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我走了你哭啥》 第三章;运筹帷幄 就在陈仲于县衙门口发问的同时,郾城东南一座占地足有百亩的宅院中,严子成靠在池塘边的躺椅上,手旁放着一杆精美的鱼竿。 “老爷,鱼儿上钩了!” 水面突然荡漾起涟漪,旁边垂手而立的老者提醒了一声之后,便奋不顾身地跳进了池塘。 还没等起来,已经将一条半米长的鲤鱼抱在了怀中。 “老爷,锦鲤送福,好兆头啊!” “确实是好兆头!” 瞥了一眼被抱在怀里的鲤鱼,严子成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随即望瞭望县衙方向。 “陈仲这小子,伤了阿庆,居然还敢来我的地盘,真是作死!” “有大魏公主庇护又如何?本公子今天就让他们知道知道,在郾城谁才是真正的强龙!” 眼中的狠厉愈发浓重。 严子成说罢招手将老者叫到身边:“县衙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老爷放心,咱们的人都已就位,保证全县没有一个人敢听陈仲那狗东西的号令!” “好!伯父派出的高手今夜便到,一定要抢在女帝之前将其斩杀,以免夜长梦多!” 似乎是对老者的回答特别满意,夸赞了一句之后,严子成还不忘随手扔了锭银子过去。 然而,就在他得意扬扬等着好消息传来之际,大门外却慌里慌张地跑进来一个家丁。 “老爷,不好啦!” “那陈仲带着刚刚招纳的一百多人,正朝咱们府上杀来!” “什么?!” 严子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为郾城的土皇帝,他的权威甚至远远超过了当地县令。 在此地生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冲出他的府邸。 更何况,对于陈仲的到来,他早就做好了安排。 虽说前者今日才刚刚答应就任县令,可萧燕燕却早有此意,而大魏队伍之中,正好有一个左相严松的间谍。 得知此事后便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汇报。 所以陈仲和萧燕燕前脚刚离开雍国都城,后脚严子成这边就得到了伯父的命令。 让他想尽一切办法,阻碍陈仲。 可自己天衣无缝的安排,竟然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对方给破解了,换做是谁都难以置信。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子成一把揪住了家丁的领子,双目圆睁,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似的。 “老爷,你还是快逃吧!” 家丁吓得抖似筛糠。 若不是亲眷也在严府做事,估计他都不会回来报信,早就跑了。 “为什么?郾城的百姓难道敢与我作对?” “他们是不想活了吗?” 严子成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陈仲是如何做到的。 他可是掌控着郾城七成以上的产业和土地。 可以这么说,只要严子成愿意,一声令下就能让全县的百姓没有饭吃,这也是他敢于陈仲硬碰硬的底气。 “起初的确没人响应,可谁承想那陈仲竟当众宣布,说是拿到了您通敌叛国的证据,已经将您所有的财产都没收充公了!” “眼下,就连这座宅邸都不是您的了!” 家丁都快哭了。 但却不是为了严子成,而是担心自己的前程。 毕竟之前仗着严府的势力,他可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情。 主子要是真倒了,他估计在郾城也混不下去。 没准还要被抓进大牢。 “陈仲是不是疯了?我伯父可是左相,权倾朝野,我怎么可能叛国?” 严子成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然而,家丁的回答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老爷,您忘啦?眼下郾城已经割让给大魏了!” …… 宅邸里,原本刚刚还想再拍严子成马屁的下人们全都闭上了嘴巴。 是啊! 别说他伯父是当朝左相,便是皇帝又如何? 这座城池已经不是雍国的了。 作为雍国臣属的严子成,对于大魏而言可不就是奸细嘛! “即便如此,他又怎么知道我背叛大魏?没有证据便胡乱定罪,这是公报私仇!” 严子成也不傻。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了。 但要想逃离险地,光靠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 因此,他故意狡辩,就是要笼络住这些家丁仆役的心,必要时还有拼死一搏的人手。 哪成想,话音刚落,府门便被咚的一声撞开了。 紧跟着一伙人如下山的猛虎般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陈仲。 “姓严的,别再蛊惑人心了!看看这都是谁?” 大手一挥,立刻有四个人被推了出来。 严子成定睛一看,都是他派出去祸乱治安的手下,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们几个,要想活命就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无情!” “大人饶命啊!” 那四个人鼻青脸肿,显然在来此之前已经被收拾了一顿。 一听陈仲的话,哪还敢反抗。 纷纷双膝跪地求饶。 随后便将严子成如何吩咐他们煽动百姓作乱,如何威胁原有衙役弃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与此同时,严府外已经密密麻麻地聚集了不下万人。 听闻新任县令居然要惩治严子成,几乎整座郾城的百姓都跑来站脚助威。 他们被这恶霸欺辱的实在太久了。 如今终有拨云见日的机会,谁又愿意错过呢! “杀了严子成!” “将他抄家灭门!” “严惩恶霸,还我太平!” …… 或许是严子成从前确实欺压百姓太厉害了,就连不少老人孩童都激愤地涌入了宅邸,高声呐喊。 但陈仲的脸上却仍旧平静。 区区一个严子成,还不足以让他的内心产生任何波动。 胜了对方,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此刻,严子成已是瓮中之鳖。 陈仲只要勾手指,就能让周围的百姓将其碎尸万段,但他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来人,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陈仲,你要是敢动老子,左相绝对不会饶恕你的!” 严子成本来还想硬撑一下,没想到话音刚落,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就打了过来。 “逆贼,谁允许你如此跟我们大人说话的!” 只见一名身高足有九尺的大汉骤然跳到了严子成的面前,不由分说便是一通胖揍。 要不是没得到陈仲的命令,这大汉或许早就掏刀了。 严子成养尊处优惯了,虽也会些武艺,但与大汉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被打得就得翻滚,没两分钟便扛不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 “我想活!” 陈仲也没想现在要了他的命,递给大汉一个眼神,后者立即停手。 紧跟着他来到严子成的面前:“严老爷,咱到房内聊吧!” 到了这个份上,严子成哪还敢说个不字。 灰头土脸地起身,引着陈仲进了自己的书房。 周围外面的百姓还想看热闹,却被大汉带着陈仲刚刚招纳的三班衙役拦在了外面。 “乡亲们,陈大人说了,方才答应咱们的条件绝不会食言!” “明日,请诸位带好各自的户籍证明,前往县衙领取分发的土地和财产!” “这么多年严子成压榨咱们的东西,都会如数奉还!” 老百姓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听大汉这么一说,顿时欢呼雀跃。 萧燕燕就站在大门外,从始至终,陈仲所做的一切她都尽收眼底。 看着短短两个时辰就凝聚起来的民心,她那双星眸之中不由得再次散发出欣喜之色。 不得不说,陈仲还是当年那个陈仲。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轻轻动了动嘴皮子,不废一兵一卒便粉碎了严子成的阴谋。 萧燕燕甚至有种感觉,此次雍国之行,最大的收获不是接收的几座城池,而是陈仲! 有了他,大魏何愁开疆拓土,一统天下? 第四章 大戏上演 作为陈仲最大的崇拜者,萧燕燕当然不甘心于在外面旁观。 因此,在百姓们散去之后,她便带着几名亲随也进了书房,只是没想到,里面的情景实在令人出乎意料。 陈仲坐在主位上,这没什么问题。 可方才还飞扬跋扈、耀武扬威的严子成居然像条狗似的跪在地上,就有点太难绷了。 “陈大人、陈爷!刚才外面人多,小人现在给你跪下了!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严子成战战兢兢,生怕陈仲一个不开心就要了他的小命。 反观后者仍旧面无表情。 自打进了这院子,陈仲仿佛突然失去了情绪一般,从始至终都让人捉摸不透。 就连自诩极为了解他的萧燕燕,此刻也摸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 按照大魏女武神的想法,严子成大势已去,直接打进大牢或者就地正法就好了,没必要继续在其身上浪费时间。 这也是魏人一向的通病。 因为民风彪悍、武道强劲,所以他们一般在碾压的局势下,是非常不屑动脑的。 若非如此,萧燕燕也就不会那么看重有着雍国第一谋士之称的陈仲了。 “严子成,你没必要装得这么顺从!咱们也算老相识了,彼此什么样都一清二楚!” 陈仲没有因为萧燕燕的到来而打断自己的计划。 旁若无人地起身来到严子成身前,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冷笑。 “你现在肯定在想,只要能活着逃回雍国,定要率领千军万马来将我碎尸万段,对吧?” “小人不敢!小人发誓,只要您能饶恕,我严子成此生定当牛做马,以报陈爷不杀之恩!” 严子成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但那闪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过他不承认,陈仲也不想纠缠。 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严子成的想法根本没必要在乎。 绕着自己的阶下囚慢慢转了两圈,就在对方提心吊胆揣测他接下来的意图之际,陈仲突然发难,抽出匕首便顶在了严子成的小腹上。 “姓严的,老子现在给你两条路!” “一,负隅顽抗,那么等待你的便是宫刑!” “二,脱雍入魏,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座前的一条狗,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感受到裤裆冰冷的寒意,严子成的额头很快便冒出了冷汗。 对于他而言,有时候命根子甚至比命还重要。 这倒是随了他们老严家色胆包天的根。 “陈爷,您究竟想让我干什么,尽请吩咐!” “呵呵,看来这招对你们严家人还真管用!” 陈仲又是一声冷笑。 随即坐回到椅子上。 “老子跟左相打了几年交道,替女帝出谋划策五年,还是很了解他们的脾气的!” “无论是谁,都不会允许我活着进入大魏朝堂。” “所以,刺客什么时候到?有几批?你们怎么接头?都老实交代了吧!” 直到此刻彻底抓住了严子成的软肋,陈仲才道出了自己的终极目的。 早在雍国朝堂上,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女帝和左相的手段。 只不过对方为了两国邦交,是不可能在雍国境内动手的。 而目前正处于动乱中的郾城,就是最好的杀地。 “这……” 听到陈仲得致命三连问,严子成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他有些犹豫。 不说肯定不行。 撒谎的话,也肯定瞒不过聪明绝顶的陈仲。 要想蒙混过关,就只能真真假假惨杂在一起。 然后就在他思考着该说多少实情的时候,陈仲那柄匕首却突然飞了过来,并准确无误地刺进了严子成裆前的地面。 “啊!” 吓得这家伙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再不敢耍什么心机,脱口便把雍国方面的计划和盘托出。 “陈爷,刺杀你的人一共有三波!” “其中,女帝和左相分别派了人!” “还有一波是雍国官方、也就是明面上的刺客!” “官方和左相的刺客,应该在今夜子时前后赶到,并与我接头,而女帝的人,小人便不得而知了!” 严子成一口气全交代了。 他也清楚,自己哪怕在叙述的过程中有一丝一毫的停顿,陈仲都不会相信。 到时候就算再说多少实话,都不会得到信任了。 而失信于陈仲,对他而言也就意味着要和自己的命根子说再见了。 “算你识相!” “仔细说说接头方式和地点!” 陈仲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严子成的话。 随后,又从外面叫进来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将严子成的叙述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记住,从现在起,赵猛就是你的管家兼保镖!不得离开他的视线片刻!” 将监视严子成的任务交给了先前的那个大汉。 陈仲又命人将府内的下人全部押进了大牢看管,至于家眷也都有专人负责。 上上下下除了严子成这个必须露脸的人之外,几乎全换了一遍。 目的自然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刺杀了。 萧燕燕在一旁看着。 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面对多轮刺杀,居然还能如此有条不紊的男人,放眼天下也没有第二个了! “陈仲,要不要我再给你添点人手,毕竟女帝那一路,咱们还不知道情况!” 即使对陈仲充满了信心,可萧燕燕最终还是避免不了担忧。 没办法。 关心则乱。 谁让对方是她好不容易看上的唯一一个男人呢! 大魏公主可不想自己未来的驸马出师未捷身先死。 “千万别!你不是说了嘛!主政郾城,是大魏对我的一次考验!若是连个县城都摆弄不明白,又岂敢谋国?” 陈仲赶紧拒绝了萧燕燕的好意。 他倒不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若是真没有把握,就算萧燕燕不提,他自己也得主动寻求帮助。 实际上,在三波刺客之中,他最不担心的便是女帝那一路。 在其背后充当了五年的谋士,雍国女帝李雉手底下都有哪些力量,是什么档次,没有人陈仲还清楚了。 他甚至都能猜到对方到郾城之后要在哪里落脚,以及什么时间动手。 然而,萧燕燕还是不放心。 也不管房间内还有其他人,直接拽住了陈仲的手臂:“你别逞强,刚招纳的那些人,除了赵猛还有些本事外,其他人根本不是刺客的对手!” “我知道!” 面对萧燕燕,陈仲难得地露出了笑脸。 他根本就没指望刚刚收入麾下的那群人有什么战斗力。 作为曾经的特种兵,他前世不知道执行过多少次斩首行动,要论搞暗杀,恐怕这个世界所有的刺客加起来,都比不过陈仲。 “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就等着看戏便是!” 说完,他便在萧燕燕惊诧的目光中,开始布置起来。 作为手下唯一的战力,赵猛自然是陈仲最为倚重的人,不但被安排监视严子成,还要在参与接头的时候,第一时间拿下其中最厉害的刺客。 而其他人的任务就简单多了。 布置陷阱,封堵所有退路,以及摇旗呐喊、给刺客制造恐慌。 至于最艰巨的任务,则落在了严子成的头上。 能不能一举全歼三波刺客,就看这家伙究竟有多么重视自己的命根子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很快,夜幕降临。 郾城如往常一般,再次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陈仲没有留在严府,而是回到了县衙。 做戏做全套。 谁也不能保证刺客在接头之前,不会提前侦查一番。 万一找不到他的踪迹,很可能就此遁走,从而令所有的布局都前功尽弃。 第八章:夜明珠拿出来! 萧燕燕颠动着手上一块不大的石料。 石料上斑驳的痕迹清晰可见,上面还有隐隐的黑色黄色冗杂在一起。 李代桃双目陡然迸射出一道金光,直直的盯着萧燕燕手上的那块石头:“铁石?” 刚喊完,他又觉得失态了,马上对着萧燕燕陪笑道:“公主,这……这石料哪里来的?” “呵?” 萧燕燕一声冷笑:“哪里来的?就是这郾城北步山上的,整个北步山就是一个巨大的铁矿山。” “额?这真的?” 李代桃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严子成一看这架势,心知大事不妙,马上想要溜走。 可陈仲却冷冷地说道:“严子成,你哪里去?” 严子成瞬间双腿僵硬:“我,我肚子疼,想蹲茅厕,不跑!” 陈仲冷哼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你要敢走一步,一会,我就剁你一根脚指头。” 说完了他,陈仲看着笑呵呵地看着李代桃:“郾城有铁矿,而你李大人却要将如此一块聚宝盆送到大雍国中,你这卖主求荣玩得挺溜啊?” 谁发现了铁矿,谁就是一国之国主功臣。 更何况发现铁矿山的是萧燕燕公主和陈仲两个人。 本身公主就压他一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倒好……直接一顶卖主求荣的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关键是他说郾城无用还给大雍的事情已经奏报了朝廷。 扑通! 他软趴趴地跌坐在地上。 “陈县令,我错了,我不知道,我也是被人蒙蔽了!大雍国这帮王八蛋坑我!” 李代桃毕竟是太子傅,萧燕燕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就说:“李大人,本公主念你也是受小人蒙蔽,本心无错,起来吧,不用慌张,父皇那里我会替你说话的。” “只是……”突然,萧燕燕一顿,看向了早已经黑了脸的严府家老说:“这个该怎么处置?” 严府家老一看这情况,刚想开口解释,李代桃一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脸上:“你个贱人,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敢贪我大魏钱财,我太子傅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哼!就等着割地赔款吧!” 家老直接吓蒙了,割地赔款? 大雍被欺负的还不够惨么? 一看李代桃撕破了脸,他怕自己回去也不好过,吓得就喊了一句“那夜……” 李代桃心里咯噔一下,要让他把夜明珠的事给吐出,自己更死定了。 啪! 李代桃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家老眼睛发花,鼻血直流,再不敢多说一句了。 他怕说多了,李代桃会立即斩了他。 “我走,我走!” 家老吓得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院子。 他刚才多嚣张? 先前那副模样就跟吃定了陈仲一般,现在却像个过街老鼠。 跑出县衙大门,他没敢直接跑路。 回去要让左相知道他事没办成,还损失了个夜明珠,非得扒了他的皮。 现在能救他的人,只有陈仲了。 他要等李代桃走了后,再求陈仲给他一条活路。 他一走,李代桃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些。 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公主和陈仲:“陈县令,公主,您两位都挺忙的,我……我就不打扰了,我能走了么?” “走?” 谁料,李代桃刚要走,陈仲却突然笑呵呵地喊了一声。 李代桃浑身一颤:“陈县令,我也是被蒙蔽的。” 陈仲冷笑道:“是,但你被蒙蔽了,我们就该受着委屈?我这兄弟被你们伤成这样,你没点表示?他就这么白白挨打了?刚刚,那严府家老是不是说要送过你一颗夜……明珠?” 李代桃一听陈仲这意思,是想要跟他要赔偿。 只要能保住他的命,让他做什么都行。 他点头哈腰的样子哪里还有内阁,太子傅的气场? 陈仲刚刚听到严府家老说夜字的时候就猜到了是什么东西了。 当然陈仲倒不是要趁火打劫,他也没有那癖好。 可严府的这颗夜明珠,日后是陈仲用来对付严府的一个宝贝。 他记得十几年前大雍国府曾有一颗上等夜明珠在转运途中丢失,负责押运的十二个衙为此都被夷灭了三族。 大雍这种不生产玉石宝器的地方何能突然冒出一颗夜明珠来? 所以陈仲断定这颗夜明珠有可能就是当年的那颗。 他曾经见过的,如果是,那么就等于严松倒腾走了女帝的夜明珠,这可足够严松喝一壶了。 李代桃刚刚缓过来的神色,陡然又变得惨白一片:“啊?” 萧燕燕一瞪杏眼:“有此事?难怪,我说你怎么敢帮着他们。” 她多聪明?陈仲明显对这夜明珠很感兴趣,但要是直接要李代桃未必给,他们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李代桃感觉胆都要被吓破了。 扑通! 他再次跪了下来,狂扇自己嘴巴子。 “公主,陈县令,我就犯了这一次,但我真不知道这里有铁矿,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绝不敢收这东西的!” 萧燕燕冷哼一声,一抻手,厉声道:“拿出来!” “哦,对,我拿出来,拿出来!” 他真后悔。 早知道说什么他也不来找陈仲的麻烦了。 这陈仲简直太精了。 那家老不过只是说了个“夜”字,陈仲就猜到这个了。 这他妈的严父是想害死自己么? 还说陈仲是什么百年难遇的蠢材,窝囊废。 这是窝囊废的样子么? 自己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万一萧燕燕在她父皇那里说上一句,他这乌纱帽掉了是小事,就怕脑袋也要跟着搬家了。 他把手伸进领口,掏出了一颗湛蓝色的珠子。 陈仲一看这珠子,嘴角就微微上扬了几分。 呵呵!果然,还真是当年那颗珠子。 陈仲走过去,一把将拿了过来,笑道:“呦呵,严松,胆子真是不小,当年为了这颗珠子可是死了不少人呢,几十条人命呢,严家人为了这么个东西,不怕遭报应么?” 可这会,主簿,王猛,还有严子成早都看傻眼了。 他们在意的不是一颗珠子,而是堂堂的太子傅竟然在萧燕燕,陈仲两人一唱一和中变成了这样。 陈仲和萧燕燕未免也太牛逼了吧? 第九章:又吓软了 被收拾了一通,李代桃终于是胆战心惊地走出了郾城县衙。 他这次是血亏了不说,还差点把命搭进去,且有过这个把柄,只要陈仲再有正常的需要,他都得去办…… 而这一切都是该死的严松害的。 这笔账他日后定要跟严松算。 上了轺车后,他一头扎倒在了座椅上,被一个下人搀扶着,匆匆地离去了。 他一走,王猛也就被放开了。 陈仲本想先叫郎中给他治疗一下的,但王猛却摇摇头,转头阴森森地对着严子成一笑。 王猛这一笑把严子成直接吓尿了,裤腿湿成了一片。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狂扇自己嘴巴子,哭喊着说:“王爷,我错了!我错了!” 王猛摇摇头,依旧笑着,只是声音低沉了很多说:“不,不,你严爷哪来的错?走吧,跟哥们进屋里聊聊去,咱们谈谈心。” 严子成爬着爬到陈仲身边,拽住陈仲的裤腿,求饶道:“陈县令,我是你的狗,汪汪汪,打狗看主人,求求你了,别……让王猛兄弟,哦,不王爷饶了我吧?” 陈仲却抱着胳膊,冷笑着说:“刚刚不是挺嚣张的么?怂什么?继续硬气,我还是喜欢你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走吧你!” 王猛一把将严子成从地上拖了起来,拽着进了屋里。 陈仲嚷道:“王猛别把他打死了,他还有用,剩下的,你随便玩。” 王猛没有回答,只是不大一会,严子成的惨叫声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陈仲则对萧燕燕,主簿说道:“走,我们去铁山看看。” 按照大魏律法,陈仲为大魏发现铁山,可免去郾城三年往大魏国府交税,郾城的税收全权有郾城县衙自行支配,一年内开采的精铁石,郾城可自行扣留十分之一,其余上交。 有了这条,陈仲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提升一下郾城的经济。 郾城现在属于将兵全弱,城破,钱少,债多,人口少。 因此郾城的城防什么的都很弱。 现在知道这里有铁矿山,大雍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搞回去,甚至可能派兵攻占,当然也可能煽动百姓。 要提防这些事情发生,陈仲要做的就是让郾城快速富庶起来,有了钱,平了冤屈,百姓才能接受他这个县令。 当然,还有那个蒙氏蓝,被关起来之后陈仲还没去找他,有些事要问他,事情比较多,他都得挨个处理。 想通这一点,陈仲也就不耽误时间了。 只是,陈仲,萧燕燕,主簿三人刚出了门,严府家老就哭着喊着跑了过来。 一到陈仲他们跟前,家老就咚的一声跪下了。 “陈县令我求求你把那颗夜明珠还给我,我事情没办成夜明珠还丢了,左相会扒了我的皮的,求你们看着我年老体衰的份儿放我一马。”跪下后,他便大哭了起来。 陈仲倒是没想到他还没走,愣了一下,可短短几个呼吸,陈仲就冷笑了起来。 让他陈仲仁慈? 要是没有铁矿山,李代桃就会和家老沆瀣一气。 那时郾城就被大夏收回去了吧? 到时候这家老会放过自己么?显然他不会。 所以又凭什么让陈仲放过他? 陈仲看着这一脸老态的严府家老,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冷冷地问:“要是我失败了,你会放过我么?我的头颅明天是不是就摆在左相严松的书案上了?” 咯噔! 家老一听这话,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他知道陈仲不会帮他了。 陈仲将他抓着自己裤腿的手打掉:“滚!回去告诉严松,这珠子的来历我很清楚,我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盗取的,让他好自为之。” “不要!不要!” 家老一听陈仲这么说吓得魂都要没了。 这夜明珠可是女帝的至宝。 当年就为了这么一颗夜明珠,死了三十多个人。 严松要知道陈仲把握着这个把柄,只怕以后整日都会被困在梦魇中了吧? 可严松却不知道这些。 到了深夜,他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 他想的是,陈仲现在恐怕已经吓得尿了裤子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今晚应该会跟着家老回来求自己。 到时候他严松可要好好地羞辱陈仲一番才行。 跟自己斗?他陈仲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以为郾城现在是大魏的地界,他严松就没有办法出手了? 陈仲肯定做梦也想不到,他严松跟大魏太子傅是非常亲近的换妾党。 他严松要李代桃办事,李代桃能不同意么? 说起这个,严松的心思突然就想偏了,他咽了口唾沫嘟囔着:“李代桃那几个小妾是真的润,尤其那晃荡的白色,白花花的……” 嘶! 等这次家老把好消息送回来之后,他定要再差人去一趟大魏,把李代桃的那几个小妾弄过来舒服一把。 他正浮想翩翩,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听这声音,严松就知道是家老回来了。 他刚要激动的问是不是把问题解决了,可一听外面的脚步声,严松顿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这脚步声听起来甚是沉重。 难道…… 猛然间他把目光转向了身后,正好跟家老的双目对上了。 家老头发散乱,眼神有些涣散,双臂耷拉着,每一步走得都异常吃力,仿佛身上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 腾! 严松赫然起身,咬牙问:“出什么事了?那陈仲没有拿下吗?” “左相!老奴无能,害苦了你了!” 咚! 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严松得手都开始跟着抖了:“你说什么?什么……什么害苦我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老颤抖着抬起头说:“老奴万万没想到,郾城……郾城竟然有座铁矿山……陈仲用这铁矿山把李代桃逼得跟孙子一样,那夜明珠也被他交出来了。” “关键是,陈仲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夜明珠,一眼就认出,那是当年生出事端的那颗。” “老奴该死!” 家老把脑袋铛铛地往地上撞。 其实他生怕严松一听这个就给他杀了,这会只能祈求严松看他可怜,不要动杀念了。 可他没想到,严松一听这话,身子再次一软,就软趴趴地跌在了地上。 第十六章:任命 “你等着!” 太平公主怒气冲冲地走了。 她现在要回驿站,把女帝留给她的那些人安插进郾城。 等到时机一到,她就要这些人扰乱郾城的秩序,把郾城彻底搞垮。 就算不能把郾城夺回去,她也要好好地让陈仲吃点苦头。 只是回去的路上,她碰见了萧燕燕。 和她衣着华丽比起来,萧燕燕却穿得极为朴素,头上满是香汗,明显去什么地方做事了。 萧燕燕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是因为她去了铁矿,雇佣了工人准备挖矿。 做过勘探之后,她身上才弄得脏兮兮的。 然而太平公主身为贵胄,竟然认不出铁矿石上的铁锈,反而看到萧燕燕,就马上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从陈仲那里受到的屈辱,她要从萧燕燕的身上找回来。 一到跟前,她就揶揄地笑了起来,用看乞丐的眼神看着萧燕燕:“呦,身为公主怎么能将身上弄得这么脏?” 萧燕燕也不惯着她,看她一脸白痴相萧燕燕就冷笑道:“我这一身脏是因为铁矿石上的锈迹染的,哪像太平公主?” 萧燕燕这一手打了太平公主一个措手不及。 她愕然地看着萧燕燕,萧燕燕却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了,还得感谢你们把陈仲交给我,不然,我们怎么会得到此等滔天富贵?” “啊啊啊!” 太平公主疯了一样,咆哮了起来。 萧燕燕则咯咯地笑着,骑着快马直奔县衙而去。 陈仲此刻也回来了。 他先前一番举措已经在郾城搅得满城风雨了。 就连郾城的童谣都是夸赞陈仲的。 王猛和主簿两个人激动得不行。 陈仲却告诉他们:“单单判了一个案子还不够,郾城的冤假错案,我要全部查了,另外,现在百姓人心归附,王猛,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王猛拍着胸脯道:“陈县令,你说!” 陈仲道:“去把蒙氏蓝给我带过来,此人功夫不错,我要让他担任总兵教头为我训练兵马。” 王猛已经对陈仲百分之百的信服了,虽然他不喜欢蒙氏蓝,但陈仲开了口,他还是一拍胸脯答应了。 王猛走后,陈仲对主簿说道:“主簿,你去各个乡镇挑选精壮男人各一千,组新军。” 主簿答应了下来,匆匆走了。 他们刚离开,萧燕燕就走了进来,见主簿和王猛都行色匆匆,萧燕燕好奇道:“陈仲,他们去干嘛了?” 陈仲说:“我要训练一支新军。” 现在他们有了铁矿山,既可以发展郾城的经济又可以打造兵器。 有了兵器,有了总教头他们就可以训练兵士,而且依靠着这个铁山,陈仲就可以将郾城分成几大经济区域,冶铁,佃农,商贾。 有这些方面的协作不出个把月郾城就会变得空前繁荣。 但是如果郾城富庶起来,女帝肯定会眼红。 以前这是不毛之地送人就送人了,可要有了钱谁不想在肥肉上咬一块? 陈仲把这些跟萧燕燕一分析,萧燕燕便笑道:“高!不过那太平公主不是个善类,只怕她没打算善罢甘休。” 陈仲道:“我早知道了,跟她来的那些随从并不简单,这些人极有可能会留在郾城。” 萧燕燕噗的一笑:“他们就算留在郾城又能怎么样,有你陈仲在,他们翻不了天。” “要不这样吧,我今天就去把他们处理了,免得麻烦。” 陈仲一摆手:“不必,他们虽然是来搞破坏的,但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一把,对大雍反扑。” …… 到了深夜,王猛已经把蒙氏蓝带过来了。 他没有想到陈仲不但没有打算杀了他,还要任命他为新兵总教头,顿时大感惊讶,问陈仲:“为什么?” 陈仲说:“我看好你,说吧,我要你做总教头的话,你要什么条件?” 蒙氏蓝大受感触,不过他也确实是有个条件,他说:“我要你设法把我的家人接到郾城。” 如今虽然陈仲帮他摆脱了阶下囚的身份,但此事要给严松知道了,必然会报复他。 陈仲笑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不过你得先帮我训练新军,至于你的身份,我会替你保密。” 很快主簿也回来了。 他满头热汗,可高兴的却像孩子一样。 陈仲问他有没有招来新兵。 主簿猛灌了几口凉水之后才说:“县令,你真是神了!您这案子一破,民心归附,我刚去乡里招兵的时候还担心没有人愿意呢,不成想,我一张贴高手,乌泱地来了一片。” 陈仲笑道:“好,民心归附就好。” 他这边高兴,太平公主那边可却不痛快了。 太平公主今夜是想要继续待在郾城的。 可是但凡她要进入一家驿站,老板不是往外面泼洗脚水,就是关门不准他们进去。 太平公主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扬言等到日后郾城被收回去后,她将亲自带着士兵来屠城。 可骂完,她一个堂堂贵公主竟然坐在地上哭了! 以前,她觉得陈仲是个窝囊废。 所以她才背离陈仲跟严庆好上了。 直到她来之前,还觉得女帝给她的任务太简单了。 陈仲就是自己养的一条狗,她想收拾陈仲还不是手到擒来。 甚至她在出皇宫之前,但凡有大臣过问,她都会让手下人装逼一波。 这下好了,她回去该怎么交代? 几个仆人面面相觑,可谁也不敢上前。 然而很快太平公主就不哭了,她猛地站了起来,看向郾城县衙的方向:“陈仲,本公主发誓,一定会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胯下做我的狗!” 凭什么?他陈仲敢在自己的头上拉屎? 太平公主嘟囔完后,又扭头看着自己的仆役说道:“都给我听好了,我要你们想尽一切办法留在郾城搞破坏,让大魏对陈仲失去耐心,然后我要他像一条狗一样来求我。” 等到陈仲来求自己的那一天,她太平公主必要把今天所受的屈辱统统归还! 几个仆役连忙答应:“公主,你放心吧,等过了眼前这风头,呵呵,我们就行动。” 第十八章:明暗哨 百姓散去后,陈仲几人也回了县衙。 进大院的时候陈仲一直没有说话,只管埋头往前走。 主簿见他这样,很是担心,咬了咬牙问:“大人,是不是不好处理?” 王猛叫道:“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咱们直接封城就得了,把他们堵在城内,他们迟早露馅。” 萧燕燕却没有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仲。 她很相信陈仲,知道陈仲一定会想出对策,所以不需要她多嘴。 果然,王猛和主簿刚刚说完,陈仲就突然笑了:“慌什么?我已经有办法了,保证这些人走不出郾城。” “啊?” 主簿,王猛俩人听陈仲这么一说,同时惊呼了一声。 陈县令想出主意了? 他这刚刚不还是黑着脸的吗?怎么突然间就有主意了? 见两人一脸错额,萧燕燕便噗嗤一笑说:“你们没看出来么,咱们的陈大人是故意装出恼怒的神情的,对吧?陈大人?” 陈仲看着萧燕燕调皮的模样笑道:“是啊,要不然怎么让那些人觉得我庸俗好对付。” 王猛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憨笑了起来:“我蠢了,嘿嘿,我就说,咱们县令聪明着呢。 陈仲笑道:“行了,说点正事,主簿,你即刻令人在城门外设暗哨,同时再设明哨,观察一切进入城中之人,随时来报。” 主簿答应着,匆匆去办了。 …… 傍晚时分,郾城城门处已经多了许多暗哨和明着盘查的士兵。 但凡有人问设卡的士兵为何要盘查,士兵就会告诉询问的人是郾城进了一些骗子,所以要盘查。 很快邹阳臣派出去买耗子药的几人回来了。 一开始看到门外盘查的士兵,他们很是紧张。 但等靠近城门,他们才发现负责盘查的士兵满脸的不耐烦,也就随便一看,一问就放任进去了。 这让几个人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进城后,他们就冷笑连连。 就这? 看来对付陈仲并不难么。 然而这个几个得意扬扬的几人却没发现,他们刚进城没多长时间,郾城的暗哨就跟了上来。 这几人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邹阳臣的身边。 邹阳臣一开始也有些担心,因为他已经听说了郾城城门外有士兵盘查的事。 如今听几个仆役说起了城门外的情况,邹阳臣就大笑了起来:“呵呵,这陈仲不过如此,我还真是高看他了,也不知道太平公主为什么连这么个窝囊废都对付不了。” 说完,他从旁边的笼子里把信鸽取了出来,写了一封信绑在信鸽的腿上放了出去。 这封信是给太平公主的。 不久之后,太平公主拿到了信。 她拆开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就喜上眉梢道:“好!这邹阳臣办得不错,陈仲啊陈仲,你就等着求本官吧。” 到时候,不狠狠地折辱陈仲一番她决不罢休。 想着陈仲到时候满脸屈辱,恨得想杀人,却只能乖乖地低下头颅的模样,太平公主就止不住的笑出了声。 可她不知道一切都在陈仲的掌控之中。 此时的陈仲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有人买了大量的耗子药进城。 有了这条密报,陈仲就马上明白这些人要干什么了。 他便是冷冷一笑,对主簿说:“好戏要开始了,你即刻去各个乡镇通知下去,让所有的百姓今晚全部不要睡觉,但一定要熄灯,各个乡镇的乡长等待命令。”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了王猛:“王猛,你随我去会会他们。” “那我呢?”萧燕燕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盯着陈仲。 陈仲笑道:“你?你就镇守县衙,我猜,今天晚上会有人来偷我府衙大印!” 萧燕燕没想到陈仲会这么说,有些诧异:“偷官印?” 她不明白那些人偷官印做什么。 陈仲点头道:“对,有了官印才能更好地牵制我们,即便是我们逮住他们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到时候除非我想掉脑袋。” 萧燕燕恍然大悟,笑道:“放心,他们拿不走。” 陈仲点了点头,随后带着王猛亲自去跟走邹阳臣了。 邹阳臣此刻正得意得不行,他想陈仲已经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因此让人开了几坛子白酒好好地痛饮一番。 他的一个仆奴见状有些担忧,便劝说道:“大人,今天还是不要喝酒了。” 邹阳臣一把推开他:“一个小小的陈仲就把你们吓到了?怎么就不能喝了?都给我敞开膀子喝,就是可惜了,这郾城也是美女盛产的地方,明天死一堆女人,我还不舍呢。” “大人,嘿嘿,哪里没有女人,等咱们办成了事,太平公主可不得赏咱们兄弟们多多的女人,多多的钱?” 想到到时候他们怀中美女不计其数,这些人就不由大笑了起来。 百姓对他们来说不过只是垫脚石而已,只要能爬得高,别说毒杀美女了,就是让他们去凌迟美女,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但此刻,他们却不知道,门外的陈仲和王猛听了个清清楚楚。 王猛紧咬着牙,差点就要直接冲进去杀人了。 他的母亲当年就是因为狗官的不作为被活活逼死的。 触景生情,他已经恼羞成怒了。 陈仲却按住了他:“他们不会活着离开郾城的,只是他们要死得有价值。” 王猛这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太平公主不是把这些人安排进来要对付自己么? 好! 他们玩阴的,陈仲就要以他们的道道惩罚他们。 里面的人不是想毒杀郾城的百姓么,陈仲到时候就亲自让他们把买来的耗子药都吃下去。 第十九章:投毒 子夜过后,郾城百姓似乎都已经睡着了,就连村落里的狗吠鸡叫声都听不到了。 邹阳臣搓了搓脸,清醒了一些,将喝睡着了的几个仆奴踢醒,招呼着众人准备出发。 他们有二十几号人,可以分散行动。 他们要在郾城四十二个村落,三条河中投毒。 只要干成了,明天郾城就会大乱。 另外邹阳臣还安排了两个人县衙偷陈仲的官印,他要在上面做点手脚,也方便日后自己重新回到郾城当土皇帝。 仆奴纷纷擦掉了嘴上的口水,爬起来拿了耗子药出了门。 这会这些人异常得意,都在幻想着事情办完之后,无数的荣华富贵会朝着他们招手。 可他们不知道,陈仲带着王猛正盯着他们呢。 在他们出来后,陈仲就在王猛的耳边轻轻地嘀咕了两句。 王猛听了陈仲的话,双眼放光,嘿嘿一笑,匆匆去了。 王猛离开后,陈仲一人跟上了邹阳臣三人。 邹阳臣要亲自投毒的地方是郾城的浮河。 郾城有八成的水产都出自这里。 到了指定的地点,邹阳臣让人把事先准备好的大量耗子药拿了出来。 这些毒药投在河中虽然很快会被淡化,但足以杀死成片成片的鱼了。 他得意的笑了起来:“陈仲,看你明天怎么应对,跟我邹阳臣斗,你实在没这个资格。” “啧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看他明天的神情了呢,大人你说,明天陈仲会不会气哭?” 两个仆奴俸迎着邹阳臣。 邹阳臣满脸狂傲的说道:“会。” 然而三人刚嘲讽完陈仲,一道鬼魅般的冷笑声便从他们身后响起。 嘶! 一瞬间,邹阳臣的身上就被冷汗打湿了,心脏也跟着猛地骤停了一下。 “谁?” 他怒声朝着身后问了一句。 身后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是……是鬼么?你们……你们听到了么?”左边的仆奴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鬼你妈!”邹阳臣狠狠地踹了这仆奴一脚,紧接着便喝道:“谁?滚出来!装神弄鬼!” 他虽然在大声呵斥,但他的声音也在发颤。 陈仲看到他们吓成这样,差点笑出声,就这点胆量还自诩自己厉害么? 他没有再躲藏,从草里走了出来:“你们不是要害我么?就这么点胆子?” 三人一惊。 邹阳臣使劲的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陈仲?” “是我。”陈仲轻描淡写的一笑,点上火把走了出来。 邹阳臣赶紧往他身后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他刚刚紧绷着的神经又松懈了下来。 他冷笑道一声:“就你一个人?呵呵?” 陈仲道:“如何?” “没什么,就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罢了”邹阳臣冷笑着:“你真不该来。” 陈仲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冷着脸问:“为何投毒?为了对付我,荼毒百姓,值么?” 邹阳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值,当然值,那些草民的命算个什么?为了干掉你,没什么不值得的。” 陈仲摇摇头:“没有人能杀得了我。” “哈哈哈!”邹阳臣大笑了起来:“陈仲,吹牛逼不上税是么?没人杀得了你?莫不是你有钢筋铁骨??” 陈仲没有跟他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冷着脸问:“就算把我弄下来,你也成不了郾城的县太爷,何苦呢?” 邹阳臣跟他身边的两个仆奴一听这话笑的更开心了。 右侧的仆奴揶揄道:“白痴。” 邹阳臣眯着眼说:“谁说我当不了?只要拿下你,太平公主就会赠与我万金,有了这笔钱建设郾城轻而易举。” “百姓的命贱,给他们一点小恩小惠,他们就会信任我,陈仲,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原来如此。 陈仲明白了,难怪这个邹阳臣敢回来,原来还是太平公主在背后搞鬼。 但此刻他又突然心中生出一计。 太平公主资助邹阳臣的万金肯定得从大雍府库中拨调。 而女帝之所以准允给她这么多钱,肯定是因为铁山。 他陈仲要是能把这一笔钱弄到自己手里,郾城就会在极快的时间富庶起来,比开采铁山还要快。 而太平公主和女帝怕不是要气的吐血。 太平公主不是打算害自己么? 那可别怪他陈仲玩的阴了,想到此处,陈仲不由笑了起来。 可邹阳臣却不知道陈仲的想法,依旧冷笑着说:“陈仲,你就是拦得住我们三个,但你拦得住我其他人么?” 更何况他已经差人去偷陈仲的官印了。 不管是大雍还是大魏,县吏丢失大印都是要被处决的。 除非他陈仲能分身,不然他只有一个下场。 陈仲被邹阳臣这么一问,也回过了神,笑了笑说:“你想多了,今夜你一件事都办不成。” “哈哈哈!”邹阳臣大笑:“怎么就办不成了?难不成,各个村子的人都醒来了?没有这情况,你告诉我,你们怎么对付我?” 他满脸戏谑。 陈仲看了看他,又叹了口气,突然问道:“若我现在放弃郾城县令的位置,你会放过那些百姓么?” 一听陈仲的问题,邹阳臣更加断定陈仲是怂了,于是他阴阳着一笑:“凭什么?” “好吧。”陈仲叹息了一声,说:“我给过你机会了。” 之后他大声喝道:“都听到了吗?都出来吧!” “嗯?” 邹阳臣三人一愣,出来? 谁出来? 邹阳臣有些迷糊了。 陈仲到底再搞什么名堂? 可没等他想明白,就见无数的火把从草丛里一支支的亮了起来。 是郾城的百姓! 邹阳臣顿时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怎……怎么可能?他……他们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还嚣张的三人刹那间全都笑不出来了。 他们今夜敢出来,是因为郾城百姓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 他邹阳臣之所以敢讽刺陈仲,也是因为他觉得就算陈仲发现了他做这事,郾城百姓也不会知道,因此陈仲根本构不成威胁。 可他没想到郾城百姓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顿时就傻眼了! 第二十章:偷官印? 邹阳臣颤抖地指着郾城百姓:“他们……不可能的,我一定是眼花了,他们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万万没想到郾城百姓会出现的。 可这些百姓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而且很明显他们是听到了邹阳臣刚刚说的话的。 百姓的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刺骨的冷风也不住地往他骨头缝里钻。 这会,他感觉腿肚子都不听使唤了,抖得厉害。 陈仲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冷冷一笑:“为什么不可能?你们想做什么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以为能瞒天过海,但我陈仲不是瞎子,你们的每一个举动,我都知道。” 邹阳臣和两个仆奴一听陈仲这话,顿时瞠目结舌。 他们以为自己已经算无遗策了,陈仲怎么还能看穿? 不!绝不可能! 他陈仲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邹阳臣一百个不相信。 他使劲地摇晃着脑袋:“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是我身边有内鬼!他们出卖了我!一定是这样的,陈仲对不对?”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嘶吼着转头看向左侧的仆奴:“是你跟陈仲联合对付我,对么?” 他像疯了一样仆奴的衣领子,提到跟前大声质问。 仆奴被吓得一个哆嗦:“没,不是,大人,不是我。” “还敢狡辩,我杀了你!”邹阳臣大喝着就要拔刀。 那仆奴吓坏了,使劲的推开他,转身要跑。 邹阳臣则疯了般的拔出身上的佩剑,对着这仆奴连砍数刀。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直到那仆奴再也喊不出声了,他才停下来。 另外一个仆奴吓得都要尿裤子了,邹阳臣这是疯了? 他咽了口唾沫,想偷偷的逃走。 可他这一动,又被邹阳臣察觉到了,当即邹阳臣就冷冷的看向了他:“是你!原来是你。” 吼过之后,他的刀已经落在了那仆奴的身上。 仅仅一小会,邹阳臣已经浑身是血了,而两个仆奴都被他砍杀了。 然而就在他杀完人之后,陈仲才摇头说道:“他们没有背叛你。” 嗡! 邹阳臣一愣,紧接着就瞪大了眼,他想从陈仲的眼神中看到陈仲在撒谎,可陈仲一脸平静。 也就是说,他真的杀错人了,而且杀的还是能替他挡刀的人…… 可他砍杀这两人的时候,陈仲居然没有拦着他。 这一刹那,他气得要吐血。 他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可他不甘心,他不明白,一个废物陈仲怎么会如此厉害,于是他怒吼道:“我不信,你凭什么能算准?” 陈仲倒是没有瞒着他开口说:“你的仆人带着毒药进郾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只是你自己蒙在鼓里罢了。” 邹阳臣一听跟吃了苍蝇一样呆站在了原地。 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才是小五。 这分明是陈仲给他设下的圈套。 邹阳臣头脑一阵晕眩,跌跌撞撞地坐在了地上。 陈仲瞟了他一眼说:“说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说完了,我好送你上路。” 邹阳臣猛然一激灵,他不想死! 他想活着! 一听陈仲这话,他赶紧爬起来,疯狂扇自己嘴巴子,哀求着说:“陈县令,我知错了,我改!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一定悔过自新。” 邹阳臣想的是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活下去。 只要他表现得足够诚心,陈仲这软柿子肯定会放了他的。 至于以后,他再回头报复陈仲。 今天不管受多大的屈辱,他都忍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陈仲根本不想给他求饶的机会只冷声说道:“不行。” 邹阳臣一听,哭喊声立刻停下了,整张脸狰狞无比咬牙说道:“你确定吗?今日非杀我不可么?” 陈仲轻轻点头:“是。” “哈哈哈!”邹阳臣竟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之后就放声狂笑道:“好!陈仲,这是你逼我的!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动我,你也活不成。” “哦?”陈仲一愣冷漠地看着他:“为何?” 邹阳臣冷笑连连:“因为我已经着人去县衙盗走了你的官印,你敢动我一下,你的官印就找不到了。” 他这疯子一般的模样把四周的百姓都给惹怒了,有人抓起石头就朝着他丢了过来,大骂道:“王八蛋!邹阳臣,你好毒!” “呵呵呵……我毒?是,那又怎么样,你们不是信仰陈仲吗?不是把他当青天大老爷么?那我就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放我走,要么看着他人头落地!” 邹阳臣继续大笑着:“你们这群贱民想杀了我,做你们的梦去吧。” 大笑了几声之后,见没人敢冲过来,他便走到沉重的跟前,挑衅地在陈仲的肩膀上拍了拍:“行了,陈仲,我走了,呵呵……”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就要离开。 然而陈仲却突然一把拉住了他,冷冷地开口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盗我官印?” “呵呵,怎么?陈仲你想说你知道?得了吧!别诈我了,松开,对你,对我都有好处。”邹阳臣一脸戏谑地说着。 他是不相信陈仲有这神通的,处处都能算得准,他还是人吗? 可他刚嘚瑟完,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萧燕燕的冷笑声:“呵呵,邹阳臣,你错了,你的人还真被我们拿下了,陈仲早就算准,你会差人去盗官印了。” 听到萧燕燕的声音百姓随即让开了一条道。 只见萧燕燕带着一队人马正火速赶来,而萧燕燕的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看邹阳臣的眼神也更像是在看白痴。 到了跟前,萧燕燕把那两个去偷官印的人直接推到了邹阳臣的面前:“是他们两个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嗡! 顷刻间,邹阳臣的脸僵住了,他的狂妄一扫而空,只剩下了恐惧。 陈仲……他为何如此恐怖? 此刻,陈仲终于又缓缓地开了口,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他的神情平静得吓人,仿佛这一切发生的理所当然一般。 第二十一章:万金到手 有了这笔钱才能组建新军,才能平息郾城的混乱。 邹阳臣提出来让仆奴回去给问问没有什么不妥。 “好,回去我就给问,来,为邹大人办事顺利干杯!” “干了,干了!” 一通白酒下肚,邹阳臣跟着仆奴几人称兄道弟的。 一直等快离开的时候,一个仆奴才试探性的问:“邹大人,陈仲一行人真被你关进牢狱了?” 砰! 邹阳臣一脚踹翻了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红着眼怒斥那仆奴:“你不信我?” 仆奴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邹大人,我就随口一问,你喝多了!” 邹阳臣大着舌头骂道:“放屁!你就是不信我!我这就带你们几个去牢狱看看!” 他走过来,一把扯住这仆奴的领口,拽着就往郾城大狱中走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郾城大狱。 很快,几个仆奴就看到了鼻青脸肿的陈仲。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其实是萧燕燕给陈仲画的妆,只是牢狱昏暗,加上萧燕燕的画功了得,除非临近了看,否则根本看不出陈仲没有受伤。 见他们盯着陈仲看,邹阳臣便故作醉态,狠狠地推了先前问他问题的那个仆奴一下:“信了没有?” 那人连连点头:“信了,信了!” “你给我听好了,你要再敢污蔑我,我他妈的不放过你!”邹阳臣一边骂着,一边推搡这仆奴,但他却好像喝得太多了,竟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呼呼的睡着了。 太平公主的几个仆奴相互递了个眼色,把邹阳臣从地上扶起来:“大人,您喝多了,我们这就送你回去!” 把邹阳臣送回去,这几个仆奴也就匆匆离去了。 他们要赶紧把消息给太平公主。 回去后,几人七嘴八舌的把郾城的情况说了一遍。 太平公主高兴地直拍手,这几个办事的仆奴,她每人赏赐了十金。 她这一举动,把这几个仆奴高兴地差点笑出了声,不停地对太平公主磕头道谢。 太平公主的心思却飘了。 她现在很想去郾城大狱看看那个被揍成了猪头的陈仲,好好地恶心他一下。 不过听手下说现在的郾城就是一锅乱粥,百姓们连陈仲被关起来的事情都不知道,就犹豫了。 她不想在那种混乱的地方多待。 她决定等郾城平静下来之后再去,反正羞辱陈仲也不差这一时。 拖得越久,陈仲越畏惧自己,越像一条狗。 见她这么高兴,她的仆奴才说:“公主还有一事,邹大人希望公主殿下能尽快把金银运送到郾城,好对郾城进行控制。” 太平公主一听,顿时有些肉疼。 她虽然是公主,生活奢靡,可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先前钱在手里,她答应邹阳臣没啥感觉,可如今真要把这笔钱给邹阳臣她又觉得不舍了。 这可是万金! 要是用在自己身上,她简直不敢想象她的生活能达到何种程度。 所以现在让她拿出去,她真舍不得。 可她的近身男宠看出了她的心思,怕她不给邹阳臣,最后惊动了大雍女帝,引火烧身,牵连他们,于是赶紧提醒道:“殿下,这钱能换来一座铁山和帝王之位。” 太平公主一听这个,一拍桌自,银牙一咬:“好!明日着人将万金秘密送入郾城县衙,传令邹阳臣,务必给我把郾城从大魏国手中夺回。” “另外让他给我把活着的陈仲带回来,还有那个该死的萧燕燕!” 萧燕燕敢辱她? 呵呵,等到郾城归于大雍,有了铁矿山后,大雍就可以制造出各种神兵利器,那时候她们何须畏惧大魏? 大魏得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她要把萧燕燕当狗骑! 对,还有这个该死的大魏! 等自己做了女帝,等自己有了郾城铁山,非得打造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铁甲军踏平大魏! …… 一夜的时间,太平公主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和喜悦中,没有睡着。 第二天清早,她就忙不迭的去了存放女帝拨给她万金的府库,除了留下了一千金供她奢靡的生活之外,其他的金银尽数让人装上牛车,通过之前的暗道送进了郾城。 金灿灿的金子摆在邹阳臣的面前时,他喉咙一动一动的,贪婪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来人,请几位仆侍先去休息,我,我稍后设酒宴款待!” 他要把这些人支走,反正陈仲不杀他,他就私吞掉一些金银,方便日后他生活和报复陈仲。 等他拿了钱,就悄无声息的开溜。 虽然有郾城百姓监视他,但他就不信他给那些人金币,那些人能不爱? 等院中的衙役领着太平公主的仆奴离开后,邹阳臣一改严肃的神情,他整个人都癫狂了。 将门关上,他疯了般的跑到放着金银的木箱旁边往怀塞了几个金锭子:“发了,这下子发了!嘶!这够我几辈子花不完了。” 可就在他刚刚塞进衣衫中的时候,一道冷飕飕的笑声便在他耳畔响了起来:“呵呵,邹阳臣,你贪心不小啊!” 一听这声音,邹阳臣手一抖,金币哗啦啦的全都掉到了地上。 是陈仲! “不是,陈……陈……陈县令……你……你不是在牢里么……” 虽然陈仲被关进牢里是演戏,但是邹阳臣觉得他不办完事,陈仲肯定不会出来的。 但他没想到,他这刚刚准备收拾金银跑路,陈仲就像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不只是陈仲,王猛,萧燕燕,主簿三人也先后走了出来。 陈仲戏谑的看着他,将地上一枚已经掉落到自己脚下的金币捡了起来:“我们出来了,很奇怪么?” 王猛咬着牙:“把钱都拿出来!” 邹阳臣的脸瞬间成了苦瓜色,他刚刚才揣进怀里,还没焐热,就要全部交出来么? 见他犹豫,王猛便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拖到了地上,喝道:“交出来。” “别,别,我给,我给!” 邹阳臣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将藏进衣服里的金币倒出来了大半,可即便都这样了,他还在怀中藏了十几枚…… 第二十二章:把信带走 “行啊你!” 王猛一把将邹阳臣拽起来:“还藏?还不老实。” 他一记倒把葱就把邹阳臣给举了起来脚朝上头朝下的使劲晃了晃。 邹阳臣身上藏着的金币也随即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被这么提着晃动的邹阳臣早吓得脸都白了,哆嗦嗦的:“饶命!饶命啊!你们答应过我的,帮你们办了事,你们……你们不杀我的。” 陈仲看着他这个样样,不由叹了口气说:“放他下来吧。” 反正他邹阳臣也活不过今晚了,没必要吓唬他了。 “你走吧。”陈仲继续说:“不过,出了县衙大院,你就与郾城县衙再无关系了。” 邹阳臣一听,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却没敢急着离开,怕陈仲诈他,一指门口,试探着问:“真的放我走?” 陈仲有些哭笑不得:“真的,走吧,不然待会我改变主意你就没得后悔了。” 邹阳臣一听这话,心里的担子总算放下来了,头也不回地快速跑出了县衙大院,还“贴心”的关上了院门。 只是等县衙大院的门一关,他就变了脸,呸地往门口吐了一口浓痰,嘀咕道:“陈仲,你放过我,你可别后悔,等老子再回来的,非扒了你们的皮!” 说完,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准备转身离开。 可这一回头,却把他吓得一个哆嗦。 此刻就见无数的郾城百姓黑压压地站在县衙门口正等着他。 邹阳臣吓得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你们县令答应过我的!” 一个老农指着他:“不错,县令是答应过不杀你,他也做到了,只是他没说不让我们这些百姓也不杀你。” 邹阳臣吓瘫了,被郾城百姓架着离开的时候,他整个人神情都是恍惚的,脑子里早已经是一片空白。 陈仲猜到了外面会发生的事情,邹阳臣曾经作为县令,如今回到郾城却想荼毒百姓,他是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不过陈仲还有个事没处理完。 他不能让太平公主的人空手回去,怎么着也得给太平公主捎些话。 就是不知道太平公主会是什么反应。 他看了看王猛等人笑呵呵地说:“走,咱们去后院瞅瞅。” 萧燕燕投给陈仲一个大大的白眼:“你骗了她,还要再恶心她一下,是不是过分了点?” 陈仲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比起她带给我的伤害,这点算什么?” 再说,今天这只是小试牛刀而已。 女帝,太平公主,严家这些人当初是怎么对自己的,自己就怎么还给他们。 尤其是女帝,陈仲要她清楚地看到,把自己踢出去,她该后悔! 很快,几人便到了县衙后院。 太平公主的那几个仆奴还在等着邹阳臣请他们吃酒,顺便,他们想邹阳臣获得了这么大一笔钱,多少不得给他们点好处? 一个金币两个金币的就够他们大半年的生活开支了。 刚开始几人还心照不宣地笑着,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可是这左等右等就是没见邹阳臣过来。 加上他们隐约听到县衙外面好像有些喧闹,但因为县衙后院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庄园,因此他们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几人都开始有些烦躁了。 “那邹阳臣干什么呢?我去看看。” “等等,我也去!” 有两个太平公主的仆奴嚷嚷着要过去。 这时陈仲的冷笑声传到了他们耳中:“不用去了。” 这些人都是太平公主的贴身仆奴,陈仲的声音他们自然是一听就听出来了。 几人同时回头一脸错愕地看着陈仲:“你……你不是被抓了吗?你……你怎么出来的,还有你们……” 他们有点懵了,他们记得在大狱里看到的陈仲满脸淤青,无精打采的,怎么现在的陈仲一点事都没有了? 难道之前他们看到的都是假的? 陈仲看他们这副神情便冷笑道:“邹阳臣配合着我们演了一出戏而已,没想到真把你们骗到了。” 几个人一听这话,心也彻底凉透了。 完了。 太平公主还高兴地等着他们回去报喜呢! 就在他们来之前,太平公主还喜不自胜地吹嘘呢。 她还沉浸在立了大功一件,将来坐上皇位的幻想中呢。 他们要是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对太平公主来说,那可是天大的打击。 太平公主会不会雷霆震怒,会不会在盛怒之下把他们也杀了? 他们不知道,脑子里只剩下空洞和恐惧了。 尤其是现在这情况等于太平公主白白的送给了陈仲一万金。 有这一万金,就能快速让郾城从一个千疮百孔的破城崛起,变得极为富庶。 郾城百姓肯定会拥戴陈仲。 这不是等于在打太平公主的脸么? 而且还是太平公主亲自扶起陈仲的手打自己。 陈仲可没有理会这几人脸上的恐惧,他只是将提前写给太平公主的信拿了出来,笑呵呵地看着这几人:“劳烦几位替我把这封信交给太平公主。” 信中其实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一下太平公主。 不过太平公主看到这封信肯定会炸锅的。 陈仲笑呵呵地说完后,走到一个战战兢兢的仆人身边,把信放到他手里:“记住一定要送回去,别耍诈,不然我的人会杀了你们。” 这些仆奴当初都看不起他陈仲。 太平公主跟严庆苟且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却偏偏把他当猴耍。 如今他陈仲满血归来,怎么可能对他们仁慈? 几人已经是欲哭无泪了,统统给陈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陈县令,让我们留在郾城,我们以后对您当牛做马都成。” 他们很清楚,出了郾城,不管他们会不会把这封信送到太平公主的手里,他们都在劫难逃。 因为最迟一天,太平公主就会收到自己被坑的消息。 他们要敢跑,被太平公主抓到,恐怕凌迟都是最轻处罚了。 陈仲却完全没有理会他们,只冷冷地说了句:“王猛,送客!” 第二十四章:大魏采矿神 张大拿是大魏矿神。 大魏所有的矿物开采都有他的影子,就连盐矿他都有涉猎。 大魏皇族对他也同样敬重有加,但凡是张大拿参与的矿物开采,大魏一律都不干涉。 陈仲说这里开发得慢,张大拿自然而然地认为陈仲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他们开采矿石用的镐头之类的工具都由他亲手研制。 相比于别的邦国采矿用的工具,他这个已经非常先进了。 甚至大魏能有今天这么富庶,跟他协助大魏国府采矿有很大的关系。 要不是萧燕燕亲自去请他,他未必会出山。 萧燕燕明白其中的缘由,都是为大魏办事的,她不想让局面闹得太僵,便连忙当起了和事佬:“这矿上的事情……” 谁料萧燕燕的话还没说完,张大拿就冷笑了一声:“我不承认?好,陈县令别说我没给你面子。” 他张大拿谁也不服!谁的面子也不卖给谁! 嚷了一声,他就朝着自己的一个跟班人喊道:“让矿工都停下手里的活,我们不干了!” 陈仲敢给他脸色看,他就让陈仲明白明白,他一个县令挑衅自己的下场。 没有他的指挥,这些壮汉敢开采铁矿石么? 稍有不慎,就会有工人被铁石砸死。 他陈仲不是什么都懂么? 那就看看谁更厉害。 张大拿喊过来的监工也挑衅地看了看陈仲,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跟班人对着开采铁矿石的壮汉喊了一声:“都停手,停手,别凿了!” 此人一挥手,原本干得人火朝天的壮汉们就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不就说几句话么?这张大拿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嘘,别乱说,这人可是大魏矿神。” 矿工们嘀嘀咕咕了起来。 张大拿见众工人停下了手里的活,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有我这些工人,你自己挖么?你敢挖么?” 萧燕燕看着狂妄的张大拿,声音也冷厉了下来:“张监司,你干什么呢?让工人们继续!你拿的是我父王的钱,你不怕牵连你的族人么?” 张大拿却哈哈大笑:“公主殿下,皇上都敬我几分,我又怎么会牵连我的族人?再说,是他陈县令先挑衅的我,既然他这么有本事,何必让我们做工?他自己不就能搞定了?” “就是。” 他的跟班马上冷笑了一声。 他们并不畏惧萧燕燕。 就像张大拿说的一样,大魏皇族都得礼让他。 他就是整个大魏的摇钱树。 他就不信大魏皇帝会为了这么一个陈仲对自己革职,诛灭自己的族人。 这个陈仲敢挑衅自己,那就必须要让陈仲付出代价。 他陈仲今天不给自己道歉,就休想再让他们凿下一块矿石。 萧燕燕气得俏脸发青,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张大拿看到萧燕燕的这副神情便是更得意了:“陈大人,没有我们,你打算怎么做?用手挖么?” 他的跟班也冷笑了起来:“呵呵,把手指磨出血,他也抠不下来一块矿石。” 陈仲看着两人,冷冷的道:“没有你,郾城的矿山照样开,而且速度比你快几倍。” “你做得比我快?哈哈哈!”张大拿笑得前仰后合,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都滚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懂开矿的人! 陈仲没有理会他大笑的模样,只是冷冷地说:“如果我比你快,你该怎么办?” “不可能!”张大拿一挥手:“你绝不可能,呵呵,你要是真有这能耐,我从此永不触碰矿石。” “好!”陈仲冷冷一笑:“别食言。” 张大拿冷哼一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仲这才起身往山上走去。 “呸!”张大拿往地上吐了口浓痰:“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快的速度。” 王猛没想到,陈县令只是说这采矿的速度慢了些就把这个家伙给惹恼了,还真是什么小丑都有。 但他相信陈县令绝对能狠狠地打脸这家伙。 萧燕燕则叹了口气,也好,张大拿最近有些太飘了,让陈仲教训教训他也好,不然这人迟早会威胁大魏朝廷。 陈仲看了一会,对着还在山下的王猛招了招手。 王猛便迅速走了过来。 陈仲则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猛一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陈仲则盯着山上不同的位置,将一块山石捡起,之后在这些地方上标注上印记。 做完了这些,陈仲对看热闹的工人说道:“把这些地方凿出一米的坑洞。” 这些壮汉每天要凿很多石头,凿这么些深坑根本不在话下。 只是他们想不明白陈仲让他们凿这种只有巴掌大的圆桶深坑做什么。 张大拿咧咧嘴,不屑地笑道:“陈县令,这就是你所谓的速度?” 陈仲看了眼狂傲的张大拿,说:“急什么?” “是,是不着急,不过刚刚你说,你的速度比我快,我要做什么,可你还没说,如果你比我慢,你如该当如何?” 陈仲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说:“我把它摘了送给你来戴。” “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些工人面面相觑,但还是按照陈仲的意思凿了坑。 陈仲这才对所有负责凿山的壮汉说道:“全部下山,退出二百米外。” 萧燕燕此刻也好奇了,陈仲这是要干吗? 不过在陈仲递给她一个眼神后,萧燕燕便没有再多问,只是一挥手说:“都下山。” 不久之后,这些矿工们都到了山下二百米以外的地方。 张大拿则给抱来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还有一口黑漆漆的大锅。 陈仲把东西放进锅里,开始熬煮了起来。 他也不管下面的人是不是在看他,就这么静静地往锅下填柴火。 张大拿笑得更冷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说完,他又扭头看着萧燕燕说:“公主,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陈仲要做不到,我会把这事情告诉你父皇,请他为我做主!” 第二十六章:会做饭! 张大拿的话正合黑衣人之意。 黑衣人桀桀一笑:“好!如此最好,跟我走,你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张大拿一脸疑惑:“跟你走?” 黑衣人的笑声更诡异了:“对,你要想报仇就跟我走,我可以提供给你想要的一切。” …… 很快夜幕降临了,陈仲,萧燕燕,王猛几人快马加鞭回了郾城县衙。 萧燕燕笑道:“今日我们的陈大人辛苦了,我给你们亲自做一顿晚饭。” 王猛惊讶道:“萧公主还会做饭?” 王族贵胄从出生就有人伺候,很少会有做饭的,因此萧燕燕说自己做饭,王猛才如此吃惊。 萧燕燕俏皮一笑:“我虽是公主,但我也是行军打仗的将军,不会做饭怎么成?等着咯。” 看着萧燕燕这俏皮的一笑,陈仲便在心中一阵感慨。 同为公主,萧燕燕性格开朗,落落大方,而太平公主却阴毒狡诈。 同为公主,萧燕燕行军打仗,洗衣做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太平公主只会跟男人苟且。 这一对比,简直是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了。 当年萧燕燕那么追求自己,真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想的,会选了太平公主。 如果是选了萧燕燕,怕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吧? 想到这里,陈仲便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回过神来,他才又开口说了句:“萧公主,劳烦你了,谢谢。” 他说的很郑重。 萧燕燕看他这么认真,露出两颗小虎牙一笑:“我们的陈大人……生疏了不是?” 萧燕燕的体香很诱人,似春天的桃花一般,令人陶醉。 她这么一靠近,一股香气便弥漫到了陈仲的鼻子里。 不知道怎么的陈仲的心就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自己怎么了? 陈仲都莫名的有些恍惚了,竟鬼使神差的嘟囔了句:“公主,你好香。” 萧燕燕一愣,紧接着脸扑哧一下红了,她白了陈仲一眼,又赶紧找了个借口去了厨房。 只是进厨房的那一刻,萧燕燕忍不住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不久之后,她将一锅热气腾腾的炖猪肉端上了桌。 香味在县衙大院里弥漫开来。 王猛馋的直流口水,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搓着手:“嘶,好香,好香!县令你以后有福了。” 他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猪肉,放进嘴里,这么一尝,顿时双眼放光,不由大炫起了饭。 可王猛说话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在他无意间说出“县令你以后有福了”几个字的同时,陈仲跟萧燕燕两人的心跳又不自觉的加速了。 一顿饭吃饭,陈仲便准备去洗漱休息了。 但偏偏此刻,县衙的一个衙吏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大院。 那人头上全是汗,一进来就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陈仲见他这么慌张,知道必是出事了,皱了皱眉问:“怎么了?” “大人,严子成……严子成消失了。” “严子成消失了?怎么回事?”陈仲问了句。 王猛也一个愣怔,他指着那个仆役说:“我不是给你说了好好看着严子成么,一个大活人能从你眼皮子底下跑没了?” 那仆役被王猛这么一呵斥,就更慌了,垂着头不敢说话。 王猛还要呵斥,陈仲却一挥手:“错不在他。” 陈仲这么一说,王猛有些愣怔:“为什么?” 陈仲道:“郾城内应该是进了高手了,严子成消失怕跟此人有关系。” “是太平公主的人?”王猛小心翼翼的问。 陈仲点头说:“有可能。” 萧燕燕则说:“也有可能不是。” 主簿好奇道:“为什么可能不是?” 陈仲替萧燕燕解释道:“严子成说过,刺客一共三波,现在我们只遇到了蒙氏蓝,其他人还没见过,所以有可能是大雍那边的刺客来了。” “他们会杀严子成?”王猛还是不解。 不成想,王猛刚问完,陈仲就轻轻一笑:“不会。” 严子成怎么说也是严松的侄子。 就算要处置也是严松处置,还轮不到几个刺客来处理。 陈仲说:“我怀疑,他们要搞什么破坏了。” “这……” 王猛和主簿两个人咽了口唾沫,之后主簿问:“那……那咱们怎么办?坐以待毙么?现在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陈仲却一笑说:“别慌,狐狸会露出尾巴的。” 说完了,陈仲突然扭头看向了萧燕燕:“萧公主,我拜托你一件事。” 这种时候,萧燕燕自然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她点头道:“你说。” 陈仲说:“我怀疑,大魏有人要有动作了,你秘密查一下。” 萧燕燕虽然不解陈仲为什么会有这种论断,但对于陈仲的直觉,萧燕燕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她一点头:“好,交给我。” 说罢,萧燕燕起身出去,跨上马便离开了。 王猛则挠头说:“陈县令,你的意思是说,严子成被人带走后可能会被人培养成专门割裂郾城的一股势力?” 陈仲轻轻点头。 郾城是她陈仲的根基。 现在的陈仲还没有成为大魏的核心人物,不会危及到大魏国府一些权臣的地位。 大魏国府高层不会对他有什么举动。 应该是大雍的人跟大魏中层的一些关系户合作,要在郾城搞动作。 之所以陈仲这么怀疑是因为如果没有大魏人的参与,大雍就没有在郾城作妖的能力,但如果是太高层的人,也不需要用下三滥的手段。 陈仲现在要做的就是顺藤摸瓜,找到这些人。 说完了,陈仲又对主簿说道:“你去一趟军营,告诉蒙氏蓝,让他这几天不要抛头露面了,以生病未有,向我请假。” 蒙氏蓝的族人还在大雍,万一他成为自己兵士教头的事情透露出去,难保严松不会报复他。 看来陈仲得加快速度把他的族人接来郾城了。 主簿同样答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见其他人都有事做,王猛有些着急,问陈仲:“我呢?” 陈仲笑呵呵的:“你后面有大用,这几天,你就好好地养精蓄锐吧,放心,任务少不了你的。” 王猛一听这话,嘿嘿一笑:“知我者,县令也。” 第二十七章:献身信 郾城北郊,一个乱葬岗某块空地上不知何时建起了一座石坟。 石坟地下却有一道长长的走廊。 走廊中被忽明忽暗的夜烛照亮着。 一个全身被白布缠着的人正躺在里面。 他竟是邹阳臣。 除了邹阳臣外,一旁还有三个人。 一个是张大拿,一个是严子成,还有一个则是那个黑衣人。 严子成是见过邹阳臣的,见他被白布缠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他就错愕地问:“邹阳臣,他不是被郾城百姓给打死了么?” 黑衣人桀桀的笑着:“他命大,没事,我们用了特殊的密药把他救活了。” 严子成则打了个寒战,接着问:“我们还要待在这大坟里?这……住在这里瘆得慌……” 黑衣人被严子成这么一说就冷笑着答道:“你也可以去外面住,只要你不怕被郾城百姓绑了送给陈仲。” 严子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候邹阳臣的喉咙里总算是发出一声轻如蚊子般的声音。 三人仔细辨别之后,便听出了他问的话,他说的是:“你不是太平公主的人,你到底是谁……” 他刚问完,黑衣人的眼中就闪过一丝寒芒:“不该问的别问,你就当我是太平公主的人,再问多了,小心你的脑袋。” …… 四天的时间,王猛把整个郾城都搜了一个遍,就是没有找到严子成的踪迹。 不光严子成没有消息,张大拿也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更奇特的是,他问了郾城百姓,说把邹阳臣打死了,扔到了一处山旮旯里。 他去了那山旮旯,竟发现邹阳臣的尸体也不见了。 王猛一时间急得肝火直冒。 他匆匆地跑到了县衙,把事情给陈仲说了。 陈仲却笑着道:“别那么急躁,王猛,你过来看看这个!” 王猛虽然还想往下说,但见陈仲这样,也只好把要说的话吞回到了肚里,凑到陈仲摆在桌上的图纸看了起来。 图纸一共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城墙,一个郾城百姓的住所。 之前陈仲用那一万金中的七千金平了郾城所有的债务,剩下的三千金一部分修建了治金大土灶,现在还有一千金。 用这一千金训练新兵不太够,但是帮助百姓修葺房屋,加固城墙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仲把王猛叫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王猛大吃一惊:“县令,你要给郾城百姓修房子?” 陈仲点头说:“修房子就能拉动县城的经济,你想想看,修房子工人就有钱赚,有钱就会花销,花销就会促进郾城的钱流动。” 加上炼铁,开矿,农业,这几样齐头并进,一个月的时间,郾城就会从贫困彻底走向富庶。 加上郾城的地理位置特殊,陈仲自然要把郾城打造成一个贸易要道。 啪! 王猛一拍手:“好主意!” 不过刚说完,王猛又使劲地挠了挠头,欲言又止。 陈仲道:“怎么了?” 王猛叹了口气说:“咱们要这么干,郾城是能快速富庶,但是我担心你说的那些人会捣乱。” 陈仲笑道:“不用担心,我陈仲的计划没有人能阻止的了,再说我也在等他们,他们不出来反倒没意思。” “好!” 有陈仲这句话,王猛的心也彻底放进了肚子里。 他一拍胸脯:“我这就去办。” 陈仲点头笑道:“去吧。” 他让王猛去做这些,是算准了只要这边一动手,他要炸的鱼就会快速浮出水面。 萧燕燕正好也回来了。 一下子,就快速过来对陈仲说:“陈仲,你猜测的没错,我差人打听过了,大雍的官吏去过兖州州府,兖州知府的儿子,赵腾马上就要来郾城了。” 郾城从归附大魏之后,就被归为了兖州十六城之一。 只是郾城太贫困了,兖州州府都不愿意承认有这么块地。 陈仲问:“那确定了么?去兖州府的人是太平公主的人么?” 萧燕燕摇头:“不是,我调查了,太平公主一夜白头之后跟个疯子一样,她就算报复,也要等脑子清醒了之后。” 陈仲点头道:“知道了,那他们要么就是女帝的人,要么就是严府的人。” 陈仲说得很轻松,萧燕燕却紧锁着眉头,很是紧张。 看着萧燕燕的神色,陈仲笑道:“你怎么了,王猛刚刚就这样,你怎么学得跟他一般了。” 萧燕燕却没心情跟陈仲开玩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陈仲,父皇不愿意过问郾城的事,郾城直接隶属于兖州州府管辖。” “这个赵腾专横跋扈,来了怕会对你不利。” 这是萧燕燕最担心的。 她虽是公主,但却不能轻易动州府的人。 要杀一个下人什么的没事,可要斩杀一个封疆大吏的儿子,她怕引起大魏内乱。 正因如此,萧燕燕的面色才会如此难看。 陈仲却轻轻一笑:“你信我么?” 被陈仲这么一问,萧燕燕顿时一愣:“信?我怎么会不信你?” 陈仲道:“好,那你静观其变就是了,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而就在陈仲跟萧燕燕保证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太平公主也收到了赵腾来郾城的消息。 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好像回光返照一般,身上的疼痛什么的全都消失了。 她快速爬到跪在地上的仆奴身边一把扯住仆奴的衣领问:“赵腾真的来了?” “是。” 仆奴吓得一个哆嗦,不知道太平公主抽什么风。 太平公主却哈哈大笑:“好,来得好,你去,把出发的路线给我搞清楚。” 她知道赵腾要来对付陈仲,就打算把自己的身体给赵腾这个花花公子,只要赵腾钻进自己的裙摆,那他的灵魂就会被自己所操纵…… 现在的太平公主对陈仲恨之入骨,这种机会,她绝不会错过。 她要玩死陈仲。 仆奴看她这样,激灵地打了个寒战。 不过见太平公主没有再说其他,他便战战兢兢地要出去。 然而仆奴刚起身,太平公主却突然又喊了一声:“等等,本宫给他写一封信,你见到他,便给他!” 说着,她已经拿起纸笔写了一封极其露骨诱惑的信交给了仆奴,让他把信去送给赵腾。 第二十八章:陈仲玩个游戏如何? 赵腾的车驾已经在路上了。 他坐的是与王族同驾的九马长车。 车上有四个美女专司伺候他。 此刻,他正闭着眼睛感受着香唇贴在他嘴唇上的冰凉。 滋啦。 九马长车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赵腾本在享受着光滑肌肤在他身上摩挲的感觉,万万没想到九马长车会突然停下,一个趔趄跟身上的女子撞了个满怀。 他脸上原本的享受感瞬间消失。 啪! 他一巴掌打在那女人的脸上:“尼玛的,活腻了?” 那美女吓得瑟瑟发抖,却只敢跪卧在车上瑟瑟发抖。 赵腾站起身,一脚将她踹开,拿出旁边的马鞭,走出来对着驾车的车夫就狂抽了起来,怒声呵斥着:“你他妈的会不会驾车,会不会?” 车夫被抽的血肉模糊,却愣是咬着嘴唇不敢说一个字。 一旁太平公主的仆人都傻眼了。 这就是赵腾么? 九马车驾就算了,下车时他竟然衣衫不整…… 等他发泄完怒火,那车夫已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他这才吸了吸鼻子,扭头看向了已经看得傻眼了的太平公主的人。 见对方穿着是大雍人的服饰,赵腾便戏谑地问:“大雍人?什么事?” 被他这么一问,那仆奴才回过神来,将身上的信拿出,走上前递给了赵腾。 看完这封露骨的信,赵腾戏谑地笑了起来:“呵呵,有意思,我赵腾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公主呢。” 仆奴的嘴角狠狠地抽搐着。 这封信本是太平公主写给赵腾的密信,本不是让他四处宣扬的。 结果赵腾竟当众说出了信中的内容,这要传出去太平公主颜面何存? 见仆奴露出这副神色,赵腾冷笑道:“怎么?我念出信,你舒服了?你家公主的信写得就这么露骨,我给读读……” 等赵腾把信读完了,他的随从都开始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仆奴的脸感觉都丢光了,红头胀脸的。 赵腾则将信甩给仆奴:“见过你家公主的身体么?好看么?润不润?” 仆奴胸膛要炸了一般。 太平公主为了对付陈仲,都不惜自取其辱了么…… 他这个奴才都感觉恶心。 “滚吧,告诉你家太平公主,我准了。” 说着,赵腾就自顾自地上了九马车驾。 仆奴不敢把这些告诉太平公主,只能咬着牙离开了。 …… 郾城城内。 陈仲开始在诸个乡镇推行修房子的计划。 但要求是,所有房主家中必须出一个人壮年协助冶铁,伐木,当然也是有工钱的,不会像其他要地方的徭役,不给钱只干活。 只是相对修房子抵消一部分。 但如果要这些百姓修房子,他们自己肯定修不起,更何况现在干活还有钱赚。 一时间整个郾城从原先的死气沉沉变得一片盎然生机。 到了晚上,郾城的热闹都没有消失。 王猛,主簿都是土生土长的郾城人,正因如此,他们对郾城的变化感觉也是最直接的。 站在县衙高阁之上,望着夜里四处亮着灯火的郾城两人不由咋舌。 “我出生到现在已经五十年了,从未见过郾城有这样的景象。” “可不是么,主簿,你忘了,前些年童谣还唱: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王猛也感慨了起来。 “陈县令是咱们郾城的福星。”主簿喃喃地说着。 “那是”王猛笑着,又捅了捅主簿道:“主簿,你替我见证一下,我王猛对天发誓,日后不管遇到任何风雨,王猛要胆敢背叛陈县令就不得好死。” “你也给我见证一下。”主簿同样发了毒誓。 突然,王猛眼睛一亮,一指天空说:“主簿,你看,流星,有流星!” “咯咯咯!” 两人正盯得出神,一阵娇笑声便在两人耳畔响起,是萧燕燕。 两人赶紧回头看向了她。 见陈仲没有跟来,王猛就嘟囔道:“公主,你怎么没跟陈县令在一块?” 萧燕燕走过来,跟他们一样望着天上的星辰说:“你们的陈大人去忙活了去了,审冤案呢。” 此刻,陈仲正坐在牢房里,看着新抓来的囚犯,询问着跟案犯当年所犯凶杀案的事情。 囚犯无精打采地看着陈仲:“陈大人,我都交代了,我可以睡了么?” 陈仲点头道:“好。”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走出大狱。 但他刚起身,一阵冷风便从外面吹了进来。 杀气! 陈仲瞬间守住了脚步。 扑哧,整个牢狱里的烛灯全部灭了。 不过陈仲的目力极好,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 就见在牢狱大门处,一个黑影正矗立在门口。 陈仲冷冰冰地问了句:“装神弄鬼,你是什么人?” 站在门口的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陈仲在这种漆黑一片的环境下竟能看到他。 黑衣人的声音有些诧异了:“你能看到我?” 陈仲戏谑地笑道:“你又不是鬼,我怎么会看不到你。” 黑衣人桀桀的笑了起来:“看来大雍真是低估你了,有点意思。” 陈仲瞟了黑衣人一眼:“你是什么人?” “嘿嘿,我是什么人重要么?”黑衣人还是笑着。 陈仲能够感觉得到,此人的本事远在蒙氏蓝之上。 虽然陈仲不怵他,但是他们相隔比较远,他一追,黑衣人可能会跑,要追未必追得上。 听黑衣人的意思,是不想跟陈仲说明他的身份了。 只是黑衣人说完,又笑道:“陈仲,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陈仲冷声道:“什么游戏?” 黑衣人说:“我把郾城夺回大雍,你守着它,你要是赢了,我死,我要是赢了你死如何?” 陈仲不屑地说道:“我没兴趣陪你玩。” 黑衣人摇摇头:“这不是选择,嘿嘿,既然是游戏,就得有提示,我给你个提示,赵腾今晚已经到了白城。” “知道为什么他去了白城么?” 黑衣人似乎是有些感慨。 陈仲倒是有耐心,说:“让我猜猜,现在太平公主为了对付我,已经快疯癫了,我要猜得没错的话,她就在白城,赵腾去白城则是冲着她的身体去的。” 第二十九章:关城门! 黑衣人很意外陈仲能猜的这么准。 可很快他桀桀怪笑道:“越来越有意思了,跟聪明人玩游戏真好,我很欣赏你。” 说着,黑衣人就要离开。 陈仲见他要走便冷声喝道:“你不是太平公主的人,也不是大雍的人,你究竟是谁?严子成,张大拿,邹阳臣三人也是你带走的对么?” 黑衣人还是怪笑着,只是递给了陈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一抖身上黑袍,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陈仲快步追了出去。 可他出来后,黑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奇怪! 这人难道是魏人? 可也不像。 他现在算大魏没有势力的朝臣,魏武帝想对付他的话一道诏令就行,何必做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 陈仲摇了摇头,嘟囔道:“算了,以后再说吧。” 他低下头往大狱门口看了看。 看守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郾城的牢狱看守都是新招的,没几个人,全倒下也正常。 他蹲下身,试了试几人的鼻息。 黑衣人并没有杀他们,只是全部弄昏了过去。 陈仲拍了拍他们的脸,几人就醒过来了。 “大……大人……刚刚……” 几人慌乱的要说话。 陈仲却沉声说:“我都知道了,他已经走了,你们几个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记住了么?” 见陈仲说的严肃,他们只好点点头。 交代完,陈仲也就回去了。 …… 一直到了次日清晨,主簿快步走进了县衙大院。 他虽然走的急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慌张。 他对陈仲已经完完全全信服了。 但事还是很急的。 见到陈仲,他便焦急的喊了声:“陈县令,赵腾车驾还有半日到郾城,他的仆役来了,要求我们全城百姓全部到城门外跪伏迎接,还说,他未到之前,任何人不得起身。” 陈仲获得百姓信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了郾城一些封建传统,比如跪拜礼。 郾城百姓见陈仲还要跪拜,那是他们从心底感激陈仲做出的举动。 而陈仲每每都会把这些人扶起来。 这赵腾竟公然蔑视他的政令? 萧燕燕也进来了。 她同样走的很急,俏脸发白,乌黑长发上湿漉漉的,是汗水打湿的。 她进来后说:“陈仲,赵腾就在白城,他跟大雍太平公主厮混在了一起,而且,严子成,张大拿,邹阳臣三人都在。” 王猛从一旁跑出来,喊道:“什么?什么?什么?邹阳臣?他不是死了么?” 陈仲摇摇头:“他之前被带走了,我想那个时候他就没死,不然不会有人带走他。” 昨晚的事再次回荡在了陈仲的脑海中。 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是觉得不对,这黑衣人不是赵腾的人,三人应该是黑衣人送给赵腾的。 他这么想是因为赵腾此人生性顽劣怪癖,黑衣人这么精明,厉害的人不会投入他的麾下的。 见陈仲凝眉沉思,三人都有些焦急。 尤其是萧燕燕,这赵腾跟太平公主厮混在了一起,那么他要对付陈仲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赵腾的父亲又是封疆大吏,如果她去找自己的父亲魏武帝的话,他父亲肯定会牺牲陈仲的。 毕竟陈仲是小角色,可赵腾的父亲却有兵权。 见萧燕燕为自己着急到俏脸苍白,陈仲很是感动。 可他却只是轻轻一笑:“都别慌,告诉我郾城百姓,他们今日谁也不用出城迎接,该干什么干什么。” “啊?” 三人同时错愕了。 陈仲道:“他赵腾虽是贵胄,但他相威胁我,嫩了些。” “王猛,着你现在去把城门封闭,在城门外一里地张帖告示,郾城百姓不会出迎任何官吏。” 王猛虽然错愕,可是陈仲的命令他会无条件的服从。 萧燕燕则有些紧张问陈仲:“你要给赵腾一个下马威?” 陈仲说:“他赵腾再厉害,也不会带兵灭了整个郾城,他没那胆量,而我陈仲是百姓心目中的神,放心吧,赵腾再狂,来了郾城也得趴着。” 主簿一拍手:“对啊,我咋忘了,哈哈,我杞人忧天了。” 萧燕燕也松了口气。 陈仲说:“主簿去传令吧,让郾城百姓按部就班。” 主簿一点头:“这就去。” 陈仲看向萧燕燕:“走,我们去箭楼。” 萧燕燕噗嗤一笑:“好!陈仲,你太聪明了。” …… 不久后,陈仲,萧燕燕已经登上了城门箭楼。 他们遥遥往远处看去,就见在大概十里左右的地方荡起了尘埃。 能在这么远的地方起尘,还能被陈仲他们看到,那就只可能是赵腾来了。 陈仲咋舌道:“不过是个州府的公子,他的派头竟如此大?” 萧燕燕闻言有些伤感,轻轻叹息了一声:“当年我们对北胡的战争十分惨烈,赵腾的父亲借着这个机会做大,有了很大的兵权,父皇暂时拿他没办法。” “他儿子也非常嚣张。” 陈仲微微一笑:“那你父皇想不想收拾他。” “想。”萧燕燕不假思索的说。 陈仲笑道:“交给我了!” “噗!”萧燕燕递给陈仲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要是能行,我就嫁给你。” 陈仲一愣。 萧燕燕说完之后,脸也噗嗤一下红了。 两人很默契的咳嗽了一声,不再说话,同时将目光转向了远处。 赵腾的车驾此刻正在原野上奔腾。 太平公主就坐在车驾之内。 只是相比于昨天,赵腾对太平公主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是宠溺的揽在怀里。 其他的美女则被他安排在了后面的车驾。 赵腾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太平公主那方面太会了,也不知道搞了多少男人,才能有那样的技术。 但不管怎么样,赵腾很高兴。 太平公主依偎在赵腾怀里,轻轻地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公子,你一定要替本宫好好地教训那陈仲。” 赵腾捏住太平公主的下巴,端详着:“美人,你放心,他一个小小的郾城县令,我让他做狗,他都得给我趴在地上叫两声,但是你得报答我。” “讨厌……”太平公主故意递给赵腾一个妩媚的眼神:“我们到时候当真陈仲的面玩。” 啪! 赵腾一拍手:“好主意,想想都觉得刺激!就这么干。” 第三十一章:只数十个数 本来蒙氏蓝是被陈仲安排在家休息的。 可他练剑时听手下一个仆人说起了赵腾要来的消息。 听到这个,蒙氏蓝担心陈仲不好出手解决,就匆匆往这边赶来。 刚到城门口时,他就到了赵腾在城外的挑衅声。 他是个刺客,解决问题的办法更加简单粗暴。 而且以刺客的身份杀了赵腾,倒霉的也顶多是赵腾的随从和自己。 蒙氏蓝这才主动请缨,要去杀了赵腾。 可陈仲却一笑:“杀了他多没意思,龙将军这几天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活动了,放心,好解决。” 蒙氏蓝想继续说,可陈仲却对两个兵士说:“龙将军最近身体抱恙,你们两个送将军回去。” 两人答应着:“遵命!” 蒙氏蓝剑陈仲这般,也只好叹了口气,离开了。 他走后,陈仲跟王猛出了城门。 赵腾看陈仲出来了,脸上再度有了一丝轻蔑:“陈仲,你说你这么能装干什么?早出来不就完事了,跪下,爬过来!我可以考虑少打你几鞭子。” 他以为陈仲是畏惧他才出来的,高傲地往车上一坐,指着地面。 陈仲却是戏谑一笑,径直朝着赵腾走了过去。 见陈仲没有按照他说的做,赵腾面色一下子难看了。 “陈仲你已经两次忤逆老子了!” 他一把扯住车夫,把车夫踹到车架下面。 车夫虽然摔得龇牙咧嘴的,可却丝毫不敢怠慢,赶紧进爬起了,跪在车驾旁边做了脚凳。 赵腾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踩在车夫的后背,就跳了下来,嘴里还骂着脏话:“陈仲,你他妈的真是找死。” 到了陈仲跟前,他扬起手上的鞭子,就要对着陈仲身上抽打。 一般的城池县令见他扬鞭第一时间的反应是用大手护住头,遮住面,但没有人敢躲避。 因为对于其他城池县令来说,挨两鞭子总好过丢官罢职,或者是丢了性命。 可是陈仲却不是那些人。 这家伙想打他?做梦! 赵腾刚刚把鞭子扬起,手还没有落下就已经被陈仲一把给抓住了手腕。 啪! 随后,一个极其清脆的巴掌声就落了下来。 “啊!” 嘶! 赵腾的人刹那间瞪大了眼。 太平公主也愣住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滞了一般。 就是站在城墙上的萧燕燕都吃惊了。 因为…… 陈仲给了赵腾一巴掌! 赵腾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的。 他六岁冬季的某一天,突然玩心大起,竟让仆人把衣服脱光了站在寒风刺骨的院子,他用冰水往那些仆人身上泼。 有一个女仆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想跑。 结果他一不开心就大哭了起来。 他父亲听到他的哭声,即刻令人把那女仆绑起来,让他用冰水往那女仆身上浇。 直到他开心才再没有继续。 但他们仍旧没有将那女仆放下,直到第二天变成冰雕之后,他父亲把女仆的尸体都给仆人们看,警示他们以后谁都不准惹赵腾生气,否则就是类似的下场。 这种荒唐事,赵腾不知道做了多少。 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从未有人敢动过他一根手指! 这陈仲敢打他? 赵腾的眼中满是杀气:“陈仲,你想死……” 啪! “陈仲,我……” 啪! 他每说一句话,陈仲就是一巴掌。 而且他下手非常狠。 短短的几个呼吸的功夫,赵腾的脸就肿得像球一般了,嘴巴,鼻子里也都是血。 这会,太平公主才反应过来,冲着赵腾的手下喝了一声:“都愣着干什么?” 那些带刀护卫也才骤然反应过来,要一拥而上把陈仲剁成肉酱。 王猛向前一站,一声虎吼:“都给我站住!弓箭手准备!再往前一步者射杀!” 唰唰唰! 城墙上数百士兵同时搭弓拉箭,只要下面的人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他们就会被射成刺猬。 谁敢动? 陈仲则是全然没有理会这周围的嘈杂,依旧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赵腾脸上打。 起初赵腾还嚣张,可很快就怂了。 他抬着手哀嚎道:“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 陈仲这才把他丢到地上,蹲下身说:“知道错了?” “错了,错了……” 赵腾颤抖着说。 但在陈仲松开他的瞬间,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 今天被陈仲打的事情,他一定要告诉他的父亲。 他要报复陈仲,他要把整个郾城跟陈仲有关系的人杀光。 他要让大魏彻底抛弃郾城,把郾城孤立出来! 此刻,原本也被惊吓到的太平公主却突然眼睛一亮。 陈仲收拾赵腾的时候,她确实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疯。 明知道赵腾的父亲掌控大魏将近四分之一的兵权,他还敢打赵腾,太平公主自然是惊出一身的冷汗。 可是转念一想,笑容就又瞬间挂在了她的脸上。 陈仲这叫什么?自己作死! 赵腾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公子,而且父亲还是权势滔天的那类人,陈仲敢得罪他? 那岂不是不用自己再付出身体了? 陈仲这不是自己就把自己给玩死了么? 这回,有好戏看了。 陈仲松开赵腾后,对他说:“跪下,给萧公主赔罪!你是臣,她是主,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吗?我告诉你,就你现在这种忤逆的举动,我可以诛你九族。” 赵腾的眼皮狂跳,今天他已经屈辱到极点了。 他本以为陈仲已经放过他了,没想到还让他跪下给萧燕燕道歉。 他这辈子连他爹都没跪过,见了魏武帝都是一鞠躬算完事,今天陈仲竟然让他给一个公主下跪? 他咬着牙正要拒绝,陈仲却铿的一声把腰间佩剑拔了出来,插在了地上:“想好了再说话,不同意,这把剑就会砍下你的脑袋。” 赵腾喘着粗气。 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恐惧,他的身体竟颤抖了起来。 陈仲的声音则越发的冰冷:“我只给你数十个数,道歉还是掉脑袋,你自己选,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爹的威慑力在我这里不好使。” 说着陈仲便开始倒计时了:“十,九,八……一。” 陈仲喊完,赵腾还未动,陈仲面色一沉,一把就将插在地上的剑抽了出来,高高地举起。 第三十二章:服软了吗? 若是陈仲手中这把剑落下,赵腾就得人头落地了。 他的护卫有弓箭手压制着根本不敢上前。 眼瞅着陈仲就要一刀劈下来,赵腾终于还是怂了,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上,对着萧燕燕不停地磕头:“公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陈仲在后面踢了他一脚:“会道歉吗?要说对不起!” 赵腾还真就不会道歉,他的词典里就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但这会,他怕了陈仲了,心里再不爽也还是磕了头说:“公主对不起,对不起!” 萧燕燕看着陈仲这么霸气又不由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陈仲真的好帅,好威猛! 她的少女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努力的收了收神,萧燕燕才平静了下来。 她这才对赵腾说:“起来吧,这事揭过去了。” 赵腾这才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太平公主急忙从车上下来。 她心里此刻高兴得了不得。 陈仲这引火烧身让她非常兴奋。 但是她这会却装出了一脸愤怒的神情。 跑到了赵腾的身边,她一把将赵腾扶起来:“赵公子,你没事吧?” 赵腾早吓得瘫软在地上了。 刚刚死亡离他就只有咫尺之遥。 “太平公主,呵……你还真是无孔不入。” 陈仲冷冷地笑着。 太平公主猛然将目光转向了陈仲。 她本是一头乌黑长发,现在变成了一头白发,都是因为陈仲搞的。 “呵呵,陈仲,你好大的胆子,你还真是一个丧门星!你到哪里都要惹祸吗?你知道他是谁吗?你是给魏武帝惹麻烦。” 被扶起来的赵腾这会也跟着太平公主往后退了两步。 跟陈仲保持了绝对安全的距离后,赵腾好像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一指陈仲和萧燕燕怒声说道:“陈仲,萧燕燕,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父亲,陈仲,你等着吧!” “邹阳臣,严子成,张大拿,你们三人过来!” 他一声吆喝,三人就匆匆地跑了过来。 严子成似乎都忘了脸上的疼痛了,到了跟前,直是点头哈腰的,活脱脱的一条哈巴狗。 赵腾吸了吸鼻子:“你们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这郾城的新主人!” 三人一听,眼睛全都放了光。 邹阳臣虽然是被抬着过来的,可仍旧对权力有着极端的渴望。 严子成更是点头哈腰的,一个劲的道谢。 陈仲看着严子成这样,咋舌说:“严子成,你下辈子要是不转生成一条狗,真是亏了你了。” 严子成却丝毫不觉得耻辱,反而扭过来头冲着陈仲冷笑一声:“汪汪汪,我就喜欢做赵公子的狗,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仲身后的王猛身上一下子蹿起来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家伙说这话不害臊么? 今天可真是让他王猛大开眼界了。 太平公主则说:“陈仲!还有你们,你们所有得罪赵公子的人都要死。” 陈仲却笑道:“我们死不死可以先放一边,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一下公主你,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已经着人去大雍了。” “你说什么?” 太平公主一个愣怔,随即便紧张了起来:“你……着人去大雍干什么?” 陈仲笑道:“太平公主将万金送给了我,我得感谢一些你们大雍对我的厚赠,当然是告诉你母后了!” 刚刚还嚣张的太平公主脸色骤然一片煞白。 她踉踉跄跄的向后跌了几步:“你骗我!你骗我!” 陈仲摇摇头:“我有没有骗你,你等你母后文书下来不就知道了,不过我估计还得有半天时间,我的暗示才会到你母后那里。”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太平公主又一次疯狂了,冲过来,就要撕扯陈仲的衣服。 王猛早看这个疯婆娘不爽了。 见她要朝着陈仲冲过来,走过去一把扯住她的白发,将她撂趴在地上。 “啊!” “你们……你们敢动我!我母后会杀了你们,会把你们碎尸万段!” 趴在地上的太平公主牙龈都已经咬出了血,顺着嘴角往外流。 陈仲却蹲下了身,看着疯魔般的太平公主说:“省省吧,你有对我愤怒嘶吼的时间,不如去考虑考虑,你如何跟你母后交代,我想你应该给她写过请功函了吧?” “你说你母后看到这前后反差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会不会给你一杯毒酒?” “不……不……” 太平公主彻底慌了,伸手就来抓陈仲的手:“陈仲,你飞鸽传书,让你的人回来,我求你了,行么?” 她刚刚还想着这次可以依靠赵腾让陈仲像狗一样趴在自己的面前。 可她却没想到,陈仲来了个釜底抽薪。 飞鸽传书是最快的。 只有用飞鸽传书也许还有机会阻止陈仲的人将信送到女帝的手中。 然而陈仲却摇头了。 以前他对这个疯女人太好了,也太仁慈了。 可是他的仁慈,他的好换来了这女人丝毫的感激了么? 没有! 见陈仲一摇头,太平公主的脸再次狰狞了起来,她蹭蹭蹭地往后退了两步:“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陈仲,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妥协的!” 她爬起来抓住赵腾的手:“赵公子,我们走!回白城去,等你父亲消息。” 她想再依靠一下赵腾。 如果她母后赐她毒酒,她就反了,大不了投靠赵腾。 可赵腾这会正憋着一肚子火,都是因为这个贱女人! 在太平公主抓住他之后,他一把就将太平公主推翻在地上,挥舞着手中的皮鞭一鞭子一鞭子地往她的身上抽打:“贱女人,我他妈的打死你,我打死你!你还有脸跟我?” 太平公主被抽打得撕心裂肺地惨叫。 可赵腾这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赶上前去扶起她来的。 陈仲看着这一幕同样没有丝毫的怜悯。 从这个贱人背叛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该有这样的下场! 不过这种哄闹的场面,陈仲根本懒得看,一摆手对王猛说:“走,咱们回城,让他们自己慢慢玩。” 第三十六章:下三滥的太平公主 赵知府已经差遣了斥候去郾城打探消息了。 按照他的设想,郾城现在肯定是大乱了。 四处都是逃散的百姓,到处都是惊恐的尖叫声。 而陈仲此刻应该在调集他刚刚训练出来的那四千还不到一个月的新军奋力阻拦。 这四千士兵因为才训练了这么短的时间,各方面协调能力都不强,甚至就连新军都开始逃逸了。 然后陈仲众人被郾城的百姓围堵在县衙内,不少的百姓要砍了他的狗头,等着自己到郾城的时候讨好自己。 他现在最担心的也恰恰是这个。 因为不能亲手剥了陈仲的皮,他这口气咽不下去。 他现在反倒不担心陈仲有能力抵抗自己。 他就不信,陈仲能在两天的时间内有维持数月的粮食,更不相信陈仲能打造出比大魏还要强的兵器。 有铁山又能怎么样? 他陈仲只配被自己玩弄! 太平公主听到这话便一脸娇柔的趴在了赵知府的怀里,将胸前那团肥肉贴在他的身上压得实实的。 嘶…… 被这么压着,赵知府不知不觉得一阵燥热。 虽然太平公主一头白发显得很妖艳,可这毕竟是皇族公主。 女人他赵知府早就玩腻了,各色各样的他都碰过了,要单单是肉体上的感觉,他已经乏味了。 可是这可是公主!他还没有尝过皇家人的味道…… 加上太平公主一直这么摩挲,她身上还有那些被赵腾抽打过的伤痕,就让赵知府更加贪婪了。 他顺势就要把太平公主给扑倒,好好地折腾一番。 反正陈仲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可以碾碎的蝼蚁罢了。 要说陈仲的本事,他根本就不当回事的。 一把将太平公主压在床上,他便要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更像是一头野兽一样,喘起了粗气,双眼都开始有些发红了。 偏在这时,他的马车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个斥候便从马上,跳下,一拱手喊道:“报……” 听到斥候的声音,赵知府也没有停下撕扯太平公主衣服的动作。 太平公主则很配合的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完全不知廉耻。 “说!是不是郾城大乱了?那陈仲是不是已经吓尿了,啊?哈哈哈!” “肯定是。”太平公主也娇滴滴的笑着:“怕是那陈仲很快就要来求饶了。” 赵知府此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舔着嘴唇就要对着太平公主的嘴唇咬上去。 偏偏外面的斥候一听这话就哭丧着脸说道:“报!知……知府大人,并非如此,郾城全城的老弱女幼跑到各个城中购买了大量的粮食,足……够郾城百姓吃数月。” “而且,这两日郾城全城的男丁要么参加王猛跟那个龙将军的军阵训练,要么,就……就是打铁铸造兵器,一日间郾城的兵器就足够兵士砍杀几轮了。” “什么?” 赵知府顿时怒目圆睁,一把拽开了车帘。 的刚刚的那种欲火在一瞬间被磨得烟消云散。 刚刚他还在跟太平公主吹嘘郾城肯定大乱了。 可…… 可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就像是当头给赵知府的脑袋上泼了一盆的冷水,把他泼的浑身冰凉。 他衣衫不整的冲下车,一把扯住斥候的衣领,双目充血的吼道:“你放屁!” 他不信! 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信! 怎么可能? 按照他的设想,陈仲应该被郾城百姓撕扯成了碎片才对!为何他陈仲竟能平安无事? 该死的陈仲!他凭什么? 斥候吓得脸色苍白,连连说道:“大人,我断不敢撒谎,大人饶命。” “呃啊!!!” 赵知府疯了一般的抽出战刀对着斥候就连劈了数刀。 很快发疯的赵知府就满身是血了。 太平公主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还等着这次的事情狠狠地打脸陈仲! 可是结果呢? 她跟个破鞋一样舔了赵家父子两人,结果却没折腾到陈仲一分一毫? 自己的万金丢了,母后还要赐死她。 陈仲却毫发无伤? 该死的陈仲,这怎么可能? 她不信!她不信! 一腔怒怨让太平公主突然胃里一阵剧痛,身子顿时蜷缩成了虾米,紧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股酸苦的液体在她喉头滚动,竟然是胆汁…… 随行的军医赶紧跑过来给她做了治疗,这才保住了她的一条命。 而赵知府这会也发完疯了,浑身像是没力气一般的半跪在地上,手拄着那把满是血水的刀。 他的脸格外的狰狞:“陈仲!我要灭了你的郾城,我要让郾城所有为你办事的百姓全他妈的死!我要屠城!” 怒吼了几声之后,他猛然登上战车,大喝一声:“全速前进,天黑之前,必须给我赶到郾城城下,违令者斩!” 骑兵以及他的战车在天黑之前确实是能赶到郾城。 但这上万兵士有八千都是步兵,他们这次出发连粮草都没有带。 全都是在他的盛怒下导致的,所有的兵士只带了五天的口粮,如果急行军的话,众人赶到之后就会疲惫不堪,吃东西的量也会骤然增加。 这不是要他们这些士兵的命么? 万一陈仲不顾他的身份,突然攻打他们,那他们不是待宰的羔羊么? 一时间这些兵士将军心里恼火的要命。 可看着发了疯的赵知府,他们愣是不敢说话。 而此刻骑在马背上的严子成,张大拿,和被马车拉着的邹阳臣却都格外的高兴。 发疯吧! 他赵知府和太平公主两人越是愤怒就越是对他们有利。 陈仲不是能装逼么? 等着这上万的大军压来,整个郾城就会被屠城。 人好说,到时候再从别的地方往郾城迁就行了。 至于他们三个,到时候必然是郾城的一把手。 还有那陈仲,现在越是激怒赵知府,到时候,他陈仲就死的越惨。 啧啧…… 想想就让他们心宽! 赵知府下令之后,整个队伍便全速的朝着郾城迫近。 而与此同时,赵知府带着兵士攻击郾城的消息也同时传到了魏武帝和大雍女帝的耳中,两人一看这消息,也都不约而同的一脸震愕。 严府之内也同样得到了消息,严松顿时高兴地合不拢嘴了。 第三十八章:石将军你自取其辱 陈仲带着胡奎生为他量身打造的刀出了城门。 王猛见他独自一人,也要跟上去,被陈仲拦下了。 赵知府见陈仲真是单枪匹马出来,不由愣了愣。 这陈仲真的虎!! 而赵知府手下的兵将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虽然久经沙场,但要一人面对上万兵士,同样会吓得腿软的。 陈仲骑在马上,威风凌凌。 而郾城城墙上的士兵则迅速要拉起弓箭。 但凡谁敢动陈仲一根毫毛,他们就是死,也要把动陈仲的人剁成肉酱。 赵知府很快回过了神,冷冷的笑道:“好一个陈仲,胆子到真大!” 陈仲却讥讽道:“不是我胆子大,而是你们怂!” “你……” 赵知府没想到陈仲会这么怼他,一张老脸黑的跟锅底一般。 可他还是咬牙问:“陈仲,你伤了我儿子,但老夫敬你是条汉子,所以你说吧,你打算让我怎么处置你?” 陈仲却揶揄道:“你儿子命真贵,他的命是命,你身后的这些将士的命却不是命?赵知府,就这?你跟兵士不同心,怎么打仗?” 赵知府将手中长刀一指陈仲:“竖子!巧弄舌簧!” 陈仲一咧嘴:“不是么?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步兵,各个疲累不堪,而你坐在战车上中期十足,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是急行军赶来的吧?” “你是为你儿子出气,可是战一开,就有人会死,死的当然不是你了,是你手下的这些兵!” 陈仲的一番话让原本就有些不服气的士兵一个个怨气滋生。 赵知府咬着牙:“陈仲,你少在这里扰乱我军心。” 赵知府本来想的是陈仲下来,铁定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甚至得意的等着陈仲的脑袋被砍下来丢给萧燕燕去看。 公主怎么了? 她爹是魏武帝又怎么了?还不得让着自己? 可他没想到,陈仲一下来,三言两语就说的他跟自己的士兵离心离德,顿时勃然大怒,对着身旁的一个武将说:“斩了他的项上人头!” 那武将应了一声,就要冲过来。 陈仲则摇摇头:“你那把兵器不行,省省吧!不到两招,你就会被斩落马下。” “哈哈哈!” 陈仲这么一说,却引来了赵知府身边的将军大笑。 “陈仲你真能装!” “你上过战场吗?一个小小大雍左相都能压制你,你在这里给我们装逼?” 这些武将笑了几声之后看向了被赵知府命令的武将:“石将军,这小子这么能装逼,你可要替我们好好教训他。” 石将军不屑的说道:“那是自然,本将只需一个回合便可将他斩落马下!不过知府大人,请准允我慢慢的弄死他!” 赵知府也阴笑了一声:“好!” 这陈仲敢扰乱他的军心,还欺负他的儿子,不好好的教训一下怎么能安心? 这会严子成也指着陈仲,阴阳怪气道说:“陈仲,我懂,你其实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何必呢?我给你出个主意,听听不?” 陈仲没有来郾城之前,他可一直是郾城的土皇帝。 现在他却到处当狗,都是陈仲害的。 今天逮住机会,他不得恶心一下陈仲? 陈仲瞄了他一眼:“你先别急着叫,待会等我带你回去,让王猛好好训训你,你这狗当得不合格,反过来开始咬主人了么?” “你……你……陈仲……你……” 严子成被陈仲搞得火大,却愣是没办法再跟他对着吵。 他一回头冲着石将军说:“石将军,留他一口气。” 石将军也嫌严子成恶心,冷冷的说:“我做什么不用一条狗来教我。” 严子成顿时红头胀脸的,可却不敢再说话了。 石将军则一夹胯下战马,大喝一声“驾”便飞驰着朝着陈仲冲来。 陈仲却无奈的摇摇头。 他提醒了这石将军了,可惜,这石将军非要在众将面前丢人,能怪他么? 陈仲脚下一发力,一记蜻蜓点水,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由上而下高高举起胡奎生为他打造的战刀,对着石将军就劈砍了下来。 石将军一边横起手中长枪阻挡,一边冷笑:“倒也有几把刷子,但在我面前,不够看!” 石将军是赵知府这边的猛将,以一挡十不在话下,更是军中的大力士,因此,他这把长枪的枪柄用的都是实心精铁。 陈仲从上向下劈砍,想砍死他,痴心妄想。 众将也不由啧嘴:“花里胡哨。” “小子,一会你就等着丢人现眼吧!” 赵知府也得意的冷笑了起来。 可就在众人都以为陈仲要干瞪眼的时候却听“叱”的一声。 陈仲手中宝刀竟如斩肉一般轻松就将石将军的长枪枪斩断成两节。 此刻陈仲余力未减,要是一刀下去,恐怕能瞬间劈进石将军的肩膀之中。 不过陈仲并没有打算杀他,只是在石将军被吓得惨叫一声之时,陈仲以极快的速度翻转刀柄,用刀身拍打在了石将军的肩膀上。 饶是如此,众人还是能听到清晰的骨裂声,紧接着就是石将军落马的声音,而他的裤子早已经湿哒哒的一片了。 陈仲则是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马上。 随后整个郾城城墙上都爆发出一阵轰鸣:“好!好!好!” 而石将军此刻还是一阵心惊肉跳,他知道陈仲放了他一马,不然这一刀下去,恐怕他这会就已经快死了,绝对不只是臂膀骨裂这么简单。 一时间刚刚还嚣张的赵知府等人鸦雀无声了。 怎么可能? 陈仲就算功夫再好他也是人,怎么可能斩断一个精铁打造的实心枪柄? 一股恐惧感瞬间席卷了赵知府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们全都瞠目结舌。 严子成更是瞪大眼,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了。 太平公主也从战车上爬出来了些。 她的双目要淌出血一般,猩红无比。 不可能!这陈仲何德何能? 她不信! 她绝对不能信! 陈仲则看着已经吓尿的石将军说:“我跟你说过,你的兵刃跟我的兵刃没办法相提并论,而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是你自取其辱。” 第三十九章:每一个将士都有 石将军捂着肩膀往后退了两步。 盯着陈仲看了半天,他才战战兢兢的说:“你,你那把刀是什么刀?” 陈仲冷笑道:“什么刀?战刀,没有名字,不而且这刀也不是我独有的。” 陈仲回头对王猛说:“王猛,让兄弟们把他们的刀抽出来。” “好!” 王猛高兴地了不得。 刚刚赵知府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嚣张的很!他们那么羞辱陈县令,他早恨得牙根痒痒了。 他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不光是王猛有这想法,郾城城墙上的兵士们都一样。 王猛大声喊道:“兄弟们,亮家伙了!” 哗啦啦! 城墙上的士兵全都将携带的刀举了起来。 陈仲说:“丢下来一把。” “好嘞!” 王猛答应着,随便跟旁边的士兵要过来一把,嗖的一声朝着陈仲这边丢了过来。 铿! 长刀入土,刀身轻轻地颤动着。 仔细看,跟陈仲手上用的刀毫无区别。 呼啦啦…… 赵知府的万人大军顿时躁动了起来。 本来他们就已经因为急行军十分的疲惫了。 陈仲这会又向他们这些兵士展示了他们这种近乎神迹的兵器。 他们的兵器如此恐怖,身上穿的甲胄自然也比己方恐怖。 加上陈仲先前的那番话,士兵们就更无心战斗了。 一时间,赵知府这边的士气瞬间低落了下来。 反而城墙上的士兵都纷纷跃跃欲试。 要知道这么锋利的兵刃,可是能轻而易举的破开赵知府他们这边的兵士身上的甲胄的。 就连赵知府都错愕了。 刚刚还要以大军灭陈仲的气焰也仿佛骤然间消散了大半。 陈仲则再将地上那把刀捡起来,对赵知府笑道:“要不,赵知府,我丢给你一把?你拿着这把刀来跟我比划比划?当然只限你,倘若不然,郾城的军民将会一起冲出来。” 赵知府眼皮疯狂的跳着,他路上响了诸多羞辱陈仲的话,可眼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刚刚陈仲一刀把石将军斩落马下,足见其恐怖的战斗力。 他岁数这么大了,上战场他只做指挥,什么时候要自己冲锋陷阵了。 可陈仲这是将了他一军,应还是不应? 不应,过不了几天,他不敢对一个小小陈仲动手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大魏。 那时候才是真的丢人。 应,他也怕死!他越老越惜命。 于是这会,他就只能是瞪着眼看陈仲。 见他不说话,陈仲说:“赵知府,说话,怎么?怂了,呵呵?敢不敢给个痛快话。” “陈仲,你放肆!你郾城是我兖州府管辖地带,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顶头上司? 陈仲乐了:“赵知府,你现在是要拿官威压我么?你不是要大军灭了我郾城吗?我何曾听说过一个州府要灭自己管辖的城邦的?” “你……” 来时,赵知府把陈仲当成了一个愣头青,觉得拿下陈仲比宰杀一只羔羊都简单。 可这会,陈仲把他的脸打的啪啪的响。 论武器,他兵士的武器不如郾城的。 论团结,他兵士将领的团结不如郾城的。 陈仲能让全城百姓自主的为他作战,男女老幼竟无一人要潜逃的,这一点他赵知府就比不了。 他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 再论这口舌之快,他同样跟陈仲没办法比。 来时他给魏武帝那封信可都是嚣张无比,好像陈仲被他踩在脚下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魏武帝惧他三分。 这事要是传回大魏国度,他这个兖州知府脸就丢干净了。 他只能以官威压陈仲。 奈何陈仲不给他这个面子,几乎把他逼的无路可退。 他手下的士兵也在看着他,拿不拿刀? 一时间,他僵在了原地。 陈仲则冷笑将地上的那把兵刃从地上拔了起来,摇摇头说:“窝囊废,退回去吧,真没意思。” 说罢,他调转马头就直接往郾城城内赶去。 现在赵知府留在郾城外面也是自取其辱。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撤了,要是就这么走了,他回去还有什么威严。 一咬牙,他说:“令所有兵士在郾城外安营扎寨,把郾城围起来。” 严子成错愕的看着赵知府。 就这? 他还等着赵知府把陈仲拿下后,好好的羞辱。 可没想到,这堂堂的赵知府竟然给陈仲一个小子羞辱了,而且竟以这种屈辱的方式在这里待着。 呸!装逼佬! 不过严子成这会倒也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他没有跟知道赵知府正在火气头儿上,所以跟在了那些将军的最后面,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透明。 这样就算一会赵知府发怒,也会把他忽略掉的,最起码不至于丢了性命。 果然,就像是严子成预料的一样。 刚刚拿陈仲没办法的赵知府回到大营之后,就连斩了两员大将,包括被陈仲放回来的石将军。 一时间整个军帐之内都静若寒蝉。 相比之下,郾城城内可就热闹了。 在陈仲骑马回到郾城大门之后,整个郾城的百姓都开始欢呼雀跃了起来。 要知道,刚刚围在郾城外面的足有一两万的士兵,他们来不及细数,但绝对是郾城守城兵的两倍以上。 这种情况,别说一个人了,就算是郾城所有的兵士都出去,心里也可能会产生一些畏惧感。 可陈仲就凭借着自己面对上万的大军,还把他们成功给震到向后退守三五里,这何等的本事? 本来郾城百姓就十分敬重陈仲,现在更是把他当成神一样供着了。 王猛,主簿两人更是跑到陈仲身边,连连赞道:“牛逼!” “陈县令,你太猛了!你看到没,赵知府那老狐狸嘴都气歪了,可他愣是不敢再对你有丝毫的放肆!” “对对对!太牛了!” 郾城百姓更是跟过年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烟花爆竹,要好好地庆祝一番。 陈仲本来想拒绝的,但是萧燕燕却噗嗤的笑了出来:“怎么这时候还矜持上了,今天就让百姓们好好庆祝一番呗。” 陈仲看萧燕燕眨巴着水灵的眼睛看自己,便是一点头:“好。” 第四十章:主动投降 “报!知府大人,郾城……郾城……全城在放烟花爆竹。” 赵知府好不容易才搂着太平公主睡着了。 回来之后,他杀了两个将领,又狠狠地折腾了一番太平公主怒气才消退下去。 一阵疲累之后,他爬倒在了床上睡着了。 结果这刚睡了一小会,就被外面的士兵给惊得一个激灵,匆忙爬起来,问那士兵:“你说什么?” “郾城在放烟花……” “放烟花?” 赵知府怒目圆睁,衣服都顾不得穿就急吼吼地跑到外面来看。 虽然因为距离远,听不到郾城那边烟花爆竹放出的声响,可抬头看去,却见整个郾城的天空上却是五颜六色的花火。 砰! 赵知府一脚踢翻了前面的木墩子。 他肺都要炸了,陈仲竟然还在郾城放烟花? 这不是故意要他难看么? 杀!杀!杀! 他要杀陈仲! 怒吼了一声,他嚷道:“去,给我调集亲兵过来,给我夜袭郾城!进了郾城后,见人就杀,一个不留!” 他的这些士兵早都累得够呛了。 他赵知府不用搭建帐篷,做粗活,可那些士兵却得做。 他们好不容易扎好营寨,刚刚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个个都累得够呛,现在赵知府突然把他们喊起来,这些士兵的怨气就更重了。 所有的士兵全都黑着脸被赵知府叫到了面前。 赵知府这会倒是慷慨激昂,说了一堆没有用的屁话。 但是他就是没说,这些士兵闯进去大杀四方之后给他们什么样好处。 他这意思分明就是没有打算等这些士兵活着回来。 这些士兵只是没读过书,不识字,但并不代表他们傻。 但赵知府却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要是办不到,赵知府就杀了他们…… 于是这一支一千人的分队就迫不得已地朝着郾城摸过去了。 此刻的陈仲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知道郾城百姓一旦全城欢庆,赵知府肯定会大怒。 他要愤怒了,那肯定要差人偷袭郾城。 陈仲不太想大开杀戒,于是,他带着兵士为这些可能会偷袭的人准备了一个陷阱。 先前陈仲就已经从那些兵士的脸上看到了怨气。 如此,他不如把这些怒火滔天的兵士变成自己的城防力量。 其实按照陈仲的想法,他有打算在后面给这些兵士们制造更有杀伤力的武器,比如枪! 但眼下因为炼铁比较麻烦,而且郾城百姓的知识水平比较低,陈仲才打算一步步地发展。 既然暂时不能制造热武器,不如扩充下兵员。 这事情交给一直赋闲在家的蒙氏蓝就行。 蒙氏蓝早就憋坏了。 要不是因为他的族人还在大雍,他一定会是明面上的郾城护盾。 郾城城墙上故意留了缺口,兵士都藏在城墙内准备伏击。 赵知府的千人小队到达郾城边儿上的时候见城墙上没有一个兵士,就担心里面可能有伏击,立刻着人回去跟赵知府请命。 按照他们的想法,赵知府好歹也会让他们回去。 可没想到赵知府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格外的激动,大声喊着:“好,好,非常好!” 报信兵一阵愕然:“知府大人您这是……” 赵知府冷冷地笑着:“郾城的百姓肯定认为我对他们无能为力,他们的城防松懈了,哈哈哈,再增派一千兵过去!我要把郾城搞个天翻地覆。” 报信兵顿时傻眼了:“大人,万一有伏击……” 他的话还没说完,赵知府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蠢货,那陈仲又不是神?老夫吃过的盐比他喝过的水都多,里面什么情况,老夫猜不到?去做!” 士兵吓了一跳,只能照做了。 等报信兵带着另外一千人赶往郾城时,赵知府便笑盈盈地说:“呵呵,陈仲,你敢辱老夫,看吧,郾城百姓不是拥戴你么?等死上万人的时候,我看谁还拥戴你。” 他已经看到了郾城会混乱不堪。 他看到了,陈仲到时候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爽! 太爽了! …… 而城外等着撤退的士兵很快见到又增援了一千人的时候人都傻了。 “这赵知府明明是要我们兄弟送死!” “就是,郾城内肯定有伏击,我等这么进去,白为了他赌气而送命吗?” “他有没有把我们这些人的命当命?我觉得陈仲说得不错。” “你们看到了么?陈仲的兵士们对他多敬重啊?” 这些士兵们开始不由羡慕起了郾城的兵士,如果他们也能成为郾城的士兵,该当多好? 不过这些士兵嘀嘀咕咕的时候却不知道原本等着伏击让他们投降的蒙氏蓝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话。 突然他眼睛一亮。 何必伏击呢? 自家陈县令那是人心所归,直接接纳不更好么? 只是不知道赵知府要知道这事情会不会活活气死。 别的州府中的知府大人知道了会不会笑话死他。 想着这些,蒙氏蓝已经带着几个兵士走到了大门口。 紧接着蒙氏蓝边直接命令道:“开门!” 几个士兵答应了一声,直接把门打开了。 蒙氏蓝抬脚就往外走了出来,跟赵知府的这些兵士撞了个满怀。 那些兵士全都愣住了。 而蒙氏蓝却笑道:“诸位兄弟,我乃陈县令身边的龙将军,我家县令知道你们今夜会偷袭,不过我家县令并没有打算团灭你们,而是打算招安各位。” “刚刚我蒙氏蓝听到了你们说的话,决定不用伏击的方式让你们臣服了,只要诸位愿意,请随我去见县令大人,从此你们就是郾城的兵士!” 这些士兵顿时双眼放光。 他们跟着赵知府简直受够了。 本来急行军他们就已经疲累无比了。 赵知府不但不心疼他们还让他们送死,更没有说安抚他们家人的事情,纯粹就是让他们白白送死。 相比之下陈仲爱民如子的事情从全城百姓跟郾城守城兵的做法就能看出来。 投靠陈仲当然是他们情愿的事情了。 所以这些士兵就连连说道:“好,我们愿意投降!” “杀回去!杀了赵知府那浑蛋!” 士兵们异口同声。 蒙氏蓝却笑道:“杀?都是同族兵士,何必兵戎相见,县令大人另有高招,走,咱们进城吃酒去!” 第四十一章:要你水漫金山 赵知府已经无心睡觉了。 他站在一片山坡高地,等着看郾城大乱。 太平公主听赵知府说安排了两千士兵去郾城捣乱,心情大好。 这两千人分散出去,郾城必然会被搅得天翻地覆。 陈仲不是嚣张么? 不是狂么? 想到这里,太平公主就依偎在赵知府的怀里,又蹭了起来。 太平公主这方面的本事确实很厉害。 赵知府刚折腾了他,转眼的功夫就又被她挑起了欲望。 一阵口干舌燥后,赵知府在山梁上就折腾起了她:“水漫金山的感觉好不好?啊,哈哈哈!” 赵知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质问着太平公主:“那陈仲有我这等本事么?” 太平公主咧咧嘴:“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说起陈仲,太平公主就一阵恼火。 可这恼火中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陈仲应该是属于他的狗,什么时候这条狗可以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迟早有一天,她太平公主还要把这条狗拉到自己的身边。 赵知府一听,就更加卖力了…… 这会山梁上还有不少的士兵。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一阵瞠目结舌。 赵知府就算了,可这太平公主怎么说也是一国的公主。 赵知府要真的在意她,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玩物。 她竟如此不知廉耻…… 等折腾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赵知府对着旁边的士兵招了招手:“去打探一下,郾城死了多少人!” 此时郾城应该大乱了吧? 至少也应该血流成河了。 两千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 他就不信,这两千人还不能把郾城搞个天翻地覆。 士兵答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但这士兵刚跟他几个兄弟到了郾城城门外,就被藏在城外的郾城兵给抓住了。 几人吓坏了还以为他们要被杀了。 但抓他们的士都尉却笑道:“各位兄弟,别怕,我们不杀你们的,只是带你们去见我们县令,县令让我们在这里等几位呢。” 说完,他招呼着众人带着几个斥候进了郾城。 郾城依旧是灯火通明,哪有被袭击过的景象。 看着眼前的景象,几个斥候一脸错愕:“这……怎么回事?” 士都尉呵呵一笑:“你们的赵知府今夜要怎么做,我们县令早知道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几人再次目瞪口呆了。 “什么?他,他都知道了?” “额……那我们的士兵呢?” 几个人不由得脱口问了出来。 士都尉高傲的把头昂起:“你们的赵知府不把士兵的性命当命,可是我们县令却不一样,所以这两千人成了我们的城防兵了。” 不一会,这些兵士便被带到了陈仲的面前。 此时陈仲刚好把手上的信写完了。 面对几个被带进大院的人,陈仲没有丝毫的疑惑,给带他们来的士都尉一点头说:“兄弟们幸苦了,去账房先生那里领赏吧。” 几个兵士十分高兴,答应着退了出去。 倒是赵知府的这些士兵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陈仲要干什么。 陈仲起身走过来,把写好的信塞进竹筒,用泥塑封上,走到这些斥候面前,把东西递给他们:“拿上,给你们的赵知府带回去。” 斥候一听这话,愣怔了一下:“我……我们能走?” 一般的斥候被逮住只有一个下场,被除掉。 陈仲现在突然放他们离开,这让他们一时半会真没有反应过来。 陈仲则道:“真的,走吧。” 几人连连道谢,这才带着竹筒,被县衙的吏员送出了城。 很快,这些斥候就跑回了赵军的大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回营地的时候,陈仲做了第二道部署。 他知道赵知府看到那封信之后必然会勃然大怒,到时候会带兵来打郾城。 他要给赵知府来个梅开二度。 赵知府当然不知道陈仲的这个计划了。 他正抱着一丝不挂的太平公主享受着那种肌肤接触的特殊感觉。 同时他让人准备了甘醇的烈酒,准备在山头上一边喝酒一边听捷报。 “报!知府大人,斥候回来了。” “好,让他们过来,哈哈,他们幸苦了,我要好好地犒赏他们几人。” 他兴奋的连衣袍都没有披,就快步走向了几个斥候。 可几个斥候却跪在地上,偷偷的对视了一眼。 一过来,赵知府就问:“如何了?郾城是不是尸横遍野了?” 太平公主也迫切的追问道:“快说,那陈仲有没有要投降的意思?” 如果陈仲要有,她就要劝赵知府拒绝。 她要看着陈仲孤立无援,痛苦到绝望的神情。 拿着竹筒的斥候咽了口唾沫:“赵知府,太平公主,郾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刚过去,就……就被埋伏好的郾城士兵给抓住了。” “陈仲知道我们会去窥察,还给知府大人留了一封信。” 斥候说话的时候声音小的跟蚊子一般。 赵知府的脸色已经难看无比了:“什么?信?什么信?” 他在强压着即将暴走的怒火。 带着竹筒的士兵赶紧将其递给赵知府。 赵知府的手都在发抖,他喘着粗气,将竹筒泥封取下,倒出里面的信件展开了看。 上面写道:赵知府,你真是,你以为自己聪明绝顶,算无遗策,呵呵……滑天下之大稽,哦,顺便提一句,你的两千兄弟实在受不了你了,现在已经投靠了我,成了我的守城士兵。 “呃啊!” 信不长,可这充满讥讽的话却让赵知府狠狠地将信撕成了无数碎片,大怒道:“整备军队,全军随我出征,踏平郾城,给我踏平郾城!” 他已经彻底的崩溃了。 他做知府以来,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从来没有别人算计过他! 可陈仲…… 这陈仲却三番五次让他难看。 他的怒火快要把他自己都燃烧着了! “传令三军,破城之时,片甲不留!就是一只蚂蚁,也给他妈的给我踩死了!” 不杀光郾城的人,他的愤怒何以平息? 严子成躲在暗处看着目眦欲裂,青筋凸起的赵知府,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这家伙此刻的模样跟鬼一般可怕…… 第四十二章:伏击 “杀!” 赵知府剩下的八千士兵大喝着,带着云梯和攻城车浩浩荡荡地朝着郾城冲来。 只是等他们到了郾城的时候,却发现郾城门户大开。 城中的百姓,兵士好像都没了踪影。 老远看去,郾城就是一片死寂。 城墙上没有兵士,城内也干干静静的。 “大人,不太对劲……”赵知府身边的一个将军小心翼翼地说着。 此刻的赵知府还在气头上,他们不敢随意招惹。 可是要冲进去,万一郾城有伏击,他们该怎么办? 所以这将军才小心翼翼地提醒了赵知府。 然而赵知府已经完全被陈仲惹毛了。 他不管这里有没有设伏,大喝一声:“放肆!” 怒吼一声,他一刀把那将军斩了。 “谁再敢霍乱军心,格杀勿论!给我杀进去!郾城要没有人,就给我把所有的房子一把火都烧了!冲!” 他这么一干,其他的将领即便怕,却也只能无奈地朝着里面冲了进去。 可他们不知道,陈仲在修城墙的时候,对城墙做过改造,除了防御层,还有屯兵层。 而所有的郾城百姓都藏在家中,伺机而动。 现在的郾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要是陈仲起了杀心,赵知府就是害了他的兵士。 “冲啊!” 一众人冲了上去,云梯还是照常架在了城墙上,因为这些兵士必须得冲上去看看,以防城墙上有伏兵。 只是等他们一上来,发现城墙上也是空的。 城内也不见人。 这会冲进来的赵知府,顿感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刚刚冲进来之前,他是怒火占据了理智,但是现在他是理智又恢复过来了。 可是他想不通陈仲的兵会藏在何处。 一旁的严子成也要哭出来了。 这一看就特么的是陷阱,真不知道这个知府是怎么想的? 突然…… 就在众人四处张望的时候,城墙上的一些隐洞砖缓缓地被打开。 大量的郾城士兵从这些地方冲出来,没等赵知府的士兵反应过来,他们的刀就已经架在了这些士兵的脖子上。 不过他们并没有杀城墙上的士兵,只是快速地将他们按在了地上,缴了他们的武器。 上城墙的只有一千多人,而陈仲所有的兵士都藏在城墙里。 与此同时,城墙的大门隆隆关上。 赵知府的一些士兵顿时慌了,一看大门要关上就想要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同时郾城原本偃旗息鼓的灯火也瞬间全部被打亮,无数的百姓手持农具刀枪,弓箭冲了出来。 赵知府和他身边的兵士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而陈仲这会缓缓的走到城墙上,笑呵呵地朝着下面还在愣怔的赵知府,太平公主,严子成几人喊了一声:“喂,赵知府,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夜袭没成功,就又带着兵士来送死了么?” “你……” 赵知府怒吼一声:“兄弟们,杀出去!咱们这么多人,冲出一条血路!” 可他刚吼完,郾城城墙上的士兵就大声喊道:“众兄弟听好了,放下武器,融入郾城,县令宽宏,除赵知府,太平公主,严子成三人之外,其他一律不罚不杀。” 停顿了片刻,这些士兵继续喊话:“可若负隅顽抗,我等也绝不留情!” 赵知府听到这话,竟疯了般的笑道:“蠢货!我的人对我忠心耿耿,他们怎么会背叛我?” 陈仲揶揄道:“忠心耿耿?呵呵,是,他们确实是忠心耿耿,但你不配。” 陈仲说完,对那些士兵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放下兵器吧,郾城不会苛刻你们的,郾城百姓也不会区别对待你们。” 随着陈仲的一句话,下面的那些士兵面面相觑。 不大一会他们就将手中的兵器纷纷丢到了地上,往两边退开。 不光是这些士兵,就连跟着赵知府的那些将军们也都纷纷朝着两边退开。 就像是陈仲说的一样。 赵知府的所作所为已经失尽了人心。 只是赵知府自己不知道。 他以为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奴隶。 他要他们干什么这些人就得干什么,可他想不到,他们也是人,赵知府做得这么过分他们也会反抗。 “你们干什么?你们敢背叛我?” 赵知府瞪着眼,挥舞着手中的刀乱砍。 可是这些人都已经离他很远了。 就算他这么砍来砍去,也不会伤到别人分毫。 严子成眼珠子一转, 突然大吼一声从马上跳起,一把将赵知府从马上扑了下来。 紧接着他冲着众人喝了一声:“快夺走他的刀!快!” 那些士兵们瞬间反应过来,一群人一拥而上,把他手上的刀夺了过去。 “严子成,你他妈的要干嘛?赵知府怒吼着。” 严子成冷笑着:“你丧尽人心,敢对陈县令他们不敬,你以为我严子成留在你身边是做什么?我一直都是陈县令的人……” “陈县令,我把他抓住了!” 严子成这一番举动把太平公主都看懵了。 其实就算是陈仲也没有想到严子成会这么干,一时间也有些错愕。 王猛却笑了,对陈仲说道:“县令,这样子成真有意思。” 陈仲这会也恍然回神了,笑道:“他为了活命谁都可以出卖。” “待会怎么处置他?”主簿问。 陈仲笑呵呵地说道:“当然是把他交给王猛好好地教育一番了。” 说着,陈仲等人就起身朝着下面走去。 “不,不!” 这时被扑倒的赵知府还在怒吼:“陈仲,你快放了我!我是你的上司!你敢动我!你知不知道你抓了我是什么后果?” 一旁的严子成则和舔狗一样憨憨地笑了起来:“陈县令,这次我做得不错吧?我早知道赵知府要对你这样,所以我提前打入了他们内部……” 陈仲乐了,亏严子成能说得出这种话来,他真是不害臊。 随后陈仲冷笑道:“确实不错,不过你这条狗很反复无常,我已经宽恕你很多次了,王猛,好好的教育教育他。” 第四十三章:你太脏 王猛揉了揉拳头,把严子成从地上拽了起来:“走!严子成,我们去好好聊聊。” “不要,不要!” 严子成慌了。 他吓得腿肚子一阵发软。 他以为陈仲还会和前两次一样,给他留一条活路。 但是当王猛拽起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次他犯的错有多严重。 “哈哈哈!” 见严子成被带走,赵知府疯了般地大笑了起来。 “活该!严子成,看看你这条走狗!” 严子成还在大声求饶,可是陈仲却已经不管他了。 他把目光转向了赵知府。 赵知府笑了两声之后,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才盯着陈仲说:“陈仲,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了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你乖乖地求我,我可以不杀你身边的这些人。” 他觉得陈仲再牛逼也肯定不敢杀了他,更不敢把他关进大牢。 他可是陈仲的顶头上司! 然而他小看陈仲了。 陈仲才不管他是谁。 他摇摇头:“作恶多端就要死,赵知府,你身为大魏国臣,私下带兵要灭掉大魏的臣民,这便是谋反,我身为大魏国臣,当将反贼处斩。” 这次陈仲不会给那个很奇怪的黑衣人任何的机会了。 赵知府愣住了! 他想过种种可能。 想过陈仲会放了他然后当众对他道歉赔罪,说今日之事他实属无奈之类的话。 他想过陈仲可能会为了面子呵斥他。 但不管这个过程如何,他始终相信陈仲不敢杀他,为此才嚣张无比。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陈仲会给他来这么一句。 反贼? 他的行为确实已经够定性他为反贼了。 但是他不服。 他叫嚷道:“陈仲,你没有权力处置我,要杀我,也是魏武帝杀我,我要觐见魏武帝。” “你没资格见我父王!”这个时候萧燕燕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你嚣张跋扈,气焰比天高,已经对我父皇的命令爱答不理了。” “如果陈仲没有资格杀了你,我有!” 萧燕燕说完后,刚刚还嚣张的赵知府顿感两条腿软塌塌的。 他就好似要摔倒一般,没了力气。 “别……公主别杀我!别杀我,你只要不杀我,我马上给陛下写一封奏疏,我……我辞官回乡。” “我求你们了……”他一下子老泪纵横了:“只要你们放我一马,我以后颐养天年,老实地过完我的一辈子。” “公主,陈县令,我……我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我已经没有多少的活头了,我求求你们了……” 陈仲明白,像赵知府这种人,放回去就是放虎归山。 他现在倒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了,可他要真回去了,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当成耻辱,会疯了一般的报复他们。 另外,如果他攻下郾城,他会放过郾城的百姓么? 显然不会!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拖出去,斩首。” 陈仲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不要!不要!”赵知府尖叫着。 见陈仲根本不理会他,他又怒吼了起来:“陈仲,你今天要敢杀了我,我赵家在朝堂上的人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陈仲望着他被拖走的背影冷冷一笑。 而此刻的太平公主则是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之前,虽然陈仲也跟她有过几次交锋,但是说到底,她没有被孤立,没有真正的见到陈仲杀人。 在她的眼里,陈仲始终是一条废狗,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狗。 可这一刻,她傻了!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陈仲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霸气。 突然,她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 就因为陈仲对她太好了,她反而不在乎陈仲,还把他当成了窝囊废,之后他跟严庆好上了。 可是现在呢?那严庆才仿佛是一条废狗。 他父亲严松没有动静,他连个屁都没敢放一个。 而自己为了报复陈仲,却成了别人眼里的下三烂,破鞋。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仍旧没有办法把陈仲怎么样,反而被陈仲兜着鼻子走。 难道,自己永远不是陈仲的对手么? 她不甘心! 扑通。 她的身体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一般,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凭什么? 凭什么? 软倒在地上后,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陈仲收拾完赵知府之后,才把目光转向了跪坐在地上的太平公主。 “陈仲,别别杀我……” 她见陈仲看她,竟然不经意地说了跟赵知府和严子成一样的话。 陈仲看着她都觉得恶心,杀她嫌脏了手。 不过她打算把这女人送还给大雍,女帝应该也在找她。 陈仲冷冷地笑道:“杀了你?你把自己看得太高贵了。” 这话就像一把刀一样扎在了太平公主的心上,她颤抖着想辱骂陈仲,可一想到自己深处的环境,又生生地憋了回去:“你……你……陈仲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陈仲刚要回答,她又突然说了一句:“如果我回到你的身边你可不可以留下我?” “额?” 陈仲错愕地看着这个疯女人。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疯女人会突然给他来这么一句,把他直接给整懵了。 “你回到我身边?呵呵……你有病吧?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见你都觉得你恶心,别来恶心我了。” “陈仲,我曾经是你的女人,你忘了,我们也开心过?你忘了,我们也幸福过?” 太平公主撕心裂肺的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这副样子把萧燕燕都看得一阵无语。 亏她有脸说。 陈仲当年多爱她? 陈仲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可换来的是什么?是这女人跟严庆的苟合。 是他们差点杀了陈仲的惨剧。 “住口吧你!”萧燕燕冷冷的说道:“你也配?陈仲不会要你的,你别恶心他了。” 陈仲对萧燕燕说:“燕燕,别理这个疯女人,我会着人把她送到女帝的手里,不会让她恶心我们的。” 这一刹那,太平公主彻底的绝望了,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惨笑了一声:“呵呵,至于么,我不就背叛过你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至于要让你这样害我。” 第四十五章:弩机火铳 次日。 陈仲开始对郾城进行大改造了。 他知道,这次女帝肯定是雷霆震怒。 从他把太平公主送回大雍国都之后,大雍那边肯定是不死不休了。 整个大雍很快就会传出女帝丢脸的消息。 到时候女帝会更愤怒。 陈仲要郾城变得更易于防守,另外他要囤积大量的火药准备做一些简易的火铳之类的。 到时等大雍兵来犯的时候,他就能快速做出反应。 热武器可比弓弩这些东西要恐怖的多了。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机械可以制造出复杂的自动式枪械,可陈仲可以在现有条件下制造出一些比弓箭快的火铳。 所以陈仲让人拿来了一张羊皮纸,烧了一根木炭打磨成铅笔芯,用木头和和胶水做了个铅笔,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同时他让萧燕燕把胡奎生,主簿和蒙氏蓝王猛统统喊回来,让他们暂时放下手里的活,他要开个会。 半个时辰后,几人都回来了。 看着陈仲在纸上比比划划,几个人便好奇的凑了过来。 王猛见陈仲画的有鼻子有眼的,满是好奇的问道:“县令大人,这看着挺好看的,但是也,也不像画啊……” 主簿气的直瞪王猛:“你多读点书,这是图纸。” 陈仲苦笑着说:“主簿说的不错,这是图纸,胡师傅,你看看,这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你看看你能造么?” 胡奎生是整个郾城最强的刀匠,他能制造出高强的高碳刀来,所以陈仲想问问他能不能换个思路,打出这种圆管,然后让其连在一起。 胡奎生看着陈仲的图纸问:“能是能,不过这是什么?” 陈仲笑道:“弩机火铳,我刚刚研究出来的。” 将弩机跟火铳结合,然后他在打造出一些粗糙一些的子弹,就能制造出火器了。 当然,陈仲魂穿前是兵王。 成为兵王的条件十分苛刻,像是机械使用,化学,制图,电力,武器结构这些他都必须会。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那机械,要想让郾城有这样的能力,他需要培养人才,需要一步步的来,没有个一年的时间做不到,所以他就以火铳和弩机结合,构思出了眼下这张图。 “弩机,火铳?” 蒙氏蓝也好奇了。 陈仲点头道:“嗯,这个东西如果胡师傅能打造出来,我会教你们怎么用,到时候装备给郾城的士兵,这东西的攻击速度杀伤力比刀箭要厉害得多。” “这么厉害?” 众人有些诧异。 陈仲则点头道:“大雍女帝已经大怒了,我要制造这些东西御敌,这么跟你们说,郾城兵士每人装配一把这个,就算大雍来十万人也无妨,五百米外就能将其杀掉。” “啥啥啥?” 王猛嚷嚷着:“五……五百米?” 陈仲点头继续说:“等日后我把郾城改造一下,还能做出精度在五毫米,杀伤距离在两千米以上的武器,不过那是后面的事情。” 说着,陈仲又要主簿去准备一些黑火药来。 他叫蒙氏蓝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教他怎么用。 分工明确后,众人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至于弩机部分,陈仲还是选择了用木质材料做,这个东西就不用叫木匠了,陈仲自己就可以。 府衙中的那些衙吏们看着陈仲亲手操作,也都一个个瞠目结舌的。 他们的县令太牛逼了吧? 而萧燕燕更是捂着樱桃小嘴。 她现在越发的确定大雍皇族就是瞎了眼了。 陈仲这样的高手被他们抛弃,呵呵,他们不是瞎了眼是什么? 不久后,陈仲做的木质部分和胡奎生打造的钢铁部分已经做好了。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塑料,铜也只是青铜,所以陈仲折中了一下,做了一些油皮纸弹壳,用蜡封装上铁珠子,里面包上了黑火药。 底部封口处则用一种烈性的硝化石做了底火。 陈仲现在的这种举动把一众人看得有点懵。 等陈仲做完这些后,让人在县衙大院的墙边放一块猪肉,把铁甲给猪肉披上,后面也要披上。 众人虽然错愕,可还是等着陈仲动手。 陈仲瞄准目标之后,便扣动了弩机的撒放弃。 砰! 一声轰鸣把众人吓得一个哆嗦。 而那块被披着铁甲的猪肉则因为被子弹撞击穿透,出现了一个空腔,整块猪肉上炸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卧槽!” 王猛使劲的揉着眼睛:“这,这……我……我没看错?” 陈仲笑了笑:“你没看错。” 而且陈仲做的这个是连发的,唯一麻烦的就是发射完一发之后就要将铁管中的灰烬倒掉。 因为是纸壳子弹,所以这个是避免不了的问题。 但饶是如此,这发射速度也比弩机要快,威力则远远甩弓箭几条街。 萧燕燕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武器,捂着樱桃小嘴:“这……陈仲,你太神了,天呐……” 陈仲苦笑一声,这算什么神啊? 要是放在他前世的那个时代,这顶多算是自制火枪而已。 不过在大魏这个时代,这种火铳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东西,而且因为强大的后坐力,会弓弦自动重新被推上卡扣可以进行连射。 蒙氏蓝也一阵的心惊肉跳。 但他很沉稳,并没有在脸上展露出分毫。 陈仲这才问:“我要这东西量产,制造主体的任务交给胡师傅和铁匠木匠,纸子弹和火药由主簿,燕燕你们两个负责,王猛和龙将军负责教给士兵使用!” “是!” 县衙大院里顿时爆发出一阵轰鸣,众人便各自分散去做事了。 等人手一把这样的武器的时候,就算女帝带着兵甲来了,也只有背动挨打的份儿。 当然,虽然陈仲其他方面都很牛逼,但做生意就不太行了。 他看着堆砌起来的成品东西,想把这些东西贩卖到临近的城中,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布置。 萧燕燕见陈仲焦头烂额的,便噗的笑出了声,又递给陈仲一个个大大的白眼:“笨,好啦,做生意的事情交给我咯。” 陈仲有些诧异的看着萧燕燕:“你会做生意?” “笨,你以为我只会上马打仗呀?放心,保证让你满意。” 第四十七章:这是什么武器? 夜幕降临,原本嘈杂的郾城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前段时间,郾城的夜晚十分热闹,但是这几日随着跟赵知府的战事过后,入夜之后,郾城的百姓就会早早入睡。 整条街道上空荡荡的。 可此时县衙大院的灯火却亮着。 陈仲一人坐在府衙之中看着卷宗。 萧燕燕起初是打算跟陈仲一起留下的。 每日看陈仲那么辛苦,萧燕燕很心疼。 不过陈仲还是拒绝了。 倒不是他不想跟萧燕燕独处。 这几日他们的感情在快速升温,陈仲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他自己对萧燕燕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情。 但今天,他要给严松一个惊喜。 所以,这里就由他自己待着了。 萧燕燕很听话,陈仲说完后,她便离开了。 此刻,陈仲看完手上的卷宗,正准备去煮杯茶,却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一听到这动静,陈仲的嘴角忽然微微地勾了起来。 他把刚刚拿起的水壶又放了下去:“进来吧,我知道你们来了,躲躲藏藏的。” 陈仲一说完,哗啦啦地从墙上跳进来了一群人。 而县衙大院的门也被这伙人打开了。 严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套夜行衣。 但是他船上十分的怪异,跟这些刺客比起来,他实在是差了很多。 但他手上却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走了进来。 严松没有打算让陈仲现在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要等在最后一刻才揭露。 他要看到陈仲错愕,恐惧的脸。 只要那样他才能舒坦一些。 他想此刻陈仲该开口问他们是什么人了。 可他刚想到这里,陈仲却突然说道:“严松这身衣服不适合你,你穿上太怪了。” 严松的眼皮狠狠地一跳,一双瞳孔也急剧收缩:“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说着,已经将脸上的黑布撕了下来。 既然被陈仲发现了就没必要装了。 只是他很震惊。 陈仲扫了他一眼,呵呵一笑:“我怎么知道是你?从你进入郾城的那一刻起,严大人,你就已经进入我的视线了。” 这倒不是陈仲装逼。 郾城的百姓对陈仲是实打实的敬重。 可不光店小二给陈仲送来了关于严松的消息,还有更多的百姓来找他了。 严松的脸更加铁青了。 凭什么? 他陈仲何德何能? 凭什么百姓要向着他? 见严松黑着脸,陈仲却乐了:“说,什么事?说完了,滚出去,这里可不是大雍,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严松瞪大了眼。 “你……陈仲!你找死……” 这时,严松旁边的一个人突然对严松说道:“左相息怒,区区一个陈仲,您不必动怒。” 确实,陈仲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没有武力值,更没有本事,脑子还是一根筋。 就算他把郾城这块贫困潦倒的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依旧不入他们的眼。 因此这些人会十分恼火。 严松看了看那人:“哦?” 那人笑道:“陈仲他今天就是个死人了,左相大人,您何必为一个死人动怒呢,伤了身子不好。” 严松一听,觉得有理,便笑了起来:“说的好。” 他身边这些人都是大内高手,功夫并不比蒙氏蓝差。 关于蒙氏蓝被抓进郾城大狱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 至于他怎么被抓进去的,他们也略有耳闻,是陈仲下了套子。 今夜可不同。 他们来郾城县衙的时候对周围做过仔细观察。 郾城县衙里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就陈仲一个。 呵…… 就这还装什么逼? 他随便一个人就能把陈仲按在地上摩擦。 严松点头了之后,又重新看向了陈仲:“陈仲,不过其实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严松来郾城的时候得了女帝的密令,如果陈仲愿意回去,倒是可以不杀他。 女帝之所以有这样的密令还是因为那份竹简。 她左思右想的,陈仲能得到大魏朝堂上一些特殊人物的关注,还敢杀了赵知府,此人也许还有些本事,陈仲要是能回去,说不准以后还能带动大雍对抗大魏。 有这么个能人,严松在朝堂上的势力也会相对被分散一些。 所以女帝下令,如果陈仲答应回去,严松不能动他。 不过严松本人的话,是想剥了陈仲的皮的,所以他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期盼着陈仲最好不要答应。 陈仲冷笑着说:“机会?我听听。” 严松道:“跟我回大雍,女帝陛下会特赦你的。” 陈仲笑呵呵地说道:“她让我回去?她配么?” 严松一听陈仲这么说,原本吊着的一颗心竟奇迹般地放了下来。 随即他便冷笑了一声:“陈仲啊,这个机会,我可是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这样吧,你说说,你想怎么死?” “你要被凌迟还是决定被腰斩?” “死法随你选。” “还有,等你死了之后,这郾城还是会被我们收回去的。” 说着说着严松就笑了。 他觉得此刻陈仲听到这话会很惶恐。 他现在不求着陈仲会回过头来求他,但是他要看着陈仲无能为力,满脸痛苦的样子。 不成想,他的话说完后,陈仲却一撇嘴:“废话真多,说完了没有?” “你。” 严松想像的事情没有发生,顿时大怒,指着刚才对他说话的那个人说:“你去,把他给我撕碎了。” 那人冷冷地盯了陈仲一眼,之后便冷笑了一声:“陈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受死吧你!” 随即,他便要冲过来。 可陈仲却没打算跟他搏斗,有弩机火铳,他用得着么。 眼瞅着严松身边这人喳喳呜呜的就要过来,陈仲则抬手将他的弩机火铳举了起来瞄准了这人。 此人何曾见过弩机火铳,见陈仲举起来,便不由嘲讽道:“呵,这是个什么东西?垃圾物?吓唬鬼呢?” 陈仲笑道:“垃圾物?那你试试咯。” 说罢,陈仲已经扣动了撒放器。 砰! 一声巨响过后,那人一头就栽倒在地了。 他的后背上出现了偌大血洞…… 第四十八章:左相怕血 看着烂肉纷飞的死人,严松等人愣住了。 “这是什么暗器?” 他们刚刚以为杀陈仲易如反掌,可…… 他们连攻击刺客的东西都没有看到,只听到这么一声巨响,人就没了? 严松傻眼了。 他指着陈仲手上的弩机火铳问:“这……这是什么东西?” 陈仲一笑说:“什么东西跟你们有关系吗?大雍要想找事的话,我可以让你们尝尝这东西的滋味,不久之后,我不光会在郾城的士兵中装配这些,还会给大魏的每一个兵士都装配。” “啧啧,大雍到时候只有匍匐在大魏的脚下了。” 严松身边的几个人一哆嗦,尤其是听到陈仲这话,他们的杀心陡起。 不能让陈仲活着! 严松也是同样的想法,冷笑了一声:“这暗器也不过能杀一个两个而已,都给上我,把陈仲拿下,此等武器我等拿回去研究研究。” “谁能拿下他,赐千金,赏千户侯!” 严松这么一说,这些人就双眼放光,一股脑地冲了上去。 严松则冷笑:“陈仲,我倒要看看是你杀的速度快,还是我们的速度快。” 反正他身边十几号人,陈仲只有一人,而且他的人反应速度多快,刚刚那只是猝不及防而已。 只要是暗器,他们就能用刀剑格挡。 待会等陈仲被抓住的时候,看他拿什么得意? 砰砰砰! 然而严松刚刚想到这里,就见陈仲已经抬手扣动了撒放器。 只听砰砰砰几声联响,这十几号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次,陈仲没有直接杀了他们,而是对着他们的腿打下去的。 虽然正常情况下,扣动撒放器之后确实要将里面的灰烬倒掉,这样不会影响精度,但如此近的距离陈仲不用考虑这个。 更何况,他的目的是要严松恐惧。 惨叫声一起,严松的笑容彻底僵硬在脸上了。 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手下,他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陈仲则将弩机火铳对准了严松:“严大人,怎么样?” 严松傻眼了,这东西的攻击速度竟然比弓箭还要快么? 而且到现在,他都没有看清楚陈仲打出的暗器是什么样的。 被陈仲这么一瞄,严松慌乱中将手举了起来。 他这动作把陈仲看的一脸懵,紧接着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严大人,你怂什么?刚刚不是要剥我的皮么?还要抓我么?我也没让你举手啊。” 严松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丢了大人。 可是他又偏偏碍于自己的身份说不出去对陈仲求饶的话。 陈仲则挥了挥手:“跪下,跪下,你说你严松错了,以后再也不踏足郾城半步了,我就放你离开,如何?” 严松顿时瞪大了眼,死死地盯着陈仲:“你敢让我下跪?” 陈仲听他这么一说,突然瞄准他的脚下扣动了撒放器。 砰! 一声巨响,他脚下的青砖顿时被崩的粉碎,一块碎石从地上蹿起,从他的腿上划了过去。 “啊,血!血!” 严松惨叫着跌坐在地上了。 他身为大雍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里他走到任何地方都有人保护着。 他连个皮都没有破过,现在突然受伤了,一时间吓得惨叫出了声。 “额???” 陈仲看着严松这个模样都傻眼了。 这不过是被砖崩碎的碎片划伤的而已,流几滴血,他至于吓成这样么? 陈仲看他这样大喊小叫的,便道:“行了行了,闭嘴!你要再叫,我让你永远喊不出声。” 严松被陈仲这么一呵斥,瞬间不敢再说话。 他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跟陈仲对视着。 陈仲则说:“跪下,求饶,我放你离开,严大人,这是你们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严松虽然觉得屈辱无比,可是为了活下去,他还是咬着牙慢慢地爬了起来,往地上一跪,脑袋撞到地面上:“陈大人……放了我们……” 陈仲冷笑着看着他:“这是道歉么?会道歉么?要说对不起。” 严松脸涨得血红,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陈大人,对不起,我们不该来郾城,我错了,放我们回去吧,为我们大雍大魏的和平……” 陈仲这才说:“带着你的人滚。” 严松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深深地提了口气,才说:“起来,走!” 每往外走一步,他都感觉自己的脚步沉重得可怕,跟绑了铁块一样。 屈辱…… 这对于他严松而言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屈辱。 他严松的双膝只跪过女帝,只跪过天和地。 他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跪过。 现在他却被陈仲逼着跪了。 总有一天,他严松要让陈仲脑袋搬家! 不过,严松出来之后,脑子却反应过来了。 既然他们在郾城不能动手,那么他就换种方式,切断郾城的经济来源。 没有钱,陈仲再牛逼也只能被动。 严松感觉得到,陈仲好像在大魏之中开始慢慢的有了地位。 这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陈仲也说了,要让这种武器在大魏普及。 要是这种兵器在大魏普及,那大雍就会面临被吞并的风险。 所以现在对付陈仲的办法,他就得换一换套路了,从刺杀陈仲改成封锁郾城的经济。 没了钱,郾城在大魏就会慢慢失去地位。 大魏不可能放弃这里的铁矿山,那郾城民不聊生他们也不可能拱手还给大雍,所以为了安抚地方百姓,那就得从他这个地方官开始下手了。 想通了这一点,出来之后的严松原本脸上那种写满了耻辱的感觉竟然慢慢的消失了。 他找了个角落,收住脚,扭头往后面的郾城县衙大院看了一眼,紧接着就冷笑了起来。 “陈仲,今天你带给我的痛苦,明天,我要加倍偿还。” 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上那不大的伤口,他马上又开始龇牙咧嘴了起来:“快,去找郾城的郎中,快去……” 他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可他的手下们都是断骨之痛,他此刻竟然还在要求他的手下去找郎中? 那些人身上都血流不止了,怎么去? 第四十九章:封城区 两日后,萧燕燕火急火燎地走进了县衙大院。 一下马,萧燕燕就急切地喊了一声:“陈仲,出事了。” 陈仲正盘算着郾城的下一步计划,萧燕燕突然这么一喊,把他搞得一愣,紧接着他就一阵紧张。 他以为是萧燕燕出事了,赶紧走出来:“受伤了?还是你出什么事了?” 萧燕燕摇摇头:“都不是,是生意上的事情。” 从陈仲跟萧燕燕来了郾城之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见到萧燕燕这么紧张。 “别慌,说说,怎么个情况?” 陈仲说着,已经将萧燕燕扶着坐了下来。 萧燕燕叹了口气说:“本来跟咱们有贸易的四个城,现在有三个都不跟我们合作了,剩下的那个,也是我极力挽留,用压低价格的方式让他们跟我们合作的。” 陈仲听到这个似乎瞬间明白怎么个事了。 不经意间,他的嘴角竟微微地勾了起来。 见陈仲露出这副神色,萧燕燕便马上说:“陈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仲说:“两天前,严松不是来了么?” 萧燕燕恍然大悟:“你是说严松背后作祟,导致了现在出现的状况?” 陈仲一点头:“这老狐狸在我这里丢了面子,除了郾城之后,他必然想封锁我们郾城的经济,断了我的后路。” 给陈仲这么一解释,萧燕燕想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但是事是这么个事,可怎么解决? 这四座城,有两座是大魏的,一座是大雍的,还有一座小城是一个小邦国,夹在大魏和大越中间的二流战国。 现在只有大魏的一座城池还在跟他们做生意。 而郾城又是被这四个城镇包围的。 如果想要跟其他的地方贸易的话,就又必须经过这四座城。 因此眼下的情况就像是一个死胡同一般。 这也是让萧燕燕很焦虑的愿意。 陈仲却轻轻地拍了拍萧燕燕的肩膀:“你只管将货物囤积起来,事情由我陈仲来解决,我们先解决大雍的城池的贸易问题,是白城对么?” 虽然陈仲没有过问贸易上的事情,但包围郾城的几座城池,陈仲还是知道的。 萧燕燕点头说:“对,就是白城。” 陈仲笑道:“好,就它了。” 说完,陈仲叫来了王猛,让他去备了马,就他们两个人单枪匹马地去白城。 萧燕燕一看,又紧张了起来,赶紧说:“陈仲,如果严松还在我们附近的话,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白城,你……这么过去,我担心危险。” 陈仲微微笑道:“放心好了,我陈仲过去就能搞定。” 有了陈仲的这句话,萧燕燕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白城县衙这边,白城县令郑欢正跟严松委派给他的一个主簿两人喝酒。 别看郑欢比主簿大一级,但是主簿是严松的人,郑欢想要升官,还得讨好他。 郑欢给主簿倒上酒,恭敬地说:“嘿嘿,石大人,您就放心吧,那陈仲这次没得选,得罪了左相,我们自然会断了他的财路。” 这里是白城,是大雍的地界,他陈仲再牛逼,敢到大雍的地界找茬惹事? 不跟他做生意就不做了,这白城还不活了? 反倒是郾城,不跟他们做生意就没钱赚,自产自销,郾城很快就转不动了。 石成辉端起酒杯,看着讨好他的郑欢,冷冷一笑:“呵呵,他陈仲算个什么东西,才离开我大雍几天的时间?这就把自己当成根葱了,跟我大雍对着干了?” “哎呀,可不是么?”郑欢也抿了口酒:“之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跟他们合作了,虽然我白城缺铁,但是谁稀罕他们那点东西?” 郑欢说着,突然眼睛一亮,就笑眯眯的道:“石大人,我猜这陈仲得知我们跟他们断了交易之后,肯定会来我白城一趟。” 石成辉把玩着手上的玉质酒杯笑道:“他来了你该当如何?” 郑欢笑道:“嘿嘿,当然是狠狠地敲他一笔了,而且敲完了之后,我们就背弃承诺,到时候他陈仲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就是气得吐血,还得回过头求我们。” “好!” 石成辉一拍手:“这陈仲最近有点飘啊?对左相作威作福,等他求我们的时候……呵呵,真期待啊!” “报!” 一个县衙役匆匆地跑了进来,喊了一声:“两位大人,陈仲他们在白城外了!” “呦,说曹操,曹操这不就来了么?” 石成辉和郑欢两人一对视,随即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去,告诉他,白城今天不欢迎叫陈仲的人来,让他改日等我心情好了再来。” 衙役一听这话,嘴角便跟着抽搐了一下。 因为陈仲也跟他说:“要是你们白城县令说让我改日再来,你就告诉他,改日来的就不是陈仲一人了,是大魏铁骑,他白城县令要担得起这个责任就让我们离开。” 那会他还想怎么可能让陈仲说中? 没想到转眼他就见识到了陈仲的厉害。 一时间这衙役犹豫了。 见衙役没有动,石成辉的神情瞬间就难看了:“去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衙役被这么一说,猛然间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将陈仲那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砰! 郑欢手上的酒杯掉到了桌子上:“他……他真是这么说的?” 他只是个县令,要是因为他一个举动真的引起了大雍跟大魏之间的战争,大雍肯定会杀了他取悦大魏的。 这个责任他可不敢承担。 说完,他赶紧又转头看向了石成辉:“石大人,这……您看怎么处理?” 他想把责任推给石成辉,要是石成辉还拒绝,他就拒绝,反正出了事,他有的解释。 大雍女帝大怒,宰的也是他石成辉,而非自己。 石成辉当然明白郑欢这老狗的意思,气得牙根痒痒。 刚刚还等着让自己替他在左相面前说好话呢,这转眼之间就要卖了他? 好,好,好! 王八犊子,这笔账等他日后再算。 这会他也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咽了,硬着头皮说:“让他进白城。” 第五十四章:赵家还在惹祸 不久之后,陈仲到了地方。 此时的山湖城县令魏成也是一阵头疼。 他不能跟陈仲交易是因为兖州府吓得命令。 赵知府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兄弟赵明一又登上了那个位置。 虽然魏武帝命令赵家不得再为难陈仲,且随着赵知府一死,赵家的权势瞬间损失严重。 但是毕竟还是兖州的知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赵家在兖州还是很厉害的。 前几天,大雍左相严带着人去找了赵明一,一通密谈之后,两方人马很快就达成了协议,强行让山湖城跟郾城断了贸易。 本来按照大雍和兖州府衙传出来的消息是,郾城跟山湖城断了交易之后,山湖城需要的盐铁木料之类的大宗商品由这两方承担。 以前郾城没有发现铁矿的时候,山湖城跟多个城池有交易的。 但是因为山湖城跟郾城合作,得罪了那些城主,现在人家不给他们交易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两方竟然出尔反尔。 山湖城本来就急缺这三样东西,他们的经济命数也来源于这三样,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损兵。 山湖城的百姓纷纷聚在县衙门口闹事。 他只能先安抚了百姓,表示七天之内一定给他们找到解决的方案,而后给兖州写去了书信,自己就坐在这里喝闷酒。 他其实也知道,兖州八成是不会给他们铁,布,木三样大宗物品的。 毕竟这是一座城,不是一户人家。 要想养活一座城的体量是难以估算的,兖州那么多城池呢,显然是故意把山湖城当成了牺牲品。 正当他喝得晕乎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身后传出了声音说:“大人,大人!” 是山湖城主簿。 魏成心里正不舒坦,听到主簿连着喊了自己几声,就不耐烦地说道:“他妈的有话说,逼叨叨个什么劲儿?” 主簿也知道魏成心里苦吗,虽然被骂得很难听,但他也没有计较,只是轻声说道:“大人,郾城县令陈仲来了。” 噌! 魏成跟被电了一样,站了起来:“甚?甚?甚?你说谁来了?” 主簿赶紧说道:“陈仲,郾城县令!” “哎呀,快点,把东西收了,重新准备一份酒宴,我亲自去迎接他。” 他不想,但是他没办法。 他得跟陈仲说明白了。 主簿答应着,赶紧叫人收了东西,他自己则赶紧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到了县衙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站在一旁等他的陈仲。 因为着急,他还没站稳,险些一个跟头摔倒。 幸亏是旁边的一个衙役精明,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给扶住了。 稳住了身子,他赶紧说道:“陈县令啊,你可算来了,我在等你呢,走走走,咱们进去,我做东,咱们边吃边说。” 他都没有给陈仲说其他的机会就已经拉住了陈仲的手,快步往里面走去。 看他这副慌里慌张的模样,陈仲心中马上就有了数。 他就说这家伙肯定没有胆量跟自己断了交易。 其他的三座城池不好说,但是山湖城这地方要依托他们的。 陈仲几乎是握着他们的命根子。 不过他也没有及时戳破,而是对着魏成点点头:“好。” 随后他们便一起朝着县衙中走去。 等进来之后,魏成对着陈仲就是一同诉苦。 他告诉陈仲自己也是不情愿的,但是上面给了命令他不遵循也不行。 总而言之,把他自己说得很可怜,说希望陈仲能先给他们秘密送上一波货物。 以后他们的交易就秘密进行。 毕竟他现在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看魏成喝得红头胀脸,喋喋不休的说,陈仲一直等他说完了,才一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我们就大胆交易好了。” 魏成虽然喝了不少酒,可这会脑子比平时都清醒。 陈仲这话一说,吓得他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万万不行,兖州府要是知道这事,我要掉脑袋的。” 陈仲笑道:“光是兖州府在作祟,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陈仲来时想过可能有大魏的其他势力介入,但是魏成现在说的这话倒是暂时打消了陈仲的疑虑。 魏成吓得脸色一阵发白:“陈县令,这话不能乱说,您是不怕,魏武帝有命令他们不能动你,但我不一样。” 见他要哭出来了,陈仲笑道:“没事,兖州府的事情我来搞定,是不是只要我拿下他们了,你就敢大胆跟我交易了。” 魏成猛的拍着胸脯:“那肯定,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实在是被逼无奈,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的。” 后面这些屁话陈仲不用听了,他笑道:“我先给你精铁十船,木材十船,帆布五牛车,你看如何?” 魏成一听这话,差点都要给陈仲跪下磕头了。 这哪里是兄弟?简直是他的义父了。 他要是再搞不到这些东西,山湖城恐怕都要民变了。 他拉着陈仲的手说:“陈县令,以后你有任何事情尽管找我魏成,我跟你说,我魏成就是掉了脑袋,也绝对不会背叛你。” 陈仲笑了:“行了,不必说这么多,你去拿来纸笔,我给郾城县衙写一封书信,你着人带着钱过去,货物咱们秘密交付,你大可对外宣称这是你们的存货。” 魏成忙不迭地道了谢:“谢谢,谢谢。” 陈仲跟他告别之后,转身就走。 等陈仲离开后,魏成赶紧喊主簿过来,把事情交代了一遍,要主簿快点去做。 主簿答应了。 等主簿答应完之后,魏成终于是身子一软,再也没有半点力气,一头就扎倒在了床上昏死了过去。 不过这会陈仲也动了心思,他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赵家这个麻烦。 而且陈仲很清楚,他这次彻底把赵家这个麻烦解决了的话,剩下的小邦国和另外一座城肯定不会再跟他们闹腾,都不用他再出手,两家就会赶紧主动跟他合作了。 兖州城内的众人此时正在等着看陈仲他们的笑话。 他们可是恨透了陈仲了,要不是因为,他们赵家的势力如何会旁落至此? 第五十六章:客卿 每次,严庆都会带给她太平公主不一样的痛快感觉。 而陈仲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倒不是说陈仲那方面的本事不行,而是她根本就看不起陈仲,对他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是陈仲让严庆成了废人! 不光如此,就因为那个开端,引起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以至于她从一个大雍的公主变成了了一个人人嘲弄的街头乞丐。 要不是她碰到了一个该碰到的人,现在的她恐怕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所以这前仇旧怨她太平公主都要跟陈仲一起清算。 陈仲笑眯眯的看着太平公主说:“你要是抓了我,到时候你再想请我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陈仲知道自己来兖州城肯定会有凶险。 所以他在跟白城县令魏成见面后,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往大魏国都传递了一条信息,陈仲到兖州了。 陈仲当然看得出来魏武帝有扶持他的意思。 他猜想着大魏国朝堂之上一定不太平。 为此,魏武帝肯定不会让他死。 客卿又怎么样? 在魏武帝的钦差大臣面前,他们还得靠边站,要是敢对他动歪心思,就甭想好过了。 而且从大魏国都到这里是很快的,只需要几个时辰的时间就能到。 所以想来,现在的兖州城内肯定已经有了乔装打扮的魏武帝国史。 兖州城的人主要盯着的是陈仲,如果魏武帝密令钦差大臣前来,兖州城的人肯定不知道。 而且陈仲断定他们已经来了。 然而萧燕燕不知道陈仲做了这样的后手,所以还是颇为紧张的。 可她又十分信任陈仲,既然陈仲说无事,她就暂时先看看了。 几个兵士上来要拿下陈仲,萧燕燕便冷喝了一声:“他自己会走,你们谁敢动他,我会记下的,他们三个是客卿,你们可不是。” 那些士兵本来想在这三个客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结果被萧燕燕这么一说,士兵都吓得一个哆嗦,又把手收了回去。 太平公主是想给陈仲一个难看的,但一看眼下这架势,就只能一咬牙,冷哼一声,想着待会再给他们好看了。 陈仲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大摇大摆的走着,完全没有一个即将要受到酷刑处置的人的恐惧。 太平公主看着陈仲这样,气的直是黑脸。 至于邹阳臣此刻更是挖苦起了陈仲说:“姓陈的,你待会有什么遗言吗?跟我们说说,万一我们一高兴,说不准给你办了。” 陈仲摇头说:“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吧,你们最好别对我用刑,更不要想对我用刑,不然一会,我反过来可不会客气。” “哈哈哈!” 张大拿一听这话被逗的哈哈大笑:“陈仲,你……你想笑死我?” “蠢逼!你还以为这里是郾城?你还以为这里有你的几千新军?”邹阳臣也冷笑着说:“陈仲你给我听好了,等解决了你,我就回到郾城。” “你不是很怕郾城百姓过得不好吗?郾城不是有很多你在意的人么?好,嘿嘿,到时候我要他们一个个的死。” “你放心我们不会急着杀了你,我会让你看着你辛辛苦苦打造起来的郾城被毁于一旦。” 邹阳臣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话。 他的脸狰狞的厉害,仿佛已经看到了郾城到处都是枯骨,血流成河,凄惨的哭声传遍整个郾城的惨相。 从被郾城百姓打了之后,邹阳臣就彻底的疯狂了。 他要报复,他要报复所有人! 虽然当初是他们想要先害郾城的百姓的。 但是难道郾城百姓就没有错么? 就算自己杀他们,他们是贱民,自己是高贵的县太爷。 县太爷杀一个普通百姓用得着委屈么? 可是那些贱民敢打他? 他邹阳臣怎么能忍受这种屈辱,他要复仇。 当然,这一切都是陈仲带头造成的,他要日日夜夜折磨陈仲,还不能让他死了。 想着这些,他脸上的那种阴毒就变得更重了。 陈仲看着邹阳臣跟疯了一样的眼神,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天高地厚,给你机会也不知道珍惜,哎……可悲,可悲!” 邹阳臣咬着牙骂道:“陈仲,你别在装逼了,等着看吧,老子必然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老子们玩够了,就让你魂飞魄散,就是你死了,老子也得请个法师镇住你的魂魄。” 萧燕燕听着邹阳臣的话都气乐了。 这邹阳臣得有多恨陈仲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陈仲倒是没有再理会他。 只管被他们带进了兖州大牢。 他们给陈仲分配了一个最次的牢房。 对萧燕燕他们到时不敢太过分了,给她安排的说是牢房,确实特别干净的一个小屋,而且阳光还能照射进来。 陈仲被安排的这间牢房里面有十几个犯了重型罪的罪犯。 这些人哪一个手上都有几条人命,而且个个孔武有力,凶神恶煞,是不折不扣的杀手。 他们已经被关在这里许久了,都是准备秋后问斩之人。 反正都是死刑了,这些人便没有了善念可言。 更何况陈仲刚刚被带进来的时候,太平公主就对这些死刑犯说道:“这个小子你们好好的给我伺候着,别弄死了,其他的你们看着来。” 太平公主他们三人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打算先让陈仲吃点苦头。 陈仲的前身本来是个文人,细皮嫩肉的。 他长得也有点女人般的感觉。 所以他被关进牢房里的这一瞬间,这些人的眼神就都变了。 陈仲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贪婪,看到了戏谑,当然还有些许的变态。 这些人不光要打陈仲,还要让他捡肥皂。 太平公主舔了舔嘴唇,看着被关进来的陈仲说:“陈仲,本宫为你准备的,你要好好享受。” 说着说着,她就鬼魅般的笑了起来:“毕竟再次享受的机会可不多了。” 张大拿和邹阳臣两人也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他们到还真想看看陈仲被男人侮辱之后的神情,要不是觉得这里太恶心了,他们还真想待在这里瞅一瞅。 第五十七章:几个软蛋 张大拿几人走后,坐在在牢房最东南角的一个凡人率先揉了揉鼻子站了起来。 他故意伸了个懒腰,这才对陈仲说:“裤子脱了,然后知道该怎么做?你要是听话,少挨点揍。” 陈仲刚刚就从这几个糙汉子的脸上看出了他们那种狰狞变态的想法。 不过他们可能小看陈仲了。 陈仲笑呵呵的说:“从你们说这个话的时候,你们就应该考虑一下,是自己断掉左腿,还是先断掉右腿,或者我把你们的两条腿统统废掉。” “哈哈哈!” 这些糙汉子一个个大笑了起来。 “蠢货!” “这小子现在还分不清他处在什么环境里吧?” “哥几个,咱们教教他做人?” “好啊!” 他们全都阴笑了起来。 随后众人便一个个摩拳擦掌了起来。 反正刚刚太平公主也跟他们说清楚了,只要不玩死陈仲,剩下的他们随便玩。 这种细皮嫩肉的最是他们喜欢的了。 而且这小子还威胁他们这些死刑犯,那就更让他们兴奋了。 “老三,你先来,别打了脸,伤了就不好看了。” 那老三扭了扭脖子说:“好,好,好!我这就来。” 说完他已经朝着陈仲走了过来,到了陈仲的身边他抡圆了胳膊,就朝陈仲的小腹砸了下来。 他这一拳虎虎生风,正常人要是被砸这么一拳,直接就起不来了。 可陈仲却丝毫不慌,在老三出手的一瞬间,就已经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 老三根本没料想到陈仲能拿下他,瞪着眼珠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仲:“你……” 他的话还没出口,陈仲的手上却突然一发力,一声脆响过后,老三顿时凄厉的惨叫了起来。 陈仲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他的两个膝盖就又是两脚。 这两下,老三顿时疼的倒在了地上,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他的两个膝盖更是以九十度的弯曲姿被折断了。 剧烈的疼痛过后,老三直接昏死过去。 刚刚还嚣张的一群人在这一刹那的功夫鸦雀无声。 陈仲指了指那些人:“你们自己废掉一条腿,还是我帮你们?” 被陈仲这么一问,这些人才反应过来。 刚刚那个老大又开了口:“兄弟,我们错了,大家都被关在一个牢房里,你看,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我们认你做老大好了。” 这几个人现在也确实是被陈仲的这一手给吓到了。 不过这些都是死刑犯,他们恐惧只占了一部分。 如果陈仲不同意,他们还是会拼命的。 现在就看陈仲怎么说了。 陈仲笑呵呵的瞅了他们一眼:“不行。” 这两个字陈仲说的十分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几个人一听陈仲这话,顿时脸色就变了:“小子,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么?” 陈仲笑道:“是!” 这些人一咬牙:“一起上,他一个小白脸还能有多厉害,等咱们拿下他一根一根敲断他的骨头,看他拿什么狂!” 剩下的十几个人大喝了一声冲了上来。 陈仲可没有惯着他们。 他刚刚就说了,这些人要自己动手,废的是一条腿,让他动手,两条腿就全都给他们废了。 陈仲说话做事想来说一不二。 所以他一出手就是杀招。 所以仅仅不到片刻的功夫,他们的腿就全断了。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牢房。 其他牢房中的犯人们各个吓得缩了缩脖子。 真狠! 这小子是活阎王吧? 陈仲则盯着这些被他搞断腿的人说:“爽不爽?嗯哼?现在服了么?不服的话,我还有别的套餐给你们。” 陈仲这话一出口,这些人吓得魂都要没了。 陈仲继续说:“不想再出事就安静。” 他这话一说完,那些壮汉竟真的生生的将惨叫给压了回去。 陈仲则没有在理会他们,就坐在一旁,静静的闭着眼睛休息。 他知道,今天晚上事多,睡不好,所以暂时先养养神再说。 这样过去了大概半个时辰。 太平公主他们又回来了。 一进来大牢的门,还没有走到陈仲他们这边,太平公主就冷笑着说:“这那个牢房没声音了,你们说陈仲这小子怎么样了?” 邹阳臣笑呵呵的说道:“我看他八成被搞得不行了,不行的话,咱们晚点再折磨?要是真给他搞死了,那多不痛快。” “就是,我也是这么觉得。” “好,如你们两个所愿,咱们就那么慢慢的对付他。” 三人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他们还真期待待会看着陈仲像是一个小媳妇一样缩在角落里,等抬头瞅他们的时候,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他们。 那肯定要爽死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愣住了。 因为等到了牢狱的门口,他们才发现陈仲好端端的坐在原地,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神态轻松的了不得。 但是再看看那几个人,双腿全断,一个个因为腿骨断裂疼的浑身冒汗,死咬着牙都不敢吭一声。 这直接给他们三人看傻眼了。 邹阳臣大怒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废物!怎么回事?” 那些人战战兢兢的往陈仲的那边看了一眼。 陈仲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他却像是长了第三只眼一样。 在他们盯着陈仲看的时候,陈仲便开了口:“还愣着干什么?他们不是问了你们怎么回事了吗?告诉他们。” 这些人喘了口粗气,这才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邹阳臣大怒:“废物,一群废物。” 这几个壮汉心里也是恼火。 他们废物么? 他们一拳下去能干趴下一头牛。 这邹阳臣要是进来,他们能生生的撕碎他。 可是奈何这陈仲太恐怖了。 陈仲笑呵呵的说:“他们可不是废物,没关系,别看他们腿断了,但是这些人臂膀功夫可没损失多少,邹阳臣,一会我会把你关进来,让你陪他们好好玩。” 邹阳臣一听陈仲这话,愣了一下,紧接着就阴沉沉的一笑:“我倒还真是期待呢,就怕你没这本事,是不是?” 第五十八章:刑具 “白痴!” 瞅着发疯的邹阳臣,陈仲只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你……”邹阳臣冷哼了一声:“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跟你动怒没用。” 他摇了摇头,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说:“没事,你不是厉害么,饿你个三五天,呵……你到时候还能有战斗力么?” 陈仲算了下时间说:“我看也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神经病。” 太平公主撇撇嘴,又看了一下时辰说:“时间不早了,真可惜,要不是赵明一让我今晚去服侍他,我真想好好看看你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模样。” 她这是对陈仲的贴脸开大。 看看,她就这么脏,你陈仲能怎么样? 陈仲咧咧嘴:“那很可惜,我还得浪费点时间,单收拾你,你说,你留在这里跟他们一起送死得了。” 太平公主玩味地一笑:“行了,别装了,希望明天再见你的时候,你还能说出这么硬气的话。” 一边说着,太平公主又一边儿盯着张大拿跟邹阳臣说:“你们两个好好的跟他玩,但是得给我留个活的。” 两人笑呵呵的说道:“您放心吧。” 太平公主随后起身离开了。 她一走,邹阳臣就搓着手:“说罢,陈仲,你想让我们给你用什么酷刑?这老铁,钩钳,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张大拿阴笑着:“咱们何必征询他的意见?依我看,咱们挨个用,反正不玩死他不就行了?明天让太平公主跟他爽爽。” “好,这个主意好,陈仲,你可得挺住啊。” 陈仲瞄了两个人一眼:“说你们白痴,你们是一点都不浪费这个称号。” 张大拿哼了一声:“陈仲,你真让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弄死你,来人,把刑具给我搬过来。” 他这么一说,一会的功夫就有大量的刑具被搬到了他们的面前。 张大拿拿着一根钩子,给陈仲介绍着:“说实话,我最想给你介绍的是这个东西,会知道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陈仲没有理会他。 他自己则兴致冲冲的给陈仲说着:“此物名叫去脏钩,这玩应一把扎住你的舌头,然后我奋力往外一拽,你的内脏就会统统从喉咙里被拽出来。” “因为这一下来的太快了,的内脏刚刚被拽出来的瞬间你还没死,嘶……” 张大拿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哆嗦,好像真的给吓得够呛一般。 陈仲只是瞄了他一眼,便回答道:“你既然这么想用此物,一会我倒是可以让你尝尝它的味道,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张大拿,你本罪不至死,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你现在投降,还有生路。” 张大拿大笑:“哈哈,吓我?陈仲,你得了吧,你该不会是要变成鬼来找我吧?” 邹阳臣说:“诶嘿,张大拿,你还别说,这孙子有可能真的会变成鬼来找我们,咱们弄死他之后,找个法师,把他的魂魄镇在坟墓里,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对对对,我看就这么办,陈仲,你没意见吧?” 两人说着,哄堂大笑了起来。 但是就在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嗯?” 这个脚步声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所以刚刚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他们就一个愣怔。 “谁啊?” “不知道,着个人去看看。” 这牢狱中除了囚犯,和门外的看守之外,其他的看守都在他们两人身边。 所以肯定不是外面的狱吏进来了。 他们今天特意交代过,这大牢外不管是谁,除了他们三个和赵家人之外,谁都不能来。 但是赵家人的话,可能性不大。 因为赵家人之前受到过魏武帝的命令,对付陈仲不会轻易的抛头露面。 所以他们才会觉得奇怪。 一个狱吏得到命令之后,就往外走去。 陈仲却笑道:“呵呵,怎么着,你们做坏事,心里还慌?真够怂的,不过也别担心,这报应,这就来了么。” “住口!” 两人被陈仲说的一阵心烦意乱。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真的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很快,那边就传出了刚才那个狱吏的声音:“大人……这……今天晚上恐怕不合适吧?这是牢房,晦气太重了,我担心您身体受不了。” “滚开!再敢拦着,杀了你!”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此人陈仲虽然也不知道是谁,也没有见过,但是他知道,是魏武帝派遣的人来了。 这可就有意思了。 当然,也不光是陈仲不认识外面的人,张大拿和邹阳臣两人也不知道。 但听外面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很愤怒的。 关押陈仲的地方离牢门其实没有多远的距离。 所以仅仅一小会的功夫,刚刚说话的人就已经走到了近前。 此人身着锦衣玉袍,一看就是大官。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也各个英姿不凡。 这些人一过来,看到陈仲正坐在牢房里,而且这牢房阴暗潮湿,里面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壮汉,他马上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邹阳臣和张大拿还是一脸懵逼,盯着他半晌才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你们敢冒充朝廷要员?” “冒充?” 为首这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一把将手中的一块令牌亮了出来:“看清楚了,这是我大魏皇帝陛下亲赐的中山令!” 中山令上面有中山二字,是用一种只有皇家才能弄到的极品牛角所制造,这种精细的做工也只有皇家御用的工匠才能打造出来。 寻常人等根本无法仿造。 张大拿不是朝廷众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邹阳臣可是官吏。 他是官府衙门中人。 这种东西是真还是假,他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 关于中山令他也知道,这东西就是一个硬质的圣旨。 持有中山令者就是实打实的钦差大臣,一旦到地方上,那就是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的主儿。 别说他们这样的客卿了,就是赵明一来了,他要说宰了也能随便就给宰了,根本不用拖泥带水。 第六十章:就关牢里 邹阳臣拼命的磕头,陈仲却根本不会对他这种人有什么心慈手软。 一看陈仲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邹阳臣。 邹阳臣一咬牙,猛地从地上蹿了起来,嘶吼了一声就要跑。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哪里跑得掉。 萧沈月带来的几个人个个都是好手,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把他扑倒在了地上。 等他被关到大牢里之后,陈仲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这些人好好地伺候他邹阳臣,不过这一次我不要活的,等完事之后,我着人给你们个痛快,免得你们继续受罪,如何?” 他们这些人的双腿都已经断了,骨头在肉里扎着,没有医药治疗,他们肯定会死,但是要慢慢的死至少得十几天的时间。 那种痛苦常人根本是没有办法忍受的。 所以陈仲给他们这样一个速死的机会这些人当然愿意了。 而刚刚嚣张无比的邹阳臣现在只剩下了痛苦的嘶吼声和疯狂的哀求声。 陈仲没有理会他,跟萧沈月他们直奔关着萧燕燕的单间去了。 萧燕燕是没有受什么苦的。 但她这边的牢房离其他有人的牢房都很远。 如此一来,远处发生的事情她也听不到,而且四周也没有其他的人,她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萧燕燕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她就担心陈仲会不会有危险。 好不容易陈仲才对她有了感情,她们还没有甜蜜过…… 如果陈仲出事,她要整个大雍,以及赵家全族陪葬。 正当萧燕燕着急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听到这阵声音之后,萧燕燕赶紧就往外面看。 不过很快,她的神情就放松了下来,因为让她听出来了,这脚步声有两个她非常熟悉。 一个是陈仲的,另外一个则是她皇叔萧沈月的。 萧沈月跟她父皇一直关系都非常要好,而且萧沈月并不像是其他的皇族子弟一样,想要争权夺利,他一直都是父皇的鉴定追随者。 既然他出现在了这里,那肯定是奔着救他们来的。 不过有一点萧燕燕却有些迷糊了,那就是他很好奇,自己的皇叔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是陈仲? 对! 一定是陈仲。 因为从被抓进来的时候,陈仲就一直很平静。 他的脸上连一点紧张都看不出来。 看来自己真是瞎操心了。 想想也是,陈仲多厉害啊?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陈仲和萧沈月已经走了过来。 不过她这会还是有些担心陈仲有没有受伤,于是一看到陈仲就连忙喊道:“陈仲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被萧燕燕这么一喊,陈仲的心顿时一暖。 这丫头,自己都被关在牢狱中了,不担心她自己的安全,反而处处操心他陈仲。 陈仲的心也是肉长的,那种感觉自然是很甜很甜了。 不过陈仲还是对萧燕燕板着脸说:“不让你来,你非要来,我没事,你有没有事。” 萧燕燕听到陈仲说没事,便松了口气,看陈仲板着脸的样子,萧燕燕突然觉得他有些可爱,竟不自觉的就冲着他吐了吐舌头。 萧沈月却哈哈的笑了起来:“丫头,皇叔来了你不问问皇叔吗?光记着陈仲了是不是?” 萧燕燕被萧沈月这么一说,脸扑哧一下红了,赶紧喊了一声:“皇叔。” 陈仲亲自走过去,把门打开。 萧燕燕这才走出来。 不过她还是好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就缠着陈仲给她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仲丝毫没有瞒着萧燕燕的意思。 他把自己来之前就已经考虑过的事情统统告诉了萧燕燕。 萧燕燕听完惊讶捂住了樱桃小嘴,许久才冲着陈仲佩服的说道:“哇!陈仲,你真的太厉害了,你能掐会算啊你。” 陈仲被萧燕燕夸张的神情逗乐了:“别瞎说。” 萧沈月则笑道:“好了,你们两个也受惊了,走,我带你们先去吃饭,你们被关在这里也受苦了,我给你们压压惊去。” 陈仲却突然一笑说:“不了。” 他这么一说,让萧沈月一愣:“不了?为何?” 陈仲说:“我觉得,我应该直接去拜访一下对方。” “你要直接去兖州府?” 萧沈月有些惊讶。 陈仲点头道:“不错,赵家终究是个威胁,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彻底的把他们打趴下的。” “哈哈哈!” 萧沈月大笑:“好啊,年轻人有骨气,好,我这就跟着你一起去。” 陈仲摇摇头:“我先去,您带着燕燕回去,等我,如果他们不思悔改,我们以火花为信号,我放了火花,你们就直奔这边而来。” 萧沈月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说:“也好,听你的。” 陈仲一拱手,随后跟他们告别。 萧燕燕还想跟着去,不过被陈仲一个眼神制止了:“燕燕,别忘了咱们进兖州城的时候,你答应我的。” 萧燕燕苦笑着:“真执拗。” 陈仲之前跟萧燕燕说过,进了兖州城之后,他陈仲说了算,萧燕燕要听自己的话。 萧燕燕当然记得了,只不过她不想答应罢了。 …… 这会,太平公主这正疯狂的在跟赵明一折腾着。 她完全不知羞耻,整个兖州府衙内都能听到她的尖叫声。 这得用多大的嗓门在喊,有那么刺激么? 再说,这种事,这样做不丢人吗? 简直不敢想象。 她一边折腾,一边对赵明一说:“赵大人,你放……放心吧……陈仲……陈仲现在肯定……嗯……死定了!” 赵明一也没想到太平公这么浪,不停地吞咽着唾沫,更加卖力的耕耘着。 不久之后,陈仲到了兖州府衙的门外。 他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那令人血脉膨胀的声音,不由一愣。 疯了么? 陈仲啧了啧舌说道:“好家伙,玩的这么嗨的么?真是可惜了,我马上就要打断你们了。” 说完陈仲便笑呵呵的抬脚往兖州府衙大门口走了过去。 到了门外,他便铛铛铛的敲了几声。 很快,府衙里面就传出了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 第六十四章:新任兖州知府 “赵家人全部被关起来了,没有其他人受伤,但是刺客没找到。” 刺客没有找到在陈仲的意料之中。 杀太平公主的人的手段很厉害,他陈仲都没有察觉到对方,其余人就更不会察觉到了。 另外敢刺杀太平公主的人肯定不是大雍的人,也不可能是赵家人。 陈仲之前已经排除了大魏国府来人的可能性,但这一刻他心中的那种念头又升了起来。 算了…… 这事情他以后再考虑。 眼下还有一事要做,兖州赵家被铲除了,可这兖州府是空着的,总不能让一个府衙失去管理者,那还不得天下大乱了? 陈仲看着萧沈月,便笑问道:“太平公主死有余辜,倒不必在意她,不过这兖州府还是得尽快着人来。” 陈仲这话刚说完,萧沈月却突然神秘一笑。 “萧大人,您笑什么?” “嘿嘿,你猜武帝陛下在我来之前还给我下过什么命令?” 这一点陈仲真没猜到,狐疑地摇摇头:“不知道。” 萧沈月从身上拿出一封密令来,说:“陈仲接旨!” 陈仲一个愣怔后迅速反应过来:“陈仲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生灵不可一日无头,国不可一日无君,州县亦不可一日无主,陈仲能力卓然,倘若赵家为虎作伥,萧沈月当竭力辅佐陈仲上位,由陈仲担任兖州府知府!” 嘶…… 院中的兖州府仆人们听到这个,全都目瞪口呆。 他们是仆人,和赵家族人不一样,是隶属于官府的仆役,倒不用被关起来,更不用被处以极刑。 只是刚刚听到陈仲他们说兖州无主的事情,他们心里莫名的就慌了。 万一再派下来一个更残暴的兖州知府,他们该怎么办? 现在听到是陈仲,他们是又惊又喜。 因为陈仲刚才就跟萧沈月说过,他们这些人中有罪罚,无罪继续担任原职,所以他们不用慌。 这时他们的喜。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兖州的新主人竟然是郾城的一个县令! 这事要是给赵家人知道了,或者死了的太平公主,亦或者是大雍国度里的那些达官显贵听到了还不得气地吐血? 这对他们那些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别说他们了,萧燕燕都一样。 惊讶得杏眼圆睁,捂着樱桃小嘴半晌没有缓过来 反观陈仲,虽然这个命令足够劲爆了,但是他脸上却平静得如湖面上的水一般。 好像这本来就应该这么发生一样,根本没什么值得好奇的。 就连萧沈月都对陈仲这平静的神色感到了惊讶。 能做到陈仲这种地步的,可没几个。 任何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得到一笔意想不到的财富或者权势的时候都应该很错愕,紧接着就是欣喜,只有内心强大到无与伦比的程度,才能做到像是陈仲这样。 一时间,萧沈月突然感觉陈仲很可怕,这人要是等进了大魏朝堂,只怕迟早会一手遮天。 不过貌似魏武帝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人。 这也让萧沈月对陈仲又多了几分欣赏,不由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萧燕燕。 他哈哈一笑,说:“燕燕,你眼光不错,看上的男人很强啊。” 萧燕燕哪里能想到萧沈月会突然这么说? 她可是个很纯情的姑娘。 对于情情爱爱这些东西还是很羞涩的。 萧沈月这么一说,她的俏脸就通红了。 本来是个将军的范儿,但是这一刻,萧燕燕跟个小人妻一般。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只不过萧燕燕开口就这么嘟囔了一句。 萧沈月又是一愣,紧接着就笑得更开心了。 虽然对成为兖州府的主人,陈仲没有丝毫的惊讶,但是对于萧燕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她喜欢自己,他就一脸惊讶了。 不过随后,他的内心却是一暖。 因为跟太平公主那么多年了,太平公主都从未当着别人的面说他的好。 哪怕是需要维护他们两人关系的时候,太平公主都从未正眼瞧过他,给他的全都是冷漠和嘲弄,让他在人群中掉尽了颜面。 萧燕燕的举动跟太平公主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这也让陈仲尤为感动。 “好,好,好,你们说得对,走吃饭去,哦,对,陈仲,郾城有铁矿,这兖州府不一定非要设在这里,或者你重新安排一个兖州县令,这都随你。” “反正这兖州城你是新主人,兖州的一些事情你可得办好了,这里管辖着九城,二十四区,就怕有人不服你这个兖州新主人。” 以前的赵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即便是那个时候他们没有了兵权,可是权力仍旧是盘根错节,其他的县令们并不敢对赵家的权力有什么妄想。 但是陈仲这个郾城县令突然高升到这个位置,没有盘根错节的势力,就突然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不遭人嫉妒才有鬼。 陈仲当然明白萧沈月的意思,不过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 在他陈仲面前,这个世界上没有阻碍他的路。 如果有,那么他陈仲就会把那条布满荆棘的路给踩成平路。 陈仲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再次获得了萧沈月的赞赏。 他就喜欢这种硬骨头。 不娘们唧唧的,让人觉得厌恶。 只是没多久之后,太平公主被杀的消息就传回到了大雍。 而传递消息的人正是黑衣人的手下。 这黑衣人上来就告诉女帝说:“女帝大人,杀太平公主的是陈仲,一箭穿心!他让人把太平公主绑在木桩上,扒掉了衣服,羞辱她说……说……” “说什么?快点说,不然宰了你。”女帝红着眼。 “说太平公主是……是破鞋!随了……随了她母亲了。” “呃啊!” 随着这黑衣人的手下这么一说,女帝彻底暴走了,将面前的书案狠狠地掀翻了出去。 她这一举动吓得所有的仆人马上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了。 女帝则嘶声吼道:“我要报仇!陈仲,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她要发动战争了!她要将陈仲抓回来,活生生地剥皮! 第六十六章:你不如陈仲 “县令……” “你傻吗?王猛,现在咱大人是知府。” “哦,对知府大人!” 王猛,主簿两个人兴冲冲地跑进来,要跟陈仲汇报一下郾城现在的情况。 这几日因为有外国商团的加入,而且有些人还看好了这里的地势,加之这里相对宽松的管理方式,吸引来了大批的商人前来做生意,郾城这几天的收入就占了郾城数个月的收入。 王猛,主簿两人就是为了这事情而来的,想着让陈仲看看是不是要办一个什么夜宴,然后在郾城建造个学府什么的。 不过他们两个刚进来就见陈仲正跟蒙氏蓝两人准备离开。 于是主簿率先问:“大人,您这是做甚么?” 陈仲看了看两人,说:“蒙氏蓝的父母,妻子现在还在大雍,他不能一直以龙将军的身份自居。” 王猛,主簿两人恍然大悟:“明白了。” 陈仲说:“剩下的事情等我们回来再说。” 萧燕燕这会也跑了过来。 经过在兖州城的事情之后,两人的关系已经飞速升温。 虽然还没有同居,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但是和情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今天一大早,她就给陈仲送来了魏武帝的国书。 这份国书是写给大雍女帝的。 有了这份国书,陈仲就是使臣。 而且他是大魏的封疆大吏,有了这一层的关系,到时候大雍女帝就不敢动他。 即便是想要撕碎陈仲,也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但是陈仲没有打算让萧燕燕跟着一起去。 现在见萧燕燕又穿上了铠甲,还带上了一个行囊,他就知道,萧燕燕是打算跟他们一起出发了。 当即陈仲就说:“燕燕,你干什么去?” 萧燕燕翻了大大的白眼给陈仲:“明知故问了是不是?” 能干嘛去?当然是跟陈仲一起去了。 陈仲苦笑了一声说:“去大雍谈事情,很危险,你去干嘛?” 萧燕燕嘟着樱桃小嘴:“屁话,我未来的夫君去冒险,我作为他的妻子,能看着么?少废话,我要跟你一起去!” 陈仲刚想劝她。 萧燕燕就道:“你知道我的性格的,你要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反正你关不了我!” 看着萧燕燕倔强的眼神,陈仲被逗乐了:“行行行,听你的,不过老规矩,我做事,你只能看着,不能瞎掺和。” 虽然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是陈仲还是要提醒她一下,他可真的不想萧燕燕有什么意外。 萧燕燕笑嘻嘻地说:“知道了,知道了,走吧!” 随后他们几人便踏上了马车,由国府专门的千人仪仗队,加大魏精兵护送,是把派头拉得十足。 …… “什么?” 女帝已经得到了大魏派遣使者前来的国书。 看到国书上写着陈仲这个名字的瞬间,女帝几乎就要疯了。 陈仲,又是陈仲! 严松还没有去办事,这陈仲竟然要回大雍来谈判,而且是以大魏国使臣的身份。 这是欺辱她女帝么? 而且这份国书上面也没有写明陈仲来这里的目的是做什么的。 这个只是告诉他们,陈仲今天会过来。 可恶! 可恶啊! 而且陈仲身边还有个什么龙将军,这龙将军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陈仲何德何能,身边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转念一想。 她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何必动怒? 陈仲不是要来么? 好,她就看看这陈仲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严松这时候也匆匆地跑了进来。 一看女帝正红着眼,但是气息慢慢的平稳了下来,他就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 “女帝陛下,您看这事……” 女帝扫了一眼严松:“一切按照流程来做,看看陈仲到底要干什么。” 邦国之间的外交礼节是:各国使臣先到其他国家的宰相府,或者左相,右相府邸,先去办理外交文书,之后由各国这个职位的官员将国书再递给帝王看。 帝王准允之后,就可以面见外国使臣了。 但外国使臣在到这些相府中之后,需要跟相府的官吏说明此次出使的目的。 过程还是比较繁琐的。 但是总而言之,陈仲他们来了之后,第一个要到的地方就是严松的左相府。 严松准备给陈仲一个下马威。 回到府中,严松就紧张地安排了起来。 严庆也跑了出来。 他激动地看着严松:“爹,爹,那个陈仲要来咱们这里?嘿嘿,我可等他好久了,终于让我逮住机会了。” 看着严庆那模样,严松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的儿子就是个废物点心。 再跟陈仲一比,他就更气了。 自己这儿子干啥不行,泡女人第一名,还搞到太平公主了。 要不是因为这事,自己这个左相至于这么难看么。 “蠢货!报仇?严庆,你给我听着,明哥你别给我捣乱,他现在是大魏的使臣,坏了事,你我都得掉脑袋,你懂不懂。” 严庆冷哼了一声。 掉脑袋? 他严庆现在已经变成不男不女的人了。 虽说太医治好了他的那东西,但是也仅仅是治好了,功能方面早已经大打折扣了。 说他只能搞三秒,还真就是三秒,唯一和太监不同的是,他有正常人的力气,还能做哪方面的事,也仅此而已了。 “你哼什么?” 严松冷冷的盯着严庆:“你给我听着,左相府上下二百三十多号人,你要想他们给你陪葬,老子第一个不同意。” “哎,你要是有陈仲一点的聪明才智,老夫何至于如此难看,脸上何至于如此的挂不住?你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滚一边去。” 严庆一听到严松说他不如陈仲,一双眼睛就要冒出了绿光:“爹,我是你儿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严松冷笑道:“我胳膊肘往外拐?要不是你跟那骚娘们做那些事,老夫至于像现在这般受这等窝囊气么?” 严庆咬了咬牙。 是么? 他不如陈仲? 呵呵…… 等陈仲来了的,非得弄死他! 一时间,严庆的瞳孔中爆发出了一股寒芒。 第六十九章:梅开二度? 陈仲要真回去了,那大雍就是失礼。 严松的脸还是会丢。 到时候这负责传命的官吏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官吏的脸上露出了苦瓜相。 怎么这么倒霉催的就轮到自己了? 但见陈仲是真的要离开,他赶紧就追上来喊了一声:“三位大人,请再等一下。” 陈仲笑呵呵地回头:“何事?” “容我再去通禀一下,您看可行。” 陈仲看这个官吏说话很客气,倒也没有必要为难他:“成,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那官吏连忙点头:“懂,我懂。” 反正只要他再传一次消息,严松就算不出来,也跟他没关系了。 蒙氏蓝看着那官吏屁颠屁颠地跑了便冷笑说:“真怂,还有这样家人,明知道这么干会打自己的脸,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萧燕燕说:“自尊心作祟,他们以为这样能让陈仲服软。” 陈仲没有说话,就幽幽地看着严府的大门。 严松这会也听到了那官吏的话。 他起初想的是,陈仲来这里,那肯定是有大事的。 他们大雍这些年来被大魏压榨着,现在陈仲又投靠了大魏,就算陈仲没有跟他严松有仇,他也要借着这次机会杀杀大魏的锐气。 更何况,他和陈仲还有这个血海深仇。 所以他更要杀一杀陈仲的锐气了。 但他没想到,陈仲面对同样的血海深仇竟然没有红眼,反而慢条斯理地以邦交礼节这种方式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严松的老脸顿时阴沉得吓人。 他身边的文臣武将们愣是没人敢吱声的。 直到严松努力的呼出了几口浊气以后才说:“走,随老夫去会会他们。” 严松刚准备出去,严庆就又冒了出来:“父亲,让我随着一起去吧?” 严松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还嫌不够丢人,滚回去。” 严庆被这么一呵斥,只能吭哧了半天,这才咬咬牙,又退了回去。 不过严松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陈仲。 他还是要羞辱陈仲的。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一种文臣武将说:“待会见了陈仲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干?” 那些人点头说:“知道,知道。” 他们还打算故技重施,用卖国贼这样的话来羞辱陈仲。 随后人群便浩浩荡荡地往严府大门外走来。 陈仲的耳朵极其灵敏。 在这些人刚到了前院的时候,陈仲就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 他回头朝着一旁的蒙氏蓝笑道:“做好准备了。” 待会陈仲一个信号,蒙氏蓝就会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其实说实在的,此时的陈仲着实是有些好奇,一会严松看到蒙氏蓝的面孔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 蒙氏蓝轻轻地点头。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严松已经带着人走了出来。 看到陈仲,严松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陈仲,当了这大魏国府的狗就是不一样啊,摇身一变成了使臣了。” “呵呵,这面子大的,我严松还得亲自出来迎接你?” 严松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就说陈仲是走狗。 他以为陈仲听了这话会大怒,至少应该争辩。 只要陈仲愤怒,他就会漏洞百出。 到时候,他们更加方便进一步地对陈仲人身攻击。 没想到陈仲却一笑:“左相,是么?要说我卖主求荣恐怕不及你吧?郾城有一座铁矿,可是郾城在您侄子的治理下,整个郾城的百姓生活得水深火热,我只是带他们脱离苦海。” 旁边一个文官当即呵斥道:“放屁,陈仲,你不要脸就算了,还敢污蔑我们左相大人?” “陈仲,你过分了!你好歹也曾是大雍人,如何活得这般不要脸?” “我们左相和你那是云泥之别,你没资格跟我们左相大人比。” “陈仲,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赶紧滚吧,还不如让萧公主当这个使臣。” “你在这里恶心谁呢,你以为恶心得到我们么,笑话!” 后面的这一群官吏仗着有严松在,一时间开始了口无遮拦。 严松随后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等众人冷静下来后,严松才看向了萧燕燕,语重心长地说:“萧公主,我不知道陈仲用了什么方式,他是怎么给你洗脑的……不过,萧公主,我跟您说,这陈仲就是个丧门星。” 萧燕燕一听严松劝她,突然冷笑了起来:“丧门星?亏你也说得出口,我看你儿子才是吧?” “你……”严松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萧燕燕却丝毫不怵说道:“陈仲本事很惊人,本来如果他在大雍,如果女帝肯放权给他,我敢保证五年之内,大雍就能开疆拓土,与大魏平齐,十年之内,大雍就会超过大魏,二十年内,就可以吞并大魏。” 萧燕燕说得很认真,可说完这句话后,她又突然讥讽一笑:“可惜就是您儿子严庆拱手把陈仲让给了我们大魏,说起来,我萧燕燕还得感谢你呢。” 严松的老脸一阵紫青。 他很想反驳萧燕燕说的话,可通过郾城的变化就可以看出来,萧燕燕说的一点都没有问题。 陈仲才是牛逼哄哄的人物。 他严松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是丧门星? 倒是他儿子差点就把他害死了。 要说谁是丧门星,他儿子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丧门星。 陈仲说:“左相大人,咱们是不是该进去聊聊了,拒之府门外,非待客之道,这一点你都不懂么?” 严松被陈仲说得没了脾气,咬了咬牙,说:“陈仲,你有种,老夫佩服你,呵呵,老夫第一次见有人能让老夫这么为难的人。” 陈仲笑道:“这不是就见到了么?可惜,严松,你有眼无珠,怪得了谁。” “好,好,陈仲,哈哈,你说的……对……” 严松压着火气,他没想到陈仲这么能挑衅他。 可是因为陈仲有大魏国使臣的这个身份的加持,就算他一万个不情愿,也得忍着。 无奈之下,他只好对陈仲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走,陈仲,欢迎你到大雍左相府!” 陈仲乐呵呵地说:“这不就对了么?” 第七十一章:按肩膀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严松想听到的。 他本来是要借着这个来侮辱陈仲,没想到陈仲根本就不惧。 “呵呵……”蒙氏蓝也冷笑了起来:“严大人看走眼了,身为左相竟然看不透一个人,你这个左相当的丢人呢。” 腾! 严松赫然起身,直勾勾的盯着蒙氏蓝。 如果不是碍于左相的身份,他可能要发疯了,他就真的要失态了。 但饶是他用这种震慑的眼神看蒙氏蓝,蒙氏蓝依旧无所谓。 无奈,严松只好再次把目光转向了陈仲:“陈仲,你想好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陈仲却咧咧嘴:“屁话真多,让你的人上吧,我正手痒,好久没开过荤了。” 严松的嘴角再次抽了起来。 真杀陈仲,他敢么? 就像他教训严庆那般。 杀了大魏国使就是挑起两国的战乱。 先不说大雍能不能逆流而上,反灭大魏,就是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国怕是也会趁火打劫。 他严家九族就是都被活剐了怕也难平百姓的怒火。 要杀一个蒙氏蓝他还是有那胆量的,魏武帝应该也不会在乎。 但陈仲他真动不得。 严松这会看着陈仲的冷笑,只能不停地喘粗气。 “动手!我等着,别墨迹,今个,我们三个甚至不还手,但是只要我们其中有一个受一点皮毛伤,就是你大雍挑衅大魏!” 严松算是踢到铁板伤了脚了。 明明被陈仲堵的恨不能杀了他的,现在却只能硬吞这口气了。 他就像瞬间老去了几十岁一般,对着四周的那些刀斧手挥了挥手。 这些刀斧手这才散去。 而跟严松一起的那些官吏们,也一个个瞪着眼睛。 他们的眼神若能变成利剑,陈仲已是千疮百孔了。 陈仲看着这些官吏的眼神,知道大雍的这些官吏都被女帝他们洗脑,把自己当成卖国贼了。 自己跟大雍官吏的关系已经不可能缓和了,既然不能缓和,那么他陈仲就该帮着大魏吞并大雍了。 见严松怂了,陈仲笑道:“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 严松冷着脸说:“说。” 陈仲道:“蒙氏蓝的父母,亲人,现在我要通通带走,这就是我们此行来的目的。” “什么?” 严松的一张脸更加难看了,涨的通红无比。 陈仲刚刚已经狠狠地打脸他了,让他觉得丢人无比。 现在他还要当着自己的面贴脸开大…… 关键是他严松还不能驳斥。 陈仲冷笑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没有处置权,我们来这里只是办个流程,另外提醒你一句,倘若蒙氏蓝的父母掉一根头发丝,都代表着你们跟大魏宣战。” 严松要起的昏死过去了。 他瞪着眼死死地盯着陈仲。 可是盯着又能怎样?他敢发作么? 他只能盖公章:,只能找女帝批复。 更何况,陈仲这句话一出口,即便他想现在屠了蒙氏蓝满门却也只能想。 凭什么? 这个陈仲凭什么能骑在他一个大雍左相的头上拉屎撒尿? “盖章:批文吧?” 陈仲将身上携带的公文取了出来,亲自放到了严松的面前。 严松真想当场撕了这公文,但是他岂有那胆量? 明明心肺都要炸了,他却只能哆嗦着差人拿来了纸笔,在公文上批画了起来。 陈仲再待着个半个时辰,他怕自己真的被活活气死。 拿到公文之后,陈仲笑呵呵的在手上拍了拍,却没有急着走。 严松当初带给了他那么多痛苦,自己就这么调头走了,不是太便宜他了么? 于是陈仲笑呵呵的走到严松的身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双手往他的肩膀上一压,弯着腰,将嘴贴到了严松的耳根,吐着气说:“别以为这就完事了,我们的账还多着呢。” 被压在肩膀上的一瞬间,严松浑身的肌肉都跟着僵硬了一下。 他可是左相! 他是左相! 谁他妈的敢这么对他? 敢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这是挑衅。 而且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挑衅。 陈仲却没有理会他的神情,带着蒙氏蓝,萧燕燕两人走出了左相府。 他们出去没多久,严松终是扛不住了,眼前一黑,径直往地上扎倒了下去。 “太医!快叫太医!” …… “牛,太牛了!” 萧燕燕出来之后扑到了陈仲的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高兴地大呼小叫的。 这会的萧燕燕哪里像个贵公主? 但是她这放荡不羁的模样却让陈仲感觉一阵轻松。 只是这姿势么…… 陈仲突然感觉兄弟支棱起来了。 他的血液好像也在这一刻沸腾了。 而且,萧燕燕的身上也太香了吧? 这味道让陈仲莫名的就一阵恍惚。 萧燕燕当然也能感觉到陈仲的些许变化。 比如他的心跳,比如…… 不知不觉得萧燕燕的脸也红了:“陈仲你……别这样么……” 虽然说着让陈仲不要这般,但是她的心却砰砰砰的跳着。 不知不觉得,她竟然有了一丝期待感。 突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玩心大起,萧燕燕竟然贴在陈仲的耳边儿,低声说了句:“今天这么优秀,为此呢,我想给你个奖励,要不要今天晚上来我屋子里?” “啊?” 陈仲的心顿时砰砰砰的狂跳了起来。 不是吧,不是吧? 萧燕燕却水汪汪的看着陈仲:“要不要?” 陈仲这会也……有点……忍不住了。 但是他还是个很矜持“老实”的男人。 再说,萧燕燕这么好的女人,他真舍不得让她那啥。 “不好吧?” 陈仲挠挠头,使劲的吸了口气,平静了下心情才回答萧燕燕。 谁曾想,萧燕燕一听,就吐了吐舌头:“你说的,不愿意算了,嘻嘻,那今天你还是回你的屋里去吧。” “啊……” 陈仲顿时一阵懊恼…… 可恶啊…… 自己怎么就傻乎乎的错过了个这么好的机会。 他现在特么的想哭好不好? 无奈,陈仲只能一个劲的捶胸顿足。 萧燕燕被陈仲的举动逗的咯咯咯的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陈仲也太逗了! 第七十五章:唐风 洪山县的唐风,他的父亲是大魏左司鉴的大灵都护,叔叔是大魏右相部下的总簿。 这两人的身份都非常恐怖。 唐风说是一个小小的洪山县县令,看上去跟国都大位的人没办法相提并论,但实际上他坐的洪山县前三任都是实打实的干将。 洪山县加上地理位置极其优越,就是名副其实的富庶鱼米之乡。 这地方不仅是个肥差之地,关键是坐在洪山县县令这个位置上,只要不是个智力不全的人,不出一些奇葩的政令,那就绝对是妥妥的政绩。 说是平步青云都不为过。 他叔叔和他父亲把他安排在这个位置,明摆着就是想要再创造出一个日后可以进入大魏朝堂的大官吏。 唐风早就跟手下们说过,如果有一天兖州赵家被除掉,他唐风绝对是下一任的兖州之主。 他也是唯一一个在兖州境内敢这么说赵家的县令。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 自己等啊等啊,等的头发都快白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机会,没想到他刚得到赵家覆灭的消息,都还没来记得高兴一秒钟,探报就说当晚陈仲就被封为兖州府的知府了。 先不说他唐风在洪山县已经当了将近十年的县令,早已经是有了大权的人物,就算论年龄,他也是这些县令中的佼佼者了。 一个小小的陈仲他凭什么? 他不过是个大雍人! 大魏人历来瞧不起大雍人,觉得大雍人各个是软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只会祈求大魏怜悯。 就算陈仲把郾城的经济发育起来了,那也是郾城本来就有铁山,他不过是搭了个便车。 就算是陈仲除掉了兖州的知府,那不过是魏武帝对赵家产生了恐惧。 再怎么说,这个新任的兖州知府也应该他来做。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这兖州知府不让他坐,那也应该是朝廷派来的大员。 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信服。 偏偏是陈仲这几个条件没有一个具备的。 别说他这个最有可能成为兖州知府的人了,就是兖州其他的小县都是人心躁动的。 当然,山湖城县令魏成除外。 但不管怎么说,陈仲都不应该坐上这个位置。 他唐风要气疯了。 这几天他的心情跟波浪一般一起一伏,十分焦躁。 偏偏在他抱着几个女人使劲的在她们胸前的软肉上撕咬发泄,猛灌酒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家老的声音:“大人,大雍来人了。” 砰! 唐风一把将身上的几个女人推开,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大雍人的胆子真他妈的肥?敢找上门来了么?” 他正一肚子邪火。 家老继续说:“大人,来人是为了对付陈仲的,想跟您合作。” 唐风本来正准备抽出一旁的佩剑,好好地教训一下大雍人,结果一听这话,刚刚拔出来的宝剑就又被他塞进了刀鞘中:“哦?” 家老则没有再说话。 唐风这才冷笑了一声说:“那倒是有几分意思了,走随我去看看。” 出了大门,唐风一眼就看到外面站着几个商人打扮的大雍人。 这些人一看就是来传信的。 唐风冷笑着盯着几人,也不顾这里是府门外,更不顾几人是大雍左相派来的,甚至都没有想过让他们进院子。 他就直接站在这里开口问:“何事?” 大雍人在他唐风眼里狗都不如。 那几个大雍人显然也看出来了。 可他们奉命办事,即便是心里不爽,这口气也得憋着。 妈的,谁叫他们有求于人? 这口恶气,他们咽下去也得咽下去,不咽下去也得咽下去。 看着几个人哭丧着脸,唐风满脸惬意的说道:“说你们什么事?” 他可在这里等着听呢。 几个人被唐风这么一问,也才回过了神。 随后几人把大雍左相让他们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几人的叙述,唐风大笑了起来:“呵呵,你们左相真是无能!” 被这么一说,几人面红耳赤。 唐风冷笑着:“不过你们立下的条件,一个都不能少我的,少一件,我都不放过你们的左相,都明白了?” 几人面对这样的羞辱,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唐风这会的心头也宽了不少。 有了严松的协助,他唐风办事要容易许多。 不过严松这条老狗竟然想到让他来解决事情,倒也还算是脑瓜子好使,他们两个相互合作,那陈仲就算是有八对翅膀也别想飞出去。 没有人知道,陈仲其实已经猜到了将要对付他的人是谁了。 肯定是唐风。 也只有他更有资格来坐上兖州之主的位置。 但偏偏是他陈仲夺去了属于唐风的位置,只怕唐风不甘心。 当然,陈仲还猜到了一点就是唐风不会马上就出手,他会让自己的一些狗腿子先来找自己的不痛快。 借着这一手,对方想要让陈仲难堪。 他转着手中的毛笔,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郾城现在是根基,但兖州如果在郾城大幅度投资,那么到时候就会给这些人口诛笔伐的机会。 要全面发展兖州,单凭着郾城的经济却也做不到。 毕竟整个兖州有四百五十万口人,而郾城只有三十多万,用三十多万人的税收去发展四百五十万人的经济,扩展地域,就算是他陈仲是神也做不到。 更何况还有哪些阻碍。 该怎么下手呢? 陈仲盯着眼前的地图看着。 萧燕燕还没有奖励陈仲,奖励的时间是今天晚上…… 但此刻的萧燕燕已经好似一个合格的夫人了。 见陈仲盯着桌上的地图已经看了将近三个时辰了,这天都要黑了,她便有些心疼。 走到陈仲跟前,萧燕燕说:“你呀,坐在这里三个时辰一动不动了,水也不喝,饭也不吃,饿坏了咋整?喏,我给你炖了羊汤,我亲自炖的呦,尝尝。” 说着,萧燕燕已经将羊汤推到了陈仲的面前。 陈仲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把萧燕燕拉入了怀中。 “啊!” 萧燕燕被这么一拉,不由瞬间心跳加速:“别闹,这大院里……不好看……” 第七十六章:别的衙门人 夜幕的笼罩下,屋中。 萧燕燕第一次展现出了她那柔情似水,却又撩人心魄的一幕。 看着她涌动的身体,以及脸颊上泛起的红潮,陈仲的心一阵阵地狂跳。 这丫头还是个雏鸟,因此陈仲也不敢太猛。 不过,陈仲也是第一次看到萧燕燕这个女汉子也会有如此娇艳的一幕。 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撩人心魄。 也是陈仲能折腾,从入夜到了黎明,萧燕燕终于是承受不住了,睡了过去。 反观陈仲,就跟个怪物一样,竟然没有丝毫的困意。 他下意识地在衣兜里摸了摸。 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当兵王的时候,陈仲总喜欢给自己的口袋里塞一包香烟,或者一块口香糖。 但这个时代他没有口香糖也没有香烟,到时候烟锅子,但那玩意太呛了。 得! 改天他再给郾城搞个制造卷烟的烟厂出来。 这玩意跟钢铁,皮革,粮食,盐酒这几个大宗之物带来的经济效益大差不差,能让郾城的经济更上一层。 陈仲前两天已经让胡奎生监工,他出图纸,按照他的要求,炼化一些精铁,在郾城的西南处铸造一些特殊的机器,齿轮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用来发电的。 只要顺利地建造起电厂,发展起来之后,陈仲便可以对着所有敢于敌对大魏的人说一句:“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某个人,我是说,诸位都是垃圾。” 因为一旦有了真正的电力系统,整个大魏将会以降维打击的方式横空出世。 就拿农业灌溉单方面来说,有了电力系统的加持,百姓就不用单单地依靠看天吃饭了,偶尔一两个月某个地方不下雨,完全可以用水泵抽水。 当然这只是框架,想要发电,还需要铜线而且是黄铜线,以及线圈,感应磁铁这些东西,还有大量的绝缘物,线路,高架电线杆,避雷针,过载器等等。 陈仲前世作为兵王魂穿到这个古时代,这些东西他当然是清楚的。 可是陈仲要现在给郾城的百姓和官吏们说,什么叫感应磁铁,什么叫电流,什么叫电压之类的,随便拿出一样,别说这些人能不能学得通,就是听名字都会觉得这是在说天书。 所以眼下陈仲除了要应对兖州各个府衙跟大雍联合对付自己之外,他还有两件事要做,第一是开办学堂,第二是加速制造电厂。 这个东西他得给这个时代的百姓想一个合理的名字。 陈仲要建造的学堂学的可不是封固思想的八股文学堂,他要开办的是科学,数学,物理,化工等学府,当然也会按照他在的那个时代的学府建造文理两个体系。 当然,这是个宏大的工程,说起来容易,但是要开始建造起来,困难还是不少的。 这会,陈仲打算先去看看胡奎生监工制造的东西如何了。 他让胡奎生制造的这些东西,就连胡奎生看了都觉得奇怪,一个层层叠叠的铁盒子三四百斤重了里面却要空心的,还要打孔,而且按照陈仲的要求,这东西的误差要能做到多小就有多小。 胡奎生也懵逼。 但要说陈仲搞这些东西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纯粹闲的蛋疼,胡奎生是打死都不信的。 这事放在严子成身上可能会是这样的,但对于陈仲而言绝不是。 索性他也就督造起来了。 但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他正带人忙活着,就听外面闹哄哄地吵了起来。 他带着人出去看,就见几个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出现在了大门外。 这些人穿着丝绸长衫,长衫上绣着官府才能用的动物图腾。 一看来者,他就知道这些人是府衙那边来的人。 不过问题是,陈仲身边的人胡奎生都见过,要是熟面孔,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且郾城的人在陈仲的带领下都十分的低调。 不管是府衙官吏,还是百姓都一样。 这几个来的人却是嚣张至极。 显然他们过来是闹事来了。 胡奎生示意众人让开,自己走上前去,跟对面的几人迎面对上。 胡奎生变为几人:“你们是什么人?什么事?” 这些人是唐盛从附近的京白城调来的。 他们是专门来找陈仲的麻烦的。 今早刚到,他们就从一个喝醉酒的话痨嘴里听说了陈仲在制造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所用材料全部为精铁。 在这个时代,精铁的需求量有时候大过了粮食,但是需求量大,却难以求得。 炼造精铁需要的木材消耗量十分恐怖。 所以铁是绝对不准允许浪费的。 像是秦时,在商君变法之后要求三五家共用一把菜刀,除了农具之外,其他的铁制东西全部要限制的。 即便是到了大雍大魏这个时代也还是一样的。 炼制的精铁绝对不允许私自浪费,制造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因此唐风的这几个人听到醉汉说出的话,当即就闻到了对付陈仲的气息。 所以几人干脆不再伪装成商人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就来了。 胡奎生看着外面几个嚣张的人,心情很是不爽。 但他已经在出来之前,就给人轻声说了句让对方去找陈大人。 凡是郾城的百姓,对陈仲是由衷的感谢的。 所以胡奎生让身边的人去找陈仲,对方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就跑去了。 陈仲这会刚悄咪咪地从萧燕燕的身边离开。 这一通折腾,把萧燕燕给搞得实在是太乏力了。 陈仲可不敢打搅她,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才松了口气。 把门关上后,他便去做了个简单的洗漱,随后便准备离开了。 只是他刚出了府门,就看到了匆匆跑来的那工人。 见对方行色匆匆,陈仲便一皱眉。 显然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走过来,陈仲便问:“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喘着粗气说:“大人,有人去了咱们的制造坊,对方穿着十分华丽,而且一看就是官府的人,而且来者不善。” 陈仲微微眯眼:“来者不善,有意思,比我想象的还要来得快。” 第七十七章:重罪 陈仲算准了会有人来找他的不痛快,也算准了谁会找他的不痛快,不过他没想到这次的对手来得这么迅速,手段还这么犀利,是直奔他的工坊去的。 胡奎生按照陈仲的图纸所做的东西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异类,在没有完整的体系建立起来之前,就是胡奎生本人以及工坊里的工人都搞不懂陈仲做这些铁疙瘩要干嘛。 在大魏时代,私自滥用铁器制造私有物品是重罪,少量的要被发配,一旦私用的多了,甚至可处腰斩,或者诛灭九族,与造反同罪。 陈仲现在制造这些他们看不懂的东西,这些人完全可以拿这个兴师问罪。 这也是胡奎生叫人干净过来通知陈仲的原因。 可陈仲不但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 “陈大人?” 工人紧张地喊了一声:“您没事吧?” 陈仲摆了摆手:“没事,放心,走,我们去看看。” 小半个时辰后,陈仲已经带着工人以及府衙三十二衙役直奔工坊去了。 刚到,陈仲就看到胡奎生被几人按压在地上。 站在最中心的人笑呵呵地说道:“胡奎生,你本是有名的断刀大师,何能跟陈仲混在一起胡乱非为?” “呸!” 胡奎生虽然被按得跪在了地上,却挣扎着要站起来,也还在冲着按着他的官吏吐了口口水:“你没资格污蔑陈大人。” 那官吏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别急着发火,听我说,我们知道你是被逼无奈,你害怕陈仲,不过没关系,我们是来帮你的。” 胡奎生都要气笑了。 搞得好像这些人好像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一样。 官吏则继续说:“他平日里一直在欺压郾城百姓,对不对?你们不敢说他不是,但没关系,我可以告诉诸位,就算他是兖州之主,我们也不怕!” “只要诸位检举陈仲擅动精铁,满足私欲,我保证以后郾城再无欺压你们的官吏,不会再有这虚假之相!” “我还会请奏朝廷,给郾城百姓谋福利!大家可以安居乐业,以后是朝廷重点的发展对象。” 这官吏就不信了。 对他来说,百姓不过都是墙头草,林中鸟,见风倒,有难各自飞。 大魏律法已经在郾城传开了。 他们都知道私自浪费精力是什么代价。 万一上面来查,他们这些百姓都得死。 陈仲隔着远远地看着,并没有急着上前。 他要让这些官吏看看,郾城百姓的骨气。 陈仲并不担心百姓会出卖他,会污蔑他。 他能跟郾城百姓同心,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陈仲和历来的任何一个官吏都不同。 他从未把百姓当成贱民,草芥。 他把郾城的百姓都当做亲人来看待。 郾城百姓也同样如此。 更何况,陈仲让他们变得如此富庶,从地狱直接蹿上了天堂,谁会背叛陈仲? 这官吏未免太小看他们了。 果然,他刚说完,胡奎生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仅仅是胡奎生,他一笑,工坊里的工匠们也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倒是眼前这官吏,原本的笑容一点点的僵硬了。 他冷冰冰地瞅着这些百姓,咬牙说:“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否则,统统抓了,斩!” “我们怕么?呵呵。” “没有陈大人就没有我们,兄弟们,这几个狗官想动咱们,横竖都是一个死,咱们跟他们拼了!” “不给陈大人惹事,杀了他们,我们就去官府自刎!” “杀!” 一下子工坊里的人全都疯了一般的要冲上来。 “啊?你们……你们要搞什么?造反……” 刚刚还嚣张的官吏吓得魂都没了。 偏在这时,陈仲的喊声响起:“大家静一静!” “陈大人!” “陈大人来了,大家先安静!” 陈仲的出现让工坊里的百姓竟真的压制下了火气。 官吏瞪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 陈仲仅仅是一句话! 他竟然能让躁动的百姓安静下来? 他没有看到? 这陈仲到底有什么魔力? 不过这也坚定了他除掉陈仲的想法。 这陈仲是兖州之主,等稳定了局面,他这个搞破坏的人肯定难逃死路。 陈仲没有理会他在想什么,只是看向了被按在地上的胡奎生,又看着按着胡奎生的那两个士兵说:“松开他,否则死!” 陈仲后面的这句话冷得像是一把刀。 尤其是被陈仲的眼神在一盯,两个按着胡奎生的兵士顿时遍体生寒,情不自禁地松了手。 官吏想张嘴呵斥那两人,却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说实话他也怕。 刚刚那些百姓愤怒的时候,他感觉两条腿都麻了,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死亡的阴影现在还笼罩着他。 等胡奎生被松开之后,猛地站起来,往陈仲这边走过来。 到了陈仲身边,他便一拱手说道:“大人。” 陈仲安抚道:“胡师傅让你受苦了。” 胡奎生很感动,摇摇头:“什么呀,不苦,没有大人就没有我们。” 他们正说话间,那官吏就质问道:“你,你就是陈仲?” 陈仲被他一喊,扫了他一眼,话音依旧冷漠:“你是何人?” 敢来工坊闹事,还要动他陈仲的人,这官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是谁?呵呵……” 官吏又张狂了起来。 他就不信陈仲敢动他,敢抓他。 他拍了拍自己的长袍说:“我乃是白城郡守蒋星辉。” 京白城是军事重镇,所以蒋星辉不以县令自称,而以郡守自称。 京白城的驻军有六万之众,作为郡守,他有兵权。 虽然陈仲的兵力得到了扩充,但他的兵力仍旧是陈仲的六倍。 陈仲想郾城好好发展,敢对他动兵戈么? “哦。” 陈仲只是浅浅的回应了一句,紧接着就冷笑着一句:“那又如何?” 在他陈仲的地盘上撒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更何况是这么个家伙? 蒋星辉顿时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仲:“你说什么?” 陈仲冷冰冰地说:“最好告诉我你的目的,否则,我会先斩后奏。” 第七十九章:搁这里开玩笑呢? “哈哈哈!”蒋星辉笑的肚子疼:“你要有这本事,大雍还能把你踢出来?” 大雍在大魏人的眼里连一流的中原战国都排不上号,陈仲都没有办法对付,竟然夸下海口说单凭这么几个铁疙瘩就能改变中原战局? 搁这里开玩笑呢? “陈大人,咱不吹牛能死啊?别为你们浪费精铁找借口,你胡作非为,我们现在就可以向魏武帝弹劾你。”另一人也开口说。 陈仲冷笑道:“我要是证明了该当如何?” “你把我们关起来。” “没错,你有那本事,我们甘愿伏诛,你要是没有那本事,我们就抓了你们,送你们去大魏府厅司。” “啊?” 胡奎生一行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魏副厅司是最残酷的国府机构。 但凡进入这个机构的,最后的结果不被肢解,能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都应该感谢感觉到庆幸了。 陈仲却依旧不慌,说:“好。” “大人……”胡奎生紧张的向前一步:“大不了我们把郾城分裂出去,不必听他们的。” 蒋星辉正等着有人提这样的意见,见胡奎生开口,马上抓住,便问:“你说什么?你们想造反么?” “好,好,好!好大的胆子。” “陈大人平时就是这么教育自己的手下的?你做了兖州知府果然是野心膨胀,日后进入大魏朝堂还了得?” “呵呵,果然外来的狗没有一个好东西!” 跟着蒋星辉的人纷纷附和,诋毁陈仲。 看着这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陈仲却还是冷笑连连。 蒋星辉想的是,陈仲会害怕,甚至会吓尿。 可…… 陈仲走向蒋星辉跟他的瞳孔对视在一起说:“我真要造反,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但魏武帝是我的恩人,燕燕是我的夫人,我不会造反,反倒是你,有两条罪,越级对上司发难,公然污蔑,这两条罪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让我杀了你们。” 陈仲的话说的风轻云淡可听得蒋星辉却是心头狂颤。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没来由的恐惧蔓延到了他的灵魂里。 他刚刚在装逼,这会却不敢装了。 陈仲又看了看其他几个说话的人。 那些人也各个缩了缩脖子。 但是等陈仲扭头往前面那个抽水泵和一些机械装置走过去的时候,蒋星辉又跟苍蝇一样嚷嚷了起来:“要是没有用,你自己承担后果!” “妈的,这个陈仲太狂了!” “这样的垃圾,丢人现眼。” “大人,咱们这就联名上书,弹劾他。” “有唐大人帮咱们,奏疏很快就会到魏武帝的手里的。” “对,他刚刚那番话就是要谋反。” 蒋星辉这边的人个个义愤填膺。 胡奎生一看这些人胡搅蛮缠,提出这个提议的是他,跟陈大人有什么关系? 当即他就骂道:“放屁!” 他身后的工人也都跟着骂了起来:“你们这些狗官,平日里徇私枉法,百姓们有苦你们不管,百姓过得舒服了,你们反而找上门来了?” “没有陈大人就没有我们,你们这些疯狗上来就乱咬人,神经病吧一个个的。” “你们今天敢动陈大人,我们就是不活了也杀光你们。” 蒋星辉的手下叫嚷的更厉害了:“你们要干什么?想造反是不是?你们动我们一下试试!” 那边的叫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 但反观陈仲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们。 他只是坐在地上快速的组装这些东西。 发电需要磁铁和线圈,不过郾城有一些贩卖磁铁玩具的小商贩。 从他们那里搞到磁铁不难。 铜线的话虽然暂时手里搞不到,但这会情况特殊,陈仲打算用铝来代替。 这个时代铝已经很多了,只不过人多半不知道用铝可以做什么,所以对于各个邦国来说,铝这种金属材料发现了也没人用。 恰好郾城就有不少的铝石,这些东西被人发现之后都堆砌在山洞里。 陈仲先前就让人将这些铝石带过来了,提早炼化了出来,做成了细丝线。 陈仲刚做这个的时候,很多人都不解,这铝做不了兵器,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就是废金属。 陈仲那会没有解释,但是现在却拿了出来。 之后,他蹲在地上开始计算发电机,小心变压器,以及水泵三样里面所需铝线的匝数。 这些东西都是用现代科学,欧姆定律,左手定则等一系列电气之事。 所以陈仲画的这些符号,计算公式什么的,在场的众人都看不懂了。 原本吵闹的人群也都消停了下来。 他们要看看陈仲这是干什么? 过了半晌,蒋星辉才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陈仲:“你是巫师?这些东西是用来做巫术的?” 陈仲一愣:“巫术?” 他陈仲前世当兵王,杀人无数,巫术这些东西他才不信。 没想到有一天有人会把他当成巫师。 “对,就是巫术,这小子装神弄鬼。” “陈大人,你好歹也是一州知府,竟然做如此愚昧无知的神鬼之事,不觉得羞耻吗?” “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呐!” 蒋星辉的人马上跟着捶胸顿足。 陈仲冷笑道:“一群白痴,你们瞎了吗?没看到这是数学公式?还巫术?少读八股文,多读科学书。” 陈仲冷冷的朝着这些人瞪了一眼。 白痴? 数学? 陈仲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蒋星辉只觉得面红耳赤。 他们这些官吏从不读数学科学方面的书籍,他们一心只想在官场上横行,数学科学这些东西对他们没有半点利用价值。 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去学。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这个朝代,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电气学。 一道惊雷,一场六月飞雪,一场台风,一场蝗灾都能被认为是天神在做法。 所以什么欧姆定律,右手定则这些东西他们哪里会知道? 陈仲却没有再理会众人错愕的眼神,继续在地上划拉着公式,计算相应的数值。 算好了匝数之后,陈仲拍了拍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后戏谑的对蒋星辉等人说:“看好了,我要开始了,不过是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第八十一章:抽水 不大会,陈仲带着众人来了郾城东南边的“上古瀑布”。 上古瀑布的水流很急,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轰隆隆的流水声。 神奇的一点是上古瀑布的好像有源源不断的水,这条瀑布已经流淌了近千年,水依旧在流淌。 上古瀑布的名字也是由这个发展而来的。 这种有大水流的地方正好适合发展电力工程。 陈仲到了地方后,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 只留下了一个裤头。 当然,这里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陈仲让众人把组装好的大概有四百斤的发电机率先弄了下来。 之后,让人将提前准备的炼油倒进空腔里。 这油一则用来绝缘,二则用来给线圈降温。 这油也是陈仲特炼的。 但是这一套下来,这东西就有六百斤重了,需要七八个壮汉一起发力才能搬到水边。 蒋星辉看着这一幕,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要看看陈仲到底耍什么花样。 这东西就重六百多斤,这些壮汉即便体力惊人,下水后也撑不住。 呵呵,这个白痴陈仲故意要丢人现眼么。 工人们将东西放下后,陈仲大声喊道:“我之前给诸位的吊物图纸还记得?按照我给你们的图纸用周围的树木搭起来一个,把它吊到我这里。” “得嘞!”胡奎生答应着。 他现在越发觉得陈仲制造的这个东西不是胡来了。 所以在陈仲一声令下之后,他马上招呼着几个伐木工开始在周围的山林里搞一些能搬动但又刚好能做好支架的树木。 蒋星辉他们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人早已经惊呆了。 陈仲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来的时候还想再诋毁陈仲的。 但眼下他们完全看不懂陈仲的操作,但是郾城的百姓们却好像明白陈仲的意思。 有人贴在蒋星辉的耳边说:“大人,他们该不会是在玩弄我们?” 蒋星辉摇摇头:“不知道,盯紧点,他们要耍我们,我们就弄死他们。” 可他们说话时却根本没有人理会,甚至众人都懒得往这边看一眼。 而陈仲让那些壮汉们搭建的架子利用的是杠杆原理。 所以以人力将这六百斤重物放在指定的地方不现实。 毕竟这瀑布下面其实并不大,大船进不来,小船撑不住这重量。 而杠杆原理就非常有必要了。 很快,工人们搭建好了。 有人将发电机用绳子绑好,工人们就准备行动了。 四个壮汉搓了搓手,就走到了杠杆下的麻绳旁边,等着陈仲的命令。 然而就是这个把蒋星辉看的冷笑连连:“就这么个架子想把六百斤的重物送去,开玩笑!” “蠢死了!” “搞了半天还是让我们看白痴演戏啊!” “陈仲,你到底行不行?” 蒋星辉的人又开始叫嚷。 但是他们仅仅的叫了两声就叫不出来了。 只见原本需要七八个人搬动都吃力的发电机却随着四个壮汉轻轻地拉动杠杆上的绳索缓缓的吊了起来。 这四人唯一需要的就是慢点,配合要默契。 之所以要用四根木柱杠杆,是因为怕一根杠杆承受不住六百斤的重量而已。 但是这用的力道就像是握着一把刀的重量。 巨大的发电机就慢慢的朝着陈仲所在的地方移动了。 蒋星辉一众人看的目瞪口呆,愣是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陈仲却戏谑的看着几人说:“早让你们多读点书。” 蒋星辉脸都绿了,却没办法辩驳。 毕竟刚刚陈仲让人做这些的时候,他们都在笑话陈仲。 结果却是真管用。 他们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等放到指定地点之后,陈仲便浅下水去固定。 之后是他用铝线和橡胶做的绝缘皮跟发电机连接了起来。 他做这些轻车熟路的,可是对于岸边的众人却是一脸懵。 陈仲也没有理会他们,之后他又把岸边的变压器跟发电机连上了。 像是插板这些东西,陈仲是没有时间做的。 变压器的匝数日后他还需要重新调整,今天只是给众人证明一下这东西的实用性。 所以变压得释放出的电压,他直接转变成了220v伏特的电压,刚好给抽水泵供电。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陈仲把竹筒连接在了抽水泵的泵口。 这个时期橡胶的产量很低,而且同样的,百姓不知道橡胶能做什么,陈仲采集的只够做一些线皮,所以泵口用竹管连接。 众人就更莫名其妙了。 陈仲却突然发动了抽水泵。 随着咕噜噜的一声响动,抽水泵里源源不断的往外涌出了水。 “卧槽!” “妈呀!这,这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做梦?” 一众人全都懵逼了! 他们没看错? 这个铁疙瘩里面冒出水来了? 蒋星辉同样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陈仲则说:“水里的那个叫发电机,这个大疙瘩叫变压器,这个小的么叫水泵,三样组合起来,即可远距离从河道中抽水,近距离可从水井中抽水。” 顿了顿他又说:“逢旱季,此物可以衍生等到深井中抽取地下水,灌溉效率将会是往年的百倍之余,粮食产量将会成倍翻升。” “大旱时期还可以用来解决饮水问题,请问,此物算不算是改变大魏的一种手段?” 随着陈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蒋星辉的脸都已经变了色。 虽然他不懂这三样的原理,但是能利用这个抽出水,不用开沟壑就能源源不断的有水流出,一旦大范围铺设开来,确实是会改变大魏的结构,最起码让粮食产量成倍提升绝不是问题。 有了铁山,有了粮食,那百姓就有了更强的创造力。 而且陈仲会制造者一样,那么说明他会制造的东西不仅仅是这一样。 就像郾城守城兵用的弩机火铳,这东西不论发射速度还是攻击的力度都远高于弓箭和弩机。 这要是一连串做下来郾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他蒋星辉根本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到。 第八十二章:求饶没用了 陈仲走向蒋星辉:“蒋大人你说我是浪费精力,现在还是浪费吗?” 众目睽睽之下,蒋星辉当然不敢再说这是浪费了。 他总不能把郾城的百姓都杀了一口。 这事迟早传到魏武帝的耳中。 他驰骋官场多年,自然知道虽可无功但求无过的道理。 要是到这种时候他还要对付陈仲,魏武帝一旦知道能够改变大魏国运的人被处理掉了,他蒋星辉的九族都要被灭。 这下子他腿软了。 咚!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便给陈仲跪了下来。 “蒋大人……” 他身后的狗腿子还要开口,蒋星辉就喝了一声:“都跪下!” 得罪了唐风,丢到了乌沙帽是小事,可要是被灭了九族,那可就是后悔都来不及的事情了。 蒋星辉这一声吓得众人一哆嗦。 他们面面相觑……至于么? 不过这些人显然不想在这里掉了面子,在蒋星辉下了命令之后都迟迟不愿意跪下。 他们背后还有唐风呢。 唐风的父亲,叔叔都是朝廷中掌握着大权的大员。 有这样的后台他们才不想跪给一个没有任何后台,且几乎平级的陈仲。 这不是折辱他们么? 蒋星辉见这些人这么蠢,喝道:“你们想被武帝灭九族吗?” 陈仲看着蒋星辉笑道:“你倒是聪明。” 其他人一听有可能要被灭掉九族,也吓了一跳,即便不情愿还是跪了下来。 等众人都跪下来之后,蒋星辉才擦着头上的汗,对陈仲说道:“陈大人,我……我有眼无珠,读书太少,不懂这些东西,还望大人见谅。” “原谅?”陈仲一声冷笑。 他指着那些器械说:“本来我要制造一个完整的体系,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东西的制造就这样了,我还需要重新铸造新的,你们跟我说原谅?” 紧接着,陈仲又冷冷的说道:“如果今天我铸造的这些东西确实没有什么用,你们会原谅我?” 当然不会了! 蒋星辉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陈仲。 可他这会还是硬着头皮说:“大人,我们是奉命办事,迫不得已,望您海涵,体谅我们的难处。” 他说这话有威胁的意思。 陈仲不计较了,大家都好过,他要计较,那就都别过了! 陈仲岂能听不出他这话的意思? 都这时了,还敢用这个话威胁他? 蒋星辉垂着头,眼中的光泽不断地闪烁着。 他觉得陈仲应该是个软柿子,他就不信陈仲真敢抓了他们,得罪了唐风。 之前的赵知府手上有兵权可以不把唐家人放在眼里,而现在的陈仲却不一样,他没有兵权,虽是兖州之主,但也要被唐家压一头。 现在的大雍对陈仲也是恨之入骨,唐家只要稍稍操作一番,只怕不用大魏人出手,只要把他赶出大魏,他陈仲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是确定了这一点,蒋星辉才有敢跟陈仲说这话的勇气。 可他是不知道的是,陈仲向来不吃这一套。 别说魂穿之后的陈仲了,就是陈仲原本体也仅仅只是执拗和忠诚而已,并不代表这他懦弱。 所以,他这威胁的话对于陈仲而言只是笑话。 他摇摇头:“我陈仲向来说一不二,拿下!” 在陈仲一声令下之后,早就按捺不住的郾城军民便要冲上来将这几个人抓去郾城大牢。 他们受够这些人了! 眼瞅着郾城的军民不打算放过他们,蒋星辉的面色突然就沉了几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刚刚求饶的那种感觉瞬间没了。 抬手他便是指向了陈仲的鼻子,怒声喝道:“陈仲,你敢动我?你们动我一下,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乃命官!” 陈仲冷笑道:“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可不单单是郾城的县令,我还是兖州的主人,你以下犯上,本是死罪,又污蔑上司,更当被斩。” 陈仲并没有音高调拔,他从始至终说话的语气都是平静如水的。 可这话就像在蒋星辉的心头上狠狠地戳了一刀一般! 他刚刚激动,到忘了这一点了。 唐风的背景虽然牛逼,可说到底他还是兖州的官吏,是陈仲的下级。 陈仲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 即便是他处死唐风,唐家人报复,那也是后面的事情。 只要陈仲做得名正言顺,唐家人就只能忍着等机会。 可是陈仲要杀他们这些人,却根本不用请示。 因此刚刚还嚣张的蒋星辉再次软了下来,面色苍白的又跌倒在地上了。 陈仲看他这么窝囊的样子,便有些厌恶:“拿下。” 郾城的军民马上扑了上来,把他按在了地上。 “不要,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有话要说!” 蒋星辉颤抖着要说话。 胡奎生给抓着他们这些人的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别动。 不过蒋星辉正要说话,陈仲就开口了:“你想出卖你的主子换取活路对么?” 都到这种时候了,陈仲的问题蒋星辉自然不会含糊其辞。 他拼了命地点头说:“是,是,求你了,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机会行么?” 陈仲冷冰冰的说道:“你的主人是唐风,我已经猜到了,在兖州能带头掀起腥风血雨的人只有他,所以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咯噔! 蒋星辉的心脏猛地跟着停了一下。 陈仲竟然……猜到了?? 这怎么可能? 他从想揭发这事情是唐风让他们做的,到现在满脸的错愕只在片刻之间。 他捂着嘴,盯着陈仲:“不是,你……你如何知道的?” 陈仲冷笑道:“你们以为你们能瞒天过海,对我却只是小儿科罢了,蠢。” 说完了,陈仲就说:“还有什么值得我要的情报么?没有你们对我来说就没有价值了。” 蒋星辉的心这下子算是彻底的死了。 完了! 他那个时候真是有病,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唐风来对付陈仲? 如果时光能重来,他绝不会做这等蠢事…… 可惜,一切都不会重来。 他犯下的错误,现在他就要一一承担,他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 第八十三章:每个地方一套 解决了蒋星辉这些人之后,陈仲也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唐风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们。 尤其是在他安排的蒋星辉等人被拿下后,他对陈仲的攻势会加剧。 兖州内想要跟陈仲作对的人也会着急。 他们会把陈仲当成对他们造成严重威胁的假想敌。 当然,这些陈仲会一一解决。 现在他需要制造更多的电机,以及一些机械结构。 这些发电的东西很简单,不过现在也只能用来抽水,像是一些能够提升其他效率的机械结构他还没有弄出来。 像是一个锯木头的机械,里面的零件就有成百上千了,一个机械母机所需要的零件更是有几万之巨。 依照现在的冶铁工艺和百姓的知识储备,显然做这些东西还有些吃力。 而且这些零件也全部需要手工来做。 所以摆在陈仲面前的困难还是很多的。 先回去,一样样来。 胡奎生此刻也对陈仲彻彻底底的信服了。 他跑到陈仲的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对陈仲说:“陈大人,之前胡奎生不该怀疑你来着,我给您道歉,对不起啊大人,我胡奎生发誓,以后……。” 陈仲没等他说完,就笑道:“发什么誓?别乱发誓,你们不懂这些东西很正常。” 他们所接触到的东西就不是一个时代的。 如果他陈仲本身就出生在这个时代,他对电气这些东西肯定也不了解。 他陈仲也没有办法预料未来的事,只能看到之前发生的。 所以他对胡奎生对自己的怀疑一直都保持宽厚的态度。 这就是陈仲。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属下对自己有质疑排挤。 胡奎生一听陈仲这话,顿时热泪盈眶。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往前走的陈仲。 他接触了多少官吏了,从来就没有碰到过像陈仲这般的。 陈仲走了几步,见他不走了,便回过头去看着他问:“胡师傅,怎么不走了?” 胡奎生被他这么一喊,才也猛地回过神来,尴尬一笑说:“走,走!” 陈仲说:“回去后,胡师傅你去把主簿叫来,你们两个要负责一个建造我先前做的那些机器零件,另一个负责对水道进行铺排。” 既然已经试验过了,陈仲就要开始实施了。 胡奎生连连点头。 陈仲想了想说,在两个月内,我要每个村子都能有这样一套设备,可能做到? 胡奎生使劲的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我想这造福百姓的事情让工人们加班加点的干,他们不会不愿意。” 即便不是陈仲的命令为自己所在的村子,为自己的父母谋福利,这些百姓也愿意加班加点,更何况这还是他们的父母官陈仲的命令,他们更会矢志不渝的去完成了。 陈仲见胡奎生这般,也郑重了几分,同样对着胡奎生一鞠躬抱拳说:“谢谢胡师傅了。” 胡奎生受宠若惊:“陈大人,别,别,你这是折煞我啊!” 他的心狂跳。 他从未见过一个知府会对他这么一个工匠弯腰鞠躬道谢的。 而且陈仲不是伪装的,他那眼神中流露出的真诚是绝对伪造不出来的。 胡奎生的眼泪再次止不住要落下来。 要知道,陈仲让做的这些东西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郾城百姓,是为了兖州的百姓,是为了大魏的百姓。 他陈仲能捞到什么好处?只是操劳罢了。 毕竟坐上知府这个位置,陈仲想敛财根本不需要通过这种手段,他随便下一道命令,说合法合规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敛财。 可是他没有! 这就是陈仲,令人敬佩的陈仲。 胡奎生发誓,这辈子他一定会对陈仲死心塌地的跟随。 如果他不是觉得自己不配,甚至愿意跟陈仲做刎颈之交。 陈仲并不知道胡奎生的这些想法。 他摇摇头说:“走了。” 胡奎生答应着,跟着陈仲一起往府衙走去。 …… 一日之后。 唐风正坐在院子里跟几个小妾玩捉迷藏,欢声笑语不断地响起。 旁边有人则在吹捧着他:“大人,陈仲那小子估计这会八成在大牢中哭鼻子呢。” “哈哈,咱们唐大人马上就是兖州之主了,小的在这里为大人祝贺了。” 唐风眼上蒙着布,寻找着自己的女人,根本就没有理会两人的吹捧。 他唐风觉得自己最是牛逼。 本来对付陈仲就是小菜一碟而已。 而兖州之主的位置本来也该由他来坐。 他现在只想要好好地发泄一下自己的欲望。 待会被他抓住的小妾都要一起去侍奉他。 这时,大雍左相严松的人也不急不缓的被人带了进来。 进入院中,那人便对着唐风拱手笑问道:“大人,我家左相差我来给唐大人献上一珍珠珊瑚树,还望唐大人笑纳。” 唐风最爱珠宝玉器。 听到说珍珠珊瑚树这种奇珍异宝,他连好色的心思都压了下去,迅速扯掉了眼睛上蒙着的布,看向了使者。 使者则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他的随从就将一个雕刻精美的珍珠珊瑚树拿了出来。 一看这东西,唐风两眼放光:“呀呀呀,好东西!没想到你们大雍竟有如此宝物,替我谢谢你们左相大人。” 唐风是极度傲慢之人,寻常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说出如此客气的话。 这也足见他对此物的喜欢程度了。 使者眼珠子一转,马上笑问道:“唐大人,就是不知道陈仲的事情……您看可否跟我说说,不瞒您说,我家左相大人很好奇……” 有了这样的宝物,他觉得唐风肯定会开口。 果然,唐风这会这会正在兴头上,对这使者的问题自然是回答了,笑呵呵的说:“放心吧,现在那条野狗肯定已经被关进了大牢中。” 他一边摩挲着珍珠珊瑚树,一边继续说:“我的人来了信,说陈仲私自浪费精铁,这是与谋反同罪的,他是没有九族在,孤身一人,要不然,这事会让他九族都被灭。” “所以,不用担心,回去告诉你们左相,就说,陈仲已经完蛋了。” 第八十四章:奉承再打脸 “好,好,好!” 使者摩挲着手掌。 陈仲完蛋了好,他回去可以交差了。 就是不知道这狗币陈仲会不会自杀! 要是他真死了,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当然,想归想,使者还是要讨好唐风的。 “唐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啊,我大雍要是能有您这样的人才,害,不说了……” 使者的话让唐风不由得高傲的把头抬了起来。 大雍国就是垃圾,他们大雍人的智商怎么配跟他比? 不过使者的话说到了他的心上,让他还是颇为满意的。 至于那个陈仲么,在自己眼里不如一条狗,他是可以随意践踏的。 “大人……” 偏在这时,一个仆人匆匆的跑了进来。 和刚才所有人的沉稳模样不同,进来的这人显得慌里慌张的。 本来唐风十分高兴地,可一看到自己的人在这种场合表现的如此慌乱,让他眼神瞬间就冷了不少。 “什么事?说。” 那人明显也看到了唐风的神色难看,知道要是不快点说清楚经过,有他的好果子吃。 于是他喘了口粗气说:“大人,蒋星辉被陈仲的人抓了,现在全……全都关在郾城大牢中。” “什么?” 唐风的眼皮狠狠地跳着。 旁边可就是大雍的使臣。 他刚刚还在跟大雍使臣装逼。 而且他还收了大雍使臣送来的珍珠珊瑚树。 这不是打他自己的脸? 果然,大雍使臣脸上原本的恭维一点点的消失了。 他错愕的朝着唐风看了片刻:“唐大人,你不是说陈仲已经被关在大牢里了么?不是说他的九族要被灭么?” 使臣的意思明显是在嗔怪唐风了。 以唐风嚣张跋扈的性格,哪里受得了这种质问? 但问题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他现在教训使臣反而让他更掉脸。 事情传出去,他就会成为大魏的笑话。 唐风冷冷的瞪着报信的人,蠢货! 不知道待会再来报么? 走过去他一把扯住报信人的衣领,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报信人也吓了一跳。 他也着实是委屈。 他也没想到大雍使臣在这里。 那人吓得浑身颤抖说:“大……大人,是……是这样的,我……我那个啥……” 他喘着粗气,一口气把郾城传出来的信报都说了一遍。 “电机,水泵?这些是什么东西?” 唐风听都没有听说过。 怎么听起来那么玄幻? 难道是神界的某种东西? 还是人幻想出来的某种东西? 听报信人说的,这些东西能够自主抽水?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以至于唐风的脸越来越黑,他才不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东西,而且他也实在是想象不到那是什么模样。 别说他不信了,一旁的大雍使臣更是不相信了。 而且他的脸已经从开始的恭维变成了错愕,又从错愕变成了恼火。 唐风这是在玩他吧? 他原本客气的态度也时间全无了。 黑着脸,他盯着唐风说:“唐大人,你耍我?呵呵,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我们的珍珠珊瑚树只给有本事的人,拿来吧你。” 说着,使臣直接从唐风仆人手里又把珊瑚树夺走了。 紧接着他们大摇大摆的就走了。 “呃啊!” 唐风要疯了! 不说自己的手下给自己丢了脸,就单单是他唐盛原本看不起的大雍人现在反过来看不起他这一条就让他足够崩溃了。 都是陈仲,是这个该死的混蛋。 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何至于如此丢人? 他唐风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要亲自去郾城给陈仲施压。 他要把陈仲给撕碎了才能平息心头之恨。 还有大雍,大雍的一条走狗就让他浑身直窜鸡皮疙瘩,他不甘心! “备车马,老子要去一趟郾城,老子要看看郾城那些狗到底有多厉害。” 他又看向了报信人,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子:“要是他陈仲没有这样的本事,我就杀了你。” 要不是这王八蛋,他现在不至于如此丢人,好歹是装了逼,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那仆人哆嗦着低下了头。 他心里暗骂了一句:“凭啥怪我,也没人跟我说大雍的使臣在这里,再说,这不是你让我第一时间来报的么?” 心里这么想,他却不敢说出来。 唐风则快速上了马直奔郾城来了。 …… 此刻的萧燕燕的环抱着陈仲的脖子:“我不嘛,你给我讲讲原理,我要听。” 陈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丫头真的是。 “我讲了你也听不懂。” 不是陈仲觉得萧燕燕智商差才说着话,而是电气这些东西太超前了,像是一些基本的东西,就拿欧姆定律这种东西来说,单单解释这个词汇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都是天书一样的东西。 萧燕燕却哼了一声:“你不说,今天晚上不让你上床睡,你打地铺。” “好好好!”陈仲被萧燕燕拿捏的没办法,苦笑了一声:“我说还不行?” 萧燕燕嘟了嘟小嘴:“这还差不多。” 陈仲倒也有耐心,干脆就先从最开始的基础东西讲起。 一般人听这些东西会觉得十分枯燥,可萧燕燕在陈仲讲这些的时候,听得却是津津有味,一脸钦佩的看着陈仲。 陈仲咳嗽了一声:“傻子,别那么看着我,多尴尬。” “噗嗤……”萧燕燕娇笑了出来:“哼哼,才不尴尬,我看我的夫君,谁敢说不对?” 陈仲一撇嘴:“对对对,媳妇说的都对。” “大人!” 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进来,喘着粗气扶着膝盖对陈仲说:“大人,一个来自大雍的商人在三门坊区开……开了个地下赌场,被我们找到了,您去看看吧。” 陈仲一挑眉:“什么?赌场?” 陈仲刚登上郾城县令的时候就在郾城颁布过命令,他可以给郾城百姓充足的发展空间,但有两样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第一是取缔郾城的青楼,第二就是赌博。 前者可能导致出现人口贩卖的问题,后者则可能让人家破人亡。 所以这两者一旦有人戳碰,陈仲会严惩不贷。 第八十五章:赌坊必须处理 郾城三门坊区。 几十个赌徒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疯狂甩牌。 桌上的铜币的数量在不断加高。 在这些人的身边还有不少的带着刀的男人。 一个商人模样打扮的人正悠然地拿起果盘中的水果塞进嘴里细嚼慢咽。 他前面却跪着一个遍体鳞伤的赌徒。 “葛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把钱凑够的,我一定会凑够的。” 葛老板往前探了探身子:“我们大雍人向来说一不二,这个你不知道吗?” 赌徒吓得魂都没了。 葛老板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拖下去,看看有没有奴隶主想要的,没人要的话,就直接宰了。” 几个打手笑嘻嘻地答应了一声,把地上的男人拖了起来。 这时葛老板身边的一个女奴道:“主人今天又收获了不少呢。” 葛老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奴,取出一张银票塞进她的衣领中,顺便使劲地抓了几下后笑道:“老子今天高兴,赏你的。” “谢谢葛老板。” 女奴娇滴滴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葛老板……” 这会门外一个打手匆匆跑了进来,贴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两句。 “陈仲?呵呵,来得好!正等着他呢,左相大人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这些商人都是严松派来的。 严松要毁了郾城就要从两方面下手。 陈仲不是不让开设青楼和赌场么? 那他严松就着人来这里搞这些。 只要不停折腾这些东西,郾城的百姓就会糜烂下去,郾城的经济将会快速下滑。 严松的手段可不止是带着大雍人来搞这些,还买通了不少别国的商人。 而资助的不光是他严松,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以及女帝。 大魏虽然压大雍一头,但是大魏并没有限制赌,黄两个生意。 在这个时代,这两个行当反而是官家允许的。 现在陈仲在先要在郾城实行取缔这两种行当,之后是整个兖州,这对国府税收来说是一种损失,加上他们这些商人是联合起来的,陈仲敢动他?动他一个试试。 葛老板拍了拍衣衫,丝毫不慌,大摇大摆地就往门外走去。 等门一打开,老远的,葛老板就看到陈仲带着萧燕燕和蒙氏蓝两人来了。 这倒是让葛老板有些意外。 他想的是,陈仲这次来好歹也得带一支军队。 他的计划是让陈仲在这支军队面前好好地丢人。 他们大雍可是被陈仲折腾得不轻。 他还带着一个城的人都背叛了大雍。 他葛老板认为自己是精忠报国了。 就算陈仲抓自己能怎么样?到时候严大人肯定会救自己的。 大雍大魏虽然两国之间的差距很大,但是大魏也不会轻易的跟大雍撕破脸皮,毕竟中原各国的外围还有大量的游牧民族或者蛮族盯着他们呢。 想着这些,葛老板就大摇大摆地让人给门口摆上太师椅和一张桌子,泡上一杯甘甜的龙井茶,悠哉游哉的品咂着。 陈仲三人过来之后,他都没有起身,还在跟身边的账房先生说着今天赚了多少钱。 而且他们还在大言不惭地说,他们要在郾城各个城区都做大做强。 后面这些话他是故意说给陈仲三人听的。 蒙氏蓝的脸色陡然一沉。 这王八蛋敢这么挑衅陈大人,他想死么? 跳下马,他就要拔刀。 葛老板的手下见状,纷纷也上前来。 双方似乎要剑拔弩张了。 这时候,葛老板才佯装刚刚看到了陈仲一行人。 他打了个哈欠,之后幽幽地站起身说:“呦,这不是陈大人么?陈大人,您这是干什么?您这护卫再把我吓到了。” 他自己说是把他吓到了,实际上他说话的口吻中充满了戏谑。 陈仲看了看他的身后。 大门就那么敞开着。 里面乌烟瘴气,赌徒们的呐喊声还在持续。 有人真的眼睛都要出血了。 陈仲看着这些狰狞如鬼的人不由皱起眉头。 他有时候真看不透这些赌鬼。 明明知道赌场是骗局,也明明知道十赌九输,不输的那个人是赌场的托儿,可还是宁可剁手,家破人亡也还要赌。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见陈仲往里面看,葛老板笑得更加开心了,说:“陈大人,赌是人的本性,我不过是帮助他们释放本性而已。” 陈仲这才收回神,冷冰冰的盯着葛老板:“我的政令你不知道?” 葛老板笑道:“知道,当然知道,但是我也没少了你们的税!要说起来,呵呵,你们还是收了我的钱的,那不就是跟同流合污么?” “你住口!”萧燕燕怒了,看着狂妄的葛老板说:“看在你是大雍人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遣散这里,跟我们去衙门认罪伏法。” “呵呵……” 谁料,听到这话,葛老板非但没有露出丝毫的恐惧,反而怪异的笑了起来。 他指了指身后说:“你们吓唬我?你们看清楚了,这参与赌博的人可不光是穷光蛋,那边那个是大辉国国王的儿子,虽然不是太子但是也是皇族。” “还有那个,那是东瀛的一个领主。” “我这里集中了各个邦国的赌徒,再说,我也不是你们大雍人,你们管得到我头上么?” “你们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把我抓起来,然后遣送回大雍。” “不过呢……” 他得意地笑着,从怀中抽出一份文书,摊开了给陈仲三人看说:“看到了么,这是大魏右相亲自批复的文书,我可以在大魏任何地方做生意,地方官不得干涉。” 正是有这个文书,他才相当的狂妄。 他早先就得到消息了,陈仲跟当初的赵家可不一样。 为了避免赵家那种能威胁皇权的事情再度发生,魏武帝没有跟陈仲兵权。 也就是说,庙堂里的那些人压一压他这个兖州府的知府那就跟玩似的。 他陈仲再牛逼,敢动自己么?还是敢把自己赶出去? 更何况他已经跟很多在郾城做生意的大商联系在了一起,陈仲只配被自己踩着好么? 所以他这会猖狂无比,根本不把陈仲当回事。 第八十九章:这才是理! 带头的老头虽然感觉意外,但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既然陈仲让他说,那他就不客气了。 于是他继续道:“陈大人,这都自古有之,各国府衙,街区都有。” “再如先秦时期,孟尝君,春申君等人就曾聚在一起斗牌,豪掷千金,被人传为佳话。” “这乃人之豪迈交友之方式,何如到了郾城,这就成了罪孽了?老夫十分不解。” “我等十分不解!” 一众人跟着附和。 整个大院里都是这些人的叫嚷声。 老头见人这般,底气又增加了几分。 而葛老板此刻更是激动地点头。 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陈仲肯定不能杀他,也绝对不能杀他! 可他没想到,他刚说完,陈仲的嘴角就勾勒起了一抹冷笑:“哦?” 老头拍了拍衣领,站起身,之后将身上的联名血书拿了出来说:“陈大人,这份血书乃是我十二国六十四商人共同的联名血书,请大人过目。” “我等请求取缔这般苛政,力行古法,此乃天道,人道,心道,倘若陈大人执迷不悟,我等外商便飒而去,并且撤掉在郾城所有的投入。” “我等同意!” 众人都跟着叫嚷了起来。 这会葛老板虽然被堵着嘴说不出话来,但却同样露出一抹笑容。 他昂着头嘲讽般地看着陈仲。 怎么着? 看到了吗? 这就是联盟的力量。 一起对付陈仲,看陈仲能牛逼成什么样。 王猛等人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这些老家伙们分明是想要利用这个逼迫陈仲放人。 陈仲不放人他们要走的话,郾城就会受到重创。 陈仲放人,那么这些商人以后就会用这种方式变本加厉,让郾城原本建立起来的法治慢慢被蚕食。 无论哪一条好像都是无解的存在。 可是要抓他们也不可能。 毕竟这些人没有参与赌博,只是求情,如果陈仲真把他们抓了,就会在大量商人的心里多一个残暴官吏的身份。 郾城还是会受到重创。 这些人玩的阴招比前几轮对付陈仲的人玩的招数都要狠辣。 也难怪葛老板的神情会如此的张狂。 就连萧燕燕一时半会都想不出破解之法。 可是此刻的陈仲却仍旧在笑。 他好像早就算准了这些人会用什么招数对付自己一般。 这会他站起身就往下面走了过来。 见陈仲走下来,这些商人也还是不慌,他们高傲地抬着头看着陈仲。 陈仲再牛逼还不是得依靠他们这些商人? 他们倒想看看陈仲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陈仲走到这些人的身边说道:“那我可否说两句?” 看似在征求他们的意见,实际上众人都知道,陈仲只是准备往下说,根本没给他们不同意的机会。 他们要说不同意,陈仲就可以直接宰了葛老板了。 于是老头就一拱手说:“大人,我等都是讲理之人,您说便是了。” 陈仲点头道:“好,那我就说,其一,你们说的秦朝时期的孟尝君,春申君,我且想问问,春申君和孟尝君都是何人?” “是的,赵的大人物,否则何以成为佳话?” 陈仲点头道:“是了,是前辈,赵的大人物,你说他们豪掷千金,可他们世家门阀,千金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凤毛麟角可是?” “这……” 老头等商人没想到陈仲会说这个都是愣了一下。 陈仲接着说:“千金对于那样的人来说,损失了也无妨,反正民脂民膏多的是,输了,再从百姓身上搜刮,他们不愁吃喝,就算输万金又何妨?顶多肉疼而已。” “可寻常百姓呢?试问,寻常百姓谁家能拿出百金来?试问,这百金积攒又要多久?凭借手上那一亩三分田,还是当劳工?” “赌桌无上限,十几天的赌注一夜之间就可能上百金,上千金,试问,百金千金砸出去,这商人破产,百姓无家可归,这是美德?” “以人之痛苦当做美德?以世家门阀一次小赌当做佳话,而以万辜百姓的鲜血养之视为美德?诸位大商,这就是你们的作风?” “我记得胡先生还是在金莲国出名的大善人,如何?您这善人是踩在万千尸骨之上得来的么?” 老头顿时哑然失声,整张脸憋得通红。 还有这几十号商人也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这是事实。 陈仲拿事实怼他们的虚幻,自然让他们有口难辩。 爽! 王猛他们心中大爽。 这总算是特么的出了口恶气。 这些该死的商人胡搅蛮缠,企图将郾城再次落下深渊,这是何等的居心叵测? 葛老板也瞪大了眼。 他刚刚很是狂妄地挑衅陈仲,就是因为他觉得陈仲根本不可能跟这么多大商作对,他没有那能力。 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陈仲何其牛逼? 竟然凭借自己就怼的这几十号人哑口无言。 他心里当然很清楚这几十号商人决定着他的生死。 他急得就要跳脚了。 不过他被按着没有办法动弹。 陈仲接着说:“咱们再说说你们威胁我的话,诸位是想要脱离我郾城是么?你们该不会觉得,你们在郾城做事就是你们恩赐郾城,郾城的经济就要依托你们?” “诸位,你们不过区区几十号人罢了,可天下大商千千万,而我郾城和山湖城合作之后,水货不缺,盐铁不缺,可自行生产,粮食不缺,皮革不缺。” “相反,你们很多大商要从我郾城采货,就连一些珍贵药品也要从我郾城获取,试问,你们想走我何必拦你们?你们走了,天下还会有其他商人来。”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搬出郾城。” 这些大商们脑子哪个不精明,郾城不久之后将会成为天下大市,而且郾城的一些特殊科技他们也想学。 要真把他们赶出去了,他们学个屁。 这些人只是想联合起来威逼陈仲罢了。 他们想陈仲会恐惧他们离开,但他们并不打算真走,没想到陈仲反客为主,反而让他们顿时错愕不已。 第九十章:唐风到了 额??? 众人一脸懵逼。 陈仲却没有丝毫的啰嗦。 他回过头去朝着王猛看了一眼,说:“王猛,给他们准备一些车子,什么的,欢送他们出城。” “是!” 王猛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压根就没有打算从这里离开。 陈仲明显是在用激将法。 不过就算这些大商真的离开了,对他们的伤害也不大。 因为现在的郾城今非昔比,是他们选商人,而非商人选他们。 这就是陈仲的底气。 为首的老头一看陈仲来真的,当即一拍脑门,刚刚还一副叫嚣着非要跟陈仲干到底的架势,这会态度却全变了。 他尴尬的说道:“陈,陈大人……别,不是,我们考虑考虑。” “呵呵,考虑?现在要考虑了么?” 陈仲一点头说:“行,给你们考虑的时间,那这事,我做决定?” 老头点头:“当然,陈大人是县令,这里自然是陈大人说了算了。” 陈仲这才对王猛继续说:“请他们离开。” 王猛看着那老头和几十号商人说:“走吧,我送你们?” 这些商人们彻底的气馁了。 面对这样强势的陈仲,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要不妥协,自己会有很大的损失。 郾城将来是重要的交通要道,这一点他们这些人谁看不出来? 为了一个赌场,或者青楼最后损失掉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当然不会干了。 商人是以利益最大化为目标的。 他们之前跟葛老板合作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而今葛老板败下阵来,他们要再跟着站队,受损失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这些商人当然不会干这种蠢事。 他们离开之后,陈仲才让人把堵在葛老板嘴上的布撕了下来。 看着葛老板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的脸,陈仲问他们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葛老板战战兢兢的说:“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改邪归正的机会,可以么?” 改邪归正? 陈仲冷笑。 随后他冷冷地说:“法外无情,今日我法外开恩,明日别人杀人了,我也法外开恩,久而久之,法还是法?” “来呀!拖下去,秋后问斩!其他人依律法处置!” 外面的郾城百姓马上跟着欢呼雀跃了起来。 这才是对付罪犯的法子。 执法者当是如此! …… 一日后,唐风正带着人赶过来。 他们很快到了郾城城内。 刚下马,唐风就着人去打探了一下郾城的动向。 很快他派遣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这人一过来,马上把打探到的情况跟唐风说了一遍。 唐风听完之后,一阵错愕:“什么?” 那人喘了口粗气说:“大人,他把大雍商人那个姓葛的关起来了,其他各部的商人们也都老实了。” 唐风气的咬牙切齿:“这些奸商。” 商人唯利是图,团结只是建立在他们有共同的利益的情况下。 陈仲通过反威逼的方式瓦解了他们的利益链,这些人就马上分崩离析了。 他的手下人看他动怒了,也不敢说话。 但是唐风怒骂了一声之后,又突然怪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让他身边的几个手下人顿感莫名其妙。 一人问:“大人,您怎么了?” 唐风说:“陈仲之所以能瓦解那些商人的联盟是因为这些商人唯利是图,他之所以能够化解大雍人的攻击,是因为大雍人懦弱,至于我派去的官吏么,本来就弱,被拿下也正常。” 之后他又是一声冷笑:“但是,在我面前,他陈仲只配当被碾碎的蝼蚁。” 先不说他唐风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就单单论他的势力,他爹,他叔叔都是朝廷中的大员。 一个陈仲只不过是兖州之主罢了,仅此而已。 再换句话说,往前十几天他还不过是兖州的一个县令而已。 现在就算是爬上了这个位置,他没有强硬的后台和已经盘根错节形成的关系网络,他就还什么都不是。 而自己呢? 势力遍布兖州城。 陈仲这样的垃圾拿什么跟自己比? 就算他会一些奇门淫巧那能算得了什么。 他唐风只要随便让他父亲发布一条政令,说他们制造的东西不合规,不合法,就可以轻松让他所创造出来的一切毁于一旦。 想想自己千里迢迢的跑来找陈仲的麻烦,那会也真的是脑袋抽风了。 他这么一笑,他手下的人马上就跟着恭维了起来。 “不错,我家大人本事能力都远在他一个小小的陈仲之上,呵呵,那小子就等着被虐吧。” “该死的陈仲,垃圾狗。” “大人,我看,今晚我们也不用慌了,听说郾城美女如云,今天晚上不如先找几个女人放松下。” 一听这个,唐风眼前顿时一亮。 不过这个时候他手底下有个脑袋比较轴的,嘟囔了一句说:“郾城的第二条禁令就是明确说了不准有青楼,能找到女人?” 唐风刚有的好心情被这人这么一说顿时冷下脸来。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扑通一声跪下了。 唐风扭过头,蹲下身,掐着他的脸,说:“你给我听好了,你这个蠢货,今天晚上,我要女人,你给我搞,搞不到,我就宰了你。” 那人吓得冷汗簌簌的往下冒。 殊不知,这会他们走的这条道上恰巧有个猎人刚好路过。 他们说的话,猎人听了个清楚。 随后猎人的表情就骤然难看了。 这又是哪路来的妖魔鬼怪? 等这些人走了,他要马上去报告给陈仲。 陈仲这几日更忙了。 郾城的冤假错案陈仲都已经给平了。 该抓的凶手抓了,该放的人放了。 而且这些真凶或者被放的人都没有任何喊冤的了。 于是陈仲就开始加紧各种图纸的制作,他要尽快完成对郾城科技化的部署。 但是这些图纸需要陈仲一个螺丝钉一个螺丝钉的去做,所以他这几日忙的不亦乐乎。 直到这个猎人来进来的时候,他忙的没有听到人家的脚步声…… 还是猎人喊了一声:“陈大人……” 陈仲这才猛然间一激灵,抬起了头。 第九十一章:抓女人? 陈仲看着进来的猎人。 他拍了拍脑门:“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不好意思。” 陈仲向来很客气。 即便他身处高位,也没有丝毫的装逼的感觉,反而十分亲民。 这也是郾城百姓为什么宁愿冒着危险也要第一时间来找他说事的原因。 陈仲让一个衙役给猎人倒点水,先解解渴。 猎人却摆了摆手,说:“陈大人喝水不着急,我有急事需得先说。” 看来人这么急匆匆的模样,陈仲便皱了皱眉,说:“好,你说。” 猎人把那会听到的话都给陈仲说了一遍。 唐风? 洪山县县令? 猎人焦急地看着陈仲说:“陈大人,对方是冲着你来的,而且还要动咱们郾城的女子,这……您看怎么办?” 陈仲笑着对猎人说道:“没事,今天盐城的百姓他们碰不了,我会亲自出手,来人,给大叔奉上一锭金子。” 账房先生答应了一声,匆匆去拿金子去了。 猎人使劲地摇摇头:“要不得,要不得!没有陈大人哪来现在的郾城?我们郾城人民感谢你还来不及,如何能要大人的钱?” 猎人见陈仲还要给,一溜烟就跑了。 账房先生出来的时候没看见猎人,但是他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了。 因此看到陈仲时,账房先生就笑道:“大人,您看看,您在我们郾城百姓心中的地位简直太高了,不是我说,如果大人有朝一日揭竿而起,郾城百姓会为您抛头颅洒热血的。” 陈仲笑道:“言重了。” 他没想过造反。 更何况萧燕燕对自己那么好。 萧燕燕不是太平公主,她处处为自己着想,他陈仲有什么理由背叛大魏呢? 陈仲又把衙吏喊了过来,让他去把蒙氏蓝找来。 他要盯着唐风这一行人,但凡那个出来为唐风找女人的人出来,陈仲就要亲自去会他。 衙吏答应了一声,离开了。 到了入夜,蒙氏蓝着人回来通知陈仲,说那个为唐风找女人的人从驿站里出来了。 陈仲听到这话后,便冷笑了一声,跟着来人走了出去。 不久后。 一条漆黑的小巷里。 五六个人正在穿着黑衣在暗夜中穿梭。 他们白天已经踩点,盯上了郾城几个良家少女。 这些女孩大点的不过二十岁,小的不过十五六岁。 为首的黑衣人正是之前在唐风面前说错话的那个男人张默。 别看他在唐风面前唯唯诺诺,但在手下人面前却是阴狠毒辣的。 他回头看着其余的几个黑衣人说:“等县令玩完了这几个女人都知道该如何处理?” 几人点头答应着。 不过他的一个手下却说:“大人,这几个女子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咱们就那么杀了,好可惜。” 这人也是个好色之徒。 张默听着手下这人的话,走过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说:“你给我听好了,女人多的是,想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你这条狗命就只有一条,没了命你玩鬼?”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谁要是害了兄弟们,我第一个先宰了他。” 这下子无人说话了。 他们还不至于为了美色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张默这才继续说:“走,先去抓第一个女人。” “咳咳!” 偏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咳嗽声在狭小的巷子里响了起来。 同时伴随着不少的狗吠声。 张默吓了一跳,猛然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众人喝道:“谁咳的?” 把他们的位置暴露出来,是想死么? 见无人说话,张默继续冷漠着说:“谁?” 众人却都摇摇头:“大人,不是我们。” “呵呵……” 偏就在这时,某处院墙上响起了陈仲的笑声:“连人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你们这些刺客当地丢人现眼。” 几人听到说话声才猛然间把头抬起来,看向了一旁墙上的陈仲。 此时的陈仲正拿着酒壶慢条斯理地对月酌酒。 他还时不时地啧啧嘴:“哎……你说你们来我郾城也不打个招呼。” 几人同时一愣。 他们是没有见过陈仲的,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陈仲。 只是这个时代侠客盛行,他们觉得眼前之人应该是郾城的某个侠客。 这些人亦正亦邪,就看他们碰到什么样的人了。 不过是侠客也无妨,他们好几个高手呢。 先谈,谈不拢就杀。 反正这么多狗吠声,四周也没有人出来,这些院子怕是空的。 张默想到这里,底气突然足了不少。 他对着陈仲拱了拱手,说:“兄台,你是何人,报个名号,咱们也好认识一下,还有,就是不知兄台今晚所为何事?” 陈仲捏了捏下巴,看着张默说:“醉侠无名,但求正义,而你们,我想除掉,既然你们问了,我也问问你们,自己想想,你们想怎么死?说个法子。” 几人一听,顿时乐了? 什么玩意? 陈仲说:“我说,你们想怎么死?听不懂?真费劲。” 张默呵呵冷笑:“兄台,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知道我们的主人是什么人么?你要知道的话,就别多管闲事,另外,我家主人喜好交友,兄台不妨跟我们走?” 陈仲乐了:“你们家主人不就是唐风么?他现在不就在李洋客栈么?” 张默一激灵:“你跟踪我们?” 陈仲摇头:“我需要么?” 张默一阵愕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仲挥了挥手:“你们没必要知道,不过我可以留你们一个活口回去,你,还是你,张默,你也可以让他们死,你走,怎么样?” 张默听到这话,气笑了。 什么玩意?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还让他死? 他们这些人都是高手,而且个个心狠手辣,杀人的时候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这一个小子挑衅他们四五个人,做他的黄粱美梦去吧。 还威胁他们? “小子,我看你是吃饱撑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样,我也给你个说法,我杀了你如何?你也选个死法,怎么死你想想?我可以让你自己挑选,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第九十六章:鞭刑 那些人哭丧着脸。 陈仲,萧燕燕让他们不要护着唐风。 而唐风则威胁他们必须护在自己左右。 现在他们这些人是得罪那边都要受罪的。 萧燕燕说:“你们被他料理,顶多是自己受死,可要是被我萧燕燕处理,就是子嗣,父母,你们三族被灭,更有甚者,就凭着刚才一句话,你们九族都要被灭。” “而且今天唐风就要被关起来了,你们未必会受到牵连,如何抉择,你们自选。” 这些人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 陈仲他们真的要关唐风? 而且这话还是萧燕燕说的。 萧燕燕是王宫贵胄,论等级,唐风跟她比?呵呵,开玩笑吧。 加上刚刚那小子口误,说了要灭陈仲九族的话,这等于变相的给了萧燕燕把柄。 所以这些人现在都知道他们该怎么选了。 于是这些人全都很识趣的退到了两边。 “你们……你们敢背叛我?” 唐风咬牙切齿的看这些人。 刚刚在府衙外面,他们还在撺掇自己跟陈仲作对来着。 这些人刚刚还在吹捧他来着。 怎么,到这时候了,他们竟然退缩了? 不过没有了这些人的保护,唐风就只有挨鞭子的份儿了。 陈仲对衙役说:“此人纨绔,伤郾城子民,单纯鞭刑不足以让他悔改,把他拖出去,大庭广众下鞭挞。” 鞭刑是要将裤子脱下来一半,露出屁股来打的。 人对这方面的事情又格外的看重。 尤其是这些王公贵族们的尊严更是重要。 有时候别人没给他们行礼,他们都会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到了严重的羞辱。 现在要将他一个堂堂的右相之子拖出去,当着百姓的面儿施鞭刑,那种屈辱感可想而知。 “陈仲!你不能,你敢动我,我会杀了你!” 看着唐风叫嚷,陈仲却根本不为所动。 一会的功夫,他就被五花大绑的按在了牛车上。 紧接着他的裤子被脱下来一半。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嘀咕了起来。 唐风气的浑身颤抖,破口骂道:“陈仲,你个畜生!今天动了我,明天我杀你全家!” 啪! 他刚刚骂完,一根马鞭就已经狠狠地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这马鞭是用油浸泡过的专门用来施展鞭刑的,韧性可想而知。 不过为了消毒,马鞭上一般还被用精盐涂抹保护。 在施展鞭刑的时候,为了不让犯人感染,还会在鞭子上面用烈酒浸泡。 这一鞭子下去,那种酸爽实在是难以想象。 唐风又是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人,何曾受过这等皮肉之苦。 第一鞭子下去,他就已经特的受不了了,凄厉的惨叫了一声,浑身疼的直抖。 可是没等他喘口气,第二鞭子就已经落下。 仅仅两鞭子,他就已经疼的昏死了过去。 他的屁股上更是皮开肉绽。 国法令规定,犯人晕死过去之后要用冷水将其激醒,之后再来打。 就这样反复打到底十鞭子的时候,唐风的声音都嘶哑了。 刚刚他身边的那些人现在听得都是一个个浑身冒冷汗。 光是听着外面的惨叫声,他们就吓得不敢吱声了。 这陈仲让人下手也太狠了。 虽然他们这些人吓得够呛,可是外面的百姓们却都兴奋了起来。 这混账东西到处抽打人,路上好多百姓都受到了他的侮辱。 现在他挨打,同样是鞭刑,也让他尝尝这皮肉之苦。 让他感受感受这生不如死的感觉。 起初唐风还能骂人,到后面已经没有了骂人的底气了,全成了哀求了。 他不停地对着陈仲大喊:“陈大人,我错了,别打了,我求你了,法外开开恩,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 求饶? 陈仲才不会理会这些。 他说过法就是法,法理无恩情。 要是今天法外开恩,明天来个求情的是不是也要法外开恩,后天来个杀人的还要法外开恩。 再说了,就算真的要法外开恩,也是对值得法外开恩的人法外开恩,而非对这样的货色。 陈仲知道,待会这家伙挨收拾完了之后还是会嚣张的威胁自己,不如让他吃点苦头。 见陈仲根本没有让手下人停手的意思,唐风果然又红了眼,怒声嘶吼:“陈仲,你别后悔!” 陈仲冷笑着说:“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打了你就打了你了,你能怎么样?” 半个时辰左右,唐风终于挨完了鞭刑。 和之前的模样大不相同的是此刻的他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浑身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被刚刚浇的那几桶水搞得,他的身体已经湿透了。 而他的脸色早已经是一片煞白。 在被拖进来的瞬间,他把目光转向了他的那些手下。 那些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赶紧把头耷拉了下去,哪里敢跟他有任何的对视? 他咬着牙说:“还有你们,你们跟陈仲一样,到时候我要把你们统统杀光,呵呵……” 唐风跟疯了一样,冲着他的那些手下人狞笑。 那些人哭丧着脸,心里憋屈,又不敢说话。 没成想,陈仲却笑道:“没机会了。” “你敢动我?” 唐风咬牙说:“我乃右相的儿子,你打了我还有机会赎罪,只要你像一条狗一样给我舔鞋子,你还能活着,呵呵,可你要是不做,你要是敢动我……” 他后面的话没有往下说,但意思非常明确。 他陈仲会死的很惨。 萧燕燕说:“看来你的鞭刑还是没有挨够,还想再试试对么?” “啊?” 唐风吓得一颤。 刚刚那种感觉就像是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一样。 让他再试试? 他根本没有那胆量。 于是他拼命的摇头:“不要,不要!公主,你是被他蒙蔽了双眼,你看到了吗?他太残忍了,您不能跟他在一起。” “而且……而且魏武帝还给你准备了一门亲事的,公主,你不能这么帮他,有损你自己的名声。” “他是大雍人,他是大雍人的狗!” 说着说着,唐风竟然哭了。 这感觉好像是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他这模样给陈仲都看笑了。 搞什么?开始装样子了么? 第一百零二章:泰康郡郡守 那些刚刚慌了的官吏们此刻却一个个变得兴奋了起来。 这泰康郡的郡守来了,就代表着他们有救了。 他陈仲不是说不能以下犯上么? 待会泰康郡的郡主吴青给他下了命令他能不听么? 他要不听,那他就是双标,他就是故意在跟吴青作对,他也会被处以腰斩刑。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又轮到了他的身上了。 这叫这些官吏们怎么能不爽。 想到这里,他们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紧张了。 随后他们跟着陈仲起身就往门口走了去。 吴青的阵仗很大,他坐在十六抬大轿中,整条街道上都已经被兵士封锁了起来。 除了他们能走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能走。 在郾城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陈仲出门根本不会让人把路封锁。 出来后,陈仲对着吴青一拱手,说道:“吴大人。” 吴青冷哼一声:“陈仲,本官是你的上级,你见本官如何只行拱手礼?而非跪礼?你是觉得你能凌驾于我这个郡守之上是吗?” 陈仲自然知道这个吴青是大魏右相的朋友。 这次对方前来这里就是为了刁难他。 面对对方的质问,陈仲不卑不亢道:“吴大人虽然大我一级,但大魏国法有两种,跪礼和拱手礼同级,我并无失礼。” “放屁!”温吞县县令大喝了一声。 他刚刚被陈仲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自然是死咬着不放了。 于是他对陈仲喝道:“我等见你,礼数不周,你便要处我等腰斩,如何到了你的身上此法就不适用了?” “对,刚才你怎么说的来着?法理无情!你自己却要背法而行么?” 他们现在是要逮住这个机会狠狠地背刺陈仲一番。 温吞县县令在其他人说完话之后,立刻扭过头去看着吴青说:“吴大人,请您为小人们做主,就在刚刚……他杀了蒋飞大人。” “哦?” 吴青眯起了眼。 事实上,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地上的血水。 他也知道陈仲杀了蒋飞。 但他现在却故意这样质问:“是么?为何?堂堂的一个朝廷命官,岂能说杀就杀?陈大人,能给我个解释么?” 陈仲冷笑着看着温吞县县令。 好一手阴招。 魏成则吓得脸色一白。 一咬牙,他就要上前辩解。 不过陈仲却一抬手,示意他不要慌。 而吴青的脸色则黑了下来:“如何,你要说什么?” 魏成是要解释,但是看陈仲对他做了手势,他就知道他没有必要说什么了,陈仲能够轻松解决这事。 于是他摇摇头。 吴青则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步步地朝着陈仲走了过来:“陈大人,你虽然已经是兖州知府了,但是也不能做乱杀无辜之事。” “还有,你不说,我就让温吞县县令说了。” 他指着温吞县县令说:“你说,怎么回事?” 温吞县县令马上哭了起来,好像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一般,说陈仲要独断专行,为了立威还杀了蒋飞。 他们这些人看着陈仲怕,不敢招惹…… 而且陈仲还对他们下了别的命令。 一口气温吞县县令说了很多,但偏偏把那些无名书上的东西略过去了。 吴青瞪着眼:“陈仲,可有此事?” 他这佯装愠怒的模样就是给陈仲看的。 他跟右相谈话的时候,就从右相的嘴里听出了两个弦外之音,一则是陈仲必须死,二则是唐风要被救出来。 凡是参与让唐风不好受的人,统统都要被收拾,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至于郾城能不能发展起来,管他们这些高层什么事? 就算是满大街都是冻死的人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们门前干净,影响不了他们就餐时的山珍海味。 甚至因为唐风这件事,他们都有除掉郾城所有人的想法了。 如果不是郾城有几十万百姓,大魏也怕他们揭竿而起的话,恐怕唐家人就要下令对郾城大清洗了。 陈仲看这些人这么张狂,微微一笑,说:“我是萧燕燕的夫君,也就是未来的驸马爷,好吧,你让我跪,我可以给你跪,不过你要想清楚这个代价你一个郡守能不能承受得起。” 众多嚣张的县令一听到陈仲这么说,全都愣怔了一下。 确实是,陈仲如果以驸马爷的身份来说事,他一个小小的郡主确实是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陈仲冷笑着说:“所以,我跪么?” 说着,陈仲嘴角微微一歪,故意将膝盖向下弯。 一旦坐实吴青逼着驸马爷给自己下跪,就这一条就足以让他脑袋搬家,九族被灭了,因为这已经算是谋反了。 萧沈月回到国府之后把陈仲跟萧燕燕的事情说了,魏武帝不置可否,但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也让人琢磨不透他怎么想的。 吴青哪敢冒这个风险。 他可不想九族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而被团灭。 于是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够了!你不用行跪拜之礼了。” 陈仲回头看着温吞县县令说:“那他以下犯上该如何处理?” 温吞县县令听到这话,感觉遍体生寒。 本来他是想借着吴青除掉陈仲的,可他没想到陈仲却反过来给他致命一击。 “大人……小的说得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 温吞县县令知道,如果吴青要除掉他,他必死。 吴青也明白陈仲这是故意给他下马威。 他才不会妥协。 他现在还不是驸马爷!至少名义上不是。 为此,吴青也发了狠,说:“温吞县县令做的并没有错,陈大人莫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么?” 陈仲冷笑了一声:“以前犯的是重罪,吴大人,你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计较,但他不行,今天你得给我个说法。” 吴青的脸色顿时难看无比:“陈大人非要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么?” 陈仲耸了耸肩:“不是我要弄得难看,是你们自己……” 吴青一听气的肺都要炸了,瞪着眼说:“陈仲,你欺人太甚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至少我现在是你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