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感应:相公六亲不认》 推荐自己的文 锁爱之冷君:花魁千金 :【穿越、搞笑、喜剧】“我们能不能先爬起来再说?” “你先说!” “先起来!”“你先说!” 我无语了,他大概已经忘了自己摔在大街上了,正在被无数路人指指点点看笑话呢…… 看样子,今天我不妥协就准备睡大街上吧!深吸一口气,我气运丹田,这次我决定一次过关,绝不再ng。要不然,指不定还要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摔上个几次呢! “我说,我、喜、欢、你——”我趴在南宫易身上,声音震天,响彻整条街道。 链接:http://。readnovel/partlist/82606/ 蓝魔泪:灭世天女 【虐】绝世红颜,顶着灭世红颜的命格,先后辗转成为三国皇后,谁对她虚伪,谁又对她真心,谁是她心底的良人,谁又与她白首不相离……不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既然你利用我的天命,来完成你的野心,那么别忘了最后的结局。千万不要爱上我,我是不可能爱你的,绝不会,死都不会!” “爱?你在开玩笑吗?爱情这种东西根本不适合你,如果想要完成你的野心,成就你的霸业,你就要绝情绝爱……” 红颜一怒,三千蓝丝张扬飞舞,卷起万丈尘土,红唇无情:“既然天不容我,天命不公,那么我命由我,我自己来开创全新的命运” 链接:http://。readnovel/partlist/81485/ 封印孽爱:妖娆毒君的王爷妻 :“朕爱你,只爱你,朕会好好爱护你一生的,不要离开朕的身边好不好?你不爱……朕,也没关系,只要留在朕身边就好了……”冶艳不失清冽的帝王脸上尽是哀求,曾经不可一世的男子此刻卑微哀切,双手颤抖着拉着女子的裙摆。“太晚了……如果,上辈子你就这么对我说,那该多好……”绝美轻灵的女子满脸泪水失神轻喃,眼神悲伤却透着决绝。看着这熟悉的容颜,心中抑制不住的刺痛。上辈子,我也像你此刻这般求着,可是你……毅然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我人海里一个绝情的背影。曾经……我是那么的爱你,爱到不惜杀了自己,爱到把自己毁了,以为再也不会这样深的去爱一个人了……却不曾想,那个深爱的你,那个留给我无情冰冷的背影的你早就远去……刻骨铭心,沧海桑田,都风化在时空里,没了影踪……即便,心痛的感觉依旧清晰,可是我的心却已经不再为你跳动了…… 链接:http://。readnovel/partlist/76661/ 可是直接在此作者写的小说下面找到! 楔子 清高宗乾隆,全名爱新觉罗•;;弘历,其政治手段怀柔温和,善于驾驭群臣,朝野祥和。 乾隆重农业亦重视发展商业并给予宽松政策,国家财政收入逐年提升。武功赫赫,在平定边疆地区叛乱方面做出了巨大成绩,维护了国家的统一并拓广了领土。 乾隆帝汉文水平很高,能诗善画,精于骑射。清朝皇帝中对文化事业的重视和功绩当以他为最。 当然,乾隆帝最受百姓乐道的还是六下江南,多情风流之名也由此而来。 北京城又分内城跟外城,内城大多居住着八旗子弟,满洲血统的达官贵人,皇亲贵胄。外城居住这汉人,不管是务农务商还是怎的,越往郊边,身份越是低微。 清初,朝廷为了维护皇权的尊严,下了一道禁令,“内城逼近宫阙,严禁喧哗!”故而内城里的人都被迫到外城去找乐子了。 但是所有内城里稍有眼色的人都知道,当今庄亲王允禄(原名胤禄,雍正帝胤禛即位后,为避名讳,其他皇兄弟都避讳“胤”字而改为“允”字排行。),康熙爷的十六儿是个血腥残暴的人,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不想脑袋搬家就得识时务。可这样残暴的人却独宠嫡福晋郭络罗氏一人,福晋叫他死,他就绝不会多活一秒,会直接把心掏出来送给她。 所以,综上,大家一致赞同:宁可得罪庄亲王,也决计不得罪庄亲王的福晋!郭络罗氏,三品官品级能特之女,其实只是挂名其下的义女,原名林宛心。原因无品无阶的汉女是当不了王爷的嫡福晋的,更入不了宗人府“玉蝶”,一些皇族近亲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来,只为一切更加“名正言顺”。 虽是如此,但是无人敢看轻林宛心,只因众人都怕了六亲不认的庄亲王,随便哼一下,跺个脚,内城都要晃三晃。 庄亲王虽非拥有实权,得宠的大人物,但是圈内人都知道,他是唯一一个拥有特权的人,不必听命于任何人,除了当朝君王。他是专为皇帝扫清暗地里所有障碍的王牌,专干那些血腥见不得光的事,只因他是康熙爷钦点的人。 庄亲王府配殿楼前的竹林里,一个三十多岁的贵妇眉头微蹙,满眼惆怅,连带往日的俏皮也不见了,轻叹一声,回头哀怨的看了一眼身后冷漠欣长的中年男子。 “老爷子,我好想他们哦……” 冷漠男子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听着,任由女子发牢骚,唯有双手紧紧将她箍住。 “老爷子,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呀?” 冷漠男子眨了一下眼睛没开口。“老爷子,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会不会是那个神棍骗人的?真的……唔……”未说出口的话被冷漠男子狠狠吞下。 预示死亡 西元2017年,赌城拉斯维加斯 ,漆黑的天空繁星点点,跟周边璀璨闪耀的霓虹灯交映相辉。 夜幕下,整座城市华丽而冰冷,喧嚣却孤寂。 多少人此刻正上演着醉生梦死,从天堂到地狱,或是从地狱到天堂的人生。如果你是那个幸运儿,那么下一刻,你就会从一无所有、默默无闻到拥有家财万贯、家喻户晓。 坐落于赌城的中心区斯维加斯大道及热带路的交会十字路口上,是极尽奢华的米高梅大酒店,于1993年底完工,在建筑风格方面仿照了18世纪意大利佛罗伦萨别墅式样。 酒店以翠绿色的玻璃外照造型,独树一格,在翠绿色玻璃笼罩之下的饭店是由四栋主要建筑物所组成,内部装装潢分别以好莱坞、南美洲风格、卡萨布兰卡及沙漠绿洲等为主题。 酒店门口伫立着一只巨大的被喷泉围绕的金色狮子,酒店也正如屹立于门前的雄师一样,傲视群雄,独占鳌头,无愧于“娱乐之都”的美誉。 在某个装潢奢华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六个绝色清贵、卓尔不凡的年轻人,五男一女,严肃沉重的围坐在水晶茶几四周。敛起了平日里的潇洒不羁、嬉皮笑脸,氛围郑重的让人心头压抑。 “怎么会这样?”景岩希湛蓝清澈的眸子一片震惊,瞪着那两张逆位跟顺位都是预示死亡的塔罗牌,不祥的预感腾然升起。 “这就是小薇薇三天后的状况?”火爆性子急的东方墨急急的看向景岩希,幽深的眸子自然流露着担忧,这次绝不是演戏。 景岩希沉默着看着夏薇儿,眉头深锁,湛蓝的眸子划过沉沉的无力。 “小希希占的卦从没失准过,并不逊于小薇薇的能力。”卓南臣冷静的说道。 “有什么躲避的办法吗?”连焚烈沉沉开口,俊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景岩希默默摇头! “小薇薇……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柔美俊秀的靳修凡温和的开口,嘴角的弧度不变,变的只是眼底的温度。 夏薇儿轻轻摇头,随即又点头,“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是看不到自己的事情的,但是,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只看得到你们三天内和我相处的事情,三天后的我就看不到了。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三天后我不在了……” “怎么会这样?”除了靳修凡,其他四个人同时惊叫。 “事实,就是这样!”夏薇儿不在意的耸耸肩,精美绝伦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如靳修凡一样,对外人无论何时总是笑吟吟的。比靳修凡更绝的是,夏薇儿完美的唇线总是扬起33。7°的弧度,当然这是对数字掌握极为精准的卓南臣目测的。 我是诅咒 “事实?什么事实?小薇薇,你不要吓我们,在你身上到底还存在着什么秘密?”东方墨急吼,他最没耐心了,事关自己伙伴的性命,他怎么能冷静?事实上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当事人自己,都快要暴走了。 “哎呀呀,小墨墨,我所有的秘密不是都被你挖出来排成dv刻录成盘了吗?”夏薇儿笑吟吟,斯条慢理的说着。 大家沉默,没有跟平时一样起哄嬉闹。 看着面色沉重的伙伴们,无力的叹气,看来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出门了。“因为,我是家族里的一个诅咒!” 此言一出,其余五人皆屏息,不由想起第一次与她相遇时的情景和她身上密布的伤和针孔心中一痛。 “我们家族里不仅仅只有我一个拥有这种能力的,事实上,这种一秒看透别人一生的能力是隔代遗传的。我的外祖母也拥有这种能力,家族里也有一些可以预测未来或是看到的过去的人,但是看到的很有限。直到我的出生……一出生就克死了妈妈,外祖母预测了我的一生,看见了我是一个诅咒……”夏薇儿湛蓝的眸子一闪而逝一丝哀伤,稳了稳情绪继续开口。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能去改变,只能尽最大程度的避免,很多时候往往结局都是注定的。所以,即使外祖母即使预测了我一生的悲惨,还是不得不,把我送到爷爷家,任由我的秘密外泄,然后被抓进生化研究秘密基地被研究解剖。直到两年前,我的时间到了,在宿命的安排下,遇见你们……” “那为什么说你是个诅咒?仅仅是因为你一出生你妈妈就死了?”最冷静的连焚烈皱眉开口。 夏薇儿轻笑摇头,“那是因为我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当我不想遵从属于我的命运时,我可以改变它。” “改变?怎么改变?如果命运让你三天后死亡,那么就可以逃脱死神的追捕?”景岩希收起面前的塔罗牌开口。 “不是死神来找我,而是我不愿接受三天后我的命运时选择了死亡!” “什么?这算什么破选择?”东方墨又暴躁了。 “小墨墨,不要激动嘛,有时候死未尝不是一种选择。在我过去的生命里,有多少次我曾想到结束那种无休无止的冰冷黑暗跟痛苦,只是因为还未到时候,我死不了。” “那么三天后,会发生什么?”靳修凡温温开口,似乎一点都不为这件事干扰。 大家都知道,其实最紧张接近崩溃边缘的人其实就是他了。越狂躁表面越平静,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但是做的事让人害怕震惊。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知道的,我一向看不到有关自己的任何事情。” 唯一反抗一次 “那么……我们该怎么帮你?”卓南臣细细的分析着事情的始末,问出了一个大家都憋在心中的问题。 “我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跟罗伊有关,三个月前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我命定丈夫这件事了。小烈烈,你的追踪系统应该追踪到他已经到拉斯维加斯了吧?”夏薇儿看向卓南臣,肯定道。 众人顿时把眼神都聚在卓南臣身上,而后者沉默的点点头。 “小薇薇……你,还坚持吗?”靳修凡看向夏薇儿,淡淡的问道,只有眼底露出郑重。 “薰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坚持,即使他永远都不爱我,我也决不改变。我也不想乱了因果循环,不会强迫他也要爱我,但是我可以坚持自己要走的路,谁也不要妄想改变我,即便罗伊也不行。”夏薇儿难得严肃坚定道。 “可是,罗伊才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不是吗?”东方墨不解的开口,那个冷酷无情的小日本紫恒井薰有什么好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能力,你们平心而论,你们是那种任由命运摆布的人吗?”夏薇儿摇头笑道。 众人一怔,继而摇头。 对啊,谁会信命运这档子老土的事情,要是没有遇到小薇薇之前,要是哪个人跟他们说这种事只怕会被他们嘲笑死。 可是……现在由不得他们不信啊!这两年来,无数次的被印证命运这种东西是存在的。 “那么,我遵了一辈子的命运,唯一反抗一次行不行?” “可是,你会死的!”东方墨急躁的大吼,眼眶迅速红了。 “小墨墨,你变笨喽!看来你真是这么舍不得我呢,哦呵呵……”夏薇儿掩嘴贼笑。 “那是怎样?”东方墨挠头,有些愣住了。 “小希希只是看见我三天后的凶兆,然后预测不到以后的事情了对不对?”夏薇儿循循善诱道。 众人狐疑的看着她犹豫点头。 “凶兆不一定会死,预测不到以后的事,那是三日后的命运还未形成,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呢?” 众人继续一致点头。 “所以,这才是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小薇薇,我求你了,别再吊我们胃口了,不上不下真的很难受,你快说吧!”东方墨双手合十求饶道。 “除了我们要完成联合国交给我们的任务外,我们还要顺便把这家酒店内的镇店之宝带走。” 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 “玛丽圣莲,尼罗河之魂?”靳修凡讶然。 “嗯,它是上千年前的猫眼石,天然长成莲心状,拥有神奇的能量。如果我三天后不能度过那一个生死关,就无法形成新的命运,那就只能仰赖这颗灵石破开时空之门,带我寻找新的寄主。” “到另一个时空?”卓南臣皱着眉搜索大脑中关于异时空的资料。 “可以这么说,也有可能同一时空的次元空间,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我存在,暂时我还不能确定。” “我们跟你一起去!”另外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异口同声道。 闻言,夏薇儿无奈一笑,“这次,恐怕你们不跟去都不行,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看不见三天后你们跟我相处的情景?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你们三天后的命运也没有生成。” “那不就解决喽?我们快去偷玛丽圣莲吧?”东方墨吁了一口气,从金色基调华贵的柔软沙发上跳起来愉快轻松道。 顿时,众人满头黑线,苦笑尖叫一片。 “小墨墨,你又犯傻啦,我们还有任务不是么?难道你想砸了我们阎罗门的名声呢?哎呀呀,你怎么能让我当这个千古罪人呢?”夏薇儿揶揄的嬉笑。 东方墨顿时俊脸一红,不自在的搔着微卷的短发,粗声吼了一句,“我不是一下子从地狱到天堂了,高兴昏头了嘛!” 话音一落,大家都是感动在心,他们六个才是一家人,比亲人更亲的死党。他们志同道合,他们超越生死,他们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人。 没有特别的原因,只因他们是同一种人,他们是一国的人,没有人可以解释的清楚这种莫名的感觉。当然有一天,这种感觉消失了,他们也有可能会变成陌路人。 但是,这种感觉消失之前,他们彼此珍惜! “没有遇到你们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现在我好高兴,我还活着,遇见了你们……”依旧笑吟吟的,湛蓝的眸子里一片水光。 卓南臣一看,用他那精密的透视眼一扫,发现那习惯性的33。7°弧度少了一分,瞟了一眼“罪魁祸首”东方墨那个少根筋的呆子一眼。 “小薇薇,你不知道小墨墨最爱演了,你可别给他骗了,到时候要被他嘲笑一整年,得不偿失啊。” 没有自知之明的两只…… “哇咧咧,小臣臣,你怎么可以这样嘲笑我……”东方墨一顿,了然的看了一眼卓南臣。 顿时大呼小叫的跳起来,他一向是大家的调节剂,开心果。一下子整个奢华的房间里又开始哄闹,鸡飞蛋打。 吵闹了一通,大家歪七扭八的躺在厚厚的地毯上,或是斜靠在沙发上,笑的舒心开心。 “小希希,我们饿了……”众人摸着扁扁的肚子又异口同声大嚷。 “知道了,你们这群饿死鬼投胎!”景岩希无奈起身,拿起他的“专属”菜刀优雅愉悦的走进配套的厨房里,做美食可是他的人生一大乐趣。 “小希希呀,我们还没点餐那,你会不会太包办了一点啊?”靳修凡笑的温吞吞开口。 景岩希从厨房透出半个头来,右手中一个明晃晃的利器一晃,爽快道,“跟我手中的刀点餐吧!” 正准备起哄的众人顿时头一缩,“不,不用了,小希希煮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开玩笑,谁敢跟自己的脖子开玩笑啊? 就算小希希的飞刀“长眼”,小希希的手也会故意不长眼的。 特殊时期,他们就将就一点好了,其实他们“很好”打发的,真的很好说话的…… “小希希,要我帮你么?”靳修凡笑眯眯乖巧开口。 此言一出,众人皆脸色惊恐大叫,“不要!” “小凡凡,你被嫌弃了,呵呵……”夏薇儿笑吟吟取笑,随即乖巧来一句,“还是我去帮忙吧?” “不要!”这一声叫的更大声,众人心底一片哀怨,这两个人就是可以把一堆新鲜的食材变成毒药,可为什么还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呢?没事就爱表现他们的勤劳,他们可一点都不想中毒啊。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靳修凡笑眯眯不在意的开口。 两人顿时不说话,笑眯眯的对看一分钟,突然冲起来抱在一起异口同声,“同道中人啊!” 结果,一屋子的人都笑的前俯后仰,笑岔气了。 他们只有在彼此面前才会表现最真的自己,人前都是戴上能够保护的伪装面具,谁也看不透他们。 这一年,他们都是二十岁,青春最好的年华! 他们都是彼此心里最珍惜最在乎的人! 各就各位 “那么,小墨墨就负责去顶楼总统套房去偷尼罗河之魂;小希希负责去催眠保卫经理套出最后的密码;小烈烈负责护送小墨墨安全抵达总统套房,破坏沿途碍事的保安系统,切换闭路镜头;小臣臣就保护小薇薇,充当他的保镖皆情人,就负责她的安全;小薇薇你嘛,跟我配合完成此次任务,同时把那些粘人的苍蝇甩到太平洋去。”靳修凡笑眯眯,慢悠悠的分派任务。 众人眼中带着自信飞扬的笑,他们最喜欢这个时刻了,皆是磨掌擦拳,心中跃跃欲试。 “小薇薇,你还有什么补充吗?”转头看着旁边的夏薇儿温和的笑着。 “小凡凡,据小烈烈的追踪系统最新显示,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也来了,你要小心一点。当然,如果到时候拿到情报之后还有多余的精力麻烦赶来英雄救美一下,我们这边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脱身。”夏薇儿看向靳修凡交代。 “还有小墨墨,你进去之后,看到密室里那副幅毕加索真迹请不要激动,千万不要去摸,再心动都不要摸,因为那样会触动整栋大楼的警报的。如果你受伤了,那么今晚你就不能跟我们一起到异时空了。还有看到了玛丽圣莲不要冲动,最后那层半透明的保护千万别试,一定要等小希希套出的密码。”看着东方墨沉重的点头,夏薇儿才转向景岩希。 “小希希,那个艾迪克不是简单的人,他的意志相当坚定,可能催眠的时候需要一些技巧,但是千万别硬来,他是跆拳道黑带九段。” “嗯!”景岩希点头。 “小烈烈,一路上的警报就靠你了,但是十点之后,在我们回来前十五分钟会有人进入这个房间,你掐算好时间,先离开。” “至于我嘛……到时候我一定会受伤,你们不要过于激动,这是必经的过程,我会尽量避开要害。小臣臣,到时候你不要跟罗伊硬碰硬,你只要负责带着我脱身就好了。小凡凡,你一定不能失控知道吗?” 众人皆了然点头。 动作一致的看着笑眯眯的靳修凡,这个人有着“发狂”的不良记录,所以众人都投去鄙视的目光。 靳修凡摸摸鼻子,但笑不语,一副不惹事的乖宝宝模样。 “好了,行动开始,小墨墨,快给我和小臣臣化妆吧。今晚我们先去赌桌上好好a一顿,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对不对?” 解决完正事,恶魔本质立即体现。 众人一听,都露出跟夏薇儿如出一辙的邪恶笑容。 大展身手的机会又来了…… 赌桌上的女人 米高梅娱乐场子里,一个性感妩媚,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年轻女人举止优雅迷人的举着牌,漆黑的乌瞳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手中的牌盖在桌上。 “一百万!”伸手将前面的筹码推了一注上前。随后,媚眼看了一眼身后英俊邪肆的高挑男子微笑。 男子冷酷的俊容没有一丝表情,右手占有欲的搭在女子肩膀上。 这是赌场最大的一张赌桌了,这个年轻神秘的东方女子已经玩了一圈了。不管是从21点、轮盘赌、骰子、老虎机、牌九扑克、百家乐、加勒比梭哈、基诺都是稳赢不输。 出手快又狠,每一把都赢,已经卷走赌场将近一亿美金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除了靳修凡,还有忙着注意靳修凡,想要逮住他的邱伯韬¬;;;——靳修凡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自靳修凡出现在大堂里之后,那深沉犀利的眸子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影。 靳修凡踩着三寸高的高跟鞋,褐色的大卷波浪长发柔美动人,一袭银色及地晚礼服,冷艳的妆面,完美精致的脸蛋,活脱脱一个高大加长版的英国美女。 可是,该死,即便这样,那个黏人的苍蝇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擦过无数痴迷的视线,靳修凡看准时机,灵巧的溜了出去。 邱伯韬阴沉锋利的目光看着那道欣长纤丽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如鹰般锐利的眸光闪了闪,暗暗打了一个手势。 很快就有人跟去,他不怕跟丢,修凡的朋友都在,他一定会再回来的,这是跟踪他一年多来总结的经验。他有的是时间跟他耗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屈服的。 这位逢赌必赢的东方美女就是乔装后的夏薇儿,噙着礼貌优雅的笑容看着对面的罗伊,眼底除了淡定还是淡定。 罗伊是美国黑手党纽约区的老大,典型的美国人,五官粗狂不失英俊,所有精明的光全都隐藏在淡绿色的瞳孔里。为人桀骜,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不放手,宁可毁了也不会轻易出让,一如自己的地盘,一如他认定的所有物夏薇儿。 “还跟吗?”夏薇儿一笑,问的很随意很无所谓。 “要跟我一次定输赢?”标准的美式英语,罗伊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他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这女人够冷静,果然配得上自己。 “玩玩嘛,无所谓,我又不差你手里那一点零头。”夏薇儿用英语回他。 “不跟了。”罗伊合上手中的牌推开。 趁着洗牌,夏薇儿看了一眼墙上的古典大钟,已经接近十点,悄悄回头跟身后的卓南臣交换了一下眼神。 又不咸不淡的玩了两把,罗伊很小心,十万十万的输。看的周围的人都没兴趣了,纷纷离开玩自己的去了。 本小姐没空陪你慢慢等你的好运气 夏薇儿百无聊赖的应付着,终于等到身后的卓南臣轻轻推了一下自己,眼波流转,轻笑开口,“这么玩下去恐怕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我们一把定输赢吧?你赢了,我就把我面前的筹码都给你,要是你输了,你的筹码通通都归我,怎么样?” “口气不小,看来你野心不小啊。”罗伊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夏薇儿,随即不经心的笑开来。 “玩不玩?” “还早不是么?我的运气还没到,再等等……” 夏薇儿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不耐,蓦地起身,“那你慢慢等吧,本小姐没空陪你慢慢等你的好运气,玩的尽兴,拜拜喽!” 优雅亲昵的贴上身后的卓南臣,两人一起捧起桌上的筹码准备去换现金,眼中只有彼此才能懂的兴奋光芒,那是面对金钱时的兴奋金光。 看着面前起身离席的女子跟别的男人之间的亲昵,罗伊眼中一片阴鸷,属于他的东西即使他不要,别人也不能碰。 左手打了个响指,瞬间四个高大强壮的男子把他们团团围住,罗伊噙着冷笑走到他们面前,“这么急干什么?我有说你们可以走了么?” 夏薇儿跟卓南臣被困在中间显得异常弱小,可是脸上丝毫没有被吓住或是惊慌的样子,一个照旧笑吟吟,一个照样冷酷镇定。 “那你想要强留喽?输了钱想耍赖?也不问问人家淑女愿不愿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呀?”歪着头,可爱的看着旁边的卓南臣道,“哎呀呀,小臣臣,看没看到,一个大男人就输了那么一点点钱就恼羞成怒,真是有够丢脸。千万不要学呀,这是错误的示范,这样女孩子会不喜欢你的哦。” “知道了,我是不会学这种小气的人渣的,没钱就不要学人家充大款来赌钱嘛。”想不到一脸冷酷的卓南臣不仅开口回应了,一开口还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两人一唱一和故意扭曲罗伊阻拦他们离开的真正意图。 赌场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所以赌客尖叫着逃离的时候,保全都冲了进来。虽然这个美女赢了赌场很多钱,但是能来这的客人都不是普通人,而且这个女人虽然把把赢钱但是却没有使诈出千,所以他们有必要保护他们的安全,至少在离开这个赌场之前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是莫名昏睡后匆匆赶来的保全经理艾迪克一看黑衣人为首的罗伊脸色即刻一僵,客气道,“苍狼,你怎么会来这里?” 美国黑手党教父啊,怎么办?难道任由他在这里惹事?可是他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呀…… “知道我是谁就滚一边去,不要妨碍我办事,要不然明天我就让米高梅在世界上消失。”罗伊看都没看艾迪克一眼,淡淡开口,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阴狠和霸气。 冷汗滴下,艾迪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不断懊恼这么会摊上这种倒霉的状况,早知道就早早辞职走人了,也好过留在这被炮轰,在属下面前丢脸。 救星来了 “哎,你们要叙旧能不能站边上一点,明知道自己长得跟熊一样就不要挡着道了,地方就一点,还是公共的,有没有道德心啊?”艾薇儿看着他们僵在那儿,动也不动,不耐烦的出声打断。 这是是上演哪一出啊?有缘千里来相会吗?还是两个大男人,真是伤风败俗…… 嗓音温煦如风,只是……这内容就,大家忽略吧…… 艾迪克被这刁钻不客气的话激的一时噎住,面子有些挂不住。 可是,还没等他决定好要怎么办时,卓南臣已经闪电出手,劈掌,下蹲,扫腿……动作一气呵成,那四个壮的跟熊一样的男人瞬间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搂着肚子或腿打滚。 夏薇儿笑吟吟的捧着筹码去换现金,罗伊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那群废物,随即把目光迎向冷酷的有些嚣张的卓南臣。 “有两下子,我们来玩玩。”随即领带一扯,外套一脱扔给狼狈爬起来的手下。 卓南臣不屑的哼哼,摆好架势静静的等着。 罗伊打了个响指,门外又冲进来一个精瘦戴墨镜的褐发男子,夏薇儿循声望去,随即眸色一沉。 那是x-3,生化合成人,拥有绝佳的攻击力,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注射过从夏薇儿脑中提取的预测基因,可以预测对手下一次的攻击定位,然后先发制人出击打到对方。 “小臣臣,小心戴眼镜的那个……” 还没惊呼完,罗伊跟x-3已经一起联手攻击卓南臣了。 二对一,罗伊本身功夫不弱,饶是像卓南臣这样的中国功夫高手,精通各种武艺,包括:空手道、柔道、跆拳道,合气道外加剑道上段都有些吃力。 夏薇儿也被那四只黑熊缠住,左躲右闪已经有些自顾不暇了,她的大脑过于发达,相对的,四肢就退化了。只会一些粗浅的自由搏击和散打,无奈之下只能躲到艾迪克身后,“我说这位大叔,你就任由别人在你家门口砸场吗?传出去你还要不要混了?” 大叔?艾迪克被她的话气的不轻,他今年才三十五好不好,身子灵巧一闪,故意让夏薇儿曝露在敌人面前,“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想还是让你们私了吧。” “艾迪克大叔,想不到你这么胆小如鼠,不敢得罪苍狼就直说嘛,你的属下会谅解的,不会嘲笑你的。”一个温吞吞的声音传来,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中伤轻蔑。 “小凡凡,你终于来了。”夏薇儿躲的一身是汗,看到救星来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靳修凡躲过烦人的苍蝇,卸下妆,扯掉假发,脱下晚礼服,潇洒帅气的破窗而入,轻松解决两只大熊。 夏薇儿趁着一只黑熊错愕之际,伸出修长的美腿一脚踹过去,一只黑熊就这么直直往后倒去。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捂着命根子打滚的黑熊,夏薇儿露出迷人的笑,朝最后一只站着的黑熊勾勾食指。 心脏中枪 “艾迪克,你还站着干什么?他们盗走了米高梅的尼罗河之魂,再不出手你就等着被炒鱿鱼吧。”罗伊阴冷的威胁对上一边纳凉看戏的艾迪克。 因为靳修凡的加入,原本占上风的两人就招架不住了。靳修凡同样是中国功夫高手,尤其是剑术一流,深厚的内力,再加上手中那一把号称“夺魄”的索命长软剑。 罗伊根本不是靳修凡的对手,而卓南臣有着绝佳的心算能力,刚开始对于x-3的预测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就适应了他的路数。卓南臣的心算速度在x-3预测反击至上,所以等x-3预测完准备攻击之前,他又已经改变好路数等在x-3了,x-3根本讨不了半点便宜,反而落下风有些狼狈。 话刚落音,好不容易解决了最后一只黑熊的夏薇儿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艾迪克和他的属下团团围住。 靳修凡像是背后长眼睛一样,长软剑往后一甩,夏薇儿抓住空挡就跑了出去。即便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跑的虎虎生风,但还是很快就被围住。 靳修凡跟卓南臣致命一击后,随即跟了出去,罗伊眼底闪过一丝嗜血也跟了上去。 很快,战场移到赌场外,夏薇儿他们三人被一群人围在最中间僵持着。 “小凡凡,你说说,这几十个欧吉桑欺负三个小孩子丢不丢脸啊?”夏薇儿笑吟吟的开口。 “小薇薇,这你就不懂了,听说一些上了年纪的欧吉桑都有变态癖好,丢脸这种小事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早就把脸皮练成铜墙铁壁了,丢个脸而已,算什么呢,你说对不对啊?艾迪克大叔?”靳修凡笑眯眯的扯着他的大嗓门开始聊起天来。 “哎呦,小凡凡,你怎么可以这样直接问艾迪克大叔呢?他肯定不会承认的啦……” “是这样吗?艾迪克大叔还是敢做不敢承认的孬种?”靳修凡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鬼叫。 “闭嘴,你们这群臭小鬼。”艾迪克恼羞成怒的大斥。 “哎呀呀,小薇薇,艾迪克大叔恼羞成怒了。”靳修凡火上浇油的继续鬼叫。 艾迪克顿时血气上涌,正准备出手,忽然整栋大楼的警报响起。 夏薇儿三人相视一笑,趁着众人错愕跑出突围,罗伊掏出手枪朝着三个开火,x-3预测了夏薇儿下一个落脚点,子弹直直飞向她的心脏…… 枪声响起,血花飞溅,夏薇儿由于受到巨大的冲击,整个人飞了出去。 靳修凡整个人僵住,笑容冻结,面无表情的挥剑卷走x-3手中的枪,浑身煞气,如地狱修罗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刚刚一幕惊愕,同时被眼前换了一个人的靳修凡吓呆。 灵魂回到266年前 “小凡凡,不要,不要激动,你答应我会冷静的……”夏薇儿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狼狈的挣扎起身,一把从后背抱住靳修凡,“不要为了我杀人,不要,小凡凡,我好痛,我快走吧,带我去找小希希……” 又回头着急的喊了一声同样濒临发狂的卓南臣,“小臣臣,快帮我一起拉住他……” 黑暗处飞来一阵绵如细雨,多如牛毛的细针,淬着麻醉剂,很快倒了一大片。景岩希和东方墨快速赶来,一个和卓南臣一起抱住发狂中的靳修凡,一个拦腰抱起夏薇儿。 上空传来直升机的螺旋浆快速转动的排风声,风大的卷起地上的灰尘让人睁不开眼,罗伊逼的不得不后退十几米的距离。 直升机里甩出三条铁钩,把留在上方没动的五个人固定住,机器呜鸣,咔嚓一声锁住,五个人随即快速上升进入飞机。 飞机斡旋片刻之后快速消失在米高梅酒店上空,朝着太平洋方向飞去。 等现场恢复平静后,只剩一片狼藉,还有一滩血迹。 罗伊淡绿色的眸子沉了沉,划过一丝绝不放手的坚定,扭头淡淡的跟身后的x-3交待,“通知拉斯维加斯的兄弟全部出击,一定要把夏薇儿抓回来。” “是!”x-3机械的接收指令,随即退开。 看了一眼一边在检查盘点损失的艾迪克和大堂经理,罗伊不屑的冷哼,反方向的走向等在一旁豪华轿车。 “小薇薇,你怎么样?”景岩希着急的给她止血,满手鲜红。 “应该不行了……”夏薇儿气若游丝的开口,虽然是擦着心脏而过,但是失血过多不行了,“小墨墨,快,把尼罗河之魂给我,让我感知一下,我应该还有十五分钟,小烈烈,你把飞机往太平洋开,用你最快的速度开……” “给你!”东方墨快速拿出一个大红方形的丝绒盒。 打开,里面一个光滑冰冷的深绿色的拇指大石头,两片合抱的花瓣,中间微微裂开的缝隙呈深蓝色,像一朵很小的花苞,泛着绿幽幽的光。 “原来我注定今夜生命终结,灵魂要回到266年前,那里有一个磁场与我相近,可以依托我灵魂的身体,今夜十二点十二分的时候死亡……” “266年前?是清朝!”卓南臣快速的连接他的大脑数据库。 “嗯,乾隆十六年,公元1751年……小烈烈,快到太平洋上空了吗?” “三分钟!”连焚烈不断的加速。 “你们听我说,以我现在的力量不能完全激发玛丽圣莲的灵力,所以我不能把你们同时带到一个时间点上。现在跟我同一时间降落的只能一个,其余的人每两年一个,会根据我的磁场出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不能同时?那我们在时空里流浪吗?”东方墨不解。 魂归所属,破命终止 “不,你们是感知不到时间流逝的,这股灵力会每两年把你们一个一个送到我身边,你们只是降落的时空有些差异。” 夏薇儿挣扎着坐起来,“现在,你们决定好了吗?在未知的时空里,不知道会发现什么危险……” “我们决定了!”无人异口同声坚定道。 “那个时空的寄主叫卓立苏亚,应该是在蒙古的呼伦贝尔草原上,到时候你们找这个名字就行了,到了那个时空后的半年内,我应该就会有一个劫数,所以,小希希,可能要麻烦你先跟我过去了……” “好!”景岩希爽快道,只要别撇下他什么都好商量。 “接下来,就按照小烈烈—小墨墨—小臣臣—小凡凡这样的顺序吧,到了那里我一共要经历三个大劫,蓄满尼罗河之魂的能量才能回来,大概历时十年……” “小薇薇,你不喜欢我了,怎么把我排在最后呢?”靳修凡一脸怨妇相。 “那你舍得其他人做怨妇?” 靳修凡不甘心的摇摇头。 “所以喽,你就做一回怨妇嘛……”看了一眼四周,“小烈烈,你干嘛选这架最豪华的小七号呢?一会儿就沉到太平洋喂鱼了,你真是败家子啊……”夏薇儿无奈摇头,随即转向卓南臣,“小臣臣,有空的时候多给小烈烈灌输一下理财的概念啦,这么给他败下去,我们就等着和西北风吧。” 众人无语,都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还在贯彻执行她的不锈钢公鸡——吝¬;啬,一毛不拔,连铁锈都不愿落下。 “没关系,小薇薇,要是真有那天,说不定我已经能把西北风做出好吃的料理来了。”景岩希摇头,他们的钱恐怕是到死都败不完了。 “你们的装备都准备好了吧?” 大家鄙视的看了一眼东方墨的那个特大号行李默默点头,又不是去旅行,带那么多干嘛? “好啦,按照刚刚我说的顺序把手塔上来……”夏薇儿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脸色白的跟鬼一样。 把尼罗河之魂放手心脏处,血滴在上面,瞬间蓝光闪现,把六人包围其中。连焚烈离开驾驶舱后,飞机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夏薇儿脸色变的透明起来,“把手伸过来!” 一只一只的手搭在夏薇儿手上,夏薇儿默念,“魂归所属,破命终止……” 蓝光越来越强烈,整架直升机都被包在其中,突然一阵强烈的白光如闪电划过,大家消失在飞机里。 没了人的直升机,很快打着漩坠向大海,与海面相撞击的那一瞬间,机翼断裂飞出。海上升起一层淡蓝的光晕,直至飞机残骸没入海底,那道光晕才渐渐消失。 大海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夜之间,六个各怀绝技,让各国政府头痛却无可奈何,又爱又恨的绝世少年凭空消失了,无人得知他们的去向。 怕了他还不行么? 四月初,是一个季节交替的时间缝隙,清风吹徐带着丝丝花香暖意。 西宁与兰州的交界地处,近郊山明水秀,一大片花香四溢鸟语虫飞的大好春光。 靠近绵延的绿邱下方,清澈的溪水边,几匹马儿正在悠闲的甩着尾巴啃着青草歇息。 几株葱郁的大树下几个梳着粗粗长长的辫子的中年男子席地而坐围成一堆,其中为首的男子俊逸贵气,神态悠闲,其余几个,除了边上一个冷漠桀骜之外,其他都很恭敬谨慎。 这一群中为首的就乾隆爷弘历,其他几人此次随驾到西宁暗探天地会余孽又兴风作浪的内隐。 其实弘历特爱往宫外民间跑,就像这次,没他什么事,他只要留在宫里头等着报告结果就成了,偏偏爱瞎闹跟着一起微服出宫了。 只不过因为他的“任性妄为”,某人很不高兴,一路板着一副棺材脸没好看过。 当然这只是因为弘历心虚,心里作用才会往这方面想。事实上,庄亲王允禄向来是这样冷漠无情,爱理不理的样,只有对着他的宝贝福晋无赖撒泼的时候才会愤然变脸又无可奈何妥协。 “老爷,这今年的夏日来的比往年来的都要早,刚过中午的太阳晒起来已经不比夏日差了。”傅恒打破沉默压抑的氛围,没话找话道。 “是呀,反正也是回宫了,不急着一时半会儿。”弘历小心的看了一眼对面冷漠的中年男人,“十六叔,我出都出来了,又没耽误什么事儿,都赶回去的途中了,你就不能给我摆个好脸色吗?” 这辈子,谁都没怕过,从小深得太祖皇考宠爱,一路顺风顺水长大,就是怕了眼前这个六亲不认的十六叔,就连先皇也对他最头疼。 允禄神色冰冷,就像没听到一样,大马金刀的坐着。 弘历摸摸鼻子,谁叫他理亏呢? 他这个皇帝在十六叔面前当的真是有够窝囊的,可是谁叫十六叔是整个爱新觉罗乃至大清最有力的王牌呢?谁叫他心痒痒强行要跟着出门,为了掩饰身份不能拘泥于君臣之礼呢? “十六叔可是在生朕的气?”反正没外人在,弘历为了逗逗允禄不由端起皇帝的架子。 “臣不敢!”允禄面无表情的回答,明明已经五十好几的人了,却顶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四十不到的样子。 “十六叔……”弘历投降似的哀嚎,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允禄出门了,怕了他还不行么? 煞星要来了 “皇上是万民的表率,行事岂可儿戏?”允禄无动于衷的开口,冰着的娃娃脸在蓄须的弘历面前显的有些……可笑。 可是,没人敢笑一声,要是庄亲王一个不爽,就等着身体被分成一片片留在这荒郊野外当肥料吧。 “是是是……”弘历一副受教的样子,要不然这一路上不知道还要被冻多久,心神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允禄一眼扫去就心知肚明,不再开口,闭目养神起来了,还是眼不见为净。 弘历与傅恒对视一眼,动作一致的抬手起来擦擦汗。咳咳……太阳实在太大了,热的人都淌汗了。嗯,绝对不是被庄亲王冻出来的虚汗…… 不远处两个侍卫在空地上逮住一只白鸽,取下绑在鸽腿上的小竹筒,匆匆上去呈给弘历。 弘历取出竹筒内的小纸片看完,脸色就变了。 该死,这送谁过来当人质不好居然送这个煞星过来。 卓立苏亚,这个泼辣的蒙古公主,是皇额娘亲弟的独生女,从小跟比她大两个月的永琪水火不容,吵的天翻地覆。一共才见过两次面,一次在蒙古,几乎把大半个草原毁了,一次在皇宫,同样几乎把大半个皇宫给毁了,惊的人仰马翻的。现在到皇城里来当质子,那……以后皇宫还有安宁的日子吗? 弘历只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皇……老爷,出什么事了?”傅恒一看弘历神色不对,就关切询问。 “唉,皇宫又要永无宁日了……”弘历一阵无力,葛尔丹策零的庶长子喇嘛达尔扎是个精打细算的人,自他成为准噶尔部的首领后一直与满清政府保持亲密联系,为显诚意,居然送人质到北京来。 可是,这一送,却送来一个大难题。 卓立苏亚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根本起不了威胁效果,就算是亲生儿女又能起多大作用呢?卓立苏亚还是皇额娘的亲内侄女,更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亲外甥女,公主露西安的女儿,一出生便袭承公主之名,在呼伦贝尔草原上称王称霸。要不是两年前,卓立苏亚的亲生父母出海法国探亲途中海难去世,根本不可能会轮到她被送来北京。 骄纵任性,凶残霸道,蛮不讲理的卓立苏亚进京绝对是一大灾难,他现在就已经可以完全预见到了。 “……”傅恒不解的看着弘历。 “唉,卓立苏亚要来北京了,永琪的死对头来了,又要吵的天翻地覆家无宁日了……”弘历满脸哀怨,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头脑发胀。 与我无关 “原来如此……”不用弘历多说,傅恒顿时了然,这个泼辣蛮狠的公主那些曾经的“丰功伟绩”他也有所耳闻。 “为什么谁不送来,偏偏送她来呢?”弘历感觉太阳又毒了几分,皇额娘护她护的紧,这要是将来出了事谁负责啊? “喇嘛达尔扎就是利用了她的身份,料我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才会送她来北京的吧。皇太后绝对不会让人欺负这个骄蛮公主的,这样一来,既可以取信朝廷又可以甩开这个大麻烦,一举两得。” “可是,永琪跟她生来八字不合啊,才相处半天就能把整座皇城拆了一半,这要是常住下来,估计整个北京城都将处在危难里。”弘历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危言耸听。 “这……我认为,要是让这位小公主不住进皇宫,与五阿哥不见面,兴许就不会弄出这么多事来了。”傅恒异想天开的说道。 “谁敢收留这样凶蛮的娇客呀?你吗?”弘历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傅恒,这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个卓立苏亚属家务事,还没来就已经搞的鸡飞狗跳了。 “……”傅恒一惊,赶紧低头沉默。这不是上阵杀敌,不用充大丈夫耍勇敢。 “其实……这也算是个不错的方法……”弘历突然觉得这个方法其实还不错,挺有可行性。 抬头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置身事外的允禄,清清嗓子开口,“十六叔,我看,这么重要的任务非交给你不可了。” “与我无关!”允禄眼也没抬一下就冷漠拒绝。 “这怎能于你无关呢?这是事关大清王朝边境稳定的大事,同时也是咱们爱新觉罗家族的大事……” “与我无关!”允禄还是那句,直接把弘历那些冠冕堂皇的长篇大论忽略。 “十六叔……” “哼!” “那就当是朕交给你的新任务,换半年之内你可以留在京里,怎么样?”弘历咬牙忍痛打着商量,他可是牺牲很大的。 “……”允禄敛眸考虑。 “十六叔!” “人到哪了?”允禄冷冰冰开口。 “快到京里了,肯定比咱先到,所以要快点决定。” “我会修书给宛心,你也跟宫里那位说一声。” “谢谢十六叔!”弘历感激咧嘴笑了,这换了多大的代价才成的事啊。 “君无戏言!”当然指的是半年不用离京的事。 “是是是……”弘历乐的连连点头,大麻烦解决了。 “还有……”? “呃?”弘历笑容一僵,反悔了?这么快? 哦……抱歉,我一向不得动物缘! “下不为例!”允禄起身,拍拍袍子褂子上的草屑,准备上路了。 “是是是……”烫手山芋正式抛出,弘历一身轻松的跟着起身。 三人走到马堆旁,准备牵马走人,突然,马儿动作一致的往后退去。不安的发出“嘶嘶”声,焦躁不安的踢着地面。 允禄脸色闪过阴狠,护着弘历退开,气氛顿时凝重严肃起来,难道是天地会流逃的余孽埋伏刺杀? 可是,静悄悄,等了许久也没见个人影。 就连一向冷静淡漠的允禄也开始泛起一丝狐疑,圆溜溜的可爱大眼朝绿邱另一头望去。 慢慢的,那一头出现一个背着包袱的少年,一身怪异的打扮,头发微卷只有半寸长,不像时下的百姓剃光脑门留着大辫子,慢悠悠的像是散步一样走来。 五匹马更焦躁了,不安的吐气嘶吼,不断的后退。 大家看着这不寻常的一幕都面面相觑,难道这些畜生是在怕这个柔柔弱弱的怪异少年? 允禄全身警备的看着少年慢慢走近,傅恒一马当先的迎了上前,准备问了究竟。 少年有着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深邃忧郁,五官出众,轮廓深刻。除了他一身怪异的打扮和那一双不同于中原人的眼眸之外,其实并无任何特别之处,顶多是一个出众的柔弱美少年。 看起来温温吞吞,很无害的样子,神色淡淡的,温和疏离。但是往人群之中一站,肯定是最耀眼的,他活这么久以来还没见过外形如此出众的男子。 “这位……公子,你是……”傅恒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景岩希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傅恒,“你是在叫我?” “不错!” “什么事?”景岩希漫不经心问道。越走越觉得方向不对,前方应该是北方,可是小薇薇说在呼伦贝尔草原附近,那不是反方向吗?可是直觉又告诉他就是这么走没错…… “公子似乎……惊到我们的马了……”傅恒不知道这么说却不确切,人家其实什么也没做,也没有证据说对他们不利。 “哦……抱歉,我一向不得动物缘!”景岩希歉意一笑。谁叫他以前老拿小动物那解剖实验,所以动物天生的敏锐,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动物们的拒绝往来客户了。 “呃……”傅恒一下子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弘历好奇的走上前来,“公子贵姓?” 景岩希不在意的扫了他一眼,“景岩希,你呢?”凭什么别人知道他的大名,他却不知道别人的大名呢?这样不公平! “弘历,你从哪来?”露齿一笑。 帅是什么意思? “很远的地方吧……”景岩希回道。 对于中国历史也不清楚,就算眼前这个男人跟他说是乾隆也不一定认识。就算弘历说了他是皇帝,估计他也不会有多大反应的,皇帝关他屁事,他又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那你准备去哪?”弘历也不在意,反正从海外国外也偶尔流浪的人来大清朝感受中土风情。 “我找人……”景岩希直接坐下,打开随身的背包,取出塔罗牌准备算一下小薇薇的行踪,在这样盲目走下去可能就要走丢了。 “这是什么?”弘历看着那些稀奇古怪图爱的纸牌。 “塔罗牌……”景岩希径自忙着,最后喃喃自语,“没错啊……” “塔罗牌?干什么用的?”弘历紧盯着他手中的牌好奇问着。 “占卜……”景岩希快速收好,起身又准备往前走了。 “这东西算命的?”弘历错愕,也觉得很新鲜。可是人家很冷淡,对他爱理不理的,不免有些自讨没趣。 “对了,这往前是去哪的?”走了两步,景岩希又转头问道。 “北京!” “哦,谢了!”景岩希又抬脚往前走了。 “哎,这位景公子,我们也是去北京,既然顺路,要不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伴……”弘历实在对他好奇,主动开口邀请。 景岩希闻言,又回头,考虑两秒点头,“也好……” 这个时代,没有导航仪,他也没地图,有个活地图指路也不错。 “弘历!”从头到尾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允禄严厉出声。 “没事的,十六叔,不过是一个柔弱无害的异乡流浪人。”弘历欣欣然一笑,这一路有的玩了。 允禄冷冷扫了一眼景岩希,率先骑上马向前跑去。 景岩希迟疑的看了一眼眼前害怕哆嗦的马,笑的一派天真无邪,“不用怕,今天我没空找你们当模特。” 弘历和傅恒满头雾水的面面相觑,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路上,景岩希特立独行,满肚子稀奇古怪的鬼主意,聪明却低调,就连允禄也频频被他吸引视线。 一行人相伴到了北京,因为景岩希暂时也不知道去哪找小薇薇,所以跟着允禄回了庄亲王王府。 一直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弘历是历史上有名的风流皇帝,乾隆大帝。 得知真相后不恼也不惊,只淡淡笑的很暧昧,“原来乾隆皇帝还蛮帅的嘛……” 这下换弘历愣住了,这小子的定力是不是太好了?知道他是皇帝没有惊到也没有吓到,还是千年不变的懒散模样。 还有……帅是什么意思? 西山吹笛人 北京西北郊,小西山山脉东麓,郁郁葱葱的山林深处,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飘渺、悠远,萦萦环绕在青翠的竹林上空。 卓立于竹林深处,幽溪尽头,一个男子站着,唇间横着一管墨绿色的竹笛。白长衫墨蓝马褂,墨蓝帽头儿,乌溜溜的发辫又粗又长,背影欣长瘦削,挺的像根竹竿儿似的,隐隐流露出一种无可言喻的清冷气息,万死遗世孤立的隐士。 正面可以看到一张犹带三分稚嫩、七分纯真的憨稚五官,眼睛圆溜溜倍儿大,嘴唇儿红艳艳倍儿小。泛着甜蜜蜜腻人味儿的清秀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看起来像是个十来岁的营养过剩的大孩子。 然而他那纯净的娃娃脸上却没有一丝半毫符合童稚年龄的天真神情,反而挂着一幅淡漠清冷的表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空远意味,像是早已禅定千百年的出家人,立身于超脱凡尘的境界里。 他,绝不是个孩子,而是个拥有深沉内涵的男人! 一个冷漠、孤僻,仿佛早已解脱了世俗桎梏的男人。 这种男人是会让那些清冷、自视甚高、才情绝艳的才女美女一眼就沦陷,永世无法自拔的男人。 所以,她汪妍蓝,第一眼就不由自主的沉沦了。 一个自私自利,心里只有自己,连自己父母都不放在眼里,孤傲聪明,美若天仙的女人。认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哪个男人配得起她的女人,却在第一眼看见他时就沉沦无法自拔了。 只是,整整三年了,她没有尊严,卑微的偷偷跟在他身后,只为让他可以看她一眼。然而,他总是拿那种视若无睹的眼神看她,仿佛她只是一片透明的墙,他根本看不见她。 笛声悠扬,意境绝俗! 那透明纯净的笛音,质朴婉约的旋律,似风之絮语,若谷间溪流,透着一股深沉的恬静淡泊,出尘的虚幻渺茫。是如此无尘无垢,轻灵脱俗,在轻盈飘逸的流转中,无一不深深打动着汪妍蓝那颗高傲的心,犹如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她清寂的心。 笛声,有时呜呜咽咽悲戚孤寂,有时又如泣如诉温柔缠绵,有时沉静空幻潺潺如流水,有时又幽幽伤伤显得格外苍凉。然而不管为何,都能跳起她内心最深处的感动,勾出她未曾体会过的情愫。 冷淡的心,整整悸动三年,无时无刻不在为他倾倒。 宫里请 “怎么样了?”林宛心急切的拉过水馨的手问道。 “去了,去了,又去了,那个女人真是不死心,都三年了,四哥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哪颗葱。”水馨一脸幸灾乐祸的禀报给她额娘最新消息。 “管她呢,这个恶毒自私的女人活该她一辈子没人爱,孤独一生。”林宛心只要一想到汪妍蓝曾经对弘普的伤害给他们造成一辈子无可挽回的遗憾就恨的咬牙切齿。 落花虽有意,流水偏无情,汪妍蓝付出的情愈深,只会招来愈沉重的痛苦,这正是她活该得到的惩罚。 目中无人的女人就该尝尝被别人目中无人的滋味。 “可是,她每次都偷偷摸摸进王府来偷听四哥吹笛,真的很烦很讨厌哎。”水馨抱怨道。 一开始她们是幸灾乐祸看热闹,可是时间久了没新意了,就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烦,超级不要脸。 “只要不碍到我们,管她去,让她低贱不要脸去好了,无聊的时候还能拿来逗逗闷子。”林宛心无所谓道。 林宛心的贴身婢女婉玉穿过窄窄的小道匆匆走上前来,递上手中刚刚收到的家书,“福晋,王爷来信了。” “奇怪,不是再过三五天的就回来了么?还写什么信?难道又出什么意外了?”林宛心一脸奇怪的接过展开看起来,越看脸色越沉。 “怎么了?额娘!”水馨好奇轻声询问。 “老爷子,我跟你没玩,没事非得给我造点事出来。”林宛心看完愤怒的一把把信给撕个粉碎。 水馨和婉玉立即捂着耳朵跳开一大步,母老虎又要发疯了,还是先逃命吧。 “额娘,宫里头来人,说是皇太后请您进宫一趟。”才八岁的弘恒,扬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跑来通报,小脸儿跑的红扑扑的。 “知道了,这就去!”林宛心不甘不愿的说道。 唉,又要来一个瘟神了,家无宁日,家无宁日啊。 这皇上真是奸诈,没事就把臭水脏水往他们家泼,他以为他们家是泔水桶啊? 可是,再怎么不甘愿,皇命难为,林宛心还是换上正统的亲王嫡福晋正统宫装进宫去接臭水脏水去了。 这笔账,等允禄回来再好好跟他算算。 居然答应那个骄蛮任性,凶残霸道的蒙古公主住到府里头来,据说当年她才半天就毁了大半个皇宫啊。 老爷子想干嘛?重新整修王府吗? 调戏民女 小西山属皇室园林,经常会有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来这里上香赏景,一般不开放给平民百姓,要有关系的才给进。 然而,即便这样,东麓山脉出口处的三十米开外的茶寮酒肆还是挤满了人,上到皇亲下至平民都喜欢聚在这儿,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大家各怀心思,各取所需。 小茶寮里为了满足一些文人雅士的所需,中间的空地安了一个半米高的台子,有卖艺的汉家姑娘坐在上面弹着琵琶。 二十多岁的朴素汉家女,绑着一根粗粗的麻花辫,尾端绑着红绳。青蓝色的粗布衫子,黑色的宽口长裤,黑色的布鞋。 琴声很哀怨,凄凄切切的,在这太平盛世实在不受人喜欢。 即便曲子的调子跟凄美悱恻,可是挺多了还是会腻的,就像吃东西,山珍海味每天都吃还是会腻的一样。 只有少部分的人,习惯一成不变。 这不,汉家女才弹奏没多久,就有人不满捣乱了,吓的女孩子抱着琵琶眼泪汪汪惶恐不知所措。 角落里坐着一个神情淡漠空远的男……孩子,三分稚嫩、七分纯真的憨稚五官,清秀脸蛋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只是……这绝对不是一个值得推荐的举动,要是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你就要有被撕碎的觉悟,少年周身冷漠孤僻的气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只有茶寮主人才知道,这个冷漠少年每月十五就会来西山吹笛,然后在这茶寮坐上一个时辰听琵琶。虽然不知道他是出自哪户人家,但是一看他的衣着打扮就可知道是个满人,而且非富即贵。 弘珏似在听琴,又似在沉思,即便琴声断了,他也视若无睹坐着,如老僧参禅一般淡然。 一棚子的人都看好戏的看着卖唱女被欺负调戏,没人站出来主持正义说句公道话。有眼色的人都瞧出来了,那耍横的男子是正黄旗下汉军督统的儿子江贤礼,一看就是看人家姑娘有几分姿色故意找茬,谁敢故意坏他好事啊? “在这卖唱能挣几个钱啊,倒不如跟爷回去,做了我第十二房姨太太,吃香喝辣荣华富贵……”江贤礼伸出狼爪摸向那细皮嫩肉的脸蛋,色欲熏心的调戏着。 “这位大爷饶了小女子吧,小女子已有夫婿,只想挣点小钱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卖唱女噙着泪水,柔弱可怜的开口。 “就你那千篇一律的哀怨破曲谁听啊?还是跟爷回去,不做姨太太也行,陪爷我一次就够你们家过上一整年的好日子了。”江贤礼听到人家已经有丈夫了,也没收住色心。 “大爷,你饶了我吧……”卖唱女的眼泪滚滚落下,身体瑟瑟发抖。 环顾整个茶棚,大家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卖唱女既绝望又害怕,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一声稚嫩清冷的声音盖过整个茶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鸡婆到底 一个半大的女孩子笑吟吟的走上前,嘴角弯着完美的弧度,礼貌谦和的开口,“这位公子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做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强抢良家妇女的事似乎不太好吧?这要传出去,让你爹在军机处也不太好交代呀。” 江贤礼一听有些被镇住了,这个小不点的大的女娃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细,连自己老爹是谁什么职务都知根知底的? 回头垂眸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一袭紧身的蒙古袍,大红底色绣着丹凤朝阳,同色系的绸缎腰带,脚蹬做工精细考究的布靴,绣着精美的花纹图案。头上绑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辫子,戴着头戴、头圈、辫套、花簪,颈上带着精致罕见的银锁项圈,胸前配着轻盈飘逸的胸饰,手上戴着叮叮当当的绚丽手链细银圈。 白皙纯净的脸在阳光照耀下近乎透明,很少见着这么白皙的蒙古女孩,湛蓝的眸子带着礼貌笑吟吟的完成月牙,五官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此刻正近在咫尺看着自己。身后跟着两个同样一身蒙古装打扮的粗壮幽黑侍女,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平民身份。 最重要的是,被女孩这么一盯,那只抓着卖唱女的手竟不知不觉自己松开了。等到他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江贤礼有些讪讪道,“本少爷只是看她每天都重复唱同一首曲子厌烦而已,我花了银子来这不是找晦气的。” “那就叫她再换首曲子得了,不必要专门带回江府去调教吧?我想江大人要是知道你又为府里增加额外的负担肯定会不高兴的。” 江贤礼脸色僵了僵,半天才涨着脸冷哼,“这次就饶了你!”撂完话就带着家丁下人走了。 “多谢小姐相助!”卖唱女松了一口气,盈盈屈身一拜行礼。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蒙古女孩笑吟吟温和说道,心里却十分鄙视自己的多管闲事,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小女子只会这一首琵琶曲……这以后要换曲恐怕有些难了。”卖唱女脸色黯然为难。 “这位姑娘,讨生活总要拿出本事来,不会可以学,要是你只是抱着逃避的心态总有一天会被这个社会淘汰的。你要是想继续靠唱曲过生活,只会一首曲子的确是不够的,只有极少数人会对一首曲子百听不厌的。如果你不会,可以在同一首曲子上稍作变化就行了,或是加上歌词更好的表达意境之类的。”既然鸡婆了,那就鸡婆到底吧。 “这……”卖唱女思索道。 痴男怨女 “这是我刚刚听你的曲为你写的歌词,还有曲调微微做了一些调整,你可以试试,以后也可以像我这样去改。”蒙古女孩递过一张丝帕,上面写上了歌词曲符。 卖唱女怔怔的接过,蒙古女孩转过头对着身后两个侍女用蒙古语叽叽咕咕快速说了一长窜话,就笑吟吟的出了茶棚朝下山的道走了。 只留下一茶棚好奇的茶客,在原地发愣的卖唱女。 良久,卖唱女拿起手中之地上乘的丝帕摊开,重新回到高台坐下,抱起琵琶照着女孩给的曲目歌词弹唱起来。 才小小改动几处,配上歌词,顿时给茶客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原本哀怨的惆怅凄厉不再了,曲调变的哀而不伤,甚至有一种向上坚定的感觉,用于抗争,不再逆来顺受接受命运的不公待遇。 给人一种铿锵激昂的乐观态度,这是一种极易被感染的曲子,听者无不啧啧称奇,惊奇不已。 演唱者用心了,听者也动心了。 一曲结束,弘珏清冷淡漠的表情闪过一抹深思,随即快速陨落,重新覆上冷颜。 清秀可爱的脸蛋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起身扔下半吊茶水钱就慢悠悠的出了茶棚,到了山道,人影一闪一个纵跃就消失在山间了。 远远看见弘珏出茶棚的汪妍蓝才准备跟上,眼睛一眨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高傲冷清的绝美脸上没有一丝意外或是懊恼,盯着那早已不见踪影的地方痴呆呆看上半晌也跟着默默下山了。 等女子消失在山间小道后,林子深处又闪出一个俊美阴柔的男子,看着空荡荡的山路半天又施展轻功飞走了。 天下痴情的并不只有女子,痴情的人也不只有一个。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追逐还要持续多久,看着前方的人,永远不知道身后也有这么一双痴迷深情的眸子在追随自己的身影。 因为,他们永远不会记得要往后看一眼。 也或许,看了仍是执迷自己所想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痴男怨女到处都有,而他们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没有所谓的值不值,悔不悔,只是爱上了,便坚持到底了。 传言……果然不靠谱! 林宛心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慈宁觐见皇太后,结果得知皇太后钮祜禄氏也是半天之前收到皇上的亲笔送回的密旨,要让卓立苏亚公主带去庄亲王府作客。 钮祜禄氏不舍,林宛心不愿,但都不曾在面上表现出来。 两人寒暄品茗半天,结果本该早已到了的蒙古公主没看见半点踪影,直到皇太后急了猜是不是半路出事准备派了御林军出宫去接人的时候才有宫人匆匆跑进来通传,说是卓立苏亚到了殿外垂花门候着了。 辉煌富贵的慈宁宫内,除了皇太后钮祜禄氏坐着,其下宫人包括庄亲王福晋都起身站着,皇太后神情隐隐有些激动,数次欲起身又作罢。 一个紧身大红绣花蒙古袍的女孩缓缓走进来,规规矩矩的按照宫廷礼仪行礼跪叩,“卓立苏亚叩见太后娘娘!” “快起来,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了。”皇太后一激动,还是忍不住起身去扶了卓立苏亚。 “谢太后姑姑!”卓立苏亚乖巧起身。 “让姑姑好好看看,几年没见,又长大不少,也更加漂亮了。”皇太后一把拉过卓立苏亚欣慰道。 只要看到这个孩子就会让她想起去世已有两年多的弟弟,一想到这里就黯然,也就更加想要好好疼惜自己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脉。 “姑姑也很漂亮,阿介(蒙古语爸爸)也说过,说苏亚像姑姑。”卓立苏亚笑吟吟礼貌道。 看的一旁的林宛心一阵愕然,这……就是传说中骄蛮任性,凶残霸道的蒙古公主? 传言……果然不靠谱! “来,苏亚,这是庄亲王福晋,这次你入境就住到庄亲王府去,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跟福晋说。”皇太后一眼扫到面露惊讶的林宛心,想到刚刚皇帝的信,于是拉过苏亚的手走向林宛心。 “见过福晋!”卓立苏亚笑吟吟道。 一边默不作声的偷偷打量眼前的女子,面容清秀端庄,三十多岁的年纪,五官小巧动人,狭长的丹凤眼平添一分俏皮,看起来很好相处,很好玩。 就在卓立苏亚打量林宛心的同时,林宛心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跟传言不一致的蒙古公主。 纯真清甜、灵气动人,湛蓝的眼眸流转着聪慧狡黠,时刻笑吟吟。看起来乖巧又懂事,没有半点骄纵任性,可以半天毁掉半个皇宫的样子。 这……要是装的,那也装的太好了吧? 林宛心迟疑的暗忖道。 —————— 喜欢文文请收藏、推荐支持!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庄王福晋,以后就拜托你了。”卓立苏亚笑吟吟率先开口 本来很郁闷被推来当人质,不过原来自己竟是皇太后的内侄女,虽说那个死了的老爹只是远堂宗族抱养过继的,不过却是钮祜禄氏唯一的弟弟,想来也不会吃亏,而且不用住在规矩礼仪多的压死人的皇宫。 “公主言重了。”林宛心端庄和善一笑,希望自己没有信错她,如果这个蒙古公主真的这样乖巧善解人意的话,那么未来的日子也许能处的很愉快,那么就皆大欢喜了。 “十六弟妹,哀家就把苏亚托付给你了,她是我弟弟留下的唯一骨血,希望你能代哀家照顾她。”皇太后真诚又不失威严的对林宛心说道。 “苏亚,以后也常常来宫里看看姑姑,这个令牌给你,要是外面有谁欺负了你就跟姑姑说,姑姑会替你做主的。”转过头对着苏亚,取出代表身份的令牌,话里头暗暗带着一丝提醒,希望听着有心记牢了,苏亚背后可是有她这个靠山的。 “姑姑,您别操心了,虽然阿介,额莫(蒙古语爸爸、妈妈)不在了,但是苏亚也长大了,会照顾自己的,近两年也懂事多了。”卓立苏亚故意说的乖巧懂事的令人心酸。 果真,皇太后听完脸上划过一丝感伤,就连抱有怀疑态度的林宛心也对这个失去双亲被丢来当质子的小女孩产生了类似心疼怜惜的感情。 说过一些寒暄体己的话,卓立苏亚就随着林宛心一起出了慈宁宫,侯在垂花门外的两个蒙古侍女立即迎上。 卓立苏亚对着她们就是一阵又快又低的蒙古语,听的林宛心一头雾水,卓立苏亚看林宛心一脸茫然笑吟吟道,“我只是跟她们交代一下,一会儿我们跟随福晋您去庄亲王府,她们不会汉语,倒是会一些满语,不过会说的很有限。” “原来如此,满语我倒是也会一些,我原本是汉人,不过嫁了个满人,不会一点满语倒是说不过去。”林宛心了悟,慈善的笑道。 “福晋是汉人?”即使是惊讶,卓立苏亚依旧笑吟吟的问着。 “是啊,不过汉人入不了满清皇室宗谱,更遑论成为亲王嫡福晋了,所以拜三品官品级能特之下,成了郭络罗氏。”林宛心不在意的笑说。 “原来还有这一层故事,我倒是不知道。” “虽说现在可以满汉通婚了,但是皇亲还是顾忌很多,为了皇室血统的纯正,就会有这样那样的限制,但是……”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卓立苏亚笑吟吟的接茬。 “没错,就是那样。” 一路坐着轿子回了庄亲王府,两人聊的还算愉快,林宛心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贴心的女娃了,也越觉传言不靠谱。 就是那个蒙古来的公主 到了庄亲王府恢宏庄严的大门口,轿子停下,林宛心扶着小小的卓立苏亚一起出了轿门。 看了一眼大门内林子弯道上那个高瘦冷漠的背影,瞥了一眼直奔而来的水馨和弘恒,淡淡开口,“那个女人又跟着来了?” “额娘,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真不是普通的厚脸皮,我们都跟她说这王府又不是一般的地儿,不准随便进来,可她就像没听到,厚着脸皮就进来了,对我们的警告置若罔闻。”水馨一停下脚步就噼里啪啦的抱怨个不停。 “额娘,四姐刚刚把那个汪妍蓝丢出去了。”小小的鬼灵精弘恒幸灾乐祸的笑道。 “罢了,罢了,今天我们不说她了,坏了心情。来,我跟你们介绍,这是卓立苏亚公主。”林宛心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随即拉过苏亚介绍。 “这个……就是那个从蒙古来的公主?”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乖巧纯净的小娃娃,水馨有一瞬间的微楞。 “没错,就是那个蒙古来的公主。”林宛心看着女儿的表情,好笑的重复,还特地加强“从蒙古来的”几个字。“公主,这是府里的五贝子弘恒,四格格水馨。” 卓立苏亚一听,心中了然,也猜到大家多传言产生了质疑。 “额娘,这个公主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嘛。”弘恒圆溜溜的大眼在苏亚身上瞅啊瞅的。 “是啊,苏亚十岁,比你大两岁。”林宛心和蔼的摸摸苏亚的头柔声说。 苏亚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姐姐我二十了好不好,还摸头…… “以后大家住一个府邸,要好好相处知不知道?”林宛心怕自己儿女还以为苏亚是传言的那种公主会欺负她,预先打预防针道。 “那当然,这么可爱乖巧的公主我们当然要好好照顾了。”水馨抢白道。 苏亚看着这群人私底下的眉来眼去,心中了悟轻嘲,但却聪明的不点破。对于她不在乎的陌生人,她向来不去费心,别人爱怎么样怎么做都跟她没关系。 “苏亚公主的眼睛真漂亮。”小弘恒人小鬼大的称赞,说完就跑了。 “好了,好了,别站门口了,我们进去吧,水馨你一会儿叫婉玉把东榭阁左边的配殿收拾收拾,就让公主住那吧。”林宛心吩咐道。 “诶?可……右边的配殿不是四哥……住的么?”这样公主岂不是很危险?四哥生气了,可是会一声不吭的杀人的。 “我知道,可是公主在这王府也不是住一天两天的,总不能叫她住厢房吧?”林宛心也是一脸为难。 “没关系,我住哪都一样。”苏亚开口解围。 哦……那弘珏贝子就是宅男兼米虫喽? “那不不成,你是贵客,怎能委屈呢?东榭阁配殿那儿坏境好,还冬暖夏凉,你只要不去招惹右边配殿住的那个怪人就好了,遇见了也当做没看见,没事的。”林宛心笑着安慰。 “怪人?” “是啦,就是我四哥弘珏。”水馨无奈开口,“他这个人超级怪,打从出生没开口说过半个字,连阿玛、额娘都没喊过,冷冰冰的,也不爱出门。平时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吹笛沉思,练武看书,一个月唯一出一次门就是去西山吹一个时辰笛。不过才二十岁,那颗心比我阿玛还要冷漠无情,从不理会任何人,好像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似的活着。” “水馨,不要吓着公主。”林宛心蹙眉,担忧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苏亚。 虽然公主还小,不太可能会爱上弘珏,可还是得以防万一,当年汪妍蓝那个女人还不是落下他们设计好的陷阱爱上弘珏么?爱上弘珏那样的男人只会死心塌地的仰望,一辈子孤独终老,这个蒙古公主小小年纪就是去双亲庇佑已经够可怜的了。 “知道啦!”水馨嘟着嘴小声应道。 谁知苏亚恍然大悟总结道,“哦……那弘珏贝子就是宅男兼米虫喽?” “呃……”这下换林宛心傻眼,笑容顿时冻结在唇畔。 这闺女……思维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当然她现在还小,不能以女人的心态去看弘珏的,所以要谅解……对,谅解…… “宅男……”水馨眉头一皱,照里面上的意思也不难理解,可是……是那个意思吗? “就是宅在家里不爱出门,你刚刚不是说了他一个月才出一次门吗?再不济就是个极品正太级别的宅男兼米虫嘛,有什么了不起,值得炫耀的?”苏亚不解的歪着可爱的脑袋,似乎这是个极其深奥的问题正在思索答案。 “正太是什么意思?”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苏亚回头一看,发现水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脚步,满脸的晕乎乎的样子在搔头发。 “就是一个形容词,说你四哥……不,其实你们一家都挺可爱的……”苏亚笑吟吟说完,径自朝前走去。 两母女错愕良久才跟上,这蒙古来的公主就是不一样,连说话都这么与众不同。 不过,只要不像传言那样凶悍不讲理就成了,至少……嗯,庄王府保住了,不用重新修葺了。 是不是最痴情我不知道,不过最无情肯定就是他了 “哦,对了,福晋,刚刚四格格说……弘珏是四哥,加上弘恒还有格格们……那你一共生了九个孩子,还是……”苏亚掰着手指头笑吟吟的,心里赞叹惊愕的快抽筋了,这古代女人没事就喜欢生娃娃来玩吗? “对,我一共给老爷子生了九个孩子,水馨上头还有三个姐姐,都出嫁了,出了三格格嫁在京里头,上头大格格跟二格格都嫁到漠北去了。”林宛心泛着柔情自豪的说道,只要一提到允禄就会涌起无限爱意,这辈子为他生儿育女是她最大的幸福。“弘珏上头也有三个哥哥,大贝子好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还有两个孩子弘汜、弘翔也都娶妻了,就剩下弘珏和弘恒了。” “天哪,要是再多生一个就可以颁发光荣妈妈的奖状了……”苏亚被震的有些叹为观止了,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林宛心没听清楚。 “没什么,福晋你真厉害……光你一个就生了这么多孩子,那加上其他夫人的,庄亲王得有多少孩子呀?”苏亚光想到几十个萝卜头聚在一起吵吵的场景就一阵头痛。 “没有了,老爷子就我一个福晋。”林宛心深情满足笑着。 “是吗?”皇室宗谱好像不是这样的吧?庄亲王一生不是有十个福晋,十子九女吗?难道是她的数据库出错了? “宗人府玉蝶册上那些不过老爷子让人添上的,当年圣祖皇帝在世,因为我的出生,所以想要废了我给老爷子重新纳身家良好的嫡福晋,后来又不停的纳侧福晋。老爷子烦了,索性把一些莫须有的女子直接添上玉蝶册了事,其实根本没有那些个人存在。” “是啊,是啊……我阿妈只钟情于我额娘一个女人,就连我们这些子女都入不了他的眼,怎么可能会接受其他女人呢。”水馨在一旁骄傲附和。 “历史真是他爷爷的不靠谱……”苏亚心里嘀咕,,面上笑吟吟道,“这么痴情的男人岂不是有很多女人主动送上门来?” “那可不……”林宛心笑道,“不过老爷子那副棺材脸一瞪,就又都把它们吓回去了。” “不过呀,我阿玛已经现在已经不是天底下最痴情又最无情的人了。”水馨神秘兮兮一笑。 “哦,庄王爷变心了?” “才不,这最无情的名号已经后继有人,轮到我四哥头上了。” “那他也是天底下最痴情的男人喽?” “是不是最痴情我不知道,不过最无情肯定就是他了。”水馨肯定道,幸亏那个半仙说了四哥生命里也会有个让他钟情的女人出现,要不然还真以为他会出家呢。 就是门口刚刚朝府内痴痴凝望的大美人? “你怎么确定的?”苏亚好奇。 “就凭汪妍蓝这个女人可以看出,她都默默跟在四哥身后三年了,四哥不仅对她视若无睹,甚至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汪妍蓝这个一棵葱。”水馨话中无不带着得意。 “汪妍蓝……就是门口刚刚朝府内痴痴凝望的大美人?”苏亚想起刚刚门口站着一个清冷高傲,出尘脱俗的女子随意问出口。 “大美人?”水馨嗤之以鼻,“明明是个自私自利的蛇蝎美人!” “不过……那个美女好像看起来二十好几了,因为恋慕四贝子耽误了青春吗?” “她本来比四哥大上三岁,至于青春嘛……我看这辈子都会耽误在我四哥身上了。” “呃……你们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至于这么整人家嘛?不是说……呃,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吗?这样的组合不是挺好的吗? “深仇大恨?我看这个词根本不能用来形容她曾经做过的……”水馨一脸深恶痛绝的激动嚷着。 “水馨!”林宛心脸色一沉,喝斥道。 水馨顿时噤声,脸色忿然的扭过头去。 苏亚依旧一副笑吟吟,懵懂不知的单纯样,似乎没有听见林宛心对水馨的警告。 “苏亚,前面就是东榭阁了,我让你帮你收拾一下,一会儿缺什么让人通知我给你送来。”林宛心缓了缓语调说道。 “没事,一会儿我两个侍女会把放在驿站别馆的行礼取来的,要真有什么缺的我也不会跟您客气的。” “那我们先去忙了,你先休息一下,晚膳的时候我会让人来叫你。” “有劳福晋了。” “那你休息吧,尽量不要去右边的配殿,弘珏就住那。”说完,就拉着水馨一起出了寝楼走了。 苏亚随意的看了一圈寝楼,是一幢两层楼的小阁楼,布置的很素雅清新,虽然,没人住这,但是案几桌上都是一尘不染的。 左右两栋配殿中间相隔着一个不大的天然碧水湖,湖中心建着假山亭台,四周都是葱郁的花草树木。靠近右边的配殿楼前植着一丛碧竹,很清隽悠远,从左边配殿的二楼可以看清右边配殿院前的一切。 累了一路,确实有些累了,离开二楼小阁前的窗户,苏亚准备先去小睡一下补充体力。 关上窗户前的一刻,苏亚余光瞥到右边配殿前的竹林下石凳上坐着一个瘦削清冷的背影,背脊挺的笔直,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估计那个就是传说中有可能是哑巴,绝情绝义的宅男兼米虫弘珏四贝子在做他每天必做的几件事之一——沉思吧?“嘭”一声,窗户被关上,苏亚揉揉发酸的脖子,打了个哈欠就向床榻走去。 饭桌上的八卦 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什么比吃饭睡觉更重要的事。除了阎罗们的死党和紫恒井薰,再也没有人可以引起她的兴趣,对于她而言,都只不过是不相干的外人而已。 话说,小希希怎么还没出现啊? 难道……迷路了? 也难怪,在没有卫星定位,导航仪的古代,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情。 睡的不沉,没多久就有女婢进来通知她去前门飞云阁用晚膳,起身简单梳洗一下就跟着婢女去了。 还没到飞云阁,就听见里面传出吵吵闹闹的嬉笑讲话声。 很热闹,就像曾经的他们…… 甩了一下头,苏亚就笑吟吟的进了飞云阁,一大桌人已经围坐在一起了。 “苏亚来了,快过来坐。”林宛心眼尖的看到门口的苏亚,忙热情的迎上来拉着她的手给她安排座位。 “谢谢!”苏亚坐下,自然的开口道谢。 可是,一屋子的人却因她这句无心的道谢一阵错愕,表情都有些怪异。 没过多久,大家又恢复正常,继续说话嬉闹了,等大家坐定没多久,开始上菜了,弘珏就掐着时间慢悠悠的进门坐到那一张唯一的空位上。 冷冷淡淡,安安静静的一屁股坐下就拿起碗筷夹菜吃饭,众人早习惯了,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继续该干嘛就干嘛。 苏亚低头扒饭,心底一阵无语,果然是只大米虫。 林宛心坐在苏亚旁边,不时给她布菜,弄的苏亚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阎罗门的人都习惯了用抢的,这么文绉绉的吃饭真的很不适合她。 “二哥,你协助刑部查的那宗迷失杀人案怎么样了?”三贝子弘翔含着饭问道。 众人一听都停下交谈,把注意力转到二贝子弘汜身上了。 “别提了,林聪科那个老家伙不闻不问的,把所有事都压我一个人头上,忙的去哦焦头烂额的。”弘汜咽完口中的饭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林大人不是刑部尚书吗,干什么让你去顶啊?”林宛心不解。 “他又不会查案,上头有压的紧,就把我推出去。” “那眼下进度怎么样了?”水馨也跟着问。 “死者江贤东,正黄旗下汉军督统的庶出三儿子,平时很得宠,也算是江寰比较上进的一个儿子了。莫名被关在密室里烧死,可是又找不出凶手,就连个嫌疑的人都没有……”也就是一无头绪的意思。 是专业的么 “会不会密室内自行起的火呀?”弘翔分析道。 “火是从里面的帘幕烧起来的。”弘汜一句话就否定了弘翔的猜测。 “那会不会是他自己自杀,所以自己点燃帘幕?”林宛心也加入了分析行列。 苏亚默默听着,看着眼前白花花的米饭,心里一阵抽搐,这些人在饭桌上谈死人,胃口也太好了吧? “咳咳,我说,在饭桌上谈……公事是不是不太好呀?我想吃了会不太容易消化吧?” 众人一顿,有些惭愧,平时他们随意惯了,忘了今天还有个娇客在呢。 “抱歉,我们忽略了。”林宛心歉意开口。 一时间,大家都变的有些沉默。 “其实……”苏亚心底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氛围,于是鸡婆的好心开口,“死在密室里,并不能说明那里就是第一凶案现场……” “对哦!”弘汜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随即欣喜的看着苏亚,“你怎么会想到的呢?” 心里为自己的多嘴狠狠鄙视一番,苏亚笑吟吟道,“因为我有用脑子……” 大家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的意思是说她们都是笨蛋都不用脑子的意思吗? 可看她一派纯真又不像是在讽刺他们,可能……只是她用词不当吧…… 看着大家的反应,苏亚又为他们的自作聪明默哀,有时候能自我安慰也是一种福气。 从头到尾都是冷漠安静用膳的弘珏很快吃完一碗饭,一声不吭的起身离席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转身前淡淡瞟了一眼低头扒饭的苏亚。 “那依你看……”没人在意弘珏的离席,弘汜看着苏亚继续虚心请教道。 心中默默叹气,苏亚放下筷子,看了一眼还剩半碗的白米饭,算了,反正没有小希希做的好吃,就等下顿再吃饱吧。 “请仵作验过尸体了吗?” “验过了,从表面上大面积的烧伤来看,的确像是烧伤致死的。” 众人面面相觑的茫然对望,这个蒙古公主问的是不是太专业了一点啊? “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吗?” “这个……说实话,尸体已经烧的面目全非,有没有其他伤口已经看不出来了。”弘汜只要一想到当初那个江贤东的尸体时就一阵发怵,黑的跟焦炭一样,又血肉模糊,整个人看起来红红黑黑的,恶心极了。 “口腔,喉咙检查了吗?” “这个有关系吗?” “那个仵作是专业的吗?”苏亚不答反问。 “这个……以前是做屠夫的……”也就是不专业的。 五十几岁的正太……会不会很恐怖呢? “验尸不能仅凭表面的伤口来先入为主的验尸,这样肯定是会被误导的。人死了,尸体是唯一的证明,一个优秀的仵作可以让尸体说话。每一个部位都要仔细的验证,办案也是,每一个小的细节都不能放过,所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样才能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这……”弘汜被这些闻所未闻的话给懵住了。 “二贝子明儿再去看看,说不定有新发现。”其实也不是苏亚会查案,只是今天下午她不小心碰了江贤礼的心口处,所有关于江贤礼的一生以及江家相关的事,那些发生过的和未发生过的事都已经进了她的大脑了,想忘也忘不了。 当然包括这件命案在内,苏亚又一次哀叹自己怎么会淌进这趟浑水。 果然,死者鼻腔口腔并没有烧黑的现象,显然是死后或是晕后被抬到密室再纵火的。 很快,命案破解,原来是江贤礼的四姨夫人与府外男子暗中私通被江贤东撞破,事情败露为了怕被他宣扬出来。四姨夫人就让这个姘夫暗中勒晕了江贤东,然后困进密室放火,纵火者看火势烧的差不多就呼叫救火,赶来的众人一下子慌了神,忙着救火没人注意从门口跑出来的男人。于是,就造成了江贤东密室离奇被烧死的假象。 一下子,苏亚成了庄亲王府崇拜的对象。 水馨和弘恒经常跑来找苏亚玩,没事就爱缠着苏亚,令她一个头两个大。 苏亚不习惯跟外人在一起,当然她对外人的定义是:除了阎罗们的那个,还有薰,其他都是外人。 不知道小希希人到哪里去了,苏亚趁着众人不注意偷溜了出去。 人是没找到,却弄的庄王府鸡飞狗跳,全府出动去找她了。 这下,苏亚又恢复原形,变成众人心中那个任性不懂事的蒙古小公主了。 苏亚也不解释,别人怎么想她根本就不在意。 这样也好,那两个麻烦的小鬼也不来找她了,落的清闲。 待在寝楼里拟订作战计划,寻思着是不是该去写张寻人启事,这样找起人来也比较容易些。 每天固定的时间,东边的配殿会传来悠扬的笛声,那天苏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苏亚都把它当做午睡催眠曲了。 安份了两天,听王府里的下人说,明天庄亲王就要回府了。 苏亚百无聊赖的想,不知道这个传说中痴情的王爷是不是也是正太模样呢? 五十几岁的正太……会不会很恐怖呢? 当然,这个时候她忘了为什么同样五十多的福晋为什么还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呢? 借过,好狗不挡道 第二日,庄亲王府上下都很忙碌,不仅下人们忙的不亦乐乎,就连庄王福晋也是不见人影,甚至每天都跑来颤着苏亚的水馨和弘恒都消失了。 除了……那个悠闲的米虫一如既往的吹笛看书沉思…… 好不容易逮着个脸熟的婢女,苏亚笑吟吟的问道,“大伙儿都在忙什么呀?” 婉玉微微一福身,恭敬回话,“今天爷回府了,所以大家忙一些,听说会带个贵客回来,这么多年爷还从没赏识过谁呢,肯定是个奇人。” “哦……”苏亚不甚在意的应着,奇人?有谁会奇过她的死党呢? “那奴婢去忙了。”婉玉行礼后匆匆走了。 本来苏亚想是不是该趁此机会溜出去找小希希,毕竟现在她名义上是质子,太过招摇过市似乎不太好,到了这个陌生的地儿还是低调一点好。 可是还没等苏亚低调的溜出王府大门,就在王府花园的西区遇到一个趾高气昂的小屁孩,眼睛长在头顶上傲气十足,伸长手臂拦住苏亚。 苏亚往左,他就往左;苏亚往右,他也往右。 很好,就是不给她过去。 苏亚停下脚步,笑吟吟道,“借过,好狗不挡道,没听说过吗?” “你……”跟苏亚差不多般高的男孩一下子怒了 ,脸涨的通红,“居然敢拐着弯骂我!” “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不关我的事,要是你不挡路不就没事了吗?”苏亚不以为意的说道,重新往旁边的空隙准备过去。 “哼,本阿哥拦下你是你的福气。” “阿哥?哪个阿哥?” “不要跟我说你不认识我,卓立苏亚,那样实在太假了。”男孩一脸鄙夷,还以一丝被无视的恼羞成怒。 “你是哪颗葱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借过,希望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了!”苏亚温吞吞笑吟吟的开口,说出来的话……无理的让人吐血。 “卓立苏亚!”男孩怒喝,声音大的引起整个王府的侧目。 所有耳闻永琪跟这个蒙古公主那些光辉的过节的下人都纷纷扔下手中的东西落跑,这个时候还是逃命比较重要。 跟着五阿哥永琪一起偷溜出宫的小桂子胆颤心惊的躲不远处看着,正犹豫挣扎着是不是该上前提醒一下自己主子这儿不是他住的景阳宫,而是连皇上都敬上三分的庄亲王的王府。 可是双腿抖了半天,就是没敢移动半分。 就听到号称草原母老虎的苏亚公主笑吟吟开口,“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用你这么大声的告诉我。” 我才十岁,还不到女人的年纪 这下娇生惯养,一向看不顺眼苏亚的永琪彻底怒了,“你不是说就算我化成灰都不会不认识我的么?你这个蛮夷女人,居然敢把本阿哥给忘了……” 永琪一下子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不断的粗声喘气,胸膛急剧起伏。 “首先,化成了灰都一样了,谁还能认出谁啊?再次,我才十岁,还不到女人的年纪,请你用词严谨一些成吗?”依然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吟吟开口。 这下永琪已经头顶冒烟,开始要发狂了。 闻讯赶来的林宛心顿时感觉头痛,传言……也非空穴来风啊…… 这本来好好的,府里风平浪静,可是这五阿哥没事偷跑出宫干什么呀?偷跑出宫也就算了,没事往庄亲王府跑干什么呀? 看来,这庄王府也到了重新整修的时候了…… 无奈的揉揉太阳穴,看了一眼旁边捂着耳朵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小桂子,没好气的推了推他,“听不见就当没事儿了么?还不快把你家主子拖回宫去?今天你怂恿主子偷跑出宫的事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我看你是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小桂子吓的直打哆嗦,语无伦次道,“小桂子只是奴才,哪,哪管的住,主子啊?” “管不住你就任由他胡来吗?”林宛心一瞪。 “这,这,这……”小桂子一下子没了主见。 “快把五阿哥拖回去,庄王爷今个儿回府,要是被他瞧见了,别说你了,就连永琪也完了。”不得已,林宛心恐吓道。 她家老爷子以残佞著称,内城里的人都不敢轻易惹他,大街上遇着了也是远远绕道而走。 “喳,喳……”果然,小桂子一听庄王爷,双眼一闭,大有豁出去的意思。憋着一股子气就冲到火冒三丈的永琪面前,“五,五阿哥……咱们出来也挺长时间了,是该回去了……听闻,一会儿庄亲王就回府了……” 一听庄亲王要回府,永琪表情明显一窒,身体僵了僵,怒气与嚣张也收敛许多。 这皇城里人人都忌惮庄亲王,就连皇阿玛都敬他三分。听说他十六岁就只身一人闯入九寨沟反清复明老巢,手刃一千余人脸色都没变一下。 苏亚看了一眼心有顾忌的永琪,笑吟吟的朝着小桂子道,“还是这位大哥哥制礼数,比某人好多了……”这个唇红齿白的圆脸男人目测已经超过二十了,喊他哥哥自己也不吃亏。 小桂子听到这声“大哥哥”顿时僵住了,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三岁没了“小弟弟”,不做哥哥已经很多年了…… 禁足一个月 庄亲王府的花园占整个府邸的四分之一,花园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让福晋一分为二。西边是亲自打理的珍奇异草,以及一些罕见的古木,中间是由一条月牙状的碧湖一分为二,右边开辟出来种植一些果树花林。 湖上凉亭宽敞,足可容纳二十多人而不嫌挤,湖边假山最高处是一排石钟乳,引湖内碧水源源不断喷洒,沁爽怡人,是夏日最好的去处。 正在永琪跟苏亚在西侧狭路相逢争锋相对的时候,允禄带着景岩希,还有某个对景岩希极度好奇,死皮赖脸跟来的皇帝穿过东侧花园,由湖上木桥一路进了凉亭。 看见一大堆人都围在花圃转角处,弘历快两人一步先上前瞧热闹去了。 刚好看见永琪怒火高涨的站在中间,大发雷霆的样子,而对面那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就是煞星卓立苏亚没错。 可是她的表情竟是诡异的笑吟吟……没错,就是笑吟吟…… 任何时候见到这个骄蛮的公主都是在发脾气,今天她居然……在笑…… 弘历有一种见到鬼或是踩到狗屎的感觉! 可是,眼下这不是重点,重点的这两个可以把皇宫在半天内毁掉的煞星居然站一起了。 弘历顿时有一张踩到老虎尾巴的感觉,他想到了苏亚进宫后的灾难,想着把她留在宫外就没事了,却独独漏算了永琪会出宫找茬。 看眼前的状况,很明显是自己儿子不对…… 所以…… “永琪,你在庄王府干什么?”弘历威严的声音中气十足的穿过众人。 永琪原本还想发飙,这个该死女人居然态度和善的对一个下人,可是对他就从没有过好脸色,满腹的不悦正想倾泻。 听到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永琪心头一震,迅速划过一丝慌乱。糟糕,偷出宫找这个蒙古公主的茬居然被皇阿玛逮个正着。 呐呐的迎上两步,低着头,“皇……阿玛……” 弘历眼下只想在灾难发生前尽快把两人分开,果断道,“身为阿哥,不好待在景阳宫用功读书,跑这儿来干什么?还不快给朕滚回去,禁足一个月,抄写论语一百遍。” “皇阿玛……”永琪哀怨,想要唤起弘历的恻隐之心。 “还不快回去!小桂子——”弘历不悦的板起脸,锋利的眼神狠狠扫向躲在永琪身后的小桂子警告出声。 “喳!”小桂子跪地行了个礼就拽着永琪的袖子,“五阿哥,咱们还是先回景阳宫吧!” 摔个狗吃屎 苏亚笑吟吟的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这难缠的小鬼终于要走了。可是……环视一下四周的人群,眼下自己成了公众人物,今天想要溜出去就难了。 弘历看了一眼变的……脱胎换骨的苏亚,露出一个礼仪之邦的天子笑颜,“苏亚,今日永琪多有得罪,朕一定会好好惩罚他的。” “原来……你就是乾隆大帝……”苏亚笑吟吟轻声道,歪着脑袋在弘历身上上下打量,“原来乾隆皇帝还蛮帅的嘛……难怪了……”难怪有那么多的桃色绯闻。 弘历的笑脸顿时僵住,这句话……好熟…… 好像不久前才听别人这么形容过自己……对了,就是那个让自己极度好奇的古怪美少年景岩希…… 最重要的,帅到底是个啥意思儿? 看出皇帝的纳闷,苏亚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就是形容人长的挺不错,挺潇洒,招女人喜欢……” 弘历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被一个女娃娃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称赞还挺不好意思的。 为了怕永琪留在这儿又闹事,弘历也没兴致久留了,就跟林宛心打了声招呼准备亲自押永琪回宫了。 这两个惹祸精还是分开的越远越好,苏亚一见没自己事了,就笑吟吟的准备回东榭阁去了,一大群陌生人还真不讨喜。 永琪因为吃瘪了,心生不服,趁着苏亚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偷偷伸出了脚。 头脑过分发达的后果就是……四肢异常简单…… 苏亚华丽丽的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摔进花圃去吃屎,事情出乎众人意料,一时间谁也不知该怎么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亚倒地。 膝盖和下巴重重磕在地上,苏亚疼的直想骂人,狼狈的吐了两口吃进去的灰尘。 这个时候爬起来都有些有些无力,想着从明儿开始是不是得好好锻炼锻炼自己的四肢,以后也不至于干这么丢脸的事儿。 大家回神后都惊恐的等着苏亚撒泼,这样都不怒,那这个号称草原母狮子的蒙古公主可以成仙了。 就在苏亚趴在花圃里找有没有蚂蚁的时候,一双极具现代感的鳄鱼尖嘴皮鞋出现在她视线。 嗯……很眼熟,很亲切…… 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没事吧?” 错愕,惊喜…… 苏亚抬头,终于一成不变的笑吟吟表情换上泫然欲泣的可怜样,一脸的灰尘,灰头垢面的。 相遇 “小希希……”苏亚瞬间跳了起来扑到景岩希怀里,“呜呜呜,小希希,摔死我了,你可来了……” 众人同样错愕,想不到这苏亚公主也会变脸的。继而茫然,这两个人认识? “小薇薇,你缩水了……”景岩希宠笑的打趣,全然不在意苏亚身上的尘土,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草屑泥土,动作自然亲昵。 “去你的,你是不是迷路了呀,这么久才找来?” “我说小薇薇,是你自己说在呼伦贝尔草原的。请问这里是吗?差了十万八千里吧?”景岩希湛蓝的眸子漾着温柔与无奈,轻轻摇头。 “你就不会变通吗?感受一下我的磁场嘛,真是的,越活越回去了,跟小墨墨一样笨……” 两人一来一往的轻松对话,以及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话让众人一头雾水。 庄王府的人见惯了苏亚公主那一成不变的笑吟吟表情,突然知道原来她还有这么多可爱的表情,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而弘历和允禄见惯了景岩希什么都提不起劲,温吞懒散,礼貌却疏离的表情,突然看见他这么真诚会心的表情也惊到了。 “小希希,他们怎么了?”夏薇儿看了一眼呆住了的众人问道。 “有点像被雷劈了……”不是有点像,是很像。 “这王府的地不是很高呀?”应该用不着装避雷针吧? “我也觉得奇怪……”景岩希会意附和。 “就连下雨的迹象都没有……”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啊? 景岩希没错过夏薇儿因碰到膝盖一闪而逝的吃痛表情,直接抱起她,长腿跨出走进湖心凉亭。“上药!” 夏薇儿没说话,也没反对,全程乖乖的任由景岩希脱下她的鞋子,拉起裤管,掀至膝盖上头,取出随身携带秘制的外伤药,轻柔的替她擦上。 众人有一阵无语,这两个人也太大胆了吧,众目睽睽之下就腿给露了出来,把道德礼教置于何地? 当然,大家不知道这一对是把道德礼教当狗屎的未来人,夏天穿热裤t恤,露胳膊露大腿那是习以为常的时。 这个下午,一群保守的古人彻底的被两个思想先进,行为大胆的未来人给雷到了。 全场除了当事人,最镇定的就属面无表情的庄亲王允禄了,反正对于别人的事他向来不在意。 看着这两个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彼此间的亲密与默契,那种让周围的人无法融入的怪异感让大家满头雾水。 直到景岩希抱着夏薇儿离开众人的视线都回不了身,林宛心愣愣的推了推无动于衷的允禄,“老爷子,那就是你带回来的贵客?” 允禄没有开口,只微微颔首。 “想不到时间还有这么出类拔萃的美男子……”生活在一屋子可爱男人堆里的林宛心下意识的喃喃开口。 允禄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变的很难看。 我要洗胃 饭桌上,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默契十足,谈笑自若的夏薇儿和景岩希,听着他们说着那些听不懂的话。 弘珏又是最后一个掐着时间到饭桌的人,坐在唯一的空位上,波澜不惊的眸子在众人没有觉察的情况下扫了一眼外形出众的景岩希。 允禄神色冷淡的听着林宛心讲起来前几日弘汜在这个蒙古公主的提醒下破案的事,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不同寻常的熟稔,还有景岩希一路上的特立独行,心底有些疑惑所以留了个心眼。 一个翠衣婢女端上一道盖着金罩的菜,动作熟练的放下,轻轻揭开盖子。 顿时大家都露出好奇的神情来,婢女恭敬介绍道,“这是宫里头特地御赐的满汉全席名菜之一,苏亚公主一定要好好尝尝。” 苏亚停下和景岩希的斗嘴,明明桌上有的是菜,两人都喜欢抢彼此碗的,真是有够无聊。 “这是什么?”苏亚对着婢女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差别待遇的极度明显。 “公主还是先尝尝吧,这是刚刚做好的,要趁新鲜吃。” 夏薇儿看了一眼那盅白花花的满汉全席名菜,应该……是豆腐吧?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看起来像水煮豆腐,没有半点好吃的样子。 迟疑的接过婢女递来的调羹,将貌似是豆腐的东西喝了下去。 很嫩,很鲜,没有半点豆腐味…… 景岩希也依葫芦画瓢的喝了一勺,凭他纵横饮食界这么多年,愣是没吃出这是什么食材做的。 大家也都舀了一勺细细品尝起来,神情满足的样子。 “这到底是什么呀?”景岩希好奇,改明儿把食谱记下来回去给阎罗门的那群猪好好尝尝。 “这是用长白山抓的猴子,活杀取出的猴脑,很新鲜……”婢女解说道。 夏薇儿和景岩希顿时脸一僵,猴脑…… “那,那……不是国家保护动物吗?”景岩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快速看向猛咳想吐出来的夏薇儿。 “小希希,咳咳……太恶心,我要去刷牙……不,我要洗胃!”夏薇儿跌跌撞撞的已经冲到门外了。 景岩希看着那还剩小半盅的猴脑,喉咙涌来一阵恶心……那种感觉就像吃了人脑一样恶心…… 这古人吃的东西实在太震撼了! 忍不住,扔下筷子也跑了,连他想要尊崇的餐桌礼仪都顾不上了。 庄亲王一家,除了允禄和弘珏,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猴脑怎么了?不新鲜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清政府什么时候开始保护猴子了?洗胃……要怎么洗? 这两个人说的话怎的这么古怪呢? 来了个不招人喜欢的不速之客 自从那天吃到猴脑之后,夏薇儿和景岩希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庄亲王王府的饭桌上,两人在东榭阁的配殿里开起了小灶。 有那么一个大师级的厨师在,还用的着跟别人一起去挤桌子吃猴脑么? 因为世界级的帅哥景岩希在此,水馨往东榭阁跑的次数越发频繁了,没办法,十四岁的少女还在情窦初开的年纪。 越是跟景岩希接触频繁就越是被他吸引,出众的外表,高超的厨艺,精湛的医术,还会塔罗牌占卜。他就像一个谜团一样不知不觉的将人的魂魄吸附,让你沉醉在那湛蓝的眸子里无法自拔。 林宛心觉察到这一切头痛不已,不是要阻扰女人的感情,只是这景岩希来历不明,身份神秘,根本不像是会为一个女人安定下来的人。 允禄去天津善后此次天地会余孽剿灭的事宜了,暂时不在府里。 这天,庄福晋林宛心得知了景岩希厨艺了得,就跟他切磋了一下。小试牛刀之后才惊叹,想不到男人也会有这么擅长中馈的,尝过之后更觉自叹不如。 景岩希看着大家吃的高兴,一时兴致高起来,就做了许多美味精致的糕点,让从不曾见识现代美味的古人大开眼界。 五月来临,今年的夏日又来的比往年早,水馨提议带上香茗糕点去花园的湖心凉亭纳凉赏景。 整个府邸的下人都听闻王爷带回来的美男子厨艺了得,可以做出许多闻所未闻的美味糕点,一时间都聚到花园去了。 夏薇儿懒洋洋的靠在临水外扩的梨木长凳上,景岩希已经被老中青三代妇女包围了,要不是靠那185的身高,不然还真有可能会窒息。 就在夏薇儿已经到了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四周安静了下来,水馨急躁的声音传来,“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厚颜无耻,居然大摇大摆的就闯进来了,你以为庄王府是谁都能进的来的吗?” 夏薇儿眉毛一挑,睁开沉沉的眼皮,发现一个冷傲的大美人被团团围在众人中间,原本备受瞩目的景岩希被冷落到了一边。 那个……似乎就是那天在王府门口匆匆一瞥的美女吧,那会儿她正朝着王府内痴痴凝望呢。 明明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气质若兰,清冷雅致。可是怎么就不招大家喜欢了呢? 对于众人的挖苦讽刺,汪妍蓝不为所动,似乎没听见一般。眼神像是胶住了看着夏薇儿对面八角琅琊观景亭下看书的弘珏,痴痴凝望,无怨无悔,仿佛一辈子这么望下去也不觉得够似的。 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女人的胃 真是痴情的女人…… 夏薇儿瘪瘪嘴,不甚在意的摇头。 汪妍蓝挺直背脊,高傲的站在热毒的太阳下,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强逐驱赶无动于衷。 在所有人面前她骄傲高贵如女神一般,可是凝望着那个永远不会注意到她的孤僻又冷漠的男人时又是那么的卑微。 奇怪,今天这个娃娃脸冷漠男人不在自己寝楼的竹林前吹笛跑这儿来干嘛? 很反常…… 看不过去众人那些越来越不堪入目的难听话,夏薇儿塞了一块金丝糕懒洋洋的走向同样在一边看热闹看的蹙起眉头的景岩希。 跟个女流氓似的靠在景岩希身上,像个无脊椎的爬行动物一般,伸手往汪妍蓝心脏处一戳。 果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注定要孤独一生的命,而且一生辗转,命途多舛! 突然没了兴致帮她,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又打了个滚,“这四贝子有什么好的呀,除了吃饭睡觉、吹笛沉思什么都不会,就是一个宅男兼米虫,跟着这样的男人没前途啦……” 从夏薇儿靠在景岩希身上充当无脊椎动物的那一刻,弘珏可爱清秀脸蛋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漠然的眼眸却快速一沉。 众人都只顾着看汪妍蓝出丑,没有察觉弘珏的细微异样。可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弘珏的汪妍蓝却没有忽略他这小小的不同。 清冷不屑的视线转回眼前这个半大的女娃身上,“不关你的事!” 果然是个不值得同情,冥顽不灵的女人! 夏薇儿挂上笑吟吟的招牌笑,“是不关我的事,不过要我选啊,还是我们家小希希好。性格好,对女人都是彬彬有礼,温柔体贴,有绅士风度。医术一级棒,不管你是身体四分五裂了还是脑子开花了,我们家小希希都能给他完整无误的整回去,完全不会看出曾经受过伤的痕迹。厨艺更是一流,什么食材都能变出美味可口的极品,只怕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不是有句话说:‘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女人的胃’么……”如黄河决堤滔滔不绝的大言不惭道。 景岩希嘴角一抽,推推靠在自己身上偷懒的夏薇儿,轻轻提醒,“说反了……” “这叫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嘛……”夏薇儿头也没回懒懒顶回去,谁规定这女人一定得帮男人煮饭的呀,他们阎罗门就是小希希掌厨的,自己连厨房的大门都进不去。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有道理,要是叫你靠厨艺去抓住男人的心的话,那这辈子你就没指望了。”景岩希啼笑皆非的听着她的谬论,一想到夏薇儿曾经进厨房的那幕,浑身一阵哆嗦,只怕终身难忘了,午夜梦回被噩梦惊醒肯定是梦到她进厨房了。 “别打岔……”夏薇儿小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支撑”,眼睛又看向汪妍蓝,“还有,我们家小希希还会塔罗牌占卜,趋吉避凶,一辈子无灾无难,平平安安。要说到长相,我们家小希希更是没话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俊美如阿波罗……” 所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就是这样。 众人听的忍不住一阵点头,虽然有些话没听明白,忽略掉以后剩下来那些也非常有道理。就连身为弘珏额娘的林宛心都忍不住点头赞同,这个景岩希比起她那个一无是处的儿子的确好太多。 那个该死的不孝子长这么大开没开过口,连一句“额娘”都喊过她,真是白养他了。 夏薇儿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点头,总结道,“所以啊,汪小姐你的品味真是差,竟然喜欢那种……” 突然,众人一阵惊惧,不自觉的退开脚步,生怕从这个蒙古公主口中听到什么禁忌的话。某人一发飙起来会殃及他们这些无辜的池鱼,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他们只不过听听八卦而已,罪不至死的。 不停的退,退,退…… 弘珏贝子的禁忌就是别人夸他可爱,从他四岁起第一次把一个夸他可爱的魁梧汉子打出墙外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在他提这两个字了。 很快人都出了凉亭,跑太阳下去曝晒去了。 全场唯一没动的就是夏薇儿本人和被她拉来靠着的景岩希,还有那个冷清的女人汪妍蓝了。 夏薇儿早就看出众人的意图,恶作剧的在心里偷笑,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接着说,“正太……” 除了林宛心和水馨明显松了一口气外,大家都不解,只有景岩希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嗯,不错,小薇薇整人的手段又高明起来了。既娱弄了当事人,又娱弄了看热闹的闲人,最大的赢家就是她自己了。 弘珏虽然靠的并不近,可是即便他看着书置身事外还是仍然能把夏薇儿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 可是……他并不知道正太是什么意思…… 所以,继续无动于衷的看书。 不觉得我很美吗 等景岩希大笑完,才一本正紧的开口,“小薇薇呀,你怎么能把这么完美的我贱卖出去呢?别人不要的能硬塞给我吗?” “我哪有贱卖,只是没事拿你来消遣一下而已,无聊嘛……” 听听,多么的气死人不偿命? 可是从头到尾,汪妍蓝就像没听见夏薇儿的话一样,只冷冷开口,“除了四贝子,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是粪土。” 痴情不悔,她爱的人是圣人一样完美,但是其他人就……不是人了…… “汪小姐,你觉得你这样执着下去又结果吗?”林宛心站出来,不耐烦的开口。这个女人已经痴缠了整整三年了,这样子的没完没了真的让他们很烦。 “我相信真情能感动天!”汪妍蓝眼神划过一丝神往。 “就凭你这样每天偷偷摸摸溜进王府来看一眼弘珏他就能爱上你了?”对于她的冥顽不灵林宛心不屑道。 “只要他愿意看上我一眼,只要一眼,他一定就会发现我的好继而爱上我的。”汪妍蓝神情自信的做着青天白日梦。 “凭什么?就凭你很美?”林宛心冷哼,这女人是不是自信过头了?空有美貌,却有着一颗不堪的心,她以为弘珏看了她一眼就会爱上她了? 对于这个女人这三年来的自以为是已经极度厌烦,真不知她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你不觉得我很美吗?”汪妍蓝神情倨傲的反问,她向来对自己的美貌自信。 “美顶个屁用啊?”林宛心已经顾不得仪态想要破口大骂了。 “小薇薇呀,你看着这个女人看到了什么?”景岩希像是没注意到凝重的氛围,径自扯开嗓门跟夏薇儿聊起天来了。 “孤芳自赏,顾影自怜,孤……”夏薇儿想都没想就直接噼里啪啦冒出这些带贬义的形容词。 看吧,至少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觉得这女人漂亮,真不知道她在拽什么?众人听的一脸的赞同。 听的景岩希一阵头疼,忙挥手,“行了,行了,打住,才学了成语几天啊,不要乱用了……” 他们阎罗门的六个人虽然都有中国血统,不过自小都不是在中国长大的,对于中国文化了解的不多。 “我哪有乱用……”夏薇儿撅着嘴抗议。 “所以说,这个女人的自信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以为在一个小圈子里最美就是世界美女了……”在景岩希的眼里,这个汪妍蓝顶多算是中上姿色,比她美,比她妖,比她艳的美女多的是。 “井底之蛙呗!”夏薇儿眼睛都没瞄一下汪妍蓝,闲闲开口,“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有多少人口,比她美的女人多不胜数……” **** 今天起恢复更新,但是由于一段时间木有写了,需要温故温故,暂时定为一日一更,日收藏过五十加更,日留言过十同样加更。考虑到大家的荷包,鲜花红包就免了,这些东西都送给网站了。 ……我妒忌她 “你见过比我美的女人?”汪妍蓝完全不信的反问。 “我说汪小姐,你没见过我们家小希希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男人要数谁?”夏薇儿卖西瓜一样的敲敲景岩希白皙俊逸的脸蛋,惹来景岩希的两颗白眼。 “……陈弘清吧。”汪妍蓝想了想说道。 虽然不想承认这个老是恬不知耻缠着要娶她的男人美,但事实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那比起我们家小希希呢?”对于他们阎罗门出品的男人,夏薇儿可是相当的自信的。 “他美……” 这句话,换来整个庄王府的赞同和景岩希的一个白眼。 “所以说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你没有遇到之前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今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比我们家小希希美的男人多不胜数,美的你都不敢想象。”夏薇儿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说道。 要是她见到了他们阎罗门最美的小墨墨岂不是要吐血? 不过那小子虽然是他们这群人里最美的,也是智商最低的,只有180,更是最冲动最直接最爱耍宝的。 “那又如何?在我眼里只有四贝子最好,即使别人再美也跟我没关系。”汪妍蓝不以为然。 “说的好,同样,你再美,对于四贝子也是别人,跟他没关系的别人。都已经三年了,这一点难道你还不清楚么?”夏薇儿同理论证道。 “我相信总有一天,四贝子会注意到我的,我对自己的才情和美貌都有信心。”汪妍蓝固执的说道。 “……刚刚我们说了半天,就是想告诉你,你的美貌不值一提,至于的才情呢……我想恐怕四贝子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识到了。”夏薇儿无奈摇头,才情是个什么东西?她是会造火箭还是克隆人了? “我知道,你这么说只是在嫉妒我。”汪妍蓝高傲的抬起头。 “……我嫉妒她?”夏薇儿啼笑皆非的回头看着景岩希,挤眉弄眼的滑稽无比,连景岩希都被她逗笑了。 算了,这个女人爱幻想就让她继续幻想下去好了,管他们什么事啊? 就这么打定主意,夏薇儿和景岩希心有灵犀的一笑,哪边凉快去哪边了。 最后还是林宛心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神色严厉唤人来把不受欢迎尤不自知的汪妍蓝“请”了出去。 “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擅闯王府是死罪。”林宛心冷冷警告。 不想用身份这些虚名来压人的,可是对于这样恬不知耻还自以为清高的女人就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她知难而退。 “若不是四贝子在这里,你以为我稀罕来这满是铜臭味的王府吗?”汪妍蓝冷傲一哼,甩开欲上前押她出门的侍卫,挺直背脊就走了。 “不稀罕还天天来?”林宛心对于汪妍蓝那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骄傲摇头无语。 整人的被整了 自从那一天汪妍蓝被众人围攻泼冷水之后又安份了几天,庄亲王府里暂时没有见着那个高傲冷情的女人了。 这些事原本就跟夏薇儿没关系,虽然名为质子,但是没人限制她的自由,每天都过的很逍遥自在。 主要是景岩希天天被一群女人烦的头大,绅士惯了又不能变脸,让女士流眼泪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可是一直斯文优雅的笑对着一群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时间久了脸还是会僵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脚底抹油……溜! 于是,东榭阁的左边配殿的大门常常紧闭着,因为人都不在,除了两个只会蒙古语的黝黑粗犷侍女。 因为昨天永琪又带着小桂子偷溜出宫来庄王府找夏薇儿的茬,结果被夏薇儿气的七窍生烟,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永琪信誓旦旦的大声宣布,生怕夏薇儿不信似的还握紧双拳在空中乱舞以增强气势。 “好吧,我相信你!”夏薇儿笑吟吟,慵懒不在意的拉着哈欠说道。 “该死的女人,我一定……”永琪气的脸充血了。 “我说过,我还不到女人的年纪,你是得了健忘症还是老年痴呆啊?”夏薇儿打断。 “你这个……” “请问五阿哥骂人的词能不能换换呢?老是这几句没新意啊……”心里暗笑,不就是一个小屁孩么,还斗不过你么? “五阿哥……我们还是回去吧,出宫很久了,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小桂子硬着头皮弱弱提醒,眼睛都不敢往惨不忍睹的主子身上瞄。 刚刚五阿哥为了给这个蒙古来的蛮夷公主一点颜色瞧瞧,将差人抓来的一篓子小蛇扔到这个蒙古公主的房间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蛇没多久就快速的游出房间,不仅乱窜,有些还吐着蛇信子攻击躲在门外看好戏的五阿哥。 这下吓的金贵娇宠的阿哥抱头鼠窜,一路尖叫逃跑。不仅撞到了路旁的树木,好几次滚进花圃泥地里,最后还因慌不择路摔进了池塘里。最关键的是,这个池塘还是四贝子养“宠物”的池塘。这下好了,哭的气都喘不上的五阿哥不仅被四贝子的宠物水獭追杀,还被六亲不认,冷酷无情的四贝子弘珏追杀。 要不是庄王福晋赶来的快,五阿哥只怕已经去见先皇了。 给颜色看看失败之后,永琪心里就有了心病,就是一定要赢过这个蒙古公主一次,要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出一次丑才能消他心头之气。 夏薇儿也明白永琪的心思,眼不见为进。所以这不,一大早就跟景岩希去逛王府大街了,从街头吃到街尾。 王府大街地数内城,近皇城,现大多划归满洲镶白旗管辖。王府大街相当繁荣,也是洋人、洋教、洋货教集中的地区之一,夏薇儿和景岩希还特地跑到八面槽路东参观了始建于顺治十二年的天主教堂才意犹未尽的打道回府。 绅士的纠结…… 日落西山,就在夏薇儿和景岩希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回到庄亲王府时,才发现气氛很沉重很不对劲,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焦急惊慌的表情。 虽然很不想多管闲事,惹祸上身,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跑来这个异时空之后夏薇儿的脑子可能短路了,时不时会鸡婆一下。 景岩希看了一眼笑吟吟,眼底闪过纠结的夏薇儿,摇头无奈一笑。随手拉住一个匆匆擦身而过的男仆,礼貌道,“请问……府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男仆一脸焦急,脚步都没停下,“五贝子被天地会潜藏在京的余孽绑了,这会儿福晋已经赶往西郊了,我得和总管一起赶去天津通知王爷呢。” 话刚说完,人已经消失在转角了。 夏薇儿和景岩希听完都一阵错愕,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即默默转身出门往西郊赶去。 不是说在这内城……不,在这整个大清没人敢招惹庄亲王么?可是为什么如今有人会胆大包天的在天子脚下劫持据说有可能是大清国最恐怖最残暴男人的儿子呢? 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天文问题,暂时研究不出答案! 出了王府直奔西郊,紧赶慢赶也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空谷断崖下是万丈深潭,断崖这头密密麻麻围着许多人。 夏薇儿和景岩希从拥挤的人堆中挤了过去,看见站在断崖边上一脸着急担心的林宛心,还有急哭了在擦眼泪的水馨。 “福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景岩希率先开口,他们刚来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你们怎么来了?”林宛心有些诧异。 “我们刚回府就听说了,所以赶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景岩希意气的开口,心底却无力的鄙视着自己的虚伪,其实他才没那么爱管闲事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比他还不爱管闲事的小薇薇怎么变这么鸡婆。 “景公子,你终于来了……”水馨一看见景岩希就抱住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害的景岩希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作为一个绅士推开正在哭泣的女士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他真的不习惯跟外人有肢体上的接触,所以……纠结。 绅士的纠结……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这种事纠结! 夏薇儿看着景岩希僵硬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拍下安慰水馨的情景一阵无语,看了一眼人群前头两个穿着官服戴着拖着羽毛长翎的圆顶大帽的中年男子,不停的擦着汗焦头烂额的在商量着什么。 一定是有捷径的 “福晋,现在弘恒情况怎么样了?”夏薇儿看着悬崖对岸黑乎乎的什么都没瞧见就出声直接问了。 虽是十五满月之夜,可月亮却不知躲到何处,夜幕上空只有零星几颗。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悬崖这边全部点起火把,可是断崖凌空宽十余丈,除了白雾腾腾,对面什么都看不见。 “弘恒被绑进悬崖对岸的溶洞里了,现在我们过不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林宛心强作镇定的开口,眼角的俏皮不再,剩下只有忧心和泫然欲泣的脆弱。 如果不是因为强撑着要救儿子的信念,恐怕这个时候早就疲软倒下了。可是她明白,这个时候如果连她也倒下的话,那么她的儿子,她和允禄的儿子真的就完了。不可以,这是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对岸还有溶洞?” “嗯,对岸是瀑布,山壁是平滑的岩石,弘恒就被绑在瀑布后面的溶洞里。”;林宛心忧心忡忡的开口,“溶洞里不通风,没有气流进去,我怕……弘恒支持不了多久……” “到对岸的断崖……有几种方法?”景岩希听着神情也凝重起来,刚刚她们的意思就是说溶洞里空气稀薄,那么那个小孩子只怕很快会窒息而死,所以现在是分秒必争。 “没有办法……”林宛心神情有些崩溃,绝望的摇头。 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担心孩子的母亲,因为眼看着孩子受苦而无能为力的母亲。已经心乱如麻,六神无主了,可是却竭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事实上她早就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 “怎么可能?”景岩希错愕。 “那么,弘恒是如何被绑到里面去的呢?”夏薇儿不解开口,既然是死路,那么为何别人可以进去,还带着一个孩子。 “这是断肠崖,万丈深,对岸只能绕到城外山的另一头登上去才能到达。这里……一般人是绝对过不去的。” “那有派人绕过去了吗?”景岩希仔细的看着对岸,想要把这黑暗中的断肠崖的地形看清楚。 “从山底爬到那儿要多久?”夏薇儿冷静询问。 “没有三四个时辰是到不了的……”水馨抽抽噎噎的开口。 “弘恒失踪多久?”夏薇儿又问。 “一共也才三个多时辰……”林宛心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如果没有其他捷径,他人是如何将弘恒从庄亲王府绑了到这里的? “那么,一定是有捷径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夏薇儿沉吟,“派去对岸的人要多久才能到?” “估计这个时候才赶到山脚……”林宛心无力道。 自己都不救,又怎么会去救别人? “那这里的人都围着干嘛?看热闹吗?还不赶快找捷径!”夏薇儿虽是笑吟吟的,可是语气却很犀利。 为首的两个满头大汗商量的官员脸色很难看,瞪着夏薇儿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夏薇儿就像没看见别人不爽的脸,兀自对着断崖对岸黑漆漆的远处开口,“能不能直接从这里飞过去呢?” “怎么飞?”景岩希翻了个白眼。 “我想……普天之下,除了弘恒他阿妈和弘珏之外,再也没人可以直接从这儿飞到断崖对岸了。”林宛心喃喃自语。 “那庄亲王人呢?”景岩希像是看到希望似的问道。 “老爷子去天津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额娘,弘恒怎么样了?”闻讯赶来的弘汜和弘翔穿过人群焦急的走来。 “暂时还不知道。”水馨红着眼,又扑到弘翔怀里了。“三哥……” “别怕,弘恒一定会没事的。”弘翔温柔的哄着。 “都什么时候了,要上演温馨亲情请换个时间好吗?既然弘珏可以去救弘恒那为什么没人去找他来?”夏薇儿看着一这主次不分的一家子不客气的出声。 “弘珏?救弘恒?”林宛心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似的愣愣重复。 “怎么可能?”弘汜也是愣愣的轻喃。 “什么怎么可能?”夏薇儿对于这家人在关键时刻的卡带很不满意,语气不是很好。 “弘珏是不可能会来救弘恒的!”弘翔出声。 “为什么?”夏薇儿和景岩希同时问道。 “弘珏是天底下最绝情的人了,他这个人六亲不认,长这么大都没出声唤过我一声额娘。有一次,我不小心抓着他的手,他竟然二话不说就要把自己的手臂给卸下来,只因为我碰了一下……”林宛心苦笑解释。 “所以,像弘珏那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连自己快死了也不会自救的人,又怎么会来救别人呢?”弘翔接着往下说道。 “那就放弃了?直接请请不来就不会换种方式吗?”夏薇儿不信邪道。 “怎么换方式?”水馨好奇问道。 “弘珏这个时候会在哪?”夏薇儿不答反问。 “今日是他去西山吹笛的日子,不过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回府了。”弘汜拧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那……从这里最快回到庄亲王府需要多久?” “如果我用轻功回去,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弘汜沉吟,这里就数他武功最好了,学了阿玛的八成绝学。 飞过去也进不去 “那你去吧,就跟那个哑巴说,他要是不来我就把他养在池塘里的水獭煮了拿来祭五脏庙,顺便把水獭的窝给填了。”夏薇儿豪气万丈的交待。 “喝!”果然,一句话换来庄王府一家抽冷气的声音。 “这……”弘汜为难又迟疑道。 “没事,就说是我说的,一切后果我来负责!”夏薇儿不在意的笑道。 弘汜看了林宛心一眼,犹豫了一会就转身回王府了。 林宛心却绝望的闭上眼,身形晃了两下有些站不稳,深吸一口吸缓缓开口,“没用的,没用的,就算弘珏来了也没用的……” “此话怎讲?”夏薇儿不解,既然可以飞过去,把人就出来就好了,怎么会没用呢? “断崖对面没有落脚点,只有一条两尺宽的断层面,长满青苔,很滑。穿过瀑布,就进入一个很窄很低矮的岩洞,只有半尺高,成年人根本进不去,而要救弘恒……就必须经过那个隧道……” “所以,弘珏就算飞过去也进不去?”夏薇儿概括性将林宛心的话总结了一下。 “那……把岩洞炸了呢?”景岩希出主意道。 “岩洞有十几米长,炸药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而且极有可能炸到弘恒……” “不要出馊主意……”夏薇儿没好气的推了推景岩希,示意他到一旁说话。 她当然知道这个时代的炸药不顶事,可是并不代表他们造不出来啊,原子弹都不在话了。但是她有一句话说对了,炸药的爆破性太大,他们也不知道弘恒的具体位置。研制炸药也需要时间,是眼下最缺的东西,所以……行不通! 景岩希会意,即刻跟着夏薇儿到了人少的地方,大家都在愁怎么救援的事情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小希希,微型望远镜带了吗?”夏薇儿轻声询问。 景岩希从上衣内侧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迷你的小圆筒,“给你!” 夏薇儿接过,暗下右下侧一个不明显的按钮,微型望远镜即刻伸长成一个细长的棍子。放在左眼望向黑漆漆的断崖对岸,瀑布湍急,水花飞溅。基本是一个垂直平滑的平面,没有可以站脚的地方,隐隐约约水帘后面一条狭窄仅够一个小孩子穿过的细缝,很暗很深。 “小薇薇,怎么样?” “情况不明啊,看样子那小孩子凶多吉少了……” “我想唯一的方法就是寄希望于找出那条潜藏的捷径了。” 你有明天,就等于我有明天 夏薇儿敛起笑意,回头看了一眼不停的用指甲掐着自己掌心,沉痛绝望却无能为力的林宛心一眼。 景岩希一看夏薇儿居然收起招牌笑容了,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薇薇,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咱们只是这儿的过客,你千万不能乱来……” 招牌笑容重新回到夏薇儿脸上,“我什么时候乱来过了?虽然我们阎罗门不管别人是非,可是也没干过见死不救的事情是不?” “……也对,最主要是小凡凡爱管闲事……”景岩希一时不察夏薇儿的意图,赞同附和道。 “她是个好母亲!”夏薇儿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可是一向心细如尘,与她默契十足的同伴即刻就明了了,“就为了这个理由?” “要不然还需要什么理由?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的母亲呢……”语气里带着淡淡不易察觉的羡慕。 “小薇薇……你有我们……”景岩希软下语气,皱起眉头。 “是!”夏薇儿笑道,“小希希妈咪,你的飞行键呢?有跟你一起穿越吗?” “你想亲自去?”景岩希停下取出飞行键的手惊呼。 “难道现场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吗?”夏薇儿直接掰开景岩希的手,将飞行键打开。 “不行,太危险了,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只是十岁的孩子……”景岩希忙严厉阻止。 夏薇儿三下两下就把自己身上多余累赘的衣物脱了,长长的辫子碎发都绑了起来绾成一个发髻在后脑勺。 按下飞行键上蓝色的按钮,银色细钢丝像手镯一样贴在手腕上,“小希希,我一定会没事,我保证,第一个劫不在这个时候。” “你不是看不见自己的事吗?而且,你现在换了一具身体,还拥有那个能力吗?” 脱掉碍事的马靴,夏薇儿转动一下腰部以及四肢做热身柔软运动,“所以我才说自己是个诅咒啊,我们家族这个能力,通常是选寄主延续这个能力的。可是我……是灵魂与生俱来这个能力,而不是能力挑中我,所以我的能力跟着灵魂走,无关于我寄宿的身体。” “那你如何能确认你会没事呢?” “因为我看到你的明天了……” “……什么意思?” “小希希,你变笨喽!”夏薇儿这个时候了都不忘调侃一下景岩希的智商,谁叫东方墨不在这给她捉弄呢,只好换一个对象调侃了。 “小薇薇……”景岩希没心情开玩笑,其他人不在,他就有责任好好保护小薇薇的。 “你有明天,就等于我有明天嘛……真是的,非要我解释这么清楚……”夏薇儿状似不满的抱怨。 解释的清楚吗? 景岩希无语,才怪! 动物也有是格调的 当夏薇儿只着素色单衣出现在断崖边上的时候,大家都错愕,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围着的一大堆官兵更是识相的转过脸去,古人都知道非礼勿视,而且人家还是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虽然是蒙古来的,可好歹也算是个公主,是个连皇帝都要给几分薄面的公主,所以更加有所顾忌了。 “这,苏亚……你这是?”林宛心只觉自己冷的浑身颤抖,牙齿也不停的打架,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福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弘恒平平安安的给你带回来!”夏薇儿笑吟吟保证,带着安抚人心的信心。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就像去逛一趟集市那么简单的事情一样。 “不行,苏亚,这不关你的事,太危险了,我不能因为……要救自己的儿子而牺牲你,再说你也过不去,更遑论救弘恒了……”林宛心明白了夏薇儿的意图后竭力反对,看起来更焦急,更不安了。 夏薇儿像是没听见一般,径自走到悬崖边缘,掏出微型望远镜朝着黑漆漆的对岸左右游移寻找适合的落脚点。 景岩希默不作声的来到她身边,“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收回微型望远镜,夏薇儿回头睥了一眼景岩希笑道,“小希希,你开始啰嗦了……” “给你!”景岩希扔出一小瓶半透明的粉末给夏薇儿,“也不知道岩洞里有什么毒蛇猛兽的,擦上以防万一吧。” 夏薇儿接过,看了看,又闻了闻,跟抹润肤霜一样的擦满曝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也不知道你的药对古代的动物有没有效,毕竟两百多年后的动物又进化了不少呢……” “是么?那我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之后还是不受小动物门的喜欢呢?”景岩希知道愁眉苦脸只会增加小薇薇的负担,于是轻松的开起了玩笑。 “……小希希,我想,你要让小动物喜欢你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夏薇儿如实的打击景岩希。 试想,谁会喜欢一个随时有可能扑上来对自己抽筋扒皮,极有可能下一刻为自己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来试验的人啊? 动物也有是格调的,动物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那我下次就发明让动物对我‘不离不弃’的药来……”景岩希一脸打击的怨妇样忿忿发誓。 “哈哈……小希希,费尽心机让小动物以身相许这种事传出去……真的会很丢我们阎罗门的脸啊!不对,还没传出去就被小墨墨给笑死了……”夏薇儿笑翻了,手却不带迟疑的暗下飞行键上的绿色按钮。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真不明白都什么时候了,这么危险紧张的时刻他们居然还在笑。 是真的不怕死呢?还是当真有这么自信? 已经昏厥 “咻”一声,细细长长的银线飞出,在夜幕中如闪电疾速划过。 “锵”一声,银线的那头锋利的弯钩深深钻入坚硬的岩壁,在满山古人惊奇的目光中,夏薇儿左手连着银线的细银镯在上面来回擦了几下。 回头对着景岩希抛了个媚眼,夏薇儿毫不迟疑的按下飞行键上的红色按钮。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夏薇儿就如离弦的箭一样朝着断崖对岸的岩壁飞去,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几秒钟的时间,夏薇儿就已经到了对面的岩壁了,紧贴着湿滑的山壁保持平衡。 过了一小会儿才站起身,取下飞行键收好。赤着脚开始慢慢前行,初夏的夜晚在瀑布下还是冷的直教人打颤啊。 贴着山壁慢慢挪动,一步一歇,好不容易找到岩洞入口,果然很窄很矮。幸亏自己够瘦,十岁的年龄还不到一米四,这才勉强能进得了岩洞。 摸着四周的洞壁,夏薇儿只能平行向前。洞内很小,几乎不能转身,动作稍微大一些就会撞上洞壁。 在黑暗里摸索着龟行了很久,越往里岩洞就越小,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大汗淋漓的进了一个封闭式的山洞。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山洞里微微有一丝诡异的蓝光,不知道是从哪发出来的。这个时候夏薇儿已经没有心情去观察这个了,快速朝四下张望寻找弘恒的身影。 山洞里阴冷潮湿,还透着一股令人恶心作呕的霉味在里头,弘恒就绑在岩洞尽头的一块大石头上,耷拉着脑袋无声息的被迫站立着。 夏薇儿快速移动脚步跑到弘恒面前,托起弘恒的脑袋轻拍他的脸,“弘恒,醒醒……” 弘恒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全身冰冷,对于夏薇儿的呼唤毫无反应。 “糟了……”夏薇儿一摸弘恒那可爱的小脸冷冰冰的冒着虚汗,就惊觉不对了,再一探他的呼吸,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了。 其实她刚进这个岩洞就感觉到了,这里面空气稀薄,待的时间久了极有可能缺氧。而弘恒只是一个保护的很好的小孩子,被惊吓过后一个人长时间待在这个冰冷潮湿的岩洞里精神紧张。害怕、饥饿、寒冷等负面情绪全部袭上心头,很容易倒下的。 很快,夏薇儿解下绑住弘恒的绳索,背起他一步一滑的走向洞外。 由于夏薇儿才十岁的身体,比弘恒也仅仅高了半个头,在这个昏暗阴冷的洞穴里走的相当艰难。 好不容易除了岩洞,穿过瀑布,已经累的快虚脱了。 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只要靠着飞行键将两人拉到断崖对岸就好了,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巨蟒惊魂 夏薇儿回头一看,就看见瀑布后蜿蜒在黑石上盘着一圈黑乎乎的东西,最上头有一对莹黄色的珠子,不时的眨动着。 感觉颈后一阵阴风吹过,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夏薇儿急速后退了一步,一时忘了背上还有人,差点一个不稳栽下万丈深渊去。 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夏薇儿才稳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黑暗中她还没看清那一堆黑乎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隐约从那两颗莹黄色眨动的珠子判断出这东西应该是个活物。 没看清也好,因为过往被当做实验的经历太过惨痛恐怖,经常因为研究者的需要而被关在笼子里跟一些恶心恐怖的动物待在一起,所以夏薇儿对于动物没有什么好感。 这一点刚好跟景岩希反过来了,动物们对经常拿他们当试验的景岩希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然而,所有的心理建设,所有的自我安慰都在月亮钻出云层之后就顷刻全部摧毁。 此刻明朗的月光足以照亮百米之内的所有景物,那隔着十丈左右的断崖对岸就不用说了。 虽然不至于尖叫出声,可也好不到哪去了。全身止不住的颤栗,赤着的脚开始打滑,双腿软绵绵的快撑不住了。 如果不是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恐怕这个时候早就到悬崖底下去亲吻那个不知道掉进了多少鸟屎的深潭去了。 那是一条碗口粗的巨蟒,通身是碧绿和深褐色的条纹,盘卧在瀑布后的一块高起的黑色大石头上。莹黄色的眼珠子跟拳头一般大,不时的眨动,头已经高高昂起。舌头呈倒三角的形状,布满了红色与橙红色的斑斓花纹,长长的黑色舌头不时的吐出来,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夏薇儿看的心头涌上一阵恶心的感觉,以往那些不好的回忆又来纠缠她了。可是眼下由不得她害怕,看了以后背上呼吸越来越弱的弘恒,夏薇儿当机立断的将飞行键绑在了弘恒腰上跟手腕上。 斑斓巨蟒开始缓缓游动,因为夏薇儿身上擦了景岩希特制药,动物天生的警觉让它不敢贸然靠近捕食猎物,可又不想轻易放弃到手的美食。 而明亮的月光下,对岸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胆颤心惊的一幕,尤其是景岩希,因为一直以来的默契,瞬间明白了夏薇儿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 这个白痴,不是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吗?为什么今天却要将这烂闲事管的这么彻底呢?她不知道这样自己会没命吗? “小薇薇,不可以……” 还没喊完,夏薇儿已经按下按钮,银丝快速发射钻进岩石。 “不……”景岩希惊恐的睁大眼。 下一刻,弘恒已经过来了,林宛心和弘翔眼疾手快的抱住陷入昏迷的弘恒,很快将他带回去医治。 千钧一发之际的英雄救美 巨蟒看见自己锁定的猎物突然少了一个,发出焦躁的呲呲声,摆动着身子闪电般的冲向夏薇儿。 那只有一脚宽距离的湿滑山石根本逃不了,眼看着巨蟒长大了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锋利尖锐的长牙就要咬到自己。 夏薇儿闭上眼,把心一横,就毅然跳下悬崖。 宁愿摔死也给能便宜了这恶心的花蛇…… 巨蟒一看猎物飞走,快速甩动自己的尾巴将离开地面的夏薇儿卷住,在半空紧紧缠住。 “啊……”夏薇儿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右肩一沉,像是被泼了什么东西。 很快,夏薇儿就知道自己被喷了什么东西了。 那是巨蟒的的毒液,有腐蚀的危险。夏薇儿只觉整个右肩烧起来了,深沉而巨大的疼痛传来,就像被按在烈火上炽烤一样。 很想转头去看一眼自己的右肩,可是在痛觉神经的刺激下,夏薇儿痛的全身痉挛,根本无力转动,此刻就连呼吸也是痛的。 整个人昏昏沉沉,开始陷入昏迷素衣血迹斑斑,破损狼藉。 所有事情都在一瞬间发生,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看的对岸的人揪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景岩希握紧双拳,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刚要发射飞行键到对岸去救夏薇儿。 身后窜出一条墨蓝色的身影,快如蛟龙似的掠向对岸,人还在半空右手高高举起,尔后朝巨蟒狠狠劈去。 掌中挥出几百道剑气齐齐击中巨蟒,发出一声巨大的嘶吼,就被拦腰截成两半。 卷住夏薇儿的尾部松开,昏迷的夏薇儿就这么直直落下悬崖,而弘珏面无表情的在半空身形一转就直冲崖底。如俯冲的苍鹰急转直下,只听见呼呼的风从耳畔刮过,在众人惊艳崇拜的目光中已经稳稳的揽住夏薇儿轻轻落定在地面了。 手掌一松,夏薇儿就这么轻轻横躺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布满冷汗,身上血迹污泥密布。 弘珏看了一眼安安静静闭着眼的夏薇儿,清秀憨稚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很快就退开,静静的站在一边。仿佛刚刚如英雄般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的人根本不是他,而他只是刚巧路过这里看风景的陌生人而已。 景岩希推开旁边围着的人,取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动作麻利的消毒,“大家都退开一点,伤者需要新鲜的空气。” 大家闻言都自觉的退开一段距离,目带惊奇的看着这个古怪的美少年的奇怪举动,还有他手中的那把怪异的刀。 弘珏看了一眼昏迷的夏薇儿和蹲在她身边满脸焦急的景岩希,就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了。 轰动整个京城 夏薇儿几乎整个右肩都被巨蟒的毒液喷到了,毒液已经渗透肌肤开始腐烂了。 景岩希甚至来不及给她上麻醉剂就迅速用刀挖去那些被腐蚀到的肉,有的地方甚至剜刮的深可见骨,靠近肩头的地方连骨头都不得不狠心的刮去一小块。 被痛醒的夏薇儿笑吟吟的抱怨,“小希希,你的药果然对古代的动物没效果……”说完又昏过去了。 景岩希一边包扎着伤口止血,一边心疼的道,“对,你说的对,都是我不好,没把药研究好……” 眼泪在眼眶打转,看着狼狈虚弱的小薇薇,景岩希满心懊恼自责。 逃出生天是一回事,可身上的伤又是一回事。她那右肩被剜刮的坑坑洞洞的,有些地方剜的脸白惨惨的骨头都露出来了,最恐怖的是肩后方被剜了一个大洞,原本光洁如玉的肌肤看起来零零散散的。 最叫人担忧的是,打从昏厥过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清醒过。夏薇儿就这么静静的趴在软榻上,景岩希将特配的骨骼增生复原膏和真皮细胞再生霜给她涂上,白色的绷带将她整个肩头包的严严实实的。 而允禄第二天傍晚就回了庄亲王府,回来得知后事情的来龙去脉勃然大怒,查出此次绑架原来是天地会山西分坛的余孽流窜到此做的案。 天地会总坛七长老白紫柔为了此事特地赶到北京登门道歉,二十年前天地会总舵主就明令与清政府有再大的过节也不能去动庄亲王允禄,他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可是,如今会内出了这样的乌龙,恐怕允禄不杀光他们泄愤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说此次绑架挟持事件还的确是个乌龙事件,那山西分坛的天地会教众根本不知道绑的人居然是煞星允禄的儿子。只以为他只是一般的世子阿哥,死了也只是一个警告没什么大不了的,根本没想到会惹出这么不可收拾的局面的。 结果允禄一脸冷漠的面对苦涩尴尬的白紫柔的求情,还是林宛心看不过去劝白紫柔离开的。允禄的脾气她们不是不知道,一旦他生气了,做了决定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就算是皇命他也不会放在眼里的。 三天之内,绑架弘恒的山西天地会的一个堂被灭了门,而总舵主和其下九大长老明知道是谁做的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去与允禄抗争。 想当年就是因为不了解他也太低估他,导致了天地会曾经一度差点被全部歼灭。如今天地会之所以还存在这个世上,也是因为了允禄的福晋的关系,所以达成了某种“和平共处”的局面。 而夏薇儿受伤和救弘恒的的事件几乎轰动了整个京城,皇太后钮祜禄氏和乾隆皇帝都得知此事都震惊了,匆匆赶来探望。 被夏薇儿所受的伤震的久久无法回神,要是夏薇儿还在昏迷中而且不宜搬动,恐怕早就给皇太后命人接进宫去了。 大补过头会不会阻碍身体发育啊? 整整昏睡了五天,夏薇儿才转醒。 由于右肩的伤面积较大,伤口也很深,她只能待在床上静养不能下地。每天除了吃饭擦药睡觉就是动动嘴皮子拿景岩希开刷一下了。 “小希希,我只是肩受伤了,又不是腿断了,为什么不能下床啊?”夏薇儿第一百零一次哀怨,整天绑在这榻上这跟坐牢有什么不同? “虽然在肩上,可是伤口很深,连带神经都受损了。你要是下地肯定会牵扯到筋络,伤口只会恶化,对你百害而无一益处。”景岩希不为所动,第一百零一次回答相同的答案。 “这么严重?”夏薇儿好像很惊讶似乎之前完全不知情道。 “你说呢?”景岩希没好气的回道,她还好意思说,当初是谁不要命啊? “那……我右肩是不是会留下一个坑啊?” “我可以保证你一定能够痊愈如初,跟受伤之前没什么两样,甚至看不出半点疤痕来,可是这需要很久的时间慢慢调养。” “你的医术我当然信得过,可是这很久的时间真的让我抓狂啊……” “你也会抓狂?”景岩希听到夏薇儿嘴里吐出这个词觉得万分新鲜,这个世界上谁都会抓狂就是小薇薇不会抓狂。有时候他都觉得她过分冷静的不像一个人类,情绪控制的太过精准了,藏的太深让人害怕亦心疼。 “如果一直要这么长长久久的躺下去,我想我真的会。”夏薇儿肯定道。 “那好,你抓狂一个给我看看吧,我很期待……”景岩希就着饶有兴致的坐在凳子上,神情期待的等着。 “小希希,你欺负我……”夏薇儿笑吟吟的控诉,看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引的景岩希有一阵失笑。 两人正在笑闹的时候,门外传来几下“扣扣”声,两人停下嘴皮子运动对视一眼,而后齐齐看着紧闭的大门。 “苏亚,醒着吗?”门外传来林宛心的声音。 (⊙o⊙)…有这样问人的吗?如果没醒能应她吗?如果应她了还能说自己睡着了吗? 无论何如都只能醒来应她…… 无奈的看了一眼看好戏的景岩希,迅速武装起自己的招牌表情,夏薇儿趴在软榻上笑吟吟开口,“醒着呢,进来吧!” 门被推开,林宛心率先踏进来,径直走到夏薇儿床头,放下手中的药,“苏亚,这是宫里送来的千年人参,你流了很多血,需要多补补气血……” 夏薇儿看了一眼那已经熬的带褐色的人参汤,心里一阵抽搐。不会吧,是人参,还是千年的…… 她才十岁好不好,大补过头,这样会不会阻碍身体发育啊? 景岩希忍住笑起身,善解人意的替夏薇儿解围,“福晋,你的好意她心领了。不过……小薇薇还小,千年人参药性太猛她的身体吸收不了反而有害于身体,流的血通过一些合理的膳食就可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