皇帝老爷子点头道:“这事由谁负责的。” 太子爷刚要说话,旁边已有一道纤弱人影站了出来。 便是太子妃了,只见得她躬身一礼,恭声道:“皇上,此事乃太子交给我去办理。” “哦?”皇帝眼神一闪,淡淡道:“先起来吧,那工匠的事,你好好说与我听。” 太子妃迟疑了下,继而道:“那工匠婉儿却有罪责,在当时未曾及时叫他们出来,才导致了后来墙土坍塌难以逃脱。” 皇帝老爷子轻声道:“这么说来,若是你们等人及时叫他们出来,便也不会发生这档子事了,可是如此。” 太子妃脸色微变,心里暗叹了口气,表面上不动声色,柔声道:“确实如此。” 皇帝老爷子冷哼一声,沉声道:“太子妃,你可知罪!”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太子爷当场变色,就算是皇帝老爷子后面的那个丞相王平,都是脚微微一颤,脸色尤其的难看。 太子妃王婉如乃是当朝丞相王平之女,而皇上这口气恐怕不是要小罚。 太子妃叹了口气,道:“父皇,婉儿知罪。” 皇帝老爷子眼中精光暗闪,道:“此事乃是太子爷交付与你去办,那工匠既是因你等没有及时吩咐他们上来才导致冤命,那你便是该为此担当一切罪责!来人,太子妃监工怠慢,以致本朝臣民无辜惨死,虽并非本意,可其心可诛,择日打入天牢,交由大理寺受理!” “皇上!” “父皇!!” 丞相王平和太子爷一同站出来跪倒! “太子妃并非有意,皇上也知道,那日维修皇陵,突发大雨,以致于墙体坍塌,此乃天兆,并非全然太子妃过错,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何况在那种情况下,那些人做工多年,理应知晓这般气候不应逗留,太子妃并无全责,还望皇上开恩。”王平这会儿额头可是流了满头汗了,他本来以为看在太子妃的身份加上可能来日母仪天下,皇上会稍微责罚一些就好,可没想到竟然要直接打入天牢交由大理寺审理,那可是不管王公贵族一并不走关系的,要是真的把太子妃送到里面去,不死也要半条命,甚至废了太子妃都可能。 果然是帝心不可测,在怎么说他都是两朝元老,太子妃身份又摆在哪里,谁知道皇上真的要办太子妃。 “是啊父皇,此事并不能全怪婉儿的,那等恶劣天气下,谁都不曾想会出现这种事,还望父皇格外开恩。”李承脸都白了,这一打入大理寺天牢,若是他保不下来,等于就是失去了王平这一助力了。 你连人家女儿都保护不好,怎么能奢求人家捧你坐上那把交椅? 皇帝老爷子淡淡道:“那又如何,此事她既有错,就该受到处罚,至于到底怎么样,大理寺审发结果出来,自有公论。” 王平磕了三个头,咬牙道:“皇上,此番皇陵坍塌,既是天兆异象,便是先帝有心,欲让我等重整旧土,光复大乾,那便是先帝之心,如此说来,那工匠可能是有接触或是犯难于先帝,否则为何先帝偏偏不落他人之难,反让他受难?” “哦?”皇帝老爷子眼神一眯,道:“丞相此话怎讲。” 王平道:“皇上您想,此次天兆异象,本来皇上是择了几日,可为何会突然发大雨?皇上乃是天子,谁敢逆您?既皇上贵为天子,所选日子,这老天爷为何要刁难于皇上?” 皇帝老爷子冷哼一声,道:“讲!” 王平深吸了口气,道:“皇上乃天子,这天必不会为难于您,而敢如此与皇上为难的,就只有先帝了啊。” “所以呢!” “所以这工匠之死,便是顺天,只是这天,顺着的是先帝先祖们的天,他老人家肯定知道已经预知此事,既知道会发生这事,为何还要让这天兆发生?” “爱卿的意思是……”皇帝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意。 王平表情郑重道:“便是那工匠犯了先帝了,所以先帝即使知道,在发生此等天兆时会让他死于非命,可还是继续让其发生了,就是为了要处罚那工匠!” 皇帝老爷子点头道:“王爱卿说得极是,此番突发大雨,皇陵崩塌,便是先帝有意让我等重拾旧土,光复大好河山,那工匠之死,他便是想到了,如此说来,先帝便是有意让那人殒命,是那人触犯了先帝先祖们了。” “皇上英明。”王平真的是泪流满面了。 皇帝老爷子露出一抹笑意,道:“既如此,那并不是太子妃之过了。” 王平和太子爷一下子就都松了口气了,当然了,不仅仅是他们,不少人也都松了口气。 其中包括陈平和林统领。陈平这会儿心里只想说一句,老子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当官的,不去做神棍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但不等大家伙的笑容都展开,皇上的下一句话,瞬间就又让大家伙的笑容凝固了。 “不过,此事我等晓得,但天下百姓并不晓得先帝之心。他们是朕的百姓,他们死了,朕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皇帝老爷子冷冷道:“众卿认为该当如何!” 王平脸色一僵,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作为两朝元老,朝中重臣,他要是听不出此刻皇上话里的意思,那他就真的是傻到家了。 意思不外乎就是皇上不管怎么样都要做出一个样子给天下百姓看! 所以太子妃还是要罚…… 陈平他至始至终都站在局外看着,静观其变,也看得出来皇帝恐怕没真打算要怎么对严格太子妃下令,但是这会儿他看出来了,的确不打算重罚,可是罚还是要。 第四十四章 领罪 墙土坍塌,是先帝们的意思,工匠死了,是先帝的意思。先帝能预知未来,先帝能变化天兆异象,先帝能下大雨,先帝想压死谁就压死谁…… 陈平已经彻底服了。 先帝要是听到了你们这些人的话,肯定气得活过来。 陈平心里暗叹了一声,现在他也是听出来了,这太子妃进入那所谓的大理寺是不需要了,但是这皇帝是没打算就这么让这事情算算去的。 皇帝老爷子肯定不会真的就想要斩太子爷又关太子妃,但是他无论如何都得做一个样子出来,给别人看,给百姓看。太子爷是已经处罚完毕,而如今就是太子妃的了。 他得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即使这个交代只是很敷衍的,但是还是要给! “百官认为,该如何处罚才好?”皇帝老爷子淡淡道。 “皇上。”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一道让陈平看了就想踩死在地上的张公公站了出来。 陈平心里预感到没好事。 皇帝老爷子看了一眼张公公,轻声道:“张公公有何高见。” 张公公腆着脸谄媚道:“奴才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既此事乃先帝之心,先帝之意,那便是要照顾着先帝们才是。” 皇帝老爷子眯着眼睛道:“此事我自当晓得,否则我便是斩了太子了,朕不就是不愿意让先帝们看到后代子嗣因他们而死,怕他们难安九泉不眠,才让太子爷面壁一个月的吗。” 张公公脸色微变,急急道:“是是,皇上自是天子之风,因而太子妃的事,在要给天下百姓们一个交代的同时,一样要让先帝们合心才是。” 皇帝老爷子笑道:“你这奴才既如此说了,那便是有所心思,你说来便是。” “小的不敢,只是为了让皇上能给先帝们一个交代,能给皇上出谋分忧,是我等福分。”张公公点头哈腰道:“皇上,这事其实说简单也简单,你看皇陵如今墙土坍塌,而那重修一事还得隔日在议,这时日皇陵空人,总不能就这般让先帝们就每日走风,否则岂不是打扰了先帝们清眠?” 皇帝老爷子点头道:“这倒是没错。” 张公公呵呵道:“奴才就是想说,既要给百姓们交代,又不能让先帝们觉得皇上处理得不好,那不如就让这太子妃在这几日守护皇陵,以护先帝们这几日周全,这既能让百姓们晓得皇上责罚之心,又能让先帝们得以清眠,岂不是两全其美,正合心意?” “大胆!”李承豁的上前一步,大怒道:“张公公你这是想让吾妃在这皇陵中独自一人受苦吗!” 张公公诚惶诚恐道:“小的不敢,只是这看护先帝,本就是子孙之心,并非受苦,太子爷,您折煞小的了,小的是为了太子妃着想啊。” “此法不错。”皇帝老爷子淡淡道:“太子,这皇陵本就是先帝们清眠所在,太子妃去给他们看护数日,怎可说是受苦,能照看先帝等人,乃是莫大福分。” 太子爷慌张道:“是是,父皇说得是,是儿臣与愚昧了。” 皇帝老爷子冷哼一声,道:“就按张公公说的,罚太子妃进入皇陵守陵七日!” “谢皇上恩典。”太子妃直接鞠躬一礼。 太子爷动了动嘴,可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恐怕他心里面也是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那个王平,他这会儿虽然心里为太子妃感到忧虑,可是皇陵周围如此多御林军守护皇陵,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就是一个女孩子家在皇陵里面,怕是会不自在得很,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儿。 只是皇上金口一出,无人在敢多说,否则在这个时候就是逆了圣意了。 陈平眼看太子妃说完,他便是打算应声而出。 “皇上,这仅是罚太子妃一人,恐怕不妥。”说话的人依旧是那个张阉人。 “嗯?”皇帝老爷子抖了抖眉头,道:“张公公何意。” 张公公皮笑肉不笑道:“皇上您一向秉承赏罚分明,从不偏袒于人,而此次监工皇陵的,并非太子妃一人。” “哦?你是说林统领吧?”皇帝老爷子轻声道。 张公公摇头道:“不是的皇上,林统领是来护卫太子妃周全的,监工一事,与他无任何干戈,太子爷也没有让他过来监工,我说的是另有其人,太子爷还派了另外一人与太子妃共同监工。” 他二人谈话大家都听在眼里,当这张公公说出第一句的时候,某人心里面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陈平眼神直直盯着那皇帝老爷子,等那皇帝老爷子打算在开口时,他一个步伐上前,躬身道:“皇上,小的不才,那日承蒙太子爷眷顾,发于此地和太子妃一同监工。” “是你啊,太子侍读。”皇帝老爷子眉头一抖,笑道:“既如此,你便是和太子妃一样领罪,都共同守护皇陵七日吧。” “好的,谢皇上。”陈平抹了把汗,老子还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被人家罚了还得感谢人家。 张公公瓮声瓮气道:“你这奴才,方才太子妃出来领罪,你便是不出来,现在我与皇上提了几句,你倒是知道出来了,真不知道你这心思什么做的。” 此话一出,陈平脸色在变,他其实不是不出来,只是方才太子妃站出来领罪,没有他说话的资格和地方,皇帝在和太子妃讲话他可不敢插嘴,再者他来不及出来说话,这边的张公公就已经出来了。 这会儿这张阉人倒是好,当即给他扣了个屎盆子,含沙射影,话中有话,说他心思妖智打算躲过去一劫。 皇帝老爷子神色淡淡,不言不语,可眼中神色异芒连闪。 陈平一头冷汗,只觉得天威难测,有股子难言的压抑,果然做习惯了人上人,这种气势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 妈的,皇帝不会就因为老子晚点站出来领罚,心里就不爽了吧。 “皇上,小的不是那个意思,方才只是无言可插,并非有意想要逃脱责难,是臣的罪责,定一同扛起。”陈平咬牙道。 张公公冷哼一声,道:“是这样最好,你这狗奴才,这监工一事,皇上赏罚分明,谁的责任都是看在眼里,你莫不要以为皇上是好糊弄的,有你的就有你的,没你的皇上自也不会罚你。” 妈的,你这死太监,老子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就你这人仗着多一张嘴可以说出莫须有,还搬出皇上来了。 陈平只是站出来领罪而已,就算到时候皇上真要发配边疆什么的,他陈平也肯定会站出来。 那日皇陵外那么多人,谁都是知道太子爷派来监工的有他一份,他不站出来不是欺君找死是什么?要是事后过了有人提起,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方才太子妃在和皇帝说话,王平太子爷求情,并无他陈平说话的地方,他等大官大佬们说完以后在上来领罪,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张公公直言讽刺他是故意想要逃脱责难,以小人之心揣度他之意,实在是让陈平难堪得很。 陈平沉声道:“皇上赏罚分明,体恤民情,圣断之恩,吾等心中惶恐,未曾有半点怨言。” 皇帝老爷子淡淡道:“行了行了,既然都出来领罪了,也就说明他至少有心,此事便是如此吧,你和太子妃一同领罚,在这皇陵内守七天,七日里不得出来,知道吗。” “是,皇上!” “是,父皇!” 陈平和太子妃只得恭声接受了惩罚。 第四十五章 进入皇陵 等皇上摆驾离开回皇城百官也都离开了,这里就只剩下太子爷等一干人等了。 太子爷神色沉吟,看了眼太子妃,道:“婉儿,这七日委屈你了。” 太子妃摇了摇头,道:“无碍,此事本来就是我应当的,那日我的确没做好,若我及时差遣那工匠上来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太子爷点了点头,不在多说,转而吩咐陈平道:“陈平,这数日你好好照料着太子妃,我会让人给你们送吃的。” “好的。”陈平道。 太子爷想起什么似的,转而眉头一皱,自顾自嘀咕道:“那工匠怎么就死了呢,真是的。” 说完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上了旁边轿夫的轿子。 陈平和林统领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无奈和苦笑。 这太子爷还真的是够单纯的呢,明摆着那老太监和大皇子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次出了这么档子事,太子爷可算是有污点了。 “陈侍读,保重。”林统领沉声道,他自然知道这次是大皇子那边的人在使坏。 “放心吧,没什么事的,不就是在这里待七天吗。”陈平揉了揉眉心,心里却是苦笑不已,坟墓里待七天,换你你开心? 强颜欢笑也得有个度,总不能这会儿还说,哎呀,不就是皇陵睡七天吗,凉快又自在……逼不能这么装。 林统领自知此事也算是该告一段落,对于这种结果谈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差,但至少太子爷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事情,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就是苦了太子妃和陈平了。 还有那个工匠也有些可惜了。 一想到那个无辜的工匠,一样是贫苦人出身的林统领,脸色更加阴沉了。 等人都走了,在场的就只剩下陈平和太子妃。 陈平他这会儿突然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皇帝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按理来说这次太子爷办事的确办得不好,可是那皇帝好像真的是一心在维护的,这情况傻子都看得出来。 这草包太子爷是不是抱病在府里,难道作为皇上的他会不知道?恐怕太子爷去了青楼寻欢作乐他都是知道的,但既然对于太子爷作风都应当有所晓得,为何又一直偏袒这太子? “陈平。” “嗯?”陈平回过头,看了眼太子妃,轻声道:“太子妃有何事?” 太子妃突然道:“那个工匠不是因为坍塌而死的对吧。” 陈平眼神一凝,缓缓笑道:“太子妃此话怎讲。” 太子爷静静的看着陈平好一会儿,才看向那皇陵门口,淡淡道:“你们这几日都未曾说那工匠有何不适,也都是每日无忧无愁,而你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你可以让一个死人活过来,那他到底有没有事,你比谁都清楚,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数日后又死了?” 陈平抖了抖眉头,这太子妃的心智的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就冲她刚才自己独自站出来抗下罪责且在听闻皇帝要罚他看护皇陵七日未曾表现半点惧意,就可以看出来她并非寻常女子。 陈平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人的生命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谁都不知道自己哪天会不会突然睡得好好的就崩了。” 太子妃眼神再次陡然一凝,只是没有在继续询问下去。 陈平眼观鼻鼻观心。 就在二人都相继无语,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时,旁边两个御林军走了过来。 “太子妃,我们送你们下去吧。”其中一个御林军道:“是皇上吩咐的。” 陈平和太子妃自然无二话,这看护皇陵七天,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旁边有那么多御林军守卫,就是为了不让宵小之徒近此地,所以真的说起来,陈平和太子妃并不会出什么事。 只是这地方怎么说都是死人墓,都是坟墓,两个人就这么进去住七天,的确有些寒蝉。 下了皇陵,他们进去的地方自然就还是那个坍塌的洞口,几天前本来是一片漆黑,不过最近好像早就有人去里面挂了灯,倒是可以看到几步外的视野,何况现在是大白天的,光亮也非常的足。 御林军送他们下来就没跟着进去皇陵了,这皇陵所在乃是先帝们居住的地方,寻常人等没事哪里可以进来,那不就是对先帝们不敬,谁都不想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陈平和太子妃是皇上嘱咐的来看护皇陵,自然不一样,只是二人进来就有些感觉凉意,这洞里面地处十几米以下,下面的气候温度都凉得很,一进去就觉得有股子寒气在冒。 好在里面有些光线,加上地板平坦,都是汉白玉铺就,倒也给了他们一些胆气,否则这没事进来死人墓,真不是人愿意来做的。 没事你来人家坟墓里做什么,又不是盗墓贼,何况太子妃是个女人,这一进来就能感受到她呼吸有些沉重了起来,恐怕也是担心害怕得紧。 对未知都是会害怕,更不要说这地方住的都是很多死人了。 陈平倒好得多,他只是因为气氛的关系,里面过于死寂,所以人有些不自在,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好多了,他本身就是个二十一世纪无神论者,加上是现代人相信科学的,对于这些七七八八的,他没有什么信与不信,但他始终心存敬畏。 “太子妃……” “啊!”太子妃猛的吓了一跳。 陈平哭笑不得道:“别激动,别激动。” 是因为里面太安静了,陈平说话有回音,太子妃才吓到了。 太子妃拍着胸口,嗔怒的瞪了陈平一眼,道:“陈侍读你有何要事。” 陈平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这声音酥酥麻麻柔软得很,他道:“你这以前没来过吗?” 陈平其实是想让她带路的,这一会儿进来满地汉白玉,周围空旷,三丈内毫无东西,两个人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这么瞎走也不是办法。 洞口离他们已经有数十米远了。 “我哪里有进来过,咦,到了。”太子妃讶然道。 陈平抬头一看,借着皇陵里墙上挂着的那些灯火,他看到前面三层台阶下,是一方圆地,大概数丈方圆,成为一种圆形所在,他们就站在台阶上。 而除此之外,前面是一个高台,上面无数灵牌,上面的名字都是死去先帝王爷和嫔妃。 太子妃看了一眼身后洞口,两道御林军就在门外看着,他们是皇上派来的人,虽说意思像是看护在洞口保护太子妃,但是其中也不乏是为了监视和扣押。 太子妃叹了口气,道:“我们就在这吧。” 那两个御林军的意思很清楚,他们是来看皇陵看护先帝们的,肯定不能待在洞口看,所以他们这会儿来到这里,也算是差不多了。 前面这些应该就都是皇家人了,有先帝先祖,也有王爷嫔妃,这些死后都是纳入这里埋葬的。 看着前面那些灵牌,陈平不在多说,只是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地板有些冰冷,也有些泥土,虽然是皇陵里面,可是墙土有些地方早就脱落了。 陈平想到要在这破地方待七天就是一阵头大,特别是瞧着眼前那横竖无数个灵位,他更加无语了。 旁边太子妃想了想,突然上前拜了一礼,对先帝先祖们给予尊敬的叩拜。 “皇陵坍塌,扰了先帝们清梦,婉儿特来谢罪。”太子妃声音诚恳,恭敬在叩首。 陈平想着怎么都是死人,过去也跟着拜了下来,他始终都是对于这些心存敬畏,只因他们是亡灵就值得去尊敬一分。 “你做什么!”太子妃突然一声大怒,长袖而起,青黛柳眉,俨然竖起。 陈平愣了下,猛的一拍自己脑子,自己是傻了是不是,自己和太子妃一起跪拜,这只有拜天地拜父母结婚才有的吧? “太子妃,那啥……” “大胆!” “……” 第四十六章 诡异 陈平真的是哭笑不得了,他还真就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着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在陵墓和亡灵前,自然是要跪拜一二以示敬意,哪里会想到引起太子妃这么大反应。 但是陈平也知道这不能怪太子妃,谁叫这里是古代呢,有太多不可言的礼数需要顾及。 看着太子妃气急败坏,陈平一脸尴尬,讪讪道:“太子妃,那什么,咱都是对先帝表示尊敬,我没有其他意思。” 你没有其他意思,我便是有其他意思了吗?太子妃心里暗碎一声,脸上玉容如霜,道:“若不是看在你给我开过药,我便是让太子爷把你撵了,别以为真的在太子爷身边待久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什么时候为所欲为了,这里面黑灯瞎火的,为所欲为多没意思,陈平嘀咕了几声,也就不在说话,这太子妃是个强势的女人,传统观念也是深印在心里,加上她与人为妻,许多事情她自然是会较为较真。 但是陈平相信要是在有一次唐突什么的,这太子妃还可能会作起也不一定,到时候他陈平还真的是讨不到好只能被人家乖乖扫地出门。 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已经为人妻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是太子爷的老婆。 接下去就没有在多言,二人相继坐下,太子妃经此一事,气得脸都白了,胸口起伏好几下,就连陈平都可以感受到她那波涛汹涌。 李承不知道是不是真脑子坏了,要是陈平家里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肯定天天守着候着,到时候别说去青楼了,就连家门都懒得出,就每天抱着美娇娘在家里滚床单得了。 陈平和太子妃两人位置离得自然较开,只不过和陈平不一样的是,地板湿冷加上尘土过多,太子妃说是坐着,其实只是在裙摆的掩映下蹲着而已。 陈平暗笑不已,这女人也是过于讲究了,现在两人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不坐着,总不能你蹲个七天吧,到时候脚酸都要酸死了,虽然深蹲这姿势太子妃肯定是很熟悉…… 陈平可没那么多讲究,大咧咧就是往地板上一坐,两腿盘起来,一只手撑着下巴,他们得在这里守护皇陵七天,事情很严重,得想点玩意儿才行,否则真要给闷死了。 要在皇陵七日,七天里面,他和太子妃总不能就这么傻乎乎坐着守陵,太子妃虽然应该坐得住,可奈何陈平没办法,他觉得会被闷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陈平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时,突然眼前的太子妃动了一下。 “陈平……”太子妃的声音显得轻轻柔柔的。 陈平嗯了一声,脑子里还在想事情,没注意太子妃口气似乎有所变化。 太子妃继续咬牙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 陈平茫然不已,刚才想事情想得太认真了,没注意,要说有的话,就只有太子妃的声音了,酥酥柔柔的,李承真幸福。 太子妃呼吸显得有些粗重,口气略显焦急。道:“你快听听。” 陈平见太子妃说得郑重,赶紧凝神一听,而就在他这一听之下,当即脸色就变了。 我靠! “这是什么声音?”太子妃强颜欢笑道。 “好,好像是有东西在爬。”陈平一头冷汗,只觉得背部都开始冒寒气了。 原因无他,这声音的确是像是有东西在地上爬,但是这声音非常的浓密,非常的集中,这就表示,这爬的东西其实有很多,所以声音才会如此集中! 太子妃脸色一下子变得愈加苍白,宛如纸张一般的雪白和透明。 很快陈平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东西在爬了,因为已经有几道黑影出现在了眼前可看的视野范围内。 “我靠!”陈平脸色大变,立刻就要破口骂娘。 太子妃脸色煞白煞白,瞬间面无人色,那模样惨白得很,便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画面都不过如此了。 陈平看到了几条蛇。 嗯,几条蛇没什么,蛇嘛,不一定就会攻击人,但问题是,这些是什么蛇? 都是各种骑行怪罪的蛇类,甚至还有几条,妈的,眼镜蛇? 这长相怪异,两只眼睛倒三角的爬行动物,不是那剧毒蛇王眼镜蛇是什么!! 太子妃脸色苍白,惊恐万分,道:“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太子妃,走,退后,退后。”陈平急得整头都是汗水,问他也不知道,他一样是想不出来为什么这里突然出现那么多蛇。 一条,两条,三条,不过多时,前面出现的蛇已经至少有十几条了,嗯,还不只,后面还有。 遇到欧阳锋了? 太子妃这会儿做不得其他想法,只得慢慢退后,这些蛇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她也看出来了,这些蛇都是那种剧毒无比的,否则不会颜色如此鲜艳。 陈平汗涔涔,不断的朝着后面退,没办法,前面的路都这些蛇给围起来了,他们根本就走不过去,踏着蛇过去就等于是要被咬。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的?而且好像都通灵一样,竟然全部是朝着他和太子妃围绕过来。 怎么回事? “御林军侍卫!!”陈平怒吼一声,妈的,这个时候只能叫人了。 不过不知道是陈平的声音太小还是外面的御林军根本没有听到,他这一声喊出去,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陈平只能又大喊了几声,可惜让他心里一沉的是,依旧没有回音。 “怎么办?”太子妃胆战心惊,口气已经开始变得发颤了起来。 陈平脸色难看,手脚只觉得一片冰凉,眼前这些毒蛇比如那眼镜蛇,只要被咬上一口,那就是彻底玩完了,在现代或许还可以送去急救,可是这是在陵墓里面,哪里有足够的时间在去急救,等人抬出去也死得差不多了。 在说了,那么多的蛇,能是咬你一口?要咬也得咬伤个十口八口!!! 想想陈平都全身发麻。 “走,往后退,小心点。”陈平看着逐渐逼近的一群毒蛇,脸色阴郁,这皇陵里面怎么可能会突然有那么多的毒蛇出现,这完全是不正常的。 陈平眼神微微一闪,神色更加难看了。 此时外面的御林军不可能没听到他的喊话,可是仍旧没有人进来。 陈平心里狠狠一沉。 两个人一直往后避退,那些蛇似乎非常有灵性一样,逐渐的逼近,爬行蠕动,面貌狰狞,看着都让人心里发毛,即使是陈平都感到一阵寒意直冒。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蛇,更别是都是剧毒的蛇了,不是颜色鲜艳就是长相狰狞,蛇信子吞吐不定,让人胆寒。 两个人往后走,不知不觉早就退到了那灵位高台的旁边,朝着里面继续进去。 太子妃身子不断颤抖,脸色苍白中眼神惊恐。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让人震惊恐惧了,本身对于这些爬行蠕动的蛇类,她们女孩子就会非常排斥,更不要说出现了那么多,就在眼前层层包围,细数下来就有几十条不只。 突然陈平站住了,往后看了一眼。 他竟然是撞在了一个棺木上面。 那些眼镜蛇一条条的包围过来,速度很快,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都已经到了前面几步了。 “陈平,怎么办,后面好像没路了,都是棺木。”太子妃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跑吗。” 跑?跑得了吗,这一大群毒蛇,你要想从这些毒蛇里面跳过去,刘翔都做不到,何况就算你真跳过去了……陈平觉得自己蛋蛋不保。 “陈平,你看!”太子妃猛的又是一声惊呼。 陈平随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间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不知何时身后周围墙壁,竟然又多出了无数的蛇,慢慢爬下来,一条条黑色或者五颜六色,看之心惊,蛇信子吞吐之声惹人头发发麻,窸窸窣窣。 这下真的是天罗地网了…… 陈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还真的是欧阳锋过来了吗。 “陈平……”太子妃声音里都带上哭音了,陈平是唯一可以沟通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作为女人的她,此时所能倚靠能当做主心骨的,自然就是陈平了。 即使她是太子妃,可她终究就还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女人。碰到这种情况,心思在多细腻也没用,有的只是无数的恐惧和害怕。 陈平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太子妃,进去!” “啊?”太子妃没反应过来。 陈平苦笑道:“进去棺材里面。” 第四十七章 进棺木 没错,这会儿陈平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跑到棺材里面。 如今这左右上下各个地方都有这些毒蛇,他可不是武林高手,可以从这些天花板上飞过去,要想真的避过这些玩意儿,就只能躲起来,否则等它们都包了上来,他和太子妃就只有任人宰割,嗯,任蛇宰割。 躲起来唯一的一个地方,就只有棺材里面,除了棺材里,陈平还真想不到哪里可以躲避的同时把这些蛇给避开。 只要一躲进去,棺木一盖,这些毒蛇就自然跑不进来了。 太子妃一听是要躲到棺材里面去,顿时间吓得人都懵了,脸色愈加苍白了起来。 陈平看出她的害怕,脸色一沉,道:“时间不多了,必须到里面去,只要进去里面棺木一盖,这些东西就奈何不了我们。” “可,可是……”太子妃紧咬编贝,并没有马上做决定。 虽然以她的智慧,思前想后立马也能知道只有这个办法可以避开这些毒蛇,但真让她就这么躲到棺材里面和死人在一起还真是非常为难她。 陈平知她心中所想,也知道她避讳的是什么,可现在这情况不容多想,一分一秒都是危机。 陈平他当即咬牙道:“太子妃,没时间了,何况里面的是死人,你还怕他们做什么,难道他们有这些毒蛇可怕吗。” 这话说的,都可怕好不好! 太子妃紧咬编贝,道:“我不敢。” 你不敢?你不敢难道要等着被这些毒蛇咬死? 陈平深吸了口气,瞧着逐渐逼近的所有蛇群,头皮一阵发麻,立刻叱喝道:“那你要在这里被它们一只一只爬上你的身体,然后咬得你全身发毒而死吗!” 闻听此话,就如雷声入耳,太子妃脸色当即再次一白,呆若木鸡。 陈平神色阴沉,把棺木往旁边狠狠一推,在一声咣当下,那棺木应声而开。 太子妃身子一颤,看着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毒蛇,她深吸了口气,就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 比起被这些毒蛇一只只爬上身体咬死,她显然更愿意躲在棺木里面避一会儿。 太子妃走过来,黑暗中看不清棺木里面有何东西,只是有股子森然的气息迎面扑来。 陈平看到周围有两条蛇已经就在脚边了,当即一急,二话不说就抱着太子妃丢了进去。 “啊!”一声惊呼,太子妃吓得魂都没了,只觉得这陈平今儿个实在是太大胆了些。 陈平不在废话,在她进去棺木里面,立刻就跟着爬了进去,随后一个噗通就把棺木给盖上了。 几条蛇刚好爬到这棺木旁边。 进去里面才发现,这个棺木面积挺大,两个人蹲下来完全没有问题。就是这下来时有硬硬的东西咯得人不舒服,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身下那人的骨头…… 罪过罪过。 陈平暗自祈祷了两句,说了一连窜对不住,才有空打量周围环境。 当然了,周围环境是看不到的,因为棺木里面漆黑一片,完全就没有任何光亮。他只知道这棺木有些腐朽,味道很浓重,呛得人不舒服。 好在味道不是多么的令人厌恶,人早就死了干了,就是棺木腐朽严重会有些难闻罢了。 “陈平……”太子妃声音再次有些发颤了起来。 “嘘。”陈平拿起手指竖在了自己的嘴边,示意太子妃说话小声点。 太子妃似乎也是知道这会儿情况,就闭口不言,收回了嘴边的话。 黑暗中棺木里看不清任何情况,只能模糊中知道自己眼前还有一个人。 他们两个人都是靠在一边角落里,看状况应该是那死人的脚跟位置。 幸好下来坐的不是别人的脑袋,否则更加不敬了,虽然是时势所逼,可怎么样人家都是死人,你这样就是真正的吵人家“睡觉”了。 封闭式的空间里可以听到外面些微动静,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那些蛇在爬行蠕动。这声音一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心里发慌。 感觉到旁边太子妃身子有些颤抖,陈平作为唯一的一个男人,当即轻声安慰道:“放心吧,它们进不来,我们躲一会儿,只要等它们离开了就好。” 太子妃轻轻应了一声,其实这会儿让她心里感到害怕的不是那些蛇,而是这棺材里面的气氛和环境,她可没忘记此刻他们下面躺着一个死人。 “罪过罪过。”太子妃嘴里不断念叨着,显然也是对于今天的冒犯感到不安。 陈平好笑道:“出去给他多拜几下就好了,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他会原谅我们的。” 太子妃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这会儿打扰了先人清修,可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陈平,你说那些东西会不会离开?”太子妃口气有些紧张,这会儿外面动静似乎小了不少。 “应该会吧。”陈平淡淡一笑。 这些蛇是不应该在这种环境下出现的,而且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它们有它们的栖息地和生活地方,在这皇陵里面不可能待太久,晚些时候肯定会有人过来,比如太子爷会让人过来送吃的。到时候这些蛇不走也没办法了。 太子妃咬牙道:“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毒蛇呢。” 陈平摸了摸鼻子,耸耸肩,道:“谁知道呢,没准是这底下有个蛇穴呢。” 当然,这是陈平胡扯的,因为这些蛇种类很多,一母多胎变形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有无数个蛇穴,但那可能吗? 太子妃呼出了口气,轻轻一叹。 陈平揉了揉眉心,开始平复情绪,此番遭遇,让他知道有一股子很可怕的生死危机蔓延。 显然这些蛇不是自然环境下出现的产物。 棺木里面环境阴暗,空气沉闷,这会儿一阵时间下来,他也感到有些不舒服和不自在。 没办法,里面空气太稀薄,又是两个人在呼吸,一会儿工夫下来,空气就闷了许多。 恐怕太子妃也是一样的。 自己还真的是够倒霉的,这进皇陵给人家看坟就算了,今儿个还遇了这么一遭,简直就是倒霉透了。 好在最好结局还不是很糟糕,这些毒蛇是爬不进来的,这是唯一一点值得欣慰的地方了。 “陈平,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太子妃的呼吸显得有些粗重,看来是被闷得不行了。 陈平沉吟了下,把耳朵趴在棺木上细听了一会儿。 “在等一下吧,虽然没什么动静了,但不一定会那么快离开,可能就在周围,安全起见,过一会儿在说。”陈平神色无奈,他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面待着,可这是没办法的事,要是这会儿就出去,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些毒蛇还在外面,不会撤退得那么快。 太子妃自然知道这种情况是存在的,这会儿棺木上虽然没听到多少动静,可是不保证它们不再周围其他地方。 只是这里面空气实在是越来越稀薄了,换做是谁待一会儿都会很难受。 陈平都已经开始流汗了。 好在旁边还有个太子妃,至少她身上的味道可以把这棺木里面的腐朽味给遮盖过去,否则真是够难闻的。怎么样都是死人的尸体,又是在地底下待了那么久,加上空气沉闷棺木腐朽,这味道是人都受不住。 又过了半柱香,就在陈平开始流汗时。 “陈平……”突然太子妃抓住了陈平的衣服。 陈平道:“怎么了,太子妃。” “我有点难受,要不出去了吧。”太子妃气息的确开始略显粗重,在这里面真不是人待的,在继续待下去,她觉得她都要给闷出病来了。 太子妃已经感觉到头昏脑涨了。 陈平呼出了一口气,点头道:“好,那出去吧。” 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过去半柱香时间,那些蛇恐怕都离开了,倒是可以出去,否则真要闷死在里面,他也开始感觉到呼吸有点困难了。 陈平稍稍推开头顶上的棺木,慢慢的挪动。 太子妃忍不住狠狠深吸了口气,空气是如此的新鲜。 陈平看着太子妃,一下子口水狂咽。 此时此刻的太子妃,一头秀发湿漉漉的黏在脸颊两侧,应该是流汗的缘故,满身汗水,香汗淋漓,长裙贴身,惹人遐思,加上柔弱不堪,更是美貌不可方物。 陈平刚要去拉太子妃出去,但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然突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六尺左右的蛇,已经爬上了太子妃的背后,就站在她肩头后面吞吐着狰狞丑恶的蛇信子! 第四十八章 中毒 陈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会儿还有一条蛇在外面,而且还是一条眼镜毒蛇。 “怎么了?”太子妃似乎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只是靠在棺木上,口气显得柔弱不堪。 她没看出陈平脸色的变化。 陈平强颜欢笑,道:“没,没什么,就是太子妃后面有几片叶子,可能是之前太子妃不小心从上面带下来的。” 太子妃呼出了口气,刚要伸手去把那肩头上的东西拿下来,猛的眼前一道黑影蹿过,然后她就看到一条长相很奇怪的蛇出现在了她眼前,那蛇信子吞吐中略显狰狞可怕。 “啊!”太子妃惊恐之下已经没了分寸,就伸手要去挥。 一声闷哼传来,同时那条蛇就被甩着出了好远,掉在黑暗中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但是太子妃脸色却是白了下来,只因为她的胸前已经有了两道鲜红的牙齿印。 陈平一个俯身就把太子妃带了上来。 陈平哭笑不得道:“你们女人就是这么冲动。” 本来嘛,人家这蛇好好的就是爬了过来,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过来的,但是也还没打算咬你,你这一挥手不是找咬是什么? 太子妃脸色苍白道:“我,我……” 陈平走过来抓起太子妃的小手,两手一搭,只觉得气息开始有些混沌,脉络也变得很微弱,在看她的脸色,在这会儿竟有发紫的迹象。 陈平心里暗叹,不会那么倒霉吧,太子妃被蛇咬到了,还是那种蛇…… “太子妃,你中毒了。”陈平道。 太子妃现在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原因无他,她呼吸难受,胸口发闷,这如果不知道自己是被蛇咬了中毒,那可就真的是个大傻子了。 “那是什么蛇。”太子妃口气有些微弱,声音发颤。 “很毒很毒的蛇,会死人。”陈平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更痛了,本来就在棺材里闷得跟猪头似的,这会儿更是一阵头大。 太子妃脸色一变,勉强一笑,道:“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这可问对人了! 陈平把她扶到旁边坐好,叹了口气,道:“太子妃,你想要命吗。” 太子妃苦笑道:“你不是废话吗,本宫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就被这孽障给咬了。” 的确是够倒霉的,白白进来看个皇陵,蹲了好一会儿棺材就算了,还被这毒蛇咬了。 太子妃只觉得昏昏欲睡,头昏眼花,只是靠着意识强制支撑着。 “我想吐。”太子妃喘着粗气道,不良反应开始滋生。 “现在叫御医已经来不及了,御医要是过来,也没有能力可以马上治疗。”陈平脸色一片难看,眼神不住闪烁,这里可没有血清和疫苗可以马上打进人的体内。 “那怎么办?”太子妃开始害怕了。 “在毒素还没进入全身血液之前,把毒吸出来。”陈平他是医生,他从来都是以病人的安危着想,一向是从病人的利益出发的。 太子妃是相信陈平医术的,几番下来认识,不管是他给自己开药还是帮林统领夫人接生,甚至在到后来那工匠的突然死而复生,都让太子妃相信这个陈平是真的有能力。 但是这会儿听到要吸出蛇毒,太子妃脸色顿时间再次苍白了下来,张了张红润小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吸毒没什么,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是这会儿她被咬的地方,是胸前…… 如果是别的地方,比如手臂或者胳膊哪里,她就算是在避讳,可是为了生命着想,她都会立刻就让陈平帮忙救治,但是这会儿她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陈平深吸了口气,郑重道:“太子妃,我是说真的,我们现在没有任何救治措施,也没有任何其他手段和药材,要是等我们去找了御医过来,那毒素已经彻底融入血液,那太子妃就完了。时间不多了,太子妃你还是早做决断的好。” 陈平不是故意夸大其词,而是真的如他所言,现在就算是去找了御医也是来不及了,这种蛇可是剧毒,眼镜王蛇,这就算是陈平都不得不小心对待。 最剧毒的东西,要是在拖下去,陈平只想说一句,大罗金仙来了都无力回天。 看着太子妃脸色苍白中带着一抹死灰,陈平苦笑了下,道:“太子妃,我不论怎么样都是要救你,那蛇真的是剧毒无比,你不会不知道,你若是信我,就请不要顾及那么多,我是医生,我从来都是一直为了我的病人负责。” 十年职业生涯,陈平就未曾放弃过任何一个病人! 太子妃沉默了下,嘴唇发紫中,全身开始发热,有些难受,体内呼吸也开始逐渐变得很是仓促。 眼镜毒蛇她是知道的,这种蛇是完全可以致命的,要是在拖久一点,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 “啊,你干嘛!”突然太子妃一声惊呼。 原来是陈平已经等不及已经把她抱到了旁边,他知道在继续下去,这太子妃肯定要出事,他虽然知道用口吸毒也是很危险的措施,可是他也知道,放入嘴里的总比融入血中的好,或许他吸完也会出点小小的不良反应,但是绝对不会死! 太子妃全身无力,只觉得自己就被拉到了他怀中,随后只无力反抗中,胸口一片湿润。 太子妃一声娇吟,全身力气没了着落点,更加软腻更加不堪,完全无法在直起身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子妃开始恢复了些许气力,整个人也好受多了,也不在那么恶心想要吐了。 看着眼前男子俯首的头,她玉体发颤,禁闭双眸,只觉得肌肤相触间,让她倍感羞涩。 虽然知道陈平是在救她,但是这种情况还是让她感到心思难言,神色复杂中,又是羞怒又是迷茫,一张俏脸通红如三月桃花,眼眸似无澜秋水。 地上已经有好几口鲜红的血水了。 陈平一口吸出来又吐出去,整个人就像个机器一样,做着不间断的动作。 虽然是在救人,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肌肤跟奶香一样让人醉不可言,滑腻中不失柔嫩,温润中不失弹性。 等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把血水都吸得差不多了,吸出来的血也开始化为鲜红了,陈平才抹了一把嘴角。 陈平现在是多么渴望能有一瓶血清,能有一只疫苗针可以打,这样他就不用这么卖力的救人了。 但他是医生,在看到有有人出事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救人,这是十年职业生涯养下来的一种他一直引以为豪的冲动和作风。 陈平呼出了口气,脑子一阵眩晕,随后身子一歪就整个人倒在了太子妃身上。 一躺下去他就感觉到一股子柔软和香气迎面扑来,那是一种很麝很兰的味道,香醇而又不浓厚,淡雅又不显空无,让人闻之欲醉。 第四十九章 发现 陈平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整个屋子里面更加黑暗了,朝着最外面那洞口看去,只见得外面更是一片乌黑。 “你醒了。” 借着皇陵墙壁上一些灯光的映射,陈平看到旁边太子妃正靠在旁边,一脸疲惫。 陈平摇了摇头,脑袋还有些昏沉,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他知道自己之前是因为吸了那眼镜蛇的毒,一时间唾沫分泌了一点到体内,所以才昏迷过去。 但也不多,毕竟都是被吐出来了。不过在怎么不多,也还是吸了一些进去,才会昏迷的。 总之结果还是好的,太子妃没事,他最后只是昏迷了一会儿,这就够了。 “我昏了多久?”陈平苦笑道,自己昏迷过去,太子妃一个人安安静静,这气氛也是够清冷的。 “不久,一会儿。”太子妃叹了口气,转过头来,道:“今天的事,你谁都不许提。” 陈平神色一愣,道:“放心吧太子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陈平知道太子妃是担心传出去了影响不好,虽然是为了救她,可怎么都是唐突甚至可以说是玷污? 太子妃沉默了下,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要知道,若是这事穿了出去,你性命不保。” 陈平抖了抖眉头,道:“我知道的。” 冰清玉洁的太子妃,怎能容他人玷污,若是真的传出去了,陈平必死无疑。 这可是太子爷的老婆。 幸好这娘们不是个不讲理的女人,否则要是随便一个女人发生这种事,没准都要上吊自杀了,这可是在古代。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陈平轻声道,这太子妃通情达理,的确是比不少人好上许多。 太子妃摇了摇头,道:“好多了,多谢你了,救了本宫一次。” 太子妃非常清楚,要不是陈平不顾一切去帮她把毒给吸出来,或许结果并不会那么轻松,可能现在她已经殒命于此也不一定。 那可就真的是香消玉殒了。 “没事就好,要是有什么不良反应,记得跟我说。”陈平心里明白,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了,最多就是四肢麻痹一会儿,呼吸稍微困难,但过了那么些时候也该好了。 毒素进入人体被血液开始混匀稀薄,自然就不会引起过于严重的不良反应。 太子妃看了陈平好一会儿,才柳眉一抖,沉吟之下,道:“你呢,觉得怎么样。” “我?还好吧,就是胸口还有点闷,不过不打紧。”陈平对于自己的身体清楚得很,他本身就是个医生,严不严重他自然晓得,只不过是吸了一下毒血,不会碍事。 这太子妃不错,还知道关心一下自己,看来没白给她吸蛇毒。 太子妃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道:“你就不怕死吗?那可是剧毒,如果一旦你没处理好,你吞了几口进去怎么办?” 陈平神色一愣,耸了耸肩,道:“我没想那么多,我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 这倒是真心话,并不是他有意太高自己的品行,而是他现代化的作风带了过来。 “医生?”太子妃一阵茫然。 “额,这是我们的专业术语。”陈平摸了摸鼻子,丫的,忘记这古代是叫郎中了。 太子妃不疑有他,只是叹道:“今日你帮的,来日我必定会让太子妃赏赐你。” 陈平听完这句话就有点不高兴了,哼了哼,道:“太子妃,我救你并不是为了赏赐。” 太子妃神色一愣,皱了皱眉头,道:“那你要什么。” 陈平忍不住有些气恼,没好气道:“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太子妃奇怪道:“你救了我,便是本宫欠你一个人情,你为何什么都不要。” 陈平狠狠道:“我救你又不是为了要你的人情。” 这古代的人难道只要是官大一点的都会那么市侩吗,自己救她,她以为自己是看中了她太子妃的身份想要赏赐? 靠,老子会那么庸俗吗,要看中也是看中你…… 太子妃摇了摇头,道:“我不管你要也好不要也好,我过后会让人赏你的,本宫赏罚分明,自有定论。” “随你。”陈平淡淡道,本来对这太子妃所拥有的一点儿因为知书达理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她这样做,无疑是不想欠陈平什么,但是也把陈平推到了一个非道义方面的层次。 陈平心里感到有些悲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自己所做的事情,在他看来是本分的,是正常不过的,可是在别人眼里,倒是成了别有用心了。 陈平自嘲一笑,看来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这可是古代,古代体制下,官威盛势,下人无权,这是在古代恒古有之的,一个下人做了一点事情,在他们看来,肯定都觉得是为了赏赐和讨好吧? 下人都是如此卑贱。 “对了,太子妃,敢问这会儿什么时间点了。”陈平呼出了一口气,不愿意在想这些不高兴的事情。 太子妃倒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问题,只是看了下外面,道:“差不多是黄昏时候了吧。” 陈平点了点头,没在多说,他现在想的是,那些毒蛇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为什么自己之前在叫御林军侍卫的时候,他们会没听到。 按道理来说他们就在外面的,不可能没听到,除非是两个人都是耳聋。 不知道太子妃有没有想到这些,这个女人虽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她的脑袋并不笨,突然出现那么多的毒蛇,加上自己之前叫御林军没有人回应,这种种行为情况,都透露出一种古怪的氛围。 必然有鬼。 “有人来了。” 随着太子妃一声话下,陈平回头看去,果真看到模糊中那坍塌的地方有了一些模糊动静。 太子妃轻声道:“应该是太子爷让人过来送吃的了。” 陈平点了点头,想想也是。 大概一会儿吧,那外面的人就进来了。 陈平和太子妃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林统领拿着一个篮子。 果然是带吃的过来,手上提着一些东西和饭菜,看来还是热乎的。 “太子妃。”林统领走过来恭敬的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陈平却是没有把视线放在他身上,而是把眼睛投到了外面那两个御林军侍卫身上。 这猛一看,他一下就愣了。 原因无他,只因他这会儿发现,外面那两位并不是之前的那两个御林军! 陈平假装不在意的过去道:“咦,换人了,两位大哥,之前那两位兄弟呢。” 其中一位御林军愕然道:“换人?没有啊,之前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啊。” 陈平神色一怔,道:“不是其他二位吧?” “没有吧,我们是刚来的,林统领过来,说这里怎么没人看守,这会儿才让我兄弟二人看着的,我们来时并没看到其他人。”那御林军道。 陈平眼神一闪,没有说话。 那两个御林军不在了,恐怕之前就已经跑了。 陈平心里冷笑,御林军千万之众,要让他和太子妃去认肯定是没办法认出来,但是如果陈平猜得没错,这一切差不多水落石出了。 人心甚毒啊。 第五十章 棺木里的声音 林统领给送了吃的饭菜过来,是太子爷让他送过来的。 “陈侍读,怎么了?”林统领刚才在太子妃那边,此刻一听好像有些问题,也是走了过来询问陈平。 陈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这两个兄弟以后就安排在这里吧,保护着太子妃。” 林统领点头道:“自然没没问题。” 如果不是他还要看护太子府周全,其实林统领也是会过来保护太子妃的,但要是他过来了,太子府就没人了,太子爷也是需要保护的。 “这些吃的你们看下够不够。”林统领道。 “够了。”陈平道:“对了,林统领,还想请你帮个忙。” “陈侍读尽管说。”林统领认真道。 “想麻烦你找几本书过来,比如一些史书啊或者关于我朝的一些史记之类的。”陈平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朝代的一些历史,或者是前朝历史。 “没问题。”林统领点了点头,只不过心里面还是诧异得很,这陈侍读什么时候那么喜欢读书了,记得他和太子爷好像都不喜欢读书吧。 之前那个陈平可是没读过这些书的,就是跟着太子爷吃喝嫖赌。不过如今换做是他了,自然不一样,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认识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或者是对他了解这个世界有利。 太子妃跟着道:“你去问我的下人,帮我也带几本书过来吧,就在我那里,你问她们就知道。” 林统领当即应声,他知道太子妃和陈平还要在这皇陵里面待七日,在这七天里面,没有任何自由,也没办法做其他事情,所以看书是唯一比较能消遣的事情。 等林统领出去以后,陈平看着外面两个兄弟,心里安分了许多。 有这两个林统领的兄弟在,接下去应该就不会有事在发生了。 “吃饭吧。”陈平说完,才发现太子妃已经带着东西走进去了。 奶奶的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 走过去把那些菜肴都拿出来,发现总类还不少,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菜式。 陈平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没那么好的待遇,就算会送菜过来,随便让厨房做一点就是了,必然不会有如此多样丰富。 看来还是拖了太子妃的福了。 吃不言,睡不语,这在古代尤为注重,在加上人家是太子妃,在吃饭的时候自然不会跟吃陈平扯其他的,所以这一顿饭倒是吃得不温不火。 陈平也没打算吃得多欢乐,换做是你在坟墓里面吃饭,你也不能开心得起来。 开什么玩笑。 等都吃完了就一起收拾了,明天还会有人过来,到时候自会有人来带走。 咣当一下! “什么声音?”太子妃皱眉道。 “不知道。”陈平道。 叫你主子脾气这么严重。 不过好像真的有声音? 太子妃脸色显得微微苍白,道:“里面传出来的。” 陈平一头黑线,老子当然知道是里面传出来的,还需要你来说。 里面? 我靠,里面不是全都是棺材吗…… 太子妃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了,她口气有点发颤的道:“你去看看去。” 为什么他去? 没地位啊没地位, 但陈平还是有些疑惑,怎么里面会突然有声音呢,真是奇了怪了,这陵墓里面就他和太子妃两个人而已。 “你刚才棺木好像没给人家关上。”太子妃说道。 说完她自己都吓到了。 陈平回过头来,满脑子的黑线,这女人不说话是会死吗? 陈平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对于这些东西始终都是保存着敬畏之心,不说相信也没说不信,但是这会儿他心里还是有点荒。 刚才那声音到底是什么声音,他听不出来。 咣当! 太子妃身子顿时间一颤,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这会儿听得更清楚了。 陈平跟着也是脸色一僵。 一次听到可能是偶然,两次听到就不是了。 “陈平,会不会……”太子妃牙齿都似乎开始打颤了。 “会不会什么?”陈平话还没说完…… 咣当! 陈平一下子沉默了。 太子妃两眼中透露出一种极致的惊恐。 “陈平,陈平,我们去叫御林军吧。”太子妃急急道。 叫御林军?嗯,好办法,可惜他们不能进来,叫了也没用,没皇帝的命令,他们哪里能进得来。 何况陈平会真的是叫他们吗?开什么玩笑,那不就等同于说明,他陈平是害怕了吗! 虽然的确是有些犯怵,可是这会儿要是就转身出去叫人,那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老脸往哪里搁。 陈平咬牙道:“我过去看看。” 旁边那筑起来的高台上,都是无数个亡灵的灵位。两边的墙壁上灯光本身就非常晦涩,微微摇动的光火,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人在故意吹一样,让人不寒而怵。 本来之前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也不觉得气氛多压抑,可是现在听到了这么几声诡异的声音后,立刻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在蔓延了。 只听得到他和太子妃的呼吸声,两个人面目相对,都可以发现对方的脸色显得略微苍白。 “太子妃,别怕,没事,我们是好人,是来给他们守陵的,他们知道,不会欺负我们的。”陈平觉得太子妃的身子一直发抖,知道她是真的害怕,忍不住安慰了一下。 这女人还跟在他后面,倒是难能可贵,还以为她不会跟过来呢。 殊不知,要是留她自己一个人在后面,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呢。 黑暗中拐过这个灵位高台,里面只是一副副摆放整齐的棺材,其中靠近他们这里的那副棺木,正是之前他们躲到里面去避开那些毒蛇的那副,红漆有些脱落了,看起来阴森森的。 模糊的影子下不是非常清楚,因为里面光线实在是有限得很。 那个棺木的棺材盖还是横了一半,刚才他们竟然忘记给人家合上了。 陈平两眼盯着那棺木,深吸了口气,走上去一步。 咣当! 一声声响从那棺木上传来。 我真是日了你…… 陈平瞳孔一下子紧缩。 还真是从棺木里传出来的。 第五十一章 权王之死 陈平一直觉得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也一向秉承着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可是这会儿在瞧着那副棺材板,他做人以来第一次犯怵了。 这年头坏人死不绝,好人活见鬼,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太子妃,你在这别动,我过去瞧瞧。”陈平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至少棺木里面有声音本身就是一件很诡异和可怕的情况。 “你小心一点。”太子妃果真就不上来了。 “要是有什么不对劲,记得给我烧柱香,比如我被拉进去什么的,你就赶紧跑。” “……”太子妃脸色一顿苍白,吓得面无人色。 陈平见她那表情,哈哈一笑,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多害怕,只能说是偏向于刺激多一些。 越来到眼前,他越是有股子胆气,反正来都来了,还怕个锤子。 走上去几步,那一声声咣当声,就好像是有人在用手敲打着棺材板的声音,声音清脆而又富有频率。 陈平来到这副棺材近前,刚想探头往里面一看,突然眼神定住了。 只见在棺材的边角,竟然挂着一块红绳令牌,而此时这块令牌正在微微动荡着。 它每动荡一下,就会发出一声咣当的声音,却是这陵墓里的穴风吹动得它抖动起来。 虚惊一场,原来是这东西在做鬼。 陈平松了口气,把那快令牌扯下来,如果猜得没错,这玩意应该是他们刚才从棺木里不小心带出来的,只是没掉在外面,而是挂在了边角。 那根红绳系得很紧,令牌绑在上面,清晰可见上面一个大字,元。 至于另外一面则是刻印着一条龙。 太子妃看到陈平好像撞邪一样呆愣愣杵在那,咬着牙忍不住道:“怎么了,陈平,你没事吧。” “没,太子妃你过来一下。”陈平道。 太子妃想着没事就好,还能说话就不是出事了。 仗着胆子走上去,太子妃瞧到陈平手上握着一块令牌,仔细一看,她脸色当即也就变了。 “这,这哪里来的。”太子妃深吸了口气,眼神中有一抹震撼和疑惑。 “应该是棺木里面带出来的,刚才就挂在边角上,声音也是它抖动发出来的。”陈平皱着眉头,奇怪道:“这里面的人是皇宫贵族,又带着龙的图案,是哪个王爷吗?还是元,他叫李元?” 太子妃颤声道:“你,你说这令牌,是里面带出来的。” 太子妃自然看到这令牌上有一个元字,虽然年代久远,令牌有些褪色,可模糊中还是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元字的。 陈平耸耸肩,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的脸猛的一变。 我靠,元? 龙子? 麻辣隔壁,当今皇上不就是叫李元? 太子妃惊恐道:“这怎么可能,皇上的令牌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面,他,他不可能。” 陈平深吸了一口凉气,瞬间觉得抓着手上的令牌,就好像是抓着一团鬼火一样,有一种森然的感觉蔓延全身。 当今皇上活得好好的呢,他令牌在这里面,总不会里面这躺着的是皇上吧。 “会不会是皇上来看望他的时候掉进去的?”陈平突然觉得也有这种可能,因为这事情是真的太过于诡异。 太子妃想了想,呼出了口气,道:“好像也有这种可能,或许当年皇上探望时不小心掉的。” 陈平这会儿才有心思开始去细细打量这棺材里面的那位主人。 不用说了,此时此刻里面那位早就已经成为一具白骨了,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腐烂。 他是谁? “这里有字。”太子妃走到旁边,指着棺木最前方,那上面还雕刻着几个大字。 贞元七年,李权…… 前面的年号时间应该是这个人死亡的时间,后面应该是这个人的名字。 都是姓李的,那就表明里面这位一样都是李家人,也就是当今皇家的王公贵族。 太子妃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他是李权!” 陈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李权?不就是十八年前叛乱的那个大皇子。” 前世那个陈平虽然对于许多史书不是很涉猎,也不是个喜欢读书的人,但是作为太子侍读,自然不能啥都不知道,这本朝的一些比较大的事,前世陈平心里还是有底的。 这个李权就是当初十八年前曾经在东门之下打算谋朝篡位后来被万箭穿心的王爷,也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大哥。 十八年前当今皇帝李元刚刚登基,而没多久这李权就带着人马在东门逼宫,欲要叛变夺取天子之位。当时这李权掌控着皇城御林军,可谓是权势滔天,使得当初的皇宫岌岌可危。 只不过可惜的是,后来李权还是功亏一篑,竟是那当今皇帝李元早有部署,命令边疆守将偷偷回来守护皇城,待那李权狼子野心暴露实施行动时,当即就给他们来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权皇城没包围成功,反倒是被当今皇帝偷偷从边境调回来的兵马给全吃掉了,最终李权被困东门,无力回天,惨遭万箭穿心而死。 这一事件整个大乾朝都众所周知,也是口口相传,大家都知道是李权篡位在先,当今皇上不得已之下,挥兵围杀,在东门之下,众官眼前,把这李权给射杀了。 太子妃似乎看到这李权棺木也想起了当年之事,忍不住叹息道:“前朝先帝传位于二皇子,乃是因二皇子诚恳为人,心胸善良,极尽孝道,在先皇病重之初,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日夜守护在旁,未曾半分懈怠,而那大皇子却是在先皇病重,急于部署,这些先皇都是看在眼里的。” 老爹病了要死的时候,一个守在旁边日日夜夜都看护着,一个在外面调兵遣将以备不时之需,这其中的心思路人皆知,先帝若不寒心那才是怪事了,这当朝者无一不最恨那等狼子野心之辈,也难怪又是一出废嫡立幼,后来者居上了。 咦,自己为什么说是又呢? 太子妃惋惜道:“这权王当初也算得上是有勇有谋,权倾朝野,可惜最后先帝不开口,他还是坐不上那个位置,若是他最后一刻能忍得住,那便是不会有如今情况了,还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人已经死了,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只不过在死人面前,谈论他的不成功事迹,是不是不太过于尊重? 陈平叹了口气,对于这些前朝事迹,谋朝篡位什么的,他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没经历过心里自然不会有多少想法。 “罢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等等,太子妃,你刚才说什么!”就在陈平打算把棺木合上和太子妃出去的时候,突然骇然变色。 太子妃茫然道:“什么我说什么?” 陈平急急道:“你说权王是被万箭穿心而死?” “对啊,这是家户晓得的事,就算是我爹当年都在场,还是他告诉我的。”太子妃奇怪道:“怎么,你不知道吗?” 这人真奇怪,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京城里的人了。 “我,我我……”陈平勉强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太子妃,你先出去,我把这棺木合上,免得你受了晦气。” 太子妃不疑有他,只是点了点头,反正这会儿知道是那令牌在发出声音,自然就心安许多。 等太子妃出去了,陈平才紧紧望着棺木中的那具白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万箭穿心? 第五十二章 心中有底 陈平这会儿心里面的心情无疑是非常不平静的,甚至是产生了一种难以相信的错觉,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出现得让他措手不及。 陈平心里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人之所以被万箭穿心,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上面,没有一个地方是好像被箭孔射过的!! 据他专业所证明的事实论据,就是人在超快迅速的某种细微物质穿透下,比如子弹,比如后坐力更胜一筹可以把人前胸后背穿透的弓箭,这些东西在打入人体里的时候,所造成的冲击力除了是皮开肉绽以外,必须会击穿肺部肋骨等部位。 而太子妃所说的是万箭穿心倒是没假,加上就陈平前世所了解的,那个李权也确实是遭受了无数根箭矢射杀。 在那么多箭矢射中他的情况下,如果整个人的骨架都没问题,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被万箭穿心。 一把弓箭射入所带出来的击穿,可能不会造成骨架出问题,可是所谓的万箭穿心,很多根弓箭射进去,不说其他部位,胸腔肋骨至少你必须要有所错位,甚至击碎击穿。 一颗子弹都可以打穿肋骨,何况是万箭穿心。 可是眼前这具骨架很完整,完整得让陈平感到不可思议。 陈平眼神迥然的盯着身下这具白骨,突然,他眼神定格了,定格在了那人脖颈之上。 那个地方有一道凹进去的痕迹,呼吸管明显堵塞,是在最后一刻人体呼吸不受控制,造成呼吸管内缩,从而使得人体本身呼吸管比正常人小。 法医过来验证,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最后呼吸困难死的,也就是俗称颈动脉血液循环不畅通,大脑空血不足而致死。 而显然这个人脖子那里有个很严重的骨头紧缩。 被掐死的。 陈平闭上眼睛,慢慢合上了这副棺材的棺盖,他只能以此来平复他心中的震撼和震惊。 他,不是李权。 手中拿着那块令牌,陈平走了出来,步伐沉重,心思更是沉重。 太子妃抬头一看,突然一愣,奇道:“陈平,你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没,没事。”陈平强颜一笑,只是手中抓着那块令牌的手,已经全都是汗渍了。 太子妃皱了皱眉,道:“没事就好,对了,那块令牌呢,我改日得还给皇上。” 陈平脸色微不可查的一变,呵呵笑道:“这不用了吧,皇上丢了那么久都不在意了,何况这令牌死人里放了有些时间了,你这去献给皇上不是给他找晦气?到时候皇上一怒觉得其心有异怎么办。” 太子妃心想这倒是有道理,这令牌在棺材里面和死人放了那么久,要是就这么直接献给了皇上,岂不是给皇上找不自在,他会愿意接过去吗? 太子妃想想都后怕,幸好这陈平说得及时,否则要是真把这令牌送给了皇上,少不得会有些麻烦降下来。 没事送一个跟死人待一起那么久的东西给皇上,你什么意思?诅咒皇上早点去死? “那这令牌怎么办。”心里即使知道这令牌不能送上去,可难道要继续放在那副棺材里面去? 陈平道:“这令牌和死人待了那么久,没准带了些许不详兆头,我便是拿着回去给太子爷吧,让他收着就是,至于如何,以后再说吧。” 太子妃嗯了一声,这个倒也可以,她本来想说把令牌给她,她拿去给太子爷,可是一想到这令牌和死人待了一起那么久,她要是拿在身上…… 太子妃就打消了那个念头了。 “当年皇上应该是有来看望过权王的,毕竟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太子妃叹息道:“那位皇上当年心地还是非常不错的。” 陈平抖了抖眉头,仿若随意的问道:“当年心地不错?怎么,太子妃认为当今吾皇如今做得不如以前吗?还是觉得皇上变了一个人?” 太子妃脸色一变,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微有冷意。 陈平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二人接下去一时无话。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在没有过多久,林统领又转而回来了,他办事效率异常的高,这次在过来不仅仅是带来了一些书籍,还拿了床席被单。这显然就是给太子妃准备的。 至于陈平? 开什么玩笑,哪有你的份,在说了,你一个大男人,睡什么床席被单,想多了吧你,滚地板去! 不过难得的是还有一些衣服,都是太子妃的衣物,林统领不会那么细心,应该是府里的太子妃侍女给她准备的。 只是有衣服也没什么用处,这地方又没得洗澡,哼,在说了,穿给谁看呢,还不是给本公子看的。 “太子妃,太子爷特地吩咐了云儿她们,就在外面候着,在下给你们搭了个帐篷,你若是要沐浴,可去里面。”林统领最后临走又说了这么一句。 我靠,有得洗澡? “哎,哎,林统领,我呢,我呢。”陈平一脸急不可耐,傻子都知道他的意思。 林统领奇怪道:“陈侍读你也要洗澡吗?” 陈平点了点头,腆着脸道:“要的要的,有我的份吧?等太子妃洗完,我再进去洗?” 林统领埋怨道:“那怎么可以,那帐篷是特地在外面搭起来给太子妃洗澡的,你哪能进去,这旁边有一条河,你在那里不就可以了?” “……” 最后肯定是没办法的了,人家太子妃金身玉体,宝贵着呢,自然是不能睡地板又不洗澡,至于陈平,嗯,哪里凉快哪里去。 有人服侍洗澡,洗完一身香喷喷的进来,看着陈平一个人坐在那,太子妃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 这人也是邋遢得很,就这么靠在那里,也不知道太子爷会不会被他传染了毛病。 她倒是忘记了,陈平不靠在墙边难道睡在她床上? 合衣就寝,地上还铺着凉席床单,太子妃别提多自在了,至少比之前感觉好多了,心情自也就舒畅了。 陈平就是望眼欲穿了,恨不得抢过被子一股脑钻进去。 当然了,这也就想想,朋友妻不可骑……欺,太子爷怎么说和自己相识十载,怎么都得给他个面子不是。 陈平站了起来。 “你干嘛!”突然太子妃神色警惕,直接坐起,被单脱落,可惜人家里面穿着衣服呢。 陈平没好气道:“我出去跳河!” 太子妃神色一怔,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哪里会不知道刚才他和林统领的谈话,自己可以有人服侍着在外面洗浴,可他就没办法了,他本身就不是主子,哪里能有人服侍。 看着陈平走出去,太子妃摇了摇头,不在多言,只是很快她就又着急上了。 陈平出去了外面,那这陵墓里面岂不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陈平,你,你等等。” “干吗!”陈平一脸奇怪,洗澡都要等,你又不跟我一起洗,等你做什么! 太子妃一脸热乎,道:“没,没事,你早点回来。” 陈平哈哈一笑,太子妃也有寂寞的一天,哎,罢了罢了,谁叫你长得胸大屁股翘。 太子妃脸红过耳,知道自己心思被戳穿,可她本身的确就是害怕,若是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陵墓里太久,她便是怕得紧,让这人早些回来,她便安分一分。 第五十三章 府中密谋 此时此刻,深夜,某个深宫府邸里。 “哼,真是气死本宫了!父皇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二弟明明就是怠工,竟然只是罚他面壁一个月,这也就算了,太子妃监管不力,造成百姓惨死,他一样没打算深究!”一个年轻高瘦的男子面带戾气,一张本来极具亲和力的脸上,布满着冷意和恨意。 “皇上显然不打算真罚太子爷,与王平二人唱的双簧,全然多是为了保太子爷和太子妃去的,这皇上真是的,都这样了,百姓也死了,竟直接这般放过。”那说话之人,竟是大堂中的一个白须老太监,不是张公公还能是谁。 在这屋子里面,在场的有三个人,一个坐在上首的就是当今大皇子李泰。 至于左右下首,一个则是皇宫大太监张阉人,如今是太子府管事,只是他现在却是在大皇子府里,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 另外一边是一位年轻男子,神色清冷,书卷气颇浓,若是陈平再此,当会认出,便是当今大乾状元郎宇文化及。 大皇子眼神一闪,冷冷道:“工匠死了,父皇不生气,按理来说,这太子妃发配大理寺审刑,必然是会直接废了太子妃之位,可恨后来那王平扯的什么鬼话,让父皇又改变了主意,我等所为便是前功尽弃了。” 那宇文化及轻声道:“倒不然,其实若是此番真的可以扳倒太子妃固然好处多多,可太子爷若还在那个位置,一样没任何意义。” 这屋内三个人竟然所密谋的,都是这等惊天大事。 陈平要是也在这里,肯定又想说一句,我真是日了你们这群皇家人了,还真的是有什么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上一辈父辈搞兄弟相争,这一辈还是一样。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恐怕都是在想这些了。 大皇子眼神一阵冷意泛滥,道:“太子妃若是被废了,王平哪里还有脸,必然恨极了太子,到那时这朝中大臣我们就可一一笼络,可惜,可惜啊……不过,哼,我倒要看看,这太子妃还能活过今晚吗!躲得过一遭,不信她能躲得了一世!” 另外二人似是早知道什么,都是相视一笑,阴险至极。 张公公淡淡道:“太子妃废了还不如让她死了,皇上都是一直在给太子爷谋后路,这王宛如嫁与太子爷亦是皇上撮合的,就是为了给太子爷助力,既然皇上无义,便修怪我等无情了。” 大逆不道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在场的这三位了,简直是其心可诛。 大皇子哈哈一笑,道:“只要太子妃一死,我就不信王平还有心思,到时恐怕他都恨死太子爷了吧,谁叫是太子爷把监工的事推卸给了太子妃。” 竟是他们本来的目的,好似就是冲着那太子妃过去的。 宇文化及轻声道:“太子妃一死,不管是因何缘故,那王平爱女心切,对于那太子爷,必然心有恨意。” 张公公傲然道:“太子妃必活不过今晚。”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下人急急跑了进来,看那模样,竟是今日带陈平他们入皇陵的所谓御林军。 “主子。”那人过来,当即就是一下拜倒。 “如何了!”大皇子起身过来,眼神迥然,急于知道答案。 “没,没成,不知怎的,太子妃和那人竟然安然无恙,我在暗中看着,他们还出来和林统领有说有笑。”那人脸色一阵苍白。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那些蛇足以让人致命,你这废物!”大皇子怒道:“我养你们有何用!来啊,拖出去斩了!” “主子,主子饶命啊!!”此人哭丧着脸,可惜没有他说话的份了,门外进来两个大汉一并就把他给拖了出去。 可以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大皇子丝毫不给他在解释的机会,听说不成就是咔嚓! 啪! 大皇子一手拍在桌子上,满脸戾气,怒道:“都是一群废物!” 一张俊雅的脸上都扭曲了起来。 张公公沉声道:“主子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机会,今天没成功,以后还可以。” 宇文化及皱眉道:“那二人怎会没事,我们亲眼看到你这府里高手如何圈养毒蛇,那些蛇足以置人于死地,他们在皇陵中无处可逃,怎会无事?” 大皇子咬牙恨道:“本宫哪里知道,这些废物就是中看不中用,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张公公上前一步,道:“大皇子莫急,我们还有的是机会,他们不是还在皇陵里吗,何不如……” 说到后面,张公公手一举,做了个咔嚓抹脖子的动作。 大皇子眼神一阵冷意闪过,却是当即沉吟了下来。 宇文化及和张公公对视了一眼,都是跟着附和道:“主子,机不可失啊,若是此番太子妃回了府内,怕是没机会了。” 大皇子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沉声道:“就按你们说的办,只是那皇陵外御林军包围重重,便是我府内高手,我也自认没有把握足以不声不响出现在皇陵中。” 张公公嘴角立刻露出一抹笑意,轻声道:“不是还有那个女人?” 大皇子神色一愣,却是叹了口气,道:“我就担心她不愿意帮忙。” “放心吧主子,她会愿意的。”张公公眯着眼睛,道:“她若是不帮这忙,于理不合。” 大皇子想到什么似的,苦笑道:“便是只能在逼她了。” 张公公叹道:“我知道主子不愿意,可是主子,万事以大局为重,儿女情长……” “行了,都别说了,我知道。”大皇子淡淡道:“我便让她去杀了太子妃。” 太子妃一死,王平对太子爷,必然心怀怨隙。 这监工本来就没太子妃什么事,如果太子妃因为这件事死了,太子爷即使无关,可王平心中始终是会有疙瘩。 他们至始至终都是冲这太子妃去的,这一点,恐怕陈平都没想到。 “对了,另外里面还有一人,那叫陈平的,该当如何处置?”大皇子想起一事,沉吟之下,当即问道。 张公公眼泛杀气,狰狞道:“都杀了便是,那狗奴才看着也是碍手碍脚,要不是他此番救了那个工匠,哪里需要我们在去毒死那人。” 那毒死工匠的人,便是陈平所料没错,竟然果真就是在场的人所使唤的。 大皇子点头道:“那就如此,都一并让他们消失了吧,这人也是便宜得很,死了还有个太子妃陪着,可惜了,太子妃如此貌美,便是看了我都心动。” 陈平在肯定骂一句禽兽,你兄弟的老婆都想泡。 张公公轻声道:“待来日主子坐了那位置,天下江山美人,不是手到擒来?” “哈哈!”大皇子傲然道:“那是自然。” 第五十四章 高烧 陈平以前从来没在外面睡过觉,更没有在坟墓里面睡过,当然了,也没有和一个女人在坟墓里面睡过。 此睡非彼睡。 只不过这一次新的尝试,陈平觉得很特殊,可以试着想想,在一个深夜里面,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坟墓里面,旁边是无数灵位灵牌,后面拐过去是一列列的棺材板,然后两个人,躺在外面睡觉…… 抱歉,请原谅陈平睡眠质量不好,实在是难以入眠。 地板湿冷硬就算了,里面气温还异常的低,这哪里是人睡的地方,鬼睡的还差不多……好像本来就是鬼睡的。 看着旁边那张床席上裹着被子睡觉的女人,陈平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太子妃都不懂得体恤下属。 “好冷,好冷。” 陈平起身坐起,凝神看去。 只见此刻那太子妃不知怎的,身子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冷……” 这一下陈平听清楚了,太子妃是在说她冷,只是这冷得也太严重了吧,就算冷可你好歹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 不对! 陈平突然脸色微微一变,一个箭步上去,仔细一看,忍不住一阵苦笑了起来。 果真如此。 只见这会儿的太子妃脸色苍白中带着一抹病态的潮红,神色非常不对劲。在看了一下她的被单和被子,都是裹得密密麻麻的。 不是普通的冷,是她体内发寒气。 陈平脸色一阵阴沉,蹲下来用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热得一塌糊涂,肌肤都发红了。 大晚上的竟然发起了高烧。 这就有些麻烦了,看来是今天下午那些毒蛇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散去,这会儿产生了后遗症。 自己还是高估了这女人的抵抗免疫力,没想到身体那么弱。早知道自己就应该让林统领当时熬一些药以防万一的。 但烧得太厉害了,必须去让外面那两兄弟吩咐一下叫俩御医过来。 陈平看到旁边有一壶水,就打算过去倒点过来给她喝。 太子妃猛手一伸,抓住了陈平的胳膊,抱在了胸前,让陈平没办法脱离。 “冷……”太子妃口中呢喃着,脸上通红一片,在皇陵里昏暗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婀娜粉腻。 手被抱得有点紧,陈平抽了两下都没有抽开,反倒是整得他心猿意马,那两团软肉就搁置在那里他在怎么样都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温润。 这女人也真是的,这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但陈平知道这种事不是说说就的,人的身体机能和神经太过复杂,那毒液虽然被稀释和吸出来大部分,可是还是有小部分进入人体血液。 太子妃这会儿只是高烧其实是情理之中,被蛇咬了只是吸了出来,可后来并没有在打疫苗和注入血清,也没做任何防范措施。 不是陈平不想做,是这个大环境下实在是没条件。 但怎么说都是陈平疏忽了,这被毒蛇咬到,他作为一个医生,应该是要想到会有不良反应还会有些许后遗症的。 陈平揉了揉眉心,不在医院不在手术台,各种心思都松懈了很多,看来得给自己鞭策一下了。 “好冷。”太子妃抱着陈平的手,就仿佛陈平手上的热气,可以给她一点热量似的。 陈平把旁边的被子拿过来掖住,眉心拧成一股子粗绳,有心去叫外面的御林军吩咐御医过来,可是她又怕弄醒了太子妃,太子妃这会儿是在昏睡当中,没醒过来一切好说,只要一觉睡过去,明天早上就会好多。但要是醒过来,怕是她这个晚上都难以入睡了。 到时候就会更加糟糕。 陈平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抽出来,他知道只要这女人不醒,挨到明天醒过来就会很好多。 要是醒过来,即使他去叫了御医,大费周章之下,晚上是别打算睡觉了。 对比之下,陈平宁愿不吵醒她。 “睡一觉吧,睡过去,安安稳稳到明天就好了。”陈平轻声道,这会儿他是医生,可他觉得自己怎么就跟个长辈似的。 瞧着那太子妃眉心的一抹淡淡忧愁,陈平心里暗叹了口气,这古代的女人,似乎都是背负著无数压力似的,看来比他那个年代的女孩子,还不容易得多。 小小年纪,作为太子妃,需要顾及多少举止,又需要注意多少细节,恐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诟病。 男权主义在古代的确是到达了一种巅峰。 女人知书达理,三从四德,这就罢了,还是顶着太子妃的名头,未来可能还要母仪天下,统管后宫嫔妃,要说她没压力那才是怪了。 不自觉的他另外一只手拍上了太子妃的肩头,就好像是在安抚一个睡熟的孩子。 缓缓的,睡梦中的那女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某种安慰,呼吸也逐渐趋于平缓,眉心的那抹忧虑,逐渐的也散开了。 柔美婉约的江南女子形象在太子妃身上达到了极致,细细的柳眉,红润的小嘴,精致的瑶鼻,肌肤如玉,本是赛如雪霜,此刻却是一片粉腻,起伏不定的胸前,那抹雪白中也泛着一抹红润。 突然陈平心里冒出了个念头。 太子妃是不是处女? 嗡! 一道寒光闪过,他脸色瞬间大变。 只见不知何时一把长剑就如九天流云般,从旁边电射而来,其剑上的寒光就如二月寒潭,让人从头凉到脚,直冒寒气! 那剑二话不说,在一出现即刻朝着太子妃那抓住陈平臂膀的小手给砍了过去,就好像那握剑的人不想要看到这副画面似的,想要斩掉那一双搂住陈平大手的罪魁祸首! “贱女人,凭的不守妇道!”握剑那人身着一身夜行衣,看不清是谁,只可以从声音上判断,来者一样是个女人。 更甚的是,陈平竟然发现这个人的声音,他很熟悉。 “玄儿?”陈平愕然不已,只是那剑已经到了近前了。 “住手!”陈平二话不说,另外一只手就伸过去要去把那剑抓住。 那黑衣女子脸色猛的一变,急急撤回了功力,才没有让那剑给刺中这可恨之人的手。 这家伙真是可恨,为了这贱女人都不要命了吗! 第五十五章 玄儿来到 “玄儿,你干嘛!”陈平吓得面无人色。 他自然是听得出来,这一身黑衣的女人就是陆玄儿了,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甚至是要来杀太子妃。 那蒙面女子眼见自己一出声就被陈平听出来,眼中一喜,却是哼了一声,道:“我来杀了这个坏女人,叫她大晚上不睡觉勾搭公子。” 陈平急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胡说八道,她哪里勾搭我了。” “她抱着你的手,还不是勾搭你!”陆玄儿气愤不已,盯着那太子妃,眼中杀意泛滥。 这陆玄儿的武功陈平亲眼见到过,第一次在万花楼和她认识就是被她用剑顶住了,那出剑速度就算是他都差点没看过来。 刚才要不是他及时拦住,恐怕太子妃就真要出事了。 陈平皱眉道:“她此时生了病,你别那么大声,免得把她吵醒了。” “公子,你,你……”陆玄儿咬牙道:“果然你被她勾引了!” “……” 就算我被她勾引了又咋样,妈的,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觉,你跑来坟墓里杀人,你这丫头……发神经也要有个度。 陈平深吸了口气,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 “杀人。”陆玄儿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本来就是,她的确就是来杀人的。 陈平哭笑不得道:“杀人?你来杀谁?太子妃?” “不然呢。”陆玄儿哼了一声,道:“我便是来杀她的,哼,幸好被我看到了,这女人不守妇道,这下好,就算那人不让我来杀她,我今天也要把她杀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平头痛道:“什么那人那人的,谁让你来的。” “公子智谋无双,怎会不知。”陆玄儿娇哼一声,手中的剑却是收回来了,她不愿意拿剑对着陈平。 陈平眯着眼睛道:“又是大皇子,他还真是够有意思的,这杀太子妃还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今天下午谁放的蛇,他心里一清二楚。 为什么杀太子妃? 陈平心里暗叹,这大皇子的心思何其歹毒,扳不倒太子爷,知道当今圣上对太子爷偏爱有加,就从别人身上下手了。 这太子妃一死,那王平恐怕就对太子爷恨之入骨了,是太子爷把太子妃卷入到这件事里来的,要是太子妃出事,王平对太子爷的想法怕是彻底反过来。 陈平叹道:“别杀了。” “我不!” “我让你别杀!” “我不!” “那你把我也杀了。” “我不……什么!”陆玄儿猛的回过神来,气得脸色煞白,道:“公子,你,你竟然愿意为了她,愿意和她一起死!” 陈平苦笑道:“我说玄儿,都是女孩子,打打杀杀什么的伤身体,你这还在发育,唉,你过来,我跟你讲故事,讲完我们一起睡觉。” 陆玄儿晕乎乎的,急急道:“公子你说什么呢!谁要跟你一起睡觉。这当朝太子妃,如此不守妇道,本来就该杀。” 陈平气道:“她没不守妇道,你没看人家这会儿在睡觉呢。” 幸好太子妃睡得沉,否则醒来就出事了,这还不闹了天了,这太子妃可不是没脾气的人。 陆玄儿气道:“睡觉还抱着你的手,那不是不守妇道是什么,都嫁人与妻了。” “哎,玄儿,你让我说几遍,她生病了,她是病人,没有勾引我,你怎么那么蛮不讲理。”陈平苦笑不已,这年代的人真奇怪,就只是照应一下的事,就被当成不守妇道,奸夫y妇了。 “你说我蛮不讲理!” “我……” “公子,你为了这女人骂我,我,我杀了她。”陆玄儿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剑却没有动。 陈平叹了口气,道:“玄儿,你知道我的意思,太子妃不能死。” 陆玄儿神色一愣,静静看着陈平,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亦是玄儿知音,但我不杀她我心里不舒服。”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舒服?陈平摸了摸鼻子,慢慢的,慢慢的,把那手从太子妃的手里抽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妃熟睡,松懈了一些,陈平这一下子抽出来,竟也方便许多。 “这样可以了吧,我这手也抽出来了,我和她真没什么关系。好了,你过来,我有事问你。”陈平起身走到一边,他怕打扰到了太子妃,到时太子妃醒过来,知道他和陆玄儿有关系,而陆玄儿又是大皇子的人…… 他可不愿意被当做是另外一个张公公。 陆玄儿眼见公子把手抽了出来,心里果真好受了许多,便是随着陈平来到了一边。 “脱下来。”陈平说道。 “啊?”陆玄儿一惊。 “我让你把脸上的布脱下来!”陈平看着陆玄儿一脸羞涩慌张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好气。 陆玄儿脸色一红,把脸上那夜行衣的布给拉了下来,露出一张气质天长的绝美脸蛋,不施粉黛又胜天仙,不染纤尘又如神女,红粉枯骨不过如此了。 这女人,还真的是较之太子妃都美上一分了。 陈平望着陆玄儿那绝美的脸蛋,沉声道:“他让你过来杀太子妃?” 陆玄儿点头道:“是的。” 她知道这事情公子肯定知道,没必要遮掩,何况她也不想遮掩。 “你不是告诉我你走了,怎么还帮他做事?”陈平忍不住道,朝堂深远,人心险恶,这陆玄儿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陆玄儿眼神炯炯,欲语还羞,道:“公子是担心玄儿吗?” 陈平一愣,苦笑道:“你先跟我说你为什么说走了却又突然冒出来吧。” 陆玄儿眼里深处一抹笑意,轻哼一声,道:“我只是跟你说我走,但不是离开京城,我只是离开万花楼罢了,那里已无我所用之地,太子爷经历刺杀,便也不会在去那,我留着毫无意义。” “那你现在住哪里?”陈平皱眉道。 陆玄儿迟疑了一下。 陈平淡淡道:“大皇子府里?” 陆玄儿脸色一变,急忙道:“不是,我,我与他关系复杂……” 陈平摇了摇头,道:“那人狼子野心,兄弟相残,为夺帝位,自古没有多少下场,我虽不知未来会如何,可你一介女子,一人孤苦留在京城,实在太过冒险。” 陈平想到了之前那棺木里的那具白骨,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惜到后来,世间人都被玩弄于鼓掌。 真正的胜者不一定就是胜者,真正的败者,也不一定就是输了天下! 其中凶险无须多言。 陆玄儿沉默了下,嘴角苦涩,却是话音一转,柔声道:“公子放心,玄儿今日帮他做这一件事,是最后一件,若今日过去,玄儿当即离开京城。” 陈平点了点头,道:“离开最好,这地方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哪里不能玩。” 玩? 陆玄儿心里好笑,我做的事在你眼里,便是玩了,你做的便不是玩了? 她知这人心中自有横杠,也知他心思如妖,隐忍可圈,否则就冲那张公公一事,他便可轻而易举跟太子爷邀功。 可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做,他便是有其他考虑了。 她的确是猜中了一些,那就是陈平的确是有其他考虑。 陈平在和对方都没知根知底的情况下,以他两世为人的稳重,自然不会在拿自己小命开玩笑,胡乱当出头鸟。 自古站位就是非常重要的,而在这种夺权帝位的争斗中,若是一个不慎,人头落地,当即死无葬生之所,他岂能不小心对待。 今夜太子妃,就是很好的证明。 他还没有任何实力和底蕴,他为什么要吃饱撑着去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供出张公公?即使供出来,真办了那人,陈平可不认为他以后还有活路。 “走吧,很晚了,外面不安全。”陈平揉了揉眉心,大皇子胆子还真不小,今天他敢杀太子妃,明天就敢杀太子爷了。 哦,他已经杀过了。 “不走,我还没杀太子妃呢。”陆玄儿撇了撇小嘴,颇为可爱,那红润小嘴,光泽莹润,惹得某人心思一阵荡漾。 “你还杀,我不是让你别杀了。”陈平气道,这女人是不是猪脑子,事情解决的方式就都这么极端吗。 “我不杀她我没办法交差。”陆玄儿哼了一声,把头别了过去,小脾气还挺多,只是转过去的时候,她心里隐约有些紧张,便是生怕真惹了陈平不快。 陈平苦笑道:“什么没办法交差,你就跟你人说守卫森严,你杀不得不就完了,亏你还跟我扯,你当我猪脑子呢。” 的确,只要说守卫森严,她闯不进来不就好了,何苦那么多弯弯道道? “不行,玄儿答应人家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陆玄儿哼道。 “罢了,你就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放手。”陈平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觉还没睡,这会儿又碰到这么一遭,只觉得头更痛了。 陆玄儿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就好像一只狐狸一样,狡猾道:“其实要我不杀她也行,公子只需应我一件事就可。” “什么事?” “砍了她的手。” “什么!”陈平一下子就跳起来了。 第五十六章 承诺 砍太子妃的手? 陈平瞬间给整懵了。 陆玄儿见此,哼了一声,道:“看把公子吓的,你还说公子和她没奸情。” “我……”陈平苦笑道:“玄儿,你就别吓我了,太子妃杀不得。” 陆玄儿撇了撇嘴,转而柔声道:“放心好了,既然是你在,你说不杀就不杀。” 陈平神色一喜。 “不过手还是要砍。” “……”陈平深吸了口气,道:“你把我手也砍了吧,我的手换她的手。” 陆玄儿气道:“你还真是为了她什么都要做,她可是太子爷的女人。” 我当然知道她是太子爷的女人,要不是知道她是太子爷的女人,我还不帮她这么卖命呢。 看着陆玄儿那凄苦的模样,陈平翻了翻白眼,当然,他知道玄儿肯定也不会砍他手的。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要怎么才会不生气,只要不是损伤到太子妃的,我都可以应你。” 陆玄儿眼神一亮,哼了一声,淡淡道:“真的吗,我若是不伤害太子妃,公子是否什么都应我。” 陈平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除了上床不行。” 陆玄儿羞恼道:“公子你说的什么话。” 干吗呢,这啥意思,不会真的要我和你上床吧。 那老子可就卖大了。 陆玄儿呼出了口气,眼若桃花的瞪了陈平一眼,道:“我便没公子如此俗气,何况玄儿也不是个随便的人。” 意思是我就是随便的人了? 陈平嘿嘿一笑,道:“玄儿,这么说你是答应不伤害太子妃了?” “别急,玄儿还没说让公子答应我什么事呢。”陆玄儿淡淡一声,心里冷哼,这公子如此维护那太子妃,是不是太过了一点,说他们没勾搭谁信。 陈平摆了摆手,道:“只要不是让本公子做伤天害理的事,本公子就都依你。” “那行,就这么说了。”陆玄儿眼里有一抹促狭之意。 “你还没说什么事。” “我今天没想到,来日在向公子讨要。” “没想到?”陈平目瞪口呆,道:“那也行,改天你想好有什么想吃的喝的你告诉我一声,我马上就给你送来。” 想得美,陆玄儿白眼一翻,娇哼一声,看了一眼太子妃,眼里一抹冷意闪烁。 陈平看她俏丽的脸上如此表情,急忙道:“玄儿,咱可说好了,不动手的。” “放心好了,我答应了公子的事,自然会做到,只不过公子也莫要忘记了,今日公子欠我一个承诺。”陆玄儿嘻嘻一笑,那眼睛笑起来的笑意就好像是一头狐狸一样,眼中异芒连闪。 陈平疑惑的看着陆玄儿,怎么觉得哪里不对一样?罢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还真怕她一个小女人不行,她总不能真让自己去干违法的事。 自己一不会武功二不会杀人,除了人长得帅点腰看着粗点,还真没啥可以上得了台面的了。 “那行,就这样说定了。”陈平心里很清楚,能保下太子妃就很不错了,晚上这陆玄儿一看这架势就是铁了心要来杀太子妃的,要不是他在的话。 陆玄儿轻声道:“公子,那玄儿便是走了。” “你小心点,外面两个人看着呢。”陈平这才想起皇陵外的两个护卫,是林统领的兄弟呢,也是御林军,应该不简单。 “他们已经被我弄倒了,明儿才会醒过来。”陆玄儿一脸傲然,对于她来说,进入这皇陵轻而易举,不在话下。 陈平点了点头,就不在多说了,看这情况,只要不是死了就好,弄昏了那还好说,怎么样都是林统领派来保护他和太子妃的。 不过这林统领也太他娘的没水准了吧,这随随便便一个玄儿都可以冲进来了,要是在来其他的杀手,自己和太子妃不是得交代了? 他却是不知道,这普天之下,能这般轻而易举就通过御林军的层层看护,在来到这皇陵里面的,少之又少。 而陆玄儿就是其中之一的。 陆玄儿咬牙道:“我走了?” “走吧。”陈平瞧着太子妃,这会儿情况还算好,至少不会在一直叫冷了,看来身体状况和高烧没有继续恶化,庆幸! “我真走了!”陆玄儿眼看公子这会儿竟是在这注视着太子妃,心里酸楚可想而知,这个人如此担心太子妃,不信他真和这太子妃没瓜葛。 陈平还待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玄儿,你帮我件事,去给我找点酒精啊和一些退烧的药来,我得给太子妃看病。” 没说话,没人鸟他。 陈平才一脸茫然的回过头来。 然后就看到陆玄儿一脸愤怒的瞪着他,眼神黯淡,神色微微苍白。 陈平奇怪道:“怎么了玄儿,你身体还没好吗,上次给你开的药没吃?” 陆玄儿摇了摇头,淡淡道:“承蒙公子关照,上次给玄儿开的药很好,吃了几副,身子好多了。” “那就好,女人就要多补补,特别是气血,你最近脸色也的确好不少,红红润润的,只不过好像瘦了不少。”陈平皱眉道:“大皇子没照顾好你吗。” 陆玄儿脸色一变,深吸了口气,薄薄的红唇紧咬,道:“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陈平神色一怔,他听出玄儿这会儿口气好像冷淡了一些,这是为什么? 陆玄儿叹了口气,神色复杂道:“你看好这太子妃吧。” 陈平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纳闷,陆玄儿这会儿神态怎么好像转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才还似嗔似笑的,这会儿倒是跟春闺怨妇一样,脸色也差了不少。 不对啊,自己之前给她开的那副药应该是可以的,难道是又受伤了? 还不等陈平发问,眼前一道香风带起,陈平在转首看去,人已经不见了,伊人早就消失得没了踪迹。 陈平急忙道:“外面有人看着的,你注意点。” “管好你的太子妃去!” “额……” 靠,我和太子妃真没什么,只是老子一向对病人优待。 妈的,她可是太子爷的女人,这玄儿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撬谁的墙角不好去撬太子爷的? 不过她还没说要不要帮自己拿酒精和退烧药过来的?就这么走了? 陈平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清楚,晚上玄儿这样做已经实属不易了,他不杀太子妃,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第五十七章 好意 陈平来到太子妃旁边,呼吸均匀许多,脸色依旧还是带着病态潮红,身子也有些发热,看这情况那烧还真难退下去了。 不知道玄儿会不会给自己带药过来,但看她对这太子妃的恨意,应该不会吧…… 啪! 突然门外一个包裹丢了进来。 陈平走上去捡起来一看,脸色顿时一喜。 “我走了,公子保重。”玄儿的声音飘渺如絮,竟是宛如那九天传来,毫无着力点,不知方向。 陈平要不是碍于这门口还要两个御林军在呼呼大睡,在加上里面太子妃也在睡觉,担心大喊大叫吵醒他们,不然陈平都想高声大喊爱老虎油了。 陈平嘿嘿一笑,道:“这玄儿看来也是外冷热内,是有口无心的,自己随便一说她还就真听自己话把东西带来了。” 没错,这包裹里面所放的东西,的确就是一些酒精和中草药,也不知道玄儿那么快的时间里是去哪里找到的。 这丫头办事效率很快的嘛,不对,她不是一向都是要打打杀杀的吗,这玩意儿那么快可以找到…… 陈平突然有点担忧了。 他其实猜得没错,陆玄儿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就真的慢慢给他找这些东西?吃饱了才撑着呢? 罢了罢了,不管玄儿怎么样都还是把这东西弄来了,她本身心地就还算质朴善良,否则当初也不会真的没给自己下毒药了。而今日必要也不会那么好放过太子妃。 这般说来,应该不会真的为了给自己找东西大开杀戒什么的。 走过来给太子妃敷上了酒精棉布,盖在太子妃头上,似乎是察觉到陈平的举动,太子妃嗯了一声。 好在没有吵醒她,不然真担心被这太子妃认为他耍流氓。 退热的东西不管在哪里都有,这古代早就有酒,酒精这什么的自然有之,即使不是特别醇的,也足够陈平帮太子妃退热了。 但这些自然远远不够,他看了一眼包裹里面的一些中草药,十年医生,中西都有涉猎,对于这包裹里面的中药,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哪些是退烧的哪些是可以治病的。 里面还有一壶热水和一个药壶,应该是想给陈平煎药的。 这玄儿看着大手大脚的,没想到做事那么细心。 等以后有钱了讨她做小老婆…… 熬药煎药这事情对陈平来说就比较生疏了,他是主治医生,是操刀的,熬药这玩意儿他极少去碰。不过在怎么说都是十年老医生了,对于这玩意儿当然是不会什么都不懂。 三下五除二就起了火,开始煎药熬药了。 这熬中药需要的时间就很久了,大概需要几时辰,只能慢慢熬,即使有煤气也不可以使用,这熬中药就是一门学问,讲究火候,如果熬过了药性丢失不行,熬不熟药性也泡出来更不行。 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还得给人熬药。 这可比操刀麻烦多了,好在他医者父母心,做这些事情倒是挺欢乐,何况他也许久没接触这中药类的了,加上在皇陵里本来就睡不着,那些草药摸摸,这些药材摸摸,倒是自娱自乐。 一来二去,他倒也是起了性子。 几个时辰对于一个没耐性的人来说恐怕早就睡过去了,可是陈平不一样,他两世为人,别的没有,这耐性自然早就炼得炉火纯青。活了两辈子的人,加上本身就是个医生,没耐性怎么可以,还怎么给人做手术。 做手术有时候下来需要花费的可不是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都是需要的。 所以对于耐性这东西,陈平是完全没时间概念的。耐性就是等于持久! 在他的心里,治病救人才是最吸引他的。那种成就感,嗯,对于陈平来说,通俗点就是,他会有g点和*。 这也是为何那日那个工匠在死的时候,他心情一下子会很沉重和失落的原因,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亲眼看着自己活生生救过来的病人又死了,那种落差感对于一个十年主治医师来说,别提滋味多难受了。 付诸东流谁都不愿意看到。 就这样,陈平就第一次,一个人默默的,在坟墓里面熬起了中药…… 陈平真担心这中药味道太熏,到时候先人们爬出来问候自己。 一个晚上,不知道时间的概念是什么,陈平就沉浸在了里面,太久没做这事了,还挺生疏的,当年他还经常会给给他父母熬中药的,只是现在…… 东方的鱼肚白,慢慢的旭日而升,皇陵外面两个林统领叫过来的兄弟,不知何时,也已经清醒了过来。 他们只知道自己好像是睡了一觉,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原来自己是被陆玄儿给弄倒了,还是被一个女人给弄倒的。 一声嘤咛,那是陈平可以说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了,酥酥麻麻,让人心里痒痒。 回头一看,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妃已经醒了过来,一头秀发慵懒的披散在了肩头两边,身上那套紫裙凌乱,腰上锦丝罗缎稍微松垮,刚醒的她,丝毫未曾想到现在她是如何的迷人和极具诱惑力。 陈平看了第一眼就不想把眼睛挪开了,古代没穿内衣,也不知道怎么保持好身材的,看着太子妃挺傲圆润,难道是肚兜也有束胸的? “你,你怎么在这,你在做什么?”太子妃起身一看,似是吓了一跳,说到后面,猛的神色一怔,愕然不已,她看到了陈平在捣鼓的药壶。 陈平把那药壶拿起来倒了出来。 “我托人弄了点喝的,我们在这坟墓里面受点凉气,怕身体不适应,昨晚让外面两兄弟去找了些过来去去寒。”陈平没说是因为太子妃昨晚发了高烧,所以才熬的药。 他觉得没必要,到时候又被这太子妃认为是想要邀功赏赐。还是免了。坏人都老是让他做了! 太子妃摇了摇脑袋,柳眉微蹙,薄薄的红唇有了一丝血色。 “是不是觉得头有点痛?”陈平道:“应该是受了寒气,我刚好熬了这些东西,喝一点。” 太子妃抬头看了一眼,淡淡道:“你倒是还有心了。” 陈平笑笑,不再说话。 太子妃二话不说站起来,并没有去接陈平手里的那碗药,带起一袭香风。 陈平就愣愣的举着碗搁置在那。 “本宫没事喝这药做什么,你自己觉得身体不适,你喝就是了。”太子妃头皱着眉头,俏脸冰冷,道:“你这奴才凭的胡来,把这里面弄成全部是药味,等等都端出去,否则别怪我叫人过来扔掉!” 陈平捧着那碗中药,一阵尴尬。 太子妃头也不回,应该是出去梳洗,留下一个身姿婀娜,令人回味,那圆润而又服用弹性的翘臀,此时竟是让陈平乏味无穷。 这女人还真是,她难道不知道昨晚她发了高烧吗?要不是给她弄了酒精布退烧,还不知道你得烧成什么样了。 不喝就算了,看这情况的确是好差不多了,果然睡了一觉人就好了许多,但是就这口气……妈的,又叫老子奴才! 陈平突然就想冲上去狠狠摁住这太子妃到墙上去,好在最后他忍住了,强行压住了心中的一抹怒意。 第五十八章 出来 接下去几天,因为有林统领给他们带来了一些书,倒也足以打发些时间,这般下来,七天自是很快就过去了。 期间太子妃的身体状况良好,没有在发生什么不良反应,倒是宽心许多。 就这样,在皇陵里面,七天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外面有林统领吩咐的两个兄弟看护着,陈平和太子妃接下去都没有在受到什么伤害。 本来嘛,这有御林军在外面层层把关,在加上还有林统领吩咐的两个守卫在外面日夜值班,除非是真的是武功高到一种常人所不可及的高度,否则是万万不可能突破御林军守卫的层层护卫在来到皇陵的。 这一天是出狱,哦,出皇陵的时间,是林统领来接他们的,陈平倒没多少想法,只是七天在皇陵里面待着,那滋味真不是人受的,能早点走是最好。 即使是和一个太子妃在一起,可这女人那阶级思想太严重,都不愿意和陈平这个下人说太多话,没事就是看她自己托人带来的书。 出了皇陵太子妃就径直坐着马车回去了,至于陈平当然只能走路了。 “陈侍读,你该学骑马了。”林统领好心道, “哦,我知道。”陈平心里很不爽,这林统领什么意思,不会骑马很丢人是不是。 殊不知林统领只是好心而已,因为陈平每次都是坐林统领的马。 “林统领,问你个事。”陈平在皇陵外面,伸了一个懒腰,仿若随意的问道。 七天在里面待着,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对着太子妃那张不言不语的脸,说实在的,真没多少意思,看着好看,也只能白看。 又不能白干。 “陈侍读尽管问就是。”林统领点了点头。 “你知道权王吗?”陈平笑道。 林统领神色一阵愕然,不晓得陈侍读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可他还是道:“知道啊,怎么了,十八年前他谋朝篡位,在东门下被皇上下令射杀了。” 看来这件事是几乎谁都晓得的。 陈平道:“那你知不知道,权王和我朝皇上,两个人谁长得俊点?” 林统领一脸尴尬,讪讪道:“这个,这个,当然是吾皇了。” 瞧你这说的,这里又没别人。 陈平似笑非笑,道:“林统领,此话可是真的?” 林统领迟疑了下,才凑过头来,低声道:“其实他俩长得差不多,没哪个俊,要说有的话,都是国字脸。” 陈平身子陡然一震,沉默了下来。 果然吗,真的都长得差不多。 林统领好奇道:“陈侍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陈平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就瞎问问而已。” 林统领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在他看来,陈侍读这问题问得是古怪,可是他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就在陈平和林统领出来,打算离开这里回太子府的时候,突然,陈平眼角看到了一道人影。 “林统领,抓住他!”陈平叱喝一声。 林统领回首看去,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在不远处的人群里,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那里鬼头鬼脑。 林统领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一个御马,便是朝着那里奔了上去。 那人似察觉到不对劲,打算抢头就跑,可他哪里还能来得及,林统领是骑马的,他是跑步的,就算是他跑得快,总不能两条腿比得过六条腿吧? 马上四条腿加上林统领两条腿。 林统领一个御马上来,大手一伸出,直接把那人逮了起来。 那人还欲要反抗,林统领虎目一瞪,脚上马镫一下,整个人一个回身就把他给踹在了地上。 随后林统领稳稳落地。 陈平在后面看得晕头转向。 这他娘的林统领的武功看来不简单啊,也不知道和陆玄儿比起来孰高孰低,以后让他教教自己,也好欺负欺负人,省得一天到晚被玄儿拔剑。 陈平急急忙忙跑上去,一脚踩在那个鬼鬼祟祟的男子身上,恶狠狠道:“蹲下,抱头!” 林统领奇怪道:“为什么让他抱头?” “哦,没什么,抱头我们比较安全……没听到是不是,抱头蹲墙角去!”陈平回头骂道。 他刚才其实在远处一下子就恍惚间认出来了,这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人,竟然就是那日在皇陵外面把他和太子妃带皇陵的御林军! 御林军人里很多,他或许没办法去一一辨认,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今儿个亲自跑过来送上门来了。 那人紧咬着牙,看着陈平,也不说话,可却没有抱头,当然,他有一部分原因是没办法抱头。 “咦,林统领,他手姿势怎么那么奇怪。”陈平一脸惊奇。 林统领苦笑道:“他双手筋骨都被人抽了,是个废人了,哪里还能动得了,就这腿也被打折了。” 这会儿陈平才发现,这个人的脚的确是已经瘸子了,只有一只脚是正常的。 怪不得刚才看他跑的时候姿势很怪异,原来是瘸了一只脚。 不对啊,那天他不是很正常,也很威武,还穿着御林军的服装,看起来可是潇洒得很。 陈平紧皱眉头,冷冷的道:“你倒是能耐,天堂有路你不走,胯下无门你偏要来。” 林统领嘴角一抽,心里虽然不知道为何陈侍读让他把这个人逮下来,可却是晓得,恐怕此人和陈侍读有些关系才是。 那人哼了一声,脸上神色淡淡,看起来倒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云淡风轻。 陈平眼看周围人群不少,轻声道:“林统领,押他回去,这个人欲谋害太子妃,带走。” 林统领脸色当即一变,立刻二话不说,吩咐了两个下人就过来了。 而那人竟也是一脸沉默,不发一语,就好像认命了的样子。 等来了人把他押走了,林统领才一脸惊疑不定的道:“陈侍读,这人是谁?为何说他谋害太子妃。” 陈平眼神闪动不定,看了一眼林统领,轻声道:“他?你说是谁,除了是那人的狗腿子,还能是谁。” 林统领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微变,那个人,他自然晓得是谁了。 “只不过没想到这人会自己送上门来,而且那日他可是好好的,怎么过了这么几天,人就变成这模样了。”陈平眯着眼睛。 随后,陈平就把当天这个人带着他和太子妃进去,随后皇陵里面他和太子妃遭遇毒蛇围堵的事情,告诉了林统领了。 其中自然也说了,他们怎么喊外面的御林军却是没半点反应。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假冒的御林军,只不过那个人今天没来。 林统领深吸了口气,震惊道:“有这种事,这,这二人绝对是假扮的。” 陈平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没想到他们如此歹毒,竟要如此害太子妃和我。” “那最后陈侍读你和太子妃如何安然度过的。”林统领越想越觉得那天的情况必然非常紧急,脸色也是变得阴沉了下来,他还真没想到那个人心思会这般歹毒的。 竟然打算直接在皇陵里面就害死了太子妃的。 “这个啊,我保护了太子妃,本公子你也是知道的,一向英勇不惧,在那危急时刻,我挺身而出,用我的*和鲜血,挡住了那些毒蛇,我一只一只全部给他们抓起来砸死,踩死,咬死,瞪死!” “什么,陈侍读你竟然如此护主,林某佩服,若此番无你,怕是太子妃要殒命当场了。”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都是小事,保护主子是我们该做的。林统领就不要声张了,都是分内的事。” 林统领神色郑重,道:“陈侍读义薄云天,勇斗蛇群,实乃我等楷模。” 陈平咧嘴一笑。 开什么玩笑,老子只不过把太子妃推进棺材里躲了一会儿而已,什么勇斗蛇群,有病呢还是有病呢? 第五十九章 叛徒 回了太子府,陈平和林统领两个人没有多废话,直接找了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随后把那个皇陵外找到的反派势力带了上来。 陈平就大马金刀的一坐,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模样,要不是他有一条腿翘到桌子上的话。 “你,报名。”陈平冷哼一声。 那人咬了咬牙,沉声道:“名字就不需要知道了。” “什么不需要知道,开房都要身份证,**做了坏事现在进了警察*局,让你报名你就报名!”陈平眼睛一瞪。 那人并不打算搭话。 林统领就打算上去揍他了。 陈平挥手拦住,随后轻声道:“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我知道你当日假冒御林军,带我和太子妃进去皇陵,还放了毒蛇不管我们死活。” 对方脸色微变,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有底就行了。现在我也不问你别的,你只需告诉我,为何你今日会出现在皇陵外面就行。”陈平觉得的确很奇怪,做了坏事不找个洞躲起来,大咧咧就跑过来打照面,来看看他们死绝了没有? 不对啊,那天陆玄儿也来了的,自己和太子妃有事没事,大皇子那里应该知道的。 对方一脸沉默。 陈平大怒道:“林统领,割了他的*!” “啊?”林统领一阵呆滞。 陈平冷笑一声,道:“女人才这么婆婆妈妈。” “好的。”林统领二话不说掏出随身的一把小刀过去,把那人揪起来。 “啊,你们,你们干嘛!” 呲啦一声裤裆就被脱掉了。 “我靠,那么大,给老子割!”麻辣隔壁,陈平很生气。 “啊,不要啊,别,我说。”那人满头大汗,惊骇欲绝,知道自己现在是进了对方的套里,没办法也无力回天了。 他算是半个废人了,在割下去,他连废人都做不成了……直接成阉人。 “我就是来找你们的。”对方惊恐道,这林统领还真打算挥刀的样子,这两人怎么那么狠,一个说要割就割,一个说要动手就动手。 殊不知陈平是看他这般狼狈沦落,知道他早已成为弃子,才敢这般嚣张的。 来找他们的?陈平眉头一抖,缓缓问道:“那你为何后来又跑了。” 这鸟人见了他们跑得跟乌龟一样,还说是来找他们的,有你这门领便当的吗? 对方深吸了口气,道:“我后来又觉得没必要。” “没必要?”陈平皱了皱眉头。 “找你们没用。”对方口气显得有些颓废。 陈平笑了,看来的确是这个人有点料子了。他站起来走过去,把那人拖了起来。 对方脚缺了,手上筋骨也被人废了,实实在在就是废人一个了,下半辈子幸福生活一方面,连自力更生都谈不上了。 “你的手这模样,下半辈子算是完了。”陈平笑道,手被挑了筋,这就算是他都没辙。 对方脸色一阵扭曲,眼里有一抹痛苦。 “是大皇子把你废的吧。”陈平轻声道。 对方身子一震,骇然道:“你,你……” “别你你你了,是谁派你害我和太子妃的,我比你都清楚。那人看来心机也就那样了,办不成事就拿手下出气。”陈平神色淡然,心里却很疲惫,他来到这世界可不是过来冒险的,能安安稳稳的最好,可是似乎现在并不如他所想的这般轻松。 对方一下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很快,他一脸狰狞,怒吼道:“我恨他。” “你这之前还好好的,就这么几天就成了这模样,你是大皇子的人,除了他谁会这般对待你。”陈平叹了口气,那人看来手段也是够狠辣的,看着还算温润儒雅的个人,怎么心思这般歹毒。 就不怕生孩子没个屁眼。 其实这是陈平猜的,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猜得没错。 这个人在之前的确还好好的,四肢健全,可是就是这么过了几天,就成了这模样,除了是因为他办事不牢,被大皇子牵怒以外,还能是何缘由。 “你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只不过看我和林统领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后悔之下,所以才想跑的?”陈平笑着道。 对方直直的盯着陈平,脸色复杂,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这话问得好。 陈平拍了拍袖子,嘴一咧,道:“我,是未来要辅佐太子爷成为天下第一人的人。你说我是什么人?” 旁边林统领身子陡然一震,看着陈平,眼里神光湛然。 也是在此时,对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青衣男子,或许真的是一号人物了。 陈平冷哼一声,道:“说吧,你把你想说的都告诉我,只要你说了,我可以帮你一件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帮我?”那人冷笑了一声,面貌狰狞,道:“你可以帮我什么,我现在只是废人一个,若不是我现在还有点用处,我这辈子就等同于是废人了。” 这话说的,很悲观了,但也没错,他现在的确就只是个废人而已。 只不过那是对于他来说的。 陈平笑道:“你别这么说嘛,你不就是心怀怨恨吗,你这大老远跑过来怪不容易的,这样吧,你只要告诉我,你都知道的,你想说的,你想报仇的,我就可以帮你让你的脚好起来,如何?” “什么,你,你可以让我的脚好起来?”那人脸色一变,激动万分道。 他两只手都被废了,的确是大皇子的人做的,本来是要砍头的,要不是后来有他府内一些关系好的人求了一下情,现在可能他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你不就是瘸了腿,有什么难的,之前也有一个,我照样给他好起来,你得相信我,本公子从来不说谎话,你看看我这张脸,像是会骗人的吗?”陈平嘿嘿一笑,他的确有办法让这人的脚好起来,只不过需要时间多一点而已。 瘸了一只腿,如果不是太久,里面细胞骨骼还没有全部坏死,完全是有机会复位的。 对方神色激动,哭丧着道:“可以,可以,只要你可以帮我让我的脚好起来,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现在可不行,必须得等你说出来了,我才可以帮你。不然帮你治好了,你这双腿完好溜走了怎么办,你这张脸长得就像是坏人。”陈平撇了撇嘴,他可不能完全相信对方。 那人咬牙道:“你,你真有办法?” 林统领在旁边大骂道:“林统领的本事老子最清楚,之前有个工匠也跟你差不多,本来那人腿也是废了,陈侍读一手妙手回春,硬是把他接了回来,你在罗里吧嗦,老子真把你下面剁一半!” 剁一半?这什么梗? 林统领还有这癖好?陈平惶恐至极。 第六十章 上殿 “陈侍读,你相信他的话吗?” “信,干吗不信。”陈平眼睛一眯,之前陆玄儿会来杀他们,就是因为知道他和太子妃还没事,所以才会继续派陆玄儿过来。 那些毒蛇按理来说,的确也是会致命,可是天算不如鬼算! “现在我们怎么办,他的意思是想出卖大皇子。”林统领神色迟疑,道:“可是陈侍读之前也说了,这期间多繁杂,若是我们举报大皇子危险性太高,皇上不一定就会如何罚他,你没看皇上对太子爷的宠爱,都是自己的儿子,想来对大皇子也不会太过于严格。” 是吗? 陈平笑了笑,在以前或许他还有一些顾虑,不过现在嘛…… “林统领,在问你个事。” “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知。”林统领认真道。 “权王死的时候,咱太子爷出生了吗?”陈平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这个,还没有,太子爷是在权王死后才出生的,对了,陈侍读,你问这个做什么?”林统领神色疑惑,今天可是陈侍读第二次问关于权王的事情了,那个人都死了十八年了,怎么突然陈侍读一直问呢。 “哦,这个啊,我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只是之前在皇陵中看到权王的棺木,心里好奇罢了。” “这样啊,那权王已经死了十八年了。” 陈平呵呵一笑,道:“林统领,你觉得为何皇上对太子爷会宠幸有加?” 林统领神色一愣,讪讪道:“这个我这个做臣子的就不知道了,我一向不去胡乱揣摩皇上的心思的。” 他也揣摩不到,虽然他心里面也很纳闷,为什么皇上会对太子爷宠爱有加,还派他保护着。 陈平叹道:“你也揣摩不出来,恐怕天下人,没一个揣摩得出来的。” 林统领神色茫然,却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这话说的的确有道理,天下人恐怕都不晓得为何皇上会对这第二个生下来的儿子如此宠爱。 反而不怎么待见大皇子这个长子。 这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吗?恐怕不仅仅是百官,是整个天下人都心里想不通的。 当然,如今有一个人已经想通了,那个人就是陈平。 陈平非常清楚,普天之下,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才会知道为什么。 一个是自己亲生的,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传位立太子,不立亲生的立谁? 陈平心里暗叹不已,自古往来,给皇帝带绿帽子的很少,但是敢给皇帝带了绿帽子,又可以让皇帝的女人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更神不知鬼不觉了。 这顶帽子带得精髓。 “陈侍读,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大皇子要害太子妃的,我们现在有他们府里的叛徒来证明,但我们要去举报给皇上吗?皇上会下令处罚吗?”林统领神色担忧,道:“到时候皇上认为我们胡说八道,霍乱朝纲怎么办,他爱子大家是都看在眼里的。” 那天皇陵外面皇上和当朝丞相王平上演了一处双簧,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真的会罚太子,甚至是砍太子爷。 而林统领所言也没错,当今皇上的确是爱子。 不过,他爱的是他的子,至于另外一位…… 陈平叹道:“恐怕,巴不得他去死呢。” “什么?”林统领愣了一下。 “没,没事,在说吧,现在情况也还不是特别明朗。”陈平就直接下去了,他要去洗个一个澡,换套衣服,在皇陵里面,这衣服他穿了七天了。 怪不得太子妃后面一直都不鸟他,他还以为是他变丑了。 只不过陈平没想到的是,安稳日子,并不会有多持久。 在他回了屋子一会儿,就已经有人来传诏令了。 传诏令的还是一个宫廷里的公公,来的目的,竟然就是请三个人进宫觐见皇上。 陈平和林统领自然在内,当然,还有一个太子妃。 等林统领把有人在传他们入宫的事告诉了陈平以后,陈平怔住了。 “靠,又要见皇帝?”陈平苦笑道。 他预感到没好事,上次见了一次,给送进坟墓里面看了七天。 “林统领,那公公过来有说是什么事情传召吗?”陈平皱着眉头,他直觉那大皇子的手段是越来越棘手了,从陆玄儿万花楼刺杀太子爷开始,在到如今的暗杀太子妃,都让陈平开始担忧。 担忧他自己…… 哪天被拖着一并下水淹死了。 “没有,那来人没说,也看不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林统领呼出了口气,他现在对于那大皇子的心思是开始异常警惕了,太子爷和太子妃或许还不清楚,但在府里,恐怕他和陈侍读都是最清楚的。 他们两个现在可以说是对这一切都看得最透彻的人了。 “算了,我们先出去吧,皇上传总不能不去。”陈平揉了揉眉心,实话说,他是不太愿意在去见那些官场上的人,他们的心思都是让他感到可怕。 在皇帝身边做官,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你就不明白他要干嘛。 而现在皇帝叫一批人进去,若是好事那还好,但如果是坏事……都让皇帝叫了,那是有多糟糕? “对了,林统领,带上那个人。” “哪个?” “就是我们回来抓的那个。” 林统领神色一愣,脸色微变。 陈平道:“我总觉得,这次事情蹊跷过头。” 林统领没意会过来。 陈平沉声道:“我和太子妃刚守皇陵出来,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召见,若是传召我等,恐并非他之圣意。” “陈侍读,你的意思是,有人有去皇上那……”林统领惊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巧,我和太子妃刚回来就又要召见,什么事会那么急?皇上难道不知道我们刚回来?走吧,把那人也带上。” 陈平说完就出了屋子里了。 林统领就去布置了。 …… 皇城就离太子妃不远,走皇城大道,经过层层把关,就可以进去。 只不过这是陈平第一次进皇城,在他思想里,和故宫有得一拼,只不过这个朝代的皇城更显得辉煌大气。 在他那个年代,应该是叫紫禁城之类的吧? 陈平记得是这样的。 一行人和太子妃就出了太子妃来到了皇城,期间路上人并不多。 陈平询问了一下为什么没有太子爷,这才知道,原来最近是皇上叫太子爷入朝听政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太子爷在上早朝! “太子妃驾到!”一声公公吆喝响起。 陈平和一众侍卫护卫着太子妃,经过了城门,过了层层御侍卫的把关,才来到了近前。 眼前就是几百台汉白玉阶梯,一直往上,是一座很大的雄伟殿堂。 来到近前,陈平才看到三个大字,玉华殿。 这应该就是这个朝代,皇上在上早朝理政的地方了。 太子妃到了近前自然是要落轿下人,才和陈平还有林统领等人,走了上去。 等来到殿前,陈平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百官林立,气势肃穆庄重,那场面,足足比电视上的还磅礴大气。 人很多,并不是仅仅限于几十个人,而是人头林立,左右两边各有文武百官。 太子妃过来就径直朝着偏殿过去了,询问了林统领才知道,原来女人是不能说上朝堂的,听政也只能到偏殿去。 陈平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慢慢的融入到这个时代,这个背景里面去了。 陈平和林统领进去以后,当即行了天子之礼。 “起来吧。”上面的那位九五至尊淡淡道。 没想到这会儿皇上突然叫他们过来,会是这么大阵仗,这可比那天在皇陵外面严肃得多了。 陈平和林统领起来就站到了太子爷的旁边了。 这会儿太子爷低眉顺眼,极其的乖巧,但看到陈平和林统领过来,他却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看到他的笑容,陈平心里果然一抹不秒的感觉更加深了。 “知道我叫你们来所为何事?”皇上淡淡道。 “臣不知。”林统领站了出来,双手抱拳,他虽是大内侍卫,可却也属于武将出身,这会儿出来说话,一样不卑不亢。 陈平就跟着他做了。 皇上叹道:“你们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我姑且问你,太子爷那日,是真的病重在家吗?” 林统领脸色微变,眼角瞧了一眼陈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些无法处理和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情况下,竟然都会寄希望于陈平。 这是他在如今自己都不知道的,至于原因,他也不晓得。 总觉得陈侍读处理会比他好。 陈平沉吟了下,轻声道:“皇上,那日太子爷……” 突然,陈平看到旁边太子爷的眼神一急,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 陈平心里一动,低头道:“皇上,那日太子爷的确抱恙。” “大胆奴才!朝堂之上,还敢欺君瞒上,你不要命了吗!” 猛的一声骤然怒喝。 陈平抬头看去,才看到原来是张公公,此刻他站在百官上首,立于皇上右侧。 陈平这下子有点懵了,什么情况? 在瞧着周围的文武百官,竟然不少人,都是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第六十一章 朝堂争辩 张公公突然一声沉喝,在这会儿的朝堂之上显得如此突兀。 可惜他是太监,说出来的话大声,气势并没有,反倒是令人感到阔躁。 林统领在旁边久经风浪,倒是安然不动,神色自如,只是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情况在等着他们,张公公竟会无缘无故对陈侍读这般发话。 林统领怒斥道:“大胆,朝堂之上,岂能容你胡乱吆喝!” 这张公公是大内总管司仪太监,官位虽然不大,可是在皇宫里面,一向是横来横往,不少官员对他都是只能恭敬有加。 但这只是对于其他人,对于林统领倒没那么多弯弯道道,他是保护过皇上的,他的官位还是御前侍卫统领,皇宫可以随意出入,他哪里会惧这张公公。 甚至在某些权力上,他还大过这张公公,因为整个宫廷侍卫,都必须归他管。 当然了,皇城的御林军就不是他管的了。 这下子听到张公公在此猛然就是对陈侍读指手发话,自然是让林统领感到怒不可遏。 张公公还待说些什么,朝堂上那位九五至尊,已经冷哼了一声,这一声如九雷贯穿,声音不大,却实实敲击在众人心弦。 张公公急忙低下头来。 皇上轻声道:“陈平,林统领,朕叫你们过来,其实就是行问问,太子爷那日是真的抱恙在府吗。” 陈平迟疑了下,硬着头皮道:“皇上,那几日太子爷的确生病了。” 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会儿他只能这样回答了,至于在不在府……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 皇上又把视线看向了林统领。 林统领咬牙道:“回皇上,太子爷的确那几日抱恙。” 他按着陈平的话说,至于在不在府里倒没明言,林统领看着心思直,可面对当今圣上,作为久经朝堂的他,还是说话很保守的。 太子爷监工皇陵没有去,必须是要有一个原因的,这抱恙在府里,如果都被戳穿,那太子爷恐怕真的得下台了。 皇上的话你都不听了? 看这情况,是有人捅出太子爷那日可能不在府里了。 不等陈平细想,皇上已经淡淡道:“可我听张公公说,有人跟他汇报,太子府里面有人曾经看到过太子爷出去。” 陈平暗叹一声,果然是这样子的吗。 “你们那日在皇陵中,都信誓旦旦的说,太子爷是抱病在府中,可为何太子府里有人说,看到太子爷出去了呢?难道你们都合着太子爷欺骗朕不成!”皇上眯着眼睛,眼中异芒连闪,神色微微转为冰冷。 陈平脸色一片难看,道:“皇上,这,这个……” “皇上啊,都怪老臣啊,是老臣看管不利,愧对了皇上,才让太子爷一时糊涂了,出去玩乐,请皇上责罚。”旁边张公公突然一阵跪倒,呜呜哭泣了起来,一脸愧疚和悔恨的模样。 太子爷脸色顿时一变,他这时候要是还不知道这张公公是包藏祸心,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陈平终于知道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叫他和林统领还有太子妃过来了。 竟然是来确定太子爷那日是不是抱病在府。 皇上冷哼一声,冷冷的看着张公公,道:“你先起来吧,此事如何,还有待商榷。” 张公公摸着眼角,一脸老泪纵横,退到了一边去。 装,装,果然会装。 林统领站出来沉声道:“皇上,那日张公公也说了,是知道太子爷抱恙在府内的。” 皇上点了点头,道:“这我知道,不过张公公说,是太子府里面今天有人跟他说的,说太子爷那日并不是身体抱恙。” 林统领心里暗骂,太子府里面看来是内奸不少了,一坨又一坨的。 皇上叹了口气,看向了陈平和林统领,道:“你二人随太子爷最久,时常伴随,你们就告诉朕,太子爷那日是否有在府中?说实话,否则待朕查清楚了,若有期满,当问罪当斩!” 林统领神色惶恐,道:“皇上严查,此事多有蹊跷。” 废话,谁都知道有蹊跷。 朝堂百官心里都明镜似的,这张公公看着是悔过之心,认为是他自己没照看好太子爷,才让太子爷那天监工跑出去玩,但实际上,不就是想搞太子爷。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张公公看来,是早已不是这太子爷的人了。 “皇上,都是这陈平,那陈平每日蛊惑太子爷,都是他害的太子爷,时常看他与太子爷出去周游玩乐,便是他带坏的。”张公公站出来,一脸痛心,似乎太子爷变成这样,他真的难辞其咎一样。 “哦?”皇上抖了抖眉头,眯着眼睛,沉声道:“陈平,张公公说的可是真的?” 靠,真你大爷啊真的,你这假皇上还真的是脑袋里装屎了是不是,亲儿子你还真打算弄死他? 陈平脸色肃穆,道:“请皇上严查,小的不才,每日伴随太子爷,已有十年之久,未有半点玩闹心思,一心伴随太子爷审理批阅皇上奏折,每日饱读诗书,何来玩乐之疑,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淡淡笑道:“是吗,不过既然你也说了,你随太子爷十年之久,那感情自是不同于其他,那你告诉朕,太子爷那日皇陵监工,是否真的跑出太子府到外玩乐,还是他真的是抱病在府?” 陈平眼神闪动。 “说!”张公公怒喝道:“大胆陈平,皇上问你话呢!” 陈平心里暗叹了口气,轻声道:“皇上,张公公说,是太子府内有人跟他言明,太子爷那日出府,可是如此?” 皇上抖了抖眉头,道:“极是。” “那人可在朝堂上?”陈平眯着眼睛道。 皇上淡淡道:“已经叫上来问过了,太子爷也已经相认,正是太子府的人。” 陈平心里一沉,看来太子府里面,还真的是内奸不少了。 “皇上,既然如此,已经是有人上来说道,那为何还要询问我与林统领?”陈平深吸了口气,如此问道。 他这话问出来,百官当即大惊失色。 皇上问你话,天经地义,可你竟然质问皇上,为什么还要问他们,岂不是在挑明皇上是在多此一举? 皇上冷哼一声,森冷道:“朕就是要问个清楚,那人的确上来对质过了,只不过这如今宵小之徒何尝少之,朕就怕是有人故意捣鬼,因此询问你们两人,你二人一个是我贴身侍卫,一人是太子爷的伴读书童,对于此事和太子爷的为人肯定了解,你们就说吧,到底太子爷那日有没有在府里。” 靠,这不是废话,太子爷那天出去找鸡了! 陈平深吸了口气,这还真的是亲儿子了,这老皇帝就是想要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是要陈平和林统领给太子爷说好话呢。 老皇帝话里面有一句话,恐怕极少人有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但是陈平听出来了。 老皇帝说,他怕是有人故意捣鬼。 陈平心里暗笑,恐怕你是巴不得我按你这句话说着下去了。 “皇上,皇上圣明啊,太子爷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太子爷一向遵纪守法,一心在府中协助皇上处理朝政,批阅奏折,未曾有半分懈怠,他年纪轻轻,便是独自一人在府中殚尽竭力,不然你可问林统领,林统领和我日夜守候,对太子爷人品当是清楚,他岂会视皇上的话若无物,玩物丧志,这,这万万不可能啊皇上,求皇上名察!”陈平站出来一步跪倒,泪流而下,伤心欲绝,痛惜如此,可见一斑。 太子爷在旁边目瞪口呆,心里却是感动不已,娘的,陈侍读,这次本太子要是没事,少说回去也要给你讨十八个小老婆。 就是林统领也是怔住了,我靠,这陈侍读和这张公公有得一比啊,都是说哭就哭的。 “啊,皇上,求皇上明察啊,太子爷一心为国,每日在府中勤学奋读,尊师重礼,属下是看在眼里的,太子爷怎会将皇上的话视若无物,这,这肯定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太子爷的,祸害太子爷的,如此之心,其当必诛啊皇上!”林统领一眼是哀嚎着跪了下来。 可惜,他挤不出眼泪…… 皇帝眼里一抹异色,淡淡道:“是吗,太子爷如你们所说,真的有这么好吗。” 陈平惶恐道:“皇上,太子爷那日一奏折批阅,黄河两岸,灾难连绵,难民留难于我朝南部,直接南下,造成恐慌,地方官员特与上了奏折寻求救助,太子爷一看之下,当即心中了然,道出了这些黄河两岸官员不思进取,就是为了让我朝开放国库,支取库银救济难民,可他们却是一分都不愿意出,可那黄河两岸乃是鱼米之乡,在不济作为华夏源流发达所在,经济余收良好,怎会一点救济难民的库银都拿不出来?这太子爷立马就道出了其中细节,言明要吾皇开放国库,可不就是太子爷之心了吗,太子爷如此守学,进取有望,乃是我朝万幸啊皇上,万不可听信贼人言语啊皇上!” 皇上眼神一亮,难得露出了一抹笑意,道:“此事我当时晓得,那黄河之事,如今还未有个定义,却没想到太子爷这般想法,不错,不错,那黄河两岸难民虽多,可地方官员作为鱼米之乡,每年收余颇盈,加之赋税,救助难民一事,怎需国库出力。太子爷一语道破,实在有上位之风啊。” “皇上英明!” 顿时间,不少官员一下子跪拜在地,一脸激动。 没得说的了,这些都是保太子爷的,为首的那个就是当朝丞相王平了。 至于另外一边站着的一个俊雅的年轻男子,却是脸色一片煞白和难看。 不是大皇子还是谁? 陈平心里暗笑,你捣鼓得再多也没什么用,那人又不是你亲爹,没准他巴不得剁了你这小子呢。 陈平心里也是忍不住庆幸,幸亏老子那天记得太子妃和太子爷在理事阁批阅奏折的事,否则还真拿不出手证明太子爷肯学进取。 进取?靠,都进取到其他洞里去了! 第六十二章 太子爷肾亏 旁边偏殿的某个女子,在这一连窜的事情下,早就是神色转变无数次了。 最终在陈平说出那奏折批阅乃太子爷心思的时候,当即眼中神色一暖。 这家伙,竟然是这般清楚的记得我当日说的话。 她心思细腻,心里明白,这陈平所说的当可给人一种证明,那就是,太子爷是真的是有努力在进取,有思想在钻研朝政的,对于民生也是有所关注的。 这就可以给皇帝一个心思,我儿子这么有品德和关注民生,知道地方官员的心思和把握主要关键点,难道不就是作为一个人上人的最佳人选?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不听老子的话弃公玩乐呢! 不得不说,陈平这会儿说出来的这一件事,不管真假,都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反正别人不知道这奏折太子爷怎么批的,但怎么样这一封奏折都是真的,而这奏折就是给太子爷看的,不是他说的,难道是别人说的? 不少官员心里都暗道,看来太子爷是真的有希望了。 他们都是中间派。 “张公公,你如何想法。”皇上轻声道:“是不是你听信了谗言了,胡乱断章取义。” 张公公一脸诚惶诚恐,道:“皇上,这不能怪奴才啊,到底怎么样,奴才也不知道的啊。” 意思就是,他还是不认为,那个所谓的太子府有人跟他说太子爷那天跑出去玩是假的。 皇上淡淡道:“那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都无从得知,现在也没证据表明他说的就是真的。” 可也没办法证明人家说的就是假的。 死局。 “太子,你那日是真的抱病在府,还是跑出去了,你跟朕诚实说来,不得期满朕。”皇上看着太子爷,轻声道。 只不过他的眼神里面,有一抹异芒。 太子爷站出来,硬着头皮道:“父皇,儿臣,儿臣真的没有……” 皇上眼神一眯,气势难言。 “皇上!”突然陈平猛的站了出来。 没办法,他不站出来,这太子爷就要出事了,笨脑袋就是笨脑袋,简直是笨得可以! 毫无疑问,太子爷接下来就是要否认,否认说他没有出过太子府! 但是那天太子爷到底有没有出去太子府,恐怕太子府里面,不少人都是知道的吧? 这太子爷要是这会儿说他没出太子府,到时候挨不住某些人的弹劾,皇帝少不得真的要去调查一番的。 这下来的结果恐怕不会多妙,太子府里没准眼线不少,甚至叛徒也不仅仅是一个,没准皇上一挨不住百官压力去调查,那些内奸全蹦出来出卖太子爷。 太子爷紧张的看着陈平,不晓得他这会儿为何突然站出来,拦住他的言论。 皇帝神色平静,“陈平,你想说什么。” 陈平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小的想要问张公公一件事情。” “哦?”皇上抖了抖眉头,笑道:“问吧。” 陈平看向了张公公,道:“张公公,敢问您老,您是真的太子府有人跟你说,太子爷那日出去了是吗?” 张公公哭丧着脸道:“极是如此,老朽这才来皇上跟前悔过,求皇上赐罪!是老朽看管不周,害了太子爷,遭人蛊惑!” 这话说的,你这何止是害了太子爷,你这是想送太子爷去死了。 陈平轻声一笑,道:“那就是说,那人的确是跟你说,看到太子爷出府了?” “当然。”张公公神色愣了一下,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突然,上面龙椅上的皇帝,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陈平点了点头,露出一口大白牙,咧嘴笑道:“这么说来,那人最多就只是看到太子爷出府,可并没有看到太子爷是出去干嘛了?” 张公公脸色一变,心思暗道不好,支支吾吾竟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陈平心里冷笑一声,叫你这死太监嚣张,这下子看你怎么圆。他两世为人,见识逻辑皆是不同于常人,心思细腻可见一斑。 陈平淡淡道:“如此的话,太子爷是否出去是玩,就不得而知了。” 张公公身子陡然一震,急急道:“这个,这个……” 皇帝突然笑了,道:“张公公,你好像的确是跟朕说,那人只是看到太子爷出了府吧,没说是看到太子爷是去哪里玩乐?” 张公公一头冷汗,瞬间就是擦都擦不过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了。 陈平笑呵呵道:“张公公,我这就告诉你吧,其实那天太子爷的确有出府去,但是太子爷却不是去玩的。” 文武百官均是不少人骇然变色,这说的,太子爷那天是真的出去了,那怎么样都是欺骗了皇上了啊。 不过在看上面的那位皇上,却是神色没有多说变化,只是一片云淡风轻的看着陈平,眼中异芒连闪,没人知道这位到底在想什么。 至于张公公,咬了咬牙,却是冷哼一声,道:“太子爷是出去干吗,我们哪里会晓得,但你都说太子爷都是出去了,便是不假了。” “我是知道太子爷出去了,但他去干吗,我却是晓得。”陈平嘿嘿一阵笑意,看向了脸色早已经惨白一片的太子爷,轻声道:“太子爷,的确是有病。” 太子爷张大了嘴巴,看着陈平,目瞪口呆。 陈平缓缓道:“太子爷那几日的确是有病在身,而他那日之所以出府,乃是因为他要去抓药。” 太子爷一阵愕然。 “是吗,可太子爷刚才自己说了,他没有出府去的!你和林统领没来之前,我和皇上也询问过来,太子爷的确是说没出府,怎的到你嘴里,就成了有出去了,到底你和太子爷谁说的才是真的!”张公公想起什么,嘴角冒出一抹冷意,脸上神色却是悲哀惋惜。 不少百官也是点头附和,这的确是这样的,太子爷刚才的确也是否认了出府的。 这会儿怎么这陈平又说太子爷是真的出府了呢? “这我就来告诉你们吧,太子爷的确是出府,之所以他骗你们说没出府,是有原因的,毕竟,这事关皇家脸面,他是为了皇上着想啊。”陈平叹了口气,一脸惋惜。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顿时朝堂喧哗在起,就是那皇上都是脸上露出了一抹好奇。 至于太子爷,倒是一脸哭笑不得,因为他也一样是不知道陈平在说些什么。 更别说张公公了。 怎么一下子就跳到了关于皇家脸面上去了呢,这陈平到底是想干吗? 眼见周围的人都被自己引起了好奇心,就算是那皇帝也不例外,陈平心里一阵苦笑,面上却是无奈道:“太子爷那天,是出去抓药,他老人家,肾亏了。” “啊!” 百官瞬间不少人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而在这句话出来,在偏殿听政的某个女人,突然身子一抖,差点没从椅子上上栽倒下来。 她柔弱的神色中一脸苍白,神态茫然中,一抹复杂,呼吸也逐渐开始急促了起来,小手紧紧捏住,早已是香汗淋漓。 第六十三章 封官 陈平的话无疑是在这朝堂之上丢下了一颗大水雷。 皇帝拍着龙椅,大怒一声,道:“陈平,你说什么!” 陈平硬着头皮,道:“皇上,我就老实告诉你吧,之所以太子爷不愿意说,是他真的在替您着想,替皇家人考虑,太子爷身体应该是自小就不怎么好的,加上年轻,那几日稍微有些身体虚弱,也是情有可原的。” 皇上沉声道:“你哪里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太子爷身体怎么不好了!” 陈平苦笑不已,他哪里知道,他这十年老医生,经常跟在太子爷身边,他怎么会不知道。 当他是白做的医生吗。 其实太子爷是真肾亏,走路精神气还有那眼神,甚至是平常时候的说话,中气都非常不足。 陈平以他十年经验,自然是可以猜出来太子爷的情况如何了。 太子爷脸色突然变得极其古怪,甚至有一抹尴尬和默然。 “太子,他说的可是真的。”皇上脸色再次一沉,这的确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作为未来国家的接班人,来日的一国之君,你,你竟然搞到肾亏? 那你还玩毛啊!!! 的确是非常丢人,丢男人的脸,同时也丢皇家人的脸。 皇帝不生气那才是怪事了,气得血都要吐出来了。 太子爷一脸尴尬,道:“这个,这个……” 陈平摸了摸鼻子,帮着道:“皇上若是不信,可找其他御医前来诊断一下便知的。” 皇帝脸色一阵难看,深吸了口气,当即大喝一声,道:“传御医。” 随后就有御医过来了。 然而在一会儿过来,给太子爷诊断之后。所有过来的御医,脸上神色都是变得一片怪异! 所有百官都是心思一片敞亮,知道结果恐怕不会多好。 “皇上,臣,臣不敢说。”御医一脸惶恐,直接跪倒在地。 皇上大喝一声,道:“说,只要你说,朕保你一辈子平安。” 这话出来的意思就是很清楚了,那些御医就是怕说了出去,迁怒皇上,迁怒太子爷。 一个是当今九五至尊,一个是未来的九五至尊,得罪了谁都可能让他们没好日子过,甚至被咔嚓! 好在现在皇上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就等于是一道特赦令牌了。 “太子爷,太子爷真的肾精亏空。”御医神色尴尬的道。 其他御医也是跟着附和,虽然他们都不太想说,也很无奈,但事实就是如此。 皇上一听果真如此,当即脸色一阵难看,咬牙道:“行了,你们下去吧。” 然后,皇上一拍龙椅,大怒道:“太子!” 这一下子出来,百官均是惶恐,全部都跪倒在地。 “皇上息怒啊,龙体重要。”不少人都是开口了。 没办法,皇上是真的生气了,这一点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陈平急急道:“皇上,太子爷也是迫不得已的,那天他出府去,是真的是去找外面郎中抓药去了,可他也是为了皇上好啊,为了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种事,不愿意皇上丢人,才独自一个人默默承认,连府里的御医都不敢用啊,皇上。” “太子爷,他说的可是真的。”皇上叱喝一声。 太子爷脸色一变,蓦地,他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父皇,儿臣有罪,儿臣不孝啊,只是儿臣的身子骨,儿臣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成了这般了,父皇……” 陈平叹道:“太子爷,你是每天太辛苦了才会这样的,你每日如此晚睡,帮着皇上审阅奏折,常年未曾休息好,加之白天操劳过度,才会有此症状。” 太子爷忙点头道:“是啊父皇,儿臣不是有意的。” 太子爷是累坏的身子? 皇上冷哼了一声,看向了张公公,沉声道:“张公公,你现在还想说什么,御医都是说太子爷乃是两肾亏空,那就说明太子爷是真的身体有恙,那日他不愿意说出来,自己一个人出府看病拿药,乃是为朕着想,你听信贼人之话,胡乱定义,来人啊!” 张公公脸色轰然大变,当即彻底软倒,哭道:“皇上,奴才知错,奴才知错了,皇上赎罪啊!” “父皇!” 突然,另外一侧,至始至终都是默默不说话的大皇子,在这个时候缓缓站了出来。 “父皇,此事并非张公公全责,父皇务要气坏了身子。”大皇子低垂眼睑道。 “是啊皇上,张公公并非有意的,何况也有心悔过,就绕了他吧。”旁边百官跟着附和。 “是啊,皇上,张公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常年服侍先帝,就姑且绕过他吧。”百官是都站出来了,但不用说,肯定都是大皇子的人了。 陈平看着心里暗笑,这大皇子还真是有心了,该舍就舍。 皇帝眼神一闪,一抹冷意在深处一闪而过,淡淡道:“张公公虽是有过,但也只是听信小人谗言,但他此举差点害了朕,害了太子爷,陷朕于不义,若是朕当真,岂不是要下罪于太子爷!” 张公公脸色大变,伏在地上不敢起来,道:“皇上,奴才知错了,还望皇上赎罪。” “哼,你既然知罪,朕就罚你,你可有怨!”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好!”皇上神色平静,道:“从今日起,张公公不在任宫廷司仪,削其大内总管之位,贬出宫廷。” “皇上!”张公公脸色一片惨白,痛呼出声。 “怎么,你可有异?”皇上眼神一冷,气势逼人,眼神如一道锐利的剑芒。 张公公身子一颤。 “父皇英明,张公公,还不谢过皇上一片不杀之恩!你差点陷吾皇于不义,父皇饶恕你已经是宅心仁厚,你莫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大皇子叱喝一声。 在他知道今天张公公要栽以后,他也算是称得上杀伐果断,弃卒保帅了。 在他看来,只要保下张公公,只要人不死,那就什么都还好说的。 这老太监在皇宫有的是徒子徒孙的太监,那些人都是后宫嫔妃的人,多的是一些别人不知道的隐秘。 只要这张公公不死,还是有可为的地方。 张公公一听大皇子都开口了,立刻惶恐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多谢皇上。” 皇帝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淡淡道:“那此事就如此吧,太子。” 太子爷站出来,很好的掩饰住了脸上的那抹欣喜,道:“父皇请说。” “你近日便是好好养病吧。”皇上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了陈平,道:“你这贴身书童陈平,其父就是一品圣手陈旭,可惜他如今不再朝中,四处云游,否则有他在,你的身子骨便是无须担忧了。” 太子爷感激道:“儿臣会慢慢调养的,多谢父皇担心,父皇还需保重龙体才是,无须为儿臣忧虑。” 皇上点了点头,道:“那行,今日便是退朝吧,哦,等下,那个,陈平。” 陈平本来还以为没自己事了,这会儿一听这皇帝叫他,呆了一下,连忙站出来回话。 “回皇上,小的在。” “听闻最近皇城中有传一些事情,似乎那林统领妻子生孩子,还是你帮的忙给接生的,好像是腹中取子对吧?”皇上笑了笑。 靠,消息这么灵通,果然这皇帝也不是吃素的,恐怕连太子爷是怎么肾亏的他都知道。 陈平急急道:“都是一些小意思,让皇上记住了,小的惶恐。”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实就是如此,还听说你把那位曾经要死的工匠给救活了,是也不是?”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平静,眼角却是微不可查的掠过了朝堂上的大皇子。 陈平呵呵道:“小事,可惜那人最后还是死了,哎,没啥用。” 皇上淡淡道:“人死了没事,主要是你之前还真把他救活了,看来你的医术,也是有一些别人所不能及的地方了。” 陈平心里嘿嘿一笑,什么叫做也有一些别人所不能及,是几乎别人都比不上的好吗! “这样吧,朕现在封你为二品御医,太子爷肾亏一事,你帮着治疗,若有成效,和你父亲都一样成为一品也不为过。”皇帝淡淡道。 陈平一下子呆住了。 靠,封官了? 宫廷御医分三品,一品是给皇帝治病的,二品是给皇宫贵族治病的,三品是给普通宫廷人士治病的。 这陈平一上来就封了个二品御医,直接就是七品官了,虽然不高,可要是以后真的救了皇宫贵族,那就等同于是他们救命恩人,那来日岂不是一飞冲天? 在那些文武百官眼里,御医是真正让他们需要巴结的,因为这就代表着,他们会接触到无数的皇宫贵族。 特别是一品御医! 那可是直接可以和皇上经常说话,给皇上治病的,那对皇上的恩情有多大? 这是谁都清楚的! 第六十四章 皇上单独找 百官散朝,太子爷是不是没听皇命,偷跑出去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 陈平心里已经断定了,皇帝不可能真的会对太子爷怎么样,别说是对太子爷怎么样,恐怕他是巴不得保太子爷的位置永远保着。 就比如这次,太子爷肾虚的事情,叫了御医过来一看,都是确定了太子爷肾虚,一个御医骗人,总不会所有御医都欺骗,何况是突然叫过来的,自然不会有人认为这些御医都是合谋好的。 所以太子爷肾亏的事情就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这也就足以说明为何那日太子爷会自己跑出府去了,原来是自己去找郎中开药补肾。 有了那些御医证明太子爷是真的身体出了问题,而且问题很大,自然百官不会在认为太子爷抱病一事有假。 至于那个张公公所言太子爷跑出府去,也仅仅只是说跑出府,并没有说是太子爷跑出去玩。 如此下来,孰优孰劣,一见高下,是谁多会相信前者,毕竟太子爷是真的是有病,而且很严重,是肾亏! 这才造成太子爷自己跑出府去,又不愿意承认他出府,就是怕被别人知道他肾亏,有损皇家颜面……当然,现在已经损了。 “陈侍读,那张公公倒了,倒了,哈哈,没想到皇上那么公正严明。”林统领笑得合不拢嘴,这张公公一被撤职,等同于贬为庶人,是个太监,可现在又做不成太监,其中酸楚,谁都清楚。 “别看他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张公公跟着谁,恐怕他老人家现在精得跟猴似的。”陈平撇了撇嘴,那张公公最后被大皇子一眼给盖下去,连大皇子都不愿意替他说话,由此可见,这大皇子也是个杀伐果断之辈了。 其实那会儿大皇子这样做,反而是最好的,在陈平看来,如果这会儿大皇子跳出来保这张公公,那才是最傻的做法。 也完全没资格在继续争那皇位了,那点心计都没有的话,就跟太子爷一样草包了。 而显然那个大皇子非此类人,该丢就丢。 “对了,陈侍读,你这次怎么那么大胆,你这样就等同于得罪了那人了,那人肯定不会放过你。”林统领一脸忧心,今天张公公被皇上罢官收拾铺盖滚出皇宫,除了一部分是他自己作死,可大部分还是因为陈平的。 若不是陈侍读从中言明太子爷出府是因为自己外出看病买药,那张公公便也不会得罪皇上了,毕竟张公公的证据看起来,在陈侍读和众位御医的诊断之下,显得如此苍白。 陈平叹道:“得罪就得罪吧,早晚都要得罪,谁叫他要杀我来着。我在皇陵里面差点都被他弄死了,何况你可别忘记了,那个工匠本是无辜之人,却惨遭杀害,他如此心狠手辣,都欲置我和太子妃于死地了,林统领觉得还有必要和他们手软吗。” 林统领想起那个无辜而死的工匠,脸色一阵阴沉,咬牙道:“放心吧陈侍读,有事情需要我林某人的,尽管说!” 陈平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陈侍读算是一个忠诚的保皇党,当初皇上既然叫他保护太子爷,便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何况那么久看来,这林统领的为人陈平还是看在眼里的。 “对了,那个我们带过来的人怎么办?”林统领轻声道。 他指的是今天在皇陵碰到的那个打算出卖大皇子的人。 今天朝堂之上的事算不得多严重,只能说是一个很小的私下斗争,风声雨点,并算不得多腥风血雨。 但至少算是把大皇子在皇宫里的一个有力助手给除出去了。 这恐怕也是那个人最希望看到的吧? “那个人带来了难道还让他回去?”陈平哼了一声,道:“他不是要我帮他治脚,叫他滚回那人身边去。” 林统领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激动道:“林统领,你是想让他继续在大皇子身边……” “你好好跟他说吧,他的脚的问题我包了,改天让他来找我,他得拿出点诚意不是。”陈平撇了撇嘴。 林统领嘴角一抽,心里暗道,人家诚意不是早拿出来了。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会儿把那人送回去,送到那个人身边,无疑是非常好的一个办法。 物尽其用? 不对,应该是废物回收。 等林统领离开了,陈平才站在原地。 百官从身边一个一个离开。 望着这一片宏伟的建筑,陈平忍不住有些茫然,自己,算是真正的进入这个世界里了。 “陈平,林统领呢?”旁边不知道什么出现的太子爷走了过来。 经历了这么一件事,也算得上是人情了一些事情,人看起来疲惫不少,但好在是有惊无险。 “他?林统领去找他以前的一些弟兄了吧。”陈平自然不会跟这草包说太多,说多了没用,该怎么样陈平他自己心里有底。 “哦,这样啊。”太子爷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看着周围朝堂百官都疏散了许多,才低声道:“陈平,这次干得不错。” 陈平嘿嘿一笑。 “不过你咋知道本太子肾有问题?”太子爷一脸茫然。 “这个,太子爷莫要忘了,我很厉害的。”陈平眨了眨眼睛,这太子爷有没有肾虚,在他这种老医生眼里,一眼就看得出来。 太子爷苦笑不已,道:“罢了,这次父皇让你帮我,你可有办法让我身体好起来些?” “我回去给太子爷开几副药试试,只不过这种问题还是需要太子爷本身节制,否则作用效果不大的。”陈平自从来了这世界就已经发现,这个太子爷面色蜡黄,走路双脚虚浮,气力根本就是很欠乏。 这种人不是肾虚才怪,年纪轻轻,走几步路跑几下都很喘。 太子爷点头道:“这样就好,陈平你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你最近表现都传入父皇耳里了,他如今又封了你二品御医,你可要好好干。” “放心吧太子爷。”陈平呵呵一笑。 老子一直在好好干。 就在这会儿,旁边一个太监走了过来。 陈平对太监没好感,一看来人,当即脸色就淡了下来了。 “太子爷,陈御医。”那太监恭声谄媚道。 太子爷道:“李公公什么事。” “皇上有请,让陈御医过去正乾殿一趟。”那李公公道。 太子爷愣了一下,看向了陈平,低声道:“我父皇找你。这李公公是如今父皇的伴随太监,应该不会有假。” 陈平微微皱了下眉头,投以一抹苦笑。 这老皇帝找他做什么,事情好像都完了吧,这会儿找他……陈平还真想不到是所为何事。 只不过皇上召见,陈平也不得不去。 “父皇找你,你便是去吧,没准是有什么好事。”太子爷心思不是非常复杂,便也没想太多。 陈平叹道:“这位公公带路吧。” 那太监就在前面走了。 陈平眉头微蹙,心里不知道是该忧还是该喜,他这会儿也算是彻底进入朝堂和百官还有无数人的视野了,如今的他,有些事怕是难以置身事外了。 比如这老皇帝找他,就让他猜不透。而被皇帝找上门,好事会非常好,但如果一旦是坏事,那就差不多是咔嚓咔嚓在咔嚓了。 第六十五章 求医 跟着太监转过了几个路口,在又过了一个有很多侍卫看护的园子,随后经过几个长廊,就来到了一个殿外。 三个大字正乾殿。 “陈御医,皇上便是在里面了。”那李公公恭敬道,看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陈平不知是敌是友,在路上没多话,这会儿一听,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了几张银票,就放入了这李公公身上。 “多谢这位李公公。”陈平笑道,不管怎么样,意思还是要的,这些太监都是精得跟猴一样,你现在不给他点好处,下次恐怕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 李公公一脸惶恐,道:“陈御医哪里的话,方才皇上跟老奴说过了,请您过来,这是老奴的分内之事,哪敢拿您钱财,折煞老奴了。” 陈平神色一怔,不动声色,把钱财递入对方怀里。 随后就朝着那正乾殿过去了。 那李公公在后面忍不住苦笑。 这陈御医看来也是个妙人儿了,看不出来,如此年纪轻轻,这些事情倒是做得有声有色。 陈平却是不知道,这个李公公其实并不是张公公那边的人,皇宫里虽然大部分太监都是张阉人的徒子徒孙,可是也有一部分不是的。 就比如这李公公,乃是十八年前,皇上亲自重新挑选的。 也就是说,这人如今才是圣上最亲密的人。 而十八年前,在太子爷生下来以后,那个张公公就已经被当今圣上发给了太子爷。 来到了正乾殿,后面那李公公早就是一声吆喝。 “陈御医到!” “传。”里面传来的是老皇帝的声音,口气平淡,看不出丝毫波澜。 皇上退朝来的地方,应该是他平常时候自己在处理朝政的所在。 陈平走了进去,突然神色愣住了,因为这会儿他看到在这正乾殿里面,竟然并不是只有皇帝一个人的。 “皇上。”陈平进去施礼叩首。 老皇帝点点头,道:“起来吧。” 旁边站着一个女人,身姿窈窕,长挑身材,婉约风情,陈平没想到会是太子妃。 太子妃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 看来应该是刚才退朝之后过来的,刚才她一直在偏殿听政,只不过一直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或许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陈平一个人把太子爷的这件事情解决掉,的确是不需要太子妃的。 “陈御医,你可知道朕找你来所为何事。”皇帝看着陈平,轻声道。 陈平哪里会知道,他要是知道他这会儿就不会心里跟坐过山车一样了。 陈平低声道:“臣不知。” 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古怪,之前他还不是自称官,可现在他被封了官了,所以说起自称来倒是让他有点莫名其妙。 以后老了,是不是也要老臣老臣? “太子妃说你医术不凡,曾经帮她治过不治之症,可是如此?”老皇帝没有多疑的废话,只是淡淡的道。 医术上的事? 陈平听到这里,忍不住松了口气,只要是医学上医术上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都可以来问他。 如此说来,看这情况不是其他的事情了。 陈平缓缓道:“让皇上见笑了,都是小的平时有所学,稍微懂得一点微薄之学。” 老皇帝笑了笑,道:“你倒是会谦虚,之前看你在朝堂上,可没半点这模样。” 陈平脸色一变。 老皇帝淡淡道:“好了,叫你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太子妃跟朕说,你医术上造诣不简单,而如今你父亲又游历天下,周游济世,并不在宫中,如此我便是只能寻你来了,你是他儿子,加上近段时间你的表现,应该他的能耐也得了七八分了。” “不敢。”陈平汗颜,那个便宜老爹他可是到现在都还没见过一面的,原来是跑出去玩了。 老皇帝道:“朕后宫御医不少,不过对于一事,如今都未有个法子,那便是朕的爱妃蓝妃,常年患有病疾,常常胃肚疼痛难忍,如今没人能有个良方,太子妃说你或许有办法,你可有何见解?” 蓝妃? 蓝妃是谁?皇帝的老婆?看来应该是的。 陈平低声道:“未曾见过蓝妃,不知情况,无法妄下定论。” 老皇帝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你这回答周全,不夸不虚,那朕也不多说了,太子妃说你或许有办法,你若是可以,过会儿跟太子妃去看看吧。” 帮人看病那没什么问题,这对于陈平来说,不在话下,只要不是叫他杀人放火就好。 “好的皇上。”陈平这会儿也知道了,原来这太子妃来皇上这里,是给皇帝请诸葛亮来了。 “你等下跟太子妃去看看吧,若是真可以,治好了朕的爱妃,朕重重有赏。”皇帝沉声道。 陈平赶紧道:“放心吧皇上,只要不是绝症,应该是有办法的。” 老皇帝笑了笑,道:“你有信心是好事,可你别忘了,朕这宫里的千百个御医都没办法无良方,你虽是陈旭之子,可也不一定真可以治得好。” 陈平暗叹了口气,你既然对我那么没信心,还叫老子过来干屁。 “罢了,朕如此说也不是为了打击你,只不过蓝妃的问题,到如今由来已久,真无人可治。”皇帝嘴角有一抹苦涩,缓缓摇头,道:“太子妃,你跟他去看看吧。” 太子妃恭声道:“是,皇上。” 随后陈平就和太子妃出了正乾殿了。 一出来,太子妃没说其他废话,就朝着外面另外一处长廊拐了过去。 陈平跟在后面,忍不住道:“蓝妃是谁?” 太子妃皱了皱眉头,道:“你真傻还假傻?” 屁股大就可以骂人?你老公是肾虚! 太子妃看着陈平讪讪的表情,淡淡道:“蓝妃是皇上今年新纳的妃子,乃是的乾京城闻名的才女佳人,其父乃国学大师,你这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京城的人?” 我…… 陈平不想说话了,自己就算是不是京城的人,也没必要什么都知道的吧?皇帝的老婆叫蓝妃,是今年纳的妃子,这他哪里会知道? 这太子妃也真是的,她自己认为她见识很渊博,认识很多东西和人,就得别人跟他一样,如果她知道的,别人不知道,就是傻x? 蓝妃?这听着挺有味道,不晓得这皇帝品位怎么样。 第六十六章 觐见蓝妃 跟着太子妃的陈平,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子妃会突然出现在皇上的正乾殿了,原来是这女人来给皇上说,自己很能治病来着,想让自己给那个蓝妃看病。 看这情况,这太子妃应该和那个蓝妃是认识的了,否则不会跑到皇上那里提自己的威名。 第一次来到皇帝的后宫,一路过来,陈平倒是好不好奇,那里看看,这里瞧瞧,啧啧个不停。 这可是真正的后世皇帝住的地方啊,虽然或许有些微瑕是不一样的,但自古历代君主,恐怕后宫都是大同小异,有一个地方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后宫里面女人永远比男人多。 而那唯一的极少的男人,都全部是太监! 也难怪不少史实都说有些皇帝的后宫嫔妃,其实就是沦为太监的玩物了,这其中或许有些夸大其词,可也不难看出,后宫里面的太监,权利和私底下做的事情,是有多隐蔽和多坏。 皇帝一直以为只要割了就没事了,但难道就真的割了就没事了? 那么多个老婆就丢给一大堆太监,每天皇上只能找一个老婆,其他的那么多老婆咋办? 一个女人加上一群男人,总是会有办法的。 “你在想什么。”太子妃突然怒斥道。 倏! 陈平吸了吸口水,慌张道:“怎么了怎么了,太监干蓝妃,啊,呸!” 太子妃气得身子哆嗦,呸了一声,怒道:“什么跟什么,我是跟你说到蓝妃住的地方了!你一个人出神出成什么样子了,丢不丢人!” “哦。”陈平有些委屈,嫌我丢人你还带我来? 太子妃摇了摇脑袋,也知道这个陈平从开头到现在,就几乎总是没个正经,她当即脸色一板,道:“进了里面不比在太子府,在太子府还有我和太子爷习惯了你的胡来,可这里是后宫,里面住的是蓝妃娘娘,你莫要胡来,否则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这话说的,好像我以前经常对你乱来似的。 陈平嘿嘿道:“放心好了太子妃,我不会的,我一直都是一个很正经的人。” 正经? 太子妃心里暗道,瞧他刚才那表情,就不像是正经的样子,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那么可怕。 陈平哪里是想到什么,只不过想起一群太监围着一个后宫娘娘……然而转换到了大日本岛国。 两个宫女进去通报了一番,就有人请太子妃和陈平进去了。 进去以后,就是那个所谓蓝妃住的地方了,皇家后宫,都是比较奢华的,一眼过去,红袖香帐,粉纱如梦,看着就是个女人住的地方,何况还是一个娘娘? 很快一个身着白色长衣的女人走了出来,鹅蛋脸,红唇瑶鼻,面貌娇俏,长挑身材,她外搭葱绿锦绣棉群,秀发随意挽起,颀长的脖颈白皙细腻,那明眸皓齿的模样,就算是陈平见了都不得感叹,果然做皇帝的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纳个妃子都是这般倾城姿貌。 当今圣上最得宠的爱妃,蓝如霜。 “蓝妃娘娘。”太子妃就算见了这人,也得施礼,可见此人地位。 娘娘是皇帝的老婆,谁见了不得施礼? 陈平也是一样,低头行礼,只觉一阵香风扑来,隐有风情。 蓝妃似是早知道太子妃过来,也带了个男子,便也不怪,只是上下打量了陈平几眼,遂收回视线,过去拉起太子妃的手,微微一笑,道:“我们姐妹就不用这般了。” 太子妃脸色微微一红,叹道:“当初乃是姐妹,如今便是该行礼了。” 蓝妃娘娘面色复杂,可却没有多说,只是红唇轻启,瞥了一眼陈平,“这位是……” 太子妃赶忙道:“蓝妃,他是陈平,当朝一品御医陈旭的儿子,也是太子爷的侍读。” 蓝妃神色一阵讶然,看了眼陈平,眼见这人一身青衣,面貌不凡,只不过眼神劲些许歪腻,倒是让她一时心中不免诧异,这人好生胆子,倒是没半点拘泥,难道不知道此地是何处? 太子妃急忙使了一个眼色给陈平。 陈平腆着笑脸道:“蓝妃娘娘,再下陈平,奉皇上之命,前来为蓝妃诊疗。” 蓝妃抖了抖眉头,惋惜道:“是吗,是皇上让你来的吗。” 太子妃道:“蓝妃娘娘,他医术却有高才,你那顽疾,或许他有办法。我跟皇上举荐,皇上便是让他随我过来了。” 怪不得呢,这后宫哪里是随随便便人都可以进来的,更不要说是一个男子了。 蓝妃摇了摇头,轻捻秀发,沉吟一二,才摇头道:“婉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病症久久未曾治愈,找了多少御医都没个办法。” 意思就是,那么多人,那么多御医都找下来了,都没有一个人治得好,这一个如此年纪轻轻的男子,能有何办法? 那些个七老八十的老医生都不行,难道这人就行? 也难怪她会有此一说,她的那毛病,确实是困扰了她许久,找了也有很多的御医,只是都没有一个人可以有办法治愈,难怪她会死心了。 陈平没有说话,就静静的扫了这个蓝妃一眼,脸色红润,面有桃色,冰肌玉肤,看来不是本身有大问题,也不是身体真的有什么不治之症,否则真的是有大病,不会这般神态。 太子妃急急道:“你就让他看看吧,他或许是真的有办法也不一定。” 蓝妃无奈的扫了一眼陈平,见他眼神不断在自己身上打量,心下一恼,淡淡道:“不用了,我自己的状况我了解,打法走吧。” 这话说的,本少爷大老远走过来,茶都没喝一杯呢,就让本少爷走了? 陈平打着哈哈,道:“慢来慢来,蓝妃娘娘,你这看着面貌如花,娇颜似春,便不像是有问题的人。” “你才有问题!”蓝妃没好气道,眼里有一抹怒意,气得身子颤抖,若不是看在是太子妃的人,怕是早令人撵了出去。 太子妃哭笑不得,这陈平,自己刚才就说过了,进来莫要胡乱说话,他是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吗,这并不比太子府,若是惹恼了蓝妃,到皇上那说去,就算是太子爷都保不了你。 要是知道太子妃的担心,陈平肯定想说一句,老子是个医生,哪里有胡说八道了?靠,就你小题大做,在说了,自己哪里说错了,自己说蓝妃不像是有问题的人…… “蓝妃娘娘,不要生气,我跟别人治病看病不一样的,你是不是以为我进来就看着你,是对你无礼,对你不敬?”陈平嘻嘻一笑,其人走路如弱柳扶风,眉心微紧,看来问题不是很严重,但是并不是说就是没问题。 只不过看着表面,的确是看不出什么,而据陈平所想没错的话,古代御医对这后宫嫔妃,诊断治疗最多就是隔着纱床把脉,其他的…… “你肚子是不是经常痛?”陈平好奇道。 蓝妃脸色微微一变。 ps:写到现在,没求过什么,现在剧情开始铺展得很开,都会非常用心,只希望有票的投几票,今后的故事一定让大家放心,别的没有,写故事胡扯本人还是有一套的。 第一次写古代文,有不好的地方,多多提意见,感谢昨天二五八万的打赏。 第六十七章 断定病症 陈平一语道出蓝妃肚子痛。 “你,你……”蓝妃目瞪口呆。 “我怎么知道的对不对?”陈平笑了笑,上前两步,嘻嘻道:“蓝妃娘娘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娘娘这步伐稍倾,右身微伏低,若我猜得没错,蓝妃娘娘肚子现在还在痛吧?” 还有一个细节,这女人出来的时候,右手是放在腰上的,莫名其妙! 哪里有女人喜欢没事摸自己腰的,何况这个女人是蓝妃,一走出来就需保证仪态和姿态,不能有半点错失,你叉着腰算啥事? 虽然她手放下来了,可是刚才从里面出来的举动,陈平还是看到了,当然,陈平更注意到的是,这蓝妃的上围竟然比太子妃还大了一圈的样子,那白衣下的雪肌,宛如牛奶般干净白皙。 古代美女没丰胸吧? 想到这么一个大美女就是被老皇帝摸过啥的,陈平心里就跟吃了一阵苍蝇一样,脑海里就浮出一个老头子扶着一个大美女…… 看着蓝妃呆愣的样子,太子妃恰逢时机的走上去,伏低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几句。 说了好一会儿,蓝妃脸上微红,轻声道:“说的是真的,你那好几年的毛病,真的有改善?” 太子妃点了点头,认真道:“婉儿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何况此人不仅仅是帮了我,我还亲眼看见过他……” 然后太子妃就又继续在蓝妃身边继续耳语了。 陈平耳朵还算听得清楚,偶尔听到几个字,腹中取子。 蓝妃娘娘稍稍回神,一脸惊奇,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平几下,才点头道:“看来你这奴才还有些本事。” 又是一口一个奴才,真烦。 陈平一阵火起,跟太子妃一个模样,屁股大脑子歪! 陈平淡淡道:“稍有学问。” 蓝妃抖了抖眉头。 太子妃轻声道:“蓝妃娘娘,你便是把你的问题,跟他说吧。” 蓝妃沉吟了下,道:“本宫也的确是肚腹疼痛,方才你也看出来了,本宫经常这样,找了很多御医,开了很多药方子,论气血凝聚,温热不散,湿气淤积都有说过,可惜没有一个人治得好本宫。” 陈平笑道:“蓝妃是哪里痛,右边的吗?” 蓝妃娘娘点头道:“正是。” 陈平沉吟了下,深吸了口气,道:“可否让本人把一下脉?” 虽然心里有一些猜疑,可是有些步骤还是要去做的,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蓝妃娘娘知道这不是什么问题,便也没多少不愿,只是坐了下来。 伸出手来,陈平两指一搭。 蓝妃娘娘看着这个年轻男子,还不等他问话,突然这人的手就收了回去了。 这把脉把的,也太快了吧?蓝妃撇了撇嘴。 陈平轻声道:“都是什么问题,除了肚腹痛,可有其他症状?” “有,时常高温,呕吐,恶心。” “上床。” “什么?”蓝妃娘娘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陈平硬着头皮道:“麻烦蓝妃娘娘上床。” “大胆!”蓝妃拍案而起,酥胸起伏,秀眸圆睁,愤怒道:“来人!” 我靠! 太子妃脸色微变,急忙上前道:“蓝妃娘娘务要激动,这人诊断和别人不一样,便是那腹中取子也是闻所未闻,你便是听他说说。” 蓝妃脸色气得一脸苍白,银牙紧咬,道:“婉儿,你莫不是傻了,他让本宫去床上,难道本宫就真的在他眼前卧床不成,这成何体统!” 医生叫你上床,哪里就不成体统了…… 太子妃苦笑道:“陈平,你想做什么?” 陈平摸了摸鼻子,道:“我得确定一下,我觉得他应该是阑尾的问题,表面上看不出来,脉相也看不出来,而他方才说是右边,之前又说经常痛,那如若我所料没错的话,蓝妃是不是还食欲总是不好。” 蓝妃娘娘喉咙动了动,愣了一下,才道:“确实,本宫好几些时日未曾好好吃饭了。” 不得不说,她是真信了这人有些本事了。 怪不得可以帮婉儿治好多年来的问题,看来是真有本事。 “你这奴才是不是知道本宫的问题?”蓝妃眼神炯炯,其他御医就算是问了自己的一些不良症状,可是大部分都是开了一些药就完了,甚至有人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蓝妃已经是懒得在去找御医了,倒是有些开了镇痛的药有些效果,只不过治标不治本。 陈平淡淡道:“是不是我所料的情况我还不清楚,我得在判定一下。” “你觉得本宫是什么病症?”蓝妃哼了一声。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阑尾有问题。” “阑尾,那是什么,我没听说过。”蓝妃皱了皱眉头,她也算是学识颇丰,医学也有些涉猎,可这人说的这两个字,她还真没听说过。 陈平当然不会跟她解释这些现代化的名词,他想了想,道:“娘娘这问题,若是其他御医,怕是还真治不好。” 的确治不好,得开刀…… 蓝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你的意思,便是你能治好了?” 陈平苦笑道:“若是可以确定就是那毛病,我肯定是可以治好,但现在我还得确定一下。” “所以你让本宫上床?”蓝妃杏眼一瞪。 陈平汗颜,这话说的,幸好皇帝不在这里,否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陈平呼出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蓝妃娘娘,并非我有意冒犯,只是此病需要正确诊断,我才能给你做手术,否则的话若是不是,我那刀不是白开了。” “手术?”蓝妃又听到了一个很疑惑的名词了。 陈平硬着头皮道:“蓝妃娘娘便是依我的便是,此症早些解决是极好,若是不然,将来恶化,怕是蓝妃娘娘无法度日了,此症说易也易说难也难,只是平常时候很会折磨人。” 蓝妃紧紧咬着银牙,“本宫便是被这折磨的。” 太子妃忧心道:“陈平,若是真的确定了是你所谓的那个阑尾,你可有办法?” 陈平点了点头,道:“有。” 太子妃忍不住松了口气,看着蓝妃,道:“蓝妃娘娘……” 蓝妃娘娘想起这段时间来的痛楚,她就是一阵后怕,咬了咬牙,道:“那你便是告诉我,你让本宫上床,是想如何确诊。” “那个,蓝妃娘娘,我得……”陈平神色认真,伸出右手,抚摸了两下桌子。 有模有样。 “……” 第六十八章 人品 “你,大胆奴才!”蓝妃怒斥一声,气得酥胸起伏不定,身子颤抖,划出一道美妙的波浪。 陈平暗自咂舌,这蓝妃料很大啊,他娘的,这老皇帝还真的是会选女人。 “你敢欺辱本宫!”蓝妃沉声道。 陈平无可奈何的看了蓝妃一眼,苦笑道:“蓝妃娘娘,我哪敢欺辱你,只不过娘娘这问题是真的需要我亲自验证。” 蓝妃气道:“亲自验证,你莫不是要轻薄于我,信不信本宫让皇上砍你的脑袋!” 砍我的脑袋?砍我的脑袋,你得痛一辈子,看谁给你割阑尾,陈平白眼一翻。 太子妃在旁边看得一阵焦急,心道不好,急忙上来道:“蓝妃娘娘息怒,这人虽然说话有些出格,可是他本事还是有的,婉儿亲眼看到他曾经把一个已死了的工匠给救了过来。” “那又如何!”蓝妃脸如冰霜,道:“难道真要本宫让他轻薄。” 轻薄轻薄,轻薄你个猪头!陈平实在是懒得多说了。 “或许他真的是想要验证一二,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太子妃硬着头皮,越说她自己都没底气了,这蓝妃乃是皇上的爱妃,怎能让陈平胡来? 就算是验证,可也不用……不用那什么摸吧? 陈平的手势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他是说要摸一下,才可以验证出来。 “陈平,你可是真的未曾心存歹意。”太子妃一脸肃穆。 陈平淡淡道:“太子妃,我来给蓝妃娘娘治病,是皇上让我来的,若是你不信我,你何必跟皇上提我,你觉得我有那闲心吗?在说了,若不是真的需要,我还真不会拿着脑袋办事情。” 和这蓝妃又不认识,他吃饱撑着,还打算给人家治病? 何况要不是真的需要验证一下,他还真不会去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提出来。 太子妃一脸疑惑,想起他好几次的回光返照之术,沉吟了下,道:“蓝妃娘娘,他本身的确是有本事,再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御医过来,便是都需要把脉诊断,他此举也算不得轻薄……陈平,不需要那个?” “什么那个?”陈平没反应过来。 太子妃咬牙道:“就是……” 然后做了个拉衣服的动作。 靠! 陈平吓得一头冷汗,哭笑不得道:“太子妃你想哪里去了,我何时说过要这样了,只不过是我要确定一下部位,看蓝妃是否真的是那个地方有问题,亦或者是其他肠胃所在病变。哪里需要蓝妃娘娘此举,若是这样,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这还真是的了,要真的是要让蓝妃娘娘掀衣服给他诊疗,的确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但要是真的是那问题,做手术还不是得掀? 看来有点麻烦,这可是皇帝的女人。 比太子爷的女人还高一个级别……咦,我提太子妃做什么? 蓝妃娘娘一听不用这般折腾,脸色也是稍微缓了一下,但她作为一个后宫娘娘,又是在如此节操重于性命的社会里,真要让她给随便一个陌生男子去那般确认诊断,是真的太过为难了。 即使这个人可能是真的出于为了给她治病的举动。 陈平见那蓝妃娘娘神色变来变去,他摇了摇头,叹道:“蓝妃娘娘,若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只不过这问题是你自己的身体问题,若是真的是阑尾炎症,怕是普天之下,除了我,无人可医。” 陈平说到后面,神色变得一片淡然,眼中微有一抹傲气。 这话倒不是夸大了,在这社会里面,真是那个问题,开刀手术割阑尾,就的确是他才能做! 当然,药用治疗也是可以的,不过这蓝妃娘娘如果没错的话,阑尾炎已经很久了,恐怕已经开始病变,也就是说,药用治疗是完全没有用的。 说起来如果真的是有一段时间的阑尾炎,就只能割,而这个手术,只有他才可以做,也只有他才敢做。 蓝妃娘娘看着这人自负的模样,沉声道:“你真不是骗我,你若是确定了,你可以治疗?” 陈平苦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可还是要命,若我真的确认下来,有九分把握。” 其实是十分,但医生从来都不把话说死,这是做医生的准则。 蓝妃娘娘抖了抖眉头,编贝紧咬,看向了太子妃,她其实也拿不定注意,她看得出来,这个人是真的不像是故意要轻薄的,何况,他似乎也没那胆子? 而且若是他真的有意轻薄,便不会说是隔着衣服,那所谓的阑尾炎,他可以说让她褪去衣物即可。 太子妃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陈平,见他神色不变,甚至带着一丝不屑,她心里一动,道:“蓝妃娘娘,我可担保,他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蓝妃一阵愕然。 陈平一样是愣住了。 老子的人品信得过,这太子妃怎么这么笃定? 太子妃心里暗道,若是他真有其他心思,在皇陵那晚我生病之时,多的是机会,那会儿自己装着沉睡,他并不晓得,他要是那等肮脏之辈,恐怕那晚就不会忍得住不动手动脚了。 却是那天晚上在皇陵的事情,太子妃一概全自,她竟然是装睡的。 只不过这件事情,她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太子妃眼神闪烁,认真道:“蓝妃娘娘,此人是我府中和太子爷从小到大的,他的人品如何,我还是可以担保的,而且不仅仅是曾经林统领的夫人被他救过了一回,我也亲眼看到他帮一个工匠挽回了性命,这本身都不是他应该去做的,甚至是林统领的夫人,他乃是开刀腹中取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完全可以不需要冒这个险,可是他最后还是帮着林统领的夫人和孩子渡过了一劫。” 太子妃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就好像是在说一种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陈平轻轻的看了一眼太子妃。 这太子妃果然心思不同于常人,许多事情看起来只是口口相传,是很简单很光荣的一件事,但是其中凶险,就陈平自己清楚。 那天林统领夫人的事情,他的确是可以不用去做,可以袖手旁观,可是最后他还是动了刀子,去冒了险。 他不愿意站在医生的角度上,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生命流逝,不愿意看到本来应该降落的生命,遭到无情的命运扼杀。 即使那个时候没多少条件,似乎手术风险也很高,因为医疗器械和环境都不允许他这么做。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动刀子,其中凶险,他做医生的当然知道。 如果到最后手术失败,或者孩子没取出来,林夫人也难产而死,责任在谁? 恐怕他没办法置身事外,就算原本那孩子在这个社会背景下,在那会儿难产的情况下,就已经保不住了。 但保不住林统领不会因此迁怒于他,也就是说,其实陈平那天开刀是很冒险的。 似是感受到了陈平的视线,太子妃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他眼里宛如形成般明亮,太子妃心里一跳,急急收回了眼神,不敢去看。 第六十九章 答应 太子妃这一番话,无疑是非常贴心了。 许多事情,别人或许看着都是光荣的,都是很厉害很牛x的,但是你得想想,后面你得付出多少辛苦和担当多少风险。 而别人往往都没有看到这些。 蓝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太子妃,随后收回视线,轻声道:“这般说来,太子妃对你是相信得紧了,如此的话,本宫也无话可说。太子妃的话我还是信得过的。” 这话说的,如果不是太子妃给老子做担保说本公子人品过关,你还真以为本公子想耍流氓? 靠,本公子像是那种人吗,何况你有资本让本公子耍……好大的资本。 陈平看着蓝妃那突兀的双峰,心里暗道,这老皇帝看着也有五十岁了吧,这娶了这么个后宫娘娘,他妈的二十岁的,都可以做你女儿了。 没准在过些时候孙女都可以做了。 陈平无奈道:“蓝妃娘娘,我做事一向极有分寸,特别是在这种事关人体部位器官的事情上,我若是不注意点,那才是对娘娘的不负责任。到时候问题不是出在那里,而是其他部位器官病变,我那手术就等同于白做,娘娘所受的伤害也将会更大。” 白白给砍了一刀还不大? 这年头做手术风险都是非常大的,何况老子可是在古代给你做手术。 蓝妃哼了一声,脸色微冷,道:“那本宫就先说定了,我可以答应你,可若是你有什么不轨心思,便是你乃太子爷的人,本宫都将你治罪。” 什么叫做你可以答应我? 靠,老子给你治病,还要你答应我?奶奶的,这医生做得也太憋屈了,拿了十年手术刀,第一次要给人家解除痛苦,还得别人答应…… 哥欠你的? 看着蓝妃走了进去,转过一个弯就没了影子,陈平好奇道:“娘娘去哪?” 太子妃没好气道:“你莫不是要在这里诊断,便是此地乃是后宫,可人来人往,若是遭人看到了,到皇上那说去,太子爷都保不了你。若不是我这姐妹真的是被这痛苦折磨的,本宫还真不愿意担这风险。” 让一个外来的男子去接触皇上的女人,这不是担风险是什么? 好在这会儿他们是得了皇帝的命令,前来诊断治疗,如此只要不是真被看到什么,倒也没事。 陈平想想也是,这是皇帝的女人,你虽然是得了皇上的命令来看病,可你看病就看病,什么时候有御医说要摸娘娘的肚子? 嫌活得不耐烦了? 跟着太子妃进去,便是真正的这个蓝妃娘娘睡觉的地方了,一床纱床,白纱如轻烟柳絮,还是透明的。 靠,皇帝你这老头子,嗜好还不低! 不能搞隐蔽点是不是,要有人偷看咋办? 这个蓝妃娘娘看着不是很好相处,警惕性也很强,要不是看在自己是太子妃带过来的,恐怕这会儿连这里都踏不进来,更别说是进了这蓝妃睡觉的地方了。 “你真有把握?”太子妃又有点紧张了,虽然她心里面对这个人还是有很大的信任感,可是怎么说都是给娘娘治病的。 陈平点头道:“只要诊断正确,我有十足把握。” “那就好,不过如果不是另外的毛病,那你不是白诊断了,没准蓝妃真以为你是故意轻薄。”太子妃忧心道。 “放心吧,如果没错,应该就是那个问题。” “你既然那么笃定,干吗还要验证?” “太子妃,治病救人是可以随便乱来的吗,你以为我真的是神仙啊,看几眼就看出来了,又不是怀孕!” 太子妃一下子竟然还真被说得哑口无言,满脸讪讪,这倒是极少出现的神态了。 可不是,这治病救人的确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若是真的看几眼就下药什么的,那所谓的望闻拿捏等确诊方式不就是空设了? 太子妃不是郎中,但也知道其中关系重大,若是一不小心真的问题症状没对,到时候下错药什么的把娘娘害死,那才是要命了。 想想太子妃也就释然了。 “蓝妃娘娘,你这里面没太监吗?”陈平好奇道。 蓝妃回过身子,柳眉微皱,道:“要太监何用?” “……” 陈平咂舌不已。 太子妃没好气道:“你这人真奇怪,蓝妃娘娘就算有人服侍,有几个宫女就够了,还要那太监作何用处?” 陈平眨了眨眼睛,“小的这不是第一次进宫吗,少见多怪,少见多怪。” 太子妃摇了摇头,这人凭的总是胡言乱语,这来之前就说了一句是太监干蓝妃……咦,他之前说什么? 太子妃一脸惶恐的看着陈平。 太子妃急急走到了外面,把那房门给合上了。 这下换做是蓝妃愕然不已了,奇怪道:“婉儿,你这是……” “太监,太监,啊,不是,我……”太子妃一脸扭捏,脸红道:“我怕到时候被人看到了不好。” 蓝妃好笑不已,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这兰亭苑都是我的人,都是我的贴身宫女,便是她们看到了也无碍的。” 太子妃一脸尴尬,道:“还是小心点的好,后宫人言可畏,娘娘你还是注意着点。” 蓝妃娘娘点了点头,道:“这倒极是,少不得还真有些许嚼舌根子的,到时候看到你的人和我们进来,或许说点风言风语,皇上那还有得说,是他派你们来的,就怕后宫其他地方。” 太子妃嗯了一声。 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陈平,太子妃心里暗道,这个人说的也都不知道是个什么话,也真是不怕死。 蓝妃如此冰清玉洁的人,一心服侍皇上,怎被他心里给毁成这般不堪,把人家后宫想得这般混乱。 蓝妃这里怎么会有太监? 突然,太子妃看到陈平的视线,很古怪。 随之看过去,太子妃一下子就晕了。 他到底是真的不怕死,还是真的不怕死? 陈平总不会说,他看到了床头挂着的一件……额,水蓝色鸳鸯戏水,古代叫肚兜吧? 太子妃斜眼看去,幸好蓝妃坐于床头,没注意到,否则还真是……这蓝妃也太不小心了。 她却是忘记了,这可是在后宫里面,来这里的只有皇上,蓝妃有什么好担心的? 完了完了,这陈平是要杀头的。 第七十章 翻脸! “痛吗?” “啊,好痛。” “这里呢?” “大胆,你这奴才朝哪里移呢!” “……” 陈平收回手,叹了口气,道:“应该就是阑尾炎症了。” 蓝妃从床上坐起,脸色气得发白,一双杏眼都要喷出火来。 太子妃急忙道:“蓝妃娘娘不要生气,这人是来给您看病的,如今他也确定下来了,之前他说只要确定下来,就有把握给您治好,现在既然确定了,那蓝妃娘娘大可放心了。” 蓝妃哼了一声,沉声道:“本宫清楚,但这奴才凭的没手没脚。” 陈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蓝妃娘娘,你若是真觉得我是那等歹人,那在下离开便是。” 靠,真是够了,这女人,自己这又不是真的脱了你衣服摸,不就是按两下,确定一下阑尾那里是不是真痛,你这什么态度! 从开头到现在既然都不相信我,还要我来干毛,哪里凉快哪里回去得了,省得心烦。 搞得好像是真的他很愿意来看病似的,之前要知道这个病人那么不讲道理,陈平就不来了……嗯,只要皇上不砍他脑袋。 “你,你这臭奴才,占了本宫便宜就想走!”蓝妃更是气怒不已,这下子好了,竟然直接不打算给她治疗了,什么意思? 以为她好欺负的吗? “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刚才是你说愿意我才给你验证的,这会儿又嫌我占你便宜,那你刚才干嘛还答应我!”陈平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古代的女人,虽说你们是视贞操如性命吧,可他真有把人家怎么样吗? 丫的,小时候那么多陌生阿姨叔叔抱你,你怎么不说人家占你便宜?这会儿倒好,小事情偏偏要往坏处想,你的身体是有多珍贵? 在说了,刚才不是你自己同意让我摸的? 果然咱一现代人和他们的想法实在是没办法牵连到一条线上去,说翻脸就翻脸。 “本宫刚才是答应,可你摸哪里去!”蓝妃叱喝道:“真是以为本宫不敢把你怎么样吗,来人!” 太子妃脸色一变,道:“如霜姐,别……” 蓝妃一愣。 陈平突然发现,这个蓝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复杂了起来,神色竟是缓和一二。 “罢了。”蓝妃看了陈平一眼,淡淡道:“看在太子妃的面上,我便是不罚你了,若是你真有那等心思,自有天地不饶。” 陈平差点想把这蓝妃给一脚踢回床上去。 是美女又怎么样,是皇上的女人又怎么样,能知书达理点不?学学我家太子妃,多通融,虽然这太子妃有时候口气也让陈平不爽,但对比之下还是太子妃好! 只不过陈平心里却是很诧异,怎么这太子妃叫了一声如霜,这蓝妃就气一下子跟泄了一样,几乎都没了? 如霜?难道是蓝妃的名字?蓝如霜,这名字挺不错的,可惜这人品倒是喜欢以最大恶意揣度别人。 殊不知,之所以蓝妃一下子恢复了下来,是因为其实当年她还不是蓝妃的时候,她便是和太子妃一样,都是普通官宦世家的女子,对许多事都是云淡风轻,脾气也很好控制,只不过在成为了蓝妃娘娘,如今倒是判若两人了。 这些蓝妃是她自己都知道的。 若是在以前,蓝妃很清楚自己肯定不会这样如此脾气暴躁和不讲理,这二字如霜,便是把她拉回了现实里,稍微有了些感触。 “太子妃,你问他,要怎么诊治本宫。”蓝妃冷冷的道,口气虽然缓和不少,可是依旧不是很和善。 陈平大手一挥,冷笑一声,道:“蓝妃娘娘,如何治疗你的问题,对我来说很轻松也很简单,但恐怕你是不会答应的。” 他没想都这蓝妃如此心思狭隘,看人眼高于顶,以自己意志为转移,这种女人,让她脱了衣服给自己动刀子,恐怕跟杀她还差不多,没准又以为自己是要怎么样人家。 陈平心里有点悲哀,若是早点知道是这么个女人,他就直接说不会治了,这样也省了心思,免得被人家泼粪水。 “你什么意思,本宫问你你就说,何来那么多废话!”蓝妃显然还是气息没完全控制好,气怒的瞪了陈平一眼。 陈平淡淡道:“让蓝妃你全脱了,你可愿意?” “你……大胆!”蓝妃脸色立刻大变,冷眸如雪,“太子妃,你看,你看看,你看看你带的这个人,还说他不是别有心意,你赶紧带他走,趁本宫还和你有点感情,我可让你现在带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蓝妃娘娘,他……”太子妃还想替陈平辩解一二,她是清楚陈平本事的,也听说过林统领夫人开刀的事,此时陈平话并未说完,或许他真的是可以的呢? “太子妃,本宫的话,你都不听吗,还是本宫的话大不过你!”蓝妃娘娘沉声道。 太子妃脸色一变,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是,娘娘,我这就带他走。” 陈平其实已经走了,不用太子妃带。 他娘的,这女人简直就是不像话到没品,更年期也没那么快吧,看着年纪轻轻的,脾气怎么那么大。 自己就是摸了一下右小腹,也是她自己答应给自己验证的,自己也没逾越了规矩,怎么这女人又觉得自己是要占她便宜了? 就算是自己一不小心碰到哪里了,可也不是有意,诊断需要,能怪他?靠,老子都没感觉,你自己倒是有感觉,我真是日了你个蓝妃娘们! “陈平,陈平,你站住!”太子妃跟在后面,上前来拉住了陈平,脸色一片难看。 陈平回头叹道:“太子妃,你也看到了,是蓝妃本身不愿意按我安排给我医治,可不是我不愿意治她。” 当然,要真说起来,陈平现在的确是不愿意给她治,要不是她是皇帝女人的话。 太子妃沉声道:“你莫不要耍小性子,蓝妃病情严重,怎可懈怠。” “可是她不配合我的啊。”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什么叫做蓝妃愿不愿意卸衣,有你这么说的吗?你这什么治疗方法,我听着都觉得乱七八糟的。” “可事实就是我做手术的确要脱了。” “手术?”也幸亏是太子妃,对陈平还有些相信,换做是别人,一样得对陈平投来异样眼光。 做什么治疗需要人家女孩子卸了衣饰? 陈平无奈道:“就是开刀子,你知道林统领的夫人腹中取子吧,便是需要如此,开刀,方能治蓝妃的病情。” “什么!”太子妃大惊失色。 第七十一章 人情冷暖 一路无话,皇城到太子府只要一点点时间,不到半柱香,片刻就可回太子府。 出了皇城陈平觉得空气都呼吸新鲜不少,总觉得那皇宫里面,透着股子压仰。 在陈平跟太子妃说完需要开刀以后,太子妃就什么都没说了,只是一味的沉默。 陈平知道,开刀在古代是非常骇人听闻的,对太子妃的冲击力肯定也很大,但他不想多解释,反正蓝妃都不要他开刀了,他瞎操什么心? 何况这手术开刀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刀子进去一破开,白的进红的出,这太子妃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情况? 太子妃坐轿一到太子府就先进去了,陈平还未进门,就猛的瞧到林统领一脸焦急,竟都没看到他的。 “林统领!” 林统领抬头一看,见是陈平,如蒙大赦般的松了口气,拉住陈平就往太子府外面走。 “哎,我说林大哥,你别拉我,我这衣服又给你扯坏了,你这粗人!” 林统领苦笑道:“我说陈侍读,赶紧跟我走吧你。” “去哪啊。”陈平这会儿刚走了一路皇城回来,脚酸得半死,都还没好好休息一会儿呢,这林统领又要拉着他出门去。 寻花问柳,靠,也不用那么急吧,这大白天的,妓院都没开张呢! “去杨工匠家里。” “怎么了,杨工匠……” “小环在家里待了许久,太子爷派人去看过,说是小环病了,让她回来还不回来,这不,太子爷让我去把小环带回来。” “病了?”陈平大惊失色,道:“那丫头病了干吗不回来。” “这不是给他爹守孝呢,难不成把他爹的灵位棺材搬回太子府?她就只能在家里待着,太子爷去让人叫她回来都没成,现在只能我去看看了。”林统领苦笑道,看来对于杨小环,他也是有些无奈的。 陈平急急道:“走走走,赶紧走,倒是忘了这小丫头了。” 自己去皇陵里面住了七天,这七天来,杨小环这一茬自己倒是忘记了。 杨小环的父亲死了,恐怕她也是非常不好过的。而且现在一个女孩子又是病了,如此折腾要是出事了可就造孽了,这杨小环贫苦孩子,陈平看着就觉得是勤劳肯干的孩子,在太子府兢兢业业,讲礼貌讲文明会吃苦耐劳,不像那些个什么高官显赫的娘娘啊嫔妃啊,我*操! 差了一个天地。 那个工匠死了,杨小环肯定非常伤心,如今又是生起了病,在那个破屋子里面,没个照应,一个小女孩子,怎么坚持得住? 陈平心里暗叹了一声,这还真的是苦在百姓,兴在高堂,这话一点都没错! 去西城杨工匠家里面就比较快了,林统领驾驭着高头大马,带着陈平,不用半个小时就到了。 一进了那瓦房墙土脱落的小院子,陈平就看到屋内摆起了灵堂,气氛压抑,一个身穿素衣丧父的女孩子,跪在前面,小火炉中一片一片黄纸,从她手里掉落进去,啜泣声隐约传来。 那片背影看起来如此清减消瘦,才几天的日子,这杨小环似乎就瘦了不少。 似是感受到后面的动静,杨小环回头一看,娇俏的脸上那泪眼水眸,宛如决堤,便是有泪无声,伤心欲绝之模样,可见一斑。 突然,杨小环身子晃了晃,猛的朝着地上一栽,竟是昏了过去了。 陈平大惊,和林统领一齐过去,将其搀扶了起来。 “好像很烫。”林统领扶着就知道出问题了,杨小环脸上通红一片,身体逐渐发热。 “这身子骨折腾的。”陈平神色一片难看,对那张公公一脉的人,更是深通恶绝,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牵连无辜,算什么本事,就算是为了那张龙椅,也犯不着如此作践他人。 如此之辈,何谈兴国,何谈坐上那位置。 “为什么没人给她找个医生看看?”陈平脸色阴沉,这杨小环也是一个苦孩子,本来和老父两个人相依为命,如今只剩她一个人,心中凄苦显而易见,更别说如今孤苦一人,患病在身。 林统领苦笑道:“忘记了吧,只是以为生了小病,太子爷让人来叫她回去,她不回去就没理会了。” 陈平感受着这具身体的娇弱,他叹了口气,道:“罢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把她带回去,她常年服侍太子爷,太子爷也是担心得很。”林统领无奈道。 陈平淡淡道:“太子爷若真担心,岂会几日下来,任凭她如此作为。” 林统领神色一愣,瞬间没话可说。 陈平挥挥手不耐道:“你先回去吧,跟太子爷说,我会照顾她,她这只是一时郁气攻心,才引起身体焦脆,如今调养些时日就可。” “不带她回太子府吗?”林统领抽了抽嘴,忍不住有些尴尬,这陈侍读好生胆大,可也是,如今陈侍读在府内,怕是没人敢小看了。 “她爹都死了,守个孝都不行?太子爷没人照顾,让他随便找一个就是,在说了,照顾又不一定要女人照顾他,他自己不能照顾自己吗?”陈平冷冷道。 这太子爷也真是够可以的,贴心小棉袄就是这么对待的,几天下去了,在知道杨小环生病,还是派人来看才知道的,自己不亲自来瞧瞧? 更甚至你叫个府里的御医来看看不行? 林统领暗自咂舌,不敢多说,只是看着陈平冷面如冰,讪讪道:“那我便是去通知太子爷,反正我看杨小环这身子骨,现在也回不去太子府,回去了也只能养病,一样照顾不了太子爷。” 陈平淡淡道:“去吧,跟太子爷说,让小环在这里继续住几天,其父刚走,极尽孝道。” 作为女儿,父亲走了,多陪守些时日,乃是天理人伦。 太子爷还真的是……有一个太子妃怎么就不够?妈的,难道还想着两个人一起飞。 林统领嗯了一声,未曾多言。他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太子爷做得不太妥当,或者说,不太重视。 要是在知道小环生病的情况下,立马派个御医之类的过来,当是最好的,不过太子爷显然都没那心思,林统领心中暗叹,这太子爷,将来未必可扶。 等林统领走了,陈平才把杨小环抱着到了内屋放下,暖绵绵的娇躯,依旧有些火热,看似烧得不轻,却也只是一时的骤疾罢了。 这会儿的高烧不是一般情况下什么感冒风寒引起的高烧,陈平知道是这丫头一时积郁成疾,毕竟她父亲的死对她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爹……”杨小环猛的抓住陈平的手,眼角两滴泪痕犹在,渐渐滑落。 看着那略显苍白的小脸,陈平忍不住叹了口气。 穷人,地位是有多低,下人,地位又是有多低。 太子爷就算把她当成是侍妾,都不会如此对待,便是连个御医都没想到派过来看看。 人之命,贱如狗? 陈平揉了揉眉心,只觉得那杨小环纤手如温润之玉,肌肤火热,却是身子骨怕是熬了许久了,今天这一番突然晕厥,就是累积下来的爆发。 第七十二章 劝导 后来林统领派了两个人过来,是来给陈平使唤的,他知道或许陈侍读一定用得到,这么些时日下来,林统领已然晓得,陈侍读便是个会处理事情的人儿,有他在,他一万个放心不过。 其实他派过来的两个手下也的确用到了,陈平得让他们拿方子去买些药回来。 这杨小环问题不是很严重,需要多休息调理,但是要等病情缓和在调理,至于如今状况,当然是先下药,让其身体暂且缓和一二,否则高烧不退,亦是难事。 杨小环的病情,最重要的还是让她不要那么悲伤,否则对病情缓和,没有好处。 一个时辰下来,大概临近傍晚的时候,杨小环才缓缓醒了过来,微微柔弱的脸蛋上,尽显少女姿态,苍白中微有异样的病态潮红。 “陈平?”杨小环口气还有些柔弱。 “先把药喝了吧。”陈平把一碗药端过来,没说其他。 杨小环突然猛的一头扎进陈平怀里哭了起来。 陈平脸色复杂,迟疑了下,还是微微右手抚上了她的背,心中再次一叹。 “陈平,我爹,我爹死了,谁那么坏,我去跟太子爷说,说是被人毒死的,太子爷说,是我爹自己被压死的,为什么没人相信,呜呜。”伤心之意,难以言表,其泪如梨花海棠,当是惹人疼惜。 陈平脸色复杂,沉声道:“放心吧小环,我知道你爹是被害死的,你相信我,我会帮你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哦,不对,这里的法算个屎,我会让他们的人头放到你爹面前,祭拜你爹。” 杨小环突然抬起头,伤心道:“真的吗,你会抓住他们?” 这女孩子,其实说起来也不过是十六七岁而已,心思极其单纯,如今父亲惨遭奸人暗害,她能抓住一根稻草,是一根了。 她自己肯定清楚她的能力有限的。 陈平郑重的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的,坏人有恶报,相信我。” 杨小环泣涕而下,她的身体柔弱,如今哭几下,倒也好受得多了,这一转醒,发现在陈平怀中,脸上一抹别样粉意,悄然绽放,只觉得心中如小鹿乱撞。 刚才一醒过来,悲从中来,倒未曾顾忌太多,此时一想,便也是慌了不少。 陈平叹道:“先把这药喝了吧,只要喝了药,到时候你好起来,才有机会看到坏人恶报的一天,我让他们给你当马骑。” 杨小环又是哭又是笑,“我拿他们当马骑做什么,我便是只想他们给我爹偿命,让我爹九泉能瞑目,得以复仇雪恨。” “那也得先把药喝了,否则到时候你没把坏人抓到,自己倒先把自己给折腾下去陪你爹了,那你爹不是更伤心,谁还来给你爹报仇?” 杨小环一听,一下子呆住了,这话说的,我哪是那么容易就脆的人。但看着陈平认真的表情,她还是应了一声,接过了那碗药来。 陈平等她接过了那一碗药,才松了口气,这女孩子,果然是说哭就哭的,眼泪都是信手沾来,衣服都打湿了,果然那所言女人是水做的,半分不差。 药喝到一半,杨小环忍不住小脸一苦,一脸委屈之意,煞是可爱。 “是不是太苦了?”陈平笑道。 “是非常苦,陈平,你这什么药。” “迷药。” “什么!”杨小环脸色一片惨白,差点手上的那晚药没给撒了,只觉得心中一急,差点又没给晕过去了。 陈平一阵哭笑不得,咬牙道:“我便是那么坏的人吗!本公子的人品,天上地下,无人能及,从不来虚的,想干就干,要什么迷药,哦,你喝药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杨小环这才松了口气,媚眼如春,羞涩道:“我当然知道你没那胆子,只是最近我实在是谁都信不过了。” 没那胆子? 这话说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陈平摸了摸鼻子,道:“放心好了,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比如本公子,你还是可以相信的。我上次不是在皇天寺问你,大皇子和太子爷二人让你选,你会选谁吗?” 杨小环好奇道:“小环当然记得。” “他们你谁都不要选。” “啊?” “看看我,虽然没他们有钱,没他们高贵,没他们家境好,但我比他们粗,哦,我是说我这人亲民是个大老粗,没其他意思,不过有道是洞小需时日,小环儿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你脸红什么?” 杨小环恼道:“陈平你说的什么呢,我一句都听不懂,只觉得人慌慌的,什么洞小需时日。” 陈平舔着脸道:“洞小不显眼,但只要假以时日慢慢找总会发现的,就是这意思,就好像墙里的狗洞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人找到,啊呸,什么鬼!” 陈平暗自讪讪,这比喻得真他娘操蛋,杨小环是狗洞的话,那…… 杨小环一脸哭笑不得。 陈平嘿嘿一笑,道:“其实我只是想说,太子爷和大皇子他们如何,非我等可去揣测,有些事情,依你聪明伶俐,自当晓得一点端倪才对,如今是谁都信不过的。” 他这话完全是为了杨小环好了,这少女心怀心思单纯,有些事情,她知道得多了并不就是好事,就怕她有一天为父报仇铤而走险,被人胡乱洗脑,做出害了自己一辈子的事就完了,皇家哪里沾一边,都可能万劫不复。 这杨小环待在太子府的时间也不短,此番她父亲突然被人害死,而后又出了太子妃差点被送入那大理寺审讯,其中涵义,这杨小环应该晓得一点的。 如今事情到现在这地步,对于哪一方都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坏。 杨小环已经跑去跟太子爷说过,他父亲是被毒死,太子爷在笨,应该也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是他没替杨小环出头,这其中意义,当是不可言喻。就是事已至此已然告一段落,对双方互有利弊,于是不在追究,免得在生事端。 杨小环应该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杨小环沉默了下,脸色转而黯淡,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爹被人害死了,我爹是无辜的。” 陈平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神色坚毅,知这小丫头从小吃苦耐劳,心中怕是极其执着,他不在多说,而是道:“先喝药吧,你先把伤养好了,要如何在做打算,你爹把你卖给了太子府做丫鬟,你这般下去,即使太子爷心里不会有过多想法,可府内怕是有人不快,其他人也是下人,为何你可这般胡闹,他们就不行?有道是人言可畏,太子妃也回来了,若是下人胡说一通,未必太子爷不会生气。” 那太子爷会不会生气,陈平不知道,但是杨小环现在这模样,虽说守孝乃天理,可你不能一直都这样下去。 至少你每天回个太子府走走,然后在回来守孝,这即使府内有人说三道四,便也不会多过于责难,人死大过一切,谁都有怜悯之心。 但杨小环现在此举等于是不给太子爷面子,虽然话说尽了,杨小环是极尽孝道,但有些事情并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这里是古代,封建制度下的阶级主义,太过深入人心,主子叫你回去,你还真不能逾越了规矩。 她心里认为这样没事,就算是有问题,最多太子爷说她几天就好了,可却是未曾想到,府内人言可畏,当是会损害到太子爷的威明,甚至是声名。 杨小环薄薄的红唇紧咬,脸色暗淡,哀伤的表情,绝望的神态,都布满在了俏丽的脸上。 她父亲的死,太子爷不会帮她多做调查和继续给她助力,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而她如今出太子府已有多日,虽是尽孝道守灵,太子爷或许不会过多言语,但有道是人言可畏,怎么样她都只是个下人,其他人怕是会看在眼里,到时候闹得太子爷下不了台,依太子爷脾气就算在好,恐怕也会没面子的。 一个太子叫你那么多次了,你还不回去,你跟太子爷什么关系? 陈平心里虽然很不爽这古代的什么狗屎主人奴才下人的制度,但他很清楚,杨小环在继续这样下去,身体折磨坏了是小,哪天丢了性命才是糟糕的,皇家无情,手握权势,高高在上,或许有一天,他们翻脸会比翻书还快。 “谢谢你,陈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放心吧,我会快点好起来的。”杨小环想通了前因后果,心里也是无奈凄苦,她当然晓得在不回太子府,最终她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陈平笑道:“只要你身子好起来了,你在回去见见太子爷,也算是给他个答复,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省得到时候太子爷脸面真下不了台。然后我在去跟太子爷说说,你父亲也该下葬了,我让他在放你几天假,有我去说,太子爷应该会答应。” 如今太子爷还等着他去给治肾虚,加上他在朝堂上,算是挽回了太子爷的过失,否则那日皇陵太子爷跑出去玩之事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皇帝少不得要在百官众人的压力下,真的来一回圣明君主,治一回太子爷。 所以现在太子爷对于陈平,依赖性肯定是更强的。 “好,谢谢你,陈平。”杨小环激动不已,她知道如果陈平真的帮她说话,在给她去太子爷那争取时间,帮她父亲下葬,那便是没多大问题。 “不过首先你还是得回去见见太子爷。”陈平道。 杨小环当然晓得这个道理,太子爷已经叫了好几次了,她在不回去,的确是很不给太子面子,到时候府内私底下说几句她和太子爷私下有私人关系,才让太子爷如此纵容,到了那会儿,太子爷恼羞成怒,未必不会责罚她。 陈平看着跟自己差不多,没想到考虑的,却是比自己周全。 “对了,你为什么这几天不把你父亲先下葬了?”陈平想起什么,再次问道。 “我,我爹尸骨未寒,凶手没抓到,我,我……呜呜。”杨小环想起来她爹的死,瞬间再次悲从中来。 陈平暗叹了口气,这杨小环,怕是一直在想着,让太子爷帮她抓凶手,给他父亲一个答复,才给下葬了,也的确算是一个可怜人了。 可惜,没有人会帮他的,在这节骨眼,就算是现在的自己,也略显无力。 “罢了,先给你爹安葬了吧,事情没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但你放心,恶人终有恶报的一天。”陈平脸色阴沉,张公公现在被逐出皇宫,权势削弱,但还是一样是大皇子的走狗,这杨小环他父亲的死,他们的确是该血债血偿。 因为这件事,陈平和太子妃在皇陵里面遭遇那些可恶的毒蛇,差点一起挂了,不得不说,这一环扣一环,全部都是要置人于死地,手段令人发指。 这些人还真的是为了那个位置,不择手段,泯灭人性,甚至是毫无人性可言了。 那把椅子到底有多好? 陈平忍不住沉思了起来…… 第七十三章 治疗 杨小环喝了点药,如今情况好多了,气色也开始好了起来,她本身就是积郁于心,劳心之下,所犯隐疾,并非什么大病,只要情绪良好,稍微调养一二,就可恢复。 陈平监督着她喝完药,就再次启程回了太子府了,现在他对于太子爷,心里感触也多了那么一丝丝抵触,人傻不要紧,爱玩不要紧,好歹对于一个身边经常服侍你的女孩子,你多一点关心,并不会碍到你多少,人家做牛做马一样跟在你后面服侍你好几年,是猪都会有点感情了。 何况是人。 太子爷又不是日理万机什么的,现在最多就是日理万鸡,他有的是时间,就算不过来看看,好歹叫个医生来瞧瞧不是,也亏他还能安然的坐在太子府里,恐怕这些时日,陈平和太子府去皇陵的日子,他都每日逍遥去了,哪里顾得上这个杨小环这位服侍了他好多年的一个下人? 陈平只能对此摇头惋惜,古代人怎么说都是阶级主义思想过于强烈,自己还真不能要求一个主子甚至是一个皇家太子对一个侍女多如何关心。 后来杨小环的确有回太子府跟太子爷说了一下情况,然后陈平在稍加跟太子爷提了一下,让其多放杨小环几天假,太子爷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那杨小环在得长假,心情倒好了不少,对陈平千谢万谢,就差没以身相许了。 忙前忙后,总算是把杨小环的父亲下葬,陈平还特地跟林统领借了人过来,一起帮着处理,可把杨小环感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平是那工匠的女婿来着。 其实她父亲后事,杨小环打算这几天就处理了,那么久放着也不是个事,刚好陈平给她说了一通,让她知晓回去太子府一趟,给了太子爷一个面子下台,让她得以有更多时间去处理后事,否则她这样傻乎乎的就在家里守孝,太子府也不曾回去一趟,还真是等同于是没把太子爷放在眼里,未必能有更多时间。 对于这些,杨小环心里都是感激着的,她许多事考虑不周到,若不是此番陈平帮衬,她还真可能惹下乱子麻烦也说不定。 杨小环的身子就是伤心过度,积郁成疾,陈平下了些药便调理周当,随后又多买了些补品,什么洋参燕窝,让杨小环最近没事补补。 “陈平,你这花太多了,我这身子已经差不多好了的,你买那么多做什么,我又吃不完,何况我自己会买。”杨小环脸红着推脱。 陈平好奇道:“你会买?你有钱?” “我……”杨小环一时气苦,她有啥钱。 陈平笑道:“拿去吧,太子爷不会照顾你,总得有人照顾,你这一个女孩子家的,多不容易。” 想想自家小妹,应该也是辛苦得紧,自己来了这世界那么久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陈平心里一阵泛酸。 “陈平,我……”杨小环突然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你真好,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人这么好,想事情都那么周到。” 陈平苦笑道:“以前没发现?的确,以前你也发现不了。” 杨小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以前是发现不了,因为以前根本就不是他,那个陈平最多就是在太子爷后面溜须拍马当个小跟班,哪有本公子吊炸天? “陈平,谢谢你。”杨小环深吸了口气,郑重道:“我知道你上次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了,我想了好几天,你跟小环说太子爷和大皇子两边都不能相信,我明白,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看出来了,你是怕我为了报仇,被人利用是吗?” 陈平怔了下,淡淡道:“在太子爷身边,多多用点心就是了。” 说完陈平就转身离开了,许多事情说得太白就没意思,这个太子爷现在在怎么样,都是陈平的人,哦,不是,陈平都是他的人,未来如何还不确定,但是陈平非常清楚,一旦太子爷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必将有所改变。 而杨小环这个兢兢业业随太子爷多年的女孩子,怕是一招飞上枝头。 到了那个时候,复仇一事,并非难事。 杨小环猛的身子一震,脸色微微苍白,紧咬编贝,望着陈平离开的身影,茫然了…… 来到理事阁,太子爷早就在候着了。 他最近每天都得来理事阁,为啥?擦,给太子爷治肾虚啊! “陈平,你来了。”太子爷脸色有些泛苦,指着桌子上,道:“这药,实在是苦得很,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陈平笑道:“太子爷认为是什么东西,此乃我所配药方,自然会苦些,不过效果还是有的,太子爷多服用便是了。” 太子爷叹道:“我这身子骨今年是越来越出问题了,也不晓得是何事。” 日,你这不是废话,经常不是上青楼就是上青楼,身子能好? 这太子爷真爱开玩笑。 陈平上去照例给太子爷诊断了脉相,眼皮子一抖,心里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 “可有好多了?”太子爷急忙道,他自己身子骨他是知道的,那日在朝堂上,被陈平偶然点出,虽是很丢脸,可也是为了救他,否则太子之位便是堪忧。 对此他并不会多怪罪于陈平的。 陈平轻声道:“太子爷继续服药便是,没事的话,多去走走。” 太子爷应了一声,没说其他。 对于陈平的医术,他还是有些信心的,经过了这么几件事,不管是开始的给婉儿开药,还是后来的给林统领的夫人取子,在到后面皇陵救活了那个工匠,都让太子爷心里有了底。 陈平深吸了口气,道:“太子爷,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告诉我?” 太子爷愣了下,强颜欢笑,道:“没什么事,本太子没事,放心好了。” 陈平眯了眯眼,笑道:“那如若没事,我便先下去了。” 这几天治疗都有亲身来给太子爷把脉诊断,他如今是受封二品御医,又是太子爷自小书童,这治肾虚的事情,交给别人太子爷肯定是没那脸面,这也是为何太子爷到如今在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堪忧之下,还没找府内御医的缘故。 其实是太子爷真的放不下那脸。 如今陈平给他独自医治,他倒是可以放得开一点,都是十年感情,太子爷对比之下,当然是宁愿让陈平来治疗了,何况陈平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看着陈平离去的身影,太子爷脸色豁的变得一片阴晴不定。 第七十四章 蓝妃病发 本来陈平上次在朝堂上,说出太子爷肾虚,纯粹是看出来的,他这种十年主治医生,对于一个人的外貌气色,自然是能瞧出一点端倪,这太子爷早前他就看出来了,是肾血亏空,精气大失,只不过这种事对于男人都是好说不好听,自是陈平不会去过多询问,毕竟太子爷没说他自己有问题,若是你没事找人家问,太子,你肾虚,要不要赐你点金刚大力丸什么的,不是找死是啥? 所以陈平即使在看出来这太子爷肾有问题,却也没放在心上,直到那日在朝堂上位了帮这太子爷挽回局面,才直言道出,而结果显然也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虽是让太子爷肾虚亏空的事露于朝堂,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让太子爷避过了一劫,也把那张公公治了个遭受言语蛊惑,断章取义的罪责,拉出了宫廷,这对于许多人来说,无疑结果是良好的,便是那位恐怕也是圣心稍安。 所以对比之下,太子爷肾虚的事情被人知道,倒并不会显得多丢人,丢人总比丢掉太子爷的位置好。 不过就从这几日陈平给太子爷验脉,他发现了一件事情,本来以为只是气血亏空,难以平复,服用几天药,会有所改善,虽不至于根治,但几日来气色必然是会好许多。可惜的是,这几日服药下去,并未多少改观。 脉相显示,这太子爷的脉络急促,显得中气不足,不仅如此,似乎还隐隐有些奇怪的异相…… 怎么回事? 陈平紧皱眉头,他开的药不会有问题,让人去抓药过来,也是亲自验测过的,完全不会是什么假药。以他多年丰富经验,就算没多少改善,但这些药服用几天下来,少说得有一些变化的。 但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 陈平没在多想,打算在观看几天在说,遂回了屋子,继续看医书去了。 这医术都是古代的,到了如今,他让林统领帮着找到了不少,林统领人面广,让他找些医书来,在简单不过了。 虽然找些医书在陈平看来,也就是那样,和他所学大同小异,甚至部分都没他以前所学专业还精辟。 但好歹是古代的医书,里面的一些方法和东西还有药用技巧,都可能是失传的,是现代所没有的,所以陈平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人都是需要学习,需要充电的,即使是医生也不例外,他从不认为只要学会了自以为厉害的东西就可以不用看书了,中华文化地大物博,这医术一行,更是精深如星河般深不可测,人体之中需要琢磨的就有几万条神经线,到如今还有许多东西是医术都勘测不了的,能学的还非常多。 其实对于人体根源和肾精胃肺,都是有许多表面可以与之相干,五脏六腑均是连人之命脉,那所谓肝不好看唇色,胃脾不好看舌苔,肾精问题看……陈平觉得让他坐一会儿就看得出来。 但是说句实在话的,在陈平看来,肾不好最重要的还是看下面。 太子爷服药多日,未曾见效,便可能不是所谓精血之匮乏,那恐怕只是一个小原因,最主要问题,并不在此,否则不会服用了几日的药还没见半点改善。 既是药无法改善,那便是其他问题所造成脚步虚浮,肾精之症,至于那所谓的其他问题,药没办法改善的问题,那就只有…… 陈平合上手上的医书,他竟是难得的都看不下去了,面色变得尤其古怪。 “陈平!!!” 屋子外面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个俏丽人影,神色焦急,进来不顾其他,当即拉住陈平的衣服就往外面走。 “走走走,快跟我走,来不及了。”太子妃紫裙长衫,不理会半点仪态。 我靠,什么情况,着火了? 陈平目瞪口呆,道:“太子妃,别急,有事慢慢说。” “不能慢了啊,赶紧的,不然要出事了!!” 不能慢? 老子当然也知道你不喜欢慢,可总得先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吧。 “蓝妃身子要不行了,皇上召集你进宫。”太子妃一头香汗,看来是跑过来的。 蓝妃身子不行了皇上找我?玩坏了? 擦,直接说蓝妃病发不就好了! 陈平一眼就看得出来,是蓝妃这会儿出现状况了,几天过去,自从那日蓝妃把他赶出皇宫后,就没有在有任何交集。 今天这模样,陈平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个蓝妃娘娘阑尾炎病发而且非常严重。 出了太子府却是外面早就有马车候着,看那模样,似乎太子妃刚才是从皇城过来的也说不定呢。 “上来!”太子妃看到陈平又打算在后面跟着慢慢走,立刻叱喝一声。 上去? 陈平哭笑不得,没有多说,直接上了太子妃的马车,那蓝妃虽然他看着是不顺眼,可这会儿又是皇上叫他进去,他在有胆子在有骨气也只能顺应皇命了。 现在的他可是知道生命的宝贵,皇帝的命令他自然是要听的,这不是现代,是古代的君主权利制,说砍就砍的。 “什么情况,太子妃您别急,先说说。”陈平进了马车,也是忍不住抹了把汗,这太子妃看来跟那蓝妃感情也是够可以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姐亲妈出事情了呢。 也不知道这太子妃和那个蓝妃是什么关系了,看这情况怕是感情极好的姐妹了,只不过一个是皇帝的女人,一个是太子爷的女人,两个人的关系辈分……陈平想想都有点头痛。 这正常情况下蓝妃已经是她长辈了吧,不过看她们上次好像是以姐妹相称呼的。 太子妃沉声道:“还能什么情况,蓝妃娘娘如今病情严重,痛不欲生,皇上特地来让我找你进宫去。” 陈平苦笑道:“早知今天,当初干嘛还把我赶走,我现在进去还是一样,只能割。” 太子妃咬牙道:“放心吧,我与皇上说过了这件事,他今日既然找你进宫,便是不会有其他问题了。” 陈平一脸骇然,道:“你跟皇上说我要脱她老婆衣服。” “呸!说什么呢,你这人真没个害臊。”太子妃碎了一口,恼怒不已,秀眸圆睁,“我是跟皇上说,你可以帮蓝妃治疗,只不过方法多繁杂,需伤皮动血,其余未曾多言。” 陈平忍不住松了口气,抹了把汗,幸好幸好,不然这皇帝到时候以为自己是要吃他女人豆腐,那可就麻烦大了,没准龙颜大怒,擦,砍了! 陈平摇了摇头,那蓝妃也真是的,既然自己知道病情已经开始恶化,已经非常严重了,还非要面子,自己又不是真的会把她怎么样,真不懂得轻重缓急。这病情一旦恶化,严重程度虽不致死,但常年伴随,恶心呕吐,天天没事大半夜给你痛一下,没准跟皇帝啪啪的时又引起病症又痛起来,那多扫兴不是。 现在好了吧,肯定是痛得不行了才想到本公子了。 第七十五章 人心 进了宫里面去,有了皇上早就下的诏令,在加上是太子妃携带,不过多时,二人过了几条古色长廊,算是轻车熟路的,便是来到了皇帝的后宫。 那日在宫内见到的李公公早就在院外候着,一瞧到他们过来,当即领着他们朝着院内进去了。 这一路进来,便可看到前方院中人流攒动,不时有一道厚重人影在外来回踱步,便是一眼就可看出,那人就是当今圣上。 或者说,李权? 陈平眼观鼻鼻观心,随着太子妃进了那蓝妃的院中,皇帝早就等候,一见来人,当即脸色一阵阴晴不定,面沉如水。 “皇上。”陈平和太子妃都是一起施了礼。 老皇帝怒道:“大胆陈平,上次朕让你过来看望朕的爱妃,你怎的一点手段都没有,如今她已经是在内疼了多时了,你欺骗朕的是不!” 擦,我欺骗你?明明是你老婆自己不想让我脱,哦,不让我治,怎么现在成我欺骗你了。 太子妃脸色微变,“皇上稍安勿躁,那日多有缘由,如今陈平准备多日,已然可行。” 老皇帝看是太子妃说话,缓了口气,挥了挥手,淡淡道:“罢了,既然如此,朕现在不怪你,你赶紧帮朕治好蓝妃,否则看朕怎么收拾你。” 陈平莫名其妙的,竟然想到了那天在太子府也就是太子妃疼痛的情景,不过可惜的是,那天的情况是小事情,完全不需要什么动刀子的,而今天眼前是皇帝龙颜大怒。 陈平急急道:“皇上务要着急,今天只要蓝妃配合,臣一定可以的。” 老皇帝沉声道:“放心好了,若你可以治病,蓝妃怎会不配合你。如今里面御医毫无建树,任由朕的爱妃遭受痛苦,太子妃跟我说过,你可是有办法治疗的,既有办法,你便是帮朕的爱妃治好,否则,朕要你人头落地!” 陈平硬着头皮道:“放心好了,只要是蓝妃娘娘配合,臣一定办好。” 老皇帝冷哼一声,道:“这般说来,你是真的有办法了。” 陈平哪里还敢说没办法,这会儿这老皇帝看这模样,是焦虑的时候,他要是说没办法,那不是被当出气筒直接爆掉? “有有,臣有办法,皇上放心。”陈平抹了一把汗,他妈的,你们这些古代人就是没鸟,自己老婆生病了出问题了,就威胁医生,这古代同行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陈平也是知道,皇上可不是太子爷,他说的话陈平也不敢当做儿戏,太子妃既然都说他可以治好,要是自己没治好,这皇帝没准一怒之下,把自己砍了都说不定。 自己这次还真的是被太子妃拖下水了,她还真是够相信自己的。 太子妃上前一步,脸色焦急,“皇上,蓝妃娘娘如今情况如何了。” 老皇帝沉声道:“御医还在诊断。” “让他们出来吧,别浪费时间了,这没啥用处。”陈平道。 老皇帝愣了一下,当即语气突然高昂,叱喝道:“让刘御医都出来,让陈爱卿进去为爱妃治疗!” 擦?你麻痹的,这老皇帝果然有一手,这会儿叫陈爱卿,给你勇气,给你力量,过后事情没办法,你就是陈王八了。 不过多时,里面的御医都是出来了,一看到是陈平过来,不少人都是怔了一下,显然大部分都是不认识的。 “陈旭来了,在哪?”一个御医想起什么,愕然道。 陈平挥挥手,没好气道:“他老人家不是云游四海,哪里是说回来就回来的。” “那皇上……”那个御医好奇道。 老皇帝淡淡道:“不是陈旭来了,是他儿子,他说可以帮朕治好朕的爱妃,就是这位,新封的二品御医,朕让他来替蓝妃诊治。” 那个御医脸一抽,眼神微闪,道:“陈御医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娘娘可是患着顽疾,体内气血不综合,进食有障,才造成如今问题,此间病发,还是娘娘这几日进食不善所引起的。” 你这不是废话,但这简直就是大圆圈里面说小圆圈,顶个屁! 蓝妃进食不善只是一个症状,可造成这个症状的,还是阑尾炎,也就是说,这御医所说的就跟没说一样,就好像一个人发烧感冒了,你说是头痛引起的一样…… 妈的,这就是废话,发烧是内热,内热才会引起身体不适,造成头痛。而他把一个反应说成是主要问题,就差不多等同于糊弄。 这御医说了等同于没说。 陈平笑道:“我自当晓得,几日前小子就来看过了。” “哦,这么说来,陈御医应该有些头绪了,敢问陈御医,这蓝妃娘娘的病症该如何治疗?你年纪轻轻,经验多有欠缺,若有问题,可询问老臣,当给陈御医一点建议,否则到时候这病症没治好,损害到蓝妃娘娘,便是罪过了。”那御医抚摸着长须,微微一笑,皇上把他们叫出来,反倒是叫这毛头小子进去,这不是看不起他们是什么。 这些人可不比太子府的那些御医,这些御医可是和陈平他父亲一样,都是一品的御医。而现在跟陈平说话的这位,更是在御医里可以和陈旭相提并论的刘圣手,医术一样高超。 陈平这种二品御医最多就是可以看得起所谓的王宫亲戚,比如一些沾亲带故的,皇帝大舅子啦,蓝妃小表哥之类的什么,最多就是一些大臣在宫中突发病,会叫二品御医过来,至于其他时候,一品御医自然是只给皇上看病什么的。 而此刻皇帝把他们这些一品御医都从蓝妃里面叫出来,反倒是让陈平这个小毛头进去,他们当然心里不舒服了。 陈平只是一笑,道:“鄙人医术偶有涉猎,微学一些微末之术,至于如何诊治,倒是简单得多,只是此间步骤多繁杂,如今蓝妃娘娘病症恶化,便是不在此多说,有空当和几位互相研习。至于帮忙,倒是不需要了,若有问题出现,当是在请教诸位。” 说完,陈平就一步上前,朝着屋内进去了。 说?说个毛,说老子要给皇帝老婆脱衣服开手术?靠,脑袋挂歪了是吧! 何况什么叫做年纪轻就经验欠缺?这他可不认同,年纪轻可作为一个能力标准,但并一定就是多有不足,一向他都只认同勤奋至上,事实说话,而不是老来卖老。 那刘御医脸色一阵青红转变。 “皇上,这人……”刘御医紧咬牙齿,上前一步。 老皇帝挥了挥手,淡淡道:“让他去吧,太子妃说的,他有那能耐,便是让他试试。那腹中取子你们不是也听说过,他或许真有办法,总好比你们在那一个一个想办法,让朕看着爱妃痛死的好。” “皇上,那纯属是民间谣言啊,这什么腹中取子,这哪里有可能,只是闲人传闻,当不得真的。” “是啊皇上,这人胡乱编排的事,哪能当真,没治他一个欺君之罪就不错了。” “皇上,就让这人如此进去给蓝妃治疗,其人年轻,若是没出问题倒好,若是把蓝妃弄得更加严重,那便是罪过了啊皇上,年轻气盛者有之,还是让老臣几位进去看看的好,免得他耽误了事情。” “是啊皇上。” “大胆!”突然太子妃走上来,长袖一拂,俏脸冰冷,“你们什么意思,这陈平是本宫指派过来推荐给皇上的,你们这般说来,是怪本宫有眼无珠还是认为皇上不懂识人!” 刘御医惶恐道:“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哼,不敢就闭上你们的嘴巴,有问题到时候本宫自是一力承担,无须你们在此搬弄。”太子妃冷冷的道。 也就是她才可以在皇帝面前这么说话了,她算是老皇帝的儿媳妇,又是当朝丞相王平的女儿,在身份上自是比在场的人除了皇帝之外都高。 老皇帝道:“都别吵了,便是静观其变吧,太子妃,你进去看看,或许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是,皇上。”太子妃恭声道。 这皇上不叫其他御医帮忙,反倒是叫太子妃帮忙,意义昭然可见。 丫的,治了那么久,屁都凉了,不见治出个子丑演卯来,这老皇帝心里早就不爽了。 “对了,皇上,陈平此人医术不愿别人多打扰,否则容易分神,便是不要让人打扰的好。”太子妃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笑道。 老皇帝微微一怔,却是点头,“朕明白了,放心吧,有朕在,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太子妃于是就进去了。 她也是有心了,她知道到时候陈平是要给蓝妃娘娘做手术,少不得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特殊情况,若是到时有人突然进去……那还不糟糕了? 第七十六章 答应 进去了内屋里面,陈平就看到几个宫女守在那蓝妃娘娘的床边,正在手忙脚乱,不是拿毛巾擦就是喂白开水。 似乎她们也只能这样做了。 不然难道要站在旁边傻愣着吗? 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里面是蓝妃,外面是皇上,谁敢当木头人? 蓝妃一袭轻纱,卧于床边,胸口微微起伏,脸色苍白中玉容微疲,纤纤小手捂住右腹下,一身香汗,脑门上还罩着一个湿毛巾,看蓝妃那冒汗的样子和耳翼两边的通红,就知道那是热毛巾了。 日,又不是发烧,罩毛巾干吗,罩个冰块都比这好,人家蓝妃是在痛,而且看都痛得满头大汗了,还给罩个热毛巾,那不是给蓝妃找罪受吗! 陈平上去二话不说就把那热毛巾给摘了下来。 蓝妃紧咬着薄薄的红唇,一看是陈平过来,脸色微变,怒道:“你来做什么!” 陈平翻了翻白眼,不等他开口,后面的太子妃已经走上来了。 “蓝妃娘娘,你不要激动,是皇上让我去叫她过来的。”太子妃叹了口气,想起什么似的,便对着旁边的宫女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我命令,都不要进来。” “是!”那些宫女应声道。 陈平眼神一闪,这太子妃想得挺周到,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给蓝妃开手术,怕是自己会有很**烦。 蓝妃死死瞪着陈平,就好像陈平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只可惜她没太多心神,只得闷哼一声,声如酥骨,闻之摇曳。 “很痛?”陈平笑道。 蓝妃见了这人那笑容,宛如是看到他在嘲笑自己一样,忍不住心中再次一阵恼意,“叫他来干嘛,让他出去,这无耻小人,就是要来占本宫便宜的!” 陈平只能略表无奈,这蓝妃娘娘,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虽然的确长得很不赖,但你老公就在外面,老子就算想,能在这会儿占你便宜? 用不用脑子想事情啊。 “蓝妃娘娘,要是想让痛楚缓和一点儿,这会儿你就别说话了,听我的就是。”陈平淡淡道,不管怎么说,眼下这个女人都只是一个病人,一个柔弱女子,对于病人,陈平一向都是优待的。 这是他的原则,做医生的人,在任何情况下,一向都是要以病人的安危为主要出发点,至于其他的,可以先暂且放在一边。 蓝妃娘娘还待说些话,可碍不住腹部疼痛,只得紧紧咬住贝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那模样别提多楚楚可怜了,只是眼里的委屈疼痛谁都看得出来。 太子妃轻声道:“蓝妃娘娘,就听陈平的吧,他是来给您治病的。” 蓝妃娘娘粉脸一阵怒意,道:“给我治病,那便是如他那日所言,要让我衣不遮体于他眼前不成!” 陈平脸色一凝,道:“蓝妃娘娘,你可以拒绝,但你这话,必须去跟皇上说,我现在是听皇上的话来给您看病,你大还皇上大?” 瞥了她一眼,论那里,肯定是她大。 蓝妃娘娘瞬间一噎,一时间竟然没话说了,脸色阴晴不定。 这话的确是让她无言以对,若是皇上让他过来给她治病,她也驳斥不得,更别提赶他出去了。 只是皇上怎会让他来给自己治病? “皇上知道你要我做的事吗?”蓝妃娘娘深吸了口气,压着体内的痛楚,冷冷的问了出来。 陈平一愣,这倒是还没说,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子妃,他心里面很清楚,若是把这问题告诉了皇上,说是必须让他老婆那啥,十有*是没办法的。 这不外乎他也是有私心的,他其实是真的很乐意治病救人,解除病人痛苦,只是这年代的一些观念,毕竟太过于传统了,由不得他胡来。 不过如果不先说明,以后那皇帝知道了,会不会说自己欺上瞒下?甚至是在治好蓝妃以后,把自己给斩了? 一想到这了,陈平满头冷汗,道:“太子妃,要不您先去跟皇上说说吧。” 太子妃突然脸色微变,咬牙道:“那怎么可以,若是说了,皇上是万万不会让你下手的。” 一听到这里,蓝妃顿时就是脸上一阵冷笑,“这么说来,皇上是不知道你要对我动的手脚了?” 太子妃苦笑道:“蓝妃娘娘,你便是为了自己着想一番,事出从权,如今你身体这般折磨得半死不活……对了,陈平,你说的不会是全部都要那个,不穿?” 陈平脸色一吓,急急摆手道:“哪里哪里,不是不是,就只是她痛的那个地方,你也知道的,我上次说的是开刀手术,只需要那个地方就可以了。” 擦,自己什么时候说全不穿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这太子妃,上次自己不是说了是开刀做手术,难道是整个上围都开刀? 这太子妃真的是……陈平满头汗,也不知道是被里面的香味香的还是热的? 这蓝妃还真是有女人味。 陈平其实也不能怪太子妃,毕竟这是古代社会,有些的确是需要女人拿性命去守护的,而如果是真的全部都需要的话,那无疑,就算是太子妃都不会同意的。 当然,太子妃在上次听说陈平是要开刀手术时,就已经想到是要给蓝妃痛的部位做的了,今天只是验证一下罢了。 太子妃叹道:“便是那个地方,那就没多大关系,蓝妃娘娘,便是只是你腰上而已。” 蓝妃哭笑不得道:“便是只是腰上罢了?太子妃,你怎的现在也变得这般不成体统了。” 太子妃咬牙道:“我还不是担心娘娘的身体。” “罢了,我不会同意的,你让他走吧。”蓝妃无力的挥了挥手,咬牙把头转向了另外一边,身躯僵硬,显然她是硬生生忍着疼痛的。 太子妃神色苦笑,和陈平互相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是显得尤其无奈,太子妃是相信陈平不会乱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蓝妃整个身体猛的一抽,瞬间整个身体再次蜷缩了起来,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眼里一抹痛楚极其清楚。 太子妃一看之下,再次变色,“陈平,你看,这……要不,我去通知一下皇上吧,只要他同意了,肯定你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别!” 陈平吓得魂都要出来了,他现在也想到了,这要是跟皇帝说了,不管蓝妃答不答应,他好像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太子妃沉声道:“放心吧,皇上或许是会同意的,皇上也不是不同人情的。” “不是,你觉得,皇上同意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不然呢?只要是皇上同意了,你便是可以帮蓝妃了,你没看她都疼成这样了,她每天都是这样的,今日痛楚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太子妃气道。 陈平看着床上的蓝妃,见她脸色都扭曲了,一双桃红杏眼,已然是有泪珠滚落,只是迟迟不愿意发出声音,但那手指甲,怕是早就嵌入肉中去了。 还真能忍,换做是别人,早就是在床上一直打滚了,也只有这蓝妃为了脸面,可以忍得下来。看来这女人也不是全无优点,就这耐受力就不是常人可以拥有的。 老皇帝真幸福。 看着蓝妃紧紧抓住床边的床单,香气急喘,陈平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去跟皇上说吧,若是他同意,我便是做了这手术。” 陈平知道,如果按那皇帝的态度,看他紧张的模样,或许,他是会答应的? 而且只是看一下蓝妃的腰,并没有其他逾越。 “等下!”突然,蓝妃一下子急急翻过了身子,拉住了太子妃,一头长发披散,柔弱的姿态尽显,眼中尽是泪珠滚落,怕是痛得真的是不行了。 可她竟然还是有力气,可以起来拉住了太子妃。 太子妃一脸疑惑,咬牙道:“娘娘,你别拦我了,我只能告诉皇上,若是他同意了,你便也无法了,否则你一直不答应,你就得如此疼痛下去,叫我和皇上于心何忍。” 蓝妃硬生生咬住编贝,凄苦道:“我答应你们就是,不用去跟他说了,你,你过来,我给你看病,不用去找皇上了。” 太子妃身子一震。 陈平却是硬生生呆住了。 第七十七章 开刀 蓝妃答应,没错,蓝妃在听到太子妃要出去禀告皇上以做决定的时候,蓝妃就答应说要做手术了。 太子妃愉悦之情,难以言表,脸上的欣喜,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了。 陈平都开始纳闷了,这太子妃关心这蓝妃娘娘的劲头,都快大过太子爷了吧? 太子爷最近肾虚多没见太子妃怎么多关心…… 这古代应该还没百合吧? 陈平忍不住一哆嗦。 “陈平,你干嘛,上刀啊!”太子妃在旁边喊道。 陈平忍不住瞪了太子妃一眼,没好气道:“急什么,没看到我在找位置呢。” 太子妃哭笑不得,看着床上紧紧闭着双眼的蓝妃娘娘,一时也是紧张得不行。 现在的确是进入阶段性操作了,几把小刀,一盆清水,一些棉布,还有镇痛药。镇痛药是古代的一些药粉,效果不会多好,但聊胜于无。 这些都是屋子里面就有的,也是太子妃帮着找出来的,这才让陈平怀疑,这太子妃是不是和这蓝妃娘娘有一腿? 擦,这屋子里面的东西,看她找就跟是在找自己家一样,那么熟? 此时的蓝妃娘娘,脸色微白,酥胸起伏,兜衣带子已解,露出粉腰下的香肌玉肤,虽然上半部分非手术地方还有一块轻布盖着,但仍可见那起伏的雪峰影子。 当然了,做这些的时候是陈平让太子妃做的,但是他肯定是要避开的。 那块轻布就好比现代手术台上的那块布,是为了不让手术病人可以看到主要状况,以免引起不适。 不过陈平觉得就算不盖那块布,她应该也是看不到的,被她自己的那两座私酥峰挡住了…… 现在蓝妃已经是不敢睁开眼了,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下,就将是要面临着一刀切,这一刀下去,很成功的话,以后无疑是会减轻无数痛苦,都可以一了百了。 陈平的信心非常足,因为他对于做这种手术不下一千也有一百了,割阑尾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跟吃饭差不多,都不算事! 不过太子妃可是很紧张,她可是第一次看陈平下刀子的,那寒冷冷的小刀在她眼里无疑就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因为那小刀就放在蓝妃的那片腰腹肌上了。 那老皇帝也够有艳福的,陈平收回视线,找准位置,不在多说。对于他来言,这种手术不是多难,所需要的也仅仅是一把刀和清洗工具,他只要不是眼睛瞎,自然是可以分辨得出位置在哪里。 “太子妃,以下画面过于血腥,少儿不宜,你还是先回避一下吧。”陈平道。 “不,我在这看着,等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及时帮到你。” “嗯,那你按住蓝妃娘娘,我怕她到时候叫出来。”陈平道,这倒是真的,毕竟这古代镇痛药还没那么发达,远没有太好的麻醉作用。 太子妃还没说话,蓝妃娘娘突然臻首轻抬,脸色如霜,秀眸圆睁,怒道:“你要做就做,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本宫难道还会怕不成。” “……” “嗯啊!” “是你让我做的啊。” “啊!!” 太子妃早就吓懵了,看着流出来的血,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这会儿,是不是应该把蓝妃娘娘的身体按住? 嗯,还有她的嘴巴。 陈平却是听得手中刀子差点掉下去。 你是痛还是爽? …… “皇上,里面什么声音?”外面的刘御医,似乎隐隐听到有些动静,眉目微忧,眼里却是一抹异芒闪过。 老皇帝抖了抖眉头,摇了摇头,道:“朕也不清楚是什么声音。” 陈平要是在这里肯定会心里大骂,你这都不知道是什么声音,你老婆这声音你天天听你会不知道! “要不要我等进去看看情况,免得蓝妃娘娘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我等可以及时挽回的。”刘御医脸色焦急,一脸忠心耿耿,慷慨赴义之色。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们也不例外,其实他就是想看看,那个陈旭的儿子,有何能耐罢了,竟敢如此无视了他们,都不需要他们帮忙…… 他们都治不了的病,那毛头小子治得好?开什么玩笑! 老皇帝沉吟了下,道:“算了吧,方才太子妃都说了,这陈平的医术有自己的癖好,不愿别人打扰,怕是那陈平有他自己的手段,我们还是等着就好了,到时候情况如何在说吧,若是真有问题,便是拿他人头问罪!” 老皇帝说到后面,脸色一阵冷淡,作为九五之尊,这种事情的确是做得出来的,如果一旦陈平真的弄出问题来,命肯定是保不住了,谁叫你是给皇帝老婆做手术? 这也难怪自古给皇帝做事的都会如此战战兢兢了,做好了,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做不好了,砍你脑袋没得商量。 那刘御医一听,便也不在多说了。 就先看看好了,这会儿皇上也说了,到时候真出事情了,那陈平肯定是得负责,到时候没人在里面帮他,看他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刘御医也是心里面舒服了不少,对于陈平不让他进去,便也没去多在意了。 反正到时候出现问题了就是这小子的锅。 这会儿刘御医竟然宁愿里面蓝妃娘娘出现问题…… 而在这会儿,让他们巴不得出问题的某人,已经是开始迅速的进入步骤了。 这个手术并不难,就是割的时候需要把握好位置,最担心的就是你一刀下去没有找对位置,那才是最要命的,到时切到其他地方还算轻的,人体身下许多动脉出血点,就怕碰到了出血点,在这个医疗水平极其落后的地方,是不可能可以迅速止血的,那种才是大手术,身体里面五脏六腑各种器官周围出血点实在是太多了,要是不小心碰到恐怕陈平都得焦头烂额。 毕竟技术水平太落后了。 所以陈平最主要的就是找对位置,只要找对位置一切就都简单了。 而对于他来说,找位置是非常简单的,十年老医生了,如果这种小手术都做不好的话,他可以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子妃在后面早就是看得一脸苍白,甚至是转过头去不敢去看,不过她不能离开,她得按着蓝妃呢,没看蓝妃都痛得要晕过去了? 唉,这年代没有好的麻醉药,果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这种痛苦是谁都难以忍受,如果不是稍微之前给服了一些阵痛的,这会儿蓝妃怕是要晕过去了,割皮肉的事情,能说不痛就不痛的? 开什么玩笑。 上次林统领的夫人,是因为在生孩子,早就是难产痛过头了。对于陈平开刀已经感受不到了,所以那次陈平才会如此成功,没有任何问题。 而这次蓝妃娘娘就不一样了,这一刀下去,只要是个女人都受不住的。 陈平神色凝重,这会儿他坚信病人的痛苦只是一时的,而他在做的,就是让他们以后从此告别病痛。 太子妃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陈平做这所谓的手术,之前对于陈平有信心,是从她自己的出发点考虑的,但是她没想到这开刀手术真做下去,会这么的可怕。 他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些的?难道是陈旭交他的?但是自己记得,陈旭好像并不会啊…… 太子妃倒是一时茫然了,这家伙一直就是在太子府里面,极少离开过太子爷,更不要说平常有私底下的时间了,那他这一身的本事,这一身胆识,是如何练就的? 他难道不担心,如果他不小心出了错失,把蓝妃给治死了? 这一刀下去,他就真的那么有信心,不会捅死人吗? 看着陈平一刀一刀缓慢的下去,神色不变,脸上表情认真凝重,而且无比淡然,就好像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太子妃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女人的好奇心,远远比任何一切都来得可怕。 时间流逝,看起来很慢,但是其实只是一小会儿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而在这个时候,陈平手一动,刀再次一下手,就在极其眨眼难以看清的情况下,把一样东西挑了起来。 蓝妃娘娘脸色一阵涨红,眼神之中的痛楚,已然是把她整个人给淹没了,纤细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狠狠一扯。 呲啦! 陈平一头黑线。 要不要这么顺手。 第七十八章 黑衣女子 时间分秒过去,已经接近了最后一个步骤,期间陈平额头也是稍微冒了点汗,不是说他热什么的,而是这种事情需要付出很大的心神,一直集中精神,人体消耗是非常大的。 好在不时旁边太子妃会来给他擦拭一下,也算是她懂心了,否则任由陈平那样流汗,虽然他自觉不会有多少妨碍,但总归是为难他,会分神什么的。 太子妃的确是有心,她看着陈平如此满头大汗的做手术,可眼皮子就是不曾动过,她一直紧紧的关注着他,这个人从来没有转移过任何视线目标,如此凝重认真,严肃。 “太子妃,要封线了。” “太子妃!”陈平回头一看。 太子妃收回心神,一脸慌忙失措,“什么,什么,好了吗?” 陈平哭笑不得,老子这么辛苦给你姐妹手术,你倒好,在旁边发什么呆呢? 太子妃脸色一阵臊热,紧张道:“好了吗,陈平?” “差不多了,我现在开始封线,可能还会比较痛,你稳住蓝妃娘娘。”陈平说完,就不去看她了,这女人没想到也有犯错的时候。 封线就比较轻松了,针线在哪里都有,这活计对于陈平来说也不算陌生。 当然了,在太子妃眼里,她就好像又发现了一件神奇新大陆一样,一脸的不敢置信,脸上满是古怪之色。 在古代一个女人可以把针线穿梭得无比熟悉,那是在正常不过,可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可以把针线理得如此轻松,不显半点混杂,一抽一拉,宛如信手拈来。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这要是让他去做针线活,没准比本宫都还好呢,太子妃忍不住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脸上也有些发热,气得狠狠瞪着陈平。 这一项所谓的针线,她还真没陈平玩得如此出神入化,简直是比那些良家女子们都还心灵手巧了。 太子妃的想法陈平是不会知道的,他现在必须很认真的开始封线,这一项步骤一样马虎不得,或者穿错了,那对蓝妃那才是要命。 砰! 就在二人都是紧张认真的关注着最后封线时,猛的身后传来一声骤响。 而后一道人影,便是从后面那道窗户破了进来,一下子立于房间内。 打破了一切该有的平静。 陈平脸上眉头一皱。 太子妃臻首望了过去,惊恐道:“你是谁!” 那来者一身黑衣,脸上遮着黑布,手持长剑,一头如墨般的长发撒落肩头,身材微微风韵,凹凸有致,波浪起伏,显然便是一个女子,她一入了这蓝妃屋内,当即看到陈平在做的事情,眼里闪过一抹异芒。 其人冷笑一声,道:“有意思,这蓝妃竟然被一个男子这般玩弄,真有意思。” 蓝妃早就是痛得来脸色苍白,已然不行了,这会儿一听这话,当即脸色一变,大怒之下,就要强忍着作起。 “别动!”陈平叱喝一声,“给老子躺着!” 这会儿到最后关头,陈平就在给她封线,她要是坐起来一切就都白做了,线没封完,你就要坐起来,你是想死了还是不想活了?就带着走风的肚子下床?靠!这些人真不知道轻重缓急! 蓝妃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她还真没那力气坐起来,只是一听到这人竟胆敢吼自己,气得差点就要晕过去了,当然,加上痛的。 出现的黑衣女子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不错,不错,这小子,这做的事情还真有意思,今晚去皇帝老儿住的地方没找到他,问了才知道在蓝妃这里,不过外面看那护卫如此多,我怕是难以得手,罢了,这位应该就是蓝妃了,杀了你,一样等于割了那人的心。”黑衣女人冷笑一声,口气带着一抹冰冷,眼中杀机隐现,一步朝前而来,手上长剑,就如九天飞雪般,寒光凛冽。 这女人行来之时,身子看似如弱柳,可一动之下,便是宛如脱兔一般,速度奇快! 陈平脸色当即一变,这家伙,是个刺客。 妈的,自己又碰到刺客了,还是在这关键时刻,还真是要命了。 太子妃一看这人带着杀气行来,眼中那冷意直叫人头皮发麻,她哪有不知此人来意的道理,何况她所说的也已经很清楚了,恐怕是要来杀皇上的,只是后来没寻到皇上才来这里。却是发现外面皇上众多护卫,她转手之下,才欲打算进来行刺蓝妃的。 “住手!”太子妃大喝一声,起身立刻就往旁边一拦,她清楚这会儿陈平在关键时刻,若是叫这人打扰了,怕是蓝妃就要出事,何况要是这人真得手了,别说是陈平那针线没逢完,就是这人都足以杀死蓝妃了。 太子妃可不认为陈平有能力可以打败这个拿剑的女人的,一看这人就知道是来历莫测,功夫很深的,否则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来到大内皇宫出现在蓝妃屋内。 那黑衣女子一看太子妃阻拦,眼神一闪,手起一掌,微微一扫,就似一道清风而出。 太子妃就如一张白纸一般,轻飘飘的跌落了出去,撞在了旁边床榻上,一下子咳出了一口血。 陈平眉头一抖,这人的手段还真是够下得去手,这太子妃美得冒泡的一个人儿,你说打出血就打出血了。 不过其实这女人完全可以一剑刺死太子妃的,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 陈平一念及此,眼神一闪,沉声道:“这位姐姐,没看到本公子忙着吗,你若是一时闲得慌,先到外面溜溜,稍后在来玩可好。” “玩?”那黑衣女子咯咯一阵娇笑,眼似媚晕,道:“你这少年郎还真是有意思,本女侠是来杀人的,你倒是觉得是玩了。” 这家伙也是难得一见的妙人儿,竟是看到自己提剑上来,打算杀蓝妃,都不曾挪动一步,这就算了,脸色都不变一下,还可以安然和自己说话,她就不怕自己也把他杀了? 陈平叹道:“这位姐姐何必呢,没看到我正忙着呢,打扰别人做事是不好的,姐姐那么大了,应该是个懂得为人着想,讲礼貌的好姐姐。” 这话说的,我若是下手,不就是真成了你嘴中不讲礼貌不明事理的女人了?不过这小子,竟然说本圣年纪大,真是活腻歪了!! 那黑衣女子这会儿也看到了陈平手下的动作了,一看之下,当即眼神一凝。 陈平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加快了速度,开始缝合针线,他时间不多了,这会儿他很清楚,若是在耽搁一分,怕是蓝妃就有危险一分。 “你这小子怎的不喊人?”突然,那黑衣女子笑了,眼里有一抹清澈如水的媚意,似乎一颦一笑,都带上了一种粉色生香的旖旎。 陈平脸色一阵难看,咬牙道:“为姐姐好啊,喊了人别人就冲进来了,到时候姐姐跑不了怎么办,姐姐身姿卓越,令人目眩神迷,要是姐姐就这么被抓了,那岂不是天底下又多了一条光棍,少了个倾城人儿,多可惜。” 这女人不论是说话气态,还是她的身材,都不像是个小女生,这才会让陈平认为,她年纪比自己大的。 何况年纪小的话,哪里会称呼他少年郎?这就罢了,妈的,她那波涛汹涌的一对大馒头,就不像是个小女生可以有的,而且这黑色紧身衣穿在她身上,说前凸后翘都是说小了。 “一张小嘴,倒是会说话。”黑衣女子淡淡道:“未曾见我面容,便是夸我倾城,你这嘴看着也是个祸害,少不得以后祸害良家女子,罢了,我便是今日连把你的舌头也给削了,免得以后是个坏人精。” 拍马屁拍到马尾巴上去了? 老子说你漂亮夸你倾国倾城都要被割舌头,真的是王八不讲道理。 “姐姐可别这么说,姐姐若不是倾城人儿,那这天底下,便是没倾城人了,即使看不到姐姐面貌,可闻姐姐说话举动,一颦一笑,那举手投足,天下间怕是少有人能及。”陈平话说着,手下动作却是不慢,但他心里面却是一片紧张的,这要分神跟这人打马虎眼,又要给蓝妃缝合针线,还真不是一件简单活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付女人男人只有两招,一是用嘴二是用手,而显然陈平这会儿手上可没那功夫…… 黑衣女子看了一眼陈平手上的动作,神色意味深长,却是展颜一笑,道:“你说我倾城之颜,举止天下少有人能及,那你的意思便是,这天底下还有人能及我的,可是如此?” 哈,果然,女人就是爱比,陈平心里一喜,脸上不动声色,“就我所见到的,便是有三位有你的风华。” 陈平心里暗道,这人看着如此自信,怕的确是个难得的风华女子,而说话语气,加之如今情况,她又昂然不惧,恐怕来历不简单。 也是,这要来刺杀这皇上的人,来历能是简单的? 莫名其妙的陈平竟然会想到了陆玄儿,但是显然眼前这个黑衣女子,不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身材,都和陆玄儿俨然不同,此人说话太过于高贵,似乎带着一股雍华贵气,这就算了,更重要的是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那种普通女子,而是露出一种高位女人的气势。 更别提她的身材看起来更加的丰满了,该凸的凸,该翘得翘,简直好看得不像话,恐怕就是比起床上的蓝妃,都不逞多让,或许两个人是有得一比的。 在陈平所知道的美女里面,这蓝妃和这黑衣女子应该算是身材第一丰满的,至于在往下,就是太子妃和陆玄儿了,他们身材均匀,不显得多细也不觉得多过于丰满,刚刚好,是那种柳腰堪堪一握,雪峰如挺又不出头的那种。但在往后面的话,就是杨小环了,那小女人看起来就瘦弱得多了,不过也是有料的,只是对比之下就显得逊色一些了。 听到他说有三位女人有自己的风华,那黑衣女子突然咯咯一阵娇笑,道:“你这小子,所说的其中两个,是不是就是如今在场的太子妃和蓝妃?” 陈平神色一愣。 黑衣女子淡笑道:“她们也确实算得上是个好玩物。” 擦!好玩物? 比老子还猛啊…… 第七十九章 挡剑 这个女人,太够味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俗即大雅? 靠,看着好像谈吐不凡的样子,怎么就蹦出这话来了!皇上的女人,太子爷的女人,竟然被他说成玩物,简直是不可理喻,哼,人家那叫服侍,叫解忧,叫……说到底还是拿来玩的。 蓝妃娘娘要不是真的身体没办法支撑得住,已经是痛得没力气了,她或许肯定是早就起来跟这黑衣女人拼命了。 作为一个东宫娘娘,何时被人如此侮辱亵渎过,何况是在一个男子面前。 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让她气得脸色都白了,身子也是颤抖了起来,满面委屈。 “你这贼人要杀就杀,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蓝妃怒道,双眼欲要喷出火来,这娘们就是这脾气,很倔也很要脸面的的一个人儿。 “这位小兄弟听到了没有,可是她让我杀的。”黑衣女子看了陈平一眼,咯咯笑道:“可不能怪我了,何况你这手中的活计也快完了吧,哼,别以为姐姐不知道你是故意在跟我拖延时间。” 陈平脸色微微一变,讪笑道:“姐姐这话说的,人家只不过是想跟你多聊聊天而已。” 黑衣女子讥笑道:“聊天?你还真是好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什么心思,你如今在做的我都看得明白,你们不敢喊人,不就是害怕外面的老皇帝知道吗,把当朝皇帝的宠妃这样动手脚,我今日还真是大开眼界了,这蓝妃也是够能耐得住的,到底她是刺激呢,还是痛呢?” 蓝妃一双杏眼早就是要喷出火来了,香汗淋漓,却不掩饰她眼里的那抹酸楚。 陈平看得心里也是有些暗叹,这蓝妃这会儿的确不容易,被人如此受辱,却是还没办法起来,就算是他都看不下去了,可惜这会儿他还真不敢怎么样,他的封线到了最后阶段了。 黑衣女子其实说得没错,陈平他们不敢叫人的原因,就是害怕他们这模样如果被外面的人进来看到,不说是老皇帝,就是其他人都得大跌眼镜,恐怕陈平也得人头落地。 你丫的关在屋子里面给蓝妃治疗,就是把蓝妃脱了个半给动手动脚? 不砍你才怪! “不过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了。”黑衣女子眼神一闪,冷意泛滥。 陈平脸一紧,“姐姐这么美貌天下,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不会趁人之危的,这位姐姐肯定不是那种小人,小人肯定不可能长得好看。” “贫嘴。”黑衣女子咯咯一阵娇笑,这少年郎还真是一张叼嘴,女人对于夸赞自己的话,就算是表面上不说,心里面总归是有些受用的。 “我这可不是趁人之危,你们有三个人呢,我怎么是趁人之危了,还真以为你姐姐我有时间跟你在这瞎耗呢,这样也好,你不敢叫老皇帝他们进来,那也省了我心了。”黑衣女子其实从开始也只不过是看陈平手段闻所未闻,加之如此情况下还脸色不变,继续做着他手里的封线,心里好奇惊诧之下,忍不住多与之攀谈两句罢了。 但她可不会忘记她这会儿来的真正目的,杀不了老皇帝,就杀蓝妃! 黑衣男子眼中寒芒一闪,眼眸中瞬间杀机暴涨。 陈平刚要说话,身后已然是一道风声乍然而起,那剑刃上的寒光,就如九天飞雪般冷艳。 “日,还真是说来就来。”陈平全身汗毛竖起,看着身后那道剑光疾驰而来,他脸色顿时一变,最后关键时刻,他猛的身子往旁边一移。 同时手上缝合的动作再次加快。 黑衣女子脸色微微一变间,眼里一抹迟疑,最终手上力道稍微褪下了一点。 嗤! 长剑没入身体的声音是如此清脆,陈平只觉得自己后背上一痛。 “姐姐,你这不地道啊,本公子长得那么帅你都忍心下手。”陈平痛得龇牙咧嘴,可惜他手上动作还是不能停,甚至用手去触摸后面的伤口都做不到。 一针一线,在他手里,速度依旧不变,就似后面那剑伤,根本不存在一样。 蓝妃在床上看得愣愣的。 黑衣女子神色冷然,眼里闪过一抹异芒,娇笑道:“小子,你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见过替人挡剑的,没见你替人挡完还这么贫的,你就不怕我刚才那剑刺死你不成。” “姐姐一看就不像是那种胡乱杀人不讲道义的女人,怎会杀我,我与姐姐相安无戈,姐姐取我性命不是徒添业障。”陈平紧紧咬着牙,手上的针线,还剩下最后的几线。 然而他的手已经开始觉得有点冰冷了。 身后也是一片湿漉漉的。 黑衣女子看着这男子身后流淌出来的血,在瞧着他安然不动,宛如一座大山般的背影,眼中一抹诧异,道:“你这小子凭的有胆,难不成你还真跟蓝妃有一腿,否则怎会替她挡剑?” 日,我和蓝妃有一腿,你什么时候看到蓝妃大腿在我这了!! 不理会蓝妃那已经是愤怒得几乎闭塞过去的脸上神情,陈平嘿嘿一笑,傲然道:“蓝妃乃当朝皇上的爱妃,姐姐这话可是把我置于何地,吾人虽颇有不堪之处,可从不以禽兽之为欺人,所为之处,不过本心。” 行医十年,陈平作为一个老医生,他有自己的职业素养,他对于病人从来都只有一种态度,那就是负责到底,遵从自己自学医以来的本心,从不放弃任何一个病人。 只要是他手上的病人,他有能力,就绝对不会让去继续承受病痛的折磨。 更不会让他在自己手上被人杀死。 老子一个做医生的,是救人的,你在老子手上杀人,弄啥嘞?砸场子也不是你这么砸的!! 他这会儿给蓝妃治病,从来没有其他心思,即使是真的这蓝妃长得很好看,身材很好,他最多就是在割的时候,该看的你不想看也没办法,只能任为其来,反正不是汹涌猛兽,是男人都喜欢看,在说了,其实也没啥好看的,就不过是一片小白肚肚,一个小肚脐而已,除了这玩意儿,还有啥? 丫的,做医生十年了,什么没看过,真是大同小怪,也就这些古代人最喜欢最大恶意揣度别人。 但是至于不该看的,他自然不会去胡来,更不会眼睛胡乱使,他很清楚在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一分失误和分神,都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都将可能会让自己手上的这个生命消逝。 “好一句所为之处,不过本心。”那黑衣女子脸上一抹讶然之色,紧紧盯着陈平,沉声道:“你乃何人。” “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太子府侍读,当朝二品御医,陈平是也。”陈平回头嘻嘻一笑,手上血液低落,背后一片鲜红,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灿烂。 终于,结束了,老子也算是舍生取义了?蓝妃会不会感动之下,以身相许,可惜香人有主,自己还真受不起。 黑衣女子身子陡然一震,看着这眼前之人那苍白无血的脸上,却是带上了一抹自豪,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道:“你是陈平?太子府的陈平?” “他确实是陈平,怎么,你认识?”不知道何时,之前半昏迷过去的太子妃,稍微睁开了眼睛,口气微微柔弱,紧紧咬着红唇,那鲜艳的红唇,血迹斑斑。 好一个青烟如弱柳,倔如梁柱,竟是不露半点惧意,难为她刚才肯帮蓝妃,实有大家风范。 黑衣女子不理会太子妃,只是秀眸圆睁,“你是陈平!” 陈平茫然不已,“老子就是。” 砰! 应声而倒,摔在了蓝妃床边,体香扑来,如烟如梦,眼神模糊间,似见穿上那女人眼里惘然,复杂难言,直直盯着他,嘴唇动了动。 陈平缓缓闭上了双眼,太累了,他知道是自己虚脱加上失血性休克,坚持不住了。 ps:各路看官,不要吝啬手里的推荐票,票低得可怜,呜呜呜,我要动力,本公子要带给大家一片春天…… 第八十章 伤势 陈平觉得自己好久没那么舒服了。 陈平低头一看,自己是在一片水桶里面,那水桶旁边还有两个女人在给自己倒热水,慢慢的,一桶一桶倒进来,然后她们给自己擦背,笑语嫣然,眉有春晕,宛如最美丽的雕塑般拥在自己脖子后面。 咦,这不是太子妃和蓝妃吗? 哎呀,自己这是在洗澡呢,在古代大水桶里面,热乎乎的水气,加上周围粉色暗黄的灯光,可见旖旎之氛围,粉如春香,暗自浮动。 就在这时候,前面又走进来一个动人女子,她的脸很美,眉目如画,身姿如柳,蛮腰一握,身着白纱轻衣,一身玲珑凹凸的美妙酮体,在轻纱下,掩映不住。 那个美丽女子,刚好一脚踏进水里。 走近了,陈平才看清楚,竟然是陆玄儿。 “玄儿,哈哈,你怎么也来了,我告诉你,我刚才碰到一个跟你一样的女刺客了,啧啧,她的比你大,不过你的也好大。” 陈平一把揽住,将其往怀里一拉,嘿嘿一笑,手上慢慢侵入那轻纱中。 “那臣妾的皇上喜欢吗……” 五雷轰顶! 陈平一个冷汗全身冒出来,一下子就从床上一蹦而起。 疼! 陈平一起来,立刻就感觉到背后锥心的疼痛。 陈平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自己之前替蓝妃挡了一剑,被黑衣女子刺到的伤口了。 “陈平,你醒了。”一声很是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有点熟悉,不过好像不是陆玄儿,也不是太子妃和蓝妃…… 陈平睁眼看去,忍不住愕然,吓了一跳,“小环,你怎么在这,咦,你怎么跑到我怀里了?” 面前那俏脸晕红,香息急喘,肌肤粉腻如脂,眼眸如水,樱桃小口一张一合,身上披着一件红小袄的少女,不正是杨小环还是谁? 不过她咋在自己怀里呢? 杨小环羞恼道:“我怎么知道,我刚才看你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说什么女刺客,好大,玄儿好大之类的胡话,我听着纳闷,还没做何反应,你就把我拉过去了!” 汗,老子这是做春梦了吗,把梦里的和现实的都结合起来了? 陈平尴尬道:“小环,那啥,我这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我缺少母爱的滋润,哎,我许久没见到我妈了,你知道的,真不好意思。” “哼,胡说八道,你明明就是在做梦,梦到什么女孩子了,把我当成谁了才把我拉过去,我可是听到了,你说什么玄儿的。”杨小环一脸警惕,道:“玄儿是哪个狐狸精?” 狐狸精? 这词到杨小环嘴里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不过这词还真是贴切,那陆玄儿还真是像个狐狸精,能唱曲能卖骚还会武功杀人,牛逼得不行! 陈平打着哈哈,道:“小环妹妹你先告诉我,你为啥在这里,还有,这是哪,咱太子府吗?咦,咱太子府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夜明珠了,说,是不是林统领从隔壁买来的土鸡蛋!” 这会儿陈平注意到了周围环境华丽得不行,雕梁画栋,繁华大气,红瓦玉墙,门口还放着一顶巴掌大紫檀香炉,纱床乃是暗黄色的一种色调,古色古香,带着丝丝贵族味道。 杨小环一脸哭笑不得,道:“说什么呢,这是皇宫呢,这是皇上的正乾殿后面的临时宫邸,是给一般进宫来留夜的大官人休息的,至于我,是太子妃让我进来照顾你的,说你是遭了刺客受伤了。” 陈平诧异道:“这是皇宫?怪不得呢,我以为咱太子府什么时候这么有派头了。” 杨小环翻了翻白眼,咱太子府哪里不好了,比这自在多了。 杨小环不在多想,而是好奇道:“陈平,你是怎么受伤的,听说你是进来给蓝妃治病,然后为蓝妃挡剑受伤的,这是真的吗?” 陈平无奈道:“假的。” “啊?”杨小环呆住了,太子妃难道也会说谎话了吗?可不对啊,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连皇上都知道了的。 “哎,其实那刺客是故意来找我算账的,她生了我的孩子,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我说我如今身负重任,忧心为国,已经打算为了国家,奉献我的一生,然后她就说我狼心狗肺,就刺了我一剑。”陈平神色认真。 杨小环脸色苍白,震惊得合不拢嘴,“什么,你,你,陈平,你竟然是这种人,我,我看错你了!!!” “……” 这你也信?老子要是说想讨你最我的贴身小老婆你信不信…… “不对,你又骗我。”杨小环恶狠狠的瞪了陈平一眼,哼道:“太子妃才不会骗人,何况我知道你,都没出过太子府,哪里有机会去跟别的女人苟且。” 这话说的,别人找上门来和我苟且不行吗? 陈平嘿嘿笑道:“先不说别的了,太子妃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杨小环翻了翻白眼,哼道:“太子妃没什么事,蓝妃也无碍,就只有你一个人受了伤血流得多了点,昏迷了一天,我今儿才过来的。” 陈平想起那一剑刺过来的时候,那黑衣女子,其实并没打算杀他的。 看来那女人也不算是大恶之辈,就只是来杀蓝妃的,对于无辜的人,不会滥下杀手。 自己还真的是赌对了。 “等等,你说什么,蓝妃没事?”陈平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呆住,其实他最后还是很担心的,他虽然是手术做完了,可是保不准那黑衣女人,会一剑杀了蓝妃的。 到时候就算是太子妃喊人,恐怕也来不及了吧?当时太子妃和陈平都不喊的原因很简单,陈平和太子妃是知道自己要是喊了,那些人进来,蓝妃那模样就算是毁了,等同于是死了差不多,依蓝妃那要强的性子,恐怕是不会在苟活。 当然,陈平更加的清楚,若是当时喊了,外面的人一进来发现这情况,那他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不过当时就算是喊了蓝妃一样会没命,若那黑衣女子真的想杀蓝妃,陈平完全是拦不住的,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躺在床上几乎痛得不能动弹的蓝妃,必死无疑。 所以说起来陈平认为,蓝妃无论如何,最后都是活不了的! 他最后之所以继续封线,宁可帮蓝妃挡剑也不让对方得手,只是出于他医生的使命,对于身下病人的负责而已。 但是不管怎么样,蓝妃还是不可能活命,只不过他最后昏倒了,对于后事一概不知,要说知道点什么,就是昏倒前,他是躺在蓝妃旁边的,那感觉真是要人命了。 怪不得老皇帝那么紧张,这蓝妃恐怕是他后宫里最深得宠信的女人了。 “对啊,蓝妃也没事,皇上还夸你了,说你不但是治好了蓝妃,还替蓝妃挡下了一剑,龙颜大悦,连带着还夸了太子爷,可把太子爷也乐呵的,说是太子爷培养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才。”杨小环一脸欣喜,她是太子府的人,他们的人被皇上夸了,她自然也是脸上有光了。 何况对于陈平她还是心里很乐于见到他出头的,她总觉得这个陈平,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让她心里面都有一种很想去一窥究竟的感觉。 “她竟然没事吗……”陈平忍不住喃喃一声,随后豁然抬头,道:“太子妃还有说什么吗?” “太子妃?没说什么,就只是告诉我,让我进宫照料你。”杨小环疑惑道:“怎么了陈平,有什么不对吗。” 陈平摇了摇头,道:“没,没事,既然她们都无碍,那便是安好。” 杨小环嗯了一声。 “该换药了。” “换药?”陈平这才看到,自己上身赤露,绑着一大窜的棉布,从后背捆到了前面来的,简直就是把自己捆成个木乃伊了。 老子是被刺了一剑还是被剁了猪腰了? 第八十一章 问话 陈平一阵哭笑不得,这是谁给自己包扎的?这他娘的,太没水准了吧,就只是被剑刺了一下而已,用得着这么折腾? “这谁整的,把我捆成这样,一世英名全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子三级残了!”陈平气得没吐血,这只是后面一处剑伤,又不是被砍了几十刀,怎么绑成这样了? 杨小环嘻嘻一笑,道:“听说是宫里御医办的,皇上亲自嘱咐,一定要好生给你疗伤,怕是御医们担心做得不够,显示不出他们的用心,才如此包扎。是不是觉得不舒服?我看着也是麻烦得很。” 陈平看着身上的那些白色棉布,无奈之下,只能抬手就要去解开,只是就在他手一抬间,嘴角立刻就是一抽,背后一股疼痛传来,使得他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在无法有任何行动。 杨小环急忙道:“你别急,那御医说了,你现在不能乱动,虽然只是刺了你背后一剑,可是伤到了肌肉,若是你乱动牵扯到伤口,那就不好了,会在出血的,人家已经帮你止血了。” 陈平一愣,心里叹了口气,他也是医生,对于这个当然晓得,只不过真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倒不会去细想了。 杨小环不在多说,便是开始动手帮陈平解开那个围布,这些布条几乎从背后捆到前面,在又捆到了腰上,都连成一片了,活脱脱就是包了个大粽子。 陈平抬不起手来,只能任由施为,逐渐的倒也没其他问题,只是杨小环弯着身子帮他解身上的绷带,一番走近了,一袭淡淡馨香传入耳鼻,如痴如醉,小女生的那种味道总是很惹人心生摇曳的,这种青涩苹果一般的处子幽香,让陈平都有些受用。 瞧着眼前那脸色微微泛着红晕的杨小环,点点汗珠在她鬓间悄然流出,陈平心里一动,问道:“你全名就叫做杨小环吗?” 杨小环帮陈平解着绷带,冷不防他一阵说话,热气吹在耳边,惹得她身子一颤,酥麻难耐,只觉得双腿有些站立不稳,微微不是那么自在。 “嗯,我名儿就叫做小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杨小环有心伏低了身子,可又怕被笑话,便是忍住了那股热气升腾,只是眼中水意荡漾,紧咬银牙,眉心隐含春意。 陈平叹道:“我以前记得有个女人叫杨玉环的,我才想起来随便问问的。” “咦?杨玉环,这我爹爹当初有给我取这名字,只是进了太子府以后,我爹就让我叫做小环了,你怎的知道。”杨小环脸色一阵讶然,微微抬头,却忍不盯看到陈平那白皙半裸的身体,心里一晕,急急又低了下来,继续解绷带了。 我靠! 陈平忍不住哭笑不得,老子就是随便问问的,还真的是给瞎猫碰上死耗子,你爹竟然以前给你取名就叫做杨玉环? 我日,那不是唐朝的第一贵妃吗,擦,竟然这杨小环的名字,难不成早就猜到,这杨小环来日会成为下一届皇帝的女人? “你爹挺有文化的,不过去太子府也不需要改名字吧,怎的你名字就改了?”陈平也只是随口一问的,没想到还真引出了这杨小环名字来历了,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不得不说,杨玉环这名字挺好的。 “我爹说入了太子府就当有做下人的觉悟,那名字太过卓尔不群,怕是惹人诟病,于是让我叫小环了。”杨小环轻声道。 古代进了主人家做下人,不少都是需要改名字的,比如你的名字本来叫做张三,但是进了李家的大门以后,可能立刻就会让你连名带姓一起改了,叫做李四,连姓也得改了,这就是体制问题。 就算是没有改姓的,大部分的人进了大户人家做下人,都是会改小名,比如在你的名字后面加个后缀,或者在名字前面加个称呼,例如杨小环这种的,会叫小环或者环儿,都是一般下人的称呼,让主子叫得过来的,否则怎么显得阶级主义制度的优越。 而杨小环她父亲在她进入太子府以后,就直接亲自先给她改好名字,便是为了让她省了别人取名的心思,倒也是有先见之明了,否则到时还不晓得别人会怎么给她取名呢。 “你是不是不喜欢在太子府做下人?”陈平看着那嫩嫩的耳垂稍有粉意,心里再次一动,忍不住更加凑上了前去,悄悄的吹了一口气。 杨小环嗯了一声,双腿微微一颤,却并不知道,是陈平故意拿她这未经人事的小女人作怪。 “还,还好吧,反正那会儿,我家只能卖我做别人家的下人。”杨小环缩了缩脖子,心里慌张得不行,这一慌,手下的动作倒也笨拙了起来,那绷带如何都解不开了,倒是闹得她一头香汗淋漓,更是粉色生香,玉体发热,两腿直不起来。 “还好吧?那就是不喜欢了?”陈平继续逗弄,心里有些逾越的快感,也不是说他想占人家便宜,只是这个时候他忍不住想要逗这小姑娘玩,看着那张俏如玉的小脸红彤彤,在瞧着她手开始发抖,不知为何,陈平竟然有些乐呵声……自己是不是变态? 但这小姑娘似乎太过于敏感了吧? “嗯,说不上喜欢,不过也说不上不喜欢吧,谁愿意做下人呢。”按理来说,平常时候,这种话杨小环是不会说的,因为这种话太过于大逆不道,如若是入了有心人的眼里,传到太子爷那边,她就算是小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可是她这会儿还是说出了,因为她都不知道她自己这会儿在说什么…… 她现在只想赶紧解开绷带,离开这个陈平!! 杨小环红嘟嘟的小嘴紧咬,眼里水意如春,身体酥酥麻麻,那耳脖子的热气,似是有无穷的魔力一般,传递过来,让她身体开始发软,慌张冒汗,心中小鹿乱撞,薄薄的嘴唇紧紧咬住,生怕自己喊出了什么羞人的声音来。 “在太子府做下人,跟其他地方倒也没差,你若是不喜欢,是不是因为太子爷的关系?”陈平想到什么,忍不住眼神一闪,轻声询问。 那太子爷看着就不是个好货色,食髓知味,这杨小环含苞待放,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小羊羔,不信那太子爷能忍得住不下手? 别人或许陈平是相信的,这个太子爷的话……除非天上下红雨了。 “我没不喜欢太子爷。”杨小环脸色微红,只是眼里的黯淡,却是逃不过陈平的法眼,那抹哀怨之中,透露着一种无力的不甘心。 陈平心里暗道,这杨小环说这话的时候,就是有口无心了,你若是真没有不喜欢太子爷,你岂会只是说这么一句话,怕是会辩驳几下太子爷的好处了。 陈平轻声道:“这人都是要靠自己的,若是你愿意,我便帮你,将你送到太子妃那儿去如何。” 以如今他帮了太子妃治好蓝妃的这个恩情来看,这一件事,太子妃应该不会拒绝。 杨小环小脸一惊,想起什么,急忙抬起身子,不料身子一个不稳,径直跌了一脚。 “啊!”杨小环惊呼一声,可还未等她作何准备,人早就是扑了上来,把陈平给撞到在了床边,那对萝莉小馒头就刚好压在了陈平的脸上。 还真是挺有料的? 可怜了陈平这个伤者,这往后一压,背部剑伤一靠到床板上,差点没给疼得把牙齿吞进去了。 陈平一头汗水,搂着那细腰,感受着那细腻柔软,却是突然心里一阵邪恶,猛的微微使力,那具娇躯就宛如滑落的羊脂软玉,朝着他身体挤了进去。 总算后面的疼痛有点缓解了…… 杨小环猝不及防,只觉两腿间硬邦邦的有什么东西,还未等她细想,便是一阵热气再次传来,从她脖子领口下灌了进去,那热风吹得她内里空荡荡的,衣内一阵火热,双腿再次一蹦紧。 本来想要起来的杨小环,硬生生被这股热气,给弄得全身无力,香息急喘,只觉得下面两腿忍不住紧贴了上去。 陈平严肃道:“这次可不是我做梦拉你了。” 杨小环差点没哭了,小手撑住床边,赶紧直起来,慌慌张张道:“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陈平嘿嘿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也不要太激动了,我就只是说你愿意把你送到太子妃那去而已,为何这般作态。” 杨小环狠狠瞪了陈平一眼,起来整理好衣饰,秀气的小脸一阵羞恼,气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吓死我了,你若是去跟太子妃说,让我到太子妃身边去,那等同于把我送入火坑了,太子爷心里哪能高兴?” 陈平一听这话倒也没错,若是自己真把杨小环送到太子妃身边,那太子爷心里虽是不敢多言,但私底下怕是对于这杨小环,会有些看法了。 你我的一个贴身侍女,怎么一夜之间就跑到我老婆身边了,你什么意思? 情人和老婆如果待在一起,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心里面都会是跟吃了无数苍蝇一样。 吐也吐不出来,噎也噎不下去。 下次想要找杨小环干点啥,难道还要跟自己老婆借人? 陈平想到这里,忍不住讪讪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杨小环看着陈平,突然一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其实我在太子爷身边,也还好了……不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太子府里面不开心?” 做别人小情人是谁都会不开心吧? 陈平摸了摸鼻子,轻声道:“一个女孩子,没有自由,没有婚姻决定权,没有未来的梦想可言,换做是谁,都不会开心的。”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就已经被锁死了未来,即使在太子爷登基了,她也只能送入宫继续服侍太子爷,最多就是深得太子爷宠信讨得欢心了,便是一飞枝头成凤凰得了个妃子的封号。 但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的路吗?没有,未来只有一条路,深宫走到底。在现代活了三十年的陈平很清楚,不管是在哪里,一个女人如果失去了梦想和婚姻等各种自由的追求,那结果都是非常惨淡的。 自古后宫生活的那些娘娘贵妃们,真的有善终的有几人? 看着杨小环脸色极其惨白,小嘴紧紧咬住的模样,陈平心里一紧,急忙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我这人来了性子,就喜欢胡说八道,你别在意。” 杨小环勉强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随口说说,但是,你说得很对。” 陈平一阵愕然。 杨小环神色黯淡,缓缓道:“谁真的愿意做一辈子的深宫囚足?若是太子爷有朝一日荣登宝座,我便是只能随太子爷入宫了。” 也不是谁都愿意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说什么爱做妃子,做皇上的女人,可真在古代,有多少人是真的希望锁在深宫,只是每天等着皇上来啪啪,哦,来宠幸? 陈平摇了摇头,这杨小环是个穷人,但是这杨小环显然是有些见识的,跟了太子爷那么久,如今父亲已逝,人心薄凉,她自心中知冷暖,怕是靠谁都靠不住的,即使真跟了太子爷有朝一日得了宠幸,又当如何? 哼,老子要是坐皇帝,就废了这什么妃子娘娘不能随便出宫的规矩,每天带着一片后宫美娇娘到山上,到马车里,到田地里声……拔萝卜,种萝卜,拔萝卜,种萝卜。 ps:有推荐票的一定不要吝啬,就算养着书,麻烦也要投几票,不然真的被同期书拉得太远了,呜呜呜~ 第八十二章 惹哭 眼见杨小环心中哀怨,惹人垂怜,陈平知他在太子府怕是过得也不是多好,侍女如妾,妾又没什么地位,即使将来太子爷登基,杨小环一样是要深宫冷藏,除非她可以讨得太子爷欢心,但以这杨小环性子,贫穷出身,本身自认不如人,哪会去玩弄那些心计? 何况她会是一个愿意去讨太子爷欢心得宠爱的女子吗?显然不会,她言语中虽未曾言及,但陈平还是感觉得出她对太子爷并不是有什么特殊感情,恐怕最多的还是为下人和主子的那种敬而远之的距离。 看来自己之前好像猜错了,这杨小环和太子爷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但自己记得有一次看到这杨小环从理事阁慌慌张张出来的,难道是强x未遂…… 我日! 陈平暗自咂舌,不过还是劝慰道:“放心好了,未来的路,谁都不知道。你肯跟我说出这些,足以说明你内心是真的不愿意在太子府的。” “也不是不愿意,我被卖给了太子爷,便是太子爷的人了。”杨小环叹道,说到是太子爷的人,她的心里忍不住酸楚,眼里一抹自嘲之意。 陈平知道,其实就是不甘心罢了,一个女孩子,豆蔻年华就卖给别人做了下人侍妾,一辈子就是别人的人,听人使唤,毫无半点自由可言,这对谁都是很残忍的。 花开一样的年纪呢。 说穿了还是制度问题,阶级制度毁了她们,谁叫这里是封建社会,将来就算是太子爷把杨小环随便送给一个老管事做老婆都是没问题的。 杨小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道:“你可别跟太子爷说这些,否则我便是没命了。” 陈平抖了抖眉头,豁然一笑,嘿嘿道:“我和太子爷从小到大,友情深远,有人嫌弃太子爷的不是,我如果知情不报,岂不是欺骗了太子爷?” 杨小环立刻脸色一白,神色惊恐,她之所以会和陈平说这些,只是她相信陈平而已,相信这个人,这个在她父亲出事的时候,愿意帮她善理后事,教她怎么做才不会惹起太子爷不快的人。 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信错了。 “陈平,你,你别说好吗。”杨小环哭丧着脸,咬牙道:“若是你说了,太子爷到时候肯定会把我赶出去的。” “赶出去不是很好,你不是不怎么喜欢留在太子爷做下人?” 杨小环俏脸一变,道:“我一介女子,孤苦无依,若是流落街头,我能有甚作为?怕是沦为乞丐都是轻的,还不遭人践踏了。” 这倒是,到时候被赶出太子府,只能回她那家徒四壁的屋子里去,又是一个女孩子,孤苦无依,半夜贼人闯了劫走都毫无反抗之力了。 陈平嘿嘿一笑,道:“这个嘛,其实我这人是很简单的,要想我不说也可以,给我点好处就行了。” “好处?”杨小环气得身子发抖,指着陈平,怒道:“我算是看错了人你,你这小人!你想要什么好处!” 陈平心里一乐,见这姑娘果真是起了性子,脸上便是一整,板着脸道:“杨小环,你认为你身上还有什么好处可以我图谋的,你一没钱,二没权,我能从你那得到什么好处!” 杨小环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气的一对小雪鸽起伏不定,怒斥道:“你,你这卑鄙之徒!” 说完,杨小环呜呜哭着,往后就跑了出去,带出一连串的泪珠滚滚,梨花带雨,小屁股扭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带劲。 “喂喂喂,我开玩笑的,喂,美女,别走啊,你绷带还没给我解完呢。”陈平一脸哭笑不得,看着奔出去的杨小环,只能忍不住白眼狂翻。 老子是这么坏的人吗!!!擦,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这么紧张做什么,在太子爷和你之间,老子肯定选个比较好深入的……那太子爷未来还不晓得如何,自己和他哪敢走得真的太近?更别说是推心置腹了,推他老婆还差不多。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猛的传来一声惊呼。 “小环,你这……” “太子妃,呜呜。” “哎,你这是怎么了,是陈平欺负你了吗。” 陈平暗道不好,可还不等他问题想好,外面果然一袭紫衣长裙,婉约如江南女子的太子妃一步走了进来,神色微微阴沉,一进来就杏眼圆睁,瞪了陈平一眼。 “你怎么回事,怎么把小环惹成这样,你欺负她是吗!”太子妃一阵气急,这人身体刚好,欺负谁不好欺负小环,亏这小环还是自己今天让她进来照顾这家伙的,没想到推了入狼口了。 这人也是越来胆子越大了,现在都敢欺负杨小环了? 陈平一脸哭笑不得,硬着头皮道:“太子妃,我没欺负她。” “那她怎么哭了,哼,你也别骗我了,小环一般情况下不会如此委屈,她这几年我是看过来的,穷苦人家出身,一直有什么都是藏着掖着,性子要强,哪里会哭得那么惨,要不是你欺负她,怎么会惹得她这副模样。 陈平一阵汗颜,但是真说起来,好像也的确是他欺负了杨小环吧?只不过他只是从心底里面想要逗弄这小女孩而已,没想到倒是把人家惹哭了,真是罪过了。 看这情况,这太子妃对这杨小环,似乎还是挺了解的。 不过也是,杨小环可是一直待在太子爷身边的女人,她不上心,谁上心。但太子妃对于杨小环并未有多少不喜的样子,反之挺呵护的。 这女人都是什么心思,那么宽宏大量? 太子妃眼看这人眼神打飘闪烁,哪里还不知道杨小环就是被这人欺负的,她心里一阵冷哼,脸上淡淡道:“你倒是胆子大了不少,连我指派来给你的人都敢惹哭,怎么,觉得给皇上做了点事情,了不起了,就不把我们这些主子放在眼里了吗。” 陈平打着哈哈道:“太子妃说笑了,哪能啊,您永远是我心目中最有地位的,我把谁不放眼里,都不敢不把您放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太子妃,陈平总是觉得她心里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眉心有一缕解不开的忧虑,让人看着心里产生一抹怜惜,似乎她从头到尾就是都很累的样子。 陈平一直觉得是太子爷没给人家浇灌好!也就是所谓的欲求不满,他是做医生的,对自己的第六感很有信心! “既然你都都知道我是主子,我派人给你的人,你都敢惹哭,你这又是何意。”太子妃瞪了陈平一眼。 “误会,误会,哈哈。” “误会?你这时候倒是会知道误会了,看你这模样,刚才怕是对小环做的不是什么好事。”太子妃冷冷的哼了一声,沉声道:“陈平,别怪我没提早提醒你,那杨小环乃是太子爷的侍女,服侍多年,你可不要乱打主意,否则到时候太子爷不顾及你和他同窗之情,连你一起惩处!” 我的个天,这女人脑洞够大的,竟然以为是我调戏杨小环了,不过,似乎这会儿杨小环会哭,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是自己乱来了吧…… 陈平无奈道:“放心吧太子妃,我都晓得的。” 太子妃沉声道:“自己知道就好,你帮助蓝妃治好了病,如今深得皇上宠信,大夸你的好,颇得圣心,可不要因小失大。” 陈平眉头一抖,看着太子妃那闪烁的眼神,他心里暗道,你这恐怕还是在为你男人铺路,若是我得了皇帝深信,来日太子爷登基,少不得还是需要用到我。 说得好像真的是为了我一样。 陈平继续打着哈哈道:“多谢太子妃警训,我自当铭记在心。” 太子妃缓缓点了点头,可不知为何,瞧着这人笑呵呵的样子,心里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总觉得,似乎什么事情,他都只是在敷衍自己一样,完全打出去的力道,都使不上劲。 这人还真的是越来越让自己捉摸不透了。 就她想把陈平摸透?丫的,陈平还想把她给摸透呢!!! 第八十三章 询问 对于陈平,太子妃现在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总觉得这个人在太子府待了十年,自己很清楚他的本性,但是当慢慢的和他接近了之后,才发现,这个人又是这般的陌生,这般的让人想要去一窥究竟。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医术那么厉害,便是连宫中不少御医都素手无策的蓝妃病症,他都可以如此神来之笔的解决了,而且那种手术对他来说,似乎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一样。 那样冒险的举动,可他却是不曾有半点忧虑,坦然自若,刀起刀落,自信之心,可见一斑。 以前的陈平,何曾会这般让自己看不透,猜不透?甚至她一些话说出去,就似人家根本就只是一眼就看破了一般,让她无处下手,感觉别提多无奈了。 “罢了,你自己清楚就好,现在的事情,你既帮蓝妃解决了病症,皇上自会赏赐于你,你既然醒了,就跟我走吧。”太子妃叹道。 “走?去哪?”陈平愕然道,老子这药还没换呢,杨小环都跑了,这太子妃是不是得帮着一下? 太子妃刚想说去找皇上,猛的看到他身上的绷带还没解好,在瞧见他那模样,皱了下眉头,道:“小环没给你换药吗,怎么这么狼狈。” “没。”陈平神色一阵激动。 “来人!” “……” 最终太子妃肯定不会用她的温润小手,去帮陈某人换药啥的,也不会用她的身体和林某人来个零距离接触。 她直接外面找了两个太监来给陈平换药。 这滋味就别说了,陈平都后悔把杨小环给欺负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在两个太监上来给他换药的时候,陈平总觉得怪怪的,看着那两位太监脸上的谄媚笑意,在闻着他们身上那怪异的味道,陈平心里想着,胭脂粉真特娘重。 随后等陈平换完药以后,两个太监下人帮着他更衣完毕,陈平虽然只是手活动不开,但是下床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这衣服是之前皇上让我给你带过来的官服,刚好你现在换上吧。”太子妃手一招,后面早有人把东西送了进来。 陈平一看,的确是一套官服,红衣大帽,还真像极了唐朝文风的味道,只可惜他看着就觉别扭,更别说穿上去了。 但这会儿显然是太子妃打算带他去见皇上,不穿还真不行的。 于是两个太监又开始要帮他穿衣服了,一起服侍着他,把那套官服给披了上去,随后两双细手就在他身上那里整整,这里整整,搞得陈平一阵老不自在了。 “等等,等等,这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下去吧。”陈平赶紧拦住了,要是任由这两个太监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那还真不是人可以受的,丫的,屁股那有问题吗?没问题你拍我屁股干啥? 两个太监告了一声就出了门去。 太子妃看了他一眼,好笑道:“人家给你收拾你还不愿意。” 陈平没说话,只是哼道:“我有手有脚,何必别人来穿。” 不过话是这样说,当陈平打算把前面扣子扣好的时候才发现,有点为难他了,不仅仅是他本身手臂因为后背伤口肌肉牵扯活动不开,就是这衣服的构造,也不是他能搞得好的啊。 给整了好一会儿都没把前面给弄好,倒是气得他白眼一阵乱翻,差点没口吐白沫。 穿衣服都不会穿。 好在最后他还是给整好了,不然真的是要给闹笑话了。 衣服前面是用穗子一个一个合上,古代还没有什么先进的拉链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穗子在衣袍上挽一个结,或者是弄一个洞把穗子放进去扎住。 这也是为何古代男女衣袍宽衣的时候,什么随便一拉,后面一扯,衣服就给掉了的缘故,不能怪他们衣服那么好脱,实在是人家没拉链这些玩意儿,就是穗子扣…… “看你这人精明得很,昨晚见你做那手术也不见你笨拙,怎么这衣服就不会弄。没穿过吗?”太子妃在旁边忍不住直摇头。 “还真没穿过,我这还是第一次穿官服。”陈平无奈的道:“你何曾看到我穿过这种戏服,哦,官服……” 太子妃叹道:“也是,你和太子爷在一起多年,哪里是有做过官。” 陈平见她提起太子爷,突然心里一动,忍不住道:“太子妃,咱太子爷真的是当朝吕后所出吗?” 太子妃愣了一下,好笑道:“你这不是废话是什么,不是吕后所出,还是谁出的?” 这人问话凭的没头没尾,太子爷是吕后所出,天下人皆知,他问这作甚? 陈平眼神一闪,笑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太子妃凝视着陈平,皱了皱眉头,道:“不对,你没事肯定不会问这种,说,你到底是存什么心思。” 陈平其实只是心里好奇,一个女人为什么被两个不同的男人睡过,还发现不出问题? 陈平笑呵呵道:“太子妃,问你个事,如果有一天,一个长得跟太子爷差不多的男人,经常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发现问题?” 太子妃瞪了陈平一眼,没好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是乱七八糟的啊。” “……” 太子妃一头黑线,只觉得头都大了,这陈平怎么现在变得那么……无厘头了? 太子妃神色一冷,道:“太子爷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清楚,若有跟他一样的男人在我身边,就算是真的长得差不多,若是长久之下,本宫自是能发现端倪。” 陈平点了点头,道:“这不就对了。” 自己的男人换了,一天没觉得问题,长久之下肯定会发现问题的,生活或者是说话的习惯之类的,应该都是能看出端倪的。 “什么这不就对了?”太子妃一脸哭笑不得,这家伙,说话可真的是越来越让人感到迷茫了,一会儿这里,一会儿那里的,都没个准性,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陈平嘿嘿一笑,道:“太子妃,你之前是不是进宫来找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自然就是当朝吕后了,陈平总不能还称呼说是为吕后了,那只是皇后娘娘私下的简称罢了。 太子妃疑惑道:“是的,怎么了?” “你觉得咱皇后娘娘有哪里不对吗?” “没……” “真的没有?你再仔细想想,比如精神恍惚,没事犯傻之类的?” “……” 太子妃有时候都开始怀疑,眼前这个陈平,是不是觉得活着是种罪? 第八十四章 我不穿衣服! 正乾殿就在前面,陈平所在的这宫邸,只是平常时候一些进来跟皇上共事的大臣累了休息的,但离前面的正乾殿其实并不是多远的。 只是几步路就到了。 “你这次能让皇上准许你住在正乾殿后,可是莫大的福分。”太子妃嘱咐道:“等下去了正乾殿,好说说话,皇上若是问你要什么赏赐,切忌不要胡乱开口,直言谨遵圣命就可。” 擦,那不是多亏,皇帝要赏赐东西,为么不能开口! 陈平撇了撇嘴,道:“放心好了太子妃,我不会胡说八道的,顶多让皇上给我千百两银子花花就好了。” 太子妃没好气道:“什么千八百两银子,亏你说的简单,哪有你那么庸俗的,就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提什么要求。” 那还叫我过去干屁? 陈平摇了摇头,不在多说,这古代就是麻烦,特别是这些做皇帝的,还真是难跟他们打交道,一个不小心,就好像得上刑场了。 “对了,太子妃,昨晚蓝妃娘娘没问题吧,你们怎么走的,皇上又是怎么知道刺客的?” “那刺客放了我们了,我就去喊抓刺客了。” 陈平脸色一急,道:“那皇上他们进来,没看到……” 太子妃哼了一声,道:“放心好了,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让蓝妃娘娘穿好了,至于你,我给你丢地板上去了。” “那就好。”陈平忍不住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蓝妃娘娘有穿衣服就好,不然到时候老皇帝和其他人进来,不是要了命了? 不过为什么要把我丢地板上? 陈平摸了摸鼻子,想起什么,眼神一闪,问道:“太子妃,我有件事不明。” 太子妃似知道他所想办,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是不是要问我,为何昨晚我和蓝妃娘娘都没事?” 陈平点头郑重道:“是的。” 太子妃点了点头,看着陈平,眯着眼睛道:“在这之前,本宫也有件事情要问你。” 陈平愣了下,好奇道:“太子妃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就算是我不知道的,我也一定编出来回答您。” 太子妃白眼一翻,没好气道:“我就问你,昨晚那个来的刺客,你认识与否?” 陈平脸色一阵骇然,一头冷汗道:“太子妃,你这别拿我开玩笑了,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我擦,那刺客老子怎么会认识,老子要是认识,她干吗刺我一剑!! 这太子妃想什么呢,脑袋最近被门板夹坏了是不是! 太子妃冷哼一声,淡淡道:“你不认识最好。” 说完,太子妃就不理会陈平,继续往前面走了。 然而她还没有回答,为何她昨晚和蓝妃会没事的。 这啥态度? “放心吧,那个你口中的倾城姐姐,并不是真的大坏人,人家最后放了我们了。” 放了你们? 陈平当然知道是她放了你们了,但问题是,她为什么要放了你们? 陈平忍不住一阵苦笑,这太子妃,这还不是什么都没说吗,老子就是问你为什么人家放了你们的!! 不过看太子妃这模样,似乎不打算继续跟他说话了,人家是主子,又是太子爷的老婆,陈平总不能跑上去打破砂锅问到底,等等人家告你**,啊呸,大爷给你治好了蓝妃,问你个问题咋了? 日,不说就算,我早晚还得给你捅出来! 等来到了正乾殿的时候,老皇帝已经在上面了,他们一走进去,刚好老皇帝在批阅奏折,一见二人过来,抬起龙头,哦,不是,抬起脑袋,脸上挂着欣然笑意。 陈平和太子妃二人都施了一礼。 “来来来,不用多礼,陈平,你身子可好多了。”皇上开怀大笑,看着陈平的眼里,满是赞赏之意。 然而陈平心里直打鼓,他并不认为被皇上看重是多好的事情,人怕出名猪怕壮,陈平害怕被宰,自古在皇帝面前受宠的人哪个不是抓上去打头阵了,什么破事都得交代你去办,不出名的都在后面数着钞票贪着银子活得好好的…… 陈平急急道:“拖皇上洪福,臣已经无碍。” 老皇帝点了点头,道:“爱卿没事就好,若是有事,朕心里难安了。” 陈平为什么觉得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陈平低下脑袋道:“多谢皇上忧心,臣惶恐。” 老皇帝笑道:“昨晚的事朕事后得知,十分震怒,竟会有刺客进来行刺,若非陈爱卿你出手护了蓝妃周全,怕是蓝妃难免于难。” 陈平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老皇帝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一下子就进入了主题了,臣子做了好事,为君奖赏,自在天理。 这赏赐臣子的事,自古以来,就是很考验臣子心思的时候。 你如果要点什么赏赐吧,没准皇帝觉得你这人不要脸,甚至觉得你胆大妄为,到时候表面上不说,肯定心里面或许就不会把你放在心上了。 但你要是说不要赏赐吧,没准皇帝觉得你更不要脸了,虚伪! 陈平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皇上,臣的确有一事相求。” 太子妃脸色一变,心里一急,可却不敢开口,这会儿可不是她开口的机会,她只能眼神不断示意。 然而陈平全然当做没看到了。 太子妃心里一阵焦急,这家伙是真的不要命了吗,皇上问你要何赏赐,你还真就蹬鼻子上脸打蛇随棍上了,这还要不要命了,皇上的赏赐是可以随便要的吗? 老皇帝眼神一闪间,淡淡笑道:“说吧,你有什么想要求的。” “皇上,我想不穿衣服。” “……” 太子妃呆住了。 老皇帝一阵愕然,哭笑不得道:“你说说,你这是个何由,什么叫做你不想穿衣服,这也不是朕所能管的,即使你天天在城外不穿朕都拦你不得,你,你这和朕说有什么用。” 老皇帝还真的是哭笑不得了,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提这种要求的。 你不想穿衣服,你跟朕说什么? 陈平无奈道:“不是,我,我其实是想说,我可不可以,以后不穿我身上的这套衣服?” 老皇帝愣了下,才意识到他说的,忍不住哑然失笑,道:“你是说身上的这套官服?你是不想做官了?” 擦,不想做官?我还真就不想做了,但这能说吗,皇帝才给你做官没多久,你没事就说不做官了,你什么意思,看不起皇帝赐给你的二品御医是不是! 陈平硬着头皮道:“不是,臣是觉得,这套衣服,臣不适合,臣想以后若是没事,便是都不穿这套衣服,可否?” 老皇帝怔了下,哈哈一笑,道:“行行行,没问题,朕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不喜欢穿官服的,朕允了!” 看着皇上那笑容大开的模样,太子妃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这家伙,还真的是奇葩了都。 谁有这么过把皇上整得如此开心过?恐怕这家伙是第一人了吧。 其实太子妃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不喜欢穿官服的,以前还真未曾有人如此说过。这官服谁会不喜欢,偏偏这人倒好,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说不喜欢穿官服。 陈平难道会说,这官服穿着就像台上唱戏的?日,没看到手都钻进袍子里看不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子没长手,在说了,这官服穿了以后想脱很麻烦。 陈平最讨厌脱衣服麻烦了,他只喜欢一扒拉就简简单单的那种,就像太子妃那种长裙腰带一解一抽…… 第八十五章 一语双关 “你为什么不喜欢穿这套官服?” “太大了。” “别人怎么都没问题,就你问题多?” “不然怎么显得我与众不同?” “……” 太子妃就不说话了,在她看来,这个陈平实在是胆子过于肥了,竟然敢在皇上的面前说他不喜欢穿这套官服,难道他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把他身上的这官服和官位都一起卸了吗? 听说过辞官的,没听说过想不穿官服的。 其实说实在的,陈平还真就不怕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做这个官位,说好听点是御医,还是给皇家的人看病的,但说难听点,就是给人特殊服务的,而且做得不好了还得人头落地,就好比昨晚给蓝妃割阑尾,还得冒着被刺客刺杀的危险,甚至非常吃力不讨好。 “皇上现在嘱咐你在过去蓝妃那看看,你觉得蓝妃娘娘还需要做哪些修养?”太子妃沉吟了下,询问道。 陈平道:“这个得看到了蓝妃才能做定义,我如今也不知道蓝妃娘娘情况是如何了。” 太子妃当然清楚,他醒过来还没见过蓝妃,对于蓝妃的情况,自是一点都不晓得的。 二人现在就是要前往蓝妃娘娘住的地方看望,昨晚陈平给蓝妃割完阑尾以后人就昏迷过去了,对于现在蓝妃的情况,他是一点都不清楚的,虽然现在看来应该术后问题不大,但是怎么都是他的病人,他有权利和义务负责到底。 “有人先过来了。”陈平抖了抖眉头,踏入蓝妃的兰亭苑中,第一眼就看到,内屋外有一道熟悉的人影刚出来,出现在了院子内。 太子妃当然也是看到这人了,她眼神微微一凝,走上前去,微微躬身道:“皇兄。” 大皇子微微一笑,道:“婉儿无须多礼。” “大皇子。”陈平走了上去,也是双手作了个揖,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李泰。 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来看望蓝妃的? 李泰看了眼陈平,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这位就是陈侍读吗,那日我在朝堂之上见你辩驳,戳穿张公公的胡章之举,可是大快人心啊,若非你言语精辟,一语道出精髓,恐怕二弟难逃父皇责罚了,如此的话我这为兄的自也是心里难安。” 陈平呵呵一笑,道:“大皇子严重了,臣不敢,就只是就事论事罢了,那日张公公说有人看到太子爷不去皇陵监工,偷跑出门,乃是出门玩乐,然而并未有人亲眼看到太子爷去了何处游乐,本身张公公就毫无事实根据,徒惹人笑柄,我只是随口一说,不忍我家太子爷遭贼人随意污蔑。” 大皇子眼神一闪,笑道:“此话倒是有理,那张公公也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竟然一顿胡扯,差点害了二弟被父皇责罚,真是该罚,如今父皇把他请出皇宫永不录用,他便也是回不到太子府了,如今这惩处于他来说也是应得的。” 陈平点头道:“天理报应罢了,谁叫他听谁的不好,听了奸人的话。” 话里陈平是在说,张公公是听了太子府奸人的通报,说太子爷偷跑出去玩,但实则陈平所说的,此人应该明白。 无论怎么说,即使对于那个皇位很迫切,可残杀同胞,伤及无辜,总是会遭雷劈的。 虽然自古皇家无情,可是陈平依旧是不觉得这就是正常的人道,在他看来,你要坐那个位置,可以,凭借你的本事去坐,而不是一味的牵连无辜。不论是小环的父亲,还是陈平他本身,一个是已经受害,一个是差点受害。 如此残忍且藐视百姓性命,置其性命于不顾,这种人就算是未来坐上了那个位置,恐怕也不是个得民心的圣主。 听到陈平说张公公是听了奸人的话,大皇子眼里一抹冷意悄然而逝,打着哈哈道:“陈侍读说得没错,那张公公确实是听了奸人的话了。” 陈平淡淡一笑。 大皇子轻声笑道:“二妹和陈侍读,应该也是来看蓝妃娘娘的吧?这就先请了,本皇子还有要事,这就先回去了。” 太子妃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至于陈平,则是微微一笑,只是嘴角的冷意,便是如一道二月的寒刃。 陆玄儿那晚可是清楚的跟他说了,之所以她会来刺杀他和太子妃,完全就是受了这人指派的。 这人看着表面上温润而雅,心里面的心思,何其歹毒。谋划了一出刺杀太子爷的还不够,事后还想弄一出皇陵毒杀太子妃的戏码,这也就算了,差点把陈平的命也给一并送上去了。 如果后来不是他想到躲进棺材里面,恐怕是难逃一死的。 更别提后面又再次叫了陆玄儿来刺杀他们了,幸好来的人也是陆玄儿,否则一样在劫难逃。 这大皇子恐怕怎么都想不到,两次的暗害,都被陈平化解了。 “你刚才说的话,听着你就不怕这大皇子记恨于你?”太子妃淡淡的道,眼神盯着陈平,眼里的深意,似有所觉。 陈平抖了抖眉头,笑道:“太子妃此话怎讲。” 他一直觉得这太子妃是个很聪明的人儿,看破不说破,不过显然,今天好像并非如此了。 太子妃轻声道:“那张公公那日污蔑太子爷,显然必然是受了人指使的,至于是谁,不用想都知道,而你竟然说张公公是听了奸人的话,便是一语双关。” 陈平淡淡道:“太子妃多想了,我就只是说张公公听了某些风言风语罢了。” 说完陈平就朝着里面进去了,这女人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有些时候太聪明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就比如张公公是听了大皇子的话,心里明白就好,跟他陈平说什么? 他陈平又不是什么人,他谁都不是,他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太子侍读,所以他娘的,别跟我说那么多! 说多了伤感情…… 太子妃看着陈平进去的身影,沉吟之下,神色若有所思。 这个人那晚在皇陵,到底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第八十六章 错综复杂 进去了蓝妃娘娘的屋子里面,陈平和太子妃就刚好看到,这会儿的蓝妃就坐在屋子内喝茶,小嘴抿了一口,姿态优雅,仪态万千。 早也就有人通报了太子妃他们过来了,那蓝妃一见他们进来,倒是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如花般的笑意。 嗯,这笑容当然不是针对陈平的,而是针对太子妃的。 她似乎就好像是没看到陈平一样,全然把陈平当做是透明的人,竟是一眼都没看的,款款而来,神色自然。 “蓝妃娘娘,您身体有恙,怎么不多休息。”太子妃走上来,叹了口气,轻声道。 蓝妃娘娘一身轻衣素缟,脸色已然带着红润,眉目如画,娇俏如画中人一般,比起之前所看到的模样,可是还娇艳得多了,即使她嘴角的那抹冷意,让她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但至少今天一看起来,的确是气色好了非常多的。 “大皇子刚才过来,本宫这不是起来看看。”蓝妃淡淡一笑。 太子妃当然知道刚才大皇子是进来找蓝妃的,只不过没想到大皇子竟然会来看蓝妃,这还真的是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了。 “大皇子当年跟娘娘,也是熟识的,我倒是忘记了。”太子妃轻声道,眼里有一抹惘然之意。 大皇子当然跟这蓝妃还认识的?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丫的,怎么越来越觉得有违伦理…… 陈平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太子妃和这蓝妃之前还以姐妹相称,看得出来她们以前或许是有些亲密关系,但是怎么连大皇子也和她们是认识的? 哎,这老皇帝到底娶的这是什么老婆,真是够乱七八糟的。 蓝妃摇了摇头,道:“当年的事,和现在并无多大关系,只是我心里着实好奇,他怎会突然上门来,这不,还给我送来了这些海鲜东西,说是府上有人奉上的,他顺手带了一些过来。” 大皇子是皇帝的儿子,后妈生病了送礼品补品过来情有可原,但让陈平纳闷的是,这蓝妃到底以前是干吗的,为什么会和太子妃那么亲密,而且听太子妃说的,好像她以前和大皇子也有一些苟且的样子? 嗯,说苟且好像不太礼貌,说勾搭才对,啊不对,海鲜? 陈平脸色微微一变,走上前把那些东西拨拉开,沉声道:“大皇子给蓝妃送的都是这些海鲜?” 里面全部都是一些什么大螃蟹龙虾之类的,但是都做成了很精致的糕点模样,可见手艺的确是不错的,可能是哪个沿海地区的特产之类的。 蓝妃娘娘这会儿才把视线投了过来,眼里异芒一闪,淡淡道:“你身子好了?” 这会儿才问我身子好了,这蓝妃眼瞎的是不是! 陈平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蓝妃娘娘,这些海鲜可吃不得的。” 蓝妃奇怪道:“为何吃不得?” 陈平脸色一片难看,道:“反正就是吃不得。” 太子妃好气又好笑,道:“你都不说个缘由,这些糕点如此精致,想来也是可以补补身子的,蓝妃娘娘如今身体也是恢复期,吃点好的怎的不行了。” 陈平苦笑道:“不是,蓝妃娘娘身体恢复吃点好的没错,但蓝妃娘娘先前食欲不好,胃口差,脾胃显然便是虚寒,才会引起阑尾病症,你肠胃本身不好,若是在吃食这些湿寒物品,便是过于伤胃,且对于你本身肠胃调理并非幸事,甚至于你术后恢复是毫无半点好处的,更甚言之,此些物品于蓝妃娘娘如今乃是毒物都不为过的。” 这阑尾炎本身就是肠胃的问题,乃是脾胃虚寒,饮食不道,这种时候多吃点温阳的补品才最适合,而这些虚寒海鲜什么的,在刚做完手术的时候吃,若是一个不慎,在引起肠胃不适,出现什么术后炎症,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蓝妃听陈平说得如此严重,脸色微变,咬牙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陈平叹道:“我何须欺骗蓝妃娘娘,只是这些什么海鲜的,你现在真的不能吃的。” “但是蓝妃喜欢吃海鲜的。”太子妃下意识道。 陈平神色一愣,喜欢吃海鲜? 靠,怪不得,你这脾胃本身就差,还喜欢吃海鲜,那不是找死是什么,不过,那大皇子竟然也知道这蓝妃娘娘喜欢吃海鲜,看来这大皇子似乎对这蓝妃挺关心的? 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 蓝妃娘娘露出一抹无奈之色,秀发轻捻,道:“若如你所说,那便是不吃了,免得伤了身子。” 言语之间,毫无抵抗之力,就似温顺一般的可人儿, 陈平眉头一抖,神色一阵愕然,脸色变得稍微有点古怪了起来。 这蓝妃娘娘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陈平还以为她又会以小人之心最大恶意揣度他了,比如是他看这些海鲜嘴馋…… 我擦,老子的确是看着嘴馋,我也喜欢吃海鲜还不好,我不仅喜欢吃海鲜,我还喜欢吃鲍鱼…… 蓝妃娘娘哼了一声,玉容微冷,淡淡道:“既然你说这些海鲜本宫现在吃不得,这些便是给你吧,也当做是你给本宫治病的奖赏。” 陈平嘻嘻一笑,道:“蓝妃娘娘抬爱了,那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子妃忍不住有点怀疑,这陈平是不是故意夸大其词?然后故意让蓝妃把这些东西赏给他? 蓝妃娘娘哼了一声,没有多说,只是道:“本宫这问题,如今算是完了吗?” “没完。”陈平一边查看那些糕点一边头也不回道。 蓝妃娘娘愣了一下,急急道:“我这病还会继续痛?可我昨夜睡着了未曾感受到痛意的,本宫之前休息都会有些犯难,可昨夜一觉睡得好好的,就只是你手术的那个地方稍微有点不适。” 陈平翻了翻白眼,道:“别紧张,听我说完。” 蓝妃娘娘咬牙道:“那你便是赶紧说,晚了我就把这些海鲜拿出去喂狗了。” “……” 人不如狗系列? 日,蓝妃养狗吗,老子怎么进来没看到,女人养狗大部分都是为了打发寂寞,而漂亮的女人养狗……天理难容! 第八十七章 女人都喜欢隐瞒 陈平嘻嘻道:“蓝妃娘娘务急,我说你的问题没完,只是说还需要调养,你本身肠胃不好,虽然如今割了阑尾,解决了真正的根源,但也只是缓解了最主要的疼痛而已,真的想要完善根治,首先蓝妃娘娘你的肠胃就必须要养,才不会日后再次病发,何况本身一个人肠胃不好食欲不振,就是一件对身体发育非常不利的。” 蓝妃娘娘一脸气怒,杏眼圆睁,若不是极力控制,没准上来抽陈平一巴掌了…… 虽然陈平说的是事实,但是他说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让人难受得紧? 什么叫做对身体发育不利?蓝妃自认现在不需要在发育了,她发育得已经非常好了。 蓝妃气道:“你便是说的,就是要我调养肠胃不是,这我岂能不知,只是如今时日已久,毫无建树,便是无用了。” “蓝妃娘娘为何食欲不好?”陈平收回笑容,轻声询问,人食欲不好,胃肠道出问题,乃是一件长久隐疾。 蓝妃迟疑了下,才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水土不服吧。” 水土不服? 陈平好奇道:“蓝妃娘娘并非本地人士吗?” 太子妃好笑道:“蓝妃乃是京城吏部蓝侍郎之女,那蓝侍郎乃是我朝大学士,门庭富贵,而蓝妃娘娘亦是我京城第一名女,哪里不是我京城人士了,你这人,本宫才怀疑你是不是京城的呢。” 陈平一阵汗颜,这话说的,老子的确不是你们京城的,老子是地球的。 不过没想到这蓝妃好像来历还是挺大的,那什么吏部侍郎的女儿就算了,还是什么京城第一名女? 这名头听着有味道,名女名女,不就是出名的女人,出名的女人在现代都是……哎呀,自己又想什么了,真是的,这毛病,得改! 陈平嘿嘿一笑,道:“既然是京城的人,哪里会是什么水土不服了。” 太子妃叹道:“蓝妃是进了宫才食欲不好的。” 日,这就是你所说的水土不服?那老子吃完沙县去吃大排档也可以说水土不服了! 陈平揉了揉眉心,道:“蓝妃娘娘想来应该不是这问题了,水土不服一般是在水土差异非常大的情况下才引起的,在水质和环境都有差别,既都是京城人士,便是不会引起那毛病了。” 蓝妃淡淡道:“那本宫便是不知道了。” 陈平抖了抖眉头,扫了一眼太子妃,却是发现此时这太子妃似是若有所思的模样,陈平心里有了个底,笑道:“罢了,也无妨了,这食欲不好,本身就是胃肠道问题引起的症状,我给娘娘开一副药,娘娘调理调理,到时候结果如何在说。” 蓝妃娘娘哼了一声,道:“不知道多少御医给本宫开过药了,都毫无用处,你开了方子又有什么用……” 但是她说到后面口气却是变得越来越轻了,昨晚亲眼看到他给自己做手术,而且还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凶险,这就算了,最终他竟然表现如此镇定和自信,而且结果也着实让她大开眼界,竟还真的是让她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 那种诡异的做法,足以说明他的医术,的确是非常深不可测。 如此的话,他开的药方子,或许是有效的呢? 蓝妃迟疑了。 太子妃突然道:“陈平你开吧,你之前给我开过,本宫本来也觉得没什么用,但是服用之后,效果显著。” 陈平看了眼蓝妃,这蓝妃得让我开,我才能开,否则到时候不是吃力不讨好? 蓝妃哼了哼,却是没有说话,或许,她没话可说? 最后肯定是开了药的,蓝妃其实是相信陈平的,只是她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开完药陈平就道:“这方子到时候找人去抓药就可以了。” 蓝妃拿着药方子一看,便也没多言,只是心里暗道,这药方子似还真的有些门道,里面些许用药,便是我也是闻所未闻的。 “大概过一段时间后,我在来给你拆线。”陈平继续道。 “拆线?”蓝妃娘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陈平无奈道:“娘娘小腹的线。” 蓝妃神色一怔,才想起来他说的是那个地方的问题,她玉齿紧咬,道:“大概要多久?” “大概半个多到一个月吧,等那个地方的伤口愈合了,我便是来给您拆线。”陈平想着到时候又要让蓝妃脱了,哎,真麻烦,不过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反抗力一般都比较小…… 果然,蓝妃一听一个月左右要来拆线,脸上神色安然,点了点头,并没有露出多少反抗的意思。 其实陈平很想说一句,你要是真愿意,你自己拆也可以,不过她有这能力吗? 就算有也没那胆子,所以说穿了,到时候还是得他出手的。 一个月之后,在来找这蓝妃,到了那个时候,拆完线就一切都完成了。 手术到了这里,陈平算是做得对得起天地良心了。 随后陈平和太子妃就离开了兰亭苑了,他们来本来就是让陈平处理术后问题完善治疗方案的,其实也就是开了一个调理肠胃的方子而已。 “你给蓝妃开的药方子,有用吧?”太子妃道。 “应该有吧。” “什么叫做应该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没自信了?” 陈平没好气道:“医生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做决定性的回答,这都不懂!” 太子妃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对于陈平的话,她却是晓得,并非毫无道理。 “何况我不是没自信,而是我知道,娘娘显然有什么事情有所隐瞒,没跟我说。”陈平揉了揉眉心,叹道:“太子妃你应该是看得出来的,娘娘是否有难言之隐?” 太子妃神色一愣,瞬间沉默了下来,脸色也是变得有些复杂。 陈平一看她那模样,心中有了数,恐怕自己所料无错,那蓝妃娘娘的确是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的,为何她食欲不振,为何她饮食无道,这恐怕是有其他原因的。 “你,看出来了?”太子妃深吸了口气,沉声道。 陈平嗯了一声,不得不承认,他很不爽,本公子那么认真给你治病,给你负责,你竟然还隐瞒不报,这不是故意砸老子的场子吗! “其实,娘娘并不是真的水土不服,她只是心里郁郁寡欢,饭都吃不下,才会有如今这种状况。”太子妃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陈平愕然道:“蓝妃娘娘郁郁寡欢?这是为何?竟然都可以让一个人一直吃不下饭,然后把肠胃整坏了?那得是多不高兴的事,不会是娘娘怀不了孕吧?” 太子妃没好气道:“你说的什么话,哪里是你说的这般情况,只是娘娘……唉,罢了,这些事不提也罢,娘娘便是没跟你说,便是她自己也是清楚,她本身之所以会搞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当初完全没心情吃饭,才会这样的。” 陈平点了点头,道:“放心好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反正知道了她是有其他原因把胃肠道弄坏就够了。” 什么意思? 太子妃一脸哭笑不得,说得好像你才是主子一样,还不勉强我? 太子妃瞪了陈平一眼,哼了一声,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蓝妃肠胃不好倒是真的,虽说是当时心情不好所致,但如今过了那么久了,她应该是可以调理得过来的吧?” “那就看她乖不乖了。”陈平对于自己开的药,还是很自信的,现代和古代差了几千年,在药用上面,自然是精细了很多,效用也是提升不少。 太子妃无奈道:“看你这模样,想来是心里有把握了,希望她按时吃药吧。” 陈平道:“太子妃你上次应该也有按时吃药吧?” “我吗?本宫自然……有。” “那不就好了,只要蓝妃娘娘按时吃药,就自然会有所改善。” “那个,陈平,我,本宫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问题?”陈平好奇道:“你能有啥问题,你这不是好好的。” “不是,我,我最近好像……唉,算了,没你事了,闪开吧。” “……” 第八十八章 负荆请罪 陈平一直认为,女人是这世界上最难治愈的动物,特别是美女,因为高高在上的她们,经常以为地球是围着她们转的! 所以这会儿陈平是对于太子妃的那种难言启齿的模样,只能摇头。 他有心想问,但是看来这太子妃应该不会跟他说,再者说了,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又是那方面的问题了。 既然是那方面的问题,问个屁! 一路跟着太子妃再次回到了太子府,昨天到现在一天都没回来了,自己这从皇陵过来,还真的是闲得没手脚放了,跑皇宫的次数都比得上上厕所了。 “陈平,你过来。”太子妃从轿内出来。 陈平从后面上来,哼哼道:“太子妃,请讲。” 难道是什么私密问题想要跟他说了? 唉,老子是医生,你有问题你就说嘛,遮遮掩掩的干啥呢,本少爷一向都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对于女人的问题,都是来者不拒的。 “你告诉本宫,如今太子爷,可有好多了?”太子妃神色平静,只是眼神却是微微闪烁,脸色也有些发赧,凝脂般的耳脖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晕。 太子爷?好多了? 哦,是问你老公挺不不挺?问你老公肾虚好了没有是吧? 陈平打了个哈欠,道:“太子爷吗,没……” “没问题了吗?”太子妃一脸紧张。 “没好……” “什么?”太子妃大吃一惊,气怒道:“怎么那么多天过去了还没好,你不是有能耐得很,为何还没好。” “……”陈平很理解,非常理解,也深表歉意,毕竟自己的男人肾虚,对于女方本身就是非常残忍的,但是,这他娘的关他屁事啊!!!这太子爷和你一个模样,明明一样也是有什么问题没跟老子讲的,给本公子的治疗添堵,你这倒是跟本公子上纲上线了。 日!瞒而不报,让本公子还怎么好好治病! 太子妃也是察觉到自己的态度似乎太过于出格,一阵微微慌张,整了整自己的脸色,平静道:“那,那太子爷,要何时才会好起来?太子爷来日荣登大宝,日理万机,为朝所用,百姓之民心所向,若是身体不恢复过来,来日怕是难以处理政事。” 陈平疑惑的看了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只觉得这会儿就好似什么都被看穿了一样,恼羞成怒道:“你看本宫什么,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没听到本宫问话!” “哦,哦,有,有,太子爷,没事,我会继续跟进,太子妃放心,保准让太子爷驰聘沙场,雄风依旧,日入三更,啊呸,日理万机,稳政朝纲,太子妃放宽心。”陈平忍不住抹了把汗。 太子妃恼道:“是这样最好,否则若是太子爷身体一日好不起来,对我朝社稷,便是无穷的损失,将来太子爷登了帝位,还需日夜为民所谋,怎能如今就坏了身子。” 这你得问你老公吧?外面青楼天天上,家里老婆美娇娘,是个男人都受不住,现在软了你来怪我咯? 陈平深吸了口气,呵呵道:“太子妃放心,我必当竭尽所能,为我朝谋福,赐予太子爷一个健康的身体,让他足以理朝政要,为民共事,开辟我朝新辉煌。” 太子妃点了点头,淡淡道:“这样自是最好,若是你这事办好了,本宫自会奖赏你。” 奖赏我? 哎,你能有什么可以赏的,老子现在在太子府,一年俸禄也不少了,现在有是个二品御医,钱不缺,什么都不差了,赏啥我都不要。 咦,把她赏给自己呢? 陈平露着一脸荡笑,看着太子妃扭着翘臀进了太子妃,他双袖一抖,嘴里京腔语调的歌,瞬间哼了起来! “弄你个弄,弄你个弄,弄你个隆冬强!” 传说,上辈子*强的女人,这辈子不是老处女,老公就是软蛋。 陈平走进了太子府,没有回去自己的屋子里面,而是朝着后院里一处下人待的地方,走了过去。 后院处下人住的地方,他倒是极少来,因为他虽然也算是一个下人,但伴随太子爷的关系,他住的地方比较高档,就是离太子爷理事阁不远的。 不过太子府他还是非常熟悉的,怎么说以前那个陈平都是在这府上住了十年。 来到了后院地方,陈平拦住了一个从一处小院里出来的侍女,嘻嘻一笑,道:“这位妹妹好。” 那人一见有人挡路,吓了一跳,抬眼一看,竟是陈侍读,当即急急道:“陈侍读好。” 如今陈平在太子府的地位,是谁都知道的,不仅仅是得了皇上恩宠,封了御医,而且是越来越受太子爷重要了,便是医病的事情,都是皇上全权交给他的。 这在太子府下人里,都还是知道的,所以这侍女一见是陈平,当即也是施了一礼。 这换做是在以前,那陈平可没这待遇,在太子府这些人只对太子爷太子妃他们施礼。 不得不说,太子府里面的这些侍女,质量都是很高的,随随便便拉一个出去,也算得上是有脸有貌。 “嘿嘿,别施礼了,别施礼了,我这人不拘泥于小节,我就是想问下妹妹,杨小环住哪?” “啊,陈侍读找小环妹妹吗?” “对啊,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小环妹妹与我住同一个院子的,便是在这里面,呶,就是那间,不过她好像出去了的。”那侍女讶然道,虽然有些奇怪,为何陈侍读会来找小环,但却还是回答了出来,作为下人的,许多猜测是禁忌。 出去了?陈平愣了一下,不过不要紧,只要知道了是住在这小院子里面就好了。 虽然杨小环是服侍太子爷的,但是她的身份还是一样,都只是一个下人,所以住在后院不足为奇。她平时服侍完太子爷,都是会回了这里休息的。 “改天让太子爷赏你,走吧。”陈平大手一挥。 那侍女急忙道:“不敢,不敢。” 不敢? 怕啥,太子爷现在肾虚…… 看着这侍女离去,陈平沉吟了下,便是进了那小院子,这院子自然是比不上什么蓝妃的院子的,就是一个下人住的地方,简易得很。 进了这小院里面,陈平心里暗道,人没在没关系,自己等等就是了,倒也给那丫头一个惊喜。 其实,陈平就是来解开误会来了。 门一推,没锁,陈平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些海鲜糕点,还是把门推开进去了。 既然来都来了,这东西也带来了,就算人找不着,这些东西总不能在带回去。 没错,蓝妃送给他的这些海鲜,他这会儿打算拿来送杨小环,负荆请罪! 哗啦! 但就在陈平一进来的这档口,他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当然,不仅仅是他,就是里面那位,眼睛也是直了。 杨小环,她为什么会在? 不对,她在不是正好,自己就可以来把误会给解除了。 但问题是她这时候在干什么? 杨小环抬起一条*,刚从浴桶里伸出来,纤纤长腿,圆而不腻,丰润有余,点滴露珠,蚌中暗涌,挂在那森森幽洞,晶莹发亮。 嗯,这时候的她,其实是在沐浴,而且是刚洗完,就从浴桶里面站起来,一条*从水里面抬出来挂在外面,风情万种,绝色万千,小女人娇羞姿态尽显。 外面那个侍女跟陈平说,杨小环不在。 然而,杨小环是在的。 连我都敢骗?陈平怒了,赏,必须得赏!!太子爷不赏,本公子都赏!! ps:是真的写得不好吗,推荐票收藏,一直都上不去,心都碎了,本公子承认前面或许情节开展得不够迅速,但男人不都喜欢慢慢来……呜呜,你们想要快的吗,本公子努力就是了,但是票票收藏打赏别落啊,一点点增长都是对我极大的认可。 第八十九章 委屈的杨小环 杨小环没想到有一天会突然有人闯进了院子,还进了她的屋子,这就算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 她懵了,什么都忘记做,就那样傻愣愣的看着推门从外面进来的陈平,呆若木鸡。 噗! 杨小环脸色惊恐之下,脚下竟然一滑,整个人摇摇欲坠,便是要从那浴桶里面摔了出来。 陈平脸色一变,不知道突然哪里爆发出来的一股力量,腰腹一挺,往前一个箭步上去。 在这个时候,陈平觉得自己是伟大的,是奋不顾身的,是有董存瑞炸碉堡之楷模的! 千钧一发,陈平上前,堪堪扶住了要摔下来的杨小环,稳住了她的身子。 杨小环也是吓得魂都没了,脸色一片苍白,香息急喘,整个身体都几乎软倒在了陈平身上,是真的吓到了,本身陈平的出现已经让她懵了,这会儿又受了这么一惊。 “你没事吧。”陈平也是忍不住呼了一口气,幸好没摔倒,否则头朝地,会摔成什么样就没人清楚了。 就算事情不大,总是影响美女风范的,以后还怎么见人不是! “没,没事。”杨小环哭丧着脸道。 没事? 没事还哭什么? 陈平好奇道:“你先穿衣服吧。” “你先把手拿开。”杨小环声音发颤,身体的红晕都红到了脖子根了。 陈平扶住她的手,放的位置,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她的胸口。 “哦,不好意思。”陈平收回手,心里暗自点头,小萝莉也有这么大了? 噗通! 杨小环香肩一抖,直接一头摘入了水里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出来。 杨小环气怒道:“陈平,你,你,你,你……出去!” 陈平眨了眨眼睛。 鉴于这丫头似乎不会说骂人的话,陈平不忍心气得她翻白眼,只能灰溜溜的先出去了。 来到了屋子外面,陈平仰天长叹,拿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似乎还留有暗香,那软软的触感,宛如现在还未曾消逝。 放在前世,就是猥亵未成年少女,丫的是刑事犯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陈平进行着自我忏悔,暗自谴责这双手不够理性不够感性的时候,后面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杨小环秀眸圆睁,气愤的瞪着陈平,紧紧咬着玉齿,明眸里的那抹生气,是陈平从来所没见到过的。 这小丫头生气的时候,也挺性感的嘛,洗完澡香体玉肌,明眸皓齿,娇俏的脸上气怒横生。 陈平嘿嘿一笑,拍了拍屁股,起身就走了进去了。 “你,你为什么会来我这!”杨小环把门关上,脸色气得发白,纤纤玉手一指。 陈平一脸委屈道:“我来找你解释的,今天早上的都是误会,你看,我这不是还给你拿来了这些东西,好东西。” 说着,陈平就把那些东西给递了上去了。 杨小环手愤怒道:“陈平,我是问你,为什么在我没答应的情况下,你会进来我屋子里!” 陈平眨了眨眼睛,道:“这不是外面碰到跟你住同个院子的妹妹,她说你不在屋子里,我便是想着先进来把这些东西放着给你了。” 杨小环生气的道:“就算是说我不在屋子里,你便是可以擅自就进来我屋内了吗。” 陈平顿时间就是一时语塞,这话说的,的确是这个道理的,自己没有得到人家的同意,就进了别人的屋子,确实是不符合常理。 但不是说人不在的吗?本公子只不过是想给你送点好吃的来而已,看你那身子骨瘦的,陈平心里暗叹了一声,苦笑道:“我,对不起了,是我的错,我这先走就是了。” 杨小环话也不说,就是一脸漠然,看也没有看陈平。 陈平迟疑了下,才道:“早上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只是随便逗你的,我万万是不会去告诉太子爷的。” 杨小环呆了一下,哼了一声,咬牙道:“你告不告诉太子爷我哪里知道,你要去告诉我也无妨,关我何事!” 陈平道:“我早上就只是逗你玩的。” “逗我玩?”杨小环气急而笑。 陈平看杨小环气得似乎都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赶紧到旁边倒了一杯水,随后递给了杨小环。 “别生气别生气,消消火,先喝口水。”陈平一头黑线,这小丫头的心里承受能力好像特别的小,似乎都是受不得半点刺激的。 也是,贫苦出身家的孩子,如今又是独自一人,家父遭人陷害,颇多坎坷,自是在受不起半点打击了。 杨小环瞪了陈平一眼,看都不看,径直就进了屋子里面去了。 这什么意思? “你,过来!” 陈平把那水放下,看着杨小环走到内屋去,他迟疑了下,还是跟了进去。 古代女孩子视贞操为性命,这点陈平是知道的,但也不用这么快吧?本公子很人道的,才看了一次而已,不用那么较真的。 没个七八次都不好意思。 陈平跟着走了进去,杨小环站在一扇柜子面前,捣鼓了一会儿后,拿出来一些碎银还有一些钞票出来。 “给你。”杨小环叹道。 陈平茫然了,要给钱也是本公子给才对吧,你给我做什么?被看的是你又不是我? 杨小环神色淡淡,轻声道:“这是你几天前给我买补品,还给我开药的钱,不知道够不够。” 靠,这么认真,这杨小环什么意思,自己有说要找她拿钱吗? 陈平皱着眉头道:“小环,你这不需要的,我知道你没什么钱。” 杨小环深吸了口气,认真倔强道:“我不需要人可怜。” 陈平无语了。 这杨小环脾气现在变得挺大的,难道就因为今天自己逗了她一下,又不小心看了她一眼?然后她小脾气就上来了?太小女孩子气了吧! 陈平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道:“你收回去吧,我不会要的,你这孩子脾气还真是倔……” “小环。” 就在这时候,猛的屋子外传来了一声呼喊,这声音非常的熟悉,陈平和杨小环一下子都听出来了的。 是太子爷。 杨小环俏脸一变,焦急道:“是太子爷,是太子爷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陈平苦笑道:“你怕什么,太子爷过来就过来,又不是洪水猛兽。” 杨小环气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这会儿太子爷一过来,看到你在我屋子里面,这不是给误会了吗,我俩光天化日之下,没事在这屋子里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的。” 吱呀一声! 却是那房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显然那太子爷也是一个德行,眼见这门没开就直接进来了。 杨小环差点吐血,这太子爷和这陈平怎的都是一个模样的,这进来都是不打招呼的。 不过杨小环也是清楚,陈平是陈平,太子爷是太子爷,太子爷不一样,他即使进来不打招呼也是可以的,完全不需要讲什么礼貌,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侍女,古代主子进侍妾的房间,哪里还要打什么招呼。 开什么玩笑呢,又不是不知道谁跟谁,以太子爷那性子,哪里还会走这些弯弯道道。 “来了,太子爷。”杨小环高声喊了一声,一手抓住陈平的身子。 还没等陈平有何反应,他已经就被杨小环给抓着往衣柜里面塞了进去了。 陈平神色一愣,转念一想,瞬间脸色变得一片古怪。 许多事情虽是未曾发生的,可就保不准太子爷想当然,何况陈平在杨小环屋子里面,就的确是很不合适的事情。 “呵呵,本太子还以为你不在呢。”太子爷一掀开帘子进来,刚好陈平的衣柜就被合上了。 只不过因为他体积实在是太大,而那衣柜容纳度有限,那衣柜并不能完全合紧。 不过就算是这样,太子爷也是完全看不出来这衣柜里有人的。 第九十章 强迫 陈平感到很悲哀,他活了两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尝试躲进衣柜里面去。据他所了解的,一般躲衣柜里面的男人,有两种可能。 要么,你老婆被人偷了,你故意躲衣柜,为了捉奸。 要么,你偷了别人家老婆,你躲衣柜里,防被捉奸。 那么现在陈平是处哪一方面呢? 擦,哪一方面都不是,他就是为了避嫌,虽然他并不是多么在意,自诩对得起天地良心,但他也晓得,杨小环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是极其重要的,何况她是太子爷的侍女,若是发现陈平大白天和她在内屋里,少不得太子爷会有些疙瘩的。 陈平是觉得解释一下应该没问题,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太子爷一下子脑子抽了,对两个人都产生了怀疑,他陈平以后的日子一样不会好过。想到这里,他便也是安然的躲在衣柜里面,打算默默的等着太子爷离去了。 透过那条缝隙可以看到,太子爷进来的时候,满面笑容,带着春风一般的微笑,一看就很骚包。 杨小环站在一边,恭声道:“太子爷,您找小环吗。” 太子爷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是的,本太子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杨小环在这刹那间,脸色豁然就是一变,神态微微苍白,笑容也是有一丝勉强。 陈平眉头一抖,考虑的事情?啥事?看杨小环这模样,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杨小环紧咬编贝,低垂眼睑,轻声道:“太子爷如今事务繁忙,小环近来只望服侍太子爷就可,至于其他的,不敢奢求。” 太子爷淡淡道:“既是服侍,便是都是我的人了,本太子纳你为妾,乃是天经地义,你有何不敢奢求的,还是你认为,本太子没那资格纳你为妾?” 杨小环脸色出其的苍白,慌张道:“太子爷,小环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太子爷冷哼一声,道:“你既是当年就卖入太子爷,便是我的人,本太子纳你为妾,你该高兴才是。” 陈平一听到这里,一下子心里面就明白了,这太子爷,原来是来逼婚的? 陈平他其实是知道这太子爷和杨小环有些猫腻的,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但似乎只是太子爷一厢情愿的事情? 虽然古代侍女如妾,然而若是没有真正的进行过门之礼,这下人还是下人的,那侍女如妾的定义也必须建立在太子爷出聘的基础,封了妃号才算,否则一样只是下人。 这太子爷显然就是等不及了,如果不是纳入为妾,他和杨小环之间还只是主子与下人的关系,如果这个时候乱搞少不得会有风言风语出现,什么太子爷和下人荒淫无道,不尊礼仪,男盗女娼之类的,如此下来,对于太子爷和皇家的名声是非常不利的。 毕竟怎么说在古代,你想上床的话,首先还是要给人家知道,她是你老婆才可以,不然就是浸猪笼了。 “太子爷,小环现在没想那么多。”杨小环呜呜啜泣,伤心之意,难以言表。 “哭什么,本太子纳你为妾,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太子爷神色一阵阴沉,手一推,径直就是把杨小环推上了那床上去了。 陈平一看之下,眼神一凝,他心里清楚,杨小环之所以会有所排斥,就是她担心有朝一日,会深锁宫囚,无处可去,到了那个时候,一个花季一般的少女,便不可能在有半点自由了。 而如果就只是做一个宫女的话,还是有机会可以出宫的,甚至到了年纪,按照规矩,都会给她找一个人家送出宫去嫁给人为妻,这样以后就一样是有足够的自由,不需要每日守在那深宫里面,空冷幽寂。 杨小环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进入太子府已有多年,对于这深宫里面的事,恐怕是有一些了解,由此她才会心中害怕,不愿做太子爷的侍妾,因为她知道一旦做了太子爷的侍妾,来日太子爷登基,她便是需要跟着入宫,如此之下,她就彻底的失去自由身了。 贫穷人家的孩子,心思倔强,不愿束缚,情有可原,可惜了,这古代的社会制度,就是这样,你既然是卖入太子爷的侍女,太子爷要纳你为妾,你不可不尊,否则折磨都折磨死你,一辈子把你关在府里面不给吃不给喝,反正你人都是卖进来了,死了都是比狗还不如。 看着太子爷一把扑在杨小环身上,陈平眼神一眯。 在现代强x肯定是得判刑的,但是这是在古代,而且是一个太子爷对下人,谁能判他刑?就算真的闹大了,顶多老皇帝说几句而已,在古代下人的命可是贱着呢,总不会皇上还会因为太子爷宠幸了一个侍女,从而废了太子爷,最多就是轻罚说几句罢了,这杨小环没准还会因此被丢出太子府去。 想起处罚一事,陈平心里暗叹,之前在皇陵,那老皇帝说是罚这太子爷面壁半个月,可惜有什么用,外面吃不到,一样可以吃里面的。 “呜呜,太子爷,不要,不要,呜呜。” “哼,不要?上次在理事阁,让你跑了一次,今天可没那么幸运了,啧啧,你这小丫头,看不出来,这小脸儿可是越看越惹人疼了,虽然没婉儿似水柔情,却也有那等娇羞难言的俏皮,哈哈,今天本太子就让你尝尝味道。” 太子爷也算是玩过不少女人的了,但是对于这等年纪未开苞的少女,倒是没有过的,他束发之年出深宫,三年过去,也就是今年娶了太子妃,但是在这之后,就未曾在娶妻纳妾过了。 谁都是认为他是惧怕太子妃,然而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最大的缘由还是他自己清楚,他就算娶了也没用,这点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只不过如今是真的忍不住了,这杨小环如此久,在他束发之年就卖了进来,如今三年过去,每日陪伴,实则他对于杨小环的念想,对比太子妃之下,还犹有过之的。 不想忍,就无需再忍。 杨小环眼里有一抹绝望,凄然一笑,她知道自己是反抗不过的,别说是力气了,就是主子和下人的这等位置上,她也知道在继续反抗,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杨小环突然看到了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太子爷的身后。那个人影举起了右手,神色趋于一片淡然,甚至可以说是很平静。 杨小环身子一震,小嘴一张,整个人呆住了。 砰! 陈平眼里一阵狠意,手起刀落,一记刀手,狠狠卸在了太子爷的脖子上。 作为一个十年老医生,自然是知道脖子后面,哪里是可以一下打昏的穴位。 趁你硬,要你命! 日,你不是肾虚,肾虚还这么折腾,活该一辈子搞不动! ps:越写越有精神,后继情节脑子里扑腾扑腾冒出来,本书绝对完本,绝对春天,绝对一路彩虹! 推荐票,丢起来,上个礼拜我很满意,如今历史难混,必须跟编编证明此书的存在价值!!! 第九十一章 抉择 “你,陈平,你……”杨小环躺在床上,看着跟死人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太子爷,脸色顿时间就变了,惨白一片。 陈平一脸平静,缓缓道:“没事,就只是打昏了而已。” 太子爷双眼紧闭,好在是气息均匀,还尚有呼吸。 杨小环慌张道:“你把太子爷打昏了,这,这我们要怎么交代?” 交代? 陈平微微闭了下眼睛,是啊,要怎么交代,老子也是狠了心了,可还不是为了你这小羊羔。 陈平轻声道:“你害怕吗。” 杨小环眼睛发红,哭泣如雨后海棠,梨花带雨般的脸上,便是如这世间最美丽的风景了。 到底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制度,到底自己还是出手了。 陈平沉声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入住深宫,你害怕那个冰冷深邃的地方,你是真的不想的,对吗,你这孩子。” 杨小环哭泣道:“我不想,我不愿意,我真的不想进去。” “离开太子府吧。”陈平叹了一声,他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杨小环离开太子爷府了,否则她未来的命运注定凄惨。 你从了,入住深宫。 你不从,一样是要待在太子府,日夜受辱,只因你这个人就是太子府的。 杨小环凄然一笑,道:“我当然是想离开太子府,但我哪里可以去得,我一万个想离开,但我一样有一万个不想离开,我若是离开了,我一介弱女子,我能有何地方可去。” 陈平默然,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一个毫无阅历经历的少女,若是出了太子府,的确是没地方可以去的,回家去吗? 那个破落瓦墙的屋子,是人住的吗? 一个如此鲜艳的少女,可不仅仅是会惹一个太子爷眼馋的。 一万个想离开,又一万个不想离开。前者是知道留在太子府,太子爷必然是会逼迫她做侍妾,来日深宫囚足,得不到半点只有,于是想离开。后者是她知道若是离开太子府,结果怕是不会比留在太子府好,形影单只,毫无依靠,她出了太子府,她能靠谁? 靠一双手自力更生的确是可以,但是出了太子府,谁知道哪天她会不会遭贼惦记了? 这也难怪她今天早上在听到自己要跟太子爷说,她其实并不喜欢太子爷的时候,她会如此害怕了,她是怕太子爷把她赶出太子府,到时她无处可去,难以为继,甚至受人欺负。 但是她心里也是不想待在太子府的,她知道她待在太子府一样是不会有好下场,非常的矛盾。 陈平只知道一个世界一个制度,然而古代女人总是毫无半点阶级地位的,只不过就是男人手中的玩物罢了,在这个男子主义为权的世界里面,她们始终都是最弱势的一方,没有人权可言,也无太多选择。 何况是一个已然丧父,如今孤苦一人,不过十六岁的少女。 陈平叹道:“你想离开,又怕离开,你想待着,又不愿意待着。” 杨小环泪如雨下,惨然一笑,道:“我十三岁进的太子府,我母亲当初就是被坏人所掳走,甚至在当年扬言也不会放过我,我父亲一个人支撑着整个家,刚好太子府缺人,才把我卖了进来,虽是家里拮据已然无法度日,但也不外乎是为了保护我。” 陈平呆住了。 杨小环呜呜道:“当年我父亲被人骗去赌博,我全家都败光了,连我母亲都被人抓走了,你知道吗,我不敢出太子府,呜呜,陈平,我该怎么办。当年我父亲赌博,欠了很多钱,如今我若是离开了太子府,那些人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陈平脸色一变,震撼不已。 难怪今天自己说要去找太子爷,跟太子爷报告她说太子爷坏话的时候,她会这般紧张了。 她是害怕他被太子爷赶出了太子府,当年的贼人,便是会找上门来? 陈平深吸了口气,沉声道:“那你现在怎么办,就算你留在了太子府,你未来的日子一样不会好过,自古被皇帝看上的女人,从来都难逃命运的捉弄。” 杨小环呜呜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便是我一而再拒绝太子爷的缘由,只是太子爷并不打算放了我,我若是在继续拒绝下去,太子爷便是折磨都可以折磨死我了,你今天也看到了,他对我施为,我全然不得反抗,我,我,呜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怕离开太子府,但我又害怕太子爷。” 陈平怒道:“怕什么,天大地大,当年的事过去那么久了,难道那些恶人还真的会找你不成,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日,老子竟然也会讲王法……” 杨小环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真要我说,我现在更宁愿离开太子府,我真的是好怕,对比被那些贼人抓到,我现在更害怕太子爷,呜呜,我想离开,我想走了,我不想待在太子府了。” 今天这一幕已然是让杨小环彻底知道,对比之下,眼前的太子爷其实是更加可怕的! 心灵的创伤,便是无法弥补,今天的一幕,恐怕杨小环永生难忘了。 日,换你被强x未遂,你不会有心里阴影? “离开吧,离开太子府,你既是不愿意给太子爷做侍妾,若是继续留下去,他一样不会放过你,最后没人能救得了你。”陈平叹道:“若是你愿意,今天当有一个机会,还可以保你不被太子爷记恨,安然离去。” 杨小环身子陡然一震,道:“你,你说什么。” 陈平沉声道:“我有办法,可保我二人无恙,又可让你安然离开太子府,只要你愿意,我便可送你出太子府,且一辈子太子爷都不会让人找你。” 杨小环震撼道:“你,你,陈平你说的是真的。” 杨小环最担心的还是,她现在就算的想离开,可是也知道非常艰难,她已经被卖给了太子爷了,擅自偷跑一被抓到,打断两条腿都是轻的。 陈平叹道:“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 杨小环呜呜道:“我想,我想,你帮我吧,现在我更想离开太子府了,我一刻都不想待了,就算知道出去我会有危险,我也不要留在太子爷身边了。” 陈平默然。 或许自己这样做,是不符合这个时代规矩的,毕竟人家是签了卖身契的。 可惜老子是一个主张众生平等的二十一世纪现代人,什么狗屁卖身,丫的那都是封建社会的腐朽产物! 第九十二章 拯救 陈平不觉得自己是属于救世主级别的人物,但如果碰到老奶奶过马路老大爷坐公交车,他都是会能扶一下就扶一下,能让一下就让一下,秉承着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他一向都是非常乐于助人的。 从小老师教得好,拉人一把,功德无量,何况是拯救一个花季少女,这不就是自己一直都想要去追求的!! 拯救万千少女和沦落的无数失足妇女,是陈平长大后的伟大理想,至于小时候说想长大做警察做科学家……出门右拐居委会问问什么时候养老金能多发点。 “陈平,我,我就这么走了吗。”杨小环手里捧着一个包袱,泪眼婆娑,娇躯轻颤,整个人慌张不定,很是害怕。 人生的抉择,总是需要去面对,或许关了一扇窗,却会开一扇门。 陈平深以为然。 此时此刻,他们就是在后院里的一道小门,不要问为什么陈平知道这里有个小门,太子爷当初出门嫖*娼自然不能光明正大走大门,聪明的太子爷总是把脑袋瓜用在狗屎一般的粪桶里。 “走吧,趁现在没人看到,赶紧的。”陈平呼出了一口气,轻轻一笑。 是该走了,不走的话必然是会沦为太子爷的玩物,那显然不是杨小环愿意见到的,嗯,也不是陈平愿意见到的。 两情相悦他或许不会多干预,但是强迫妇女意愿从而实施……日,是带把的都看不下去! 这是作风问题,品格问题,思想问题,吃不到葡萄不让别人吃问题,啊呸,什么乱七八糟! “可是我如果就怎么走了,太子爷一样会怀疑的,我这是擅自逃跑,我,我还是很害怕。”杨小环呜呜哭泣,伤心害怕之意,已然流露在外,眼睛都早就哭了红了。 这女人也的确是很不容易了,自己怎么忍心看着她遭受他人凌辱,幸好是遇到了老子这个天才,普度众生,解救万民于水深火热,开辟新天地……扯远了。 陈平撇撇嘴,道:“放心好了,本山人自有妙计。” 杨小环急急道:“有何用,我若是直接走了,一样是私自外逃,以太子爷的权利,若想抓我,封城即可,我被抓回来一样是要被打死。” 陈平奇怪道:“谁说你是自己跑的?你是被贼人抓走的知道吗,有贼人进来我太子府,打昏了太子爷,抓了杨小环,还把本公子打伤了。” 说着,陈平手上一抖,一把剪刀,便是从袖里滑落。 刺入! 杨小环神色一变,震撼道:“你,你干嘛,陈平,你傻了是不是!!你干嘛伤害自己!” 陈平微微呼出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被血染红的衣裳,日,自己是不是劲用大了点? 陈平咧嘴一笑,道:“看到没,有贼人要刺杀太子爷,我衷心护住,才没让贼人得逞,只不过咱小环妹妹长得国色天香,被坏人抓走了。” 杨小环这会儿自然是认出了陈平手里的剪刀,是自己屋子里面的,也不晓得他是何时带出来的。 “你,你的意思是……呜呜,陈平,谢谢你。”杨小环哪里还有不清楚的道理,她其实并不笨,反倒她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不然不会思想考虑如此周到,好的坏的都一一想好。 她这会儿一看陈平所言和举动,哪有不清楚陈平是何意。 便是要虚造一出有贼人闯入太子府,刺杀太子爷未成的戏码。 陈平叹道:“走吧,我这血流着也挺不容易的,不知道喝几碗萝卜汁才能补回来。” 萝卜汁?打几碗鸡血进去都没用了,还萝卜汁,昨天流了不少,今天又流,比太子妃都流得勤快。 杨小环呜呜哭泣,如梨花带雨,泪如海棠,一脸痴迷般,突然娇颜一笑,凄然道:“陈平,你,谢谢你,若有机会,小环必当竭尽报答你。” 陈平苦笑道:“报答我?只要你以后过得好吃得好就是报答我了,你这如此年纪,就无处可去,若是自己出了太子府,还不知道你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呢。” 杨小环深吸了口气,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抚上了陈平胸上的伤口,痴痴道:“我以前或许没有胆量,我担心,我害怕,但我现在不怕了,我相信我可以过得很好,否则你的血,不是白流了?” 陈平一脸哭笑不得。 这时候你还玩袭胸,摸你自己的不行吗,偏偏摸本公子的。 杨小环紧咬编贝,转过了身子,走出几步,再次回过头,红红嘴唇娇艳欲滴,又是哭又是笑。 “谢谢你,陈平,我走了。” 陈平挥了挥手,微微眉头一皱,这扎得是不是太深了。 低头一看,日,怎么还在流,难道扎错地方了? 杨小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娇红,羞道:“陈平,你刚才看到我的身子,你可还记得?” “记得啊,怎么了?”陈平拿手按住胸口,自己是不是刺错地方了?不是说那里只是一堆肌肉,自己这医生不可能刺错啊,但这流的血也太多了吧。 “好不好看?” “……” 血流得更多了。 陈平知道,人在激动,心跳就会加快,血液就会沸腾。 “来人啊,太子爷被刺杀了,来人啊,有贼人闯进来了!!”陈平怒吼道。 杨小环咯咯一声娇笑,声音动听如风铃,便是宛如一朵斑斓的蝴蝶,远远离去…… 陈平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嘴角苦涩一笑。自己只能帮到这里了,她敢做这决定,离开太子府,她就应该有做好吃苦的准备。 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孤独一人,无所依靠,又是长得花一样的貌美,若是被贼惦记上,一样不会有好下场的,也不知道自己送她出太子府,是好还是坏了? 希望她自己能平平安安的,世道险恶,人心叵测,一个女孩子到底能去哪里呢? 要是她父亲在的话,或许两个人可以有个依靠,可是如今她孤身一人,加上她自己也说了,她是有仇家的,这才让她母亲早早的就被坏人掳走了,而她自己若不是被送进了太子府,一样是难逃厄运。 那现在她离开了太子府,会不会出事? 自己这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陈平心里再次暗叹了一声,只能希望这小妮子,以后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了,自己,只能帮到这些了。 第九十三章 解释 有贼人闯入太子府了。 这是太子府今天唯一的重大事件,引起了所有人的震动,因为太子爷昏倒了,陈侍读也受伤了,杨小环还被掳走了! 裤兜都被人家钻光了!!! 这一连窜的消息,没过多久就是传遍了整个京城了,就算是老皇帝都是立刻知道了,几乎成了八方风云雷云滚滚。 不过在陈平的房间里面,并不是显得多么紧张,他也不需要紧张,事情就是他搞出来的,他紧张个屁! “啊啊,轻点!”陈平起身哇哇道,“林统领,你是给我上药还是给我撒盐,你这都些什么玩意儿!!” “啥,这可是我独门秘制的金疮药,军营里才有的,什么盐。”林统领瞪着眼睛,哭笑不得,这陈侍读真经不起折腾,哎,也是,陈侍读本来就不容易,都这么瘦了还总是受伤。 陈平哼哼道:“还独门金疮药,这酸死人了。” “这才有效果不是。”林统领嘀咕道。 陈平的房间里面,林统领拿着一瓶所谓的什么独门秘制金疮药,正在给陈平敷药。不过这一瓶所谓的金疮药在陈平看来,怎么那么像胡椒粉? “陈侍读,你这样不行啊,后背才刚在宫里被刺客伤了一剑,这会儿又被贼人前面伤了一刀,你这很伤的啊。” “本公子也不想,可本公子那会儿刚回来冷不藏看到了一道黑影从我眼前蹿过,哎,你知道我的,一向以众生为己任,一见那黑影鬼鬼祟祟,自是二话不说尾随过去,谁想到竟是让我发现那贼人闯入后院所在,我心里惶恐,急急上去一看,这不,咱太子爷也在那,哎呀,你可没看到那场景啊,本公子吓得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只见那贼人举起九齿钉耙,啊呸,九尺镰刀就就朝着咱太子爷身上砍了下去,我陈某人当即大惊失色,天雷滚滚,无比震怒。” “然后呢。”林统领紧张道。 陈平怒道:“本公子一声沉喝,汝等胆敢,速速拿命来,哼,那贼人就被我吓跑了。” “陈侍读,林某人佩服,您真是有大将之风,临危不惧,衷心护主,乃我国之栋梁,林某人甘拜下风。”林统领认真肃穆,陈侍读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昨晚刚挨了一剑,今天又挨了一刀,他怎么那么喜欢挨刀子? 陈平沉重道:“没什么,只要太子爷没事就好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得有觉悟,要有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大无畏精神,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我朝人民优良传统作风,进而有利的打击恶势力犯罪,更好的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林统领点了点头,道:“陈侍读说得在理,放心好了,我已经嘱咐了府内的所有护卫,让他们看护好各个角落,严防贼人在来袭。” “那就好,那就好,太子爷此番没事,乃是大运了。”陈平悲愤道:“可惜了那杨小环,竟是被那贼人掳走了,我护住了太子爷,那贼人一看无法得逞,便是把目标转向了小环妹妹,我真是没用,我真是没用啊,我怎么那么没用,林统领,我,我对不起小环,呜呜,我要以死谢罪,林统领,你别拦我,别拦我!!” 林统领急忙道:“陈侍读你别这样,这哪能怪你,你已经做得很了不起了,若是此番没你,太子爷少不得也要被贼人掳走的,至于小环并非你之过啊陈侍读,您犯不着如此作践自己,您还得保重身体,这样才能有机会抓到贼人,替杨小环报仇雪恨。” “有道理,对,我不能死,我还得抓坏人,除暴安良,打击恶势力,替杨小环报仇雪恨。”陈平愤怒道:“打倒恶势力,打倒太子……哦,打倒王八蛋。” 林统领抹了把汗道:“这不就对了,陈侍读您千万不要为了这件事有太大压力。” 陈平郑重到:“放心吧,我不会的,**,彩旗不倒,本公子也只是一时悲伤过度罢了,没事的。” “陈侍读您心地就是好。” “嘻嘻。” “……” 林统领一脸哭笑不得,这林统领还真的就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了,这脸变得比书都还快呢。 “不过可真是怪了,我府内安排人手,一向都非常严密的,怎么还会有贼人闯进来了呢。”林统领紧紧皱着眉头,严肃道:“不行,我得加强人手,如今状况百出,各方人力蠢蠢欲动,一个不慎又让贼人钻了空子。” “应该的应该的,林统领你去吧,好好做,好好办,可不能在让太子爷有危险了。”陈平打了个哈欠,道:“这贼人现在是真的无所顾忌了,连太子府都敢闯,一定要好好查一番!” 林统领咬牙道:“陈侍读,你觉得这会是谁做的,会不会是那个人?” 陈平气愤道:“绝壁是他啊,除了那狗日的还能是谁!” 林统领呆若木鸡。 陈平嘿嘿一笑,砸吧了两下嘴巴,道:“咱都明白的事,就不必拿到台面上说了。” 林统领眼神一闪,沉声道:“那人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这天子脚下大白天的都敢来我们太子府下手,真是太欺负人了。” “就是,就该抓出来活剥了,不然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嗯,不过陈侍读,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 “说吧。”陈平旁边拿起旁边之前蓝妃送的糕点,送了一口进嘴里。 杨小环这些糕点没带走,最后只能带回来了,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些糕点味道真的是妙极了。真是难为那大皇子了,也不知道哪里找的这么些好吃的来送给蓝妃,但是这些糕点为什么越看越不对劲? 日,怎么个个做得这模样,圆的扁的,上面还一点红红的,擦,还有这是啥,鲍鱼吗? 陈平怒了,这大皇子到底还要不要逼脸了,这些幸好蓝妃没看到,不然一个女人看到还不想歪了,那大皇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真他娘的会捣鼓,人家暗送秋波的是浪漫,你这送几个糕点简直是流氓到不行。 “陈侍读你这伤口,我林某人怎么越看越觉得有问题?”林统领一脸疑惑。 “什么问题。”陈平挑了一个糕点,暗自咂舌,粉粉的,两边往旁边翻开,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你这伤口我看着怎么越看越像是什么小利器伤的,你不是说你是被贼人砍了一刀吗。”林统领好奇道:“我在军营待过一段时间,这好像不是什么刀类的武器所伤。” “哦,剪刀,啊呸,什么,不是,林统领你是不是看错了。”陈平一口吞下糕点,一头冷汗,日,这林统领的眼睛够毒辣的,看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伤口不是什么刀砍的了。 林统领茫然都道:“伤口有点小,这反倒不像是被砍,而是被刺进去的,而且这利器似乎也不大,应该是很精致的一样东西,咦,陈侍读,你真的是被刀砍的吗?” 陈平把衣服一合,瞪了林统领一眼,道:“不然是被牙签捅的!” “额……” “陈侍读,太子爷有请。”外面传来了一声叫唤,不知道是哪个丫鬟过来了。 陈平一时间竟然心神有些恍惚,要是换做以前,这种情况应该是杨小环来请的吧? 杨小环是太子爷的贴身侍女,许多通报和杂事,都是吩咐她去做的。 可惜了,伊人不在,恍如隔梦。 陈平心里暗叹了一声,对外面道:“去吧,我等下就来。” 随后陈平再次瞪了一眼林统领,道:“林统领,咱这就是被刀捅的,刀捅刀捅,知道吗,你眼睛不好使了,老了!” 林统领苦笑不已,这,这,算了,姑且当做是自己眼睛不好使吧……谁叫陈侍读是病人。 第九十四章 幽会 太子爷醒过来叫他过去,肯定是要详细问询一些具体问题了。 陈平他之前放走了杨小环,林统领是第一个过来的,太子爷被人带了下去,而他则是被林统领拖了回去。 太子爷那一刀手,陈平一劈下去不是非常严重,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可以醒了。 来到太子爷的屋子外面,发现没多少人了,之前听说老皇帝有派人过来看望,这会儿一看没什么重大情况,应该回去汇报老皇帝去了。 谁会知道这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贼人,只不过是陈平折腾出来的一次乌龙而已。 “太子爷。”陈平一进了屋子,便是站在外屋堂内,恭声道。 太子爷住的所在陈平许久没来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太子妃那次生病。 太子爷坐在床榻边缘,一看陈平过来,抬头看了一眼,道:“陈平,你来了。” 陈平瞧了他那模样,心想老子这一手也不是多重,看你这身子骨整得,像是多惨一样。 其实太子爷就是给闷的,因为杨小环被人抢走了。 太子爷呼出了口气,沉声道:“你没事了吧,事情本太子醒来都知道了。” 陈平嘻嘻一笑,道:“太子爷放心,我哪有什么事,倒是太子爷您好好休息才对,这现在贼人可是越来越猖狂了。” 可不是?老子的确是够猖狂的,怎么忘了在太子爷脸上多抽两巴掌…… 太子妃长身玉立在旁边,一脸冷然,道:“我们太子府现在还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了,这个林统领也真是的,到底是怎么派人防守的。” 这话说的,老子这算不是算让林统领背了大锅了? 陈平叹了口气,道:“也不能怪林统领的,只是这次贼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点,竟连我都招架不住。” 太子妃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又不会武功,你能招架什么,你能有命就不错了。” 这家伙还真的是好运气了,昨晚一剑没把他刺死,那黑衣女人一听了这家伙名字,便是不仅仅放了他,连带着她和蓝妃娘娘也安然无恙,她怎么认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女子? 原来陈平不知道的是,昨晚之所以他和太子妃等人可以安然无恙,全然都是因为那黑衣女子后来听了他的名字后才放了他们的。 要是陈平知道是这样的话,他肯定起手发誓,老子绝对清白,*灵魂,都从来属于党和人民,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 太子爷点了点头,在旁附和道:“是啊陈平,这次也不能怪你,是那贼人太可恶了,对了,你是如何看到那贼人的?” 陈平惋惜道:“回太子爷,我那会儿回了太子府看到的,瞧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前去查看,没想到竟是发现那人尾随太子爷,真是可恶至极,幸好我及时发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太子爷。” 太子爷表情郑重道:“陈平,真谢谢你,这次要没有你,本太子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应该的应该的,保护太子爷,是吾心所向,民之所利,太子爷尽管休息,我一定去让林统领多多小心防备,绝对严防贼人,不让任何一只恶人溜进来,一经发现,打死,踩死,闷死,叉叉给他死。”陈平肃穆道。 太子爷笑道:“你有这心就好了,对了,你有看到那贼人长得什么样吗?本太子这醒过来,竟是毫无半点印象,我记得那人是从背后偷袭我的。” “正是,那人的确是从背后偷袭你的,可惜了,当时他脸上蒙着围巾,我竟是无法看清,但初步推测是个男的,长相魁梧,身长七尺,背影宽阔伟岸,宛如大山本沉重内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陈平沉声道:“很牛的个人。” 太子爷叹道:“怪不得了,我那会儿就觉得身后有所异样,只是未曾感觉到,但我第一直觉便是那人应是个男子。” 这话说出来,不仅仅是陈平一脸古怪,就是旁边的太子妃,都是嘴角一抽。 丫的你没看到你后面那人什么模样,你都可以猜出他是个男子,你对女人是有多敏感? 太子爷自然是没有意识到他这话里的一些语病问题,而是轻声道:“不过既然本太子无事,那就是万幸了。” 陈平痛心道:“可惜了小环了,被那贼人掳走了,那贼人发现我护卫太子爷,已然无法得手,便是把目标转向了小环。” 太子爷一脸沉重,脸色极其阴沉,森然道:“这些贼人可真是越来越可恶了,本太子若是知道是谁,一定要严惩,将他碎尸万段,竟敢把……哦,竟敢这般伤本太子。” 太子妃神色平静,不起半点波澜,似是没有察觉半点猫腻一般,云淡风轻。 陈平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也肯定是要把那人给抓出来打死,哎,现在这年头日子真不容易了,刺客怎的那么多,太子爷,您得注意啊,如今什么宵小都打您的主意了,您得提防着点。” 太子爷眉头微微一抖,眯着眼睛,冷哼一声,道:“放心,本太子晓得,谁人是鬼,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想不到这人胆敢这般不顾情分。” 这话说的,太子爷肯定又以为要对他下手的是大皇子那边的人了。 陈平低垂眼睑,这样也好,老子本来就打算把这罪推到那位身上,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两兄弟打死打残最好,到时候本公子替你们照顾收尸然后帮你们照顾老婆。 咦,自己又在想什么? 太子爷轻声道:“罢了,你也先下去休息吧,本太子知道你昨日还在宫内受了伤的,如今朝廷动荡,内贼霍乱,你自己多加小心才是,否则贼人一看你今天坏了他的事,来日怕是会惦记着你,出门小心点。”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你他娘的自己才出门小心点,你老婆也得给我小心点,日! 陈平哼哼几下,呵呵道:“多谢太子爷关心,陈平自当晓得。” 太子爷点点头,道:“行了,没你事了,先下去吧。” 陈平就嗯了一声,慢慢退了出去了,没办法,他觉得太子妃在旁边,脸色总哪里不对劲,在那沉思的样子,弄得陈平心里不上不下。 这太子妃可不是太子爷这个笨蛋,她若是想到些什么问题,没准是会发现端倪从而起疑,自己还是赶紧走的好,免得太子妃等下突然灵光一闪,琢磨出什么刁钻的问题出来。 比如你第一眼看到贼人为什么不是喊府内的人一起去抓贼? 出了太子爷的屋内,陈平呼松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复杂,杨小环这一劫自己算是帮她度过了,以后的日子就得靠她自己了。 在外面可没人可以帮她了。 “站住。” 陈平身子猛的一阵僵硬,肌肉强自抽了抽,回头笑道:“太子妃,您还有何事?” 太子妃从屋内出来,一脸疑惑,似笑非笑道:“你今儿个怎么看着这么礼貌了,这段时间你都不这么称呼我,还用上了尊称了?” 陈平心里暗道糟糕,一头冷汗,脸上不动声色,肃穆道:“太子妃说的哪里话,我一向都是非常尊敬您的,只是这几天太子妃您可能太过劳累,想多了,你看看,你这脸色都差了许多,哎呀,太子妃,您这样不行啊,脸色没之前红润了,气色也没之前好了,脸上都有黑影了。” 太子妃脸色一惊,慌张道:“你,你也看到了吗,我也觉得我脸色差了很多。” “……” 我就随便说说的啊我擦,你脸色哪里差了,本公子觉得你胸部又大了一圈才是事实,看那屁股翘的,日,这得多有弹性! 太子妃神态紧张,紧咬编贝,道:“陈平,我今儿个从宫里出来,不是有问题问你吗,关于我的一些身体问题的。” 陈平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自己还以为这太子妃发现什么端倪,原来是她自己的事了,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是你们女人家的事,保管本公子手到擒来,各种问题都是药到病除,就算是想丰胸,哼,本公子一样穷其一身精力,替你们办到。 太子妃动了动嘴,刚要说些什么,想到又有些不合适,便是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晚上你来后院御花园,本宫在那等你,此事说来话长,本宫不便在此和你多说。” 陈平哦了一声。 看着太子妃离开的身影,陈平默默的转身离开了,但整个人都不好了…… 晚上,后院,御花园,自己和太子妃。 ps:最近情节可能会有些人绝得水或者什么,但是没办法啊,小环现在的情况不上不下,为了开展后续情节,只能先让她先闭关了,不过你们放心,日后小环的出现绝对让你们惊艳。 接下去是一连窜的朝堂和江湖事,陈平将会和太子妃踏上新征途,望大家支持,绝对越来越好看! 第九十五章 赴约 - 陈平挺激动的,活了两辈子了,前世泡妞把过校花追过御姐上过小姐,但却从来没有搞上过……贵妃。 这人啊,活了一辈子,在年轻时候,总得有点惊心动魄值得留恋的,不然到老了要挂了都没半点缅怀的东西,岂不是把青春日了狗! 陈平当然知道太子妃不是真的对他怎么样,但他心里面还是有点小激动,这人家贵为太子妃娘娘,哪可能无缘无故把你叫过去后花园,而且还说是在晚上,这没点猫腻都说不过去。 陈平心里很沉重,太子妃也挺不容易的,这年纪的女人食髓知味,最近太子爷又是这般不长进,她心里不痛快是应该的,想找个人谈谈心交交情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结了婚的一些女人总是会觉得空荡荡的,而自己又长得……自己长得也不咋样啊,擦! 后院里的后花园陈平不常来,这地完全是属于太子爷和太子妃的私人领地,一般情况下,下人都不会来到这里。 难为太子妃会找这个地方让自己来给她看病了,的确是够安静的,气氛也不错,发生点什么都没人知道。 远远过去进了一道拱门外墙,一眼就可看到万花齐放,亭台轩榭,池鱼游走,夜色下月光满满,令人心旷神怡,确实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难怪之前听说太子爷经常和太子妃来这玩呢,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大大的好! 小亭子下面早就有一道纤弱人影,望着那池鱼中的游鱼,背影婀娜多姿,翘臀圆润,宛如掐得出水的蜜桃,不用细看便可清楚那便是太子妃了,在这里也就只有太子妃一个女人才可以进来。 倒是这后花园平常时候不是都有人看守的,怎么自己今天一个人过来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安排得太妥当了吧?妥当得陈平都有点怀疑了…… “太子妃。”陈平一步上前,让自己露出一抹应该还算是男人味的笑容,眼神也让自己显得璀璨深邃。 夜色,月光,池水,亭台,美女,扶墙…… 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太子妃似早有所觉,回过身子来,眼神微微一凝,轻笑一声,道:“你来了,本宫可等你许久了。” 日,这话说的,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就算你是真的等了我好一会儿,不是应该是很生气的吗,这太子妃怎么还笑着? 自己可是记得那次去修皇陵,自己起晚了,这太子妃直接叫都不叫自己,把他丢在太子府带着一行人先去了皇天寺下的皇陵了。 由此可见这太子妃肯定不是个喜欢等人的品种,也对,美女一般都不喜欢等人,何况是在晚上这种约会的时候,一般不都是男方等的吗? 然而陈平觉得自己来得够早了,谁知道这太子妃来得还更早的。 陈平笑道:“让太子妃久等了。” “没事。”太子妃笑了笑。 “……” 太子妃轻声道:“你觉得这地方美吗。” 陈平心里暗道,你更美,可惜现在我觉得你就美得有点鬼…… “此地幽静无人,便是一处休憩观月的好所在,若是在有点心美酒,一曲轻音,那更是在好不过了。”陈平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太子府后花园,是真的很不错的。 太子妃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是看中了此地没人且安静。” 正事正事,办正事…… 陈平头皮一阵发麻,道:“太子妃,我们先说说,您是有什么症状吧,你之前不是说服用药后,有所改善了吗,如今是又有何问题了?” 太子妃轻笑一声,道:“问题嘛,倒是有的。” 陈平咳了一下,道:“可是些许疑难杂症?” 太子妃淡淡道:“或许是吧。” 陈平皱眉道:“具体?” 太子妃眼神微微一眯,道:“具体,你上前来,我好好与你说道。” 陈平点了点头,下意识上前一步,这太子妃也真是的,又没什么人,又有何难以启齿的,不过陈平也清楚,女人嘛,那些私密问题,总是比较*的。 然而陈平突然觉得不对,这两个人面对面已经不远了,自己又不是听得不清楚,犯不着这么上前吧,故意卖弄晚上你用什么洗澡水? 陈平很不解,所以他在下意识上前一步的时候,硬生生让他的脚步,僵了一下,是一种很突兀的转折,因为他一瞬间诸多疑虑顿时丛生。 即使在私密,这地方有没人,为何就不能直接说了? 陈平很不明白,所以他迟疑了下,可惜就他这么一步,就已经是足以达到太子妃预期目标了。 只见得他在这上前一步的刹那间,猛的前方一道黑影,急速转了出来,朝着他的身体一带,陈平的双手立刻就是很无厘头的被扯到了背后去。 “陈侍读,对不住了。”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略显沉重。 陈平听出这声音,骇然道:“林统领,你这是作甚。” 林统领在后面锁住了陈平的两只胳膊,刚那黑影,就是这之前躲在前面柱后的林统领! 没错,竟然就是林统领锁住了他的。 林统领苦笑一声,脸色复杂,道:“太子妃吩咐的,她说你有与贼人里应外合之嫌,特命我再此擒拿。” 与贼人里应外合? 陈平愣住了,气得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瞎了你们的狗眼是不是,本公子这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人品,怎么可能会贼人里应外合,在说了,老子就是那个贼人!! 太子妃眼眸如水,冷冷的道:“陈平,你可知罪。” 陈平脸色一变,急急道:“太子妃,此话何意,陈平不知。” 太子妃冷笑一声,淡淡道:“你与贼人里应外合,伤太子爷,掳走杨小环,罪不可赦!” 陈平深吸了口气,这他娘的可好了,这太子妃,原来不是约自己来**……看病,而是约自己过来设鸿门宴的? 她怀疑是他和外面的贼人里应外合? 靠,这哪里来的想法,捕风捉影都不带这么搞的,没半点逻辑啊,老子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陈平哭笑不得道:“太子妃,你这话何来说起,我怎么可能会贼人里应外合,无凭无据,怎可如此笃定于我,太子妃,这不公平!” 太子妃心里冷笑一声,还不公平,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这人的底细,和那皇陵刺杀的女人有一腿就罢了,便是那晚进去要刺杀皇上的黑衣女子,都是与你有所相识,这若是贼人进太子府与你无关,那便是当本宫是傻瓜了。 太子妃淡淡道:“你务要以为本宫无凭无据,本宫知道得不少,若不是你与贼人里应外合,我太子府护卫慎密,便是林统领都说了,任凭是高手来往,都无可遁逃,全然不可能有贼人那般轻而易举进入后院内伤了太子爷。” 陈平脸色微变,讪讪道:“太子妃您这话就说不对了,那晚咱在皇宫内,皇宫守卫森严,不也有人闯了进来,我太子府被贼人闯入,有何奇怪?” 太子妃意味深长道:“可那人乃是个女子,普天之下,有此武功能耐者,林统领说不出其三,怎会如此巧合都是这般绝世高手,何况你也说了,那可是个男子的,便不可能是那位黑衣高手了。” 日,这话说的,老子说那贼人是男人,还是把自己堵墙洞里去了! 陈平咬牙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能判定是我引贼人入府的,便是其他人不也是有可能。” 怪不得这太子妃要找这么一个没人的地方,原来是打算给自己一个私人审判,恐怕她是怕惊动了其他人的,或许是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才让自己私自入瓮。 自己就想呢,怎么可能这一个人妻级别的大美女会大晚上找自己幽会……老子也是自信得过了头了!!! 亏这太子妃还演得挺出色,让自己以为她是真的那病情又出现问题,找自己来给她治疗的。 真欺骗感情…… 太子妃凝视着陈平,淡淡一笑,道:“别人绝无可能,我说你有可能,你便是有可能。” 陈平气道:“太子妃,你不能这样啊,你没证据啊,怎么说一就是一!” 这女人真的是不像话,没证据就抓人,霸权主义也不是你这么搞的,这就算了,要抓你自己来抓啊,叫林统领抓我算什么本事,真是要……气坏陈平身子了!! “我要是有证据,本宫干嘛还单独把你叫过来?”太子妃冷笑一声,道:“说吧,就是你对不对!” “太子妃,你,你……啊,林统领,你干嘛,哇,太子妃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你不可以这样,我对太子妃的衷心,天地可鉴,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啊!” “带下去!”太子妃怒斥道。 第九十六章 关小黑屋 如果有一天,出现一个女人裸着躺在陈平眼前,说要白白给陈平睡一次,陈平肯定呵呵一笑。 抽死你丫的又想欺骗老子羸弱的心灵! 洞里放老鼠夹了吧你!!!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上的女人,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深交! 当陈平被丢到一间黑屋子里面的时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关小黑屋这么凄惨,本以为出风吹战鼓擂,谁知道是打秋风踩地雷。 后花园有一个木屋,却应该是平时堆放杂物用的,便是在这后花园里面,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黑天黑地,完全就是与世隔绝,无可遁逃!! 原来叫自己来后花园是蹲小黑屋的,怪不得,之前过来的时候整个后花园里面都没半个人,原来是这太子妃早就安排好了,私底下打算用刑讯逼供?故意避开太子府内众人的视线,就是要来一个私下的严刑拷打吗!!! 陈平趴在那小黑屋门板上,看着外面的林统领,神色一片哀伤,我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亏我还以为太子妃真的是身体有恙,原来不是她身体有问题,是脑子有问题。 林统领叹道:“陈平,我林某人是相信你的,但你知道,女人一般都比较心疑,您就先暂且在这里委屈几日,待我找到真正的内奸,太子妃便是会放你出来的。” 陈平深吸了口气,咬牙道:“那要是没找到那什么狗屁内奸呢,我岂不是要在这里待个一辈子?” 有点扯淡,但却是事实,要是没找到内奸,太子妃不得得一直怀疑自己? 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怀疑自己。 林统领嘴角一抽,道:“应该不会吧,太子爷便是不可能让你如此久无讯息的,若是几日下来太子爷发现不到你,当是会寻你的。” “寻我又有何用,太子妃不放我,便是我只能一直待在这里了。”陈平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得不能在蔫了,发型都乱了。 他是真的没脾气了,这女人姨妈来了吗?不对啊,上个月到现在没那么快吧,日,更年期? 也不对,花一样的太子妃,青春粉嫩,屁的更年期! 哼,肯定是对本公子有所图谋! 陈平之所以那么无忧,并不是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是因为他始终知道这太子妃就不是个不讲理的女人,知书达理,通人情世故,没凭没据,难不成太子妃真的要在这里养自己一辈子? 丫的,说什么老子都是二品御医,皇陵里对她有救命之恩,又帮了她的好姐妹蓝妃一把,而且更重要的是,一个月后,蓝妃还得等着他去拆线呢,到时候绝对是要放他出去的! 所以……怕个卵,反正最后你还是得放老子出去,大不了老子一出去,打死都不离开人群视线范围,远离太子妃,珍爱生命…… 林统领也是有些无奈的,他当然知道,若是太子妃真的不放的话,陈平只能一直在这里了,其实他对于太子妃此举也是大感无奈,劝说了好几次了,然而都没有半点用处,太子妃一样是吩咐了他拿人。 他这做下人的,太子妃命令他自是不能不遵了,但是打心底里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陈侍读和贼人里应外合的,这完全不可能,陈侍读多正直正义的个人,救死扶伤,善良富有同情心,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林统领深吸了口气,道:“陈平,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是你的,放心好了,等过了几日,待太子妃想通了,我定是保你出来,太子妃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陈平轻轻一笑,太子妃恐怕不仅仅是一时糊涂,她之所那么笃定,怕是她应该是有自己根据的,只不过陈平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陈平知道林统领的心意,也晓得他晚上抓自己为难的,否则这会儿不会还留在这里跟自己说这些,以这林统领性子,就不是玩这些歪歪道道的人,何况自己跟他那么久交钱下来,为人自是熟得不能在熟。 陈平叹道:“罢了,我就当换个地方睡得了,无碍的,反正这地方风景优美,鸟语花香,山清水秀的。” 林统领嘴角一抽,苦笑道:“你能如此想,那是在好不过了,只要你不怪我林某人就行了。” 陈平道:“你也是奉命行事,行了,你先走吧,你在这和我留太久,少不得太子妃难免对你起疑什么的。” 陈平知道现在的太子妃是属于感情和身体都极度需要滋润的时刻,在这种时候难免会脾气暴躁,做出一些傻叉举止,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陈平,不怪她。 要怪只怪自己太年轻!!! 这太子妃,还真的是有些手段的,为何她会怀疑自己,暂且不提,就从她今晚如此雷厉风行,便是可见其心思不一般,若是太子爷一日登基,她确实是一个有力助手。 不仅仅是限于床上…… 陈平深感头痛,这太子妃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无缘无故,怎么会怀疑老子和贼人有所勾搭呢,这到底是哪来的心思? 陈平忍不住沉思了起来。 扫了眼这黑屋子里,有张很老旧的小床,坐下去吱吱呀呀的,还一张废弃的桌子,上面不少沾染了灰尘的茶壶罐子。也不知道这破屋子以前是建来做什么的,想来应该是之前这后花园有人看护的时候,给老园丁之类的什么住的。 不过现在没人空置下来的。 来到那张吱吱呀呀的小木床上坐下,陈平透过旁边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月色朦胧,令人沉醉。 陈平忍不住叹了口气,月光,黑屋,木床,可惜就他一个人,否则要是这屋子里,在这张吱吱呀呀的木床板上……算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毫无疑问,晚上陈平得在这小黑屋里面过夜了,外面已经被锁上了,他现在真正的沦为了阶下囚,太子妃的阶下囚! 太子妃这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女人,真是不给半点情面,下次看你大姨妈痛了谁给你治! ps:感冒了,硬生生在十二点之前憋出了第二章,求收藏,推荐票,手榴弹…… 第九十七章 可怕女人心!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陈平喜事没遇着,鸿门宴倒是走了一遭。 昨晚遭了太子妃算计,陈平简直是要发疯了,这屋子里面的床板就不是人睡的,随便手脚动一下就咯吱咯吱响,陈平都有点怀疑自己昨晚有没有睡觉了。 一大早醒过来不知道精神多萎靡了。 没有人来叫他,白天醒来整个后花园里面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只有清晨的雾气带着一丝清香。 就这样直接呆呆的到了大中午。 还是没人…… “啊啊啊,讲不讲人道,连口饭都不赏!”陈平要疯了,他本来觉得关俩小黑屋不算啥,可问题是连饭都不给吃,这算幺蛾子事!! 犯人都好歹有个人权能在局子里混俩饽饽吃,而他这连个嫌疑人都算不上的英雄好汉,竟然吃的都没有,简直就是有违天理人伦!! 陈平很悲哀,自己一辈子跌跌撞撞起起伏伏,好不容易穿到了这个陌生世界里,本以为好歹没了现代社会的经济压力和各种上司老板的剥削,却没想到要挨一个女人的气,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女人给锁在这小黑屋里,不给吃不给喝,这是要逼良为娼! 陈平怒了。 “来人啊,来人啊,老子要饿死了,大白天的没人是不是,林统领,太子妃,你们去哪了,本公子要吃饭,要喝水,要撒尿!!!” 陈平有气无力的拍打着那小黑屋的门框,上面有一个小天窗,陈平踮起脚尖,可以看到外面有没有人。 一眼看过去就是池水百花绿草,多唯美和谐,露珠点点,池鱼丰满,可惜就是没半个人影。 不会是把老子忘记了把? 陈平有些怀疑,关他不要紧,他相信有一天,他可以沉冤得雪,获得丰富的汇报,太子妃会理解他,懂他,相信他,爱上他,哦,这个不是……有一天他可以洗清冤枉,但是不能不给他饭吃啊,人是铁,饭是钢,不给他饭吃,饿死了事小,未来祖国建设少了一个栋梁损失就大了…… “日日日,太子妃,你给我记着,哼,等本公子出去了,看我把你翻来覆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脱光了吊起来打屁股!” “你说什么。” 陈平吓了一跳,偏过头一看,忍不住就是一头冷汗。 擦,不是没人吗! 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妃就站在门边玉容冷然,手里捧着几样小菜和一碗米饭,看得已经饿了几个小时的陈平,肚子咕咕叫了好几下。 太子妃冷冷的看着陈平,淡淡道:“你刚才说什么。” 陈平讶然道:“咦,太子妃您在这啊,这么巧,哎呀,您也来踏青看花赏水吗,你看,这小桃花多美,肯定今年刚开的,含苞待放,青翠如珠,雨润方圆,嗯,不错,不错。” “那是秋兰。”太子妃冷冷道。 陈平哦了一声,郑重道:“太子妃学识渊博,见闻时广,佩服佩服,这花就好比太子妃您,秋而不涩,浓而不艳,香而不杂。” 奶奶的,这太子妃什么时候过来的,真是吓死人不要命了,她应该没听清楚自己说要把她吊打,嗯,应该没听到。 太子妃露出一抹冷笑,道:“你口才很好我知道,朝堂之上你都让皇上刮目相看,扳倒张公公,论口才谁能及你,但你这一套,就不用在我这里使了,本宫对于奸贼小人的话,从来都是当做耳旁风。” 日,什么奸贼小人,这太子妃这话说的,真是太伤人了,什么叫做奸贼小人,我最多就是贱一点! 陈平叹了口气,道:“太子妃,我是真的没有出卖咱太子爷,也没有勾引外贼,你不可不信啊。” 太子妃眯着眼道:“有没有不是你说的算,自有公论,我自会调查清楚。” 陈平无奈道:“好吧,反正您是太子妃,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太子妃哼了一声,道:“你是觉得本宫滥用私权吗。” 陈平淡淡道:“哪敢哪敢,太子妃通情达理,才貌双全,谈吐优雅,胸大无脑,啊,心胸宽广,陈平不敢质疑。” 太子妃羞恼的道:“你还真是越来越可恶,你莫不是真以为,你救了蓝妃一命,得了皇上信任,就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吗,本宫告诉你,你若是不全盘交代,本宫有你罪受的!” 擦你个圈圈,有种的就拿出证据,没证据要我交代个屁,何况本来太子府里就没贼人进来,亏这太子妃还怀疑是本公子引贼进来的,简直是在用屁股想事情! “怎么,你是不是过了一个晚上,依旧不服。”太子妃眯着眼,哼了一声,道:“本宫理解你,你不就是觉得我没证据吗,我的确没证据,但我知道,你绝对有问题,只要你把你的秘密,或者你跟贼人的关系等一切跟本宫道来,本宫便是格外开恩,念在你救过蓝妃的份上,饶恕你一次,顶多罚你一年俸禄。” 陈平默默的看着太子妃,哀怨,伤感,落寞,失望。 一年的薪水,竟然要罚一年的薪水,就算是承认了也要扣一年薪水…… “白白给你干一年,一分钱都不能拿。”陈平伤心道。 “知道就好,你便是白给本宫干了一年。” “唉,那我还不如不认,白给你干一年挺好。” “你……你莫不是真的别以为本宫不敢对你怎么样,你不认是吧,你就一直待在这里好了!”太子妃怒道。 陈平腆着脸道:“太子妃,我还得给蓝妃拆线,你到时候你可不能还关着我了。” 太子妃猛的一呆,瞬间也是想了起来了,这家伙,一个月后,还得给蓝妃娘娘拆线的,那到时候…… “那关你一个月也不错。”太子妃咬牙道:“叫你以下犯上,欺上瞒下!” 欺上瞒下这还有得说,什么叫做以下犯上? 陈平一脸疑惑。 太子妃突然眯着眼睛,笑道:“你肚子饿吗。” “饿啊!”陈平都要哭了,这太子妃终于说到正经事上来了,她那手上端着的那些菜,都要凉了吧。 “饿是吧,这饭菜是本宫特意给你送过来的。”太子妃笑了笑。 陈平感激道:“谢谢太子妃,谢谢太子妃,太子妃鸿福万千,倾城无双,一统后宫,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妃却是点了点头,然后,她把那盘菜,往旁边地上一放。 “你自己有手有脚,犯不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饭菜我放这里,你自己拿。”太子妃回过头,“别说我不体恤下属,本宫一向优待尔等,从不以权压人。” “……” 陈平怒了! 就算你以身体压人老子都不怪你,可你特么的逗我玩呢,放那里老子怎么拿得到!! 第九十八章 刁难 那些菜还是热乎乎的,就放在门边,陈平如果想要吃到的话,除非他是长手怪,他的手可以从天窗上面伸两米下去,才可以把那菜拿上来,否则免谈。 手必须有两米长! 把下面接上都不够。 算你狠! 陈平气得脸都白了,在他看来,如果太子妃没过来,没拿这些饭菜过来,那倒没什么,但她就是故意带了这些饭菜过来,又故意把这些饭菜放在陈平动不到的地方,给了陈平希望,又给他绝望。 还不如从来都没给他过希望好呢…… 看着太子妃远去的身影,那一曲身影,如此曼妙,如此长挑,如此……想让陈平掐死她,第一次想掐死一个女人,这足以说明陈平现在多生气了,身子骨早晚给气坏了。 陈平看着那地上还在冒热气的饭菜,咬牙切齿,怒吼道:“林统领!” 他很希望林统领突然就从旁边跳出来,然后对他憨憨一笑,说,陈侍读,放心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有难处,特地在这候着! 可惜陈平叫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应他,显然林统领不在,按理来说,以林统领的为人,绝对不会不来看他,除非是……肯定又是太子妃这臭娘们! 抽死你,抽死你,日日日! 又是天地不应的情景,陈平看着那地上热乎乎的饭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春梦了无痕。 哎,好累,真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这辈子要这么受一个女人的罪,本公子何时吃过那么大的亏了! 陈平抹了抹发型,一晚上没洗头了,都出油了,真想找俩洗头小妹搓搓屁股。 回过身子,陈平眼神一眯,嘴角微微咧起。 这太子妃很坏,不过女人就是女人,脑细胞永远都是袋鼠水准。 陈平走回到那床板旁边,踢了踢那小木床的木板,还算是挺硬的,怪不得自己昨晚睡觉,摇得咯吱咯吱,床板都没掉下来过,就这硬度,来个三人世纪大战都没问题! 不知道把太子妃放这上面啥样? 陈平想想都激动,这太子爷不晓得这样试过没,这地方流水人家,清净空谷,月色如凉,晚上的时候要是在这吱呀吱呀的床上……想想都刺激! 啪! 陈平把床板上狠狠一抽,直接掰了一块下来,不过没起来,这床板还是很硬的。 他又用力使劲一锤……稍微有点松动了。 砰砰砰! 接下去的一系列时间里面,这小屋里面,就传来了各种势大力沉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有人在撞床板。 陈平肯定不会去撞床板,他还没饿成那样,但是也差不多了,大半天没吃饭了,他最讨厌饿肚子了,饿肚子就不能想事情,不能想事情就不能胡思乱想,不能胡思乱想就没有动力,没有动力就挖不了墙角…… 别以为本公子眼里只有圆和丰满。 本公子比猴脑袋还精! 大概过了半柱香左右的时间,陈平拆下一块床板,而后又走到了门旁边,对着那扇屋门琢磨了好一会儿,等认准了这扇门的长度,陈平才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墙角有一把很长的小刀和剪刀,应该是之前住在这里面的工人,用来剪裁这些花花草草的,足以用一句老天爷眷顾来说明现在陈平的心情了。 把那一把刀拿了过来,对着那块木板,陈平开始了木板化的切割手术! 大概好一会儿,陈平终于把那块床板切割得差不多了。对着那小黑屋的门比了一下,差不多,应该够了。 把那块被切割过的木板拖了过来,从小天窗那里放了出去,慢慢靠近门板放置下去,背靠着这个小黑屋的门,长度刚刚好。 陈平又去割下了两个拇指大小的小木头,弄成一种很诡异的钩子的形状,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给撕成一条一条。 哦,他不是疯了,他也不是要越狱,他只是为了那几盘小菜, 衣服撕下来一条一条后,全部给他连了起来,在把那两块被钻了洞的钩子,用衣服给他绑好了! 老子真是个天才! 气死你个太子妃,叫你不给我饭吃,本公子聪明绝顶,岂是你这种小女人可以算计的,等着,等本公子有一天出去了,下药麻袋小黑屋! 把那木头钩子往外面一丢。 没中! 在来! 又没中! 再来! 陈平觉得男人最重要的不是别的,长得帅不帅不要紧,但最终的得你必须有韧性,有毅力,有坚持! 要有不服输,不死磕到底不妥协的精神! 不然怎么泡妞,泡妞就是不能认输,不能放弃,不能气馁,这也是为什么,总有人发现,心目中的女神,竟然跟着几头大逗逼滚床单吃麻辣烫的缘故。 并不是说就是真的美女就是属于富二代高富帅的,普通的男人一样是可以抱得美人归,甚至气死富二代,给高富帅戴绿帽……这都是有可能的,都只有你努不努力的问题,只要扶不起的锄头,没有掘不起来的墙角。 当然了,富二代要挖**丝的墙角就更加简单了…… 一切就是努力,坚持,永不放弃! 啪嗒! 陈平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觉得,他在这个时候是最伟大的,甚至他觉得有种神秘的光环笼罩着自己,让此刻的他,看起来如此的威猛,一定很迷人! 女人的智商怎么和男人比,在某些逻辑上,她们永远都是仅限于直来直往,不知道变通,不知道转弯……弯的终究没有直的来得方便直入。 陈平露出一抹冷笑,用力一勾,那菜盘子就开始慢慢的朝着他这里滑了过来。 陈平额头开始冒汗,但是两眼直直盯着那个菜盘子,眼前这块木板,底下已经被他抹平了,他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过于摩擦的关系,拉不上来,但是他觉得应该没问题。 慢慢的,慢慢的,那个菜盘子,被勾着,上了眼前的这块木板,斜拉着拖上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平也是紧紧注视着那菜盘子,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这可关系到今天有没有饭吃的,没有饭吃就没有力气想办法出去,他只要出去了就跑得远远的,离这太子妃越远越好,反正她没证据,肯定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他,闹得满城风雨。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和幸运,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当陈平双手捧着那个菜盘子进来的时候,都要泪流满面了,第一次觉得吃个饭怎么那么难呢。 第九十九章 饭菜被狗吃了? 陈平认为在野外用餐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但是他从来没有认为,在黑屋子里面用餐会有多美妙,当他坐在那吱呀吱呀的木床上,捧着碗饭,看着那扇小天窗时,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文天祥当年是什么感受…… 上辈子的良民,一生的启明灯,毫无黑点的他,这辈子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囚禁起来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金屋藏***? 吃完那些还算可口的饭菜,陈平突然觉得和平日的伙食有些不太一样,并不是说伙食差,而是他觉得怎么就那么咸,咸得他忍不住怀疑,这些厨师是不是和太子妃一样周期不稳定。 陈平很怀疑这些人的能力,饭都做不好,还敢在太子府拿俸禄,听说还比他拿得多,日,什么玩意儿! 好在陈平这会儿饿得不行,倒也不计较那么多,在他看来有得吃就不错了。 就这样,陈平那些饭菜吃了一半,然后吃完又把那些饭菜重新沿着那个木板放了下去。 一系列收尾做完,陈平才拍了拍手,把木板抽回来放好。 打了个哈欠,他就回去睡午觉了,昨晚还真没睡好,这地方环境是不错,但是软件设施太差了。 所以陈平最后又拆了两块床板下来,放地上…… 直到黄昏时辰,陈平才在地上迷迷糊糊苏醒过来,他知道有动静。 转身一看,果不其然,不知何时,一脸莫名其妙的太子妃,竟是站在门口小天窗那,一脸疑惑的瞧着他。 这家伙,这样都可以睡得着?床上不睡,偏偏床下睡,这人这癖好怎么那么奇特? 陈平打着哈哈,起来伸了伸懒腰,嘿嘿一笑,道:“太子妃,下午好啊。” 太子妃强忍住笑意,淡淡道:“你是被老鼠啃了是不是,这般模样。” 陈平一听,还没回过神来,等瞧准了太子妃的视线所集,他才意识到是哪里出问题了。 太子妃是看到自己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不成样子。 陈平哪里会告诉她,自己只是制作了一个钩子,用来勾她送的那些饭菜,他只是嘿嘿道:“不是老鼠咬了,是我闲着无聊,撕衣服玩。” 太子妃柳眉微微一皱,忍不住奇道:“你这人癖好真有意思,不是睡地板就是自己玩撕衣服,你这人有病呢。” 陈平脸色一板,郑重道:“太子妃,话可不能这么说,有道是熟能生巧,撕衣服这也是一门技术,现在不多练习,以后要用到的时候不够麻利,很难受的。” 太子妃茫然不解,却只是摇了摇头,道:“没事撕衣服做什么,你这人真是有意思,莫不是被我关了一天,人都傻了不成。” 陈平嘿嘿笑道:“太子妃这话说的,怎么能骂人呢,太子妃您美好的形象,在我心目中会被破坏掉的。” 太子妃一愣,娇颜一怒,道:“本宫怎的骂你了,你不就是变傻了,否则好好的衣服,自己撕着玩作甚,就没见过你这么古怪的。” “哎,你不懂,你又不是男人。” “本宫不需要懂。” 的确,你还真不需要懂,反正也是别人撕你的,不是你撕别人的。 陈平心里暗笑不已,眨了眨眼,道:“太子妃这会儿过来,莫不是就是来谴责我不要乱撕衣服的吗,若是如此,陈平在此谢过了。” 太子妃一怔,哼了一声,淡淡道:“本宫哪会那么闲,我问你,你这外面的这些饭菜,怎的这般模样了。” 陈平心里一动,走过去假装一看,大吃一惊,怒道:“这,这怎么回事,本公子就在这里睡了一会儿,这饭菜怎的变这模样了,太子妃,你……你偷吃了吗?” 太子妃秀眸圆睁,没好气道:“本宫偷吃你这些作甚,当本宫那么无聊吗,我还想问你是谁吃的,莫不是你吃了?” 这人真是的,本宫怎么会来这里吃你这些饭菜,凭的胡言乱语。 陈平叹了口气,道:“太子妃,你觉得我吃得到吗,你也不想想,你放那么远,我用脚都触及不到,更别说是手了,我要是吃得到,我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 太子妃淡淡一笑,道:“这倒是,若是我放了这么远,你还吃得到的话,那你就还真是厉害,便是本宫都甘拜下风。” 甘拜下风?说得那么好听,要是你知道还真是本公子吃的,没准你就会说一句,雕虫小技,不予置之! 女人啊女人,这嘴里的话,陈平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在相信了,信一次关小黑屋,在信第二次没准就得沉河里去了! 总是说一套做一套,背后使小辫子…… 陈平嘿嘿道:“既然不是太子妃吃的,那这些饭菜怎的变得这样,真是奇了怪了,莫不是我们太子府有遭贼了?” 太子妃一惊,却是不动声色,沉声道:“料你也是绝对吃不到,我倒是要看看,这到底是谁敢在太子府胡来。” 陈平认真道:“太子妃必须严查,咱太子府最近老是遭贼可不行,要是在这样下去,今天偷吃一顿饭没事,就怕哪天太子妃你也遭贼惦记了,被贼给吃了。” 太子妃神色一呆,心里微慌,瞧着那被人吃过的饭菜,脸色有些苍白,咬牙道:“没准就只是被什么野狗吃了也说不定,咱太子府里面太子爷也养了狗的。” “……” 陈平深吸了口气,气沉丹田,强忍住心口的那一堵气,否则他还真担心给气成傻*逼了。 陈平脸上肌肉抽了抽,强自笑呵呵,道:“太子府,是不是野狗吃了我不知道,但依太子妃如此做法,你便是故意不给陈平饭吃了吗。” 太子妃眯着眼睛,冷笑一声,道:“你要想吃也可以,只要你把你和一些贼人的关系,你有什么目的,都一并道来,本宫就给你吃,不仅仅是给你吃好喝好穿好,本宫还立刻把你放出来。” 吃好喝好穿好,本公子一向都吃好喝好穿好,你要说你给我搓搓澡那本公子倒是会考虑一下。 陈平心里冷笑,这太子妃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竟然把他关起来,这就罢了,还真是打算不给他吃饭了。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怎么这太子妃有向太子爷这猪头看齐的趋势? 陈平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太子妃您若是要如此的话,那陈平就无法了,陈平自诩对得起天地良心,绝对和那什么贼人毫无勾搭,也未曾做过半点对不起太子府的事,你若不信,陈平只能为保名誉,也不为你折腰,只怪我看错人,没想到太子妃竟如此揣度他人,毫无根据,当是令陈平心痛,自觉失望。” 太子妃紧咬编贝,脸色一阵难看,动了动嘴,看着对方那认真自嘲的神态,她脸色又是一阵茫然。 遥想在皇陵里他为自己吸蛇毒,在自己后来发烧一夜未睡给自己熬药的措施,心里一急,便是要说出他和陆玄儿在皇陵所遇之事她全然知晓,但猛的话到口中,竟是怒道:“谁叫你这么不要脸,吃里扒外!” 陈平神色一阵难看。 太子妃却是呆住了。 第一次太子妃说那么狠的话。 太子妃猛的转身就走,气得脸色煞白,临走前,她抬起脚,狠狠把那些被吃过的饭菜一踢,那饭菜就全然摔了开来,狼狈四贱。 陈平目瞪口呆,我靠,这太子妃,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无缘无故关我的是你,不给我饭吃的是你,骂我的也是你……那发毛的脾气啊!! 真是气死宝宝了…… 第一百章 做个出水口 - 其实不仅仅是陈平气得不行,王婉如一样是气过头了…… 在王婉如看来,这陈平简直就是一点都不给她面子,纯粹就没把她当成是主子过,更谈不上半点忠诚,否则怎会心里隐瞒着那么多事。 既他无害太子府之意,又没祸害之心,那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他和大皇子皇陵那晚派来刺杀的那个女人有所关联,这她是知道的,但她就是想不通,既然那晚这家伙愿意如此维护自己也不让那女人动手杀她,便是毫无祸害之心,那便是有所隐情,他自诩清高有本事,在这段时间越来越不把主子和她放在眼里,她看得出来,她便也没有多加计较,算是待这人不薄了,这一点是她以前从来不会的,否则若是下人随随便便总是胡言乱语,她当即让人掌嘴撵出府去了! 但他是不是太过于得寸进尺了些,与大皇子一脉的贼人关系诡异,又和那晚前去入宫刺杀皇上的黑衣女子有所相识,这到底还要不要命了? 此人近来多有逾越,言语举动均是透着股子邪劲,自己念在他给自己开药,颇有些能耐,不忍太子爷失去一个人才,一再忍让,可这陈平倒好,瞒得挺深,此次出现有人闯入太子府,兹事体大,程度严重,她自觉不应该在忍让下去,便是想让他自己拖出,没想到依旧是嘴咬得严严实实的。 他就真不怕自己接下去每天都不给他饭吃了吗? 本宫倒是要看看你多能忍! 王婉如气得头都痛了,这陈平如今又要给蓝妃拆线,一样深得皇上的信任,又是二品御医,自己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否则他一旦出事,便是难以交代了。 不管了,反正是他瞒着本宫在先,关他几天探探风头,若是他强硬到底,那在做打算。 但很快王婉如又有些犹豫了,这家伙一天没吃饭了,这应该不要紧吧,那些饭菜他也的确拿不到的,这般说来,到现在一日未曾进食了。 算了,管他做什么,他不是硬骨头,还不为本宫折腰吗,哼,倒是要看看他能饿到什么时候,会不会为自己折腰! 陈平这会儿自然是不知道,太子妃就是存着跟他死磕到底的精神了,他要是不说出他和陆玄儿有什么关系,在皇陵那晚和大皇子有何牵连,他接下去的日子,是怎么都吃不到饭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太子妃原来是早就已经知道他和陆玄儿有所关系,这一点,是他真考虑不到的,要是他知道太子妃就是通过这一点从而认为他和贼人有所牵连,他肯定想说一句。 太子妃你个娘们,整那么多弯弯道道,老子怎么知道你是在说这半吊子事!! 这不能怪陈平了,要是他真的知道原来就是这件事,他绝对会跟太子妃来一次秉烛夜谈,该说的说,反正陆玄儿已经离开乾京了,他也不担心那姑娘会受什么祸害。 但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啊,他这上哪里说理去,否则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整得太子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最后被他牵着走。 可惜了,陈平并不清楚太子妃就是因为这件事把他关起来,他完全都没想到太子妃会知道他和陆玄儿有所牵连,这一点是他漏算了。 或者也不能说是漏算,是那晚太子妃真的睡得很熟,他怎么都想不到太子妃是装睡…… 对于这一切,依旧是没半点头绪,一直都认为太子妃大大冤枉了他的陈平,此时此刻,正在做一件在他看来,非常有意义,非常伟大的事! 他现在已经是要憋坏了,忘记跟太子妃说了,他娘的屋子里没夜壶,叫他怎么出水,这太子妃不仅仅是要饿死他,还是要憋死他! 这里面角落还有一些竹筒,放在屋子角落,看来是之前住这里面的那位老园丁的杰作。 他自认要是随便就在这里面撒一泡是完全可以的,但奈何他这人洁癖严重,要是在这里面就放一下,擦,那还能在这里睡吗……还不知道得在这屋子里面睡多久呢。 所以他必须得排出去,当然了,他能排的就只有小号的,大号的他觉得还得想办法。 不过现在小号的先解决才可以,这屋子里面没有夜壶什么的,就只有一个竹筒茶壶,陈平拿起来一看,底下早就裂开了,妈的! 这真的是逼良为娼的节奏了。 至于那些长短不一的竹节竹筒,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一个是完整的,陈平就算想拿个过来当杯子都不行。 他是实在是没辙了!!! 全部的竹筒都是被切割下来的,没有一个是拥有底部的! 所以陈平真的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这屋子里面没有半个器具给他盛放,他就只能想办法往外面输送了。 瞧准了外面三米处靠近湖边的一株花盆,陈平嘿嘿一笑…… 花和女人一样,都是得施肥,越娇艳粉腻的花朵,越是需要。 把所有的竹筒都全部切开! 这是第一个步骤。 然后第二个步骤,陈平把那些被切开成半圆的竹筒,都钻了一个洞。 第三个步骤,陈平又开始继续撕衣服了。 撕成一小节一小节,是为了把这些竹片的洞都给互相无缝连接在一起。 等全部都做好了,看了一下长度,的确是有三米左右了。 陈平把这条长长的用衣服连起来的竹片一丢,刚好就甩到了那盆桃花盆景上面,然后另一头就挂在小天窗上面。 搬过来桌子,陈平踩上去站着,开始吹口哨…… 沿着那竹片直流三千尺,浇灌桃花盆,可谓是古来今往第一人。 天才就是这么牛逼。 废物利用,这花花草草的确是需要施肥了,不施肥她都不长记性,不知道自己放在这里应该干什么,她以为真的只是用来摆设的吗,不,她还得有味道,不能干枯,要保持鲜艳,所以必须施肥! 哼,给人看,花除了给人看,还要有自己的味道,给这后花园添一股子清香,否则就空长得好看,闻起来么半点味道,那还有个屁用! 鲜艳的花骨朵,更是如此,不仅仅是要长得好看,还得好闻,当然了,得耐玩,不能太过于清高,不能脾气周期不稳定,不能以为自己是朵花,就不把狗尾巴草放在眼里…… 这都是不允许的,作为一朵花,就该鲜艳的同时,带给这片绿地,一片春天,香气扑鼻,这样才有香味,才能惹人遐想。 所以陈平觉得有必要施施肥,这后花园的花看着就许久没人来施肥了,他得帮着一把,否则桃花都要变菊花了。 这就跟某女人一样,太子爷显然最近没给施好肥料,近来脾气火旺得很,做事更是毫无厘头,这种时候就需要陈平灌溉点什么才好,一个漂亮的女人,缺男人的滋润,伤害是很大的! 第一百零一章 针锋对麦芒 陈平就这样又是熬过了一天了,他觉得他在向着原始人发展和靠拢,活了一辈子,越活越回去了,古有山顶洞人,现有黑屋陈平,唯一不同的是,山顶洞人可以自力更生,陈平只能自生自灭…… 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对世界充满敌意,陈平对这话深以为然,现在他从天窗上看到一只小鸟飞过去都忍不住想拿个弹弓敲下来! 一天又过去了,这一天对于陈平来说,很漫长很漫长,让他第一次理解了那句话,生命在于运动,以前陈平认为所谓的生命运动,就是要有生命,才可以运动,现在他觉得他该从良了,没有运动,有个屁的生命啊! 生命就是靠运动孕育出来的!! 陈平望着碧蓝白云的天空,忍不住暗叹了一声。 转头看过去,太子妃手上捧着几样小菜,又是施施然走了过来,容光焕发,颜如雪脂,娇俏之身姿又似弱柳堪扶,可谓是集婉约知性性感迷人为一体的完美女人。 可这会儿陈平的眼神就是一片平静,颇有眼里红颜众生皆红粉骷髅的境界。 婉约,有,知性,有,性感,有,迷人,有,但就是缺心眼,一漏顶十优! “怎么,看你还是颇有怨气,还是没想好要如何跟本宫交代你和贼人如何往来吗。”太子妃弯下身子把那几样小菜放在下面,臻首淡然,神色冷笑。 陈平叹了口气,让自己眼神变得无比深邃,“太子妃,天空那么蓝,白云那么白,多看几眼,你会觉得这世界,远不是你所想的那么黑暗,我们,还是要多出去走走,否则,你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我很担心你啊,年轻人。” “……” 的确会出事,目光短浅,见识短驳,事实依据毫无建树,脑子胡思乱想,用得到我的地方就找我,用不到我就把我关起来,作为一个太子妃,不可以这么肤浅,未来还得母仪天下,还得斗群妃,还得拉帮结派,还得讨皇帝欢心,还得……想想自己还真是操碎了心。 太子妃眯着眼睛道:“跟本宫说这些有何用,本宫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犯不着让你来引导本宫。” 这话说的好,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全凭你一个人的思想意志为转移,还引导呢,本公子只想把你引爆了! “这般说来,太子妃看我,便是黑了。”陈平神色淡然,摇头苦笑,这太子妃没救了,女人主观意志,通常都是非常死心眼的,你要想让一个女人改变想法,在正常情况下无疑是非常难的。 除非特殊情况,比如,床上。 太子妃冷笑一声,道:“你说呢,若你无黑点,本宫一向通情达理,宽厚待人,怎会胡乱冤枉于你。” 陈平已经早就气过头了,不与理论,还通情达理,宽厚待人,说的比唱的好听。 还本公子有黑点呢,你才黑,你黑得深不可测…… 陈平淡淡道:“太子妃通情达理,陈平算是见识过了。” 太子妃哪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她冷笑一声,哼道:“本宫不跟你说那么多,到底是人是鬼,你自己清楚,便是你想清楚了要与本宫全盘拖出,本宫便是放你出来,否则,你便是在这里待着,直到你想通为止!” 想通? 我倒是很想通,可你不让我通,日,还想通,狗屁玩意儿,真想掐死这太子妃,脑子到底是别在屁股上了。 陈平深吸了口气,道:“那不劳烦太子妃了,本公子想好了,就在跟太子妃说道,太子妃请便吧。” 太子妃神色讶然,这家伙,那么快就妥协了? “你能如此想自然是最好。”太子妃点了点头,道:“你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跟我说,到时本宫会在寻你。” “今年什么年。” “鼠年。” “明年什么年?” “牛。” 陈平道:“牵头牛来,本公子就跟你说。” 说完,转身回去。 太子妃一呆,一下子就意识过来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打算跟自己说的!! 太子妃气得身子哆嗦,怒斥道:“陈平,你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平懒得在跟她废话,直接转身就进去,他还真没心情在继续啰嗦了,一天的关押,让他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没自由,什么叫做限制,在这黑屋子里关了一整天,还真的是让他没脾气了,在这样下去,他保不准会无聊到去造原子弹了,牛顿被个苹果砸一下整出万有引力,自己关一天小黑屋,整个原子弹啥的不为过吧?哼!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这所谓的自由和民主,一向都是非常推崇的,这太子妃此举,让陈平已经彻底对她失去了希望,俗称,没救了。 太子妃看着陈平这般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她,当即怒道:“你,你敢,你,气死本宫了!” 陈平打了个哈欠,回头嘻嘻一笑,道:“要气死了记得找我,本公子略懂医术,到时候或许能帮到太子妃,但不能太久,气过头了本公子也回天乏力,最好是气到一半,本公子来给太子妃打通奇经八脉。” 诅咒我呢? 太子妃怒道:“我气死也不会找你,你就在这里困死饿死好了,看本宫还会不会放你出来。” 不放你最后也得放,就不信你还真得关老子一辈子。 陈平拿起旁边一把长刀。 太子妃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惊恐万分,道:“陈平,你,你想干吗!” 陈平翻了翻白眼,理都不理这笨女人,而是又把身边的一块木竹拿了够来,然后用小刀在那木竹上雕雕刻刻,他实在是太闲了,只能找点事来做了。 太子妃一见这家伙竟然又不理自己,鼻孔都翘上天去了,她嘴角抽了抽,咬牙道:“你,你行,你有胆子,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奈到几时,你能坚持多久。” 坚持多久? 陈平嘿嘿一笑。 太子妃眼见这人还真就在那里玩着手中那个木竹,用着刀子在那雕雕刻刻,也不知道在整些什么,心中越加惊疑,只是那人手里拿着,离她这里还有些距离,她便是也看不清楚这家伙在做些什么了。 “陈平……” 没回。 “陈平!!” 继续埋头苦干,你叫我就应,老子脸往哪搁? “大胆陈平,本宫叫你呢!” 陈平一脸茫然,道:“太子妃你叫我?啊,不好意思,我最近在这屋子里住了一天,耳朵不好使了,太子妃您说什么?” 就喜欢看这娘们生气的样子,那模样别提多有味道了,起伏不定的酥胸,微微喘息发红的脸色,粉腻生香,玉脂嫣红,美艳不可方物,怪不得呢,都说生气的女人一样敢性感,的确是这样。 当然,看人,你让凤姐生个气翘个香肠嘴,要是能看出美艳,陈平拜服。 太子妃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的。” 陈平随着她所指看去,是挂在小天窗上的一条竹片,他又回过了头,道:“没做什么,就是用来维持生命体征,排放无机盐和各种氨基酸成分,是让人维持身体健康的。” 太子妃目瞪口呆,没好气道:“又胡言乱语,你一个竹板那么长,置于那秋兰之上,莫不是还以为这秋兰可以沿着你这长竹片长进来吗,你太天真了!” 陈平哭笑不得道:“太子妃,我没那么无聊。” 太子妃冷笑一声,瞧了一眼他手握长刀雕刻木竹的样子,心里暗道,你若是不无聊,这天底下就没无聊之人了。 “不对,你这是给这秋兰灌溉?你这屋子哪来的水?”太子妃突然看到那长片上面湿痕留迹,忍不住有些讶然,纤纤小手轻轻抚过。 “……” 好奇心要不得啊。 ps:感觉最近状态好差,呜呜呜~ 第一百零二章 陈平要绝食! 太子妃是真的想不明白,这陈平是不是是真的无聊到那种地步了,竟然没事弄了这么一个长竹片出来,他是想做什么? 不过很快太子妃就想到了,这竹片上面有些微微湿痕,莫不是这家伙有如此闲情逸致,竟是给这秋兰施水灌溉? “你在给这秋兰施水?”太子妃俏脸遍布疑惑。 “嗯……” “这,这水你从何处来的?咦,这,这水怎的这味道如此不对劲。”太子妃把手微微放在鼻翼下,稍稍一嗅,柳眉便是蹙了起来。 “……” 太子妃皱着柳眉道:“这味道怎如此古怪,你这些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没……” 太子妃没好气道:“什么没,你便是说清楚了,你这哪里有水。” 陈平愣愣的看着太子妃。 太子妃突然觉得陈平的脸色有些古怪,突然,她心里想到什么,脸色骤然大变,整个人脸色都惨白了下来。 就好像是摸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那纤纤小手,在这会儿都颤抖了起来。 太子妃整张脸涨得通红,眼里水意盎然,整个人娇躯轻颤,嘴唇发抖。 他,他,这家伙,这,这是…… 太子妃身子晃了晃,差点便是晕了过去了,不等陈平说话,她回过身子,迅速逃也似的离开了,整个手都冰冷得可怕,脸色通红一片。 陈平依旧愣愣的。 …… 接下去两天,太子妃没在给陈平送饭来了,她是叫林统领送过来的,不过一样都是放在小屋门下面。 林统领本来想直接把饭菜给陈平的,但是陈平不让他这样做,他说担心太子妃会让人监督,到时候给林统领惹来麻烦。 这倒不是陈平杞人忧天,而是以这女人现在的状态,还真是做得出来的。 只是这两天陈平看着那些饭菜,心里总是有些发毛,他怕这太子妃在这些饭菜里面下药…… 在他看来,现在太子妃应该是巴不得直接掐死他的。 但陈平倒有一点很奇怪,这太子妃明明知道他是碰不到这些饭菜的,第一次也都说了,可能是被人偷吃了,或者是有什么野狗,但是为何这太子妃这两天还是依旧给他送饭呢? 不得不说,这一点陈平真的是持怀疑态度的。 所以最近两日他吃这些返之前,总是先心里拜了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耶稣阿门…… 陈平觉得太子妃放点药什么的倒也好,反正总不会真的把他谋杀了,他就怕太子妃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放点尿…… 别提这两天陈平多那啥了,就没那么心惊胆战过,就没这么对生活感到无助过。 最后陈平就下定决心,不吃这些饭了,反倒是让林统领偷偷带俩馒头过来,用以充饥。 在他看来太子妃应该是做不到那种程度,但陈平现在对于太子妃是真的没半点信心了,没准女人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呢? 最终这些饭菜自然就是让林统领都送回去了。 送哪里去? 当然是太子妃那里去了! 林统领虽然很可怜陈侍读,但是他也空无法子,他能做的就是偷偷塞俩馒头了,其他的就没办法了,至于这些饭菜,太子妃是让他放倒门板下,他一样不敢太过于逾越。 陈平也不会觉得事林统领自己害怕没胆子,他清楚在这种时候,在太子妃气头上时,让林统领惹到太子妃,就等同于是摸炸药桶一般了。 陈平完全有理由相信,现在的太子妃,就是一个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 所以对于林统领的好,林统领想把饭菜直接递给他,他便是当面拒绝了,反正他要想吃自己拿得到,虽然他现在碰都不敢碰…… 而陈平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后花园外面,太子妃已然在此了,林统领刚好捧着他没吃的那些饭菜出来。 “他今天又没吃吗?”太子妃看着林统领又重新拿回来的饭菜,脸色一沉,紧咬玉齿,黛眉轻蹙。 这家伙还真的是够有硬骨头的,这是打算跟她绝食抵挡还是怎么的? 哼,你想绝食是吧,本宫让你绝,反正饿的是你! 殊不知这实在是大大的冤枉了陈平了,他哪里想绝食啊,他撅屁股都不会去绝食,完全就是他心里慌得发毛,不敢吃! “没吃,陈侍读一点都没碰。”林统领苦笑道。 太子妃脸色冷然,道:“不吃便是算了,反正他骨头硬着,饿不死他。” 林统领硬着头皮道:“太子妃,你,你让属下把这些饭菜放在那门下,就算陈侍读想吃,也吃不到的吧?” 太子妃眼神一眯,淡淡到:“吃不到吗?那便是他自己的事了,难道还要本宫亲自送到他嘴里去吗。” 话是这样说,太子妃心里却是暗自冷哼一声,他还会吃不到,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给吃了,那天嘴里的菜叶都没擦干净。 这家伙,还真的是有办法,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怪胎。 竟是陈平第一天吃了那饭菜,已经就被太子妃知道了,只是太子妃不愿意点破罢了。 也就是说,太子妃是在知道陈平会吃得到的情况下,还把那些菜继续放在那里的。 这心思若是陈平知道了,肯定痛哭流涕,太子妃,其实您人还真的是不错的,可为什么有时候脑子那么不好使? 林统领叹了口气,“太子妃,属下是相信陈侍读的,他万万不可能跟那贼人同流合污的,陈侍读为人正直,一向忠诚,这您是知道的啊,对我太子府也是忠心耿耿,朝堂之上,若不是陈侍读,便也不可能为太子爷挽回了局面了。” 太子妃神色淡然,轻声道:“他是否清白,本宫自是心里清楚,林统领你就不要在与他说好话了,否则本宫便可认为,你与他相有图谋。” 林统领脸色一僵,却是只能忍不住苦笑,心中暗叹。 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太子妃如此笃定陈侍读和那贼人有所关系,但是要真让他相信陈平和贼人有牵连,他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可惜他一个人相信没有用,太子妃不相信。 “罢了,你也不用多想,本宫明日便是放他出来了。”太子妃叹了一声,这家伙还真是赶上好时间了。 林统领脸色一愣,忍不住激动道:“太子妃,您,你说的是真的?” 太子妃轻声道:“算他运气好,皇上刚好下了昭谕,让他作为随身御医,一并随本宫和太子爷去处理那事,路途遥远,怕随行人员水土不服,皇上特地嘱咐了一并带陈御医过去。” 林统领怔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阵凛然,眼里一抹凝重,却是一下子默然了下来。 第一百零三章 放出来 陈平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可以那么快就从见光明,在隔一天早上,林统领就拿着钥匙来给他开锁,然后把他放出来了,说是太子妃要放他的。 那心情就别提多激动了,总算是沉冤得雪了。 重新走出那黑暗的屋子来到外面,陈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人间美好的善意。顿时间看林统领都觉得他帅了不少,也魁梧了很多,果然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要不是最后林统领拦着他,他都想脱光光跳到后花园的池子里面裸一圈了。 好在最后林统领在看出他有那种意图的时候,及时出手,才阻止了陈平下水,那地方是太子妃经常赏花观看泛舟的,要是陈侍读就这么蹦进去来一圈,被太子妃知道可就麻烦了,这一进宫还没缓过去,又得二进宫被关起来了。 对于林统领说那是林统领泛舟的地方这点陈平是极其鄙夷的,太子妃竟然会在这池子里泛舟,这果然是目光短浅毫无远见,反正这后院又没什么人来,做成游泳池多好,没事的时候太子妃可以在里面洗澡澡什么的,回过大自然才是正途,反正又没人。 不过古代没比基尼,太子妃要游泳也只能裹着肚兜下去了。 似乎是心有所感,对陈侍读有些了解的林统领低声道:“太子爷有说过把这里弄成来嬉戏游乐的地方,夏日到了便是可以到里面玩,也曾经有提议过,但是听说后来是被太子妃否决了。” 陈平一脸愕然,好笑道:“这是好事,怎么就否决了,太子爷难得能有脑子开窍一次,游泳不仅仅是对人的身体健康有好处,是一种健全体魄的运动,对于太子妃也是极其有利的。” 多游游泳,扩扩胸,舒缓舒缓血液循环,那是大大的好,虽然太子妃够大了应该。 当然了,这些话陈平肯定是不会跟林统领这个门外汉说的,人家是正经人,而他是一个风骚主义者。 林统领自然也是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游泳对于身体是有健康的,只是他不晓得陈平所谓的有利,是对太子妃胸部的发育有利。 林统领道:“太子妃说了,这里大白天的,若是就在这搞那什么,不成体统。” 果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后花园既然是没人来的,乃是私人领地,你又是太子爷的女人,还怕什么不成体统? 不愿意就说不就得了。 看太子妃那模样,显然也不是个喜欢整这些的,那所谓的鸳鸯浴,就算是太子爷愿意,她必然也不会答应。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平总觉得太子妃和太子爷好像是有一种很诡异的关系,两人似乎有些什么隔阂,别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在某种男女问题上是极其敏感的! 他一直都怀疑是不是太子妃性冷淡,不然的话,为什么太子爷会总是一副欲求不满往外跑的样子,除了是太子妃性冷淡太子爷得不到满足,陈平还真想不到哪个方面了。 正常情况下,一个这样的大美女作为自己的老婆,以太子爷的风流成性,加上太子爷的嘴脸,完全不可能放着家里的美娇妻不管,而反倒是跑到外面沾花惹草的。 虽然有道是家花不如野花香,但问题那得建立在家里的家花是个黄花菜的基础上,如果家里的这朵花是万中花魁,那你还老是往外面跑就太说不过去了。 跑一次可以说是情有可原,想要试试新鲜感,男人都懂的,但太子爷那是只是跑一次两次吗? 他娘的是周期性的两三天去一次! 所以这才让陈平觉得有古怪,就算是太子妃技术不好什么的,可在古代女人一般都是没什么地位的,依照太子爷的品性,要想调教调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何况天天往外跑呢? 陈平摇了摇头,不在多想,而是话题转过,问道:“太子妃今天让你过来放我,是何缘由?是不是有什么事才想到我?” 他可不认为是真的沉冤得雪,太子妃没毒死他就不错了…… 林统领竖起了大拇指,赞道:“陈侍读还真的是神机妙算。” 陈平眉头微微一抖,笑道:“依太子妃为人,她便是不可能这般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放出来,若非是真的有事寻我,以她的倔性,将我关个十天半个月都算小的。” 林统领点了点头,道:“却是如此,太子妃本来的确是不打算放你出来,若不是出了那件事的话。” 陈平好奇道:“出事?出什么事了,太子妃怀孕了,也难产了?” 林统领一头黑线,尴尬道:“没,没,就算太子妃会有,也不可能那么快,这才几天呢,何况太子妃,哎,来太子府一年了,就没听说过太子妃好像要怀孕的意思。” 陈平哦了哦,好奇道:“这么说,难道是太子妃想怀孕,所以找我了?” “……” “本公子医术虽高超,但也达不到这种程度的,想让谁怀孕就让谁怀孕。” 林统领急急道:“不是,你,陈侍读你听我说好了,其实就是皇上想让你跟太子妃和太子爷出京。” 陈平一脸目瞪口呆,“出京?去哪,这才几天,没事出什么京。” 日,出京,这会儿出什么京,打仗吗?靠,打仗也不是叫我啊,叫这林统领不就好了!! 林统领知道陈平最近几天对于外面的事,是全然不知的,于是低声道:“陈侍读,前日黄河堤岸溃败,灾情加剧,如今依然是民生霍乱,动荡不安,整个黄河两岸的老百姓苦不堪言,流连失所,便是当地财政都不够支出,这不,前天皇上下了昭谕,特地是嘱咐兵部人马三千人,押三十万两白银,前往黄河救灾。” 押钱啊,原来是这回事,不过这老皇帝还真是的,这黄河的灾情有那么严重吗,之前很早就在说了,没想到到现在还没解决。 看来这灾情恐怕是非常糟糕了。 不过这跟自己出京有个毛的关系啊。 陈平哭笑不得道:“林统领,你便是一并跟我说清楚了吧,按你如此说的,便是黄河灾情严重,皇上派三千人马押送了三十万两银子过去,那这让我和太子爷他们离京有何关系?” 林统领深吸了口气,郑重道:“此事便是严重得多了。” 陈平眉头一抖。 “银子丢了。” “……” 第一百零四章 丢了银子 “我靠,银子丢了,银子丢了关我屁事!!!”陈平怒了。 林统领一阵汗颜,道:“陈侍读别激动,你别误会了,此事兹事体大,甚是严重,关系到黄河两岸数十万百姓的吃喝衣住,乃是皇上特地嘱咐的,特地嘱咐你跟随太子爷他们前去查银子下落。之前大家都没想到银子竟是在到达川蜀之地时丢了,皇上为此已经三日未曾睡好觉了,更别提吃饭了。” 陈平皱了皱眉头,道:“三十万两的白银,就这么丢了,被人抢了?” 林统领叹道:“这个我便是不晓得了,因为毫无风声,就只是所有的押运人马和银子一并丢了,无缘无故,就消失了,没半点踪影,着实令人可怕。” 陈轩神色一愣。 派了三千人马押送,那么多人在这中原土地上,还是朝廷军队,谁敢碰? 而且林统领也说了,是无缘无故就消失了的,连三千人马都没了。 灵异事件? 林统领见陈侍读在沉思,便是低声道:“为了此事,皇上龙颜大怒,特地嘱派了太子爷和太子妃,还有王丞相,让其立刻赶往川蜀查明。” 这如今老皇帝最信得过的,无疑就是当朝丞相王平了,这个人也的确算是一号人物,颇懂得察言观色,甚至是揣度圣意,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王平的心思完全是和老皇帝走在一条道上的。 至于太子爷,这人是他亲儿子,肯定要培养,何况这次银子丢了,事态严重,若是真的办好了找回来,这太子爷不外乎是大功一件。 这也难怪他会派出王平帮忙,让这王平跟太子爷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是让王平辅佐太子爷找银子,但恐怕这真正的主事的,还是那位丞相,只不过是让太子爷挂个名头,毕竟以太子爷的能耐,找窑子有一手,找银子嘛……不把银子搞丢就不错了。 这和那次的修皇陵却是一个样子的,便是想要让太子爷办事情,给他铺路,让他得民心,得臣心,做好了,自然是利好不过,做不好,擦,皇上肯定罚那个王平。 那次修皇陵太子爷没办好,反倒是最后还闹得乌烟瘴气,但总归是有惊无险,不过那次太子爷没处理好,不仅仅是没得到好处,反倒是惹了一身的骚却是事实。 而如今这黄河丢失的三十万两白银,却是一件更加重大的事情,关系到黄河几十万百姓的生命,若是这次太子爷办好了,不仅仅是大功一件,而且还是得了民心所向,在来日登基之时,更是添筹加码,到时候大势所趋,龙袍加身,当是万民高呼。 但如果这次办不好……也没太子爷的事,皇上肯定是会罚那个王平。 不过那王平肯定也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圣心之意,以这个王平之心智如妖,当是看透不说透,却也只能甘做后面的辅助大臣,做炮灰。 因为这王平必然晓得以后若是太子爷真登基了,他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如今也差不多,但还是极有差距,朝中派系分别,大皇子蠢蠢欲动,君臣之间,关系微妙,他便也只是一个重臣,却还当不得护国公这一列。 陈平眼神一闪间,又想到什么,忍不住皱眉道:“他们去调查银子丢哪,叫我去做什么,本公子又不会找银子。” 捡银子可以叫他去,找银子……找推土机去啊。 林统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是,皇上嘱咐让太子爷等人带你,不是让你去找银子的。” 日,不是让我去找银子的,那更不行了!!! 陈平一脸疑惑,奇道:“不是让给我去找银子,那让我去干屁?。” 林统领尴尬道:“皇上是让你做随行御医,以防到时候太子爷或是太子妃水土不服,到时有你在便可放心一二。” 原来是这样,是让老子去做贴身保姆的。 陈平哼了哼,道:“这么说,这是皇上让我一起去的了。” 林统领点头道:“正是,皇上既然都下了昭谕了,所以太子妃才把陈侍读放了出来。” “我就说嘛,这个臭娘……这个太子妃哪里会那么好心。”陈平点头道。 林统领苦笑道:“这也不能怪太子妃的,其实他是为了我们太子府好,只不过我也不晓得,太子妃为何会是如此断定,认为陈侍读您和那贼人有关系。” 这话说的,老子都不知道你还会知道,鬼知道那娘们心里想什么,好好的一个女人,不想想生孩子的事,搞的什么狗屁心机。 陈平道:“你去不?” “啊?”林统领愣了一下,才赶忙道:“去去去,我当然也得去的。” 陈平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你要去就在好不过了,不然到时候谁保护我……谁保护太子爷。” 林统领道:“是啊,若是我不去,一旦太子爷和太子妃在半路遇到不测,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陈平看了林统领一眼,心里暗道,这林统领是老皇帝派过来保护太子爷的,肯定是得到了老皇帝的信任,有他在一些安全自是可以照顾妥当。 陈平沉吟了下,道:“什么时候出发?” “便是明日了,今天陈侍读你就先去准备一下,明早一起来,便是要赶往川蜀。”林统领道。 川蜀就是如今的四川了,也是在黄河的源头那,在这个年代,陈平还不知道地图有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想来应该不会差太多。 本身人文底蕴和文化都是完全没有差别,而这地方又是和唐朝相似,那中原地带的国土,应是不会有太大偏差。 “对了,陈侍读,有个人要见你。”林统领突然低声道。 陈平眉头一抖,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谁要见我,好人坏人,有钱没钱,男人女人。” 林统领讪讪道:“是那个瘸子,你忘记了?之前我们把他放回了大皇子身边的。” 陈平好奇道:“他来找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给他医脚,他这不是瘸着腿一直在等呢。” “哦,我记起来了,叫他来吧。”陈平眼神一闪。 林统领就没在多说了,只是想起什么,又好奇道:“陈侍读,你真有把握?” 陈平笑道:“放心吧,只要不是断腿了就没问题,这才几天,依本公子的医术,不在话下,就是会痛点就是了。” “他可是筋都断了的。” “放心好了,我说了有办法的!”陈平瞪了林统领一眼,大男人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 古代的一些骨折和什么筋骨断了,在这里的确是没办法,这也是为何在古代总是有说脚筋挑断就彻底废掉的原因。 但是在现代就不同了,有的是法子通过各种手术接回来,不过这得建立在还没有做过其他损害,筋骨还保存完整的情况下,不然的话,你要是筋骨不是断掉,而是扯掉,那还真就没办法了。 在这种情况下,陈平还是得开刀,筋骨断了没事,只要筋骨没给丢了就好。 第一百零五章 瘸子送信 最后陈平肯定是给那个瘸子做了开刀手术的,不过这不是普通的开刀手术,而是需要做筋骨的连接,这种手术容错率就非常小了,由不得有半点失误,否则到时候接没接上,把人家又给整三级残疾了,这在医疗上不是没有的。 好在他作为一个十年老医生,加上上辈子经验丰富,操刀主治就没犯过错,对于手术的要求也是极高,所以即使到了现在新的大环境里,依旧是如鱼得水,完全是可以让那个人重新得到新生一般的享受! 的确是可以算是新生,男人的两条腿和他们的第三条腿一样重要。 这个时候可能有人就会问了,男人两条腿和第三条腿怎么能比,完全就不在一个层面的。 陈平只想说一句,用第三条腿的时候,另外两条腿是需要有助力的,没有了那两条腿,第三条腿就完全失去了他的意义。 这时候又有人会问了,他妈的老子躺着不行吗! 对此,这陈平只能说,那你躺吧,等你没了两条腿,就会知道第三条腿的痛苦…… 但不管怎么样,男人两条腿存在的意义,远远是会超过一切,许多可以享受到的,你一辈子都享受不到。 所以对于残疾人陈平总是会多一份呵护和关爱,比如脑子不好使的某位女人,陈平也已经归类为半残疾了。 手术自然是不可能在太子府里面做了,最后做手术是到了林统领府上做的,这瘸子怎么说都是大皇子的人,要是在太子府里面和他见面,少不得会有一些麻烦。 毕竟现在有一个脑子不好的女人在对着陈平虎视眈眈。 陈平可不愿意在被那个娘们给抓到把柄,这次是关小黑屋,谁知道下次会不会给你丢水缸,某些女人的智商完全不能以常人度之,陈平如今深以为然。 手术对于陈平来说很简单,一切也很顺利,没出什么差错,在他看来,这个人就是被打坏了筋骨,里面筋骨错位,才会让他脚产生一种非常可怕的畸形,但是他之前是可以走路的,这就说明这个人并不是真的就是腿脚神经出现问题。 那就不是瘸腿,而是叫做瘫痪! 陈平手术做完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瘸子,这家伙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了。 没办法,陈轩没给他下麻药,不是说他不想给他下,他是那种报复心理那么强的人吗,哼,他只是忘了! “陈侍读,这个,这瘸子给你的。”突然林统领从身上拿出了一封信函。 陈平一看,愣了一下,好奇道:“什么时候给的,做手术的时候给的?我咋没看到。” “不,不是,是他觉得,他应该挺不过去,刚才塞给我的,你在忙着做手术,我没时间给你。”林统领苦笑道,刚才陈侍读的确是很认真,所以他才没有打扰。 认真到这瘸子痛昏过去了他都不知道…… 现在林统领也是知道了手术这词语了,是从陈侍读这里传过来的,虽然他不晓陈侍读为何把这种拿刀子在人身上割来刮去的举动叫做手术,但是他对于陈平有一种深层次的信任,所以他认为这是一种刀法,而且是失传已久的绝世刀法,被陈侍读所学…… 陈平接过了那封信函,里面早就是拆开了,也没有署名,看这情况,不是别人的。 林统领不是外人,这瘸子也是他们一起抓过来的,一些事情上,他并不认为需要瞒着林统领,何况他很清楚在太子妃怀疑他的节骨眼,很需要把林统领这个盟友紧紧的锁在身边。 他必须证明他和这些贼人是真的比珍珠洁白的! “路上小心,张公公派人设伏。” 一共就是这么一行字。 然而这一行字映入了陈平和林统领眼中的时候,二人都是身子同时一震。 陈平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闪动,沉声道:“他是顺便给我们通风报信来的。” 林统领神色一片难看,眼里一抹冷意,道:“还真的是死心不改呢这些人。” 陈平把那张纸直接一撕。 林统领咬牙道:“怎么办,明天太子爷和太子妃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提前告知?” “别。”陈平眼神一闪间,手一拦,轻声道:“不需要,这个时候告诉太子爷和太子妃,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到时必然是会加派人手什么的,那对方就会起疑,甚至猜测到他们那里有我们的奸细。” 林统领身子一震,沉声道:“确实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了。” 要是自己这方真的太过于紧张和做得更加严密,那对方必然是可以想到这一点。 那这不仅仅是对这瘸子有危险,就算是对他们都是非常不利的,放长线钓大鱼,这瘸子如今可以说是他们在大皇子那里最为保障而且是最接近那位的人了,要是损失了这一个内应,对他们来说是真的亏大发了。 陈平轻声道:“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旦我们告诉了太子妃和太子爷,他们也会对我们有所怀疑,至少他们会觉得,我们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又如何知道的。如今太子妃心疑猜忌,万万不可在这时候给我们自己添麻烦。” 林统领神色一惊,深吸了口气,“还好陈侍读你提醒了,否则林某还真可能误事。” 陈平没有多说,在一些事情上林统领总是一根筋,这个人是军中出来的,性子直他是知道的,所以才一直不愿意让他知道更多的事情。 那没必要,而对林统领自己,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陈平沉吟了下,道:“就静观其变吧,以不变应万变,至少我们知道对方有所准备就够了,到时多加小心防范,你多看护着太子爷和太子妃,其他的无须理会。毕竟这路途遥远,如今我们一行人出京,人手足够,对方想要找机会也不容易。” “好。”林统领点头应声,在一些弯弯道道的事情上,他自认的确是不如林统领。 要是自己真的去告诉了太子爷和太子妃,还真的是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说他们自己会被太子妃起疑,就算是这个瘸子在大皇子府里也是会有危险的,这对于他们无疑是失去了一大助力。 今天就可以看出,一个内应在地方阵营里面,是多么的重要。 自己还真的是过于冲动了,碰到这种事情第一件想的竟然就是去告诉太子爷和太子妃,而没有想其他可能会产生的不良反应和后果。 他有时候他也会怀疑,为何这陈侍读如此的沉得住气,或者说那么的沉着稳重,在许多事情上,总是可以表现得云淡风轻,似有大家风范般,事事考虑周到,想问题如此全面。 他却是不知道,作为一个死了一次的人,加上在前世那种上有领导下有医疗人员,其中许多心思和手段都是需要具备的,否则陈轩也不会做到主治医师和提名主任的位置上了。 陈平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我们不知道对方会在哪里设伏。” 林统领沉声道:“若是那张公公真的是派人要对我们动手,必然是不会在京城这里的,天子脚下,岂能容他乱来,便是抓到了把柄,就够他吃一壶的。” “哼,那可不一定,如今这家伙光脚不怕穿鞋,你还担心他什么不敢做?”陈平冷哼一声,道:“从出京城,哦,不是,从出太子府,就必须要加防范,当然,不能做得太过于明显,一定要让对方知道,我们是被蒙在鼓里的,至于要怎么做,林统领你应该知道。” 这个人就算是在直的一个人,但是一个军人,对于不动声色的观察敌情,肯定是有一套。 林统领撇撇嘴,道:“放心吧陈侍读,我林某人别的不会,但是要说打仗什么的,我林某人那是完全没问题的,敌人一出现我就可以发现,我这眼睛就是用来看敌人的。” 陈平抖了抖眉头,笑道:“听你这话,你上过战场了?” 林统领傲然道:“那是自然,在我没成御林军的时候,我可是军营里的伙夫,上过北部跟突厥打仗的,那时候我每天做饭那是无比气氛严峻啊,你是不知道,我当年……” 随后陈平就听了接近大半个钟头的林统领光辉事迹,大到他怎么拿玉米炒野菜,小到他如何狗尾巴草煮树皮,在到如何孤身冒险潜入敌方阵营十里外挖敌人野菜,摘敌人胡萝卜……可谓是被他说得惊天地泣鬼神,让陈平不得不感叹,你一个伙夫煮饭的也可以把你的事情说得跟关公七城斩将般惊天动地,老子也是服了你一脸黑芝麻了。 第一百零六章 出发 翌日一早。 这次去川蜀的人除了太子爷和王平以外,还有一个太子妃,也是皇上亲自点的,陈平过后问了林统领才知道的。 听说这太子妃也是颇为有智谋的一个人,在当年京城里,亦是早有名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学见识各个不凡,当是称得上一个才智兼备的美貌女子。 这也难怪老皇帝会叫儿媳妇上场了。 其实一些事情陈平平时看也看得出来,这太子妃不论是谈吐还是她的言语,都可见其内蕴之深厚,虽与之贵为丞相之女,名门之后,和那平常家教或许有关,但其中不乏也是后天熏陶而成,否则若无后天之用功和培养,那股子说话透露出来的优雅和高贵,是万万达不到如此水到渠成的。 先天有优势,后天要灌溉好,蜜桃也可变黄瓜。 所以这也难怪老皇帝会派太子妃一起过去了,这女人在想事情也是有她个人见解的,特立独行或许算不上,但是中规中矩,对于朝政也是有一定理解,更重要的是,她是王平的女儿,还是太子爷老婆,这三个人一起过去调查此次风波,当是可以拧成一股劲。 要是这三个人都没办法团结得起来,陈平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关系可以让人去相信了。一个是当朝重臣,一个是太子爷老婆,两个人也不是笨蛋,必然知晓此事关系重大,做好了对太子爷是莫大的福分,于来日登基乃是天大的功劳。 这般下来,他们不用功,谁用功? 这老皇帝也是有心了。 “林统领,这次我们去,人还挺多的。”陈平扫了一眼身后长长的人马,凤仪鸾轿就不说了,就冲那几十个的带刀护卫,威风凛凛,就足以让一切普通老百姓避之唯恐不及。 至于什么侍女下人的那就是更多了,加上轿夫之类的,也有百来人了。 一大早的他们就是准备出行了,得了旨意就在昨天,但如今此事兹事体大,黄河两岸几十万老百姓都等着这灾银去救急,耽搁一分都是会死好多人,便是不能多加耽搁和怠慢。 林统领低声道:“那是自然,这次路途遥远,加上又是太子爷出行,哪能不多叫点人,不过我这也是之前就想好的队伍,没有多大变化,就是按你说的,没加人,按原本出行的队伍和人手安排,也是得到太子妃同意的。” 府内的一些大小事务,在某些情况下,都是太子妃在着手操办,这点陈平是知道的。 从上次皇陵太子妃亲力亲为就可看出,那太子爷最多就是做点幕后狗头。 既然这些出动的人数是太子妃授意的,而林统领也没有多加更改,那自然不会有马脚出现。而陈平也知道,要是林统领真的多加人手,就不会是这百来号人了。 翻一倍都可能。 “不过陈侍读你放心,我这叫过来的都得力兄弟,都是我在宫廷里面保护皇上时的得力手下,绝对万无一失。”林统领轻声道。 保证质量,放弃数量,这点很不错。 陈平也很满意。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咱太子爷的。”林统领又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陈平抖了抖眉头,笑道:“担心什么,不是说了,以不变应万变,对方在怎么狡猾,若我们准备妥当,不给机会,难道他们还能强行冲不成,那可就不是刺杀了,是袭击朝廷军队,你这几十号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总不会对方也派个百来人过来。” 林统领苦笑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太子爷,太子爷他就没出过远门,这次皇上给下这旨意的时候,咱太子爷还是闹了好几次呢,甚至跟太子妃都抱怨过。” 陈平心里暗叹一声,父有心,儿无意,这太子爷要真的想登基做上那位置,还真的是需要多磨练磨练。 就冲这脾性是绝无可能的,就算是真的坐了,这天下怕也不会管理得好,到了那时或许易主就是迟早的事。 林统领叹道:“咱太子爷,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陈平笑笑,这林统领虽然脑子直,一根筋,但也不是个笨蛋,许多事情他这个在皇上身边待久了的,也是可以揣摩得到。 陈平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一切顺其自然,自有天意,与我们无关的事,少插手,少说话,多做事。” 林统领点了点头,道:“好,多谢陈侍读提醒,以后还望陈侍读多多鞭策。” 陈平一愣,苦笑道:“林统领你这是抬举我了。” 林统领淡淡一笑,“是不是抬举,自有天意。” “……” 陈平白眼一翻,难道这就是粗人的学以致用?靠,老子也算是长见识了,这林统领看着一根筋,但是在一些刁钻事情上,这家伙还是有点想法的,果然是在皇帝跟前待久了,猪头都得长两兔耳朵。 陈平又想到一事,道:“太子爷不愿意,那最后怎么又给同意了?” 林统领低声道:“那还不是咱太子妃的功劳,应该是给太子爷讲通了,太子爷理解了才没在闹了。” 陈平抖了抖眉头,确定是给太子爷讲通,而不是另外一种通? 唉,这太子爷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不过就这鸟样了。 “不过怎么样都是皇上下的旨意,太子爷在不愿意,最后总不能还真拒绝了圣旨,就只是闹点脾气罢了。”林统领哼了哼,道:“这不是,皇上后来还让太子妃跟着去了,我想应该是皇上知道太子爷在知道要出远门后,闹了脾气,于是派了太子妃过去照顾着。” 太子爷在府里的一些举动,恐怕还真是瞒不过那个老皇帝的。 不过陈平听到这里,却是吓了一跳,道:“不是皇上让太子妃跟着一起去办案的吗?” 林统领诧异道:“哪里是,这已经派丞相王大人跟着去了,哪里还需要太子妃跟着去?这是后来皇上想起来才多派了太子妃的,应该是皇上知道太子爷闹了脾气,路上少不得没人压得住,在加上路途遥远,极其劳累,太子爷也当是需要有人照顾着,所以才在后来又加了太子妃进去的。” 日,本公子还以为是老皇帝觉得这太子妃有点脑子,打算让太子妃跟着一起去作为太子爷坚强的后盾呢,原来只是派去安抚太子爷的? 看来自己还真的是想多了,还以为是这老皇帝认为这太子妃有点能耐,打算派去帮着一起找银子,没想到就是派去安抚照顾太子爷的。 也是,现在想想,自古女子便无权,虽是一介太子妃,可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这男人出外办事情,派一个女人跟着帮忙,将其放在同一个层面,于情于理还真是说不过去,虽然这女人的确是有点能耐,可也说不通的。 这太子妃真说起来,在有什么才干,可顶多也就是在某些方面的,但真要让他去找那无缘无故丢了的几十万两银子,能有啥作为? 靠,自己还真的是想多了,把太子妃捧得太高了,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更别说地位上的低下了,怎会让一个女人跟着去办案子,最多就是打打下手,抚慰抚慰太子爷那弱小的心灵…… 第一百零七章 我也有马车? 后来王平也过来了,这个戴着官帽,一身青衣,稍显清减的老人,在日积月累之下,早已满头白发,银发苍苍,可却依旧精神矍铄,步履稳重,只不过他这会儿神色略微沉重,坐了轿子赶过来太子府后,便是上了旁边的一辆马车上去了。 陈平知道这个王平是这大乾王朝可以说是极其正直的一个官员了,从先帝在位就已经是一方大员,封疆大吏,而后另立帝君,需予辅佐,便是将其召回,成了如今一人之下的当朝丞相,权势可谓不凡,却未曾听说过有何瑕疵和惹人诟病之处,肯为民请命,国难必出,便是他一人当赴,不辞辛劳。 这次银子丢失,数额之大,事态之严重,远非常人所能料及,老皇帝会派这个王平去找情有可原,细数当今大乾王朝,便是无人能担此重任。 这王平一被命令为川蜀此处寻找银子的皇上钦点,不仅仅是表现出了皇上的知人善用,也足以让川蜀甚至是黄河两岸的周遭官员引起重视。 谁都知道到了那里,必然是风起云涌,就是王平之令,全权统策,若有人敢不从,斩都是可以的,毕竟事关三十万两银子,系天下民生百姓。就算是川蜀地方官员,也须得听王平的,直到找回了银子。 否则在古代这种封建制度下,在如此天灾之下,百姓困苦,若是银子真找不回来,少不得有几人是要丢掉乌纱帽,甚至是砍几个脑袋都没什么,而那首当其冲的便是川蜀地方官,拿他们谢罪天下,告慰因这灾银无法到位,从而使得民不聊生的百姓们。 所以真说起来,川蜀之地的官大部分员,肯定巴不得上面赶紧派人来调查,能找到银子那是再好不过。 一行人全部都集合完毕,就是准备出发了,在陈平眼里,这一个队伍,当是称得上浩浩荡荡,直有气势恢宏之势,龙旗飘展,彩旗不断,鸾凤彩轿,纱帐为翼,便是傻瓜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一对人马的来历。 “陈侍读,来。”林统领在后面对着陈平招手。 陈平一脸诧异,这会儿王平也过来了,他们是该出城了,可这林统领叫他做什么? 林统领走了过去,一看之下,愣住了。 原来摆在眼前的是一顶檀木红桩的马车,顶棚有那红穗为锥,帷子布料乃是轻颜料的那种蓝色,虽是只有一个轿夫,比不得那太子爷和太子妃的好几个人,但也还算是不错了。 陈平疑惑道:“这是……” 林统领苦笑道:“这是您的马车啊。” 陈平一吓,瞪大眼睛,“我靠,老子也有马车做?” 林统领一脸汗颜,道:“陈侍读您这话说的,您如今乃是当朝七品御医,当时乘得起这马车,我朝规定,七品官员之下出京坐轿子是二人轿子,马车是是一夫车,三品之下乃是四人轿,两马夫,至于三品之上,便是八人轿和四夫车了。” 陈平一下子恍然,自己这倒是忘记了,在古代对于官员坐轿子和马车的划分,也是非常严格的,阶级分明,条理有素,不得逾越,这三品之上,便是包括那王平了,他不仅仅是一品大臣,当朝丞相,甚至如今还是皇上特封钦差,这八人轿和四夫马车,自然坐得起。 而那太子爷和太子妃,二人如今均是皇亲国戚,还有一位乃是龙子龙孙,甚至在将来若是不无错失,便是成为皇上天子,这在此刻也是坐的四人马夫了。 也就是两个人骑马在前面拉,然后后头还有两个人坐在轿车外面,虽只是门面,但也不外乎是起到了一个随身保护的作用。 至于陈平,就一个轿夫坐前面,赶着一头无人马…… 七品官员? 陈平想起来了,他现在也是皇上特封的二品御医,自然称得上是七品官员,这轿夫马车当是坐得起。 这所谓的二品御医,等同于七品官员吗?这还挺不错的啊,都比得上小县令之类的什么九品芝麻官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看来这官当得也不是全无好处,就冲这出门有轿子马车做,就够让陈平满意了。 哼,现在要是有人想要把他的官给卸了,陈平一万个不同意。 想起自己那天在正乾殿跟皇上说不喜欢穿那套官服,陈平就是一阵汗颜,要是可以有机会的话,真想跟老皇帝说一声。 麻烦你把衣服还我…… “林统领,您是骑马对吧?”陈平想起什么,又是奇道。 林统领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便是骑马了。” 陈平咧嘴一笑,道:“这天气挺热的,林统领不容易啊,多注意着点身体。” 林统领神色一阵哭笑不得,这陈侍读也真是的,这会让反倒是看不起我这骑马的了吗? “陈侍读,我这骑马的,发生啥事,跑得快。”林统领低下头来道。 “……” 陈平有时候会想,到底做人,还是不能太嚣张了,随时一不小心,逼都给装掉地上了。 进去了那马车里面,不过多时,在前面林统领的吆喝下,四辆马车,就是往前开了。 陈平记得这如今的乾京,似乎就是早年的河南那里,也就是汴京,这离四川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就算是快赶慢赶,也得七天路程才对。 这路程就算是千里加急,从乾京骑马过去,也得一日路程,所以这坐马车就算在快,没个七天是绝无可能的。 如今黄河泛滥成灾,乃是在上游地方,这河南在现代虽然也是黄河的流线,但那已经是非常下游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今这个朝代的黄河两岸,所说的还是川蜀和陕西等一片城市,并不是所谓的在现代所说的从头流到尾巴,直就是和东南沿海接通。 就他所知道的,这个朝代的黄河两岸,所说的是川蜀,陕西,银川,甘肃这些地方,而且更主要的是,在现代的黄河,流水量还没有那么多,但是在这个朝代,不仅仅是泛滥成灾,而且因为建筑施工的原因,堤坝常年溃败,已经是成为如今大乾的一向极其严重的内政问题了。 只是这常年累积下来,都未曾有半点改善,即使修的修,改的改,但是一到了每年的雨季时节,黄河上游川蜀那片地方,包括陕西甘肃,这些稍微有点接近西北但也就是黄河的源头,都是会经常发生灾难和水利问题,从而造成难民房屋被冲走,民不聊生,百姓往西南而行,沿黄河下游直入,影响了其他几个城市的危害治安等,甚至是常年偶有发生暴乱,抢劫,或者是各种不安因素。 当然这是属于最严重的,不过在陈平看来,既然如今老皇帝都出马让兵部派三千人押运三十万两白银前往川蜀救济,那灾难程度肯定也是可见一斑了,便是为了要防止到时候发生什么暴乱和恐慌。 想想这次去找银子,恐怕没有一个半月,是别打算回来了,毕竟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银子,就算是找到了银子,这些银子还得用来救济,这一切的事项,恐怕都得交予王平处理的。 陈平暗叹了一声,不过他一个做医生的,也没啥鸟事,去了就是打打秋风泡泡茶,最多找个机会泡泡太子妃。 第一百零八章 晕车 陈平昨晚给那瘸子做了手术,累了一个晚上,今天一大早就要出行,睡眠是极其不足的,所以一坐马车里面,没多久他就打算开始打盹了。 作为一个在现代坐惯了机动的人,如今换上人力和马力,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没出城时问题倒还不大,路途稍微平缓,但一路坐着马车出了京城,变化就不一样了,一路颠簸,那就是完全要人命的,整得陈平换了好几个姿势,横着竖着弯着都拿他没辙。 磕磕碰碰总算是选了个最好的位置,打算睡一觉在说,没曾想到,一个没多久,又是一阵激烈动荡,让陈平好一个翻滚,就差没从马车里面给滚出去了。 陈平气得就是掀开马车帘子,打算问问马夫会不会开车,会不会打方向盘,哦,会不会拉马,不过等他出来一看,就沉默了。 因为他看到了前面那几辆高档货色一样是旅途颠簸,只是瞧着毫无问题,人家安安静静坐在里面,也不知道太子爷他们是怎么忍下来。 唉,主子都没说话,你一个做下人的,装什么大款。 陈平想想就又重新坐了回去,只是这会儿他就不在这马车上睡觉了,实在是睡不过去,这颠簸得厉害,他还没到那种猪头一般的境界,哪里都能一躺就睡。 看来还是有差距的,自己这马车还是太小了,要是换太子爷和太子爷那种肯定没问题,别说是睡觉了,做点那啥都可以,反正抖动的频率差不多,就看太子妃愿不愿意了。 不过太子爷肾虚的问题还没整好,药也才喝没多久,那身子骨哪经得起折腾。 陈平睡不着,但是一个人闷在这马车里面,又实在是闷得慌,最后忍不住干脆就是来到了那外面,和马夫坐在了一起,瞧着一路风景,山清水秀,官道深远,他来到这世界还是第一次出远门,顿感怅然若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让人五味杂陈。无城市的喧嚣,有的只是车轱辘和不断起伏的马蹄声,还有胃里不断翻江而起的涌动…… 陈平回头看了一下,这时候他反倒是有点可怜那些……我靠,他娘的,什么时候都全部剩下这些御林军了? 这会儿一看才发现,那些什么侍女啊,仆人之类的,早就没有了!! 林统领在前面一直在巡逻,这会儿看到陈侍读露头在外,一脸疑惑的样子,忍不住过来道:“陈侍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可是清楚着,如今那位爷虎视眈眈,还打算在路上刺杀他们,若是一个不慎,便是极具危险,所以一路过来都是非常认真,每一个地方注意去看,谨慎观察。 陈平疑惑道:“人怎么变少了,那些仆人呢,那些侍女呢,怎么不见了?” 林统领讶异道:“你说是那些司礼人员吗?他们没出来啊,到了城门便是走了,他们只是太子爷和太子妃出行的门面,可并不和我们一起去川蜀的。” 陈平嘀咕道:“我就说呢,太子爷就算要带侍女仆人什么的,也犯不着带那么多,还举着什么牌子啥的,这带过去也没啥用。” 林统领哑然道:“那是自然,他们去了能如何,便是只能走路,这去川蜀有百里之遥,那便是累死他们了。” 陈平点了点头,这样说的话,其实他这坐马车的,也谈不上是多好的福利了。 因为他娘的就没有一个人走路的好吗!! 护卫骑马,官员坐马车。 老子还以为自己是有什么特殊待遇呢,日! 林统领笑道:“陈侍读你是不是有些不适应?” 陈平嘿嘿一笑,道:“林统领您这话说的,我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吗。” 林统领笑呵呵道:“也是,只不过我瞧陈侍读您脸色有些不太好的样子。” “哦,没什么,昨晚没睡好,你知道的,我一个大男人,要不是真的昨晚做手术太累……呕!”陈平直接往旁边一呕。 …… “林统领,后面怎么了,怎么慢下来了?不知道我们如今去往川蜀路途遥远,需及时赶路吗。”太子妃皱着眉头,柳眉一蹙,立刻沉声询问,略显神态不耐。 林统领御马再侧,一脸尴尬,讪讪道:“那什么,陈侍读,他,他吐了。” “吐了?”马车里面的太子爷掀开车帘子,哭笑不得道:“陈平怎么回事,怎么就会吐了呢。” “他刚才好像说是昨晚吃坏东西了?”林统领抽了抽嘴角。 “这样啊,太不小心了,让他多注意着点,他可是此番的随行御医,少不得我们路上需要他的。”太子爷道。 “属下清楚的。”林统领苦笑道。 太子妃淡淡一笑,轻声道:“皇上让他来,是以备不时之需,这下倒好,反倒是我们得看着他了。他第一次坐马车出远门吧。” 林统领脸色一僵。 怪不得陈侍读说,要是太子妃问起来,就说是吃坏东西,绝不能提是晕了车。 原来是陈侍读早就会知道,太子妃会有此话中有话? 不过这陈侍读也真是的,这身体也差了一些了,怎么才走了这一会儿路,就开始晕车了呢,这过去还有七天路程呢,这要怎么撑过去? 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晕车,这不是女人家的事吗,这陈侍读真丢咱大男人的脸! 要是陈平知道这会儿林统领所想的,肯定跳起来大骂,有种你来坐马车,我来骑马。 然而陈平并不会骑马,所以这一切都白搭,该挨过去的还得挨。 “让行军人员稍微慢下来点,待他适应了便是。”太子妃把帘子放下,便是看不到她了。 林统领神色一愣。 找银子三十万两,这事能耽搁吗……哎呀,陈侍读是什么人物,他可是如今二品御医,医术高超,救了蓝妃,深得皇上宠信,要是折腾坏了身子,那才是愧对于圣上,愧对于圣上,就是愧对于天下百姓。 嗯,太子妃一定是这样想的。 第一百零九章 怀疑 陈平会呕吐,纯属意外,这不能完全当做是一个衡量他身体差的缘故,诚然,这具身体确实病怏怏的,但这晕马车,完全就是非能力所能为。 主要还是他真没坐过这玩意儿,跟过山车差不多了,颠来倒去,不吐那才是怪事。 最后林统领去找了水过来,陈平喝了点水,才好受得多,然这马车他是真不敢在做了,二话不说就是跳下来上了林统领的马,至于那车……谁爱坐谁坐去! “陈侍读,你又跟我骑马了,呵呵。” “……” “呵呵。” “……” 陈侍读不想说话,他感觉已经对人生充满了不信任,自己之前还鄙视人家骑马风吹热晒,这会儿倒好,应了那句话,不做死就不会死。 “陈侍读,你在吃什么?”林统领御马在前,陈平背靠在他后面,他这时候人不是很舒服,只能这样躺着才爽,这林统领的背结实,这会儿靠起来,可比那马车舒服多了。 “哦,吃点心,你来点不?”陈平吃的其实是那次从蓝妃宫里面拿出来的料理,这些里面放了很多海鲜,包了很多料,他还没吃完,索性就这次带了出来。 离开太子府要很久,这些不带出来放在太子府里,等回来肯定坏掉了。 这都是大皇子送给蓝妃的,本身就是珍品,还是皇家人吃的,他当然不能浪费了。 林统领看了一眼,却是咦了一声。 “怎么了,林统领。”陈平笑道。 “陈侍读,您这些点心哪里来的?”林统领一脸好奇,脸上有一抹诧异。 陈平道:“之前进宫帮蓝妃治病,蓝妃娘娘赏赐的。” 他去给蓝妃娘娘治病也不是什么秘密,更不需要遮遮掩掩,于是便是道出来了。 林统领眉头微微一皱,“这点心蓝妃娘娘怎么会有?” 陈平一听这话,便是好笑道:“林统领此话怎讲?” 蓝妃娘娘贵为贵妃之躯,为何不能吃上,便是她要更多山珍海味都不在话下了吧。 林统领面色古怪,“这点心我记得,乃是出自福建沿海那地方的,我们这里并不多。” 福建? 靠,这会儿还有这名字。 陈平想想,这大乾和唐朝的历史文化差不多,当初的地名福建,难道也是延伸下来了? 那地方靠近沿海,海鲜食品自然是丰富不过了,这些点心又是包的什么虾米,螃蟹肉,还有各种鲫鱼,鲍鱼,海鲜一类。而这些东西,显然要地处沿海才丰富盛产。 “这玩意儿福建那里比较多吗?”陈平不得不承认,这些点心是真不错,吃起来很有味道,里面料理丰富,以海鲜为主,还有很多什么小巧精致的胡萝卜啊,黄瓜啊之类的。 “对啊,我以前也是做厨师的,这你是知道的,想当年……” “停。”陈平深吸了口气,“林统领,我知道了,这些是福建那里盛产的,至于其他的,我们改日在聊。” 林统领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很奇怪呢,福建那地方虽是地产富饶,海品丰富,可这玩意儿我听一些同行说过,似乎并不是我朝的食品。” 不是我朝的? 陈平愣了一下,疑惑道:“不是我朝的,难道还是别人的?” 林统领沉吟之下回道:“他们曾告诉于我,乃是出自外寇,便是他们传进来的。” 外寇,那是啥? 陈平又拿了一块表面放着一条长虾的放嘴巴里面嚼,越吃越有味道,糯米的味道,还有黄瓜,还有一些其他米线等几样结合而成,甜而不腻,酸而不混,有点奶香,又有点涩,哎呀,自己在说什么。 “奇了怪了,我那几位同行说,此物并不是有钱有势就能拿到,就我那几位友人,当初若非刚好碰到一位出海商户偶然得到些许,便也不可能有。而且后来他们稍微钻研了一下,想自己做这料理,只不过做出来的味道都没有原味正宗。”林统领一脸疑惑不解,道:“而陈侍读你竟然一下子有那么多……” “哼,咱蓝妃可是娘娘,什么拿不到。” “不是,这,这不是拿不拿得到的问题,而是陈侍读您这些,便是太多了,放眼整个福建,是无人能有的,因为我听说一块点心好像要一百两银子,您这些还有五十多块,大概要五千多两的样子。” “呕……” 林统领大吃一惊,道:“陈侍读,你,你怎么了,又晕了马,哎呀,你也真是的,之前晕马车,这会儿又晕马,你怎么那么没用呢。” 陈平大怒道:“一块一百两,五十块五千两。” 林统领愣了下。 陈平直接拿手指头往嘴巴里面放进去。 “我抠出来,还能卖个二十两不?” 林统领一脸哭笑不得,急急道:“不,不用了吧,这既然你吃得开心,便是留着自己吃便是,我看你好像也不是经常要花钱的样子。” “谁说我不花钱,这讨媳妇不用钱吗。” “讨一个媳妇没多少钱的,我当初娶我夫人,便也只是花了几百两请了些许客人,犯不着那么多,你存个几年就有了。” “我知道啊,但要是一不小心,我要讨个五六七*个呢。”陈平生气道:“我这不是要花很多钱。” 林统领目瞪口呆。 陈平叹道:“林统领,人生及时行乐,作为一个男人,你的志向,还不够远高,你的目光,还不够长远,这样不行的,你是一个军人,应该知道后续储备的重要性,这就好比长枪兵,步兵,弓箭手,骑兵,你今天带步兵打仗,明天带骑兵打仗,后天带弓箭手打仗,哪有一起带着打爽!特别是步兵在前,弓箭手在后,你一个人在中间,合二为一,步兵不行了,弓箭手上,步兵休息一下,弓箭手不行了,步兵上,弓箭手休息一下,你不行了,让步兵弓箭手自己来,你在旁边休息一下,然后等你步兵和弓箭都不行了,靠,你还有长枪兵和骑兵嘛,换两种形态在继续攻城拔寨,多重形态,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到时候,不就是看咱自己发挥了?” 林统领震惊道:“陈侍读,您,您……” 陈平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意,嘿嘿道:“懂了吧?” 林统领郑重道:“林统领,我改日一定跟皇上举荐,若是来日外厥在犯,便是让你上战场随我一起砍军杀敌,你实有统兵之能。” “……” 你脑子没病吧? 第一百一十章 东瀛 这林统领越来越爱开玩笑了。 本公子像是个会打仗的人吗?庖丁解牛没问题,你让老子上战场,我跟你有仇还是你跟我有仇,犯得着逼我去送死,还说什么本公子有治军之能,真爱一本正经的瞎说大实话! “哎呀,林统领,你真有远见,有眼光,一眼就看得出本公子的本质所在,本公子的意思,在军用上一样是行得通的。”陈平郑重道:“此乃我近来无事,钻研兵书而有所领悟。” “陈侍读您所说的这番话,四种兵马共同携带出阵,虚虚实实,又是隐藏实力,又是假以退兵,诱敌深入,随后在出奇兵,便是堪称一绝,此番回去,我当禀明圣上,说……” “我们说说点心的事吧。”陈平揉了揉眉心,道:“带兵打仗和带女人打*炮不一样。” 林统领点了点头,不在多言,今日陈侍读这一番话,当让他有所领悟,这带兵打仗的事,果然是需要用脑子的,这陈侍读未曾行军出阵,就懂兵马虚实之运用,实在难得。 “关于陈侍读您这点心嘛,便是那外寇所出,价值不菲,我中原腹地少有人能做出如此原汁原味,而你这些便是一眼就可看出并非我中原所出,但那么多的料理,一般情况下即使是商户都是难以获得,这可是价值连城几千两的银子,传闻是外寇里天皇级别的人才吃得到那么多。” 陈平刚想说价值连城没什么,大不了这些存着不吃到了川蜀卖掉就是,待闻那二字,陈平当即脸色一愣,道:“什么天皇?” 林统领讶然道:“便是外寇之地的最高领导人,他们好像是叫做天皇,怎么,你不知道吗。” 陈平身子陡然一震,眯着眼睛,露出一抹冷笑,道:“这么说来,林统领您所说的这外寇,莫不是就是东瀛岛之人?” 林统领震惊道:“你知道东瀛岛?” 陈平淡淡道:“还好吧,知道点,他们野战薄弱,海战一般,除了床战还行。” 床战?那是啥?不过这陈侍读既知东瀛,当是不凡。 林统领佩服道:“陈侍读真是见识博才,深闻地理,这东瀛岛若不是之前偶有同行道出,我便也是不晓得的,没想到陈侍读竟会清楚。” 陈平轻声道:“不说这些,林统领您的意思就是,我这手上的这些料理,乃是东瀛岛传进来的,而且还是很高官的人才可以享用,可是如此?” 林统领点头道:“便是如此,否则林某不会这般吃惊,只因陈侍读您这些实在是太多了,蓝妃娘娘即使有权,可娘娘常年深宫不出,也未曾听闻她喜好厨食,怎会一下子有那么多东瀛料理赏给你。” 陈平眉头一抖,把那些料理拿起来一看,突然之间他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 他娘的,这些玩意儿,不会就是前世所说的寿司吧? 陈平越想越觉得可能,只是这前世的那些寿司看起来截然不同,全都是以米饭和些许肉松海苔等做成,而这会儿所见到的,虽也有米粒,却是少了许多,大部分是甜点,糯米,酥果,在加以其他海鲜材料,足足比上辈子所见到的那什么寿司丰富得多。 手艺也是更加精湛,或者说更多繁杂,虽味道有点多样,但吃起来倒是越加美味。 难为自己没看出来了,如果说这就是寿司,那变化的确挺大,不说做工精致许多,就是这里面调料和外观,都是差之千里,反倒是前世所吃的那些,看起来有点简易,何况自己前世吃的都是在国内吃的,对于那地方真正的寿司,好像还真没试过。 陈平眼神一闪间,笑道:“既是蓝妃,便是有她的办法了。” 林统领点头道:“也是,蓝妃娘娘身居高位,没准是有什么门路的,只是这实在是太多了,便是我朝外出商贾和东瀛人有所交易,便也不可能拿回来那么多的。” 陈平淡淡道:“没准有人可以拿得到那么多呢,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何况你所谓的那些商户,他们出海只不过是贸易而为,但也不外乎就只有一点点的表面交易,他们拿不到那么多,只能说是他们所提供出来的交易不够呢?” 陈平心里冷笑,这大皇子还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天皇级别才能吃到那么多的所谓宫廷美味,这大皇子倒是好,竟也是随手送之。 林统领似懂非懂,却也只是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道:“不过陈侍读你这东西我林某还是没吃过的。” 陈平翻了翻白眼,没有多说,直接就是把那些寿司递给了林统领。 林统领嘿嘿一笑,未有多计较,二人就是在这马上,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 但陈平这会儿越吃却是发现,味道越来越食来无味,只因他心中隐约有了疑虑。 大皇子,跟那些小鬼子…… “陈侍读,林统领!” 前面一骑御马而来,停于他们身边,乃是一御林军。 “何事。”林统领眉头一抖。 那御林军道:“太子妃派小的来询问,陈侍读可有好多了,打算加紧行程。” “没问题,让她赶路吧,本公子身体好着。”陈平侧眼一看,前面那太子爷马车上,帘子微微抖动了起来,只是伊人并非在那。 那御林军应声下去了。 林统领诧异道:“陈侍读,太子妃对你挺关心的呢,要继续加赶行程还来问你。” 陈平笑道:“太子妃体恤下人,没什么不好。” 林统领暗道也是,便是道:“太子妃在府上一向都是宽以待人,你这次被她关起来,也是太子妃一时糊涂了,陈侍读您不要有所怨念才是,咱太子妃来日若是没问题,便是一朝之后,母仪天下的。” 这话说的,我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吗,何况跟一个女人见识,那不是下了本公子身份…… 只是对于林统领的话,陈平却是不置可否,未来那太子爷能否接位,还是个谜,若是这太子爷有一天倒了,这太子妃别说是当皇后了,那时候一样是什么都不是。 不过太子爷会倒吗?倒了也好,墙倒众人推,我不推你,我推你老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死缠烂打 对于那所谓的东瀛人,陈平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了,这小鬼子在如今看来已经是和大乾建立了通商海岸了,不然不会那么容易从沿海进来。 这本身只是过海就到,只不过这些人不挑那东北之地,反倒是通过东南沿海进入,倒是有点脑子了。 前世这些八嘎可是走东北三省进来的,但在这年代东北所在外厥突袭,他们走那里也只能做炮灰。 陈平突然道:“林统领,那外寇在如今,是否如今与我朝建交?” 在他所理解的历史上,日本和唐朝是建交的,不然不会有当年唐玄奘跑去日本传佛法的事情,而这大乾各种文化都和唐朝相似,地名类似,这东瀛应该一样有建交才对。 林统领点头道:“当然有了,不仅仅是建交,他们还是我朝附属番邦呢,便是那琉球一样是我朝附属番邦,每年来我朝进贡朝贺,都是必须的。” 附属番邦?这么牛,那不就是等同于是称臣了。这样说来,如今大乾是已经在军事和经济能力上,碾压这小鬼子和那棒子国了。这两国家一个是和大乾国土接壤,一个是和大乾过海即见,都是属于邻近国土,一般情况下都是会不时打打仗什么的,林统领这么说,便是这东瀛琉球都是臣服了。 “但这东瀛近来有些古怪便是了。”林统领叹了口气,道:“近来我朝东南沿海,和这东瀛不时有点摩擦,不仅仅是商户出海受了阻拦,还发生有东瀛人到我朝东海沿海打劫商队,伤我朝百姓。” 陈平一愣,皱眉道:“这么嚣张。” “可不是嘛,这些家伙真不像话,但碍于我东南沿海地带水师力量薄弱,无法全然防止,倒是一大问题。”林统领苦笑道:“当今北部外厥蠢蠢欲动,大小战乱时有发生,便是东南沿海的水军都不得不调遣一部分前往北部御敌。” 陈平心里暗道,这小鬼子可不比那外厥好对付,可不能不防的,不然哪天直插心窝了。 林统领道:“我朝如今的军力实在堪忧,连连战乱,外厥不时侵扰北部,并无太多精力去照顾沿海,何况那些外寇来得快去得也快,就算是人手足够照样拿人家没辙,何况东瀛人都说了,进犯者是他们东瀛的流寇,非其军马,在加上不时有东瀛人出来道歉,咱也不能怎么说道。” 流寇? 陈平冷笑一声,这流寇胆子倒是大得很了,一个弹丸小国,几个流寇都整治不下来,任其为之,扰乱大乾,这不是糊弄人吗?骗骗傻子或许可以。 “还真就是贼了。”陈平淡淡道。 “所以我们现在才总是叫他们外寇,这些人真没啥好人品,就只敢来玩阴的,虽是附属番邦,可其内宵小哪里有把我们大乾当做是天朝敬奉,就算是现在进贡每年都越来越少了。”林统领撇了撇嘴,道:“当初和我们打过几次仗,亦是他们想进犯我东南沿海,最后打怕了才和我们附议做我朝附属番邦,可现在还是有他们的人不时到我沿海地方劫掠。” 陈平轻声道:“林统领,有句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道理不外乎如是,你要相信他们会改,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些人得打怕了才不敢,否则他们在那天皇的号召下,早被洗脑了,一心想着要统治全世界。” 林统领苦笑道:“打了他们肯定是会怕,然我朝如今实在是拿他们没辙,北部外厥军情紧急,哪有时间去照应那些小拨外寇。” 陈平没有在多说了,这些事情不是他现在所能管的。只是他心里面留了个底,对于大皇子和张公公这些人,他是无论如何都谈不上有任何好感,更别提现在这大皇子和那小鬼子有一腿了。 在加上这会儿黄河受灾,国库调充三十万两白银,下落不明,可谓是内忧外患集一身。 三十万两白银,关系到黄河两岸民生百姓,人马继续加紧行程,前往川蜀之地,一路便也没在有意外发生,陈平不坐马车改坐林统领的马,倒在没闹出什么笑话。 …… 不过数个时辰,临近黄昏,一对人马便是出了乾京地界,也就是前世那所谓的河北,沿黄河上源开进,只是碍于天色已晚,只能暂做休息。 几十名御林军安营扎寨,在这大乾里面自然安全得很,所以这也只是个门面罢了,总不会在这大乾境内,还有什么贼寇敢对他们出手,那还真是没打灯笼进粪坑了。 此番带那么多御林军乃是太子妃一人所言,但应该是得了王平属意,在陈平看来这做钦差出行,正常情况下无须带这么多人,甚至动静越小越好,省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然如今情况不同,太子妃和王平都深知朝野动荡,在这关键时刻怎会不多带点随从。 好在这出了乾京王平已经吩咐下去,让那些御林军都乔装打扮,成了普通民众装束,掩盖了官军身份。 在乾京天子脚下,这些御林军依旧是穿盔带甲,但这出了城立刻就换了行头,由此可见,这王平的确是有心了。 到时候他们以如今这情况进入川蜀,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那里的人只知道王平和太子爷带了御林军赶赴川蜀,但哪里会知道如今御林军已经换下了装束。 这王平心思凭的细腻得很,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到底他是为何而做? 这三十万两银子,其中看来猫腻不小。 “哼。” 陈平一惊,抬头一看,便是笑道:“太子妃好啊。” 太子妃站在旁边,月色下身姿如柳,婀娜剔透,她神色冷然,道:“你一个人坐这想什么,本宫过来你都没注意。” 陈平看了一眼身后,几个帐篷早就扎好,那些换下了官服的御林军在明里暗里放哨警卫,至于太子爷和王平便是不晓得是不是休息了,而林统领则是一人当前,一身黑色紧身衣立于后方,不时来回打量。 陈平收回视线,笑道:“太子妃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明日还得继续赶路的。” 太子妃淡淡道:“本宫今日在马车上有稍微小憩了下,这会儿无事,眼见陈侍读如此闲心在此,想起有些人里应外合,恐会出事,于是过来看看,免得到时候在如太子府那般被人钻了空子。” 这含沙射影的,不就还是怀疑本公子吗,这女人真有意思,这出了太子府了还死性不改,本公子就长得那么像坏人? “太子妃有心了,太子爷有你贤助,真乃幸事。还请太子妃放心,这里没什么宵小,若是有,陈平当是一马当先,为太子妃前仆后继,死而后已。”陈平嘿嘿一笑,道:“所以太子妃没事的话,就无须亲力亲为了。” 这花前月下,野外搭帐,多好的个环境,和太子爷做点意义难忘的事不好吗,偏偏来这里膈应人,真是永远长不大。 太子妃眯着眼道:“那可不然,这贼人还是要自己抓的好,靠别人哪里有靠自己行得通。” 这话有道理,女人靠自己一样很能通,陈平点了点头,不在多说,这太子妃已经病入膏盲! 拿什么治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太欺负人了 陈平是个医生,他一直秉承着有病吃药,无病防患的标准来对待他的病人,跟他们讲道理讲文化讲未来,为的就是让病人知道这世界很精彩,没事要多看看绿色植物拔拔萝卜,体验一下生活的美好,这样身体才会健康,男人才会雄姿英发,女人才会前凸后翘。 所以陈平一直觉得他这医生做得很尽职尽责,前世今生都可圈可点,只因他都以一颗博爱的心去对待每一个病人。 但是在这段时间他发现拥有一颗博爱的心是不够的,因为有的人你用博爱去对待她,她却用无情和不信任来回报你,伤害你,让你巴不得塞俩氯化氢给她吃。 到底他自认一向无愧于天地,在太子府里面安安稳稳,未曾有何邪门歪道手段,心思不逾越,也不逊做那白眼狼,更别提投奔于大皇子此中真正吃里扒外,又是祸害老百姓又是和小鬼子有一腿的货色,但可惜为啥总是有人不相信他呢? 到底他是做错了什么,让这太子妃如此笃定他就是吃里扒外?总不能认为我长得帅就要逼良为*娼吧?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宁愿在太子府做个小御医,就算心里有点小心思,但也不会妨碍到真正的历史改变。至于真让他和那大皇子有所勾搭……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正经人,大皇子这种人他自认即使真的来日扳倒了太子爷,必然不会是一代明君,他一样不愿意看到大皇子坐上那个位置,要是这家伙坐还不如太子爷坐,太子爷坐了好歹本公子是十年书童,到时坐个后臣谋士啥的,至少再不济,那会儿靠自己本事亦是能做个一品御医,然后在开个医院,招点女医生,穿点护士服,搞点潜规则…… “你在想什么,怎么,心里有鬼了吗。”太子妃神色冷笑,这家伙什么眼神,真是无语,发呆都可以发成这猪哥样。 “哦,太子妃,我没想什么,我在想你要是穿上护士服,肯定很不错。”陈平嘿嘿一笑,扫了眼太子妃,不得不说前凸后翘很适合她,虽然没蓝妃娘娘的那种掐得出水的嫩汁原味,却是又有一种有别于青涩的女强风范,用通俗点说这太子妃要放现代社会绝对就是活脱脱的白领丽人。 太子妃没反应过来,只是摇了摇头,道:“凭的整日胡言乱语,我且问你,你那几日在屋子里,是如何不吃不喝度过的。” 陈平眼里一抹讶然之色闪过,这太子妃什么时候也知道关心大爷了。 太子妃见了他神态,脸色一变,淡淡道:“本宫第一次去看,看到那些饭菜那样,想着应该真的是野狗吃了,不料第二次在去看,猛然发现还真的是野狗吃了,这就算了,没想到那家伙吃完嘴巴都不会擦。” 陈平目瞪口呆,道:“太子妃您说什么,陈平听不懂。” “听不懂?”太子妃冷笑一声,道:“听不懂不要紧,这人啊别总是自以为是,把别人都当做是傻子。” 陈平点了点头,道:“有道理,你把别人当傻子的时候,殊不知其实只有在傻子眼中,才会看到的都是傻子。” 太子妃神色一愣,愠怒道:“我看你嚣张到何时,这次刚好皇上让你出来,是你运气好,待本宫解决了此次这件事,有你好果子吃。” 陈平淡淡道:“请便,太子妃是看得起我,才给我好果子吃,我这人很随便的,即使太子妃不给我好果子,陈平一样不敢不从。” 太子妃一脸冷然,“你又觉得本宫仗势欺人,以权压你了是不是。” 陈平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平静道:“哪里哪里,太子妃您严重了,您是主子,我在跟你表忠心呢,您赏罚分明,陈平都是很认同的,您是主子嘛。” 说完,陈平耸了耸肩,越过了太子妃,朝着营帐那里过去。 他现在不仅仅是太子府书童,还是宫廷二品御医,这太子妃就算真的对他有所怀疑,却也没办法真拿他怎么样,这点陈平是知道的,他的官位是皇上赐的,真想降罪于他,还轮不到这太子妃。 所以现在说实话陈平还真就是不怕这女人,再者说了,你真把我怎么样了,蓝妃手术拆线谁来做? 你来吗? 陈平心里冷笑,这太子妃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竟然会怀疑他,简直是可笑至极,老子这一身正气,看着像是魏忠贤吗? “对了,太子妃,我有件事想跟您说一下,关于我们太子府的。”陈平回头道。 太子妃眼神一闪,眯着眼睛,沉声道:“何事。” “咱太子府里的厨师技术水平很差啊,你是不知道,你那几天给我送过去的食物,简直不是人吃的,这是有多脑残的技术才能做出那种菜,那些厨师水平我真是懒得说了,肉都是切得乱七八糟的,更别说其他了。”陈平怒道:“那些厨师的菜刀,都是拿来砍过电线的吗,这黄花菜都可以切成萝卜丝,到底是有多笨多傻多没技术,强烈要求换厨师,那厨艺简直是差得没天理了!” “哦。” 陈平点了点头。 哦尼玛啊哦? …… “陈侍读,你怎么了。”林统领一脸好奇的盯着陈平的脑袋瓜,满脸疑惑,怎么陈侍读又受伤了? 陈平捂着脑袋,勉强笑道:“没什么,刚才一只老母鸡从我头上飞过去,丢了一块石头下来,砸到我了。” “老母鸡丢了石头砸到你了?那母鸡那么狠啊,都砸成这样了,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上点金疮药?”林统领急忙道,这陈侍读真可怜的,怎么老是受伤呢,自己这一个护卫统领,护卫太子妃好多年了,皮都没掉过,这陈侍读倒好,这没多久就是受一次伤的,比自己还不容易。 陈平想起那金疮药撒进伤口的疼痛,急忙捂住脑袋道:“不用不用,我这没事的,明天就好了,你看就是破了个皮而已,男人嘛,身上多点皮多两条疤不算什么,不然怎么显得我们是有故事的人?” “嗯,陈侍读说得没错,那你先去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你不睡吗?” “我没事的,我等下睡,我睡两个时辰就可以了,我习惯了,想当年我在外厥做伙夫的时候……” “我睡觉了。”陈平惶恐道。 林统领点点头,道:“好的,那您先休息,下次小心点,这老母鸡现在都不长眼睛了,连陈侍读您都敢欺负,要让我抓到了,哼,看我不把她毛都给拔了。” 陈平一愣,拔太子妃的毛,日,你比老子还坏!太子妃毛都要拔……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入住客栈 七日之后,便是按时进入了川蜀,一路过来陈平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百姓苦,还没有进蜀州城呢,就在路上看到无数流离失所的百姓在路上乞讨,大部分沿着东南方向行走,就没看到过要进城的,几乎都是出城,除了他们这一行人很特殊。 连绵暴雨,台风肆虐,黄河泛滥,冲垮了蜀州外面无数百姓的房屋,洪水和泥石流害了不少百姓,使得他们现在没有住的地方,连日下来,早就是民不聊生,吃食难以供应,城中粮草难济,哀声四起。 朝廷这次发放下来的,是以三十万白银为主,还有些许日常用品和粮食,主要就是为了稳住民心,百姓没吃的不行,但是没钱一样不行,至少现在他们没住的地方肯定会流离失所,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去了哪里,都需要银子。 进入蜀州,一众人员就直接下榻于一间普通客栈里面,竟是没有去找那蜀州官吏。 王平不愿大费周章就是不想引人注目,作为钦差,既是来查案子,当是不能太过显眼,那银子怎么丢的还不知道,是被人抢,被人吞,被人坑,一并不知,这其中曲折线索均无,他会想到先隐藏已方,实属正常。 川蜀其实叫做蜀州,在前世就是四川天府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四川这个名字,这地方是黄河源头之一,此次黄河泛滥,状况糟糕可见一斑,连城里路道上都是怨声载道,有问过几个路上老百姓,说是最近这大雨来得很急又很突然,完全没做半点准备,不仅仅是冲垮了蜀州外围不少粮田,就连城里面在这次大雨大风下一样是遭受到了很残酷的打击和损毁。 用陈平的话说就是雨灾加上洪灾,外面洪水泛滥,里面是跟被十八级台风扫过差不多。 这下陈平知道了,这黄河之所以堤坝溃败,起源就是这次下大暴雨,没有任何迹象且来势汹汹,换做是前世的话只能算是天灾,只不过前世台风洪水洗涤之下,国家作为都会很及时的,不仅仅是会提前派人来防范救人,还会提早迅速供应粮草和日常用品等。 但是现在看这状况,这似乎朝廷并没有做任何比较迅速有利的反应? 陈平看得直皱眉头,趁着众人在客栈外整理马匹的档口,忍不住对林统领道:“这黄河洪水发灾,难道没有先派人来救老百姓吗,要是有人被水冲走什么的,先派点人过来救稳定民心不是更好?” “哪里没派人了,在早前刚发生这洪水堤坝溃败时,皇上就派了兵部尚书宇文世雄带了五千人马赶来了。”林统领低声道。 他们是官家的人,现在来查银子下落,自是不能表露太多让人认出身份,否则于查案一事并无半利。 陈平抖了抖眉头,“那他们人呢?” 林统领道:“驻扎在城外呢,哪会进城,不过我听我听说效果不是多好,最多就是防治一下有动乱发生。” 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出现的就是老百姓暴乱,抢劫,偷东西,在天灾之下有的老百姓为了活命少不得会铤而走险犯法,这兵部尚书宇文世雄带五千兵马前来,虽主要是救灾而用,但不外乎是也是为了防治暴乱? 老皇帝有心了,这五千兵马可不是小数目了。 “你们说什么,还不进来。”前面的太子妃回头沉声道,脾气显得不是多好。 定睛一看,原来是早就是马屁一切都安排妥当要进客栈了。现在他们只是带了几个随从,其他御林军都是隐于周围,并没有带在身边,只是暗地里放着。 陈平摸了摸鼻子,道:“林统领,这次咱住一个房间吧。” 林统领愣了下,“好。” 陈平呵呵道:“我不是害怕张公公派人来刺杀,我是担心这发生暴乱,你看本公子长得那么帅,一看就是很有钱的那种,要是有人对本公子打了注意,那就坏事了啊,我可是咱这一行人里面唯一的一个医生,我这是为咱太子爷着想。” 林统领郑重道:“我晓得的,和陈侍读那么久了,你的为人林某还会不知道吗。” 陈平哦了一声。 进了客栈里面,这客栈不算是很高档豪华,却也算得上是有点品位,只是如今这黄河泛滥,洪水洗涤,台风扫过,城里乱七八糟,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过路人这时候还来住店。 做生意的不来,跑江湖的不来,就他们这些为皇家办事的了,客栈里面可是冷清得很。 最后是要了四间房间,陈平和林统领一间,王平一间,太子爷和太子妃一间,至于其他几个随从又是各自一间。 接下去大家就都是去收拾行李和行装了。 整理完行李之类的,陈平就和林统领出了房间,因为他们之前在来时就说好了,先整理一下东西,就集合然后开会。 等到他们出来时,楼下早就是有那一身青衣白发的王平在候着了,至于太子妃和太子爷则是还没出来。 不得不说这老头子挺不容易的,一把年纪了还要东奔西跑,真是为老皇帝操碎心了。 一路上陈平没和这王平有沟通过,二人也没啥好沟通的,王平是一品元老大官,老皇帝贴身近臣,大权在握,自然不会没事找陈平唠嗑,陈平和他一样没话题。 总不能没事跑上去问人家说,诶,老人家,最近身体怎么样啊,能不能一口气上五楼啊,吃不吃黄金搭档啊…… “王丞相。”林统领一下来,就是恭声道。 陈平在旁边自然也是附和了一声。 王平脸上隐有忧虑,只是颔了颔首,指着旁边的位置,道了一声坐吧。 陈平知道他一路过来脸上就没笑过,这丢了三十万两银子不是小事,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还落到了他头上,交给他来查。 这要怎么查? 任重而道远啊。 路上陈平问过林统领这银子怎么丢的,又是为何而丢,可惜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像是那银子人间蒸发一样,根本毫无头绪。 不过多时,太子爷先出来了,至于太子妃则是没有出现。 “太子爷,婉儿呢?”王平看到只有太子爷一人,忍不住一愣。 太子爷无奈道:“婉儿说想休息一下,可能昨晚没休息好吧。” 王平点了点头,道:“为难他了,这几日婉儿都是在路上跟着我们奔波过来,一路行程加急,吃喝从简,露宿外面,倒是委屈她了。” 太子爷淡淡道:“女孩子家身子骨弱点情有可原。” 这话说的,好像你身体就很好似的……陈平忍不住嗤之以鼻。 不过陈平心里倒是有些诧异,刚才进来时太子妃脸色还是可以的,怎的这过了一小会儿人就不舒服开始休息了? 陈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最近太子爷太闲把太子妃给玩坏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讨论 太子妃刚才在外面整理马车时还对陈平喊过的,那中气看起来挺足的啊,没看出有啥问题。 最多就是脾气暴躁了点……额,脾气暴躁? “没什么问题吧,若是婉儿是身体有何不适,让陈御医去看看。”王平沉吟了下,才道。 太子爷道:“本宫有这样说过,不过婉儿说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便是随了她吧。” 王平就没在多说了,而是回过头来,看向了陈平,笑了笑,“陈御医,晚些婉儿醒了,你在看看,麻烦一下你。” “不敢不敢。”陈平赶紧道,这当朝丞相,第一次跟他开口说话,说的就是这么客气,真让人不好意思。 王平笑道:“你年纪轻轻,就有本事,又是替蓝妃娘娘治病,又是深得皇上信任,委托于你前来照料,你是得了福运了。” 陈平眼角微抖,笑道:“丞相大人说笑了,是皇上看得起我陈某人,王丞相十三岁中举,在如我这年纪,便是有那风范之姿,陈某人才是佩服得紧。” 王平神色一愣,哑然失笑,道:“没想到我王平这陈年旧事,竟还有人记得,还是这么一个小伙子,不错,不错。” 林统领在旁边看得暗自讶然,这陈平有一手啊,这只是两三句话就可以让这丞相大人夸他,怪不得只是入了宫一次就受了皇上封官了,这就是有他个人能力的肯定。 其实林统领不知道,那次皇帝会封陈平为御医是为蓝妃铺后路的,太子妃那次去找老皇帝说陈平有妙手回春的本事,皇上想着让陈平去给蓝妃娘娘治病,总不能落了人家好处,便是封了陈平一个御医,就是为了给陈平动力,还真以为老皇帝是好心只是一次就看陈平这人适合做官? 这一点林统领自然是不晓得的,那次陈平没做什么,只是在朝堂之上稍微为太子爷辩解了一番,但那只是靠着口舌和脑子好使,老皇帝真就只是因为这样就封官那未免太过于儿戏了,还是封的御医,这和在朝堂上口才好有个屁的关系? 就是为了让陈平卖力去给蓝妃娘娘治病。 当然这点陈平是不会戳破的,他两世为人的阅历和心机,都是放在心里就好了。 至于这个王平……靠,哪个老人家不喜欢自己以前的光辉事迹,以前院里面什么院长主任的,哪一次陈平不是说点那些老人以前做的学术论证和得奖事迹,虽然人家口中说的都是过去了,但陈平都看得出来,是说到人家坎子里了。 没有一个老人家希望别人忘记他年轻时候的光辉事迹,而只是记得他现在的前程似锦,每一个老人要是说起以前自己的事,大部分都是老脸有光。 这王平十三岁中举放在大乾里面不算什么秘密,但是能让陈平这种一个少年郎记得清楚还在这会儿说出来,就很不容易了,谁有这份心性? “既太子妃如今在屋内休息,我们便是说我们的。”王平沉吟了下,继续道:“此番皇上派我们过来,乃是让我辅佐太子爷寻回那三十万两赈灾白银,太子爷你可有何见解。” “啊?”太子爷懵了,这转变得太快了吧,前面还说婉儿的事,这会儿就说银子了。 陈平哪会不知太子爷本性,咳了一下,道:“太子爷,这三十万两白银,我听说是无缘无故丢的,太子爷来时告诉我说,这银子会丢,肯定是有原因的,还告诉我说,更重要的是在三千人马押运,三千人马押运人数庞大,怎会这人也一起丢了呢?” 太子爷急急道:“是啊是啊,我在府内跟陈平讨论过了,这三十万两白银会丢,首先肯定要想清楚那三千人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王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平,继续道:“这倒是,这也是老朽最想不通的一件事情,这银子丢了,三千人马首先是最要担责的,但问题却是这三千人马一样都失踪,这才让老朽百思不得其解啊,这几日来冥思苦想,完全想不透。你说三千人马那么大的数目,怎会一下子人就没了影子了呢?问过了蜀州外各路关卡汇报,都说有看到他们进了蜀州,但却没见到他们出蜀州境。” 陈平道:“那便是在这蜀州境内人马都消失了的。” 王平点了点头。 太子爷一脸庄重,道:“此事重大,关系到我蜀州千万百姓,必须要寻回那银子,给老百姓们一个公道,免得他们流离失所时还没钱,这可是很苦的。” 陈平忙不迭点头道:“是啊,太子爷,这您得做主啊,未来这天下是您的,百姓就是您的百姓,咱可得为他们找回了公道。” 太子爷嘴一咧。 天下就是本太子的。 王平在旁边揉了揉眉心,这陈平这张嘴啊,真的是……然而王平一样巴不得这太子爷坐那位置的。 王平叹了口气,道:“老朽想着的,这蜀州丢了三十万两银子,首先便是要找到这三千人,若是能找到他们,那这三十万两白银,就当能有所线索。” 太子爷纳闷道:“可就是不知道这三千人马在哪里。” 王平淡淡道:“在我这大乾境内,总不会是被人吃了。” 陈平眼神一闪,没有说话。 突然王平看了过来,笑道:“陈侍读,你觉得,这三千人马,为何会突然消失了?” 陈平神色一愣,却是笑道:“这点陈某就不知了,这三千人马消失得没半点踪影,各路关卡都说没看到他们出蜀州,那便是还在蜀州了。” 王平轻声道:“那你认为,他们是死是活?” 陈平眉头微抖,这老家伙干吗老是问他,问太子爷不好吗,问他干屁。 王平对于陈平是很有想法的,他活了那么多年纪,见过太多的人和经历很多事,当是一眼就看得出来陈平心思如妖,便是那一次在朝堂之上,王平就已经看得出这小伙子的心智反应能力堪比同龄人,所以王平才有此一问,虽并非是真想要得到些什么结果,但这会儿王平实在是没人和他一起想事情,这所谓线索大部分都是在交流中找到的,或许突然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人灵机一动。 而在场的王平可不奢望太子爷可以让他灵机一动,所以只能问这陈平了,至于那林统领……这大块头就更不要说了。 王平实在是没辙了!! 谁叫他那个聪慧能干的女儿不在,这要是太子妃在,哪里容得到他来和陈平交流。 “这个,应该是死是活都是可能的,先说死了吧,这三千人人数那么大,要是死了总得埋,这放久了尸体都会臭,所以死了肯定要埋,这埋的动静那么大,必然是要有些线索,不过若是死了,却也不符合常理,在这蜀州境内,要想灭了三千人,得有多强大的能耐,咱大乾难道还有这么大的地下势力?”陈平皱了皱眉头,他心里知道这王平是因为实在是没人和他想事情才问自己,他姑且只是保守说一点,毕竟他对于这三十万两白银和三千人马的状况,也是一概不知的。 王平点了点头,道:“是的,这三千人要是死了,动静不小,再者要想灭了这么强大的一股军力,就算是这蜀州的天地会都做不到的。” “天地会?”陈平呆住了。 总舵主陈浩香主韦小宝吗,别骗我,老子读书少……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打算 听到这所谓的天地会,陈平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清朝的陈浩南和韦小宝。 除了这两家伙,陈平对于这天地会还真没任何想法了…… “怎么,陈侍读,你不知道这天地会吗?”后面一直站着的林统领低声道,他这大块头是个军人,刚才王平有让他坐,只是他谢过了就没坐,这会儿一看陈平脸色有变,当是问了出来。 陈平嘀咕道:“我他妈只知道共产d。” 林统领呵呵道:“这天地会可牛逼着呢,那是我们大乾最厉害的地下组织,他们是以发展信徒教众为基础从而壮大自身实力,我可跟你说了,这川蜀是他们的地盘呢。” 陈平抖了抖眉头,嘿嘿笑道:“地下组织?什么玩意儿,想造反的那种吗?” 旁边的王平这会儿一听,脸色微变,苦笑道:“也不能说是造反,只是这天地会一直都在蛊惑民生,聚集民众,教会中理论是以拯救苍生为己任,贬斥我朝圣上,散播谣言,对我朝政风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响,在川蜀早已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实力,有传天地会教徒信众已经达到了数十万了,只是这天地会像来善于隐藏,极少人清楚罢了。” “是啊,这些人老是说我们大乾不行不行,百姓怎么怎么苦,贫穷怎么怎么穷,说都是因为我们皇上没有能耐,还说这样早晚会灭国云云,但殊不知有富就有贫,哪里是人力所能为。”林统领哼了一声,道:“这些天地会的人,早该给他清洗掉了,只是咱圣上一直不下令。” “林统领。”王平淡淡一声。 林统领脸色一变,神色讪讪,便也没在说话了。 看来这天地会挺可恶的了,林统领是当初皇上贴身侍卫,后来才派过来保护太子爷,而太子爷是当今圣上亲生儿子,由此就可看出这林统领和如今这皇上关系不浅,如今有人贬斥皇上不是,这林统领看不惯便可见其衷心,乃是真正的保皇党。 散播大乾王朝的不是,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他娘的不就是想要推翻政d,另立旗杆? 这其实跟造反差不多了,只不过他们是换了另外一种办法,不是打算用兵马用人马攻克大乾,而是以老百姓下手,蛊惑老百姓,说大乾王朝的不是,从而让老百姓被洗脑。这要是真成了一股风气,严重性可不比他们直接造反来得差。 毕竟一个天下,老百姓才是最根本的,要是老百姓都不相信你这个朝代和君主,那就更不要提什么国泰民安了,这天地会这是在蛊惑老百姓造反啊,借刀杀人,包藏祸心,打算坏了大乾的根基和根本了。 陈平心里有了定义,这天地会和清朝那天地会虽不知道有何不同,但这性子却是有些类似,都是私下的非正规组织,那清朝天地会是为了推翻清朝反清复明,而如今这大乾的天地会间接的也是为了推翻这个大乾的政权。 这天地会是怎么来的呢? 陈平没有多想,只是想到刚才王平所说的就算是天地会来人,都不可能灭了这三千人马,便是道:“王丞相您方才既然都说,这天地会可能有几十万人,那要想灭了这三千人马,从而掠夺了这三十万两银子,却也是易如反掌,为何王丞相又说,就算是天地会的人来了,都不可能办到?” 此言的确让陈平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是前后相互矛盾了吗。 王平眼里一抹冷意,哼了一声,道:“这天地会是有几十万人,但大部分都是信徒,真正的军力不过是三千人不到,就这股能耐,哪有吃下我三千人马,皇上派出三千人马押运这三十万两银子,早就考虑到天地会这个主要根源,但正是知道他们的底子,才确信三千人马不会出事。” 陈平眉头一抖,要想吃下三千人马,那动静必然不小,而且天地会要想全吃,肯定不仅仅是要派出三千人,增强军力是必须的,至少得有五千人,但这会儿一听这王平所说,这天地会虽然门徒教徒众多,但是真正真刀真枪的,也不会超过三千人。 这样说起来的话,还真应该不是这什么天地会出手了的。 陈平皱眉道:“既不是他们,那在我大乾里面,又有何种势力,可以把我军三千人马完全吃掉又不动任何风声。” 王平叹道:“这正是老朽所在想的,这三千人马既是消失得没半点踪迹,最糟糕的结果不外乎就是他们都已经惨遭毒手,否则不会那么无声无息。而那三十万两白银,恐怕却也一样是被贼人所窃取。” 顿时间又是陷入了僵局,这三千人马在大乾还真没哪股势力可以吃得掉,就算是那地下组织被朝廷视为眼中钉的天地会都不行,那还有谁可以? 还真的是头疼了…… 陈平自诩自己算是聪明绝顶,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牛逼得不行,这会儿却也是毫无头绪,只觉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林统领咬牙道:“三千人啊,这可不是三百人也不是三十个人,而是三千人。” 陈平轻声道:“三千人要是死了怎会没有动静,就算是死后也要埋了才对,不然就这天气气候如此潮湿,放个几天就要腐烂变味了,在加上这些都是军人,他们死了总不能就丢在野外,那样的话一样会引起别人注意。” “或许没死呢。”林统领苦笑道。 陈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要是没死,那就更不容易了,活捉这三千人,远比杀了这三千人难! “我稍后打算去找蜀州刺史刘元,到时候问明了情况,他是负责蜀州一切大小事务的,这银子丢了当属他罪责最大,在他境内丢的,他总不能不认真对待。”王平眼神一冷,道:“我倒是要看看,这官他还做不做了,这银子丢了,他吐不出来没关系,总得有点线索给我们。” 陈平点了点头,道:“这银子在这蜀州丢失,这官负责是肯定的,砍头的事,他不认真谁认真,到时候我随王丞相前去。” 王平微微讶然,却是笑了笑,并未拒绝。 陈平笑道:“这银子的事,我也挺感兴趣的呢。” 三十万两银子,找回来,老皇帝会不会散点零头…… 然陈平还真对这件事感到有意思了,三千人马无缘无故失踪,没任何动静,这简直就是灵异事件,就算是发生战争被人杀了被吃了,应该要有一些端倪,可惜并没有传出过一点哪怕是一丝丝的线索,例如哪里发生打仗,哪里喊杀震天?这是全都没有的。 不管是死是活,总归要有个结果,要是死了的话,那是怎么死的?一个晚上杀了三千人,难道逃不回来一个?这就算了,这么大的厮杀,不可能没半点动静,这三千人马走的可是官道,难道站在官道上被人杀了一声不吭吗! 至于要是活着的话,那就更难了,要想活捉这三千人马……可能吗? 有意思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药堂外的女人 “陈侍读,晚上你真要跟王丞相去找蜀州刺史?”林统领低声道。 “去,干吗不去,这事关系到咱太子爷,办好了,咱太子爷不仅脸上有光,还得民心,对他老人家以后登基不无利处,他登基的话咱这些功臣难道还会讨不到好?”陈平咧嘴一笑。 太子爷登基了做皇上了,老子到时候加把劲,做个什么护国公镇国公摄政王啥的也不错啊…… 当然了,陈平觉得要真想达到这种水准,以他现在的能耐是做不到的,现在他最多就还是顶着个侍读,最多就是多了个御医,但这御医顶个鸟用。 林统领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事情要是办好了,对我们太子爷好处那是不用说的。那行,那我晚上也随你们去好了,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平急忙道:“那可不行,你这是要留太子爷和太子妃在这了,这怎么可以。” 林统领一愣,讪讪道:“这到是,如今张公公和大皇子暗地里虎视眈眈,要是我走了,太子爷和太子妃没人保护就不好了。” 陈平嗯了一声,道:“刚才我们过来,你可有看到些许药堂?” 药堂? 林统领茫然道:“入城时似乎有一家的,陈侍读您要做什么,哦,你要买药吗?你头上被老母鸡用石头砸的伤口还没好吗?” 陈平嘴角一抽,瞪了林统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想起这事老子就是一肚子火,林统领说得好,哪天把太子妃的毛拔了。 “带我去!”陈平没好气道。 林统领挠了挠头,没有说话,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纳闷,这一路上也没谁受伤啊,这陈侍读要买药做啥呢? 一路上是没人受伤,但有人有问题倒是真的。 老子也算是菩萨心肠了。 出了客栈,林统领就带着陈平去刚才他来时看到的一间药堂,这一路过来依旧可以看到周围不少老百姓都是穿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黄河泛滥,肆虐之下,民不聊生,这城里面不少房屋都垮了,只有少数完好的。 这暴风雨到底是有多大,这十八级台风了吗。 陈平摇了摇头,这古代房子地基打得看来还是不够好啊,这做人和做事道理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底盘必须要稳,这就和做男人是一个道理,地盘不稳平衡性不好,很多姿势都是摆不好。 “唉,这些老百姓真可怜,蜀州本就不是很发达,如今这房子没了,家没了,这要是想重建家园,还不知道得用多久时间,看来工部和户部有得忙了。”林统领苦笑道。 陈平淡淡道:“为官之道,乃是为民,他们忙是应该的。” 那药堂就在眼前,陈平说完这话,林统领倒是怔住了。 “好一句为官之道,便是为民。”只是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略显讶异的声音,这声音柔和中,稍显疲惫,却又清灵得很,令人耳目一新。 陈平皱着眉头回头一看,对于陌生人插话,他一向没多少好感,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你插毛啊插。 不过看到后面那人后……陈平觉得,还是随便插吧。 只见得不知何时,身后一绝美女子亭亭玉立,大概十七八岁年纪,姿容姣美,身姿若柳,蛮腰盈盈一握,红唇瑶鼻,凝脂玉肤,金银色坎肩,葱黄绫子棉裙,不见奢华,惟觉雅淡,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清新脱俗,就如那山谷中一朵悄然绽放的香兰,乍一看令人惊艳,久看却又心旷神怡,让人说不出的舒服自在。 好一个恬静安逸的女人,就冲这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给人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陈平第一个想法就是,这种女人上了床,到底叫还是不会叫?会不会是在床上也是一脸淡雅,笑不露齿,如秋风拂动,似波澜清水? “哎呀,小姑娘,您是在和我说话吗。”陈平嘻嘻一笑,你安静是吧,你长得好看是吧,你穿得矜持是吧,哼,插老子的话还摆得这么个谱,给谁看呢,一点礼貌都没有,尊老爱幼是为人基本准则,你这丫头……啊呸! 那女子一看这方才说话大智慧之人,回脸过来,竟是一副如此嬉皮笑脸,忍不住神色一阵发愣,淡笑道:“正是,方才听这位公子所言,让小女子好生佩服,这做官的人忙是应该的,公子可是这意思?” 陈平嘻嘻道:“那不是废话吗,吃朝廷的拿百姓的税,忙是他们应该的,不忙你做什么官,不为老百姓做事一天到晚闲着等泡妞吗。” 女子神色愕然,其身后还有一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丫头,一听陈平这话,虽是有理,却是粗俗得好,让她二人都是好生不自在。 陈平嘻嘻道:“小姑娘这如今蜀州城里乱外遭,这你俩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外面来跟陌生人搭讪,这可没道理啊。” 这如今蜀州城已经不是用一个乱字来形容了,那是非常乱了,谁都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个什么小偷小贼的看着俩丫头穿得好动点心思。 “光天化日之下,我朝国土,就算有宵小,又敢如何,即使是有,便也是其人可恨可怜,我当是与他一点所能,赠他一点钱财便是。”女子摇了摇头,遂不在多说,直就是越过了他们。 随后就看到,那恬静安逸的女子把身上一些碎银掏了出来,给了那路边一个孤苦孩子,那小孩子身着破烂,脸上都满是污垢,饿得跟皮包骨似的。 然后她就是走进了药堂里面去了,留下陈平一脸发怔。 不得不说,陈平他差点就想竖起龙头了,哦,是大拇指。 其人可恨便是可怜,如今蜀州城民生百姓凄苦,就算是有宵小对他们动了心思,最多就是小偷小摸之类的,但为何他们会小偷小摸?不就是因为如今黄河泛滥,天灾降临,从而民不聊生,这所为之下,百姓最苦,他们会偷会抢,难道是他们所愿意的? “陈侍读?”林统领低声道。 陈平回过神一笑,道:“林统领,咱还比不上一个小女子了。” 林统领怔住了,看了眼旁边那个眼里流露欣喜的孤苦孩子,却也是若有所思,虽然助一个人无用,但是助一个也是助,然他们从进城以后,虽心系百姓,为这些百姓感到悲哀且能理解他们的难处,但却毫无实际动作。 这不是比不上人家是什么? 人家理解,人家知道百姓苦,但人家好歹有了实际动作,他们顶多就是说风凉话…… 头痛头痛,这古代的女人各个不是吃素的,难道是因为提早出嫁的关系,所以比起现代人来说,思考和思维能力都较之同龄人稍有一筹? 第一百一十七章 怨言 进了药堂里,那个在陈平眼里已经上升到超一流生物配种的女人正在那药堂中和里面一位郎中交谈,而柜台后还有个小厮正在帮着抓药,看这情况她和陈平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要抓药。 这会儿这药堂里面人还是很多的,现在是黄河泛滥,灾情严重,并不仅仅是限于百姓没得吃没得喝没得住,在这种天灾之下,百姓自然是有受伤,然已过去多时,能治的治,不能治的死了,被风吹的被水淹死的被房子压到的,各式各样都有,但这黄河灾情既然过去那么久,伤员早就是被布置妥当,城里大小事务加上朝廷之前就有派人来安抚,当不会在有大问题,如今就只是善后罢了。 不过即使这样,现在来药堂拿药的百姓还是很多,看了一眼这来拿药的不少老百姓,不是胳膊折了就是脚断了,都是持久性的伤情。 可见这次灾情还是挺严重的。 如今百姓困苦,流离失所,部分房子坍塌,暴风雨肆虐,这能活下来很不错了,也不晓得当初这蜀州城是经历了何种洪流,竟是如此凄惨状况,就这陈平一路进城到现在所见,房屋倒塌,城外难民无数,就可见之糟糕。 药堂里人手不够,还有好几个人在前面排队抓药,唯一的一个郎中在一旁小桌子那诊断,内屋里不时还有人出来,可见里面还有一些伤员。 他们自然就只能等了。 “这郎中倒是不错,这来看病的人,他好像没收钱。”林统领看到一个人看完病拿完药就出门,忍不住有些讶然。 陈平叹道:“如今灾情过后,谁都不容易,医者父母心,济世救民乃是医者之责,这能帮一把是一把,否则怎可为医?” 林统领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医者父母心,这一点他没办法体会多深刻,但是他知道陈侍读一定是可以体会到的,不为别的,就因陈侍读也是一个了不起的郎中。 不管是怎么样,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在这种天灾之下,都是能帮就帮,有能力的出力,就算是有些什么所谓的黑心商人赚黑心钱,但也只是个例,并不是谁都是会落井下石的,哪个社会环境下都有污染物,却也不能全而论之。 很快就轮到前面那个美丽女子了,她和那郎中说了一下,过了会儿那郎中脸色便是有些为难了起来。 陈平和林统领在旁边听得清楚,似乎是那郎中说这单子里,有样药材没有了。 那女子焦急万分,在不复方才淡雅,而是咬牙道:“李郎中,这药真没有了吗,我数日之前来还有的。” 那李朗中苦笑了下,道:“刘小姐,并非我有意骗你,是真的没有了,这丹参在昨天就已经卖完了,如今蜀州灾情泛滥,商户都不愿意过来,我进了两天货他们都害怕,说这担心蜀州发生动乱什么的,到时候被抢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啊,要不您到别出去看看?” 那刘小姐眼神黯淡,“如今蜀州城里,就属您药堂药最齐,其他地方我便是去过了,早就是没了。” 李浪忠宽慰道:“放心好了,家父应该还没多大问题,若是坚持几天,朝廷就会配送药材来了的。” 刘小姐愤怒道:“朝廷朝廷,这些官员吃百姓的拿百姓的,什么时候真办过事情,这都那么久了,这段时间还不是靠着其他几州援助米粮,要不咱蜀州百姓吃什么,这朝廷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苦。” 听到这里,陈平嘴角一抽,这女子还真是胆大了,这话也敢说,这贬斥朝廷的不是,可是杀头的大罪了。 就算是林统领也是苦笑不已,不过他并未有多少愤怒,因为这次灾情,吃苦的的确是老百姓,而到现在朝廷的效率还真没有多好。 陈平轻声道:“早前黄河有上过折子,给太子爷批过,我有稍微了解,那会儿是求朝廷发放灾银,只不过皇上没批,却没想到这程度还真的是很严重。” 林统领叹道:“并非皇上不批,因为国库银两是真的不够,来年还要做军费,以抵抗外厥,到时几十万将士也是要吃的,如今这三十万两白银,还是在不久前第二次黄河又发了一次大水,皇上才狠下心发的。” 这么说来,这大乾现在国库是真的很空虚的,并非是皇上不愿意发钱,倒不能全怪那人。 就陈平所知道的,如今北部军情告急,隐隐又是一触即发的状态,若是不出差错,明年还真的可能又要打仗,到时候打仗将士们要吃要喝,一样要花钱的,连绵战乱,就没停过。 “皇上其实也不容易的,在黄河第一次发大水,就有下旨让周围几州的刺史开仓救济,共同支援这蜀州,只是不知为何,效果并没有意料中的好。”林统领皱着眉头,疑惑道:“这才第二次发了大水后,皇上不得以之下,才把这来年打算用的军费给调了三十万过来的。” 陈平眉头微抖,这集结几州之力,都不能缓解一下这一个蜀州百姓的困苦,依旧是惹得民生哀怨四起,这不得不说还真的挺让人寒心了。 几州开仓救济,一起帮忙,该送吃的送吃的,该放钱的放点钱,这即使不能真正的挽救大局,但缓解一下场面总是可以,然而如今这场面哪里像是缓解过的样子了。 除非是几个州不作为? 陈平眼神一闪,摇了摇头,道:“罢了,这些事如今与我们何干,现在这蜀州城只有出难有人愿意进,这连一个药堂想调些药材都没人敢送,这也是为他们了。” “是啊,要是咱那三千人押送三十万两白银没出事情就好了。”林统领叹道:“那些里面不仅仅有三十万两白银,也有一些日常用品和药材粮食的,虽然不是很多,但足以缓解一下了,这可都是来年的军费。” 陈平淡淡道:“说穿了,还是那三千人和三十万两白银的问题,要不是这些丢了,他们怨念也不会那么大,如今这些老百姓有怨言是应该的,这吃的喝的用的,朝廷都还没送到地方上,也难怪这女人会这么不爽,这都十天有余了。” 林统领苦笑不已,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那银子丢了离现在有十天了,这十天里面,谁知道这些老百姓怎么过的? “其他几州最近都没动静了吗?”陈平道。 林统领无奈道:“都说放得差不多了,他们几州也没办法了,所以只能这次皇上自己调过来了,皇上也真的不容易,这百姓要救,但是来年仗也要打,这如今三十万两白银和一些日常用品算下来,足以补充咱大乾将士马好几天的军费,这等于让咱大乾来年有几天是没办法吃饭和外厥打仗。” 陈平一愣。 他奶奶的,看来如今这老皇帝也不是特别有钱了。 又瞥了一眼旁边那女子,面容娇俏中,微有疲惫,青葱小手紧紧握住那张药方单子,脸色迷茫中,又显柔媚之态。 这蜀州美女也不赖嘛,就这纤纤小腰的,啧啧啧…… 第一百一十八章 要做好人 这女人贬斥朝廷的不是,也是情有可原的,这种情况下,灾情未解,朝廷还没做半点作为,实在是寒老百姓的心了。 难怪这位会这么说,虽然不是苦在她身上,但却与她有所关系,这城里缺粮缺药,她一样是有所需求。 然而还真不能怪朝廷,那三十万两白银和物资早在十多日前就送来了,只可惜遇到了这么一遭麻烦,却也不能说是朝廷不作为,实在是事出有因。 陈平叹道:“看来这三十万两白银和物资失踪的事,蜀州百姓是都还不知道的。” 林统领嗯了一声,道:“上面要求把这消息封锁了,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如今百姓们都在缺钱缺吃的,要是知道银子丢了,怕是会更加绝望。” 陈平点了点头,这倒是有道理,这要在集齐第二批过来,还不知道得多久,就算到时候还有第二批,但来到这蜀州一样要花费个七日左右的行程,百姓们可以等吗? 到那时饿死的怕是会更多。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纸掉到了他眼前的地上。 陈平俯身把那张纸捡了起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张处方单子,和现代的稍有差别,但仅一眼,看到其内那些药方用量,陈平就知道这张单子是什么了。 前面一只纤细白皙的柔荑伸过来。 陈平把那张单子递给了人家,不用说了,就是那个身着鹅黄棉裙的娇俏女子,眼眸如水,清澈见底,宛如没有任何杂质的清泉。 “谢谢。”那女子道了一声,神色依旧疲惫,却也是显得憔悴得很,眼神微有酸楚和黯淡。 怕是刚才那没替她父亲买到药的事,依旧让她心中难过。 这女人看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看她穿衣和打扮,还有身后带着的侍女,就可瞧出她身份来历必定不简单,在这蜀州也是大富之家的。 刚才听她和那个郎中交谈,似乎是因为她父亲现在要吃药,而且还挺急的,只是这药堂里面有一位药没有了,而那味药材,没听错的话是丹参。 丹参这东西在现代并不是多么奢侈的玩意儿,是用来通血的,一般高血脂或者是血栓的人会用来降血脂,部分情况下是用于疏通血管,但老人用居多,这女子既是为长辈所买,倒也常理。 “等下,姑娘。”陈平一看她一回头就打算离开这药堂,想了想,还是喊了出来。 那女子驻足回身,轻声道:“公子有事?” 故意找她攀谈的从来都不少,这人莫不是因为给自己捡了东西,就打算打蛇随棍上? 瞧着这人倒是一表人才,方才说话也有点意思,可惜后来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着实让她毫无半点好感。 陈平笑道:“我观姑娘刚才作风,俨有大家,又敢贬斥这朝廷,虽是大逆,却不外乎是百姓心声,然这朝廷不接济送钱送粮,或许其中另有隐情,姑娘为何不从另外一角度去想,反倒是一味数落朝廷?” 那女子神色一怔,未料此人竟是听了自己所言,她神态豁然转冷,冷笑道:“哦?公子此话说来,便是觉得这朝廷不送粮不送钱来救济我蜀州百姓,是另有隐情的吗?那公子说说,这朝廷是有什么隐情,可以放任这蜀州千万百姓不理睬,小女子倒是洗耳恭听。” 陈平轻轻一笑,心里却觉这女人倒也刚硬得很,他道:“是什么隐情我不知道,但当今圣上执政多年,并未看出有何昏庸,对百姓便也不会如你所说放任不理,没准这吃的用的,就在路上也说不定呢。” “是吗。”那女子露出一抹嘲讽,道:“那等送来了在说,若是没来,那一样是无用。天下百姓,于我皇便是子,既是子,便是在有困难,也当放在第一位,这就算是现在送来,耽搁了那么久了,一样显不出心意。” 林统领脸色微变。 陈平心里暗道,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贬斥完朝廷,又来数落皇上的不是,看来是真的气到头上了,但看她不像是缺吃的缺喝的,应该是家里挺有钱的那种,这如今黄河泛滥,在苦也苦不到她头上,她会如此埋怨,却不外乎是为这蜀州百姓感到不值了。 这女人算得上是一号人物,这心性和胸怀至少在如今少有人能及,在现代中就陈平所知道的,那敢为百姓说话的人,有,但是敢这么说得直白的……谁敢大庭广众之下说共产d不作为? 何况还是个柔弱女子,看着弱不禁风,却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份胆魄实属难得。 陈平不是有心想为朝廷辩驳,只是这如今他们来找银子,是为了稳定民心,而这女人虽然是在为老百姓打抱不平,出发点是好的,可却不外乎会影响到百姓信心,这对于他们找银子可是大大不利,到时候老百姓都跟这女人一样这么想,觉得朝廷不作为,不重视,从而起了暴动,那他们一行人恐怕就更是举步维艰了,到时别说是找银子了,没准连他们都有危险。 所以如今这百姓能稳则稳,至于一切不利于民心的话题和言论,陈平觉得还是有必要做一下功夫,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不容易的,他们现在这行人来也是为了这些老百姓,要是这女人的这些言论什么的都被老百姓深以为然,都觉得朝廷不作为,那到时候没准银子找到了,暴动也起来了…… 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到时候他是不是得跑第一个?嗯,跑第二个,让林统领跑第一个。 “姑娘,陈某并非有意针对,只是姑娘这话如今姑且说说,但这出了外面,还是少露口为秒,这蜀州城发了灾难,或许朝廷的人有一些在蜀州私下观察灾情,到时候若是姑娘的话被他们听到了,姑娘一个人受难不只,恐连累家人。”陈平笑道。 贬斥朝廷的不是,说朝廷不作为,这不仅仅是杀头了,诛九族都可以了。 那女子一听这话,玉容微变,紧咬编贝,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平,躬身施了一礼,道:“这位公子有心了。” 这人之前看着笑嘻嘻的,粗俗中又没礼貌,可便是这会儿一交谈说话,又是字字珠玑,自己只道朝廷不作为,毫无建树,却未曾想到,如今蜀州大灾大难,这朝廷或许也会派人过来观察灾情,到时要是叫那朝廷的人听了去,传入圣上耳里……刘芷臻脸色微微一阵苍白。 陈平点了点头,他说的这些话不是杞人忧天,而是事实就是如此,若是这会儿换做是碰到的不是他和林统领,而是其他的人物,这话怕是会给她带来灾祸。 朝廷作不作为是一回事,可在这种时候你大肆说道传播,扰乱民心,其心可诛,当是要你命。 那么美得冒泡的,腿又夹那么紧,屁股又那么翘,肯定没滚过床单,这红颜薄命是很可惜的。 “你这单子,在给我看看。”陈平轻声道。 刘芷臻啊了一声,俏脸一阵茫然。 林统领笑道:“小姑娘,你遇到贵人了应该。” 贵人? 我贵你一脸啊!我是粗人,很粗很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变方 刘芷臻完全不知道这个男子用意何在,初始听他说话,为官之道,拿民之财,自是该忙,便觉其人大智慧,然回头一交流,有点嬉皮笑脸粗俗让人不喜,在进药堂来,又是一次话中有话,虽言语轻和无波无澜,可那话中的意思,显而易见,当是有心提醒她不要在这节骨眼乱讲话乱发牢骚,这二者如此矛盾,嬉笑时毫无半点正经,平心说话又一针见血,自己当他是有意搭讪,未曾料到人家心思细腻,乃是诚心为她。 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到底外面那个嘻嘻哈哈的是他,还是这字字珠玑的才是他,还是两者都是? 然现在这人又让自己把药方单子递给他一看。 他想干吗…… 刘芷臻迷迷糊糊,柔声道:“公子何意?” 贵人?什么贵人?自己今天遇到贵人?嗯,这人嘱咐自己不要乱说话,算得上是半个贵人,自己若是在胡乱搬弄贬斥朝廷不是,虽是言语真实,乃是百姓心中怨念,可这节骨眼说这些,若是谣传出去,人心可怕,便可称得上霍乱朝纲,以下犯上,治你一个满门之罪都是可以的。 可惜这贵人就仅仅是这样子的吗? 陈平笑道:“百姓苦,你有怨念,你替百姓抱不平,小子倍感钦佩,方才无意冒犯了姑娘,耽搁了姑娘,当是需要给点赔礼才是,你那单子先与我来看,若是无碍,这你父亲病症当是有回转机会。” 冒犯她?刘芷臻心里暗道,你若不冒犯我不跟我说这些话,那才是要我的命,你这人帮了我一把,倒是自轻得很了。 不过听到后面,刘芷臻却是一下子呆住了,惊喜道:“公子你说什么,你有法子,你知道我爹有病?” 汗,你爹没病你来抓药做什么。 那刘芷臻似也听出了自己说话的语病,急忙道:“我,我不是那意思。” 陈平笑道:“你父亲可是气急攻心之下,久治不愈,劳神伤肝,血路不畅?” 刘芷臻脸色骤然一变,骇然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却是如此,已是无法下床多日了。” 我怎么知道?你那药方子上面的用药不都明摆着呢,看一眼都不需要看第二眼…… 林统领赶紧道:“你这小女娃子,叫你把单子给陈侍……陈兄弟看,你就给他看,废话那么多,罗里吧嗦的。” 林统领一时间言语过快差点叫出陈侍读,这要是叫了出来,依这女人衣饰打扮和谈吐,莫不会瞧不出端倪。 这女人一看出自大家,乃是小姐出身,这侍读二字,在当今之世,还有谁能可叫? 刘芷臻知道自己眼前是真的遇到贵人,赶忙把手上单子递了过去,给予了陈平。 陈平接过来一看,便是再次确认,自己之前所看无误,所想也没错了,这方子就是气急攻劳神伤肝的处方,里面好几位药都是为了疏肝通血活气用的。 刘芷臻紧张道:“公子,你可是郎中?” 刚才刘芷臻是有听出来的,陈平是直言就说出了她父亲的病症了,这只是看了一下药方就完全能点出来,便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除非是很有能耐的老郎中了,但看着个人着实年轻的和,便是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的。 陈平笑了笑,刚想说一声算是吧,旁边已经有人替他说了。 林统领大嘴一咧,道:“我林兄弟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你这父亲的问题,要是他肯帮你完全不在话下的,那什么医死人活白骨都是小菜一碟。” “……” 陈平一头黑线,这话说得那么死,他要是没办法,那岂不是打脸打得啪啪直响…… 刘芷臻一听这话,眼眸顿亮,臻首轻抬,焦急道:“那公子有何办法,我这单子就是治的我父亲,我父亲还等着药用,只是那药已经缺了一味,倒是没办法在继续下药了。” 这个人可以只是看一下处方单子就是道出了她父亲病症所在,便是可见其人是真的有些手段的,刘芷臻心里仿佛是握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口气都是有些激动了。 陈平沉吟了一下,往旁边看了一眼,却见不知何时,之前那个药堂郎中,竟是看着他们这里,愣愣的。 那人一见陈平看过去,急忙起身过来,道:“这位是小兄弟有礼了,便是没想到还有如此年纪轻轻就这般有能力的同行,老朽算是眼拙了。” 可不是吗,这么年纪轻轻,在他当年的时候,别说是看一张单子知道别人的病症,就算是那单子上面药用是做什么的,他都不一定是可以说得出来的。 陈平笑道:“老爷子才有礼,您不收钱财给人治病,在如今灾难之下,这份医德才让小子佩服得很。” 那老郎中苦笑不已,叹道:“这如今灾情严重,我老朽开了一辈子药堂,能做的就这些了,有得吃有得喝,比那些老百姓们好多了,这能帮一把,自然就是尽力而为了。” 陈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而是道:“您先帮我抓一副药,我这那里还有人要用的。对了,在给我拿一个药壶。” 那老郎中一怔,点头道:“好,公子稍等。” 随后陈平报了几味药,那郎中便是下去了,他道这个少年郎必定不是简单人物,这同行相遇,大部分都是偶有攀比,然他做了一辈子郎中,这见到一个如此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份能力的,却是极少,他那攀比之心,立刻全无。 旁边的那个刘芷臻眼见这男子却是抓他自己的药,这会儿反倒是把自己丢在一边,倒是略显茫然和不知所措。 不过多时,那郎中就把陈平要的药抓了过来了,其人神态古怪得很,他当是看出来了,这些药,似乎都是女孩子家要用的…… 陈平把那药递给了林统领,随后就付钱去了。 那郎中赶忙道:“无须无须,我最近都不收钱的。” 陈平哑然失笑,道:“怎能不收,我并非难民。” 那老郎中神色一怔,倒是暗自佩服,这少年郎看着年纪轻轻,这心性着实不一般呢。自己要是收了,岂不是看他同于难民,可人家这谈吐穿着就不是。 刘芷臻咬了咬牙,道:“公子……小女子。” 小女子? 不小了美女,你们这些人,咋都那么喜欢说自己小呢? 不急你一下,你这女孩子家的,总是说话不用脑袋,这皇帝朝廷是你能贬斥的吗。 陈平回头笑道:“你便是以后莫要在说那些话了。” 那刘芷臻怔了下。 陈平把旁边的一只毛笔拿了过来,随后把那单子拿了过来,沉吟之下,划掉了几味药,后又加了几味上去,在交予对方。 然后他才对林统领点了点头,出了这药堂了。 林统领自是紧随其后。 那加的几味药,在刚才看里面那药堂小厮抓过,便是这药堂里面都是有的,何况他这加的几味都是很偏的方子,在这古代当是没人知道,这自然不会缺稀才是。 第一百二十章 怎么都那么忙! “妙啊,妙啊!!” 陈平不知道的是,在他和林统领都出了药堂以后,那老郎中眼里,顿时就是露出了一抹惊喜和震撼,连道了两声妙。 那刘芷臻一脸发怔,却是没回过神来。 老郎中急急道:“刘姑娘,你父亲有救了,这久治不医,老朽本来心中已然断定,你父亲怕是难逃此劫,然却是你父亲命中有大福运,让你碰到了这一位奇人啊。” 刘芷臻娇躯陡然一震,急忙道:“李朗中,你说的是何意,你是说我父亲有救了吗。” 那李朗中叹了口气,道:“此方乃是我这为医几十年来,一辈子都未曾见过的,这方子阴阳调和,温中可通火,苦中可化气,甘中能治神,这一味方子,当是老朽这一生所见最为出奇,然效果当是绝好,而这所用药材又是最普遍的,便是这我药堂里开个百副都没问题。” “什么!”刘芷臻神色激动,兴奋道:“李朗中,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做甚,老朽行医多年,便不会如此笃定说大话,你父亲这次是真的可救了。”李朗中叹了口气,道:“那人不知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妙手回春之术。” 刘芷臻在回首间,可惜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 “陈侍读,您又救了人了。”林统领认真道:“我老人家真是佩服您。” 老人家? 陈平气得没一脚踢死这人,你他娘的跟老子一个辈分的,老你妹啊。 陈平哼哼道:“没准救不过来呢。” 林统领呵呵笑道:“那怎么可能,陈侍读您一出手,哪里会有救不回来的,您便是这天上的神仙,地下的阎罗,要想让谁死就就让谁死,让谁活就让谁活。” 陈平点了点头,道:“但我最想的还是想让谁怀孕就让谁怀孕。” 林统领一阵哭笑不得。 客栈就在眼前,他们二人朝着客栈过去,便是没在多说,只是林统领想起一事,忍不住又道:“陈侍读,您这药,到底是给谁买的?” 又问这个,陈平笑道:“我自己买的不行吗。” “你没事吃药干啥呢,你没病啊。”林统领神色茫然。 陈平没好气道:“没病我不可以买药吗,我买来放着,你管我。” 林统领一脸讪讪,便是没在多言,这陈侍读咋的那么大火气呢,真是搞不懂了。 陈平总不会说,他这好人做得太憋屈了,都已经之前决定了,太子妃在死在活多不管,然而现在又巴巴跑去给人家买药了。 这到底自己还真不是一个做坏人的料,特别是对女人。 这七天过来了,太子妃这路上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这药恐怕是没在吃的,看来是忘记带来了,早前陈平可是说了,药得吃到没问题了才可以停,这女人倒是好了,这才不到一个月呢吧,就又给忘记了。 果然女人还是都需要鞭策,特别是太子妃,狠狠的鞭,鞭,鞭打! 上了楼去,陈平就带着药进了房间,随后问了下说是太子妃在休息,遂还是重新回到了屋子。 得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这药姑且帮她熬了,这会儿这女人对自己误会挺深,或许能看在这份上,多擦亮点眼睛看自己呢? 林统领看着没自己的事情,就出去巡防了,他是一个护卫统领,自然不能如陈平这般那么闲,没事的时候就得在周围走走看看,以防有什么宵小,毕竟如今灾情严重,难民无数,少不得有人看上了他们,打算打他们主意呢。 就这样直到了晚上,林统领才又进了屋子来了。 一进来林统领就可以闻到一股子刺鼻的味道了。 “陈侍读,刚才王丞相让人过来说了,有消息说如今蜀州刺史刘元卧病在床,昏迷不醒,我们便是去寻了也没用,于是便是打算过两天在看看。”林统领叹道。 陈平眉头一抖,皱眉道:“这银子丢了,人这会儿昏迷,这也病得太不是时候了。” 林统领无奈道:“可不是吗,你说会不会是故意的,以此来回避朝廷?毕竟皇上派太子爷和王丞相过来查是谁都知道的,会不会是他担心担责,于是装病了?” 陈平淡淡道:“要是这样的话,他也是太傻了,这如今如此状况,更应该的是想办法找银子解决事情,而不是一味躲避,这躲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总不会那么笨,等着最后皇上来降罪砍头。” 林统领一听,可不是吗,这会儿这蜀州刺史要是真的是以此装病,那才是最笨的做法了,这件事情始终最后都是要有个结果,在这会儿装病完全无济于事,反正最后还不是得担责任? “太子妃现在如何了了?”陈平问道。 林统领挠挠头道:“不晓得,似未曾出过面,就进了客栈便是没在出来。” “那王丞相呢?他既是打听了那刘元的消息,怎没见到他人。”陈平奇道。 “去寻宇文尚书呢。”林统领道。 宇文尚书,那便是那个带兵过来,先安抚民心,防治暴乱的那个并不尚书,宇文世雄了。 宇文世雄,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哦,自己之前碰到的那个打算泡陆玄儿的男子,不就是叫宇文化及的家伙,这两个人不晓得是什么关系了,不过看这情况怕是不简单了。 一想起这宇文化及,便是想到了陆玄儿,这女人当初表明了陈平是她知心知己以后,在皇陵又见过一次,可惜后来就没了踪影了,怕是真的离开了京城,只是不晓得她人去哪里了。 想到那几日在万花楼和这女人交情弹曲的日子,陈平忍不住有些怅然若失,不得不说,那是他来到这大乾之后,最开心愉快的几天日子了。 现在的他可是有点上了贼船,有些难以下船的味道了。 陈平暗叹了一声,忍不住问道:“太子爷呢?” 林统领一头黑线,“太子爷也不在,却是问过了那护卫,说是中午就自个出去了。” 太子爷初来乍到,哪里都不熟,这会儿跑出去做什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太子妃的苦 怎么这一会人都走光了,这王丞相去找那个兵部尚书宇文世雄,或许是有些灾情的事需要商议,可这太子爷又是什么情况,这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人也不见了? 不得不说陈平还真觉得有些古怪。 陈平把药熬好以后,就出了门去了,现在太子爷不在,王平也不在,太子妃一个人,岂不是没人照顾? 唉,这娘们够不容易的,老爹是一个大忙人,老公是一个三不管,这又是出门在外,生病了也没个人照料。 看着陈侍读拿着药壶朝着太子妃的房间里过去,林统领恍然,原来是给太子妃熬的药,陈侍读真是尽职尽责,还知道太子妃生病了帮她熬药,这份心胸,真是宽广。 之前太子妃都把他当做贼人的,这次要不是这皇上下令吩咐带上了陈侍读,太子妃恐怕不会把陈侍读放出来,陈侍读毫无怨言不说,还帮太子妃熬药,这以德报怨的心胸,嗯,值得学习。 陈平的确认为自己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特别是对于女人来说,他还真狠不下心,何况还是自己的病人。 陈平刚要抬手敲门,却是发现这时屋子的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随后可见披散着一头慵懒长发的太子妃站在屋内,神态略显苍白柔弱。 “你干嘛。”太子妃愣了一下。 陈平无奈的放下要敲门的手,叹道:“太子爷呢。” 太子妃冷冷的道:“你问我?你是侍读还我是侍读?” 陈平脸色一噎,差点就想回一句,你是他老婆还我是他老婆?好在最后硬生生忍住了,他知道这太子妃脾气,都认识那么久了。 陈平缓了口气,道:“身体可如何了,你便是来蜀州一天了,这都晚上了,似也未曾听你出来吃饭。” 太子妃淡淡到:“你敢劳烦陈侍读挂心了,贼上门和贼惦记是两码事,本宫倒是有幸,都碰上了。” 陈平白眼一阵狂翻,这女人都弱成这模样了嘴巴那么得理不饶人,到底这娘们脑子是哪根筋不对,老是认为他是吃里扒外的贼? 陈平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把这药喝了吧。” 太子妃这会儿自然也是看到陈平手上的那碗药了,一见之下,便是皱眉道:“药?你给我送药做什么,我不需要。” 陈平淡淡道:“你这七日过来蜀州,那药你当是没在继续喝了,你忘记我当初跟你说过的了吗,要想根除,便是药不能停。” 嗯,这女人的确是药不能停,问题太严重了。 太子妃脸色一呆,时红时白,却是豁然转为云淡风轻,道:“本宫没什么大碍,你便是让开。” 陈平奇怪道:“你这要去哪里,这都晚上了。” 太子妃没好气道:“我吃饭啊我去哪里。” 说完太子妃就是径直越过了陈平,不在理会他,就是直接下楼了去了。 陈平一阵无语,这中午太子妃过来就是睡大觉,睡到了这会儿大晚上,的确是没吃饭的。只不过脾气也太大了吧,我又没拦你路,也没说不让你吃饭,干嘛那么大火气。 但陈平转念一想就又想到了,这太子妃最近药没吃,而这离上次看病又是一个月差不多了,这姨妈应该也是差不多了…… 陈平沉吟了下,还是把那药给重新端了下去,来到了大堂。 如今这家客栈其实没什么人,这会儿吃饭的便只有太子妃一人,只见得她是叫了一荤一素,还有一碗米饭,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吃,客栈里有四个随从,如今周围都是站着。 陈平把药放在那桌子上,一看到那桌上的两种菜式,顿时间眉头一皱,遂把那盘苦瓜给拿了过来。 “陈平,你干嘛。”太子妃愤怒道,本宫生病了,吃个饭你都要烦我,还要把我的苦瓜拿走,给不给活路了!!! 气死人了! 陈平苦笑道:“这苦瓜乃是四味之寒,属生冷,你便是不要吃了。” 太子妃神色再次一呆,脸色一变,咬牙道:“你给我,本宫就要吃这苦瓜。” 陈平平静道:“不给。” “本宫叫你给我!” “不要。” “你给不给,你信不信本宫治你以下犯上之罪!本宫吃个饭都要受你罪!造的什么孽!” “……” 陈平一阵汗颜,道:“我是为了太子妃您好。” 太子妃瞪了陈平一眼,生气道:“为我好?为我好怎的一天下来都没人了,便是这晚上吃饭了也没叫我吃一个。” 陈平看了她一眼,这话他是听出来了,这太子妃是有怨念的,当然了,这所谓的怨念,肯定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 太子妃似觉自己心思被看破,一脸平静,道:“本宫只是觉得这太冷清了。” 不是你觉得缺少关心缺少爱?陈平心里暗笑,却不动声色,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会儿太子妃的心思便是感到心酸凄苦,这王平不在,太子爷不在,而刚好她又是身体不适,这节骨眼没一个人在身边,换做是谁都会感到被无视了。 从太子妃那一句饭都不叫吃一个,就可以看得出来。 陈平笑道:“便是我陪你吃不就可以了。” 太子妃神色一愣,下意识道:“你怎的也还没吃。” 陈平随口道:“刚才出去走了一圈,这才回来。” 太子妃余光扫了一下那桌子上的那碗药,把那苦瓜拿了起来。 陈平一下子愣住了。 我靠,是听不懂话还是怎么的,这女人真想给自己找罪受呢! 可惜太子妃却只是起身把那苦瓜拿到了前面客栈掌柜那,随后说道:“在给我做几样菜,务要生冷,在来一盘牛肉,嗯,在来一些你们这的特色菜式。” 原来是要换菜,这不就对了,我一个做医生的总不会害你。 不过这太子妃干吗又是多点几样菜又是叫牛肉的,还叫特色菜,这女人吃得完吗? 太子妃重新坐了回来。 瞧见旁边这人一脸纳闷的模样,太子妃没多说,而是道:“等下你吃完了,记得跟掌柜的结账。” 陈平一呆。 却是太子妃又吃了几口饭后,就把陈平那碗药给端走了。 陈平这下子知道了,这太子妃那点的那些菜,是给她吃的呢。 陈平真是受宠若惊了,这太子妃转性了?还是病的女人,就会较为温柔? 以后多生点病…… ps:有老婆在家的,没事多陪陪老婆吧,不然像陈平这种隔壁老王……唉,造孽!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阳痿? 吃了晚饭,华灯初上。 陈平和林统领坐在客栈里面,一下子均是脸现忧虑。 因为太子爷这王八蛋还没回来。 林统领苦笑道:“不会是走丢了吧?” 陈平一头黑线,“这太子爷出去没叫人的吗。” 林统领嘀咕道:“没有,便是咱太子爷自己出去了,唉,这如今蜀州那么乱,若是太子爷一个人出去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是啊,出了事情,该如何是好,但陈平却是想说一句,关我屁事,死了才好,老婆在这身体不舒服,苦得都吃苦瓜了,还跑出去溜达。 “公子,可是这里吗。” “嘿嘿,对,就是这,来,这是本公子赏给你们的。” 陈平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副让他意料之中的情景了,或者说,这场景虽然很奇葩,但是看在陈平和林统领的眼里面,却是有些习以为常甚至是很自然。 林统领作为太子府里跟随太子爷好几年的护卫,对于咱太子爷的脾性当是在了解不过,所以在这会儿看到这副模样回来的太子爷,他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眼睑,不发一语。 却是太子爷被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搀扶着到了门外,一身的酒气在这里都闻得到,而那两个姑娘脸上打得很浓的粉底,艳妆浓抹,穿着暴露,巴不得别人不知道她们就是青*搂里出来的。 陈平和林统领当即二话不说就是走了过去。 陈平轻声道:“少爷?” 在外人眼里面,当然是不能在叫太子爷了,否则让这两个青*楼小姐知道这刚才在她们身上摸摸抓抓的人就是当今龙子龙孙,还不知道会吃惊得怎么样,没准三天里面就是传得整个蜀州包括是江南地方都知道了太子爷是个什么风流人物了。 圣上叫你过来查银子,你过来吃花酒泡小姐? 太子爷抬起醉醺醺又模糊的眼神,看到陈平和林统领,呵呵道:“是你们啊,唉,本少爷今天,嗝,喝得起性,舒服,来,你们也来,今儿个本少爷包场了。” 陈平看了下身后的屋子,幸好太子妃这会儿没出来看到,否则看到这模样,还不气死了都。 他硬着头皮把太子爷接过来,随后交给了旁边的林统领。 “少爷,咱回家了,不说胡话了啊。”陈平赶紧掏出了银子,同时示意林统领。 林统领心下了然,当即就是扶着太子爷上楼去了,这会儿不上楼,等下这太子爷冷不丁蹦出一句,本太子啥啥啥的,那就不妙了。 陈平把那银子递给了那两位姑娘,笑道:“多谢两位姑娘送我家少爷回来。” 那其中一个姑娘咯咯娇笑,嗔了陈平一眼,却是接过了陈平手上的银子,笑嘻嘻道:“哪的事,这公子喝得醉醺醺的,嘴里说着不想回去,说回去也没啥意思,啥都不能干,家里就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便是当个雕像,还打算在我们那睡,可这是要钱的啊,您这少爷这身上可没带多少银子。” 陈平神色一愣,这太子爷还真的是……他奶奶的,之前还教他出门上青*搂,最忌讳的就是不能银子带少了,没想到到他自己身上却也是会这模样了。 没钱还想要留在人家那里睡觉,这明摆着是想吃霸王*鸡! 不过这太子爷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叫做回了家里啥都不能干,还守着如花似玉的老婆就是雕像,这话说的,太子妃怎么雕像了,这多活生生的个人,太子爷这话说的太没水准了,好歹还是你的老婆呢,自己想想也可以,在外面数落自己老婆的不是就太没意思了。 “二位公子,你们可要好好照顾了,这少爷晚上喝的可不少。”那姑娘继续嘻嘻一笑,道:“不过这公子也真是的,你们家少爷,便是这银枪蜡烛头吗,这都一晚上没那起色,就这还想在我们那过夜,这不是故意折磨我们姐妹们吗。” 银枪蜡烛头,一晚上没起色? 陈平脸色一愣,迷惑道:“什么银枪蜡烛头,一晚上没起色,这位姑娘,您说的倒是明白点。” 那姑娘神色讶然,道:“你不知道你们少爷生痿吗,便是一个晚上了,都没看他那地方有半点意思,这摸得倒是兴奋得很,可咱碰他那回事都没有,你们少爷这不是生痿是什么?” 陈平听到这里,却是身子陡然一震。 随后那两个姑娘就笑嘻嘻着离开了, 就陈平一个人傻在原地。 太子爷,生痿……靠,阳痿? 陈平一脸汗涔涔,他奶奶的,这姑娘们没骗老子吧,这太子爷竟然是阳痿。 不过看那姑娘所说的有声有色,便是不会骗自己,她没事也不会骗自己,何况这没任何意义,再者陈平也想到了一件事了,那就是太子爷的肾。 陈平突然想到自己穿越过来后,所看到的太子爷模样和气色,就是那肾有问题的,而这会儿那两个小姐们又说……妈的,这不是肾虚,这是直接**有问题了啊!!! 怪不得太子爷之前在府里喝了一些自己给他调制的中药都没任何起色,脸色也毫无改观,更别提那脉相了,却是这太子爷的肾虚问题并不是全部都源于他的肾,而是最主要的还是他**有问题,这才使得他走路漂浮,脸色不好,看起来就是面浮气躁。 虽然或许肾也是一个问题,但最主要的,却是那地方? 妈的,这太子爷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是**有问题了? 这一个男人连那都硬不起来,那算个毛的男人啊! 陈平忍不住抹了把汗,这他妈的还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这太子爷这模样,那别说是跟女人干啥了,这等同于是断子绝孙,没办法生孩子了。 这一个皇家的人,而且如果没错,这太子爷似乎还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儿子,也就是李权的亲儿子,他若是不能传宗接代,那…… 陈平越想越是胆战心惊。 然而最主要的是,到底太子爷,为什么会这样? “怪不得,这太子爷每次跟以前那陈平去青*楼,都没真的提枪上马过,或许,不少青*楼女子都应该是晓得太子爷有问题的,只不过没有当面说出来,也没机会说,而今天这两个红尘女子,便是刚好道了出来。”陈平揉了揉眉心。 不得不说,这一个秘密远比任何一件事,都来得惊世骇俗。 当朝圣上唯一的亲儿子,竟然是生痿,不能硬,这是要天变了这是。让当今圣上重新在生一个吗? 但当今圣上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儿子龙根不挺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容易 怪不得呢,太子爷会说,在家里面守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就是守着个雕像,自己本来还以为是两小夫妻是出现什么冷战,现在看来……靠,是太子爷什么都不能做,所以这太子妃即使是美貌如花,但说是守着个雕塑,却也完全不为过! 这是房事出现问题了这是! 陈平一头冷汗,只觉得着从来没有过的刺激,他妈的,要是按这么说,这太子爷真的是生痿,不能硬,那太子妃现在不就是等同于无水浇灌的花骨朵? 陈平忍不住噎了口口水。 怪不得老子一直以为这太子爷和这太子妃总有种奇怪的不和谐关系,好像是两个人都总有一种隔阂在一样,现在看来,这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隔阂,还有身体上的隔阂了。 自己还老怀疑太子妃她有点春闺怨妇的样子,这不能怪太子妃了,唉。 “陈侍读,陈侍读,快点,咱现在咋办。”林统领把太子爷扶到了他们的屋子里面,看着一脸沉默进来的陈平,急急道。 陈平抬头默然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太子爷,茫然道:“什么怎么办,凉拌,硬不起来,插不进去,造孽啊怎么办。” “啊?”林统领一脸目瞪口呆。 陈平呼出了口气,道:“先放着吧。” 林统领苦笑道:“若是王丞相回来了,看到太子爷这模样,怕是会不高兴的。” 这点是必然的,可惜又能怎么样,这太子爷爱花天酒地,狗改不了吃屎,到了蜀州都要折腾,也是他自找的。 陈平皱着眉头道:“王丞相还没回来,便是先送回太子妃那吧,否则就算是这般,太子妃当也是知道,到时发现这太子爷一夜未归,那便是更加严重了,还不如直接送到太子妃那。” 林统领一听,可不是,这就算是他们故意有心帮这太子爷隐瞒,让他睡在他们的屋子里,可这太子爷一晚上没回太子妃那,到时还不急得满城找,在这节骨眼银子的事都还没个定论,要是又惹出这些问题传到了皇上那,岂不是更加糟糕? 林统领咬牙道:“便是送回太子妃屋里吧,不过太子爷现在这身上香粉味那种,加上又是喝得如此烂醉如泥,太子妃肯定是会知道点什么的。” 这倒是事实,太子爷这一身的香粉味,傻子都知道是混迹花丛去了。 但那又能怎么办?这还是太子爷自找的,谁叫他管不住鸟,没翅膀要要飞! 这太子妃那肯定是要送回去的,否则就算藏在他们屋子里,便也会有极**烦,到时太子妃发现太子爷一夜未归,闹得满城风雨,别说是王平太子妃焦头烂额,便是传到那位圣上心里,怕是更加乱的。 “送回去吧。”陈平揉了揉眉心,太子爷啊太子爷,以前觉得你小子挺花心的,现在看来,原来你这小子也是很不容易,花心不假,没鸟还可以花得起来,就是很能耐了。 都这鸟样了还可以出去花天酒地,到底他是靠什么来起性的呢? 一个不能硬的男人,家里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每天回家晚上睡觉,又要怎么面对? 换做是陈平,那是一点脸都没有的。 林统领扶着太子爷起来,嘀咕道:“这太子爷也真的是,都出来办事了还这样,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平抖了抖眉头,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只能上去跟着帮林统领,一起扶着太子爷出去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一种叫做哀莫大于心不死…… 来到太子妃房间外,二人便是敲了敲房门。 不久太子妃就出来开门了,这会儿算是晚上了,然也不是很晚,加上太子爷和王平都还没回来,太子妃肯定是不会那么早休息的。 太子妃看到屋子外面的三个人,神色一怔,待瞧准了被扶着的太子爷和闻到那股子酒味,玉容立刻就是一沉,却是淡淡道:“太子爷怎么回事了。” 林统领头皮发麻,看了一眼陈平。 陈平苦笑道:“出去喝了点酒吧,便是太子爷可能这七日来,有些无聊,索性今天出去找了个酒楼罢了。” 酒楼?确定不是花楼?太子妃心里冷笑,却是不点破,她自然是一下子就可以闻得出来,这太子爷身上的那股胭脂红粉味了。 要是在以前,陈平看到太子妃如此平静的脸色,肯定会觉得这太子妃太能忍了,但是现在一想,却是又释然了。 这太子妃不是能忍,而是他妈的简直是没脾气…… 明知道自己老公什么德行,明知道太子爷是硬不起来的,这还跑出去喝花酒,这做老婆的,能有啥心思? 不外乎就是什么心思都生不起来,因为事实就是,太子爷就算是出去了,也不会真的和那些花楼红尘女子上床…… 或许太子妃要是有心思的话,最多就是会有一点看不起和鄙视吧?毕竟这男人做到这份上,没有哪个做老婆的女人,心里会看不起的,因为你要是真的只是阳痿,什么都没做的话,那倒还好,但你都是阳痿了,还要出去花天酒地,这不是就会让人觉得自取其辱了? 陈平看了一眼太子妃,便是在这瞬间,似乎看懂了她眼里面的那抹冷笑了。 太子妃神色平静,道:“扶进来吧。” 陈平和林统领两个人没在多说,当即就是把太子爷给扶了进去了。 烂醉如泥的太子爷,现在对于外界一概不知,嘴巴里面不断囔囔着喝酒什么的,倒是惹得陈平和林统领更加苦笑不已。 这太子爷还真的是,要是换做他身份不是太子爷,这又有哪个女人可以容忍? 林统领和陈平把太子爷放好,便是打算出去了。 不料就在这会儿,太子妃却是道:“陈平,你等下。” 陈平愣了下,问道:“太子妃还有何事?” 太子妃叹道:“给本宫弄点醒酒的来,太子爷这般模样,若是等下王丞相回来了,看到了不合规矩。” 林统领眉头一抖,心里却是知道,这太子妃是有心了。 至于陈平那就更不用说了,他笑了一笑,道:“您稍等下,我去准备。” 太子妃点了点头。 醒酒茶,嗯,陈平觉得,太子妃现在心里面,巴不得他弄个鹤顶红过来才是。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贱人? “陈平,这太子妃对咱太子爷算是好的了。”林统领嘀咕道。 “何以此话?”陈平笑道。 林统领撇撇嘴,道:“要是我这样,我家夫人别说是给我醒酒了,便是找条绳子吊死都可以了。” 陈平抖了抖眉头,笑道:“林统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林统领一愣,却是一脸若有所思。 其实陈平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在太子妃眼里,太子爷去不去喝花楼,或许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太子爷是爱上青*楼,但那又能怎么样,在太子妃眼里,她自己知道,太子爷喝花酒,最多能做的也就那些。 当然了,太子爷的心可能是真的有点花,毕竟下面都不行了,还喜欢游戏花丛,这就足以说明这个太子爷是花到骨子里了。 随后陈平就去给这太子爷弄醒酒茶了,这也很简单,一些老方子就可以了。 过了一会儿,陈平才又把那醒酒的茶水带到了太子妃房间里面。 “放到桌子上吧。”太子妃一脸疲惫。 陈平看到太子爷嘴里还在这咕哝着胡话,只是鞋子已经褪下,那被子也早已盖好。 陈平知道是这太子妃所为,她能做到这份上,也是真的不容易了。 他沉吟了下,道:“趁热给太子爷喝了吧,过会儿太子爷睡着了,便是可安静下来了。” 太子妃叹了口气,走过去接过那醒酒茶,只是却又看了一眼陈平。 陈平知道是想要让他帮忙,至少这会儿扶一下太子爷什么的,不然就她一个人又是要扶又是要灌水喝的,还真的挺累,毕竟太子妃现在身体也不是多好,又是个姑娘家。 陈平走过去把太子爷从床上拉了起来。 “小红吗,哈哈,来来来,咱们在继续喝,啧啧啧,小红你这手可是真细皮嫩肉的,比我家那位都不逞多让。”太子爷抓着太子妃递过醒酒茶的纤纤素手,迷糊道:“就是这胸都比我家那位还大了好像。” 太子妃脸色一僵。 陈平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是一乐,这太子妃胸不大吗?本公子看着不尽然吧! 太子妃深吸了口气,平静道:“太子爷是怎么回来的。” 陈平眨了眨眼睛,道:“两个姑娘们送回来的。” 太子妃嗯了一声,没在多说,只是把那醒酒的茶水给太子爷送了进去。 太子爷喝了一口进去,可未曾想到才喝一半呢,突然太子爷就起手把那茶水一甩。 砰的一声! 那茶水径直摔在了地上,一下子给碎裂了开来。 陈平和太子妃都是在这瞬间傻住了。 “家里那臭娘们,气死本少爷了,每天都板着个脸,当本少爷欠她的是不是,以为本少爷愿意这样啊,要是本少爷有那能耐,必定让她成为我胯下玩物,哼!”太子爷骂骂咧咧,一把抓住了太子妃的手臂,怒道:“小红,我告诉你,本少爷以前是我可以的,那女人嫁过来我就不行了,你说是不是那女人是个祸害,是不是个瘟神!!” 太子妃脸色苍白,咬牙道:“太子爷,你,你放开。” “放开,哼,连你也看不起本少爷吗,你让本少爷放本少爷就放吗,本少爷偏不,本少爷那里是不行,但本少爷有的是手段,整死你个小贱人。”太子爷面目狰狞,竟是打算坐起挣脱,可惜他现在喝醉了酒,却是摇摇欲坠。 撒酒疯了,完了完了,这就算了,这太子爷说的这些话,这还真的是够粗俗的,奶奶的,比老子还粗俗。 陈平一阵汗颜。 太子妃脸色早就是一片苍白,太子爷说的那些话,口中的家里那臭娘们,要是她还不知道是谁的话,那就是大傻瓜了。 太子爷身体摇摇欲坠间,却是又猛的一伸手,抓住太子妃的脖子,就往床上按了过去。 “小贱人,叫你也看不起本少爷!” 太子妃脸色微变。 陈平在后面一扯,便是把太子爷的身体又带了回来。 陈平漠然的抓住太子爷的两只臂膀,轻声道:“太子爷,该休息了,很晚了。” 这家伙,没看到还有老子在呢,想借着酒疯搞强x你老婆,也得等老子走了是不是,妈的,什么癖好! “休息?”太子爷一脸茫然,道:“休息什么,本少爷要整治这小贱人,跟那臭娘们一个德行,竟然都敢看不起本太子,不让她尝尝手段,不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厉害你妹啊厉害,下面都是虫子还偏偏要装龙。 陈平看着太子妃脸色惨白一片,便是柔声道:“太子妃,您晚上怕是难睡了,这醒酒茶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让太子爷睡下去的。” 太子爷却是依旧瞪着太子妃,骂道:“小贱人,过来!” 却是这太子爷现在已经是把太子爷当成了那红楼里的姑娘了。 太子妃气得身子直发抖,脸色惨白中,又有一抹难掩的疲惫,她道:“这模样若是王丞相等下看到了,便是不太好,找个办法让太子爷睡过去吧。” 太子爷这样撒酒疯,骂得又难听,一口一个小贱人,虽是把太子妃当做红楼女子,但这骂人的话却是不假,要是待会儿王平回来看到,这太子爷依旧是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对太子妃骂着,那还不炸了? 毕竟太子妃可是王平的女儿,当朝重臣王平之女,又是东宫妃子! 陈平沉吟了下,才道:“让太子爷马上睡过去的办法倒是有,只是这会儿当是比较麻烦一点就是了。” 这太子爷这醒酒茶是喝了,不过这酒疯却也是刚好起来了,而那醒酒茶的效果,却是没办法一时半会儿让太子爷睡过去。 太子妃沉声道:“有办法就用,让太子爷睡一觉吧,你既是郎中御医,便是手段尽管使,有什么问题本宫到时候一人承担,为你担保无碍。” 陈平抖了抖眉头,这话说的,太子妃是一定要让这太子爷赶紧睡下去了,态度都那么重。 也是,这太子爷现在酒疯撒了起来,把太子妃当做是小红,又是想扑又是想啃的,还不断的一口一个小贱人,这会儿要是这陈平一走,没人别住太子爷,怕是这家伙真把太子妃当成那什么小红来整了。 嗯,至于要怎么整就不知道了,而太子妃会不会给他整,又是另外一码事。不过看这模样,太子妃并不想让太子爷整…… 或者说,她自己也知道太子爷整不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得下重手 要想让太子爷赶紧睡过去,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针灸了。 陈平道:“我出去拿一盒针来。” 太子妃神色一愣,却是知道陈平是想要用针灸的法子,让太子爷睡过去了。 不过一听他要出去,太子妃却是脸色变得急了起来,道:“你出去了,那太子爷这会儿要是在发疯怎么办?” 太子爷依旧是脸色迷茫,不时嘴里囔囔着小红小贱人什么的,要不是陈平在后面锁住他两个胳膊,肯定又是起来折腾了。 这下子还真的是……自己要是出去了,这太子爷没准又起来撒酒疯把太子妃当什么红楼女子小贱人了。 陈平一阵头痛,却只能无奈道:“便是坚持一会儿就可以了,到时就把太子爷搂紧就可,我去去就来。” 太子妃一听,咬了咬编贝,眼眸有一抹紧张,“这,这……” 陈平苦笑道:“若想让太子爷早点睡过去,便是只能我去取了针来做针灸了,不然太子妃你去?你去也可以,但你知道我针放哪里了吗。” 其实之前在乾京陈平就有去研究过这里的针灸之法了,平常除了读一些古代医书什么的,中医针灸他亦是稍微的去学习了一下,或者说,也不是学习,只能说是互相取舍。 早前除了让林统领帮忙找一些医书外,这针头也有吩咐过带一些,这东西在某些情况下还是用得到的,以备不时之需。 太子妃咬牙道:“我当然不知道你放哪里,那,那你先去吧,但你快点回来。” 陈平点了点头,“你无须担心,太子爷撒了会儿酒疯,怕是累了。” 他知道太子妃是担心什么,这会儿太子爷撒完酒疯,人又是没半点正经,把太子妃当做是青*楼小贱人,还打算整死人家,这谁听了都觉得紧张。 虽然人家是夫妻,但是显然太子爷和太子妃中间的房事并不是很和谐,而且刚才太子爷稍微说的一些话,虽然换做是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在经过刚才那两个红楼姑娘告知的陈平,却是晓得这太子爷是真的那里有问题了。 这种情况下太子妃就算是想,也没办法从了这太子爷了。 何况这会儿太子爷一身醉醺醺的,身上都是其他女人的味道。更别提这会儿时间还早,等下王平也可能回来,这种情况下整个幺蛾子。 陈平心里叹了口气,就直接出了门去了,这太子爷也真的是烂得可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突然阳痿了呢,这就算了,这太子爷竟反过来对这太子妃颇有怨言,没看到都说太子妃是臭娘们,说太子妃整天板着个脸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太子妃吧,**的一个年轻人那里不行,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你,啥都没品尝到,你白白让人家过来守一辈子活寡了! 换做是谁都是会有疙瘩的,太子妃这嫁了太子爷,这以后就是太子爷的女人了,而太子爷阳痿,在古代又是没有什么神经手术治疗,这太子爷…… 苦了太子妃了,怪不得一直很疲惫,一直脾气很大,这还真不能怪她。 不过听太子爷说的,好像是太子妃来了以后,太子爷才不行的,那这么说来,太子爷到底是有进去过,还是没进去过? 进去过的话,太子妃食髓知味,现在尝不到,会这般脾气暴躁,情有可原。 但如果是没进去过,太子妃就还是处的,那太子妃就完全没必要整天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反正都没尝过男欢女爱,就自然不会有念想,那就更谈不上心里不痛快了。 真是奇了怪了。 陈平回了房间里面,倒是想得一头雾水,但这终归没自己半毛子事,反正又不是自己不行,瞎考虑什么。 “陈侍读,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太子爷喝了醒酒茶了?”林统领讶然道。 陈平看了眼林统领,揉了揉眉心,道:“喝了,不过这会儿在撒酒疯呢,我这回来拿个针过去,让太子爷睡一觉去。” “撒酒疯?”林统领脸色一苦,叹道:“这太子爷也真是的,都这节骨眼了,还不知道分轻重缓急,这找银子的事不上心,出去花酒姑娘倒是玩得挺欢。” 可不是?这太子爷这还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这次的事要是办好了,无疑是对他来年坐上那位置好处大大,可怎么这家伙脑子就是整天跟个粪坑一样! “林统领,咱问你个事。”陈平找出了那盒针来,认真道。 林统领一愣,道:“陈侍读,你问吧。” “你们这些武林高手里面,有没有知道什么比较厉害的东西,或者功夫,可以让人家断子绝孙,下面起不来的?” “……” “快点,有没有?” 林统领一脸惶恐道:“陈侍读,你,你干嘛,你别想不开啊,你前途似锦,犯不着自费宫廷。” 陈平气得差点吐血,瞪了林统领一眼,道:“什么跟什么,我只是问你一下,你想哪里去了。” 林统领缓了口气,拍着胸口,庆幸道:“幸好幸好,我以为陈侍读你想不开,想要做太监,所以找我要办法呢。” 陈平翻了翻白眼,老子生龙活虎,无忧无虑,来日还要辅助傻比太子爷做护国公,做什么狗屁太监! “不过陈侍读您说的,这办法倒是有的,这江湖上不少什么一些下三滥的药,都是可以让人下面那不行的,而功夫嘛,倒也不少,不过这有点残忍,极少人会做这种事的,除非是不到万不得已之下,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那种。”林统领郑重道:“否则,谁都不愿意这么残忍,最多直接杀了就是了,何必让人生不如死,还断子绝孙,太造孽了。” 陈平嗯了一声,心里暗道,的确是这样,给人家断子绝孙,那得有多大的仇了。 “但男人不行,也不一定就是会别人使什么手段,也可能自己毁了自己的。”林统领叹道:“就比如咱太子爷,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陈平苦笑不已。 已经不行了好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太子妃赏你! 陈平拿了针灸器具就朝着太子妃住的屋子过去了,这会儿太子爷应该不会在撒酒疯了,太子爷虽然是个男人,但怎么说都是喝醉了,人都站不稳,应该是整不起来什么风浪。 但是陈平没想到的是,等他重新回到了太子妃房门口,一推门进去,就懵了。 嗯,没发生什么,太子爷的确是没在撒酒疯。 但是他是在发疯!! 为什么? 很简单,这会儿太子爷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刀子,就直接顶在了太子妃的脖子上。 杀人? 我靠! 陈平一头冷汗,一个箭步就是立刻上去,抓住了太子爷的手,慌张道:“太子爷,您干吗,您这是干吗,脑子被酒精烧坏了是不是!” 要整也不是用这玩意儿整啊这是!! 太子爷回头怒道:“别拦我,别拦我,我要弄死这个臭丫头,你一个青*楼的小贱人,竟然还敢不从本公子,本公子让她给本公子跳两支舞,她竟然拒绝本公子,看我不弄死这臭丫头!!” 陈平一脸汗颜,看着那满脸苍白,一脸咬牙切齿的太子妃,赶紧迅速的把太子爷手上的刀子给夺了下来。 跳个舞都可以动起刀子,真是够会玩的。 “太子爷您别激动,别激动,不就是跳两支舞吗,我稍后给您在叫两个丫头来,别急别急,缓缓气,缓缓气。”陈平把那刀子夺了下来,直接就是朝着旁边一丢,他也是背后都是汗水。 这太子爷没想到撒酒疯撒起来这么变态,叫人家跳两支舞没什么,但不跳就要动刀子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什么人啊这是。 还有这太子妃也真是的,明知道这会儿太子爷喝醉了,顺一下他的意会死吗,这跳个舞总比被太子爷拿刀子伤了好吧,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还真的是够奇葩的,一个撒个酒疯都可以对老婆动起刀子,一个自己男人叫跳个舞都宁死不从。 这到底是谁都有问题了!! 太子爷一看自己刀子被抢,却也只能气哼哼道:“那行,你快去给本少爷换两个丫头过来,这小贱人凭的不识抬举,本少爷晚上就赏给你了。” 陈平深吸了口气,这话说的,你把你老婆赏给我,也得老子敢要才是。 看了一眼太子妃,这会儿太子妃早就是双眼就要喷出火来了,酥胸起伏不定,脸上满是愤怒和委屈,更多的还有绝望和悲哀。 这太子爷撒个酒疯撒到这份上,换做是哪个女人都是会感到绝望的,把自己老婆送给别的男人,亏这太子爷说得出口。 “快,把他带走吧,本少爷懒得看到她了,眼不见心不烦。”太子爷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还真的抬起头来,不去看太子妃了,小脾气耍得挺带劲。 太子妃脸色骤然一变,跺了跺脚,直接就是从床上坐起,朝着门外跑了出去了。 陈平一急,“太子妃,您别走啊,别想不开,唉,这真的是……” 陈平一脸苦笑,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这是,用得着这么闹腾吗。好歹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一个当朝太子爷,一个东宫妃子! 特别是这太子爷,说的什么话,赏谁不好,要把你老婆赏给我,哼,真是识时务,哦,不识抬举…… 瞧着太子妃出去没了影,陈平只能硬着头皮道:“太子爷,您先休息一下,我这去给你换其他的姑娘,您便是好好躺着,稍后人就是过来了。” 太子爷点了点头,大咧咧道:“那你快点,记得啊,别在让本少爷看到那娘们了,什么人啊这是,叫她跳两个舞都不要,一个青*楼的,还立什么牌坊,真是凭的不要脸!” 陈平揉了揉眉心,只能随随便便的应付着,等太子爷真躺下去了,他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赶紧的啊,给我挑两个听话的。”太子爷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打了个哈欠。 陈平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又道:“来,太子爷,咱还给你做个活动,你不是要看姑娘跳舞。我这针是好东西,扎几下你等下就会比较有精神,等下才不会累着了。” “啊,真的吗?本少爷现在都觉得晕乎乎的,来,给我扎。”太子爷一脸欣喜。 陈平点了点头。 大概五分钟以后,陈平放下了手中的那盒针,太子爷已经睡过去了。 这会儿太子妃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女人别是一时间想不开跑出去跳楼了吧。 陈平走出了房门,抬眼一瞧,摸了摸鼻子,遂行了过去。 太子妃站在旁边的廊道拐角出处,一个人默默的,长挑玉立,姿态如柳,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楼下大堂里面,几个松松散散的客人在吃饭。 陈平忍不住松了口气,这不是去跳楼就好,不是跳楼一切就都好说,要是这娘们跑去跳楼,那可就是亏大了,这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又是太子妃的,多可惜啊。 “太子妃,您别想太多了,太子爷喝醉了的。”陈平一脸苦笑,他觉得他现在能说的也就这些了,除了这个,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安慰的话了。 或者他本来就不是是一个很善于安慰别人的人,当然,用身体安慰的话例外。 太子妃沉默了下,淡淡道:“我知道他是喝醉了,我没说什么,你不用多虑,还有,你不去照顾着你家太子爷,跑来这作甚。” 你家太子爷才差不多,陈平翻了翻白眼,那尊大佛简直是要了人命了,就这模样,以后要是做了皇帝在皇宫里面喝醉了酒,没事就喊着小红小玉啥的,那不是丢人丢大了。 “我这不是担心太子妃吗,这怕太子妃您一时间想不开,所以就跟出来了。”陈平叹了口气,他说的还真的是实话,这古代的女人有的还是挺烈的,没准一个不小心,被伤害到了幼小的心灵想不开就造孽了。 太子妃冷冷的道:“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怎么,你还怕我从这跳下去吗。” 这太子妃还真不像是那种心里承受能力弱的,就冲那一次在宫里蓝妃娘娘遇刺的时候,她被那贼人所伤,还可以泰然和那贼人交谈,就可看出这太子妃心性之不一般了。 这种女人,怎么会就只是太子爷说了几句话,就想不开了? 自己,还真的是小看人家了,在说了,太子妃想不开肯定不会跳楼,报复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其他的男人,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和身体! 自己现在过来是不是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哪里不对? 只要不是想开不跳楼,那自然是什么都好说了,这要是心里承受能力小的,急性子之下没准真的香消玉殒。 这会儿太子妃脸上的泪痕已经不在了,刚才在屋子里时,她明显是哭过的。 果然女人变脸还是非常快的,这一眨眼间又是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妃了。 “她怎么样了。”太子妃淡淡道。 陈平轻声道:“睡过去了,我给太子爷针灸了,现在便是可以安静了。” 太子妃一听是睡过去了,便是叹了口气,道:“那我便是回去了。” 陈平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道:“太子爷没事说的话,你听着就是了,刚才那般差点要伤了你,便只是让你跳个舞罢了。” 太子妃怒道:“他让我跳我就跳吗。” 陈平苦笑不已,“这又没什么,毕竟他是太子爷,何况就只是跳舞。” “只是跳舞?”太子妃冷笑一声,道:“他想看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舞。” 陈平一阵愕然。 太子妃头也不回,就直接回到了太子爷的房间里,留给陈平一个娇俏的背影,让陈平暗自沉思。 不是普普通通的舞?我靠,那是什么舞,脱衣舞吗? 陈平一阵汗颜,以太子爷的作风,还真是说得出来的,何况真说起来,就只是让人家一个姑娘跳舞也没啥意思啊,但要是跳脱衣舞…… 嗯,这就有感觉了,一件一件,古代的韵味应该更浓。 陈平嘿嘿笑了笑,这太子妃怪不容易的,要陪着这太子爷风风雨雨就算了,这还得没事就给折腾得不轻,更重要的人家是太子爷来日要做皇上的,这早晚得被玩坏了。 不过这太子爷下面都不行了,想玩也有心无力了。 做个男人真累。陈平摇了摇头,幸好自己是一个牛逼的男人 今天晚上,那太子爷自是在掀不起半点风浪,陈平一阵针灸下去,就让太子爷一觉睡到了天亮。 后来到底会不会或者说有没有在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这也不是陈平的事,但瞧着一晚上太子妃屋内没在传出动静,陈平倒也晓得便是一夜无事,相拥而眠。 在接下去两天里陈平就都是闲着了,至于那王平倒是没闲,每天下来带着两个随从到处在蜀州走动,观察民情,查看灾情,倒是忙得很。 那蜀州刺史病重在家还没醒来,其刘府内的人叫说过两天在看看,因此他们现在却也没办法在去问明到底银子丢的前后详细情况。 “哎,这张公公怎么还不来。”林统领忍不住嘀咕道。 陈平躺在床上,翻了翻白眼,道:“你是多想张公公派人来刺杀。 “那不是,这一直放在心里不舒服,赶紧跳出来,让我林某人把他们斩于马下,也省得日夜防备!”林统领哼哼道。 陈平哑然一笑,这林统领看来也是闲得慌了,都开始怪起张公公的人怎么还不来了。 “真没效率,本统领还以为这来了蜀州没多久会有一场恶战呢。”林统领撇撇嘴道:“这客栈地方大,不是更好下手,这些人真傻,不然就这客栈找个机会扮个店小二,都可以把咱太子爷咔嚓了。” 好下手是好下手,可问题是人家没机会,你天天杵这里,谁有机会下手? 陈平笑着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他豁的站了起来,眼神急剧闪动。 林统领一惊,还以为出现什么状况,赶紧道:“怎么了陈侍读,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陈平看了他一眼,眯着眼道:“林统领,你觉得,如果三千人消失了,会有什么情况?” 林统领一听就知道是银子的事了,他白眼一翻,道:“我这大老粗哪里晓得,不过要我说嘛,这三千人没了,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 陈平点了点头,道:“你觉得张公公若是派人过来,是抓了太子爷简单,还是杀了太子爷简单。” “当然是杀了太子爷咯,过来一刀的事,抓了人目标性那么大,杀人可以解决的事干吗要……咦,陈侍读你问这个做什么。”林统领一脸茫然。 陈平淡淡道:“张公公来了会杀太子爷,因为抓一个人比杀一个人难,既然抓一个人都难了,那三千人要想抓就更难了。” 林统领愣了一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道:“这般说来三千人是死了才是了。” “你觉得要想接近这三千人弄死他们,要怎么做才简单?” “这,偷偷的钻进去?” “若是张公公派人过来,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我刚才不是说了,扮个店小二接近……”林统领一脸茫然,道:“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平沉默了。 第三天,那刘府的人才来人了,却是那所谓的蜀州刺史刘元亲自登门拜访过来寻他们。 那天王平去刘府找这刘元,显然是留下了他们住的地方,而这刘元如今应该是病情稍有好转,在知道了这王平去刘府找过他后,才离开就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这刘元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中庸脸,神色微忧,四肢短小,身材肥肿,一坐在那椅子上,椅子都好像在摇似的,肥嘟嘟的身材都顶得上陈平两个人了。 眼睛很小,笑的时候,脸上还挺有那弥勒佛的味道,但是这刘元在来的时候,除了是见到了王平互相寒暄之下,稍微勉强笑笑,就极少看到他笑了。 这他娘的在他地盘上发生那么大的事,丢了三十万两银子和救灾物资,这他要是还能真笑出来,那陈平也就真的是佩服他了。 这会儿他们可不是坐在大堂里面了,而是在王平屋子里面,陈平和林统领这次就没坐的地方了,他们两个人只能站在一边。 一张桌子上面坐着四个人,王平刘元,太子爷还有太子妃,一群人在这屋子里面,反倒是挺像是电视里看到的什么地下组织在密谋一样。 可不是吗?陈平觉得这气氛还真是够诡异的,不知道的反倒是让他觉得,他们才是那什么什么天地会一类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是打仗 一共四个人就坐在那里,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然而陈平其实都要打瞌睡了,这两天他没事的时候,就在屋子里面每天不是睡觉就是睡觉,睡得生物钟都要乱了,现在一站着似乎都想睡觉。 不是他不想坐,太子爷等人有叫他和林统领坐了,但是这桌子就只能坐四个人,他能坐哪里去,所以在太子爷说了一声坐的时候,陈平心里面是呵呵哒的。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让陈平这两天觉得有些稀奇,那就是太子爷和太子妃,这两个人最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出入照常谈笑,没事就跟王平去巡视一下蜀州百姓,看看灾情,体验体验百姓疾苦,倒是其乐融融。 这让陈平感到很不可思议,也很迷糊,就他所知道的,就算是太子爷那天晚上撒酒疯是因为喝醉了酒,但是在怎么样疯言疯语,人都是会稍微有点意识的,这样的话太子爷醒过来应该也要知道一点发生的事才对。 那个晚上陈平可是瞧得出这太子爷说话还是瞒清晰的,这就足以说明他只是脑子一时迷糊,但是对于一些状况当是极其了解,即使那会儿是醉酒,但也不到不省人事,所以苏醒过来当时该有些印象。 那既然有印象,那怎么这两天还是和太子妃跟没事人一样…… 陈平只能归根于这两个人都很会装,明明都已经是到了那种很尴尬的地步,竟然还可以在外人面前做得这般相敬如宾。 这不得不让陈平感到很佩服了。 “王丞相,老朽愧对圣上,愧对太子爷,愧对朝廷啊。”刘元叹了口气,这四人入座,这会儿当是他开始表态了。 这第一句话,就是他愧对皇上,愧对太子爷。 陈平心里了然,这刘元这说话有点门道了,这先说皇上,在说太子爷,最后又说朝廷,而且都是用愧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明眼人都是晓得的。 愧对皇上,就是愧对朝廷,这没错,但你中间又加了个太子爷,也是愧对朝廷,那这…… 擦,这些做官的都有一手,说话不动声色,却又圆滑老练,看似随口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官方话而已,其实里面含义深远着。 当然了,太子爷肯定是啥都听不出来的,看他那样,嗯,也在打瞌睡。 王平脸色淡然,道:“刘刺史严重了,这愧不愧对,还得事情都清楚了才知道,如今也只是银子在你这境里丢了,倒并非真是有你的问题,等一切调查清楚,刘刺史有罪无罪,当是圣上有所决断。” 刘元脸上一阵凛然间,脸上一堆肉都是挤到了一起,胖乎乎的他却也是可以做出一出苦哈哈的神态。 “刘某当是知道,王丞相,如有需要刘某帮忙的,尽当吩咐,刘某当是竭力而为。”刘元咬牙说了一声,便是再次咳嗽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陈平在旁边一看,瞧着那苍白得没血色的嘴唇,心里暗道,这刘刺史,这是真的病了,而且是病得不轻。 这刘元刘刺史前两天说是病了,那时候陈平和林统领还有些怀疑,认为是这家伙在故意装病,但是现在看来,这刘元并非就是真正的在装病了,而是他真的有问题,否则不会如此状况,这一点陈平这个老医生当是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刘元病得还是不轻的。 王平当然也是看得出来了,他看着刘元不断咳嗽和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刘刺史,您身体无碍吧。” 刘元嘴角微微苦涩,把手放了下来,道:“无妨,就只是小问题罢了,不碍事的。” 小问题?小问题就不会咳出血来了。 陈平视线默默的从他手掌心收了回来,那里就是一抹血渍的,这一般是出现在气急攻心的情况下,否则没事吐什么血,吐白沫差不多。 王平摇了摇头,郑重道:“说正事吧,你对于银子丢失一事,有何看法。” 刘元沉默了下,才道:“银子丢失,下官难辞其咎,便是我严管不利,这银子怕是被宵小给吞了。” 旁边的太子妃淡淡道:“若是被人吞了,那三千人马,又是该如何而去,这一点,刘刺史可有想过?” 刘元咬牙道:“此三千人马,便也是我最怀疑的,这银子消失了,人也消失了,其中便是疑虑无数,让下官不得其解。” 王平眯着眼睛,道:“这银子一共三十万两,其数目不小,若是真的被宵小吞了什么的,当也是该有些迹象,但你可有看到过,有谁拖过三十万两银子?” 刘元苦笑道:“哪里会知道,若是知道就好了,这一切都是个谜呢,但银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丢了,这要是丢了,肯定是被人拿走了才是。” 这倒是不能就肯定了,银子是被人拿了还是怎么着,就陈平来看,尚不能断定。 至于三千人马……陈平觉得肯定没啥活路了。 王平轻声道:“你便是认为是被宵小拿了,既然如此,你又觉得,是何人可有此作为?” 刘元脸色一僵,沉默了下,才道:“天地会。” 王平摇了摇头,道:“我便是晓得你会如此说的。然你可是知道,这天地会的人即使在有能力,却也没办法吃下我三千人马,何况你不要忘记了,这三千人马若是真的发生战乱,将是会有喊杀,会有极大动静,可却有人听到?” 刘元身子一震,忍不住沉吟了下,才道:“这个……” “不是打仗丢的。” 就爱这个时候,旁边却是传来了一声随意的嘀咕。 所有的人都是把视线看了过去,就看到,却是一边的陈平。 陈平看着所有的人都是把视线投了过来,一下子就是愣住了。 “陈御医,你刚才说什么?”那王平笑了笑,却是眼里面有一抹异芒闪过。 陈平苦笑了下,自己随口说的,还以为别人听不到,没想到竟然被抓住了。 难道是自己中气太足了?嗯,应该是这样,得释放一下了,天天这样可不行,声音太大,容易吓坏小姑娘。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大的疑点 既然是被人听到,那陈平就也不在多遮掩,何况这银子的事,他一样是很感兴趣,这考验智商的时候到了,而陈某人他一向都认为他的智商可以捅破天! 有些人聪明,他就必须比别人更加聪明,这样才可以显得他的牛逼…… 眼见众人均是把视线投集过来,陈平咳了咳嗓子。 “这三千人会消失,要是打仗和别人打了起来,动静必然不小,不说是周围百姓知道,这恐怕在蜀州里面,都可以传过来了。”陈平笑道。 王平淡淡的点了点头,道:“继续。” 不可否认,这王平心思是很深的,在这会儿陈平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太子妃和刘元都是若有所思,就他安然不动。 他会这样不外乎就是他其实是自己心中早有定义。 老家伙明明自己肯定有想法,还要别人来说,怎么不你先说。 陈平轻笑一声,继续道:“这既然不是打仗,但又让这三千人无缘无故消失,那这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王平眯着眼睛道:“什么可能?” “被暗杀了。”陈平耸了耸肩。 王平神色依旧平静,至于那太子妃和刘元还有太子爷,则是身子均是陡然一震。 被暗杀了? 陈平笑道:“当然,这暗杀是因为我觉得没半点动静才会有此一言。但不管怎么说,要想让人死得毫无动静无声无息,除了暗杀之外,不可能明战。” 王平豁然一笑,道:“此话有理,要想让三千人无缘无故消失,便是不能明战。你继续,还有什么继续说。” 陈平迟疑了下,道:“还有就是……额,王丞相,我让我喝口水吧。” 王平神色一怔,却是哑然失笑,这家伙,凭的故意吊人胃口。 这到了关键时刻竟是要讨水喝,这人心性还真是不一般,若是其他人,自己让他继续,巴不得赶紧全部倒腾出来,以表现出他的能耐,而这家伙却是不然了。 陈平其实是真的渴,因为他觉得口有点发干,只因他接下去要说的东西…… 喝了口水以后,陈平才呼出了一口气,笑道:“这还有一点就是,这暗杀,要想暗杀三千个人,以你们看来,要出多少人才可以?” “那肯定很多的啊。”太子爷在旁边忍不住大咧咧道:“三千个人要想暗杀,肯定也要出个三千个人才可以吧,一个人一下,把他们都给做了!” 太子爷,嗯,真聪明! 陈平露出一抹赞赏的表情。 太子爷乐呵乐呵的。 然而王平和太子妃却是一脸无奈,这太子爷净说废话。 三千个人暗杀三千个人,那还暗杀个屁,那和明战不是都一样了,三千个人一咕噜去暗杀,谁会不知道,一百个人进入三千个人中都可能被发现,何况是三千个人! “不过太子爷说得虽然是事实,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咳咳,我就是比喻。”陈平注意到太子妃那稍显羞怒的神态后,赶紧道:“这三千个人要是被暗杀,又能不动声色,那这出现的人必然是不能太多的,否则人数一多肯定是会引起注意力。” 王平笑道:“你说的都很对,若是从暗杀的方向来说,确实是可以让这三千个人消失得没有任何动静,但是还有一点,你倒是忘记了。” 陈平轻声道:“丞相大人可是要说,若是人数真的太少的话,又如何做到暗杀三千军马?” 王平神色一愣,却是道:“便是如此,若是这人太少,只有几十个人,这要想暗杀三千人完全是不可能的,而如果不是几十个人,人数太多又容易被发现。” 确实呢,这要是真的人少,要想不动声色暗杀三千人马,这的确是非常难的。 但要是人多,又是会容易被发现。 这又要咋整?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三千人马,押送银子必然是很小心的,他们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混进去,然后把他们都暗杀了?”太子妃却也是摇了摇头,淡淡道:“这暗杀一事,也不太可能。” “是吗。”陈平淡淡一笑,看向了王平,轻声道:“王丞相,你认为这些人若是被暗杀,对方会出现多少人?” “不超过一百。”王平淡淡道:“人若是多了必然是会引起注意。此番银子押运事关重大,这三千人都是我朝精英,皇上亲自调拨,不论是作战能力还是侦查能力都是一流的。” 陈平点了点头,道:“既是不可能明战,那就是可能暗杀,既是暗杀,人数却又不能太多,那你以为,这要用什么样的暗杀办法,才可以把这三千个人给灭了。” 王平眯着眼睛,心里却是暗道,此子竟是和我所想如出一辙,却不知他心中如何定义。 这三千人不可能明战,最可能的就是被暗杀,既是被暗杀,那对方出动的人数必然不能太多,但人那么少的话,如何暗杀三千精锐? “陈御医以为?”王平反问道。 陈平轻声道:“王丞相,我心里还有一些疑虑,但我得亲自到现在看看,你们可是知道,这三千人马和这银子,是在哪里丢的?” 王平神色一抖,道:“这地方我倒是去过了,前天我出城去寻宇文世雄,便是有去过。是在外面的山上。” 陈平点了点头,却是看向了旁边的刘元,道:“那三千人马失踪消失前是什么情况?” 刘元道:“那三千人马前一夜还驻扎着,然后第二天才不见的,他们那一个晚上是在城外三十里的山上安营的,因为来我蜀州,必须过那山间栈道。” 陈平道:“可否带我们过去看看。” 刘元看向了王丞相,其实到现在他还是没看出来这个年轻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可以在王丞相和太子爷面前,如此如鱼得水和镇定自若。 王平笑道:“带大家去看看吧,本丞相到现在没多少头绪,也只是有一点,但看陈御医,应该是有什么想法,或许,可以有所线索。” 陈平心里却是撇了撇嘴,这王平头绪肯定也是有的,只不过也只是有头绪罢了,真说起来,对于这三千人如何失踪,都还是疑窦丛生。 就是陈平也是一样,他说是被暗杀,可是他有一点非常的不解。 那就是三千人不可能明战引起战火硝烟,所以十有*是被暗害,那既是被暗杀了,那是用什么办法暗杀的?既是这暗杀,那所上去的人数肯定不会太多,否则很容易被引起注意,但是要是人数太少,又是会要用什么方法把这三千人给暗杀了呢? 这一点,很值得深思,也是陈平认为,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到底这些人,是怎么被暗害的! 第一百三十章 层层谜团 这个王丞相之前在听到自己说可能三千人马会被暗杀时,表现得云淡风轻,就可说明他应该也是稍微有点头绪,至少他是知道这明战没办法的,而要想让这三千人马消失,明战不行,就只能暗杀了。 陈平还是因为这两天经常都被林统领提醒才会有所明悟的,这两天在客栈里林统领每天都在巡逻,而经常念叨的就是这张公公怎么还不派人来刺杀云云…… 陈平在客栈里面都被弄得脑袋都要大了,听林统领这话,还真是巴不得这张公公派人来刺杀他们了。 然而这不是最主要的,在这几天里一直听林统领说刺杀刺杀,陈平却是心里灵机一动,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三千人马会突然消失,最大可能就是被暗杀陷害。 当然,他一直觉得暗杀三千人马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这要是敌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但要是人少了又办不到。 所以他就在想,这三千人马被暗杀是有可能的,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就是普通的被刀兵相向,因为要是直接刀兵相向的暗杀,得多少人进入? 而要这么多人进去三千人的营寨里暗杀,怎么可能不发生动静! 他们消失必然是被陷害和暗杀,但是却是有其他的办法,做到了无声无息! 否则要是用刀剑暗杀是极难办到的,这可是三千人,要想刀剑相向短时间解决,进入的人绝对不少,但如果进入的人太多,就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如果不进去太多人,那怎么瞬间暗杀三千人?陈平可不相信什么绝代高手一秒杀几百个人。 要想无声无息的解决这些人,还是需要一个很稳妥的办法,可以做到不起半点动静。 至于这到底是什么办法陈平就不知道了,但是他觉得这三千人之所以会消失,必然是惨遭杀害,而这杀害他们的人,手段却是不简单。 很考验人。 他觉得有必要到现场去看一下,或许可以在那里得到一点蛛丝马迹。 一行人出了客栈,就是驾驭者马车,直接就往城外去了。 那三千人马押送银子来到蜀州时在这蜀州外衣过了一夜,隔天才被发现人和银子突然都不见了,这期间他们的动静和行程有人会提前报告给蜀州刺史刘元,因此在第二天以后,刘元的人才可以发现这银子和人突然没了消息。 蜀州城外二十里地的一座山上,是从旁边西安和重庆府所在过来的唯一天险,要想来到这蜀州,这一座山间栈道,是必须经过的。 也难怪前世会说上蜀道难了,这地方虽然和前世一些景象有些差距,但是这蜀州蜀道却是必然还是有天险所在的,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们一路来到这山下花了两个多时辰,随后就由刘元的人带着他们前往了这三千军马消失的地方。 “此人叫韩彬,是上次一直在汇报三千人马行程的人,也是他在隔天突然发现三千人马没动静了。”刘元在旁边走路微有蹒跚,他身体的确是真的有些糟糕和疲惫的,脸色显得微微苍白,这上山对他来说也很不容易。 陈平沉吟了下,遂是走了上去,来到了那个刘元身边,道:“韩兄弟?” 那韩彬长得还算老实,就是手脚很麻利,这在前面带路,就没见有半点喘息。 韩彬一看是和大人还有太子爷他们过来的人物,便晓得不一般,赶紧道:“大人折煞小的了,叫我韩斌就可。” 陈平笑道:“我与你年纪相仿,便无须那般拘礼,你且告诉我,你那日所见,这三千百姓,便是隔天就没动静了?” 韩彬挠了挠头,道:“却是如此,隔天晚上我还跟刘大人汇报,说三千人马已经到这山上了,没想到我在旁边蹲了一个晚上,隔天起来,这三千人马就没动静了。” 陈平眯着眼睛,道:“那一晚上可有发生什么?” 韩彬想了想,道:“没,啥都没发生,安静得很,我这到现在都觉得是见了鬼了。” “那你可有见到什么情况发生?一些不平常的?”陈平微微眯着眼道。 韩彬尴尬道:“这个也不清楚,当时我离得比较远的,那三千人还在周围设了岗哨来警戒,我便是不能靠得太近了,他们很严的,要想接近那营寨极难,一从山道出现,他们就会发现了。” 虽然他是刘元的人,是来汇报这三千人马的动向,可是怎么说都是押运三十万白银众资的,这三千人马对于一切陌生人,肯定是会把关得紧,而这韩彬不能靠近,也是情有可原。 但听完这个陈平却是身子微微一震。 “只要是一旦有陌生人接近,他们都是会发现,也就是说,无处遁逃?”陈平沉声道。 旁边的林统领低声道:“在前面营寨路口设个岗哨,便是我们这里过来人,他们都是看得到的,除非是从两边悬崖爬上来,我刚看到了,那两处悬崖爬到他们扎营的这山腰上,是不可能的。” 陈平沉思了下,抬起头来,轻声道:“意思就是,那个晚上要想有人接近,其实他们可以很快发现的,对吗。” “对啊,那是自然,毕竟那可是三十万两白银的。”韩彬苦笑道:“不过正是如此,我才觉得纳闷,这他们都防备得那么深,为何还会被人钻了空子?这岗哨设在那呢,这人上来都可以发现的,那些人是怎么做到不起半点动静,就把这三千人给弄没了又偷走了银子呢。” 是啊,警戒那么严,如何可以安然避开?陈平微微沉思。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这会儿,后面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容。 回头一看,就可看到王平和太子爷他们也是过来了,之前陈平率先前来,询问这韩彬,此时他们倒也跟了上来。 “王丞相。”陈平笑了笑,道:“听你这话所说,当是你有些想法了?” 王平抖了抖眉头,道:“我两天前去寻宇文世雄,便是有来到这里一次,就我所观测的,此地之险峻,易守难攻,以明战,万不会如此轻易杀我三千人,因此我那个时候就在想,这三千人就算是死了,但也不可能是明着就被杀死的。” 陈平叹道:“确实不是,这一点动静都没呢,要是明战,就这韩彬小兄弟,当是可以知道了。” 韩彬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若是真的是有人攻打他们,我肯定是知道的。” 王平淡笑道:“这三千人,在这易守难攻的天险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便是想到他们是被暗杀的,至于这法子,却是不晓得。” 陈平暗道,你不晓得那是正常的,你要是知道那才是怪事了,本公子现在都不知道呢。 但既然那三千人马设了岗哨,封了路,那敌人想要不知不觉接近,却是又难如登天。 到底是怎么做到不动声色把这三千人都给灭了的? 难道真的是以假扮店小二的身份混入?但这要想杀了三千人,得混入多少个店小二啊,三千人一看到那么多店小二,怎又会放他们进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各种见鬼! 不得不说,王平能从之前上山一次,看出这地方易守难攻,从而想到那三千人,并非是在靠明战被杀害,而是想到被暗杀被陷害,实属不易了。 不过这老家伙作为这大乾圣上第一重臣,有如此心计和想法,正常不过。 当然,不需要讲环境天险的话,也知道三千人不是被强攻下来的,因为那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这一点只要不是傻子都想得出来。 和三千个人打仗,那动静不小,这别说是山下周围百姓,便是这蜀州都知道了。 所以明的来消灭这三千人完全无可能的! “这三千人被暗杀陷害是无疑的。”陈平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是啥法子了,可以那么无声无息灭了三千人。 难道是几十个绝世高手混入三千人里,咔嚓咔嚓在咔嚓? 旁边太子妃皱眉道:“其实换个方面想,或许这三千人,也是可以自己盗走银子的不是吗。” 陈平笑了,看了一眼王平,道:“王丞相,这三千人马,可是出自京城?” 王平轻声道:“当是出自京城天子脚下。” “忠诚度如何?”陈平继续问道。 王平叹道:“万无一失。” 太子妃神色一阵愕然。 陈平淡淡道:“这三十万白银,乃是蜀州灾银急用,而且还是从来年的军费中抽取出来的,足可见其不容易,在这种情况,皇上所挑选出来的军队,必然也是精挑细选,达到一定衷心程度。” 太子妃若有所思,想了想,却也只能叹道:“这倒也是如此,这三十万两白银加上这些物资,便是关系重大,这皇上当是派的人会经过审严挑选。” 陈平看了她一眼,那你还问个毛? 太子妃似也是看出了陈平的心思,暗自哼了哼,没说话,她其实就是随口说说的,只因她对于这三千人马被暗杀,却也是无从下手,毕竟这三千人要想被暗杀却也是极难办到。 三千人要想暗杀,那所需要的人手,必然是要极其多的,而要这么多人去暗杀,那怎么可能会没半点动静? 但如果是人少的话,又如何能办到? 在陈平看来,就算是有人混了进去,这至少没个百八十人的超级高手,想暗杀这三千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然而……陈平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这条小路,在扫了一眼山上露出一脚的营寨。 这别说是百八十人,十个人过来都会引起注意力了,这上山的路就只有这一条,而若是有人上来,便是会被山上岗哨看到,只要是稍微一露头就完全可以注意到,这押送三十万银子的军马,能随随便便让人上来? 恐怕一露头就是杀无赦。 两侧悬崖绝壁,唯有这一条山路。 难道是鬼上来杀人吗,还是有人千里施法,打雷劈死这三千人? 日!真的是信了鬼了!! “这便是那三千人马当日晚驻扎的地方了。”那韩彬走到山腰上面,努了努嘴。 这会儿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开阔的山腰处,可以俯瞰他们上来的这条山路,视野极其广阔,而在这山腰所在,还有无数营帐铺在周围,营寨却是没有收起,军旗依旧招展,营物仍旧放置,只是不见任何生命迹象和动静,安静得可怕,死寂沉沉的。 两边是悬崖绝壁,后面是一条深不可测的河源,周围唯有山风吹来。 上山的路就刚才他们那条小道。 “此地方圆周围地方广阔,视野也好,在这地方安营扎寨的三千人马,别说是三千人来攻打,即使是一万人来,怕是都没办法如此轻而易举的吃下了他们。”王平在旁边叹了一声,道:“那带队的人马乃是一边关良将,作战经验丰富,也深得皇上信任的,他万是不会出现任何差池,这一次也正是因为皇上信任他倚重他,觉得由他带队不会有问题,才让他率兵押运,可谁会想到还是出事了。” 陈平眼神一闪间,道:“既然是经验丰富的将士,那更是极难会出问题,也是更加小心的人。” 王平淡淡道:“正是如此,因此老朽才觉得,这事古怪得很,这三千人马加上一个良将,怎会说出事就出事了,而且还没任何征兆。” “会不会被捉了?”旁边太子爷讶然道。 王平苦笑道:“太子爷,这三千人若是被活捉,这一下子带三千人下山,谁会不知道。” “也是。”太子爷点了点头。 “再者此地强攻极难。”王平叹道。 陈平一笑,这王平却是和自己想到一个点子上去了。 先不说活捉带下山这一点,这三千人要是想被活捉的话,远比被杀害还难,此地天险所在,这王平都会说没一个一万人拿不下他们,但那也是限于一万个人杀了这三千人,要是想活捉这三千人,一万个人怕是又不够了。 所以这要活捉这三千人,远比杀了这三千个人还难的,对方为何要那么傻?可以杀了简简单单,干吗要活捉,抓这些有个屁用,回去做人肉包子吗! “这营寨保持得还挺好的。”太子爷啧啧道:“够气势,够威风,本太子爷有朝一日,便是带着千军万马,马踏外厥,将他们赶出我极北腹地!” 这家伙,这会儿来找个银子,人家都在想银子的事,他倒是好,倒是英姿勃发,打算弯弓射大雕了! 可惜这会儿正事是这个吗? 眼前的千万百姓近在眼前不去想,偏偏想着放大炮! 要真让这太子爷带兵,没准带十万出去,十个人走回来,哦,除去太子爷,九个人回来。 “太子爷志向远大,气概万千,收复河山,驱除外厥,当是如鱼得水,顺应天意!”陈平在旁边嘻嘻一笑,道:“太子爷天将神气,来日必定铁蹄踏遍万里河山,开疆辟土,还我一片朗朗乾坤!” “哈哈,陈平,说得好,说得好。”太子爷投来一抹赞赏的眼神,这小子不愧是跟了自己十来年了,上道! 太子妃和王平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是眼里露出了一抹苦笑。 这陈平作为太子侍读,也不知道和这太子爷搭伴是好是坏了,来日若是太子爷登基了,这小子还真的是……王平隐有忧患了。 “这山都搜过了吧?没找到三千人任何一个影子?”陈平问道。 刘刺史点头道:“那是自然,找了数日,都没找到,但问了周围百姓,还有问过韩斌,都说没看到下山。” 陈平沉思了起来。 飞上天了? 真是活见鬼! ps:最近想这些情节想得脑子要爆了,写完人还要写银子,好累啊!!求推荐票,打赏,收藏,快,各种无脑甩我脸!!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尸体又如何? 陈平从开头到现在想的都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三千个人就算是死了,为啥会找不到半点影子? 看了下周围环境,两边是悬崖绝壁,后面是一条河源,这就算是杀了人跑尸,这随随便便山下的人都可以发现,可惜到现在依旧没结果。 难道是就地掩埋? 可即使是就地掩埋,这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就不说了,这十来天里面,难道这刘元还有王平会没想到? 就地掩埋尸体,只能是在原地掩埋,否则三千人一旦是扛出去,那就是妥妥的吓死人了,湘西赶尸都没这么犀利。 “林统领,林统领!!!” “陈平,你找林统领做什么,他去方便去了,说拉肚子,好像是吃了啥不干净的。”太子爷好奇道。 陈平郑重道:“这山上哪来的茅厕,憋一会儿在去不行吗,大自然的和谐就是被他这种大老粗给毁了,不讲文明不讲卫生,真是的,什么人啊这是,得改!” 太子爷认真道:“说得有道理,等回去得说说他。” 陈平点了点头,没在多说。 “你还没说你找林统领啥事呢。”太子爷茫然道。 “哦,没,没什么。”陈平难道会说他想事情想得尿急想找个人陪伴去撒泡尿? 唉,这年头上个山真不容易,这以后有钱了得造几个公共厕所为老百姓谋一下福利,免得大家出门在外总不容易。 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带个三妻四妾上来打打野枪,风光秀丽,多姿多彩,惟妙惟肖! 王平老丞相走上前来,道:“你来此地,是为了找那些尸体的线索,可是如此?” 陈平神色一怔,摸了摸鼻子,道:“王丞相,您又有和见解?” 王平忍不住苦笑道:“我便是也只是想到了三千人是被暗杀被陷害的,至于其他的,却是一概不知,而我最想要知道的,不外乎就是这三千人,如若是被暗杀杀害,那到底贼人是用什么法子,无声无息结果了这三千人?至于尸体,老朽一直觉得,是被毁了,至于如何毁了,却是不晓得。” 陈平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这三千个人,还是在这山上的,不是吗?” 王平神色一愣。 陈平轻声道:“既然没人看到过三千人下山,那不管是死是活,他们的尸体,他们的身体,都还是在这山上的。丞相以为?人不在这山上,要么,飞天,要么,遁地,你以为哪种可能?” 王平神色一怔。 陈平继续道:“若是这三千人真是惨遭暗害,首先尸体是需要解决。” “这点老朽有想过了的。”王平皱眉道:“老朽有想过他们是被暗杀,从而尸体被埋了,然在这周围挖掘三尺都没有发现,甚至是后面一条河源和两边绝壁之下也派人下去翻了,一样毫无发现。” 这三千人死了,是肯定没办法带着三千具尸体离开太远的,否则这山间栈道不时有人经过,当是会被人发现,所以若是真的死了,就只能就地处理尸体。 这一点在之前很早陈平就有想到过了。 不过陈平在听到后面所谓的一条河源,却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细想之下,又想不通。 陈平笑道:“人死了,不一定要埋,也可以烧,烧了不是什么都没了。” 王平沉声道:“这老朽也有想过,只是这烧尸体也会有动静的,这一个晚上总不能营寨里都在烧。” 陈平就把视线转移了韩斌,轻声道:“你可有见到一些奇异的迹象,比如一直在烧东西?” 韩斌想了想,摇头道:“没,没看到。” 陈平眯着眼道:“你确定你都是一直盯着?” 韩斌老脸一红,道:“没,中间休息了稍微一会儿,一个晚上太累了,但也只是一会儿,随后醒过来人就都没了。” 陈平平静道:“这么说来,有稍微一点时间你是没在盯的?” “是的,但只有大概一炷香时间的。”韩斌道。 王平沉声道:“一炷香时间里面,不可能是完全把尸体全部烧毁,这三千尸体没个一晚上是办不到的,但是这韩斌只是休息了一会儿。” 那就是真的灵异了? 陈平看了王平一眼,道:“韩斌休息的这一小段时间,还是可能发生很多事情的,或许,就是在这么点点时间里面,发生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之前我怀疑有可能是有人假扮混入营中对三千人进行暗杀,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可能,这只有一条上山的小路,而这条小路一旦有人出现,必然就会被看到,因此如若我所料没错,这次可是真正的兵不血刃了。” 王平脸色微微一变,回头看了一下来路,可不是吗,这两边悬崖,后面长河,这要想上山,唯有这条小路,然此路一有人冒头,必然会被发现。 自己,还是疏忽了。 “陈御医,你,你的意思是……”王平忍不住道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面都是布满着震撼之色。 陈平叹了口气,道:“这三千人上山的路就一条,他们会驻扎在这里,也是有意为之,就是因为这只有一条小路,一旦有人冒头,那就是妥妥的立马发现,这完全可以保障他们的安全。” 这就可以说明,绝对不可能有人可以接近他们,就连那所谓的假冒成三千军士进行暗杀都做不到,因为,他们连这山路都上不来! 到底是怎么弄死这些人的? 妈的,难道是那什么狗日的千里杀人,或者真的是远远做个法术降个雷把三千人劈死的? 亏自己之前听到林统领念叨那张公公一事,从假扮店小二想到对方是假扮了军人偷偷混入这三千营中进行刺杀,但现在一看到这天险……这他妈的直接推翻了一切,因为这天险所在,就一条小路,一冒头就会被发现,连接近三千人都是个问题,更别提刺杀了! 后面的林统领猛的急急过来,道:“陈侍读,来了来了,听太子爷说你找我?唉,这喝了点山水,就给我拉肚子了。” 陈平嗯了一声。 随后,骇然失色。 “什么!!” 王平和陈平两个人同时惊呼。 第一百三十三章 毒水! 这营帐后面竟然还有一条水源存在,这之前王平有稍微提过的,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只是一直想不出来。 但是此刻她终于知道哪里有问题了,因为这条水源,如果没错的话…… “他们那晚喝的水,便是此地的吗?”陈平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迥然。 刘刺史急急上来道:“便是喝这水了,不然这一晚上吃饭,还能喝什么水。” 陈平和王平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是沉默了下来。 随后王平沉声道:“陈御医,看来,我们都想得太复杂了。” 陈平深吸了一口气,道:“把这水带回去随便喂头马看看。” …… 一行人再次回了客栈里面去了。 不过多时一个下人进来汇报。 “口吐白沫,没死,却也差不多了。”那个人便是韩斌了。 他们带了些水源回来,然后喂了一匹马。 刘元沉声道:“这就说明那条河确实是有问题的。” 太子爷嘀咕道:“怪不得林统领喝了点那水就拉肚子,原来是里面有毒。” “现在看来那三千人,极有可能是被这水毒死的了。”王平叹了口气。 “那为何我们的马没死?”太子爷诧异道:“若是这水毒性够毒,我们这马现在喝了不是也应该毒死了吗。” 陈平道:“这毒过了那么久,十天有余,便是早被稀释了,如今毒性已然不足了。” 王平脸色一片难看。 这会儿不用想都知道了,那水的问题,怕是有人故意下毒了。 陈平苦笑道:“其实我之前所想着的,就是可能对方假扮了店小二,混入这三千人中,然后进行刺杀,但是一到了那营寨,却是又觉不可能,因为太难了,那地方两面悬崖,后面是一条河源,就只有一条上山的路,那一条上山的路我们之前也看到了,若是一有人出现,上面就会看到,更别谈混入军营里了。” “什么店小二?”太子爷茫然道。 王丞相淡淡道:“这江湖上一直在流传一句话,店小二上门,十有九诈。” 太子爷一愣。 陈平笑道:“太子爷,这没事的话若是突然有店小二来找你,便是有问题了。” 突然之间,陈平一下子想到了和太子爷在万花楼遭遇刺杀的事了,那次不也是遇了个店小二?。 太子爷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片古怪,道:“我懂了。” 陈平点了点头,道:“这在客栈里面,假扮的是店小二,那在这军营里面,假扮的,便是军人了。” 旁边的太子妃沉声道:“你之前所想着的,便是这贼人假扮三千军士,混入了营帐中,从而对他们进行刺杀的是吗。” 陈平点了点头,道:“是的,因此我才想要让刘大人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因为我还有一件事不解。” 王平道:“是尸体。” 陈平揉了揉眉心,道:“我所想的是他们被混入的贼人刺杀,但就算是被刺杀,他们的身体却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不过现在这连刺杀的推测都是错误的了,他们是被毒杀的。但不管怎么样,尸体却还是一个谜。” 王平叹道:“难怪可以消灭这三千人了,在不接近我这三千人马的情况下,还想灭杀了这三千人,这在后面那条水源里下毒,便是最好的办法了,否则那一条山路,便是真正的天险,绝对不可能有人可以潜入军营中。”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知道,这些人被暗害不是被刺杀,而是被毒死的。”陈平叹道:“之前我也有想过这点,只是却是没想到是一条河全部下毒。” 要毒死三千人而不引起动静,无疑就是跟要派人活捉三千人一样难,因为要给三千人都下到毒,一个都不能疏漏。 所以陈平一直不认为,这一下子都毒到三千人,会比混入暗杀三千人容易。 但是现在看来……陈平叹了口气,这似乎却也是很容易了。 若是只是在后面那条河流上下手,这三千军民要吃要煮饭,肯定只能从这水上下工夫,而这吃喝无疑是三千人都要的,这样下来,短时间里面毒死三千人,便也不成问题了。 你不吃饭可以,总不能你一个晚上不喝水。 “林统领肚子还在拉吗?”陈平苦笑道。 太子爷无奈道:“回来就拉个不停了。” 陈平点了点头,道:“看来是喝得不多,不然怕是也得口吐白沫了。” 可不是吗,这水可以毒死人,而且这十来天过去了,拿回来给马喝都会口吐白沫,那若是林统领喝得多了,恐怕就不是拉肚子了。 “这些贼人还真的是够狠的。”太子妃咬牙道:“竟然就是直接下毒害死我三千军士,怪不得无声无息,就让这些人都死了。” 陈平看了她一眼,想起什么,又对王平道:“这条河是流到哪里去的?” 王平还没说话,旁边的刘刺史突然脸色顿变,骇然道:“我记得,是流到三十里外的一户山村下。” 陈平脸色一变。 王平深吸了口气,道:“他们可是饮用那些水源?” 刘元脸色苍白,咬牙道:“那户村民便是饮食那条水源。” 陈平呼出了口气,刚想说话,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房门却是被人敲响了。 太子妃走过去打开门,随后一个官吏打扮模样的师爷走了进来。 一进来他就是急急忙忙,脸色苍白的跑到了刘元身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刘元骇然变色。 王平心中一抹不好的预感滋生而出,沉声道:“刘刺史,何事惊慌。” 刘元深吸了口气,道:“有人来报,那三十里地的那户山村,今日突有无数民众身子疾痛,全身发肿,面目发黑,已然殒去多人。” 陈平在旁边叹道:“还是晚了一步吗,果然,这些百姓也被牵连了。” 王平大怒道:“这些人凭的张狂,竟敢如此陷害,一条河源全部下毒,不仅是毒害我三千军民,掠走我三十万白银,还迫害无辜百姓,若是让本相知道是谁,必禀明圣上,抄他满门!” 陈平一脸无奈。 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要想抄人家满门也得等找到了在说,而如今却是麻烦死接踵而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牵连无辜 一行人随后就是再次马不停蹄出了蜀州城了,那户山下村民离蜀州不外乎是几十里远,大概稍许时间就到。 来到那户山下村民,便可看到,是这以耕种田园为主,一眼望过去,稻田无数,炊烟袅袅,令人感受一片安逸,黄昏日落的晚昏迹象,让这一片山村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辉煌。 若不是这偶有传出的声声百姓啜泣,便是一片安逸和谐的宁静所在,田园小河,流水人家,让人由衷神怡。 那个韩斌就进了村子里,带出了一个官差了。 “刘大人,打听过了,全村人均是中毒,三十七人严重,十三人已死。”那个官差汇报道。 王平等人都也是神态凝重。 刘元脸色一阵难看,指着前面一条从山上留下来的河流,沉声道:“便是此河源了,这山下一户村民,所饮用之水,便是此河。” 太子妃脸叹道:“这些贼人凭的胆大妄为,暗害三千军士还不够,竟是连这无辜百姓都一并牵扯进去,就不怕遭了报应。” 陈平淡淡道:“他们在想这法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想过报应是什么东西了。” 可不是吗,既然都敢这样做了,难道还会考虑报应来了会怎么样? 太子妃眉头一抖,轻声道:“奇怪的是,这十多天过去了,为何之前可以直接毒死我三千人马,而这些人却是吃了十几天了,才是稍微有所死伤?” 她是看着前面的路在问的。 没有人回答。 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看向了陈平,太子妃也是一样,一脸愤怒。 靠,问老子?问老子眼睛抬那么高干屁! 陈平摸了摸鼻子,在场的他是医生,这问的自然也是他了。 陈平无奈道:“这就不难了,那条河源虽是毒死咱三千人军士的不假,但那只是刚下毒那段时间,那时候才是剧毒,然而现在是十几天过去了,这条河源的毒素早就是被稀释了,也会被这水里的各种有机物分解,便是如今的毒性都减轻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条河从山上流下来有一段路,这慢慢的流啊流,流啊流,毒给流没了呗!” 太子妃神色一愣,却是莫名其妙的,突然觉得这家伙的表情太恶心了。 王平点点头道:“这就是这个道理了,这毒刚下的时候肯定是最重的,然而过了那么久定然是已经被这水稀释了,而且这还是最下游的部分,这毒液流下来便是已经变轻了许多。” 就是这个理了,三千人在山上喝的水,是人家刚下毒的水,而这山下喝的,是流了很久的水,这中间毒液要么进入土里,要么就是被冲散,这到了下面来,自然是毒性减轻了。 “先进去看看吧。”王平脸色一阵阴沉,因为他看到了,这个时候村子里面的一片哀嚎,便是更加的惨烈了起来。 众人当即不在二话,就是朝着这山村里进去了。 一进入了这山村里面就可看到无数民众在被搀扶着进进出出,想必是打算进城去找郎中。周围还有不少官差来回走动,这时候出现这种大案子,肯定是需要有人报官的,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恶意下毒。 这也的确是有人恶意下毒,但却是殃及池鱼罢了。 可不就是殃及池鱼,这好好的一个山村百姓,就是这么无缘无故被毒了一整村! “刘大人!”那边一个官差看到刘元过来,急急便是上前汇报道:“这死了十多个人了,叫了城里郎中来看过了,都是中毒的。” “可有查出是什么毒?”陈平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官差愣了一下,却是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不晓得这位在刘大人跟前先插话的人是谁。 刘元沉声道:“回答便是,这些都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那观察脸色一凛,当即道:“这毒还不知道,便是那郎中也看不出来,现在正在想解毒法子呢。” 什么毒都不知道,那还想个屁的解毒法子,多喝点白开水冲兑得了! 陈平翻了翻白眼,没在多说。 “你也是郎中,你可知道是何毒?”太子妃在旁边忍不住低声道。 之前在额客栈里面,有带回来了那些水源给马喝,陈平也有稍微去看过,然而并没个屁用。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神仙。”陈平无奈道。 “你便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吗?”太子妃皱眉道,这家伙医术不凡,她深知其底子,难道连他都看不出是什么毒? “那就是一些水,里面无色无味,我闻不出来。”陈平这话倒是实话,要是有个什么验测仪器就好了,分分钟检测出化合物和药性来。 可惜这就只是社会我那个,在这个年代别说是仪器了,连个大屁股的针头都没有。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太子妃随口说了一句,就又回过身子去了。 陈平差点想一脚踢翻这太子妃。 这有毒的河水跟我厉不厉害有关系吗?那水就那样,白白净净,闻也闻不出来,这让人如何去晓得那是何毒? 这娘们真爱开玩笑,开个芬达总不能硬生生说是果粒橙吧,老子哪里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毒,没凭没据的! 陈平心里清楚得很,在这种硬软件设施如此差的条件下,就算是把这古代郎中叫来都没办法知道那是什么毒。 “什么,臻儿她也过来了?”前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却是那边的刘刺史和那个官差交谈中,脸色有些变化了。 那官差尴尬道:“是啊,小姐一听城外又出事了,想着为大人您分担,便是自己又跑过来了。” 刘元气道:“这丫头,便是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如今多事之秋,哪里是能随便就乱跑的。” 旁边王平笑道:“可是令千金?” 刘元苦笑道:“正是了,没想到那丫头,唉,来了。” 陈平抬头看去,就刚好看到一个身着鹅黄色棉裙的美丽女子,款款而来,其眉心隐有忧虑,紧紧咬住编贝,望着周围的一些村民,脸上都是伤感之色。 “爹。”那女子上前来,到了这刘元身前,便是唤了一声。 而在陈平看到这女子的时候,却是一下子怔住了。 因为这看到的女子不是谁,正是当日在那药堂外碰到的那位大言不惭变吃朝廷的女子,他还给人家改了方子的。 这女子叫这刘元爹,这么看来,这女人那天去买药,其实是给这刘元买的药了? 靠,原来是一省大官的女儿,怪不得那么有大家风范,可惜了,你老爹现在焦头烂额。 刘元沉声道:“你这丫头凭的没规矩,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你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吗,如今各种情况层出不穷,哪是你能料得到的,听话,赶紧回去。” 刘芷臻神色一阵苦涩,道:“女儿便是想来为您看看,看能否为您出谋策划,臻儿当然知道这是多事之秋,但就正因为是多事之秋,才过来的。” 刘元刚想说些什么,待看到自己女人脸上那抹黯淡,心里却又是一软,和蔼道:“回去吧,没你什么事,你爹可以的。” 刘芷臻咬了咬牙,道:“爹,这里的人,都中毒了。” 刘元苦笑道:“我知道。” 这不是废话吗…… 刘芷臻无奈道:“便是咱这城里面最好的郎中李郎中都没办法的。” 说到这里,陈平又看到了一个老者出现了,那个老者,赫然就是那日的药堂李姓郎中了。 对这个郎中陈平还是有些好感的。 “刘大人。”那个李朗中一看到刘元,当即恭声道:“看来您这身体有所好转了,恭喜恭喜。” 刘元笑道:“承蒙李老的福,老朽当是有所好转,这还要多亏您给老朽开的几服药了。” 李朗中神色一怔,苦笑道:“这刘小姐没跟您说吗,您要的药后来是没有的,是有一奇人给您开了另外一个方子,这才让您这几日可以恢复的。” 刘元愣了一下,看向了刘芷臻,这一点他却是不晓得,刘芷臻也没跟他说过。 刘芷臻叹道:“确实如此,那日爹的药方子是有人改完才重新抓的,否则效果哪会这么好。” 刘元讶然道:“竟有如此奇人吗,这只是改了个方子,我喝了几下子就是可以下床了。” 刘芷臻幽幽道:“我刚才还和这李朗中在想,若是那奇人在的话,或许,这里的毒便是他也能解了,那人便是真正的能人。” 陈平本来打算上去问个好的,听到这话,默默的把脑袋低下了。 美女,长得好看屁股翘不是你的错,瞎几把扯淡就他娘的不仁义了。老子是跟你有仇还是有仇还是有仇……这么抬举我,你不知道本公子现在也是一筹莫展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在遇 陈平这会儿真的是一阵头大了,这女人说这话不等同于是推他入火坑吗这是,他对于这水源里的毒可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而这女人竟然直言说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有可能弄出那解毒法子,对于前者他承认,因为他的能力的确很大,能进能退能上能下,伸缩自如,这还不叫有能力,那啥叫有能耐? 但是这女人说的他可以想出解决办法就太武断了,事实建立在理论基础上没错,然而有时候还缺一种东西,叫做突然的灵感,俗称g点! 这个点不来,陈平在有能力也整不出那啥。 “陈侍读,你丫头不是那天那个吗,她说的奇人,不就是你了?”林统领在旁边呵呵道。 林统领瞪了她一眼,道:“闭嘴,瞎说什么,老子不认识她,哪来的野丫头。” “哎,你这忘得太快了,你还教人家不要乱讲话的。”林统领嘀咕道:“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你干嘛装作不认识人家,你之前见到人家可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你两眼发亮,气血翻滚,双脚颤抖,歪嘴斜眼,都不成样了。” 陈平一阵目瞪口呆,日,老子看到美女是这形象吗,不是威武霸气胜子龙,风流倜傥似潘安? “唉,陈侍读你别瞪我啊,你快说说,你有没有办法,这女子说了,要是你的话,对这毒就有法子了。”林统领奇道:“你可有法子?” 陈平目视前方,一脸平静,道:“她说我有我就有?那我说让她怀孕是不是也可以让她怀孕?” 林统领愣了下,点了点头,道:“这倒是,这姑娘也是太相信你了,个人崇拜要不得,心中的形象崩塌,容易造成严重打击。” 陈平有时候也挺想一脚踢死这林统领的。 在看那边,刘元没想到竟然其中还有这么一个插曲,他那喝了几天就恢复过来的药,竟是有一奇人相助。 “刘刺史看来是得了贵人相助了。”王平笑了笑说道,他在旁边自也是听了一些进去了。 刘元苦笑道:“让王丞相见笑了。” 那刘芷臻脸色一惊,王丞相?这,这个人难道就是…… 刘元看了她一眼,并未多做解释,而是叹道:“臻儿,你先回去吧,晚点在跟你说,我跟几位京城来的人,在此还有些事要做。” 刘芷臻早就是看到她父亲后面是还带着人的,只不过刚才她没心思去打量罢了。但是现在却是心里晓得,这几个人怕是来历不简单。 就因为这其中一人,王丞相! 当朝第一重臣王平? 刘芷臻低垂眼睑,收回视线,打算离开,她晓得父亲和这些人物在一起,所为定然不简单,这王丞相名声,就是足以震慑住她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就在她随意的收回视线一瞥间,却是忍不住咦了一声。 陈平听到这个声音,心里暗道不好,赶紧把头上的帽子一扯。 “陈平,你热吗?”旁边太子爷好奇道。 “不,不是,我怕太帅,把人帅晕……” “哦。”太子爷点了点头,道:“人家刘刺史的千金看着你呢。” “啊,什么,谁看我,咦,太子爷,我跟你说,以后这天气热了,衣服少穿点,哎,你看看你,这几天又黑了不少,都被晒的。” “什么,陈平,本太子又黑了吗?”太子爷急急道:“那怎么办。” 陈平郑重道:“来,你把衣服脱点,我给你拿到马车上去。” “好,好。”太子爷点了点头,就待脱衣服。 太子爷没好气道:“太子爷身体本就不是多好,这才穿两件而已,热你个大头鬼,你给我过来!” 陈平哦了一声,这才仿若随意的转过视线,好像是刚看到那个刘芷臻一样,震撼道:“哇,是你,你竟然是刺史大人的千金,久仰久仰,刚才竟没认出你。” 刘芷臻脸上惊愕一闪而过,欣喜道:“是公子你,真是巧,你竟是会在此,还是和我爹在一起……咦,公子你?” 刘元一看自己女儿竟然和这太子爷侍读相熟,却也是一怔,神色一片古怪,“臻儿,他是当朝太子爷侍读,皇宫二品御医,你识得他?” 太子爷侍读,二品御医?刘芷臻大吃一惊,这后者御医暂且不说,是皇宫里为高官贵族治病的人物,就单说这太子爷侍读这名声,在他们这京城之外的人看来,当是极其了不得的人物了。 太子爷侍读,这若是在来日太子爷登基,那便是辅助重臣一般国公贵族了啊。 刘芷臻施了一礼,急急道:“陈大人,那日芷臻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您,还望大人见谅。” 陈平一脸郑重的轻轻扶起,道:“刘小姐严重了,你没唐突我,是我突了你才是。” 刘芷臻脸色一红,遂回过头去,道:“爹,他就是那日在药堂里碰到的奇人,便是他给您开了药方子的。” 刘元愣了下,难以置信道:“竟然是陈侍读吗,没想到啊没想到。多谢相救之恩,未曾料到你和臻儿还有此瓜葛,这给老夫换了药方子的人就是您,若不是您,老夫现在还瘫痪在床上不得下床的。” 陈平苦笑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不算什么,碰到看看随便改改。” 碰到看看,随便改改? 刘元嘴角一抽,你这是要害我还是救我。不过刘元也知道,这陈侍读定是真的有大能耐了,否则怎会改个药方子就有如此效果。 之前他只是知道这陈侍读在太子爷面前如鱼得水,或许其中是大部分因为拖了太子爷的福,然而今天一天接触下来,其人谈吐表现均是不凡,在王丞相面前亦是说话有理有据,泰然处事,当是有大家风范,非那普通少年郎,也让他心里清楚,此人怕并给就只是靠着太子爷侍读的名头,打打秋风,而是真的有实力能力,深得太子爷等人倚重的,便是这太子妃对他说话态度,都很是不同,可见地位不低。更别提现在又知道是他换了方子,算是等同于救了他一条老命。 此人是真材实料,不仅仅是有能力,这医学也是极其不凡,这二品御医的名头,怕是名副其实,甚至是,犹有过之!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计可施 这个刘家千金把陈平捧高了,这不是件好事,因为事实就是陈平现在对于这毒也是无从下手。 “陈平,你又救了人了?”太子爷好奇道。 “又救了人?”刘芷臻在旁边茫然道。 林统领嘿嘿道:“我这陈兄弟可了不得,我夫人,我孩子都是他救的,当朝蓝妃娘娘也是他救的,你那天碰到他,我说是你碰到贵人,没错吧。” 刘芷臻神色一怔,肃穆道:“陈大人当是能人之辈。” 陈平急急道:“没没没,我就一粗人。” 林统领抹了把汗,恐怕在场的,就他最了解陈侍读的这粗人是哪里粗了。两个人那么久下来,都已经是了解得透了。 “原来您是当朝御医,怪不得了。”那边的那个李朗中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难怪你可以改一下方子,就让这刘大人下床的,当是有起死回生之术。” 陈平苦笑不已,老子最讨厌别人来捧了,这被人捧,意味着站得高,站得高,就会摔得疼…… 能先垫个海绵体吗? 王平笑道:“看来你们是刚好熟识了,这刘刺史之前的病还是你给调理好的。” 陈平叹道:“此事先暂且搁置,便是问问这中毒的事好了。” 说的这些有个屁用,这成为别人的集火点,被人集中讨论,并不见得多妙,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就吹,陈平只想默默的做个搅屎棍,不时找机会蹭些便宜啥的那是最好了。至于被推到前面宰……谁爱去谁去。 王平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最主要的还是这中毒的事,遂回头看向了刘元,道:“既令千金有心,便是让他随着,恰好他们是先来的,对于这里的情况也了解,我们就问问。” 刘元眼见是王平发话,哪里还有反对的道理,当即直接应和了下来了。 那边刘芷臻施了一个福礼,道了一声多谢王丞相。 然后,她又把假若随意的瞥了一眼陈平。 可惜陈平这会儿抬头望天,单手撑着下巴,哲学思想家的表情在此展露无遗。 这姑娘心里恐怕在想着的还是想从他这里下手,但是他对于这毒是真的没法子的。 这会儿碰到这刘芷臻和城内李朗中是大家没想到的,不过也没什么奇怪,这刘芷臻是刘刺史的千金,此刻心系百姓,一闻城外出事,为了替她父亲分忧,于是先行前来,倒也寻常,甚至是可见其孝意,亦让在场的人觉她有心。 至于那个李朗中,之前在灾难面前救病不收钱,确也是有一定医德,此刻一听闻城外大面积中毒,当是也马不停蹄赶过来,便也算得上是一个济世救民的好郎中了。 “这村子里总共是有四百余人,均是有中毒反应,少数较轻,大部分都挺重的。”李朗中叹了口气,道:“便是为何中毒倒是不知道。” 刘元沉声道:他们是喝了旁边那条河源才中毒的。“ 李朗中神色一怔,皱眉道:“喝了那河源吗?怪不得呢,会整个村子的人都中毒了,就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竟在那河水里下毒了,刘大人可要好好查。” 刘元心里暗道,这不仅仅是我要好好查,丞相皇上都要查呢,下毒的人就是窃走银子的贼,这能不查吗? 当然了,这些事是不会跟这李朗中说的,也没必要。 王平轻声道:“此水先让人封了吧,别让别人在碰在饮用了。” “好的,丞相。”刘元便是招手过来,叫了那个韩斌吩咐下去了,看得出来这个韩斌挺受他重用的。 王平沉吟了下,又道:“李朗中来了一会儿了,可看出那是何毒?” 李朗中苦笑道:“老朽还不晓得,不少人吐白沫,发热,高烧,这一系列反应,怕是这毒不简单。” 毒死了三千人的毒能简单就怪了,这也一样是废话!陈平翻了翻白眼。 陈平道:“这水里是什么毒,这用看的是看不出来的。” 刘芷臻眼里一亮,微微一笑,道:“陈大人可有办法?” 日,这小妮子是不是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老子。 其实不仅仅是刘芷臻,其他人也是对陈平有些想法,这陈平乃当朝御医,又是医术不凡,这一些就连王平都是晓得的,毕竟在京城里稍有耳闻了。 陈平一脸尴尬,这刘家千金还真的是造孽了,本公子和你八辈子有仇了。 “我也没啥头绪。”陈平硬着头皮,赶紧转过话题,道:“百姓中毒,近日无饮水,便是先想个办法,让这百姓有水喝才是,至于其他的在做打算。” 王平一听,可不是吗,如今这百姓在这村子里中毒,这条河是不能饮用了,那他们要吃什么,喝什么?这可不就是当务之急。 刘元道:“当可从城里运水过来,如今洪灾过来,这水是最不缺的。” 王平点了点头,道:“先安抚好百姓们吧。” 如今一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中毒了,这种情况下,村子里面的百姓肯定是会引起恐慌,所以这安抚还是需要的。 当然了,要怎么安抚就不是他们的事了,这得刘元自己去处理了。 “大人,你是真的没办法?”不知道何时,那个刘芷臻,却是又转到了陈平的旁边,低声询问了起来。 陈平看了她一眼,瓮声瓮气道:“没,黔驴技穷,本公子只是一介小御医,哪来那么多办法。” 刘芷臻神色一怔,幽幽道:“你都没办法,那便是别人也没办法了。” 这话说的,这姑娘怎么老是爱把自己抬得高高的! 陈平看了这刘家小姐一眼,这女人胸脯小,不好好想着怎么把胸部变大,想这些干啥?都轮不到这姑娘操心,这还有刘元,王丞相呢。 真是的,这女人不去做官可惜了,以后要是可以,封他个妇女协会会长做做!让她搞搞计划生育啥的,反正她对百姓挺上心的…… “陈侍读,你是真的对这里的毒也没半点头绪?”林统领看着这副景象,也是忍不住咬牙道。 陈平叹了口气,道:“算是有点,但也得两三日光景。” 林统领神色一怔。 陈平道:“让那郎中随意开点清胃的药吧,不知是什么毒,能做的就这些了。” 确实,现在这百姓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还不知道,药肯定不能随便乱开,否则一不小心受了刺激或者发生其他药物反应,岂不是更加糟糕。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过府? 其实陈平也不是真的没办法,办法是有的,只是要多用点时间就是了。 但这样下来,花费时间多了,就算到时候知道是什么毒,却也是过了最佳解毒时间了。 所以说起来,完全没鸟用! 过后陈平让林统领带了一桶河水回去,让他倒入了客栈后面的一处小盆里,暴晒。 陈平现在能用的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最傻也最笨的,等这些水干了,看能不能析出晶体…… 既然要毒死三千人,那这毒量肯定不少,这就算是十几天过去了,这水中当也是要积累一定毒素。这几天下去,要想析出晶体来并不是问题。 只要是析出晶体来,或许还是可以知道到底是什么毒的,这就跟海水晒完出盐巴有一定道理。 当然,这也只是可能,到底最后能不能找出来,还是未知数。 “陈侍读,刘小姐找你。”林统领进来院子道。 陈平皱了皱眉头,道:“她不是和刘大人回去了,怎么又过来了。” 林统领尴尬道:“这个倒是不晓得。” 这女人喜欢把人捧得高高的,不得不防,这对陈平这种喜欢低调的人来说,有点麻烦。 陈平洗了把手出去刚好看到客栈大堂里的刘家千金了,前面放着一杯热茶,可还没有喝,发着呆似的。 此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今天一天辗转,到了晚上才回了蜀州,太子爷太子妃和王平进屋子便是还没出来,这也没到吃饭时间,所以这大堂人并不多。 这刘芷臻先前在蜀州城外就和她老爹刘元回了府去的,可没想到转眼又在这里见到,想来应该是没有回刘府了,就不知道这大晚上的来找自己做什么? “刘小姐晚上好啊。”陈平嘻嘻一笑,上前来道:“吃饭了没啊,吃点什么,黄瓜炒茄子,玉米翻土豆,还是爆炒荷包蛋!” 刘芷臻神色一愣,玉脸稍显讪讪,这陈大人倒是有意思,便是老是这副嬉皮笑脸的,可却是转眼又可能表现出那般大家之风,谈吐不凡,有理有据,让人不晓此人心中到底端的是碗什么水。 刘芷臻缓缓道:“陈大人说笑了,芷臻还未回府,跟我父亲说了,来了你这,哪里顾得上吃饭。” 顾不上吃饭就来找我? 哼,老子魅力这么大,信你有鬼了,无事献殷勤,男求钱,女求……嗯! 陈平嘿嘿一笑,道:“刘姑娘这便是何时如此紧急,这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来寻本公子,倒是让本公子好生惶恐了。” 刘芷臻扫了陈平一眼,惶恐?这可看不出来你有任何惶恐的,莫不是我这一点心意,都入了你眼里去了。 刘芷臻叹道:“芷臻来寻大人,乃是为求一事,想让公子过府。” 过,过府? 后面本来打算捧个炒牛肉和女儿红上楼的林统领掉了一地的大嘴巴。 陈侍读好厉害啊,偷偷摸摸就把人家姑娘给摸回客栈来了不说,还被姑娘暗送秋波? 陈平也是一脸目瞪口呆,道:“刘姑娘,我不入赘的,我要传宗接代。” 刘芷臻愣了下,想起什么,一脸羞急,“不,不是,陈大人误会了,我是说让你去我府上一趟,并非让你入赘什么。” 不是让我入赘啊……那更不行了啊,擦,老子这么帅你竟然不让我入赘! 陈平哼哼道:“刘姑娘来寻陈某过府,这又是有何指教啊。” 刘芷臻叹了口气,知自己方才言语有失,便缓缓道:“芷臻便是寻大人来为我父亲去看病,我父亲顽疾已久,在得知蜀州银子丢失,如今便是卧床多日,若非你开的药,当是无法起床。然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芷臻担心……” 陈平淡淡道:“你父亲便是气急攻心,心急于银子等事,日夜操劳,隐忧成疾,此乃心病,若是想好,并非真靠药就可以的。” “并非靠药?”刘芷臻再次怔住了。 陈平道:“还不懂吗,银子找到了,事情解决了,你父亲便也是一身轻了,到时候病当即也就没了。” 刘芷臻呆了下,却是忍不住沉思了下来。 可不是吗,他父亲之所以这些时间会这样,不外乎就是因为心系百姓,思虑银子,隐忧成疾,如此压力之下,才会卧床不起的,但这若是银子找到了,百姓灾难度过了,这蜀州平稳了下来,这不就是药到病除了? 刘芷臻此刻一听,当是有所明悟,可却是依旧苦笑道:“可这事说着简单,便是难如登天,那银子就姑且不说了,如今这城外百姓中毒一事,当即是让我父亲雪上加霜了。” 这也是事实,不然陈平之前就不会觉得这刘元做这蜀州刺史做得不容易了。 陈平笑道“一切自有天意,如今不能强求,该有办法,自有办法,你来寻我,第一乃是为了你父亲,第二,莫不是还觉得,我有办法医治那些百姓?” 刘芷臻愣了下,“大人您真聪明。” 这个人这脑子也不知道什么做的,莫不是是自己的肚子里的虫? 陈平摇了摇头,苦笑道:“刘姑娘,你太抬举我了。” 刘芷臻咬牙道:“便是见公子有所能耐,心中才稍有寄托。” 又捧我!陈平点了点,道:“你先回去吧,稍后去你府上。” 刘芷臻神色讶然。 陈平轻声道:“城外百姓的毒我还没头绪,这个陈某有心无力,不过你父亲的病倒是未尝不能一看,虽说必须心病用心药,但或许还是有更多办法缓解,我之前没完全诊断,这下的药方子也是随手为之,过会儿我在去看看吧,或许能有更好转机。” 刘芷臻脸色一阵欣喜,道:“多谢陈大人。” “别叫我大人了,你叫我公子就得了,大人这话听着显老。”陈平翻了翻白眼,古代人叫官都是叫大人,但是这话在他听来凭的不自在。 大人大人,老子孩子都没生呢你就整天叫大人了。 刘芷臻嗯了一声,道:“陈公子。” 这不就对了,在叫声来听听?陈平嘿嘿一笑,扫了一眼这刘芷臻,眉目俊俏,顾盼神飞,玉盘似的瓜子脸,明眸皓齿,鹅黄雪袄,端的是一个嫩玉圆润的美貌佳人,诚然眉目隐有忧虑,惫态稍显,却是更添一缕柔媚风范。 “公子,还有一事,芷臻再此感激不尽。”刘芷臻想起什么,深吸了口气,凝重道。 “感激?”陈平茫然道,这姑娘就不知道胸部怎么样,看着挺扁的啊。 刘芷臻愣了下,眼见陈公子眼神不正,急急道:“公子您忘记了吗。” 陈平擦了个口水,郑重道:“感谢的话就不用所了,本公子劫富济贫,救治众生,从不求回报,到底还是我太正义了。” 刘芷臻怔了下,尴尬道:“公子也算得上是大义之人了,公子乃是朝廷的人,那日在药堂里,我如此贬斥朝廷,公然诽谤皇上的不是,公子乃太子爷侍读,当朝御医,丞相随员,却是不显山露水,还点醒芷臻,当是让芷臻感激不尽。” 哦,原来是这事啊。 也确实,换做是其他人听到,稍微禀报王平,这或许咔嚓咔嚓人头落地妥妥的。 但陈平肯定做不到了,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胸部还没开发好,这就咔嚓掉了多可惜。 陈平呵呵道:“年少无忌,算不得什么,你还小,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刘芷臻笑道:“公子真会安慰人。” 安慰?哼,老子当然会安慰人了,你们这些小女生的,仗着屁股翘就整天胡说八道,不拿点东西来堵住可不行……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起走路 陈平答应刘芷臻要去刘府看一下刘元,纯属是从道义上出发,那个刘元之前听林统领说过,不是什么贪官,算得上两袖清风,这次出了这么档子事,又是灾难,又是银子,又是老百姓中毒,够让他喝一壶的,做官做到他这份上,也确实是不容易。 这些事堆积下来,要真的他没上心的话就不会气急攻心,他会病成这样,就足以说明,他对于这些灾事是真的担心,是真的想要去办好。 要是换成是个没心没肺的,银子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官不做了就是,干吗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而这刘元会把身体熬成这模样,可见其用心程度,否则犯不着拿命去拼了。 要是他没心没肺,是万不会因这事而把自己的老命搭上! 所以陈平觉得还是有必要帮一下,能去看看就看看,之前他只是从药方子下手,觉得这人是气急攻心,于是开了药方,用来缓肝积郁,而效果如他所愿,也确实是比之前这刘家千金拿过来的那个旧药方子好得多。 不过那只是看了一下药方,稍微了解了下,陈平并未真正给刘元查看过病症,做更进一步诊断,所以到底怎么样还不是很清楚,或许有更好的缓解办法也说不定。 当然了,在陈平看来,真正缓解的办法,不外乎就是让这老家伙找到银子,解决灾情…… “林统领,晚点我要出去一趟。”陈平找到林统领说了一下,他觉得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好歹知会一下是有必要的。 林统领讶然道:“怎么那么晚了还要出去,而且只是见了一面刘家千金……哦,我知道了,您去吧。” 陈平目瞪口呆,道:“你知道个什么。” 林统领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意,嘿嘿道:“您这才几下子,来了蜀州没几天,就把这刘家千金都给染上了,这都要一起出去了,放心好了,我待会儿给太子爷他们说下,就说你是去体查民情了。” “……” 陈平摇了摇头,道:“林统领,你这作风,要不得啊。” 什么叫做把这刘家千金染上,会不会说话呢这个,书不好好读,词乱用一通!人家这是交流,刚认识的,怎么就染上了,刘小姐大家闺秀,哪里是能乱染的? 真的是不害臊,老子是这么急性子的人吗,没个三五天做深入了解哪里可以,本公子怎么会这么肤浅……除非对方深中有浅。 林统领挠挠头道:“陈侍读您不是要和刘家千金去幽会吗,我记得刚才人家都找你过府了的,这大晚上的过府可少见呢。” 陈平翻了翻白眼,道:“的确是过府,但人家是来找我去给刘刺史看病的,你没看今天刘大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啊,这样啊?”林统领点了点头,倒也记起来了,道:“那就赶紧去吧,刘刺史我看着问题确实蛮大的,您妙手回春去看看倒也好,免得他这为官的到时候银子没找到先死了,还得让咱太子爷多担活计。” 陈平叹了口气,道:“这问题是有,可那是心病得心药医,我这过去也还不一定有办法。算了,不跟你说了,刘小姐还在等我的。” 林统领道了声好。 陈平遂又下楼去了。 刘芷臻便是在客栈外等候着,那一身姿容,显得长挑婉约,却又有一分干练,这女人真说起来,挺有心也挺有想法的,这今儿个城外出事,她老爹没到,她第一个先到了那安抚老百姓,倒是不容易了,一个大家闺秀可以做到这般,便是难能可贵。 “公子可是要走了?”刘芷臻看到陈平出来,笑问道。 陈平让她没在叫陈大人,便也是没在叫了,这一点很好,听话的女孩子,总是会比较让人喜欢,特别是美女。 让你做个倒挂的姿势你还死躺着,玩毛啊! 陈平笑嘻嘻道:“走吧刘小姐,咱这就过你府上去。” 旁边还有一顶轿子和两个轿夫,不用说就是这刘芷臻的了。 刘芷臻看到他就那样站着,想起什么,露出一抹古怪之色,道:“公子你便是骑个马吧,这到我家还有些路程的。” “哦,骑马啊,我这客栈里今天没马了,好像牵出去溜了,最近天气热,脾气暴躁,放出去溜溜,也好给他们配种。”陈平呵呵道。 刘芷臻听得脸色羞红,尴尬道:“这样啊,那公子便是要走路了吗。” 陈平脸色一板,道:“怎么,刘小姐看不起我们走路的吗,这走路锻炼身体,从头到脚,舒筋活骨,样样俱到,大晚上的散散步对身体最有益了。” 刘芷臻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公子对养生多有研究,芷臻倒是俗人了,这每日轿子来轿子出,却是难登大雅。” 陈平哦了一声。 意思是你也要走路了? 那轿子可不可以给我坐…… 刘芷臻是真的要走路,她看着陈公子便是不骑马,就是打算行路去她府里,自是不会就一个人坐轿,这岂不是不太礼貌。 请了人家回去帮她父亲治病,她坐轿却是让陈公子走路,怎么都是于理不合。 当然了,她自然也是不会让两个人一起坐轿,这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德礼分越严重,要是让人知道大晚上她刘府千金和一个男子同坐一顶轿子,传了出去便是名声都丢光光了。 所以一看这陈公子打算走路,她自是只能吩咐轿子先行离开。 “刘小姐真乃大家风范,竟可摒良车而行路,陈某人佩服。”陈平郑重道:“其实你可以坐轿子的,陈某粗人一个,走走路没什么的。” 刘芷臻笑道:“这哪的事,哪能这般折腾,芷臻请陈公子上府,若是让陈公子走路,芷臻坐轿,岂不是让人笑话芷臻。” 哼,幸好你识趣,不然要是你真坐轿子,让老子走路……别怪本公子这暴脾气,扯裙子,拉头发,扶墙甩! 刘芷臻作为刘府千金,自是不会那么不会做人,请贵客回家,还要让人家走路。 虽然她并不会真认为陈平他们的全都拖出去溜,一头姑且情有可原,一群人的马拉出去溜达配种?刘芷臻心里暗道,这陈公子也不知道脑子怎么转的,都说的这些无礼话,又让人觉得没半点为何感。 但是想是这样想,既然陈公子都这么说,想必就是他有他自己的理由了。 其实陈平的理由很简单,他不会骑马…… 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无人巷 这刘府刘芷臻说过了,便是在这西城,而他们客栈在南边,两个位置算是半个南辕北辙。 所以真说起来还是有一段距离,这刘芷臻会坐轿子也不足为奇,只因这实在是太远了。 女孩子家的又是千金,肯定坐轿子了。 “刘小姐,令尊现在几岁了?” “这个,我父亲五十出头了。” “哦,你妈很漂亮吧?” “……” 陈平呵呵笑道:“刘小姐不要介意,我觉得你母亲一定跟你一样美丽,不然你不可能出落得这般精致。” 刘芷臻微微一笑,道:“陈公子抬爱了,我母亲过世多年了,不过真论起美貌,确实算得上是一流水准,公子倒是好眼光。” 陈平点了点头,不是老子眼光好,是你那爹实在没办法整出你这么一株大白菜。 没你妈的基因,靠你爹那炸酱菜,怎么嫩得出来! 歹竹出好笋不外乎就是这个道理了。 “陈公子,听闻您之前还治过蓝妃娘娘,救过许多人的,可是如此?”刘芷臻眼神一闪间,这是今天林统领在山村那说出来的,她自是也听到了。 陈平哈哈道:“救是救过几个了,但称不上许多。” 林夫人,工匠,蓝妃,真的不多,因为真说起来,他来到这世界给人治病的人数,还不如他在前世一天的手术…… 上辈子有时候手术一天下来都有破一双手的数字了。 刘芷臻郑重道:“至少公子肯定是有能耐的,按公子看来,我父亲身体,可否好得起来?” 陈平一脸无奈,又是一个要问医生病人到底可不可以好的,这种事做医生的非常为难,因为作为一个医生,在病人没完全恢复之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出准确的肯定。 不然到时候病人挂了咋办?人家病人家属说你骗子,说是你治死的,这医闹就来了。 所以这没真的治好之前,医生是真的不能胡乱给病人家属下定论,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陈平沉吟了下,道:“你父亲问题我们之前在客栈里稍微有说过的,这还是心病需要心药医,他最近事情多,加上都没得到好的解决方法,心里一急,肝火就旺,加上老人家到了年纪,血脂血压什么的就高了,这堆积下来,自然就瘫了。其实你父亲这还好的,有不少我见过的老人家在他这年纪突然来这么一遭十有*得中风。” “中风?”刘芷臻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个新名词。 “就是手脚不能动什么的,无法自理。”陈平说的是事实,这五六十岁年纪的中老年人,一个不慎,气急攻心,血压飙升,极易造成脑血管破裂,出现中风的状态,话不能说,走路不能走,真正的失去了自理能力。 这刘芷臻她父亲这次气急攻心,还能下床能说话办事算好了。 这也是为什么不少人不希望老人家生气,怕气死他们的缘故,气死不是真的气死,是把人家气昏,然后血压飙升,血管破裂,嗯,脑梗死。 “幸好幸好,我父亲没有中风。”刘芷臻拍了拍小胸脯,一脸心有余悸。 陈平瞄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个刘芷臻身子长挑,臀翘圆润,可惜最要命的是,前面看规模有点疲软了。 这年纪的女孩子,一般情况下,不是都应该有所发育,就算没蓝妃和太子妃那种御姐人妻规模的,好歹也得有个一手可掌控,别连小环儿人水准都没啊! 然而还真的是,跟太子府那个小环比起来,竟都是还稍微差了一点的…… 陈平不得不怀疑是这姑娘之前发育的时候营养不良,不然怎么会这样。大部分女孩子之所以在长大了胸脯没发育起来,虽说有一部分是天生遗传基因,但是最大的原因,不外乎就是发育的时候,营养没跟上!! 这一点作为一个医生,而且是一个在上辈子在abcd上有过无数经验的医生,绝对有资本说一句,要想大,发育时期绝对不能吃少了,喝少了,营养必须高。 但是这刘芷臻作为刘府千金,一省大官的女儿,就算是最基本的俸禄,都完全够了,所以这营养没跟上是完全不可能的……这就是跟在说一个有钱人他家养不起兔子一样的道理了。 不过这玩意儿,陈平也不能过多去研究,有简单的话来说,关他屁事,又不是给他玩的,嫌也轮不到他。 “你父亲是没中风,但是也要注意就是了,今天又出现了那村子集体中毒的事,便是又忧上加忧了。”陈平叹了口气,如今这银子灾情的事还没解决,又有村子百姓无辜遭受牵连,这一个州土刺史,肯定是又要劳心劳力了。 刘芷臻默然,缓缓道:“不然为何请陈公子过去,陈公子医术不凡,一个药方可解我父亲之急,这便是让公子去亲自看望一下,或许有更大的回转之机,公子回天之术,当是给了芷臻莫大信心。” 来了来了,又来了,这女人总是喜欢先把人家捧得高高的。 哎,要是老子做不到,那脸不就是没得搁了。 真是的,这女娃娃年纪轻轻,这心术倒也算得上是有一手了。说好的古代女子无才是德呢。 陈平一直都认为女人不能太聪明,否则男人罩不住,当然,有点小聪明是可以,但绝对不能有太多心术。 否则一个男人会很累,就现在陈平就有这种感觉了,把他给捧高了,到时候他救不了他父亲,岂不是丢人了。 知道你担心你父亲,可也不需要这般作为,刺激本公子,怎么样老子医德还是有的,肯定是会尽心尽力的。 陈平揉了揉眉心,却也晓得这刘芷臻是一心为父,便也没多说,而是转念道:“刘小姐,我们没走错吧?” 刘芷臻神色一愣,道:“没啊,怎么了。” “哦,刘小姐以前都是走这路回家吗?”陈平看着前后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就觉冷飕飕的。 刘芷臻似是看出了陈平的想法般,微微一笑,道:“我刘府便是在这西城大道,这地方平常都是安静得很,宵小不敢来,摊贩便也不会来,何来走错。” 这倒是了,这地方是一省省长住的地方,在这古代官民分化,这谁敢在这造次。 但问题是…… “你不害怕吗?”陈平苦笑道。 他竟然没看出来这姑娘有半点的害怕之意的,这一条路黑不溜秋,就是周围有两个灯笼一段路程挂着,却也是有点寒颤。 月黑风高,孤寂冷寥,八个字足以形容此刻的情景了。 刘芷臻哑然失笑,道:“哪需害怕,平日我都是让轿夫接送,便是不怕了,而今日有公子在侧,为何要怕?” 陈平真觉得惭愧,老是把人捧得高高的,又不动声色,让陈平心里痒痒。 以后上床了是不是也要来一句,公子海量,小女子只望求得春水渡关,望公子不吝赐予…… 第一百四十章 打劫? 因为这是一省大吏住的地方,所以周边人流量变少,这点情理之中。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地儿还真的是有点空旷寂寥,陈平都觉得冷飕飕的怪不自在。 一下子突然就没什么人气,换做是谁都会有些不适应,刚才在来时街道百姓人流都有,华灯初上,这会儿急转直下,就跟往地狱走去了一样。 这刘芷臻却是没感到任何不适,倒是让陈平感到不可思议,女孩子胸大没什么,胆大……有个鸟用? 陈平虽说有些感叹这女孩家的有气魄,可却也是清楚有一种东西叫做习惯,这刘芷臻经常走这条路,来来往往,早就是习以为常,自是不会感到半点不适,更别提害怕了。 夜黑风高,廊中小巷,孤男寡女,要是发生点什么多好!! 当然了,想想可以,陈平肯定不是那种大恶之人,有色心没色胆…… 何况强行和妇女发生不愿意行为是犯罪,陈平坚决抵制和鄙视,他是一个有道德水准的人,有崇高思想的人,有正义高尚的人,他怎么样都不会去对刘芷臻乱来的。 作为一个有水准的男人,必须等别人乱来,才符合他二十一世纪好男人的身份。 “其实公子不说,芷臻不觉得哪里害怕什么的,但公子一说,凭的这会儿又觉得有些静了。”刘芷臻柳眉稍蹙,茫然道:“便是换做是在之前,都不会有这么安静,好像是安静过头了。” 安静过头了?那不是很好,干点啥都没人知道,陈平心里痒痒。 他嘿嘿一笑,道:“刘小姐,瞧你这话说的,这安静不是挺好,本公子就不喜欢那吵吵闹闹的,特别是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太吵了多扫兴不是,影响谈情说爱,哦,谈天说地,你看咱俩这一番交谈下来,是不是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刘芷臻哭笑不得道:“不是你一直故意靠近我的吗。” 陈平哦了一声。 有吗? 可不就是,这会儿陈平莫名其妙的挨得这刘小姐近了点,怪不得那味道香的,陈平老想扶墙甩! 呜呜的风声,夜黑风高,幽冷气息袭来,陈平忍不住一哆嗦,他娘的,谁说活我胆子小,这天气到了晚上凉,这海拔高原气候,白天热晚上冷,没办法的事。 靠近这小姑娘,身体热乎乎的,挤挤多舒服。 陈平紧了紧衣服,讪讪道:“刘姑娘,你确定咱去的是你家,不是阴曹地府?” 刘芷臻没好气道:“说的什么话,这便是去我家的路了,哪来的阴曹地府,只是今晚这周遭人怎的一个人都没有,这倒是怪了,平常也偶有路过的。” “那不是?”陈平指着前面的几道人影。 刘芷臻点了点头,道:“没人的时候一个都没有,有人的时候那么多,真不正常。” 陈平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刘小姐,大晚上一群人带着刀本来就不正常。” 刘芷臻看着前面那出现的七八道人影,从黑暗中行来,她的眼中有一抹茫然之色。 的确大晚上的一群人带刀不正常。 陈平在想,刚才一路走过来都没人,恐怕不是因为真的没人,而是都被封住了? “刘姑娘,咱后面有人吗?”陈平硬着头皮强颜欢笑。 刘小姐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也有七八个人的。” 陈平嗯了一声。 刘芷臻突然脸色一变。 嗡! 寒刀闪过,只见得人影豁然而来,刀光就似这九天之下,最为出彩的亮色! 陈平觉得他现在遇到的可能性有两种,一种是这两拨人是打算在这里群殴,他们只是不明真相的群众,所以和他们没关系。 但是除了这种以外,也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这两拨人包围他们,他们是主要人物。 比起后面这种,陈平当然是更希望这两拨人在这里群殴。 然后有时候许多事情都是理想化很好,可现实就是血与泪! “啊!”一声惊叫传来,却是刘芷臻猛的一个不小心,往后倒退了几下,身子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墙壁。 前面几刀刀光一闪间,却是赫然架在了他们的身前,脖子上! 擦,又被人架刀脖子了,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之前老是被陆玄儿架,现在又被一堆人架。 不同的是一个是女人,而现在是一群男人。 都是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人,看不清他们的相貌,但是可见其人魁梧得很。 “兄弟,求财求钱。”陈平沉声道:“我乃天下首富陈百万之子,他老人家富可敌国,马车无数,金山银山,胯下都是镶金的,要多少钱,您说。” 那两个架刀脖子的黑衣人似乎都是愣了一下,随后才一个人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求钱?这倒不需要,陈公子富可敌国吗,这点倒是刚晓得。” “那是求命了。”陈平脸色一片难看,早知道把林统领带出来了,可惜他也知道,林统领作为太子爷护卫,是保护太子爷的,怎么可能会过来跟他。 何况这里人那么多,林统领打得过吗…… 不过把林统领带过来好歹可以让林张飞断后不是! 那人哼道:“便是求你的命,不过却不是我来取。” 不是你来取,什么意思? 陈平笑呵呵道:“兄弟,这晚上的酒喝多了,咱好好说话,动刀子多不合适,前面就是刘府了。” “刘府,玉皇大帝府都救不了你,上天入地,你都没辙!” 我靠!霸气啊,哪条道上的! “跟我走一趟吧。”那黑衣男子淡淡道。 陈平咬牙道:“有人找我?” “别问那么多,不想吃苦头就走。” 陈平突然道:“张公公?” 微不可查的,那架在脖子上的刀,微微抖动了一下。 “说什么,什么张公公,我们不知道。”那男子回头叱喝道:“把他们都带走!” 那些黑衣人二话不说,都是走了过来,然后陈平就看到了两个黑衣麻袋。 老子上辈子一直想做的事情,这辈子被安排到自己身上了。套麻袋敲闷棍,这是他娘的自古以来就有的啊。可不是前世的特别方式。 “大胆,你们是谁,敢捉朝廷命官!”刘芷臻大怒道:“不要脑袋了吗!” 陈平翻了翻白眼,这刘小姐也是够可爱得很,这些人明摆着是知道老子身份的,不然不会什么都不问,就要把咱给带走了。 那黑衣人嘎嘎一阵怪笑,道:“朝廷命官又怎么了?老子抓的就是朝廷命官。” 刘芷臻神色微微一怔,俏脸阴晴不定,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莫不是不要命了。” “是什么人你们不需要知道。”黑衣人淡淡道:“没想到多了这么一个小美人胚子,意外之中了。” 陈平一听这话,心里一惊,皱眉道:“好汉做事一人当,我知道你们是冲我来的,无须牵连无辜,放了她。” 为什么这台词这么熟悉? 日,电视上不就是经常这样播的吗,以前一直觉得这种用词很傻*逼,觉得男主角总是在说废话,这种时候看到了这种情景,怎么可能放了女同伴,这不是等同于让人家早点去报信吗。 但是今天换到了陈平身上他才发现,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他也是傻*逼中的一员。 果然,现实都是很残酷,那黑衣男子一听陈平要他放了刘芷臻,却是冷笑道:“放了?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自己都管不住了还管别人,带走!” 后面几个人上来一掌落在了陈平的脖子上。 陈平最后的念头就是,完,要出事,这还真是被逮到机会了,肯定是这小丫头今天肚兜穿太红。 哎,看来和美女走夜路,也不是真的很安全的,这自己不打闷棍,别人会来打咱闷棍,早知道自己先被刘芷臻打了闷棍在说了,至少咱下手还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正主 其实陈平不用多想都可以知道是谁要抓他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没有什么仇人,要真说有的话,就唯有那个张公公了,虽然不明显,但事实就是有颇多恩怨。 在这其中最严重的一次,不外乎就是因为他在朝堂之上弄得让这张公公下不了台,甚至是连太监都做不了,这是最有不共戴天的。 这后来张阉人的结果,他的去向,没人知道,太子爷也不晓得,但是陈平心里却是清楚得很,这个张公公,必然就是在大皇子府内的。 而在来蜀州之前他们也得到了那个瘸子的小报告,知道这阉人要对他们下手,可惜当时他和林统领所想着的是担心太子爷出问题,并未考虑其他,所以也没怎么在意他自己,现在看来,这张公公或许是有要在路上腰斩太子爷心思,可也不乏顺手牵羊对他仇恨刀向。 还是自己太不小心了,这如今出门在外,单独出行还是要悠着点,可惜自己不会武功啥的,要是会武功就好了。 陈平不知道自己何时醒来,他只知道当他醒过来时就在一个很阴暗潮湿的地方,身上麻袋早就是解开,整个人被绳子绑得紧紧的,动都不能动,四肢身体都被绑住。 一时间无法知道这是在哪,外面不时有谈话声传来,听得不是很清晰,依稀不晓得是谁。 陈平突然记起来刘家小姐,赶紧抬眼一扫周围,这一看之下,脸色立马就难看下来了。 没有她的影子,整个房间看过去都没找到,显然她不在这里,至于被带到了哪里去,却是不知道。 陈平有股子不好的预感…… 这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动人年轻,这进了这狼窝,入了虎穴,可有点不妙 陈平眼神闪动间,抬头扫了一眼这里的环境,完全都是封闭式的,应了某句话,上天入地,没人救得了! 要想逃出去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遁地…… 擦,用什么遁,用那根当电钻吗! “妈的!”陈平神色阴晴不定,不得不承认,这大晚上被人劫过来还是第一次,在他思想里只有他打劫别人,就没有别人打劫他! 而现在不仅他被人掳走了,更可怕的是,还没人知道他被打劫,这要等人来救都没办法,甚至就算是一晚上没回去客栈……林统领会不会直接以为他是在跟刘小姐那啥那啥在那啥? 要是这个人真的是张公公的话,恐怕没有他好果子吃的,这被人家好不容易逮到了,新仇旧恨一起算,岂不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虽然在陈平看来,他对那个张公公并没做什么,最多就是以牙还牙,本来嘛,皇位相争,自古以来就是很凶残的,可这张公公等一系用的手段,让陈平觉得不能昧着心思如了对方的愿,何况杨小环她父亲的仇都还是个白冤呢,这要是真让这些人拿了天下做了龙椅,陈平还真不认为这老百姓会有好果子。 所以他觉得不管站在哪个角度,他把这张公公拉下马都很正常,免得太子爷身边留一个毒瘤,终归是危险得很,而且自己也被牵连过一次了,那在皇陵之中,也是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要真可以,陈平宁愿不仅仅是把张公公扯下马,把那大皇子都给阉割了才好,派人放毒蛇没弄死他和太子妃没什么,后来叫陆玄儿来就有点没皮没脸了,**的杀人还派个女人过来,算啥男子汉? 何况还是派陆玄儿,幸好碰到的是我,换做是别人,肯定也得遭殃,这陆玄儿一看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色,那晚还真的是要杀了太子妃的…… 一声异响,门被推开了,一道模糊的光影照了进来,陈平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下,早被这里所影响,在这光影出现时,不太适应的他,只得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一道有些矮胖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依稀可见嘴角的那抹阴森笑意。 陈平平静道:“张公公?” “这都知道是我,有能耐。”那人呵呵一笑,道:“以前在太子府没觉得你如何,现在想想,我还是看走眼了,便是个祸害,连老朽都被毁在你手上了。” 陈平淡淡道:“张公公抬爱了,咱二人共事太子爷多年,只是极少交流,感情不深而已,但小子还是佩服张公公的,将太子府打理得有理有据。” 这点倒是事实,这张公公在这太子府多年,的确是打理得不错,这点能力,还是可以值得肯定和承认的,就是长着一副汉*奸脸。 张公公叹道:“那又如何,如今老朽可是什么都没了,太子爷和太子妃恐怕都知道,老朽吃里扒外了。如今便是和一个普通人差不多了。” 皇宫大权被下,在无进宫之日,他的确是毁在了陈平手上了,就算是真的是在大皇子那,也是无名无官,除非等大皇子真的登上龙椅,在封他一个官做,否则如今他就是个庶民一般的人物。 当然,他还是个太监。 不过这会儿在这里跟陈平打感情牌,这让陈平心中不好的预感更深了。 这要是上来就凶一顿他那还好,这打起了感情牌,不外乎就是有其他意思了。 陈平笑呵呵道:“张公公临靠大富贵之人,何须担心如此沉落,有朝一日,再创辉煌多不为过的。” 张公公眯着眼睛道:“你这话说的我倒是喜欢,但是有道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你嘴皮子在利索,也改变不了你把我一切都毁了的事实。” 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陈平也不是个孬种,一听到这话,当即点了点头,道:“张公公说得有道理,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你们祸害杨工匠,皇陵暗杀我和太子妃,过后又来蜀州欲要加害,这冤仇真说起来,便是你们死一百次都不够了。” 张公公脸色一凛,却是冷笑道:“死到临头还狂妄,你们死是死有余辜,太子妃死了,王平便是不会在大力相助太子爷,而你,一样该死,谁叫你站错了,这太子爷就是个没用的家伙,何苦帮他,这是你自找的,你这奴才若是不在太子府,若是没和太子妃进入皇陵,那晚你又如何会遭此一难。” 陈平叹道:“所以我就觉得你们不适合,你们总喜欢殃及无辜,对比起来,太子爷是没啥报复和能力,可治国可不是除了有能力就可以,能力可以慢慢培养,这心性之毒,却是伴随一生了。” 张公公怒道:“大胆,你敢贬斥主子!” 主子? 陈平笑了,这还需要贬斥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招安? 其实陈平还真就不是贬斥那个什么大皇子,而是事实就是如此,用不着人去贬斥,大皇子人品不好,杀机太重,做得太绝,这种人做了皇帝,谁一旦得罪他,没准就是该杀的杀了,不该杀的也杀了,最终就是一个大大的昏君! 以此人作风,更别提这什么搞盛事年华,人心都得不到,还谈江山,就是个心胸狭隘的主子。当然,这些陈平不会真的太过于去关心,而且这也只是他的一家之言,不能说就是做数。 不过大皇子心性歹毒,滥杀无辜,这一点做得绝却也是事实,完全不需要个人去贬斥,而是事实就摆在那里。 “你这刁民,事到临头还胡说八道,太子爷那废物能做的,我主子能做,我主子能做的,太子爷却不一定做得到。”张公公冷笑一声,道:“你尔等井底之蛙,哪晓得我主子之鸿福大千。” 太子爷能天天上青楼,你们主子有这风流吗? 陈平淡淡道:“论起这手段来,肯定太子爷是比不上他的,这一点不用我们说,这天下人怕是不少都知道。” 张公公轻声道:“这便是了,你既觉我主子不错,那该是有弃暗投明想法才是。” 陈平一下子眯起了眼睛,差点以为这张公公脑子进屎了。 张公公淡淡道:“我们主子本来是打算收了你命的,说你坏他好事,这朝堂之上要不是你,皇上少不得要降罪于太子爷,偏偏你扯出了个太子爷有病出门,倒是我等都始料未及。” 陈平一笑,他可是听出来了,张公公是说他主子本来打算要了他的命,是打算。 “大皇子想要我命,不就是一下子的事。”陈平随口道,他意识到事情有转机。 张公公露出一抹诡笑,道:“是要你命,但后来想着,却是又不这么打算了,废物都有用处的时候,何况是陈侍读呢。” 把老子拿着跟废物比?陈平呵呵一笑,道:“我的确是稍有用处,便是这朝堂之上,如今都有我的一份子。” 张公公一听这话,当即大怒,道:“口舌之利,老朽要想重回宫廷,片刻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他拿陈平跟废物比,然而陈平能在朝堂之上混一职位,而他如今庶人一个,无官无威,岂不是连陈平都不如,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那是那是,张公公鸿福万千,有贵人相助呢。”陈平已然笃定,这大皇子不杀他,这张公公亦不能要他命,这等下来,他倒是不需要担心,不然要是真的要害他,这掳过来哪里会和他说那么多。 张公公冷冷的道:“我主子便是贵人,这若是来日成了事,便是什么都是我主子的,老朽什么得不到。” 这倒也是,可惜你有一样东西一直都得不到……陈平瞄了眼他的裤裆,道:“张公公,你应该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说,你总不会来就是想告诉我,本来大皇子是想让我死的,然后突然又发了慈悲之心,打算不要我命了吧。” 之前陈平还有些担心,自己这次可能要出事,要交代在这里,但在这会儿听到了这张公公的话,他心中立马稍安,如果他所料没错,他命是肯定保住了的。 张公公道:“我们等人也不是那种不识大局,因小失大之辈,陈侍读能耐当是大家伙都是看得出来,我们主子的意思也很清楚,就是想请陈侍读弃暗投明,方才老朽便也说过了,我主子那能耐,可不比太子爷弱。” “弃暗投明吗。”陈平叹了口气,道:“你们主子这的确是挺明的。” 这话出来,傻子都听得出来是讽刺,私底下捉人害人杀人都他主子的手段,便是确实够明! 张公公神色平静,道:“我主子这一身雄韬伟略,来日必定是潜龙出渊,他念你还算有本事,医学不凡,又能文会道,便是打算引你回正途了。” 陈平笑道:“你主子倒是好心了。” 张公公眼神一凝,冷冷道:“怎么,你还觉得我主子让我来招你,便是不及你那太子爷吗。” 及是及得上的,说起各个能耐和手段,太子爷屁都及不上,但是这有用? 还招降老子?操,老子是谁都能招降的吗,金子没有,银子没有,美女没有,就这样就想招降……你眼瞎还我眼瞎? 陈平笑道:“大皇子这也算是有心,只是小子这点能耐,却是对于大皇子未曾会有什么帮助的。” 果然这些人不杀他是另有目的的,就是招降倒是让他始料未及,自己对于那人有什么帮助? 张公公淡淡道:“有没有帮助不是你说的算,我们主子看人一向挺准。” 看人准? 我看你主子是什么三教九流都是愿意收吧,放毒蛇的,江湖侠女的,宫廷公公的,都是为他谋事,不知道的后面还跟着个杂技团。 陈平暗叹了一声,一下子就想到了陆玄儿了,这大皇子说真的,人是歹毒了点,可不得不承认,确有能耐,又能收买到人心! 这一点,陈平绝对不会虚夸。 “大皇子看得起陈某,陈某当是万幸,然我若是一般入了大皇子,我这便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被人所不齿。”陈平眼神一闪间,心中大定,却也晓得要套话了,道:“这若是我成了大皇子的人,多不好,我这接下去一辈子,岂不是活在白眼之中了?” “别急,即使你要,并非就是让你就是在我主子身边办事。”张公公一听似乎有戏,便是笑道:“你在太子爷身边,一样是可以办得到。” 陈平抖了抖眉头,道:“让我做内奸?” 张公公平静道:“你以为?” 陈平笑了,这些人真有意思,这太子爷身边,还不晓得有多少这些人的狗腿子,之前一个张公公,现在被翻了出来,如今又打算在安一个自己进去。 不过也是,这放内奸内应,无疑是最为稳妥的了,就他们不也是放了一个瘸子进去? “张公公的意思便是,若是我答应了你,大皇子就不杀我了,放我回太子爷身边去,可是如此?”陈平觉得,要是这大皇子真的是这样做,未免太傻了。 这不就是白抓他了吗,他回去直接屁都不放一个,龟缩在太子爷和林统领身边,以后看他们还怎么抓。 “那可不然,你便是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就这么放你回去。”张公公阴笑一声,道:“这放你回去,可是有条件的。” 陈平眯着眼睛道:“条件?” “你如今不是在给太子爷治那肾虚的病,不是可以开太子爷开药的吗。”张公公意味深长的道。 陈平脸色一僵,却是很快恢复,道:“这话说的,太子爷的问题,早好了。” “你也可以说他还没好,继续给他开药。”张公公慢慢走了过来。 陈平暗道不好。 只可惜现在的他身体完全被绳子绑住了,动弹不得。 张公公一把将陈平的嘴巴给撬开,一粒黑色伴有异味的药丸子就出现在了手里。 随后一丢。 “这是黑心药,可以七日里,黑了你的心。”张公公淡淡道。 陈平差点没气得嗝屁过去,老子这是有多倒霉。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她呢? 黑心药?七天里面,黑了他的心?听到这些话,陈平再次对这世界感到一股浓浓的失望! 怎么又是毒药!! 嗯,为什么又说是又呢。 陈平默然,心中恍惚就想到了曾经在万花楼的那一次,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熟悉了,一个月前陆玄儿就是打算用这种方法害死太子爷,想让他去刺杀太子爷。 而现在这些人又是用一样的手段。 老子就这么适合做刺客? 陈平知道,其实这只是因为他离太子爷最近,才会被人当做手段来使,换做别人还没这资格呢? “这七天之内,只要是你帮着我主子,把太子爷给弄死,当是可以给你解药。”张公公意味深长道:“你便是告诉太子爷他的肾虚,还需要多吃一些药,然后把这给放进药里,一了百了的事。” 说完张公公又是递了一包药粉过来了。 陈平呵呵道:“想毒死太子爷?” 这毒看来在这年代,真的挺好用的,在这种没有指纹认证,查不出毒药成分的年代,这毒确实是害人的好手段,这点不得不承认。 “便是毒死太子爷。”张公公笑了笑,道:“陈侍读作为太子爷身边侍读,如今又是二品御医,给太子爷治病,来日前程似锦,应该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陈平这会儿想让这老家伙断子绝孙还差不多。这些人还真的是打的好算盘,要是真的如了他们意,自己把太子爷毒死了,最后又能有好结果?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他们,以后自己就真的是就此成为他们的傀儡了。 要死要活全凭他们一句话。 这把柄一旦真的落入他们手中,那他是真的永世不能翻身了。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陈平都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何况这毒杀太子爷让这大皇子上位,他有那么傻吗? 这太子爷挂了以后他怎么作威作福,怎么扯虎皮做大旗?日,绝对不可能!老子还等着做护国公呢,现在还没在这社会发达之前,肯定不能自毁门庭。 陈平深吸了口气,强自露出一抹笑意,道:“七日是吧。” 张公公眯着眼睛道:“便是七日,只要是七天里面,你帮着把太子爷弄死了,我当是给你解药,否则你便是自取灭亡了。” 这张公公和大皇子也是找对了好时机,这次的确是恰逢陈平给太子爷治病,肾虚下药,这要想毒杀太子爷,对陈平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不在话下。 陈平点了点头,道:“这毒有七天发作,便是我有七天的时间。” 张公公道:“那是自然。” 七天毒死太子爷,这些人还真的是够急性子的。 “你现在就是只有两条路了,一条就是跟着我家大皇子,来日辉煌,必定前途似锦,另外一条路就是成为一对枯骨,自取灭亡。”张公公眯着眼睛道:“你自己应该知道要怎么选。” 他就不信这小子是不怕死的,人十有*在这种时候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陈平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为你家大皇子灭了太子爷嘛,这我了解。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张公公淡淡道:“可以。” 自己是可以走了,可惜还有一件事情,陈平有股子不详的预感。 “她呢?”陈平问道。 张公公看了陈平一眼,仿若什么都不觉的道:“什么她?” 陈平沉声道:“那个跟我过来的女子,你们一起带了过来的,张公公,你还没老到那程度吧。” “呵呵,这我就真不清楚了,不是只带了你一人过来。”张公公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你不清楚?”陈平直接是被气笑了,信你这条老狗才是有鬼了,你不清楚谁清楚。他深吸了口气,森然道:“你们想让我给你们主子好好办事,这做法却是太过了一点,若是真想让我诚心给你主子办好事,便是让那女子跟我一起走,殃及无辜算什么本事。” 这些人似乎也就是只会殃及无辜了?除了这个,他们还能干出些什么来?这刘芷臻本就是边缘人物,毫无牵扯。 张公公冷哼了一声,道:“你还有得选择吗。” 陈平平静道:“我有没有得选择是看情况的,而且我知道,你们主子应该不希望看到你们因为这么一件事,就错失了害太子爷的机会,轻重缓急,当是分得清楚,若是你们强行殃及无辜,那我也就舍下这条老命,也绝不可能为大皇子办事。” 张公公怒道:“你敢!” 陈平笑道:“我为什么不敢?我做不做,是我的事,七日之后,你们就可清楚,或者你们现在就杀了我。” 当然了,真说起来的话,陈平还是很珍惜自己性命的,他这也只是威胁,他就不信,对方真的就是会因为一个女人,就坏了他们主子的大事。 张公公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森然道:“你回去,我自是会让人把那女子送去。” “那可不行。”陈平摇了摇头,道:“要就是让她跟我一起走,否则的话,其他的事情,一切都免谈,就这么简单。” 张公公叱喝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吃你妈,你到底干不干,你们大皇子都养了你们这群废物,怪不得现在都办不成事,还自己倒贴。”陈平破口大骂,这讨厌这些殃及无辜的人了。 张公公脸色一怔,却是一时间被说到了痛楚,气得须发皆起,低沉道:“你,你,好好好,我可以放人,但要是你七日之后没给我办好事,你就等着去死吧。” 陈平哼了一声,道:“那是七日后的事,如何我们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要是不放了这个女子,我这绝无可能帮你主子办好事的,到时候我死了是不假,可不信你们也有好果子吃,如今皇上一而再的吩咐太子爷办事,收纳民心,有放大权之意,就不信你们主子等得起。” 张公公脸色一阵难看,这话可不就是吗,他们大皇子的确是等不了,这如今那个圣上的心思,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就是已经是很用心在培养这太子爷,不说其他,便是如今这蜀州丢银子的事,若是让这太子爷最后办好了,无疑就是民心所向,一呼百应,或许顺理成章开始摄政也说不定。 甚至是来年老老皇上让位都是有可能,必定如今圣上虽说身体健硕,可也不乏总是表露出了要打算换位的意思。 如此状况下,这大皇子不急谁急? 他们这些人在给大皇子办事,若是真的还不成,以后别说是荣华富贵,怕是这段时间大皇子就要出手他们卷铺盖滚人了。 张公公深吸了口气,道:“我便是给你把人带过来,你等着。” 陈平点了点头。 算你这老不死的识相,等老子回去了,找个法子解了毒,把你们一锅端了,免得下次又打老子主意,把本公子当做是傻子。 七天是吧,还有七天时间可以给他,到时候真不行在想想其他办法就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女侠来临 张公公离开以后,陈平就是在这看起来像是地牢的房间里面等了。 在他看来,这个张公公应该不会不知道轻重缓急,如今他们算是对他有求,弄死太子爷关他主子大事,他不可能会因小失大。这刘芷臻不小心被殃及池鱼,最是无辜,他要是懂点事,就该清楚不能乱来。否则陈平这暴脾气,别说是给太子爷下药了,他抱个煤气罐就候着这些人了。 当然,就算是这刘芷臻被带过来了,太子爷他也不会真的就去下毒害死,这是两码子事,这大皇子心思歹毒,要是他真把太子爷害死了,不说仁义道德上过不去,少不得要获个无忠无义的名头,就冲这未来的路他也不会多好走,注定受人把柄。这有了这么一个陷害太子爷的把柄在这些人手上,陈平很清楚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他会是做那种自掘坟墓之事的人吗?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所以说起来,不管是刘芷臻带没带过来,陈平都不会给太子爷下毒,这是肯定的。 等待总是漫长的,何况还是在担心别人的情况下,对于一切未知,是谁都会感到不耐。 十分钟过去。 二十分钟过去。 陈平脸色顿时间毫无征兆的拉了下来,一片阴郁。 他本来以为这张公公知趣之下,一些时间就会把刘芷臻带过来,放到他眼前,然而这过去了半个多钟头了,依旧没半点动静,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在无回音。 不知道怎么的,他心中总是有一抹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在之前就有所滋生了。 “他们到底想干吗。”陈平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森然道:“这刘府千金蜀州小姐,离京都千里之遥,没有任何威胁,无辜之辈,这些人不会连这也要下手脚吧,妈的!” 陈平知道这刘府千金和这些人是不会有任何瓜葛,更不会认识,所以是没什么可让这些人图谋的,要真说起来的话,除了这刘芷臻的外貌……陈平脸色一惊。 砰! 一声细腻的撞击声传来,不是很清晰,但却是实实在在,就是在门外发生的,就似有人倒下或者是撞击产生的。 陈平身子被绑得紧紧的,双腿捆住,没办法站起来,听到这声音,立刻眼神如电,紧紧凝视着那扇门。 缓缓的,那门慢慢的被推开了。 身形却不是他想看到的人,第一次他如饥似渴的想要迫切的看到张公公这老杂毛。 一声轻哼传了过来。 陈平愣住了,“女侠。” 这缓缓踱步进来之辈,竟然是一个身着黑色夜行服的女子,长发披肩,青丝柔顺。 说是女子其实很显而易见,除了头发看得出来,更重要的是前面两堆,那绝对不可能是馒头。 第一个反应陈平就是觉得这黑衣女子就像是个女侠,不是他电视和小说看多,而是这模样就是似那人物。 那人一听到陈平如此称呼,当即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吟吟道:“公子近来可好。” 陈平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震撼道:“云儿。” 那黑巾下的女子,脸色一僵,愤怒道:“什么云儿,那是哪个狐狸精,也是我红尘中人吗。” 陈平再次惊呼,道:“是月儿啊。” “你去死吧,早知道不来救你。”那个女子黑巾之上的眼里露出一抹愤怒和失望。 这公子竟然那么快就忘了自己了吗,这叫了两次都没叫对。 “哎呀呀,还真的是玄儿姑娘,我一直觉得不怎么对劲。”陈平就好像是恍然回过神来的样子,嘻嘻一笑,心里却是忍不住一抹苦涩,这陆玄儿,可算是来对时候了。 陆玄儿一听他这三次才叫出了自己,却是哼了一声,把面上的那黑巾摘了下来。 便是那绝世无双,在万花楼曾与陈平有过一段时间温馨岁月的陆玄儿了,那在皇陵一面之后,在无相遇之期,却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这里,可谓是天意弄人。 不过这陆玄儿每次出现都是女侠身份,不是要杀人就是要救人,这上次皇陵一身黑衣夜行服,如今还是这般模样,但不得不说这气质风华,便非这衣饰可以掩盖,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均是万相,美貌如花,娇颜如谪仙,美艳不可方物。 “公子你这可是好生逍遥,这便是云儿月儿一大堆。”陆玄儿咬牙切齿的剐了陈平一眼,眼里面有一抹哀怨,却并非作假。 陈平嘻嘻道:“玄儿这说的什么话,我这是不敢确定呢,你这声音如天上仙乐,飘如袅音,又似莺啼长鸣,浸如春雨,这忘了谁的声音,都不能忘了你的。” 陆玄儿初始一听公子这般盛赞夸耀自己,心里一喜,可是一想到他三次才叫出自己名字,便是一阵酸涩,咬牙道:“说的比唱的好听,既公子会知道我声音,那为何叫了三次都没叫对我名字。” 陈平脸色一板,道:“这就得怪玄儿姑娘了。” 陆玄儿一脸哭笑不得,“怪我?” 这公子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说的,便是她都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明明就是你自己没认出人家,反倒是怪我作甚? 但这一会儿交谈,却是又让他欣喜,这公子便是这模样还是没变,说话谈笑皆出人意料,让人心里痒得很,便是不知道他接下去的话,就难以入夜了。 想起那万花楼的半个月时间,每日和这公子嬉笑曲乐,如桃源仙境,其人多彩多样,那曲乐丰富便是不多说,就那谈吐说话,所见更是非凡,倒是她一辈子遇到的都不如。 而那知音之乐,贺江山,更是道出她心中凄楚,被陆玄儿惊为知音。 念及此,陆玄儿心中一阵小鹿乱撞,却是狠狠瞪了陈平一吓,道:“那你说说,到底是为何怪我。” 陈平郑重道:“你最近又长大变大了,一时间没认出来,莫怪莫怪。” 陆玄儿愣住了。 待注意到了公子的视线所及,陆玄儿哪里还不知道他所谓的长大变大是何意。 陆玄儿叹道:“公子,你,唉,还是这么让玄儿又爱又恨。” 陈平一阵头痛。 爱就来,恨我是个啥幺蛾子事,你要是恨我,哥哥还怎么求你救刘小姐。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这个侠女不简单 陆玄儿的出现,无疑很让陈平吃惊,其实在她开口的第一下,陈平就知道她是谁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陆玄儿会在蜀州出现。 在那次皇陵过后,她的踪影全无,她也说是要离开京城,却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本来还以为相见无期呢,这见得也太快了一些了。 巧合? “玄儿,咱这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陈平笑嘻嘻道:“你这那么久没出现,我一时间认不出来你,也不能怪我,便是你变化太大了。” 陆玄儿嗔了陈平一眼,哼道:“公子也知道咱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看你倒是滋润得很,又是云儿又是月儿的。 这人也真是的,明明就是认出自己来的,偏偏还要拐着弯来戏弄自己。 不过,自己难道真的是变大了,所以他才没认出来? 陆玄儿有些疑惑,低头看了一眼,没觉得…… 陈平叹了口气,道:“我这像是滋润的样子吗,你有见过被人五花大绑跟个粽子蹲在牢房里还过得滋润的人吗。” 陆玄儿神色一怔,却是忍不住莞尔一笑,可不是吗,这公子如今倒是成为了阶下囚了,这日子可谈不上滋润的。 “我便是看你成为了这模样,才来找公子的。”陆玄儿柔声道,知音一世难求,却是未曾还能在这地方见到,倒是让陆玄儿惊喜之中,又有些意外。 陈平点了点头,要不是看环境不允许,他就要扑到他石榴裙下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感动归感动,事情还是要做,于是陈平深吸了口气,问道:“你这来得真是够时候的。” 陆玄儿翻了翻白眼,道:“你这问题我倒是要问答哪个。” 说着话,陆玄儿只是走了过来,便是带着一阵香风缭绕,那味道进入了陈平鼻子里,就似那最好的芬芳一般,让他忍不住耸动了两下鼻子。 这味道可比这牢房里的馊味好闻得多了,就算是陈平都恨不得死在这女人身上得了。 陆玄儿嘴角露出一抹促狭,道:“公子你这身上绑得那么紧,玄儿来给你解开如何。” “好啊好啊。”陈平急忙道,这你不帮我解开,谁来给我解。 陈平看着陆玄儿蹲下来在自己身边,心里也是瘙痒得很,一缕缕秀发,就是搁置在他耳边,荡来荡去,就连着他的小心肝也是跟着荡来荡去了。 肌肤如雪,赛如冰霜,那凝脂膏玉般的纤纤脖颈,就在他的眼前,让陈平食指大动,要不是身子被绑得紧紧的,陈平都想一口咬下去了,当然了,这只是幻想,这会儿他被绑成这样别说是咬了,连起个身都是问题了。 哎,这小姑娘真是够可以的,小小年纪发育得好就算了,皮肤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牛奶泡过一样,这白得都是透明的,那弹性,那丰润,啧啧啧。 陈平越来越瘙痒难耐,陆玄儿蹲在他身前,香风轻饶,虽然是在帮他解绳子,但这如此近距离的,少不得是肌肤接触,这种待遇怕是这没谁可以忍得住了。 陆玄儿嘴角的那抹促狭之意越来越浓,手上动作缓慢,说是在帮陈平解开绳子,倒不如说她是在故意逗弄陈平。 但是她也晓得不能太过火,有这结果便是让她心里欣喜,这公子倒也是有趣得很,这明明自己就在旁边,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倒是比那无数伪君子都正经得多。 啥叫明目张胆,陈平这会儿就是了,因为他的身子已经是几乎要倾倒在陆玄儿身上了…… 黑衣墨发,这纤纤小腰,紧身婀娜,便是和那白皙得肌肤相互衬托,给人极具冲突又有一种朦胧美,黑是黑得彻底,但是这又是白得如冰山雪莲,到底还是最简单的,就是最美丽。 不得不承认,这近距离看着这陆玄儿,那感觉远更美妙得多,这个女子不论是身材还是外貌,都堪称顶尖绝色,就陈平所见到的美丽女子,在他看来真要分个高下的话,这陆玄儿当是拔得头筹,仙色之姿,无人可及。 “好了。”陆玄儿咯咯一阵娇笑,把后面的那绳系给解开,随后豁然一下子离开了。 陈平一下子就好像是身边丢了个什么东西一样,宛如空气啥的都没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心灵,没着没落的。 在看了下自己身后的绳子果然是解开了,陈平有些无奈,这和美女亲近的机会可不多。 “玄儿,你还没告诉我,你从哪里来的呢。”陈平把那些身子都给丢开,好奇道:“你不会是一直都跟着我吧,你还小,你这年纪别老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 陆玄儿瞪了陈平一眼,哼道:“就公子这嘴,不惹麻烦才是怪事了,你这有麻烦我当然来找你了。” 陈平嘻嘻道:“我这当然知道我有麻烦,只是这麻烦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一点真的是让陈平百思不得其解,这陆玄儿之前还在京城,这会儿怎么眨眼就在这蜀州了。 哎,真说起来,自己对这妮子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有点深不可测的味道,和大皇子还有朝廷似乎都有些联系,但又是红尘侠女,到底她是什么来历? “我便是在和蜀州见到了公子,就一直都在公子身边,一看公子在那西城被掳,本来想着出手,后有想到想看看是谁对公子下的手,于是便是跟来了。”陆玄儿冷哼一声,道:“没想到是那阉人,倒是未曾料到。” 陈平咬牙道:“你看到我出了危险,在那救我便是得了,干吗还要在等人抓我过来受苦头才出手。” 陆玄儿委屈道:“我便是想知道谁要加害公子罢了,想着斩草除根,以防公子遭贼人惦记。”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说来,倒是陆玄儿为自己着想了。 陈平叹了口气,道:“这张阉人,你和他也是相识,当初在万花楼,便是他通报太子爷行踪于你。” 陆玄儿冷冷道:“太子爷是太子爷,公子是公子,他对太子爷下手,乃是我和大皇子之间的一次合作,但与你有何干系,这如今他又打主意到你手上,便是他得寸进尺了。” 当初张公公跟陆玄儿通报太子爷去了万花楼,让这陆玄儿做准备来刺杀太子爷,这件事只有他们少数几个人知道,不过如今这张公公已经是彻底的被拉下宫廷,太子爷太子妃也都知道其心之异,这事便也是尘封而入了。 只是这事是过去了,但如今这张公公,却依旧还是那个人的狗腿子,这所为之事,不外乎就还是想谋害太子爷。 陈平轻声道:“他是想抓我过来,让我给太子爷下毒,与你那日所想法子,便是如出一辙。” 陆玄儿愣了一下,皱眉道:“这样吗,怪不得呢,这张阉人会抓公子过来。” 陈平道:“这太子爷去了哪里,他们倒是跟了过来,这心也是悬得够紧,看来是等不及了。” 陆玄儿随口道:“大皇子本来就等不及了,要是可以,他巴不得太子爷早点死了好,如今皇上这般维护和下权于太子爷,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这倒也是,这便是这陆玄儿都看得出来,何况是朝中那些大臣? 这大皇子不急谁急?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什么不对 陆玄儿之前还在想到底是谁会在这里加害公子,却是没想到会是那个张公公,而且目的还是让公子去毒害太子爷,好她早前想到的法子如出一辙。 这公子是离太子爷最近的,这若是有人想要祸害太子爷,这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公子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也难怪都会找上公子。 “那公子该如何?”陆玄儿深吸了口气,还是问了出来,她确信公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之前既然他都没做,那他现在一样是不会做,这毒害太子爷其实也是断了他自己的后路了。 何况帮张公公等人毒害太子爷,和帮她完全是两码子事,后者她至少不会以此要挟。至于前者的话,公子若是做了怕是下辈子都难有自由身了。 陈平苦笑道:“我肯定不干的啊,要是真的害了太子爷,我这就是等同于有把柄握在这阉人他们手上,我这后半辈子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陆玄儿点了点头,这公子肯定不会去干那事,这毒害了太子爷,公子一样是无路可退,甚至是有把柄在那阉人他们手上,这最终的结果无疑就是一辈子都要受这大皇子的人威胁。 “不过我不想干是一回事,但这样的话,我就必须把我自己命搭上了。”陈平无奈的道。 陆玄儿愣了一下,却是没回过神来。 陈平看了她那神态,急急道:“玄儿,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江湖上有那什么黑心丹的毒药?” 陆玄儿脸色一变,惊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平哭丧着脸道:“不是说了他们是用的和你一样的法子吗,那张阉人也是给我下药了,我这就这么回去不毒害太子爷,一样是无路可退。” 陆玄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怒道:“他们竟然也是用这种卑劣的法子吗。” 可不就是卑劣吗,和你当初一模一样…… 当然了,当初的陆玄儿还是有差的,当初陆玄儿并没有真正给陈平下毒药,而是故意吓他而已,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并非就是所谓的心思歹毒之辈。 陈平叹道:“所以我说就算是我不毒杀太子爷,我一样无路可退。” “黑心丹我倒是知道。”陆玄儿沉声道:“不过现在时间紧急,公子情况稍后在说,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你没受伤吧。” 陈平道:“受伤倒是没有。” 这来到了这小地牢里面,陈平的确是没受伤,除了之前被那些黑衣人给砸了一下子砸晕,就没出什么事了。这点倒是值得庆幸,没有因为看自己长得帅就对自己拳打脚踢的。 这会儿他当然知道时间紧迫,要是在耽搁下去,少不得等下那张公公又会回来。 咦,不对! 老子不就是在等他! 陈平突然脸色一变,道:“那张公公怎么还没来。” 陆玄儿眉头一蹙,皱眉道:“什么张公公没过来,他没过来不是很好吗,我便是等那阉人离开了玄儿才能救公子的。” 这公子也真是够奇怪的,这会儿张公公不来不是很好,这要是张公公来了,他们还怎么走? 当然陆玄儿是不怕的,就算是硬闯都是没问题,她一个人武艺高强,完全可以挡得住,只不过她就怕一旦是引起了动荡,到时候公子会出事情,她很清楚陈平不会武功,若是对方人多势众,她没有来得及去看住,公子还是可能会受伤。 她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小女子,武功高是高,但一个人面对太多人,总是会无暇顾及其他。 因此要是可以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离开这里,那是在好不过了。 陈平却是个人知道自家事,一听陆玄儿的话,急急道:“不是,张公公不过来不行啊,我这之前还有一个女子跟我一起来,我让张公公去给我带来,否则我不帮他毒杀太子爷,但这都过去了那么久了,那张公公竟然还没把我要的人带过来。” “哦。”陆玄儿淡淡的看了一眼陈平,道:“是那个刘府千金吗。” 陈平愣了一下,讶然道:“你知道啊。” 陆玄儿哼了一声,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公子和她两个人在那巷子里面勾勾搭搭,我这都是看在眼里的。” 擦,这玄儿眼睛那么精,在哪里看的,这小妞一直都跟着自己吗?不过这话说的,什么叫做和人家勾勾搭搭,他那是勾搭吗,那纯粹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但这会儿陈平自然也晓得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那刘小姐被张公公的人不知道带到了哪里去,现在不知所觉,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不仅仅是对不起人家,连他的心都过不去那个坎了。 刘芷臻是因为他才受害的,他要是这么离开了,一辈子良心难安。 陈平深吸了口气,沉声道:“玄儿,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 陆玄儿一听这话,便是晓得他想说什么了,当即淡淡的说道:“公子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不过我今天身子骨好像有点累了,公子有什么需要玄儿帮忙的,明天在说便是了,到时候公子想要玄儿做什么都是没问题的。” 这话说的,我让你跳脱衣舞你跳吗…… 陈平一阵哭笑不得,却也是从陆玄儿的话中大概知道了一些脾气了,这之前陆玄儿在皇陵里面就表现出来了,她是那种和别人没任何关系,就可以做到见死不救,甚至是她自己不爽就要动刀动剑的女人,而若是她在意重视的人就不一样了,自己就是个例子。 但是这是例子也没用,这让她帮忙救另外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女人,陈平心里面很清楚,这陆玄儿当是会心中有些排斥。 她的心意,其实陈平稍微是有了解一点,只是这陆玄儿身份太过于诡异莫测,而他现在又是太子爷身边亲近,许多事情他还拿捏不住,自是不会太逾越。 陈平叹了口气,道:“你就帮我一下如何,便是我谢谢你了。” 这陆玄儿说是她的身子骨有点累今天不想做事,这完全是扯淡,这一个练武功的人,看着走路如风,这模样比他都有气派,怎么可能会累,又不是刚上床,累个毛啊! 当然了,陈平也知道这陆玄儿的心意,这女人就不外乎是有一点酸意,这一点说是她的缺点,但是对于男人来说,不可否认,陈平很想就马上把她就地正法,让她有更酸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答应 陆玄儿听到陈平的口气,竟然如此轻缓和有着请求的意思,她心中一阵咬牙切齿,她当然知道这抓过来的还有一个女子,就是那个刘府千金了,只不过她就是故意只字不提的。 没想到这公子倒是一下子就是记起来了,这就由不得她在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玄儿沉默了一下,才道:“你要救她,可是玄儿也不知道在哪里的。” 陈平沉声道:“那张公公说是去帮我把她带过来,这会儿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这必然就是其中有诈……算了,你先告诉我,现在我们在哪。” 陆玄儿道:“一个小院子,出去你就会知道了,应该是他们在这蜀州临时找的地方,不是很好找,若不是玄儿这一路上都是跟着公子,便也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一个小院子里吗,那这就说明地方不大的……陈平眼神一闪间,抬头道:“我们去找,这既然是个小院子,总不会还找到人,这要是没把人找出来,我这也不会离开了。” 这话到是事实,那刘芷臻子是因为他才被抓的,完全就是被牵连的无辜人,这要不是因为他,人家肯定不会出事。在这种情况下陈平要是自己走了,就真的是狼心狗肺了。 陆玄儿一听却是大吃一惊,道:“公子你不要命了吗,我这刚才进来就看到这外面密密麻麻的人不少,这大皇子身边能人本来就很多,这如今带来蜀州的又是一半有余,这若是我们一不小心被发现了那可就不妙了。” 陈平淡淡道:“那又如何,到时候人我没带走,就直接在这里跟他们摊牌。大不了我死在他们面前,看他们如何还让我来毒太子爷。” 陆玄儿脸色一变,咬牙道:“你和那个刘家千金不也才只是认识一天不到的时间。这就是可以为了人家都不要命了,那太子妃你每天在府内或许跟她有一腿。这人就一天你都这么做,你还真的是风流人物。” 陈平一阵哭笑不得。 这怎么又扯上太子妃了,还什么有一腿,哎,这陆玄儿还真的是,这要么不说话,要么说多了话就完全是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上,不过这点老子喜欢。女人嘛,就该有女人的味道,天天打打杀杀算什么事,没事调*吃吃醋多好。 但话是这样讲,可那刘芷臻却还是无论如何都要救的! 陈平道:“这女人是因为我才被抓的,若是我就这么走了,我命是保住了,可她呢,我便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物,还是玄儿你认为。我若是那种人,配和你相识相知?” 陆玄儿神色一愣,却是忍不住沉思了下来。是啊,公子说的没错,这若是他就这么走了,姑且是把他自己的命保住了,可公子便也是落了一个下乘,冷血无情,为了自己不顾他人之危,若是他是这般人物,自己还会与他相识相知吗? 自己之前。便是看着这人潇洒自如,却又不失那智慧和心机。更是知人心意,懂解心结。当是让她大感欣喜,认为是寻到了所谓的知音。 可若是这个知音在这时候跟自己走了,反倒是不顾那刘小姐的安危,那便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这等人物,自己还有何理由与他相识相知与他交心呢? 陆玄儿幽幽道:“公子你便是如此大义,让玄儿更是又爱又恨。” 擦,又是这个词,都是读的什么书,西厢记言情小说读多了是不是!! 陈平哭笑不得道:“我非君子,可也不做那等卑劣之事,这点我陈某人自问问心无愧,唉,玄儿你就帮帮我吧,你不是很累吗,等这事完了我给你按摩松骨,我跟你说,我这按摩的技巧可是厉害,从头到脚从前到后,保管让你药到病除,妥妥的身体棒胸大。” 陆玄儿没好气的瞪了陈平一眼,哼道:“就你爱说些这些话折腾别人,我便是信了你才有鬼了,罢了,谁叫公子乃我知心,我便是在帮你一次又如何。” 陈平嘿嘿一笑道:“玄儿你真好。” 陆玄儿冷哼道:“你就是知道我吃软不吃硬。” 日,你吃软不吃硬?那可不行,你不但要能吃软,还要能吃硬。 陈平咬牙道:“时间不多,我们便是出去,这找到了那刘小姐一起带走,我这回家供你做土地爷每天给你上三炷香。” 陆玄儿咯咯一阵娇笑,道:“倒不用了,只要公子你莫要忘记玄儿就好了,这天底下,这玄儿心思,便是公子才知道,若是公子你忘记玄儿,那才是天下相交却无一人知心。” 陈平郑重道:“说的什么话,忘了我自己都不会忘了你。” 陆玄儿心里一颤,脸色羞红,娇羞道:“公子你可别忘记你这话了。” 陈平是什么人,日,二十一世纪活了两辈子的人,泡的扭可以拉起一个射手营! 陈平嘻嘻一笑,道:“那玄儿便是肯帮我了。” 陆玄儿娇嗔了一个白眼飞过去,道:“我不帮你谁帮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便是若我不帮你,你恐怕也会自己一个人去找。”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懂我? 陈平一阵苦笑,不得不说,要是这陆玄儿就算是不愿意帮他,他都绝对会一个人单枪匹马,不救出这刘小姐誓不罢休,这人家是因为他才被抓的,他有责任把人家给救出去。 即使这看起来非常的难。 陆玄儿柔声道:“放心好了,玄儿会帮你找到他的,如何如何都不会让公子陷入不义之境。” 陈平心里一阵柔软,心中暗叹,自己来到这世界上,要真说起来最对他胃口的,无疑就是这个陆玄儿了,身份来历都不说,可却是在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最为得他心意的。 或许,他们在某种心思上,都是同样的人,都是不得不做一些事,没有选择。 谁愿意真的每天活在这些阿谀奉承心机心术里,陈平有点小钱泡七八个女人每天在这古代换着老婆玩多自由自在,整这些幺蛾子谁喜欢! 老子要不是现在身份使然,有机会了可得和这陆玄儿好好交流一下,约约会什么的,来了这里总不能整天干那些乱七八糟的没半点营养,找个机会做点你情我愿的才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稳妥的办法 既然这陆玄儿愿意帮他找那刘芷臻,那就稳妥得多了,陈平尚不知这所谓的张公公这小院子里人手怎么样,布防又是如何,但怎么说都不会简单。他一个人要想从这敌军之中找到那刘芷臻,他要想用个词来形容,不外乎就是难如登天了…… 这张公公院子里面人手不会少,方才陆玄儿也说过了,这种情况下又是在别人的主场,以陈平这完全花拳绣腿都没达到的能力,想从这里面找到刘芷臻,又是带走刘芷臻,这得化身蜘蛛侠了。 但他也知道,这陆玄儿既然救了他,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一人独自离开,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本来就是因为他受了牵连,要是这时候丢下人家不管,那陈平一辈子良心都过不去,他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徒,这做人要是做到那份上,他直接拿刀子抹了脖子免得丢了咱二十一世纪好男人的脸,优良传统没带过来,倒是给人家做了反面教例,这是妥妥的该遭雷劈。 陈平跟着陆玄儿出了这一扇铁门,才看到外面死死躺着两个黑衣人,陈平一眼看过去就可以记起来就是刚才把自己掳了过来的那批中的两个,因为这些人打扮都一样,紧身练功服。 陈平看了一眼陆玄儿。 陆玄儿似是知道他所想般,淡淡道:“这些人都是该死的,别看他们静静躺着,全身肺腑都被我打烂了。” 陈平嘴角一抽,苦笑道:“玄儿,你这功夫很厉害吧?” 陆玄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才笑道:“算得上厉害,不过也不能说很强,在普天之下。还有两个人可以高于我。” 擦,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是世界第三? 这叫做不是很强? 陈平一头汗水。噎了口口水,这陆玄儿看来也是个够谦虚的孩子了。 他瞧着前面就是一扇小楼梯。往上还有个木板微微合上,留出了一个小缝隙,有光彩透露进来。 “我们这是地下室里,这往上去便是可以到地上了。”陆玄儿没有多说,只是走了过去到那楼梯上把那小木板推开,随后一下子就上去了。 看这模样这上面是很安全的。 陈平其实早就是想到自己是在什么地下室下了,否则若是在平面上的地方被人囚禁了起来,万万不会这么安静。这既然是一个院子,好歹风声啥的都还是有,可这在下面就跟死了的坟地一样,让他就想到自己或许是被人囚禁在小黑屋地下室里了。 现在果不其然,确实就是被人家丢在了下面来了。 跟着陆玄儿到了上面去,就是一个破旧的小杂屋,一扇旧门是开着的,旁边还是一样躺着个着黑色练功服的男子,嗯,敌人才对。 “这些人倒是准备得够妥当的。就这一层一层我要想自己一个人出来,无疑是不可能的。”陈平叹了口气,这离开下面地下室都非常难了。何况是要从这小杂屋里出去,这即使是给他插俩翅膀没准都是飞不出去。 陆玄儿傲然道:“这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若非要带公子走,我一人就当可屠了这整个院子,包括那个张公公。” 陈平脸色一呆,嘴巴一动,差点就想说,玄儿,帮我剁了那老杂毛吧…… 好在他还记着自己现在有把柄在那老杂毛手上。这黑心药的解药,最后没办法的话还得从这老杂毛上找。这总得先拿回了解药在说。而在这解药没拿到之前,那老杂毛肯定不能死! “他们在里面。”陆玄儿出了这小杂屋的门。指了指前面一栋二层小阁楼。 陈平这时候才发现这的确是一个小院子,他们处于后面一片空地上的小杂屋里,这会儿出来明月当空,夜色如水,前面一栋二层阁楼,上面几盏青灯摇曳,依稀可见有人影晃动。 陈平看了下那小阁楼下面,也有几个黑影子在晃动。 好在对方背对着他们,倒是没看到这里。 只不过这群人就在二层阁楼外,他们要想进去倒是有些麻烦了。 陆玄儿似是知道他所想般,沉声道:“你那要找的女子或许就是在这阁楼里,这要上去那几个人就得解决,只是若想救人还是不能闹出动静来。” 这点陈平当然也是知道的,这会儿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把守着阁楼大门,这陆玄儿一人要把他们解决了并非难事,可问题是解决了他们,不能整出动静,否则这上面的人该是会提前发觉,这到时候引发变动,他在陆玄儿身边或许是还算安全,可就怕对方对刘芷臻不利。 没救出刘芷臻之前这些人是肯定不能给整出大动静,要么就无声无息把他们都解决了,要么就是把这些人都是给引开。 陈平躲在小杂物门旁,皱了皱眉头,盯着他们好一会儿,才看向了陆玄儿。 陆玄儿一脸无奈,道:“这便是不能在那把他们所解决了,但不解决了他们我们进不去。” 可要是在那阁楼下面把这几个人弄死了,这就算是陆玄儿有把握,可保不准会整出些小动静出来,到时候一样是一定的危险,被敌人给发觉了。所以这最好的办法不外乎就是把这些人引开,然后…… 陈平沉声道:“你可有何办法?” 陆玄儿点了点头,道:“引过来杀了。” 陈平当然知道只有这个法子了,否则这些人就是在那当看门狗,没事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这要想灭了他们就只有把他们先引开在下手。 可这一样不是最稳妥的。 陈平眼神闪动间,却也晓得,还是需要一个更稳妥的办法,至少机会要更大一点的。 陆玄儿看着陈平,没有说话,这公子智慧远超常人,心思细腻,便是些许事情都会拿捏得准,那刺杀太子爷便只是让他闻了张公公身上的胭脂,就当是可以联系到和有她有所勾搭,那便是足以证明公子心思之玲珑剔透,非常人所能及的。 陈平深吸了口气,沉声道:“那几个人没事绝对不会离开那阁楼下的。” 陆玄儿对于这点当然也是在清楚不过了,这几个人就是看门狗,在那阁楼下面守着,为的就是不让别人接近,无缘无故自然是不会离开他们的岗位了。 “这几个人要想引开了,只能整出事情来了。”陈平轻声道。 整出事情来?陆玄儿一头雾水。 陈平沉吟了下,道:“若是让他们对上你,你可有把握无碍?” 陆玄儿哼道:“那是自然,这些人不可能伤得到我半根汗毛。” 这话说的,他们要是个可以动到你汗毛,老子也不干。(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陈平的想法 这会儿情况很明了了,这陆玄儿摆明了态度,就是想解决了这几个人。 瞧着公子模样,陆玄儿道:“公子可是有办法了?” 陈平道:“有是有,只要是你和这些人对上有把握就好了,嗯,你跑得过他们吧。” 陆玄儿一脸茫然,但看着公子如此笃定和自信的模样,却是眨了眨眼睛,笑道:“放心好了,我绝对拿得下他们。” 拿下他们?那可不用了,真打起来未必就可以救得出人。 陈平不求名垂千史,但来到了这地方,至少得问心无愧,总不能上辈子做个济世救人的医生,这辈子越活越回去,当个狼心狗肺的害人精。 陈平走到了前面,沉声道:“玄儿你直接过去,打倒是不用打。” 陆玄儿本来在想,这公子到底是要用何办法把他们引过来。好在她对于陈平当是有些自信,此刻见他气定神闲,当是晓得公子有些手段,便是没多问,然此刻一听他的话,当是想到什么,脸色骤然大变。 “公子你莫不是是想让我引开他们,自己一个人进去?”陆玄儿大吃一惊道。 陈平早就料到陆玄儿会猜到了,这女人并不是个傻子。 其实他就是想让陆玄儿引开这些人自己混进去,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了,否则这要是强攻不一定可以造成突然袭击,强攻之下里面的人早有准备,这要得手的几率小得多。 这他娘的上辈子看了那么多警匪电视剧,他可不是看的一把枪对战二十几把。 在陈平看来,这引过来杀了是个好办法,但却也不能保证里面的人不知道。 既然是不能保证,那还不如直接给人家知道了好。在来个暗度陈仓。 陈平沉声道:“如今没得选择了,便是只有这个法子,你自己也知道。把这些人都除了动静不小,就算是引了过来。到时候对方知道我们是要进去找刘小姐,这还不如你引开了他们,我偷偷摸摸进去的好。” 陆玄儿默然,她纵然武功在高,堪称绝世高手般的存在,可是要想一眨眼间就是杀了这几个有些能耐的狗腿子,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还是达不到的。 只是她没有其他的办法。想着以为公子是要把他们引过来除了,却是只能这般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曾料到公子竟是想孤身深入。 陆玄儿咬牙道:“这莫不是太危险了,我若是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进去救那女人,若是发生了事该当如何是好。” 陈平苦笑不已,道:“不然我引开这几个人,你去救,你觉得那样我会更安全吗?” 陈平想想都不可能,就自己这三脚猫功夫。这要在这小院子里面……他墙都翻不过去,还跑个毛啊,这没过两腿就被人家逮上了。到时候自己被抓住,这陆玄儿没准没进去那阁楼里就得停住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但是让陆玄儿去把这些人带开结果就是不一样了,陈平就不相信这外面里三层外三层,里面的危险会比外面大。只要是陆玄儿把这些人引走了,他进去里面肯定是比外面安全,随后陆玄儿引开这些人在返回来不就是稳妥得多,到时候这外面的人不见了,他们要想安然离去也是更加方便。 这陆玄儿一阵思索哪里是会想不到这些,她便是一个聪明伶俐的机灵女子。否则便是不会在那红尘之中摸滚那么多年还是完整之姿,不曾受到半点伤害。那除了因为她实力武功底子高之外,最大的缘故不外乎就是靠着那脑袋瓜在过日子,否则这红尘青楼各式各样的人,都是要让她这小小年纪吃一壶了。 “公子,可,可这也太危险了。”陆玄儿其实心里也晓得,这让公子进入阁楼姑且危险,可是要是让公子一个人引开这些府内高手,那危险就是好几倍翻。 但她还是不认为自己和公子分开是一件多么稳妥的想法,在她看来,保证公子安全才是最主要的。 陈平淡淡道:“没那么多时间想了,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陆玄热愣了一下。 陈平嘻嘻一笑,道:“我便是把我命都交到你手上了。” 陆玄儿心里一颤,深吸了口气,娇羞道:“放心好了,公子若是进了里面去,我这无论如何都是会把公子带走的。” 陈平当然相信这陆玄儿,这不动声色之下可以在那几个人不发现的情况下,进入这小屋子到地下室救他,足可见这陆玄儿实力斐然。 否则他也不会想到让她去把这些引开,他心里清楚让陆玄儿把这些人引开,对自己无疑是最安全的,他宁愿跟里面的那张公公打交道,都不愿意面对这些红刀子舔舌头的玩意儿。 他不是害怕,而是他自己清楚,他有自知之明,这要是让他去引开这些人是不得法子的。 这不靠脑子,靠的是武功,而恰好的这是他最没有的。 “公子你自己小心,我把他们引走,随后过来救你们。”陆玄儿深吸了口气,眼神如电般,身影一闪,便是不晓得去了哪里了。 看得陈平晕头转向,这牛逼轰轰的招式,到底是怎么练成的,这要是他能达到这水准,那还怕个*啊,来多少个……自己就跑多块,一眨眼人就没了,谁还抓得到自己。 看来找机会真得跟这陆玄儿好好讨教讨教,或许这还真的是能学几招猴把式,最终让自己得有一保之力,免得现在跟这太子爷总是危机重重,一不小心那里要耍手段,这里想整幺蛾子的,总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倏然一声异响,那一栋阁楼外面,陆玄儿莫名其妙,便是一下子出现在了那几个人眼前。 “哼!”陆玄儿哼了一声。 “是谁!”那几道人影显然都是惊住了。 “你们的姑奶奶。”陆玄儿不屑的撇了撇小嘴,抬头淡淡道:“张公公你这老太监,本姑娘来拜访,你这还躲在屋子里,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是连太监都做不了?” 这事陆玄儿都知道了?看来这小姑娘对于朝堂上的事情,还是挺了解的吗? 陈平侧耳听去,立刻那阁楼里面,又再次传出了一道尖锐的嗓子鸭叫。 “陆玄儿,你这小贱人还敢回来,主子让你皇陵办个事情,你跑得没影,你还有脸回来,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脸!”显然这阁楼里面传出声音来的不外乎就是张公公了。 陆玄儿冷笑一下,道:“怎么,你主子找了我很久吗。” 张公公沉声道:“主子一心待你,你这一个红尘女子,竟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也好,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就让老朽带你回去见主子,看你有什么话说。” 陆玄儿笑吟吟道:“那你便是来,小女子等着你,看你这老太监有啥能耐,我倒是也想知道那人现在身边都养了那些狗,各个没个出息,办个事还得靠个女人。” 不晓得是一句话刺激到了里面那人还是怎么的,这当即那阁楼里就怒喝了一声,下了一道命令了。 “抓住她。” 随后阁楼几道人影一下子嗖的朝着陆玄儿迫击了过去。 那陆玄儿一道影子一闪,便是不会恋战,只是一个长身而起,剑影飞过,扫了一道人,让那人避退锋芒,然后才一下子往小院子外迅速离去! 几道人影在后面紧追不舍,一小会儿就是安静了下来,在无那几个人存在了。 陈平暗道一声牛逼,这陆玄儿这身法武功也不知道哪里学的,不知道她缺不缺钱,找她当保镖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潜入 陆玄儿把那几个人都引开了,小楼外面自然就是在无守卫,陈平慢慢的走了过去,这会儿那阁楼外面在没什么人,陈平当是可以大摇大摆进去。 这大门也没有关上,陈平进去的时候里面没半个人影,刚才和陆玄儿对话的人,是在这二楼上面开口的,因此陈平知道这张公公应该是在这楼上了。 就不知道那刘芷臻在不在上面了,要是她不在上面,自己这可就是扑了个空。 不过这刘芷臻除了在这肯定也不会在其他地方了,总不会无缘无故还把一个无辜女人掳去卖了,这些大皇子的人也不缺那点钱。 进去阁楼,二楼上去有一条长廊,陈平在下面抓住扶手稍微探头看了一下,没有人影,唯一一个房间里面露出少许灯光,这一间房间就是正对着刚才楼下陆玄儿那地方,这张公公无疑就是在这里面跟陆玄儿说话了。 陈平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他其实担心的不是张公公,他就是怕这屋子里面还有别人,那他一个人就有些难办了,双拳难敌四手不是,否则就一个张阉人没**的,他陈平怕天怕地都不会怕这么个玩意儿。 来到了那房间外面,稍微可以看到里面有谈话声传了出来,其中一个就是张公公无疑,至于另外一个声音却是男的。 还真的有其他人? 没有刘芷臻的声音。 陈平皱了下眉头,心里暗自有些疑惑,只因为这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不知怎的,他竟是莫名感到有种熟悉感,只是仔细听的话还是听不出来。 但这就是有点难办了。陈平本来以为只是张公公一个人搞小手段,故意不把刘芷臻放出来,所以他才上门打算来抢。毕竟一个张公公他还是对付得了的。 “这女人真要等你父亲过来了,给奉上去?”这说话之人不外乎就是张公公了。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陈平一下子大吃一惊。 这女人,奉上去? 这屋子里面有的女人,不就是只可能是刘芷臻了? 不对,他们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把这女人奉上去,要是这女人就是刘芷臻的话,那这是要奉给谁呢。那人的父亲? 另外一个男子再次家口了,口气淡淡的道:“我父亲这几年对大皇子帮助颇大,这一点小福利就当是赠与他了,他一生最爱两样东西,权势和美女,权势倒是有了,就是这身边的可人儿少得多,我这做儿子的总得尽点孝心才是,他老人家在这些时间里,跟你主子那么久了。总该有点汇报,怎么,你还在考虑吗。” 张公公咬牙道:“不是。宇文公子,你也知道,这女人是那陈小子有关系的,如今主子还想让那陈小子帮着下毒于太子爷,若是把这女人如何了,这怕是……” “怕是什么,毒都给他下了,难道他还真的就是连命都不要了,那就随他。这太子爷不死,哼。那又如何,我父亲手握重权。加上大皇子身边的人力和财力,即使未来再不济,一呼之下,这天下还不是咱们的,那草包太子爷能有什么作为。”那所谓的宇文公子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口气一览无遗。 张公公似乎是一下子默然了。 陈平听到这里不外乎就是整个人震惊住了,我靠,这想干吗,把刘芷臻当做是一个玩物送给别人玩吗?还是送给这宇文公子的父亲,这宇文公子,宇文,宇文……日,自己怪不得有些熟悉,这不就是和自己在皇天寺和万花楼里和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那王八蛋吗! 他父亲? 陈平心里一阵心惊肉跳,我的个乖乖,这不是吧,这宇文化及本来还以为只是和大皇子私下较好,只是出于年轻人有点想法,所以在大皇子那谋个差事当个幕僚什么的,毕竟这大皇子也还没真的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手底下圈养点什么人,大家就算是真的看在眼里,也不会太过在意,何况这宇文化及年纪还轻,虽是当朝状元,但能有他自己的想法,谁也干涉不得。 只是这他的父亲…… 我日,掌管兵部和御林军的宇文世雄?是这家伙?这家伙不是皇帝身边的人吗? 奶奶的,还以为这人挺衷心什么的,即使他儿子和大皇子有些关系,也只是年轻人之间的一些想法不同,可现在想想,这他儿子会和大皇子有牵连,这其中未必没有他的其他心思,他也不会无缘无故会让宇文化及和大皇子交那么深的情……如此说来,这朝堂之上的宇文世雄,便是站位于这大皇子了? 而听这宇文化及的意思,这他父亲这几年给大皇子做了不少事,这就足以表明,这宇文世雄,恐怕极早就是表明了政治立场了! 陈平深深的吸了口气,现在他也是听清楚了,这宇文化及小杂毛,还真的是孝心一片,就是打算把这刘芷臻献给他爹当个玩物耍了,这还真的是孩子做到这份上也是够可以的。 “现在还是先把那陆玄儿给拿住了才是,她会出现在蜀州并非在我意料之外,就是没想到会在我们这了。”那宇文公子淡淡一笑,道:“这倒是有点让我始料未及了,这陆玄儿当初主子让她去皇陵里面杀了那太子妃,未曾料到没半点踪影,过后就像是突然石沉大海了一般,现在想想,这其中怕是颇有缘由。” 张公公沉声道:“就不晓得她今日为何出现在此地了。” 宇文化及轻声道:“这点我倒是不晓得,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咱那件事,你便是去看看先,这陆玄儿我当初……唉,算了,咱主子既已中意于她,便是不在多言了。” 那张公公想想也是,这陆玄儿出现在蜀州不会让他们多加意外,但出现在他们这里就是让他们有些诧异了,莫不是那三千人马的事有些问题,否则这陆玄儿没事来寻他们做什么? “这次蜀州多亏了她和她师傅帮的大忙,这其中没准有些要紧事。”宇文公子沉吟了下,道:“不过陆玄儿武艺高强,她这突然出现,必定有诡,但怎么说都是和我们同坐一条船上,这便是被闹得太僵。” 张公公点点头道:“这点老朽知道的。” 听到这,陈平再次眉头一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延年益寿? 随后陈平就是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了,这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这张公公要出门来了,这宇文公子叫他去看看那陆玄儿,这无可厚非,但他们交谈的话,就让陈平感到无比震撼了。 三千人马的事情,陆玄儿同坐一条船上,这……陈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陆玄儿还真的是够可以的,这三千人马和三十万灾银的事,莫不是和这丫头也有些关系? 不容陈平多想,内屋那脚步声传来,他赶紧往旁边拐角转了过去,隐到了拐角后面的一处柱子后。 张公公从旁边走过去便是下了那楼梯口。 陈平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眉头一皱,三千白银,陆玄儿,宇文化及,大皇子……又是这些人整出来的吗。 陈平心里暗叹一声,这其他人倒是没什么,这陆玄儿竟也有所参与,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就是不知道这丫头在这些人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了,希望不要太过火了,这三千无辜军马加上三十万两白银,可是这黄河救灾的钱子,这陆玄儿……算了,这会儿想这些做什么,这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还想这些,在怎么说陆玄儿对他有恩,这点毋庸置疑。放过他的性命不说,还这次亲身犯险来救他,这要是被知道了他和陈平的关系,怕是陆玄儿和大皇子那边又是会有过多怀疑。 这对她或许更是不利的。 这会儿那张公公一旦离开,自然就是给了陈平很大的机会,这要是对方两个人,陈平还真不太好办,虽然他一向秉承尊老爱幼,可那也得针对性而言。这张公公看着是老,可怎么说还是胳膊健全,要是他和这宇文化及一起。陈平还真有些玄乎。 一个人姑且试试看没准还能揍得赢,这两个人嘛……双拳难敌四手。在怎么看不起别人老头子加一个年轻人,陈平也不会傻愣愣的认为自己是奥特曼附体。 等张公公下去,陈平立刻就是来到了原来那屋子外面,倾听着屋内的动静,这会儿在张公公离开之后,这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在无任何动静传出。 陈平靠在门旁边,凝神关注了一会儿。听着丝毫动静都没有,才慢慢挪步进去,里面还有个内屋,刚才他们就是在里面说话的。 这两个王八蛋竟然是打算把刘芷臻送给这宇文化及他爹做小老婆,这绝对不能忍,这要是真送出去了,这一个刘府千金怎么着都有苦说不出,也没证据,最后依这古代女人的性子恐怕得投井里面去了。 这会儿楼下护卫还有张公公都离开了,是他下手的最好机会。否则一旦等会儿张公公过来,这就难办了,当然。陈平也知道不可能那么快,陆玄儿做做样子吊住那些人,这那些人少说也得花费点时间。 陈平只是担心这等下有其他变数,方才听这宇文化及所言,那什么他老爹,那个宇文世雄似乎和大皇子关系颇深,这会不会等下过来姑且一回事,但该下手就该下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进了屋子里往内屋一看。那床边背对着陈平果然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衣衫飘然。手持一把白玉扇子,这不是当初在京城里和陈平有过两次见面的宇文化及。那个诗词书画均是精通的状元郎还能是谁? 这小子来蜀州也不知道干啥来的,琴棋书画看着是挺有水准,就是这其他的事,他能替他主子办出个子丑演卯?陈平一直觉得那大皇子身边有点能耐的,就只有那个张公公了,无论是眼力劲还是口才和装*逼,都非常的有一手! 至于其他的人陈平倒不是很了解,但这宇文化及心性还是挺能忍的,这从那一次在万花楼相见闹出矛盾就可见一斑了,作为一个膏粱子弟,要是纨绔点的早对陈平做点恶心事了,亏他从那之后就没闹出半点动静来,倒是显得知难而退。 现在想想,知难个屁,这宇文化及不就是看大皇子也是迷着那陆玄儿才收手的。 自己还的那会儿是真的知难而退呢。 不过就凭这份连喜欢的女人都可以让就足以说明这小子算得上是有点心计了。 陈平心里百般年头闪过,已然是慢慢的接近了那内屋里,这会儿对方背对着他,大概只有七八步远,他轻手轻脚,倒是不露半点痕迹。 “这小妮子倒是好一朵花,父亲这几年来倒是需要一批这等姿色的处子,他老人家近来接触多了那些,便是身体稍显良好,这说是需要爹爹采补阴气,这些十*岁的当是最上好的补品了。”宇文化及看着床上的那道人影,啧啧道:“他老人家必然是会高兴得很,如此气色的女子,这对他老人家身体当是好得多了,便是可延年益寿。” 采补阴气? 气色好多? 延年益寿? 我靠,这宇文世雄是什么狗屎,还要处子来采补阴气,还可以延年益寿,这就罢了,还要一批? 陈平莫名觉得这其中有点诡异,只是这会儿他也清楚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宇文化及还是挺正人君子的,这眼前有个美得冒泡的美女,他并未动半点手脚,这也挺难得了。 状元郎看来也不是虚的,这劣根性倒是没有完全展露。但这小子一样不是好货色,抓个无辜少女送他老爹采阴补阳,麻辣隔壁,这些人怎么不怕遭了雷劈。 陈平眼神紧紧的盯着对方,尽量把自己的呼吸压到一个最均匀的程度,他的眼角已经看到了一样东西了。 旁边一个花瓶静悄悄的落入了他眼中,他慢慢走了过去,把那花瓶搬了起来。 不知道这玩意儿砸下去会不会砸出人命,但这会儿另外一条人命等着他去解救,黄花大闺女的总不能看着对方真给送人了。 那多造孽,要真这样他这辈子就真的没好日子过了,陈平最讨厌对不起人了。 五步,三步。 陈平抱着那花瓶感受着这花瓶的材质,没个千八百两银子的是拿不下来。 “嗯?”就在这时候,那正在床边欣赏佳人的宇文化及,似是有所察觉般,猛的就是回过头来了。 而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眼中瞳孔立马就是急剧收缩,就仿佛看到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一阵骇然之意尽显无疑。 啪! 陈平露出一抹狠意,那手上的花瓶早就是被他举了上来,在对方一回过头来的刹那间,狠狠砸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拦路女人 陈平是个好人,但那是针对对方也是善的情况下,如果对方是恶,陈平觉得他也是下得了心,去做一个更坏的,他一直认为他心底深处,就很适合做一个坏人! 什么抢老婆调戏良家拐寡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那宇文化及是真的只是一个状元郎而已,真的,真的,就只是个读书人…… 宇文化及回头来,眼里惊恐之色,难以言表,可惜他已经没时间了。 闷哼都没闷哼一声,就直挺挺的躺倒了下去,连半点声音都没出来。 陈平呼出了口气,看着地上的宇文化及,哼了一声,拍了拍手,骂道:“操你娘,还采阴补阳,你爹也是个祸害,还兵部尚书呢,奶奶的,什么歪魔邪道,采你妹的采阴补阳!” 作为一个现代医生,对于这玩意儿陈平稍微有所了解,就是男女之间的房事,但心里面并不是如何相信,房事对于双方都好那是没错,可是这采阴补阳……我日,电视和小说上看过! 听着就诡异邪门。 虽然很多说法就是,这处子女人对于男人身体有所益处,可是这也就只是传说,在陈平看来这就是糊弄人的,医学上根本就没有这说话,这其他日常房事倒是会给人带来一些身体上的变化,比如女的便得更敏感,脸色更好,身材也会稍显丰韵,这是得了滋润,体内气血活络加上新陈代谢的缘故,至于男的……嗯,他只听到过男的腰越变越差,至于寿命延长,陈平只想说这些人都该抓进去当邪教论处。 当然,在陈平现代里面。他肯定对于这采阴补阳延年益寿不当一回事,但是来到了这世界,他不敢全盘否定。这古武世界里面,都经常出现这种采阴补阳的说法。这不会是真的空穴来风,在某些特定状况下,可能有所存在,这点他不会真的在自己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完全否定。 不过不会去全盘否定是一回事,或许这古代里面采阴补阳真的可以通过某种介质,让自己身体变得有些益处,但是寿命延长这玩意儿。陈平就只能呵呵两下了。 看着地上的宇文化及,头上血液横流,眼神模糊,只能稍微睁开一点点,血顺着他的眼睛留下来,他也实在是睁不开了,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陈平知道这脑袋被砸中以后,会有一瞬间的黑天黑地,那是缺氧的表现,现在的这小子就是这种模样。而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作为一个医生还是知道的,这砸哪里不会真的砸死了。这顶多就是让他脑袋瓜开了个洞,在大动作的敲击之下,昏厥一下而已。 毕竟还没到那种需要不共戴天手刃相向的地步,何况陈平也不是个杀人魔头,反之他还是个医生,他一直都是以救人为己任,至于杀人这东西……无冤无仇的,犯不着给自己添业障,否则这下辈子就不能重生了。 陈平觉得自己现在可以重生就是自己上辈子积的德。他以前不相信所谓的因果循环和善恶有报,现在却是深以为然。 瞧了一眼床上的那人儿。便是安静躺着的刘芷臻,没有半点的动静。好在呼吸均匀,陈平听了一下,觉得没其他问题,就一样是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道被这些人使了什么手段。 陈平心里暗叹了一声,这刘芷臻也不容易了,本来晚上就只是来找他,让他去给她父亲看病而已,这会儿反倒是遇了这么一遭,这不得不说是非常倒霉。 好在现在差不多要绝处逢生了。 下面虽然没什么人,但是保不准等下会有人提前回来什么的,所以陈平这会儿自然不会是多逗留,这把那刘芷臻一个抄起来,就是放到了自己的背后,背了上去。 …… 夜色之下,陈平从阁楼出来,一路小跑着,就是马上出了那小院子外面。 一出来就是一条狭隘的巷子,周围都是没啥人气,两边黑不溜秋的,一时间陈平竟然不知道该走哪里比较好。 就怕等下走错了路走进去死路了,那可就真的麻烦了。现在这种时候时间可不多了,他最担心的就是等下那些黑衣人又给跑回来了,半路给截了他。 黑乎乎的夜色下,伸手不见五指,这院子也是找得够偏僻的,的确适合做点伤天害理的事。 就在陈平背着那背上的刘芷臻,犹豫不决该走左边还是走右边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阵黑风再次一扫而起,而在这眨眼间,陈平就一下子跟见了鬼一样。 因为眼前的确就是出现了一道黑色的鬼影。 就只是一阵风吹过去,这道鬼影就是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靠!”陈平哆嗦了一下,瞪大眼睛瞧过去,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有一个黑色鬼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然而等他仔细瞧过去的时候,却是赫然可以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假的,而是真的有一道黑色的人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玄儿?”陈平脸色一阵惊喜,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是陆玄儿,因为这个出现的黑衣人影是个女人,嗯,看前胸就知道了,那是大大的。 但是转念他又觉得不对,因为在他看来,陆玄儿绝对不会那么快就回来,她必然是会保守的引开那些人,至少会给自己足够多余的时间。 而显然这才只是过了一会儿的时间,陆玄儿应该不会那么不懂事,就只是一下子出去就回来,那显然是不给他时间了。 当然,要是就从这一点就确定眼前这道鬼影不是陆玄儿的话,那也确实是有点可笑了。 之所以让陈平笃定这个女人不是陆玄儿的缘故,很简单,那就是这个女人的胸口,波涛汹涌,即使陆玄儿那规模,却也完全达不到这种水准的。 这就足以说明这个女人不是陆玄儿了,陆玄儿也不可能出去一趟回来就是大了一个杯! “玄儿?”那个女人淡淡的口气中,带着一抹冷笑,道:“你这小子,倒是真的有点意思,随随便便见个人,就乱叫名字了。” 莫名的陈平就是觉得这声音很熟,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但是仔细去听的话又记不起来。 这话说的,其实不用真的去看,就听她的声音,都完全可以听得出来,她不是陆玄儿了。 不过这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在这里拦着路,这还真的是够让人凉飕飕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飞起来 这女人的出现让陈平感到一丝丝冷飕飕的。 太突然了,太诡异了,就跟雕塑一样。 虽然陈平没见过那么婀娜多姿的雕塑。 陈平眼神一闪间,不知道这人是好是坏是敌是友,加上现在时间紧急,他不容多想,只是沉声道:“女侠何方神圣,还望不要为难小子,小子如今身有要事。” 莫名其妙的陈平对这人有一种警觉,很神秘,又很诡异,让他感到极具危险性。 来了这世界那么久了,陈平觉得他对于女人的警惕性,高过于这个世界的那些男人。 几乎所见每一人都不简单,什么太子妃蓝妃陆玄儿,这个个都是随手可要他半条命的。 那黑影隐在黑暗中,脸上罩着一层轻纱,随风而起,随风而动。 “是吗,你有要事,有要事的话,那你便是做你的要事去吧。”那女人一听这话,却是不屑的笑了笑。 陈平都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个女人此刻对他的一种看不起。 啥意思? 陈平眉头一抖,有些迷惑不解,看着那女人站在黑暗中,没半点动的迹象,颇为冷飕飕的感觉,袭变了全身,这他娘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啊这是,大晚上的迷路了是不是,整这么一出聂小倩,可惜老子不是宁采臣。 “老子是碰到鬼了这是。”陈平深吸了口气,瞧准了左边一个方向,那里看着比较有光亮的样子,走左边应该是对的。 一想到这里,陈平马上就不在理会眼前这个疯女人,抬腿就要朝那左边过去。 可不就是疯女人,这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呆着缝布织衣服。出来装啥神弄啥鬼,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断了这是。 只是陈平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抬腿往里面走进去时。突然旁边一道黑影再次而起。 在这道黑影出现的时候,陈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只是他要想作起反应,已然来不及,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没办法反应过来。 然后,陈平就发现自己飞起来了。 嗯,他飞起来了。 陈平低头一看,骇然失色,整个人吓得脸都给脱了!! 脚下空空如也。自己正在不断的攀升,往天空上而去,彻底成为了一个飞人了! “我靠!!!”陈平慌张道:“什么情况。” 旁边一阵冷笑传来。 陈平抬头就看到,是自己被这个女人完全的揪了起来! 没错,他背着刘芷臻,就在这时候,被这个女人给揪了起来! 这女人力气有这么大吗? 看着对方一路飘忽往前面而去,陈平心里面浮现出了一抹深深的……梦感! 这除了是在做梦,还有什么时候可以在天空上飞! 陈平对于这个时代是充满着敬仰的,虽然这个年代没有现代化的科技技术。没有现代化的生活水平,更没有性感的比基尼和三点式,但是这一个年代。有着纯正古香的婉约美女,有着明媚如画的风水春光,更甚至他没有地沟油没有瘦肉精,河水是可以一口干的,土地是自己的,强拆是没有的。 更重要的是老婆是可以五六七*十个的! 所以说起来,陈平对于这个世界并不会感到如何的不满,反之在某种精神上他是高度享受的,让他感受到了当初古人所谓世外桃源般的宁静和毫无喧嚣。没有什么大喇叭和汽车排气。 这让他感受到了大自然真正的亲切。 然而在这瞬间他又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敌意…… 那就是随随便便出现两个女人都是可以一转手弄死他的,而且不费吹飞之力。甚至让陈平感到悲哀的是,他竟然背上背着一个人。还可以被另外一个女人跟提鸡蛋框一样揪了起来! 这让他心里的天平又再次倾斜。 以后别说是娶了六七八个老婆了,这找三五个老婆,来俩会武功的都可以把家屋梁给拆了。 陈平默默的感受着耳边的风声。 前面那个单手提住他的女人,就宛如这九天落下的仙女一样,轻飘飘的把他抓在了手上,朝着前方不断的飘去,颇有横空踏雪无痕的姿态,甚至是可以说已经达到了所谓的和这天地相融合。 这他娘的到底还是自己太天真!这时代精神享受是有了,可危险性一点都不输于现代! “侠女,你是直接冲我来的吧。”陈平叹了口气,问了出来,他能想到的就是这一点了,那就是眼前这妞绝对就是冲他来的无疑。 否则不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外面,又那么巧合的把他带走。 自己今天晚上看来够自己受的了,这辗转反侧都是和女人在玩捉迷藏。 黑衣女子头也不回,淡淡道:“你说呢,这院子若是让你走,你走个一个晚上都走不出。” 陈平这会儿低头一看,才发现不仅仅是他们已经在空中飞转,而且下面院落和巷子纵横交错,可谓是让人眼花缭乱。 什么情况? 这他娘的还真的是跟迷阵差不多了。 看了好一会儿,陈平脸色一阵难看,这张公公他们可是会找地方,就这地方还真的是堪比迷宫了,这刚才自己走了还真不一定可以绕得出去。 虽然出了院子已经算是安全,可是就在这陌生地方上绕来绕去,还是背着刘芷臻,这就算是最后找到路了,也得把他累趴下了。 “意思就是你是来带我出去的了?”陈平捕捉到了这女人话中的意思了,这女人会说这话,那不就是等同于她早就知道这里很难走出去? 那女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沉声道:“我的确是来带你出去的。” 陈平讶然道:“是玄儿让你过来的吗。” 黑衣女子轻纱吹动间,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冷意,道:“倒不是玄儿,是我自己跟过来。” 陈平这就更加糊涂了,这自己难道就是香饽饽,怎么谁都是想要来啃一口。 陈平纳闷不已,干脆就不说话了,反正他现在也什么办法都没有,被这女人抓在手上,他还没到了不要命的地步,这要是随随便便就丢了下去,立刻就是尸骨无存的存在了。 那女人一瞧陈平竟也不在发问,反倒是沉默了下来,忍不住心中好奇,淡淡道:“你这人倒是有意思,之前看你不是很能说的。” 之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认识? 之前挺能说的?这话什么意思?之前自己和她有说过话吗。 妈的,自己今天晚上是活见鬼了是吧。 陈平皱眉道:“这位姐姐,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的吧。” 叫姐姐是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个女人年纪肯定大于他的,那股子韵味就不是普通女人可以出现的,全身上下她也的确散发出一股子真正的女人味,香臀肥*乳,风姿卓越! “哼,你这小子还真的是健忘得很。”这黑衣女子淡淡道:“皇宫里我那一剑,你可是好多了。” 陈平本来心里面一直是真的想不出来自己和这女人认识的,他的记忆里面,对于美女肯定都是有印象的,而显然眼前这个黑衣女子,绝对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就冲她这身姿和轻纱下微微浮动的白皙脸庞,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绝世风华。 但他是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甚至是连半点印象都是没有的,否则只要是美女,他必然是会铭记于心。 不过在她说出那所谓的皇宫一剑之时,陈平一下子就是震惊了。 皇宫一剑,黑衣女子,上了年纪的女人? 陈平骇然失色,道:“我靠,你是那个刺客啊!” “记起来了?”黑衣女子咯咯娇笑道:“就是你姐姐我。” 陈平一阵目瞪口底,那次在皇宫里面,他左一口美女右一口姐姐,除了是真的可以感受到这女子的风华绝代以后,还是源于她的年纪必然是比他大上几分,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还会和这个刺客在见面,而且还是在这种节骨眼。这个环境下! 妈的,怎么是他,不会是自己上次坏了她的好事。这会儿来找自己报仇的吧? 也不对啊,上次自己明明是昏迷过去了的。她想要刺杀蓝妃完全不在话下,是轻而易举的,最后之所以没在下手,是因为她有意放了这太子妃和蓝妃的,至于个中缘由……陈平又开始头痛了。 这个女人上次太子妃说了,她并没有在对太子妃和蓝妃下手,这中间肯定是有发生其他的陈平不知道的事。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陈平想要知道的是。这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对着他出手,这才是让他最想要搞清楚的一件事情。 是敌是友,她想带自己去哪里?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觉得一颗心上上下下的?”那黑衣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你那天在皇宫里可不是这般模样的,本圣瞧你可是潇洒得很,便是对我一剑都是不放在眼里,敢以身犯行护那蓝妃,现在这般胆魄去了哪里了?” 那时候和这会儿能一样吗?那会儿他是在做手术。一根筋之下,想着的就是要对身下的蓝妃负责任,而现在……现在他也不怕好不好! 陈平没好气道:“本公子就只是在想你所为何来。你以为本公子怕你不成,惹毛了我把你一脚踢下去一起死了得了,最烦你们这些女人了,好好的良家少妇不做,做啥高空飞人,小小年纪不学好!” 那女子神色一怔,却是忍不住咯咯一阵娇笑,“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得很,便是没我这做飞人的。你还怎么把你后面这女娃子带走。” 这话倒是,只是这平白无故被人家拎小鸡一样抓在手里。而且还是个女人,怎么说都是太丢人。 陈平暗叹了一声。这也不知道是造的什么孽了,这杀出了狼洞,这会儿又遇了个母老虎,谁知道她来是好是坏。 陈平可没忘记这女人一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色,说刺就刺,这无缘无故在这里碰到,必然有些问题。 玄儿叫的? 但是又好像不像的样子…… 那怎么又会这么巧,玄儿一走,刚好又来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让陈平感到迷糊了。 “怎么不说话了。”那个女人转过头来,轻笑道:“你不是很能说的。” 陈平眼神闪动间,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在想姐姐哪来的功夫,可以有那么大力气吗。” 其实陈平现在倒是没多少惧意,这女人在第一次皇宫遭遇的时候,可以硬生生忍住最后没有把剑刺进去,就足以说明这女人并没有真的想杀他。 至少在某些联系上,他和这女人是毫无半点恩怨瓜葛,在加上她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因此那次在皇宫里面,即使他挡下了蓝妃那一剑,她也是没有对陈平一剑杀之。 所以现在的陈平真说起来的话,是真的没有多少惧意的。 而且他知道要是这女人真的想杀自己想对自己不利,现在就可以。 妈的,直接就是丢下去不就好了! “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明明心里面问题多得很,想着我为何出现在此地,愣是一句话都不问。”那黑衣女子眯着眼睛,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是来找你算账的,你上次那般坏我好事。” “你要是想杀我早就杀了,你这机会多得是。”陈平这会儿知道她的身份,反倒是不会在那么担心,至少不用悬着一颗心。 看着这女人,一身黑衣,身材饱满,就连陆玄儿就完全比不上的性感,那婀娜剔透的玲珑身段,恐怕在这世间足以让一大片男人跪倒了。 那胸围怎么说都得有两只手才可以捧得起来。 黑衣女子一听这人所言,当即冷哼一声,道:“我是想杀你,但却不是因为你坏了我好事,那蓝妃杀不杀不重要,倒是你这人,我倒是想把你就给丢下去。” 这话说的,老子和你才第二次见面吧,根本就没半点仇隙。 陈平一脸无奈道:“这个姐姐,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咱这算是第二次见面吧,无冤无仇的,你对我仇怨怎么那么大,难道我以前对你始乱终弃。” “呸!”那黑衣女子恼怒道:“若不是看在玄……” “玄什么?”陈平眼神一闪。 黑衣女子淡淡道:“你这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这倒是有意思得多了,怪不得呢。” 有意思得多? 这女人很了解自己吗?陈平更加迷糊了,但是心里面却也是更加笃定,这女人或许是和自己有所相识,至少在其他状况下,她对自己是有所了解的。 到底她是什么人? 陈平忍不住一阵沉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关于身份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很神秘是肯定的,甚至是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陈平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种高高在上的风范,绝对不是什么小人物,这是他的感觉,也是他属于男人的直觉! 陈平一直认为自己对女人特别是美女都比较敏感…… 那黑衣女子接下去倒是也没在继续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就是拖着陈平离开了这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陈平皱了皱眉头,身份来历不给他知道,可以,没啥问题,但至少他娘的你得让老子知道你想带我去哪吧。 “等下你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做什么。”黑衣女子头也不回,径直就是往下面落了下去。 陈平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脸色都吓白了,这他娘的是真的在天空上飞了,这活了两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 以前坐飞机挺讨厌的,整天那里出现问题,这里失事,让陈平一直都是对于航空有些抗拒,但是现在切身感觉一下,这他娘的还是……老子还是甘愿做个飞机好了。 陈平硬着头皮就在这呼呼风声中落了下去,下面一片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依稀可以看到是一片黑黝黝的森林出现在眼前。 陈平定睛一看,一下子也是看出来了,这现在他们竟然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是出了这蜀州城了。 这到底是要带自己去哪里? 陈平眉头一抖,心里面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不知鬼不觉,荒郊野外,咔嚓抛尸…… 砰! 在接近那地上的时候,陈平就被重重的丢了下去了。随后整个人就是落到了地上去。 旁边一声闷哼,却是那刘芷臻吃痛也是忍不住发了一道声音。 陈平回头看去,忍不住松了口气。幸好幸好,这刘芷臻没摔到那里。还是趴在他背上的。 但他就不一样了,这么一摔下来,这可真的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这女人就不会温柔一点吗,那么粗鲁做什么,看着挺美貌挺有气场的个美女,咋就这么大手大脚的。 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当然了,这些也只是陈平敢在心里想想而已,他是绝对不敢在表面上说出来的。 “这个。美女姐姐……”陈平话还没说完,旁边一道香风在起。 陈平回头一看,愣了一下,忍不住脸色一阵惊喜,道:“玄儿。” 陆玄儿一脸疑惑,道:“美女姐姐?你叫我师傅吗?” 师傅? 陈平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冷冰冰的黑衣女子,一脸骇然,道:“我靠,她是你师傅啊。” 陆玄儿点了点头,嘻嘻一笑。道:“便是了,我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她老人家,便是让她帮着带你出来。” 陈平还没说话。那个女子已经叹了一声,道:“你这丫头下次莫要在这么胡来了,这自己一个人跑出来让为师可不省心得很,这大皇子一脉的人,内里高手不少,你只身一人出了事该当是好。” 陆玄儿嘻嘻笑道:“放心好了,这大皇子里是有高手,却也不见得能奈何得了玄儿,何况这不是有师傅您在吗。” 黑衣女子瞪了一眼陆玄儿。没好气道:“我便是看到你这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不放心。” 说到这里,这黑衣女子看了一下陈平。冷笑一声,道:“没想到是为了这小子。” 陆玄儿急急道:“师傅。公子是个好人。” 黑衣女子淡淡道:“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个好男人。” 我擦! 这话怎么说的,老子哪里就不是好男人了,陈平怒了,但是看着这黑衣女子背后那把幽冷冷的宝剑,一下子又给憋了回去。 这他娘的这古代的女人个个都不好好惹的啊这是。 随身都带把剑在身边,不知道这是管制刀具吗…… 然而这会儿,陆玄儿一听她师傅的话,也是一下子愣住了,面色有些古怪。 公子怎么就不是好男人了,师傅怎么这么说。 殊不知萧雨绫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从第一次在皇宫里面,她就是知道这小子绝对不是个什么好家伙,至少这小子口齿生莲,过于花花,说的话容易讨女人欢心,这便让她心里有了一些底子。 “玄儿,这人给你带来了,你们看要如何。”萧雨绫说完,淡淡的看了一眼陈平,道:“你这小子,算你运气好,这要不是刚好本圣过来看看,这你别想走出那片地方,那周围高手可不仅仅是那府内有。” 陈平脸色一凛,沉声道:“多谢。” 萧雨绫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走到了一边去了,隐入了黑暗之中,一下子没了踪影。 “她去哪了?”陈平紧张道。 陆玄儿翻了翻白眼,道:“你笨啊,这我们抢了人又是救了你,我师傅当然是去把风了。” 这样啊,也对,现在这张公公要是回去看到宇文化及那样,在加上自己又不见了,肯定少不得会知道出事,或许是会发动人找他们的。 当然了,陈平现在有把柄掌握在他们手上,张公公必然不会理会他,但是这刘芷臻,可是本来那宇文化及打算上交上去采阴补阳的…… 陈平叹了口气,道:“真谢谢你,晚上要没有你,我和这刘小姐想出来怕是极难了。” 这小院外面还有高手这一点陈平是没想到的,这要是晚上没有陆玄儿和她师傅的话,或许陈平想要从那个地方离开还真的是有些难度。 陆玄儿柔声道:“说的什么话,这便是玄儿自愿的。” 陈平点了点头,又道:“不过你师傅杀气挺重的,比你还重。” 陆玄儿嫣然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师傅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陈平一阵汗颜,这他娘的这些侠女到底都是些什么人,这杀人都只是一个数字了是吧。 “玄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陈平深吸了口气,凝重道,他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一点,这陆玄儿和她师傅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一个要帮着大皇子做事杀太子爷,一个是要杀皇帝。 我擦,这做的事都是要抄九族的惊天大事呢这是,都他娘的不要命了是吧! 陆玄儿一听陈平问起来,当即沉默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蜀州人 陆玄儿其实很清楚,公子或许有一天还是会问的,果然吗,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的身份…… 陈平一看她这表情,赶紧道:“你若是不方便就不要说了,我现在知道这些也没用。” 他还真的就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他看得出来陆玄儿在身份这件事情上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这一点他当然晓得,这女人三番两次放了他的性命,这次又是深入虎穴救了他,就冲这一点就够让陈平一辈子发誓绝对不会伤害她。 勉强她做她不愿意做的和说她不愿意说的,陈平也做不到,他一向都是以德报德,以怨抱怨,人尊他一尺,他还之一丈。 陆玄儿幽幽叹道:“其实我的身份并非不能言,只是如今不是时候罢了。” 陈平点了点头,道:“没事,你想说的时候在告诉我不迟。” 陆玄儿一脸感激,眼里泛着水意,笑道:“公子你便是对玄儿好,玄儿知道。” 陈平苦笑道:“我对你好那是正常的,你便从未害过我,何况本来我就欣赏你。” 这话真的是事实,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在红尘中摸滚带爬,惹来了多少白眼和心思,还可以在那种环境下如鱼得水,这换做是其他的女人,怕是做不到的。 也亏这陆玄儿能做到这份上,又是能琴善曲,又是青楼头牌,又是刺杀太子爷的,在加上之前还听宇文化及说过,这陆玄儿还和那三千人马银子有关系? 这不得不承认,陈平是真的佩服。他从来没佩服过一个女人,这陆玄儿是第一个。 陆玄儿听陈平说欣赏自己,忍不住双眼一亮。羞涩道:“玄儿也是欣赏公子的,公子你这能说会道。又精于琴艺,有精于人心,宛如活了几辈子的人,若是有机会,玄儿还打算跟公子讨教一二。” 那一段万花楼的岁月,不仅仅是陆玄儿忘不掉,就算是陈平都没忘记,他那时候是真没多想。就是觉得这小女孩子不简单,能教一点是一点,一些人生经验也都有跟她谈过,就是觉得这一个女孩子在红尘中当个青楼女子很不容易。 他就不是个会在职业上分卑贱的人,谁叫他是一个现代人呢。在他看来,**也好,老板也好,前者生活所迫,后者时事而造,或许其中有一些是不利因素。但总归都不能以偏概全。至少陈平觉得一个女孩子,就算是在青楼里面,也应该有她的一份尊严。 何况还是个大美女。大花魁,陈平那段时间琴曲相谱,人生阅历也分享了不少,倒是的确算得上是一个难忘的回忆了。 陈平笑道:“你若是有心,便是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吧,之前又如何跟着我看到我被张阉人抓了,这你不会也不能说了吧。” 这一点陈平是真的很想知道的,这陆玄儿的身份来历有难言之隐。不便多说,他可以理解。可是这陆玄儿又是怎么知道他被张公公抓的,又是为什么会看到他被张公公抓。这就让他很纳闷了。 难道这陆玄儿从京城过来就跟着他吗…… 这也不太可能啊! 陆玄儿一听陈平问的是这个,忍不住甜甜一笑,道:“公子以为呢?” 陈平苦笑道:“你这便是不要和我打马虎眼了,不过你既然可以知道我被人抓,那就表示你挺早就知道我在蜀州了是吧?” 陆玄儿嘻嘻一笑,道:“那是自然,就从公子来蜀州之后,玄儿便是晓得了。” 那么灵通? 陈平心里面有些纳闷,这陆玄儿是怎么知道的,他这来蜀州也不是烟花爆竹,咋就这小妮子都会知道了呢。 陆玄儿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疑惑,柔声道:“我便是这蜀州人呢,傻子。” 陈平神色一愣。 蜀州人? 他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陆玄儿会知道他被人抓了,而且听陆玄儿之前所说的,他在被那些黑衣人下黑手的时候,她就是知道了的。 这就足以说明,这陆玄儿应该是很早就知道他了,或者说,在之前就已经跟着他了。 这才是最让陈平感到不可思议的。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因为这陆玄儿竟然就是这蜀州人!! 陈平还真的是没想到,陆玄儿会是蜀州的人,川妹子! 陈平哭笑不得道:“你竟然是蜀州的?” 陆玄儿嘻嘻道:“不然公子以为呢,我便是之前有些事情,才去了那江南风月浪荡,随后辗转到了那乾京去的。” 陈平心里暗道,这陆玄儿最早是在江南淮河那里出名的,这点陈平知道,这女人在江南地方上的名声可谓是遍天下。 至于在乾京城,这一点陈平也是知道一点,不外乎就是来刺杀太子爷的。 看着公子眼神闪动,陆玄儿知道他是在想自己的这些出身问题,便是幽幽道:“我这出身来历多有猫腻,公子便是不用多想了,当是时候告知公子,自是会跟公子说的。” 陈平点了点头,他知道这陆玄儿有难言之隐,这一点毋庸置疑的。 “我知道的。”陈平道:“你的身世我不会多问,只是你这一次未免也太巧了。” 陆玄儿笑道:“我回了蜀州便是看到了公子,其实在公子进城我就是知道了的。这几日便是都跟在公子这呢。” 陈平苦笑道:“怎么说来我这是全天都被你监视了。” 陆玄儿一听陈平这话,还以为公子是不开心,急急道:“公子我并非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这几天觉得公子前来必有要事,在加上我有些事情没办法抽身,于是才没出现相见的。” 有要事没办法抽身?陈平想到之前听到的宇文化及所说的,这陆玄儿的要事…… 看这陆玄儿一脸焦急的样子,陈平笑道:“我并不是怪你,这要不是有你的话,就今天我可能就没办法带这刘小姐出来了。” 这话倒是事实,这陆玄儿这几天就知道他来了蜀州,也知道他的行踪,她没有露面是因为她有自己的事,这店无用多说,至于她一直跟着他……陈平觉得最好是能在他睡觉的时候也跟着! 陆玄儿一见公子并未怪自己的意思,忍不住心里松了口气。 陈平没在多想,而是继续道:“玄儿,你在帮我一件事。” 陆玄儿好奇道:“公子尽管说,玄儿什么都会帮你的。” 嗯,什么都会帮,这话我爱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穴位 其实陈平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这一个晚上老是麻烦人家女孩子,这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首次。 陈平摸了摸鼻子,道:“你给我看看这刘小姐,她怎么还没醒过来,我这一个老医生了,愣是都看不出她有什么问题。” 这点也是真的,陈平是真的看不出这刘芷臻到底是怎么了,这闹的动静也不小了,刚才这一摔虽然不严重,但却也是结结实实给摔到了,可这女人却还是没半点动静,醒都没醒过来。 就算是被打昏了也不应该啊,这自己自己背着她动静也算不小了,更不要说刚才这么一摔,那陆玄儿的师傅一丢可没有留手。 是直接就是真的把他们从上面丢下来的。 但就是这样这刘芷臻竟然还是没醒过来,这就不得不让陈平有些忧心了,可他这一个老医生却还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这刘芷臻呼吸均匀,脸色红润,倒看不出来有啥问题的,也不像是被下药了。 陈平之前给她把了脉也没问题。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玄儿一听陈平的话,立刻就是又哼了一声,道:“又是要我帮这女人,公子你这心地可真是好得不行。” 又来了又来了,陈平一阵头大,可却也没办法,只能苦笑道:“她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总不能就这么把人家给送回府上吧,这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这刘芷臻怎么说都是去找他,林统领也是看到了,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就带着一个昏迷的刘芷臻回到了刘府,这传出去……唉,自己是不要紧,这女孩子家的名声重要呢。 在这古代谁知道会传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何况这是蜀州刺史刘元的女儿,这刘元作为一省封疆大吏,自己这带着人家昏迷不醒的女儿回去。这还不被有色眼光看待? 要是被传到王平那里或者太子妃那,没准就会惹出更多麻烦来了。他本来就不是个爱麻烦的人,这到时候解释起来真的是会头大的。 难道要说碰到贼人了? 那你为啥你一个大男人那么正常,人家刘芷臻就是昏迷不醒。 怎么都说不过去。 至于说是张公公等人使的手段,这陈平倒是不愿意多提,这太子妃是个很精明的人物,王平也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少不得会开始对他有所怀疑。 毕竟他是真的安然无事的,这他们要是不会怀疑那才是怪事了。 陆玄儿也知道这公子就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这刘小姐真说起来,确实就是因为和公子在一起才遭了劫难的,这也真不能怪她,作为一个女人来讲,她或许在某些情感上会比较不舒服,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她也觉得这刘小姐是受了无妄之灾了。 陆玄儿这会儿也是沉吟了起来,随后道:“她这是被人点了穴位了。” 点了穴位了? 我靠? 陈平一下子呆住了,这尼玛的,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会儿这刘芷臻就跟死人一样没半点动静,但却是呼吸均匀,脉络平静。也没吃了什么药,这除了是古代人的点穴,还有啥可以解释她昏迷不醒? 陈平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缘故,竟然这刘芷臻会昏迷不醒,是被点穴的。 他有想到各种可能,不论是被打昏了还是被下药了,陈平都有考虑到,他作为一个十多年的老医生也不会看不出来。 然而他还真的就没想到,这女人是会被点穴的。 靠。那又是什么玩意儿,这东西他哪里是会知道。 陈平一头汗水。急急道:“那现在怎么办。” 陆玄儿哼了一声,走了过去。只是拿起她的手把了一下脉相,淡淡道:“没什么问题,解穴了就好了。” 陈平忍不住松了口气,他是个医生可以看出脉相问题,可却是没办法看出所谓的点穴问题。他毕竟不是这些武林高手。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是有必要钻研一些这些东西了,否则就算是只会治病救人也没什么用,这个古代还会点穴和武功,这被点了穴位自己也是不懂的。 “帮她解了吧?”陈平呼出了口气,尴尬道,这自己老是麻烦陆玄儿,总归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怎么说自己都是一个大男人不是,这老是麻烦人家,还真的是会过意不去的。 说穿了,陈平就是有点大男人主义,而眼前的她是个女人,男人找女人帮忙没什么,可是一下子麻烦人家那么多……陈平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不料陆玄儿一听了这话,当即就是哼哼道:“这问题我给公子指出来了,怎么解决就是公子自己的事情了,你又不是不可以解,干吗要我帮她解。” 陈平一愣,自己可以解?我靠,自己要是会解,哪里还是需要用到你这丫头,这姑娘真爱开玩笑。 陈平一脸无奈道:“我虽然知道我很牛逼,但说实话我真的不会这些点穴功夫什么的。” 医生和江湖其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作为一个医生可以治病救人,也知道很多穴位,可这所谓的点穴解穴……额,这似乎是需要什么武林高手的内力才能做到的吧? 不然前辈子现代里面早就是会有这种招数了。 陆玄儿哼哼道:“谁说公子你不会了,我便是跟你说她穴位在何处,你照着点了就是了。” “我没内力啊。” “无须内力。”陆玄儿淡淡道:“点穴才需要。” 我擦! 这话说的,自己还真就不知道了,看来自己以前电视看多了,逼都没装成功。 陈平一脸汗颜道:“那你跟我说在哪里吧,我来给人家解就是了。” 陆玄儿努了努嘴。 陈平一脸茫然。 陆玄儿没好气道:“不就是那里了。” 陈平随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嘴角一抽,哭笑不得道:“你不是吧,在那?” 陆玄儿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是在哪里,我可没那嗜好。” 陈平看了一下陆玄儿指着的方向,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刘芷臻的胸口。 我靠,这点穴解穴的地方,竟然是在这刘小姐的胸口? 这还怎么解? 想让我袭*胸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是正经人 陈平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正直的男人,特别是在美女的面前,他的正直总是让他自己都佩服! 说穿了,男人该直的时候还是要直点好,弯了进不去…… 陈平哭笑不得道:“玄儿,这不好吧。” 唉,其实也没啥不好的,就是陆玄儿在这,咱下不去手,虽然刘小姐的看着有点小巧玲珑,但好歹也是波浪起伏。 陆玄儿淡淡道:“怎么不好了,还是你不想解,不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帮她解,我已经帮公子点出问题在哪里了,现在可是公子自己不愿意做的。” 这话说的,哪里是我不愿意做了,要是你不在身边的话,我就直接给解了。 然而让陈平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另外一个美女面前,对另外一个美女袭胸……这场景想想都是胆战心惊,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他可是一个正经人。 陈平郑重道:“玄儿,还是你来吧,我是一个正经人。” 陆玄儿咯咯一阵娇笑,道:“公子你真不解吗?这多好的一个机会呢,这可是为了人家女孩子好,就算是她醒过来也不会怪你的。” 陈平忍不住有些犹豫了。 不过很快他侧眼看过去,立刻就是瞧到了陆玄儿那已经变得很是难看的脸庞了,他一看就知道不好,急急道:“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就算是为了人家醒过来也不能做啊,这多不好,人家黄花大闺女的,还是玄儿你来吧。” 陆玄儿促狭一笑,道:“你真的不来吗?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对公子来讲乃是莫大的艳福了。” 他娘的要是你不在的话。我肯定是解一百下穴都没问题,但你站在这里,你让我怎么点。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在一个对自己有想法的美女面前。去摸另外一个美女,这活计陈平可不认为是一种很刺激的行为。 除非这两个美女都是傻瓜。 但是这可能吗? 陈平觉得陆玄儿会直接炸开了都不一定,没准转身就走,这他还想着让人家带他回蜀州城呢,这可不能惹恼了这陆玄儿,在说了,人家对自己有想法,自己怎么可以扼杀掉别人的春心萌动! 陈平深吸了口气。认真道:“玄儿还是你来吧,我作为一个有思想觉悟和节操的男人,是万万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知道我的,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陆玄儿嘻嘻一笑,道:“就知道公子不是那种人,这要是换做是其他的人,恐怕早就是一脸正义凛然的扑上去了,哪里会推三阻四。” 陈平心里在滴血,却也只能表情一阵庄严肃穆。道:“你知道就好,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会趁人之危的,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这一身正气。” 陆玄儿点了点头,于是就朝着刘芷臻那里走了过去。 陈平看着她要帮这刘芷臻解穴,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当然了,心里面更多的还是有些可惜,这他娘的要是陆玄儿不在就好了,自己直接上去对着刘芷臻一通点点点! 反正是给人家解穴嘛,是为了人家好,是在救人家。自己这也是师出有名了! 至于什么不趁人之危,哼。点几下而已,以后找机会给刘芷臻这丫头点回来就是了! 没准自己点几下她就大了呢…… “公子真的不做吗?”陆玄儿回过头来。再次露出一抹嬉笑。 “啊?”陈平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急急道:“不了不了,我是一个正人君子,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陆玄儿翻了翻白眼,嘀咕道:“要不是我在,少不得公子就直接上来了吧。” 我靠! 陈平一脸目瞪口呆。 这能不能给点脸呢,老子这也是有尊严的人! 不过陈平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这陆玄儿对自己还真的是够了解了的,这真说起来,他们也不算是认识非常久,但这陆玄儿对于他的心思,似乎都是很是了解一般。 其实陈平不知道的,陆玄儿从小因为出身和来历的关系,心思就是比常人敏感,对她不好的人,她自是会以十倍报之,但如果是对她好的人,她绝对是百倍相还的。 在这种情况下,她自是会对于那对他好的人,心思愈加细腻了起来。 这也不外乎是陆玄儿会对陈平有所了解了,在万花楼的那些日子,陆玄儿早就是看透了陈平了,她颠沛琉璃十几年可不是吃素的,这一双眼神劲虽不说火眼金睛,可一个人的人品如何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嗯,公子这顶多就是狼品,不过却是一头让她喜欢的狼,该君子就君子,该小人就小人,让人又爱又恨。 陆玄儿一指下去,那力道倒是有一点,直接点在了刘芷臻的胸口,便是这一下子,就是让刘芷臻闷哼一声。 陈平还真是望眼欲穿,真巴不得陆玄儿的那只手就是自己的手。 只是这刘芷臻还是没醒过来。 陈平一看这模样,急忙道:“怎么还没醒过来?” 陆玄儿淡淡道:“放心好了,等下就醒了,现在就是穴位血液不通。” 陈平是相信陆玄儿的,一听这话也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电视上看的都是完全没半点根据的,这人怎么可能就是直接一下子解穴就醒过来了。 自己这做医生的也是傻了,这穴位被封了,肯定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问题的,哪里是能说醒就醒,就好像是人突然缺氧一样,就算是掐人中人工呼吸,可也不会马上就醒。 都是需要舒缓一会儿才可以的。 “公子,玄儿这便是先走了。”陆玄儿幽幽道:“我师傅还在等我的。” 陈平一听这话,一下子愣住了,道:“走了,你要去哪里?” 陆玄儿叹道:“我这便是先有事离开了。” 陈平忍不住默然,自己倒是忘记了,这陆玄儿身份和来历都不简单,她那个师傅也是一样,这两个人都是属于很特殊的存在,必然是有他们的事情要做的,哪里是会跟他一起在一起。 自己还想着让陆玄儿给自己做保镖呢,也真的是想得太多了。 陈平苦笑道:“你这是要走了吗,记得小心一点。” 陆玄儿点了点头,柔声道:“放心好了,我有空在找公子。” 陈平道:“没空也可以来找我。” 陆玄儿一听这话,脸色一愣,却是忍不住咯咯娇笑,道:“好的,就公子这话,玄儿有空当是来寻公子,这曲乐琴艺,还想跟公子继续讨教一二的。” 何止是曲乐琴艺,就算是你想讨教点其他的都没问题呢! 陈平叹道:“记得有空来找我,不过我这还要在蜀州待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是不会走的,你也不用愁找不到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联系 陈平这段时间,的确是短时间里不会离开,毕竟,他还得跟太子爷和王平等人去搞那三十万白银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走的。 但陈平没想到的是,陆玄儿听了他说短时间不会走,却是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陆玄儿轻声道:“公子可是为了那三千人马和银子的事?” 一听陆玄儿说起这件事,陈平眉头当即就是一抖,深吸了口气,道:“正是这事情,如今这皇上把这事分给了太子爷,若是我能帮他办好了……” 陆玄儿轻声道:“公子你便是有大抱负的人。” 陈平一愣,笑了笑,没说话,其实他知道,在某些事情上面,这陆玄儿对于他的了解,是多过于很多人的。 虽然两个人真的不是认识最久的,可是在这相识相知上面,却是有一定的默契了。 或许,他们两个真的都是同一类人,总是有太多的无奈,有太多的经历,却是又都不能和别人说道。 但真说起来的话,陈平有抱负那是肯定的,这作为一个男人没点抱负哪里行,这娶老婆赚钱都得靠能耐,这在古代他可没多少经验,能做的就是尽力去用最短的时间和精力,获得更大的资本。 陈平觉得自己以前不会想这么多,但是现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他极具缺乏安全感! 不然也不会想让这陆玄儿来做他保镖了。 陆玄儿看着陈平神态,当然晓得自己一语点破,这公子跟随太子爷,必然是他的想法和计划的,于是笑嘻嘻道:“公子我告诉你一件事可好。” 陈平神色一怔,诧异道:“你说。” 陆玄儿轻声道:“那些银子和三千人的事。你可有头绪了?” 陈平当即身子一震,沉声道:“玄儿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陆玄儿嘻嘻道:“你猜。” 陈平忍不住一阵苦笑,他心里面很清楚这陆玄儿肯定是知道不少事情的。不说就她现在的态度,就是方才在那个宇文化及的口中…… 完全就可以说明这陆玄儿对于这些事情是很了解的。或者说是有关系的。 否则宇文化及不会在之前说,他以为这陆玄儿上门,就是为了这三千人和银子的事。 陈平深吸了口气,道:“这三千人是被毒死的,只是这尸体却是不知道在了哪里。” 陆玄儿轻声道:“这被毒死的却是事实。” 这话出来,陈平当即就是可以确认了,这陆玄儿知道这些事情无疑了,甚至如果没错的话。或许这其中的一些线索,她比自己更加清楚? 不对,这之前宇文化及他们为什么也会对这些事上心! 陈平隐隐的心里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玄儿看着陈平脸色变化不断,知他这会儿心思必然是有些跌岩起伏,于是道:“这三千人被毒死的,尸体是已经被毁了。” “被埋了还是被烧了?”陈平其实能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办法了,这三千个人要是死了,这无疑就是一个被埋了,一个是被烧了。 然而这前者是不可能的,这要想搬运三千个人的尸体埋下去。这营帐那里不会没半点痕迹。 这挖土都是看得出来的,何况这需要的时间太多了,也需要太多人力。要是真的要埋,那个韩斌不可能是会没发现问题的。 这一埋下去得多少人来埋?这又需要花费多少时间?这韩斌虽然是说他之前休息了一会儿时间,可这一点点的时间他也说了不多,既然不多,就也是完全做不到一下子埋了三千人。 在说了,这埋在地上挖土都是会看出痕迹的。即使不在那周围埋,送到其他地方埋,一下子拖着三千人的尸体也是会被人发现。 至于被烧了也不可能,这三千个人一旦是烧起来。一个一个烧得烧个几天,但这要是一堆一堆烧。这谁都会认为山上着火了。 所以真说起来的话,这两种都是不可能的。 可既然都是不可能的。那又是何种办法,才把这三千个人的尸体都给弄得无声无息消失了呢? 陈平还真的是一直都想不透,他是一个非常牛角尖的人。事情不弄清楚,他是真的心里面总是有一个疙瘩在。 陆玄儿听着陈平所言,便是道:“这不是被埋了,也不是被烧了。” 陈平虽然早就是预料到了这可能性,但是真从陆玄儿如此笃定的口中知晓,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声道:“我之前也想到不是被埋也不是被烧,但如果不是这两种办法的话,我还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三千个人消失得无声无息了。” 陆玄儿看了陈平一眼,叹道:“这普天之大,无奇不有,并非是要用正常手段才可以做到让人直接消失,便是也有其他的办法的。” 陈平一听这话,当即就是意识到有什么问题是自己不知道的了。 陈平眯着眼睛道:“你的意思是……” 不用多说,这陆玄儿肯定是知道得更多了。 陆玄儿轻声道:“之前那张公公不是给你吃了一颗黑心丹?” 陈平愣了一下,却是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了。 这丫头突然说这个干啥呢? 陆玄儿知道一些事情是无疑的了,她如果不知道的话,万万不会是如此神态和陈平说话,而且不说她现在的表现,就算是之前宇文化及所说的,都够陈平晓得陆玄儿和三千人马的事有所联系。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扮演着什么角色了,而那宇文化及…… 不过现在这一听到陆玄儿从那三千尸体的事情直接延伸到了他被张公公下的黑心丹,却是让他有些转不过弯来了,饶是他认为自己聪明绝顶,这会儿脑袋瓜也是有些不够用了。 陈平茫然道:“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突然又说起这黑心丹的事。” 虽然这玩意儿也让陈平感到有些麻烦,甚至是很棘手,怎么说都是关系到自己性命的东西,这黑心丹如今被他吃了,就表示他是有危险的,他可不认为张公公七天过后没吃解药会被毒死的事情,是开玩笑的。 不过这跟那三千人怎么消失的有关系吗? 这确实转得有些过快了,脑袋思维都有点跟不上了,本来说着这三千人的事情说得好好的,这突然一下子就转变到了这什么黑心丹的身上,实在是让陈平有些接手不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黑心粉 三千尸体转到了这黑心丹,陈平还真是想不出来,到底两个之间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他就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陆玄儿,想要看看这小妮子,到底是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陆玄儿似也知道陈平心思,深吸了口气,道:“公子,你这黑心丹,那张公公如何跟你说的?” 如何跟他说的? 陈平皱了皱眉头,道:“这张公公说这东西七天没解我就死了。” 张公公确实就是只是说了这么一个事情,就是七天以后没解毒就会死,至于其他的倒是没多言。 “那他可有说过是怎么死的?”陆玄儿沉声道。 这一点倒是没有了,这张公公只是说这黑心丹七天之后要是没解药的话会死,可却是没说过这会怎么死的。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古怪和猫腻? 陈平越来越感动不安了,这他娘的毒药难道还有分死法的吗,这也太捉弄人了吧。 陈平急忙道:“玄儿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这黑心丹和那三千人的消失,又有何联系?” 陆玄儿看了一眼陈平,眼里面的神态,让陈平心里面一揪。 因为在这会儿,陆玄儿难得的眼里面竟然流露出了一抹担忧! 没错,这是在陆玄儿脸上极少流露出来的表情,然而在这个时候,就是在她的脸上,彻底的表现出来了。 这抹担忧让陈平心中的不安更加深了。 陆玄儿叹道:“这黑心丹无色无味,并不是说吃了就是会致死,说是七天才会出事情,是因为这黑心丹外面只是一层胶体,不会致命,是他里面的那些黑心毒。才是最致命的。” 陈平愣了一下,斟酌着道:“你的意思是,这黑心丹是说。七天之后才会融化,里面的毒素才会释放出来。是这个意思吗?” 陆玄儿点了点头,沉声道:“就是这个原因,这黑心丹说是一种毒药,其实不如说是一种毒粉来得实在。” 毒粉? 陈平这倒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了,只是这听着为啥自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呢…… “你就说吧,这和那三千人有何关系。”陈平咬牙道,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当然了。这件事对自己肯定是不利的。 不然陆玄儿不会脸上有如此沉重和忧心的表情,这在这小姑娘身上是都没有出现过的。 陆玄儿轻声道:“这黑心丹里面,装着黑心粉,这七日过后,一旦外面那层蜡封除了,这些黑心粉自然就是流出来了。” “所以我就会被毒死了?”陈平眯着眼睛道,他大概是可以知道这黑心丹是怎么来毒死他的了。 陆玄儿点了点头,但却又是摇了摇头,道:“不过却不是直接被毒死。” 不是直接被毒死? 其实对于这黑心丹,陈平现在是差不多了解了。这玩意儿不是说延缓发作,而是七天之后,毒素才会释放。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是完全安全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但这所谓的不是直接毒死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张公公是骗自己的?这黑心药不会直接让自己死?也不对啊,这太监怎么会那么好心,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要相信这老太监会有好心,那不如相信天会下红雨呢! 陆玄儿咬牙道:“这江湖上有一种东西,可以让人的全身溃烂,最后化为尸粉,湮灭在这天地之中,尘归尘,土归土。” 陈平愣了一下。突然神色豁然一震,骇然道:“你不会说的就是这黑心粉吧。” 陆玄儿苦笑道:“正是。不然为何叫他黑心粉,说的就是把你的心都给黑了。最后就是什么都没有了,从身体里面到身体外面,慢慢的只要是这毒素经过的,都是会完全被毒烂,最终全部都是整个身体化为了齑粉,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在院子里面听到你说是这毒的时候会脸色大变的缘故,便是这东西就是这江湖之中最为剧毒和歹毒的存在,一般人都不使用的。” 陈平脸色一阵难看,怒道:“这么歹毒,直接就是用了尸骨无存吗。” 他娘的,这不能说是歹毒了吧,简直可以说是可怕了! 让人就是全身溃烂,最后化为了齑粉,这完全就是不留全尸,直接想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啥玩意儿啊这是,老子这做了十几年医生的都没听说过。哎,看来在这个江湖中自己要更加小心一点了,这随随便便哪天挂了都没留下半点证明。 陆玄儿叹道:“所以我说这毒一般人都不使用,因为他在江湖之中也是被无数人所不耻的,毕竟太过于阴险毒辣。” 这种东西如此歹毒,正经人肯定不会去碰的,毕竟听听就让人不寒而怵了,何况去碰去使用,这要是不小心自己也给弄到了,不就是毁了自己了。 进入血液,全身流淌,最后整个身体都是化为齑粉,这的确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了。 陈平深以为然,毕竟这种东西,完完全全就是邪魔歪道这一类的,在这个世界上,肯定是会被人所不耻的。 不对! 陆玄儿跟自己说这个做什么……自己问他的是三千人怎么消失的事情。 陈平突然脸色变得一片苍白,道:“玄儿,你别告诉我说,这三千人就是用这种所谓的黑心粉给除掉的。” 陆玄儿看了陈平一眼,叹道:“公子以为呢。” 陈平深吸了口气,震撼道:“这也太可怕了。” 不用说了,这陆玄儿已经是给他答案了。 陆玄儿淡淡道:“便是以此种法子,把那些人给灭除的。” 陈平脸色一片难看,这就怪不得自己之前和王平等人会不知道到底这些人是怎么消失的了,不论是埋了还是说是被烧了,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既然不是这两种办法,那到底又会是如何把这些人弄消失的? 现在陈平知道了,虽然这个答案让他感到无以伦比的震撼,甚至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陈平很清楚,如果不是真的是这个所谓的什么黑心粉的话,那三千个人必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陈平沉声道:“玄儿你知道那么多,你对于这件事,是否也有关系?” 陆玄儿沉默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扮演的角色 其实陈平到现在最关心的事情还是只有一件,那就是到底陆玄儿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对于这三千人的死,还有那三十万两白银的下落,是否陆玄儿其中也扮演着什么角色。 否则之前那个宇文化及不会说,这晚上陆玄儿找上门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既然他会这么说,那无疑陆玄儿和这个三千军马和三十万白银是有关系的了。 当然,或许和这宇文化及等人也是有关系的? 现在陈平会问出来,其实只是下意识的问话而已,并不是说他就是真的想要知道什么,所以一看到陆玄儿沉默的表情,他当即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我知道你或许是有难言之隐,我不会勉强你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陈平都不会去勉强一个曾经救过自己命的女人,而且这还是一个美女! 要勉强也是在其他事情上勉强,比如那啥那啥的, 陆玄儿却是摇了摇头,道:“公子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跟你说而已,这并不是不能说的。” 在陆玄儿看来,她的身份来历现在不方便透露,这一点她自己清楚,也的确是有难言之隐,但至于另外的事情,比如这三千人和银子的事,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她只是在想到底要怎么和陈平说比较合适而已。 不过陈平听了这话,却是一下子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事情或许是有难言之隐,但犯不着是会那么为难吧?她是在担心啥呢?她的身份有不能说的地方,是涉及到一些敏感的东西,这些陈平是感受得到的。但是对于其他的事情,比如这个所谓的三千人马和三十万白银,难道她也有什么是需要担忧的? “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陈平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为难人家了,这三千人马和三十万白银。她可以透露这么一些需所谓的黑心粉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要想在知道更多,似乎也有些得寸进尺了。 虽然他心里面是真的想要知道更多的! 陆玄儿叹了口气,道:“不是,只是我担心我说了,公子会对我印象有所改观。” 对你印象有所改观? 陈平皱了皱眉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苦笑道:“玄儿,你别说这三千人就是你弄死的吧?” 陆玄儿摇了摇头。 陈平看到她这一摇头,却是忍不住松了口气了,他奶奶的,只要不是你弄死的就好了,这杀了三千人又是弄走了三十万两白银,这要是真的抓到了,死一百次都不够了。 虽然陈平知道这陆玄儿已经是不怕死了。否则她之前也不会策划刺杀太子爷的戏码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此时的这一件事,完全不输于刺杀太子爷的。甚至是在某种情况下,严重程度还犹有过之的。 毕竟三千军马加上三十万两白银,这要是放到了这北部去抗击敌军,也是保家卫国的存在,这无缘无故就把这三千人给灭了而且抢了这三十万两白银,怎么都是说不过去,至少良心上,过得去? 要是真的是陆玄儿做的话,陈平还真的是……怎么说心里面都会有些不舒服的吧? 他是一个医生是救人的。而对于这胡乱的就是杀了三千个人,他觉得还是太残忍了。 何况那些人都是无辜的。他们都只是押运银子的人,也不是去抗击敌军死的。就这么被自己人给杀了,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所以这会儿陈平在看到陆玄儿摇头以后,忍不住心里面就是松了口气了,幸好幸好,不然要是这小丫头真的是把那三千个人都给弄死了,这就真的是造孽了,这业障少不得是要添一层了。 怎么说陈平都不愿意看到这一个小丫头片子,真的是这么心狠手辣,完全没半点良心。 “但是……”陆玄儿脸色又是一下子变得有些无奈了。 听到这两个字,陈平的心又是再次悬起来了。 陆玄儿看着陈平那紧皱眉头的样子,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咬牙道:“但是那些人的死,还是和玄儿有关系的。” 陈平身子陡然一阵,皱着眉头道:“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这三千个人不是你杀的了,为什么现在又说这三千个人的死和你有关系了。” 陆玄儿叹道:“他们的那些黑心粉,是从我这里出去的。” 陈平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靠,陆玄儿他家是卖这些毒药的吗,这么牛逼,这毒杀三千人的黑心粉都是拿得出手! 陆玄儿沉默了下,继续道:“那些黑心粉被人撒下了那些河水里,然后一下子被那三千人给吃下去,便是短时间里就是一下子毒杀,而且这些毒是会让人的尸体腐蚀。” 陈平嘴角一抽,苦笑道:“玄儿,你,你这是……帮凶了你这是,唉。” 陆玄儿咬牙道:“我便是也不知道他们要这些东西所为目的,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真是够可恶的,若是我晓得他们是要这样做,我们便是不会给了。” “我们?”陈平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就是嘴角一抽,感情你们这些帮凶还是一批的是吧。 陆玄儿无奈道:“我师傅。” 陈平瞬间恍然,原来是她师傅,这么说来,这些黑心粉,还是从他们这两师徒上出来的了。 就是不晓得这两个美女去哪里弄了那么多毒药,不过这两个人都是侠女一般的存在,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们就是江湖中人,这要想搞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毒药,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这也不是多难的。 只不过这陆玄儿口中的,给了他们,又是谁? 陈平眼神一闪间,沉声道:“玄儿,你说的这些人,是不是大皇子他们?” 陆玄儿身子一震,道:“公子你怎么知道?” 陈平忍不住苦笑,我怎么知道,老子这天下第一聪明呢,怎么会不知道。 陈平心里暗叹了口气,怪不得那个宇文化及会怀疑这陆玄儿上门是为了那三千人的事了,这还真的是极其有可能的。 因为这陆玄儿刚才也说了,她事先似乎并不知道,这所谓的这些黑心粉,其实就是被他们给弄来毒杀那三千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惊天密谋 现在这结果已经是差不多浮出水面了,这三千人的死是被毒死的不假,而且还是一种很可怕的剧毒,完全可以让人一下子毒得尸骨无存的。 这也难怪那三千人会一下子都没了踪迹,而且还找不出半点线索了。 这的确是没办法找到线索,这就算是在聪明,也绝对不可能想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毒药,可以毒死人的同时,还可以让人的尸体都是完全的消失了。 陈平叹了口气,道:“玄儿,现在这么说来,如果没错的话,这三千人的死,真的是大皇子他们使的手段了。” 陆玄儿咬牙道:“便是都被公子知道了吗,果然公子才是最聪明的人。” 陈平苦笑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下得知的。” 其实陈平这会儿的心里面还是很震撼的,他怎么样都没想到,这最后把那三千人毒死的,竟然就是大皇子这些人。 他们之前会想的就是,会被什么山贼或者那所谓的天地会这种反朝廷的组织给抢了,但是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自己人? 这还真的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了。 陈平轻声道:“这么说来,这也不见得是多难的一件事情了,这只要是让人把那些毒粉直接放进去那些河水里面,这三千个人在一晚上绝对就是会被毒死的。” 陆玄儿叹道:“便是如此,就算是玄儿都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狠毒。” 狠毒? 可不就是吗,这确实是够狠毒的。 陈平沉声道:“这些毒真的是你们给的吗。” 陆玄儿苦笑道:“便是我和我师傅去弄的,我们之前根本都不知道,他们是想要做什么。后来得到了消息,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才晓得。应该就是被他们用了黑心粉才把那三千个人都给除了的。” 陈平冷冷道:“这些人也是够狠的,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三十万两白银,是关系到那一整个蜀州千万灾民的性命吗。” 陆玄儿淡淡道:“他们怎么会理会这些,他们根本就不会替这些百姓着想,能达到他们目的才是最主要的。” “目的?”陈平一听,立刻又是心里一动了。 陆玄儿看了陈平一眼,轻声道:“公子,你觉得这三十万两白银,要是这会儿没有给灾银弄伤。最吃亏的是谁?” 陈平皱眉道:“当然是当今皇帝了,这三十万两白银本来就是从国库里面抽取来救灾的,在这种情况下,是为了百姓而来的,若是这百姓没有得到这些救济,肯定是会更苦不堪言的,甚至是最后会发生暴乱都不一定。” 陆玄儿淡淡道:“是啊,他们就是巴不得这些人引起暴动才好呢。” 陈平忍不住身子再次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他们这心思也太可怕了吧。” 这些人把这三十万两白银拿走了。就是为了让这些老百姓暴乱吗? 这些人到底是想干吗? 陆玄儿冷冷的道:“若是这蜀州真的发生了暴乱,这朝廷便是也要乱一次了,而且也需要让人来镇压。而要镇压得让谁来?” 陈平下意识道:“必然是要让军队来了。” 陆玄儿叹道:“如今大乾里面军营中的军队,不下三五万人而已。” 陈平愣了一下。 一个蜀州的暴乱,到时候几十万老百姓,三五万人肯定是不够的。 既然人手不够,那肯定是要从别的地方调人回来了……陈平再次震撼,道:“这到时候人手不够,一旦蜀州发生了暴乱,绝对是要从边疆调人过来了。” 陈平在这个世界也有一些时间了,何况在之前那个陈平的记忆中。也是知道在这边境地带,这大乾还是放着几十万军队的。这些都是在北部守防的。 因为如今外厥战乱不时都会爆发,必然是要有军队在那里守着。在这种时候,要是从北部调兵回来…… 那北部怎么办? 陈平沉声道:“他们是想要让蜀州发起暴乱,最后让这朝中内忧外患,他们是想弄乱整个大乾朝了!” 陆玄儿叹道:“便是如此,他们便是想要把这整个大乾都给弄乱了,这乱世之中,总是可以比较好做事情的,甚至是拿下那个位置,也不为过。” 陈平脸色一阵阴沉,其实这些跟他都没关系,但是这些人的心思,未免也太过于可怕了一点,这要是整个国家都是乱了起来,到时候外厥攻打,加上内部暴乱,那苦的会是谁? 肯定就是这整个国家的老百姓了,还会有谁? 这些人的心思何其歹毒,这便是想借着到时候内忧外患,好顺势起军?让整个大乾朝更加的乱不成? 陈平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压制住心中的那抹震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古以来,这夺帝位总是会死很多人了,就这么一个随随便便的计划和举措,就足以让整个天下的千万老百姓都受苦受难,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到时候只要是一旦蜀州发生暴乱,这北部肯定就是要调派军队回来,而在这种时候,北部外厥绝对会想得到这大乾里面肯定有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否则不会把军队调回去一些。”陆玄儿轻声道:“如此情况下,这外厥岂会不出兵我大乾?” 陈平没想到陆玄儿竟然在这些事情上如此有心得,竟是一语道出了这关键所在。 这要是真的到时候蜀州发生了暴乱,这必然是要从北部边境调兵回来的,而这一旦是从北部调兵回来,那北部的情况必然是不容乐观。 到了那个时候这整个外厥的人发起了攻势,挥兵进入大乾,那大乾岂不是更加危险? 在如此内忧外患之下,要是这大皇子的人在推波助澜一下,在私底下整些事情出来,这大乾还真的是可以说乱成一锅粥了。 而在那种时候,这对于谁最有利,那就不用说了。 这一旦是整个大乾都乱起来的话,这大皇子只要是找到了机会,完全是可以……改朝换代与? 当然了,这最后的结果,无疑就是整个大乾朝,都是会变成一片哀嚎四起,百姓苦不堪言,加上战乱滋生,这最后的结果,肯定不会多好的。 但是这些他们会关心吗? 显然不会,他们如果是会关心这些的话,就不会把这三十万两白银都给窃取了。 便是他们只想着只要是可以得到了那个位置,可以成为一个国家的主宰就够了,至于这下面的百姓有多苦,这天底下是如何,恐怕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没半点干系的。 这种人就算是最后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百姓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幸福可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下会乱 陈平还真的是没想到这些人要把这三十万两白银窃走的主要原因,会是故意想引起整个蜀州的暴乱,这种心思之歹毒,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他们完全不会去想,到时候这天下要是乱了,百姓会怎么办,国家会怎么办,他们想着的,不外乎就是得到了那个位置想,享受这所谓的天下至尊的权利罢了! 陆玄儿轻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几日他们便是会开始有所动作,就是蛊惑老百姓,开始让一些极端的人,散播这朝廷的不是了。” 陈平脸色一凛。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这蜀州城里面的百姓,的确是已经心里面有很大的怨言了,这便是那个刘刺史的千金刘芷臻都会有些怨气,何况是其他更苦的呢? 到时候大皇子那边的这些人,一旦是真的开始行动,散播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或许真的最后是会发生暴乱也不一定,而且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这三十万白银,算是如今大乾可以拿得出来的了,这现在的情况其实北部战况是很吃紧的,这守军将士在那里需要吃饭,加上东南沿海也是蠢蠢欲动,如今国库之下,已经没有更多的银子,这些钱还是打算开战的时候拨给北部边境的战士们的。”陆玄儿叹了口气,道:“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这三十万两白银没找回来的话,朝廷想要短时间里面在弄出三十万两白银还是很难的。” 这北部吃紧的事情陈平稍微知道一些,林统领也有跟他说过,这种情况下,朝廷可以把这来日要在战场上用的银钱作为这蜀州百姓的救济灾银,的确是很下得血本了。 然而这谁会想到。最后竟然会发生这么一档子事,这三十万两白银竟然会在一下子就丢了。 这时候朝廷在极难拿出这么大一笔钱了,如此情况下。这蜀州的百姓们要怎么办? 陈平心里面很想知道为什么陆玄儿知道那么多关于朝政的事情,然而现在最主要的却不是这些。他本身不是个圣人,可是他也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这会儿在知道了这么一件大事,在知道了对方的目的,竟然就是想要借此发动暴乱后,陈平认为,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赶紧回去跟王平说一下。 这老家伙作为当朝丞相。又是如今这老皇帝身边最信得过的人,这只有把现在的这些情况弄给他知道,让他知道了严重性,才可以以防万一。 毕竟这王平在怎么样都不会想到,这接下来竟然会有人想要借助这蜀州百姓来引发暴乱的。到时候这些老百姓要是真的被有心人蛊惑了,这无疑也是一个很可怕的导火线了。 但是现在陈平觉得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在他看来,这一件事情如果解决了,或许这一切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这整个大乾和老百姓们。或许也可以不用吃苦了。 他不是圣人,更不是佛祖,可惜在这种时候。在知道有办法解救这一切老百姓,让所有的无辜老百姓不需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情况下,他并不会吝啬自己去做一点小事情来为自己添加这所谓的业障和积德。 陈平深吸了口气,道:“这么说来,如果没错的话,这如今这三十万两白银,其实是在这大皇子等人那里了。” 陆玄儿叹道:“便是在他们那了。” 这点毋庸置疑了,这三千人马既然是他们毒死的,那这三十万两白银。肯定也是在他们那里了。 陈平揉了揉眉心,道:“玄儿。你可知道那三十万两白银在哪里?” 陆玄儿沉默了。 看到她这一个表情,陈平心里苦笑。这陆玄儿无疑也是知道这一点了。只不过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讲了,但就她现在这模样来看,也是不怎么想说的。 陆玄儿看到陈平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知道他的想法,便是柔声道:“玄儿是知道在哪里,只是这银子若是告诉了公子,我怕公子会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这如今这朝廷里面关系到那位置的事情,如果公子参与得太深,恐怕来日会遭受无妄之灾的,你也看出来了,那些人是什么都肯做的,这为了这那个位置,就算是除了三千人,甚至是让整个天下老百姓都置于水深火热都不会眨一个眼。” 陈平当然知道这一点了,这些人的狠毒他现在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这些人可以为了那个位置,不顾三千个军士的性命就算了,就连这所谓的天下老百姓都完全不会去理会,不会管他们的死活,这不仅仅是从眼前的蜀州来说,便是来日要是发生了动乱,整个天下恐怕都是要被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如此状况下,老百姓怎么还会有好日子?这天下想趁机浑水摸鱼的贼人不知道有多少,这一旦是发生了动乱,这就不仅仅是一个州城的事情了,到时候一经有心人蛊惑,怕是这不少想铤而走险的人都是会点燃一切导火索。 而他们既然会做出这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来,那难道还有什么是不会做的? 自己要是真的是踩得太深进去了,这不外乎就时候真的是给自己找麻烦了,而且一旦是出了麻烦,那就是天大的了。 就比如现在的自己,不也是已经有了天大的麻烦了,这张公公便是也为了谋害太子爷,给自己下毒了。 可惜…… 陈平淡淡道:“玄儿,你应该知道,我还有个身份的。” 陆玄儿神色一怔,想起什么,下意识道:“公子便是个郎中。” 陈平叹道:“玄儿你觉得,郎中这是来干嘛的。” 他其实想说这医生是来干嘛的,但是想想,这医生这一个词语在如今这环境上还没有用上来的,这说也等同于是白说的。 “郎中当然是治病救人的了。”陆玄儿说到这里,突然再次愣住了。 陈平笑道:“既然你知道郎中是治病救人的,那你觉得,一个合格的郎中,会眼睁睁的看着无缘无故的人都去死亡吗?” 陆玄儿忍不住一阵苦笑。 公子,确实便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反之,公子这人看着像是平时花花小嘴,但真到了关键时刻,这大义之下,完全就是存他于心中。 只是不会过度的表露。(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义 这是陈平作为一个医生养下来的观念,在他想来,这医生救人很正常,而反之,这既然是救人的事情,那为什么要看着人去死? 这把别人从地狱拉回来,就是等同于是救人,既然是救人,便是一个医生该做的。 即使这非常的危险。 不过危险是什么?陈平觉得,自己上辈子做的那么多手术,一样是都有危险,甚至得不时冒着被很多家属背地里敲黑搬砖的危险去做。 因为一旦是失败了,那最后吃亏的就是他,也就是所谓的吃力不讨好。 但他还是去做了,因为他知道,这天底下这些病人,只有他们这些医生可以救,如果就连他们都不愿意救的话,那他们就真的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而现在这种情况,不仅仅是救一个人,而是无数的无辜老百姓,在他可以顺手帮一下的同时,又让免除了那些恶心的人达到目的,甚至是可以让他良心得到慰藉,为什么不做? 反正不吃亏,自己只是想知道这银子在哪里,这找钱的事,让王平去就好了,一个当朝丞相,有的是能耐和人力,到时候自己就在一边,谁知道就是自己给王平说的这些事情? 这又不是自己就要以身犯险! 他也不是个傻子。 “放心好了,我便是不会傻乎乎的真的亲自上阵,这找银子的事虽然重要,可我也是势单力薄,我便是想要知道这银子线索,到时候给王丞相,他应该有办法。”陈平轻声道。 陆玄儿一听这话,当即神色就是微微缓了口气。她还以为公子是打算亲自去找那三十万两银子了,那可就不妥了。 “这样的话,告诉公子银子在哪倒也无妨。”陆玄儿道:“只要公子不是要亲身历险就好了。” 陈平眼神一亮。眯着眼道:“这银子在这大皇子等人手里,总不会是被千里迢迢给运到了乾京城去吧。” 陆玄儿摇了摇头。道:“这便是不可能了,这银子被他们拿了,怎么会运到京城去,这路上也太引人注目了。那些银子其实不可能在蜀州城里了。” 陈平神色一愣,下意识道:“不可能在蜀州城里面?” 什么意思,这是在蜀州城外了? 陆玄儿淡淡道:“这从那山上把银子带下来了,这那么多大一笔数字,总不会是要送进蜀州里面。这种时候一不小心出了个乱子,他们都是可能全盘皆空。如今蜀州里的情况,谁都是知道的,这带太多银子进去的话,怕是会引起别人注意力。恐怕连那蜀州城的城门都进不去了。” 这倒也是,这要是银子都是被带到蜀州里面,那显然不太可能,这三十万两白银,需要好几辆车押送,如此下来要想送进蜀州里面。的确是非常的难。 但要是按这种说法来看的话,真说起来,这银子可不仅仅是不能送到蜀州城里面去的。这连过另外的翻山过去,恐怕都一样不行。 总不能真的送到别的地方去吧? 陈平眼神一闪间,道:“这么说来,无疑这银子不可能进入蜀州城了。” 陆玄儿叹了口气,道:“便是如此了。这银子,在军营里面。” 军营里面? 陈平一下子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银子怎么会突然跑去军营里面,还有这所谓的军营,又是什么…… 陆玄儿自然是看出来陈平眼里面的疑惑。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道:“这蜀州外面。公子以为还有什么军营驻扎了军队。” 蜀州城外有什么军营……日,这不就是那兵部尚书宇文世雄带过来的五千人马!! 陈平骇然道:“你不会是说。是那当朝兵部宇文世雄的人吧。” 陆玄儿淡淡道:“就是他们了,除了他们,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军营。” 说着,陆玄儿望向了南部方向。 这会儿他们是在这蜀州城外,而陆玄儿这一眼看过去的地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那无数灯火摇曳,火光辉映。 陈平知道,这如果没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那个兵部尚书驻扎五千人马的地方了。 陈平脸色一片难看,道:“这贼也是够可以的。”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就是事实,因为之前在那个院子里面他所听到的宇文化及所言,便是也晓得这宇文世雄已经是投靠了那个大皇子了,甚至是可以说,这宇文世雄和那个大皇子的关系就是非常亲密的。 否则的话那宇文化及之前在房间里不会说,他父亲替大皇子做了很多事,这所谓的做了很多事……关系还能不亲近? 陆玄儿轻声道:“便是他们使的手段,也是宇文世雄的人,只要找几个信得过的,在那河水里面下了黑心毒,便是无能可以逃出生天了。然后在让那些人都全部尸骨无存以后,在让一些人进去把银子带走,这期间所需要花费的人力不用太多,时间也只是一小会儿就是了。” 陈平森然道:“这么说来,这宇文世雄还真的是已经完全没半点可信度了,这老皇帝让他过来安抚民心,防止暴动,他倒是好,就是过来引起暴动来了?” 陆玄儿叹了口气,道:“这个人,心思很深,心机陈府都非一般人可比,否则也不会坐到如今的位置,恐怕这千防万防,都不会有人会想到就是他下的手脚了。” 这也确实是,如今看这情况,显然现在的皇帝对于这个宇文世雄还是非常信得过的,否则不会让他带五千人马过来这里帮着安抚民心,防止暴动。 在如此时候还委派于他重任,就可见这老皇帝对于这宇文世雄是真的信得过。 陈平冷冷的道:“这么说来,这三千人就是他让人毒杀了,在把那三十万两白银带走了。” “便是他。”陆玄儿淡淡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陆玄儿如此笃定,但是在陈平的世界里面,他也没有什么好会怀疑的,只因为就他在之前所听到的那宇文化及所说的,就足以说明这宇文化及等人和这三十万白银的事有关系。 现在也只不过就是得到了证实罢了,虽然这结果有些令人震撼,但不乏也足以说明如今大乾里面是真的很乱的,这朝中重臣都是蠢蠢欲动,打算让这整个朝廷都乱起来。 此种心思,足以说明这个人,是真的有了反叛之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家贼难防 现在情况无疑就是很清楚了,这带了五千人马过来说是防治暴动的宇文世雄,其实就是那把三十万白银完全都给吃掉的人。 而这件事,不仅仅是陆玄儿知道,他的儿子宇文化及,甚至是张公公等人都是晓得的。 如果没错的话,或许那个所谓的大皇子,一样清楚! 这个陈平再次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震撼。 这些人还真的是够可以的了,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果然真应了那句话,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自己的儿子拿自己家的钱,还是故意要毁自己家的根基? 这种事情已经是属于非常严重的地步,这大皇子怎么都不会没半点计划的,甚至可以说他就是那个主谋无疑了。 “这皇上让这个人过来安抚民心,带了五千人过来,却是放了一条狼来了,这会儿要是真的暴动起来,以这宇文世雄的心思,万万是不会真的努力去镇压这所谓的什么暴动的。”陆玄儿淡淡道:“他恐怕是巴不得暴动越大越好了。” 现在陈平也终于是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个韩斌,可以只是休息了一小会儿,就整个军营人都没了,银子也没了,因为要是真的只是用毒水毒死,那完全就是不用处理尸体,直接就是让他们在军营里面自生自灭,死了就是连尸体都没了,这种不需要处理尸体的举措,的确是可以为他们节省了很多的时间,而且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让他们的人,完全不用担心会露出什么马脚,出现什么问题来! 这才是最主要的! 陈平看了一眼那南部方向,那里其实离他们这里不是很远的。甚至是可以说距离很近。 “银子,就是在那里吗。”陈平叹了口气,他万万没想到。这银子竟然就是远在天边,可笑他们还是一点都没有头绪。 陆玄儿轻声道:“银子很难送入蜀州。他们一马上得到,这自然就只能放在这军营中,否则的话,他们银子没地方放,毕竟数字还是很大的。” 陈平眼神闪动间,却是没有说话。 陆玄儿看着陈平思考,想起什么,急急道:“公子你莫不是就是打算让人进去找吧。这很难的,这营里面那么大,你们一下子进去不仅仅是找不到,还会给人留下把柄。” 陈平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才没那么傻呢。” 陆玄儿考虑的只要不是个笨蛋都是可以想到,要是他们真的是直接让人进去找银子,无疑是会适得其反,这营帐里面那么大。五千人的地方,这要想找出银子,无疑是难如登天的。 甚至是在他们还没找到的时候。就可能被里面的人偷偷转移,从而拿到其他地方了。 如此状况下,要是他们短时间里面没有找到那所谓的三十万两白银,这不外乎就是随随便便给人安上了罪名,怀疑这朝廷一品大官,这可就不是小事了。恐怕就算是王平到时候都得喝一壶的。 毕竟这人心都是很可怕的东西,这宇文世雄在现在还是深得这皇上信任的,如此情况下,要是真的直接进去这营帐里面去找钱。那不是等同于是给人家抓把柄了? 到时候直接去皇上那里告一通,别说是王平了。恐怕就算是太子爷,都是很难有好果子吃了。 这没证据。你就把这所谓的三十万白银关系到众生百姓的大事,安到了一个朝廷一品大官身上,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是什么? 所以这要真的是要去找银子的话,绝对是要突然之间一下子就是突袭成功,而且还是必须在一瞬间找到的情况下,绝对不能给对方半点机会。只有这样,才可以证明这宇文世雄是真的把那银子给偷了,才可以真正治了他的罪。 当然,这最主要的,还是如果那个老皇帝可以过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因为陈平很清楚,到时候就算是他们真的找到了那三十万两白银,就算是真的抓住了这宇文世雄,但是在短时间里面,只要是对方耍赖皮,甚至是把陈平一群人都给拿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反过来到时候皇帝在来调查,一样是一切都告吹了,什么都没留下。 毕竟老皇帝可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如此状况下,一旦是对方狗急跳墙,他们一样是没好果子吃。 所以真的要想成功把那三十万白银找到的同时找出来,而且还要证明就是这宇文世雄拿的,那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老皇帝,必须也是要看到才可以! 这样才能治了这宇文世雄的罪,不然一切都白搭。 陈平一想到这里,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要是换做是别人的话,这倒是简单得多了,可惜的是,这竟然也是跟王平有相同地位的一个大人物,而且更重要的是,人家手上还握着五千人马的。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把那个人给拿下来,无疑也是非常难的,甚至是可以说,几乎不可能了。 毕竟人家五千兵马在手,就算真的被你找到了,一翻脸你也没办法。 而如此情况下,那三十万两白银肯定就会被再次转移。 这样最后啥证据都没有了,皇帝也总不能就空口罚人!即使老皇帝真的心里面有所怀疑,但他也不能怎么样,因为证据已经没有了。 最后吃亏的还是只能是他们了。 “公子你是不是在想,这银子就算是在这军营里,你们一样很难拿到?”陆玄儿看着陈平冥思苦想,眉心都是拧成了一股子黑线,忍不住问了出来。 陈平苦笑道:“就是在想这个了,这宇文世雄把这三十万白银吞了,就算是放在这军营里面,我们也拿他没辙,他手上五千人马,我们难道还能硬闯?就算是硬闯好了,最后他一个不认账,反过来把我们拿了又该如何是好,这就可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重新去支配这三十万白银了。” 陆玄儿笑了,道:“公子,你可能忘记了一样事情了。” 陈平神色一愣,下意识的道:“什么事情。” 陆玄儿轻声道:“这宇文世雄带出来的五千人马,乃是忠诚于皇上的。” 陈平神色一怔。 但是很快,他突然就是身子整个一震,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五千人马 五千人马,是忠诚于皇上的! 这一点,自己还真的就是忘记了! 这五千人马,并非就是全部都是宇文世雄的人,他们是完全忠诚于老皇帝的! 就这一点,不就够了吗?就完全不需要担心,这宇宇文世雄到时候会翻脸不认人了,只需要想着如何去把那银子在军营里面的地方找出来,然后在五千人马面前,把这一件事给揭穿,他还能怎么办。 而且这王平既然是奉皇上的命令来调查这件事情的,也就是代表着皇上,就是所谓的钦差,他总不能真的什么能耐都没有,这可不像是自己记忆中所知道的那个皇上重臣。 陈平深吸了口气,沉声道:“玄儿,谢谢。” 陆玄儿听到这话,当即就是晓得公子应该是有想到重点了,于是道:“公子便是打算要查这银子在这军营里面何处了吗。” 陈平沉声道:“这不查不行,这关系到太多人了。” 怎么说陈平都不愿意看到那尸横片野,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希望是让大皇子那边的人得逞,这不管是对于太子爷还是对于他似乎都是很不利的事情。 毕竟他得罪了这大皇子等人已经是早就是由来已久。要是对方真的是鸡犬升天了,以他们的那歹毒心思,未必是不会下狠手除去之前一些的障碍物和对他们造成麻烦的。 比如他? 所以这要真的说起来,陈平那是一万个不愿意看到大皇子那边的人最后真的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那不仅仅是让百姓真的水深火热,他一样也是要完蛋。 “不过你放心好了,肯定我不会亲自去找的,这事情也不能急。这三十万白银在这军营里面,总归是跑不了,到时候我回去跟那个王平说一下。这个人或许是会有点想法。”陈平眼神闪动中,如此道。 对于这个当朝丞相。他觉得不可能在出现其他问题,总不会这整个朝廷里面,就都是奸臣吧?何况这王平要是奸臣的话,这也不会跟着太子爷这个草包那么久了,而且还是连女儿都给送出去了! 这未免也是代价太大了一点。 因此这一切有利于太子爷的事情,这王平绝对不会懈怠才是,甚至是可以说,他应该是比谁都还着急的。这怎么说要是太子爷最后真的没坐上那个位置,他一样是晚节不保,嗯,差不多了。 陆玄儿点头道:“这倒是,那个王平是信得过的,到时候公子把这些跟他说了就还是了,到底要怎么做,让他去就行了,公子便是在一边当个狗头军师好了。” 这话说的,什么狗头军师。自己好歹也算是天下第二聪明。 现在陈平已经不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这陆玄儿才是嘛! 陈平想起什么,道:“玄儿。你这把那么大的一件事情告诉我,对你不会有啥损害吧?” 陆玄儿哼了一声,道:“公子便是现在才想到我了吗。” 陈平嘿嘿笑道:“哪里能啊,我这啥时候都在想着你的,这不是要是这真的会损害到了玄儿,我便是不跟那王平去说了。” 陆玄儿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以,这事情关系到如此多,还有这蜀州千万百姓。你便是说就说了,我之前只是担心公子一个人到时候会惹来更大麻烦而已。这有了那个王平,倒是不需要担心公子去打头阵了。” 陈平点了点头。这陆玄儿看着虽然是一个女子,但是这天下大义还是有的,这的确是关系到了这蜀州千万百姓的。这千万百姓要是没了这三十万两白银,这还真的是日子都不用过了。 甚至是更严重的,也是陈平觉得最可怕的,那就是暴乱。 这到时候才是最难处理的,因为这自古以来,天下大乱,都不是一下子乱起来,而是从一个小地方的波及。 如今大乾内忧外患,要是这三十万白银最后真的是没找到,还真的是可能成为一个导火索了。 这陆玄儿今天会告诉自己这些,无疑也是真的是很沉重的一个线索。 不过要是真的这事情会损害到了陆玄儿……陈平觉得,自己应该是会去想其他的办法,至少短时间里面不会告诉王平的。 当然,他也不会放弃找这三十万白银,不过他会去想一个让更多人少知道的办法,免得到时候牵连到了陆玄儿。 “放心好了,要是真的是会伤害到你,我绝对不会去做的。”陈平轻声道。 这陆玄儿对他有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从最早在皇陵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对自己还算是有情有义的。 更不用说今天的孤军深入,救自己出来了,就冲这一些,就够让陈平掏心掏肺了! 他可不认为一个人为了既得利益,放弃这所谓的情义是多么人道的事情。 这是会遭雷劈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这阴德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 “有公子这句话,玄儿便是做什么都愿意了。”陆玄儿柔声道。 做什么都愿意? 这话说的,这真让你做点啥了,你最后肯定骂我流氓了…… 陈平是真的担心会损害到了陆玄儿,毕竟这件事情不算小事,甚至是可以说是很沉重的一个话题,要是让别人知道就是陆玄儿说出来的,陆玄儿肯定是会有很大的危险的。 这大皇子身边的人可是真的越来越可怕了,一个一个浮出水面,而且都是如此牛逼轰轰的人物,这陆玄儿一个女孩子家的,就算是身上有点功夫,可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会吃亏的。 千防万防,总归是防不住,这就好比是这次的三十万两白银一样,这恐怕也是谁都不会想到,这把这三十万白银都给窃取的人物,就是这当朝兵部尚书,宇文世雄了。 这谁会想到呢? 这要不是现在陆玄儿跟他说,陈平都不会去想这种事情,毕竟这真的是太可怕了,这一个当朝兵部的尚书,如今皇上重用的人,竟然是真的要……叛起来? “既然不会伤害到你,那我便是去找王平,不过我不会说这些就是你说的。”陈平道。 陆玄儿翻了翻白眼,道:“我当然晓得公子,公子也不会这么傻。” 说到这里,陆玄儿又叹了口气,道:“只是这事情其中牵连颇深,公子还是要小心为妙。” 这一点陈平当然是知道的,这连兵部尚书宇文世雄都背叛了,都是打算要搞这暴动的行为了,这程度还能不严重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在帮我一个忙 这件事情算得上是水落石出了,这在之前的种种疑惑,都差不多有了一个线索可以去指明,那就是这一件事其实至始至终,都是家里面的贼在捣鬼。 而这个所谓的贼,是谁都想不到的,不仅仅是陈平不会想到,恐怕就算是王平都是想不到。 竟然这把三十万两白银给图谋了的人,就是这个当朝兵部尚书宇文世雄和大皇子他们。这说出去谁信呢这是。 然而这事实就是摆在了眼前,不容得他们不相信,即使这传出去肯定是会引起大震动。 陈平想起一件事,又道:“玄儿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陈平还真的是挺想知道的,这陆玄儿身上秘密很多他是晓得的,不过有的不好多问,有的却是不一样了,就比如这件事情,陈平觉得自己还是可以问一下的。 陆玄儿的身份已经是有难言之隐不好多说,但是这一件事应该就不算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毕竟陆玄儿都愿意跟他说是宇文世雄拿了这三十万两白银,那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其实陈平想得没错,这既然陆玄儿连这三十万白银的位置都敢告诉了陈平,那自然其他的事情也不在话下,陆玄儿当也是不会有所顾虑的。 或者说,本来她就没什么可顾虑的,她本身对于这些事情,就没多少干系。 就算是那所谓的黑心粉,也只是她和她师傅不小心被骗了而已。 所以这会儿一听陈平问起来这个事情,她只是微微一叹,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我和大皇子等人关系你是晓得的,这他们之前找我和我师傅。说是要一些黑心粉,但是由于他们要的数量太多了,我师傅也是有所起疑。但是他们并没有跟我们道明实情,只是说私底下一些江湖上的事情需要解决。我师傅想了想,因为在合作上的关系,就把那黑心粉给他们了。” 合作上的? 不得不承认,陈平现在算是差不多心里面有一点心思了,或许,这陆玄儿和她师傅,和这大皇子等人,也并不是说就是关系很亲近。至少表面上看,只不过就是这合作关系? 毕竟从之前的一些事情上,就足以看出这陆玄儿和大皇子他们那边的人关系颇为不简单的。 “他们拿了那么多黑心粉,我师傅虽然是愿意给了他们,但是却心里面始终是心存疑虑,于是在后来就是跟着他们了。”陆玄儿眯着眼道:“这便是让我师傅看到了,他们那黑心粉,竟是拿来毒杀那三千人马的情况了。” 陈平沉声道:“然后呢。” “然后结果也就是那样了,那些人拿了银子,就是送到了宇文世雄那里去了。这一切都是落入我师傅的眼里面,不可能有假。”陆玄儿叹了口气,道:“所以这所料没错。这三十万两白银,绝对就是在这宇文世雄的军营里面的。” 这样说来,除非是那个女人看错了,否则这银子,无疑就是在这宇文世雄的军营里面了。 陈平眯着眼睛道:“你师傅亲眼所见的吗。” 这一点还是要确认一下的,毕竟如今这件事情关系太深,牵连也太多,这不论是宇文世雄还是大皇子,都不是什么人可以随随便便动的。 更不用说他这个小小的太子侍读了。 陆玄儿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师傅给了他们那么多黑心粉。心里面奇怪得很,于是就跟了上去。” 陈平轻声道:“这么看来。这银子十有*就是在这宇文世雄的军营里面了。” “只要是他们没送走,就不可能会有错!”陆玄儿神色异常坚定,她也有资本坚定,因为她还有一件事没说。 那就是,其实这一切她也是有看在眼里的,只是这事她没说,因为她真说起来,是有机会可以通报那三千军人,挽回他们的性命,可她师傅没让她这么做。 她很清楚一旦是被公子知道了这件事,以公子这大义之辈,他心里面或许是会有疙瘩,至少对于自己,可能就是会有其他的想法了。 毕竟她是真的眼睁睁的看着那三千人马去死的,这要是被公子知道了,少不得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想法,这是她非常在意的。 公子的心里面,显然对于这无辜死了的三千人是很愤怒的。 陈平看着陆玄儿如此坚定的确定那三十万两白银在宇文世雄军营里面,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只是想起一事,道:“玄儿,你在帮我一件事吧……” 说这话的时候,陈平觉得自己脸皮也是够厚的,这一晚上下来,求了人家帮了多少事了这是! 就算他是个正直的男人,有思想报复的人,这会儿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他娘的咱以后要是有机会,真的以身相许了,不然这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才好。 陆玄儿看了陈平一眼,眼里微有笑意,她却也是看出了陈平的不好意思了,只是她也没多点破,这公子有事找她帮忙,不知怎的,她心中倒不觉麻烦,反倒是有一点点欣喜。 “公子你尽管说吧,只要是玄儿能帮到的,你知道的,玄儿一定是会帮你。”陆玄儿轻声道,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要是真的她可以帮忙,她肯定不会吝啬。 当然,这是仅仅针对于公子而已。 陈平苦笑道:“以你的聪明伶俐,你应该知道我是想让你帮我做什么了。” 陆玄儿笑了笑,道:“公子可是想让我去宇文世雄军营外帮你看着,看是否有什么异动,那三十万两白银又是否会被流出去?” 陈平一脸尴尬,道:“正是。” 不得不说陆玄儿还真的是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这从很早陈平就是看得出来的,否则也不会在这万花楼里面如鱼得水,甚至是后来完全是策划刺杀了太子爷以后还全身而退。 陆玄儿笑道:“公子你可还记得,你还答应我一件事来着。” 陈平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啥事?” 这会儿陈平还真的是有些纳闷了,自己答应过陆玄儿事情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理负担 自己答应过这陆玄儿一件事情,这还真的是没半点印象了。 一时间陈平倒是有些云里雾里。 陆玄儿瞧着陈平的样子,当然是看出来他是忘记了,忍不住哼了一声,道:“你忘记了吗,在皇陵里面,我答应你说不杀了那太子妃,你说你以后要还我一个条件的。” 陈平心里面一想,立刻就是恍然了过来,这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的,那次在皇陵里面,这陆玄儿确实就是想杀了太子妃,那个时候自己看着她杀气逼人,心里面着急,担心她真的就是把太子妃怎么了,于是就下口答应了这妮子的。 “这条件我自然是记得,你说就是了。”陈平笑道。 他就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那次的事情,他虽然后来有些忘记了,但是这陆玄儿一提起来,他立刻就是幡然醒悟。 当初确实是这么跟陆玄儿说的,只要是她答应不伤害太子妃,他就可以答应她一件事情。 陆玄儿柔声道:“我这条件说来也简单。” 说来简单? 陈平暗道,这女人说简单的事情,对于男人来说,一般都不会真的很简单。 这对于在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的陈平,深有体会,这女人的话是真的……不能太容易的相信的,毕竟她们是属于这世界上一种神奇的动物。 你要真的信了他们,那要么是你太傻,要么你太天真! “你说吧,我都会答应你的。”陈平点头道,心里却是有点好奇,这陆玄儿到底说的是什么事? 陆玄儿笑了笑,道:“我也没其他的想法。就是希望公子,以后有事情让玄儿帮忙时,不要感到心里面有负担。公子可是玄儿最要好的朋友了。” 陈平神色一愣。 靠,这是告白吗!! 老子是不是直接去下聘礼了。这他娘的,这还有比这还更善解人意的女人吗! 唉,真的是,这让他如何承受得起,下辈子都要娶你做老婆。 陈平一脸郑重,道:“玄儿,你这条件,恕我办不到。” 陆玄儿一听。当即神色就是微微一愣,咬牙道:“为何办不到。” 陈平叹了口气,道:“这要是对你没了心里负担,我还怎么时时都记着你,所以我这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陆玄儿身子一颤,眼中水意荡漾,又是哭又是笑,“公子你还真的就不是一个好人。” 我不是一个好人? 我靠,这我上辈子就知道了,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我顶多就是一个折翅的天使…… “哎,玄儿你别哭啊,你看你这。哭了就不好看了。”陈平急急道。 陆玄儿噗嗤一笑,道:“你这就是担心我师傅找你麻烦你就说,偏偏还整得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 得,这丫头还真的算得上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了,这竟然都会被看穿。 事实就是,陈平还真的就是担心陆玄儿她师傅等下来找她的麻烦,这把人家徒弟惹哭了,而那个女人又不像是一个善男信女,谁知道等下会不会直接过来一剑戳死自己。 看上次在皇宫时的样子。就不是一个会懂得手下留情的。 当然了,那次陈平其实心里面清楚。是她最后有稍微收手的。 不过怎么说就冲那次说刺剑就刺剑,就足以说明这个女人是真的很可怕的! 毕竟陈平活了那么久了。就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真的是说拔剑就拔剑,说把你带上天空飞就带上天空飞的,那女人陈平一直认为比陆玄儿还可怕。 就单独从气势上讲,就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了,更别说一言不合就拔剑了。 “唉,你不哭了就行了。”陈平叹道:“你说的那条件,我还真不能答应你。” 陆玄儿哼了一声,道:“为何,你就是觉得找玄儿帮你做事情,心里会有负担吗。” 陈平苦笑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很容易,你这一个小女孩子的,我这三番两次找你帮忙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更不要说还让我没心里负担了。” 这倒是事实,陈平是真的做不到,这就算是他老婆,他也做不到。 情义两个字他觉得是做人最重要也是最需要记住的一样东西。这人要是没了这原则,那就真的是狼心狗肺了。 陆玄儿叹了口气,道:“公子若是对我有了心里负担,来日便是想着要报答我了。” 陈平神色一愣。 这陆玄儿……真说起来,陈平心里面还真的是早就是在想了,这以后要是真的有机会,绝对是要好好报答一下陆玄儿的。 陈平笑道:“我报答你那是天经地义。” 可不是吗,这陆玄儿帮了他那么多次了,真说起来,陈平的确是该好好报答人家。 陆玄儿哼哼道:“公子若是真的一直这样,最后岂不是对玄儿就只有这报恩的心意了。” 陈平神色一怔。 这姑娘,还真的是发春了不是,这他娘的让自己怎么回答呢。 这报恩情是肯定是要用的,这情义也是都要放在心里面的,然而这对于陆玄儿的心意…… 这到时候自己一心想着报答对方,岂不是会让陆玄儿觉得,自己其实对她的心思,就只是出于报恩的? 但真说起来,并非如此,陈平对于这陆玄儿,还是有种其他的想法在的。 虽然很隐秘,可事实就是,他的确是对于这个女子有不一样的感觉。 陈平深深的吸力口气,两眼迥然道:“玄儿,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公子啊,就不是个好人。” “……” 陈平一脸哭笑不得,却只能咬牙道:“你既然觉得我不是个好人,那你还认为,我对你的心意,会全部都出于那报恩的心思吗?” 陆玄儿神色一愣,却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公子你还真的是喜欢给人下弯子了。” 陈平柔声道:“本公子对于你敬仰佩服得紧,要是有机会,肯定是想找你做更知心的。” 陆玄儿脸色一阵娇羞。 陈平笑道:“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最后就是完全出自报恩的心思。” 陆玄儿嗯了一声,眼神微微有些柔和了起来。 “那你就还是对我有心里负担好了,这样你就怎么样都是会记住玄儿的。”陆玄儿歪了歪脑袋,嘻嘻一笑。 陈平一脸无语。 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这不仅仅是在变脸上面,这心性也是完全一样的。 果然就是个奇怪的动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解药 陈平心里不得不感叹,这女孩子的心思,是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听不到的。 就比如这会儿,陆玄儿的意思,其实陈平是完全了解的,她就是担心陈平以后就是出于报答他的心意,从而对她没有了那所谓的知心,甚至是达不到那真心。 这是陆玄儿所担心的,所以才会想让陈平没有心里负担,就是为了让陈平不要有报恩的心思,从而失去了其他的她所想要有的感情。 这一点陈平很理解,他这活了两辈子的人,当然能懂这小女孩子的心思。 但是他就不是个这样的人,他完全不会为了这所谓的报答恩情,从而把两个人的身份和关系,都完全摆上了这所谓的恩人和报恩人的台面上,那就失去了太多了。 陈平也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 “既然公子不担心以后就是仅仅对玄儿有报恩的心意,那玄儿便是什么都帮你。”陆玄儿深吸了口气,道:“公子便是想让我去看那三十万两白银,对吗。” 陈平一听这正事回来了,当即就是脸色郑重,道:“是的,只有你才可以让我相信。” 不说两个人的私人关系上面,就冲这陆玄儿的武功,都是这天下绝无仅有的,没听刚才人家说世界第三了吗…… 虽然陆玄儿说她并不是很厉害,但是这在陈平看来,他只能用一万头草泥马表示他的心情了。 这世界第三都不算是很厉害,他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牛逼了。 陆玄儿听到陈平所说的,只有她才可以让陈平相信,心里面一阵欣喜,脸上也是笑开了。道:“公子放心就好了,玄儿绝对是会帮公子处理得好好的,不会遗漏。一旦是这语文死心军营里面有什么动静,我当是会立刻禀报公子知道的。” 陈平呼出了口气。道:“不过也不要太大意了,这大皇子身边的人,越来越可怕了,一个一个浮出水面,还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更厉害的人。” 陆玄儿哼道:“放心好了,只是监督这一个五千人马的军营,玄儿还是有自保之力的。” 她的实力陈平有目共睹,只不过他一直都是秉承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原则去做事情。这是他做了十多年医生养下来的,这在手术台上,可是一丝一毫的错误都是不能有的。 否则就是对一条生命的不负责任。 “反正一切小心就是了。”陈平轻声道,“要是真的最后有什么问题,你便是以你自己的性命为主,千万不要冲动,人走了什么都好。” 在他看来,这三十万两白银的踪迹固然重要,可是这陆玄儿的安危,也一样不能不顾。至少在他看来。陆玄儿在他心中的地位,至少比那些钱重要。 陆玄儿低着头,柔声道:“公子有这心意就够了。” 陈平笑了笑。没在多说。 不过很快,陈平就又想到了一件事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或者说,是和他关系最大的事。 他竟然一直都忘记了的事情! “玄儿,你既然说这黑心粉是你们的,那我这身上的黑心毒……”陈平忍不住一阵苦笑,这到了最后,反倒是把他自己的事情忘记了。 没错。这会儿陈平想起来的事情,就是这个黑心粉的事。他可没忘记,他身上还被张公公下了毒药的。这要是不解的话,到时候他也得拜拜。 而且还是一样的尸骨无存,他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他娘的,死了一次又活了,这不明不白的又被一个太监给弄死,而且还是连尸体都没有,这换做是谁想想都会胆战心惊。 毕竟陈平怎么说还是个人,这在之前他所想的是以他的医术,或许这他还可以用一些时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毒,然而现在这一听陆玄儿所说的,他被下的竟然就是这如此可怕的黑心粉,他一下子心里面就是没啥念头了。 他还以为什么巴豆或者氯化氢啥的一些东西,想着回家观察几天看有什么不良症状,然而现在一看,他还真的是无能为力了,也不敢多等了。 这只要是时间一到,这身体里面那黑心丹就是彻底完全溶解开,里面的黑心粉一旦出现,他可就真的是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而且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的。 因此这会儿他一想起来,也是有些焦急了,这别人的事情,总归是比不上自己的重要,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一条老命,这要是命没了,可就啥都没了的。 陆玄儿忍不住一阵咯咯娇笑,道:“公子这会儿倒是想起来这件事了吗。” 陈平一脸无奈,道:“我便是刚才一时间忘记了。” 陆玄儿笑道:“公子你想解毒是不是。” 这不是废话吗这是!这都中了毒药了,这不想着解毒要干啥? 之前在那地下室里面,陆玄儿一见到他的时候,听到他中的是黑心粉,除了是脸色微变外,倒是没其他的情况转变,这那时候陈平心里面就有点心思了,那就是她觉得这陆玄儿或许是有办法的。 而现在看来,这毒竟然就是出自她和她师傅之手,那这解药…… 陈平深吸了口气,直接道:“玄儿,你有解药没有?” 陆玄热眨了眨眼睛,道:“没有。” 靠,没有?要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陈平一脸哭笑不得,这还玩毛啊这是,这黑心粉不是你家的吗,为什么你会没解药,难道你们研发毒药,就不搞解药出来的吗? 陈平真的是差点就没给晕过去了,这要是没解药,那岂不就是要等死了。连这陆玄儿都没解药,那他要去找谁要,难道自己想办法吗?这可有些为难了,对这黑心粉他可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的。 不过很快陈平就又看到了陆玄儿脸上的那抹笑意了,他心里面立刻就是恍然了,这陆玄儿既然没有任何的担心,那就足以说明,她是有办法的才是,否则不会露出此种表情神态出来。 但如果她有办法,为啥她要说没解药呢? 陈平心里面痒痒得很,忍不住道:“玄儿,你就告诉我好了,你是不是有办法?这解药既然没有,那你应该有其他的办法吧?毕竟这药是你们的。” 陆玄儿点了点头,道:“办法我有啊。” 陈平忍不住脸色一喜。 “找我师傅去。” 陈平脸色又是再次一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在那个女人手上 陈平心里面想着的,陆玄儿在听到他中了的是黑心丹后,脸色并没有显得多么的担忧,就知道她应该是有些办法了。 即使后来她说她那里没解药,陈平也没有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要完了,毕竟她只是说她那里没解药,并没有说她没有解决的办法的。 而事实也的确告诉了,陈平陆玄儿确实只是没有解药,但是她却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只不过这解决的办法,竟然是找另外的一个女人,拿解药! 这所谓的黑心丹的解药,赫然就是在这陆玄儿她师傅那里的,在那个在陈平看来,比谁都可怕的女人受伤。 这就算是陈平都是没有想到的。 因为他很清楚,他要想从这个女人手上拿到解药,无疑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 陈平一脸哭笑不得,道:“玄儿,你这不是开玩笑的吧,怎么在你师傅那里有解药,在你这里就没有了呢。” 陆玄儿翻了翻白眼,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黑心粉本来就是出自我师傅之手,自然这解药也就是只有她才调配得出来了。” 陈平脸色一僵。 我靠,这解药还是那个黑衣女子调配出来的,这是什么人啊这是。 这就是说,这普天之下,就除了这个女人才有解药了吗。 “我刚才听你说这在江湖中如何阴毒,所以没人用,还以为是江湖中的东西呢。”陈平脸色一阵焦急,他还真的不认为他可以从这个黑衣女子身上拿到解药的。 “是啊,是江湖中的,但就是从我师傅这传出去的。”陆玄儿眼里露出了一抹促狭之意,她这会儿当然也是看得出来了。其实公子是有点惧怕她师傅的。 这倒是很少见了,公子竟然会怕一个女人。 陈平确实是怕她师傅,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个善茬。也不是什么平常普通可以对付的女人,本来嘛。这要是正常女人,谁会拿着剑直接闯入皇宫又是要又是要砍的。 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这女人完全就不像是个简简单单的家伙,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狠的! 而她对于自己的感官,显然也不是多好,虽然陈平还不知道,为什么这陆玄儿师傅总对自己冷眼相视,但不管怎么说。她对自己没好感那是肯定的。 就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找人家拿解药?这不明不白的,人家干吗要给你解药,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何况真说起来,陈平也算是坏过了她好事的,在皇宫里面他拦下了这个女人的一剑,才没让这女人最后得逞,刺杀了那个蓝妃,所以真说起来,她没剁了陈平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想着把解药给他。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这是。 陈平看了一眼陆玄儿,神色无奈,道:“玄儿。解药,真的就只有在你师傅那里吗?” 虽然知道十有*陆玄儿不会骗他,可是陈平还是想要验证一下,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关系到了他的性命,不认真不行啊! 要人命的,这可是会让人尸骨无存的。 陆玄儿点了点头,嘻嘻一笑,道:“那是自然。便是就只有在她那了,也只有她才有这解药的。” 陈平一阵头痛。他知道陆玄儿应该是不会骗他的,也没必要骗他。不然按陆玄儿的性子来说,这解药肯定是会给他的,但是……看来这解药真的是只有她师傅在有的了。 “公子,你好像是很怕我师傅的样子?”陆玄儿哼了一声,其实她早就是看出来了,这公子就是有些惧怕师傅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就因为今天晚上带着公子从张公公那过来,师傅表现得太冷淡了? 陈平一脸尴尬,道:“这,这也不算是怕吧。” 事实就是他的确挺怕的,但是这事情能说出来吗,开什么玩笑,这多丢人啊。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怕一个女人!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好男人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虽然已经发生了…… 但怎么样都不能让陆玄儿知道。 陆玄儿嘻嘻一笑,道:“我师傅这个人其实就是表面上冷淡一点,但是接触得久了,就可以知道她人还是很好的。” 表面上冷淡一点?这像是表面上冷淡一点的样子吗,这是魔女了这是。 何况她是你师傅,你当然这样说了。 陈平作为一个看过那个女人直接出手伤太子妃又要弄死蓝妃的见证人,他可不认为这个陆玄儿的师傅,是表面上的只是冷淡一点而已,这完全就是因为陆玄儿是她徒弟,她才会有这种感觉的。 陈平叹了口气,道:“玄儿,你那真没解药吗。” 陆玄儿翻了翻白眼,道:“玄儿若是有解药,还会不给你吗。” 这话倒也是,恐怕不用自己说,早在之前陆玄儿就会给自己了。 陈平深吸了口气,咬牙道:“这么说来,我得找你师傅拿解药了是吗。” 陆玄儿点了点头,又道:“你是不是真的怕我师傅?” “我……”陈平一脸哭笑不得,这陆玄儿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看破不说破吗,这他娘的,总得给他留点面子吧这是。 “嘻嘻,公子不用担心的,我去给你找我师傅拿就好了。”陆玄儿眨了眨眼睛,如此说道。 陈平一听,忍不住脸色一喜,靠,自己不就是这么想的。 其实陈平还真的是打算就让陆玄儿帮忙一下的,只不过是他实在开不出口了,因为他让这陆玄儿已经帮了太多了,他都要惭愧死了。 唉,咱以后真的找个机会好好报答人家了,不以身相许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对了,你,你先别说是我要的解药。”陈平想了想,还是这么说了一句,这要是说是他要的,怕是不好拿到了。 陆玄儿愣了一下,笑道:“好的,都听公子的就是了。” 陈平点了点头,却是想要泪流满面,这自己也是掩耳盗铃的可以。 陆玄儿绝对是知道他怕他师傅的,然而这其中多有波折,陈平还真的不认为,要是说自己要黑心粉的解药,玄儿师傅会给的,怎么说他和那个女人都是早有纠葛,而且结果还不是多么的美妙。 他可不认为要是这女人知道是自己要解药,就会给自己。陈平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但却不认为,这个所谓的好人,会是陆玄儿她师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要解药? 等解药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的,这会儿在陆玄儿离开去找她师傅以后,陈平心里面就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了,没办法,这怎么说都是关系到了他的性命的。 希望能拿到吧,陈平忍不住暗叹了一声,他之前阻拦过那个女人刺杀蓝妃,从狭隘意义上来说,两个人之间并非多么的愉快。 但陈平也晓得,要是陆玄儿不是说自己要解药,以这所谓的师徒关系,应该不是那么难吧? 哎,这自己也是够不容易的,一个医生还得等着别人来给咱解毒,说出去也真够丢人的。 但是陈平也晓得,这不能怪他,这纯粹就是他实在没办法了,这什么黑心丹他是真的不知道啥玩意儿,这古代和现代做的毒药,谁晓得里面成分是什么,这里又没检测的仪器,他就算是有心也无力了。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就在陈平感到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时候,突然旁边一道黑影出现。 “你要解药?”同时就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传了过来。 陈平身体一僵,回头一看,妈的,这女人是鬼吗这是。 没错,这会儿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陆玄儿的师傅,那个一身黑衣,脸上依旧是遮盖着轻纱的女人。 陈平虽然从第一次到现在都未曾真正见过她露面,可他心里面也清楚,这个女人绝对是倾城一般的人,别问他怎么知道,男人的第六感,在女人方面总是比较敏锐的。 “我,我,什么解药?”陈平一脸茫然。心里面却是苦得不能在苦,这陆玄儿也是笨蛋,这不是说了不要让她师傅知道是自己要解药的吗。咋这会儿直接给戳穿了呢。 这会儿陈平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他可就真的傻到家了。 显然这个女人已经知道解药就是他要的了。 萧雨绫冷哼了一声。道:“你就别装了,你是不是还跟玄儿讲,不要让我知道是你要的解药?” 我靠! 陈平一脸目瞪口呆,一下子就是说不出话来了。 他娘的,这古代的女人怎么都个个这么精,这都能知道! 不得不承认,这会儿陈平是真的感到一阵无力了,他知道。这一切这个女人肯定是看在眼里的无疑。 聪明的女人总是会比较讨人喜,然而这肯定不是男人,男人一直都不会喜欢太聪明的女人,特别是比他聪明的,没办法,制不住,罩不住! 陈平一脸无奈,此时也是看到了,在这个黑衣女子身后,陆玄儿也是一脸尴尬的走了出来。陈平心里面明白。这肯定并非陆玄儿有意的,正常情况下,他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说是自己要的解药。 “哼,你也别怪玄儿,她也的确按你说的,没说是你要的解药。”萧雨绫似是瞧出了陈平的郁闷一般,淡淡道:“但你也别以为谁都是傻子,玄儿突然和你说一会儿话就来找我要解药,是谁都想得到是你要的。” 陈平硬着头皮道:“师傅……” “你叫谁师傅,你想死呢!”萧雨绫怒道,这家伙还真的是不要命了。这师傅是他能叫的吗。 陈平一阵汗颜,这还真不能怪他。这她是陆玄儿的师傅,刚才说着说着。这会儿他自己就是叫上口了,这也是够火上浇油的了。 陆玄儿也是一脸哭笑不得,这公子也真的是,怎么在自己眼前就是聪明得要死,咋在师傅眼前就是这么一副德行呢,这不明摆着给师傅坏印象呢。 其实陆玄儿还真不能怪陈平,因为她师傅的确是很牛逼,让陈平感受到了真正的危险。 这可就由不得他不紧张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而且还是和陈平又过恩怨纠葛的,陈平坏了她一次好事,保不住其实人家是想剁了他的,只不过一直看在陆玄儿的份上没对他下手,或者说,没找他报复。 陈平无奈道:“女侠,我这不是体现得咱亲近一点,对您也尊敬一点。” 萧雨绫脸色一阵难看,沉声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故意占我玄儿便宜呢。” 这话说的,陈平还真的想占,但您老就这么杵在这里,他就算想占也占不到不是,这不是老寿星上吊,自找死路吗这是。 不过陈平也清楚,这刚才那声师傅,确实是有些占便宜的味道。怎么说她都是陆玄儿的师傅,而他如果也叫了师傅,那不就是等同于占了陆玄儿便宜了? 陈平深吸了口气,不在多想,而是咬牙道:“女侠,咱明人不说暗话,这黑心粉的解药,是不是就是在你那里?” 萧雨绫淡淡的道:“就是在我这里,怎么。” 什么怎么,老子这话说得那么明白了还问。 这女人就爱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是够不可爱的,果然上了年纪就不一样。 陈平勉强笑道:“小子刚中了点招,你这能不能施舍一点?” 萧雨绫淡淡的道:“果然嘛,就是你要的毒药,你也就这能耐,自己不来讨,还让玄儿来讨,怎么,自己知道做了亏心事,不敢跟我要解药吗。” 陈平一脸无奈,他可不认为是他做了亏心事,而是他觉得这女人肯定不会给他解药。 那次在皇宫里面帮蓝妃挡下一剑,本身就不是什么亏心事。他行得正站得直,有什么不好说的?只是这女人心思一向都是非常狭隘的,所以他觉得这女人肯定也是会记恨在心。 陈平轻声道:“那次在皇宫里面,我确实是多有冒犯,但是事实所迫,蓝妃是我的病人,那种时候我要对她负责,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她。” 萧雨绫瞥了陈平一眼,道:“你倒是会说,你不让人伤害到他。你自己就是不怕死了。” 陈平淡淡道:“我是一个郎中,我的病人,我有义务和责任去救她。更不能让她在我手上的时候受到任何伤害,为了这个。其他的事我都在所不惜。” 萧雨绫眼神一凝,却是嘴角微微一抿,道:“你倒是有意思,这普天之下,要是每一个郎中都是你这份心思,那便是少了无数苦难。” 这话是夸我?这倒是让陈平有点意外了。 陈平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道:“这说的。咱不是做的分内事嘛……嗯,女侠,这解药的事。” 说多了还是解药的事,你到底给不给,不给就一句话,奶奶的,罗里吧嗦的。 萧雨绫淡淡道:“你要解药便是直接给我说就是,你既然对于挡下蓝妃一剑问心无愧,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那里还为何担心我不给你解药。” 陈平神色一愣。 这话倒是一下子说准了。这他的确是觉得他帮蓝妃挡下一剑没啥大不了,然而既然他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也问心无愧。那为什么不敢跟这女人要解药? 可问题是我没理由跟你要啊,我跟你有不熟…… 陈平苦笑道:“这不是咱都不是很熟吗,就是觉得让玄儿过去,希望会大点的,何况在怎么说,那件事在如何问心无愧,始终都是对你造成了一定麻烦。” “你也知道给我造成了麻烦。”萧雨绫冷笑了一声,道:“就因为你挡了下来,害我没刺杀成功。” 的确也是这样。那次要不是陈平横空杀出来,挡下了这蓝妃的一剑。还真就不会出现这档子事了。 但陈平听她说起这件事,忍不住心里一动。咬牙道:“你这不是后来还可以继续杀的?” 萧雨绫看了陈平一眼,淡淡道:“我既一剑没得逞,便是不愿意在出手。” 这什么毛病? 陈平一脸无语。 那次自己被一剑刺了之后就昏迷过去了,接下去这个女人就没在对蓝妃和太子妃出手,这他隔天一直感到不解和纳闷,也一直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现在他有机会可以问清楚,但是对方好像不愿意多说?这还真的是女人毛病多了,那次事情陈平心里始终是有些疑惑,不管怎么说,那次他昏迷了,这女人完全有二次甚至是好几次机会在对蓝妃进行刺杀,可是后来并没有做,她到底又是存了什么心思? 陈平叹了口气,道:“不论怎么样,那天你是有放了我一马,其实我知道女侠要是想杀我,那一剑完全是可以的。” 萧雨绫笑了,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我就明跟你说了吧,要不是我知道你和玄儿认识,我当初就是是真的直接杀了你。” 陈平神色一怔。 和玄儿认识?怎么回事?我靠,难道那次在皇宫,这女人就已经知道自己了?不然这女人这会儿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候,陆玄儿已然是娇羞道:“公子我在万花楼离开后,便是和师傅碰面,告知于他,跟她说了你这么一号人物了。” 陈平一下子愣住了。 告诉长辈,有我这么一号人物……这陆玄儿还真的是,够味!这年纪轻轻就跟家长说你早恋了。 陈平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谁说古代女子扭扭捏捏,这不是又一个敢爱敢恨呢,这哪里像是现代人谈个恋爱三五年还遮遮掩掩最后都不给家长说,陆玄儿这姑娘转个头就直接跟她师傅说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典型的真性情姑娘了。 不过陈平也知道,陆玄儿脾性就是这样,她想要好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会好,她不喜欢讨厌的人,却是绝对不会给好脸色的,之前那个宇文化及就是一个例子了。 当然了,这陆玄儿还算是懂得周转的人,否则这在红尘之中摸滚带爬,绝对不会那么轻松,甚至是早就被吞得一点骨头都不剩都是可能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赐药 现在陈平也知道当初为什么这女人最后会在要一剑可以刺死自己的时候,又收回了手了。 这他娘的自己还以为是他帅过头了,没想到是人家早就是知道自己了! 也怪不得了,那次在这个女人听到了自己名字叫陈平以后,就有稍微表现出一点过激表现的,只是自己那时候没有多想,但是现在一想,这不就是因为陆玄儿吗。 这就是因为陆玄儿告诉了这个女人,她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才知道了自己的。也正是因此最后在自己出来替蓝妃挡下一剑的时候,她才没有对自己下杀手。否则若是这换了其他的人,这替蓝妃挡下这一剑,恐怕是没有活路了。 陈平可不认为这要是换做其他人,这个女人会愿意手下留情,她就不是个可以手下留情的主,这女人可是狠着呢,要不然也不会再那次二话不说,抬剑就要对蓝妃下手了。 不过这么说起来的话,这陆玄儿无意之中,竟然又是帮了自己,又是帮自己度过了一劫了,这倒是让陈平有些意料之外了。 陈平心里暗叹,这还真的是自己永远都欠着她了,这欠的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其实你也不需要叫玄儿来找我,我这解药自是会给你。”萧雨绫淡淡道,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平身子微微一震,脸色有些讶异了起来,自己可没听错吧,这娘们说什么?就算是不用玄儿去找她,解药都会给自己?额,自己难道是真的帅过头了。 “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给你对吧。”萧雨绫看了陈平一眼,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样。淡淡一笑,道:“你对玄儿多有照顾,这我是知道的。” 陈平眉头微微一抖。静听下文。 萧雨绫轻声道:“便是玄儿也有说过,你这做人不错。加上懂得一些,而且对于人心更是把我精准,因此我之前也在奇怪,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让玄儿如此夸耀,直到在皇宫碰到了你。” 陈平朝着陆玄儿投了一抹感激的视线过去,这娘们还真的是……唉,不说了。这下辈子做牛做马好了。 陆玄儿确实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含蓄,也有些羞涩,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儿家一样。这倒是难得了,这娘们一直都是以侠女的身份出现的,会表现得那么小女孩子家,还真的是少见呢。 萧雨绫继续道:“其实我之前在皇宫里面碰到你,你开头和我说话,我就觉得你这人很不简单,虽然这看着表面口花花。但是这临危不惧,又能吸引住我,这实在是难能可贵了。” 陈平听她说起这个。忍不住嘿嘿一笑,道:“女侠谬赞了。” 二世为人的陈平确实又自傲的资本,那次换做其他人恐怕吓都得吓死,别说是如陈平这般还可以给蓝妃做手术,甚至是后来没半点惧意了。 “你也没什么好谦虚的,事实就是你这嘴皮子利索。”萧雨绫淡淡的道:“不过,就是因为你这嘴皮子利索,我才担心,我才对你不放心。” 陈平忍不住一阵苦笑。这他娘的能说会道也有错吗,老子这活了两辈子的人。会说点话怎么了,这能说话的人还有罪是不是! 萧雨绫淡淡道:“我就担心你这人。是靠着这嘴皮子利索,让我这徒儿对你有些心意。” 陈平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女侠,我这嘴要真说起来,的确是我最为自傲的一点,但是要真说我用这嘴欺骗玄儿口花花什么的,那就真得是折煞小子了,这对玄儿的心意,若是只是靠着这张嘴,当是叫我天诛地灭。” 陆玄儿在旁边看得愣了一下,却是脸色一阵欣喜,也有一抹感动。 但是她心里面却是清楚,公子早前确实就是口花花,而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她那个时候才觉得这人与众不同,所以真说起来……就是公子还真的是靠着一张嘴让她记住了的! 萧雨绫看了一眼陈平,无波无澜的道:“你现在我自然是觉得你这话是真心实意,然而你之前我就不晓得了。” 陈平怔了一下,却也是忍不住苦笑,真说起来,之前他还真的没这么真心实意,更别说对陆玄儿心思多深,如果不是经历了这次的事,知道了那么多,他还真不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 陈平叹了口气,道:“这过去和现在重要吗,人应该开未来,你总不能觉得这一个人现在是会当小偷,他就是一辈子都是恶人,屠夫都有当英雄的时候,何况我还没做屠夫呢。” 萧雨绫笑了,道:“你这话我当然是清楚,不过你这心意也就是现在才对玄儿有的,我这解药给你,却也不是因为你现在有这心意。” 萧雨绫自然还是看得出来,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眼里面毫无躲闪,平静得如一汪清水,可见他此刻乃是真心实意,这一点察言观色,她还是做得到的。 但是就因为这一个,她就会把解药给陈平,那也太小看她了,这完全不符合她的作风,怎么说都只是男人的话,她这个活了几十年的人,哪里会不清楚到底又几分可信。 陈平当然是晓得这一点,这他对玄儿的心意,虽然说是真的,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真的可以作为这女人给自己解药的理由,即使他对玄儿是真的真心实意。 那又是咋回事?这女人说要给自己解药,但又不是因为自己现在对陆玄儿真心实意…… 到底是因为啥? 总不会真的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帅了吧? 陈平更加坚信是这个原因了,除了这个原因,他觉得没啥可以解释为什么这女人会愿意给他解药了,两个人怎么说都是没多说交集的。 萧雨绫轻声道:“你这个人,倒是有一颗救苦济世的心。” 陈平神色一怔。 萧雨绫淡淡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你这人的医术确实可圈可取,但是这也不是真正让我觉得意外的,我还真没想到,一个如此年纪轻轻的人,会有如此大胸怀和济世救人的负责心态,你这可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子,倒像是个活了大半辈子有过许多经历的德望圣手了。” 陈平抖了抖眉头,心里暗道,老子的确是活了大半辈子了,嗯,两辈子了。 萧雨绫叹了口气,道:“你这可以做到那份上,替苦难的人分忧,为他们负责,不让他们出事,这一份狭义心肠,便不是谁都做得到的,何况你这小小年纪的。” 这话确实是萧雨绫的真心话了,她虽然也是看得出来这家伙有点口花花,嘴皮子利索,可能就是女人的一大祸害,然而真说起来,其实她心里面还是很佩服陈平的。 这年纪不多,但是却可以做到那种尽职尽责,即使是自己有危险,都不放弃手下的病人,这种狭义菩萨心,萧雨绫自认就算是她,恐怕都是做不到的。 这天底下还有多少个这种国医圣手可以做到?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依旧不放弃自己手下的病人,这怕是极少人能做到的,甚至是普天之下都难找出第二个了。 萧雨绫心里暗叹了一声,这玄儿也的确是有眼光了,只是这人看着眉心微泛桃花,恐怕这一生之中,怕是有些桃花劫难,玄儿对他有些真心实意,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 “师傅……”陆玄儿脸色惊喜万分,她还真的没想到,公子在师傅的心里面,竟然有如此高的地位的。 她之前会跟她师傅说,也只是她的一点小心思,只是想提前跟她师傅透个信,至少让她师傅稍微了解一下有这个人的存在,知会一下,才不会在将来突然有所变化的时候,她师傅会心里不满。 毕竟她很清楚她师傅的脾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她法眼的,所以她想要先提前给她师傅透个底。 但是她却是没想到,她透的这个底,没起到多少作用,反倒是师傅这和公子有些牵连,从而是对公子推崇有加的。 这还真的是意料之喜了,。 萧雨绫苦笑道:“傻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吗,你早前就一直在说这个人的好,但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弟,我这表面上应和着,心里面倒是不以为然,这天下的负心男子可是多着呢。”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在陆玄儿最早说出有陈平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萧雨绫确实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最多就是不置可否,她觉得小女孩子也有思春的时候,所以并没有当一回事,直到在皇宫真正见到了这个所谓的叫陈平的男子,她才是真正上了心的。 陆玄儿咬了咬牙,道:“玄儿知道的。” 萧雨绫摇了摇头,不在多说,而是转而看向了陈平,手一弹,一道白色的瓶罐子飞了过去。 陈平随手接了过来。 “这是解药。”萧雨绫淡淡的说完,叹了口气,看向陆玄儿,道:“玄儿,走吧,如今还不是时候,你就算是有心意,你也该知道,如今是不允许的。” 陆玄儿神色一愣,转而脸色一阵焦急,看了一眼陈平,眼里面有一抹不舍,她知道,这会儿她师傅叫她离开,她是肯定要走的,毕竟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先去处理。 陈平露出一抹温纯笑意,道:“放心好了,我随时都在这蜀州的,你莫不要忘记了,随时都可来寻我。” 陆玄儿娇颜一笑,宛如三月的春花盛开,美艳不可方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没解穴? 陈平拿着手上的这个白色药瓶子,心里忍不住暗叹了一声。 陆玄儿和她师傅已经走了,这晚上所经历的结局不算好也不算好,总归是有惊无险。 但不管怎么样,晚上如果没有陆玄儿和她师傅的话,那无疑陈平是会很糟糕的,至少就他来看,他绝无可能带着刘芷臻离开张公公那的。 怎么说对方都是已经不打算放人了,他要想带着刘芷臻走,怕是没可能了。 陈平深吸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刘芷臻,这会儿的这姑娘还是没醒过来,从刚才陆玄儿解穴到了现在,依旧是昏迷着。 这玄儿和她师傅也真是的,就不会送佛送到西是不是,这怎么说都算是关系更进一步了,至少在陈平看来,经过今天晚上的这些事,他和陆玄儿的关系,可以说是差不多提升了一个飞跃的层次了。 然而这两个女人却是各走各的,都没想到要把他们给带回城里面去。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这会儿城里面肯定不安全,这张公公的人在蜀州也不少,所以把他们带出来。 这就让陈平觉得很郁闷了,这既然知道城里面不安全,那怎么还把他们丢在这里? 他们在怎么说也都还是要回去的吧? 不过陈平却是晓得,其实这陆玄儿她师傅担心不无道理,这会儿这刘芷臻的府里面,他们要想回去,恐怕也不是这么轻松的,甚至可能人家就在这门外堵他们了。 当然,这也是陈平的猜测,毕竟这张公公现在抓不抓他,结果都一样。对方肯定认为,他被他们下了黑心毒,所以接下去都是要受他们差遣。 但不管怎么样。要想安全一些,这会儿还是不能就这么回了刘府。至少这刘芷臻,还是不可以就这么带回去。 所以问题就来了,这刘芷臻要咋办? 陈平还真的是有点头痛了,这会儿要是林统领在就好了,陈平完全可以找他老人家一起,把这姑娘送回家,可问题是林统领不在。 这大晚上的这个时辰也算是深更半夜,这会儿陈平还真没保证可以安安全全把人家送回去。 陈平沉吟了一下。扫了一眼周围环境,想了想,觉得这城肯定还是要进去的,但是这刘芷臻,恐怕今天晚上却是没办法回去了。 最多就是只能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大白天了在送回去,反正大白天的,总不会那些家伙也敢朗朗乾坤做坏事吧。 “这张公公也不知道来蜀州多久了,这刘府我现在不敢回去,这客栈怕是也有些麻烦。这些人恐怕也早就知道太子爷他们落脚的地方了。”陈平眼神一闪间,却是心里面有了定论。 那个宇文化及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砸死,这会儿陈平觉得。还真的是哪里都不能去。 只能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先住着才是。 想到就走,陈平二话不说,当即就是背着刘芷臻,朝着蜀州城里面进去了,如今情况还不明了,要是出现了问题,可就麻烦了。 这刘芷臻晚上会这样,完全就是因为他的,如果不是那张公公要抓他。这姑娘也不会受到牵连了。 大概一炷香以后,陈平随便找了一个客栈。就把刘芷臻带了进去。 这蜀州现在很多客栈都是空空如也没什么人,这会儿陈平把人带上来以后。倒是安静得很。也没人知道这被带上来的,其实就是这蜀州刺史的女儿,刘芷臻。 看了下外面的天色,还真的是很晚了,这刘芷臻还是没醒过来。 这就让陈平有点纳闷了,这陆玄儿到底是解穴了没有,怎么还没醒过来? 要不在点点? 陈平还真是有点担心了,这陆玄儿说了这解穴完一会儿就醒了,可这会儿都过去那么久了,这刘芷臻还是没醒过来。 时间已经算是非常久了。 这不得不让陈平怀疑,这是陆玄儿解穴功夫不到位,或者说是这娘们根本就故意没解! 陈平真的是开始怀疑了!!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钟头。 陈平看着依旧是沉睡者的刘芷臻,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刘芷臻竟然到了现在还是没有醒过来。 陆玄儿,耍他呢这是!! 这丫头根本就没醒过来吗,这肯定是骗他的,这根本就没解穴吧这是,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那么久了还没有醒过来。 还说什么是要过一会儿才醒,自己也真是好骗,这要是真的解穴了,这不就是一下子就醒了,怎么可能会要那么久? 陈平头皮有些发麻,他心里面十有*是已经确定下来了,这陆玄儿就是骗他的,这娘们根本就没有给刘芷臻解穴,说的所谓的过一会儿会醒,就是骗他的。 “妈的,这是故意的呢。”陈平咬牙道:“这陆玄儿也是够可恶的,这不是给本公子出难题吗。” 看了一眼床上的刘芷臻,陈平一脸哭笑不得,这会儿要咋办? 陈平还真的就想问一句了,这会儿到底是要怎么办才好!! 帮这姑娘解吗? 陈平看了一眼那起伏不定的胸口,心里默然,陆玄儿这娘们还真的是……够贴心! 陈平起身,雄纠纠气昂昂,脸色郑重,带着一股子肃穆和严峻。 他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陆玄儿根本就是没有把这刘芷臻的穴位给解了的。 “刘姑娘,得罪了,事事从权,还望不要怪罪。”陈平沉重的说了一句。 然而并没有人听到。 某人的心理安慰法,其实就是针对他自己用的…… 抬起手,陈平迟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下,然后,对着刘芷臻的右边胸口,点了下去。 挺软的。 过了一会儿,人还是没反应。 没醒过来。 是太轻了吗,还是穴位没点中? 陈平思忖了一下,还是觉得是自己的力道太轻了,于是他又是加重了力道,点了下去。 更软了,看不出来,这刘芷臻不是多宏伟,弹性这么好,古代没硅胶,肯定都是真材实料的。 可惜还是没醒。 陈平又点了一下。 还是没醒。 陈平叹了口气,这做一个好人还真的是很不容易,但是做一个流氓也不容易,他觉得自己就是行走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使者,哪里都沾边。 要是有人在这里,接下去就会看到,某人不间断的用各种手势,在柳姑娘的身上点来点去。 颇有些不亦乐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醒过来 陈平从来不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但也不会做那所谓的无耻勾当,在他心里面,做人都是被他放在第一位的。 活了两辈子了,所见所闻自然非常人所能及,自然就不会真的见了美女就合不拢腿,绕不着北了。 然而现在他还真的就是找不着北了,没办法,这刘芷臻这他点了几十下了,都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让他都开始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陆玄儿骗了。 这解穴的地方难道不是在胸口?不对啊,如果不是的话,之前陆玄儿怎么会在自己面前点了一下。 他很清楚陆玄儿绝对是没有帮他解穴,但是陆玄儿会做这种举动,不外乎就是告诉他,这要解穴的话就是只能从胸口这里。 但他现在已经是几十下都给点下去了,这刘芷臻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这又让陈平不得不纳闷,这陆玄儿到底是不是来骗自己了。 “算了,在试一次好了。”陈平深吸了口气,就抬起了手,狠狠一咬牙,点了下去。 砰的一下,就好像是一只手穿到了什么一个脉络上,那种突然的触动,都让陈平吓了一跳。 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一下子下去,就好像是用锤子把人家砸了一下而已。虽然他的力道也是很大,可是这远不会达到这种程度的。 然而这会儿他这一下子,就确实是让这刘芷臻的身子都是颤动了一下。 陈平有些呆若木鸡。 找到了? 陈平微微皱着眉头,手还放在这刘芷臻的胸口。 刚才那种似乎有所反应的举动,让陈平完全可以了解到,这可能就是真的找到了。 不过这就算是找到了,为什么还是没中? 陈平深吸了口气,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在继续下手。他很清楚这人的身体脉络都是很玄妙的东西,每一次穴位也都是关系到身体各个部位,虽然他对于这一行研究不是很多。但怎么说都是一个老医生了,自然不会是啥都不懂。 这要是胡乱的等下伤到了什么穴位。轻则痛,重则恐怕会产生什么连锁反应让人瘫了都是可能的,所以陈平想想,还是不敢在胡乱下手了,免得等下一不小心点出问题来了。 但就在这会儿,突然刘芷臻却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刘芷臻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等瞧到了旁边的陈平,她一下子就是愣住了。 或者说。是看到了他的手? 刘芷臻就是看到了陈平的手就放在了她胸口的上半部分! “你醒了。”陈平一看刘芷臻醒过来,忍不住脸色也是露出了一抹欣喜。 幸好幸好,自己应该是找对地方了,这一下子是点对了。 “你,你……”刘芷臻脸色苍白,红着脸道:“你干嘛。” 陈平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放在人家胸口那,赶紧收了回来,急急道:“我没什么,我就是给你解穴了,你被人点穴了。” “点穴?”刘芷臻却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脸色也有些古怪。 陈公子不会是故意骗自己的吧?这点穴什么的,干吗要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陈平一看到她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当是一下子就晓得,她可能是误会自己了。 陈平赶紧道:“我们之前被贼人劫走了,你还记得吗,要去你家的时候。” 刘芷臻神色一怔,却也是瞬间想起来了,在之前他们就是要去刘府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伙黑衣人的,后来这黑衣人就把他们都打晕了带走了。 “我记起来了。”刘芷臻点了点头,奇道:“不过我们怎么在这里。这又是哪里?” 陈平呼出了口气,道:“这是我给你找的客栈。” “客栈吗?”刘芷臻抖了抖眉头。却是忍不住沉思了下来。 陈平瞧着她的神态,当即意会过来。轻声道:“你是不是在想,是谁把我们劫走的?” 刘芷臻还真就是在想这个,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道:“陈公子,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们怎么被抓走,又现在在这里,我们还在劫匪那吗?” “没,你放心好了,我们现在已经出来了。”陈平笑道。 “出来了?”刘芷臻一听这个,脸色微微的送缓了下来,这不管怎么说,出来就好,这之前她可是看得出来,那些劫匪就不是个好人的。 全部都是凶神恶煞,又是刀剑又是麻袋的,这能好事才怪了。 “奇了怪了,这些贼人是谁,他们是冲公子去的吗?”刘芷臻当然是记起来了,在之前,那些贼人和公子是有些交流的。 在她看来,这些贼人除了是找公子去的,就不会有其他缘由了,毕竟在那会儿刘芷臻是有听到他们交谈的,似乎还有一个什么张公公的? 陈平也晓得这一些是瞒不过这刘小姐的,因为那一些人跟他的交谈中,显然就是冲他过来的。 陈平叹了口气,道:“都是我以前的一些仇家,没想到来了蜀州了,不过刘小姐放心,现在绝对安全了,我把你从那里面带出来了。” 刘小姐苦笑道:“你的仇人吗,这还真的是够要命的。” 确实是够要命,那一会儿刘芷臻也是一下子就被打晕了,她当时的心情别提是多糟糕了。 这大晚上的被人就这么带走,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都没人知道的。 陈平忍不住一脸尴尬,道:“都怪我,连累了刘小姐。” 刘芷臻摇了摇头,道:“算了,这说这些都没用了,现在都已经出来了不是吗,没事了就好。” 陈平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这会儿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了,这刘小姐也算得上是宅心仁厚,心胸宽广了,否则换做是其他人,少不得是要有些怨念的。 “陈公子应该也没事吧?”刘芷臻扫了一眼陈平,其实她也是看出来了,陈平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从头到脚都好好的。 陈平点了点头,道:“没事,那些人其实就是冲我来的,我把你带出来,自然就不会在有问题了。不过这会儿我不敢把你在带回你府上,我担心他们还会有人在那里守着,担心你受到牵连。” 怪不得是会来这所谓的客栈里面了,刘芷臻摸了摸脑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还是有点痛的。 “这么看来,我之前是被那些人点了穴了。”刘芷臻这会儿才记起来,自己之前竟然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陈公子刚才还说过,自己是被什么点穴了的。 陈平苦笑道:“确实如此,刚才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话是这样说,但也不外乎是变相承认了,陈平刚才确实就是有对人家动过手脚了…… 刘芷臻脸色微微一红,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陈公子你是好人,我相信你,你还要为我父亲治病,就冲这点我就知道陈公子是个好人了。” 这话说的。 陈平忍不住白眼一翻,这是故意在威胁我呢,这姑娘可是话中有话呢这是。 现在就算是陈平不帮人家好好治她老爹都没办法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做个好人 陈平其实是看得出来,这个刘芷臻很聪明的,在他所见到的女人里面,这刘芷臻的聪明并不会全部表现在外面,而是总可以发现,这个女人话中有话,会一直无形之中,就让你有一种压力。 这在第一次碰到她的时候,陈平就完全可以感受得出来了,这女人就是那种很可怕的类型,无形之中,就是会让你想要避退。 聪明的女人没什么,但是聪明而且又可以隐藏她聪明的女人,那就是真的很可怕了。 至少陈平觉得这刘芷臻算得上是一个头脑精到家又富有心机的,然而这一些并不会真的全部被她都表现在外面,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美女罢了。 但真要是这么看她,随时随地都是会被吃得死死的。 “陈公子我们现在在这客栈里面住一晚吗?”刘芷臻自然也是听出来了,刚才陈平所说的,就是这现在担心刘府外面还有那些贼人在等他们。 陈平其实还真就是怕这个,那宇文化及所说的,要把这刘芷臻送给他老爹什么采阴补阳,这话可不是假的,虽然不一定就是会事后还找上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那宇文化及会不会是一个头脑发热。 虽然现在还不晓得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刘芷臻的身份,但总归还是有危险的,所以这等到明儿大白天在走也是最稳妥的。 至于他就更不用说了,这大晚上的他也不认为自己有安全保障。 “明天在走吧,白天他们总是比较不敢乱来的。”陈平深吸了口气,道:“那些人既然敢这么大晚上一批人把我们带走,就说明没啥他们不敢做的。” 刘芷臻点了点头,她自然也是有想到这一点了。虽然他们是冲着陈公子来的,可也保不准是会把自己殃及池鱼,最后找不到陈公子。又在刘府外面候着他们。 就算是她自己一个人回去,恐怕也是不妥。在者这个时候那么晚了,如今蜀州那么乱,的确不好在往西城走。 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陈平考虑得也是很周到,这从蜀州一直进去要去刘芷臻他家里面,实在是太远了,这会儿大晚上的又没有马车什么的,也没地方去找马车轿子,就这么走过去。还真的是会麻烦。 “这会儿时间挺晚了,刘姑娘你要是没什么问题,就休息吧,明天我在送你回刘府。”陈平还是很惭愧的,晚上如果不是他的话,这刘芷臻是万万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 所以真说起来,这刘小姐的一切问题责任,都是出在他身上。 这让人家没办法回家也是因为他的。 好在这刘芷臻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知道这一切也不是陈平有意,都是突发事件。自然是不会过多的责怪于他,何况真说起来,刘芷臻还需要陈平去帮她父亲看病的。 这更是让她不会去有过多的心思去怪罪了。 接下去就没在多说了。陈平这会儿也实在是有点累了,这晚上也算是有惊无险,但怎么说都是奔波劳累了一个晚上,之前在张公公那里,应该是已经度过了好一些时间,这会儿人一旦放松下来,确实就是困意上来了。 当然了,这会儿陈平肯定是不可以在这里和刘芷臻一起住同一个房间,这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你一个男人在这里和人家待着算咋回事呢这是。 下了楼就吩咐了客栈老板又开了一间,然后就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是一个有节操的人。这得对别人负责,也得对自己负责。在怎么说,现在他也算是和陆玄儿关系有点是捅破那层窗户纸了,而那娘们是见谁不爽就是要杀杀杀的,这要是让这娘们知道自己和这刘芷臻同一个房间,那还不拆了天花板。 当然了,陈平也知道这刘芷臻是不会答应的,所以一切的担心,都是不必要的…… 早上睡了一个底朝天,陈平来到刘芷臻房间里的时候,刘芷臻已经醒过来了。两个人没有过多的废话,当即就是离开了客栈,朝着刘府过去。 这白天一到,自然是不需要在担心那张公公在派人对付他们,或者是蹲守他们了。 现在这会儿他们倒是轻松许多。 只不过这一个晚上下来,陈平只是睡了几个小时,倒是显得有些不是那么精神。 没办法,他睡眠不足就是会这样,这昨晚算是来这世界之后,唯一的一次大熬夜了。 “陈公子,那些人是什么人呢?”刘芷臻轻声道。 陈平愣了一下,却是微微一笑,道:“在京城的时候惹的一些麻烦,算得上是朝廷中的吧,你便是不要多问了。” 这的确是不适合多谈,也不适合多说。 在陈平看来,昨天晚上这刘小姐没问,或许是因为她自己知道时间点太晚。 但是这始终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何况还是一个女人,这更是受不住了。 刘芷臻一听这个,嗯了一声,就也没在多问了。 她的确也只是有点好奇罢了,毕竟这陈公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太子爷身边的侍读,又是当朝御医,这不管是哪一个拿出去都是可以震慑无数人的,这谁敢对他造次? 这也不外乎就是这所谓的朝廷里面的人了,也就是除了这朝廷的,才会和陈公子有些牵连吧?否则这陈公子来蜀州也没多久,怎么都不会惹上仇家的。 “这还真是芷臻的不是了,昨晚若不是芷臻让你去我那,便也不会出现这问题了。”刘芷臻轻声道。 其实这真说起来,全部的全部,还真的是和这刘芷臻有所关系。 虽然那些人是冲陈平来的不假,刘芷臻也算是被他牵连,但是这如果不是她昨天晚上让陈平去给她父亲治病的话,就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了,加上陈平是自愿要去给她父亲看病,这也不能给人家有什么心理压力。 陈平笑了笑,道:“没事的,这不都是没什么事情吗,都安全才是最好的,谁会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刘芷臻点了点头,道:“陈公子真是好人。” 我是好人? 嗯,这话说的,恐怕还是好她想让自己救她父亲有关系,自己要是到时候没给人家父亲病看好,这好人恐怕就变坏人了。 唉,这姑娘还真的不是一个简单人物,难道是老爹经常做官,这女儿也是开始学着话里有话,暗藏锋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回府 这白天回去刘府,路上自然是不需要再担心出什么问题,这大白天的,朗朗乾坤,还真没啥可以担心的。 刘芷臻当然也清楚这一点,这一路上过来,倒是人也不那么紧张了。 大概一炷香过去,陈平才和她来到了刘府。 “小姐,你回来了。”旁边一个老管家一看到进来的刘芷臻,急急忙忙道:“昨晚你可吧老爷吓坏了,你都一晚上没回来,也没个准信。” 刘芷臻微微一笑,道:“没事,我就昨晚出去办了些事情耽搁了,这我父亲在家里吧?” “在在在,老爷都在呢。”老管家点了点头,只是眼神扫过陈平的时候,心里面未免有些讶异。 这个公子是谁? 他可是很清楚,他家小姐是非常少带人回来的,更别说是带一个陌生男人了。 这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的。由不得他心里有些惊奇。 昨晚小姐一个晚上没回来,难道就是和这个公子有关系?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人是老了,但是却不是傻子。 陈平当然也是看出了这个老管家眼里面的那抹讶异了,看来自己被这刘小姐亲自带过来的确算是比较大的新闻了。 其实也是,这刘小姐一个晚上没回家,这会儿自己跟她回来,只要不是傻子都是可以看得出来,知道昨晚这刘小姐,其实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吧? 刘芷臻倒是没有在过多的解释,只是带着陈平就是朝着刘府里面过去了。 “这一大早的,正常情况下我父亲应该是会去晨练几下,但是最近事情繁多,我父亲倒是不会有那心思了。”刘芷臻叹了口气,道:“想来我我父亲这会儿应该是在后院一个人想事情。” 陈平当然也是知道这所谓的想事情是想什么了。这刘元作为蜀州刺史,在如今他的地界里面,又是洪水泛滥。又是三千兵马消失,又是三十万两白银。这换做是谁,只要是个官员,都是会亚历山大的,这刘元也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陈平心里暗叹了一声,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事情,还真的是有些棘手的,这刘元恐怕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想要找的那三十万两白银,赫然就是在城外那宇文世雄驻扎的军营里面的。 这一点,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也太匪夷所思了。 跟着刘芷臻来到了所谓的后院,果不其然,就是在一弯拱桥上面看到了刘元了。 这刘元是这蜀州刺史,换做是在现代的话,那就是妥妥的一省封疆大吏了,这后院宅子大那是正常不过。 这刘府后院风景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之前太子府的气势磅礴。也没有太子府的那种精致,但怎么说都算得上是大富人家的后花园乐土,这如何都是不会太差劲的。 刘元站在那拱桥上面。一看到进来的人,愣了一下,等瞧清楚是他的女儿后,脸上一下子就是忍不住缓和了下来。 “你这丫头,昨晚跑哪里去了,可把爹给担心死了。”刘元忍不住走过来就是一阵埋怨,他也的确是担心了一个晚上。 刘芷臻一看到他父亲起色不是多好,就知道昨晚肯定是因为她的事情,一晚上没睡好觉了。她脸色一阵焦急,道:“我这是出去找了陈公子。昨晚一时间聊过了头,忘记了时间了。” 在来的路上刘芷臻和陈平都是已经透好底了。就说这昨晚没回来,是因为和陈平聊过头,随后在客栈住下的。 这会儿一听到刘芷臻这么说,陈平当即就是站了出来,恭声道:“刘大人。” 怎么说都是一声封疆大吏,他虽然是太子侍读,可是在这官位上面,却是和人家差了一大截的。 刘元一看到陈平,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道:“陈侍读无需多礼,昨夜小女可是去了你那?” 陈平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去我那了,一夜聊了许多,一时间让刘小姐耽搁了,因为太晚了,刘小姐就没有回来,在客栈住下了。” 刘元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女儿,皱眉道:“你这孩子,就算是这样,怎么不让人回来通报一声。” 刘芷臻眼神微微一阵闪烁,强颜欢笑道:“这后来有叫,可能是他忘记了吧。” “哎,你说你,算了,这人没事就好。”刘元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也不会给他添乱子,更极少会给他找麻烦,这会儿一听了解释,心里面却也是信了十之七八了,毕竟这是和陈侍读在一起,和太子爷他们在一起,总归是在不济,也不会出问题的。 “这么说来,还多谢陈侍读昨晚多加照料了。”刘元拱了拱手,也算是回了一礼了,虽然陈平在官位上确实不如他,可是刘元却是晓得,这陈侍读乃是太子爷侍读,夜是太子爷亲臣,这官位虽然不高,但却是名副其实的离皇家人最近的。 甚至是如果没问题的话,来日这陈侍读…… 陈平笑呵呵道:“没事的,这昨晚就是和刘小姐多说了一点事情,刘小姐见多识广,小子也是佩服得很的。” 看这情况,这刘元应该是已经相信了的,不过也是,这刘元所认为的,其实是刘芷臻是住在太子爷的客栈里面,所以没有多想,但殊不知,其实昨天晚上,他女儿是和陈平住在另外的客栈里面,是两个人私底下自己住的…… 当然了,对于这些陈平自然是不会去说的,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就是为了让着刘元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就是住在太子爷的那个客栈里面的。 “让陈侍读见笑了,我这小女哪里有什么见多识广,都是瞎听的。”刘元话是这样说,但是听到陈平夸自己的女儿,还是忍不住老来欣慰。 然而昨天晚上陈平并没有真的是和这刘小姐秉烛夜谈,也没有见识到所谓的什么见多识广,陈平就是胡扯罢了。 当然了,这好话谁都爱听,这夸别人家的女儿,总好过让别人怀疑你对人家女儿做了啥好吧? 不过怎么说这昨晚的事都不应该在多说,因为事实就是,他们还真没什么好说的,这说多了反而是会露出破绽,毕竟刘芷臻昨天晚上真说起来,并没有真的是还住在太子爷那客栈里,更别谈是因为和陈平聊了太多,所以才忘记了时间了。 两个人完全就是因为遭了贼人才会出事情的。 这要是让人家亲爹知道了,少不得是要吓出更大毛病来了,这刘元现在身体一看就是很弱,要是在被他老人家知道他女儿昨晚刚被人家劫了,还差点给送人,那才是真的得更加担惊受怕了。 这无疑就是雪上加霜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刘芷臻和陈平都不打算把这一件事情给刘元知道的缘故,因为完全没必要嘛,这本来就没什么事情,说多无益,又都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是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这说了只能是徒增麻烦和给这刘元添加烦恼。 虽然真说起来,这事和他女儿没关系,是因为陈平才牵连到了刘芷臻,可老人家的心思,现在正是在急头上,也是身体不是多好的时候,要是这会儿给人家在来这么一通,少不得是会更加担忧。 这对这刘元的病情,可是极其不利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请回来的 这会儿刘元在知道了自家女儿昨天晚上就只是去陈侍读那里过了一个晚上后,便也是没有在多说什么,这他心里清楚,那是在王丞相和太子爷那,必然是不会有问题的。 所以他当即就是心里面松了口气了,毕竟昨天晚上他是真的担心了一个晚上,这蜀州如今乱得很,这哪里都是不太平的,若是他女儿在这会儿出了什么问题,那他可就真的会老命都要搭上了。 如今这状况,可在由不得出现半点问题来了。他可就是这么一个女儿的,还真的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没事就好,这你回来,我这心里面一颗石头总算也是悬下来了。”刘元叹了口气,道:“现在你去招待一下陈侍读吧,毕竟人家把你送回来的。” 这刘元,却是以为这陈平是送这刘芷臻过来的了,不得不说,这还真的是够……够会想的,这大白天的,这刘芷臻要回来不会自己回来吗,自己这犯得着送她过来吗。 还真的是老糊涂了这是。 刘芷臻也是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她当然也是听出来了,她爹是以为陈公子就是送她回来的呢。 这会儿这种大白天的,陈公子没事送她未免多此一举,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带陈公子回来是有目的吗? “爹,其实,陈公子过来,是我请他过来的。”刘芷臻只能无奈的这么说了一句,她很清楚她说的话应该是够直接的了。 刘元神色一愣,下意识道:“你请陈公子过来的?” 刘元是真的有些糊涂了,这没事请这陈侍读回来做什么? 不得不承认,这会儿刘元还真的是没想出半点由头来,因为在他看来。这请陈平回来,完全就是无厘头的,没有任何的征兆。他还真是不知道到底因何缘由。 刘芷臻哭笑不得道:“我请他给您老看病啊,你这是忘记了不是。陈侍读乃是当朝二品御医,加上医术高超,这或许是对您的病症有些手段也说不定呢。” 刘元听完,怔住了,急急道:“这,多谢陈侍读了,没想到你这么宅心仁厚,我这小女还真的是唐突您了。” 刘元很清楚。这陈平虽然是没有官位,可他毕竟是这太子爷身边的人,这哪里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使唤得了的,就算是他官位在高,那也没那能耐啊。 这使唤太子爷的人,这不想活了是不是。 所以他很清楚,这她女儿要是说的是真的,那无疑就是很不容易了。 毕竟太子爷身边的人,真说起来,情况不一样。并非就是用官位可以来衡量的。 这太子爷才可以使唤的人,你要是去使唤,你难道跟太子爷都平起平坐了吗? 陈平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刘大人为了这蜀州千万百姓分忧解难,这本来就是让陈某佩服之至,这若是刘大人一下子真的倒了,这蜀州一下子没了主心骨,那才是最要命的。” “忏愧忏愧。”刘元忍不住一阵苦笑,他是真的忏愧,因为事实就是,这蜀州现在还是一团糟的。这和他这个做刺史是完全撇不开关系的,虽然不是最主要原因。可怎么说都是一州之主,在这一些民生问题上。他还是准备得不够充分,苦了老百姓们了。 陈平摇了摇头,道:“一些事情都不是你所能决定的,刘大人如今能做的,都是尽力在做了,也不能怪刘大人。” 刘元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其实真说起来,他也的确是能做的都做了,这会有今天的这种状况,还真的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就算是他,都很是无能为力、但是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尽力了,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乱了,总是有一双大手,似乎在无形之中,拨动着这一切,让这些事情都变得更加糟糕一样。 “爹,你就别想太多了,这如今蜀州的事情,不是还有王丞相和太子爷能帮您的吗。”刘芷臻当然也知道她爹心里面的压力,一看到刘元脸上的那抹苦涩,她心里面自然也是难受得很了。 她很清楚要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没处理好,或者是最后结果很差,那无疑不仅仅是她父亲,就算是她们整个刘付,都是会被牵连的。 到了那个时候,她这个刘府千金,甚至都可能会成为庶人都说不定的。 这一切都是可能的,因为这次的事情,的确是非常严重,关系到千万百姓,加上三十万白银,这虽然不是他父亲一手造成的,但是这在她父亲的境内发生,她父亲就要负责人。 这就是规矩。 陈平看了刘元一眼,见他神色沉默,也晓得他心中肯定是顶着很多压力,他叹了口气,道:“刘大人,这做人不能做得那么累,有些事情,你现在想也没用,反倒是会害了自己的身子,你这岂不是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刘元这一下子反倒是没反应过来。 就算是刘芷臻也是愣了一下,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很快却是又一脸若有所思。 陈平笑了笑,道:“这万物皆有因果,最后总归是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这尽力而为,如果最后努力还没办法,那也不能怪咱们,这都是天定的。” 刘元叹了口气,道:“这老朽当然是晓得的。” 陈平淡淡道:“你知道是一回事,但你还是太过于钻牛角尖了,这会儿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这继续苦思冥想,就只能是耗费心神和精力,这可不仅仅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也是对你的家人不负责的。” 刘元神色再次一怔。 陈平轻声道:“我刚才进来看你这刘府家大业大,这怎么说都是几十年的基业,您做这官也是有心在替老百姓想,不然不会每日劳心劳力,但你却是本末倒置,这位老百姓想,是需要的,然你付出了,尽力了,那就不能怪你,可你却是把你的家人,抛到一边了,你这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倒了下去,你这刘府,该怎么办,你这女儿,又是该如何是好,难道你让她一个人扛起这整个刘府的重担不成?” 刘元神色微微一变,深深的吸了口气,郑重道:“老朽知道了,多谢陈侍读,是老朽入魔了。” 陈平微微一笑,没有在多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除心病 其实陈平是真的觉得,一个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只要是量力而行,最后不论结果如何,那就都够了。 因为你既然已经尽力了,就代表着你有那个心,而这结果如果不如人意,那也不能怪你。这完全都是命了。 毕竟你都尽力了,还要怎么样?总不能你还要跟着天比,觉得这天做得不够好,是这老天爷的问题,所以让你的尽力都白费?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这做人最主要的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只要是这一点做到了,至于其他的,陈平一直都觉得不重要。 这就好比做手术一样,只要最后尽力了,就算是没有真的完成,他也是问心无愧。 而这刘元现在做的,无疑就是在遵从他自己的本心,为这老百姓做事情,把那三十万两白银找出来,让这老百姓都能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这一些陈平是都看得出来的,他这两世为人,当然是晓得这刘元是真的是有真心想找回这钱,让这老百姓度过这次的灾难。 只是这刘元为了这件事情,却是着了魔了,用陈平的话来说就是,这个老家伙太执着了,执着到已经是成了一种心病,认为这一切如果不好好的做到做好,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然而这真说起来,还真不是全都是他的问题,而他能做的,其实也就是那些罢了,能力有限,他却是想要扒得更深更远,这不是给自己找魔障是什么? 所以陈平这会儿才会这么一说,因为这刘元是真的有些执着,执着于他能力有限上的事情,却一直要去突破这所谓的界限,而这界限是他所不能突破的。毕竟事实就是。如今这一件事情,还真的是她一个人没办法去完成,去做成功的。 关系到了这宇文世雄。当朝兵部尚书,这就算了。脸大皇子都是有所牵连,以这刘元的能耐,还能如何做出结果来? 这做什么事情,都要遵守一个原则,那就是,量力而行。 否则最后害了自己没事,就是会把自己的家人也拖下水,而显然这会儿刘元所做的。无疑就是连他的家人,也是处于一种完全警惕,甚至是心力交瘁的状态了。 因为他这个主心骨,自己都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后方阵营。 在这种情况下,家人的担心,家人的躁动,无疑是非常可怕的,这要是在刘元倒下了之后,那这整个刘府,那还不塌了? 这连自己的后方都没有先安抚好。就想去管那更大的,这不是给自己自找苦吃吗? 这也难怪这老家伙会气急攻心,得了那么严重的病了。确实也是应该,就他这做事方法和态度,的确是会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他的家人。 “陈侍读,我知道了。”刘元神态沉重,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平,又回头看了一眼刘芷臻,叹道:“最近让我这臻儿白担心了,看这都瘦了。是老朽真的太执着了,却是不懂得量力而行。” 刘芷臻此时此刻。却是脸上都流下了一点泪水,说道:“爹。你说什么话呢,做女儿的没能力为你分担解忧,这才是女儿的不是,是女儿无能。” 刘元苦笑道:“说的什么话,你能好好的就是对爹最好的安慰了,爹这短时间,倒是让你担心了,这都怪爹,你看你这都瘦了那么多。” 刘元这会儿当然也是知道了这陈侍读的意思了,他还真的是太过于执着这次的事情,或者说,是在尽力的情况下,还硬要去劳神伤气,这不外乎就是害了自己,又是害了他的家人。 就单独他这女人来说,这会儿他仔细一看,当然也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女儿最近起色不是多好的。 现在想想,这段时间,自己的确是忽略了太多了,这刘府上下,恐怕都是一片不安,而自己又因为这蜀州的事情,没有去处理和理会,甚至时常还不在家里面,这种种的一切下来,都是被自己这女儿看在眼里。 而他女儿又是一个心性极其高傲的,内里强势的女人,这亲眼看到自己府上一片不安焦虑,自然肯定也是会想着办法去给自己分担解忧,然她就只是一个女子,怎会有做出太大的效果来,这不外乎就是会给她自己增添更多不必要的压力了。 自己一个人的问题,竟然是连带着整个府上,都是出了差池,甚至就是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都是牵连了下来,这不得不说,是自己这次真的做得失职了,不仅仅是从一个家主上来说,还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上来讲。 他都是做得不够好的。 在外面的事情,他已经是做得可以了,现在就是要看这天,想不想让他们办成事情,否则他也没有没办法。而在这种情况下,他却是仍旧去傻傻的浪费那些时间和精神,去想无意义的事情,这无疑就是真的本末倒置。 毕竟这很早皇上就说要派太子爷和王丞相过来,在如此情况下,还需要他去担当什么角色? 他又能真的做什么决策呢?自己,是真的揽了太多不必要的。 “陈侍读,真的很感谢你,太子爷,有你在身边,这何愁不成大事。”刘元叹了口气。 这话一出来,其实就是有些大逆不道了,可惜这会儿这刘元是真的有感而发,倒是没有管那么多了。 反正事实就是他觉得,这会儿陈平的所为,确实是当得上一个真正的奇人也。 就他这一句话,顿时就让他茅塞顿开,就冲这个,足以让他自愧不如。 陈平笑笑,道:“我便是来给大人看病的,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罢了。” 刘元神色一愣,确实哈哈一笑,道:“这陈侍读看病的功夫,果真了得,无形之中,当是可解百病。” 这一句话出来,那刘芷臻却是稍微有点没回过神来。 什么叫做公子无形之中,当是可解百病? 刘芷臻忍不住沉思了一下,很快,在看到他父亲脸上那抹郎怀的笑容时,立刻身子陡然一震。 她知道了。 可不就是公子无形之中,就是治了百病了吗? 如今父亲的这病症,不也是被他治好了?这心病还需要心病医,这陈公子之前所说的,竟是这个理吗。 刘芷臻深深的看着陈平,眼里面一抹感激,还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症状 刘芷臻现在也终于知道陈公子所谓的心病心药医是什么意思了,这她父亲如今的状况,无疑用正常的治疗办法是不可能的,或者说,效果也不会多好。 这陈公子本来也是都有想到了的,不然不会说心病要心药医,因为刘芷臻清楚,这就算是到时候有吃了药,但也一样没办法治根本,他父亲只要是依旧是想着这如今蜀州的事情,这心里还是会急,那自然就是病情不会有多大的改观了。 但是陈公子现在的这做法,无疑就是直接给他父亲治好了真正的根了! 刘芷臻完全可以感受得到现在她父亲的心情,已经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她很清楚,她父亲真说起来的话,其实主要问题就是在他自己身上,他就是因为他本身自己的心情一直急,一直堵住,所以才会突然发病昏迷,不然的话,她父亲本来身体都是非常好的,完全就不会是其他问题所引起的。 刘芷臻看着旁边的陈公子,眼里面的赶紧之情,自是不用多说了,就算是陈平都可以感受得到此刻她眼中的那抹深深的感恩。 陈平心里暗叹了一声,其实对于这个刘元,他心里面没多少想法,只是作为一个十多年的医生,给人治病都已经是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这没看到的还好说,这要是看到了又在身边的,那他当仁不让,这已经是他两辈子养下来的个人习惯了,或者说,医德? 何况这是一个美女让他帮忙的,这更是没办法不帮了,本来陈平就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是不违背个人原则的事情。陈平都是会尽力的去满足,当然,前提这个必须是美女。 “刘大人。你这现在心里面,只要不用再多虑。稍加养一段时间,我在给你把把脉,开几幅宽胸解郁的药,你这不过半个月,应该是会有所好转。”陈平轻声道。 刘元急急道:“多谢陈侍读了,老朽这次还真的是麻烦你了。陈侍读如若不弃,便是跟随老朽去大堂坐一会儿。” 陈平当然也不可能就在这里给人家把脉什么的,这会儿一听当即就是点头了下来。 这刘元其实真说起来的话。的确算是一个好官了,这不是说他真的为了老百姓做了什么,而是他愿意为老百姓去想事情,虽然现在还是没什么结果,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出发点却是好的,就冲这一点,就够让陈平觉得他的不容易。 这换做是其他的人,恐怕这就做不到了,这怎么说都是需要花费很大心神和精力。这种事情完全就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可以去做的,毕竟那是三十万两白银,又关系到三千兵马的性命。 随后陈平就是跟着这刘元去了中堂了。然后那刘芷臻让人送了几杯茶水上来。 陈平就站在刘元旁边,替这刘元把脉。 其实陈平不用给他把脉都差不多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但是这场面总是要走走的,再说了,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问题呢? 当然了,这一点陈平是没看出来的,因为这刘大人看着身体中气也足,四肢也健全,就不像是有大问题的。这一次他会成这模样,完全就是因为气急攻心。 而果不其然。这脉象把下去,确实也是如陈平所想的。就是气急攻心,体内脉象也有些快。 “刘大人最近睡眠都不太好吧。”陈平抬头笑了笑,却是没有说他身体其他问题,反倒是说起了这个来。 刘元愣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道:“这老朽好一段时间都睡不好了。” 这气急攻心,加上事务繁多,忧虑焦躁之下,自然睡眠质量是不会多好,这一看他的脉搏跳动就知道,这完全就是有可能神经衰弱了。 陈平轻声道:“大人压力还是太大了,犯不着这样的。” 老人家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大部分都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这对于年轻人来说不会真的引起大问题,可老人家不一样了,身体气虚了,以后麻烦就大了。 刘元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确实就是压力大,这要不是压力大,他也不会如今这样子了,更不会是一下子就睡不着觉。 刘元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今日一听陈公子的话,当是让老夫茅塞顿开,有所领悟,这事情老夫现在是没那能力了,却只能等王丞相和太子爷的吩咐了。” 陈平笑了笑,道:“这你已经做得够可以了,城里城外民众百姓怎么说都还过得挺好,其他的事情不能怪你。” 事实还真的就不能怪他,银子丢了也不是他的问题,完全就是有人故意捣鬼,这种事情谁能预防得到,总不能他一个蜀州刺史就是跟在三十万两银子屁股后面吧。 何况是在蜀州城外丢的,真说起来,这刘元只能算是一个倒霉蛋了。 刘元苦笑道:“我这已经把我这一家的粮食和我的俸禄都给补出去了,找了其他几个州的官僚,可也就是只能这样了,我能做的,便也就这些了。” 陈平抖了抖眉头,其实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总是不明白,那就是这蜀州遭遇了这一次的洪水,按正常情况下来说,这一个蜀州的资力没办法搞定,没办法解决这蜀州民生的困难,但是只要是发动了周围几个州省,一起大力救治之下,完全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虽然不能说完全的就可以整治过来,但至少情况会好一点,难民也会少一点。 然而现在看这情况,这蜀州难民还是很多的,而就自己之前所了解的,这其他几个州省……似乎从最早开始有所表示一下,接下去就没任何举措了?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陈平眼神闪动之下,轻声笑道:“所以说刘大人是尽力了,便也无需要在做过多的折腾,你便是养好了身体才是,这会儿王丞相和太子爷过来,尽管配合他们两人就好。” 刘元点了点头,郑重道:“刘某当然清楚,请陈侍读放心,刘某定当竭力而为。” 陈平哑然失笑,这刘元也是够聪明的了,这跟自己表态是个啥意思呢,这看自己是太子爷身边的人,想让自己去给太子爷说你的劳心劳力吗? 不过真说起来,这刘元也的确是真的还算是有用尽心思,虽然这心思一点结果都没有,但不管怎么说,他就是真的有做却是事实,就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并非述职。 现在的状况就还真的是只能交给那个王平去处理了,只是如今头绪也是全无,这王平要想整出来,还得靠他来的。 这三十万两白银,看来他得今早跟王平谋划一下,至少得赶紧回去跟他说了才行,这多一日耽搁,蜀州百姓就多一分苦难,更别提那些人已经打算开始筹划暴动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刘芷臻的问题 这刘元的身体状况,陈平一把脉络过后,大概也是知道了一些情况,这不是非常严重,只能说是这个刘元个人问题,太过于焦虑,太引起精神上的紧张,从而让他自己身体给熬坏了。 或者这也可以说,就是压力下,累坏了身体。 这种事情在现代也是有经常发生的,或者是只要是人,都或多或少会有经历过这种阶段,只不过所烦恼的压力不一样罢了,有的是为了房子,有的是为了工作,等等等,而这刘元显然就是后者。 这并不是说年龄上的,这要是真说起来的话,谁都是会出现这问题的,只不过是分轻重罢了,这就算是年轻人,陈平也清楚一样会出现这种问题,只要人有压力,人会急,就会出现精神上的问题,从而引起其他身体病变,比如六识耳鼻胸脏各种地方,都是会出现障碍。 这也是为什么在陈平那个世界里面,总是提倡减压的缘故,陈平也是在给病人治疗的时候,一直都说不要有压力,这所谓的压力,就是担心他们一旦多想,想多了会出现精神紧张,从而引起其他的病变,这到时候就更是不好处理了。 这人有压力可以,但是太多了,就适得其反了,会让自己身体都给熬垮了。 “这药到时候每天分三次吃。”陈平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了旁边的刘芷臻,道:“之前吃的那张就不用了,这一章效果可能会好点,里面还加了一些能镇定的,你父亲近来睡眠不好,这若是长久下去,身体一样会跨。” 人之精神和本质都是从这睡眠上说起的。这如果一旦是睡眠不好,就是在透支人体之精华,虚耗精气。将是会阴阳出现不协调,最终一样会出现问题。引起睡眠障碍,身体极度累乏。 陈平可不希望这治好了气郁,又来了个睡眠障碍,那可就是麻烦得多了,这到时候刚开始步入老年就睡眠障碍,那这可就是要减寿了,这别说是多活三十年了,这十年都是个问题。 毕竟这刘元是做官的。这怎么样都不能不睡觉,这会儿又是碰到了这种烦心事,更是需要补充睡眠,来提升自己的精神,不然这气色不说,精神气损耗也是一种很可怕的地步。 刘芷臻接过了那张药方子,急急道:“多谢陈公子。” 陈平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刘元,道:“最近吃东西吃淡一点,近来这蜀州动乱。你府上也拿不出什么钱,这贵的一些食补精神气的也做不到,所以药按时吃就好了。不过要保持心情舒畅,这才是最主要的。” 刘元急急道:“好的,老朽知道了,多谢陈侍读。” 陈平想想也没什么问题了,毕竟这刘元真说起来,问题还真不大的,就只是他个人精神上的压力,太过于烦躁,又一时之间想不到办法。焦急之下,气郁积于心。才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这真说起来,最主要的还真的是要保持心情的舒畅和乐观。否则最后一样不会痊愈。 既然没他的事情了,那陈平肯定就是要离开了,本来他过来就是来给这刘元看病,这会儿药方子也开了,心结也差不多解了,当然得走了,不走还要留着干嘛。 于是陈平就是打算说一声告退。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刘元却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道:“臻儿,你不是也有些毛病,之前找了很多郎中都没个准性,何不如让陈侍读看看?” 这话一说出来,刘芷臻神色就是愣住了,然后面色变得一片哭笑不得了。 这还真的是,这爹也是什么都说了,自己的问题,自己不会自己想办法吗,怎么就在这会儿说出来了。 这下子陈平倒是有些诧异了,这刘芷臻也有病吗?额,这自己好像还真看不出来的,这倒是意料之外了。 陈平还真的是没看出来这刘芷臻有什么问题的,这儿一眼过去上上下下,都是看不出来,身体也健健康康,气色也不错,哪里像是有病的人了? 这还真不能怪陈平,是陈平真没看出来这姑娘哪里有问题了。 不过瞧着这刘芷臻的脸色和神态,陈平心里面差不多恍然了,看来这刘元说的应该没有错了,这刘芷臻身上应该也是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瞧着她这扭捏和不好意思的样子,似乎这病,好像是挺难以启齿的吗? 刘元看向了陈平,苦笑道:“麻烦陈侍读了,我这臻儿也有个毛病,却是一直都不得他法,陈侍读医术高超,老朽今天算是拉下了脸皮,麻烦陈侍读在帮一下忙了。” 陈平这帮人看病自然不会拒绝,何况是自己认识的,又是一个美女,他这人别的没有,就是善心泛滥之下,他想档都挡不住的。 陈平点了点头,道:“刘大人无需如此,尽管说就是,只要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仅当竭力。” 这刘芷臻也算得上是一个挺不错的女人,对于这蜀州百姓也是心中怜悯同情,心性实属难得,在加上更重要的,这刘芷臻本身也让陈平挺好奇的,因为这女人不论是讲话谈吐,都透着一股子心机。 所以要是有机会,陈平还真想多和这姑娘交流交流,探探底。 没办法,陈平就是一个爱摸索的人,特别是对于女人来讲,他更是干劲十足。 刘元一看陈平答应了下来,也是忍不住心中松了口气,只不过他一回头,一看他女儿无奈和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这病不讳医,你那问题便是跟陈侍读说了,恰好他现在过来,便是让陈侍读看看。” 他当然是看出来了他女儿的那抹尴尬了,这做父亲的,哪里是会看不出来。 这丫头也真是的,这多大了还这么不好意思,这看个病又不是要你的命。 这陈侍读的医术他是稍微有所耳闻的,趁着这个机会,若是可以帮他把他女儿的问题治好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自己很清楚,他女儿这问题,可是找了许久的郎中,都是不得他法的,如今有这陈侍读刚好在,人家又愿意帮忙,这不赶紧把握住机会还在那扭扭捏捏,这孩子也真是的。 他却是忘记了,刘芷臻的问题,还真的是不能怪她扭捏,而是她真的难以启齿。(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难以启齿 刘芷臻要是真的想要说,想要治她本身的问题的话,她早就是会跟陈平说了,何苦是会等到现在刘元才说呢。 之前那么多机会,她都是跟陈平在一起,她有的是机会去跟陈平说道。 但是她并没有说,并不是说她不想说,而是她不好意思说。虽然她心里面也知道陈平的医术,在之前已经有听太子爷他们那边的人说过,很是不凡,但是这问题真说起来……刘芷臻还真的是不好开口了。 而且她心里面也有其他的心思,那就是她找了不少郎中了,可是都没有一个郎中,可以看得好她的病,所以她也不是真的很有信心。 即使这个陈平或许真的有些能耐,但是她是真的被打击太多次了,已经是心里面在没有太多的想法了。毕竟人在被打击过多了以后,就算是认为有真的有那种可能,也不会抱太多的希望。 这都是正常人的共性,她也不例外,好几次下来都让她失望,她现在已经是彻底的不抱太大希望了,所以之前虽说她对于陈平的出现也是有所想法,但却这只是一下子就被掐灭了。 没办法,给她看病的都已经有超过一双手了,可惜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没辙。 刘元当然也是看得出来,他这女儿这还真的是第一次会这么不好意思,他也很是无奈了,有心想说她几句,但是外人在这里,他也不好开口。 “爹。”刘芷臻扭捏着道:“我这有问题,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您老就被操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问题根本治不好。” 刘元忍不住瞪了刘芷臻一眼。哼道:“瞎说,你这要是可以想到办法,早就是可以治好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叫了那么多郎中了都没用处,你必然是已然死心,然这陈侍读乃是当朝御医,又医术有所出奇,便是让他看看,当是可能有所转机也说不定。” 刘芷臻苦笑道:“爹,我这当然晓得,只是这问题。都那么多人看过了,你觉得还有希望吗。” 刘元淡淡道:“那可不然。” 陈平这会儿倒是有点好奇了,看来这问题还不是啥简单毛病了,否则他俩父女万不会这般表现。这一点一听他们的谈话,陈平就听得出来。 这刘芷臻身上的毛病,恐怕不是小毛病的。 这小姑娘家的,之前看她对她爹的问题挺着急的,还千里迢迢都找上门来求他来给刘元看病,这没想到她自己的事情一句话都没提过,这也是够有脾性的了。 嗯。是看不起我吗?不对啊,这看不起我的话,怎么又会让他去给她爹看病呢。 陈平心里面差不多有了想法了。这听他们所说的,是这刘芷臻已经是叫了不少郎中来看,可都是没有结果,这般下来,恐怕不外乎就是她心如死灰,并不是说她不相信自己,而是被打击完了,都心死了。 毕竟只要是个正常人,在有问题的情况下。找了几十个医生都发现没得救后,都会不报希望的。即使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很厉害的人。你也会觉得,一样的结果,,一样的不会有能力把她治好。 这是正常一个人的共性,陈平这会儿哪里是会看不出来,这一听就是可以知道这刘芷臻的原因了,不外乎就是她自己觉得没得救,或者说是没办法治疗。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很厉害,她也不说? 哼,真是小看本公子。 “陈侍读,哎,我这女儿,你不要见怪。”刘元瞧着陈平脸色沉思,忍不住心里一惊,还以为是让对方不愉快了,急急道:“她就是看了太多郎中,所以被打击多了,就不抱希望了。” 刘芷臻一听也是有些着急,她还真的不是觉得陈公子不行还是怎么的,只是这郎中太多来看过了,她一直认为她的病是没办法治的,因此才会不愿意说的,毕竟这事情说起来也挺难为情的,在加上既然是没办法治疗的顽疾,那干嘛要去说呢? 她并非就是看不起陈平的医术什么的,只是她觉得这完全治不好的毛病,说了也等于白说。 陈平一听这话,当然也是知道这刘元的意思了,他一阵哑然失笑,道:“刘大人说笑了,陈某才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这刘小姐的病症,我也不一定就是有办法的。” 听到这话,莫名其妙的,刘芷臻又是忍不住一阵失落,却又觉得习以为常,毕竟来看过的人,都是说没办法的,这陈公子会没办法也是一样的。 然而就在现在这会儿,陈平却又是笑了笑,淡淡道:“但你这没说之前,我陈某人却不一定就认为,我真的办不到。” 刘芷臻神色一愣。 陈平轻声道:“这在陈某人眼里,除非是真正的我眼中的不治之症,不然你如若没说,是你自己觉得不可治的,便就非在我眼里,就不可治。” 这也是真的了,在陈平看来,这世界上要真的是有治不了的问题,那无疑就是只有那些绝症和癌症了,或者是需要开刀有危险性的病情,但是这小姑娘……这不像是有绝症的样子吧。 当然,这看是看不出来的,没准这小丫头真的是有大麻烦也说不定呢,在这之前,陈平还是不会乱下定论,作为一个医生,就是在没有真正知道情况之前,绝对不可以下任何的保证。 这完全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不仅仅是对于自己不负责任,对于病人也是一样的。 刘芷臻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牙道:“陈公子,你,你真的有把握吗。” 陈平一脸哭笑不得,道:“你这都没跟我说呢,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把握的。” 这刘小姐也真的是够可爱的,这都一点问题都还没跟自己说清楚呢,怎么就会问自己有没有把握呢。 你连自己什么毛病都没说,这会儿问我有没有把握,你让他怎么回答? 等下他说了有把握,然后她说是心脏病怎么办…… 靠,那不是扯淡吗这是! 刘芷臻一听,却也是咬了咬牙,道:“其实就是,就是我看到男子,会不舒服。” 陈平眉头一皱,下意识道:“什么意思。” 刘元在旁边沉声道:“我这女儿,如果一旦是跟陌生男子接触久了,便是会产生厌恶感。” 陈平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这是什么问题? 陈平以为这刘芷臻会是有什么大问题,比如身体症状严重,或者是一些隐疾,因为他也看得出来,这刘芷臻的表情,就是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的。 在陈平看来,会有这种表情,无疑就是她本身的问题,很严重,或者说很不好开口。 而他所能想到的就是,会是个人的一些病症,比较隐秘的,不好说的,毕竟他也是见过不少病人了,知道很多病人的心思,在这种情况下,会有这种表情的,无疑就是隐讳不好意思说。 但是他真的没想到,这所谓的问题,竟然会是这种事情。 靠,这算是问题吗,这的确是问题的,但这不是病吧?什么叫做和男人接触多了,就是会产生厌恶和排斥感,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是? 陈平一脸哭笑不得,道:“刘小姐,你确定就是这毛病?” 这是什么毛病呢这是,这也算是毛病吗? 刘芷臻脸色一阵无奈,道:“确实就是这个的。” 的确就是这个问题,也是这问题,才让她不好开口,不好说出来的。不然她犯不着会有那种表情和神态。 毕竟这种问题,她也是从来没听说过的,她就没听说谁会对一个男子,无缘无故就是会产生排斥。 恐怕就只有她一个人会有这种情况吧? 陈平硬着头皮道:“这,这还真的是很少见了。” 是真的少见,陈平纵横江湖那么久了,大大小小的毛病也看过很多,但这问题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过的。 什么叫做和男人接触久了就是会产生厌恶感?我靠,这已经不是病了,这简直就是精神有问题了吧。这完全和身体的毛病没关系吧? 刘芷臻苦笑道:“不然我也不会如此难以启齿了,便是许多郎中也都说过,这一样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问题。” 陈平叹了口气。道:“确定就是这个问题了,不是其他的?” 刘芷臻咬了咬牙。点头了,这陈公子也真是的,还要问吗这是。 其实陈平会在问,只是想更加确定一下,因为就算是他,都没听说过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太那啥了。 陈平好奇道:“那怎么没看到你对我有什么厌恶和排斥,我没看出来的。” 事实就是真没看出来,既然都说是和男人接触久了会有厌恶感。可现在为什么自己就没看出来这个女人对自己有厌恶感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比较帅吗? 刘芷臻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我这没表现出来,我得让陈公子给我父亲治病,我这问题可以控制得住的,可是有些麻烦。” 没表现出来,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娘们现在对自己也是有厌恶感的,只是她碍于面子,没给自己看到吗…… 擦。这话说的,不就是她其实就是真的也讨厌自己,但是为了让自己给她父亲治病。所以一直没表露了? 陈平哭笑不得道:“这还真的不知道该说是我的荣幸还是不幸了。” 陈平觉得确实是该这么说,这要说是他荣幸嘛,这女人照顾了他的面子,没有当面就表示出对他的厌恶,可要说不幸嘛,又是这一切其实都是假的,陈平至始至终都是被欺骗了,眼前的这个刘芷臻,心里面其实也是讨厌着自己的。只不过是碍于自己有利用价值,所以不好表现出来。 这他娘的。到底还是太天真了,这竟然还会被人家表面迷惑了。不过这女人说的是真是假,这天下间竟然真的有这种毛病? 旁边的刘元自然也是看出了陈平的无语了,他忍不住有些尴尬的道:“陈侍读,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老朽一直不好意思说了吧,这实在是不好开口,这我女儿对于别的其他男人,除了我之外,都是心里面不太打紧,接触一些时间都是会产生排斥和厌恶的。” 陈平一阵无语,他当然是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好意思说了,虽然这毛病有点匪夷所思是一回事,然而更重要的是,因为自己也是个男的,而刘芷臻这毛病,就是只要是个男的,她都会产生厌恶的情况,如此下来,自然就是对自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也就是说,其实她心里面也是讨厌自己的,如果不是看在自己还有能力可以帮她父亲治病的情分上,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这种待遇了,又是亲自上门请你,又是跟你有说有笑的。 这完全就是人家故意控制着自己,才没表露出来,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实际上人家心里面对自己还是有厌恶情感的。 陈平心里谈不上上门不舒服,因为他也知道,对方也说了,这是一种病,然而在他看来,这也的确是一种病了,却不是狭义上的那种什么身体疾病,而是她本身的一种精神问题,或者说是心理疾病了…… 而这种东西,找他似乎没什么用处吧,这得找心理医生去辅导吧,他虽然也是一个医生,却是给人家开药和治病救人的,这给人家心里疏导,他就不是这个料啊这是。 陈平苦笑道:“刘小姐,你确定你就是跟男人接触久了,就是会产生排斥和厌恶吗。” 刘芷臻沉默了下,道:“是的。” 陈平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样的一种排斥法。” 虽然陈平心里面觉得这种问题有点匪夷所思,而且也知道这应该是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在知道问题之后,总是想要做一点深入了解的,即使可能他没什么办法,但也不会妨碍他去钻研,这普天之下,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没准就是他可以看出是什么身体隐疾呢? 怎么说自己都是个医生,在对这毛病无从下手,心里也是有一丝丝的想要匡扶过来,谁都不想承认自己不行,特别是在这个医疗行业上,陈平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很合格的心里辅导师,毕竟咱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说都是比其他人有那么点能耐和见识吧? 只不过就不晓得这刘小姐所谓的排斥,是一种什么排斥了,而现在她也没真正表现出来过,所以陈平还真不晓得,这毛病是如何的一种状况,或许也可能是身体的,也可能是心理的,陈平还是比较偏向于后者,只是现在这一切都还没有清楚,自然不能盖棺定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心里疾病 说是对男人排斥,但是是怎么排斥,又是怎么来的,这一点,陈平是真的不清楚的。 所以他觉得,这刘芷臻有必要好好跟他说明一下,病人说病情都有简历呢,你这毛病虽然是听着有点匪夷所思,可总不能就给你开后门了,咱做医生的就得对病人负责! “这个……”刘芷臻迟疑了一下,道:“就是不怎么喜欢喝别的男人接触,除非是我故意控制着,否则的话,我一直都是会表现得出来,这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等同于白说了,这说是会对男人产生排斥,可这到底是什么个排斥法,现在陈平依旧是还没听出来,倒也不能断定到底是什么毛病呢。 但是有一点他是听出来了,那就是整个女人说的,这对于排斥的人,她还是可以控制得住的。 这就说明她不会碰到男人就是马上有排斥,或者说,只是心里面会有排斥罢了。 陈平忍不住沉思了下来,这听病人说问题,只是这一言半语,陈平还真没办法去断定,何况在这一方面,他也不是个行家,这总归是要找心理医生来看才是。 现在的情况很明了了,这个刘芷臻是有毛病,然而这所谓的毛病,并非就是狭隘意义上的身体毛病,或者身体疾病,而是她个人一种心理作祟。 否则怎么会好好的一个女人,无缘无故就是对其他男人产生排斥呢,这怎么说都说不符合常理的,这作为一个正常女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你不吸没事。可你这直接就是会产生厌恶和排斥,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这全然不是个人身体问题,就是心理问题。而这心里问题,也不是他能管能理会的。 “其实刘小姐真说起来的话。这问题,应该不是你自己身体本身的问题才是。”陈平想了想,还是这么说了一句,虽然不想承认他不行,可事实就是,在没有任何病症和表现的情况下,他还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总不能就听了这刘芷臻一句话,就开药吧。他也没那能耐,何况这病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再者,这是心理方面的,开药作用不大。 “不是身体方面的?”刘芷臻愣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道:“我也一直认为不是身体方面的,只是我爹一直认为是我身体哪里出现毛病了,才会有这问题的。” 刘元苦笑道:“陈侍读,您老有何见解吗。我这臻儿到现在也不小了,可是这一直都是没什么男性可以和她接触得矮,这可真的是让老朽可苦死了的。臻儿一直都不会给他们好脸色,就算是有意识的去控制,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刘芷臻扭捏道:“爹……” 刘元无奈道:“可不就是这也,你也的确是老大不小了,你一直有这毛病拖着,还真的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刘芷臻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了。 “不过真说起来,陈侍读倒是特例了,这可以让臻儿这么久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厌恶。”刘元想到什么,又是一脸诧异。道:“这还真的是有些奇怪了。” 刘芷臻怔了一下,可不就是吗。真说起来的话,她这毛病她自己清楚。大部分情况都是坚持不到一天下来的,而且在坚持不下来的时候,她都是从来不会给对方面子。 她也无需给对方面子,她作为蜀州此时刘元的女人,别人给她面子才对,她何必屈尊他下。 所以一般情况下,男子和她接触的话,她一天下来,就是没办法坚持下来,就会表现出对于那个人的排斥和厌恶。这才是最让她无奈的,她是真的没办法坚持下来。 然而现在却是又有另外的一个问题摆在了她的眼前,那就是这个陈公子,她竟然从开头认识她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应甚至是排斥厌恶,这倒是有些让刘芷臻意料不到了。 “这样啊。”陈平皱了皱眉头,他可不会真的就认为,是他长得太帅,所以这女人才没有和别人一样,对他有所厌恶的。 “这我也不清楚了,如果刘小姐是真的对于男子会有排斥和厌恶感,那么这就不是刘小姐身体有问题了。”陈平苦笑道,虽然有些话好说不好听,可是陈平还是觉得有必要说出来,这是对于一个病人的负责任。 刘芷臻神色微微一怔,道:“陈侍读你说吧,趁我现在还是没对你厌恶,还对你的话听得进去。” 晕,这话说的,这到底是威胁还是鼓励。 陈平一脸哭笑不得,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其实这要说起来的话,应该就是心理上的疾病,心理问题了。” “心理问题?”刘芷臻愣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咬牙道:“陈公子是说我心理不正常?” “额……”虽然别人家老爹在这里,而且这说出来也确实有些侮辱别人,但陈平还是说了,他觉得这人有问题,这人有病,甚至是心理疾病,最重要的就是早点治才是,怎么说都是病,这放着算什么回事,人就是要正常和健康才是最主要的,否则这活着不是很累。 而且这还是一个女人,更重要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这讨厌排斥男人,这简直就是给她断了后路,这以后还怎么出嫁呢,这完全就是对她自己有些不重视了,因为看这情况,这问题恐怕是已经很久了。 陈平叹道:“刘小姐不要见怪,只是依现在卡那里,刘小姐这问题,恐怕就只有这可以解释了,你既然身体没任何不适,而且你也说了,只是一种感觉上的,那这肯定就是心理和精神方面的了。” “那就是说连我精神都有问题咯?”刘芷臻紧紧咬着贝齿,不得不说,她现在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然而她心里面也有些明悟了,似乎,这陈公子所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的。 陈平哪里会看不出来这姑娘现在有些气恼,可是问题就摆在这里,他说出来是对对方的负责,并不是真的就是出于其他什么心思的。 陈平这一点一直都是问心无愧,只要是他的病人,愿意询问他症状,愿意让他去说去医治,他都不会去敷衍,更不会说是去拒绝了。 他十多年来就是这么做的,做一个好医生,其实真的很简单,他已经习惯了,毕竟每天看到那么多病人痛苦,是人都是想积点德,同时也把别人拉出苦难。(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直接离去 这个刘小姐的问题,肯定就是属于心理问题,陈平对于这个没有过多了解,可却也不会去遮遮掩掩,他一直都是对病人负责的好医生,咱没办法给出正确治疗,可以给对方指条明路不是。 “这个,确实应该就是心理方面的和精神方面的。”陈平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却也知道只能这么说了,毕竟事实就是这样。 刘芷臻紧紧咬着牙齿,瞪了陈平一眼,只是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就算是她都很清楚,她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非常匪夷所思的。 刘元在旁边苦笑道:“陈侍读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好的法子?陈平苦笑了一下,这他能有什么好的法子,要是这人的心里有问题,神经有问题,这就是要找心里医生疏导了。 不过一般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会在心里面有一些疾病,都是或多或少,和个人有关系吧? 这怎么说都是不会突然之间无缘无故一个人就会产生这种问题的,这好好的一个人,还是个女人,怎么就可能会一下子就对男人厌恶和排斥了呢? 异性相吸,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可这刘小姐这会儿的情况,还真的是够让人匪夷所思的。 陈平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刘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问题的,按正常来讲,会有心里的疾病问题,大部分都是以前有所经历一些阴影才留下来的后遗症。” 刘芷臻神色一愣。 刘元也是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这会儿自然也是听得出来了,陈侍读的意思就是,这他女儿如今的状况,并非就是身体方面的问题,而是心理方面的。他也没说不相信。当然也不是说真的就是信了,不过对于这个陈侍读他现在也是有所了解,确实是有一点能耐。所以真说起来,潜意识里面也是信了七八分了。 “臻儿。你这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刘元这会儿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他女儿会有这种问题出现,似乎就是不久之前才有的,只是在什么时候,他本人却是忘记了的。 刘芷臻脸色一片复杂,咬牙道:“这个,两年前。” 刘元仔细想了想。确实就是两年前的,只是那时候他姑且没当回事,只是当她女儿眼光比较高,对于不少男子都是看不上,因此见她总是对于男子不给好脸色也没做过多的想法。然而这长久下来,刘元发现她女儿可不仅仅是个例对男子没想法,而是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有好脸色的。 这才是越来越让刘元怀疑,甚至是担心了,毕竟他可也是看出来。心里面也是清楚,这段时间以来,他女儿是真的在从未没半个男子接触。这本来就是一种非常畸形的事情了,在怎么眼光高,在怎么自负,可总不能连一个男子都没有跟她有半点的交流吧? 这才是越来越让刘元担心,从而询问之下,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那就是他女儿竟然是对所有的男子,都是莫名其妙的,会心中感到一种厌恶和排斥,如此他才晓得。他女儿是出了问题了,并非就是那所谓的只是眼光高。因此对于大部分男子都看不上的缘故,而是他女儿自己本身的问题的。 “两年前的吗。”陈平皱了皱眉头。道:“那这还真的是挺久了。” 刘元苦笑道:“可不是,在这两年里面,我家臻儿的确是都没跟其他什么男子有过多接触,在之前还有一点,这蜀州里面年轻俊才也不少,都私下有过一些交情,只是在两年之前,老朽才发现出问题,初始也不以为意,直到后面才心里面有了担忧,竟是我这臻儿两年来,都未曾和其他异性有过多的交流了。” 陈平点了点头,这大概他也知道了,这事情发生,就是在两年之前,也就是说,其实在往前面推进一点的,这刘芷臻还是和普通女人一样,和异性有所接触,和正常人一样的心态的。 只是后来突然就是来了这么一个大变样了。 陈平眯着眼睛道:“为什么会这样,你自己可知道?” 刘芷臻神色一怔,沉默了下来,却是摇了摇头,淡淡道:“这个芷臻就不清楚了。” 你不清楚? 陈平抖了抖眉头,这突然的一种变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引起的,否则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是对其他异性有所排斥,而这女人显然就是有什么没有跟他说明。 陈平二世为人,心里或多或少心思都是常人难以企及,自是脸上不动声色,笑道:“这就是有点麻烦了,这两年之前突然变了个样,刘小姐可是有些奇特了。” 刘元叹道:“便是老朽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以前都好好的,怎么就是在突然之间,我家臻儿就是这么来了一个大变样了呢,臻儿,你确定不是有发生过什么问题吗?” 刘元心里面也大概清楚,这突然一个大变样,或许是当初有发生过事情才会引起他女儿如此大转变的,否则还真的是不太可能会这样。 初始他以为是他女儿心情不好或者是身体方面有些什么疾病,从而引起了她个人的自闭,然而后来却是越来越严重了,他才叫了郎中,只是这问题到现在都是没有找出来。 现在想想,可能是真的如陈侍读所说的,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定的。 当初自己没多想,没当一回事,只当是他女儿眼光高,又或者是后来自身出现了什么毛病,所以不愿意和男子接触,可是现在一听,全然不是这身体方面的问题,乃是心理方面的疾病了。 这就有不由得刘元不担心了,他可就是这么一个女儿的,他还真就不希望他这女儿出现什么问题,特别是在这节骨眼,这会儿事情那么多,要是他女儿在出现什么问题,恐怕他又得劳心劳力了。 天下的父母心其实都是一样的。 “我不是说了,我也不清楚吗,两年前就是那样了,你们问我,我也没办法回答。”刘芷臻似乎口气一下子变得有些低沉了似的,淡淡道:“不说了,爹,臻儿今天有点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然后刘芷臻也不等刘元说些什么,就是对着陈平施来了一个礼,就朝着后面离开了。 这就是直接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排斥? 刘芷臻一句话都没在多言,说走就走,完全没在给任何余地,也不打算说她到底毛病是怎么回事。 还真的是,这刘芷臻够有性子的,这就是二话不说就走了,这会儿她自己有问题,也没说个明白,这什么意思呢这是? 算了算了,反正是她自己个人的毛病,她都不打算好好说,自己也没办法强求。 陈平看得一阵哭笑不得,这姑娘,还真的是,利用完了自己,让自己给她父亲治完病,就不把本公子当一回事了是吗? 陈平暗自摇了摇头,当然了,他心里面也很清楚,这也不能怪这刘芷臻,这会儿的刘芷臻,他显然就是看出来了,是心情有点不好的,这他作为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自然是看得出来,察言观色这一点上,都少有人能及他的。 只不过有一点倒是有点好奇了,这刘芷臻似乎有些事情,是她不愿意说的。 在陈平心里面,这个刘芷臻的这种问题,绝对就是心理问题了,这和个人身体毛病完全是不一样的,那是身体的,而刘芷臻这显然不是,这找他这种内科医生,恐怕用处不会多大。 不过陈平心里也有一点奇怪,这一个花一样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就心里又问题了呢? “陈侍读,真,真不好意思。”刘元忍不住一阵尴尬,这孩子也真是的,就这么说两句就下去了,也太不礼貌了一点了。 刘元还真的是有些无奈了,这会儿的状况,实在是有些突然,他一样是没有反应过来。当然了,他也是看出来。她女儿显然这会儿是真的心情有些不太好的样子,或者说,突然心情急转而下了。 难道是对陈公子的排斥和厌恶感。都爆发出来了? 刘元觉得,应该就是只有这种可能了。之前他很清楚他女儿,完全是故意的在压制住对于陈侍读的那种排斥和厌恶的。只是现在要真的是这样,未免就是有点过于狡兔死走狗烹的意味,这也显然对于刘元的一些事情处理上,非常不利。 至少他很清楚这个陈侍读是什么人物,这可是太子爷身边的人,今天也是人家好心好意要过来帮他看病的,而这会儿出现了这种状况。怕是给人家留下极其恶劣的印象了。 其实刘元还是把陈平想得太过于极端了一点了,陈平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吗?如果他是的话,就不会答应刘芷臻过来帮刘元看病了。 陈平道:“没事的,她不也说了,她会对异性有所排斥和厌恶吗,现在这样子才是正常的。” 刘元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能想到的也就这一点了,他女儿之前一直都在控制着,一直都在压制着,无疑就是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之前对于这陈侍读是有请求的,所以他女儿才会都一直控制着。 然而现在陈侍读已经帮他治了病,也给他开了药了。现在陈侍读对于他也没有太多的用处了。 只是这刘元心里却是暗叹,他其实是很不愿意这种情况发生的,因为他知道这就等同于是利用了别人了,这一点他之前也都没考虑到。这样的话,一旦是陈侍读看了出来,那对于他也并非就是多么有利,甚至是会认为,可能就是他去唆使臻儿去做的。 哎,这孩子。真的是,想害死我呢这是。 刘元一阵头大。却也是无可奈何,怎么说都是他自己的骨肉。他自己的女儿,难道他还真的是去抓回来骂一顿不成,在说了,他自己清楚如今他女儿是更可怜的,毕竟一直都是对异性有所排斥和厌恶的话,那就说明这一辈子下来,或许他女儿都是会成为一个孤孤单单,形影单只的存在了。 对异性都是一直排斥,一直都是有所厌恶,那这辈子下来,还如何嫁与人为妻,这不就是得真的一个人都孤孤零零了吗。 不得不承认,一个做父亲的,对于儿女的事情考虑最多的,不外乎就是这终身大事了,这刘元自然也是一样,他知道要是你真的就是这么一直下去,他女儿日后肯定是没有任何的男子会和她过日子,或者说,是她女儿不会有任何的心思和想法。 这刘芷臻突然就是这么表现出如此态度离开,对于陈平来说也是有点始料未及的,然而他心里面也是明白,或许这并不是就全部因为,她对于自己厌恶和排斥的都释放出来。 可能其中有一点松缓,毕竟怎么说现在陈平都是帮她父亲治好了病,虽然不能说痊愈,可是也是十之七八,心病解开了,药也开了,如此情况下来,他父亲既然就是已经等同于状况良好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这刘芷臻就自然不需要再对自己压制住那种所谓的排斥和厌恶,她也完全可以释放出来,释放出她对自己的排斥。 因为真说起来,如今的陈平,还真的对于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了。 不过想是这样想,可是陈平却没真的认为,这会儿刘芷臻就是因为他没半点用处,所以才不给他好脸色,才离开下去。在他心里面,更多的会是觉得,这刘芷臻,是因为刚才他们的询问,让她无可做答,才只能避开的。 陈平问说两年前是不是又发生过什么问题,从而才造成了这刘芷臻现在的心里疾病,可是在刘芷臻一听到陈平的问话时,显然脸色是有所变化的,但她却是说没有,说什么都没发生。 这瞒得住别人,瞒得住她爹,可是却逃不出陈平的眼神,他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对于人心的把握和观察,自是细致得多,何况这眼前的就是一个小女人,如何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他当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刘芷臻其实是在说谎的,也就是这两年前,肯定是有发生过什么问题,从而让这刘芷臻,才会产生出了这所谓的心里疾病出来的。 只不过她却是不愿意多说,才随便说了是她有些不舒服想要借此离开。 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两年前,绝对是有发生过了不得的事,至少说起来,对于刘芷臻,肯定是不简单。 这才引起了她现在对于异性的排斥和厌恶,才引发了她现在的这种心理疾病问题。 “陈侍读,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刘元苦笑道:“我这女人性子就是有点直接的。” 陈平笑笑,没有多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客栈 最后陈平肯定是离开这刘府了,这刘芷臻显然就没打算给他面子了,当然了,他也看得出来,必然就是其中有一些什么隐情的。 难道两年之前的事情,真的是到了不能说,不可说的地步? 刚才刘芷臻可就是在说了这么一句,说到两年前的情况时,才突然离开的。这如果说其中没半点联系,那陈平都是有点不太愿意去相信。 看来这两年之前,肯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这点毋庸置疑了。 “陈侍读。” 当陈平回到了客栈里的时候,林统领立刻就是嘿嘿舔着小脸迎了上来。 陈平看了他一眼,笑道:“林统领,你是不是好事临门了,这会儿笑得这样子。” “可不是我好事临门,是陈侍读你好事临门还差不多。”林统领嘿嘿一笑,道:“你这一个晚上没回来,您老好事临门才对。” 可不是吗?这陈侍读昨天晚上被刘小姐找了过去以后,就一个晚上没回来,林统领还以为这应该是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林统领不由得不想到其他地方去了,或者说,换做是谁都是会想到了其他地方去的。 陈平一脸苦笑,这林统领还真的是,还真以为自己昨天晚上是过去消受美人恩了是不是。 陈平无奈道:“我说林统领,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晚上很舒服?” 林统领一脸郑重,道:“舒不舒服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好事,这刘小姐我看着也挺不错的。陈侍读你这来了蜀州没多久,就给人迎上门去了,这换做是别人早就是心花怒放了这是。” 心花怒放?我靠。老子昨天晚上差点整个人都被灭了还心花怒放。 昨天晚上陈平可别说是好事了,还被张公公给带了过去。差点就是害死了人家刘芷臻了,这说起来,别说是心花怒放了,心惊胆战还差不多。 陈平揉了揉眉心,道:“下次可不那么晚还出门了。” 林统领翻了翻白眼,一副吃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在他看来,现在的陈侍读就是应了这句话了,这大晚上的有美人儿叫上门。这是多少人都可望而不及的,就他还在那里自怨,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诚然如林统领,也是决然想不到昨天晚上,陈平和刘芷臻竟然是会经历了那么一件要人命的事情。 他也想不到,在他看来,陈侍读昨天晚上应该是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才对,否则的话,怎么会一个晚上都不回来了呢,而且也没托人回来说下。这还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是。 才来了几天就能这么有手段,林统领再次对陈侍读心中有了一丝敬佩。 “太子爷他们呢。”陈平没打算在这件事情多说,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张公公这件事情,很重要,他觉得他现在有必要赶紧去找到王平。 “太子爷啊,他们现在正准备出城去呢,你这回来得还真及时。”林统领道。 陈平看了林统领一眼,现在才发现,原来这林统领,这会儿是完全整装待发,一整套装备都准备好了。身上披着盔甲,门外面也有几个护卫在准备马匹了。一看就是真的要离开的。 出城? 这会儿出什么城,出城做什么? 陈平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这出城做什么,就太子爷一个人吗,还是还有其他人,王丞相呢。” 太子爷要是一个人出城,那无疑肯定就是吃饱撑着玩去了。 “王丞相也要去,他们是要去找宇文尚书呢。”林统领道,陈侍读不是外人,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他们现在的确就是要出城去找宇文尚书。 宇文尚书? 陈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声道:“是去找宇文世雄吗?” 林统领神色一怔,点了点头,好奇道:“对啊,陈侍读你怎么知道。” 陈平苦笑道:“这来蜀州的,不就是只有一个兵部的宇文世雄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不是就驻扎在城外吗。” 林统领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这宇文尚书,是这次先行部队,带了五千人马来,打算应不急之需,怕到时候蜀州会发生什么动乱,所以先来的。 这之前也都是知道的。这陈侍读会想到是去找宇文世雄也不足为奇。因为如今这蜀州境内,除了这个宇文世雄,还有哪个宇文尚书? 陈平刚想询问一下太子爷他们在哪里时,却是已经看到,楼上的太子爷和王平还有太子妃下来了。 可见这会儿他是真的来对了时间,或者说,恰恰回来得正是时候的。 陈平忍不住心里暗叹了一声,这还真的是回来得很是时候了,他当然也想要去看看那个宇文世雄是何方来历。 这三十万两白银,现在可就是在那个人手上的,也是在军营里面。 太子爷他们要去找这宇文世雄,必然也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客栈里面的。 不过这会儿显然就不是时候跟王平说这些事情了,看来只能是路上找机会说了。 “咦,陈平你回来了啊,昨天晚上听说是刘小姐约你出去了?”太子爷一下来,立刻就是脸上露出了一抹男人都懂的浪笑。 陈平一阵哭笑不得,不用多说了,肯定就是林统领这个大嘴巴的,而看这情况,恐怕不仅仅是太子爷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了。 陈平无奈道:“刘小姐有点事情找我,他父亲不是生病了,我过去看看。” “这样啊。”太子爷点了点头,他当然也是知道那个蜀州刺史刘元生病了的,只不过他这会儿却又是嘿嘿一笑,道:“不过你这去给那刘元看病,怎么的就是去了一个晚上没回来。” “额,这个,这个,昨晚太晚了,现在蜀州不安分,就在外面睡了一觉了。”陈平摸了摸鼻子,然而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了。 这他娘的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怕走夜路吗……这谁信呢这是,何况那会儿刘芷臻找他过去还很早好不好,就算是看病结束了,也不会多晚吧? 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陈平。 陈平只能硬着头皮,他当然也是知道,他说的理由有些不可信。因为连他自己的都有点不太相信,还怎么奢求别人相信,这不是开玩笑吗这是, 你这一个大晚上的在晚,总不会看个病还真是到了深更半夜吧这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无意 不仅仅是太子爷看着陈平的眼神里面透着股暧昧,就算是旁边的那个王平,脸色一样是有些古怪了起来。 至于太子妃倒是显得正常一些了,只是看着陈平的眼神,也是有些意味深长的样子。 似乎都是一致的认为,陈平昨晚跟刘芷臻去了刘府里面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便宜。 殊不知陈平昨天晚上是经历了一次生死,差点就没给送出命去了,而且连人家刘小姐差点都把人家给害死了。 不过这些事情陈平自然是不会多说的,这会儿也不适合说这些东西,因为这和现在的计划都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是说了反倒是会引起更多的麻烦出来,毕竟到时候还得解释怎么逃出来,怎么离开,这要如何说? 总不能就真的跟他们说,就是陆玄儿救了的他吧,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到时候没准他自己惹了一身骚,因此现在看着太子爷等人都是一脸暧昧,陈平也只能苦笑以对了。 “太子爷你们今天可是要出城去?”陈平没在这件事情上多言,而是轻声道。 刚才已经是听了林统领所说的了,这会儿陈平自然是知道,他们这一群人集合是要出城了。 “是的,你这刚好回来,便是和我们一起去把,本宫打算和王丞相出城去找下宇文尚书。”太子爷轻声道:“问一下这蜀州难民安置的问题,如今蜀州难民可是越来越多了。” 陈平应了一声,心里面却是暗道,这宇文世雄还安置难民呢,这会儿他是巴不得把这难民都给饿过头了才好,这样才能去搞暴乱呢。怎么可能还会好好的去安置难民,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陈平很清楚,这会儿太子爷等人要去的目的。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只要是陆玄儿所说的没有错。那这宇文世雄,绝对就是不会有任何的作为,更不会相互着去安顿什么难民。 因为现在蜀州里面,只有这个家伙巴不得这些难民都赶紧越苦越好,只有他们更苦,这个宇文世雄才有机会可以去制造这所谓的暴乱,从而让这蜀州引起动乱。 当然,这得建立在陆玄儿所言都正确的的基础上。不过陈平自然不会认为陆玄儿会骗他,陆玄儿也不会骗他,而且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一个秘密,她知道的东西肯定也比自己多,再者她也算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虽然是无缘无故被利用的,但怎么说都一样是圈中人。 她会说这宇文世雄就是打算利用难民从而去制造暴乱,这话便不会是空穴来风。 接下去陈平就是跟着太子爷和王平等人出了城去了,虽然之前所想着的,这宇文世雄有很大问题。可真说起来的话,陈平一样是还没见过这个人的,更别说是去到过他所在的营帐了。而现在要过去,陈平心中也是忍不住有些期待。 这个所谓的兵部一把手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在本来应该是深得老皇帝信任,甚至都是会派来安置难民防治暴动的一号大员,竟然是打算谋反的存在,这到底还真的是谁都想不到了。 说谋反或许是有些严重,怎么说这家伙都是兵部一号人物,现在还是一清二白,也没有任何证据。但如果真说起来的话,他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引起这蜀州的暴动,制造这乱世。这就足以证明他就是有谋反的心思了。何况还是和那个大皇子在一起的,此人可见其心机也是可怕得很,否则哪里是会那么久才会被发现。 更不可能就是会受如今这老皇帝信任这么久了,到了现在还委以重任,让他现在带兵马过来,老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这如今蜀州的状况,然而他会叫这兵部尚书宇文世雄带兵前来镇压和防范,可见对于这个兵部尚书宇文世雄,其实还是非常信任的,否则不会给他这个差事。 这就是有点不妙了,这不外乎就是养虎为患了,而且这老皇帝是连一点都没意识到。 也是,恐怕现在这情况,也极少人会想到,这个宇文世雄,竟然是会和这个大皇子一起,密谋制造这乱世,从而引起朝纲动荡。 “林统领,这宇文世雄到底是什么来历?”陈平眯着眼睛,忍不住询问了出来。 这会儿他依旧是坐在马车上面,而旁边林统领则是在边上巡逻。 “啊,宇文大人吗。”林统领也是挠了挠头,道:“他是个武将出身呢,以前跟过先皇出征过的,驱赶过外厥,得到过赫赫战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跟先皇出征过打败外厥的吗。”陈平抖了抖眉头,这就难怪了,要真这么说起来的话,这个宇文世雄,岂不就是还是功臣了。 林统领点了点头,道:“是的,所以这宇文大人,算是如今我朝里面,少有的有和这外厥有过征战经验的老人了。” 陈平叹了口气,道:“很深得皇上的信任吧。” “那是自然。”林统领咧嘴一笑,道:“不然怎么会交给他兵部一把手,这可是掌控了城防御林军的存在,整个京城兵马调动都是他来的。” “什么!”陈平突然跳了起来。 林统领好奇道:“怎么了陈侍读?” “没,没。”陈平抹了把汗,急急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这兵部尚书,还统筹城防,京城军马,都他调遣?” 林统领点点头,道:“对啊,他是兵部尚书,同时也是武将出身,深得皇上信任,这如今京城的兵马都是归他调遣,就算是这城防也是一样,还有御林军,都是他来调动的。” 陈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声道:“这,这要是这样的话,那想造反岂不是很简单?” 这下子反倒是轮到林统领吓了一跳了,脸色煞白煞白,道:“陈侍读你这话可别乱说,胡说八道,是要砍头的,这咱两关系好,咱两自己说说就行,我就当你放了个屁。” 陈平一脸哭笑不得,老子还真希望就是自己放了个屁呢。 陈平深吸了口气,道:“我就是随口说的而已,假设,假设懂吗,假设这个宇文世雄,要是真的想造反,这整个京城的军马,不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林统领一脸苦笑,道:“陈侍读,这,这你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假设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两个人都调兵? 这还真的是,这陈侍读也是什么都敢说了,这都敢说出来,这宇文世雄是什么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是会造反,这可是深得皇上信任的,造反也轮不到他啊这是。 这陈侍读还真是胆大包天了这是,这说这话也不怕杀头,幸好是跟我老林说的。 林统领很清楚,这种事情,要是真的被别人听了过去,一旦是传到了皇上那里,那这制造谣言,还是祸国的谣言,绝对是不会有活命的机会的。 毕竟这宇文世雄,怎么都不可能造反是不是,这不就是制造祸国的谣言是什么!就算是林统领心里面都清楚,一旦是真的传了出去,太子爷都救不了他的。这本身就是没半点证据,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这完全就是要人命的。 “不是,我这不是跟你说了,是假设吗。”陈平有些咬牙切齿,这林统领也真是的,怎么脑子就是这么转不过弯来了呢,自己都说是假设了,这猪脑子。 “假设,额,这个。”林统领有些苦笑,却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难道要说,这要是真的造反,这机会对于宇文世雄真的很大吗?可是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假设出来,他都有点心惊胆战了,不知道的还真的就是有这种事情了。 陈平沉声道:“林统领,那你换另外的一种说法告诉我,如今这京城里面,兵马调动还有谁可以调?” 这林统领是古代人,一些事情既然没有陈平想得那么开,也没有什么自由言论的思想,要让他真的去假设一个人会去造反,从而跟陈平讨论造反的事情,那无疑就是要了他的命了。 陈平心里面很清楚。所以他也不会就真的去为难他。毕竟两个人所经历过的时代不同,所接触的观念也不一样,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在古代是非常严格的。一旦是说多了,说错了,那的确就真的就是杀头的大罪了,作为一个皇帝身边的侍卫,曾经在宫廷当差的林统领,对于这个肯定是更加清楚的。 所以陈平就是换了另外的一种问法。 “这个,在京城里面,可以调动兵马的。那肯定就是还有皇上了。”林统领挠了挠头,这就没什么不可说了。 这换了一个说法起来,林统领当然是不会再有其他顾虑,也不会有其他担心。而这京城里面的兵马调动,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自然不会怕说错了说漏了会祸从口出了。 陈平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这真说起来的话,这如今京城里面的兵马。其实就是一个皇上可以调动,一个宇文世雄可以调遣吗。” “是的。”林统领点点头。 陈平继续叹道:“那要真的是在某些关键时刻,在一些情况下面。这京城的兵马,到底是听宇文世雄的,还是听咱皇上的?” 林统领神色一愣,脸上却是又一下子汗涔涔了。 这陈侍读还真的是什么都敢问,这不是一样又是话里有话了吗这是,陈侍读今天是吃错药了是吧,怎么尽是问些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林统领是真的心里面再次心惊胆战了,这会儿陈侍读所问的,这要是京城兵马调动起来。到底是听宇文世雄的还是听皇上的,这其中的一些意思。不言而喻,虽然没有明摆着去说。可是这其中的意义,却又是一样的。 一样就是在询问,这要是真发生问题,这兵马是要听谁的。至于在什么情况下会两个人都想调兵,这不是傻子都是知道的吗? 林统领深深的吸了口气,却是忍不住一阵咬牙,道:“陈侍读,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听了些什么流言蜚语之类的,我告诉你,这可不能乱说乱听的,现在这蜀州乱七八糟的,有心人不少,可别被人带入了圈子里面去了。” 我擦,这林统领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了,老子还真的就是听了别人的话了。自己不就是听了陆玄儿的话,才会有那么多想法的吗。 不过陈平也清楚,对比起来,他还是比较愿意相信陆玄儿的,也比较相信陆玄儿所说的,这宇文世雄就是真的打算联合大皇子造反的事情。 按照大皇子和这宇文化及的关系,若是这蜀州的事情不成,来日未必不会狗急跳墙,毕竟怎么说现在太子爷是真的很深受老皇帝的信任。一旦老皇帝哪天不做位置了,直接让位给太子爷,他们一急之下,没准就真的那啥了。 自古也不是没发生过的。 所以陆玄儿的话,陈平不是不信,是再三思量之下,真的认为很有可能。 陈平苦笑道:“林统领,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不会分青红皂白的人吗?” 林统领神色一怔,却也是很清楚,这要真说起来的话,这陈侍读的心计,恐怕普天之下,都是很少人敢得上的,这在之前和陈侍读的几次介乎之下,他就完全都清楚也看透了。 这陈侍读就不是一个很容易会被人带入坑里的,别人被他拉入坑还差不多!别人不给他耍就谢天谢地了,他怎么会被人家给带入全套。 林统领挠了挠头,道:“不然陈侍读你怎么就是会突然问这些了呢。” 陈平轻声道:“我这不是一向都是未雨绸缪,想事情想得比较多,和人想事情就得想长远一点,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不是吗?而且许多事情,都是在我们觉得不可能发生,或者不会发生的情况下,就是突然发生了,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的人都是输在没有准备上。” 林统领再次一愣,可却是一下子若有所思了起来。 这世界上,确实是什么都是可能发生的,这还真的没错,而且这所谓的自古很多事情,的确都是在别人没准备的时候,突然出现,从而才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统领忍不住沉默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陈侍读会突然问这些,可是这真说起来的坏,陈侍读从其他的一些极端角度出发,他也所料没错。 这确实就是有一些事情,是值得去警惕,去多想几下的,这也不是就真的要说这宇文世雄就是会造反什么的,只是某些特殊情况,总是会给认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林统领不是个小孩子,这会儿稍微想通了一点之后,犹豫之下,便是开口,道:“这要真的是在两个人都想调兵的情况下,这要听谁的,只能用兵符来证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兵符 兵符?这个东西,陈平听着就知道是啥玩意儿了,自古古代都有一些虎符兵符之类的东西,就是用来调兵遣将的证明,在某些情况下,这兵符还是比人更有权利的吧? 而现在林统领所说的,这两个人都想调兵,最终只能看兵符在谁手上,不外乎也就是兵符在调兵上面,是比皇上更加的有效的。 “兵符吗。”陈平眼神一闪间,道:“你的意思就是,这到时候要是两个人都想调兵,或者真的这兵马谁最有主导性,就是要看这所谓的兵符,到时候会是在谁手上是不是?” 林统领点了点头,他一样是军队出身的人,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比较清楚,也比常人都较为了解。 这所谓的兵符,不外乎就是一种真正的代表着军队调遣的一种证明,也就是说,这明面上是说皇上跟宇文世雄都是可以调动京城的人马,但是真要说起来的话,这还是得靠这所谓的兵符说话才可以的。 陈平想到这里,直接道:“那这兵符现在是在谁的手上?咱皇上手上吧?” 林统领嘴角一抽,苦笑道:“陈侍读,你这还真的是问得够多的,不过你放心好了,这兵符是在咱皇上手上的。” “幸好幸好。”陈平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道:“这兵符是在皇上手上就一切都好。” 林统领一阵无语,却是无奈道:“陈侍读,你都是瞎担心了,这宇文世雄,怎么说都是老臣了,而且也都是深得皇上的信任的,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那种事情。” 陈平嘿嘿一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就只是假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比较喜欢想象,这人吗,总得是要想象力丰富点才好。” 林统领点了点头,道:“你这想象力可真是够唬人的。” 可不就是唬人吗,这都是想到了造反这事情上去了,而且这陈侍读,好像还跟着宇文世雄素未谋面,跟这位大人就没有半次接触吧?这会儿怎么就会想到了这所谓的造反上面去了呢。这还真的是……也不知道陈侍读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陈平的确是跟着宇文世雄没见过半次面,所以这会儿林统领会心里面觉得纳闷也情有可原,毕竟怎么说都是没有半点根据的,就说了这所谓的宇文世雄造反的事情了,这换做是谁都是会有点心惊胆战了。 “不过真说起来,要是太突然,这有兵符也没啥用处。”林统领既然都是说开了,这会儿也就是畅所欲言了,这反正都说了,也没啥心理负担了。 这人就是过了第一个坎。开了第一个口,这接下去的就是更容易说话了。 陈平抖了抖眉头,道:“这话怎么说。” 林统领撇撇嘴。道:“这御林军不就是在咱皇城里面呢,要是这真的想造反,这找个机会,皇宫包了不是完了。” 陈平脸色一惊,却也是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林统领低声道:“怎么说御林军现在也是听宇文尚书调遣的,那么久的时间了,不可能没培养点心腹出来。” 陈平看了他一眼,道:“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呢,林统领。” 这话也的确是。这要真说起来,就算是有兵符在皇上手里。可如果这宇文世雄培养一些御林军的心腹,到时候一个突然。还真的是还有很大可能性的。只要是直接不给人半点准备,就是把这皇城包围了,不就是一切都简单了? 这怎么说都是御林军,这宇文世雄又是有这能力,只要是找机会慢慢安插,慢慢准备人手,这要想把这所谓的皇宫包围了,其实也真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嘿嘿,我毕竟也是在皇宫里面当过差的,而且我以前还是御前侍卫统领呢,而这御前侍卫,一样都是从御林军里面抽调出来的。”林统领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也是脸上有光,傲然道:“不过咱出来当御前侍卫,就比御林军高一级了。” 陈平点了点头,道:“那现在这情况,要是真的御林军要包围皇宫,这可以让皇上使用的人手,是不是就是这些贴身的御前侍卫了?” 林统领楞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没错。” 陈平深吸了口气,道:“这打得过人家吗?” “打,打不过……” 陈平翻了翻白眼。 林统领一脸尴尬,道:“这御林军人很多的,这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都才几十个而已,没多少的,就算是包括隐藏在这暗地里面的,也不会超过五十。” 这林统领以前是御前侍卫统领,知道的东西肯定是更多,他说的,必然就是没错了。 也就是说虽然这到时候真的有发生问题的话,这御林军在人手上,还是可以很轻而易举的进行一场逼宫的。 这也不外乎就是为什么电视上老是在播放着,在御林军被人调遣包围皇宫以后,皇上身边都是会有一些亲信保卫的场景了,这一些人不外乎就都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护卫,也是最忠诚的存在了。 不过这实力肯定是比不上这所谓的御林军了无疑。 陈平叹了口气,道:“所以这真说起来的话,这要是突然发动御林军的话,这皇宫里还是很危险的,是不是这样说。” 林统领这会儿竟然是突然忍不住就是留下了一头的汗了。 “是,是这样的没错。” 因为这会儿,林统领竟然发现,他越跟陈侍读说这些东西,竟然越发觉得,好像是会发生了一样。 整个人都别说是脑门上都是汗水了,就算是手掌心都全部都是冷汗涔涔! 越说就越觉得,好像都是这一切是真的一样!!这就是人的心里想法了,这正常情况下,这要是一件事情说多了,说久了,这可能就是真的会变成真的,会到了最后,连自己都是会怀疑,这是真的会发生的。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思想动物,这不能怪林统领这会儿会有些发毛,因为这会儿他自己都觉得,这好像是真的会发生,会成真了一样。而且这一阵假想起来,才发现这一旦是真的发生了,是非常的可怕的。 对于那个宇文世雄也是非常的好下手!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出发,这个宇文世雄,确实就是最有实力可以对皇宫造成威胁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未雨绸缪 然而最让林统领感到心惊胆战的是,这会儿这陈侍读所说的这种随口乱问,却是让他心中猛然就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一旦是到时候真的如陈平所言的话,那要是这宇文世雄真的想要造反,那无疑就是非常容易的。 如果宇文世雄,真的是想要做点什么,无疑是绝对有能力的。几十年来的培养,他要是真的有那心思,确实是可以做得到。 也就是只有这个人才可以在皇宫里面做出那种事情来。 这也不外乎就是许多前朝的人,在出现事情的时候,都是从这皇宫内出现的了。 只因为如今这皇城里面的人手,就全部都是这宇文世雄培养的,既然都是他培养的,那要是他真的想要做出点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就是很突然,又很有效! 只是这宇文世雄,一看也不像是会造反的人啊这是?林统领心里再次不上不下了起来。 “林统领,你在想什么。”陈平却是轻声问道,其实他心里面无疑是已经知道了,这林统领到底在想什么了,或许是自己说得太明白了,这家伙还没缓过神来。 在古代人对于这种事情也都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别是说真的去做了,就算是私底下谈论这些,一样都是杀头的罪责。 而林统领一向都没有想那么多,更不会认为,在如今的朝政下,会有人敢直接造反。 可惜这种事情,往往不是人的意志力所能控制的。只是这宇文世雄几十年来,就算是真的想要做点什么。最后也不好收场,除非有一个人可以震得住的……大皇子? 林统领心里一惊,一头冷汗。道:“没,我只是在想。陈侍读,到底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东西,我知道陈侍读是无风不起浪的人。” 陈平抖了抖眉头,这话说的,他也的确就不是无风起浪的,这宇文世雄到底是不是会造反,还留日后来说,然而真的要说起来的话。这无疑就是快了。 林统领会问这种话也并非就是随口一提,他心里面非常清楚,陈侍读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没有真的出现什么问题,陈侍读难道就会随随便便说这种所谓的造反的事吗?陈侍读是这么一个如此不识大体,不知死活的吗?林统领完全有理由相信,陈侍读不是无缘无故的,陈侍读表面上看着似乎也是很随便,可是林统领心里面却是清楚,陈侍读是比谁都精明着的人。他确实是不可能会没事情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也不可能不知道,一旦是这种话传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然而他还是说了,他难道是会无厘头? 陈平轻声道:“林统领,这不是说我就是有所根据,只是这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可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这也是安逸久了。难保不会出现点其他的一些什么问题,未雨绸缪是每一个上位者都需要去保证的事情。何况如今你要清楚,大皇子这个人。如果也想到了宇文世雄的权利,想要加以利用呢。” 林统领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很快默然,只是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却是沉声道:“我知道了,陈侍读。” 陈平没有在多说,他没有说得很清楚,他只是从另外一种方面上来说明这事情的严重性,或许最多就是一种点醒,多说无益,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他也不会就真的去指责一个人,就是会做这所谓的大逆不道的造反之事。 一切都没有定下结论之前,都只是有可能发生,都只是怀疑。 而既然是怀疑,既然都没发生的,就没权利真的就去办。虽然自古帝君一向都是在发现有一点点苗头,就是进行扼杀,然而从古至今,胡乱散播者,即使最后真的是有一定几率造反,可那个散播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陈平会是那么傻的人吗?显然不是,在一切都没有成为定局之前,他可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和小名开万玩笑的,现在会说这些,完全就是以为他对于这个林统领,很相信,或者说,他就没想到过,告诉这林统领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后果。 他也只是突然一想的,因为要是真说起来,这宇文世雄作为兵部尚书,手上肯定是会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权利,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所谓的不大不小的权利,赫然就是掌控了这整个京城的兵马,竟然就连皇城,都是在被这宇文世雄操控的。 而且看现在这情况,如今的宇文世雄还是非常深受皇上器重的,也就是说,当今的皇上,让这宇文世雄掌权肯定是已经非常久了。 那么,要是真的宇文世雄很早就跟大皇子谋划串通在了一起,就不可否认一点,那就是这宇文世雄,可能很早就是会着手开始准备这所谓的大事了。 而这所谓的大事,在一切都是最后走投无路之前,就是这皇城! 自古最终的一切战场,在全部都陷入僵局之后,这皇城是许多人都是会忘记的一个地方,到时候在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只要宇文世雄提前准备,在这皇城里面培育出一批所谓的心腹,那一旦是到了事情真到不可逆转的地步,这一批人,就是可以给皇宫里面的那个老皇帝,致命一击! 陈平不用怀疑这一点的可怕,因为他这个读了许多历史的人,就算不是真正的见到过,也清楚这其中的可行性,只要是有一定的时间,给他足够的时间,肯定可以培养出一批可怕的心腹,作为这皇城里面的一把尖刀利刃,在关键时刻,刺入心脏! 陈平心里暗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其实说清楚也清楚,说麻烦也麻烦,那就是只要一切都足以证明这个宇文世雄个人有问题,就完全可以先发制人,在对方没有和大皇子狗急跳墙之前,下了他的兵权。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当然,陈平现在还有一件事情也需要确认,那就是到底这银子是不是在宇文世雄营帐里面,到底这宇文世雄是不是和大皇子有牵连,这一切也都依旧是一个谜。 诚然他一样都是无比相信,也是不认为陆玄儿会骗他,可是不管怎么样,在一切事实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他都没办法做任何有力的手段。 现在想想,没有跟王平说出来,也不一定就是坏处,这会儿去了宇文世雄的营帐里面,或许可以先观望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心思细腻之人 在陈平看来,他不会怀疑陆玄儿,但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说,就是相信陆玄儿,毕竟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在事实基础上才可以,怎么都只是一家之言。 当然了,相比起来,陈平其实还是更愿意相信那个宇文世雄是已经真的和大皇子有牵连了,不说陆玄儿之前跟他说的这三十万两白银被他窃走的事情,就算是那个宇文化及之前所说的一切言论,就足以证明这个宇文世雄,俨然就是那个所谓的给大皇子做了许多事情的幕后。 不过对于这个人陈平还不了解,也没有真正的见识过,所以到底怎么样,他还不能做决定。他也的确是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如果他就是真的直接告诉了王平这件事,可能效果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定,毕竟你没证据啊! 到时候要是王平问你说,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信息,要怎么回答? 一旦回答不出来,可能自己都是会遭受这王平的怀疑无疑了,因此这会儿陈平自然也是有些庆幸,没有在刚才就是先跟那王平说事情,否则一旦说出来了,这就足以证明,可能就是你的居心不轨。谁都知道这宇文世雄深受皇上信任,这王平也不一定就是会真的相信你的。 陈平心里暗叹了一声,在马车上,就收回了视线,这会儿离那宇文世雄的营帐应该还有点距离,他得自己安静一下,梳理梳理自己的脑袋瓜,真说起来的话,其实这蜀州的事情和他关系不是很大的,他也并非就是需要真的如何呕心沥血,只是他觉得这蜀州千万百姓这么无缘无故就遭受了无妄之灾。实在是太过于可怜了一些。 但真说起来,这一切和他有什么干系? 自己也犯不着真的就是这么卖力,把自己太陷得进去了。陆玄儿的担心不是不无道理,就是怕自己会轻举妄动。这擅自跟王平说三十万两银子的下落在宇文世雄那里,实在是太震撼人心和匪夷所思了。 陈平想想,自己还好性子够稳定,二世为人,没有太过于冲动,否则换过于是另外的一个人,要是知道这宇文世雄就是窃取了三十万两白银的罪魁祸首,少不得是会心境震动之下。把这事情给捅出去邀功了也说不定。当然了,这最后的结果不用说了,必然就是死路一条了,因为还是那个问题,证据,还有就是你没有真正可以表明,银子就是在这营帐里面的条件。 捉贼拿脏这一直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如何能表明对方就是这所谓的罪魁祸首,也没有人真的是会为了你的一面之词。就是在那种情况下给一个一品大臣扣押或者是抓捕什么的,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就算是王平肯定也不会这么做的。 这完全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甚至是给自己葬送前途,甚至是会葬送性命的事情、 最终还是需要一个东西,证据! 大概十分钟以后,陈平终于在一贯性的颠簸下,停了下来。 当他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营寨,很宏伟也非常的气势磅礴,至少在陈平看来,这五千人马的布局。算得上错落有致了,即使现在不是战乱时期。只是过来安抚民众,以防万一发生暴乱的。可是这营帐里面,依旧是处理得非常的和谐,也非常的井井有序,警卫一样是很严谨。 也幸好他们是有太子爷和王平两个人出具证明,加上或许是有人提早就去通报了,才得以那么顺利的进来,否则换做是其他人的话,绝对不可能是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就是接近了这这个营帐了。 陈平心里面很清楚,这宇文世雄或许是真的算得上是一个能人了,即使是在这种安分的事情,不是在打仗,可是这营帐依旧是处理得这般井井有序,甚至是严谨和沉重,这完全就是一种跟在要开打差不多的阵势了。 这如果是一个大咧咧的人,是完全没有如此小心细腻的思维的。 当然了,看到这一切场面,陈平心里面却是有些苦笑,因为这一个人如果心思细腻,那无疑要想从这个人身上找出一些线索来,就是更加的有难度了,更别说这个营帐一眼扫过去那么大,在加上这个主事的人如此心思沉稳,这要如何去找到那三十万两银子? 就算是那银子是真的在这营帐里面好了,这么一个严谨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轻而易举的去接触到那三十万两银子了,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敌人的强大,无疑就是会给他们这一方更多的不利因素了。 “这五千人马,倒是蛮有气势的。”陈平轻声道。 林统领在之前一路上却是沉默了不少,这会儿一听陈平的话,轻声道:“这都是京城的人马,接受过统一训练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 陈平点了点头,其实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这一眼都是可以看得出来,就这一股子严谨和沉重压抑的气氛,就足以给别人一个讯息了,这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 陈平眯着眼睛道:“皇上让他来这里安抚民心,防止暴乱,他这就是一下子驻扎在这里吗?” 林统领愣了一下,道:“当然,来了就是驻扎这里,怎么了,陈侍读?” 这会儿林统领总是莫名其妙的觉得,陈侍读的话中有话,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如今的林统领竟然隐隐的也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或者说是有些忧虑了起来。 都是被这陈侍读给带进去的。 陈平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的。” 随口问问的? 林统领一脸哭笑不得,这陈侍读还真的是有很多随口问问,这会儿一路过来,几乎全部都是随口问问了。 陈平是随口问问的吗?那可不然,他问这话,可是有理由的。 这会儿他要是知道这营帐是有换过,那可能就会更加麻烦,因为一旦是营帐换过,之前的三十万两白银,岂不是就是会有可能被随之转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没眉毛? 陈平现在问林统领这营帐是否有换过,只有一个原因而已,他就是想要知道,这营帐是不是就是一直驻扎在这里了,这关系很大。 他心里面很清楚一旦陆玄儿说的没错,那三十万两白银就是在这个地方的话,那这营地就是绝对不能有换过地方,否则一旦换过地方,岂不就是给对方机会,去转移那三十万两银子了? 这要真的是换过地方,那才是糟糕了。 好在现在听这林统领所说的,这营帐原来是没换过地方的,这倒是让陈平忍不住松了口气了。 这银子一旦是在这里面,换了地方,就肯定是可以有机会以此为掩蔽,偷偷转移运走。 只是这宇文世雄没这么做,这种情况也是很过于小心了,这银子宁愿就是放在营帐里面,都不打算去运走。当然了,陈平心里也明白,这要是银子运走的话,也不一定就是对于这宇文世雄有好处的。 总不能无缘无故之下,这营帐就是要转移吧,这到时候肯定是会引起别人注意力的,就现在,要是陈平知道营帐转移,心里面也会有所疑惑。这宇文世雄不啥,很简答的事情,不会愿意去做得很复杂,即使知道这银子放在这营帐里面可能有危险,却也没有在去做其他的措施。这其中肯定不是他不敢,或者是他不想,而是他自己很清楚,那样的结果不一定就是会比放在这个地方更好。 这在没人清楚这银子在哪里的情况下,他要是转移了营帐,无疑就是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含义了,这宇文世雄一看就是心思细腻的人,怎么会那么没脑子呢? 看来从始至终,这银子都是在这营帐里面。只要是陆玄儿没骗自己。 “他来了。”就在这会儿,林统领在前面说道。 陈平这会儿才随之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着盔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面向稍显黑沉,眼神紧眯。微微泛着红光,身材有点臃肿,嘴唇紧薄,看得出来就是那种很严峻的人。 只不过这个人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总觉得有种诡异。 陈平初始看的时候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看久了他就知道哪里有问题了,那就是……这个家伙,竟然好像是没有眉毛? 没错!陈平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在这会儿仔细看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走出来的男子,竟然是那种没有眉毛的。 这才是会让他觉得诡异的缘故了,这个宇文世雄,赫然就是一个没有眉毛的家伙了。 “这……”陈平嘀咕道:“这家伙还真的是有些意思了。” 林统领似乎是知道他所想一样,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道:“这宇文世雄,早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很威武的一个人,现在身材胖了。也发福了,倒是我也觉得很奇怪,只是到底什么原因。却是没人知道,但是这也不妨碍他作为兵部尚书,先帝统将的荣誉。” 陈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林统领说得确实也没错,也没哪个律法就说胖了不能做尚书,眉毛没了不能做官,这个宇文世雄虽然现在长得红光满面,又是肥嘟嘟。又是眉毛都没了,但是怎么说都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而且他以前还是一个具备荣誉色彩的统将,这种身份。不会被外表所影响。 只不过这心里面是这样想,但是第一次看到的人,肯定都是会觉得有些古怪的,就陈平现在也是难免心里有点不舒服,毕竟一个没眉毛的家伙,真说起来的话,陈平还是来这世界上第一次见到过。 这在古代不会被当做是怪物吗?在现代的时候是没什么,因为很多种疾病都是会产生这种状况的,谁晓得是那里出现问题了。 “他眉毛是没了。”陈平叹了口气,看着前面王平和太子爷下了车,和那个宇文世雄交谈,似乎是很平常的一种礼仪。 可是看在他的眼里面,怎么看就是怎么奇怪,这宇文世雄还真的是透着一股子诡异劲。 没眉毛的人,这在古代,确实是少了,在现代有疾病,可以治疗,古代没眉毛,大部分都是不敢出门了都。 “什么?”林统领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陈侍读说的,赶紧沉声道:“陈侍读,你仔细看,他不是没眉毛呢。” “不是没眉毛?”陈平怔了一下,才忍不住再次抬头看去。 这一次细看之下,果然又是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了。 “我靠,这家伙竟然眉毛还是有些透明。”陈平哭笑不得道:“怪不得呢,本公子还以为他是没眉毛的。” 林统领一脸无语,苦笑道:“你这想的是什么呢,这要是没眉毛,皇上就算是想让他做兵部尚书,这宇文大人也不敢做呢这是。” 陈平当然知道古代人的思想,这要是真的是没眉毛,在这种古代无疑就是会接受很多人的排斥或者说是会被当做是怪物的。现在不一样,大家都是接触了许多高科技和现代化的产品,都心里面清楚这所谓没眉毛,其实并不是真的就是怪物什么的,而是本身有身体疾病产生的,因此在现代即使心里面会有些什么想法,可却不会真的就是看不起,毕竟现代所崇尚的都是尊重残疾人,讲究社会平等。 然而在古代不一样了,平等个屁呢平等,你要是身上哪里缺胳膊断腿了,少不得人家就是一把把你扫出大门了,更别说是这种没眉毛的事情了,必然就是会被人所排斥加上怀疑。 好在这宇文世雄并不是真的是没眉毛,否则别说是王平了,首先太子爷就得先得被吓一壶了,陈平很清楚这太子爷的心性,这家伙就是个直性子,要真发现这宇文世雄没眉毛,当即转身就走! 太子爷任性着呢。 “我还以为这家伙没眉毛呢。”陈平嘀咕了一声,忍不住道:“不过这个人也真是够奇怪的,怎么眉毛全成这颜色了?还透明?这不仔细看,哪里是看得出来呢。” 林统领苦笑了下,道:“这个,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恐怕没什么人清楚,宇文大人也没说过的。” 陈平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面生 这个人没眉毛,肯定是有问题。这是陈平第一个想法。 陈平作为一个医生,自然清楚身体发肤乃是出自各个细胞,这一个人一旦是身体发生病变,也会有从头发开始,当然,这眉毛也自然是有可能的,这都是身体有所病症的表现。 当然了,现在是在古代里面,但不管怎么说,这没有眉毛的人,总归都是会让人觉得奇怪,古代观念还没有现代那么理想化,如今在古代一旦是真的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出现,总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容易就是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而这宇文世雄,虽然并非就真的是没有眉毛,只是眉毛有点透明,或者说稀薄,看过去像是没有,但怎么样都足以说明这个人绝对是有问题了。至于是什么问题就不晓得了。 很快所有人就都是进入了营帐,林统领因为是太子爷现在的护卫,自然是要紧紧跟好,而陈平出于他个人的心思,倒是故意往后面落了一会儿腿脚。 前面的王平和宇文世雄在互相交谈,两个人谈话因为离得比较远,所以听得不是很清楚,依稀可以知道应该就是这蜀州百姓难民的事情,也是,这会儿王平过来的目的,本来就是冲着来的,这不谈这蜀州难民的事情,难道还谈花天酒地不成? 大概没多久他们就进入了一个营帐里面了,这会儿营帐里面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了,怎么说都是宇文世雄私人地盘,这军中的人物对于这些都是很讲究的,没什么地位自然是进不得了,太子爷其他的几名护卫都是只能阿紫营帐外面等着了,至于林统领则是进去。 而在陈平也要跟着进去的时候。营帐外面的两个将士却是突然横了过来,把陈平给拦住了。 这一下子变故挺突然的,倒是让陈平没有意识到。一下子就冷不丁差点撞上了,要不是他感觉不对劲突然退了一步的话。 “这位兄弟。你不能进去。”其中一个将士很有“礼貌”的把手上的长剑横了起来,跨在了前面。 的确是很有礼貌,都叫上兄弟了,这还不算是礼貌吗? 当然了,这是针对来说的,如果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礼貌二字,完全就是扯淡了。因为这会儿的这将士脸上所露出来的表情,就是一种很严峻和肃穆的,完全没有一点和所谓的兄弟二字搭边的色彩。 俨然就是你哪根葱的表情! 对于这个陈平还真的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不可以跟着一起进去,他可是跟太子爷过来的,怎么就是太子爷他们进去了,他给这人拦下来了呢。好在他一下子也是恍然了,这会儿显然前面的不论是王平还是太子爷甚至是太子妃,这些从京城调过来的将士都是认识也是知道的,不仅仅是他们。就算是林统领,他们也是认识的,所以对于这些人。自然都是可以很随意的放进去了。 然而这是在军营,陈平自然就是有些麻烦,这在军营里面有军营的规矩,这会儿要想随随便便进入一个统帅将军的营帐里面,无疑首先就是需要有身份上的验证,而如果在不清楚你身份之前,就算是你是跟着太子爷的,一样是会被格挡在外面。 毕竟这里就是军营,军营里面的规矩也都是这样。死板但是又是效率极高,这一点陈平一下子也就想到了。只是想到是一回事,要怎么做就有些为难了。他总不能就直接说,老子也是特批的,是太子爷的侍读,十几年的好兄弟,所以让咱进去? 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谁会就这么轻而易举把你放进去,这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岂能儿戏,随随便便放一个人进去,要是奸细咋? “没事,让他进来吧,一起的。”也就是在这会儿,营帐里面前面和王平走在一个的那个眉毛透明的宇文世雄,突然回过了身子,眯着眼睛笑了笑,看起来很和蔼,可是莫名其妙的,落在了陈平的眼里面,却是由衷的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气。 是真正的寒气,当这个男子转过来的时候,看着他那狭长冷冽的眸子,在这般远远的瞧着对方没有眉毛的脸部,看起来别说是陈平了,恐怕只要是个人都是会觉得很不自在的。 阴郁,森然,一股子寒冷的气息迎面扑来。 两个将士恭声应了一声,就把陈平给放了进去了。 陈平强行露出一抹笑意,道:“多谢宇文大人。” 宇文世雄淡淡一笑,道:“这小兄弟有点面生呢。” 面熟,你也很面生呢,陈平心中暗道,咱都没见过面,肯定面生,这不是废话是什么。 太子爷笑道:“他是我的侍读,也是御医,是父皇派着跟我们过来的,以防我们路上出现些许问题症状。” “哦,原来如此,这年纪轻轻,就是当朝御医,不错不错,太子爷身边有如此能人,实在是太子爷慧眼。”宇文世雄笑了笑,不露声色之下,恭迎了太子爷,又是随口捧了陈平,这换做是别人,怕是没办法在这短时间里面,就如此的把话说得这么严谨。 太子爷咧嘴一笑,心里也有些自傲,这陈平现在算得上是出了名了,在京城里面,都是许多人都清楚的,就是他太子爷的人,这手下的人出名了,他自然也是跟着风光不少。 接下去就是众人落座了,当然了,这落座下去,肯定就是太子爷坐在里面上首了,虽然太子爷是人有点草包,也没啥大志,但真说起来,身份摆在那里,这皇家的人,龙子龙孙,自然是要坐上首的。 至于太子妃则就是坐在他的身边,而王平和宇文世雄则是分别坐在下面,至于林统领肯定就是站在太子爷身后护卫着。 而陈平,那也别说了,这不是他们的地盘,他自然不能太过于随便,肯定也是要跟着就是站在了林统领的后面了,这会儿外人在前面,当是按一切规矩来。 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王平肯定是会叫他坐的,不仅仅是王平,太子爷也会让他坐,可惜现在情况并非所想的那么简单,他自然只能跟着林统领一样,在后面站着,在外人面前,自然是需要把这明面上的礼仪都给做齐了才好。 怎么说现在他都是太子爷的人,代表着太子爷,这还真不能掉链子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关系? 这会儿站在了太子爷的身后,陈平也是有些诧异,因为这会儿在这营帐里面,他难得的,终于是可以开始好好的打量这个所谓的宇文世雄了。 在之前进来的时候,他都是没什么机会打量的,因为前面走的人,都是太子爷他们,还有王平,都是和这宇文世雄在交谈,而他和林统领只能是在后面一直跟着,完全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接近,更别说是好好打量了。 而现在,终于是给了他这个机会,可以好好的观察这个没眉毛的兵部尚书了。 这仔细看,朱小醒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还是有点臃肿,或者说,是脑袋好像是有点大的那种,要不是他的眉毛有些透明的话,其实这个人真好好看,你会觉得还是挺慈眉善目的,至少是会给人家一种这样的感觉。 不过这个中老年人,因为脑袋有点大,在加上眉毛又是透明的,看起来好像没有一样,所以反倒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或者其实也可以说,这个宇文世雄,本身的气质就是有一种阴森森的,让人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个头不高,长得有点臃肿,第一眼看过去反倒不像是一个上战场的将士,最多就是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人,甚至是眼神微眯,是很有心计的那种,给陈平的第一感觉不是多么好,陈平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缘故,总觉得这宇文世雄透着骨子妖劲。 额,为什么说是妖劲?陈平也有些不解,当然,他也知道这个人在怎么有问题,总归还是人,只是这个人瞧着给人有点点阴森森的。一身身体就挂在那黑黝黝的盔甲下面,不时抬起头来给人很莫名的阴郁。 当然了,这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平的错觉。反正陈平是在仔细看的时候,会觉得这个男子有点奇怪。至少是看着不是那么的舒服。 突然,那视线转了过来,一下子就是和陈平对上了,很突兀的。 陈平神色一愣。 宇文世雄的眼里面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还有点森冷,微微闪烁着一股子幽光。 我靠! 陈平忍不住心中一阵苦笑,这他娘的自己有没有看错,这确定今天来见的。是真的是一个做官的,还是一个皇上重用的将军级别的人物?这他娘的怎么看着就是怪邪门的呢。 难道是自己先入为主,把人家想得太坏了,所以这会儿看对方就觉得像个活阎王了? 陈平觉得也就是只有这种可能了,否则还真的是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这会儿一看这个宇文世雄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或者是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自在的感觉了。 只因为这一眼看过去,好像就是只有自己觉得不对劲了,这要是别人也觉得奇怪,那肯定是那个人真的奇怪,但如果是很多人都正常。就你觉得奇怪……那他娘的还用说吗,就只能是你不正常了! “太子爷,我这营帐里。没什么好款待的,茶水就是最普通的了。”宇文世雄笑了笑,这会儿一个送茶水的将士进来了,给大家伙都是送好了茶水。 陈平和林统领没有就是了,这个时候肯定是要讲规矩的。他们的身份上也不允许在这会儿和这些大官人真的同坐着喝茶什么的,这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身居高位,真正的朝廷大员,就算是太子妃也不一样,作为东宫妃子。她的身份更是只在太子爷之下的。 太子爷坐在上面,哈哈一笑。道:“宇文大人说笑了,这本宫什么茶水没喝过。这烟花柳巷里面的茶水哪里都……” “咳咳!”陈平忍不住一阵哭笑不得,这太子爷还真的是,就算是你想卖弄你经常都到基层去体察民情,也犯不着这么较真吧,真以为天子之下,谁都是老好人吗。 太子爷也知道一时间自己是说漏了嘴,赶紧改口道:“这那里的茶水都是喝过的,这不算什么,当年本宫小时候无聊就喜欢去那什么戏台看戏,这喝的茶水一样是这种普普通通的。” 烟花柳巷喝茶水和去茶楼戏台喝茶水,这就不一样了,要是前者,你喝的是花茶,吃的是女人香,要是后者,平常人家都会去的,这两者意义自然不同。 宇文世雄笑笑,倒也没在多说什么。 其实这如今蜀州有难,加上问题严重,这里能喝得上的茶水,自然是不会多好,这宇文世雄也算是有心了,这所谓的茶水不能多好,不是他拿不出手,而是如此情况下,不适合拿出来。 本来嘛,就算是有好一点的,这宇文世雄也不会拿出来,这不是笨蛋是什么,这会儿可是太子爷加上王平两个人过来,还有一个太子妃,这他在蜀州灾难的时候又是好茶又是好水的,这不就是给人把柄给人说闲话了吗? 这宇文世雄一看就不是那种笨蛋,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这从之前的一系列表现就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其实是一个很细腻的人无疑了。 陈平就算是不用看,其实都是可以感受得到,此人心计不浅,这并非无的放矢,一路而来,他心中已有些许念想,他这两世为人,看人自然是比谁都准。 这个宇文世雄做了这么久的官了,和这王平都是一个阶层的人物,在老皇帝面前肯定也都是如鱼得水的,如此的存在,怎么会做那种惹人闲话的事情,这不是笨蛋吗。这会儿能拿出这普通的茶水,就足以代表他懂得审时度势,否则这一个京城过来的尚书,就算是蜀州在有灾难,又如何是会拿不出这好茶水出来? “好好,太子爷如此年纪轻轻,就是有这般经历,不愧是我朝下一任接班人了。”宇文世雄哈哈一笑,倒是随口一说般,说了这么一句。 陈平眉头一抖。 太子爷显然是脸上一下子就是乐开了花了,这眼里面的笑意,就立刻没有消失过。 这草包太子爷还真的是够可以的,这随随便便人家一句话就可以把他给收买了,真他娘的是个猪脑袋呢这是。 然而陈平也是知道,这太子爷就这鸟样了,这人家随随便便说一句话,他不知道怎么搭话茬,能想到什么就是说什么。 不过这也得看人了,这宇文世雄可不是个白痴,这一句话就可以说得这太子爷心花怒放,能是白痴吗?只是这话说得就有些水准了,这如今太子爷还是太子,虽然是来日真的极有可能接班成为这乾王朝下一任皇帝,可怎么说这许多事情都是会变化的,这所谓的下一任接班人,还真是会抓到软处了。 看着在场的人,包括王平,脸上笑意微微,似乎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老弟你说笑了,如今朝廷动荡,事情可不简单呢。”王平笑了笑,把茶水喝了一口。 宇文世雄叹道:“这朝廷的事,小老弟我一般都是极少去触及,皇上交给我做什么事情,我就做什么事情,但就我所知道的,当今皇上可是倍宠着咱太子爷呢。” 太子爷呵呵道:“宇文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父皇一向都是体恤百姓,视我等也是一视同仁,哪里来的是倍宠呢,这可有点折煞本宫了。” 然而事实就是这如今的皇上还真的就是很宠着这太子爷的,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当然了,这其中的缘故,怕是极少人会晓得,肯定很多人都在纳闷,为什么这当朝圣上,宁愿宠着这么一个草包太子爷,都不愿意去栽培那个手段和能力都较之太子爷更上一头的大皇子。 这一点从早到现在,怕是都是成为无数人心中的疙瘩了。 宇文世雄笑道:“皇上一视同仁那是自然的,然太子爷乃是龙子龙孙,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一旦风云便是化为龙,太子爷不用谦虚,卑职我便都是看在眼里的。” 王平笑道:“太子爷能得宇文大人之厚爱,倒是难能可贵。” 确实难能可贵,这宇文世雄似乎就没有什么靠拢太子爷的趋势吧?怎么这会儿说的这话…… 突然陈平心里暗自一惊,这些人不会都认为,这个宇文世雄,也一样就真的是靠拢太子爷的吧?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一起的?朝上党派站队是自古就有的,这宇文世雄和这王平太子爷他们的关系…… 妈的,这要真的是这样,那老子就更不可以跟王平说这军营里面有那三十万两白银,更不可以说这宇文世雄有问题了。这到时候没准人家更愿意相信这宇文世雄,反倒是对自己有所怀疑呢。 他奶奶的,这可有点麻烦了,这宇文世雄和大皇子有关系,那只是自己知道的,可是明面上,可能这宇文世雄,一样是和这太子爷这边的人,关系都很深,甚至是表面上,其实他是支持太子爷的? 陈平一想到这里,心中的忧虑,忍不住更深了。 看来,麻烦有些大了。 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旦是这宇文世雄明面上支持着太子爷,那他要是说出那种所谓的大逆不道之事,把宇文世雄窃取银子甚至是屠杀三千将士的事情告知于王平,这所得到的结果可能并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反倒是可能给自己惹来麻烦,毕竟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这宇文世雄和王平还有太子爷等人的关系,是什么样,又是到了何种地步,可别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还给人数钱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朝廷的难处 这宇文世雄看这情况,和太子爷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是不错的?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啊,这家伙要真的是和大皇子有一腿的话,这显然就是两面虎了这是。要真的是这样,陈平就算是想要把三十万两白银的事情都跟王平说了,也是有些麻烦的。到时候没准是会让王平有所起疑,毕竟看这情况,似乎王平等人和宇文世雄的关系,似乎并不会很普通。 除非自己是有更有利的证据直接就是表明这所谓的三十万两白银就是在这军营里面? “宇文大人,这今天本宫来,也没其他的事,就是来问下宇文大人,这蜀州现在的情况,您有何见解?”太子爷笑了笑,说道,却是说明了,他就是来例行访问罢了,其实也是,这太子爷和王平来了蜀州也有几天了,这会儿上门来找这宇文世雄,自然就是例行访问了,这种事情在古代就是有了的,一些比较大的官员到了地方上,总是会找地方上的管理人员的。 并不是就只在现代才有这种规矩。 “这个。”宇文世雄沉吟了一下,道:“这该安抚的蜀州百姓都安抚好了,在城外郊区都有新建了一些房子,让他们暂时度过,现在就是等朝廷拨款,到时候在城里面把新的房屋建起来,就可以让他们重新回去了。” 太子爷点了点头,道:“这样那是在好不过了,如今蜀州百姓最苦的不外乎就是没地方吃没地方住了,现在蜀州不少难民都流窜到了其他地方,这可可不是一件好事,蜀州本来多好的一个地方。” 宇文世雄叹道:“谁想留下来呢,这都不知道这洪流还会不会过来呢。别看最近这几天天气都还算是正常,这洪流可是说来就来,这蜀州又是濒临如此山土。泥石流一旦滑坡,这流入城中。可是危险至极,上次要不是我带的人过来帮着蜀州城防一起把蜀州城的泥石流给整好了,这会儿出入怕是都有麻烦。” 这山洪暴发,肯定不会都只是一滚滚的水下来,这蜀州本来就是濒临很多大山,不然怎么会说蜀山险峻,这不外乎就是自古以来,川蜀之地。一向都是极其险峻,山势挺拔,要是山洪泄开了,这蜀州城的危险,可不下雨是雷霆风云,谁都得被淹死被埋死。 太子爷叹道:“这如今就是等这朝廷的钱吗,可惜了,哎。” 宇文世雄当然是知道那所谓的三十万两白银已经丢了的事情,一听太子爷的叹息,苦笑道:“这如今什么样都要钱。朝廷的三十万两白银在这会儿丢了,还真的是雪上加霜了,老百姓可苦死了。” 何止是雪上加霜了。简直就是要人命了。 只不过这宇文世雄这也还真的是挺能装的,这他娘的钱可都是在你这里呢,还担心老百姓,这个人的心果然够黑的,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是一流,果然不愧都是当官的,做得越大越会说话了这是。 就在这会儿,旁边的王平轻声道:“这三十万两白银没有找到,朝廷短时间里面是不会再拨款和发放物资了。这如今朝廷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北方战局有点吃紧。加上东南沿海也需要增兵,这军费都是需要出的。如今这朝廷能拿得出来的,也就是那些了。” 宇文世雄叹道:“我当然晓得,鄙人就是从军队出来的,哪里会不知道如今朝廷的困难之处,只不过现在咱可以等,但是这老百姓可等不及了,每天吃的喝的穿的都是需要,这从哪里过来。” “周围几州不能增援吗?” 就在这会儿,一句话传了过来。 当然,这话不是陈平说的,不过他心里面,却是一下子也是想到了这个地方,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想到了这一点,那就是为什么这蜀州出了问题,这其他几州的增援,却是好像并没有那么的及时呢,否则正常情况下,其他几州要是愿意增援,这千万难民就算是不能真的解决了问题,可缓解一下还是可以的。 然而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这其他几州的增援,似乎就是非常的孱弱,甚至是说没有下什么气力的,一看过去就足以说明这一切。 这说话的人,其实是前面坐着的太子妃了。 宇文世雄看了太子妃一眼,笑了笑,道:“这其他几州也有增援过了,只不过这一场洪灾,可不仅仅是蜀州难以幸免,连周围其他几州省也是遭受了波及的,他们一样是有自己的麻烦,要让他们增援物资和放款,这也是没办法的。” “其他几州也有问题吗。”太子妃皱了皱眉头,道:“这之前在奏折上都没说的。” 宇文世雄道:“这之前上奏的时候只是这蜀州出了大问题,这其他几个州省是在后来出现问题的,也就是这段时间的吧,这洪灾后续的一些小幅度情况波及到了。” “这样吗。”太子妃叹了口气,也没多想,而是道:“这般看来的话,这其他几个州省要是想要支援也是有点难度了。” 其他几州如果是真的也被波及了,那他们肯定就得照顾着自己那一方的情况了,这谁会在这节骨眼放着自己的百姓不管,去管其他州省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自找苦吃是什么,这做官的人可不会那么傻,古代和现代不一样,每一个官员负责一个州省,这里面出现的问题,可不会那么民主化,完全就是拿你问罪问责的,这种情况下,你要让他们给这蜀州支援太多,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听到了这里的陈平,心中却是又有些纳闷了,这其他几州出现问题,那这会儿就算是在不济,情况也不会太严重才是,怎么这所谓的锦上添花的事情,不愿意做点? 当然了。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平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也很清楚。一旦这其他几州省出了问题,他们不会有大力增援。这朝廷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谁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这蜀州出现这种情况,要是其他几州物资筹备部及时,一旦又是再次发生大范围的洪灾,那其他几州在增援了蜀州的同时,肯定是会更加糟糕的。到时候就不会只是一个蜀州了,而是连同这周围其他几个州省都得出现大灾情。 这不外乎也是上面的人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这保守的方法,也的确是应该其他几州自己筹备防范,这大规模的支援,确实是会过于冒失了。 这一点陈平也就有想到,他只不过就是觉得,这有点太过于没人情味了一点。 哎,看来,这古代的人其实也都是从利益角度出来的。这谁都是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从而去帮助已经完全是成为死局的蜀州。 因为就算是陈平也是知道,这要是真的想恢复蜀州的情况。这其他几州帮忙,必然是要下大血本,翻山越岭就不说了,这一切物资押运,中间需要的人力,各种钱都要从几州拨款,一旦出现问题,这谁都是负不起责任的。这谁愿意去担这种风险,何况就算是真的最后都有做了。这蜀州情况也不会真的全部解决,这最多就是缓解一下而已。 这还是治标不治本。这除非是在一时间里面真的是可以完全都处理了,然而这其他几州就算是在可以。也不可能短时间里面凑出那么多钱来的。 看来,还真的是需要朝廷出手出力了。 但是这朝廷现在也是自己有他们的困处,那老皇帝显然也是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再拿出更多的资本了,北部战局吃紧,东南沿海又是屡屡遭受贼寇扰民,需要增加军力,这一连窜的军费总不能让老百姓出吧。 只不过之前似乎都没听说过这东南沿海的战局有什么变化的,就算是有一些什么情况,最多就只是普通的一些贼寇抢抢东西,然后发生一些小摩擦,但现在看这宇文世雄所说的,都需要增兵了,这得是多麻烦才会突然在北部吃紧,国库又空虚的时候增兵? 陈平可不会认为这宇文世雄是在说笑的,这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说笑,这在场的哪一个不是真正的大官大员和有来历的,当然了,除了他和林统领,额,林统领好像也是有来历的,皇帝当初的贴身侍卫,就这一个身份就足够震慑无数人了,也是许多人都达不到的。 毕竟真说起来,谁可以一直都待在皇帝身边,这不外乎也就是只有林统领。 因此这会儿他们在场的,小人物其实就是只有他的。而既然都是大人物,对于这东南沿海的一些情况,他们肯定也都是清楚的,绝对不会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宇文世雄说的东南沿海增兵的事情,这些人必然也都是晓得。 但这才是最让陈平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或者说,他觉得太过于偶然和巧合了? 在这北部战乱吃紧,腹地又是出现大灾难的情况下,这东南沿海怎么就是突然说出现问题就出现了呢,这以前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的,就是之前跟林统领所理解的,这也只是一点点的普通摩擦,什么贼寇上了案来打劫一下,然后洗洗屁股走了。但却不会达到需要突然增兵这种情况,这完全就是因为有大规模的军队冲突,才是会需要增兵。 或者说,是有大规模的军队威胁,至少是这贼寇的情况远比这所想的还糟糕,才会增加兵力的。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会儿一下子增兵,朝廷肯定是又要需要一笔军费,而这恰好又是大乾朝很需要钱的时候,这不外乎就也是一次雪上加霜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借兵 其他几州的人不愿意增援,现在看来也并非就是无理由的,这所谓的几州也被遭受了洪流波及,就还真的是没什么人可以在这会儿还如此大公无私,让自己的地盘处于危险,从而去帮这蜀州缓解。 防患于未然都是必要的,这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个道理,何况还是这做大官的人呢? 当然了,更让陈平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是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所谓的这会儿东南沿海一样是需要增兵的事情,他觉得这太过于莫名其妙,或者说是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忍不住心里面有点怀疑。 就他所了解的,这要是那个小岛国想要干点啥,没有利益出发点可不会去做,正常情况下,除非是可以一下子攻下来,比如当初的那种一下子打入东北三省之类的,只有在有这种好结果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做出符合他们性子的肮脏事,否则这无缘无故的,他们怎么就会突然增兵,突然出手了呢?而且这之前所说的,似乎这弹丸小国,如今还是这大乾王朝的附属番邦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会突然对大乾发起挑衅?甚至是,大规模的进行袭击什么的? 不然的话,大乾怎么会一下子会又对这东南沿海增兵,这肯定是对方有做了什么事情,才让大乾会在这会儿对东南沿海增兵的,而这所谓的事情,不外乎就是会威胁到这大乾东南沿海的境况了,否则也不会这么突然。 “这如今情况糟糕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王平继续道:“三十万白银没有下落,这可麻烦大了,那三千人被毒死了。” 宇文世雄点了点头,道:“这我之前听到了一点,倒是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三千人马竟然就是给人毒死的,而且更重要的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算是鄙人也觉得有点意想不到。” 你意想不到?陈平眯了眯眼睛。他可不认为这个宇文世雄会对这些都不清楚的,这家伙可是很会睁眼说瞎话了。那三千人马,不就是你们去毒死的吗。 王平叹道:“是啊,只可惜这三千人到了现在还是没有下落,只晓得他们都遭了暗算了,可到底暗算过后他们在哪里,是没人知道的。” 都已经化为灰尘了还怎么知道? 陈平心中暗叹,这三千人都是被那黑心粉给毒死的,这东西可以让人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尸骨无存,还如何去找到他们? “宇文老弟。”王平笑道:“你可有什么办法,可以今早寻到这三十万两白银?” 宇文世雄眉头微微一抖,笑了笑,道:“老兄你这就有点为难老弟了啊,这我是皇上派来安抚这蜀州老百姓,防治暴乱的,这三十万两白银的事情,我可插不上手了。” 王平挥了挥手,笑道:“此言差矣。皇上来时已经嘱咐我说了,若是真用得上宇文老弟的,当是跟宇文老弟开口就是了。” 用得上宇文世雄?陈平在旁边听得神色微微一愣。只是他瞧了一眼身前的太子妃,见她脸色平静,似乎早就是知道这来的目的一般,毫无变化。 陈平心中已然是稍微有了想法了,无疑这会儿的情况很明了了,这王平今天来,看来是有他的目的? 是来找这宇文世雄,想让他插手帮忙找银子的?或者听他所说的这话,是想要用宇文世雄了? 宇文世雄虽然说起来是兵部尚书。也是朝廷大官员,更是皇上近臣。深得信任,可真说起来的话。对比王平来说,也还是有所差距的,王平是这朝廷之中的当朝丞相,真说起来这官位别说是高了一级,就算是跟老皇帝的关系,恐怕也是比这宇文世雄还好一点的。 所以真要是这王平想找这宇文世雄帮忙的话,这宇文世雄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是推脱不得的。何况刚才王平也都说了,是皇上说的,如果有什么用得上宇文世雄的地方,可以让宇文世雄跟着帮忙一下。 只不过这王平是想什么,怎么突然就是会想到要用这宇文世雄了?看来自己昨天晚上一个晚上没回来,应该是有什么事请发生,而且还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了。 而在场的人,除了自己和林统领,怕是太子爷太子妃,也是晓得这王平今天来的目的。 王平想利用这宇文世雄怎么找银子? 果然,就在这会儿,宇文世雄在听到了王平的话后,脸色微微有些怔住了,却也只是淡淡一笑,道:“皇上说的,老弟我定当是竭力而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老兄尽管说就是了,只要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肯定是在所不惜。” 太子妃随口一笑,道:“这找银子的事,是朝廷第一要事,也是为老百姓的事情,宇文尚书能有此心,那在好不过了。” 宇文世雄眉头微微一抖,笑道:“请太子妃明言。” 这会儿轮到陈平心中诧异了,这太子妃怎么这听着好像是话里有话呢这是? 只是此刻陈平也没那心思去细想了,因为在此时,陈平心中莫名的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只是到底是什么猫腻,他却是无从得知。 奶奶的,太子爷和王平等人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林统领,却是发现他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无疑这林统领这会儿也是不晓得,这今儿个来找宇文世雄的目的,竟然会是找这宇文世雄帮忙找银子。 这银子现在一点下落都可是还没有的,在这节骨眼来找这宇文世雄有什么用?如果是已经知道了银子在哪里,那找一下宇文世雄还很正常,怎么说对方都是有五千的人马在手,找这宇文世雄,或许还可以让他帮忙。 但问题是现在这银子下落都还不知道,或者说,对于太子爷和王平他们,都是不清楚的,这会儿找这宇文世雄有什么用?不对! 陈平眼神一闪间,心中已然是有了想法。 难道是王平和太子妃已经是对于这银子的事情有了线索,所以这会儿找这宇文世雄,才是想让他帮忙? 不然的话,如果他们没什么线索,这找宇文世雄完全没个鸟用啊这是!这宇文世雄最多就是手上有五千人马而已,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在没线索之前,找这宇文世雄,说让他把五千人马全部发出去,死脑袋的去找三十万两白银吧? 这不是扯淡吗这是,所以这会儿绝对是要有一定的线索,才会找上这宇文世雄,让这宇文世雄帮忙的。只不过这所谓的线索,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 在宇文世雄说完那一句话以后,太子妃已然轻轻一笑,道:“这事情其实说来也是挺简单的,就是这银子我们已经有了下落了,所以想找宇文大人帮忙一下,这次来得急,人手也还没带够的。” 宇文世雄眼神微不可查的一闪,笑道:“这样啊,没问题,要是银子有下落了,太子妃想要借人,一句话的事,我这里五千人马,随时都是可以听候差遣。” 太子妃点了点头,道:“这就在好不过了,本宫这今天和王丞相,就是为了此事前来,那银子是找到了,只不过需要找宇文大人,借点兵马,也不多,就是三千人就可以了。” 宇文世雄嗯了一声,道:“三千人马,这倒也是不多,但是如今蜀州刚好需要用人,何况需要紧急防范,一旦发生暴乱,我的兵马要马上行动,所以你们若是这找到了银子,需要用人,却也不能太久。” 太子妃笑道:“那是自然,不会用多久的,就只是一会儿的时间而已。” “那就好,这会儿蜀州情况需要防范一二,我这里也不能一下子给你们太多人马的。三千倒是没问题。”宇文世雄呵呵一笑,道:“不过敢问太子妃,这银子的事情,是如何有下落的?现在可是在哪里?” 其实这会儿,陈平已经是目瞪口呆了,脸色也是有些古怪了起来,因为他一样是想要知道,太子妃所谓的找到银子,是在哪里找到了? 我靠,这太子妃和王平,这两人真的有线索了?妈的,什么情况,他们怎么会有三十万两银子的线索!而且更主要的是,他们还要这三千人马,这三千人马拿来做什么? 这银子不就是在这宇文世雄的兵营里面,这他们的线索是指向哪里?看现在这状况,完全不像是他们知道这银子是在这宇文世雄兵营里面的。那他们所谓的三十万两白银的线索,是哪里来的,这银子下落,又是在何处?和自己知道的线索是一样的吗?但如果一样的话,要这三千人马做什么? 还是说,是自己从陆玄儿那里听到的有问题,这银子不在这宇文世雄的兵营里面?而是在其他地方?其他王平和太子妃才知道的地方,否则这太子妃和这王平,怎么会在这会儿突然要兵马找银子了? 这会儿宇文世雄会有此一问,实属正常,因为这银子的事,牵动着无数人的心,他想要知道银子在哪里,下落是在何处,并无不妥。 不仅仅是他,陈平一样是想要知道,这太子妃和王平,他们找到银子的下落,是在哪里!! 这不就是在这宇文世雄的兵营里面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重重迷雾 这会儿真的是让陈平感到一阵心惊了,这王平和太子妃他们,竟然是已经知道了银子在哪里了,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竟然会知道银子在哪里,是从哪里知道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是打算找这宇文世雄要人手,要三千的人手,从而去寻找那所谓的银子,这银子竟然需要那么多人去要,他们和自己想的方向,不在同一个地方? 匪夷所思。 四个字足以来形容此刻陈平的心情。 三十万两白银明明就是在这宇文世雄的营帐里面,这太子妃和王平他们要去哪里去?而且更主要的是,还是借了三千的人马要去找,这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宇文世雄询问这太子妃银子的下落,不仅仅是宇文世雄想要知道的,就算是陈平心里面一样是无比的震撼,他一样是想要知道这银子的下落到底是在哪里。 太子妃笑了笑,道:“这银子的下落嘛,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只是我等也都是没想到的就是了,不然也不会要找宇文大人要这三千人马了。” 宇文世雄笑呵呵道:“这般说来,王丞相你们是真的已经找到这银子了。” 王平抚了抚他的长须,微微一笑,道:“这银子便是在一窝匪人手里。” “一窝匪人?”宇文世雄眉头微微一抖,讶然道:“这蜀州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匪人,可以把三千押运人马杀了,还带走了三十万白银,他们是不要命了吗。” 王平郑重道:“确实是不要命了,老朽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胆敢劫持和救济饷银。这简直就是连脑袋都不要了。” 宇文世雄认真道:“就不知道这窝匪人是在何处了,老弟我来了蜀州这么久了,也有稍微查过一点点。但却还是没有半点线索,更别说是有什么匪人存在。看来是老弟我不够手段了,竟然有这么一窝匪人都还不知道。” 王平挥了挥手,道:“这窝匪人在哪里了,这会儿隔墙有耳,在这里不宜多说,只是这银子已经确定是在他们手上就可以了,宇文老弟,我这跟您借三千人马。所为也便是这窝匪人,来时皇上交代够我,若是有什么需要,当可寻宇文老弟,宇文老弟不会麻烦吧?” 宇文世雄赶紧脸色一板,道:“王丞相你这说的哪里话,这不是折煞老弟我了吗,这三千人马您尽管用去,皇上都吩咐你全权统筹,这找银子的事当然是最重要。您现在可是代表着皇上,我怎敢造次。” 这也的确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如今的王平。确实就是代表着皇上,在陈平的脑海里面,这种就是所谓的钦差了,王平现在乃是奉了皇命的,他现在别说是调动宇文世雄的三千人马了,就算是全部调走都是没问题的。 之前林统领也都说了,这人马调动起来,皇上和宇文世雄都有权利,可是真说起来。肯定还是皇上比较有话语权的,毕竟这可是京城的人马。而那兵符也是在皇上手上。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这皇上把这所谓的兵符也是交给了王平了也说不定呢? 当然了。有没有兵符这都不重要,皇上一句话,是交代给这王平去办的,那这宇文世雄别说是给三千人马,就算是要五千人马,他也不敢不给的。现在明面上都还是朝廷重臣,就算是陈平知道这人和大皇子有关系,可那也是私底下的,然而这表面上许多事情都还是要顾全的,这老皇帝让王平来负责找银子,这找宇文世雄要人马,等同于是皇上要调,这宇文世雄自然是不会多言。 只不过这王平所说的,这所谓的找到了一窝匪徒,倒是让陈平一阵古怪。这他娘的,这三十万两白银,难道真的是在外面?或者说,是在别人的手上,而不是陆玄儿所告诉自己的,运到了这宇文世雄的兵营里面? 这还真的是有点意思了,这三十万两白银,到底是真的在哪里。 王平和太子妃所说的那匪徒又是在何处。 不过这王平和太子妃都没有说,或者说,他们是不愿意说,用王平的话来说,就是这隔墙有耳什么的,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这如今就是在这军营里面,就是一个营帐而已,人多眼杂,加上在场的虽然都不会透露秘密什么的,可这找银子的事情终究是无比重大,这找到了银子在哪里,肯定是不能随便说的。 而王平和太子妃他们来的目的,也就只是找这宇文世雄借人而已,其他的事情,便是和这宇文世雄无关了。这本身找银子的事,也的确是和他无关…… “宇文老弟,老朽在这里先替皇上谢过了。”王平笑了笑,道:“这三千人马,一旦是用完了,立刻就是归还给宇文老弟的。” 宇文世雄呵呵笑道:“这说的哪里话,这是老弟我应该做的,这找银子的事情当然是重中之重,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为皇上分忧,这那里来的什么谢不谢的,能尽快找到银子,还蜀州百姓一片青天那才是最重要的,这样圣上也就是放心了。” 王平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大家都是同朝为官,所为的便是这黎民百姓,如今这百姓有难,皇上派老朽前来,便是任道而重远,宇文老弟能如此通融,那是在好不过了。” 宇文世雄嗯了一声,道:“你们什么时候要人?” 王平笑道:“就现在了。” 宇文世雄愣了一下,却也是点了点头,道:“那也行,我现在便是去安排,集合人马,凑出三千人让王丞相带走。” 王平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随后宇文世雄就是站起了身子,直接出了营帐,然后一声令下,吩咐外面的一个副官,让他去集合军队集合人马去了。 看着他出去的身影,陈平眼神一闪,随后收回视线,又看向了王平和太子妃。 却是发现他们两个人神色平静,倒没有任何异常,就仿佛是这一切都显得很是水到渠成。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这找到了银子,这银子是在哪里?那匪人又是在何处,这蜀州难道还有这么大的一伙匪人,需要三千人马才可以剿灭吗?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伙匪人竟然这么胆大包天,敢把这朝廷的三十万两白银都给吃了,这得是有多胆大包天的胆子才敢这么做,在如今这种情况下,那三千人马和三十万两白银,只要不是傻子都是看得清楚,是官军的。 那伙匪人是谁? 陈平忍不住一阵头痛,这他娘的还真的是越来越乱了,陆玄儿说是她亲眼看到这银子就是运到了这宇文世雄的营帐里面,可现在这王平和太子妃却又是突然说出了这么一伙匪人,而且还要找这宇文世雄借三千人马,提供他们调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所找到的匪人是什么人,到底他们的是真的,还是自己的这边所得到的讯息才是真的。 “陈侍读,咱也出去吧,他们都出去了,应该是去点兵场了。”林统领低声道,他看到陈侍读一直在发呆,直觉告诉他,今天的陈侍读有点问题,嗯,至少人好像比以前傻了不少,以前他可不像是今天这样话那么少的。 难道是被这宇文大人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其实还真不是陈平愿意话少,也不是他被这宇文世雄给震慑住了,而是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一团糟,没有任何的切入点,他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更担心一旦说错了会坏了王平和太子妃的好事,甚至是担心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陈平心中叹了口气,刚要走出去,想到什么,抬起头来,道:“林统领,你知道不?” “啊?”林统领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回过神来,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陈侍读今天绝对有问题。 陈平低声道:“你知道这王丞相和太子妃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吗?” 林统领苦笑道:“陈侍读,这我哪里知道,我也不清楚的。” 陈平看了林统领一眼,见他脸色无奈,二世为人的他,立刻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林统领其实不是骗他的,这一件事情,对于他也是满头雾水的。 “这伙匪人,还真的是有意思了。”陈平眯着眼睛道。 林统领嘀咕道:“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到底王丞相和太子妃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什么匪人,而且还需要三千人马,这伙匪人得多厉害?不过也是,他们要是不厉害的话,也不敢劫那三十万两白银了,就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陈平叹了口气,道:“走吧,我们去看看,等人马借出来了,或许我们就知道了。” 林统领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是真的对于这些都不清楚的,真说起来,他也只是一个护卫而已,只是负责保护太子爷和太子妃他们的,所以这所谓的找银子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多清楚,也不晓得到底太子妃和王丞相,怎么就是会突然找到了这么一伙匪人了。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找银子的事情兹事体大,就算是他们有所线索,自然也是不能谁都告诉的,这一点林统领心中也是清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