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门阀》 第二章 此间少儿 自从范府二爷范晓就任锡山港府主以来,原本港里被那些京都来的权贵子弟弄得乌烟瘴气的氛围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那些居住在锡山港的老人们也不用担心哪天被某家权贵骚扰,毕竟都是本分的百姓,所以对范府更是愈加的敬爱起来。对范家别苑的人也是愈发的客气。对于锡山府主为何不住范家别苑的事情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好奇了,平淡无事或许就是最好的事情。 海鸥依然自在的飞翔,不在有权贵子弟搞事情的锡山港的百姓们也乐得自在。这个美丽的小镇,如今大体还算和谐,自然也是很适合居住的。 但小孩子是不懂这些的。 这一天风和日丽,大人们或在茶馆饮茶闲聊或又在酒楼议论京都哪家权贵又在锡山港哪里买了地准备建庄园。同时又享受着锡山港独有的干货海鲜有时还能看到别的桌上放着几盘装着西域干果的小蝶,这种风和日丽的天气与悠然自得还是很搭配的。 如果你往范家别苑走过去,在离别苑最近的一条街你就能听到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在那里叽叽喳喳,如果你走近了看,就会看到一群小孩围着范家别苑门前平地上密密麻麻,不知道在作些什么,这时你再往里走走,就会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 原来这些十几岁的小孩正在听一个几岁大小的小孩讲话。 小孩生的很漂亮,眉目清秀,双眼清亮充满神采,有时听他讲话还能听到奶声奶气的声调,可脸面表情又是老气横秋。实在是有趣的很。 只见他站在中间,抓起衣摆放在头上,伸手虚拳往空气中锤了两下,还自带“咚咚”的配音,“小红帽,小红帽,你快开门呀,我是你外婆。。。” “范家少爷,你这个故事没有你前面讲的好听啊,前面那个有王子有小。。小” “小矮人”这时另一个小孩打断道, “真没劲,范家少爷,你讲的故事越来越没意思了。。“,那讲故事的小儿无奈的耸了耸肩,“那你们喜欢听什么” “神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小猪佩奇” “嘘!”被称作范家少爷的少儿对着周围比他大好几岁的小孩比了个中指,“你们听故事也太没水平了,什么狗屁神灯和大盗的,打打杀杀不和谐,四处挖宝不环保” 这时范家别苑里传来一个愤怒不已的声音,“少爷,你又跑哪里去了”这时范家少爷又补了一句“防火防盗防思思”,周围少年顿时都学他模样比了个中指,齐声“咦..“了一声,然后笑哄哄的散了,果然这场面还是人多显得壮观些。 只见范家少爷拍了拍身子,转身跑进了别苑里,只是回头关门的时候那咕噜噜的眼神瞄向了街角对面一家小平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这是范家少爷来到这世界的第六个年头了,这些年里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他之所以时常锡山山崖边去晃荡双腿美其名曰赏海景,其实就是在享受那相比上一世显得尤其珍贵的时光而已。他明白自己确实是来到另一个世界,只是这个世界与他前世所知晓的有些许不同。似乎又是一样的,似乎又是不一样的。 这些年通过偷听范家别苑的下人们谈话,终于知道自己是范府私生子的身份,范家的府主在六年前的赵阀事件中断了双腿,自己的正式妻子与儿子也被仇家所杀,只余下他一个私生子,奇怪的是现在他的名字都没有正式的取下来,大家也是范家少爷范家少爷的叫着,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 然而就在三年前,范知秋范府主续了一房,第二年又了一儿一女,这无疑是个大事,是件坏事也是件好事,好在范家少爷不用再担心仇家的目标只有他一个了,坏事就是范家少爷还得防备那没见面为范府主生下一儿一女的小妈。毕竟大家都知道,范家的府主爵位只能一个人去继承,也是家大业大的。 就像前世的豪门大戏一样精彩。 这六年来,范家少爷早早的就接受了自己这个身份,也早早认可了自己貌似穿越的事实,所以他总会在中午的闲暇时光跑到山崖去晃荡双腿感叹人生也时常聚着这些小屁孩来讲讲故事。 或许他还是觉得这一切不那么的真实,想以此来提醒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如果换做他人,应该早已疯掉,一个健全的成年灵魂附身在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身上,明明有着成年人的智慧更何况前世还是个研究生,却过着小屁孩的生活。 不过这对范家少爷来说是不存在问题的,上辈子大把时光因为重肌症无力,都待在了那白色充满药水味的房间里,这一世的他格外珍惜现在的日子。毕竟与上辈子的凄惨时光对比,现在的他无非就很多行动不便而已。 他很珍惜现在的一切,格外的尊重范家别苑里的那个老人,也格外的疼爱思思女侠,想到思思,他的嘴角不由得又扯了一下。他知道曾经很多个深夜里,别苑里的老人家抱着以为熟睡的少爷,泣不成声,这种关爱和关怀,是值得用生命去尊重的,思思更不用说了,那是可以为范家少爷去死的人。 想到这里,范家少爷似乎有些沉闷,“真是奇怪,为什么到现在也不给我取个名字”,少儿有些烦扰的挠了挠头。 “少爷,你在干嘛呀”思思悄然间看见范家少爷坐在屋檐下沉思发呆, “少爷,是不是因为今天你没去锡山山崖边晃荡双腿啊,感觉你有些不开心呀”, 少年宠溺的摸了摸思思女侠的头,一个6岁的小儿去抚摸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姑娘的头,偏偏这一幕还毫无违和感, “少爷没事呢,明早少爷带思思女侠去跑圈圈吧!。。”女侠顿时来了兴趣,缠着少爷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 “少爷,跑圈圈是什么意思啊,这次你不准跑了,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无敌海景房,你还没告诉我呢。。” “不准跑,少爷!!。。” 本章完 下一章修行的少年尽请期待 第五章 锡山港最严重少年斗殴事件(二) 旁边的众人见到这一幕已经是目瞪口呆,大汉帝国刘阀少主打人,大伙倒是见怪不怪。听到刘少居然拿皇上赏赐给范家少爷的名字来骂人,实在是胆战心惊,简直闻之色变。 只见那范剑似乎对刘阀少主的谩骂话语恍然未觉,只是不慌不忙,万分注意的把思思扶了起来,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摸那高高肿起的脸颊,眼神里尽是心疼和懊悔,思思也很是有骨气,努力不让眼眶里謦着的泪水流出来,反而望着自家少爷轻轻的摇了摇头。 姑娘眼里的担忧和制止,范剑自然清楚。他只是低垂着头,看不到他的面目,却莫名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刚刚周围众人的表情他自然也是了然于胸。 而那刘阀少主此时已经被众人拉开约摸有四五米远,却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一副不肯罢休的姿态。 范剑见此,直接朝他飞奔而去,在离那厮还有三丈距离时,飞跃而起,一把抓住那比他高了两个头左右的刘阀少主的头发,膝盖狠狠的往抓下来的刘少脸面猛的撞去,只听见“嘭”的一声响,随之而来的是那刘阀少主哎呀一声惨叫,倒地翻滚不止。 面上已经满是血污。 那刘阀少主周围的权贵子弟惊呆了,愣是没想到这个奶里奶气的六岁小娃居然有这么一股狠劲儿。 众人稍作犹豫,已经有几个跃跃欲试的想过来帮忙,范剑站在那里,冷漠的盯着那几个少年 “刚刚你们也听到了,周围的街坊领居也听到了,这厮打我家侍女事小,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拿当今圣上赏赐给我的名字来讥笑谩骂于我,这是拿皇上的脸面放到何处,皇上赐我名字一个剑字,是念在我范家爱国护君,衷心耿耿,剑乃王者之器,非坦荡之人不可用,非忠君爱国之人不可用,这是对我范家的皇恩,” 言罢,继而手指地上的刘阀少主,“然而这厮把皇上赏赐给我名字里的剑比作了贱人的贱。你们谁要敢上来帮他,或者阻止我,可得好好想想你家大人将来怎么在皇上面前交差,又会面临些什么后果” 一番言语下来,这些权贵少年已经懵懵懂懂,浑然不知自己是在做些什么。 范剑也是个干脆的人,说完也毫不犹豫,走上前去,把还在地上翻滚不止。哀嚎不停的刘阀少主掰正过来,一屁股就骑在他的腰上,对着那全是血污的脸,豪不犹豫,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只听“啪”“啪”的脆响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见此状况,围观的众人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向前劝阻。 众人也似乎忘记了去通知锡山港府主的人。 思思冲上前来,想拉开少爷,一是害怕少爷打的手疼受伤。二是害怕事情闹大,以致于难以收场。怎奈范剑根本不听劝阻,反而一掌比一掌更狠, “狗东西,你家的房子,你家的权位,全是皇上给的,你吃着皇上的,用着皇上的,居然敢藐视皇上的赏赐,曲解皇上的旨意”说罢,又是不断的“啪”“啪”,范剑浑然不知自己的手掌已经是红肿不堪。 见到此景,思思那蹦住的神经好像一下断了开来。泪流不止,他知道少爷为何不用脚踹,不用别的物品代替泻愤,独独用巴掌去扇。想到这里,仿佛再也控制不住,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过了片刻范剑也是累了,站了起来,身下的刘阀少主已经是意识全无,不知死活。范剑毫不在意,起身后只往左右两边看了看,发现了蹲在地上的思思,便走向前去一声不响拉起思思头也不回的往范家别苑走去。 似乎没有人发现范剑那边走边打颤的双腿,也许是用了太多力气,毕竟范剑的上辈子也只是个弱冠书生,虽然从小梦想去部队,但是打架还是很少有过的,尤其向今天打得这么爽快的架。至于后果,想必他已经是心有盘算了吧。 “我这大概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吧”想到这里范剑摇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这股子血性还是有部队风范的”,想到这里,范剑又摇头笑了笑,只是不知这笑意。是得意还是失意了。 待范剑走后,刘阀少爷的一干子弟赶紧上前,发现刘少主只是昏死过去,不由一起松了口气,忙不迭的把刘少主送了去刘阀府邸。 这时,人们突然发现一般不下雨的锡山港竟然飘起了雨花,不禁想起范剑少爷呼喊大家回家收衣服那让人忍俊不禁的神态,不由感叹一句,范家少爷真乃神人也。 落下的雨水并不能冲刷掉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今天这个事可是锡山港六年以来的一件大事情,人们想不到的是范家少爷发起狠来竟然是如此的......恩,....大快人心。 看来锡山港的公道还是在锡山港的百姓心里的。 如果范剑知道了这点,或许他的内心会轻松很多。 这件锡山港六年来的大事件,还是锡山港影响最大的少年斗殴事件,锡山港府,自然是要介入的。京都也是大有一番热闹了。 本章完下章京都里的锡山港事件-敬请期待 各位大佬,请点个推荐,收藏,本书是养成型,主角现在的性格就是一个闲散少爷享受人生的心态,后期的崛起需要剧情的碰撞,情感的撞击,才造成性格的转变。欢迎大家讨论,评论,求推荐,求点击,求搜索,求收藏,感激! 第六章 京都里的锡山港事件 大汉帝国京都 此时是大汉帝国元年四月一日深夜。就在白天,远方的锡山港发生了最严重少年斗殴案,据说赵阀少主的脸上缠满了绷带,整日躺在床上哀嚎不断。 此时京都的各位达官贵人以及坊间百姓当然对此是毫不知情的。 夜色下隐约可以看到,京都防卫司的兵士们在城墙上昏昏欲睡。倒霉的如果遇到上级视察,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板子。相比之下城门的兵士会幸福的很多,他们自然是不敢打瞌睡的。 只见两个身穿金红相间甲胄的兵士正在城门一左一右的的时不时打趣聊天。只是他们也不敢过于大声。 现在毕竟是深夜,自然无人会计较那么多。 而在此时,如果仔细去听,你会察觉到马蹄的声音,随着马蹄声的临近,地面也开始有了轻微的颤抖。 在京都正南门外,终于两位穿着紫色急行服骑着马的男子,映入了守城兵士的眼帘。其中一人高举着一个紫色令牌,在靠近城门的时候大声喊着: “快开城门,刘阀紧急事务,不得耽误!” 城门的兵士们猛地如梦惊醒,在仔细看过令牌之后,连忙开门放行,目睹绝尘而去的刘阀兵卫,心有余悸。 这时,除了两位守城兵士胸腔内那久久无法平息的剧烈心跳之外,还能听到京都街道上急凑的马蹄声,回音在街墙之间荡来荡去。 由此可见,门阀的权势不愧是皇家之下,万家之上。 刘阀府邸位于皇城正北处,门外有一个百米左右的坪,都是由价格昂贵的青砖砌成,一丝一线,每个角落都无缝对接,极其工整。据说那青砖只比皇宫特制的金砖差一等。 坪的左右边界匀称的立着两个巨大的白玉石碑,巨大的底座四四方方,下方两头石雕水麒麟背负着底座,上方就是让人感觉耸入天界的石碑,大约有四层楼房那么高。 左边的石碑中心处刻着一个“阀”字,右边石碑的中心处刻着一个“阅”字,两个字的周围密密麻麻写着刘阀的功绩,事件,以及出过的大臣名字。两块石碑一左一右仿佛就是大门的左右两根柱子。分别是阀柱和阅柱,合在一起就是阀阅,这是只有阀门才有的配置。 皇宫每年都会有专人来巡视各家门阀的石碑,大型节日和庆典的时候还会有百姓在这石坪上请安祈福。 不过平日里这个石坪是绝对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的,其他几家门阀更是不用说。 要知道,刘阀只是六年前新晋升的门阀世家,可以想到那些老牌门阀的府邸规模又是多么的宏伟了。 只见那两位刘阀兵卫此时在石坪外已经是下马,紧急时刻也顾不得那些规矩了。急匆匆的扣响了刘阀的大门,又急匆匆的进去了,片刻也不敢停留。 不久,刘阀主人书房的灯已是亮了起来,刘阀主人叫做刘昊,是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的男子,可以说刘阀主是老来得子,也是一大幸事,他当然不止这一个儿子,只是对这个最小的儿子疼爱的多些罢了。 此刻他正看着从锡山港加急送来的信件,信件里把刘少主受伤的事情仔细说了,对于刘少主那句“你家少爷叫范剑,可不是叫你跟他一起犯贱的”自然含糊其辞,一带而过。 刘阀主当然自有考虑,只是得好好想想明日早朝该如何向皇上禀报。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范府书房,府主范知秋大人正坐在轮椅上仔细的看着手里从锡山港来的加急信件,时而眉头皱起,时而哑然失笑。看起来很是轻松。 原来就在刘阀兵卫过城门不久,范府的兵卫也随后就到了。 翌日早朝。 赵皇端坐在龙椅上,一番朝议之后,见臣子们都无事可奏,往日这个时候已经是早早退了朝。 他今天到是比往常多了些耐心,似乎是故意想在那宽大的椅子上多坐一会。底下众臣子们倒也是沉得住气,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大有一副在朝堂上修身养性的架势。 五大阀主更是很有默契的稳坐钓鱼台。 赵皇有意无意的,瞄了眼右二路顺数第二位,那是一名坐在轮椅上的臣子,又看了眼端坐在龙梯左边第三位的紫袍男子,终于若有若无的说了句: “各位可还有事要报”话音刚落,轮椅上的男子便马上说道 “臣有事禀报” “噢,范大人说说看,我也听听看” “陛下,臣那位在锡山港的不肖逆子闯下祸端,因与刘阀少主发生口角,二人大打出手,冒犯了刘阀少主,还请陛下严惩不贷” “噢,小孩之间打闹是正常之事,何必到这殿堂之内来说”赵皇停顿了一下,“二人可有受伤?”,“二人互有受伤,陛下” “据我所知,范大人你家那锡山港的少爷可是刚好六岁吧,而刘阀主家少主可是有十岁了呢,看来范大人家少爷本事大得很吗?” “请陛下严惩”范府主低头大声说道。 “刘阀主,你的意思呢?”赵皇饶有兴趣的问道, “陛下,此乃小孩之间打闹,实属正常,本不应该在这朝堂之上公然讨论,既然范大人提起,微臣不说也不应该”,说到这里他似乎欲言又止, “只是如今我家顽儿卧病在床,事中曲折,秉公调查,着实处理就是,只是锡山港府主也是范家府上之人”刘阀主说到这里又稍作犹豫了一下。 “刘阀主放心说就是”赵皇大手一挥,很是豪爽。 刘阀主这才接着说道:“臣以为,不如陛下派遣一位我朝官员,辛苦一趟,去锡山港从旁协助查案,这样一来,事情公正与否,自有保证,二来,相必查案结果也能让我和范大人如实接受” “哦,那刘阀主对这派遣官员可有人选,范大人你的意思呢?” “全凭陛下定夺”范刘二人同声答道。 “范知秋,刘昊听旨,朝堂之上岂是你等理论家事之地,范知秋你率先报奏,朕罚你两年俸禄”,赵皇一顿抑扬顿挫,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至于查案一事,陈公公,你不妨辛苦下,过去一趟,你意下如何?” 只见站在赵皇旁边的一位朱袍男子站了出来,“遵旨” 如果范剑在这里,就会发现那个朱袍男子,就是六年前那个窗边男子。 这时赵皇对刘阀主说道,“刘阀主,你意下如何” “凭皇上定夺” “范大人,你可有意见” “微臣不敢” 赵皇瞪了一眼范知秋,“既然如此,陈公公你即日就去锡山港吧,退朝吧” 皇宫某花园,见赵皇正端坐一兰亭内,那位陈公公站在身旁,“陛下,此去锡山港,可有交代之事” “陈微,我没有什么交代,你带着一队黑骑去吧,再带点礼品代我去看望看望姆妈” 赵皇的意思陈微自然是了解,那个孩子他刚好也想见上一见,想到这里他似乎是想得意的笑上两句。转而突然是又想到什么,又生生憋了回去,那表情实在精彩至极。 大汉帝国的黑骑乃隶属于大汉帝国检查院,陈微其实早已不在赵皇身边当差,而是去接管了检察院,那是帝国各级官员最为痛恨和畏惧的机构,可能各阀阀主会稍微好点。 而今天这位陈院长居然进了宫,还兼职做了赵皇今天的当值太监,那些臣子也是有心猜测无胆言论。都心知肚明,除了当今皇上,谁还能这么调动这位院长呢。 至于我们的刘阀主,退朝之后倒是像一点事都没发生一样,整日喝茶,钓鱼,修身养性。 而陈院长已经在一队黑骑护卫的马车中,正春风得意赶去锡山港的路上。 本章完下章锡山港最悲惨少年-敬请期待 各位大佬,请点个推荐,收藏,本书是养成型,主角现在的性格就是一个闲散少爷享受人生的心态,后期的崛起需要剧情的碰撞,情感的撞击,才造成性格的转变。欢迎大家讨论,评论,求推荐,求点击,求搜索,求收藏,感激! 第七章 锡山港最悲惨少年(一) 京都里大人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锡山港的群众们自然是不知情的。 然而,却并不影响锡山港的老百姓们,对于少年斗殴事件的震惊,他们都听闻了昨天新正街上发生的少年斗殴事件。尤其当他们知道范剑少爷居然把刘阀少主打得昏死过去,嘴巴更是大的要吞下两个拳头。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六岁大的范剑少爷,怎么会把人打的昏死过去...... 而且,据说刘阀少主现在还是卧病在床,很是凄惨。人们不禁为范剑少爷担忧起来。 要知道,那是帝国五大阀门之一的刘阀。虽然你范家一门双府,不过跟门阀相比起来......众人还是觉得范家不够看。 这是不争的事实,大汉帝国五大阀门,并不是无知范剑少爷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我们的范剑少爷现在很是苦恼,他正苦恼的看着跪在奶奶面前的思思。几次张口。欲言又止,老夫人自然是看在眼里。 她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家少年竟然会下手如此果断狠厉。一个六岁的娃娃居然把一个十岁的少年打的昏死过去。而且打的还是刘阀少主。 想到这里,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正低着头,搔首弄姿的少年。 “思思,少爷不谙世事,不明白刘阀中人的厉害关系,难道你也不明白吗?”老夫人很是严厉的对跪在面前的思思说道, “奶奶,是思思的错,还请奶奶赶紧想法护少爷周全,刘阀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思思说完已经是泫然欲泣,范剑再也按耐不住,急忙道: “奶奶放心,孙儿心中有分寸的,我......“ “老夫人,京都来客,说是京都府主大人安排加急过来的,正在门外等候” 还没等范剑说完,下人的禀报已经是打断了他,也打断了正要张口训斥范剑的老夫人。她瞪了范剑一眼,对那禀报的下人说道: “快请进来吧” 只见一位身穿藏青色襟袍,长相清秀,约摸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不慌不忙,对着老夫人躬身道: “京都诉讼师宋天琪拜见老夫人”,说罢,又笑眯眯的对站在一旁的范剑少爷拱手道“相必这位就是名满京都官场的范剑小少爷吧”,范剑盯着他那笑眯眯的贼眼,心想你才是犯贱宋天琪,不,犯贱宋律师才对。 在范剑看来,诉讼师就是前世的律师,这厮是来帮自己打官司的。 这位宋天琪正是范知秋府主从京都特意请过来的,范家别苑的一老一小此刻才知晓,京都皇朝所发生的事情。 尤其当范剑知道大汉检查院,陈院长带领一队黑骑已然是到达锡山港府主府邸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那样子,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一个六岁的娃娃。 范剑少爷知道宋律师的来意后。不多久,两人已经是交头接耳,极为亲密。两人中一人时而点头微笑,一人捂嘴偷笑,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手拍额头,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们也已经知晓,刘阀请了京都第一诉讼师来帮忙。 话说老夫人那里,更是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怎么看都有一副狼狈为奸的样子。 当她细细听完二人的计划时,看向自家孙儿的眼神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跪着的思思也是早已经站在一旁,此刻也是眼神明亮,很是震惊。 “禀告夫人,锡山港府主来人,说是请少爷明天去港府一趟“,下人的通报来的很是时候,那狼狈为奸的一大一小此刻已经是商讨完毕,依稀大有一股相见恨晚,意犹未尽的意思在里面。 “知道了,让他回去吧”老夫人无语的撇撇那对狼和狈。冷淡的挥了挥手。 ...... ...... -------------------------------------------- 翌日,锡山港府主官邸。 此刻府主官邸外已经是站满了人,锡山港的老百姓们昨天就知道。 从京都来的大汉检查院院长陈大人,会协同锡山府主,处理前天发生的锡山港最严重少年斗殴事件。 坊间的百姓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可以看热闹,还能看到大人物的机会。 坊间已经有传言,在那件斗殴事件中,最悲惨的是刘阀少主。 一张人头被活生生的打成了猪头,更有甚者,最悲惨的刘少主那张猪头上的肉,硬是被活生生的拍打成了五花肉。 猪头肉变成五花肉,确实有点悲惨。 人民群众的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不,应该是蛮贴切。范剑刚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快让开,让开”,只见刘府的下人们。用担架抬着一个浑身缠着纱布的人..体,走进了府主官邸。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瘦长男子。 “哎呀,打得这么惨啊” “是啊,是啊,没想到范剑少爷下手这么狠,不但把人头打成了猪头,这是把人皮也打成了猪皮的节奏啊” 见到这一幕的群众们自然是议论纷纷,心里面都觉得刘阀少主确实是斗殴事件里最悲惨的少年了。 “肃静,肃静”。范晓府主控制了下闹哄哄的场面,转而对着刚进来的担架,眼神透过一丝厌恶,对众人说道, “你们抬着个缠着纱布的尸体进来搞什么。我只听说你家少爷是人头变成了猪头,可不曾听说人体变成了尸体啊”, 官邸外的群众的哄的大笑起来。 “范府主,还请慎言。这是我刘阀的少主,被范剑打的受伤至此,还请大人主持公道”那灰衣男子淡定从容对范晓府主说道。 “哦,那真是抱歉,实在没有认出来。不过,你是何人”范府主看了下搭话之人,缓缓说道。 “禀报大人,我乃刘阀-诉讼师谢伟,在此见过大人。这次是专门来协助我家少主,协助大人,纠察案件真凶!” “噢,原来是号称第一无用诉讼师的谢大壮”, 讲到这里范大人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口误。京都第一有用诉讼师,真是名不虚传”,那谢伟倒是低着头看似毫无反应。 范府主看了一眼闭目坐在一旁的陈院长,又看了看他身后站着的那位男子,若有所思。 穿着黑色甲胄,戴着黑金面具,腰配黑色汉刀,自然就是黑骑所属了。 “范剑何在?”,范大人问道, “禀报大人,我是范家别苑的诉讼师,宋天琪。我家少爷已经卧病在床,不吃不喝,仿佛魔障一般。已然不能来这官邸之上,还请大人明鉴。”宋天琪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噢,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那天斗殴事件发生后,我家少爷刚到府中,突然口吐鲜血,昏倒再地。”,讲到这里宋天琪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只见那闭目端坐的陈院长此时开口说道: “你仔细,继续说下去,不妨事” 宋天琪拱手应了一声是,便继续说道: “我家少爷昏倒后,口中断断续续念叨,剑乃皇上赐我之名,你怎可以比喻为犯贱的贱,枉我范家兢兢业业,爱国护君,皇上又怎么会用剑来隐喻我贱呢?难道皇上也是在隐喻我是贱种吗”, 此刻宋律师已经是声泪俱下,梗咽道: “我家少爷随后仰天怒吼,口吐黑血,随即昏死在地,醒来之后也像一个白痴少儿一般,大夫说我家少爷是气急攻心,入了心障,若不及时解开心障,恐怕...恐怕命不久矣!” 此时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还努力的醒了下鼻涕。 又继续说道: “想我家少爷原本聪明伶俐,乖巧可人,人人都喜爱他。六年来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被人家一口一个范家少爷叫着。不但不见任何不平之气,反而是知礼遵礼,如今这副模样,我家老夫人也是差点承受不住,已然整日在床,不断呼唤那可怜的孙儿...身体更是日益苍老!” 官邸外的群众们已经是挽袖叹息,有些街坊领居更是落下泪来,就连官邸上当差的兵士也是面露不忍。 本章完下章—锡山港最悲惨少年(二)尽请期待 收藏,推荐,求点击下。码字真的很累,这本书是慢热型的,有很多铺垫,请多点耐心。请多多支持,欢迎书评区讨论。感激! 第八章 锡山港最悲惨少年(二) 这时,只见宋天琪律师,声色俱厉,指着那躺在担架上的刘阀少主说道: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当日说的那番话,我家少爷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说完更是扑将过去,口里悲痛的喊着“你还我家少爷。还我家那伶俐可爱的少爷啊”,可谓是声嘶力竭,凄惨不已。 这一幕倒吓的那刘阀少主在那竹席上,双腿直蹬,急不可耐,可惜他的头被纱布缠着,只听见“呜呜呜” 这一幕,更是吓到了范大人,忙令人拦着那拼命的宋天琪,心里也在嘀咕,莫非我那侄儿真落得如此惨景,还有我那姆妈......想到这里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待他反映过来,只见官邸公堂之上已经是乱做一团,宋天琪那厮甚至要以死明志,官邸的兵士自然是不允。官邸外的群众听完宋律师的话,更是一阵骚乱,有痛哭者,也有要为范剑少爷叫屈者,比比皆是。 再看那躺在担架上的刘阀少主,还有那谢伟一众人,更是面面相持,目瞪口呆。 突然,那谢伟冲到宋天琪身前怒哄道: “你这个歪曲事实的妖人,你看看我家少主,此刻躺在担架上,生活不能自理,屎尿污身,都是你那个少爷打的,我家少主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说完又转过朝范府主躬身一拜道: “还请大人做主,不要听这妖人一派胡言,实在可恶。请大人看看我那躺在担架上的少主,还请大人明鉴啊!” 只见那宋天琪忽的挣脱了那些抱着他的人,径直跑到谢伟身前,恍若得了失心疯一般,抓着谢伟的领袖, 恶狠狠地道: “你这个狗奴才,不明正理,攀附权贵。你也是害我家少爷的帮凶!” 说完直接抓着谢伟的脖子,左手扬天升起,狠狠的一巴掌对着那谢伟的脸呼了下去,只见那谢伟直接被呼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陈院长已经是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官邸公堂。 我们范府主好似再也忍受不了,惊堂木一拍,面目狰狞吼道: “来呀,给我把宋天琪这厮立刻收押,送入府牢。把谢伟也收进去,官邸外那些喊着要为范剑伸屈的民众,若有再闹者,也给我一并收押了。”顿了一下,立刻说道, “明日上午再把押送官邸,一并再审” 说罢,直接气冲冲的往内府走去。 ...... ...... -------------------------------------------- 坊间百姓,已经对今天会审的事情传的甚是热闹,只见正新街的每家酒楼都在议论此事。 此刻望月楼上,一高大汉子忽的怒拍方桌,“想那范剑少爷真是可怜,六年来无名无分,不但不见失落颓废。更是礼行得体,对我们这些老百姓也是尊重有加。” 说到这里,他似乎口渴了一般,抓着眼前的酒碗往口里倒去。看起来很是激动, “如今范剑少爷成了一个痴儿,据说每天都要吐一碗血出来,范家老夫人更是日渐衰老,以泪抹面。”,这汉子把酒碗放在桌上,又抹了抹嘴。继续说道: “这全是那刘阀少主,说的话语可以说是诛了范剑少爷的心,范剑少爷太悲惨了”说罢竟然掉下眼泪来,周围的群众小心示意这汉子,让他说话小声些,见他在抹眼泪,也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 一时,锡山港的百姓们都在为斗殴事件中最悲惨的范剑少爷惋惜悲痛。 刘阀少主在刘阀别院听到传言后,更是暇呲目裂,痛心大喊: “我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人啊!!!!!” ...... ...... ------------------------------------------- 范家别苑对角的一个平房。范剑在的话,就知道,正是那日他在自家院前,给那帮小孩讲完故事,关门时注意的那个平房。 只见白天那汉子正站在平房院内,坐在石椅上的一位白衣男子正在训斥汉子: “谁让你乱改我教你的话句的,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请功。你居然还自己加词,你是不是很享受大放厥词的感觉啊,快给我滚” 汉子挠挠头,灰溜溜的往平房内屋走去了。 那白衣男子在汉子走后,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了起来。摇头晃脑,很是得意。 其实这间平房并不是外边看的那个小,里面是内有乾坤。平房最外面也是北边是个小院子,汉子正是在这院子里受训。 而如果往里走去,穿过一个回字形的小堂屋,有一个500米方圆的练武场,不时还能看到一些灰衣汉子在那里习武。练武场的周边四围,则是一些厢房。 穿过练武场往南走去,会看见一个布局很是严谨的会客厅,厅外也是个小院,左右花草布局很是严谨对称。 再往院外走去,就到了锡山镇的另外一条街,天正街。站在街上往出来的院门看去,会看到锡山镖局四个大字,很是威武不凡。 如果你再仔细回想,会发现这些镖局里的汉子很多事六年前过来的那些灰衣汉子。 ...... ...... (未完)最悲惨少年时前期的重点,跟主角的性格转向有关,所以请期待《第十章锡山港最悲惨少年(三)》 第十章 真是好奴才! 翌日,锡山港的百姓们,已经早早的来到了府主官邸的门外。昨天的审判,与其说是审判,不如说是宋天琪让这府主官邸的群众们看了好一番热闹。 这热闹自然生的是有道理的。 此时的群众,脑海里已经认定了范剑少爷就是少年斗殴事件中,最悲惨的那一个。 可不是吗,都听说每天要吐一碗血了,而且好像还变成了白痴。这还不惨吗,一个好好的少年变成了白痴,这个白痴还要每天吐一碗血,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嘛? 这种观念已经在坊间传的风声四起。让吃瓜群众们也是好一顿唏嘘哀哉。 然而真想只有一个,他们全然不知我们的范剑少爷,昨天还在悠然自得的吃着葡萄,还不用吐葡萄皮儿。或许这就是范剑少爷和宋天琪的目的,利用舆论的力量,自己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确实无耻之极。 再看我们的范府官邸,陈院长已经坐在了昨天的位置上,范府主似乎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 而最吃惊的,是宋天琪先生。他此刻非常纳闷。 “奇怪,昨晚在府劳里,谢伟那厮明明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怎得今天又像一只发情的公鸡一样,斗志昂扬,信心满满。” 想到这里,宋天琪又偷偷的瞄了一眼谢伟那只公鸡。“管他呢,按我和少爷的计划来就是。” 此刻,范晓府主说话了,只见他慢悠悠的说道: “去范家别苑的人,可回来了” “禀报府主,回来了”自有下人应答。 “噢,结果如何?” 范府主似乎来了兴致,说话的时候眉头也挑了起来。 “府主,派过去的人根本没有见到范剑少爷。” “那是为何”范府主有些气愤,声调也大了许多。 他又见到那搭话的下人,扭扭捏捏,欲言又止,又直接质问道: “是什么原因,你只管仔细的说出来就是” 那下人突的身体一抖,继而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沉着说道: “禀报大人,我们去了范家别苑之后,求见范剑少爷,范老夫人坚决不允许,说自己那可怜孙儿好端端的受了刺激,着了心障,这时要再见到官差人员,怕是又会受到刺激,到时就是真正的没救了”, 讲到这里,那下人抬起了头,看着府主继续说道: “范老夫人还说,自家孙儿一事,全权委托宋天琪处理,不管结果如何,都得先让孙儿的的病完全好起,才能处理。” 这时他又开始犹豫起来。 范府主听的正是认真,见他犹豫,不耐烦道:“你继续说就是” 那下人只好开口说道: “范劳夫人说,若是结果出来了,就算是自家孙儿的错,也得等孙儿病好了再给交代,何况现在自家孙儿现在还是那最大的受害者,希望大人秉公处理。若是大人不答应,她便亲自去找皇上说理......“ “胡闹”,范府主已是不等那下人说完,很是气愤,他似乎还不解气,又狠狠的拍了下案桌。 ...... ...... 官邸外的百姓们,听完这番话,自然又是一番议论,只见府主官邸群声鼎沸, “这下看来,老夫人是皇上的姆妈,这传言是真的了” “是啊,不然老夫人怎么敢说自己去找皇上说理呢” “啊,难道这老夫人还是皇上的妈妈啊?” 这时一位穿着海外服装,带着一顶草帽,似乎是第一次来这锡山港的男子忍不住开口问到。 男子旁边的一位群众瞄了他一眼, “你是第一次来我大汉帝国吧,这姆妈就是奶妈的意思,凡是皇上叫姆妈都是这个意思,而民间官员百姓叫姆妈就是生母的意思” “噢...”那草帽男子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 ...... “范府主,还请冷静,既然如此,就继续审案吧”, 这时,坐在府主官邸的陈院长说话了。范晓连忙称是,只见他对着官邸堂内的宋,谢二人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可有话要说” “禀告府主,在下有话要说”那谢伟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开口了。 “说吧”范府主眼皮也没抬,只是挥了挥手指。 “是,大人。”谢伟拱了拱手,又继续说道: “众所周知,我家少主在事发那日。遇到了范剑少爷的奴婢在用手抓挠范剑少爷,少主看不下去。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奴婢,心里没有上下之分,尊卑之分,这是不把我大汉帝国的根本律法放在眼里,如果都像这奴婢一样,那我斗胆猜想,是否皇上身边的婢女也能如此行为呢?” 只见那谢伟,走到了官邸中央,手指着官邸外的方向,继续说道: “我家少主,身为刘阀中人。自然明白我大汉帝国,上下有序,尊卑有分,主次有别的根本道理,这样才能君为君,臣为臣,主为主,奴为奴;如此这般,大汉帝国才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谢伟这番话说的振振有词,吃瓜群众们也是频频点头。 不能怪这些群众,他们的祖祖辈辈就有这种意识,不然又何以有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之分。 他们的奴性,已经深入到了血液之中。 只见那谢伟转身对着那高堂之上的范府主躬身说道: “府主大人,我家少爷当时见到这种不分上下,不分尊卑,不分主次的情况,作为刘阀子弟,自然是忍不住上前训斥一番,怎奈那范剑少爷,居然对我家少爷好一顿嘲讽。” 说到这里,那谢伟的语气已经是越来越高, “又怎想到,那范剑少爷家的奴婢,在听到自家少爷对我少主的嘲讽之后,竟然也是嗤笑。试问,大人,你家的奴婢会有胆子如此行为吗” 这谢伟也不等范府主反应,自顾自说道: “想我刘阀,世代为官,为大汉帝国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那是我刘阀无数儿郎为这帝国抛洒的热血换来的,这才有了我刘阀的存在,这才有了我刘阀门前那两根阀阅之碑。这是天下子民对我刘阀的认可,更是古今帝王对我刘阀的认可。” 这一翻话说的是慷慨激昂,谢伟的脸都开始红了。宋天琪听完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眉头紧皱。 谢伟那厮转了个身,双手高举,继续说道: “一个奴婢,竟然敢嗤笑刘阀少主,这是在嗤笑帝国五阀!在嗤笑千百年来,为大汉帝国流下满腔热血,只留下屹屹白骨的万千阀门子弟。再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小小奴婢来嗤笑,我那少主怒不可忍,便给了那贱婢一顿教训!” 谢伟又转身指向宋天琪,目呲暇裂,恨声说道: “怎想到那范剑少主,居然因为小小贱婢,趁我家少主不备,对我少主大打出手,打的连我那主母都认不出来少主,实在是可恨至极!” “府主大人,事中原委,我已如实陈述,还请大人为我刘阀少主做主,给我刘阀一个公正的交代啊,大人” 谢伟说完已经是跪在官邸之内,声泪俱下。 “真是一个为主伸冤的好奴才啊!” 第十一章 真正的悲惨少年(一) 那陈院长看到那谢伟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往外流。 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真是一个为主伸冤的好奴才!” 众人听闻,不由都望向了陈院长。 也注意到,他背后的那位黑甲男子今天戴上了一副黑金面具,不知是否还是昨天的那位。 “你先起来,本府主自由主张”范府主的声音此时也响了起来。 “宋天琪,你可有话说”只见范府主的眼神已经望向了默立在一旁的宋律师,甚是冷峻。 “禀告府主大人,在下确实有话要说”,宋天琪自觉的躬身说道, “我家少爷,并不是因为自己婢女受了委屈才向刘阀少主动的手,试想一下,我家少爷不过是一个六岁小儿,怎会因为婢女挨了打就敢向刘阀少主动手” 这时,宋天琪已经站直了身子,神色肃然,继续说道: “想必我家少爷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据在下所知,刘阀少主在动手之前还说了一句‘你家少爷叫范剑,不代表他可以和你一样犯贱’, 昨日我已说过,我家少爷六年来一直没有名分,没有自己的名字,心里一直很是痛苦。好不容易蒙当今圣上赐了一个名,却被那刘阀少主如此羞辱” 宋律师这时环顾四周,大声说道: “试问在座所有,如果你得了皇上的赐名,内心激动无比,甚是自豪,却被人喻指为贱人,你又如何受得了。我范府众人,虽不如阀门。 却也是为这帝国,为这苍生,流了血的。 范府上下皆以皇上赐名,荣幸无比,刘阀少主一句话却是打的我范府颜面尽失,更是让我家少爷的内心如同五雷轰顶,心如刀绞。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如今我家少爷着了心障,宛如白痴少儿,我家老夫人更是每日以泪洗面,这比账又该如何算” 只见那宋天琪已经是满面胀红,怒目圆睁,极其激动。 “试问,刘阀少主意在何为,我范府位卑,不及阀门显贵。那刘阀主为何偏偏,要用皇上赏赐的名来羞辱我范府上下。 莫不是在让世人以为,皇上就是在说我范府下贱,莫非我范府上下,无数先辈,皆是一个贱吗? 我家少爷虽然不谙世事,却也一直以我范府为荣,更是时刻谨记感怀皇上对我范府的恩德,刘阀少爷如此作为,怎的不会让人怒发冲冠,怎的不会让我家少爷激怒攻心,与那刘阀少主奋命一搏” 府邸外的群众,被宋天琪一番话说的心潮澎湃,更有不少在大喊,打的好,打的好,辱及家门,誓死不从。 “肃静,谁要再在这官邸之内聒噪乱言,立马押送府牢” 范府主此时看起来非常可怕,眼神极其明亮,只见他说完之后看着宋天琪道: “好一个宋天琪,本府主也是范家的人,你倒是真有本事” 话语凌冽,咄咄逼人。 “府主大人,在下虽与范府非亲非故,也不是范府所举之士,而在下来到这锡山港之后,只听到坊间百姓对范家别苑的夸赞敬仰,对我家少爷的喜爱。 如果我家少爷是那种不明事理,为了奴婢就向刘阀少主奋命一搏,那我自然不会站在这里,还请大人仔细斟酌,我家少爷如今也是受害之人,怎可因那谢伟胡言污陷,就追究我家少爷的责任,还请大人三思!” 宋天琪说完这话已经是躬身到底,久久不起。 “哼,本府主自有主张,”范府主话音刚落, 原本跪在地上的谢伟已经急忙起身,质问宋天琪道: “我只问你,在你家少爷嘲讽我家少主之时,那婢女是否嗤笑出声?” “我家少主并未嘲讽你家少主,还请谢诉讼慎言。” 宋天琪看都没看谢伟那厮,只是淡漠说道。 “哼,好一个伶牙俐齿,我再问你,在你家少爷与我家少主理论交谈之时,那婢女是否嗤笑出声?”言罢,谢伟已经是挑衅的望向宋律师。见宋有所犹豫,嘲讽一笑,继而说道: “大人,陈院长,在我家少主与范家少爷交谈之时,那婢女确是不分尊卑,嗤笑出声,不仅是不把自家少爷放在眼里,更是不把我家少主放在眼里” 讲到这里,他又望了望面色苍白的宋天琪,言道: “而我家少爷更是因为那句嗤笑才一时糊涂,说了那句糊涂之言,范家少爷也是因为那糊涂之言,对我家少主大打出手” 他又一次对着范府主和陈院长躬身,极为肃穆道: “由此可见,如果人人都目无尊卑,不分大小,如果人人都像那范家婢女一般,这天下必会大乱,这是我大汉帝国之根本要义。,至于那范家少爷对我家少主大打出手,更是恶劣行径,还请大人着事而处!” “大人,我家少爷因为刘阀少主诛心之语,如今更是如同白痴少儿,大人也要着事而处啊” 宋天琪听闻谢伟那厮居然还要追究自家少爷,忙不迭道。 “大人....” “.大人...” 宋伟二人,已经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在这官邸之上争相请言。 “够了,再在这里乱言举止,我便让人剜去你们的舌头!” 范府主怒骂道。 他骂完之后,也是沉思良久。当他反映过来时,发现官邸内外所有人都在张大眼睛望着他。 这让他不由一阵懊恼,然后便走向了陈院长,像是邀请,随后二人又一同走进了内院。 ...... ...... 宋天琪跟谢伟早已经剑拔弩张,在那里彼此之间挤眉瞪眼,官邸内的兵差看了觉得甚是有趣。 而官邸外的民众在陈范二人进了内院自后,更是哗然四起,众说纷纭。 让这府主官邸仿若集市,显然对公审的结果讨论,非常热烈。 第十二章 真正的悲惨少年(二) 正热闹非凡的府主官邸,突然安静了下来。 原来,范府主与那陈院长已经是从 内院进了官邸公堂。众人见到正主出现,自然是屏声静气,不敢喧哗。 不同的是,这次范府主并没有坐在那案桌之内。反倒是那穿着朱袍的陈院长坐在上面,范府主则是面色平静,立在一旁。 只见那陈院长背靠椅背,双手手臂放在扶椅之上。先是用冷峻的眼神扫向官邸内外众人,继而缓缓开口道: “我奉皇上旨意,前来协助范府主调查处理前些日子的斗殴一事。本来在皇上的眼里,这只是小儿之间的打闹。 然而一方涉及帝国五大阀门之一的刘阀,一方是一门双府的范家。” 说到这里,他的身子似乎坐正了一些,: “皇上也无法轻视,于是我便来了这里。事中原委,我与范府主皆已知晓。 在我看来,刘阀也好,范府也好。当事人都只是毛头小儿,糊涂话语和糊涂行为,也是可以着情谅解。 至于个中处理,则需等我回京向皇上如实禀报之后,才有答复。着令范家少爷与刘阀少主,不可再生事端。 当下之急,乃是各自都要好生调养身体。谢伟,宋天琪,你们可知晓?” “在下明白,一定及时转告,多谢院长大人!”二人同声应答。 “既然如此,就散了吧”说完已经是起身走了,官邸其余众人自然也是散了,倒是范晓府主走的时候,面色凝重,让人不敢亲近。 ...... ...... ------------------------------------------------ 范家别苑,只见别苑附近的街道已经人满为患。而范家别苑门前坪外,却是了无一人。 你可以看到这些街坊群众,正对着范府别苑的方向,不时交头接耳,不时用手指点。 原来,他们都在看停在范家别苑外坪上的一辆黑色马车。 正是我们陈院长的马车。 知情人透露说,陈院长过来范家别苑,是带着礼物来的。还是奉皇上旨意,与审案一事并无多大关系。 看热闹的众人顿时明白,这是皇上托院长来看望自己的姆妈,范劳夫人。 范家内院明堂,陈院长正与范老夫人相谈甚欢。老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旁边的下人说了几句话,那下人听完后便急忙退了出去。 不多久,只见我们的思思女侠正拖着满脸不情愿的范剑少爷往内院明堂走去,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明堂外。 陈院长自然看到了被一位菇凉拖着的少年,只觉得那眼神里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味道。 那被思思拖着的少年,自然也是看到了正笑望自己的陈院长。 这时,老夫人出声了: “孙儿,还不快来见过院长大人” 范剑很是老实,上前见礼,神情不似刚才的了无生趣,而是无比庄穆。 思思先前也是注意到了院长大人的注目,拘谨的站在一旁,行李之后便一直低垂着头。 “你便是范剑?”院长大人似乎对范剑少爷很有兴趣,不等他搭话,继续问道: “传闻你不是卧病在床,每日要吐一碗血吗?” “自然不敢期满院长大人”,范剑答完还不忘暗自吐槽 你丫的才是犯贱。 院长听完范剑的回答,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非常开心, 好一个不敢欺瞒,好一个玲珑少年心。 他似乎对范剑的回答很是满意,手指已经无意识在叩着桌面。 “你便是思思?”他似乎又对默立一旁的少女有了兴趣, “奴婢思思,见过院长大人。大人金安。”思思也含糊,落落大方的行了礼,便不再做声。 “哈哈哈,好好好”院长大人又似乎很开心,范剑心想,这厮今天莫不是来装疯卖傻的吧。 “老夫人,我还要回京都向皇上禀报,就不多叨扰老夫人了,还望你多多保重身体,来年十月,陛下会来锡山白若寺别苑,到时陛下再来看望老夫人。” 陈院长已经是起身向老夫告别,走到范剑身边的时候,还停顿了下,望着范剑良久,还不望扫了一眼一旁的思思,意味深长。 ...... ...... 一日后,京都皇宫。 只见那陈院长把那日公审,谢,宋二人所说话语一字不露的复述了出来, “皇上,微臣看来,宋天琪那人是想不出来这些语句的,想必定是那范剑小少爷教他的,微臣推测,在小范公子动手打人之前,怕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片刻沉吟后,他又继续说道: “谢伟那厮,估计也是受了刘阀中人的指点。范家少爷利用了皇上您的势,还有普间百姓的势,那刘阀却是利用了阀门之势,帝国之势。可以说是绝妙无双” 随后又向皇上说了在范家别苑的事情,当皇上听到那句“不敢隐瞒院长大人”,原本闭目平静的脸,嘴角竟也有所微翘。 不知何时,他睁开了眼。左手正搭在扶椅上,怔怔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些许时候,只听他沉吟道: “着令,范府范知秋卸任九门堤主职位,即日赴任帝国户部尚书。范家世子范剑,自接旨之日起于锡山刘阀别苑登门致歉。 范家别苑婢女-思思,即刻押赴口无岛,充任流民。不得延误! 着令,刘阀刘世仁,卸任陇西千将职位。由白阀白空照接任陇西千将之职。刘世仁自接旨之日起,接任九门堤主职位。” 一番旨意之后,陈院长似乎还有话说,只见赵皇闭目挥手,竟然像是未卜先知,制止了。 真是好一个帝王心术,卸了范知秋的兵马实权,然后给了户部尚书这颗糖,安了范知秋的心。卸了刘阀刘世仁的将军,却提到京都九门堤,这是明降反升。给了刘阀一个交代。 然后又让白阀的人去接任陇西千将,陛下给自己又拉拢了一批。还让范剑去刘阀登门道歉,思思发配流民,这是给了刘阀年轻一辈一个交代。 重罚婢女思思,轻罚范剑,又是给范府一个糖。 赵皇片刻之间,做出如此决断,真是不愧为大汉帝王,怪不得能跟北方凶狠霸蛮的燕国争食夺肉。 然而所有人都互略了范剑对思思的情感,范府如是,皇上如是,刘阀如是。 谁会在乎一个婢女,范剑没事就好。这是范府。 谁会在乎一个婢女,九门堤职位到手就好。这是刘阀。 谁会在乎一个婢女,千将到手就好。这是白阀。 谁会因为思思而担忧范剑呢,是陈院长。 然而,他没说出的话皇上不想听。 我不在乎所有,思思没事就好。这是范剑。 可怜的范剑,真是悲惨,他如此小心翼翼呵护的,珍视的,却是千万人唾弃的。 他能反抗吗?真是悲惨的范剑啊! 第十七章 难怪春愁细细添 锡山,远远看去,就是一座秃秃的石山。 没有丛林,也没有花香。 更没有大汉帝国其他山峰那么壮丽秀美,却也不影响自己的韵味所在。 在锡山的山腰再往上十来米,有一个几十米方圆的坪;这个地方就像是锡山顶峰的一个口子,形成了一个平台般的山崖。 山崖并不是直直的陡峭,有些微微倾斜。 峭壁的底下就是块状不一的巨石,海浪已经让它们变得圆润,不再棱角分明。 如果坐在那山崖边上,就会看到那海上蓝天和远航的商船;就会听到云间鸟鸣和浪涛拍岸溅起的水花。 春风拂面,暖阳照身,闭上眼睛,世界仿佛依然就在眼前。 最是享受无比。 所以说,春天来这山崖是最好的了。 而现在的锡山港正努力捉着春天的尾巴,温柔抚摸。 可惜的是锡山港的百姓们,与这种风光意境,无缘相见。 一来太后命人修建的白若寺别院就在这个口子山崖的上方,锡山之顶。一般人根本到不了那里。 二来,他们觉得与其看一座石山,远远不如坐在酒楼里听听书,或是聊聊各种大事和趣事。 就像今天,他们似乎在说思思,似乎在说某某少年又去了山上。 或许这样...... 锡山港的群众们,原本平淡的生活才会增添一些颜色。 不像那锡山上的的世界,除了蓝,就是白,还有青白。 在那里,就算是春天;他们也不会知道春天的味道。 而锡山,仿佛也不需要他们知道。 因为山间的风知道,山外的云知道,山上的鸟儿知道,山里石壁中的小草知道,还有....... 山崖边上的少年......知道。 少年背后的石碑......也知道。 那少年穿着白衣,海风吹起,飘飘欲然。 远看,就是一抹白云。 只是那抹白云,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还带着点寂寥。 少年的双腿已经垂在了山崖边,双手手指交叉,叠放在腿间。 他的腰微微弯着,盘起的发尾朝着天上的云,眼睛正盯着崖底的石块。 海浪,正湿润着它们的身躯。 一遍又一遍...... ...... ...... “少爷,风大了呢,咱们回去吧,别到时候着凉了” “少爷,你看,那两艘船撞在一起了呢,那些船家真蠢。哈哈哈...,快看啊,少爷” “少爷,听说今天,香儿姐姐跟苑里从京都来的护卫吵起来了呢,少爷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少爷,你时常说在这里放风筝最好了,风筝是什么呀,这次你可不许跑了,得告诉我才行......还有,你答应说要做一个风筝带我一起放的呢,你又骗我” “少爷,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说的那些海景房啊,风筝啊;还有什么什么战狼,是从哪里听来的啊。 咱们大汉帝国没听说有一种叫战狼的狼啊,你不会偷偷跑到酒楼里听那些船户商家说的吧.....哎呀,那可不行呢,那些船户商家总说一些粗鄙不堪的话。少爷,你可不能去那里.....” “少爷,你又在奶奶面前欺负我.....” “少爷,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个奴婢,怎么值得你为我去死呢....” 白衣少年的腰越来越弯,头也越来越低。 低到你已经看不到头下的石崖,正在落下一滴滴的水珠。 那些水珠一下就干了,变成水渍,慢慢消失。很快又落下新的水滴...... 这一刻,海风的味道好像变得更咸了。 盘旋在海面之上的海鸥,挥舞着翅膀。 仿佛在说,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这里没有下雨。 少年伸出一只手,擦了擦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叹了出去。 你还能听到他耸鼻的声音。 微微抬着头的白衣少年,闭着双眼。 风从他的脸庞走过,挥舞的发丝像是在一遍一遍的挽留。 长长的睫毛也在时而抖动。 温和的阳光,也落在少年的身上,让那风似乎也变得暖和一些。 阳光并没有走的很快,似乎还有要想温暖的地方。 那是少年的胸膛。 这少年自然是范剑,范家别苑的白衣少爷。 那石碑,自然不是寻常的石碑,是一块写着思思名字的石碑。 思思面前还有吾妹两个字。 ......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那日老夫人晕倒之后,范剑像是幡然醒悟了一样。 沉默的去了厨房,要了一碗白粥。 尽管那碗白粥,不再有人来尝第一口;他吃的很快。 然后便去了老夫人那里,对已经为老夫人看过的大夫,仔细的行了一礼。 等大夫走了之后,就一个人坐在了老夫人的旁边,直到老夫人醒转。 醒来的老夫人自然免不了对范剑好一顿感叹。 范剑的情绪依然很低落,却也是在宽慰老夫人;让老夫人不用担心,自己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会慢慢好起来。 之后的范剑便经常一个人到那山崖上。 老夫人得知后,并没有多说,而眼里的担忧,自然所有人都看的到。 ...... ...... 少年原本闭着的眼睛,缓慢的张了开来。 山崖外的海,依然蔚蓝深邃。波浪,依然不曾停止;风,依然阵阵吹来; 阳光,依然洒在这山上,少年的身上,还有那石碑上。 只是那些商船,在少年的视野里,在阳光下,正变得越来越小。 如果你细心的观察,就会看到刻着思思二字的石碑旁,多了一株小垂柳树。 让那石碑,也不再显得那么孤单。 那是范剑昨天亲手移植过来的。 或许明年的这个时候。 这个山崖就不会再只有海上蓝天,云间鸟鸣以及那个白衣少年。 那个时候,还会有春风吹起的细柳,摇曳的光影。 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有细细丝雨。 只有少年知道,在屋檐下看雨,是那姑娘最宁静,最认真的时候。 ...... 风淅淅,雨渐渐。 ...... 第十八章 离开锡山港的刘阀少主 “你这个废物,连那种角色都留不住活口。” 锡山镖局内院。 一名白衣男子正对着一名灰衣男子大声怒骂。 灰衣男子被骂的时不时用手挠挠耳朵,眼神表情显得很不好意思。 你能想象到一个牛高马大,长相粗野的汉子,作出这番姿态,会是一个什么场景嘛? 那白衣男子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恶心,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 “赵毅,你说你有啥用?” 白衣男子说这话的时候,眉毛已经皱的跟波浪一样了, “让你去演戏吧,你偏偏自作主张,要给自己加台词。让你去保护少爷吧,你就非得等死人了才出手。” 白衣男子越说越气愤,眼睛上的波浪变成了波涛。 “更关键的是,连那个活口都留不下!” 那名叫做赵毅的男子听到这话,便不再用手挠着耳朵,腰也挺的直了些。 只听他做势咳嗦一声道: “大哥,不是我不留活口,是我想留也留不住啊……” “我不知道他是被箭射死的嘛” 赵毅话都没说完,就被白衣大哥大声打断了,那大哥又继续说着: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留住那个射箭的人!你这个废物猪,还在这里废话,快给我滚!” …… 赵毅很无语。 如果不是打不赢这个白衣大哥,他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你这个猪,还好意思当大哥,我练的又不是幽云纵那种顶级身法,我怎么追的上? 赵毅心里的菲薄,白衣大哥自然是想不到的。 赵毅走了以后,他已经坐在椅子上,紧紧咬着嘴唇。 哎,这下可好,易大人让我们借着镖局的幌子;去保护范少爷,结果人是保下来了,人却听说变得沉默寡言,整天痴痴呆呆的…… 想到这里,白衣大哥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能看易大人那里有没有别的方法了…… 大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里的愁闷变的一下气愤起来。 就是赵毅那个猪,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要等那思思死了才出手…… 大哥很生气! 如果赵毅知道大哥的想法,一定会马上叫屈。那人出手狠绝,一招致命。 你要叫我怎么办嘛…… …… …… 锡山镖局里发生的事情,自然鲜为人知;里面的故事,知道的人更加少。 而锡山港的老人们,记忆好的话;就会发现这镖局里面的大部分人,都是从六年前,陆续来到锡山港的那些灰衣男子。 你可还记得,六年前,那168名白衣卫? 不过,现在锡山镖局已经没有那么多人了。 这些年,为了不让人怀疑,168名白衣卫,对镖局接的每个任务,都非常用心。 他们的实力,做镖局生意,自然不在话下。 因此,他们尽管在锡山名不见经传的。但是在业界的口碑,那可真是数一数二的。 口碑这么好,业务就多,业务多了,再厉害的组织,死的人也会变多。 所以,镖局里面陆续都添了一些新人。 不同的是,这些新人不会接触到白衣卫内部的武功心法。 像幽云纵那种顶级身法,连赵毅都不曾学过。 这是后话了…… …… …… ———————————— 锡山镇北刘阀别院 范家少爷遇刺事件,无疑是整个锡山港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一件事。 不仅仅是我们的大人物们会去猜测,究竟是谁会去做这事。 我们锡山港的百姓们,自然也一样的会去猜测。 而刚刚拆掉脸上纱布的刘阀少主,正闷闷不乐,完全没有一点痊愈的好心情。 刚刚他已经气到摔碎了一个茶杯。 这已经是他摔碎的第二个杯子了。 在得知范家婢女思思死去的那天,他摔了一个比这更值钱的杯子。 没人知道为什么,按道理他应该很开心才对。 而今天之所以摔这个杯子,是因为一封信。 信是他大哥刘世豪写的。 信里说,现在京都里传言四起,纷纷猜测是刘阀少主请的人去去刺杀范剑。 也有人传言,有一股势力,正在密谋刺杀刘阀的少爷。 他大哥还同时告诫,让他这段时间就呆在别院里,不准出门。过三天会派一队阀里的北府军过来,说是接他去西京。 传言是自己让人去刺杀范剑就算了,居然还传言,有人要来刺杀自己。 十岁的刘阀少主光顾着生气,他根本想不到,为什么接他去西京,还要派北府军来护送。 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刘阀安排北府军来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西京可是梁洲的州府所在,梁洲就是刘阀的大本营。 北府军就是刘阀的根,就是这以凶狠,威猛闻名的北府军,才能替帝国镇守西北边疆。 与北方的燕国,西边的西楚,正面厮杀,不落下风。 刘阀也是因为这北府军,已经有了成为大汉第一门阀的趋势。 即便原本跟西楚相接的陇西,被白阀的二公子白空照接手,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更何况,刘阀大少爷,刘世豪,已经成为了九门堤的堤主。 手里掌控着守卫皇宫的一万虎卫。虽然是替皇上掌管,好处却也是少不了的。 因为虎卫的将士,都是从皇家虎林军里面淘汰出来的,虽然跟正宗的虎林军士们有一点差距。 却不是一般的军队能比的上的,如果不是人数少了一点,完全可以跟北府军去板扳手腕。 大汉帝国虎林军,被誉为天下第一军,是大汉立国的根本。 最出名的一战,就是十六年前,赵皇御驾亲征,在一次局部战役里;带着五千虎林军全歼北燕的一万熊骑军。 从虎林军里淘汰的虎卫,赵世豪自然会好好经营,想着法去壮大自己的北府军。 …… …… 就在锡山港的百姓,对前来护送刘阀少主的北府军惊叹不已的时候。 京都范府书房 “大人,院长让我来告诉您,刘阀派了一队北府军把刘成赟接到府京去了” 一名浑身黑甲,腰间挂着一把黑金长刀的男子,正单膝跪在一张轮椅面前,声音铿锵有力。 他的背后,一面黑色面具别在上面。 这正是黑骑的标准配置。 “哼,这种消息,还需要陈狗让你来跟我说嘛” 轮椅上传来的声音,非常的不屑一顾。 “你回去告诉陈狗,他的黑骑都瞎了眼,还是早早解散算了,还号称是天下第一铁骑,天下第一护卫军,狗屎不如!” 这番话说的仿若春雷炸响,气势逼人! 跪在地上的黑骑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轮椅上的男子对黑骑的侮辱感到愤怒。 第二十章 易大人的小迷弟 大汉帝国锡山港 自从刘阀少主走了以后,锡山镇的北边也是冷清了不少。 虽然在平时,那边除了刘阀少主的几个狐朋狗友,也没什么人。 然而,在正主搬走之后,不知为何;就是有了一股冷清的味道。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更是显得有些萧条。 街道上的一家卖散酒的小商铺正准备打烊,只见一名二一边收着桌椅,一边在嘀咕着什么。 细细的听,原来他在埋怨最近的锡山港不太平。 自从发生了刺杀事件之后,一到傍晚时分;锡山港的百姓们,就不再去街上闲逛。 往常酒馆这个时候,还会有些民众;喝酒划拳,很是热闹。 那小二貌似就是为这个恼火。 “小二,给我装二两黄酒。” 只见一名身穿白衣,腰上配着一把木质剑鞘;面色苍白看起来又有些俊秀的男子来到准备打烊的店铺前。 这男子手里还拿着个精致的银色小酒壶在那里摇晃,似乎刚刚可以打二两酒。 原本心情有些郁闷的店小二,随手接过了酒壶,并没有为打烊前的生意感到兴奋。 还淡定的瞄了瞄男子腰上,那把木质剑鞘外面正露着一块简单的剑柄,店小二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 这人真是奇怪,哪有用木头剑鞘包剑的? 白衣男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店小二的神色,并没有放在心上,接过店小二手里的酒壶就走了。 “哎哎哎,你还没给钱呢” 男子身后传来了店小二有些急切的声音。 那白衣男子原本潇洒的背影顿时踉跄了一下,连忙转身把钱给了小儿,很是窘迫。 小二看着再次转身离去的白衣男子,眼里很是鄙视。 腰上挂着把剑就可以不给钱吗? ...... ...... 夜色越来越深。 锡山港的居民们该抱老婆的也都上了炕,除了个别寡妇家的门前;还有些不时张望的汉子没有炕上。 街道上也就只剩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慢慢的走着。 只听到靴子落在地上的声音,时不时跟周围房里传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至于周围房里传来的是什么声音,就不便多说了。 ...... ...... 此时,范家别苑除了门外轮值的下人,时不时的打个呵欠;前院青缸,时不时的冒个水泡;便好像再没了别的动静。 然而,在不为人知的墙角里。 一个白色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仔细看去,可不就是那个打酒的白衣男子! 他......他似乎在准备翻墙!! 酒壶别在他的腰间,袖子也翻了上去。 那男子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想不到,范知秋府上第一高手,鼎鼎有名的剑客;居然会学毛贼的姿态,在这里翻墙。” 一道有些冷淡,带着明显的嘲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传了出来,非常的突兀。 如果是一般的人,此刻一定吓的坐在地上,然后会慌慌张张的去找那说话的人。 白衣男子看起来,却是一点都不紧张。 原本弯着腰准备上墙的他,听到声音后;只是站直了身子,缓缓的转身;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放在了那木质剑鞘外面的剑柄上,面色平静。 “怎么,影子大人,你是准备出手了吗?” 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份? 白衣男子暗中嘀咕一句。 那暗中说话的人,见到白衣男子如此行为,并没有多想,反而似乎很有兴趣。 只听他继续说道: “不过,你要出手,也得知道我在哪里才行啊!” 原本面色平静的白衣男子面色微怒,他什么时候到我背吼去的。 脑海里的想法如同闪电划过,只见他突然迅速拔剑转身。 没有听到拔剑出鞘的声音,只感觉一道月光在眼前亮了一下。 一名穿着黑衣,眼睛绑着一块黑布的年轻男子;正背着双手,笑眯眯的对着身前的白衣男。 好像并没有察觉到眼前泛着冷光的剑尖。 只听他张口道: “你的剑还是那么的慢,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蠢呢”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叫做影子的白衣男子,面容更加的冷峻了。 前面还说自己是范家第一剑客,现在又在这里羞辱他! “哼,装神弄鬼”叫影子的白衣男子说完,剑直接往黑衣男的面上直直刺去。 动作很小,也很简单。 却有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 眼睛绑着黑布的男子似乎不敢直面其峰,又似乎看的到面前迅速刺来的剑。 背在身后的手,依然背在身后;而他的身子却已经由正面站着变成了侧面站着。 如果你在现场,你只会觉得自己看到往前刺去的剑,没有看到黑衣男是如何侧的身。 “太慢了,太慢了” 黑衣男依然背着双手,摇头晃脑的说着。 一击未中的影子,口中冷哼一声,剑已经顺势往旁边划去,让人只觉得眼前一道光圈闪过。 这剑已然比先前那一剑,更加的快了! 可惜,这一剑又落空了! 原本站在影子右侧的黑衣男子,在剑划落下的时候,就已经在影的左侧了。 “你只注意你的剑势,想更快,更强!却不曾想过剑势由心生;你的剑永远在你的心后面。” 黑衣男子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这次到是不再挑逗,而是带着语重心长的味道,他停顿了一会,再次说道: “这么多年,你隐居在范知秋身边,不肯轻易现身。求的便是一颗存粹的心境,可惜的是,你今晚的心已经乱了,所以你的剑,也慢了!” 最后一句说冷冽无比。 叫影子的白衣男子已经把剑收了起来,翻了个白眼,似乎是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只见影子神情肃穆道: “这世间恐怕除了大汉帝国宫里的那位,白阀的那个老匹夫;以及北燕抱竹寺的那个伪君子,还有秦阀的那个傻子。” 影子讲到这里,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起来,了无生趣的再次张口说道: “除了这几个怪物,任何人怕是连你的衣服都碰不到吧!” 这话除了失落之外,细细去品味,居然还有着一股拍马屁的味道! 没错,这厮见打不过黑衣男子,居然真的拍起马屁来了! “你是怕我杀了你吗?放心,这些年我已经放下很多了。六年前没有出手,你上次来锡山港,我也没有出手。” 为什么他要说六年前没有出手,如果他六年前出手的话,那出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影子听完一阵错愕,像是在怀疑着什么;又听到黑衣男说不会杀他,竟然偷偷的吐了一口气。 “易大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露出来的是一种叫崇拜的东西。 黑衣男子没有理会这句话,绑着黑布的眼睛望向了围墙里面的范家别苑,幽幽的说道: “你这次来,是打算做什么?刘阀的人已经走了,我以为你上次来;是要杀了那刘阀少主。我便没有出手,现在再杀,稍微会有点难度了。” 影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老变态,为什么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变老。 明明是个瞎子,偏偏又是一副没有瞎的姿态。居然还说什么去梁州杀人,只是稍微有点难度。 靠,那是北府军的大本营所在好不好;被你说像是去杀一只有点跳的野猪一样!!! 影子的心理活动自然不会让叫做易大人的黑衣男子知道。 他只是兴致勃勃的把前日在范府书房发生的事,跟眼前的易大人说了,易大人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让范知秋放心,一切有我,让他自己别死的太早了” 最后一句话,有些意味深长。 影子听到易大人会代替他让那范家小子清醒清醒,很是兴奋,只见他又掏出一个黑色的腰牌,递给易大人道: “那你帮我把这个和信一起转交给那个小屁孩吧” 易大人看了一眼那腰牌,仿佛想到了什么,便沉默的收了。 影子见他收了,很是开心。过了一会,他又在那里抓耳挠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见他再也忍耐不住,连忙说道: “易大人,你觉得我那剑招除了心境,可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然而 ...... ...... 影子很尴尬。 因为易大人在那里装高人风范,没有理他。 他又恬不知耻的继续说道: “易大人,十年前,你都意愿意教我;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你指导指导嘛!” 可是眼睛绑着一块黑布的易大人,已经到了范家别苑的围墙上。 无声无息。 只听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十年前是小姐让我随口说了几句,那不是教。” 小姐是谁?她现在去了哪里?听这意思,莫非,影子十年前就遇到了易大人还有那位小姐? 影子心里自然明白,只见他似有所悟,立在墙角下,久久不语...... 站了一会,他开始变得有些兴奋, “我见到易大人了,哈哈,我居然还跟他动手了!” “嘿嘿,估计范知秋那个瘸子知道了,肯定觉都睡不着,哈哈哈!” 夜里只听到他兴奋的叫喊声..... 宛若就是一个小迷弟的姿态。 而如果去细细想来的话。 这个小迷弟其实就是范府书房里的,另一个声音! 原来他叫影子,可是他为什么从黑骑变成了范知秋府上青衣卫的副指挥使呢? ...... ...... 第二十一章 真的怂了! 距离刺杀案已经过去了六天,范家别苑也已经有六天,没有响起思思的声音。 生活似乎也有了趋于平淡的变化。 范剑少爷在范府众人的面前,表现的很平静;不知道他是为了让范老夫人安心,还是在极力的掩藏。 老夫人对此自然也是乐见其成,只有范剑每天去锡山的时候,老夫人的神色才会变得有些沉重。 这一天,锡山港依然是风和日丽。 昨夜范家别苑外传来的叫喊声,并没有在坊间引起很大的反响;除了那几个在寡妇门前鬼鬼祟祟的汉子,听到他人议论的时候;面色会有些紧张。 中午时分,吃过午饭兴致依然不减的群众们;要么会去正港街去逛逛,要么就是在酒楼里继续高谈论阔。 而范剑少爷,睡了午觉之后,就去了锡山上。 群众们也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依然会感叹范家少爷的菩萨心肠。 一个少爷对一个婢女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即便这婢女是为了救自家少爷而死;在锡山港的群众眼里,只认为少爷是心地善良。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婢女,一开始如是; 人死了,也如是。 应该说,整个大汉帝国也如是。 除了我们的范剑。 他依然穿着白衣,依然坐在山崖边上晃荡着双腿,嘴里叼着一根微微枯黄的杂草。 身后的石碑,没有一点灰尘;旁边的那株小垂柳,似乎也长大了些;不知道是因为有人精心照料的缘故,还是山上的土地养分好;反正小垂柳已经多出了几根绿条。 这让简单的山崖,看起来不再是那么枯燥,反而多了点生趣。 白衣少年对那几根绿条很满意,摇晃的双腿已经说明他内心的喜悦。 思思,你看,今天又多长了一根呢。 少年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不知何时,他已经把嘴里的枯草取了下来,双手驻在两边地上。 他的眼睛,望了望天上两只盘旋飞绕的海鸥,不禁嘴角上扬;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头低了下来;只听他口里默念道: 思思,你知道嘛,有一种鸟,只有一支翅膀;必须两只在一起才能飞起来,那鸟的名字叫做比翼鸟。 少年念完,像是想起了思思歪着头,满脸天真好奇的模样。竟然又笑了起来。 ...... “你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要开心” 一道听起来非常冷漠的声音,从白衣少年的后上方传了过来;也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范剑不由回头望向了后方,并没有人。 下意识的抬头往锡山顶上望去,隐约可以看到一道人影立在白若寺别院门前。 阳光射在范剑的脸上,让他有些看不清楚。 少年只好用手掌护在了额头下面。 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眼睛绑着一块黑布的男人;就直直的站在那里。 范剑有些意外,心想这白若寺别院是皇家别院,一般人应该是不能靠近的啊。 而且,那山顶离自己所在的山崖口子少说也有十几米高;他怎么上去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那男的眼睛上还绑了块黑布,看起来……像是个瞎子! 想到这里,范剑的手已经放了下来;他非常疑惑。 一个瞎子是怎么瞒过自己爬到那上面去的?难道......是自己发呆太投入了? 范剑已经开始懵逼。 山顶上的男人,自然是让影子迷恋不已的易大人。 至于他为何在山顶上;很简单……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开玩笑,没听到影子说嘛?这个世界,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能跟这范剑眼里的瞎子掰掰手腕。 …… 如果易大人知道,山崖上的少年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瞎子,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 范剑实在想不通,似乎已经认定那个瞎子是趁自己发呆太投入;才无声无息爬到山顶上的。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下那个瞎子,毕竟人家说的话好像也表明他是在关心自己;至少是知道自己因为思思很难过。 想到这里,范剑已经从山崖边走到了离山顶崖壁还有十米左右的地方。 只见他双手插腰,仰头对山顶上的易大人喊道: “哎,那个……额……,” 范剑突然卡壳了,他本来是想喊瞎子,又突然意识到有些不礼貌,便连忙改口道: “那位大人,你后面是白若寺别院,那可是皇家别院。没经过允许,一般人走上去是会被抓起来的;你这还是偷爬上去的,估计会更严重” 喊到这里,范剑小心的往左右看了看;然后才用比刚才稍微小一点的声音喊到: “你快下来吧,小心些;别被发现了,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易大人在范剑刚开口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他。 听完下面白衣少年的喊话,像是觉得蛮有趣的;只见他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 然后.... 他居然直接从那山顶下一跃而下!! 只看见一道黑影从山顶上跳了下去,风把那人的衣摆吹的‘扑扑’响,眼睛绑着的黑带也在空中狂乱飞舞;非常的帅气! …… …… 范剑的嘴巴已经张到了极限,用力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一样! 吗呀,这还是人嘛,那好歹也有十几米高好吧;那个瞎子居然就这么跳下来了,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范剑那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似乎已经听到了身体从高处以自由落体运动落在地上的撞击声。 …… …… 什么都没有! 范剑只看到那黑衣瞎子,在跳下来的途中伸出手;在山崖的某处凸起点了一下,然后那人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居然跳下来腿都没弯!伸手又是什么鬼?是在卸力嘛?疯了吗?从十几米高跳下来,速度还那么快;用手去卸力? 靠!!! 此刻的范剑已经是脑袋短路,只有一种活见鬼的想法! 他很想去摸摸那瞎子的手和腿,在看到黑衣瞎子已经朝他走来后;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的身子随着易大人的靠近,也在慢慢的后退。 虽然范剑上辈子也看过几部动作大片,可是眼前的这一幕比动作大片刺激多了好吗! 易大人也发现了在不断后退的范剑少爷,皱了皱眉头后便停了下来。张口说道: “刚刚我在上面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可不像一个六岁小孩可以讲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因为他注意到白衣少年还是在后退,只好站着想了一会;便继续说道: “你不用这么怕我”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的平和一点。 范剑摆出了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还翻了个白眼。 你妹的,怎么可能不怕!虽然我是穿越过来的,被你这个瞎子冷不丁的弄这么一下;鬼知道你是人还是鬼,你也知道我现在才只有六岁噢! 范剑很想给对面的瞎子比一个中指! 然而他不敢,就算他已经潜意识的把那人叫成了瞎子。 他还是不敢!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真正目睹了非人般的力量。 范剑,是真的怂了! 第二十七章 范剑受惊. “你怎么知道易大人的?”白衣男子与赵毅对视后便对着眼前的范剑少爷说道。 “你不要忘记了,陈院长之前来过我范家别苑。”范剑这话说的自然是陈院长来锡山港审案的那次。 范剑说这话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白衣男自然不知道此刻范剑的内心其实是有些不安。 他只是在纳闷,怎么陈院长会这么早去跟范家少爷说易大人的事情,这与之前暗中保护的计划不符合。 然而他没有想到,易大人早已经跟范剑见过面了,只是范剑一直叫人家瞎子哥而已。 白衣男并没有想太久,便缓缓对范剑说道: “范少爷,你可知那日刺杀是谁救的你?” 他见到范剑迷茫的眼神,已经若有所悟。 “你似乎并不知道是谁救的你?奇怪,既然你都跑到这里来找易大人了,按道理你应该知道些什么才是。” 他并不知道,那日赵毅出手救范剑的时候。范剑少爷根本没有去细看,只是依稀知道一个灰衣汉子。 范剑听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细细看了白衣男身后的赵毅。 不会吧,难道那天是这个丑人救的我? 赵毅却是不等范剑细想,已然开口说道: “没错,那日是我救的你。我叫赵毅,这位是我大哥,也是现在锡山镖局的话事人。” 赵毅指了指白衣男,继续说道: “我大哥叫赵一,你既然知道易大人和陈院长,按道理应该知道我这镖局的底细才是。” 范剑并没有回答,只是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自己只是来赌一赌而已。不过还真是奇怪,怎么这镖局的人都姓赵的? 其实范剑有这番疑问也是正常。 前世的范剑也姓赵,大汉皇帝也姓赵,那个被灭门的赵阀也是姓赵;如今这镖局里的人也姓赵,范剑没有怀疑自己那便宜老爸其实也姓赵就很不错了。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范剑是范知秋私生子的事情,整个大汉帝国都知道了。 白衣男赵一见范剑没有说话,只是闷头站在那里,心里已经笃定这少年是有难言之隐。 这倒是省了范剑再找借口去解释了。 “易大人现在不在这里,事实上是,我们也找不到他;只能等易大人来找我们。” 旁边的赵毅见大哥这么说,脸上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 易大人的神出鬼没是出了名的。 范剑有些不信,他低着头又小心的翻了个白眼。 一个隐藏的官家大人而已,又不是什么绝世高手,至于说的神秘吗? “你如果真的要找易大人,等我们见到了会转告他的。” 白衣大哥也不知道易大人其实一直贴身保护着范剑,除了范剑遇刺那次被秦阀剑池的人缠住了;不然他不会这么说的。 “既然如此,便麻烦赵大人了。” 范剑说完也不等那对兄弟反应过来,已经是扭着小屁股走出了镖局大门。 这镖局的人真是奇怪又奇葩,要么长得帅气名字却又傻的可以;要么人长得奇丑无比,名字却又有些不凡。 走在天正街上的范剑似乎对赵家兄弟还有些不满,嘴里还在嘀咕着。 范剑的嘀咕,镖局内的兄弟俩人根本无暇体会。 此刻他们正单膝跪在一个黑衣男子面前,可不就是我们范剑口中说的瞎子哥。 赵一心里有些疑问,怎么这范家少爷刚走不到十分钟,易大人就来了。 “我会离开锡山港一段时间,到时候范剑若是有什么要求你们尽量答应就是。” 易大人说话的时候依然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易大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发?”赵一似乎有些紧张。 “就这两天吧,你仔细盯着范家别苑那边就是,多安排点人手。要是范剑来找你们了,你们不用多说什么,多配合他就是。” 易大人像是知道范剑以后会来干嘛一样,对着赵一兄弟说道。 赵家兄弟二人连忙低头应是,半响没听到声响,等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易大人早已不见踪影。 “大哥,你对易大人有些紧张的过头了吧?” 一旁的赵毅见易大人不见了,大声说道。 “你知道个鬼”赵一说完狠狠的敲了一下赵毅的头,又狠狠说道: “你这个傻大个,以后不准议论易大人。” 说完这句话他便陷入了沉思,没有理会一旁不停搓着头皮的赵毅,随后缓缓说道: 在几十年前,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见到过易大人。 这位易大人,一样的黑衣,一样的黑布。那时居然在赤手空拳的跟秦阀的那个傻子打架,那傻子还拿着剑。 赵毅听完非常震惊,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赤手空拳跟拿着剑的秦阀傻子去干架? 秦阀剑池闻名大陆不知几时,把秦阀推向巅峰的也是那个傻子,他拿剑和不拿剑就是在两个档次啊! 赵一说完仿佛陷入了沉思,他似乎想到几十年前,自己家的主人和那个少女,似乎还想到了如今的赵皇和如今的户部侍郎范知秋。 他想到这里像是有些不明白,小声嘀咕道: 真是奇怪,主人跟范大人那么好的关系,怎么就让我们来找陈院长? 赵毅依然还在震惊中...... ...... ...... 范剑从镖局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夫人和下人们也跟着担忧起来,不过还是没有去过问。心想也许明天就会好些,毕竟这段时间范剑时而疯癫已经让别苑里的人见怪不怪。 好不容易到天黑,老夫人自然是早早睡去。范少爷门前的两位下人已经是呵欠连连,看起来非常的困。 而我们的范剑少爷,此时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是体内经脉的刺痛感实在让他辗转难安,二是因为没有见到那位易大人,让他有些心烦。 “你最近在找我?”一道有些冷酷的声音传到了范剑的耳朵里。 范剑早已经是腾床而起,只见到黑衣黑布,造型依然帅气。 “瞎子哥,你来啦,我找你不是一两天了好吗” 范剑的声音有些兴奋。 开玩笑,瞎子哥哎!这么一个高手来了,自己的经脉刺痛还不是小意思吗? 范剑越想越兴奋,全然没有想到那句''听说你在找我’还有别的意思。 “你今天不是去镖局找我了吗?” 瞎子哥没有过多在乎范剑的兴奋,反而再次淡淡道。 “没有,我去镖局找的是......” 范剑话没说完,突然反应了过来,只见他张大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像是吓到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说道: “你...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我就是易大人。” 瞎子哥打断了范剑。 说完后,似乎对少年受到的惊吓感到有些开心,一股恶作剧得逞的味道在范剑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范剑的下巴已经掉了一地。 第三十三章 京都来信 范剑已经瘫坐在地,他的双眼涣散,胸膛剧烈起伏,铁杆随意落在一旁。 对着山崖石壁刺了不知多少下,他终于坚持不住了。 这段时间,每日都是像今天这样练到精疲力尽,范剑还是没有习惯,若非体内是一个成熟的灵魂,估计早已崩溃。 殊不知,戴着面具的影子大哥心里也暗自惊叹。 要知道眼前少年可是只有七岁而已。 他没想到范剑少爷意志居然如此坚强,他可是从去年就这样‘折磨’眼前的少年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因此而对少年多加宽容。 “再休息一刻钟,就去崖底。” 影子没有多想,冷漠的声音已经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范剑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是。’ ...... 锡山山崖的底部,几块被海水冲刷变得圆润无比的巨石,还是安静的在那里享受命运的安排。 如果你站在巨石上,面朝山崖,就会发现一个白衣少年正从那湿润的崖壁底端缓缓的上升着。 远看就像一个蜗牛,贴在那壁上缓缓往上蠕动。 仔细去看,那少年就是范剑少爷。 你会发现,当少年处在阴暗的角落时,隐约可以看到他的手掌,脚部,身上,时不时的冒出一些微弱的蓝光。 那冒出的蓝光自然就是范剑控制在体外的真气,他为了不让自己掉落海底,就必须控制自己的真气在手掌,手指,脚掌,脚趾,以及只要身体跟石壁接触的到的地方。 真气附在这些地方,时而如同小勾,时而如同小锤子的头端,让范剑劳劳的攀附在石壁上。 原来,范剑每日刺完山壁之后,就得去爬一遍山崖。 起初,他跟本做不到,刚爬上一点,就摔落在海水里。 然而影子根本不为所动,直到少年昏死过去,他就直接把少年丢到杨斌面前。 这样的情况直到上个月,范剑终于千辛万苦的成功爬了上去,走到了那株小柳树旁边。 本以为可以就此换别的修习方式,怎奈那面具哥丢下一句: 等你什么时候在十分钟以内爬上来,什么时候就换练别的。 范剑自然很不服气,当他目瞪口呆看到影子花了不到五分钟从崖底腾飞纵跃上到崖顶的时候,心里确实很气馁。 范剑明白,这只能说明面具哥的真气比他更浑厚,控制比他更精细,速度比他更快。 他也知道,控制真气爬山,无形之中锻炼了自己对真气的控制速度,真气运转速度,以及体内细小经脉的开发。 可他就是不爽! 然而他也只能是不爽而已。 此刻,范剑已经爬到了山崖上,面具哥早已不见踪影,他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默默坐在山崖边上,双手撑在旁边。 他的双眼盯着远方天空快速飘走的一块云,喃喃说道: “刘成赟,刘瑾......” 少年似乎是想到了一年前的刺杀。 ...... 范剑回到范家别苑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少年让下人们随意弄了点吃食填了填肚子。 搞的下人们纷纷疑惑,怎么今天少爷比往日要回的晚一些。 他们哪里知道范剑少爷在山崖发呆的时间也比往日要长。 洗漱一番后,范剑已经躺在了床上,开始修习那半本无名功法。 将近一年的修炼和调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愈加饱满,通达经脉的数量也是大大增加。 看来,这将近一年的残酷修行还是有些用处的。 看来,杨斌也确实有本事,范剑经脉刺痛的症状也大大改善。 等到范剑修炼完毕,直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饭桌上,老夫人自然是对孙儿好一顿嘘寒问暖,明明每日都能见面,弄得就像很久没见一样。 范剑面对老夫人的这种疼爱也是啼笑皆非,他知道这是亲人的关爱。 虽然成熟的灵魂有时候会觉得有些疲烦,但他还是深受在心。 不过今天的饭桌与往日有些不同,因为京都范侍郎来了一封信。 ...... 用过晚膳以后,范剑陪老夫人聊了会天,直到老夫人有些困意,范剑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刻,他正躺在木桶里,房间里白雾云绕,药香扑鼻。 只是少年似乎有些心事,面色沉重,靠在木桶边缘的手中捏着一封信。 估计就是老夫人转交给范剑的那封帝都来信。 原来,赵皇今年十月来不了锡山港了,因为大汉跟北燕似乎又起了战端,秦阀也不太安静,居然还派了使者去大汉帝都,不知又是何缘故。 更让人震惊的是,远在梁州西京,处在北府军重重护卫下的刘阀大少爷刘世豪,遭遇行刺,身受重伤,不知死活。 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大汉才跟北燕起的战事? 范剑有些疑惑,不过他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刘阀大少爷受刺,帝国首要的怀疑对象就是北燕,谁让梁州的刘阀跟北燕几十年来即是老对手又是对彼此很熟悉呢? 这一事件,在帝国京都引起了极大的反应。 赵皇一怒之下,严令帝国武德司在梁州彻查,没想到还抓了一条大鱼——北燕绣衣使的最高长官言多海。 这一下整个大汉朝野震动,北燕更是惊声四起。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绣衣使和武德司分别是北燕和大汉的间谍机构,如今大汉武德司的人居然抓了北燕绣衣使的最高长官,无疑是震动两大帝国的大事情。 大汉帝国也没想到,言多海作为北燕绣衣使的最高长官,居然以身犯险,深入到帝国梁州。 那赵皇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大好良机,肯定是要搞一番事情的。 范剑知道这里面的具体门道已经是一月之后,眼下的少爷已经满脸忧愁。 原来,范剑的便宜老爹在信中让范剑十八岁之时去京都,据说还要参加那一年大汉帝国的文武会考。 这文武会考是大汉帝国一等一的大事情,无数的阀门世家都会安排自家弟子参加,也有无数的寒门子弟。 无他,因为这是决定自己能否在帝国展露头角的最直接途径。 范剑实在想不通,怎的提前这么多年就安排自己的行程。 少年有些烦躁,把头沉到了木桶之内,许久才冒出头来吐了一口水。 这时,黑衣杨斌刚好一桶药水淋在了范剑的头上。 奇怪的是,范剑并不像往常一样去吐槽杨斌,反而沉声问道: “杨老板,京都好玩吗?” 杨斌冷峻的面孔有些诧异,随后拍了拍衣袖道: “好玩不好玩,跟你有关吗?还有十一年呢?何况你还得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这青衣卫医卫司的少年司长,显然已经知道范剑少爷十八岁要去京都的事情,说的话也是意味深长。 木桶内的少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呐呐道: “管他呢,十八岁一定要成为宗师!” 范剑可能想着去京都之前,得先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可是,宗师是那么容易成就的吗? 第三十五章 荏苒时光少年强(二) 范剑刺了几十下却是一下都没有刺到影子,甚至连影子的衣服都没碰到,少年却并不懊恼。 只见他平刺一剑,不等影子有所反映,直接就是一个转身,手中的剑随身子转动往上一撩,剑尖便朝着影子的肚脐往上划去。 剑的速度很快,迅速无比。 影子并不慌乱,他只是侧身一躲,手掌化刀就朝范剑的脖颈砍去,不,应该说是往下划去。 因为影子的手掌就如同一把往下劈砍的剑,还是比范剑出剑速度更快的一把剑。 然而,影子的手掌并没能往下劈去,因为两枚细针已经对着他的眼睛彪射而去。 范剑在转身撩剑的同时,已经朝身后射出了两枚细针,只是为何这么巧,就像知道影子会侧身躲过出掌劈他一般。 影子看到两枚细针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好反身躲过,同时他的左手也顺着身子的反转,长了眼睛一般朝着范剑的身躯再次劈去。 然而,他却发现白衣少年已经举剑朝他的左手腋下刺去! 这一剑就像未卜先知,极其刁钻。 范剑就像在等着这一刻的毒蛇一般,影子隐约还看到了少年翘起的嘴角。 这小子怎得如此狡猾,居然出手一环套一环,他怎么做到的? 影子的左手已经伸出,如果抽手躲回,只会被剑刺到。 无他,剑比他的手要长。 这小子下一步会怎么做,暗器吗?他会知道我怎么应对吗? 刹那之间,影子的脑海思绪转动,只见他左手往回一卷,转身一脚就朝剑柄踢去。 哼,看是你的剑长还是我的腿长。 他显然是想踢掉范剑手中的剑,这一脚速度极快,快到范剑只觉得眼前衣袍翻动,右手握剑之处便传来一阵剧痛,手里的剑也飞了出去。 范剑右手吃痛,剑也被踢飞,他的神色却并不慌乱。 只见他身子往左后侧一仰,两枚细针径直朝影子的后背飞去,随即又是往前猛的一踏步,不管影子会如何作为,直接就是一个猴子偷桃对影子的胯下而去。 影子此时如果躲掉细针,则小弟不保,如果保住小弟,就会被细针所伤。 因为他是背对范剑去踢剑的,而且那飞针是朝着他的背射去,不管他站着弯着,都会被射到,除非他侧身躲掉,而他侧身躲掉,他的小弟就会不保。 从范剑出剑刺向影子的腋下到现在的射针加猴子偷桃,这一切就发生在呼吸之间,就像预演招式一般。 影子此时也感觉到了危机,不过他却是冷冽一笑。 还是一样的卑鄙呢,这赵毅怎的竟教这小子一些下作不堪的手段。 他这般想着,身体动作并不慢。 只见影子身体在空中平平翻滚了一圈,双脚却是直直的上下交叉翻滚,竟都是朝着范剑的脑袋踢去。 范剑只看到影子的双脚就像两根鞭子在空中一前一后的朝他的脸庞抽来。 少年大急,连忙伸手格挡,以拳对脚,身子却是被抽退了好几步,可以想象影子的力度何其之大! 这二人,你来我往,竟然都是一样守中带攻,攻中又有攻,真是不愧为相依为伴九年的人。 ...... 影子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年没有下步动作,便开口道:“你为何不用真气?” “难道用真气就能打赢你了吗?”少年有些无奈。 影子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你怎么都是赢不了我的,而且,你的小手段貌似还没练到家。” 范剑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种人估计跟瞎子哥一样的变态,就知道欺负未成年。 “你是不想过早暴露你修行的真气特点吧?” 范剑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捡起落在地上的剑,渍渍道:“真是一把好剑!它叫什么名字?” 他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无名。”影子认真说道。 少年心里又鄙视了一番,真能装,还起名叫无名剑。 他哪里知道影子其实说的是这把剑没有名字,当然,他也不会知道范剑内心的鄙视,只是看着正认真观摩利剑的少年说道:“你还要打吗,连剑都拿不稳,还不如不拿。” 范剑却是奸笑一声,说道:“嘿嘿,谁说我还要打了,我已经赢了!”说完还得意的对着影子扬了扬下巴。 影子对少年奸诈的表情有些诧异和无语,他觉得少年在说胡话,只好走到了山崖边上,似乎想离这宛如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少年远一点。 范剑只听到一句话语飘来: “你连我的衣服都没碰到,又如何说你赢了呢?” “是吗,你看看你的脚下。”少年大声的喊道,之后又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了极为有趣的一幕。 只见影子低头看着脚上缺了一块布料的裤腿,眉头也皱了起来,海风把他的头发吹的到处摇曳。 这是刚刚他用手格挡的时候扯下来的吗?真会耍赖,想到这里他有些想笑,可是突然他又抬头看向得意大笑的少年。 不对,莫非在他射针之后,随即又使用小手段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自己会凌空翻转去踢他? 他似乎有些懊恼,强装淡定对范剑冷漠说道: “那又如何,前面说了,要用剑划到我身上的衣物才行,这是你扯下去的吧?” 少年听完又是大笑三声,只见他走到了影子身前,举着手中的布片说道:“面具哥,我手中的这块布可是你身上的?” “是又如何?”影子有些傲娇。 “那你看清楚了!“范剑冷哼一声说道。 只见少年举剑便朝那布片划去,那布片顿时便一分为二。 “现在,我可算是赢了?”范剑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面具下的影子恨的牙痒痒,这个可恶的小子,居然这般厚颜无耻。 白衣少年却在影子哥无语的时候,已经扭着屁股一摇一摆,一蹦一跳的下了山,海风把少年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明天我要见到瞎子哥,不准耍赖啊!” 随即又传来公鸭嗓般的大笑声。 影子看着那扭着屁股的少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正在他愤怒不已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第36章 哭泣的乞丐 范剑刺了几十下却是一下都没有刺到影子,甚至连影子的衣服都没碰到,少年却并不懊恼。 只见他平刺一剑,不等影子有所反映,直接就是一个转身,手中的剑随身子转动往上一撩,剑尖便朝着影子的肚脐往上划去。 剑的速度很快,迅速无比。 影子并不慌乱,他只是侧身一躲,手掌化刀就朝范剑的脖颈砍去,不,应该说是往下划去。 因为影子的手掌就如同一把往下劈砍的剑,还是比范剑出剑速度更快的一把剑。 然而,影子的手掌并没能往下劈去,因为两枚细针已经对着他的眼睛彪射而去。 范剑在转身撩剑的同时,已经朝身后射出了两枚细针,只是为何这么巧,就像知道影子会侧身躲过出掌劈他一般。 影子看到两枚细针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好反身躲过,同时他的左手也顺着身子的反转,长了眼睛一般朝着范剑的身躯再次劈去。 然而,他却发现白衣少年已经举剑朝他的左手腋下刺去! 这一剑就像未卜先知,极其刁钻。 范剑就像在等着这一刻的毒蛇一般,影子隐约还看到了少年翘起的嘴角。 这小子怎得如此狡猾,居然出手一环套一环,他怎么做到的? 影子的左手已经伸出,如果抽手躲回,只会被剑刺到。 无他,剑比他的手要长。 这小子下一步会怎么做,暗器吗?他会知道我怎么应对吗? 刹那之间,影子的脑海思绪转动,只见他左手往回一卷,转身一脚就朝剑柄踢去。 哼,看是你的剑长还是我的腿长。 他显然是想踢掉范剑手中的剑,这一脚速度极快,快到范剑只觉得眼前衣袍翻动,右手握剑之处便传来一阵剧痛,手里的剑也飞了出去。 范剑右手吃痛,剑也被踢飞,他的神色却并不慌乱。 只见他身子往左后侧一仰,两枚细针径直朝影子的后背飞去,随即又是往前猛的一踏步,不管影子会如何作为,直接就是一个猴子偷桃对影子的胯下而去。 影子此时如果躲掉细针,则小弟不保,如果保住小弟,就会被细针所伤。 因为他是背对范剑去踢剑的,而且那飞针是朝着他的背射去,不管他站着弯着,都会被射到,除非他侧身躲掉,而他侧身躲掉,他的小弟就会不保。 从范剑出剑刺向影子的腋下到现在的射针加猴子偷桃,这一切就发生在呼吸之间,就像预演招式一般。 影子此时也感觉到了危机,不过他却是冷冽一笑。 还是一样的卑鄙呢,这赵毅怎的竟教这小子一些下作不堪的手段。 他这般想着,身体动作并不慢。 只见影子身体在空中平平翻滚了一圈,双脚却是直直的上下交叉翻滚,竟都是朝着范剑的脑袋踢去。 范剑只看到影子的双脚就像两根鞭子在空中一前一后的朝他的脸庞抽来。 少年大急,连忙伸手格挡,以拳对脚,身子却是被抽退了好几步,可以想象影子的力度何其之大! 这二人,你来我往,竟然都是一样守中带攻,攻中又有攻,真是不愧为相依为伴九年的人。 ...... 影子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年没有下步动作,便开口道:“你为何不用真气?” “难道用真气就能打赢你了吗?”少年有些无奈。 影子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你怎么都是赢不了我的,而且,你的小手段貌似还没练到家。” 范剑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种人估计跟瞎子哥一样的变态,就知道欺负未成年。 “你是不想过早暴露你修行的真气特点吧?” 范剑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捡起落在地上的剑,渍渍道:“真是一把好剑!它叫什么名字?” 他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无名。”影子认真说道。 少年心里又鄙视了一番,真能装,还起名叫无名剑。 他哪里知道影子其实说的是这把剑没有名字,当然,他也不会知道范剑内心的鄙视,只是看着正认真观摩利剑的少年说道:“你还要打吗,连剑都拿不稳,还不如不拿。” 范剑却是奸笑一声,说道:“嘿嘿,谁说我还要打了,我已经赢了!”说完还得意的对着影子扬了扬下巴。 影子对少年奸诈的表情有些诧异和无语,他觉得少年在说胡话,只好走到了山崖边上,似乎想离这宛如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少年远一点。 范剑只听到一句话语飘来: “你连我的衣服都没碰到,又如何说你赢了呢?” “是吗,你看看你的脚下。”少年大声的喊道,之后又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了极为有趣的一幕。 只见影子低头看着脚上缺了一块布料的裤腿,眉头也皱了起来,海风把他的头发吹的到处摇曳。 这是刚刚他用手格挡的时候扯下来的吗?真会耍赖,想到这里他有些想笑,可是突然他又抬头看向得意大笑的少年。 不对,莫非在他射针之后,随即又使用小手段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自己会凌空翻转去踢他? 他似乎有些懊恼,强装淡定对范剑冷漠说道: “那又如何,前面说了,要用剑划到我身上的衣物才行,这是你扯下去的吧?” 少年听完又是大笑三声,只见他走到了影子身前,举着手中的布片说道:“面具哥,我手中的这块布可是你身上的?” “是又如何?”影子有些傲娇。 “那你看清楚了!“范剑冷哼一声说道。 只见少年举剑便朝那布片划去,那布片顿时便一分为二。 “现在,我可算是赢了?”范剑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面具下的影子恨的牙痒痒,这个可恶的小子,居然这般厚颜无耻。 白衣少年却在影子哥无语的时候,已经扭着屁股一摇一摆,一蹦一跳的下了山,海风把少年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明天我要见到瞎子哥,不准耍赖啊!” 随即又传来公鸭嗓般的大笑声。 影子看着那扭着屁股的少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正在他愤怒不已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第三十六章 哭泣的乞丐 “你看起来有些气愤?是在怪那小子耍赖吗?” 影子转过身来,看到说话的人果然就是九年不见的易大人。 他有些没好气道:“你不觉得他现在有些过于无耻下流吗?” 影子显然早就知道易大人在一旁观战,他的语气一点也不惊讶。 易大人九年不见,造型没有多少变化,依然黑衣黑布,有型有范的。 他没有回答影子的问题,反而开口道:“别忘了,你还得给人家一千两银子。” 影子听完心里很不是是滋味。 心想自己免费帮你当了九年的劳动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想着好好感谢自己,反而还帮那小子来要钱。 他越想越气愤,要不是打不赢眼前的黑衣人,估计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过了一会,影子却是无奈开口道:“易大人,你去秦阀偷东西,不至于耽搁这么久时间吧,你是不是还去了梁州和西楚一趟呢?” 显然他对易大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易大人道:“先去的秦阀,东西被他们放到北边去了,我便顺路去了躺梁州,算是给刘瑾一个警告,至于西楚吗,也只是顺手加顺道而已。” 影子听完陷入了沉思,北方?那是在哪里哦? 想到这,他小心的瞄了眼易大人。 心想,你那叫给刘瑾一个警告吗,人家儿子差点都死了好吗,可恶的是你还嫁祸给北燕那边,也是够无耻的了。 而且,你去秦阀偷东西,东西没偷到,你干嘛还要冒充白阀的人跟人打架呢,搞的别人都找到大汉来了,西楚也就算了,小打小闹的。 影子的内心很是鄙视,易大人这九年给大汉和北燕乃至整个大陆带了的影响可大了去了。 原来,几年前,刘阀大少主遇刺,秦阀的人上京都,西楚的人言辞抗议,居然都跟这易大人有关啊。 那他去刘阀,等于是替范剑给个教训咯,那这么说来,这去梁州也好,秦阀西楚也罢,除了顺路便都跟那场刺杀有关了。 看来,易大人也是个记仇的人呢,不对,他还是个护犊子的人。 易大人没有在乎影子的想法,只是淡淡说道:“你快些回京都吧,范知秋那里,这几年估计也并不好过,倒是难为他了。” 影子听到这里,也是有些愁苦。 这几年北燕跟大汉的战事,范知秋可以说是竭尽心力,范府的库银也差点掏光,至于刺杀更是数不胜数,影卫司和暗卫司的兄弟死了不知道多少个了。 他想到这里便直接对易大人说道:“易大人,既然如此,我便去京都了,那范剑小子心智近妖,这几年的修行,他的真气已经到了瓶颈了,只是不知为何先前与我比斗时却是不肯展露。” 讲到这里他有些犹豫,看起来像是在为先前的比斗感到懊恼。 只见他郑重拱手说道:“那小子现在颇为依赖赵毅教他的小手段,对于真气的运用底细我还不是很清楚,既然你回来了,还是莫要耽误这些才好。” 看来影子的内心还是很认可那个有天分又努力的少年的。 易大人淡定的说了一句:“知道了,我既然把那东西带回来了,自然不会让他胡来。” 影子想到易大人居然真的找到了那传说中的东西,有些震惊。 ...... 翌日 范剑早早的起了床,小心翼翼的喊了声瞎子哥,见没有回复,便找杨斌去了,奈何,杨斌也不见人影。 这下少年就有些纳闷,只见他摸了摸头,口中嘀咕道:“奇怪,怎的杨大师这么早也不见人影了,平日里他都是比较赖床的啊。” 要是杨斌知道少年说他喜欢赖床,估计会直接下毒毒死这个少年郎。 范剑用过早膳后,便直接到了街上去闲逛,少年对瞎子哥为何还不露面并不怎么在意,时候到了自然会见到。 他的心里还有别的事情。 早在一年前,随着年岁的增长,少年就在想着经济来源的事情了。 他如今已有十五岁,从三岁起便读书学习,哪怕到如今也是不曾断过。 要知道,少年的内心可是想着找回思思后,要去环游世界的,他如果要是一味的啃自己那便宜父亲的老,怕是不足以支持他的梦想。 而且,就算自己十八岁去京都参加了文武会考,谋得一官半职,那点可怜的俸禄怕是也没有什么用。 所以,范剑修炼才如此刻苦,所以,范剑才会如此愁苦不已。 可不是吗,就算修炼到了宗师,找回了思思,可是又哪来的钱去环游世界呢?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 其实范剑想过做生意,凭他穿越过来的灵魂,搞点小发明,赚点钱还是可以的。 起初,范剑想过搞房地产,搞餐饮,搞军火,甚至想过搞个雇佣军或者保安公司,奈何这些都是需要资金的大买卖,他现在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资金。 他只好放弃了这些念头,转而想着去搞些生活用品,像卖个牙刷,卖点盐啊什么的,于是,他想到了开店! 范剑的算盘还是打的比较响的,如今的这个世界用的盐都是粗盐,稍微精细点的都是给达官贵人用的。 而且,这个世界的人还都是用盐水来漱口,根本没有牙刷的概念,至于玻璃啊,肥皂啊什么的,更是闻所未闻。 起初范剑想到这里的时候,可是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觉,这些东西如果弄好了,那可是非常了不得的啊,根本没有竞争力,是垄断的生意啊! 可是,没过多久,少年又犯了难,他总不能亲自去打理这些吧,所以,他需要一个代言人,他甚至连小店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锡山杂货铺’。 可是,这合适的代言人去哪里找呢? 走在街上的范剑少爷,越想越愁闷。 “起开,我这里没有吃的给你,你这个乞丐,有手有脚的” 正愁闷的少年,被不远处的轰动打断了思绪,随着谩骂的话语传开,只见一位污头垢面,穿着破落衣衫的男子被人推搡到了范剑的面前。 范剑有些纳闷,怎的现在锡山港还开始有乞丐流浪了吗?他想到这里便觉得那人有些可怜,便打算给他些银两。 谁知那乞丐看到少年朝他走去,竟是不敢对上范剑的眼神,转身便要离开。 范剑愈发纳闷,快走一步便抓住了那乞丐的手,还不待他说话,那乞丐却是跪坐在地,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 “范剑少爷,还请你放过我吧,我这就离开这里。” 奇怪,这乞丐怎么这么怕自己,范剑寻思着,自己看起来有这么的凶吗,他好奇之下便要再次开口。 那乞丐见少年不打算松手,竟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第三十七章 委屈的贺知章 范府别苑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原来范剑少爷今天从街上带了个乞丐回来。 这下不得了,尤其这个乞丐一路上都是在嚎啕大哭。 下人们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胆大的甚至伸出手对明堂指指点点。 …… “哎呀,小少爷今天拖了个乞丐回来啊?” “谁知道呀,你看那乞丐真奇怪,从进了院子就一直哭。 如今少爷给他安排了一大桌子菜,他居然还在哭。” “嗯,还是边吃边哭,他也不怕噎着?” …… 往常范老夫人一定已经出身呵斥。 可是今天,老夫人看了看下人们,又看了看明堂,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哎呀,你慢点哭,慢点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范剑盯着眼前的乞丐,有些啼笑皆非。 随即他又看向明堂外的下人们,觉得头都大了。 “行了,行了,大家伙热闹也看了,快去准备好热水,再准备好一身合适的衣服” 范剑说到这里指了指正大快朵颐的乞丐男子。 下人们连忙点头应是,忙活去了。 那乞丐男见壮,顾不得嘴里咬着的花肉就作势拜倒。 范剑连忙拦住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吃完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说到这里,小少爷暗自擦了擦汗, “贺大哥,等你收拾妥当咱们书房细聊。” 那乞丐男子听了很是感动,没想如今自己这样,小少爷还能认出自己来。 …… 不一会,那乞丐男子已经换好衣服,随口问了范家下人少爷的书房在哪,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时一旁的一个婢女连忙朝刚被问话的下人跑了过去,好奇问道, “刚刚那个人是前面少爷带回来的那个乞丐嘛?” “好像是的呢,没想到他这么收拾一番以后,看起来还挺有才气的” “他会不会是少爷新招的下人啊” 另外一个婢女兴奋的问道, “你想多了,你们不觉得他看起来很熟悉嘛” …… “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他长的很像几年前帮我们少爷打官司的那个京城来的……” “诉讼师” “对对对,好像叫什么……” “贺知章!” “对哎,好像真的是他” “这才几年,他怎么变成乞丐了啊” …… …… 书房。 范剑正望着默立身前的青衣男子。 良久。 “贺大哥,这几年你怎么了?” 那青衣男子听到范剑的话语,仿佛再也忍耐不住一般,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含着热泪道: “范剑少爷……” 范剑眼皮跳了跳,你丫的才犯贱少爷! 不过他还是仔细听完了贺知章的哭诉。 原来,这厮当年打完官司以后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抢劫了。 这伙人还恐吓他,不允许回到京城,不允许报官,更不允许到范家别苑去申诉。 如果贺知章不答应或者言而无信,他们就会把贺知章远在京都的妻儿给杀了。 这贺知章一个普通老百姓,除了思维活跃,考了点小功名,会点嘴皮子功夫,他哪受得了这个。 只好在锡山港附近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还得掩盖脸面,躲着范家别院的人。 范剑想着,这货也忒怂了吧?做乞丐都得藏着掖着? 他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贺知章,忽然又觉得这也不能怪贺知章性格怯弱。 其实稍微用脑子想就能明白,愿意如此费心去对待贺知章的。 除了他曾经因帮助范府少爷打官司而得罪的刘阀便不会有别人了。 小少爷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受的牵连啊。 不过这刘阀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范剑不再多想,连忙把贺知章扶了起来。 然而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尬坐着,书房顿时一阵沉默。 …… 贺知章看着眉头紧皱的范剑少爷,一时半会也不敢开口。 过了一会,他看着范剑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只觉得自己如坐针毡。 他一边小心的注意着范剑的神色,一边小心的不断挪动着屁股。 这小少爷不会要杀人灭口吧?他难道担心我泄露当日他给我的支的主意? 想到这里,贺知章如梦初醒,大惊失色,连忙拜倒在地,高声喊道: “范…剑少爷……” 范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怒吼道: “你别喊我范剑少爷了,要么就喊我少爷,要么就喊范少爷,” 讲到这里,似乎还不解气,他又用手边指着贺知章边咬牙道: “以后…不允许你…喊我…范剑…少爷!!” 范剑说了拍了拍额头,你丫的才是犯贱少爷!! 地上的贺知章哪里见过这么发火的范剑,而且他觉得这火发的莫名其妙。 此刻,他的眼神,他的眉毛,他崛起的嘴巴,处处在告诉别人,他…很委屈!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叫范剑少爷跟少爷和范少爷到底有什么区别。 范剑过了一会似乎也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委屈巴巴的贺知章,突然像有了主意一般。 只见他凑到正委屈的贺知章眼前,双手扶着贺的肩膀。 露出一副自以为很亲切的笑脸,开口说道: “贺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贺知章盯着前后反差极其强烈小少爷。 他实在不敢多说话,眼睛溜溜的转着。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给我挖坑了?这是笑里藏刀呀! 贺知章越想越害怕,他的身子悄悄的往后挪着。 在贺知章的潜意识里,他就想离眼前这个少年远一点。 “你来当我的管家怎么样?” 贺知章听着眼前少年的话语,有些不理解,挪身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犹豫着说道: “范……少爷”, 他刚开口又停住了,一阵后怕,差点又喊成了范剑少爷,他抚了抚胸膛,再次开口道, “范少爷,你这范家别院貌似……已经有了管家了。” 贺知章已经流汗了,他生怕眼前少年明里让他当管家,转手就让人把他给杀了。 他这是在委婉的拒绝。 范剑没有发现贺知章的小心思,他看起来很兴奋,拍了拍贺知章的肩膀, “不是,我是说你来做我个人的管家,我准备自己做点生意,缺个管事的……” 贺知章听完还有些怀疑, “少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范剑也不管贺知章有没有听,一股脑的把自己这两年想的计划全说了出来。 贺知章隐约听到什么牙刷,帽子,房地产,雇佣军,他有些迷糊。 这少爷怕不是脑子坏了吧,这是做的哪门子生意。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眼前还滔滔不绝的少年, 算了算了,就当陪少爷坏一回脑子吧。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只要能活命,装个疯卖个傻谁还不会了? 于是,书房里的二人,一个夸夸其谈,一个不停的点头,多么和谐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