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老师是高手》 第一章 新来的体育老师 当你最孤独无望的时候，有一扇门会在你身边打开…… 你要相信，你曾经受过所有的苦难，终有有一天都会成为你的财富。 …… 柳千度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成为一个老师。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狗血啊！你根本想不到，人生的轨迹会朝着你所预料的相反方向走去…… 柳千度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的，创造出一大堆的机器人。一个给他煮饭，一个给他打扫卫生，还有一个替他赚钱…… 他只需要躺在沙发上，喝喝茶，看看电视，读读书，听听音乐就好了。 可特么的人生就是这么不如人意。他高中时候就朝着科学家梦想努力奋斗。然后数理化特么的一次没及格过。 人生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此，你空有一身泡妞的本领，却自己是个妞。 他后来的人生之路啊！有时候连他自己都看不透。 好像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自己想做的。 包括当什么体育老师！ 第一天进入英才中学，柳千度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踏入学校第一天的天气极好，天空翻腾着紫红色的朝霞，半掩在白杨树的后面，向着刚刚苏醒的大地投出万紫千红的光芒。 柳千度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专属于清晨的美好。 他想着既然自己已经成为了体育老师，就要本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宗旨，把每一个学生教育好，让他们拥有健康强健的体魄，以便更好的投入到学习中。 柳千度也算是颇有抱负，前一天晚上还给体育组组长发了一个邮件，阐述了自己的教育理念。 那封邮件柳千度写得很认真，洋洋洒洒一万个字。他很希望得到一些正向的反馈。 然后十分钟之后，那个姓王的体育组长给了回信：收到！ 这特么的…… 英才中学是私立学校，自然十分看重升学成绩，一切的教学方针都为了学习服务。 所以在这个学校里面，体育老师像是挂闲职一般。 柳千度第一天来报到的时候，保安看了看柳千度的工作牌，一脸郁闷地说：“小伙子，你是谁的儿子啊？” 柳千度当时都懵逼了！这特么什么学校啊！第一个问题就问得这么与众不同，我是谁的儿子和你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保安大叔看柳千度一脸疑惑，急忙解释道：“小伙子看来你还有所不知，在我们学校当体育老师的都是富二代，老爸都是校董，他们都是来这边体验生活的。” 原来如此！ 柳千度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富二代吗？ 老子是富一代你敢信？ 凌海看了下手表，笑着对保安大叔说道：“我要找何主任报道了，就不打扰了！” 何主任是学校的教务处主任，同时也负责英才中学的招聘事宜，这个柳千度是校董直接指派的，所以何主任也不敢马虎对待，在电话里面拍着胸脯对董事长说道：“感谢董事长为学校劳心劳力，感谢董事长为我们学校输送这么优秀的人才。” 挂完电话，何钟书擦了擦额头的汗，舒了一口气，“这个柳千度什么来头，董事长竟然都亲自打电话。” 难道是董事长的私生子？ 何钟书摇了摇头，特么的别乱想了，为人师表还是想着怎么做好教育吧！ 唉啊要是董事长私生子咋办呢？ 正当何钟书胡思乱想之际，他的秘书敲了敲门，微笑说道：“有一个姓柳的新老师来报到。” 哦？这就到了么！ “请他进来。” 何钟书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着装和头发，便一本正经坐在办公椅上。 纵然是董事长的儿子，我也得做到不卑不亢。 不一会儿，柳千度便出现在何主任的门口。 “您好！” “请进。” 第一次见柳千度，何主任是什么感觉呢？ 何主任在短短一瞬之内，脑海中便出现了许多词汇。 帅气？阳光？强壮？ 都不是。 和以往那些体育老师有所不同，这个柳千度身上流露出来的，竟是老年人才有的颓然气息。 这个年纪正是为事业奋斗之际，应该阳光向上，这柳千度为何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呢？ 如果不是因为董事长亲自推荐，单看这柳千度的形象气质，他就想把他拒之门外。 虽说体育老师在英才大学只是个摆设。但摆设也得是个正面积极的摆设啊！ 这样颓然的气质，难免会影响到学生啊！ 想是这样想，基本的礼貌还是要做足。 “柳老师，欢迎你的到来啊！”何主任起身，率先伸出手。 好歹是董事长的人，就算再不满也不能表露出来啊！ 柳千度微微点头，回应道：“很荣幸认识你。” 何主任心想这么官方的吗？ “柳老师可谓是年轻有为啊！我们董事长对柳老师推崇至极，说柳老师将会改变我们英才中学的整个精神面貌啊！” 柳千度苦笑，老高尽这样，动不动就给他戴高帽子。 还改变精神面貌？老子上学的时候可没少受过处分，最烦的就是精神面貌这一套。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教育事业中罢了！”说屁话谁不会？ 何主任愕然！就这样把自己捧上天了？你听不出来我只是奉承一下？ “让我们共同努力……”何主任突然觉得这个柳老师有些厚颜无耻啊！实在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 他往门外方向喊了声，“小林，进来一下。” 何主任的秘书走了进来，这是一个高瘦的小姑娘，戴着眼镜，脸上有几个小雀斑。 “你带柳老师熟悉一下学校。” “好的！”小秘书微微鞠躬，“柳老师这边请……” 柳千度摸了摸自己鼻子，看来这最后一个面试，算是过了吧？ 他柳千度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成了一名老师了。 那些过往，都不重要了。换一个身份，就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旅程吧！ 走出办公楼，柳千度抬头望着天空，真蓝啊！似乎被刚刚洗涤过一样。 每一天的天空，都是不一样的吧？ 那么我柳千度的人生，也该翻一个篇章了吧？ 时间您好！ 第二章 被打了 英才中学的操场很美很大，铺满了绿色的小草，一眼望去满是翠色。 柳千度看着操场，突然自顾自地笑了。 呵！校园生活啊！ 你肯定会有一天，极其怀念那曾经操蛋的校园生活吧？ 其实你也是知道的，你不是讨厌规矩森严的学校，也不是讨厌爱逼逼的老师，你真正讨厌的，是曾经那个满怀雄心壮志，却对什么都无能无力的自己。 柳千度突然问跟在他身后的秘书，“如果时光倒流的话，你想回到什么时候？” 那个秘书微微一笑，说道：“回到高中时候……” “是想重回学生时代，好好读书么？” 那个秘书摇了摇头，掩嘴说道：“不是，回到那个时候，早早买个彩票，发家致富，不再读书，专心回家养老。” 柳千度觉得好笑，这个秘书小姐姐在何主任面前那么不苟言笑，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像何主任想得那般，是个所谓积极向上的现代化好青年。 如果可以的话，当一条咸鱼也挺好的。 两人走在校道上，任夏天的风轻拂他们的脸颊。在大热天有这样的凉风，实在是舒畅。 偶尔有学生嬉戏跑过，留下了银铃般的笑声，好似一曲美妙的音乐。 年轻真好，一切都是美好的。 林秘书指着操场对柳千度说道：“以后这个地方就是你的天下了。” 柳千度呵呵一笑，心想为何有一种“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的既视感呢！ 操场旁边便是篮球场，此时正有几个学生在那边组队打比赛。 柳千度有些讶异，“这个时候，应该是午休的时间吧？怎么还可以来打球？” 林秘书扶了扶眼镜，有些尴尬说道：“柳老师是这样的，这些学生有些与众不同。” “哦？”柳千度蹙了蹙眉，“怎么个与众不同？” “这些学生家里大都为官为商，背景不凡。所以我们学校那一套所谓的规章制度，对他们是没什么用处的。” 柳千度点头，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逻辑。 其实也不难理解，学校的宗旨是教书育人没错。但这英才中学是个私人学校，那肯定要考虑赚钱啊！ 要不然这市最大最漂亮，设备最齐的名头怎么维持下去？ 英才中学的运营模式也很直接，招聘最好的老师，然后用尽一切办法去培养两百名成绩优秀的学生，让他们都有着考985的实力，打响名头。 然后剩下的招生名额就给富二代，收取高额的学费，来赚取巨大的利润。 这样的经营模式确定了巨大的成功。尤其是去年时刻，英才中学一年考了9个清华北大生，轰动省，一下子成为盛海市最出名的高中。 于是今年那些有钱人，挤破头，挥舞着钞票也要把自家的孩子送进来…… 这时候另外又来了一波学生，看他们样子应该也是要打球。 但很快的，便被之前那几个赶走了，其中为头的一个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柳千度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打得烂还不允许别人打？” 声音很大，满是嘲讽。 对于这种不尊重规则的学生，柳千度没有半点好感。 嗯！虽然他曾经也是这样的。 那些学生明显是听到了柳千度的嘲讽，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们几人都靠拢在一个染着红头发，身材修长的男生周围。 “老大，有人嘲讽我们。” 柳千度觉得好笑，还老大？你们以为自己是古惑仔么？ 那个红毛男生冷笑着，然后用脚挑起篮球，顺势用手接住。 林秘书瞧见这一幕，暗想大事不好。 这个红毛她是认识的，老爸是个富商，平日里在学校无法无天惯了，没人管的住他。 “慕容博你想干嘛？这个是你们的新体育老师。” 林秘书说出柳千度的身份，想以此震慑慕容博，让他有所忌惮。 你一个学生，难道还敢打老师？ 嗯！慕容博还真是敢。 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篮球，自顾自地笑了，“老师么？” 突然他大吼一声，“是老师又怎样？惹毛了我照样揍死你。” 他把篮球向着柳千度这个方向抛出…… 林秘书惊叫出声，她实在是没想到，就算是摆明了柳千度的身份，这个慕容博还是无所畏惧。 谁叫他家里有钱呢？ 慕容博被家里宠坏了，只要不死人，多大的祸，都会有人替他摆平。 这个世界所谓的公平，其实只是安慰底层人的一句空话罢了。 只是让慕容博没想到的是，那柳千度脸上依旧镇定，身子根本就没有闪躲的意思。 如若他躲开了，那遭殃的将会是林秘书。 身为一个男人，就绝对要挡在女人前面。 球飞袭而来的速度很快，要是被打到，绝对要受一定的皮肉之苦。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柳千度冷眼而立，当球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伸出右手，单手就接住了球。 “怎么可能？”有人惊呼。 这个新来的体育老师这么有力气的么？ 还没完。 柳千度用右手稳住球后，又立马把球抛了出去，球运转的速度更快了。 “快跑！”那几个学生做鸟兽散…… 只剩下慕容博还呆呆站在原地发愣。实在是柳千度那套动作太吓人了。 徒手接球，没有任何停顿就反打回来。 兄弟你是武林中人吗？ 球“嘭”一声打在了慕容博的脸上…… 慕容博“啊”了一声，然后就捂着鼻子蹲了下来。 慕容家感到鼻子一凉，用手一摸，满满都是血。 “博哥，你鼻子出血了。” 慕容博震惊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 他爸可是……唉唉唉，那个新来的体育老师干嘛突然走近他。 柳千度其实已经控制住自己的力气了，他走到了慕容博面前，笑着问道：“现在，会打篮球了吗？” 慕容博再受嘲讽，心中愈加不爽。 “兄弟们，看着干嘛！给我揍他！” 他慕容博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这些人都是有钱人的儿子，平日里无法无天惯了，所以打老师对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博哥，我们立马给你报仇。” “妈的，刚来的就敢这么嚣张。” 第三章 打架 柳千度看着这群少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吧！ 自己兄弟被人欺负，自己二话不说提起棍子就去打群架。 那时候他就特别能打，一个人独挑大梁，打得对方怀疑人生。 很多东西都会随时间的流逝而磨灭，但很多东西不会。 虽然老子不记得为谁打过架了？但老子一直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一起被老师罚站的时光...... 那几个想替慕容博出气的小子围住了柳千度，看起来十分愤怒。 “在英才中学，从来没人敢这样惹我们。” 柳千度点点头，“我知道啊！” “那你是不怕我们了？” 柳千度笑了笑，“我为什么要怕你们？” “看来我们必须给这位新来的老师一点美好的回忆了。”一个学生调笑道。 他可不信，面对着他们四个人的围攻，这个老师能有还手之力。 至于后果？呵呵，这个世上能用钱摆平的事情，就都不算是事。 顶多最后赔点钱，然后校方那边解释一下，找个人摆平一下，就ok了。 他们几个人的家长，都是这个学校的校董或者优秀校友。 学校肯定会卖给他们家里人这个面子的。 讲话的那个学生率先出手，一拳挥出，十分凌厉。 看样子是没有一点留情。 林秘书惊呼出声，她也没想到这些学生会如此胆大妄为，敢对一个老师下手。 柳千度的神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他身子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只是当那个学生的拳头接近到柳千度的脸庞的时候，柳千度伸出了手，接住了迎面而来的拳头。 那个学生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一个镊子给锁住了......丝毫不能动弹。 “放开！”那个学生吼道。 但柳千度没有理会他，只是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力气。 那个学生立马痛的嗷嗷叫，脸憋得跟个茄子一样。 “痛痛痛......”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啊！ 柳千度问道：“听说只要你们几个打球，其他的学生就得退出篮球场？” 学校对于这几个富二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呵呵，这个可笑的社会，真正诠释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刘千度自己绝对不是一个爱挑事的人，但对于这些人的行为，他实在是看不惯。 更何况这些人以后还会是自己的学生...... 其余几人瞧得这一幕，都有些心悸。 这个老师看起来很能打啊？ 但人多势众，岂能怂？ “我们一起上......” 双拳难敌四手。 他们一齐出拳，毫不犹豫。 面对着如此密集的攻势，柳千度要怎么化解？ 已经有一些路过的学生汇集在他们身边看热闹了。 “竟然有人敢惹慕容博？就不怕被慕容博家的人民币给砸死吗？”有人调笑道。 对于这个学校的小霸王，他们还是十分忌惮的。 他们靠着分数走进来，一无所有，除了依靠着高考改变人生，没有其他的路，所以活的小心翼翼的。 但慕容博这样的人，已经有人替他铺好了路，他只需要边丢着钞票，边享受着肆意的青春，以后的人生依旧轻松。 ...... 柳千度面不改色。 这点攻击程度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他微微蹲身，动作十分迅捷。 一个长腿扫出，周围几人被柳千度绊倒在地。 这几个小霸王顿时倒在地上，叫苦连天。 “痛死我了。”他们叫苦不迭。 有学生瞧得这一幕，狐疑问道：“这个人是谁啊？竟然敢去惹慕容博。” 慕容博啊！这家伙平日里那么嚣张，都没人敢说声什么？今天竟然在这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不知道啊！”一个女生回应道，“不过这个人好帅啊！” 嗯！柳千度的确是阳光帅气的类型，一直以来就不缺乏追求者。 慕容博此时爬起身，有些惧畏地看着柳千度，仿佛在看一个恶魔一般，“你到底是谁？” 柳千度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唉！刚才林秘书不是说了么？我是你们新来的体育老师啊！” 嗯！刚才的确是有人这么说过。 但特么这个学校什么时候请的体育老师这么有战斗力了？ 草...... 慕容博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微讽道：“只是一个体育老师啊？那你知道，惹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嗯！一个老师而已，开就开了，还不是他老爸一句话的事情。 柳千度摇头，“我不知道后果......但我知道，下节课你上我的课，你得准备跑操场了。” 慕容博愣了片刻，这傻子竟然想罚他跑操场，惹了他还想在英才混下去，当他慕容博这个名号是唬人的？ 他突然觉得有些搞笑，这个所谓的体育老师，看起来就像一个刚进城的农村人一般。 “呵呵......”慕容博朝着自己的兄弟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没必要和这人有太多的纠缠，“我敢保证，你在英才待不下去的。” 很多人听得这话，都悄悄地叹息。被慕容博这样警告，这个新来的体育老师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爱出头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啊！”一个学生说道。 在这样的学校，除了读书，他们学到更多的东西是怎么小心地活下去。 活下去才是最难的，对谁来说都是这样的。 刘千度自然听到了这些嘈杂的议论，但他没有去理会。 自己想象中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呢？ 青春，阳光，无所畏惧......就算是偶尔翘课去网吧，给女生写一封情书，都会独自一人乐好久的岁月。 那可能是人这一辈子最容易被撩拨起情绪的时光吧！ 只是柳千度突然觉得，这个英才中学，似乎太早被金钱这玩意所侵染，变得不那么有趣了。 钱吗？呵呵....... 柳千度转过头对林秘书说道：“林秘书，今天参观就到这吧！我已经大概了解了，可以安排我上课了。” 林秘书自己低头，心中却在犯嘀咕：“这柳老师惹了慕容博，真的能安然的在这个学校待下去吗？” 慕容博的老爸可是这学校的董事啊！ 只是柳老师刚才打架的样子，真的帅的过分了！ 第五章 表哥 慕容博想着自己定然要跟那个嚣张的体育老师势不两立的时候，他老爹要他拜那家伙为师？ 慕容博脑海中回想起那个家伙的脸庞，棱角分明，讲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一种颓然的气息，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起一点情绪的波澜。 这样的人，其实他很不想面对的呢！那种风轻云淡的气质，就连他老爹都不具备。 他到底是谁？ “老爹你疯了吧！要我拜那个人为师？” 慕容海点了点头，“对的。” “为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当我的老师？” 慕容海蹙眉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这个新来的体育老师，可不是个普通人哩！至于他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老爸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这个家伙是你高叔叔都十分尊敬的人。” 高叔么？ 慕容博很吃惊！高叔不仅是英才中学的董事长，手上更是掌握着各种的产业，是有名的企业家。 高叔也是他那高傲的老爹生平最敬佩之人，不管是做生意的手段上还是为人上。 当年他老爸生意陷入困难，资金周转不灵，是这位高叔做担保，从银行贷来一笔金额巨大的资金，帮助他父亲的企业渡过了难关。 所以对于高叔叔，他自然是十分尊敬的。 看着自己儿子在那边沉思，慕容海觉得有些好笑，他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说道：“所以......听老爸的话吧！” 这特么的...... 柳千度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是个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两室一厅，九十平米。 白熠打量着这个公寓，十分不满说道：“柳千度你一个单身狗租个这么大的房子干嘛？这租金快抵得上你半个月的工资了吧？” 柳千度笑了笑，说道：“老高那混蛋，没给我开工资。” “老高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啊！”白熠哈哈大笑，“请一个这么大牌的体育老师，竟然工资都不开，真是空手套白狼啊！” 柳千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然后对白熠说道：“你知道老高当初怎么蛊惑我来的吗？” “嗯？”白熠坐直了身子，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感兴趣。 “老高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千度啊！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我的学校，为祖国的教育事业贡献一份光和热。” 白熠愕然！这特么的，真能扯。不过这番无耻的话的确是很附和老高这个人的人设。 那个省出名的企业家，对着媒体一本正经，满脸严肃。但实际上呢！嗯......是个喝醉酒对着垃圾桶背诵《资本论》的糙汉子。 “所以你就被他忽悠来了？”白熠叹了口气，“老大你可是名偶像啊！依琳还在那边等着你回去呢！结果你跑到这里默默当起了人民教师？” “名偶像哈哈哈.......”柳千度自顾自笑了起来，“除了你们几个，谁知道我是他啊！” “好像是哦！” 白熠从口袋中掏出香烟，扔给了柳千度一根，然后自己点燃了起来。 “话说，你真打算和依琳分手？” 柳千度淡淡看了白熠一眼，说道：“喂，我可从来没说过她是我女朋友，何来的分手一说？” “呵呵，不是女朋友？那你整天带她去酒店干嘛？玩扑克牌？” 柳千度没有接话，很多事情，是用语言就能说明的么？ 他扔给白熠一块抹布，说道：“白少爷，接下来就麻烦你把我这个房间里面所有桌子椅子擦一遍，而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 白熠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抹布，一脸愤慨地说道：“从来没有人敢叫我做这些事的。” 他可是富二代啊！ 现在的人对富二代都这么不尊重的吗？ 柳千度穿好鞋子准备出门，白熠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航哥叫我们晚上去找他。” “好。” 你会认识很多人，在相识的短暂时光中，你们一起喝酒，一起找妹子，一起混迹掉无数的大好时光。 这其中，总有一些人会陪你到很久。 对于柳千度来说，白熠是，航哥也是。至于依琳，可能不是吧？ 这特么难受！ ...... 慕容博的心情很惆帐！ 他老爹竟然要他拜那个家伙为师，这不是要让他面子扫地么？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以后他也不用在英才混下去了。 但那家伙真的和高叔有关系？不可能吧！高叔怎么会和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认识？ 看着慕容博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的兄弟们都很担忧。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慕容博叹了一口气，跟他的哥们说了自己的困扰...... “拜那家伙为师？老大你不要面子的啊！” “可那是我老爹的要求，我总不能抗拒吧？” “可老大，我记得你当时可是很牛逼地指着那家伙说会让他滚出英才的......”这哥们嘀咕了一句。 慕容博直接一脚过来，“就你记性好，就你记性好。” “我错了老大！” 慕容博更加烦恼了，他该怎么办呢？找那个家伙服软吗？ “老大，我有一个办法。” “说......” “这个家伙不是很能打吗？那我们就找个人试试他到底多能打。如果这个人真的深藏不露，身怀绝技，那老大你拜他为师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这个人的实力有水分那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好好修理他一顿。” 慕容博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但找谁去试探他的实力呢？”慕容博问道，“反正我们几个都不够他揍的。” “老大不瞒你说，我有一个远房表哥，是跆拳道馆的教练，一身实力出神入化......” 慕容博听着这哥们在形容他表哥多么英武不凡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老大你只要肯给我表哥两千块，我表哥能帮你把那家伙的脑袋拧下来......” 这么惊悚的吗？ 慕容博急忙摆了摆手，说道：“不要那么残忍，只要替我教训一下就好了。” “老大你就瞧好吧！” 那哥们拿出手机，开始呼叫自己的表哥。 “你们不知道啊！我那表哥是个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啊！” 第六章 一脚 慕容博见到他那位兄弟的表哥时候，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总算靠谱了一次！ 单单从体格来看的话，这位表哥的确是战斗力十足，壮硕的肌肉，高大的身材，无一不在印证着这哥们常年泡在健身房。 他挑着眉头，显出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问慕容博，“揍个人对吧？” 慕容博点头，并善意地提醒道：“这个人身手不凡，你得小心。” 表哥不以为然，“我张中原想揍的人，从来没有失手过......你可以去问问，张哥打起人来是多么可怖的画面。” 慕容博几人听了有些心惊，说道：“只要稍微教训一下就好了，不要太狠。” 张中原摆摆手，一脸无奈地说道：“这有点困难啊！我不怕告诉你们，和我张中原交过手的人，无一不是被我打得进医院。” 这么血腥的吗？慕容博突然有点后悔，那家伙怎么说也是他高叔的人，他怎么也要给高叔一点面子啊！ 正说着......慕容博旁边一哥们突然叫道：“你看那是谁？” 众人目光一齐看过去，看见了那个此时正在惦记的身影。 “他住在这里？” 不错！柳千度此时正走进超市选购日用品。 对于男生来说，这实在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啊！纸巾，洗漱用品，清洁用品...... 柳千度烦的脑袋都大了，嘴里念念有词：“纸巾三条，牙膏用黑人的吧.....” 慕容博眯着眼睛，盯着那个忙碌的身影，说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想到自己要拜他为师，心里真是不甘！凭什么？ 张中原自然也看到了柳千度，笑着问道：“便是他吗？” “对。” “看他那样子，受不了我三拳。”张中原很是自信。 “那表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说完这句话，张中原便大踏步的朝着柳千度的方向走去。 柳千度也刚买好所有必需品，大包小包提了出去，心想着便宜白熠那小子了，刚才应该叫他出来一起干苦力的。 走着走着，柳千度才发觉有人竟然挡住他前面的路。 柳千度瞥了他一眼，邹着眉头问道：“你干嘛？” 柳千度心想真是日了狗了，他本来只想来这边安安静静当个老师的，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啊！ “小子，听说你很嚣张？” 柳千度眼神微冷，喝道：“滚开，我不想打人。” 张中原第一次被人这样呵斥，顿觉面子上挂不住。 他可是跆拳道高手，实战能力是经过证明的，一打二没什么问题。 但这个年轻人对他的到来，丝毫不以为然。甚至，在他发出挑衅后，这家伙没有一点胆怯。 之前好像有听说这家伙“身手不凡”，难道这就是倚仗？ 接下来他张中原便会让这家伙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身手不凡”…… “打我？”张中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喃喃自语，“真是有趣极了！” 他缓缓走向了柳千度，面色不善。 “有人叫我来修理你，所以兄弟，抱歉了！” 柳千度看着逐渐接近的张中原，情绪丝毫没有波动。甚至，他连手上的东西都没有放下。 张中原突然加快了脚步，冲到了柳千度的面前，一把抓住柳千度的手臂，另一拳迅捷地挥了过来…… 打架，占据主动很重要！ 只是让张中原没有想到的是，他拳头还没碰到柳千度，脚上便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柳千度一个抬腿，直接踢在他脚跟处…… 这一脚的力量太足了，张中原直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太特么痛了！ 他放开了柳千度，双手抱住自己的脚，痛得连连后退。 柳千度稳住左脚，右脚抬起，一个横扫腿，直接踢在了张中原的肩上，一脚撂倒张中原。 张中原痛苦倒在地方，苦叫连连…… “啊啊啊……” 他决然想不到，今日会碰上一个高手。 柳千度依旧淡然，连手上提着的塑料袋都没有放开。 他自诩不弱，可对上这个人，竟然是没有丝毫的机会。 他曾经参加过市自由武术大赛，更是入围过四强。但今日在这个人的手上，一招都撑不过。 他突然感到一些心悸，有些慌乱，想着自己到底是遇到了谁？ 难道是那位前辈高人？ 不像啊！ 这位前辈看起来一点仙风道骨的气质都没有，整个人不修边幅，踏着一双拖鞋就出来了。 张中原突然想到，如果这家伙刚才要是穿个球鞋什么的，那现在他的脚不是废了？ 柳千度皱了皱眉，冷冷问道：“你想干嘛？” 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张中原感到由衷的恐惧…… 他双手抱着受伤的脚，连连后退，“没……没……” 他想如果这家伙再来一脚，他以后就得坐轮椅了。 “哦！”柳千度脸色波澜不惊，“真是够无聊的。” 他缓缓从张中原身边走过，非常淡定。 此时在远处观望的慕容博一行人，却已经惊掉了下巴。 “武林高手？” 柳千度展现出来的敏捷度，反应能力实在是太夸张了，简直是电影里走出的高手一般。 “博哥，这家伙当你师傅，好像一点也不吃亏啊！” “对啊！我表哥那么强的存在，竟然在他手上走不过一招。” 表哥此时趴在地上，就像一直蛤蟆一样。 他想起自己之前夸出的海口，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自己多年的跆拳道算是白学了吗？特么的自己得去找那个什么跆拳道协会退费，不是当初说好学成之后能一打五吗？ 老子被当孙子打了呜呜…… 慕容博远远看着，用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嘴唇，夏日的暑气让人很难受，简直喘不过气来…… 但慕容博突然感到有一扇大门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打开…… “老爸，我要像李小龙那样，当个武打明星。”那是他小时候的梦想。 老爸的秘书那个时候会嘲笑他，“少爷，武打明星都是特效，都是假的。” 慕容海摇了摇头，“老孙，是真的。” 他以前一直不能理解老爸为什么语气那么坚定。 第七章 小宇 慕容海自己就是个武术迷啊！当初球第一届自由搏斗大赛开始的时候，慕容海几乎一场不落。 慕容海那时候还很兴奋，“儿子你知道吗？这是世界武术的百家争鸣，我们中国武术终于要重新崛起了。 ” 但很可惜！第一届自由搏斗的冠军被美国的一个拳击手拿走，那个肌肉发达的男人在电视面前叫嚣：“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们那些都是花拳绣腿。” 那哥们在第二届的时候，被揍得很惨！ 第二届冠军被一个截拳道高手拿走。 那是一个美籍华人，从小痴迷武术，研究过大量的武学，最痴迷李小龙的截拳道。 截拳道是李小龙所创立的自由搏击术，融合了世界各国武术精华。它的核心是阻击对手来拳之法，或者截击对手来拳之道。“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提倡抛弃传统形式，忠诚地表达自我。 如果说前两届的时候，搏击大赛还不受外界关注。那从第三届开始，自由搏击大赛几乎成了世界上最热门的运动之一，让无数青少年为之疯狂。 尤其是有些千年武术传统的中国，更是掀起了一股股的武术热，很多青少年都报了少年武术班。 各种拳法，腿法开始兴起，培训班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 很多人学习后才发现，特么的都是花拳绣腿，耍起来挺好看的，但没有实战能力啊！ 慕容博也报名过不少的培训班。有一段时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功力大成了，到处找人单挑。 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没对手。毕竟慕容博身材高大，单纯靠力量就能打赢不少人。 但赢了几次后，慕容博开始寻求更高级别的挑战者。他直接去街头找小混混单挑，结果……那叫一个惨。 从那以后，慕容博再也没报名过任何的培训班。 现在…… 说实话，慕容博心动了。 谁不想学得一身好武艺，而且他自信自己是有底子的，学起来肯定很快。 该怎么拜师呢？这是一个挺麻烦的问题。 自己之前咋就那么爱装逼呢？这下子尴尬了，很难收场了。 他打了个电话求助于自己的老爸，慕容海笑呵呵说道：“小博，我不帮你，这件事你得自己去解决，自己去道歉。” 前方的路不好走。 从小到大，他慕容博一直是老大的角色，哪有给别人道歉的道理。 咋办呢？下一次见到那个新来的体育老师是什么时候呢？ 明天――好像就有体育课了吧？ …… 在教务处，何主任正在整理接下来的会议材料。 林秘书在旁边的电脑上飞快的敲打着脸庞，屏幕的光映射在她厚厚的镜片上，就如欧洲的女巫一般。 林秘书对这种工作状态没什么不满的――帮何主任做事固然繁琐，但也成长许多。现在她处理很多事情已经得心应手，逐渐成为学校运转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何主任拿起自己那个略微有些旧的水杯，抿了一口铁观音，然后像是无意地问道：“慕容家那个小少爷没再找柳老师的麻烦了吧？” 何主任现在心中也很为难。毕竟两方后面的人都是他不能得罪的。 林秘书摇摇头，说道：“没有了！慕容博这次似乎是碰上硬骨头了。” 何主任笑了笑，然后说道：“毕竟是董事长请来的人。嗯……对了，明天柳老师就要第一次上课了，我倒是很期待呢！” 林秘书查看了一下课程表，哑然失笑，附和道：“有趣的是，明天柳老师上的是高三八班的课，这不就是慕容博他们班的吗？” “哈哈……” …… 夜幕降临，城市开始以另一种姿态存活着…… 夜晚永远比白天更有魅力，那些无法宣泄的欲望，激情，都将在酒吧呈几何倍数爆发。 而有一些地方，和酒吧的气氛完不同。这里也有人聚在一起喝酒，也有音乐。但没有穿着短裙的高挑美女，没有震破耳朵的疯狂喊叫。 这是一个民谣酒吧！位于这个城市不起眼的角落里，很少人知道，所以整个酒吧显得有些冷清。顾客稀稀落落，都是常来的，彼此之间都很熟悉。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此时对着坐在台上，拿着其他的歌手喊道：“航子，今晚第一首歌是什么？” 其余人人都大笑起来，说道：“来点不一样的吧？像《成都》《董小姐》这些的，耳朵都听麻了。” 大家聊天之时，柳千度和白熠刚好走了进来，大家纷纷向他们打招呼。 来这边的人都是这个城市的中层阶级，收入不错，但工作的压力很大。下班之后会来这个叫“时光之城”的酒吧喝上奖杯冰爽的啤酒，再听几首民谣，就觉得舒服极了。 台上的歌手看见柳千度二人之时，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最近听了一首很棒的歌曲，分享给大家。” 场顿时安静下来了…… 那个歌手拨弄着吉他，前奏的旋律响起，一些中年人眼睛一亮，看样子是听过这首歌。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比如说当我遇见你……” 嗯！张震岳的《小宇》。 旋律干净舒服，好像泉水缓缓经过每一个人的心扉。 “我不管未来会怎么样 至少我们现在很开心 不管结局会怎么样 至少想念的人是你” 之前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悄悄脱下眼镜，抹了抹眼睛，动作很自然…… 是不是如歌中所唱的，有一个人措不及防地闯进你的生活中，让你的世界波涛汹涌之后却突然消失。 多年以后，你西装革履，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不苟言笑，眉头总是舒展不开，逐渐融入这个虚假现实的社会。 你觉得你无懈可击，没有什么能让你再起波澜。 直到有一天你走在街上，突然听到一首老歌。那首歌是十年前的流行歌曲，这个时代几乎已经被忘却了。 但你的记忆却清晰如镜，那是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最经常听的一首歌。 你以为那首歌会一直流行下去…… 你以为你们会一直在一起…… 直到后来，一切都没掉！ 第八章 需要 一曲终了！ 场寂静片刻之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突然一个人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说道：“干杯！” 很多年后，我们都成了当初最讨厌的模样。但也还是要记住自己年轻的样子。 柳千度看着这个装潢简单的酒吧，突然感慨万分。 把这个地方称为酒吧，只怕会遭到很多人的取笑吧！这里没有舞女，没有dj，甚至连服务员也没几个。 只有音乐和酒，以及一群孤单到骨子里的人。 曾几何时，这些人都梦想着卸掉生活的重担，一个人背着吉他去流浪。 但后来这些梦想都成了笑话......他们向生活投降，开始规规矩矩地生活，奋斗，渴望升职，渴望爬上社会的顶层。 有人说，航子活成了他们梦想中的样子。 航子没有存款，没有稳定的职业，没有世俗要求他拥有的一切。 但他有吉他，有上天赐予的优美歌喉和作曲能力，以及那好看到不像话的容颜。 柳千度是属于英俊的帅哥类型，但航子却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一般，气质干净，一尘不染。 白熠很经常调戏他，“航哥，你这样子，我都想包养你了。” 航子讲话很轻很温柔，像是阳光抚摸在皮肤上的那种舒服的感觉。 他唱歌，也写歌。他写的歌是极其小众的民谣，歌词晦涩难懂，旋律带着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这样的旋律，注定很难火起来。 白熠多次劝他，“航哥，你得先写出流行的口水歌让自己火起来，那样你才有资本做自己想做的音乐。” 每当这个时候，航子总会笑了笑，说道：“那种旋律我写不出来。” 其实柳千度知道，航子不是写不出来，而是不想写。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也许，这就是航子所追求的生活。 一个人最大的成功便是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过完一生。 半夜十二点，酒吧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们哥三个。 航子打开了电视，这个时候球第九届自由搏击大赛的入围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电视里面此时直播着一个泰国选手对阵一个日本选手。 白熠明显被这场对决所吸引住，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千度，你说这两个谁更牛一些？” 柳千度扫了一眼，说道：“泰国选手。” “为何这么肯定？” “这是个资深泰拳选手，成名已久。泰拳拳风狠辣，不讲道理，这个日本空手道选手明显懵逼了，撑不过五分钟的。” “哦！”白熠表示了解。 航子嘴角突然浮现一丝坏笑，问道：“如果你和这个泰国悬殊交手，谁会赢？” 白熠心想航哥真敢问啊！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感兴趣。 柳千度耸耸肩，说道：“他最多撑十招......” 航子不置可否笑了笑，明显是认同了柳千度这个说法，他起身，从冰箱中拿出啤酒，说道：“我们三兄弟喝一点......” 在夏日里，冰凉的啤酒下肚之后，整个人顿感神清气爽。 白熠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样的生活真是惬意啊！” 航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点了一根烟，说道：“我这次叫你们来，其实是有事跟你们说的。” “嗯？” “我们家那老爷子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缉令，要我一个月内关闭酒吧，回家娶个媳妇找个稳定的工作。” 白熠不以为然的说道：“老爷子每次这样，你还没习惯吗？” “这次好像有些严重......按照我妈的说法，这次我要是不肯回去，老爷子就申明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航子叹息地摇头。 柳千度也叹息，久久没有说话。 航子的故事是怎么样的呢？ 大学喜欢音乐，放弃考公保研的机会，毅然地加入一支地下乐队。那时候航子生活真的难，整支乐队住在地下室里，饥一餐饱一餐，渴望着有天能出头。 但可惜，他们并没有成功，每个成员都相继离开。 队长是除了航子外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在航子面前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哭道：“航子，我特么就是个俗人，我只想活下去，活得更好。音乐这条路望不到头，我不能继续浪费我的生命了。” 航子点头，说道：“一路顺风！” “航子，哥奉劝你一句，这个社会不需要我们这种音乐，他们只需要一个好看的人唱着歌就好了，至于什么歌，没人在乎的......” 航子摇摇头，说道：“需要音乐的，任何一个时代都是需要音乐的。” 后来，航子行为愈加疯狂，他拿出老爷子给他买房子的钱，开了这家几乎没赚什么钱的酒吧。 你说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傻子，不为钱不为名，只为一个信仰活着...... 安静了很久，柳千度问道：“那你呢？怎么想？” 老爷子已经没耐心了，他觉得自己儿子简直疯了。 “中国做音乐的成千上万，你觉得有几个人会听你那些垃圾？” 航子笑了笑，说道：“它们不是垃圾。” ...... 航子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讲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白熠也使劲倒酒，他说道：“航哥，我这个人比较俗，觉得有钱就是最牛逼的。但我真的佩服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柳千度没有劝诫，很多东西，航子自己就会琢磨透的。 这个时候，酒吧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哪位？”航子起身去开门。 走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配牛仔短裤的女孩子，脚上是感觉的白色布鞋，她怯生生的走了进来，问道：“请问哪位是航子老师？” 航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女孩看着航子，脸有些红，她从书包里拿出一张专辑，说道：“航子老师你能帮我签名吗？” 航子接过专辑，那是他至今为止出的唯一一张专辑，自己制作的，没有公司包装，也没有宣传，自然也没什么销量。 航子一边签名一边问：“这么晚过来，你家在哪里啊？” “我是外省的。” 第九章 第一节课 柳千度看着那个女孩，心想这大抵是个学生吧！简单的马尾辫，眼睛很大，额头上有几颗小粉刺。 “航子老师，我早上赶的动车，才刚下车，急忙打车过来，就怕你这时光之城关门……”那姑娘讲话气喘吁吁，明显下车后是一路小跑。 “唉，可以等第二天嘛！”航子有些心疼。 “航子老师，我特别喜欢你，你所有的原创歌曲我都会唱。只是我嗓音条件一般，唱起来呆板极了。”那个女孩说道。 柳千度知道，航子的原创作品不多，大概就十几首，而且旋律都和当下流行歌差别很大，这使得航子的粉丝很少。但留下来的，且每次紧追航子新歌的，都是极其忠实的粉丝。 “谢谢！” “航子老师，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相信将来有一天，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你音乐的。” “嗯！”航子的声音有些低沉。 “你那首《光明》，一直鼓励着我呢！”女孩说道，“没有这首歌的话，我肯定坚持不到现在的……” …… 送走了那个女孩，航子默默回到了座位上，大口地灌着啤酒。 柳千度问道：“现在怎么打算？” “去特么的，老子就算穷得没饭吃，也不会放弃音乐的。”航子狠狠说道，“一想到有人因为我的音乐而不放弃对生活的追求，老子身上下都充满干劲。” 白熠继续点烟，故作深沉说道：“航哥，我支持你――话说刚才那个小姑娘，长得真是不赖。” 嗯！航子直接一脚过去，“请你对我的粉丝尊重一些。” 白熠这个混蛋，有名的花花公子，各种嫩模，三线小明星，换来换去的…… 最后，白熠举起一杯酒，对柳千度说道：“让我们来敬柳老师一杯，他现在可是伟大的人民教师哩。” 柳千度吐了口气，苦笑道：“明天就是我第一节课，说真的还有点紧张呢！” …… 对于高三学生来说，体育课算是一周忙碌的课程中，唯一的安慰吧！ 被各种定理公式弄迷糊的脑袋，终于能在那四十五分钟里迎来一次小小的休息。 柳千度提前十分钟来到操场，等待着学生来上课。 今天柳千度穿着灰色的运动杉，配着一双科比11篮球鞋，英俊挺拔。 一个一米八五的年轻男子站在哪里都会特别瞩目吧！柳千度能感受到很多女生对他投来关注的目光，并带着窃窃私语。 柳千度很淡然！这些都是祖国的花朵，他是园丁，不能当辣手摧花者。 “柳老师你好，请问你是高三八班新来的体育老师吗？”一个小胖子走了过来，征询道。 柳千度点头，背着手，“嗯！” “同学们，我们的上课场地在这里。”那个小胖子朝着身后一堆人挥挥手。 那群人慢悠悠走了过来，显得十分颓然。 柳千度从这群人中迅速认出一头红发的慕容博……他朝着慕容博，微微一笑。 慕容博立马停住了脚步，他彻底懵逼了！柳老师这是要干嘛？ 几个小弟立马围拢到慕容博身边，说道：“老大，老师那个笑容看得我们心里发毛啊！” 慕容博已经体验到这个柳老师超强的战斗力了，他语气发颤说道：“我能回教室背英语单词吗？” “老大，柳老师可是你未来的师傅啊！” 慕容博听了这话，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柳千度面前。 “柳老师你好，我是高三八班体育委员，欢迎你的到来。”慕容博十分客气。 那个小胖子有些讶异，这慕容博什么时候对老师这么客气了？以前慕容博对待新老师可是一顿好整的…… 小胖子心想莫非这是慕容博的新招，先迷惑敌人，再乘虚而入？ 身为高三八班的班长，我得替柳老师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小胖子走过去，问柳千度，“柳老师，我们今天要学习什么项目啊？” 柳千度对着慕容博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今天篮球课，现在到旁边的篮球场集合。” 篮球课？ 小胖子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慕容博可是有着英才中学篮球第一人的称号，很多体育老师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慕容博该不会乘机向柳老师刁难吧？ 小胖子想起以前慕容博欺负新开体育老师的场景： 慕容博总是很客气向体育老师请教篮球技术，然后把那个体育老师捧得老高老高的时候，他突然来句，“老师要不然我们来斗牛吧？” 那老师刚开始会客气客气，“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欺负学生呢？” “没事啊！就随便玩玩啊！” 一般老师们都按耐不住技痒，便答应了。 最后发现，这慕容博技术精湛，投篮极准。那些老师们只能吞下败果，在众学生面前丢了脸。 小胖子觉得自己等下得给柳老师提个醒，拒绝慕容博的挑战。 果然，在柳千度给学生们讲完篮球后，慕容博再次扮猪吃老虎。 “柳老师，你的手段我是很了解了。只是不知道你的篮球技术怎么样？” 柳千度随口答道：“一般般吧！” 这是隐藏实力？ 不过慕容博对自己篮球技术有着极大的自信。要知道，他学习篮球已经十年了，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老师我们较量一番如何？” 听到慕容博又向老师发起挑战，各个同学都围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热闹起来…… 小胖子急忙过来打圆场，“我看还有很多同学投篮手型还没学会，要不然让柳老师给他们指导指导？” 慕容博瞥了小胖子一眼，轻声对他说道：“王威，你找死吗？” 柳千度淡淡看了慕容博一眼，撇撇嘴，“好。” 柳千度冷酷的样子让一众女生惊呼，大家纷纷犯花痴，“怎么可以帅成这样！” 慕容博脱掉外套，接过一个篮球，娴熟地运球。 “柳老师，一局定胜负吧！打五球如何？” “哦！” 慕容博对柳千度这副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态度真的很气……但又无可奈何。打不赢你能咋的？ “柳老师我有一个条件？” 第十一章 老高 柳千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天边刚发白，像是鱼的肚子。 柳千度揉了揉眼睛，想着昨晚又在沙发上睡了，真特么的，没刷牙没洗澡。 他拿了衣服去浴室，顺便煮了咖啡，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准备着自己的早餐。 当了老师之后，柳千度被逼着逐渐适应着早起的作息。要知道，以前他起来的时候，一般都是中午了。 他带两个班，一周就两节课，说真的这工作十分轻松了，但特么的没工资。 老高这个资本家，专门榨取他这样普通的劳动人民。 喝了咖啡之后，柳千度点起香烟，开始放歌。 音响里传出来一首并不火的民谣，是“我不李志”的《姑娘，怎么舍得让你悲伤》，很忧伤的旋律，流露出一丝丝无奈。 “你知道吗？我很想你 在每一个难熬的夜晚 想你想到失眠。” ....... 柳千度回味着这首歌中的歌词，突然哑然失笑。 作者失去那个女孩的时候肯定难过到无以复加吧？ 在一首首歌曲的播放中，柳千度不知不觉中就点了三四根烟了。 什么时候这么凶的抽烟呢？ 老爹在的时候，他只敢偷偷去墙角抽烟。抽完之后还得去水龙头那边拼命漱口，希望把烟味去掉。 那件事后......柳千度沉闷了一段时间，天天拉着白熠去酒吧，大口大口喝着各种的酒，一根接着一根点烟。 也是在那段时间和依琳分手的吧？ 也没什么预兆，他就是在那个姑娘在那边说着最近的趣闻的时候突然来了句，“以后别偷偷跑来找我了吧？” 依琳自然不肯，她好看的脸上浮现出失望难过的情绪，“为什么？” 柳千度装作不在意的点了一根烟，说道：“没什么理由啦！你知道我这个人换女朋友很快的......” 依琳知道柳千度最近情绪不好，她低垂着眉眼，小声说道：“我不会这么就放弃的......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这一刻，依琳不再是平时那个小鸟依人的模样，成熟得让人陌生。 依琳走后，柳千度一个人在那边喝着酒，沉思了好久。 那天晚上柳千度退了房子，一个人离开那座城市。 “老高，我接受你之前的建议，去你的那所中学当体育老师。” 老高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了，说道：“我就说嘛！这样子是最好的......教师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职业。” “嗯！” “临别之际，有空喝一杯？” “不了，晚上我就要走。” 柳千度没有跟任何人说就独自一人离开，就连白熠联系上柳千度都是两周之后。 “柳千度，你这个臭男人，竟然悄无声息的抛下我......” “额？” “不过来到盛海市，以后我们三兄弟可以经常聚在一起喽！” 柳千度想其实像白熠这样活着也挺好，永远都只惦记着当下的快乐。 当然，重点得有钱。人家白熠好歹是个富二代。 ...... 八点的时候，老高给柳千度打来了电话。 “我来学校了，见一面？” “不想见。” 老高愣了下，说道：“现在这么说我都算是你老板吧？用这种态度和老板说话合适？” “那我辞职......” “别，那你在家等我吧！” “有没有红酒？” “最好的。” 收到满意的回复之后，柳千度给老高发了定位。 这么会和这个老小子成为朋友呢？唉！真的是人生的一大污点。 老高的正经永远是给别人看的。 大概十点左右，有人按了门铃，柳千度穿着拖鞋过去开了门。 老高和白熠一起过来的，两个人手上都提着东西。 老高手上拿的是包装精美的阿曼罗尼葡萄酒。 柳千度露出笑容，咂咂嘴，“嘿！意大利三大名酒之一的阿曼罗尼么？老高果然身上都是资本家的气息。” 老高不满地耸肩，说道：“如果我不带这玩意，你估计都不肯让我进门吧？” 白熠摇摇头，赞叹说道：“这个牌子的葡萄酒，那制作尤其讲究。他们的葡萄必须熟透才能采收，每一株葡萄只采收最顶端的两串，因为它们受日照的时间最长，糖度是最高的......” 柳千度招待他们进来，心想都是酒鬼。不过物以类聚嘛！ “柳老师，是不是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厨艺？”老高一边说着，一边把食材美酒放在桌子上。 “柳老师的一手厨艺可征服了不少人，尤其是我们的依琳......”白熠突然住了嘴，意识到今天不该说这个。 老高尴尬笑了笑，没有接话。 柳千度挽起袖子，说道：“你们两个休息一下。” 柳千度提着东西进了厨房，他打开袋子，看到两只鲜活的面包蟹。 面包蟹有着海量的蟹黄，所以直接清蒸就好。 再来一个汤...... 这是极其惬意的一天，美食美酒。 酒足饭饱之后，老高自己走到cd机那边，抽了一张披头士的cd播放。 第一首歌是《heyjudy》，这首歌直到现在还有着很高的知名度和传唱度。 老高听的东西永远是过去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他的脑袋已经生锈了，新的东西接受不了。 其实披头士刚出道的时候饱受批评，专业人士完不同他们唱的是什么东西？ 那种曲调现在已经很流行了，后来无数人模仿创新...... 所以不是老高不能接受现在新的东西，而是没有当初那种感觉了。 为了一张专辑，拼命攒钱，只为了能第一时间听到，然后在cd机上循环播放。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现在还有几个人用cd机听歌。一个app就有海量的音乐，一首歌听十遍之后就厌烦，然后不停地搜寻新的流行曲目。 和两个年轻人在一间屋子里听着四五十年前的音乐，老高一点也不觉得违和，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点完了一根烟后，老高问柳千度，“柳老师，讲讲上了一节课的感受？” 柳千度白了一眼，没有答话。 老高掸了掸烟灰，然后说道：“其实今天我来找你，是带着行贿的任务的。” 慕容博终于缴械投降，求救自己的老爸了。 “柳老师，小博这人劣性了点，本性不坏，你看在我面子上......” “再说吧！”柳千度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第十二章 自由搏击大赛 老高略微有些尴尬！不过柳千度这人他很了解，对于收徒弟这么麻烦的事，他实在提不上心思。 当初他退出那个圈子的时候就对老高说道：“老子以后要过养老的生活，吃饱睡足，偶尔看看书听听唱片就好啦！” 那天晚上离开他家的时候还顺便把他珍藏的几张beyond纪念版唱片带走。 “老高，这张《光辉岁月》最合我的心意了。” 老高其实很想说，合你心意关我毛事啊？ 但面对这个可以一打多的哥们，他还是陪着笑脸，“拿去拿去……唱片我有的是。不瞒你说，我有一套科恩的……”说到这里，老高立马住了嘴，但为时已晚。 他那时候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显摆什么？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浮躁。 最后，柳千度抱着他那些珍贵的唱片，满足地离开。 …… 待老高点完那根长长的雪茄后，三人提议去时光之城消遣一下。 老高满足地舒展了一下身子，说道：“真没想到会和你们三个小年轻成为朋友，说明我心态还很稚嫩。” 白熠笑道：“也许是我们三个太老成。” 像他们这个年纪，听音乐大部分都用移动手机或者ipad，很少会像柳千度这样，用专门的cd机。 “音质也没有更好啦！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机器。只是习惯这样听音乐。” 习惯是最难改变的不是么？ 老高今天开的是最新款的奔驰威霆，近几年商务车的新宠，外观气派，但里面宽敞舒适。 白熠啧啧称赞，说道：“老高这是你的第几部车了？” 老高笑道：“不重要。” 嗯！有钱，所以不重要。 白熠是个跑车爱好者，但柳千度却对各种车没什么概念，他现在开的是一辆大众tarok。 很快的，他们便来到时光之城酒吧门口。白天客人很少，航子也没唱歌，他和几个常来的客人在那边聊天。 “我说最近新出的音乐都很一般，好像突然之间，大家都忘了怎么创作出来精彩的音乐。” “抖音这玩意流行之后，一些莫名其妙的歌总是占据着各大音乐榜单。像什么学猫叫，我们都一样之类的，实在不是我们能欣赏的。” 原来是在聊音乐，这些客人都是附近的街道歌手，晚上会寻得一个热门的位置，拿个吉他唱歌。 “倒是没想过收入的问题。我们都有正经工作的……只是对音乐这东西，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了。” “流行的东西是好，但很少会保存下来不是吗？就跟个体育运动一样，以前大家都热衷看拳击，摔跤啊！近几年所有人都在关注那个自由搏击大赛。人们的口味总是过一段时间就换一个……” 大家品着清凉的啤酒，对着各种事发表评论。 柳千度没有插入话题，只是叫航子帮他配了一杯鸡尾酒。 “烈性酒加上饮料，有时候尝尝这玩意也不错。”一个客人凑了过来，显然他之前一直被冷落插不上话，“最近有看新闻么？那个托马逊的新闻可有关注？” 柳千度摇了摇头，他可不在乎时事。自从来到这个城市，他就沉寂下来，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哦……你不喜欢关注热点啊！”那人抽出来一根烟，是一种少见的细烟，散发着柠檬的香气，他递给柳千度一根，然后接下去说道，“那个托马逊跟世界公布曾有个家伙在私底下打败了他。” 柳千度愕然！ 那人看柳千度这副模样，以为柳千度太过于震惊。 “诚然，我刚听到的时候也是你这个表情。托马逊那个家伙看起来简直不可战胜不是么？” 柳千度点头，回应道：“他是挺强的。” “更让人诧异的是，打败托马逊的，是我们中国人。”那个中年人哈哈大笑，“想不到吧！” “我就说嘛！我们泱泱大国，千年武术传承，肯定有什么高人的。什么降龙十八掌，太极八卦掌，铁砂掌……我都知道。” 柳千度没有再听这人唠叨了，他抽着烟，思绪却已经不能平静。 反而是白熠凑了过来，和这个中年人有一句每一句搭起话来。 “你得承认，我们民间肯定着一些高手，他们身怀绝技，一掌下去就能摧毁一块砖头……他们不屑这样的比赛，要不然他们随便一个就能把托马逊打趴下。 ”那个中年人十分肯定自己的话。 白熠也附和道：“的确是这样……总有一些高手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他们抽烟喝酒，有时候还和明星一起谈恋爱。他们看起来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白熠自顾自地说着，那个中年人却皱起眉头，他大大啜了一口酒，说道：“兄弟，搞得你认识这样的人一样。” 不消多时，到了饭点，客人逐渐离开。 白熠凑到航子旁边，问道：“和你父亲商量得怎么样了？” 航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老爷子哪里肯给我商量的机会。” 航子最近愁坏了，晚上唱的歌都很悲伤。 老高劝慰道：“老哥哥常年身处高位，自然掘强了点……再多商量商量，总会理解你的。” 航子一个劲的喝酒，让他老爹理解他，有多难连他自己都不敢想像？ …… 柳千度第一次见依琳是什么时候呢？ 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依琳的身份，只知道一个年轻的姑娘想着独立，一个人来到了陌生的城市。 也许是缘分，他们成了邻居。他们住的并不是大型的公寓，而且价格低廉的单人间。 一个七号房，一个八号。 依琳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只背着一个旅行包，柳千度经过的时候友好跟她打了个招呼。 晚上的时候，依琳敲门，“那个……我灯泡好像有些问题。” 柳千度过去顺利解决，拍了拍手，抱怨说道：“这边灯泡问题比较多，所以记得买备用的。” 依琳连连道谢。 柳千度瞥见了桌子上一本书，他随手翻阅起来，“女生中很少有人会看钱德勒的作品，不觉得文风太硬了些吗？充满着暴力什么的” 那本书是《漫长的告别》…… 第十三章 武学真谛? 钱德勒是个极有意思的作家，大部分的作品都是侦探小说，但他的文字却美妙至极。日本极富盛名的作家村上春树便是他的读者。 他塑造的人物有一种“硬汉”形象。一般来说男生会更喜欢他的写作风格。女生的话可能更适合阅读东野圭吾的作品。 两人对这个话题进行简单的探讨，依琳笑道：“那么你呢？最喜欢的作家是哪一个？” 柳千度想了想，说：“村上春树的作品很喜欢，读了不仅一遍了，其中《刺杀骑士团长》最合口味……另外对王小波的作品也很痴迷，尤其是他的杂文，看了一遍又一遍……” 柳千度也很欢喜，很少有人会跟他讨论这些话题。 依琳最喜欢的作家是塞林格。 所以直到现在，柳千度的床头上依旧会放着一本《麦田的守望者》。柳千度很经常地想，书里那个孤单的少年，到底像谁呢？ …… 人生就像坐火车，你会偶遇一些人，但很快就分道扬镳。然后在下一个车站重新认识一批人。 柳千度最近很经常在商场里听到一首歌： 我开始美丽的际遇 你来自东和西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 就好像没有任何准备，你突然就认识了一个会对你生活产生很大影响的人。 蒋小艺走进酒吧的时候航子正在那边摆弄他的吉他。 蒋小艺默默走到吧台上，说道：“给我一杯柠檬水。” 航子看了她一眼，友好笑了笑，问道：“今天没课？” “翘了！”这姑娘回答得极其自然，似乎并不担心翘课的后果。 柳千度瞥了一眼，瞧了这个姑娘一眼，竟是一个穿着校服，肌肤如雪，眉眼似花的女生。这个模样，在学校肯定极其受欢迎吧？ 航子听到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看来这个小丫头是常客了。 “柳老师，你们学校的学生。”航子说道。 柳千度愣了下，侧过身打量了一下，问道：“几年级的？” “高三。” 柳千度心想这姑娘够酷的，讲话言简意赅，似乎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 柳千度也没理会了，他一个体育老师自然不会黑着脸去教育这个学生要珍惜现在的时光好好读书什么的…… 年轻的时候谁没干过一些叛逆的事情呢！想当年他柳千度也是天天混迹网吧，租书店，很经常老爹大街小巷地去找他。 正想着，一群人推开了酒吧的门。这些人穿着怪异，各种颜色随便往身上搭配，每个人染着一种发色。 白熠瞧见了，小声问柳千度，“哥们，你说那个染着绿色的，他女朋友什么感受？” 柳千度淡淡回答：“可能有一种东窗事发的危机感吧！” 航子觉得奇怪，平日里这些人才不会来他这个有着浓厚文艺气息的酒吧呢！今天是怎么回事？ 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为头的那个年轻人一见到蒋小艺就立马凑了过去。 “我说美女，哥都追你这么久了，真没考虑考虑？” 蒋小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啜饮了一口饮料，然后别过头，说道：“你是？” 那个小青年脸色憋的通红，敢情他追了这个女生这么久，这女生连他名字都记不住。 “美女，哥在这条街还是有些名气的……这条街上的大小商铺都会给哥一些面子。” 老高点了一根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像是在欣赏好莱坞大片。 按照白熠的说法，老高除了有钱，其他都是市侩人的嘴脸。 老高听了这话反而很自豪，说道：“我就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啊！” “哦！”蒋小艺不为所动。 那个小年轻靠得更近了，他问道：“是不是我太心急了，让你觉得放不下？” 蒋小艺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有男朋友了。” 柳千度心想孩子，你还在读书啊！这是早恋行为知道吗？ 那个小年轻听了这话也很恼怒，问道：“除了我李刚，我想不出这条街还有谁配得上你？” 白熠一口啤酒喷出来……咋怎么搞笑呢！ 李刚没有理会白熠…… 因为他看见蒋小艺用纤细的手指指了一下柳千度，淡淡说道：“他！” 柳千度“噗嗤”一下，烟头掉在裤子上，立马就烧出了一个小洞。 白熠在那边痛心疾首，“柳千度，你为人师表，竟然干出这种禽兽的事情来？” 柳千度脸色颇为尴尬，他瞥了这个姑娘一眼，心想孩子你坑死叔叔了。 小年轻看了柳千度一眼，心里掂量一下单打独斗估计不是这哥们的对手。于是他对着后面的几个兄弟摆摆手，招呼他们过来，“有人抢哥的女朋友，怎么说？” 那个染着绿毛的率先摆出姿态，“揍他！” 柳千度心想最近是在渡劫吗？怎么屁事这么多呢？ 那群染发青年迅速地将柳千度围了起来，气势汹汹。 柳千度面不改色，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把这当作事。 “去哪里打？”柳千度问道。 李刚都懵了！挑衅了无数人，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开场白。 兄弟你不按照剧本走啊！ 李刚愣了几秒，然后说道：“我们都是文明人，不喜欢打架，兄弟我今天要先给你讲讲做人的道理。” 柳千度抿了一口鸡尾酒，然后站了起来…… 其余人一惊，纷纷散开…… 白熠都傻了，这演戏吧？ “我在外面等你们，动作快点。”说完这句，柳千度就先走出酒吧，留下一群懵逼的染发青年。 “哥，他这是……” 李刚觉得自己人生观受到了毁灭，他稳了一下心神，然后问道：“他是要打架？一个人？” “好像！” “我们会怕？” “不存在的……” 大家叫嚣着出去…… “这小子太嚣张了，我必须好好教他做人。” “不怕在这边夸口，我曾经去少林寺深造过几天……还在佛祖像前站了片刻，悟到不少武学真谛。”那个绿毛说道。 蒋小艺也有点傻眼，她没想到柳千度那么干脆，直接约架。她问白熠，“你们不准备出去帮一下？” “帮个屁啊！那群人还不够他活动筋骨呢！” 第十六章 校队 柳千度黑着脸，没有理会蒋小艺。 蒋小艺做楚楚可怜状...... “柳老师，我不是故意坑你的，我是真的觉得你可以拿到市搏击冠军。” “哦！” “柳老师我保证，你是武林高手这件事我绝对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柳千度笑了笑，再次拨通了何主任的电话。 “何主任啊！这么晚没有睡着......我在一个地下搏击场这边遇到你外甥女了......对对，她没有上晚自习。” 蒋小艺愣了，“柳千度你太过分了。” “你舅舅给你打电话了。” ...... 第二节课。 高三四班。 蒋小艺站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哪怕是在体育课，她也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 “蒋小艺，把你的帽子摘了。” 这个时候大家纷纷看向蒋小艺，蒋小艺一向是不鸟老师的。 没想到蒋小艺对着柳千度笑了一下，然后摘下了帽子。 大家傻眼！ 最末排一个男生痛心疾首，说道：“小艺，你也看脸吗？” 这哥们追求蒋小艺三年了，蒋小艺都不怎么搭理他。 特么社会真现实，看脸呵呵...... 柳千度安排四班上篮球课，和八班一样的课程进度。 一周两节课，除了没有工资可以拿，一切都很完美。 再次鄙视一下老高那个资本家。 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一向高冷的蒋小艺一直缠在柳千度身边。 “柳老师，我是你的粉丝。” 柳千度没理会..... 但那个喜欢蒋小艺的男生却彻底炸了。 他长得挺帅的，皮肤很白，发型是当下流行的中分刘海。 他一整个高中都在追求蒋小艺。但蒋小艺并不怎么搭理他。 “小艺，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有才华的......” 于是这个男生苦练唱歌，在元旦晚会唱了一首《安河桥》。 让我再看你一眼 从南到北...... 他本来是想借着这首歌告白的。 唱完之后，蒋小艺果然来后台找他了。 被感动了吗？呵呵...... 蒋小艺直接一脚过去，直接暴打“叫你侮辱我偶像.......” 那个男生从那以后就彻底老实了，默默当他的美男子。 他气炸了，跑去拦住了蒋小艺，“小艺，你是不是喜欢柳老师。你别忘了，你们可是师生的关系。” 蒋小艺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师生恋，感觉很刺激啊！” 那个小男生恼了，说道：“你不是说喜欢有才华的吗？那柳老师有什么才华？” “长得帅吧！” 呵呵......那个小男生默默转身，留下来极其萧索的背影。 也许，晚上只能去吃吃鸡，和小姐姐开开黑，才能缓解心中的悲伤了。 ...... “超级大新闻，王大春大师打进省四强了，我市历史最佳战绩。”一个同学盯着手机屏幕，兴奋地叫道。 “耶！”很多人都蹦了起来。 他门班很多小男生都是王大师的粉丝。 一个男生直接耍了起来，“我这是王大师的虎形拳。” “杂耍吧！”众人取笑道。 这个时候，何主任在他们背后出现，走到那个男生身边，默默收了他的手机。 “学校三令五申不许带手机来的......”何主任一脸严肃。 那个男生一脸懵逼！何主任你怎么神出鬼没的，你这个隐藏技术当什么老师啊？不如当特务。 大家对何主任都很恐惧，这个老家伙对他们可凶了。 在何主任的心中，天大地大，都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大。 英才中学的校风在市出名，那都是何主任一手抓出来。 但最让学生们恐惧的，便是何主任一手出神入化的“捉奸神功”。 他会在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穿着黑色的便衣，隐藏在黑暗之中，默默地在操场走着...... 一些小男生小女生谈恋爱忘乎所以，在小角落里亲着小嘴。 何主任会突然出现，来一声：“你们在干嘛？” 然后一阵还处于萌芽的爱情就这样被摧毁了。 有时候，何主任那一声“你们在干嘛”一喊出来，那个小男生立马就溜了。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小女生...... 何主任这个时候会叹息：“孩子，看清楚了吧！” “嗯！” “那回家叫你家长给我打个电话吧！” ...... 何主任找上柳千度。 “我听说那天柳老师在篮球场大发神威，教训了慕容博那个小孩。” “过奖过奖......” “其实柳老师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柳老师身手不凡。” 柳千度知道，何主任对他这么客气，很大原因是因为他认识老高。 “柳老师，我这边是想跟你交代个任务的。” “你说......” 何主任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市篮球大赛就要开始了，这边想请柳老师担任校队主教练一职。” “啊？”柳千度想拒绝，“往年不都是组长带的吗？” “老王毕竟老了，战术跟不上新时代了。不是现在流行什么小球战术么？老王就很反对，说什么篮球就应该往近了打，飘在外面投篮算什么回事？”何主任说着，吸了口气缓一下，“我们校队需要一些新的血液啦！” 其实柳千度心中明白，组长的策略是没错的，毕竟不是哪支球队都有库里汤普森这样神射手的...... 篮球运动刚兴起的时候，最牛逼的都是大中锋。 “柳老师你可不能推辞了，为了我们学校的荣誉你也得接受。” 既然何主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柳千度自然不好拒绝。 “好吧！” 何主任美滋滋地离开了...... 他哪里知道什么小球战术，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董事长看到自己对柳千度的重用。 但柳千度就苦逼了，他只是来英才修身养性的。 柳千度以前也是校队的成员，当个教练有多麻烦他是看在眼里的。 而且，一支球队的胜利，大家更愿意把胜利的功劳放在球员身上。 “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 这个时候，何主任给柳千度发来了微信。 “柳老师，听说你要参加市自由搏击大赛，加油哈！到时候我会带领校的师生去给你加油的。” 柳千度苦笑一下，这个消息现在是校都知道了吗？ 自己当初真的只是随口一说的...... 第十八章 被拒绝 两人相谈甚欢。 慕容博愈加懵逼！ “这样啊！数学学习我建议呢！做个错题本，这样在复习的时候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好好好，谢谢柳老师。” “语文呢！我建议…… ” 慕容博灵魂受到了暴击。 柳老师你是一个体育老师，请你尊重一下你的职业好吗？ 最后时候，慕容海似是无意提了一句：“柳老师，我家那小子对你很是仰慕啊！看要不要考虑收他为徒啊！” 柳千度心想这人真厉害，怪不得生意做得这么大。 “我这个人啊！收徒有点标准――比如得是市篮球冠军什么的……” “太巧了，我家那小子最喜欢篮球了。” …… 柳千度默默挂掉了电话，瞥了慕容博一眼。 那神色好像在说，搞定了。 慕容博气急，可是又无可奈何。 “柳老师，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柳千度微微一笑，说道：“准备一下，下周参加合训。” “我……” 柳千度拿起笔来，在纸上写：慕容博，得分后卫。 然后控卫呢？ 柳千度抬起头问道：“组织后卫谁来担任？” 慕容博经常混迹球场上，问他这个问题无疑是正确的。他对学校那些篮球高手了如指掌。 慕容博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哈，这个位置除了莫文辉，估计也没人能胜任了。” “莫文辉？”柳千度重重写下了这三个字。 慕容博点头，说道：“这小子控球一流啊！能传能射，动作美如画。运球风格跟艾弗森有些像……” 谈起篮球来，慕容博滔滔不绝。 最后，还分析了一下最近nba的球赛。 “勇士虽然常规赛打得浪了些……但到了季后赛的时候他们肯定势不可挡。”慕容博很自信。 “柳老师，如果你当了主教练，希望你能带我们打勇士那种风格的篮球。无私，华丽……” 柳千度没有和他聊nba的倾向，他转着笔问道：“那个……你给我介绍一下莫文辉。” “柳老师你想招募老莫啊！”慕容博瞪大眼睛，“柳老师我劝你放弃吧！那个书呆子自从上高三后，连篮球也不打了。” “真正热爱篮球的人，会因为什么耽误学习而放弃打球吗？”慕容博说的义愤填膺。 “呵呵……”柳千度冷笑。 学渣就爱找借口。 “他成绩很棒？”柳千度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清华北大没问题的吧！”慕容博说道。 那的确是学霸了。 柳千度突然想到，招募这个人，可能会有些困难，阻力会很大。 首先班主任这一关就不好过。 要训练，偶尔还得请假去打比赛。 这对一个高三学生来说，就是浪费时间。 而且这个学生读好书的决心很大。原本那么热爱篮球，为了高考说放弃就放弃。 确实牛逼。 柳千度想起自己高三时候。 老爹跟他说，既然要高考了，那么每天少练一个小时，多刷刷题。 于是柳千度每天就多了一个小时打网吧。 人和人，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 下课时间。 在莫文辉打水的时候，柳千度找上了他。 “老师你好！” 一看就是乖宝宝好学生。 柳千度朝着他点头，“你好。” 然后就直勾勾看着他…… 莫文辉身发毛。 “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千度尴尬笑了笑，打扰学霸学习挺不好意思的。 “那个……加入校队咋样？” 单刀直入。 莫文辉愣了愣，回道：“抱歉啊！柳老师，我学习任务很重，分不出精力的。” 委婉且礼貌的拒绝。 柳千度讪讪笑了一下，说道：“不要这么快拒绝哈！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 莫文辉摇头，说道：“柳老师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加入校队的。” 唉！柳千度扶额，找的第一个球员就这么棘手吗？ 头疼！ …… 这是一间欧式复古的办公室。 窗帘在办公室门打开的时候自动掀开。 高高挂于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给了办公椅后面那个装满书籍的柜子一种别样的味道。 房间里面有着淡淡的香薰味道…… 一个年纪五十岁左右，穿着精简西装的男子坐在办公椅上。 他一脸严肃，看着站在他面前那个年轻人。 “还没玩够吗？” 那个年轻人无所谓耸耸肩，说道：“老爸，怎么能说我是玩呢！我是去体验生活……” “那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一本娱乐杂志，气冲冲问道，“三天两头就有你的消息，你倒是比那些明星还火啊！” 被骂的这人赫然就是白熠了。 他走到他老爹面前，拿起那本杂志。 “老爹，我已经和她分手了。” 白勇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你能不能稳下来……好好谈次恋爱，好好跟我学做生意。” 白熠摆摆手，“老爹，我们公司有你不就够了。我就安心当个富二代吧！” “唉！”白勇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儿子就是被他给惯出来的。 白熠这个时候接了个电话，“ok……我马上到。” 他放下手机，说道：“老爹，我要去应酬了。” “应酬？”白勇无奈白了他一眼，“天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 白熠离开后，白勇独自一人点着雪茄。 这是高希霸经典系列的牌子，口味没有后来出的贝伊可系列那么浓郁。 他翻阅着最新送上来的财报，一脸担忧。 游戏行业更新换代太快了。 他公司旗下的游戏产品，去年还能月流水过亿，今年这些产品都出现大幅度颓势，上线玩家越来越少。 甚至，一些产品还关服了。 他很紧张，不断督促研发部开发新产品。 但今年新出的三个游戏产品，都被市场淘汰了。 最好的一款，月流水不到一千万。可以说，今年公司都是亏损运行。 若不是有以前那些经典产品做支撑，公司几乎面临崩溃。 在这种情况下，上市更显得遥遥无期了。 白勇越想越心烦，尤其还想到儿子现在还是纨绔子弟的样子，更是心痛。 难道他白勇就要日落西山了？ 第十九章 应小可 商场无疑是残酷的。 尤其是进入互联网时代，更新换代太快了。 白勇当年创业之时，国做游戏的公司不到一百家。 现在到处都是，一天就上线一大堆。 玩家们的选择真的是太多了。 白勇最近愁坏了，他给研发室下了一个死命令。 “必须尽快上线一款月流水五千万以上的产品。” 白熠最近不混迹在盛海市了，他的人生准则是：人生何处不销魂。 呵呵……他老爹差点没把他打个半死。 …… 柳千度最近情绪很不好。 莫文辉现在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其宝贵的。 柳千度去求助于莫文辉的班主任。 那个老太太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柳老师，篮球比赛叫谁去重要吗？文辉现在要把精力放在考北大上，你要是没人的话我老太太去行不。” 柳千度愣了一下，说句：“打扰了！” 然后默默退出。 对于这些老师来说，优秀学生是他们的命根子。 所以老太太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柳千度。 柳千度极其忧伤地去学校后面的空地抽烟…… 然后就看到一大群学生在那边――偷偷抽烟。 领头的是慕容博。 他此时正帅气的吞烟吐雾…… 他看到了柳千度，愣了几秒。 为什么会看到他？ 难道抽烟的人思维都是一条筋吗？永远是去找厕所，楼梯口，学校后面的空地…… 慕容博：“嗨！” 柳千度叼着烟，默默拿出手机。 慕容博立马小跑过来，“柳老师你别这样啊！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别一言不合就打小报告啊！” 柳千度脸都黑了，“我特么就是抢个红包。” 慕容博连忙拿出自己的烟，说道：“柳老师，我这烟进口的，你尝尝。” 柳千度大义凛然地拒绝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在场的所有烟民说道：“吸烟有害健康。” “哦！” 柳千度摆摆手，转身离开，“一群不听劝的老油条。” 大家都懵逼了！ 柳老师你来了一句“抽烟有害健康”就完事了？这叫劝吗？我们烟盒上面就有印啊！ …… 柳千度觉得自己应该重新找一个抽烟小圣地。 和这些学生一起抽烟，总感觉掉价。 嗯……他的烟比这些学生的还要便宜。 现在零花钱已经膨胀到这种地步了吗？ 看来又可以打小报告了…… 柳千度刚走出去，就碰见了应小可。 对这个女生，他一直很心疼。 “嗨！小可你好啊！” 应小可笑着跟柳千度打招呼。 柳千度熄灭了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和应小可并排走着。 “柳老师，这是你第一次当老师吧？” “对。” “柳老师，感觉你一点也不像个老师反而像个学生……” 柳千度摸了摸鼻子，这是夸我年轻吗？ “就是胡子拉碴的，看起来老了点。” 哦……柳千度心想要不要给应小可家长打个电话，交流一下这孩子的学习什么的。 “柳老师，你为什么要来做老师啊？” 柳千度心想我是被老高那个资本家拐卖来的…… “可能是热爱祖国的教育事业吧！” “看不出来……” “这是能看出来的吗？”柳千度义正言辞，“用心感受。” 应小可掩嘴笑道：“柳老师，你总是这么不正经吗？” 这句话似曾相识。 好像某个叫高依琳的女生也跟他讲过。 柳千度不喜欢别人这么看他――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给别人一种严肃不苟言笑的印象。 柳千度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她很乐观，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和柳千度身上那种颓然的气质完相反。 “听说柳老师最近在组建校队方面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嗯，对。”柳千度点头。 但他又觉得奇怪，问道：“为什么我做什么你们知道。” 他说要参加市搏击比赛，传得连何主任都知道。 现在他招募球员，又传开了。 “柳老师，大家都觉得你太卖力了。虽说你人看起来很颓废的感觉……但做事却很认真。” 嗯！这种夸他的话柳千度还是很乐意听的。 “怎么说？” “像我们学校以前的体育老师，才不会对所谓的比赛上心呢！学校不重视，他们也懒得花精力。” 其实柳千度也知道，私立学校最看重的是成绩。 毕竟只有成绩搞上去了，才有名气和招生量。 “以前那些体育老师，一上课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英语老师呢？怎么今天没考试啊？”应小可抱怨道。 “他一个体育老师，也不去给我们争取。穿着西装来上课，然后一看见我们英语老师就说你来啦，自己屁颠屁颠回办公室玩pad。”看得出来，应小可对这些很不满。 “嗯！你们很喜欢体育课吗？” “也不是拉！但柳老师你知道吗？我们虽然高三了，学习固然重要，但总是呆在教室里面，也会觉得枯燥。总是需要一些调剂啊来缓解一下压力。” 柳千度知道，这个善良的女孩子这么抱怨并不是为她自己考虑。她自己并不能参加剧烈的体育运动。 而是她感受到自己同学身上压力无所释放。 对她来说，高考的意义没那么大？ “柳老师，你以前读高三的时候会怎么释放自己的压力呢？”应小可问道，“我喜欢画画……” “嗯，不错。” 柳千度点头，“培养点爱好好啊！陶冶情操，我读高三那一阵也是忙里偷闲，培养了一些有益身心的爱好。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英雄联盟上钻石了。” 应小可笑了一下，她已经完习惯柳老师这种讲话风格了。 “小可，真有人愿意为了读书而放弃一切？”柳千度问道。 柳千度脑袋都快炸了。 没办法。 他甚至去问了慕容博，那个慕容博破口大骂，说莫文辉装逼，不是真正热爱篮球。 真正热爱篮球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放弃篮球。 说的挺有道理的。 直到柳千度拿出了慕容博的成绩单。 总分加起来还没有人家莫文辉两科高。 慕容博脸色铁青，说道：“妈蛋！好汉不以成绩论英雄。” 第二十章 商机 这个世界有只爱读书的人吗？ 肯定有的。 学习让我快乐。 柳千度还记得当初高中他们班那个学霸。 每天嘴里念念叨叨的，柳千度一直以为他在背书。 然后有一天他看到这位学霸大哥拿着一本《犯罪心理学》在那边诵读。 柳千度尽管那时候本事不俗，但还是感到了灵魂的震悚。 这……武夫最怕读书人了。 …… 应小可没有直接回答，她反问道：“柳老师，你说的是莫文辉吧？” “嘿！你知道他？” “英才中学三尊学霸谁不知道？” 柳千度觉得“尊”这个字用得极好。 柳千度摊手，说道：“我想把他骗入校队的。可惜屡战屡败。” 应小可好奇问道：“柳老师，你干嘛那么执着一定要叫莫文辉，人家要读书去普度众生的。” “我们学校又不是只有他会打球。” 柳千度苦笑道：“我打听过了，英才最好的控卫就是他了。而且他的球风百搭啊！能得分能传球……” “柳老师你对这个比赛看得很重吗？” 一个市篮球比赛，他柳千度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赢了得一张奖状？ 柳千度笑笑答道：“那倒也不是。主要是我有个坏习惯，一旦上了赛场，就只想赢。” “既然决定参加比赛，就一定做到最好。” 应小可理解了，她说道：“柳老师，我这边有个建议：你想让莫文辉加入球队，首先你得了解这个人。” “了解？” “嗯！比如他的爱好啊！习惯啊等等。” …… 柳千度头疼。 当老师难，当个好老师更难。 他认真地打听了莫文辉的具体情况。 爱好：看书。 习惯：看书的时候要记笔记。 这什么鬼？ 这怎么对症下药？ 请他去图书馆喝咖啡。 现在柳千度心中大概有个建队模板了。 愈是有大概的思路，他愈加感觉到莫文辉的重要性。 甚至可以说在控卫位置上，他是无可替代的。 所以柳千度还想再争取一把。 慕容博都看不下去了，说道，柳老师你好歹一个打架高手啊！招募个球员都这么费劲？把他打晕了抬进来啊！ 柳千度再次拿起手机…… 慕容博求饶，“柳老师我错了。这样吧！我和老莫有点交情，我帮你走一趟吧！” “好。” 慕容博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走之前还跟自己那群小弟打了个招呼。 “打架打不赢柳老师，篮球比不过。但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老大在英才中学的人脉。” “老大威武！” 柳千度走进了莫文辉的班级。 这是一次事关英才中学篮坛兴衰的重大谈判。 每一分钟都牵动着那群小弟的心。 半个小时后，慕容博走了出来。 他眼眶都是红的…… 一小弟不明情况，“老大，你这是胜利的泪水？” 慕容博摇头，对柳千度说道：“柳老师，我们放弃对老莫的招募吧！” 呵呵……特么这是被策反了？ “说说你们聊了什么？”柳千度冷眼相待。 “一个男孩，他单纯，懵懂……他只想学习，只想考一个好大学……但所有人都阻扰他，想逼他去打球。”慕容博动情说道。 “他有错吗？他只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少年而已。” 好了，柳千度明白了！这孩子被洗脑了。 慕容博欲言又止…… 柳千度瞥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问题？” “那么柳老师，我现在能回去读书吗？”慕容博很认真说道。 哇塞！柳千度被慕容博这一个装逼击打得猝不及防。 “滚蛋！” …… 时光之城酒吧！ 一首《认真地老去》在这个小酒吧里面回荡着…… 航子轻声吟唱。 这首歌的旋律非常舒服，淡然的声音，慵懒的曲调。 柳千度最爱民谣和摇滚。但这个时代已经没人能唱好摇滚了。 柳千度坐在吧台上，抽烟喝酒。 最近白熠不在，他倒落了个清静。 偶尔上上课，或者是准备一下组建校队的材料。 其余的时间，就是来这边打发打发时间。 或者去组长那边喝茶抽烟聊天。 连柳千度自己都没想到，他和组长竟然成了好友。 组长很会享受生活，好茶好烟。 偶尔晚上还会带柳千度下个大排档，喝上几瓶啤酒。 柳千度都懵逼了。 自己这是提前进入老龄化了。 组长都说了，“柳老师应该家里挺有钱的吧？” “哪里哪里！” “我看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往大城市跑，就柳老师是从北京来这边的啊！” 柳千度咧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自己来盛海市，已经快三周了。 生活节奏也逐渐适应。这边的确是没有北京那么紧张的节奏。 大家都提倡慢生活，不骄不躁。 这对于柳千度来说，和他以前生活方式完不同。 以前他总是被人管制着…… 大学毕业前，老爹管他可严厉了。 网吧都是悄悄去的，为了上个钻石，柳千度差点把自己装备成特务了。 后来毕业后又被依琳管着……每天都得写每日总结。 总结今天去了哪里？见了哪几个妹子？讲了什么话？ 现在柳千度才发现，他找回自我了。 什么时候可以和这个体育组长商讨一下去大保健一下。 也不知道组长一把年纪了，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 盛海地下自由搏击场。 王金洋抽着雪茄，正在观看搏击场上的对决。 孙小正一手虎形拳使得十分漂亮，对对手攻击的时候，他能迅速闪避，抓住对手的手腕，来一个反击。 对手叫苦不迭。 孙小正在这里，几乎没有对手。 王金洋确定了，孙小正还是那个孙小正。 这里最好的武者。 但问题来了？ 柳百度到底是谁？ 孙小正那天晚上跟他吐露了心里话：王哥，这个人的本事在师父之上…… 他师父可是盛海自由搏击的冠军啊！ 最近更是打进省四强，风头正盛。 王金洋知道现在自由搏击有多火？ 所以这代表着无限的商机。 对他们商人来说，开发这些格斗者身上的商业价值，才算物尽其用。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我赚大钱？格斗手也能赚大钱赢大名。 孙小正遇上他之前，混得可惨了！ 第二十一章 逼王 每一个产业的兴起，总是会带动起大量的周边产业。 自由搏击大赛在球的火爆，使得优秀搏击手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 据说，托马逊已经签约了三十多个代言，每年可以赚取一亿多美金，成为世界上最富裕的几个运动员之一。 而中国的几个顶级搏击手，也有大量的代言合同，现在也是亿万富翁。 王金洋一直想签约一个国家级别的搏击手。 王金洋相信，经过他的运作，肯定可以赚到大量的金钱。 孙小正在盛海市还吃得开，可以说是盛海市前十的高手。 所以孙小正的比赛在这里还有人买单。 但出了盛海市呢？ 没人听过孙小正的名字的，也没有观众会花钱来看孙小正的比赛。 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意味着市场受到限制。 所以王金洋迫切地希望签约一个大师级别的。 但王大春并不热衷于商业运行，除了正规比赛，他不出战任何商业性质的比赛。 这就使得， 他徒弟比他有钱多了。 但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看重钱的。 王大春是个十足的武痴，除了专研各家武学之长，他对其余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王金洋多次拜访，都请不动王大春出山。 “王大师，我们俩还是本家呢！你得出山给我们老王家争光啊！” 王大春微笑拒绝，“这是我艺名。” 王金洋懵逼！ 大师，你拒绝理由再想一个行不？ …… 柳千度开始逐步安排校队的事务。 既然莫文辉不打算出战，那他也不能勉强。 学习还是最重要的。 柳千度重新找了一个控卫。 和莫文辉相比，这个名叫杜飞的控卫进攻能力差了些，但传球还是不错的。 和柳千度组建的阵容还是很搭的。 但第一天训练的时候，柳千度就发现慕容博没准时来。 他问小胖子王威，“慕容博怎么回事？” “慕容同学说要把英语单词抄完。” 特么，那天后遗症还没完对吧？ 和莫文辉那场谈话，真的改变了慕容博的人生？ 慕容博姗姗来迟，手中拿着那本经典永流传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和满头红发非常不搭。 这种装逼十足的派头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平日里都一起打野球，互相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 “慕容博，你眼睛近视了？” 王威问道。 “不不……这眼镜只是一个装饰。学习是需要仪式感的。”慕容博振振有词。 柳千度听不下去了，直接一脚过去 “去换衣服。” 慕容博一脸委屈地离开了。 “为什么总有人阻止我这颗想学习，沸腾的心。” …… 经过合练，效果还不错。 慕容博这家伙嘴巴是花了点……但技术确实是非常出色。 能突能投。 柳千度都夸了一句：“有点像麦迪啊！” 慕容博很兴奋，说道：“柳老师你慧眼识英雄啊！我是麦子的忠实粉丝。” 其余人纷纷插话。 “我是科比的，60e科密之一。” “我是小学生的粉丝――史上第一三分手。” 这时候，王威问柳千度，“柳老师喜欢哪位球员？” “韦德。” 韦德在国内人气也很高，慕容博也很喜欢，说道：“韦德迷踪步的确是冠绝联盟。” “不……”柳千度淡淡说道，“因为他是逼王。” 曾经印第安步行者有个**王史蒂芬森，在韦德老逼王面前叫嚣，韦德淡然地露出笑容。 那样子，好像在看一个傻冒。 慕容博突然明白了，他是史蒂芬森。柳老师是韦德。 经过一个钟头的练习，柳千度对每个球员的技术都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晚上得回家根据每个球员的技术特点，规划接下来要训练的战术。 大家离开球场的时候…… 慕容博拿起了他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认真对柳千度说道：“老师，感觉你什么都会……” 柳千度微微点头，说道：“习惯就好。” 逼王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 柳千度收拾一下器材，锁门后走出篮球场。 他习惯性地点烟，吞云吐雾。 一个老烟杆的标配。 这样充实的生活让他感到丝丝心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疯狂练武的日子。 “还记得那些年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 没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柳千度非常喜欢这首歌。 很多年后，你功成名就，是否会怀念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 这时，柳千度在球场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莫文辉。 莫文辉朝着柳千度微微点头，“柳老师好。” “你好……这么晚才回去？” 莫文辉苦笑道：“还有一些练习题没写完。” 柳千度竖起大拇指，学霸啊！ 莫文辉眼光一直瞄向球场那边，问道：“柳老师，你们刚才在训练？” “嗯！”柳千度突然笑着问道，“要不要一起去投投篮？” 一个人一旦爱上了篮球，那便是一辈子的事。 说不打了就不打？哪有那么容易割舍？ 莫文辉眼神中有些犹豫，踌躇片刻，点了点头。 终究是手痒难耐啊！ 毕竟曾经是球场上最拉风的控卫。 …… 两人你来我往，你投我传…… 莫文辉很敬佩地说道：”柳老师，你技术够好的啊！如果你能上场，那市冠军就没悬念了啊！” “略懂略懂。” “我们来斗牛吧？” 柳千度点头答应。 二人你来我往，都是用中投来终结进攻。 柳千度发现，这莫文辉的球风和保罗克里斯有些像。 的确是个优秀的组织后卫。 “文辉，你不能进入校队，真是太可惜了。” 莫文辉笑了笑，投了一记干拔三分，命中。 “柳老师，现在毕竟是高三……我还是想把部的精力放在学习上。” 柳千度道：“我理解。” 莫文辉运着球，说道：“柳老师，一个比赛而已，你干嘛这么重视。这样形式的比赛，只是上面为了响应素质教育的号召，做个样子而已。” 柳千度也何尝不知道呢？ 所谓素质教育还是应试教育，其实本质都没变。 最后还是看成绩说话。 第二十五章 写情诗 放学后，柳千度再次带着队员们合练。 期间，何主任还背着手晃悠晃悠地过来视察。 “柳老师对篮球很有研究啊！” 柳千度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在进攻上打类似于勇士那般不断传切的战术。 这个战术很适合现在的球队……唯一的不足是控卫进攻能力一般，可能会被对手针对。 当然了，这些东西何主任都是听不懂的。 但身为领导，他不能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站在柳千度的身旁，听着柳千度讲着战术，止不住地点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何主任是一个资深篮球迷呢！ 柳千度对那位控卫说道：“如果不能扮演库里的角色，那就当个利文斯顿。” 突然，何主任插进来一句话。 “嗯嗯……同学，柳老师说得不错……利文斯顿这个战术也很经典。” 慕容博嘴角抽搐。 李玟正在赶来的路上…… 何主任没有注意到众人表情的变化，依旧自顾自地说道：“近年来工作忙了，打球的时间少了，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叫我师大乔丹……” 慕容博暗想，还行还行，这何主任还认识乔帮主。 何主任继续说道：“我也看了那乔丹的视频，技术的确是和我很像……不过三分球没我准。” 众人大惊，敢情真正的历史第一人在这里啊！ 这何主任油光滑面的，没想到尽得球爹真传。 慕容博冷笑，说了句：“何主任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人嘛！活到老学到老。” …… 柳千度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以前他在朋友圈里，号称是“第一逼王。” 但如今来到了英才中学，柳千度开始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特么的还活到老学到老？ 何主任你学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何主任背着手离开了，背影虽然不挺拔，但看起来是那么的伟岸。 慕容博叹息地摇头，觉得自己天天拿着英语书装，样子实在是太low了。 真正的逼王，那种气质由内到外地弥漫开来。 像何主任和柳老师这样的，才是大家。 还是需要继续努力啊！ …… 柳千度和这些球员训练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柳千度摆摆手，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球队的中锋是洛河，一个立志打职业的男孩子。 他一脸委屈的对柳千度说道：“柳老师，我们都认识了这么久了，就不打算请你的弟子们吃顿饭？” 柳千度呵呵一笑，说道：“吃饭可以……冠军得帮我拿一个吧？” 慕容博拍着胸脯，说道：“肯定的，我们这队里面，都是高手。” “那走吧！” 柳千度除了训练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很随和，所以和学生们的关系都很融洽。 而且学校里面盛传柳千度要为了集体的荣誉去打什么自由搏击大赛，大家对他敬佩就更深了。 “像柳老师那样小白脸模样，去自由搏击大赛估计也是被蹂躏的份。” “重要的不是结果……你没觉得柳老师这种自我牺牲，从而起到鼓励学生的精神很伟大吗？” 柳千度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学生心中的一座标杆。 精神方面的…… 柳千度带大家来到一家酒楼，点了菜和饮料。 由于平日里关系都很好，所以大家聊起天来无所顾忌。 男生嘛！聊天的内容无非是哪个班的女生最漂亮？ 哪个美女还单身？ 最近上分了没有…… 柳千度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讲，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岁月。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吧！看见漂亮的女生也会偷偷瞄两眼，然后……羞涩地上去拿qq。 毕业的时候，柳千度qq上面的男女比例接近3:7。 据说，他高中的损友曾估值：千度，你这个qq拿去拍卖，少说四位数的价格。 柳千度毫不犹豫地卖了…… 菜陆续上来，大家的话题也变为最近的生活趣事。 王威突然说道：“博哥，大家都说你喜欢上我们班的某女生了，真的吗？” 慕容博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他点头，“对。” “那么博哥，你要准备怎么跟姑娘表白啊？” 柳千度也停了筷子，想要听听慕容博的泡妞大法。 “我写了一首诗，想要送给那个女孩。” “那你送了吗？”王威问道。 慕容博摇头，一脸严肃，说道：“我还在修改。” 看来每个人在爱情面前都是极其认真的。 慕容博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人，为了爱情，能够反复地修改情诗。 柳千度喝了一口水，说道：“给我们念念？” 慕容博点头，站了起来。 “为了这首诗，我还翻阅了高二的教科书。” 大家有些郁闷，翻阅教科书干嘛？ 慕容博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是在酝酿情感。 “我是强硫酸 你是盐碱地 我们中和吧 省得害别人” 场震惊！ 估计就和李白看到崔颢的《黄鹤楼》一样的感受。 慕容博缓缓坐下，喝了口汤润润嗓子。 对于这首诗，慕容博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不押韵，但有运用比喻的手法，也蕴含着化学的知识。 “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个学霸！所以我的诗句中有着化学的知识。想要告诉她，我和她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酸和碱的结合，才能变成盐，这是化学中的中和反应。” 慕容博滔滔不绝。 柳千度冷笑了一下，问道：“呵呵……上次你化学考了几分？” 慕容博再次懵逼了。 柳老师你跟我有仇吧？动不动就问我成绩，我爸都没你这么频繁。 我英语考三十几怎么拉？我化学也三十几怎么了？这叫不偏科。 洛河反复诵读着这首诗，然后说道：“博啊！你这首诗要是送出去，就等着被拒绝吧！” 洛河是年段有名的美男子，追求姑娘很有一套。 所以听洛河这么说，慕容博很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洛河饮了一口可乐，说道：“博啊，追求女生最重要的是发扬自己的长处。谁都知道你是个学渣，你还学徐志摩泡妞的方法。” 慕容博急了，说道：“谁是学渣？”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指向了慕容博。 “在场这些人中，你的成绩是最低吧？” 挖槽，慕容博急了，这好好的聚会，咋变成了成绩询问会了？ 特么给我开家长会？ 第二十六章 黄大师 吃饱喝足。 王威率先带起话题。 “知道吗？学校邀请了上海‘乱腿’大师黄景来我校参观表演。” 柳千度心中一惊，这“乱腿”名气很大，有着一千年的历史，从南宋就传下来的一套腿法。 柳千度和老爹曾经专门研究过“乱腿”，这是一个以屈伸性腿法为主，各种手法，步法所组成的拳法套路。 柳千度曾经更是亲临现场观看过“乱腿”大师的实战，发现这套腿法的特点是： 一路一法，左右对称，且拳法清晰，再配合上腿部动作，爆发力十足。 而且动作简洁，实战性很高。 柳千度曾经也短暂学习过这一路的腿法，想要提高自己的腿部力量和敏捷性。 后来老爹将多个腿功融合起来，自创一门腿法，更具威力。 柳千度现在所用的腿法，就是老爹后来所传授的。 他自信，威力绝对在“乱腿”之上。 柳千度对这件事颇为感兴趣，他问道：“什么时候来？” “下周一吧！” 柳千度没有见过黄景，但是却见过乱腿第一人。 那家伙多次输给老爹，心态爆炸。后来遇见柳千度，想要揍柳千度一顿，以报当年之恨。 然后他又输了……那家伙都懵了！ …… 星期一。 很多男学生穿着“乱腿”标志的衣服来上课。 自从自由搏击大赛火了以后，各个拳术腿法兴起，开培训班，招收学员，发行各个周边产品，应有尽有。 不管社会怎么演变……赚钱永远是最重要的。 那些大师啊，武林高手啊，又是接代言，又是出战商业比赛，还出售专用服装，一个个赚得富得流油。 据柳千度所知，这黄景的个人实力在“乱腿”一支中，只能算普通。 但这小子极会运营，名气特别大，在国有很多他的武术迷。 而且他也很会挑商业比赛，一般只接受弱他一点对手的挑战，艰难取胜后名声更大。 这小子拿过省亚军，也不算是个花瓶。但满口生花，讲的一些东西都夸大自己在武术界的地位。 实际上，在那些国顶级选手眼里，他根本就是无足轻重。 由于黄景这个武术名人造访盛海市英才中学，所以盛海市一些颇有名气的武术高手也来到英才中学进行武术交流。 一下子，学校的气氛就紧张起来。 何主任那叫一个忙啊！到处巡查…… 又是卫生的打扫，又是校服的检查。 黄景到来这一天，连柳千度都被叫去加班了。 “柳老师啊！你把高三年段的学生汇集一下，站在操场最左边。” 柳千度忙前忙后，累的口干舌燥。 那个黄景和校长，何主任，以及一群盛海市所谓的武术高手，在操场上的那个主席台热烈交流。 时不时还握握手啊！夸赞对方几句。 何主任又一马当先拍马屁，“黄大师啊！你那套腿法真的厉害啊！我天天一有空就守在电视面前看你的比赛。” 黄景哈哈大笑，说道：“不知道何主任最喜欢哪一场？” 何主任道：“省决赛那一场，针尖对麦芒，太精彩了。” 黄景脸色大变，颇为不快。 何主任悄悄问林秘书，“我哪里说错了？” 林秘书道：“省决赛那一场，黄大师被打惨了……差点叫对手爸爸了。” 何主任顿感世界黑暗，前途无望。 …… 这些嘉宾们在主席台上，头上有遮挡太阳的挡板。 但学生们就惨了！在下面怨声载道…… “柳老师，他们在上面吹风扇说屁话，我们快中暑了。” 柳千度点头，走了上去。 校长和黄景正聊着国内武术趋势。 黄景拍着胸脯说道：“我这一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替国出战，为国争光。” 黄景说得慷慨激昂的…… 柳千度在后面冷不丁插了一句：“替国出战，省亚军可不够。” 说实话，柳千度很气。 你一个商业型的武术选手，要装逼和校长去校外开个房，两个人慢慢装逼，别来我们学校祸害学生啊！ 黄景脸色憋得通红，愤愤问道：“你是谁？” 校长有些尴尬，说：“我们学校高三的老师。” “哼！贵校的老师很不懂礼貌。” 校长也很生气，这个老师――瞎说什么大实话。 “柳老师有什么事吗？” 柳千度笑了笑，说道：“校长，活动可以开始了吗？今天太阳大，学生们等下会中暑。” 听到柳千度是为学生着想，校长反而没那么生气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们没考虑到这一点，抱歉了柳老师。” …… 柳千度下台的时候，众学生纷纷鼓掌。 “柳老师，你真是我们的英雄。” “柳老师你真好。” …… 听着这些学生的夸赞，柳千度心情大好。 这种赞美才有意义好吗？ 像那种吹捧，听得都恶心。 活动正式宣布开始。 校长清了清嗓子，开始做开场白。 “少年强则中国强……武术是我们千年传统文化，更能让我们强身健体。” “今天呢！我们非常荣幸，邀请到了著名的‘乱腿’大师黄景先生……掌声有请。” 然后黄景接过了话筒，开始对着数千个学生进行演讲。 “不能死读书，一定要锻炼身体。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做成很多事……” 这些话倒是没毛病，但接下来的话就让校愕然了。 “我最近开了一个视频教程，让同学们在家里就能学习到‘乱腿’的招式，让每一个同学，都拥有自卫的能力……” “现在报名，只需要599元。” 柳千度直接傻眼了！ 听过打广告的，没见过这样打广告的。 黄大师你不挺有钱的，咋还来学校叫卖呢！ 校长心想大师你给我看演讲稿的时候没有这些话啊！ 黄景继续接下来说：“众所周知，只要是运动，就一定会有竞争。那么我们武术的最高舞台，便是球自由搏击大赛。那也是我向往的舞台。” 柳千度心里冷笑，你也只能向往了，一个只知道赚钱的省亚军，怎么可能进入那个级别的比赛。 只有国家赛的前两名，才有资格参加球自由搏击大赛。 第二十七章 拳腿较量 其实在什么都不懂的圈外人面前吹嘘自己的能力，这种事到处都有。 但柳千度不是圈外人，甚至，可以用星爷的《破坏之王》中大师兄的一句话： 在场的任何一个，都是垃圾。 单单和柳千度比武术造诣的话，真的是这样的。 老黄推销完了视频课程，看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没有什么表示。 他有点心慌，以为学生们都不相信他的个人实力。 他黄景这个实力放在国上，确实不算一流高手。但在这盛海市，打谁都是绰绰有余。 比如他旁边这个叫什么孙小正的，绝对和他过不了十招。 至于孙小正的师傅王大春，他自信也能五五开。 所以黄景看同学们对他的演讲反应如此冷淡，不禁心中有些愤怒！ 这个学校的学生都不懂得欣赏武学的美吗？ “同学们，武术最吸引人之处，便在于它的实战性。你们想不想看一场pk呢？”黄景为了调动气氛，只好这样说道。 一听有pk，学生们立马热情高涨，他们几乎是一起喊出的“想……” 黄景笑着点头，背着双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 “孙师傅，我们较量一番可好？” 孙小正本来还昏昏欲睡呢！一听说可以跟有名的黄大师对决一道，连忙激动地直点头。 “好。” 孙小正不是扭捏之人，和别省亚军对决，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至于胜负？但凡竞技，便肯定有输有赢。没人可以一直赢下去。 所以孙小正并不怕输了丢人。 黄景看孙小正答应得这么干脆，反而有些吃惊。 这家伙是个愣头青吧！一看见架就想干？ 二人并肩走下主席台，来到操场一片空阔的草地处…… “请……” “承让！” 两人都颇具大家之风。 这片草地被数千个学生团团围住，他们都翘首以待，一个个热烈地互相讨论着…… 黄景抱拳说道：“我早听闻四形拳多变化，出拳迅猛，很难以抵挡。” “四形拳”亦是流传百年的武学，起承于清代道光年间。 “王大春师傅对待武学专一的态度，一直是我辈楷模。” 王大春虽然不是国内一流高手，但其“武痴”的名号很多人都有所听闻。 柳千度听得他们这一番对话，突然在心中暗自感慨了一下―― 王大春专修各家武学近三十年，但水平到一定程度后却再无提升。 老爹曾说过――什么都是看天赋的。 这武学，更是如此。 柳千度虽然也佩服王大春对武学的态度，但却不得不承认：这王大春天赋实在一般。 …… 孙小正听黄景对“四形拳”极尽夸赞，不禁喜上眉梢。 “黄大师过奖了！今日我孙小正能和‘乱腿’传人一战，倍感荣幸。” 柳千度撇撇嘴，心想你们差不多得了，开场白这么多……搞得跟演电视剧一样。 当初老子跟托马逊打的时候，也就是互相用英语对骂几句“fuck”，然后就开干了。 真正的高手话都很少的。 对决开始。 “四形拳”的特点便是率先出击，掌握进攻的主动权。 孙小正手做虎爪状，脚步如疾风一般，直接向黄景袭来…… 黄景虽然平日里爱夸大自己，但年轻时候也是勤学苦练，学过不少真功夫的。 他瞧得孙小正脚步极快，如若躲下这一爪，后面攻势恐怕会如疾风暴雨一般。 他必须给予自己的回应。 黄景反应极快，他以一脚支地，一脚不点地对着孙小正的拳上一踢。 孙小正受了这一脚，手臂有些麻痹感，心想这黄大师脚劲真大。 黄景并没有停止进攻，孙小正脚步停住，这时候身上下都是破绽。 黄景靠着纯腰力转动身体，将一只脚撑地，另一只脚蓄力之后再次踢出，动作极其连贯。 孙小正双手格挡，实实在在承受了这一脚的力道，连续退后三步。 众学生惊呼，纷纷鼓掌起来。 这黄景第二脚难度极大，如果没有专门训练，绝对踢不出来。 “好样的……” 黄景嘴角划出一道弧线，得意地笑了。 这孙小正想凭着一身蛮力和他对碰，却不料第一拳直接被他卸了力。 所以他第二脚出去的时候，孙小正根本来不及抵挡。 黄景再次背着手，微笑说道：“孙师傅，可还要再来？” “自然！” 胜负未分，他孙小正岂能认输？ 这要是被王师傅知道了，肯定回他一记“鹤形拳。” “四形拳”中，孙小正最精虎形，豹形。 这两式主力，打击凶猛，气势一往无前。 孙小正再次出击，他连续出拳，拳风凌厉，击打面极广。 柳千度在场下摇摇头，说了一句：“简直破绽百出。” 慕容博满脸惊讶，问道：“柳老师，你看得懂？” “他这么一出拳，可以说是把下盘露出给对手。” 慕容博撇撇嘴，心想柳老师你乱说的吧！又装逼了。 接下来的一幕，彻底让慕容博惊得张不开嘴。 黄景连续闪躲，配合屈臂防守，躲过了最初那猛烈的攻击后，正式开始反击。 黄景一个转身后踢，那孙小正迅速回敬了一个凌空飞肘。 两人拳腿对决，明显看出孙小正略微处于下风。 突然，黄景一个剪刀腿，直接击破孙小正的下盘。 明眼人就可以看出，之前黄景的击打都是伪装，就是为了最后一击攻下盘。 黄景最后进行了一个膝固，孙小正仍然苦苦挣扎…… 黄景直接转进足固，孙小正再也无法进行有效反击了。 胜负已分。 “厉害啊！”何主任立马凑了上来，对黄景极尽夸奖。 黄景解开孙小正，再次抱拳道歉。 孙小正连连摆手，说道：“是我技不如人。” 台下八班的几个男生已经惊呆了。 王威看着柳千度，说道：“柳老师，你连孙师傅的弱点都可以看出来？” 慕容博联想到之前柳千度说要去打市搏击大赛，不禁心里一阵心悸！ 难道是真的？ 这几个回合让学生们看得太爽了…… 他们在下面呐喊着：我们也要学…… 黄景非常满意这样的效果，他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乱腿千变万化，刚才只是其中很普通的几招罢了。” “大家要不要学啊！” “要。” “只要599。” 特么又打广告。 第二十八章 柳老师，你来试试? 打赢了孙小正，黄景说话更有底气了。 孙小正在盛海市里颇具名气，虽然没参加过什么官方的比赛，但在一些商业比赛中崭露头角，名声很大。 更为重要的是，孙小正的师傅，乃是盛海市第一高手――王大春老师。 王大春最近在打省赛，已经进入四强了。 同时，王大春老师也是夺冠热门。 柳千度最近也有追看省赛的直播。 虽说王大春和孙小正使得都是“四形拳，”但二人在出拳方式上有很大不同。 柳千度发现，“四形拳”中，虎豹二式主力，讲究的是占据先击，一击必中。 而鹰鹤二式讲究灵活，专攻对手身体的薄弱处。 鹰鹤二式有点类似于那国出名的天罡龙爪手。 不过天罡龙爪手历史更为悠久，是传于道家古本《灵宝龙跷经》里的指力功，是古中华武术的代表武术之一。 如若刚才孙小正用鹰爪拳，可能会更好对战。 毕竟乱腿也讲究爆发力，而且比“四形拳”更为强势。 柳千度突然想到，在他以前习武生涯中，老爹到底教了他多少东西啊！ 还有一个问题： 老爹有多强？ 反正老爹离开之前和他的最后一次较量，柳千度依旧没打赢。 “我用了三十年时间研究了古中国的武术……接下来，我会用剩下的时间，去研究那些在其他国家也逐渐失传的武术。” “这些东西，都是宝啊！绝对不能让它们在这个世界消失。” 人类享受着科技带来的便利，却也逐渐失去一些最本质的东西。 …… 学生们热情高涨，于是黄景就让学生上台来做示范。 黄景先是来了一个侧翻踢，然后要求学生跟他一起做…… 学生们踢得软绵绵，黄景很不满意。 “你们真应该购买我的视频课，好好去专研一番。” “那么接下来，我再找个人给你们实战示范一下。” “好……”学生们热情鼓掌。 但这个时候，学校邀请的其他武术家都没勇气出来跟黄景实战了。 这在几千人面前输，还是怪丢人的。 黄景叉着腰，转过头对柳千度说道：“柳老师，要不然你上来试试？” 很明显！这老黄还记着刚才柳千度对他的嘲讽呢！ 八班学生顿时不爽，你一个武术家竟然向一个普通人发起挑战？ 我们柳老师虽然会打架，但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王威站出来抱不平，说道：“我们柳老师又没学过武术，不公平……” “对啊！”八班的学生纷纷说道。 黄景一看这老师人气这么高，赔笑说道：“同学们不用怕，我和你们柳老师只是做个实战示范，让你们更好见识一下腿功。” 柳千度看着黄景，冷笑了一下，说道：“你确定？” 黄景心里一惊，隐隐有些担忧。 但很快他又想，这一个体育老师我怕个啥啊？ “柳老师，如果你肯的话？我会倍感荣幸的。” 柳千度点点头，说：“好。” 王威拉住了柳千度，“柳老师，别……” 大家都看出来了，柳老师刚才驳了黄景的面子，黄景想要柳老师出丑。 柳千度笑了笑，说道：“没事。” “打赢了他，你们就去参加运动会吧？” 八班的同学有些感动…… “柳老师，你不用和他打，运动会我们都会去参加的。” 柳千度心想真好啊！你会认识很多人，其中一些人真是你生命中的流星啊！虽然会很短暂地划过，但那光芒是无法忘却的。 “我很厉害的。” …… 黄景抱拳说道：“柳老师，你只管向我进攻，我只防守……” 呵呵瞧不起谁呢？ 柳千度淡淡说道：“你进攻吧！” 那语气，竟是极度的不屑。 “不过……”柳千度慢悠悠说道，“我下手可能会没个轻重……” 说着，柳千度瞥了孙小正一眼。 孙小正此时已经是极度震惊！ 那个高手，竟然在这个学校当老师。 孙小正立马振奋精神，这比赛好看了啊！ …… 黄景很气愤，这个体育老师对他表现出满满的不屑。 叔可忍，婶婶忍不了了。 黄景不再客气，双腿一前一后地站立，其中前脚的脚尖微微抬起，一看就是蓄势待发。 双手也随之一前一后，手掌竖着直起，摆好了架势。 但柳千度依旧双手叉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何主任不忍看下去，低低说了声，“黄师傅记得手下留情。” 黄景微微点头，他只是想给柳千度一个教训罢了。 他率先出招。 双腿在地上猛然迈出，借之前蓄的力，腾空而起。 一只脚伸出，直接攻击柳千度的左肩。 八班很多学生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我们帅气而又爱装逼的柳老师啊！ 柳千度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 他迅速重心前移，做了一个左脚独立状，然后右脚也随之提起…… 这个姿势，很多学生在电视见过…… 慕容博直接喊出来：“柳老师你特么……这不是少林龙爪手吗？这逼装的……” 柳千度先是一个闪身躲避，把乱腿迅猛的首攻避掉，然后左手应合着右脚向前旋转抓出，爪心向前，一把控住了黄景的脚踝处。 没完！ 柳千度右手也出爪，他拧转向黄景的后衣领处，一把控制住。接下来，他落右脚变右垫，力量集中于手上…… 两手同时发力，在黄景还没做出应对的时候直接掀翻在地。 黄景重重摔在地上，吃了个狗啃泥。 “唉啊妈啊！” 何主任不自觉叫了出声。 黄景大惊，但也没多想，他立马翻身而起…… 柳千度立马转身，两手重叠，同时出爪，对着黄景的胸口连续攻击。 黄景开始做屈臂格挡……这正中柳千度下怀……你一个用腿功的开始被迫防御，说明你已经炸了。 柳千度突然蹲下，一个横踢，直接绊倒黄景。 再打下去已经没了意义，谁都可以看出来彼此之间的差距。 王威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茫然问道：“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 慕容博想起了老爸的话，突然明白了。 第三十一章 扎马步 何主任一愣！ 明显是没想到柳千度会对他用这种语气。 何主任也知道，对于这些武术家来说，中国的武术是文化，是国粹，是民族精神。 绝对不容侮辱。 何主任连忙道歉：“柳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主任此时急得连汗都出来了…… 柳千度叹了一口气，说道：“主任，我知道你的难处。” “这样吧！我会把四班八班的男生聚集在一起，传授他们一套拳术……到时候元旦联欢会就让他们展示一下。” 何主任心想也只能这样了…… “好，柳老师，那麻烦你了。” 何主任在柳老师这里碰了硬骨头，心里十分不舒服，气呼呼地去视察教室。 柳千度很无奈，直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人把武术看作一种表演，花拳绣腿，好看。 其实武术在中华文化当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武术的兴起不仅是因为它能强身健体。 更重要的是，它是拥有实战能力的。 特种步的格斗技术，就是从武术中改造过来的。 当然，柳千度不认为自己能改变他人的认知。 这件事太难，但在做的人越来越多。 一些武术家花费毕生的精力弘扬中华武术。 其中一个知名的武术家说过：“我们太需要在世界大赛上证明自己……这样，才是最有效的弘扬。” 可惜！整整九届了，我们还是无法夺冠。 直到那个新闻传出来…… 有人打败过世界冠军托马逊，是一个中国人。 但可惜的是，这个人是谁？叫什么？连托马逊都不知道。 托马逊没有将这件事掩盖下去，还直接说了出来，足可见其为人坦荡。 国内很多人纷纷猜测，但还是毫无头绪。 是谁，会放弃这个一夜成名的机会？ …… 慕容博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拜柳千度为师。 其实柳千度在微信上跟他说了，“这个年纪学习武术，已经太晚了。” 但慕容博还是锲而不舍，他回道：“自己肯定会勤能补拙的。” 柳千度：这次月考…… 慕容博：好吧我先睡觉。 第三节课。 柳千度宣布了一个消息：在元旦之前，我会教授你们一套拳术，到时候你们要展示给校的师生看。 慕容博不满地撇撇嘴，说道：“我才不学什么花拳绣腿……我要学能一打三的武术。” “对。”八班的男生握紧了拳头，“教我们真正的武术吧！” 柳千度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些傻孩子，电视看多了，以为照猫画虎把招式练下来就可以学成了？ 招式其实只是武术的外在表现方式…… 武术的核心是什么？ 第一要素。 功。 功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回答？ 举个例子吧？ 我们熟悉的太极拳，它的功在于“抖杆”“通臂”“披挂中的基本功。” 其二是劲。 劲其实就是指打击力，破坏力。 为什么天罡龙爪手能在柳千度手中爆发那么大的威力？ 柳千度至今忘不了，他练习天罡龙爪手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当老爹提出要教授他“天罡龙爪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教他招式，而是先练“爪劲”。 “软绵绵的爪只是个笑话。”老爹说道。 刚开始练习的时候，老爹给他准备了一对各重10斤的圆铁球，两手各抓一个。 然后将其垂于身体左右两侧，将力量集中在十指上，随意行走五分钟才算完成。 这是既锻炼爪力，又锻炼身体的平衡性。 而且，这只是第一步，最为简单的一步。 可以说，为了练习龙爪手，柳千度是吃尽了苦头。 两年之后，他才开始练习龙爪手的招式。 “你们觉得那天那几招龙爪手怎么样？”柳千度问道。 “帅啊！”大家一片称赞，“比电视上还好看。” “行……那我就教你们那个吧！” 王威小声问道：“柳老师，这套爪功很厉害吧？” “厉害啊！去年的国家冠军就是用这套拳术。” “这么厉害的拳，你就直接传给我们了？”王威一脸狐疑。 按照他们的理解，这些拳术都是家传的，传内不传外。 “哈哈……你们是我学生嘛。”柳千度笑了。 “天罡龙爪手”是很强，但要用到实战上，起码得训练三四年以上。 单单爪力的训练，就得两年。 刚才那个抓铁圆球的，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第三步更难，而且还得持之以恒地练习。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有多苦。 “那这节课，我们一步一步开始。我们先来扎个马步……” 慕容博以前参加过培训班，知道入武第一关就是扎马步。 他很得意跟柳千度说道：“柳老师，扎马步太简单了，我们都会了。” “哦……那你扎一个马步给我看看。” 只见慕容博双拳紧握，两腿分开等肩宽，臀部慢慢下放。 使得小腿，大腿，上体所形成的大概是个九十度角。 柳千度微微一笑，说道：“大概是这样，不过还有一些瑕疵。” “首先呢！我们得了解为什么要扎马步？” “同学们应该没人会觉得，扎马步帅吧？” 大家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扎马步又叫桩功，它本身就是一门学问功夫。我们扎马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练腿功，第二个便是聚气修炼内功。” “至于什么是修炼内功，以后再跟你们讲？” 柳千度开始亲身示范，“首先，两腿分开十五度，与肩膀宽度相同，然后微微蹲下。” “第二步是脚尖要向前，配合着膝盖向前，这个时候脚尖微微扭转。” “然后重心下移，逐渐蹲深。” “最后一步是双脚开大，大概两脚半的宽度。” 柳千度便示范便讲解，八班的男生都按照柳千度的要求去做了。 由于兴趣高昂，他们都很卖力，表现十分积极。 王威小脸憋的通红，他问柳千度，“接下来呢！柳老师……” “接下来，你们就这么扎着啊！” “扎一节课？” “对。” 大家顿时哀叫起来，本来还以为能得到几句内功口诀呢！ “万里长城，这是最简单的第一步。”柳千度耸肩说道。 第三十二章 买二送一 不一会儿，便陆续有男生因为体力不支，身体开始晃晃颤颤起来…… “站稳。”柳千度呵斥道。 “这只是一个入门，你们都坚持不了？” 王威嘴唇都有点发白，他嘟囔：“柳老师，我头晕。” 小胖子一看就是缺乏运动的。 “你先休息一会儿……” 有了先例，陆续有学生请求休息。 柳千度一一点头。 扎马步看起来简单，做好却非常难。 平衡性，腿部肌肉，腰力……这个简单的动作，对身体很多部位都有要求。 此时最吸引柳千度注意力的，便是那个平时爱唱反调的慕容博了。 经过柳千度的稍加修正，现在慕容博马步扎得非常标准。 而且，他脚趾如钉耙一般紧紧嵌入地上。 柳千度装作无意地走过慕容博身边，突然，他脚轻轻一勾，想要破坏慕容博身体的平衡性。 慕容博身子剧烈抖动起来……但很快的，便又岿然不动了。 “不错。”柳千度点头赞赏。 这一节课，柳千度除了偶尔过来监督男生们扎马步外，其他时间都和女生混在一起打羽毛球。 王威看着柳千度的身影，突然对慕容博说：“感觉柳老师叫我们扎马步，就是为了甩开我们这些臭男人。” “别乱说。”一男生替柳千度打抱不平。 话音刚落，柳千度就朝着他们喊：“男生那边不许讲话……好好扎马步。” 这些男生急忙调整马步姿势，然后看着柳千度在那边跟着女生嘻嘻哈哈。 呵呵…… 禽兽老师与羽毛球的故事？ 一节课下来，男生累得虚脱，他们哀声怨道。 “柳老师，你不是说教我们龙爪手吗？”王威苦着脸，“你一节课在女生堆里。我们男生也是你的学生，你的宝贝……” “我去，胖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恶心？”慕容博翻了个白眼。 “柳老师这是为了考察我们是否自觉。对吧，柳老师？”慕容博不经意间就拍了个马屁。 “差不多吧！”柳千度厚颜无耻答道，“慕容博表现得很棒！下周批准你先学第一式。” 慕容博热泪盈眶，他终于，要拿到那本武林秘籍了吗？ 就像张无忌那样，靠着一本秘籍《九阳神功》，直接开挂，力战六大门派，走上人生巅峰。 柳千度从背包中拿出一本版本很久的书，上面赫然写着：《天罡九式龙爪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发愣地看着这本书的封面。 柳老师便是靠着这本书，打败黄景大师的吗？ 柳千度自然能看出学生眼神中的热切。 但实际上，这本书他根本就没看过。他的一招一式，都是老爹手把手教的。 如果没有扎实的武学基本功和强劲的爪力，这本书和小人书没什么两样？ 柳千度随手把这本书递给慕容博，“送你了。” 慕容博红着眼眶，直接半跪下来，“柳老师，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傅了。一日为师，终生……” 慕容博还没说完，柳千度便打断了他，“我不收徒的。” 慕容博一阵沮丧，但还是坚定说道：“柳老师，待将来我龙爪手大成，一定替你拿下国冠军这个荣誉，给你争光。” 柳千度扶额――特么的这小子小说看多了吧！这么具有侠义情怀。 看到慕容博得到了书，其余男生非常羡慕。 “柳老师……我们也想要。” 柳千度拿出手机，“早说啊！我把淘宝链接发给你们一下……不过据说批发更便宜。” 慕容博听了这话，呆呆站在原地。 批发？ 卧槽，这什么社会？能不能对武林秘籍有点尊重。 有个男生带了手机，他点开链接，惊呼道：“卧槽，不仅有龙爪手，还有《如来神掌》《一阳指》……买二送一。” 慕容博感觉到世界一片黑暗。 何主任再次幽幽出现在那个拿手机的男生后面―― “这位同学，请交出你的手机，然后写一千字检讨。” …… 放学后―― 柳千度带着校队的学生训练。 慕容博脸很臭，一句话不吭，直接把对位者打爆掉。 那本《天罡九式龙爪手》已经被他扔进垃圾桶。 柳千度有些愧疚，辜负了一个热爱武学的少年。 他拍着慕容博的肩膀，安慰道：“如果对龙爪手不满意，我家还有腿法。” “柳老师，让我静静。” 这个时候，蒋小艺这个小魔女再次找上柳千度。 “柳老师有空吗？” “没有。” 这个姑娘鬼主意太多，柳千度觉得还是跟她保持距离比较好。 蒋小艺凑了过来，说道：“柳老师，最近你的光辉事迹在整个盛海市传爆了，很多单身女性对你望穿秋水，这是食堂阿姨给你的情书……” 柳千度慈爱地看着蒋小艺，再次打给何主任。 “主任啊！你外甥女帮别人传情书。” 哇塞！蒋小艺鄙夷地看着柳千度，心想你能不能换个新招啊，一言不合就告状，还有没有一点武林高手的风范？ “柳老师，这次我下定决心了，要跟着你学习武艺。”蒋小艺坚定说道。 慕容博摆摆手，说道：“小妹妹，排队吧！” “抱歉，我不当师傅好多年。”柳千度拒绝。 慕容博摊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我没想拜你为师啊！”蒋小艺一脸严肃，“一节课多少？我聘你……” 慕容博冷笑，人家一个能打败黄景的高手，会在乎这点钱吗？ “两百。” 哇塞。慕容博目瞪口呆。 特么自己把过程想复杂了…… 慕容博呆呆笑着，想着自己为了拜他为师，费了那么多心思。 “慕容博，你来吗？” 柳千度问道。 “来来来……”慕容博兴奋地快跳起来了。 “每周日早上六点，兰溪公园集合。” 柳千度拿起背包，点了一根烟，大踏步离开。 柳千度并不抗拒把自己所会的教给别人。 之前他怕练武影响慕容博的学习。 但现在看来，这孩子学习也不怕影响啊……每天上课都是神游…… 那就教他点武艺，好好锻炼身体，将来去工地上――视察他家的房地产。 第三十三章 王老板的计划 航子抖音上的粉丝已经突破一千万，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 航子租下了附近的两个店面，将整个酒吧装潢得很是阔绰。 他已经很少上台唱歌了，他已经聘请了专门的dj。 他的海报挂在酒吧墙壁上，微笑着，看起来帅气阳光。 他的笑容是春风，能轻易得将女人的心俘获。 无数的歌迷被他的相貌，声音俘获…… 那些航子翻唱的流行歌迅速登上了音乐榜单，收获无数流量。 让柳千度感到意外的是，那些航子原创的歌曲，依旧没有什么热度。 听众们依旧不能习惯这种音乐，无论是歌词还是曲调，都和当下流行的音乐格格不入。 此时他们三人在这个刚刚装潢完毕的酒吧里面抽烟喝酒…… “千度，后天我们就一起去北京天华签约，可以吧？” 柳千度犹豫一下，点点头。 白熠笑道：“你不一定会见到依琳啦！虽说她也是天华公司的……” 柳千度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最后航子选择的经纪公司竟然会和依琳的一样。 为什么要选择放手呢？ 好像输了那场对决之后，他所有的心气都丢失了吧？ 老爹刚放他出来混社会的时候，他极度渴望挑战，直接找上了世界冠军托马逊。 托马逊也没有想到，他强大的格斗术会被这个年轻人用各种奇异的拳法化解掉。 他们二人展开了激烈的对决，最后，柳千度用一个难度极大的四连踢结束了对决。 四连踢每一次的踢出都是为下一次做蓄力，所以威力越来越大。 每一脚，对腰力，滞空力，身体柔韧性要求都逐渐变大。 柳千度苦练十八年，才能连踢四下。 那威力，已经让托马逊懵逼了。 托马逊被最后一踢横扫而出的时候，他躺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动作？” 那个时候，柳千度意气风发，感觉自己没有敌手。 直到遇到那个人…… 老爹说过…… “真正的高手不屑于去接受外界的鲜花的――” …… 第二天。 柳千度没有课。 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比赛。 王大春已经进入省决赛了。 就连柳千度都不得不承认，王大春已经超越了“四形拳”的所有前辈了。 “四形拳”在中华武术宝库中，绝对不算起眼。 创始人也只是偏偶一方，在国并不为人知。 虽说这套拳法名字霸气，有四个不同的招式。但招式简朴，破绽颇多。 王大春自然也看出拳法的不足，花费十年精力改善。 如今的四形拳，在整个洛省都可算一流的拳术。 柳千度眼尖，立马看出了四形拳中融入了很多“咏春”的影子。 这王大春使得，比之孙小正更灵活。 拳式之中，有着“寻桥”的影子。 “寻桥”是咏春拳术中的中级套路，攻击时候讲究三推复掌，配合着针步，弹腰，正、侧、内踢腿等…… 尤其是王大春拳法中的“转身右拦手直撑腿”和“侧身左抽拳”，几乎就是咏春拳的打式。 当然，一个武术家并不是会的拳式越多越好。 但若是能将他家拳术融入自己的招式之中，的确会有很高提升。 …… 正当柳千度慵懒抽着烟，看着电视的时候。 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哪位？” “柳老师啊！我是王金洋，还记得吗？” 柳千度怎么会不记得，这王金洋不就是蒋小艺的表叔嘛！ 蒋小艺真的是“四海之内皆亲戚”。 “王老板你好。”柳千度语气有点冷漠。 和这些商人，他实在不想有太多的挂钩。 “柳老师，你在学校打败黄景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就说嘛！柳老师绝对是个高手。” 柳千度坚决说道：“绯闻……绝对是绯闻。没有这件事，我就是个普通的人民老师。” “呵呵……柳老师别客气了，现在半个盛海市的人都听说了。”王金洋赔笑。 特么的，不想成名，咋就这么难呢？ “好吧！只是不知道王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柳千度隐隐能猜到。 商人能有什么事？ 不就是赚钱吗？ “柳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打商业比赛？如果你信得过老王的话，老王有信心每年带你赚个几百万。”王金洋声音很激动。 他觉得，没有人能拒绝一年几百万的收入。 而且在自由搏击大赛盛起之前，这些民间武术家生活都很艰难。 “柳老师练武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吧！”王金洋循循善诱，“现在，柳老师完可以靠着这身本事，发家致富。” 柳千度太懂这其中的套路了。 他淡淡回应道：“王老板劳心了，暂时没这么方面的打算。”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王金洋没想到柳千度会拒绝这么直接…… 难道钱对柳千度来说，一点都没诱惑力吗？ 不可能的，所有人奋斗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钱。 包括那个对钱不感兴趣的马老师，也不可能因为不感兴趣就说――你们花呗不用还了。 这点老王猜对了…… 柳千度爱钱。 因为爱钱，所以不能贬低自己的身价啊！ 此时电视上播放着最新的新闻： 世界级搏击手托马逊下月与菲律宾拳王的对决具体时间已定。 托马逊可以从这场比赛中，获得八千万美金的报酬。 那可是五个亿人民币啊！还只是一场的价格。 他柳千度起码是赢过托马逊的男人，怎么能比托马逊廉价？ 柳千度突然想到，自己好久没有练习武术了。 现在再交手，托马逊估计会揍哭他吧？ 他身子骨可僵硬了。 老爹，你在哪？ 是不是在夏威夷海滩，抽着雪茄，身边是穿着比基尼的金发美女。 还是在非洲某个部落，和那边酋长进行生死搏斗？ 和老爹打？ 谁那么想死啊！ 柳千度喝着啤酒，抽着烟，时间过的很快，夜晚很快降临。 这个时候，手机再次响起。 慕容博打给他…… 卧槽，这个小子打电话，十足没有好事。 柳千度一接电话，就听到慕容博焦急的声音。 “柳老师，过来吃烧烤。” “吃你妹……” “柳老师，救命啊！在烧烤摊……” 第三十四章 发飙的何主任 柳千度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个救火队长一样……哪里有难他就出现在哪里？ 慕容博在电话里说得可怜兮兮的，尤其是他最后一句： 柳老师，你没来的话，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看不到你？ 不挺好的？ 柳千度打车前往慕容博定位的烧烤摊。 一下车，便看到许多围观群众将那个烧烤摊团团围住。 社会主义培养出来大量的吃瓜群众，此时津津有味地在那边凑热闹。 一个裸着上半身，头发曲卷的男人此时叼着压哨，在那边骂着各种难听的脏话。 “老子在这里混了三十年，穿着开裆裤就在这里打架，从来没人敢打我巴掌。” 这个男人身边的两个朋友随声应和道：“去打听打听，我们几个是谁？” 慕容博一脸愤怒，说道：“我管你们是谁？对我同学不礼貌，老子干死你们……” 那个男人依旧振振有词，“老子只是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你这么激动干屁……” 柳千度看到，慕容博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子。 应小可。 柳千度脸色立马阴沉下去，双手颤抖起来。 他走了过去，问慕容博，“怎么了？” “柳老师……”应小可小声打招呼。 “嗯。” “柳老师，那个卷毛欺负小可，他嘴巴特别不干净，还妄想动手动脚……被我扇了一巴掌。”慕容博气呼呼地说道。 那个男子点了一根烟，瞥了柳千度一眼，说道：“你是他们的老师……那好，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教育学生的……直接就打人，还是英才的学生，丢人。” 柳千度表情冷冽，他走到那个男子身边，转头问道：“慕容博，你打哪边？” “右边。” 话音刚落，柳千度“啪”一声打在那个男子左脸上。 柳千度手劲何其大，那个男的感觉头上都是小星星…… 你是我的小星星，放在天空放光明…… “呸！你特么敢打我？”那个男的就要干架。 烧烤摊主立马过来，说道：“别别，以和为贵。” 柳千度冷冷对那个摊主说了句：“滚！” 那个摊主陪着笑脸，他还要做生意呢！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给深哥个面子……” “滚……”柳千度还是那个字。 慕容博从来没看到柳千度这副样子，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摊主怒了，指着柳千度，“你再这样，我报警……啊啊啊……” 柳千度抓住他的手腕，反方向一折。 那个摊主疼得跪了下去，身发抖。 柳千度根本就没用力，要不然这个摊主手就废了。 那三个男人瞧得这一幕，心里有些虚。 “兄弟，你是老师，要讲道理……” “一个一个来，还是三个一起上？”柳千度面色不改。 那个男子怒了，说道：“兄弟们，揍他，看不起我们。” 率先冲过来的是那个男子，柳千度手作爪状，迅速控制住他的手腕。 然后顺势一拉，与此同时，抬脚，往他小腹一踢，解决一个。 剩下两个，他稳住左脚做轴心脚，蹬起右腿，横扫而过。 三个人几乎在一瞬之间，倒在地上叫苦连天。 一个眼尖的人喊道：“这个老师是武术家……还记得大家传的，英才中学里有一个老师打赢黄景大师。” “是他？” 摊主吃力地站起来，说道：“老师是吧！我报警了，你等着吧！” 柳千度淡淡看了摊主一眼，无所谓地点头，“随便。” 小胖子王威都懵了！ “我特么以前一直以为柳老师是冷酷逗比型的，没想到是嚣张霸气黑社会老大型的。” 十分钟后，警察叔叔赶到。 那个警察一脸严肃，指着柳千度问道：“你干嘛？” 立马有旁边的群众替柳千度解释，描绘得有声有色。 “把你们学校的领导叫来……” 柳千度点头，拿起手机，“何主任，警察要你过来一趟。” 何主任此时刚下班呢，准备骑着他的小电驴回家，结果一听警察要叫他，魂都没了。 他突然发现，柳千度打电话给他，准没好事。 之前是外甥女犯错误还好，现在直接警察找上门了。 何主任心想我们还是互相拉黑吧？ 做教育的，最怕和警察扯上关系，所以何主任心惊胆战的。 他开着小电驴，飞一般冲向目的地。 风吹起他额后的头发，将地中海微微遮盖。 何主任远远看见警察对着柳千度和慕容博训话，心里一惊。 闯祸了？ 何主任一下车，立马朝警察点头哈腰，“警察同志，辛苦了辛苦了……发生什么事？” “有人告你学校老师故意伤人。” 何主任看着地上趴着三个，顿时明白了。 肯定是柳千度出手了…… “柳老师，怎么回事？身为老师，怎么能打人呢？这是犯法的……” “按照校规，我们有权利跟你解除劳动合同。” 何主任很气愤，柳千度这样做，传出去会损害英才中学的声誉，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摊主在旁边煽风点火，“就是……这样为人师表怎么教育孩子？” 由于慕容博一直双手环胸不讲话，慕容博替柳千度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何主任仔细听着，眉头逐渐舒展开。 他和气跟柳千度说道：“那也不能出手打人啊！” “柳老师，你先跟警察去一趟，做个笔录，我们学校会给你担保。” 然后，何主任转过来，看了摊主和那三个混混一眼。 “我们学校老师懂文明，绝不随意斗殴……但并不代表我们就害怕罪恶。你们听好了，欺负到我们学生头上，别说柳老师，我何钟书就不答应。” “想打架是吧？我何钟书教书三十多年，教过几十个清华北大的，但小混混也教了不少……现在遇见他们，他们还会给我热情地点烟。” “你们这些人，整日无所事事，就会欺负我们老实的学生。他们怕，我老何可不怕……我告诉你，我教过的混混就可以把你们这些败类踩成渣渣。” “柳老师，你听着……下次还有人欺负我们学生，你不用留情。出多大的事情，学校担着……打官司吗？我老何教出来的律师也不少。” 柳千度看着何主任，沉默着…… 大家觉得何主任不讲人情，只知道拍马屁……但谁特么玷污了他的教育事业，欺负他的学生……老何也能脱了眼镜，骂得比你还凶还难听。 第三十五章 签署合同 柳千度在警察局呆了一夜，第二天被何主任领走。 “柳老师，保护学生的行为是对的，我是完认同的……但有时候，嗯……”何主任看了一眼那三个小混混鼻青脸肿的样子。 “尽量还是不要依靠暴力。太惨了！” 柳千度点头，这个时候，他反而觉得何主任这人还挺可爱的。 尤其是昨晚何主任叉着腰骂街的时候……感觉一条街的吃瓜群众都被他教育了。 不过，现在柳千度可没功夫和何主任探讨教育事业……他还得赶飞机呢！ 前天就定好了，今晚要和航子飞首都。 时间过的很快，就像一支箭迅速穿过水面……除了倒影，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不知不觉，离开首都已经一个月有余了。 这一个月，在英才中学，也算是发生了很多事。 他认识了很多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挺坑的。 特么为了慕容博那小子，他贡献了自己去警察局的第一次。 这时候，微信响起，应小可给他发了消息。 “柳老师，昨晚谢谢你。” 柳千度突然觉得命运对这个善良的女孩真是残忍。 但也许她是天使，所以上帝才希望她能早点回去。 一想到这里，柳千度就有点心疼。 “没事。”柳千度迅速回了信息。 …… 航子已经在机场等着他了。 “千度，这再二十分钟不到就检票了……” 柳千度歉意说道：“有事耽搁了。” 航子现在确实是改头换面，不管是着装还是气质。 现在身都是名牌的航子处在人群中，十分的显眼，不少年轻的姑娘偷偷侧目过来。 “蓝颜祸水。”柳千度抱怨。 “习惯就好。”航子淡然一笑，最近这样的目光太多了。 “咦，那个帅哥不就是最近抖音特别火的吗？” “对哦对哦！我们快去要签名吧！” 几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迅速围了过来，请求合影。 航子没有拒绝…… 合照完毕以后，姑娘们还回头看了柳千度一眼，感慨说道：“你看，航子哥的助理都好帅啊！” 助理？ 柳千度心想我这气质哪里像助理？ 上了飞机以后，柳千度翻阅着材料，问道：“天华给你签的是什么类型的合约？约？部分约？还是代理约？” 一般来说，这三种合约当中，最好的便是代理约。在这个合约类型中，所有的权利都是艺人自己的，公司仅仅有代理权，先要和艺人谈好分成比例。然后公司为演员谈成了一个生意，如果最后成交，艺人按照和公司事先签订的合约比例来分成。 而一旦签了约，那就是艺人在一定的期限内的所有出演的事务都包给公司，包括但不限于影视剧和广告。 一般来说，只有新人才会签署这个合约。因为只有这样，公司才会不遗余力去培养你，争取资源。 航子笑道：“部分约，大概就是代言分成和演唱会推广交给他们……” “演唱会？牛逼了我的哥。”柳千度知道，一个歌手要成功举办一次演唱会有多难？ 要是人气和影响力不够，就算你在鸟巢开演唱会，也会亏本的。 天华既然决定签约航子，还肯跟他签署部分约，足可见对航子的重视。 当然，航子抖音上一千三百万粉丝，微博上三百万粉丝，都是不可小觑的影响力。 一不小心，能把天华公司的号黑出翔来…… …… 天华公司。 公司对于这次签约很重视，直接由人事总监来签署。 航子和柳千度直接被助理邀请到人事办公厅等待。 “王总监正和总经理开会，请稍等一会儿。” 在等待的空隙，助理还给他们端来两杯热腾腾的咖啡。 柳千度突然觉得很搞笑！ 当年，他也是陪着那个女孩来这边签署合同的。 不过那时候，签约依琳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事专员。没有人会想到，三年不到的时间，那个小丫头会成为天华人气最高的女演员。 岁月是把杀猪刀，现在柳千度走在街上，大家都叫他叔叔了。 特么为什么叫航子哥哥？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制服，包臀裙的女人走了进来，朝着他们点点头。 “你好，我叫王若伊。” “赵航。” “柳千度。” 王若伊意味深长看了柳千度一眼，然后才翻开合同，和航子洽谈起来。 关于合同的交流很顺畅，大抵就是航子两年之内会根据公司的安排，出三张专辑，参加四个综艺节目，去多个都市剧里露脸…… 这些可都是大好资源啊！不得不说，天华真的是财大气粗。 航子对于公司的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 既然要成名，自然要融入市场。 观众和粉丝喜欢什么，他们就去干什么？ 谈完之后，总监助理再端来三杯咖啡 。 “赵先生，公司对你是寄以厚望。” “谢谢……” “柳先生，好久不见。”王若伊微笑道。 “哈哈……”柳千度讪讪笑道，略微有些尴尬。 “你回来，依琳还不知道吧！”王若伊抿了一口咖啡。 王若伊和依琳的关系很好，这柳千度是知道的。 柳千度没有想到，签署航子会让这位总监亲自出面。 “呵呵。” 聊了几分钟，航子和柳千度起身告辞。 “那么赵先生，下周你就得来公司报道。公司会给你安排经纪人，助理，并告知你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好。”航子点头。 二人走出办公厅，柳千度瞥了航子一眼，终于问道：“你来首都，时光之城呢？” 航子耸耸肩，说道：“交给你啊……如果你不想要的话，卖掉也行。无所谓的……” 无所谓？ 柳千度突然回忆起在那个小酒吧里，他们三个人肆无忌惮地聊天，喝酒。抽烟。 以后三人那般惬意的时光应该会很少有吧？ 人总得成长，扔掉那些幼稚的想法，以及不切实际的梦想，一往无前地奔赴金钱的战场。 “留着吧！我看着……” “好。”航子并不反对，“如果不赚钱了，就卖掉。” 柳千度笑道：“太小看我的营销能力了吧？别忘了，你还是我出主意捧火的呢！” “也是。”航子递了一根烟给柳千度，两个人点起烟来。 “千度，我必须成功。” “只有成功，才有资格谈梦想，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三十六章 我和你爸，兄弟相称 高依琳一回到公司，第一个目的地便是直奔人事而去。 经纪人在旁边紧紧跟随，脸上焦虑不安。 “依琳，现在正是你风头正盛的时候，好几档大型综艺向你发来邀请，你要推了？” “推了！”高依琳脸上满是坚定。 “总经理她......” “我会跟她说的。”高依琳毫不在乎。 “依琳，你再考虑一下......” 高依琳突然停住了脚步，对她的经纪人忿忿说道：“老娘被甩快一个月了，还被你们逼着去拍戏，受尽剥削。” “现在戏拍完了......老娘想去重新寻找爱情，咋的，还不行了？” 经纪人面露尴尬之色，说道：“依琳，你现在是个大明星，别一口一个老娘老娘的......这样以后会没人要。” 高依琳冷哼一声，撇了撇嘴，说道：“柳千度就喜欢我这样......” 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高依琳相反的方向走来，他和天华集团总经理并肩走着...... 当那个男子看到高依琳的时候，眼睛一亮，“依琳，你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我好去接你……” 经纪人朝着这位男子微微鞠躬，“你好，杨先生。” 其实经纪人觉得这位杨烨和自家艺人高依琳真的很搭，都是成功人士。 杨烨现在可是国家武术协会的会员，省自由搏击冠军，未来可期。 而且，杨烨的父亲也是武术大家，教导出三个国冠军，大师中的大师。 英雄配美女，天经地义。 经纪人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柳千度的样子。 单看相貌的话，的确是比杨烨先生帅一大截。 但帅能当饭吃吗？ 那个柳千度，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简直是无所事事。 鬼知道为什么依琳对那小子念念不忘？ 杨烨朝着经纪人淡淡点了下头，说道：“范小姐越来越有气质了。” “谢谢！” ...... 唐紫辰最近在筹划拍个动作大片，所以和武术协会有个合作。 她对杨烨也非常欣赏，年轻有为，彬彬有礼。 就是有点早就——谢顶了。 咳咳......可能是练武太累了吧？ 唐紫辰笑着说道：“原来杨先生和我们依琳是老相识啊！真好......” 话还没说完，高依琳淡淡回应：我和他不熟。 杨烨一愣！表情顿时颓然下来...... 依琳，我追了你多久了？起码三周了吧？为何你对我还是这般冷淡？ 听范姐说你喜欢一个无业游民？ 依琳，你太肤浅了。势均力敌才叫爱情。 那个小子不配你喜欢...... 但这些话，杨烨可没勇气讲出来。 按照高依琳那个脾气，估计直接一个左右横踢就过来了。 也不知道依琳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是谁教的？ 众人在走廊上聊着最近的股票走势。 大家都是有钱人，聊得都是高大上的东西。 杨烨提高了音量，“上周去华尔街，和菲特哥聊了聊，受益匪浅。” “菲特哥？”唐紫辰心想，我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就是巴菲特啊！我们挺熟的，以兄弟相称，一般不叫姓......” 唐紫辰忍住笑意，不住地点头。 这特么...... 高依琳对这些话题丝毫不感兴趣，她突然说了一句：“我要去喝咖啡，你们谁要去？” “我......”杨烨第一个举手。 唐紫辰也点头，“刚好和你聊聊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走吧！”高依琳双手环胸，在前面自顾自地走着。 ...... 航子优雅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咖啡。 柳千度斜躺在椅子上，玩着微信的“跳一跳”。 由于时间还早，他们便在咖啡厅消磨时间。 柳千度一脸颓相，点了一根烟，立马被服务员制止了。 “先生，禁止抽烟。” 柳千度只好叼着烟，朝门口走去...... 他原本一直低着头玩手机，但突然感觉有一道视线锁定在他身上。 柳千度抬起了头，看见了那个姑娘。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凝固住...... “柳千度，你特么回来了，都不找我。”高依琳委屈地眼眶都红了。 柳千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嘲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戏拍好了？” “嗯！”高依琳小声地应道。 杨烨都懵逼了，依琳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声音。 柳千度点了点头，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高依琳手里拿着的，还是他送的包，七百块。 “那个，电动剃须刀有带吧？”柳千度问道。 “嗯！”高依琳从包中拿出。 柳千度很懒，连胡子都经常忘记挂，所以两个人每次约会的时候，高依琳都会带着剃须刀，直接在餐厅里刮胡子。 范经纪人咳嗽了两声......大庭广众的，别这样喂狗粮啊！ 柳千度憨厚笑了笑，说道：“你朋友挺多的......等我两分钟，我去刮个胡子，然后请你们喝咖啡。” “嗯。” 柳千度转身准备去厕所。 高依琳突然说道：“柳千度，你这次要是再跑，老娘直接去叫我爹的学校里把你绑走。” 柳千度摸摸头，“我和老高以兄弟相称，你要叫我......叔叔......不要天天柳千度柳千度的喊，乱了辈分。” ...... 众人在咖啡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最紧张的当属杨烨了。 杨烨心中暗想：这小子果然挺帅......比相貌我是输了，只能在气质上碾压了。 这时，柳千度终于挂完了胡子走出来。 杨烨心里默默思索：我要怎么自我介绍才能显得大气？ 没想到柳千度直接来到他身边，伸出手，率先问好：“叔叔你好......依琳脾气很坏，承蒙你照顾了。” 杨烨愣了好久，感受到了这世上对他深深的恶意。 特么老子才24岁，青春年少啊！ 你叫我叔叔？ 爸爸，你为何将谢顶遗传给我...... 高依琳憋红了脸，忍住笑，心想：这混蛋，依旧那副欠揍的鬼样。 还是范小姐解了围，“千度，这是依琳的朋友，武术大师杨建华的儿子。” 柳千度瞪大了眼睛，“杨建华的儿子？” 杨烨瞧得柳千度这副表情，很是得意。 大部分人第一次听说他爸是杨建华后，也是这般震惊！ “嗯！”杨烨淡淡回答。 臭小子，吓死你。 柳千度突然直起身子，一本正经说道：“我和老杨兄弟相称......你要叫我......” “柳先生，你过分了。” 第三十七章 反擒拿手 柳千度一脸无辜！ 孩子，叔叔说的，都是真的。 那个时候，杨建华这老头偶然之下见到柳千度出手，觉得这小子身手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然后杨建华就紧跟着柳千度，软磨硬泡，“小子，拜我为师吧？” 柳千度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个老家伙当我师傅？” “小子，我可是教过三个国冠军。”杨建华抽着烟，一脸得意。 柳千度撇了撇嘴，不为所动。 “老家伙，我不喜欢废话......打赢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输了，叫爸爸。” 杨建华可不觉得自己会输，怎么可能？ 交手十分激烈...... 柳千度也承认，这是他在国内遇到最强的对手。 最后时候，柳千度变换招式，原本是一个抓裆的手势，立马化爪为拳，五指紧紧并拢，攻向了杨建华的下巴。 杨建华没想到柳千度会突然变招，猝不及防，输了这一招。 柳千度戏谑地看着这老小子...... 杨建华老脸一红，说道：“叫爸爸是不可能......从此以后，我和你兄弟相称。”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 “滚蛋！”柳千度给杨建华来了一脚。 ...... 这段过往，看来杨烨是不知道的。 不过也能猜到，那老小子极好面子，怎么可能把输给自己的事宣扬出去。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老鼠的儿子能打洞。 杨建华一个大大的“地中海”，自己这个侄子这么年轻也谢顶了？ ..... 杨烨很生气，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觉得柳千度这人实在太没有礼貌了。 “敢这般侮辱家父的，不会有好下场。” “不怕告诉柳先生，左青对家父声誉特别看重，不容任何人亵渎。” 左青是本届国武术冠军，为人好斗。 柳千度嘿嘿笑道，不以为然。 左青，不应该叫他师叔吗？ 莫名就多了好多亲戚，苦恼！ 柳千度这副态度更让杨烨生气，他突然站了起来...... “柳先生，我以男人的尊严向你发起挑战，你可敢接受？” 武术界中，比武挑战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 一旦接受，打伤对手便不用负法律责任。 当然，不能打死......一旦对手认输，便不能再攻击。 范思急了，这柳千度怎么可能是省冠军的对手，这会被揍惨的。 “依琳......” 高依琳担忧看了杨烨一眼，“还是不要了吧？” 杨烨以为高依琳担心柳千度，于是更加坚定了比试的念头，他挑衅般问道：“敢不敢？” 柳千度朝航子那边看了一眼，问了句：“我们赶得上飞机吗？” 航子看了看手表，说道：“快来不及了，你五分钟速战速决......” 杨烨冷笑，摆手说道：“五分钟够了......” 高依琳叹了一口气，对柳千度说道：“他其实人不坏，你别打得太狠。” 柳千度比了个ok的手势。 ...... 杨烨打省决赛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激动。 可以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 他们驱车来到了杨烨家，这是一个私人别墅，院子里有一个决斗台，按照国际比赛的规格建造。 有钱真好。 柳千度叼着烟，悠然自得，“这小区环境不错，那宠物狗挺大只的。” 范思在旁边提醒：那是军犬。 杨烨换了宽松的武术服，在一旁调整气息。 呼吸要平缓......如若太急促，会影响出招的速度。 “柳先生，之前听范小姐说，你也学过一点武术。那么这一场，我们便算是武术间的较量。” “嗯。” 柳千度突然发现，自己内心还是渴望战斗的。 侄子，抱歉了。 对战杨烨，就连柳千度也不敢太过马虎。 毕竟这是老杨的儿子，老杨定然倾囊相授。 老杨的实力，虽然弱他一点，但绝对是国内顶级高手。 杨烨先是抱拳行礼，然后说了句：“柳先生，我们点到为止。” “好。” 杨烨率先进攻，他用一个右直拳攻向了柳千度的面部，气势十足。 这要是被打到，可能牙齿都保不住。 柳千度反应十分迅速，他一个左侧跨步闪身，躲了这一招。 同时，用右前臂向着右上架，右手顺势抓住了杨烨的手腕。 “好快。”杨烨心中一惊。 柳千度没完，一个绕环劲将其腕扭至左前方，使其掌心反向外，随即用左掌根向前猛挫其拳背...... 这一套动作太快太迅猛，杨烨痛喊一声，右手边垂了下来。 一阵麻痹，感觉手腕以下位置都不是自己的了。 “啪啪啪......”从门口那边出现一个女生，年级二十左右，绑着马尾，气质沉稳，穿着白色的太极装。 “少林反擒拿手，真厉害！” 柳千度耸耸肩，从格斗台上跳了下来。 杨烨愤怒地大喊，“柳千度，我还没认输呢！” 柳千度拍拍手，笑了一下，说道：“不打了......老杨就你一个独苗，真打出问题了，老杨得找我拼命。” 虽说比武台上，不能生死较量。但一些狠人出手，伤筋断骨是很经常的事情。 柳千度点了一根烟，说道：“我走了......” 航子和高依琳紧紧跟随...... 范思这个时候才知道，这柳千度竟是一个真正的武术大师。 依琳眼光真好。 杨烨狠狠用左拳捶地，愤愤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他都打不赢？” 杨影瞥了他哥一眼，淡淡说道：“还没看出来吗？他是真正的高手......爸爸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杨烨抬起头，说道：“如果他真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从未听说？” “可能是他自己不想让人知道吧！”杨影说道。 “只是，不是无迹可寻的。还记得世界拳王托马逊那些话吗？”杨影继续说道。 “什么？”杨烨终于惊呼出声，“不可能吧！那可是世界冠军啊！” “谁说世界冠军，就是最强的了？还有多少前辈，根本不屑这种比赛？” “你看爸爸参加过国家武术比赛吗？” 杨烨像一只战败的公鸡垂着头，说道：“可是，我不想放弃依琳啊！” “放弃吧！哥......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你机会很渺茫。” 杨烨苦笑，“为啥我这么年轻就谢顶，你的头发却乌黑发亮的......” 杨影一脸囧色。 第三十九章 鹤形拳 回到家，柳千度打开电视： 恭喜我市武术家王大春赢得本届省冠军。 王大春背着手，一脸淡然地站在记者身后闭目养神。 按照网友的说法，这个“闭眼”的动作在武学中叫“吐气纳息”。 其实这个动作在柳千度这里，叫做“装逼”。 记者这个时候采访王大春了，“大师，你可以睁开眼睛一下，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王大陆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道：“我已经睁着眼睛了。” 卧槽，柳千度一口啤酒差点吐出来。 这眼睛够“浓缩”的啊！ “王大师，这是盛海市历史上第一个武术冠军，现在的你，可谓是当之无愧的盛海第一高手了。” 王大春连连摆手，说道：“还有很多人他们并不屑这些外在的荣誉，但他们的个人实力还是很强的......我可不敢称自己是第一高手。” 记者对于王大春这种谦虚的精神大加赞赏，“大师，这样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谦虚使人进步。” 顿了顿，那个记者又提出新的要求：“大师，你看能不能给我们这些武术迷展示一下你的四形拳，这些粉丝都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 的确，自从自由搏斗火了以后，很多武术家就跟个明星一样，拥有很多的粉丝。 王大春在国内应该算是排在第二梯队的武术家，但在微博上，已经有接近两百万的粉丝。 王大春点头，众人纷纷散开，留出一块场地。 柳千度饶有兴趣地看着...... 王大春的确是将四形拳改良颇多，尤其是“鹤形拳”，连柳千度都想去学习学习...... 鹤有独立之能，食米之巧，抖翎之雄，争门之勇。 古人就是效仿鹤的这些特性性能神态，结合武术的特点，创造出大量的“鹤形拳”招式。 柳千度自己就研究过“形意门”的鹤形拳，在某些方面，这两套拳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大春的这套拳法，劲力沉稳，刚柔并济，伸缩旋转，变化灵活，的确是下工苦功夫才能琢磨出来的。 王大春深吸气，然后开始预备式。 他先是身体直立，两臂自然下垂，两脚跟撑成立正的姿势。 两脚尖外展六十度，头摆正，颈伸直，眼睛目视前方。 柳千度也放下了啤酒罐，饶有兴趣地看着...... 王大春的第一招是： 上颈微动，左脚向前进半步，随即他右脚向左脚前踢补，接着左脚又向右脚前踢步，都是采用纵跳的脚法。 王大春每一脚的踢出，身体都极其平稳，踢出的速度很快，每一步链接紧密，没有脱节。柳千度喃喃自语：“金鸡三跳”。 这一招在武术中算是鹤形拳中算是比较入门的功夫了。 记者其实没看出这套脚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感觉还没有电视上的武打片帅呢！ 但实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记者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我被震惊了！这套招式真的是行云流水，充满着艺术的美感。” 王大春嘴角微微抽搐，心想这特么还美感？ “王大师，请问你有开培训班吗？可以收我为徒吗？”记者一脸的期待。 柳千度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会不会又像黄景那样——不要998，不要888，只有598？ 那王大春风轻云淡地摇了摇头说道:“抱歉，不开培训班。收徒弟的标准是看资质，不收费，包吃住。” 柳千度对王大春暗暗佩服起来，这是一个一心向武的人。 外界对于王大春有着各种各样的评价。 无外乎“老古董”“老学究”“迂腐”等等。 但这个人身心投入到武学的研究上，想着开辟出一套专属的拳法。 柳千度感慨：如若王大春有他这样的天赋，老爹估计也不是这个武痴的对手吧？ 呵呵......无形之中，又自夸了。 ...... 关掉了电视。 柳千度突然觉得身子骨有些硬。 以前每日坚持练武的他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这一个多月，的确是懈怠了。 柳千度走到阳台，呼吸了一下空气。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柳千度放声高歌。 这个时候，对面阳台的大妈竟然跟柳千度飚起了歌。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身旁......” 卧槽，这猝不及防的回应差点让柳千度从阳台上掉了下去。 那个大妈朝着柳千度娇媚地一笑，柳千度突然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变了——浮躁了。 “小柳啊！要不要下来尝尝大妈做的炖鲍鱼啊！很补的......” “别，留着给叔叔吃吧！”柳千度退回房间。 他的公寓客厅很大，这样的面积要是再首都，租金可以吃掉一个白领两个月的工资。 柳千度深呼吸，然后两脚并步站立，脚尖向外展，挺胸，直背，收腹。 突然，柳千度的左脚向前一个上步，脚尖内扣，脚掌踏地。 然后，他两腿屈膝，将重心放在右腿上，同时两臂外旋从腹前翻腕，掌心向上拍出......这一掌，速度极快，犹如利剑穿心一般。 柳千度松了一口气，不知觉间已是满头大汗。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啊！ 刚才他打的这一招是“上步双穿掌”的左穿拳。 若是不懂武术的人看到这一招，还以为这是什么“国舞蹈广播体操”呢！ 此时已经深夜，明日还有课，所以柳千度打完这一套拳，就准备去洗澡睡觉了。 这时，手机响起，柳千度有些讶异，因为打来的是苏虹，八班的班主任。 苏虹一直因为柳千度不肯把体育课让出来给她考试而耿耿于怀。 “柳老师，他们高三了，得抓紧每分每秒。” “不......” 柳千度接起电话，就听见苏虹焦急地说：“刚才莫文辉补习完没有直接回家，柳老师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文辉的爸爸妈妈都快急坏了，这都过去三个小时没有任何消息。” 柳千度一惊，说道：“等我，我马上到。” 一个学生，身上没钱的，能去哪？ 柳千度赶到学校的时候，大老远就听见莫文辉妈妈的哭声。 “苏老师，最近文辉和爸爸老拌嘴。他爸爸觉得他最近学习不用心，还偷偷带篮球杂志回家看.....” “孩子其实说得也没错，他也需要放松，我们没考虑他的感受。” 柳千度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教育局面下，家长和学生类似的矛盾，还少吗？ 一方觉得你不体谅我们的苦心。 一方觉得你不懂事，不理解我们。 “孩子中午被我骂了一顿。”莫仇丧气说道。 第四十章 当太阳升起 柳千度回想起自己小时候，那叫一个惨啊！ 五岁开始，其他小朋友玩着“过家家”“七巧板”“捉迷藏”等游戏。 而他，只能被老爹逼着跑步，锻炼，习武。 那个时候，他也觉得委屈啊！ 凭什么？ 我明明长得比那个小胖子帅气可爱，却还要死命锻炼。而那个小胖子却可以和小女孩一起玩耍。 读书的时候，柳千度更累。 他已经习惯了每日习武的生活。 但老爹还要求他门门功课排名前二十。 呵呵……柳千度几乎每次都是倒数第二。 这种情况直到初二才改变…… 那个倒数第一的转学了，于是柳千度猝不及防就倒数第一了。 特么的，柳千度差点买了车票去揍那个倒一的。 柳千度和老爹何尝没有拌过嘴，吵过架。 那时候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七天打一架。 可惜，从来没赢过。 老爹总是得意地叼着烟，说道：“小子，等你打赢我那一天，我就再也不管束你了。” 就是这个信念，支撑着柳千度辛勤练武。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终于，在他二十二岁那一年，学会了老爹所有的武术。 那一战，堪称是二人交手以来，最激烈的一次。 结果是，柳千度被打成猪头。 去学校的时候，整个宿舍都震惊了。 “校霸，你被谁打成这样了？” “柳千度，你竟然也有对手？跆拳道那些人听到还不得开心死……想当初你一个人挑翻他们一群。” 柳千度叹息，回想起自己的成长，也是斑斑血泪啊！ …… 看着莫仇垂头丧气的样子，柳千度沉默了好久。 你把所有希望托付给一个人，但那个人并没有成为你希望的样子。 柳千度想起了老爹，那个老家伙，真是不负责任。 你弟子一个人挑战了那么多人，并且都赢了，风光无限。你却一句鼓励的话都没有…… 后来你弟子被人揍了，信心无，你也没有一句安慰。 老爹，你在哪呢？ …… 苏虹安慰着莫文辉的父母，焦头烂额。 “我们要不要报警呢？”苏虹问道。 莫仇道：“我已经跟警察说了……但时间太短，无法立案。” 莫文辉这个小子，一直以来都很听话。 听话到他现在看到猪腰子都想吐，但他老爸每天熬制的腰子汤，他还是会喝下去。 听话到放弃自己最爱的篮球，心投入书本中……每天按时回家，按时睡觉。 莫仇习惯了他儿子乖乖的样子，所以接受不了他儿子突如其来的叛逆。 其实看一本篮球杂志，会对莫文辉的成绩有什么影响吗？ 莫文辉现在的基础，高考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只是他那个当司机的父亲没有安感罢了。 莫仇总是对儿子说，“高考就是改变你命运唯一一次机会。” “老爸当初就是不懂事，没有把握机会，最后只能当个司机。为了赚这点钱，饭不能按时吃，身体落下一堆毛病。” “有时候，因为一个乘客不爽，给了一个差评，老爸能沮丧到趴在方向盘哭。” 就是因为活着太难，所以希望你以后比谁都好。 夜越来越深了。 星星隐藏在乌云背后，月亮逐渐黯淡下来，整个城市都显得孤寂起来。 在这样的夜里，悲伤的感觉只会无限地放大。 莫文辉的父母大街小巷地寻找他们的儿子，一遍遍打着莫文辉的手机。 苏虹和柳千度只能机械地跟在二老后面。 突然，柳千度想起慕容博说起的一件事情。 “柳老师，你别看莫文辉平时高冷，除了学习对什么都不关心。” “但实际上呢！我见过老莫一个人去兰溪公园的篮球场打球。” “那个篮球场破着呢！平时都是一群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在那边投篮……我们都不敢凑进去，怕一个突破，直接送那些勾手老大爷去医院。” “但老莫那小子，竟然还能和那群老头子秀花式篮球。” 说完这些，慕容博呵呵笑了。 “只是上高三后，莫文辉再也没去过了。上次我路过的时候，有个老大爷还惦记着老莫呢！说他们队少了老莫那个控卫后，一直输。” 莫文辉是英才的学霸，性格沉默。因为长得帅，有很多女生递过情书，他都懒得打开看一下。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子，在很长一段时间担任着一群六十多岁老大爷组成球队中的控卫。 柳千度跟苏虹说了句，“我先离开一下，等下联系。“便打车去兰溪公园。” 果然，一接近兰溪公园的篮球场，就听到“砰砰砰”运球的声音。 柳千度第一眼便看到莫文辉，但他只是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莫文辉的球风华丽，尤其是运球技术，变化莫测。 莫文辉在投进一个三分球后，余光瞥见柳千度。 他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兀自地笑了一下。 “柳老师。” “嗯！” “柳老师，我爸妈找我应该快疯了吧？” 柳千度拿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说道：“那你不给他们打个电话？” 莫文辉苦笑了一下，说道：“柳老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自己送自己一个生日礼物，就是安静打一晚上的球。” “我觉得十八岁的生日还是蛮重要的……所以我不希望我爸递给我一堆学习资料当生日礼物。” 莫文辉再一次投篮出手，命中！ “我想，我应该让他很失望吧！” 柳千度迅速给苏虹发了条信息：已找到，平安，勿念。我会和他交流一下，请他们先回去休息。 柳千度摸了摸自己头发，说道：“你生日啊……哈哈！老师唱歌五音不，就不献丑了。” “不介意的话，你这个生日愿望，我来陪你一起完成？” “好。”莫文辉击地传球给柳千度。 柳千度耍起花式篮球来，也是让人眼花缭乱。 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就是进行非常激烈的斗牛。 两个钟头很快过去了。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兰溪公园里一片沉寂。 放眼看去，除了杂乱无章的树干，以及一条长长的兰溪横跨公园中间，这个公司其实也是一无所有的。 “柳老师，这个时候，什么都看不到？” “没事啊！等明早太阳升起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明亮起来的。” 第四十一章 酒吧新老板 两人在兰溪边的石路上找了条石凳坐下。 柳千度再度点烟。 莫文辉深深舒了一口气，说道：“好爽。” “嗯。” “柳老师，你跟别的老师都不一样……你甚至都不问我一下原因？” 柳千度摆摆手，说道：“屁大点事，有啥好问的……人生不就是这样，长时间的打鸡血，然后就是一阵阵低潮。” “柳老师，你也像我一样过吗？” 柳千度撇嘴，说道：“别说我们一样，我和学霸是两个世界的存在。当年我要是能考个及格，睡觉的时候都能笑醒。” “那些数学公式，英语单词，化学方程式，能要了我老命。”柳千度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 “要不是后来遇见一个好人，辅导我一年多时间，我估计连大学都考不上。” 莫文辉很安静地听着柳千度讲他的过往…… 偶尔听到柳老师经历的一些糗事，莫文辉也会开怀大笑。 “其实人活着，都差不多。有时候不爽的时候，都想着对这个世界放两个臭屁。”柳千度很不文雅地说着。 “文辉，跟你爸爸好好谈谈吧！我身为英才中学校队教练，诚挚邀请你加入。” 莫文辉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柳老师，你知道吗？我爸总是跟我说，你要读最好的大学，最赚钱的专业，这样出来后，人生的路才好走。” 柳千度点头，“从父亲的角度来说，这样没错。” “其实以前我就跟个机器人一样，按部就班学习，考年段第一第二第三……从来不觉得读书有什么意义？” “以后做工程师，程序员，造原子弹什么的都行……” 柳千度哈哈大笑，“老子以前还想着为祖国挖石油呢！” 莫文辉深吸一口气，说道：“柳老师，当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就很好了。” “啊？”柳千度愣住。 “我也想当个老师。” 柳千度其实很想告诉莫文辉，兄弟你别这样啊！受了我的蛊惑，就做这样仓促的决定。 你这样的学霸，得读研读博，当个科学家，造福人类，流芳百世。 我柳千度只是一个普通人啊！物理化学一塌糊涂，消耗着国家的资源，除了吹牛逼骗女生一无是处。 但突然一想，可能这只是莫文辉一时热血沸腾吧！ 等过一段时间，他自然会改变注意。 只是那种感觉很奇怪啊！ 你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狼狈地逃离首都，想找个小城市荒度此生。 然后你接受一个“虚职”，当一个体育老师。 你认识了很多人，那些人性格迥异。 他们叫着你“老师”……你觉得仅此而已。 然后让他都想不到的是，他被一些人改变着，他也改变一些人。 第二天，阴雨绵绵，并没有出现柳千度所说的那种――太阳出来，世界都会光亮。 两个人淋成了落汤鸡，仓惶地去肯德基躲雨吃早餐。 “柳老师，你的话有毒。” ……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运行。 第三天放学后。 柳千度组织校队学生合练。 莫文辉穿着球衣前来报到。 “教练，3号控卫莫文辉报到。” “收到。” 英才中学校队成员，部组建完毕。 慕容博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现在，我们英才，剑指冠军。” …… 时光之城。 自从航子离开后，酒吧的生意再次冷清了下来。 本来打算扩展店面，但因为谈不拢，也搁置了下来。 “时光之城”再次变回城市角落里的一个小酒吧。 除了音乐，除了酒，一无所有。 而且，还少了航子。 白熠刚开始的时候颇为不满，“老柳头，你是不是傻？我们应该借着航子的招牌，大肆捞钱。” 柳千度叼着烟，摇头说道：“不用，麻烦！” 白熠心痛，“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贴几张航子的海报，请几个dj，那些粉丝就会拿着钞票蜂拥而来的。” 柳千度兀自笑了，“我还是喜欢这个破酒吧刚开始的样子。” 刚开始的时候，一杯酒，一个民谣歌手，就能度过美好的一个晚上。 尽管航子说不用，还柳千度还是给航子转了三十万的转让费。 “千度，没必要分这么清的？” “唉唉，我就是对你这个‘时光之城’老板的位子垂涎已久，现在美梦成真，必须牢牢掌握着股权。” 航子苦笑，“行吧！” 柳千度请了一个民谣歌手，但怎么听都不是那个味道。 那个民谣歌手说道：“老板，你给我的这些歌太冷门了，而且难唱。我给你来一首《燃烧我的卡路里》如何？” 柳千度微笑地把他开除了…… 这一幕被来听歌的蒋小艺看到了…… “柳老师，还在为招歌手而焦头烂额？” 柳千度瞥了蒋小艺一眼，说道：“又翘掉晚自习？你舅舅……” 蒋小艺举手投降，“我错了……不过柳老师，我来试一下吧？” “你会？” 蒋小艺自信地拿起吉他，开始唱歌。 “伤心的人不要哭 我们都一样生来孤独” 这是汪峰的《生来孤独》。 原本是一首摇滚，在蒋小艺的嗓子演唱下，悲伤得似乎能滴出水。 一曲完毕！ “柳老师，如何？” “可以……不过你有时间吗？”柳千度撇嘴，“等下影响你学习了……” 话还没说完，蒋小艺就打电话给她老爸。 “老爸啊！我想在一个民谣酒吧唱歌……对对对……没有小姐，也没有dj……你可以过来玩……什么，没妹子你不来？” 柳千度心想你这什么老爸啊！ 正常人不是应该破口大骂――你给我去好好读书。 蒋小艺把手机递给了柳千度，“我爸找你。” “蒋先生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你是小艺的老师啊！你这酒吧只唱歌啊……那可惜了……” 柳千度无奈，“可惜？” “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招几个公主小姐，对生意会很有帮助的。” “并不是很考虑是否盈利。”柳千度回道。 “原来是玩票啊！”蒋小艺老爸遗憾说道，“我刚好认识几个漂亮的小姐想跳槽……可惜了。” 第四十二章 赔偿 接手了“时光之城”之后，柳千度开始花费大把的时间在打理酒吧上。 和专业的酒吧不同的是，这里没有调酒师。 啤酒随便拿，威士忌可以加冰块和饮料…… 蒋小艺的演唱效果很棒，一些老顾客再次光顾。 对于航子的出道，他们都表示理解。 毕竟，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有了机会，自然要去把握。 蒋小艺一个晚上只唱五首歌，其余时间就和大家在闲聊着。 蒋小艺能说会道的，倒是让很多顾客对她十分喜欢。 “嘿！我说……要不你也开个直播间什么的，我们给你刷飞机火箭？” 蒋小艺摇头，“没兴趣。” 在蒋小艺唱歌的时候，柳千度总是坐在旁边的吧台上，一边喝酒，一边认真地倾听。 蒋小艺总觉得柳老师有很多故事。 但按照柳老师的性格，他不会跟任何人分享那些故事。 哪怕有酒。 航子签约新公司后，第一支单曲很快推出。 柳千度也贡献了一个收听率，是当下流行的曲调，琅琅上口。 一天之内，就像火箭升空一般窜上了新歌榜的第一名。 航子真的火了，无数的粉丝为他疯狂，打榜。 航子过往所受的委屈，现在突然都成为了励志的故事。 …… 但世界并不是都往好的方向运转。 这天回家后，凌海从电视上看到一个新闻。 灿星游戏公司被告游戏剽窃，且败诉，赔偿金额0万。 灿星游戏公司？ 柳千度对这个公司太熟悉了，这是白熠他老爸的公司。 八千万哪怕是对一个上市公司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今年来，《英雄联盟》太火爆了。 然后灿星也推出了一款五对五的推塔游戏，除了副本地图，其他地方的确是很类似。 所以灿星会被告，新游戏被逼关服。 这一次，灿星可谓是损失惨重。 柳千度叹了口气，心想白熠现在肯定心里很不好过。 他觉得自己应该打个电话过去慰问一下。 “白熠……” 电话那头传来喧闹的音乐声，还有男女生的喊叫…… 这是在蹦迪？ 特么，你家刚赔了八千万，你用蹦迪来哀鸣？ “老柳头啊！找我什么事？” 看白熠这样子，估计新闻都没看，也不知道他家刚刚把他将来要蹦迪的钱给赔了八千万。 柳千度叹息，白勇那么勤奋的一个人，咋会生出这么个败家子呢？ “你看下财经新闻吧！你这小子，炸了……” 白熠一脸懵逼，走出酒吧，从包里拿出pad看新闻。 “卧槽老柳头，果然炸了，有个公司剽窃《英雄联盟》赔了八千万……灿星游戏公司，好熟悉的名字……卧槽，是我家的公司。” 之后，便传来白熠一阵哀叫声…… “八千万啊我的天……够我买下一个酒吧来蹦迪了。” 柳千度一头黑线，你特么。 “白熠，你认真点，想想你爸……这个公司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白熠不以为然，说道：“八千万虽然多，但不至于让我家破产吧？我们家那个公司，出过两款月流水过亿的游戏。” “相信老头子很快就会调整过来的……咦，翠花叫我了，我先挂了。” 翠花？ 你特么口味能再特别一点吗？ 柳千度心里还是不安，他打电话询问老高，老高之前也有向灿星投资，虽然数额不大，但也是股东之一。 接通之后，老高沉重地告诉柳千度。 “情况很不好，灿星本来流动资金就很紧张。这次罚款几乎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有什么挽救的办法吗？”柳千度急切问道。 老高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说资金的紧缺可以用贷款来填补的话……那么对玩家的信誉伤害可以说是无可挽回的……一款经典游戏被盗版，这在圈内很难容忍。” “这次灿星的对手，不仅是企鹅，就连拳头公司都发炮了。” “接下来灿星推出的每一款游戏，都会倍受质疑。” 柳千度呆愣一会，问道：“白老爷子能撑多久？” “最多一年。” 顿了顿，老高又接着说，“千度，好好劝劝白熠。我刚给他打电话，这小子说小红在等他。他二十四了，该承担起一些责任了。” 柳千度傻眼！小红？不是特么的翠花吗？ 你蹦迪能不能挑个正常的？ …… 第二天是周六。 之前和慕容博，蒋小艺约好，要在这里传授他们武艺。 但让柳千度感到讶异的是，慕容博这小子没来。 这小子不是最热衷学习武术吗？ 蒋小艺穿着宽松的跆拳道服，绑着马尾，早早在兰溪公园等待。 “柳老师，我们第一天学什么？我可不想扎马步……” 柳千度脸色肃然，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当初老爹也问过他。 “你学武是为什么？” 老爹当初的答案是传承。 柳千度当初的答案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蒋小艺略微一思考，说道：“耍酷。” 嗯，很符合蒋小艺的人设。 这个问题给慕容博呢？ 那小子肯定会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柳千度点头，“我知道了，这样吧！我授你一套‘擒拿手’吧！” “擒拿手？”蒋小艺疑惑，“够酷吗？” “够你防身。” “哦！” 的确，柳千度会的武术当中，这套擒拿手是最易学会的。而且一旦学会，自保是没问题的。 柳千度背着手，开始介绍道：“擒拿手其实是最接近现代格斗术的一套武术。当然，也分为多种流派。” “其中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类似于我们中国的踢、打、摔、拿、刺、扎等手法的套路运动形式。” “另外一种，是类似于散打，推手，摔绊以及短兵等实用技术。” 蒋小艺摇头，“柳老师，我听得一脸懵逼。” “没事，接下来你跟我的招式，先学一遍。” “好。” 柳千度站立，然后对蒋小艺说：“我们互相对练，我不会用力的。” 说着，柳千度双手抓住了蒋小艺的肢体关节，然后示范性地内旋。 蒋小艺立马痛叫，“疼疼疼……” 柳千度一头黑线，“我压根就没用力。” “我是女生……柳老师你个死直男。” 第四十五章 国术的实战性 接下来，柳千度便在慕容博面前连贯地打了一套擒拿格斗术。 除了刚才展示的那两招，接下来还有扼腕断臂，拉臂撇肘，弓步小缠，抱腕压肘，弓步推肘，卷臂托肘，横步外拿等招式。 柳千度极度迅捷地打出，犹如雄鹰冲天一般潇洒。 慕容博都看愣了！一脸的羡慕。 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帅气地打一套？ 蒋小艺不满撇了撇嘴，“柳老师，原来相同的招式在不同的人身上，有天差地别的演绎效果……老娘打得跟母鸡下蛋一样。” 柳千度扶额，“蒋小艺，小姑娘家家的，别老是……老娘老娘的……” 柳千度着实听了心中发毛，蒋小艺简直就是高依琳的缩小版。 尤其是性格方面。 …… 指导完慕容博打完一套擒拿术，柳千度开始矫正慕容博动作上的瑕疵。 不得不说，慕容博天赋确实很高，记忆力也很好，经过一个钟头的练习，竟然就能有模有样地耍出来了。 但由于内劲不足，慕容博的擒拿手并不具备很大的破坏力。 柳千度看着慕容博在那边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突然说道：“我们来过几招吧！锻炼一下你的实战技巧。” 柳千度就是这样，要么不教？如果教，那就一定要让慕容博掌握到最好。 “柳老师，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慕容博连连推辞，“连黄景在你手上都过不了几招。” “我只能用一只手……而你可以用任何的进攻技巧。” 慕容博犹豫一下，然后点头，“那么柳老师，得罪了。” 慕容博觉得自己打柳老师，必须抓住先机。 所以他乘着柳千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左手抓住了柳千度的左手。 柳千度微微挑眉，但是并没有挣脱。 慕容博脑海里迅速想起刚才的招式。 他把柳千度的左手背并向下拉至胸前，同时抬起膝盖…… 但是柳千度身体岿然不动…… 慕容博一咬牙，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柳千度依旧不动。 慕容博急了，将自己右手按在了柳千度的左手腕。 然后两手一起发力，左手控手背，右手扼手腕，反折过来…… 按照柳千度的说法，人的关节处是身上的薄弱点，使不上力。 柳千度皱眉，这小子很聪明啊！ 因为反折的部位是手腕关节处，纵然柳千度力气比慕容博大很多，也无法使上劲。 在慕容博反折的时候柳千度手肘部位跟着手腕扭曲的方向往下一顺…… 被化解了？ 还未完…… 柳千度在慕容博力尽处停住手肘，然后用手肘反向一击，打到了慕容博的脑门上。 慕容博捂住了头，一脸委屈地后退。 “柳老师，你欺负人。” 柳千度耸肩说道：“我，真的只用了一只手啊！” 对啊！柳千度不仅只用一只手，而且还让慕容博占据了主动权。 “看来，实战技巧还需磨练。” 慕容博揉了揉脑门，也顾不上痛了，直接单膝下跪。 柳千度一激灵，道：“你跪也没用，我是不会登基的。” 登基个屁啊！ 慕容博抱拳道：“柳老师，你就收我为徒吧？” “不行。” “为什么……你都肯教我武术了。”慕容博不解。 “这不一样。”柳千度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放心，你想学的，我都会教你。” 看慕容博没反应，柳千度冷冷道：“起来吧！以后不要这样了。” 慕容博不情愿的起身，一肚子的问号。 …… 第四节课。 从这节课开始，慕容博将四班和八班的体育课混在一起上。 这还不是因为接受了何主任的任务，教他们一套武术，然后表演给某领导看。 这就跟以前柳千度大学军训的时候学军体拳一样的道理。 军体拳的实战性很强……但被他们班那些人打得跟个婆娘打架一样。 “不管是军体拳，现代搏击术，特种兵格斗术，都是融入了多个国家的格斗技巧。”老爹曾经这样对柳千度说道。 很多人觉得，中国武术是花拳绣腿，碰上外国那些肌肉棒子，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但实际上，在民国时期，我们也是出过不少武术高手。 这些人高手的名号，可不是自封的，而是经过多次的实战证明的。 “虎头少保”，天下第一手――孙禄堂，精通太极拳，形意拳，八卦算等多种拳术，自创出“孙式太极拳”。 他的战绩可谓是辉煌，民国初年，孙先生参加“世界大力士格斗大赛”先生以全胜战绩荣获总冠军，震惊世界。 而且，五十岁时，孙先生单挑俄国著名格斗家彼得罗夫，胜。 花甲之年，力挫日本天皇所封大武士板垣一雄。 先生一辈子的经历，就是一部传奇的武术全集。 对于这个离开接近一个世纪的武术大师，柳千度是真心仰慕。 甚至，连老爹那么傲气的人，都对孙先生倾佩不行，曾说过如果能回到那个时代，和孙先生较量一次，那该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所以对于国术是否有实战能力这个问题，答案也是无可置疑的。 我们传统武术非常注重实用性，比如打喉结，打太阳穴，肘击胸腔，以及各种摔法。 就像老爹为何逼着柳千度练力量，反复练招式？ 因为上万次的练习，让肌肉记忆习惯，在瞬间完成发力和准确打击。 柳千度和托马逊对战的时候，脑袋里根本就没想下一招我要用龙爪手还是八卦拳？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习惯使然…… 所以托马逊才至今为止，捉摸不出柳千度的弱点在哪里？ 而慕容博尽管学起招式很快，但他并没有像柳千度那样，经年累月的练习，所以他现在每一次的出战，都要大脑反复思考，反而失去了实战性。 柳千度看着自己学生有模有样的打完了龙爪手的第一式，很是满意。 只是左利不乐意了，抱怨道：“我这爪子还没有我家猫的爪子锋利呢！” 柳千度瞥了他一眼，问道：“然后呢？” “柳老师，你会不会生死对决的招式啊？” “你想干嘛？大疤子？” “我想统一武林……” 柳千度一头栽倒在地。 第四十六章 报名自由搏击大赛 四班和八班所有男生都觉得，他们现在学的这些招式，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们想像中的拳术，应该是碎石，开山，破海……万夫不敌之勇。 柳千度何尝不明白，武术对于圈外人来说，依旧是一片空白。 自从wenge后，就已经禁止了携带短兵器刃斗殴，这让武术的实战性越来越低。 这些消息，柳千度自然不会在自己学生面前提起。 他思忖一下，然后说道：“你们知道，我们武术是怎么兴起的吗？” 慕容博率先举手回答：“行侠仗义，英雄救美。” 左利也道：“在战争中兴起的，冷兵器时代，身怀武艺的人更容易出头。” …… 一众男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柳千度发现，他这体育课，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一门武术课。 “其实武术的兴起，就是为了生存。” “先是在原始社会，人类用棍棒和野兽搏斗，那些具备搏斗技巧的人有着更高的生存率。” “后来，人类发现，野兽可以和很多人对抗，除了它们的力量外，野兽在搏斗，撕咬中，含有很多技巧。人类开始模仿野兽的动作，逐渐发展成相形拳。” …… 柳千度觉得，有必要和这些孩子讲述武术的起源。 王威突然问道：“柳老师，你的意思是――武术的发展，伴随着生与死。” 柳千度点头，“是。” 慕容博松了口气，“还好，武术发展到现在，变成了一门强身健体的运动。” “是啊！”大家笑道。 “真正的武术，从来没有改变它的本质。”柳千度低声呢喃。 但那些学生，似乎没有听到。 …… 办公室。 苏虹已经忙疯了，高三市统考就要开始了。 但八班的学习状态，着实让她很担忧。 “柳老师，我们班这次平均分，又是年段最后一名，家长的电话轰炸让我快疯了。”苏虹一脸绝望。 “怎么会这样？”柳千度疑惑，“我看他们学习挺认真的。” 苏虹撇嘴，摇头道：“高三了，哪个班不认真……这些学生就缺少一种拼命的气势。你看其他班，晚上十二点教室灯还亮着……我们班呢？十点一下课，立马没影了。” 苏虹一脸无奈！ “读到十点，还不够吗？”柳千度震惊。 “高考就是千万人过独木桥，你必须比别人更拼命才能挤过去。” 柳千度心想，那个时候他都不上晚自习的，原来他过不去独木桥是有原因的。 “柳老师你知道吗？这些熊孩子在背后叫我灭绝师太……我特么才二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苏虹抱怨。 柳千度大笑，“可能是你太严格了。” “我也不想啊！但我得为他们负责啊！虽说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但肯定是最公平的一条路。” 柳千度之前对苏虹的严苛还颇为不解，但自从和苏虹一个办公室后，他彻底理解这个小姑娘了。 她二十六岁，未婚，相貌出众，却连谈个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她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教学和监督学生上，兢兢业业。 你说她为了业绩？她很明确跟柳千度说了，带完这一届，她就要出国攻读博士学位。 “这辈子，我都不当老师了。”苏虹开玩笑道。 她和这些孩子，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她干得马马虎虎也没什么，学生还更乐意。 但是她不行啊！英才很多学生家境一般，他们父母送他们来这里，就是博一个高考。 一想到那么多期待压在她身上，苏虹就一刻不敢懈怠。 而在这个办公室里，都是老教师，只有柳千度和她是同龄人，未婚，所以彼此的话题会多一些。 柳千度叹息：“苏老师，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你的。” 肯定的，每次柳千度和美女去约会，兴致高昂之时，他想赋诗一首，最后发现肚子里没什么墨水。 只能来一句，“卧槽，好漂亮。” 还是怪年轻时候读书太少。 …… 不知道为什么，柳千度每次一出现在办公室里，何主任就会如约而至。 这特么难道是宿命般的羁绊？ 何主任依旧是头发后梳，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 他背着手，悠悠走进来，“柳老师今天没课啊？” “嗯。” “柳老师，我来这边是跟你汇报一个好消息的。” 何主任给自己被子里倒了水，笑着说道。 “好消息？” 何主任呡了一口水，故作神秘的说道：“柳老师，你之前不是说过要替学校征战市搏击大赛吗？” 柳千度心里一惊，顿觉大事不好。 “我老何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助柳老师成功报了名。”何主任得意说道。 “柳老师，你是不知道，参加这种官方比赛，是需要市搏击协会认证的……刚好，会长是我大学同学。” 柳千度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看柳千度这副诧异的模样，何主任拍了拍他肩膀。 “不用感谢我……如果你能得了冠军，那也是给学校增添了荣誉。” 柳千度突然很想给老何来一记左勾拳。 体育老师参加体育比赛，在各个学校都有。 但参加这自由搏击大赛，还是头一例。 其余老师都纷纷走过来祝贺。 “柳老师，早就听说你身手不凡……这次定然可以取得好成绩。” 柳千度扶额，越想躲开，越躲不开。 柳千度心想，我要去找何主任，叫他帮我取消这比赛资格。 反正是老何的同学，应该很简单。 柳千度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校广播室传来了老何的声音： 这个给同学们播报一个好消息，我校优秀体育老师柳千度，要代表英才中学出征市自由搏击大赛。 原本安静的校园一下子沸腾了。 “耶……” 柳千度脚步一个痉挛，差点摔倒在地。 老何，我柳千度跟你势不两立。 “请同学们把最热烈的掌声送给柳老师。”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柳千度愣在原地，急得红了眼睛。 苏虹走出来，安慰道：“柳老师，学生这么热情，我也很感动……你别哭，你配得上这些掌声。” 柳千度心想，老子想拍死何钟书。 第四十七章 淑女? 柳千度站在办公室门后，默默抽了两根烟。 当初他斩钉截铁地跟白熠说，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参加什么搏击大赛的…… 特么真香定律。 下课铃响。 八班学生欢呼雀跃地飞奔过来，慕容博那一头红发特别瞩目。 “柳老师，你终于要出山了吗？”慕容博问道。 “滚蛋！”柳千度心情烦躁。 “柳老师，输了也没事……五年之后，我会承载着你的期望，替你出征的。”慕容博拍着胸膛自信说道。 柳千度现在很烦，给了慕容博一脚，便转身离开了。 …… 蒋小艺最近很苦恼。 她问自己闺蜜：“男人是不是不会喜欢像我这样大大咧咧的女生？” 闺蜜答道：“按理论来说是，但由于小艺你足够漂亮……所以这个理论不成立。” “为啥？”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视觉动物……你这长相在那些男人眼中，其他缺点都会自动忽略。” “是吗？”蒋小艺托着下巴，愁眉不展。 “小艺你喜欢上谁了？你的那些追求者要心碎了……”闺蜜问道。 “柳千度。”蒋小艺答道。 闺蜜愣住，“卧槽，这么刺激的吗？他可是老师……” “老师咋了，只比我大六岁而已。” 闺蜜点了点头，“好像是哦！你这么一说，好像喜欢柳老师是理所当然。长得帅，身材好，能打架……就是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矿？” “管他家里有没有矿，我家有不就行了。”蒋小艺不以为然。 闺蜜啧啧叹道：“真牛逼，从来没对男生动过心……一旦动心就是个老腊肉。” …… 灿星游戏公司传来越来越多的坏消息。 裁员，财务危机，信任危机等…… 柳千度给白熠打了电话，这一次，白熠总算没和翠花在一起，他语气低沉，说道：“老柳头，我爸住院了。” “怎么了？” “嗯……一辈子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任凭谁都无法接受吧！”白熠叹了口气，“公司陷入这种险境，他唯一的儿子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别这样想。” “老柳头，你说我读了四年的工商管理，却连公司的财务报表都看得迷迷糊糊……那些董事会成员，根本就不肯我代替老爸管理公司。”白熠的语气里，满满的失落。 你以前一直是富二代，觉得得到什么都轻而易举……有一天你老爸负伤了，叫你上阵，你跟个白痴一样茫然失措。 那些嫩模叫他白哥不是因为他多牛逼，纯粹是因为他被老爸养在蜜罐里。 柳千度道：“现在怎么打算？” “听那些老家伙的意见呗！加入公司，从一个推销员开始干起。”白熠苦笑。 推销员？ 白熠自尊那么强，能低眉顺眼地跟人介绍产品？ “那些老家伙说了，只要我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们自然会支持我接老爸的位子……可笑，那些我平时叫叔叔伯伯的人。”白熠骂道。 柳千度安慰道：“白熠你先听他们的话……这个公司是他们所有人的心血，自然希望能够做好。你现在没经验，先在基层锻炼。” “也只能这样了。”白熠骂骂咧咧地挂掉了电话。 柳千度突然想到，人生其实就是一幕幕荒诞剧，你永远不可能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白熠去基层，肯定会遭受到很多白眼，委屈……至于他能熬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 接下来，柳千度最大的任务便是市篮球赛。 经过了接近一个月的训练，队员们直接的配合已经十分默契了。 尤其是莫文辉加入后，简直是如虎添翼。 莫文辉的进攻能力和组织能力都极佳，简直和球队相得益彰。 慕容博期待的那种球在每个人手中流畅地运转起来，已经实现。 慕容博伸出手，“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冠军冠军冠军……” “柳老师搏击大赛的目标是什么？” “冠军冠军冠军……” 柳千度心想你们别拉上我啊！我就是去大赛上打个酱油的。 柳千度已经打定主意，到时候去走个过场，然后第一轮败北，遗憾被淘汰。 对于那个什么市冠军，他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英才中学篮球赛第一轮的对手安排出来了。 十一中。 慕容博撇嘴，不屑道：“菜鸡球队，不堪一击。” 柳千度一脚过去，“不可掉以轻心。” 慕容博很委屈，为什么柳老师一言不合就开脚？ 按照往届，学校对这个什么篮球比赛才不上心呢！ 但何主任听体育组长说这一届很有可能夺冠，于是开始关注起来。 如果他们能拿冠军的话，那么教育局定然会一番褒奖，对提高学校声誉大有好处。 校队出征，何主任亲自组织学生们夹道欢送。 “柳老师，祝你们第一场比赛取得开门红。” 看到这么大的阵势，连柳千度都紧张了。 不是说英才对什么篮球比赛不重视吗？ 这样反而搞得他很紧张。 不过好消息是，这第一场比赛，慕容博他们取得大胜，痛扁对手二十多分。 往年英才中学都是一轮游，今年却是这般气势如虹，倒很让别的学校讶异。 尤其是英才中学那种“小球打法”，推崇速度和传球，更是让观众们耳目一新，觉得这种打法球风华丽，进攻流畅。 晚上柳千度去时光之城。 蒋小艺还没来，但发来微信。 “柳老师，恭喜你带队取得首胜。” 一看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信息。 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文绉绉了？ 他回道：你之前微信名不是叫“盛海蒋大壮”吗？为何突然改成“小艺”？ 蒋小艺收到这个消息愣了很久…… 老娘为了你，洗心革面，重新做回淑女，你个直男还问我为什么？ 蒋小艺：我觉得，大壮这样的称呼不适合我这样好看的女孩子。 柳千度：我倒是觉得――很适合。 蒋小艺看到这条信息，差点栽倒在路上。 她恨自己，为何之前那般豪迈。 这特么该不会柳老师把她看做好兄弟吧？ 蒋小艺打量一下自己穿着，牛仔裤，t恤，匡威帆布鞋，特么果然不够淑女。 第四十八章 学习学习 晚上八点。 小酒吧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中年男子。 他们大都身居某个公司的要位，收入不菲。来这里，只是为了用一点酒精消遣一下睡前的时光，顺便放松一下自己，宣泄白天所背负的压力。 这群大老爷们，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个小姑娘唱歌，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柳千度现在即是“时光之城”的老板，也是服务员。 上完课之后，便来这边打理酒吧，日子便在这样重复的节奏中迅速溜走。 除了那个什么“自由搏击大赛”，一切的一切，感觉都很完美。 让柳千度赶到高兴的是，航子现在也混的风生水起。这也不难预料，他本身就极有实力。 唯一可惜的一点是，航子出道前发行的那些歌曲，依旧火不起来。 反而是那些公司帮他制作的歌曲，火得一塌糊涂。 天华这个精通音乐市场的公司，太懂得现在的听众喜欢什么样的歌曲了。 柳千度刷新闻的时候，娱乐版面天天都能看到航子的消息。 像什么即将举办演唱会啊...... 要去参加某个知名的综艺节目啊...... 柳千度发过去的祝贺微信，也不能马上收到回复，往往要等到一两天之后。 ...... 蒋小艺在酒吧里的时间不能待得太长，虽说她不在乎什么学习成绩，但还是被安排了很多课外补习。 按照蒋小艺妈妈的理论，你一遍听不懂没关系啊！我请几个不一样的老师，一遍遍的给你灌输这些知识点。 靠着这种类似于题海战术的策略，蒋小艺竟然成绩逐渐地在进步。 尤其是最近这次月考，更是考上了年段前一百名。 这样的蒋小艺，让慕容博看到了陌生。 不是当初说好，一起当学渣的吗？ 慕容博这次月考，再次以总分不到200分的成绩，全校垫底。 而莫文辉迎来了大爆发，也许是篮球开发了他潜在的能量，这次考试全校第一。 因为同为校队，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很经常结伴一起走。 所以二人走在校道之上，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何主任还私自找了慕容博，“慕容同学，我很开心你跟莫文辉当朋友......如果学习有不懂的，可以请教一下文辉。” 慕容博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学习好有什么用？学习好能让女生喜欢你吗？ 这个时候，应小可拿着一道物理习题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慕容博的心里一阵激动。 暗恋是属于一个人的战场，备受煎熬。慕容博一直没有勇气跟应小可告白。 他们两个虽然在同一个班，但几乎不讲话。 应小可并不是那种会主动找男孩子聊天的女孩。 慕容博还吩咐自己的小弟，看应小可跟哪位男生聊天次数最多？ 小弟经过一番跟踪，发现是他们尊敬的柳老师。 ...... 应小可逐渐走近，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折射出点点光影。 这个时候的应小可，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嗨！”慕容博有些局促。 这可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个飞扬跋扈的他。 应小可对着慕容博微微点头，然后便把手中的习题册摊开，指着一道“电磁学”的物理题问莫文辉。 “这道题我用了老师讲的方法，可还是算不出来。” 犹如小米粒般的汗珠顺着应小可的脸颊上滑落下来，让她的脸看起来就如即将熟透的苹果一般，十分好看。 慕容博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默念着“阿弥陀佛”，别过脸去。 他眼睛扫过了应小可指的那道题，一脸懵逼。 这样的题，和他永远是两个世界的存在，谁也别想理解谁。 “这么难啊！”他随声应和道。 但莫文辉只是读了一遍题目，画了两条线段，就立马把思路理清了。 他转了下笔，对应小可说道：“方法没错，但差个辅助线。” 看着这金童玉女在他身边讲着各种“莫名其妙”的语言，慕容博不屑地撇了撇嘴。 讲完题目，应小可对莫文辉赞赏不已，“学霸真厉害。”然后才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莫文辉波澜不惊，解这样的题目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慕容博就不爽了，立马质问道：“你对小可是不是有意思？”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啊？”莫文辉满脸疑惑。 哦对不起你是学霸，我不应该怀疑你，你怎么可能会有我们这般可耻的早恋思想？ 不过经历此事，慕容博觉得自己找到了追求蒋小艺的突破口。 蒋小艺喜欢读书，那我就变成一个学霸吧！这大抵就是，变成你喜欢的人所期待的样子。 慕容博一回家，就找他老爸。 “爸，我想读书了。” 慕容海摸了摸他儿子的额头，“发烧了？” 慕容博不满地推开了他老爸的手，“明年就要高考了，我想尽全力拼一把。” 慕容海疑惑地点头，心想为什么觉得儿子这番话听起来那么的不靠谱呢！ 但很快的，一排的家庭教师就给慕容博安排完毕了。 “我是你们物理老师。” “我是你的数学老师。” ..... 管家对这个阵容十分满意，这可都是名师啊！价格不菲。 “小博，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天上两个老师的课程。” 慕容博战意高昂，心里想着下次的市统考他就要打败莫文辉了。 那个时候，小可肯定拿着练习本追逐着他，“慕容博，这题怎么做？” 嗯！慕容博这是在做梦。 不知不觉中，慕容博已经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那个数学老师看着慕容博这样子，一脸的惆怅。 老娘才刚讲一道高中入门题呢！ 学个屁。 这位名师气愤的拿起手提包，怒摔门而出。 一周之后，慕容博的家庭教师相继辞职。 管家看着来一个，睡一觉的小少爷，不禁摇了摇头。 “小博，你真不适合读书......那些题听得我都会做了。” 慕容博在床上翻了个身，呓语道：“小可，这道题呢！我有一个自创的方法。” 管家这算是彻底明白了，敢情下定学习要学习，只是为了泡妞啊！ 老爷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大的悲伤？ 第四十九章 我教你啊 孙小正来学校拜访柳千度了。 孙小正也算是盛海市颇有名气的武术家，所以一路走来，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他，跟他打招呼。 自从经历上次柳千度打败黄景的事后，他对这个柳千度是由衷的敬佩。 黄景这人虽说贪慕名利了点，但实力还是有的，纵使是自己师傅王大春出手，也只能六四开吧？ 所以孙小正现在百分百肯定，柳千度的个人实力，定然远在他师傅之上。 而对于柳千度这个人，孙小正也大概跟王大春介绍过。 王大春是不相信的，因为盛海那些武术家，他一直都有切磋交流，绝对没有那么强的存在。 王大春昔年拜访过国术大师杨建华。那是他见过实战能力最强的大师了，一手形意拳打得出神入化。 重点是，杨建华已经年老，力量早不比当年。 据说年轻时候，杨建华是特种兵，多次在国外执行艰巨的任务，屡获战功。 “小正，就算是杨建华大师出手，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就挫败黄景。” “黄景这个人虽然充满铜臭味，但实力绝对不弱。再加上乱腿仍是‘弹腿’的一路，威力极大，哪有那么好破解。” 孙小正急了，“师傅，我那是亲眼所见。” 王大春吸了口旱烟，道：“那天罡龙爪手我也有研究过……招式华丽却徒有其表，根本不具备实战性。” “那如果，有人的手如钢爪一般呢？”孙小正反驳道，“就如凌晨那般。” 凌晨是全国武术冠军，擅长天罡龙爪手，被称为这一套武功的“国内第一人”。 王大春蹙眉，胡子上下抖动，“怎么可能？那种手劲，极难训练。” …… 柳千度正在筹备下一场篮球比赛。 现在全校对校队夺冠的期待指数极高。 柳千度思忖，第一场比赛后，后面的对手定然会研究他们的打法，从而针对性防守。 所以他得多备几套战术…… 柳千度大学时候，不仅是打架王，更是篮球队队长…… 认识依琳之前，他也是万花丛中过，天天都沾身。 呵呵。 这个时候，孙小正轻轻敲了敲办公室门，问道：“柳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柳千度颇为诧异，该不会是王金洋叫他来当说客的吧？ 王金洋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停止对柳千度的招揽。 自从王老板添加了柳千度的微信后，早安，晚安都是准点送到。 这让柳千度感到一阵的恐惧。这特么高依琳都没这样呢？ 昨晚柳千度在朋友圈转发了一首歌，王金洋秒赞，然后还评论到―― 真是触及灵魂的一首歌啊！ 柳千度愣了！ 那一首歌，柳千度是发来调侃的。 因为那首歌是吴老师的―― 歌词是： 你看这个碗，它又大又圆。 你看这个面，它又长又宽。 王老板，有钱人当到你这个份上，让我很难过啊！ …… 柳千度招呼孙小正进来，并热情给他泡了杯茶。 孙小正极其恭敬，“柳老师你客气了……” 边说着，边递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正宗武夷山大红袍。 柳千度蹙眉，“你要贿赂我？” 孙小正连连摆手，“我家开茶厂的，这是我家自产的……” 柳千度更不能理解了。 现在有钱人都怎么了？ 自己家有厂子，去学什么武术啊？ “你家里有企业，干嘛去给王金洋打地下搏击？” 孙小正连忙说道：“因为穷啊！家里人自从知道我从大学退学去习武后，就跟我断绝了经济来源。” 柳千度拍了拍孙小正的肩膀，以示安慰。 “对了，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孙小正急忙点头，说道：“柳老师，我听说你要参加市自由搏击大赛？” 柳千度面露尴尬，哈哈笑了两声。 “柳老师，如果你去参赛的话，那冠军对我们来说自然是没什么希望了。” 柳千度挑眉问道：“咋了，你怕了？” 孙小正和柳千度交过手，虽然一招败北，但孙小正依旧希翼着再一次对决。 “柳老师……”孙小正突然站了起来，微微鞠躬，“我很期待和你再一次交手。” 柳千度合上教案，对着孙小正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别这么激动啊！” “只是柳老师的天罡龙爪手一出，谁人能挡？”孙小正苦笑道。 “你想学啊……我教你啊！”柳千度不以为然。 “什么？”孙小正犹如遭受电击一般，呆着不动。 王大春对孙小正说过，每一派的武术传承都非常严格，不可能随便泄露出去的。 就比如他师傅王大春的“四形拳”，很多人慕名而来，但都遭到了拒绝。 至今为止，王大春也只有四个徒弟。 …… 看着孙小正发愣，柳千度问道：“我哪里说错了？” 孙小正用手胡乱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嘟囔道：“可是，我已经有师傅了。” “我知道啊！我没想收你当徒弟……年纪比我还大呢！折寿……”柳千度撇撇嘴。 “那你为什么肯教我？” 柳千度无所谓道：“想学就教喽！这又不是我家的……藏着掩着干嘛？” 孙小正沉思良久，不禁热泪盈眶，“柳老师的气量，果然非一般人所能及。” “最讨厌你们这些武术家讲话文绉绉的样子。”柳千度道。 之后，孙小正告辞，执意留下茶叶。 天罡龙爪手对于没有武学基础的学生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处。 但若是教给孙小正，定然会让他受益无穷的。 老爹曾经跟柳千度说过，武学的本质都是一致的，只是大多数人没意识到。 …… 何主任最近心情不错。 现在学校开始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气象。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主任当得好。 等柳老师带领校队拿下冠军后，他定要请柳老师是食堂大吃一顿，给他点碗卤面。 何主任查看了一下钱包，发现这个月零花钱又快用完了。 这个时候，他桌子上面电话响起。 “你好，我是左青的秘书，请问你是英才中学的负责人吗？” 何主任一头雾水，哪个左青？ 好熟悉的名字。 好像是――全国武术冠军。 第五十章 左青要来? 自从自由搏击大赛成为奥运会的运动项目之后，国内再次掀起一股“武术热”。 “全国冠军”这个头衔带来的是国民偶像般的效应。走在大街上，排场跟个明星一般，无数的粉丝拥戴。 这左青靠着一手“形意拳”，去年勇夺全国武术冠军后，声名大噪，一下子成为商业市场炙手可热的人物。 据说左青夺冠到现在，已经代言了二十多个广告，身家过千万。 一朝冠军天下知。 而那场总决赛，左青的“形意拳”对决凌晨的“天罡龙爪手”，可谓是针尖对麦芒，交手十多分钟依旧不分胜负。 “形意拳”动作严密紧凑，出手如钢锉，落手去钩竿。每一拳的打出，拧裹钻翻，与身法步法紧密结合，周身上下如拧绳一般，丝毫不得松懈。 对上了“天罡龙爪手”的千变万化，可谓是精彩万分。 但最后左青用了“形意拳”中十二形的随意切换。 先是用“虎形”和凌晨对拼，凌晨一爪攻去，拳风凌厉至极。 左青双手抓回，控住对手。 突然两拳变掌，以极快速度拧翻而出，打中凌晨肩部，从此后开始，左青占据上风，最后成功击倒凌晨，取代凌晨“国家冠军”的头衔。 江山代有才人出，可惜无人能领风骚数百年。 左青现在身上背负着很多责任，比如为国出征，出战世界自由搏击大赛。 近几届，我们国家在这个赛事上，成绩平庸，让人大失所望。 …… 何主任很是疑惑，他们英才中学在盛海市算是人人皆知。但放眼全国，实在算不上一流高中。 这左青为何会知道他们英才中学？ 何主任和左青秘书细谈之后才了解，左青有意来他们学校做个交流。 先是黄景，现在更高级别的左青都来了？何主任更加懵逼了。 难道他们这里是个风水宝地？ 什么时候得请个大师来这边开开光―― “何主任，你还在听吗？”左青的秘书焦急问道。 “啊……左先生能来，我们欢迎至极。”何主任语气激动。 肯定欢迎啊！ 这可是全国武术冠军啊！ 到时候他一来英才，定然全市轰动，学校声誉大振，明年又可以涨学费了呵呵…… “好，左先生下周一早上9:00会莅临贵校。” …… 何主任再次发起“大扫除运动。” “校园是我家，干净靠大家。” 慕容博一干人等被驱赶下来扫地。 本来他是不情愿的，但看着应小可拿着扫把走出教室，慕容博立马拒绝自己小弟们打扑克的邀请。 “你们啊！成熟点，都高三了还玩扑克。” “身为这个学校的一份子，为它奉献自己的光和热，我义不容辞。” 慕容博表现出义不容辞的姿态。 苏虹都被感动了！ “那慕容博，你把男厕所拖一下吧！” 慕容博错愕。 特么又装逼过头了？ 还好，慕容博四个小弟忠实地陪着慕容博拖男厕所。 “老大，我们男厕所这么脏这么臭，你却自告奋勇，有时候我发现自己看不懂你。” “嗯！老大真是谜一样的男人……平时衣服脏一点都要马上更换的。” 慕容博心中郁闷，但又不好意思说。 这时，莫文辉进来方便。 他有些讶异看了慕容博一眼，“外面传的那个人是你？” “传什么？”慕容博有些不安。 “一个男孩，不怕脏不怕累，自告奋勇来洗厕所。”莫文辉调侃，“据说何主任已经在给你准备‘清洁卫士’的奖状了。” “……” 洗厕所绝对是个累活，慕容博找了个座位，抱怨道：“又是哪个傻逼要来我们学校？” “就是……他们开着豪车，进来随便发表个洋洋洒洒的演讲，然后我们就得无偿为学校卖力气。” “你们还不知道吗？”莫文辉有些讶异，“左青要来了。” “什么？”几人同时起立，“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左青比黄大忽悠厉害多了。”慕容博感叹，“能见到他，我死而无憾。” 这时候，一个小伙伴突然插嘴，“柳老师和左青，谁厉害？” “这不废话吗？左青可是全国冠军。柳老师他……”慕容博突然顿住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柳老师的深浅，没有一点概念。 总觉得吧！柳老师很能打…… 好像谁来了，都打不赢他。 连拿过省冠军的黄景，都被治得服服帖帖。 “我不知道。”慕容博突然有点帐然若失。 “你们说，柳老师到底是谁？”慕容博问道。 莫文辉想了一下，说：“好老师，好教练，好人……” “我特么没叫你用排比句。” “这不是排比句。”莫文辉嘀咕道。 “我总感觉，柳老师不是普通人。” 一个小伙伴不屑，撇嘴道：“别乱想了，柳老师就是一个普通的教师……难道他还是打赢托马逊那个神秘高手？哈哈……” “托马逊那块头，感觉有柳老师的两倍大。” …… 柳千度再度肩负起督察公共卫生的伟大责任。 按照何主任的话，“柳老师你一周就两节课，闲着也就闲着，不如去校园溜达溜达，活动活动。” 在篮球场旁的鱼池边上，他撞见了应小可。 应小可一个人站在池边，向鱼池里面投食。 慕容博已经搞完厕所，拉着莫文辉来篮球场。 莫文辉一脸郁闷，因为慕容博注意力根本没在篮球上。 “你想找她聊天就过去啊……”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慕容博斜眼看莫文辉。 “大抵就是人体自然合成pea这种神经兴奋剂，它会让你精力充沛，注意力集中，欲火旺盛……”莫文辉解释道。 慕容博翻了个白眼，“什么鬼？” “而且……”莫文辉解释道，“爱情的产生必须是双向分泌苯异丙胺。比如你现在这样，明显只有你脑干里分泌了……这又叫单相思。” 慕容博一脸懵逼。 莫文辉看着柳千度逐渐走向应小可，说道，“现在小可也分泌了，不过是对柳老师……” 慕容博紧紧握住了莫文辉的手，“学霸，你那个什么胺的哪里买？网上有吗？” 第五十二章 真正的国术 原本一直背着手站立在左青身边的何主任惊呆了。 什么？ 全国冠军向柳老师请教？ 只见柳千度蹙眉，不满道：“老杨太不厚道了，老是甩锅给我。” 左青抱拳，“请柳老师务必答应？” “虽说我也不懂师傅的用意？但他这么要求必定有他的道理。” 左青没有见过柳千度出手，也不知道柳千度曾赢过杨建华，所以他对柳千度的个人实力还存有疑虑。 柳千度此时无暇顾及这些，他点了一根烟，边抽边沉思着…… 诚然，左青以“全国冠军”的身份，千里迢迢来到这边屈尊请教，是为了接下来即将要出征的“全球自由搏击大赛。” 奥运会不到一年时间，国内还未有一个武术家获得参赛资格，连相关部门都开始着急了。 这也给了左青非常大的压力，逼着他去背水一战。 左青现在更多的精力是放在打入世界四强上，由于赛制是淘汰赛，以抽签决定对手，所以有运气成分。 如若去竞争亚洲冠军，难度要高的多。那代表着你必须要战胜所有的对手。 …… 柳千度想到这，觉得自己应该帮老杨这个忙。 “我也不敢说自己比老杨懂得更多，但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多谢！”左青再次抱拳，“另外还有一件事？” “嗯。” “希望柳老师接受我的挑战书？”左青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 柳千度别过脸，蹙眉，“随便切磋一下不就可以了？” “下挑战书”和“切磋”是不一样的概念。 一旦柳千度接受了左青的挑战书并签字后，那么柳千度如若打败左青，就会取代他在现在全国战力榜的名次。 这是为了促进武术的交流，竞争而设立的榜单。 全国战力榜的第一名是杨建华先生，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五年了。 这五年里，杨建华没有收到一个人的挑战书。 有人说，这是对老前辈的尊重。 也有人说，大家都忌惮老前辈的实力。 这个榜单的排名完全遵从于“挑战书制度”。 五年前，杨建华身先士卒，接受多个武术家的连番挑战，九战全胜，震惊全国。 对于很多热血的男孩来说，杨建华老先生是神话一般的人物。 实际上，在遇上柳千度之前，老先生很久没输过了。 左青在这个榜单上排名第六。如果柳千度赢了他，第六名就会换上柳千度的名字，左青得从第二十名重新开始挑战。 排名高的人有资格发起挑战，输了就要让出名次。 排名低或者无排名的人只能从排行榜最后一名逐渐向上挑战上去。 问：榜单最后一名，也就是全国战力榜第二十名那位大哥的心理阴影？ “柳老师，和你的对决对我来说很重要。”左青斩钉截铁说道。 柳千度摊手，“我拒绝。” “为什么？” 柳千度起身，拍了拍左青肩膀，“老兄，我只想当条咸鱼，麻烦你不要害我？” 打赢左青，那他柳千度的安逸生活还过得下去吗？ 媒体，粉丝，舆论会让他疯掉的…… “你觉得我赢不了你。”左青愤怒了。 柳千度潜意识里，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呵……” “呵是什么意思？” “左大脑袋，你真的是一根筋。”柳千度抱怨。 “还是希望柳老师接受我的挑战。尽管我对师傅的话言听计从，但我觉得他这次错了。” “老杨说啥了？”柳千度疑惑。 “师傅说柳老师是国内唯一一个可以战胜托马逊的。” 柳千度摇头，“老杨错了。” 杨影插话，“你觉得托马逊比你强？” 柳千度冷笑，“不……我的意思是，国内能打赢托马逊的，有很多。” 这下，轮到左青和杨颖同时错愕了。 左青更是喃喃自语，“师傅亲口承认，由于力量差距太大，他对上托马逊，胜算极低。” “嗯。”柳千度点头，“老杨老了。他年轻时候应该不成问题。” “那柳老师指得那些人是？” 左青冷笑，“柳老师，你要知道，我们形势不乐观，现在还在为一个奥运会名额焦头烂额。” “奥运会？”柳千度冷哼，“左青我问你一个问题：外国那些什么格斗术，什么时候才开始的？” “两千年前，我们的战场，是数百万人的搏斗……那个时候所谓泰拳，巴西柔术，跆拳道在哪？” “大唐王朝的第二剑士说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时候，那些外国人还在苦苦摸索文艺复兴呢！” “武术不是科技，可以用定理，公式迅速演算出来……每一招每一式的产生，都是我们先辈用生命的代价琢磨出来的。” “而这一切，我们拥有的是一个两千年的漫长过程。” 柳千度语气低沉，自顾自地说着。 何主任却已经愣神！ 他印象里的柳老师，总是颓然漫不经心，似乎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但这一刻，柳千度是极其认真的。 就像程蝶衣对待京剧一样的情感。 左青心里已卷起惊涛骇浪。 这些话连师傅都未对他讲过。 他总是觉得国术式微，担心着这个文化会被淘汰掉。 但这个年纪比他小的柳千度，却对国术有着巨大的信心。 “抱歉，我只是太想赢了。”左青低声呢喃。 柳千度吐了口烟雾，突然道：“左青，挑战书什么的就不用了……我接受你的挑战，周六下午3:00。你可以请任何人观战。” 杨影不满柳千度的态度，“师兄只是太紧张我们泱泱大国会失去那个奥运会名额。” “很多人并不在意这种荣誉性质的比赛。”柳千度解释道，“但如若有人侵犯了国术的尊严，没人会允许的。那时候这个圈子里爆发的力量，将会超出你们的想像。” 何主任举手，抢话道：“我懂我懂……这叫――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柳千度：“何主任你太秀了。” 左青点头，道：“我懂了，柳老师。那么周六见。” “如果你想证明你刚才那些不是空话，就打赢我。” 柳千度抽烟，“左青，你不是我的对手。真正的国术，不是比赛。” “那是？”左青不解。 “生与死。” 第五十三章 请你们看…… 左青和杨影起身告辞。 “柳老师，不管怎么样，还是很感谢今天这番话。” 何主任再度举手，“我懂我懂，这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柳千度心想，何主任，地球不允许有你这么优秀的人存在。 送完二人。 柳千度耸了下肩，坐下继续抽烟。 何主任有些局促，“这个......柳老师......” “主任，你怎么了？”柳千度看主任焦虑不安。 “我老何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如果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多多海涵。” 柳千度觉得好笑，调笑道，“何主任，我这人记仇。” “柳老师......”何主任慌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看这架势，都快跪下来了。 柳千度急忙摆手，“主任我开玩笑的。” 不知道为什么？左青和柳千度对决的消息，很快在学校传开...... 众人一阵恍惚，觉得这个消息很假。 尤其是慕容博，怎么都没想到柳老师真的去挑战左青？ 慕容博问莫文辉，“柳老师这是自信还是膨胀？” 莫文辉蹙眉，掏出一根笔一张纸，写写画画。 慕容博怒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在问你问题呢！” 莫文辉头也不抬地答道：“我在计算柳老师的胜率。” 慕容博突然意识到，你永远不能没有任何依据，就去和一个理工学霸讨论问题。 “这玩意也能算？”慕容博懵逼。 莫文辉极其认真地点头，“看左青，黄景的比赛数据，分析他们的胜率。然后研究他们的对手胜率。” “这么简单？” 莫文辉摇头，“还要看他们分别用几招打败对手，是否跟同一个人交手过？分别用几招打赢他？” “然后设定一个界限，相当于我们的x，在这个界限下，黄景用几招打平手，左青用几招赢？再分析柳老师和黄景的交手，类比到这个界限上，看柳老师和左青谁赢得快？” 慕容博三观逐渐被颠覆，“这就是数学中的类比法？” “有一点这种思想......” “结果呢？” 莫文辉埋头计算，大概五分钟后，他递给慕容博一张写满公式的纸张。 慕容博迷茫地抬头，“没看懂。” “柳老师会赢，而且，不用十招。”莫文辉说完这句话，飘然离开。 慕容博呆愣片刻，摸了摸鼻子，“我特么——活着干嘛？” ...... 市篮球比赛。 英才中学对阵市华侨中学。 两节过后，十三分领先。 慕容博最近受到打击略大，所以今天发挥不佳。 他以前觉得自己才是人生赢家，有钱，帅，幽默...... 然后认识了柳千度和老莫。 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这两个人，一个看着颓废极了，但打起架来那叫一个生猛。 一个让他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慕容博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自卑：除了是个富二代，他还是个啥？ 莫文辉这一场比赛发挥得堪称是“库里附身”，上半场投进5记三分，直接让华侨懵逼。 慕容博突然道：“老莫，算算我们能赢几分？” 这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老莫真的拿出笔来..... 这打篮球比赛呢！你随身带笔干嘛？真的秀到这种程度吗？ 乘着中场休息这点空挡，老莫列算式，然后说道：“五分。” 慕容博不屑，“放屁！我们已经领先十三分了。” “就是就是......” 柳千度一直在抽烟，看着自己的队员在那边嬉闹着。 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他们英才的比赛打得太顺利了，没有遇到一点阻力。 上一场慕容博势不可挡，这一场他手感遇冷，莫文辉又站了出来。这样当然是好事。但也让他们顺其自然地认为：自己球队不可战胜。 真正的强队还没碰面呢！ “还没到总决赛，你们没有资格现在就松懈下来。”柳千度告诫道。 但对于这个告诫，没有人在意。 下半场，华侨果然气势如虹，严防死守，让英才这边失误连连。 抓住机会，华侨打了一波进攻高潮，分差直接被抹平掉。 柳千度急忙叫了一个暂停。 慕容博朝着队友们吐了吐舌头，心想一定会被教练骂死。 但柳千度并没有责骂他们的意思，甚至都没有讲战术。 他说道：“打赢了请你们看场对决。” “什么对决？”王威好奇问道。 “你们柳老师和左青的对决。” 所有人的眼睛都闪着光，脸上满是兴奋。 “真的？” 这个诱惑太大了。 暂停回来，英才跟疯了一般，每个人都拼尽全力防守。 就连上半场没什么手感的慕容博都开始连续中投得分。 再次大胜，狂赢15分。 “老莫，你这计算不灵啊！” 老莫狡辩道：“柳老师这个奖励太蛊惑人心了，直接激发了我们的额外战斗力，算是不可控因素。” 大家哈哈大笑。 赢了这一场比赛，对他们来说算是在意料之中。真正让他们激动的是看柳千度和左青的较量。 大抵没人会不认得左青吧？ 这个天才般的人物在前年横空出世，盯着“杨大师弟子”的名头，连续打败好几个武术家。 后来直接坐船到岛国，连续挑翻好几个空手道高手，声名大噪。 最后是一个成名已久的空手道高手出手，才让左青尝到首败。 但已经无法阻止左青逐渐盛起的名头了，这两年被左青打败的高手太多了。 这些学生根本无法理解，这么一个极富盛名的武术家，为什么要亲自来盛海挑战他们的柳老师？ 对于柳老师的个人信息，他们早上网查了，的确是没有这号人物。 慕容博皱眉思考了很久，还是不得其解。 他一个小弟说道：“会不会我们想错了？” “什么意思？” “我们总是以为柳老师是横空出世的令狐冲，但实际上，柳老师是那个隐居山林的风清扬。” “额......”慕容博摇头，“不可能吧！柳老师那么年轻......他们都说三十岁才是一个武术家力量和技术的巅峰期。这不就说，柳老师还有可能会更强？” 莫文辉撇嘴，“算了吧！变得更强是需要勤学苦练的......你们看柳老师每天的生活，抽烟喝酒的，我感觉他都快有小肚腩了。” “那么问题来了？”慕容博托着下巴，严肃说道，“是什么，让柳老师变得如此堕落？” 第五十四章 好啊 大家自动脑补出柳千度堕弱的原因？ 被女生甩？ 遭遇巨大伤病？ 慕容博讨论得津津有味。 莫文辉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想知道的话，干嘛不直接去问？” 莫文辉的思维模式就是，这个世上所有用公式定理解决不出来的问题，都是没有意义去探讨的。 柳千度的身份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充满着谜团。 很多“小说迷”甚至猜测――这体育老师该不会是特种兵退役下来的吧？ 尤其是左青来了之后――让学生们大跌眼镜的不仅仅是左青的突如其来的拜访……还有左青现在几乎跟柳千度是朝夕相处。 他们身边跟着一个飒爽英姿的女孩，赫然就是杨影。 这几日，柳千度除了上课，便是和左青泡在一起探讨武学。 柳千度感慨，这左青就是一个武痴，除了专注于练武，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上心的了。 包括身边那个一直陪伴他的姑娘。 柳千度偶尔会调侃，“左老师，这千里迢迢的路程，杨小姐都伴你左右，真是太贴心了。” 不料左青摆摆手，“她说在首都太无聊了，来这边散散心。” “可杨小姐并没有散心啊……她总是待在你身边。” 左青蹙眉，“柳老师你干嘛？我们交流‘八卦拳’好好的，怎么老把话题转移到小杨身上，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卧槽！柳千度心想你这榆木脑袋真是够了。 “柳老师，现在正是我们最好的年纪，专研武学才是首要之事。怎么能被儿女私情干扰？”左青苦口婆心地劝诫道。 柳千度呵呵笑了，你就傻着吧，注孤身系列。 不过左青的武学功底还是很扎实的，主修“形意拳”，但对“八卦拳”“太极拳”“咏春拳”都有涉猎。 集百家之长于一身。 二人尚未交手，平日里只是交流一些理论。 左青对于柳千度隐居于这个中学很是不满，“好男儿，应当在战斗中砥砺成长。” 柳千度翻了个白眼，“你特么电视看多了吧？” 左青哼了一声，“难道你苦练多年的武艺只是为了当个老师？” “那倒不是。” “既然有抱负，为何不去挑战榜单上的高手？” 柳千度撇嘴，“我可没什么抱负……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练武就是为了打架能赢，当校霸，骗校花……” “粗俗。”左青拂袖而去。 左青起身，一脸愤慨。 柳千度这副消极颓然的态度让他很失望。 他始终认为，能力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就像他，身怀武艺，就应该为国争光。 柳千度这样是逃避，懦夫行为。 看左青愤然离开，柳千度眼神闪过一丝失落，掏出一根烟…… 杨影紧紧跟在左青身边，劝慰道：“师兄，没必要生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 “我只是愤恨自己无能，你看现在的局面，我们泱泱大国，竟然连一个奥运会名额都没拿到。” 杨影鼓励，“师兄，你绝对可以的。” 左青握紧拳头，“嗯，许胜不许败。” 杨影有些心疼，因为拿到全国冠军，左青把进入奥运会当作自己一定要承担的责任。 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全球自由搏击大赛”。 “师兄……” 左青停住脚步，拍了拍杨影的肩膀，“放心，我对自己有信心。” “嗯。” “师兄，你就得柳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的确如爸爸所说那么强吗？” 杨影问道。 左青摇头，“他理论知识非常丰富，一些不外传的拳术，他都信手拈来，似乎专门研究过一般，简直让我叹为观止。” “至于实战，我还不敢下定论。” 杨影犹豫一下，道，“师兄，我有一个猜想？” “什么？” “还记得那个打败托马逊的神秘高手吗？” 左青脸色大变，“不可能吧？” “我也不能确定，毕竟他那颓颓的气质，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 …… 柳千度会办公室的时候，何主任拿着一封信兴奋地跑来。 “柳老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市搏击大赛的参赛通知下来了，本周五晚上举行。” 柳千度脸色大变…… “柳老师，首轮较量，你对阵游仙县的格斗冠军林博。” 柳千度闭目沉思――要怎么输，才能输得滴水不漏。 “为了庆祝我校第一个老师参加搏击大赛，我宣布，全校周五晚上取消晚自习，大家一起为柳老师加油。”何主任在办公室大声宣布道。 “耶。”老师们欢呼雀跃。 一个老教师带头鼓劲，“小柳，加油。” 掌声雷动。 柳千度心想，看这架势，我是不能输了？ 博哥，拜托你虐我啊！ 何主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天下无敌。 这？柳千度目瞪口呆。 何独秀，你过了啊！ 何主任大声说道：“古有温酒斩华雄，今有老何备好锦旗，等待柳老师载誉归来。” 看柳千度一脸茫然，何主任以为柳千度心情过于激动而失语。 他庄重地拍了拍柳千度的肩膀，“柳老师，对我们大伙说点什么吧？” 柳千度环顾四周，大爷大妈们都站起来，一脸肃然。 某个老师放起了《精忠报国》…… “据说，一个人一旦带上bgm，就会无敌。” 柳千度一头黑线，把我当乔帮主了吧？ “大叔，你难道不应该放个《无敌》吗？” 话音刚落，苏虹在旁边凑热闹地放起《无敌》。 “无敌是多么寂寞……” 十分钟后，这个消息经过校广播，传遍全校。 所有人都期待着他们柳老师的表现。 柳老师从教学楼走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站在教学楼过道上对着他招手，欢呼。 柳千度突然很感慨，以前他挑战了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是高手，取胜都极其艰难。 但他都是一个人上场，就算赢了，也没有掌声没有欢呼――甚至没人知道。 这一次他参加一个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比赛，却有几千人为他欢呼。 “柳老师，加油！” 很多人不是柳千度的学生，但他们也嘶吼着――柳老师，你一定会赢的。 夕阳的光辉从山的那边投射而下，照得柳千度脸庞都闪着金黄色的余辉。 柳千度看着教学楼上的几千个学生，突然咧嘴笑了，“好啊！” 第五十五章 失败的教育 从小到大，柳千度都是一个极受女生欢迎的人。 初高中，能打架，长得帅，会哄女生，也算是收了不少后宫。 大学时候，花钱阔绰，关心女孩等优秀品质再次让他成为“团宠”。 他和白熠不是一个专业的，本来白熠在自己学院呼风唤雨，被尊为男神一般的人物。 自从白熠认识了柳千度后，就惨变“背景男”。 …… 柳千度也知道自己自带“桃花体质”，但他没想到，这次追求他的是一个学生。 蒋小艺日常微信：柳老师，这周去哪玩？ 柳千度：睡觉。 蒋小艺：去动物园吧？ 柳千度：能看不能吃，没意思。 蒋小艺：你不去老娘辞职，不给你小酒吧唱歌。 柳千度：蒋小艺你想干嘛？ 蒋小艺：追你啊……看不出来？ 柳千度思忖良久，回复道：你还小，别被我表象给骗了。 蒋小艺：那你的内在是什么样的？ 柳千度：我睡觉了。 柳千度坚定的认为，蒋小艺只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刚好有个挺符合她审美标准的人出现，于是她就认定这是喜欢。 爱情哪有那么简单？ 没有经过酒店，宾馆，床铺，厕所，阳台的历练，怎么能称为爱情？ 周四晚上。 依旧是蒋小艺自弹自唱，柳千度给客人拿酒拿零食。 今日蒋小艺唱得是《口是心非》。 这是著名歌手张雨生人生最后一张专辑。在这首歌发行一周之后，张雨生出车祸撒手人寰。 “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 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那种万念俱灰，悲伤到不能自己的声音从蒋小艺喉间发出。 柳千度都懵了！ 小妞你玩真的？ 今晚客人不多，由于最近市搏击大赛的举行，很多人都在家守在电视前看直播。 孙小正和严守一是本届的冠军热门。 自然，孙小正可不敢这么想。 大概九点的时候，小酒吧里的客人走得一个不剩。 柳千度递给蒋小艺一杯温水，“今天怎么唱这么多首歌？” 蒋小艺兀自摇头，没有讲话。 “咋了？” “嗯，柳老师，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柳千度愣了愣，然后笑道：“不知道啊！” “柳老师你连父母干什么都这么不上心吗？” 蒋小艺撇嘴，“难道在柳老师的心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上心吗？” 柳千度摊摊手，“我没见过他们啊，怎么会知道他们是干嘛的？” 蒋小艺愕然，然后小声嘀咕，“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 也有过很想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吧？大概是大三的时候，真的花费了很大心思去寻找…… 后来白熠一句话让他放弃―― 千度，如果他们真的在乎你，自然会回来找你的。 如果你是无关紧要的，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 没必要去寻找那些抛弃你的人。 反正你有老爹，那不就行了。 …… 嗯！柳千度仰头想了想，的确是啊！ 一个人从哪里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路上那些陪你的人。 …… 蒋小艺离开的时候突然转身抱住了柳千度，这让柳老师呆逼了…… 大概过了两秒，柳千度才低声说道：“同学，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喊吧……”蒋小艺不以为然。 特么，现在女土匪都这么牛逼了吗？ …… 蒋小艺走后，柳千度一个人默默抽烟。 你这禽兽。 他暗暗骂自己。 然后就瞧得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柳千度全神戒备，“你是谁？想干嘛？” 那人脱下眼镜，朝柳千度咧嘴笑道：“这么快就忘了我？” “航子……”柳千度惊呼，“大明星咋有空回来。？” “在这里有个演出，顺道过来看看……”航子打量一下酒吧，苦笑道，“你又布置成原来的模样了？” “嗯。” 航子很自然地从桌子上拿了一根柳千度的烟，叼在嘴里，然后说道：“又当老师又当老板，不会累吗？” “纯当是个颐养天年的副业啦！” 航子不置可否，静静点烟，气氛有些尴尬。 “千度，还打算在这里混下去？”航子突然道。 “什么意思？” “千度，你的实力我是清楚的，当下那些出名的武术大师，每一个是你的对手。你不应该沉寂下去，而应该要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舞台。” 柳千度自嘲道，“我特么真没想到，第一个跟我说这些的竟然会是你。” “就像你当初不希望我默默无闻一样……我同样也不希望你平庸。”航子吐着烟雾说道。 “我喜欢这样。”柳千度淡淡道。 “天华有意发展武术明星这一块的业务，我跟依琳提过，她说你不会喜欢这些的……但我想还是应该劝你一下，你应该更成功的，比我牛逼得多。” 柳千度耸肩，“说明高依琳更了解我。” “也许吧！”航子掐灭了烟，重新带上墨镜，“明天还有事，先走了。” 柳千度点头。 “你还是考虑一下吧！不要像柳老先生那样，明明是宗师级别的人物，却一辈子寂寂无名。” 柳千度没有答话，只是抽烟。 …… 如果说杨建华是武术界的大师，那么老爹是真正宗师级别的人物。 无论是实战，理论，经验…… 像老爹这样的人，配得上一切赞誉。什么世界冠军，和老爹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存在。 但哪又怎么样？ 这个世上依旧没几个人认识老爹，那个有点秃顶，总是叼着卷烟的老头。 他们以前住在一个农村里，老爹除了带他练武，还去偷看已婚妇女在河边洗澡。 一次被发现后，两个人被那群妇女拿着竹杠追了三公里。 老爹那落荒而逃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个高手。 柳千度那个时候还小，抱怨道：“老爹，你这是为老不尊。我们老师说了，偷看别人洗澡是不尊重人的行为。” 老爹义正言辞地辩解道：“我哪里偷看了，我这人正大光明地看。” 柳千度愕然！ 后来柳千度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变成今天这副鬼样子，都是老爹教育失败的结果。 第五十八章 教主显威 尽管过了一夜，柳千度大败林博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大半个城市。 某英才中学学生家长惊呼，“那是你们学校老师啊！太厉害了吧？看了这么多年比赛，第一次见到一脚定胜负的。” 外界各种说法也都有，一些人说这个老师是王大春的关门弟子，比那孙小正还强。有的说这个老师是特种兵退下来的，一身实力出神入化…… 慕容博更是自称是“柳大师大弟子。” 某初中小弟给慕容博献策，“要不要做点生意，卖卖柳大师秘籍什么的？” 慕容博勃然大怒，“你想毁我师傅名声？” “要不然给柳老师创个教，类似于明教那个类型的……千秋万代传下去。” 慕容博神色肃然，“那我……不就是少教主了？” 其他几个小伙伴立马抱拳，“那我等就是护法了。” 莫文辉在一旁一声不吭…… 慕容博瞥了他一眼，“老莫你怎么看？” “一群脑残。”莫文辉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我要去后山看柳老师跟左青的对决了。” 某小弟愤怒了，“少教主，这个人辱我教义，天地不容。” 慕容博翻了个白眼，“你特么武侠小说看多了吧！害老子都被老莫鄙视了。” 慕容博紧忙跟上莫文辉，对于即将要开始的对决，他万分期待。 柳千度打败林博其实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毕竟黄景都不是柳千度的对手。 但……这位可是左青啊！且不说左青“全国冠军”的头衔。单单当年左青一人挑翻日本空手道，就已经让他在国内声名大振，成为“国民英雄”一般的人物。 然后他千里迢迢来挑战自家那个颓废的，天天叼着烟，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柳老师？ 怎么看？这个事都太震撼！ “柳老师定然不是普通人。”慕容博坚定说道，“老莫，你说柳老师到底是谁？你能算的出来吗？” 莫文辉淡淡看了慕容博一眼，说道：“打败托马逊的那个人，估计就是柳老师。” “什么？”慕容博惊呼出声。 “从时间，托马逊的描述，身法，以及柳老师突然横空出世……八九不离十。” 慕容博呆住，“老莫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 …… 除了校队全员到场，慕容博的初中小弟们，还来了应小可和蒋小艺。 左青就来了一个杨影助阵…… 左青摊手，“这全是你的小粉丝。” 柳千度笑道：“我以为你起码会带几个知名武术大师来见证一下的。” “见证……”左青冷笑，“对我没有意义。” 除了按照师傅的要求跟随柳千度学习外，他来盛海就是想跟这位师傅都推崇备至的人交次手。 哪怕跟凌晨交手那次，都不如现在兴奋。 柳千度看左青那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感叹――武痴。 其实柳千度小时候很不喜欢练武的。但老爹拿着棍子跟在他身后监督。 更令人绝望的是，老爹说他是真正的武术天才，不仅学起来特别快，不同的武功竟然可以自己把它们融会贯通。 所以，逼他练得更狠了…… 本来还以为天才可以打打游戏，追追妹子，等有心情了再打几套拳术。 但老爹的棍棒教育让他全身心投入到练武当中。 所以当他二十一岁那年，老爹跟他说，我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接下来你能有多远，就靠自己了。 柳千度谨记那句话，在这三年，他成功让自己实战能力倒退一大截。 尤其是这三个月的生活，把小肚腩都养出来了。 要是老爹这个时候回来，估计会打断他的腿。 …… “柳老师加油啊！”能近距离看全国冠军出手，他们很兴奋。 就连对武术没什么兴趣的蒋小艺，此时都兴趣盎然。 应小可有些紧张，问杨影，“姐姐，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我不知道。”杨影摇头，她见过柳千度和自己哥哥交过手，那一幕让她骇然，“可能，你们老师胜算会高一些。” 此话一出，几个高中生都吓得脸色惨白，“怎么可能？左青可是全国冠军。” 杨影脸色凝重，皱眉看着二人。 左青率先抱拳，“请指教。” 这一次，柳千度没有像以前那样背着手，他也开始抱拳，“请……” 慕容博喃喃自语，“我从未见过柳老师像今日这么认真。” 对决开始了。 左青率先出拳，他迅速出击，出右拳直攻柳千度的喉咙。 柳千度早看在眼里，几乎在一霎之间，使出八卦掌中的“挑掌”，往上一撩，卸了这一拳的劲。 左青一招未着，又出一招。他迅速翻手，使出形意拳中的“鹤形”，想抓柳千度的手腕。 但柳千度一个小撤步，瞥见了左青右肋露出破绽。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主动出击，一个搓步，配合着形意拳中的虎扑，双掌直接打中左青的肩膀处。 这一击力量十足，左青连连后退，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胜负已分。 左青左手揉着肩膀，喃喃自语：“八卦拳和形意拳，衔接得好快。” 左青以前习武之时，也想学百家武术，以为懂得越多，自己武术也会越精湛。 但练习下来才发现，你学得太杂，对实战非常不利。 因为出招之时，你会顾虑太多，想着用哪招来破解？ 除非有人能将百家武术融会贯通，不需要经过思考，凭着本能就能做出判断。 今日，左青算是见到了。 “我一直颇为自负，觉得自己对武术的理解很深了。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左青垂头丧气。 柳千度感觉得出来，左青自信心跌落到谷底了。 “左青，你很强了，就算是比托马逊，也不会弱多少？”柳千度突然说道。 左青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跟托马逊交过手？” 柳千度摊摊手，“嘿！打败托马逊的那个神秘人，不就是我嘛！” 左青忍痛起身，“果然是你。” “嗯？” “小杨之前就怀疑过是你。”左青道。 “哈，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打败托马逊也不是我想彰显自己多厉害，纯粹是被人逼的。”柳千度一脸无奈。 “柳老师，你这么强，谁敢逼你啊！” 慕容博问。 “我老爹啊！” 慕容博身边几个初中的小弟互相交流一下眼神，然后喊道，“教主显威，法力无边。” “卧槽。”柳千度愣住，“不是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吗？” “那我们就叫星宿派如何？”一小弟窃喜。 “滚蛋！”慕容博一脚过去。 第五十九章 山本 左青艰难抱拳，想要告辞。 杨影过去扶住他。 像柳千度这样的，自小就经过力量训练。全力一击下，左青肩膀受伤不轻。 “甘拜下风。”左青终于信服了师傅的话。 左青整个人看起来极其颓然，明显这次失利对他精神层面打击很大。 柳千度突然道：“如果不忙的话，去我店里喝个啤酒吧？” 一听说有酒，左青立马就有了精神，“哦……柳老师还经营酒馆？” “一个小酒吧罢了。” 杨影不满捏了左青一下，刚才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左青露出憨厚地笑容，对杨影道，“主要是去交流武术，绝对不喝多。” 杨影不放心，“柳老师不介意再多一个人吧？” “欢迎欢迎……” 柳千度对于左青，内心里还是十分钦佩的。 这个世上有很多种人，有像他这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也有像左青这样的，家国天下，全心全意地想要为国争光。 柳千度不想接受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因为一直以来，他的梦想就是当条咸鱼。 就像遇见山本十一郎的时候，那个日本人问他，“你习武，是什么呢？” 柳千度愣了愣，然后道：“这还要理由？” “如果没有理由，你又为什么找我比武？” 柳千度心想，我莫不是找错人了吧？碰见个话唠。 柳千度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习武？” “我想知道，人类的极限是什么？如果不靠外力，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战斗力？”山本十三郎道。 柳千度皱眉，“这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为此，我独自一人穿越巴西热带雨林，和巨蟒搏斗过，和那边最强的士兵战斗过……” “我还去过非洲，被狮子追赶过，还借助武器杀死过一只豹子，更和一个部落起过冲突……我从来没过一天安逸的日子，只是想证明，我可以在任何险阻的环境下生存下去。” 柳千度一脸茫然，这简直就是个疯子。 然后这个疯子给了柳千度生平最惨痛的失败。 如果说柳千度的打法极具技巧性，是武术表演家。 那么山本十三郎是真正的战士。他的每一招，都极其狠毒，不留机会。 山本对于搏斗技巧的了解，并不比柳千度出色。 但他知道为了活下去，要怎么战斗？ 当最后，柳千度被打倒在地，痛得连爬都爬不起来的时候。山本蹲下身子，自顾自说道：“小伙子，你要记住，真正的战斗，从来都是在生与死之间的。” “你很强，我从来未见过二十岁出头的人强到你这种地步。但还远远不够。” “等你有一天，心里充满着对死亡的恐惧的时候，你才知道，一个人的潜力有多可怕。而我，等着你再来挑战。” 柳千度那时候极度恐惧，惊慌失措，“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疯子啊！记住，疯子才是最可怕的。” “德国的那个疯子，曾给世界带来黑暗。”山本脸上极度镇静，“只有疯子才能打败疯子。” “你输过吗？”柳千度问道。 山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自然！有谁没输过呢？我输给另外一个疯子，比我更可怕，出招更毒辣的疯子。” “他……”柳千度欲言又止。 “我们的战斗，是武士刀和中国古剑的对决。”山本扯下武士服，露出胸口那道伤疤，“他给我留下的。” 山本起身，准备离开。 柳千度突然道：“那把古剑，我见过。” 山本突然笑了，很歇斯底里地那种笑声。 “你是他的弟子吧？” “嗯。” “我也有一个弟子，他会去找你的。” “我等着……” …… 柳千度带着左青来到酒吧。 因为是白天，所以周围都没什么行人。 酒吧坐落在一个偏僻的环境，这注定它的客流量不会太多。 除了蒋小艺，其余学生还没来过这个酒吧。 慕容博很兴奋，“柳老师，我让老爸投资你这个酒吧，再扩大三倍。” “没兴趣。”柳千度喜欢这个小酒吧那安静的氛围。 没有蹦迪，没有欢歌劲舞。 只有最纯粹的音乐。 由于蒋小艺一般九点就得走，所以柳千度后面三个钟头就用cd机来代替。 一个客人啼笑皆非，“柳老师你这把家里珍藏都拿出来了？” “哈……” 柳千度收藏的专辑年代都很久远了，很合这些客人的品味。 柳千度在cd机上放张学友的《吻别》。 这张专辑出来的时候，热销四百万张，还不算盗版。 左青对这些玩意可不感兴趣，急不可耐问道：“酒呢？” “喜欢什么酒？”柳千度问道。 “有白的最好。”左青馋坏了。 柳千度拿出老高送他的顶级茅台。 左青眼睛都直了，“这价值不菲。” “认识左兄弟，值了！” …… 两杯下肚，话匣子就开了。 柳千度能感觉到，左青身上压力很大。 一个月之后，左青就要代表国家出战全球自由搏击大赛。 “如果以后老了，能像柳老师这么惬意地生活，倒也不赖。”左青羡慕说道。 “孤身寡人，一无所有，没啥好羡慕的。”柳千度自嘲。 蒋小艺插嘴道：“柳老师，我大学毕业了就回来，继续给你唱歌。” “呵呵……”柳千度可不认为那个时候蒋小艺还会记得他。 左青感叹，“柳老师真是受欢迎。” “左兄弟也不赖。”柳千度瞥了杨影一眼。 杨影别过脸去，假装没听见。 “柳老师对我的搏斗技巧有什么建议吗？”左青切入正题。 柳千度沉思一会，然后答道：“我倒是觉得，左兄弟这一个月可以专注练习力量和爆发力，让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到时候比赛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柳千度有他自己的考虑，多年的练习习惯使然，左青的一招一式已经很难临场改变。 如若这个时候重新学习新招式，反而会对实战造成困扰。 左青点头，接受了柳千度的建议。 这个时候，传来了《火影忍者》的片中曲――《五月雨变奏电音》。 柳千度转过头，瞥见应小可正在专心演奏钢琴。 这架钢琴一直放在这里当摆设，因为没人会弹。 这段旋律应该所有的火影迷都熟悉的。 柳千度突然想起蒋小艺昨晚问他―― 如果我离开这个城市，你会忘记我吗？ 柳千度苦笑一下，他不知道啊！ 有人问，当初秽土转生的时候，干嘛不复活自来也？ 岸本苦笑，我实在画不出来，鸣人看到自来也，是什么场景？ 第六十章 嘿，老头 老爹说，这个世上有很强的人，但没有不会输的人。 凌海深以为然…… “老爹，你输过吗？” “没有。” “哦！”凌海黑着脸离开了。 老爹你这个逼装得让我很忧伤啊！ 输给山本之后，凌海整个人沉沦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他的武术只是一种技巧，一种表演。 但真正的武术，是生与死的较量。 传统武术的传承，从来都是冷兵器的发展史。 “拳术是武术的基本。”老爹曾说过。 “练不好拳术的人，一定也精通不了各种兵器。” 柳千度学习了十几年的武术，但极少接触兵器。 那把古剑，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老爹非常庄重地把它用来切菜，腌制咸菜。 这个说着武术是国粹的老家伙，对这把剑到底有没有一点尊重？ …… 柳千度周一回到学校的时候，着实被门口那个巨大的横幅给震惊了。 “千度老师，英勇无敌。” 柳千度一愣，这个横批，一看就出自何主任的手笔。 何主任就是这样，学校一有什么鸡毛大的荣誉，就恨不得昭告天下。 虽然经过周五晚上一战，柳千度这个名字已经传遍全市了。 但何主任怎肯罢休，连夜订制了这个横幅。 顺便在旁边挂上“英才中学，文武双全。” 成绩什么的，英才中学一直都很叼。 而这次柳千度大出风头，更加证明了在何主任的优秀管制下，英才中学德智体全面发展。 只是很奇怪，柳老师在办公室待了一早上，何主任都没有出现。 这不像何主任啊！ 这个家伙应该背着手，走进来和柳千度扯蛋几句的，夸赞柳老师的英武不凡，顺便夸赞他自己出众的管理能力。 突然没听到何主任来这边吹牛逼，很不自在？ 柳千度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逐渐融入英才中学这个大集体中…… 他会绞尽脑汁地思考篮球战术，只为了保证校队能够取胜，晋级。 他会认真地打原本看不上眼的“市搏击大赛”，因为所有学生都在给他呐喊助威。 该死，他以前明明不在乎这么多的。 原来一个人的改变是在突然之间的，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 苏虹下课回到办公室。 柳千度问道：“老何今天怎么没来？” “不知道啊！”苏虹摇头，“我也一天没见到他。” 这不像老何啊！ 老哥敬岗爱业是出了名的，有一次大台风，全校都放了假。就老何开着他那辆小电驴来学校上班。 柳千度从来没见过老何迟到早退，教育事业就是他的一切。 柳千度给蒋小艺发了条信息：你舅咋没来？ 蒋小艺：好像生病了。 “柳老师，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发信息给我，还是问我舅的消息。鬼信你们两个是清白的？” 柳千度：呵呵。 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左青自从败给柳千度之后，反而看开了很多…… 以前他太顺了，在国内几乎没遇到对手。 战力榜排在他前面几位的，都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辈，不好意思去挑战。 要不然左青相信，除了师傅，其余人他都有一战之力。 输给柳千度之后，左青就把柳千度看成一个巨大的武术宝库。 每天拿着一个小本本，认真地听讲，记笔记。 问得愈深入，他对柳千度就愈加钦佩。 懂得太多了…… 距离全球自由搏击大赛越来越近了，左青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柳千度说道：“只要不遇上那几个冠军热门，四强肯定没问题。” “就算遇上了，你也不一定会输。” 左青抱拳，“多谢！” 柳千度拍了拍左青的肩膀，“到时候你打进八强，我买票去看你四强赛，见证你为国家拿到第一个奥运参赛名额。” “柳老师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唉，我们国家，从来都是最牛逼的。” …… 市篮球赛。 8进4比赛。 英才中学终于因为他们的懈怠而付出了代价。 进攻打得一塌糊涂，上半场失误连连。 半场结束，他们落后14分。 在学生级别的比赛中，这个分差可以说是已经进入垃圾时间了。 因为是淘汰赛，只有一次机会，输了这场比赛，就直接宣布出局。 这是他们高中时期，最后一次篮球比赛了。 每个人曾经都想过，等自己上高三了，一定要为学校争一个冠军。 但好像，也失败了。 慕容博尤为丧气，他歉意说道：“抱歉，我单打太多了。” “不，我失误太多了……”莫文辉也很难受。 ……每个人都在检讨自己在上半场犯下的错误。 慕容博最后说道：“柳老师，你别不说话啊！骂我们几句也好……” 柳千度冷冷道：“比赛还没结束，骂你们干什么？” “你们都知道自己哪里犯错了，那就去改啊！” “可是……”王威底气不足，“落后太多了，我们挖的坑太大了。” 柳千度挑眉，说道：“那下一节，赢他们七分有没有问题？” 大家心里一想这不难啊！只要控制失误，应该没问题。 “可以。” “那就去做。做不到回学校给我当陪练。” 大家毛骨悚然！ 柳千度的陪练？特么还不如陪睡呢！ 由于被柳千度这么一恐吓，大家军心大振，防得十分卖命。 看到英才突然打得如此拼命，对手都惊呆了。 “兄弟，你们是不是受到了生命威胁？” “嗯。”王威苦笑。 “可怜，看来教练是个武术高手，也不全是好事。” 柳千度现在名气太大了，在盛海市几乎是无人不知。 柳千度看着场上你来我往，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对于他来说，这场比赛只是人生一个小小的奇点罢了！也许很快就会忘记。 但对于这帮孩子来说，这次的经历，将会弥足珍贵。 你再也找不到一群那样的兄弟，你们配合默契，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一群人共同喝一大瓶矿泉水。 就像柳千度毕业以后去公园打球，他习惯性一个背身传球，却没人领会他的意思切入接球。 一个尴尬的失误…… 原来，当初那些和你配合默契的队员，已经天各一方了。 对很多人来说，热爱的不仅是篮球，还有和你一起打球的人。 英才开始找回节奏，连续打快攻。 比分迫近，追平，反超。 柳千度看着自己学生奔跑投篮，心想这才是我教导出来的学生啊！ 这时，何主任发来信息： 柳老师啊！我生病了，得住院几天。请务必带队带下市冠军。我等你的好消息…… 嘿！这老头…… 第六十一章 看望老何 最终，英才中学成功逆转。 队员们激动拥抱在一起。 其实赢下或者输掉比赛，并不重要。 但柳千度想让他们知道，只要拼尽全力，一切皆有可能。 …… 当老师们得知何主任病倒的消息后，都陆续地去医院看望何主任。 柳千度由于酒吧生意较为忙碌，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去看望老何。 这让柳千度心里很过意不去，毕竟是跟他传过绯闻的人。 由于学校少了何主任的管制，纪律一下子就乱起来，学生们都有些不安分。 何主任没来学校，这个消息对于学生们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慕容博装作关切地说道：“柳老师，请代我们转告何主任，让他务必好好休息，不用急着出院。” 柳千度撇嘴，这帮小子，心里打得什么如意键盘他会不知道吗？ 何主任不在，这慕容博又和他的初中小弟们闹腾起来了。 据说，还真特么搞了个什么“星宿派”。 然后柳老师莫名就成了传说中的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柳千度后来才在王威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总算明白了，为何低年级的学生看他的时候，眼神中有那么一丝恐惧。 慕容博是在学校搞了什么白色恐怖吗？ …… 周五晚上。 柳千度参加市搏击大赛第二轮。 何主任还专门发了短信加油打气。 柳千度这次的对手，上次和孙小正一起参加了在英才中学召开的黄景大师“销售会。” 所以他也见证了黄景被柳千度揍的场景。 柳千度挑了挑眉，“是你啊！” “是我是我，柳老师你好。”这个叫夏工的武术家点头哈腰，极其恭敬地过来握住柳千度的手。 “我极其仰慕柳老师，希望柳老师有空的时候，可以给我指点指点。” 柳千度点头，“好说。” “对了，听说柳老师爱抽烟，我家里有几条国外的好烟。” “不用了。” 柳千度，“我喜欢国产烟”。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直接在格斗场上聊了起来。 观众们毫不怀疑，如果谁身上有带烟，两个人估计直接就开抽了。 裁判的脸都黑了，他已经宣布比赛开始了。但这两个人并没有理会他，依旧在自顾自地聊天。 而且，现在已经聊到了最近足坛盛况。 两个人都是梅西的球迷，聊起来特别投机。 裁判皱眉，“你们还打不打了？” 夏工突然想起今天是来打比赛的，特么差点忘了。 “开始吧！”裁判摆摆手。 然后夏工就举手了，“裁判，我认输。” 夏工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真和柳千度对决，下场不会比林博好多少？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 观众们抗议了，这也太窝囊了吧，他们可是专门买票来看柳千度的。 结果对手直接投了，二十分钟还没到呢？ “打打打……”观众们站起来，大声喊着。 柳千度看了一眼观众们快炸锅的样子，摊手道：“要不然象征地过几招？” 夏工苦笑，“柳老师你太高估我了，我哪里有本事跟你过几招啊！” 但夏工也明白，今日要是不真正和柳千度交手的话，观众估计会被大门堵住，不让他们离开。 为什么他夏工命这么苦，要遭遇这种磨难，遇上这么一尊大神。 但对战柳千度，他内心虽然恐惧，却不敢懈怠，一出手就是底牌尽出。 有啥软用哦？ 柳千度这次使出了单脚撑地后，迅速换脚的二连踢。 如果说第一下夏工挡得还有些勉强的话，第二下踢下的时候。夏工只感觉气血翻滚，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受了第二脚的力道，夏工连连后退…… 他明显能感觉得到，柳千度这一脚放水了。 唉啊柳老师，你下脚太轻，我无法像林博那样直接摔下格斗台啊！ 夏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退到格斗台边缘，装作极力想稳住身形的样子，在边缘处挥舞手臂…… 最后，“噗通”一下摔了下去。 观众们看不出来，但裁判看得很清楚，这夏工是故意的。 原本想吹个技术犯规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再来十次也打不赢？ 于是，柳千度再胜。 连续两场秒杀，太震撼了！观众们纷纷发朋友圈，发微博…… 柳千度在大家心中，已经提升到王大春那个层次了。 观众们开始想像：柳老师和王大师，谁才是真正的盛海第一高手？ 这个话题直接上了盛海市的头等热门，各个体育网站都议论纷纷…… 一个产业是否能兴起，其实就是看它有没有市场？ 自由搏击大赛比起以前的格斗赛，拳击赛，交手起来都自由得多，没那么多规则限制。 搏击手在上面各显神通，用尽一切招式，想着打败对手。 所以自由搏击大赛更具观赏性，这也让这个运动拢聚起无数的粉丝。 据说，全球自由搏击大赛的总决赛，全球接近二十亿的人在观看。 这比起世界第一运动――足球比赛，都是不遑多让。 像那些世界顶级搏击手，一场商业比赛就是几千万美金的分成，堪称天价。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搏击手都看重钱的。 比如柳千度这样的傻逼…… 尽管打败了托马逊，但那又怎么样？ 托马逊依旧住着别墅，香车美女，应有尽有。 柳千度开着小酒吧，抽着二十块的烟，天天和一群学生一起混。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柳千度这样的生活，也挺开心。 …… 当柳千度走出比赛场馆的时候，他的学生又跟了上来。 现在他们都是柳千度的小粉丝，唯柳千度马首是瞻。 “柳老师你是不是又要回酒吧啊？” 柳千度摇头，“我去医院看看何主任。” 隔了一周才去，柳千度心里有点愧疚。 何主任最近很经常发微信给他，询问他校队的情况啊，他对于接下来搏击比赛有没有信心啊！ 慕容博一听说要去看何主任，连忙摆手，“我就不去了，这何主任看到我，说不定被气得直接送重症监护室了。” 最近慕容博在学校捅了不少篓子，学校被他那个“星宿派”弄得乌烟瘴气的。 这些消息，苏老师肯定跟何主任告状了。 所以慕容博就不去找不自在了。 “替我问何主任好啊！我就先回家了。” 第六十二章 何主任的教育事业 柳千度笑了笑，说道：“你们今天又上课又看比赛的，够累了吧？先回家休息吧！” 除了蒋小艺，其余人都陆续回家了。 何主任平时就很严厉，学生们看见他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般，躲都来不及呢！ 这个时候去看何主任，指不定会被拉着一顿批评教育呢！ 柳千度看了蒋小艺一眼，说道：“走吧！” 蒋小艺是何主任的外甥女，于情于理都要去看一看。 令柳千度感到奇怪的是，今天蒋小艺的神色很不自然。 “怎么了？” 蒋小艺咬了咬嘴唇，说道：“柳老师，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柳千度皱起了眉头，心里有点不安。这个小魔女很少流露出这样悲戚的表情。 “这两天妈妈的心情极其低落，还躲在厕所里面偷偷哭。我一直以为妈妈是因为离婚的事情而难过。但昨晚无意中听到妈妈打电话才知道，舅舅生了很严重的病。”蒋小艺低声说道。 柳千度心想怎么可能呢？何主任生活那么规律，那么乐观可爱的人，怎么会生病？ 蒋小艺用手擦了一下眼泪，继续说道：“柳老师，胰腺癌很严重吗？舅舅会死吗？” 柳千度心里一惊，整个人呆住。 如果没记错的话，乔布斯就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死亡率最高的几种癌症之一。 蒋小艺啜泣着，说道：“我上网查了，五年生还率不到5%。” “没事的，像何主任那么牛逼的人，肯定是属于那幸运的百分五。” “嗯！柳老师你知道吗？舅舅和妈妈小时候很苦，妈妈就是舅舅一手拉扯大的。如果舅舅出了什么事，那么妈妈肯定受不了的。” 柳千度此前从未经历过亲人的生离死别。 但分别真的是世上最难过的事情了，就像高中的时候，那个叫卢小敏的女生突然就不辞而别。那是他谈得最久的一次恋爱，卢小敏帮助他这个学渣复习，监督他写作业，逼着他考上大学。 然后高考之后，卢小敏就从他的世界消失了，突然的，毫无预兆的，连个短信也没有。 那时候陈洛熙真的很难过啊！你觉得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去一样的大学，然后一起去食堂，一起存钱旅游，一起听周杰伦的演唱会。 但这些事情都还没做，那个姑娘就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蒋小艺问道：“是不是人和人之间，一定会有分别的时候？” 柳千度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只想着安慰啊！蒋小艺已经十八岁了，很多东西必须学会适应。 柳千度认真对蒋小艺说道：“小艺，每个人都会有离开的那一天的，也许是离开这个世界，也许只是单纯的离开你。我们能做的其实很少，只能珍惜当下。那样等以后想起来的时候，你会笑道，哇塞，那个时候遇见他，认识他，还不赖嘛！” 柳千度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宋冬野的《郭源潮》，里面有一句话是：我们都一样，终将被遗忘。 蒋小艺点头，“所以，我要对每个人好，对爸爸妈妈，对舅舅舅妈，对柳老师......” 其实在很多人看来，蒋小艺是魔女啊！是假小子，无法无天，对什么都无所畏惧。 但这个时候，她只是那个害怕失去的小姑娘，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恐惧得牙齿都打颤起来...... “对了，何主任知道吗？”柳千度问道。 蒋小艺摇头，“大家都瞒着他。你知道吗？我每次去看舅舅的时候，舅舅都在那边规划着下一步的学校蓝图。他总是跟旁边的病友念叨着：我管理的是一个超级厉害的学校，那里的学生很乖，老师很优秀.....” 大家都觉得何主任是两面派，对着领导阿谀奉承拍马屁，对学生却那么凶，天天骑着那辆破破的小电驴牛逼轰轰地巡视学校，抓谈恋爱，逃课的学生。很多人都对他讨厌得咬牙切齿。 但其实在何主任心中，每一个学生都很乖，每一个老师都很优秀。他最引以为豪的从来都是教书育人...... “我们去看看他吧？” “嗯。” ...... 由于已经晚上八点了，医院很安静。 来到何主任的病房里，何主任正在那边看书，赫然是一本《中学生心理教育》。 突然想到何主任这人平时很抠门，一个小破电驴，一个小破水杯，带着这两个东西闯荡校园。 但何主任对买书却很大方，大部分都是心理类，教育类的书籍。 有时候柳千度都觉得何主任这人真搞笑啊！ 他觉得每一个学生都是有救的，只是暂时性的误入歧途。学生打架，去网吧，考试作弊，何主任都会叫到办公室循循善诱，想要用真善美去感化他们。 一般学生们都能在何主任慷锵有力的教育中安然睡过去。 ...... “何主任。”柳千度轻声叫道。 何主任抬起头，朝着柳千度点头致意，“柳老师来了，小艺也来了。” 旁边的一个老人极其羡慕，说道：“老何，你可真有福，天天都有人来看望你。” 何主任很得意，“那是自然的，从事教育的人都互相关心。” 看来不管在哪里，何主任都不忘吹嘘他的教育事业。 招呼柳千度坐下之后，何主任细细询问了校队的情况。 当听说再次晋级，何主任乐得眉开眼笑。 “柳老师真是我们英才的小福娃啊！来这边三个月不到，什么好事都来了。” 柳千度脸都黑了！什么叫“小福娃”？ “柳老师，大家都说你会是这届市搏击大赛的冠军。”何主任笑吟吟说道。 这个病房也有电视，今晚的直播他们也都看了，柳千度的实战能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这个老师，冠军无疑了。”一个老武术迷斩钉截铁地说道。 何主任听到这话，乐坏了，连忙说道：“这老师是我们英才中学的。我们英才中学文武双全，注重德智体全面发展。” 哪怕身在病房，何主任依旧给各位病友打着小广告。 柳千度讪讪笑道：“绯闻，绝对的绯闻。” 第六十五章 瞩目的对决 虽然柳千度也觉得这样不好，但好像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拳脚无情，等下把王建贺那帅气的脸庞给摧毁了就不好了。 柳千度转身，心想快八点了吧？ 既然王建贺都认输了，裁判自然没有什么话说，只好宣布柳千度晋级总决赛。 观众们不乐意了，咋现在的武术家这么怂呢！怕什么，干就完事了。 “打打打......” 王建贺当即就呵呵了，你们行你们上啊！这样一脚被踢出去，很帅？ 王建贺摆摆手，“我对战斗也非常渴望，但实在是技不如人。” “柳老师，希望以后有机会再交手。”王建贺起身就要告辞。 “你不打，我来和他打。”一声怒喝从观众席前排响起，赫然是王大春。 王大春今晚十分恼怒，他想不到这王建贺会如此怂，直接认输。 这个柳千度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看着也非常不舒服。 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王大春直接从观众席上走了下来，面色严肃。 整个盛海市最想看到的对决，即将产生？ 五千个观众已经起身，疯狂的呐喊，鼓掌。 “打打打......” 柳千度无奈，没想到把这家伙都引出来了。 不过，他可不带怕的，甚至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王大春比那黄景强上一线，但也仅此而已。但不至于让他像对待左青那么凝重。 “年轻人，不要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简单了。” 柳千度耸耸肩，“这个世界，本来就简单至极，无聊至极。” 这个柳老师，口气果然很猖狂，真不愧是被称为“柳神”的存在。 “好大的口气。”王大春冷哼一声。 柳千度别过脸，懒得理会这个糙老头子。 “打不打？”王大春怒了。 这个时候，孙小正从观众席上走了下来，拉住自己的师傅，“柳老师别介意，我师傅就这暴脾气。” 王大春气得吹胡子瞪眼，重重给孙小正一脑门，“你给他道什么歉，你怕我打不过他？” 孙小正有苦说不出啊！师傅，你是真的打不过他。 又不能直接说出来，要不然多驳师傅的面子。 “我倒要看看，你这天天在嘴里提的柳老师，到底有几斤几两？” 观众们已经疯了，拼命地喊，“打打打......”主办方已经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会上演这么劲爆的对决，票价应该卖的贵一点啊！ 就算一张一千块，也会售罄吧？ 柳千度双手叉腰，淡淡说道：“随便。” 这副无所谓的态度让王大春更气急了。 “你这小子，丝毫没把武术文化放在眼里。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师傅你别冲动啊！”孙小正头疼，“要不然，我跟柳老师打。” 孙小正维护师傅心切，不想让自己师傅在大庭广众下丢脸。 “这小子还是有两下子的，你不是他的对手。”王大春道。 柳千度对着孙小正翻了个白眼，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 小孩子？孙小正已经傻眼了，柳老师你年纪比我还小呢！ 既然柳老师都这么说了，孙小正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这可把王大师气坏了，这个混小子，对自己的师傅一点信心都没有。 “我倒想看看，柳老师是不是像大家传闻的那么厉害。”自从王大春回来后，整个盛海市都在传柳千度的神话。 枪打出头鸟，柳千度知道，自己和王大春早有会有一战的。 在武术界，发起挑战是常有的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一般都不会拒绝。 失败对于武者来说，本来就不是最可怕的，认怂才是。 所以王大春对于王建贺，非常不满意。老王家咋出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 ...... 对于王大春的武术，柳千度可以说是很了解了。 和其弟子孙小正的莽打不同，王大春拳法更加灵活。 而柳千度的身手，这王大春还没真正见识过。 王大春暗想，按照大家的描述，这柳千度练得应该是腿功吧？ 弹腿？还是少林腿法？ 王大春对这些出名的腿法，也有过一些研究。 王大春身穿中式长袍，个子不大，但却威严十足。 可别小看王大春，待他脱下长袍的时候，全场惊叫，因为王大师的身材十分健硕。 当然，和柳千度相比还是有所差距。 比赛一开始，王大春当机立断，立马快步跳跃到柳千度面前，使出了“鹤形拳”中双手对敌架式。 对峙开始，王大春步步紧逼，用的是“连环手”，猛攻十来招。 柳千度心想老家伙今日怎么攻得这么凶啊！ 他采用游斗之法，一触即退，和王大春保持一定的距离，只用一些试探性的拳术来抵挡。 观众们都很讶异，柳老师今天怎么只守不攻？难道真的是王大师太强大了。 像孙小正这样习武多年的自然能看出，这柳千度步伐扎实，根本不落下风。 自己师傅一开始攻势太猛，很容易疲惫，然后露出破绽。 这柳千度，寻求的是一击必杀的机会。 王大春愈逼愈紧，但柳千度依旧游刃有余，这让王大春很是气恼。 这个小子太聪明了，根本没露出破绽。 逼到格斗台的边缘处...... 突然，柳千度一个迅捷的闪身，躲过了王大春的一击。 然后用出了“太极拳”中的“翻身撇身捶”挂击，王大春中拳鼻子流血。 虽然如此，但王大春没有认输。但比赛就不算结束。 柳千度连续出拳，王大春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柳千度看王大春此时防守全乱了，一个下蹲横踢，把王大春打翻在地。 ...... 再打下去，已经没了什么意义？ 王大春老脸羞红，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很奇怪，这盛海市什么时候有一号这样的高手? “柳老师武艺超群，在下自愧不如。”王大春虽然心有不甘，但几千人看着呢，只能认输。 这柳千度年轻，体力充沛。再打下去，他的劣势只会越来越大。 王大春这个时候明白了，碰上了一号这样的高手，黄景打不过也是正常。 “王老师技巧磨练得也是炉火纯青。”柳千度称赞道，他这可不是奉承话。 第六十六章 他没看到 “四形拳”本来就不是什么出名的拳术，在中国古拳法上，远没有“太极拳”，“形意拳”那般出名。 但王大春却将家传的“四形拳”练到极致并加以创新。单单这一点，就值得柳千度钦佩。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比赛会如此激烈，连盛海市颇具名气的王大师都出了手。 也正是王大春出了手，才让所有武术迷认识到柳千度有多么的可怕。 “柳老师......柳老师......”所以观众都喊着柳千度的名字，将气氛烘托到最高潮。 打败王大春，这可不是一个小新闻。几乎江海省所有的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 一夜之间，柳千度的名字就窜到各个体育网站的首页版面。 局势朝着柳千度不愿看到的趋势走下去——他出名了。 那个不怎么更新的微博，一夜之间就获得了数万人的关注。 其实成名，是很迅速的一件事。 之前航子也是这样，因为一首歌，突然爆火，这让柳千度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他也是这样的了。 柳千度这一晚酒吧没开门，因为就在他打败王大春的同时，手机里就收到了那些老顾客的微信信息。 “想不到柳老板还是隐藏的高手。” “难道这个‘时光之城’是柳老师的隐居之地。” 这些老顾客们也是议论纷纷，对于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 柳千度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开业了，酒吧定然会被那些狂热的武术迷们给层层包围。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柳千度就不寒而栗。 他虽然觉得武术并不是私人财产，属于公众的财富。但武术家，却应该有自己的隐私。 孙小正打来了电话，先是跟柳千度道了歉，“我师傅这人脾气很急，但心地是很好的。” 柳千度笑笑，“我挺喜欢你家这老头的。” 率直，可爱。 “柳老师，下周的总决赛，请多指教。”孙小子语气凝重。 柳千度哑然失笑，原来他总决赛的对手，便是这孙小正啊！ 虽说之前和孙小正交了手，觉得这小子虽然身手不够灵活，但起码一招一式打得都很扎实，说明是下过苦功夫的。 这场比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悬念，但孙小正依旧是满怀期待。 柳千度皱眉沉思，然后问道：“如果我赢了你，那我是不是得代表盛海市去打省搏击大赛。” 孙小正点头，“额。” 柳千度心想这不行啊！打市赛就是个意外，要是这一路打下去，指不定就会登顶全国。 然后像左青一样，肩负着国家的责任，去打什么全球大赛。 柳千度不想出名，更不想像左青那样，身上背负着那么大的压力。 “小孙子，我跟你商量个事？” 孙小正脸都黑了，“小孙子”是个什么鬼？ “柳老师请讲？” “下周比赛我主动认输好不？” “为什么？”孙小正惊呼，“柳老师，你这是对比赛的不重视。” “什么乱七八糟的......”柳千度义正言辞的抗议，“我只是想把机会留给你们这样有潜力的年轻人，让你们有机会出征省赛，大放光彩。” 孙小正狐疑，“是吗？” “我一个老前辈说的话，会是假的吗？”柳千度怒了。 孙小正当即就呵呵了，柳老师可真无耻啊！明明比自己还小，竟然以老前辈自居。但打不过，只能承认了。 挂断了电话，孙小子思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跟王大春讲一下比较合适。 “师傅，柳老师说下周的比赛，他想主动认输。” 王大春气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小子，对比赛太不尊重了。扶我起来，我要跟他再打。” 孙小正翻了个白眼，说道：“师傅，你又流鼻血了。” 自从昨晚被柳千度撂倒之后，这鼻血就止不住。王大春不忿，那小子，出手也太重了吧？ ...... 第二日。 周六。 柳千度决定今天再去看望一下何主任。 来到病房的时候，何主任全家都在，也包括何小丽和蒋小艺。 他们全家的心情都极其低落，大家都红着眼眶。 蒋小艺率先看到柳千度，打招呼，“柳老师，你来啦？” “嗯！”柳千度有些讶异，这气氛明显不对劲，“怎么了？” “手术过后，还没醒来，恢复情况不太好。”何夫人的语气很低落。 柳千度沉默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的烦躁。 柳千度没有多作停留，因为站在那边，也不知道干什么？他告辞后，一个人走出了医院。 不一会儿，蒋小艺从身后追过来。 “怎么了？” 蒋小艺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阳光耀眼，很多行人都打着遮阳伞。 “柳老师，昨晚看了你的比赛，很精彩。”蒋小艺说道。 “嗯？”柳千度有些讶异，“你一直对这种比赛不是都无感吗？” “无聊嘛！” 柳千度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路旁的一个摆摊。 “请你吃炒冰。” 一个大妈在那边摊子上娴熟地翻炒着冰块，五颜六色的。 蒋小艺欣喜地点头。 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享用一份冰块制成的甜品，实在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蒋小艺顿时心情大好。 “柳老师，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下去，该多好啊！” 柳千度白了她一眼，“哦......逃课，不上自习，到处浪，你的生活真颓废。” 蒋小艺气急，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指的是精神层面的。” “呵呵.....”柳千度撇撇嘴。 两人找了个石凳坐下休息，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很久没有说一句话。 大概过了五分钟，蒋小艺才说道：“舅舅熬不过这个月了。” 尽管心中有底，柳千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莫名的悲伤。 大抵上就是你觉得很多东西都顺其自然地存在着，但有一天突然就从你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千度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蒋小艺的肩膀，表示安慰。 “进入手术室之前，舅舅还跟病友争论，说你肯定比王大师强，吵得面红耳赤的，明明已经病了那么重的。” 柳千度仰起头，呆呆看着天空。 “不过这次舅舅对了，你真的打赢了王大春。” “可惜他没看到。” 第六十九章 老板 沈万云虽然觉得自己面子有些挂不住，但无可奈何。 他练武多年，这番交手下来，已经估量出自己远不是这个戴面具神秘人的对手。 刚才那些招式，是“形意拳”和“弹腿”的结合吧？ 竟然有人可以衔接得那么好，沈万云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哪位大师造访此地？”沈万云沉声问道。 柳千度没有回答，甚至没有转身。 “唉……”沈万云叹了口气，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高人如此伪装，就是怕有人认出。 那么这个人，定然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左青？凌晨？或是杨建华？ 沈万云自嘲地摇摇头，怎么可能呢！那般大牛怎么可能来这个小地方？ 而且，那三人都不擅长腿功啊！ 越是想下去，沈万云越是胆战心惊。 神秘人，高手…… “你是打败托马逊那个神秘高手吧？”沈万云语出惊人。 柳千度身子一顿，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大兄弟，你特么福尔摩斯吧？ “果然是你。”沈万云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举世无双的腿功。” 观众们鸦雀无声，一千多人盯着柳千度。 柳千度感叹，自己走到哪里，都是那般的耀眼啊！ 那个输了钱的大叔此时已经热泪盈眶，他颤抖走过来，巍巍颤颤问道：“是你吗？” 卧槽，柳千度一惊，大叔你这问话的风格不对啊！像是大青蛙找儿子。 柳千度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终于见到真人了。”大叔兀自摇头，“我就说嘛！我们国家是最吊的，那托马逊算个毛线。” “英雄，讲两句吧？”另一个观众激动得不能自己。 “唉。”柳千度知道，这一切掩饰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的出众，果然不是一个面具能够掩盖的。 只是可惜了，以后不能来这边打拳发泄了。 柳千度扫了一眼，心想我得有“世外高人”的派头啊！ 他背着手，缓缓说道：“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谢谢……我也觉得戴面具很傻，既然大家认出我，那我就跟大家见个面吧！” 大叔急了，阻止柳千度，“高人，你别摘面具啊！我懂的，高人都是像你这样的，不慕名利，淡薄红尘，醉卧江山……” “谁特么道德绑架高人摘面具，就是跟我老胖作对。我老胖第一个不答应……” 柳千度目瞪口呆，大叔你戏这么多，话都让你说了，我该说啥？ “高人，我们都懂你的。” 观众们热情洋溢。 “高人，今日的事情，我们都不会泄露出去的。你轻轻的来，轻轻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柳千度心想你们咋这么有才呢？也许这就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培养出来的先进人才吧！ “那我……”柳千度想说“在下先告辞了。” 话还没说，观众们就自动让开一条通往大门的路出来。 大叔蹙眉沉思，然后问道：“高人，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你一个称谓，类似于蜘蛛侠，蝙蝠侠那样的……” “老胖你咋事那么多呢？高人还得回去修炼呢！我在古书上看过，晚上时分，月光最盛的时候，是吐纳天地精华最好的时候。” “古书？”柳千度无语了，“《凡人修仙传》？” 那个观众大惊，“高人，你也读过……不过我是从《仙逆》上看到的。” 柳千度一头黑线，那特么是古书？ 再说，《仙逆》有写到这个吗？ 柳千度扫了一眼，发现蒋小艺那丫头不见了。 特么该不会卷款潜逃吧？ 老胖沉思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称谓。 “高人以后我们称呼你‘死神’如何？” 柳千度心想这称号挺酷的啊！ 观众们也纷纷赞同，“这称号很符合高人杀人不见血的气质。” 柳千度呵呵笑了，你才杀人，你特么全家都杀人。 柳千度刚走了两步，大叔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死神，你还会去找托马逊吗？” “不会。” “为什么？” “他已经输了。” 只要托马逊没办法破掉他的“连环四连踢”，那么托马逊就永远赢不了他。 “帅啊！”观众们激动地鼓掌。 这才是大师该有的样子。 “我等恭送大师……”老胖很懂道上的规矩。 柳千度尴尬癌都快犯了，这特么一群逗比。 柳千度只想快快离开这个地方，装高人真鸡儿累。 但柳千度还没走几步，就有人喊住了他。 “慕容先生等一下。” 观众们都记住了高人原来姓慕容啊！ 柳千度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叫的是他。 蒋小艺好像帮他登记的名字是“慕容博。” 这丫头怪坑的…… “嗯？” 叫住柳千度的是天行搏击场的经理，此时柳千度转过头盯着他，那鬼面让他颇为心悸。 “慕容先生，你那一成下注金额还未领取。” 柳千度蹙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不用了。” “先生，我们老板想请你喝茶。”说真的，经理此时很慌张，眼前这个人要是出一脚，他就凉凉了。 柳千度大致明白这天行老板想干嘛，直接拒绝道：“不用了。” “先生，我们老板是部门的人，请你给个面子。” 部门吗？又当官又经商，这不是违反规定的吗？ 不过仔细一想，这地下搏击场本来就是个灰色产业。要是没有部门上面的人支持，怎么可能经营得下去。 “而且先生，你没发现少了一样东西吗？嗯……刚好被我们捡到了。” 听到这话，柳千度的脸色终于变了。 怪不得那丫头从去领取赢金之后，人就消失了。 柳千度自认自己还没到无视部门的程度。他叹了一口气，“好吧！” 跟随着经理上了二楼，来到一间装饰简朴的办公室里。 说这是办公室，反而更像个仓库。 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此时正翻阅着手中的简历表。赫然就是柳千度进入场馆填写的那一张。 蒋小艺此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脸委屈。 柳千度急切问道：“你没事吧？” 蒋小艺不满，“这两个大叔强制我进来喝茶。” 柳千度看了那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心里猜测这估计是保镖，也许还是部门的安保人员。 第七十章 拒绝 柳千度很淡定！ 既然是部门的人，那蒋小艺绝对是安全的。 现在问题就是，这位老板想要干嘛？ 单靠这两个保镖，可对柳千度构不成任何威胁。 天行搏击场老板起身，朝着柳千度点头致意，“抱歉，慕容先生，我没有任何恶意。” “嗯。” “慕容先生是否可以用真面目示人？” 柳千度脱下面具…… 老板和保镖都很诧异，好年轻，长得挺精神啊！ 年轻便是世界顶级搏击手，那意味着什么？ 潜力，无限可能…… 天行老板伸出手，“你好，我是白瑞，这里的老板。” 白瑞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淮安武术管理部的部长。 这个部门的主要职责便是管束当下民间的自由武术家。 国内是绝对限制携带武器的――枪支什么都是违法行为。这便产生一个问题，那便是武术家具备比普通人更强的实战能力。 这同样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所以上面成立这个部门，就是管控这股力量。 而最近上面又派了新的任务，挖掘民间武术大家，培养出一批具有世界级别战力的搏击手。 泱泱大国至今无人拿到奥运会入场券，实在是丢不起这个面子啊！ …… 柳千度隐隐猜到白瑞的目的，心中想着要怎么拒绝才能委婉而不失礼貌。 “慕容先生真的是一身好武艺，可以比得上部门中的一些顶级高手了。” 白瑞赞不绝口。 这武术管理部自然是由有名望的武术家担任领导。 一旦进入这个部门，就不能参加任何官方比赛，也无法接任何商业代言。 总得来说，有利有弊吧！毕竟这体制内，钱不多，但有很多特殊待遇。 对于白瑞的夸赞，柳千度不以为然。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优秀。 “嗯，我叫柳千度，不姓慕容。” “哦……”白瑞也知道，很多人来这里会使用化名，他招呼柳千度，“这边坐。” 柳千度摇摇头，“白老板，直接说事情吧？” 既然白瑞没有进行拿部门的身份来压他，这说明白瑞商谈的是私人事情。 他一个老板能谈什么私人的事务，无非是进行商业开发。 托马逊的商业价值有多大？去年收入是过亿美金。 一想到自己如果成功签下柳千度，那就是拥有一个宝藏，白瑞就一阵激动。 “柳先生拥有如此大的本事，却只当个普通人，不觉得可惜吗？” 柳千度摇头，“不可惜。” “柳先生是不是在顾及什么呢？说实话，我白瑞还是颇有实力的，有信心把柳先生捧成托马逊那等身家。” 托马逊可是个亿万富翁，香车美女，美酒佳肴，这就是托马逊的日常生活。除了打比赛，就是炫富。 柳千度撇撇嘴，“我不感兴趣。” 白瑞皱眉，自己给予的承诺如此诱人了，但这个年轻人却依旧不为所动。 “柳先生已经在别人手下高就了吗？”白瑞一惊，心想自己难道错失机会。 柳千度撇嘴，“没有。” “那……” “我淡泊名利……”柳千度这个回答让白瑞愕然。 白瑞是不相信这个世上真正有淡泊名利之人。这个人一身本事，单单靠着“打败托马逊”这个头衔就够敛财无数了。 但奇怪的是，这个年轻人，在此之前的确是寂寂无名。 柳千度心知肚明，这个淮安市某部长就是想把自己当做敛财工具。 他柳千度对于当别人的赚钱工具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真签约了，还不如签王金洋，老王看起来比这个人实在多了。 敢违反规定的人，又当官又为商的人，会是善茬吗？而且，保不齐那天就树倒猢狲散。 “我对你的那些提议，的确是没有任何兴趣。”柳千度语气依旧坚定，“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白瑞眼神微冷，但也无可奈何，“小刘，你送一下柳先生。” “不用。”柳千度直接拒绝。 蒋小艺乖巧跟在柳千度后面，一声不吭。 这个类似于电影中黑社会情节的场景，着实把她吓到了。 两人走出搏击场，蒋小艺才舒了一口气，带着哭腔说道：“柳老师，我差点以为我要被撕票了。” 柳千度哑然失笑，终究只是一个小女孩啊！ “不用怕，有我在啊！” “嗯。” 柳千度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白瑞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等人物，还不好惹。虽说他违法，但只要没被发现，他终究是市部长级别的人物。 蒋小艺看柳千度心情不好，低着头说道：“柳老师抱歉，都怪我出的鬼主意……” 柳千度摇头，“不关你的事，要怪只能怪柳老师太优秀了。” 蒋小艺愣住，就这样，又把自己夸了一顿？ …… 待柳千度走后十分钟，白瑞还是一声不吭地在办公桌后抽烟。 “部长，就让他这样走了？” “哼！”白瑞心情很不好，从未有人对他的好意那般不领情，“不然你们能留下他？” 两个黑衣保镖默默退后一步，心想算了吧，那等猛人，拳脚肯定是干不过的。 “不过……”白瑞咬牙说道，“这么一个大金库，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你再强，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付你，我有太多的方法了。” …… 柳千度和蒋小艺赶车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暗下来了。 他们打的到“时光之城”门口。 蒋小艺小书包里装满了钞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抢银行归来。 看着蒋小艺那欢呼雀跃的样子，柳千度泼冷水，“同学你又不缺钱，有必要那么兴奋吗？” 蒋小艺撅嘴，“柳老师，这意义可不一样……这可是我辛勤劳动的成果。” “呵呵……坑货。”柳千度鄙视道，“明明都是我在上面打的，你辛勤什么？” “柳老师，几百号人，只有我下注在你身上。这种对你的信心，就值得这些钱。” 柳千度懒得理会蒋小艺了，开了酒吧的门准备营业。 蒋小艺已经快要高考了，所以柳千度想要再聘请一个驻唱歌手。 虽说这孩子无心学习，但那毕竟事高考，还是得认真对待。 第七十一章 神秘人 可能是因为柳千度昨晚没开门，所以今天老顾客们也惯性地以为这位已经出名的武术高手可能不会再开门。 大家都了解的，柳千度这个家伙不爱生活在聚光灯下，要不然按照他的本事，早就可以出名了。 柳千度百无聊赖地看电视机上播放的篮球赛，一口口地喝啤酒。 “小艺，今天看起来也没什么事，要不然你先回去？复习一下功课什么的......” 蒋小艺夺过了柳千度的遥控器，撇嘴道：“想叫我看书，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蒋小艺换了一个频道，是一个都市爱情剧。 柳千度对这些“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爱情剧丝毫不感兴趣，但蒋小艺喜欢啊，看得津津有味的。 这时，柳千度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庞——高依琳。 一直都知道高依琳是个演员，但好像从来没看过高依琳演的角色啊！ 柳千度专注地看了一会，说实话，高依琳对这种泼辣性格角色的女孩诠释得很到位。嗯，应该算是本色出演吧？那个姑娘讲话的时候都“老娘老娘的......” 蒋小艺显然是注意到了柳千度那认真的样子，有些讶异，好像柳老师从来没对一个女生这样关注吧？ “柳老师，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女明星了？”蒋小艺黑着脸。 柳千度哑口无言，哪是我喜欢她啊，是她对我不离不弃，糟糠之妻啦！ “额.....” “哼！柳老师没想到你也喜欢这种腰细胸大的类型，庸俗。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蒋小艺颇为不满。 柳千度心想我掩藏得这么深都被你这个丫头发现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安静，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最近这段时间，蒋小艺很经常出入医院，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很低落。 但经过今日这件事之后，蒋小艺整个人变开朗了很多。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阳光一般的人，能够带你走出阴霾。自从柳千度一声招呼不打的闯进蒋小艺生活之后，蒋小艺整个人变了很多。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延续多久？ “柳老师，你如果肯向上点，一步一个脚印，拿到全国冠军甚至是世界冠军，那么你去追求高依琳，说不定她就肯答应你了。” “哦？”柳千度挑起眉毛，“对我这么有信心？” “比你厉害的没你帅，比你帅的没你能打。” “这话没毛病！”显然，柳千度对这个评价很满意。 ...... 时间过得很快。 八月份过去了。 柳千度带领的校队打进了总决赛，并且拿到了市冠军。 全校欢呼，毕竟这是英才校史上唯一的一个冠军。 陈志敏主任更是在升国旗的时候，给予柳千度和校队颁发荣誉证书。 柳千度突然意识到，好像很久没人提起那个胖胖的主任了。 总有某个人会突然缺席你人生的某个时刻啊！ 人是极其擅长遗忘的动物啊！ 柳千度自己在市搏击大赛的总决赛也没有出席，找了一个生病的理由直接推掉和孙小正的对决。 对于柳千度这个决定，孙小正也是颇为无奈。 于是，孙小正也沿着他师傅走过的道路，拿到了盛海市市自由搏击大赛的冠军。 但就算这样，整个盛海市的武术迷都心知肚明，谁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 ...... 英才中学里面，再也没有了何主任那大呼小叫的身影。那些被打压下来的爱情，开始瞧瞧萌动着...... 操场旁边的小草丛里，一到晚自习下课后，就会变成情侣的圣地。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尝试一些妙不可言的事情。 陈主任是个重成绩，但对校风管理颇为松懈的管理者。所以英才中学里面的打架，抽烟等事件开始多了起来..... 柳千度很少来学校，除了一周上两节课，很少待在办公室里。 苏虹因为八班的成绩不见起色，烦的焦头烂额。 “柳老师，再这样下去，我要未老先衰了。”苏虹摸了摸额头。 柳千度安慰道：“苏老师，再坚持一年，明年你就要去美利坚当博士了。” 柳千度总是想着要再去探望何主任一次？ 这个想法跟蒋小艺说了，但蒋小艺一直找各种理由推脱。 直到柳千度严肃起来，蒋小艺才道出实情。 “舅舅要求的，不允许任何一个同事或学生去看他。” “为什么？”柳千度抽着烟，心情烦闷。 “舅舅如今骨瘦如柴，头发更是掉光，他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怎么允许你们看到他这副样子？” 柳千度沉默了，因为何主任真的是极爱面子的人啊！虽然早已秃顶，但他总是很认真打理自己的发型，梳得一丝不苟。 每天，何主任都穿着正装来上班，走路抬头挺胸，不苟言笑。 “柳老师，对不起。”蒋小艺道。 “没事，我懂！”柳千度理解何主任的决定。 蒋小艺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柳老师，那天市搏击大赛总决赛的时候，舅舅守在电视机前，可惜你没出战。” 柳千度愣了一下，此时他有点后悔。 “抱歉，我不知道。” 蒋小艺摊摊手，“没事的啊！舅舅很了解你，他看你放弃比赛，还说了句——小柳这个人，不喜欢出风头。” ...... 柳千度戴着那个鬼脸面具，出现在王金洋的搏击场里。 对于这个神秘人，很多人都非常讶异，心想这新社会了，还有人玩这种？你特么以为你是蝙蝠侠？ 刚开始王金洋还觉得挺有趣的，于是充当观众在台下观看。 然后欣赏着，发觉不对劲了。 他问助理，“这特么都倒下第几个了？” 助理默数了一下，说道：“已经连续打倒八个了。” “这......”王金洋心想最近盛海的高手怎么这么多啊！“你去叫小孙过来。” 现在王金洋的想法是，不能让这小子在这边砸场子。 孙小正过来，看了一场，然后咧嘴笑道：“王哥，这个人我可打不赢？” “又打不赢？”王金洋不满了。 “王哥，你还没看出来啊！都是一招解决，除了他，还有谁啊？” 王金洋怒了，“这小子，老驳我面子。” 第七十二章 责任与能力 虽然无人能打得赢柳千度，但王金洋很乐意看到这一幕。他偷偷跟助理说道：“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助理跟了王金洋多年，自然懂得老板这么做的意思。 “柳千度”这三个字，现在在盛海市就是一个大招牌啊！那些观众们听到这个名字会蜂拥而至的。 孙小正虽然不赞同老板这么做，但他毕竟是王金洋的人。王哥更是带他走向富贵，所以没必要驳王金洋的意思。 而且，孙小正也是觉得，这么做对柳千度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反正现在整个盛海市对这个名字都耳熟能详了。 “王哥，要不要下去跟他打个招呼？” 王金洋摇摇头，“柳老师既然决定戴着面具来，那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到来。我们就不揭穿他了。” “好。”孙小正其实对王金洋很佩服，老板这个人非常懂得拉拢人心。别的不说，你看哪个老板能像王金洋这样，孜孜不倦地给柳老师的动态点赞。 知道的说你是老板，平易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营销号求关注。 ...... 看完这一场，王金洋默默回了办公室，临走之前吩咐：“如果柳老师想玩的话，你就安排我们场里的所有搏击手，陪他打个够。” 孙小正的嘴角抽了抽，这是陪他打个够吗？这分明是被柳千度虐个够啊！ 孙小正饶有兴趣的坐在观众席上欣赏，心想这可是武术大杂脍啊！ 刚才那一招是形意拳，这一招是咏春拳，结合得太完美了。 孙小正赞不绝口，心想这大抵上就是真正的武术天才。 那天师傅输了柳千度，回去后心情极其低落，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最后走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嘴里喃喃自语：“是他，是他的传人。” 孙小正狐疑，心想柳老师这么厉害，那么柳老师的师傅该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实在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孙小正问了王大春。 王大春一脸失落，明显是沉浸在回忆之中。 “那是真正的宗师啊！” “师傅你见过那位前辈吗？”孙小正很是好奇。 “嗯。” “那位前辈，会不会是国内最强的？” 王大春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说，“当今世上，大抵上也是没对手吧！” 王大春幽幽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说话。 但孙小正明白了许多...... 柳千度打倒了第十个，舒展了一下脖子，然后指着观众席上的孙小正，“你上来一下？” 孙小正一愣，神色立马肃然起来。 他起身，缓缓走上格斗台。 柳千度道：“认出我了吗？” “嗯！” “他们不耐打，试试你的身手吧？” 孙小正有些兴奋，虽然打不赢柳千度，但能和这样的高手交手，就是一种学习。 苏小正心想我今日要反应得机敏一些，多跟柳千度过几招，力争从柳千度的破解手法上找一些突破点。 只是当绝对开始后，柳千度毫不留情，率先攻击。 柳千度打了一套攻势密集的“连环咏春拳”，让孙小正叫苦不迭。 他敢保证，柳千度那天打自己师傅都没用这么强的招式。 本来还以为柳老师是来这边锻炼身体的，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来泄愤的。 柳老师，你这是把我当做沙包了吗？ 突然，柳千度一个形意拳中的“鹤形出式”，直攻孙小正小腹部，打得孙小正连连后退。 柳千度一个踏步，还想继续进攻。 孙小正连连摆手，“柳老师，手下留情。” 这再打下去，他孙小正就要gg了。 柳千度停住手，摘下了面具，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的柳千度，看起来是那么冷冽，令人心悸！ “你们老板呢？”柳千度问道。 孙小正一惊，心想老板啊！叫你平时不要随便乱点赞，现在引起柳老师的极度不适了吧？心里为你默哀，亲爱的王哥。 “在办公室。”孙小正回答得果决，毫不犹豫地就把老板出卖了。 “嗯！”柳千度点了一下头，走下格斗台，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孙小正本来还想阻止一下呢！但发现自己的小腹还隐隐作痛，只好作罢。 “老板，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抱歉了！” 王金洋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茶，心想观众们如果知道了柳千度来这边打格斗，肯定会兴奋地发疯，然后挥舞着钞票来这里下注。 一想到可能会因此人的到来，财富更上一层楼，他的心情就激动得不要不要的。 然后门就被人推开...... “谁？不知道敲门吗？” 柳千度直直地看着王金洋，目光有些呆滞。 “柳老师，你......怎么大驾光临了？” “那个戴面具的人就是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吧？”柳千度淡淡答道。 王金洋悻悻笑道：“柳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你帮我个忙吧？” “义不容辞。” “帮我收集省内所有知名的地下搏击场，以及他们的地址。” 王金洋蹙眉，“柳老师你是想？” “你先别管！” 王金洋点头答应...... 他心想，这个省内所有的搏击手，大概将会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 柳千度没有再做停留，点了根烟，转身离开。 王金洋其实还是处于懵逼的状态，心想柳老师现在为啥变得这么暴戾？ 突然，他自顾自的笑了，柳千度做这样的决定，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和柳千度打好关系就好了。要是以后柳千度想进军职业赛场，能想起他就够了。 柳千度的真实身份，孙小正也告诉了他。大神中的大神...... 只是很奇怪，这个级别的高手，为什么部门会没派人来拉拢呢？ 不管是替国出征，打全球赛。还是加入特殊的部队当中，对部门都是一种助力啊！ 仔细一想其实也能明白，这柳老师行事作风一直很低调，若不是打败了王大春，在市搏击大赛上大出风头，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认识他。 说不定最上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柳千度这号人物。 王金洋叹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很多时候不是你躲避就能逃过去的。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七十三章 请你好好的 柳千度在江边踱步了很久，看着霓虹灯挥洒而下的光芒，思绪万千。 老爹自从出国后，好像都没有联系过他了吧？呵呵......塑料师徒无疑了。 而自己现在的情况，老爹还是不知道的。嗯，柳千度毫不怀疑，如果老爹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会活剥了他。 按照老爹的计划，现在的柳千度应该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无数习武者的梦魇。 输给山本十三郎后，柳千度感觉自己连心气也输掉了。 现在柳千度还是很犹豫？ 直接去找山本挑战？ 柳千度心知肚明，自己胜算是不大的。不是因为自己在技巧或者力量上不如山本，很大的原因是自己没有山本身上那种狠辣的劲。 对于山本来说，每一次的对决，都是生死决斗。 而柳千度却只是将对决当做一次普通的比赛来看待。 因为远没有山本那般重视，所以柳千度出手总会留有余地。不像山本，招招想要夺人性命。 柳千度上次虽然凭借着敏捷的身法躲掉了山本的绝大部分攻击。但还是受了两招。也就是那两招，让柳千度躺床上一周之久。 ......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兰溪公园依旧有很多人在江边的石道上散布。 甚至，在一处草坪上，有一群老大爷在打着太极拳。 然后某大妈去阻扰了，“你们这群老家伙，也不去打听打听，这个地方早就被广场舞美少女预定了......” 穿着太极拳服的老大爷面露尴尬，道：“你们不是占领小区广场和银行门口了。” 大妈傲气的回答：“我们广场舞姐妹千千万......” 大爷们立马怂了，纷纷撤退。 柳千度哑然失笑！ 呆呆站在原地，想着看看大妈们跳跳广场舞也好啊！ “柳老师.....” 柳千度回过头，看见了应小可和她的爸爸妈妈。 柳千度朝着他们点头致意。 应小可的爸爸妈妈都是公司的高管，虽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但家庭条件是十分的丰裕。 应飞流伸出手，“柳老师，久仰大名！” 应飞流工作颇为忙碌，最大的爱好便是看看搏击比赛了。那刺激的拳脚互博，能够让他兴奋无比。 应小可妈妈很讶异，“老应，你见过柳老师？” “女人啊！多关注点新闻......柳老师现在可是我们盛海市最热门的新闻人物。” 柳千度呵呵笑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倒是应小可替柳千度解了围，“老爸，你镇定一点。” “实在实在是镇定不起来......柳老师方便的话，是否可以给我签个名？我明天在同事面前好好炫耀一番。我们办公室里面，现在全是你的粉丝。”应飞流道。 此时，妈妈就更迷茫了，“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应飞流瞥了自己老婆一眼，对柳千度说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柳老师你别介意哈！” “没事！” 应飞流开始给自己老婆介绍柳千度。 “我最近不是常跟你念叨的，一上格斗台就秒杀的那个高手，就是柳老师啊！” “哦......”妈妈总算了解了，但又疑惑问道，“老应，你不是说那个人放弃总决赛，不尊重比赛吗？” “嘿嘿！”应飞流心想你这傻老婆，啥话都往外说。 柳千度别过头，隐忍着笑意。 这队夫妻，着实可爱。 应小可甜甜道：“柳老师，我们要去吃夜宵，一起吧？” 柳千度摇头，“不了，太麻烦你们了。” 应小可可不理会柳千度的拒绝，拉了柳千度就往公园门口走。 应小可发现最近柳老师老是和四班那个女生在一起，她颇为不解，柳老师的性格明明是喜欢独来独往的啊！ 后来才发现，四班那个女生特别主动，完全不理会柳老师是否肯让她跟着...... 这个时候，应小可的闺蜜又献策，“不管怎么样？如果你喜欢一个男生，得勇敢一点.....” “可是女生不应该矜持吗？”应小可弱弱问道。 “那是以前了。”闺蜜撇嘴，“现在男女平等，遇见喜欢的，就应该去追求啊！微博上面不是有一句话吗？叫什么.......你要拼尽全力睡到你喜欢的人。” “啊？”应小可心想这也太开放了。 但如今自己已经弱于下风，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 ...... 柳千度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懂得怎么拒绝女生？ 所以柳千度就莫名其妙地和应小可一家一起吃夜宵了。 那种大排档烧烤的风格不同，应小可带他来到的是一家装修典雅古朴的深夜食堂。这里单单厨师就有五六个人。 显然，应飞流他们是常客了，来到这里之后，大堂经理十分热情地打招呼。 当大堂经理看到柳千度的时候，眼睛一亮，“你是柳老师？” 柳千度无奈，看来，因为这个市搏击大赛，他真的是出名了。 “嗯。” “我是你的粉丝。”大堂经理欢呼雀跃，“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应飞流有些不满，“王经理你先上菜......签名的事你缓一缓，起码我排在你的前面。” 王经理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换上笑容，“几位稍等片刻。” 应飞流招呼柳千度坐下，“请问柳老师可以喝几杯吗？” “好。”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喝酒对于柳千度来说，就和三餐一样重要。 应小可的话很少，只是静静看着柳千度，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 这种的神情，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的端倪。 应飞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心中涌起一阵阵心酸。 “柳老师酒量不错吧？” “还行。” “喝白的如何？这玩意够劲。” “好。”柳千度很爽快。 “老板，一瓶天之蓝。” ...... 和应飞流的认识应该也只能算是机缘巧合吧？ 柳千度发现，自己当初来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认识这么多的人。甚至，第一次和何主任的见面后，就瞧瞧把何主任拉进了黑名单之中。 那个胖子，总是拍马屁，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柳千度最鄙视这样的人了。真是个坏人啊！ 不是说坏人长命吗？ 何主任，请你满血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