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夫邪神》 第一章 你老婆真棒 维列斯劫走雷神佩伦之妻基瓦，佩伦震怒。被追逐的维列斯化身人，马，牛，被迫藏匿于树木和岩石之下，佩伦劈开树木，砸碎岩石，释放闪电。降下丰饶之雨，最终大获全胜。——古罗斯之歌 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之中醒来，仿佛经历了一场梦魇。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声响，有男有女，似乎围着自己在讨论事情。 他们所讲述的，并不是自己熟悉的语言，但是却能隐约的听明白意思。然而一切声音都在他试图活动筋骨发出清脆声响之后，戛然而止。 慢慢的睁开眼睛，白光如同汹涌的潮水顺着眼睑涌入。等到他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之后，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石柱之上。双手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 然而在他低下头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怔住了。 “我的脚呢？” 他的身下没有出现双脚，而是从腰部以下，一条粗长的，长满了密密麻麻黑色鳞片的尾巴取代了双腿。鳞片在地上摩擦着，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变成四周围唯一出现的声响。 挣扎了几次之后，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现实。 他变成了一条半人半蛇的怪物。 脑袋里飞驰而过的信息，最终凝结成了几个疑问。 我在哪里？ 为什么我变成了半蛇半人？ 雅典人先祖西克罗普斯？还是羽蛇神桂查克特？还是崇拜克苏鲁的仆从种族？ 所有的疑问，都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得到了答案。 这是一座神殿，空心圆柱从坚固的地面拔地而起，高高的举起半圆形的穹顶。亿万个闪烁着光辉的圆球镶嵌在穹顶之上，效仿着太阳，月亮和众星辰的壮阔宇宙景观。 而穹顶之下，则是神态各异的诸神。 最终，他的目光凝聚在不到一米距离的面前。 健硕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身披坚硬的铠甲，上面描绘着鸢尾花，鹰，马和橡树的图案。他怒容满面，战斧锋利的边缘似乎要割断自己的头颅。 一尊战神，强大的压迫感似乎要将心脏从胸膛之中挤兑出来。 众神站在他的四周围，眼神或是冷漠，或是厌恶的打量着自己，下意识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从口腔之中吐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脑海之中的记忆碎片慢慢的组合起来。 “雷神……佩伦？” 抬头看到他的一瞬间，终于记起了脑海之中所有的往事。而他也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 他是维列斯。 斯拉夫神话之中象征冥界和大海的神祇，同时也是被放逐的战神。 因为与佩伦的妻子基瓦通女干，导致遭到了天罚。放逐到阴冷之海，徘徊在冥界与大海之中，永远不能再回来。 “呵……” “你不配称呼我的名字，维列斯。” 恼怒的佩伦举起了铜铁般坚硬的拳头，然后毫不犹豫的，朝着维列斯柔弱的腹部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一声巨响，拳头撞击在腹部，石柱都在不停的震动，原本的白色石柱此时出现了裂痕。 与此同时还夹杂着维列斯痛苦的哀嚎，他终于忍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被鲜血浸染的地面，开出了一片鲜红的花。 这是转生为维列斯之后，第一次领教到，雷神的力量。 不死的神也经不起这样的锤击，何况对方还是战无不胜，压制着巨蛇族无法抬头的佩伦。 “佩伦，你适可而止吧。” 站在一边的贝洛伯格看不下去了，拍了拍佩伦的肩膀，平静的说道，“就算维列斯犯下了重罪，也应该由神王斯文托维特审判，私自的处死一位神明，你也要受到惩罚的。” 佩伦扭转了头，神情冰冷的打量着面前的光明之神，反问道，“你这是我阻拦我么？贝洛伯格。身为战神的是我，不是你。神王斯文托维特不在，我就是最强的神祇。” 望着那张怒目狰狞的脸，贝洛伯格心中不禁感到害怕。 在余气未消的战神和可怜的维列斯之间，贝洛伯格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叹了一口气，“好自为之吧。” 这句话既像是对佩伦的劝诫，又像是对维列斯的忠告。 维列斯试图拜托铁链的束缚，手腕处却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已经被折磨了四十九天，然而依旧选择沉默。 众神亦将其视为耻辱。 神殿之内的气氛安静而诡异，站在雷神佩伦四周的神袛都神情凝重的望着捆绑在石柱之上的维列斯，表情上是掩饰不了的厌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情！” “我再问一次，你把我的妻子藏在了哪里？” “这一次如果你再不开口，我会以万钧雷霆的力量，剥脱掉你身为神袛的身份。” 被剥夺神的身份是奇耻大辱，将会从众神的国度放逐，永远不能再踏入神殿半步。 佩伦举起了重锤，闪电和火光环绕在手柄之上。他怒目狰狞的望着被铁链捆绑的维列斯，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下一刻，重锤将带着万钧雷霆之力，落在维列斯的头上。 连神殿也在佩伦的雷神之力震慑下，微微的震动。 穹顶之上亿万个光辉之球，此时也黯然失色。 “等一下，佩伦。” 维列斯开口了。 佩伦以为对方终于熬不过去了，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战锤。 然而，他却并没有感到害怕。他只是抬起了头，铁链在坚硬的砖石上摩擦出铿锵的声音。环顾着四周围冷眼围观的众神。目光最终落在面前怒不可遏的雷神佩伦，以及左手锋利的战斧和重锤上。 在十二主神刚刚诞生之时，维列斯和佩伦之间就已经爆发过冲突和交手。对于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从未有过笑脸相迎。 维列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阴鸷的笑容，轻蔑的注视着自己的对手。 然后他缓缓的说出了那一句让佩伦暴跳如雷的嘲讽。 “虽然我不喜欢你这个神，在我看来只是一个空有力量却没头脑的存在，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 “你老婆玩起来真棒。” 第二章 佩伦之怒 坚固的神殿开始摇晃，诸神感受到从脚底传来的明显晃动。亿万个闪耀的光辉球体也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和冲击感，在雷神的威严之下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轰隆，轰隆，轰隆。 一声接着一声的炸雷在众神殿外响起，隐藏在翻涌的黑云之中，赤链和雷霆在阴暗的云层之中若隐若现，紫雷在众神殿之外炸开，在雷神滂沱的力量面前，众生渺小的如同蝼蚁。 他是仅次于主神斯文托维特的王者，是绝对力量的象征。 站在四周围诸神们脸色骤变，此时的雷神已经压制不住体内的狂暴和震怒的情绪，雷电围绕在他的四周。澎拜磅礴的战神之力将一切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雷神在震怒。 媲美日月星辰的众神殿，此时也在庞大的力量面前摇摇欲坠。 佩伦愤怒的力量足以让整座众神殿变成废墟。 贝洛伯格这一次忍不住了，他愤怒的质问，“你在干什么？佩伦，难道你要让神殿崩塌吗？” 然而满腔愤怒的雷神并没有回答他。 而是缓缓的将战锤高举过头，凝聚了万均之力的神器此时咆哮着准备重重的砸在维列斯的身上，直至对方灰飞烟灭。 佩伦咬牙切齿的说道，“维列斯，我发誓会让你挫骨扬灰！万劫不复！” 维列斯微笑注视着他，毫无畏惧。他已经将拳头握紧，臂腕上青筋暴起。他在等待佩伦动手的那一刻。 “住手！” 神殿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原本处于爆发状态的佩伦在听到那句话之后，瞬间停滞了。无所畏惧的雷神脸上流露出敬畏的神色，他艰难的转过了头。 神殿的门口，站着让诸神无不低头的神祇。他拥有四张不同的面孔，身披着黑色的铠甲，手持长剑与锋利的矛，战马发出低沉的嘶鸣，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三百位身材魁梧的战士。 剑和长矛，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神王斯文托维特，掌控宇宙之树至高无上的主神。 紧跟在的是分别是夏季的太阳神戴博格、冬季的太阳神赫尔斯、风神斯特利伯格、种子之神斯玛格尔、命运女神莫科什。算上自己面前的佩伦，众神殿的六位主神都聚齐了。 原本摇摇欲坠的神殿在神王的出现之后，终于平息了震动。即便是高傲的佩伦，在斯文托维特面前，也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 种子之神斯玛格尔煽动着翅膀，摇晃着硕大无比的狗头，正在用一种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容看着维列斯，嘴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其他的神袛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安静的等待斯文托维特开口。 真正有资格审判的维列斯的，只有神王一个人。 从踏入众神殿的那一刻，神袛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作为神王的威严，他拥有着裁决众神的权力。 斯文托维特一步一步，走到了被铁链束缚的维列斯面前，神情镇定自若。等待了片刻之后，神王终于开口了。 “维列斯，你所犯下的罪行，让众神裁决都无法饶恕。” “尊敬的斯文托维特，无所不知的神王。你应该知道我是被污蔑的。” 听到神王的回答，维列斯冷声说道，“难道你也坚持认为，是我跟佩伦的妻子**并且偷走了她？” 蛇的密鳞在光辉的照耀之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维列斯不停的扭动这尾巴，试图摆脱束缚。即便如此，他依旧无法脱逃。 能够束缚神的锁链，除了神王之外，没有人能够挣脱。 他被诬陷了。 而且还要让他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场的每一张面孔都非常的可疑。雷神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暴怒，神王斯文托维特的偏袒，让他越来越感觉自己落入了陷阱之中。 斯文托维特另外一张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转过头望向被束缚的维列斯，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是的，现在已经证据确凿，我们在佩伦的神殿里发现了你的鳞片，现在我要剥夺你作为战神的资格，并且永远的从众神殿中驱逐出去，不准回头。” “当你踏出众神殿的那一刻，佩伦将会追杀你，直到你说出他妻子的下落，或者你逃脱了为止。” 维列斯深吸了一口冷气，目光变得阴沉。 他是被人诬陷的，根本不可能说出下落。只有前一条路可以选择。 逃亡，或者死亡。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神都爆发出一阵小声的议论。自从神殿建立的几十万年以来，还没有哪一个神袛被赶下神坛，驱逐出去。 “这个决定会不会太严苛了？” 戴伯格向斯文托维特求情，“我们还没有一位神因为这个原因永世不准踏入神殿。” 然而夏日的太阳神等到的，却是神王坚定的否决。 “没有人能够忤逆神王的决议。” 斯文托维特举起了手中锋利的长剑和长矛，分别对准了维列斯左手和右手，然后狠狠的劈斩下去。 整个神殿传来了地动山摇的巨响，神王手持的武器轻而易举的切断了束缚的锁链，并且将身后的石柱一并斩断。 轰塌的石柱扬起了尘埃，半蛇半人的维列斯站起了身，尾巴盘蜷了起来，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佩伦，斯文托维特。 宇宙之树中不可战胜的存在。 然而，列维斯的胸膛之中只剩下燃烧的怒火，还有怨恨。 众神合谋算计和挤兑，维列斯全部记住了。 “你们会后悔的。” 维列斯注视着神殿之中的诸神，阴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斯文托维特的身上。众神决定的命运谁都无法改变，只有跟随在斯文托维特身后的莫科什一直没有开口。她是冷静的旁观者，打量着热闹的诸神殿。 维列斯站在众神面前，毫无畏惧，发下了恶毒的诅咒。 “我，维列斯，曾经是强大战神，现在也是，将来还是！” “没有任何一个神祇，能剥夺我作为神的权利！” “只要我从佩伦的雷电之中逃脱，必将回来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