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晚风来》 第一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林芝素有西藏的小江南之称,最著名的桃花节吸引了络绎不绝的游客。此时,已是春间三月,林芝的山间里桃花似海,花香十里。正午的阳光洒在淡粉的桃花瓣上每一片都那么柔软,一阵微风吹过花瓣随风散落,美的令人神迷欲醉。 程浔的目光掠过灼灼桃花,停留在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上。喃喃道:“傻子,你迟到了四年。” “不过幸好,你还是来了。” 可程浔不知道,在他和徐向晚的爱情里最先迟到的那个人是他。所幸程浔错过了徐向晚最美好幸福的十八年,却没有错过她最艰难最无助的岁月。在那荒芜岁月里,只有他才是徐向晚唯一的救赎。 虽然他们分离了四年,但所幸,兜兜转转他们还是重逢了,这一次程浔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或许是程浔的目光太过炙热,徐向晚突然回过头,眯着被阳光刺痛的眼看向桃花树下那道熟悉的身影。四年的时光让程浔从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他身上穿的不再是洁白朴素的校服而是熨的平平整整的西装,他似乎瘦了些,面色更加苍白,衬的眼眸越发乌黑深邃,棱角分明的脸庞,透出他的清冷孤傲。莫非他这些年过的不好? 这时程浔已穿过人群来到她的身边,轻柔的说道:“阿晚,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恰似一阵暖风吹动徐向晚的心扉。 徐向晚抑制住内心的悸动,平淡的说:“是阿,好巧。” 程浔却笑了说道:“不巧,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他这一笑胜过夭夭桃李花,灼灼有光辉。立刻吸引了不少女游客的目光,果然不管过去多久他还是能随时吸引异性的目光。 程浔却仿佛感觉不到周围的目光,只是定定的看着徐向晚。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吹弹可破,一双眼睛明亮清澈,仿佛装着漫天星光,透出柔和温暖的光芒。只是一头栗色短发已长成齐腰的长发,在金色的微光下闪烁着熠熠光泽。 他的目光让徐向晚的心控制不住的‘砰砰’乱跳,这是久别重逢后的心悸。徐向晚将目光移向远处的风景不再和他对视,随后佯装冷静的说:“你不看桃花,看我干嘛?” 程浔低声说:“这桃花我看了四年早就看腻了,倒是阿晚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当然最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 四年前的失约是徐向晚的错,但她也有不可明说的苦衷,所以徐向晚沉默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不久程浔打破了这份尴尬,他说:“阿晚,沿着这条路往前的桃花沟风景更好。不如和我一同过去观赏?” 徐向晚点了点头跟在程浔身后,曾经的毒舌少年现在竟也变的温润如玉,曾经无话不说的两人现在却相顾无言,曾经最亲密甚至走路都肩并肩的两个人,如今却保持着一臂之距,徐向晚跟在程浔的身后不远不近。或许时光真的可以抹去一切。 沿着桃花村一路向前是桃花沟,这里还能看见远方雪峰上的皑皑白雪映着蔚蓝的天空美不胜收。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徐向晚从未见过这般独特的风光,不由看的入了迷,一不留神就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没想到分别后的初次相见便是摔的这么糗,现在徐向晚只希望千万不要摔到她的脸,她任命的闭上了眼。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前面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她还来不及说谢谢,就听到程浔说:“徐向晚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只长年龄不长脑子吗?” 她错了,程浔的毒舌从来没变,一瞬间她仿佛回到她高三时,她连续迟到一周被老师罚站后又罚去打扫教室,程浔嘲笑说:“向晚就是向来晚到的意思吗?不如直接叫迟到好了。” 彼时她只觉得程浔毒舌讨厌,骄傲自大,此刻她却明白程浔尖酸言语下隐藏的关心,这是除了父母和姐姐外唯一一个会这样关心她的人。她难得觉得轻松的笑了说:“难道这四年你又长了四个脑子吗?是我眼拙没看出来。” 程浔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想到阿晚会回击他。 这时一位老伯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位小兄弟给你的媳妇儿买一个桃花锁吧。” 程浔和徐向晚寻声望去,在她们身前有一个古朴的小摊,摊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锁,摊前站立着一位朱颜鹤发的老伯他笑的和蔼可亲。 徐向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赶忙解释道:“老伯,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媳妇。” 老伯眯起了双眼似笑非笑,余光却瞥向他们紧紧相握的双手。徐向晚顺着他的余光发现了刚刚程浔拉起她之后就没放开的手,她的脸烫了就像火球般炙热,她慌张的甩开了程浔的手。 程浔勾唇一笑:“抱歉,阿晚就是害羞,给我一个最好的桃花锁。” 老伯释然答到:“好咧。桃花锁锁住桃花劫,定一世情缘。小兄弟你和你媳妇儿定会白头到老,一生恩爱。”随即他从摊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递给程浔。 “会的,谢谢您老人家的祝福。”程浔付完钱打开木盒,轻轻揽过徐向晚的肩,一抹冰凉的触感落在徐向晚的锁骨上,她低头一看,是一把桃花形状的小铜锁十分的古朴精致,细细一看上面还刻着一句模糊的藏语。 徐向晚好奇的问:“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程浔没有回答反而说到:“天快黑了,我送你回旅馆吧。” 徐向晚急忙摇头:“不用麻烦你了,旅馆不远我可以自己回去。” 程浔不由分说的拽着她往他停车的方向走,拉她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粗鲁的扯过安带为她系上。然后开口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带你回我住的酒店。” 深知他脾气的徐向晚无奈的说:“八里镇,悠水客栈。” 知道徐向晚晕车的程浔一路开的平稳而又缓慢,而百般无聊的徐向晚看向窗外。夜晚的西藏与白天的喧哗热闹不同,十分的宁静,漆黑的夜空上,星星如海,看来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徐向晚这样想着却不知不觉的入睡了,梦里她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第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徐向晚在父母的墓碑前守了七天,直到第八天她才去学校。失去了徐氏的她已经没有能力雇的起司机,整个徐家只有王妈一人留下。她第一次六点起床出去赶公交车。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时候她就从家出发,因为徐家住的别墅区没有公交车,她要步行出去,走到公交站台时,天已经完亮了。那是人最多的点,她用尽身力气才挤上拥挤的公交,一路颠簸,终于到了耀华中学门口。 白色的帆布鞋上是脚印,高高的马尾辫也变得松松垮垮的,整齐的校服上身褶皱,徐家骄傲的明珠何时这般狼狈过?有些晕车的她觉得头晕目眩的同时还想着看来明天要换一双黑色的帆布鞋了,洗鞋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稍微整理了散乱的头发,徐向晚走进了校门。和从前一样一路上同学的目光几乎都追随着她,不同的是从前那些目光是羡慕嫉妒恨,现在更多的是同情,嘲笑。在这些目光的注视下徐向晚加快脚步跑进了教室,坐在座位上仿佛松了一口气。 她刚想把书包放进抽屉里,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粉色的书包。这时同桌郑瑶目光闪烁小声的说:“晚晚,因为你开学没来老师说这么好的位置不能空着所以就让蒋媛媛搬了过来。” 一班是整个耀华最好的班级,里面的人不是成绩拔尖就是家世过人,前者的代表是郑瑶多年来一直稳居年段第一,后者的代表是徐向晚和蒋媛媛。不过徐家是百年世家,蒋家却是新晋豪门,说白了就是暴发户,所以蒋媛媛一直喜欢和徐向晚比但总是不如她,这一次徐家破产她肯定不会放过打击她的机会。 徐向晚苦笑一声说:“那我的座位在哪?” 郑瑶指了指最后一组的最后一桌,徐向晚拿起书包走了过去。 一下子从第一排变为最后一排,就像从云端跌入谷底,但她谁都不怪,只能怪她自己不争气,倘若她的成绩像郑瑶一样好而不是垫底她一样可以坐在前排,而如今没了徐家她一无所有。 一个人坐在班级的最后一角仿佛与整个班级都隔离开了,所幸一班的繁重的课业让他们无暇八卦徐向晚,每天只有郑瑶会下来找她说话,虽然次数不多但她却十分感动。 徐向晚怎么也想不到班上第一个来找她的是蒋媛媛,她在厕所门口拦住徐向晚骄傲的抬起下巴说:“徐向晚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换座位吗?” 徐向晚平淡的说:“不就是拜你所赐吗?” 蒋媛媛却嘲讽的看着她:“不是我,是你的好闺蜜郑瑶亲口跟老师说你可能不来了,空着座位也是浪费,而我只是想要打击你所以搬了过来。” 徐向晚第一反应是震惊,她不相信所以她脱口而出:“凭什么相信你!” 随后蒋媛媛笑了,她拿出手机放了一段录音。 里面是郑瑶的声音而她说的话和蒋媛媛说的一模一样,徐向晚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那么相信郑瑶,一直把她当成好朋友。 蒋媛媛看见她难过的样子,得意的笑了:“多亏我那天经过办公室不然也不会听到这样精彩的对话,徐向晚你还得谢谢我让你看清郑瑶的真面目。” 徐向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教室的,只知道她回去时郑瑶正和往常一样在她的座位旁,笑的单纯无辜,用甜甜的嗓音说:“晚晚,我们周末和林哲之哥哥一起出去好吗?” 徐向晚不懂她为何还要在她面前演戏,她冷淡的说:“你滚,别再恶心我。” 郑瑶的笑容僵住了,她难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自此,徐向晚被孤立了,再也没有人来找她,任她一个人在角落腐烂。她原以为她会这样度过整个高三,可是程浔的突然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那天,晴空万里。他挺直着背脊站在讲台前龙飞凤舞的写下两个字:程浔。 有一种人,哪怕是穿着一样平凡无奇的校服,随意的站着就是一道风景,就像木秀于林,姣姣不群,连他周围的一切都在发光。而他选择了坐在徐向晚的旁边,那个默默无闻的角落,刹那间汇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阳光透过窗口,斜斜的晒了进来。恰好照在程浔棱角分明的脸上,他漆黑的眼眸看着徐向晚平淡的说:“我就坐这里了。” 过了许久,徐向晚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点头。那时程浔已经在她旁边坐下,他的神情很遥远又很孤寂。 这是十八岁的徐向晚和程浔的初见,并不美好也并不特别,但此后经年他们便以此为序,谱写一生的恋曲。 ------题外话------ 很多年后的蒋媛媛: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抢了徐向晚的座位让她能和程浔做同桌! 第六章 你是我的全世界 天空是灰暗的,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令人窒息。不知不觉间徐向晚走到了海边,夜晚的海边海风格外的大,吹起阵阵浪花不断拍打着岸边灰色的礁石,抨击礁石的声音强烈而又有节奏。徐向晚爬到最高的礁石上静静的坐下,冰凉的海水随着此起彼伏的浪花偶尔溅起到徐向晚的脚边,那时她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可是即使还活着又有什么用,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她明知父亲和母亲的去世绝不是意外却无能为力,她眼睁睁的看着徐家的公司被林宇天盗走却毫无办法,她想要在凭借自己的努力学习一步一步的让自己强大然后去找寻真相,为此她放下骄傲放弃尊严,可他们却连这个机会也不曾给她。 脑海里回响起黄娜的话:“你个丧门星,徐家的其他人都被你克死了。”丧门星。克死… 一阵海风吹来,掀起巨大的海浪,徐向晚看着这片在白天阳光照射下晶莹蔚蓝如水晶,在夜晚却漆黑似墨水的大海。姐姐当时就是遭遇车祸坠入这片大海中,如果当时掉进去的是我而不是姐姐就好了。姐姐虽然只比她大五岁但却从小比她聪明百倍,如果是姐姐在她一定不会让林家抢走徐氏,她一定有办法查出害父母的凶手,不像她这样的笨拙。 漆黑的天空下黑色的大海仿佛无边无际,更看不到一丝光亮,那片黑暗即将把徐向晚淹没。这个世界太荒芜,再也没有谁在乎她,爱着她。一个声音不断在她脑海里回响。 跳吧,跳下去,晚晚,姐姐在这里等你 跳下来,晚晚,别害怕,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 来吧,晚晚 姐姐和父亲,母亲的声音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回放… 但是 徐向晚并没有被世界遗忘,有一个少年他正在动用所有力量寻找她。 在徐向晚离开学校后,程浔见她那么久还没回来,便去了校长办公室找她。他问起徐向晚的下落时校长支支吾吾不愿说,程浔冷着脸说:“您别忘了我是帝都程家的人,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帝都程家,那是在整个华夏都赫赫有名的世家。而自己不过是小小江城的校长,想到这校长的头上冒下冷汗,他颤颤巍巍的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程浔面色铁青说:“最好晚晚没事否则你和你的学校都不保。”他着急的跑了出去,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徐家,可他发现徐家除了一个保姆外没有别人,所以晚晚没有回去,那么晚晚会去哪了? 程浔开始慌了他拿出手机拨了徐向晚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随后他又打了一个电话,他着急的说:“哥,你快帮我找找晚晚,这件事不能让父亲知道。” 挂了电话,他又去了徐家祖地和徐向晚父母的墓地但始终没有看到徐向晚。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有哪里呢?或许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吸引程浔,他来到了江城的海边。 刚下车他就看见徐向晚坐在礁石上,他松了一口气刚要走过去,就看见徐向晚从礁石上跳了下去。 程浔只觉得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了,他拼尽力的跑了过去。 “晚晚,别跳,我来了。”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会出现幻觉能够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而她居然见到了程浔。为什么程浔还叫她晚晚?不管了见到程浔后她也再无遗憾了,想着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任自己的身体坠落。 第八章 等待黎明的曙光 再漫长的黑夜也总会过去,因为地球永远在旋转,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悲伤而停止。天空一点点的亮了,可程浔却迷失在黑夜里,再也找不到光明。 程浔接连两天不吃不喝。把自己紧紧的锁在房间里。当哥哥程垣担心他出事破门而入时,程浔双眼空洞的看着墙壁,无论他怎么叫程浔都没有反应也不说话。心理医生说,这是自闭症的一种,他一天无法跨过心里的那道坎就一天不能康复,母亲因为他的离开而被水溺死,而他还亲眼看着母亲的尸体被人蹂躏,这样的事哪怕他内心再强大的人也会崩溃。 程毅阳与慕心青梅竹马,结婚十几载一直都非常的恩爱,他也无法接受慕心的死,甚至在心底里埋怨程浔,对他几乎是不闻不问,程浔在十二岁那年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爱。 林慕程元是帝都四大家族,林氏企业遍布国,是第一首富。慕家中医世家,名利双收。程家乃军政世家,代代从政。元家是黑道出生,掌控国黑市。但这四大家族在数百年前便与江城徐家有盟约,代代守护徐家,为表其忠心,代代需择一名直系送往江城徐家为质。上一代是慕家送去的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慕心,这一代轮到程家。 程毅阳在聪慧能干的长子程垣和如今患了自闭症的次子程浔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程浔将他送往江城。 十二岁的程浔孤身一人来到了江城徐家。 按照约定程浔将与徐家联姻。徐家只有两个女儿,长女徐念芜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而小女儿徐向晚比程浔恰好小一岁。在这之前徐朗与妻子得到过程浔的资料对他十分满意。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程浔居然患上了自闭症,看着面前这个沉默不语的翩翩少年少年,徐朗无奈了,他不可能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嫁给这样一个连话都说不了的人,他与程毅阳协商的结果是让程浔在江城呆一年,一年后若程浔还没好就将他送回帝都,让程垣与徐念芜定下婚约。 就这样程浔在徐家住下了,不过他住在徐家花园偏僻寂静的小阁楼里。徐朗没有告诉任何人程浔的身份,只是嘱咐徐念芜和徐向晚别靠近那个阁楼,在程浔还未康复前,徐朗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与他有太多的接触。 可徐朗夫妻实在太忙了,而徐念芜作为徐家的接班人要学的东西很多,他们都极少待在徐家。偌大的徐家常常只有徐向晚一个人,听说花园的阁楼里住进了一个少年,父母亲还隐瞒着他的身份,更勾起了徐向晚的好奇心。 她悄悄的到了阁楼,看着紧闭的大门,对着大门喊:“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 徐向晚一连来了三天,那扇门从来没有打开过,每次大喊后回应她的只有从阁楼传来的回音。徐向晚感到十分沮丧,看来还是没人陪她,不过她却发现阁楼上的风景十分美,从那个小阁楼的天台可以看到整个徐家。所以每当她难过时就去阁楼坐在那儿,低声述说着她的心事。 彼时徐向晚十一岁,还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每天的心事无非就是父母亲总是不回家、又要考试了自己却还没复习、姐姐总那么优秀,担心自己太笨比不上姐姐、蒋媛媛总是跟她过不去之类的话题,她用稚嫩的童声讲述着每天的小烦恼。 徐向晚不知道的是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有个少年坐在门边静静的听着。 程浔封闭了他的整个世界不再愿意与他人交流,独自一人待在阁楼里,开始他觉得徐向晚太过吵闹,可渐渐的他习惯了听女孩每天的碎碎念。 就这样在他最孤独的岁月里,徐向晚是唯一的光芒,照亮黑暗。 就这样他度过了364个夜晚,在第365个日出离等来了程家接他回去的车。 该回去了,只是很遗憾没能亲眼见到你,徐向晚。 谢谢你,晚晚,让我走出黑暗勇敢的去面对现实。 虽然你不知道,可很感谢你这一年的陪伴。 再见晚晚。 第九章 一直是为你而来 “晚晚,你知道我听到徐家出事的消息又多么害怕吗?我瞒着父亲就来了江城,我要亲眼看着你无事我才放心。本来只想默默的在背后保护你的,程家太复杂我不想让你掺和进来,我愿意在身后护你一生平安喜乐。”徐向晚昏迷了一夜,程浔就在她床边说了整整一夜的话,从幼年的遭遇讲到如今。 程浔温柔的低声说:“晚晚,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还想继续说时发现,徐向晚的手指头微微弯曲了一下。 程浔顿时开心的叫道:“晚晚你醒了吗?” 徐向晚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浅棕色的眸子里映出程浔憔悴的面孔,显然他一夜未眠。 程浔着急的问着:“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让医生给你看看吗?”说着就要去找医生。 徐向晚却伸手抓住了他说:“你别走,先告诉我你刚刚说我知不知道什么?” 程浔顿时慌了,他看着徐向晚清澈的眸子,别过脸不自觉的说:“你知不知道还有很多人在乎你,你的生命不止属于你一个人。” 程浔别扭的样子,让徐向晚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恩?徐向晚你干嘛?” 程浔话说道一半突然被徐向晚一把抱住,徐向晚在他耳边说:“傻,我都听到了,别装了。” 程浔没想到都被徐向晚听到了,藏了这么久的秘密,以为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他瞬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愣愣的。 徐向晚看着他一改平时冷漠的样子变得呆呆的,就觉得可爱,她笑着说:“叫我晚晚。”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再也不让任何人叫她晚晚,今天听到程浔在昏迷时叫的晚晚,就向一阵暖风,吹开她尘封已久的心扉。 程浔听到徐向晚的话,一把抱住她说:“晚晚,别怕以后有我。” 徐向晚被他温柔的揽在了怀里,嗅到他怀着冷冽的清香,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他身上的炙热的温度。 这个世界太荒芜只有你,你的温暖才是人世间的我唯一的救赎。 这一天两个孤独的灵魂终于相依。 徐向晚当天就出院了,只是没想到送她回去后程浔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他甚至连行李箱都拿好了。 “你这是干嘛?”徐向晚惊讶的问。 程浔笑着说:“当然是搬来和你一起住在徐家,一个人住在冷清清的别墅里可孤单了,晚晚行吗?” 徐向晚对程浔的撒娇毫无抵抗力,只能点头答应。 “晚晚,今后我就在徐家辅导你的功课,以后早上六点起来背单词。”徐向晚刚答应程浔就说道。 徐向晚问:“那你不去学校了吗?” 程浔淡淡的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去耀华那种不入流的学校。” 徐向晚并不认为程浔的话是骄傲自大,因为她和程浔同桌的这半学期里,她从未见程浔听过课,可他总是次次第一。只是听程浔那么一说更觉得他来历非同一般。 徐向晚忍不住好奇的问:“阿浔,你究竟来自哪里?” 程浔顿了顿说:“晚晚,我不想骗你,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好吗?” 徐向晚点头,她明白程浔对她是真心的就行。 只是自从程浔来了之后,她每天早上六点就被叫起来,程浔除了让她学习高考要考的科目外居然还让她看《本草纲目》并且教她认识草药。 徐向晚非常不解:“为什么还要学中医?” 程浔说:“总有一天你会用到的,何况我会的你也要会。” 之后的日子徐向晚过的十分充实,早起背单词,白天学习语数英和文综,晚上认识各种草药,幸好她天生嗅觉异于常人,认草药的时候只需要闻一闻就能轻易区分各种草药。 徐向晚更在心中暗暗感叹程浔不去当老师真是可惜了,程浔所学所懂实在太多了。在教她时虽然十分严厉可却很有耐心,再难的题到了他的手中都轻松的解开,而他对中医的了解也不浅,就这样冬去春来,新的一年到了。 徐家只剩下徐向晚和王妈,而程浔也留在徐家过年,那是徐向晚与程浔一起渡过的第一个春节。 用完年夜饭后,徐向晚神秘的对程浔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拉着程浔的手朝花园走去,程浔看着一路上越来越熟悉的风景,他大概知道是去哪了。 “到啦。”徐向晚说。 果然是那个他曾经住过的小阁楼,时隔五年再次回到那个阁楼,程浔只觉得百感交集,当年的他无论怎样也想不到,他真的能和晚晚在一起,曾经他以为他不配再拥有爱,而此时晚晚在他身旁,靠他那么近,他觉得自己此生再无遗憾了。 徐向晚疑惑的摇了摇他:“发什么呆呢?我从小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程浔浅笑说:“我知道,跟我来。”程浔一把扯过徐向晚朝阁楼里封闭的大门走去,他踮起脚尖拿起阁楼门上的钥匙,打开了尘封已久的门。 徐向晚惊呆了:“阿浔,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因为我曾经在这里住过。”程浔说。 原来当年阁楼里真的住着少年,那个人还是程浔。徐向晚惊讶之余又想起自己当初在阁楼述说心事,不知道说了多少傻话,她扶额,太丢人了吧。 程浔一把搂过徐向晚说:“晚晚,闭眼。” 他亲吻过徐向晚的眼眸,慢慢的下移,停留在动人的红唇上,辗转,小心翼翼的摩擦着。 漆黑的天空上五彩的烟花绽放。 “咚咚咚~”从远方教堂传来钟声。 零点到了,新的一年伊始。 第十章 此去遥遥无归期 七月的夏季,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初夏的阳光从茂密的枝叶间透射下来,映在徐向晚白皙的脸上,她眉头微皱,双手放在额头前遮着细碎的阳光,目光看着远方,仿佛在等着谁。 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眸,她招手喊到:“阿浔。” 程浔自人群中向她走去,一身浅蓝色的衣服,更衬得他眉眼如画。他拿出纸巾轻轻擦去徐向晚额头的细汗,拧开手中的矿泉水递给她。清润低哑的说:“别担心晚晚,你可以的。” 徐向晚和程浔双双步入考场,高考,如期而至。幸得程浔这一年的辅导,徐向晚的水平大幅度提高,做起高考试卷来只觉得得心应手,最艰难的三天考试结束后徐向晚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发挥的不错。 高考结束本以为可以休息的,可是程浔居然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大堆金融书和医书让徐向晚学习, 徐向晚嘟囔着说:“阿浔,我想去旅游。” 程浔饶有兴致的问:“你想去哪呢?” 徐向晚脱口而出:“林芝,它在西藏。” 程浔问:“为什么要去那么远?” 徐向晚哀伤的说:“小时候,听爸妈说过林芝是个极美的地方,便一直想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程浔思考了片刻说:“林芝最著名的是三月的桃花,此时已经七月,不如明年三月我陪你一起去吧。” 徐向晚开心的跳了起来,抱住程浔说:“太好了阿浔,我从来没离开过江城。” 下一秒程浔便说:“那现在你快去把那些书给看了。” 徐向晚虽然即使不愿意还是去了,因为每当遇到关于学习的事,程浔就格外的严厉,但在多年后她才会发现程浔让她学这些的苦心。 七月就这样转瞬即逝,迎来了最炎热的八月,也到了出高考成绩的时候了。 徐向晚的手紧张的不知道该放在哪好,她闭嘴眼睛说:“阿浔查好了吗?怎么样?” 程浔说:“还凑合吧。” 徐向晚紧张的睁开眼,看向电脑,上面写着:720分。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好的成绩怕是郑瑶也考不出来。 她开心的问:“阿浔那你呢多少分?” 程浔平静的说:“满分。” 徐向晚瞪大眼睛说:“怎么可能,不是说文科不会出现满分吗?” 程浔回答道:“我考的是理科。” 天呐,程浔是哪来的怪物,他明明是辅导自己文科的,可是他居然学的是理科,徐向晚对程浔越发的崇拜。 不过再大的惊讶也抵不过徐向晚内心的激动,她笑着问:“阿浔,我们要报哪里的学校。” 程浔沉吟不语,想了许久。 “帝都大学吧。” 徐向晚想自己的成绩应该可以勉强上帝都大学吧,便点了点头。 在八月末,他们如愿收到了来自帝都大学的通知书。 徐向晚觉得极好,她大学亦能和程浔一起了,她兴奋的回房收拾东西。 可程浔却心事重重,辗转难眠,他想,究竟应不应该让晚晚去帝都呢? 帝都是最危险的地方,但也可以是最安的地方,父亲既然让他带晚晚去帝都,应该能护得晚晚周,毕竟晚晚是徐家唯一的后人了。 想到这程浔才勉强入睡,可他的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其实,程浔的担心是对的,因为此时在徐向晚的面前正坐着一个她万万想不到的人。 黑色长发微卷到腰间,皮肤如白玉般无暇,她一双很独特的浅茶色眼眸,像最闪亮璀璨的猫眼石,衬灵巧精致的五官更加夺目,美艳绝伦。偏偏她的气质高贵优雅,更显的她美得不真实。 徐向晚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疼,特别疼,泪花在她眼眶里闪烁。她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一把抱住面前的女子哭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徐念芜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幼年时哄她入睡一般。 徐向晚哽咽的说:“姐姐这一年你都去哪了,我怎样都找不到你。爸妈他们都离开了,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徐念芜目光一黯她低声说:“晚晚,我就是回来带你走的,你现在马上跟我理离开,我们去法国。” “不,不行我不能走。”徐向晚拒绝道,现在好不容易她才和程浔走到一起,她怎么能离开。 徐念芜不解的问:“为什么?” 徐向晚闷声说:“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帝都大学,我不能去法国。” 徐念芜着急的拉着她说:“就是不能去帝都,晚晚你听姐姐的好吗?” 徐向晚看着姐姐拉住她的手,犹豫不决,一边是最亲的姐姐,一边是最爱的程浔,她该怎么选择? 这时徐念芜闭眼掀开了她的裙摆,那里面是一双假肢。 徐向晚捂住了嘴,怎么可能姐姐的腿怎么没了。 徐念芜平淡的说:“一年前出车祸就断了,后来我沉入海里被救起后昏睡了一年才醒来,晚晚你知道我们徐家现在有多危险吗?” “晚晚,你已经是徐家最后的希望了。” 徐向晚早已经泣不成声,那是她一直以来最骄傲最优秀的姐姐,她那么完美怎么能失去一双腿呢?她的内心得有多痛苦。 “阿姐,我跟你走,但是能让我留封信给程浔吗?” 徐念芜点头,她明白晚晚对程浔的不舍,但她必须离开。 斟酌许久,徐向晚最终拿笔写下: “阿浔,我走了,勿念。” 写的不过短短七个字,但在徐向晚心里却有千言万语。 第一章 说好一直在一起 清晨,悠水客栈。 阳光透过百叶窗户的缝隙,洒在女孩黑色的长发上。她精巧的五官也洒上了斑驳的光线,正在熟睡中的她轻闭着双眼,嘴角微微上扬。 程浔刚睡醒便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岁月静好,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四年,整整1460个日夜。终于,让他等来了这一天。 这一切真像是个梦感觉那么的不真实,他深深的凝视着她。 过了许久,徐向晚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她睁开了眼,恰好看见程浔正目光柔柔的看着她。 眼神温柔似水,浓情蜜意。 她心口突然一颤,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程浔为什么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害的她心跟擂鼓一样跳的好快。 看着她刚睡醒时迷蒙着水雾,显得特别柔亮的眼睛,程浔轻笑出声,晚晚还是这么可爱。 徐向晚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她咬唇说:“你、怎么会在这,这是我定的客栈。” 程浔浅笑说:“昨晚我开车送你回来,没想到你睡着了,就把你抱到了房间。” 说到这程浔停顿了一下,戏谑的看着她说:“到了房间后某个人一直抓着我不放,所以我只好在这里睡下了。” 徐向晚的耳根微红,他说的好像是真的,难怪自己昨晚睡的格外香甜。 看见她那可爱的模样,程浔只想把他搂进怀里。 这样想着,他就这样做了,把徐向晚扯进他温暖的怀里,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伏在他的肩上温柔的说:“晚晚,你还爱我吗?” 徐向晚微微一抬头,他正用一种温柔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无法拒绝。 她对程浔压抑了多年的爱再也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转身紧紧的抱住他。 这或许是命运,她始终逃不开程浔,也永远无法放下。 既然这样为何不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心呢!命运安排他们重逢,那便在一起吧。 一起面对未来,虽然前路迷茫,即使姐姐说让她远离程浔,可此刻她只想紧紧的抱住程浔。 程浔把她抱的很紧很紧仿佛要融进自己的血肉骨髓里,时隔四年,终于再见到晚晚,他什么都不问。 他可以不问她为什么离开,不问她去了哪,他知道如果她愿意自然会说。 他只想知道晚晚,他的晚晚心里还爱着他吗?得到徐向晚的回应,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悸动。 只要她还爱他,那么一切都可以不重要。程浔霸道的吻住她的唇,她身上还是熟悉的果香味,在她口中辗转,纠缠,许久,久到徐向晚快窒息了终于不舍的放开她。 徐向晚脸上浮现出的红晕比三月的桃花还要娇艳动人。 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那种情感是不会被时间冲淡。反而像是陈年的佳酿,时间越久感情越浓烈。 程浔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嗓音低沉的问:“晚晚,你之后准备去哪?” 徐向晚沉默了,她想到此次来林芝的目的是寻找宝藏的地点,可还一无所获,她也不知道以后该去哪。 程浔见她不说话便说:“你去哪我便去哪,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那便去帝都吧。”徐向晚说道,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真正的接近帝都,才能更好的查出父母去世的真相。 第二章 呆萌吃货慕雪凝 千山之巅,万水之源。用来形容西藏最合适不过,回帝都的途中,一路皆是奇山俊岭,雪山、河流、村落构成一幅完美的画卷。 在路过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羊湖雍错时程浔和徐向晚默契的对视一眼,在沿湖公路旁停下车,走到了羊湖边。 听说在不同时刻阳光的照射下,羊湖会显现出不同层次、极其丰富的蓝色,湖水随着光线变幻,演化成千变万化的蓝色。 此刻的湖面平静得犹如天空之境,蓝色的湖水,温润如玉,仿佛一条蓝色丝带散落在山间。湖水在太阳光线的反射下,展现出不同层次的蓝色,好似梦幻一般,夺人魂魄。 程浔牵着徐向晚的手,在湖边漫步着。像他们一样停靠在路上观赏羊湖美景的人多数是情侣,因为羊湖还有一个动人的传说。相传在羊湖的湖水里可以望见自己的前世,而携今生的伴侣共同饮下羊湖之水,可相约来世亦相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程浔这样想着就拉着徐向晚朝湖水旁的小摊走去。 “快来人,有人晕倒了。”突然传来一名女子的尖叫声。 徐向晚寻声望去,湖水旁躺着一名短发女生,听到叫声很多人都围了过去。 徐向晚见状赶来过去说:“大家都后退三步,保持空气流通。” 随即她扶起晕倒的女子,发现这个女生的嘴唇有些发紫,她低头一看,这个女生手里还拿着半个棕紫色的果子,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就扔到一旁。 徐向晚瞬间明白了,很明显是食物中毒,她抬头说:“阿浔,把我的包拿过来。” 程浔就知道她会管这个闲事,早就从车里拿来了她的帆布包。 徐向晚从帆布包中拿出她的针灸袋,取出银针,分别刺向女子的内关、风池、中脘等穴位。然后将她摆正,轻拍她的背部。 “呕~”终于把毒物都吐了出来。 短发女生也清醒了过来,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的果子呢?掉了吗?” 徐向晚气绝,她捡起刚刚被她扔掉的果子说:“这种野果有毒。” 短发女生这才反应过来,她抬头看着徐向晚说:“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慕雪凝。” 徐向晚浅浅一笑说:“没关系,我叫徐向晚。” 程浔听到慕雪凝三个字时突然一怔,不会吧她是慕家的人。他仔细的端详慕雪凝,发现她果然和慕召林有五六分相似。 慕雪凝觉得徐向晚十分温柔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徐向晚亦觉得她单纯可爱。她们两人一见如故,相互加了微信。 得知徐向晚他们也要去帝都,慕凝雪热情的说:“我家恰好也在帝都,到时候我请晚晚来晚家,你可一定要来。” “而且我在家里还珍藏着特别多好吃的,到时候我偷偷给你。”慕雪凝或许是怕她不去,在分别前还在徐向晚的耳边说了一句,最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徐向晚笑了,慕雪凝是真的单纯可爱。 “咳咳!”程浔假咳的声音引得徐向晚不解的看着他。 “晚晚,你忘了我们在这停车是为了什么吗?”程浔委屈的看着她。 徐向晚恍然大悟,她没想到程浔幼稚到连女生的醋也吃。 她眨眼说:“当然没忘。” 共同饮下羊湖之水,相约来世。 ------题外话------ 这一卷是高甜! 第三章 久别重逢林哲之 帝都乃华夏国首都,是政治中心亦是经济中心,与之相比江城不过是个偏远小城。在帝都最多的便是豪门望族,但真正论起来最尊贵的还是百年世家,帝都最赫赫有名的四大世家,程慕元林。 程家乃军政世家,现任家主是程毅阳,妻子慕心出自慕家早已去世,育有两子,长子程垣,次子程浔。 慕家中医世家,一向淡泊名利,但祖传的针灸术,世界闻名,慕氏夫妻也在三年前过世,他们离世后慕家几乎是隐世不出。只有现任家主慕召林偶尔出现在世人面前。 元家是黑道出生,掌管着国的黑市。在程慕两家联姻后,元家也与林家联姻。元航迫于父母之命娶了林薇,生下一子元皓。 最后是林家,林家产业布满国,是华夏国首富,但一直出于某些原因受到其他三大家族的压迫,这些外人是不知道的。而徐向晚此行的目的就是林家。 徐向晚站在林氏企业的大楼前遥遥眺望,见远处的建筑物鳞次栉比,巍然屹立。这些都是属于林家的,那他们为何还不愿意放过小小的徐家?她这次便要拿回本属于徐家的一切,更要调查父母去世的真相。 徐向晚在法国留学时主修设计,加上她从小便擅长制作香水,所以她应聘的是林氏集团旗下香水公司的设计师,很顺利的被录用了。 徐向晚进了电梯,设计部在5楼,很快就到了。好在同事都好相处,徐向晚顺利的度过了一个早上。可是她心里明白这样根本不行,无法打入林氏内部,所以她在犹豫了一个早上后,决定去16楼总裁办公室。 虽然就在刚刚徐向晚就做去见林哲之的打算了,可没想到那么巧,在电梯里她就遇见了他。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林哲之抬头看见了电梯外的徐向晚。 看见徐向晚的那一刻,林哲之的目光从开始的淡漠立刻转为炙热,站在他身边的秘书感到惊讶,自从她跟着林总以来他一直都是冷漠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阿? 接下来让她更震惊的事发生了,一向高冷的林总居然笑着说:“晚晚,你是来找我的吗?” 徐向晚淡淡的点头,再见林哲之,她发现自己的心十分平静。 林哲之笑的有几分讨好的说:“晚晚,来我办公室说吧。” 说完林哲之就拉着徐向晚进了办公室,留下一脸惊呆的秘书小姐。 “晚晚坐下吧,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你都去哪了?”林哲之迫不及待的问。 徐向晚平淡的说:“出国了。” 林哲之却没有再问,反而说:“晚晚,你回到我身边吧,现在我已经有能力摆脱父亲保护你了。” 徐向晚却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林哲之,不过短短四年他就从小小江城的林家少爷,变成了帝都林氏的总裁,她相信现在林哲之确实有能力保护她了,可她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她亦不是四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徐向晚了。 “我现在已经在林氏上班了。”徐向晚说。 林哲之略有几分惊讶:“那个新来的香水设计师是你?”一般这种小事他作为总裁是不会关心的,所以他也只知道新来一个设计师。 徐向晚颔首,随后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林总,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林哲之有些受伤的说:“晚晚,你从前都是叫我哲之哥哥的。” 徐向晚有些不忍心:“那都是从前了,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那你就叫我哲之吧,总之别再让我听到你叫我林总。” “何况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林哲之霸道的说。 徐向晚见状便说:“哲之,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五年前那场车祸。” 徐向晚知道五年前那场车祸最大的受益者是林家,林家也有可能是害父母的凶手,但正因为这样才要让林哲之调查,她要搅浑这摊水,让凶手自己露出马脚。 林哲之突然成了帝都林氏的少爷,其中定有隐情。否则他出生高贵为何要委身于江城林家?甘愿在小地方做徐家的附属,必有所谋。 听完徐向晚的话林哲之严肃的说:“晚晚,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我查了五年在前些时候才得知,叔叔阿姨去世似乎与程家有关。” 第四章 难以接受的真相 “啪”,徐向晚手中的茶杯摔裂在地上了。 徐向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心口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林哲之不知道徐向晚与程浔的关系,所以他只当徐向晚是突然得知父母去世的真相所以觉得难过。 “你有什么证据?”徐向晚抬起苍白的面孔问。 林哲之想了想说:“暂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查到你父母出车祸前,程毅阳(程浔的父亲)曾经去过江城。” 那又怎样程浔也去过,你林哲之不也是潜伏在江城,徐向晚在心里反驳道。 可林哲之的下一句话就将她打入地狱:“徐伯父和伯母出事前刚和程毅阳见过面,最后不欢而散。” 徐向晚完怔住了,她从未想到可能是程浔的父亲害死父亲和母亲。 那她和程浔该怎么办,好不容易久别重逢在一起。 “晚晚,别担心我还会查下去的,一定会找到证据和凶手的。”林哲之安慰她。 “我想出去冷静一会。”徐向晚说完变转身跑了出去。 她不相信这一切,又想到姐姐曾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远离程浔,莫非姐姐早就知道? 想到这她拿出手机给远在法国的姐姐打了电话,这四年她在法国完成学业,而姐姐则在法国开了一家公司,如今那家公司的规模已经不小于当初的徐氏。虽然这些年姐姐不说,但她能感觉到在姐姐身后隐藏着一个男人,在帮助和保护她们。否则她们两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在法国生活还能开公司,况且有一次她给姐姐打电话是一个男人接的。 这一次她再次从电话里听到了那个男人,冷漠低沉的声音。 “阿芜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吧。” 徐向晚突然想起来法国和帝都是有时差的,此时法国应该是凌晨时分。 她问道:“你是谁?和我姐姐什么关系?” “阿芜是我爱的人。”那个声音变得稍微温柔点了。 徐向晚沉默的挂断了电话,独自一人在街上徘徊。 直到华灯初上,夜晚的帝都格外的热闹,霓虹灯闪烁下的酒吧二字格外的吸引人,徐向晚忍不住踏了进去。 活了二十三年徐向晚是第一次喝酒只觉得格外苦涩,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觉得酒可解千愁。 但越喝她越觉得停不下来,酒果然是个好东西,渐渐的她似乎有些醉了,脸颊上浮现出两抹动人的红晕。 黑发如瀑,肤白似雪,微醺的脸颊,喝醉后的徐向晚集清纯与性感于一身,吸引了酒吧大部分人的注意。 很快便有小混混上去找她搭讪:“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哥哥陪你喝一杯好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哥哥我陪你喝一杯吧。” 是程浔,他穿着一身做工精细的西服,完美的没有一丝瑕丝的脸上布满怒气。 他毫不客气的一拳挥向了小混混,小混混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出完气他才温柔的抱起有些喝醉的徐向晚走了出去。 刚出酒吧,徐向晚的眸子变得清醒些了问:“你怎么会在这?” 程浔又气又无奈的说:“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担心你所以就用了从前装在你手机上的定位。” 徐向晚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程浔所以她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不料却被越抱越紧。 她怎么可能挣脱的了程浔?最后只能乖乖的被程浔抱进车里。 第五章 梦寐以求的阁楼 “你要带我去哪?”徐向晚的酒意清醒了不少,看着陌生的道路问。 “去我们的家,你今天不接电话又失踪知道晚有多担心你吗?”程浔的语气有几分无奈。 徐向晚咬唇说:“对不起,阿浔让你担心了。” “吱嚓~”程浔突然一阵急刹,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侧身将徐向晚圈在怀中,随后是铺天盖地的吻,他的吻越落越下,慢慢的落到了徐向晚的锁骨上。 狠狠的咬下,似乎要在她是身上刻下他专属的痕迹。 一阵刺痛感从锁骨穿来,但徐向晚只是咬唇,她默默的承受着。 过了许久鲜血的味道在程浔的嘴中蔓延,他这才松开徐向晚,目光哀伤的低声说:“晚晚,不要你的道歉。” “你知道四年前发现你失踪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今天找不到你的时候晚有多么的害怕吗?” “害怕你再次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所以我偷偷在你身上装了定位器。” “晚晚,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一向骄傲的程浔此时看向徐向晚的目光却充满了卑微,徐向晚的心忍不住的揪住一团。 可是告诉程浔让程浔知道自己的父亲可能是杀死她父母的凶手,让他陪自己一起承受这一切吗? 不,她做不到。何况现在真相未明,程毅阳只是有可能是凶手,等查明一切再告诉他吧。 沉默许久,徐向晚摇了摇头说:“阿浔,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程浔颓废的松开她,晚晚还是不愿意告诉她。 一路寂静无言,程浔将车开到了他的公寓门前。 一栋米白色的欧式阁楼,徐向晚在初见时便忍不住惊讶的捂着了嘴,这是她小时候梦想中的家,程浔怎么会知道? 下了车,徐向晚就闻到阵阵樱花香,在阁楼的门口种着两株樱花树,正值三月,樱花初绽,阵阵晚风袭来,吹起落满地的花瓣,美的梦幻。阁楼前还有一片花圃种满了各色的百合,是徐向晚最爱的花。 程浔一直都记得十一岁的徐向晚在小阁楼上说的“想要一座米白色的小阁楼,不要徐家那么大,门口要种两颗樱花树,春天赏樱花,秋天吃樱桃。还要有一片小花圃只种她最爱的百合花。房间一定要是浅紫色的···” 那是幼时徐向晚对家的幻想,没想到这一切程浔都为她实现了。 在程浔十三岁那年从江城回到帝都,他就默默的为徐向晚准备这些,花圃里的花是他亲自播种的,屋内的一切也是他亲手布置的。 徐向晚打来卧室的门,淡紫色为主色调,米白色的公主床,房间里挂着大大的一副画,那是徐向晚幼时幻想的家,和这个一模一样。 原来程浔早就为她做了这么多,而她却一无所知,只是享受着程浔对她的好,徐向晚在心里更坚定了不能告诉程浔,让他陷入挣扎。 无论如何程毅阳是程毅阳,他做的一切与程浔无关他并不知情。 徐向晚还在发呆时,程浔已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 “晚晚,我们早点睡吧。” 徐向晚轻轻点头,有程浔在她旁边,这一夜她睡的格外安稳。 第六章 设计总监是郑瑶 世界就像一个圆,兜兜转转还是会遇见那些熟悉的面孔。 时隔多年,徐向晚又遇到了郑瑶。 身为设计部总监的郑瑶因为母亲去世休了半个月的假,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就听林秘书说林哲之对新来的设计师很上心,本来她还不以为然,没料到,那个人居然是徐向晚。 是林哲之一直心心念念,从小便喜欢的徐向晚,看到徐向晚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些年来一直是她陪伴在林哲之身边,林哲之也因为她曾经是徐向晚最好的朋友而一直对她极好,甚至让她坐上了设计总监的位置。可徐向晚回来了那她该怎么办。 曾经最亲密的同桌,现在见面却是彼此打量。还是郑瑶先开口:“向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多年不见了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曾经因为把郑瑶当做最好的朋友,所以当她在徐家破产后不愿与她同桌她才感到生气。 如今四年过去她已经不在乎郑瑶了,自然可以平静的对待她。所以她浅浅一笑说:“郑瑶你变了很多。” 徐向晚看见郑瑶真的惊讶,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她摘掉了四年前一直带着的眼镜,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身穿米白色长裙,很美,但徐向晚却觉得有几分熟悉。 郑瑶将额前的碎发轻轻放到耳后,优雅的伸出手说:“那今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共同进步吧。” 徐向晚亦是伸出手,她们友好的握手。 “郑总监,林总找你。”林秘书刚巧走到办公室门口对郑瑶说。 郑瑶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林哲之了,她听到自己一来公司,林哲之就找她,便觉得他肯定是想自己了。 郑瑶在林哲之的办公室门前拿出镜子仔细看了看,妆容精致,容貌美丽,丝毫不比徐向晚差,她才勾起一抹微笑走了进去。 “哲之哥哥,找我什么事?”郑瑶甜甜的说。 如果徐向晚在就会发现,郑瑶的笑容和四年她一模一样,甚至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十分相似。她们曾经是同桌,郑瑶对她的一举一动再熟悉不过,这些年她也是靠模仿徐向晚吸引住林哲之的。 “郑瑶,我们结束吧,以后在公司叫我林总。”林哲之无情的话让郑瑶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郑瑶冰冷的问:“什么叫我们结束了?” 林哲之抬起眸子,里面波澜不惊,他说:“就是除了上下级关系外,我们不在有其他关系了。” 平静的讲完,林哲之就继续低头处理文件,仿佛郑瑶不存在似的。 郑瑶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她一把冲过去,合上林哲之手中的文件大喊到:“是不是因为徐向晚回来了,你就不要我了?” “林哲之,你忘了在你初进林氏的时候,是我陪你一步步坐到总裁的位置的!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郑瑶!” “我把我这么多年的青春都耗费在你身上了,甚至连我的初次也给了你,你就一句结束了?” 林哲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陪我在林氏我也让你坐上设计总监的位置了,至于我们是怎么发生关系的你更是心知肚明。” 郑瑶颓然,是她在林哲之喝醉时把她当成晚晚,趁机爬上他的床。可是她对他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她从高中就爱慕林哲之,也是为了接近他才会和徐向晚做朋友的。 林哲之看着呆愣的郑瑶说:“那你还要多少钱?一千万吗?” 郑瑶拼命的摇头说:“哲之,我什么都不要,我也可以不要身份,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我保证不会让徐向晚知道我们的关系的,求你了好吗?” 郑瑶的哀求最后只换来林哲之的一句话:“五千万。” 郑瑶彻底放弃了,他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有多狠就有多爱徐向晚,她哀伤的走出办公室,但林哲之没有看到她眼里的狠厉。 ------题外话------ 一号渣男林哲之上线 郑瑶成功黑化 第七章 温润如玉慕召林 郑瑶与林哲之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切,徐向晚然不知,此时的她刚收到慕雪凝邀请她去她逛街的消息。她很喜欢慕雪凝单纯天真的性格,便欣然应允。 只是头疼该怎么跟程浔说呢?程浔现在越发霸道,更害怕她会突然离开,所以每天上下班都接送他。 “阿浔,我今天加班~”刚打出这段字,徐向晚又默默删除,不行程浔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自己在哪他都知道,那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阿浔,雪凝约我一起去逛街,今晚不用来接我了。”徐向晚斟酌再三发了这个。 “叮咚~” 程浔秒回。 “好。你别逛太久,累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程浔此时正站在程家的门口,他决定要跟父亲问清楚晚晚的事。 徐向晚怎么也没想到程浔这么轻易的同意了,她可还准备了许多劝程浔的话。 不过她在心中暗暗期待和慕雪凝的见面,那是她这些年来除了郑瑶外的第一个朋友。 “晚晚,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吧。”徐向晚下班时又在电梯‘偶遇’林哲之。 徐向晚本是想接近林哲之查出林家的秘密,可今天却不行,所以徐向晚无奈地说:“抱歉,我今天约了别人,改天好吗?” 听到徐向晚拒绝林哲之目光一黯,随即说:“那就明天好吗?来我家。” 去林家,或许可以查到更多关于父母的线索,想到这徐向晚点头答应。 随后匆匆赶到和慕雪凝约定见面的咖啡馆,一眼就看到了短发的慕雪凝在对她招手。 徐向晚笑着走了过去,这才答应慕雪凝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哪怕是见过程浔这种人间尤物的徐向晚都忍不住感叹。 好完美的一个男人,他有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此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正温柔的看着慕雪凝。 那种宠溺的目光,让徐向晚突然明白,为什么慕雪凝能始终那么的单纯。因为她,就像曾经的自己被父母和姐姐保护的极好。 徐向晚坐到了慕雪凝身边,那个男人才将目光移向她,仔细打量后,他才开口说:“你好,我是慕召林,阿凝的哥哥。” 她微微一笑,对慕召林之前失礼的目光毫不在意,轻声说:“我是徐向晚,阿凝的朋友。” 慕雪凝嘟起嘴说:“晚晚,你别介意都是我哥哥非要和我一起来。” 慕召林摸了摸她的头,对徐向晚说:“阿凝一向单纯,家中又只有我一个哥哥,所以我才有些不放心她在外交的朋友。” 徐向晚可以理解的点头,从前姐姐徐念芜也是这么对她的。 末了,慕召林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徐小姐人不错。” 慕雪凝却不耐烦的说:“好啦,哥哥你先走吧。” 慕召林无奈的离去,不过见了徐向晚他也放心了不少,徐向晚气质高雅,双眸澄清,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她定是个善良的人。 慕雪凝在慕召林离开后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带着徐向晚疯狂的购物。在见识过慕雪凝有多有钱后,徐向晚更能理解慕召林的担心了。 她猜到慕雪凝和慕召林的气质和穿着都非同一般,八九成是帝都慕家的人,却没想到她那么有钱,刷起卡来毫不手软。 …… 此时的程家。 程毅阳端坐在茶几上,正沏着刚到的西湖龙井。 他的对面是程浔,程浔看着父亲着急的问:“父亲,你就告诉我吧,徐家究竟有什么秘密。” 程毅阳倒茶的手微微一颤,徐家的秘密太多了,他该从何处说起。 “父亲我想知道所以的一切,为什么我们要和徐家联姻?以江城徐家的身份万万不可能配的上程家?还有为什么有要害徐向晚?” 程浔也已经长大了,是时候知道一切了,程毅阳放下手中的茶杯。 哑着声音道:“这要从百年前的先祖说起……” 得知一切的程浔,震惊的离开了程家,原来晚晚有这样尊贵的身世,难怪引得各方争夺。 当晚程浔为了了解更多关于徐家的事,给徐向晚发消息今夜不回去后,就留在了程家祖宅,翻阅了一夜的宗册。 第八章 因为她是你妹妹 天色微明,徐向晚就从睡梦中惊醒,她伸手摸向身侧的枕头,一片冰凉。 对阿,阿浔昨晚留在程家祖宅,并没有回来,而她在和慕雪凝逛完街后被慕召林送了回来。 看向窗外天色还早,徐向晚本想再睡一会儿的,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没有阿浔在她连觉都睡不安稳,让程浔知道了肯定会笑话她。 徐向晚想到程浔便更睡不着了,她起身拿出床边的医书慢慢的看着。这么多年她也没有放弃看医书,是因为姐姐那双不能站起来的腿,始终是她心里无法放下的痛。 姐姐那么的完美她不忍心她身上有任何的瑕疵。 她突然想到传闻四大世家中,慕家是医学世家,慕召林医术极高,或许可以请他帮忙。 徐向晚正给慕雪凝发完消息,林哲之的电话就来了。 “晚晚,你住在哪?我去接你来林家吧。”林哲之问到。 徐向晚想起今天要去林家,她说:“不用了,一会在公司门口见吧。” 说完挂了电话,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法国应该是下午,她给姐姐打了电话。 “姐姐,林哲之邀请我去林家,我答应了。” 电话里传来轻柔的女声:“晚晚,你要小心林家,他们极有可能是当年的凶手。” 徐向晚低声问:“姐姐,那程家可能是吗?”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徐念芜才说:“晚晚,在真相未明前他们都有可能。” 徐向晚挂了电话后,换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将及腰的长发扎成马尾,和五年的打扮如出一辙,随即赶去了公司。 林哲之早就赶在公司门口等着徐向晚,见到她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这些年陪伴在他身边的郑瑶每日里也是这样的打扮,可终究不是晚晚。 “晚晚,父亲这些年都很想你。”在车上林哲之说道。 徐向晚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想她?那当初在徐家破产时迫不及待的夺走徐家的公司的时候怎么丝毫没有顾忌她。 不过她并没有把这些表现出来,而是说:“我也很想林伯伯。” 林哲之听到徐向晚的话觉得她肯定是原谅了父亲,那这次带晚晚回去见过父亲和爷爷,他们一定会同意他娶晚晚的。林哲之今天带徐向晚回家就是准备先斩后奏,等父亲他们都同意了,晚晚肯定也不会拒绝自己,她从小就想当他的新娘,想到这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可事情真的会如他所愿吗? 林家不愧的华夏国首富,林家竟然是欧式风的古堡,灰褐色的墙面布满岁月的气息,偶有斑驳却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感。徐向晚一进入其中就迷失了方向只是紧紧的跟在林哲之身后。 一路上训练有素的仆人见了林哲之都微微弯腰说:“少爷好。”看来林哲之在林家的地位颇高。 徐向晚边走边记着路线,林哲之却突然停了下来,徐向晚迫不及防的撞在了他身上,鼻梁好疼,她揉着鼻子抬头。 前面站着一位老人,一头白发,苍白的脸上布满岁月的皱纹。他微肿的眼皮里镶嵌着两只枯涩的眸子,他正看着徐向晚,眼神冷淡,像深不可测的古潭。他就是林老爷子,林家真正的家主。 触及他的眼神,徐向晚却觉得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林哲之上前一步将徐向晚挡在身后:“爷爷,您怎么出来了?” 老人声音沙哑的说:“哲之,她是谁?” 林哲之恭敬的说:“爷爷,她是徐氏二小姐,徐向晚。” 听到徐氏两个字,老人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波澜,是她的女儿? 不知不觉间他看向徐向晚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用午饭吧。”老人开口说,语气竟然是罕见的温和。 林哲之有些惊讶爷爷从来没用这种语气与别人说过话,他赶忙答应,带着徐向晚走到餐厅。 林家的餐厅也是欧式古典风,华丽的复古石桌上布满各色佳肴。而林哲之的父亲,林宇正站立在一旁等着林老爷子用餐。 看见徐向晚,林宇面上浮现出一丝歉意,恐怕是为了当年的事。所以他热情的说:“晚晚,来用餐吧。” 徐向晚坐下后说:“林伯父,我都已经长大了,以后别叫晚晚了,叫我的名字吧。” 林宇面子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点头后便龟缩在角落不说话。林老爷子看着他眼里尽是失望,这个儿子被当初他送去江城给彻底养废了,毫无出息。 不过在看到林哲之时,他才算觉得欣慰好在他的孙子还算有出息,哪怕是在小小的江城长大,他在来到帝都后也在游刃有余的游走于各大世家间,更是把林氏管理的井井有条,颇有他当年的风采。 但刚令他满意的林哲之,很快就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让他吐血的话。 “爷爷,父亲,我今天把晚晚带回来,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即将结婚。” 林哲之话语刚落,满堂寂静。大家都惊呆了,徐向晚更是吓得被饭菜噎住了,她很想站起来反驳,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什么时候要结婚了?是林哲之在放屁,在瞎扯。 还是林老爷子最先反应过来冷漠的说:“这不可能,你们永远别想在一起!” 林哲之不服气的抬头说:“凭什么,我和晚晚是真心相爱,今生非她不娶。” 林老爷子气的发抖:“我就算同意你把郑瑶娶回来,也不会让你娶徐向晚。” “任何人都可以,总之绝对不可以是徐向晚。否则你就滚出去。” 林哲之站起来吼道:“为什么不可以是她!为什么” “是我要娶晚晚,这事您说了也不算。” 徐向晚这下终于把噎住的饭菜吞了下去,她这才开口冷淡的说:“那我说的算吗?我绝对不可能嫁给你的。” 说完她转身离去,林哲之看也不看一眼林老爷子,就追了出去。 而林老爷子在他走就瘫倒在座椅上,林宇小心的过去扶起他。 他哀伤的看着林宇,嘴里念着:“他怎么可以和徐向晚在一起,那是他的妹妹阿。” 第十章 共同面对这一切 傍晚,夕阳渐落,为湛蓝的天空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美如画卷。身姿清隽的少年站立在夕阳的余光中,微暖的橙色阳光下,他风姿泠泠,如皎皎明月。 徐向晚在楼顶找到程浔时,便看见他静静的望着远方,目光很遥远又很孤寂,神情很专注仿佛在回忆些什么。哪怕是她靠近的脚步声他都没听到。 徐向晚看着他苍白的面孔,轻声说:“阿浔,快天黑了,我们下去说吧。” 程浔转过头,看向她,神情恍惚。 徐向晚见过骄傲自大的程浔、见过毒舌霸道的程浔、见过温柔深情的程浔,却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程浔。 她紧紧的抱住他,却发现他身上是那么冰凉。 她听到程浔低声说:“晚晚,你知道吗,十二岁那年母亲为了救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而父亲自从母亲去世后就特别不待见我,那段时间我几乎崩溃。” “后来,被父亲送到了江城,幸好在那里遇见了你,你就是我的小太阳照亮了我,也是你让我重新振作起来,为了查害死母亲的人我回到了帝都。” “过了五年都一无所获,直到听到徐家受害的消息,因为担心你我瞒着父亲就去了江城。” “晚晚,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次程浔第一次这么坦白的告诉徐向晚他的心里话,这也坚定了徐向晚要告诉他一切的决心。 坦诚的告诉程浔一切,无论真相是什么他们都一起面对。 徐向晚在程浔说完后,才缓缓开口说:“你误会了,我和林哲之没有关系,我之所以去林家只是为了查出当年车祸的凶手。” 程浔震惊的看着她:“你查到凶手了?” 徐向晚摇头:“没有,但是当年我就怀疑车祸有蹊跷,直到四年前姐姐出现,告诉我是有人在他们的车上动了手脚,要杀害徐家满门,我才去了法国。” “姐姐说徐家有一个祖传的宝藏,他们为了徐家的宝藏才如此处心积虑。我回国就是为了查明真相。” “林哲之告诉我,五年前车祸的时候,你的父亲曾去过江城,和我父母起过争执。” 程浔面色惨白的说:“不会的晚晚,绝对不是父亲做的,他去江城是为了我们的婚约。” 这下轮到徐向晚震惊了,她和程浔什么时候有婚约的? 墨黑的天空上,漫天繁星,在这繁星下程浔用清冽温润的声音跟徐向晚讲述着他昨夜,查了一夜查出的徐家往事。 … 数百年前满人入关,明灭。明朝最后一位公主在四位忠臣拥护下逃亡南方小镇江城,嫁与江城徐氏为妻,她放弃复国只想在江城安度余生。于是在四位忠臣的帮助下将明朝宝藏藏于西藏林芝,并将部分金银赠于四位忠臣,四位忠臣发誓将世代守护徐家后人。 数百年过去满清早已覆灭,如今是华夏国。当初的四位忠臣的姓名早已无从知晓,但他们的姓氏分别为程、慕、林、元。正是如今赫赫有名的帝都四大家族。但世人却不知这四大家族均受到江城徐氏的控制,代代需择取一名直系送往江城徐氏联姻。 徐向晚爷爷那一代,是林家,送去了林宇,恰好那一代徐家只有徐朗一名男子,林宇就陪着徐朗一起长大,成为徐朗的左手右臂。 徐朗那一代,慕家便将唯一的女儿慕心自小送往江城,慕老太太思女心切,就收养了一个女儿,名叫慕云,现嫁入元家。 徐向晚这一代自然轮到了程家,本是程浔与徐向晚定下婚约,可程浔因为母亲的离世,患上了自闭症。徐朗自然不愿意让他和徐向晚在一起,即使后来程浔病好了,徐朗也心疼自己的女儿。 便提出徐念芜与程家长子程垣订婚,可程垣乃是程毅阳精心培育的程家继承人,不过二十岁就成了驻法外交官,未来必定是前途无量。程毅阳怎么舍得让他去小小的江城联姻,毁了他的前途。 所以父亲和程伯父是因此才起争执的? 听完一切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姐姐说杀害父母的人,一定在帝都四大家族之中了。 因为帝都四大家族虽然表面风光无限,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一直受控于江城徐家。所以徐家才是幕后最大的boss,自然是四大家族,最想除掉徐家,从此再无人可以控制他们。 何况徐家藏有宝藏也只有四大家族知道,所以凶手一定就在他们之间。 只是令徐向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母亲竟然是慕家的人,那么她便是慕召林和慕雪凝的妹妹了。 这一夜,在阁楼上,漫天繁星下,程浔与徐向晚终于坦诚相告,他们决定无论真相如何都共同面对。 ------题外话------ 下一卷起会先讲述徐念芜的故事,所有的真相和凶手会在第四卷慢慢揭露 第一章 乍见心欢 莳花多年,我一直笃定,心如止水。然而一生之中总有遇见,从前我只是看客,未曾想竟有临到自己的这一天。 ——序言 程垣,自出生以来,他就肩负着继承程家的重任,程家是军政世家,亦决定了他未来只能从军或从政。 幼时他就开始学习各国语言,各类知识,他的世界永远一成不变,父亲只关心他的学业,母亲很爱他,但繁忙的学业让他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曾几度羡慕阿浔,他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的长大。可以不用学习繁多的课程,可以任性的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可看见他的笑容时,他才觉得自己做得一切是值得的,他继承程家,阿浔便可以自由了。 在他十七岁那年,母亲遭遇绑架去世,也是那一年,父亲告诉了他,徐家和四大家族的约定,原来与他是为了继承程家而存在的不同,阿浔是为了去江城为质。 他放心不下年幼的阿浔独自去江城,于是他悄悄跟随阿浔去了江城。 江城是南方一个很美的小镇,一条细江流经全城。空气中有南方独特的潮湿感,小镇的悠闲舒适与帝都的繁忙截然不同。 这里或许更适合阿浔,他想。 也是在这里他遇见了徐念芜,一生之中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乍见心欢,却又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那年她十五岁,他在徐家偶然见到她。 一头黑色长发微卷,精致的五官,美艳夺目的容颜,这是他见过最美的面孔。但真正吸引他的是她那双妖媚潋艳的眸子,她静静的看着远处的短发少女,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殊不知自己在他眼中也是一道美景,看到她注视徐向晚的眼神,他就明白他们是一样的人。 他们都是要继承家业,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 徐念芜,她就是这代徐家的继承人,应该也是他的家主,四大家族应奉徐家为主。程家世代从政也不过是为了守护徐家,林家富可敌国,最终的财富却也是属于徐家的。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但回到帝都后少女明艳的笑容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将她深藏在心底,整整十年。 自此,他阅花无数,偏爱美艳妩媚的女子,但徐念芜就像一颗朱砂痣,刻在他的心头。 明知不可能却放不下。 知道徐家提出要他和徐念芜联姻时,他的心跳都停止了一拍,如果是她,他愿意放弃帝都的繁华和一切,随她在偏远的江城度过余生。 可父亲态度亦是十分坚决,他不可能让自己精心培育的长子去江城。 他劝说父亲带他一同去江城,那是他第二次见到徐念芜,但他在心中却早已经想过无数遍。 十年过去了,他以为可以放下,但再见到她时,仍然心跳不止。 十年岁月,她的面孔和记忆中一般无二。只是将黑色的长发染成了栗色的波浪卷发,衬的她容貌更加美艳绝伦。 她慵懒的坐在对面,半眯着浅茶色的眸子,目光微微扫过他。 他抬头与她的目光对视,竟然感觉自己像孩子一样不知所措,耳根微微泛红。 很快,徐朗与程毅阳的争论结束了,双方都不愿意退步。 这次他们二人不欢而散。 当夜,程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他决定去告诉父亲自己愿意娶徐念芜,他爱慕她,十年之久。 在父亲门前徘徊时,却听到里面传来 父亲冰冷的声音: “都准备好了吗?今天动手。” “徐家留下那个最小的吧,将来或许有用。” 他顿时如坠冰窟,父亲要和谁一起除掉徐家? 那徐念芜该怎么办,他不能让她离去。 从来都是理智冷静,唯父命是从的他,第一次做了一个冲动,但却遵从本心的决定。 他在徐念芜因车祸落海后救起了她,他们的故事自此开始。 第二章 别想回国 半年后,法国巴黎。 驻法外交使馆内,晨曦的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和花枝,带来阵阵蔷薇香。 屋内静静的躺着一名少女,她双眸紧闭,皮肤白皙如雪。 她的身侧静坐着一名男子,他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的鼻子,完美英俊的侧脸,他静静的看着沉睡的少女,目光温柔似水。 他把徐念芜从海底救出已经过去半年了,为了不让父亲发现他将她带往法国,国内布满父亲的眼线,法国则不同几乎是他的势力。 阿芜,早安 他每天都会在徐念芜的房间里,静静的陪她一会,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去时,他看到 少女的微卷的黑色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是阿芜要醒了吗? 程垣激动的看着她,徐念芜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第一眼入目的是一张极其好看的面孔,再一看还有几分熟悉。 徐念芜轻声说:“程垣?”许久未曾开口她的嗓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程垣点头说:“你醒了,现在有觉得哪不舒服吗?” 徐念芜摇头,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动不了,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双腿上缠绕着重重纱布。 车祸时的那一幕又从她的脑海里涌现出来,巨大的钢铁砸向她,车辆失控掉入海中,她轻叹一口气,是了,这样大的车祸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实属不易,这腿肯定是保不住了。 “是你救了我?为什么要救我?”徐念芜问道。 程垣表面风轻云淡,不动声色,实际内心: 因为喜欢你,爱慕你?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轻浮? 路过顺手救的?不行太随便 活了二十多年感情史却几乎为零,看到徐念芜更是慌张的不知所措。 见程垣一副不愿开口的样子(程垣:不,我是在酝酿说辞。),徐念芜也没有再步步追问,而是问道:“我的父母呢?你救了他们吗?” 程垣薄唇微启:“他们已经在车祸中离世了。” 那样危险的车祸,徐念芜猜到了几乎没有生还的几率,但她任然无法接受,她缓缓的低下了头,不让程垣看见她眼眶中的泪水。 程垣走到她的面前,恰巧撞上她抬眼看来,那双浅茶色的瞳孔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但依旧明亮,她目光淡然,眉眼中始终凝聚着一丝冷意,这样的坦然淡定,让程垣将到了嘴边的安慰话默默咽了回去。 他听到少女平淡冷漠的声音响起:“这是哪里?” “法国,我家。”程垣答道。 “送我回去,你救了我回国后自会酬谢。” 听到这程垣笑了:“你用什么酬谢我?你有的程家难道没有吗?” 徐念芜说:“解除婚约,你不用娶我,你弟弟程浔也不必娶晚晚。” 程垣怒极:“为了跟你解除婚约?那我救你干嘛,让你死在海底不就不用娶你了吗?” 徐念芜微微一愣,也有道理,那么难道他是为了宝藏? “你救我无非就是为了宝藏,送我回国,我告诉你宝藏的位置。” 程垣扶额,她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我除了图钱就不能图色吗? 这就实在不能怪徐念芜,她自小被作为徐家继承人培养,一直认定豪门世家的都是利益为上,何况程垣看起来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对她也是冷冷淡淡的,她怎么可能会想到程垣对她的想法。 见程垣许久不回答,徐念芜又说道:“送我回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她不能再在法国待下去了,父母去世的真相未明,她需要回到江城。 “要你也可以吗?”程垣脱口而出。 徐念芜呆愣住,他什么意思。 程垣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太冲动了,为什么冷静了这么多年唯独遇到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总之,你不要想了,我不会让你回国的。” 丢下这句话,程垣就潇洒的转身离去。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落荒而逃。 第三章 签订协议 程垣走后,徐念芜静静的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这一切。 那场车祸明显是精心策划的,而有能力,有理由策划这一切的应该只有四大家族。 首先徐家偏居江城,除了四大家族没人知道徐家是真正操控他们的人,何况徐家近些年来越发的势微,从前的徐家还有隐藏的暗中死士,但是到了爷爷那一辈更想归于平凡人的生活,就连死士也解散了。父亲脾气较软弱无作为,若不是看在祖辈的约定上四大家族怎会听从徐家?程家连从前的联姻都不愿意了,何谈尊徐家为主? 那么林、程、慕、元究竟是谁呢?可现在徐家只剩下自己与晚晚,不知道晚晚在江城怎么样了… “徐小姐,可以进来吗?”门口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 “进来。” 一名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孩走了进来,她身穿黑白的制服,应该是程家的佣人。 她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医生和一名年轻的女护士。 “徐小姐,少爷吩咐我们带秦医生给你检查。” 徐念芜轻轻点头,他们就走了过去开始为徐念芜检查。 女佣小悦呆呆的看着徐念芜的侧脸,她好美,容貌精致美艳,气质高贵优雅,眉眼间却透这一丝倔强,像极了带刺的蔷薇。 难怪少爷对她如此上心。身为女子她都为她的容貌所倾倒。 “你叫什么名字?”徐念芜开口问道,语气淡然,但却如珠玉落盘十分动听。 小悦只觉得只觉得果然人美声音亦是悦耳,她说:“徐小姐,我叫李悦,叫我小悦吧。” 小悦,徐念芜细细打量她,年纪应该不过二十岁,她外表十分活泼可爱,看见她就令徐念芜想起自己的妹妹,晚晚,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江城,为了她,徐念芜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她开口问道:“小悦,程垣去哪了?” 小悦如实回答:“少爷去法国外交馆了。” 徐念芜想起程垣是驻法外交官应该事务繁忙,她点点头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悦想了想说:“从前少爷事务繁忙几乎半个月都不回来一次,不过至从他带了您回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回来。” 那便今晚跟他说吧,徐念芜决定。 两名医生也已经为徐念芜做完检查随后就出去了。 小悦问:“徐小姐,你想吃些什么?我去让厨师为你做?” 徐念芜说:“随意吧。” 小悦轻声关门离去,她到客厅就看见秦医生拨通了电话毕恭毕敬的说:“少爷,徐小姐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她的腿恐怕不能站起来了。” 听到这小悦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徐小姐那么完美骄傲的人,她却再也不能站起来,这对她而言得是多大的痛苦。 她又听秦医生继续恭敬的说:“是少爷,我不会告诉徐小姐的。” “小悦,少爷找你。”秦医生喊道。 小悦急忙赶过去,接过电话。 电话的另一侧传来冰冽的男声:“她怎么样了?” 小悦回答说:“徐小姐挺好的,没有难过也没有吵闹。” “照顾好她,满足她除了离开外所有的要求。” “是。”小悦答。 最终还是放心不下,程垣又说:“每两个小时给我打一次电话,告诉我她在做什么。” 小悦答:“是,还有少爷,刚刚徐小姐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突然安静了,只有程垣能听到他的心在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快。 许久,小悦才听到他说:“你如何回答的?” 小悦简洁的说:“说您晚上回来。” 对面挂断了电话。 …。 因为担心徐念芜吃不惯法国菜,程垣特地从国内请来了两名厨师,最擅长做江城菜。小悦将厨师做的菜布置上桌,便去请徐念芜下来用餐。 徐念芜看着桌子上熟悉的菜肴,却失去了食欲。 这时让她们都没想到的是,程垣回来了。 小悦想:天呐少爷你的矜持高冷呢?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两个小时你就回来了,果然她加的那句话没错。这样想着小悦默默的退了出去。 徐念芜看见他回来初时有些惊讶,之后便淡然的说:“程垣,我们谈谈。” “恩,你说。”温润清柔的声音,程垣在听到徐念芜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时,就再也抑制不住,推掉了所有事物回来。 “早上你说的话还算数吗?”徐念芜问。 程垣微楞,早上说的什么? 徐念芜一咬牙干脆的直接的说:“就是把我给你,你同意送我回国。” 程垣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徐念芜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会同意这样的要求。 徐念芜看他没有回应,她就继续说:“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接晚晚来法国,保护她,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江城。” 程垣惊喜的点头,但他随后想到不能让父亲知道阿芜还活着,所以他为难的说:“只是我暂时还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 徐念芜早就料到了,徐家破产,自己除了美貌外一无所有,他对自己也只是出于外貌的一时迷恋。所以她淡然的说:“你放心我会安心的成为你的地下情人,其他的时候我们互不相干。” 什么互不相干?什么地下情人?这才是徐念芜真正的想法吧,只是利用自己但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想到这程垣的都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还是点头了。 “还有就四年,你保护我和晚晚四年,我跟你四年,四年后互不相干。” 四年倘若你都不能爱上我,那恐怕此生也无可能了,那我自然也不能强留下你,程垣这样想着就又点头了。其实只要是徐念芜说的他同意,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这是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徐念芜没想到程垣这么好说话,这些要求他全都答应,看来她找了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那我们签订协议吧,白纸黑字。”徐念芜只相信证据,否则若是程垣突然反悔她该怎么办。 程垣很快就亲手写下了协议,相互签字,契约达成。 第五章 我很心疼 “小悦,你们这有康复室吗?”徐念芜在程垣走后就问道。 小悦想了想回答:“有在三楼我带您去吧。” 徐念芜被小悦推上三楼,她曾经学习过康复方面的知识,她想要在做康复练习,只是这个练习是很危险的。 她拿过一旁的拐杖,夹在胳膊底下,在小悦的搀扶下,颤抖的站起来。 仅仅是一个站立的动作,却让她费尽全身力气,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她喘着气,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轻声说:“放开我…让我自己走。” 小悦又几分犹豫但还是慢慢的松开了搀扶的手,徐念芜试探性的迈出了一步。 “砰…”刚迈出第一步,她就因为保持不住平衡摔倒在地上。 小悦看着就觉得疼,她着急的去把徐念芜扶起来,却被徐念芜轻推开。 小悦心疼的说:“徐小姐您这样会受伤的,少爷知道会心疼的。” “你别告诉他,小悦你出去吧,我想自己来。” 徐念芜知道自己此刻摔在地上的姿势十分狼狈,她也看见了小悦怜悯的眼神,骄傲如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狼狈,所以她执意让小悦出去。 小悦无奈的退到门口,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徐念芜垂着头,双手撑在地上,正在努力的自己爬起来。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印在她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庞上,明明那样娇小那样柔弱的身躯,却有这么大的毅力。 小悦不禁想到:徐小姐是个心志很坚定很倔强的人,表面柔弱美丽,内里却十分坚韧,就像带刺的野蔷薇,难怪少爷那样爱她。 整整一个下午,小悦在门外数不清听到了多少次拐杖摔落在地上的清脆声,还要重物摔落的声音 小悦好多次都想打开门进去,但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天渐渐的黑了,房门终于咔嚓一声开了。 小悦急忙转头,却看见徐念芜手上布满了淤青,她的目光下移,膝盖上也满是淤青和红肿 天呐,居然摔得这么严重,可是整整一个下午,她都没有听到一声痛呼。她赶忙去扶住徐念芜,说:“徐小姐,我去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吧。” 徐念芜轻轻摇头说:“不用了,你去拿些药来,顺便给我找一条长袖长裙。” 小悦心想这样的事还是要告诉少爷,等他来决定 可徐念芜仿佛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下一句就说:“不能告诉程垣,否则你以后就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小悦心头一颤,赶忙点头答应。她就是少爷为了照顾徐小姐特定找来的,如果徐小姐不要她,她肯定会被赶走的。何况少爷对徐小姐那么宠爱,所以她果断选择抱徐念芜的大腿。 徐念芜抹好药膏,换上了一条长裙坐在餐桌旁时,程垣恰好回来。 程垣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徐念芜,看见她身穿黑色复古百褶长裙,亭亭坐在沙发上。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我特定为阿芜挑的裙子果然没错,十分衬她。 他上前轻轻抱住她,一阵淡雅的蔷薇香从她身上传来,十分好闻。他问:“阿芜,你是在这等我吗” 徐念芜挑眉,没有回答,他要这样以为也行。 程垣却像是收到了莫大的惊喜般,笑至眼底,直到吃完晚餐他依然嘴角挂着笑容,将徐念芜抱上了二楼房间。 将徐念芜轻轻放在床上,但他却没有离开而是去了浴室。 徐念芜想到自己和他签订的协议,果然还是为了自己的美色。 程垣洗完澡,躺在徐念芜的另一侧,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有些遥远,这个时候程垣不禁埋怨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床。 他静静的躺着,可是身侧躺着他心心念念的人,还能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不能忍了,程垣伸手一把搂住徐念芜的腰,将她扯到自己怀里。 “啪~” 徐念芜条件反射的打了他一巴掌。 程垣感受到徐念芜的抗拒,他也知道她需要时间适应,可是自己只是想抱着她而已。 想到这程垣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奶狗。 他低哑着声音说:“阿芜,我只是想抱着你。” 徐念芜打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和程垣的协议,也后悔自己实在是冲动了,按照约定,程垣对她做什么都可以,何况只是抱着自己,她主动上前抱住了程垣。 程垣目露欣喜,他一把扯过徐念芜的手,轻轻的抚摸,柔声问:“我皮厚,阿芜打的手疼吗?” 徐念芜被他温柔的语气一惊,随后则想,程垣是发烧了吗?她打他一巴掌居然问她手疼不疼? 想到这就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恩,温度正常, 徐念芜抬起头的一瞬间让程垣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青,程浔的面孔几乎是立刻黑了下来。 他抓住她的手着急的说:“这是谁弄的?” 徐念芜平淡的说:“不小心摔的。” 程垣拿起床边的电话拨了出去:“小悦来二楼一趟。” 小悦接到电话匆匆赶上来,程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心底一沉。 “你是怎么照顾阿芜的?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程垣冰冷的开口,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度。 小悦害怕的颤抖,但仍然没有开口,只是低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徐念芜。 徐念芜看到小悦的反应很满意,这是一个她可以用的人。她刚刚没有阻止程垣叫小悦进来,就是为了考验她,看她是否值得自己的信任,能否为自己所用。 她的人和程垣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她不可能留着一个时刻监视自己只听程垣命令的人,即使程垣救了她的命,但是凭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作为徐家家主的培养,她没有那么天真,她不相信程垣是没所图就救下她,所以她并不完全相信程垣。 徐念芜轻声说:“你先出去吧,这件事和小悦无关,是我自己摔的。” 小悦只觉得这是最动人的声音,赶忙跑了出去。 程垣虽然生气但却没有阻止她,待小悦走后,他才开口问道:“怎么会摔的这么严重?” 徐念芜非常自然的说:“我想站起来来试试,不小心摔的。” 程垣相信了,他温柔的拉过徐念芜的手腕,在身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绿色的药膏,轻轻抹在她淤青的地方。 “下次小心些,我会心疼的。”语气轻柔中透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徐念芜觉得涂了药膏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可自己的耳朵和脸庞却十分的滚烫。 自己的心更是奇怪,跳动的频率快的不正常。 这是为什么? 徐念芜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在程垣的怀抱中入睡了。 半梦半醒间,她恍惚听到程垣搂着自己说:“阿芜,我等着一天十年了。” 十年怎么可能,那时候自己才15岁,自己和程垣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半年多前。 那一定是自己在做梦。 第六章 你别管我 徐念芜一夜好眠,待她醒来时,身侧早空无一人,她看到床头贴着一张便利签。 阿芜早安,我去外使馆了,中午不能回来跟你一起吃午饭,你乖乖等我晚上回来。 ——程垣 徐念芜看完程垣的留言,浅浅一笑就起身了。屋外的小悦听到徐念芜起床的声音,就推门进来。在她的帮助下,徐念芜洗漱完便下楼用餐了。 用完餐徐念芙再次去了康复室,她不能容忍自己像一个废物一样,连穿衣洗漱都需要人帮忙。她需要尽快康复站起来,然后回国接晚晚。 徐念芜每次都在程垣回来前结束康复练习,然后静坐在客厅等他,加上小悦的收口如瓶,所以过去了快一周程垣也没有发现。程垣每晚也只是拥她入睡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所以他们的日渐熟悉,感情也逐渐深厚。 程垣每天早晨都会把当天的行程写成便利签贴在床头,徐念芜早起看见程垣写着中午不回来,用过早餐后便又去了康复室。 空荡荡的屋子里,徐念芜拄着拐杖,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起来。 如果不是有拐杖支撑她早就摔倒了,她艰难的迈出左脚。 她的脸上有些泛红,额头和鼻尖都冒出冷汗…不知道为什么她康复的过程十分缓慢,一般人过了这么久,至少可以迈出一两步了。 她尝试着,将拐杖放下,再次迈出右脚。 下一秒就又重重的摔倒在地,小悦站在门口看着都觉得心疼,她狠心闭眼转过身去。 偏偏徐念芜是个不服输的性格,跌倒多少次就爬起多少次,她再次挣扎着爬起来。 程垣中午不回来时,她一般都练到傍晚,今天也不例外,她一次次的尝试着站起来,然而却总是失败。 小悦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就走到了门口,可她出去时却看见了一个让她惊恐万分的面孔。 程垣,他提前回来了,他手上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他想给阿芜一个惊喜。 可是他却没有看到阿芜的身影,找到三楼才看见小悦待在康复室门口。他轻轻走了过去,站在小悦的身后。 屋内徐念芜刚跌倒在地,他看到她眼中流露出了丝丝悲哀,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却再一次的爬起来。 尝试着迈出一步,却再次跌倒在地。 看着阿芜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程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到她面前扶起她。 却被徐念芜一把挥开。 他看了看摔倒在地的徐念芜,又看了看一旁的拐杖,柔声说道:“阿芜,我扶你起来。” “不。我要自己站起来。”她倔强的说。 她看见程垣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他觉着现在的自己…看起来很可怜吗? 可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她抬头,浅茶色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程垣。你出去吧。” 程垣看着全身是摔伤的阿芜瞳孔里满是心疼,他很想告诉她,别练了,没有用的,医生说她的双腿几乎是全废了,站起来的几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 可是他不能说,阿芜这样努力的想站起来,他怎么忍心摧毁她的希望。 他上前抱起徐念芜,不顾她的反抗抱她到了三楼。 程垣将她的衣袖拉开,白皙的皮肤上面布满了淤青和红肿,这些日子,他不在的时候阿芜就是这样躲着他做康复练习。刻意隐瞒他,终究还是不信任他吧,程垣想到这更平添了几分怒气。 他一把撕开徐念芜的裙摆,白嫩的膝盖和小腿上也都是摔伤的痕迹。看着那些伤口程垣的目光流露出几分心疼,他微皱着眉头,说:“阿芜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徐念芜虽然衣裙被程垣扯的散乱,但她的背脊依然挺的笔直,她的眸子平静如水,她开口冷漠的说:“这与你无关,你别管我。” 程垣难以置信的说:“阿芜,这么多天过去,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了,我们之间。” 他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徐念芜冷漠的打断:“我们之间就是契约的关系,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但唯独不能干预我。” 程垣颓然,他挫败的放开徐念芜,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些日子对徐念芜的真心她能感觉到,可她依然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在她眼里自己究竟又算什么? 到头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他在心里默默期待着阿芜会开口留住他。 他想只要她开口,哪怕是问问自己这么晚了去哪儿,他也会留下。 他的脚步很慢很慢,可始终没有听到徐念芜的声音,在门口时他停顿了片刻,身后依然一片寂静,他大步离去。 门被轻轻的关上,徐念芜的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她怔怔的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 自己的话伤害到程垣了吧,看着他离去时落寂又伤心的背影,她突然也觉得心里有点微微刺痛。 可是她不能动心,更不能对程垣动心。程家就是一潭深水,她一直认为父母的车祸与程家脱不了关系,至少他们是知情的。不然为何程家突然出现,没多久就发生了车祸,她不信程垣会那么恰好的救下她,这一切都是巧合。 徐念芜不是单纯无知的小白花,相反她从小接受徐家继承人的培养,她的思维十分敏锐,她猜测到程家与车祸有关,但却没有证据,也还不能确定,所以她与程垣签下协议,既可以保住妹妹晚晚,自己又可以潜伏在程垣身边调查,一举两得。 既然只是为了利用他,怎么能对他动心呢。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却总觉得心口缺失了什么,空落落的。 “咔吱~”房门被轻轻打开。 是程垣回来了吗?她控制不住的抬头,眸子里有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惊喜。 然而是小悦,她走到床边说:“是少爷让我上来陪您的,他还让我给您抹药。” 说着小悦就拉过她的手,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徐念芜的淤青上。 徐念芜的眼中失望一闪而过,她问:“那他去哪了?” 小悦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少爷只说今晚不回来了。” 随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徐念芜垂下了眼睛,却没有开口回答。 小悦真是不明白,她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程垣与徐念芜之间明明是互相都有感情的,自家少爷看徐小姐的眼神就不用说了,每次都说浓情蜜意都快要甜死她了。徐小姐虽然冷冷清清的,但她也能感觉到徐念芜对程垣的态度在慢慢的改变。本来一切都是朝着极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他们两个这时候闹什么别扭。 小悦上完药就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只剩徐念芜一个人。 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一片冰冷,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她勾唇笑了笑。 这一夜她却辗转难眠。 第七章 不速之客 这一夜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程垣。 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本来只是被徐念芜无情冷漠的话语所激怒,想她能开口挽留自己,所以才离去,可是没曾想阿芜那么绝情。 他在门口徘徊许久,直到看见阿芜房间的灯灭了。看来没有他阿芜依旧睡的很好,他黯然的开车离去。 秦泽就很委屈了,大半夜的自己睡的正香,程垣却硬生生的踹门,把他吵醒,陪他喝酒。 他看着把酒当水喝的程垣,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才问道:“怎么和你的蔷薇花吵架了?” 程垣停下了喝酒的手,皱眉:“蔷薇花?” 秦泽吊儿郎当的说:“就是在你家那个腿残疾的美人,长的是真美,就是脾气倔强,就像朵带刺的蔷薇花。” 程垣挥手就向秦泽打了一拳,秦泽猝不及防的被打到了鼻子。 秦泽揉了揉自己可怜的鼻子,肯定被打青了。他委屈的看着程垣:“你发什么酒疯,打我干嘛?” 程垣却是一脸严肃的说:“不许说阿芜是残疾,如果她的腿一辈子站不起来,我就是她的腿。” 秦泽也收起来说笑的面孔,认真的看着程垣:“这么多年那么多美人你都只是玩玩而已,对她你是认真了吗?” 程垣目光坚定:“是,我爱慕她十年之久,她不一样。” 正是因为爱的深刻,所以他似乎越来越贪心了。 她都已经留在他身边了,他为什么还要去计较那么多,哪怕她不爱他,不在乎他又何,他还可以等的。 自己不应该这么着急的,从前哪怕是见她一面都是奢侈,如今她就在自己身边,得到了从前都不敢想的一切,但他却不懂得知足。其实只要能每天跟她在一起,看着她守护她,不就已经够了吗? 想到这程垣更是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他又拿过一旁的酒杯,饮下一口。 秦泽同情的看着身旁为情所困的程垣,也拿起了酒杯,不过他是在纪念曾经他和程垣双双游走于花丛中的时光。看来以后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深深感慨到,果然情爱害人,连程垣这样看似高冷矜贵的人一旦陷入都如此痛苦,幸好自己没有沾染。但彼时的秦泽不知道,属于他的那个劫很快就会到了,让他避无可避。 不知道程垣喝了多少杯,秦泽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说:“我有办法,让徐念芜爱上你。” 程垣怔住,他扭头看向秦泽,他有什么办法? 看着程垣怀疑的眼神,秦泽得意的开口说:“女人就是偶尔要给她一些危机意识,雨柔要来了,到时候你就带着她去试探试探徐念芜。” 秦泽亦是出生于名门,只是他不想继承家业,唯独喜爱医术,自幼时就拜入唐家学医,华夏国医术界一直有北唐南慕的传说。慕家百年前是宫中御医是以中医闻名于世,唐家则是近些年才崛起的医术新锐。秦泽也曾想拜入慕家学医,但慕家隐世多年,医术想来不传外人,所以他才入唐家学医。 唐雨柔则是唐家此代唯一的继承人,是秦泽是师妹,长的小巧玲珑,性格也是可爱单纯。自从见到程垣后就对他情根深种,这不又特地追来法国了。唐家在北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程毅阳也是十分想与唐家联姻,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程垣与徐念芜订婚的原因。 程垣眉头微皱,试探阿芜?:“这样能行吗?阿芜不会生气吗?” 秦泽笑了拍拍他的肩说:“女人生气才是更在乎你,何况雨柔医术也很好,就算不成,让她给徐念芜看病也行,说不定她有办法治好她的腿。” 程垣想到唐雨柔精湛的医术这才点头。 天色渐明,秦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雨柔今早的飞机,我们去接她吧。” … 徐念芜睡到自然醒时,习惯的摸摸了床头,平时那里会有程垣留下的便利签,现在上面空落落的。她睁眼才想起,昨天程垣被她气走了。 她和往常一样洗漱完平淡的坐在餐厅用餐,这是程垣的家,他早晚会回来的。 这样想着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后是一个甜甜的声音。 “阿垣,这里就是你的家吗?” 声音甜的像蜜糖一样,徐念芜抬起头,恰好与程垣的目光相撞,他的目光冷冷的,淡淡的。与之前浓蜜的温柔的目光截然不同,无形之中他们间就透出一种疏离感。 徐念芜迅速的移开了目光,看向他的身后。 那是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女孩子,一头金色的卷发,皮肤晶莹剔透,五官甜美可人。可爱甜美的像一个洋娃娃,此刻她笑的甜甜的看着徐念芜,这应该是一个任何人看见都会喜欢的女孩。 但莫名的徐念芜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 唐雨柔盯着她看了一会,伸出手指着徐念芜,小脸上充满了疑惑:“阿垣她是谁?” 阿垣…阿垣。好亲密的称呼 程垣看了徐念芜一眼,眸光闪了闪,轻声说道:“她是阿芜。”对她的身份并没有做太多解释。 唐雨柔仔仔细细的把徐念芜打量了一遍,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很开心的说:“阿芜姐姐,我是唐雨柔,以后就和你一起住在这里了,请多多关照。” 程垣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打算让雨柔住在这,他为她安排了酒店,在他的意识里这是他和阿芜的家,不想让其他人住进来。 可是徐念芜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赌气般的没有开口。 唐雨柔见他们都没有回应,却没觉得有丝毫的尴尬,她牵着徐念芜的手夸到:“阿芜姐姐真漂亮。” 徐念芜不动声色的甩开她的手:“我喜欢人叫我的名字,徐念芜。” 唐雨柔被他甩开后,眨着一双无辜的的眼睛,看着徐念芜,一脸委屈的说:“阿芜姐姐,你不喜欢雨柔吗?” 任何人看了她梨花带泪的样子都只会觉得是徐念芜在欺负她吧,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徐念芜不知道她是真的委屈还是装的,总之她并不喜欢她,虽然她看起来一脸纯真的样子,但她觉得她并不想表面上那么单纯。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的道:“没有。” 唐雨柔咬着唇问:“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姐姐。” 她和她好像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吧?互相称呼姐妹? 她懒得陪她演戏,直接冷冷的说:“我不缺妹妹。” 唐雨柔眨了眨眼睛,仿佛泪水要从中掉落。 接着她就听到程垣温柔的声音响起:“好了,雨柔我带你去楼上房间吧。” 看不出来,程垣这么会安慰人。 他们两个上楼后,徐念芜若无其事的继续用早餐,至少在小悦看来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容淡定。 这让小悦更加的佩服她,不愧是徐小姐无论何时不动声色。 直到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喜欢上他了。” 徐念芜头都没抬,就说道:“我不可能喜欢程垣。” 秦泽勾唇笑道:“哈哈,我都没说是程垣。” 徐念芜终于抬头,那正是上次为她检查的秦医生,他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个金色的丝框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但他笑的十分肆意。 秦泽轻轻摇了摇头,左手的两根手指摩擦着下巴说:“喜欢上了就喜欢上了,有什么好逃避的。” “不用担心雨柔,我们都只当她是妹妹。” 徐念芜皱眉:“谁担心她了。” “呵~”秦泽轻笑一声。 “不过,雨柔可没把程垣当哥哥。” 徐念芜放下手中的餐具,抬眸,目光微寒“你不用说这些,我没兴趣听。” 秦泽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好,不说了。” “但最后提醒你一句,阿垣对你怎样,你心里清楚。” “如果你真的对他动心了,就不要负了他。这个世界上怕是没人比他更爱你了。” 爱? ……秦泽这句话,然后徐念芜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程垣爱她? 在她看来,程垣或许对她是有那么一点意思,最多可以称之为喜欢。 但也是对她的容貌一时的沉迷而已 爱?这个字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分量太重,他对她的感情怕是达不到这么深刻。 何况无论程垣爱不爱她,她都不能爱上程垣。 守住自己的心是最重要的,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仅有的这颗心也守不住,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更别提摆在她和程垣之间的重重困难,徐家破产前,程垣的父亲尚且不同意她和程垣在一起。 而现在父母双亡,还双腿残疾的自己,程毅阳怎么可能同意呢? 像她和程垣这样的人,是无法左右自己的婚姻和未来的,他们是为家族而生,被家族所培育,理因为家族付出。 她和他之间是没有未来的,所以何必动心呢? 第九章 唐门巫蛊 七月的微风拂过,吹落了一地蔷薇花瓣。也吹起了少女微卷的长发,她身侧的那名俊秀男子温柔的轻轻把她的长发勾到耳后。这一幕美的像一幅画,却深深的刺痛的唐雨柔的双眼。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阿垣哥哥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在记忆里他一直都是冷冷的,淡漠的。她以为自己对他而言已经是特殊的了。这么多年无数美艳的女子,阿垣哥哥都从不动心,对她们都冷冰冰的,唯独对自己稍暖,可对她的那一点温度,比起对徐念芜的温柔,真是不值一提。 可是自己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怎么能甘心… 要是没有徐念芜就好了,对只要她消失,程垣就是只属于我的。 这个念头一直在唐雨柔的脑海里徘徊,可程垣对徐念芜宝贝的很,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她。 有什么办法能她彻底的消失呢 … 在她一筹莫展时,突然收到了一封来信。 唐雨柔总算明白什么叫刚打瞌睡就有人给你送枕头了,她收到了“骷髅殿”的请帖。 “骷髅殿”是a国知名的杀手组织,但凡进殿者皆血肉全无化为骷髅,不复存在。 他们看中了唐雨柔的医术想让她加入其中为组织效力,她自诩名门之后怎么可能会加入这种不入流的组织,但可以好好的利用他们,弄死徐念芜轻而易举,唐雨柔在心中暗暗算计。 可徐念芜这个女人实在是滴水不漏,对她也始终不冷不热的。从不离开程垣的别墅,这里全是阿垣的人,身手极好,怕是骷髅殿有通天的本事也进不来,何况那个碍眼的女仆对她寸步不离,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程垣在她初到之时,就请她为徐念芜治腿,而她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徐念芜对于自己的双腿已废并不知情,每日依然坚持做康复,程垣不忍告诉她真相,只是陪着她一起练习。 唐雨柔走上前,看着程垣搀扶着徐念芜起身。 她掩住眸中的嫉妒,甜甜的开口说:“阿垣,刚外使馆的人打电话来找你。” 程垣轻点头说:“知道了。”依然紧握着徐念芜的手没有想离去的打算。 唐雨柔为难的说:“他们好像是有紧急的事。” 外使馆的人的确打电话了,不过是件小事。 徐念芜开口说:“你去看看吧。” 程垣犹豫道:“可是你……” 唐雨柔见状言:“别担心,徐姐姐我来照顾。” 程垣这才不舍的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徐念芜才淡漠的说:“说吧,把程垣支走是为了什么?” 唐雨柔一愣,她居然发现了。她不禁道:“你知道那你还让程垣走?” 徐念芜轻笑一声:“难道你还敢对我如何吗?只要你不是傻子就不会这么做。” 的确,程垣走时把徐念芜交给了她,如果她出任何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她的确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唐雨柔温柔的浅笑:“我只是告诉你不要肖想阿垣哥哥,你们不可能的。” 徐念芜笑的妩媚:“是程垣非要纠缠我的,我也不想与他有瓜葛。” “可惜他就是偏偏抓着我不放。” 这样自大的话,徐念芜说的坦然自若,却令她无法反驳。 唐雨柔的双手紧紧的拽这衣袖,这个女人还真是可以气到人跳脚。 半响她才松开手,过去轻轻的扶起徐念芜,她洁白的手掌上唯有大拇指指甲泛着乌黑色。在接触到徐念芜白皙的皮肤后,那抹黑色才慢慢散去。 “你干嘛?”唐雨柔突然的触碰让徐念芜微皱起眉头。 唐雨柔温婉的说:“我扶姐姐起来练习吧。” 所以她就说了一句话刺她,就没了?她的目的是什么? 徐念芜十分不解,但她本能的推开了她的手。 “啊!” 不料,唐雨柔竟然顺势倒下,跌入刺蔷薇中。 徐念芜错愕,她的手劲不大不至于吧,直到她抬头看到远处的程垣,匆匆跑去扶起唐雨柔。 不会吧,唐雨柔还用这么土的手段? 程垣扶起跌倒在地的唐雨柔,温声问:“雨柔,你没事吧?” 唐雨柔的脚腕红肿,明显是扭伤了。腿上皆是蔷薇花的刺。 她红肿着双眼说:“阿垣,我腿疼。” 程垣说道:“小悦快来扶唐小姐回房,帮她叫医生。” 唐雨柔不可置信的睁眼,她都摔成这样了,阿垣非但不指责徐念芜,连搀扶她都不愿意? 小悦闻声从门外进来,看到唐雨柔跌倒在地,在心中暗暗猜到,定是唐雨柔作为白莲花又开始作了。 看少爷的样子应该没有责怪徐小姐,小悦这才扶起唐雨柔。 他们走后,程垣才温柔的看着徐念芜说:“阿芜,雨柔远道而来是客人,对她客气些好吗?” 徐念芜没有辩解,只是轻轻点头。 程垣这些年一直把唐雨柔当做妹妹,让他夹在她们俩之间未免太难为他。何况唐雨柔也就是个孩子,实际也未做出什么。 哪怕是为了程垣以后就和唐雨柔至少维持表面的和平吧。 唐雨柔在小悦的搀扶下到了三楼坐下后,微怒的说:“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小悦刚好也不想面对她,迅速的离去。 唐雨柔心中怒气难平,自然发泄在小悦身上。幸好她不是徐念芜那个残废,这点小扭伤她自己就能医好。 她将手移到脚腕处轻轻一揉,红肿便消散了不少。 幸好,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 是夜,月凉如水。 程垣紧抱着徐念芜入睡,自从与她一起后,他的睡眠质量大幅度提升,而此时正是他睡的最沉的时候。 所以他丝毫没有发现身侧的阿芜睁开了双眼,但她双眼无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她轻轻移开程垣的手,掀开被子,慢步走了出去。 她听到一种声音在呼唤她,她随着脑海里的声音一路到了程家后山。 那里是一大片竹林,此时晚风阵阵吹动这竹叶,投下一片片阴影。 竹林深处,一道倩影手持幽笛,立在树下,月光洒落在其面上赫然是唐雨柔。 第十章 血色蔷薇 唐雨柔轻轻拍手,一道黑影自树上而下。 “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务必让她彻底尝尽酷刑彻底从世上消失。” “如果连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别怪我告诉殿主。” “连你也一起受罚。” 唐雨柔嚣张跋扈的语气令影魑有些不满,她算什么东西?若不是殿主需要利用她,凭她也配指挥自己? 为了殿主的大业,影魑冷冷的回答:“是。” 徐念芜双眼空洞茫然的望着他们,被影魑一掌从脑后劈晕,抱在肩头离开。 唐雨柔勾起一抹笑容,这才是她的杀手锏,唐家最擅长的不是医术而是唐门的巫蛊之术。 可惜了,她养了十多年的“影蛊”。服下“影蛊”之人将会如同提线木偶般被她所操控,但只有短短一夜的时间。 她在白日借着扶徐念芜时将“影蛊”传入徐念芜体内,夜间以笛声相唤,银线相控,任谁也想不到断了腿的徐念芜会自己走出去。 唐雨柔亲眼见着黑衣人带走徐念芜,才放心的回房,她只要继续装成病人就行了。 …… 骷髅殿,没有人知道它位于何处,但它的神秘与强大却令人闻风丧胆。 影魑同情的看着手上的女子,一入骷髅殿便会受尽十大酷刑,最终化为骷髅。殿主命她带她回去,定是难逃一死。 可怜了这个女子,白生得这样一副美丽的面孔。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谁也想不到传说中最为神秘的骷髅殿,正位于法国最繁华的街道,最深的地底。 影魑在街道旁的清水河泮轻声吹了一个口哨,一位老翁身穿蓑衣幽幽的划着小船出现。 影魑悄无声息的抱着徐念芜上了小船,老翁抬头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他的瞳孔竟然是诡异的红色。 他幽幽的开口,声音如同鬼魅:“影魑,你怎么带个生人进来?” 影魑淡漠的说:“很快她就会变成死人了。” 老翁看了看徐念芜美艳的面孔,雪白的皮肤,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贪婪的说:“既然这样不如把她给我吃了吧,她肯定很美味。” 影魑一把推开他,说:“这可是殿主要的人,你也敢动?” 老翁这才不舍的移开眼,好久没见到这么诱人的食物了。 渡过清水河深处,是一处深涧,那里一片漆黑,暗无天日。 奇怪的是影魑在黑暗中行走的十分迅速,油然自得,而老翁送他到岸后就消失了。 黑暗的尽头是一个古洞,那里只有幽幽的萤火虫之光。 “殿主,属下将徐念芜带回来了。”影魑单膝下跪恭敬的说。 “把她扔进血炉里。” 男人的声音冷漠的如同机器人,他甚至眼皮也不抬的说着决定生死的话。 影魑对殿主的命令绝对的服从,哪怕同为女子,她曾对徐念芜有过一丝的不忍心,但她依然干脆的将徐念芜扔进了血炉里。 血炉,以血为炉,每年都有无数的人丧生于此,用鲜活的血液滋养的血炉里的灵魂,最终只剩一堆骷髅。 热……全身都是炙热的感觉 仿佛被架在火把上烤一样…… 徐念芜是在极度的高温中被烧醒的,她睁眼才发现自己位于一个巨大的池子里,池子里的水是鲜红的,像极了人血。 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她伸手拼命地想向前游走,却摸到一个无比冰凉的东西。就在行走在干涸沙漠中的旅人找到清水一般,她位于火烧中摸到一丝清凉就再也不愿放开。 她奋力抓住那块清凉,终于拿到它了。徐念芜松了一口气,可定睛一看,那洁白的椭圆形上有两个圆形的洞,还有一张嘴。 她吓的将它丢下 这是一个骷髅头…… 可是徐念芜低头一看,整片池底都是骷髅头,它们正发着绿幽幽的光,十分的诱人,缓缓的朝徐念芜飘去。 比起被这里的火烧死,这一点恐惧算什么,徐念芜冷静的想,伸手再次握住了骷髅头。 在强烈的火烧下,那点清凉又算的了什么。 徐念芜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肌肤在在炙热的火焰下被烧的千疮百孔,刮肉之痛莫过于此。 但她仍倔强的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丝一毫的痛呼声。 意识逐渐变得溃散,她明白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高温弥漫的空间之中,火焰肆虐,宛如怒龙一般呼啸而开,池子里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了。 徐念芜撑不住已经失去了意识。 而在她闭眼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沉在池底的骷髅全都漂浮了起来,细细数来不多不少整好1000颗。它们自发的围在她的身边,将她紧紧包围着,散发出极寒的低温。她渐渐从炙热的火山中变为置身雪岭之巅,极寒让她的眉眼都覆上了冰霜。 直到将她整个都冰封…… 最后寒光一闪,她再次跌入池中。 身上的冰霜渐渐散去,她的肌肤在血池中得到重生。 这一次血池炙热的温度没有灼伤到她,反而令她的肌肤更加的白皙。 她的衣服早已化成灰烬,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被血池的血色所掩盖住。 但她露出的后背上,一朵血色的蔷薇正在悄然浮现,不断吸收着血池的血液,令她背上的蔷薇更加鲜红,也逐渐开始绽放。 她的双眸紧闭着,所以看不见其瞳色也变成了血红。 但在她身后的男人,他知道。 当看到那朵血色蔷薇绽放的时候…… 他就知道,是她回来了 是自己等待百年的人 五世轮回,百年孤独的等待,终于等到他的阿芜回来了。 男人的眸子变的无比狂热,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血池中的徐念芜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眸子,浅茶色的瞳孔变为了血红色,最奇异的是她的神情和从前完全不同。 从前的她是高贵的倔强的,可现在的她眸子里满是霸道和狂傲。 她缓步从血池中走出,完全不在意自己现在身无寸缕。 不过极长的卷发遮住了她的身体,只隐约露出背后已经完全绽放的血色蔷薇。 男人单膝下跪,一惯冷漠平淡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兴奋的颤抖:“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在这黑暗里,他已经等了她太久。 能不能不要再将他一人留在这里苦苦挣扎…… 第一章 百年孤独 这血池汇聚了数千人的鲜血,整整百年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复活。 他的主人,血族之主,血薇! 与男人眼中的狂热不同,血薇的眸子里更多的是平静,她淡漠的开口:“威尔洛,王族出了什么事吗?” 威尔洛是单膝下跪的男子,他神色间闪过一丝的异样,随即说:“主人王族已经不复存在了。自从百年前您饮下圣水,放弃血族的身份,步入轮回后王族就开始日渐败落,现在血族皆是普罗门氏的天下,我们都是被他们从深黯之渊中赶出来了。” 说着他再次跪下:“主人,是我无用不能守护好王族昔日的荣光。” 血薇慢步上前扶起他,轻轻摇头说:“威尔洛这不能怪你,是我任性抛下王族的责任,你已经尽力了。” 威尔洛听到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主人,现在您既然已经苏醒,不如我们回到血族,只要有您在定能恢复王族昔日的荣光。” 他的主人是血族王室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材,血族原生种。初次觉醒时便是始祖血脉,在她的带领下王族空前的强大,只可惜她在百年前放弃血族的身份步入轮回… 血薇沉思了一会说:“不了,既然你们已经离开深黯之渊,不如就留在这里吧,血族的一切现在已经与我无关了,我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 她早在百年前就饮下圣水,废弃血族的身份,更在身上种下重重封印。血池里的水只能帮她暂时恢复血族的身份,很快又会被封印的。 威尔洛上前一步,着急的说:“主人我们回到深黯之渊一定有办法让你解开封印,再次觉醒血脉,重回血族的。” 血薇摇头,即使回到深黯之渊也是没办法的,因为那个封印是她自己亲手种下的。 身为血族,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却也只能永居于深黯之渊,不见天日。 这样的永生不是神对他们的恩赐,更像是神的惩罚。 在漫长而又黑暗的岁月里,忍受着寂寞,枯燥的生活,饶是高贵的王族也忍不住产生自杀的念头。但是,因为身为撒旦的子民,从诞生起就匍匐在撒旦的脚下,是很难有能力挣脱束缚,做出违反本能的自杀手段的。 她的父母便是无法忍受这种黑暗无趣岁月的折磨,双双用最锋利的剑刃刺向对方,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徒留她一人,而继承了他们血脉的她,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折磨。 固然可以永生但她受够了不见天日,不能触摸阳光,只能呆在最黑暗孤寒的深黯之渊的岁月了。她毅然饮下圣水,并在身上种下封印,永远的封尘属于血族的记忆与能力,跳入百世轮回。 她情愿在阳光下经历生老病死,轮回之苦。也不愿在深黯之渊的黑暗里永生,她害怕那种孤寂。 “天快亮了,送我离开吧。”血薇轻声说,她知道天亮之时,她就会变回徐念芜忘记这里的一切。 威尔洛抬头仰望着她,他是血族最卑贱的血脉,是这个少女在他幼年时救下他,告诉他哪怕最低贱的血脉也可以变得很强大。自此他跟随着她,一步步让自己变得强大,只为了追随她的步伐。 终于追上她了,她却步入了轮回再也不愿回去。 为什么她从来都不愿意回头看自己一眼呢,威尔洛苦涩的问:“一定要回去吗?人类的世界就那么好吗?” 血薇眼神坚定,“因为那里还有人在等我。” 在人世间,值得她留下的理由太多了。不像冰冷的血族,在那里无情无欲,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抛弃她。 而在这人世间有她的妹妹晚晚还在等着她回去接她 还有他,血薇的脑海里闪过程垣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如果醒来看不见自己,他又会怎样。 威尔洛仍想劝她,“可是主人你忘记你是怎么被送来这里的吗?是那个叫唐雨柔的女人她一直想要害你。” 他根本不需要唐雨柔的医术,这次只是恰好他也需要她把徐念芜送出来,因为他百年来一直在寻找血薇,甚至创建了“骷髅殿”,终于探听到有关她的消息,为了确认她的身份才命令影魑去配合唐雨柔。 除了她,其他人类进入血池最终只会被高温焚烧,最后化为一滩血水。而拥有血族最强血脉的她进入血池能够唤醒她体内的血脉。这是他查遍古籍寻找到的唯一解开圣水的办法,但没想到她身上还有另外的封印。 唐雨柔她当然不会忘,唐门的巫蛊之术还真是厉害,但她现在觉醒了部分血族的力量,她的巫蛊之术已经对她无用了。 她知道威尔洛是舍不得她再次离去,她无比认真的说:“威尔洛,百年前我就与你说过,你并不欠我的,但你仍然执意要守着王族等我归去。” “如今王族也已经不复存在了,威尔洛我相信凭你现在的能力,哪怕是普罗门族也无法打败你。只要你想你完全可以回到深黯之渊。” 威尔洛没想到她一样就识破了自己的谎言,的确,他是被普罗门族赶出来的。但也是他想借此机会来寻找血薇。经过百年的沉淀修炼他已经突破了血脉的局限,实力比颠覆时的血薇还要强。 但他不想为王,他的心愿不过是跟随她,辅助她,只是如今她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 威尔洛垂下头,黯然想到。 “威尔洛你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血脉卑贱的血族少年了,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天地。” 血薇说完披上了一件外衣,静静的看着威尔洛。 威尔洛站着一动不动,维持了很久。 终于,他低头压声说:“让我送您回去吧。” 他始终尊重她的选择,无法违抗她的命令。 影魑守在大殿外,她还对方才将徐念芜扔进血池中,存在着一丝愧疚。 她却看到了威尔洛,他的殿主恭敬的送着一名女子出去。 影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那不是她刚刚扔进血池的女子吗? 一抹一样的眉眼,仔细看去她有一双血色的双眸,她也是血族? 影魑愣住了,许久… 等到威尔洛回来将她招进了大殿,仔细的跟她交代着骷髅殿的一切,她都依然觉得云里雾里。 威尔洛血色的瞳孔里隐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以后骷髅殿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从衣袖中取出一瓶透明无色的药剂,仰头,一饮而尽。 主人这一次,我亦不愿意忍受哲百年的孤独,更无法忍受没有你的岁月。 所以,这一次我会陪你一起。 既然你想要在阳光下肆意的活着,那么我愿意随你一起。 第二章 太诡异了 天刚破晓,唐雨柔就已经梳洗好静坐在梳妆镜前,她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昨夜送走了徐念芜,以后她再也无法成为自己和程垣的阻碍了。只要等天亮,程垣发现徐念芜不见了,自己再去温柔安慰,他肯定会慢慢爱上自己的。 唐雨柔越想越觉得天衣无缝,只是她等待了很久始终没听到程家有任何异动。 不应该阿? 阿垣发现徐念芜不见了应该会召集所有人寻找她阿? 天已经完全亮了,烈日早已悬空。程家的别墅依然静悄悄的,安静的令人害怕。 唐雨柔按耐不住,打开门下楼。 果然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偶尔有几个仆人也是安静的对自己鞠躬表情尊敬,轻手轻脚的不发出任何声音,唯一有声音传出的就是厨房。 唐雨柔跟随着隐约传来的锅碗瓢盆声音来到了厨房,她推门一看,错愕的愣住了。 一向清冷矜贵如高岭之花的程垣,居然围着可爱的维尼熊的围裙,一本正经的在厨房做饭…… 看见推门而入的唐雨柔,程垣却淡定的说:“雨柔,厨师做好的早餐在桌上你快去吃吧。” 唐雨柔错愕的问:“阿垣你在这干嘛?” 程垣举起手中的锅铲,微微皱眉:“做饭阿,看不出来?” 徐念芜失踪了,阿垣居然还有心情做饭,而且他什么时候下过厨? 他是不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傻了? 唐雨柔正疑惑不解时,一道妩媚慵懒的声音传来:“程垣,煎蛋好了吗?” 程垣快速将锅中的金色煎蛋盛起,端了出去。 将煎蛋递到徐念芜面试,他又轻声问道:“我不是让他们别吵醒你吗?” 徐念芜熟练的接过煎蛋说:“是我自己醒的。” 一旁的唐雨柔早已经被吓得石化,她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 “斯~”强烈的疼痛感传来。 不是做梦阿 那徐念芜这个女人她怎么会若无其实的站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被“骷髅殿”抓走了吗,现在不是应该尸骨无存吗? 看着徐念芜明艳动人的容貌,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难道昨夜是自己的一场梦?唐雨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影蛊”已经消失了,自己的确把她送入“骷髅殿”了。 ……那为什么会这样? 从未听说过有人可以从“骷髅殿”全身而退的,何况... 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徐念芜,她毫发无损,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 她更漂亮了…… 同为女子她都不由自主的羡慕徐念芜的美貌,明艳绝伦。 “雨柔,过来吃早餐吧。”程垣看着伫立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唐雨柔问道。 “……嗯,好。”唐雨柔这才坐下用餐。 不过她面前的煎蛋成色十分好看,扑面而来的阵阵诱人的香气。 这个煎蛋,比徐念芜碗里的强太多了。 但明显是出自厨师之手,而徐念芜碗中的是程垣亲手做的。 唐雨柔表面不动声色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煎蛋,实际心里觉得无比的诡异,看来徐念芜不像表面上那样是个没用的残废,解决她不是那么容易。 无论如何,阿垣哥哥是我的,哪怕不择手段我也要得到他。 程垣看着徐念芜的眼神无比的宠溺,唐雨柔心生一计,既然徐念芜那边行不通,那就直接从程垣身上下手。 从小到大,没有我唐雨柔得不到的东西。 第三章 酒会变故 是夜,华灯初上,清冷的月光倾泻在男子俊朗的面孔上,他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冷漠。 “阿垣,我知道你要去元家的酒会,带我一起去吧。”唐雨柔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程垣不喜欢女人的眼泪,对美人梨花带泪的场景没有丝毫的反应。 “别胡闹,我是去做正事。” 唐雨柔的手紧抓着他的西装说:“阿垣,今天的酒会都要带女伴的,你不带实在太显眼了。而且带上我还可以帮助你,我会医的。” 程垣垂眸,轻轻把自己的唐雨柔的手从他的衣角上移开。 他今天是要趁着元家在法国开酒会的日子将元家走私的事,一网打尽。的确这种酒会不带女伴太过显眼,可绝对不能带阿芜,太过危险了,带其他女人就更不合适了,阿芜一定会误会的。 仔细想了想,程垣轻轻点头。 唐雨柔破涕为笑,拎起拖地长裙的裙摆,坐上了程垣的车。 礼服都穿好了,明显的有备而来。 ... 元家酒庄。 待程垣到时,酒会已经开始了。 酒会上杯斛交错,元皓独自一人在正中央轻轻摇晃着高脚玻璃杯中的红酒,他抬头恰好看见程垣携着唐雨柔姗姗来迟的身影。 比手中红酒还要鲜艳几分的红眸,饶有兴趣的看着唐雨柔。 而程垣环顾全场,几乎政商两届所有的名流都来了。元皓的面子够大的,今天是时候收网了,将元家走私的事一网打尽。同为帝都四大家族就属程家和元家势力最大,程家是军政世家,而元家却是黑道,黑白自古不两立,他们两家也被徐家的先祖作为互相牵制的手段,但他们的矛盾也是一直存在的。 元皓率先过去说:“程少,您可让我久等,旁边这位美人是未婚妻?” 身在酒会中央的元皓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这句话更是令所有人都看向了唐雨柔。 她娇羞的低头,几乎是默认了。 程垣冷声说:“她是我今晚宴会的女伴。” 元皓轻笑一声说:“随口一说,何必当真呢。” “既然,程少也来了,我们今天的酒会就正式开始吧。” 元皓话音刚落,舞厅的灯光刹那间转变,悠扬的歌声响起,场上的嘉宾都携着女伴翩翩起舞。 元家举办的酒会一向是携带舞伴起舞,但程垣看着舞池却迟迟没有邀请唐雨柔去跳舞。 唐雨柔尴尬的站立在原地,这时一双白皙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她惊喜的抬头。 是一张白的有些病态的面孔,嘴唇也有些微微泛白。但他的眉眼极其精致,一双血红色的双眸里略带笑意。 “唐小姐,可愿赏脸陪我跳支舞吗?” 是元皓,他为什么突然邀请自己?唐雨柔从惊喜转变为疑惑,但元皓没等她回答就拉过她的手走向舞池中央。 一束微光立刻打到了他们身上,唐雨柔不得已的跟随着他的舞步。 一个旋转过后,元皓借机附到她耳边说:“唐雨柔,你要是再敢对徐念芜下手,别怪我让你生不如死。” 唐雨柔心中一震,他居然知道自己对徐念芜下手的事,难道上次徐念芜是他救的? 歌曲还在继续,元皓再次转身,血红的双眸冷漠的看着她“你是怀疑我的实力吗?” 唐雨柔愣愣的摇头,不她相信元皓有这个能力,想到关于他的残酷传说,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元皓看她被吓得错愕的样子,这才缓了缓语气说:“但你对程垣下手可以。” “你要是听话,我会帮你达成心愿的。” 元皓的话让唐雨柔更觉得害怕,原来自己今晚的计划他全都知道,那自己还该不该行动呢? 乐曲越发的激昂,此时突生变故... 所有的灯光刹那间完全熄灭。 黑暗令人们陷入了恐惧,人群中传来了阵阵躁动。 程垣却十分了然自若,这是他安排的,但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刺骨。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程少最好别乱动,否则我的匕首恐怕会划破你的喉咙。” 程垣微眯双眼,他没料到元皓居然用这种手段,釜底抽薪。 此时程垣安排的人正在舞厅的后方,按照指令他们应该将元家走私的证据放在大银幕前,在场无数政商界的名流,足以让元家身身败名裂。 执行的人正是秦泽,他是程垣的至交更是他最忠诚的部下。他正绕到舞台后方时,一个微凉的声音传来:“你看见程垣脖子上的匕首了吗?” “把证据拿出来吧,否则程垣的命就不一定保的住了。”元皓轻描淡写的说着。 第五章 商业帝国 “少爷,徐小姐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小悦担忧的说道。 自从知道自己的腿再也站不起来后,徐念芜就将自己关在屋内,也不吃任何东西。 小悦继续说:“这样下去不行的,徐小姐身体会吃不消的。” 程垣眉头微皱,说:“知道了。” 他走到三楼,徐念芜已经将房门紧紧的反锁了,他只好蹲下身来,轻敲了两下房门。 低声说:“阿芜,开门,三天后我会安排好一切,带你回国去接徐向晚。” 他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 徐念芜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恩,三天后就带你回去,你去吃饭吧,否则没有体力回去。” 得到程垣肯定的答复后,徐念芜点了点头。 程垣见她终于肯搭理自己松了一口气,他开口叫道:“小悦,端点吃的上来。” 小悦闻声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来,亲眼看着徐念芜吃完,程垣这才离开,他要去安排徐念芜回国的事,该如何才能不让父亲发现,他需要做好周全的准备, 但程垣不知道的是,徐念芜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从一开始徐念芜心中的对他的怀疑就没有完全放下,但之前沉浸于程垣的温柔,竟然 徐念芜一夜好眠,待她醒来时,身侧早空无一人,她看到床头贴着一张便利签。 阿芜早安,我去外使馆了,中午不能回来跟你一起吃午饭,你乖乖等我晚上回来。 ——程垣 徐念芜看完程垣的留言,浅浅一笑就起身了。屋外的小悦听到徐念芜起床的声音,就推门进来。在她的帮助下,徐念芜洗漱完便下楼用餐了。 用完餐徐念芙再次去了康复室,她不能容忍自己像一个废物一样,连穿衣洗漱都需要人帮忙。她需要尽快康复站起来,然后回国接晚晚。 徐念芜每次都在程垣回来前结束康复练习,然后静坐在客厅等他,加上小悦的收口如瓶,所以过去了快一周程垣也没有发现。程垣每晚也只是拥她入睡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所以他们的日渐熟悉,感情也逐渐深厚。 程垣每天早晨都会把当天的行程写成便利签贴在床头,徐念芜早起看见程垣写着中午不回来,用过早餐后便又去了康复室。 空荡荡的屋子里,徐念芜拄着拐杖,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起来。 如果不是有拐杖支撑她早就摔倒了,她艰难的迈出左脚。 她的脸上有些泛红,额头和鼻尖都冒出冷汗…不知道为什么她康复的过程十分缓慢,一般人过了这么久,至少可以迈出一两步了。 她尝试着,将拐杖放下,再次迈出右脚。 下一秒就又重重的摔倒在地,小悦站在门口看着都觉得心疼,她狠心闭眼转过身去。 偏偏徐念芜是个不服输的性格,跌倒多少次就爬起多少次,她再次挣扎着爬起来。 程垣中午不回来时,她一般都练到傍晚,今天也不例外,她一次次的尝试着站起来,然而却总是失败。 小悦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就走到了门口,可她出去时却看见了一个让她惊恐万分的面孔。 程垣,他提前回来了,他手上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他想给阿芜一个惊喜。 可是他却没有看到阿芜的身影,找到三楼才看见小悦待在康复室门口。他轻轻走了过去,站在小悦的身后。 屋内徐念芜刚跌倒在地,他看到她眼中流露出了丝丝悲哀,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却再一次的爬起来。 尝试着迈出一步,却再次跌倒在地。 看着阿芜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程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到她面前扶起她。 却被徐念芜一把挥开。 他看了看摔倒在地的徐念芜,又看了看一旁的拐杖,柔声说道:“阿芜,我扶你起来。” “不。我要自己站起来。”她倔强的说。 她看见程垣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他觉着现在的自己…看起来很可怜吗? 可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她抬头,浅茶色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程垣。你出去吧。” 程垣看着全身是摔伤的阿芜瞳孔里满是心疼,他很想告诉她,别练了,没有用的,医生说她的双腿几乎是全废了,站起来的几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 可是他不能说,阿芜这样努力的想站起来,他怎么忍心摧毁她的希望。 他上前抱起徐念芜,不顾她的反抗抱她到了三楼。 程垣将她的衣袖拉开,白皙的皮肤上面布满了淤青和红肿,这些日子,他不在的时候阿芜就是这样躲着他做康复练习。刻意隐瞒他,终究还是不信任他吧,程垣想到这更平添了几分怒气。 他一把撕开徐念芜的裙摆,白嫩的膝盖和小腿上也都是摔伤的痕迹。看着那些伤口程垣的目光流露出几分心疼,他微皱着眉头,说:“阿芜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徐念芜虽然衣裙被程垣扯的散乱,但她的背脊依然挺的笔直,她的眸子平静如水,她开口冷漠的说:“这与你无关,你别管我。” 程垣难以置信的说:“阿芜,这么多天过去,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了,我们之间。” 他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徐念芜冷漠的打断:“我们之间就是契约的关系,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但唯独不能干预我。” 程垣颓然,他挫败的放开徐念芜,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些日子对徐念芜的真心她能感觉到,可她依然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在她眼里自己究竟又算什么? 到头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他在心里默默期待着阿芜会开口留住他。 他想只要她开口,哪怕是问问自己这么晚了去哪儿,他也会留下。 他的脚步很慢很慢,可始终没有听到徐念芜的声音,在门口时他停顿了片刻,身后依然一片寂静,他大步离去。 门被轻轻的关上,徐念芜的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她怔怔的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 自己的话伤害到程垣了吧,看着他离去时落寂又伤心的背影,她突然也觉得心里有点微微刺痛。 可是她不能动心,更不能对程垣动心。程家就是一潭深水,她一直认为父母的车祸与程家脱不了关系,至少他们是知情的。不然为何程家突然出现,没多久就发生了车祸,她不信程垣会那么恰好的救下她,这一切都是巧合。 徐念芜不是单纯无知的小白花,相反她从小接受徐家继承人的培养,她的思维十分敏锐,她猜测到程家与车祸有关,但却没有证据,也还不能确定,所以她与程垣签下协议,既可以保住妹妹晚晚,自己又可以潜伏在程垣身边调查,一举两得。 既然只是为了利用他,怎么能对他动心呢。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却总觉得心口缺失了什么,空落落的。 “咔吱~”房门被轻轻打开。 是程垣回来了吗?她控制不住的抬头,眸子里有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惊喜。 然而是小悦,她走到床边说:“是少爷让我上来陪您的,他还让我给您抹药。” 说着小悦就拉过她的手,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徐念芜的淤青上。 徐念芜的眼中失望一闪而过,她问:“那他去哪了?” 小悦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少爷只说今晚不回来了。” 随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徐念芜垂下了眼睛,却没有开口回答。 小悦真是不明白,她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程垣与徐念芜之间明明是互相都有感情的,自家少爷看徐小姐的眼神就不用说了,每次都说浓情蜜意都快要甜死她了。徐小姐虽然冷冷清清的,但她也能感觉到徐念芜对程垣的态度在慢慢的改变。本来一切都是朝着极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他们两个这时候闹什么别扭。 小悦上完药就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只剩徐念芜一个人。 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一片冰冷,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她勾唇笑了笑。 这一夜她却辗转难眠。 第七章 元家酒会 天色微明,徐向晚就从睡梦中惊醒,她伸手摸向身侧的枕头,一片冰凉。 对阿,阿浔昨晚留在程家祖宅,并没有回来,而她在和慕雪凝逛完街后被慕召林送了回来。 看向窗外天色还早,徐向晚本想再睡一会儿的,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没有阿浔在她连觉都睡不安稳,让程浔知道了肯定会笑话她。 徐向晚想到程浔便更睡不着了,她起身拿出床边的医书慢慢的看着。这么多年她也没有放弃看医书,是因为姐姐那双不能站起来的腿,始终是她心里无法放下的痛。 姐姐那么的完美她不忍心她身上有任何的瑕疵。 她突然想到传闻四大世家中,慕家是医学世家,慕召林医术极高,或许可以请他帮忙。 徐向晚正给慕雪凝发完消息,林哲之的电话就来了。 “晚晚,你住在哪?我去接你来林家吧。”林哲之问到。 徐向晚想起今天要去林家,她说:“不用了,一会在公司门口见吧。” 说完挂了电话,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法国应该是下午,她给姐姐打了电话。 “姐姐,林哲之邀请我去林家,我答应了。” 电话里传来轻柔的女声:“晚晚,你要小心林家,他们极有可能是当年的凶手。” 徐向晚低声问:“姐姐,那程家可能是吗?”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徐念芜才说:“晚晚,在真相未明前他们都有可能。” 徐向晚挂了电话后,换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将及腰的长发扎成马尾,和五年的打扮如出一辙,随即赶去了公司。 林哲之早就赶在公司门口等着徐向晚,见到她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这些年陪伴在他身边的郑瑶每日里也是这样的打扮,可终究不是晚晚。 “晚晚,父亲这些年都很想你。”在车上林哲之说道。 徐向晚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想她?那当初在徐家破产时迫不及待的夺走徐家的公司的时候怎么丝毫没有顾忌她。 不过她并没有把这些表现出来,而是说:“我也很想林伯伯。” 林哲之听到徐向晚的话觉得她肯定是原谅了父亲,那这次带晚晚回去见过父亲和爷爷,他们一定会同意他娶晚晚的。林哲之今天带徐向晚回家就是准备先斩后奏,等父亲他们都同意了,晚晚肯定也不会拒绝自己,她从小就想当他的新娘,想到这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可事情真的会如他所愿吗? 林家不愧的华夏国首富,林家竟然是欧式风的古堡,灰褐色的墙面布满岁月的气息,偶有斑驳却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感。徐向晚一进入其中就迷失了方向只是紧紧的跟在林哲之身后。 一路上训练有素的仆人见了林哲之都微微弯腰说:“少爷好。”看来林哲之在林家的地位颇高。 徐向晚边走边记着路线,林哲之却突然停了下来,徐向晚迫不及防的撞在了他身上,鼻梁好疼,她揉着鼻子抬头。 前面站着一位老人,一头白发,苍白的脸上布满岁月的皱纹。他微肿的眼皮里镶嵌着两只枯涩的眸子,他正看着徐向晚,眼神冷淡,像深不可测的古潭。他就是林老爷子,林家真正的家主。 触及他的眼神,徐向晚却觉得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林哲之上前一步将徐向晚挡在身后:“爷爷,您怎么出来了?” 老人声音沙哑的说:“哲之,她是谁?” 林哲之恭敬的说:“爷爷,她是徐氏二小姐,徐向晚。” 听到徐氏两个字,老人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波澜,是她的女儿? 不知不觉间他看向徐向晚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用午饭吧。”老人开口说,语气竟然是罕见的温和。 林哲之有些惊讶爷爷从来没用这种语气与别人说过话,他赶忙答应,带着徐向晚走到餐厅。 林家的餐厅也是欧式古典风,华丽的复古石桌上布满各色佳肴。而林哲之的父亲,林宇正站立在一旁等着林老爷子用餐。 看见徐向晚,林宇面上浮现出一丝歉意,恐怕是为了当年的事。所以他热情的说:“晚晚,来用餐吧。” 徐向晚坐下后说:“林伯父,我都已经长大了,以后别叫晚晚了,叫我的名字吧。” 林宇面子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点头后便龟缩在角落不说话。林老爷子看着他眼里尽是失望,这个儿子被当初他送去江城给彻底养废了,毫无出息。 不过在看到林哲之时,他才算觉得欣慰好在他的孙子还算有出息,哪怕是在小小的江城长大,他在来到帝都后也在游刃有余的游走于各大世家间,更是把林氏管理的井井有条,颇有他当年的风采。 但刚令他满意的林哲之,很快就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让他吐血的话。 “爷爷,父亲,我今天把晚晚带回来,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即将结婚。” 林哲之话语刚落,满堂寂静。大家都惊呆了,徐向晚更是吓得被饭菜噎住了,她很想站起来反驳,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什么时候要结婚了?全是林哲之在放屁,在瞎扯。 还是林老爷子最先反应过来冷漠的说:“这不可能,你们永远别想在一起!” 林哲之不服气的抬头说:“凭什么,我和晚晚是真心相爱,今生非她不娶。” 林老爷子气的发抖:“我就算同意你把郑瑶娶回来,也不会让你娶徐向晚。” “任何人都可以,总之绝对不可以是徐向晚。否则你就滚出去。” 林哲之站起来吼道:“为什么不可以是她!为什么” “是我要娶晚晚,这事您说了也不算。” 徐向晚这下终于把噎住的饭菜吞了下去,她这才开口冷淡的说:“那我说的算吗?我绝对不可能嫁给你的。” 说完她转身离去,林哲之看也不看一眼林老爷子,就追了出去。 而林老爷子在他走就瘫倒在座椅上,林宇小心的过去扶起他。 他哀伤的看着林宇,嘴里念着:“他怎么可以和徐向晚在一起,那是他的妹妹阿。” 第八章 神秘人物 小悦,你们这有康复室吗?”徐念芜在程垣走后就问道。 小悦想了想回答:“有在三楼我带您去吧。” 徐念芜被小悦推上三楼,她曾经学习过康复方面的知识,她想要在做康复练习,只是这个练习是很危险的。 她拿过一旁的拐杖,夹在胳膊底下,在小悦的搀扶下,颤抖的站起来。 仅仅是一个站立的动作,却让她费尽全身力气,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她喘着气,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轻声说:“放开我…让我自己走。” 小悦又几分犹豫但还是慢慢的松开了搀扶的手,徐念芜试探性的迈出了一步。 “砰…”刚迈出第一步,她就因为保持不住平衡摔倒在地上。 小悦看着就觉得疼,她着急的去把徐念芜扶起来,却被徐念芜轻推开。 小悦心疼的说:“徐小姐您这样会受伤的,少爷知道会心疼的。” “你别告诉他,小悦你出去吧,我想自己来。” 徐念芜知道自己此刻摔在地上的姿势十分狼狈,她也看见了小悦怜悯的眼神,骄傲如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狼狈,所以她执意让小悦出去。 小悦无奈的退到门口,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徐念芜垂着头,双手撑在地上,正在努力的自己爬起来。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印在她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庞上,明明那样娇小那样柔弱的身躯,却有这么大的毅力。 小悦不禁想到:徐小姐是个心志很坚定很倔强的人,表面柔弱美丽,内里却十分坚韧,就像带刺的野蔷薇,难怪少爷那样爱她。 整整一个下午,小悦在门外数不清听到了多少次拐杖摔落在地上的清脆声,还要重物摔落的声音 小悦好多次都想打开门进去,但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天渐渐的黑了,房门终于咔嚓一声开了。 小悦急忙转头,却看见徐念芜手上布满了淤青,她的目光下移,膝盖上也满是淤青和红肿 天呐,居然摔得这么严重,可是整整一个下午,她都没有听到一声痛呼。她赶忙去扶住徐念芜,说:“徐小姐,我去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吧。” 徐念芜轻轻摇头说:“不用了,你去拿些药来,顺便给我找一条长袖长裙。” 小悦心想这样的事还是要告诉少爷,等他来决定 可徐念芜仿佛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下一句就说:“不能告诉程垣,否则你以后就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小悦心头一颤,赶忙点头答应。她就是少爷为了照顾徐小姐特定找来的,如果徐小姐不要她,她肯定会被赶走的。何况少爷对徐小姐那么宠爱,所以她果断选择抱徐念芜的大腿。 徐念芜抹好药膏,换上了一条长裙坐在餐桌旁时,程垣恰好回来。 程垣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徐念芜,看见她身穿黑色复古百褶长裙,亭亭坐在沙发上。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我特定为阿芜挑的裙子果然没错,十分衬她。 他上前轻轻抱住她,一阵淡雅的蔷薇香从她身上传来,十分好闻。他问:“阿芜,你是在这等我吗” 徐念芜挑眉,没有回答,他要这样以为也行。 程垣却像是收到了莫大的惊喜般,笑至眼底,直到吃完晚餐他依然嘴角挂着笑容,将徐念芜抱上了二楼房间。 将徐念芜轻轻放在床上,但他却没有离开而是去了浴室。 徐念芜想到自己和他签订的协议,果然还是为了自己的美色。 程垣洗完澡,躺在徐念芜的另一侧,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有些遥远,这个时候程垣不禁埋怨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床。 他静静的躺着,可是身侧躺着他心心念念的人,还能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不能忍了,程垣伸手一把搂住徐念芜的腰,将她扯到自己怀里。 “啪~” 徐念芜条件反射的打了他一巴掌。 程垣感受到徐念芜的抗拒,他也知道她需要时间适应,可是自己只是想抱着她而已。 想到这程垣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奶狗。 他低哑着声音说:“阿芜,我只是想抱着你。” 徐念芜打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和程垣的协议,也后悔自己实在是冲动了,按照约定,程垣对她做什么都可以,何况只是抱着自己,她主动上前抱住了程垣。 程垣目露欣喜,他一把扯过徐念芜的手,轻轻的抚摸,柔声问:“我皮厚,阿芜打的手疼吗?” 徐念芜被他温柔的语气一惊,随后则想,程垣是发烧了吗?她打他一巴掌居然问她手疼不疼? 想到这就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恩,温度正常, 徐念芜抬起头的一瞬间让程垣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青,程浔的面孔几乎是立刻黑了下来。 他抓住她的手着急的说:“这是谁弄的?” 徐念芜平淡的说:“不小心摔的。” 程垣拿起床边的电话拨了出去:“小悦来二楼一趟。” 小悦接到电话匆匆赶上来,程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心底一沉。 “你是怎么照顾阿芜的?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程垣冰冷的开口,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度。 小悦害怕的颤抖,但仍然没有开口,只是低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徐念芜。 徐念芜看到小悦的反应很满意,这是一个她可以用的人。她刚刚没有阻止程垣叫小悦进来,就是为了考验她,看她是否值得自己的信任,能否为自己所用。 她的人和程垣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她不可能留着一个时刻监视自己只听程垣命令的人,即使程垣救了她的命,但是凭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作为徐家家主的培养,她没有那么天真,她不相信程垣是没所图就救下她,所以她并不完全相信程垣。 徐念芜轻声说:“你先出去吧,这件事和小悦无关,是我自己摔的。” 小悦只觉得这是最动人的声音,赶忙跑了出去。 程垣虽然生气但却没有阻止她,待小悦走后,他才开口问道:“怎么会摔的这么严重?” 徐念芜非常自然的说:“我想站起来来试试,不小心摔的。” 程垣相信了,他温柔的拉过徐念芜的手腕,在身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绿色的药膏,轻轻抹在她淤青的地方。 “下次小心些,我会心疼的。”语气轻柔中透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徐念芜觉得涂了药膏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可自己的耳朵和脸庞却十分的滚烫。 自己的心更是奇怪,跳动的频率快的不正常。 这是为什么? 徐念芜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在程垣的怀抱中入睡了。 半梦半醒间,她恍惚听到程垣搂着自己说:“阿芜,我等着一天十年了。” 十年怎么可能,那时候自己才15岁,自己和程垣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半年多前。 那一定是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