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号茶馆》 第48章 #茶馆 序 《诗经》出,万物有灵 馆主齐七,精通周易八卦五行命理,肩负使命来到人间,降魔卫道。 人、鬼、仙、妖、魔……这是一个怎样的团队? 她们心中的善,牵引着她们走到了一起…… 助善缘斩恶念是她们的使命,也是她们的工作,她们不光是修道者更是灵异工作者。 每一位有缘人都带着不同的需求,不同的目的来到这里,又带着不同的体会离开这里。 每一次任务都有不同,又有相似。 每一次任务,都是一次度化。 每一位有缘人,都有一个故事 故事..........古事……….. 第一章 大顺中邪 深秋,满地的黄叶随着凉飕飕的秋风,一波又一波的在地上打着转,明明是晴空万里,可走进这家s市最有名的精神病医院里的时候,大顺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随时准备攻击她。 要不是单位领导,死机白咧的让大顺去看望被送到这里的一个神经出了问题的产妇,打死她,她都不能来这种地方。大顺在心理问候了某领导那过世的老娘无数次后,还是咬了咬牙,皱着眉踏进了医院领导的办公室。 和院领导寒暄了几句,大顺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喜欢精神病医院这种地方,神经太过紧张。还是,眼前这个院领导精神也有问题,毕竟在这种地方待久了,难免会被影响吧?反正是浑身都感觉不舒服。 眼前的这位院领导姓吴,是医院的党办主任,看样子年近五十,花白的头发整齐的‘一丝不苟’的散落在以头顶为圆心,画15度半径为轴的脑袋上,戴着一副大黑框眼镜,穿着一件老式的洗的发灰的蓝色中山服,像极了电影里演的五六十年代的老学究。 大顺跟着这位吴主任七拐八拐的到了哪位之前被单位送来的产妇的病房门口,看到这位产妇,大顺内心很是震撼,怎么送来不到半年,就胖了那么多,看样子怎么也得胖了三五十斤的样子。 这吴主任估计是猜到了大顺的想法,便很直接的告诉大顺,这产妇被送来的时候太不稳定,有很强烈的自杀倾向,为了避免她时不时的发狂,便给她用了一些强安定类的药物,这病人不折腾了,自然就减少了强烈的运动,也就自然而然的胖了,这都是正常的。 大顺听了吴主任的话,虽然觉的说的也在理,可还是感觉这半年能胖这么多也是很神奇个事儿呀!虽然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减肥,但自己身边就有两位奇葩朋友,每天嚷嚷着要增肥,都嚷嚷了四五年了也没见长一点儿肉。想到两位奇葩朋友,大顺便开玩笑的问吴主任,这药是不是有增肥的功效呀,要是有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带回去一些,给那两位要增肥的朋友试试。 吴主任一听大顺要带点儿药回去给增肥的朋友试试增肥效果,连忙摇头拒绝,说要是有病就来医院,这药可不是随便吃的,样子也变得十分严肃,这倒是让大顺对眼前这位吴主任多了一丝尊敬。 和吴主任也因为自己的这句玩笑,拉近了些许距离,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精神病医院。 回到单位向领导汇报了精神病医院的情况后,便百无聊赖的看起了办公桌上的报纸。 大顺边看还边嘀咕,报纸这玩意儿,也就咱们这种国家单位能见到了吧?现在大街上连个报刊亭都没有了呢。正在看着报纸的大顺,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我去,是地震了吗?再一看,不知道自己手里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罗盘,这是啥情况?“我穿越啦?”大顺有些发懵的看着手上的罗盘。 “穿越个屁,我看你是穿越剧看多了吧?刚才要不是我抓住你的后脖领子,你早就趴地上啦,说,今天又去哪里浪去了,怎么带了一身的脏东西?” “脏东西?我去,大白天也能撞鬼吗?邓然,你可别吓唬我,我可是每天都带着齐大师,你师父给的法器出门的!” “笨蛋,你今天早上出门太着急,根本没带法器,看,这不是你的法器吗?” 说着,泼辣的女孩儿将法器(一枚银质的太极八卦牌)带在了大顺的脖子上,告诉大顺,自己正在家美滋滋的喝着现磨咖啡,构思她写了三年还没写出100个字的长篇小说,忽然感觉心慌意乱,给家里人打了一圈电话,家人都好好的,又给要好的朋友打了一遍电话,也都好好的,最后觉得自己可能是没吃东西饿的,可刚吃了一口面包,就接到了师父的电话,说大顺可能遇到了麻烦,便急匆匆的带着大顺的法器穿戴出门来单位找她了。 到了大顺的单位,大顺单位的领导告诉邓然,大顺去慰问单位管辖片区的一位精神病人去了,至于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单位领导的说法是早上开会,他要求所有人都关机,估计是大顺出门太着急,估计是忘记开机了。 听邓然说到自己电话关机了,大顺的脸都绿了,自己明明开了机的,而且就在进办公室之前,还用自己的手机看了时间,还顺便给她的瘦子朋友小天儿打了个电话,调侃了一下关于小天增肥的问题,怎么可能打不通呢? 想到这里,大顺慌忙拿出手机,竟然真的是关机状态?这怎么可能呢?开了机,手机的电是满格的,也有和朋友的通话记录,啥情况?而且邓然的师父——齐大师是怎么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 越想后背越凉,感觉头发都竖了起来,大顺看着手里的铜制罗盘,再看看邓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感觉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别担心,我师父在来s市的路上了,在天黑之前准能到,罗盘和法器能暂时护缘主你的周全,哈哈哈!” 大顺看着眼前的邓然,要不是自己现在浑身无力,真心恨不得起来揍她一顿,自己都这样了,邓然竟然还在哪里装模作样摇头晃脑的,那表情好像是个世外高人似的。 邓然摸了摸大顺的头,告诉大顺,其实师父近期本来就是准备来s市这边处理一个案子的,只是a市那边有些事情给耽误了,至于师父是怎么知道大顺遇到了危险,邓然就不知道了。 大顺撒白着小脸儿,去找领导请了假,便和邓然回了家,到了家,大顺蔫蔫儿的躺在沙发上,看着邓然走来走去的忙活着晚饭,心理琢磨,齐大师啥时候能到呀,为啥不提前来几天,要是齐大师前几天来,估计自己就能避免撞鬼的事儿了吧? 还没等邓然把晚饭做好,齐大师就带着自己最稀罕的小徒弟——小钧就到了大顺家。 齐大师和小徒弟小钧,一进门便看着大顺笑,搞得大顺直发毛,问齐大师一个劲的笑啥?笑的自己直发毛! 齐大师也没继续逗她的意思,便坐在茶海旁边,一边泡茶,一边问大顺,听说你去了你们s市最着名的精神病医院啦?你还和人家那里的吴主任要什么增肥药?你可真是走到那里都能闹点儿笑话呀,跑精神病院里要增肥药,我估计这世界上,也就你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说着,齐大师和小钧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顺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本来自己就是一句玩笑,也没真的和那个吴主任要,再说,这些事儿她都没来得及和邓然讲,齐大师是怎么知道的? “她师父,你就别笑啦,你快给我看看吧,我这浑身一点儿点儿力气都没有,我身上是不是还趴着一只鬼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齐大师笑的差不多了,喝了一口茶,看着大顺,说“你都把我祖传的灵器抱怀里了,还能有啥事儿?快起来吧,别在沙发上躺着逃避干活了!” “不对呀,邓然说罗盘和法器只能暂时保护我,要等你来了才能把我身上的脏东西清理干净的!我不管,你得给我看看,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人家开玩笑要药的事情的?而且,你是咋知道我遇到麻烦了?” 大顺一听齐大师说自己没啥事儿了,就来了精神,也感觉自己的身子没那么软了,可还是不放心,非要让齐大师再给自己看看。 齐大师和大顺十几岁就认识了,在齐大师还没出道之前,就和大顺一干人等是不分你我的好朋友,虽然后来齐大师出了道,在灵异界也越来越有名气,可是和这些个老朋友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份的变化而变得生分,还是之前的老样子。 齐大师便依着大顺,又给她瞧了瞧,然后很认真的告诉大顺真的没啥事儿啦,大顺才停止了对齐大师的撒娇,坐了起来。 几人就精神病医院的‘增肥药’事件,在大顺家的饭桌上对大顺‘小朋友’展开了非常深刻的教育与被教育工作。 饭后,由大顺开车,一行四车朝着哪所s市着名的精神病医院驶去。 原来,齐大师这次来s市处理的案子,就是和这所s市着名的精神病医院里哪位产妇有关,而大顺今天见到的貌似老学究吴主任,好巧不巧的正是齐大师此次的委托人,也是一位灵异工作者。 吴主任,年轻的时候也是叱咤我华夏的风云人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这所着名的精神病医院当起了党办的主任。 对外吴主任是这所医院的党办主任,其实私下里是这所神经病医院的守护人。 大家应该经常会听到一些关于大学、精神病医院、养老院、监狱、火葬场等有关的鬼故事,其实是因为这些机构大部分都会建在离城市较远的位置,而在这些离城市较远的地方,阴气比较重,更适合鬼怪栖息潜藏,所以,那些鬼故事也都会常常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第二章 胎煞! 这所s市着名的精神病医院因为吴主任的缘故,一直都没有什么灵异事件发生,一般的鬼物也不敢来这里栖息或是捣乱,就算偶尔有那么几只不开眼的,也都被吴主任轻轻松松的收拾掉了,但是这次的事情,对于吴主任来说有些棘手,这才特意找了齐大师过来帮忙处理。 齐大师来之前,就大概的和吴主任介绍过此次自己要带来一起出案子的三个人,两个徒弟自然不用说,至于大顺,齐大师也一直有心收她为徒,这次案子恰巧就在s市,便是准备一道带着来的。 今天大顺奉领导之命来院里看望那名产妇的时候,起初吴主任并没有把大顺和齐大师联系到一起,可在带着大顺去看望那名产妇的路上,听到大顺嘴里哼哼的一首齐大师近期刚出版发行的一首《清静经》时,吴主任处于自己的第六感,便试探性的问大顺,她这哼哼的是《清静经》吗?谁知道,大顺本来冷冰冰的脸上一听吴主任也知道这首歌,便漏出了笑容,还和吴主任热络起来,并且非常自豪的告诉人家吴主任这首歌是自己好朋友重新谱曲并且出版发行的。 吴主任也是实在人,本来准备让大顺在远处看看这产妇就完事儿啦,一听和齐大师是好朋友,就琢磨可能也算同道中人,便放心的让大顺进了病房,还和那产妇说了一会儿话。 等大顺看完产妇出来,吴主任当时还特意的观察了一下大顺有没有没被冲撞或附体之类的,确定大顺了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和大顺说了几句话,又开了几句自认为是很幽默的玩笑便把大顺送出了办公室,最后还在窗户边和大顺来了个挥手告别。 就在大顺发动车子的一瞬间,吴主任看到了一股煞气冲着大顺的车子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吴主任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根本来不及追到楼下去,慌忙拿出手机要给大顺打个电话让大顺赶紧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和大顺互换联系方式,没办法的办法便是赶紧给齐大师一个电话彪了过去,齐大师一听,急急忙忙抛下a市的事情,便驱车赶往s市,还第一时间给自己的大徒弟邓然去了一个电话。 邓然听了师父的话,就拿着前几天回a市从师父哪里借来的灵器——罗盘,和大顺早上出门忘记带的法器便急匆匆的去了大顺单位,也幸亏大顺车上有齐大师送到辟邪符箓,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路上,大顺好奇的问这问那,齐大师也耐心的一一解答。原来,那股煞气不是一般的煞气,是胎煞。 但凡人蓄身怀有孕,身边就有一种灵气和胎儿相通,灵气易激荡,助人为胎神,反之为“胎煞”。《象吉通书》和《钦定协纪辩方书》说,妇女怀孕有胎神,猪、牛、羊、猫、狗等怀胎都有胎神的存在。 胎神按照一定的方位和时间驻留孕妇的家中,既有护佑胎儿之功,也有损害胎儿之恶。 所谓胎神,是赞誉这个灵气对胎儿的护佑之功。当这个灵气损害胎儿时,则称作胎煞。古人敬而畏之,唯恐避之不及,索性称之为胎煞。 按照民间传说,孕妇在没有生育之前,体内的胎儿只不过是块有生命的肉体,并没有灵魂,只有某一个灵气与胎儿相互沟通,等待婴儿成形出生的时候,便会投胎到这个胎儿的身上。 因此,在孕妇生育之前,这个等待投胎的灵魂就会不断地在孕妇家宅四周转悠,保佑胎儿和孕妇。等新生儿“哇”的一声落地,那个未知的灵魂就算是有了归宿,也只有附着灵魂的肉体,才具备喜怒哀乐。 可是当孕妇犯忌激荡了这个灵气,比如在当日胎神所处的位置和方向,营造兴建改造房屋或凿孔、毁墙、挖掘等事儿,不慎犯了忌,这个灵气就会变为煞气,孕妇则有堕胎的可能。当然还有孕妇意外死亡的,一尸两命,也是极容易形成厉害的胎煞。还有就是一些修习邪术的人,故意制造胎煞以此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吴主任这边的这件案子,就与胎煞有关。在来之前,齐大师大致的了解了一个大概。具体情况,吴主任则是一再强调,此次要对付的胎煞有些复杂,让齐大师做好万全准备,到底怎么个复杂法,吴主任也没说清楚,只说来了一看便知,电话里说不清楚。 等几人披星戴月的往s市着名的精神病医院赶的时候,吴主任早就站在离医院百十米远的一个小丁字路口等着啦。 “吴老辛苦了,怎么还跑这么老远来迎我们呀,我们这边这不是还有个路熟的,上午刚刚来过嘛?” “哎呀,齐大师哪里话,咱们真的是太有缘分了,这位大顺小友还真的是齐大师要带来帮忙的朋友呀!真的是太好了,我和这位大顺小友也很是投缘啊!” “恐怕吴老不光是来迎我们的吧?”说着,齐大师意味深长的看了吴主任身后的一片待拆中的小平房。 几人说着话,便跟着吴主任走进了一间门上和墙上都写着大大的红色拆字的院子里,乍看院里种满了艾草,再一细看,每排艾草中间都种着其他的草药,有黄芪、三七、天麻,鬼臼,天竺黄,石菖蒲等,统统都是有辟邪功效的中草药,齐大师边看边不住的称奇,因为这里面有几味药在北方根本是无法生长的。 “吴老真是奇人啊,佩服佩服,我也有个小院,一直想种一些这类药材,可除了艾草和三七,其他的就没种活过,您啥时候有时间也传授传授这种植技巧给我吧!” “没问题啊,只要齐大师愿意,随时都行,您要是帮我把这个案子处理了,我都愿意给您当他个一年半载的免费花匠!哈哈” “尽力而为!”齐大师依然有点儿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带着几人跟着吴主任进了屋。 进了屋,这屋子虽然不大,到很是干净整洁。只是一张有点儿大的过分的桃木桌太过抢眼,这是什么个意思?邓然好奇的趴在桌子上一顿闻起来。 齐大师一把将邓然拽了起来,“不是告诉过你,改掉这个闻来闻去的毛病吗?你又不是狗,整天猴了吧唧的!” “嘿嘿,师父,这个桌子好香呀,一股子桃花香,你闻闻”邓然有点儿恋恋不舍的又摸了摸这张大的有点儿过分的桃木八仙桌,“这桌子大是大了点儿,不过真不赖呀!” 几人围桌而坐,吴主任端来一壶桃香飘逸的茶,却没有给众人喝的意思,而是放在了桌子的左下角上。 “这茶叫迷香,是由三百年以上的桃花研磨而成的,也是这桃木八仙桌最好的养料”说着,吴主任给众人一人发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便一屁股坐在了齐大师身旁。 “几位道友,既然来了,说明都是有缘人,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给大家讲讲院里那产妇的事情吧。” 原来,半年前,准确的说是五个月零十天以前,这位产妇到了精神病院后,院里起初是风平浪静的,直到一个月以前的一天夜里,和产妇同一间病房的另一个女性患者,忽然发狂,一边自己不停的用头在墙上撞击,一边大笑着在病房里扭来扭去,将满头的鲜血涂满了半面墙。而那位产妇,则是默默的看着同屋的病友,微笑着点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那场面极其诡异,要不是值班护士发现的及时,估计那个和产妇同一间病房的妇女非得在病房里因失血过多而亡。 第二天吴主任跟着那个病区的主治大夫查完房,便是调出当晚病房里的监控录像看了大半天,直到晚上,吴主任便带着自己的家伙什儿来到病房,准备收拾了那煞气的来源。可还没等吴主任进到病房里,挨着产妇所住的几间病房里的病人同时发起狂来,这可把几个值班的保安和护士大夫忙了个脚打后脑勺,因为这个病区的病人,都是相对很稳定的病人,从来没有过自杀、自残、打人等暴力倾向,都是属于安静自闭型精神病患者,所以在治疗过程中并不会限制他们在小范围内的自由活动,夜里也不会施行捆绑等特殊治疗手段。 在吴主任施法收服那煞气来源的过程中,吴主任发现,只要自己停下的时候,那些发狂的病人就会停止躁动,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等控制住发狂的十几个病人后,吴主任便先退出了那个病区。 等天亮后,吴主任和院里领导商量完,便把产妇转移到了大顺今天去的那栋独立的小楼里了,期间吴主任尝试了几次要收拾那煞气的来源,却都以失败告终,不过自从隔离后,其他的患者就没有再出现过之前忽然发狂或更加奇怪的行为,吴主任这才没有强行灭除。 后来吴主任还曾去了孤儿福利院,看过产妇当时生的那个孩子,以吴主任的道行,一眼便看出那个孩子少了天地二魂,而那煞气的根源也很可能是那孩子的天地二魂所幻化。可是吴主任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把这孩子天地二魂所化的胎煞和这孩子的命魂融合。 这也是为什么,吴主任非常肯定这股煞气是胎煞。但是怎么让这个胎煞消除怨气与原本的命魂融合,吴主任也是非常挠头,几次行动都以失败告终的吴主任,最后只能向还有些交情的齐大师发出求助。 听到吴主任说到天地二魂,大顺好奇的问道“那人没了天地命二魂还能活吗?而且那个孩子我和我们单位的几个同事不光都见过,还抱过她给她喂过奶粉呢,没发现啥不对的呀?!” 第三章 三魂七魄 齐大师看了眼好奇的大顺,给她普及了一下什么是三魂七魄。 正所谓,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或“天魂、识魂、人魂”等。 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身去世,三魂归三路 天魂归天路,到达空间天路。因天魂只是良知亦是不生不灭的“无极”,因有肉体的因果牵连,所以不能归宗源地,只好被带走上空间天路的寄托处,暂为其主神收押,这是所谓的“天牢”。 地魂徘徊于墓地之间,因地魂本来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 命魂则归地府,到达地狱,因命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报应,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命魂再进因果是非之地。 直到再度轮回,三魂才会重聚。 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表现出:喜、怒、哀、惧、爱、恶、欲,待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之后再随新的肉身产生。 而天地二魂,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会融合在一起,因为缺少了命魂,所以很容易直接形成煞或者是鬼物。 而那围绕着产妇的这个胎煞,不光不是单纯的煞气,还是不知道怎么形成的“胎鬼”,原本吴主任只认为它的级别应该只是到了厉鬼,之所以之前自己没有强行灭掉,本是怀着善念,想找齐大师想办法让那孩子的天地二魂回到身体里去,避免这个苦命的孩子,长大后是个痴儿。可却是没想到大顺大白天的都能被这股煞气冲撞,那说明这“胎鬼”很有可能已经到了摄青的级别。 “这位邓然小友,你好像特别的喜欢我这张桃木八仙桌啊?!”吴主任看着一直没用心听他和齐大师说话,而是一个劲儿的对着桌子左闻闻又摸摸的邓然。 “哎呀,不知道为啥,我特别的喜欢闻这桌子的味道。”邓然,竟毫不尴尬自己的动作,直白的看着吴主任,手还不停的在自己面前的桌角上细细的摸着。 “让吴老见笑了,我这大徒弟是有些没正行,不过道法学的还算是说的过去......”齐大师说着,又一把将邓然拽了起来,“你能不能坐直溜了,大半个桌子都快被你趴满了!” “师父,真的好香呀,你闻闻嘛”邓然还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这位邓然小友.......”吴主任扶了下他那架在圆鼻头上大大的黑框眼镜“这性格倒是很好,一点儿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啊!” “哦,我还好吧,人不就是应该保持一颗童心吗?” 旁边的小师妹——小钧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估计是怕挨师父说,便尴尬的微笑了一下,捋了捋散落在白皙的小脸儿上的散发,说“吴主任不愧是文化人,这数落人都这么含蓄啊!” 小钧一句话,说的吴主任,脸憋得的通红,小钧小得意的想,哼!你说我大师兄,我怎么能不给你两句! 齐大师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吴主任,“吴老,说完了院里的事情,是不是也该说说关于这张桃木八仙桌事情啦?” 吴主任一看齐大师提到了面前这张桃木八仙桌,那张原本发红的老脸便更是通红。 这时,小钧、邓然、大顺才意识到齐大师进门时说的那句,“不光是来迎我们的”话。 本来邓然还奇怪呢,既然吴主任找到了那胎煞的来源,为什么不在电话里告诉师父,而是非要师父来了以后才说,并且还不直接带她们到医院或者是孤儿福利院..... 只看吴主任老脸通红,竟然还做出一副扭捏的神情,这和他老学究的模样真真儿是一点儿也不相符。 “吴主任不用扭捏啦,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就说吧,我的这两个徒弟和这位朋友,跟着我也出过不少案子,都是性情中人。” 扭捏?自己的师父竟然用了扭捏这个词,这不禁让邓然那有些奇葩的脑回路,浮想联翩!不过总算是,没笑出声来。 “对呀,我看您分外的在意这张桃木八仙桌,这故事不会是和这张桃木八仙桌有关吧?”邓然说着又低头闻了闻这张大的有点儿过分的桃木八仙桌。 “还有,您也太小气了,这么好的桃花茶,也不给我们尝一尝,一人就给发一瓶娃哈哈矿泉水,您这也忒抠门了吧?” “大师兄,你这样说话可不太好,吴主任虽然比大顺大顺抠门了那么一点儿,你也不能说出来呀!” “行啦,你俩都少说两句吧。”大顺一听又说自己抠门,还当着这个不是很熟的老学究吴主任的面儿,有些不乐意的让两人闭嘴。 三人这么一闹,倒是缓解了吴主任不少的尴尬。 吴主任站起来好像在做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决定一样,那表情,真可以用一咬牙一跺脚来形容了,然后转身朝屋外走去。 “师父,吴主任这是啥情况?”邓然看着自己的师父问。 “就你俩话多,等着回去收拾你们。”齐大师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眼里都是宠爱。 也真是辛苦了齐大师了,虽然几人年纪相仿,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十几年前相识开始,就总以小家长的身份护着几个人,后来自己出了道,就更是如此。 没一会儿,只见吴主任托着一个长80cm左右,宽60cm左右像石又像木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茶盘,上面还放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进来,打开盒子的第一层是一把做工异常精美的紫砂西施壶,看样子,应该是个老物件。 吴主任说,想要喝这桃花茶,必须要用这把西施壶,接着又从盒子的第二层,取出了五盏紫砂杯。 随着吴主任行云流水的一套泡池动作下来,满屋子弥漫着淡淡的让人闻之精神一震的的桃花香气。 邓然感觉自己此刻已经安耐不住自己的馋虫了,迫不及待的接过吴主任端到眼前小巧的紫砂杯,细细的喝了一口桃花茶。这桃花茶一入口中,先是如香油般一溜烟的入了喉,紧接着是如蜜一般的甘甜由肺腑内穿入口中,看邓然那表情,那叫一个享受啊。 再看大顺,皱着眉,看着手中小巧的紫砂杯,一个劲的摇头。 齐大师和小钧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微微的点头,称赞这是好茶。 “哈哈,看来邓然小友的确是与我这桃花有缘啊!至于大顺小友嘛,你再喝一口试试。” 说着,吴主任又给大顺添了一杯。大顺这次的表情倒是好了很多,紧锁的眉头也是舒展开来。 吴主任告诉众人,他这桃花茶是难得的一千年以上的桃花和桃叶混合而成的,估计如今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拿出这样的茶了,与其说是桃花茶,其实叫做桃灵茶更为贴切。 桃灵,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种灵,也有人称之为桃花精或是桃花仙。 而桃灵茶除了有和其他灵茶一样的功效外,还有一些特有的功效,比如根据同饮茶人和自身缘分的深浅,让饮茶人体会到不同的味道,再比如帮助饮茶人快速去除体内的邪气污秽恢复体内阳气等。 而大顺刚才紧锁着眉头是因为大顺喝第一口桃花茶的时候,感觉到五脏六腑都是苦的,那种苦,可是比喝了黄连要苦上百倍千倍的,黄连只是让你口苦,而桃灵茶则是让你浑身都苦,是从心里发出的苦涩,大顺当时没一口将茶吐出来已经是非常的厉害了。 听了吴主任的话,大顺心想那个委屈呀,根本不是忍住了没吐,那是一口就已经下胃里了,根本不给她吐的机会好吗? 而大顺喝第二口的时候没有感觉到那么苦,是因为什么,吴主任也没有细说,只是一个劲的看着齐大师,像是在询问什么。 “缘分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每个生命来到这个世上,都是千百世的因果所成,有果必有因,可有因又未必一定会有果!吴老,您还是先讲讲您自己的故事吧。”齐大师放下手中把玩了一阵的小巧紫砂杯,看着吴主任。 吴主任又看了眼邓然,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轻轻的抚摸着面前这张大的有点儿过分的桃木八仙桌。 看着陷入沉思的吴主任,大家默契的安静下来,屋子里一静下来,邓然感觉听到了一个妇人哭泣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要问齐大师,只见齐大师冲自己摇了摇头,便没说话。 吴主任又习惯性的扶了扶那圆鼻头上架着的黑框眼镜,才抬起头看向众人,最后竟然是把目光停在了邓然的身上。 齐大师这次没有阻止,而是微微的点了下头,看着邓然说:“邓然,你是不是听到了妇人的哭泣声?” 邓然满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师父,一个劲儿的点头。 吴主任一看邓然点头,表情变得异常的激动“太好了,太好了,她还在,我就知道她不会抛下我的,太好了!”说着,吴主任已是老泪纵横。 第四章 桃仙传说 故事虽然有点儿老套,局外人不以为然,戏中人却无法自拔。 十八九岁的吴主任,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虽然没有现在流行的那些小鲜肉们长的清新可人,可却也有一股子古风古韵,(古代小说里侠客的味道)。他那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炯炯有神,背后一把祖传桃木剑更是灵气十足,再说怀中那块纯金打造的小巧罗盘更是唐朝时期,正儿八经宫里赏赐给他吴家老祖宗的灵器。 而他吴主任,也是吴家第三百八十一代的亲传大弟子,是吴家未来的预备掌门人。要知道,从古至今吴家可是风水堪舆的大氏族,曾经也一度效力于朝廷,一直到他爷爷的爷爷那一代,也就是清末民初的时候,才退隐江湖,不问世事的。 虽说吴家已经归隐于江湖,不问世事,可毕竟是大家,族里能人异士也是不少,就算是已经归隐,却也少不了所谓的凡尘俗事。 也正是如此,才让那时候年轻气盛的吴主任,不顾父亲的阻拦,偷偷接下了一桩大案,至于是什么样的案子,吴主任不愿意细讲,只是告诉众人,在那次大案中,自己不光毁了大半修为,失去了最好的异性兄弟,就连自家的祖传桃木剑也在自己手里不幸夭折。 回家没多久的吴主任,没等伤好,便准备寻遍我泱泱华夏大陆,誓要找到一颗千年以上的桃树,为自己再做一把有灵气的桃木剑。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日寇横行,炮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别说是千年以上的桃树,就是二十年以上的桃树都少之又少。 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桃树的寿命本就不长,大部分也就活个四五十年而已,过了三十年的桃树基本上就结不出啥桃子啦,那结不出桃子的桃树最后的去处也就是被当做劈柴了事儿,谈何千年桃树呢? 吴主任则是认为,既然祖传的那把桃木剑是千年桃树而制,那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一株千年桃树。 于是乎,吴主任怀着自己那基本上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出发了!他先是在北京、天津、河北、辽宁、山东、河南找了一圈,又去了,上海、浙江、湖南一带,接着又是,陕西、甘肃、四川等地,都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千年桃树,最后经过一番打听,去了新疆的喀什。 可等到了喀什,桃林的确是比其他去过的地方大了不少,但却没有自己想要的一千年以上的桃树,桃园的大爷一听当时年轻的吴主任为了寻找那千年以上的桃树,竟然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跑了那么多地方,也颇为佩服,最后非常热心的把吴主任,送去了新疆的石河子,在石河子吴主任认识了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这个人叫阿依,是个非常漂亮的汉族女孩儿,女孩儿跟着爷爷一直看护着这片桃林,阿依告诉年轻的吴主任,石河子桃林里没有那么年久的桃树,但是自己听说过一个关于桃仙的故事,故事里讲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那神秘的天山上,住着一位圣洁而善良的仙女,这里的人们管仙女叫天山娘娘。而外头的人们管仙女叫西王母娘娘。 这位天山娘娘有一个特别特别大的桃林,桃林里有好多好多桃树,天山娘娘让九位仙桃所幻化的仙女负责看管桃林。 有一天,正好轮到最小的九桃仙负责看管桃林,话说这位九桃仙长的像桃子一样可爱,粉嘟嘟白嫩嫩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弯弯的嘴角,总是笑眯眯的样子。 而这位最小的九桃仙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那几日姐姐们都随天山娘娘外出云游去了,自己呆着又没什么事情,便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等九桃仙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不在天山娘娘的桃林里而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屋子四处漏风,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儿,睡着木板搭的一张破旧的大床上。 床边是一个瞎了眼的老婆婆在摸索着往屋外走去。眼前的一切让九桃仙觉得自己恍如做梦,怎么睡了个觉,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了呢? “娘,我回来啦!”一个声音粗狂满脸的络腮胡的男人,手里提了几只兔子,进了茅屋。 九桃仙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络腮胡男人,这才发现自己此刻仍然是一直大的出奇的桃子。 “娘,这桃子你咋没吃呢?要是吃了这桃子您老的眼睛就能看得见了!” 妈呀,他们要吃了自己?!这可是把九桃仙吓得不轻,可九桃仙却怎么也变不回人形。这可真的是叫天听不灵,叫地地不应啊,怎么办啊?正在急得火上房的九桃仙,就听见床上那个小娃娃说“爹爹,你怎么能让阿奶吃了我的阿依姐姐呢?” 说来也奇怪,小娃娃的话音还没落,九桃仙便化成了人形。化成人形的九桃仙依然惊恐万分,颤抖着声音问络腮胡的男人“你为什么要吃我,我可是天山娘娘桃园里的守护仙,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九桃仙越说越委屈,便嚎啕大哭起来。 这突然的变故,早就把络腮胡男人和他的老娘吓了个半死,还哪还能说出半句话?倒是那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乐呵呵的跑过来,抱着九桃仙喊姐姐,还安慰九桃仙不哭不哭。 缓过神的络腮胡男人,朝着门外一个劲的磕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感谢天山娘娘让自己的女儿回来了,然后满脸泪痕拉住九桃仙,一个劲的喊“闺女,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爹爹好想你啊!” 我的天呀,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他的孩子,也不是这小娃娃的姐姐呀,他们是认错人了吧?可当九桃仙刚要甩开络腮胡男人的手时,却心软了,善良的九桃仙看着眼前颤颤巍巍的老人,络腮胡男人,最后轻轻的抱起了那个四五岁的娃娃。 络腮胡男人告诉九桃仙,自己在追一只猎物的时候,迷了路,走进了一个特别大的桃园,进了桃园,没多久,就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不光给自己指了条回家的路,还送给了自己一个桃子,并且告诉自己那个桃子拿回家,给自己的老娘吃了,老娘就能重见光明。 “老头?白胡子老头?”哪里来的白胡子老头?难道是老桃仙?不可能啊,老桃仙一直在闭关,而且也不可能把自己当做食物送人呀?可要不是老桃仙,自己怎么可能无法化形,怎么可能睡的人事不省的被人带走呢? 正当一头雾水的九桃仙准备飞回桃园的时候,就听到了老桃仙的传音,老桃仙让自己务必要在这户人家到待着,等到那娃娃成年后才可以回去,说完后,便没有了任何声音。 就这样,九桃仙就留在了这户人家,不但医治好了老奶奶的眼疾,并且还在院子里开始种植桃树,九桃仙种出来的桃树,总是能结出好多又大又甜的桃子。后来,这户人家就不再做猎户而改做了果农,以种桃子卖桃子为生了。 而九桃仙也是遵守老桃仙的命令,一直等到当年那个四五岁的娃娃娶妻生子后,才带着万般不舍离开这里回了桃林。 等九桃仙再回到桃林见到老桃仙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老桃仙一次外出游历的时候带回来的,当时九桃仙的人身早就被野兽分食殆尽了,而她,一个孤零零的魂魄不住的站在自己的头骨旁哭泣,不停的喊着自己弟弟的名字,求老天帮助自己照顾自己的阿奶,爹爹和弟弟,也是九桃仙这番对家人的执念感动了老桃仙,老桃仙便把九桃仙带回了桃园。之后就有了老桃仙让九桃仙守护那家人的事儿了。 当九桃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除了感激老桃仙外,便是时常偷偷的跑回去,远远的看一眼弟弟。而弟弟家,为了表达对姐姐的思念和感谢,便立下了一条家规,但凡是家中有女孩儿出生,便只能叫一个名字,那就是‘阿依’。 听阿依讲完故事的吴主任,又是激动,又是不可思议,吴主任问阿依,是不是眼前这片桃林就是阿依故事里的桃林,而阿依是不是就是故事里那户人家的阿依? 阿依认真的点了点头,告诉吴主任这是自己祖上传下来的故事,而自己的名字也是因为家里的这个故事得名的,不光自己叫阿依,自己的几个姑姑也都叫阿依。 吴主任得到了阿依肯定的回答,便激动的握住阿依的手,问阿依能不能带自己找到传说中的那片桃林,自己为了找到一株千年桃树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并且还保证只要一根大一些的桃枝,绝不会损害到桃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桃林所在。 阿依告诉吴主任自己也不知道哪个传说中的桃林在哪里,只是听爷爷说,家里每隔几代人都会有一个九桃仙的分身转世,来守护大家,而桃仙的分身转世不光可以守护大家,还能让家里桃子大丰收。 阿依打从心底里想帮助吴主任,但阿依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九桃仙的分身转世,除了会时常的梦到一个很漂亮的地方,那个地方到处都是参天的桃树,还有好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花草,特别的美之外,自己的家并没像故事里那样,因为自己的出生,变得更加幸福,反而是在战火中,失去了自己的父母。现在家里除了几个外嫁的姑姑,就只剩下了自己和爷爷。 第五章 护你一世 吴主任看着善良的阿依,在说到自己父母时,那满眼泪水的样子,感觉非常的心疼。便安慰阿依,这天道大运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改变的。 所谓天道大运,那是天机,是无法窥见更无法改变的,吴主任为了让阿依能不那么悲伤,便给阿依讲了很多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天地大道的事情,也顺带着把自己的过往讲给了阿依听。 这夜深人静的夜晚,吴主任和阿依两个年轻男女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着彼此的过往,彼此的梦想,越说越投缘,....... 那个年代的人,思想都相对单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美丽善良的阿依深深的被吴主任的执着和刚毅所吸引,而吴主任则是被阿依那颗单纯而善良的心所打动,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相爱了。 吴主任在石河子桃园一住就是大半年,而阿依的爷爷也是看出了两人的心思,在和吴主任深聊了一夜后,便给二人筹办了一场简单的婚礼,算是把阿依托付给了吴主任。 两人结婚没多久,阿依的爷爷就撒手人寰了,阿依和吴主任商量着,等料理完爷爷的身后事儿,便去天山深处寻找那传说中的桃林。 在爷爷出殡的当天夜里,小两口同时梦到爷爷回来了。 爷爷和往常一样,跟小两口坐在门前的那颗大桃树下喝起了茶。爷爷边喝茶边和小两口说着话,眼看要天亮的时候,爷爷站起身告诉小两口,等天亮了就往天山去,然后一直朝着天山的南面走,没路了也想办法一直往南,那里有他们的机缘。 等两人醒来,恍如还在梦中,因为两人明明是睡在屋里的,可等醒来时,竟然坐在了门口,老旧的桃木桌上还有三杯热气腾腾的桃花茶。唯一不同的是,爷爷不在了。小两口惊讶的看着彼此,很默契的点了下头,便擦着黑出发了。 这一走,两个人足足就走了三年多,在这三年中,两人无数次遇险,也无数次脱险,就在两人准备放弃,返回石河子的时候,发生了一场意外,两人双双坠入了一个奇怪的谷底,谷底倒是很像阿依那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天山娘娘的桃林,可唯一不同的是没有桃树,花草也是凋零破败之像。 两人在谷底转悠了数月也没找到出口,而且这谷底好像大的像一方世界一般,根本没有尽头。 有一日,两人无意间找到了一处不错的山洞,看样子曾经也有人在此居住过,两个人便决定暂且在山洞住下。 等收拾好山洞,两人正依偎在一起,坐在洞口看着日落,阿依忽然晕了过去。等阿依醒后,便心事重重的告诉年轻的吴主任,如果有一日自己不能再陪在吴主任身边,让吴主任答应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这让吴主任很非常心疼,吴主任握着阿依的手,安慰阿依,一定是最近太累了,风餐露宿的,等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儿了,让阿依不要胡思乱想。 而阿依看着认真的吴主任,默默的流着眼泪扑到了吴主任怀里,哭着告诉吴主任,这谷底就是天山娘娘曾经的桃园,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桃园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自己刚才晕倒,其实是三桃仙的一缕残魂施的法,三桃仙仅剩的一缕残魂被自己和吴主任进到那个山洞的时候,无意间唤醒后就,跟着两人出了山洞,看到面目全非的桃园,非常伤心,本准备将自己的最后一缕残魂化去,随风而逝,可又不忍阿依就这样困在谷底,便与阿依相见。 三桃仙告诉阿依,阿依的这一世,并不是九桃仙的分身转世,而就是九桃仙本体,可具体阿依为什么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三桃仙并没有告诉阿依,只是告诉了阿依出谷底的办法。 吴主任总觉得阿依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自己,便追问阿依,既然知道如何出去为什么要说那样伤感的话?难道出去的代价就是失去阿依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情愿和阿依永生永世生活在这谷底。吴主任还非常郑重的告诉阿依,是否真的有来生自己并不确定,但是,这一生,定要护阿依周全,如果阿依不在了,自己也不会独活。 阿依拗不过吴主任,最后只能原原本本的告诉吴主任,出谷底自己不会死去,只是要找到千年桃树的话,自己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其实,三桃仙不光告诉了阿依出谷底的办法,还在阿依一再请求下,告诉了阿依,阿依自己就是一株千年桃树,本来阿依回到桃园就可以化形桃树也可以恢复所有的记忆,但和吴主任成了婚,失了贞洁,坏了仙身,想要重回桃身只能冒险焚身。 吴主任听了阿依的话,便哈哈大笑起来,笑着将阿依抱到怀里,告诉阿依:我的傻阿依,你在我心理胜过一切,别说是什么千年桃木剑,就是我的命也早就交给了你,没了你我也活不下去,你难道要为了我的一个执念就离开我吗?再说那桃木剑,以后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得到,但是若拿自己最心爱的人换一把剑,自己可是不会愿意的。 阿依听了吴主任的话,便也点了点头,答应吴主任不做傻事。两人又在谷底待了数月,等阿依按照三桃仙交自己的法门,修习了一些自保的法术后,便出了谷底。 等两人按照三桃仙的办法出了谷底后,惊奇的发现,眼前竟然是自己石河子的茅草屋,茅草屋依旧还是老样子,一颗大大的桃树下,一张破旧的桃木桌,桌上落满了灰尘。 就这样,吴主任放弃了寻找桃木剑,带着阿依回到了吴家。 回到吴家后的吴主任放弃了接替掌门的机会,将掌门的位置让给了自己的同胞弟弟,便安安心心的在家悟道修道,偶尔也参与一些小型的案子。 本来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日寇也被赶出了我华夏大陆,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 可,家里忽然来了一个非常神秘的人,这个人和老族长聊了一天一夜。具体聊得啥,没人知道。第二天清早,老族长便把吴主任和几个有本事的吴家精英弟子叫到了祠堂,让几个人给列祖列宗们上了香并在祖宗的牌位前发了重誓,此行无论生死,都要听那个神秘人的全权指挥。 吴主任知道此去定是凶险异常,便让阿依在家好好等着自己,自己一定安全的回来,可是阿依却死活不肯,非要跟着吴主任一同前往。老族长本来是拉着脸准备让家人把阿依拖回后院,但那神秘人却很支持阿依也跟着去,并且告诉老族长阿依可能可以帮上吴主任的忙,老族长便也不再反对了,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等吴家人跟着神秘人到了地方,被揭下来头套的吴主任恍如隔世般站在那座永远不愿想起的古墓前,表情复杂的盯着神秘人。(就是在这里让吴主任失去了最好的异性兄弟,就是在这里吴主任失去了半身修为,吴主任的祖传桃木剑也是葬送在了这里!) 这里有多么可怕,吴主任比在场的吴家人都要清楚的多,他不知道老族长为什么要答应这个神秘人让众人来这里,此刻的吴主任也不想知道原因,他只希望吴家人和阿依都能不进到里面去! 于是吴主任请求神秘人将吴家众人送回吴家,只留下自己跟随神秘人行动。 神秘人告诉吴主任,其实他此次前去吴家也只是要请吴主任一个人的,但吴家老族长害怕自己最宠爱的大孙子有去无回,才又挑了几个干练的人跟着去。既然吴主任有这样的要求,他也没必要非带着吴家众人一起行动。 至于阿依,神秘人也坦然的告诉吴主任和阿依,他之前并不知道阿依的存在,但是见到阿依后,神秘人非常确定阿依就是桃灵转世,自身散发出的桃灵之气,不光可以驱邪避凶,还可以震慑里面大家伙! 吴主任和阿依很吃惊,问这个神秘人是怎么知道阿依是桃灵转世的?神秘人却没有回答他们,只是让吴主任考虑好阿依要不要跟着吴主任一起进去。 吴主任和阿依从相识开始,就没有分开过,无论是外出执行案子,还是处理一些家族事务,每每都是形影相随,这一次阿依也不肯让步,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跟着吴家其他的人自己回家去,吴主任也理解阿依的想法,换做吴主任自己,他也绝不会丢下阿依自己回家的,于是便同意带着阿依一起行动。 在神秘人的带领下,吴主任和阿依及一众同道中人,虽然完成了此行的任务,人员却折损大半,对于吴主任来说,最痛苦的事情便是失去了心爱的人,阿依。 此生之痛,无法形容,如若不是阿依的一缕命魂被神秘人保住,放进了这张桃木八仙桌里,吴主任恐怕早就驾鹤西游了。 第六章 桃木八仙桌 除了齐七大师之外的三人,一听面前这张大的过分的桃木八仙桌里竟然有吴主任最爱之人的命魂,便像触电般齐刷刷跳了起来,尤其是邓然,眼看要和桃木桌贴在一起的身体更是像猴一样弹的老远。 吴主任呆萌的看着三个人的举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齐大师的身上。 “你们三个坐好,别给我整事儿,不听话就都回家去!”齐大师看似严肃的表情下是一张忍不住要大笑的脸。 “那个,那个,吴主任啊,你家还有啥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我这小心脏真心受不了呀!”邓然习惯性的挠了挠头,看着吴主任,无奈的坐了下来。 “哦,邓然小友,你其实应该不是真的害怕吧?我看你特别喜欢这张八仙桌啊!” 邓然被吴主任一句话差点儿噎死...... 齐大师,看着邓然问道:“大徒弟,你觉得你和这张八仙桌有缘分吗?” “师父,你啥意思,你不是要让我把这张八仙桌背会家吧?” 齐大师干咳一声,不再看邓然。 “邓然小友,其实我已经和你师父说好了,这张八仙桌的确需要你暂时替我保管,等阿依的魂魄聚齐,就可以化成人身了,到时候这张桃木八仙桌就送给你,可好?” “妈呀,师父,你不知道我胆子小吗?她这要是那天自己跑出来,不得吓死我吗?我死了你就没有心爱的可爱的大徒弟啦!”邓然惊恐的看着齐大师,一脸不愿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听好了,第一,这张桃木八仙桌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第二,八仙桌里的阿依是你上一世的故人,而且感情非常要好,你不是一直吵着要我告诉你前世的事情吗?现在又不想知道啦?!”还别说,这齐大师一瞪眼,邓然立马安静了,可还是极不情愿的嘀咕着,师父这是要坑自 己呀。 邓然越想越别扭,这家伙,先不说家里放不放的下这张大桌子,就是这桌子里的桃仙魂想着心里都发毛呀。 “邓然小友啊,你若是愿意带我好生保管这八仙桌子,好生照顾阿依这一缕命魂,我愿意将家里所剩桃灵茶全部赠送与你!”吴主任老奸巨猾的看着邓然说到。 “那喝完咋整?再说,你这桃木桌不是还需要那个什么迷香吗?我也没有呀,你咋不一起给我呀?” “哦,对对对,还是邓然小友心思细腻啊,我定会将迷香一并送上的”吴主任笑眯眯的看着邓然。 糟糕,自己失言了!这时候邓然才想起来,自己这等于是无形中答应了要把这藏着一缕命魂的桌子带回家呀!邓然心理那叫一个悔呀!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说,有师父刚才的话,邓然也早就没了一点儿害怕阿依那缕命魂的感觉。 可邓然心理总觉得就这么答应了这个吴主任,自己还是有点儿亏,正在琢磨,再和吴主任要点儿啥当报酬的时候,吴主任倒是实诚人,还没等邓然再开口说话,便对着邓然深深的鞠了一躬道:“邓然小友,阿依是我此生最爱也是唯一的爱人,只要你能帮我照顾好阿依这一缕命魂!别说是迷香、桃灵茶,就是我老吴的命也都可以给你啊!”说话间,吴主任依然是满眼泪花。 吴主任这一举动,倒让邓然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起身扶起了吴主任,认真的对吴主任说:“那个吴主任呀,你放心,我保证人在桌在!人不在桌也在!......” “邓然,你能不能有个正形?!”大顺看着吴主任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被邓然抓着胳膊的样子,竟然站起来严肃的看着邓然。 邓然抓耳挠腮的看着众人,连忙松开了吴主任的胳膊一把将吴主任按在了椅子上,解释说:“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真心答应了吴主任,只是我忽然想起来,要是我出个门啥的,这桌子我也不能随身携带呀?这桌子太大了......!”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吴主任却是对齐大师的这两个小徒弟和大顺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也知道邓然说这些话是真心的。便让邓然先坐下。然后认真的说到“邓然小友,还有件事儿,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其实这张桃木八仙桌也是一件灵器,本来可以根据阿依的意念随意变化大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二十几年来,不光阿依没有和我再说过一句话,就连这张桃木八仙桌年复一年的变大....”。 “啊?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宝贝?我只在小说和电视里见过!”大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面前的桃木桌。 “我勒个去,这么牛掰啊?那您知道这儿玩意儿咋能变小吗?”邓然夸张的抱住了这张桃木八仙桌,满眼冒贼光! 吴主任告诉众人,当年,神秘人将阿依的一缕命魂收入这桃木八仙桌里后,告诉吴主任,阿依的这缕命魂不光可以保住还可以在这灵器里休养生息,待到灵器的的有缘人出现,阿依的命魂就很有可能在没找到其他二魂七魄的情况下就可显形! 可吴主任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神秘人说的灵器的有缘人。直到遇见了齐大师,两人虽说年龄差了不少,但非常投缘,算得上是真正的忘年交,便毫无顾忌的给齐大师讲述了自己的过去,并且拜托齐大师帮忙寻找桃木八仙桌的有缘人。 齐大师通过吴主任的讲述,认真分析后,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大徒弟邓然很有可能就是那桃木八仙桌的有缘人。 可因为这事儿毕竟是吴主任的隐私,便决定先先带着几人和桃木桌接触一下,确定邓然的确是有缘人之后,再告诉几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邓然几人,听了吴主任的讲述,满眼嬉笑看着齐大师,大顺站起来背着手摇了摇头说:“哎呀,这齐大师不当演员真是有点可惜了呀,搞了半天这都是齐大师和吴主任商量好的!” “就是,师父,你怎么连我们都瞒着呢?还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我就说觉得你和吴主任不对劲,两个人老是挤眉弄眼的,哼!原来早就串通好了。”小钧也跟着起哄,撅着小嘴儿说到。 “这毕竟是吴主任的隐私,如果你们与阿依和这桃木八仙桌有缘,那迟早都会知道这些事,但如若无缘,知道了又有何意义呢?只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齐大师说着,便走到了自己的大徒弟邓然面前。 “来,把手给我。”抓起了邓然递过来的手,齐大师一个飞快的转身,就只听邓然‘啊’的一声,人便晕了过去。 “师父,大师兄啥情况?没事吧?”小钧和大顺同时站起身帮齐大师住抱了邓然。 再看齐大师,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一尺来长的银针,那银针的一头已进入了邓然的眉心,另一头被齐大师捏在手里快速的旋转。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只见齐大师将银针拔出,银针的针尖儿处是一滴鲜红的眉心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齐大师准确的将一滴眉心血滴在了桃木八仙桌正中央的太极八卦图的中心处时,深秋的天空上竟然响起了一道惊天动地的炸雷,瞬间本已漆黑一片的屋外被无数道闪电照了个通明。 大顺和小钧呆萌的看着齐大师行云流水般一系列的动作,屋外电闪雷鸣的夜空,紧张的将邓然抱得更紧了一些。“师父,大师兄真的没事儿吗?”小钧的注意力并没有被屋外电闪雷鸣吸引,反而是依然放在了邓然的身上。 “没事儿,放心吧,你大师兄好着呢!”齐大师微微笑了下,摸了摸邓然的头,便坐了下来。 “这是怎样的造化呀?!真的是太神奇啦!齐大师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吴主任一连惊叹了数句,便赶忙给齐大师斟满了茶。 “大顺,你别皱眉了,师父都说大师兄没事儿的,你看看你,都要把我大师兄勒死了!”小钧听师父说自己的大师兄没事儿,才放松下来,可刚缓过神的小钧,就发现,邓然正被皱着眉的大顺紧紧的拉进了自己怀了,那模样不像是心疼着急,更像是要勒死邓然似的! “哦,哦,哦。”大顺慌忙松了松自己的胳膊,依然有些懵的问齐大师“我说,她师父呀,邓然啥时候能醒过来呀!” “不好说,这不光是邓然和八仙桌建立联系,也同时是检验邓然的修行程度,先看看吧。”齐大师说着,便看向吴主任,“吴老,你这里方不方便找个地方让邓然平躺一会儿?” “哎呀,你看,我都高兴糊涂了,方便,方便,当然方便!”说着,吴主任便麻利的把靠墙的沙发拉了过来,打开后变成了一张柔软的沙发床,又拿来了厚厚的大毛毯,给邓然铺好,让大顺把邓然放在了沙发床上。 “先让邓然睡一会儿,这屋外的雷雨也快停了,咱们赶紧去处理你们医院那个案子的事情吧。”齐大师说着,把自己祖传的灵器——罗盘,放在了邓然的枕头下,便走到了那张桃木八仙桌前,坐在了吴主任的身边。 第七章 齐大师收服胎煞 吴主任给众人和自己斟满了茶,看着大顺说:“大顺小友啊,还是你先讲讲那产妇的事情吧,你比我要更了解一些。” 大顺一听,让自己讲产妇的事情,便清了清嗓子,认真的给众人讲了起来。 根据单位的资料记录,产妇原本是个正常人,后来因为谈恋爱受了刺激,便患了精神病,原本是有个老母亲照顾着,后来老母亲过世了,产妇便在政府的救助下自己生活。 由于产妇时而清醒,时而犯病,政府也没有过度干涉,把产妇送到精神病院去。 直到一年多前,去看望产妇的同事意外发现产妇怀孕后,单位就把产妇接到为产妇租的房子里,并且派专人负责看护产妇,直到产妇生产后,才把产妇送到精神病院来。 小钧听大顺讲完,好奇的问大顺:“为啥生完孩子给送精神病院里呀?那产妇不是也有清醒的时候吗?” “那是因为,产妇从生完就没清醒过,一开始还好,只是自言自语,看见自己的孩子还傻乐。后来就不行了,那简直就是打人毁物型的,老吓人啦!”大顺表情夸张的看着小钧说到。 “那是因为那孩子的天地二魂所化的胎煞闹腾的,但具体原因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去看看那个孩子再说!”说话间齐大师就站起身,准备让大顺留下来照顾邓然,自己带着小钧跟着吴主任去孤儿福利院。可吴主任却提议让大顺跟着去,小钧留下来照顾邓然,并且告诉几人,他感觉那胎煞好像并不愿意伤害大顺,否则大顺今天就不是煞气冲撞那么简单了。 齐大师看着大顺微微一乐,说:“大顺,那孩子喜欢你啊!”三人便出发啦。 三人一到孤儿福利院,齐大师便一马当先,朝着孤儿福利院后面的小树林走去,边走边拿出了一面玄黄小旗。 大顺知道齐大师这是要召唤那胎煞,便多少有些紧张的准备后退两步,没想到还没等自己迈开脚步,便被吴主任一把抓住胳膊,对着大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吴主任的举动让大顺更加紧张,别说是头发,就是自己浑身的汗毛也瞬间都竖了起来。大顺紧张的看着齐大师,一动也不敢动。 本来雷雨过后的深秋小树林就显得有些破败,却又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阴风吹了过来。大顺习惯性的想将胳膊抱在胸前,无奈胳膊还被吴主任抓着,只能呆呆的站在哪里。 就听到一阵呜呜的声音朝着大顺飘了过来。吴主任在一边低声告诉大顺,是那个孩子所幻化的胎煞来了,那孩子问你:你们为啥不管他和她妈妈了?为啥要把他和妈妈分开?他那么信任你们!...... 大顺瞬间一脸惊恐,反手抓住了吴主任的胳膊。心里合计,这吴主任也够厉害的,都能听得懂鬼话?! “既然来了,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带我衡量之后,也许可以帮你一二,如兴风作恶,定不留你!”齐大师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 又是一阵呜呜之声传来,只不过没有朝着大顺而来,而是围绕着齐大师发出的。 只见吴主任和齐大师一样,微微的点着头,大顺好奇的问吴主任那小孩天地二魂所幻化的胎煞说啥了? 吴主任看着齐大师那边,依然低声的对大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大顺心理暗自嘀咕,这老家伙,刚才没问他,他说的倒是痛快,现在问他,他反倒是不说了,不过也只能无奈,谁让自己没跟着修行,听不懂鬼话呢? 齐大师和胎煞一人一鬼,你一句我一语说了大约十来分钟话,齐大师便收了玄黄色小旗,拿出一个透明的小水晶瓶,朝着大顺的方向说了声,‘来’大顺便感觉一阵阴风从自己的后脖梗子掠过,飞进了齐大师手里的小水晶瓶。 “大顺,你们单位当时是谁发现那产妇怀孕的?我们得见见你哪位同事!”齐大师收起来小水晶瓶,朝着大顺和吴主任走了过来。 “啥情况?刚才你是收了那小家伙的天地命魂所幻化的胎煞了吗?为啥那小瓶子口是朝着我的?那胎煞不会是一直在我身上吧?”大顺心里憋了一连串的疑问终于能问出口了。 “在你身上你不早就晕啦?不过他现在的确是就在我的小水晶瓶里,你要不要看看啊?” “先不看了吧?”大顺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 “哈哈,你呀!”齐大师笑了笑朝着吴主任拱了拱手说“感谢吴老,刚才一直用真阳之气给大顺护体,要不然大顺重则霉运缠身轻则感冒发烧,没想到这小鬼的戾气虽然不重,阴气倒是如此强悍!” “齐大师哪里的话,太客气了!”吴主任有些虚弱的摆了摆手。 “吴老,您以后还是叫我齐七或者大七吧,本就是过了命的朋友,现在又有邓然和嫂子的渊源,再叫我齐大师可就真的是太见外了。”齐大师认真的说到。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大七吧,叫大七更亲切一些。”说着吴主任便在齐大师的搀扶下上了车。 大顺有些尴尬的看着显得格外虚弱的吴主任,不好意思的对着吴主任鞠了一躬:“吴主任,谢谢你,刚才我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还在心里嘀咕你不告诉我那个胎煞说的啥,我向你道歉!” “无妨,无妨,大顺小友啊,你是有佛道缘的人,为何不跟着大七一起修行呢?” “她呀?她就是懒,没别的!”齐大师看着大顺回了吴主任一句,便启动了车子。 三人回到吴主任的小平房时,已经是凌晨了。邓然也悠悠转醒,只是睡眼惺忪,不愿意起来。 几人问邓然怎么样了,难不难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邓然也不愿意说话,呆呆的看着吴主任,大顺走过去想要拍邓然一把,没想到,还没伸手,邓然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邓然一哭,可是把小钧和大顺吓了一跳。 齐大师倒是没有意外之色,看着邓然微微的点着头,让小钧和大顺别打扰邓然哭,小钧和大顺惊讶的看着齐大师异口同声的问齐大师:“啥?别打扰邓然哭?这是什么道理?” 邓然一哭就是一个多小时,哭完了,就看着众人笑,美滋滋的一边擦眼泪,一边朝着八仙桌走来。 “妈呀?邓然不是精神出问题了吧?”大顺看着邓然担心的说到。 “出你个大头鬼,你才精神出问题了!”邓然瞪了眼大顺,依然美滋滋的把手放在了桃木八仙桌上。“吴主任,我现在修行不够,最多能勉强让你和阿依说上半柱香的话,你有什么话就抓紧时间啊?”说着,只见邓然眉心多出了一个桃花印记,紧接着一股浓郁但十分清新的桃花香便由八仙桌蔓延出来。 “大吴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放心,有小白在,我们一定会相聚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从邓然的身体里传出,不对,不是身体里,是额头,是从邓然的眉心处传出。 “嗯嗯,嗯......”吴主任已经是泣不成声,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了,“依妹子,依妹子,你在就好,你在就好啊!我的依妹子......”吴主任的情绪太过激动,根本没说上几句话,邓然便不行了,身子一软,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邓然眉心处的桃花印记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吴主任激动的握着邓然的手一个劲的感谢,齐大师倒是满脸欣慰的摸了摸邓然的头。 邓然满脸遗憾的告诉大家,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明明在梦里一切都非常清晰,可醒来后,有好多内容都变得特别的模糊,除了如何帮助阿依和吴主任相见,如何让桃木八仙桌随着自己的意念变小变大之外,其他的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啦! “这已经很出乎意料了,按照你现在的修行,能让我和阿依说上几句话,能让这桃木八仙桌随意变化大小,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原本我估计你能做到这些,最快也得再过个一年半载呢!”吴主任中肯的说到。 “那怎么可能,也不看我是谁的徒弟,我们可是名师出高徒呀!”邓然一听吴主任的话,原本气馁的小模样,马上没有了! “得了吧你!还名师出高徒呢,一会儿睡,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都让人担心死了!”大顺看邓然不光没啥事儿了,还一如既往的露出她那纯天然的二哈气质,便狠狠的怒了邓然一句。 “切,你是嫉妒我吧?要不要叫我声大师兄,让我师父收了你?哼!不过遗憾呀,我师父看不上你!”邓然表情霸道的双手插兜,摇头晃脑的围着大顺转了一圈,嘴里还嘀咕着“可惜喽,我师父看不上你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懒得理你!”大顺和邓然吵架斗嘴就没赢过,每次都是这句:‘懒得理你’给自己找个下台阶的机会了事儿。 “哈哈哈,你俩太逗了,笑死我啦,快,大师兄,你表演一下让这桃木八仙桌变大变小吧!”小钧适时地终止了两人无聊的斗嘴。 邓然一听小师妹小钧让自己表演让八仙桌变化大小,便开心的问小钧“那你说让它变大还是变小呀?” “先变大,再变小吧”小钧那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只见邓然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桃木八仙桌中央的太极八卦图,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桃木八仙桌瞬间变大了三倍。 “不能再大了,再大人都没地方呆了!”大顺知道大大咧咧的邓然,一高兴起来,干啥都不过脑子,害怕邓然又闯了祸,把吴主任这小屋子给撑破了。 “哦,那就变小吧。”邓然回头看着被变大了的桃木八仙桌逼到门口的几人,才收起了玩心,对着桃木八仙桌说了一句‘小’那桃木八仙桌便变回了原样。 眼看着天快亮了,几人也并无睡意,便围着桃木八仙桌开始讨论起吴主任医院里胎煞案的来龙去脉。 第八章 卖猪肉的大姐 之前也说过,胎煞的形成——但凡人蓄身怀有孕,身边就有一种灵气和胎儿相通,灵气易激荡,助人为胎神,反之为“胎煞”。 吴主任医院里的胎煞,就是在受到强烈的激荡下形成的。 那孩子天地二魂所幻化的胎煞告诉齐大师,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胎煞的。只记得,产妇从怀孕起,他便以无形的状态一直守在产妇身边,等待着投胎转世。 可忽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中年妇女,那个妇女一进来,就抓着产妇打,而产妇只是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哭喊。看着产妇无助的哭喊,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也无法阻止那个不停殴打产妇的中年妇女,自己只能无助的围着产妇和那个中年妇女一圈圈的转。 本来是无形状态的他,忽然感觉自己可以控制自身周围的微弱气息,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加快了自己围绕产妇和中年妇女转圈的速度。速度越转越快,最后他竟然真的可以操控自身周围的煞气和阴气了,他便用尽全部力气,将自己可以控制的煞气和阴气全部朝着那个中年妇女打去,可中年妇女只是停顿了一下,朝他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就又继续朝着产妇的肚子踢去,就在自己第二次准备操控那些煞气和阴气去阻止中年妇女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中年妇女,这两个中年妇女就是大顺的同事,李姐和王姐。 李姐和王姐进来后,一起拉住了殴打产妇的中年妇女,才让中年妇女停了手。中年妇女停止了对产妇的殴打后,却一直不停的骂着产妇,李姐和王姐劝说了好久,中年妇女才跟着两个人离开。 她们走后没几天,大顺和单位的其他同事就去把产妇接走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等产妇生完孩子后,将产妇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将那个孩子送到了孤儿福利院。 齐大师还告诉大家,如果不是带着大顺一起去,那个胎煞很有可能不敢露面。 胎煞告诉齐大师,大顺是唯一一个抱他时,发自内心对他笑的人,他今天出来也是感觉到了大顺的气息,认为大顺不会伤害他,才敢出来。 至于白天的时候伤害到大顺,那是因为胎煞以为大顺去看望产妇是为了要带产妇去见他,可没想到,大顺看完产妇就走了,才着急想留住大顺,让大顺帮助自己的妈妈和自己团聚。没想到无意中却伤害了大顺。 “那这个案子是很好解决是吗?”大顺好奇的问齐大师。 “是也不是,首先,那孩子的天地二魂所幻化的胎煞目前虽然怨气不重,但阴气太重,要想将胎煞一分为二,以天地二魂的形式回到孩子的身体里,并非易事,其次也是非常棘手的事情,就是......”齐大师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着大顺。 大顺满脸问号的看着齐大师,忽然想起来,在那个小树林的时候,齐大师说要见见自己哪位发现产妇怀孕的同事。便试探性的问齐大师:“你是说,我那个同事有问题?不可能啊,发现产妇怀孕的同事也是个女人,不可能是那孩子的父亲呀!......” “不是要找孩子的父亲,而是要找殴打产妇的那个中年妇女,我猜测,你的那两个同事很有可能认识哪位打人的中年妇女,而那孩子天地二魂之所以能化成胎煞,很有可能就是被那位中年妇女身上的煞气所激发的,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我想见一见这位中年妇女。” “哦,那行,等八点多的时候,我给我同事打个电话,问问她那个打人的中年妇女是谁?” “先别打电话,我们直接上你单位吧。”齐大师和吴主任异口同声道。 几人胡乱吃了口东西,便一行赶到了大顺的单位。 在大顺的带领下,由吴主任出面,以产妇主治医生的身份先拜访了大顺单位的领导后,又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顺利的,一个一个的,见了所有与产妇接触过的单位同事。当然啦,重点其实是见那两位发现产妇怀孕的大姐。 在吴主任的‘糖衣炮弹’下,两位大姐毫无防备的和吴主任‘交代’了那位中年妇女的全部信息。 原来,那位中年妇女,是大顺单位下辖片区一个市场里卖猪肉的,是那个市场里出了名的热心肠。那天两位大姐按照惯例去辖区内无保护和低保户家里慰问,送过节福利。等走到产妇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屋里哭天喊地的嚎叫声和不堪入耳的谩骂声,两人急匆匆的跑进屋,一看那中年妇女正抓着傻姑娘不撒手的边打边骂,赶紧拉开了中年妇女,在中年妇女的谩骂声中,两个人才知道中年妇女打傻姑娘是因为傻姑娘偷了她家的肉。 两人和中年妇女一起出了门,去买了点儿碘酒之类的回了傻姑娘家。反正都是女人,两个大姐就商量给傻姑娘清洗清洗,换件衣服,等两个人给傻姑娘脱下被中年妇女撕扯烂了的衣服后,竟然发现傻姑娘的肚子圆滚滚的鼓了出来,可是把两个大姐吓了一大跳,两个人仔细查看了傻姑娘的身体后,便笃定傻姑娘这是怀孕了,于是连忙回了单位给领导做了汇报。 原本听齐大师讲那个中年妇女打产妇的时候,几人就很生气,这听吴主任又细讲了一遍,大家更是气愤,就因为偷了她家的肉,就追到人家里打,还连衣服都撕扯烂了,几人简直气愤到了极点。 邓然和小钧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去找那个中年妇女算算账,“简直太过分了,有本事和我们打,哼!”这两个人撸胳膊挽袖子的跟在大顺身后,像是要找谁拼命一般。 齐大师也不说话,低着头像是在琢磨什么事情,吴主任则是一路拉着大顺问长问短,感觉要把大顺的十八代祖宗都要翻出来问上一问。 邓然和小钧气呼呼的拉着大顺问“大顺,那个卖猪肉的悍妇你认识吗?一会儿我俩揍她的时候,你别拉着。” “得了吧,就你俩这小身板,还揍人家,不被揍就不错啦,不过那个卖猪肉的大姐,人其实还挺好的,我很纳闷她为啥要追到傻姑娘家打傻姑娘?”大顺说到卖猪肉的中年妇女眉头又锁了起来。 “你是不是白吃过人家的猪肉,所以就帮她说好话?”邓然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大顺。 “我啥时候白吃过人家的肉?你咋还不让人说话了呢?那个卖猪肉的大姐脾气是暴了点儿,可是人真的不坏,还经常接济那些收破烂的要饭的呢,要是她人不行,我们单位的那两个大姐也不能不报警就放那个卖猪肉的大姐走呀!” “你俩给我消停点儿,别捣乱,我也觉得这事儿不是看着那么简单。”齐大师回头看了邓然和小钧一眼,便停下了脚步。邓然一个没留神,和小钧齐刷刷的撞到了齐大师的后背上。 “呀呀,师父,你咋不走了,这给我俩撞的!”邓然一手拉着小钧,一手揉着自己的肩膀。 “走路不看路,你没看前头围了一堆人吗?”大顺满脸的幸灾乐祸。 “就你知道看路!?我不是回头看那个......诶?人呢?”邓然扭着头,举着手,像定格了一样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奇怪,人呢?刚才明明站在那儿的呀!” “师父,你刚才看见没?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个天大的猪头!.......”邓然回身一把拉住了齐大师,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停的摇晃着齐大师的胳膊“师父,你看见没呀?那个女人穿的可奇怪啦,大冬天的穿了一身黑旗袍,脸黑的像非洲人似的,手里抱着这么大一个猪头!”说着邓然张开胳膊比划着猪头的大小“嗯,有这么大,感觉比.....”邓然脑补着用什么东西形容那个猪头有多大的时候,吴主任忽然喊了一声,“糟了,快去看那个卖猪肉的中年妇女!” 几人赶忙朝着前面那个猪肉铺子跑了过去,大顺带头推开围着猪肉铺子的人,挤进了猪肉铺。 “我去,大姐,你没事儿吧?”大顺惊讶的看着满脸是血的中年妇女,上前将其扶了起来。 “哎呀,小金同志啊,你咋来啦?我这是咋地啦?我咋满身都是血啊?”中年妇女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使劲擦着自己手上的血。 “好啦,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别看热闹啦!”吴主任满脸正义的轰散着吃瓜群众。 看热闹的人们一看没啥事儿了,就稀稀拉拉的离开了,只留下肉铺周边的几个小店主,关心的看着中年妇女。 吴主任倒是自来熟,拉过来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严肃看着中年妇女,一个劲儿的摇头,还故意提高音调对中年妇女说“你这是撞邪了吧?刚才是不是啥也不知道啦?要不是我们,你今天就惨啦!” “哎呀,是呀,我这一年多,经常这样,去了好几个大医院,都说我没毛病,我就说我撞邪了,我家老头子就是不相信呀!” 中年妇女一听吴主任说自己撞邪啦,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激动的拉着吴主任开始说了起来,自己这一年多的经历。 第九章 猪妖煞 卖猪肉的大姐说自己,这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总是时不时的发癫,有的时候是吃生肉,有的时候是吃泔水,有的时候是吃墙皮,还有的时候是吃草皮,反正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东西都吃过了,最吓人的是自己吃这些东西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每次都是忽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吃这些恶心的东西,然后再翻江倒海的吐个死去活来。 吴主任摆了摆手,打断了卖猪肉大姐的讲述,仍然严肃的说到:“你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卖猪肉的大姐这才缓过神,发现自己从清醒过来就一直拉着吴主任说话,而大顺几人则是站在哪里,满眼好奇的盯着自己看。 便不好意思的捋了捋额前散乱的头发,看着几人问到:“小金同志啊,你和这位大师是一起的吗?要不一起上家里待会儿吧?” “行,我们是一起的,这几位都是我的好朋友,”大顺说着,指了指吴主任和齐大师几人。 “那好,那就一起上家里吧!”卖猪肉的大姐一听大顺几人愿意跟着自己回家,赶忙让隔壁一个卖酱油的大娘过来帮自己看店,就带着大顺一行人回了家。 进了家,卖猪肉的大姐给几你人倒了杯水,就急匆匆的去洗漱了。等大姐收拾干净出来,吴主任便开门见山的问卖猪肉的大姐,是不是除了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外,还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并且让卖猪肉的大姐全部都告诉大家。 卖猪肉的大姐不好意思的看着几人,支吾了半天才满脸通红的说自己,除了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外,还会隔三差五的做一些不好的梦,自己总是在梦里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动物睡在一起,做那种事情,一开始也没在意,可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了,每次做完那种乱七八糟的梦以后,醒来的时候身上不光是一丝不挂,还会有一些动物的毛和被动物抓伤的痕迹。卖猪肉的大姐还怕大家不相信,就撸起袖子让几个人看自己的胳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姐的胳膊早已经是新伤加旧伤,满是伤痕。 “天呀,这得多疼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家暴呢,你身上其它地方也有吗?”邓然拉起大姐的胳膊吃惊的问道。 大姐点了点头,告诉众人,胳膊上的算是轻的,现在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儿好地儿了。 “那你去医院查不出有病,为啥不找个‘看事儿’的看看?”大顺不解的看着卖猪肉的大姐“这撞邪啥的,在咱东北也算是老百姓都懂的事呀?” “其实我找过好几个看事儿的,就刚才那个卖酱油的大娘,她家就有个远方亲戚就是给人‘看事儿’的,但是人家说给我看不了,后来又找了好几个出马仙,都说看的老准啦,我也去看了,可是也没给看好,我家孩子他爸本来就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这里里外外的折腾的找了好几个,都没给看好,就更不让我找‘看事儿’的了。这不,还说等他过几天回来,再带我去精神病院看看呢!”大姐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你家方便让我们到处看看吗?”齐大师若有所思的问卖猪肉的大姐。 “方便,方便啊,就是家里有点儿乱,我这一病了,哎......”大姐说着,又叹了口气,就起身带着众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 明明是个装修的挺好的三居室,现在到处都是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墙皮也是七零八落,一副破败不堪样子。 “哎呀,大姐,你家这都能赶上恐怖片里的场景啦。”邓然口无遮拦的说着。 “收拾不干净呀,白天收拾干净,一晚上就变成这样了,一开始我还每天收拾,后来也就放弃了,无论收拾的多干净,只要过一夜,马上就成这样啦。”大姐无奈的摇着头。满眼哀求的看着吴主任“这位大师,您能帮我看好吗?” “能是能,不过.....”吴主任盯着大姐家的厨房正看得出神。 “大师,只要能看好我这怪病,你让我干啥都行,除了这套房子是留给孩子娶媳妇儿的之外,我其它的都能给你呀!”卖猪肉的大姐一听吴主任说能治好自己,扑通一声跪在了吴主任身侧。 “快起来,快起来,先起来再说。”吴主任一把拉起了卖猪肉的大姐,“我问你,你的猪肉都是哪里来的?都是你自己宰杀的还是从肉厂拉回来的?” 卖猪肉的大姐告诉吴主任,她家卖的肉都是去肉厂拉回来的,自己重来没有杀过猪,别说是杀猪了,就连活鱼她都没杀过。 吴主任看着卖猪肉的大姐,让大姐仔细想想,除了肉厂的猪,她还卖过哪里的肉,大姐想了半天,忽然一大腿,“哎呀,我知道啦,去年年初,我回我们黑龙江老家,正好赶上屯子里的老猎户杀猪,那头猪的猪肉是我见过最好的猪肉,不光肉质鲜嫩有嚼头,还老有肉香味儿啦,于是就和老猎户商量好,等他腌好了,给我留半头托运回沈阳......” “然后,你就把那半头野山猪给卖了是吗?就这么简单么?”吴主任的表情忽然间变得不再那么和蔼可亲了,严肃的有些吓人的看着卖猪肉的大姐,“你要是不说实话,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大师,不,不,是活神仙,你救救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卖猪肉的大姐忽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又给吴主任跪了下去。 这次吴主任并没有去扶卖猪肉的大姐,而是看着厨房的方向说到:“冤有头,债有主,你已经把她折磨的不人不鬼了,再纠缠下去,你那百年的道行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除了齐大师之外,邓然,大顺,小钧听到吴主任这么一说,一起好奇的看向了厨房的方向。 “她们吃我丈夫的肉,我认了,那是我丈夫自己的劫难,他逃脱不了,可是,这个黑心的女人,为了钱,竟然要灭了我黑家,绝了我黑家的后!若是能保住我黑家,我就是毁了这百年的道行又算得了什么?” “哼,她造的业,她自会受到业果,你的造业,你该当如何承担?你黑家的仇也算是报了,她今后如若再敢打你黑家的主意,我老吴也不会放过她的!”吴主任那一身正气的样子,倒是让大顺几人觉得的眼前一亮。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一个法门,让你更好的保护你的子孙后代,如何?”齐大师慢悠悠的坐在了厨房门口,餐桌前的椅子上,点了一支烟。 “我知道你们找我要干什么,我也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想收了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如果你们真的能让这个黑心的女人不再杀害我黑家子孙,我也绝不会再与她纠缠!”随着话音,厨房门口出现了一头浑身漆黑的野山猪,只见这头硕大的野山猪竟然像人一样坐在了齐大师对面的椅子上。 。“妈呀,我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头野山猪呀!”卖猪肉的大姐原本跪着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连滚带爬的躲在吴主任身后。 大顺更是满脸呆萌状态,傻乎乎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大黑猪,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吴主任身后挪了过去。 “咦?你不就是刚才站在猪肉铺边上的女人嘛?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邓然倒是好奇的朝着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你能看见我的人身?”黑脸女人惊讶的看着邓然,眼里竟然闪现出一丝惊恐?对,是惊恐。 小钧拉着邓然的手,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了自己师父身旁。 “有点儿意思,这样吧,我也再加一个条件,我要让这个丫头做我的出马弟子!我要借助她的能力入道升仙。”黑脸女人指着小钧说到。 “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这个丫头是我的小徒弟,是入道弟子,不可能做你的弟马!你心理打的什么算盘,我也能猜测一二,既然我们今日相识,也是一场缘分,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黑家一心向善,不为非作歹,我齐七和我门下弟子,愿意和你们交个朋友!”齐大师认真的看着黑脸女人说到。 “好吧,你把那个小胎煞放出来,我把我的煞气收回便是。”说着,黑脸女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现在不行,小胎煞太弱,白天不能做法,而且这里也不合适,晚上再说吧,我想你也不着急回去,不是吗?”齐大师弹了弹烟灰,看向了吴主任。 “别哭了,你也看见了,我们可以救你,但是为了保证你以后不打你老家那些野山猪的注意,你必须要把贩卖野山猪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写在纸上,再按上手印,一旦我们知道你以后再财迷心窍,杀害这些野生动物,我就去公安局举报你!现在除了几个少数民族之外,打猎都是犯法的,而野山猪也是保护动物,你知道不?抓进去最少叛你个五六年!”卖猪肉的大姐一听吴主任说能救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鸡吃米似的一个劲的点头,站起来就去找纸和笔了。 几个人准备走的时候,吴主任还让卖猪肉的大姐拿五万块钱给黑脸女人,但黑脸女人在卖猪肉大姐的眼里就是一头硕大无比的长着獠牙的大黑猪,最后只能吴主任暂时代收了。 处理完卖猪肉大姐的事情,邓然一路好奇的看着黑脸女人,一个劲的咽口水。 卷一、尾声 解煞 “邓然小友呀,你都看的人家猪猪发毛了!”吴主任有些无奈的提醒了邓然一句。 “珠珠?是珍珠的珠吗?你叫珠珠?”邓然更加好奇的看着黑脸女人“嗯,不过仔细看,你还挺好看的,你有很多子孙吗?我是该叫你珠珠阿姨呢,还是珠珠姐姐呢?” “咳.....咳.....邓然,你就不能和你小师妹学习学习,稳重一点儿吗?”大顺实在看不下去邓然对着一只长着两颗大獠牙的大黑猪没完没了的问这个问那个了。 “叫黑姐就行,在你们人类里面,你很特别。”黑脸女人竟然有些腼腆的回答邓然。 “哦,行,黑姐呀,等我有机会去你们黑龙江,就去找你玩儿,你那里有啥好吃的吗?” 一听到吃,黑脸女人瞬间感觉自己后背都直冒冷汗,看着邓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好了。 “我听说黑龙江那边的鱼肉特别好吃,还有什么人参、鹿茸、虎骨什么的,有很多好吃的和好东西呀,你家是不是就有很多那些稀罕玩意儿?比如说千年人参和虎骨之类的?”邓然自顾自的掰着手指头说着。 “完了,又开始了......”大顺无奈的悄悄的扯了扯齐大师的衣服角,朝着邓然的方向挤了挤眼。 齐大师倒是很淡定,装作啥都不知道,继续坐在大顺身旁,闭目养神,头都没回一下。 “大顺啊,你们单位这辆七座车还真不赖,开着还挺有手感的。”吴主任边开车边说到,“邓然小友和珠珠坐在后排也不觉得挤吧?” “当然不挤了,我们都这么苗条!”邓然头都不抬的继续着对黑脸女人的问话“黑姐,咱俩其实挺有缘的,我之前也有好多朋友管我叫黑妞呢,你说咱们这缘分,你是不是应该送我点儿见面礼啥的呀?比如说什么大人参呀,虎骨呀,鹿茸呀什么的啊?” 吴主任悄悄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齐大师,又看了看大顺,也无奈的放弃了帮山猪妖解围的念头。 “还有啊,你是怎么做到藏在那个卖猪肉的大姐家的?她害了你多少个子孙后代呀?你为什么说你丈夫的死是逃不过的劫难呀?”邓然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不停的问着黑脸女人。 而黑脸女人被邓然问的,已经变成了白脸女人,最后为了让邓然闭嘴,竟然真的从身上拿出了一根人参须,告诉邓然自己这次出门只带了这一根人参须,并且让邓然马上放到嘴里慢慢咀嚼,说这根人参须没有自己的灵气护着,很快就会失去最好的功效,而邓然则是大大咧咧的接过那根人参须看都不看就放进了嘴里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 邓然的这个小举动倒是让野猪妖分外惊讶,也好奇的看着邓然,问邓然;“你就不怕自己给她的是毒药吗?” 邓然乐呵呵的嚼着人参须说:“你都让我管你喊姐姐了,怎么能害我呢,妖可比人单纯多了!” “你见过很多妖吗?”野猪妖更加好奇的看着邓然 “说实话,你是我看见的第一个妖,以前也跟着我师父出过很多案子,可是我看到的和大顺现在看到的你是一样的,都是他们的原形,看不到他们修成人的样子!” “哦,那咱们俩还真的是有缘分呀!”野猪妖竟然表现出一副高兴无比的样子。 “对呀,我不是都告诉你咱俩有缘吗?”说着邓然也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野猪妖。“这个给你吃吧,这块巧克力我可是在包包里放了好久都没舍得吃呢,可贵了呢!” “哦,那多不好意思呀,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野猪妖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把巧克力推回给了邓然。 邓然接过巧克力,嘁哩喀嚓的就把包装给打开了,并且还把巧克力递到野猪妖的嘴里,“黑姐,别和老妹儿客气,咱们都是好朋友啦,一块儿巧克力算啥呀,你要是爱吃的话,等我有了钱,就买一车巧克力给你送黑龙江去。” “太感动了,等我有了钱,给你买一车巧克力!那你啥时候能有钱呀?”大顺学着邓然的语气摇头晃脑的问邓然。 “马上就有钱啦,等我的小说变成剧本,我就有钱啦!”邓然认真的说到 “那你的小说啥时候能写出来呀?” “懒得理你,你管我啥时候能写出来呢?不就是住在你家,吃你点儿饭吗?又吃不穷你!哼”邓然一扭头,撅着嘴不再看大顺了。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齐大师悄悄的朝着大顺做了一个点赞的手势,小钧和吴主任也心领神会的在心里给大顺点了无数个赞,可算是能清净一会儿了。 还没等大家享受上五分钟的安静时光,就听见野猪妖和邓然在后头又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不过这次两个人倒是声音小了不少,不仔细听,都听不清两人在聊什么。 几人商量了一下,大顺回单位送车,齐大师和吴主任去孤儿福利院接孩子,野猪妖黑姐跟着邓然和小钧一起回吴主任家等着大家。 入夜,在几人焦急的等待中,齐大师和吴主任终于抱着孩子从孤儿福利院回到了吴主任家。吴主任大汗淋漓,告诉大家伙为了等孤儿院的院长赶回来签字,耽误了一些时间,回来的路上又赶上堵车,才差点儿误了时辰。 邓然和小钧早已做好了为那孩子的天地二魂所幻化的小胎煞做法的一切用具,而野猪妖黑姐竟然还热心的给几人做好了晚饭。 野猪妖黑姐应该是被邓然的二哈精神所洗脑了,所以显示出了大顺和齐大师还有吴主任所不理解的表现,比如给大伙做法,给邓然和小钧扎藏辫、还主动抱着那个小孩儿喂奶粉等等。 由于黑姐和邓然跟小钧的感情急速升温,所以收煞的事儿格外的顺利,收了小胎煞的煞气,再让孩子的天地二魂回到原本属于他的身体就容易了很多,齐大师轻轻松松的就完成了这个看似繁琐又麻烦的法事。 黑姐很好奇什么在给那个孩子作法事的时候,不抹掉他天地二魂所幻化的胎煞时候的记忆,这有些违背常理,齐大师告诉黑姐,这也是那孩子和产妇的缘分。在做法之前,就和小胎煞沟通过了,小胎煞希望能长大以后孝顺那个产妇,也希望自己不要忘记现在遇到的这些人和事情,这也是他来的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一部分。 在没有违背天道循环的情况下,修道者或是说灵异工作者,可以酌情考虑案子中所遇到的一些特殊情况,就比如现在这个案子。 “齐大师,我没看错你们,你们果然和那些所谓的修道者不一样!”黑姐听了齐大师的还,感叹的说道。 “那是必须的,要不然我师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和你做了朋友,还不惩罚你在这里做的那些事情呢?你知道吗,原本我师父是要收了你的,可是看你虽然生而为妖,但是眼神清澈,身上又没有杂气,就断定你是好妖,才和你做朋友的。”邓然自豪的告诉黑姐。 “真是惭愧,要不是遇到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阻止那个黑心的卖猪肉的女人……”野猪妖黑姐,看着众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境。 邓然和小钧通过这一天一夜的相处,也知道了很多黑姐的事情,包括卖猪肉大姐对它们黑家的伤害,和她所说的他丈夫的劫难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是非常了解黑姐此刻的心情,便安慰黑姐“黑姐,以后有了师父教你的隐秘法门,普通人和一般的小妖再也伤害不了你和你的家人了,而且你还多了这么多好朋友,也是不虚此行呢,你说是不是呀?” 就这样,几人聊到快天明的时候,野猪妖黑姐留了邓然几人的联系方式,又告诉几人如何能找到自己的方式后,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黑姐离开后,吴主任抱着孩子,准备等天亮后先带着孩子见见产妇后再送孩子回孤儿福利院,而齐大师几人则是先行回了大顺家。 一进大顺家,邓然就神神秘秘的拉着已经困得死去活来的齐大师几人,非要喝点儿小酒再睡,实在拗不过困劲的几人,还没等邓然把酒拿出了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邓然看着东倒西歪的几人,拿着一瓶啤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茶几,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邓然一边喝酒,一边自己还美滋滋的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一个原木色的盒子,一打开盒子,屋里顿时有一股子人参的香味散发了出来。只见邓然美滋滋的揪了一根人参须又塞进了嘴里,嚼了起来,还故意看着齐大师几人高声说到:“哎呀,真的是人参配酒,越喝越有呀!” “千年人参的功效可不是随便吹吹牛的,你这么往嘴里塞…….可是要出问题的呀!” “啊?师父你没睡着呀?嘿嘿,我是故意吵你的,其实我就揪了那么一点点,还不够我叭咂出味儿的呢!嘿嘿” “知道你是故意的,早就知道你抱了个根人参回来啦!”小钧笑眯眯的看着邓然,自己打开了一罐啤酒 “就是,你那点儿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们吗?那小包包都不背着了,一个劲的抱在怀里…….” “妈呀,你们都没睡着吗?”邓然惊讶的看着三个人 “这不是我们得配合一下你吗?哈哈哈” 原来,齐大师早就闻到了那根参的味道,大家就等着逗一逗邓然,看看邓然吃惊的二哈样子。 小钧到是很好奇,大家一直都在一起,黑姐是什么时候给邓然人参的,而且黑姐不是说自己就带了一根人参须吗? “你大师兄你还不了解吗?那可是得到了大顺的真传,雁过拔毛的本领可不是谁都能掌握的呀!”齐大师乐呵呵的喝了一口啤酒。 “这个真的是黑姐自己死机白咧的要送给我的,黑姐说我应该多补补,让我养好了身体带着小钧去找她玩儿去呢!”邓然认真的和大家说到。 “嗯,不错,这是你们的缘分,师父交你的法门你好好修习,等什么时候可以随意掌控桃木八仙桌的时候,你就可以去大兴安岭啦!” 齐大师一说起桃木八仙桌,邓然便站起身,一翻手,一张制作精良的小巧八仙桌便出现在了茶几上,满脸自豪的邓然,看着几人,傲娇的说:“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很厉害?哈哈!” “我去,邓然,你现在行了呀!你怎么做到的?是人参的功效吗?那给我也吃一点儿吧!”大顺惊讶的看着邓然 “不错,不错,这边的案子算是圆满完成了,我和小钧明天就回a市啦,你俩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待几天?”齐大师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把小桃木剑,递给了大顺“大顺,这个你随身带好,有趋吉避凶的功效。” “大顺今天去单位还车的时候,就和领导请了一个月假,我们明天和你俩一起回a市。怎么样,我俩靠谱吧?”邓然乐呵呵的看着齐大师和小钧。 “靠谱,太靠谱啦,真是棒棒哒,那明天一起回a市咯!”小钧开心的抱了抱邓然。 第一章 一眼千年 第二卷殇 此生非彼生,一世情殇,一场梦。纵使寻他千百度,怎奈良人已西去。 是爱?是恨?是遗憾?是感恩?是无奈?...... 一、一眼千年 邓然进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猴急的看着茶台旁穿着黑底白鹤长袍的女孩儿问: “师父,今天来的缘主,要干啥?” “问路” “问路?问啥路?” “你咋那么好奇呢?” “师父,快讲讲嘛!” “哈哈,好吧,那就给你们讲讲”女孩儿爽朗的笑了笑,坐在了沙发上。 人生在世,定有七情六欲,有善有恶,有失有得,有悲有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可如果他得到了一些不该是他得到的东西,就要失去一些他不愿意失去的。 那么如果他得到了不该是他的财富,当然要付出他不愿意失去的一些东西,比如说健康,比如说感情。 “哦哦,师父,你的意思是今天来的缘主是拿了不该拿的钱了是吗?”邓然着急的问到。 “瞧瞧,你这个打断别人说话的毛病啥时候能改呀?你看看大家哪个像你这样?” “额.......,我错了,师父,你讲吧。” “大家都知道,命理学流传很广,门派也多,从阴阳上来讲,分为术数算命,如占星、四柱、八卦等,还有一种灵性算命即通灵、感应等,说到通灵,肯定会有前世今生说,有些债不一定是阳世间的债,有些债也不一定是今生的债。”女孩儿说完看着众人,喝了一口灵茶。 穿着黑底白鹤长袍的圆脸女孩儿就是这48号茶馆的主人,人称齐大师,齐大师多才多艺,自幼喜欢研究五行八卦,十二岁便可通过四柱八字的命理给人起名算事儿。她还精通五音乐理,会写歌会谱曲,曾经也是a市乃至全国小有名气的乐队扛把子(少有的女子贝斯手兼创作人),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后,放下世俗专心修道,度有缘之人,助有缘之人、度善良之类,斩邪恶之念。 “师父,那你的意思是今天来的缘主是前世欠了债,需要今生还吗?”小钧放下手里的盖碗儿,好奇的问到。 “小钧,你也是有仙缘的人,我考考你,你看刚才那位缘主有什么和其他缘主不同的吗?” 小钧听到齐大师问自己,后悔刚才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师父这个问题,因为她忙着给众人泡茶,根本没细看刚走掉的那位缘主。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硬着头皮说:“师父,我刚才没细看那位缘主” “有的时候,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看。”齐大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两个不走心的徒弟。 “这位缘主其实不是自己想来的,是他身上的缘分让他来的,问路的也是他身上的缘分,” 所谓‘缘分’其实是行话,其中包括大家众所周知的五大仙胡黄常柳灰(狐黄常莽白),还有其他的动物修成的仙或者清风(烟魂)。 “妈呀,师父,那他身上的缘分是啥仙呀?我真应该再早来几分钟就好了,这都没看到,真是遗憾呀!”邓然听到师父这么说,激动的拍着齐大师的腿说,心里琢磨着,正好验证一下,是否除了猪妖黑姐之外,也能看到其他的妖族。 “哎呀,你这猴急的,人家身上是啥仙?你好像能看明白似的,把我这杯茶差点给我扑脸上!”一个大嗓门的女孩儿说着赶紧站起来拿纸朝自己身上一顿擦。 这位大嗓门的女孩儿姓孙,大家喜欢叫她老孙或者是孙老师,性格开朗大方,不拘小节,当然,也有人喜欢叫她——活地图老孙。 几人大笑,看着满脸无奈的老孙,笑的前仰后合,“快擦你的吧,裤裆都湿了” “哎呀,我去,邓然,你是不是猴子派来整我的” “她不是猴子派来的,她就是个猴,哈哈哈” “你们听不听啦,不听我可不说了啊!” 齐大师无语的看着这帮可爱的家伙们,众人瞬间安静:“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还算有点儿意思。”齐大师说完,便是给几人讲了起来: 那是一个,遥远的时空。一处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一阵阵咚咚咚的战鼓声响彻天际,只见战马上是一身银色铠甲的男人,那男人虽然满身伤痕,披散着长发,但目光异常坚毅,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男人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背,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持着长枪,气宇轩昂的朝着对方的主将冲了过去。 杀喊声瞬间响成一片。 这一仗,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残肢断臂铺满了山野,战场上没有一丝声音,安静的连苍蝇飞过都能听到。男人,捂着不停涌出鲜血的右臂,半跪在战马前,依然用那坚毅的目光盯着前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阵漫天的黄沙飞掠过,一群群秃鹫出现了,它们争先恐后的吞咽着它们的‘食物’,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上,一只金黄色的小狐狸卷曲在银色铠甲男人的身旁,发出呜咽的低吟声。 “呃……”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一声呢喃,让金色的小狐狸,一个机灵抬起了那满是忧伤的小脑袋。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两只小爪子一个劲儿的扒拉着男人的胸口。 “呃……,咳咳……,仗……打赢了……吗?”男人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话后,便没有了任何动静。 金色的小狐狸原本忧伤的小脸上,仿佛露出了微笑般,直立起半个身子,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群秃鹫发出了一声低鸣,正在狼吞虎咽进食的几只最大的秃鹫听到低鸣声,竟然齐刷刷的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匍匐到了金色的小狐狸跟前。 金色的小狐狸,朝着秃鹫挥舞着两只小巧的前爪,又转头指了指银色铠甲的男人,几只大秃鹫就像人一样相互配合着将男人放在了其中一只最大的秃鹫的身上,朝着远处的大山飞去。 金色的小狐狸,则是趴在了一只体型较小一些的秃鹫身上,跟着大秃鹫一起飞去。 山顶上,明媚的阳光照射着大地上的一切,此时已经再次穿上银色铠甲的男人看着身前睡眼惺忪的金色小狐狸,满眼怜爱的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头,“是你救了我对吗?只可惜你不是人类,我不能娶你为妻!我要走了,你若愿意跟着我,我便许你一世护佑,你若不愿同我一起离开,我也许你一世不伤你的族类!” “呜……呜……”小狐狸满眼的哀伤,朝着男子微微的拱了一下小巧的前爪,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大山的更深处跑去。 男人,看着金色小狐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后,便也是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下走去。 等银色铠甲的男人回到自己的营地,才知道自己已离开一月有余,而那一战,虽然让自己的军队折损大半,但却是让自己一战扬名,自己的三千精兵足足歼灭了数万敌军。而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可是苦了自己军队里的兄弟们。由于朝廷那边颁布下了军令,对于男人的失踪很是震怒,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他所指挥的所有剩余官兵一起殉葬,还派来了本就与自己对立的大将‘配合’自己的亲信部队寻找自己。说是‘配合’更不如说是刁难,捣乱。那位大将带着自己的军队赶到营地后,先是收了大家的兵器,美其名曰没有主将,怕他们临阵叛逃,后有克扣军粮,又美其名曰按劳分配…… 男人知道这些后,气愤异常,但好歹也是三军大将之首,头脑也不是一般武夫所能比拟的,便不动声色的将此事深埋在了心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虽然所立下的战功一次比一次显赫,在朝廷的地位也更加重要,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对金色小狐的许诺,他不光自己不猎杀狐类,也不允许自己的官兵猎杀狐类,他的这一规定后来也变成了他那个时代,所有军队的铁规。 再说那只金色小狐,回到深山后,潜心修炼,一心想要嫁给男人,但修炼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纵使金色小狐灵性极高,已经修炼了数百年,可要化形成人也并非易事。它这一修炼,便是上百年,等金色小狐历尽千辛万难修炼成人时,那银色铠甲的男人早已归西,不复存在。 金色小狐伤心之余,便决定要忠心守护男人的后人千年。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神奇。谁也说不好以后会是什么样子,金色小狐这一守候就是近四百年,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之后,男人竟然真的又轮回到了自己的家族。 金色小狐看着这具身体里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灵魂,兴奋无比,这是自己朝朝暮暮盼了几百年才盼回的人啊,金色小狐怎能不欢喜,不高兴? 从男人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第一天背起小书包上学校到参加工作,她就这么静静的守护着他。 也许那份深藏在心底的爱,已在这近四百年的守护中淡然,也许那份刻骨的执念,已在男人再次转世后消逝,也许她意识到,自己心中那个穿着银色铠甲,手持长枪的男人已经永远离去,此生非彼生,就算那依然是他的灵魂,却已不再是他。 在这默默的守护中,她发现自己对男人那份痴恋已随风而逝,那份执念也已然淡漠。她想着等看着男人结婚生子后,自己便回到和男人相识的地方潜心修炼,从此不问世事。 将生意做得很好的男人虽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却一直没有带任何女孩子回过家。后来,在家里人的撮合下,男人认识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不光生的很是好看,而且还非常贤惠,没多久,男人就和女子结了婚,两个人过的也很幸福,金色小狐看着这一切,也很为男人开心。 可好景不长,女人在一次车祸中意外丧生了,从此男人便像是变了一个人,整日花天酒地,沉迷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而他这一世的父亲也被他气了个半死。 金色小狐看着男人一日日的沉沦,看着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里如今变得冷冷清清,看着昔日健壮的老人,坐在轮椅上颤颤巍巍的双手,非常忧伤。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要看看男人的命理,等给男人算完以后,金色小狐也懵了。原来,再次转世的男人,本就是为了偿还前世的杀戮之罪而归,他这一世就是要饱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痛苦。 知道了男人这一世的命运后,金色小狐非常难过,她怎么忍心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呢?这不单单是对男人那份期盼了几百年的痴恋,还有对这个家族的眷恋,她可是跟着这个家族一起生活了四百多年啊…… 于是,百般纠结后的金色小狐,偷偷的下定了决心,要为男人逆天改命,并且唤回前世的记忆。被唤醒前世记忆的男人,虽然知道了自己的前尘往事,虽然改邪归正做起了好儿子,好男人。但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对金色小狐很是冷漠,不但视而不见,甚至还会流露出厌恶之色。 她问男人为什么这么对自己,以前是因为不知道她的存在,可如今知道了她的存在,为什么还是和看不到她一样呢?就算她是妖,可她没伤害过任何人,而且还一直守护着他的族人,守护着他,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待自己,男人却是从未回答过她的问题,就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一般。 本就因为逆天而行,改变了男人应有的人生轨迹,遭到天谴,被毁了大半修为,现在只能勉强维持人形片刻的金色小狐已经很是难过了,再看到男人对自己的态度,让她更加伤心。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去是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深深陷入忧伤的金色小狐,忽然想起之前听一位小黄仙说过京郊有一个叫做48号茶馆的地方,那里不光帮助人类,也帮助妖族。便让男人帮忙寻找,而男人也没有让她失望,通过朋友介绍,寻到了这里,找到了齐大师。希望齐大师能帮助自己,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几人听了齐大师的故事,意犹未尽,都觉得故事简单的太离谱,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结束了。 第二章 关于多尔衮的野史传说 齐大师看着众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邓然的身上,“邓然,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熟悉吗?” 邓然见自己的师父看着自己,竟是有些发蒙,熟悉?这桥段的确是和很多小说相似,可师父既然这么问自己,就肯定说的不是自己看的那些小说或者电视电影之类的,可是师父说的熟悉?究竟是哪里熟悉呢? “师父,你能再给点儿提示吗?”邓然挠了挠头,故作卖萌的问到。 “想想你之前说的,关于你们满族人的故事,我记得你还给大家讲过关于你们满族人当年进关时,有一位将军的故事呢!”齐大师看着邓然提醒到。 “妈呀,师父,你是说?不能吧?那男人是多尔衮的转世?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那故事我一直以为是个野史传说呢!”邓然惊讶的站了起来,一激动,又很巧的把坐在她旁边那位大嗓门女孩儿老孙手里的茶水着着实实的给洒了个干净,一滴都没浪费的完完全全洒在了老孙的裤子上。 “哎呀,我去,真的是服了,我要换座,邓然你就是猴子派来整我的!”老孙无语的站起身坐在了离几人远一些的椅子上,开始用纸擦自己裤子上的茶水。 众人哄笑不止,“我说,老孙,你这裤子尿的有点儿湿了,应该换一条,别着凉了!”大顺看着老孙手忙脚乱的样子,幸灾乐祸的说到。 “对,我得去换条裤子,辛亏我车里有,你们先喝口茶,等我回来再讲。”老孙倒是没纠结大顺笑自己,而是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车里拿裤子去了。 邓然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几人,挠了挠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毛手毛脚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只猴,你要是不毛手毛脚才不正常呢。”老孙手里拎着条裤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邓然正站起来满脸不好意思的说着自己不是故意的,便是大大咧咧丢下一句,进里面换裤子去了。 等老孙出来,几人才又开始了刚才的话题。 邓然喝了口茶,认真的给大家讲述起来关于多尔衮与狐狸的野史传说故事。 故事要从故宫里为什么会有狐狸开始讲起,话说早年间在故宫里,当然,那时候的故宫还不叫故宫呢,人们都管故宫叫做紫禁城或者是皇宫。 在皇宫里,人们常常会看到狐狸,一开始那些小宫女小太监的也很是害怕,到后来,渐渐的发现那些小狐狸虽然偶尔会捉弄他们,可是并不会伤害人,再后来呀,就有几个胆子大的小太监竟然琢磨着去伤害那些小狐狸。 有一次,一个小太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抓住了一只小狐狸,正当他开心的把小狐狸关进了自制的笼子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是被那位威名赫赫的皇叔父摄政王知道了此事,这皇叔父摄政王正是——多尔衮! 那时的多尔衮已经被封为了皇叔父摄政王,不光是在朝堂上有着极高的权利,就连在皇宫中也是极有话语权的人,别说是处决一个小太监,就是处决一位朝堂上的权臣也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及时赶来的多尔衮看见被关在笼子里遍体鳞伤的小狐狸,满眼愤怒,当即处了这个小太监凌迟之刑。但,最可怕的不是施了凌迟之刑,而是行刑的地点。 皇叔父多尔衮并没有让人将小太监拉去菜市口行刑,而是在乾清门前当着所有的宫人们施刑。从脚开始割,一刀一刀的慢慢割,直至割满一千刀为止,不光如此,这位皇叔父摄政王还颁布下一条口谕,即日起若是再发现有人伤害这宫中狐黄之兽的事情,一旦抓住,必受凌迟之刑! 从此以后,别说是打狐狸的注意,就连黄鼠狼都没有人敢再去伤害一丝一毫。但其中究竟是为什么,却是无人知晓…… 听邓然讲完这个故事,在场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邓然,问到:“这个故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 “哦,这个呀,哈哈哈,我们家曾经可算得上是皇亲国戚,这要是在古代,我好歹也是个格格呢,你们难道忘记了?”邓然得意的看着几人,摇头晃脑的坐在了齐大师的身边。 “那?我说她师父呀,你的意思是,今天来找你的缘主,就是那个男人,他是?……”大顺满眼的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大师和邓然几人,感觉自己简直是在做梦。 虽然大顺跟着几人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包裹自己前几天还在s市亲身经历了一次,可是听了齐大师和邓然的故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哦,不是不可思议,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太难以相信了! “不错,你想的没错!”齐大师却是很肯定的看着大顺几人,点了点头。 “啊?那师父,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帮助那位,为爱而伤的狐仙?”邓然倒是很大条的拍了拍齐大师的胳膊问到。 齐大师看了看邓然几人,站起了身,走到门口,负手而立看着院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到:“我们需要去一趟邓然的老家,去帮助那位为情所困的狐仙寻找她的那一份机缘”。 “啊?回我老家?真的吗?那太好啦,正好孙老师和影姐还没去过我家呢,我们可以去吃最好吃的羊肉啦!哈哈哈,太棒了。”邓然此刻满脑子的家乡美食,羊肉大烧麦,炖羊肉,炖羊尾,炒米奶茶手把肉……越想越馋,竟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又没正行了是不?老孙她俩最近太忙,没时间和我们去,我们四个去,事不宜迟,明天咱们就出发!”齐大师回过头的时候,正好看见站在地中央摇头晃脑掰着手指头的邓然,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这个大徒弟哪儿都挺好,就是不着调,也不知道这脑子里天天的都想些什么,天马行空的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哦,那好吧,孙老师,影姐,等你俩不忙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去吃好吃的吧,哎,真遗憾,你们去不了。”邓然满脸遗憾的看着老孙和另一个长发飘飘气质柔和的女孩儿说到。 “咳咳,咳咳,邓然。”大顺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干咳两声,本来是想提醒邓然,齐大师在说正事儿,可不想,邓然却不领情。 “你咳嗽啥?咋地啦?鸡毛卡嗓子眼儿里啦?”邓然瞪大眼睛看着大顺,不解的问到。 “人家你师父说正事呢,你看看你,满脑子都是吃,就这么吃也没见你长点儿肉,也不知道都吃哪儿去了。”大顺没好气的说,她是光想着和邓然斗嘴了,却是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要提醒邓然别跑题。 “好啦,又开始了,你俩这是走到哪里都要上演白云黑土啊!真是服了。”齐大师看着两人真的是哭笑不得。 两人瞬间闭嘴,相互瞪着对方不说话了,本就静怡的茶馆此刻在齐大师谱曲老孙演唱的那首《清静经》的承托下显得更加静怡,这份静怡让人很是舒服,香烟渺渺,禅音缭绕…… 可没两分钟,茶馆里再次热闹了起来,不知道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了一个奇臭无比的屁,众人哄然而散,一个赛一个跑的快,大家瞬间笑成了一团。 “一定是大顺,哼!”邓然瞪着眼睛,依然是咬住大顺不放。 “我才没有,肯定是你!”大顺也瞪着眼睛把头扭了过去,不看邓然。 “哎呀,是我没憋住,不过,俗话说的好,屁乃人间之气,这可不是能憋得住的!”老孙倒是大大方方的看着众人说到。 “得了吧,一猜就是你,你个大屁篓子!”终于开口说话的长发飘飘浑身散发着柔和气息的女孩儿——影影,不屑的看着老孙说到。 “你不放屁吗?谁敢说自己从来不放屁?哼!”老孙说完抬头看向了湛蓝色的天空。“咦?出太阳了?这感觉真好,晚上烧烤怎么样?”这老孙也是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可是苦了齐大师,每次话说到一半都能被这些家伙们给成功转移了。 “哇,好呀,晚上在茶馆小院里烧烤啊,哈哈哈,我们现在就准备吧,哎呀,最喜欢吃孙老师烤的羊肉串,哦对,还有香菇和蒜苔,哎呀,这个提议太棒啦,大顺你去买羊肉,我和小钧去买菜,哈哈哈,快走,吃烧烤喽。”邓然积极响应着老孙的提议,开心的说着。 几人说干就干,嘁哩喀喳的准备好了一切,只见老孙站在烤炉前,认真的烤着串,邓然满眼冒光的看着小钧手里的香菇,影影和齐大师坐在小桌子旁,乐呵呵的看着大顺和邓然两人继续上演白云和黑土。 “对了,师父,你刚才还没说,我们为什么要回我们老家帮那位狐仙寻找机缘?内蒙古那么大,再说满族的发源地不应该是辽宁吗?”邓然再次牵起了刚才的话题。 “因为那一场仗是在你们家那边打的,那位狐仙的肉身此刻也是被禁锢在了哪里,具体的位置我刚才又查了一下,放心吧,明天出发的时候那位狐仙也会和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也更方便我们帮她寻回肉身找到新的机缘。”齐大师到。 几人听齐大师说完,更加好奇此次的案子。机缘?这是一份怎样的机缘啊?而且肉身怎么还会被禁锢了呢?它不是一直守护着自己心爱男人的后人吗?难道一直都是以灵体的形式守候的吗? “师父,我很好奇,它的肉身怎么会被禁锢呢?”邓然忍不住问到。 齐大师喝了一口面前的啤酒,慢条斯理的又给大家讲了起来,话说那金色小狐修炼成人后,才恍然发现已经是过去了几百年,刚开始从深山里出来的时候,本来是带着肉身的,可随着时代的变迁,人类越来越多,别说是城市中心,就算是周边的农村都变成了钢筋水泥的闹市,金色小狐带着肉身很是不便,于是偷偷的回到了自己曾经修炼的地方,将肉身藏了起来。 可不曾想为了给男人逆天改命和唤醒前世的记忆,她毁了大半的修为后,自己不光是只能勉强维持人形片刻,更是没有力量打开自己曾经设下的结界取回自己的肉身。 齐大师带着邓然几人前去,就是为了帮助金色小狐取回肉身并且打开她的心结。 “那师父的意思是,她的机缘其实就是打开她自己的心结是吗?”邓然试探性的询问着齐大师。 “是也不是,等我们帮她寻回肉身,一切自可明悟。”齐大师说完,爽朗的笑了笑,举起杯子,看着几人接着说到:“来,我们一起敬老孙一个,辛苦老孙为大家烤串。”说完,便是喝了一大口啤酒。 众人一起举杯,喝了起来,放下杯子,还不等邓然说话,齐大师却是一转话题看着邓然问到:“邓然,让你背的五行八卦,天干地支,你背的怎么样了?” “啊?师父,这吃饭呢,你看看,你这一问,紧张的我肉都差点儿掉地上。”邓然故作淡定的说到,其实她心里很是紧张,最近的确是一直在背这些,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前脚刚背会后脚就忘了……这让齐大师一问,她怎么能不紧张呢? “来,邓然,我替你师父考考你,你先分别说说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都是什么,再说说他们的区别和来历。”影影看着邓然,满眼笑意的说到。 “啊?影姐,你这问的,多为难人啊?我不喝多了怎么敢在我师父面前显摆,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哈哈,那就让我大徒弟再喝点儿再回答,这家伙,今儿个是馋酒了,不过你可悠着点,咱们明天可是打早就出发!”齐大师满眼宠溺的看着邓然说到。 这人啊,就是奇怪,其实在场的这六个人里,除了小钧之外,齐大师的年龄是最小的。就拿邓然说吧,齐大师还比邓然小上一岁。可从认识那天开始,自己就一直像个姐姐一样对待邓然几人,如今自己出了道,收了邓然做徒弟,就更像是邓然几人的小家长了。 第三章 伏羲的传说 酒过三巡,邓然原本以为刚才那个话题被自己蒙混了过去了,可不曾想影影又提了起来,这让邓然很是挠头,小钧看出了邓然的为难,便是自告奋勇的讲了起来。 所谓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就目前大家所知道的,有关的说法是: 先天八卦,相传来自于河图。是伏羲所创,它是乾坤定南北,坎离定东西,是天南地北为序,上为天为乾,下为地为坤,左为东为离,右为西为坎。故先天八卦数是: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它的中间数为0,以代表五或十。0象征着宇宙的元气。先天八卦演变过程中,首先是太极,其次是两仪,接着是四象,最后是八卦,它们是宇宙形成的过程。 先天八卦老父在南,老母在北。长男居东北,长女居西南。中男在正西,中女在正东,少男居西北,少女居东南。后天八卦老父在西北,老母在西南。长男居东方,长女居东南。中男居正北,中女居正南。少男居东北,少女居正西。 后天八卦,相传来自于洛书。是由先天八卦演变出来。后天八卦图与先天八卦图不同。后天八卦亦名“文王八卦”,相传是周朝的圣君周文王所绘,这是属于后天事象的八卦。它是坎离定南北,震兑定东西。故后天八卦数是: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中五、乾六、兑七、艮八、离九。它的中间数为五,与对宫纵横相加之和为十五数。 以乾为父,坤为母,震为长男,巽为长女,坎为中男,离为中女,艮为少男,兑为少女。 大家听小钧说完,很是佩服,影影看了看齐大师,又看了看众人,接着问到:“小钧,你这前边讲的真的挺好,说说你还背会什么了?” “啊?还有?还有啥呢?哦,还有就是那个卦形的歌诀。”小钧此刻有点儿后悔帮邓然解围了,可也没有办法,只能接着又讲起了自己近日来背诵的其他知识: 卦形歌诀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八卦代数 先天八卦: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后天八卦: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五为中宫,乾六、兑七、艮八、离九。 八卦方位 先天八卦: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 后天八卦:震东,兑西,离南,坎北,乾西北,坤西南,艮东北,巽东南。 八卦所属 乾、兑(金);震、巽(木);坤、艮(土);离(火);坎(水)。 八卦生克 乾、兑(金)生坎(水),坎(水)生震、巽(木),震、巽(木)生离(火),离(火)生坤、艮(土),坤、艮(土)生乾、兑(金)。 乾、兑(金)克震、巽(木),震、巽(木)克坤、艮(土),坤、艮(土)克坎(水),坎(水)克离(火),离(火)克乾、兑(金)。 八卦旺衰 乾、兑旺于秋,衰于冬;震、巽旺于春,衰于夏; 坤、艮旺于四季,衰于秋;离旺于夏,衰于四季; 坎旺于冬,衰于春.(四季是指每个季节的后一个月。) 对应五行 金-乾、兑乾为天,兑为泽 木-震、巽震为雷,巽为风 土-坤、艮坤为地,艮为山 水-坎坎为水(月亮) 火-离离为火(太阳) 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八卦分割 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 太阳少阴少阳太阴四象 阳阴两仪 八卦分阴阳 乾、坎、艮、震、四卦,属阳卦,其中∶艮为少男坎为中男震为长男(震、坎、艮中阴多阳少,表示阴从阳,故为阳卦) 坤、兑、离、巽、四卦,属阴卦其中:兑为少女离为中女巽为长女 小钧刚说完,还没等几人开口,邓然便是赶紧说到:“小钧真的是太厉害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这是偷偷摸摸努力型的呀,不愧是师父最看重的小徒弟,我一定要向你学习,努力努力再努力,来来,喝一杯,哈哈哈,真的是棒棒哒!” 邓然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小钧能一口气讲这么多,其实不光是邓然,在场的人里,除了齐大师之外,都很是佩服小钧,也的确是出乎意料的。 小钧平常不喜欢表现自己,也很少去和大家一起讨论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小钧在玄学这方面竟然有如此大的天赋。 齐大师乐呵呵的看着几人,这时候老孙也烤的差不多了,坐到了小桌旁边,嚷嚷这让齐大师给大家好好的讲讲这八卦的由来。 齐大师看着几人均是期待的眼神,便是兴致勃勃的讲了起来。 传说,当宇宙初开之时,女娲和伏羲兄妹两人居住在昆仑山,相依为命。为了人类的延续,两人商议结为夫妻,又觉得羞耻,于是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上天。她们商量用占卜的方式来决定,他们各自点起了篝火,发下大愿心,说:“上天如果不让人类绝迹,要让我兄妹二人结为夫妻,就让两堆火的烟合为一股吧;若不同意我们结为夫妻,就让两堆火的烟分开吧。”刚说完,就见两股浓云纠缠在一起,两人为了繁衍人类开始交合,可又很是羞愧,伏羲便拿用草编织的扇子遮住彼此交合时候的表情。 他们也因此生了四个孩子,从此我们人类开始了真正的繁衍生息。 可那个时候,人们对大自然一无所知。 天气会变化,日月会运转,人会生老病死,所有这些现象,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们但凡是遇到无法解答的问题,都去问伏羲,可伏羲也有解答不了的时候时,所以也会感到很茫然。 人们为此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伏羲经常环顾四方,揣摩着日月经天,斗转星移,猜想着大地寒暑、花开花落的变化规律。 一次,他看到中原一带蓍草茂密,便是开始用蓍草为人们卜筮。 有一天,伏羲在蔡河里捕鱼,捉到一只白色的龟,他赶快挖了一个大水池,把白龟养了起来。一天,伏羲正在往白龟池里放食物,有人跑来说蔡河里出了怪物。他来到蔡河边一看,只见那怪物说龙不像龙,说马不像马,在水面上走来走去,如履平地。伏羲走近水边,那怪物竟然来到伏羲面前,老老实实地站那儿一动不动。伏羲仔细审视,见那怪物背上长有花纹: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伏羲薅一节蓍草梗,在一片大树叶上照着龙马背上的花纹画下来。他刚画完,龙马大叫一声腾空而起,转眼不见了。大家围住伏羲问∶“这是个啥怪物呀?”伏羲说:“它像龙又像马,就叫它龙马吧。” 伏羲拿着那片树叶,琢磨上面的花纹,怎么也解不开其中的奥妙。 一天他坐在白龟池边思考,忽听池水哗哗作响,定睛一看,白龟从水底游到他面前,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接着向他点了三下头,脑袋往肚里一缩,卧在水边不动了。他面对白龟聚精会神地观察起来。渐渐地,他发现白龟盖上的花纹中间五块,周围八块,外圈儿十二块,最外圈儿二十四块,顿时心里亮堂了,悟出了天地万物的变化规律惟一阴一阳而已。伏羲画出了八种不同图案即八卦图。 这就是八卦的最早由来,听了齐大师的故事,大家都是意犹未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传说从齐大师嘴里讲出来就分外的吸引人。 “师父,这故事真好听,我就喜欢听故事,师父,你再讲一个呗。”邓然看着齐大师醉眼朦胧的说到。 “还讲?你师父再讲一会儿,这酒都让你一个人偷喝完了,明天不出门啦?”老孙拿起桌上的啤酒,自己也喝了一大口。 “嘿嘿,出门,出门,少喝就少喝点儿嘛,嘿嘿。”邓然被老孙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就是,少喝点儿吧,要不明天你又该赖床了,我可真的是整不了你!”大顺也是跟着起哄道。 “哎呀,又说我,真是的,来来,师父,你对我最好啦,咱俩喝,不理她们。”邓然说着又给齐大师倒满了酒。 齐大师乐乐呵呵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看着老孙和影影说到:“明天我们就出发了,估计要走一周左右,你俩不忙就来这茶馆浇浇花啥的,眼看天就凉了,你俩也照顾好自己。” “好嘞,大师,放心吧,我们木问题啊。哈哈哈。”老孙爽朗的笑着说道。 酒足饭饱后,几人各自回了家,其实在a市,邓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被她称之为‘蜗牛的书屋’,她喜欢看书,喜欢写字,虽然一直没有写出过一篇像样的文章来。 ‘窝’,对于邓然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是心灵上的一处港湾。从上大学开始,就留在了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有她的梦想,有她的眼泪和汗水,当然也有她的牵挂和喜悦。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邓然都喜欢独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泡一杯清茶,就那么静静的坐上一会儿。 大顺每次来京城都会来邓然家小住几日,这次也不列外。 “邓然,你好像有心事啊?”大顺觉得这不是邓然的风格,按以往的经历来说,每次要出门之前邓然都特别的兴奋,这次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大顺,我总觉得我们这次回内蒙不是很顺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刚才师父讲伏羲传说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感觉特别强烈。”邓然手里握着手机,看着站在茶几旁边的大顺说到。 大顺本来就是那种心大的人,听邓然这么说只是以为邓然又在纠结是否真的就此不再工作而专心写小说这件事情了,便是递给邓然一杯热茶说到:“是不是因为回了京城,又开始想找工作的事情了?” 邓然接过大顺递来的茶杯,摇了摇头,说:“那倒不是,既然决定先修整一年再说工作与否的事情,就不纠结了,我是真的有种不好的感觉。” 大顺在预感这方面还是很相信邓然的,便也是认真的看着邓然,琢磨是不是真的不会很顺利。 “邓然,你一向有很准确或者说很灵敏的感觉,你这不好的感觉是来自哪里的呢?再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想你师父应该会早有准备的,她的修为你还担心吗?”大顺拍了拍邓然的肩膀,也坐了下来。 “当然不是不信我师父,只是这种感觉我说不上来,反正很不舒服,算了,睡觉吧,明天还早起呢。”邓然摆了摆手,放下茶杯,自己回了卧室。 ‘天上飞的是什么,鸟儿还是那云朵……’六点半,邓然的闹表准时唱了起来。 “哎呀,怎么感觉还没等睡着就天亮了?”邓然无奈的闭着眼睛扒拉着枕头,找着手机。 “邓然,快起吧,你看,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啊!别墨迹了,速度点儿吧,要不你师父又该等着我们啦。”大顺穿好衣服,洗漱完,走到邓然床边,看着把头蒙在被子里的邓然掀开被子说到。 “哎,好吧,要不咱俩这千年迟到的名号是摆脱不掉了。”邓然有气无力的做了起来,看着窗户外边,“哎妈呀,这天怎么这么黑?起雾了吗?” “嗯呐,起雾啦,快点儿的吧,别墨迹了。”大顺一把将邓然拽了起来, 两人急急匆匆的出了门,等到了高速路口的时候,齐大师已经和小钧在哪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师父,不好意思,都怪大顺,太磨叽,又洗澡又吹头发的。”邓然大言不惭的说到。 “我磨叽?也不知道谁不起床!”大顺不服气的说到。 “好啦,你俩都是磨叽蛋,一会儿还是到出城的服务区放一个车,开我车走。”齐大师说完,便是一脚油开了出去。 邓然仰着头,满脸得意的看了眼大顺,便是朝车窗外看去。“大顺,你说今天这天气怎么这么差,每次天气不好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会跟着不好起来。” “别瞎琢磨了,我看你就是没睡醒,起床气!”大顺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四章 元代古城 邓然和大顺上了齐大师的车,齐大师便是让小钧把头天晚上整理的一些资料丢给了邓然和大顺,邓然看着齐大师整理出来的路线,有些惊讶,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地方是曾经自己常常去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内蒙古西部最早的天主教盛行的地方,也是姥爷在世的时候,姥姥和姥爷,老两口生活的地方。 这个路线图上标注的几个地方中,每一条邓然都很熟悉,其中最为熟悉的就是这一条,——集宁路。 邓然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很是兴奋,可那个时候的她也只是对古董之类的很感兴趣。对于玄学或者说神学上的知识也仅仅是停留在了儿时姥姥讲的故事中。 她看了电视上对于元代集宁路古城遗址的介绍后,自己还查了很多相关资料。 当时她可不单单是在思想上去了一趟哪里,甚至还自己开车去了一趟。当然目的有点儿幼稚,就是去捡漏,去那条路上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值钱的古董之类的,最后,古董没捡回来,捡了一大堆,她的的众多爱好之二的东西——石头,回了家。 “师父,我们是要去元代集宁路古城遗址吗?这里可不光是古城,还是古战场呢,真希望这一次能捡到点儿什么值钱的老物件,我和你们说啊,我一位长辈的同事,曾经就在这里捡到过一把元代的战刀,听说卖了好几万呢,可厉害啦!”邓然兴致勃勃的说到。 “哦?你对这里很熟悉吗?没听你讲过啊,闲着也是闲着,省的我开车犯困,你就给大家讲讲吧。”齐大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邓然,颇有兴趣的说到。 邓然一听齐大师这么说,也是开心的给大家讲起了自己对于这元代集宁路古城的了解。 元代集宁路古城遗址面积虽然并不算大,可是建城的时间却是很早,在资料上可以查到的便是金,当时这里是金同漠北进行贸易往来的重要地区。经过多年的战乱后,又被元朝所利用,是当时蒙古草原与河北、山西等地进行商贸交易的重要市场。 直到农民起义军——红巾军出现,据说红巾军起义后,从集宁路横扫而过,他们是否是因为,风闻了集宁路的富庶而在这里实行劫掠,尚无从考证。 然而,这场战事被元朝政府迅速平息,战争过后,居民陆续返回集宁路,他们收拾战场,掩埋尸体。有的人甚至悄悄挖掘别人在战前掩埋的财物。一切重新回到了轨道。 10年之后,居民们又听到了战火的消息。曾经经历过战争的人们坚信,有朝一日还能回到这里重建家园,于是他们尽可能地掩埋那些无法带走的财物,等待战争过后再次取回。 可他们却是万万都没有想到,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这些东西了,因为,迫使他们再次离乡背井的,是一场改朝换代的战火,明朝的历史从此翻开。 明朝政府和逃离北方的北元政府进行拉锯战期间,集宁路北方的元上都被明军作为军事防御基地镇守着,也没有人去关注集宁路的存亡。 又过了二百多年以后,明朝开始采取以守为攻策略,把北边防守卫所全部撤到关内,集宁路从此成为明朝长城外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无论汉人还是北元的蒙古人,再也没有来到这里。 曾居住在集宁路的人们,早已不知逃离到了何方,而经历战火遗留下来的一切,逐渐被野草覆盖,集宁路也从此消逝。 等邓然讲完,不光是大顺满头雾水,小钧也有些发蒙,两人看着邓然,大顺没忍住问到:“邓然,我咋没听懂呢?就算是两个国家打仗,可为什么因为两个国家打仗,这个古城就彻底荒废了呢?那些逃到别处的人不可能连一个回去的也没有吧?再说,为什么全城的人都逃走了?这好像太不合理了呀!” 邓然看着两人好奇发蒙的样子,也是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她最爱的茉莉清茶,又继续说到:“反正这正史上就是这么写的,不过我还知道一些野史,你们要不要听呀?” “就你野史多,快说吧,还学会吊胃口了,真是。”大顺嘟着嘴瞪着邓然。 “就是,快讲吧,邓然姐,别卖关子了,我就喜欢听你讲野史,哈哈哈。”小钧说着往邓然嘴里塞了一片辣条。 邓然吃了小钧塞嘴里的辣条,又开心的讲了起来。 据传,当时大战之后有一部分人的确不舍得离开自己祖祖辈辈都生活的地方,于是一起举家迁徙了回去。那个时候,明朝和北元政府都放弃了集宁路,在这里生活没有赋税,也没有什么人去欺压大伙,日子也算是过得自在。 就这样过了好多好多年,人们也算是安居乐业。可是,忽然有一天,村子里那口原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观井里的井水竟然在一夜之间就像是要干枯了一样,人们发现以后,很是着急,又赶忙跑去看那些他们平时很少打水的几口小水井,结果发现那几口小一点儿的水井竟然已经干枯了。大伙虽然很着急,可是一点儿没办法也没有,于是又合力打了几口井,可没有一口井能出水,渐渐的,那大观井里的水越来越少,人们便是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开这里,直到留下了最后一家人。 这一家人说是一家人,不如说是孤苦伶仃的老两口,这老两口的孩子们早就死在了战乱中,他们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便是想着等啥时候实在没水喝了,就死在这里算了。 却没曾想,那已经要干枯的大观井里头的水虽然没见多,可还真的是够他们老两口喝的,这老两口就一直守着这里,生活着。 一天夜里,老太太做了个梦,梦见一条黑色的大龙,从那口大观井里头飞了出来,告诉老太太,这大观井里马上就要没水了,让她等天亮了,就和自己的老伴儿一直往北走,就能找到有水的地方,那黑龙说完便是消失不见了。 老太太第二天醒了以后,就和老伴儿讲了自己的梦,老头子起初还不相信,就跑到那大观井去看,这一看,可是把老头子吓坏了,老头子就看见那井地下盘旋这一条不知道有多长的黑色大蛇,那头足足有脸盆那么大,这可把老头子吓坏了,他赶紧跪在井边磕头,磕完头就跑回家告诉自己的老婆子,那井里头真的有一条大的吓人的大黑蛇。 老婆子一听老伴儿说那是一条大黑蛇,就赶紧捂住了老头子的嘴,让老头子闭嘴,并且还跪在门口大声的念叨到:“龙王大人啊,谢谢龙王大人指点,我们老两口这就走。” 说来也真的是巧了,老太婆刚念叨完,那原本就阴沉的天上忽然就下起了大雨,这雨这么大老两口也走不了了啊,就躲回屋子里朝外看着。 那外头啊,又打雷又下雨的,可是把老头子吓坏了。老太太 原本就是神婆,虽然没什么法术,可也知道不少化龙的传说,于是就拉着老头子和自己一起跪在门口一个劲的喊着:“龙王飞走啦,龙王降雨啦,龙王显灵啦……”随着老两口越喊越起劲,那天上的雷打的也是越来越起劲,又过了一会,就真的看见井里头那条大黑蛇一飞冲天变成龙飞走了。 雨过天晴后,老两口才相互搀扶着按照那黑龙所说的朝北边走了。 邓然讲到这里,也停了下来,看着大顺和小钧期待的眼神说:“没啦,我姥姥就给讲了这么多。” “啊?这就没啦?”大顺有些遗憾的说。 “嗯,没啦,当时我姥姥给我讲的时候,我也很好奇,可是我姥姥说就是没有了啊。”邓然也有些无奈的说到。 “这故事不错,不过还有后文儿呢,后来,那老两口往北走了也不到两个时辰,就走见到了一处空房子,那房子边上竟然还有一口和集宁路里头一模一样的大观井。”齐大师便开车便说到。 “啊?师父,你咋知道的?难道你也听过这个故事吗?”邓然几人好奇的看着前面开车的齐大师问到。 “不是我知道,是她知道。”齐大师说着,转头指了指副驾驶的方向。 “啊?她?妈呀,师父,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车上还有一位狐仙姐姐呢。”邓然这时候才想起来,副驾驶的位置其实不是空着的…… 自从自己得到那桃木八仙桌后,虽然没有开天眼,但的确是也能看到一些法力高强或者说有些道行的仙家的,可为什么却是看不见这位呢?邓然有些好奇的又朝着副驾驶的位置看了看,依然没有看到什么,哪怕只是个虚影都没有看到。 “师父,那我姥姥讲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是吗?”邓然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再说,对着人家问也不合适,便是又问起了自己刚才讲的那个故事。 “嗯,她说是的,而且,她还说她见过你姥姥呢。”齐大师说着,又朝后视镜看了一眼邓然。 什么?见过自己的姥姥?不能吧?这位狐仙姐姐不是一直都在京城吗?怎么可能还见过自己的姥姥? “哦,这个倒是没听我姥姥讲过,不过也许是我姥姥给我讲这些故事的时候,我年纪太小,好多故事,没记太清楚吧。”邓然挠了挠头说到。 邓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开始了,此刻齐大师也发现邓然的反应似乎是有些反常,按照邓然的性格,一听说这位狐仙见过自己的姥姥一定会刨根问底的问很多问题,这次却是这样一个回答。 “邓然,你不好奇嘛?”齐大师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邓然问到。 “啊?哦,好奇呀,当然好奇啦,嘿嘿嘿。”邓然被齐大师这么一说,赶紧抬起头看向了反光镜,正好与齐大师看过来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虽然齐大师什么表情都没有,可邓然却是瞬间安心了不少,她心里琢磨着,师父刚才是暗示自己放心吗?嗯,应该是的,不会是错觉。 “我就说嘛,你怎么不好奇呢,这位狐仙说,当时你姥姥也就二十多岁,每天都会去那口大观井打水,那天正好赶上她回去藏匿自己的肉身,就看见了你姥姥。原本她自己也忘记了这件事,刚才听你讲这个故事,又说是你姥姥给你讲的,这才想了起来。 哦,对了,她还说,那天在茶馆就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气息,今天就发现那气息就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本来还在奇怪是在哪里见过你呢,原来是见过你姥姥。”齐大师说完,又通过后视镜看了看邓然几人。 “哦,那可真是够有缘分的,看来真的是像那句老话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呵呵。”邓然听了齐大师说的话,点了点头,干笑了两声说到。 “我说她师父,咱们能上个服务区不?再说也该换我开了,你歇会儿呗。”大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别扭,便是想下车去透透气。 “嗯,好啊,正好前头就有个服务区,咱们下去上个厕所,我也展展腰。”齐大师赞同的点了点头。 到了服务区,邓然下车就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虽然刚才和师父对视的一瞬间让她瞬间就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种隐隐的不踏实。 正在看着天发呆的邓然被小钧拍了一把:“邓然姐,你不去上个厕所吗?” “啊?去,等我吸两口烟就去,你们先去吧”邓然又狠狠的嘬了一口手里的烟说到。 “那我等你吧。”小钧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天,这时候才发现,虽然离开京城也就几百公里,可这天却是变得特别的蓝,便是又说到:“这天蓝蓝的真好看。” “嗯,是呀,真好看,我就喜欢晴天。”邓然也跟着说到。 “邓然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儿怪?是因为我们去的地方离你家很近,所以想家了吗?要不我们陪你回去看看叔叔阿姨?”小钧善解人意的说到。 “不用回去,回去也待不了几天就走,到时候,我爸爸又该不舍得了,没事儿。”邓然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不安感告诉小钧,她怕再影响了小钧的心情,便是换了一个话题说到:“对了,小钧,车上那位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啊?不知道呀,师父没说,我也没问过师父。”小钧被邓然这么一问,也是愣了一下,对呀,这位狐仙叫什么名字呢? 第五章 大观井下的秘密 “好吧,等到了地方估计师父就会告诉我们吧,这当着人家的面儿问名字也不太合适。”邓然又吸了一口烟,说到。 几人再上车的时候,除了齐大师,小钧和邓然竟然都开始补觉了。 等小钧和邓然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咦?我们到了吗?开的够快啊!”小钧看着外面有些陌生的地方说到。 “嗯,到了,这条街上有几家小饭馆,我看这家人还多一些,咱们先吃口东西,然后再去周边转转。”大顺说话间,已经把车停在了小饭店的门口。 几人下了车,胡乱的吃了口东西。邓然依然有一种不安的,怪怪的感觉,大顺几人倒是吃的很开心,这种小地方,虽然做不出什么美食,但食材的确都是地地道道的纯绿色无污染的食材,溜达鸡,柴鸡蛋,旱地土豆胡萝卜…… 吃过饭,几人先是去了元代集宁路古城遗址转了转,除了早已荒废的古城遗址看着让人心生遗憾之外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发现。 “师父,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古城遗址,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邓然看着眼前灰色的古城遗址,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烟,淡淡的问到。 齐大师看着手机里自己刚刚拍的照片,满眼的感叹,头也没抬的说到:“没什么目的,就是来看看,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你姥姥姥爷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先转转。” “哦。”邓然依然是淡淡的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她看着眼前有些荒凉的地方,抬着头看着那依然湛蓝的天空。 小钧和大顺到很是兴奋的在周边的野草地上转悠着,仿佛是受到了邓然在车上讲自己长辈同事捡到元代战刀之事的影响,心心念念也要捡到点儿什么似的。 “快来呀,我好像真的捡到宝贝了。”大顺开心的招呼这齐大师几人。 “啊?不会吧?”邓然一听大顺捡到了宝贝,便是一扫刚才的低沉,瞬间跑了过去。 “什么呀?你这就是块破瓷片,那是什么宝贝?”齐大师自己的看着大顺手里的瓷片说到。 “我可听说元朝的瓷片也很值钱呢。”大顺不乐意的说到。 “你自己看看,那瓷片上的碴子都是新的,一看就不是老东西,财迷。”齐大师看着大顺失望的样子乐呵呵的接着说:“我可告诉你,这些东西不能瞎捡,很有可能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藏在里面。” “啊?”大顺一听齐大师这么说,吓得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扔的远远的,又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个旅行装的免洗洁手液,一个劲的搓手,这还不算完,还让齐大师把自己手里的矿前水给自己往手上倒了些,又洗了洗才算消停。 “哎呀,妈呀,太吓人,我这汗毛都竖起来了。”大顺说着,又在原地蹦跶了两下。 “看你还瞎捡。”齐大师故作严肃的说到。 “不捡了,太危险,咱们走吧。”本来头一天出发之前邓然就和大顺说自己心里不踏实,这又被齐大师这么一说,也是满脑子的不安。 “不至于,别瞎琢磨,逗你呢,大白天的能有啥‘不干净’的东西?”齐大师看着大顺的表情,也是软下心,安慰到。 “哦,那就好,刚才你说那瓷片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可真的给我吓坏了,头发都竖起来了。”大顺说着表情夸张的朝着自己的头比划着。 “哈哈哈,捋捋毛,吓不着。”齐大师看着大顺模样也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大顺的头发。 “师父,你说真的像邓然姐说的,这里还能捡到古代的东西吗?”小钧站在一边,好奇的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问到。 “应该能,不过这也要看缘分的。” “师父,我们一会儿就直接去那口大观井吗?我上次去的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填平了。”邓然一口气把手里的大半瓶茉莉清茶喝了个赶紧后说。 “嗯,不过我们不去镇子里,去镇子外头,刚才咱们在这里参观的时候,那位狐仙已经去探过路了。”齐大师说着,朝车里看了一眼。 “我们是现在出发还是要等到天黑呀?师父” “现在出发吧,一会儿你们都要当心些。”齐大师抬头看着三人,严肃的说到。 “嗯,好,放心吧。”三人异口同声的说到。 初冬的白天明显比秋天的时候要短了一些,而内蒙古的初冬,不光是白天比夜晚要短,昼夜的温差也比京城要大一些,虽然太阳还未落山,可外边的温度已经接近了零度。 “看,我说了吧,让你俩多穿点儿,没毛病吧?我和邓然上次跟着老领导一起来这边玩儿,那都快七月份了,北京热的待不住,这内蒙的牧区到了晚上得开电暖气,老冷啦。”大顺上了车,拉开了冲锋衣的拉链说到。 “嗯,的确是比那边要凉很多。”齐大师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还用导航吗?”小钧拿出手机问到。 “不用了,咱们去的地方导航上没法定位,我都不知道叫什么。”齐大师说着,便是启动了车子。 车子朝北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在一处空旷的草场上停了下来。 几人下了车,朝着不远处望去,此刻的景色真的很美。天和地仿佛连在了一起,夕阳正慢慢地朝着地下坠落,连一片云彩都没有的天空,此刻被染成了明媚的红色,除了风吹过枯草的声音,一切都那么安静,连放牧的人都没有。只偶尔能闻到极远处飘来了淡淡的炊烟味道,那是人们开始烧火做饭的信号。 “想必这里曾经的风水很是不错,只是可惜了……”齐大师看着眼前的景色地貌,颇为遗憾的说到。 “龙脉吗?师父,你说这里曾经是龙脉?”邓然几人惊讶的看着齐大师问到。 “是不是龙脉,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可以确定这里曾经有龙气,如果这龙气的威力再强一些,或者说时间再久一些,那么这里定是会比现在要繁荣太多太多,就算不是省会也是地级市,不可能如此荒凉,哈哈哈。”齐大师说完,朝前走了几步,指着不远处的山脉继续说:“你们看,如果这里的山脉未断,那就是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了,只是这龙脉少了明堂,和水山口也就是河流。”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龙气是可以改变地势的吗?” “是也不是,这龙气和龙脉本就是相辅相成的,没有龙脉的护佑或是说天地磁场的辅助,常莽得道化龙的可能性就会更少,但是有机缘得道化龙的常莽仙也同样会为它们曾经所修炼的地方带来龙气福泽一方。”齐大师一边用心看着周围的地貌,一边认真的给几人讲述。 “师父,我记得在葬书中曾经说,土形气形,物因以生。是你说的意思吗?”邓然看着跟在齐大师身后,用心的思考着。 “嗯,对,看来最近很用功,生气附形而有,依而行,万物亦莫非也。未气行乎地中,其行也因地之势,其聚也因势之止。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万事万物自有始末,得嘞,走吧,那位狐仙已经等着急了。”齐大师说完,便是让三人都把东西带好,朝不远处的一座山脉走去。 天也越来越黑,那最后一抹余晖也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上缓缓升起的一弯明月。 在月色的包裹下,那看似连绵起伏的山脉,越来越清晰,星星点点的呈现在了几人面前。 “师父,你看那是鬼火吗?”小钧走在齐大师身后,有些紧张的拽住了齐大师的衣角。 “嗯,这是你们几个第一次看到鬼火吧?”齐大师说着,回头看了的身后的三人。 “嗯,之前只是听说过,这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里怎会会有这么多鬼火呢?”大顺此刻到很是好奇。 “别忘了,这里可是古代的战场,有些鬼火还不是正常的吗?”邓然大大咧咧的说着,往嘴里塞了一个棒棒糖。 “你不怕吗?”大顺接过邓然递来的棒棒糖问到。 “有你们在,我就不怕。小钧,来吃了棒棒糖就不怕了,师父,你也来一个。”邓然给把棒棒糖递到几人手里。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几人来到一个看似是山洞的洞口前。齐大师让几人把头灯带好,并且拿出自己的登山索让邓然三人依次抓好后,带头朝里面走去。 在微弱的灯光下,几人磕磕绊绊的顺着洞口又往里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恍惚听见有水流的声音。 “你们听到流水的声音了吗?”小钧回头看了下邓然和大顺问到。 “好像是有水流的声音,难道这里还有暗河吗?可我们家这边算是干旱地区呀。”邓然有些疑惑的有自信的听了听。 “看来我刚才还是大意了,我们看的那龙脉,是有水口山的,只不过是在地下。”齐大师说着,用手电朝前照了过去,让几人往前看。 随着齐大师手中高强度夜视手电的光束,几人看到了一条足有一米宽的暗河。此时她们所处在的地方也宽阔了很多,看似连山洞都不像的一个洞口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越是往里走,脚下路也越加平整,而头顶的洞壁也越好光滑,像是人工打磨的一般。 “师父,这里好像是人工修缮过,你们发现了吗,这脚下的路也越来越好走了。”小钧边走边仔细的看着周围说到。 “我也发现了,而且这山洞里的温度好像比外面要暖和很多呢。”邓然说着,也是时不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快到了,你们三个好好走路,别左顾右盼的,邓然你和大顺换个位置,让大顺走中间来。”齐大师依然是语气淡淡的吩咐着几人。 “师父,我害怕,我不喜欢走在最后面。”邓然不乐意的嘟着嘴,和大顺换了位置。 “你害怕?就你这样,鬼不躲着你就不错了。”齐大师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邓然。 “师父,你又帮着大顺欺负我,哼!”邓然嘟囔着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她这张嘴,不是在说话,就是在吃东西,反正是不能闲下来。 齐大师抬起手,让几人停下来,正摇头晃脑吃着棒棒糖的邓然,一个不留神,撞在了大顺的身上,“哎呀,撞死我啦,大顺,你怎么说停下就停下了。” “你走路不抬头,你没看见你师父抬起手让咱们停下吗?”大顺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肩膀说到。 “闭嘴,你俩斗嘴的时候能不能分分场合?”齐大师严肃的回过头看着两人说到。 两人瞬间不说话了,静静的朝前面看了过去。 “哇,好美丽的女子呀,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邓然惊讶的看着齐大师前方一位一袭金色衣裙的女人,瞪大了眼睛说到。 “在哪呢?我咋没看见?”大顺顺着邓然的目光朝前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看见。 “你看不见吗?真的太好看了,比电视上那些明星都好看。”邓然感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头说到。 “谢谢这位小友给了我如此高的评价,齐大师谢谢你,请你动手吧。”温柔如月光般的声音缓缓的传入了几人的耳中,连大顺也能听到那一袭金色衣裙的女子所说的话。 随着话落,那女子一挥衣袖,几人面前的便是顿时亮堂了起来,原来她们已经到了山洞的尽头,这里像是一个圆形的石屋,墙壁光滑如镜,而石屋的中央放置着一张水晶床,床上就躺着的就是邓然看到的女位好看的不能再好看的女子。 这?是她的肉身?原本以为这女子所说的肉身是一副狐狸的身体,没想到是如此美丽的一具人体? “不急,既然我们都来了,说过帮你,就一定会帮你,不过,帮你打开封印之前,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讲讲另外一个故事?当然,你若是不愿意讲,我也可以替你讲。”齐大师示意几人往后退了退,便是坦然的看向了那美丽的女子。 山洞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邓然几人甚至觉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既然齐大师能带着几人一起进来,如果发生冲突,也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打败或者说收服了这狐仙,可即便是如此,几人还是非常紧张,大顺竟然紧张的狠狠的攥着邓然的衣角,大气也不敢喘。 第六章 血脉 “哦?齐大师,你这是何苦?既然带着你的徒弟们都跟着我来到了这里,又何苦和我作对呢?”那女子慢悠悠的看着齐大师说到。 “我们能来,是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毁掉的是你自己,你知道吗?”齐大师一身正气的看着女子说到。 “这是要和我动手吗?若是在其他地方,我定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在这里,你,不行!”那女子说着,便是单手成爪随时要朝着齐大师抓过来的样子。 “度人无量天尊!”齐大师无奈的念了一句道家玄语,朝着那女子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子看着齐大师,似在思考,要不要动手,正在这时,小钧忽然上前一步,盯着女子说到:“我师父来是为了帮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之前没有和师父说实话,师父都没有怪罪你,也没有揭穿你,就是为了给你改过的机会,你怎么能不知好歹呢?” 小钧的反应着实是把邓然和大顺吓了一跳,虽然也都知道平时小钧外表柔柔弱弱,但骨子里的确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可就算是如此,赶着现在这节骨眼上小钧忽然跳出来,是和师父提前说好的还是有感而发呢? 邓然和大顺没敢妄动,都在心里琢磨着退路。 “哈哈哈,看来我们是非打不可了?”那女子听了小钧的话,满眼的愤怒,便是一个飞身朝着这边窜了过来。 邓然下意识的护着大顺和小钧朝后走了几步,便是一步上前,紧紧的盯着那女子,心里琢磨着自己手里的桃木八仙桌能不能把女子制服。 齐大师此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桃木剑站在三人身前,不紧不慢的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桃木剑,幽幽的说到:“你可想好了,真的要打吗?” 原以为那女子会直直的抓到齐大师,没想到就在齐大师说话间,那女子却像是撞在了透明的玻璃门上,结结实实的被弹了回去。 “你?你竟然耍诈?你什么时候布下了结界?!”那女子此刻头发有些凌乱的让人心疼,她看着齐大师,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问到。 其实齐大师根本没有布什么结界,只是乘着女子走到那躺在水晶床上的身体旁边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己身前的虚空中画了一道符箓罢了。 “想好了吗?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齐大师气定神闲的坐在了一块略微凸起的石头上,顺道示意邓然几人也放松下来。 女子很不甘心的看着齐大师几人,试图再次冲过来,可刚走到离齐大师不足一米的距离时,却又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齐大师看着身影越来越虚化的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头抚摸着自己手里的桃木剑。 女子没有试图再次冲过来,而是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齐大师几人,眼神里却是渐渐地失去了刚才的愤怒和疯狂。她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地上,那原本明媚的金色衣裙此时也显得有些暗沉。 “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吗?那就先说说你为什么赶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们。”齐大师看着女子,依然是语气淡淡的说到。 “你都知道了是吗?那为什么还要来?”女子看着齐大师,满脸的惊讶。 她想不通,这个人类,是如何知道了自己的打算,同时也在怀疑对方是不是在使诈,想让自己开口。 这一切明明是自己计划了很久,才开始行动的,眼前这个人类是不可能知道这一切的,而且据自己了解,这个人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难道是自己遗漏了什么,还是这个人的城府太深,从见面到现在,所表现出来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正在陷入沉思的女子再一次被小钧打断,“师父,她根本就不相信你会帮她,为什么还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呢?”小钧看着齐大师颇为不解的说到。 女子先是抬头看向小钧,眼里多了一丝厌恶,却也是转瞬即逝,又把目光定格在了自己身旁那具身体上,才缓缓开口:“我的确不知该从何说起,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先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我这个时候找上门,的确是因为知道你身后那丫头这个时候正好在。” “说的太笼统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齐大师抬起头,深深的看向了女子。 女子被齐大师这么看着,浑身发毛,竟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她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类如此恐惧过,这是发自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她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恍若神明一般凌冽,这个人类,究竟是什么来头?无数的猜测在脑中闪现后。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挣扎,继续说到:“我找到你们其实不算是计划之中的事情,真的只是偶然。一年之前,我和他一起外出的时候,偶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气息让我找到了活过来的希望,于是拜托了一位小黄仙帮忙打探,这才知道了很多关于你们的事情,于是在得知她和你一起回了京城后,第一时间和你们做了预约。起初,我也害怕你不会带着她一起来,直到上了你的车,听到你说,要等她来了一起出发,我才放下了心。”女子说着,又看向了齐大师身后的邓然。 “啊?你要找我?为什么?而且那天,是你走了之后,我才去的茶馆。”邓然见女子看着自己,惊讶的问到。 “因为你和他流淌着同样的血,你们有着同样的血脉,只有你们的血脉,才能帮我复活。”女子看着邓然淡淡的说到。 “啊?你说什么?我和你的那个男人流淌着同样的血脉?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等我们到了这里才说呢?师父,你是早就知道了需要我的血,才能让她复活吗?”邓然听了女子的话,更加惊讶了,她满眼的不可思议。那种不安的感觉难道就是指的这个吗?自己的师父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无论是朋友还是现在的师徒关系,邓然都非常的相信齐大师。可是,为什么师父没有提前告诉自己呢? “我之前只是怀疑,一直到进了这山洞,你说你看见了她,我才确定了这个想法,你没发现吗?除了你我,小钧和大顺其实都是看不到她的。”齐大师抬起头看向了邓然。 听了齐大师的话,邓然彻底懵了,怪不得自己刚才说女子生的太好看的时候,大顺和小钧都没有搭茬,大顺那边她倒是没多想,因为出了这么多案子,大顺就没亲眼看见过,可是小钧呢?小钧刚才明明是看着那个女子说的话,难道小钧只是凭借着声音的来源判断出了女子的具体位置所在吗?可现在齐大师既然这么说,那肯定小钧是看不到女子的,真是太奇怪了,按道理来说小钧是可以看见的,而且刚才下车后,小钧和大顺还特意往自己的眼睛上摸了牛眼泪呢,怎么会两个人都看不到女子? “她是想借助我的力量打开结界,然后借机用你的血帮她复活,因为她现在只不过是一缕妖魂而已,若不是用了禁术,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齐大师继续说到。 “是的,我现在只不过是一缕妖魂罢了,但是我没有动用禁术,我只是借用了这里龙气而已,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我也没有施法伤害那个女人,是他不相信我,是他!都是他的错!”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地面,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而整个山洞仿佛也随着她的吼声跟着颤抖了起来。 齐大师挥了挥手,一道银色的光芒朝着女子散去,那女子便是安静了下来,山洞里被女子的吼叫声震荡起的灰尘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如果他不相信你,为什么还会帮你?你自己也明白,他其实是相信你的,只是他不能原谅他自己罢了,若不是你,那女人也不会发生意外,虽然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的确也是因为你们二人她才会出的事情,你之前给我们讲的故事应该少了一些关键的部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修行千年,难道连这些都不懂吗?”齐大师严肃的看着逐渐平静的女子说到。 “是我的错,我不该现身,更不该算到了她会提前回来,故意抱着他不撒手,可我只是想气气她,真没想过她会因此而死去,我真的没那么想过……”女子说话间,已经是哭的泣不成声了,虽然以她现在的样子,是没有眼泪的,可看着还是让人心疼,想去安慰她。 “狐仙姐姐,你别哭了,你哭的我都想跟着哭了,哎。”邓然看着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没忍住安慰到。 女子听见邓然的话,一抽一抽的抬起头看着邓然,停止了哭泣,认真的说到:“你和你姥姥一点儿也不像。” 邓然听了女子的话,满头雾水,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又把自己已经过世的姥姥扯了进来?哦,不对,自己的血,难道是姥姥这一脉的血吗?“狐仙姐姐,你能告诉我,我的血能帮你复活是怎么回事儿吗?我真的可以帮助你复活吗?还有,我师父说你之前告诉我们的事情,不是全部,那你没告诉我们的究竟是什么呢?你刚才还说我们的血脉可以让你复活,那为什么你不直接让你的那个男人或者是他的其他家人来呢?” 邓然一连串的问题,让女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沉默。大顺一看此刻应该没啥危险了,便是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几瓶水分给几人,自己也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女子转过头,又看向了自己的身体,才慢慢的开口说到:“ 其实我讲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没有把她们结婚后,我现身的事情说出来。至于为什么他不能复活我,我也很懊恼,他虽然有着他的灵魂,却流淌着其他家族的血,他是他父亲领养回来的孩子。而他的其他族人里,没有几个是有仙道缘的,再说,没有高人带着,我也无法独自离开京城。” 女子说完,也是苦涩的笑了一下,又看向了齐大师几人接着说:“我只是看到他那么爱那个女人,有些生气,我真的只是想让她生气,却是没想到会让她送了命,我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齐大师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拿出一封信,素手一挥,那信就轻轻的飞到了女子的面前:“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女子不用看,也知道这信是男人让齐大师交给自己的,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除了他,还能是谁? 女子接过信,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轻轻的抚摸着信封,看着齐大师说到:“他什么时候去找的道长?是昨夜吗?” “他没有来找过我,而是在你们走的时候,将信放在了我的桌子上,他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我的,一封是让我转交给你的,他拜托我别伤害你。”齐大师看着女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到。 听了齐大师的话,女子轻轻的将信打开,信是用白色的宣纸书写的,上面的字苍劲有力,女子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脑海中出现了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 娇儿: 娇儿,知道吗?其实从有记忆开始,你便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在儿时的梦里,我们一起捉蝴蝶,一起下河摸鱼,一起扑蜻蜓,一起看星星……那是儿时最美好的回忆,也是藏在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十八岁那年,我知道了自己是父亲领养的孩子,便认为梦里见到的你是我的母亲,我觉得母亲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可却一直在我身边,在我的梦里陪伴着我长大。 二十八岁的生日那一天,养父母让我认识了可心,她和梦里的你长的是那么的相似,如同梦里的你一样温婉善良,如同梦里的你一样爱笑,笑起来那弯弯的眼角,就像是天上的弯月,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那一刻,我就在想,一定是母亲把可心带到了我的身边。 第七章 直到那一天,你出现了,你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告诉我,你等了我很久很久,从我的上一世一直等到这一世,你扑进我的怀里,说要和我告别,你哭的那么伤心,我就那么呆呆的抱着你,抱着有温度的你,抱着从梦里走出来的你。在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依然是在梦里。可当我听见可心的尖叫,看见可心像是疯了一样跑出门外,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娇儿,你知道吗?如果我早一些知道你就是那个在梦里陪伴了我无数个日夜的女人,知道你是真实的存在,我不会去爱其他人,哪怕是可心。 那天,我见到了从梦里走出来的你,是因为我们的相见,让可心差点儿失去了生命,当我追出门外,看到躺在马路中央浑身是血的可心,我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不愿意从梦中醒来,我没日没夜的买醉,就是为了让自己沉醉在梦里,可我又害怕闭上眼睛,只要我闭上双眼,就会看到可心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一幕。 娇儿对不起,我对你大吼大叫,是因为我也不敢面对你,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起躺在病床上也许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可心。我知道,我不光伤害了可心,更伤害了你。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你们一定会活的很好,是我害了你们两个。其实,就算你没用法术让我想起前世的事情,我也不会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太笨,没有早一些意识到你是真实存在的,是因为我的过失,让可心变成了植物人。 这些话,我一直想和你说,可是我没有勇气,如今,不知道你我一别,是否还有机会再见,我怕不说,自己会后悔。 娇儿,不知道现在说道歉,是否还来得及,真的很对不起。若是你想回来,这里随时都欢迎你,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艾嘉文字 “师父,那信里面说了什么?”邓然好奇的看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女子问到。 “不知。” “哦。”邓然尴尬的挠了挠头,闭上了嘴。 女子将信收了起来,站起身,缓缓的朝几人走了过来,停在了离几人一米远的地方说到:“我还没告诉过你们我的名字吧?我姓白,单名一个娇,我的姓是他赐封给我的,因为他是正白旗的旗主,所以赐我白姓,而他,就是清朝时期最勇猛的英雄——多尔衮!”此时的女子,似乎是因为看了那封信的缘故,又变得明亮了起来。 “天哪,我之前讲的那个故事难道是真的吗?”邓然听了女子的话,惊讶的说到。 “是的,都是真的,那就是我和他的故事,只是物是人非,他早已离去,而我却是深深的的陷入了自己的执念之中。这一世,我竟然又负了他,让他失去了爱人,生活在痛苦之中,都是我的错。”女子说到这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满眼的哀伤。 “白娇,错不在你,这都是天意使然,一切自有定数,如今,你能想得明白,便是不枉你们曾经那一份承诺与守候。”齐大师说着,伸出手朝虚空一抓,几人瞬间听到了‘嗡’的一声。 “这是?道长为我打开了结界?”‘嗡’声过后,白娇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后的结界被打开了。 “来,邓然,你跟我过来,一会我让你滴血的时候,你就用这根银针刺破你的中指,将血滴在她的眉心处。”齐大师说着,递给了邓然一根寸许长的银针。 “啊?师父?不是吧?你带我来这里,真的是要让我来放血的吗?”邓然被齐大师一把拽到了那水晶床前,满脸不情愿的说到。 邓然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要放她的血,还不提前告诉自己,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物件儿一样呢? “怎么?不愿意帮你这位好看的狐仙姐姐吗?我刚才可是听到有些人,一口一个狐仙姐姐,叫的很是亲密。”齐大师看着邓然那两眼放光的盯着水晶床的样子,早就猜到了她心里的小九九。 “那到不是,只是,师父,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贫血,这中指血,可是纯阳之血,一下两下可是补不回来的呀。”邓然满脸委屈的看着齐大师,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丫头,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白娇看着邓然泪眼汪汪的样子,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可没有要你东西的想法,你别多想,再说,我看你除了这张石头床之外也没啥东西可以给我呀?”邓然连忙摆着手说到,可却就是不伸手接齐大师递过来的银针。 “也是,我现在只有这么一张石头床,其他的东西倒真的是没有,这样吧,你这个人情我欠下了,日后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白娇能做到的,都会帮你。”白娇倒是快人快语的说到。 邓然一听,这石头床估计是要不来了,心里头很是遗憾,哎,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以为提一下这水晶床,这位白娇大美女就能将这东西送给自己,没想到,狐仙就是狐仙,果然是太聪明了,不过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爱,不就自己的几滴血吗?给她便是。 想到这里,邓然迅速的接过齐大师手里的银针,:“师父,啥时候放血?” “一会儿让你放的时候。”齐大师看都不看邓然的说到,心想,让你磨叽,等回去再教训你。 齐大师说完,便是看着白娇说到:“白娇,开始吧,一会儿我也会帮你护法,这里有龙气加持,定会顺利很多。” “好,多谢道长,多谢丫头。”白娇说完,便是掐了一个指决默念起了咒语。 随着白娇口中咒语的吟诵,几人瞬间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气袭来,伴随着寒气,一道微弱的白光缓缓笼罩了整个山洞,本是幽暗的空间,此刻在那一道微弱的白光照耀下,更显得阴森,几人眼都不眨的盯着水晶床上那具身体。 “邓然,就现在,快!”齐大师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一般,让本就紧张的邓然浑身一颤,慌忙用那根寸许长的银针刺破了中指的指肚,她害怕一滴不够,慌乱之中狠狠的刺了自己好几下,随着那钻心的疼,四五滴纯阳之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白娇的额头之上。 只见,白娇那一缕妖魂此刻也是化作了一团说不上是啥颜色的光点嗖的一下就没进了那具身体的眉心。 “师父,够吗?”邓然觉得除了自己出点儿血,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是急忙看着齐大师问到。 “够了。”齐大师眉头紧锁的看着躺在石床上的白娇。 “嗯,终于活过来了,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虚弱的说到。 “你醒啦?太好了,你可真好看呀,有句诗是怎么说的?就是那个——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的肯定就是你这样的。”邓然看着白娇,一边夸赞着对方的美丽,一边走上前,想着要不要扶她起来。 “丫头,你很会说话,我很喜欢,呵呵。”白娇此刻虽然很虚弱,但能看的出来,心情是极好的。 “一切都还算顺利,你能复活,我们也很替你高兴,不知你接下来如何打算?”齐大师看着白娇问到。 白娇在邓然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缕了下自己额前的碎发,说到:“我想回去,我想陪着他老去。” “人妖殊途,你真的想好了吗?”齐大师低头看着白娇问到。 “道长,想好了。”白娇依然是语气淡淡的说到。 “好吧,那你好自为之。”齐大师并未再多说什么。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邓然看着齐大师问到。 “好。”齐大师轻轻点头。 “道长,我想和你们一起走。”白娇看着齐大师说的。 “好。”齐大师依然是一个好字。 往回走的时候,感觉速度快了很多,也许是外头太冷,大家想早点儿回到车里的缘故,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停靠车子的地方,上了车,邓然使劲的搓了搓手说到:“这后半夜可真冷啊,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 “是呀,这在刚才那山洞里待了七八个小时呢,时间过得可真快。”大顺说着,发动了车子,也是搓了搓手。 “你困吗?困得话,我开吧!”齐大师看着大顺说到。 “不困,就是有点儿饿了,嘿嘿,咱们一会儿上了高速,找个服务区去泡个碗面就行。”大顺乐呵呵说。 “哎呀,大顺,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好饿呀,那咱们快走吧。”邓然此刻满脑子都是泡面,仿佛都能闻到泡面的香味了。 “我也好饿呀,一会儿一人再来根儿火腿肠,哇,想想都香呀。”小钧开心的说。 “你们注意到了吗?刚才我们出了山洞以后,那石洞就消失不见了。”大顺回头透过车窗又朝后看去。 “啊?我说怎么好像有山石滚落的声音呢,那山洞坍塌啦?刚才太冷了,着急回到车里,都没没来得及回头看。”邓然也跟着好奇的朝后面看去。 “我把那洞口封上了,若是日后有人和那里有缘,或许会再次打开吧。”白娇淡淡的说到。 “白娇姐姐,你的法力一定很高吧?”邓然好奇的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白娇问到。 “还好,和你师父比起来还是差了些。”白娇坦然的说到。 “哦。”白娇的回答让邓然噎了一下,这个她当然是知道的,要不然刚才也不会这么痛快就让白娇放弃了打斗,可是她刚才为什么要和师父打呢?难道她还有其他的目的吗?邓然想到这里,抬起头看向了后视镜,想看看自己师父此刻在做什么。 从后视镜里,邓然没看见师父,倒是看见了一张撒白的鬼脸:“啊!”邓然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声,她这一喊,车上的几人都下了一跳,包括身旁的白娇。 “怎么啦?邓然?”大顺被邓然喊了一个愣怔,一脚踩住了刹车,几人瞬间前倾。 “鬼,鬼啊,有鬼!”邓然吓得探出手,一把抓住了齐大师肩膀说到。 “鬼?哪里来的鬼?”几人异口同声的问到。 “真的,刚才,我想从后视镜里看看师父在干吗,可没看见师父,却是看见了一张惨白的鬼脸。”邓然心有余悸的说到,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邓然姐,人吓人,吓死人啊,你别闹了。”小钧皱着眉揉着刚才撞在椅背上的额头,有些不高兴的说到。 “我没闹,大半夜的我骗你们干嘛?我真的看见了!”邓然也有些急了,她平常是喜欢开玩笑,偶尔也会捉弄一下大家,可这大半夜的她也没那么闲啊,再说,这车上还坐着白娇这位狐仙,自己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呢? 就在两人说话间,大顺指着后视镜说:“看,快看,真的有!” “哼,小小孤魂,也敢挡本仙的去路吗?”白娇说话间,已经消失在了车里。 “你们在车里待着,不许下来。”齐大师很严肃的丢下一句,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太可怕了,刚才真的把我吓坏了,屁股都麻了。”邓然有些害怕的看着小钧和大顺说到。 邓然三人隔着车窗朝外看去,此时的白娇已经化成了一道金黄色的残影和一团黑漆漆的雾气纠缠在了一起,而齐大师迈着天罡步拿着桃木剑正围绕着车子朝着虚空画符。还没等齐大师围着车子走完一圈,天地之间就瞬时变成了一片混沌之色,黄土、砂石、枯草满天飞舞,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指挥着这些东西似的,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袭来。 鬼哭狼嚎的风吼声,让人听着不禁发寒,车里的三人已经看不清外边的状况了,除了偶尔传来的打斗声和若隐若现的白光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办,师父不会有危险吧?”小钧担心的说到。 “不知道,就怕咱们下去帮不上忙,再给你师父她俩添乱。” “再等等看看,我也怕下去帮不上忙,再给师父她们俩添乱。” 三人着急的朝外看着,虽然啥也看清楚,可还是希望能看见点儿什么。 车外,齐大师正挥舞着桃木剑和拥有着一双猩红色眼睛的妖物打在一起,而白娇则依旧是和那团黑气纠缠着。 第八章 痴心狼 满天的黄沙飞舞着,怒吼着,齐大师单手持剑站在风中,衣角被狂风卷的猎猎作响,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足有两人高的红眼妖物,心里琢磨着,眼前这狼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哼,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求亲的,你这个人类还算有点儿本事,再拦着我,莫怪本王不留情面!”那红眼狼妖竟然口吐人言。 求亲?它要向谁求亲?齐大师听了狼妖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 “独狼,谁要嫁你,你这个龌龊的家伙,竟然在本仙面前装神弄鬼,还派出这么个丑八怪和我打,你丢不丢人!”白娇一边和身前的一团黑雾纠缠,一边愤怒的朝这边喊到。 原来,这狼妖是来找白娇的?齐大师顿时觉得有些头疼,这妖族的痴情种还真的是不少,是打还是不打呢? “哼,白娇,你可知道,本王苦苦等了你上千年,就算没有苦劳也有功劳吧?你就一点儿旧情都不念吗?”那狼妖看似是要停手。齐大师也没再妄动,只是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旧情?谁和你有旧情,你要不要脸,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我怎会把身体留在这里?若不是道长帮忙,我现在早就灰飞烟灭了,你还好意思说?!”白娇说话间,一把将那团黑雾甩出了老远。 “什么?娇儿,你别吓我,本王可是日日都守护着你的身体,从未放松过,今日是因为,是因为偷喝了些酒,睡过了头,可也是派了小妖看着的。”狼妖一听白娇说自己差点魂飞湮灭也不和齐大师打了,赶紧收了手里的长矛朝着不远处的白娇跑了过去。 能看得出来,狼妖是真心担心白娇,他不顾齐大师依然单手持剑站在自己的身后,也不顾白娇此刻剑拔弩张的举着剑对着自己,他就那样跑了过去。 “娇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喝酒误了事。”狼妖傻傻的念叨着,手足无措的站在了白娇的身前。 齐大师收起了手中的桃木剑,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汽车走去。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上了车。 “师父,你没事儿太好了,担心死我了。”小钧一见齐大师上了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开心的伸出胳膊隔着座椅抱了一下齐大师。 “刚才我们都紧张死了,也不敢下去,怕给你们添乱,咦?白娇和那个妖怪认识吗?”邓然说话间朝窗外看去,却是看见白娇和那红眼妖怪站在不远处,像是再说着什么。 “何止是认识,这狼妖是寻到了白娇的气息追了上来,要娶白娇。”齐大师拍了拍小钧的手,也看着车外说到。 “啊?这是什么情况?”邓然好奇的盯着车窗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车外的两人,哦不,是两只妖。 “我记得白娇当时说自己是因为在城市里无法藏匿身形才将自己的肉身藏在了这里,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虽然现在城市里人口越来越密集,可是她一只千年大妖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而且,一只魂和带着肉身的妖没有什么区别,直到刚才他们打斗时白娇说是为了这狼妖才把肉身留了下来,看来这里面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哈哈哈”齐大师看着窗外,自顾自的呵呵笑了起来。 “师父,你笑什么?”小钧好奇的看着齐大师问。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游哉,辗转反侧。世间情爱,真是让人无法琢磨啊!”齐大师淡淡说着,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电子烟吸了一口。 想来这白娇也并非无情无义,这狼妖也是痴情的很,他们的故事应该也是颇为动人的吧。 车外 “独狼,你知道,这是我的执念,我无法做到忘记他。”此时的白娇已经收起了手中的剑,立在原地看着身前已经化成人形的狼妖,这狼妖的外貌倒是典型的草原汉子的模样,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蒙古袍子,头发随意的散在脑后,棱角分明的眉眼,看起来也很是养眼。 “娇儿,一开始我真的是以为你被那道长抓住了,才追了过来,一心想要救你,可等我听伥鬼说你坐在那车里安全的很,才生气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修炼,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好,就算你要走,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吧?那个男人过个几十年之后又回离开,到时候你又变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我不忍心看着你孤独!”独狼看着眼前的白娇,满眼焦急的解释着。 是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修炼,眼前这男人为了自己没少吃苦,若不是为了自己,他也不用丢下自己的狼群大老远跑到这里做一头独狼,若不是为了自己,他早就儿女成群了吧?白娇看着独狼,把脸别了过去,看向了远处。 “娇儿,你就听我一句,更我回草原吧,哪里才是我们的家,现在人类越来越多,我们的同伴越来越少,迟早有一日我们会丢掉性命的,你看,”独狼说着,撸起自己的袖子让白娇看:“你看,我这是去年被一帮喝多了酒的牧民打伤的,到现在才刚刚养好,人类太多了,他们为了保护自己,无穷无尽的伤害着我们,伤害着我们的同族,你跟我走吧,咱们回草原,回那片没有人类的地方好好生活不行吗?” 白娇顺着独狼的胳膊看了过去,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依然清晰可见,是什么样的伤,能伤害的了一只千年大妖?白娇看着独狼,原本气鼓鼓的样子瞬间化成了满眼的心疼之色,瞪着那双好看的眼睛走过来拿起男人的胳膊,说到:“你是不是偷人家的羊,让人家打的?” “那有啊?你上次回来骂完我,我就不再头羊了,我还自己养了羊呢,他们还老是偷我的羊呢。”男人委屈的看着白娇,竟然有些撒娇的说:“娇儿,我错了,刚才不该让伥鬼吓人,也不该和那个道长打架,你别生气了好吗?我求求你了,跟我回去吧,好吗?” 白娇看着男人,又转过头看了看齐大师他们的车子,说:“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暂时不能跟你回去,车里的人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你去和人家道个歉去。” “哦,只要你不生气,让我干啥都行。”男人说着,朝车子这边走了过来,齐大师微微笑了一下,便是打开车门下了车,往前走了两步。 “道长,对不起,刚才是个误会,还望道长海涵!”独狼大大方方的朝着齐大师拱了拱手,又接着说道:“若是道长不嫌弃和我们这些妖为伍,就去我哪里休息一宿再走吧,我哪里有上好的羊肉和美酒。” “好啊,既然你真心邀请,我等岂有不去之理?哈哈哈哈。”齐大师痛快的答应了独狼的邀请,倒是让白娇和车里的三人着实吃了一惊。 “师父答应啦?”邓然好奇的看着车外说到。 “是呀,师父怎么答应了呢?”小钧也是跟着附和到。 “你师父肯定是有你师父的道理呗,跟党走没毛病,你师父说干啥咱就干啥呗,再说,我刚才听见那男人说还有肉吃呢,可饿死我了。”大顺大大咧咧的说到。 听了大顺的话,小钧和邓然顿时无语,这家伙,才是个标准的吃货呢。 “好,那我前头带路,道长跟着我就行,娇儿,你跟着我走,还是跟着道长走啊?”男人一听齐大师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很是高兴的说到。 “我跟着道长走吧。”白娇看着男人,微微笑了一下说到。 她这一笑,不说是勾魂夺魄也差不了多少了,把了独狼看到两眼直发呆,:“好,都听娇儿的。” 独狼说完,便是又化作一头浑身雪白的巨狼,腾空一跃,站在了齐大师的车前。 白娇又上了车,大顺开车跟在了独狼身后。 “道长,实在抱歉,刚才……”白娇看着齐大师说的。 “无碍,他也是因情而来,并无恶意。”齐大师回过头,难得的看着白娇笑了笑。 “白娇姐姐,我感觉他真的很爱你很爱你的,真让人羡慕呀。”邓然看着身旁的白娇认真的说的。 “就是,长得也好看,多精神的小伙呀!”大顺前头开着车,摇头晃脑的说到。 “是挺般配的。”小钧也是点了点头说到。 “哎,其实,他是挺好的,可是我,我心里总是放不下……是我负了他。”白娇说着,抬起头,也看向了车前那奔跑着的白色身影。 思绪也回到了从前,一黄一白两个身影在山林间穿梭,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草原上,奔跑在溪水边…… “咦?我们这就到了吗?这不是刚才吃饭的那个村子吗?”大顺的声音,打断了白娇的沉思,她也抬起头朝外看去。 “是啊,这家伙,怎么把我们带到了这里?”白娇也是惊讶的说的。 “这不是白天咱们看到的那个蒙餐馆吗?”邓然看着眼前的一排蒙古包好奇的说到。 此刻,车前那白色的身影早已变化成了男人的模样,他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哎呀,欢迎远方的贵客,快下车吧,人去让人给你们准备最好吃的手把肉。” 没听错吧,这声音虽然还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可却是多出了一丝其他的味道,对,是牧民特有的口音,这家伙?难道是这里的老板? “白娇姐姐,你又多久没回来过了?”邓然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是回头看着白娇问到。 “三十年?五十年?快八十年了吧。”直到邓然这么问自己的时候,白娇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好久都没见到过独狼了,久的连自己都差点儿忘记是多久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竟然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几人下了车,跟着独狼走进了一间最大的蒙古包里,里面除了传统的蒙古包应有的装饰外,还挂了一张白娇的画像,这画像,一看也是有些年头了。 “你们先坐,这是最好喝的奶茶,我去招呼后厨,给你们杀羊煮肉。”独狼说完,便是关好了门走了。 白娇看着蒙古包里的布置,看着自己的画像,走过去轻轻的摸了摸那画像,本就温柔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柔软。 “白娇,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你知道自己究竟爱的是谁吗?”齐大师看着白娇认真的说到。 是啊,自己究竟爱的是谁呢?原以为自己是爱着多尔衮的,可是知道多尔衮已经死去的消息后,自己当时好像并没有痛不欲生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负了那个男人,就应该替那个男人守护他的族人。可,等再次等到男人的转世后,自己只是很开心,因为那个男人终于又回来了。她陪伴了男人无数了日夜,直到男人谈婚论嫁,可就算男人娶了别的女人,自己其实也并没有感受到失去爱人的痛苦,包括自己现身抱着男人哭,也只是想知道那女人会不会吃醋,是不是真心爱着男人,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可笑的像个孩子,自己哭的真是因为离别之苦吗? 一个个自己之前从来不敢面对又挥之不去的问题,瞬间在脑子里翻腾,可那一切如果都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来来来,这是我这里的特色,大家先吃一点儿,手把肉马上就能上桌啦。”独狼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是各色的奶食和炒米。 “你是这里的老板?”邓然实在没忍住看着独狼问到。 “嗯,是的呀,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个正经身份也是待不下去了,哈哈哈。”独狼爽朗的笑声将白娇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你也不会老,这些村民不奇怪吗?再说,你那里来的身份证啊?”邓然的脑回路依然是那么奇葩。 “哦,哈哈哈,我是从外蒙古来的,我可是有护照的人,哈哈哈。”独狼一听邓然这么问自己,便是哈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几人又接着说到:“我这个饭馆也开了没多长时间,之前是用别的身份在另一个村子生活的。” 听独狼说完,几人心里也多少有些难过,是啊,他一个大妖,要装扮成人类的样子在这里生活,其实真的是很难的,不过在牧区这种地方,倒是还好很多,牧民们都很朴实,也没有谁会有闲心思去管别人家的事情。 第九章 尴尬 不一会儿,手把肉、锅茶、蒙古粿条、奶豆腐就摆满了一桌子,邓然几人满眼发光的吃了起来。 “道长,我敬您一杯,您以茶代酒就行,请您接受我的道歉”独狼站起身朝着齐大师举起了杯子。 “独狼,不必客气,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也很佩服你的这份痴情。”齐大师这话其实是说给白娇听的,可这独狼的确也是像蒙古汉子的性格,一听齐大师这么说自己,便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谢谢道长夸赞,要是啥时候,娇儿也能明白我对她的这份心就好了。”独狼说话间,看向了白娇,一看白娇正看向自己,怒目圆睁,连忙放下杯子接着说到:“娇儿,我错了,不该说着些,不该对着你的朋友们说这些没用的,别生气啦,好娇儿。” “就你话多,我问你,刚才我们路过这里的时候,你没发现我们吗?”白娇岔开话题问到。 “当然没有发现,我今天正好去隔壁的苏木吃喜酒,晚上回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你的气息,等我赶到大观井时就听看守哪里的伥鬼说你回来了,还带着道长他们,于是我以为你被道长抓住了,这才让伥鬼吓唬你们,想借机救你出来,没想到,道长是你请来的,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事情。”独狼满脸委屈的说。 “大观井?咱们去的那个山洞是大观井?可是那个大观井不是被填平了吗?”邓然好奇的说。 “咱们七拐八拐的在山洞下走了那么久,你们没感觉咱们其实是通过那个山洞往回走吗?”齐大师看着邓然笑眯眯的说。 “哦,原来如此。”邓然点了点头,又给自己到了一大碗奶茶喝了起来。 “这眼看就天亮了,咱们吃饭就回去吗?”大顺边吃边问着齐大师。 “在这里住两天吧,等吃完饭,你们就在我只住下,等休息好了在走。”独狼一听大顺说要走,连忙说到。 “道长,您看?要不在这里住一天,休息休息再出发如何?”白娇虽然着急回去,可也知道从昨日早上出发直到现在几人也没好好的坐下来休息上一会,便是有些不好意的说到。 “好,那咱们就在这里休息好,再回去。”齐大师点了点头说到。 其实累倒是没怎么觉得,只是想给独狼和白娇制造一些在一起的机会罢了,刚才听白娇说两人已经有将近八十年没见过面了,这相爱之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八十年对于独狼来说,想必也是十分痛苦的吧。 “太好了,道长,咱们可真的是不打不相识啊,我再敬您一杯。”独狼一听齐大师同意留下来,非常开心的说到,本以为这位道长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没想到人家竟然是答应了,真的是太开心了,自己和白娇已经有足足七十八年没有见过面了,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去找白娇,可他害怕白娇的这肉身出了问题,一直没敢离开过这里。 几人吃完饭,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 “看,快看,我们草原上的日出是不是也很美?”邓然抬起头看着远处金色的天边。 “是挺好看的,大地都被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小钧也跟着抬头看向了那远处的风景。 牧区的景色不同与别处,这里的美是空旷的美,尤其是初冬的日出,在朝霞的映衬下,那些带着细碎寒霜的枯草像是又有了生机一般,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与地上的碎石连城一片。 “我们先去休息,你们两个也好好说说话。”齐大师看着白娇和独狼意味深长的说到。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邓然看着旁边床上睡得香甜的大顺,嘀咕了有一句:“哼!这家伙能吃又能睡,”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一看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便是朝着大顺喊到:“嘿!大顺小朋友!起床啦!起床啦!” “几点啦?”大顺睡眼惺忪的看着邓然问到。 “三点啦,快起吧,哈哈哈。”邓然说着,一下就跳到了大顺的床上,又唱又跳。 “又发神经了,这是睡美了。”大顺无奈的坐起身看着邓然,忽然想起出发前邓然说自己感到不安的事情,便是问到:“邓然,你心里那不安的感觉还有吗?” “啊?你怎么想起来这个啦?”正蹦跶着的邓然听大顺这么一说,也是停了下来。 “就是看你蹦跶的这么欢实,忽然想起来了。”大顺揉了揉眼睛说到。 “好像还有,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事儿了,估计是我自己瞎琢磨吧。”邓然说着,从大顺的床上跳了下去。 “你俩起来啦?”小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钧等一下,马上来啊。”邓然说着,快速的穿好鞋子,去给小钧打开了房门,“你和师父啥时候起的呀?” “师父早就起来了,我中午起的,你俩可真能睡。”小钧说着进了屋。 “哎呀,这给我睡得,啥都不知道啦。”邓然乐呵呵的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洗漱袋,把牙刷拿了出来,拿了半杯水朝门外走去,说:“这里洗漱不是很方便,就刷刷牙得了。” “啊?就蹲门口刷牙啊?”大顺瞅着邓然,等着门口的样子,顿时觉得很想笑。 “嗯,那去哪里刷?”邓然嘴里塞着牙刷,含糊不清的说到。 “哦,那洗脸也是在外头那个水龙头吗?”大顺看着小钧问到。 “嗯,刚才我和师父就是在外边那个水龙头那而洗的脸。”小钧看着大顺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这头发,不洗洗能见人吗?你们都是长头发,扎个辫子就行,你看看我?”都是指着自己的头发说到,她这几根头发,自己不看也知道,那次起来不是都像个‘雷震子’? “人家这里有脸盆,能洗头,我们洗脸当然可以直接用凉水啦。”邓然胡乱的刷完牙回头看着大顺说到。 “哦,那好吧。”大顺挠了挠头,穿好衣服,出去找脸盆去了。 等两人洗漱完,独狼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吃喝,两人一边吃,一边看着齐大师,“师父,你不再吃点儿吗?真的很好吃。”邓然便吃边问。 “我刚才吃过了,你俩快吃吧,等你俩吃完咱们就往回走。”齐大师优哉游哉的看着邓然说到。 “那小钧,你也不吃吗?你再吃点儿吧,回去以后可就没这么好吃的羊肉饺子了。”邓然说着,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个饺子。 “那好吧,我再吃一个吧。”小钧没经得住邓然的一再诱惑,也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吃了起来。 “哦,对啦,师父,白娇姐姐和我们一起回去吗?”邓然一边吃着,一边默默叨叨的问着。 “这么好吃的东西也没能堵住你的嘴呀?”齐大师无语的看着邓然摇了摇头说到。 “嘿嘿,我就问问,好奇嘛,我要是白娇姐姐,就不去京城了,在这里有吃有喝的,空气还好,就和心爱的人好好的在这里生活多好呀。”邓然头也不抬的边吃边说。 “你咋知道独狼是白娇心爱的人?不是独狼单恋一枝花吗?”大顺也是往嘴里塞着饺子,说到。 “看眼神就知道,白娇姐姐是爱独狼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很多女人都这样,甭管活了多大岁数,也看不清自己的心,我说的对吧,师父?”邓然又美滋滋的喝了口奶茶说到。 “咦?师父,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说的对不对呀?”邓然发现自己在自言自语,连喜欢和自己斗嘴的大顺也不搭理自己,便是抬起头看向了众人。 “妈呀?你俩啥时候进来的,我可没说你们的坏话!”邓然看着站在门口的白娇和独狼,尴尬的小脸通红。 “哦,那个,我们没打扰你们吧?”白娇此刻也是满脸通红,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哈哈,这位邓然小友,说话倒是快人快语,我很是喜欢,哈哈哈。”独狼倒是开心的说着话,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邓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了。 “邓然就这样,思维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你们别介意啊。”大顺本是想帮邓然解释一下,没想到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竟然把邓然惹急眼了。 “大顺,你的思维才和正常人不一样呢,我哪里说错了?本来就是,要不你问问小钧和师父,对,你问问白娇姐姐自己,哼!”邓然不服气的说到,一口将碗里的奶茶喝了个干净。 邓然不说还好,她一说完,除了独狼,众人皆是尴尬之色,“邓然姐,你不是说饺子好吃吗?再吃两个吧。”小钧连忙往邓然的碟子里夹了两个饺子说到。 “够啦,够啦,我都吃饱啦,谢谢,小钧,嘿嘿。”邓然依然没意识到众人的尴尬,自顾自的吃了个饺子继续说到:“白娇姐姐,你还和我们回去吗?是不是要带独狼一起呀?可师父的车坐不下六个人呀!” “哦,我有车,我也有车的,在这里生活,咋能没有个车呢?嘿嘿。”独狼一听邓然这么说,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连忙说到。 “独狼,谁说要带你去了?我可不和你一起走。”白娇依然不松口。 “为什么呀?你明明是喜欢独狼的,为什么不承认?你和那个多尔衮只不过是你的执念罢了,你要是真的爱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转世和别的女人结婚呢?你想想,要是独狼找了别的女人你会同意吗?”邓然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的说到。 “他敢!”白娇一听邓然这么问,想都不想的一拍桌子转过身就拧住了独狼的耳朵。 “你看,你就是喜欢人家,自己不愿意承认,还说不喜欢,不喜欢你为什么生气?”邓然看着白娇不依不饶的说的。 “我才没生气呢!”白娇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慌忙撒开了拧着独狼耳朵的手。 “白娇,你想了一夜都没想通吗?邓然说的没错,你只是不敢承认这份感情而已,你觉得你若是和独狼在一起了,就是负了多尔衮,但是,你可曾想过,你是否真的和多尔衮是男女之情?”齐大师此时也是终于开口了。 “我?我不知道。”白娇摇着头跑了出去。 独狼站起身,想追可却是没用动,他看着齐大师几人,满脸的不知所措。 “还不去追?快去追呀!”小钧也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独狼连忙说到。 “哦,哦,哦。”独狼答应着,连忙夺门而出。 齐大师呵呵一乐,朝着邓然竖起了大拇指。 “师父,你这是在夸我吗?”邓然满脸讨好的看着齐大师问到。 “算是吧。”齐大师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师父,你去哪?”邓然和小钧异口同声的问到。 “厕所!”齐大师头也没回的说的。 “小钧,你希望白娇姐姐和谁在一起?”邓然三八的看着小钧问到。 “当然是独狼了,感觉她俩在一起很甜的那种。”小钧肯定的说到。 “大顺呢?” “我也是这种感觉,先不说人妖殊途,我就说觉得白娇和那个人类男人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缘分,独狼才是她的良人。”大顺难得的说了这么有水平的话。 “大顺,你这文采渐长啊,还良人,不错,这个词用的好,哈哈哈。”邓然说着,拍了拍大顺的肩膀,一副老成的样子。 齐大师此刻负手站在门外,朝着那一片荒芜看去,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师父,你站在这里干嘛?”小钧一开门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齐大师便是好奇的跑过去问到。 “看看。” “看看?看什么?” “风水,这里的风水似乎有了些许变化,想必日后定会繁荣的。” “哦,对了,师父,刚才邓然姐说白娇当年把自己的肉身留在这里其实就是为了绊住独狼不和她去京城是吗?” “是也不是,一是为了绊住独狼,二是为了吸收这里的龙气,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现在看来结局也还说的过去。”齐大师依然看着远处,淡淡的说的。 “哦,还真的是这样,看来邓然姐不写小说真是浪费了,这都能想得到,哈哈哈。”小钧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是她猜的?” “嗯,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邓然姐猜的,不过只猜对了一半。” 卷二、尾声 祝好 “师父,小钧,你俩看啥呢?咱们是今天连夜回去,还是明天回去呀?”邓然和大顺也跟了过来。 “一会儿就出发吧,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而且我估计独狼这次会跟着咱们一起走了。”齐大师回头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独狼和白娇说到。 “一个跨越了千年的爱情故事,本以为是人妖恋情,没想到男主角只是故事的引子,感情这东西可真的是让人无法琢磨呀。”邓然站在齐大师身旁,也看向了白娇和独狼两人。白娇的脸色是羞涩的,独狼的脸上是雀跃的。 “师父,你之前说白娇的机缘在这里,说到难道是独狼吗?”小钧看着两人,忽然想起出发之前齐大师说这里有白娇的一份机缘。 “道长,多谢道长啊,要不是你们,娇儿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和我在一起啊!”还没等齐大师开口,跨着大步走来的独狼便是朝几人招着手满脸兴奋的说到。 “独狼仙友无需客气,这是你们自己的缘分使然,就算我们不来,你们迟早也会在一起的。”齐大师看着两人携手而来,也很是为她们二人高兴。 “道长,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还是想和你们一起回去一次,我想帮可心恢复。只不过还是需要您的帮助。”白娇看着齐大师认真的说到。 “如果这样做的话,会对你自身造成很大的伤害,你也愿意?”齐大师看着白娇严肃的问到。 “道长有所不知,之前没敢直言,其实我此次回来本就是为了此事,只是之前怕独狼会反对,才……”白娇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看向了独狼。 “道长,咱们还是回屋里说吧,娇儿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还请道长不要计较她。”独狼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我们师徒几人都来了,你二人也不必再说这些客套话了。”齐大师也未多言,便是抬脚跟着独狼和白娇二人又回到了屋里。 “道长,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此次请你们来,我的确是有私心的,当年为了绊住独狼不跟着我一起去京城,便是将肉身留在了此处,直到两年前,我用法术唤醒了艾嘉文的前世记忆后,自身道行折损了大半。一开始我尝试着回来取回肉身让自己复活,可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独自离开京城,这才意识到我的魂魄被禁锢在了那里,必须找到一位高人借助自身的道气,或者是拥有纯粹正白旗皇族血脉之人护我离开,如今这个世道,没有几个真正的高人,就算是被我找到了,也不一定会帮助我,而拥有正白旗皇族血脉之人倒是好找,可不知道为什么艾家在京城的族人里竟然连一个有仙道缘的人都没有,正当我苦于无奈的时候,意外的感受到了邓然的气息,这才找到了你们。”白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了邓然,继续说到:“其实,我当时是想以托梦的形式找邓然帮助我的,可等我跟她到了她家,家却是没能进去,她家有门神,没办法我就在她家门口守了一夜,第二天我继续跟着她,竟然是跟到了茶馆,茶馆里无形的道气远远的把我挡在了外面。我这才知道,道长就是我要寻找的高人,既然有道长这样的高人,那我就可以背着独狼把自己的肉身拿回来,这样我就可以自己再回到京城了。”白娇讲到这里,便是静静的看向了齐大师,不再说话了。 “白娇姐姐,我感觉你不光生的好看,就像是诗里头说的那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还特别的善良,说的俗一点儿,就是美丽的傻女人,嘿嘿。”邓然听了白娇的话,看着白娇认真的说的。 “啊?”白娇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脸呆萌的看着邓然。 “你看呀,独狼大哥那么爱你,和你又是青梅竹马,既然能为了你的肉身,守候在这里近百年,又怎么会阻止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且那还是你的心结,再说我师父,她可不是一般人,你知道吗?师父带着我们跟着你来,就是希望能帮你解开心结,有个好的结果,你以为我师父会不知道这些吗?她早就知道了你的打算,只是在等着你的醒悟,只因为你是一只好妖,你身上的气息纯净透彻,我师父不愿意看着你误入歧途。”邓然看着满脸呆萌的白娇继续说到。 “道长,这一切,您早就知道了?连邓然她们几个也知道?”白娇满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之前齐大师的确是猜测出了七八分,可并未告诉邓然几人,只是邓然看着齐大师的种种表现,也是刚刚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是也不是,的确是见到你和艾嘉文的时候就已经看透了这一切,只是不确定你最终的决定,当然,你和独狼的缘分我也早已看透,也很是希望你们能早结连理。”齐大师乐呵呵的看着白娇坦言。 听了齐大师说的话,白娇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了下来,自己之前的确是想利用齐大师和邓然帮自己复活,也的确只是想绕开独狼,不想被独狼纠缠而已,若不是刚才无意间听到邓然几人说自己和独狼的事情,她依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究竟是怎样的。 “娇儿,我看道长不是小气之人,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再说,道长,您若是因此而怪罪娇儿,独狼甘愿为娇儿受罚。”独狼站起身认真的看着齐大师说到。 齐大师看着独狼站起身挡在娇儿身前的样子,竟然对独狼又多了一份好感,他站在那里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妖气,一副坦然面对一切的样子,一看便知是把自己的生死交到了齐大师手上。 “哈哈哈,何至于此,真是实心眼儿啊,我何时说过怪罪你二人的话?白娇,你真的觉得我会怪罪你利用我吗?刚才我已说过,能看到你二人幸福的在一起,我也同样开心,自我入道以来,一直在心中秉承着学道、悟道、修道、传道、承道,从不敢忘记,对于你们之事也是我悟道的一个途径,人世间,最为难的便是这——悟,悟本心、悟事理、悟人心、悟天地万物宇宙之妙法,也望你二人早日明悟!”齐大师严肃的站起身看着众人说到。 听了齐大师的话,白娇很是惭愧的地下了头,邓然几人也是默默在心中思考着齐大师刚才的一番话,是啊,悟字好写不好懂,有几个人能真正的做到明悟之心呢? “道长,我错了,真的错了。谢谢您,不怪罪与我。谢谢您,让我明悟了自己的心,能不枉和独狼此生相携。”白娇此刻已经是满眼的水汽。 齐大师的一席话,就像是当头棒喝,彻底的让白娇明悟了自己的心,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以为。原来自己根本就没爱过是艾嘉文甚至多尔衮,她只是感激那个在黄昏中救了自己的策马少年,她只是以为那便是爱。她为了少年的救命之恩,不顾一切的追到了战场照顾受伤的他,她为了那一句‘许你一世护佑’傻傻的等待了数百年,如今,自己才堪堪明悟了这一切,明悟了自己的心。 “娇儿,别哭啊,你别哭啊,哎呀,这不是好事儿吗?你看道长也不怪罪我们,多好啊,你怎么就哭了,这都快一百年了,好不容易见了面,你怎么变得爱哭了能?”独狼着急的走到白娇身侧,给白娇擦着眼泪。 “谁要你擦眼泪啊?讨厌。”白娇羞红着脸转过了身。 “哈哈哈,那咱们这就出发?”齐大师看着二人别样的甜蜜,笑着问到。 “嗯,我们现在就出发。早一日让娇儿了却了这桩心事,她就能早一日开心起来。”独狼一听齐大师这么说,连忙点头说到。 “好,那我们先去收拾东西,十分钟后在这里汇合。”齐大师说完,邓然几人便是跟着起身朝屋外走去。 回京城的路很是顺利,赶到艾嘉文楼下的时候刚好是子时,也是施法的最佳时间。 “大师,我们现在就上去吗?”白娇看着齐大师询问到。 “直接上去吧,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和艾嘉文通过电话了。”齐大师点了点头说到。 听了齐大师的话,白娇连忙走在前边给齐大师几人带路。 几人还未等抬手敲门,艾嘉文已经打开了大门,“齐大师,你们来了,您让我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这真的可以吗?” “可不可以,试试不就知道了?放心吧,你们守在门口就好。”齐大师说完,便跟着白娇进了躺着可心的卧室。 “你们说师父在里面要呆多久呀?我都饿死了。”邓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小钧和大顺问到。 “其实,我也饿了,小钧你不饿吗?”大顺被邓然这么一说,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到。 “好像是有一点儿,忍忍吧。”小钧看着邓然和大顺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卧室里,齐大师已经摆好了八卦阵,白娇依齐大师所言站在阵法中央,双手合拢,呈剑形指向躺在床上的可心,吟诵玄语,只见以八卦阵为中心瞬间荡起了一层白色的光圈,那光圈越来越大,光芒也越来越盛,而此刻白娇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齐大师看着吃力的白娇,马上说到:“用你借来的龙气之力,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白娇一听齐大师的话,立马变换手势,收回双手,自下而上在身前画了一个圆形,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一团银色的柔光从胸前升起,白娇小心翼翼的推动这那银色的光团缓慢的送到了可心的额头上方,“开!” 随着白娇一声娇喝,那白色的光圈也是瞬间大盛让本来明亮的卧室瞬间被一团白光笼罩,而那团银色的光芒此刻已经从苹果那么大缩小到了乒乓球般大小后又回到了白娇的身体里。 “咳咳,咳。”床上的的可心弱弱的咳嗽了几声,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白娇,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齐大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差点儿摔倒的白娇。 此刻的白娇,脸色撒白,浑身颤抖,满头豆大的汗珠,不是齐大师扶住,已经倒在了地上。 “大师,快看,可心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快看,我们成功了。”白娇激动的抓住了齐大师的手,这时才发现齐大师的手也是冰凉如玉。 “大师,你?”白娇感动的抬起头看着此刻脸色也好不了多少的齐大师说到。 “无碍,放心吧,回去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儿了。”齐大师说着把白娇扶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艾缘主,你可以进来了。”齐大师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好了吗?可心还能醒过来吗?”艾嘉文满眼期待的走进了卧室看着床上的可心问到。 “好了,多注意营养,用不了多久就能下地走路了。”齐大师看着床上悠悠转醒的可心回到。 “太好了,谢谢你,娇儿,谢谢大师!”艾嘉文激动的一个劲的给齐大师鞠躬。 “嘉文,嘉文……”可心虚弱的喊着艾嘉文的名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白娇跟着齐大师走出了卧室,看来自己是真的没爱过艾嘉文,刚才回头时看到艾嘉文抱住可心喜极而泣的样子竟是那般开心。 “师父,你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小钧一步迎了上去。 “我没事儿,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咱们先回去吧。”齐大师看着小钧几人说到。 白娇也跟着齐大师几人从艾嘉文家里走了出来,这次要不是有齐大师和独狼帮忙,她自己更本无法顺利的唤醒可心,独狼听了齐大师的吩咐,一直在屋外为二人护法,以免有过路的游魂捣乱,而刚才屋内的龙气也的确是招来了不少邪祟,虽然法力都不怎么样,但数量还真是不少,可是把个独狼忙活坏了,齐大师几人下来的时候,独狼才刚刚蹲下来喘了口气。 “道长,娇儿,你们里面的情况怎么样,顺利吗?这外头,还真的是让道长给说着了,来了得有上百只游魂和小妖,都是被那龙气给吸引来的。”独狼看着几人大大咧咧的说到。 “一切顺利,只是白娇现在虚弱的很,你们去我哪里好好调养几日再走吧。”齐大师看着独狼和白娇说到。 “那就多谢道长了。”独狼连忙道谢。 “那一会儿你们跟着我们的车走吧,我们回家正好路过师父的48号茶馆。”邓然一听师父说让白娇和独狼住几日再走,便猜到了指的是茶馆。 “好,那邓然你和大顺送她俩回茶馆,咱们明天见。”齐大师满眼疲惫的上了车。 翌日,中午,邓然睡眼朦胧的接起了齐大师的电话:“师父,你起的好早呀。” “我是小钧,师父开车呢,我俩在去茶馆的路上,你俩速度点儿哦!”小钧在电话那头乐呵呵的说的。 “啊?你俩够速度呀,好嘞,马上起床。”邓然放下电话,和大顺两人急赤白脸的洗漱了一下就赶去了茶馆。 到了茶馆却是没看见齐大师了和白娇二人,就只有小钧一个人:“咦?师父他们呢?” “师父和白娇他们去艾嘉文家了,艾嘉文一早就打电话说要带走他爱人可心过来登门致谢,师父说可心刚刚醒来还太虚弱不易出门,就和白娇去艾嘉文家了。”小钧一边给邓然和大顺倒茶一边说到。 “咦?这是啥呀?”大顺看着桌上放的一个圆形的小盒子,好奇的问小钧。 “哦,差点儿忘了,这是白娇让我转交给邓然姐的,她说能认识大家很开心,若是邓然姐什么时候回内蒙或者是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就用这个找她。” “啊?她们不回来了吗?”邓然好奇的拿起盒子看了起来。 “嗯,她们去完艾嘉文家就直接回内蒙了。” 邓然打开盒子,里面除了一张独狼那家蒙餐饭馆的订餐电话之外还有一串狼牙项链。 “这是狼牙的吗?”邓然拿出项链看了起来。 “嗯,白娇说这狼牙有很强的辟邪作用,让你好好保管。” 邓然端详着手里的狼牙项链,闭上眼,在心里默默的道了一声“珍重!祝好” 第一章 车库幻影 第三卷一滴泪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把古朴的瑟前,坐着一位青色罗珊的女子轻轻吟唱,纤纤玉手拨动着琴玄,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铮’琴弦停止了抖动,女子站起身看向窗外,满眼的翠色…… 一、车库幻影 ‘滴、滴’一辆白色奔驰稳稳的停在了地下车库里,一身黑色晚礼服,身材高挑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 “嗨,贝姐,你终于来了。”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女孩儿看见贝贝下车后,热络的跑了过来。 贝贝,某地产公司营销副总,二八年华,有房有车,纯纯的多金单贵。 “娟子,怎么这么好,还在车库等我啊?”贝贝看着眼前飒爽的女孩儿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不是好久不见了吗?贝姐,你都不知道,我都想死你了。”娟子开心的接过贝贝手里的小挎包,两人牵着手走进了电梯间。 “贝姐,你今天穿的好正式啊,是直接从公司赶过来的吗?”娟子看着一身黑色晚礼服的贝贝问到。 “对呀,你猴急的喊我过来,我哪有时间回去换衣服啊?这不是刚才就完公司的庆功宴吗?”贝贝这时才看出娟子脸上的疲惫之色。“咦?你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娟子嘿嘿一乐,说自己最近老是睡不好,琢磨着可能是压力太大了,这才叫几人来家了小聚一下,放松放松。 两人进了屋,屋里已经坐着两个女孩儿正在喝着红酒,嘻嘻哈哈的聊着什么。 “嗨,贝贝,你可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几人叽叽喳喳的打着招呼。 “贝贝,你没发现娟子的黑眼圈很明显吗?”说话的女孩儿叫刘叶。 “发现了,刚才在电梯里我还问她呢,怎么?你又知道了什么养颜的好办法吗?快分享一下。”贝贝接过刘叶递给自己的红酒问到。 “咦?娟子,你家卫生间的灯坏了吗?怎么一个劲的闪呀?”另个一女孩儿吴思思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最近家里的灯时不时的就会闪一下,估计是电压有问题吧,我们这个小区的物业越来越差了!”娟子说着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几人不光是大学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死党,这好不容易见了面,便是有说不完的话,酒过三巡,几人东倒西歪的聊着女孩子间的小秘密。 ‘主人,来电话了,主人,来电话了’这时刘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哎呀,他来电话啦?”刘叶满脸兴奋的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姓名说到。 “呦呦呦,是你那个黑马王子吗?瞧你那个嘚瑟样儿?”吴思思取笑着刘叶上去抢刘叶手里的电话。 “讨厌,快给我。”刘叶慌忙和吴思思抢了起来。 “思思你别捣乱,快把手机还给刘叶,小心她嫁不出去赖上你,哈哈哈。”贝贝看着两人说到。 四人嬉闹到了晚上十点多,刘叶被她的黑马王子接走了,吴思思吵吵着要去酒吧继续喝,反正第二天是周末,姐妹三个便是叫了代驾准备出门。 地下车库里的灯光幽幽暗暗的,闪烁着有些诡异的光,微醺的三人站在地下车库等着代驾的师傅。 “不是说已经下地库了吗?怎么还没过来?”吴思思朝着入口处张望着。 娟子拿出手机刚要给代驾师师傅打电话,便是看见身后有个白色的虚影晃了过来。“啊!”娟子瞬间一个机灵害怕的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听见娟子忽然的尖叫声,贝贝和吴思思也是吓了一跳,和站在身旁的娟子抱着了一起“啊!”跟着叫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姑娘,是你们叫的代驾吗?”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啊?是。”听到男人的说话声,三人才睁开眼看了过去。“师傅,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你怎么走路都没个声音,真是吓死我们了!”贝贝由于惊吓,此刻脸色发白的看着中年男人没好气的说到。 “我还差点被你们吓个半死呢,大晚上的你们叫的那么惨。”中年男人说着从兜里掏出工作证递给了站在最前面的贝贝“我是代驾刘师傅,这是我的工作证,订单编号。” 三人因为刚才的事情,对中年男人多少有些戒备,接过男人的工作证看完后,才打开贝贝那辆白色奔驰的车门,不冷不热的说到:“刘师傅,去imisii,谢谢。” “好。”中年男人答应着,便是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启动了车子。 一上了车,三人顿时就觉得刚才那恐惧的感觉也随之消散了。 车子开出小区没一会儿,中年男人便是对着三人说到“我说,姑娘们啊,你们这个小区是自己的房子还是租的呀?你们别多想,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这个小区不干净,要是自己的房子,那就晚上的时候尽量别去那个地下车库,要是租的房子,就好办了,我建议你们换个地方住,说实话你们这一片儿的风水都不太好。”中年男人语气诚恳的说到。 可就算是他语气再诚恳,此刻的三人也不愿意多说话,可不答话总是不礼貌的。本来就话痨的娟子其实也很好奇男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她之前买这里的房子时,的确也听说过一些负面的消息,但自己也从未往心里去过。可今天的事情的确太匪夷所思,这代驾刘师傅穿的是蓝色的工作服,而自己刚才的确是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虚影。 “刘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说的不干净是指这里有鬼不成?”坐在副驾的娟子转头看向中年男人问到。 “就是感觉你们这个小区有点儿阴森森的,而且,你们听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宁住衙前不住庙后。” “宁住庙前,不住庙后,我倒是听说过,您说这个宁住衙前不住庙后,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贝贝本就是做地产的,不光是对于风水多少了解一些,也认识不少这方面的大师,听代驾师傅这么说顿时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在危言耸听,甚至有可能图谋不轨。 “哦,我的意思和您说的这个意思差不多。”中年男人一边稳稳的开着车,一边继续说到:“从风水上来说,衙门后属于孤煞之地,说白了就是衙门后头,是关押审问犯人的地方,住在衙门后就容易犯官司口舌之类的事情,而寺庙后,都是一些神鬼汇聚之地,阴气就会重一些,所以有谚语说,庙前贫、庙后孤,大庙左右出寡妇。咱们也算有缘,我就多说了两句,你们就当听故事吧。”刘师傅说完叹了口气,便不再开口。 “刘师傅,刚才对不起,我们是真的被吓到了。”贝贝听了刘师傅的话,虽然没有放下警惕,可对刘师傅的印象却是好了一些。 “娟子,你刚才是被刘师傅吓的吗?”吴思思直到这时才缓过神来,蔫蔫的抬起头看着坐在副驾上的娟子问到。 “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从背包里拿电话,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我身后晃,我一害怕就把手机掉地上了。”娟子想了想,认真的回答到。 “白色的影子?刘师傅穿的是蓝色的工作服,那你不会是真的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吧?”吴思思一听娟子这么说,便是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可别吓我,天天就你神神叨叨的。”娟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吴思思,可心里的确是已经怕的不得了了。 刚才刘师傅的话,其实自己之前就听过,她家这个小区不就是全中吗?既是庙后又是衙后,当时自己选了那么多小区就是因为这个小区的性价比最高才出手买了下来,虽然有很多传闻,自己却也没当回事。但最近因为工作原因,每天都会加班到很晚,回来也基本上都是晚上十一二点,每次回来停车的时候都会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娟子一直觉得是地下车库的灯光太暗,这种害怕的感觉是自己的心里作用,可刚才那一幕的的确确是让娟子心有余悸。 “早就让你换房,你不听,我不早就和你说过吗?这个小区以前是旁边哪所医院的太平间的基底,阴气极重,你就是不相信,现在好了吧?连人家代驾师傅都这么说了。”吴思思没好气的继续说道。 “好啦,你俩别吵吵了,这么一闹也什么心情去imisii喝酒了,我带你们去个其他地方吧,”贝贝说完,便是从兜里掏出手机麻利的打通了一个电话,说到:“喂?邓然,现在忙吗?我想带几个朋友去你师父那里,现在方便吗?” 电话那头传来邓然迷迷糊糊的声音:“贝贝,太晚了吧,就算是咱关系铁,也不能现在找我师父呀,这大半夜的,她不得打死我呀?” “那你起床吧,我现在就去你家接你。”贝贝说完,还不等邓然开口就挂了电话,用手机对了一个导航递给娟子说到:“师傅,麻烦您送我们去这里吧。” 一路无语,没用多长时间几人就到了邓然家的楼下。 “喂?贝贝,你到哪里了?”邓然穿戴整齐的坐在自家客厅里拨通了贝贝的电话。 “你家楼下,你穿好衣服下楼吧。”贝贝简单明了的在电话那头说到。 邓然无语的看了看手里的电话,在心里默默的嘀咕着这个霸道的小女人。 邓然一下楼,就看见了贝贝那辆白色的奔驰,便是小跑了两步走了过去:“贝贝,你这是又喝美啦?不像啊?” “快上车吧,上车说。”贝贝说着,指了指驾驶员的位置。 邓然会意,也没废话,便是坐进了车里,“咦?车里怎么有股子香火味儿?” “什么味道?”几人一听邓然这么说,便是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邓然问到。 “就是,我闻闻啊,崖柏香的味道,刚才谁开车来的?”邓然说话间才注意到眼前这三个人都喝了酒。 “代驾。”吴思思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黑黑的大眼睛女孩而说到。 “人呢?”邓然好奇的问了句。 “走了,刚才到你家楼下的时候人就走啦。”贝贝干脆的回答。 “哦,还是同道中人啊!咱们去哪里呀?”邓然回头看向了贝贝问到。 “我家,去我家吧,明天一早你就帮忙约你师父。”贝贝看着邓然,满眼的理所当然。 “可怕的小女人,这么霸道,小心你嫁不出去。”邓然嘀咕着发动了车子。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邓然,我前同事外加姐妹儿,这两位是我的大学同学,吴思思,李娟。” “两位大美女好,哎呀,看着可都比贝贝温柔呢。”邓然一边开着车一边表情夸张的说到。 “讨厌的家伙,哼。”贝贝假装生气的探过手打了一下邓然。 “找我师父什么事情呀?这么急?”邓然收起了玩笑,一本正经的问到。 “我想让你师父帮娟子家看看风水。”贝贝也认真的说到。 “看风水?用得着这么急吗?”邓然好奇的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想看看贝贝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嗯,着急,一会到家了和你细说吧。”贝贝好像也不太愿意在车上多说。 邓然一看三人的脸色,联想起刚才上车时闻到的那股香味儿,便是猜到几人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到了贝贝家,诺大的房子装修的很是温馨,“啧啧,你这个霸道的小女人,又添置新家具啦?”邓然看着客厅里一架蓝色的钢琴说到。 “然然,快来,好好看看娟子。”贝贝像换了个人似的拉着邓然的手朝着沙发走了过去。 “哎呀,这语气,都不像你了,你这温柔起来挺吓人啊。”邓然嬉笑着坐了下来,认真的看向了坐在边上的娟子。 此时的娟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有些不敢直视邓然的眼神,而邓然看着娟子,则是发现这姑娘的印堂处隐隐的散发着一股子黑气。 “你最近睡眠质量怎么样啊?做噩梦吗?”邓然有些好奇的看着娟子问到。 “你看她那大黑眼圈,一看就知道缺觉啊。”吴思思没心没肺的看着邓然说到。 “我最近睡眠质量的确不太好,到也没做什么噩梦。”娟子认真的回答到。 “哦,应该没什么大事儿,等明天我帮你约我师父吧。”邓然看着娟子点了点头。 “然然,娟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就像我和你一样好,你一定要帮忙哦。”贝贝说着,缠住了邓然的胳膊。 “嗯,放心吧,不过我很好奇刚才给你们代驾的那位师傅,他肯定是同道中人,不过,娟子你很幸运,要不是今天这个代驾师傅,恐怕你们现在已经在医院了。”邓然听了贝贝的话,认真的看着三人说。 第二章 诡异的集体宿舍(上) 听了邓然的话,三人瞬间齐刷刷的看向了邓然,“有这么严重吗?” “有这么严重吗?把‘吗’字去了吧。贝贝,我问你们,是不是见到那位代驾师父后你们就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好像还真的是这样,你都不知道,刚才我们在娟子家的地下车库差点儿就吓死了。”吴思思倒是和邓然的性格有些相似,都很二哈,都是自来熟。 吴思思刚说完,贝贝就把三人刚才从地下车库一直到接上邓然之前的事情都详细的给邓然讲了一遍,听了贝贝的讲述,邓然便是乐呵呵的看着贝贝说:“你必须得给人家那位师傅个好评啊,最好能再额外发个小红包,哈哈。” 娟子家那边,邓然她们不是一般的熟悉,自己和贝贝不就是在那个地产项目上认识的吗? “贝贝,你记得咱们当年做那个地产项目的时候,女生宿舍闹鬼的事情吗?”邓然看着贝贝问。 一听邓然这么问自己,贝贝先是愣了一下,这也是她为什么着急找邓然的缘故,然后点了点头,看向了娟子和吴思思:“你俩要不要听听邓然讲鬼故事啊?” 一听要讲鬼故事,吴思思兴奋的看着贝贝和娟子:“好啊,快讲吧,好刺激呀,哈哈哈,你俩还记得咱们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在宿舍里讲鬼故事的事情吗?那个时候真的好开心呀,哈哈哈。” 邓然便是讲了起来,差不多是七年之前,娟子家的那个区域地处三省交界,按照国家规划是新的经济开发区,众多大小开发商们对于这个区域可谓是炙手可热,纷纷拿地开发。 贝贝和邓然也好巧不巧的都进入了其中的一家地产公司的营销部门,这家公司的福利也还不错,给大家都安排了集体宿舍,贝贝和邓然被人力部门安排在了同一间宿舍。 大家都是单身,脾气秉性也差不了多少,没多久变成了好朋友,经常和其他几个同事相约在宿舍楼下聚餐喝酒,一次另一个宿舍的几个小姑娘邀请大家一起去聚餐,贝贝和邓然都在邀请之列。 大家尽兴之余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要玩狼人杀,可是人数太少而且都是女孩子,大家都觉得没劲。其中一个叫杜梅的女孩儿提议去另一起宿舍找那帮男生一起玩,两个宿舍是相邻的两个老小区离得很近,这七八个女孩子说走就走,穿戴好就去了另一个宿舍,找那些男同事去玩儿狼人杀了。 十几个人玩到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都喊着饿着了,要下楼去吃宵夜,这十几个小姑娘小伙子又一起去楼下吃起了烤串。撸串的时候,一个叫一一的女孩儿手机没电了,说是要回她们那个宿舍拿充电宝,大家也没当回事儿,可当时有些太晚了,周边又都是工地,便是让两个小男孩儿一起陪着回去拿充电宝,这三个人去了好久都没见回来,给三人打电话,死活是打不通,贝贝害怕出事,就嚷嚷着要大家一起去看看。 等十几个浩浩荡荡的跑到那个宿舍时,却是看见那三个人正站在宿舍门口满脸的慌张。 这边这十几个人一看都很是好奇,邓然走过去拉着一一的手问什么情况,一一支支吾吾的满眼惊恐说宿舍闹鬼了。 “啊?闹鬼啦?”众人一听一一这么说都笑着安慰一一是喝醉了的错觉吧。 “真的,闹鬼啦,我没骗你们,小旭,你俩说。”一一说着指着自己身旁同样惊恐的两个男孩儿。 “真的,邓然姐,你要是不相信,你们自己听听,刚才我们拿着钥匙开了半天门就是打不开,然后一一给杜梅打电话,想让杜梅回来帮着开门,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而且我们都听到宿舍里有开门关门上厕所的声音。”那个叫小旭的男孩儿看着邓然几人认真的讲着。 “这就能说明闹鬼啦?”贝贝觉得着实可笑,便是拽住邓然朝那个宿舍门口走去。之前贝贝和邓然很少来这个宿舍,尤其是这个时间,还是第一次过来,一走近门前,两人就感觉到有一股子凉气迎面而来,此时明明是盛夏之夜,怎么可能有这么凉的风呢?站在门前的邓然和贝贝同时打了一个寒颤,看向了彼此。 “一一,你刚才说你们拿着宿舍钥匙却是打不开门?”邓然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一一问。 “嗯,开不开,怎么都打不开,感觉宿舍里有人把门反锁了一样。” “会不会是进贼啦?”一个叫韶洋的胖男孩儿走了过来看着那道门说。 “哎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这个到是很有可能,那我们要不要报警?”先前说话的那个叫小旭的男孩儿一听韶洋这么说,刚才那惊恐的样子也瞬间好了很多。 “先不用,你们几个站上面,你们几个站下面,杜梅,你来开门,要是真的有贼,咱们这么多人他也跑不了。”贝贝指挥着大家,自己稍微往后站了站,给杜梅腾出了一些地方。 杜梅也是那种大胆的女孩儿,二话不说就走了过来,接过一一手里的钥匙,就要开门。 众人都紧紧的盯着杜梅手上的动作,都是异常的紧张。 ‘咔哒’一声,门锁随着杜梅手上的动作,开了。 “啊?这门就这么开了?那刚才咱们怎么打不开呢?”一一看着小旭和另一个男孩儿满眼好奇。 贝贝让杜梅往后站,让刚才那个胖胖壮壮的男孩儿韶洋去开门,韶洋看着胖胖壮壮的样子,可胆子却是还不如杜梅,只见韶洋满眼求助的看着杜梅:“大梅子,你来吧。” “那你让开点儿呗。”杜梅看着挡在门口的韶洋满脸笑意。 韶洋往后站了站,杜梅接过韶洋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根拖把棍,一下就推开了宿舍的门。 杜梅用力过大,那门竟是‘哐’的一下被狠狠的推在了墙上,“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都没你好果子吃,我劝你还是乘早滚蛋!”杜梅朝着屋里高喊到。 第二章 诡异的集体宿舍(下) 本来就紧张的气氛,被杜梅这么一喊,没有一个不感觉头皮发麻的。杜梅喊完便是一脚走了进去,抬手便打开了宿舍客厅的灯。 “咦?没人啊?”杜梅走进客厅环视了一圈,回头看着门口的众人说到。 听了杜梅的话,紧紧跟在杜梅身后的邓然和贝贝也走进了屋内。 “你们几个守着这儿,其余的人把这几间卧室里都看看。”贝贝回头指挥着门外的几个男生。 许是宿舍的灯此刻被杜梅打开了,许是人多而且都喝了酒,大家都很干脆的走了进来,把屋子里的角角落落都查看了一遍确定了屋子里的确没人才坐了下来。 “不可能是从窗户逃跑了吧?”小旭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被铁丝网封的死死的窗户。 “不会,这连只老鼠都钻不出去,别说是人了。”杜梅坐在餐桌旁点了一支烟,肯定的说到。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儿?而且我们好像还听到宿舍里有音乐声呢。”一一这时候依然是满脸惊恐。 “大家都散了,这都折腾的快两点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贝贝挥了挥手,也站起身,拽着邓然要回去睡觉。 第二天,大家到了公司,就听一一她们几个女孩儿议论宿舍里平时发生的一些怪事,宿舍里住的人也多,大家也不觉得害怕,久而久之这件事儿也被众人抛之脑后了。 听了邓然的讲述,吴思思觉得很是无趣:“这就完了?没觉得哪里害怕呀?” “那你还希望我们当时都见到那个鬼长什么样子啊?真是的,你都不知道,真的很诡异,有一次我肚子疼的厉害,同事就把我送去那个宿舍休息,我迷迷糊糊的睡着后,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杜梅她们几个有人回来照顾我了,我就喊人,可喊了半天也没人,也动静了,这给我吓得。”邓然认真的看着吴思思说。 “啊?真的假的?”吴思思觉得邓然是为了让自己害怕瞎编的。 “当然是真的啦,你俩不知道,那个宿舍真的很邪性,不相信,你问贝贝,她也遇到过奇怪的事情呢。”邓然指了指贝贝。 “你们那么多人都住在一个宿舍住吗?”吴思思追问。 “两个女生宿舍是楼上楼下,领导们一套,普通销售一套,都是三居室。”贝贝喝了口水接着说:“当时的确是很多怪事儿,但我们一直认为很可能是人为的就没当回事儿。” “其实现在想起来,还是有很多问题解释不通,只是那个时候大家太年轻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再说,人多自然胆子也大呀。”邓然脑子里已经在回忆那个时候一幕幕大家在一起温暖开心的画面去了。 “这就讲完了?那你们当时那个宿舍离我家很近吗?”娟子看着邓然和贝贝满眼好奇。 “当然啦,你不知道吗?我们当时做的地产项目就是你家那个小区呀。”邓然看着娟子。 “知道啊,当时还是贝贝帮我找了关系,送了两年的物业费呢。”娟子点了点头。 “这不就对啦?我们那个宿舍就在你们那个小区旁边啊,就是那个邮政银行后边的那个小区。”邓然用手比划了一下。 “你们的意思是说娟子家有可能真的有鬼是吗?”吴思思想起了刚才邓然讲他们宿舍之前几人聊的话题。 贝贝肯定的点了点头,告诉娟子和吴思思,其实自己着急找邓然过来,包括不让娟子今晚回家,也是害怕这一点,刚才那位代驾师傅说的是有些道理的。 那个区域其实算是三不管地带,又名金三角,虽然现在开发的也算可以,居住的人也越来越多,可细心的人也许都会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晚上很晚的时候开车路过那里,就会发现,整个那个区域的雾气要远远大于其他地方。 “邓然,你刚才说如果不是那个代驾师傅,我们三个可能已经在医院了是什么意思?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吴思思想起了邓然刚才说的话,很是好奇。 邓然看着吴思思和娟子,又看了看贝贝,肯定的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串红玛瑙珠子:“贝贝,你看,这是刚才乘着你不注意的时候,从你车里的内后视镜上拿下来的,这个是你当时买车的时候我送给你的,所以对这串珠子我还是很留意的,你看看中间这颗珠子吧。” 三人惊讶的看着邓然手里的珠子,很是好奇她是什么时候拿下来的,贝贝伸手接过邓然递给自己的红玛瑙串儿,仔细的看着,这才发现,中间那颗珠子里面像是炸开了一样,有一团特别明显的黑色。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洗车的时候,我还特意用湿巾擦过它,上面没有这团黑色呀。”贝贝说话间,有些害怕的赶紧将那串儿珠子塞回了邓然的手里。 “煞气,这串珠子已经没什么效力了,明天去我师父那里再给你求一串儿吧。”邓然说完又把那珠子揣了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吴思思虽然也想到了什么,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煞气,就是邪煞之气,被煞气冲撞到轻则头晕眼花,重则家破人亡,这不是开玩笑,所以我才说你们应该感谢那位代驾师傅。他留下的崖柏香味儿,那不是一般的修道人会用的香,只有入了道或者是真正懂香的人才会用那个香。”邓然坐在贝贝身边,拍了拍贝贝的后背接着说:“因为我很喜欢这崖柏香的味道,所以也从我师父哪里请了这个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很肯定那味道就是崖柏香。” “哦,是这样啊,虽然我依然不是很懂,但基本上明白了你的意思,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个代驾师傅也是修道之人,因为他的缘故,我们没有被煞气伤害是吗?”贝贝若有所思的看着邓然问。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修道之人有道光护体,他修的越好,道气越强,威力也越大,就像我师父那样的,他家方圆十里都不会有小的邪祟靠近。”邓然点了点头。 “哇,这么厉害?好期待明天呀,真想马上就能见到你师父。”吴思思听了邓然的话,兴奋的鼓起了掌。 第三章 何谓风水(上) 第二天一早,几人吃过早饭,便赶往了齐大师的48号茶馆。在来的路上邓然已经把大致情况和齐大师做了简短的介绍,几人一进门邓然便招呼三人先坐下喝口茶。 刚坐下,邓然就和自己的师父介绍起了几个人,齐大师一一看过后,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贝贝的身上,微微朝着贝贝笑了笑说:“贝贝你最近是不是也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啊?” 原是陪着娟子来的,可齐大师却是先问起了贝贝,三人都很惊讶,贝贝则是看向了邓然,邓然也不知道师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便是朝着贝贝摇了摇头。 “好像是,可那梦好像都很美好,就是醒来以后就不记得了。”贝贝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 齐大师点了点头,问娟子:“你是自己和我进来,还是让她们陪着你进来?” 娟子看着齐大师,有些紧张的说:“可以的话,让她们陪我一起吧。” 齐大师这个茶馆一共四间屋子,其中有一间是齐大师特意为了给上门求助解惑的缘主们准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是谁都愿意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一些秘密,包括是最亲密的朋友、爱人和家人。 “那好,邓然,你帮我们倒壶茶送进来。”齐大师吩咐着邓然,带三人走进了小屋。 邓然虽然好奇,却是放下茶水就径自走了出来,邓然一边玩着手里那串昨天从贝贝车里拿下来的玛瑙串,一边打着哈欠,昨天睡得太晚了,这三个人又都起的太早,不到七点就把邓然喊了起来。 等几人从齐大师那间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邓然已经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着了。 “我说怎么连您喊她都没反应呢,原来都睡着了,这家伙可真的很能睡呀。”贝贝看着邓然睡得那个香甜劲儿很是无奈。 “邓然,起床吃饭啦,火锅~!”齐大师撸起袖子,站在沙发旁朝着邓然喊到。 “什么?火锅?”邓然一听齐大师说吃火锅立马坐了起来,“师父,要吃火锅吗?” 众人看着邓然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然,你可真行,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啊,大师喊你倒茶你都没听见。”贝贝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看着邓然。 “哎呀,师父,你又逗我,我一个人在外头可无聊啦,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师父,你看贝贝的这个车串儿,这煞气很厉害呀。”邓然这才发现自己睡着了手里还拿着那串儿珠子。 “嗯,刚才我都给她三个看过了,不打紧,你去帮我数出来49张黄纸和49个元宝。”齐大师点了点头说完,就让娟子躺在刚才邓然躺着的沙发上。 邓然按照师父的吩咐,站起身去储藏室拿东西去了,贝贝跟在邓然的身后,小声问邓然:“然然,一会儿你师父给娟子清身上的脏东西时,我们用回避吗?” 邓然一边数着黄纸,一边头也不抬的说:“害怕就去我师父的工作室待着,不害怕的话看着也可以。” “哦,那我还是去那个屋里待着吧,不知道为什么一进那个屋子我就感觉特别的舒服。”贝贝点了点头。 等齐大师给娟子把身上的脏东西清理干净后,几人又坐了下来,邓然忽然想起昨天贝贝她们几个在娟子家经历的事情,便问齐大师:“师父,您今天可以去给娟子家看看风水吗?” “嗯,一会儿就去吧,谁让她们都是你的朋友呢。”齐大师点了点头。 娟子一听可是高兴坏了,身上的脏东西被齐大师清走后,也感觉眼前清明了不少,那种疲惫之感也消失了:“谢谢大师,真的是太好了。” 还未等齐大师说话,贝贝便是乘机说到:“大师,早就听邓然说起过您,您能不能顺道也帮我家看看呀?” 齐大师看了看眼前的贝贝,也是痛快的点了点头答应了贝贝的请求。 “哇,太好啦,谢谢大师。”贝贝开心的连忙说到。 “那现在就走吧,下午晚些时候我这边还有其他的缘主要过来。”齐大师说着站起了身。 几人一起走出了茶馆,先是去了娟子家,一进娟子家的小区齐大师就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却是没有说什么,可这个细节哪能逃的过了解她的邓然和善于察言观色的贝贝,两人的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等进了屋,齐大师就拿出罗盘看了起来。 贝贝几人也不敢说话,就静静的等着齐大师开口,等齐大师看完,便是坐了下来说到:“娟子,你家的风水的确对你很不利,你的命格属西四命,可你的这个房子却是东四宅,再说这厨房对着门而且在你家的西北方向,西北位为父位,犹如男主在水火中煎熬,你父亲的身体是不是从你住进了这房子,才越来越差的?” 娟子听了齐大师的话,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便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齐大师继续说到:“你这房子的小风水先说到这里,再说说你这里的大风水,屋前不光是有寺庙竟然还有个派出所,可当真是邪煞之气不少啊。” “啊?那可怎么办呀,昨天那位代驾师傅说,我们还不信,今天您这么一说,可真的是?”贝贝和吴思思异口同声的说到。 “大师,之前我也一直住在这里,除了我爸爸的身体,这几年的确是不太好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感觉,为什么会忽然不好了呢?” “所谓风水,是我们中华民族历史悠久的一门玄术,也称青乌术、青囊术,较为学术性的说法叫作堪舆。风水是自然界的力量,是宇宙的大磁场能量。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风水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也叫地相、古称堪舆术,它是一种研究环境与宇宙规律的哲学,人既然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也是人的一部分,人类通过对于风水的研究,来改变磁场,从而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是,磁场的改变不是说立马就会改变已经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情它需要通过时间一点儿点儿的去扭转。” 邓然摇头晃脑的接着齐大师的话:“晋代的郭璞,在其名着《葬书》中有云:“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说完后,还显摆的看着齐大师眨了眨眼睛,问:“师父,我背的怎么样?” 第三章 何谓风水(下) “嗯,不错,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这风水可以改变运势,通过运势改变,再去扭转命运,就是这个道理。” 几人听了齐大师和邓然的话,顿时明白了很多,都是满眼的求知欲。 “大师,您是说我现在所遭遇的这些事情,是因为在这里住的久了才会发生的是吗?”娟子看着齐大师又看了看自己的房子说到。 “是也不是,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自身的运势问题,刚才也和你说过了,你今年的流年运势虽然天意不助你,可地运对你有利,所以你自己也要多多注意才是,刚才给你看的这些,我回去之后,会整理好让邓然交给你,包括需要布的局,到时候让邓然帮你就好。” “大师,您的意思是因为娟子今年的运势不好,所以才会撞邪是吗?那她家的风水是不是很差?真的需要换房吗?” “换房也要看自身的经济条件吧?古人云,宅以形势为身体,以泉水为血脉,以土地为皮肉,以草木为毛发,以舍屋为衣服,以门户为冠带。 你们看她家这个整体区域和小区内外的环境,这个区域整体地势偏高,四周都是河流,就像是一座孤岛。再看小区内部环境,本是规划的不错,可物业疏忽管理,小区内杂草重生,我刚才看见那野草足有一人之高,再说这水系,一个又一个大坑,里面一滴水都没有,这个大坑又恰巧在她们这栋楼的门口,实则是大不利啊!至于你问的第一个问题,倒是也可以这么理解,娟子今年整体运势平平,若是身体状态不好,就很容易招惹阴性灵体。”齐大师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邓然看着几人好奇的大眼睛,便是美滋滋的说:“我师父的意思就是说,娟子家就像是一个得了静脉曲张的流浪汉,不光头发胡子凌乱之极,还皮肤溃烂,生满了脓疮,对吧师父?” “哈哈哈,邓然说的也对,真是服了你这个脑子了,这比喻也就你能想的出来。”齐大师听了邓然的话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大师给娟子家看完风水后,便是又朝贝贝家赶去,上了车,邓然看着齐大师马不停蹄的样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师父,你太辛苦了,又给你添乱了。” “没事儿,这都是缘分。”齐大师笑着拍了拍邓然的头。 娟子和吴思思又跟着几人一起到了贝贝家,一进贝贝家,齐大师就指着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问:“这间屋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啊?那间屋子吗?哈哈,那可是我的藏宝阁,里面可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呢,快来,大师,我带你们去看看。”贝贝说着开心的朝着几人招了招手,朝着的那间屋子走了过去。 邓然看得出,那间屋子里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要不然师父不会一进门就问那间屋子。 贝贝打开那房门的同时,齐大师下意识的把邓然拉在了自己身后,上前一步朝着屋子走了过去。 邓然也是一瞬间,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从屋子里迸发而出,好像是一股淡淡的香气?可是这是什么味道呢?茶香? 齐大师一步走进了贝贝所谓的藏宝阁,只见里面七七八八的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偶,地中间还摆放着一把古朴厚重的古琴,怎么有会有一把古琴,之前好像很少见到。 齐大师微微皱着眉,环顾一圈后,又退出了屋子,拿出罗盘看起了房子的整体风水,等都看完之后,齐大师看着贝贝:“贝贝,你怎么收集了这么多小玩偶?” 贝贝也是感觉到了齐大师严肃的表情,便是说:“朋友同事知道我喜欢这些小东西,所以每次过生日过节什么的他们都会送我这些,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呀?” 齐大师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那把古琴又是哪里来的呢?” “那个呀,是去年去云南的时候,一个合作方送我的,那个是不是也有问题?”贝贝一边烧水泡茶,一边看着齐大师问到。 齐大师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贝贝:“贝贝,你的这些玩偶我建议你尽快处理掉。你家那间屋子朝北,常年无日照,本就阳气不足,你还弄这么多小人偶,更是阴气十足,你若是摆几个还好,可我刚才粗略估计了一下,你那间屋子里的小人偶足有好几百只吧?你可知道像这样逼真的人偶,是非常容易汇聚阴气的吗?至于这把古琴却是和你有着很深的缘分,我一会儿再给你讲。” 听了齐大师的话,贝贝那双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此刻瞪的更大了:“大师,您别吓我,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那间屋子我现在都不敢进去了。” “不至于吧?我看你胆子挺大的呀。”齐大师看着贝贝夸张的表情笑了笑。 “真的,您看,我这汗毛都竖起来了。”贝贝说着,撅着嘴把自己的衣袖撸了起来。 几人一看,还真的是,贝贝此刻胳膊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立在胳膊上。 “没事儿,一会,我们几个帮你收。”吴思思拍了拍自己的胸说到。 “对,大师都说了,思思的阳气重,一会儿就让她帮你收那些小人偶。” “那,大师,我家其他的地方怎么样啊?”贝贝听了几人的话,总算放下了心。 齐大师点了点头,指着贝贝家的入户门说到:“其他的都不错,这房子和你的命理也很合,就是你家和对面那一户是门对门,房屋不仅要能关得住气而且还要藏得住风水。这入户门就是进气的通道,在风水学上俗称气口,就犹如人体的咽喉部位,如果人的咽喉堵了就会使人感到特别不舒服。所以门对门就是气的互冲,如果气被冲的话,就很容易堵住。门对门在建筑风水上又称浊气对冲,是特别不好的风水,很容易给家庭带来不好的运势,所以必须要改善化解。当然,这个你不用害怕,也很好解决,等我回去帮你定制一个法器和一个水晶风水帘就可以了,等法器到了,我让邓然通知你。” “嗯嗯,谢谢大师。”贝贝一听齐大师这么说,开心的点了点头,又满眼期待的看向了齐大师:“大师,关于我那把古琴,我还是很想知道。” 第四章 琴师锦瑟(上) 齐大师先是看了一下时间,又看了看几人期待的眼神:“你们知道唐代诗人李商隐吧?他有一首很有名的诗,题为《锦瑟》,关于这首诗的背后可是有很多的传说,有人说是写给令狐楚家一个叫“锦瑟”的侍女的爱情诗;有人说是睹物思人,写给故去的妻子王氏的悼亡诗;也有人认为中间四句诗可与瑟的适、怨、清、和四种声情相合,从而推断为描写音乐的咏物诗;此外还有影射政治、自叙诗歌创作等许多种说法。千百年来众说纷纭,是世人认为最难讲解的一首诗。” 齐大师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几人的反应,尤其是贝贝脸上的表情,接着讲到: 李商隐不光是才高八斗,更是个多情之人。由于官小位卑,没有条件像那些达官显贵一样养歌女,蓄美婢,只能利用才子的身份干一干偷香窃玉之事。在他的众多绯闻故事中,就有这么一段。话说李商隐这个令狐楚的得意门生,因为令狐楚的提携,挤进名士的圈子不说更在才气和名气上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尤其是李商隐被令狐楚招入幕府做了幕僚之后,不光是让他走上了做官之路更为他的多情制造了更多的机会。 在‘甘露之变’后,令狐楚兼任盐铁转运使,奏请废除了榷茶使,让那些惨遭迫害的茶农得以喘息,劳苦的茶农们很是感激令狐楚,大伙便是千里迢迢的给令狐楚送了很多茶叶,而跟着茶叶送进令狐府邸的还有一把古琴。恰巧府里有一位叫锦瑟的琴师,不光是肤白貌美温婉可人,更是通晓音律,令狐楚很是赏识这位琴师的技艺,便是把那把古琴赏给了这位叫锦瑟的琴师。而这恰恰是给了早已暗恋锦瑟的李商隐机会,他借着要观摩这把远道而来的古琴,便是和这位琴师一来二去的熟识了起来。 老话说的好,才子配佳人,一个风流倜傥,一个美若天仙,一个文采绝艳,一个情窦初开,李商隐没用多久便是让锦瑟深深的爱上了自己,简直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锦瑟时时刻刻都思念着李商隐,而李商隐毕竟是情场老手,在这方便还是很有自制之力。自己虽然也很是喜爱锦瑟,可毕竟这女子是令狐楚府上的琴师,自知绝不可向恩师开口讨要美人。 得到锦瑟的芳心后,他对锦瑟须臾推诿,让早已深陷爱河的锦瑟苦不堪言,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的锦瑟在一次次催婚无果后,竟是郁郁而终。 后来有一位游方的道士,不知是特意而来,还是路过,反正是径直走进了令狐楚的府邸,见到令狐楚二话不说就向令狐楚讨要那把,早已被闲置在了琴房满是灰尘的古琴,令狐楚也没多问,便是将那把古琴送给了游方道士。 那游方道士带着古琴离开了中原,令狐府从此再无锦瑟再无古琴。 听了齐大师的故事,众人都很为锦瑟鸣冤,这就是古代女子的命运吗?还是说自古多情空余恨? “师父,这个故事让人听了心里很难受。” “是啊,好伤感的故事,只是我不懂这个故事和贝贝的那把古琴有什么关系吗?”吴思思说话间,朝那间放琴的屋子瞅了一眼。 “这把古琴,就是令狐楚府上的那一把,我不知道送你古琴的是什么人,但是这把古琴和你很有缘分。”齐大师看着贝贝意味深长的说到。 “啊?那您的意思是说这把古琴不干净?”贝贝恍然大悟的问。 “这把古琴干净的很,要不是这把古琴,你这些小人偶怕是早就和你弄翻天了。我问你,你弹过这把古琴吧?” “啊?弹过一次,也是因为我弹了它,那个合作方才把它送给了我,可是带回来之后就没再弹过。”贝贝一向喜欢这些,也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之前在云南也是玩开心了,便是给合作方漏了一手,而那位合作方则是把这古琴送给了贝贝。 齐大师进屋时,感觉到了两股不同的气息正在缠斗,观察之后发现是这琴灵和里面那些人偶所汇聚来的阴邪之气在斗法,便是暗中出手相助帮了琴灵。刚才贝贝一直在追问有关于古琴的事情,齐大师迟迟未答,也是因为在听那位琴灵给她讲述自己的往事,等琴灵讲述完自己的往事后,齐大师略作整理讲给了三人。 瑟灵说自己,得到那位道士相助后,便一直陪着道士羽化,至此之后她一直被当做礼物流转与世人手中,因为从未遇到过有缘人,所以没有人能让她苏醒,在他人眼中此琴不过是一把哑琴,直到贝贝出现。 “贝贝,你现在用这古琴再弹奏一曲如何?”齐大师看着贝贝问到。 贝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让邓然帮自己把古琴搬了出来,摆放在了客厅的中央位置,缓缓坐了下来,看着几人:“我弹得不好,之前只是会弹古筝,至于这古琴,其实都没有学过,大家见笑了。” 齐大师微微的朝着贝贝点了点头,其余几人则是满眼期待的看着贝贝。 贝贝坐下的一瞬间,邓然恍若看到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影,那女子一袭绿色罗衫,三千青丝随意的扎在脑后,身形婀娜。虽然只是眨眼即逝,可邓然却是觉得那女子是自己此生见过最温婉的女子。 “师父,我看见她了。”邓然悄悄的趴在齐大师的耳朵边说到。 齐大师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邓然先别说话。 贝贝轻轻的抚摸着古琴,闭上了眼睛,缓缓的拨动了手下的琴铉, 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整个屋子,仿佛空间都随着凝结了一般,娟子和吴思思像是着了迷,痴痴醉醉的闭上了眼睛,正当几人沉浸其中之时,琴音忽然一转,变得浑厚而嘹亮,众人皆是打了一个机灵,包括贝贝自己。 “铮……”贝贝慌乱的停了下来,琴音也跟着戛然而止。 “大师!我?我刚才?好像不是我自己了。”贝贝惊恐的看着齐大师,手足无措。 “别怕,她不会伤害你,你刚才只是替她演奏出了她的心声而已,贝贝,我希望你帮她做一件事。”齐大师认真的看着贝贝,一字一句的说着。 贝贝虽然有些害怕,但也还是木木的点了点头。 第四章 琴师锦瑟(下) 大师为了减缓贝贝的恐惧,还告诉了贝贝刚才进屋时,琴灵帮助贝贝驱赶那些小人偶所汇聚来的阴邪之气的事情。齐大师的话,也的确是起到了一些作用,贝贝没有起初那般害怕了。 “大师,我需要做什么?怎么做?” “一滴泪,为情而伤的一滴泪。” “啊?为情而伤的一滴泪?是谁的眼泪都可以吗?” “可以这么理解吧,只要是男人的眼泪就行。” “哦,这个我觉得倒是应该挺好完成的。” “贝贝,你到哪里去找为情而伤的男人啊?”吴思思好奇的看着贝贝,:“你总不能去找个小鲜肉让人家先爱上你之后,你再去伤人家的心吧?” “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公司好多小男孩儿,你都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脆弱的很,两个人吵个架,就能哭的死去活来的。”贝贝瞪了一眼吴思思说到。 贝贝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她让自己的助理帮忙盯着那些男同事,发现谁和女朋友吵架了,就约出来喝酒,给他煽煽情,这眼泪不就到手了吗?前几天还有个男孩儿因为和女朋友吵架,坐在办公室里就掉眼泪了呢。 齐大师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便是把邓然叫到了自己跟前,吩咐了几句后对几人说到:“其他的事情都交代给了邓然,我那边已经有缘主在等着我了,今天先这样,有事情去茶馆找我或者打电话都可以。” 几人知道齐大师还有事情,便是一起把齐大师送出了门,回屋后,邓然看着贝贝:“你不好奇要一滴眼泪干什么吗?” “对呀,刚才你师父都没给我问的机会。”贝贝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只想着从哪里找眼泪了,其他的都没来得及问。 邓然告诉贝贝,锦瑟之前在那位道长的帮助下已经集齐了九滴真情之泪,就差一滴的时候,道长却是羽化而去了。锦瑟无奈,再没有遇到有缘人之前,只能陷入沉睡。若是能帮锦瑟集齐十滴泪,锦瑟就会变成真正的琴灵,那样的话不光可以不用再陷入沉睡而且修为也会大增。 听了邓然的解释,几人均是觉得不可思议,可从昨天夜里至今,三人经历了太多,她们也不得不信。 “邓然,为什么要真心人的眼泪呢?”吴思思好奇的围着古琴转了一圈,抬头看向邓然。 “师父说,真心人的眼泪可以化解一切怨气,锦瑟是因怨而死,虽然得道长相助化作了器灵,却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器灵,所谓灵者乃是至纯至净之精,虽然锦瑟心地善良,可毕竟是因情而死,心中有怨,怨若不消,难成真灵。”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一起帮贝贝找真心人的眼泪,多找一些,这样的话,更有保障。”吴思思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开始翻自己的手机。 吴思思前几天刚拒绝了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师弟,琢磨着把那个师弟约过来,晚上就让他哭个死去活来,别说是一滴眼泪了,就是十滴一百滴都能有。 “思思,你干嘛?邓然不是说要先把那些小人偶打包起来吗?你怎么玩儿手机去了?”娟子无语的就要上来抢手机。 吴思思连忙红着脸给三人说了自己的想法,邓然一听也是连忙点头,“那是最好了,这样的话锦瑟就可以直接辨别是否是真心泪了。” “啊?还需要辨别是不是真心泪?眼泪也有假的吗?你刚才怎么不说?”几人看着邓然,满眼的好奇。 邓然挠了挠头,嘿嘿傻笑着:“刚才你们也没问呀,如果只要是男人的眼泪就能让锦瑟成为器灵,那她也不用等到现在了呀?”邓然也很是无奈,师父没来得及给几人细讲,自己又不知道从何讲起,本来刚才问贝贝好不好奇要眼泪干嘛就是为了告诉几人的,可被她们一打乱就给忘记说了。 几人听了邓然的话,意识到,这寻找眼泪也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便是说干就干,让娟子直接把那个被她拒绝的师弟约到贝贝家,邓然和贝贝打包小人偶,吴思思负责订餐。 几人干完这些,等着男孩儿的空档,贝贝看着客厅中央放着的两个大整理箱发愁,这些小人偶该怎么处理,几个女孩儿叽叽喳喳的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吴思思想出了主意,把这些小人偶都捐给贫困地区的小朋友,又算是做善事,又可以把这些小人偶分到不同人的手里。 至于这把古琴,贝贝虽然还是有一点儿恐惧,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合作方为什么会把这古琴送给自己,便是直接去了电话。问了半天才知道,这把古琴是他家的祖传之物,祖上有言,若是有朝一日碰到可以弹响此琴之人,定要将琴赠与此人。 贝贝放下电话,无奈的看着三人,感觉还是像在做梦一样。 没一会儿,吴思思约来的男孩儿就带着一大捧玫瑰花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了贝贝家的门口。 除了吴思思,几个女孩儿都怀着美好的祝福看着男孩儿,这个男孩儿长得高高大大的,虽然皮肤有些黑,眼睛也不大,可看着非常精神,而且长得还很有喜感。 “思思,你这个小师弟长得很有亲和力哦。”娟子大大方方的看着男孩儿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 吴思思给几人做了介绍,邓然看着男孩儿不知道该怎么能让男孩儿哭,这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儿,看着很是阳光,让这样一个阳光男孩儿哭,好像真的不是很容易,而且人家是接到了思思的电话,怀着无比的憧憬来的。 吴思思一个劲的朝着三个人眨眼,示意三个人想办法找话题,让男孩儿掉眼泪。 这顿饭,吃的着实是有些怪异,一个男人,四个女人,而且这四个女人还怀着让男人痛哭流涕的想法。 贝贝琢磨了半天,用了最直接的办法,喝酒,人在喝醉的时候,是最容易失控的,也许有机可乘吧。想到这儿,贝贝速度的从酒柜了拿出了好几瓶自己珍藏的五粮液看着男孩儿说:“都说酒品看人品,我得帮我家思思把把关,怎么样?能喝吗?” 男孩儿一听贝贝这么说,连忙点头说自己能喝。 第五章 好好哭(上) 贝贝和邓然以前经常一起出去应酬,两人在这方面非常有默契,便是轮着番的劝男孩儿喝酒。可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喝,邓然怕没把人家喝到,自己先喝醉了,无奈之下,便是一个劲儿的在桌子下面踢吴思思,可吴思思这会儿已经不是微醺而是微醉了,被邓然这么一踢,就抬起头看着桌上几人说到:“你们谁把本姑娘的腿当桌子啦?踢个没完没了的?” 吴思思这么一说,邓然和贝贝瞬间感觉到了满头黑线,都连忙摇头,娟子马上会意,便是说:“哦,我知道了,是你的小师弟吧?难道在暗送秋波?来来,快,三八一下,好好讲讲你是怎么喜欢上我家思思的?” 这娟子也太给力了,正发愁该怎么说的时候,娟子竟然来了这么一句,简直就是天降甘露啊! 邓然和贝贝连忙附和着娟子的话,一个劲儿的点头,男孩儿一听倒是满脸开心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吴思思,满眼的询问之色。吴思思虽然有些微醉,可也没忘记约男孩儿过来的目的,便是有些娇羞的点了点头。 男孩儿一看吴思思点了头,便是开心的给几人讲了起来。 男孩儿是个华裔混血,妈妈是中国人,父亲是德国人,名叫王杰克,和思思是读研究生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他刚刚回到中国,对哪里都不熟悉。恰巧吴思思和自己是一个导师,热情洋溢的思思便是充当了他的向导,不光带着他到处玩儿,还让他了解了更多祖国的文化。 思思研究生毕业,没有继续深造而是直接选择了工作,王杰克为了能和思思在一起,于是等自己毕业后也和思思去了同一家公司工作。 一开始王杰克并没有和思思表白,直到最近发现追求思思的男人越来越多,才有些急了,他怕思思被人抢走,便是在上周和思思表白了自己的爱慕之情,可思思却很干脆的拒绝了王杰克。 王杰克今天接到思思的电话,很是兴奋,一听又是见思思的闺蜜,便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买了玫瑰花赶到了贝贝家。 “杰克,你给我们讲讲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思思的,爱思思哪一点呗?” 杰克听了贝贝的话,露出了一副可爱的憨态,偷偷的看了一眼和娟子斗嘴的思思,说到:“第一次见到思思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她当时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一身咖啡色的运动服,弯弯的眼角,大大的眼睛,非常的阳光。”杰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正在看着自己的思思,又继续讲到:“那个时候,思思总是喊我小屁孩儿,逼着我喊她思思姐,而我也喜欢像跟班一样跟着思思,便是整天找各种理由跟着思思。让她带我去吃各种美食,去近一些的地方旅游。我很想和思思表白,可我又怕因为认识没多久就向思思表白,让她觉得我轻浮,就把这份喜爱放在了心里,这一放,就是十年。” “啊?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向思思表白呢?”几人好奇的看着杰克问。 “其实,这期间我有很多次都想向思思表白,可我总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怕自己给不了思思更好的生活,本来我是想等自己的能力再提升一些以后就向思思表白。 可是上周,我无意间看见我们部门的负责人在停车场向思思表白,虽然他被思思拒绝了,可我心里却很是着急。我这才意识到,若是我继续这么默默的爱着思思,她迟早会被别人抢走的,于是就鼓起勇气向思思表白了,可是思思把我也拒绝了。”王杰克说到这里,眼圈竟是有些微微泛红。 邓然和贝贝一看有戏,便是趁热打铁,一唱一和的问思思:“思思,你为什么要拒绝人家杰克呀?我们看人家挺好的呀?你是不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思思被问的愣了一下,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那么看着杰克。 杰克也看着思思:“思思,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决定,任何事情,哪怕是我对你的爱,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去为难,去伤心。” 思思听了王杰克的话,眼圈也微微泛着红,吸了吸鼻子:“其实,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不光是你太优秀,你的家庭条件也太好,我怕,我怕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后,你就会发现我的不好,那样我会伤心死的。”思思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把杰克喊过来骗他几滴眼泪,可没成想,听了杰克的话,自己的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 思思是单亲家庭,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爸爸又娶了现在这个后妈,为了不影响他们自己的生活,便把思思送到了奶奶家,被奶奶扶养长大的思思从小就很懂事,但也很自卑,她不是不爱杰克,她是跨不过去自己心里那个坎。 之前杰克一直不知道思思的家里事,刚才听了思思的话,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为什么会因为自己太优秀,因为自己的家庭条件好而拒绝自己呢?他觉得这也许只是思思拒绝自己的借口。 “思思,如果你是怕伤害我的自尊心,我接受你的拒绝,但你不可以说自己不优秀,说自己不好,你真的非常完美。” 贝贝很了解思思,她一眼就看出了思思其实是真心喜欢杰克的,而杰克,按照他自己说的,他这是暗恋了思思将近十年的时间,试问,现在有几个男人能做到杰克这样? 再看这两个人说来说去,怕是会因为误会错过了彼此,便也不琢磨骗眼泪的事情了,直接看着思思问到:“思思,杰克是不是不知道你们家里的事情?” 思思看了一眼贝贝,又看了一眼杰克,轻轻的点了点头。 贝贝瞟了一眼思思,便是看着杰克:“杰克,思思喜不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你们从读研生到现在,认识了也快十年了吧?” 杰克也是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他此刻心里也是乱的狠,原以为思思叫自己来是接受了自己的表白,可刚才思思那一番话,明显就是再一次拒绝了自己。 第五章 好好哭(下) “杰克,也许你不知道,思思是单亲家庭,从小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前几年她奶奶去世后,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再也没亲人了。直到去年,她那个后妈生的儿子要结婚,将近二十年没见过面的爸爸来找她借钱,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个父亲。思思说自己配不上你,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是她真的觉得你太过完美,害怕自己配不上你。”贝贝看着杰克一字一句简短的讲述了思思的身世。 杰克听了贝贝的话,也是满脸的惊讶之色,站起身一步走到了思思旁边,蹲下身来,看着思思说到:“思思,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我以为,你刚才说的话是在拒绝我。你怎么这么傻,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会是那样的人吗?我在乎的是你,不是你的家庭,更不是那些你无法左右的事情。” 思思低下头,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杰克,缓缓的将手放在了杰克的肩膀上,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杰克一看思思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眼圈也是跟着红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女人哭的样子,吴思思在别人眼中永远是一副没心没肺的二哈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笑而过,虽然他能感觉到思思有时候很是孤单,但没想到,思思的身世如此可怜,父母离异不说,最疼爱自己的奶奶也离开了人世,二十多年没见面的父亲还是为了和后妈生的孩子要结婚,需要钱才再次出现在思思的面前,杰克越想越觉得思思让自己心疼,眼泪也是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 “思思,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儿委屈,相信我好吗?”杰克满眼泪水,紧紧的抱住了吴思思,而吴思思也是哭着扑进了杰克温暖的胸膛,就在两个人幸福的抱在一起时,摆在客厅中央的那把古琴突兀的发出了‘铮’的一声。 “邓然!”娟子惊恐的看着贝贝,指了指古琴。 邓然朝着娟子点了点头,娟子和贝贝瞬间明悟,开心的鼓起掌来:“哇,太棒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啊,恭喜你们俩。” 邓然刚才说过,只有真心的眼泪,才能让锦瑟洗去怨气,刚才那一声琴声,邓然肯定的表情,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哭吧,眼泪可以排毒。哭完了一切就都过去了。”邓然看着杰克和吴思思两人甜蜜的样子,开心的举起酒杯,跟贝贝和娟子开心的喝了起来。 “贝贝,再弹一首曲子吧,给大家助助兴。”邓然满眼开心的看着贝贝。 贝贝点了点了,微微一笑,走到了古琴旁边,竟是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泪水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我给大家弹一首江月夜吧。”贝贝说完,悠扬的琴声响起,婉转而流畅,几人听的很是陶醉,恍若梦境。 贝贝一曲弹完,几人又喝了一会儿茶,便纷纷离去,邓然被贝贝留了下来。 “贝贝,你刚才弹琴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邓然看着贝贝问到。 “嗯,就是感觉暖暖的,然然,我是不是现在能看到她了?”贝贝说着,看向了古琴。 “你想看吗?她真的很美,师父说,你也是有仙缘的人,而且也是童子命,若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和锦瑟一起修行,那我现在让她出来?” “嗯,有你在我不怕,而且弹奏的时候,我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是很温暖,很亲切的那种感觉。你让她出来吧。”贝贝肯定的点了点了。 邓然也点了点头,走到古琴边,闭上眼睛,默念着师父刚才教给自己的玄语,然后轻轻的敲了三下,就见一道华光溢出,一位青色罗珊的曼妙女子缓缓的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贝贝有些颤抖的手,紧紧抓着邓然:“你?你是琴灵锦瑟?你好,我是贝贝。” 贝贝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见到锦瑟还是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 “锦瑟见过贝贝小姐,见过邓然小友。”女子的声音就像银铃一样悦耳,轻轻的欠了欠身子说到。 “锦瑟,你真的好美呀,刚才然然说你很美,我却没想象出你竟是这般好看。”贝贝彻底被锦瑟的样貌惊呆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别说是李商隐,就算同样是个女子的自己,也彻底为锦瑟的美貌所震惊。 “锦瑟的美不足让贝贝小姐如此夸赞。”锦瑟被贝贝说的那原本白皙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锦瑟,刚才那眼泪能帮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们都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邓然看着锦瑟点了点头。 “还要多谢邓然小友,多谢贝贝小姐。”锦瑟又朝二人欠了欠身子。 “锦瑟,刚才师父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她说世间难得一纯灵,你若想就此离去她愿意帮助你,你若想陪伴着你的有缘人,她也愿意助你,是去是留,都看你自己。”邓然说这些话的时候,自然也是带了一份道气,所以显得很是肃穆。 “锦瑟一切都听从贝贝小姐的意思。” “贝贝,你需要再考虑考虑吗?”邓然认真的看着贝贝。 贝贝此刻也很是犹豫,她不知道刚才邓然说的有仙缘,童子命都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若是自己留下锦瑟日后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的确是需要考虑的。 “然然,我,我不知道。有好多问题我都不是很清楚,你能先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有仙缘,童子命是什么意思吗?而且,要是我让锦瑟留下来,会不会对她不公平,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贝贝眨着大眼睛,抬头看着邓然。 邓然也坐了下来,又看向了锦瑟:“锦瑟,你内心的想法是什么?” “锦瑟已经了无牵挂,且贝贝小姐与我有知遇之恩,锦瑟很愿意守护着贝贝小姐。”锦瑟温柔的看着贝贝和邓然,缓缓的坐在了琴椅上。 邓然知道让贝贝现在就做出决定,着实是有些难为贝贝,便是说到:“那贝贝你这几日再好好考虑一下,至于锦瑟,她只会保护你,绝不会伤害你,这一点我可保证。” 贝贝和锦瑟听了邓然的话,均色微微的点了点头:“那贝贝小姐,邓然小友,锦瑟先告退了。”听了邓然的话,锦瑟便是明白了邓然的意思,又朝二人欠了欠身子便是回到了古琴里。 第六章 童子命(上) 贝贝和邓然两人收拾完躺在床上,邓然是困得已经睁不开眼了,可贝贝却像是个大眼灯似的睁着眼睛毫无困意。 “你家的床好舒服啊,咦?你怎么不睡觉?”邓然说话间睁开眼看着贝贝的时候,才发现贝贝睁着个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贝贝那里睡得着啊?她虽然不是无神论者,可这平白的家里就多了个‘人’,还不是像自己一样有血有肉的人,是个美貌绝伦的灵,搁谁也不能淡定了吧? “然然,你给我说说,啥叫有仙缘,啥叫童子命吧。我是真的睡不着,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邓然无奈的坐了起来,她怕自己这么躺着会睡着啊。看了看贝贝,邓然点了点头讲了起来:“有仙缘的人,其实也可以理解为与神仙有缘的人,或者可以得到成仙之人,人们通常认为仙缘就是可以通灵的人,像出马仙,萨满等。” “哦,就是老家那种可以请神上身的是吗?那你现在是不是也可以请仙上身啦?”在贝贝看来,邓然就是这样可以通灵的人,那应该也可以请仙上身吧? 邓然挠了挠头,想了一下,“我师父说我可以,但我可以有更高的修行,就是修道,所以我和出马仙还不太一样,我是修道弟子,道家弟子就算是请神上身,也是请的真正的大神仙,就是那种位列仙班的神仙,而不是普通的仙家,像外面那位,她不属于仙家,但也算是仙,她是灵,仙家呢,通常指的就是狐仙、也就是狐狸,黄仙,就是黄鼠狼,常莽仙,就是蛇蟒,白仙,就是刺猬等等好多有灵智的动物或者是鬼魂,他们一直在苦苦修行,期待着通过自己积累的善行善念助人的功德,有朝一日位列仙班。而我们修道弟子,就是带领仙家一起修行而不是像出马仙那样,依靠仙家给人看事而破劫,仙家修行圆满离开后,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邓然也不知道自己解释的算不算清楚,可贝贝倒是听的津津有味。一个劲儿的点头,:“然然,你记得咱们以前也找出马仙看过事儿的事情吗?那个大仙就是你说的依靠仙家才能给人看事儿解惑是吧?我记得她当时一个劲儿的抽烟,那满屋子都是烟,给咱们看完事儿,抽了好几包烟呢,不过看的倒是很准的。” “当然记得啦,我还记得当时咱俩问的是一样的问题,能不能赚够买房子的钱,哈哈哈。” “那有仙缘的人,就都要像你和你师父这样修道或者那个出马仙那样给人看事儿吗?要是像你们这样修道还挺好,但是像咱们找的那个大仙那样,我可不想。”贝贝皱了皱眉,内心很是抗拒。 “当然不是了,有仙缘的人不一定就非得要修道或者是出马的,只是有这样的机会罢了,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而且,锦瑟是琴灵,也不用借你的身给信众看事儿破劫来积攒功德。”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也要像咱们找的那个大仙那样,没完没了的抽烟,或者像看电视里那样,没完没了的流鼻涕啥的,真是吓死我了。”贝贝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靠在了邓然的身上。 “哈哈哈,贝贝,你好可爱啊,怪不得刚才你说要考虑考虑,原来是怕这个呀,逗死我了,不过也不能怪你,我一开始也和你一样,以为有仙缘的人就要像咱们找的那个大仙似的,后来我师父正式修道后,我才知道了这些。”邓然笑完拍了拍贝贝的后背。 “然然,那童子命又是怎么回事?” “所谓童子命,大意就是前世是天上各路神仙身边的小童,因为种种原因投胎做了人,这些原因包括思凡、逃跑、犯错被罚、有特殊使命等。因为童子命的人不属于这个世界,可能中途被召回去,容易夭折活不长,就算不被弄回去也是一生坎坷不顺,奔波劳碌,非病即灾,做事阻力重重难有成就,从小就体弱多病、经常撞邪,频遭意外、还有个典型特点就是婚姻难成,恋爱不顺,婚姻迟缓,结婚后还会再离婚等。总之霉运缠身。” 等邓然说完,贝贝算是彻底懵了,怪不得自己三十多岁了还单身一人,自认为长得也不难看,各方面条件也不差,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谈恋爱,原来如此啊。“我的天呀,那怎么办呀?这意思是说我嫁不出去了吗?” “没事儿啊,你这么优秀,嫁出去是早晚的事儿,贝贝,其实晚婚也不一定是坏事儿啊,对不对,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一定嫁的出去的。而且童子命也不一定就都婚姻不好,诸事不顺,有的是带着使命来到人间的,就像我师父那样,有的就是来还上一世欠下的债,比如说是情债之类的,反正有好多种,好啦,不用担心的。”邓然其实是最不会安慰人的那种,所以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安慰着贝贝。 “好吧,我要是嫁不出去,就咱们一起过吧,反正你也嫁不出去了。”贝贝呵呵一乐,算是不纠结自己童子命的事情了。 “谁说我嫁不出去啦?我是懒得嫁,真是,我看你是一点儿也不困啊。”邓然无语的怼了贝贝一句。 “嗯,不困,咱俩要不去喝点儿茶?”贝贝琢磨着要不要去把锦瑟喊出来聊聊,乘着邓然在,自己还不害怕。 “也行,我看你是真的不困。”邓然说着穿上鞋,朝客厅走去,贝贝紧随其后。 “锦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贝贝像个小女孩儿一样,藏在邓然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古琴。 “贝贝,你好可爱呀,锦瑟当然能听到了。” 邓然的话音刚落,锦瑟的身影就出现在两人面前:“锦瑟见过贝贝小姐,见过邓然小友。” “哇,不用然然念咒语,你就能出来啦?”贝贝惊讶的看着锦瑟。 “是,只要贝贝小姐召唤,锦瑟便可出来,刚才邓然小友已为我解开封印,所以我可以随时现身。”锦瑟欠了欠身子回答。 “锦瑟,你可以喊我贝贝,我希望咱们也能像我和然然这样成为好朋友。”贝贝认真的看着锦瑟说到。 第六章 童子命(下) 起先她的确是害怕的,也是犹豫的,可是听了邓然的解释,再加上锦瑟带给自己的那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也让自己在心里接受了锦瑟的存在。 听了贝贝的话,锦瑟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贝贝,莞尔一笑:“好,贝贝。” “锦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为什么我是你的有缘人,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和你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呢?”贝贝期待的看着锦瑟。 “因为我们……”锦瑟不知道该如何讲给贝贝听,便是看向了邓然。 邓然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又没有她师父那个本事,便是尴尬的的看着锦瑟和贝贝,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俩别看着我呀,我的修为不够,好多事都看不透呢。不过锦瑟,你有什么尽可直接说,贝贝现在的接受能力已经很强了,刚才也是她提议要和你说说话的。” 听了邓然的话,锦瑟微微点了点头,“你的祖上就是我的恩人,那位游方道士,只有他的后代才有可能与我一续前缘,他去的太过突然,有关于我的一切,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只有他当时的徒弟知道我的存在,可那小道童除了有一颗向道之心,却是毫无仙道之缘,而我那时已经陷入了沉睡,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对了,贝贝,把我送给你的人姓什么?” “姓叶,我今天还特意给他打了电话,问了他为什么把古琴送给我,他说是因为我能弹响此琴,这是他们祖上留下的话。”贝贝认真的看着锦瑟,心想,该不会这位姓叶的合作方就是那个小道童的后人吧?这得有多巧呀? “姓叶?我记得那个小道童不姓叶呀,那个小道童叫无叶,无叶?难道是?”锦瑟沉睡的太久了。“贝贝,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我想见一见把我送给你的人。”锦瑟满脸歉意的看向贝贝。 贝贝倒是不胜在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好办呀,这几天我和公司请个假,咱们明天就可以去,就是然然,你能陪我们去吗?就当去云南玩儿一趟,好吗?”贝贝很怕邓然会拒绝自己,她现在虽然不害怕锦瑟了,可带着锦瑟一起去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有邓然在她就觉得心里很踏实。 邓然看着贝贝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锦瑟,答应了贝贝的邀请,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陪着贝贝一起去趟云南也没什么不可。 贝贝一看邓然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很是开心,拿起手机就定了两张去云南的机票,“还好,我有你的订票记录,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锦瑟开心吗?” 锦瑟听了贝贝的话,很是受宠若惊,她没想到贝贝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眼前这个身材高挑,眼睛大大,睫毛长长的女孩儿,看着有些冷冷的,没想到如此好说话:“嗯,嗯,开心,锦瑟多谢贝贝。” “锦瑟,其实我也很好奇,是不是器灵都需要和拥有之人签订主仆契啊?那你和道长也签了主仆契了是吗?”邓然对于这个问题很是好奇,之前自己就是滴了血才和桃木八仙桌有了联系的,那锦瑟和贝贝不用吗? “其实,我和道长并没有签订主仆契,是我自己真心发愿要陪着道长的,道长在我心中就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一次道长在一个古墓中被歹人算计和一只千年僵尸大战了三天三夜,我和道长的小徒弟无叶找到道长的时候,道长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告诉我们,他还有一个女儿,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我们能帮他找到自己的女儿,护佑她长大。可道长只是告诉我们,他的女儿跟着他的妻子去了南疆,也就是你们现在说的云南,我们埋葬了道长之后没多久我便是陷入了沉睡,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锦瑟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啊,锦瑟,你用不用也和贝贝签订契约呢?”邓然依然好奇的看着锦瑟。 “如果贝贝愿意的话,我也愿意,如果贝贝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陪着贝贝直到她不再需要我。”锦瑟的回答让邓然不知该如何接话,其实她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器灵的事情,并没有要问锦瑟和贝贝今后如何打算。 “我不想和锦瑟签订主仆契约,虽然我不懂那意味着什么,但我更希望我和锦瑟能成为好朋友,我们是平等的,她有留去的自由,她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贝贝听了邓然和锦瑟的话,认真的看着两人说到。 “锦瑟多谢贝贝,锦瑟愿意陪着贝贝。”锦瑟听了贝贝的话,很是动容,她的思想依然是古代女子的思想,在她心里是应该尊卑有别,有主仆之分的,刚才她那么回答邓然,只是害怕贝贝不愿意接受自己,或是说害怕自己,却是没有想到,贝贝只是单纯的认为她们应该是朋友,她们应该是平等的。 “锦瑟,你来,坐到我身边来,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好姐妹,就像我和然然这样的,好吗?”贝贝朝锦瑟招了招手,拍了拍身旁的沙发。 “你可别听她的,她可总是喜欢欺负人的,你看,她现在就要欺负我了。”邓然还没说完,贝贝就一巴掌拍在邓然的胳膊上:“嗨,谁老欺负人啦?看我不打你,哼!” “你看,锦瑟,看到了吧,这小女人霸道着呢。”邓然连忙跑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呵呵~”锦瑟难得的笑了,这一声娇笑,真的是让邓然和贝贝顿时汗颜,觉得自己不像个女人。 “古代的才子们真的很有才啊,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的不就是人家锦瑟这样的美人儿吗?贝贝,你看看咱俩,别说笑不露齿了,这一笑起来,简直就不是女人,哈哈哈哈!”邓然已经笑得满脸通红了。 “你才不像个女人呢,我可是大美女,哼!”贝贝说着瞪了一眼邓然。 “呦呦呦,您是大美女,比你的女神林志玲还要美。”邓然噘着嘴嘟囔到。 “这还差不多,不过,锦瑟,你说,你怎么生的如此好看,你要是活在现代,肯定是个大明星。”贝贝看着锦瑟,由衷的感叹。 第七章 出发云南(上) “明天几点的飞机呀?”邓然的困劲儿又上来了,琢磨着第二天要是早起的话,真的要赶紧睡觉了,她太困了,感觉都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放心吧,你明天可以睡个懒觉,咱们是中午的飞机,我这里离机场近,咱们一点前到机场就行。”贝贝一看邓然的样子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这个家伙,从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个睡神。 “哦,那还好,赶紧睡吧,我真的不行了,都困得直恶心,你可真能熬!”邓然无奈的看着贝贝和锦瑟,满眼的哀求之色。 “好吧,好吧,睡觉。”贝贝无语的站起身:“走,睡觉去。” 一夜无梦。 “起床啦,懒虫!”邓然站在床上,看着贝贝喊到。 “天哪,我怎么感觉刚刚睡着,咦?不对呀,你怎么能比我起来的早呢,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呀?” “我师父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她知道我要陪你去云南,让我们顺道去一趟基诺山,说哪里有个老朋友要见我。”邓然看着贝贝满眼睡意的样子。 “啊?你师父也太厉害了吧?连我们明天要去云南,都能未卜先知。”贝贝听了邓然的话,惊讶的坐了起来。 “是我昨天给师父发的微信,我师父就算能未卜先知,也没那么多精力天天都看着我呀。” “哦,几点啦?” “十一点啦,快起床吧,锦瑟都学会用燃气做饭了呢。” “什么?锦瑟还会做饭?”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老厉害了。” 贝贝一听锦瑟都会做饭了,很是好奇,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客厅了。 “哇,锦瑟,你也太厉害啦?你这做的是什么呀?闻着可真香呀!咦?锦瑟,你穿我的衣服好合身呀,真好看。”贝贝此刻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锦瑟此刻穿着贝贝的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头发也被高高的盘了起来,纤细的颈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整个人就像是从阳光里走出了的一般。 “呵呵,我在做小点心,只可惜你这里的食材太少了,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桃花饼,熬一些清粥。”锦瑟被贝贝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三人开心的吃完饭,锦瑟又回到了琴里,便是出发了。 邓然一直从北京睡到了云南,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云南的机场。 “然然,你可真能睡,害得我都跟着你睡着了。” “起的太早了,我十点就起来了,你睡到十一点才起的,那那那,你看,你睡觉的时候我还把宾馆定好了呢,还有车,车我都租完了。”邓然扒拉着自己的手机给贝贝看。 “你想的还挺周到的嘛?对了,然然,锦瑟是不是也可以向我们一样坐飞机火车之类的呀?”贝贝忽然想起依然待在琴里的锦瑟。 “应该可以吧,这个还得回到北京去找一下我师父,我觉得是可以的,你看上午在你家的时候,锦瑟不是也可以自由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吗?”邓然想了想,肯定的说到。 “嗯,等回了北京就去找你师父,走吧,去排队拿行礼和锦瑟。”贝贝大步朝前走去。 两人一进宾馆的房间,便是迫不及待的把锦瑟喊了出来,锦瑟太过乖巧,贝贝觉得让锦瑟就那么待在古琴里很是委屈。这也让邓然想起了阿依,不知道阿依现在怎么样了,在八仙桌里还好不好,自从上次回来,阿依一直没有再出现过,哪怕是自己的梦中。 “锦瑟,对不起,太委屈你了,真希望你能和我们一样待在外面,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然然商量好了,等我们回了北京,就让然然的师父帮你,到时候,你就不用老是回琴里待着了。”贝贝满脸开心的拉着锦瑟的手说到。 “锦瑟谢过贝贝,不过,这个倒是不用找哪位大道长帮忙,若果你愿意让我待着外面的话,我是可以呆在外面的。”锦瑟听了贝贝的话,认真的说。 “啊?你可以?那别人能看到你吗?” “啊?真的吗?那你可以离开那古琴多远?” 贝贝和邓然一听锦瑟这么说,均是好奇的看向了锦瑟问到。 “我已集齐了十滴泪,洗去了所有的怨气,我现在是真正的琴灵了,虽然我不能离开这把古琴,可是我却是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现形或是隐身,只是这古琴的确是有些大,若是要和古琴彻底融合,的确是需要邓然的师父帮忙,我现在还不行。”锦瑟摊开手,有些无奈的说。 邓然和贝贝同时站起了身,走到锦瑟身边,拉着锦瑟的手,摸了摸锦瑟的胳膊,贝贝甚至还轻轻的捏了捏锦瑟的脸:“嗯,的确是和我们没啥区别。” 锦瑟又被两个人的动作搞的忍不住笑了笑。 “然然,你说要是锦瑟能被别人看到的话,是不是得给锦瑟搞个身份啊?可是这身份证能从哪里搞到呢?我们总不能去派出所说我们的锦瑟是精灵,就算我们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这可怎么办呢?” “我倒是觉得就现在这样挺好的,反正锦瑟会隐身,不用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锦瑟的存在吧?再说,如果碰到心怀不轨之人,锦瑟被抢走了怎么办?” “啊?不会吧?会有人和我们抢走锦瑟么?” “当然会了,先不说锦瑟的法力,就是锦瑟这长相,让坏人看见了都不安全啊。” “嗯,有道理,那锦瑟,你还是不要让外人轻易看到了,太危险了。” “对呀,锦瑟,万一被那些邪道知道了你的存在,可真的就麻烦了呢,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贝贝和邓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却是让锦瑟很是感动,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到大除了那位羽化的道长对自己是无欲无求的好之外,再没有人这么对过自己,而此刻自己眼前的两个人,竟是如此为了自己着想,锦瑟眼圈微微泛着红,朝着两个人一个劲儿的点头。 “对了,然然,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让锦瑟熟悉这个世界的计划。”贝贝说着,就去书包里翻出了笔记本电脑,抱着电脑就来拉锦瑟的手,这才注意到锦瑟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第七章 出发云南(下) “锦瑟,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俩刚才说的话伤到你了?你别哭呀,让你了解这个世界,是为了让你更好的保护自己,而且,我要是上班不在家,你还可以自己在家玩儿呀?”贝贝看着泪流满面的锦瑟,满眼求助的看着邓然。 “是啊,锦瑟,你别难过,贝贝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能像我们一样看看外面的世界,享受在阳光下的生活,你别哭呀。”邓然不说还好,这说完了锦瑟的眼泪更是想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留个不停。锦瑟一边哭,一边说到:“谢谢你们,我是太感动了,从我有记忆开始,除了教我修行的道长之外,你们是最为我着想的人,谢谢你们。” “哎呀,妈呀,锦瑟,你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那里说错了话,让你伤心了,再说,你虽然也有一千多岁了,可长得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你这一哭,就好像是两个老女人在欺负一个小女孩儿一样。”邓然口无遮拦的看着锦瑟说到。 “你才是老女人呢,我也还是个宝宝,哼!”贝贝一听锦瑟是因为感动才掉泪的,也是瞬间放下了心,可还没等自己说话呢,邓然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而且还说自己是个老女人,真是可恶的家伙,自己还没嫁人能怎么就成了老女人啦? “好好,我真是怕了你们俩了,你俩聊吧,当我不存在!”邓然无奈的举起手,一副投降的样子。 贝贝也不搭理邓然,就拉着锦瑟的手,打开电脑教锦瑟上网,可没一会,贝贝就忍不住了:“然然,你快来看呀,锦瑟太聪明了,我觉得我的计划不用定了,她学东西简直快的吓人。” “人家是琴灵,上一世本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咱们现代这些玩意儿,那些深奥的不敢说,就单说这上网聊天,洗衣做饭,开车购物,泡吧喝酒,我觉得锦瑟根本就不用你教,上午我教人家做饭的时候,就演示了一遍,人家锦瑟就掌握自如了呢。”邓然头也不抬的说到。 “好吧,反正我很高兴,no,应该说是非常高兴,我们家锦瑟这么聪明,哎呀呀,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哈哈哈。”贝贝开心的说着,在床上打了个滚,锦瑟也被贝贝感染了,也跟着在床上打了个滚。 “啧啧,锦瑟学的是快,这么个淑女,竟然都学会在床上打滚了,厉害,太厉害了。”邓然装模作样的朝着两人行了一个拱手礼。 “邓然,接招!”贝贝说着飞过来一个大枕头。 还没等邓然回击,贝贝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贝贝拿起手机一看,微微的皱了一下眉:“不是已经约好了晚上见面的吗?怎么现在打来了电话?” “喂?叶总,您到宾馆楼下了?哦,好,我们马上下去。”贝贝挂了电话,就看着邓然,:“然然,你说这个叶总怎么会来宾馆找我们呢?” “不知道,下去看看呗,不过保险起见,锦瑟你可千万别露面,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邓然说着也是穿好了鞋子看着锦瑟和贝贝。 锦瑟乖巧的点了点头,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然然,你是怕叶总有什么目的吗?”贝贝是何等聪明,刚才她微微皱眉不就是感觉不舒服了吗? “不好说,我建议你先别告诉她锦瑟的事情,就说是陪我去基诺山找朋友玩儿,顺道过来问问他关于这把古琴的事情,倒时候,我来问他,你就说是我感觉这古琴有些奇怪。”邓然嘱咐着贝贝。 虽然邓然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有啊,现在修行的高人其实很多,只是普通人不去注意这些罢了,而且,今早教锦瑟做饭的时候两人无意间聊起来那位游方道士的死,邓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件事情多少有些忌惮。只因为着急来云南,还没来得及和师父详细说过此事。 贝贝听了邓然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回身背起了古琴,两人走出了屋。 “然然,我怎么感觉很紧张?” “没事儿,也许还是好事儿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只见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出现在了电梯门口,这男人的长相很是普通,仍在人堆里恐怕都找不到。 “嗨!叶总,真不好意思,还让您来宾馆接我们。”贝贝一见到那男人,满脸笑意的和来人握了握手,接着说道:“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叶总,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才女一枚,专业作家。” 邓然和那叶总相互打了招呼。 “贝总,远道而来,真的是让我荣幸之至啊,走,咱们去我的茶舍坐坐,晚上带你们去吃咱们这边的特色菜,腾冲坛子鸡怎么样?” “太麻烦叶总了,一切都听叶总安排。”贝贝大大方方的说到。 邓然跟着两人身后,也没多话。 出了宾馆,就见一辆加长版的奔驰停在门口,叶总亲自给贝贝和邓然打开车门后,自己径直走到了另一边,坐进了车里。 邓然心里嘀咕,这叶总可真是个有钱人啊。 到了地方,这间茶舍的装修很是考究,贝贝告诉邓然,这间茶舍是叶总的私人茶舍,只接待他自己的朋友,不对外。 “哦,那把古琴之前就是摆放在这里的吗?”邓然环顾四周,低声问道。 “嗯,是的,上次我来,就是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不过当时真没想到叶总会把这把古琴送给我,而且还是在我回京之后,让他的助理专程去了趟北京给我送琴。”贝贝耸了耸肩说到。 邓然听了贝贝的话,又看向了朝两人走来的男人,这个男人不简单,先不说他在生意场上如何,单是看这茶舍里的藏品,燃的香,却也应该是个懂些道法的人。 “叶总,您这里的藏品可真是不少,可以随便参观一下吗?”邓然礼貌的问道。 “可以啊,随便看,小刘,来,”叶总笑眯眯的说着,喊来了他的那个助理,“小刘,带这位美女好好参观一下。” 这助理个子不高,却是一脸正气,方脸款额,浓眉大眼,身子笔直。“你当过兵?”邓然看着小刘,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 “是的,这您都能看出来?”小刘被邓然这么一问,也是开心的回答。 “你这气质,只有咱们当过兵的人才能有,身子板这么直流,一身正气,一看就当过兵。”邓然说这话倒也不算是恭维。 第八章 再见老吴(上) 小刘一听邓然这么说,这才认真的看了一眼邓然,:“您也是当过兵的?” “嗯,我那个时候当的是武警,要是算的话,我也算是你的老班长了,我是95年的兵,你呢?”邓然这么说,其实是想知道这小刘当的是什么兵,也不能像查户口一样的问,便是自报家门。 “哎呀,老班长,真没看出来呀,我也是武警,我就在咱们云南这边当的兵。”当过兵的人都有一种见面亲的天然亲近感,小刘一听邓然说完,两人就热络了起来。 邓然其实是有些好奇叶总这个人,这个人太过普通,而且身上还有一丝的阴气,说不好那是什么,但目前看来,也只能和小刘套套近乎,这小刘年纪不大,一看就是刚进入社会,还算单纯,套套话应该还是可以的。 邓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茶舍里的藏品和布置,这茶舍一看便知是请了人看了风水的,邓然想看的是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比如说暗符之类的,却是没什么太多的发现。 “小刘,这茶舍能拍照片或视频吗?我想发给我在北京的好朋友,显摆显摆。”邓然大大咧咧的说到。 小刘看邓然满脸兴奋的样子,又看了看和贝贝说话聊天的叶总,点了点头:“别发给外人看就行,叶总不喜欢高调。” 邓然连忙点头,还朝着小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便是仔细的把这里拍了一遍,一边拍,还一边假模假式的说着一些很显摆的话,让旁边的小刘都跟着笑了起来。 “姐,看来你很喜欢这些古董之类的呀?” “好东西谁不喜欢呀?你们叶总真有品味,这茶舍装修的古色古香的,真好。”邓然毫不吝啬的夸赞着。 “那是,叶总不光懂古董还懂风水呢,厉害的狠。”小刘看着邓然的表情,也是自豪的说着。 邓然一看小刘这反应,便是趁热打铁的说:“嗯,你们叶总年轻有为,人还那么和善,真是让人佩服加羡慕呀,你跟着你们叶总也是福气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以后肯定也能有一番大作为。到时候,可别不认识我这个老班长啊。”邓然很肯定的看着小刘说到。 小刘很是受用,一个劲儿的朝着邓然点头:“姐,那不会,咱当兵的人,干不出那事儿。” “然然,参观的怎么样?”贝贝看着走过来的邓然问到。 “哎呀,太棒了,叶总,您这茶舍装修的太有品了,古色古香的,真的是让人流连忘返啊。”邓然真诚的说到。 “哪里哪里,这些都是随便弄弄,也是讨个好心情罢了。”叶总谦虚的摆了摆手,看着坐在了贝贝身边的邓然:“听贝总说,你们对这把古琴很好奇?” 邓然看着叶总,想从这个人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城府太深了。“是的,叶总,我觉得您送给贝贝的这把古琴很奇怪,为什么我去弹奏的时候,它就是把哑琴呀?” “哈哈,别说是您了,就是我,都弹不响它。”叶总很是坦然的说到。 “啊?真的是这样吗?我听说过很多鬼怪故事,这把琴不会害了贝贝吧?实不相瞒,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当面问问您,要是这把琴对贝贝有什么不利,我们可不能要。”邓然故作惊恐的看着叶总认真的说到。 “这个肯定不会,这把古琴是我们叶家祖上传下来的,数年千年来一直都被我们好好收藏着,怎么会给人带来不好的事情呢?若不是祖训,我也不会舍得将这把琴送与他人。”叶总说话间,眉头微锁,很是不舍的样子。 “叶总,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把古琴单是从古董收藏的价值来说,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了,您这么轻易的就送给了贝贝,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我也是担心我的好朋友而已。”邓然也是坦诚布公的收起了刚才玩世不恭的样子。 “叶家祖训,这把琴只有遇到有缘人才可奏响,若是遇到它的有缘人必送之,不可怀有私念,否则性命不保,更别说是荣华富贵了,既然贝总是古琴的有缘人,我当然也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们这些。”叶总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满脸坦然之色。 叶总话落,茶舍里陷入了一片沉寂,邓然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说,贝贝也是同样如此,她们两个可是不想把古琴留下,里面可还有锦瑟呢。 “叶总,我也多少懂一些玄学方面的事情,这古琴的有缘人既然是贝贝,那贝贝收下古琴也的确是说到过去,只是这把古琴太过珍贵,甚至可以说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我们想知道,您将这把古琴赠与贝贝,需要贝贝付出什么呢?”邓然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叶总端起自己身前的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抬起头看着邓然:“不需要贝总付出什么,我们这次的合作也是因为贝总的帮忙才得以顺利完成,多个朋友多条路,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贝总帮忙的,贝总帮一把便是,当然,我也不会让贝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听了叶总的话,贝贝和邓然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说以后贝贝需要无偿的帮助他,还是说此事就此翻篇?可这话的确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但这把古琴的确是价值不菲,就这样给了贝贝,还是有些让人心生不安,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了,她们不舍得锦瑟,也害怕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 “哈哈,贝总,你们不必多想,我也是为了自己罢了,这古琴虽说在市面上很是少见,但也是有价之物,比起我的身价还是差了很多,实不相瞒,之前我也找了很多大师看过这把古琴,却是没有一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天,你来茶舍,无意间弹响了它,我也很是惊讶。 等你离开之后,我又找了一位很厉害的大师看了这把古琴,依旧是一无所获,而且,我那几日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让我很是不安,最后实在没办法,才让小刘给你把琴送了过去,这不,琴一送走,我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祖训不可违,你就踏踏实实收下吧。”叶总坦诚的看着贝贝说到。 第八章 再见老吴(下) “哎,既然是这样,那贝贝你就先收下吧,以后若是叶总想再要回去,就再还给叶总便是。”邓然也不知该说什么,便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就谢谢叶总赠琴了。”贝贝微微笑了一下,心里却很是忐忑,这要是真把古琴要回去了,那她和锦瑟不就要分开了吗?哎,走一步算一步吧,此刻的贝贝忽然有些后悔来云南见叶总了。 “好,贝总收下便是,对了,贝总既然带着古琴来了,那不知能否再弹奏一曲,让我这个守琴人再听听它的声音。”叶总也是微微一笑,提出了这么个不可拒绝的要求。 贝贝看了一眼邓然,邓然便走过去打开琴包,将古琴放在了小刘拿过来的琴架之上。 贝贝想了一下,弹了一曲高山流水,这首曲子弹的很是流畅婉转,一曲终了,贝贝轻轻抚摸着琴身,看向了叶总:“叶总,见笑了,好久没练习过,弹得有些手生。” “弹得真的是太好了,简直就是专业的,这古琴在贝总手里,算是拾带重还!”叶总笑了笑看着坐在琴边的贝贝。 拾带重还,这个词用的有些意思,邓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叶总,心里总是觉得这个男人怪怪的,却是说不出来哪里怪。 “很感谢叶总赠琴,呵呵。”贝贝轻声一笑,站起身来,却是并没有急着将古琴收起来。 “叶总,那边的饭店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过去了。”小刘收起自己手里的电话,站在叶总身边说到。 “哦?那好啊,走吧,贝总,咱们去尝尝我们这边的特色菜,上次你过来还没来得及带你去,你就着急回京了。”叶总说着,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回头看着小刘说:“小刘,帮贝总把琴收好。” 邓然和贝贝跟在叶总身后,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但一切还是要等晚上回宾馆后,把锦瑟喊出来问了才知道。 这顿饭吃的有些食之无味,勉勉强强吃到八点多,邓然和贝贝总算是被送回了宾馆。 “贝贝,我觉得那个叶总有些奇怪,但就是说不上是哪里怪。” “嗯,前几次见面倒是没这种感觉,可这次确实是有些怪怪的,也许是我们多想了吧,不过你刚才说的也很有道理,这古琴的确很是珍贵,当时叶总送给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甚至以为它只是一把做工考究的仿古古琴呢。”贝贝说着,看向了放在沙发上的古琴。 “贝贝,我们明天就去基诺山吧,我觉得待在这里不是很舒服。” “嗯,好,咱们明早就走。” 两人说话间,贝贝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咦?叶总怎么又打来了电话?” 贝贝刚接起电话,邓然的电话也响了起来,邓然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邓然琢磨着一定又是骚扰电话,不过现在这销售也不好干呀,这都几点了,还拓展业务呢?:“喂?谢谢,不需要!”邓然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说了起来。 “邓然小友,是我,老吴。”电话那头竟然传来了老吴的声音,邓然这时才想起来,师父让自己去基诺山,说那里有一个老朋友想见自己,说的难道是老吴? “啊?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邓然惊讶的问到。 “哈哈,邓然小友啊,你都到云南了,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我只能给你打了。”老吴在电话那头乐呵呵的说。 “天哪,我师父就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去基诺山,今天一天事情特别多,我就没打,本想着明天再打电话的,不过,要是早知道是您,我早就给您打电话了,您怎么来云南啦?我明天就去找您去。”邓然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 老吴在电话那头无奈的听邓然唠叨完,才咳嗽了一声说到:“邓然小友啊,我也来西双版纳了,现在就在你们住的宾馆楼下呢,你下来吧,咱们见个面。” “啊?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好呀,那您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来。”邓然挂了电话,心里瞬间踏实了很多,老吴的能力虽然比不上自己的师父,可起比自己可是强太多了呀,太好了,邓然瞬间开心了起来。 “贝贝,我给你介绍一位高人,他就在楼下,就是我师父让我去基诺山见面的那位。”邓然开心的拍了拍贝贝的肩膀说到。 “嗯,叶总也又到了楼下,还说让我带着古琴下去,有一位大师来了,要看看那古琴。”贝贝皱了皱眉,看着邓然说到。 “锦瑟,千万别出来,藏好了。”邓然蹲下身子拿琴的时候,对着琴包低声说到。 两个人又一前一后,背着古琴走出了电梯,一出电梯,贝贝倒是依然微笑着优雅的和叶总打了招呼,可邓然却是瞪大了眼睛,愣住了。 老吴怎么会和叶总站在一起?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想错了,这叶总是好人?还是老吴是坏人?还是什么个意思呢? 邓然纠结着要不要和老吴打招呼,要不要假装不认识。 “邓然小友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老吴热络的朝着邓然走了过来。 邓然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嘿嘿,吴大师,好久不见,您也在云南呀?真是有缘分啊,有缘分!” “还真的是熟人啊!太好了,吴老,您来的太是时候啦,要不然,您的这位小道友可是把我当坏人啦。”叶总此刻倒是一改刚才的疏离,露出了一丝真诚的笑意。 邓然看着老吴和叶总也很是熟悉,而且这叶总好像很尊敬老吴的样子,也是放心了不少。 有了老吴的出现,气氛瞬间缓和了很多,几人再次坐在茶舍里的时候,也没了刚才那般让邓然很是不舒服的尴尬,不过关于锦瑟的事情,最好还是不提,先看看这叶总和老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再说老吴既然来了,想必师父也会告诉老吴一些吧? 老吴看着邓然,一个劲儿的点头,心里也很是高兴,其实对于老吴老说,邓然修行的越好,他越能早日见到自己心爱的阿依,他就是豁了老命,也会为了阿依而保护邓然的。当然,这一点,邓然自己也是很肯定的。所以,见到老吴后,她的心里也是瞬间踏实了不少。 第九章 狼牙不是大白菜(上) 叶总让小刘给几人泡好茶,小刘就自己下楼去了。 “吴老,既然您和邓然是老熟人,那就您来讲吧,贝总算是当事人,她知道的多一些,也是好事。”叶总看着老吴客气的说。 老吴也没推辞,便是喝了口茶,才缓缓的看着邓然和贝贝说到:“我和小叶是世交,也算是他的叔叔,年轻的时候,我和他的父亲一起出过不少案子,至于这把古琴,的确是他们叶家的祖传之物,而祖训也是真的,我之前也多次看过这把古琴,的确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贝贝留在身边或许日后会有所发现,但是我保证,这古琴不会给贝贝造成任何伤害,不过有一点,我希望贝贝可以答应,若是日后我们有所需要,还请贝贝将此琴借我们一用就好。” 听了老吴的话,邓然瞬间联想到了那个古墓,之前阿依不就是在一座古墓里魂飞魄散的吗?而那位道长也是如此,难道老吴说的是有机会要进入古墓的时候,需要锦瑟的帮助?想到这里,邓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贝贝听了老吴的话,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邓然的反应,便是点了点头说到:“若是需要我愿意将此琴还给叶总,这古琴本就是叶总之物,您放心。” “好,那就先谢过贝贝了。来来来,常常我带了的古树茶,这茶可是千年的古树茶,算得上是灵茶了。”老吴说着,招呼几人品尝一下自己面前放着的茶。 邓然一听是千年古树茶,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味道真心不错,她放下茶杯,看着老吴,满眼冒光:“吴大师,我师父让我去基诺山找您,您看,其实我们这一趟出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去找您的。至于叶总这里,贝贝只是跟着我顺道过来,一是为了感谢叶总赠琴,二是为了解除我的疑惑,那我们明天还去基诺山吗?” 老吴虽然和邓然接触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对邓然还是非常了解的,这丫头胆大心细,心地纯良,就是有一点,能吃多占,这是一语双关那,既达到了变相化解贝贝和叶总的误会把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又提醒老吴记着她的好,这丫头,真的是个鬼灵精。 “去,咱们明天就出发,你都为了我老头子来云南了,怎么能不带你去我那茶园看看呢,哈哈哈!”老吴无奈的摇了摇头。“嗯嗯,那好,哈哈哈,我们上次去云南,就很喜欢基诺山那边,不过可惜,我师父那边事情太多来不了,不过我可以给她带些好茶回去,就当是她来过了。”邓然真的是三句话不离她师父呀。“哦,对,叶总,我也给您赔个不是,白天的时候,对您有所怀疑,还请您不要介意才是。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邓然和老吴说完话,又很认真的端起茶杯朝着叶总说到。 “好好,邓然,你这个真性情我倒是很欣赏,我比你年长个十几岁,你就叫我叶哥或者老叶都行。”叶总此刻也是和邓然热络了不少。 “好,那叶总以后也叫我贝贝吧,我和然然是好朋友,我们以后都喊您叶哥。”贝贝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看来锦瑟不会和自己分开了,便是心情很好的说到。 “这样吧,咱们也别以茶代酒了,咱们去酒吧听听歌怎么样?咱们云南的酒吧可是都不差的。”叶总看着几人也是放松的说到,是啊,有了老吴的出现,无形中拉近了几人彼此之间的距离,也不用那么端着了,再说,人家和贝贝之前也算是很熟络了,要不是邓然,今天也不会搞得那么尴尬。 几人一听叶总这么说,也都没拒绝,刚要起身,邓然忽然想起来,老吴不是要看琴吗?这还没看呢,便是看着老吴说到:“吴大师,这古琴您不看了?” “不看了,不看了,等明天咱们回了基诺山再看也不迟。”老吴摆了摆手。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叶总就给贝贝来了电话,说是安排小刘给几人当司机,陪着他们去基诺山玩玩儿,自己公司事情太多就不陪着去了。 两人收拾完,老吴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邓然好奇的看着老吴,:“吴大师,您不用回s市了吗?” “不回去了,我现在暂时定居在这边了,那边已经有别人接替我了。” “哦,是这样啊,那以后见面就难了,这云南有点儿远啊。”邓然悠悠的说到,她说的倒是真心话,也许是因为阿依的关系,她总觉得看见老吴就很亲切。 “没事儿,老头子我可是能跑的狠,不定哪天就又回去了,这边也是暂时的。”老吴慈眉善目的笑了笑说到。 此时的老吴已经脱掉了那身洗的发灰的蓝色中山服,穿着一身灰蓝色的中式短衫,不过脑袋顶上那稀稀拉拉的头发倒是依然没变。 一路上,邓然和贝贝很是兴奋的看着沿路的风景,不过两人都很遗憾,锦瑟不能现身,老吴的出现虽然让两人踏实了不少,可却是打乱了她们原来的计划。 “然然,那车你退了吗?” “嗯,退了,昨天一见到吴大师我就退了,我猜到咱们会有专车去基诺山啦。” “厉害!”贝贝朝着邓然竖了竖大拇指。 到了基诺山,邓然才算是找到了和老吴单独说话的机会:“吴大师,你要不要见见阿依?” 老吴一听邓然这么说,满眼的期待:“可以吗?我的确是已经看出你的修为精进了不少,不过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让我再次见到阿依吗?” “嗯,我刚才来的路上尝试了一下,没问题,就是时间不会太长,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能见一面我已经就很知足了,怎么会有那么多要求啊,真的是太感谢你了,邓然小友。” “行,那等一会儿贝贝和小刘上山采茶的时候,咱们就开始。” 老吴开心的看着邓然一个劲儿的点头。 其实邓然也很想见到阿依,尤其是见到锦瑟之后。这次见到老吴以后,邓然本来琢磨着问问老吴如何将阿依唤醒,没想到,还没等问老吴,她就感受到阿依醒了,这才开心的告诉老吴自己能让他们夫妻二人见上一面。 第九章 狼牙不是大白菜(下) 等贝贝和小刘跟着茶农上了山后,老吴和邓然便是赶紧进了个屋子。 邓然站在地中央,微微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玄语,眉心处的桃花印记缓缓浮现,依然是那股熟悉的桃花香,只是没有上一次那般强烈,味道变淡了很多。 一个虚幻的如同透明般的人影出现在了两人身前,邓然此刻已经睁开了双眼,十分好奇的看着自己身前的虚影。 这就是阿依吗?感觉是那么的亲切,可惜看不到她的样子,邓然很想和阿依说句话,但也是知道分寸,此刻她最好的选择就是闭嘴,把更多的时间留给老吴和阿依。 吴主任此刻也已经是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阿依竟然可以再次凝聚身形,他颤抖着双手朝虚影走了过去:“依妹子,你,你可以凝聚身形了?真的是太好了,依妹子,我,我,太高兴了……”老吴又开始了他的语无伦次。 “大吴哥,能看到你真好,这多亏了小白,你要替我好好谢谢小白才是。”老吴朝思暮想的声音从虚影中传了出来。 邓然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一下,便是从脖子上取下了那条她自制的项链放在了吴主任的手里,径直走出了屋子。 邓然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茶山,心里很是舒坦,真希望阿依能像锦瑟一样,随意出入八仙桌,和她们说话聊天,一起玩儿。 吴主任和阿依在屋里说了大概得有一个小时的话,才满脸泪痕的从屋里出来,吴主任一出来,就抓住邓然的胳膊激动的说到:“邓然小友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我太激动了,阿依竟然可以凝聚身形了,还能和我说上这么长时间的话,这些我是真的想都不敢想啊,昨天和你师父打电话的时候,你师父说也许你会带给我惊喜,我却是没敢往这方面想,这不光是你的造化,更是我和阿依的造化呀。” 邓然被老吴抓的有些懵,她没想到老吴会这么激动,呆呆的看着老吴说完,才开口:“吴主任,哦,不,吴大师,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在我心里您早就不是外人了,再说我也的确是没做什么,您这么说,我到是不好意思了。” “阿依都告诉我了,要不是你真心为她祈求天尊,要不是你的那些奇遇,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凝聚身形的,更别说能和我说上这么长时间的话呀。”老吴这次松开了邓然的胳膊,不过语气依然很是激动。 邓然是真的被老吴说懵了,自己也没啥奇遇呀,就是前些时候跟着师父认识了白娇和独狼,这又认识了锦瑟,至于真心祈求天尊们保佑阿依倒是真的,可那不都是她应该做的事情吗?自己总不能白白辜负了阿依和老吴对自己的信任啊,再说,自己还拿了人家的宝贝,桃木八仙桌呢。 老吴也看出了邓然的心思,便是拉着邓然坐在了门口的石桌前说到:“邓然小友,你有所不知,按照我和你师父当时的预估,我和阿依再次见面恐怕最少也要在等半年之后,而阿依要想凝聚身形,怎么也需要等个两年之后。 看样子,你师父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身上的这狼牙,可不是普通的狼牙,乃是至纯至阳之物,不光可以驱邪避凶还有稳固心神的功效,若不是你用自己的血复活了那白娇,他是不会把这个送给你的!” “啊?这狼牙这么厉害?我以为是人人有份呢。”邓然好奇的接过吴主任递过来的项链,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人人有份?你以为是大白菜呢?这狼牙可是那狼仙的太祖留下的!” “啊?那我师父没有吗?我以为我们师徒三人都有呢,大顺没有,是因为大顺不是我师父的徒弟。” “当然没有啦,你师父用不着这些,她们也是知道的,所以送你最为合适,毕竟是你的血复活了那白娇。” “那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呀?” “你师父告诉我的,一听说你要来云南,你师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是真的很不放心你啊,嘱咐我了不少,让我看着你,别给她惹出什么乱子。” 邓然听了老吴的话,心中又一阵的感动,本以为师父最近太忙,没时间搭理自己,就连知道自己来云南也只是简单的告诉自己到了云南来一趟基诺山,有老朋友要见自己,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原来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哎,还是师父最好。 “那我师父为什么会告诉您,这狼牙只有我一个人有?” “因为我也很好奇,就问你师父还有没有,你师父就说人家独狼就送给了你一个人,哈哈哈。” “啊?您也有好奇心?您对着狼牙很感兴趣吗?” “当然啦,这么好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当然也有诱惑力了,不过在你身上也一样,你师父对你的期望很高,你一定要好好修行,别辜负我们对你的希望啊。”老吴说着,拍了拍邓然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个,你每日吃一颗,等吃完了再找我,能让你静心。” “不是你们精神病院的药吧?”邓然一听吃完能静心,立马想起了在s市的时候,大顺说的那种能增肥的药了,那个不就是吃完了就安静了吗? 老吴被邓然这么一说,差点儿没晕过去,他怎么就忘了,这丫头不就是她师父说的那种‘哈士奇’吗?:“哼,不吃拉倒,我还不舍得把这千年灵茶丹给你呢。”说着,老吴就要往自己怀里揣。 邓然一听千年茶灵茶丹,猜也知道是好东西啊,一把就抢了回来:“谁说我不要的,真是,您这是不舍得给我呀?哪有给了人,还收回去的?” 老吴哈哈哈笑了起来,这丫头,真是让人无语,怪不得她师父打电话来,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不光是要保护好邓然,还要保护好自己的心脏。 “古琴的事情算是完事儿啦,我们准备明天就回去了,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呀?顺便见见我师父?”邓然美滋滋的把小瓷瓶收好后,看着老吴问到。 老吴摇了摇头:“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等过一阵吧,去给你师父当花匠去,哈哈哈。” 卷三、尾声 五正(上) “然然,太棒啦,你快来看,我和小刘摘了好多茶呢,可都是古树茶,你都不知道,我以为古树茶的树是那种参天大树呢,原来才那么高呀,太有意思啦!”贝贝高兴的朝着邓然和老吴跑了过来,就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你这个朋友很不错,也很天真。” “吴主任,哦,不,吴大师,我怎么觉得您这话里有话呀?”邓然一不小心又喊成了吴主任。 “哎,就别吴大师,吴大师的叫了,你还不如叫我吴主任呢。”老吴无奈的看着邓然,满脸的惆怅,他此刻更加佩服齐大师了,能把邓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哦,我觉得也是,叫您吴主任更加亲切一些,嘿嘿,吴主任,就刚才那个话题,您还没回答我呢?”邓然揪着老吴刚才那句话不依不饶。 “就是像个孩子一样啊,你这丫头,也就你师父能治得了你,真是,哎,我知道你那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等明天你们回去的时候,你肯定满意。”老吴当然知道邓然在想什么,这趟云南可是不能白来,怎么也得带点儿好茶回去吧。 邓然一听老吴这么说,便不再揪着刚才那句话不放了,“贝贝,玩的开心吗?你们刚才摘的茶,等明天走的时候咱都带回去,哈哈,够喝一年的啦。”邓然开心的跑过去接过来贝贝抱着的一大筐茶叶。“你们挺厉害的呀,能采这么多茶叶呀。” “哪是我们厉害呀,是山上的几个大姐厉害,一听我们是吴大师的朋友,那一个比一个热情,要是就我和小刘,估计连这十分之一都采不到呢。”贝贝满脸收获的喜悦。 吃饭的时候,老吴让邓然把古琴取了出来,仔细的看着这把古朴的古琴,一个劲儿的点头,“不错,是把好琴,贝贝,你要好好保护她,这把琴该是有名字的,你们知道了吧?” “不知道。”邓然淡定的看着吴主任摇了摇头。 “哦,不知道啊?看来你师父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那好吧,那我来告诉你们,这把琴叫锦瑟。”老吴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哦?这把古琴叫锦瑟啊?这个名字真好听呀。”小刘站在一边,满眼好奇的看着这把古琴。 “是啊,这个名字真好听,锦瑟,锦瑟!好名字。”邓然装模作样的过去摸了摸古琴。 “吴大师,您看出什么了吗?”贝贝抬起头关切的看着吴主任,她心里还是忐忑的,很是担心老吴知道锦瑟的存在后,把锦瑟抓起来或者是带走了。 “嗯,好琴,与你的缘分也是极深的,好好收着吧。”老吴并未多说,而是放下琴,示意邓然把古琴收好。 第二天一早,小刘就开车带着两人离开了基诺山,邓然反正是睡了一路,睁开眼,已经到了机场。 “然然,你真挺厉害的,想睡就能睡得着。” “啊?你没睡着吗?” “我太无聊了,只能跟着你睡。” “等回了北京,咱们就能见到锦瑟了,不知道锦瑟这一趟有没有什么收获。” 两人激动的上了飞机,没有丝毫睡意,叽叽喳喳聊了一路。 “哎呀,终于回家喽,回家的感觉太好了,快出来吧,锦瑟,我都想你了。”贝贝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开始喊锦瑟。 锦瑟也是十分给力的,没等贝贝说完,锦瑟就出来了。 “锦瑟也很想念贝贝和邓然。”锦瑟开心的看着两人。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一会儿我师父过来。”邓然开心的看着两人晃了晃手里的电话。 “哇,太棒了,我得赶紧点个水果,让楼下超市送上来,哈哈哈。”贝贝说着拿起了手机就开始了外卖。 邓然坐在旁边,教锦瑟玩儿手机,等着齐大师。 贝贝点完水果,发现两人玩的很是开心,一看,原来邓然这家伙,在教锦瑟打游戏。“邓然,你怎么不教我们点儿好啊?教我们打游戏!” “这娱乐也是该学的呀,你看,现在特别流行这个吃鸡游戏呢。”邓然不服气的说着,继续教锦瑟怎么玩儿,而锦瑟则是玩的很是入迷。 没一会儿,齐大师便是到了贝贝家:“师父,你够速度的呀!”邓然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我本来是想去接你们的,可有点儿事情耽搁了,怎么样,这一趟云南之行有什么收获吗?” “锦瑟,快和我师父说说你发现的情况。” 锦瑟有些拘谨的朝着齐大师欠了欠身子:“大道长,之前我没有彻底苏醒,所以无法确定把我送给贝贝的人是否是当年那个小道童无叶,这次前去也是想确定此事,他的确是无叶的后人,只是我很好奇,他们说的有朝一日要向贝贝借琴是什么意思。” 齐大师看了看三人:“世间变化无可寻,却是早已定三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这些事情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该来的终究是要面对,你想保护贝贝,保护自己,就必须好好修行,只有你自己足够强大才可保护自己和他人,再说,叶家守护你千年,这份因果可是你应该还的,不是吗?” 听了齐大师的话,锦瑟看着一身正气的齐大师,低下了头。是啊,自己怎么把修行中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因果循环,世间之事天定三分:“大道长,锦瑟知错。” 锦瑟话落,齐大师便是朝锦瑟摆了摆手,看向了邓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邓然,还有你,本以为你修行见长,没想到还是那个小孩子心性,没有你在这里胡猜瞎想锦瑟也不会如此吧?你让为师怎么罚你?” “师父,我错了,我没想那么多,就是害怕他们把锦瑟带走,您看,锦瑟这么可爱,被带走了贝贝得多伤心呀,再说,锦瑟也不舍得贝贝。”邓然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是知道错了,自己的确是想的太少。 “大师,您别生气,别怪邓然,都是我的注意。”贝贝一看这情况,连忙也跟着邓然站了起来。 “大道长,是锦瑟的错,不怪邓然,锦瑟修行千年,虽然一直沉睡,可也该明白您说的道理,邓然毕竟还小。” 卷三、尾声 五正(下) 锦瑟不说这话还好,齐大师一听锦瑟说邓然还小,立刻皱起了眉头,看着邓然:“邓然,你自己说,你还小吗?” “师父,我错了,我不小了,我以后一定多想,少做,少说,哦,不是,是多想,多做,少说。”邓然越说越乱,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满脸囧色的站在那里,头也不敢抬了。 “回去再收拾你!”齐大师说着,又看向了锦瑟和贝贝。“你们俩坐下吧,锦瑟,你是想让我帮你和这古琴融为一体吗?我倒是建议你好好修行,将这古琴炼化为自己的法器。” “啊?我可以吗?我可以将古琴炼化为自己的法器?”锦瑟听了齐大师的话,满眼好奇,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邓然:“大道长,您就别责备邓然了,她……” 齐大师抬手打断了锦瑟的话:“我现在教你一个法门,你按照此法修炼便可。贝贝,我要借用一些你的书房,可以吗?” “可以,可以,您这边请。”贝贝一听齐大师说要借用自己的书房,手忙脚乱的就朝着自家的书房走去,差点儿摔倒。 齐大师带着锦瑟进了贝贝家的书房,邓然才抬起头,偷偷的朝屋里瞅了瞅:“完了,我师父回去,肯定又要说我了,真愁人,哎。” “然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师父生气了,不过,你师父严肃起来真的挺吓人的,我刚才都差点儿摔倒。”贝贝拉起邓然的手,说到。 “我师父对你们俩多客气呀?我是犯错误了,我怎么就忘了呢,无论是对于修道的人还是鬼怪来说,因果沾染的越少越好,我这样做只想着咱们在一起开心了,却是忘记了锦瑟若是欠下叶家的情不还,她就只能永永远远的被困在这里,无法登上仙梯啊!” “哦,那是得还,我也希望锦瑟能成为神仙,那样我就有一个神仙朋友啦,嘿嘿,对啦,然然,你师父说的让锦瑟把古琴炼化成她的法器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锦瑟修炼自身,等她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不是琴灵,而是琴仙,到时候,就不用只能藏在这把古琴里了,而这把古琴却是可以成为她的法器,也可以理解为武器。”邓然按照自己的理解给贝贝解释了一遍。 “那样的话,可太好了,锦瑟就更自由了,是吗?”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这也要看锦瑟自己的努力和造化了。”邓然点了点头,小声说到。 大约一刻钟后,齐大师和锦瑟走出了书房,看着依然被罚站的邓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一直站在这里呢,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听见开门的身音才慌忙站了起来。 “师父,你别生气了呗,我知道错了。” “就是,大师,您就别生邓然的气了,快坐下吃点儿水果,喝口茶吧。”贝贝也连忙跟着求情。 齐大师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又嘱咐了锦瑟几句,才看着邓然:“听说你从老吴哪里要了不少茶?” “啊?啊,不是我要的,是吴主任死机白咧给我的,我也没办法才带了回来。”邓然说的倒是轻松,可就她这点儿小心眼,齐大师能不知道吗? “嗯,你带回的茶里有几饼是我特意让老吴准备的,给锦瑟用最合适了,你去拿出来吧,就是上面写着瑟的那几饼。”齐大师耐心的告诉着邓然。 邓然一听,连忙跑到门口,和贝贝两人翻出了箱子里的七八饼写着瑟字的茶。 齐大师一一看过后,才说:“贝贝,锦瑟,你们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就先带着邓然回去了,要什么事情随时和邓然或者直接找我都可以。” “啊?您吃过饭再走吧?”贝贝一听齐大师这就要走,连忙挽留。 “来日方长,有时间再聚。”齐大师说着,就站起了身。 邓然看着贝贝和锦瑟,满眼不舍的跟着自己的师父回了茶馆。 一进茶馆,邓然就兴奋的和齐大师讲述起了这趟云南之行,齐大师虽然还是不搭茬,却也没刚才在贝贝家那般严肃了。 “师父,你就理理我呗,我都知道错了。”邓然追在齐大师屁股后边,这嘴就没闲下来。 “还要咋理你?这一路你这张嘴都没停,你让你师父说啥?知道错那儿了吗?”齐大师一回头,邓然差点一头撞在她师父身上。 “我不该让锦瑟藏起来,不该让师父担心我,不该……”邓然委屈巴巴的看向了齐大师,她是真不知道还有哪里错了。 “其实让锦瑟藏起来也没错,可那都是他们之间的因果,你不该参合进去,这次辛亏有老吴这个老熟人,若是遇到其他的高人呢?若是遇到个邪道呢?你知道为师有多担心吗?你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吗?老吴能看不出锦瑟的存在吗?那姓叶的能不知道这古琴的秘密吗?你呀!哎!”齐大师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邓然,无奈的叹着气,这个没心没肺的徒弟,什么时候能让自己省省心呢? 听了齐大师的话,邓然瞬间有些后怕,怪不得师父发那么大的脾气,对着外人就训斥自己了,原来这事情这么严重?和着人家叶总也好,老吴也罢都是装出来不知道锦瑟的存在啊?他们一次次的让贝贝弹奏,让贝贝把琴带出去,不就是想一再确定吗?邓然看着齐大师认真的说:“师父,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做什么事情都过脑子,不让师父担心。” 齐大师也很无奈,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邓然的保证每次都很诚恳,到了节骨眼上该犯二绝对不犯三。 “关于你朋友贝贝和锦瑟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而你这趟云南之行可谓是有惊无险,你要时刻记住自己是个修行之人,紧记五正:——正心、正知、正见、正念、正己!” “嗯嗯,知道啦师父,师父不生气太好啦!”邓然一看齐大师说话虽然依然严肃,却也是语气缓和了下来,便是开心的抓着齐大师的胳膊嘚瑟了起来。 第一章 骊山游(上) 第四卷邪不压正 出处:明朝末年凌蒙初的《初刻拍案惊奇》 原文: 所以古人说的好,道是: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举意已先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好道秦王与汉王,岂知治道在经常。纵然法术无穷幻,不救杨家一命亡。” 一、骊山游(上) 灰白色的天空,说不上的昏暗,老旧的街道,漫天飞舞的纸钱,一队吹吹打打的人马仿佛是突然间出现在了路上,路两旁的杨树依然是立在那里,可却不同与以往,变得光秃秃的,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一个八九岁,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女孩儿仿佛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队人马朝自己走来,看不清这队人马的样子,只能看见那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 明明是送葬的队伍,却是吹奏着喜乐,女孩儿想跑,可却迈不开脚,只能那么呆呆的看着。一个穿着蓝色戏服的人,头戴翎子,窄袖紧腕,画着戏装,很是好看。 那人,看似动作极慢,却是眨眼间就到了女孩儿身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一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女孩儿,仿佛是专程为了这女孩儿而来一般。 他抓起女孩儿的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刺破了女孩儿的中指,挤出一滴血来,女孩儿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像是在看一幕无声的画面。 明媚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细碎的落叶随风飘落,暖暖的车里,大顺看着满脸汗珠窝在副驾驶上的邓然,使劲的摇晃着她的肩膀:“邓然,邓然,你怎么了?” 陷入梦魇中的邓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大顺,眼神迷茫:“我睡着了,好像做了一个很熟悉的梦。” “你又梦见自己在天上飞了?” 邓然的眼神有些空洞,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不是,那是一个无法形容的梦,是我小时候做过的一个梦,这个梦不是噩梦,但是让人心生恐惧,我基本上隔几年就会做一次这个梦,梦里始终是八九岁时的我。” 大顺好奇的看着紧紧抱住膝盖,把头埋在了自己臂弯里的邓然,她想象不出是怎样的一个梦,竟是让前几个小时还兴奋不已的小二哈一下子变得如此低沉:“那是什么梦?” “我梦到一个长长的队伍,吹吹打打的,撒着纸钱,走在我们家那个老房子的马路上,队伍里有个穿着蓝色戏服的人,画着戏装,后面的,我就记不住了,我在梦里动弹不了,那一队人就像是虚幻的影子一样,可我自己也像是虚幻的影子,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是恐惧可又好像不是,我形容不出这种感受。”邓然紧紧的皱着眉,看着大顺。 “别瞎想了,估计是车里太热的缘故。”大顺摸了摸邓然的头发,安慰到。 “也许吧,反正心里不得劲。” “看,我们已经到骊山啦,我还给你带了自拍杆儿,这次我们能拍好多照片,别瞎想了,咱下车去玩吧。” “啊?都到骊山啦?这么快?” 邓然趴在车窗上朝外看去,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前,一块高大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华清宫三个大字。 两人下了车,跟着人流,走进了朱红色的门楼,直奔昭阳门。朝西秀岭走去,这是旅游攻略查到的寻仙问道之路,两人一路领略沿途秀丽的景色,一路感受着古山气息。大顺美滋滋的听着邓然声情并茂的讲着有关于骊山的众多传说。 传说远古时天塌地陷,百姓遭难。天神骊山老母带着两个女儿下界来炼石补天。骊山老母和大女儿炼石,小女儿变成一匹飞马驮着母亲和姐姐飞上飞下,最终补好了天。可是,有一条黑龙又从被天砸坏的地底钻了出来,用洪水淹没了大地。 骊山老母和两个女儿又制服了恶龙,拯救了人们。然后,她们开始炼石补地。等把地补严后,小女儿由于疲劳过度,没有来得及变回本相就卧在地上休息了。等她一觉醒来,看到四周山清水秀,环境优雅,就决定留在这里。她变成了一座大山,样子很像一匹黑色的骊马卧在人间。这就是骊山。 “不是说女娲补天吗?为什么你说是骊山老母补天了呢?”大顺觉得邓然又在忽悠自己。 “传说,人们为了纪念女娲补天补地拯救人类的丰功伟绩,便把她尊为‘老母’的,而且我还看网上说,西游记里头,有一集,就是几个菩萨幻化成富贵人家的女眷那集?里面扮演母亲的那个菩萨就是骊山老母,在道家被尊称为紫气元君,这都是同一位神仙。”邓然肯定的点着头,拉着大顺朝老母殿走去。 两人虔诚的三拜九叩之后,邓然却是抬头看着神像一动不动,大顺不知道邓然这是在睁着眼睛祈祷呢,还是愣神呢,只能静静的站在邓然身边等着。 邓然就这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大顺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可是看邓然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用胳膊肘怼了一下邓然,:“啊?咋地啦?”邓然被大顺这么一怼,才回过神来。 “你都站了快一个小时啦,我这腿都快折了,你不累吗?”大顺满眼委屈的看着凶巴巴的邓然。 “啊?胡说八道,我这老腰那能站那么长时间?”邓然没好气的说完,又朝着神像拜了一拜,才拉着大顺退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邓然掏出手机一看,自己还真的是在大殿里头站了将近一个小时,不可能啊!刚才自己明明就是拜完之后就起身准备要出来的呀?怎么会在哪里站了一个多小时呢? 邓然转过头看着大顺:“大顺,我刚才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会不会是刚才进来的时候你看错时间啦?” 大顺挠了挠头,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通话记录很是确定:“没错呀,你看通话记录,咱们进大殿的时候,你师父正好给我打的电话,你看,到现在差十分钟一个小时。” 邓然仔细的看了看大顺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又算了一下时间,才确定了自己的确是在那大殿里头站了那么长时间,可是刚才自己什么都没想也没有做啊。 “算了,走吧,还要赶着去看秦始皇兵马俑呢。”邓然摆了摆手,把手机还给了大顺。 两人这次本就是办事儿路过,在西安待不了两天,哪里都想去,头一天后半夜才赶到了西安,今天一大早就赶来了临潼,晚上回去还要去看大雁塔吃西安的特色小吃,邓然也不纠结自己刚才为啥发呆了,拉起大顺就赶往了下一个地方。 第一章 骊山游(下) 两人马不停蹄的终于赶在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闭馆之前进了这个依然是有着无数传说的地方。 都说与这里有缘的人,会在无数个看不清面孔的兵马俑中找到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俑人,邓然和大顺好奇的看着那一个个站立在俑坑中的俑人,希望真能找到一个和自己相似的。 一直到大厅里响起了闭馆通知,也没能找到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俑人。 两人化遗憾为力量,回了市里头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誓要把所有的美食都吃一遍,可这一天哪里能吃的完呢?任凭两人撑了个半死也才吃了半条街,邓然无奈的看着剩下的半条街,拍了拍已经腾不出手再拿任何东西的大顺:“算了,以后有时间,咱俩再来吃吧。” “嗯嗯,这西安真不错,有机会一定要在这里多带几天。” 俩人开心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坐在车里头,喝着可乐,商量着要不要再回去买点儿辣椒脆给众人带回去一些。大顺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都快十二点了,谁会给我打电话啊?呀?是你师父,快看看,你手机是不是还是静音状态呢?”大顺说着接起了电话,邓然也连忙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一看真的是静音状态。 “喂?她师父呀,咋想起来给我们打电话啦?是不是想你徒弟啦?我两还正商量着要不要买点儿辣椒脆给你们带回去呢。”大顺开心的和齐大师说着。 邓然把手机放好:“快给我,让我和我师父说几句话。喂,师父,是不是想我们啦?” 齐大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想啦,想你们啦,和你说个正事儿,你们在西安等着我吧,那边有个案子请我过去。” “啊?真的呀?好啊,那我们把沈阳那边的事情推一推,等着你,师父和小钧一起来吗?啥时候后到?” “我和小钧一起去,明天下午到,我一会儿给你发个地址,明晚八点去那里找我。” 挂了电话,邓然看着车窗外依然是人头攒动的大街,猜测着师父这次过来要处理的案子是什么。 “你师父和小钧要过来是吗?又接了啥案子啦?” “不知道,师父没说,你先请个假吧,我那边也和老领导说一声,估计在这边要待个几天了。” 大顺也没再问,知道问了也没用,齐大师向来都是这样,从不提前透漏,两人收起了玩儿心,速度的回了酒店。 第二天,大顺和邓然也没啥心思玩儿了,就呆呆的在酒店里等着晚上,头一天爬山走路太多了,两人都是肌肉拉伤,就算不是等齐大师,估计也是玩不动了。 “邓然,你晚上做啥梦了?一个劲儿的哭。” “不记得了,我都给自己哭醒了,还以为你睡得太熟不知道呢。” “哦,我还是很好奇你昨天在骊山老母殿里,到底想什么呢?” “我真的什么都没想,而且我就是感觉叩拜完就起身要出大殿的。” “好吧,你别开车的时候走神就行。” “开车的时候?那肯定不会,放心吧。哎呀,你看,都快三点了,咱们出去转转,然后提前去我师父说的地方等着他们吧。”邓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站起了身。 大顺无奈的耸了耸肩,拿起外套,跟着邓然走出了酒店。两人上了车,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便是直奔齐大师给的地址去了。 到了地方,两人都懵了,齐大师的地址没有错啊,可这怎么像是个废弃的工厂啊?邓然又拿出手机,看了半天导航确定没错,才又回到了车里:“大顺,我师父这是啥意思呀,晚上八点来这里?别说是她要处理案子,就是没案子也挺瘆得慌,本以为这是个什么度假村之类的呢,这倒好,周围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真的是失算了。” “要不咱们去周边转转,看看有没有农家院啥的?刚才我就说,越走越偏,你还不听,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把酒店退了,要不又让我亏好几天的工资。”大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昨天晚上齐大师发完地址,她就查好了路线,也猜了到了今天晚上肯定是回不了市里头了,才在出来的时候把房退了,买了好多吃喝,以备不时之需。这就是大顺,永远都是默默的做着这些在邓然看来无需考虑却不可缺少的事情。 “哎呀,就你最聪明,比我有先见之明,行了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周边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地方吗?对啦,这边是不是有石榴园啥的,这个季节不正好就是吃石榴的季节吗?” 邓然说话的时候,大顺已经兑好了导航,启动了车子,“离这儿不远就有一个农家乐,不光能吃饭,还有石榴采摘,我昨天就查好了,等你,黄花菜都凉了。” “哎呀呀,哎呀呀,大顺你太厉害啦,真的是棒棒哒!”邓然夸张的拍着大顺的肩膀,开心的唱起了抖音里的热播歌曲。 齐大师那边和小钧已经登上了飞机,小钧很是开心的和齐大师叽叽喳喳说着西安的各种小吃,齐大师则是眉头微微紧锁,这次的案子有些复杂,自己手里的资料又少得可怜,缘主在电话里告诉自己无法说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齐大师隐隐觉得缘主不是说不清楚,而是不愿意说清楚。 可现在没到地方,没看见具体情况,想也是徒劳的。齐大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小钧一看齐大师根本不愿意多说话,便也是闭上了嘴,在脑子里继续想着西安的各色美食。 大顺和邓然看了看时间,算计着齐大师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落地了,便是拨通了齐大师的电话,嘟嘟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齐大师的声音:“邓然,你们是不是已经到地方了?”齐大师太了解邓然和大顺了,不用问也猜的到两人已经到了地方。 “嗯,师父,我们到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出机场了,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工厂,我们没来错地方吧?”邓然抱着电话问齐大师。 “嗯,应该是个废弃的老厂子,你们注意安全,别吓跑,知道吗?” “嗯,师父,放心吧,我们就在这个工厂门口等你们。”邓然挂了电话,无聊的玩着手机,静静的等着齐大师。 第二章 黄灰二仙(上) 齐大师一出机场,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齐七大师’,而那个年轻人身旁则是站着一位四十多岁身材发福的中年人。中年人,虽说西装革履,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可脸上的疲惫之色却是分外明显,与那举着牌子的年轻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齐大师带着小钧朝着两人走了过去,:“您好,您是齐大师吧?我是王德贵,就是我请您来的。”中年人伸出手,和齐大师做着自我介绍。王德贵没想到,这位大师竟然这么年轻,虽然之前介绍人已经和自己介绍了齐大师的一些情况,可还是颇为惊讶,这大师如此年轻。 齐大师和来人握了握手,:“你好,王先生,咱们先去你说的那个工厂看看吧。” “啊?现在吗?要不您先吃口便饭再去?饭店都给您定好了。”王德贵没想到,这位齐大师看上去年纪轻轻,倒是如此敬业,刚才那藏在心底的疑问顿时减轻了不少。 “我已经安排了我的两个同伴过去了,走吧。”齐大师没再多说什么,便是径直上了车。 王德贵连忙也钻进了车里,让那年轻人赶紧朝工厂开。 一路上王德贵依然是支支吾吾的说着最近发生的怪事儿,而齐大师也只是听着,并不发问,等几人到了那废弃的工厂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由于工厂早已废弃,只有门房的灯像是旷野中的鬼火一般忽明忽暗的散发着微弱的黄光。 邓然看到,远远的有两束灯光,离自己越来越近,猜想应该是齐大师到了,便是准备给小钧发条微信,可拿出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信号,这是什么情况? “大顺,你手机有信号吗?我是不是该换个新手机啦?怎么又没信号了,这一下午老是自动关机。” “有啊,怎么啦?”就在两人说话间,那辆银色的车已经到了跟前,邓然连忙朝那停下来的车看去,就见齐大师已经朝两个人走了过来。“师父,小钧,好想你们呀,我两刚要给你们打电话呢。” “有什么发现吗?”齐大师看着邓然轻声问到。 “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就是太阳落山后,这里好像格外的冷,而且周边竟然还时不时的会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齐大师点了点头,回身看着王德贵:“王先生,我们现在需要进去看一看,你是在车里等着,还是跟我们一起进去。” 王德贵一听齐大师这么说,连忙摇头,:“我在车里等着几位就行。”说完,王德贵就吩咐自己的伺机,去和门房的大爷大声招呼,给齐大师几人开门。 门房大爷带着齐大师几人走到工厂的废弃大楼前,就不愿意再往前走了,停下脚步看着齐大师几人:“这位大师呀,我就不进去了,您几位也小心一些。”大爷没等齐大师几人说话,就赶紧转身朝门房走去。 邓然看着门房大爷颤颤巍巍的背影,皱了皱眉,却是没有说话,这不是她第一次跟着师父出案子了,这种时候多嘴就等于是找训。 齐大师站在这三层高的破旧楼房前,从兜里掏出几张符箓,给三人一人分了一张,“一会儿,要是有什么邪祟,你们一定要淡定,不要慌乱,跟好了我,知道吗?” 三人齐齐点头,瞬间感觉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咔嚓’一声,打破了寂静,大顺一动不动的看着身旁的三人,“我,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听到声音的同时,三人也齐齐看向了大顺,“没事儿,好像是块糟了的木板子。” “哦,吓死我了,这里太黑了,连月光都照不进来,咱们要不明天白天再来吧。”大顺环顾四周,有些害怕的拽了拽齐大师的胳膊。 “白天是要来的,但现在也不能马上离开。”齐大师带着几人继续朝里面走去。 空旷的厂房里,四周一片漆黑,时有时无的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绕开几人在周边打着漩,越是往里头走,越是觉得压抑的狠,邓然也有些害怕了,悄悄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已经满身是汗了。小钧也好不到哪里,攥着符箓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紧紧的跟着齐大师身后。 齐大师忽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左手,示意几人不要出声,就在这时,一道若有若无的绿光在前面的台阶上一闪而过。 除了齐大师之外,几人均是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停止了,邓然有些颤抖的将齐大师给的符箓从上衣兜里套了出来,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齐大师抬起手,一道强悍无比的道气瞬间迸发而出:“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本道面前班门弄斧?!” 齐大师话落,几人周围瞬间出现了数到幽绿色的光,一个稚嫩的声音突兀的出现了:“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赶我们走,我们就和你拼命,这里是我们的家,你们不能就这么把我们赶走了!”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小孩儿,却是辨不清男女。 齐大师在黑暗中,竟是漏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我听!”声音里听不出如何感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邓然感觉自己的腿在打颤,她紧紧的盯着那些绿色的光点,想努力的看清楚绿光的主人,却是因为周围太过暗淡,什么也看不到。 齐大师冷哼一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便是多出了一张符箓,虽然周围一片黑寂,可却是能清晰的看到齐大师手中那黄底赤字的符箓散发着凌冽的寒光。 “别,别,我们说,我们说。”另一道声音从邓然身后传了出来,邓然一个机灵转过了身,盯着那出声的地方。 齐大师却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收起手里的符箓,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们是被他们赶得没地方去了,才来的这里,可是,那个王德贵还要赶尽杀绝,要把我们从这里再赶出去,用完了我们就要卸磨杀驴吗?”那声音带着不甘和委屈。 “仔细的说,将前因后果都给我讲清楚。”齐大师终于再次开口了。 第二章 黄灰二仙(下) 听了齐大师的话,围着几人的绿色光点,快速的汇拢在了一起,发出‘啾啾吱吱’的声音。像是在商量着什么,齐大师也没催促这些小东西,就静静的等着。 没一会儿,先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们看你很厉害的样子,你别误会,我们告诉你这些可不是因为怕你们,而是感觉你们不像坏人。” 那有些稚嫩的声音说完,邓然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小东西太有意思了,明明是害怕,还假装很有底气的样子,可真是可爱。 原来,这些小家伙最早是王德贵供养在家里的黄仙和灰仙,也就是修炼成精的黄鼠狼和老鼠,这些小家伙帮着王德贵把生产塑料袋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让王德贵赚到了第一桶金。 一直以来王德贵都很感谢这些小家伙,香火不断不说,每日都有酒有肉,可是一年多之前,王德贵出了一趟国,去了一趟东南亚,回来以后就把供奉在家里的这些小家伙赶到了这里,它们觉得自己被遗弃了,很是伤心生气,可王德贵之前对他们毕竟是很好,便也满心委屈的在这个废弃的工厂住了下来。 直到几个月前的一天,王德贵忽然带来一群人,说是要把这里拆了,盖成楼房,它们一听要把这里拆了,那它们就没有地方去了啊,于是就合力把那些人连同王德贵一起撵了出去。本以为这样,它们就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了,可没想到,王德贵接连带着不同的人来做法撵它们走,就在前不久,还带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人来赶它们,虽然没把它们都赶走,可是打死了好多它们的同伴,如今剩下的就只有它们这些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和我打?”齐大师听完这些小家伙的话,终于收起了手上的符。 齐大师说完,那些小家伙半天没说话,又聚在一起‘啾啾吱吱’了一会儿,才说:“因为你们和那些人不一样,你们家里也有仙家,所以我们觉得你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我们。”这是出现的第三个声音,这个声音更加稚嫩,听起来软软糯糯的。 邓然和小钧彻底被这个声音萌倒了,真想看看这些小家伙们到底长什么样子啊。 “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齐大师已经猜到了这些小家伙的想法,却还是问了它们。 “我们就想跟着你们走,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我们死去的那些同伴做超度。”这次不是单独的声音,而是好几种不同的声音。 齐大师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立马答应这些小家伙的要求:“帮你们那些死去的同伴超度没问题,只是我要不要带你们走,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也要看你们的表现。” “谢谢,谢谢高人帮忙超度我们的同伴。”这些小家伙齐声感谢着齐大师。 进到这里的时候,齐大师明明是感受到了很强烈的怨气,但仔细观察后,这些小家伙身上没有丝毫的邪怨之气,甚至他们提出的要求不是让自己帮他们报仇而是超度,这一点更加让齐大师确定,这里的邪怨之气不是这些小家伙身上的,看来还是要好好查勘一番才是。 “师父,我们不带它们走吗?我觉得……”小钧的话说到一半,被齐大师抬头打断了。“你们再仔细的给我讲讲那个黑衣人。” 那些小家伙,围在一起,试探性的朝齐大师靠近了一些,才停下了下来,刚才那个软糯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个黑衣人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我们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但我们能确定的是,那个黑衣人不是修道之人,用的法术也不是我们所见过呢,很邪恶,而且他的身上还有股子死人的味道,很臭的那种。” 齐大师听了小家伙的话,点了点头,蹲下身子:“这样吧,你们先留在这里,如果有危险,可以通过这个向我求助,等我办完事情,来接你们。说完,齐大师手里多了一张散发着黄色柔光的符箓。” 那软糯的声音再次传来:“小米,替大家谢过高人。”小家伙说完,便是又朝前走了几步,伸出小爪子拿走了齐大师手上的符箓。还朝着齐大师拜了一拜。 齐大师站起身刚要抬脚,却又停了下来,看着那些绿色的光点:“记住,遇到危险,打不过就跑,当然,我也会尽快赶来救你们。” 那些绿色的小光点朝着齐大师拜完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师父,我们这就走了吗?”邓然朝四周看了看,虽然依然是一片漆黑,却是感觉没进来的时候那般黯淡了,月光好像也照了进来。 “走吧,记住,出去以后什么都不要说。”齐大师回头看了一眼,嘱咐三人。 一见几人出了破旧的大楼,王德贵便是迎了过来,满脸笑容,:“大师,里面怎么样啊?可把我担心坏了。” 齐大师看着王德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王先生,这工厂里面的确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但和你身上那东西不是一回事儿,言尽于此,今天先这样吧,至于法事的费用,你直接转账给我的小徒弟就行。” 齐大师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邓然她们的车。王德贵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齐大师她们走出去很远之后,才钻回了自己那辆银色的大奔里头。 “老板,这大师这么年轻,不会是个骗子吧?”伺机一边开车,一边看着面无表情的王德贵。 “哼,年纪不大,架子不小,走,去如柳会所。”王德贵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进手机的号码。 “好的,老板,那还用通知王助理那边给刚才那个大师转账吗?” “转吧,这种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还有,把给她们定好的酒店也退了,看来她们是不会去住了。”王德贵悠悠的合上了手里那高大尚的手机。 “好的老板。”伺机点头答应着,偷瞄了王德贵一眼,心里也很好奇,自己的老板究竟遇到了什么东西,这近半年来可是没少从天南地北往来请这方面的人。 第三章 夜幕下的黑影(上) “师父,刚才那个王德贵不像好人。”邓然一边扒拉着手机找合适的酒店,一边说到。 “嗯,我和邓然姐有同感,我也觉得那个王德贵不是个好人。”小钧开心的吃着干脆面附和着邓然的话。 齐大师回头了看一眼两人,摇了摇头,转回身:“大顺,你刚才说哪里的羊肉泡馍好吃来着?咱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去吧。” 没等大顺说话,邓然和小钧都扒在齐大师的靠背上满眼冒光的看着齐大师和大顺。小钧手里的干脆面也不吃了,连忙问去哪里吃羊肉泡馍。 “我们现在就往那边走呢,那还是个24小时的店呢,嘿嘿。”大顺一边开车,一边回答着小钧。 “师父,你怎么不理我们?”邓然伸手拽了拽齐大师的衣服。 “你们俩就知道吃,我真的很好奇你书包里背着个小家伙不累吗?”齐大师原以为她这两个徒弟会自己发现邓然包里的小家伙,可没想到,这两个人,倒是心大,竟然都没发现。 听了齐大师的话,邓然和小钧都懵了,背着个小家伙?啥意思,该不会是?想到这里,邓然和小钧连忙把邓然的书包拿了起来,打开书包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妈呀,你啥时候进来的?”邓然说着,一把就将小家伙领了出来。 “嘿嘿,不是你刚才走的时候,在心里喊的我吗?我是小米呀,黄小米。”小家伙的声音依然是软软糯糯的,它看着邓然和小钧,用两只小爪子扒拉着邓然的手。 “我?你能听见我心里想的?”邓然惊讶的看着黄小米。 “嗯,你刚才还回头看我呢,我就琢磨着你是喜欢上我了,就跟着你了。”黄小米小小的身子,眼圈上是白色的绒毛,皮毛很是柔软。 “师父?我能带着它吗?”邓然询问的看向齐大师,心里在想,要是养着黄小米也是可以的呀,这么小的家伙,也会太能吃,还能说话,还这么可爱,估计也不用像大顺养的那只雪纳瑞——lucky王子,那样每天都需要出去溜。 “你们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它愿意跟着你,你又愿意养,我能反对吗?不过,黄小米,你要是跟着邓然就要听话,你俩不管是谁犯了错误,我都会两个一起罚,知道吗?”齐大师很了解邓然的心性,从来都是做事不想后果的主儿,和这黄仙的性格很是想象,现在又养了个黄小米,齐大师想想都头疼。 “哇,谢谢师父,太棒了,小米,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你都爱吃什么呀?我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你是个小姑娘吧?我还会做衣服呢,给你做漂亮衣服好吗?”邓然开心的把黄小米抱在怀里,问这问那,小钧看着也很是喜欢。 “小米,来,我这里有好多好吃的,让我也抱抱你。”黄小米看着小钧,眨着圆圆的大眼睛,两只小爪子试探性的勾了勾小钧的手指,才从邓然的怀里跳到了小钧的怀里:“你真的有好多好吃的吗?那你有烧鸡吗?” 小钧和邓然感觉自己瞬间满头黑线,这家伙,怎么一上来就要烧鸡啊?邓然挠了挠头,满眼坏笑的看着小米:“小米,你不吃素吗?” “啊?跟着你要吃素吗?”小家伙听了邓然的话,瞬间呆住了,两只小爪子抱在了一起,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邓然表情夸张的看着黄小米:“对呀,我们都是吃素的,别说是肉了,就是油水大一些的东西都不吃啊。” 黄小米低下头,本来直立的小身子瞬间软了下去,倒在了小钧的怀里:“哎,可怜我黄小米,父母刚刚被恶人打死了不说,还选了一个吃素的主子,真是无言以对我死去的父母啊。”说着,这家伙竟然还真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小钧看不下去了,刚要说话安慰几句,没想到,黄小米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跳到了邓然的怀里:“算了,吃素就吃素吧,看在你那么喜欢我的份儿上,我就从了你吧。” 邓然和小钧看着这个小戏精顿时哭笑不得:“好吧,看你这么乖,那一会儿就给你买只鸡腿儿吃吧。”小钧说完,摸了摸黄小米毛茸茸的小脑袋。 “哇塞,真的吗?太好了,可怜宝宝都好久没吃过鸡腿儿啦。”黄小米一听一会儿给它买鸡腿儿吃,顿时两眼冒光,高兴的在邓然和小钧腿上跳来跳去的。 “黄小米,你说你的父母被那黑衣人打死了,你就不想着报仇吗?”齐大师依然没有回头,语气淡淡的问到,按理来说,在众多动物仙中,黄仙是最为嫉恶如仇的,你得罪谁都最好不要得罪黄仙,黄仙可是号称动物仙中‘平头哥’(蜜獾)。 黄小米听了齐大师的话,瞬间安静了下来,用两只小爪子抓了抓自己的小耳朵,颓废的坐在了邓然和小钧中间的背包上:“母亲临死的时候嘱咐我要好好活下去,不许我报仇,因为我们打不过那个人。”说着便是像个人一样的哭了起来,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哭得很伤心。 邓然心疼的摸了摸黄小米的小脑袋,轻轻的叹了口气。 是啊,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好好的活着,黄小米的父母也同样如此,他们不希望黄小米为自己报仇,他们只希望小米能好好的活着。 “小米,别哭了,你好好修行,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打得过那个坏人,为自己父母报仇。”小钧也安慰着小米。 齐大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要报仇,谈何容易?且不说因果,就单是说小米他们的修为,也是不够看的。 “走,去吃好吃的,这小家伙能让外人看见吗?”大顺停好车,好奇的看着坐在后排的黄小米。 “不可以。”齐大师还没等邓然几人开口,便是肯定的回答。黄小米抬起头看着邓然,:“姐姐,你们别忘了给我带鸡腿。”说完便是又钻回了邓然的书包,邓然朝着书包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和自己这么像,满脑子都是好吃的? 第三章 夜幕下的黑影(下) 如柳会所内,王德贵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暗红色的骨牌,眼睛浑浊的分不出瞳孔和眼白。 “老板,那位高人还要多久才能出现?”王德贵的那个小司机看了看时间,有些不耐烦的问到。 “等着吧,让你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王德贵将那暗红色的骨牌紧紧的握在手里。 小司机连忙点头,告诉王德贵都已经安排好了。王德贵点了点头,让小伺机先出去,不叫他,不许再进来了。 王德贵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大约三个多小时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王德贵的眼前。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王先生,你又找我所为何事?” “大师,我实在是别无他法啊,您看看我,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您要是不帮我,我可就真的活不长了,求求您,一定要帮帮我呀。”王德贵看着那黑色的身影,跪在了黑衣人脚下。 黑衣人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王德贵,语气高高在上,满是不屑。“帮你?帮你的还不够多吗?休要贪得无厌,当初可是你求我帮你的,怎么,现在想反悔了?” 王德贵听着那冰冷的声音,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那双浑浊的眼睛竟然闪过一丝狠戾,但也是转瞬即逝:“大师,我夜不能寐,整日受着火烧一般的疼痛,生意虽然越做越大,可我赚再多的钱也要有命花呀,我不想死,求求你,帮帮我吧,只要能让我好好的活着,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没记错的话,当时在泰国你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不照样要反悔吗?”黑衣人一脚踩在了王德贵的身上,看似只是轻轻的一脚,可王德贵却是浑身颤抖,以头抵地,双手已经无力再支撑自己的身体了。 黑衣人看了王德贵一眼,缓缓的抬起脚,坐在了沙发上:“我们也算是有缘,那就再帮你一次吧。” 王德贵一听,黑衣人愿意帮助自己,连忙爬到了黑衣人脚下,一个劲儿的磕头。 “听说你又请来了几个道士?我要你把她们带到这里,只要有合适我做降头的材料,我便再出手帮你一次如何?”黑衣人的声音依然是那般辨不清男女,依然是那般冰冷。 王德贵却是来不及多想,一个劲儿的点头,等王德贵再才抬起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了他自己。 王德贵缓缓的坐了起来,靠在茶几上,胡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不知道这个可怕的黑衣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请来了齐大师几人,而且他刚才说的是‘又请来’几个道士,看来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了这黑衣人的眼线了。 可会是谁呢?伺机小王?还是自己的亲侄女王霞?除了这两个人,还会有谁呢? 王德贵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浑浊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一般,带着若隐若现的暗红色。 不知过了多久,王德贵才回过神来,此刻的王德贵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颓废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狠戾,是无情,更是疯狂。 王德贵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身影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中。 齐大师几人又回到了邓然他们头一天住的那家酒店,四个人洗过澡,舒舒服服的一直睡到天亮。 天刚刚亮,黄小米就开始在邓然的床上跳来跳去,一边跳,还一边开心的咿咿呀呀的哼着歌。 大顺看着黄小米在邓然的床上又蹦又跳很是开心,心想,终于也有‘人’在邓然的床上跳了,以前都是邓然欺负她,现在可好了,终于来了个黄小米,也算是帮自己‘报仇’啦。 “黄小米,你是不是又想洗澡啦?”邓然闭着眼睛,没好气的坐了起来。 黄小米一听邓然说要给自己洗澡,立马就老实了,昨天晚上回酒店后,邓然告诉黄小米,要是不洗澡,就不容许它上床,甚至还威胁黄小米不给它买鸡腿儿吃。黄小米没办法,就让邓然给自己洗澡。可是谁知道,邓然竟然把自己泡在了浴缸里,水热的差点儿把自己给煮熟了不算,还把浴液弄到了黄小米的眼睛里,可是把黄小米给折磨的够呛。 “老巫婆,哼!”黄小米悄悄的嘀咕了一句,连忙一溜烟跑到了大顺的床上。 大顺赶忙闭上眼睛,假装没醒,可就她那点儿心眼,那能骗得过黄小米和邓然?:“大顺,你刚才是不是看见她又欺负我啦?我告诉你,我黄小米可是很厉害的,你要是不帮着我说话,我就施法折磨你。”黄小米干不过邓然,便是跑来欺负大顺。 大顺无奈的揉了揉眼睛,:“黄小米,你要是敢去邓然的床上跳三圈,再把刚才你给她起的外号大声念出来,我现在就去给你买鸡腿儿吃怎么样?” 黄小米简直就是个鬼灵精,听了大顺的话,连忙直立起半个身子看着又躺下的邓然:“漂亮姐姐,快醒醒,我告诉你呀,大顺给你起外号啦,她刚才喊你是老巫婆,还让我去你床上蹦高高呢。” 邓然拿被子把头蒙了起来,任由黄小米和大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太想睡个懒觉了。 没一会儿,齐大师和小钧就来敲门了:“邓然,大顺,开门,难道还没起吗?”齐大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邓然好奇的抬起头,不应该呀,这不是师父的风格,以前师父都会提前打电话的,今天怎么直接来敲门啦?肯定是大顺搞的鬼。:“大顺,是不是你给我师父发微信啦?” “快起来,今天的事情会很多,有些事情,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们。”齐大师的声音此刻已经出现在了邓然的床头上。 邓然一听,一个机灵坐了起来,一看,齐大师和小钧已经坐在了大顺的床上。 齐大师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邓然,又看了一眼满眼好奇的黄小米,拿出一张符箓,忽的一下就点燃了。 邓然一看齐大师这架势,就知道要说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赶紧收起了其他的小心思,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昨天晚上已经有人或是说有‘东西’来问候过我们了,这里很不安全,但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逃避,王德贵身上那东西很邪,他背后一定是有高人坐镇,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原本我还怕打草惊蛇,但现在看来,也没有顾忌的必要了,我们现在就去把小米的伙伴们接过来,它们需要我们的保护。” 第四章 降头师(上) 等齐大师说完,邓然和大顺均是一愣,师父刚才是说昨天晚上已经有人(或是东西)来了酒店?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试探更是挑衅:“师父,来的是什么?和您交手了吗?” 齐大师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东西跑的太快,我毫无防备,目前所能确定的是,那是一只小鬼,降头师所豢养的小鬼。昨天见到王德贵时,我只是怀疑,可昨晚之后,这一点倒很是确定了。” 降头术与我们云南贵州一代的蛊术,统称为巫术,它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根据使用的情况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化解双方的恩怨或者增进彼此的感情,而另一种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伤甚至死亡。 降头术又称之为南洋降头术,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不同的地域,施法过程也是千差百异。其共同点为:多用人骨、血液、头发、指甲、成型人胎、某种木头某种石头、花粉、油等材料。 近几年在国内最常听到的便是鬼降,降头师们有很多炼鬼养鬼的方法,他们通过炼制和训练鬼魂,来达到不同的目的,常见的是爱情、名誉和金钱。 王德贵就是请了降头师,用降术帮助自己发财,财迷心窍的王德贵见财起意,不光赶走了在家中供奉的黄灰二仙,还执迷不悟,用自己的心头血供养小鬼。 可王德贵不知道的是,供养小鬼和供奉仙家是不一样的,小鬼没有感情,只听从降头师的吩咐。当受降者不愿意听从降头师的命令时,便会遭到反噬。多行不义必自毙,王德贵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小鬼?降头术?师父,那你的意思是那降头师盯上了我们吗?”邓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大师,她不理解那个素未谋面的降头师为什么会盯上她们。 不光是邓然,在场的几人都很好奇,到目前为止,她们没有打过照面,更没有任何交集,被人在暗处盯着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很不舒服。 齐大师接过大顺递过来的茶水,严肃的看着三人:“你们三个都要小心,来者不善,从现在开始,我们四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分开,晚上换一间亲子房凑合着住一起吧。” 几人换好房间,刚出酒店,王德贵的电话就打来了,小钧拿着手机看向了齐大师,齐大师点了点头,小钧才接起电话:“王先生,您好。” “哈哈,小师父啊,法金已经转到你的账户里啦,你帮忙问问齐大师今天有时间吗?想请你们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啊。”王德贵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钧微微皱了皱眉,看向了齐大师。 “去。”齐大师点了点头。 小钧挂了电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师父,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不会是鸿门宴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约的什么时间?地点在哪?”齐大师系好安全带,淡淡的问到。 小钧把手机递给了齐大师,:“他给我发短信了,时间地点都在这上面。” 齐大师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如柳会所,这个名字有点儿意思。邓然,你查查这个地方,越详细越好。” 邓然答应着齐大师,便打开手机开始百度这家叫做如柳会所的地方,可除了几张照片跟地址和电话,什么信息都没有,正在犯愁的邓然,忽然看见从背包里偷偷摸摸探出头的黄小米,便指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的如柳会所给黄小米看:“小米,你知道这家叫如柳会所的地方吗?” 黄小米歪着头,想了半天,:“好像是王德贵的产业,对,我想起来了,他买下了这个会所以后没多久,就把我们赶出了他家,大黄还去过这里呢。” 邓然摸了摸黄小米毛茸茸的小脑袋,:“师父,百度上没有任何资料,我们要不等一会儿见到了小米说的小伙伴们再问问?哦对了,我在西安这边还有一个朋友,我再问问我这个朋友吧?” 齐大师点了点头,:“好,一会儿再问问那些小家伙吧,你那个朋友就别问了,别再把别人牵扯进来就不好了。” 邓然拿着电话,琢磨着要不要背着师父,去找那个朋友先问问,万一有更多的消息能帮上忙呢? 邓然的这个朋友叫大飞,也是同道中人,之前还送过邓然好几本修行方面的古书,人很是不错。 想到这里,邓然便悄悄的给大飞发去了一条微信。 窗明几净的办公桌前,一身正气穿着警服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握着鼠标,优哉游哉的浏览着单位内网上的信息,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 男人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好久都没个消息的邓然,只见上面寥寥几个字:大飞哥,如柳会所你听说过吗?原本漫不经心的男人,一看到‘如柳会所’四个字瞬间来了精神,这个地方何止是听说过,简直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不就是自己最近在跟着的案子吗?这个笨丫头怎么会知道如柳会所的?该不会是也来了西安?男人越想眉头锁的越紧。 大飞,对外只是个普通的民警,实则是灵异总局西北分局的骨干,大大小小破获了不少案子,最近正在为这起代号‘如柳’的案子发愁,没想到这个在他眼里的笨丫头竟然问到了这里。 大飞放下手机,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想了一会儿才给邓然回复到:好像听说过,但不熟,你是来西安了吗?要不要哥请你吃个特色饭? 邓然那边看完大飞的回复,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王德贵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很是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请来的降头师能不能对付得了齐大师几人,都抓起来还好,可万一斗不过齐大师几人怎么办?那他岂不是得罪了更加厉害的人物吗?现在有一个降头师就已经让自己生不如死了,若是再得罪了更厉害的人,那不是自找苦吃又是什么呢? 按照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那降头师肯定是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正在犯愁的王德贵忽然接到了门房大爷打来的电话,这门房大爷是王德贵的一个远方叔叔,王德贵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满眼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喂?叔啊,你的工资我已经让他们给你涨了,你还有什么事儿啊?” 第四章 降头师(下) “德贵啊,我不是和你要工资,我是跟你说呀,你昨天晚上带来的那几个妮子又来了,说要再进厂子里看看。” 王德贵一听门房大爷这么说,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笑呵呵的说到:“叔啊,让她们进去吧,你再帮我带句话,就说我也是被逼无奈,让她们万事小心。”挂了电话,王德贵还是觉得不放心,又让自己的侄女王霞往小钧的账户里转了五十万,心里这才踏实了不少,心情也是瞬间好了起来。王德贵觉得这是天不绝他,想什么来什么,这样的话,无论晚上谁赢谁输,他应该都能独善其身了吧?! 齐大师几人带着五只黄仙,四只灰仙,离开了王德贵那废弃的工厂。 “师父,”小钧惊讶的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齐大师:“师父,你看,王德贵又给我转了五十万,这是什么意思?” “哼!倒是想的周全,他是害怕晚上那降头师斗不过我们,再把我们得罪了,这是两不得罪啊,你们刚才没听那门房大爷替他传的话吗?” “这老家伙,真是狡猾的狠。”邓然嘟着嘴,抱起了黄小米。黄小米美滋滋的吃着邓然给它的一根火腿肠,看着挤在书包里的同伴们:“大黄,你刚才和大师说的那个如柳会所,真的那么可怕吗?” 书包里一只个头最大的黄仙,一边吃着一块鸡胸肉,一边点着头:“嗯嗯,真的特别可怕,我上次要不是离得远,都差点儿被它们抓住,有好多小恶鬼,长得特别吓人。” “那我们晚上还要去吗?”黄小米听了大黄的话,抬头看着邓然。 “当然要去了,不过师父说了,安全起见,你们和大顺在车里等着我们就行。你们就负责保护大顺。”邓然弯下腰摸了摸大黄的小脑袋,又抱了抱黄小米。她是真的很喜欢黄小米,一直想养只小猫小狗的邓然,终于有自己的宠物了,还是个会说话有法术的小家伙,简直太完美了。 几个小家伙听了邓然的话,连忙点头:“放心吧,我们会好好保护大顺的。” 大顺有些无语的开着车,心里虽然有些不服气,不过目前看来,除了当司机,好像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几人回到市里的时候,大飞已经通过灵异局内网查到了齐大师几人的资料,看着屏幕前的资料,大飞漏出了两个淡淡的酒窝,原来这个笨丫头的师父这么厉害啊,看来需要见见这位久仰大名的齐大师了。 ‘天上飞的是什么……’邓然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咦?大飞哥?他怎么打来电话了?邓然琢磨着接起了电话:“喂,大飞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什么?要见我师父?”邓然听了大飞在电话那头说的话,很是惊讶的看向了自己的师父。 齐大师回头看向了邓然,轻轻的点了头。 “哦,好,那就中午吧,你把地址发我微信就行,好嘞,中午见,拜拜。”挂了电话,邓然偷偷的看了齐大师一眼,低声说到:“师父,对不起,我背着你和我这个朋友联系了一下,没想到他说想见见你。” “我已经猜到了你会背着我问人家,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想见我,他是做什么的?”邓然的朋友太多,别说是齐大师了,就是几乎和邓然天天在一起的大顺都分不清谁是谁。 “哦,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个警察吧,就是我和你们说的那个送了我好几本古书的那个朋友,人特别好。” 齐大师抬头看了看车窗外,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我们中午在哪里见面?” 邓然连忙把手机递给了齐大师:“我兑好导航了,就是这个地址。” 齐大师接过手机看了一下,微微的笑了笑,说了声:好,便把手机架在了中控台上。 齐大师一看地址,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刚才邓然一提到古书,齐大师就想起来之前在邓然家见到的那几本书,均是线装的锦帛所制,虽说是仿古的古书,可做工考究,且内容精辟,在市面上更本买不到,当时齐大师就很好奇邓然这位赠书的朋友,现在看来,的确是同道中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修道之人,这吃饭的地方,一看就是他们西北灵异分局的聚点儿。 邓然猜不透师父的反应,原以为师父会拒绝,没想到师父不光是答应了,竟然还漏出了一丝笑意,难道师父认识大飞哥? “师父,你是不是认识大飞哥呀?我感觉你好像知道我们中午吃饭的地方。”邓然试探性的看着齐大师。 “嗯,前几年去过一次,那是我出的第一个案子,也是那个案子让我在这修道界出了名,我不认识你这位朋友,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认识他的几位同事。” “啊?师父,你是说,大飞哥就是传说中西北灵异分局的人?”邓然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齐大师。 齐大师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邓然很是激动,她一直很好奇是不是真的有灵异部门这样的单位,没想到还真的是有,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还认识灵异部门的工作人员,哇,太棒了,一会一定好好的追问一番。 齐大师从内后视镜里朝后看了一眼,:“邓然,你就别想着刨根问底的问人家了,好些事情都是不方便透露的,知道吗?” 邓然正想入非非的时候,听了齐大师的话,瞬间冷静了下来,蔫蔫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摸了摸在自己怀里睡着的黄小米,又用手指戳了戳小家伙吃的圆滚滚的肚子,漏出了一个可爱的微笑。 大飞那边已经定好了座位,和两个一同负责‘如柳’案子的同事等着齐大师几人了。 “大飞,你确定你这个朋友的师父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齐七吗?”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有些期待的看着门口。 大飞一个劲儿的看着手机,琢磨着邓然这家伙该不会又迷路了吧,怎么还不到:“刘哥,是不是等人来了,不就知道了吗?再说,要不是的话,张队怎么可能跟着来呢?” “这倒是,咦?张队呢?我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张队就没影儿啦?”另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小伙子一边擦着手,一边坐了下来。 大飞放下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小伙子:“说是去买特产去了。” 第五章 赴宴(上) 小伙儿一听大飞说自己的队长去买特产了,一口茶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啊?张队去买特产?咱西安的特产是啥呀?兵马俑?” “小伍,你这也太俗了,咱特产多的是,就现在最应季的不就是石榴吗?我估计咱队长是去买石榴了。”先前那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敲着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子说到。 “赵哥,大飞哥,你们两位老大哥,能不能给我透露透露,咱张队可是从来没给任何人买过啥特产呀,这来的人和张队的关系肯定很不一般吧?”本来凡事都好奇的小伍,一听自己那个食古不化的队长去买特产,便压抑不住那颗‘三八’的小心脏了。 “听说好多年前,队长出去办案子,差点儿就折了,结果被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给救了。”大飞三八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可算得上是美人儿救英雄!哈哈哈。” “几个臭小子,在这儿说叨我呢。怎么着?这案子是不想破啦?”一位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散发着柔和气息的中年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三人身后。 三人看着中年人,顿时脸都绿了:“张队,您回来了,” “哎呦,还真的买了不少石榴呀。” “队长,这石榴是送谁的呀?” “少贫嘴,大飞,你那个朋友到哪里啦?这都快过饭点儿了,咋个还没到呢?” 四人说话间,就见齐大师这边四个人走进了小院,这是一个最为常见的围合式四合院,小院里种着几颗石榴树,在阳光下,那红彤彤的石榴分外好看。 老板娘正在厨房里忙着煮面条,这是小馆子最出名的美食——油泼辣子面。 齐大师和张队长看到对方的一瞬间,都是愣了一下,齐大师没想到真的是见到了老熟人,而张队长看见齐大师的一瞬间则是非常的吃惊,这才几年没见,对方的修为竟然增进了如此之多。 “齐七,好久不见,来了西安也不给张大哥说一声儿,要不是这小子,我还不知道你来了。”张队连忙朝着齐大师几人走了过来。 “哈哈,张大哥,好久不见,真的是有缘,没想到您的同事和我徒弟还是朋友。”齐大师也是快走了几步。 邓然依然二哈的走到大飞跟前,拍了拍大飞的肩膀:“大飞哥,你又帅了不少,不过你这几位同事可都比你还帅呀。” 几人热络的打过招呼便是坐了下来,聊起了正事儿。 西北灵异分局是一年前开始跟这个案子的,其中不光有好几条命案,还牵扯了一宗跨国大案,上头很是重视,最近也在准备收网工作。 齐大师几人仔细听着张队长的介绍,也是把这两日自己的发现和猜想,一一都和张队长几人做了讲解。 “张大哥,你的建议是什么?希望我们怎么配合?”几人讨论完,齐大师开门见山的问到。 张队长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看着齐大师几人:“来之前,我已经和局里头回报过了你们的情况以及此行的目的,局里也很支持我们一起合作,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我都希望咱们能一起将那个降头师绳之以法!” 齐大师听了张队长的话,她虽不是公家的人,但能为公家出一份自己的力,也是在所不惜:“宜悬头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我很荣幸能带着我的几个徒弟与西北灵异局一同行动。” “好,好啊,巾帼不让须眉,期待咱们这一次的合作。”张队长听了齐大师的话,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上次两人见面算是无意中合作了一把,这一次,却是不同了,有了精密的部署和合作的经验,想不抓住那降头师都难了。 王德贵面无表情的看着如柳会所里忙碌的手下,心情很是烦躁,自己请回来的这位,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态度好像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究竟是哪里变了他无法形容,只是这种变化让自己更加不安。 “老板,您让准备的东西已经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伺机小王看着正在愣神的王德贵,心里有些抵触自己老板散发出来的气息。 王德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看着小王,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像是另外一个人一般,让小王感到陌生:“去吧,没什么事儿了,今天给你放半天假,明天去我家接我就行。” 小王连忙谢过王德贵,转身走出了如柳会所。 他不知道,在如柳会所外,正有一只魔爪等着自己。 小王上了车,依旧是习惯性的朝着内后视镜照了过去,可这一次,他没有看见自己那张自以为帅气的脸,而是看见了一只惨白的手,扣在了自己的脸上,连最后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出,小王的身子就软了下去。 他的身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几分钟就只剩下一张褶皱的人皮。一只硕大的黑色虫子从小王那分不清五官的脸上爬了出来。 一切都那么安静,安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唯有小王那张褶皱的人皮静静的堆在座椅上,以此来证明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齐大师几人从小院里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下去,邓然和小钧相互看了一眼,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个案子远远超过了两人的想象,这是她俩第一次跟着齐大师参加这么大的案子,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两人都在盘算着自己的能力,不奢望帮上大忙,只求不给齐大师她们拖后腿就好。 四个人刚上车,张队长的电话就追了过来,齐大师接完电话,转头看向了大顺和邓然跟小钧,语气有些沉重:“王德贵的那个伺机刚刚死了,死法很是怪异,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公安部门没有行动,今夜会很危险,你们三个还是都在车里等我吧。”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邓然和小钧其实是很想跟着去的,而且,王德贵让晚上一起吃饭,如果她俩不去,会不会让王德贵他们起疑? “师父,放心吧,我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我们也该见见世面了。”邓然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对,师父,我和邓然姐还是跟着你去吧,咱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大顺和小米它们在车里等我们,我们去赴宴。”小钧也连忙附和着邓然的话。 齐大师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们一定要跟紧我,保护好自己。” 第五章 赴宴(下) 入夜,月光很好,将大地照的如同白昼,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 如柳会所,门庭紧闭,挂在门口的两串红灯笼,无风自转。 王德贵依旧不安的站在院落中央,手里握着那块赤黑色的骨牌,等待着齐大师几人。 齐大师拿出一张介于蓝紫色之间的符箓,贴在了车里的中控台上,:“大顺,你记好了,我们没回来之前,不可以下车,刚才不让你喝水,就是怕你下车上厕所,不光你自己的安全,还有它们的安全可都在你的手上。”齐大师一字一句严肃的嘱咐着大顺。 大顺虽然平时也很听话,但今天是真的很危险,齐大师不得不一再叮嘱。 邓然看着车外的如柳会所,不禁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刻竟然会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小钧推了一下邓然,示意她师父已经下车了,邓然才回过神,连忙跟着小钧从车里钻了出来。 门铃的响动,将陷入沉思的王德贵拉回了现实,连忙走向了紧闭着的大门。 王德贵的心,跳的有些快,以至于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是显得红润了不少:“哎呀,齐大师能赏光前来,德贵真是荣幸之至啊,快请,快请。” 齐大师也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不多言,便是带着小钧和邓然跟着王德贵朝里走去。 这如柳会所是个三进三出的仿古建筑,院落中央有个超大的喷泉,喷泉四周是白色的碎石堆砌而成的花坛,再往里走便是一进院的大厅,只见后墙上挂着‘财源广进’四个大字。 “齐大师,请坐,两位小师父请坐。”王德贵没有带着几人往里走的意思,而是直接在一张足能坐下二十多个人的餐桌前停了下来。 大顺在车里很是无聊,也不敢下车,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紧闭的大门。 离大顺不远处的一辆黑色依维柯里,摆着两台电脑,张队长几人此刻正眼都不眨的盯着电脑。 “队长,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着吗?万一?”小伍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张队长。 “等,我相信齐七!”张队长的语气不容置疑。 大飞看着电脑里的画面,指了指邓然:“我们是担心她的两个徒弟,这个叫小钧的我不了解,可是她这个大徒弟邓然,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就是个糊涂蛋。上次她来西安,请她吃个饭她都能走丢了。” “应该没事儿,若是他们有危险,我们就马上行动。其他同志都已经就位了吧?”张队长听了大飞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担心。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仔细观察过齐大师带来的几人,除了齐大师之外,其余三人的确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本身,而大飞说的这个邓然,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人,现在也只能希望齐大师她们别出什么意外就好。 “队长放心吧,咱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大飞放下手里的鼠标,朝另一台电脑看去。 “队长,你看,后门开了。”这另一台电脑里的画面是如柳会所的后门,大飞有些紧张的指了指画面上一个黑色的人影。 “不对,这个黑影不是那个降头师。”张队长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画面,连忙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四号请注意,四号请注意,你们那边有情况。”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很有力的声音:“四号收到,四号收到。” 齐大师几人落座后,王德贵便让服务员给几人上茶。 齐大师看了一眼那个上茶的服务员,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王先生,你请我们来,不知还有何事?” “不瞒齐大师,德贵的确是有事相求,昨天您应该也见到了那些畜生,它们可是把我折腾的苦不堪言啊,德贵也是没有办法,请您一定要帮帮德贵呀。”王德贵说谎不用打草稿的控诉着黄小米它们。 “王老板,你说那些畜生是指的谁?我们并没有见到什么畜生,只见到了一些失去了父母的可怜娃们。”邓然毫不客气的看着王德贵将自己身前的茶杯打翻在了地上。这个老东西,还敢说小米它们是畜生,在邓然眼里,这王德贵才是个真正的畜生。 随着茶杯应声落地,一丝丝黑气也跟着从那些洒在地上的茶水一起冒了出来。 小钧连忙一把将邓然拽到了自己身边,两人一起朝后退了两步。 “哈哈哈,来了就别想走了,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材料了,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啊……”尖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邓然和小钧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本明亮的灯光,瞬间变得昏暗了许多。 齐大师盯着王德贵所站的位置,迅速打出一道符箓,只听‘嘭’的一声,一个小小的黑影从王德贵的身上弹了出来。 “小小邪术,也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那小小的黑影,越来越清晰,很快几人就看见一个脸色铁青,满脸是血的小鬼龇着牙朝几人比划着就要冲过来。 齐大师单手只剑,一股犹如实质的道气朝着那小鬼,点了过去,小鬼瞬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在原地张牙舞爪朝着几人的方向扑腾着。 王德贵一看这架势,转身就要跑,邓然眼疾手快的上前就抓住了王德贵。“哼,想跑?没那么容易!我要替小米报仇,打你个满地找牙。”脚随话落,邓然一脚就揣在了王德贵的后腰上。 黑色的依维柯里,大飞几人看着邓然这一脚,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凉气,:“没看出来,这丫头还有这么两下子,队长,我们现在动手吗?” “做好随时行动的准备,等着齐七的信号!”张队长朝着大飞摆了摆手,依然认真的盯着屏幕。 ‘啪啪’大厅里传出了鼓掌的声音,被打趴在地的王德贵,乘着邓然松手之际,连忙朝桌子底下爬去。还没等王德贵将全部身体藏在桌下,大厅中央最大的水晶灯便是接连暴开,细碎的玻璃碴子四处飞溅。 齐大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黑色的大伞,撑了起来。 被齐大师拽到伞下的邓然和小钧呆萌的看着齐大师:“师父,你哪里来的伞?” “这不是常有的桥段吗?自以为是的恶人,出场的时候不都会制造一些吓人的动静吗?碎个灯泡,裂个窗户玻璃啥的?这伞吗?门后不就有一筐子吗?”齐大师满眼带笑,看着大厅后墙处摆放着的屏风。 第六章 邓然遇险(上) 齐大师的目光所落之处,一团黑雾影影绰绰越聚越浓,那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尖锐的像钝铁打击在一起的声音,让人听得牙根直痒:“不错,比之前那些废物倒是强了不少,今日,我不想为难你们,把她留下,你们便可离开。”那黑影指着邓然。 齐大师冷声:“想要我的徒弟?谁给你的胆子?”话落,齐大师便一步跨出,手中的桃木剑直指黑衣人面门,黑衣人转换身形,侧身避开齐大师的攻击,浑身一缩,瞬间出现了十几个刚才那样的小鬼扑向了齐大师。齐大师手起剑落,没有丝毫留情,一剑穿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鬼的心脏。其余几个小鬼一看情况不妙,立马转身朝着邓然和小钧扑了过去,小钧手腕翻转,一把小巧的桃木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嗖的一下,就穿过了朝自己冲过来那小鬼的身体,小鬼铁青色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却是没有倒下,继续朝着小钧冲了过来。 “心脏!”齐大师一边挥舞桃木剑斩杀着自己身前数不清的黑色肉虫,一边提醒着邓然和小钧。 黑色的依维柯内,大飞和小伍着急的看着屏幕:“队长,咱们还不行动吗?” “再等等,我想,齐七迟迟不发信号,应该是为了历练她的两个徒弟。”张队长此刻也是紧紧的盯着屏幕,看着邓然和小钧两人麻利的动作到很是吃惊。 “小钧,小心。”邓然刚收回手里的软鞭,就看见一只黑色的大肉虫正朝着小钧身后爬去。 小钧闪身之际,那黑色的肉虫便飞身而起,直奔小钧胸口,小钧一剑刺下,一股腥臭的黑气顿时弥散开来。 “不好,行动。”张队长终于看到了齐大师发出的行动信号,连忙带队冲向了如柳会所。 屋内,慌乱中齐大师只抓住了小钧的手,却是没有找到邓然,刚才小钧刺下的那一刻,齐大师便发现那黑衣人要逃,连忙向张队长发出了行动信号。 可邓然人呢?等张队长带队冲进来的时候,齐大师已经用自身的道气将黑雾打散,虽然顶灯早已破碎,可壁灯的光线依然可以把这个大厅照的透彻,除了满地的黑色肉虫和小鬼的尸体,什么都没有。 齐大师带着小钧慌忙朝着后院寻去, “邓然!邓然!邓然!” “邓然姐!邓然姐,能听到吗?邓然姐?” 齐大师和小钧一边喊,一边挨个屋子搜寻着邓然的踪迹。 “齐七,怎么样?”找到了吗?张队长快步走了过来。 齐大师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刚才是我大意了,本想着让小钧和邓然借此机会锻炼一下,没想到,那降头师竟然是盯上了邓然!你们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我们的人已经将这里清理干净了,在后院发现了一个密道,你们来看一下吧。”张队长同样眉头紧锁。 齐大师点头,:“走,先去看看。” 几人来到后院,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密道,齐大师随手就扔出一张红色的五雷符,瞬间一道赤目的冷光窜进了密道里,冷光所到之处,均有‘滋滋’之声传出。 张队长看着齐大师像不要钱似的随随便便就扔出这红色符箓,眼角忍不住轻轻的抽了一下:“齐七,怎么样,现在能让他们进去了吗?” 齐大师点了点头,朝后退了一步,给张队长的同事腾出了地方。 “行动!”张队长也后腿了一步,朝着身后的一队人做了个行动的手势。 “张队长,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去看看门外的那个朋友,咱们一会儿联系。”齐大师说完,便带着小钧转身朝外走去。 大顺眼巴巴的看着张队长,带人鱼贯而入的冲进了如柳会所,却是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心里狠狠的骂着黄小米这帮家伙。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谁能想到,这黄小米忽然和自己动起手来。 齐大师刚走到车跟前,就发现了不对,连忙将小钧护在身后,她已经丢了一个徒弟,可不能让小钧再有任何闪失了。一把拉开了车门,齐大师愣住了,只见大黄正趴在大顺身上呼呼大睡,而大顺则是一副葛优躺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大顺,什么情况?” 大顺朝着齐大师一个劲儿的眨着眼。 齐大师瞬间明白了车里发生了什么,抬起手便点了大顺的百会穴。 大顺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一把抓起了睡在自己肚子上的大黄,大黄一个机灵睁开了睡得迷迷瞪瞪的大圆眼:“大顺,你干嘛?本仙睡得真香呢!” “快说,你们干嘛定住我?你看看,齐大师都回来了,你还不认错?”大顺可算是能动弹了,洋洋得意的抓着大黄,才不管大黄此刻愤怒的小模样呢。 “大师,我们不是故意的,刚才小米说感受到了邓然有危险,可是大顺就是不让我们出去,我们才定住了她,你看,她什么事儿都没有。”大黄这才注意到了齐大师和小钧,连忙解释。 “你是说,小米能感觉到邓然有危险?”齐大师期待的看着大黄。 “嗯嗯,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小米就是能感受到,就刚才,我们本来在这里正吃着大顺给我们的火腿肠,小米忽然告诉我们邓然遇到危险了,我们就要去救邓然,可是这个家伙就是不让我们出去!”大黄忿忿不平的指着大顺告状。 大顺坐起身,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便朝齐大师和小钧两人身后看去,这才发现没有邓然的身影。对呀,像刚才那种情况邓然早就跑来嘲笑自己了:“邓然呢?邓然怎么没回来?”大顺心里瞬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齐大师看着大顺,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少有的疲惫:“邓然被那个降头师抓走了。” “啊?她师父,你可别逗我啊。”大顺一着急,竟是忘了自己还在车里,一头就撞到了车框上“哎呀,好疼啊。”不知是撞得太疼,还是担心邓然,大顺此刻满眼泪水。 “大黄,那你现在能联系上小米吗?或者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感应吗?”小钧不知道这些仙家之间是用什么办法联系对方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词,只能用自己的理解问大黄。 第六章 邓然遇险(下) 大黄抬头看着小钧,又看了看大顺和齐大师:“放心吧,我们黄仙要找人还是很容易的。” 听了大黄的话,齐大师也是为之一振:“小钧,先上车,大黄,你指路,我们去救邓然。” 大黄连忙点头,跳到了齐大师的腿上,做好了给大顺指路的准备。 齐大师给张队打了电话,说了下一步的计划。便闭上了眼睛,她在用心感受邓然此刻的状况。 车子在大黄的指挥下,一路朝着东北方向开去,越开离市区越远,大约开了两个多小时,大黄才让大顺停了下来。到了地方,齐大师第一时间把定位发给了张队他们。 “大黄,是到地方了,还是失去了方向啦?”大顺着急的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旷野。 “快,把灯关了,车子不能再往前开了,我们从现在开始只能下车悄悄的往那边走。”听了大黄的话,大顺连忙关了车灯熄了火。 “还有多远?邓然现在是什么情况?”齐大师也是着急的问到。 “不到十里地,邓然好像是没受伤,就是被绑了起来,不能动,小米不敢再往前了,怕被发现了。”大黄乖巧的和齐大师做着汇报。 “那下车吧,咱们去救邓然,小钧,你和大顺在车里等着张队长他们。”齐大师说完便拍了拍大顺的肩膀。 “师父,我和你去吧,你一个人去不我也不放心啊。”小钧担心师父,自己去应付不过来。 “你留下吧,我一个人去,行动方便一些。”齐大师摸着小钧的头“你的修为不够,带着你,为师还要分出心思来保护你,我自己去,更容易救出邓然。” 张队一收到齐大师发来的定位,便准备立马带队出发:“张队,这边已经处理完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张队看着小伍摇了摇头:“你带队回去,抓紧时间审讯王德贵,和那几只活着的降鬼。” 小伍一听张队这么说,立马答应到:“是,队长放心。”说完便转身朝另一辆车走去。 “队长,你说被抓走的这位道友不会真有事儿吧?”大飞很是认真的看着刚才电脑里储存下的画面。 画面里,一团黑雾,从小钧剑下迅速的扩散而出,邓然见状,一把将小钧拉到了自己身后。可正当邓然也要后退之时,那团黑雾便瞬间将邓然包裹在了里面,眨眼间就不见了。 “有什么发现吗?”张队长转过头也跟着看起了刚才的画面。 “这团黑雾有问题,您看这里。”大飞说着,指了指屏幕上的那团黑雾,只见黑雾细看之下更像是一张网。 和大飞一起看着画面的还有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这是降网!” 张队长一听那年轻人说完,便是惊讶的又看向了屏幕上的画面:“降网?看来我们都低估了那个降头师。怪不得能在齐七的眼皮子地下将人掳走。” “降网?那是什么东西?”大飞惊讶的看着张队长和那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 “就是用蛊虫幻化出的网,一张活着的网,我们之前判断失误了,大家都认为那人只是个从东南亚过来的降头师,却没想到此人还会使用蛊术。”听了张队的话,车里的其余几人均是吃了一惊。 那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看着张队长:“队长,一会儿让我打头阵吧。” “好,一会让喜子打头阵,大家都要小心。”张队长点了点头,催促伺机再开快一些。 齐大师跟着大黄,继续朝着东北方向走去,远远的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洞口,:“大黄,是前面这个山洞吗?” “就是哪里,我能感觉到小米留下的气味。”大黄一边仔细的嗅着地上的味道,一边抬头看向了那个山洞。 “大黄,一会你在洞外等着,里面太危险。” “不,我要和大师一起进去。”大黄坚决的要跟着齐大师进去,他就算打不过那个杀死自己父母的人,可能看着他被齐大师打死或者抓住也是好的。 齐大师一看大黄那个小模样,也不再阻拦:“好,那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大黄一看齐大师同意了自己的要求,高兴的连忙点着小脑袋答应着。 一人一妖,悄悄的朝着山洞走去,可真的是看山累死马,看着离自己很近的山洞,却是感觉怎么走都到不了。 山洞里,邓然被绑在一根石柱上,头发凌乱,一动也动不了,黑衣人坐在不远处,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连眼睛都看不到。 “再不闭嘴,我就让你永远都说不了话!”黑衣人此刻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让人听着不禁浑身发毛。 邓然看着那黑衣人,琢磨着对方的真实样子:“你到底为什么抓我?你想干什么?” “你?还不配让我出手!”黑衣人不屑的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邓然。 难道这个人要抓的不是自己?那他刚才在如柳会所的时候为什么和师父说要带走自己,难道是?他是想抓小钧? “你是要抓我师妹是吗?哈哈哈,真好呀,你费了半天功夫,竟然抓错了人,是不是快气死啦?”邓然幸灾乐祸的看着黑衣人,希望能激怒对方,这样也许就能一睹黑衣人的真容了。 黑衣人根本不愿意多看邓然一眼,他还要抓紧时间疗伤。刚才自己放出了全部降鬼,可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他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反噬。要不是之前在王德贵上身下了夺命降,现在已经支撑不住了。 邓然一看说啥都没用,便闭上了眼睛,试着召唤桃木八仙桌里的阿依,问问能不能有什么办法逃出去。 之前邓然太不用功,还没开始修炼内观,也不知道如何在脑子里或是心理和阿依沟通。只能尝试着闭上眼睛让自己放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然便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戏服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面,这次没有了漫天飞舞的纸钱,也没有了道路两旁的杨树,更没有了那吹吹打打送葬的队伍,一切都是灰白色的,什么都没有,除了眼前依然穿着蓝色戏服,头戴翎子,画着戏装的人。 本以为还和之前一样,自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可没想到,邓然竟然可以开口说话了:“你是谁?你能救我出去吗?“邓然尝试着和眼前的人沟通。 第七章 追踪(上) 那人看着邓然,那双眼睛依然那么好看,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身子渐渐的融入了那身后的一片灰白,连那双好看的眼睛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喂!人呢,我去,啥意思,人呢?”邓然不知道自己,置身其中的这一片灰白的空间究竟是哪里,着急的想去找那双眼睛的主人。这是就是内观吗?情急之下邓然忽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阴暗的山洞,离自己不远处的黑衣人还是刚才打坐的姿势,难道是睡着啦?自己这心也太大了吧? 邓然懊恼的看着黑衣人,这黑衣人坐在那里,身体好像在微微颤抖,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呦,你这是受伤了吗?我真的很好奇你长什么样子,不过也很害怕你长得太难看,把我吓着。” “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黑衣人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依然是让人听了牙根直痒痒的不爽。 黑衣人也很纳闷,无论是自己的降术还是蛊术对这个嘴臭的丫头竟然都无计可施,留着她只是为了能有机会抓住另一个,那个一眼便可看出是非常好的材料,无论是用来养蛊还是养降,都是最好的容器,从出道以来,行走了这么多地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合适的肉身。 要不是那具身体的诱惑,他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王德贵。可千算万算,竟是没想到这几个年纪轻轻的中土人,能这般厉害,尤其是那个带头的齐七。要不是那个齐七,自己怎么可能慌乱中抓错了人? 王德贵这个蠢货,告诉自己的消息完全是毫无用处!要不是他还有点儿用,哼! “我说,你是不是长得太吓人,才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的?你是不是就是传说中能把头和身子分开的降头师?”邓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也就暂且不想那么多了,先把自己的好奇心满足了再说。 黑衣人终于抬起头朝邓然这边看了过来,邓然却看不到对方的眼睛:“飞头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怎么,想让我把你炼制成飞头降吗?” 这飞头降不是说都是降头师用自己的身体炼出来的吗?难道还能用别人的身体炼?邓然更加好奇的看着黑衣人:“哦,看来你不会飞头降,那你用的是什么?血降?五毒降?阴阳降?还是什么呢?哦,我知道了,你那黑色的大肉虫子应该就是五毒降,而这些小鬼就是鬼降吧?你会的可真不少啊。你是不是在你们那里算得上是很厉害的降头师了?” 黑衣人又不理邓然了,他没想到,这嘴臭的丫头懂得还不少,不行,得抓紧时间疗伤,万一那齐七找到了这里,可就太麻烦了,想到这儿,黑衣人便闭上了眼睛,任由邓然在那边胡乱喊叫,也不再理会她了。 大顺和小钧待在车里很是着急,左看看又看看,终于看见远处传来的一束灯光,小钧连忙拨通了张队长的电话,这是刚才齐大师出发前嘱咐小钧的。 “那灯光是他们吗?”大顺一边看着远处的灯光,一边着急的问着小钧。 小钧拿着电话,朝大顺点了点头,:“好,我看到您了,我现在开一下车灯,您直接开过来,我师父已经去救人了。”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张队长他们就过来了,小钧和大顺连忙下车和对方打了招呼,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哦?你们还有黄仙带路?”张队长惊讶的看着小钧身后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 “嗯,这是豆子,我师父特意让他留下给你们带路的。”小钧弯下腰抱起了地上的小家伙。 张队长点了点头,:“走,行动,大家一定要小心。” 小钧看着张队长一众人的背影,和大顺又坐回了车里。 齐大师此时已经走到了山洞的入口处,看着一片漆黑的洞口,微微的皱了皱眉,大黄直立着身子,从齐大师身后探出小脑袋也朝里头张望着。 “大师,小米它们就在里头了,我先去看看吧?” “你跟在我身后,保护好自己。”齐大师说完,便猫着腰朝山洞里走去,从山洞深处影影绰绰传出微弱的亮光,齐大师心下着急,又不能走太快,尽量收敛着自己的气息,一步一步走着。 又往里走了大约两三里地,就听见了邓然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是模糊,看来邓然和那黑衣人是在这山洞的最深处。 邓然一看黑衣人又不说话了,:“你看,我也跑不了,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我这老腰都快折了,你是不是想拿我威胁我师父,你是不是抓做错人了?你是不是想抓我师妹?告诉你啊,我有好多师妹呢,我师父可不止我们这两个徒弟,你要是想拿我威胁我师父,估计没啥戏了,我是我师父众多徒弟里最看不上的那个,喂,你在听我说话么?” 邓然看着这黑衣人,琢磨着说点儿什么能让人对方开口,“哎呀,你这个人,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呀?不应该呀,我看你这中国话说的挺好的呀,你是那个国家的人呀?” 黑衣人实在是太烦了,站起身走到邓然面前,一把就将邓然围在脖子上的脖套撸了下来,塞进了邓然的嘴里:“你嘴太臭!” 邓然瞪着两个大眼珠子,一个劲儿的呜呜,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心想,这次是完了,哎。也不知道师父她们能不能找到自己。 齐大师越往里走,心里越不踏实,按照大黄的说法,黄小米就在里头,可又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到黄小米啊,该不会也被抓住了吧? ‘咔嚓’齐大师脚下发出一声响动,原本静谧的空间瞬间发出接连回声。黑衣人慌忙起身朝洞口处看去。 邓然也听到了这声响动,猜测可能是自己的师父来救她了,满眼期待的看向了洞口。 “哼!来的倒是很快。”黑衣人说话间,就走到了邓然身前,一个手刀,邓然便晕了过去。 齐大师此刻也来不及多想了,连忙加快脚步朝山洞深处跑去。 黑衣人将邓然再次扛了起来就要朝山洞的另一边跑,:“站住,把人放下,饶你不死!”黄小米软软糯糯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山洞里。它的声音和自己说出来的内容,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黑衣人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不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难道刚才的动静就是这个小不点弄出来的? 第七章 追踪(下) 原本黄小米一直隐藏在暗处等着齐大师她们来救邓然,这一看,黑衣人又要把邓然带跑,便是急忙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黄小米看着黑衣人,龇着牙,从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是锯子在相互撕磨一般。这是发怒的一种表现,更是黄仙专属的一个惯有习惯,它们这样做一个是用来威慑敌人,再一个就是向自己的同伴发出信号。 黑衣人看着黄小米,似笑非笑:“是你?” “对,就是本仙姑,怎么样?怕了吧?你这个恶人,看我不打死你。”黄小米软糯的声音,叉着腰依然‘咯吱咯吱’的发出磨牙的声音。 黑衣人扔下邓然,挥动黑袍,一条丈许长的黑色肉虫蹿向了小米,小米灵活的翻了个跟头躲了过去,龇着牙跳到了肉虫的身上。没想到看似笨拙的肉虫只是缓缓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便将小米甩了出去。没等小米站起身,便回头就朝着小米吐出了一口黑气,小米这才看见,这黑色的肉虫吐出的黑气竟然是无数条黑色的小肉虫。 小米连忙躲开,可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小爪子上粘了不少黑虫,那些黑色的小虫子粘在小米的爪子上后边使劲的往小米的皮肉里头钻。 小米虽然是修为不够,可毕竟不是普通的小动物,身上的皮肉哪是这些蛊虫可以随随便便就能就咬破的?小米龇着牙,眼睛发着幽绿色的光,两只小爪子狠狠的拍在地上,小爪子上的黑色小肉虫瞬间化成了一股黑气消散了。 那黑色的大肉虫,再一次朝着小米扑了过来,小米此时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四爪着地一边闪躲着黑色大肉虫的攻击,一边伺机发起进攻。 齐大师冲进来的时候,小米正呲着牙和那黑色的大肉虫打在一起,黑衣人一见齐大师出现,抓起地上的邓然就要跑,齐大师一步跨了出去,朝着黑衣人的胸口就是一拳,这一拳满含了纯阳的道气,黑衣人虽然躲过了一拳,却是没有躲过朝自己打来的道气,堪堪是朝后退了数步。 “你再上前,我就要了她的命。”黑衣人一手提着邓然,一手握着一根如炭一般黑的棍子。 齐大师紧紧的盯着黑衣人,却是毫无退让之意。 “你就不怕我要了她的命吗?”黑衣人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 “我想,在你看来,她的命比不过你的命吧?”齐大师语气平和的看着黑衣人,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黑衣人此刻心里很是不安,他竟然觉得自己眼前这个人好像真的不关心自己的徒弟,难道,真的像这嘴臭的丫头刚才说的那样,这个人的徒弟太多,不在乎这一个? 齐大师怎么会不关心自己的徒弟,她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徒弟有信心罢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你的命留下,第二,你要了她的命,我再要你的命!” 这是什么选择,说来说去,都是要自己的命,这个人就这么自信能确定抓得住自己吗?黑衣人那黑色的披风之下,此刻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就连眼睛也是白色的。 齐大师紧紧的盯着黑衣人,快若闪电般再次轰出一拳,带着更加凌冽的道气,直奔黑衣人的面门而来。 黑衣人毫无防备,着着实实的被打了个正着:“你?噗!”话没说完,便是吐出一口黑血。一个没站稳,将提在手里的邓然仍在了地上。 大黄和另外几个一直藏在暗处的小灰仙一看时机来了,顺势冲了过来将邓然抬起来就往洞外跑。 “奸诈!”黑衣人一看邓然被抬走了,顿时发现自己上了齐大师的当。刚才就觉得不对劲,既然不在乎自己徒弟的生死又怎么会这么快就追来,可还是不对呀,若是真的在乎,可为什么又直接和自己打了起来?难道就真的是为了抓住自己吗? 齐大师没给黑衣人再继续想下去的机会,又是一掌朝着黑衣人劈了出去,掌心之中一个炫目的八卦旋转而出。齐大师眉宇间也相应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八卦与之相互对应。 “啊”的一声惨叫,黑衣人跪倒在地,却是无法动弹。 “竟敢来我泱泱华夏之地胡作非为,你必有来无回!”齐大师紧锁着眉头,牢牢地控制着黑衣人,此刻黑衣人的身形越来越小,最后竟如七八岁的孩童般大小。 张队长一行人,此刻快步朝山洞跑来,“队长,就是前头那个山洞吗?” 张队长一边跑,一边擦着头上的汗:“对,快点儿吧,齐七肯定不会等我们到了再行动,要是她们师徒有什么闪失,咱们可真的交代不了啊!” “打起来啦,你们快点儿吧。”一只白色的小老鼠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张队长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来齐大师之前告诉自己的消息,真没想到,她们才来了短短几日,竟然收了这么多地仙。 跑在最前面的豆子一见那只浑身雪白的小老鼠便跑了过去:“小白,里面打起来了吗?小米怎么样?” “不知道,就刚才,打起来后,大黄就让我来给你们报信儿了。” 等张队长一行人赶到的时候,邓然已经被这些小家伙抬出了洞口,齐大师正牢牢地控制着黑衣人。 “齐七,辛苦你了,这里交给我们吧。”张队长说话间,从腰上拿下一副特质的手铐。 “好。”齐大师等张队给黑衣人带上手铐后,才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邓然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酒店的床上,大顺正趴在床边打着呼噜,窗外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自己身上。 “大顺,师父呢?”邓然轻轻的拍了拍大顺的头。 “嗯?呀!你醒啦,你都不知道,你这一睡就是三天呀,可是把我们吓坏了,你师父一早就被那个张队长叫走了,说是让帮忙审讯那个降头师。” “我睡了三天了?那我怎么回来的?咦?小米呢?小米怎么也不见了?”邓然吃惊的看着大顺,又看了看周围,也没发现黄小米的身影。 大顺揉了揉眼睛:“小钧带着他们去祭拜它们的父母了,你师父给那些死去的地仙们做完超度后还在山里给他们立了一个小墓碑呢。” 第八章 解降(上) “你能醒来真好,虽然你师父说,你不会有事儿,可我还是很担心,本来要送你去医院的,可你师父说不用去。”大顺蔫蔫的看着邓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担心。 “嗯,我感觉自己是没什么事儿,就是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是刚才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没告诉我,我是怎么回来的呢。” 邓然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听着大顺给自己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哦,原来是这样啊,还真应该对小米好一点儿,没想到,这小家伙那么勇敢。” “嗯,你都不知道,你师父这几天可是忙坏了。王德贵倒是都招了,可是那个降头师一直不开口,这才让你师父帮着去审讯的。” 两人正说着话,小钧就带着小米几个回来了,邓然一看小钧的样子,直接笑喷了,小钧此刻就像是个逃荒人,胸前胸后都背着一个大书包。小脸红扑扑的,满脸是汗。 “小钧,你这个造型也太逗了吧?” “邓然姐,你可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小钧说话间满眼含着泪珠。 “嗯嗯,醒啦,你别哭呀,你看我什么事儿都没有。”邓然一看小钧的表情,连忙跑过去帮着小钧把前后两个书包都拿了下来。不用猜,也知道,这两个书包里,藏着那几个小家伙。 “哇,邓然,你醒了,我都担心死了。”黄小米自己从大书包里钻了出来,一下子就扑进了邓然怀里,毛茸茸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 邓然看着黄小米和小钧,一屁股坐在地上,也跟着哭了起来,人家小钧和黄小米只是眼角含泪,很含蓄的那种,这邓然一哭,可不得了,哇哇的哭。 “邓然姐,你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吗?” “邓然,你咋的啦?你可别吓我们呀。” “邓然,你怎么啦?” 两个人十几只妖,叽叽喳喳的紧张的看着邓然,问这问那,可他们越问邓然哭的越狠。 齐大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头邓然在那儿哇哇的哭,连忙用门卡打开了房门,邓然抬头一看见自己的师父,哭的更惨了。 齐大师皱着眉,连忙走到邓然跟前,一把抓住邓然的手,给邓然把着脉:“大徒弟,这是咋地啦?没事儿啊?” “师父,小钧她们都哭了,我也就跟着哭啦。”邓然抬头看着齐大师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顺和齐大师互看了一眼,默契的站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齐七,那边怎么样啦?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啊?师父,我们要回去了吗?”邓然撅着嘴,抬起头看着齐大师和大顺,也不哭了。 “你不哭啦?那就坐下吧,为师有事问你。”齐大师眼神柔和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邓然。 “嗯,不哭啦,嘿嘿,师父,你问吧。”邓然从自己兜里拿出一张纸巾,醒了醒鼻子,抬头看着齐大师。 “师父问你,你那天在山洞里,那个黑衣人有没有给你施蛊或者是施降?” 邓然挠了挠头,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当时自己被那个降头师抓住,那些包围着自己的黑色蛊虫一个劲儿的朝自己的身体里头钻,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那些虫子张开嘴咬自己的时候,身上都会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将那些东西弹开。 “师父,我也不懂那个降头师有没有给我下蛊或者是下降,我只是记得当时那些黑色的小虫子要咬我的时候,我身上都会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将那些虫子弹开。” 齐大师听了邓然的话,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刚才我去那边,是因为张队长他们一个负责审讯的小伙子被下了降,想让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忙解降。” “啊?在审讯的过程中被下了降吗?师父,你的意思是我没被下降不是因为那个黑衣人没下,而是他无法对我下降或是下蛊?”邓然听了齐大师的话,不禁后背发凉,能在审讯的过程中给人下降谈何容易?自己被黑衣人抓走那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不对自己动手? 齐大师着急回来,也是算着邓然该醒了,想着问问邓然当时的一些情况,那天把邓然带回来,不光是齐大师就连张队长,队伍里的那个瘦小青年喜子也为邓然检查了一番,都确定了邓然没有被下蛊或是下降,这才把邓然直接带回了酒店而不是西北灵异局的‘卫生院’。 “邓然,你先抓紧时间洗漱,咱们下午一起去一趟他们灵异分局,看看你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齐大师看着邓然,脑子里想着邓然身上的狼牙和桃木八仙桌,究竟是那个起了作用,还是都有作用? 邓然刚要去洗漱,齐大师就喊住了邓然:“邓然,把你脖子上那一大串给师父摘下来,看看。” 邓然一听师父要看自己脖子上带的东西,连忙把挂在衣服里面和外面的两串都摘了下来,递到了齐大师的手里。 齐大师拿在手里,仔细的看去。这也就是邓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了吧?一条是,一根高货绳上系着的从自己那里请来的法器八卦金局牌。另一个条是,纯银的粗链子,上面挂着一个邓然用银线编制的网兜,里面装着指甲盖般大小的桃木八仙桌和独狼赠的狼牙。 齐大师轻轻的打开网兜,将桃木八仙桌和狼牙倒在了自己的手里,逐一拿起来仔细的看着。 “师父,邓然姐姐的法器上有什么线索吗?”小钧也好奇的走了过来,坐在了正对着齐大师的床边上,看着齐大师手里的东西。 齐大师一边仔细的看着,一边点了点头:“你们看,这狼牙上有一条很浅的黑线,应该是这狼牙保护了邓然,无论是蛊还是降,大部分都属阴性,我们抓住的那个降头师修炼的都是至阴之术,而这狼牙是至纯至阳的存在,看来我们之前猜的没错,邓然没有被下蛊下降,就是因为她身上带着的这些法器啊。” 听了齐大师的话,大顺若有所思的看了过来:“哎呀,辛亏邓然爱显摆,爱臭美,把这些东西都带在了身上,要不然还真是危险呀。”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邓然这几件东西看似凌乱,可从五行上来说相生相旺,这也是为什么,我没说她的缘故,可不是说带的东西越多越好,知道吗?”齐大师严肃的纠正了大顺的想法。 第八章 解降(下) “哦,知道啦,我还以为法器都在身上好呢,嘿嘿。”大顺听了齐大师的话,憨憨的笑了两声。 “大顺,能帮我们买点儿石榴吃吗?”黄小米仰着头,站在沙发上,一个劲的用小爪子扒拉着大顺的腿 “你们这几天都吃了好多石榴啦,怎么还要吃呀?比我还能吃。”大顺嘟着嘴,看着黄小米。 “就一个,好不好吗?”黄小米看着大顺满眼哀求之色,这几天邓然昏睡,齐大师和小钧忙着善后的事情,只有大顺天天和这些小家伙在一起,黄小米它们已经很了解大顺了,只要说几句好话,大顺肯定会不忍心拒绝它们的。 “哎,好吧。”大顺无奈的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几个小家伙点外卖。 “大顺,你要把它们惯坏了。”齐大师也是无语的扶着头,想着如何帮张队长他们,尽快把这个案子了结了。 牢房里,张队长看着被关押在特制牢房里的降头师,此刻的降头师终于露出了真容,身高一米二三,脸色惨白,一双没有眼仁的眼睛,白的吓人,他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特制的玻璃窗。 “队长,他能看到我们吗?”小伍同样盯着牢房里的降头师。 “看不到,但他应该能感觉到我们再看他,老赵怎么样了?”张队长回头看着小伍。 “赵哥还在昏睡中,喜子用蛊术暂时压制了他身上的血降。” “齐七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了?她那个大徒弟醒了?” “嗯,我就是来找您说这个事儿的,刚才齐七打电话说,她们一会儿就过来。”进入到牢房以后,谁都不可以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入,这也是为什么张队长要把自己的手机留在外头的原因。 张队长一听小伍说,齐七她们一会儿就过来,连忙转身朝外走去:“但愿她们师徒能有办法。” 齐大师带着小钧和邓然跟着大飞再一次来到了老赵的病房:“邓然。”邓然一听师父喊自己,连忙上前一步,把脖子上的狼牙放到了齐大师的手里。 齐大师拿着狼牙,眉头紧锁,朝着老赵的床头上方,轻轻一抛,就见那枚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狼牙轻轻悬浮在半空之中,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来之前虽然齐大师已经讲过这狼牙的威力,可邓然还是不禁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这狼牙竟然能散发出银色的光芒,不是白色,不是黄色,而是银色的。 随着这枚狼牙的光芒越来越盛,躺在床上的老赵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一缕暗红色的血线缓缓的从老赵的口中很不情愿的被那笼罩其上的银色光芒朝外拔出。 紧接着是眼睛、耳朵、鼻子、心脏几处,缓缓的,都有暗红色的血线朝外冒了出来。 足足八九条暗红色的血线随着那悬在半空中狼牙的旋转,拧巴着朝中心汇聚。就在最后一条暗红色的血线也被狼牙吸出来之后,齐大师迅速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玻璃瓶子,念动玄语将所有的血线都收了进去。 “噗!”躺在床上的老赵随着齐大师手上的动作,突兀的起身吐出一口暗黑色的血就又晕了过去,不过脸色倒是没有了刚才那般苍白。 齐大师朝着半空中一抓,那枚狼牙便稳稳的落在了齐大师的手里:“再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 张队长一听齐七这么说,连忙走上前来:“辛苦了,齐七,这一次,要不是你们,恐怕我们的损伤会非常严重。” “张大哥过奖了,这是大家的缘分,更何况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齐大师将手里的小瓶子交给了张队长:“这里头是吸出来的血降,有那个降头师的精血,应该会对你们撬开他的嘴有帮助。” 张队长接过黑色的小瓶子,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连忙转身交给了大飞:“快去,有了这精血,肯定能撬开他的嘴。” “张队长,那我们先告辞,这几日我们就准备回去了,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打电话。” “齐七,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好。”齐大师点了点头。 “师父,我们为什么解完降就走呀,你不好奇他们接下来要怎么让那个降头师开口?”邓然不解的看着齐大师。 “好奇害死猫,你听说过吗?”齐大师头也不会的上了车。 “哦。”邓然蔫蔫的也跟着钻进了车里头。 “师父,邓然姐这枚狼牙真的很厉害,虽然看着很是普通。”小钧坐在副驾上,转头看着齐大师。 “对呀,师父,我这狼牙是啥来历,上次在云南的时候,吴主任还看了老半天,还说这可是个宝贝。” 邓然说完,齐大师的眼里便是转瞬即逝的闪过一丝不悦,却并未表现出来:“老吴怎么说的?” “就是说这是个宝贝,是独狼的老祖宗留下的,让我好好保管,还说是师父告诉他的。” “我告诉他的?”齐大师微微皱了皱眉,从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邓然,轻轻的摇了摇头。 “师父,难道不是你告诉吴主任的?”邓然感觉师父刚才的语气不太对。 “算是我告诉他的吧,不过你以后还是把这狼牙带在衣服里边吧,和你的八卦牌换一下,把那个带在外头。”齐大师点了点头,停了一下接着说到:“这枚狼牙的确是独狼的老祖留下的东西,乃是至纯至阳之物,不光可以驱邪避凶还有稳固心神的功效,他说的没错。不过还有一点他没告诉你,就是这狼牙也是探墓者们,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后还是把你的这些宝贝藏好吧。” 邓然和小钧听了皆是一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齐大师说的这句话,已经在清楚不过了,此刻两人均是感觉这枚狼牙变成了烫手的山药。 “师父,那这狼牙要不,还给独狼吧?”邓然虽然有些不舍,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啊。 “还回去?你是还不回去了,这狼牙可是天狼仙飞升之时留下的东西,既然它在山洞之中自行保护了你,就说明认可了你,你就好好收着吧,其他的就别瞎捉摸了。”齐大师直截了当的打消了邓然的念头。 卷四、尾声 再游骊山(上) 王德贵的案子算是了结了,几人商量着在西安周边转转再回去,小钧之前去过一次骊山,这次来西安就是想再去转转:“师父,咱们明天去骊山转转吧?” “正和我意,明天咱们就去骊山转转去。”齐大师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俩也去吧,虽然前几天刚刚去过,不过咱们四个一起去,肯定更有意思。”对于邓然和大顺来说,别说再去一次,就是十次也行,只要是出去玩儿,甭管去那都开心。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黄小米就跳到了邓然的床上咿咿呀呀的开唱了。 “小米,这几天,你天天都像个闹钟一样吗?”邓然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看着黄小米。 黄小米一看邓然睁开了眼,高兴的一下就扑进了邓然的怀里:“嗯嗯,我每天都会叫大顺起床,可辛苦了呢。” 邓然无语的看着黄小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它竟然说自己很辛苦,这明明就是淘气好不好?:“大顺,你醒了吗?” 大顺揉了揉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能不醒吗?黄小米这嗓门,我估计你师父住对面都能听到。” “小米,你和我说说呗,你那天是怎么感觉到我遇到危险的,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你能挺身而出的去救我。”本来昨天就想和小米好好说说话,可从一醒来就有事儿,等自己从灵异分局那边回来后,大顺却告诉几人小米它们几个自己出去了。 小米看着邓然,两只小爪子握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是有个声音告诉我,你遇到了危险,然后我就去找你了,没想到,你真的遇到了危险。” 听了小米的话,邓然更加好奇了,不过看小米的样子,它的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许这就是心灵感应吧。就像小米那天跟着自己回来一样,不就是听到了邓然心里的声音吗。 “好吧,估计是咱们俩个的缘分很深,所以才有心灵感应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我,知道吗?”邓然说着,摸了摸黄小米毛茸茸的小脑袋。 “啊?”黄小米听了邓然的话吃惊的抬起头,它原以为邓然会说以后一定会好好对自己的,没想到,邓然竟然说让自己好好对她。可看邓然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呀。 “啊什么呀?你难道不喜欢我?不想好好对我吗?”邓然噘着嘴看着黄小米,竟然还做出一副很是委屈的表情。 黄小米和邓然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太不了解邓然的脾气性格了,它看着邓然的表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摇着小脑袋:“当然不是啊,小米很喜欢邓然姐姐,以后也会好好对姐姐的。” 邓然看着小米认真的样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我就知道我们家小米最好了,来,让姐姐亲亲。”邓然开心的抱起小米一顿‘蹂躏’。 大顺看着邓然怀里的小米,那享受的小表情,皱着眉:“啧啧,真的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佩服,太佩服啦。”说完,大顺便麻利的穿好衣服去洗漱了。 邓然也把小米放在床上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小米:“小米,我们一会儿要去骊山转转去,你们去吗?” 小米坐在床上看着邓然,一个劲儿的点头。 依然是大顺开车,齐大师坐在副驾,小钧跟邓然和十几个小家伙坐在后排。 大家一路上很是开心,案子结了不说,还收了这么多可爱的小家伙:“师父,我们回去以后是不是它们都会住在小院啊?”小钧喜爱的看着坐在自己和邓然中间的这些小家伙。 “嗯,暂且住小院吧,日后它们若是想离去,自行离去便是。”齐大师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我们不走,我们都愿意跟着大师修行。”大黄和另外几只一听齐大师这么说,连忙表态。 “好,都随你们自己的心意就好。”齐大师乐呵呵的笑了笑。 “师父,上次我和大顺来骊山,有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我俩去拜完骊山老母之后,我在那个大殿里头足足站了将近一个小时,自己竟然不知道。”邓然忽然想起了前几天自己和大顺来的时候发生的怪事儿。 “那一会儿咱们再去拜一拜,你用心好好感受一下。”齐大师回头看了一眼邓然。 “马上就到了,小米它们是不是得放书包里进去呀?”大顺觉得,这要是都抱在怀里,人家景区的工作人员肯定不会让她们进去吧。 “嗯,放背包里吧。”齐大师点了点头。 这些小家伙也很是乖巧,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在人前显现,便是自己钻进了背包。 几人进了骊山,依然走的是大顺和邓然那天来时走的路线,一路上游人络绎不绝,几个小家伙也没机会放出来,邓然和小钧只能一人背着个大包,爬着一个个的台阶。:“等我回去,就给小米减肥,这家伙,也太重了。” “我看也行,回去就让它们减肥。”小钧跟着附和到。两个人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她师父,你们上次来的时候,这里也是这么多人吗?头几年是不是人能少一些呀?”大顺跟齐大师并排走着。 齐大师抬头朝大殿看去,点了点头:“前几年我来的时候,这个大殿也是这么多人,当时还在后山转了一天呢,风景也很是不错,等一会儿叩拜之后,咱们也去后山转转。” 邓然和小钧一听,一会儿要去后山转转很是开心,尤其是邓然,就喜欢去人少的地方转悠。“太好啦,没人的地方景色会更美,尤其是拍个照片啥的。” “就知道玩儿。”齐大师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邓然。 “师父呀,咱们不就是出来玩儿的吗?这案子也结了,多好呀。”邓然跟在几人身后,傻乐着。 几人从老母殿里出来,便朝着后山走去,邓然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看着其他三人有说有笑,心里琢磨着前几天和大顺来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会愣神,可刚才祭拜的时候,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呢? “邓然,你刚才祭拜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大顺忽然发现邓然已经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了。 “好像没有,我估计那天是没睡醒的缘故吧。”邓然摇了摇头,不太想说话。 卷四、尾声 再游骊山(下) “师父,咱们再往前走走,到人少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把大黄他们放出来了?”小钧走在齐大师身旁,满眼含笑的看着眼前秀丽的风景。 “嗯,再往前走走,就能把这些小家伙放出来了。”齐大师也是乐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四个人又朝前走了一会儿,周围稀稀落落的已经少有人迹了,邓然和小钧便把大黄和小米它们放了出来。 小米几个家伙,一出来便开心的又蹦又跳,齐大师看着小米几个家伙:“去玩儿吧,离我们不要太远。”几个小家伙点着头就朝远处跑去。 “咦?你们快看,前头那块石头像不像个古代的女子?”大顺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一块儿硕大的石头,形状酷似一个穿着罗衫挽着高高髻子的女子,就连五官都很是清晰。 “真的好像啊,大顺,你这眼神真是挺厉害的!”小钧看着那块石头满眼惊喜。 “这是缘分,其实这次带你们过来,就是为了来看看这块石头,前几年过来,也许是机缘未到,却是等了一天都没看到。”齐大师此刻也抬头看着那块酷似人形的石头。 “等了一天?这是什么意思?”大顺好奇的看着齐大师。 齐大师说话间,便是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上次来,是张队长他们带着过来的,说是这里有一块像小山一样的大的石头,会根据空气湿度和光线折射,在特定的环境下显现出仙女的神像。” 几人听了齐大师的话,更加认真的看向了那石头:“师父,这石像是不是也有什么传说故事啊?”小钧也在齐大师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齐大师喝了口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传说,这后山的石像和前殿的神像都是骊山老母,只不过很久很久之前,这里还没建造庙宇的时候,老百姓都来这里祭拜罢了。” “就这么简单?不会吧?”大顺忍不住好奇的问。 “就这么简单,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有好多当地的老人家,每逢农历正月二十都会带着贡品前来祭拜。” “哦,这个我知道,那天来的时候,邓然还给我讲过呢。这边每年的农历正月二十都会过‘补天、补地’节。正月二十前不准烧干锅,要到这天才开禁。而且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烙干馍,馍烙好后,先给房上扔一块,是谓‘补天’;再往地上撂一块,是谓‘补地’,我说的对吧?”大顺显摆的看着齐大师讲到。 “嗯,不错,走,咱们也去拜一拜去。”齐大师看着大顺点了点头,开心的说着,站了起来,朝着那石像走去。 大顺拽着邓然,也跟了过去。 四个人对着石头行了三拜九叩之礼,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身后黄小米一众也跟着过来叩拜这石像。 “大黄,小米,你们怎么也过来啦?”小钧蹲下身子,摸了摸大黄的小脑袋。 “我们都是老母的孩子,所以也应该叩拜老母。”大黄很认真的回答着小钧。 “你们是老母的孩子?”小钧皱着眉看着大黄。 “女娲娘娘是世间一切生灵的孩子,大黄说的没错。”齐大师点了点头,很欣慰的看着大黄他们。 “哦,是这个意思啊,真不错,太可爱了。”小钧说着,捏了捏大黄毛茸茸的小脸。 齐大师抬起头,看向邓然:“邓然,你现在有什么感受吗?” “啊?师父,你说什么?我刚才走神了。”邓然愣了一下,看着齐大师,习惯性的挠了挠头,满脸的不好意思。 “又走神了?我问你,你刚才有什么感受。” “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呀。”邓然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叩拜的过程。 “那是缘分未到,好啦,咱们走吧,至于你那个梦,也只有你自己能去寻找答案了,为师能帮你的就是教会你如何静心,心静了一切才可明悟。” “谢谢师父,我会努力让自己学会心静的。”邓然认真的朝着齐大师点了点头。 “晚上我们再去大雁塔转转?是不是明天就要回去了?”小钧把装着大黄它们几个的书包背回了身上。 “看来明天是能走了,张队他们到现在也没和我联系,应该是结案了。”齐大师知道几人都想家了,要不是这边的案子牵扯,也不会迟迟不作出离开的决定。 “太好了,可以回家啦。”邓然一听可以回家了,开心的将装着黄小米它们的书包也背了起来。邓然满脑子是将黄小米带回家,给黄小米穿漂亮衣服的样子。 几人下了山,还没等走到停车场,张队的电话就打来了。齐大师接起电话,就听张队那边说要请几人吃饭送行,齐大师也没拒绝,要了地址便带着几人去赴宴了。 “队长,您说,齐七她们本事也不差,为什么不加入咱们灵异局呢?”说话的是小伍。 “人各有志,她们可比咱们自在的多,不是吗?”张队乐呵呵的看着小伍几人。之前他也不是没邀请过齐七加入灵异局,可均是被齐七婉言拒绝了。 “老赵,你这刚好一些,身体还这么虚弱,说不让你来,你偏不听。”大飞扶着老赵虚弱的老赵走进了饭店的包间。 “呦,老赵,你怎么过来啦,快来,坐下。”张队长一看是老赵和大飞走了进来,连忙招呼老赵做到自己身边。 “我要当面向齐七她们致谢,刚才我一醒来,喜子就告诉我是齐七帮我解了降,这算是救命之恩,怎么能不当面致谢啊。”老赵有些虚弱的坐在了张队身旁。 “是啊,这次多亏了她们的加入,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就抓住那个降头师。而且要不是齐七从你身上吸出了降头师的精血,咱们也不能这么快就撬开他的嘴。”张队长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这个人情咱们可都欠下了,不过还好,都是修道之人,日后也一定有回报的机会。”老赵也跟着说到,他心里何尝不感谢齐七啊,多年前,要不是齐七出手相救,也没有今天的自己。 “队长,你让我准备的特产已经准备好了,都放在你车里了。”喜子满头是汗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几人说话间,齐大师已经带着大顺她们,到了饭店门口。依然还是前几日来的那个小四合院,可今夜却是只有一桌客人。 第一章 黄河边上的酸曲儿(上) 第五卷 黄河是我华夏最神秘的一条长河。在有记载的两千多年中,黄河下游决口一千五百多次,大改道二十六次。黄河古道厚厚的淤泥里,埋藏了太多的禁忌、太多的古怪,诡异得让人简直无法相信…… 48号茶馆里的这个故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一、酸曲儿(上) 河南不如土默川川好 搬上妹妹往回跑 小风风刮的浪花花翻 坐船容易扳船难 小妹妹长的一个豌豆豆心忽上忽下哥哥我难听 前房檐流水滴点点 嘴上不说咋能接 再不要想来再不要听 小妹妹终究 你是哥哥我的人 一句话说的我心慌吓 刀山火海我不怕 咱们俩个拧成一股股绳黄土它也能变成金 打鱼划划渡口船 妹妹就爱扳船汉 脚蹬住河塄塄手扳住船我有两句知心话话 我和妹妹没说完 咱们俩个相好一搭搭站 不怕亲亲笑话不怕亲亲们看 咱们俩个相好一搭搭唱咱们俩个心思不一样 黄昏的余晖,将依旧浑浊的黄河裹上了一层浅浅的淡金色。水依旧缓缓的流淌着,河面之上,撑着渔船的王老汉,带着浓重的西北口音,唱着民间小调。 数万年间,这条河不知养育了多少人,也不知要了多少人的命,这条河有着太多的故事,太多的秘密…… 王老汉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打了一辈子鱼,捞了一辈子河漂子(这河漂子是行话,意思就是淹死在河里的人)。只有一个孙子和自己相依为命,如今,王老汉已经年过六十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在孙子身边多长时间。 “爷,你咋才回来呀?今天打上鱼了吗?”一个二十出头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从岸边朝浅滩上跑过来。 “顺子,你咋又来等爷爷啦,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准备吗?”王老汉满眼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 “爷,我不娶媳妇儿,我要跟爷爷过!”顺子本就发红的皮肤,此刻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更红了一些。 “放屁,你这个浑小子,你要让咱老王家绝后吗?”王老汉一听顺子这么说,气的顺手就将手里的渔网扔回了船里。 这已经不是顺子第一次拒绝相亲了,王老汉为了顺子的婚事费劲了心思,这周围十里八乡待嫁的大姑娘都被王老汉请来的媒人求了个遍,没有一个能让顺子点头的。 王老汉不光有着一片属于自己河滩子,还在河岸上盖了个三层楼的渔家乐,在政府的扶持下,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过,可这儿大当婚,女大当嫁,眼看二十多岁的孙子还没娶妻生子,给他老王家传宗接代,王老汉如何能不着急? 王小顺有着自己的想法,现在那些女孩子大部分都嫌贫爱富,他怕娶回来的媳妇儿会对爷爷不好,爷爷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养大,他可不能娶了媳妇忘了爷啊:“爷,你看,你咋个又生气啦,我娶也要娶个孝顺爷爷的回来。” 王老汉叹了口气,也不理顺子,自己哐哐哐的就搬着半竹篓子鱼下了船。 王小顺跟在爷爷身后,一个劲的哄着他爷:“爷,你看,你孙子长得也算一表人才,不愁找不着媳妇儿,你就别生气啦,爷。” “哼,你个浑小子,那今天你是相不相亲去?”王老汉佯装生气。 “去,我去还不行吗?爷,别生气啦。”王小顺一看爷爷不生气了,连忙把王老汉手里的竹篓子拿了过去。 渔家乐里,一个穿着大花袄的大婶正拿着菜谱让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姑娘点菜:“来,小美呀,你看看,这都是老王家的特色菜,你喜欢吃那个,就点那个,啊!” “刘婶,你点吧,我不太会点菜,吃什么都行。”赵小美有些害羞的将菜谱推了回去。 这就是王小顺今天的相亲对象,赵小美,二十出头,师范毕业,是乡里的小学老师,一家子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 “那行,那大婶看着点啦!”媒人刘婶是方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媒婆,人送外号刘巧嘴,十多年前她男人下河的时候淹死了,要不是她这张巧嘴,那一家老小恐怕早就饿死了。 刘巧嘴点完菜,就开始给赵小美再一次的介绍起了王家的爷孙俩。赵小美也耐着性子听着刘巧嘴的车轱辘话,这说来说去,无非就是,王家现在不光有钱,她嫁过来还不用伺候婆婆,就王老汉一个老头子,以后的财政大权肯定都在她手里…… 王老汉嘱咐着王小顺走进了自家的渔家乐:“你就听爷爷的没错,这个姑娘一家子都是本分人,家里就一个哥哥,也是咱们乡上的老师,你一会儿见了人家姑娘要好好表现,知道不?” 王小顺虽然很不情愿,可也知道这次要是再搞砸了,爷爷肯定会真生气的:“嗯,知道啦,爷。” 刘巧嘴一见祖孙两进了饭店,连忙站起身:“哎呀,他王大爷呀,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把人家小美姑娘带来半天啦。” “哈哈,他刘婶啊,这不是知道你们要来吗?特意去打了几条咱们黄河的鲤子,这可是真正的野生鱼,我这就让大壮他们给炖上。”王老汉说着就招呼服务员把鱼拿去了厨房。 刘巧嘴看着王小顺和赵小美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很是尴尬:“我说小顺啊,这就是小美,可是咱们乡里的最好的老师,你小子有福气啊!” 王小顺看着,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的赵小美,虽然说不上喜欢,可也不讨厌:“小美,你好,我叫王小顺,我家的情况刘婶都和你说了吧。” 从王小顺一进来,赵小美就开始观察这个小伙子了,身材匀称,高高大大的,看着很让人心里踏实:“你好,我叫赵小美。” 两个人相互介绍完了,就又都不说话了,刘巧嘴看着两个年轻人一个劲儿的点头,之前给王小顺介绍的那十几个姑娘,王小顺可都是皱着眉不理人家,唯独这一回,虽然表情依然很严肃,可好歹是主动和对方打招呼了:“小美呀,你可是头一个让小顺说话的呀,不瞒你说,刘婶之前也没少给他介绍对象,没有一个能让他看上眼的,别说是打招呼啦,就是坐在这儿都不愿意呢。” 王老汉一看,也感觉这次终于是有门了,开心的咧着个嘴:“哎呀,好呀,好呀,她刘婶,真的是太感谢你啦。” 这一顿饭不知道王小顺和赵小美吃的开不开心,反正王老汉和刘巧嘴是吃开心了,吃完饭王老汉还专门让后厨把做好的腌鱼给赵小美和刘巧嘴带了不少走。 第一章 黄河边上的酸曲儿(下) 晚上,王老汉和王小顺爷俩坐在岸边,看着眼前看似平静的黄河,:“爷,你为啥非要让我娶媳妇呢?要是娶回来的媳妇儿对你不好咋个办?” “傻孩子,爷爷不能陪你一辈子,有一天,爷爷不在了,你咋过?娶个好女人,再要个娃娃,爷爷就是死了也能放心的走啦。”王老汉拍了拍孙子的后脑勺,抬头看了看被云彩遮住了半个身子的月亮。 王小顺一听爷爷这么说,马上就不乐意了:“爷,你这是说啥哩,你才多大岁数,就死呀死呀的,我不让你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浑小子,你再瞎说,看我不打你。”王老汉一听孙子这么说,一巴掌就拍了过来。 “爷,你这阵子咋地啦?老把死挂嘴边,是不是哪里不得劲?要不咱明天上市里的大医院去检查检查吧,咱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你得好好活着,我还没好好孝敬爷爷哩!”王小顺没去躲爷爷拍过来的巴掌,认真的看着王老汉说到。 “查啥子?你爷爷没灾没病的,去医院花那个土鳖钱?你啥时候给我娶个孙媳妇儿回来,再给我生了重孙子,我就能活他个100岁!”王老汉说完话,把手里的烟头仍在地上踩了两脚,嘴里哼哼着那首他最喜欢的曲儿朝渔家乐边上的那两间小平房走去。 河南不如土默川川好 搬上妹妹往回跑 小风风刮的浪花花翻 坐船容易扳船难 小妹妹长的一个豌豆豆心忽上忽下哥哥我难听 …… 王小顺看着爷爷略显苍老的背影,忍不住满眼泪花。 五岁那年,黄河洪水泛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王小顺他爹是抢险队的队长,为了堵住堤坝上的豁口,死在了黄河里,连个尸首都没找到。他娘没过多久因为伤心过度,也离他而去,死在了乡里头的医院里。 从此,全家就剩下了他和他爷爷相依为命,他老王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见惯了比野兽还要凶猛的洪水,见惯了无数的大风大浪,却是依然无法躲得过命运的安排,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也黄河,死也黄河。 王老汉独自回了那间住了数十年的小平房,坐在床头上,看着手里已经发黄的照片,照片是他们一家五口的全家福。照片上他和老伴抱着个刚出生的孩子,坐在前头,儿子和儿媳站在身后。他不舍得走啊,他还没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子成家,没看见自己的重孙子啊。王老汉,轻轻的摸着照片:“老伴儿啊,大柱、秀芬,你们要保佑小顺子,让小顺子赶紧成个家,我走的也能放心啦。咱们老王家不能没有根啊!” 王小顺把渔网凉好,把渔船好好地冲洗干净后,独自坐在船头上,看着这条自己又爱又恨的河,没有这条河,就没有他们的祖祖辈辈也没有他,可这条河却夺走了爹娘的命:“爹,你和娘都走了,就留下了我和爷爷,爷爷最近老是怪怪的,是不是因为我不愿意娶媳妇儿,爷爷才这样的?爹,你要保佑爷爷长命百岁。” 也不知道是王小顺的爹真的感应到了小顺的祈求,还是小顺的错觉,就在小顺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原本静谧的河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声。 小顺寻着声音回头看向那浑浊的黄河之时,却是一片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小顺挠了挠头,迈开腿朝王老汉那几间小平房对面的两间大瓦房走了去。这两间大瓦房是头年刚盖的新房,是王老汉给小顺娶媳妇儿用的,这地方有个讲究,新房盖好了必须要有人住,要不然就会招来邪祟,带来不好的运气,小顺没办法,这才从爷爷的小平房搬了出来,自己住进了这两间崭新的大瓦房。 进了屋,小顺麻利的洗漱完趴在床上又拿起了那本从爷爷床底下翻出来的一本破旧的老书,这本不知被翻过多少次的书,是用皮子缝制而成,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手抄的。本来爷爷是不愿意让自己看的,但是拗不过小顺一哭二闹三打滚便也不再阻拦。 书上的文字都是繁体字,内容也很是晦涩难懂,小顺却是看的津津有味,百看不厌,每看一遍,都有不同的领悟。小顺不知道,这本书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书,也不知道爷爷当初为什么不容许自己看,只知道这是他老王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小顺看完最后一页,便很宝贝的把书压在了枕头底下,关了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老汉站在黑暗中,一直看着小顺关了灯,才又回到了床上,嘴里哼哼着酸曲儿,渐渐的也进入了梦乡。 王老汉在梦里又看见了老伴儿坐在自己的床头,可这次老伴终于开口和自己说话了,但一张嘴就是埋怨自己:“老头子,你咋个能把书给了顺子呢,你不该让孩子知道哪些事儿,哎!现在说啥也晚了,你的日子也不多了,乘你活着,就把咱老王家,祖传的本事教给孩子吧。” 王老汉刚要张嘴说话,就见老伴朝自己摇了摇头,便消失不见了,王老汉着急伸出手想抓住老伴,却是出了一身冷汗坐了起来。 王老汉抬起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看向了窗外,此刻天已经大亮,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王老汉哼哼着最爱的小酸曲儿朝屋外走去。 爷孙俩和渔家乐的伙计们一起吃过早饭,王老汉便让小顺子带着那本书,跟着自己上了渔船:“顺子,爷爷今天开始就教你咱老王家的看家本事,你先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听了王老汉的话,王小顺先是一愣,连忙就从书包里往外掏,这一掏又是一愣:“爷,这些东西是干啥子用的?”说着,王小顺便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船板上,那是一小袋元宝跟纸钱和一盒子香。 王老汉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慢悠悠的说到:“咱们王家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黄河边上,打鱼捞漂子,以前爷爷不让你跟着出来捞漂子,不让你看那书,都是为了你好。可也许这就是命,爷爷阻止不了命运的安排,那就听天由命吧,你听爷爷说,你做。要是河神同意了,那爷爷就从今天开始教你,我们王氏的河术,要是河神不同意,你就听爷爷的,以后再也不许想着这方面的事,不许出船打鱼,更不许捞漂子!” 第二章 王氏河术(上) 王小顺抬头看着爷爷,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老汉让孙子先取出九根香,插在船头上点燃后,等了大概两三分钟,只见那九只香冒出的烟齐齐的逆风而上平直的像是九根被牵着的线一般朝东飘去,王老汉看着那齐刷刷的烟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想当年,他们王家是这个渡口上的大家族,人丁很是兴旺。每年农历的三月初三都会举行拜河神选船头的仪式。所谓选船头,是由王家各个分支的一众王姓弟子分别站在九九八十一只船上,每人上九支香,烧九十九个元宝,九十九张纸钱,以九支香所出之烟的走势,九十九个元宝和九十九张纸钱化为灰烬后的形状来定夺是否被河神所认可。 被河神认可后,就可以进王家祠堂学习王家祖传的秘术,又称之为王家河术,这王家河术分为上下两部。 上部讲的基本上就是一些在河上打鱼摆渡的讲究,只要是王家人,都可以学习。 下部则讲的是如何打捞漂子也就是被淹死在河里的尸首和官家跟江湖人们需要的东西,而进入祠堂所学习的就是这王氏河术的下部。 那个年代,各行有各行的规矩,72行360路,路路各有不同,王家是靠水路吃饭的家族,凡是经过他们这个渡口的人,无论官商,都避免不了和王家打交道,当然王家也不能拒绝与对方的往来。也正是如此,王家当时在整个区域不敢说是呼风唤雨,但日子过得也很是富足。 百十来户王家人,家家户户都有船,家家户户都有肉吃,有酒喝,这样富足的日子,一直延续到王老汉十五六岁的时候。 王老汉记得很清楚,那天,日头很足很足,还没到三月三开河的日子,河上的冰就都消融了,孩子们开心的在河边用网捕着开河后的第一批鱼。 本就陷入危机的王家大院忽然着了一场大火,那场大火足足烧了十多天,要不是最后烧的什么都没有了,估计那火还不会熄灭。大火过后,看着那上百间被烧成灰烬的房屋,和数十具辨不清样貌的尸体,哭喊声响彻天际。 没多久,那些活下来的王家人,便是四分五裂,陆续离开了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最后只留下了王老汉一家人。 王老汉他爹和他爷,带着十五六岁的王老汉,第一次出了船。那也是王老汉有记忆以来过的最凄凉的一个三月三。阴沉沉的天上厚重的云彩像要滴出水来似的,他爹和爷,也同样带着他今天给王小顺准备的这些东西,让王老汉抽出九只香,在船头上点燃。 他爷爷看着那点燃的香一个劲儿的点头,念叨着:第一关算是过啦,好啊,好啊。当时只是个半大小子的王老汉,好奇的看着自己点燃的香,只见那香冒出的烟里头,有七股子是朝着一个方向飘了去,另外两根香冒出的烟则是四散开来,随风飘散了。 等香燃到一半的时候,王老汉他爷爷又让王老汉在两个烧火盆里把那元宝和纸钱点着,等化为灰烬之后,他爷爷高兴的拽住他和他爹,朝着船头的方向跪了下去,足足磕了81个头,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那之后,他开始跟着爷爷学习他们王家的王氏河术,一直到他爷爷去世之后。那时候正是打仗打的最凶的时候,他爹就再也不让他提起老祖宗的行当,他们一家子也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黄河边上的渔民。 王老汉看着王小顺燃起的香,又让王小顺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在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大铜盆里点燃了那九十九个纸元宝和九十九张纸钱,等盆里头的东西彻底化为灰烬后,王老汉看着那两小堆圆形的灰烬,终于点了点头,带着王小顺跪在了船头。 “今有王氏族人,王小顺,受河神认可,成为王氏第三百二十七代众多船头中的一员,诚心叩拜河神,求河神护佑。”王老汉说完,便开始磕头,足足磕了81个响头之后,才缓缓的坐了下来,拉着王小顺的手说:“孩子呀,今天起,爷爷就开始教你咱们王家的河术,但是你要记好了,一不做黑心事儿,二不赚黑心钱,三不与官府交,四不入绿林家。你一定要记好,这是咱们王家的祖训,万万不可违背。” 听了爷爷的话,王小顺本想反驳,却是话到了嘴边又噎了回去,前两条不用爷爷说也是这么做的,可是这后两条,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官府和绿林啊? 王小顺是王老汉一手带大的,他一撅屁股,王老汉就知道他要拉啥屎:“我知道,你在想,现在这社会哪来的官府和绿林是不?爷爷跟你说,不管是哪个时代都要小心,政府里没有贪官?还是现在这个社会上没有黑恶势力?你就记住爷爷的话,小心点儿,狗咬不着,知道不?” 王小顺点了点头,在他心里,自己学这些,就是喜欢,也没想着要干啥。他们爷俩开着这个渔家乐,小日子过得也不错,他也不能干啥坏事去。 祖孙俩在船上带了一上午,直到日头挂在了当头顶,才摇着桨朝岸边划去。 爷俩还没到岸边,就远远的看见了刘巧嘴朝这边走了过来,王老汉一见刘巧嘴倒是高兴的狠:“他刘婶啊,是不是人家那姑娘给回信啦?” 刘巧嘴满脸春风,笑着就站在了岸边:“他王大爷呀,真的是恭喜你啦,人家小美老师同意和你家顺子处对象啦。” 王小顺虽然还是想拒绝,可想了想赵小美昨天的表现,觉得应该不会是个恶婆娘,便也没吱声。 王老汉一听,高兴的连忙从船上跳了下来:“真的呀,太好了,那姑娘看着就让人稀罕,走,快,咱们回屋说。” 刘巧嘴朝着王老汉摆了摆手:“今天就不去你家吃饭啦,我就是特地过来问问你家顺子,看上人家姑娘没,要是看上了,我也赶紧给人家回个话。” 听刘巧嘴这么一说,王老汉赶紧回过头看着王小顺:“顺子,没听你刘婶说吗?你是咋个想的,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爷爷不勉强你。”王老汉虽然是希望自己的孙子能赶紧成个家,可却是不想小顺过的不开心,娶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回来。 王小顺看着自己的爷爷和刘巧嘴:“刘婶,那就先处处吧,我其实就想找个孝顺的。” 第二章 王氏河术(下) 刘巧嘴一听王小顺这么说,可是开心坏了,这半年,为了王小顺,她这两条老腿都快跑断了,这可是王小顺头一回点头:“好,好,好啊,刘婶这就和人家姑娘说去,这个给你,是小美老师的电话,这接下来呀,就看你俩的啦。” 王老汉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点着头:“他刘婶,那你晚上过来,把你家石头和他媳妇儿跟孙子都带过来,咱们好好吃一顿。” 刘巧嘴一听,也是高兴的答应着走了。 王小顺看着刘巧嘴的背影:“爷,你就没想过找个老伴?我看刘婶和你倒是挺合适的。” 王小顺刚说完,王老汉就脱下了鞋扔了过去:“浑小子,胡咧咧个屁的,看你爷爷不打你。” 王小顺连忙往回跑,边跑边笑:“爷,你咋还打上人哩!” 王老汉气的老脸通红,踮着脚冲着王小顺喊:“浑小子,把鞋给你爷爷捡回来呀。” 回了家,王小顺就捧着书看了起来,一边看,王老汉一边在旁边讲,原本好些看不明白的内容,被爷爷这么一说,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这在河里,捞漂子有这么多讲究。 “爷,那你说这书上说的水葬墓是个啥意思?这黄河地下真的能有墓葬吗?这又是洪水,又是沙子的先不说,这水流的那么急,就算是有,不也都冲走了吗?” “哎,这你就不懂啦,过去那些达官显贵,为了不让人盗墓,可是会想出好多办法,这水葬墓就是其中一种。不过你爷爷我也没见过。只是听我爷爷给我讲过,他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着江湖上的一伙人下过黄河底下,见过一次。说是那次下去,除了他和另外一个吃水路饭的之外都死在了里头。爷爷可跟你说啊,这个你看看就行了,你可千万不能碰那些事,知道不?”王老汉很是严肃的看着王小顺嘱咐着。 王小顺也是点了点头:“爷,我就是好奇问问,你放心吧,我不能去。爷,你看啊,这书上的内容其实我都快背会了,就是好多东西都不太懂。” 王老汉一听自己的孙子都快把这本书背下来了,也是吃了一惊:“你说啥?都快背下来啦?那爷爷问你,这里都讲的啥?” 王小顺合上书:“爷,这书上一共有六章,由浅到深讲述了捞漂子及下河的方法和步骤。望、闻、问、切、寻龙、点穴。 望的大概意思是说,观察天气、地貌,河水、河岸周边植被、水下砂石的成分和颜色以及河水的浑浊度和水下的能见度。 闻是说,河水的流速、河水和砂石的味道及河岸周边植被的味道。 问,是指近十年或百年的大事记,比如哪一年发过洪水,哪一年断流过、周边有哪几条是干涸的支流、有哪几条是新出现的支流、每一年的水位线以及开河时间和民间传说等。 切,是说对漂子和下河后要寻的东西的判断。寻龙和点穴我就不太懂了。” 王小顺说完,王老汉足足的愣怔了好几分钟,才堪堪回过神来:“顺子啊,没想到你自己都学了这么多了,爷爷跟你说啊,这寻龙和定穴,其实就是总结的上面四章的内容,你把望闻问结合着寻龙看,把切结合着定穴看,就明白啦,这书上的内容,爷爷基本上不用教你了,从明天起爷爷就带你下河,陪着你实践。” 王老汉很是感叹,怪不得顺子那九根香的烟线都是直溜溜的朝着东方飘了去,原来这孩子早就被河神选中了,或是说被他们王家的老祖宗选中了,只可惜,生不逢时,王家早已败落,要不然自己的孙子一定会成为王家的家主的,那是怎样的风光他不敢想,当然啦,想也没用,那个时代早就过去了。 王小顺倒很是兴奋,爷爷一说完,就打开了那本老旧的皮子书看了起来。 这次看着的确是顺畅了很多,之前那些看着让自己摸不着头绪的内容,被爷爷这么一说马上就懂了:“爷,你咋不早点儿教我呢,你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感觉眼前一亮,爷呀,你说的带我实践,是说从明天开始,你再去捞漂子就能带着我啦?” “嗯,从明天开始爷就带着你去捞漂子,看水势,观气象,测砂石。”王老汉点着头,微微的眯了眯眼,点了一根老汗烟抽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只希望河神能保佑孩子安安稳稳的在这河上吃这口水路饭。 刘巧嘴一到家,就连忙给赵小美的老爹打去了电话,告诉她老爹王小顺也同意和小美处对象,赵小美他爹放下电话,高兴的去找赵小美她娘:“孩儿她娘,我跟你说啊,人家老王家那孩子也看上咱家小美啦,这要是咱们能和老王家成了亲家,咱也就放心啦,顺子那孩子是少有的老实孩子,卫校毕业就跟着他爷爷照看他们家那个渔家乐,不耍牌,也不打架,可是个好孩子。” 赵小美她娘一听自己老头子这么说,也是连连点头:“是啊,虽说现在日子好过了,可还是得给咱闺女寻个正经人家,要不以后在婆家受气,咱们就是死了也不能名目!” 老两口是打心眼里希望自己的闺女能嫁给王小顺,不图他家有钱有房,就图老王家这么多年在这十里八乡的好名声,就图他王小顺是出了名的孝顺孩子。 刘巧嘴赶在吃晚饭之前,带着儿子媳妇跟孙子来了王老汉的渔家乐,一进门就看见王老汉手里头拎了一瓶酒朝自己一家子走了过来:“她刘婶啊,我可等你们半天啦,来,石头,咱们爷俩儿晚上好好喝两口。” 刘巧嘴虽然能说会道,可她儿子石头是个闷葫芦,村里人都说,她们一家子的话都让刘巧嘴给说了去,听了王老汉的话,石头憨笑着一个劲儿的点头:“嗯,晚上我和叔好好喝一口。” 王老汉笑着和几人坐了下来,小顺子和石头他儿子差不了几岁,小哥俩抱着个手机玩起了游戏。 现在这个年代,能留在村里的大小伙子,除了那么几个不招人待见的小痞子外,大部分都是小顺和二柱子这样的老实孩子,干完活没啥事儿了,也就是拿上个手机看看小视频打打游戏啥的。 第三章 下河(上) 吃完饭,刘巧嘴一家开开心心的回去了,小顺和他爷习惯性的坐在船头上看着黄河:“顺子,你给人家小美打电话没?咱得主动点儿。” 王小顺点了点头:“打啦,说等周六她休息的时候,带着班里的娃娃们来咱家耍来。” 王老汉一听,可是高兴坏了,坐在船头上美滋滋的点了根自己卷的老汗烟,开心的抽了起来:“浑小子,可算是给你爷爷干了件正经事儿,到时候爷爷让大壮他们给你准备一大桌子好吃的,哎呀,爷爷真高兴呀。” 时间过得太快,没咋着呢,就到了周六,一大早赵小美就带着班里头的十来个娃子们来了,王小顺跟着赵小美带着一帮十来岁的小娃娃在河边的浅滩上玩了一上午,赶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在渔家乐的院里头架起了土炉子,给娃娃们烤土豆和老玉米,这孩子们玩儿高兴了,赵小美也美了:“顺子,谢谢你,这些孩子的爹娘都在外务工,平时很少能出来玩儿,看娃娃们开心,我也好开心呀。” 赵小美给王小顺讲着关于,这十来个娃娃们的家里和在学校的情况,王小顺听的也是津津有味,他没想到,赵小美这个老师当的这么负责任,竟是每个星期六都会带着这十来个留守娃娃们出来玩儿。 赵小美讲了半天,看王小顺只顾着点头:“顺子,你怎么不说话,老是听我说?” 王小顺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带着一副小眼镜,穿着牛仔裤,白t恤的赵小美:“喜欢听你说,我没啥可讲的,自从卫校毕业,就一直跟着爷爷弄这个渔家乐,挺平淡的。” 赵小美看着这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心里也很是喜欢,先不说别的,就说刚才跟着娃娃们一起玩的时候,就能看出王小顺的确是个有爱心的人:“顺子,你要是不忙,以后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六都一起带着孩子们出来玩儿,好不?” “啊?为啥是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六,那剩下的星期天你都不能出来呀?”王小顺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以后一个月就能和赵小美见一次吗? 赵小美看王小顺的反应,没忍住笑了出来:“顺子,咱不能老带娃娃们出来玩呀,一个月带他们出来玩一次就行,剩下的时候他们也得在家学习,就,就咱俩自己出来就行。”小美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王小顺听赵小美说完,心里才踏实了不少,可也是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善良的姑娘,竟然每个星期都想看见对方:“嗯,那行,嘿嘿,我带你下河打鱼,上山挖野菜,到了冬天在河里抓鱼才更有意思呢。”小顺虽然平时话不多,可也不是那不会说话的人,可此刻却是不知道说点儿啥好了。 赵小美羞答答的点了点头,就跑去找那些娃娃们了。 吃过午饭,下午又带着娃娃们在河边踢了会儿足球,赵小美就带着娃娃们回去了。 王小顺看着赵小美和一帮娃娃们离开后,自己傻乎乎的笑了一宿。第二天,天还没亮透,王小顺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哼哼着小曲儿来到了河边。 王老汉数十年如一日,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这一回头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子哼哼着小曲儿就来了:“浑小子,这是高兴啦?看来你爷爷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抱上重孙子了吧?” 王小顺笑着蹲在爷爷身边:“爷,你说小美能嫁给我不?” 王老汉看着春心荡漾的孙子,呵呵一乐:“能,咱家这么好的娃娃,她咋个能看不上呢。” 王老汉带着顺子去了水流最急的坝下,给顺子又讲一遍吃水路饭的一些规矩和捞漂子时需要注意事项后,便拿出一根十来米长的身子,系在了顺子的腰上,让顺子下水:“爷,我水性好的很,为啥还要系根绳子呢?” “这是爷爷给你上的第一趟课,让你系好你就系好,那那么多废话,下了水你就知道啦。”王老汉找了一块大石头,小心翼翼的把船靠着那块大石头停好,反复检查了顺子身上系着的绳子,才让顺子下了水。 这是他们老王家的传统,娃子们在祠堂里学习完,就是长辈们带着出来实践了,而在水流最急的地方下水,除了锻炼水性和体能之外,最主要的是胆量,黄河里头的砂石里常常会夹带着一些吓人的东西,只有通过这样的锻炼才能在遇到紧急情况时更容易活下去。 顺子下了水,逆流而上朝上游游了过去。可不知道是咋回事,忽然感觉脚底下有个什么东西在一个劲的挠着他的脚心,不管顺子怎么游都摆脱不了那种奇痒难耐的感觉,便是一个转身把头扎进了水里头,这一看,可是把顺子吓一跳,一个机灵就浮了上来,朝着他爷爷的小船往回游。 王老汉一看顺子的动作不对头,连忙往回拽绳子。不拽还好,一拽,王老汉立马出了一头汗,老脸紧张的通红,慌忙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船尾的拉钩上,从船板上的笼子里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拎了出来,一刀就削下了大公鸡的鸡冠子,鲜红的公鸡血瞬间喷洒而出,溅了王老汉一脸,王老汉手脚麻利的将公鸡绑在了船头上,又回身去拽绳子。 就在王老汉在船上忙乎的时候,顺子已经快游到船跟前了,他看着爷爷一系列的动作,也是紧张的要命,虽然这几天爷爷没少给自己讲这河里头的怪事儿,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给遇上了。 王老汉拼了命的往回拽绳子,王小顺拼了命的往回游,爷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王小顺终于是上了船,一屁股坐在了船里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王老汉一见孙子上了船,连忙开始摇桨,:“顺子,快,把笼子里的那只鸡也拎出来,削了鸡冠子绑在船尾上。” 顺子听了爷爷的话,连忙照做。 王老汉一边快速的摇着桨,一边唱起了王小顺在那本皮子书里看到的唱词:“鸡公开道哩,邪祟绕绕道,有事儿相求哩,莫要阻船去……” 王小顺看着爷爷越来越吃力,连忙站起身要过来帮忙,王老汉连忙瞪了一眼顺子,顺子知道爷爷啥意思,也不敢再动弹了,坐在船板上就抱着只没受伤的公鸡。 第三章 下河(下) 又划了一会儿,眼看快到岸边了,王老汉才松了口气,放慢了速度:“刚才那漂子是要跟着咱爷俩回来哩,没想到,这几天下大雨,长水长得还卷出了老漂子,是爷爷失误了。” 王小顺看爷爷放慢了速度,才安下心来:“爷爷,刚才那东西比我想象的还吓人,浑身一丝不挂,头有脸盆那么大,头发可长。” 王老汉本已放松下来的表情,一听顺子这么说,立马又严肃了起来:“你说啥?那东西是光着身子的?还是个长头发?” 王小顺看着爷爷一个劲儿的点头:“嗯,就是哩,我看的可清楚哩。” 说话间船已经靠了岸,王老汉连忙招呼顺子下船,钉锚。自己三两步就走到船头把那只已经发蔫的大公鸡解下来抛进了河里后,站在船头上看了一会儿,又把船尾上那只公鸡也解了下来,朝着刚才那只公鸡落水的位置再次抛了出去。 王小顺钉好锚,才回头朝船上看去:“爷,你咋还不下来,咱爷俩咱回去呀?” 王老汉朝河里头看了半天,才回过头:“给大壮他们打个电话,找个车过来吧,今天还是不要走水路啦。”王老汉有些后悔答应顺子教给他这些东西了,为了安全起见,今天是肯定不能再划船回去了。 顺子一看爷爷这表情,也不敢多问,连忙从背包里翻出手机,给大壮打了过去。挂了电话,顺子看着表情很是严肃的爷爷:“爷,你咋地啦?” 身材滚圆的大壮,刚从后厨走出来,就接到了小顺的电话,连忙招呼自己的帮厨开着渔家乐的狗骑兔子(农用小四轮)朝这边来了:“大壮哥,顺子他爷俩咱还把船搁刘村啦?” 大壮一边开着狗骑兔子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不知道哇,别出啥事儿就行。” 王老汉拉着顺子做到了岸边一块平滑的大石头上,这石头被太阳晒的暖暖的:“顺子,爷爷很欣慰你不是个怂蛋子,你刚才要是怂了,咱爷俩就都回不来啦,这东西可不是不一般的老漂子,你给爷爷说说,你是咋发现那东西的?” 所谓的河漂子说的就是淹死在水里的人,尸体被泡涨后浮出水面的尸体,而老漂子是行话,是说没有浮出水面的尸体,大部分只是被泡涨了却没有腐烂,这东西不是简单的尸体,而是鬼尸,是邪祟,厉害的鬼尸不光能兴风作浪,还能修炼成大尸甚至是河神。 当然这些都后话了,就说今天顺子见到的东西吧,绝对就是老漂子了,具体道行王老汉不清楚,可也绝对不弱,刚才往岸边划的时候,王老汉就感觉到很是吃力,他能确定是那东西在后头拽着他们的船。 “爷,刚才我下河没一会儿,就感觉好像有个东西在挠我的脚底板,我就把头扎进了水里头想看看是不是有大鱼,没想到却是看见一颗脸盆大的人头,正抬头看着我,可给我吓坏啦,赶紧就往回游。”王小顺说着还和爷爷比划着刚才在水底下看见的情景。 “那你咋看见那东西没穿衣服,还有长头发的?”王老汉无法想象自己的孙子看完第一眼,咋个还会再去看第二眼? 王小顺停顿了一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我往回游的时候,感觉那东西还在挠我的脚底板,就想回头看看那东西咋个还跟着我,这才看见河里头呜呜泱泱的长头发一个劲的追着我,等我上了船就看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跟着咱们的船游了过来。” 王老汉看着王小顺不慌不张的讲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老脸已经因为震惊拧巴在了一起:“你是说你上了船还能看见那东西呢?” 王小顺抬起头看着爷爷拧巴在一起的脸,不由得后怕了起来,他还从来没见过爷爷这个表情:“爷,你咋地这个表情,那东西很厉害吗?” 王老汉不知道该怎么和孙子解释,缓了好半天才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不幸中的万幸,咱爷俩好歹是安全的上了岸啦。” 大壮远远的就看见王小顺光着个膀子站在他爷身后,抖拉着个土黄色的大背心:“顺子,二爷爷,你俩没事儿吧?” 一看是大壮带着帮厨来了,爷俩连忙站起身招呼两人赶紧过来搬船。 帮厨的二蛋好奇的看着顺子和王老汉:“二爷爷,这是咋地啦,船漏啦?” 王老汉点了点头,也没多说:“漏啦,该修修啦,回去晒晒船底,好好补补再出船吧。” 大壮和他的帮厨二蛋子一听王老汉这么说:“你看,大壮哥,我就说,肯定是船漏了,二爷爷,早就让你换个船你就不听,你看人家别人家,早都还柴油船啦,你还弄着个手划船,累不说,还不安全。” 王老汉一听二蛋子的话,马上就不乐意了:“你个浑小子,懂个屁,这河就是让那些机器给污染了,现在撒上三天的网也不如过去半天撒的网捕的鱼多,你再跟我说换机器船,看我不拿鞋底子抽你。” “啧啧,那二爷爷你咋还坐这四轮子车呢?这不也是机器吗?”二蛋子不服气的嘟着嘴,看着王老汉。 “嘿!你个浑小子,这是想噎死你二爷爷吗?”王老汉说着,就脱下了那只老汉鞋,佯装要打二蛋子。 王小顺连忙从爷爷手里抢下了鞋:“爷,你现在把鞋扔出去,我可给你捡不回来。” “就是,二爷爷,你要打我,等咱们回去再打,我肯定不跑。”二蛋子乐呵呵的笑了笑,给王老汉递了根烟。 王老汉接过烟,回头看向了被甩出了很远的黄河,心里嘀咕着那东西会不会跟着几人找回去。 王小顺也跟着爷爷的目光,朝后看了去,他虽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可却也猜得出这次遇到的东西一定非常可怕,那个难道就是爷爷之前讲过的河鬼母?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王小顺从小就受爷爷的熏陶,虽然在村里头也算得上是个有文化的人,可对这些神秘的事情却是坚信不疑。 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他十岁那年,背着爷爷偷偷下河里耍水,带回了脏东西。一到晚上他就能看见一个黑影坐在自家的炕头上,要带自己走。 第四章 赵村出事儿啦(上) 他很害怕,就告诉了爷爷,有个黑影坐在炕头上要带自己走,爷爷一听很是着急。连忙出门找回一桶公鸡血,让他泡在了里头。等到了晚上,又在家门口烧了好多纸钱和一对童男童女,他才没有再受到那个黑影骚扰。 从那以后,顺子再也不敢背着爷爷去河里头耍了。 几人回了家,大壮他们就去后厨忙活了,王老汉让顺子赶紧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自己则回了他的那两间小平房,又拿出了那张发黄的老照片开始念叨了起来。 王小顺洗完澡,没一会儿就接到了赵小美的电话,电话里赵小美的语气里带着哭腔:“顺子,我们班的两个孩子出事儿啦,你能不能和你爷爷来一趟赵村?” 顺子一听赵村,顿时想来了那天赵小美带来的几个娃娃里有两个叫赵小虎和赵大宝的孩子,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那两个孩子咋地啦?” 赵小美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抱着电话说到:“今天学校开运动会,下午不上课,这两个孩子就回了家,不知道怎么就跑河里捞鱼去了,顺子,你赶紧和爷爷来吧,两个娃娃怕是没了。”赵小美说着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顺子连忙拿着电话就去找他爷,王老汉一听赵村的两个孩子出事儿啦,也是着急的狠,赶忙穿上衣服,拎起自己那个军绿色的帆布包就坐上了顺子的摩托车朝赵村赶去。 赵村的人们,正满河岸的找那两个孩子。村里的人们一边找一边大声喊着两个孩子的名字,这两个孩子的父母都在外地务工,是堂兄弟,家里只有爷爷奶奶,两个老人夹在一群人中间,哭天抹泪的喊着两个孩子的名字。 等王小顺和他爷到了赵村才知道,两个孩子中午吃过饭就出了门,说是要去河里头捕鱼去,住在河边的孩子那个不捕鱼?那个不耍水?家里人也没当回事,就让他们去了。这眼看要吃晚饭啦,两个孩子还没回来,两个老人就出来找,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看见两个孩子的影子,就赶忙给赵小美打了电话,赵小美一听也是连忙跑到了赵村。 等赵小美到了赵村的时候,就远远看见村长的媳妇儿扶着两个孩子他奶奶,老人怀里抱着一只鞋已经哭晕在了地上,赵小美跑过去,跟着村长媳妇儿把老太太送回家,又跟着大伙一起找,除了找到了另一个孩子的一双鞋以外,啥也没找见,这才听村长说让人赶紧给王老汉打电话。 赵小美连忙自告奋勇给王小顺去了电话。 王老汉看着十几个赵村的人,刚迈开腿往人群那边走,赵村的村长就跑了过来:“王大爷,船都准备好了,你快带着大伙下河找找吧,老赵家的两个孙子可都没回来呀。” 王老汉一听,也连忙招呼了几个水性好的汉子上了船,王老汉一上船,就见船里头已经准备好了五六只大红公鸡。 王老汉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船头,要是连王老汉都说找不见孩子,那可真的就完了。 王老汉出船找人的讲究大家伙也都是知道的,必须带着大红公鸡才能下河,赵村的人也都很懂规矩,在等着王老汉的空档,已经准备好了东西。 “后生们,一会儿还是老规矩,听老汉的指挥,知道不。”王老汉站在船头,吩咐这几个汉子。这几个跟着上船的都不是第一次跟着王老汉出船找人了,也都知道王老汉的本身,等王老汉一说完,有准备负责划船的,有准备给递公鸡的。 “爷,让我也跟着去吧。”王小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应该跟着爷爷去。 王老汉,看着自己的孙子,又看了看那哭的快晕过去的老汉,俗话说的好,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背书背的再好,不如实践来的快,王老汉咬了咬牙,对着顺子点了头。 顺子一见爷爷点了头,便是连忙跟着跳到了船上。 手里握着浆的汉子和王老汉平时也是有些交情,一看王小顺这架势:“王大爷,你这是准备把这一身的本身传给顺子啦?” 王老汉点了点头,看着满脸兴奋的顺子:“哎,顺子他爹死的早,这孩子又好奇这些事儿,老汉就带着他教上一教,能不能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啦。” 那汉子听了王老汉的话,也是跟着点了点头,看着顺子:“顺子,好好跟着你爷爷学,咱们这十里八乡,这河里的事儿,你爷爷要是敢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赵叔,我肯定好好学。”顺子认真的点着头,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在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透彻。 王老汉此刻已经站到了船头上,开始一点儿一点的往河里撒小米。 这小米不是普通的小米,是用黄河里的鲤鱼油掺着地黄炒过的小米,是专门在河里寻活人用的。 王老汉仔细的看着小米下河后的形状,船上的人没有一个敢出声,都静静的等着王老汉的吩咐。 先前和王老汉说话的汉子,稳稳的撑着船,盯着船尾的方向。 朝下游走了大概不到十里地,王老汉忽然抬起左手:“调头,往上游划,大家都要小心。” 顺子听了爷爷的话,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中午在坝下发生的事情,这赵村不就在刘村的下游吗?现在往上游划,难不成是那东西在作怪,要是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现在只能希望那两个孩子还活着。 船上的其他人一听王老汉这么说,也都是一愣,但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的,生长在河边的人多少都会知道一些有关于水鬼老漂子的事儿,他们一愣不是因为信不过王老汉,而是紧张,之前刘村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最后也是王老汉把人活着带了回来,可那次把人救回来后,王老汉足足在家里养了一个多月才出的门。 “王大爷!”那撑船的汉子朝船头看了过去,有些担心的喊了王老汉一声,却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怎么说。他总不能说让王老汉放弃救人吧,可王老汉现在这个年岁,还能像二十多年前救自己舅舅的时候那么灵活吗? 当年在刘村,王老汉救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撑船汉子的亲娘舅,当时自己也才二十几岁,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天不怕地不怕,更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可等跟着王老汉下了河,却是傻了眼。 第四章 赵村出事儿啦(下) 那是个大晌午,日头正足,刚四十出头的王老汉带着几个二十几岁的后生,出船寻人。也是和今天一样,大家都认为应该去下游寻人,可王老汉坚决要让大伙朝上游划。 船上的几个后生虽然不服气可也都多少知道一些王老汉的本事,就都别扭着朝上游划去。 越是往上游走,船上的几人越是感觉不对劲儿,随着他们那只小船一点点的靠近坝下,那原本静谧的黄河上,忽然刮起了大风,浪头越来越大,几乎要将小船掀翻,当时二十多岁的赵玉生一心想着救自己的亲娘舅,便是不乐意的朝着王老汉喊:“大爷,你行不行,能不能寻见我舅?” 王老汉头也不回的看着船头,只是淡淡了说了一句:“把公鸡给我。”虽然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可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赵玉生竟然不敢再炸刺了,乖溜溜的就给王老汉把公鸡递了过去。 王老汉接过那公鸡,连刀都没用,一把就将那公鸡的头拧了下来,扔进了河里,赵玉生看的直发愣,一连给王老汉递过去了五六只大公鸡,等王老汉把最后一只公鸡扔进河里后,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没一会儿,就看见一条足有半尺长的鱼尾巴被甩出了水面,紧接着他舅舅的头就露出了水面,可王老汉迟迟没上来,船上一个岁数大点儿后生连忙叫唤着赵玉生他们往上拉人。 四五个后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河里头往上拉人。等把赵玉生他舅舅拉上来的时候,王老汉才从水底下钻了出来,谁也不知道王老汉在底下干了啥,只看见那半条依然飘在河里头足有半尺长的鱼尾巴和久久未散的一团黑血。 那天之后,王老汉足足在家养了小两个月才出了门,而赵玉生他舅舅则是失去了一条腿,从那以后,在赵玉生他亲娘舅眼里王老汉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而赵玉生也很是尊敬王老汉,每到逢年过节都会提着酒去看望王老汉。 赵玉生看着船头上略显惨老可腰杆子依然笔直的王老汉,终究是没把下半句话说出来。 船没一会儿就又回到了刚才出发的地方,早已在岸上等着的人们,又往船里头扔了五六只公鸡后,小船才继续朝着上游划去。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的看着王老汉。王老汉负手站在船头,眉头紧锁的盯着前头。 赵玉生实在没忍住:“王大爷,咱们要不明天再来寻吧,这天,眼看着就暗了下来,怕是不好找啦。”赵玉生其实就是担心王老汉。 王老汉摆了摆手:“怕是明天就真的晚了,一会儿让顺子下去找人,你们把船把好了就行。” 一听王老汉说让顺子下船,所有人都懵了,这顺子能行吗?在他王老汉眼里,这个孙子可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难道他就不怕顺子有个闪失? 顺子一听爷爷说一会儿让自己下河,满脸兴奋:“爷,你说的是真的?” 王老汉点了点头,转过脸:“顺子,爷爷跟不了你一辈子,乘着爷爷在,还能保护你,你就多锻炼锻炼吧。”王老汉不是不担心自己的孙子,可总不能因为自己但心,就一直护着顺子,顺子总有一天要自己去面对一切。 很快,船就再次来到了坝下,来到了刚才顺子和他爷爷碰见那东西的地方,王老汉依然指挥着几人把船停在了他们白天来的时候挺船的地方。 顺子按照爷爷的话,把绳子的一头牢牢地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头交到了赵玉生的手里。 王老汉没有往河里头扔公鸡,而是直接倒进河里大半袋子小米,只见那小米一入水便是像个小漩涡一样在船头前微微的打着漩儿。 王老汉缓缓的朝着顺子招了招手,顺子一见爷爷的手势,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头。 现在社会发达了,啥好东西也能买了,此刻带着水下夜视镜的顺子,将河里头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他顺着小米流淌的方向游了过去。 船上的赵玉生感觉绳子在一点儿点儿的收紧,连忙看向了王老汉:“王叔,绳子收紧了。” 王老汉紧紧的盯着顺子入水的方向,:“跟着绳子再往前划。” 王老汉话落,另一个汉子便朝着绳子的方向又往前划了一点儿:“王叔,还往前吗?” 王老汉招了招手,没有说话,船就又往前划了一些:“王叔?”划船的汉子很是紧张,他害怕孩子没救回来了,顺子再有个啥闪失可就麻烦了。 王老汉淡淡的说了句:“先停在这儿吧。” 船上的人,紧张的看着河面。 水下的王小顺此刻已经看见了一个孩子的腿,想都没想,王小顺就加快了速度朝着那孩子游了过去。 等王小顺抓住那孩子的脚朝上看去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这上面好像是一个山洞,孩子的下半身被泡在水里,上半身却是露在了水面之上。 这坝下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山洞?王小顺也钻出了水面,仔细的看着这地方,这可以说是一个狭小的洞穴,光滑的石壁上,幽幽的发着乳白色的光。顺子看着两个紧紧闭着眼睛的孩子,摸了摸鼻息,瞬间眼睛多了一分光彩,太好了,这两个孩子还活着。 王小顺在心里大喊着万岁,使劲的拽了那绳子两下,这是他爷爷告诉他的暗语,一起、二活、三伤、四死、五全,拽完绳子,顺子麻利的从腰上取下来了提前准备好的两根绳子,系在了两个孩子的要腰上。 赵玉生正紧张的盯着绳子,收到顺子的信号:“王大爷,顺子先是扯了两下绳子,接着又扯了一下。”王老汉一听,连忙让船上的后山一起开始拉船上的三根绳子,另外两根比赵玉生手里的那根长了足足一倍,所以拽起来稍显轻松一些。 王小顺护着两个孩子,又从原路游了回来,却是一路上没遇到任何危险。 就在把两个孩子扶上船,自己也要往上爬的时候,王小顺就觉得自己的屁股上嗖的一下,一片滚烫,像是有人把火炭贴在了上头一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来,既然你收了我的嫁妆,那我就是你的娘子了,呵呵呵。” 第五章 屁股上的印记(上) 顺子有些茫然的回头看了过去,身后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王老汉看着顺子皱了皱眉,却是什么也没说。 “顺子,愣着干啥哩,赶紧上来呀。”赵玉生拉着顺子的胳膊,一使劲,顺子就被拉上了船。 顺子上了船缓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将那个女人的声音从脑子里赶出去。 王老汉看着两个被救回来的娃娃,一个劲儿的摇头。赵玉生也是蹲在两个孩子身边:“王大爷,这两个孩子咋不醒呢?” 王老汉皱着眉:“怕是魂被拘了,等回去用咱们的土法子试试吧。” 赵村一众人,站在岸边,使劲的朝着河上看去,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声:快看,回来啦,他们回来啦。众人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王老汉站在船头,赵玉生撑着船朝这边驶来。 两个孩子的爷爷和奶奶站在人群中的最前面,朝着船哭喊着自己孙子的名字:“小宝啊,我的小虎子啊……”赵村的村长媳妇儿和另一个大婶扶着老太太,生怕老太太再摔倒在地上。 村长一众人眼瞅着小船停在了岸边,连忙迎了上去:“他王大爷,咋样啊?找着哪两个娃子没有啊?” 王老汉朝着众人点头之际,赵玉生和顺子已经一人怀里抱一个娃娃从船上走了下。 老两口连忙跪在了王老汉身前,一个劲的磕头:“谢谢他王大爷呀,谢谢他王大爷呀。” 王老汉连忙弯下腰,把两个人扶了起来:“快起来吧,我也是有孙子的人啊,哎,就是这两个孩子到现在也没醒来,怕是魂被那东西给拘走啦。哎!”王老汉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什么?没魂儿啦?他王大爷,你可别吓唬我们呀?”赵村的村子一听,连忙蹲下身子查看两个娃子,看了半天,忽然想起来顺子可是,在市里头念过卫校学过医的,连忙抬起头看着顺子:“顺子,你咋个看?” 顺子摇了摇头:“刚才在船上我给两个娃娃检查了一下,没有一点儿溺水的特征,而且心跳和脉搏都很正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要不先去医院看看再说吧。” 赵村的村长听了小顺的话,连忙喊了几个后生,送两个娃娃去了乡里头的医院。 王老汉没再说什么,坐着顺子的摩托车回了渔家乐。顺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可每次回头都是什么也没有。 到了家,王老汉喊住了魂不守舍的顺子:“顺子,你跟爷爷讲讲在河底下都遇见了啥?” 顺子坐在爷爷那间小平房的门槛上,喝了一口爷爷递过来的老白干儿:“爷,你这酒好辣呀。” “下了河,就得喝两口劲儿大的,驱驱寒气和阴气!”王老汉拿过王小顺手里的酒葫芦,自己又喝了两口。 王小顺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渍:“爷,刚才我下了河里,跟着那些小米的流向,竟然是顺着水流,进了一个地下洞穴。没想到,那洞穴也是自成一个空间,两个孩子的腿虽然是泡在水里头,可是上半个身子却是被放在了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个洞穴里有空气,我一看两个娃子都有呼吸,就把两个娃都带了出来。” 听了顺子的话,王老汉原本平坦的额头,瞬间紧锁:“你是说,哪两个娃娃就躺在那石头上?洞穴里头啥也没有?你啥东西也没看见?” 顺子肯定的点了点头,王老汉盯着顺子,眉头锁的越发的紧了些:“顺子,爷爷问你,你有啥感觉不舒服的地方没?” 顺子看着爷爷严肃的表情,满脸的发懵:“没有哪儿不舒服,就是,感觉老是有人在暗中看着我,可等我回头的时候,就啥也看不见啦。” 王老汉又仔细的看了顺子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径自走回了自己的那两间小平房,过了十来分钟之后,手里抱着个老旧的木头箱子,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走,回屋去,现在开始,无论做什么都许再出屋,等到了第三天的中午,爷爷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顺子跟在爷爷身后,走进了那两间大瓦房,爷爷把木头箱子放在了桌子上,先是从里面拿出七根棕色的蜡烛,在外屋的地上摆了一个北斗七星,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旧的发黑的铜碗,放在了顺子的床头上,剪下了一撮顺子的头发放进了碗里。 做完这些之后,王老汉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多岁,像个八九十岁的老人,顺子看着爷爷两鬓忽然间全白了的头发,心里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心疼:“爷爷,你做啥了?这头发咋个一下子就白了。”王老汉虽然已经六十多了,可这头发却是连一根都没白,这转瞬即白,王小顺咋个能不惊讶不担心呢? 王老汉坐在了凳子上,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虚弱的看着王小顺:“顺子,别问那么多,你现在把衣服脱下来,爷爷得检查检查。” 王小顺一听爷爷这么说,忽然想起刚才上船的时候,屁股上那个奇怪的感觉,连忙脱了个精光,站在了地中央:“爷爷,刚才上船的时候,我感觉好像屁股上被烫了一下,你看。” 王老汉把顺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也是盯着顺子的屁股蛋子看了起来,只见顺子的屁股蛋子上多了一块浅红色的印记,像是条鱼,又像是个人,王老汉看着这个印记,心脏像是被紧紧的攥在了别的手里,慌得厉害,那原本并没有几条皱纹的脸上,因为牙咬得太紧,暴起了好几条青筋:“行,穿上衣服吧,记住爷爷的话,这几天千万别出门,不管有多大的事儿,都不要出门。” 王小顺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看着爷爷苍老的背影,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 赵小美坐在医院的病房外头,和赵村的两个妇女一起陪着两个娃的奶奶,“小美老师,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家吧,这儿有我们陪着就行。” 赵小美看着村长媳妇儿,点了点头:“婶子,那我就先回去了,有啥事儿,你就给我打电话。” 赵小美出了医院,这才想起刚才着急跟着来医院,连句话也没来得及和顺子爷俩说,便是拿出了手机,给顺子拨了过去。 第五章 屁股上的印记(下) 顺子拿起电话一看是赵小美,连忙接了起来,赵小美告诉顺子根据检查结果看,两个孩子的各项指标都正常,至于为啥醒不过来,大夫说有可能是缺氧时间太长导致的,建议去市里头的大医院再好好查查。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家常话,便挂了电话,顺子自己躺在床上,看着几只朝着顶灯扑来扑去的蛾子,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赵小美竟然趴在窗根底下敲着玻璃:“顺子,你睡着了吗?” 一听是赵小美的声音,顺子连忙坐了起来,一步跨两步的就走到了窗户跟前:“小美,你咋来啦?” “刚才挂了电话,我不放心你,就来看看。”赵小美依然穿着白天见面时,那件白色的大t恤,却是没带她那副小眼镜,看上去又好看了一些。 “那你进来把,我给你开门。”顺子说着,就要往外屋走。 赵小美连忙摆了摆手:“我不进去了,就在这儿看看你就行,这大晚上的,让人看见不好。”说完,赵小美还指了指渔家乐那边。 顺子这才朝那边瞅了瞅,看见渔家乐的灯还开着,好像还有人在里头吃饭。他估摸着,这会儿应该也就九点来钟,爷爷不让自己出去,可是站着门口和小美说说话应该没事儿,“那行,你到门口等我,咱俩就坐门口说说话。” 赵小美点了点头,就朝门口走了过去。 顺子打开门,就问道一股子鱼腥味儿扑面而来,从小就在河边长大,对这股子味道再熟悉不过的王小顺竟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两个人,一个坐在门里头,一个坐在门外头,看着星星说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顺子,现在有点儿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下了课我再来看你。” 顺子一听小美要走,很是不舍,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外头,担心小美自己回去太危险,就琢磨着要不要送小美回去,可是爷爷不让自己出门,这咋办?正在犹豫之际,刚站起身的小美,一不留神崴了脚,眼看就要朝前头率出去,顺子条件反射的一步就跨了过去,扶住了小美,小美看着顺子笑了笑,顺势倒在了顺子的怀里。 王老汉正拿着,那张发黄的老照片发着呆,就听见院子里头‘哐当’一声,连忙放下手里的照片跑了出了。一股子极弄的腥臭之味直扑面门,王老汉有那么一瞬间竟是有些恍惚。 “顺子,顺子!”王老汉一边喊着顺子的名字,一边朝着屋子里头跑去,正准备关灯睡觉的大壮听见王老汉的喊声连忙佘拉着鞋,从渔家乐的侧门跑了出了。 “这是咋地啦?二爷爷?”等大壮跑进顺子那屋的时候,也傻了眼,只见顺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地上那几根蜡烛早已熄灭,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刚才给顺子送饭的时候,他明明记得把门关好了呀。 王老汉一把翻过顺子的身体,撤下了裤子看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天呀,这是不让我王老汉活了呀!我的孙子呀!” 大壮凑了过去一看,顺子的屁股蛋子上有一块暗红色印记,好像是条鱼的形状,大壮挠了挠头,他和顺子从小一起长大,不知道一起在河里耍过多少次水,也不知道一起洗过多少次澡,咋个从来没看见过顺子的这块胎记呢?:“二爷爷,你先别哭呀,这是咋地啦吗?” 满眼泪花花的王老汉,已经是哭的泣不成声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顺子尽然还是出了门,这可让他如何是好啊? “大壮啊,快给你爹打电话,让你爹带着你娘赶紧来看看吧顺子吧!”王老汉此刻最想见的就是大壮他娘,大壮他娘算是这一片最有名的出马仙,平常谁家里的娃娃丢了魂,谁家里出了怪事儿,谁家里办红白之事儿都会去请大壮她娘,本来王老汉觉得自己能处理他们爷俩今天碰到的事情,哪怕是折损自己的寿元,可没想到,顺子的魂儿还是被勾走了。 大壮答应了一声,连忙转身朝渔家乐跑去,慌忙翻出手机,给他爹打去了电话,大壮他爹一听这边顺子出事儿了,连忙带着大壮他娘开着自家的小四轮子就来了。 大壮她娘一进大院就一个劲儿的摇头,等见了王老汉,:“二大爷,你咋不早点儿找我呢?你现在找我晚啦,我没那个本事啊!哎!” 王老汉本来是满心的期待,一听大壮她娘这么说,愣怔了半天,才回过神:“翠莲,你说啥?你也帮不了顺子吗?你看看娃娃屁股上的这个印子,刚才娃娃没事儿的时候还是浅红色的,现在变成暗红色的啦,这要是变黑了,可就没救啦,你快给想想办法呀。” “二大爷,别说咱们是亲戚,就是外人我能帮也得帮呀,可我真的没这个道行,刚才一进院子,我身上的老仙儿就告诉我,我们帮不了,斗不过那东西啊。”大壮他娘说着,也是满眼的泪花子,这王小顺自小没了娘,虽然一直是王老汉带着,可两个娃娃从小就天天在一起。顺子小时候一年得有大半年住在自己家里,这娃娃就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这如今看着顺子这样,她咋能心里不难受不着急啊。 “娘,你快想想办法呀,这顺子要是真有个好歹,我二爷爷也活不长啦!”大壮站在几人身后,摇晃着王翠莲的胳膊。 王翠莲盯着顺子的屁股看了半天,忽然‘妈呀’一声,把三个老爷们儿都吓了一大跳:“娃他娘,你要干啥哩?吓死了人!” “我想起来啦,他爹,你记不记得去年来咱家那个女娃子?就是开着个可好的车,带了三个女娃子一起来咱家的那个?” 大壮他爹一个劲儿的摇头,来他家看事儿的多了去的,男女老少一年下来没个四五千也有个两三千个,他哪能记得住啊。 “哎,就是那个叫齐七的,北京来的女娃子,当时我说人家的道行比我高的那个?”王翠莲提醒着大壮他爹,可他爹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翠莲呀,你就别说啦,有啥厉害人,你就请吧!”王老汉实在是不想听她说这些自己看来是废话的话了,拍着自己的大腿着急的看着王翠莲。 第六章 高人(上) 王老汉话落,这王翠莲才反应过来,连忙点着头,从自己的小花布兜子里找手机,刚要打电话又犯了难,这都后半夜了,给人家打电话也不合适呀,可眼看着王小顺现在的样子,也是知道多耽误一分钟王小顺就多一份危险。 “娘,你倒是打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你还磨蹭啥呢?”大壮怼鼓了一下王翠莲催促着自己的娘。 王翠莲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拨通了电话,没想到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王翠莲吃惊的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才试探性的:“喂?是齐七吗?王翠莲,黄河边上的王翠莲。” “王阿姨,您好,您这个电话可算是打来了,我这是等了半宿啊,哈哈哈。”齐大师在电话那头热络的说着。 做早课时,齐大师就感应到自家的仙师给予她的心通提示,‘西北方有事出,需远行,子时过,信息至,速去’。 等做完早课,齐大师又求了一卦,得坎,那意思就是说西北方,有水之地,与女性有关。看着卦象,齐大师便是确定王翠莲应该是有事要找自己,这才带着小钧和邓然,下午就开车出发朝着这边赶来了。 王翠莲一听齐大师这么说,先是一愣,接着也是瞬间就释怀了:“哎呀,你看看我,我这拿着电话半天都没好意思给你打,怕是太晚了影响你休息,我侄子下河里头救人,魂儿被勾走了,你能赶紧来一趟吗?事情太复杂啦,我电话里头说不清楚,求求你啦,齐七呀,哦不,齐大师,求求你。”王翠莲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股脑的就求了起来。 齐大师在电话那头,呵呵一乐:“王阿姨,您还是喊我齐七就行,我现在就在你们市里的旅馆里头住着呢,明天一早我们就能过去。” 王翠莲听了齐大师的话,更是一愣,这人都到了市里头啦?:“齐七呀,你咋个在我们市里头呢?那行,你在那个宾馆呢?我让我儿子去接你们呀。” “没事儿,不用麻烦了,王阿姨,您给我发个地址,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哦哦,那好,那好,我现在就给你发。那你赶紧休息吧。谢谢你啊,齐七,谢谢啊!那我先挂电话。” “好,王阿姨,咱们明天见。” 见王翠莲挂了电话,大壮挠了挠头,她娘之前不是说人家是在京城吗?怎么刚才听电话里说,人就在他们市里头住着:“娘,你说的那个大师不是北京的吗?咋个明天一早就能来?” 王翠莲也是丈二长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壮他们说:“刚才你们不也是听见了吗?这只能等明天见了面才能知道啦。” 王老汉给顺子盖好了被子,点了一根老汗烟:“这肯定是个高人啊,人家都说啦,一直等着咱们的电话哩,顺子应该是有救啦,你俩今天也别走啦,都住这儿吧。” 王翠莲和大壮他爹点了点头,跟着去大壮那屋休息去了。 王老汉坐在床头,不知道啥时候也睡着了。 齐大师这边一行四人也是累的人仰马翻,等齐大师挂了电话,就都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一亮,还是大顺开车,一行人就赶往了王村。一进王村,就看见王翠莲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在村口站在。 王翠莲两人一看见齐大师的车,连忙就走了过来:“齐七呀,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来,真的是太好了,我们娘俩在前面带路,你们跟着我们就行。”王翠莲说完,就上了摩托车,带着齐大师几人进了村。 “师父,你可真厉害,这么远的地方出事儿,你都能算出来。”邓然满眼崇拜的看着齐大师。 “不是我厉害,是仙师们厉害。”齐大师淡淡的说着,朝车窗外看去。 昨天邓然和大顺一接到齐大师的电话也是吃了一惊。头一天见面的时候还说第二天要在48号茶馆自己烤串聚会,可过了一宿,就变成了出远门,一千多公里,几个人一路上嗷嗷的跑了十多个小时。 “我说,她师父呀,你说咱们上次来,还是邓然带着大家来吃黄河鲤鱼,顺道拜访一下这边有名的出马仙,这次,却是你被人家请来出案子。”大顺一边开着车,一边摇头晃脑的感慨。 “有首诗怎么说的来着?就那个,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说的是不是就是此刻大顺的心情呀?”邓然忽然想起了这首诗来。 “那你这是把大顺比作了桃花,还是诗里头的那个美娇娥?”齐大师笑着转头看向了邓然。 邓然被问的一愣,傻乐着:“嘿嘿,师父,我就是忽然想起了这首诗,至于诗人崔护当时写这首诗的意境我倒是完全忽略了。” 齐大师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着‘人面桃花’四个字,自己仙堂里的仙师临行前也在自己的心里打出了这四个字,难道此行……又是一个爱情故事吗? 小钧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手机里,关于黄河的一些传说故事:“你们说这些传说故事都是真的吗?” 邓然想都不想的就点了点头:“我觉得是真的,虽然也有夸张的成分,但无风不起浪,就像最近你研究的山海经一样,不是有好多动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小钧也点着头,很是赞同邓然说到话:“我觉得也是,有好多事情和东西其实都是存在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王老汉的渔家乐,王老汉站在院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齐大师那辆珍珠白的越野车,慌忙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齐大师示意大顺把车停在路边,独自下了车,朝着王老汉走了过去。 王老汉因为一夜没睡,急火攻心,此刻是两眼通红,满嘴火泡,胡子拉碴的,看着十分疲惫。 齐大师看着王老汉,心里很是动容:“大爷,是您家的孙子出事儿了吧,走,咱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王老汉一听,连忙转身带着齐大师朝顺子那屋走去,一进屋子,齐大师就不自觉的捂了一下鼻子,眉头微微皱起:“这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腥味?” 第六章 高人(下) 王老汉揉了揉眼睛,朝着屋子四周看了看,从昨天开始,他就发现屋子里的腥臭味儿很浓,可却是没当回事,现在又听齐大师这么说,就想着屋子里会不会有什么水货放怀了。可看了一圈,啥也没有,再说也不应该呀,顺子这两间屋子,从来都不放水货,每次打回来的鱼也好,晒制好的腌鱼也罢,都放在渔家乐的后厨里头,可这腥臭味儿是哪里来的? 齐大师也跟着看了一圈,最后蹲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朝着床边走去,仔细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顺子,王老汉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他不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女娃娃到底能不能救醒自己的孙子,但是,凭借着这么多年吃水路饭的经验,他很肯定,这女娃子是有真本事的。 齐大师看了一会儿,淡淡的点了点头,走出了屋子:“邓然,你来。” 一听师父喊自己,邓然连忙走了过去去,齐大师趴在邓然耳边说了几句话,邓然就带着大顺朝河边走去了。 齐大师此刻回过头,看着王老汉:“大爷,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好的给我讲讲。” 王老汉一听,连忙点头:“好,咱们进屋说,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吧,来,快,咱们一边吃,我一边给你们讲。”王老汉说着,带着几人一起走进了渔家乐。 王老汉仔仔细细的,把从他们爷俩独自下河开始,一直讲到王翠莲给齐大师打电话,听了王老汉的讲述,齐大师微微的点了点头:“大爷,您说顺子的屁股上有个印记?那您带我去看看吧,” 王老汉一听齐大师这么说,连忙站起身,带着齐大师又回了顺子的那间屋子,麻利的脱下了顺子的裤子,指着那块颜色又深了一些的印记:“你看,就是这个印子,一开始娃娃没昏过去的时候还是浅红色的,昏过去之后就变成了深红色,现在这颜色比昨天晚上又深了一些。” 齐大师看着顺子屁股蛋子上的印记,从怀里掏出一张紫色的聚魂符,无火自燃,哄得一下就化为了灰烬,齐大师眨眼间就将那些灰烬尽数拍在了那块印记上:“大爷,这道符灰能暂时护住顺子的神魂,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他的魂魄找回来。” 王老汉已经被齐大师一系列的动作彻底震惊了,如今这世道,能有正儿八经的黄符就不错了,这女娃娃竟然还能有紫色的符,这可是千金难求的东西:“行,大爷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邓然这会儿已经灌了五六瓶子黄河里的水,站在了顺子的门口:“师父,你要的黄河水。” 齐大师回过头,看着王老汉:“大爷,你帮我找一碗童子尿,最好是十岁左右,八九月份的生日,白天生的。” 听了齐大师的话,王老汉瞬间明悟:“娃娃,你是说最好是纯阳之日生的男娃子是不?行,大爷这就去,这十里八乡的,你翠莲姨基本上都知道,尤其是咱们这几个村的,还要啥,我一起都带回来。” 齐大师顿了一下:“行,那我给您写个单子吧。”说完,小钧已经把纸和笔给齐大师递了过来。 齐大师接过纸笔,就写了起来,王老汉站在齐大师身后,一个劲儿的点头。 等齐大师写完,王老汉就喊着王翠莲和大壮他爹出了门。 齐大师乘着这个功夫,把邓然带回来的几瓶黄河水,都倒进了大壮找来的一个崭新的铜盆里。 只见河水入盆,微微的有些发红,:“师父,这是铜盆衬的吗?怎么感觉这水有点儿发红?” 齐大师摇了摇头,从书包里又拿出一把六帝尺放在了铜盆里,:“等着吧,等王大爷他们回来,有好些事情才能明了,也才能确定如何救回顺子的命。” 王老汉和王翠莲坐在小四轮后头,一路上成土飞扬:“翠莲,这个女娃子是个高人啊,你咋认识的?” “去年,她们来咱们这边玩儿,不知道是咋知道的我,就去了家里。说也是修道的,和我唠了好一会儿,才给我留了个电话走的,当时我就感觉那个女娃子很厉害,跟我不一样,我是靠着老仙上身给人们看事而破事儿,人家那个女娃子是自己有真本事,带着老仙儿一起修行,好像是叫啥出道弟子。” 王老汉点着头:“我看呀,咱顺子是有救啦,这可是咱的大贵人呀。” 三人一路上,去了好几个村子,才把齐大师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王老汉手里握着一个小玻璃药瓶:“这朱砂可是老赵家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咱救回了人家那两个娃子,老赵肯定不能都给了咱们呀,这可真的是好心有好报,等一会儿,咱们得帮着老赵家求求那个女娃娃,给招招魂。” 王翠莲一听,连忙点头:“哎呀,你看看,我咋给忘了,刚才就应该和齐七说。” 王老汉手里紧紧的握着小玻璃瓶,抿着嘴,他已经感觉不到那满嘴的血泡此刻所带来的疼痛,满脑子都是他的宝贝孙子。 三人一进院,王老汉就赶紧跳下了小四轮,朝着顺子的屋子跑去,齐大师此刻正站在房门口,低头看着那道门槛子,一听动静,回过头,就看见了王老汉满脸是汗的朝自己跑了过来:“大爷,别着急。” 王老汉点着头,先是把自己手里的那个装着朱砂的小玻璃瓶子递给了齐大师,又从自己的书包里把齐大师要的其他东西都逐个摆在了门口的石头桌子上:“娃娃,你看看,这些东西行不,还有啥需要准备的没有?” 齐大师一一看过桌上的东西,最后把手里那一小瓶朱砂也放在了上面:“没什么了,刚才我让大壮去找这黄河里的鲤鱼去了,等大壮回来,咱们就能开始找顺子的魂魄了。” 王老汉一听齐大师这么说,连忙点头,:“娃娃,还有个事情,大爷还得麻烦你呀,就是刚才给你讲的赵村的那两个娃娃,现在已经都带回了家,你看看能不能帮那两个娃娃也把魂给招回来?” “大爷,那两个娃娃的魂和顺子的在一起,召回一个就都回来了,放心吧,你也告诉那俩个孩子的家人,让他们放心等着就行。”王老汉一听,连忙让王翠莲给老赵家打电话,把齐大师说的话告诉老赵家。 第七章 人面桃花(上) 齐大师从大壮带回来的几条鲤鱼里头,挑出了三条最小的,放入了铜盆里,只见那原本有些微微泛红的浑浊的河水,瞬间变得如泉水般清澈,:“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儿?”邓然蹲在铜盆边,好奇的盯着铜盆里的三条鱼。 “你们看,刚才活蹦乱跳的三条鱼,此刻已经开始发蔫儿了,而这屋里的腥臭之味儿是不是也淡了许多?”齐大师这么一说,在场的几人才反应过来,这屋子里头的确是没刚才那么难闻了。 王老汉盯着铜盆里的鱼看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出了屋子,坐在石桌旁,点了一根老汗烟抽了起来。 刚才看了那鱼,心里头也是瞬间踏实了不少。这盆里的鱼是吸了这屋里的阴气才发蔫儿的,而刚才虽然没有拿起那铜盆看,王老汉也猜得到齐大师一定是用了符箓或者是自己的道气才能让那些小鱼吸走这屋里的阴气或者是说邪气。 齐大师等着屋里的阴气都被这三条小鱼吸走后,才让邓然端着铜盆走了出来:“大爷,要不是你用自己的阳寿摆了这个魁罡阵,顺子的肉身怕是也跟着去了,这家伙的道行的确是很高,它留下这些阴气就是想找机会来偷走顺子的肉身,现在,我把它留下的气转移到了这几条鱼的身上,它应该暂时不会发现,猜的不错的话,她今晚就会幻化成那个姑娘的样子过来。” “啊?那个姑娘呀?”王老汉一听齐大师这么说,惊讶的站了起来。 “刚才您出去帮我找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你们的渔家乐门口有个摄像头,就让大壮把监控给我调了出来,监控里虽然没有声音,却是有图像,我们能清楚的看着顺子自己坐在门槛上自言自语,但是仔细看去,有个女人的虚影坐在门槛外头,大壮说那个虚影像是您最近让人给顺子介绍的女朋友。” “那咱们现在需要干点儿啥呀?就这么等着,还是?”王老汉听了齐大师的话,连忙问道。 齐大师其实也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该不该给那东西留活口,上天有好生之德,除了那两个孩子和王小顺之外,并没有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也只是勾走了魂,如果她愿意不战而还呢?“大爷,你觉得该把那东西斩尽杀绝,还是留有一线生机?” 王老汉没想到齐七会问出这个问题,看着眼前这个女娃娃,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老王家世代都在这黄河边上,吃着水路饭,对于河里这些神秘所在,一直都是能躲便躲,躲不开才动手,可就算是动手,也是尽量不伤害对方的性命,除非对方作恶多端非杀不可,如今这事儿? 王老汉又坐回了那石头墩子上,按理说,是他和顺子先惊扰了那东西,那天下河的时候,顺子还看见了那东西的身子,这真的是躲不过冤孽呀! 王老汉又狠狠的吸了口烟,才缓缓的开口:“大爷先给你们讲个咱们这黄河边上的传说吧。传说,河里头有一种叫河鬼母的东西,那是未出嫁的姑娘淹死在河里后修炼成的尸鬼,法力很是高强,因为死前没有嫁人,所以就很在意自己的身子,要是谁下河的时候见到河鬼母的身子,就只有两个选择,被河鬼母杀死,或者是把那东西娶回家做老婆。” “啊?那您的意思是这河鬼母看上了顺子?”邓然和小钧异口同声的看着王老汉,满眼的惊讶。 王老汉也是拧巴着自己的那张老脸,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传说,可是,娃娃们,你们也看见了,就算你们不相信也不行了呀!” 齐大师点着头,更加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临行前,仙师们打给自己的心通:‘人面桃花’看来真的就是在说一个有关于爱情的故事。 王老汉叹着气:“哎!昨天顺子下河去救那两个娃娃的时候,我就奇怪咋能那么顺利,等回来,顺子跟我说他上船的时候,屁股嗖的一下感觉到一片滚烫,而且还听见有个女人在她耳边说,收下了她的嫁妆就要娶她做娘子!我就害怕呀,赶紧翻出了老祖宗留下的保命灯和那个老铜碗,可没想到,顺子还是出了事儿!”王老汉狠狠的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低下了头。 “大爷,你别难过了,我师父肯定能让顺子醒来的。”小钧安慰着王老汉,看着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内心很是感动。 王老汉慢慢的抬起头:“能不伤害那东西的性命就别伤害,它们修行也不容易,这都是命啊!哎!”王老汉抬起头,很是真诚的看着齐大师说。 齐大师也是点了点头:“大爷,您和我想到一起了,那等晚上您一切都听我的。” 王老汉点了点头,又抽起了他最爱的老汗烟。 王翠莲打完电话,就按照齐大师说的,去忙活着蒸面人去了。 大壮跟他娘一起揉着肉,把每个面人里都点了一滴掺着童子尿的朱砂,一共蒸了100个。 “娘,这为啥要蒸这么多面人呀?”大壮一边从笼屉里往出捡着面人,一边好奇的问着他娘。 “齐七说有备无患,你就好好干活吧,说了你也不懂,等到了晚上,这些面人人可是有大用的。”王翠莲也是干的热火朝天的。 齐大师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心里捋着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在她看来,这事情不是偶然,而是冥冥中早有安排,或者说顺子很有可能在昨天之前就和这个河鬼母接触过,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既然河鬼母把两个孩子当做嫁妆,给了王小顺,可为什么不把两个孩子的魂魄放回来呢? 王老汉也看着不远处的黄河,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他又盼着晚上赶紧到来,又害怕天黑的太快。顺子不光是自己的命根子更是他们这一枝子的独苗,要是真有个什么闪失,别说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了,就是死了也没脸见老祖宗啊! 邓然几人则是坐在门口,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晒着太阳,好不惬意,简直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齐大师回过头,看了三人一眼,咳嗽了一声:“邓然,让你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完了吗?” 第七章 人面桃花(下) 邓然正盘算着晚上师父做法的时候,自己干点儿什么,被齐大师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啊?准备好啦,师父。”说着,从自己怀里的小背包拿出了一沓子纸钱和一小袋很是小巧的金元宝。 齐大师看了看邓然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大顺,你一会就把车开过来,停在这门口,等到了晚上,邓然和小钧就藏在车里,只要见到那个姑娘进来,就马上冲过来把屋门关上。” 几人看着齐大师,点着头:“师父,是想好怎么办了吧?” 齐大师点了点头:“瓮中捉鳖!哦对了,大爷,您现在给顺子的女朋友打个电话,让她现在就过来,等她来了就别让她走了,晚上要是出现两个一样的人,就麻烦了。” 王老汉连忙站起身,回屋去拿自己那款最新版的老年手机,给刘巧嘴打电话去了。 虽说事情是昨天刚刚发生的,可在这几个临近的村子里却是早就传了个遍,刘巧嘴一接起王老汉的电话就问长问短,等王老汉说完,连忙点头答应着,马上就给赵小美去电话。 吃过中午饭,刘巧嘴就带着赵小美来了渔家乐,两个人一进门,齐大师几人就看了过去,刘巧嘴还是一如既然的能说,远远的就和王老汉和王翠莲等一众坐在院子里的人大声的打着招呼:“哎呀,他翠莲婶子也在呀,这头晌午他王大爷打电话说让我把小美带过来,我这一吃完饭就上小美家啦,哈哈哈。” 王翠莲也是连忙上前,给刘巧嘴和齐大师几人介绍了一下。众人一一打过招呼,齐大师就一直看着赵小美。她说不上眼前的这个赵小美哪里有些奇怪,可就是感觉怪怪的。 邓然和小钧也是一直盯着赵小美看:“小美老师,你是教什么的呀?是不是美术老师啊?看着特别文艺范儿。”邓然表情夸张的看着赵小美。 赵小美扶了一下自己的小眼镜,甜甜的的笑了一下:“不是,我是教数学的,我是数学老师。” 邓然故作惊讶的看着赵小美:“是吗?哎呀,我印象中的数学老师都很严肃,你看你,长得这么甜美可爱,我还以为是教美术或者是音乐的呢?听说现在上小学的小孩儿学的都特别复杂,比我们上初中那会儿都难。” 赵小美点着头,认真的看着邓然:“嗯嗯,是的,现在的孩子学的是比以前难,三年级就开始学方程式了。” 邓然看着赵小美使劲的挠了挠头,她不明白,为啥总是觉得赵小美有些怪,可是问来问去,也没有什么发现,本以为这个有可能是个假的赵小美,没想到一点儿发现都没有。 齐大师微微的闭上了眼睛,靠在那把藤条编制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邓然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齐大师发了一条微信,想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师父。 齐大师拿出手机一看是邓然,便是站起身:“邓然,看你闲的无聊,走,陪师父到河边转转去。” 邓然一听,开心的站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齐大师身后,就要朝河边走,大顺和小钧也连忙站起身,跟了过来。两人一见齐大师没反对,便是开心的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齐大师看着滚滚而去的黄河,深邃的眼眸中恍若有一团金光闪烁:“邓然,你也感觉到那赵小美不对劲?” 邓然一听师父这么说,连忙点着头:“师父,你也感觉那个赵小美有点儿怪怪的是不是?我本来以为是那个神秘河鬼母变得,可套了半天话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这都坐在跟前,我又不能问出口,就给你发微信啦。” 齐大师看着邓然笑了笑:“不错,看来最近的早课没白做,那个赵小美是真的,可也是和河里那东西有些关系,那东西应该是赵小美的家人,或者说是祖上。” 小钧其实也是感觉到了赵小美身上有种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的气质,听了齐大师和邓然两人之间的对话,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瞬间一亮:“师父,我知道赵小美哪里不对劲儿了,是眼睛,赵小美的眼神有些怪,是那种看了之后还想再看的感觉,虽然她带着眼镜,可依然遮挡不住那双眼睛散发出的光彩。” 大顺也不知道几人是怎么感觉到了赵小美的不一样,反正她是没啥感觉,自己站在河边看着眼前这奔腾不息的黄河,心中很是感慨,这养育了无数人的黄河,有那么多的传说故事,能一次次的有机会来这里,站在岸边领略着她的磅礴真的是一件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邓然发现大顺自己站在边上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大顺,你怎么不说话,仰着个头,晒上太阳啦?” 大顺微微睁开眼,看了看邓然:“你们说的我也不懂,站在这儿晒晒太阳多好?这要是把那把藤椅搬过来,躺在上面,肯定就更舒服啦。” 大顺有自己随遇而安的处事原则,他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也不去刨根问底,你说她就听着,你不说她也不去问。 小钧看了看大顺那享受的模样,又看向了齐大师,:“师父,晚上到底要怎么办?” 齐大师微微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大顺,你晚上就在渔家乐里头,看好屋里头的那个赵小美就行。” 一听齐大师让自己看人,大顺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瞬间就后悔了起来,忘了出门的时候带着黄小米好了,有小米在,她肯定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哎,出门的时候带着小米好了,这会儿还有点儿想小米呢。” 邓然也是跟着点了点头,她俩这次出门没带着小米也是因为小米刚学会看电视,正在家追剧呢,嘟着嘴求了邓然半天,邓然才没带着它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太阳就快落山了,大壮给众人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人们吃过饭,刘巧嘴就独自回家去了。齐大师安排赵小美和大顺跟大壮一家子坐在了渔家乐最里面的一个包房里头,并且在渔家乐的大门上贴了一张符,让王翠莲看着几人。 自己则是带着邓然跟小钧还有王老汉像是往常渔家乐来的其他客人一样,坐在院子里头喝着茶。 第八章 照面(上) 虽然来之前,刘巧嘴已经在电话里和赵小美大概的说了这边的情况,可作为乡里年纪最小的优秀教师,对于刘巧嘴说的这些神鬼之事,赵小美怎么也不会相信。她能请了假过来,只是想能照顾她心里的英雄,顺子救回了两个孩子的一刻,她就在心里暗暗的下定了嫁给顺子的决心。 她看着屋里屋外的几人,很是不理解,为啥不把顺子送去医院,这又是贴符,又是摆面人的,能有用吗? 大顺看着赵小美满眼的疑问之色,嘿嘿的笑了笑,可也不去解释,自顾自的玩着手里的游戏。 大壮坐在大顺身旁,好奇的盯着大顺的手机屏幕,一个劲儿的点头:“哎呀,你这游戏打得好哇,我这一关怎么也过不去,你教教我吧。” 大顺一听大壮这么说,很是开心,两个人便开始聊起了游戏,赵小美平常不喜欢玩儿这些东西,可为了和自己班里的几个格外淘气的孩子能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也会偶尔玩一玩,这一听大壮说大顺游戏玩的好,便也是凑了过来,看大顺给大壮讲解游戏。 齐大师抬头看着天色差不多了,便示意邓然和小钧先上车里藏着,而自己和王老汉则是继续坐在院里头喝茶,王老汉看着齐大师胸有成竹的样子,仍不住好奇的问到:“娃娃,你跟大爷说说,一会儿到底是咋弄?” 齐大师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王老汉的手里,王老汉接过来一看,也是立马笑了起来:“哎呀,娃娃,你可真的是个高人啊,我王老汉算是服了。”王老汉说着,把齐大师的手机又还给了齐大师,随后站起身,独自朝着屋里走去,齐大师也紧随其后,走进了屋子,和王老汉一人坐在一张沙发上,开始打盹。 夜色越来越沉,坐在渔家乐里的几个人,除了大顺和王翠莲,其余几人都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起来。 王翠莲看着大顺瞪着眼睛朝外瞅着,轻轻的走到了大顺跟前:“我说,大顺,你咋不困呢?” 大顺这才回过头,一看桌上,除了自己和王翠莲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很是好奇:“王阿姨,这次几点呀,怎么都睡着了?” “不知道啊,我也奇怪呢,不过睡着了好啊,一会儿齐七抓那东西的时候也不用顾忌大伙害怕。”王翠莲轻声说着,也是把自己的凳子搬到了窗户边上朝外瞅了过去。 邓然和小钧看着渔家乐里头黑漆漆一片,只有门口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随着夜风乱晃着。也不敢说话,也不敢玩儿手机,只能安静的朝外瞅着。 邓然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小钧伸出手在邓然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邓然刚要张嘴,就见小钧轻轻的朝外点了点头。 顺着小钧的视线看过去,就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恐怖片呢,白色的身影看着像是个女人,可更像是电影《青蛇》里的小青,扭得很是搞笑,邓然看着那白影差点儿没笑出声音来,得亏小钧又是一把掐了过来,邓然才正经了起来。 大顺和王翠莲也远远的就瞧见了一个白影,一扭一扭的从大门外头走了进来,只见那白影走进来以后先是站在齐七那辆越野车跟前停顿了一会,又朝着渔家乐这边看了看,最后才朝着顺子那屋走去,本以为那白影很快就能进去,却没想到,眼看着就要走进屋里的白影,又停了下来,朝齐大师的车走了过去。 车里的邓然和小钧吓得连气也不敢出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怎么又走回来了? 齐大师和王老汉也是在屋里头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外头的动静,明明是感觉那东西是朝屋里走了过来,可怎么又没有了动静了呢?齐大师紧紧的握着拳头,感觉到手里出了不少的汗。 那白色身影围着齐大师的车转了一圈后,竟然是伸出手拍了拍车窗,又趴在上面闻了闻才停下脚步。这一系列的动作看着缓慢,其实速度极快,渔家乐里的人紧紧的盯着白色的身影,一句话也不敢说。车里和顺子屋里的四人则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感觉空气都凝结在了一起,紧张的气氛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后,才又缓缓的朝着顺子的屋里走去,邓然和小钧此刻已经是双手发抖,浑身是汗,两个人刚才一直紧紧的靠着椅背上,憋着气,微闭着眼睛偷偷的看着外面。还是齐大师想的周到,准备好所有的事情后,就让邓然和小钧把车窗都关上了,怕的就是那东西发现了俩个人。 白色的身影进入到屋子里的一瞬,邓然和小钧迅速的打开车门冲了过去,一把就将顺子那屋的房门给关上了。 顺子屋里的齐大师和王老汉也是立马打开了屋里的灯,站起身看着那白色的身影,那白色的身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动作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齐大师和王老汉堵在了两人中间。 齐大师看着眼前的这个白色身影:“不错,身上虽然溢满了阴寒之气,可却没有一丝杀气,看来你还没有害过人的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修行不易,我不愿意出手伤你,你意下如何?” 听了齐大师的话,那白色的身影缓缓的摘下了遮在头上的白布,一见这白色身影的长相,王老汉不禁后腿了一步,这怎么和赵小美长得一模一样?就是一个带着小眼镜,一个没带眼睛。 “他收了我的嫁妆,就要娶我为妻!”白色身影缓缓的看着齐大师说着,就连声音也和赵小美一样。 王老汉已经是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紧紧的盯着白色的身影:“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啥,但是你得把我孙子还给我,你要是非要我老王家的人,你把老头子的命拿去便是。” 那和赵小美长相一样的女子,看着王老汉和齐大师,心里真的是哭笑不得,一个问自己要不要杀了自己,另一个又要把命给了自己:“真是好笑,你们这是要动手吗?我本不想伤害你们,可你们自己送死,那就别怪我了。”说话间,白色的身影忽然开始变大,那原本清秀好看的面容变得很是吓人,头有脸盆那么大,而身子也像是充了气一样,变大了数倍。 第八章 照面(下) 齐大师一看这架势,连忙跨出一步,站在王老汉身前,一把就将王老汉推到了床边,双手结印,朝着已经扑过来的白色身影打出一道道气。 那股强悍的道气直接打在了白色身影的胸口之上:“我不想伤你性命,你可知顺子要娶的人是谁?” “我不听,就算是我的后人又如何,你们把我送给了河神,不管我的死活,如今还要和我抢相公吗?”那白色身影说着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再次双手成爪朝着齐大师冲了过来。 齐大师侧身躲开她的这一击黑虎掏心,反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你没发现你的法力弱了不少嘛?你斗不过我!” 那白色的身影被齐大师牢牢的钳制住后,齐大师动作很是麻利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啊”的一声惨叫,白色的身影跪在了地上:“你对我做了什么?可恶的人类。”说话间,白色的身影开始一点点儿的缩小,又变回了刚才的样子。 “若是在水里,我必然是打不过你,但这是在陆地上,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我再问你,我该如何对你?” 刚才齐大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是很是好笑,可此刻听来却不再觉得可笑了,她怔怔的看着齐大师和王老汉,最后转过头看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顺子。 见她一句话也不说,王老汉竟然坐回了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了他那不带嘴儿的大前门抽了起来:“哎,这都是冤孽呀,不光是你,就是我们老王家也有好多未出嫁的女娃娃被选出来送给了河神,你要是非要带走顺子,就先带走我吧,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孙子就这么走了,我也不能让我们老王家到了顺子这一代就断了根。” 齐大师依然站在地中央,低头看着白色的身影。 邓然和小钧此刻已经把师父提前给她们的符箓都贴完了,两个人正趴在窗户上往里瞅着。 “大顺,你说咱们是不是不能出去看呀?”王翠莲此刻很想出去看个究竟,就试探性的和大顺商量。 大顺摇着头:“不能吧,齐七刚才可是嘱咐咱们千万别出屋,万一咱们这里头的人谁再有个闪失就麻烦啦,尤其是大壮,万一那河鬼母抢不走顺子,急了眼要来抢大壮可就麻烦了。”大顺平常看着笨笨哒,其实比邓然可是聪明多啦。 齐大师让她留在这屋,就是怕屋里头的人出去了遇到什么危险,王翠莲没说话的时候,她就在琢磨万一一会儿有人要出去,该怎么阻止,碰巧王翠莲这么一说,大顺立马就有了主意,大壮不是她的宝贝儿子吗?要是这么说估计都不用大顺阻止了,王翠莲就能拼了命的守住那道门。 “哎呀,还真是,那咱俩可得守住了那道门。”王翠莲说着,连忙搬了个板凳朝着门口走去。 大顺看了看王翠莲的表情,心里开始暗暗的佩服自己啦,自己可太聪明了,嘿嘿。 顺子的屋里头,王老汉已经抽完了一根烟,正平视着看着眼前白色的身影,而齐大师此刻依然是刚才那个样子,站立在当地,低头看着跪倒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是顺子收了我的嫁妆,不是我非要带他走的,是他自己愿意的!” “你若是不掳走那两个孩子,他会去救吗?你若是不扮成赵小美的样子,他会从门里出去吗?你说的振振有词,真的是执迷不悟!休怪我无情了。” 齐大师正要抬起手中的桃木剑刺下去,却是见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顺子竟然坐了起来:“大师,爷爷,不要伤害她!” 王老汉一听顺子的声音,连忙站起身跑到了床边:“顺子,顺子,你醒啦?就这么就醒啦?我的顺子呀!”王老汉使劲儿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抓着顺子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着。 “爷爷,我醒啦,你们别伤害她,她,她很可怜,赵村的两个娃娃的魂她也还回去了。”顺子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可王老汉和齐大师却是听到清清楚楚。 地上的白色身影抬头看着顺子,再次流下了两行血泪,刚才王老汉点着烟的一瞬间她就放了顺子和那两个孩子的魂魄。她没想过要伤害谁,更没想过要伤害顺子,她来偷他的身体就是为了能让顺子活着,跟她回到暗河中的洞穴好好生活,可没想到却是和王老汉跟齐大师打了个照面,所有的计划也都落了个空。 齐大师也没想到,顺子这么快就醒了,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河鬼母的身上,却是没有注意到顺子的魂魄,而顺子既然为这河鬼母求情,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也许是对的。她收起了自己手里的桃木剑,朝后退了几步。看着河鬼母缓缓的站起身,朝着顺子身边走去。 顺子此刻也是抬起头,看向了那河鬼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天一夜自己的魂魄被河鬼母拘在洞穴里,听河鬼母讲述了很多自己从未听说过的黄河岸边的往事和这河里头的秘密。 虽然自己深知河鬼母不是人,可心里不光是没有一丝的害怕,竟然还有几分亲切之感。 河鬼母此刻也是走到了顺子的床边,痴痴的看着顺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顺子看了自己的身子,虽然自己很是喜欢顺子,可两个人真的就能在一起吗?顺子终究是喜欢赵小美多一些吧? 齐大师和王老汉看着顺子和河鬼母,默契的朝外屋走去,两个人虽然没有出屋的意思,却也是留给了顺子和河鬼母一定的空间。 邓然和小钧依然趴在窗户上往里瞅着,大顺和王翠莲也依然趴在渔家乐的大门上朝外看着院里头的动静。 “小钧,我看顺子都醒了,是不是那河鬼母被师父制服了?”邓然踮着脚使劲儿朝屋里头看着。 小钧也跟着往里头看,可是除了模糊的人影什么都看不清楚:“这玻璃倒是不错,从外头往里看,就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趴在窗户上,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可除了刚才那河鬼母的一声惨叫之外,什么也听不到了。 第九章 人面鱼?(上) 齐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一把推开了屋门。小钧和邓然顿时一个机灵朝这边看了过来:“师父,完事儿啦?” 齐大师点了点头,只见手里头端着下午让邓然又拿回屋子的那个铜盆。两个人齐刷刷的走了过去,就见铜盆里头有一条人面鱼,那条鱼浑身雪白,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能看见那张和赵小美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 大顺和王翠莲一见齐大师从那屋里头走了出来,琢磨着肯定是没事儿了,连忙推开门朝这边走来。 大顺看着齐大师递过来的铜盆,满脸惊讶:“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面鱼吗?” 齐大师看着眼前的几人,脸色看上去不是不好:“去把她放回河里吧。” 邓然和小钧跟在捧着铜盆的大顺身后,三人朝着河便走了过去。 夜风徐徐吹来,让人觉得很是舒服,大顺弯下腰将铜盆里那条雪白色的鱼倒进了黄河里。 那白色的小鱼一进到水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三人站起身盯着河里看了好一会儿,才朝渔家乐走了回去。齐大师此刻正让大壮把准备好的那些面人往这边拿,自己的手里则是拎着那一沓子纸钱和元宝。 “师父,这是要干嘛?”小钧连忙走过去,接过齐大师手里的东西。 齐大师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小钧,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黄河:“给小桃送些东西。” “小桃?小桃是谁?是那条鱼吗?”小钧好奇的睁大了那双好看的丹凤眼。 齐大师点了点头,走在齐大师身后的王老汉和顺子也跟着点了点头。 来到河边,大壮把那些面人一个一个的朝着河里头抛了出去。顺子则是跪在地上,用大顺刚才拿的那个铜盆烧起了纸钱和元宝。 烧完纸钱和元宝,齐大师又让顺子站在河边,手里拿着三支王老汉递过来的香,对着黄河拜了三拜。 等大壮把那些面人都抛进河里后,齐大师负手立在河边:“顺子,你以后在这河里头就算是有了鱼仙守护,为了你老王家,更为了小桃,你要好好修行,至于你和赵小美的姻缘,也受到了小桃的祝福,一切惜福。” 顺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也看着眼前这流淌了数万年的黄河,心里头可谓是万马奔腾,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发展的如此离奇,原本只是好奇他们王家河术那本古书,原本只是想和爷爷一样,能再这河里头救人、捞漂子…… 王老汉招呼着众人回了屋:“这眼看就快天亮了,再不睡人也是该熬坏了”。 这渔家乐一楼和二楼是用来吃饭的,三楼是用来住宿的,王老汉理所当然的想着让众人都住在自己的渔家乐,这齐七一行人更是应该住在这里。这一天,人家几个娃娃没少出力,一来就开始忙乎,到现在了还没踏踏实实坐上一会儿好好休息休息,想到这儿,王老汉就回头看着几人说到:“娃娃们,你们也别嫌弃,就住咱家里吧,这楼上的屋子虽然不大,但大爷能保证都很干净,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来,大爷带你们下河捕鱼,行不?” 顺子一听自己爷爷这么说,正好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一样的,连忙点着头挽留众人:“就是呀,大师,你们就都住家里吧,还有小美,翠莲婶子,你们都住下吧。” 齐大师本来是想拒绝的,可还没等开口,邓然就一个劲儿的点头,齐大师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也是不再推辞。 这楼上的房间的确很是干净,几人各自回了房间,便是倒头就睡,有关于顺子的事情也只能等着天亮之后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邓然拿着手机,躺在床上背着师父留给自己的作业,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大顺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咿咿呀呀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这不是小米那标志性的歌声吗。嗯?难道小米来了?大顺一个猛子坐了起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铃音,大顺搓了搓自己的脸,看着自己的手机,这小米是什么学会用自己的歌声做手机铃音的呀?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大顺心里嘀咕着,小米不会有什么事儿吧,这么早就打电话?:“小米呀,你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自己在家无聊了是吗?” “不无聊,就是想让你给我买一个腾讯的会员,我追的那个网剧,看不了啦。” “你怎么不找你的邓然姐姐?我不管!”大顺没好气的说着,小米这家伙就知道‘欺负’自己,一定是看时间太早,怕邓然凶它。 “大顺,你最好了,乖乖的,那我先挂了!”小米没给大顺说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大顺放下手机,又使劲的搓了搓自己的脸,这个家伙,连说话的语气都越来越像邓然了! 大顺洗漱完,就去敲邓然的房门了:“邓然,快起来啦,小米找你有事儿!” 邓然这会儿正睡得香呢,翻了个身,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爬下床,套了件帽衫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小米不能有事儿,要是有事儿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大顺走进屋坐在床上:“小米这家伙,知道找你没用,这大早上的就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它充值腾讯会员,说什么它追的那个网剧没有会员看不了了,你说这家伙是不是看人下菜碟儿?知道我好说话,就来‘欺负’我?” 邓然一边洗脸,一边超自然的说:“那你就给小家伙充个值呗,来找我干啥?” 大顺嘟着嘴:“小米可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为啥要我给它充会员?” “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咱俩这关系谁跟谁呀,你快给小家伙充吧,它能找你,说明心里有你,它怎么不找别人。” 大顺看了看邓然,想了想说的也有道理,拿起手机就给小米充会员去了,邓然从卫生间探出头一看大顺的动作,瞬间漏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心里乐开了花。 可怜大顺,以前没小米的时候就邓然一个人‘欺负’她,现在好了,多了个小米,两个家伙合起伙来‘算计’她,她虽然很了解两个家伙的小心思,却也是懒得揭穿。 九、人面鱼?(下) 邓然洗漱完,两人闲着无聊,坐在床上从监控里看起了小米在家惬意的小模样。画面里,小米翘着两个小短腿,毛茸茸的小脑袋摇头晃脑的啃着大顺临出门时给它买的鸭货,看着电视,邓然看着画面,觉得小米太可爱了:“大顺,你看,小米真的好可爱呀,等回去,我一定要给她做一件很靓的小牛仔服穿,哈哈,想想都可爱。” 也许是心有灵犀,正啃着鸭货的小米,忽然感觉到邓然和大顺在看着自己,竟然放下鸭货,站在沙发上蹦跶了起来,还朝着摄像头做着各种卖萌的小表情。 邓然没忍住,给小米发去了视频:“小米,有没有想我呀,我都想你了,我看你吃的挺美呀,省着点儿吃,吃完可就没有啦!” 小米趴在电话边上,一个劲儿的点着头:“嗯嗯,可想你和大顺啦,快回来吧,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好吃的,么么哒!” 邓然看着小米,瘪了瘪嘴:“我看你一点儿都不想我,太让人伤心啦!” 小米在电话那头,用两只小巧的小爪子揪了揪自己的耳朵:“真的很想你,你看,我都快想你想哭了呢,小米说完还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齐大师刚走到邓然的房门口,就听见小米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哟,这是和小米视频呢?小米,我看你挺滋润啊,是不是这两天都没做早课?” 小米正对着电话里卖着萌,一听见齐大师的声音,连忙坐了起来:“嘿嘿,我今天还没做呢,昨天做了。” 齐大师看着小米点了点头:“那快去做早课吧,做完早课再玩儿。” 小米点了点头,和众人说了声拜拜,就挂了视频。 “小米学东西很快,不错。”齐大师夸了小米一句,也坐了下来。 “师父,昨天到底是咋回事儿啊?给我们讲讲呗?”邓然一看齐大师坐了下来,连忙好奇的问到。 “等一会儿下楼,你直接问顺子吧,至于人家愿不愿意给你讲,就不好说了。”齐大师一向如此,只要处理事情的时候几人不在跟前,事后一些与修行无关的内容,都不会给大家讲,这是对缘主的一种尊重。 邓然一看齐大师没有告诉她的意思,也不缠着师父问了:“行,我一会儿去问问顺子,希望他能给大家讲讲,满足下我们几个人的好奇心,哈哈。” 王老汉依然是天没亮就起来了,他高兴啊,这一高兴又哼起了自己最喜欢的那首小酸曲,坐在渔家乐的门口摘着菜。 齐大师几人一下楼就听见了王老汉哼着的小曲儿: 河南不如土默川川好 搬上妹妹往回跑 小风风刮的浪花花翻 坐船容易扳船难 齐大师走到王老汉身侧:“大爷,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我看您这心情比这天气还好呢。” 王老汉乐呵呵的抬起头看着齐大师:“哎呀,娃娃,你们起啦?睡得咋样啊?一会儿咱们吃鱼肉馅的大饺子,这可是咱们家的特色。” 邓然站在齐大师身后,左顾右看的也没瞧见顺子的身影,这顺子去哪里了?该不会还没起吧?:“大爷,顺子呢?” 王老汉放下手里的活计,拿起围裙擦了擦手:“顺子去打鱼去啦,头两天撒的网一直没收,这不是说要给你们尝尝咱的鱼肉馅大饺子吗?一大早就下河了。” 一听顺子已经下河了,邓然很是遗憾,不是说今天带着她们一起下河捕鱼的吗?:“大爷,那这网收了,下午还能下河捕鱼吗?” 王老汉乐呵呵的看着邓然:“能,头几天呀,咱们家散了好几张网呢,顺子去收一张,剩下两张就是等着带上你们再收呢。” “哦,那就好,我还遗憾这次看不到捕鱼了呢。”邓然大大咧咧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着,也跟着朝黄河看去。 王老汉指着黄河上:“看,那是顺子回来啦,走,老汉带你们过去,看看今天的收获咋样,现在河里头污染严重啦,一网下去,打不了多少鱼,母子和小的,咱们都会放回河里。” 这就是正儿八经吃水路饭的人,他们很是热爱这条河。无论是不是大鱼甩子的季节,只要是捕上来小鱼都会放回河水里头,而打回母鱼的话,则是十网留一网。 几人跟着王老汉来了河边,就见船里头少说也得有二十多条大鱼,每条看着都得有十来斤,王老汉更是满脸的惊讶:“顺子,这是啥情况?那来这么多大鱼?你是把网都收了?” 顺子乐呵呵的朝着这边划着船,眼看就靠在了岸边:“爷,大师,这才是一网的鱼,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一网就能捕这么多鱼哩。” 几人听了爷俩的对话很是好奇:“大爷,这一网下去不都是能捕好多鱼吗?为啥这才二十多条,顺子就说长这么大头一次捕这么多鱼啦?” 王老汉抽着自己最爱的大前门牌老汗烟:“咱家用的是小网,正常一网也就十来条六七斤的鱼,你们看船上的鱼,少说也有三十条,条条都有十多斤。”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黄河里打鱼的都用小网吗?”邓然忍不住好奇的走上了船。 顺子往竹筐子里扔着鱼:“别家有用大网的,但是爷爷说咱家不能用大网,这河里头鱼要是都被捕完了,后代人就没鱼吃啦。嘿嘿。”顺子很朴实的话语,让邓然心里咯噔一下,王大爷和顺子才是正在的渔民啊。 小钧跟在齐大师身后,很是好奇的看着两大竹筐的鱼:“师父,这该不会是那条‘人面鱼’送给顺子的吧?” 齐大师回过头赞扬的看着小钧,:“猜对了,那条‘人面鱼’现在可是顺子的守护神,别说是帮着顺子在河里头赶鱼了,就是帮顺子救人都没问题啊。” 小钧一听齐大师的话,心里很是开心,这样顺子就能很安全的下河了,王老汉也不用那么担心了,昨天来的时候,看着王老汉通红的双眼,满嘴的血泡,说话间就会泪眼婆娑的样子,真的是很让人心疼啊。 “是啊,顺子的孝心和善心也能帮助那‘人面鱼’更好的修炼,及早登仙。”齐大师看着眼前几人开心的样子,也跟着微微笑了起来。 卷五、尾声 原来如此(上) 顺子和几人抬着竹筐子走到渔家乐门口时,赵小美笑嘻嘻的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顺子一见小美,那张常年遭受风吹日晒棱角分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小美,你也起来了,大家都起的好早呀,嘿嘿。” 邓然看着顺子扭扭捏捏的样子,觉得这个大男孩儿很是可爱便是琢磨着想逗逗顺子:“哎呀,顺子,你这是害羞了呀,看来不是一般的喜欢小美呀!” 本来顺子从第二次见完小美后,不知怎的,一看见小美就很是紧张,被邓然这么一说更是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回屋吧,一起尝尝大壮的鱼肉粥,特别好喝。” 本以为就此避过了让自己尴尬的话题,没想到邓然竟是揪着不放:“顺子,你这个岔开话题的本事倒是不错,我这个人是自来熟,虽然和你不算是太熟,可和小美跟大壮他们都已经是朋友了,既然都是朋友,那你就别不好意思啦,快说说,是不是特别喜欢小美?” 邓然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搞得顺子满脸通红,手里抱着一大筐子鱼。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喜欢!” “就是嘛,大小伙子,要勇敢一些。”邓然一副得逞的样子,开心的朝后走了一步,让顺子进了屋子。 大顺和小钧在邓然身后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已经替顺子开始发愁了,估计这顺子是不能好好的吃上这口早饭了。 一进屋,顺子就一头扎进了厨房,邓然挠了挠头,琢磨着怎么能让顺子给大家讲讲他和那条人面鱼的故事。 小钧拉着赵小美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赵小美:“小美,你和顺子还真的是挺合适的,你们这边结婚都有什么讲究呀?” 赵小美到很是大方,简单的给小钧说了一下她们这地方的习俗,无非依旧是先订婚在结婚,订婚的时候男方要给女方彩礼,结婚的时候女方再带着娘家给准备的嫁妆,嫁过来。现在日子都好过了,基本上男方给的彩礼和女方给的嫁妆最后都会给到小两口手里。 小钧和赵小美竟然就此聊起了各地关于嫁娶的习俗。 大顺跟着齐大师和王老汉聊了起来,邓然实在觉得无聊,又对小钧她俩的话题很不感兴趣,便是自己跑院里头去了。 她琢磨着,这来一趟河边,咋着也得看看有没有好看的石头带回去几块,也算是自己的战利品啦。 “咦?邓然呢?”几人聊天间,大壮和顺子已经把一早起来给众人做的早点端了出来。 齐大师朝外头指了指:“估计是又去捡石头了,打个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齐大师说话间,大顺已经给邓然打了电话,邓然掏出手机一看是大顺,连忙朝渔家乐跑了回去。 一进门,邓然就乐呵呵的看着众人:“我自己去河边转了转,哎呀,顺子,你可算是出来了。” 顺子正端着一碗粥放到了齐大师面前,一听邓然这么说,马上就蔫儿了,他不知道为啥一看见这大姐就紧张,生怕她再说两句让自己尴尬的话。 齐大师瞪了邓然一眼:“好好吃饭,别瞎闹了!” 邓然嘟着嘴,满脸委屈:“师父,我就是想问问顺子,他和那条鱼是啥关系,没瞎闹。” 顺子看了一眼赵小美,又看向了几人,很认真的说到:“其实也没啥关系,就是我小时候救过她,然后这次和爷爷下河又遇到了她,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这些事情。” “啊?你小时候救过她?”邓然惊讶的看着顺子和自己的师父。 顺子点了点头,告诉几人,其实他自己也忘了那件事儿。 那是顺子刚失去父亲的时候,小小的顺子,每天都会去黄河边上待着,看着汹涌澎湃的黄河,希望能再见到自己的父亲。 有一天,顺子刚到河边,就看见浅滩上有一条白色的小鱼,很是好看。 顺子好奇的走过去看着白色的小鱼,他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好看的鱼,只见小鱼张着嘴,缓慢的鼓动着鱼鳃,眼看着就要渴死在岸上了。 顺子连忙伸出手,捧起小鱼就朝着河边跑了过去,把小鱼又放回了河里,小鱼入水后并没有马上游走,而是露出头一直看着顺子。小孩子的想象力都很丰富,顺子也不例外,他看着没有游走的白色小鱼,认为这条鱼一定是河里的鱼仙,就蹲下身子,对着小鱼说起了自己的心事。 他觉得小鱼肯定能听懂自己说的话,而小鱼也没让顺子失望,一直等他说完,才游走了 顺子很是开心,第二天又来到了河别希望能再见到那条白色的小鱼,可等了一天,也没看见那小鱼的身影。 渐渐的,顺子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直到那天爷爷带这他去坝下练习在急流中下水,又无意中碰到了河鬼母小桃,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就这么简单?那你救了她,她应该报答你呀,为什么还把你的魂给拘走了?”大顺不解的看着顺子。 “因为她要以身相许。”邓然很肯定的看着大顺说到。 “也算是吧,那个河鬼母小桃,本来是因为顺子看见了它的身子要杀死顺子的,可在追上顺子的一瞬间认出了顺子就是当年救自己的那个孩子,才动了要嫁给顺子的心思。”齐大师一看顺子愿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大家,便也是不再遮掩,跟着顺子一起给大家讲了起来。 “那师父,你昨天晚上是怎么说服了她,不纠缠顺子的?” “我并没有做什么,是它自己想明白的。毕竟人鬼殊途,它本性纯良,也不希望看到顺子不开心。”齐大师简单明了的回答了邓然的问题。 “其实前天晚上,我的魂魄跟着小桃走了以后,小桃就给我讲了我小时候和她见面的事情,我也才想起来我小时候是救过一条很好看的白色小鱼,她也没想过要伤害赵村的两个娃娃和我。她真的很善良,也很可怜。”顺子说完,又看向了小美。 赵小美也不说话,只是很自然的握住了顺子的手,认真的听着几人的对话。 “顺子救小桃那次,正是小桃渡劫后受伤被冲到了岸上,要没有顺子,小桃也变不成咱们看见的‘人面鱼’。”齐大师喝了口水,继续说到。 卷五、尾声 原来如此(下) “哦,是这样啊,顺子对小桃有救命之恩,所以小桃愿意做顺子的守护神,而没有坚持要嫁给顺子,现在这个结局真的挺好的。”小钧说话间,抬头朝远处的黄河看去。 “是呀,多亏了你师父帮忙,那个苦命的娃娃才能做顺子的守护神。她受了我们的供奉,自己再好好修行,就能早日解脱,或升仙或投胎,也都能如她的心愿。”王老汉说话时很感激的看向了齐大师:“谢谢你呀,娃娃,我老汉是真的佩服你这一身的好本事。” 齐大师乐呵呵的放下手里的茶杯:“大爷,您就别客气了,这都是我们修行之人该做的事情。” 顺子也是站起身朝着齐大师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齐大师的救命之恩,客套话我也不太会说,反正以后只要有我能帮上忙的事情,大师只管吩咐就行。” “好,这都是缘分,你也好好修行,以后都是朋友了,就不用再说那些感谢的话了。”齐大师站起身拍了拍顺子的肩膀。 齐大师一行人吃过早饭,就和王老汉一家人告辞回了北京。 一路上,邓然还在遗憾没能跟着去看顺子他们捕鱼:“师父,我们都没跟着下河看顺子他们捕鱼呢,就要回去了。” “那咋着?我把你自己送回去?”齐大师开着车,头也不回的问到。 邓然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不敢吱声了。 小钧捂着嘴偷偷笑了笑:“师父,我还是很好奇赵小美身上那特别的气息。” 一听小钧说起了赵小美身上的气息,邓然也连忙附和着小钧的话,竖起耳朵等着听齐大师的讲解。 之前没见到河鬼母小桃的时候,她们的猜测也都是对的,至于赵小美身上独特的气质齐大师也是观察了好一会才找到了答案:“其实和河鬼母小桃有缘分的不光是顺子,还有赵小美,赵小美也是有仙缘的人,她身上是有保家仙的。咱们起先都觉得她有问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身上不是五大家族的仙,而是鱼仙,你们看她的眼睛,觉得让人看了还想看,就是因为那鱼仙。” “鱼仙?是小桃吗?还是什么鱼呀?” “比小桃厉害,是这黄河河底的千年大鳖,是真正的河神。” “我去,这么厉害?那小美要是修行的话,岂不是很厉害?”邓然惊讶的坐直了身子,扒在了前排座椅的靠背上。 “厉害吧?咱们觉得赵小美怪,那是因为那位河神在考验咱们呢,哈哈哈。”齐大师爽朗的笑了起来。 “考验咱们?为什么要考验咱们呀?”邓然很是不解。 齐大师笑完,就给几人讲起了那位河神的故事。 那千年大鳖本是这条大支流的河神,一次外出的时候,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人类女子。自那之后,他便时不时的就化作人形,来到岸上去偷偷的看那女子。 恰在那个时候,河里有一条修炼成精的黑鱼,早就觊觎他的河神之位,发现了他的那个秘密之后,便假扮成那个女子的样子,乘他不备之时,打伤他,霸占了河神之位。 那大鳖好歹也是千年大鳖,虽被重伤,却也逃过了那黑鱼精的毒手,保住了性命。 之后,他便是藏匿起来为自己疗伤,而这期间,那黑鱼精开始兴风作浪,给当地的老百姓托梦,要他们送去未出阁的女子,以此换得平安。 老百姓都很害怕,为了保住更多人的性命,就按照他说的,挑选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供奉给黑鱼精。 黑鱼精认为对上一任河神最大的羞辱就是霸占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于是再次托梦给岸边的那些老百姓,告诉众人,他不满意之前送的那些,他要赵家的姑娘。 这赵家,就是赵小美的祖上,也是当时的大户,虽然他家在当地也有些权势,可也得罪不起河神,迫于无奈就把赵小桃送给了那个黑鱼精。 重伤未愈的老鳖知道后,很是气愤,就回到了河里和那黑鱼精大战了起来。他和黑鱼精打斗的时候,引发了洪灾,招来了一位途径此地的大道长,大道长收服了老鳖和黑鱼精。 念及老鳖之前守护黄河的功德,并没有把他带走,让他继续留在了这里,积攒功德,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赎罪。 道长走后,他回到了黄河里。找了好久才找到被黑鱼精藏在河底的赵小桃,可为时已晚,赵小桃已经身死,只是魂魄未散,他便传授赵小桃修炼之法,而自己也会分神去守护赵小桃的族人,以此来弥补赵小桃因为自己身死的罪过。 齐大师讲完,小钧点着头,微微皱了皱眉:“那他既然一直都在,为什么会发生顺子的这件事?而且他为啥不和小桃结为伴侣呢?既然当时那么喜欢小桃。” “因为他现在升职了,这条支流只是他负责的众多支流中的一条罢了,有事的时候才会回来。这次也是恰巧赶上了,他发现赵小桃不对劲,这才上了岸,跟着赵小美见到了我们。至于为什么不和赵小桃在一起,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哦,估计是她俩没那个缘分吧,那这条支流的河神真的是赵小桃吗?” “还不算是,功德不够,只不过这条河暂时由她守护,我猜这也是那位河神大人在暗中帮忙吧。”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有意思,这还有这么一段儿,哈哈。”邓然没心没肺的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小钧也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这黄河里的故事还真的是不少,一个丢魂就能引出这么多故事。 “真是长见识了,他师父你也太厉害啦,这次连河神都认识啦!”大顺感慨的说到。 齐大师微微笑了笑:“只是有缘听了一个故事罢了。” 王老汉送走了齐大师几人,就找刘巧嘴准备张罗顺子和赵小美的婚事儿去了。既然两个娃娃都愿意,就得趁热打铁赶紧把婚事定下来,他可是很希望自己早些抱上重孙子的。 有一个,只有王老汉和齐大师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赵小美和王小顺不光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且俩人的头一胎一定是个女娃娃。 第一章 惊悚老路(上) 记住你在上下班的途中遇到了多少个红灯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会转瞬忘记身后的风景、事物、甚至是你自己。 虚无,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没有花草树木,没有阳光山川,有的只是无尽的黑灰色,你的灵魂毫无方向的飘荡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无法离开,永远没有终点。 孤独、害怕、无助、恐惧、愤恨、怨怒,它们时时刻刻围绕着你,折磨着你,让你生不如死,无法摆脱…… 卷六、第一章惊悚老路(上) 田地间,成片成片的棉花花蕾争相斗艳的怒放着。七八位养蜂的大爷席地而坐,看着陆陆续续从蜂箱里飞出的小蜜蜂,有的抽着烟,有的拿着水杯在喝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惬意。 这群养蜂的大爷,一年四季都带着自己可爱的小蜜蜂们追逐着花期,从东到西,由南向北,从油菜花到木棉花,这不光是他们的工作,更是他们的爱好。 走了大半年,几个人带着上百万只小蜜蜂,又回到了中原,回到了家乡。他们虽然回来了,可却是不能回家。他们得带着小蜜蜂挨乡的走,直到花期过后。 他们的家里人就轮着给几人送些好吃的,这一年到头都不在家,好不容易回来了,就算是送一趟饭要用上一两个小时的路程也很是愿意。 小钧和妹妹思怡赶在这个丰收的季节回了老家。本来就不会干农活的两个人,这就算是回来也只是能做一些跑腿的事情,比如给家里人送个饭啥的。 回家的第二天,小钧就被妹妹拉着给大爷送饭去了,她们的大爷就是养蜂人,常年带着他的小蜜蜂到处跑,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家里人肯定是天天都去给他送饭的。 小钧和思怡起了个大早,一路沿着满眼的黄白色小花,闻着花香,拎着几个大饭盒,开心的回忆着小时候的过往。 大爷这次落脚的地方和自己的村子紧邻着,两个人总也不回来,这大好的天气,当然要走着去了。 小钧和思怡像小时候一样,牵着手,一路说笑着:“姐,一会儿给大爷送完饭咱俩可以走乡路回去,正好去乡里头的大集转转去。” “好呀,好多年没逛过大集了,哈哈哈,真希望有小时候吃的那种糖。” 两人给大爷送完饭,又和大爷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就牵着小手去赶集了。 思怡拿着手机,扒拉了半天,又抬头看着小钧,这手机有信号啊,怎么把两个人带到了这条路上,这条路可是听奶奶说村里的人都避之不及,宁愿绕远,也不愿意走的,除非有什么急事儿,否则绝对不能走。 小钧看着思怡的样子,很是奇怪:“思怡,怎么不走了?导航有问题吗?” 思怡皱了皱眉:“姐,你常年在北京,不知道,咱们走的这条路老出事儿,所以我每次从市里头回来,奶奶都让我绕道走,这导航怎么把咱俩带到这里了?” 思怡没说之前,小钧还好奇这条路上人怎么这么少,而且明明阳光很足,可怎么老是感觉阴森森的,原来如此:“那咱回去吧,这条路上大车多,人还少,不安全。” 小钧说话间,就拉着妹妹思怡准备往回走,转身的瞬间,就瞧见一辆大货车咆哮着喇叭就朝这边开了过来,两个人看着尘土飞扬的公路对面,忽然出现了两个牵着手的小男孩儿,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小钧连忙朝着两个孩子喊:“站住别动,有车来了!” 两个小男孩儿听见小钧的话,抬起头朝马路这边看了过来,小钧一看两个孩子看向了自己:“快,回去,别过来,太危险了,等车过去姐姐带着你们过马路。” 两个孩子到很是听话,朝后退了几步,站在原地朝这边看着。 小钧和思怡左右看了半天,又朝着两个孩子的身后看了看也没瞅见个大人,猜测估计是家里人都在地里头忙乎,没照顾到,两个孩子就自己跑出来玩儿了。 等着那辆席卷着暴土扬灰的大车过去以后,姐妹俩连忙跑到马路对面,小钧蹲下身子问:“你俩是那个村儿的,姐姐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两个小男孩儿纯真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小钧摇了摇头,羞涩的笑了笑,用那能将人心融化声音,奶声奶气的说到:“我们不知道。” 小钧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开始犯了难,这要是再让人贩子给拐跑了可不行啊:“那你们的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两个孩子依然摇着头,这可麻烦啦,报警吧,小钧无奈的想着:“思怡,你打110吧,这两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这家里人不得急死呀?” 思怡点着头,刚要打电话,就见一个骑着警用摩托车,穿着警服的人从几人身边走了过去,连忙朝着警察招手:“警察同志!” 那穿着警服的民警,一看两个大姑娘带着两个小男孩儿,心想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二话没说,就停了下来,回过头:“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这两个孩子迷路了,问啥也是不知道,您看看能不能帮着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家去。”小钧和思怡牵着两个孩子朝着民警走了过去。 刚走到摩托车跟前,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还刮起了风,卷起了路上无数的砂石和枯叶,吹的几人睁不开眼。等三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马路的中央出现了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身花棉袄的小女孩儿。小钧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使劲的摇了摇头,又看向了路中央。 思怡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一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姐,你看见了吗?路中央有个穿着花棉袄的小女孩儿!” 一听思怡这么说,小钧立马肯定了自己这不是眼花,可这个季节,这大晌午的,别说穿棉袄了,就是穿个外套都觉得热呢,但也不应该是见鬼了吧?大白天的,这鬼也敢出来吗? 站在两人身旁的民警,也看见了那个穿着花棉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儿,有些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这是弄啥咧?谁家孩子,这么热的天怎么能给孩子穿棉袄呢?” 三人齐刷刷的看着出现在路中央的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脸色煞白,明明生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可她的眼神却像是一口深见不底水井,冰冷的让人害怕:“他俩是要去陪我弟弟玩儿的,你们把他俩放开!” 小钧看着那小女孩儿,又看了看小女孩儿身后,:“陪你弟弟玩儿的?你弟弟在哪里?你们是一个村的吗?” 那小女孩儿看着几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小钧的身上:“多管闲事,赶紧滚!” 那民警皱着眉:“你是谁家的孩子?那个村的?这孩子,说话咋一点儿礼貌也没有呢?” 第一章 惊悚老路(下) 不等那民警说完,小女孩儿就朝着几人走近了一些,可依然站在马路中央。手里却是凭空多出了一个漆黑色的弹弓。她拿着弹弓,对着小钧牵着的那个稍微小一些的小男孩儿就射了过来,这一系列的动作说起来很慢,实则非常的快,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那个小一点儿的男孩儿头上就多出了一个血窟窿,孩子哇的一声就捂着自己的头哭了起来,鲜血不停的往外冒。 三个大人很是气愤,小钧连忙把那个小男孩儿护在自己身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警察大哥,你赶紧给叫个救护车吧,这孩子怕是危险了。” 那扎着羊角辫穿着花棉袄的小女孩儿,此刻铁青着脸,犹如深渊一般乌黑的眼睛盯着几人,瞬间就到了小钧身前。还没等小钧反应过来,又是一弹弓,射向了另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的脸也顿时就出现了一个血窟窿,两个孩子哇哇的哭喊着,小钧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朝着那同样发懵的民警说到:“警察大哥,赶紧叫增援,事情不对呀!” 小民警答应着,摘下了挂在自己腰上的对讲机:“刘虎呼叫总台,刘虎呼叫总台,四四零四号乡路上出现事故,需要增援,四四零四号乡路上出现事故,需要增援。” “几号公路?” “四四零四号乡路上出现事故,需要增援!”站在小钧身边的小民警着急的朝着自己手里的对讲机喊到。 对讲机那头嘈杂一片:“虎子,快回来,那条路上的事儿咱们管不了,快撤!” 小民警一听声音是自己的好朋友,连忙说到:“石头,不是打架斗殴,是有两个孩子受了很重的伤,我……”没等刘虎说完,对讲机竟然就没了反应。 小民警刘虎的同事拿着对讲机喊了半天,对方一丝声音都没有了,急的跨上摩托车就要去救援。 另一个民警连忙拉住了石头:“等下吧,等队长过来咱们再去,就你自己去可不行呀。” 石头和刘虎两人一起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了这乡里的派出所,在所里头两个人的关系最好,这一听刘虎出事儿了,怎么能不着急。再说,自己现在就在乡里头执勤,骑摩托车用不了十分钟就能赶过去,等队长回来,得多长时间呀。 刘虎和小钧三人一看刘虎的对讲机竟然没了反应,小钧连忙把四人护在身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看似很是古朴的小巧罗盘,念起来玄语。 之前也许还不能确定,但此刻,她已经非常确定,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绝对不是人类。 随着小钧念完最后一句,手中小巧的罗盘瞬间迸发出一道金色的光幕,将几人护在其中。 “哈哈,没想到你还有点儿法力,今日,你搅了我的好事儿,就别想安生啦!”小女孩儿怨毒的眼神看的小钧直发毛,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此刻保住两个孩子的命才是最要紧的。 那小女孩儿说完,便是一阵狂风大作,消失不见了。 几人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小女孩儿,均是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思怡看着自己身前的金色光幕,不可置信的拉了拉小钧的手:“姐,你现在这么厉害呀,刚才我都要吓死了。” 那个叫刘虎的小民警此刻更是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坐在小钧身边,抱着两个小男孩儿,呆呆的看着小钧。 两个孩子也被吓坏了,竟然忘记了哭,捂着自己的脸一抽一抽的坐在刘虎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石头和另外一个同事,恰在这个时候也骑着摩托车赶了过来,远远的就看见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坐在地上。 “虎子,你们咋样?”石头连忙跳下摩托车朝几人跑了过去。 那个一起来的同事,停好摩托也走了过来。 刘虎此刻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看着石头,指了指小钧:“多亏了这位大师,要不,刚才估计就真的完了,你不知道,那些传说都是真的,这儿真的有鬼,真的是个小女孩儿变的恶鬼。” 石头和一同来的另一位民警,听了刘虎的话,惊讶的看向了小钧:“你能制服那个鬼?” 小钧这时候已经收起了手里的罗盘,站了起来:“我不行,没那个本事,刚才也是勉强逃过一劫罢了。” 刘虎刚要把两个小男孩儿抱起来交给石头和那个同事,惊讶的叫了起来:“快看,这两个孩子脸上的伤没了!” 小钧和思怡一听,也连忙转过身看了过去,只见那两个孩子脸上和头上的血窟窿的确是没有了,可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上却是多出一块黑色的印记,就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 小钧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一看就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儿留下的,这两个孩子要是不赶紧找道法高的人看,怕是会没命的。 思怡拉了拉小钧的手:“姐,刚才这俩孩子脸上没有这个黑色的印子呀,不会是那个鬼留下的吧?” 小钧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刘虎:“警察大哥,这两个孩子应该就是咱们这附近村里的,等找到他们的家人,你必须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的家人,这两个孩子应该是被只恶鬼盯上了。” 小钧虽然也担心两个孩子,先不说她没有把握斗得过那只恶鬼,就是能斗得过,也怕人家两个孩子的家里人不相信自己,再把自己当骗子就麻烦了。 刘虎也不傻,刚才经历的事情,是最好的证明,虽然他是人民警察,可总不能连自己亲眼看见的东西都不承认吧?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真的没有本事用科学来解释的:“好,大师,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命,你能给留个电话吗?” 小钧点了点头,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了刘虎,姐俩就牵着手回家了,一路上思怡问了小钧很多问题,可小钧都是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她。 刘虎和石头三人带着两个孩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派出所,联系乡长,问询是哪个村丢孩子了。 石头好奇的看着两个孩子脸上的黑色印记:“虎子,你说刚才那个,个子高高瘦瘦的女子是个大师?” 石头实在是想不明白,头一天还是个无神论者的刘虎,这刚出去没两个小时,就如此相信这些神鬼之事了。 第二章 原是世家(上) 刘虎其实直到此时也还是懵懵的,他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真的存在,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石头,咱们去问问刘哥,那条路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虎说着,便拿起桌上镶着警徽的帽子戴在头上,朝门外走去。他思索着,队里最老的民警就是刘哥了,有关于这四四零四号乡路上的事情,最早就是老刘说的。 石头也赶紧带上帽子,追了出去。 与此同时小钧接到了齐大师的电话,远在北京的齐大师忽然感觉到,自己在祖传的罗盘上留下的一道道气碎裂了,很是担心小钧的安危,便是打去了电话,可小钧的电话一直无法打通。这罗盘自从上次在盛京时大顺用完就还了回来,这次小钧回老家,齐大师总是感觉小钧会有危险,便是让小钧带着罗盘回去了。 小钧和思怡经历了刚才那档子事儿,也没有了逛大集的心情,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刚进门,齐大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钧在电话里心有余悸的把刚才的事情详详细细的给齐大师讲了一遍,齐大师在电话那头也是微微蹙眉,让小钧不要轻举妄动,等着自己过去。 从北京到小钧的老家,一千多公里,最快也得九个多小时,挂了电话,齐大师就喊着大顺和邓然出发了。 小钧,看着手机,算了算时间,师父最快也要等到后半夜才能赶到,她现在也只能祈祷晚上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 思怡抱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有些担心的看着小钧:“姐,你说那个小女孩儿的鬼魂不会真的跟着我们来吧,不会害咱家大宝和小宝吧?”对于思怡这个做了母亲的人来说,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了,刚才她和姐姐救下的那两个孩子和自己的小儿子差不多大,她心里是真的害怕。 小钧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小女孩儿如深井一般,空洞而怨毒的眼睛,她安慰这自己的妹妹:“师父在我临回来之前,给我带了几张符箓,咱们现在就贴在门上,别让两个孩子出门应该就没事儿,你可看好了就行。” 思怡点着头,朝门外瞅了瞅,这奶奶他们还不回来,按理说这大中午的早该从地里回了呀。 姐妹俩贴好了符箓,思怡去厨房做饭,小钧在屋里看着俩个孩子。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踏实,就把自己的法器和罗盘分别放在了两个孩子的衣服兜里,两个孩子一直都最喜欢也是最听自己大姨的话,看着小钧的动作,两个小家伙很是乖巧的听着小钧的嘱咐,很宝贝的用小手手捂着自己兜里法器,一个劲儿的点头。 思怡做好饭,就要去找奶奶他们回来吃饭。小钧连忙站起身把两个孩子交给了思怡:“你和咱妈喂孩子吃饭吧,我去找奶奶她们。” 刘虎和石头跟老民警刘哥一起坐在小饭馆里,一人捧着一盘子盖浇饭,刘虎和石头瞪着眼睛满眼惊讶的听着老刘讲述完关于四四零四号乡路上的怪事儿。 石头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一盘子鱼香肉丝盖饭连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刘哥,你说那两个孩子不会有事儿吧?” 老刘吃完盘子里的最后一颗米粒,擦了擦嘴:“应该没事儿,刚才在所里,你们不也听见了吗,那两个孩子的家里人可是比你们更相信这些事儿。” 刘虎拿着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番茄盖饭,和石头一样,明明很饿,可却是一口也不想吃:“刘哥,你刚才说想去见见那个救了我们的大师?那咱们一起去吧,我也想再见见那位大师。” 石头一听,也连忙点着头,站起了身:“我也去,我也去。” 三人从小饭馆里出来,就上了老刘那辆所里头最破的警用面包车。刘虎给小钧打去了电话,要到了小钧家的地址。 “虎子,你俩说的那个大师多大年纪?”老刘琢磨着小钧所在的那个村子,自己是有个熟人。 “没多大,也就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样子,和我跟石头差不多大,可别看人家岁数不大,那是真的很厉害,当时那个……”虎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小女孩儿,真正脑子里寻找着合适的用词。 “厉鬼!那个小女孩儿早就不是人了,而且我敢肯定那东西不光是个厉鬼,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厉鬼。”老刘一猜虎子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那东西。 “对,就是那个厉鬼,就要朝着我们扑过来的时候,大师一下子就挥出一道金色的光,把我们都护在了那道金光里,你们都不知道啊,这大白天见鬼,我现在想起来头皮都发麻。”虎子本来是想再给两个人讲讲刚才那位大师有多厉害,可讲来讲去,他也不知道如何能表达出来自己心里对小钧的崇拜。 小钧一见到奶奶和爸爸,两个人就是看着小钧一愣:“小钧,你刚才去哪里呢?” 小钧看着两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一愣,难道爸爸和奶奶从自己身上看出了什么吗?:“刚才是出了点儿事儿,我还要和你俩说呢。” 两个人看着小钧连忙一左一右拉着小钧的手:“是不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啦?” 小钧连忙点头,给两个人讲了刚才和妹妹在那条乡路上遇到的事情。 小钧的爸爸听了一个劲儿的皱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奶奶的反应反倒是好一些:“齐七能来,这事肯定能解决,就是那厉鬼要是赶在齐七来之前出来作恶就麻烦了。” 小钧也跟着点了点头,她之前听师父给她讲过,大部分鬼魂无法离开自己死亡的地方,但如果修炼成厉鬼后就不会有死亡地的局限了,可以随意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她和奶奶的担心是同样的:“奶奶,我把齐七给我带着的符贴在了家里,只要不出门应该就没什么事儿。” 奶奶和爸爸点了点头,拉着小钧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小钧看着奶奶依然矫健的步伐,很是开心,挎着奶奶的胳膊:“要是我爸还……” “孩子,这都是个人的造化,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啊!”奶奶拍了拍小钧的手,打断了小钧的话。 小钧点着头,想着奶奶的话,奶奶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农村妇女,也没读过什么书,也没什么大学问,可她的睿智和对人生的领悟,一点儿也不输给那些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第二章 原是世家(下) 三人回了家,思怡已经再哄小宝睡觉了,奶奶抬头看着门上和窗户上贴的符,一个劲儿的点头:“小钧啊,你要跟着齐七好好修行,我都能感受到这符箓的正阳之气。” 奶奶和爸爸虽然没有入山修道,但是二十多年前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物,奶奶不但能驱邪救人,最厉害的是治病,专制各类医院里查不出问题的虚病。 爸爸比奶奶还要厉害,看似没有任何法力,也不会请仙上身,但他是仙师的使者,专门负责封堂口。 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无论你行善也好,作恶也罢,这上天的神仙们可都是有一本账册的。 人在世间所行的一切善恶,死后到了地府,地府的判官就会拿着那本账册定你的祸福。修道、参佛、立堂口的修行人也同样如此。 与死后再被定夺祸福轮回有所不同的是出马仙。仙家清风们有了一定的修为道行后,会出世寻找有仙缘的弟子,帮助弟子,立大堂,以给世人排忧解难为功德,好早日位列仙班。 立堂口后,弟子可以在仙家的帮助下给人驱邪解惑,治病等。但并不是所有的堂口都是正堂,也有图财害命的恶堂。为了更好的监管这些大小各异的堂口,上天就会在人间寻找道心坚固有仙缘的弟子,来做监堂人。 监堂人被上天赋予异能,监管着方圆百里的那些出马仙们,谁家的堂子赚了不该赚的钱,谁家的堂子背地里做坏了事儿,监堂人都会按照天条履历去执法。小钧的爸爸就是这个被赋予了异能的监堂人。 直到小钧十多岁的时候,小钧的妈妈眼看着自己的大女儿一天天的长大,小女儿也三四岁了。觉得自己的婆婆和老公整天做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怕是会影响两个孩子的前途,和婆婆跟老公大谈彻谈了好几天,婆婆和老公终于妥协了。 等娘俩交了上天赋予的异能,送走了家里的老仙,小钧奶奶倒是没什么变化,可小钧的爸爸从此也患上了夜盲症,只要太阳一落山就看不清任何东西,这也是提前解除上天赋予自身的异能所付出的代价。 小钧回头对着奶奶认真的点着头:“放心吧,奶奶,我一定会跟着齐七好好修行的。” 几人刚吃完饭,小钧家的门口就来了一辆破旧的警用面包车,老刘看着院子里的几颗枣树,动作麻利的下了车,走进了院子里,还没看见人就朝着屋里热络的大声喊到:“哎呀,王哥,真的是你家呀。” 小钧爸爸一听这声音很是耳熟,连忙朝屋外看去,一看竟然是乡上的民警老刘,老刘以前就住在隔壁村,上完初中才跟着家里人搬到了乡里头,警校毕业后就安排在了乡里的派出所,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老刘,你怎么来啦?” 虎子和石头也跟着走进了院子里,很是好奇,老刘认识这家的人?怎么不早说呢? 老刘乐呵呵的走过去,又和奶奶问了好才招呼石头和虎子进了屋。 老刘给几人大概的做了介绍后,又着重的给虎子和石头讲了小钧的爸爸和奶奶曾经可是这十里八乡又有名气口碑又好的看事儿人,并且一再强调,小钧的奶奶给人看事儿从来不收钱, 虎子虽然是无神论者,可对这些事情也是耳濡目染,家里的老人,没有几个不信神佛的。但是这看事不收钱也是头一次听说:“啊?奶奶给人看事儿不收钱呀?现在可没有看事儿不收钱的‘大仙’(当地对出马仙的统称)啊!” “就是,我大娘前一阵还找过桃李乡的一个大仙给看事儿来着,张嘴就是五百,在咱们这个小地方可真的不算少,咱一个月才多钱工资啊?”石头也跟着附和到。 小钧也不吱声,只是静静的听着几人说话,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那两个孩子,千万别被庸人耽误就好。 老刘看着小钧,不住的点着头,语气很是赞赏:“王哥,没想到你家这大闺女也这么厉害,我这两个小同事一路上都在夸赞她啊,你们这可算是世家。” “对对对,怪不得小钧大师这么厉害,原来是世家呀,这世家可就是不一样!”虎子也赶紧跟着说到。 “我不是什么大师,刚才也只是勉强挡住了那厉鬼的攻击,说实话,我现在也很害怕。”小钧很谦虚的说,虽然小钧没有立堂,也没有出去帮人看事解惑、驱邪避凶,可要真是和那些修行一般,道法不高的出马仙或者修道弟子比起来强了不知多少。 “啥世家不世家的,咱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农民,孩子这也是跟着人家别人在修行。老刘你也是知道,孩子十来岁的时候,她妈不同意我和我妈再干这行,身上的使命也都交还了道祖,早就没啥本事能教给孩子了。”小钧爸爸一边给几人泡茶一边说到。 不用说小钧也知道几人的来意,她自己也没有能力收服那恶鬼,便是直截了当的说到:“刘叔,两位警察同志,这鬼也分等级,恶鬼在鬼里头也算是法力高强的鬼了,它能白日显现,更说明它法力高强,我是真的没有收服这个恶鬼的能力。” 老刘和虎子三人来找小钧的确也是有这个心思,这条路都快成了老刘的心病了,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找过这十里八乡的‘大仙’,可没有一个愿意管的,都说是自己没有能力管。 他自己更是能力有限,最后只能上报,可上边迟迟未派人前来处理此事:“那丫头啊,你知道什么人能管那只恶鬼吗?” 小钧之前在西安的时候,也见过那边灵异分局的人,心里猜想着,自己家这边会不会也有灵异分局之类的机构。可这事儿也不能随意说出口:“不好说,我师父知道我这边出了这事儿,说是晚上能赶到,具体能不能收了那恶鬼我也不知道,得等我师父来了再说。” 老刘一听小钧这么说,立马来了精神:“那好啊,那我们就一起等着你师父来吧。” 小钧一听老刘这么说也是懵了,她师父算算时间,最快也得后半夜一两点才能到,这三个人都跟着在自己家等着吗?再说那恶鬼很有可能来寻自己报复,别再连累了无辜,这可怎么办? 第三章 梦魇(上) 想到这儿,小钧坦然的看着几人:“刘叔,师父是从北京那边赶过来,最快也要到后半夜才能赶到,要不等明天咱再说?” 老刘刚才也没想那么多,以为小钧的师父就在他们市里头,没想到人在北京,这要是在人家,家里待到后半夜也不太合适,再说那位未曾谋面的大师这么远赶过来也是需要休息的,连忙说到:“那行,那我们明天再过来。” 小钧一家送走了老刘三人,又坐回了屋里。 石头一上车,就忍不住问着老刘关于小钧的奶奶和爸爸的事情,老刘又详细的给几人讲了一遍,虎子觉得老刘和他们这些民警好像不太一样,想起之前老刘办的案子,虽然都不是什么大案子,可好像都与这些常人看来很神秘的事情有关。 在他们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相对其他区域比较落后。十里八乡的没出过什么特大案件,无非也就是谁家的牲口丢了,哪里打架了,现在日子好过了,连偷牲口的都少了,基本上也就是管管打架斗殴。可也有一些怪事儿,老百姓也会找警察,而这些怪事儿,所里头好像都会交给老刘来处理。 “刘哥,你好像和我们不太一样,你处理的大部分案子都与这些神神鬼鬼的多少有些关系。”虎子想来想去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老刘乐呵呵的笑了笑:“哦?我咋没发现呢?都是赶巧了吧。” 见老刘不愿意多说,虎子也不再追问。他看着老刘,想着老刘刚才在屋里和小钧说话的细节,心里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看到的一部小说。那小说里就有说在很多地区都会有所谓的灵异局,专门负责这类特殊案件的,难道真的有这个部门存在吗? 老刘带着虎子和石头过来,一开始也没多想,可从进了小钧家的门,就开始琢磨要不要把石头和虎子也拉进自己的组织里。 自己年纪大了,再干个十几年也该退休了,要是自己能在身边培养一两个人,也省的上头费心派人过来了。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这里太穷,也没什么大案子,而且现在从事灵异工作的人才又越来越少…… 三人各怀心思,都在琢磨着如何开口。 那边邓然和大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等着齐大师了。一接到齐大师的电话,两人就忙忙活活的开始收拾东西。这次黄小米强烈要求不再追剧了,要跟着两人出门。 “小米,一会儿下了楼,你不许出来知道吗?别让外人看见你。”邓然嘱咐着黄小米。 小米乖巧的爬进邓然专门买的宠物外出包:“放心吧,老姐,你老妹儿乖的很。”黄小米的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都很强,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又开始学东北话了,说的还很是那么回事儿。 三人一见面,大顺和邓然就忍不住问起来小钧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齐大师给两个讲了一些大概情况:“具体的要等见到小钧才能知道,这个厉鬼很难缠,我在罗盘上留下的道气都碎裂了。” 小米探出头,开心的看着车外的景色,自己拿着一根辣鸭脖啃着:“大师都这么说了,那只厉鬼肯定不一般,老姐你要小心些。” 齐大师开着车,乐了起来:“小米,你就这么吃,早晚得吃成个小皮球。” 小米憨憨的笑着:“嘿嘿,不会的,我和我老姐一样,咋吃都不能胖。” 邓然无语的扶了扶自己的头,她发现小米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用古灵精怪来形容小米简直太贴切了。 吃过晚饭,眼看着太阳就落了山,小钧有些紧张的看着屋外,不确定自己带回来的符箓能不能挡得住那只厉鬼。 奶奶看出了小钧的心思,安慰到:“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事儿,你身上应该也有大仙儿护着。”奶奶的想法很简单,虽然自己当年送走了仙堂上的仙家,可老香根应该还是有的,一般的孤魂野鬼也是不敢进她家的。 小钧觉得奶奶说的在理,可她还是很担心,大人还好一些,就怕那恶鬼来纠缠妹妹的两个儿子就麻烦了:“奶,我是担心两个孩子,孩子太小,而且大宝虽然是男孩子,可是阳气不旺,我现在只能祈求各位天尊仙师们能保佑咱们啦。” 奶奶点着头,看着小钧爸妈忙碌的身影,也是陷入了沉思。 爸妈忙活完,也坐在了客厅里,朝外看着,喝着茶聊起了天。 二十多年前,小钧的妈妈也就不到四十岁,对这些神鬼之事很是不解,恰逢那个年代的人们,大多数都很看不起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她怕影响了两个女儿以后找婆家,才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己的丈夫和婆婆放弃了他们本该承受的使命。 不曾想,现在社会开放了,也没人瞧不起这神学道教了。更没想到自己的大女儿冥冥中又认识了齐七。齐七一个搞艺术的竟然开始悟道学道还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了厉害的大师。本就崇拜齐七的女儿也跟着齐七走上了这条修行的路,这就是命由天定吗? 小钧见自己的妈妈在发呆:“妈,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妈妈转过头看着小钧:“钧啊,像你奶奶说的,你要好好跟着齐七学习,好好修行,以前妈不懂,要不是妈妈的阻止,今天遇到这事儿,你奶和你爸肯定都能处理好。” 妈妈是发自肺腑说的这句话,想当年的婆婆和丈夫是真的很厉害,虽然她不是很懂,可这十里八乡的好名声可不是自己吹出来的。 小钧握着妈妈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几人正说话间,思怡慌慌张张的从里屋跑了出了:“姐,快点儿,快来看看大宝,这是怎么了?” 小钧慌忙站起身跑进了里屋,其余几人也跟了进来。 奶奶看着自己的重孙子满头是汗的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转身出去那了半杯水,嘴里不知道念叨了句什么,含着口水就喷在了孩子的脸上。 水落在孩子脸上后,孩子一下就醒了过来,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妈妈,有个特别吓人的影子一直在追我,要把我抓走。” 思怡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儿子,抬起头求助的看着小钧和奶奶:“奶奶,这怎么办?” 第三章 梦魇(下) “这是梦魇,醒了就好了。”奶奶摸了摸孩子的头,慈祥的看着自己的重孙子。 小钧也有些懵,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不让两个孩子睡觉吧?小孩子本来就睡的早,这要是让两个孩子熬到后半夜,不是要熬坏了吗? 这边还没怎么着呢,就听见院子外头急促的敲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啊?”小钧爸爸说着朝外屋走去:“谁呀?” 只听门外正是老刘的声音:“王哥,是我,老刘,你快开开门吧。” 小钧爸爸一听是老刘,也没多想,一步就走出了院子,打开了门,一看老刘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除了下午来过的刘虎和石头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人怀里一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儿:“这是?” “王哥,先进屋再说吧。”老刘满脸焦急。 小钧的爸爸忽然想起了小钧和思怡晌午在那条路上救回来的两个孩子,连忙带着几人进了屋。 小钧此刻正皱着眉琢磨着自己给大宝兜里放的那枚法器去了哪里,也没注意外头的情况:“思怡,我给大宝装兜里的那枚法器呢?” 思怡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大宝一听大姨问法器去哪里了,才从他妈妈的怀里探出头:“我给弟弟装兜里了,我要保护弟弟。” 孩子简单的想法瞬间让小钧和思怡没了脾气,小钧蹲下身握着大宝的手:“大宝最乖了,知道要保护弟弟,可是大姨已经给弟弟了,你两个都需要啊。” 小钧说着又去二宝兜里找自己的法器,翻出来后又重新放在了大宝的衣服兜里,自己才走出了卧室。 一出卧室,小钧就看见一男一女怀里抱着的那两个男孩,很是惊讶,这家人没去找大仙儿吗?怎么大半夜的来自己家了:“刘叔,这是怎么了?” 老刘连忙告诉小钧,这家人从派出所一离开就带着孩子去找大仙儿了,可找了好几家都说管不了。后来有人介绍他们去找桃李乡一个姓葛的大仙,那个大仙说只能试试,行不行也不能保证。 这行不行的试了才知道啊,两个孩子的父母就求着那位大师试试,这一试,就折腾到了七八点,各式水果糕点也供了,烟花炮竹也放了,可最后那位姓葛的大仙是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的告诉两个人她也管不了。 两个人急的团团转,这才忽然想到了在所里的时候听石头和虎子说的,救了两个孩子的小钧,连忙找他们村的村长要了所长的电话找到了石头。 小钧听老刘讲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原本是觉得这十里八乡的大仙里肯定有能救两个孩子的,却是没想到,还是找到了自己家:“我也没有斗过那厉鬼的本事,要不,都在我家等着我师父吧?” 一听小钧答应了,两个孩子的父母连忙给小钧跪了下来,这可把小钧吓了一跳,慌忙跳到了一边:“你俩快起来吧,我受不起呀。” 奶奶倒很是淡定的上前扶起了两人:“把孩子先抱我屋里吧。”奶奶说完,转身带着两人朝一进门左手边的屋子走了过去。 小钧也跟了过去,两个孩子看样子不像是睡着了,更像是昏迷了:“奶奶,两个孩子是昏过去了吗?” 奶奶点这头:“去给我倒杯水过来,看看能管用吗?” 小钧连忙到了半杯白开水递到了奶奶手里,奶奶拿着水杯,闭着眼念叨完就将水含在嘴里朝着两个孩子的脸喷了出去。 那个看着大一点儿的孩子小手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看着众人。可那个年纪小的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孩子的父母跪在床边连忙拉住孩子的手:“东东,你怎么啦?不认识妈妈了吗?” 孩子看着女人,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妈妈,妈妈,我被坏人抓走了,不让我回家!呜呜……” “大娘,我这小儿子咋不醒呀?”男人紧张的跪在床边抬头看着奶奶。 奶奶也很无奈,今天所做的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此刻也是两腿发软,老人家坐在床边摇着头:“我这能力现在也不行喽,人老啦,你们也别太着急,咱们一起等着小钧的师父吧,哎!” 小钧看出了奶奶的虚弱,连忙扶着奶奶:“奶奶,你咋样?要不去思怡她们那屋躺会儿?”奶奶点了点头,站起身在小钧的搀扶下去了思怡娘三的那屋,把这间屋子留给了这一家四口。 奶奶已经很久没有管过这些事情了,这要不是之前自己积德行善,身上留有一些道气,今日就是想管也管不。 老刘三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家子人,偷偷的竖起了大拇指,这也没上供,也没放炮,就救醒了一个孩子,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虎子扯了扯老刘的袖子,悄声问到:“刘哥,这位奶奶怎么这么厉害?刚才在车里的时候,那孩子的父母说,两个孩子下午就开始昏睡了咋也叫不起来,这喷口水就醒了!” 老刘看了一眼虎子,低声到:“你懂个啥?喷口水?你去喷口水试试管用不?这是梦魇,那厉鬼可是厉害喽,能通过梦魇把孩子的魂带走,你说多吓人。” 梦魇?那不就是大家常说的鬼压床吗?难道这梦魇还能要了人的命?石头很是不解的看着老刘:“刘哥,这梦魇还能要人命啊?” 老刘肯定的点了点头,给两个人讲起来有关于梦魇的传说,听的两个人均是头皮发麻,估计近期都不敢睡觉了。 小钧搀扶着奶奶进了屋,心疼的看着奶奶有些发白的脸:“奶奶,我给你冲杯蜂蜜水喝吧?” 奶奶摇了摇头:“乖,奶奶没事儿,躺会儿就好了,放心吧。” 小钧又摸了**奶的手,才从屋里出来,一见小钧出来了,虎子连忙站起身:“小钧大师,给你添麻烦啦。” 小钧很不习惯别恶叫自己大师,朝着几人笑了笑也坐了下来:“就叫我小钧吧,我现在的修为还不够大师的级别呢,你们这一天天的也很辛苦,要不你们先凑合着在沙发上打个盹,我师父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呢。” 虎子和石头连忙摇头:“不困,我们平常要是执勤,也是一宿不睡,没事儿,要不大师先去睡会儿吧。” “我没事儿,平常也睡得晚。”小钧说完后,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静,大家现在都很着急,等待是煎熬的。 第四章 夜斗厉鬼(上) 齐大师几人一路上,就上了三次服务区,两顿饭都是在服务区吃的泡面。她们也很是着急,邓然拿着手机看着小钧在只有她们四个人的群里发来的消息,一个劲的感叹着小钧一家的厉害。 大顺和齐大师这已经是第三次交换位置了:“她师父,你先睡会儿吧,再有三个多小时就到了,我开就行。”大顺一边喝着红牛,一边开着车。 黄小米此刻在邓然身边睡得四仰八叉,还时不时的打声小呼噜。 齐大师先是回头看了看邓然和黄小米,又转回头按下了手里那金色iqos的按钮:“没事儿,我也不困,你要是困了说一声,我来开。” “我们不能困,平常睡得也晚,师父,你睡会儿吧,估计今晚你是睡不了啦。”邓然手里也啃着个鸭脖子,口齿不清的说着。 齐大师摇了摇头,看向了窗外。 屋子里太过安静,老刘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递给小钧爸爸一支烟:“王哥,抽根烟把。” 小钧爸爸摆了摆手:“这么多年,我依然没学会吸烟,你们抽吧。” 老刘一看人家男主人都不抽烟,自己也不好意思抽了,又把烟装回了烟盒里:“王哥,要不你们也睡会儿去吧,我们三个去车里待会儿。” “对对对,我们三个车里待会儿去,你们也休息一会儿。”虎子和石头一听老刘这么说,也连忙站起身。 小钧抬头看着爸爸,她现在是真的不想睡,就是不知道爸妈要不要休息,爸爸也看向了小钧,知道女儿的想法:“我们也睡不着,你们别去车里了,要是困了就沙发上凑合着打个盹。” 小钧奶奶家有三间卧室,平时就奶奶和爸爸在家,妈妈跟着妹妹在市里头住,帮着看两个外孙,房子也没盖那么多,盖多了也没人住。 老刘一看小钧爸爸这么说,又坐了下来,自己和小钧的爸爸虽然也算是老朋友了,可关系也没好到住在人家家里,就现在这个情况,平白无故的带着两个陌生人来人家,他觉得就这么走了也不合适。 两个孩子的妈妈在屋里照看着孩子,孩子他爸这时也走出了奶奶那间卧室:“大师啊,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姓刘,叫刘大强,里面是我的爱人和两个儿子,刚才进来的时候太着急,都没来得及和你们自我介绍。” 小钧站起来给刘大强倒了杯水:“坐下歇会儿吧,刚给我师父她们发微信,说是再有两个多小时就能到,你家两个孩子我师父应该能管。” 小钧也不想再纠正别人对自己的称呼了,这一天她已经很累了,不是身体累,是心累。忙忙叨叨的,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要是普通的小鬼她完全可以应付,超度也好,打的对方魂飞魄散也罢,可这恶鬼自己的确是没有把握。 门口贴着符,那东西都能进入自己外甥的梦里,可想而知那东西的道行是真的不低。 老刘几人和孩子的爸爸聊着这十里八乡的怪事儿,和几位有些名气的大仙儿们,小钧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再一看时间,马上就到十二点了,小钧给齐大师她们发去一条微信,问到了那里。 邓然很快就给小钧回了过来,说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能到,下钧悬着的心瞬间踏实了下来。 刚要抬头告诉众人,自己的师父马上就能到的时候,院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屋里众人都紧张的看向了院外:“石头,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关门了吗?”老刘猛的站起了身问石头。 刚才进来的时候是石头最后一个进来的,老刘很确定这一点,石头也是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关门了。 因为是秋天,中原的秋天温度依然不低,白天在28、9度,晚上也得有24、5度,所以不睡觉的时候,村里人一般都会只关院门,不关屋门。 老刘和小钧同时皱着眉看向了院里,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都别出屋,这敲门不是好动静。” 奶奶话音刚落,就听见老刘那辆破旧面包车的防盗报警响了起来,村里人都是早睡早起,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邻居都进入了梦乡。 静谧的村庄,忽然被这‘乌拉乌拉’的声音刺破,让人听了很是不舒服,老刘赶紧掏出钥匙,按下了开锁键,他心里庆幸,辛亏前一阵在老同学那里淘换来一套自动门锁,要不然这大半夜的,再把邻居们吵醒了,来敲门可就麻烦了。 没等老刘得意,那车的防盗报警又响了起来,这可咋办?敲门声是停了,可这‘乌拉乌拉’在寂静的夜里听着格外刺耳的声音不解决可是不行啊! 小钧皱着眉,不知如何是好,她可是不敢出去,可这里除了她,谁能出去呢?要是师父她们在就好了! 老刘头皮都有些发麻了,可他不出去,难不成让小钧出去吗?自己好歹也是华中灵异分局的人,虽然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可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老刘咬了咬牙:“我去吧,你们都别出来。”小钧一看老刘要出去,连忙把自己挂在脖子上用小布袋包着的符箓交给了老刘:“刘叔,你把这个带上吧。”这还是小钧刚才把自己的法器都给了两个小外甥以后,自己没法器了才用一个黄色的小布袋装了师父给的符箓挂在了脖子的。这也是现在小钧身上唯一可以护身的东西了。 老刘一看小钧递过来的紫色符箓,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符箓,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就连他这个华中灵异局的老兵,也未曾拥有过这样一张高级别的符箓。 老刘摘下自己的帽子,将小钧给的符箓小心翼翼的夹在了国徽上,便走出了屋子。 小钧看着老刘的背影,心里再一次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这位大叔,一定是灵异分局的人。 老刘穿过小院,快速的打开院门,院门打开的瞬间,一股阴风朝着自己吹了过来。一个冷颤,老刘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顾不得别的了,老刘用了最直接的办法,打开了机器盖子迅速的把电瓶上的线就拔了下来。汽车上‘乌拉乌拉’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第四章 夜斗厉鬼(下) 夜,再一次陷入了寂静,老刘,头也不回的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可没想到,刚走了两步,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不留神竟然狠狠到摔进了院子里,还好,没摔在外头,老刘此刻满心在想,只要进了屋里一定就会安全很多。 屋里几人一看老刘摔倒了,石头就要出去,小钧一把拉住了石头:“你别出去,让虎子去。” 这些人里,小钧很确定虎子的阳气一定是最旺的,晌午在那条路上如果将虎子换做其他人,自己打出的那一道道气所化作的光幕绝不会停留那么长时间。 虎子一听小钧这么说,顿时信心十足的朝着老刘走了过去,扶起老刘就朝着屋里走了回来。 两个人还未进屋,小院里就狂风大作,满地的尘土和落叶伴随着嗖嗖的冷风胡乱的刮着。 奶奶站在小钧身旁:“这东西倒是聪明的很,为了让我们开门,竟然把外头那汽车弄响了。” 如果谁家的门上有门神或者符箓,鬼怪是进不了门的,除非主人去把门打开,而刚才那东西就是因为自知敲门无用,才弄响了老刘那辆破旧的警用面包车。 小钧这次回家就带了五张符箓,中午贴的时候也没有在院门外贴,要不然,那东西也是不敢进来。 “奶奶,这怎么办?”小钧很是紧张的握着奶奶的手。 小钧从小就和奶奶最亲,一有什么事儿都喜欢和奶奶商量,何况今天这事儿在小钧看来,奶奶一定是最有办法的。 老刘也看向了奶奶,等待着奶奶开口。奶奶看着院里越来越大的风,刮得院里头嘁砺哐啷一阵作响,自家后院和邻居家的狗不停的喊叫声,稍微仔细一些,就能听出这狗叫声不是狂吠而是狗在害怕时发出的惨叫。 “都回屋里就好啊,先看看情况吧,它要是就在院子里头作,咱也不用怕。”奶奶的语气依然很淡定。 “哼,真是可笑,你们觉得我不敢进去吗?”随着尖锐刺耳的声音,上午出现在公路上的那个扎着羊角辫,穿着花棉袄的‘小女孩儿’出现在了小院的中央。 可它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样,不再是上午那般干干净净的样子,原本白净的小脸已经变的血肉模糊,仅有的几块皮肤也变成了青紫色。上午还是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此刻一只挂在了眼眶外头,一只不知所踪。 她笑得很是狰狞,身后的狂风从它的脚下和周身朝着周围不断的席卷而来。屋里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小钧的妈妈紧紧的拉着自己丈夫的手,不敢睁眼看。石头和虎子也懵了,傻傻的看着小钧。 小钧此刻感觉也非常的不好,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东西,但之前都有师父在自己身边,如今只有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刘,好歹也从事灵异工作多年,虽然修为不怎么样,经验还是有的。他把小钧刚才给自己的符箓拿在手里,迅速的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将血沿着符箓的的外侧抹了一圈后,紧张的站在众人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门口。 院子里的厉鬼看着屋里的人,仿佛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张开双臂朝着屋子的方向使劲挥动着,随着胳膊的挥动原本肆虐的狂风更加的大了起来,感觉要将院子里那棵结满了枣子的枣树连根拔起一般。 随着越来越大的风,树上的枣子、地上的碎石和乱七八糟的杂物都朝着屋子扑了过来,窗户上的玻璃被打的噼里啪啦的发出了碎裂的响声,老刘捂着脸的双手和胳膊此刻已经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它是想用这些外物把符箓吹下来吗?”小钧紧紧皱着眉头握着奶奶的手,汗水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衣服,连手也像是刚洗过,还没来得及擦一样湿漉漉的。 “算算时间,齐七差不多快到了,咱们再坚持坚持。”奶奶说完,就让小钧和自己的儿子跟虎子分别去守住那三个屋子的窗户,此刻三个屋子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碎裂了不少。贴在窗户框子上的符箓也被吹得摇摇欲坠,辛亏小钧姐俩中午没在家里找到胶棒,用透明胶贴了上去,这要是用胶棒估计就麻烦了。 三人正抬着胳膊艰难的按着符箓的时候,只听门外一声怒喝:“哼,找灭!”那是齐大师的声音,小钧一听到师父的声音,顿时感觉自己心里满满的委屈涌了出来。 随着齐大师的一声怒喝,人已经进踏着七星魁罡步,带着一身随时要爆发而出的道气,走进了院子里。 那只原本还猖狂的厉鬼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张牙舞爪的转过身朝着齐大师扑了过来。 齐大师不慌不忙的举起手中的浮尘,由下而上直直的抽了过去,只听一声能刺破耳膜的尖叫声从那只身形矮小的厉鬼身上传了出来。 齐大师原本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最好能将这个小厉鬼超度了。可刚走到村口就感受到了那怨气冲天的鬼气,便也是知道无法再留它了。 没再给那厉鬼留有任何喘息,齐大师又是上前一步,落下了手中的浮尘,再次朝着那已经淡化了一些的厉鬼打了过去,虽然看似很是柔软的浮尘,可此刻却犹如一把利剑,干脆的将那厉鬼劈成了两半,又是接连的发出尖锐的嘶鸣之声,屋里的几人顿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这声音太过刺耳,震得众人头疼不止。 眼看着又淡了不少的身影,伴随着那嘶鸣之声,竟然嗖的一下朝院外飞了出去。 齐大师刚要起身追去,却是听见老刘大喊了一声,昏了过去,才堪堪停下了脚步,心到明日再寻那厉鬼也不迟,便是快步朝屋里走去。 小钧几人一看那厉鬼跑了,均是双腿发软的从凳子上下来,走到了客厅。 石头把老刘扶在了沙发上,着急的看向了齐大师:“大师,快看看刘哥吧,他这是怎么了?” 齐大师看着老刘满脸痛快的表情,让石头去到了半杯水,从兜里掏出一小包像是香灰一样的东西往水里到了一点儿,给老刘喂进了嘴里,没过一会儿,老刘就悠悠转醒了。 第五章 四四零四号乡路(上) 齐大师连口水也没顾得喝,就去看刘大强的那两个孩子去了。也是用同样的方法,让两个孩子喝了那像是香灰一样的水,并且还分别给两个孩子的脖子上挂了两个自制的法器。嘱咐完刘大强和他的爱人佩戴法器的注意事项后,才来到客厅里,坐了下来。 石头和虎子崇拜的看着齐大师,眼前这位才是正在的大师啊:“您一定就是小钧大师的师父吧?简直太厉害啦,您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们大家估计都完蛋了。”虎子心有余悸的说到。 是啊,刚才那个情况下,几人都盼着齐大师能赶紧出现,虽然老刘几人没见过齐大师,也不知道这位齐大师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可看着小钧的身手,听着小钧说到自己师父时崇拜的话语,不用见人也已经很肯定齐大师绝不是等闲之辈。 齐大师看着几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老刘的身上,浅浅的点了点头:“一路上我也是捏了一把汗,辛亏及时赶到了。” 刚才齐大师都没用那把自己常用的桃木剑,而是直接用了浮尘,这其中的原因自不必多说,那只厉鬼怨气太重,齐大师一下车便是决定让其灰飞烟灭,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都不应该害人性命。 老刘几人现在是想走也不敢走了,他们很肯定,在那只恶鬼没被收服之前,跟在齐大师身边是最安全的:“说实话,我们也不怕几位笑话,现在是真的不敢出这个门了,要是白天还好一些,可这三更半夜的,万一那东西找我们寻仇可怎么办?” 齐大师笑了笑:“那您正好给我讲讲有关于那条公路上的事情,奶奶和叔叔阿姨先去休息吧,这么熬着可是不行。” 奶奶几人和众人又说了几句话就去休息了,老刘接过小钧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开始给众人讲了起来。 这条编号为四四零四号的乡路,刚修好的时候,道宽路平,很是好走。这条路也是这紧邻的二十多个乡,除了国道之外通往县城唯一一条能走大车的路。 当时那景象,简直是可以用繁荣二字来形容。道路两旁开满给那些大小汽车伺机们提供服务的饭店、旅馆不说,还有修理厂和私底下做着‘皮肉生意’的妇女。 这些店主有一部分是从外头来的,其中就有那么一家四口。夫妻俩带着一儿一女,他们不光是在乡路的边上开起了客栈和饭店,还开了一个挺大的修理厂。 他家饭馆里的饭菜不光好吃便宜,那女人还很会做生意,不光是大车司机们愿意去,这附近村里的人也愿意上她家去吃饭。男人修车的手艺更是没的说,就连乡里头人的车坏了都愿意来他家修。也正因如此他家的生意可谓是沿路,那上百间店里头最好的。 女人负责饭馆和客栈,男人负责修理厂。两口子整日忙活着生意,一心想着赚钱,他们的两个孩子也很是省心,基本上不用两口子怎么管,纯属于‘散养’。 男孩儿三四岁,平常就在店里头自己玩儿。女儿七八岁,就在乡路后头的那个村子上学。 女孩儿一放学,就帮着妈妈照看弟弟。出事儿那天去他家吃饭的人特别多,两口子忙的脚打后脑勺,根本没时间管孩子,直到听见坐在门口吃饭的一桌子人大喊着:“不好啦!老板娘出大事儿啦!”女人才急匆匆的从厨房跑了出了。 这一出饭馆可不得了,女人就看见躺在一辆大车后的两个孩子,浑身是血,男孩儿被压成了两截,女孩儿被压得脑浆都流了出来。 女人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男人跑出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晕死在了地上,来他家吃饭的几个人正掐着女人的人中。 好好的一对儿女就这么没了,女人卧床不起,男人也好不到哪去,没几天就把店盘了出去,带着女人离开了这地方。 对于失去两个孩子的夫妻俩来说,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人们也渐渐淡忘了曾经发生在饭店门口的车祸,大概又过了不到半年,这条路上就开始出事儿了。 先是一到晚上,那些大车只要走到这里就会无缘无故的熄火,再后来就是刹车失灵,这条路上的车祸越来越多,最为诡异的是被撞死的大部分都是四五岁的孩子。 老刘注意到这条路上有问题的时候,已经出了三起小孩儿横穿马路被汽车压死的惨案了。他自身的修为不够,能确定的就是这条路上有恶鬼作祟,可如何除去或是说阻止惨案发生,他是真的试过好多办法,却均以失败告终。 这条乡路上也因为诡事儿连连,那些原本愿意抄近道的大车宁愿绕远也都去走国道了,来的人越来越少,开在道路两旁的饭店客栈之类的也在很短的时间陆续关了门。 听老刘讲完,齐大师眉头微锁,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是有些复杂,孩子本是最为纯净的,如今成了厉鬼,真的是让人心里难受。 小钧听了老刘的讲述,才明白了为什么那条路上有那么多废弃的房屋,原来如此:“刘叔,这事儿有多久了?” 老刘想都不想,张口就回答到:“再有两个月就整整三年了,实不相瞒,这条路上的事情,无论是我们这些吃公粮的还是当地的老百姓都很头疼,可没有一个能管的,就咱这附近的大仙儿们最早也不是没人去那条路上做过法,可都是无疾而终。” 老刘记得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从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开始仔细的去查了前因后果,他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向他们华中灵异分局汇报一次,可不知道是为啥,上头迟迟没有派人过来。 石头和虎子听的也很是好奇,这事儿的确是很让人揪心,虽然两个人都没结婚生子,可是光想想心里都难受的不行,谁家孩子没了,父母能和没事儿人似的?那简直就是要了父母的命啊! 这屋里那两位不就是明显的例子吗?不光是孩子他妈,就是孩子的爸,那两只眼睛哭的都是又红又肿,要不是刚刚喝了齐大师给的那神奇的水,两个孩子都悠悠的醒了过来,这会儿估计还在哭呢。 屋里的刘大强虽然没出来,可也竖着耳朵听着客厅里几人说的话,此时也是暗暗的舒了口气,这是他们老刘家不该出事儿啊! 第五章 四四零四号乡路(下) 刘大强媳妇儿也同样没睡,听见客厅几人这会儿都没说话,便是怼了一下自家男人,低声说:“你也去外头坐着去吧,孩子现在没事儿了,你看看咱们能帮上啥忙不?” 刘大强一听自己媳妇儿这么说,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也走进了客厅,坐在了靠近这屋的一个板凳上:“大师,几位恩人啊,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们两口子也听见了,不知道我们能帮着做些什么吗?” 齐大师几人看了看刘大强,竟是很统一的摇了摇头:“没什么需要的,你们夫妻两人最近把孩子看好就行。” 刘大强挠了挠头,憨笑着,从自己兜里掏出烟看着几人,先是递给了齐大师,齐大师笑了笑:“我抽电子烟,你们抽吧,这窗户上连玻璃也没有了,也不怕呛着这几个孩子了。” 齐大师这句话说完,紧张的气氛瞬间缓解了不少,老刘乐呵呵的接过刘大强递过来的烟,抽了起来:“大师,这忙了大半夜,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小钧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都没来得及给众人做介绍,连忙站起身,给几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老刘也是随着小钧的介绍,站起身依次和几人握了握手:“那个,齐七大师啊,不瞒您说,我就佩服像您这样的高人啊!” 石头和虎子一听老刘这么说,也连忙起身说到:“我们也佩服,是真心佩服!” 齐大师又笑了笑,示意几人赶紧坐下:“没啥可佩服的,大家的职责不一样罢了,你们也很厉害,认识你们我也很开心,刘哥就先不说了,是老大哥,石头和虎子很不错,尤其是虎子,我听小钧说,上午的时候多亏碰到了你。” 虎子不好意思的憨笑着:“我什么也没做,是小钧大师救了我和那两个孩子。” 几人又是客套了一番,这眼看着天边就露出了鱼肚白,奶奶也起来了,许是也没睡好看着眼睛都有些浮肿,这一起来就要张罗着给众人做早饭,老刘连忙阻止到:“大娘,你啥也别做了,一会儿我们去买点儿回来吃就行。” 其余几人也跟着劝阻了奶奶,让奶奶再去睡一会儿,奶奶拗不过几人,也跟着坐在了小钧身旁:“齐七呀,你看这个事儿怎么处理才好?” 齐大师又喝了口水才缓缓的说到:“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就算它再有冤屈也是留不得了,等天亮了,我就带着小钧她们去作法,把这个祸害彻底解决了。” 听了齐大师的话,几人纷纷点头,争先恐后的要跟着一起去。 于此同时,在四四零四号乡路旁的一间破败的屋子里,闪烁着忽明忽暗星星点点的鬼火。有两个身影,一只穿着碎花棉袄扎着两个羊角辫,面目狰狞脸色惨白,另一只身影虚幻刚能看清脸面。穿着花棉袄,面目狰狞身形犹如实质的厉鬼正是刚才被齐大师打跑的那只,此刻它正坐在地中央。 身形矮一些的厉鬼正看着那只穿着花棉袄的厉鬼:“姐姐,你走吧,别管我了,我没有本事,走不出这里,你快走吧,要不然那个人追来,你就跑你不了了。” 那只被齐大师打跑的厉鬼,抬起头:“傻弟弟,姐姐走了你怎么办?姐姐就快成功了,只要再找两个男孩儿的魂魄,你就能和姐姐一样了,到时候姐姐就能带着你离开这里,咱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姐姐带着你去找爸爸妈妈好吗?” 另一个小小的身影看着自己的姐姐:“不,我不要找爸爸妈妈,我要姐姐,姐姐,求求你了,你快走吧,别管我了,我不要姐姐‘死’!”说着那个小小的声音开始哭了起来,虽然它们已经没有了眼泪,可依然能看的出来,它哭的很是伤心。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我是姐姐,我要保护弟弟!”穿着花棉袄的厉鬼此时很是激动,说着就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那个身形有些虚幻的身子。 它太过激动,一把抓过来,那身形本就虚幻的身子,竟然又淡化了一些。它连忙松开手,很是紧张的看着眼前小小的身影:“都怪那些可恶的人,你才会这么虚弱!要不是她们妨碍了我,你现在就已经和我一样强大了!” 这两只小鬼生前的名字其实都很好听,姐姐叫星星,弟弟叫亮亮,那天亮亮远远的就看见姐姐背着书包回来了。 想着跑到路对面的土坡上假装崴了脚,让姐姐过去背自己回来。之前亮亮也总这么骗姐姐自己受伤,让姐姐背,姐姐虽然只比亮亮大三岁,可很少疼爱弟弟,每次都会背着亮亮回来,这次也不例外。 星星回来看着弟弟在马路对面朝自己喊着姐姐,说自己受了伤,走不了路了,笑着跑回屋里放下书,就跑到马路对面去背弟弟。 就在星星背着亮亮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行驶的飞快的大货车疾驰而过,等伺机看见俩人的时候,已经刹不住车了,两个孩子就这样送了性命。 等星星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鬼魂,就在它害怕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出现了。 这声音的来源是一个藏在黑暗中,看不见长相的东西。它告诉星星只要按照它的方法去做,不光能再次见到自己的弟弟,还能带着弟弟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 星星虽然变成了鬼,可毕竟心思单纯,它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想着能尽快见到弟弟,好带着弟弟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暗处的声音提出的要求。 那声音告诉星星,只要寻找到十个和弟弟年龄相仿的魂魄,就能带着弟弟离开。 一开始星星也很害怕,可等它害了第一个孩子以后,那个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真的把自己的弟弟带到了面前。从那开始它不再害怕,随着害的孩子越来越多,星星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这次的两个孩子是它最后的目标,它认为只要把这两个孩子害死,自己的弟弟就能和自己一样,自己就能带着弟弟离开这里,去找她们的爸爸妈妈。 可它不知道的是,它已经变成了可怕的厉鬼,再也没有了投胎转世的机会,等待着它的只有魂飞魄散! 第六章 灰飞烟灭(上) 齐大师几人吃过早饭,石头跟着邓然和大顺,留在小钧家里帮忙换玻璃。 老刘自己则是和虎子跟随着齐大师几人一起,带着提前准备好的东西赶往了四四零四号乡路。 老刘心里琢磨着,这次好不容易认识了这年轻有为的大师,怎么也得长长眼,见识一下高人斗厉鬼。 至于虎子嘛,老刘总感觉齐大师好像很看好虎子,便是心思着自己昨天那个小九九,要不要借机将虎子拉入华中灵异分局。 四人将车停在路边,便是下车朝着昨天小钧几人遇到那只厉鬼的地方走了过去。 齐大师走在几人的最前面,手里拿着昨晚用的浮尘,步伐很是沉稳,虎子看电视里头,抓鬼都是在晚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是白天来抓鬼,很是好奇的看着齐大师:“大师,咱们为啥不晚上来抓鬼。” “那东西白天都能出来害人,还用的着等到晚上吗?”齐大师的语气淡淡的,依然目不斜视的看着周围的景象,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虎子觉得齐大师的话很有道理,他瞅着齐大师寻觅的眼神,想问问齐大师是不是在找什么,可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没再开口。 这条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偶尔路过的大货车,可也是疾行而过,齐大师微微皱了一下眉,停下了脚步,朝着一处破旧的房子看去:“刘大哥,你知道那对失去孩子的夫妇的客栈和饭馆是哪一间吗?” 老刘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很肯定的指着离他们最近的一排房:“就是这一排房,那门头上挂着的牌子虽然早已风化腐烂,可这个门口用废旧的轮胎做成的花坛却是没什么变化,前几年我也来这里修过车,吃过饭。” 齐大师点了点头,这一路走过来,越是靠近这排房子,昨天那熟悉的鬼气越是浓烈,她就猜想到这里也许就是那只厉鬼的栖身之处。 肯定了这一点,齐大师再次把自己家祖传的罗盘交到了小钧的手里:“一会儿你负责保护虎子,一旦感觉有什么不对,立马引出道气。” 小钧握着罗盘,认真的点了点头:“师父放心吧,我和虎子就站在这里,绝对不给你添乱。” 老刘看着小钧手里的罗盘,又看了看齐大师:“大师,那我和您一起进去?” 齐大师点了点头,给了老刘两张紫色符箓,老刘看着自己的紫色符箓,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位大师好大的手笔啊,加上昨晚小钧给的那张,他身上现在已经有三张紫符了:“大师,昨天小钧已经给了我一张这样的符箓了,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齐大师摆了摆手:“刘大哥,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无需介怀,你收着便是。” 老刘一听齐大师这么说,也是一惊,眼前这位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大师,竟然能看出自己也是修道之人?这眼力当真是厉害。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到了那排破旧的房子前,齐大师看着老刘:“刘大哥,你在这里守着,以防漏网之鱼,我自己进去就行。” 说完齐大师便抬脚走进了屋里,破败空旷的屋内,到处结满了蛛网,原有的吊顶也七七八八的掉落的差不多了。再往里瞧,左边一间的墙上爬满了油污这应该就是当年的厨房了吧?齐大师想着继续朝里走去,穿过右边一间堵满了砖头和碎瓦片的屋子便是来到了后院。 站在这院子里,就已经感受到了阵阵阴风中,裹挟着丝丝鬼气。奇怪,那东西应该也感觉到了自己几人的到来,为何不出来了呢? 齐大师仔细的辨认着阴风中的鬼气,竟然发现除了那厉鬼之外还有一丝似有似无很是微弱的鬼气,这那道就是老刘昨天讲到的那个死去的弟弟的鬼气? 齐大师拿着浮尘在自己身前轻轻的画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圆形,继续朝着后院中的那两间房子走了过去。越是靠近那两间房,鬼气越是浓烈。 齐大师站在那间已经没有房门的房子前,掐了一个指决后,一道犹如实质的道气直直的从她的指尖激射而出。 屋内噼里啪啦一阵响动过后,院子里瞬间阴风四起。 昨晚与齐大师一番打斗之后,那穿着花棉袄的厉鬼本就元气大伤,此刻为了弟弟的安危它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迎战。 随着阴风越刮越盛,那只厉鬼终于出现在了齐大师的眼前,只是身影没有之前那般,如活人般殷实,样子也变得更加狰狞。 满身黑红色的血渍,整个右半拉身子呈扭曲状态,额头像是被擀面杖擀平了,眼窝里没有了眼珠,一个漆黑的孔洞看着格外渗人。胳膊耷拉着,像是落地钟上的钟摆有规律的摆动着。 齐大师神色平淡的看着眼前样貌恐怖的厉鬼。虽然来之前是抱着让对方灰飞烟灭的想法,可终究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厉鬼也没有立马出手,而是死死的盯着齐大师,一个屋外,一个在屋里,间距不过三步之遥,齐大师和那厉鬼周身被阵阵阴风围绕着,却是都未动半步。 “姐姐,你快走吧,不要管亮亮了!阿姨,求求你,别伤害我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两人中间。 齐大师皱了皱眉,看向那道恍如透明的身影,虽然有那厉害的阴风包裹,可这大白天的现身,对那小小的身影来说是极其痛苦的。 厉鬼一见眼前越来越透明的小小身影,连忙将所有的阴气收了起来,朝着那小小的身影包裹了过去:“亮亮,听姐姐的话,姐姐一定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快藏起来。” “不,我不要姐姐再害人,不要姐姐死!”那稚嫩的声音很是倔强,颤抖着身影跪在了齐大师面前:“阿姨,亮亮求求你了,别杀我姐姐,姐姐是为了我,你杀我吧。” 齐大师此刻更加确定了自己来之前的猜测,这厉鬼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可究竟是什么人或是说什么东西教唆了这个可怜的小鬼魂,让它一步步变成了厉鬼呢? “亮亮,快去藏起来,你要魂飞魄散吗?”那只厉鬼急的朝着自己的弟弟怒吼着,狠狠的挥动着自己的胳膊。用自己的阴气包裹着那道,眼看就完全消失的身影,将其送进了墙根下的一个黑色陶罐里。 第六章 灰飞烟灭(下) “不要,我不要姐姐死……”陶罐里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齐大师已经很确定了那接近透明般的虚影是个纯净的魂魄,虽然沾染了些许尘世的污浊,却是没有一丝怨气。 很明显,这只厉鬼把自己的弟弟保护的很好:“你知道你害的那些鲜活的生命和你的弟弟一样无辜吗?”齐大师的声音犹如天雷般带着重重的威压。 对面的厉鬼微微颤抖了一下,虽没有急着出手,却是依然保持这随时要攻击的姿势。它就那么怔怔的盯着齐大师,一动不动,也不回答。 “好吧,我虽不忍让你灰飞烟灭,却也别无它法,你安心去吧,我会超度你的弟弟,让他再入轮回!”齐大师说完便是抬起来胳膊,手中浮尘上带着的缕缕金光越来越盛,道道如剑气般裹挟着浩然之气眼看就要迸发而出。 “不!”墙根下的黑色陶罐骤然碎裂,那道透明的身影忽然挡在了厉鬼的身前:“别伤害姐姐!” “亮亮,是姐姐没本事,保护不了你!”那厉鬼说完,便将小小的透明身影拽到自己身后,就朝着齐大师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齐大师手中的浮尘瞬间落了下来,却不是厉鬼和透明身影以为的那样,厉鬼并没有瞬间灰飞烟灭,而是被禁锢在了一个金色道气幻化的笼子里,动弹不得。 “姐姐,你没死,姐姐,姐姐!”透明的身影稚嫩的声音,颤抖着朝着那金色的笼子摸了过去。“咦?我能进来?这个笼子不伤人?姐姐,我救你出去。” 被关在笼子里的厉鬼此刻又变成了小钧她们见到时的样子,白净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好看的花棉袄。 齐大师收起手里的浮尘,严肃的看着笼子里看似可爱的厉鬼:“你不信我?” “姐姐,姐姐,你怎么不说话?”那透明的身影扯着女孩儿的衣袖,话音里满是关切。 “亮亮乖,姐姐没事儿!”它此刻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齐大师说的话,可事实告诉它,眼前这个人很厉害,是她斗不过的厉害,可那个藏在黑暗中的东西呢?为什么不出来救自己?之前那些大仙儿来做法,那藏在黑暗中的声音都会帮自己啊! 齐大师看着笼子里的厉鬼,走进了屋里:“你是在等那个教唆你害人的东西吗?” 听了齐大师的话,厉鬼瞬间抬起了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它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能看出来自己在想什么?这个人可真的太可怕了! “不用这么看着我,抓紧时间和你弟弟告别吧,无论怎样,你弟弟是无辜的,它不该承受这样永无天日的折磨。”齐大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正在等待中煎熬的小钧和虎子,被小钧突兀的手机铃音吓了一跳。小钧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惊讶的朝着老刘那边看了过去,和虎子念叨了一句,“我师父给我打电话了。”就接起了电话,挂了电话小钧就和虎子朝着那屋子走了过去。 虎子一头雾水:“小钧姐,齐七大师已经制服了那恶鬼了吗?”两个人通过刚才的再度接触,虎子终于不再叫小钧大师了! “嗯,我师父让咱们进去!”小钧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那排房子的门口。 “你俩怎么过来了?齐大师可是让咱们在外头好好看着呢!”老刘一见两人朝自己走了过来,连忙说到。 小钧告诉老刘是齐大师让他们三个进去的,老刘这才转身带着两个人朝后院走去。 三人到后院的时候,齐大师已经超度完了亮亮。此刻就剩下笼子里跪在地上的厉鬼了。 邓然和大顺跟着小钧的家人忙完,就坐在院子里等着送玻璃的过来了,大顺幸灾乐祸的看着邓然:“邓然,你说你师父为啥带着小米去,不带着你去呀?” 邓然瞪了大顺一眼,不接茬,继续玩着自己手里的游戏。她还在心里委屈呢,师父也不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让自己和大顺留下来干活,竟然把小米带走了,这明摆着就是给了大顺笑话自己没本事的机会吗? “哎,石头,你和虎子都是警察,为啥把你留下干活了,你小子肯定是没有悟性,你们那个老大哥才不让你去的吧?”邓然大大咧咧的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了石头身上。 这一上午,几人已经很熟悉了,邓然这个二哈的自来熟性格,就是不爱说话的人都招架不住她,别说石头本就性格开朗,能言善辩,和邓然更是早就以姐弟相称了。 “邓然姐,那是因为我比虎子会干活,你别看我五大三粗的,我心细着呢。所里头平时修个门换个锁什么的,都不用出去找人,我一个人就能干可好。再说我家就是开装修公司的,这买玻璃肯定我在行呀!”石头美滋滋的炫耀着自己会干活,懂装修。 邓然撇了撇嘴:“你要这么说,还真的是应该把你留下来哈!” 石头开心的点着头,又玩起了手机,他最近很痴迷那个吃鸡游戏,这好不容易没人管着看着,可得抓紧时间玩儿一会儿。 齐大师几人那边已经收了厉鬼星星往回走了。 一路上,老刘好奇的看着齐大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齐大师也没多说什么,她此刻满脑子都是背后教唆星星犯下杀戮的那东西,星星刚才说,那东西一直藏在黑暗中,声音也辨不清是人还是什么,更辨不清男女,看来是要费些功夫了。 小钧开着车,时不时的偷瞄一眼坐在副驾上的齐大师,她很好奇,师父为什么没有灭了那只可怕的厉鬼,而是直接收进了罗盘里。 虎子倒是满脸的兴奋,从昨天到现在,虎子算是大开眼界了,一路上抓着老刘的胳膊问东又问西的,嘴就没停过。 老刘此刻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虎子和石头肯定能被自己变成自己人,就算上头不同意,最起码他能有个一起分析这方面事情的人了,惊的是,齐大师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这道法究竟是怎么修炼的? 老刘想来想去,终究是没忍住:“齐大师,不知道到一会儿有没有时间,想请你们大家和王哥一家子吃个便饭。” 第七章 夜幕下的黑手(上) 老刘有些忐忑的超前头看了过去,很怕齐大师会拒绝自己,齐大师乐乐呵呵的开口到:“我们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是不知道叔叔阿姨他们有没有时间。” 老刘一听齐大师答应了,很是开心的点着头:“王哥那边肯定没问题,我俩以前还是同学呢,嘿嘿。” 一到小钧家,远远的就看见门口停着的一辆小货车,正在往下卸玻璃。 齐大师看着小钧笑着说:“昨天是损失严重啦,这四间大瓦房的玻璃可是都碎了。” 小钧点了点头,知道师父又在取笑自己了,今天早晨小钧就开始偷偷的算计着,这些玻璃都换一遍得话多少钱。现在的玻璃可是不便宜,也不好意思和那两个孩子的父母要玻璃钱。 老刘走在两个人身后忙不迭的说:“小钧呀,玻璃不用你们自己花钱,石头家就是卖玻璃的,这些玻璃我们包了,你刘叔虽然没啥大本事,这几块玻璃还是送的起的。” 老刘是真的很想结交齐大师一行人,别说这玻璃,就是让他挖门盗洞的给小钧家该套房也是应该的,昨天小钧给自己的紫色符箓,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好多年前,老刘在他们华中灵异分局就看到过关于这紫符的介绍,一张这种级别的紫符在修道界内可是能卖上几十万都不止的。 齐大师见老刘也是个实诚人,便也不多说那些客套的拒绝话了,再说这玻璃是小钧的家事儿,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几人进了屋,就见邓然在那指挥着石头和几个装玻璃的师父,正热火朝天的干着呢。 大顺一回头看见了齐大师几人:“哎呀,她师父,这么快就回来啦,看来是案子结了?” 齐大师摇了摇头:“案子的事情完了再说,这安装玻璃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呀,眼看着就安装完了。” 邓然满脸得意的走了过来:“哎呀,师父,你都不知道,我们可都是干活的好手。” 大顺撇了撇嘴:“是人家石头心细,昨天后半夜就把这些窗户的尺寸发给他家里人了,早上你们刚走人家这些师父就过来给装玻璃了。” 齐大师赞赏的看着忙碌着的石头:“刘大哥,你这两个年轻同事可都是好苗子,你要好好培养啊!” 老刘一听齐大师这么说,立马精神了,站在齐大师身边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示意齐大师跟着自己出去。齐大师早就猜到了老刘的心思,也是痛痛快快的跟着老刘走出了院子。 邓然他们这边有了小钧和虎子的加入,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所有的玻璃都换好了。其实这其中最大的功臣是人家石头,石头很是给力,以他奶奶宝贝大孙子的口气,撒娇耍赖的让他爸派了了七八个工人过来,这能不快吗? 这边换好了玻璃,一行人在老刘的邀请下,去下了馆子,吃了一顿地地道道当地农家菜,味道还真的是很不错的说。 席间,邓然悄悄的问自己的师父,黄小米去哪里了,齐大师给了她一个闭嘴的眼神,邓然也不敢再多问了。 黄小米此刻正在四四零四号乡路边上的那一排排废弃的房子里小心翼翼的转悠着。早上没出发之前,齐大师就嘱咐黄小米,一会儿乘着自己和厉鬼打斗的时候,仔细辨认厉鬼藏身地的气味,一旦发现在场的人和鬼之外的气息,就自行去追踪,但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寻找到特殊的东西后,立马返回。 邓然一问,齐大师很怕周边会有什么耳目之类的,给黄小米带去不必要的危险,便是瞪了邓然一眼,邓然反应也算是快,立马闭上了嘴,在心里担心着黄小米。 吃过饭,老刘带着石头和虎子回了所里,齐大师几人去乡里头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这一夜没睡,都需要补补觉。 几人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落了山。 齐大师见黄小米还没有回了,多少有些担心,:“邓然,你这睡得挺香的呀?”这次几人直接开了一间一楼的四人房,既方便她们一起行动,又方便黄小米出入。 邓然正睡得迷迷瞪瞪,一听师父喊自己,闭这眼睛坐起了身:“师父,是要开饭了吗?我刚才梦见咱们一起吃火锅,可真香呀!” 齐大师看着邓然,简直是被她气笑了:“嗯,带你吃火锅去!” 邓然一听吃,激动的立马睁开了眼,一看自己师父那个表情,就知道是在逗自己:“师父,你又逗我。” “你不担心你的黄小米吗?”齐大师看着邓然,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邓然好了,一吃过中午饭,就来了旅馆,一进屋就开始睡,她感觉自己连中午饭都还没消化呢,这瘦巴巴的邓然怎么又饿了? “啊?小米?刚才回来了,害得我都没睡踏实,那家伙说是饿了,自己就又跑出去了。”邓然大大咧咧的挠着头。 “什么?你怎么让小米自己出去了?真是服了!”齐大师都不想搭理邓然这个不靠谱的徒弟了。 可刚要发飙,又一想,小米回来,自己怎么都不知道?不对呀,自己睡觉一向很轻,怎么会没醒来呢?:“邓然,你确定是小米回来了,还是你在梦里见到的小米?” 被齐大师这么一问,邓然也懵了,她想了半天,竟然不确定自己是在梦里见到了小米,还是小米真的回来了。 齐大师都不用问,也猜到了自己这个二哈徒弟的想法,连忙招呼几人赶紧起床,穿衣服,准备出发。 “师父,小米不会有事儿吧?上次我出事儿小米都有感觉,它要是有危险,我应该也会感觉到吧?”邓然此刻是真的很紧张,小米在她心里就像自己的伙伴一样,非常重要,她不敢想,要是小米有什么事情,自己得哭成啥样。 齐大师肯定的看着几人:“最起码小米现在没有危险,我在它身上留了一道道气,若是它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听了齐大师的话,邓然几人才算踏实了一些,小钧下午的时候也跟着三人一起来了旅馆:“师父,那现在该怎么办?” 齐大师坐在床边,闭着眼用心通和自家的仙师仙家们沟通,查探这方圆百里的那些堂口。她此刻是担心小米会不会被黑堂的仙家骗了去。那样可就真的危险了。 第七章 夜幕下的黑手(下) 大约过了半刻钟,齐大师终于睁开了眼,看这几人,她已经让自家的仙家把黄小米召唤了回来。 黄小米从早上就开始按照那隐秘的很深的气味寻找幕后黑手,一直从四四零四号乡路追到了桃李乡那位葛姓大仙儿的堂口。 那股子腐朽的味道越来越浓烈,黄小米怕自己搞错了,一再确定后,便是肯定了那东西就在那堂口里。 它也不能贸然现身,又怕那东西跑掉,便是藏在不远处,琢磨着要是能伺机偷袭那东西,岂不是大功一件吗? 它这一藏,就是一天,黄小米虽然平时爱玩爱闹,可正经事儿上的确也不含糊, 黄小米正琢磨着怎么给齐大师她们报信,就感受到了大堂仙家的召唤,知道齐大师已经知晓,便是一路狂奔着朝旅馆这边赶来。 齐大师告诉几人,教唆厉鬼星星的那东西就是桃李乡那个堂口上的仙家,但具体是什么东西,还得等小米回来才能确定。 没一会儿,小米就从窗户上跳了进来,邓然连忙抱起小米查看了一番,瞧着小米身上没伤才放下心来:“小米,你怎么出去这么久,真让人担心!” 小米抬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众人,又跳到了椅子上才和大家做了这一天的汇报。 小米一直藏在齐大师包里,等齐大师进到后院的时候,便借机藏到了那间满是砖头的屋子里,一直暗中观察着。 齐大师出发前就嘱咐小米,一定要在她收厉鬼的时候仔细观察,她怀疑背后很有可能有人或者说什么东西教唆厉鬼星星,因为整件事情里,好些东西解释不通。 “哎呀,她师父原来你早就怀疑那个厉鬼背后有撑腰的呀!”大顺听到这里,佩服的用胳膊轻轻的碰了碰坐在自己身边的齐大师。 齐大师摇着头:“不是撑腰的,我的猜测是对方要等到星星成为真正的厉鬼后将其吞噬,我之所以没让我大堂的仙师和仙家出马,也是怕打草惊蛇,小米有肉身,不容易被对方察觉,就算是发现了,依着小米的聪明也能蒙混过关!” “吞噬一个厉鬼?那是什么东西?”邓然和小钧听了齐大师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 齐大师看着几人,又检查了一下自己打出的隔音阵法,这才开口:“昨天,虽然我们一进村,就感受到了那冲天的怨气,可那怨气中却是缺少了狠戾,我就猜测星星定是有很重的牵绊,善念没有完全溟灭,这也是我为什么只是做了一个要追赶的动作,就回屋里去查看老刘的原因。” “原来如此,我就说,依着师父的性格,昨天放它跑了不说,今天竟然也没有让它灰飞烟灭!”听了齐大师的话小钧终于揭开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害了那么多孩子的性命,手上沾满了鲜血,却没有狠戾之气,只要是心细一些,就会想到幕后很有可能有一双黑手在推波助澜。 齐大师一再手下留情,也是因为一次次的证明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她能在短短几年间就在灵异界名声大噪,可不是他人的高看,是那颗坚定不移的道心,修为超越常人的精进速度,而这些都离不开她恒守的善念。 “那师父,要是我没带黄小米,你是不是就会带着大黄它们了?”邓然的想法很简单,这小米仿佛在师父的计划里还挺重要的样子呢。 齐大师点了点头,她原本是要去48号茶馆接大黄的,可一听邓然说要带着黄小米,就没带大黄,邓然摸了摸黄小米毛茸茸的小耳朵,琢磨着师父接下来会做什么。 从齐大师接到小钧电话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有了某种特别的感受,那感受不好也不坏,却让她内心无法平静。 再到见过厉鬼星星,听了老刘对于整件事的讲述,此时齐大师,终是明白,这是天尊给了自己一个封恶堂的历练机会。 除掉幕后黑手,封了那恶堂,才是齐大师此行来此的真正任务。 小钧是几人里面最了解齐大师的人,她看着齐大师:“师父,我们是现在就要行动了是吗?” 齐大师点了点头:“先吃饭,不着急,要等到子时我们才行动,对了,你给老刘打个电话,晚上让他和咱们一起行动。” 四人刚吃完饭,老刘就带着石头和虎子来了齐大师她们住的旅馆。 齐大师在旅馆的房间里,摆了一个简易的法坛,一张方桌之上罩着自己带来的黄色绸布,上面摆着三清天尊和玉皇大帝及王母娘娘的简易牌位,牌位前供着五样小钧刚买回来的水果、五杯不同的清茶、五种不同的糖果,虽然简单可不失威严。 做好这些,齐大师开始给众人分工,等她开坛作法的时候,石头和虎子负责守在门口,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老刘带着邓然和小钧提前去桃李乡葛姓的大仙家外围看守,只负责监视一切进出人员即可,大顺和黄小米留在屋里,给自己打下手。 老刘一直静静的听着齐大师给几人安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是佩服。琢磨着要不要也拜齐大师为师,他一直苦心修炼,却是想永远开不了窍一般,修为进步的很是缓慢,漫到自己都感觉没有一丝变化。 “齐大师,你说那幕后的黑手,现在会不会已经发现了我们要对付它?”老刘怕那东西跑了,这要是跑了可就麻烦了,不定之后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齐大师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也是她所担心的,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那东西应该是厉鬼里头法力最高的,如果不急时处理掉,怕是日后会更加难缠:“我也有些担心这个问题,要是那样的话,可真是有咱们忙的啦!” 桃李乡,葛姓大仙儿家…… 出马弟子老葛,跪在自己的发坛前一个劲的磕着头,她男人朝着那发坛上的一个瓷杯子里咬着后槽牙挤着自己腕口上的伤口,往里头滴着血。 跪在地上磕头的老葛,浑身颤栗,两只原本就难看的三角眼正翻着白眼,像是随时都会昏过去一般。 “**!速速**!”一个辨不清男女,不阴不阳的声音从老葛家的法坛上传了出来。 老葛的男人一个机灵看向了自己翻着白眼的丑老婆,心里说不上的恶心,自从尝了老葛那个新徒弟的滋味,他怎么也看不上了自己的老婆了! 第八章 封淫堂(上) 自从自己的老婆成了大仙儿,开始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看事儿。她家的钱是真的没少赚,他们两口子不光连地也不用种了,甚至还在市里头买了一套将近两百平米的大楼房。 乡亲们虽然会在背地里说他们两口子太黑,要价太高,可老葛看的,的确是准的很,那些乡亲们就算背地里再骂他们,有了事儿也还得来找他们家老葛。 这些本是应该高兴的事儿,可再他看来,也很是窝火。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隔三差五那法坛里的东西就会让老葛和自己在这地上做那见不得人的那女之事儿。 一开始自己不情愿,那东西就威胁他说如果不愿意,就让他家从此以后过穷日子。 这人一旦过上了好日子,谁还愿意再回去过穷日子,他屈服在了金钱面前。 可后来,那东西不满足只是他来和老葛媾和,还要求让别的男人来他家的法坛前睡老葛。说来也是气人,被别的男人睡得时候,叫声就像是杀猪一样的老葛,总是表现出非常愉悦的神情。 他很是生气,那东西就告诉他们两口子,为了让他们赚更多的钱,更为了让他也能享受一下别的女人的滋味,它会帮助老葛两口子出去寻找有缘人来拜师,这样的话,他们两口子不光能享受到不同的男女之乐,还能赚到他们想象不到的财富。 老葛两口子被金钱迷了眼更迷了心,丢失了人类该有的羞耻之心,过起了糜烂肮脏的日子。 今天有些不同,听说话的语气,那东西好像很生气。 那东西此刻还在那个最好看的女人身上,她抬起头看着身边躺在地上的几个女人,和三个男人,抬了抬手:“今天就到这里吧,老葛留下,其他人都可以走了。”那女人说完,便是抽搐了两下,昏了过去。 除老葛之外的几人,穿好衣服,陆续走出了那间污秽不堪的屋子,老葛的男人临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丑老婆。 只见老葛依然浑身一丝不挂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不住的抽搐着。他开始怀疑他们两口子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齐大师看了一下时间,朝着几人点了点头。 老刘带着邓然和小钧出发朝着桃李乡赶去,虎子和石头搬了两个小板凳坐在了门外,以防有人打扰到齐大师做法。 黄小米好奇的窜上蹿下,心里很是兴奋,它还是第一次见齐大师隔空做法,等回去可是又有了和大黄它们显摆的资本了。 大顺看着兴奋的黄小米,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从昨天到现在,她所了解的就是,那幕后的黑手不简单,担心那个恶堂不好对付。 收到小钧几人就位的消息,齐大师从容的点燃三支九珍宝香,叩拜之后,接过大顺递过来的浮尘,缓缓的坐在了桌前的蒲团之上,闭上了眼睛。 大顺和黄小米眼都不眨的盯着齐大师念念有词,微闭着双眼,眉头紧锁的样子,都很是紧张的捧着之前齐大师让两人拿在手里随时准备递给她的东西。 小钧和邓然看着老葛家院内忽明忽暗的灯光,老刘小心翼翼的停下了车。为了不打草惊蛇,老刘不光是开着石头家是私车,更是没开车灯,从进了老葛家的那条路开始,老刘就熄灭了车灯。 他们的运气很不错,这条路很好走,而且老葛的邻居家门口此刻正好停着一辆小货车能把他们的车挡在暗处,这正好方便了他们三人在暗中观察。 没一会儿,三人就看见从老葛家里走出两个男人和四个女人,这六个人看着有些虚弱的样子,眼看着这六个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小钧和邓然吓得连忙死死的靠在座椅上,观察着六人的举动。 老刘低声说:“他们好像是要上前面这辆小货车,放心,他们看不见咱们,石头家这辆车的车模很不错,看不见车里。” 两个人点了点头,辛亏刚才他们把车停在了这里,要是挡了这货车出去的路,才是真麻烦了。 老刘看着六人,默默的记下了小货车的车牌号。 看着小货车消失在黑暗中后,老刘回过头看着小钧和邓然:“咱们就在这里守着就行吗?” “师父是这么说的,咱们先守着吧。”小钧紧张的看着老葛家绿色的大铁门。 看似平静的小院里,老葛夫妇此刻已经是平静不下来了,老葛的身体不停的抽搐着,嘴边沾满了粘稠的唾液。 她男人满脸痛快的再一次撕裂了手腕上的那道血口子,脸色惨白的朝自己面前的瓷杯里滴着自己的鲜血。 “不够,把她的血也祭献给本神!”那不辨阴阳的声音,贪婪的开口。 老葛男人也顾不得地上一丝不挂的老葛是活是死了,咬了咬牙,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割破了老葛的手握,许是太过紧张,这一刀割的很深,刀还未离开老葛的胳膊,鲜血就呲的一下流了出来。 眼见着就被鲜血流满的杯子,瞬间从男人的手里飞脱了出去,停在了法坛前,传出一阵‘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随后那杯子又落回了地上:“继续!” 男人很明显的听出了那声音的变化,比之前更加贪婪,更加无情,甚至还带着一丝愤怒! 老葛此时已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只手被男人攥着往杯子里挤着血,一只手夹在自己的私处。 “**!快!”那声音急切的吼到。 第八章 封淫堂(下) 男人此刻已经双腿酸软,可他根本不敢不从,便是又褪去了自己的裤子,那东西看着老葛夫妇,发出了一阵渗人的笑声。 大顺和黄小米正盯着齐大师看的入神的时候,齐大师身上忽然发出一道圣洁的金光,举起浮尘:“桃木剑!” 大顺一听,连忙接过浮尘,将桃木剑放在了齐大师的手里。 齐大师接过桃木剑,嗖的一下就站起了身,在那虽然简易却不失威严的法坛前闭着眼舞起了桃木剑。 要不是齐大师此刻正在做法,大顺绝对会拿起手机把这场面录制下来,简直是太帅了。像是太极剑,脚下的步伐却又不同。 这套剑法被齐大师舞动的虎虎生威,屋里的窗帘无风自动,就连门外的虎子和石头也感觉到了从门缝里钻出来的道气,浑身一震,感觉像是沐浴在阳光下一般,暖洋洋的,很是舒爽。 这道气对于虎子他们是舒服的不得了,可对于那藏在暗中的东西就是刺骨的灼痛。此刻就算是吸食着老葛夫妇散发出的**之气,喝着参合着人类最肮脏的欲望之血,依然无法减轻齐大师隔空而来的道气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齐大师舞着桃木剑,一招比一招速度快,直至大顺眼花缭乱,看不清招式的时候,齐大师终于睁开了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发出一声怒喝“封!” 邓然和小钧紧张的拉着彼此的手:“小钧,你看见没?有一道金光落进了院子里!” 老刘蠢蠢欲动的想要下车冲进院子里去看个究竟,可没收到齐大师那边的消息,并未妄动。 老葛家的屋里,此刻满目狼藉,老葛趴在地上,而她的男人跪着趴在她的身上,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那藏在黑暗中的声音终于显现在了两人身前,不人不鬼,不妖不仙。一身的绿毛藏在黑色的披风之下,两只血红色的眼睛像是摔裂了的玻璃球,死死的盯着齐大师所在的方向。 这的确是一只厉鬼,是借了动物的身躯现行的厉鬼。 大顺和黄小米静静的看着齐大师,等待着齐大师接下来的命令,齐大师转头看着一人一仙:“朱砂给我。” 黄小米赶紧跑到齐大师身边,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交给了齐大师。这瓶子里的朱砂还是在西北黄河边上的时候,王老汉死机白咧送给齐大师的。 齐大师接过朱砂,往自己的手上到了一些,又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手心上那一小撮朱砂上之后,一边大声念动五雷咒,一边将掺了血的朱砂抹在了桃木剑上。 随着最后一句玄语,齐大师一剑就刺进了法坛前那一坨黑红色的东西里头,这坨子黑红色的东西是从厉鬼星星身上剥离出来的那绿毛厉鬼的一丝魂气掺着多种养阴的草药制成的,齐大师能隔空做法,灭了那绿毛鬼也是多亏了这一丝魂气。 ‘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葛大仙的屋子里传了出了,可谓是响彻夜空,随着这一声惨叫,周围几户人家的狗争先恐后的狂吠了起来。 小钧几人终于等来了齐大师的消息,老刘一步走下了车,一脚就踹开了老葛家的院门,三人很快就进了老葛家设坛的那间屋子,小钧‘啊’的一声躲在了邓然身后。 邓然这才看清楚屋子里情况,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一丝不挂,那没有神位的法坛前一摊散发着腥臭之味的黑色粘液上盖着一块破烂的黑布。 老刘眉头紧锁的看着屋里头的一切,连忙掏出手机给所里的值班民警打去了电话,要求马上出警。 等着警察的空档,老刘三人前前后后仔细的检查了老葛家,确定再去没有任何灵体仙家,才退出了院外,老刘点了支烟,有种说不出恶心,让他直想吐。 邓然也抽起了自己的电子烟,紧锁着眉头,她以前不是没听说过有恶堂、暗堂、鬼堂之类做恶事赚黑心钱的堂口,可是这样的淫堂还是第一次见。 小钧不会吸烟,却是拿着半瓶子矿泉水不住的漱口,干呕了半天虽然没吐出来,胃里头却依然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小钧,你好点儿没有,早知道那样,就不该让你进去,真是太恶心了。”邓然一边拍着小钧的后背,一边气愤的嘟囔着。 老刘干咳了两声:“是够恶心的,不过这叫啥堂?难道是淫堂吗?” 邓然点着头,很是肯定:“我觉得肯定是,要不怎么能这么恶心呢?哎呀,想想都恶心,辛亏发现的早,要不然得害多少人啊!” 老刘更是捏了一把汗,他的想法当然和邓然是一模一样的,他不光是个民警,这种事,可不算是小案子。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都需要严惩的,刚才打完电话,他就将那个车牌号也发给了执勤的同事,这会儿应该已经有同事去抓捕那两男四女了。 “刘叔,你们今晚就能把他们都抓住吗?”小钧觉得此时的自己,应该找些其他的话题来冲淡刚才那个画面在脑子里的影像。 老刘一听小钧这么问,立马来了精神:“所长现在都亲自出动了,抓这些人肯定没啥问题。这虽然是个聚众淫乱的案子,算不上大案,但所里也很是重视,放心吧。” 刚被大顺叫回屋的虎子和石头,还没等坐下,就接到了值班同事的电话,让迅速归队,便是急匆匆的和齐大师打了招呼就赶回所里去了。 齐大师她们这边已经撤了法坛,正坐在床上喝着茶水等着小钧和邓然。 黄小米好奇的看着被从罗盘里放出来的厉鬼星星:“大师,这小东西怎么办?” 厉鬼星星看了看小米,又看向了齐大师,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那个藏在黑暗中的东西骗了自己,这一点她也已经深信不疑了。齐大师又当着它的面,超度了自己的弟弟,它也很是感激,可它自己该怎么办呢? 虽然是被那东西教唆的,可它毕竟害了不少人命,已经没有了投胎的机会,它该何去何从? 第九章 验堂(上) 厉鬼星星呆呆的看着齐大师,两个小手有些紧张的扣在一起:“大师,我该怎么办?” 齐大师抬起手,示意厉鬼星星靠近自己一些,星星没有丝毫犹豫就朝前走了两步站在了齐大师身前,齐大师将手放在星星的头上:“你可愿意跟着我一起修行?” 星星听了齐大师的话,漏出了惊讶的表情,它不是没想过,却是不敢奢望,这么厉害的高人,怎么会将自己收入门下,她真的不嫌弃自己吗?:“真,真的吗?大师同意带着我一起修行吗?” 齐大师看着星星小心翼翼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已经灰飞烟灭的东西,真的是死不足惜,这么好的孩子,竟是被那东西算计的失去了投胎轮回的机会:“嗯,只要你一心向善,我当然是愿意的。” 星星的眼睛不再是冰冷无情的,它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现出了一丝柔和而善良的光:“嗯,嗯,星星一定会像大师一样心怀善良,跟着大师好好修行!” 小钧跟邓然等老刘处理完老葛夫妇的事情后,才开着石头的车回了旅馆,这眼看着又到了二半夜,马上就天亮的节奏了。 一进屋,齐大师就招呼几人赶紧休息,第二天还要早起。 一夜无事,等邓然醒来的时候,齐大师几人已经洗漱完了,她好奇的看着黄小米熟睡的小模样:“咦,小米今天怎么没起来唱歌,叫早呢?这不像它的风格呀?” 大顺走过来,也看了看呼呼大睡的小米:“肯定是昨天一天太累了吧。” 邓然轻轻的摸了摸小米的小耳朵,就爬起来去洗漱了。 齐大师看着手机里,老刘发来的信息,浅浅的笑了笑,这老刘倒是有点儿意思,竟然要拜自己为师。 小钧看着齐大师:“师父,你在笑什么?” 齐大师把手机递给小钧,小钧一看老刘说要拜齐大师为师,倒是没觉得意外,昨天在车里,老刘就有意无意的提过,只是晚上回来就睡觉了,她和邓然还没来得及给齐大师说这个事儿:“哦,昨天我们在桃李乡的时候,刘叔就有这个想法,还扭扭捏捏的不直说,看来他是真心很崇拜师父。” 齐大师到真的是没想到,这来一趟中原,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收徒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光是要看师徒之间的缘分,也要看彼此的道心是否一致。 派出所里头,老刘正和石头说着昨天晚上一进屋看到的画面,听的石头一个劲儿的皱眉:“刘哥,你说咱们这地方还能不能有那样邪恶的大仙呀?” 被石头这么一问,老刘也愣住了,还真是,这要是还有这样的堂口可就麻烦啦,老刘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很严重,便是拿起帽子就要出门。 刚从审讯室出来的虎子,一看石头跟在老刘屁股后头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连忙加快了脚步:“刘哥,石头,你俩要去哪?” “你这么快就审讯完了?”老刘看着虎子要跟着自己出门的样子,连忙问道,这可不能耽误了正常的工作呀。 虎子手里拿着资料夹,点了点头:“嗯,完事儿了,都没怎么审,就都交代了,那几个人都是葛萍的徒弟,说是那样做能提高功力!” 老刘点了点头:“那行,我们等着你,你先把笔录交给所长,汇报完工作,咱再出去。” 虎子一听,连忙点着头,朝楼上的所长办公室跑去。 老刘着急去找齐大师,一个是想当面拜师,再一个是想让齐大师查验一下那些个堂口,看看哪些是好的,哪些是骗钱的,这样他心里也能有个谱。 等着虎子汇报完,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了,老刘急匆匆的带着虎子和石头赶往了齐大师几人住宿的旅馆。 齐大师一行四人此刻也是正要出门吃饭,正好在旅馆门口碰上了老刘三人。 几人打过招呼,便是去了头一天中午吃饭的那家饭店,几人点了几个特色菜,边吃边聊了起来。 老刘和齐大师说了自己想请齐大师帮忙查验其它堂口的事情,齐大师很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小钧有些好奇,难道在爸爸之后,她们这个地方再也没有了监管堂口的人了吗?老刘看出了小钧的疑问,就告诉几人,自从小钧的爸爸交了神权之后,他们这边的确是没有了监堂人。 正是因为没有了监堂人,华中灵异分局才勉强把老刘这个‘半吊子’修道人纳入了他们的编制。 说到自己是个‘半吊子’修道人的时候,老刘满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桌上的几人:“齐大师,我说的那个拜您为师的事情,不知道您怎么看?” 齐大师没想到,老刘竟然在饭桌上就问起了这件事,干笑了两声:“刘大哥,拜师这事咱俩都应该再想想,里面有很多讲究,我想这些你也知道。这样吧,你也不用拜师,无论你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随时和我探讨,你看这样好吗?” 老刘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那行,那您就再考验考验我,等什么时候您觉得缘分到了,再收我做徒弟。”老刘也知道,这拜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他也不会轻易就放弃。 齐大师听了老刘的话,心里多了一些赞赏,这也是一种考验。 吃过饭,老刘就拿着自己的小本本,规划了一条相对顺溜的路线。带着几人开始挨家的去探访这县城里的十几个仙堂去了。 齐大师和老刘坐在车里等着几人,小钧、邓然几人轮流以看事儿的身份进去拜访。 一下午忙忙叨叨,马不停蹄的才走了四家仙堂,老刘的小本本上还有一大半没走完呢。 晚上邓然和小钧跟大顺感觉要累死了:“师父,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明天肯定还要跑一整天。” 齐大师看着邓然和小钧,原本和善的表情,瞬间严肃了不少,她让两人每家必去,可不是单纯的去查验别人的堂口是不是做坏事儿的,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是让两个人用心去感受别人的修行和家里仙家的道行,她不要求她们能感受出个明明白白,但多少也是会有收获的! 邓然和小钧看着齐大师变得严肃的表情,都不敢再抱怨了:“师父,我们错了。” 第九章 验堂(下) 她俩以为齐大师的表情太严肃,是因为两人的抱怨,却依然没领悟到齐大师的苦心。 齐大师无语的躺在了床上:“你俩是真不走心,大顺,你觉得让你们挨个仙堂去拜访,除了验堂,还有什么?” 大顺原本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着小钧和邓然,一听齐大师问到了自己,先是一懵,嘿嘿憨笑着:“见识更多出马仙看事儿的本领?” 齐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一直认为,大顺其实比自己的这两个徒弟都有悟性,大顺的回答也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看法:“你们俩听听,说你俩不走心,还都委屈的不行,你们自己说,是不是不走心?” 小钧和邓然更蔫儿了,对呀,她们怎么没想这么多。听大顺说完,她俩顿时觉得这一下午是白跑了。 虽然说都是出马仙,可并不是每家堂口的主仙都是狐仙,除了狐黄白柳灰五大家族仙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地仙坐镇的仙堂。 就拿鬼堂(清风堂)来说,清风做主仙的堂口,也不都是恶堂。她们需要学的,的确是太多太多了。 老刘回到家,很是宝贝的看着手里的三张紫符。话说这符箓分别为:黄,红,紫,金,黑,白,无色符,七个等级。自己这手里的符箓在当今这个社会可谓是少之又少,他看着手里的符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要是真的能通过齐大师的考验,拜入齐大师门下,好好苦修,那自己的修为一定可以有一个大的提升。 石头和虎子躺在床上,两人住的是集体宿舍,另外两个同事今天值班,此时宿舍里就他们两个人,说话也很是方便,虎子趴在床上,看着对面的石头:“石头,你说刘哥是不是也是修道的,我看肯定是,等明天,我想问问他。” 石头也点着头:“我看是,中午他还说要拜齐大师为师父呢,其实我也想拜师,就是怕自己没有资格,你说你一个无神论,现在竟然比我还相信这些。” 虎子嘿嘿的傻笑着,坐了起来:“石头,咱俩要不明天也去拜师吧,我觉得只要咱俩一心向善,齐大师总有一天愿意收咱俩当徒弟的。” 石头一听,也兴奋的坐了起来:“我看行,见面就给齐大师磕头,就算不收咱俩,咱俩跟着小钧姐她们一起叫齐大师师父。” 两个人越说越兴奋,竟然开始做起了白日梦。 齐大师几人洗漱完,邓然抱着黄小米:“师父,你说老刘要拜你为师的话,那他岂不就是你这些徒弟里头年纪最大的啦?” 齐大师也跟着笑了笑,让几人别聊了,赶紧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石头和虎子就提着一大篮子水果敲开了齐大师几人的房门。 一进门,二话没说,走到齐大师跟前就跪了下来,给几人吓了一跳,齐大师看着两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跪在自己面前,瞬间领悟了两人的来意。 石头和虎子齐齐的抬起头看着齐大师:“师父,请受徒弟一拜。” 齐大师笑着坐在两人身前的椅子上:“这心意倒是够,先起来吧,等缘分到了,我就收你俩做徒弟,好不?” 两个一听齐大师这么说,开心的站起身:“谢谢师父。” 邓然无语的撇了撇嘴;“哎呀,比我那个小师妹还脸大,又来两个抢师父的。” 几人胡乱的吃了口早饭,又开始了一天的验堂,这次小钧和邓然可是上心了不少,每走一家,两人都认真的感受和观察着。 一直到了最后一家,两个一走进那家人的院子,就相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两人很快读懂了彼此的心思。 这是一家清风堂,两人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思,走了进去。 齐大师坐在车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大顺:“大顺,你也去吧,这家堂口很正。” 大顺‘哦’了一声,就下车去追小钧和邓然去了。几人从那家一出来,邓然和小钧就急忙上了车。 齐大师看着三人:“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这家是清风堂,虽然阴气重一些,但很正。”邓然认真的看着齐大师说到。 小钧也跟着附和到:“这就是师父说的清风正堂,看事儿也很准,不过我感觉它知道我们是去验堂的。” 齐大师点了点头:“那位清风修行的很好,是这家祖上的宗亲。这是咱们走的这十几个堂口里最正的一个堂。 刚才我自己在车上的时候,它还主动来找我汇报了堂口近期的状况,希望我能帮它指点指点这堂口上的出马弟子。” 齐大师说完,便是下了车,示意几人在车上等着自己,齐大师这一进去就是将近两个小时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刚才接待小钧和邓然的那位出马弟子。 两个人看似很是熟络,那位出马弟子拉着齐大师的手,一个劲儿的点头,指了指屋里,又看向了这边车上的几人。 “她应该看不见咱们吧,师父这个车模可是从外头看不见里头的。”邓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的师父和那位出马弟子。 只见齐大师拍了拍那位大姐的胳膊,那位大姐才松开手站在门口一副目送齐大师的样子。 齐大师一上车,几人就好奇的问着,刚才齐大师进去都干啥了。 齐大师告诉几人,自己进去后,还没等开口。那位出马弟子就说自己的老仙儿告诉自己,马上就要进来一位高人教授自己如何更好的修行,让自己赶紧沏好茶等着。 齐大师本来就喜欢帮助真心修道的人,一见对方如此认真,也很是开心,碍于时间的缘故,便是简单的教了那位出马弟子一些平常修行的法门之后,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就出来了。 “师父,你这简单的教了教,就用了两个小时,这要是复杂些,可得多长时间呀。”邓然口无遮拦的嘀咕着。 这县城附近的堂口算是验完了,几人也是顿感轻松了不少,直接回了小钧家,明天就要离开了,小钧还没好好的陪陪家里人呢。 第十章 弥红灯下的鬼影(上) 老刘正准备下班的时候,接到了齐大师的电话。电话里,齐大师告诉老刘,他给的那些名单里的堂口,都没什么问题,让老刘放心。 老刘一听总算是送了口气,得知齐大师几人明天就要回京城了,便是死机白咧的晚上要请几人吃饭。 齐大师没办法拒绝,就让老刘发个地址过来,让小钧陪着家里人吃饭,她带着邓然和大顺前去赴宴。 老刘这次找的是县城里一家很火的馆子,他觉得这家店不光饭菜好吃,还是24小时营业的,这样就可以和几人多聊一会儿了。 老刘开着车,接上石头和虎子,就朝着县城里最繁华的那条路驶去。 石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抬头就看见路口中间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刘哥,这个男人咋不走呢,站在那儿多危险?” 虎子这就是职业病,只要见到有可能发生危险的事情,都会去管上一管。 老刘也转过头看着那个男人:“奇怪,这个男人怎么没有影子?” 虎子听见前头俩人的对话,也抬起头看了过去,可是他瞅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看见:“你俩可别下人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老刘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见鬼难道也是一波一波的吗?这十多年自己一共也没见过几只鬼,可才几天呀,就又见鬼了吗? 说话间,老刘已经把车停在离十字路口很近的一个路边上,又回头朝着那红绿灯下看了过去。“虎子,你还看不见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吗?” 虎子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可还是看不见,他摇着头:“我真的看不见,你俩真的看见啦?” 石头已经下了车,站在老刘身旁:“刘哥,咱要不再给齐大师打个电话吧?” 老刘点着头,就从兜里掏出了电话,拨通了齐大师的号码。 齐大师挂了电话,眉头皱了皱。看来这一趟出来,还真的是忙碌的很啊。 邓然见齐大师挂了电话就一直皱着眉不说话:“师父,老刘又怎么啦?” 齐大师把老刘又见到鬼的事情给邓然和大顺讲了一下,邓然和大顺立马瞪大了眼睛:“啊?这鬼咋都让老刘碰上啦?”大顺感觉老刘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齐大师也很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的晚饭要改夜宵了。” 老刘和石头看着那个穿着西装没有影子的男人,石头好奇的回过头又看了看虎子:“虎子,你怎么就看不见呢?” 虎子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刘哥,你俩怎么就能确定那是个鬼呢?” 老刘点燃了手里的烟:“第一,它没有影子,第二,你看不见,我们能看见,就算不是鬼也肯定不是人。” 虎子刚要说话,石头就指着路口的方向:“刘哥,刘哥,你快看,那,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到马路中间了!” 老刘顺着石头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男人就那么站在马路中央,一辆急速行驶的小轿车呼啸而过,那穿着西装的男人瞬间被撞飞了出去。就在老刘要朝那条路跑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就好像刚才那辆轿车并没有撞到它一样。 老刘和石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石头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刘哥,这是啥情况?玩儿撞车游戏呢?” 老刘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啥情况,一个劲儿的摇头。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看着两个人惊讶的表情,虎子感觉自己像是个瞎子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很是不得劲儿。 “瞎子?你们有没有印象,夏天的时候,有个男人为了救一个瞎子,被撞死在了这条街上!”虎子忽然想起了夏天的时候发生在这条路上的惨案。 老刘和石头被虎子这么一提醒,立马想起了夏天的时候发生在这条街上的车祸,老刘一拍自己的脑门:“我的个天呀,该不会这就是那个男人的魂儿吧?你俩快查查当时的资料。” 老刘说话的同时,虎子和石头已经打开了手机,开始了搜索网页上的信息。 石头拿着手机,有些结巴的递给了老刘:“刘,刘哥,你自己看,看吧。” 老刘拿过手机一看,也懵了,这可不就是那个被撞死的男人吗?“我的个天呀,咋有这么巧的事儿呢?” 三人说话间,齐大师已经将车停在了老刘的车后,三人一看见齐大师几人,立马迎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将这边的情况快速的介绍了一遍。 齐大师听完,顺着石头手指的方向,抬头看了过去,就见那个因为救人被撞死的男人的魂魄又站在了马路中央,等待着下一辆车的到来。 邓然和大顺跟虎子一样,啥也看不见。三个人傻呵呵的看着齐大师几人,从他们三个人的对话里猜测着那个鬼魂的举动。 齐大师看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小瓷瓶,对着那一缕魂魄念起了玄语,随着齐大师的嘴唇越动越快,那一缕魂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飘进了小瓷瓶里头。 老刘和石头看的目瞪口呆,邓然几人则是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呆萌状。 大顺看着齐大师手里的小瓷瓶:“她师父,你又用这个小瓶子把那个鬼魂给收起来啦?” 齐大师点着头,将小瓷瓶装进上衣兜里:“走吧,刘大哥,你前面带路,找个人少的地方就行。” 老刘连忙点着头:“行,那你们跟好我,这不远处就有个在建的公园,因为还没建成,所以没啥人。” “好。”齐大师答应了一声,就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几人开着车,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老刘说的那个在建的大公园,下了车,齐大师让邓然和大顺从车里拿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大铜盆,和一袋子纸钱放在了地上。 老刘赞叹的一个劲发出‘啧啧’的声音,这齐大师果然不一样啊,连烧纸的铜盆和纸钱都随时带在车里。 他哪里知道,齐大师车里不光是有这些东西,就连折叠桌都带着,要不然昨天晚上那法坛是哪里来的。 等邓然把纸钱都放在铜盆里后,齐大师示意几人稍微往后站站,才拿出兜子里的小瓷瓶,一挥手那一缕魂魄便从小瓷瓶里飘了出来。 第十章 弥红灯下的鬼影(下) 齐大师看着那一缕有些呆傻的鬼魂儿,轻轻的抬手点了过去,只见那一缕微弱的魂魄,瞬间颤抖了一下,感觉像是一个熟睡中的人,被叫醒了一般。 齐大师几人看着它,它也同样的看着齐大师几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死了是吗?我知道,我一定是死了。”那个鬼魂自顾自的说着,蹲在了地上。 齐大师几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蹲在地上的鬼魂,那鬼魂无奈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记住上下班的途中遇到了多少个红灯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差点儿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曾经见到过的风景、忘记了经历过的一切……” 男人的眼前是一片虚无,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以往的颜色,没有花草树木,没有阳光山川,有的只是无尽的黑灰色。 它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在这里飘荡了多久,它只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离开,永远没有终点。 孤独、害怕、无助、恐惧、愤恨、怨怒,它们时时刻刻围绕着它,折磨着它…… 齐大师看着眼前这个蹲在地上可怜的鬼魂,终于开口到:“我知道你的眼里没有任何颜色,我也知道你想享受阳光带给你的温暖,我送你走吧,你是因为救一个盲人而死的,就是到了地府,也不会受罪,去吧!” 蹲在地上的鬼魂,抬起头看了齐大师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了齐大师的意思,连忙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给齐大师磕着头,它终于能解脱了。 齐大师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便是抬起手念动起了玄语,邓然一看师父抬起来手,连忙用黄表纸点燃了铜盆里的纸钱。 随着纸钱的燃烧,那个跪在地上的魂魄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了一个很小却很明亮的小小光点,融进了黑暗里。 老刘还好一些,石头从刚才那个十字路口开始,就没合上嘴,这几天简直就是打开了他心中的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在奇幻小说里存在的世界。 虎子见几人走了过来,猜到这是完事儿了,才嘿嘿傻乐着看着齐大师问到:“师父,那个魂魄是走了是吗?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很亮的小光点儿。” 齐大师点了点头,邓然端着铜盆走了过来:“我也看见了一个小光点儿” 老刘和石头可是看到了整个过程,石头也蹭了过来:“师父,我能看到那个鬼魂,可是听不见他说话,只能看见它嘴动。”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教你们几个修行的基本功,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好好修行就好,至于你为什么能看见那个鬼魂,你刘哥就能告诉你。”齐大师拍了拍石头的肩膀。 老刘也走上前,点着头:“嗯,石头,这都是个缘分,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两个小子怎么也喊齐大师师父了呢?”这一天没见,齐大师难道就收了两个人当徒弟吗?老刘心里说不酸那是假的。 “我们就先喊着,一直喊到齐大师愿意收我们当徒弟为止,嘿嘿。”虎子憨笑着回到。 老刘一听,顿时觉得这两个小子的确是比自己聪明,自己怎么没想到呢?连忙也朝着齐大师鞠了三个躬:“师父!”这想拜师就得脸皮厚一些才行。 齐大师哈哈哈笑了起来,也不拒绝,老刘一看,瞬间开心的不行,又接着叫了好几声师父。 几人欢快的去了老刘提前订好的那个24小时饭馆,席间齐大师告诉了几人修行必做的几个基础方法。其中包括早课,和做早课时需要念诵的经文。 石头和虎子认真的拿着手机记录着,老刘则是拿着他那个小本本一笔一划的写着齐大师告诉几人的话。 等齐大师说完,老刘很是开心的看着齐大师:“师父,我一直苦苦修行,可修为却一直没有进步,原来是一直不得其法呀,多谢师父指点,我敬您一杯!” 齐大师看了一眼大顺:“大顺,一会儿就辛苦你这个千年司机啦,哈哈哈。”说完也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和老刘几人喝了起来。 这顿晚饭一直吃到了将近十二点,众人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石头和虎子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老刘也同样如此。本来齐大师是想把机会留给老刘,好让两个年轻人更有可能加入华中灵异分局。可拗不过几人死缠烂打的问,便是告诉了虎子和石头,为什么他俩是有缘分的人。 “石头,你说这世界上怎么真的会有灵异局这种机构的存在呢?”虎子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迷迷糊糊的问着。 石头此时到很是清醒:“我也很吃惊,咱俩就按照师父教的好好修行,我相信有一天咱俩也能像师父那样铲除那些常人看不见的害人精,帮助那些善良的生灵。” 虎子赞同的点着头,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翌日,齐大师醒的很早。在黄小米刚要蹦起来唱歌的一瞬间,齐大师就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去洗漱了。 回京的路途轻松了不少,齐大师闭着眼听着邓然给小钧讲那个因为救人被撞死的男人的故事。 小钧听邓然讲完,拍了拍齐大师的肩膀:“师父,人死了以后,就没有记忆了吗?” 齐大师点了点头:“孤魂野鬼,就是这个意思,大部分鬼魂,没有怨气,也没有执念。它们如果错过了去地府报道的最佳时机,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化作一缕虚无的阴风随风飘散。” “哎,幸亏遇到了师父和刘叔他们,要不然,那个生前是好心人的鬼魂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小钧很是感慨。 “是呀,你说咱们这一趟,是不是感觉经历了好多事情?”邓然也跟着附和到,她感觉自己这一趟的收获真心很多,对于道法的理解,对于人生的感悟。 那个立淫堂的老葛,那位一心向善的清风堂弟子赵大姐,那个害人的厉鬼,那个因为救人变成鬼魂的好心的男人……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对存在的,有善必定就会有恶,有错就必定有对,有喜就会有悲…… 一切的一切都有两面性,一切的一切都存在着它的对立面。 这趟中原之行,无论是对齐大师几人还是对老刘几人,都有着很多的感悟和不同的收获。 第一章 就想睡觉(上) 卷七爱 天亦有情,天亦老。 缘来则聚,缘尽则散。 因爱而来,因爱而去。 爱无丑美,爱无贫贱,爱无界限…… 卷七、第一章就想睡觉(上) 大大的太阳,已经悬在了当空,月月依然赖在床上不想动弹。什么都不想做,就想睡觉,那怕是睡不着也不想起来。 趴在床上,透过窗帘就能感受到屋外的阳光是多么的刺眼。自从那天从色鬼老板的办公室出来的第二天,她就失去了外人看来光鲜靓丽的工作。对,的确是可用光鲜靓丽来形容自己的工作,某上市公司驻京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 月月闭上眼,又想起了那个恶心的老男人,满眼冒着桃花,那肥腻的咸猪手伸向自己胸口的一幕! “啊!该死的老色鬼,气死姑奶奶啦!啊!啊!啊!老混蛋王八蛋!该死的色鬼!”月月使劲抖落着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那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因为生气,更显苍白。 听到月月在卧室里大吼大叫的声音,她的‘儿子’一只去年爬山的时候,捡回来的小刺猬以最快的速度从客厅冲进了卧室。由于身形太小,又跳不高,小家伙只能着急的围着月月的大床转圈圈,直立起身子扒拉着床腿。 月月听到扒拉床腿的动静,知道是小家伙。一想到她可爱的儿子,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她翻了个身,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向床下正用两只小短腿扒拉着床腿的小刺猬。 小家伙朝后退了几步,正好能看见床上的月月,一看到月月,小家伙就开心的立着身子,两只小小的前爪像是在作揖一样,看着月月,使劲的晃动着。月月伸着手,轻轻的摸了摸小家伙湿漉漉的小鼻头:“儿子,还是你最好,过来,让老妈抱抱。” 小家伙听了月月的话,身上的肉刺瞬间朝后收了起来,一副等着抱抱的样子。 月月开心的‘咯咯咯’的笑了起着,又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小刺猬。 月月把小刺猬仰壳抱在怀里,摸着小家伙的肚子,又拿起小家伙的小爪子看了看:“儿子,你不但是伤好的快,竟然连疤都没留下。” 月月看着小家伙现在可爱的小模样,回想起自己捡到小家伙时,小家伙满身是血的样子,依然是心疼不已。 当时她和几个好朋友相约去爬野长城(非收费路段的古长城)。几人原计划爬完长城,在山下找个风景好些的地方露营的,可下山的时候,月月远远的就看见一团红白相间的小东西在地上蠕动。 本以为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白猫,可跑过去一看,才知道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刺猬。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伤的,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肚子上一直延伸到左后腿,月月顿时就受不了了,哭着抱起小家伙就要上宠物医院。 几个朋友也很心疼小家伙,就一起带着小刺猬去了宠物医院,医生说可能是被狗咬的,幸亏去的及时,要不然小家伙就没命了。 月月本来是想着等小家伙的伤好了,就把小家伙送回捡他的地方,可没想到,到了那段野长城后,小家伙竟然泪眼八叉的用两只小爪子抱着月月的手,不肯撒开,从没养过宠物的月月一时心软就把小家伙又带回了家。 这一养就是一年多,过年的时候妈妈来京,一看月月养了只刺猬,还叫儿子,很是生气。妈妈说,刺猬是白仙,不能养在家里,月月不光把白仙养在了家里,还敢给白仙当妈,简直是不成体统。并且还死活让月月把小刺猬送回捡它的地方,月月没办法,只能用缓兵之计。 妈妈来了一周之后,竟然开始管小刺猬叫大孙子,月月也是无语了,白天她上班不在家,也不知道小刺猬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让强势的老妈也喜欢上了它。 临走的时候,老妈还一个劲儿的嘱咐月月一定要照顾好她的大孙子,这倒是好了,这一趟妈妈没再催婚! 月月抱着小刺猬在床上玩了一会儿,又想睡觉了,刚要把小刺猬放到地上,小刺猬就紧紧的抱着月月的手,两只像是小黑豆一样的小眼镜,满眼委屈的看着月月。 月月无奈的看着小家伙:“儿子,你不让老妈睡觉是吗?可不睡觉干嘛呀?我都失业了!” 小家伙像是能听懂月月说的话一样,撒开月月的手,站在床上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很有节奏的上下舞动着两只小爪子。 月月看着小家伙,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是让我下床去跳舞吗?” 小家伙点着小脑袋,又扭了起来。 月月抱着小家伙下了床,又坐到了沙发上,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失业的头两天还没什么感觉,可这几天真的是五脊六兽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她觉得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不用想自己失业的问题,也不用想下个月的房贷该怎么还,更不用想如何和强势的老妈汇报自己现在的状况。 刚泡好茶,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月月看着电话上的来电号码,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老妈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 月月做了个深呼吸接起来电话,本以为老妈会问自己上没上班,找没找到合适结婚的男朋友,没想到妈妈一上来就说:“宝贝闺女呀,我大孙子怎么样,好不好啊,妈妈昨天梦见我大孙子了。” 月月先是很开心老妈没问自己的私人问题,接着竟然又些吃醋,这老人家怎么就不问问自己怎么样了,心里顿时委屈的不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老妈,一听自己的宝贝闺女哭的那么伤心,连忙在电话那头问到:“哎呀,怎么了,闺女,是不是小白生病啦,你看看,我就说,这白仙不是家养的动物,你带着去宠物医院了吗?我就说,这好端端的,我怎么就梦见了小白呢。” 月月一听老妈这一连串的话,心里头更加委屈:“妈妈,您怎么就不问问我怎么样啦?呜呜呜……”月月抱着电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妈妈,我不光失业了,还被那个色鬼上司给非礼啦!呜呜呜……” 月月哭的很是伤心,一边哭着一边自己擦着鼻涕。 老妈在电话那头一听自己的心肝宝贝哭的这么伤心,连忙说到:“闺女呀,别哭啦,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够关心你,妈妈现在就订机票回国看你去,好吗?” 月月一听,妈妈要回国,也懵了,她倒是没想过让妈妈因为自己回国。 第一章 就想睡觉(下) “妈妈,您别回来啦,您把买机票的钱折现给我吧。”月月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么句话,电话那头的妈妈瞬间满头黑线,又问了几句刺猬小白的状况,就挂了电话。 月月拿着电话,叹了口气,刚才哭的有些累了,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在梦里,月月抱着‘儿子’小白,走在一条景色秀丽的山间小路上。小白已经不是刺猬的模样了,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儿。生的白白净净的很是好看,那双黑豆般的小眼睛也变成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月月妈妈,你看,前面就是我家,可惜爸爸妈妈都被恶狗咬死了,家里只剩下了我和奶奶。”怀里的小白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小别墅。 月月看着那栋中式小楼,又看了看怀里的小白:“小白,你家好有钱呀,咦,你说你的妈妈爸爸是被恶狗咬死的?那是什么样的狗,能把人咬死呀?” 在梦里,月月觉得自己怀里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儿就是她的刺猬小白,可又好像不是她的小白,这种感觉很奇妙。 又走了几步,月月就抱着男孩儿到了小别墅的门口,小男孩儿麻利的从月月的身上爬了下来,跑过去使劲的敲着别墅的大门。 月月站在男孩儿身后,抬头看着这栋中式小别墅,感觉这家人一定很富有,这房子比老妈在国外住的那栋别墅还要气派。 随着小男孩儿的敲门声,别墅里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谁呀?” “奶奶,是我,悠悠,悠悠回来啦!”小男孩儿一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立马开心的喊到。 “我的悠悠,真的是我的悠悠回来啦!”随着那好听的声音传来,大门也被打开了,一位很是富态的老人家,出现在了门口,银白色的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皮肤和男孩儿一样白白净净的,看着就像是电视里官宦人家的老夫人一人,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老人蹲下身子,一把将男孩儿抱在了怀里,满眼泪花:“你就是月月小姐吧?快,快进屋再说。” 月月有些发懵的跟着男孩儿和老夫人走进了这栋气派的中式小楼里。 这是一个三层的中式别墅,院子里种满了不知名的各色花卉,很是好看,门头上挂着很是古朴大气的一块牌匾,上面四个大字迹苍劲有力,只是这字却不是现代用的汉字,月月看了半天,只认识中间两个字,却也是不太确定对不对。 进了屋子,目光所及,一水儿的黄花梨家具,古朴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家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富有!月月的心里除了富有,已经没有别的词汇来形容了。 老夫人看着月月,不住的点头:“嗯,不错,月月小姐你喜欢喝茶吗?我们家里没有你们年轻人喜欢喝的那些饮料之类的,真是不好意思。” 小男孩儿挣脱了奶奶的怀抱,跑过来抱着月月的胳膊:“奶奶,月月妈妈就喜欢喝茶,什么茶都喜欢喝。” 老夫人满眼慈爱的看着小男儿:“淘气,你不想奶奶啊!这是有了妈妈就忘了奶奶啦!” 小男孩儿一听老夫人这么说,连忙摇着头:“没有,悠悠很是想念奶奶,要不然也不会带着月月妈妈回来呀。” “好,好,好,悠悠是最乖的,去吧,先去给你父母上炷香去吧。”老夫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对男孩儿的宠爱。 月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又不像是在梦里,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是穿越了。 老夫人看着男孩儿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月月小姐,还未来得及感谢你救了我的孙子,这个就送给月月小姐吧,月月小姐不要嫌弃才好。”老夫人说着,就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了一个碧绿色的手镯,放在了月月的手里。 “啊?这,这也太贵重了吧,我不能要。”月月连忙把手镯又放回了老人手里。 老夫人摇了摇头,很是温柔的拍了拍月月的手:“真是个好姑娘,收下吧,月月小姐救了我唯一的孙子,这个手镯和我的孙子比起来,可算不得什么。” 月月还是觉得不妥,很是为难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也看出了月月的心思,便是轻轻的抓起月月的手:“这个镯子真的很适合你,来,大娘给你戴上,你看,戴在你的手腕上多好看呀,嗯,不错,比我想的还要合适。” 月月也不好再推辞,便是笑着谢过老夫人:“大娘,虽然这只是一个梦,但月月依然很开心,您给我的感觉真的好亲切,好亲切!”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一阵刺耳的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月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闭着眼,自言自语的摸索着身边的手机,那么好的一个美梦就这样被吵醒了! 刚睁开眼去看手机,月月就傻了一般的盯着自己拿着手机的手,她的手上真的出现了一个翠绿翠绿的手镯,这什么情况?这镯子是哪里来的? 难道自己还在梦里?这个梦也太过真实了吧?月月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啊!好疼呀!” 月月一个猛子,站了起来,“我的妈呀,现实版聊斋啊!”一向喜欢看玄幻题材的月月,此刻也不知道是啥感觉,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就是‘聊斋!’ 月月站在茶台旁边,朝四周看了过去,她是想看看自己那只刺猬儿子是不是也变成了人,可是看了一圈也没看见,“走啦?小白?”月月仔仔细细的看着客厅里的各个角落。 可依然没看见那只小刺猬的身影,这是啥情况?难道?这是分别的礼物?月月依然是满心的不可思议,可事实就摆在面前,手腕上凭空多出了一个翡翠手镯,自己的刺猬儿子小白又没了踪影,月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睡着了就能看见自己那个捡回来的便宜‘儿子’啦? 一天没吃饭的月月胡乱的吃了口东西就爬上了床,她此刻就想睡觉,不过这次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再回到梦里,希望能在梦里见到那位气质优雅的老夫人,见到自己的小刺猬,哦对,它原来叫白悠悠啊,很好听的名呢。 第二章 白仙白悠悠(上) 月月并不是接受能力太强,而是这没白天没晚上睡得,人有点儿傻了。 论谁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恐怕也无法淡定吧?月月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睡觉。她的内心深处,非常确信自己依然在梦中,只有睡醒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才会回归正常。 黄小米今天一天都很是兴奋,眼看着要睡觉了,黄小米依然在家里上蹿下跳的吵着要看电视,邓然无语的看着黄小米和大顺,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顺撺掇的。 本来就是个急脾气的邓然,看着黄小米的样子,很是挠头:“黄小米,再不睡觉,我可真的生气啦!” 黄小米委屈巴巴的看着邓然,急的挝耳挠腮的在邓然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那个电视真的很好看,就让我们再看一集吧” “不行,师父说啦,咱们必须早睡早起!”邓然坚决的关了电视。 大顺和黄小米,满脸不开心的看着邓然,正琢磨着要不要和邓然抢遥控器,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六只眼睛同时惊讶的看向了门口:“这么晚,会是谁?” 大顺摇了摇头,黄小米也摇着头,一副好奇的样子,盯着防盗门。 “谁呀?”邓然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一边看着外头一边问到。 “然然,是我,月月!”月月站在门外,满脸焦急的回到。 邓然一听是月月瞬间呆住了,这家伙怎么来了?连忙打开了门,月月穿着一身家居服,头发凌乱的出现在了邓然的面前。 “月月,你怎么来啦?真是稀客呀,快进来。”邓然说着,一把就将月月拉进了屋里。 月月进屋一看还有其他人,赶紧捋了捋头发,有些尴尬的和大顺相互打了声招呼。大顺和黄小米对视了一眼,习惯性的换了一泡茶,坐在茶台边,便是也不多言。 邓然有些不解,她俩虽然关系还算是不错,但平常大家都很忙,这算一算也得有大半年没见面了,这怎么大半夜的跑来了? 看月月这样子,像是有很急的事情,可也不对呀,她怎么知道自己在家,这也没提前打个电话。 “月月,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万一要不在家,你这好几十公里不是白跑了吗?” 月月一听邓然这么说,才想起来,自己来之前的确是没给邓然打电话,辛亏她在家呀,要不然自己可是真的白跑了:“然然,我找你真的有急事,你看。”月月说着,就举起了自己的手腕,让邓然看。 邓然看着月月手腕上翠绿翠绿的手镯:“我不懂这些呀,不过看着成色很不错,不应该是假的。”邓然也懵了,这大晚上的跑她家就为了让她看个手镯? 月月一看邓然的表情,端起大顺放在她面前的小茶杯,喝了一大口,又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很认真的给邓然讲起了自己手上这个镯子的来历。 等月月讲完,邓然和大顺很是惊讶的又看了看月月手上的镯子,邓然甚至还摸了摸那镯子,冰冰凉凉的,触感很是不错。 黄小米窝在大顺怀里,一个劲的看着月月手上的镯子,很想过去摸一摸,可邓然没发话,它也不敢动啊。 之前邓然就告诉黄小米,不能让外人知道它会说话,万一对方是坏人,就会把黄小米抓走,黄小米可不想再被那个类似黑衣人一样的坏人盯上自己。 “你害怕,为什么不把这个镯子先摘下来!”邓然好奇的看着月月。 月月耸了耸肩:“然然,你不知道,我根本摘不下来,不信你试试。”月月说着,抬起自己的胳膊,递到了邓然面前,邓然摆了摆手,既然月月说摘不下来,那她也没必要尝试了。 月月看着邓然,又看着大顺:“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睡傻了,琢磨着再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可怎么也睡不着,忽然想起你现在在修行,就想着来找你给我看看。” 邓然使劲的搓了搓自己的脸,想着要不要让黄小米试试,感受一下这个镯子上的气息:“那我试试。”说完邓然摸着月月手上的镯子闭上了眼睛,一股奇异的感觉从镯子里涌向了邓然的手指。这股力量能让人,心生平静,若是修行之人拥有的话,一定是颇有益处的。 邓然睁开眼,将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告诉了月月:“月月,也许你不太愿意接受,可你既然来找我,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说着,邓然站起身,搬了把椅子,坐在月月的对面。月月看着邓然,心里其实也猜到了一些:“好,然然,你说。” 邓然点了点头:“仙家,分狐黄白柳灰,你救回来的那只小刺猬,就是白仙。狐黄白柳灰几大家族中,白仙一般来说,就是负责治病的,他们不光是能治人类的病还能医治仙家的伤病,你这个镯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月月似懂非懂的看了看邓然又看向了自己手上的镯子,满眼期待的等着邓然接下来的话。 邓然看着月月一副懵懂的样子,也很是无奈,让一个对这类事情一无所知的人,迅速接受,的确是很难,她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想着如何表达才能让月月明白并且接受。 “月月,这么说吧,如果你现在再看见你那位白仙儿子,你会害怕吗?” “不会!” “如果它会说人话呢?你也不害怕吗?” 月月摇了摇头:“然然,其实我来找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想证明我自己没有做梦,虽然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一无所知,但也多少听说过一些传说故事,我可能,可能是一时间无法接受吧?”月月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感受了。 一听月月这么说,邓然立马觉得轻松了不少,看来月月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哦,那就好,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你不是在做梦,你的的确确救了一只白仙,依照你梦里见到的景象和你这手上的镯子来分析,你救的这位白仙,家世还很是显赫!” 等邓然说完,月月看着邓然点了点头,想说点儿什么,又好像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一般。再一次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她在努力的寻找刚才在脑子里转瞬即逝的那个问题。 第二章 白仙白悠悠(下) 邓然看着月月拧巴的表情:“月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要是我解答不了的,我可以帮你约我师父。” 月月捋了捋头发:“我以后还能再见到小白吗?” 邓然怎么也没想到,月月的问题竟然是这个,这让她如何回答:“按理来说,能见到,他和你的缘分很深,至于有多深,什么时候能再见,就得问我师父了。” 月月一听邓然这么说,瞬间就开心了:“那就好,小白要是能回来和我一起住,就更好了,我已经习惯了有他作伴儿的日子了。” “奶奶,月月妈妈真的很喜欢我,我都能感受到她在想我。”一个七八岁长相白净的男孩,正是白悠悠。 气质温婉优雅的老夫人,摸了摸白悠悠柔软的头发:“悠悠,奶奶并不反对你和你的月月妈妈在一起,可是你们的缘分没到,若是你现在回去,对她对你都不好。” 白悠悠不服气的看着自己的奶奶,满眼的不乐意:“缘分,缘分,什么是有缘分,什么有什么没缘分?月月妈妈都救了我,还不算有缘分吗?” 奶奶宠溺的把白悠悠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耐心的说到:“刚才若她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再醒,你就会跟着她一起回去了,这就是缘分没到!” 白悠悠其实也知道奶奶说的缘分未到是什么意思,可自己就是很喜欢和月月妈妈在一起,也喜欢那个说话巴巴脆的姥姥:“奶奶,悠悠真的很想月月妈妈,我要是不回去,她把我忘了怎么办?” 奶奶拍着白悠悠的小肚子:“悠悠,奶奶向你保证,只要你好好修炼,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再见到你的月月妈妈好不好?” 白悠悠一听奶奶这么说,立马就高兴了:“奶奶不许骗悠悠,拉钩钩!” 奶奶点着头,伸出手:“好,拉钩钩!” 白悠悠听了奶奶的承诺,终于是回了自己的小屋,盘腿坐在了地上。 悠悠的父母生下悠悠没多久,就被那只可恶的恶狗给咬死了。说来也是奇怪,在这长城两边其实隐匿了不少修行的动物。那条来自域外的恶狗,不光和她家作对,也和其他几家作对,就连不远处的莽仙家也有不少子孙被那只恶狗咬死,这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吗? 邓然看月月也没什么问题了,又安慰了几句,答应月月明天就帮她约自己的师父,就让月月回家去了。 月月走了以后,邓然看着黄小米:“小米,你说咱俩是什么缘分?” 黄小米正在想着那被月月救了的小白仙,被邓然这么一问,也是愣了一下,嘿嘿的傻乐着:“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好些时候还能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那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行,明天见面,我就得问问师父,怎么修炼心通。刚才我很想问问你怎么看,只可惜我是真的不会和你在心里沟通呀!”邓然撇了撇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睡觉!” 月月回了家,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她自己,很是不习惯,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轻轻的念叨着小白的名字:“白悠悠,真好听的名字,小家伙,你是回家了吧,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呢。” 刚刚进入修炼状态的白悠悠,仿佛听到了月月的呼唤一般,怎么也静不下心来,闭着眼睛,尝试着在心里和月月沟通。 可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寻到月月的身影,白悠悠无奈的站起身,走出了屋门,站在自家的小院里,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 奶奶知道白悠悠是想月月了,可也没有办法,若是让白悠悠现在就回到月月身边,的确是对两个人都不好。 “悠悠,如果你现在回去月月妈妈那里,不但会影响你自己的修行,更会影响了她的运势。 你现在的修为太低,要不是在奶奶的帮助下,你都无法和你的月月妈妈说话,当你看到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无法告诉她,不是吗?” 白悠悠听了奶奶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就像刚才,看到月月那么不开心,自己都不能说上几句安慰的话,要是自己的修为够得话,就能口吐人言,就能安慰月月妈妈了。想到这里,白悠悠无奈的叹了口气:“奶奶,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 奶奶点了点头,独自回屋去了。 白悠悠席地而坐,在夜空下修炼,对于动物仙来说是最为有益的,俗话说吸收日月之精华,就是这个意思。白悠悠在心里暗暗的下着决心,他一定要好好修行,尽早让自己口吐人言,这样就可以回到月月妈妈身边啦。 黄小米和大顺看着邓然,无语的撇了撇嘴,嘀咕了两句,也各自上了床。 黄小米的床是邓然买的狗狗专用床,小床垫还是纳米的,很是柔软,黄小米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黄仙本来就是昼伏夜出的习性,这跟着邓然,也是为难了黄小米。 黄小米实在是睡不着,就爬到了阳台上,感受着月光,像个人似的盘膝坐了下来,开始了修炼。 邓然刚才说无法和自己在心里沟通,其实不光是邓然修行不够,它自己也不够。要是仙家的修行足够的话,是可以随意和人类心通的。刚才听了月月和白悠悠的事情,其实对黄小米来说触动很深,它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入梦和幻化的修为。 邓然一觉醒来,就看见黄小米坐在阳台上睡着了,她本来还好奇呢,这小家伙今天怎么没叫早,原来是在睡懒觉啊。 抓紧时间洗漱完,邓然和大顺也坐在客厅的当地,开始了早课,邓然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要不然,真的是寸步难行,和小米的感情都这么好了,连心通也做不到,一定是自己的修为不够。 做完早课,邓然就联系了自己的师父齐大师,一听自己的师父上午有空,连忙告诉了师父昨天晚上自己的朋友月月来家里的事情。齐大师在电话那头听着邓然连珠炮似的说完,想了想,才回复邓然,让月月下午再去茶馆,上午的时候,她和大顺先过去。 第三章 恶狗(上) 邓然一听师父这么说,连忙点头答应着,挂了电话就喊着大顺和黄小米出了门,直奔48号茶馆去了。 一进门,邓然就看见齐大师和小钧已经坐在茶台前开始喝茶了,心想着,师父和小钧还真是速度呀,今天自己和大顺可是比平时早起了很多呢。 黄小米一进门就开心了,撒着欢和大黄它们几个玩儿去了。齐大师看了看邓然和大顺,示意两人先坐下再说,两人顿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齐大师很少以这个表情说话,而且每次齐大师用这个表情的时候,都会有一些棘手的事情发生。两个有些忐忑的坐下,看着齐大师,猜想着齐大师要说什么。 齐大师看着邓然,语气很是认真:“京郊有一段野长城,周边有很多修行的动物仙。十多年前,不知道从哪里跑过去一只黑色的恶狗,专咬这些有修为的动物仙,昨天晚上仙堂里的仙家告诉了我这件事,让我们去帮助那些动物仙带走那条恶狗!” 邓然听齐大师说完,觉得这事儿可能和月月救得那只小白仙有关系:“师父,月月那只小白仙就是从野长城带回来的,可具体是那一段月月也没说,但她的那个小白仙就是被狗咬伤的,而且月月还说,在梦里,小白仙的奶奶告诉她那小白仙的爸爸妈妈就是被恶狗咬死的。” 齐大师喝了口茶:“应该说的就是同一条狗,也不知道那条黑狗是什么来头!” “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呀?”邓然倒是有些兴奋的问到。 齐大师站起身,朝窗外看了出去,看着黄小米和大黄它们几个开心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身影,并没有直接回答邓然的问题,而是问邓然:“邓然,你觉得黄小米它们的修为最近有没有进步?” 正等着齐大师的回答的邓然,一时没回过神:“啊?师父?这个,这个我不太确定。” 齐大师转过头,看向了小钧,小钧一见师父看向了自己,连忙走到窗户边朝外看了过去,观察了一会儿:“好像有进步,速度好像比以前快了不少。” 齐大师满意的点了点了:“嗯,不错,小钧的观察力也有了进步。”齐大师说完,才又坐回了椅子上。 “师父,你不会是要带着这些小家伙行动吧?”邓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的问到。 齐大师给了邓然一个很肯定的眼神。从昨天晚上,仙堂里的仙师告诉了自己那件事情之后,她就在琢磨要不要带着这些小家伙一起去。 无论是修行的人或是动物,都是需要锻炼的,经历的越多,进步的越快,这是修行中最为重要的一点。 邓然看着齐大师肯定的眼神,起先是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她自己不也是能希望带着黄小米一起去吗?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呀。 大顺一副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的样子,很是随意的靠在椅子上,玩着手里的茶杯。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吃过中午饭。茶馆里就来了一位很早之前就和齐大师约好的缘主,邓然几人跑到院子里,晒着太阳,喝着茶。 月月一大早起来,就开始等着邓然的消息。直到吃过中午饭,才收到邓然的消息和发来的定位,急匆匆的打扮了一翻就出了家门。 她是想着早到一些肯定比迟到好,最后整整提前了两个小时就赶到了48号茶馆。 邓然几人刚把小桌子摆好,沏好了茶,月月就到了。 邓然给月月和小钧做了介绍,几人就一起喝着茶,小声的聊着天,等着齐大师忙完。 月月昨天的状态不太好,今天明显是好了很多。本就很会聊天的月月,把小钧哄得很是开心,没一会儿两个人就熟的不得了,邓然佩服的看着月月,心里琢磨着,自己咋就没这个情商呢,怪不得人家是总经理助理呢。 大顺也很是佩服,小钧本是个慢热的性子,要是对方不够热情,不会聊天,小钧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今天却是和以前大不相同,小钧的话竟然也多了起来。 大顺觉得无聊,又拿出手机打起了游戏,邓然也觉得插不上话,那些美容养生的小知识,对于邓然来说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根本就不愿意听,也拿出了手机,开始刷着网页,看各类杂七杂八的新闻去了。 本来在小屋待的好好的黄小米竟然从门缝里探出了小脑袋,月月眼尖的马上就看见了黄小米,没等邓然犀利的眼神瞪过去,月月就指着黄小米:“呀,然然,这不是你家养的那只猫吗?” 邓然顿时尴尬的眨了眨眼睛,很勉强的挤出来一丝笑容:“嗯,是呀,我这来我师父这儿,带着它来粘粘仙气。” 大顺也满头黑线,生怕黄小米身后再出现几个小脑袋可就麻烦了,连忙站起身走了过去,一把就抱起了黄小米:“我把它放屋里去,这小猫淘气的很,怕它出来跑丢了就麻烦了。这可是邓然的宝贝。” 月月点了点头,依然眼都不眨的看着大顺怀里的黄小米:“你这只猫是什么品种,长得真好看。” 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是啥品种,也是一个好朋友送的,说是国外的品种,我对这些也不懂。” 月月点了点头:“哦,真好看,穿的小衣服也好看,这小牛仔服也是网上淘的吗?” 邓然终于是送了口气:“嗯,衣服是我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做的,我和你可不一样,你是大忙人,我这没工作的人,天天闲着也是闲着。对啦,你这几天不用上班吗?”邓然连忙转移了话题。 小钧一听,也连忙说到:“对呀,今天是周一,月月你不用上班吗?” 月月一听上班两个字,立马就皱起了眉,声情并茂的给两个人讲了起来:“哼,上班?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讲呢,我那个变态上司,是个老色鬼,竟然乘着办公室里没人,把他那只咸猪手伸到了我的胸口上,幸亏老娘穿的是高领衬衫,要不然可就亏大了!这给我气的,回手就给了那老王八蛋一巴掌!” 小钧和邓然两个人,听到目瞪口呆的,邓然干咳了一声:“我要是你上司估计也会想着非礼你一下子,长得又好看,身材又好,还有才华,你这样的女人那个男人不想拥有!” 第三章 恶狗(下) 大顺把黄小米抱回屋里,和几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又嘱咐了几个小家伙几句才出来。 等齐大师招呼小钧去送那位缘主的时候,邓然已经靠在摇椅上睡着了。要说睡得有多香甜,说句不夸张的,被扔在马路上她都不会知道。 直到月月跟着齐大师进了工作室她也毫无察觉。等邓然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齐大师已经解开了月月心中的疑惑,坐在了大厅的茶台前开始喝茶了。 邓然迷迷瞪瞪的进了屋,就见大顺几人正聚精会神的的听着齐大师给几人讲有关于狗狗的故事,邓然连忙坐在了大顺身边,也跟着听了起来。 齐大师看了邓然一眼,示意她喝口茶,继续给几人讲着:狗狗在我们中国乃至是整个东南亚都是忠诚的象征,如:盘瓠、义犬冢、二郎神的神犬,以及近代的忠犬八公等一系列家喻户晓的传说亦或是故事。无论是哪一个,它们的中心思想都是在表达狗狗的忠诚和勇猛。 而恶狗一词,最早出现在希腊的神话里,又被称之为地狱之犬。传说它长着三个头,尾巴像蛇尾,在狂吠时能从嘴里喷出毒液,毒液所落之处就会长出有毒的植物。 小钧点着头:“师父,我好像有印象,可就是忘了在哪里看到的,好像是说那只三头恶犬被一个为了救自己妻子的人带回了人间。不过具体的我就不记得了。” 齐大师点了点头,这正是她担心的问题,可又觉得不太可能,就算神话是真的,那恶犬也不可能来到中国吧?! 几人又山南海北的聊了一会,便是准备各自回家,相约第二天就去那段野长城转转。 月月临走时一个劲儿的让齐大师她们行动的时候带上自己,她希望能帮上忙。也算是为她的白悠悠报被咬之仇。 齐大师无奈的答应了月月的请求。 邓然回到家就开始各种上网各种翻书,想找到有关于恶犬的一切传说。 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个网站上找到了关于恶犬的一些蛛丝马迹,立马就把链接给齐大师发了过去。 大顺看邓然抱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探头想看看邓然在和谁聊天。 一看,电脑屏幕上竟然出现了一张看着非常陈旧的黑白照片。画面的中央是一只长着三颗狗头的怪狗,而身后站着一黑一黄两只小狗,虽然体型差别很大且两只小狗只有一个头,可那长相却是一模一样。 大顺看着照片,很感兴趣的坐在了邓然身旁:“你看的这个是地狱之犬的照片?” 邓然指了指电脑屏幕:“有一个网友,给我发了一些关于地狱恶犬的资料,正聊着呢,你看。” 只见那张三头恶犬的的照片下面配了一段文字:据坊间不详记闻,在遥远的古希腊,来自地狱的恶魔刻耳柏洛斯跟着一个人类走出了地狱。 它在人间经历了漫长岁月,直到二次大战结束,才被地狱使者再次召唤回地狱。 在离开人间时,地狱之犬留下了自己的后代,被带着带它离开地狱的人类的后代秘密的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岛屿上。 大顺看了半天,挠了挠头:“就这么点儿文字,能有啥用?”邓然回头瞪了大顺一眼:“这你就不懂了,不管中间的过程是什么,最起码能证明或者说很有可能在那段野长城周围出现的恶狗就是那地狱之犬的后代。” 大顺看了看邓然的表情,不屑的摇了摇头,撇着嘴:“这怎么可能,你真的太适合写小说了,网上胡编乱造的东西,你都能当线索,真是佩服。” 黄小米趴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听大顺这么说,立马抬起小脑袋:“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这人太缺乏想象力。就拿本仙来说吧,你没见到我之前,肯定没敢想过会有一只厉害的大仙和你一起生活吧?” 邓然开心的朝黄小米招了招手,黄小米嗖的一下,就跳进了邓然的怀里。 这传闻虽然不一定是真的,却是可以解释白悠悠奶奶和齐大师仙堂上的仙家说的那恶狗的古怪行为。再说齐大师不也是有这样的怀疑吗? 邓然盯着电脑屏幕,喝了一大口速溶咖啡,琢磨着那恶狗会不会真的是地狱之犬的后代。 黄小米最近倒是学了不少汉子,也跟着邓然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零散的内容。来源于本能的超强感知力,让黄小米肯定了邓然刚才的猜想:“老姐,我确定你和大师的想法是正确的,那条恶狗肯定是外来物种。” 邓然摸了摸黄小米的小耳朵,陷入了沉思,这外来的恶犬是怎么来的呢?来的目的又是什么?总不可能是闲着无聊吧?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大顺也很好奇,邓然是怎么找到这样古怪的新闻的,自己坐在旁边也用手机搜索着相关的信息,可无论怎么搜,都只找到一些少得可怜的相关内容,连网页上的文字介绍都是寥寥数语。 大顺皱着眉:“邓然,你是怎么搜的,我怎么搜不到?” 邓然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就是搜到了一个聊天网站,我看在线的人很多,就随便问了一句,这个网友就给我发了。” 又搜了一会儿,大顺依然什么也没搜到,就去点邓然发群里的那个网站,却无法打开网页,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串英文和504三个数字。 这是网页错误或者不存在的意思呀,这是什么情况?大顺站起身走到邓然身后:“你用电脑点一下刚才你发群里的那个网址看看。” 邓然正看得入神:“你就用手机看吧,别打扰我,人家那个网友说要下线了,我得抓紧时间再和人家聊几句。” 大顺嘟着嘴,挠了挠头,她只是想看看那个网址能不能用电脑打开,怎么这么难? 邓然又快速的敲了一会儿键盘,才站起身:“家里不是还有电脑吗?干嘛非要和我抢,真是服了,你用吧,我看看你能搜到什么更有用的消息。” 大顺懒得和邓然斗嘴,坐在电脑前打开邓然的微信,就去点那个网址,只见电脑屏幕上依然出现了那一串英文和下面那个504的数字。 邓然站在大顺身后,皱了皱眉,从大顺手里拿过鼠标就去切换网页,两个人都懵了,邓然刚才看的那个网页此刻也打不开了。 第四章 疑点重重(上) 邓然使劲的挠了挠头,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拿起手机看了看,再次确定了家里的无线网没出问题,可这是什么情况呢? 邓然推开大顺,又试了几次,刚才那个网页的确是无法打开。她又尝试着在搜索栏里输入刚才的搜索内容,电脑上此时出现的内容,和大顺刚才在手机上搜的一模一样,只有简单的只言片语,信息非常少。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可能网警系统出了问题,我无意中打开了被禁止的网站?可也不应该呀,要是那样的话,怎么那个网站上那么多人呢?我翻墙了?” 大顺点了支烟:“应该不是翻墙,我刚才看你那个网页上都是中文,翻墙说的不都是在国内浏览外国网站吗?” 邓然点了点头:“还好,我刚才把那张图片保存了。”说着,她就去点桌面上的那个文件夹,这一点,邓然感觉自己的头皮都麻了。刚才明明是把所有在网站上查到的资料,都保存到了这个被自己命名为恶犬的文件夹了,可现在这个文件夹里怎么就剩下了几张通过截屏保存下来的图片呢? 大顺看着邓然的样子,又把邓然轰了起来:“我来找。”大顺的电脑用的一直都比邓然好很多,搜索东西也比邓然在行,她是觉得邓然这个糊涂蛋,一定是存错了地方,可找了半天,电脑里的确是没有了刚才她和邓然一起看到的那些资料了。 大顺也不自觉的挠了挠了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琢磨第二天找活地图老孙给看看,那可是个电脑高手。 邓然盯着电脑屏幕,觉得这事儿也太诡异了。她是个憋不住屁的人,觉得要是不和齐大师汇报一下,肯定会失眠,也不管齐大师此刻睡没睡,拿起电话就拨通了齐大师的号码。 齐大师此刻正盯着手机屏幕皱眉,正在浏览的网页怎么就没有了呢?一看邓然的名字出现在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迅速的接起了电话。 还没听到嘟嘟声,齐大师就接起了电话,邓然也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的师父这么快就接起电话:“师父,你这电话接的够快的呀,我和你说个很神奇的事情,刚才给你发的那个网址,竟然忽然间就打不开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我刚才给你发的那张照片和一些其他的相关资料,也没有啦。” 邓然一连串说了一堆,齐大师在电话的另一边,一个劲儿的跟着点头,邓然说话的时候,齐大师已经点开了自己手机里的图册,那些图片的确是没有了。 齐大师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幕后有一双手,在推动着她们朝着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方向前行。 两人挂了电话,都陷入了沉思。 齐大师仔细的梳理着近一年自己带着邓然几人出的案子,仿佛是从盛京大顺中邪开始,她们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此刻齐大师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邓然躺在沙发上,竟然感受到了桃仙阿依的波动,这还是阿依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联系。 邓然起身盘膝做在地上,示意大顺和黄小米别打扰自己,便闭上了眼睛。 最近邓然在修行上,很是用心,她仿佛找到了内观门槛,正好借着阿依传来的波动,尝试一下在心里和阿依沟通。 邓然闭上眼,静静的感受着脖子上桃木八仙桌传出的能量波动。 邓然努力的让自己看到另一个画面,可除了一团说不上是什么颜色的虚无,什么也看不到,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睁开眼,从脖子上拿下那个小巧的吊坠放在地中央,闭上眼,念动玄语,轻轻的说了一声大,那原本小巧的八仙桌嗖的一下就变大了。 黄小米一直觉得邓然脖子上那个吊坠不一般,却是没想到这么神奇,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前,伸出小爪子,轻轻的碰了碰眼前散发着桃香的桌子。 邓然从冰箱里取出,从老吴那儿拿来的桃灵茶,往晶莹剔透的白玉瓷茶壶里倒了一点儿,又倒出一小撮放在了香炉里。 之前黄小米每天都会看到邓然将自己脖子上的吊坠放在香炉边上用香熏,这还是头一次见邓然把桌子放大了直接在桌子上喝茶熏香。 围着桌子转了一圈,黄小米嗖的一下就跳到了桌子上:“老姐,你还有这么神奇的宝贝呀,我就说感觉你脖子上那个小吊坠不一般,没想到你除了有天狼仙留下的狼牙,还有这稀罕宝贝。” “你老姐我的宝贝多着呢,你不就是最大的宝贝么?”邓然说着,一把将黄小米抱在怀里,揪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桃木桌旁边:“来,老姐让你尝尝这上好的灵茶,自从上次在盛京喝过之后,我可是一直没舍得喝过呢。” 黄小米看着眼前小巧的茶杯里,散发着柔和又浓郁的甜甜的桃香味儿的茶,开心的用小爪子捧起了小茶杯,喝了一口:“哇,真好喝呀,太好喝了。” 邓然自己也拿起一个大一些的茶杯,喝了一口:“这茶是真的不错,我也是为了增加自己的修为,要不然还真的是不舍得喝,小米,你多喝点儿,说不定也能有益于你的修为。” 大顺也搬了把椅子坐了过来,看着小米捧着小茶杯的样子很是搞笑:“这小茶杯还真就是给你准备的,买的时候还觉得它太小,只能当摆设,没想到家里来了个你。” 两人一仙坐在八仙桌前,喝着桃灵茶,琢磨着刚才那些资料的事情,黄小米看着两人:“你俩别愁眉苦脸的啦,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不就能见到那只恶犬了吗?有什么好想的。” 邓然看着怀里的黄小米,也很是无语,怎么感觉黄小米这心比大顺还大呢?不过也挺好,心大的人都长寿,那这心大的地仙对修行也一定有好处吧?:“小米,你给我讲讲你们黄仙是怎么修行的吧?” 黄小米抬头看着邓然和大顺,点了点头:“其实大部分的动物,修行都差不太多,分为几个阶段,比如说我吧,就属于第二个阶段。我已经有了完整三魂七魄,拥有了完全的灵智。” 第四章 疑点重重(下) 黄小米很自豪的说完,还得意洋洋的抬头看了看邓然:“老姐,你知道吗?我是我们整个家族最聪明的天才,你别看大黄它们也像是个孩子,可他们都好几十岁了,而我才五岁,我是不是很厉害!” 邓然被黄小米这么一问,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她虽然不是很了解地仙的修炼,但可以肯定的是,像小米这么年轻的地仙,的确很少:“你说大黄它们都好几十岁啦?我的天呀,真是没看出来,我一直以为它们只比你大一点点呢。” 黄小米摇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动物修炼真的很难,想要突破第一个阶段,进入第二个阶段更是难上加难,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就可以口吐人言了。” 两人一仙喝着桃灵茶,又聊了一会儿,邓然再也没感受到阿依的任何动静,才无奈的去休息了。 一夜睡得很不踏实,邓然一宿醒来好几次,闹铃还没响,邓然就醒起床了。 看样子黄小米是一夜没睡:“小米,你一宿没睡吗?”邓然看着盘膝坐在阳台上的小米。 黄小米睁开眼,抬头看着邓然:“老姐,我要好好修行,保护你!” 邓然听着黄小米这突兀的回答,感动之余,心里猜测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齐大师和小钧做完早课,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师父,用不用给邓然姐她们打个电话,这两个人别又起不来。” 齐大师尝试着再次打开昨晚的那个网址,却依然是提示网页不存在:“不用,现在有了黄小米,不用担心她俩起不来了。” 几人一起外出了几次,齐大师已经很了解黄小米的习惯了,一到早上七点,小米都会很准时的跳到邓然的床上唱歌,这也真是奇了怪了,黄仙的好多生活习性,在黄小米身上好像都无法体现。 几人头一天就约好,各自开车出发,在那段野长城的路口集合,为此邓然还建了一个小群,把几个人都拉进了群里,包括月月。 月月起的也很早,昨天晚上竟然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还上网查了很多关于白仙的传说。她抱着能见到白悠悠的希望,在群里发了出发的消息,就开心的驾驶着自己的小红车上路了。 邓然抱着黄小米,拎着一大袋子零食,俩人一仙也是姗姗出发,在群里发了实时消息。 每个人的距离不太一样,所以出发的时间也先后不同,邓然家离得最远,月月家住在北边相对是最近的。 邓然看着手机导航,算计着时间,觉得她们三个只早不晚,也就没那么着急了:“咱们肯定能赶在九点之前到。” 一路上,大顺开着车,听着黄小米给邓然讲有关于动物修炼的一些基础常识。 邓然觉得很有意思,看来那些网络上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是空穴来风,和小米说的很相似,原来仙家修行真的要分五个阶段。第一阶段:超过肉身限制,通灵智。这个阶段的特点是寿命超过了同类一般的寿命长度,且具有灵气。 第二阶段:修出完整的三魂七魄,拥有完全灵智。在这个阶段,拥有这种修为的动物其实和人的区别已经不大了,能够思索深邃的问题,懂得世间的规律,有感情,甚至可以说人类语言(部分可以变人了)。 第三个阶段:度过天劫,超过世间法则,拥有幻化之妙(肯定能变人了)。就算有前两个阶段修为的动物,最终还是要经受天劫的,这一点蛇最为典型,蛇的天劫就是天雷,一般是三道,也有五道、七道的情况。三道天雷过后,依然存活,便是被天道默许超越了世间法则。 第四个阶段:封正,拥有仙格甚至神格。一些动物仙在这个阶段会得到人们的信仰,最好的情况便是拥有了自己的庙宇,甚至仙位、神号,但能够达到这个阶段的动物已经微乎其微。 第五个阶段:与天地同寿,达到大道。一般这个阶段的动物,基本上都是有真正的神阶,而且幻化无穷,已经就不再是动物了。 真的是很神奇,而且黄小米知道的,的确是很多,邓然很好奇,黄小米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小米,你们仙家生下来就知道这些还是在修行中领悟的?” 黄小米抬着头想了想:“大部分都是在修行中领悟的,可是我不同,我生下来就知道这些,连我的父母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邓然更叫好奇的看着黄小米,这要是生下来就知道这些,岂不是说黄小米生下来就到了第一个阶段吗:“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生下来就到了第一个阶段?” 黄小米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邓然虽然是这么问,可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除非黄小米的父母就很厉害,可如果那样的话,又怎么会被那个降头师杀死呢:“小米,那你爸爸妈妈是不是就很厉害?” 黄小米摇了摇头:“不是,我父亲在死前也才刚刚达到了开灵者,而我的妈妈是生下我之后才达到了第二个阶段。” 邓然听了黄小米的回答,顿时觉得更加好奇了,可现在黄小米的父母已经不再了,好多事情也没有地方去问,只能等着晚上回去问问齐大师啦。 齐大师停好车,就看见了月月从一辆小红车上下来,朝自己招着手,跑了过来:“月月你到的很早啊。” 月月点着头,告诉齐大师自己昨晚失眠了,睡不着,所以一大早就起来了,想提前过来看看,希望自己的那个便宜‘儿子’白悠悠能感受到她来了。 齐大师点了点头,顺着月月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月月说那就是她当时见到白悠悠的地方,齐大师仔细的观察这周围的地形,在心里感受着那些仙家的修行地,她觉得要是能先找到那些地仙其中的一家也是好的,最起码能更多的了解有关于那条恶狗的信息。 邓然和大顺到的时候,齐大师三人正在聊着关于这段野长城的风水。一见邓然两人,就招呼着两人一起出发了。 齐大师的意见是先去月月当时捡到白悠悠的那条路段上看看,也许白悠悠的洞府就在那周围。 月月带着几人朝着野长城左边的一条山路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给几人说着自己喜欢爬野山的爱好。 第五章 愿做保家仙(上) 几人一路上走的很快,没用上一个小时就爬到了月月当时见到受伤的白悠悠的那座半山腰上了,齐大师站在半山腰,微微闭着眼睛,几人都静静的看着齐大师。 一分钟后,齐大师让月月走到自己身前,把带着那只镯子的手抬起来,月月很是听话的把手伸到了齐大师面前。 齐大师慢条斯理的抚在那翠绿的镯子之上,只说了一个开字,几人瞬间感觉到一阵眼花缭乱,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出现在月月梦里的那栋三层中式小楼前了。 月月惊讶的看着齐大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不光是月月惊讶到不行,就连小钧和邓然几人也是如此。 几人还没缓过神,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个优雅和蔼的声音:“贵客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话落,那高大的院门也随之打开。 这正是月月梦里的那位老夫人,:“大娘,真的是您,我没在做梦吧?” 这一切对于月月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不真实。 老夫人亲切的拉起了月月的手,又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贵客请进来吧。” 齐大师很是客气的朝着老夫人拱了拱手:“打扰白婆婆修行,是晚辈冒昧了。” 邓然一听师父管这位老人家叫白婆婆,瞬间一个机灵,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白家仙的鼻祖,白婆婆吗? “哪里,哪里,快进屋吧。”老夫人说完,便是转身带着几人朝屋里走去。 月月打量着眼前的景象,真的是和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虽然她不敢相信,可眼见为实,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啊,大娘,悠悠呢?悠悠怎么不在?”月月一心想着白悠悠,这见到了老夫人,却是没看见白悠悠当然要问上一问了。 “悠悠知道你会带着几位贵客前来,一大早就出去摘山果了,这会儿,差不多也快回来了。”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月月,眼神里带着慈爱。 老夫人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手里提着一小筐子色彩艳丽的果子跑了进来,一见到月月就开心的扑进了月月怀里。 邓然看着眼前的男孩儿,琢磨着月月应该给人家当姐姐,怎么当了小妈呢?不过转念一想也对,现在大部分人都喜欢给自己养的小猫小狗当爹当娘,这月月捡回来一只可爱的小刺猬,自然也是把对方当成了孩子养。 齐大师看着月月和这小白仙亲密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看着老夫人:“白婆婆,月月和悠悠的缘分很深,和您白家的缘分也不浅啊。” 老夫人点了点头:“是啊,我本想着等悠悠能口吐人言之时再让他去找月月,可没想到,月月这么快几来了,还带来了几位贵客。” “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您也一定已经知道了,不知您有什么建议?”齐大师很谦虚的说到。 齐大师仙堂上的白家弟子正是这位老夫人门下的族人,也正是那位白家仙告诉了齐大师这边恶狗的事情,要不然齐大师也不可能带着几人一同进入到这方小世界。 老夫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她请齐大师来帮忙,也的确是因为自己不方便出手。修炼到她们这种马上就登上天阶的级别,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那恶犬出现的蹊跷,就连莽家那位暴脾气都没亲自出手,她必须也要谨慎一些才是。 老夫人看了看在坐的几人,缓缓开口说到:“那恶狗来自域外,极其凶残,咬死了我们很多刚开灵智的同类,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却不能出手惩治那东西,而年轻一辈里,又没有能打得过它的。” 听了老夫人的话,邓然几人都是好奇的不得了,这是什么道理,道行高的不能动手,道行低的又打不过那只恶狗,意思就是只能等着送死吗? 老夫人看着几人好奇的眼神,又给几人讲了起来。修仙界的律例其实是很多的,其中一条铁规就是不得恃强凌弱。那恶狗只是开启了灵智连口吐人言都做不到,他们这些半只脚已经踏入天阶的修行者,肯定是不能出手的。 几人这才弄明白,原来,这位老夫人不是打不过那恶狗,是不能出手,看来其他几个家族也是同样如此,老夫人接下来的话才让邓然几人惊讶不已。 一开始住在这附近的几个家族也不是没想过除掉那条恶犬,可道法高强的不能动手,年轻的又打不过。久而久之便把那条恶犬的存在当成了对自己子孙后代的历练和考验。 之前白悠悠就是为了进阶,去找那只恶犬历练时被咬伤的。 这些仙家的心倒是真大,竟然能把那只恶犬当做历练的魔兽,这简直就是看玄幻小说的感脚。 老夫人看着几人惊讶的表情,轻轻的摇了摇头:“那恶犬的过往我等无法掐算,该如何处置我也不便多言,还是请几位自己斟酌。” 齐大师从一进门就猜到了老夫人的答案,那恶犬在老夫人一众看来就是个烫手的山药,仙家历来律法严明,她完全可以可理解,只是这事儿究竟该如何处理,的确是要好好想想才行。 邓然看着老夫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那恶犬应该除掉,虽然修道之人不得杀生,却也分善恶,刚才婆婆也说了,那恶犬咬死的仙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如今这个世道能开启灵智的动物本来就少,若是这么下去,对我们华夏的修道界可是一大损伤。”邓然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师父,我愿意去抓那条恶犬!就算是有什么因果也由我来承担就好。” 在场的几人,谁也没想到邓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平常是最没有正行的一个,今天的这番话着实是让几人颇感惊讶。 其实也不难理解邓然这么说的原因,自己养了黄小米之后,对于仙家和动物修行的艰难领悟了很多,她是真的很生气一只外国来的恶犬这么伤她们本土的仙家。 齐大师看着邓然一脸愤青的模样,点了点头:“好,你可以暂且试上一试,如同白悠悠他们一样历练一下,至于你说的因果,为师与你一起承担。” 第五章 愿做保家仙(下) 师徒三人大概的研究了一下行动方案,齐大师便是看向老夫人,很认真的说:“白婆婆,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月月和你白家的缘分,我昨天看了月月的命理,她和悠悠的确是有这么一段缘分,不知您意下如何?” 月月明明知道白悠悠一家不是人类,却没有一丝害怕,又跟着齐大师几人再次来到这里,虽然她不是很懂,却在邓然说出那一番话之后,一个劲儿的点头附和着,要一起去抓那只伤了白悠悠的恶狗。 这些白老夫人也都看在眼里,她之前顾忌的是白悠悠的道行太浅,长时间和月月生活在一起怕是会影响了月月的运势和自己孙子的修行,现在依然是有些为难,老夫人静静的看着月月和白悠悠。 齐大师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她的言外之意,别人也许听不出来,可白老夫人却是明白的很。 静默了将近十分钟后,白老妇人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孙子悠悠的道行太低,修行不够,若是跟着月月怕是会耽误了月月的姻缘,我之前送给月月的手镯就是我的信物,这样吧,若是月月愿意的话,我愿意做月月的保家仙,为期20年,20年之后,若是月月子孙满堂我们就解除这个约定,若是依然孤身一人,悠悠便去陪伴月月。” 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说完这番话,众人皆是看向了月月,月月想都没想,看着老夫人:“大娘,那我需要做些什么,能帮到悠悠修行?” 老夫人摆了摆手:“你帮不了悠悠,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不用供奉我,更无需立牌位给我奉香,无论有任何需要,只管用这个擦拭手镯我便会现身。”老夫人说完,便是给了月月一块巴掌大的帛帕,纯白色的帛帕上绣着一直活灵活现的小刺猬很是可爱。 月月接过帕子,有些呆呆的看着老夫人和齐大师几人,这算是听明白了,她还是不能带走白悠悠:“好吧,只要悠悠好,我也开心。” 老夫人看着月月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齐大师:“道长,我白仙一族至白仙老太奶创教以来,世代擅长治疗各类实病,讨药舍药,悬壶济世,不光对世间红男绿女的疑难杂症可得药到病除之效,仙门内部若有仙家灵体受伤,白仙一族同样可施以妙手回春之果,可如今这世道不同过去,动物修行实属不易,老生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齐大师痛快的点了点头:“白婆婆请说。” 老夫人转头将白悠悠从月月怀里拉了出来:“老生想请道长指点悠悠修行,不知道可否?” 齐大师看着白悠悠,走了过去,摸了摸白悠悠柔软的头发:“悠悠,你愿意跟着我一起修行吗?” 白悠悠抬起头看着齐大师,重重的点了点头:“师父再上,请受徒儿一拜!” 齐大师弯腰扶起了白悠悠:“好,既然你愿意拜我为师,我便收了你这个小徒弟,三日之后,我来接你。” 老夫人摆了摆手:“不劳道长奔波,三日之后我亲自将悠悠送去便是。” 齐大师也没拒绝,谦和的笑了笑:“一切都听白婆婆安排就好。” 同老夫人和白悠悠又说了一会儿话,四人便跟着齐大师出了那一方小世界。几人惊讶的发现,除了齐大师之外,其余四人都躺在地上,邓然惊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师父,我们刚才都昏倒了吗?” 齐大师很神秘的笑了笑,抬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便带着几人朝山下走去。月月一路上像是嘴里装了个录音机,不停的问着各种问题。齐大师很是耐心的回答着月月的问题,她很理解月月此时的心情,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几天经历的事情的确有些多。 邓然原以为刚才那位婆婆就是传说中的白老太奶,但是听她说完那段话后,才知道不是,不过看样子一定也很是厉害。想着也问问师父,可根本插不上话。还是把机会让给月月吧,她见师父的机会还是比月月多的多,就不争了。 邓然安慰着自己,把心思放在了寻找那只恶狗的事情上。 月月问了半天,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位气质优雅的大娘说不用自己供奉:“大师,我还是不太明白,大娘为什么说不用我供奉,我要是供奉她的话,会怎么样?” 齐大师看着月月一脸的求知欲:“这个我也不太好说,我能想到的是为了你好,你一个未婚女青年,如果在家里供奉仙家牌位,怕是会影响了你处对象嫁人吧,你没听老人家一直再说怕对你的姻缘有影响吗?” 齐大师也只能言尽于此了,话说三分,看八字命理更是如此,这已经说得太明显了,就差告诉月月她姻缘很不好,而且有单身一辈子的可能了。 月月也终于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命理里姻缘不好,其实不嫁人也挺好,她也没想过嫁人结婚生子的事情呀:“哦,那除了对我的姻缘不好之外,对大娘呢?” 齐大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耸了耸肩膀:“嗯,你要是非问对婆婆有什么影响,我是觉得没有。” 月月点着头:“那既然是这样,您能帮我在家选一个地方,供奉大娘吗?” 齐大师为难的看着月月:“三天之后,我见过白婆婆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吧。” 月月终于是开心的点了点头,邓然看着月月的样子,也很为朋友开心:“哎呀,恭喜你呀,月月,你以后可厉害啦,最起码你能比一般人都活的长,哈哈哈。” 月月好奇的看着邓然:“为什么?” 邓然立马就后悔自己多这一嘴,这下好了,月月的十万个为什么,迅速的转移到自己身上了:“白仙是神医的代名词,不光是会治病,还能解蛊,很是厉害,字面意思你自己理解就行。”邓然麻溜的用她认为一句话就能让月月闭嘴的回答堵住了月月的嘴。 月月依然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思考着齐大师和邓然说到的有关于白仙的话,好歹算是暂时安静了。 邓然偷偷看了一眼月月,和大顺比划了一个手势,大顺会意的把那个宠物外出专用包递给了邓然 第六章 入山打狗(上) 几个人朝着山下走了没一会儿,最前面的齐大师毫无征兆的停下了脚步。邓然一头撞在了大顺的后背上,这家伙,总是这样跌跌撞撞的,大顺回过头还没等说话,邓然就嘴不饶人的说大顺故意撞自己。 大顺满头黑线,她要不是反应快就撞在齐大师身上了。邓然自己不抬头,不看路,怎么又怪到自己的头上了?这样的场景好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大顺撅着嘴:“你只敢说我,你咋不说你师父,走着走着就停了,我都差点儿撞你师父身上!” 邓然不乐意的朝大顺身后看去,齐大师此时正弯着腰看着什么,她很是好奇,师父是不是看见什么宝贝啦?看的那么认真。 扒拉开大顺,两步就走了到齐大师身旁。一看,地上竟然有一条小白蛇正仰着头看着齐大师,‘嘶嘶’的吐着信子,像是在和齐大师说话一般。咦,听说白蛇都是很有灵气的,难道这也是山上的仙家? 月月虽然因为白悠悠的缘故知道了仙家的存在,可邓然也不确定对着月月说这些合不合适。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没直接问齐大师这小白蛇是不是仙家。 齐大师谦和的朝着小白蛇拱了拱手,弯下腰把手伸向了小白色,小白蛇吐着信子慢悠悠的爬到了齐大师的手上,顺着胳膊一溜烟爬上了齐大师的肩膀。齐大师微微一笑,转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小白蛇,轻轻的点了点小家伙的脑袋:“淘气。” 月月也是个好奇宝宝,瞪着眼睛看着齐大师肩膀上的小白蛇,只见那小蛇仰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眯着小眼镜瞟了一眼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邓然的身上,‘嘶嘶’的在齐大师耳边像是个人似的,说着什么,齐大师点了点头:“好。” 月月瞪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摇晃着齐大师的胳膊:“大师,我也要拜你为师,好吗?师父!你就收下我吧!” 除了齐大师之外的其余几人,均是惊讶的看向了月月,什么情况,又多了一个和自己抢师父的!真是让人惆怅啊:“月月,你可想好了,要拜我师父为师?我可告诉你,我师父收徒弟可是很严格的,就前一阵在中原还有三个警察叔叔在那边排队拜师呢!” 邓然原本想让月月知难而退,没想到邓然说完,月月更来劲儿啦,一把就缠上了齐大师的胳膊:“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离师父近,所以我更有机会拜师,哈哈哈,以后你和小钧就是我的师兄啦!” 邓然无语的看着小钧,翻了个白眼,希望小钧能说点儿啥,没想到小钧呵呵一乐:“师父,咱们现在往哪个方向走?”直接转移了话题,原本邓然要再说几句,可又一想,小钧这个办法倒也不错。 她哪里知道,小钧根本没往这方面想,现在满脑子都是找那只恶犬的事儿。 齐大师无奈的看了眼邓然,她这个大徒弟,虽然年纪不小了,可就是个小孩子心性,除了小钧之外的那几个徒弟,只要喊自己师父,这家伙就会吃醋,这眼看着又不高兴了,也多亏了小钧转移话题,等哪天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说说她这个问题。 “走,朝后山走,那恶犬就住在后山。” 齐大师说完,率先转身朝着后山腰走去,余下几人也紧跟着齐大师的身影转身走了。 邓然慢吞吞的走在最后面,嘟着嘴,心里嘀咕着,真是的,又来一个和自己抢师父的。 几人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走到了后山腰上,这一片和前山比起来有些荒芜的破败,一条算不得路的山路,只容得下一个人行走,路面上细碎的脚印,一看就不是人留下的。 齐大师依然走在队伍的最前边,一路沿着那些脚印带着几人朝着后山的更深处走去。 若隐若现的听到有流水的声音时,几人已经累得不想再走了:“师父,还有多久能到啊,咱们歇一会儿吧,这都走了两个多小时啦,该吃午饭啦!”邓然耍着赖,坐在了一块石头上,说什么也不想动了。 这恶狗到底在哪里呀,会不会是知道了几个人要来抓它藏了起来? 大顺几人也是累的不行,大顺放下背在肩上的登山包,也一屁股坐在了邓然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这包里都是头天晚上提前准保好的吃喝,少说也要二三十斤,的确是让大顺累的汗流浃背。 齐大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地势:“那就休息一会儿,吃点儿东西。”说着,也是把身上一个超大号的背包卸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背包落地,发出‘咚’的一声,邓然好奇的瞅着齐大师的书包,一把竟然没薅起来:“师父,你这包怎么这么重啊?” 齐大师坐在大顺旁边,喝了口水:“你看看不就知道啦?” 邓然哦了一声,打开那个超大的背包,一看里面竟然有一捆不锈钢棍子:“这是啥?” 这抓狗当然不能用手抓了,最起码也要准备个笼子吧?昨天不到四点就从茶馆出来,可不就是为了准备这东西吗? “以备不时之需,希望能派上用场,抓紧时间吃口东西,咱们得加快速度了。” 几人点着头,都低头吃起了东西,邓然把黄小米抱在怀里,黄小米开心的捧着一根火腿肠大口大口的吃着,模样十分可爱,齐大师肩膀上的小白蛇盯着小米怀里的火腿肠,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黄小米正吃的起劲儿,听到小白蛇‘嘶嘶’的叫声,抬起小脑袋看了过去,本是想说点儿什么,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月月,愣是忍住没开口。 拿着火腿肠就跳到了齐大师跟前,递给了小白蛇,小白蛇一看黄小米的动作,原本高高在上的神情,瞬间戏剧性的匐下了身子,张开嘴一口吞下了大半根。 黄小米看着自己手里的火腿肠,瞬间露出了满眼的委屈,挝耳挠腮的看向了邓然,邓然觉得黄小米太可爱了:“小米真乖,把剩下的也给它吃了吧,咱们还有好多呢。” 黄小米像个人似的,点了点头,又把剩下的那点儿递到了小蛇跟前,小蛇倒是不客气,一口又都吞进了嘴里。 第六章 入山打狗(下) 黄小米抬头看着小白蛇,生出小爪子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点了点头,就回到了邓然的怀里。 几人吃完东西,又歇了一会儿,继续朝着后山的深处走去。越走树木越发茂密,连启先的那条小土路也没有了。 大顺刚要说话,齐大师就停下了脚步,示意几人朝后退。邓然上前一步,把月月拽到自己身后,紧张的看着前头。 小钧不动声色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根皮质的鞭子,紧紧的握在手里。 邓然将那枚狼牙也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心里默念着齐大师之前交她的玄语。也许小钧只是想着要制服那恶狗,可邓然此刻却是想要了那东西的命。 小白蛇回头看向齐大师身后的几人,怔怔的盯着邓然和她背后趴在书包里只漏出个小脑袋的黄小米,不知道在想什么。 ‘嗷呜’一声似狼又似狗的叫声,从离几人不远处的草丛中传了出来。 邓然紧张的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猜测这那狗的样子,‘嗷呜,呜呜’声音越来越近,大顺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这是只沙皮还是什么?” 邓然顺着大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心里头咯噔一下,这和昨晚照片上那只黑色的小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难道这家伙真的就是那只地狱之犬的后代? “师父?”邓然压低了声音轻轻的喊了一声齐大师,齐大师此刻和邓然的想法如出一辙,之前的怀疑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见齐大师点了头,邓然和小钧同时掷出皮鞭和狼牙,两道不同颜色的光线带着呼啸之声飞快的窜向了草丛里的恶狗。 原以为恶狗会发出惨叫之声,没想到那狗的身形极其灵活,一个闪身竟是躲开了小钧皮鞭的攻击。邓然的狼牙像是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般,划出了一个银色的弧度后,带着肉眼可见的波纹又朝着恶狗飞了过去。 邓然双手快速结了一个符印,左手用力的抓着自己右侧的手臂,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以单手剑指的姿势控制着狼牙再一次刺向恶狗。 说时迟,那时快,小钧的皮鞭也再一次席卷着自身的道气朝着恶狗抽了过去。 大顺护着月月又朝后退了几步,紧张的盯着小钧和邓然手下的动作。 齐大师负手站在两人身前,死死的盯着那只恶狗。这一次对于小钧和邓然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她也要借着这次抓捕恶狗的机会,测试一下两人现在的修为。 实践出真知,昨夜那种不好的感觉让齐大师有些担心自己这两个徒弟,她预感到,就在不久的将来,她们一定会面临一个可怕而棘手的案子。 邓然和小钧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随着几十个回合,那条恶狗的速度终于是慢了下来。邓然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的的瞬间,黄小米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还没等邓然反应过来,小米就已经到了那恶狗的身前。 邓然害怕小米受伤,连忙拼尽力气,用自己的道气催动着狼牙朝着那恶狗袭了过去,黄小米乘着狼牙和小钧那条皮鞭的掩护,再次一跃而起,跳到了那恶狗的背上,张开嘴一口就咬住了恶狗的脖子。 恶狗腹背受敌,狠劲的甩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把黄小米从自己的脖子上甩下去,哪知黄小米像是粘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般,它甩动的越狠,黄小米咬的越紧。 鲜血顺着脖子一滴滴的流了出来,恶狗却是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两只原本发红的眼睛,此刻仿佛两只马上要爆炸的红色灯泡一样,盯着几人‘嗷呜’一声,发出了怒吼。 不光是邓然此刻两腿发软,小钧也好不到哪去,本就白皙的小脸,微微泛白,咬着牙,朝着眼前纯黑色的恶狗再一次挥起了皮鞭。 那恶狗抬起头,恶狠狠的看向了邓然,右前爪刨着地,一副不咬死你,誓不罢休的样子。 黄小米使劲的撕咬着恶狗的脖子,在它不懈的努力之下, ‘撕拉’一声,黄小米终于成功的撕咬下了对方的一块皮肉。 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恶狗发自本能的‘嗷’了一声,一个健步就朝着邓然的方向冲了过来。 邓然一看这架势,这是要和自己拼命吗?连忙快速念动五雷咒,扯下脖子上的桃木八仙桌:“让你这外来的恶犬尝尝老娘的五雷轰顶!” 被抛到半空中的桃木八仙桌应声而出,泛着丝丝红光嗖的一下朝着恶犬的位置落了下去。正趴在恶狗身上的黄小米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气息朝着自己这边袭来,连忙从恶狗的身上飞跳了出去。 就在黄小米跳开的一瞬间,满含煞气的桃木八仙桌轰然落下,‘啪’的一声,就把恶狗拍趴在了地上。 邓然几人包括齐大师都没想到,桃木八仙桌竟然有这么大的煞气,这其中的秘密怕是只能找老吴问个究竟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邓然像是傻了一样。浑身漆黑的恶狗,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变成了一摊血泥。要不是之前知道这是一只狗,恐怕几人会以为这是一摊用红黑色的泥巴在地上拼凑出了一只狗模型。 月月更是惊恐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躲在大顺身后,微微颤抖着身子,手脚冰凉。她怎么也没想到,邓然几人竟然这么厉害,那只看着比藏獒还大出不少的恶狗,被一桌子就拍死了? 还有邓然的那只猫,竟然还跳到那恶狗的身上一阵撕咬,虽然之前也看过不少被猫欺负的狗狗,可今日一见,依然感觉不是一般的震撼。 估摸过了十多分钟,邓然才缓过神:“师父,咋办?” 齐大师能听的出,邓然的声音在发颤,微微的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到:“打道回府!” 邓然和小钧都看着齐大师,知道师父是为了让几人放宽心,可刚才桃木八仙桌的一幕,着实是无法让几人淡定的。 邓然紧紧的握着狼牙,皱着眉走了过去,念动玄语,桃木八仙桌依然像以前一样听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小到了拇指的指头肚般大小,嗖的一下飞回了邓然的手里。 邓然看着静静躺在手里小巧的桃木八仙桌,接过大顺递过来的湿纸巾,一个劲儿的擦着,可擦了半天,竟然连一丝红色都没有,这怎么连一点儿血也没粘上啊! 第七章 莽家仙(上) 齐大师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军用折叠铲,小钧拿着一个大垃圾袋,把地上那一摊子血泥收了起来。 月月不解的看着:“这是要做什么?” 小钧和走过去帮忙的邓然抬着一袋子恶狗的血肉:“找个合适的地方烧了去。” 月月很是佩服几人,这出来带着的东西真的很齐全,连大号的垃圾袋和兵工铲都背着。 大顺抱着黄小米擦了半天,总算是把黄小米身上的血渍收拾干净了,期间好几处黄小米想说话,可都被大顺的眼神给制止了。 邓然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桃木八仙桌刚才释放出来的煞气那么明显,这究竟是为什么呢?等回去必须要问问师父。 齐大师也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月月在场,她们还是不太不方便说这些。 那小白蛇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黄小米的身上,乍一看还以为黄小米带了一条白色的小围脖呢。 “师父,咱们是直接下山吗?”邓然看着齐大师的背影朝前赶了几步。 齐大师回过头看了看邓然:“嗯,下山吧,出来一天大家都很辛苦。” 邓然看着黄小米脖子上的小白蛇,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这小白蛇是啥情况。算了,师父没说,那就先带着吧。 下山倒是快了不少,感觉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了停车的那个小空地上,邓然看着齐大师,琢磨着要不要跟着师父先回茶馆。 齐大师知道邓然的心思:“你们要是不累就一起去茶馆喝一会儿茶,反正茶馆也能洗澡。” 邓然和大顺互看了一眼:“那行,我们和师父一起回茶馆吧。月月你呢?一起去吗?” 月月走过去缠着齐大师的胳膊:“我当然要跟着师父走喽。” 月月说完,邓然顿觉无语,这人看样子可是真的赖上了自己的师父啦。 “这样吧,我和大顺还是先回家吧,要是都去小院洗澡,怕是水也不够用,我们速度些赶过去也行。”邓然压制这自己心里的不耐烦,说着话就上了自己的车。 大顺有些尴尬的看着齐大师,不知道该说什么,齐大师摆了摆手:“也好,回去给小米也好好的洗洗澡,咱们晚一些茶馆见。” 上了车邓然很不开心的和大顺唠叨着,她觉得月月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才认识多久就黏上了师父,隔着锅台上炕的人,真是让人不喜。 大顺看着邓然满脸的不高兴:“你这心眼也太小了,你师父以后的徒弟越来越多,你这醋都吃吗?” 邓然撇着嘴:“我就是觉得这人也太逗了,才认识多久呀,感觉比我和我师父都亲密,她跟着多不方便,小米也不能说话,憋都憋死我们了!” 邓然说完,撅着嘴,把黄小米抱在怀里,仔仔细细的检查着,生怕小米刚才是不是受了伤:“小米,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啥的?” 黄小米抬着头,看着邓然满眼担心的样子:“老姐,我厉害着呢,放心吧,一点儿伤都没有,不过就是感觉肚子不太舒服,可能是饿了。” 邓然看黄小米真的没什么事儿,才放下心来,回头探着身子从背包里翻出两根火腿肠递给了黄小米。 黄小米开心的吃了起来,自己吃一口,给那条小白蛇吃一口,邓然看着黄小米身上的小白蛇很是好奇:“小米,你是用一根火腿肠就把这小家伙收买了吗?” “当然不是,本大仙这么厉害,当然有小弟愿意跟着我啦!”黄小米刚说完,那小蛇就昂起头一副不服气样子的瞪着黄小米。黄小米干笑了两声:“你要跟着我老姐,当然就是我小弟啦,先来后到懂不懂?” 那小蛇盯着黄小米看了半天,一副不乐意的神情,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吐着信子,竟然连黄小米递到它嘴边的火腿肠都不吃了。 “真小气,不吃算了,这么好吃的东西,真是可惜了!”说着,黄小米就往自己嘴里送,小蛇不动声色的歪了歪头看着黄小米,又发出了‘嘶嘶嘶’的声音,黄小米一副得逞的样子:“就是嘛,你要是想和老姐说话,还得我替你传达不是?叫我声老大可不算委屈你!” 邓然和大顺可算是听明白了,这小白蛇是要跟着邓然的呀,我的天呀,这还要再养一条小蛇?不知道为什么,邓然一直对蛇有一种说不上是害怕还是什么的感觉,无助的看着大顺。 大顺也很无奈:“小米,这小白蛇的意思是以后要跟着我们吗?” 黄小米点着头:“嗯嗯,不过这家伙可不是蛇,而是莽,是真正的莽,以后很有可能一飞化龙的。” 那小白蛇一听黄小米这么说,原本带着敌意的小眼神儿,忽然欢快了,竟然还使劲的在黄小米的脑袋上蹭了蹭,黄小米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嘿嘿嘿的乐了起来。 邓然点了点头:“那它都吃什么,叫什么名字呀?” 黄小米看着白色的小莽,又看了看邓然:“和我一样,什么都爱吃,最爱吃肉肉,名字叫做莽益洲,” 那小白莽看着黄小米又发出了‘嘶嘶嘶’的声音,黄小米无奈的摊着两只小爪子:“他让我告诉你,他名字的意思是说他会是一个对天下有益处的真龙!” 邓然点着头:“益洲,真好听的名字,可为什么要跟着我呢?是因为看到了你的缘故吗?” 黄小米挠了挠自己的小耳朵:“它说大师会告诉你的。” 邓然好奇的看着益洲,她很想知道这么小的家伙什么时候能化成真龙一飞冲天? 齐大师三人回到茶馆,处理完恶狗的尸体,就迅速的洗了澡。月月穿着小钧的衣服,开心的坐在茶台前叽叽喳喳的和齐大师说着自己这几天的感受和对齐大师的崇拜,小钧感觉自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无聊的玩儿起了手机。 邓然和大顺一到家,就轮流洗了澡,给小米洗完澡的时候,莽益洲小朋友竟然也要求要洗澡,邓然不知道这莽洗澡该怎么洗:“小米,你问问益洲洗澡用我帮忙吗?” 小米干咳了两声:“把它放在洗脸池里,打开水龙头就行啦,哦对,它不能用热水。” 邓然和大顺互看了一眼,麻溜的把莽益洲放进了洗脸池里,打开了水龙头,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蟒洗澡,很是好奇的盯着脸盆里的小家伙看。 第七章 莽家仙(下) 黄小米自己从邓然给它准备的衣柜里翻找着自己喜欢的衣服,说实话,黄小米最喜欢的还是现在挂在晾衣架上的那身邓然亲手做的小牛仔服。 黄小米站在沙发的扶手上,抬头看着晾衣架上的衣服,琢磨着那衣服干没干。 邓然伸出手,把毛巾放在手上,等着莽益洲从洗脸盆里爬出来,这可是她第一次接触软体动物,说不紧张那才是假的。 莽益洲缓缓的爬到了邓然的手上,好像很喜欢邓然,在毛巾上打了个滚就嗖的一下爬到了邓然的肩膀上,邓然感受了一下,很轻,轻的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肩膀上还有个小家伙。 大顺一看小米半天没动静:“小米,你穿好衣服了吗?我们得抓紧时间出发喽。” 黄小米回头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大顺,指了指晾衣杆上的那身小牛仔服:“大顺,我想穿这个,上次去茶馆,大黄它们都说好看。” 大顺走过去,摸了摸,倒是干了,就给黄小米拿了下来。 邓然和大顺两人赶到茶馆的时候,小钧已经睡着了。邓然一看月月穿着小钧的衣服,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心里真的是很佩服月月这自来熟,自己和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冷脸婆。 黄小米感受到了邓然的不悦,朝着月月挥舞着两只小爪子,嘴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邓然瞬间缓过了神,摸了摸怀里的小米:“小米乖乖的,不许吓唬人。” 齐大师抬头看了一眼邓然和她怀里的黄小米,无语的看向了大顺,大顺一屁股坐了下来:“咦?小钧睡着啦?” 黄小米从邓然怀里跳了下去,爬到小钧身上,用小爪子轻轻的挠了挠小钧的胳膊,小钧睁开眼:“呀,我都睡着了,你们才来,我去做饭吧。” 说着,小钧抱着小米,就要去厨房,邓然连忙摆了摆手:“别做了,太麻烦了,吃完还要刷碗,咱们点外卖吧。” 大顺也点着头:“就是,点外卖吧,今天都累一天了,别做了。” 小钧站在地中间,看向了齐大师,齐大师看着邓然和小钧怀里的黄小米:“好吧,我看这小家伙是想你了,你和它玩会儿吧。” 小钧点了点头,又坐回了沙发上。 邓然也转身朝小钧那边走去,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见月月就高兴不起来。 齐大师三人坐在茶台前,小钧和邓然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气氛很是为妙。 月月一个劲儿的“师父,师父”的叫着齐大师,没完没了的说这说那,邓然嘟着嘴玩着手机,也不插话,大顺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几人都想吃什么。 齐大师看着几人,清了清嗓子:“你俩坐过来吧,给你们讲讲有关于莽仙的传说。” 邓然和小钧站起身,走到了茶台边上,依然一句话也不说。 齐大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讲了起来。” 莽仙和蛇仙统称为柳仙,人们对蛇仙的崇拜也来自远古,传说伏羲和女娲都是人首蛇身的神人。 蛇常常被认为是龙的化身,因此在十二生肖中若属蛇的人,则说是属小龙。人们认为蛇有灵气,它的形体奇异,能蛰伏潜藏,蜕皮变化,而且行动诡秘灵敏,法力高强,亦能形成人形,有千里摄物的法术。 我们本来就是龙的传人,在众多的仙家中,只有鲤鱼和蛇蟒可化龙,所以在民间,尤其是北方地区,崇拜蛇蟒的人尤为之多。 在出马仙当中,柳仙一般是负责带兵打仗的,当然也有负责查探风水天机的。具体也要看这家的仙家或仙师擅长哪一方面。 月月听的津津有味:“那邓然胳膊上这条小蛇就是师父说的莽仙是吗?” 邓然瘪了瘪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齐大师点了点头:“是啊,邓然胳膊上的就是小白莽,是不是很可爱。” 月月看着莽益洲点了点头:“嗯,看着是很可爱,要是我的小白也能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看着邓然的那只猫本来就很想自己的便宜儿子小白,这看着邓然又多了一条小白莽,更是想念自己的小刺猬了。 齐大师看着月月满眼委屈的样子:“这都是缘分,跟着你,对你和它都不好,为何还要强求呢?” 邓然看着月月满脸不开心的样子,对月月的不满瞬间消失了,可她也不知该说什么,自己本来就不会安慰人,与其说错话,还不如闭嘴的好。 “白蛇传里的白娘子不就是蛇仙吗,这可是家喻户晓呀,不知道这小家伙以后能有多厉害!”大顺摸了摸莽益洲的小尾巴。 听了大顺的话,原本昏昏欲睡的莽益洲,腾的一下就昂起了头,看着大顺发出‘嘶嘶’的声音后,还不算完,竟然一扭头转了个身,一副懒得看大顺的模样。 大顺‘啧啧’两声,摇着头:“这也是个暴脾气呀!” 吃过晚饭,几人就各自回家了,邓然依然有好些问题没机会问齐大师,她是真不知道那句该对着月月说,那句不该对着月月说,生怕说错了被师父责备。 回到家,邓然看着黄小米和莽益洲竟然不约而同的去了阳台上,直接进入了修炼的状态,邓然好奇的走过去看着黄小米:“小米,你怎么这么上心修炼啦?” 黄小米闭着眼:“我要保护老姐!”还是那句简简单单的回答,让邓然感动之余心里又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她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干脆睡觉去了。 刚一上床,感觉还没睡着,就在半睡半醒中见到莽益洲口吐人言,和自己说着什么。明明是知道莽益洲在说着人类的语言,也看到莽益洲的嘴在动,可就是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邓然此刻很确定自己虽然身子不能动,也睁不开眼睛,可脑子是清醒的,她试图醒过来,可无论多么努力的想脱离眼前的场景睁开眼,都是无济于事。 就在邓然在心里一次次的喊着大顺,喊着黄小米和莽益洲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额头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身体竟然能动了,“我醒过来啦?” 邓然睁开眼,就见大顺黄小米还有莽益洲都趴在床上看着自己,:“我刚才好像被魇着了,怎么都醒不过来!” 第八章 被魔化的灵器(上) 大顺和莽益洲同时看向了黄小米,黄小米难得的换了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跳到邓然身上,指着邓然脖子上的桃木八仙桌:“不是梦魇,是你这个法器上的煞气压制了你的神识。” 黄小米这么一说,邓然才反应过来,上床的时候忘记摘下脖子上的项链了。 邓然皱了一下眉,忽然感觉眉心的位置有些疼,用手摸了摸,怎么感觉有点儿湿乎乎的呢?放下手一看,是血:“咦,我头上真的有血呀,大顺,你这扎的也太狠了吧?” 看来刚才那种被针扎的感觉,是真的呀。 大顺连忙摆手,她是尝试着扎来着,可黄小米说怕一般的针没用,一人两仙商量了半天,才决定让莽益洲咬醒邓然的,大顺和黄小米同时从床上爬了下来,指向了莽益洲。 邓然好奇的看着小小的莽益洲:“益洲还会拿针扎人?” 莽益洲何其聪明,一见大顺和黄小米的反应就预感到了可能会不妙。还没等黄小米反应过来就嗖的一下窜到了黄小米的脖子上,昂着头盯着黄小米,吐着信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黄小米看了看莽益洲,又看向了大顺,“真是的,你这性格也太古怪了,虽然是我和大顺让你咬的邓然,这不也是为了弄醒她吗?她不会怪你的。” 邓然坐在床上,使劲的搓了搓脸,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再一次让她感到自己的眉头一阵生疼:“莽益洲,你怎么这么狠?你就不能轻点儿咬吗?”说着邓然一把从黄小米身上扯下莽益洲,撅着嘴看着手里直愣愣的小白莽。 莽益洲没想到邓然这么粗鲁,这哪里像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女魔头啊,怪不得她的法器有那么重的的煞气呢。 邓然当然是不知道莽益洲在想什么,一手抓在莽益洲冰冷的身体,一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趴下了床,照镜子去了。 只见镜子里一个头发乱七八糟的女人,眉心上一个小米粒大小的圆点儿,咦?这口子不大呀,怎么那么疼呢。 邓然又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才转身走到了客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莽益洲使劲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没想到邓然这下手倒是准的狠,死死的捏着自己颈部七寸的地方,真是一点儿也使不上劲儿。 黄小米看着邓然手里的莽益洲:“老姐,你不谢我们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狠,你是要把益洲捏死吗?” 邓然这才回过神,自己还抓着莽益洲呢。连忙松开手,把莽益洲放在了腿上:“呀,益洲,对不起啊,我刚才照镜子的时候,把自己吓了一跳,就把你给忘了,你没事儿吧?” 莽益洲抬头看着邓然满脸真诚的表情,也不好发脾气,蔫蔫的从邓然的腿上爬了下去,和邓然保持了足有两米的距离才停下来,昂起头看向了邓然。 邓然看着手里的桃木八仙桌,紧紧的锁着眉头:“小米,你在山上咬那恶狗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现在仔细的回想起来,那恶狗被手里这桃木八仙桌压成肉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闻到想象中的那种腥臭之味,而且在她和小钧一起撑垃圾袋的时候,仿佛还有一股子奇异的香味。 邓然闭着眼睛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和那股味道,对,那香味好像是桃花香,这样的话可就更加奇怪了。小米是在恶狗活着的时候上去咬的,也许只有小米当时的感受才能证明自己的想法。 小米看着严肃的邓然,自己也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回忆着当时撕咬恶狗时的过程。 黄小米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好像是有一些特别,它的皮肉比一般的狗要厚实很多,而且血也比一般的动物要凉。对,那只恶狗的血是凉的,就像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一样凉,” 血是凉的?这可真的是奇怪,什么动物的血是凉的,邓然想着,看向了爬在沙发另一头扶手上的莽益洲,莽益洲一抬头就看见了邓然瞅着自己的眼神,浑身一哆嗦,这个女魔头要干嘛? “益洲,你的血是不是也是凉的呀?” 莽益洲昂着头,感觉浑身都僵硬了,这个女魔头是要放自己的血吗?这可不行呀,这一滴血不定要损耗多少修为呢,连忙朝着黄小米吐着信子不住的发出‘嘶嘶’之声,黄小米看着莽益洲笑得躺在沙发上一个劲儿的打滚:“老姐,你把益洲吓坏了,它说它的是温的,不是凉的,你千万别放它的血。哈哈哈,笑死本仙啦。哈哈哈哈。” 当然,莽益洲还说了一些别的,可黄小米已经笑得说不出话了。 邓然看着黄小米和莽益洲,无奈的挠了挠头,干咳了两声:“我又不是个老巫婆,怎么会放自己伙伴的血,益洲,你是怎么想的?” 黄小米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莽益洲的小脸上虽然看不出太多表情,却是依然能看出它此刻是松了一口气,软软的趴了下来,小脑袋耷拉在自己的尾巴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邓然。 “小米,那只恶狗的血是什么味道?”邓然想了半天,虽然当时黄小米身上粘了不少血渍,可好像的确是没有桃花的香味,就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就是血腥味儿啊,就和你的血味道差不多。”黄小米想也不想的坐起身,指了指邓然的眉心。 “和我的血一个味儿?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狗血和人血的味道是一样的吗?”邓然之前是真的没观察过这些,现在也只能问黄小米了。 黄小米一听邓然这么问,也是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问题?狗血和人学的味道当然不一样了,可?不对呀,黄小米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瞪着眼睛看了邓然好一会儿,又看向了大顺。 邓然看着黄小米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的血和别人的血不一样?还是说自己的血和那只恶狗的血一样? 邓然和黄小米同时看向了大顺,大顺看着眼前一人一仙,瞬间感受到了刚才莽益洲的感觉,太不爽了,这是啥意思,要放自己的血?两个家伙今天是魔怔了吗? “你俩看着我干啥?” “大顺,有件很严重的事情,你和益洲都需要帮忙,放血。”邓然说话间,已经弯腰从针盒子里拿出了一根银针。 第八章 被魔化的灵器(下) 大顺连忙站起身朝着莽益洲那头走了过去,心想还是这小白莽聪明啊,躲得够远。 莽益洲刚才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邓然说不放自己同伴的血,怎没还没过十分钟就变了?这女魔头变得也太快了吧? 邓然很认真的看着大顺和莽益洲:“刚才小米说的话你俩也听见了,那只恶狗的血和我的血有可能是同一种味道,但按照常理来说,人和狗的血是不可能一样的,所以,你俩真的要帮我这个忙!” 大顺叹了口气,抬着头翻了个白眼,又回到了邓然身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扎吧!” 邓然捏着大顺的手指,敲了敲指甲的位置,用酒精棉球擦了擦,还没等大顺做好准备,指头就被邓然刺破了。 邓然示意小米过来仔细的闻闻,小米走上前,很认真的闻了闻大顺手指上的那滴血:“益洲,你来闻闻。” 莽益洲也没多余的动作,很速度的爬到了大顺的身上,探着前半个身子,趴在大顺的手上,狠劲的闻了闻,对着小米点了点头。 邓然拿着银针,又刺破了自己的拇指,刺得有点儿狠了,还没等挤就出血了。 黄小米和莽益洲互看了一眼,莽益洲感觉自己的麟甲都竖了起来,不愧是女魔头,可真是够狠的。没再犹豫,两个小家伙迅速闻起了的邓然手上的血。 邓然看着两个小家伙的表情:“大顺,你把手拿来,让我闻闻。”邓然闻了闻大顺手指上的血,皱了下眉,竟然出乎的意料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邓然仔细的感受着大顺那滴血的味道,又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鼻子下闻了闻,闻完了又舔了一口。 这味道好像真的不太一样,邓然感觉自己的心很慌,要是现在家里再有几个人就好了。可惜家里只有她和大顺两个人啊:“小米,来!”黄小米无奈的伸出自己的小毛爪子,闭着眼等着邓然扎。 邓然拿着个酒精棉球,轻轻的擦了擦:“小米真乖,一点儿都不疼,你看。”小米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小爪子,还真的不疼,邓然好厉害呀。 邓然闻了闻小米的血,又看向了莽益洲,莽益洲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不情愿的爬到了邓然腿上,把小尾巴放进了邓然的手里。 邓然拿着棉球擦着莽益洲光滑的小尾巴,看了半天,皱着眉,琢磨着该从哪里下手。 黄小米指了指莽益洲的尾巴尖:“益洲让你扎这里。”邓然看着这么纤细的小尾巴还真的是有点儿下不去手。 邓然放下了手里的针:“益洲的身子太瘦弱了,我下不去手啊。” 黄小米一听就不乐意了:“老姐,你也太偏心啦,扎我怎么就舍得呀,哼!” 邓然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看着莽益洲:“那小米,你来吧。” 黄小米一听,顿时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我看楼下好多野狗,要不现在我和益洲出去转转,再确定一下普通狗子的血是什么味道?” “这样的话,算不算做坏事?”邓然刚才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又怕会造孽,那样的话就不好了。 黄小米拍着胸脯:“放心吧老姐,一会儿我多拿点儿好吃的,和它们交换一小滴血应该没问题。” 邓然看着黄小米和莽益洲:“那咱们一起下去吧,你俩自己下去我可不放心。” 黄小米摇着头:“不用,老姐就在家里等着我俩就行。” 邓然看着黄小米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阻止了,从厨房拿出一罐梅林午餐肉和好几根火腿肠递给了黄小米:“小米,如果狗狗不愿意,千万别强迫对方,要是影响了咱们的福德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米认真的点着头,朝着莽益洲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家伙就出了门。 邓然仰着头,靠在沙发上,越想越好奇,不甘心的又拿起大顺那只手使劲的挤了挤,一见挤出了一滴血,又凑到鼻子下闻了起来。 大顺皱着眉,看着邓然,拿着自己那根被刺破的手指头又闻又舔的样子:“邓然,你现在可比小狗还像一只小狗,而且还是一只喜欢喝血的吸血狗!” 邓然也不理大顺,闻了大顺的手指,又闻自己的,这味道好像还真的很不一样,小米的血可能是因为有修为的缘故,所以泛着一丝甜,大顺的血虽然也是甜的可却带着一丝铁锈味,而自己的血却是有一种说不上的味道,好像透着一丝凉意。 邓然努力的回忆着自己身边的人受伤后,伤口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可想来想去,好像没有一个人的血是带着凉意的。 不知不觉陷入沉思的邓然,被黄小米的敲门声拽了回来。 黄小米和莽益洲一进屋:“老姐,刚才我们遇到好几只狗,你问问。”说着,黄小米就把一个小塑料袋子放在了邓然的手上。 邓然接过塑料袋,看了看:“好几只狗的血都放在了一个袋子里?” 黄小米连忙摇头:“我和益洲不光都闻了,而且也尝了,都是这一种味道,所以就管这只最大的狗要了两滴血,给你带回来一滴。” 邓然点着头闻了闻塑料袋里的血,这味道的确是和人的不一样,带着一股很浓的腥味。 邓然把塑料袋丢进了垃圾桶,这血的味道是真的和那只恶狗的不一样,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一般,憋得很是难受。 究竟是桃木八仙桌被邓然魔化了,还是原本就是魔器?自己难道是魔吗?难怪师父一次次的说自己心魔太重,其实不是自己心魔重而是自己就是个魔?怎么会呢?一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一定不是这样的! 大顺看着邓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的样子,有些担心,邓然很少这样,可但凡是表现出这样的神态时,肯定说明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致。 黄小米还是第一次见到邓然这幅样子,用小爪子戳了戳莽益洲,莽益洲看着黄小米,又看了的邓然,转头朝着阳台爬了去。它才第一天来这个家里,能有什么办法?还是溜之大吉的好。 黄小米揪了揪自己的小耳朵,蔫头耷脑的坐在邓然身边,皱着小眉头,心里很是不得劲,邓然的血为什么和那只恶犬有着相同的味道,那桃木八仙桌拍下去的一瞬间,好像邓然也惊呆了,难道? 第九章 敢算计我的人 (上) 小钧看着齐大师一言不发的样子,很是担心。这从茶馆回来,齐大师就坐在那里,连茶都不喝了。 “师父,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从回来就一句话也不说啊?”小钧实在是很好奇齐大师究竟在想什么,这皱着眉已经坐在茶台前好几个小时了。 齐大师从看到八仙桌落下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一次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桩桩件件背后一定有着一个让人震惊的阴谋,而这场阴谋好像都是冲着邓然来的。 自己当成宝贝一样的徒弟怎么可能让人轻易的算计进去呢?真是可笑,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傻子吗? 齐大师深深的叹了口气,又一次回忆起最近的几桩案子,琢磨着老吴的身份和他背后的势力,从内心深处齐大师不愿意相信自己认为是好友的老吴会算计自己的徒弟或是说算计自己,可这桃木八仙桌今天的反常又如何解释呢? 小钧看着齐大师使劲揉着自己的眉头,满脸愁容的神情,很是担心:“师父,你是在担心邓然姐吗?” 下午的时候,她和齐大师跟月月回到茶馆后,本想乘着月月洗澡的空档,把那只恶狗的尸体处理了。可等从车上拿下来那个大塑料大袋子的时候小钧就懵了,原本鼓鼓囊囊的袋子拎在手里轻飘飘的。打开一看,竟然变成了一小撮桃花花瓣,小钧惊讶的妈呀一声,掉头就朝屋里跑。 和正要出门帮忙的齐大师撞了个满怀。齐大师看着小钧手里的东西,先是一惊,紧接着便是满心的担忧。 她猜测阿依肯定已经醒了,可看样子邓然好像并不知道。 “师父,那现在联系一下邓然姐?” 齐大师摇了摇头:“先睡觉,明天一早再说,我相信邓然和大顺明天很有可能比咱俩起的还要早。” 邓然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根本睡不着,拿着手机看起了小说,大顺无语的挠了挠头:“你这心够大的呀,咋还看起了小说?刚才白担心你半天了。” 邓然摸着黄小米毛茸茸的小身子:“想也没用,还不如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呢。” 大顺在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句‘二哈’便转身自己睡觉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然感觉自己终于是睡着了。在梦里,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给自己上课,说着什么任督二脉之类的话。 邓然睁开眼睛的时候,黄小米和莽益洲正趴在枕头边上看着她。昨天因为邓然被桃木八仙桌释放出的煞气压制了神识的事情,让大顺和黄小米包括莽益洲都很是担心,再次要睡觉的时候,一人两仙都陪在了邓然的身边。 大顺今天起得很早,和齐大师约好见面时间,就煮了好十几颗鸡蛋,算是给邓然和两个小家伙做的爱心早餐。 齐大师和小钧也是起得很早,不到八点就给各位天尊仙家上完了香,做完了早课,朝着茶馆赶了过去。 邓然和大顺到茶馆的时候,齐大师和小钧也刚要进门。一见面邓然就把昨天晚上验血的事情告诉了齐大师和小钧,小钧满脸的不可思议。 齐大师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知道邓然会发现些什么,却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想出这种馊主意,连楼下的野狗血都弄了回去:“那咋着,你是想闻闻为父和小钧的血吗?” 邓然尴尬的笑了笑,挠着头:“师父,你介意吗?” 小钧顿时瞪大了眼睛:“邓然姐,你还当真呀?” 邓然露出一脸的期待之色,小钧满眼求助的看着齐大师:“师父,你连这都宠着你大徒弟吗?” 齐大师坐了下来,看着几人:“其实我也很好奇,哈哈哈。” 听了齐大师的话,小钧和大顺满脸无奈,怪不得齐大师能收邓然当徒弟,没想到还真的是有相似之处。 小钧皱着眉,扭过头把手递给了邓然,邓然麻利的刺破了小钧的手指:“你们先问问小钧的血。” 说完,邓然又刺破了自己和齐大师的手指:“你们在比较一下师父和我的血。” 齐大师和小钧跟大顺三人分别问了几人的血,均是皱起了眉头,看来邓然说的没错,只有邓然的血带着一丝凉意。 现在谁也不能确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邓然抱起在沙发上窜来窜去的黄小米:“看了吧?我没瞎说吧?师父,我是不是真的是魔呀?” 邓然看似说的很是轻松,其实心里也很不舒服,她一直觉得自己上辈子就算不是仙童,不是真龙,好歹也是个道长之类的吧?怎么会变成了魔呢? 齐大师几人太了解邓然了,这家伙的心里此刻一定极是不好受吧? 齐大师没有回答邓然的问题,而是慢悠悠的泡着茶:“无论是谁,敢算计我的人,都是自找麻烦!阿依,我猜你现在可以自由出入那八仙桌了吧?” 齐大师的话瞬间让几人惊讶的合不拢嘴,邓然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桃木八仙桌,微微皱了皱眉,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东西。 齐大师也没有催促的意思,而是示意几人先喝口茶。 大顺和小钧不自觉的朝着齐大师的方向坐了过去,她们俩是真的有些紧张。 邓然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黄小米,大脑一片空白。 “大师果然是高人,阿依敬佩之至!”随着那温柔如水般的声音,阿依轻飘飘的从桃木八仙桌内缓缓的落在了几人面前。 齐大师看着阿依,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却是一句话也没说。邓然呆呆的看着阿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阿依姐姐,你?”她不知道该问什么,话说到一半便是停了下来。 阿依自顾自的坐在了邓然旁边的椅子上:“我想大师也许误会了,我和大吴哥真的没有算计邓然,更没有算计您的意思。” 齐大师冷笑一声,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夺君之腹了?” 阿依看着齐大师,满眼求助的看向了邓然:“小白,哦,不,你现在叫邓然,我真的没有要算计你,你也不信我吗?” 邓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师父,在她心里,这个世界上只有齐大师是不会欺骗自己的人。 阿依见邓然一言不发的看着齐大师,也是没了主意,昨天的事情其实真的是个意外,而且要不是那带着魔气的血肉,她也只是悠悠转醒,并不能随意出入这桃木八仙桌。 第九章 敢算计我的人 (下) 气氛变得很是尴尬,阿依左右看着几人,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她没有算计邓然的心思,可眼下这些事情,是真的无法解释清楚。 齐大师有意无意的看着对面的几人,轻轻咳嗽了一声,看阿依的样子的确是不知道吴主任的盘算,亦或是吴主任虽有些盘算怕也是为了让阿依真正的的复活,这份爱,自己倒是也能理解。 “阿依,你现在既然可以自由出入这桃木八仙桌,也该让老吴知道这个好消息。”齐大师说完,拿起手机,给老吴拨了过去。 老吴此刻正在广西某处深山里,一看是齐大师的电话,连忙接了起来:“齐七呀,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啦,哈哈哈,多日不见,最近可好?” 齐大师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按下了免提:“有个人要和你说话。”说罢示意阿依可以开口了。 阿依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机,满脸的不可思议:“通过这个黑匣子,就能和大吴哥说话了吗?” 见齐大师点头,阿依连忙对着手机喊着老吴。老吴刚才就已经听见了阿依问齐大师的话,此刻因为太过激动,连粘在脸上的泥土都掉了下来。 抱着手机,老吴恨不得马上出现在阿依身边:“依妹子,依妹子,你是能自由出入桃木八仙桌了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齐七一定有办法让你提早恢复的。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看你。” 齐大师几人听着老吴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的话语,很默契的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师父,你是怀疑老吴和阿依算计我吗?”刚才齐大师的一番话,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的出来,邓然再二哈也能猜得出一二。 齐大师摇了摇头:“我也有些糊涂了,不过,无论是谁,敢算计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邓然和大顺看着齐大师微微眯起的眼睛,知道齐大师心里一定是有了什么打算,可也是很了解齐大师的脾性,她若是不主动说,问也是白问。 老吴和阿依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挂了电话,一挂电话,老吴就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几人。 这次出来下斗,无非也就是闲着没事儿,练练手。如今最大的事情便是北上。 “哥儿几个,我有事儿就先走了,你们也都当心些。”老吴招呼着坐在山腰上的几个人,转身就要走。 “老吴,你这么做有些不地道吧,现在就走你觉得合适吗?”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起身看着老吴,满脸的不乐意。 老吴也不生气,哈哈哈一乐,走过去拍了拍汉子的肩膀:“地虎,我是真的有急事,这样,这次咱们拾掇出来的东西都归你们几个,咋样?” 那叫地虎的汉子一听老吴这么说,眼里瞬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不像是老吴的风格啊,再说自己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老吴也不应该是真的生气了,看了是真的有急事儿。 “老吴,兄弟几个的脾性你是知道的,该不会真把这句玩笑话都当真啦?” 老吴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到:“地虎兄弟,我这事儿是真的耽误不得。” 老吴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几人眼前,地虎摸了摸下巴。这老吴到底能有什么事,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便也不再多想。又带着另外几人,准备再次下斗。 老吴一路上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简直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做梦都能笑醒,等赶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老吴只知道茶馆的地址,就琢磨着去茶馆等着齐大师几人,便是直接打了个车赶去了48号茶馆,坐在门口睡着了。 齐大师刚睡醒,就收到了老吴发来的信息,说自己已经到了北京,一会儿就能赶去茶馆。 齐大师连忙联系了邓然和大顺,赶到了茶馆,还没到门口远远的就看见老吴坐在门口,一副颓废不堪的样子。 齐大师连忙停好车:“老吴,你这是在门口呆了一夜吗?” 老吴一见齐大师几人,开心的站起身就走了过来,一个劲儿的握着齐大师的手:“哎呀,齐七呀,昨天一接到电话,我就马不停蹄的北上啊,真的是太激动啦!” 几人说话间,小钧就打开了茶馆的院门,一起走了进去,一进院,阿依就从八仙桌里飘了出来。 她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老吴,说不出的心疼,轻轻的摸着老吴的脸。 老吴紧紧的握着阿依的手,生怕阿依嗖的一下又回到了那桃木八仙桌里头。 齐大师示意邓然几人跟着自己先进屋。小钧看着俩人是打心底里为二人高兴。 邓然放下怀里的黄小米,和大黄几个小家伙说了几句话,就跟着小钧去给老吴做早饭去了。 大黄几个小家伙,嘀嘀咕咕的和齐大师说,昨天半夜老吴就来了。他们一开始以为老吴是小偷,想把老吴吓唬走,可等了半天,发现老吴竟然坐在门口睡着了,可是把几个小家伙累坏了。轮着班的监视着老吴,一直到齐大师她们来。 齐大师听着几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说着,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老吴昨夜就是想进来也是不容易的,哈哈哈哈。 老吴和阿依坐在院子里的遮阳伞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开心的根本合不拢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阿依把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吴,老吴听阿依说完也是皱紧了眉头。 这不能怪齐大师生出猜疑之心,要是自己恐怕已经是翻脸了。谁看不出来,齐大师那可不是一般的护犊子,这邓然幸好是没什么事儿,要是邓然有点儿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阿依看着老吴的样子,轻轻的拍着老吴的手:“大吴哥,你说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吴反手握紧了阿依的小手:“”依妹子,放心吧,依着齐七的心胸,没有什么说不清楚的,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阿依看着老吴略显苍老的脸,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大吴哥,你先去洗漱吧,小钧她们已经给你做了早饭,咱们来日方长。” 老吴这才松开手,站起了身。 齐大师看着老吴的背影,又看向了阿依,看来这人有的时候是得逼一把才行啊,老吴一直瞒着自己的事情,怕是很快就能有答案了。 第十章 爱是成全 (上) 等老吴洗完澡出来,齐大师几人已经把喝茶的家伙什儿都搬到了小院里。 “老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暂且住在茶馆里吧。”齐大师一边给老吴倒茶一边问着老吴。 老吴连连点头:“好啊,正好兑现给你当花匠的承诺,哈哈哈。” 怎么看,邓然都觉得老吴不像是个坏人,可师父昨天为什么那么说阿依呢?哎呀,太愁人,师父这八面玲珑心真的是不好猜测。邓然无奈的挠了挠头,趴在了桌子上。 齐大师敲了敲桌子:“邓然,你看看你,怎么又趴在桌子上了,比你那莽益洲还像一条蛇。” 邓然抬起头无奈的坐直了身子:“师父,我就是觉得没力气,起的太早啦。” 齐大师还不知道邓然的想法吗?她此刻肯定是在琢磨老吴究竟有什么秘密呢,想不明白才赖赖唧唧的趴在了桌子上。“大顺,你去买点儿肉吧,一会儿咱们吃烤串,我再给老孙他们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时间一起过来,就当是给老吴接风。” 邓然一听要吃烤串,来了劲儿,连忙嚷嚷着再定些酒,大家好好聚聚。 想不明白,就放弃,是邓然处理事情的一贯做法。 老吴从坐下来就一直握着阿依的手不肯撒开,弄得阿依很是羞涩,却也是没有拒绝。他们两人分开的时间太久了太久了,不光是老吴,她也同样怀着满满的思念之情。 老吴看着齐大师,齐大师也看着老吴。老吴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齐大师是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两人同时干咳了一声:“老吴” “齐七啊!” “你说。” “你先说。” 邓然看着齐大师和老吴,耸了耸肩:“师父,你先说吧,吴主任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齐大师哈哈一笑,先开了口,问吴主任怎么看恶狗的事情。 老吴倒是没想到齐大师上来会问这个问题,刚才听阿依说的时候,他也是大吃一惊。 按照阿依的说法,当时阿依什么都没有做,而是桃木八仙桌自行吸收了恶狗的血肉并且还以假乱真用桃花花瓣变出了恶狗的血肉。如果不是自己足够了解阿依,肯定会和齐大师一样,抱有怀疑的态度,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自己不信。 老吴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齐大师,齐大师并未表现出吃惊的神情:“虽然起先,我是怀疑阿依的,却在知道邓然被八仙桌的煞气压制了神识的事情后,就不再怀疑阿依了。” 老吴皱了皱眉:“还是要感谢齐七对我们夫妻的信任,不过这桃木八仙桌的事情的确很是棘手,阿依无法离开这个桌子,邓然又和这桌子签订了契约。按道理来说,这桌子不应该自己吸食恶狗的血肉,就算是出自本能,可那以假乱真的手法又怎么解释?” 老吴说完,众人皆是一阵沉默,齐大师心里一直有个怀疑,却是不太确定:“阿依,你在这桌子里待了那么久,难道除了你之外,这桌子里还真的器灵存在?” 几人同时惊讶的看向了齐大师,老吴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哎呀,我怎么把这个事儿忘了?当时就要说的,可却是忘得死死的,你们记得邓然当时和这桌子签订契约时的情景吗?” 老吴这么一提醒,齐大师也是再一次看向了摆在桌子上的桃木八仙桌。 对呀,当时邓然和这桃木八仙桌签订契约的时候,阿依并没有任何动静,而且邓然额头上的那个桃花印记这次也没有再显现,看来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阿依皱着眉,二话没说,嗖的一下就回到了桃木八仙桌里,她这个动作可是把老吴吓坏了,朝着八仙桌就喊了起来:“依妹子,这是?依妹子?” 齐大师也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紧张的神情让邓然和小钧不知如何是好,这阿依是自己进去的还是被吸了进去? 还没等几人开口说话,阿依就从那桌子里飘了出来:“大家莫担心,我只是想再确定一下,我待着的那一方空间是不是只是这桌子里小天地的一小部分。” 老吴几人这才松了口气:“依妹子,你下次可别这样了,差点吓死我呀!”阿依看着脸色瞬间惨白的老吴,连忙抓着老吴的手一个劲儿的点头:“我只是着急,想帮上大家的忙。” 阿依只是待在那一方小世界的一小块空间里,另外一大部分的空间阿依根本无法进去,这时几人才再一次想起当时老吴说留下桌子的人曾经说过,桃木八仙桌是需要碰到自己的有缘人才会再次认主。 之前阿依无法从桃木八仙桌里出来,该不会就是那,不知何等模样的器灵搞得鬼吧?也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了。 邓然挠了挠头,难道那器灵是个男的,他喜欢上了阿依,所以才不让阿依出来?可为什么又认可了自己呢?不都说器灵对主人很是挑剔吗?而且这器灵还自作主张直接吞噬了那只恶狗的血肉,自己竟一无所知,真的是想不明白。 齐大师和吴主任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坐了下来,盯着桌上的桃木八仙桌:“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把你打出来?” 邓然看着齐大师和吴主任的神态,很是紧张的看向了桌上的桃木八仙桌,这里面的器灵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自己为什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齐大师和吴主任说完后,好一会儿,也没见桃木八仙桌有任何动静,齐大师从桌上拿起那只有拇指肚大小的桃木八仙桌:“看来是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小钧,去,把我的背包拿出来。” 齐大师话音还没落,就听见一道很有磁性的声音从齐大师的手里传了出来:“至于如此吗?” “至于如此吗?你说呢?” 随着齐大师话落,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邓然和小钧傻傻的看着眼前这道身影,真的是太帅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器灵吗?这长相简直比电影明星还好看。 齐大师看着那白色的身影:“你不必幻化成如此模样吧?” “这你都要管吗?我想是什么样,就什么样。”眼前这道白色的身影,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双臂抱在胸前,头仰得高高的。 第十章 爱是成全 (下) “你就算是幻化成这个样子,在阿依的心里也只有老吴,又何必呢?”齐大师摇着头,坐回了椅子上。 “哼!”邓然和小钧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便是变成了一个穿着朱红色锦袍白净的让人嫉妒的小男娃。 邓然和小钧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也就十一二岁的男孩儿:“这?师父,这就是八仙桌的器灵?他喜欢阿依姐姐?我怎么一直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邓然上前伸出手想摸摸这男孩儿,她很好奇这小家伙的身体是不是虚幻的。 小男孩儿一见邓然伸着手朝自己摸了过来,连忙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 老吴看着眼前这器灵,皱了皱眉,原来是这小东西要和自己抢媳妇儿啊,真应该好好收拾收拾这家伙。 “你就是器灵?”阿依也是好奇的看着小家伙,心里到很是喜欢。 小家伙抬头看着阿依和老吴紧紧抓在一起的手,嘟着嘴,依然保持着双臂抱胸的姿势,满眼的不服气。 “说说吧,为什么之前不让阿依出来,现在却不管了?为什么用煞气压制邓然的神识?”齐大师只问了这两个问题。 小家伙仰着头看着齐大师,一屁股坐在了旁边那张躺椅上:“这外头的空气不怎样,不过看着这些花花草草到很是舒服。” 见几人都不答话,小器灵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很是不开心:“邓然,你都不问问我的名字吗?我好歹是和你签订了契约的器灵!” 邓然看着小家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很是生气:“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师父的问题?再说,你叫什么名字不是早就应该告诉我吗?哼!”邓然说完,也撅着嘴,双手叉腰,扭过头不看器灵了。心里琢磨着,你还和我耍脾气,我不和别人耍脾气就算不错了。 那小器灵看着邓然,满脸的惊讶,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视自己?真是服了,现在的人类都这么厉害吗?难道这个世界上现在有很多器灵不成? “别以为你们见过的器灵多,就看不上我,我可是很厉害的,我告诉你们,要不是邓然是我的有缘人,我才不会和她签订契约呢!哼!”小器灵说完,也双手叉腰,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齐大师和老吴听了邓然和小家伙的对话,脑子里瞬间无语了,看来这家伙是觉得几人看不上他呀,这下好了,能打击打击他,到是不错。 “哼,我见过的器灵多了去了,我告诉你,剑灵看着就比你厉害很多!”邓然也仰着头和小家伙开始斗嘴。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吵架自己还真的没怕过谁,不就是个器灵吗?电视上多了去了。 小家伙看着邓然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心想,看来现在的人类真的很厉害,器灵在他们眼里好像真不怎么样啊,想到这儿,立马就蔫儿了,耷拉着脑袋:“你们真的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邓然撅着嘴:“不想!我现在很生气!” 器灵看着邓然一副生气的模样,连忙走到邓然跟前,揪了揪邓然的衣服:“我叫沐风。煞气的事情,我真没有想害你的意思,只是想帮你提升修为,可那里知道你那么弱啊?” 邓然原本以为这小家伙是过来和自己和解的,没想到竟然说自己太弱,立马就不高兴了:“嫌弃我弱?那你去和别人签订什么狗屁契约去吧,哼!” 沐风看着邓然一副更加生气的模样,很是无奈的又走到了阿依身前:“阿依姐姐,我对你更加没有恶意,一开始我是不对,可后来我想明白了,爱是成全……” 器灵沐风给众人解释完,就坐在旁边那把摇椅上不再说话了。 原来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他不想让阿依见到吴主任,他认为阿依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仙女,这么好看的仙女应该做自己的媳妇儿才对,于是设下禁制让阿依无法自由出入八仙桌。 想着等阿依忘了老吴,他就出现在阿依面前,让阿依嫁给自己。 可他看见阿依每天以泪洗面,听到阿依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吴主任的名字,祈祷上天让吴主任忘了自己,好不那么伤心。看着阿依伤心难过,沐风很后悔自己做的事情,便决定成全他们。 就在沐风准备解除自己设下的禁制时,竟然发现自己的法力失去了大半,还未来得及解除那道禁制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睡就是二十多年,直到邓然几人的出现。 邓然当时一个劲儿的往桌子上趴,却是无意中唤醒了沉睡中的沐风。 沐风被一股熟悉的能量一次次的冲击着,终于再次醒了过来。他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有缘人是怎么找到的自己,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打开自己设下的禁制,好让阿依能见到老吴。 邓然越想心里越不爽,自己怎么这么笨,对于沐风的存在竟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契约不会是反着的吧?难道沐风是自己的主子?要是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想办法弄死沐风。 正低着头玩儿着手指头沐风,腾的一下抬起头,看着邓然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恐惧:“你?你怎么这么狠?我不就是吞噬了那只恶狗的血肉吗?你怎么就想着弄死我啊?” 邓然一听沐风这么说,更加生气,怎么自己刚有这想法,对方就知道了?:“沐风,我问你,咱俩谁是谁的主子?” 众人看着满脸气愤的邓然,又看向了沐风,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假装生气套话呢吗?可一转脸好像就真的生气了? 沐风瞪着眼睛看向邓然,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浑身一阵发抖。一直窝在邓然手机上的莽益洲也是浑身一个机灵,嗖的一下窜下来桌子,这个女魔头生起气来,真的好可怕。 “你是主子!你当然是我的主子啊!”沐风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邓然皱了皱眉,狠狠的看着沐风:“以后无论你有什么想法,都必须告诉我,知道吗?” 沐风看着邓然一个劲儿的点头,这女人,怎么这么凶? 齐大师看着邓然和沐风,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虽然沐风看着还算是善良,可身上却充满了煞气,要是邓然镇不住他,日后怕是会对邓然不利。 几人说话间,大顺拎着一大兜子肉和菜站在院门外喊着几人,出来帮忙。沐风借机嗖的一下回到了八仙桌里,原本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了,可还没怎么着呢,就被邓然几人吓了个半死,以后没事儿还是不出来的好。 邓然拿着桃木八仙桌看了半天,递到了老吴面前:“吴主任,这桃木八仙桌还是你收着吧,你和阿依姐姐分开的太久了。” 不等老吴说话,齐大师也开口了:“老吴,你先收着吧,什么时候阿依不再需要这东西的时候,你再还给邓然便是。” 老吴看着齐大师和邓然,连忙点头道谢:“好,多谢齐七,多谢邓然小友,那我就先收下了。” 小钧看着老吴接过桃木八仙桌,有些好奇的问到:“要是离开邓然姐,沐风会不会又陷入沉睡?影响到了阿依姐?” 齐大师摆了摆手:“放心吧,等沐风完全吸收了那只恶狗的煞气,足可恢复他以往的三成功力,一年之内没有任何问题。” 听了齐大师的话,小钧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邓然倒是没想这么多,她都没想过沐风竟然还会再次沉睡。 第一章 地虎来电(上) 卷八寻龙穴 乱世黄金,盛世收藏。 乱世时,钱不值钱,命也不值钱,黄金谁都认,保命之时需黄金。 繁华盛世,不缺吃喝不缺钱,于是乎涌现出无数文玩收藏爱好者也同样涌现出了无数风水堪舆爱好者…… 卷八、第一章地虎来电(上) 入夜,众人散去,老吴握着阿依的手,感觉有说不完的话。阿依靠在老吴怀里,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没想到,他们夫妻二人竟然真的能再度长相厮守。 躲在桃木八仙桌里的器灵沐风,一直叉着腰在自己的那一方小空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邓然握着手里的狼牙,刚才在茶馆时,老吴说的那一番话一直环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黄小米和莽益洲依然是一回家就自己去阳台上修炼去了。 大顺躺在沙发上玩着儿手机,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发着呆的邓然。 齐大师和小钧回家后,洗漱完就早早的上了床,小钧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很是香甜。齐大师靠在床头,看着手里的一本泛黄的书,不知在想什么。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而安逸。 ‘学习**好榜样……’老吴的手机铃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老吴迷迷瞪瞪的从床头拿起手机,一看是地虎,一股不好的预感强烈的袭来。 老吴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里传出‘丝丝拉拉’的像是无限电台在调频的那种声音。老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而是仔细用心的听着。 这很可能是从墓里头打出来的电话,老吴离开那边回来的时候,正是他们要第二次下去的时候。可按道理来说那墓室里的机关是不足以让他们陷入危险的。 十几秒丝丝拉拉的声响之后,电话那头就再没了任何动静,老吴越想越不对劲儿,连忙给齐大师打去了电话。 挂了电话,老吴看着身旁的阿依:“依妹子,对不起,我?” 不用老吴说,阿依也猜到了自家男人的心思,她抬起手轻轻的捂住了老吴的嘴:“大吴哥,你我夫妻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在外人看来,老吴和阿依更像是父女。阿依的相貌和当年嫁给老吴的时候没有丝毫变化,可老吴随着岁月的雕琢已然是一副中老年男人的苍老样。 老吴紧紧的握着阿依的手,没再说话,而是站起身,牵着阿依出了屋子,坐在了小院中央的一张桌子前,他知道阿依最喜欢有阳光的日子,这么多年被困在八仙桌里,想想都心疼的不行。 齐大师通知完邓然,就让小钧抓紧时间收拾两人的衣物,并一再嘱咐小钧把登山用的东西也都准备齐全。 刚才听见齐大师说要跟着老吴一起去广西,就很是好奇:“师父,我们真的要和吴主任一起去广西吗?” 齐大师点着头:“广西只是第一站,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精彩。” 齐大师到很是兴奋,她一直在研究风水堪舆,可却很少接触阴宅。到目前为止她也只是跟着科考队下过两次大墓,还从未跟着江湖上的人下过斗呢。 小钧不解的点了点头,她虽然算得上是众人里最了解齐大师的一个,可在这些方面却依然是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邓然和大顺到很是兴奋,大顺自从申请深造读研开始,就不用上班了。这能出去到处走走是她一直的梦想,对于她这个风水堪舆世家出来的异类来说,正好能借此机会在她们老金家扳回那么一丢丢面子。 邓然看着大顺一脸兴奋的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找着什么,好奇的站在大顺身后:“你又磨叽啥呢?我把咱俩和小米的东西都收拾完了,你还在这儿翻腾呢?” 大顺一边把摆在地上的四五个行李箱推回床底下,一边站起身:“我在找宝贝呢,你看?” 邓然看着大顺手里像是块破旧的眼镜布似的东西,一脸的嫌弃:“这是什么破玩意儿?” 大顺一听邓然这么说立马就不乐意了,这可是她去年回奶奶家,恰巧赶上家里祖屋翻新。一向喜欢当‘大管家’的她在指挥工人干活的时候,无意间掉进祖屋的地下室,发现的东西。 “你好好看看,这可是藏宝图!” 邓然接过大顺手里的这块看似破旧的布,原本不屑的眼神瞬间惊呆了,这竟然是一张古老的皮子图,正面用极其简单的线条勾勒着山川地貌,反面密密麻麻写着像是蝌蚪一样的文字。 这文字怎么看着很是眼熟呢?邓然想着,转身就去包里翻找自己的身份证,对比之后邓然更加惊讶的看向了大顺:“这上面的文字是蒙语?!” 大顺点这头:“我可告诉你,这张地图谁都不知道,我连我奶奶都没告诉,我准备带着它,这一路上正好,好好研究研究。” 大顺这么一说,邓然才反应过来,对呀,大顺的蒙语虽然说的不怎么样,可人家小时候可是上的蒙古族学校:“那这上面写的是啥?” 大顺摇了摇头:“这上面的文字并不是我们现在用的蒙文而是最古老的回鹘文,我需要慢慢翻译,要不是刚才你师父说要带着我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古墓去,我都把这东西给忘了。” 邓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觉得这东西就别带了,咱家反正有扫描机,咱俩把扫描件存手机里,没事儿的时候就看看。拿着这个也不方便,要不是什么宝藏还好,可如果真的是藏宝图的话,别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顺一想也对,连忙点头去扫描手里的地图去了。 等大顺和邓然匆匆赶到茶馆的时候,齐大师他们已经订好了机票,等着她们俩人了。 一进门几人就瞧见邓然和大顺穿的像是特种兵似的。小钧忍不住笑出来了声:“你俩这装扮是不是太夸张啦?” 邓然看着齐大师几人,人家穿的和平时竟然一点儿区别都没有:“不是说要进山吗?” 老吴倒是投来了赞赏的眼光:“这么穿也对,咱们这次进山不易带太多东西,衣服上的兜子多一些倒是好的。” 齐大师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这装备倒是不错,这一路上恐怕要吸引不少眼球。” 邓然看着几人:“那我们要不换身衣服?”齐大师这么一说,大顺和邓然都听出了自己这身打扮的不妥。 大顺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咱俩就把上衣换下来就行,裤子和鞋没事儿。” 邓然和大顺一路上,说不兴奋是假的,两人嘀嘀咕咕的讨论着峦头风水。 飞机一落地,老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依然是那振奋人心的铃声“学习**好榜样”。 第一章 地虎来电(下) 几人跟在老吴身后,朝着停车场走去。远远的就瞧见一个身形瘦小辨不清男女的人,叼着根烟靠在自己身后那辆明黄色的大吉普车前。邓然怼了一下身边的大顺:“你看,那个人可比咱俩穿的招摇多啦,这么穿可真的很吸引眼球啊!” 大顺和小钧朝着邓然的目光看去:“估计是个少数民族吧,广西这边的少数民族可是不少。” 邓然和大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倒是,大部分少数民族的人都喜欢穿颜色艳丽的衣服。 三人说话间,就见那个穿着黄色登山服的人朝几人这边招着手走了过来,老吴也是加快了步伐:“猴子,你知道地虎他们现在什么情况吗?” 邓然和大顺互看了一眼,原来这个人是来接他们的呀?看样子这就是老吴此次要带着她们见的几人中的一个。 走近后,邓然才确定这是个男人,这个男人的造型不像是想象中下斗的,更像是个搞艺术的。扎着个小辫子,皮肤看着又白又细,简直是比女人还好看的五官真是让人心生羡慕。 猴子很自来熟的和几人打了招呼:“先上车吧,地虎暂时没事儿。” 老吴点着头,招呼几人上了车。 猴子开着车:“早上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让小九赶了过去,他们几个都多少受了些伤,可最奇怪的是,地虎说他根本没给你打过电话。” “啊?那我怎么给他们几个打电话都打不通?” “他们的手机都不知所踪了。” 猴子开着车,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很是淡定的样子。 老吴没再说什么,而是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闭上了眼。 不光是他,齐大师此刻也闭上了眼,这简短的几句对话,信息量可是不少。 车里除了音乐声,再也没有人开口讲话,老吴此刻有些后悔带着齐大师几人来广西,眼下这事情不用想也知道绝不简单。 齐大师心里倒是有些期待,既然该来的终究会来,早一些不一定是坏事。 “老吴,你也不必自责,人没事儿就好,至于其他的,等咱们到了再说也不迟。” 老吴听齐大师说完,捋了捋自己头顶上那几根稀松的头发:“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邓然看着齐大师和吴主任,啃着辣鸭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小钧见邓然吃的很是开心,也从包里拿出一袋吃了起来。琢磨着那下斗的几人手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就算墓里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它们为什么要拿走几个人的手机? 黄小米和莽益洲自从上了车,就一左一右的窝在大顺怀里,这被装在背包里不能出来,实在是太难受了。眯着眼看邓然和小钧吃鸭脖都懒得伸手要了。 大顺抱着黄小米和莽益洲,很是感慨,这吴主任的手法可真不是吹的,竟然连安检都能骗得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隐身符吗? 上飞机之前大顺几人就想问来着,可没敢当着外人问,现在应该能问了吧?大顺想着就朝前探了探身子:“吴主任,你这是什么法术,可真厉害,连安检都能瞒得过。” 吴主任回过头看着黄小米和莽益洲笑了笑:“我这只不过是个个小把戏罢了,谈不上厉害。” “那这是什么法术?”邓然也很是好奇的看着吴主任。 “算是一种隐吸符,下斗常用的东西。贴上之后,无论是任何人还是守墓灵都不会感知到你的呼吸,把你当成是死人或是同类。” 听了老吴的话,几人都惊讶的不行,这符箓竟然连机器都能骗得过去,可真是厉害。 老吴嘿嘿一笑:“这些只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齐七的符箓才是真的厉害啊!” 老吴这么一说,齐大师连忙摆了摆手:“我在符箓上的领悟还差的很远,这隐吸符还未曾尝试过。” 老吴也不再多说,而是直接从兜里掏出七八张刚才用在黄小米和莽益洲身上的符箓递给了齐大师:“齐七,这个你看看,以你的修为,我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画出来了。” 齐大师接过老吴递过来的符箓仔细的看了看,就收了起来:“好,我抓紧时间研习。” 猴子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车后的几人:“齐大师,一直听老吴说起你们,今天一见,我很是惊讶,没想到你们几位都这么年轻。” 齐大师看了眼开车的猴子,也是点了点头:“我也听老吴提起过你们几位,可都是堪舆世家,还要请几位多多指教才是啊。” 猴子连忙摆了摆手:“齐大师就别客气了,我这就是个打酱油的,什么都不行,平常也就是看着家里的几个古董店罢了。” 吴主任来之前,就大概给齐大师几人介绍了一下这边的几位,猴子是堪舆世家,自从改革开放以后才操起了老本行,又做起了古董生意。 地虎特种兵退伍后就跟了云南的那位叶总,最近那边没什么事儿,哥儿几个才想着出来转转,练练手。 另外三人也是各有本事,常年走南闯北,到处寻宝。不过老吴说这三位不是为了钱,就是单纯的爱好,曾经也多次配合国家的科考队下过不少大墓,都是分文不收。 齐大师微微笑了笑:“那就相互学习吧。” 老吴看了看导航,算计着时间,估摸着再有两个小时差不多就能赶到地虎他们那了:“猴子,你和老叶联系了吗?” 吴主任说的老叶,当然是邓然之前在云南见到的那位,猴子摇了摇头:“地虎这点儿伤不至于告诉老叶吧?我听小九说地虎几人除了一直嚷嚷着头晕之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猴子虽说是堪舆世家,身边倒斗的朋友不少,也有几个算是生死之交,可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懂得并不多,也正是如此,他从未下过斗。最多也就是别人下斗的时候,他在外头的帐篷里负责看看东西罢了。 老吴拿出手机,给叶总那边发了条微信过去,地虎几个这事儿,绝不会只是看起来那般简单,还是提前和老叶打声招呼的好。 没一会儿老叶就给老吴回了电话,告诉老吴最近没在国内,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他也会尽快赶回来。 老吴挂了电话,看向了窗外。 第二章 命够大(上) 接下来这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很是颠簸,幸亏几人都没有晕车的毛病,要不然估计得连肠子都吐出来。 齐大师自从汽车开上这条不知名的土路,就一直看着车外的山川地貌。 广西有着最美丽的喀斯特地貌形成的丛峰,而他们来的地方更是如此,沿途的的风景完全可以用层峦叠嶂来形容。 邓然抱着手机,查看着沿途的实时定位对于周边风土人情的介绍,这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想着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些。 大约颠簸了将近三个小时,猴子把车停在了路边两辆黑色的吉普车旁:“前头的路只能靠咱们自己走了,大家把装备都背上吧,怕是晚上要在山里头扎营了。” 邓然一听,很是好奇,不是说有人受伤了吗?不用送下山去医院吗? 见齐大师几人各自背起了登山包,邓然也没再废话,麻溜的背起了自己那个和猴子身上的衣服一样黄的登山包跟在齐大师身后朝山里出发了。 一路上齐大师仔细的看着周围的地貌,边走边给几人讲着龙、砂、***,峦头风水的四大要素。 俗话说的好,龙要真,砂要秀,水要抱,穴要的。 从下了高速,这一路上齐大师就一直仔细的观察着周边的地貌。眼前这连绵起伏的山脉,一路看过来,还真有几分龙相,只是这吉气却是恰巧在他们停车的地方断了。 吴主任走在前头,也是仔细的听着齐大师给邓然几人的讲解,不住的点头:“这龙脉的确是断了,等咱们上了山看的就更明显了,地虎他们现在就在山那头。” 邓然一听,这是要爬过眼前这座高山啊?!我的天,想想都愁,幸亏自己和大顺没带太多东西,要不然不得累死吗? 几人已经坐在路边歇了七八回了,才爬到半山腰上,齐大师回头看着几人:“这次之后,真的要好好锻炼身体了,咱们的体力太差了,你们看看吴主任和猴子。” 邓然几人抬头看着猴子和吴主任,这两人的状态好到让几人有种他们没走路的错觉。 “吴主任,您这身体素质可真不错,竟然连喘都不喘。” 吴主任乐呵呵的看着邓然:“我到现在依然保持着每天五公里的习惯,这生命在于运动啊!” 几人又歇了一会儿,继续朝着山上走去。一路上猴子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边,这倒是引起了齐大师几人的注意,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吴主任在前头带路吗? “老吴,这地方你们常来吗?”齐大师看着老吴的背影语气淡淡的问到。 老吴停下脚步,回头等了一脚齐大师:“是啊,这后山的溶洞不但多还特别的美,他们几个经常来,我每次过来也都会跟着猴子他们来这里露营,玩几天。这个墓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才想着先去看看。” 老吴说完,还又给几人讲了不少关于这边的洞中景色。这一片算是野山,平常来的人很少,离这山最近的村子也要走三十四里地。这里树木繁盛,别有一番风景,最为重要的是这里的空气很好,对修行之人颇有益处。 齐大师几人听着老吴的介绍也都是微微点头,的确是越往山里走,空气越好,肺腑之间很是顺畅。 这倒是个修行避世的好地方,齐大师抬头看着周围耸立的山峰,脑中快速的回忆着有关于广西一带的传说。 邓然此刻已经感觉双腿发抖,别说看手机了,能走平稳就不错了:“吴主任,你们下的那个墓是个什么样子的呀?”从来没真正接触过这些的邓然是真的很好奇。 吴主任回头看着邓然哈哈一乐:“到了你不就知道啦?” 邓然觉得这和没说有啥区别?撇了撇嘴不再吱声了。 眼看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几人终于远远的看见了四五顶帐篷:“不容易啊!终于是快到了,这走了得有五六个小时了吧?” 大顺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正是到了,她可一步也不想走了。 邓然也跟着坐在了地上,她一直很向往野外探险寻宝这样的事情,却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累,看来不是谁都能出来探险的。 齐大师也懒得去管两人,跟着老吴朝着那几顶帐篷走了过去。还没走到那帐篷前,齐大师就停下了脚步:“老吴,有尸气!” 老吴此刻也皱着眉,这尸气明显就是从帐篷里传出来的,地虎几人真的像猴子说的没事儿吗?:“小九?” 老吴朝着眼前的帐篷大喊了一声,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登山服,皮肤黑黑的女孩儿,从最后面的那顶帐篷走了出来:“我们在这儿呢,咦?吴大师,你们速度还挺快的呀,原以为你们要明天才能到呢。” 齐大师几人看着小九,这女孩儿一看就是练家子,身手远远在几人之上。 老吴笑了笑:“小九,辛苦你了,地虎他们怎么样?” 小九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帐篷:“在里头睡着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上午我赶到的时候还都好好的,这会儿一个个的竟然都睡过去了。” 老吴一听,连忙朝小九那边走了过去,猴子也紧随其后。邓然和大顺看着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儿,连忙站起身也走了过去。 一进帐篷,齐大师和老吴均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除了地虎之外的三人竟然都中了尸毒,幸亏赶来的及时,要不然这三个人怕是没救了。 吴主任一边让猴子和小九,先把地虎抬到有太阳的地方,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紧急救护箱,动作娴熟的给那躺着的三个人注射了解尸毒的血清。 忙乎完,老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走出了帐篷:“小九,你是空有一身武功,就是出门不带脑子啊!” 小九一听老吴这么说,虽然很不乐意,却也是没说什么。她跟着几人没少下斗,竟还是分辨不出是累的还是尸毒。的确是不能怪老吴这么说自己。 猴子看着地上的地虎,眉头微皱:“吴大师,这地虎是什么情况” 老吴蹲下身子,检查了地虎的身体,摇了摇头:“齐七,你来看看。” 齐大师闻言也蹲了下来,仔细的查看着地虎的身体。她很明白老吴这是想让自己在猴子面前露上一手,也好拉近自己和几人的距离。 第二章 命够大(下) 齐大师检查完地虎的身体,点了点头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箓,无火自燃‘哄’的一下就着了起来,还没等站在一旁的猴子反应过来,齐大师就将手里的灰烬依次涂抹在了地虎的,眼、耳、鼻、嘴,四个部位后:“把剩下这些符灰,兑水为他喝下就行了。” 猴子惊讶的看着齐大师,脸上的确多出了一份尊敬:“齐大师,地虎这是怎么了?” “被尸气迷了七窍,这地虎要不是四柱纯阳,身上阳气充足恐怕也和里头那三位一样了。” 齐大师说完,拍了拍手站起身。 邓然几人站在齐大师身后,好奇的看看这边,看看那边。 老吴也站起了身看着邓然三人:“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带你们一起下去看看。” “真的吗?师父,我们三个也能下墓吗?”邓然开心的看着齐大师。 齐大师看着满脸期待的三人:“来都来了,能不带你们去吗?” 三人一听齐大师这么说,高高兴兴的去支帐篷了。 地虎的确是没一会儿就转醒了过来,一看见老吴很是激动的给几人讲起了他们昨天下斗的事情。 老吴走了以后,几人第二次下了墓,原本是想着按照原计划把之前几人一起发现的东西带上来。可等几人下去后竟然发现了一条之前没发现的甬道,一时好奇就决定进去看看。 刚走进甬道还不到两米的地方,就发现了十几口并排摆放着的石棺。凭着几人多年下斗的经验,觉得那石棺绝对和他们几人之前发现的铜棺不是一个年代的东西,这绝对是墓中墓。 地虎几人虽然很是惊讶,可却并未因为好奇继续。 就在几人准备退出甬道的时候,忽然有一口石棺发出了“咔咔”之声,随着第一声响起,接二连三的声音不断的传出。 四人没有丝毫犹豫,连忙转身朝外跑去,也幸亏是他们几人命大跑的快,要不然就真的跑不出来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爬出来的那一瞬间,一股刺骨的阴风携带者腐臭的味道忽的一下就把我们从那洞口推出了十多米,原以为里头那东西会追出来,可没想到,等我们缓过神,身后空荡荡的一片,啥都没有了。” “你们的手机怎么都没有了?”邓然坐在地虎的对面,很好奇刚才在山下时猴子说的这事儿。 地虎挠了挠头:“别说是手机啦,我们跑的太着急,带下去的东西除了一个手电,啥也没带上来。” 地虎认为他们几个是命不该绝,在奔跑的过程中无意间拨通了老吴的电话,才得救的。 邓然却总觉得哪里解释不通,可又找不出否定地虎想法的合理说辞,也没再多说什么。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就早早的休息了。由于齐大师几人是第一次跟着老吴进山,所有没给几人分配守夜的任务,老吴和猴子一个负责前半夜,一个负责后半夜。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另外三个人才缓过神,走出了帐篷。 这三个人的绰号倒是有些意思。 其中两个是亲哥俩,姓熊,哥哥叫熊大,弟弟叫熊二,虽然他们二人姓熊,可身形却都是干巴瘦,身高最多也就一米七,配上这绰号还真的是自带幽默。 另外一个叫巴特的男人高高壮壮的,看着比地虎还要魁梧一些,和大顺竟然还是老乡,是东北那边的蒙古族。 老吴和齐大师给几人检查了一下身体后,都确定已无大碍,便是开始准备再次下斗。 邓然几人跟在小九身后,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小九倒很是热心的给三人讲着下斗后的一些基本常识。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不要大惊小怪,不要瞎摸瞎看,不要脱离队伍,简直就是三不要。 邓然看着小九说的很是认真的样子,原本忿忿不平的心思瞬间消失了,人家说的肯定没错呀,谁让自己是菜鸟呢,这要不是老吴带着她们来,恐怕小九几人都不会正眼看自己吧? 小九看着邓然怀里的黄小米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黄小米比邓然几人要让她更加看好。 黄小米见小九朝自己伸出了手,很是嫌弃的闭上了眼,在邓然怀里翻了个身,把屁股撅了出来。 小九哪知道黄小米的心思,竟然还笑嘻嘻的拍了拍黄小米的小屁股:“你这只猫好可爱!我也喜欢猫。” 邓然听了小九的话,琢磨就算是她不说,别人也会告诉小九黄小米不是猫:“小九,它叫黄小米,不是猫,是黄仙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黄鼠狼。” 小九一听邓然这么说立马缩回了手,满脸惊讶的指着邓然怀里的黄小米:“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大仙黄鼠狼?” 邓然也很好奇,为什么别人都会把黄小米当成猫,什么品种的猫长这个样子呢? 老吴悄无声息的走到几人身边:“小九,这黄小米可不是一般的黄鼠狼,不夸张的说你管它叫黄仙,也不为过。” 听了老吴的话,小九更加惊讶的瞅着邓然怀里的黄小米,点着头不再说话了。 猴子和其余几人招呼着老吴:“吴大师,咱们可以下去啦。” 老吴点着头,朝着邓然几人招了招手:“走吧,一会儿下去一定要小心,你们是第一次下斗,安全第一。” 邓然几人连连点头,跟在了老吴身后。 老吴和齐大师打头阵,熊大三人押后,小九走在猴子身后,邓然和小钧跟大顺走在熊大他们几个前头。 这队伍看着不像是下斗,到像是一队出外游玩的菜鸟探险队。 远远看去花红柳绿,男女老少,感觉和下斗这事儿很是违和。 “这个斗是很大吗?”邓然小声的问着身前的小九。 小九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们要先穿过差不多四五里地长的溶洞才能到那个墓穴的洞口。” 一听小九这么说邓然紧张的心情倒是缓和了不少,看来还要走一段才能到啊,那现在怎么就要排着队走呢? 她哪里知道,地虎几人出去的时候,墓里头的东西很有可能追到了这溶洞里,以防万一当然要小心些才行。 几人紧张的跟着队伍继续朝前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齐大师和老吴抬起手,示意后面众人停下了脚步。 第三章 洞中僵尸(上) 黄小米自打进了溶洞,就一直竖着耳朵趴在邓然的肩膀上,此刻更是直立起身子紧紧的盯着前头。 下来之前,不光是小九,连齐大师和吴主任也一再叮嘱着邓然三人那三条三不要,此刻谁也不敢说话,只能像傻子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熊大他们三人,立马背对着队伍,形成了一个半围合式的防御,转身看着岩柱耸立的身后。 还未等邓然几人反应过来,一股腐臭的味道携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阴冷之气,从四面八方瞬间袭来。 黄小米和莽益洲像是早有准备,在腐臭之味袭来的瞬间嗖的冲了出去,站在邓然身前。莽益洲盘在黄小米的脖子上高高的仰起头吐着信子,紧紧的盯着前头。 黄小米鼓着腮帮子发出从未有过的尖锐的“咯吱咯吱”的磨牙声,之前小米也这样过,可这一次发出的声音确极其尖锐,带着森森寒意。连邓然都有种错觉,眼前小小的身子不是那个整天躺在她怀里撒娇的黄小米。 大顺和小钧惊讶的看着黄小米和莽益洲,还没来的及多想什么,就听见齐大师在队伍前头高声喊道:“快撤!” 几人连忙朝后退去,有种连爬带滚的感觉,慌乱中邓然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一个不留神狠狠的摔了出去。 “师父!”邓然的第一反应就是喊师父,就像受了气的小孩儿,第一时间总会想到父母一样。 小九眼疾手快的一把从地上薅起邓然,朝外跑去。 身后发生了什么,邓然几人都顾不得回头去看了,只听见一阵噼噼啪啪的暴响,黄小米也顾不得邓然之前给自己定下的不得对着外人说话的规矩了,朝着邓然喊到:“老姐,五雷咒!” 邓然听到黄小米的喊声,慌乱中大声念起了,齐大师教她的五雷咒。 随着玄语念动,脖子上的狼牙竟然轻轻的从脖子上飘了起来,发出‘嗡’的一声。犹如实质的波澜,朝着邓然周围荡漾开去,堪堪挡住了冲过来的腐臭之味。 黄小米三窜两跳的到了邓然肩上:“别停下。”邓然转头去看黄小米的时候,才发现黄小米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好几道血口子,心疼的连忙把黄小米抱在怀里。 转头就跟着地虎他们朝外跑去,小九一直跟在邓然身后,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齐大师和老吴。 几人跑出溶洞,均是大口喘着粗气,小钧紧张的看着洞口,不知如何是好。 猴子和地虎几人看着邓然和她怀里的黄小米,眼神里除了诧异还有一丝恐惧。他们很确定邓然怀里的这只黄鼠狼竟真的会口吐人言,也很确定邓然刚才念动五雷咒的时候,挡住了朝几人冲过来的尸气,这看似二哈的女人不简单啊。 邓然心疼的把抱在怀里的黄小米放在了大顺怀里:“大顺,你照顾好小米和益洲,我和小钧下去看看,刚才没准备,这次再下去我俩一定可以帮到师父他们。” 小钧一听邓然这么说,连忙点头,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鞭子,就站起了身。 猴子一看这两人还要下去,连忙阻止到:“刚才吴大师他们都说了,让我们在外面等着,你们俩下去要是帮不上忙,再拖了他们的后腿就不好了。” 邓然站起身,看了一眼猴子:“猴哥,我们虽然没下过斗,可是对付邪祟还是有些把握的,刚才是太紧张,发懵了,放心吧。” 说完转身就朝溶洞走去,小钧也紧随其后。 邓然握着一根和小钧一模一样的鞭子,姐儿俩快速走进刚才那个溶洞,这个看似景色奇异的溶洞没想到如此危险。 两人寻着打斗的声音七拐八拐的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见到了齐大师的身影。 齐大师此刻右手持剑,左手拿着一张紫色的符箓,眼神中充满了威严,盯着身前一动不动,同样是盯着齐大师的一个浑身黑紫穿着一身铠甲的怪物。 邓然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僵尸? 老吴那边看着可是比齐大师忙碌的很,正满头大汗的挥舞着一把锃亮的宝剑,和围在自己周围的四五个破衣啦撒的僵尸缠斗在一起。 小钧和邓然相互点了下头,就一步跨到吴主任那边,挥舞起了手中的鞭子。 有了小钧和邓然的助力,老吴顿时轻松了不少,一剑将朝着自己冲过来的一个僵尸定在了地上,动作麻利的‘啪嚓’一声,就将一张同样是紫色的符箓贴在了那东西的头上。 齐大师此时也已经封住了那只浑身黑紫色的僵尸,回头看着小钧和邓然:“别下死手,将他们封回石棺内就可。“ 邓然和小钧一听,连忙从自己怀里掏出齐大师下斗之前给自己的符箓,随时准备贴到和自己打斗的僵尸头上。 邓然使劲的拉动着自己鞭子另一头的僵尸,那僵尸张牙舞爪的朝着反方向一个劲儿的蹦跶着,眼看着几个僵尸都被齐大师和吴主任制服了,邓然和小钧还在费劲的拉着自己手里的鞭子。 齐大师和吴主任也没浪费时间,分别帮小钧和邓然处理了和两人打斗的僵尸:“师父,我们是不是还行呀?” 齐大师看着邓然和小钧:“还行,能再回来就值得表扬。” 邓然伸着脖子看向不远处的那只黑紫色穿着铠甲的僵尸:“师父,那个是僵尸将军是吗?看着比这几个厉害很多。” 齐大师告诉两人,刚才带着尸气袭击众人的阴风就是那家伙弄出来的。 小钧也朝那头看了过去,只见那只穿着铠甲的僵尸正瞪着眼睛朝几人这边看了过来:“师父,它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齐大师点了点头:“它应该是有了灵智的,而且,猜的没错的话,也能口吐人言,只是不愿意和我们说话罢了。” “妈呀?师父,这僵尸真的会说话?”邓然惊讶的又朝那边看了看。 对于僵尸这种存在,邓然的确是第一次见。没想到,这第一次下斗就碰见了会说话的,论谁也会吃惊不已吧? 老吴已经通过对讲机让外面的人下来了,邓然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大着胆子往那只僵尸边上走了几步:“你是僵尸将军吗?你真的会说话?”只要有她师父在的时候,她胆子总是最大的哪一个。 第三章 洞中僵尸(下)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个声音告诉她,收了这僵尸。邓然仔细的看着半躺在地上的铠甲僵尸,感觉自己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师父,这家伙要是会说话,我们能不能不把它送回石棺呀?” 齐大师从邓然和那铠甲僵尸说话开始,就猜到了邓然的想法,这都是个缘分,也许留下这僵尸不一定是坏事,可却还是故作反对的说到:“不行,这僵尸很是危险,留在身边恐有后患。” 那半躺在地上的僵尸,看着邓然和齐大师,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竟然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一副懒得理你们的样子。 邓然见这铠甲僵尸好像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又大着胆子朝前走了几步:“你要再不表态就只能再次回到那个棺材里啦,黑漆漆的棺材,什么都没有,难道你不寂寞吗?” 刚才那个想法随着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强烈。邓然此时甚至有些害怕会把眼前的铠甲僵尸再次封印回那口石棺里,虽然她不知道那口石棺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这铠甲僵尸生前是什么身份,心里却生出了一丝很莫名的怜惜。 也许是内心的这丝悸动,邓然竟然蹲在了僵尸身前。那铠甲僵尸感受到了邓然的气息,回过头的瞬间,眼里竟然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怔怔的看着邓然。 “我师父说,你有灵智,你也会说话。你自己不愿意的话,我们只能将你重新封印回石棺之内。”邓然说完,竟然伸出手,摸了摸那只僵尸的胳膊,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带你出去,为什么心里会有些心疼你。” 邓然说完后,就静静的看着眼前浑身黑紫色的僵尸。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邓然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满眼的期待。 半躺在地上的僵尸,看着邓然,终于缓缓的开口了,声音有些生硬,是好久都未曾开口说话的那种生涩:“姬蒙,愿随吾主出世!” “真的吗?你愿意和我出去,师父,师父,它愿意和我出去。”邓然听到铠甲僵尸说愿意和自己一起出去,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齐大师走过来,看着半躺在地上的姬蒙,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要把它看穿一般。直到猴子几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齐大师才语气颇凉的说到:“既然如此,那你就带着吧。” 邓然看齐大师说完,便不再理会自己和这半躺在地上的姬蒙。这可如何是好?高兴是高兴了,可是现在该怎么呢?这姬蒙头上的封印要是拿下来,它再发起威可怎么办? 姬蒙也看着邓然,不知道对方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邓然抬起手,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戳姬蒙的脸,又戳了戳姬蒙的胸口。感觉好像和活人的差不太多,就是这脸色有些吓人。这要是就这么带出去,恐怕会招来不少目光吧? “姬蒙?你的名字很好听呀,我想问问你,你能变成我们这样吗?你别多想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儿吓人!”邓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连比划带说的样子,倒是把姬蒙逗乐了。 姬蒙看着自己身前的邓然,琢磨着邓然的话,他的样貌吓人吗?不应该呀,自己当年铁马金戈所向披靡,不知道有多少妇人为自己痴狂,这人怎么会说自己长相吓人呢? “吾,不明吾主何意!”姬蒙憋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邓然挠了挠头,看着对方一副呆懵的样子:“师父,它好像听不懂我说的话。” 邓然话落,姬蒙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很是不爽,这个女人竟然说自己听不懂她说的话? 哎,真的是士可杀不可辱,此刻倒是有些后悔答应眼前这个女人的要求,奉对方为主,跟着对方出去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已奉其为主,也再无后悔可言。 齐大师摇了摇头,她这个徒弟是个奇葩,看上的有缘者更是奇葩:“等带他出去,找一块镜子给他,就行了。” 邓然点了点头,琢磨着师父说找块镜子的意思估计是要帮忙做法,让姬蒙的样子变成正常人吧。 姬蒙一齐大师这么说,心里更加不爽,这明白这就是说自己长相太过难看,真是搞不懂这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审美。 说话间,猴子几人已经寻了过来,在老吴的指挥下把其余的几具僵尸重新封印进了石棺之内。 邓然很好奇那墓里头的景象,站起身揭下姬蒙头上的那张符箓后,就要转身跟着众人进墓里头去。 姬蒙站起身,眉头微微紧锁,一把拉住了邓然的胳膊,邓然啊的一声:“你这力气太大了,是要扯下我的胳膊吗?” 邓然疼的满眼含泪,齐大师原本已经走进了墓穴深处,一听见邓然的叫声,连忙转身走了回来。 姬蒙看着眼泪夺眶而出邓然,不知所措的连忙单膝跪地,不知该说什么,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呀,这女人怎么轻轻拉一下,就哭了。 齐大师出来的时候,就见姬蒙单膝跪地,邓然一脸惊慌失措的捂着自己的胳膊:“大徒弟,这是咋地啦?” 邓然揉着自己的胳膊:“啊?师父,我没事儿,就是它,它给我跪下了,把我吓了一跳。” “你还能被吓哭?是它给你拽疼了吧?”齐大师不用猜都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儿。 邓然嘟着嘴点了点头:“师父。” “你俩先上去吧,小钧包里应该就有镜子,去吧。” 邓然一听,有道理,先把姬蒙的样貌问题解决了是正事儿,连忙转身带着姬蒙朝溶洞外头走去。 大顺正抱着裹了一身纱布的黄小米坐在溶洞,边上盯着溶洞的出入口。一见邓然身后的姬蒙,连忙跳了起来,黄小米也是浑身炸毛,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邓然一见这两个的反应:“别害怕,这是姬蒙,以后就是咱们的朋友啦。” 大顺一脸的不可思议,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僵?僵尸?朋友?” 跟在邓然身后的姬蒙,虽然在溶洞里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也多少见了些光,可忽然见到外面刺眼的阳光,瞬间感觉头痛欲裂,连忙蹲下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 第四章 不化骨姬蒙(上) 邓然看着蹲在地上,痛苦的姬蒙,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姬蒙的头上:“大顺,快,把你的墨镜给我。” 大顺摘下自己脸上的墨镜,有些害怕的递给了邓然:“这,你,你以后都要带着这个僵尸吗?” 蹲在地上的姬蒙,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了身。带着墨镜的姬蒙,很认真的看着周围的景物,皱了皱眉:“吾是僵尸?吾的确已死!” 邓然抬头看着身形修长的姬蒙,挠了挠头:“你好像不怕光?你脸上的颜色是涂料?”邓然随着姬蒙站起了身,看到自己的衣服上一片一片的黑紫色。再看姬蒙裸露在外的皮肤,虽然说不上是白净,却是看着和常人无异。 姬蒙回过头看着邓然,眼神里说不上的惊讶,好像要把邓然看穿一般:“吾主说我不怕光?” 大顺也是抬头看着姬蒙,这个身穿铠甲的男人好像真的不像是传说中的僵尸,不但不怕光,足有一米九的身高还显得很健硕。 邓然琢磨着,转身去帐篷那边寻找小钧的登山包去了,姬蒙和大顺默契的跟在了邓然身后,朝着临时营地走去。 邓然胡乱的翻着小钧的包,终于是找到了镜子,站起身看着姬蒙犹豫了一下,都说僵尸怕镜子,不知道姬蒙照镜子会不会有危险? 邓然拿着镜子,站起身看着姬蒙:“你试试,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照镜子,会不会伤害到你。” 姬蒙一听是镜子,琢磨着,这照个镜子怎么还能伤害自己,抬手就从邓然手里把镜子接了过来。 姬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也没表现出如何痛苦的神情。 大顺站在邓然身后:“不是给定住了吧?” 黄小米也探出头,看着地上的姬蒙:“他是被自己的样子吓傻了吧?” 邓然伸出手,紧张的怼了一下姬蒙的肩膀,感觉这家伙好像是没事儿,可怎么一动不动呢? 姬蒙呆呆的转过头,看着邓然:“吾,如此模样,吾主竟无厌恶之色?!” 姬蒙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为什么会这么吓人,要不是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和刚才走过来的邓然,他都觉得这镜子一定有什么法术,才会把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 邓然拍了拍姬蒙的肩膀:“你和传说中的僵尸好像真的不一样,你等下,我去给你拿些洗漱的东西,我感觉你这脸应该洗洗就正常了。” 姬蒙看着邓然的背影,抬起头再次朝周围看去,他觉得自己的听力特别好,甚至能听到方圆百里之外的声音。 邓然把洗面奶递给姬蒙,就要拧开手里的矿泉水让他洗脸,姬蒙看着手里的小瓶子,又看着邓然:“此物可洗去吾之污秽?” 邓然挠了挠头,看着大顺和黄小米:“是不是应该带着他洗个澡?” 大顺也跟着点了点头,可是这山里头到哪里洗澡呢?最近的村子都得三四十里地呀:“先洗洗脸,看看再说吧。” 在邓然的指导下,姬蒙终于是把脸洗干净了,洗完脸的姬蒙,瞬间看着让人舒服了不是一星半点。 除了眼睛里微微泛着一丝金色之外,一没獠牙,二不是青面,小麦色的皮肤,随意散落在身后的长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气势。 邓然看的直发呆,这姬蒙简直帅的不成体统,她身边朋友不少,男人也见过不少,可像姬蒙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那身铠甲也有着丝丝锈迹,可还是帅的不要不要的,这要是换身军装之类的衣服一定会帅爆吧! 姬蒙被邓然看的浑身不自在,朝后退了两步,心道自己的样子不会是变得更加难看了吧? 大顺和黄小米也看呆了,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僵尸吗?黄小米歪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姬蒙:“不化骨?” “不化骨?那是什么?”大顺看着自己怀里的黄小米感觉自己一头雾水。 邓然点了点头,泛着花痴的眼神总算是被拉了回来:“小米,你说姬蒙就是传说中的不化骨?可,不是说,不化骨就是一块不腐不朽的骨头吗?而且姬蒙为什么和我们常人无异呢?” 姬蒙听着几人的对话,压在心里数千年的那个问题再次涌上了心头。 他沉睡这数千年间,期间不是没醒过来过,也不是没从那石头棺材里爬出来过,而是他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自己是个怪物,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不愿意相信自己还未来的及迎娶,心爱的人就已死去…… 矛盾,无数的矛盾,终究都是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不再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再是远古的战神…… 邓然低头寻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大顺抱着黄小米也坐在了邓然身旁,一起看着站在身前一动不动的姬蒙。 邓然不知道姬蒙在想什么,但很确定姬蒙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姬蒙终于朝着邓然这边看了过来,眼神很是平静,可邓然总觉得平静的眼神背后是说不出的难过:“姬蒙,我感觉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吗?” 姬蒙缓缓的走到了邓然身前,单膝跪地:“吾主,知我心事?”姬蒙觉得自己已经将所有的心事都压在了心底,可对方依然问出了自己为何伤心,心中竟是生出了久违的亲近之感。 邓然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石头,示意姬蒙先坐下来再说。姬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顺,又看了看邓然,这才别别扭扭的坐了下来。 姬蒙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一句话也不说,邓然看着姬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顺和黄小米看看姬蒙,又看看邓然:“我和小米去那边看看你师父她们,这会儿下面应该没啥危险了。” 邓然看着大顺的背影,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她倒是不愁别的,就是惆怅如何安置姬蒙才好。 姬蒙见邓然竟然闭上了眼睛,也跟着闭上了眼,琢磨着那人的转世为何会这般柔弱?刚才在溶洞中,他并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害怕被封印在石棺中…… 第四章 不化骨姬蒙(下) 齐大师几人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邓然靠在姬蒙身上好像是睡着了,这心也真的是够大的,能靠在一个僵尸的身上睡着? 大顺紧张的拽住齐大师就要往邓然那边走:“她师父,邓然是睡着了?还是?” 齐大师站定脚:“睡着了,放心吧。” 身后几人均是一脸懵逼状,地虎蹑手蹑脚的走到齐大师身旁:“那个,齐大师,你徒弟身边是那个?是那个大粽子?” 齐大师点着头,朝邓然那边走了过去,老吴紧随其后。邓然睡得到很是香甜,就在齐大师走过去的时候,邓然竟然还趴在了姬蒙的腿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啪叽着嘴,使劲的朝着姬蒙身上靠了靠。 姬蒙则是一动不动坐在地上,一副生怕把邓然吵醒的样子,抬头看着齐大师几人:“吾主实在困乏!还望诸位莫要打扰。” 齐大师和老吴互看了一眼,摆了摆手,不再去管邓然,径直走到了中间的空地上。 地虎几人坐在小马扎上,一脸无奈。 这一趟下斗,简直就是好奇害死猫,这里头没啥正经东西不说,还差点把命丢了。 说来也奇怪,这墓里头怎么就这么点儿东西?几人越想越觉得好奇。 地虎狠劲的抖落着身上的灰尘:“差点儿丢了小命,还没落下啥正经玩意儿,哥儿几个,你们说说,这墓里头咋个就这么点儿玩意儿?” 熊家兄弟二人也是无奈的一摊手:“不知道,不过依照这么多年下斗的经验来看,这斗里头的东西应该是没人动过。” 巴特挠了挠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命在就好。” 老吴和齐大师也不说话,远远的看着邓然和姬蒙。 黄小米蹦跶到离邓然不远的地方,看着姬蒙张牙舞爪的鼓动着腮帮子,很是不服气。这家伙从出现就一直霸占着邓然,现在还扬言不让人靠近。 邓然啪叽着嘴,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瞧见了映入眼帘的一张好看的五官。立马就清醒了不少:“妈呀,我睡着啦?” “老姐,你可算是醒了,这个大个子,还不让我们靠近你,真是过分!”黄小米一见邓然醒来,龇着牙,看着姬蒙张牙舞爪的就开始告状了。 邓然连忙从姬蒙的怀里爬起来,满脸的不好意思:“起的太早,刚才在溶洞里又太过紧张,这一放松下来就犯困啦,嘿嘿。” 说完转头一看,齐大师一行人已经坐在了帐篷中间的那处空地上了,连忙朝齐大师这边走来,姬蒙一见邓然起身,便是紧紧的跟着邓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师父,小米说姬蒙是不化骨是吗?”邓然现在最好奇的就是姬蒙。 齐大师点了点头,看着姬蒙:“刚才你不是被我封住了,而是想看看我们这些人想做什么对吗?” 这句话看似是问句,实则确是称述。在溶洞内,齐大师虽然用了紫符,却并未念动玄语,更未感觉到任何能量波动。 本就有些好奇的齐大师,看见姬蒙可以扭头不去看几人,这个小细节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但齐大师依然还是问了出来。 姬蒙朝着邓然的方向看了一下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刚才自己施法追出溶洞的时候,邓然念动五雷咒打出的那道金幕,阻止了尸气的同时,也让姬蒙确定了就是邓然带着那让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也正是这道熟悉之感,让姬蒙未在追赶,而是假意束手就擒,想以此确定那道熟悉之感的来源。 “吾,感受到吾主之血脉气息,便假意被擒,还望先生模要介怀。”姬蒙双手抱拳,朝着齐大师拱了拱手。 齐大师摆摆手,她来之前的确是算到了邓然此行会遇故人,可万万没想到是这千年僵尸——不化骨。 刚才在溶洞里的时候,齐大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此说来也许问题就出在了姬蒙身上。 “你是说邓然的血脉之气让你感受到很是熟悉?” 姬蒙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刚才在溶洞里他扭过头不看邓然几人。其实是有意避开邓然的视线,专心感受邓然身上的血脉之气。他确定了邓然就是自己要等的人或是说那人的转世之后,才奉为其主的。 邓然抬头看着姬蒙:“是你把我拽倒的吗?” 邓然琢磨着,姬蒙说感受到了自己的血脉之气,那肯定是刚才在溶洞里摔倒时,磕破脚裸发出的吧? 姬蒙摇了摇头:“吾只是施法要绊住你们,没想到吾主却是摔倒了。” 邓然搓了搓手,这是明晃晃的说自己太弱了啊。 “从吾主出现在这百越岭中时,吾已有感知。为保万无一失,吾才未曾露面。” 姬蒙说完,齐大师微微点了点头。难怪,从进入这山中开始就感觉有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众人,原来还真的是这家伙一直在观察着几人,一再确定邓然是否就是他要等的人。 这倒是也不能怪罪姬蒙,论谁也会如此,数千年已过,谁也不敢轻易的确定自己苦苦等待的那人是否真的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邓然看着齐大师和姬蒙:“我怎么有点儿懵?姬蒙的意思是等了我数千年吗?等的是我吗?姬蒙你确定吗?那前世的我叫什么名字?” 邓然挠了挠头,从阿依到姬蒙,他们好像都认识自己,或是说前世的自己,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什么? 到目前为止,邓然能确定的就是,自己的前世一定是很厉害的存在。 姬蒙看着邓然,又看向了齐大师,停顿了一下,便是拱手行礼到:“还请吾主恕罪!” 邓然其实也想到了姬蒙的答案,就像阿依一样,只要一问起有关于自己的前世,阿依从来都是支支吾吾,不肯言明。算了,等没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齐大师看着姬蒙,又转头看了看周围几人:“老吴,你看,咱们就此下山如何?” 老吴一听齐大师这么说,到很是赞同。那墓里头刚才也是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个仔细,并没有自己想找的东西,趁着天亮,赶回市里头大家也能好好修行一番。 “好,我也正有此意,那咱们就拔营起寨,先回市里头再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吧。” 第五章 吾便是汝(上) 很明显,这几个人都很听老吴的话,随着老吴一声招呼,众人很是速度的收拾好了临时营地,一起朝山下开拔。 一路上,邓然紧紧的跟在齐大师身后,而姬蒙则紧紧的跟随着邓然。 回到市里头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让人心神安逸。 猴子给几人在酒店开好了房间后,还非常贴心的出去给姬蒙里里外外的买了好几套衣服。 邓然领着一大堆猴子送来的衣服:“谢谢猴哥,真的是太贴心啦,都不用量就知道尺寸啊?” 猴子哈哈一乐:“这都是小九的功劳,她可是全能型人才,不光能打,在我们这地方还是很出名的服装设计师。” 邓然一听,心里很是佩服,那位小九可真不简单呀:“那麻烦猴哥替我谢谢小九,对啦,小九怎么没过来?” 猴子叼了根烟:“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稍晚一些咱们饭店见,你们赶紧洗漱吧,我再去吴大师那边看看。” 猴子说完潇洒的转身朝着走廊的的另一头走了过去。邓然看着猴子的背影,又说了一身谢谢,才转身回了房间。 这穿衣打扮很是靓丽的猴子,贴心的让人不可思议,竟然给邓然她们几人开了两间紧挨着的商务套房。隔壁是齐大师和小钧,自己这边则是她和大顺跟姬蒙。 大顺此时正在屋里头给黄小米处理伤口,姬蒙坐在沙发上好奇的盯着电视屏幕。 邓然走到姬蒙旁边,把几套衣服分别摆在了床上:“姬蒙,你来。” 姬蒙一听邓然喊自己,连忙走了过来:“听吾主吩咐。” 邓然抬头看着依然穿着一身铠甲的姬蒙:“姬蒙,你以后还是叫我邓然吧,这样更像我们现代人,你看啊,这些衣服都是给你买的,你洗完澡就可以穿了。”说完后,邓然事无巨细的给姬蒙讲了一下每件衣服的穿法,其实她主要是想告诉姬蒙袜子和内裤的用途。 姬蒙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一点头:“谢过吾主。” 邓然看了一眼姬蒙,这一下两下估计也是扳不过来,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你来,我再告诉你这些洗澡的东西。” 姬蒙也是乖乖的跟着邓然进了卫生间,邓然又把哪个是洗头的,哪个是浴液,包括如何用水龙头和淋浴一一给姬蒙讲完,就转身朝里头那间屋子走了去。 姬蒙仔细的看着站在卫生间那面大镜子前的自己,恍如隔世。 很快,卫生间里传出流水的声音。 邓然和大顺也都洗漱干净后,两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展了展腰:“大顺,你说等咱们回去,姬蒙住在哪里合适?” 大顺坐起身想了想:“客厅呗,我现在是很好奇他吃什么?会像电视里那样吃人吗?” “肯定不会,要不然师父一定不会让他跟着我的,不过这倒是个问题,一会儿我得问问他。” ‘笃笃’两人说话间,传来了敲门声。 邓然连忙站起身,打开房门的瞬间,眼睛都直了:“哇!姬蒙,你太帅了!” 此刻的姬蒙已经梳洗干净,头发整齐的拢在耳后,一身灰色的休闲装配着一双黄色的板鞋,干净利落,很是养眼。 大顺闻言,也走了过来:“呀,真的是好帅呀,这要是出去,得迷死多少美女呀?!啧啧!” 姬蒙被两人说的很是害羞,连忙退后一步:“吾主莫要取笑姬蒙。” 邓然无奈的搓了搓自己的脸:“姬蒙,咱商量个事儿吧?”说话间,邓然走了出来,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姬蒙点着头,也跟了过去,立在邓然身侧:“听吾主吩咐便是。” 邓然又仔仔细细的给姬蒙讲了一遍现代人之间的称呼,和一些常用语言。终于是让姬蒙开了窍,等三人再次出现在齐大师众人面前的时候,姬蒙的确是没再吾呀吾的说话。 一行人吃过饭,猴子就带着众人去了他的小别墅。这三层楼的小别墅装修很是别致,却不是汉人的风格,颇有异域风情。 猴子刚泡好茶,吴主任就从怀里拿出一张颇为陈旧的地图,告诉众人,这就是他之前和阿依去寻找千年桃木时自己记录下来的地图。 “我们接下来是要去这里吗?”邓然好奇的看着齐大师。 齐大师点了点头:“刚才我和老吴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俩都觉得咱们应该先去这里转转。” 邓然几人一听齐大师这么说,都没意见,反正师父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小九看了看猴子:“我都可以,一切都听我哥的。” 地虎四人相互看了一眼:“我们四个这次恐怕没办法和几位一起去了,黑龙江那边发现了一个大墓,科考队上周就发出了正式邀请,这几日我们便要赶往那边。” 吴主任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也好,你们也多注意安全,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联系。” 众人在猴子的小别墅里又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约定好第二天出发后,猴子和小九就开车把几人都送回了酒店。 邓然和大顺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隔壁找了齐大师和小钧。 她担心自己带走姬蒙的事情被这么多人知道会不会不妥:“师父,我把姬蒙带在身边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齐大师摇了摇头:“目前看来没什么不妥,有姬蒙在,地虎他们会更加忌惮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彼此并不了解,身边多一个保护你的人不是坏事。” 要不是为了邓然,齐大师也不会带着几人和老吴一起出来,这下斗本就不是她所喜欢的事情,再加上之前种种,齐大师更加担心邓然的安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谁都懂,可为了得到虎子而入虎穴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 邓然见师父说的如此淡定,也是放下了心:“师父,你说姬蒙这么大个人,出门也没有个身份证,这可咋办呢?” 齐大师笑了笑:“需要身份证的时候,你就让他藏在暗处不就完了?” 邓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来一会儿得回去好好问问姬蒙都有什么本领。 齐大师看着邓然:“去吧,好好和姬蒙聊聊,那家伙会的可不比为师少。别睡太晚,明天一早咱们就要出发。” 邓然和大顺点着头,依依不舍的走出了齐大师的房间。 第五章 吾便是汝(下) 邓然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黄小米竟然再教姬蒙玩儿游戏,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姬蒙一见邓然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吾,邓然你回来啦。” 差点又喊出吾主的姬蒙,手里拿着手机抱着黄小米,看似很是忙碌的样子。 邓然一屁股坐在姬蒙对面的沙发上,憨憨的笑了笑说:“姬蒙你也坐下吧,其实我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姬蒙点着头也坐了下来:“请问。” 姬蒙现在说话,显然是越来越熟练,基本上和现代人没什么太大区别了,其实最让邓然好奇的是,姬蒙的口音和自己很是相像。 “姬蒙,你是不是不用吃饭?我看你晚上都没有动筷子。” 姬蒙点了点头,继续认真的看着邓然。 本来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姬蒙,可是看见姬蒙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邓然想了想:“姬蒙,也许你和阿依一样,知道很多,却又有很多东西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你把你认为可以告诉我的,都给我讲一讲吧,包括你都会什么?。” 姬蒙点了点头:“我沉睡的太久,有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至于我会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邓然看着姬蒙,瞬间觉得自己该去睡觉了,姬蒙这回答问题的方式简直让自己无语,这和没说有啥区别? “那行吧,你和小米别玩儿太晚,明天要早起,我先去睡觉啦。”邓然说完,就站起了身。 姬蒙呆呆的看着邓然,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惹了主上不高兴? 黄小米戳了戳姬蒙的胸口:“你这和没说有啥区别,老姐是想知道你都有什么本事?你都记得什么?” 姬蒙点了点头,把黄小米放在床上,看着邓然已经关上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他只记得要等她,只记得她是他曾经的主上也是永生永世要追随的人,其他的都非常的模糊,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该怎么说。 有什么本事?好像有很多,又好像没有,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黄小米看着姬蒙,叹了口气,自己跑到落地窗前,开始了修炼。 上了床没一会儿,邓然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她又回到了那条老路上,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 那大队人马虽然穿的依旧是白布麻衣,去没有吹响喜乐。 走在队伍前面穿着蓝色戏服的人,依然是头戴翎子,窄袖紧腕,画着戏妆。 “你是谁?我又是谁?”随着这一声话语,邓然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开口说话了。 “吾便是汝,汝便是吾。”蓝色戏服的人,看着邓然淡淡的开口。 “我是你?你是我?这是什么意思?”邓然紧锁眉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很想知道戏装之下的那副面孔究竟是什么样子。 “吾已无力护汝周全,汝,保重!”蓝色戏服的人说完便是化作一团柔和的光点儿没入了邓然的眉间。 转瞬间,眼前所有的景象依次消失,一切都便成了灰白色,什么都没有了。 邓然顿觉头痛欲裂,不由自主的蹲下了身子。 脑子里久久的回荡着刚才那道声音:“切要珍重!” 邓然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天已大亮。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呆呆的坐了起来。 大顺睡眼惺忪的看着邓然:“做噩梦了吗?”说话间,大顺也跟着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的缘故,总觉得邓然身上多了些什么。 邓然摇了摇头:“不是噩梦,不过也不是什么美梦,哎!”邓然的思绪依然陷在刚才的那个梦里,‘吾便是汝,汝便是吾。’难道那个穿着蓝色戏服画着戏妆的人是自己?无力再保护自己又是什么意思呢?对,她消失的一刹那好像是化作了一个银色的光点钻进了自己的眉心。 想到这里,邓然摸向了自己的额头,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邓然站起身走到卫生间,趴在镜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上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邓然安慰着自己,麻溜的洗漱完穿戴整齐走出了里间。 姬蒙此时正静静的的看着邓然推开的这道房门,见邓然精神抖擞的走了出来:“主上精神很好。” 邓然点了点头:“姬蒙,你好好看看我,和昨天有什么不同吗?” 出于对邓然的尊重,姬蒙刚才的确是没有仔细的看邓然,而是一见邓然出来就低着头向邓然问好。 不过对于姬蒙来说,就算不去看邓然也是已经感觉到了邓然身上那道熟悉的气息比昨天浓烈了很多。 “回主上,确有不同。主上的内力与之前相比提升了不少。” 邓然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个梦里的自己也许真的就是前世的自己吧? 大顺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邓然已经去找齐大师了。 猴子一大早就带着小九敲开了老吴的房门。由于种种原因,他这次只能让小九自己跟着众人前去天山。这一早过来,也是为了拜托老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个宝贝妹妹。 “吴大师,吴叔,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父母走的早,就剩下了我和小九,你可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小九。” 老吴不住的点头,让猴子放心,不光自己会照顾小九,就连齐大师几人也一定会照顾小九的:“放心吧,单说身手,小九在众人里是最强的,如果遇到邪祟,有我和齐七在,更不会有什么问题。” 齐大师看着邓然和姬蒙:“姬蒙,有件事要交待与你,你过来坐下。” 姬蒙看了一眼邓然,才走到了齐大师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大人吩咐便是!” 齐大师点了点头,从桌上拿下来一部手机:“这手机你应该会用了吧?你把这部手机先拿着。”说完,把手机递到了姬蒙面前。 姬蒙上前行了一礼,接过手机才又坐了下来。 齐大师继续说到:“姬蒙,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前往新疆的天山,依照你的能力,比我们晚走几日也定会在同一时间到达,我需要你晚走几天,不过要在暗中行动,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姬蒙深深的看着齐大师,重重的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吾定不辱使命。” “好,那就辛苦你了。”齐大师放心的点了点头,姬蒙是做这件事情最合适的人选。 “师父,你要让姬蒙做什么呀?”邓然好奇的看着齐大师和姬蒙。 第六章 再入天山(上) 齐大师抬起手的时候,邓然才看见师父的左手上有一张已经燃烧殆尽的黄色符箓。 瞬间明白了齐大师的意思,也不再追问,便是换了一个话题:“师父,咱们是现在就出发吗?” 齐大师点了点头:“既然需要在北京转机,咱们就先回京待一天在出发前往新疆。” “好啊,正好回去把这次带的装备重新整理一下,简装出行,嘿嘿。”邓然说完,忽然想起姬蒙要自己走:“姬蒙,你不会走丢吧?” 姬蒙看着邓然清澈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到:“吾主放心!” 邓然知道姬蒙这次用吾主两个字,是对自己承诺的一种方式,也是跟着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可不想把你这么个大帅哥给整丢了。” 老吴和小九跟猴子走到齐大师的门口时,正撞上要抬手敲门的大顺。 小钧一开门,就看见四个人站在门外:“呀,你们这是商量好了一起来敲门啊?” 大顺看着小钧一脸开心的样子:“小钧这是有啥高兴事儿呀?” 小钧告诉大顺,师父刚才说可以先回京待一天,再去新疆的天山。 老吴一听:“啊?我们还要去一趟京城吗?” 齐大师点了点头:“我看了一下机票,从行程和时间上来算的话,咱们先回一趟北京还是比较合理的。” 老吴点了点头:“也好,那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几人说好之后,便是坐上了猴子的车前往了机场。 小九开着车,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圈:“姬蒙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姬蒙没有身份证,不能坐飞机,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往那边赶了,师父说他丢不了。”邓然大大咧咧的说到。 小九点了点头,琢磨着姬蒙不在身边也好,虽然看着很帅,可毕竟不是人类,还是有点儿让人害怕。 猴子回头看了一眼邓然:“身份问题,我来解决吧,你猴哥我在海外那些个小国家还是有些关系的,问题不大。” “真的吗?太好了,哎,还是算了吧,那要花不少钱吧?”邓然本是很开心的,可一想到要是弄个国外的身份,这钱肯定不会少。 猴子摆了摆手:“用不了几个钱,百八十万的就能搞定。昨天下的那个斗虽然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过给姬蒙办个便宜的海外身份还是绰绰有余的。” 齐大师拍了拍邓然的肩膀:“好吧,那就替姬蒙先谢谢你啦,这个你拿着,应该还会有些富余。”齐大师说完,从怀里掏出十几张紫色的符箓。 猴子接过齐大师递过来的紫色符箓,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这手笔是不是太大了,这何止是有富余?简直是太余富啦!:“齐大师,用不了这么多吧?” “没事儿,都是自家人,你还要帮忙找关系,剩下的就当是请兄弟们喝酒吧。” 猴子木木的点了点头,着实是被齐大师这大气的做派给折服了。 老吴笑了笑:“猴子,你是不知道啊,这些符箓可都是齐七自产的,哈哈哈。” 猴子一听老吴这么说,更是惊讶的不得了,这位这么年轻就能画出紫符了吗?他那几个古董店可不光是只卖老物件,还对这些道家用品多有涉足。 一张这样的紫符,少说也能卖个二三十万,这还得是关系贼拉好主顾。 猴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紫色符箓平平整整的放进了自己的大钱夹子里。 几日转瞬既过…… 漆黑的夜空下,姬蒙站在一片荒芜的雪山脚下,抬头看着半挂在天边的月牙,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大师一行人赶到天山脚下的时候,姬蒙已经在这里足足站了两日。 一眼望不到头的雪山,连绵起伏。老吴跺了跺脚,摘下手套用嘴里的热气,哈了哈冰凉的双手:“今晚咱们恐怕要在这山里头扎营了。” 齐大师点了点头:“让阿依出来吧,要想找个避风的地方,她应该能帮上忙。” 还不等老吴点头,阿依就轻飘飘的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小九之前虽然已经多少知道了一些老吴的这个秘密,却依然是惊讶的不行,呆呆的看着穿着一身白色罗衫的阿依,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两步。 姬蒙看着阿依,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却也没说任何,而是转身立在了邓然身侧。 阿依抬头看着周围的山川地貌。轻轻的摇了摇头:“太久没回来了,这地方的变化实在是不小。大家跟着我往南走吧,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边应该会有个山洞。” 几人都点了点头,跟在阿依和老吴身后,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走着。 一路上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大约走了四五个小时,阿依才停下了脚步,让众人在原地先休息一下,自己去周边看看。 姬蒙抬起手,指了指前头不远处的一座山峰,看着邓然和身前几人:“我去。”说完姬蒙便是脚尖一点快速的朝他指的方向飞去? 邓然惊讶的看着姬蒙的动作:“这是飞吗?怎么没有脚印?” 齐大师点了点头:“算是吧,看来这几天姬蒙的功力也恢复了不少。” “师父,你好像很了解姬蒙的样子。”小钧也是看着姬蒙,快速移动着的背影。 齐大师看着邓然和小钧:“勤加修炼,多多学习。别说是姬蒙,就是世间万物,你们也会了解的越来越多。” 小钧和邓然互看了一眼,不再说话。两人都很清楚,师父这言外之意就是说自己不用功啊。谁还敢再此刻接话? 没一会儿,姬蒙就回到了几人这边:“确有山洞,诸位请随我来。” 有了姬蒙,邓然几人算是开心了,大大的登山包不知何时都转移到了姬蒙的身上,这不背着那登山包可真是轻松了不少。 除了阿依,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登山服,邓然很好奇,姬蒙为什么也穿着一身登山服。 “姬蒙,你怕冷吗?” 走在最前面的姬蒙,一听邓然这么问,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怕” “那你为什么也穿这么厚的衣服?” 姬蒙停住脚步想了想:“这样看着更像人。” 姬蒙的回答让邓然顿觉,这天儿,是让姬蒙聊死了。 黄小米从大顺怀里钻出来:“我也想像个人。” 姬蒙点着头:“会的” 嗯?这姬蒙和黄小米的关系看着好像很不错呀?他是在安慰黄小米吗? 第六章 再入天山(下) 刚才姬蒙是眨眼便回,这几人却是又足足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跟着姬蒙到了那,不到跟前,根本看不出是个山洞的山洞。 几人走进山洞,这山洞的洞口从外头看更像是个雪窟窿,进来之后却是另一番天地。 山洞里很是宽敞,足够二三十个人在里面休息。仔细看去还 能找到一些人类生活过的迹象。 邓然在山洞里转了一圈,很是好奇,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类生活的迹象呢?:“大家快来看,这还有个碗呢,看着好像还是个老物件。”邓然说着蹲下身子,就要伸手去拿角落里的那个碗。 一直跟在身后的姬蒙,连忙抓住了邓然伸出去的手:“勿碰此碗,恐有诈。” 邓然一听姬蒙这么说,连忙收回了手。 齐大师几人闻声走了过来,吴主任不光从怀里掏出眼镜带在了脸上,竟然还从裤兜里掏出一副医用橡胶手套带在手上,一副老专家的模样。 老吴蹲下身子,仔细的端详着角落里的陶碗,却没有伸手去拿。 邓然几人静静的等待着老吴的鉴定结果。 老吴的表情从平淡到惊讶,眉头先松再紧:“齐七,你来看看。” 齐大师也蹲在老吴身旁,仔细的看着陶碗。眉头微皱:“应该是气候变暖,导致山上的积雪融化,这个数千年前的山洞才又显露了出来。” 老吴站起身搓了搓手:“看来咱俩的判断是一样的,这陶碗是汉代的东西。” 邓然看着陶碗,两眼冒光:“师父,这碗是不是很值钱?” 老吴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邓然一听,很是激动:“那咱们再仔细看看,这山洞里可还有其他物件?” 几人应声开始寻找,奇怪的却是,除了角落里的这个碗,整个山洞里再无它物。 大顺很是遗憾的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登山包上,无聊的抬头照着洞顶:“咦?快来看呀,这洞顶上有壁画!” 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物件儿上,却忽略了山洞的本身。 被大顺这么大呼小叫的一喊,都拿着手电抬头照向了洞顶。 随着众人的手电照射,洞顶上的画面逐渐的显露了出来。这是一副星河图,图中最为明显的便是北斗七星。 邓然好奇的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星河图,不住的发出感叹之声。 众人也是仔细的看着头顶上方的星图,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头顶上方的星图,竟然随着外头的天色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 “这上头的星图好像和刚才不太一样?”小九抬着头,一再确定后发现这星图是真的发生了变化。 其余众人也是纷纷点头,除了洞顶上的星图之外,整个山洞的岩壁上都绘制着彩色的岩画。 从山洞的入口处。朝左右两边延伸,一直到那个放着陶碗的地方。 画面上的人和兽栩栩如生,应该是堵在洞口的积雪刚融化不久,所以洞内的岩画保存的十分完好,没有丝毫风化的痕迹。 仔细观察后,众人惊讶的发现,这岩画是在讲述着一个祭祀的过程。 穿着兽皮的人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他们拿着形状各异的工具,赶着牛羊跟在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身后。 从画中能看到,那身形高大的人,足足比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高出两倍不止。 左右两幅图中详细的记录着人们分别从高山和大海向这里走来。 那个放着碗的位置,正是两幅岩画的中心。此处,画着一只硕大的长翼神鸟,应该是传说中的凤凰。画中的人们,匍匐跪拜在神鸟的脚下,在向神鸟祈求着什么。 老吴和齐大师仔细的看了好几遍这幅岩画:“依妹子,你觉不觉得这幅岩画有些熟悉?” 阿依转头看着老吴:“好像是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 从一进到山洞开始,阿依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曾几何时来过这里。 阿依说完,又朝着邓然看去,只见邓然正好奇的拿着一把小刀这里戳戳,那里看看,根本就没像他们几人这样去观察岩画。 “邓然,你来。”阿依朝着邓然招了招手。 邓然正琢磨着,这里会不会有个洞中洞之类的,万一能再寻到些宝贝不就发了吗? 一听阿依喊自己,连忙抬起头:“啊?阿依姐姐,你喊我?”她这是典型的明知故问,觉得阿依打扰了自己寻宝,又不好意思拒绝罢了。 “来,你来。”阿依又朝着邓然招了招手,邓然才慢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阿依指了指岩画,让邓然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邓然盯着岩画看了好一会儿:“这岩画是不是也很值钱呀?不过这个咱们可带不回去。” 本来满眼期待的阿依,瞬间无语了,很是无奈的放开了邓然的手:“这的确是无法带走。” 邓然点着头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认真的用小刀戳着她认为是机关的地方。她可是从左往右一点点儿的检查过来的,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个一个地方。 大顺和黄小米坐在一块相对平滑的石头上,看着山洞外头的景色。对于大顺来说,那里面的她也不爱看,还不如看看这外头的雪景,这雪山上的落日是真的很好看。 白茫茫的雪山,在余晖的照耀下,就像是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偶尔刮来的小风,吹起山体表面的细碎雪花,让人心生摇曳。 小九和小钧跟着看了一会儿也放弃了,在洞口支起了酒精炉,开始准备晚饭。 邓然第三回转到放着陶碗的地方时,实在是忍不住好奇的看着齐大师:“师父,我能把这陶碗拿起来看看吗?” 还没等齐大师说话,一直跟着邓然身后的姬蒙终于开口了:“不可!” 邓然不解的回头看着姬蒙:“为什么?” 齐大师指了指陶碗上方的岩壁,也就是那只硕大的凤凰的脚下的位置:“你这里,画的是什么?” 听了齐大师的话,邓然探过头仔细的朝着岩壁看去,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只见画面上是半颗人的头骨,两只眼窝似乎还在流着血,这个陶碗,仿佛就是,放这颗头颅的器皿。 咦?不对呀,刚才发现这个碗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幅岩画呢? 第七章 地下冤魂(上) “姬蒙,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邓然想起刚才自己第一次要拿这个碗的时候,姬蒙就阻止了自己。 姬蒙也同样盯着这个碗:“我虽不知,却是确定这碗动不得。” 邓然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齐大师,想听听师父怎么说。 齐大师知道邓然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把这个碗带走的想法,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徒弟了。 “先吃完饭再说,这个碗很有可能就是你想找的那个机关。而这个山洞,应该就是远古祭祀场的入口,或是说我们的脚下很可能,有一座充满了危险的古墓。” 齐大师这么一说,邓然无论多想拿起地上的这个碗仔细瞧瞧,无论多好奇机关背后隐藏的秘密,却也是收回了手。和众人的安全相比,自己的好奇心和这个碗并不算什么。 人们对于自然万物都充满着好奇,有着不同形式的图腾崇拜, 崇拜苍生天,崇拜神的存在。认为天神不光有着掌管所有生灵生死的能力,还能掌管风、雨、雷、电,世间一切皆在天神的掌管之中。 为了得到天神的庇佑,人们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甚至认为,为神献出生命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 自两千多年前,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汉代开始,人们对于西王母的传说日渐鼎盛。其中,广为流传的便是有关于西王母的,而西王母其中的一个化身便是凤凰。 自古就有凤凰御火而涅盘重生的说法,统治者为了得到更大的权利,更为了得到神的庇佑,会让大祭司做法,向他们崇拜的天神祭献,级别最高的祭品就是人的鲜血和生命。 在远古的天山,同样如此。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祭祀的方法也极为残忍,而他们一行人看到的这幅岩画就是整个祭祀的过程。 等着小钧和小九把晚饭做好,说是做饭,其实也就是煮了几包方便面,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中,能热热乎乎吃口面,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众人吃完东西,齐大师看着老吴点了点头:“老吴,你来给大家讲讲吧。” 老吴也没推辞:“如果我和齐七分析没错的话,咱们所处的这个山洞,极有可能是楼兰古国祭祀之地的入口。” “楼兰古国?那离这里也不算近呀?”小钧惊讶的看着老吴,刚才她也看了岩画,虽然并没有发现什么,却是没能和楼兰古国联系在一起。 老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汉朝之前这片土地上崇拜的图腾是人首蛇身的伏羲和女娲,一直到了汉朝,由于汉武帝的缘故,对于西王母的崇拜才流传到了这里。按照历史记载,楼兰古国和汉朝关系密切,这岩画上也好,那个瓷碗也罢,都符合我们的推断。” 老吴的话,让邓然几人惊讶不已,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脚下是埋藏了数千年的古楼兰遗址的一部分。 “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起来再商量要不要下去看看。”齐大师看着满脸惊讶的几人,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 邓然躺在睡袋里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黄小米,看着姬蒙笔直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直到黄小米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扒拉邓然的头发时,邓然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刺眼的阳光毫不客气从洞口照射进来,不偏不倚的落在邓然的脸上。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转了转脖子。 旁边几人也纷纷起身,邓然看着盘膝而坐的齐大师:“师父,我们要下去看看吗?” “既然来了,就下去看看吧。”齐大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众人收拾好东西,依次站在齐大师和老吴身后,紧张且期待的看着齐大师。随着陶碗的转动,‘咔咔’声不绝于耳。 众人脚下传出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瓷碗上方那副画着凤凰的岩壁中迸发而出。 姬蒙一个闪身站在了众人身前,紧紧的盯着缓缓右退的岩壁。随着那画着凤凰的整块岩壁隐没在右侧的石壁中,一个高三米,宽四五米的石门显露了出来。 “这幅岩画是个推拉门?”邓然惊讶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石门,只见石门上画着一棵高大的树,树下是匍匐跪拜在地上,穿着不同服饰的人们:“这难道画的是梧桐树?” 阿依点了点头,走上前,仔细的看着石门:“这石门?” 老吴站在阿依身侧,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石门,这道石门古朴厚重,虽然裹挟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却依旧显得圣神而不可侵犯。 他指着石门上的梧桐树:“这机关以血为引,没猜错的话,只有用大祭司本人或她的后人之血才可以打开,否则只能用炸药了。” 听了老吴的话,众人相互看着彼此,邓然撇了撇嘴:“那咱们是进不去了,先不说有没有炸药,就算是有,咱也不能毁了这文物啊。” 齐大师和老吴同时看向了邓然:“嗯,是不能炸,但我们可以,试一下以血为引,” “啊?谁的血?谁是大祭司的后人?”众人惊讶的看着齐大师和老吴。 老吴干咳了一声:“邓然和小钧先试试吧。” “什么?我和小钧?”邓然瞪着眼睛看着老吴,很是不解。 齐大师朝前走了一步:“邓然你先来吧。” 邓然挠了挠头:“这得用多少血呀?”她琢磨着,这么大一棵树,一两滴血估计是不能够吧? “一滴足矣”老吴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邓然跟前。 不知道为什么,邓然总觉得老吴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迫切。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却还是被邓然捕捉到了。 难道这次来这里,老吴是有预谋的?师父会不会也发现了这一点?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邓然走到石门前,伸出手:“大顺,咱们带针了吗?” “应该带了,我找找。”说着,大顺就要把背在肩上的登山包拿下来找针。 老吴连忙摆了摆手:“怎么还要用针啊?来,我帮你吧。” 说完,老吴抓起邓然的手,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就要动手。 “汝敢?”姬蒙一步走上前来,身上的气势也不断上涨。 邓然连忙抓住姬蒙的胳膊:“姬蒙,吴主任没有恶意。” 姬蒙转头看着邓然,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吾来。” 说完,姬蒙抓住邓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边。 第七章 地下冤魂(下) 邓然看着眉头紧锁的姬蒙,心里头琢磨着,这自己要是被姬蒙咬了,会不会变成僵尸呀? 还没等邓然说话,姬蒙就抓住邓然的手,将滴出血的手指,按在了石门中心的凹槽上。 邓然好奇的看着石门,自己滴在石门上的那滴血像竟然真的瞬间就消失在了石门上。 那滴血消失的瞬间‘轰隆’一声,石门‘咔咔’的朝着左边的石壁缓缓的动了起来。虽然不知尘封了多久,却是没有一丝的尘土。 随着石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郁之极的血腥味裹挟着让人头皮发麻的阴冷之气呼啸着从石门的另一头冲了出来。 众人迅速朝石门两边侧身,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石门的另一头。除了时不时会发出‘呼呼’的呜咽之声之外,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 老吴率先走进了石门,其余众人紧随其后。跨进石门,入眼所及的竟不是想象中的黑暗,而是一片通明。 “这里头为什么这么亮?这火把怎么会燃烧数千年而不灭呢 ?是白磷吗?”小九跟着齐大师身后,很是好奇。 古人的众多长明灯中,最为常用的就是白磷。在打开墓的瞬间遇到空气着火,让人们以为是一直着着。 “是尸油。”吴主任肯定的回答。 众人沿着楼梯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一路上蜿蜿蜒蜒,从感觉上判断,他们不是往地下走,而是走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腹之中。 “这得要用多少人的性命,才能炼制出如此多的尸油?”邓然好奇的看着很是规律的立在台阶两旁的火把。 每隔两米就是一个火把,火把的后半部分深深的嵌在岩壁上。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嵌进石壁的部分像是一个导管一样,源源不断的给燃烧中的火把供给着燃料。 一路上的台阶干净的像是刚刚被人扫过一般,除了火把,什么都没有。 终于走到了台阶的尽头处,又是一道石门,这石门上雕刻着一块一块的七星图,看着像是个密码锁一般。邓然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要用自己的血来打开这石门。 齐大师从怀里拿出那个祖传的罗盘,站在石门前一步的位置,左右看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乾为天,坤为地,乾在六,坤反上,为二,这是九宫九星的图。” 齐大师收起罗盘,让众人稍稍退后一步,开始推动石门上的星图。 随着齐大师的口诀:勺头走八步,归艮位。破军随左辅,兑七赤。右弼火神来辅佐,去离位。武曲、廉贞、天地聚。文曲、禄存、汇巨门,贪狼以水吞九幽。手下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 一副完整的北斗七星图显示在众人眼前时,‘咔嚓’一声,厚重的石门缓缓的从中间裂开,朝着两旁的石壁隐去。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声嘶鸣之声从石门传出。 齐大师抬手射出一张耀眼的黄色符箓,带着熊熊烈火飞向了石门里幽暗的空间,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响声。 “怨气太重!”齐大师说完便是一步走了进去。 邓然刚要抬腿,就被姬蒙一把拎了起来:“吾主,勿要妄动。” 邓然气愤的抬头看着姬蒙:“姬蒙,我又不是小鸡仔,你怎么能把我拎起来呢。” 姬蒙也不撒手,而是等着所有人都进去之后,才把邓然放了下来。 邓然噘着嘴刚要进去,就感觉呜呜泱泱的一大片虚影带着‘呜呜’的鬼哭狼嚎之声,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也顾不得和姬蒙生气了,连忙躲在了姬蒙的身后,紧张的抓着姬蒙的胳膊:“这么多鬼?!” 姬蒙回头看了一眼邓然,心里那莫名的悸动又涌了上来:“吾主,莫怕!” “老吴,你们为我护法。”说完,齐大师便盘膝而坐,念起来《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 老吴和阿依分别站在齐大师左右两侧,老吴手握一把黑色的桃木剑,阿依单手剑指,口中念念有词。 小九还好一些,手里挥舞着一把老吴之前给她的桃木剑,朝着向自己扑过来的虚影一剑一剑的刺出。 大顺就惨了,眼看着被那看不清模样的黑灰色虚影扑倒了好几次。 邓然连忙快步走到大顺身前,狠狠的甩出手中的鞭子,把扑向大顺的那个虚影卷了起来,朝着石洞边缘处的一根直通顶端的石柱甩了出去。 老吴眼见着齐大师的额头开始微微的冒出了汗珠,也连忙坐了下来,朝着正在不远处挥舞着鞭子的小钧喊到:“小钧,你补替我的位置,给我们护法。” 齐大师念动玄语之后,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有不少冤魂化作星点之光消失了,却也依旧有一大部分鬼影在不断的攻击着众人。 小九此时也是头发凌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吴快速的念动起《太乙救苦天尊说拨度酆都血湖妙经》,随着老吴和齐大师不断的念动玄语,这诺大的石洞之内鬼影越来越少,星星点点的各色光点,也越来越多。 两个人一起又念了将近半个小时,那些黑灰色的虚影才彻底消失在了石洞之内。 老吴和齐大师擦了擦脸上的汗:“这也算是功德一件,粗略算起来这些犹如实质的魂魄足有数十万啊!” 数十万的魂魄,被困在这里数千年,不得而出,不得转世,这得是多么邪恶的法术才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众人筋疲力尽的坐在一起,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从进来到现在,还未曾好好的看过这山洞中的景象。 没有了那些冤魂的阻碍,众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山洞中的一切东西。 只见中间是一个略微高起的广场,抬眼看去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 广场的中央是一棵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梧桐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围绕着梧桐树的,是七个形状不同池子,每个池子里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之气。 “这山洞里怎么这么奇怪,除了这七个池子和那棵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梧桐树,什么都没有啦?既然是祭祀地,怎么也得有些祭祀用的器具吧?” 邓然左右看了半天,除了这些,什么都没看到。 齐大师也是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个祭祀场太过邪恶了。数十万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为了长生不死,对于那些统治者来说,这些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老吴的语气很是平淡,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第八章 玄空九星(上)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才站起身,仔细的观察起了石洞内的景物。 岩壁之上依然是画满了岩画,虽与上面那个石洞上画的内容不同,却是画的更加逼真。 这个洞里的岩画,记录着从人类或是说这个行祭祀礼的名族从诞生到毁灭。 岩画从左手边起,第一幅画是一对人首蛇身的男女,他们的身前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这对男女手中拿着硕大的蒲扇遮挡着自己的身体。 第二幅里,却只剩下了那个人首蛇身的女子,女子的手中抱着一个用兽皮包裹着的孩子。 第三幅画是一个腰间系着兽皮的男人,手里拿着火把,单膝跪地,朝着那人首蛇身的女子跪拜。 第四幅画开始,画上就没有了任何颜色,每一副岩画上都是用极其简单的线条勾勒着人们狩猎、生活、死亡的场景。 直到最后一幅岩画上,又重新有了颜色。这幅画上有一棵和广场中央一模一样的神树。 树下是七口血池,每一口血池边上都跪拜着数不清的人类,他们正在往血池里滴着自己的鲜血。 树上落着一只身上燃烧着熊熊烈火,展翅欲飞的赤金色凤凰。 看着最让人头皮发麻的不是树下跪着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类,而是那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它身上燃烧着的熊熊烈火是数不清的小凤凰组成的,越是细看,越是让人头皮发麻,说不上的难受。 “这意思是,人们把自己的生命和鲜血祭献给神树上的凤凰,他们就会像凤凰一样重生吗?” 这岩画上的内容再清楚不过,可依然让人忍不住要问出口来。 齐大师又往回走了几步,仔细的看朝着这幅画的,上一幅看去,这上面是一个头戴面具,身披兽皮,手持神杖的巫师或是说大祭司带领着身后众人,走向一座树木繁茂的大山。 “难道这座山在两千年前不是雪山?”齐大师回头看着身后众人。 按照记载,这雪山的形成可是在数千年之前,比汉代还要早上许多。可这画上为什么是一座树木繁茂的山? 齐大师的这个发现,让众人更加觉得这里,说不出的诡异 小钧站在齐大师身后:“有没有可能,画的是他们想象中的山?” 齐大师没有回答小钧的问题,而是继续朝着这幅画的上一幅又仔细的看去。 这幅画上,画着无尽的雷雨落在大地上,无数死去的人和动物随着水流飘荡在漫山遍野。活着的人跪拜在山顶上,站在最高处的就是刚才那个头戴面具,身披兽皮,手持神杖的大祭司,她在带领着众人向上天祈福。 “搬山之术!”姬蒙站在众人身后,语气中充满了敬畏之色。 “姬蒙,你是说这山是搬到这里的吗?”邓然惊讶的看着姬蒙。 她无法相信这山还能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这又不是拎大白菜。 姬蒙点了点头,很是确定的样子:“对,搬山术!血池之力。” 姬蒙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眼前的一切他仿佛是亲身经历过,可记忆却又非常的模糊。 随着姬蒙的这句话,众人再一次把目光转向了血池。此刻不用说,众人也知道这血池是按照北斗七星的顺序排列在这里的。 “七星血池?”齐大师说出之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是吃惊了不少,这七星血池四个字为何如此熟悉? 一直以来都是她想帮助邓然和小钧寻回前世的记忆,她一直认为小钧和邓然是下凡渡劫的童子,只有帮助她们寻回前世的记忆或是说跟着自己潜心修道,才可再登天庭,可为什么,自己刚才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 老吴?老吴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呢?齐大师转头看着许久都未说话的老吴和阿依:“老吴,你怎么看?” 老吴此刻脸色很是苍白,若不是齐大师去看老吴,几人都没发现,老吴浑身颤抖,脸上豆大的汗珠正在无声的滴落。 “老吴,你怎么啦?”齐大师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吴的胳膊。 阿依也是紧张的扶着老吴。“大吴哥,你怎么啦?” 老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看完那最后一幅画的时候,就开始头晕,感觉身上越来越重。” 众人连忙扶着老吴来的了广场的边缘,让老吴先坐下,邓然还从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是不是饿啦?” 老吴也不说话,张开嘴就把阿依递过来的巧克力吃到了肚子里。 看着脸色苍白的老吴,齐大师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看着其余几人,虽然都是面露疲惫之色,可都没什么不适之感。为什么其他人都没事儿,唯独老吴的身体出了问题? 齐大师让阿依照顾好老吴,自己走向广场的血池边上,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血池以及广场上错综复杂的图案。 齐大师围着广场细细的看着,一步一步的在心里丈量着距离,由远及近,在由近及远的看了很久,齐大师终于是确定了广场上的图的确是一副少了两颗星的玄空九星图。 可既然是玄空九星图,为什么是七个血池?少的那两颗星的位置上,有着不是很明显的凸起,形状如圆形的磨盘一样,不仔细看到话,的确是不易发现。 如果真的像姬蒙说的那样,启动血池,可施展搬山术,那这里为什么是七个血池而不是九个?这两个圆形的凸起,不是血池,难道是人? 对呀,在远古时期,大祭司,大多都会有一个副手,难道这圆形的石台是主副两位祭司的位置?? 齐大师仔细的看着洞中的每一寸地方,转了几圈之后,又回到了那两个微微凸起的圆形的石台旁。 邓然见齐大师一直不停地的观察着石洞,很是好奇:“师父,你发现了什么吗?” 齐大师点了点头:“你来。”她觉得这两个石台之上如果站上人,很有可能会触发这脚下的机关。 邓然闻言,连忙走到了齐大师的身边,齐大师让邓然站在其中一个圆台之上,自己也跨出一步,踏上了另一个圆台。 原本邓然站在圆台上的时候,似有‘咔嚓’之声传出,可齐大师站上去却又没有了丝毫的动静。 齐大师叹了口气,摇着头:“难道是这血池里的力量消失了?”说完,便又看向了那几个血池。 第八章 玄空九星(下) 广场上的七个血池里依旧是满满的鲜血,最为奇怪的是并未凝固,像是刚刚滴入池内一般。 齐大师从自己的登山包里拿出一根针管,从血池里吸了几滴鲜血,放进了自己手里透明色的小瓶子里,又滴了一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 轻轻的晃动了一会儿,仔细的看着瓶子里逐渐分离的液体,点了点头,又从其他的血池里分别吸出来一点儿血,依次放进了不同的小玻璃瓶,照旧滴入一滴那个不知名的液体,做完这些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古人的智慧远远超越了我们的想象!”齐大师说完,看着众人:“咱们这里谁是o型血?” 众人都看向了齐大师,均是摇头,邓然翻着白眼:“师父,我是。” 齐大师似笑非笑的朝着邓然点了点头:“我怎么记得你是b型血呢?” “哎,师父,我这血好像真的很有用的说。”邓然也没废话,走到齐大师的身旁,使劲的挤了挤刚才姬蒙咬破的那根手指,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挤出一滴血来。 “姬蒙,你来吧。”邓然琢磨着,反正也咬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也无所谓,却是没想到,话音未落,一直藏在邓然袖筒里的莽益洲却是不知道啥时候探出了头,一口就把邓然的手指给咬出了血。 莽益洲咬完后便迅速的又爬回了邓然的袖筒,根本没给邓然唠叨自己的机会。 齐大师让邓然把自己的血,在每个血池里都滴了一小滴之后,静静的看着池子里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邓然好奇的盯着血池:“师父,为什么要用o型血?” “血引子!”齐大师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以后,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血池的变化,虽然这变化极慢,却也是能看的出来血池里原本如一滩死水般的鲜血,正在慢慢的一层一层的翻滚着,速度更是越来越快。就像是炉子上的水壶,从冷水一点点儿的被烧开一般。 大顺抱着黄小米远远的看着这边齐大师,师徒三人,却是不敢上前。 小九也站在大顺身旁,并不愿上前。这里太过诡异,虽然以前跟着地虎他们下过不少斗,可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地方。这里时刻透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之气,让人心生恐惧却又不失敬畏之心。小九的内心十分抵触这样的感觉。 邓然看着眼前翻滚着的血池,心底竟是涌现出一股很是熟悉的感觉,从进来到现在,这熟悉之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强烈。 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了岩壁上的那最后一幅画,站在血池边上再去看那副岩画的时候,仿佛感觉那画上的一切都活了一般。 血池?玄空九星?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贪狼为魁,巨门化符。蚩尤降临带五星,左辅右弼破军出,紫薇一统众苍生! 这口诀是哪里来的?自己之前从未听说过?邓然被自己脑子里的口诀吓了一跳,却依旧身不由己的迈着连齐大师都看着诡异的步伐。 邓然越走越快,最后竟然在七个血池之上很有规律的跳跃了起来。随着邓然不断的跳跃,血池里原本已经不停翻滚的鲜血,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朝着血池外头四溢而出。 广场之上那繁复的纹路,逐渐被被鲜血填满,说是纹路倒不如说是凹槽。这些鲜血顺着凹槽,最后竟然都缓缓的汇聚到了,广场中央的那棵依旧是,不确定究竟是石还是木的梧桐树下。 邓然的表情此刻也发生了一丝变化,仿佛是被附体了一般,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 “姬蒙,去。”随着一声领下,姬蒙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齐大师身前的那个圆台之上,而邓然自己则是一跃而起,跳上了旁边的那个圆台。 “以吾之血,开启盛世之门。”说完,邓然竟然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指尖划破了右手的手腕。 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圆台周围,众人皆是一脸的惊讶。 大顺木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邓然曾经无数次尝试着像电视里那样咬破自己的手指,却根本下不去嘴,所以每次放血都是用针,眼前的这一幕着实是让大顺惊讶的合不拢嘴。 刚刚缓过神的老吴,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更加苍白,急忙高声喊道:“阻止她!” 老吴喊出声的瞬间,已是为时已晚。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咔嚓”声,整个山洞开始不停的摇晃了起来。 灰尘和碎石窸窸窣窣的,从头顶上方不停的往下掉落着。可却又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堪堪的绕开了邓然几人脚下的广场。 齐大师连忙朝着大顺几人喊到:“快,大顺,你们快到广场上。” 大顺一听连忙拽起地上的老吴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随着‘咔嚓’之声,广场中央的那棵梧桐树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的生长着。树干一直长到两米多高的时候,才放缓了速度,紧接着树干上又长出了枝叶。 众人惊讶的看着眼前这棵不停变化的梧桐树,感觉像是在做梦。 “快看,开花啦,这棵树,开花了!”小九惊讶的喊出了声。 就是她不说,别人也都在盯着,这棵梧桐树眼都不眨的看着。这里说的别人,当然是除了齐大师和邓然跟姬蒙三人之外,齐大师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这个大徒弟的身上了。 她本是可以阻止邓然的,却是没有出手阻止。有些事情,时机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去做无用的改变。 邓然的眼神里依旧是冰冷的,她看了一圈眼前的众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齐大师身上。 目光中的冰冷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却也是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着梧桐树走去。 邓然抬起头看着自己眼前的梧桐树,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口中不知在呢喃着什么,将手轻轻的放在了树干之上。 手放在树干上的一刹,树冠之上,瞬间出现了一只硕大的赤金色凤凰的虚影。 这只凤凰的虚影依旧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一副展翅欲飞的样子,可是却没有了那熊熊的火焰。 众人皆已看呆,树上虽然只是凤凰的虚影,却犹如一只活生生的凤凰一般,它仰着头,眼神木讷之极。 第九章 记忆深处(上) 邓然收回手,朝后退了数步,又回到了她刚才站在的那个圆盘之上。 这才抬头,看向树冠上那只凤凰的虚影:“辛苦你了!” 这声音的确是邓然的不假,可让人听着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不似往日那般清脆,是沙哑的,带着无尽的沧桑。 邓然看着那树冠之上的凤凰虚影,缓缓的盘膝而坐,手上打了一个奇怪的指决,便是闭上了眼睛。 姬蒙也同样跟着邓然盘膝而坐,双手交叉着放在自己的胸前,也同样闭上了眼睛。 邓然的口中起初只是默默的吟唱着什么,到后来却是大声的吟唱出了声音,没人能听懂她唱的是什么,每个字节都很是的生涩,随着她的吟唱,原本晃动的山洞安静了下来。 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般,寂静的除了那吟唱之声外仿佛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那只金色凤凰的虚影,低下头看向了邓然,原本木讷的眼神,逐渐有了神采,仿佛是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正当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的时候,那只原本立在树冠之上的凤凰虚影竟然展开了双翅发出一声似要穿破九霄的鸣叫——‘唳’,便是一飞而起围绕着山洞中的穹顶转了一圈后,嗖的一下化作一团金色的光点没入了邓然的眉心。 光点没入的瞬间,邓然猛然睁开了双眼。眼底似有一丝金芒一闪而逝。她的眼神又恢复了从前那般清澈。 “这里将永远尘封。”邓然的语气同样充满着不容置疑,她转头看向众人:“师父,我们走吧。” 齐大师点了点头,率先走出了这个,让人有着无数疑问的地 方。直到所有人都走出石门之后,邓然才跟着走了出来。 她回身朝山洞里看了一会儿,轻轻的叹了口气,朝着姬蒙点了点头。 众人的身后发出一阵轰鸣之声,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山洞里的一切都不会再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前,真正的永远掩埋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下。 邓然看着老吴的背影,眼神平静的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这样的邓然让小钧和大顺包括齐大师在内,心里都多了一份陌生,这还是她们的那个二哈邓然吗? 好不容易走出,那身后数千个台阶的石洞时,大顺回头朝后看去,不禁后背直凉。只见由远及近,无数的大小石块正在不停的落下,死死的封住了刚才那足有三四米宽的通道。 “吴主任,这个结果你应该是满意的吧?”邓然看着老吴,语气里竟是充满了戏谑之意。 老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怔怔的看着邓然和她身后的齐大师几人。 阿依挡在邓然和老吴的中间:“邓然,我想你是误会大吴哥了,他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邓然看着阿依,淡淡的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齐大师看了看邓然,又看向了老吴:“老吴,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不适?为什么让我们阻止邓然?我需要一个解释!” 刚才在山洞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却也是要问个清楚,无论邓然的前世究竟是什么,也无论邓然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一世,她都是自己的徒弟,她有责任也有权利把这些事情问个明白。 阿依紧紧的握着老吴的手,此刻的老吴倒是不似刚才那般虚弱,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他抬起头看着齐大师和邓然,摇了摇头:“齐七,咱们相交多年,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也是了解的,今天这事儿,真的不是我所预谋的。” 再回天山,老吴的确是有些私心。他也只是想借助齐大师几人的力量,帮助自己找到千年桃树,让阿依离开那个八仙桌。可却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地方,刚才见邓然忽然出现异样,他也只是担心邓然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不适,他是真的不知道。 齐大师看着老吴,其实她这么问老吴,也是因为觉得老吴不会有害几人的心思,可不问个明白,让她怎么能放心再继续与老吴同行。 邓然看着老吴,眼睛微微眯起:“与虎谋皮,就是不知道谁是虎谁是狐?” 刚才在山洞里,从开始在七星血池上跳跃,她就感觉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却又不是所谓的邪祟附身。准确的说,自己所做、所说,包括那时的情感,都是藏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那,就是她,她意识空间里的那个自己。是那个山洞里的景物,气息,氛围唤醒了自己沉睡的记忆。 凤凰的虚影融入自己眉心的瞬间,她其实也是忐忑的,却依旧没有拒绝,因为那感觉让自己太过依恋,那是与生俱来的亲密感,仿佛那虚影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老吴看着邓然干咳了一声:“邓然,你与我和阿依有恩,我万万不会加害与你,更不会想着去害齐七,这一切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老吴不知道为什么,邓然看着自己的眼神如芒在背,让他很是难受,这话也是说的刺耳之极,这要是不说清楚,这个坎看来是真的过不去了。 邓然对老吴的敌意,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却就是觉得老吴不是个好人。 邓然的变化,同她最为亲密的几人感觉最为明显,大顺歪着头看着邓然:“邓然,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是真的很担心邓然,从认识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见邓然这个样子, 说不上是冰冷,还是疏离。 邓然看着大顺,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不舒服,放心吧。” 她停顿了一下,又看向了齐大师:“我有没有问题,师父最清楚,对吧?师父。” 齐大师此时也正看着邓然,从刚才到现在,邓然好像唯独叫师父的时候,语气和神态还是和以前一样,这倒是让她欣慰了不少。 “邓然,最近大家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你要稳定心神,不要让爱你的人担心。”齐大师说到‘爱你的人’几个字的时候,格外加重了语气。 邓然朝着齐大师笑了笑,却是没有搭话。她的心的确是很乱,从去骊山的那个梦开始,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静下心来去整理所发生的一切。 第九章 记忆深处(下) 小九看着众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这气氛也太过压抑了,清了清嗓子:“小钧,咱俩给大伙做饭吧,这眼看着天就黑了,今天肯定还要在这山洞里休息啦。” 小钧点着头,两人就从包里取出户外的餐具,到洞口外给众人煮饭去了。 吃过东西,闲来无事,众人也都早早的钻进了睡袋。 邓然依然睡在最外侧,她侧卧着身子,仰头看着洞外的满天繁星。 山洞里很是安静,没一会儿就传出了大顺的呼噜声。这一天也真的是不轻松,邓然转身看着大顺睡得香甜,嘴角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对呀,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自己的脑子依然犹如一团浆糊,越是想知道答案,越是想不明白,睡觉。 天刚刚擦亮,众人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一路朝着雪山的南面出发,按照老吴的手绘地图,他们绕过了已经开放的瑶池,继续朝着雪山深处走去。 也许是那凤凰虚影的缘故,邓然竟然破天荒的没觉得冷,也没觉得累。 一直走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眼前也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众人身后的脚印,仿佛刚刚离开就被大雪覆盖了一般。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邓然好奇的看着身前几人的脚印,又回过头去看自己的脚印,真是奇怪呀,这也没下雪,怎么刚抬起脚,雪地上的脚印就没有了? “师父,你低头看!”邓然习惯性的喊着走在最前面的齐大师,齐大师闻言低下头,朝雪地上看去。 不禁眉头紧锁,这雪地上怎么会没有众人的脚印呢?其余几人也是纷纷低下头朝雪地上看着:“咦?这雪地上怎么会没有我们的脚印呀?” 大顺说完,还又往旁边踩了几脚,这也太神奇了吧?脚刚离开雪地,这地上的脚印就消失不见了? 老吴也是跟着在雪地上踩来踩去,尝试了好几处,才停下脚步,惊讶的看向阿依:“依妹子?这是?咱们俩上一次来并没有遇到这样的奇事儿?” 阿依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雪,看了一会,又朝周围看了看。这才站起身:“难道我们遇到了雪灵?” 雪灵,传说中只在雪原的深处存在,有说它们是雪花吸收日月之精华所化,也有说它们是比人类还在的存在。可无论怎么说,雪灵对于众人来说都是陌生的。 邓然看着阿依,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不喜欢老吴了,可对阿依并无厌恶之感:“阿依,你说我们遇到了雪灵?”她本是想唤一身阿依姐姐的,可话到了嘴边却是变成了阿依,看来那凤凰虚影给自己带来的影响真的很大。 阿依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是很确定,却也有九成的把握。” 齐大师也是仔细的看着自己脚下的雪地:“它们也许并无恶意,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眼看太阳就落山了,咱们得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 齐大师这么一说,众人也不再纠结地上的脚印,又朝前走去,姬蒙这次探路的时间有些长,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依然没看见人影。 大顺跺了跺脚,依旧好奇的看着身侧的邓然:“邓然,你现在啥想法,你好像真的变了?” 邓然看着大顺憨憨的的笑脸,心里很暖:“真的没事儿啦,你还不知道我,睡一觉就啥都好了,放心吧。” 听邓然这么说,大顺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些,这个样子,才像她认识的那个邓然呀。 “那你跟我说说,那个凤凰的虚影到底是咋回事儿呗?” 邓然自己也说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挠了挠头认真的看着大顺:“大顺,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我依旧是我,我想那应该是我记忆的一部分。” 大顺点了点头,挎着邓然的胳膊,俩人又像以前一样开心的走在了一起。 邓然悄悄地告诉大顺,自己在梦里又见到了那个穿着蓝色戏服的人,可是这次她彻底消失了,而且还告诉自己,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她。 大顺点着头:“邓然,你是不是觉得你梦里的那个人也是你的前世?” “我觉得应该是我自己的潜意识,从昨天开始我就在想,也许所谓的前世,其实根本不用去寻找,而是本来就藏在自己内心的深处” 大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思考着邓然的话:“那我的潜意识是不是也能被激发出来?” 邓然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我觉得是,所谓潜力无限,很有可能就是,每个人内心里深藏着的另一个自己。” 两人说话间,姬蒙的身影已经快速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看着邓然:“吾主,前方无洞穴可以藏身。” 邓然看着姬蒙,又看了看齐大师:“师父?你看怎么办?” 齐大师看了的周身环境:“老吴,你怎么看?”她没有直接做决定,而是问着老吴。 老吴看着邓然和姬蒙,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这邓然怎么忽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自己和阿依的态度也是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哎,我听你们的。” 齐大师看出了老吴的心事,上前拍了拍老吴的肩膀:“老吴,从我不再喊你吴道长,吴大哥那一天起,就把你当成了最好的朋友,邓然的变化,我想,她自己也不愿意接受,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还没有准备好。” 老吴听了齐大师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齐七,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邓然,我希望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朋友。” 邓然看着齐大师和众人,点了点头,眼眶里不知为什么,竟是有些湿润,她的确是不想这样,从第一次见到老吴和阿依,她就发自内心的信任老吴。 “咱们先说说在哪里安营扎寨吧!”大顺看着三人的样子,打断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好,那咱们就在这里休息吧。”老吴和齐大师异口同声的说到,这莫名的默契瞬间缓和了这一天一夜的尴尬和疏离。 邓然也是点着头,跟在小钧屁股后头,给众人准备起了晚饭。 几人的关系虽然依旧是有些为妙,却也是让众人舒服了不少,小九心里那疙疙瘩瘩的不适感终于是消失了。 小钧用肩膀轻轻的撞了撞邓然:“邓然姐,还是喜欢你现在大大咧咧的样子。” 第十章 雪原之主(上) 邓然和小钧刚把酒精炉架起来,就感觉脚底下有什么东西要从地里头冒出来一样,一个没站稳两人就摔倒在了地上,连着酒精炉和小铝锅也都散落了一地。 “什么东西?”邓然和小钧朝着自己身下的地上看去。 齐大师几人听到动静,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你俩干嘛呢?”大顺满眼好奇的看着两人。 “你们没感觉到地底下有东西吗?”邓然一看大顺那小表情就知道人家那边应该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有啊,地底下能有什么东西?”大顺说完就害怕啦,该不会是阿依刚才说的那什么雪灵吧? 一想到这儿,大顺连跑带颠,嗖的一下就抓住了齐大师的胳膊:“妈呀,肯定是那雪灵来啦。” 邓然和小钧从地上爬起来,看像周围,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了,难道那雪灵是冲着她们俩来的? 姬蒙瞪着大眼睛,看着众人的周围,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过了好大一会儿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邓然和小钧才再一次支起了酒精炉。 可刚要点火,脚下那动静又传了出来,姬蒙眼疾手快,还没看见人影,就扑到了邓然和小钧跟前。单手成爪,一把就探入了雪地深处,就听见‘啊’的一声,姬蒙已经站起了身。 邓然回过神,看向姬蒙,这才看见,姬蒙的手里拎着一个像人又像猴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阿依惊讶的看着姬蒙手里的家伙:“雪灵?姬蒙,你能抓住雪原之主!” “你才是东西呢,我是雪原之主,不过你到是算有些见识!哼!快放开我,你这个傻大个!”那长得像人又像猴的家伙,看着周围众人,使劲的挣扎着,试图从姬蒙的手里挣脱出来。 众人围着姬蒙,仔细的看着他手里的雪灵,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好奇,这一趟出来,可真的是给众人打开了一扇众妙之门,好不神奇。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给我们捣乱?”邓然看着姬蒙手里的小家伙,一脸凶狠的问到。 “你,你不认识我了吗?”雪灵看着邓然,一脸的惊恐。 “我应该认识你吗?”邓然说完,又看向了姬蒙:“姬蒙,你认识这家伙吗?” 姬蒙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自从跟着邓然从那石棺里头出来后,记忆的确是恢复了不少,可脑子里依旧是模糊的很。 “傻大个,你这个没良心的人类,你好好看看老娘是谁!”姬蒙手里的家伙一晃身,竟然变成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锦袍的大姑娘,可后脖颈子依然被姬蒙抓着。 姬蒙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女孩儿,慌忙松开了手,这女孩儿为何看着如此熟悉,她究竟是谁? 不光是姬蒙看呆了,邓然也看呆了,其他人也都看傻了,刚才那像人又像猴的生灵,竟然变成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大姑娘。白皙的瓜子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傻大个,想起来老娘是谁了吗?”雪灵站在姬蒙面前,双手叉腰。 “灵儿,休得无礼!”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位身材矮小,白须白发的老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长老爷爷,不是说好了让我来请他们吗?”灵儿嘟着嘴低头看着老人。 “哼!我不来,估计明天也见不到他们吧?”老人佯装生气的甩了甩袖子,不再理会那丫头,而是转身看着邓然一行人。 “诸位,是老夫唐突了,哈哈哈!”老人朝着几人拱了拱手,笑呵呵的看着众人。 齐大师走上前和老者相互打了招呼。 老者这才告诉众人,从她们一进入这片雪原,雪灵一族便是发现了几人的踪迹,一再确定是故人归来,这才派灵儿前来请人。 灵儿依旧嘟着嘴,瞪着姬蒙,一副不依不饶的小表情,姬蒙无奈的看着邓然:“吾主,可曾记起?” 邓然一个劲儿的摇头:“吾之潜力还未完全激发!”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好像那上面真的长着胡子一般。 大顺看着邓然的样子,心里很是开心,邓然终于正常了。齐大师和小钧也是呵呵一乐:“灵儿,你就别为难姬蒙了,你们还不知道,姬蒙刚从墓地里的石头棺材里爬出来,沉睡了太久,好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至于邓然,你们也应该看的出来她的变化。” 齐大师说完,老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嗯,这位朋友说的不错,早已是物是人非,哎,世事变化无常啊!”老者叹了口气,看向了邓然和姬蒙。 “傻大个,既然你的朋友都这么说了,我就原谅你吧。”那灵儿倒是很大度的拍了拍姬蒙的肩膀,还顺带着朝姬蒙眨了眨眼。 “哦,你看我,光顾着和诸位说话了,若是诸位不嫌弃,今夜就去我雪灵部落休息如何啊?” 齐大师和老吴看着众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好,那就打扰老先生了。” 众人又收拾好自己的背包,跟着老者和那个活泼的灵儿朝着西面走去。 没走多远,就远远的看见一处处燃起的篝火:“咦?咱们刚才好像路过这里来着,我们怎么没发现呀?” 大顺左右看了半天,虽然这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大顺的方向感却是极好的。 老吴和阿依也是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走在姬蒙身旁的灵儿很是自豪的看着身后众人:“我们可是雪原之主,这些小把戏又算得了什么?” “灵儿,不得如此说话!”老者瞪了一眼比自己足足高出半个身子的灵儿。 灵儿嘟了嘟嘴:“灵儿不得无礼,灵儿不得莽撞,灵儿不得胡闹!大长老爷爷,这都成了您的口头禅啦!” 齐大师看着邓然和灵儿,这灵儿不光是性格,就连说话的神态和长相也是颇为相似,这其中难道又有什么渊源吗? 小钧轻轻的拽了拽齐大师的衣角,压低了身音:“师父,你觉不觉得这个灵儿和邓然姐有些像?” 齐大师点了点头:“同感。” 小钧看着邓然依旧大大咧咧,蹦蹦跶跶的走在前面,心里也很是开心,这一路上邓然经历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多,昨天那个样子的邓然,真的是让人担心。 第十章 雪原之主(下) 走进雪灵部落,众人很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雪灵们,这些雪灵长相都很是好看,可身高各异,有的看着足有三米高,有的却是和大长老那般只有一米左右,这可真的是很奇怪。 灵儿先给众人安排了住处,又带着众人朝着中间那顶最大的帐篷走去。 几人来到中间那顶最大的帐篷时,就看见,刚才去寻众人的那位老者已经坐在了中间的那张桌子前了。 这大帐篷里的摆设和牧民的帐篷简直是一模一样,难道他们曾经也是游牧民族吗? 老者笑呵呵的看着进来的几人:“快坐下吧,这些食物你们在外头的世界可是吃不到的。” 几人也是坐在桌前,看向了桌子上的吃食。桌子上摆着的菜肴,好像都是鱼类。 邓然拿起放在手边的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尝了尝,仔细的感受着嘴里香甜的鱼肉:“嗯嗯,真好吃呀,我最不喜欢吃鱼的人,都觉得这好吃,快,大顺,你不是最喜欢吃鱼吗?快尝尝。” 老者看着邓然美滋滋的吃着鱼肉的样子,微微的叹了口气,这变化好像有些太大了吧? 齐大师几人也跟着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老者一一给几人介绍着桌子上鱼类的名字。 “老先生,你们是雪灵,那你们是不是和姬蒙一样,可以不吃不喝不睡?”邓然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着。 还不等老者说话,坐在边上的灵儿便是点着头:“对呀,不过那样的日子太无聊了,所以我们也会像人类一样,吃饭、睡觉。你再好好看看我,真的一点儿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吗?” 灵儿说完,还不忘又问了邓然一句。 邓然摇了摇头:“虽然我不记得你了,可我很喜欢你的性格,你是我的菜。” “啊?我可不是菜,我不能吃的!”灵儿一听邓然这么说,连忙摆着手,朝边上挪了挪。 “我的菜,意思不是说能吃的那种,就是很合我的脾气,这是现代人的说法。” “哦,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吃我呢。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灵儿满眼期待的看着邓然。 邓然把窝在自己怀里的黄小米拎了出来:“小米,这是灵儿姐姐,今天晚上你和灵儿姐姐睡,她有很多好吃的,你给她讲讲外面的世界,好不好?” 黄小米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小耳朵,看着朝自己伸出手的灵儿:“你有啥好吃的?要是吃高兴了,我就好好的给你讲,要是不好吃,我可就不讲了。” 灵儿看着,说话奶声奶气的黄小米喜欢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点头:“有,我有好多呢,嘿嘿,谢谢你,那个,你现在邓然是吧?这名字一点儿也不好听,还是以前……” “咳咳,嗯,咳咳……”坐在中间上首位置的老者,一听灵儿这后半句话,连忙咳嗽了起来。 邓然知道,这是不让灵儿往下说了,便也不再说话,可灵儿却是没看出来:“长老爷爷,都说了,你不会吃鱼,这被鱼刺卡住了吧?哎!真是没办法。” 在座的人,恐怕也只有灵儿能这么认为了。 大顺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丫头看着和邓然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像呀。 席间,几人也是终于知道了有关于雪灵的事情,它们是雪之精灵。没有人类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这片雪原之上,是这雪原上真正的主人。 数万年间,他们一直生活在雪原之上。有着不同的部落,互不干扰,又都有着紧密的联系。 而灵儿所在的这个部落是最靠近人类的地方,是守卫雪原的第一道防线,当然也是族人最为混杂的一个部族。 真正的雪灵,身高都和大长老一样,其余的不是精纯血脉的雪灵,都是混血。 就拿灵儿来说吧,她就是雪灵和人类的混血,所以她的真身才又像人又像猴。真正的雪灵,真身就只是一片雪花而已。 邓然看着灵儿,心里说不出的喜欢,要不然也不会轻易的把黄小米交给灵儿,可为什么呢?真的是搞不懂。 灵儿从见到几人开始,不是缠着邓然就是缠着姬蒙,总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头。 每次灵儿要脱口而出说些什么,都被大长老很合事宜的岔开了话题。 吃过饭,所有人都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很是暖和,像是刚泡过热水澡一般。 躺在帐篷里,邓然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所有知道自己前世的人,都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睡在旁边的大顺看着,像是翻烙饼一样的邓然:“邓然,赶紧睡吧,好不容易有个舒服的帐篷,能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你还不把握住机会吗?” 邓然答应了一声,也跟着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邓然就听见大顺的呼噜声传了出来。 邓然坐起身,琢磨着还是应该去找大长老聊一聊。 一出帐篷,邓然就看见姬蒙直挺挺的坐在帐篷外头:“姬蒙,你坐在这里干嘛?快去休息吧,在这里我们肯定是安全的。” 说完,邓然就朝着最后面的那顶帐篷走去,刚才去吃饭的时候,灵儿告诉过几人,自己和大长老的住处。 姬蒙却是像没听见一般,跟在邓然身后,一起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还没等走到那顶帐篷之前,就看见大长老已经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快,进来吧。”大长老依然是一副慈祥的模样。 邓然和姬蒙也没废话,跟着老者就走进了帐篷。 帐篷里暖洋洋的,邓然大大咧咧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口气将里头的水喝了个干净:“嗯,这茶可真好喝,从出来到现在,也就今天在您这里,解了馋。” 大长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着邓然,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也不知道到底能说多少,这眼前的人,就竟还记得多少,或是说想起来了多少? 姬蒙站在邓然身侧,一句话也不说,他其实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有那么多记忆在脑子里转悠着,可却好像又毫无关联? 邓然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老者:“大长老,我知道您说的故人是指我和姬蒙,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过去?我真的很好奇。” 第十一章 大祭司巫洛白(上) 大长老看着邓然和姬蒙,姬蒙的表情一贯如此,从未改变,无论有着怎样的心情和想法,都让人无从猜测,平静的像是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邓然也同样看着大长老,眼神清澈,满含期待,见大长老只是看着二人,并未说话:“大长老,让您为难了,我是真的很好奇,哎,既然不能说,那我就回去了。”说完,邓然便是准备起身离开。 邓然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他们在顾忌什么,从石洞中凤凰的虚影到在梦里和她道别的那个人,从姬蒙把她当做主君到灵儿对她态度。 她也不是个傻子,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无论是谁都会想把事情弄清楚吧? 可无论多想知道,人家不愿意告诉自己,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事。 大长老摆了摆手:“你们先坐下,倒不是不能说,只是怕对你有影响。” “啊?对我有影响?”邓然皱了皱眉,又坐了下来,她想不明白对自己能有什么影响。 大长老看着邓然,又微微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的讲了起来。 齐大师和小钧,自从进了帐篷就一直在讨论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两人都没想到邓然,竟能召唤出那只凤凰的虚影,并与之相融。虽然之前齐大师用四柱命理和紫薇斗数给邓然批过命理八字,也推算出邓然的命理和常人似有不同,可事情发展的方向却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小钧托着腮帮子:“师父,你说邓然姐真的是巫师转世吗?” 之前几人在一起也总是开这样的玩笑,可这玩笑也不是凭空而来的,邓然有的时候假装萨满在地上跳来跳去逗众人开心的时候,真的很像是一个真正的巫师。 齐大师的胳膊肘顶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的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就算我说不是,事实不都摆在那里吗?” 齐大师此刻也同样很想搞清楚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的保护身边几人的周全。 在广西齐大师暗中交代姬蒙去调查老吴和猴子,也没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总觉得老吴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却又不知道对方究竟在隐瞒什么。 “师父,我好像听到隔壁的帐篷有动静,不会是邓然姐她们出去了吧?”小钧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觉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应该是睡不着,去找大长老了。”齐大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咱们早点儿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小钧原以为齐大师会说也去看看,没想到齐大师说了句睡觉。 邓然和姬蒙从大长老的帐篷里出来,直接回了自己的那顶帐篷。 按照大长老的说法,第一次见到邓然的时候,是两千多年以前,那个时候姬蒙还是个小童,而邓然是一个叫做昊尤部落的大祭司——巫洛白。 她带着姬蒙,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来到雪原。和雪灵一族定下契约,雪灵一族帮助她的族人从万里之外迁徙到此地,而她承诺守护雪灵一族百年,并且再传授雪灵们巫术。 当时正赶上雪灵一族被巫族人猎捕,被残害的族人数不胜数。大家终日都在逃跑中度日,苦不堪言。 雪灵一族,虽然是这雪原上的主人,可他们本性纯良,世世代代生活在雪原之上,与世无争,除了遁行之术,什么都不会。 巫洛白虽然也和那些巫族人抱着同样的目的,是来雪原之上寻找雪灵的,可却并不是要残害他们,只是想借用他们的力量,用搬山术将那个遥远的部落迁徙到这里来。 一开始,雪灵一族并不相信,这个带着一个小男娃的女人能帮助自己的族群,抵御巫族人的杀戮。 巫洛白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和能力,带着姬蒙奔袭在雪原上,当着雪灵族的人斩杀了很多前来抓捕雪灵的巫族人,并且还独自去猎捕巫族人。当她带着十多具巫族人的尸体再次出现在雪灵族的时候,雪灵一族的族人皆是被巫洛白所震撼。 他们终于相信了这个人类,于是包括大长老在内的十个雪灵族的长老一同和巫洛白签下了契约。 巫洛白和长老们,定好了施展搬山术的具体事宜,便把姬蒙留下来保护雪灵族,自己独自离开了雪原。 到了约定的日子,雪灵全族合众人之力,施展搬山之术,迎接来了巫洛白和她的族人。 起先雪灵一族和巫洛白的族人们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处,也算是安逸。可渐渐地,巫洛白的族人里,有人开始觊觎雪灵一族的神力,并且暗中杀害雪灵,试图以此来掠夺雪灵的神力。 雪灵族里那些跟着巫洛白和姬蒙,学习了巫术的族人还好一些。那些什么都不会的族人,却是接二连三的消失,这让几位长老很是恼火,就去找巫洛白的那些族人去理论。 可她的那些族人根本不把雪灵族的长老放在眼里,还扬言说巫洛白是他们昊尤部落的叛徒,想独占雪灵的神力。 巫洛白很是气氛,就去找他们昊尤部落的首领评理,谁知道,那首领早就和巫族人串通,假意设宴向雪灵一族赔罪。 巫洛白和雪灵一族,都不知道这其中有诈,开开心心的前去赴宴。席间,昊尤族的首领还特意赏赐了巫洛白一壶甘露。 还没等散席,巫洛白就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姬蒙上前要去扶巫洛白回自己住处的时候,忽然出现了很多巫族人。 那些巫族人将雪灵一族的长老们和巫洛白团团围住,姬蒙和外出归来的巫洛灵两人,奋力杀出一条血路这才带着巫洛白和还活着的几位雪灵族的长老逃出了昊尤族首领的大帐。 他们带着雪灵一族的人,一路朝着雪原的更深处逃去,族人死伤大半。 巫洛白虽然醒了过来,可身中巫族人的剧毒,根本无解。巫洛白连着好几日一句话也不说,哪怕是她的亲妹妹巫洛灵哭着求她说句话,也未能让她开口。 直到第七日,她把姬蒙和巫洛灵迷晕后,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告诉雪灵族的人,带上姬蒙和巫洛灵,一直朝南走,那里会有生机。而自己则是离开了雪灵族,又回到了她的昊尤部。 第十一章 大祭司巫洛白(下) 巫洛白离开十多天之后,姬蒙和巫洛灵才醒来。醒来后的姬蒙和巫洛灵拿着那封信,痛哭了起来。 信很短,只有寥寥数语,她嘱咐姬蒙和巫洛灵,代替自己完成契约,守护雪灵一族,在自己没回来之前不得离开。 巫洛白离开雪灵一族之后,都做了什么,他们无从所知。期间姬蒙和巫洛灵出去寻找过很多次,都没找到巫洛白,就连巫族人和昊尤部落的人都没了踪影。两人只能跟着雪灵一族,等待着巫洛白归来。 巫洛白在他们心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是最为信守承诺的人,他们相信,巫洛白肯定会归来的。 直到一千年之后的一天,巫洛白再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却不是曾经的那个巫洛白,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她不再认识众人,她不再叫巫洛白。 她变成了一位女将军,身穿铠甲,手握银色长枪,带着飒爽之气,踏雪而来。 她告诉众人,自己是镇守边疆的将士,追踪逃犯误入雪原深处,这才迷了路。 这一次,她带走了姬蒙,留下了巫洛灵。 邓然看着姬蒙,琢磨着大长老讲述的往事。 如此说来,自己和灵儿是亲姐妹,所以才会如此相像,姬蒙也不是所谓的僵尸,而是拥有神力的人? “姬蒙,你听了大长老的话,想起了什么吗?” 姬蒙摇了摇头:“大长老的话虽然让吾很是熟悉,却依然有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 “嗯,反正有几点现在是可以确定了,你和灵儿都是曾经的我扶养长大的,你们都没死,而我却死了。这有可能是我的第三次转世。” 邓然说完,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她已经很久没抽过真烟了,这一趟出来为了节省电源,特意带了几包真烟解馋,一口烟下去,自己被呛的一阵咳嗽。 姬蒙连忙拿起桌上的茶杯递到了邓然手里:“吾主,勿要心急。” 邓然接过杯子,点了点头,现在好歹是解开了不少疑团,其他的问题相信不久的将来也会随之解开。 “好,那早点儿休息吧,你不用守着我了,去找灵儿聊聊吧。”既然知道了一些过往,邓然觉得姬蒙现在该做的是去找灵儿而不是守着自己。 姬蒙没再拒绝,点了点头,朝着灵儿的帐篷走去。 灵儿正一脸兴奋的听着黄小米给自己讲外头的世界,一见姬蒙进来,很是开心:“傻大个,你想起我了是吗?” 姬蒙摇了摇头,看着灵儿:“吾,去看了大长老。” 灵儿点了点头:“看来你和姐姐都把我忘了,是啊,时间过去了太久太久,你们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 姬蒙看着满脸忧伤的灵儿,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等了自己和邓然两千多年。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无法体会。也许对于灵儿来说,记忆才是最难过的。 “灵儿,她不是有意要忘记我们,我相信她会记起一切的。”姬蒙说着,坐在了灵儿的身边。 灵儿看着姬蒙笑了笑:“我也相信,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你们归来,我难过是因为心疼姐姐。” 这两千年,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等待。可巫洛白呢?这期间究竟经历了多少苦楚?才能一次次的回来,忘记不想忘却的一定很痛苦! “姬蒙,这一次,我要跟着你们一起走,姐姐把你带走的时候,说过她再次归来的时候,就是和我团聚的时候。”巫洛灵认真的看着姬蒙,眼睛微微泛红:“我能看的出来,她这一世很弱,她需要我的保护。” 巫洛灵的脑子里出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画面。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窝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怀里,哭的满脸泪痕。 那一年自己四岁,巫洛白十三岁。 从有记忆开始,他每一家四口就是在逃跑和躲藏中度日。直到那个可怕的深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很多的人,他们抓住了并未反抗的母亲,说母亲是不洁的神女,应该被烧死,否则将给整个部落带来灭顶之灾。 父亲带着姐妹俩拼命的跑,直到他们再也跑不动了,父亲才把姐妹俩藏在了一个山洞里,可自那之后,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她那个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懂,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做,巫洛白就带着她一路朝着大山的更深处逃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停下脚步。 直到遇见昊尤部的上一任大祭司,才算是安稳了下来,那位大祭司将祭司之位传给了姐姐,并且告诉所有的族人,姐姐巫洛白是天神派来的使者,只有她可以拯救众人。 从此,姐姐便带着她留在了昊尤部。那个时候,她也已经长大,也逐渐知道了父母的往事。 父亲和母亲,都是被母亲的族人杀死的。因为母亲是她们那个部落的神女,而神女绝对不可以和外族人通婚,可母亲却和外族的父亲相爱并且还生下了自己和姐姐。 巫洛白不是没想过为父母报仇,她恨透了那些夺走父母生命的人。可无论怎样,那些都是母亲的族人,是母亲的亲人。母亲当年没有反抗,也是因为不忍对自己的族人出手。她不愿已经死去的母亲为此而伤心,这才放弃了报仇的念头。带着妹妹一直生活在昊尤部落。 善于占卜之术的巫洛灵推算出天地将有异动,山川将要被无尽的雨水淹没,只有迁徙到极西的冰川之地才可以存活下来。巫洛白便独自上路,去寻找同样拥有着神力的雪原之主,帮助自己施法,拯救昊尤部落的一众族人。 去到雪原的巫洛白,一进入雪原就感受到了母亲一族的气息,这是血脉相连的气息,她和妹妹都继承了母亲的神力和血脉,对于这样熟悉的气息,她再肯定不过了。 她很是惊讶,为什么巫族人也会来到雪原?就在她一路追着那熟悉的气息深入雪原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被巫族人追杀的姬蒙,姬蒙身上也同样流淌着和自己一样的血脉,这让她瞬间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想都没想就救下了是有十几岁的姬蒙。 姬蒙告诉巫洛白,自己是老族长唯一的儿子,老族长因为阻止自己的族人杀害雪灵而被族人暗杀,那些人害怕姬蒙将来复仇,这才一路追杀至此。 第十二章 瑶池(上) 巫洛白很同情姬蒙的遭遇,答应了姬蒙要追随自己的请求,并带着姬蒙一起踏上了寻找雪原之主的道路。 姬蒙在巫术方面非常有天赋,巫洛白传授给他的法术简直就是一点就通,没用多久姬蒙就不再需要巫洛白的保护,可以独立面对那些追杀他的巫族人了。 他们寻找到雪原之主,并且定下契约之后。巫洛白日夜兼程,赶回了昊尤部。在巫洛灵的帮助下,成功的打开了空间之门,踏上雪灵一族早已准备好的传送阵,举族迁徙到了雪原。 老吴走出帐篷,看着渐渐漏出鱼肚白的天空,跺了跺脚,这一夜他是真的失眠了。 阿依跟在老吴身后,也朝着天边看去,这一走又是好几十年,不知道再回瑶池又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依妹子,你和邓然究竟有着怎样的缘分?” “也许回到瑶池,回到桃林,我和她都会想起来吧,其实我的记忆直到现在都不是完整的。”阿依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老吴:“我能确定的就是我们之前的关系很好,我叫她小白,她叫我阿依。” 两人都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天边。 大顺醒来的时候,邓然正睡得香甜,她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大顺穿好衣服,走出帐篷。和老吴看过来的视线恰巧碰在一起。 大顺嘿嘿一乐:“哎呀,吴主任起的挺早呀!” 虽然不知道邓然为什么会对老吴充满怀疑,可大顺倒是没觉得老吴哪里不对,这一路上老吴也很是照顾几人。 “大顺小友起的也不晚。”老吴也是乐呵呵的看着大顺。 这些人里头,他一直都很喜欢大顺的性格,什么时候都是乐呵呵的,喜怒也都挂在脸上,相处起来很是轻松,邓然之前也是这样,可自从那山洞里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姬蒙坐在灵儿的帐篷里,远远的就听见了大顺的声音,两人默契的站起身,就要去找邓然。 黄小米窝在灵儿的床上,又往被子里钻了钻,看样子是没睡醒。黄小米昨晚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是真的天亮以后才趴在床上睡着了。 齐大师和小钧也都收拾妥当之后,走出了帐篷。他们的帐篷紧邻着灵儿,这一出来也是正好在门口碰上。 “师父和师妹起的好早呀!”灵儿眼神清澈的看着齐大师和小钧笑着打了招呼。 齐大师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灵儿是在叫自己师父吗?这好像有些不太合适吧? 灵儿活了两千多年,怎会看不出齐大师眼中的疑惑:“邓然是我的姐姐,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她是否记得我,她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既然您是姐姐的师父,自然也是我的师父啦。” 齐大师点了点头,也不再推迟,想叫师父就叫师父吧,总比像姬蒙那样喊自己‘大人’的好。四人一同朝着大顺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几人相互打了招呼,齐大师便是看向大顺身后的帐篷:“邓然还在睡吗?” 大顺点了点头:“邓然好像睡得挺晚的,我就没喊她。” “谁说我没起来?”话还没落,邓然已经走到了几人眼前,当目光落在灵儿身上的时候,邓然顿了一下,这可是等了她数千年的妹妹。 灵儿也静静的看着邓然,嘴角微微上翘,一脸的期待之色。昨天姬蒙过去告诉自己,邓然已经找过了大长老,很是激动,要不是因为太晚,怕影响邓然休息,才不会等到现在才来见邓然。 灵儿看着邓然,虽然她的变化并不是很大,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可却已是隔世。 此时的邓然,面相比千年之前,年长了几岁,肤色也黑了不少,体质更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让灵儿越看越难过,那个曾经拥有无尽神力的姐姐如今真的变成了一介凡人。 “灵儿,让你等了那么久,真的很抱歉。”邓然的情绪有些激动,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邓然话还没说完,灵儿就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邓然:“姐姐,你一定受了很多很多苦,姐姐!呜呜……”灵儿哭的很是伤心。数千年未见,再次扑进邓然怀里的时候,她感觉邓然的身子很轻,很瘦,让人禁不住心疼。 邓然拍着灵儿的肩膀:“灵儿,你愿意跟着我走吗?让我在自己的余生照顾你。”邓然抱着灵儿的一刻,整个人都化了,内心深处像是有一根琴弦狠狠的拨动了一下。 灵儿呜呜的哭着,使劲的点着头。昨天见到邓然之后,她就决定了要跟着邓然走,这一次,邓然已经没有了把自己迷晕的法力,也没有了能打过自己的能力,无论她多反对,自己都会赖着她。所有的可能她都想过了,唯独没想到,这一世的姐姐,竟然真的要带着自己一起走。 姬蒙站在旁边,心里很是开心,这一次他和灵儿终于可以跟着邓然一起生活,无论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他知道灵儿和自己一样开心。 “呦,这是都起来了?早饭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有什么话去主帐再说。哈哈哈。”大长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众人身后,眼里带着满满的不舍,看着灵儿。 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灵儿了,当然他也不愿意再看着灵儿送走自己的姐姐以后,哇哇大哭的样子,上一次巫洛白带走了姬蒙,灵儿足足的哭了还几年,没事儿就哭,像是养成了习惯一样,可是把他愁坏了。 邓然给灵儿擦了擦眼泪,又给自己把眼泪擦干,看着老吴和齐大师:“师父,吴主任,我妹妹的身份问题,还是需要你们帮忙,我一没钱,二没人脉的。”邓然说着,又哭了起来。 齐大师微微的叹了口气,邓然这几天的情绪变化真的很快。就像是这天上的云彩一般,一会儿一个样子,现在看着总算是正常了,从对老吴的称呼和这哭穷的模样就能确定这一点。 “好,为师也很为高兴,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放心吧。” 老吴也是跟着点头:“邓然小友啊,虽然前几天你对我有些误会,可我们已是生死之交,这些事情都是举手之劳。你就放心吧。” 第十二章 瑶池(下) 一行人和大长老以及一众雪灵族之人告别后,继续朝南走去。有了灵儿的加入,一路上又多了不少欢声笑语不说,众人还在灵儿的带领下,少走了很多冤枉路,第三日便到了那片传说中的桃林。 这一次要不是有灵儿带路,恐怕几人是找不到这片桃林了。谁也不会想到,这片桃林竟然在一潭湖水之下。 老吴和阿依看着周围的一切,很是不解,他们夫妇上次来的时候,明明是在返回石河子的途中不慎坠入此地的。 之所以,这一次从天山脚下出发,也是因为老吴这么多年一直在研究此地的地图和县志史记,再加上他自己也曾多次回来寻觅,很确定这条路线,极有可能会寻到这片桃林。 原本众人也只是尝试着来此寻找,却是没想到有这么多奇遇,而这些奇遇还都是围绕着邓然而来。 这冰潭之下,另有一番天地,树木繁密,奇花异草争相斗艳。温度适宜,进来没一会儿众人就脱下了大棉袄系在腰上。 邓然看着这谷底的景象,总觉得很是熟悉,竟然不知不觉的和阿依并排走在了众人之前。 大顺看看这里,又看看哪里,觉得那都新鲜:“咦?这是玫瑰花吗?这里怎么会有玫瑰呢?” 灵儿探过头,看着地上的花:“你管着种花叫做什么?玫瑰花?这是神女刺,很好吃的。” “啊?这个能吃吗?直接摘下来吃还是怎么吃?”小钧也好奇的探过头看着地上的玫瑰花。 灵儿弯下腰,朝着地上的花,轻轻一拂,那花便落在了她的手上:“看,就这么吃。”说完,灵儿摘下一片花瓣就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后,把剩下的给了大顺和小钧。 两人看着灵儿吃的很是香甜,也跟着吃了起来,还真的很好吃,这看似和玫瑰一样花,的确又不同与玫瑰,入口既化,口感和奶油很是相像。 灵儿又随手摘下好几朵,颠颠儿的跑到前头,塞进了邓然的手里,才又回来和大顺跟小钧走到了一起。 灵儿好像特别喜欢大顺和小钧,自那天从雪灵族的驻地出来,只要邓然有事情,或是说她觉得邓然在想事情的时候,就会来找大顺和小钧。 大顺和小钧更是对灵儿的一切充满了好奇,极其愿意和灵儿待在一起。 大顺和小钧发现,灵儿对这里非常熟悉,更加好奇:“灵儿,你好像对这里特别的熟悉。” 灵儿点着头,满脸委屈,说话时还故意看着邓然的背影提高自己的声音。原来,这几千年中,灵儿闲着无事的时候,就会跑到这里来小住几天,这个地方,她当然是非常熟悉的。 “灵儿姐姐,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小钧歪着头,拿着灵儿给自己摘下来的各种能吃的花。 “是姐姐带我来的呀,姐姐说这里很安全,万一再遇到追杀之类的,就让我带着雪灵一族来避难。”灵儿挑着眉,很自豪的看着小钧。 “邓然姐?” “邓然?” 大顺和小钧惊讶的看着灵儿:“那她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没问过姐姐这个问题呀,不过姐姐什么事情都知道,无所不能。”灵儿很肯定的看着大顺和小钧,说话间声音也逐渐底了下来,一说到这些,她的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如今的姐姐会生老病死,会再一次转身投胎…… 小钧和大顺相互看了一眼,不用问也知道灵儿此刻的想法,大顺咳嗽了一声,又拉着灵儿让她给两人再讲讲这桃林里还有什么稀罕的植物,有没有什么动物之类的。 灵儿摇了摇头,告诉两人,其实她也很好奇,这里的溪水里竟然连一条鱼都没有,而这山谷里只有植物,从未见过动物,更别说是人或者是神仙之类的了。 大顺停下脚步,锤了锤自己的腰,看着走在前面的邓然和阿依。两人好像知道要去哪里一般,这从进来到现在好像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是不是也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啦?反正都已经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我说,咱们歇会儿再走吧,我这老腰都要折了。” 邓然和阿依这才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身后的齐大师和老吴也是满脸的汗,再往后看,大顺几人也一个劲儿的擦着脸上的汗,这里和上面还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季节,上面冻得要死,下面又像是夏天。 大顺也不管前头几人能不能停下来了,一屁股就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一个劲儿的用手在自己脸前扇着风,她是真的感觉又热又累,幸亏有个姬蒙,要不然,再背着那个大登山包,自己肯定废了。 小钧也在大顺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前头的邓然,忽然间意识到了邓然的变化:“大顺,你发现了吗,这要是以前,第一个喊累的肯定是邓然姐。可你看邓然姐现在,好像一点儿都不累呀。” 小钧这么一说,几人都看向了邓然,跟着点头。唯独灵儿和姬蒙没有任何反应。以前的邓然可是比姬蒙和灵儿都要强大的多,别说走这么点儿路了,就是将这里夷为平地也都是转瞬之间的事儿。 “前头应该有个亭子,咱们去前头休息吧。”邓然回头看着众人。 齐大师和众人看着邓然:“邓然,你是记起什么了吗?” “灵儿,我说的对吗?”邓然没有直接回答齐大师的问题,而是看着灵儿问到。 灵儿连忙点头:“姐姐,你是想起了什么了吗?” 邓然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感觉,所以才找你确定的呀,不过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了。”邓然的语气很是坚定,自从刚才灵儿施法带着众人潜入冰潭的那一刻开始,邓然就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越是往里走,那种感觉越是明显。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疑问,仿佛都在一点点的往外冒着答案。她刚才说凉亭,也是想再一次的确定自己内心深处对于这里的了解是否正确。 第十三章 姐姐说(上) 几人坐在凉亭里,各怀心思。 阿依轻轻的抚摸着廊柱,看着周围的一切,许久都没有说话。 上一次来,还是她和老吴刚成婚不久,如今老吴已经是年过半百,而自己却只剩下了一缕魂魄。 灵儿带着大顺几人去找吃的,黄小米和莽益洲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儿了。这谷底的灵气虽然远不如从前,却比外头好上了不止千百倍,从一进入到这里,两个小家伙就跑没影了。 邓然也同样扶着廊柱,一动不动的站在凉亭里,看着远处。众人所处的地方是谷底不假,那谷底之上又是什么呢?远处虽是白茫茫的一片,乍看之下,同在冰潭之上时看到的景色完全一样,皆是连绵起伏的雪山,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下来的时候,那冰潭的直径不过只有区区数十米,这下面的空间从感觉上来说最少也有上万平方。 一眼望不到尽头,入目之处皆是绿色,一点儿点儿的由近及远的看去,那远处白茫茫的一片不像是雪山,更像是高耸云端的苍山。 齐大师也同样看着周围的地貌,她的疑问绝不比邓然的少:“老吴,你和阿依来的地方,是这里吗?” 老吴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上一次来的时候虽然同样见到了这些奇异的花草树木,却没有见过这个凉亭。” 老吴上一次能来到这里,纯属是个意外,离开的时候更是稀里糊涂。夫妻两人在谷底转悠了好几个月也未曾见过这样一处地方,他现在其实也同样想知道这里是不是自己和阿依上一次来的地方。 齐大师闭上了眼睛,是不是一个地方不确定,这里是不是传说中的桃林更是不确定,传说中西王母娘娘和天山娘娘的确说的都是同一位神仙,那瑶池又在哪里了呢?难不成是上面那个冰潭?更不会是已经开发成旅游景点的地方吧? 阿依和邓然都不说话,不用问两人也一定在琢磨自己与这里的联系,姬蒙从进来就不再说话,像是个木头人一样。 灵儿和大顺几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几齐大师和老吴都闭着眼睛,靠着廊柱坐在石凳上,阿依和邓然各自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邓然,你在想啥呢?快来尝尝,这里的水果特别好吃。”大顺一边把自己手里的苹果递给齐大师,一边看着邓然的背影喊到。 “灵儿,我问你,你对这里熟悉吗?”邓然回过头,看着灵儿。 “熟悉啊,这里头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哪里的景色好看,哪里的景色不好看,我都是知道的呀。” “灵儿,那你知道这里有桃林吗?”邓然看着灵儿,刚才一进来光顾着自己找熟悉感了,却是忘了问灵儿这个关键的问题了。 灵儿摇了摇头,她每次来这里都只是围绕着凉亭的方圆百十来里地转悠,从未见到桃树,更别说是桃林了。 “那你尝试着去过远处的那些山吗?” “就背着姐姐偷偷尝试过一次,那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后来被姐姐发现了,还狠狠的说了我。” “那你成功的上了那些山了吗?”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穿过结界就被姐姐发现了,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看见姐姐那般生气,从那以后无论姐姐在不在身边,我都没有再试图穿过结界,去那些远处的山峰。” 灵儿看着邓然,捋了捋自己额前的碎发:“姐姐,你是不是很好奇谷底之外的样子?” 邓然点了点头,不光是她好奇,在场的人里,那个不好奇?自己和阿依想在这里找到一些过去的影子,而老吴,奔着千年桃木来的,这里既然没有,他肯定是想要去其他地方看看的。至于其他几位,那个又不是好奇宝宝? 灵儿看着邓然和众人期待的眼神:“姐姐之前告诉我,结界的另一头非常神圣,不可玷污了那里,既然如今的姐姐想去,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在灵儿看来,只要是自己姐姐说的,错的也是对的,那是发自内心尊崇,永远不会改变。 听了灵儿的话,邓然皱了皱眉,看向了齐大师:“师父,你说我们去吗?” 齐大师看着几人,这个决定还真是不太好做,不去吧,老吴和邓然跟阿依都想去,去吧,灵儿又说那地方很是神圣,不可玷污。 想了一会儿,齐大师看着众人和邓然:“那等休息好了,我们就去吧,这一趟主要也是为了帮老吴找到千年桃木,让阿依不必再继续寄宿在桃木八仙桌里。” 见自己的师父都这么说了,邓然点了点头:“好,都听师父的,灵儿,那里面有没有危险?” “姐姐没说过那里没有危险,那就没有。” 灵儿张嘴姐姐说,闭嘴姐姐说,这让众人更加好奇,邓然的前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这样的人又是怎么死去的呢? 邓然一行人跟着灵儿一直走到天快黑的时候,都没能见到灵儿说的那道结界,看来这地方还真的是不近。 小钧擦了擦头上的汗:“灵儿,我们还要走多久呀?” 灵儿吃着手里不知名的白色花朵:“向你们这种行进速度,差不多两个月吧。” “啊?多久?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大顺瞪大了眼睛看着灵儿。瞬间就不想走了,本以为没多远呢,这家伙,倒好,要走两个多月! “你们也没问呀!”灵儿一脸无辜的看着大顺。 众人刚才还真的是忽略了这个问题,见灵儿说的轻松,都以为她口中的结界没多远呢。 小钧转头看着身后几人:“这天又快要黑了,咱们在哪里扎营啊?”这一听要走两个多月,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好些。 自从老吴一行人离开广西之后,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消息了。猴子这个当哥哥的,如何能不担心小九,给小九和老吴几人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均是不在服务区。 这倒是失误了,当时真应该听老叶的,给几人配备几部卫星电话。 坐在古董店里的猴子,正在懊恼之际,老叶的电话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打了进来。 猴子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叶,连忙接起了电话。这一问才知道,老叶竟然还在国外。得,老叶这位正统斗爷不在,他就是再担心也是没用。 第十三章 姐姐说(下) 老叶问了老吴和几人近期的状态,告诉猴子自己再过一两个月就能回国。 挂了电话,猴子才忽然想起来,忘记问老叶有关于,那个走到哪里都能有信号的卫星电话的事儿了,连忙回拨了过去,可老叶的手机却打不通了。 猴子摇了摇头,这老叶,该不会是又藏在哪个盗洞里掘老祖宗的坟呢吧?还卫星电话,这不是一样打不通吗? “老板,现在怎么办?”白茫茫的雪山上,一队装备齐全的大汉,站在一处背风的山腰上。 “回去吧。”叶总没再说话,转身朝山下走去。 他能说什么,这身后的山洞已经封死了,想要再进去是绝无可能了,而往前走,信号已经中断,该往哪里走,再说,就算是找到了老吴一行人,又能怎么样? 这里绝不会是自己祖上所记载的那个墓,这盘棋下了这么久,现在可不是摊牌的好时候。 叶总眉头紧锁,头也不回的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天山。事情才刚刚开始,顺我者活,逆我者死,无论对方有着怎样的实力,如果不能为我所用,绝不能留。 邓然一行人,在这山谷中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幸好这里的温度适宜,泉水清澈而温热,可以吃的东西也很多。这要是不能洗漱,又没吃喝,几个人再出去的时候,一定会被当做是野人。 黄小米和莽益洲这两个多月的变化着实的大,莽益洲就像雨后的野草,疯狂的生长着。从第一次见面是时,巴掌长的小白蛇,长成了足有六七米长碗口粗的真正的白莽。 每天很是开心的在这山谷里随意游走,它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好地方,除了它和黄小米,什么动物都没有,好吃的还多。 黄小米的身形虽然没变,可皮毛却是亮的很,就算是在阳光下都隐隐发光。 “姐姐,这些日子以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体力比以前好了?”灵儿挎着邓然的胳膊,像个孩子一样靠在邓然的肩膀上。 邓然点了点头:“嗯,好像还真的是,不过我觉得益洲的变化最明显。” 灵儿笑着指着不远处的黄小米:“姐姐,小米比益洲进步的可多得多,你看它的眼睛。” 邓然听灵儿这么一说很是好奇,连忙把黄小米喊到了跟前,仔细一看,才发现,小米的眼睛里竟然泛着一丝金色。 邓然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灵儿:“灵儿,为啥你的真身又像人又像猴子呢?” 来这里两个多月,邓然越来越肯定,自己的前世绝对不是人类,可也却不是魔,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动物了。 灵儿眉眼弯弯,笑着站起身:“姐姐,那天你在雪原上见到的并不是我的真身,那只是我幻化出来吓唬你们的,哈哈哈。”灵儿说完,一个转身,竟然幻化成了一只洁白高贵的大鸟,身形足有两米高。 邓然抬头看着灵儿,满眼震惊,她像是一只白天鹅可又有着长长的尾羽,难道自己曾经的真身也是这么美吗? 齐大师和老吴听到大顺几人的惊呼,以为外头出了什么事情,急忙从帐篷里跑了出来,两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是? 齐大师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白色大鸟:“这是?这是传说中的神鸟鸿鹄?” 众人皆知龙生九子,却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凤凰一族,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初,在天地开辟之前就存在的生灵被称为太古遗族,其中以元龙、初凤、始麟为三方巨头。其中初凤就是凤凰一族的先祖。 初凤降生五胎,分别是青鸾、朱雀、鹓雏、鸿鹄、鸑鷟。 鹓雏:金黄色位居中央、青鸾:青蓝色位居东方、鸿鹄:亮白色位居西方、鸑鷟:暗紫色位居北方、朱雀:朱红色位居南方。这五个位居方位的神鸟,也被称为五色凤凰。 白色的大鸟低头看着众人:“还是师父最有眼力。”说完,白色的大鸟,一个转身又变回了灵儿的样子。 “我的妈呀,灵儿,你是神鸟,那邓然也是吗?”大顺惊讶的看着灵儿。 灵儿走过来,牵起邓然的手,摇了摇头,拉着邓然坐了下来。:“大家一定都知道有关于凤凰的传说吧?” 众人点着头,跟着坐了下来。 “师父说的很对,我的真身的确是鸿鹄,不过姐姐……”灵儿说到邓然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今日显现真身可不单单是因为邓然问起此事,而是希望通过自己显化真身对邓然寻找记忆有些帮助。 再有几日就能到那结界之处,她既期待又担心,她希望邓然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又担心邓然会为此而受到伤害。谁也不能保证,她们此行会不会遇到危险。至亲之人不卜卦,要不是这个原因,灵儿早就为邓然占卜了。 “姐姐比我厉害的多,姐姐继承了母亲一族最为精纯的血脉之力。”灵儿想了想,又接着说到:“姐姐说过,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带我离开,姐姐还说,这一次她一定会寻回以前的自己!” 大顺看着灵儿,满眼好奇:“灵儿,那你能带着我们飞吗?”灵儿看着大顺圆圆的小巴掌脸:“要不要带着你飞一个?” 大顺撇了撇嘴:“还是算了吧,你要是能带着我们飞,哪里还用走这么多天?” “我又没说现在带着你飞,等出去以后我就带着你飞好不好?”灵儿之前告诉过几人,这里的禁制很奇怪,她曾经无数次尝试过在这里飞翔,可均已失败告终。 后来姐姐才告诉她,这里虽然是那神圣之地的边缘,却依然不可以离地飞翔,那是对上神的大不敬。 小钧和小九一听灵儿这么说,也凑过来:“灵儿,你一定要也带着我们飞一飞好吗?” 灵儿开心的点着头,答应着两人。 老吴握着阿依的手:“年轻真好啊!” 阿依点了点头,是啊年轻多好啊,自己和老吴的大半身都是在离别与思念中度过的,如今老吴又为了自己离开那八仙桌到处奔波,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 “大吴哥,现在八仙桌已认邓然为主,为什么还要寻找千年桃木让我离开那八仙桌呢?” 老吴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前他一直不愿意说,是怕阿依会阻止自己,可如有了齐大师几人帮忙,阿依应该不会再阻止自己了。 第十四章 奇怪的石片(上) 当年,他带着阿依跟着那些神秘人再次回到那个墓里的时候,就预感到了事情不妙,那个墓里究竟有什么,没人能说的清楚,一批又一批的人潜入那墓里,却没有人能进入墓穴深处,唯独那个神秘人。 那个神秘人究竟从墓中带走了什么,没有人能知道。吴主任一直怀疑那神秘人虽然留下了桃木八仙桌让阿依没有魂飞魄散,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这么多年,吴主任却是怎么也想不出,那神秘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神秘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么多年了,毫无半点儿踪迹,这让老吴更加怀疑。 “依妹子,你可还记得当年的那个神秘人?” 阿依怎么会不记得,她也问过八仙桌的器灵沐风,沐风一问三不知,说自己一直在沉睡,阿依进入八仙桌后虽然醒过那么几次,可之前的事情却毫无印象。 “大吴哥,你应该把你的怀疑和之前的事情都讲给齐大师几人,这是朋友之间该有的坦诚。” 老吴看着阿依,叹了口气,牵着阿依的手朝齐大师那边走了过去。 齐大师无意间转头看向老吴的时候,老吴正和阿依朝自己这边走来。 “邓然,你来。”齐大师等着老吴告诉自己这些不算是他一个人的秘密的秘密,已经很久了,还算自己没白把他当成是朋友。 老吴一见齐大师还没等自己走到跟前,就喊邓然过来,这是早就猜到了自己要说什么吗?不愧是齐七啊!老吴心里感叹,快走了两步。 邓然闻声,转头看向齐大师又瞧见齐大师身后的吴主任和阿依:“阿依,快来,你看灵儿,好美呀!”说着,就走到了齐大师身侧。 几人本就离得不远,只要不刻意压低声音,都能听的见,阿依闻言,笑着走了过来。 邓然见齐大师朝自己使了一个眼色,转身跟着齐大师和老吴朝后面的帐篷走去。 老吴看着齐大师和邓然,示意两人先坐下再说。 齐大师开门见山:“老吴,你终于愿意告诉我们了,我可是等了很久,或是说从你让邓然和那桃木八仙桌签订契约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开始等待你的答案了。” 邓然一听师父这么说,也不再多嘴,而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的小马扎上,看着两人。 老吴点着头,习惯性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当时我没说,是害怕牵连你们,可如今,已是把你们牵扯了进来,不告诉你们,也不行啦。” 老吴叹了口气,讲起了当年的往事。他是外出游历的时候,和几位好友无意间发现了那个墓。当时他们并没有进入到正真的墓中,自己的好友就陨落在了那墓里头。 后来回到吴家才知道,那个墓是禁忌,传说墓里头有惊天之术,可具体是什么,无人知晓。 再之后,又认识了阿依,也从此放弃了再去探查那座古墓的念头,直到那位神秘人出现。 阿依身死在墓里,老吴回到吴家,可无论怎样老祖宗都不肯把有关于神秘人的信息告诉老吴,为了不让老吴再问,甚至以死相逼。 直到老祖宗去世时,依然没有告诉他有关于神秘人的只言片语。 吴家渐渐落败,四分五裂。老吴最后一次回去,看到的是被大火化为灰烬的吴家祖宅。 往事历历在目,老吴伤心不已,他在废墟中翻找着家人的尸骨,翻找着老祖和父母的牌位,可什么都没有找到。 老吴坐在废墟中,任由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他认为这场大火不像是天灾更像是人祸,就在离开废墟之际,他才注意到脚下的碎石。 “你们看,这块石头。”老吴从怀里掏出一块形状很是奇特,巴掌大小的石片。 齐大师接过石片看了一会儿,又交给了邓然,这石片入手温热,仔细看着上面的纹路,感觉很像是木化石。 “我之前告诉过你们,我赶回吴家的时候,整个宅子都变成了一片废墟,而这块石头丝毫没有被烧灼过的痕迹。 从我记事起,就知道这块石头是老祖宗最喜欢的物件,从不离手,既然老祖宗被烧的什么都没有了,那这块石头为何会毫无痕迹,哪怕是连一丝黑色都没有?” 老吴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还把这石头和烧着后最容易粘在其他物体上的塑料放在一起烧,这石头上却依旧是不留任何痕迹,哪怕是味道都没有。 邓然好奇的拿着石片看了半天:“这也是正常的吧?石头不会被火烧毁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你们看。”老吴把这块石头放在地上,回身从包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使劲儿用匕首戳着地上的石头,“是不是一丝痕迹都没有?无论是什么石头,都应该会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印记吧?” 齐大师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石片:“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老吴拿起石头,转身走出了帐篷:“你们跟我来”,出了帐篷,老吴对着齐大师和邓然,直接把那块石头扔进了营地中央的火堆里。 齐大师和邓然好奇的看着老吴,这老吴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拿着块石头不依不饶呢?这石头上又有什么秘密呢? 石片在火堆里烧了足有十多分钟,老吴才用棍子把那块石头从火堆里扒拉了出来。 石头一落地,老吴想都没想就从地上捡起了那块石头,邓然和齐大师一见老吴这动作也是吓了一跳:“烫手!” 老吴摇了摇头,把石头递到了两人眼前:“你们摸摸!”两人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朝着石片摸了过去。 “咦?”邓然说着,就从老吴手里接过了那石片,手里的石片依然是入手温柔,和刚才在帐篷里时毫无而至。 “这是怎么回事儿?对啦,师父,你看着石片的颜色和纹路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邓然忽然想起了在雪山上的那个石洞里的神树。 棕褐色的石头,带着温热的感觉,一圈一圈的纹路,中间像是有丝丝的金芒。 齐大师刚才看着这块石片就觉得像是一块木化石,被邓然这么一说:“你是说这是?”后面的话齐大师自己也有些犹豫,这难道真的是一块桐树的化石吗? 第十四章 奇怪的石片(下) 入火不焚,入水不化,传说凤凰涅盘需落梧桐之上,如今就连凤凰的虚影都见过了,那所谓的神树也应该是存在的。 齐大师和老吴点了点头:“邓然小友,不知你对着快石片有没有异样的感觉?” “好像没有,就是觉得入手温热,摸着很舒服。”邓然说着,把石片还给了老吴。 这一进来,老吴二话不说,就掏出了这块石头,想必,定不会是闲着没事儿干,况且师父也是一进来就说了那么句话,这重要的话,肯定在后头。 老吴没有去接那石片,而是神色凝重的看着邓然和齐大师,“我怕那神秘人是冲着邓然来的。” “啊?冲着我来的?”老吴这么一说,邓然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变成了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和老吴可是因为师父才认识的,而师父也是近几年才出道的,之前一直是个正儿八经的音乐人啊! 老吴自己也不愿相信,可这一桩桩,一件件又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又是怎么一会事儿,却总是感觉有什么问题不对劲。 自己和齐七相识是因为西安灵异局的那个案子,当时自己是收到了那边的邀请,而齐七则是接受了,墓主后人的委托。这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如今回想起来又不得不让人心生疑问。 “齐七,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处理的那个案子吗?” “我其实也曾怀疑过我们的相识是有人特意安排,实不相瞒,我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你,可我们相识以来,你我二人虽不长见面,你给我的印象却是可以用忠肝义胆来形容,老吴,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是真的很是时候。” 齐大师本想着,等出了这里,如果老吴依然什么都不对自己说,那以后这朋友是不会,再留在自己心里了。 朋友之间最怕的就是失去了信任,齐大师一次次的打消对老吴的怀疑,也是不愿相信老吴是背信弃义之人。 “哎,我想,等我们出去,应该再去一趟西安,就算是当时的案子已经了解,那地方也彻底被毁,但我相信,我们多少也会找到一丝蛛丝马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老吴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自己和齐七相识开始的。 起初,他认为若不是自己也许齐七几人永远不会被牵扯进来,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否定了这个想法,就算那个时候自己和齐七没有机会相识,日后也同样会相识。 “老吴,你记得当时我们在那墓里头的情景吗?当时我们被墓里的机关困在暗河之下,如果当时你我各执己见,就算大家最后都会出来,你我很有可能不会成为朋友。” 齐大师从桃木八仙桌释放出煞气把邓然拽入梦魇那一日,就开始仔细的回忆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自己本就不是个多疑的人,可从和老吴相识开始,总是会发生一些事情让自己和邓然几人怀疑老吴的目的和对几人的情谊,这样的事情如果只是一次两次,她也不会怀疑,但这样的事情太多的时候,就由不得她不去怀疑了。 “这么说吧,老吴,假如我们背后真的有一双手在推动着这一切,那他一定不希望我们是朋友!” 老吴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依照自己和齐七的性格,在那个时候很有可能为了如何出去而大动干戈,多亏了老局长及时赶来打开机关救出众人,这才没有给二人争执的机会。 “的确如此,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散修,更不是世家出身,并不认可你,而你对一切事物又极为认真,我们不发生争执是不可能的。” 两人说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当时众人从墓里头出来,两人对彼此均是不服气,便是相约等众人都离开之后,在去一次那条暗河,也是那一次让二人变成了生死之交。 “有些事情是人可以算计安排的,但无论如何算计,也总是会有变数,那就是天意,那日若不是我们二人生死相托,又怎会再次走出那条暗河?” 两人再次进入暗河时,还未等去细细研究那机关,忽然地动山摇,慌忙返回,返回的途中老吴被落石砸断了腿,齐七不顾自己的安慰,一路背着老吴跑出了洞外。 出去之后,才知道,竟然有人用炸药,炸毁了整个地下墓穴。连灵异局的人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地方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文物价值,可好歹也算是古墓,就这么被炸毁了,除了着实可惜之外,就是炸毁这里的人究竟是谁竟然到最后都没有查出来。 这事儿可真不是一般的让人怀疑,一座古墓,除了上百具遗骸和三只厉鬼之外,什么都没有,几人出来之后就被炸了个干净,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呀!师父,吴主任,你们看!”邓然把手里的石片递到了两人眼前,石片里的金芒竟微微发着金光,像是一颗颗明亮的星星。 吴主任和齐大师同时皱着眉看着邓然手里的石片:“这可真的是太奇怪了,从我找到它,到现在,一直贴身收着,从未见过这东西还能发光,邓然小友,你现在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邓然摇了摇头:“没有啊,哦,吴主任,你是觉得这块石片和我有渊源是吗?” “嗯,一开始这石片的变化我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自从来了这里,我就觉得它的变化越来越明显,最早在老祖宗手里的时候,这石片上并没有金芒,我带在身上这么多年也从未发现。” 老吴说着,从邓然手里接过那石片,终于是感受到了邓然说的入手微热,他带在身上这么久一直觉得这石片是入手微凉,哪怕是刚才从火堆里拿出来也依旧是冰冰凉凉的感觉。 “老吴,这石片?”齐大师是琢磨着要不要就先放在邓然哪里,让邓然也贴身带着,等过些日子再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老吴一听齐大师这么说:“我也正有此意,先放在邓然小友这里。” “哎呀,吴主任,您还有什么宝贝,一并给了我吧,这怎么感觉像是挤牙膏一样?”邓然看着老吴,一脸的喜悦,她本来就一直都喜欢石头,如今老吴这么一说,她当然开心的很了。 第十五章 千年桃木(上) 邓然对老吴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这让老吴发自内心的开心,可是这家伙多吃多占的毛病又毫不收敛的显露无疑,让老吴很是头疼。 “除了阿依再无任何宝贝了!”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先替你保管这块石片吧。”邓然说完,开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石片。 “再有两天咱们就能走到那结界之处了,希望可以帮姐姐找寻回一丝记忆或是神力!”灵儿和姬蒙站在不远处的一条小溪前。 姬蒙点着头:“会的,吾主这一世定会归来。” 远在国外的某处,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长相普通之极,丢在人堆里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 “老板,您已经等了数月,还要等下去吗?”同样身穿西装的魁梧大汉,明明是一脸煞气,却在这个男人身后显得很是低眉顺目。 “等。”说话之人就是云南的叶总,叶云天。 叶云天的先祖曾跟随一位道法高强的云游道人修习道法,却无奈,除了一颗尊师重道之心毫无道根,在那位道人陨落之后,不知是经历了什么,竟创建了赫赫有名的卸岭派。 据说卸岭门的创始人是一个土匪头子,得仙人传授“令人力大之法”,因此这土匪头子力撼山岳无人能敌,后来他干起盗墓的勾当,并且将这法门传授于自己的得意弟子,慢慢的卸岭派的人丁就开始兴旺起来。 因为他们的门人不仅通晓武功而且力大无比,所以曾出过不少有名的人物,比如号称“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布吕奉先。 他就曾经帮助过董卓盗掘汉墓,而吕布耍的一手极妙的方天画戟也和他是卸岭门人有关。 卸岭力士都比较开放,不会一味地闭门造车,所以到了北宋期间,他们融合了摸金以及搬山派的技术,在风水以及阵法破坏上都有了新的提高,甚至加入自身的理解之后还有所超越。 虽是传说,其实说的也是八九不离十,除了那位先祖并不是土匪头子之外,其余都是真的。 卸岭一门直到清朝末年,由于种种缘故,彻底淡出了历史的舞台。 叶云天一族也从清末时,便在南疆之地扎了根。做起了古玩当铺的生意,直到他父亲那一代,忽然就发了家。 叶家没用几年,就把原有的两间当铺和三家古董店,华丽丽的发展成了上市公司。 “是,老板。”那大汉立在了原地,低着头,语气尊敬无比。 叶云天负手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这地方当时买的时候,就是为了能看到大海,可如今却又发现了另外的用处。 “海里头那东西寻的怎么样了?” “还在打捞。” “下去吧,那东西要抓紧。” “是!” 大汉离开后,叶云天久久的站在窗前。从三年前父亲去世那天神秘人出现在家里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自己原本只是想让父亲苦心经营的企业能度过资金断流的危机,竟在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不说,还背弃祖宗的遗训,操起了祖宗的老本行,又干起了盗墓的行当。 父亲走的太过匆忙,连句话都没能给他留下。虽然现在对那神秘人的话越来越怀疑,可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了可回头的路。 齐大师一行人终于走到了灵儿说的那结界之处,就在所有人都琢磨如何穿过结界,到另一边时,邓然忽然头痛欲裂,疼的浑身是汗。 阿依也好不到那去,脸色惨白,还没等说上一句话便是嗖的一下就回到了桃木八仙桌里。 几人手忙脚乱的扶起邓然,齐大师一个劲儿的摇头,这也不是撞邪,她和老吴算是束手无策。 阿依和邓然同时身体不适,定是与眼前这结界有关,可这其中的缘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想到这里,众人齐齐的看向了灵儿和姬蒙。 姬蒙虽然很是着急,可除了那紧紧拧巴在一起的眉头之外,脸上再无如何表情,灵儿则是急的团团转。 “你们看着我干嘛呀?我可是比你们还着急,这可怎么呢?我姐姐究竟怎么啦?” 小钧和小九相互看了一眼,很是无语,这灵儿可真不像是个活了两千多年的人,不光是看着比两人的年纪还小,这行事做派更是如此。 “灵儿,你不是有法力吗?” “啊?法力?我在这里还不如你们的体力好呢。”灵儿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好像的确是从昨天开始,灵儿和姬蒙的脚步都没之前那么快了,原来如此。 齐大师抬手再一次朝着身前的虚空探去,又一次被弹了回来。这结界之外,灵儿几人的反应就这么大,这要是真的进去,又会对几人造成怎样的影响呢? “灵儿,你姐姐之前是怎么说结界之后的?”齐大师看着一脸着急的灵儿。 “姐姐说这里是一个很神圣的地方,可没说这里有危险呀,不过姐姐当时好像说过一句,进入结界需要?”灵儿仔细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可往日和姐姐在一起的一幕幕,都历历在目。 那是第一次姐姐带着她来到这里,姐姐告诉自己这是一处世外桃园,这里没有杀戮,没有邪恶,却有着诸多禁忌。 尤其这结界的另一面,是圣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以进去。可至于如何进去,姐姐的确是提过,需要什么呢? 灵儿仰着头,看着没有一朵云彩的天空,需要凤族之血?好像是,当时姐姐说,母亲和父亲本是要带着她们来这里避难的,可母亲为了陪着父亲了却心意,所以一直等到出了事儿都没能来到这里。 想到这儿,灵儿抬手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银色的鲜血像是珍珠一般在她抬手之间,嗖的一下就打在了结界之上。那滴银色的血落在结界的瞬间,原本虚无的结界,瞬间显现在了众人眼前。 “快,大家跟在我身后,姬蒙你押后。”灵儿说完,抬脚就走了过去。 众人没有丝毫疑迟,扶着邓然也跟了上去。 原本如一道透明玻璃的结界,竟然真的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再阻拦任何人。 穿过结界的一瞬,邓然感觉自己的头瞬间就不疼了,这可真的是奇怪。 第十五章 千年桃木(下) 灵儿回头朝身后的几人看去:“姐姐,你感觉怎么样?还头疼吗?” 邓然摇了摇头:“不光是头不疼了,而且还感觉全身都很舒畅,刚才赶路的疲惫也消失了。” 灵儿见邓然的确没事儿了,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不光是自己,姐姐也没事儿了,这地方还真是奇特。 莽益洲和黄小米很乖巧的跟在众人身后,和在结界的另一头截然两样。 众人朝前走了一会,便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修整,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环境,感受着这里一切。 邓然回头看着黄小米和莽益洲,很是好奇两个家伙为什么这么乖巧。 黄小米自从进了这山谷就像是个出来放风的孩子,撒了欢的满山的跑,可自从进入到这个结界,却变得很是乖巧。 “小米,你怎么不去到处看看?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呀?” “老姐,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压,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感知,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吗?” “没有啊,这里好像和之前那个山谷没有什么不同,就连这景色不也是一样的吗?” 邓然看着黄小米和莽益洲,招了招手。 一大一小两个家伙这才缓缓的来的邓然身前,邓然摸了摸黄小米和莽益洲的头,把黄小米抱在怀里。 灵儿和姬蒙坐在邓然身旁,朝前头看去:“姐姐,我感觉这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你有吗?” 邓然依然摇了摇头:“没有。”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背起登山包继续朝山谷深处走去。 没走多一会儿,就远远的看见前头有一大片桃林,这是?这桃林真的还存在吗?那老吴和阿依上次来怎么没见到?当时阿依还见到了三桃仙的一缕残魂,那三桃仙也从未提起,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不光阿依从八仙桌里走了出来,就连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的沐风也跟着阿依跑了出来。 沐风一出来,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老娘一样,玩了命的朝着前头那片桃林跑了过去。 灵儿也紧随其后,虽然这一次是姐姐说要进入到这结界之内,可这里毕竟是圣地,不容亵渎,这沐风像是疯了一样朝桃林跑了过去,万一损坏了那桃树可就不好了。 老吴此刻更是激动万分,快步朝着桃林走去,其余几人紧随其后。 这里美的不可方物,越往里走越是如此。 乍一进来看着和外头没什么区别,可仔细观察,差别却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大。 明明是崇山峻岭,可却又让人感觉到了一步一景的的雅致,绝对是神来之笔。 邓然走到眼前这片桃林的时候,除了身后的姬蒙,所有人都被桃林的景色迷住了, 这桃林远观气势磅礴,如海如潮;近赏繁如群星,半藏半露。随风佛过,浓郁的花香扑鼻而至,让人仍不住陶醉其中,这就是传说中的桃林,真的是美轮美奂,让人流连忘返。 阿依走的很是缓慢,感觉像是要把所有的桃树都摸上一摸,看上一看。 邓然却只是站在桃林的边缘,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众人。这种熟悉的感觉竟是又涌上了心头,比刚进入到那外面的山谷时还要强烈。 真的很奇怪,在外面那个山谷,一开始很是熟悉的感觉,没几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也和众人说过,可都解释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刚才刚刚进到这里的时候,她一点儿熟悉的感觉都没有,现在怎么又有了这么强烈的熟悉感呢? 邓然转身朝着桃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她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 老吴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棵非常合适让阿依寄生的桃树,刚要折一只桃枝带走,灵儿便走上前来:“吴先生,若是让阿依在此好生修炼,用不了多久便会重修修炼出自己的身体。” “真?真的吗?那依妹子,我留下来陪你在这里修炼如何?” 阿依摇了摇头,灵儿说的这个方法在进入桃林之前她的确是不知道,可现在,她怎会不知? 自从踏入这桃林的那一刻开始,所有记忆如潮涌一般,在脑子里闪现而出。 可她如果真的就此留在这里修行,那就太自私了。如今为了帮助自己找千年桃木,齐七几人都已经卷了进来。 若是老吴陪自己留在这里,老吴肯定会因为心中的愧疚而终日不快,而自己,更是不会明明知道邓然她们会遇到危险而不管不顾。 “没有上百年的时间,我是无法修炼出真身的,大吴哥,等我们解决完了外头的事情再一起回来也不迟。” 老吴知道阿依的心思,也不再多说。便是点了点头,又转身去折那桃枝。 小钧和小九两人拍了好多照片后,才忽然想起好像半天都没看见邓然的身影了,便是回头朝周围看去。 “邓然姐好像真的不在这里?”小九回头看了一圈也没找到邓然的影子。 小钧也是左右看了看:“好像姬蒙也没在这里,师父,你看见邓然姐了吗?” 正在跟着老吴折桃树枝子的齐大师,一听小钧这么问自己,也是忽然反应过来,刚才进桃林的时候,邓然好像一直站在桃林的边缘看着几人。 “我姐姐没进桃林。”还没等齐大师开口,灵儿就告诉了几人。刚才几人都进了桃林后,她一回头见邓然没有进了,就去找邓然,邓然让她陪着众人,自己要去周围看看。 邓然和姬蒙站在离桃林不远处的一处湖泊前,静静的看着眼前清澈见底的湖水,湖水里依然没有鱼儿的影子。 邓然看着湖面中自己的影子,那道影子就是自己的前世吗?随风荡起的微微水波里,是一只凤凰的虚影,这只凤凰和在那山洞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姬蒙也看着水面,水面上不再是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雄鹰,虽然和在外界看到的不太一样,水里的影子大了许多,感觉比灵儿的真是还要大上许多。 “姬蒙,咱俩也是妖?或是说神兽?”邓然看着姬蒙和自己的影子。 姬蒙点了点头:“吾,好像想起了很多很多,吾乃吾主坐下山鹰,吾主可曾想起?” 邓然点了点头:“还好,你们还在,你们还在。”她同样是想起了很多,只是这一世,也许她依旧无法脱离六道轮回真正归来。 第十六章 锥心之痛(上) 往事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涌入心间,邓然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感觉要从胸口挣脱出来一般。脑中除了‘咚咚、咚咚’,的心跳之声,什么都听不到。 随着心脏越跳越快,邓然浑身发软,半跪在湖边,双手撑地,脸色白的吓人,没有了一丝血色。 刚爬到树上的沐风,腾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原本红润的小脸也是瞬间惨白:“邓然……”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是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嗖的一下就钻回了桃木八仙桌。 姬蒙回过神,发现邓然很不对劲儿,就要上前去扶,邓然连忙咬着牙:“后退,别让任何人过来。” 姬蒙只能朝后退了两步,却未再动。 “十丈之外!”邓然紧紧的皱着眉,拼进所有力气喊了出来。 灵儿刚一过来,就听见了邓然的喊声,连忙抓着姬蒙就朝后退去。 “大家退回桃林!”灵儿动作奇快,一手抓着姬蒙一手拎起跑过来的大顺,飞身而起,朝后退去。 其余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灵儿带着姬蒙和大顺从自己的头顶朝身后飞去。 众人站在不远处的桃林朝湖边看去,只见邓然瘦小的身影,不停的颤抖,却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灵儿紧张的紧紧握住双手,指甲已经在不知不觉下陷入了掌心的肉里。 姐姐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她最清楚不过,这是脱骨之痛!姐姐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时,结界外面的山谷中也有这样一片湖泊。 姐姐告诉她,因为父亲的缘故,她们只是半神之体,必须在这池中经历洗髓之痛后,才可以脱去凡胎,她们姐妹俩个足足在那个池中泡了百日有余才彻底洗去凡胎,得以幻化真身。 如今的姐姐真的能承受得住那样的挫骨之痛吗? 湖边的邓然,咬着牙,看着眼前的湖泊。她不想平平庸庸的走完这一世,更不想总是拖齐大师的后腿,如今的自己,只是肉体凡胎,当时自己以半神之身进入湖中都差点儿没承受的住那种锥心之痛,现在真的可以吗? 邓然的心脏越跳越快,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一样,下去吗?如果就此放弃,这一世可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灵儿,邓然到底怎么了?”大顺着急的看着邓然的方向,拽了拽灵儿的胳膊。 “姐姐她……” “师父,邓然姐掉湖里了,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吗?”小钧焦急的声音打断了灵儿的话。 湖水冰凉彻骨,入水的一瞬间,邓然感觉有无数根冰针透过她的皮肤骨肉,直直的钻进了自己的心脏里,真的好疼。 邓然在心里暗示自己,这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感觉,不疼,不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邓然依然静静的漂浮在湖面之上,一动不动。 灵儿朝前走了一小步,就停了下来。 “灵儿,我们为什么不能到湖边去?”大顺好奇的看着灵儿,虽然她很担心邓然,可连灵儿都说了不让众人靠近,她也不敢轻易上前,怕因为自己的担心伤害的邓然。 “姐姐定是怕引来天雷,这里的天雷可是和外边不一样,可不是你们能承受的了的。”灵儿站在众人身前,低声说到。 “我们现在怎么做才能帮到邓然?”齐大师看着身前的灵儿,她没有经历过眼前这样的事情,虽然是焦急万分,却感觉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让齐大师很是不爽。 “再往后退一些,就安营吧,姐姐应该会在那湖里待上一些时日。” 原本平躺在湖面上的身体,卷缩在了一起。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邓然本来就双臂修长,此刻远远看去像是一只长着翅膀受了伤的大鸟? “你们看,邓然要是穿上一身白色的衣服,这窝在在湖水中央像不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天鹅?”大顺看着湖中的邓然,真的是越看越像。 被大顺这么一说,离她最近的小九也朝湖面之上看了过去:“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像。” 众人离得有些远,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可灵儿和姬蒙却已经感觉到了从天空将下的威压,正在无限的朝着这边聚拢过来。 “抓紧时间吧帐篷支起来,怕是马上就要下暴雨了!”齐大师一边从包里拿出帐篷,一边提醒这小九和大顺。 俩人点走头,转身回去跟着齐大师几人手忙脚乱的支起了帐篷。 灵儿和姬蒙依然站在原地,紧张的盯着湖面上的邓然,抬头看着晴朗湛蓝的天空。 小钧站在搭好的帐篷前,看着邓然的方向:“这也真是挺神奇的,邓然姐一个旱鸭子,竟然能浮在那湖面上。” “咦?你们看,邓然姐的手,好像变颜色了,她真的不会有危险吗?”小九一直站在小钧身旁,仔细的看着邓然。 邓然此刻感觉那针扎一样的痛楚在逐渐消失,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阵皮肉撕裂的痛感,哎,希望这疼痛不会白挨。 邓然心里默默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福生无量天尊”,希望这样的痛苦尽早结束。 “不好,姐姐的雷劫是晴天霹雳,如今的她恐怕是承受不住,这可如何是好!”灵儿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 灵儿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谁也无法帮忙,可依然是担心的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均是抬头看向了天空,那湛蓝色的天空依然是万里无云,可却是看见一道明晃晃的银光由远及近的朝着湖中激射而去。 那道银光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邓然的身上。邓然的身体随之狠狠的的颤抖了一下,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喊声。 “妈呀这被电击了,邓然都没喊一声,不会是晕过去了吧,咱们过去看看吧,别有什么危险呀。”大顺说着就要朝湖边走去,可刚一迈脚,就被灵儿抓了回来。 “不可妄动,万一因为我们的缘故,引来了更多的闪电可就麻烦了!” “灵儿,那我们怎么办呀?” “只能等了。”灵儿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齐大师把众人喊了过来,让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就这么看着也帮不上邓然。 黄小米和莽益洲一直趴在大顺的身边,静静的看着湖中的邓然。 第十六章 锥心之痛(下) 随着那第一道银色闪电的降落,接连着又降下了四五道闪电,邓然却依旧是哼都没哼一声。 邓然虽然平时对疼痛也还算是能忍,可这闪电落下之后,远在桃林这边的众人都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难道她真的不是已经晕过去吗? 邓然现在是疼的龇牙咧嘴,她不是不想喊,是根本就疼的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吗? 好疼,真的好疼,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这就是代价吗?动物想要成仙幻化人形需要渡劫,这人要变成神兽需要经历的痛苦一定也不亚于动物们渡劫吧? 对,想点儿别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应该就不会感觉那么疼了吧?这是什么味道?是自己的后背被闪电烧焦了吗?本来皮肤就不好,这下估计更完蛋了。 邓然觉得想点儿别的,好像就真的没那么疼了,不知道后面还有几道闪电。要不要抬头看看? ‘看’字都还没从心里出来,后背又是一阵刺痛,这痛里还带着奇痒无比的感觉,怎么又开始痒痒了呢?疼还能忍忍,可这痒的也太难受了吧? “哎呀,这都十几道闪电了,这不得被劈死呀!灵儿,我们真的不能过去吗?”小钧也看不下去了,摇着灵儿的胳膊,一脸的着急。 “我们过去就是添乱,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吧。”齐大师同样很是担心,却也是知道众人过去毫无用处。 小钧不再说话,只能静静的看着邓然那边的动静。 “咦?师父,你看,邓然姐的身后好像长出了翅膀?还是金色的?” 小钧说话的同时,所有人和她一样,已经看见了邓然的变化,灵儿终于松开了自己紧握着的拳头。 这翅膀一出来,就说明姐姐是抗下了大半,就算这一次无法完全化形,也定是没有生命危险了,还好,还好,母神庇佑! 姬蒙也是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黄小米和莽益洲此刻像是人一人,都直立着半个身子,不停的朝着邓然的方向跪拜。 ‘唳’的一声,从邓然的方向传来,身音极大,像是要破空而出一般,随着这一声鸣叫,一对金色的翅膀哗的一下出现在了邓然背后。 这金色的翅膀足有十米长,严严实实的将邓然的身子遮了个严实。“这是?这不是山洞里那只金色凤凰的虚影吗?邓然真的变成了一只凤凰吗?” “没有,姐姐只是长出了翅膀,不过这已经算是奇迹了,姐姐刚才经历的疼痛,我们是无法想象的。” 邓然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发出了一声鸣叫,难道刚才疼的晕了过去吗?怎么感觉不光是一点儿都不疼了,而且浑身都充满了活力,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还从来也没有这么舒爽过呀。 动了动肩膀和双手,还真的是这样,咦,怎么感觉后背有什么东西在忽闪忽闪的,发着金光呢? “我的妈呀,我咋只是长出了翅膀?”邓然回头的瞬间,就看见两只超大的翅膀在身后微微的扇动着。 算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长出翅膀,已经很幸运了。飞一个,逗逗师父她们,想到这儿,邓然坏笑了一下,转身就要朝着岸边飞去,可还没等飞起来,就听见‘咔嚓’一声炸雷,在头顶上方响了起来。 随着这道炸雷,一道水桶粗细的闪电带着丝丝响声,朝着邓然劈了过来。 伴随着闪电和雷声,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稀里哗啦的砸了下来。 “妈呀,还来?”邓然的声音终于传到了众人耳里。 灵儿心里默默的喊着姐姐,却是没有出声,她怕让邓然分心,也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邓然抬头看着马上就要落下的闪电,张开身后金色的大翅膀朝着上空一跃而起。 在邓然的记忆里,她有这样的实力,无论是哪一世,她都有勇气去接受上天的历练。 随着一道锥心的疼,原本金光闪闪的大翅膀,瞬间变成了焦黑色,金色的羽毛散落在湖中,远远看去,满目疮痍。 满天的羽毛到处飞扬,带着淡金色的鲜血四溅开来,连湖岸上的草坪都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渍。 小钧已经看不下去了,回过头,紧张的握着拳头,在心里向天尊祈求保佑邓然。 莽益洲和黄小米一直跪拜在地上,被这一声炸雷惊了起来,两个家伙呆呆的抬头看着半空中的身影,简直是太可怕了,她真的朝着天雷飞了过去。 邓然感觉自己左边的翅膀像是断了一样,挥动起来,极为艰难,却是咬着牙,继续朝上方飞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就要结束的时候,天空上方接连不断传来‘咔嚓’之声,像是要把这里炸成平地一样。 灵儿连忙让大家后退,雨越下越急,除了那一片电闪雷鸣的光团,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 邓然知道,这样虽然会让她很痛苦,却是可以彻底洗去自己曾经犯下的万千罪恶,这是上天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 ‘唳’一声声鸣叫,取代了邓然喊出的话语,她不屈不挠的继续朝更高的地方飞去。 上空的闪电,一道比一道更粗。灵儿拧着眉,在心里数着落下的闪电,加上之前的,足足已经二十一道了,按照姐姐之前告诉自己的,就算是蛇蟒化龙,最多也就九道,为何现在已经二十一道天雷了,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齐大师也是紧张的盯着半空中挥舞着翅膀的邓然,自己这个徒弟原来真的是凤凰,以前不是说自己是龙,就说自己是凤,看来有些东西,是冥冥之中的感觉。 邓然仰着头,感觉自己的身体再不停的变化着,手在一点点的消失,腿也在变化,浑身奇痒难耐,这倒是好了,连手都没有了,想挠痒痒都挠不了了。 “快看,邓然的样子变了,那两条大长腿也没有了,你们快看呀!”大顺紧张的抓着齐大师的胳膊指着远处的邓然。 “这就是传说中的化神!这种疼痛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哎!只可惜咱们什么都帮不上她,只能静静的等!” 齐大师叹了口气,负手立在原地,不再开口。 第十七章 归来(上) 灵儿和姬蒙,此刻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虽然它们是同族,可两人从未经历或者说见过这样的情景。 “灵儿,你是半神,虽然当时你在那池中泡了足足有一百多天,可好像并未受这么多的雷劫之苦!”姬蒙这些日子说话终于是改变了不少,除了面对邓然或者紧张的时候,基本上都能如现代人那般说话了。 “你当时化形之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灵儿从第一次见到姬蒙的时候,姬蒙就已经可以幻化人形了,所以并不知道姬蒙经历的雷劫是什么样子的。 “我生下来,便是如此,从未经历过雷霆之劫!”姬蒙看着邓然的方向,认真的回到。 灵儿歪着头,这倒很是奇怪,姬蒙并不是神兽,可为什么却生下来就是如此呢?难道他的血脉并未完全激发出来?不应该呀,这都两千多年了,还没激发出来? ‘唳’,邓然的鸣叫之声,拉回了灵儿的思绪。 湖中的邓然已变化了模样,原本修长的四肢,纤细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湖泊上空,赫然出现了一只赤金色的凤凰,浑身散发着闪闪金光。 虽然现在仍是阴暗之极,却无法遮挡金色凤凰身上所散发出的灼灼金芒,所有人都看呆了。 “邓然真的是凤凰啊?”大顺惊讶的看着湖中足有五米长的身影,这简直是让人无法相信。 何止是大顺觉得不可思议,在场的人哪个又何曾想到过今日所见? ‘唳’,天空中久久回荡着凤鸣之声,这一声鸣叫响彻天地,天上的乌云快速散去,没一会儿就露出了那原本的湛蓝色。 展翅飞翔在高空之上的凤凰,那是邓然。她真的长出了翅膀,遨游在九霄之上,所有人都为邓然高兴。 “姬蒙,看到了吗?姐姐这一世真的回来了,姐姐从不食言,你看到了吗?!”看似灵儿在问姬蒙,可更像是再对自己说的。从见到邓然开始,灵儿就担心这一世的邓然会再一次离开,再一次让自己孤寂的等待着自己像母亲一样的姐姐! “灵儿,你哭了。”姬蒙从见到灵儿后,就开始怀疑自己对邓然的那份悸动应该是来源于灵儿,直到刚才,站在湖泊前的那一刻,他彻底确定了哪一点,如果不是自己的离开,也许他们早已成婚了吧。 “哈哈哈,师父,我带你去飞飞吧!”邓然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直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凤凰落在了齐大师身前。 齐大师看着身前的凤凰,内心深处生出了无尽的熟悉感,这场景为何如此熟悉? 她没有丝毫犹豫,爬到了凤凰的背上,金色的凤凰发出‘唳’的一声,嗖的一下就载着齐大师飞向了远处。 灵儿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真的是太好了,姐姐就这么回来了,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邓然真偏心,哼!”大顺嘟着嘴,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不开心。 “走!我带你飞!”灵儿说话间,又变成了那只纯白色的大鸟,看着大顺。 大顺也没客气,麻利的爬了上去。 “哎呀,大顺,你该减肥了,你这看着不胖,可真挺重的。” “齐七可比我重多了,哼!” “好啦,我逗你呢。” 众人看着一白一金两只神鸟越飞越远,好生羡慕。 老吴握着阿依的手:“沐风怎么样了?” “很好,它的运气可真是不错,沾了邓然的光!” “邓然明明是鹓鶵,为何你会叫她小白?” “因为她也是巫洛白,那一世的她并没有失去记忆,而是带着使命降临在了人间。” “巫族又是什么?” “神族的一个支脉,只可惜,他们被贪念蒙蔽了内心。” “哦!” 小钧和小九看着远处一白一金两个越来越小的身影:“等她们回来,我也要飞飞!” “嗯,我们强烈要求飞飞!” “师父,你原来真的是神使,我还是凤凰的时候就很喜欢你,真好,这一世又见到了你。” “哦。” “师父,你在想什么?” “好奇,我自己的前世是什么?” “你是小神使,常来瑶池的小仙童,你每次来都会来这瑶池找我,还会给我带好吃的,像是什么聪明丹,神爽丹之类的。” “哦,那我是?” “你是?我师父呀,哈哈哈!” 齐大师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她不想为难邓然,邓然能说的已经都告诉了自己,至于其他的也要看自己的缘分和修为。时机到了,自然也就知晓了。 “回去吧,你累了吧?” “不累,师父,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离开了太久,不知家里的花草怎么样了。” “师父,那个神秘人是巫族的叛徒,就是他一直在背后算计我们。” “哦?那我们接下来可是有事情做了。” “师父,等出去以后,要不要把小九的记忆抹去?” “不用,小九还算单纯,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因为你已经恢复真身而去特意改变。” “哦,都听师父的。” 黄小米和莽益洲看着上空的邓然和灵儿:“益洲,你这小子是不是知道我老姐的身份,才死机白咧跟着我们的?” 莽益洲转过头不去搭理黄小米。 “别装了,在这里修行的这些日子,你的修为精进了多少我还不知道吗?你早就能口吐人言了吧?” 莽益洲一脸不悦的朝旁边挪了挪身子,依然不开口。 黄小米这个鬼灵精,真的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它,可自己不开口讲话并不是故意要隐瞒,而为什么要跟着邓然,它自己也不知道。 那都是它家老祖宗的意思,起先它是很抗拒的,邓然当时看着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类不说,身边还有这么个黄皮子。 “哎,要是能在这里再待上几年,咱俩一定会很快就能渡劫了,这里可比外头好上不止千倍万倍。” 邓然和灵儿回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小九和小钧正满眼期待的看着她们,还没等两人开口,邓然就邀请小钧和小九都到自己的身上来,要带着两人飞飞去。 两人很是好奇,邓然能带两人一起飞吗?却见邓然朝着自己点头,也没再顾忌,开心的爬到了邓然的背上。 第十七章 归来(下) 猴子停好车,满脸兴奋的朝着接机口走去。小九跟着老吴几人,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总算是回来了。 “哥!”小九远远的就看见门外的猴子,这猴子今天穿的比上一次见面时还要惹眼,也就是猴子皮肤白,换个人可是真的驾驭不了这绿底红花的长衫。 一上车,猴子就递给了邓然两本护照和两份文件:“怎么样,邓然,你猴哥办事儿是不是很靠谱呀!” 几人从天山一下来,就给猴子去了电话,让猴子帮灵儿也办一个海外的身份,真没想到,猴子这速度可真是快。 “谢谢,猴哥,真的是太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这次要是有这个,灵儿和姬蒙也能坐着飞机回来了。” “没事儿,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猴子摆了摆手,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不过,这次还真不是我办的,是老叶,那家伙,听说我要帮朋友办个身份,竟然二话不说,就给办了。” 猴子刚挂了小九的电话,就要给海外那个朋友去电话,可还没等把号码拨出去,老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没说几句,猴子就要急着挂电话,老叶就问猴子怎么这么着急挂电话,猴子这才告诉老叶,要抓紧帮朋友般海外身份的事情,老叶竟然破天荒的把事情揽了过去。 猴子也没客气,这不花钱就有人帮忙办事儿,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他们好几十年的兄弟了,老叶的家底他可是很了解的,老叶的钱那是不花白不花。 齐大师一听老叶,瞬间就想到了邓然说的那位云南的叶总:“猴子,你说的老叶,是云南那位叶总吗?” “齐大师也认识老叶啊?对,就是云南那个家伙,我们几个都是世交。” 猴子一听齐大师也认识老叶,连忙介绍起了他们几人的关系。 “不认识,之前听邓然说起过。” “哦?邓然见过老叶?”猴子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邓然。 邓然就把之前和叶总见面的尴尬经历给猴子几人讲了一遍,猴子听完笑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哈哈哈,笑死我了,估计老叶那家伙是看上你那个美女朋友了吧?” 几人一路有说有笑,看来这猴子的心性和他这装备很是相像,目前看来也的确如同小九一样,是个可交之人。 云南,叶氏集团。 “老板,那一行人已经到了广西,接下来怎么办?” “等。”叶云天那日和神秘人见面之后,神秘人给他的下一个任务就是接近几人。 既然他帮着邓然给那两个异类办了身份,想必老吴一定会给自己来电致谢。 做什么事都需要沉得住气,叶云天不光是对于自己的定力很是自信,对于掌握人心也颇为得意。 众人坐在猴子的那个富有名族特色的小别墅里,聊着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齐大师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了老吴:“老吴,明天我们就要回京了,你和阿依怎么打算?是和一起我们回去还是?” “我准备带着阿依先回云南。”老吴说话间,从兜里拿出了那桃木八仙桌递给了邓然:“邓然小友,这个我们现在用不着了,还是你收着吧。” 在桃林的时候,灵儿直接用自己的灵力,帮老吴做了个一个很是精巧的桃木葫芦。虽比不上桃木八仙桌那般,不是什么神器,却很适合给阿依用作藏身之所,其中蕴含的灵力也是远远大余那八仙桌。 邓然渡劫成功之后,虽然拥有了神力,可却依旧无法化解桃木八仙桌内所蕴含的煞气。 沐风,由于邓然的缘故,自身的修为提升了不是一点半点。所以现在也可以尝试着,转化那桌内的煞气为自己的源力,只是速度比较缓慢。 “吴主任,这个还是您留着吧,若是有什么事情,它也能帮得上忙。”邓然依然是在天山时的那句话,如今的自己,除了不再需要桃木八仙桌的保护外,对这些之前很是稀罕的东西,仿佛也失去了兴趣。 “老吴,邓然说的没错,还是你收着吧。”齐大师也跟着说到。 老吴见二人都这么说,便把小巧的八仙桌又装回了褂兜里。 “好吧,那我先收着,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绝无二话。” 猴子把几人送回酒店,看着小九:“小九,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哥带你去拳馆练练去。” “哥,我怕你现在连三招都接不住了。”小九开心的锤了一下猴子。 “不能吧?我是感觉你好像强了不少,那也不至于你老哥我连三招都接不住吧?这走了一趟天山,倒是学会说大话了!” 猴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这个妹妹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给点儿颜色就要开染坊的主儿。 “要不咱俩现在就去练练?”小九已经是摩拳擦掌的要放到她哥了。 兄妹俩都是满脸的不服气去了拳馆。 邓然躺在酒店的床上,这没有黄小米在跟前,还真的是不习惯,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邓然,你说小米和益洲留在那里,是不是等再见面的时候已经能变成人啦?” 大顺趴在床上,也同样在琢磨着黄小米和莽益洲。自从黄小米跟了邓然以后,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大顺在照顾小米。 “你是不是也想两个小家伙了?哎,我也在想它们,希望像你说的吧。” 小钧手里拿着一个桃木手串,很是喜爱的把玩着:“师父,你说这千年桃木,还真的是怎么看都和普通的桃木不一样!” “灵儿当时好像做了好多这样的手串,那家伙,和邓然还真的挺像。”齐大师手里也同样有一串这样的珠子。 “嗯,是做了不少,得有二十几串。那还不是邓然姐说的,出去以后能卖好多钱,钱能买好多漂亮东西,灵儿才做了那么多吗?” 这一次天山之行,绝对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一夜无事,几人起了个大早,就赶往了机场。老吴虽然是下午的飞机,可依然要跟着齐大师几人一起去,说是为了给猴子省点儿油钱,小九很是不舍的跟众人道别,还告诉几人,自己过些日子就去京城找大家玩儿去。 第一章 怪事儿(上) 卷九人心不古 元·刘时中《端正好·上高监司》:“争奈何人心不古,出落着马牛襟裾。” 第一章怪事儿(上) 邓然坐在沙发上,开心的喝着大顺给大家煮的咖啡,灵儿好奇的看看这儿,摸摸那。 “姐姐,你这房子也太小了,连个院子都没有,咱们应该换个大房子!”灵儿走到邓然身边坐下, 邓然满头黑线,这几年,自己都快穷死了,还换大房子?能吃得起饭就不错了。 “你这个提议是我一生的梦想,只是你姐姐没有钱呀!” “这还不简单,我们可以卖东西呀!”灵儿说着,朝姬蒙看了过去。 姬蒙点了点头,转身从两人背回来的一个大背包里往外掏东西。 大顺看着一地的瓶瓶罐罐,很是好奇:“这些是不会都是古董吧?” 灵儿点了点头:“大顺,你越来越聪明啦。你还记得咱们在桃林的时候,小九给我讲了好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吗?她还告诉我,她家就是做古董生意的,这东西很值钱!” 邓然咽了口口水,自己怎么没想到呢?现在的自己可是火眼金睛,看来灵儿是真的比自己聪明很多呀。 “靠谱,咱们现在就去找师父,看来咱们的大房子可是指日可待了,再给师父也买一套,两套挨着的,哈哈哈哈。太兴奋啦!” 大顺嘟着嘴,这倒好,以前是给一个人那东西,现在得管三个人,我容易吗我?越想越委屈:“我说,你们三个,背不背包?带没带身份证?拿没拿家门钥匙?” “不是有你吗?”邓然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家门。 “大顺最好啦!”灵儿眉开眼笑的跟着跑了出去。 姬蒙看着大顺,伸出手:“我来拿。” 大顺一听,连忙把手里的包塞给了姬蒙,哼,可算有人给自己背包了,这感觉真不错。 一进茶馆,就见齐大师坐在小院里晒着太阳:“师父,咱们马上就能住大别墅啦,嘿嘿,高兴不?” 齐大师看着邓然,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三人:“别墅?在哪里?那来的钱?” “姬蒙,快,拿给师父看看。”灵儿招呼着姬蒙。 姬蒙点着头,从把自己手里的大背包放在了地上,一件一件的朝外拿着刚才那些瓶瓶罐罐。 齐大师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地的瓷器:“这是?你们也盗墓去了?” “不是的,师父,这是我和姬蒙回来的路上捡的。” “捡的?你俩可真厉害了,这都能捡?” “真的,就在山里头捡的。”灵儿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齐大师,满眼的期待,小钧端着一盘子苹果,也站在齐大师身后,朝着灵儿眨巴眼睛,不知两人又在商量什么。 “看着的确不像是墓里头的东西,你是怎么‘捡’到的?” 灵儿嘿嘿一笑,:“就是回来的路上,我和姬蒙走到一座大山里,姬蒙说他曾经去过那里,就带着我找到了这些东西,其实还有不少呢,就是看着都不太好,就没有带回来。” “是汉中秦岭以南,我们曾在哪里打过仗。这么说来,这些算是我们自己的东西。”灵儿一说姬蒙曾经去过那里,邓然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看来经历的事情太多,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姬蒙连连点头:“是哪里。” 齐大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找猴子问问,都是朋友,与其让外人赚着个钱,还不如找自己的朋友。” 一见齐大师答应了,众人都开心坏了,灵儿连忙让小钧赶快了小九联系。 猴子正被小九一脚踹到在地,疼的龇牙咧嘴。一听见齐大师几人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自从小九回来,兄妹俩几乎是每天都要来拳馆练上几个小时,猴子是真心不服气呀。 小九先是大家显摆了一下自己的战绩,才把手机递给了猴子,猴子隔着视屏看着地上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咽口水,这东西,怕是汉朝时期的。 “这东西可是价值不菲啊,行,我们兄妹俩现在就收拾东西,晚上咱们就能见面。” 猴子急吼吼的朝着电话说到。 “啊?好啊!那等你俩吃晚饭。”齐大师笑着挂了视频,把手机还给了小钧。 “这猴子,真是对得起他这个绰号,比我还猴急。”邓然搓了搓手,一件一件的拿起地上的东西看了起来。 “师父,这些要是很稀有的文物,我们是不是就得捐给国家了?”邓然满脸不舍的问着齐大师。 “这些都不算是孤品,不算是很有价值的文物,别心疼。”齐大师看着邓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大徒弟,我要说捐了,你真舍得吗?” “舍得,反正有的是机会,这些东西,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是遥远的,可如今看来,虽不敢说是唾手可得,也差不太多吧,嘿嘿。” 齐大师听了邓然的话,心中很是欣慰。 猴子和小九两人,收起全套,就走出了拳馆。这小九从回来就念叨着齐大师几人多好,多厉害,这还没带上两天呢,就嚷嚷着要去bj找几人玩儿。 邓然几人叽叽喳喳的商量着要在院子里种什么树,要装修成什么风格,这说的好像已经买完房了似的。 吃完饭的时候,齐大师接到了好久没联系过的一位朋友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那位朋友拜托她帮忙给去家里看看。 说是一到晚上,家里人上了床以后,就听到噼里啪啦的行动,可打开灯去看的时候,又什么响动都没有了。 齐大师挂了电话,站起身看着几人:“邓然和小钧跟着我过去看看,你们几个凑合吃一口,就准备晚饭吧,等小九他们来了,咱们弄个烧烤晚会,大家热闹热闹。” “行,你们去吧。” 齐大师三人上了车,直奔那位朋友家去了。 大顺看着灵儿和姬蒙,总觉得两个人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众人。 “灵儿,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大伙,我怎么感觉你俩怪怪的呢?”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俩吧,我俩想成婚!”灵儿毫无掩饰的点着头,牵起了姬蒙的手。 反倒是姬蒙满脸羞涩,感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啊?那是好事儿呀?为啥不告诉大伙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姐姐把那个叛徒处决了我们再成婚也不迟。” “那干啥也,你们都那么多年没见了,还等啥呀!”大顺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你姐姐回来,咱们就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第一章 怪事儿(下) “师父,我总觉应该给灵儿和姬蒙办个婚礼,你俩觉得靠谱吗?”邓然坐在后座,看着前头的齐大师和小钧两人。 小钧惊讶的回过头,她可从没想过姬蒙和灵儿会是一对:“啊?邓然姐,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 “我看靠谱,咱们现在就可以着手这件事儿了。”齐大师停好车,看着邓然笑了笑。 “要不是因为我,人家两个人早就结婚生子了,你是不知道啊,上一次我带走姬蒙的时候,灵儿可是哭了好久呢。” 邓然这么一说,小钧这才回想起几人在一起的时候,姬蒙和灵儿的神情,连忙点着头:“靠谱!” 站在家门口的王东,一挂了电话就出来溜达着等齐大师来了,这远远的就看见了齐大师那辆白色的越野车,连忙跑了过来。 “哎呀,齐七呀,齐大师,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一家子真的是被折腾惨了,我老婆和孩子都夺回娘家住了,这新装修的房子,你说可怎么办才好。” 齐大师点了点头,看着小区周围的环境,王东这个小区还真不错,离市中心不远不说,这园林绿化做的也很是完美,就是王东家这栋楼的风水差点儿意思。 “你这当时买的是楼王?”邓然看着正冲着大门,坐落在半山腰上的一栋三层别墅。 “是啊,当时我老婆看来看去,就喜欢这一栋,这买的时候销售说这是楼王,价格可比别的房子高出了不少。” 进了屋子,齐大师站在王东家的花园里看着背面的风景,一个劲儿的摇头,他这何止是背水一战啊简直就是腹背受敌啊! 齐大师仔细的感受着屋子里的的磁场,这屋子怎么会这么大的阴气? 这装修风格是阳光田园式,白蓝色相间,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亮丽,按道理来说就算是风水不好,也不应该有如此大的阴气。 “师父,地下有东西。”邓然低声站在齐大师身侧,仔细的感受着从脚下传来的一丝丝阴气。 齐大师回头看着身后的王东:“王东,你家应该有地下室吧?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地下室的门在院外,你们随我来。”当时装修的时候,王东也很好奇,为什么要把屋子里的这个门封上,可老婆说自己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创作,不希望有人打扰。 “我记得弟妹是做雕刻,地下室是改成了弟妹的雕刻室了吧?”齐大师跟在王东身后,朝小院走去。 这花院是真的不小,上下两层,上面一层花园种满个各式花草,错落有致的摆着五六个原木墩子,中间是一把大大的遮阳伞。 下面下沉式的花园,只有两个小巧的花坛,里面种满了很少见的白色小花,紧靠墙边是一方人工瀑布,水流不停的在下方的池子里。池水中养了几尾锦鲤,这装修风格,简直让人喜欢了。 “小钧,咱们也买这样的房子吧,也这么装,真好呀。” “嗯嗯,我觉得也是,真好呀。” 齐大师看着两人,咳嗽了一声,两人立马闭上嘴不再说话,这是纯纯的找骂。 王东打开地下室的门,一阵冷风嗖的一下,扑面而来。邓然一步走上前去,站在了齐大师和小钧身前。 虽然她知道这些阴气对齐大师两人来说毫无伤害,可依然这么做了,之前一直是齐大师保护着自己,如今自己终于强大了,一定要努力的保护师父几人。 王东一个机灵朝后退了两步:“估计是又忘记关空调了,这也太冷了,和进了冰窖似的。” 老婆创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他又是个静不下来的人,老婆就嫌弃他吵,所以他平常很少下来。 “弟妹有多少天没回来了?”齐大师摸了一下桌子,抬起头看了看手上的灰尘。 “也就两天多,不到三天。”王东想都没想张口就来。 齐大师知道王东一向是个妻管严,老婆说东,他是万万不会朝西。 三天不到,就能落这么多灰,地下室里的东西看来不简单呀。 小钧蹲在地上看着一块废弃的木料,这块木料成黑色,一看就是准备雕一尊神像,却在雕刻过程中不小心雕坏了头饰,才废弃在了角落里。 小钧越看越喜欢,刚要抬手去拿起那木雕,邓然一把就拉住了小钧的胳膊:“别动!” 邓然的声音又点儿高,把正站在大厅中央的王东和抬手的小钧吓了一跳:“这的东西有问题。” “啊?”小钧连忙站起身朝后退去,紧张的看着地上的木雕。 “这木头不是国内的,而且散发这丝丝血气,很有可能是从东南亚那边运过来的,这血气,也不简单啊!”邓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王东,弟妹这块木料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齐大师转头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王东。 王东摇了摇头,他老婆的这些木料大部分都是客户所送来的,他从来不管这些事情。 “你打电话问问,要是弟妹现在方便的话,让她回来一趟” “哦,好,我现在就打,应该是没啥问题。”王东答应着几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我上去打,这屋里怎么连信号也没有了?得找物业来看看了。”王东念叨着,朝外头走去。 “这东西是什么?”小钧好奇的看着邓然和齐大师。 “这是一块阴木,从墓里头出来的东西。而且能肯定的是,那个墓里的邪气不是一般的大。”邓然说话间,把小钧拉在了自己身后。 “那直接烧了不行吗?” 齐大师摇了摇头:“烧了也没用,要是没雕之前送回去就行了,可现在,却是不太好办了。” 邓然看着齐大师:“师父,要是我来烧呢?” “不可,无论这是什么,现在已然是雕刻成了神像,若是你烧,可是徒增了因果。”齐大师否决了邓然的提议。 “那怎么办?”小钧一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心里很是着急。 “等着王东媳妇儿来了,问问再说吧。”齐大师说完,示意两人跟着自己先走出这地下室再说。 邓然跟着小钧身后,三人走出了地下室。一出来,就看见王东正蹲在地上,浑身发抖,满头是汗。 齐大师皱着眉,‘啪嚓’一声拍在了王东的后背上。 第二章 木雕(上) 王东一个机灵抬起头了,一脸的疲惫之色:“我,我刚才忽然肚子疼了起来,你都不知道,疼的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东看着齐大师,心里琢磨着,这是怎么了,齐七这表情看着好像事情很严重啊。 齐大师看着王东,刚才就是被阴气扑了一下,就成了这样,那他媳妇儿真的没事儿吗? 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很确定这东西不是一般的邪。可就竟是什么呢?齐大师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书,想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齐七,你想什么呢?我家是不是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王东脸色微白,慢慢悠悠的坐在了一个木头墩子上。 “你给弟妹打电话了吗?” “打了,说一会儿就回来,咱们要不先上去喝会儿茶,等着她?” “好。”齐大师点着头,一把扶起了王东,朝前厅走去。 邓然回头看了的敞着门的地下室,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有意思,竟然还知道蛰伏。 没一会儿,王东媳妇儿就赶了回来,看着精神并不是很好。一见到齐大师一副开心的模样:“齐姐,你终于回来了,前几天王东给你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咱家是不是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呀?” 王东媳妇儿和齐大师是老乡,和王东处对象的时候,两人没事儿就去找齐大师喝酒侃大山,后来大家住的远了,一年也就见不了几面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几人之前的感情。 “你这是最近严重缺觉啊?黑眼圈都出来啦。”齐大师拍了拍王东媳妇的胳膊,这才又坐了下来。 王东媳妇儿告诉几人,那块木头是一个国外的大客户送过来的,想请她雕一尊神像。具体是什么神,她也不认识,反正有图纸,给的钱又不少,就接了这个活。 那客户一次性送来三块那样的木头,有一块雕废了,就留在了自己的工作室。另一块已经雕刻好,上了月被客户取走了。剩下的一块那位客户请她再雕刻一尊其他样式的神像,这刚开始雕,家里就开始闹腾了起来,两口子也不敢从外头找那些法师来看,怕被骗,这才找到了齐大师。 “大瑜,你那块刚开雕的木头在哪呢?我们刚才下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除了放在角落上的那块之外,并没有看见其他的黑色木头啊!”齐大师很是担心,大瑜把木头带到了娘家。 “带回我妈那儿了,这不是这边一到晚上就有动静,我们俩倒是还好,可孩子不行呀,哭的都渗人,要不是孩子那么哭,我俩也不能往那方面想呀!” 齐大师看着王东两口子:“王东,你带着我去趟大瑜她妈那儿,把那块木头赶紧拿回来。” 王东两口子一听,连忙站起身:“齐姐,我也去吧。” “也行,正好你和阿姨说一声,这几天让阿姨帮你带好兜兜,邓然你和小钧留下。” 齐大师说完,三人快速走出了屋子,一路上,王东两口子好奇的问着齐大师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大师大概的给两人说了一下自己的怀疑,那木头是从境外的一座墓里头弄出来的东西,带着很重的阴邪之气,他家这动静肯定那木头搞出来的,现在自己很担心另一块木头如果也带着同样的阴邪之气,会伤害到大瑜的父母和孩子。 大瑜和王东一听齐大师这么说,立马就懵了,大瑜也是东北人,对这些神秘之事本就很是相信:“齐姐呀,那可咋整,这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哎呀,急死我了,王东,你开快点儿。” 齐大师连忙安慰这两人,让两人先别着急,看大瑜的状态,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邓然和小钧坐在大瑜的工作室门口,紧紧的盯着里面的那块木头,齐大师临出门前,让邓然和小钧一定要定好了那木头的变化。 齐大师是想确定一下,这几块木头之间是有么有关联。 “邓然姐,你说你能烧了这块木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普通的火烧不了它吗?” “嗯,普通的火烧不毁这木头,这是一块阴木,等师父回来,掩饰一下,你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话,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那尊没有头饰的神像。 “这雕工可真好,其实也不算是雕坏了,就是没有头饰而已。” 邓然也跟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看样应该是雕坏了头饰后,大瑜觉得可惜,把原有的头饰改雕成了发髻。 “这手艺,可真不是吹的,估计人家雕这么一尊神像,少说也能赚个几十万吧?也不知道雕刻这么一尊神像需要多长时间?” “最少也得半年六个月的吧?” “齐姐,咋样,我妈这儿‘干净’吗?”大瑜紧张的看着齐大师,心里很是害怕齐大师会说不‘干净’。 齐大师摇了摇头,这块木头虽然也裹挟着一丝阴气,却没有那么大,而且这阴气并不是活的,换句话说,这木头里的阴气是无主之气。还好这块木头和大瑜工作室里的那块不一样。 “到是没有,不过还是带走吧,这木头也带着很重的阴气,和常人在一起久了,会影响运势和健康。你家儿子倒是真不错,要不是那小家伙,估计你俩现在已经进医院了。” 一听齐大师这么说,大瑜和王东终于是尝尝的出了一口气,幸好没事儿。 齐大师让大瑜找块红布,自己拿着红布把那木头包了个严实后,让王东抱了起来。 大瑜妈妈要留齐大师吃饭,还不等齐大师说话,大瑜就告诉她妈妈,没时间啦,得赶紧回去。 齐大师一向是很找长辈们喜欢,这一听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要走,马上就不高兴了。 “那怎么行呀,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儿了!”大瑜妈妈埋怨这大瑜,就拽着齐大师的手。 “阿姨,过几天我就来看您,今天是真的有事儿,大瑜家还有些问题需要处理呢。” 一听齐大师这么说,大瑜妈妈才松开手,送三人出了小区。看着三个孩子,心里生出无数感慨,这孩子们说长大,眨眼就长大了,这才几年呀,就都成了大人了? 三人一上车,大瑜就转头看着齐大师:“齐姐,我妈家真的没事儿吧?” “没事儿,放心吧。” “没事儿还给我老丈母娘留符箓干嘛?我可听说那东西可不便宜。”王东说完还不忘发出‘啧啧’两声。 第二章 木雕(下) 王东虽然对道家的一些事情不是很了解,可有一颗喜欢钻研的小心脏,自从几年前齐大师退出音乐圈,开始修道。 他有事儿没事儿都会自己研究一下,在王东心里,齐大师不光是朋友、是姐们儿更是兄弟家人。 “呦嘿,知道的挺多呀,不错,看来没少做功课啊!”齐大师笑了笑。 这王东平时看起来不着四六,可却是个很用心的人。 “那是,我姐现在可是大师,我必须得多少知道些道道啊!”王东嘿嘿一乐,美滋滋的点了点头。 大瑜翻着白眼:“得了吧,你那是为了出去吹牛有资本。”大瑜不是一般的了解自己家的爷们儿,人品没的说,就是喝多了话太多。 齐大师看着两人斗嘴,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当年那个样儿。 邓然坐在小椅子上,感觉都快睡着了,这半天也没啥动静,两块木头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咦?这神像上的阴气好像是多了一些?”邓然皱着眉盯着地上那块木雕。 “那这意思是说两块木头还是有联系的是吗?”小钧也同样看着放在角落里的那尊被废弃的神像。 “这倒是很奇怪,这木头一分为三,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快?”邓然没再说下去,而是直接站起身,盯着这木雕。琢磨着要不要拽个胳膊腿儿之类的烧了试试呢? “师父她们好像回来了。”小钧竖起耳朵,朝身后的花园看去。 邓然一直盯着这木头的变化,并未回头,随着师父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邓然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东西的变化。 “怎么样?变化大吗?”齐大师已经走下楼梯,来到了大瑜的工作室门口。 “嗯,有些变化,师父,我琢磨着要不要烧它一个胳膊腿儿之类的?”邓然看着齐大师、 “倒是也行,那就烧一个看看吧。”齐大师还不了解邓然吗,这是明白着要那这木雕里的东西练练手。 邓然一看师父答应了,开心的弯下腰就‘咯嘣’一声,就把那神像后面的一根胳膊掰了下来。 这东西,拿在手里很凉,要不是自己现在已经涅盘成功,恐怕已经着了这东西的道。邓然心里冷哼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走出屋外,站在阳光下,刚伸出胳膊,手里的东西就着了起来。 齐大师在屋里看着地上那两块木头的变化,这变化也许在常人看来并无区别,可在齐大师眼里,却是很大。 从刚才邓然掰下那东西身后的一只胳膊开始,几人带回来的那块木头上的阴气,就源源不断的朝着那尊神像涌去。 齐大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凝神思考着这东西的来历。 邓然手里赤金色的火光,不断的烧着那根比巴掌长一点儿的木棍。在火焰的灼烧下,那东西竟是动了一下,像是有个生命一般,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是想跑了吗? 王东和大瑜两口子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不知该做些什么,小钧站在两人身旁,负责安慰两人。 邓然拍了拍手,撇着嘴,从靠近栏杆的位置走到了齐大师身旁:“师父,咋样?” 齐大师点了点头:“这东西,咱们先带回小院吧,放在这里肯定是不行。” 邓然点了点头“那我带回去吧,反正有姬蒙和灵儿,这玩意儿也翻不起浪花花。”邓然满眼不屑的看着地上那尊神像,一个域外来的邪祟,还敢如此作乱。 域外?这阴邪之气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丝熟悉,这绝不是前世接触过的东西,这难道是? 邓然想到这儿,回头看向了齐大师:“师父,这东西?” 齐大师点了点头,刚才第一次进到大瑜的工作室她就觉得这阴邪之气有些熟悉,等待着那木头再回来的时候便是确定了这一点,这邪气和在西安见到的那个邪巫很是想象。 按道理来说,那巫师应该还关在西北灵异局里,那这?齐大师越想越觉得事情并不是看起来那般简单。 “先带着东西回小院吧。”齐大师说完蹲下身子抱起了地上那尊‘神像’。 邓然点着头,把另一块也抱了起来。 王东和大瑜好久都没见到齐大师了,这一看事情也解决完了,就想着请齐大师几人吃顿饭:“齐姐,一起吃完饭,你们再走呗。” “你们要没事儿,就跟我回茶馆吧,正好有些事情我还要问问你。”两人跟着回去,正好能把处理好的这块刚刚开雕的木头带回来,也省的大瑜耽误交活的时间。 两人一听,很是开心的点着头跟着齐大师三人回了茶馆。 大顺三人已经把烧烤的一应事情都准备妥当了不说,竟然已经开烤了。 齐大师一回来,就给西北灵异局的张队打去了电话,这事儿还是需要先找那边确定一下。 张队一听是齐大师,很是开心,原本他还琢磨着要不要给齐大师联系一下。要是对方有时间就请对方在去一趟西安,这案子先找越来越乱,牵扯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人手更不是一般的不够,极需民间力量加入。 齐大师扶了一下头,自己这电话打的到真是时候,张队竟然连报告都打完了:“张队,你是知道我一定会出手加入你这个案子吗?” “哈哈,我的齐大师,我的好道友啊,我这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万一你要是能帮老哥这个忙呢?”张对在电话那头一脸的开心,这可真的是想啥来啥呀,看来自己最近的运气是真行不赖。 “得嘞,这事儿看来我是不管也得管了。”齐大师笑着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手机里就传来了张队发来的文件。 齐大师看着手机里的加密文件,越看眉头拧巴的越紧,现在关在灵异局里那家伙竟然还有师父,师兄、师妹?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灵儿和姬蒙看着放在院子里的两块木头,:“姐姐,这东西你们怎么带回了,直接烧了不好吗?” “师父先留着,而且这一块既然没事儿,大瑜也正好不用为难,能继续雕刻。” 灵儿点了点头,看着邓然又从那尊‘神像’上掰下一直胳膊,又烧了起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呀,不错,不错。”灵儿本来还好奇呢,这不是说不能烧吗?可为什么又一点儿一点儿的烧,原来是要把另一块木头上的阴气都逼进这一块木头里。 第三章 什么东西?(上) 远在分局的张队长,很是开心的把队里几个小伙子叫回了局里,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把齐大师要带队支援的事情告诉了几人,大家很是开心。 他们的人手不够,局里头对于联合民间组织的要求又很高。这齐七几人当然是最合适不过了,不光是老熟人,上一次合作非常愉快,还是局里头上了榜的人物,能把这位请来,那简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老虎长出翅膀啦。 “哎呀,这是真不错呀,队长你够有魅力啊!”大飞张着个大嘴,坐在会议桌前,调侃着张队。 “你小子,找我收拾你是不?”张队装模作样的假装训斥了一句大飞。 “老赵,你和喜子带着资料去京城走一趟,齐七那边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我们俩怀疑她手上的案子和我们这个案子一定是有些关系,你们去了全力协助齐七。” “张队,为啥不让赵哥带着我去呀?”大飞嘟着嘴,一脸的失落。 “就是,为啥不带着我们去呀。”小伍也跟着说到。 “你们去干吗?这边的事儿你们都干完啦?”张队一句话,把两人噎的不吱声了。 老赵和喜子两人开完会就带着资料,驾车朝机场赶去。 邓然几人一听齐大师说分局那边也要来人,这可是热闹啦,晚上猴子兄妹俩也到,这再来两人,怎么忽然感觉人多的有些‘不适应’呢? “哥,你说咱们真不用多带些这边的特产吗?大顺特别喜欢吃咱们这边的水果,我觉得应该再买点儿。”小九拎着一行李箱的特产,满脸是汗。 “不用,等她们不忙了,让她们来家里吃新鲜的多好,你这家伙,我们觉得你对她们比对我这个亲哥哥还上心?”猴子一脸的醋劲儿。 “哥,你还用我照顾吗?你这把自己照顾的我就是想管你也插不上手啊!”小九没好气怼了猴子一句。 猴子一个大老爷们儿,一天恨不得做两次面膜,吃东西还挑剔,这个对皮肤不好,那个对睡眠不好。 小九都觉得他们兄妹俩一定是投错了胎,猴子应该做姐姐,自己应该做弟弟。 兄妹俩斗着嘴,终于是把行礼都托运完了,顺利的上了飞机。猴子其实很开心,自己的妹妹虽然性格很开朗,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朋友。这下好了,妹妹终于也有要好的朋友了。 大顺和小钧掐着时间,准备着去接小九和猴子,灵儿很是兴奋的要跟着两人一起去,她还没见过机场是什么样的。 这注定是一个嗨皮的夜晚,众人把酒言欢,好不畅快。 席间猴子还不忘给老吴发了个视频,显摆了一下自己和齐大师喝酒的画面,老吴一脸嫌弃的看着猴子,让齐大师对猴子别太客气,这家伙就是个事儿精儿,不好伺候着呢。 老赵和喜子到的时候,本来齐大师要去接人。可两人死活不让,要了地址后,直接打了个车去了小院。 俩人进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喝了。 都是同道中人,大家聊得很是投机,老赵仔细的看着摆在小院的那两块木头,朝着齐大师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个什么东西?”喜子好奇的挠了挠头,蹲在地上指着那尊少了三条胳膊的‘神像’。 大瑜放下手里的酒:“好像是泰国或者是越南那边的神,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喜子嘿嘿一乐:“我知道,这是东南亚最常见的巫神,我是说这木头是什么东西,像是从墓里头弄出来的东西。” 大瑜一脸尴尬的笑了笑:“哦,这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一听喜子知道这神像的来历,就让喜子快给大家讲讲。喜子坐下来,告诉众人,这神像是从他们南疆演变出来的。 传说蛊神的鼻祖乃是白太奶,也就是人们说的白家仙。在整个东南亚,方式用巫蛊之术的门派都会供奉白太奶的神像,在中原白太奶的神像都是和蔼可亲,十分慈祥的。 在南疆,白太奶的神像除了服饰和中原不太一样之外,面貌相差也并不多,都是和蔼可亲,让人心生欢喜的样子,可倒了东南亚那边,不知为什么,这白太奶的神像就演变成了多手多脚,面目狰狞的样子了。 喜子说着,还不忘指着地上那尊‘神像’让众人看,“你们看,这每一只手里都握着不同的毒虫,而且脚下踏着的更是百毒之主,毒蚰蜒,这可是比蜈蚣还要可怕的毒虫。” 大瑜点着头,这是她自己雕刻的,她当然是知道这雕刻的都是什么。 齐大师几人也跟着点头,邓然一脸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怪不得我看这东西的时候,总想着要用火烧上一烧呢,原来如此。” 凤凰乃是神鸟,对这些毒虫本就有着与天俱来的厌恶感,怪不得,刚才一见那东西就想用火烧一下子。 齐大师不动声色的看着邓然笑了笑,这刚和京郊的白家搭上关系,就来了个白太奶的神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后半夜,才各自散去,约好第二天一早再谈正事儿。 邓然几人回了家,姬蒙和灵儿都看着邓然和大顺,:“姐姐,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我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 “被你们看出来啦?哈哈哈,我刚才是一不留神差点儿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让你俩成婚的事情,虽然知道你俩的感情,可还是要征询你们的意见。” “一切听从吾主安排。”姬蒙一听邓然这么说,那张冰山脸可算是融化了,这家伙笑起来还真的挺好看,竟然还有两个酒窝挂在脸上。 “姐姐,我们的事情不急,还是等你把眼下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再说吧。”灵儿之前就在估计邓然。 “两不耽误,这个你俩就别操心了,既然你俩都很愿意,这就是好事儿。”邓然和齐大师两人去王东家的路上就商量好了,只要两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就让大顺和小钧帮着两人安排这事儿。 现在又来了个小九,人手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再说,那些事情,也是忙不完的。她可不愿意再继续耽误两人了。 “好,那我也都听姐姐的安排。”灵儿笑着点了点头。 第三章 什么东西?(下) 猴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一趟京城来的真是时候,一起老是听老吴将那些神秘之事,自己从未亲眼见过,这一晚上算是开了眼界了,比老吴这么多年讲的可多了去了。 猴子很是期待第二天,既然齐大师没有避讳自己的意思,说明自己是可以满足一下好奇心的。 小钧也是好奇齐大师为什么没有避讳猴子兄妹二人,猜测齐大师是不是有意要收小九为徒:“师父,你该不会是真的,想收小九当徒弟吧?” 齐大师点了点头,从在天山的时候,齐大师就观察着小九,小九的资质很好,而且与道家的缘分也是不浅,今天吃饭的时候,小九说要拜齐大师为师的时候,齐大师本是想一口答应下来,却又觉得应该再等等。 “你觉得怎么样?” “小九是挺好的,我们几个相处起来也很投缘,就是不知道猴子怎么想的,今天小九说要拜师,猴子什么都没说。”小钧是很希望小九也能拜齐大师为师,这样大家几能经常在一起了。 老赵和喜子洗完澡,坐在床上,琢磨着那块木头的来历。按照大瑜说的,她那个客户也是通过别人找到的自己。苟老板,出手很是阔绰,涉及古董收藏、纯手木雕等高端商品的买卖,除了这些表面信息之外大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这位苟姓老板好像并未在他们的档案库里出现过。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这个人和自己调查的案子毫无关系,另一个就是这位苟姓老板的资料是机密。 喜子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老赵“赵哥,别琢磨了,这事儿一下两下也琢磨不明白。” 老赵答应着喝了口水。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众人再回到茶馆的时候,齐大师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让众人先看看。 这是她昨天晚上连夜整理出来的,里面都是关于泰缅那边的巫师资料。 老赵看着这些资料很是惊讶,着里面的内容可是比他们掌握的要详细太多。 猴子和小九也跟着众人一起翻看着资料,猴子一边看着资料一边不住的感叹,这可真的是打开了又一扇大门。 看完资料,老赵眉头微紧:“齐大师,您看咱们接下来如何行动?” “这样,赵哥和小九跟我一组,邓然和小钧带着灵儿一组,我们去京郊拜访一位故人,邓然你们三个去找大瑜,让她带着你们先去会会那位苟姓老板。”齐大师说完,看着众人。 “那我们呢?”喜子一听,这怎么没把自己带上,他可是很崇拜齐大师的,这一听说要和齐大师合作,一路上兴奋的连饭都吃不下。 “喜子你们几个在茶馆看好那块木头。”齐大师说完,姬蒙倒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猴子却开了口:“师父,你这也太偏心了,小九就有任务,我这个当哥哥的在家呆着,再说,那块木头都被你用福禄封上了,还能跑了不成?” 这块木头昨天可是乘着众人不注意把另一块木头上的阴气吸了个干净,当然要留着人看着了,要不然昨天齐大师也不会临走前特意又加了一道符。 “师父?哥,师父都还没同意收我做徒弟呢,你叫什么师父?”小九瞪了一眼猴子,她太了解这个哥哥了,昨天自己喊齐大师,师父的时候,猴子就一句话也不说,明显就是也想拜齐大师为师,开不了口,没想到,这才一晚上,脸皮又厚了不少。 “我是哥哥,当然要先收了我,才能收你,你懂什么?”猴子说完,还不忘看着齐大师补充了一句:“对吧,师父。” “院子里那块木头绝没有完美看着那么平静,你们要注意安全。”齐大师没接话,而是直接告诉几人,要盯好。 安排完这些事情,几人就分别出了门。 齐大师开着车一路出了城,直奔那段野长城去了。 邓然这边倒是麻利,大瑜早早的就在她家小区门口,等着三个人过来。 一见到三人,就一起去了那位苟姓老板的会所。 大瑜带着三个女孩儿去拜访那位苟姓老板的理由很简单,这三位是自己的朋友,想去参观一下苟老板的根雕藏品。苟老板一听也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反正他那会所本就是开门做生意的,没什么理由不接待几人。 这位苟老板四十出头,样貌很是儒雅,一身唐装穿的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大瑜给几人相互做了介绍,苟老板就招呼过来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这是我们的大堂经理,王雪,让她带着诸位好好参观一下,正好大瑜老师今天过来,我这儿又到了一批材料,您给看看,雕些什么合适,最近这根雕生意很是不错。” 大瑜点着头:“好啊,苟总的生意好,我也能跟着沾沾光。”邓然一听看材料,刚跟着那个女孩儿走出一步,就转身回来了:“苟总,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吗?万一有什么便宜的下脚料,正好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买回去练练手,万一雕好了,那我可就能赚不少了,嘿嘿。” 苟老板见邓然满眼的财迷样,也不好拒绝:“好,那就一起吧。” 大瑜拍了拍邓然的肩膀:“让您见笑了,邓然是我远方的表妹,一直喜欢雕刻一些小物件儿,在老家也算是小有名气,我那些下脚料都是她的。” 大瑜这么一说,苟老板客气的笑了笑:“哦?看来大瑜老师这是世家出身啊。” “世家可是谈不上,就是吃手艺饭罢了。”大瑜笑了笑。刚才苟老板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不悦大瑜和邓然都看在了眼里,总得说些什么不让对方多想吧。 “我就是和我大瑜姐学了一些皮毛,雕刻些手串珠子之类的,嘿嘿。”邓然点着头一脸的小骄傲。 苟老板笑了笑,转身带着两人朝着会所后门走去。 这苟老板的会所可真是不小,这后面的库房足有三百多平米,看着这做根雕生意的确是不少赚钱啊。 邓然仔细的感受着这库房里的气息,形形色色各样的气息都有。这里面竟然还有一块带着灵气的木头,那木头不算大,直径也就五六十功夫,表面疙疙瘩瘩的,很是难看。 “姐,这是什么木头?长得可真奇特?” 第四章 分头行动(上) 大瑜看着这块木头,微微摇了摇头:“这是铁杉木,料子倒是不错,不过这造型太过普通,雕出来也都是人为而已,却是没有了天然的韵味。” 苟老板听着两人的对话,对大瑜更加认可,对于顶级的雕刻师而言,越是天然的越好,虽然同样是手工雕刻,却是大不相同。 且抛开艺术价值本身,但是市场上着价格也是有不少差距。着块铁杉木他弄回来好些年了,一直没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请向大瑜这样的大师来雕吧,没什么利润,直接用机器加工吧,他又觉得有些可惜。 “姐,你说要是就用外头一层雕成手串或者是一套十二生肖呢?”刚才大瑜说邓然会雕手串之类的也不是随口瞎说的,而是邓然真的会雕刻。 以前自己和齐大师住的近的时候,邓然也常去她的工作室溜达,没事儿就那一块自己的废料雕着玩儿,大瑜一度想让邓然好好学学,可邓然更本就静不下来。 大瑜仔细的又看了看那块木头,看来邓然是看上了这块木头,这虽然自己不知道邓然要这木头有什么用,不过邓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铁杉本就不好雕,若是能用这外头一层雕刻出一套12生肖,那价值肯定不会低:“注意到时不错,不过着东西越小,耗费的精力就越大,。” 大瑜摇了摇头,继续朝着里边走去。 苟老板何其聪明,刚才邓然一说完12生肖,他就想象到了这里头的价值,这要是从大瑜手里出这么一套铁杉12生肖,买好了可比那尊神像的价格还要高出不少。 三人在库房足足转悠了将近一个小时,大瑜看的很是仔细,这也是为了让邓然更好的了解这些木头,可她不知道的师,邓然一进来就已经将所有的木料都过了一遍。 小钧和灵儿在外头看了一圈,这摆在外头的东西实在是没几件好东西。 齐大师带着老赵两人从京郊回来的路上,车里多了一只白色的小刺猬。 之前说三天以后让小家伙去自己哪里,可这一出门,就耽搁到了现在。 小九一路上很是兴奋的说着刚才看到的那栋中式小楼和哪位雍容的白发大娘。 老赵也是不住的点头:“齐大师,你可真的师不显山不露水啊,连这地方都能找到。” “意外,纯属意外而已。”齐大师开着车,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小九。 “小九,你要是拜我为师,它可就是你的师兄啦,哈哈哈哈。” 小九点了点头,抱起小刺猬:“师父,那我是你最小的徒弟吗?那把我哥也收了吧,让他做我的师弟,哈哈哈。师兄,你说对不对?” 白悠悠看着小九,点了点头,一副得意的小模样。 从苟老板会所里出来的时候,邓然成功的捧着那块铁杉木跟在大瑜身后,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喜悦。 “嗯,我看行,你给你哥哥当师兄我倒是没啥意见,就怕你哥不同意啊!哈哈哈。”齐大师哈哈一乐后。 这兄妹俩齐大师都是都很喜欢,猴子虽然比自己年长几岁,可这人的确是不错,越相处越了解,越是了解越是认可。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与这兄妹二人的确是有师徒缘。 老赵带来的资料,很详细的记录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她们在西安抓获的那个黑衣巫师只是那个组织里一个小人物罢了,这后面那个庞大的组织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 对方显然是奔着一座古城去的,可这座古城除了一些口口相传的故事之外,没有任何文字记录。 神秘消失的古城?部落?遗址?对方究竟在寻找什么?这个组织的高层又是怎样的存在? 邓然几人把大瑜送回家,就直接回了茶馆。 她们回来的时候,齐大师几人还没回来,猴子三人正在斗地主。姬蒙好像玩得非常开心,那张冰火山脸虽然没什么笑意,可熟悉他的人也是能看的出他那舒展开的眉眼,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猴子最委屈,已经被喜子和姬蒙把小纸条贴了满脸,一个劲儿的嚷嚷着玩完就要去做面膜。 邓然几人看了一圈,却是没看见大顺的身影,一问才知道,大顺回屋里睡觉去了。 齐大师几人回来的时候,小钧已经点好了餐,正在从食品袋里往桌子上摆。 邓然告诉齐大师,那位苟老板的会所里没有任何阴气不说,风水还好的很。 齐大师点了点头,这也不能排除哪位苟老板就是局外人:“让你做的事情这么样?” “放心吧师父,你大徒弟办事儿你还不放心。”邓然喜笑颜开的说完,还给众人讲了一下关于那块铁珊木的事情。 “好,那晚上就要辛苦姬蒙了。”齐大师看着姬蒙。 “齐大人放心,姬蒙定不辱使命。”姬蒙认真的看着齐大师。 一早出发的时候,齐大师就嘱咐邓然在苟老板身上留下气息,方便姬蒙跟踪,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办公桌前,大飞正盯着电脑屏幕看的入神,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大飞连忙接起了电话。 挂了电话,大飞连忙跑出了办公室,飞奔出了西北灵域分局的大门。 “队长,这么急?”大飞上了车,就看见赵队满头大汗的坐在副驾驶,小伍开着车。 “急啊,等咱们敢过去别晚了就行。” 大飞点了点头:“队长,骊山那边怎么又出现了巫蛊师?不会是假的吧?” “不是,三队已经赶过去确认了,这和咱们上次见到的那个司机的死法一模一样,就剩下了一张人皮。” “那是不是应该通知老赵他们,这喜子也不在,那么更忙不过来了。” “通知了,喜子今天晚上就回来,老赵还要过几天。” 老赵挂了电话,就告诉了众人那边发生的事情。 齐大师放下手里的饭碗,想了想:“让灵儿和喜子一起回去吧。” 齐大师这边的人手不少,让灵儿先回去也能帮上不少忙。要不是这边的事情需要老赵和京城这边的总局沟通,齐大师也会让老赵先回去。 灵儿一听到很是兴奋,她还没做过飞机呢。至于案子,在她看来,再简单不过。 第四章 分头行动(下) “灵儿,万不可大意,这案子绝对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齐大师看出了灵儿的想法,严肃的提醒到。 “对,万事都要小心,我们上次在那边要不是师父,恐怕你就见不到你姐姐我了。”邓然认真的看着灵儿,灵儿的修为自然不用说,可她们在明面,对方在暗处,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着怎样的阴谋等在她们。 喜子和灵儿前脚跟着大顺出了茶馆,后脚齐大师就安排猴子和小九先回广西,这边是事情着实是有些乱,齐大师很是担心小九和猴子也卷进来。 猴子倒是没啥意见,小九一副很不舍的样子,这还没同意自己的拜师请求呢,就让自己回去。 齐大师拍着小九的肩膀,交给小九一本手篆的古书:“小九,收你做徒弟也是我的心愿,咱们来日方长。你和猴子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这本书你们俩要好好研读,静心修炼!” 小九点着头,依依不舍的上了车。 大顺开着车:“小九呀,齐七可不是一般的稀罕你们兄妹俩,你可得好好修行,你手里那本书,她连邓然和小钧都没给” 小九点着头,很宝贝的把齐大师给她的书,放在了自己的小背包里。 入夜,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的。 骊山风景区,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一众灵域分局的工作人员在夜风中仔细的勘察着现场。 京城的弥红灯下,姬蒙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瞳孔中倒映出一道穿着一身唐装的人影。 齐大师几人坐在茶馆里,时不时的朝屋外看去。 “老赵怎么还没回来?”邓然看着屋外,这老赵从大顺去送小九两人的时候,就出了门。到现在都换没见到人影,不免让几人有些担心。 “应该快了。” 齐大师说话间,院外的大门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老赵进来的时候,一脸的严肃“齐大师,这个案子的确和咱们之前的猜测一样,很是棘手,刚才我去了总局牢房,先前咱们抓住的那个降头师的确如你所说,在逐渐消瘦。” 齐大师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这事情的确是越来越复杂了,线头真是不少。 “哎,涉及的区域还真的是不少,但愿和我们的猜测是一样的,他们来京城只是奔着那个降头师。” 老赵也叹了口气,坐在了茶台旁边。 灵儿和喜子两人赶过去的时候,张队正坐在车里抽着闷烟等着两人。 张队看见喜子身侧的灵儿,眼中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讶之色,这齐七究竟是有着怎么样的使命,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世外之人。 这姑娘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灵力,却无法探知她的修为,也正是因为自己看不出灵儿的修为,才会更加惊讶。 喜子给灵儿和张队做了介绍,灵儿到很是大方的和老张握了握手,还半开玩笑的看着老张:“张队是在琢磨我的修为?还是在想我从师父是什么关系?” 张队有些尴尬收回了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灵儿笑眼弯弯的看着张队:“邓然是我姐姐,来之前就听师父和姐姐她们说您这个人很不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很真诚。” 张队没想到,灵儿这说话如此直白,邓然的妹妹,可邓然明明是个人啊。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张队干笑了两声,给两人讲起了这边的案子。 灵儿点着头,看着周围的环境,朝着西南的方向指了指:“张队,我想去那边看看,不知可否派个人和我一起过去?” 灵儿当然是有能力自己嗖的一下就过去,但出发前齐大师和邓然的一再嘱咐还是让灵儿听了进去。 张队朝着景区里看了看:“那我和你去吧,喜子,你去个大飞他们汇合。” 说完老张就转身朝自己那辆用了十多年的桑塔纳走了过去。 一路上灵儿像是来过这地方似的给张队指着路。 张队琢磨着灵儿这是要带着自己去秦岭吗?这地方就他们两人是不是太冒险了? “没事儿,张队,用我姐的话说就是咱们先去踩踩盘子。”灵儿这看透人性洞察力让张队着实有些挠头,幸好自己没有一丝恶意。 “你是觉得害人的东西在山里?”张队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 “应该是他们的一个基地。”灵儿很肯定的回答了张队的问题。 张队一听,头都大了。还好,还好,齐七让灵儿来了,要不然得花多长时间才能查到这里? 车子下了高速以后,又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灵儿才让张队把车停下。 “张队,咱们乘着夜色先在这周边看看地形,要是想深入调查的话,还是得从长计议。”灵儿看着外头漆黑一片,小声的说着。 张队点了点头,两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齐大师太手看了看时间:“咱们都早点儿休息,这事情等也是解决不了的。” 众人点头。 邓然回了家,这黄小米和蟒益州留在了天山,灵儿去了西安,姬蒙还不知道在哪里猫着跟踪那个苟老板。 家里空落落的,很是不得劲儿,幸好还有个大顺,要是就自己一个人,可真的是会疯。 大顺躺在床上,琢磨着,最近自己好像都没睡个安稳觉:“邓然,你觉不觉得咱们最近连个安稳觉都没睡?” 邓然瞟了一眼大顺,这没心没肺的家伙除了吃就是睡:“那还不快睡,没心没肺的家伙。” 大顺知道邓然是想灵儿她们了,也没再个邓然斗嘴,拿出手机继续看着她从老房子里捡回来的地图,研究着背后的那些文字。 灵儿和张队从下了车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眼看着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才转身往回走去。 张队一上车,感觉自己头晕眼花的,这一天一宿连口正经饭都没吃不说,连眼都没眨一下,这人不服老是真的不行了。 灵儿也看出了张队的疲惫之色:“张队,要不我来开吧?” “那好。”张队一听灵儿会开车,直接坐在了副驾上。 他哪里知道,灵儿别说是学开车了,这从天山上下来,到现在一共加起来也没坐过五次。 虽是这样,却抵不住人家聪明啊,对于灵儿来说,什么事情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开车这技术,对灵儿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第五章 死了?(上) “什么?人死了?”邓然惊讶的看着姬蒙,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人怎么能忽然就死了呢?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姬蒙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昨天晚上他一出门,就按照邓然留在苟老板身上的气息,找到了人。一直跟着那人到了一家洗浴中心的门口。正当姬蒙琢磨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苟老板竟然又出来了。 姬蒙觉得实在可疑,反正他身上有邓然留下的气息,就决定先进那洗浴查看一番,再去寻那位苟老板也不迟。 在洗浴中心查勘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就出门继续去追踪苟老板。 一路追到苟老板的会所时,姬蒙远远的就闻到了一丝丝浓郁的血腥气。谨慎期间,姬蒙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分出一缕神识探进了会所。 苟老板躺在会所大厅中央的地上,浑身是血。看样子是刚死了十来分钟。最奇怪的是,凶手没留下任何线索,哪怕是一丝气息,姬蒙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丝微弱的阴气。 那一缕阴气姬蒙倒是很确定,和那块木头上的别无二致。 邓然挠了挠头,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灵儿。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 “先去找我们师父她们吧,看看师父有什么意见,要是师父同意的话,你还是去找灵儿吧,灵儿一个人跑那么远,我有些不放心。” 说完,邓然站起身,随便拎了一件大衣套在身上。 齐大师听邓然说完,也同样是满脸惊讶,这事情可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死了?死的还真是时候,这是不让她们再继续查下去了啊。齐大师摸了摸下巴,事情有双面,从另一面来说,到也不全是坏事儿,这也说明对方不希望或是说害怕他们查到些什么,只是可惜了那位苟姓老板一条鲜活的生命了。 “我现在联系一下老吴,他那边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让他去找灵儿汇合,姬蒙还是需要留下来。” 齐大师给老吴打电话的时候,老吴正带着阿依在茶山上采茶。就算她不给老吴打电话,老吴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这上山采茶本就是给齐大师众人准备的。 挂了电话,老吴牵着阿依的手就朝山下走去,这一趟他们是必去的,老吴总觉得神秘人仿佛就在身边,好像很是了解他们要做什么一样,既然如此,那就给他演一出戏吧。 想到这里,老吴趴在阿依耳朵旁悄悄的耳语了几句,阿依先是一愣,随即痛快的点着头答应了老吴的提议。 夫妻俩收拾好东西,便是踏上了去西安的飞机。 齐大师右手托着自己的脸,食指轻轻的敲着额头,她琢磨着如何实施老吴的计划才会事半功倍。 “邓然,我记得你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之气,对老吴很有敌意,最近一直忙着手里的案子,还没来得急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茶馆里现在除了邓然和大顺就只有齐大师,说话也没什么需要遮掩的:“血脉的缘故,吴主任前世也是巫族之人,不过他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以等我的记忆全部恢复之后,也随之解开了我对他的误会。” 齐大师点了点头:“那老吴之前是个什么样子的,或是说做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倒是没有,只不过是个随大流的巫族人罢了。” 邓然猜着师父的意思,难道师父要假意和老吴发生矛盾? 在一起久了,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齐大师看着邓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自己这边几人和老吴之间的确是有矛盾基础的,若是要让这个矛盾迅速的生根发芽到不是一件难事儿。 矛盾挑起者最好的人选当然是邓然,那么事情最后的走向又会是什么样的路线呢? 西北灵异局的大门口,停着七八辆和张队一样的桑塔纳。喜子站在门口看着陆陆续续回来的车,却始终没看见灵儿和张队的身影,不免开始担心了起来。 这都走了一晚上了,怎么还没回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呀,喜子越想越担心,急的满院子转悠。 灵儿一路开着车,很是熟练的样子,一直进了市里头,张队才知道灵儿这是第一次开车。 连忙让灵儿把车停在了路边,一头冷汗。这要是被交警逮着了,可是执法犯法,虽然不会有太重的处罚,也是个麻烦事儿呀。 “灵儿,我找找关系,帮你办个驾照吧,你这技术真心不错。”张队重新启动了车子。 “好啊,那就帮我办两个吧。”张队一听头都大了,到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回到灵异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喜子端着从食堂打回来的饭,蹲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外。 一见灵儿和张队回来了,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喜子平常话不多,可心里热乎的狠,这两人不回来,他是真的很担心。 灵儿一下车,就告诉喜子,京城那边的那个苟老板死了,喜子一听也是愣了一下。 “啊?怎么死了?咋死的?”喜子惊讶的看着灵儿和张队。 张队叹了口气:“齐大师让我们万事小心,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小九看着猴子,一脸的开心,知道她和哥哥带回来的东西一定是找到了买主,她哥在这方面是真的很厉害。:“哥,你是找到买家了吧?” “小九你是越来越聪明了,不过是找到买家了,而且还是国有拍卖机构,你哥是不是很靠谱?”猴子满脸傲娇的看着小九,一副显摆样。 小九瘪了瘪嘴:“你就是干这个的,要是连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才丢人呢。” 猴子被小九噎的的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转过头自己哼哼起了小曲儿。 “哎?哥,云南那位叶总最近怎么总和你联系,他以前可总也不爱搭理你。”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都是兄弟,哪有什么喜不喜欢,这不忙的时候联系的就密切一些,忙起来自己家兄弟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啊!”猴子很不赞同小九的说法,这女人就是女人,性格在大大咧咧,这心眼也是小的可怕。 第五章 死了?(下) 大瑜挂了齐大师的电话,好半天才缓过劲儿。她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生龙活虎的苟老板怎么就死了? 秦岭的大山深处,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里,灯火通明。一张足有十多米长六七米宽的会议桌前坐在一个长相儒雅,身着一身唐装的男人。 仔细辨认,和那位苟姓老板长得极为相似。 “老大,您的胞弟被杀了。”一个黑衣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男人的身侧。 男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眉头紧锁,一把薅住来人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您,您的,您的胞弟被暗杀了。”来人声音颤抖,惊恐的很是颤抖。 男人狠狠的推开来人,一拳砸在了桌上。他为组织效力数十载,肝脑涂地,从未犯过任何错误。 如今,只是因为自己的弟弟倒卖了不该倒卖的东西,就痛下毒手,这未免也太过无情了吧? 来人无声的退出了石室,静静的站在门口。 他奉命按照苟老大的意思,派人暗中保护其弟。可今天一早,就接到了那边打来的电话,人竟然死在了会所里。 派去暗中保护那位苟老板的人,无论在场与否,都被灭了口。这一早打来电话的人,也是命大,要不是因为前些日子酒驾被抓进了拘留所里,这派出去的十几个人可是一个都回不来了。 苟老大揉了揉猩红的眼睛,心里盘算着如何为自己的胞弟报仇,这样的组织让他心寒之极,可现在却也不能露出任何异样。 “二鬼,你进来。” “老大。”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应声走了进来。 “查出了是什么人杀的我弟弟吗?” “没有,对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今天一早那边的公安就介入了调查,不知是否能查出些什么?” 二鬼从小就跟着苟氏兄弟一起长大,他的忠心无可厚非,这也是苟老大为什么会让他负责保护苟老二的原因。 “你觉得会是谁?” 苟老大的心思极其缜密,就算是二鬼,他也不能完全相信。 “不好说,您的胞弟最近在生意场上接触了不少道上的人,要是真的查起来,也要费一些功夫。” 苟老大心下踏实了一些:“好,那你让手下的人去好好查查!” 二鬼原以为苟老大会让自己去查,却是没想到让自己派别去:“老大,要不我去吧,虽然苟二哥是您的胞弟,却也是我的哥哥,我从小被你们二人照顾,这个仇,我也有份。”二鬼说的话,是发自肺腑之言,他是真的想提苟老二报这个仇。 “你不能去,这边的事情要是做不好,咱俩都得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怎么报仇。”苟老大摆了摆手,很干脆的拒绝了二鬼的提议。 二鬼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安排手下的人抓紧调查苟老二的死因去了。 灵儿和张队在办公室里,认真的绘制着那个秘密基地的具体位置。张队看着灵儿手下渐渐展露出来的地图,不住的点头。这灵儿的记忆力堪称惊人,自语是活地图的他也是无法把那地方绘制的如此精准。 “张队,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我们接下来做什么?”灵儿将地图交给张队。 “这事关重大,需要向上面汇报之后,咱们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张队接过地图,很是感谢的看着灵儿。 “哦?那这意思是今天没我什么事儿啦?”灵儿依旧是笑眼弯弯的模样。 “灵儿,这一天一夜的真是辛苦你了,我让喜子给你定好了酒店,你今天就乘着机会好好休息一下,等上面的决定下来咱们再研究接下来的行动。”张队是真心感谢灵儿。 灵儿也没推辞,说了声明天见。转身就带着喜子走出了张队的办公室。正好让喜子带着自己到处转转,姐姐可是说这里的好吃的很多,不借此机会尝一尝可真的是太可惜了。 老赵回到茶馆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齐大师看着老赵一身的尘土:“赵哥,你这是?” 老赵咳嗽了一声,缓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几人开了口:“我被跟踪了,下午去总局的档案室查资料后,原本是要直接回来的,可刚从总局的大门出来,就发现有人跟踪我。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甩开那个人。” 齐大师看着屋外,眼睛微微的迷了起来:“赵哥,恐怕跟踪你的不是一个人,是一拨人。” 一听齐大师这么说,老赵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这意思是说,自己还是带这尾巴回来了? “好事儿,来的很是时候,不用咱们费心出去找了。”齐大师说完就拿出手机,给邓然拨了过去。 下午的时候,齐大师让邓然去找贝贝借古琴,估计这会儿应该还在贝贝家里。 邓然接起电话,齐大师简单的把事情给邓然说了一遍,让邓然派姬蒙暗中监视小院外面的一切动静。来一个反追踪。 邓然挂了电话,还没等说话,姬蒙就站起身看着邓然:“注意安全,万事小心。” 姬蒙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家门。 下午邓然去找贝贝借琴,贝贝却是嚷嚷着要带着锦瑟来找她。这才在家里等着贝贝过来,贝贝一来,就告诉邓然,锦瑟现在喝酒很厉害,非要拉着邓然一起喝酒。这一喝,就喝到了现在。 贝贝是喝开心了,姬蒙一走,便是拉着邓然和姬蒙是什么关系,邓然无奈的挠了挠头:“我妹夫!” 邓然还不了解贝贝吗?这看见自己家里多了个大帅哥,肯定想歪了。 “你看看,你妹妹都有老公了,你还单身,真替你着急呀。” “你不嫁出去,我哪里敢嫁人?”邓然翻着白眼, 姬蒙一路快速的朝着小院狂奔了过去,远远的就发现了四道不同的气息。这派来盯梢的人还不少啊,姬蒙心中冷笑。 上一次自己太过大意,导致任务失误,郁闷了好几日。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失败,要不然可真是无言以对主公。 姬蒙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其中一人,这隐秘身形的法门。姬蒙虽然好久都没有用过了,可上一次的教训让他不得不提起防备之心,认真对待。 第六章 老熟人(上) 姬蒙这一盯,就是一夜,一直到天亮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才悄然离开。 姬蒙悄悄的跟在那人身后,一直到了京郊的一处风景区里。这倒是会找地方,这地方,成天人来人往,对方进进出出的确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那人进了风景区后,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处庙宇里,姬蒙眯着眼睛,继续跟着那人。 只见那人进了庙宇之后,直奔后院的禅房。没用几分钟便是换了一身僧袍,手持念珠走了出来。 姬蒙一直看着那人,轻车熟路的走到前面的大殿和其他僧人打过招呼后,便坐在了大殿里开始诵经之后,才转身离去。 出了风景区,姬蒙拿出手机,向邓然作了汇报之后,又回到了茶馆外头。 茶馆外头的那三个人,有两个回到了停在百米之外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另外一个人依然盯着门口的位置。 老赵挂了电话,告诉齐大师,西北分局已经将案件报送到了了总局,估计这一两天总局就能将这个案子和之前有关于降头师的那个案子合并。 如果两个案子合并成一个案子,西北分局就会有绝对的话语权,他们行动起来也更加方便一些。 齐大师点了点头,这是跟踪你的那波人的一些资料,你也和张队那边汇报一下,好多事情我们还是不太方便直接出面处理。 齐大师不愿意与官家合作,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太束缚,不能随心所欲而已,但作为我泱泱华夏大国的一员,齐大师那颗爱国的心却不是一般的坚定。 从大瑜身上牵扯出来的案子,既然是已经十分确定上升了一个层面,那她也必定是全力以赴。 刚才邓然告诉自己,姬蒙跟踪的那人去了何处之后,很快就通过民间的一些关系找到了这些资料,只希望能帮到老赵他们。 山洞石室内,苟老大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资料,面无表情。这还真的是下的一步好奇,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自己的弟弟还完美的嫁祸给了对手。 要不是无意间安插了暗桩在那个人身边,估计自己真的是会更加枉顾性命的为组织卖命。 灵异总局,足有三百多平的会议室里,只坐了不到十个人,显得很是冷清。 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坐在上首的位置,看着分坐两侧的几人,表情异常的严肃。 会议室里的气压因为老者太过严肃,显得格外的底。老者姓张,人称张老,是灵异总局的副局长。 “张老,这个案子我们西北分局一定会办好,请您放心。”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 “小刘啊,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既然你们有信心把这个案子办好,那我就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 “张老,我们也一定会全力配合刘局她们一起行动。”说话的是华南分局的局长,也是刘局的师哥,快50岁的人了,看着却像个不到40的小伙子。 老者扫了一圈桌上的几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刘局的身上:“小刘留下,其他人都去忙吧。”说完,老者转过身,摆了摆手。 几人陆续离开了大会议室,老者转过身看着刘局,许久才开口道:“小二,这次的案子非比寻常,你切记万事小心!” 刘局笑着走过去,挎着老人的胳膊:“师父,局里谁不知道您是我师父,干嘛还要假装疏离?” “你这丫头,现在局长身中蛊毒,局里上上下下都在看着我,怎么能不注意一些?” “局长的毒还没解吗?我们不是有好几位用蛊解蛊的高手吗?” “高手是多,可没有药引子也没用啊!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也留意着点儿那千年狼牙的踪迹。” 老者和刘局又聊了一会儿,刘局才从总局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就感觉身后跟着个尾巴,这是什么情况?一队的老赵从局里出来就被跟踪,这是盯上他们西北局了吗? 哼,真是有点儿意思,刘局想都没想,上了车就让司机朝老赵发的地址开。 路上刘局给老赵打了电话,告诉老赵自己要带着尾巴去见齐大师几人。 老赵挂了电话,很是尴尬的看着齐大师,他们这位刘局,干起事儿来比男人还爷们儿,他根本不敢说一句不字。 齐大师总觉得老赵一说起他们的局长,神情就有些古怪,难道两人有过节? “没事儿,反正咱们这里已经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了,只要不让邓然他们过来,主动权还是在咱们手里的。” 齐大师说虽然轻松,可老赵也不是傻子,想必现在邓然家楼下已经出现了盯梢的人了。 这都怪自己,太过大意,才把齐大师几人也给牵扯了进来,这日后的麻烦事儿怕是不会少了。 刘局到茶馆的时候,老赵正站在茶馆门口等着她,还不等老赵上前开车门,刘局就一步从车上走了下来,拧住了老赵的耳朵:“你个笨蛋,看我不收拾你!师父还让我对你好点儿,就你天天这么笨,我能不收拾你吗?” “你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行?”老赵龇牙咧嘴的往下扒拉刘局的手。 “面子?里子要不要要,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看你干的好事儿。” “我干嘛了我?”老赵满脸委屈的看着刘局。 “是不是你把尾巴给人家带来的?” 老赵被刘局一句话说的,面红耳赤,一声不吭。 齐大师站在屋里愣是没好意思出去,看来真的是有‘过节’,这还真不是一般的‘过节’呀。 刘局教训完老赵,一抬头就看见了齐大师连忙转身的一幕,这才撒开拧着老赵耳朵的手,低声说:“回去再收拾你。”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快步朝着屋里走去,把老赵晾在了原地。老赵瞪着两个大眼珠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灰溜溜的跟在刘局身后。 一进门刘局就伸出手:“小齐七,好久不见,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刘局,好久不见,分外想念啊,哈哈哈哈。”齐大师看着眼前的人,越想越好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真没想到,这位铁娘子的爱人,竟然是赵哥。 老赵进来的一瞬间,就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很是纳闷,这两个人难道之前就认识吗? 第六章 老熟人(下) 齐大师和刘局聊了一会儿,才开始说正事,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先把这些尾巴端了。 “那我去吧,这几天都快郁闷死了。”老赵看着刘局,一脸正气。 “不用咱们动手,邓然早就跃跃欲试了,咱们只需在屋里安静的等着就好。” “对,咱们就听小齐七的就行,我刚给师父打电话了,风景区里的那个庙宇只能晚上的时候行动,白天行动的话怕是会影响了社会影响。” 刘局说完,接过齐大师递过来的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好久没一起喝酒了,等几天晚上行动结束后,咱们好好的喝点儿,怎么样?” “行,都听刘姐的。”齐大师笑着看了一眼老赵:“赵哥,要是我早知道你是刘姐的爱人,就喊你姐夫啦。” 邓然一接到齐大师的电话,很是兴奋,摩拳擦掌的满家转悠,就等着天黑了。 这几天姬蒙一直都在外头盯着,简直是太辛苦了。终于能告一段落了。 灵儿坐在坐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开心的玩着儿电脑,这东西真有意思,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在玩。 喜子远远的就看见灵儿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坐在那里喝着咖啡玩着电脑,一副很是惬意的模样。 “灵姐,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呀,急死我了。” “啊?没听见手机响啊!”灵儿说着,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一看有好几十个未接来电。 连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麻利的按下了音量键:“抱歉了,喜子。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要行动了?”这几天张队那边一直说让灵儿自己转转这西北的山山水水,等总局那边来了消息立马通知她。 “不是,是张队说下午有个会,想让灵姐也参会。”喜子憨憨一乐。 张队那边中午一接到了刘局的电话,就连忙给灵儿打去了电话,可是怎么都打不通,这才让喜子过阿里找找。 在张队心里,俨然已经把灵儿当成了他们的特别顾问。 灵儿跟着喜子来到分局,一进门就和要出门的张队碰了个照面。 一问才知道,张队是特意出来等两人的:“灵儿,你看一下这份资料,一会开会的时候,你也可以随意发言。” 灵儿接过一沓子资料,仔细的翻看着,虽然这简体字和她们那个时候用的很是不同,不过在灵儿看来,很是简单。 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跟在张队身后朝着楼里走去。 走进张队办公室的时候,灵儿已经看完了整份资料。 “张队,我们接下来是要端了那个山洞里的基地吗?” “嗯,不过不是现在,我们这个会主要是部署会,等局长他们回来咱们才能行动。” “他们?你们局长在哪里?” “在齐七的茶馆里,真没想到,她俩是好朋友,这世界可真小,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张队的意思是,我姐姐他们也来吗?”张队的后半句话,灵儿根本没放在心上,直接问到了在她看来的重点。 “嗯,刘局的意思是过几天他们一起过来。” 两人说话间,西北分局的同仁陆陆续续的都走进了张队的办公室,最有意思的是每个人都搬了一把椅子。 “啊?张队,就在你这里开会吗?”灵儿把最后一把石榴塞进嘴里,看着七八个一脸好奇的老爷们儿。 张队尴尬的笑了笑:“这几个都是咱们局里其他几个支队的队长和副队长,这是个小会,在我这儿就行。” 灵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这个部署会有了灵儿的参与,格外的活跃,不知不觉中,最后竟然变成了占卜会。 灵儿也是凯凯而谈,说的众人无不点头称是。张队一开始还有些绷着,后来比谁都激动,一个劲儿的让灵儿给自己占卜完了,还人给他家儿子也占卜占卜。 灵儿很是认真的给众人占卜了一圈之后,把目光放在了喜子身上,喜子的身世原来这么可怜。 哎,这孩子,老实巴交的也不爱说话,对人也是实心实意的好,可这么小就没了父母家人不说,婚姻还不好。 “张队,喜子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培养。”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灵儿很是认真的看着张队。 张队点着头:“是啊,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了父母。对了,灵儿,你刚才给众人占卜,只说了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只字未提,是不是喜子有什么不好的?” “倒是没什么特别不好的,只是这孩子姻缘不好,其他的人到都很不错,修为也都不错,你们这个分局的人,目前我见到的倒是都有一身正气,很不容易。” 灵儿说的很是认真,张队也是频频点头:“灵儿,你这占卜之术怕是失传已久的法门吧?” 刚才灵儿给众人占卜的时候,只用了一根奇怪的草。看着只是让众人轻轻的吃了一口气,却是直指人的气运,这法子他是真的闻所未闻。 “算是吧,这个占卜的法子算是我与生俱来的本事。”灵儿也没避讳张队,把众人以为是一根怪草的东西,递给了张队。 “这是?这是羽毛?” 张队很是惊讶的看着手里的羽毛,这东西不入手,还真的是看不出是一根羽毛。 “嗯,这是一根鸿浩之羽,若是张队喜欢,送给张队便是。不过你收着,也最多就能当成是护身符来用。” 张队听着灵儿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鸿浩?这世界上真的有鸿浩这种神鸟吗??那不是只有在山海经里才存在的神兽吗? 灵儿看着张队的表情,呵呵一乐:“张队,何止是鸿浩,就连凤凰也是真实存在的,俗话说的好,空穴不来风。” 张队点了点头:“那这么珍贵的羽毛,灵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张队觉得无功不受禄,无论是因为齐七的缘故还是邓然的关系,灵儿一来了这边就跟着忙的马不停蹄,这再收了灵儿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是不合适。 “没事儿,我还有好多,张队就不用客气了。”灵儿摆了摆手,很是大方。 张队也不好再决绝,便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第七章 先灭了你(上) 正蹲在茶馆对面房顶上的姬蒙,远远的就感觉到了邓然的气息,看来这是要行动了。 邓然自从幻化真身之后,一直是蠢蠢欲动,想要感受一下自己现在的力量。 师父简直太了解自己了,邓然美滋滋的想着。一跃而起,跳到了房顶上,快速的朝着这边跑来。 姬蒙一动不动的盯着围在小院周围的三人,随时准备出击。邓然来到姬蒙身侧,两人对视了一眼,姬蒙心里很是激动,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回了数千年以前。 那个时候自己跟着邓然身后,无论是沙场还是实施秘密行刺,邓然总是那个算无遗策的主上,那个在他心里像是母亲一样的存在,这种感觉简直太好了。 两人的身形同时跃起,姬蒙直接飞身朝那辆黑色的轿车而去,邓然则是一个翻身,转瞬之间就扼住了那个一直蹲在茶馆对面小树林里的秃头的脖子。 邓然嘿嘿的笑了两声,这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爽,简直就是爽的不要不要的。这个秃头在自己手下,就如蝼蚁一般。现在只要自己轻轻的,动一动手指就能要了这假和尚的命。 邓然抬起另一只手,一个手刀把人劈晕了过去。 姬蒙那边也已得手,一手拎着一个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提着两个人走回了小院。 刘局看着姬蒙和邓然,一副很是赞赏的目光。 邓然把手里的假和尚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这家伙还挺沉。” 说话间邓然抬起头看着刘局,满脸的惊讶。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在哪里见过来着? 哦对,这不是师父的朋友吗?:“刘姐,您怎么也在啊?” “小邓然,好久不见。你这身手,长进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真不错。”刘局笑眯眯的走到邓然身边,拍了拍邓然的肩膀。 “是啊,刘姐,都多久没见面了,上次我们去西安,师父说你出差了,就没见到,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以前厉害啦?” 老赵看着邓然和自己媳妇儿这熟络的样子,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她们这看着可不是一般的熟悉,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邓然先前抓进来的那个假和尚,闭着眼听着几人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琢磨着这几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醒了,就想借机逃跑。 没想到刚一站起身,就被邓然一脚给踹倒在了地上:“想跑?信不信我先灭了你?” 那个假和尚趴在地上,没有了一点儿力气,邓然这一脚直接揣在了他后心的位置,能有力气才怪了。 齐大师和刘局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姬蒙,把这三个人都绑结实了,一会儿咱们直接把他们送去总局。” 姬蒙点着头,把两人拎起来,朝屋外走去。 刘局的电话,也终于响了起来。挂了电话,刘局凤眼微眯。告诉众人总,局那边已经收网。为了保住万无一失,风景区的庙宇已经对外暂时停业,也有这边的同事伪装成住寺僧人继续监控。 齐大师点了点头,手头的事情,差不多算是结束了。他们现在暂时能做的,就只有安心的等待了。 “刘局,你什么时候回西北?”赵哥看着刘局,挠了挠头。 “赵哥,就别在我们面前喊刘局了,哈哈哈。”齐大师满眼含笑的看着老赵。 老赵少见的露出了一丝腼腆之色,嘿嘿一笑。 “终于愿意出现了?”姬蒙眉头微皱,抬起头看着院外。 一开门,姬蒙就看见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来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姬蒙。 声音压得很低,要不是姬蒙的耳力好,恐怕都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先生,我暂时无法进去,还请先生谅解。” 姬蒙看着来人,点了点头,转身关上门,走回了屋里。 姬蒙走到邓然身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把信交给了邓然。 “姬蒙,你在院里看好那三个假和尚。”邓然说完转身走回了屋里。 趴在齐大师耳边,把姬蒙的话转述了一遍。 齐大师打开信看过之后,又交给了刘局。信封里除了一份名单什么都没有。刘局拿着名单越看越是心惊,这份名单里的大部分人都算是社会上流的人物不说,竟然还有几个是他们灵异局的人。 “这是?”刘局看着齐大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如果这封信上说的是真的,那些社会人士还好,可这几个灵异局的人。她是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会有那暗黑组织的安插进来的眼线。 “这是对方送给我们的一份大礼。刘姐,你看这样如何,让姬蒙陪你去送这三个人,我来会会院外之人?” “我也正有此意,我必须马上见到我师父。”刘局说完,便把那封信贴身收了起来,转身就出了屋子。 刘局刚走没一会儿,院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齐大师点了点头,邓然就走了出去。 跟着邓然进来的,就是苟老大的亲信,二鬼。 那日苟老大看完那些组织上传来的资料,就秘密派出了二鬼来联系齐大师。 没曾想,齐大师门口一直有盯梢的,这电话是万万不能打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今天可算是等到了齐大师出手把那些人给弄走了。 二鬼跟了苟老大兄弟多年,和苟老大同样因为苟老二的死激发了对组织的不满,这个导火索可谓是帮了齐大师及灵异分局一众。 小钧重新泡了茶,几人像是朋友一样平心静气的坐在茶海旁边。 二鬼接过小钧递来的茶杯,看着几人:“几位的坦荡倒是让我提前准备好的一番说辞没有了用处。” 齐大师几人也是看着二鬼,虽然眼前的人身形如鬼魅一般,却是有着几分正气在眉宇间流转。 “二鬼先生,你拿出的诚意足矣让我们坦诚相对。”齐大师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看着二鬼开口道。 “大师,您还是叫我二鬼吧,我是个粗人,当不起先生。”二鬼的说话做派中,的确是有着很重的江湖气。 “好,二鬼,咱们也别客气了,说吧,你特意来此想必也盯了不是一日两日了吧。” 姬蒙一早就发现了二鬼,在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后,确定二鬼和那三个人并不是一起的,再加上齐大师之前也有过交代,若是发现另外一伙人,先不动手,静观其变就好。姬蒙,这才没急着动手。 第七章 先灭了你(下) “是,我们老大让我来找大师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他的弟弟也是我二哥报仇,您之前见过的那位苟老板。” 齐大师初听此话,也是一惊,那位苟老板是这二鬼的二哥?看来那位苟老板的确不是一般人。 可对方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看来从一开始大瑜带着邓然几人过去,就已经被对方知晓了,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看来你们已经查清楚了是什么人动的手,要不然恐怕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和我们喝茶了,哈哈哈。”齐大师爽朗的笑了笑。 二鬼心里刚才就捏了一把汗,辛亏是苟老大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否则他们的死伤一定是无法估量,这可真的是天不灭他们啊。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大师这边的力量的确是超出了我的预料,来这前我还真的是,没觉得你们像资料里说的那般厉害。” 二鬼虽然叫二鬼,可这性子到很是讨喜,直白的不但是不让人反感,反倒是生出了一丝亲切。 老赵一言不发的看着二鬼,琢磨着这二鬼究竟是个什么来历,为何连齐大师几人的资料都有? “那说说,你们的具体想法。”齐大师开门见山的问到。 二鬼按照来之前苟老大交代的,一一讲给了齐大师几人,齐大师微微点头,略作沉思之后:“好,你能只身前来,我又有何不可以诚相待?” “齐大师,这不合适吧,这案子本来就是我们把您给牵扯进来的,让我去吧。”刚拿起茶杯的老赵,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很是认真的说的。 “赵哥,你觉得二鬼跑这么一趟是他们老大为了见你吗?” 齐大师叹了口气,看着老赵。 这很明显,苟老大一众人是不愿意和灵异局合作的,其中的缘由就算是傻子都能想的明白。他们虽然只是下边办事儿的小娄娄,可手上也不干净。但凡是把把柄放在官家手里,就算不被枪毙也会坐牢,谁又愿意去坐牢失去自由呢? 二鬼站起身,拱了拱手:“大师,诸位,虽然这茶楼外已经没有了盯梢的眼线,可我也不方便待的太久。我就先告辞了,大师决定了哪日过去,提前和我联系就行。” “为了你们的安全,再见面之前我就不和你联系了,三天之后我必到秦岭。” 齐大师刚才听二鬼说,他连电话都不敢打,想必他们那个神秘暗黑组织必定对自己手下这些人有着极其严密的监视。既然是合作,也该为对方着想一些才好。 二鬼一听齐大师的话,脸上还是露出了一副惊讶的模样。这提前告诉他三日之后到,无疑是对自己绝大的信任。 “大师,三日后秦岭见。” 二鬼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齐大师抬起手:“二鬼,稍等片刻。” “大师,还有何事?” “这个你拿着,观你面相,近日会有血光之灾。”齐大师说哈间,手上竟然多了两张符箓。 “这?恐怕不合适吧,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二鬼连忙拒绝到。 “我师父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师父是看你人不错,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 二鬼看了邓然一眼:“那好,就多谢大师了。” 刘局回来的时候,邓然和大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齐大师详细的把二鬼带来的话,给刘局讲了一遍。刘局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我们在秦岭发现的那个秘密基地是二鬼他们的?” 齐大师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二鬼之前一说秦岭,她就已经确定了那地方定是灵儿和张队发现的那个秘密基地,这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 在齐大师看来,自己一干人等就是配合刘局他们的,这具体怎么行动,当然还是要听刘局的意思。 “刘姐,接下来是什么计划?” 刘局一脸的凝重,刚才她回总局,直接和张老汇报了那份名单。张老也很是震惊,之前局长中蛊毒的事儿,他就一直怀疑局里头有奸细,没想到还真的是不少。 那份名单上的名字中,有四五个都是中高层,没有局长下令,就连张老都不能随意关押审讯。最为重要的是,她们手里除了那份名单之外,什么证据都没有。 “老张那边目前只是部署阶段,具体行动也要等我回去,这个倒是和你去那边见苟老大不冲突。”刘局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眉头紧紧的拧巴在一起,接着说到:“哎,要不是局长中了蛊毒,这案子恐怕早就破了。” “蛊毒?可以让我试试吗?”邓然看着刘局,一脸的跃跃欲试,自从天山回来,邓然感觉自己忽然间会了很多东西。 刘局看着邓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局里倒是有很厉害的蛊师,就是却个引子。” “引子?什么引子?”齐大师看着刘局,忽然间想到了邓然的那枚天狼之牙。 “说是需要千年的天狼牙,做引子,具体方法我也不是很清楚。”刘局说完,脑子里一下闪过齐大师为老赵解蛊毒的事情,当时她在外地办案子,回来后见老赵也没事儿了,就没多问细节。 “千年狼牙?我有啊,我这个还不是一般的狼牙呢。上次我师父就是用这个给赵哥解的蛊。”邓然连忙从脖子里抻出那条串项链。 刘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邓然脖子上的狼牙,满眼的不可思议:“这?这真的是千年狼牙啊!老赵,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用这个给你解的蛊?” 老赵一脸的无奈,他这个媳妇儿永远都不讲理:“刘小二,我要是知道怎么能不告诉你,再说,你一直都没说过给局长解蛊要用狼牙啊!” “嘿?赵大傻子,我要不是有急事儿,非收拾你不可!”刘局一叉腰,凶巴巴的瞪了老赵一眼。 转眼就换了一张自以为温柔的面孔,看着齐大师和邓然:“小齐七,你和小邓然真的是你姐的福星,我现在就给我师父打电话。” 邓然满眼同情的看着老赵:“赵哥,我同情你。” 老赵憨憨的笑了笑:“你刘姐对我就从没有像是对你们这般温柔的说过话。” 刘局自从出现在小院,就把老赵压得透不过气。好嘛,这还把狼牙的事情也怪到了自己头上,再不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回去估计就真的要跪搓板了。 第八章 潜入(上) 挂了电话,刘局火急火燎的就带着邓然和齐七出了门。车子一直朝着郊外开去。 三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一片漆黑的山坳里看见了一束灯光。刘局告诉两人,那是她师父也就上张副局长的车。 这里很是隐蔽,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两辆车汇合后。刘局让齐大师把车停在路边,带着两人上了张老的车。 “小齐七,实在抱歉,前头是总局的秘密基地,只能委屈你们俩带着面罩了。”刘局很是不好意思的看着齐七和邓然。 这早就在齐大师的预料之中,很痛苦的点了点头,在她看来,知道的越少越不是坏事儿。 两人被戴上面罩之后,又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直到东边的半山腰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车子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摘下面罩的时候,齐大师总是感觉他们走的路线有些奇怪,而走在最前面的张老身形更加让人不解。 邓然实在没忍住:“张老,您这不像是给你们局长解蛊,更像是带着我们行刺呀。” “嘘!等出去我再给你们细说。”张老连忙回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几人别出声。 齐大师心下了然,轻轻的敲了一下邓然的脑袋,摇了摇头,静静的跟着张老身后。 几人七拐八拐的,终于是走到了一间有士兵把守的房间门口。回身指了指几人,做了一个让三人等着的手势。 只见张老身轻如燕,一跃而起,左右开弓,将两名战士劈晕在地。 张老站立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后,才回头示意几人过来。 三人跟着张老身后,鱼贯而入进了房间,只见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位虽然面色惨白,却是一脸正气的中年人。 “齐七,辛苦你们二位了。”张老看着齐大师和邓然,谨慎其间,张老并没有通知其他人,而是带着齐大师几人秘密的潜入了这个秘密基地。 齐大师也不废话,仔细的检查了床上之人的身体之后,抬起头,很是严肃的看着邓然。“邓然,看你的了。” 邓然点了点头,从脖子上取下了那枚天狼之牙:“放心吧,师父,这蛊毒,对于现在的我,就是小儿科。” 邓然的话让张老和刘局都是大吃一惊,原本张老是想让齐大师出手的,可却是没想到让她的邓然来解。 “张老,放心,邓然虽是我的徒弟,可现在的能力已经远在我之上了。”齐大师看出了二人的疑惑,很是认真的看着二人解释道。 邓然站在床前,抬手将那枚狼牙轻轻的抛了起来。在三人看来邓然好像什么都没做,连玄语都没有念。 随着狼牙散发出的银色光芒越来越盛,一根金色的羽毛从邓然的手里嗖的飞了出来。直奔床上的人而去,唰的一下就划破了那人的眉心。 张老看着邓然的眼神逐渐凝重了起来,刚才他一心想着给局长解蛊,并未留意邓然。 此时看来,邓然绝对不是凡人,这身上仿佛还散发着隐隐的仙气,难道这小丫头不是人类?! 床上的人始终都没有动,连哼都没哼一声,这显然就是中毒太深的迹象,怕是再晚来几日,这人就真的是回天无力了。 邓然左手忽然抬起,招回那根羽毛的同时,竟是划破了自己左手中指的指腹。 带着若隐若现金色光点的鲜血,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男人被划破的眉心之上。只听‘噗呲’一声,一缕浓稠的黑线很是不情愿的从男人的眉心,异常缓慢的朝着悬浮在半空的狼牙飘了过去。 张老看到这一幕,总算是松了口气,从邓然开始动手,他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很是紧张的盯着邓然手下的动作和他们这位局长的变化。 齐大师紧锁着眉头,看着邓然满脸的汗珠,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邓然滴出的那滴血可不是普通的鲜血,最少也损耗了邓然三五年的修为。 她这个宝贝大徒弟,才刚刚恢复了真身,如此行径,真的是让她心疼之极。 随着那黑气从多到少,最后变成淡淡的一缕之后,邓然悬着的心才终于是放了下来。 “收!”邓然一声娇喝,将那枚悬在半空中的狼牙握在了手里。看着手里又多了一丝黑线的狼牙,很是心疼,看来真要好好的找个时间,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给清理干净了。 “咳咳,咳咳,师父?”躺在床上的中年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就是张老。 “哎呀,我的大徒弟呀,你终于醒啦。”张老一见中年人醒了过来,激动的是满眼的泪花花。 “大徒弟?刘姐,这位是你的师兄?”邓然好奇的看着床上的人,他也是大徒弟,自己也是大徒弟,真有意思呀。 刘局点了点头,满眼感激的看着邓然和齐大师:“小齐七,小邓然,刘姐都不知道给如何谢你们才好。” “谢什么,刘姐你这也太见外了,是吧,师父。”邓然美滋滋的碰了碰齐大师的肩膀。 “师父,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用不完的力气,我这蛊真的有人能解?!”躺在床上的人看着张老,满眼的不可思议,他现在竟然能直接坐起来了。 “大徒弟呀,这份名单你收好,为师是偷偷的潜入这里的,不能待在这里太久。小六那边估计马上就糊弄不过去了,等事情都解决完了,咱们再细说。”张老说完就慌忙站起身,示意几人赶紧跟着自己离开。 齐大师朝着床上的人拱了拱手,转身走出了那间石室。 坐在车里后,张老才看着两人缓缓开口:“大恩不言谢,不知齐大师现在可有时间,去家里吃个早点再回去?” 齐大师当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那就打扰老前辈了。” “不打扰,我老伴儿就喜欢年轻人去家里做客。”张老笑着点了点头。 “前辈呀,您家早点都有什么呀?”当然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虽然现在几天不吃饭也没什么事儿,可这美食对于邓然来说,依然是最大的诱惑。 “哈哈哈,今天应该是韭菜馅的大包子。”老者哈哈哈大笑。 自己徒弟的这两位朋友还真的是招人稀罕啊,不光有本事,还没有现在的那些个年轻人身上自以为是的毛病。 第八章 潜入(下) 几人回到了齐大师停车的地方,才注意到,此时正有一位小战士站在车旁。那小战士一看见张老的车过来,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齐大师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张老的车子后头,一路回了市里。车里此刻只有她和邓然两人,齐大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坐在副驾的邓然。 “要是累,就睡一会儿吧,刚才消耗了不少修为吧?” “没事儿,你徒弟我杠杠的,多吃点儿好吃的就补回了,师父,其实要不是我确定那位局长是个正义之士,也不会用自己的修为助他立马回复的。” “就这么简单?”齐大师目不斜视的看着前头那辆车的车尾,笑了笑。 “哎呀,师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你看啊,这大千世界,无数的芸芸众生,为什么他中的蛊毒让我们来解呢?这不就是缘分吗?” 邓然憨憨的笑着,靠了靠齐大师的肩膀。 轻轻的用手指戳了一下齐大师:“师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认出他的前世,哦,不光是我,如果姬蒙在,他也会也认出,刚才我探到了他的元神,我们曾经可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你说我能不救他吗?” 齐大师就知道,邓然这么惜命的家伙,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无论对方是怎样的身份,邓然都不可能这么做。 “以后还是要想着一些自己,你没看张老那着急的样子吗?你要是有什么事,为师可比那位老爷子还要着急,知道吗?”齐大师异常严肃的看着邓然,她是真的不允许邓然几人有什么意外,她虽然徒弟不少,可对于邓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是分外担心。 邓然不知道的是,为了让邓然当这个大师兄,那么多人要拜齐大师为师,都被齐大师拒在门外。 直到收了邓然做大徒弟之后,这才广开师门,接二连三的男男女女的收了不少徒弟。其实,其中的原因说出来估计都没人相信,齐大师这做,只是因为邓然小心眼,自己经不住她喝醉之后唠唠叨叨的折腾。 “咦?师父,这是个老小区呀,这么大的人物,不应该住别墅吗?”邓然看着眼前一片老旧的小区,很是不解。 “谁告诉你,大人物就一定要住别墅啊?”齐大师满眼溺爱的敲了敲邓然的头。 进了屋子以后,桌子上真的摆着一大盘子韭菜馅的包子,可是给邓然高兴坏了,张老刚说开吃,邓然的嘴里就多出了个包子。 “哇,太好吃了,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韭菜土豆馅的大包子,真没想到,能在老家之外的地方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前辈,您难道也是西北人吗?”邓然大口大口的吃着大包子,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满脸洋溢着幸福感。 齐大师干咳了一声:“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 “哎呀,师父,你不知道,这包子我都快一年没吃到了。”邓然说完,把剩下的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又从盘子里拿了一个。 “这孩子,看着就让人喜欢,多吃点儿,大娘就喜欢看你们吃东西,这才说明大娘做的包子好吃。”张老的老伴儿开心的看着邓然不住的点头。 “对,齐七,你也多吃点儿,你大娘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捣鼓这些吃食。”张老很是慈爱的看着两人。 “我都吃了三个了,实在吃不动了。”齐大师满脸开心的看着两位老人。 邓然点着头,又拿一起来一个快比她脸都大的包子,咬了一口:“嗯嗯,我师父饭量小,她这已经是超量了。” 刘局实在看不下去了:“小邓然,你已经吃了六个大包子了,慢点儿吃呀。” “啊?我吃东西从来不数数,我都吃了六个了吗?”邓然一脸呆萌的看着几人。 张老,夫妇二人到很是开心,这孩子,真的很像他们因公殉职的女儿。不光是长得像,就连这食欲也是极其的相似。 等到邓然吃完盘子里最后一个包子的时候,已经坐不下来了,站在地中央,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嘿嘿,大娘,您这包子真的太好吃了,我一没留神,就吃多了。”说完还不忘挠了挠头。 “丫头呀,你要是没啥事儿,就来家里,大娘给你做包子吃好不好?”老人满眼慈爱的看着邓然。 “嗯嗯,大娘的包子做的太好吃了,和我妈妈做的一样一样的味道。”邓然美滋滋的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 邓然一句话,说的老人瞬间满眼泪花,连忙站起身:“你们聊正事儿,我去给你洗些水果去。” 看着老人满眼含泪的的背影,邓然心里咯噔一下,她好像又有好长时间没回家去看看爸爸妈妈和妹妹了。不由得眼睛也有些湿润。 “邓然?”齐大师轻轻的喊了一声邓然,邓然却是毫无反应,齐大师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声,邓然这才回过神。 “师父,我就是觉得刚才忽然间很想过去抱抱大娘。” “师父,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儿吧。”刘局很合事宜的岔开了话题。 张老看着齐大师和邓然,微微的点了点头,讲起了去给自己那位当局长的大徒弟解蛊毒的来龙去脉。 二鬼给的那份名单里,有两个人都是负责秘密基地警卫工作的管理人员,张老怕出了差错这才带着三人悄悄的潜入了基地,为局长解蛊。 “之前,我们收到的诊断书里,一直说我的宝贝徒弟,只要寻到狼牙就可无碍,直到刚才然然出手解蛊之时,我才知道,那些报告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真的是要多谢然然啊!”张老眯着眼睛,很是气愤的拍了桌子一把。 张老对邓然这称呼,三人当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去掉了邓字,直接叫然然了,看来不是一般的喜欢邓然啊。 “老前辈,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您不用如此挂怀。”邓然连忙摆了摆手,她虽然有的时候很是财迷,却也分得清,是非功过。这个蛊毒是她心甘情愿要解的,从没想过让这位和蔼的老人记着自己的人情。 “哎,孩子,你这次想必是第一次解蛊吧?以后若是再遇到此类的事情,一定要屏退所有不相干之人,就比如今日。”张老也没再纠结上一个问题,而是很认真的看着邓然说到。 “啊?不相干的人?你们不是不相干的人啊,您和刘姐那么担心那位中年人,我师父又如我的血脉至亲一般亲密,今天没有不相干的人啊!” 第九章 义女(上) 张老看着邓然一脸认真的模样,看了一眼刘局,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这丫头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心大啊。 “小邓然,我师父的意思是说。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除了病人之外,所有人都不允许在场。”刘局很直白的说出了自己师父的意思。 “哦,原来老前辈是这个意思呀,您放心,若不是我信得过的人,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出手相救,更不会折损自己的修为施救。” 邓然的坦诚让张老和刘局均是一愣,这邓然怎么就确定自己没有救错人? “俗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你虽没有害人之意,却一定要有防人之心。”张老语重心长看着邓然说道。 “老头子,你怎么对然然这么严肃,还是改不了老毛病。”张老的老伴儿说着话已经端着一盘子水果走了出来。 “咦?香蕉、木瓜、火龙果?都是我爱吃的呀,大娘,你太好啦,搞得我都不想走了。”邓然看着一盘子的水果,满脸的馋猫样。 邓然说完,就从老人手里接过盘子,放在了桌子上。这还不算完,直接抓起一块香蕉就塞进了嘴里。 齐大师假装没看见,邓然这个贪吃的毛病,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办法,都怪自己进来之前没嘱咐她。 老人到很是开心,坐过来,拉着邓然的手,一个劲儿的问这问那的,搞得齐大师和刘局以及张老像是透明人一样。 “哎呀,然然,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大娘做的包子呀?” “嗯嗯,不光喜欢大娘做的包子,更喜欢大娘,一见到大娘就让我有一种见到了妈妈的感觉,真的很亲。” “好,好啊,那你今年多大了?” “嘿嘿,我都快四十了。” “嗯,好,正是干事业的时候。” 刘局看着两人拉着手,一问一答,在自己师父能杀死人的眼神下,干咳了两声:“师娘,我们这儿还没说完工作的事儿呢。” “老头子,你们说你们的工作,我和丫头多说几句话都不行吗?”老人头都没回,满脸的不高兴,直接怼了张老一句。 张老瞬间就蔫儿了,看着齐大师和刘局:“你们觉得这丫头是不是和我们老俩口很有亲缘?” 这问的,让齐大师和刘局怎么回答?是该说有呢,还是没有呢?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向了邓然和老人。 “师娘,你是不是很喜欢小邓然?”刘局试探性的问着,其实是想提醒邓然自己的师娘特别喜欢她。 “那还用问吗?”老人依旧是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眼睛就没离开过邓然。 齐大师很是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今天要是不把老人的心愿了了,是走不出去这个门了:“邓然,为师问你,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大娘。” 邓然愣了一下,师父这意思?随即点了点头,笑眼弯弯,嘴角夸张的朝上翘着:“大娘要是不嫌弃我能吃能喝,小心眼爱吃醋,我倒是很愿意给大娘当个干闺女。” “什么叫干闺女?是亲闺女!”老人嘟着嘴像个孩子一样,很是任性的紧紧抓住邓然的手。 “好,好啊,我们中年丧子,晚年得子,真的是上苍有眼啊!”张老也很是动情的站起了身,走到了邓然和自己老伴儿的身边。 事情的发展让人始料不及,这解个蛊毒最后竟是变成了张老夫妇二人和邓然认亲。 邓然看着两位老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不知道这种亲近感从何而来。按道理来说,自己恢复了记忆之后,是可以完全探查对方元神的,为什么这两位老人的元神自己却是无法探知呢? “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女儿一拜。”邓然起身跪在了两位老人的脚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老夫妇两人连忙扶着邓然的胳膊让其站起来:“快起来,好孩子!” “义父,义母,女儿不能起来,我还没有敬茶呢。”邓然很是认真的跪在地上,看着两位老人。 刘局和齐大师同时站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一人端了一杯水,放在了邓然这边的桌子上。 邓然看着两人,憨憨一笑,分别端起两个杯子,一一给两位老人敬了茶之后,又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爹娘才站了起来。 邓然和两位老人解释,叫爹娘是因为这一世已经有了爸爸妈妈,可是叫干爹干妈又显得见外,这才叫了爹娘。 两个老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二十多年前,她们的女儿,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叫两个人爹和娘,一点儿都不像是现代人的叫法。 直到,孩子没了,两个人才相信了那位算命大师说的,他们的女儿活不过三十岁…… “好孩子,快起来!”老两口扶起邓然,更加慈爱的看着眼前的人。 “孩子啊,你这一声娘让我不禁想起往事,这真的是苍生天把你带到了我的面前啊!”老人抱着邓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邓然自打进屋,老人就觉得像是看到了自己女儿的身影一样,真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真的能喊自己一声‘娘’。 “师娘,师父,这是好事儿,以后让小邓然没事儿就常回来看看,多好啊。”刘局看着这场面,努力想缓解一些两位老人此刻激动的心情。 “对,让然然有时间就回家看看我们。”张老,老泪纵横的点着头,看着自己的老伴儿和邓然。 灵儿坐在张队的办公室里,拿着一根喜子买回来的奶油雪糕,满脸开心的看着张队:“张队,你是说我姐姐这一两日就能来这边吗?” “嗯,刚才刘局打电话说,那边的事情基本上不用他们参与了,这几天就能赶过来。” “哎呀,太好了,我都快想死我姐姐了,真好。”灵儿吃着雪糕,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她最近迷上了看报纸,可是除了张队这里,外面根本买不到这东西,一问才知道,现在是网络时代,报纸已经是到了被淘汰的边缘。 喜子知道灵儿最近喜欢上了看报纸,正拿着一大摞报纸走进了张队的办公室。 “灵姐,这是最近一年的报纸,我都给你找来了。” “嗯,好,不错,喜子你简直就是孺子可教也!”灵儿赞赏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喜子,笑眼弯弯。 第九章 义女(下) “估计是想给你个惊喜吧。”张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那有可能,我姐姐刚才在电话里,就告诉我,她认了两位特别和蔼的老人做自己的义父义母。说是等我回去要带着我一起去看望两位老人家。”灵儿心里琢磨着,第一次见面姐姐就认了亲的两位老人,一定不是一般的有魅力! “哦?你姐姐没和刘局跟齐七他们一起行动吗?”张队也很是好奇,这京城那边不是特别忙吗?怎么还有时间出去认干亲去?难道邓然没和刘局他们在一起? “行动了,我姐姐说那两位老人家就是他们出去办事儿的时候认识的。” “跟着我们刘局出去办事儿的时候认识的?”张队脑子里飞速的转着刘局在京城有可能接触的上了年纪的人。 “对呀,哎呀,等他们来了不就知道了吗?我可是……” 灵儿话还没说完,一抬头就见老吴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了喜子身后。张队也是看的一愣。 这老吴一早就跟着大飞出去了,说是要去骊山周围找找线索。这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吴大师,您这是?” “就是啊,吴主任,你这是怎么了?”灵儿跟着邓然几人管老吴叫吴主任叫的已经非常习惯了。 老吴咳嗽了一声:“回来的时候,那小子非要带着我去山里转转,一个没留神就被迎面来的大车给撞沟里了。” 两人一听同时站了起来,这是出车祸了?不过看样子人倒是没什么事儿。 “大飞呢?”张队朝老吴身后看了去。 “说怕你骂他,不敢进来。”老吴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 “哦,人没事儿就好,车废了就废了吧。”张队琢磨着那车肯定是废了,这局长回来可怎么交代好?他们的经费本来就紧张,这下可是又少了一辆车。 “车倒是没事儿,洗洗就行?”老吴摆了摆手。 “啊?不是翻沟里了吗?”张队瞪着眼睛看着老吴,这车都翻沟里了,连修都不用修洗洗就行吗? 他哪里知道,老吴身上不光是藏着自己的媳妇儿阿依,还有个桃木八仙桌,那里头可是还住着一个沐风呢。有着两位在,怎么可能有事儿? 灵儿马上就想明白了:“那你怎么搞得灰头土脸的?” 灵儿不问还好,这一问,吴主任那张圆圆的脸,马上就拧巴了起来。 沐风那小子,把车托住后,也不说好人做到底,把他们送到上面那条路上。而是连人带车,把老吴和大飞仍在了山沟下面的那条废弃的土路上后就消失了。 老吴总不能把大飞敲晕了把沐风喊出来吧?没办法,两个人缓过神,愣是轮替着,一个开车一个推车,把车弄上了国道。 “推车来着,那下面是条废弃的土路。还赶上刚下完雨,好几个大泥坑子,不下去推,也走不了啊!” “那你咋不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来呢?”灵儿不解的看着老吴。 “哎呦,你不说我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我们在那条土路上竟然发现了这种很像是蛊虫的虫子。”老吴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子递给了喜子。 喜子是蛊师最懂这些东西的,老吴几人看着喜子,喜子看着自己手里透明小瓶子里通体黑亮虫子。 原本光亮的额头,越皱越紧。这瓶子里的虫子不光是蛊虫,还不是一般的蛊。 这种蛊喜子也只是在书里看到过,并不是他们苗疆的产物。虽然南疆也有热带雨林,却是没有这样的虫。 “这蛊虫您是怎么抓住的?” “我差点儿被它咬了。”要不是阿依及时出手,这虫子已经在老吴的身体里了。 喜子点了点头,这黑色的小虫子是刚孵化出来的幼虫,还未被人驯养,要不然,老吴和大飞估计就真的回不来了:“这幼虫是外来的物种,还未被人驯化,要不然,您和大飞哥可真的就危险了。” 喜子说完,看向了吴主任和张队:“队长,我们的赶快去一趟那个地方。” 就是喜子不说,张队也必须要带着人过去一趟,这东西既然能在那里出现,绝对不是小事儿啊。 “张队,就让我和吴主任去吧,我对着虫子多少有些了解,你们就放心吧。”灵儿站起身认真的看着张队。 “不行,你们是来支援我们的,不能把危险的任务都交给你们,咱们四个一起过去。”张队拒绝了灵儿的提议,站起身就要朝门外走。 这事儿不着急才是奇怪了,四个人没再磨叽,直接开车朝着老吴说的那条土路出发了。 这地方要不是老吴他们无意间翻了车还真的是没人来,一条尘土飞扬的土路上,已经被一人高的野草封死了。 四人把车停在公路边上,一路踩着刚被老吴他们那辆车压倒的野草,朝土路的深处走去。 这条一直延深到山脚下的土路,应该是前几年,这山上的采石场为了往出运送石子开的临时道路。 老吴指着一步之外的一个泥坑告诉众人,自己就是在这个泥坑里发现的那只蛊虫。 喜子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那个泥坑。 灵儿却是摇了摇头:“这泥坑里已经没有那样的虫子了。” 说完朝四周看去,最后把目光停在了不远处的山腰上:“吴主任,你们是从那个地方下来的吗?” 吴主任抬头朝着灵儿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地方的确是他们从上头那条路上翻下来的位置。站在这里,依然能看到一些新留下的划痕。 “灵儿,你的意思是,那只蛊虫是我们从上面带下来的!”老吴这话看似是在问灵儿,实则是惊讶。 张队和喜子抬头看着足有三十多米高的山,这要是想上去,恐怕要从上面吊着绳子往下来啊。 “我现在给局里打电话,调人过来。”张队说着从兜里掏出电话。 灵儿眉头微皱的看着上山,那上面常人看不见,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就在老吴他们那辆车翻下来是留下的痕迹旁边,有一个直径大约五十公分的洞口,里面正密密麻麻的蠕动着那些黑色的虫子。 “喜子,你养蛊的本事怎么样?”灵儿转头看向了喜子。 喜子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好几个小瓷瓶:“灵姐,你看,这些都是我养的蛊。” 第十章 喜子的蛊(上) 灵儿扫了一下喜子手里的小瓷瓶,微微的点了点头。 她是在想,要是把那些蛊虫全都烧死了,也是可惜,倒不如都弄回去让喜子养养试试。 “喜子,等抓住山上那些虫子后,你就拿回来养。” “啊?让喜子养那些黑虫子?不烧死那些东西吗?”张队放下手里的电话,不可思议的看着灵儿。 喜子是蛊师不假,可喜子养的都是解毒的蛊,还从来都没养过毒蛊呢。 “烧死了多可惜?”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毒虫肯定是有人特意放在这里繁衍的,如今被她们遇到了当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她这几天本就在琢磨着传授喜子一些养毒蛊的方法,没想到这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啊?灵姐,我怕我养不好啊,我之前也尝试过养毒蛊。可都没养成,师父说我没有养毒蛊的天赋。”喜子很不好意思的看着灵儿。 喜子在苗疆,跟着师父学养蛊时,无论多么努力都养不成毒蛊。师父没办法了,最后就只传授他解蛊的方法和养一些能解蛊毒的虫子。 “有我呢,放心吧,等一会儿回去就教你。”灵儿很认真的承诺到。 喜子看着灵儿信心十足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灵姐。” 自从在京城见到灵儿后,喜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灵儿异常的信任,认为灵儿无所不通。 既然灵儿说自己可以,那这一次一定可以养一只毒蛊出来。 秦岭深处,依旧是一身唐装的苟老大,放下手里齐大师给二鬼的符箓:“二鬼,你是说你回来的路上,其中一张符突然碎了?” 二鬼点了点头,为了不引起组织的注意,连火车都不敢坐,更别说是飞机了。他乔装改扮,一路上倒了好几趟汽车才回来。 如此小心谨慎,竟然还是不知不觉中着了道,最可怕的是,自己连对方是如何出的手都不知道。 苟老大站起身,在室内踱来踱去。上面,有没有可能已经发现了他和二鬼的计划?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是该破罐子破摔呢,还是? “老大,老大,不好了!”一个大汉慌慌张张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苟老大本就烦躁的狠,被大汉这么一喊,也是吓了一跳。 “虫,虫子,那些虫子被,被灵异局的人发现了。” “什么?”苟老大走过去,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那大汉的脸上,“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大汉立在原地,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二鬼更是表现出一副害怕之极的样子。 苟老大看着二人,摆了摆手:“算了,都下去吧,是生是死,你们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二人这才走出了那间石室:“鬼哥,老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虫子虽然是组织上派来的人养的,可我们并没有参与!这被灵异局的人查到了,也不能怪我们吧?” “这西北的一切事务可都是由我们负责的,上头一旦怪罪下来,我们首当其冲会被收拾。”二鬼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转身走进了另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是二鬼的,他坐在一张硬板床上,从床底下翻出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有三个十来岁的男孩儿,中间的是苟老大,他和苟老二分站两边。 苟老二的死相太过凄惨,浑身是血,全身上下每一处好肉,到死眼睛都没闭上。 二鬼放下照片,抬起手,一拳重重的砸在岩壁上。 苟老大,悄无声息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二鬼的拳头砸在岩壁上的一幕。顺着二鬼的落下的胳膊,就看见了床上那张二鬼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老照片。 什么话都没说,又悄然走了出来。 二鬼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回过头的时候,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喜子看着桌子上那个大玻璃罐子,里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 “灵姐,你教我的方法我已经记住了,就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在养这些毒蛊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滴一滴,我自己的血在里面呢?” 养蛊的方法千变万化,五花八门,可灵儿说的方法却是上古的秘法。这样养的蛊会逐渐和主人心意相通,却又不是本命蛊,就算蛊死了,也不会影响到主人。 灵儿点了点头,这孩子还真是有蛊师的天赋,自己交给喜子的养蛊之法,很是繁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记在心里,前途不可估量啊! “这样做的话,等你的蛊养成了,就会通晓人性,知道你的心中所想。” “啊?蛊虫还能通晓人性?”喜子满脸震惊的看着灵儿。 “对呀!” 喜子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接着问道:“那是所有的蛊都可以这么养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个养蛊的法子,若是你日后要传授他人,定要小心谨慎,必须知晓其心善恶。”灵儿忽然想起来,这法子若是落入恶人手里,怕是会掀起一场残害生灵的血雨腥风。 喜子看灵儿的表情很是严肃,这才反应过来,若是所有的蛊虫都可以通晓人性了…… 立马站起身:“灵姐,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不再传授他人!” “既然已经将法门传授与你,今后如何做,你自己把握就可。”灵儿摆了摆手。 喜子点着头,坐了下来,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七八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灵姐,你帮我看看我养的这几只蛊,怎么样?”喜子有些忐忑的看着灵儿。 自从师父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了能在这方面指导自己的人。他只能靠着师父留下的那本书,独自研究琢磨,这好不容易碰上了灵儿这位行家,喜子的求知欲一下子就爆棚了。 灵儿抬起手,拿起了其中的一个蓝色的小瓷瓶:“这只蛊虫不错,可以好好养养着,你都喂它吃什么?” 喜子就把给蛊虫吃的东西详细的给灵儿讲了一遍,灵儿听完,摇了摇头,喜子喂蛊虫的东西太过单一不说,除了能维系这些小家伙的生命之外,对它们本身的修为毫无用处。 “这样把,去拿纸笔过来,我给你写一份食谱,你这喂得也太普通了。”灵儿把小瓶子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啊?哦,好,谢谢灵姐。”喜子答应着,连忙起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根笔。 第十章 喜子的蛊(下) 灵儿接过笔和那个看着保护的很好却陈旧的笔记本,翻开一张空白页,就刷刷的开写了。 喜子站在灵儿身侧,一开始还一个劲儿的点头,到后来,脸色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前头写的倒是一些很普通的草药,可后面的几味药材却是让喜子开始挠头了。 他一个月也就几千块的工资,这又是灵芝,又是人参的,他想想都犯愁。还好,这些小家伙的食量小,要是食量大一些,自己还真的是养不起。 灵儿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喜子的小表情,差点儿没忍住笑了出来。喜子这个小表情简直太逗了,一看就是犯愁买药材的钱啊。 “喜子,这后面几味药材年份越久越好。” 喜子,拿起自己的本子。足足两页,灵儿写的非常详细。上面不光是一份简简单单的食谱,还极其细致的写清楚了每个瓶子里的蛊虫,分别喂食的方法。 “灵姐,你太厉害了,连我这几只蛊分别的喂法都给我写清楚了,我都不知道,这种同一类型的蛊,喂法竟然有这么大的区别。” “现在不就知道了吗?你这只雪蚕很不错,好好养吧。”灵儿说着,拿起了那个蓝色的小瓷瓶。 “雪?雪蚕?”喜子惊讶的看着灵儿,他一直以为这只蛊虫是一直变异的蚕宝宝。因为捡到的时候,小家伙很可爱。他一时看着可怜就养到了现在,万万没想到这是一只传说中的雪蚕。 “灵姐,这只蛊虫我一直以为就是一只变异的蚕宝宝,而且我就是在咱们这地方捡到的,不是说雪蚕只在雪山上才有吗?” 喜子说完,拿起那只蓝色的小瓷瓶,轻轻的把里面的蚕宝宝从瓶子里倒了出来。 “灵姐,你看,它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雪蚕吗?” 桌子上通体雪白的小家伙,抬起几乎分不清首尾的小脑袋看着喜子,扭动着着圆滚滚的身子,往喜子的方向爬了过去。 肉嘟嘟的小家伙,刚爬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仰起头看着了灵儿,一副很是卖力的样子,努力的把头放在桌子上,再仰起头,再放在桌子上。 “灵姐?它是在给你磕头吗?”喜子盯着桌子上的雪蚕,惊讶的问灵儿。 灵儿把手放在小家伙跟前,小家伙没有丝毫犹豫,扭动着小身子嗖的一下就爬到了灵儿的手上。 “喜子,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它只是一只命比一般的蚕,长一些的蚕宝宝?我告诉你,这小家伙,可是比你的年纪都大。它要不是看上了你,你更本无法捡到它。” 灵儿轻轻的点了点小家伙的脑袋,真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是喜子在这里捡到的。 “啊?”喜子这屁股还没等做到椅子上呢,就又惊讶的站了起来。这小家伙不光是一只传说中的雪蚕,还是一只比自己年纪都大的蚕? “百年产卵,千年化蝶,遇有缘者现世。雪蚕出,百蛊遁,蛊中之王也。”灵儿说完,将小家伙放回到了桌子上。 喜子看着桌子上好似很兴奋的小家伙,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小家伙竟然这么厉害,辛亏当时看着它可怜,养在了自己身边。 “灵姐,谢谢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它这么厉害!” “这谢什么?快收起来吧。哦对了,在这小家伙没长到这么长的时候,不要让别再见到它了。”灵儿说着,伸出手,用自己的手指比了一下。 喜子点了点头,把蓝色的小瓶子口对着小家伙。小家伙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慢慢吞吞的爬回了瓶子里。 邓然躺在沙发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邓然,快起来吃饭,这姬蒙怎么还没回来?”大顺放下手里的盘子,抬头看了一眼邓然。 今天可算是没什么事儿了,邓然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前几天给那位局长解蛊,消耗的那些修为虽然不算什么,可她还是觉得有些乏力。 “估计没玩儿够吧,没想到姬蒙这么喜欢当司机,看来你以后要下岗了。” “下岗好啊,快吃饭吧。吃完饭洗个澡,早点儿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出发去西安呢。” 邓然答应着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大顺,你说等猴子那边把那些东西卖了,咱们在哪里买房子好啊?” “在哪买都行,反正再大的房子,也就是睡一张床。”大顺夹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在大顺看来,钱财、房子、车子都是身外之物,有吃有喝,就行了,要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邓然嘟了嘟嘴,也跟着吃起了饭。 “大顺,你那张图纸研究的怎么样了?” “只翻译出来一小部分内容,后面的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总觉得那张图上的地方不在中原,而且感觉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 邓然幻化真身后,又看了还几次手机里的那张地图,越看越是觉得熟悉,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你说你的记忆其实并没有完全恢复?那是不是等你慢慢恢复了之后,就知道这地图上的地方了?” 邓然点了点头:“应该是吧,对啦,你说我师父这一次为什么还要带着锦瑟一起去呢?” 那天贝贝把古琴送过来后,邓然就把琴交给了齐大师,这几天一直也没见师父再提起过锦瑟,也不知道齐大师是怎么打算的。 锦瑟坐在齐大师家里的沙发上,看着齐大师和小钧。 “大师,您的意思是让我带你们去那个古墓吗?” 齐大师最近通过灵异局的资料,发现云南的那位叶总,叶云天就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对方既然把古琴送给贝贝,其目的就是为了让锦瑟醒过来带着他们去寻找那个古墓。 “对,将你送给贝贝的那位叶总——叶云天,就是当年救你的那位道长的徒弟的后人,这个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那他让你醒过来的目的你想过吗?” “我的确是想过这个问题,可大师,您真的想好了要去那里吗?哪里真的很危险。”锦瑟是真的很担心众人的安危。 当年她亲眼看着道长死在自己面前,可自己却毫无办法。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她不愿意再经历一次。 第十一章 人为财死(上) 齐大师明白锦瑟的心思,她是怕自己一众人陷入危险甚至是丢掉性命。 “若是只顾个人安危,不顾名族利益,我就不会找你帮忙了,关于叶云天的资料你已看过,这件事我们不得不做。” 齐大师拿出一个和老吴手一模一样的桃木小葫芦:“锦瑟,这个葫芦是千年桃木所制,若是你愿意跟着我们出行,暂且可以用这个容身。” 锦瑟看着齐大师手里的桃木葫芦,这小巧的葫芦上浓郁的灵气让锦瑟很是惊讶。 桃木自古就有驱邪的功效,若不是锦瑟灵力纯净,毫无邪念,别说是在这葫芦里容身了,就是靠着这个葫芦近一些都是受不了的。 锦瑟若是在这葫芦中休养,灵力修为定会是有所增进。 “多谢大师。” …… 黄昏将至之时,三辆白色的车开进了西北灵异局的大门。 刘局还没等从车上下来,就瞧见张队和一个浑身透着仙气的女孩儿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这女孩儿应该就是邓然的妹妹了吧?刘局琢磨着,车刚一停稳就从车里走了下来。 灵儿看着刘局简单打了声招呼,就朝最后面那辆车走了过去。 “姐姐,我都想死你了。”还没等邓然下车,灵儿就冲着车里喊了起来。 邓然下车牵起灵儿的手,姐妹两个很是亲密的嘀咕着悄悄话。跟着众人身后,走进了一楼的一间会议室。 喜子跟着大飞,把刘局让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资料,分别发给了众人。 刘局站在会议桌前,抬手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暗黑组织’! 这些资料里有一大部分是,刘局上午的时候刚发给张队的。其中详细的记录着,暗黑组织近年来在国内,所涉及的一切事务。 邓然左右看了一下参会的人员,这才发现自己这边的人数竟然占了一大半。 “首先感谢诸位修道界的精英,支援我们西北灵异局。接下来,请我们的外援之一,齐七齐大师向大家介绍一下资料上没有记录的一些线索。”刘局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齐大师起身,走到刘局身后的黑板前,拿起黑板笔,很快速的围着刘局写的那四个字画出了几条射线。 “大家手里的资料如刘局所说,已经很详细的记录了这个暗黑组织近年来在国内所涉及的行业以及特大活的。” 大家看着齐大师,齐大师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子在几条射线上写了七八个公司的名字。 这些公司背后的资金方,均是来源于同一个组织,就是暗黑组织。 而他们的共同点,均是涉足或是专职于古董艺术品收藏。 “这些公司大家手里的资料上都有,可对于这家公司,我却是意外中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齐大师指着叶云天的叶氏集团:“这位叶云天董事长的祖上,是卸岭派的开山鼻祖!” “齐大师,你是说资料上的这个人是卸岭派的后人?”说话的人,正是二队的队长邱健。 邱健的祖上,曾经出过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人称摸金校尉的邱将军。效力于曹操手下,是正经的官盗。 曹操一生盗墓无数,自知命不久矣之时,拜托自己的三位亲信为自己寻找一块不被盗窃的葬身之地。这三个亲信中就有自己的那位祖上。 家里的老人说,那位老祖宗和另外两位将军带着部队将他们的主公下葬之后,斩杀了所有随行人员,而那三位将军也至此消失。 虽然这位邱将军至此消踪匿迹,渺无音讯,却也是给他们邱家留下了不少风水堪舆的古籍和自己的见解。也正因此,邱健一族成了堪舆世家。 “不错,此人真是卸岭派的后人,他手里有一把哑琴,就是最好的证明。” 接着,齐大师给大家简单的讲述有关于那把古琴的来历,和叶云天的另外一个身份。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叶云天当时贪恋暗黑组织在经济上给予的支持,如今是上了贼船,无从反悔。只能义无反顾的为那个组织卖命了。 老吴看着齐大师,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讶,这些信息齐七是什么时候掌握的?看样子应该也就是近期才知道的,可她是通过什么方法知晓的呢? 自己和叶云天算是世交,却一点儿都没有怀疑过叶云天这个人。 难怪齐七不光让自己故意向叶云天透露几人最近在做的事情,还很是爽快的答应了猴子要拍卖她们那些古董的提议,原来齐七早就怀疑到叶云天的头上了。 刘局看着桌前,众人的反应:“齐七讲的这些,大家都记住了吧?接下来我的工作会复杂一些,要从多条线索中逐一排查真伪,还不能引起不必要的社会舆论。” 他们灵异局的存在本来就是个秘密,这行动起来更要需要注意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皆是点头,认真的看着刘局。 “这份行动计划,是1号机密文件。大家一定要熟记,会后我会马上销毁。” 刘局说完,从放在自己面前的一个牛皮纸袋里,拿出一份只有两页纸的文件,递给了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张队。 众人传阅之后,文件又回到了刘局手里。 刘局看着众人,又分配了一下非统一行动时,对于各组人员的临时调整。 灵儿跟着张队的一组,继续负责现有及突发案件的侦破。 姬蒙跟着邱健的二队,负责抓捕已收集到犯罪证据的犯罪人员。 邓然跟着齐大师去寻找叶云天一直想找到的那个神秘古墓。 灵儿看着坐在身边的邓然,很想问问齐大师和坐在上首的刘局,为什么要让自己和姐姐邓然分开行动? 这个分配看似合理,却总是觉得把自己和姐姐跟姬蒙分开很是不爽。她又不是为了来这里破案的,她就是想跟姐姐在一起,这好不容易跟着从雪山深处出来了,却又要分开! 邓然转过头,看着灵儿点了点头,示意灵儿不要生气。 灵儿嘟了嘟嘴,愣是把跑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算了,既然姐姐不让自己提出反对意见,那就不吱声了吧。 “大家既然已经都看过了,所有人员现在进入一级备战状态,希望我们尽快把这个暗黑组织彻底解决。”刘局把文件放回牛皮纸袋里,看着众人,语气很是严肃。 第十一章 人为财死(下) 会后,灵儿嘟着嘴跟在邓然身后,在她看来,除了跟着姐姐,干什么都没意思。 邓然把齐大师和刘局的真正目的,悄悄的告诉了灵儿之后,灵儿依然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齐大师怎么会看不出灵儿为什么不开心呢?可这毕竟是斩奸除恶的事情,再加上对方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他们必须要谨慎对待。 “灵儿,你最近在这边是不是把所有的好吃都都尝过了?” 灵儿转头看着齐大师:“差不多吧,咱们晚上要不要去逛逛啊?” 灵儿甜甜的一笑,自己在这边也就喜子偶尔能陪着她出去转转,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可是把她愁坏了。 秦岭深处 “老大,那位齐大师已经到了西安,你看?”二鬼趴在苟老大耳朵便低声说到。 苟老大点了点头,琢磨着,还是自己带着二鬼去一趟市里吧。如今上面没动自己,估计也是在暗中观察着他们,毕竟他们在这边还是有一些势力的。若是轻易翻脸,对组织来说绝对是一大损失。 “我们走一趟,等出了山里,再和那位大师联系。” 苟老大说完,就站起了身,和二鬼两人走出了山洞。 苟老大在市里头其实也是有落脚点儿的,可组织上对这事儿很是反感,所以苟老大轻易不会出山,都是待在这深山老林里。 齐大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个陌生来电怎么是西安当地的电话,难道是二鬼? 看来这伙人的势力的确是不小,这才前脚刚进了酒店,电话就打来了。 挂了电话,齐大师换了身衣服就走出了酒店,谁都没带。 这是自己的诚意,更是对对方的认可。 灵儿躺在床上看着邓然手机里的地图,一个劲儿的摇头,这地方她是真的一点儿映像都没有。 “姬蒙,你看看。” 姬蒙接过手机,只是看了一眼,就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这里我们曾经的确去过,这地方再华夏之外。”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条龙脉,主公,你不记得了吗?” 邓然摇了摇头:“我一直觉得这地方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 灵儿和大顺好奇的看着姬蒙,很想知道他说的龙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是古墓还是什么东西。 “姬蒙,你说的这个龙脉是一座古墓吗?” “如今已经过去了上千年,我着实是不确定。” 这地方当年姬蒙跟着邓然去的时候,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森林。他们二人当时,是为了寻找一种叫龙蜒草的草药,这种草不光是可解百毒,凡人服之还可去腐生肌,延年益寿。 邓然是为了他们那个朝代的王寻找此药的,可等邓然带着姬蒙寻找到此草回去的时候,老王没有等到她们归来就西去了。 “那就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去看看吧。”邓然点了点头,既然不是古墓,就应该和那个神秘人要找的地方没什么联系。 目前他们能肯定的是,那个神秘人就是暗河组织的一员或者是主人。从掌握的那些资料来判断,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寻找不为人知的古墓,可究竟是想从古墓里找到什么东西目前却是无法猜测,但肯定不是为了钱财。 齐大师一出酒店,就看见二鬼从一辆黑色的奔驰上走了下来。这家伙怎么如此高调,难道这几天又出了什么变故不成?齐大师朝着二鬼点了点头,便上了那辆黑色奔驰。 苟老大一见齐大师上来,连忙侧过身朝着齐大师拱了拱手,齐大师倒是没想到,这位竟然在车里。 “齐大师久仰大名,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才来见您。” “太客气了,既然已经是合作伙伴,早见晚见都是一样的。不过,我倒真的是没想到,你们如此高调的出现在了这里,记得没错的话,二鬼去京城找我的时候,可是溜溜的在院外盯了好几天才现身。” 苟老大叹了口气,伸出自己的手写了一个‘耳’字后,才开口到:“大师有所不知,我们现在是怕被公家的人盯上,对您不利呀。” 齐大师立刻明了,从怀里掏出一张隔音符,忽的一下就点燃了。 “现在可以放心的说了。” 苟老大连忙点头,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齐大师。那天得知二鬼回来的路上被暗算,苟老大便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上头汇报了他们已经联络上了京城的一位高人的事情。 上头虽然没有任何回复,可苟老大觉得,既然上头已经知道了此事,自己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这样光明正大的和齐大师见面,也许反倒是能瞒住个一时半会儿。 齐大师微微的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这样的话,苟老大的那个秘密基地的问题到是更好解决了。 就当是齐大师收了苟老大的好处,透露了消息给苟老大,也算是顺水推舟。 苟老大摆了摆手:“不行,我现在还不能撤,必须把钱转到大师的账上之后,您再告诉我这个消息。” “好。”齐大师点了点头,都是明白人,做戏做全套,她当然愿意配合了。 苟老大从知道老二被组织上杀了以后,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今能有齐大师相助,对他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自己这些年钱是没少赚,却整日住在那个狗不拉屎的大山里头,根本没有花钱的机会。 如今自己的亲弟弟也不在了,他能活着固然是好的,可若是死了,只要能给弟弟把仇报了,也算是值了。 “大师,实不相瞒,我和二鬼同已经去世的老二是在狼窝里头长大的。虽然没什么文化,可也有一副好身体,我们别无所求,只要能给老二把仇报了,我兄弟二人愿意誓死追随。” 苟老大的话,让齐大师也颇为动人。虽然他们道不同,性子却很是相似,这样有情有义的性情中人,齐大师心里也很是佩服。 “我们的目的虽然不同,但也是相差无几,你们那个暗黑组织背地里做了不少恶事,人人得以诛之。” 齐大师最近搜罗的资料不少,看着那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的案件,很是气愤。 第十一章 雷霆出击(上) 苟老大也很是坦诚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他们的手上虽然没有沾染人命,可助纣为虐的事情也是做了不少。 齐大师和两人商量好了下一步计划后,就直接回了酒店。 刘局坐在书桌前,端起老赵煲的汤,浅浅的喝了一口。 “时间过得真快,师父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 “早点儿睡吧,这几天你太辛苦了,身体要紧啊。”老赵坐在刘局对面,满脸的心疼。 叶云天在屋子里不停的走动着,没想到这灵异局的动作这么快,竟然真的查到了自己的头上。 也不知道那个如鬼魅一样的神秘人究竟在哪里,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竟然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不行,现在更需要冷静,就算他们查到了自己的头上,可没有任何证据,又能拿自己如何。 “去,把和那个组织所有的来往证据都给我烧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去给我找个盆。” 叶云天转身朝书房走去,这种事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好。 幸好,当时那个神秘人给自己的公司注资的时候,走了正规的法律程序。就算是灵异局查出了自己背后的注资方,顶多也就是冻结自己的部分资产,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叶云天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烧着手里的东西,努力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刚一上床,刘局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一个机灵从床上爬起来,接起了电话。里头竟然传来了她大师兄的声音。 “大师兄?你痊愈了?真的太好了。” “师妹,长话短说。诸事已妥,30分钟后,全面启动雷霆计划!” 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内容。看来总局那边不光已经做好了拔出奸细的准备,师父和师兄也已经对统一行动一事做好了全面的部署。 老赵一见刘局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就猜到这是要行动了。等刘局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老赵已经站在自家的门口,一副随时待命的神态。 这么多年,老赵不光是西北灵异分局的一员,更是刘局的24小时贴身伺机。 刘局一上车,就快速给几个队长和齐大师打去了电话。 齐大师放下电话,立马把邓然几人都喊到了她和小钧这屋。这次他们过来,为了方便行动,刘局直接把他们安排在了西北灵异分局后门边上的一个酒店住了下来。 邓然,看着小钧和大顺。这次的行动一定会很危险,的确是不适合让两人也跟着去。 “师父,我们是和刘局她们一起行动抓捕那些人吗?” 齐大师摇了摇头:“刘局的意思是我们不方便参与正面抓捕,只需在暗地里协助她们,防止那些会异术的人乘机逃跑或是作乱。” 几人点了点头,刘局的思绪的确是缜密。这样做既不会让齐大师几人显露在明面上,进退自如,也可以更好的保证行动顺利进行。 齐大师站起身,拿出一张地图,分别指着地图上的四个地方:“这是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刘局给我的。我们兵分4路,我和小钧去这里,老吴和阿依去这里,姬蒙和灵儿这里,邓然带着大顺去这里。” 等齐大师说完,众人迅速离去,按照地图上的地点,各自出发了。 邓然坐在副驾上,看着黑暗中影影绰绰的人影,这是已经开始抓捕了。 “你说,师父说的这会异术人里有没有上次那个降头师的同门?” “应该有吧,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现在怎么样了。” “不对,你看那个人好像是想从那栋楼的后头出来的,我去看看,你在这盯着!” 邓然说完,猫着腰从车上走了下去,远远的跟着那个身形瘦小的人,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个身影怎么和那个降头师那么像?该不会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吧? 可对方的身上为什么没有阴邪之气呢?算了,先敲晕了带回去再说,要是抓错了,大不了把他的记忆抹去就行了。 邓然一跃而起,狠狠的一个手刀劈了下去,那人刚要有所动作便晕了过去。 咦?这个玉佩还是个宝贝,竟然能压制住,这人身上的邪祟之气,不错,没收! 邓然拎起地上的人时,就见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佩从手里那个人的脖子上掉了出来。 大顺看邓然拎着个人走了过来,连忙打开了车门。 “这货还真的是要跑,幸亏我现在的眼力有所进步,要不然还真是让他溜了。” 大顺点着头,现在的邓然可真的是太厉害了。以前别说拎个人了,就是拎桶水都嚷嚷着喊累。 “咦?邓然,快看,那个身影是灵儿吗?” 邓然刚用绳子把仍在后座上的人绑好,就听见大顺喊自己,赶紧抬头朝着大顺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不是灵儿又是谁?不对呀,师父让灵儿去的那个地方好像离这边少说也有三十四公里,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我去看看,邓然连忙关上车门朝灵儿的方向跑了过去。 只见灵儿身前不远处,同样有一道身影速度飞快,看身形绝对不是人类,可灵儿以灵儿的速度不应该追到这里都没把对方抓住啊! “姐姐,你看到了我,快看,前面那家伙是不是跑的很快。” 灵儿一脸的轻松,笑着看着从身后跑过来的邓然。 “这是?” “这家伙一定是要回老窝,我可不能只抓一个,要抓就得抓一窝!” 邓然瞬间了然,灵儿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思极其缜密。 这跑到近前才看清楚,前头那道身影竟是只猴妖。猴子本来就是群居动物,若是一路追着这家伙,寻到一窝的可能性的确是极大。 “姐姐,快回去吧,把大顺一个人留在那里太危险了。”灵儿摆了摆手,继续朝前头追了过去。 邓然站在原地看着灵儿的背影,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般,自己的前世如此厉害不说,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妹妹,如今这世上没有几个能比灵儿还厉害的存在了吧? 邓然回到车里的时候,大顺真眼巴巴的盯着马路对面,邓然回头看了一下后座是哪个的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次下手的力度不错,那人依然还在昏迷中,看来还是要多多练习才是。 “你怎么回来了,没和灵儿一起追?” “灵儿让我回来保护你。”邓然说完,继续和大顺一起盯着马路对面的动静。 第十一章 雷霆出击(下) 众人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再次出现在分局一楼的那间会议室里。 刘局简短的向大家汇报了全局行动的战报。这次的雷霆出击计划,将已经付出水面且有确实证据的涉案人员全部缉捕归案。 会后大伙更加忙碌了,整个灵异系统包括一众类似齐大师几人这样的外援都在有条不紊的审讯被捕人员。 刘局和几个队长坐在会议室里,拿着一份份新鲜出炉的口供,召开着紧急会议。 这次总局启动雷霆计划一是为了防止知情人员外逃,而是为了逼迫隐藏在暗处的暗黑组织的几位首脑人物浮出书面。 …… 海外某处私人海岛 一个棱角分明,五官算得上是精致的年轻男人,身材笔挺的站在大落地窗前,手中轻轻的摇曳着红酒杯。 除了从不远处传来的海浪声,提醒着屋里的人自己不是在看一幅画之外,房间内再无其他声音。 男人看着窗外,如星辰一样的黑眸,闪烁着细碎的金色,心中浅笑。 “游戏要结束了吗?”他的声音富有磁力,却又冰冷之极。 站在他身后的一老一小,低着头一声不肯。 两人身前的桌子上放着刚刚送来的资料,一夜之间,他们安插在各处的眼线都被抓了起来不说,注资的七八家公司全部陷入了停业清算的状态。 两人现在还敢说什么? “这一次,玩儿的很过瘾,去吧尾巴都处理干净。”男人的声音很淡,淡到听不出喜怒。 一老一小应声快速转身离开了海岛。 直到飞机落地,两个人依然没缓过劲儿来,浑身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于老,主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吧?”年轻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不像,若是他真的生气了,恐怕咱俩就不在了里了。”老者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灵儿坐在酒店的床上,手里拿着邓然‘捡’回来的那块玉佩,开心的把玩儿着。 “姐姐,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咱们一起出去看世界吧?世界那么大,我想去走走。” 邓然搓了搓自己的脸,坐了起来,总觉得灵儿说的这句话在哪里听过:“灵儿想去哪里?” “不知道啊,姐姐带我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不好?” 邓然点着头,这个提议还真的不错,她也一直都想出去玩儿,什么都不做,就是玩儿。 刘局刚拿起盒饭,就见张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刘局,不好了,西南分局被炸了!” “什么?西南分局被炸了?这是什么意思!”刘局站起身看着张队。这西南分局怎么会炸了呢? “刚才我给那边打电话,询问有关叶云天的事情。那边说昨天夜里刚把所有的犯罪嫌疑人抓回去,还没等审讯,整个西南分局就发生了爆炸,叶云天失踪了!” 齐大师和老吴一直没回酒店,跟着张队他们分析审讯口供。等把所有的审讯口供整理完之后,发现暗黑组织在这边的势力并没有直接参与他们那个组织内部行动的资格。 这边所有收到的行动指示,都是从叶云天那边传过来的。张队这次和西南那边联系,询问关于叶云天的审讯结果。 齐大师和老吴坐在张队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堆审讯材料。对方的行动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迅速,叶云天失踪,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 “老吴,这可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咱们之前计划的那些也都用不着了,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齐大师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一脸无奈,自出道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们之前对神秘人的目的,在判断上应该没有错,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找什么,叶云天又忽然失踪,你说这其中会不会与卸岭门有什么关系?” 老吴说的不无道理,目前除了叶云天失踪之外,好像其他分局并没有传来发生意外的消息。 叶云天只是一个后辈,之前他父亲在世的时候,连墓都没下过,身上会有什么东西能人对方冒险炸了西南分局? 齐大师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是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传说卸岭门是在元朝建立之后逐渐消亡,这其中是因为卸岭门面对蒙人的入侵,立下以破坏成吉思汗陵,以及蒙人高官墓地的风水,败坏元朝江山为门规,也因此和蒙人结下世仇。 由此也让蒙古高官,不像其它朝代那样,留下显着的陵墓。蒙古后来占据天下后,曾发出金鹰令,召集了天下刺客,由左丞相忽鲁不花训练后,派往全国各地,秘密追杀卸岭门人。 那些黑衣飞鹰队后人,一直遵循祖训,从未曾停止过追杀卸岭门的人。卸岭门人为活命,大都逃出中原,跑到苗疆和外蒙地区生活,他们宁愿客死异乡,也不敢回到中原。 可这些史料记载又有几分真假呢? 据自己了解,蒙古族信奉苍生天,认为人死之后便是尘归尘,土归土,终究会化作一把黄土。一直延续至今的习俗仿佛也和传说中的记载有些矛盾。 而目前存在于内蒙古的成吉思汗陵也并不是成吉思汗真正的陵墓。成吉思汗的墓葬至今都是个迷,如果传说是真的。卸岭门总是有活着的门人吧,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没有找到成吉思汗真正墓葬呢? 一个大胆的设想出现在了齐大师的脑子里,若果把这个传说反过来或是说往更深处想呢? 卸岭门其实就是负责给成吉思汗修造陵墓的那个秘密组织呢?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的陵墓和卸岭门的人,元朝故意放出了这样的假消息?又或者是蒙古人借着卸岭门人曾经放出的这个消息,顺水推舟找到了卸岭门人进行合作呢? “老吴,如果我们大胆假设,卸岭门的人就是修造成吉思汗陵那支真正的神秘队伍,你说叶云天存在的意义会是什么呢?” 老吴被齐大师的假设惊呆了,这样的假设如果真的存在的话,那叶云天对那个暗黑组织来说,存在的意义可就更让人好奇了。 第十二章 三世记忆(上) “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叶云天可能就是找到成吉思汗陵的关键人物了,可那个暗黑组织为什么要找成吉思汗的墓呢?那个墓里又有什么是他们非要不可的东西呢?” 齐大师摇了摇头:“我脑子有点儿乱,总感觉答案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老吴看着齐大师,摇了摇头,也陷入了沉思。姬蒙的出现好像也是一个谜,到目前为止姬蒙对于他为什么会在广西的那个墓里出现,依然没有想起来。 邓然也同样如此,虽然修为增进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却同样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她们丢失的那部分记忆究竟是什么呢?如果暗黑组织救出叶云天是为了寻找成吉思汗的陵墓,那这和姬蒙跟邓然又有什么联系吗? 桃木八仙桌是那位神秘人留下的,若是老吴想让阿依醒来就必须努力的去寻找和八仙桌有缘的人,而神秘人也料定老吴定不会放弃寻找。 “齐七,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叶云天知道了什么不该他知道的事情,已经被杀害了。你想想咱们之前说过的,这一切好像都是围绕着邓然来的,包括我带着桃木八仙桌寻找有缘人,看似找到邓然只是个巧合,可我们又怎么确定这不是有预谋的呢?” 之前齐大师不也是因为这件事怀疑过老吴吗? “对,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我们还是应该好好让姬蒙和邓然讲讲她们记着的东西。” 齐大师觉得老吴说到很是在理,两个人在这里猜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回去问问姬蒙和邓然的好。 “好,那咱们先回酒店吧。” 老吴站起身,率先从张队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邓然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齐大师叫醒了。睁开眼就看见一众人都在看着她。 “师父,吴主任,你们回来啦?那边怎么样啊?” 齐大师简述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就让邓然和姬蒙给众人好好讲讲她们记忆里的过往,越详细也好。 姬蒙坐在沙发上,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的过往,邓然也同样如此。 邓然看了看众人:“最近我的确又想起来一些,要是算起来,这一世,应该是我第三次投胎转世。” 邓然说完,众人皆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她抬头看着众人,很是认真的继续讲了起来。 和阿依相识,是邓然第一次诞生在这个世界。它是西王母娘娘,外出时带回瑶池的一颗上古神凰之蛋。在瑶池中,吸收日夜精华破壳而出。 自诞生以来,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在瑶池之中,直到一条白龙的闯入。 那条小白龙被王母封为了瑶池的守护仙君,都说日久生情,小白龙和金凤渐渐的生出了对彼此的爱慕之心。 两人动了凡心,被王母发现,一怒之下便要将两人打入轮回重新修炼。 金凤跪在瑶池边上苦苦哀求王母,王母却不为所动,依旧要将两人打入凡间。 在入轮回之时,白龙忽然挣脱绳索,逃出了幽冥。由于白龙逃走,金凤也被关押了起来,并未直接进入轮回。 白龙逃出幽冥,未能寻到心爱的金凤,发誓要寻王母报仇,他自知自己根本不是王母的对手,便乘着王母外出之时,毁了王母在这一方世界的桃林和瑶池,以此泄愤。 王母其实早已算到会有今日之事,便也没再追究,将此方瑶池封印后,便回了昆仑。 从此再无人知晓白龙的足迹,而金凤开始了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之苦。 这也是为什么在巫洛灵这一世,她可以轻易的带着灵儿寻到瑶池。 灵儿之前说是母亲告诉的姐姐,事实却是,巫洛灵告诉自己那一世的母亲这个地方的存在。 金凤是巫洛灵的那一世,为了人族和雪灵一族的安危,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心整个昊尤部落和巫族一众的叛徒斩杀在了天山的那个山洞之内。 为了镇压那些恶毒的残魂,她分出了自己的一缕元神,守护在了那里。 金凤的第二世便是带着姬蒙踏出雪域的那一世,她是百越地区一个部落的首领。现在的人称这个部落为西瓯或是东瓯。 那一世正值战乱,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记得自己那一世是葬身在了火海,尸骨无存。至于姬蒙是怎么回事儿,她也不知道了。 在接下来就是这一世了。 邓然讲完,众人都是默默无语,这信息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得消化消化。 姬蒙看着邓然和灵儿,他的确是想起了一些什么,在他的记忆中,那一世的邓然并没有葬身火海,而是被暗杀了。而自己,为什么会睡在那个石棺之内,他的确是没有任何印象。 “我们的记忆有所不同,我跟着主公回到她的部落之后,部落终日征战。为了让族人不受战乱之苦,我们全族迁徙到了土地肥沃的地方,归顺了一个叫做大宋的国家。” “然后呢?我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这些呢?”邓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很是无奈。 “归顺之后,部落的族人日渐过上了安慰的日子,可那样安慰的日子没过多久,首领就被奸人陷害,族人四散而逃。我则是按照首领昏睡之前的嘱托,带着首领,回到了首领的出生之地,西瓯。” 姬蒙也只记得这么多,回到西瓯之后的事情,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没见到邓然时醒来的那两次,包括刚见到邓然的时候,他的记忆都是混乱不堪,毫无连贯性,脑子里有的只是一个个模糊的片段。 除了内心那个告诉自己,一定要在石棺里等着主公出现的声音,大脑一片空白。他这一等,自己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或是说睡了多久。 齐大师坐在邓然身旁,仔细的思考着两人讲述的内容。 一个点一个点的去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金凤的三世,看似八竿子打不着边,却又有着冥冥中的联系,仿佛都是围绕着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呢?是再登神级?还是完成某个使命呢? “依妹子,几人大人的前世是金凤,那你为什么会叫她小白呢?”老吴听完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阿依初见邓然时,对邓然的称呼。 第十二章 三世记忆(下) 阿依她听了邓然的讲述之后,就陷入了沉思,连姬蒙说的是什么都没听见。 被老吴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才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确定,虽然之前回桃林我想起了很多,可都是之前美好的记忆。邓然说的白龙毁了瑶池和桃林我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白龙的存在。” 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阿依已经不再是九桃仙而是已经投胎转世的阿依了。 至于为什么会叫一直金凤小白,她自己其实比众人还要好奇。 在她的记忆中和前世的邓然感情很好,她一直都叫她小白,在桃林时,知道邓然那一世叫做巫洛白,她就一直以为是因为她那个巫洛白的名字里带了一个‘白’字。 但现在想想,时间的确是对不上,巫洛白带着灵儿再回到瑶池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哪里呢,瑶池也不是往昔的那个瑶池了…… 邓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一世的她破壳而出的时,便能幻化人形。在蛋壳里也同样可以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和人,而那个蛋好像是白色的。 印象中,自己在蛋里的时候,的确有个声音总是和自己说话,慢慢的,她也能说话了,而那个声音不就是九桃仙阿依吗? “我知道了,那个时候我是一颗白色的蛋,所以阿依叫我小白。”邓然笑眼弯弯的看着阿依。 阿依看着邓然,努力的回忆着邓然还是一颗蛋时的样子,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了然如心的笑意。 是的,那个时候邓然是一颗洁白的蛋,被王母放在瑶池边上,吸收日月精华不说,还特意指派几位桃仙轮流照看她,用桃林之气滋养这颗王母很喜欢的蛋。 “我想起来了,王母很是在意你,还让我们几位桃仙轮流照看你,用桃林之气日夜滋养你。” 邓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之色,是啊,王母很是喜欢自己,记忆中自己破壳的那一日,王母还特意在瑶池设宴,宴请众仙前来,为她庆生。 想到这些的时候,邓然不光是感到了浓浓的愧疚之色,浑身也是为之一颤。 原本只是当做与现在的自己毫无关系的记忆和情感,瞬间从心底深处涌了出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感,差点儿摔倒,幸好自己的金凤之身已然归来,否则又要昏睡个几天了。她强行压出了那股眩晕之感,继续努力的回忆着。 齐大师看着邓然几人,从三人的讲述中,剥丝抽茧,努力的寻找着与她心里的想法有着至关重要的线索。 ‘白龙?’齐大师觉得,整件事里这个白龙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这个白龙如果就是神秘人的话,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寻找邓然?不会,如果是为了寻找邓然,对方没必要做这么多事情,可也没有可能是为了加害邓然。 “邓然,你的记忆中你和那白龙的感情如何?” 齐大师虽然也猜到这感情,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好,是非常的好,可还是问出了口。 “嗯,就在刚才,那一世所有的记忆和情感都涌上了我的心头,金凤和白龙非常恩爱。若不是三桃仙心生嫉妒,费尽心机陷害暗算他们二人,也不会发生后面那样的事情。” 以前她很好奇自己的前世,一直认为前世的自己也是自己,可如今真的知道了自己前世的过往。 反倒是有些抗拒,无论自己的前世怎么样,这一世的自己,就是自己,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自己,哪怕是曾经的自己。 “三桃仙?”阿依一听邓然说这整件事情与三桃仙有关,很是惊讶,这和三桃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桃仙暗中爱慕白龙,却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邓然捋了捋头发,给众人讲起了那段往事。 当时三桃仙很是爱慕白龙,无奈白龙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金凤。起初,王母是并没有反对白龙和金凤的事情。谁料,三桃仙爱而不得,便是动了邪念,凭着王母对自己的信任,污蔑金凤和人族私会不说还勾引白龙。 为了让王母相信自己说的,提前将酒醉的金凤弄到交界处,又悄悄的打开结界将一个狩猎的人族放进了桃林。 虽然那猎人并未与金凤发生任何越轨之举,可王母跟着三桃仙赶到结界的时候,正巧看见那个人族的猎人正和金凤抱着一起,一怒之下,下令将金凤打入六道轮回,重新修得正果。 白龙得知消息后,异常恼怒,他深信金凤绝不会做出那等不知廉耻之事。便去逼问三桃仙,让其讲出真相,还金凤清白。 三桃仙借机提出让白龙与自己相好的要求,白龙不愿,却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金凤的清白。 那个无意中闯进桃林的猎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气急之下失手误杀了那三桃仙。 王母得知白龙竟敢在自己的瑶池斩杀仙子,虽然恼怒,却又不忍要了白龙的性命,有同情白龙对金凤的一片痴情,便将白龙一同贬入轮回,希望他有朝一日再回仙界。 这才有了后面进入轮回之时,白龙逃跑的事情。 阿依听邓然说完,很是震撼。三桃仙虽然平日里对她们这些个级别较低的仙子,有些严厉或是说稍微苛刻一些,却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哎,真的是人心不古啊!虽然三桃仙凡事都喜占上风,在桃林也一向是说一不二,没想到竟然能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虽说那个什么三桃仙也已经被白龙斩杀,只是她死的有些太痛快了!”灵儿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这话里包含的意思让人听着却不似她的语气那般云淡风轻! 灵儿浑身散发着让人心颤的寒意,她这是真的生气了。邓然感受到灵儿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连忙拍了拍灵儿的肩膀:“好啦,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别再自寻烦恼了。” “我说一下我的想法,大家看啊,邓然的第一世是因为被陷害入了轮回投胎成了巫洛白,为了避免雪灵族和人族不会巫族残害封印了自己的一缕元神,第二次转世后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但是死因不明,这第三次转世就不用说了,我们大家都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个白龙去了哪里,和她第二次转世的死因。” 大顺很有调理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第一章 墓中墓(上) 卷十、 《淮南子·说山训》:“通于学者若车轴,转毂之中,不运于己,与之致千里,终而复始,转无穷之源。” 第一章墓中墓(上) 大顺说的不无道理,几人皆是点头,齐大师琢磨着现在刘局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划了句号,她们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刘局他们现在应该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了,我的意思是咱们明天一起出发,还是先按照之前的计划,一起去锦瑟说的那个地方看看,哦,对,这是锦瑟近期通过她对现今的华夏的了解,确定的地址。” 齐大师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很是地图,摊开在茶几上。 大顺和邓然看着桌子上的地图,均是一愣,这不就是大顺手里的那张地图吗?唯一不同的是,这张地图上标注了完整的地名。 “锦瑟,你这地方确定是这里吗?”邓然看着锦瑟,满眼震惊。 “我确定,在京城时,大师告诉我要去这里,我就开始仔细的研习地图,这是我对比了很久才最后确定的,不过倒是也许会有一些偏差,但我敢保证,这个偏差绝对不会超出百里。” 邓然点了点头,把手机打开,让众人看自己手里的这份地图:“我不是不信锦瑟的记忆,实在是这事情太过巧合了。不由得让我震惊,大家看这张地图,是不是和锦瑟的这张简直是一模一样?” 几人轮流看着邓然手机里的那份地图,没有一个不点头的,这两份地图的确是一模一样,可这张地图是邓然从哪里得到的呢? 没等人问,大顺别把如何从家里的老宅子里捡到的这份地图的经过告诉了众人,讲的很是详细,连自己怎么掉进那个地窖里,把裤子卡破了到讲了给了大家。 “而且,这张地图上的地址我和姬蒙曾经还去过,可我的记忆中却没有这件事情的前后进过,还是姬蒙告诉我,我们是去寻找一种叫做龙蜒草的草药,传说那种草药可以延年益寿,去腐生肌。” 有关于龙蜒草的传说少之又少,齐大师在脑子里搜寻着与龙蜒草所有相关的内容。 这龙蜒草据说是生长在真龙之穴的周围,因为沾染了龙气,故而得名龙蜒草。能使垂死之人不死,能让迟暮之人延年益寿…… “这个地方我们的确该去,”齐大师看着茶几上的地图,缓缓开口。 “邓然,你的那一世的记忆是不是就停留在去了这里的前后?”老吴看着邓然问到。 邓然看着老吴,又看了看众人,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好像还真的是,这之前的事情我的确是都能想得起来,可有关于带着姬蒙去寻找龙蜒草和之后的事情,的确是毫无印象。” 刘局一听众人第二天就要离开,虽然很是不舍,可也知道齐大师她们也要她们要做的事情,几人在这边已经待了不少日子了,想必也是耽误了不少事情。 第二天一早,便亲自过来给众人送来很多西安这边的特产,一直目送几人离开后,才回了局里。 某处私人海岛 长相俊朗的男人,依旧是站着落地窗前,手里摇晃着红酒杯。 等待了数千年,终于要回来了吗?男人深邃的眸,静静的看着不远处波涛浩瀚的大海,喃喃自语。 “叶云天怎么样了?” “回主人,已经安排妥当。” “好,去吧,记住,绝不可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男人的声音随着后半句话,变得极冷,身后的少年浑身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行礼之后,才迅速离开。 出了海岛,少年依然因为刚才的威压胸闷的透不过气。主人的软肋碰不得…… “于老?您怎么在这儿,是要去见主人吗?”少年刚一回头,就看见一位老者,站在自己身后。 “等你。”老者语气平淡的像是这两个字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一样。 少年看着老者,实在是不明白,老者为什么会在岛外等着自己。 “于老何事?” “带你去一个地方。”老者转身朝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走去。 少年也不多问,跟着老者上了车。 老者看少年脸色苍白,猜到定是被主人训斥了。也不多问,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假寐。 少年双手托腮,盘膝坐在后座上,琢磨着老者带自己去的地方会不会又与那位有关系。 老者眯着眼睛,见少年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咳嗽了一声:“睡会儿吧,路还很长。” 少年转头看了一眼老者,又朝车窗外看去,天果然又要黑了,便是极不情愿的闭上了眼睛。 齐大师一行人,出了机场,就看见猴子兄妹俩朝几人跑了过来,小九一过来就缠着齐大师的胳膊喊师父,猴子则是叼着根棒棒糖,痞痞的喊了一身师父后,就开始给几人讲这次拍卖会上的惊人收入了。 邓然接过猴子递来的银行卡,一脸的兴奋,真的是太好了,她们现在终于也可以买个小别墅住住了。 齐大师把此行的目的大致给猴子和小九说了一下,猴子很是好奇。 她们这是要去之前发现姬蒙的溶洞古墓查看之后,就要直接出境吗? 也是,这事儿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就听几人说过,这一耽误也有几个月了。 “那我们先回去休息下,明天一走就过去,还是现在就去?” 齐大师看了看众人:“那就现在去吧。” 猴子点了点头,拿起对讲机告诉后面开车的小九,直接去溶洞。 邓然几人听见猴子说现在就去溶洞,瞬间明白了前车几人的心思。 赶到溶洞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姬蒙走在众人身前,朝着自己睡了不知多久的那口石棺走去。 邓然仔细的看着溶洞周遭的环境,上一次来的时候,太多紧张又来去匆匆。这一次虽然还是之前的地方,也还是那几个人,可却是恍如隔世。 姬蒙站在自己曾容身的那口石棺,眉头微皱,他的印象中这十几口石棺放在这个位置应该是有特殊的意义,可究竟是什么呢? 其余几人也仔细的查看着每一口石棺,这石棺是并排摆在同一间石室内,显得多少有些突兀。 这溶洞下的墓穴,一共七间石室,看似每一间石室都是相同的,这也是为什么地虎几人第二次下来的时候,会误入了存放着石棺的这一间。 第一章 墓中墓(下) 通往摆放着石棺的这一间石室的甬道,看似很是隐蔽,那这地虎几人当时是如何误入其中的呢? 当时对这些并没有太多在意,如今想来,很有可能也是被提前安排的,地虎不就是叶云天的人吗? 而且带着姬蒙出来之后,地虎几人就借故有事儿离开,直到现在仿佛都没有任何消息。 看似都是无意之举,可细细想来,又总觉巧合的狠呐。 ‘咔嚓’一声,众人瞬间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姬蒙双手推着,他曾经睡过的那口石棺,那口石棺随着姬蒙的推动,缓缓的朝着一旁移动,随着石棺的挪动,一个深不见底漆黑的洞口漏了出来。 老吴从背包里拿出五个火把,分别递给众人:“这山洞漆黑幽深,用手电定是不妥,还是用火把吧。” 众人接过火把,姬蒙依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踩着脚下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朝下走去。 灵儿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紧紧的皱着眉头,这里头除了时不时吹过的一阵阵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阴风之外,没有任何气息,哪怕是腐朽之位都没有。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这下面不同寻常。 又朝下走了好一会儿,就传来了潺潺的流水之声,这里有地下河?随着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大,众人的眼前终于宽阔了起来。 不在是狭窄的同道,而是一个又一个紧密相连的溶洞。 看着眼前如梦如幻的溶洞,脚下缓缓流过的地下河水,若不是知道自己是从一个墓穴下到了这里,众人定会误以为这是一个人工修葺的溶洞景点。 “我去,是水晶洞,这要是弄出去,估计最少也能卖个几百万吧?”猴子惊讶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寻声看去,猴子的身前竟然有一块一人宽,三米高的发金水晶洞。 “这是发金?”齐大师走过来仔细的看着这个水晶洞,满眼的不可思议。 “师父,咱们从这边走吧,这么大了路标,不用反倒是可惜了。” 邓然看着发金水晶洞,很是亲切。无论是那一世的自己都对着东西情有独钟,不是一般的喜欢,这一世虽然是自己最为平庸的一世,却也是收藏了一些法金球在家里。 灵儿看着眼前的水晶洞:“姐姐,这水晶洞是不是算是那白龙送给你的礼物呢?” 她当然知道邓然的这个喜好,刚跟着姐姐回了家,姐姐就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好几个水晶球给灵儿看,如今这么大一个,里头的灵气可是绝对不少啊。 “嗯,这水晶洞里的灵儿应该还不错。”邓然笑着摇了摇头,灵儿对这些倒不是喜好它们的外表,而是灵气。 灵儿一见邓然点头,很是开心的把手放在了水晶洞上,众人眼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发晶,转眼间就变的黯淡无光了。灵儿很是满眼的拍了拍手:“真不错啊。”说完还做出一副吃饱的模样。 “快看,这发金洞瞬间就没了光泽,价格估计得下来一大半啊。”猴子很是可惜的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啧啧’两声。 几人顺着发金水晶洞后面的溶洞走了进去,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溶洞里折射出五颜六色的七彩光芒,如幻如梦分外好看。 阿依看着溶洞内的景色,有一种回到瑶池的感觉,这里虽然没有阳光和仙气,却也是美轮美奂一步一景,让人如目仙境一般。 “邓然,你看这里有没有犹入瑶池之感?” 邓然:“是有那么点儿意思。”邓然点着头,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个溶洞很大,大到一眼望不到头。不知不觉中,邓然竟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前方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丝很是熟悉的气息。 邓然眉头微皱,看着前头的岩壁,这后头应该藏着什么。想到此,加快脚步朝那岩壁走了过去。 众人见邓然朝后面的岩壁走去,也跟了过去。邓然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岩壁,的确是空的。 “师父,这后面是空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我想看看岩壁后面是什么。” 齐大师走过来,看着邓然身侧的岩壁,微微点了点头。从一进来众人就隐隐预感到这里是为邓然准备的,都走到了这里,怎能不进去呢? 邓然见齐大师点了头,便是抬起手一把拍在了岩壁之上,只听一声岩壁碎裂的声音从邓然的手下传了出来。 随着碎裂的声音,她手下的那道岩壁竟然像是一张被从中撕开的白纸,巴掌大小的碎石朝着两边一点点散落在地,最为奇怪的是,竟是没有荡起一丝尘土。 岩壁尽数掉落之后,众人没想到岩壁之后竟是露出了一道石门,这石门看着极其的厚重古朴,光滑如镜的石门上画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看着装和现在的壮族很是相像,长长的头发散在身后,眉眼如泉水般清澈。 “这画工也太厉害了吧?感觉像是镶在上面的一张照片,你们觉不觉得这画着的女子和邓然很像?”大顺看着石门上的画像,由衷的感慨。 “不知这石门之后会是什么?”邓然抬头看着石门,又看向石门的两侧。 石门两侧的墙壁上也同样是光滑如镜,只是左边的位置上有一朵石雕莲花微微凸起。 邓然走到石门的左侧,抬手按下了那微微凸起的莲花,门内的机关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咔咔’的响声越来越大,那道石门终于缓缓的打开,随着石门的打开,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快捂住口鼻,这香气有问题!”邓然说话的时候,已经晚了,身后除了姬蒙和灵儿之外,随着邓然话落,接连倒在了地上。 “这是?师父!大顺!”邓然急忙过去扶着了大顺和齐大师。 “姐姐,恐怕这里面不欢迎人族进入,又或者是说,这是对你的一种保护,你自己进去吧,我和姬蒙在这里看护这她们。” 邓然点了点头,这异香是一种上古时期才有的迷药,而其中一位最为重要的材料便是龙蜒草。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背后那位不愿有外人进入。 “好,那你和姬蒙照顾好她们,我先进去看看。” 邓然说完,转身朝石门内走去。 第二章 又一道记忆(上) 石门之后的景象,让邓然很是震惊。没想到,这石门之后,竟然是一间其精美的石室。 成八角形的屋顶上,镶嵌着上百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整间石室照的很是明亮。 足五六米高的屋顶,每个角下都对应着一根石柱。每一根石柱之上雕刻着一只赤金色的天凤,而大殿的中央则是摆放着一张用玉石打磨的书桌和一把水晶长榻。 邓然环顾四周,这间石室之内,除了这一桌一椅,在无它物。 邓然缓步走到石桌前,坐在水晶榻上,轻轻的抚摸在石桌之上,触手微凉,让人顿觉意思凉爽之意。 这是她的桌子,这竹简?拿起竹简的一刹,石门轰然落下。 邓然抬头看了一眼那石门,并未理会,而是打开了竹简。竹简上苍劲有力的写着: 覆水难收,亦不难,唯不愿。 此情易动,亦不易,吾心甘。 爱妻受劫,夫之过,无奈天命不可违。 历经轮回,生死别,待妻归来夫所愿。 轻轻抚摸着竹简上的字迹,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了出来。寥寥数语,写尽相思之苦,这是千年之前所写,如今又过千年,这份思念是何等折磨人心…… 邓然放下手里的竹简,双手托腮,看着正对面的石门。咦?刚才那道熟悉的气息好像并不在石室内,而是在那道石门之上! 邓然站起身朝着石门走了过去,这石门光滑如镜,什么都没有,难道这石门里还暗藏玄机吗? 不对,那气息并不是从石门里传出的,而是在石门边上的岩壁里。 想到这儿,她抬起说,一到金色的火焰从手中飞出,直奔那堵岩壁之上。 随着火焰的燃烧,岩壁之上逐渐显露出一个黑色的匣子,邓然收起那金色的火焰,朝着黑色的匣子招了招手,那盒子便飞到了邓然的手里。 这气息太过熟悉,这是自己的又一道记忆,邓然拿着黑色的匣子,走回石桌前,坐了下来。 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静静的躺在一颗泛着淡金色的珠子。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这一缕记忆藏在此处,还由姬蒙看守呢?看来这一缕记忆对自己非比寻常的重要,怕再入轮回之时,无法寻回。 邓然拿起珠子,珠子入手滚烫,还没等反应过来,便是嗖的一下化作一道流光顺着手钻进了她的身体。 “啊!”一声惊呼,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了一样,无数的记忆碎片争先恐后涌现了出来。 就像是看3d电影一样,邓然惊出一声冷汗,这记忆太过珍贵,瞬间就让她想起了所有的过往,清清楚楚,没有一丝遗漏。 真是聪明,若是不把这一丝元神封印起来,跟着她再入一次轮回,这一世万万是不会有再登仙级的可能了。 缓了好一会而,才站起身,朝着石门走去,这道石门此刻仿佛与自己心意相通一般,还未走到跟前,便是自行打开。 “姐姐,你终于出了来,我们都急死了,怎么样?”灵儿很是关心的拉着邓然的手。 “一切都很顺利,师父她们怎么还没有醒?”邓然看着地上的几人,蹲了下来。 “应该快了,师父刚才还动了一下呢。”灵儿看着邓然身后的石室,一副好奇的样子。 “去看看吧,里面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灵儿开心的点了点头,朝石室内走了进去。 齐大师是第一个醒过来,她感觉自己睡得很是香甜,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邓然正一脸着急的看着自己。 等几个陆陆续续都醒过来的时候,石门已经再一次关上了。 大顺很是好奇的朝石门看去:“咱们不进去看看吗?” 其实不光是大顺,猴子和小九几人也很是好奇,都是满眼期待的看向了邓然。 邓然笑了笑,抬手一挥,那道厚重的石门便是再次开启。众人走进石室,除了齐大师和吴主任,均是抬头看着屋顶之上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要是把这些夜明珠弄下来带出去,恐怕很值钱吧?”猴子一脸的感慨。 “不知道,不过这些东西还是留在这里好一些,要是把这里毁了,实在可惜。” “我就是说说,也不能真的把那些夜明珠弄下来呀!” “其实都弄下来就怕不值钱了,这并不是什么值钱的夜明珠,而是莹石!”齐大师的一句话,猴子瞬间尴尬了。 “嗯,这石门也是萤石,所以看起来光滑如镜。” 一行人出了山洞,天已经大亮了。 大家一起去大吃了一顿,才去酒店洗漱。 由于迷香的缘故,众人皆无困意。猴子就提议带大家去自己的古董店转转,注意目的是想让老吴和齐大师帮着自己看看店里头的风水布局。 猴子的几家古董店,位置都很不错,风水也不差,就是店里头的东西差点儿意思。 “猴子,你这店里头怎么都是些假货呀?”灵儿满脸不屑的看着柜台里的东西。 猴子一脸的尴尬,先不说这值钱的东西不能摆在明面上不说,他也拿不出这么多真东西啊。 “我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真东西啊?”猴子一脸的无奈。 他做的是正经生意,现在玩古董的人虽然越来越多,这生意却是看似好做,实则难做的恨。 家里有点儿老东西的,大部分都通过其他渠道找到了买家,而买家更是同样如此。 齐大师点了点头,她倒是很理解猴子这些正儿八经做古董生意的人:“这样吧,等咱们再出去的时候,只要不是墓里头的东西,都帮这猴子留意一下。” 灵儿见齐大师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师父说的有道理,不是墓里头的东西,对于常人来说也许不好找,可对于她们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 “师父说的有道理,只要不是墓里头的东西,就不算是倒卖文物,其实山里头也有好多古战场遗址,我们捡一些古时候兵器之类的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倒是后,猴子你就开一个古兵器收藏馆。” 众人一听,灵儿的这个提议太有道理了。 猴子也是连连点头,这个倒是真的可以有。连忙看着灵儿:“灵儿,你这个提议还真的是很好!到时候,大伙都是收藏管得股东,哈哈哈!” 第二章 又一道记忆(下) 回了酒店,几人便是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齐大师几人见邓然没有要给众人讲在石室里发了什么的意思,也没多问,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邓然就算是自己的徒弟,也不例外。 邓然拿出手机,给齐大师发了一条微信,让齐大师等着自己过去,晚一些再睡觉。 齐大师看了一眼手机,便让小钧泡好茶,一起等着邓然。 一直等到快12点的时候,邓然才带着灵儿和大顺跟姬蒙进了齐大师的房间。 邓然把那份竹简从包里拿了出来,告诉几人在石洞内发生的事情,之所以白天没说,也是觉得这虽然是自己前世的事情,却也算是隐私,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在她心里,齐大师和小钧才是最亲近的人,老吴几人虽说关系也不差,但还是远了一些。 齐大师点了点头,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还以为邓然会对自己也保密呢。 她打开竹简,见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写了一首堪称为情诗的诗词,顿时就笑了,灵儿一见齐大师笑得合不拢嘴,很是好奇的走了过去,趴在齐大师身后也看向了那份竹简。 “我的天哪,这是一份情书啊,说完灵儿就大声的念了起来。覆水难收,亦不难,唯不愿。此情易动,亦不易,吾心甘。爱妻受劫,夫之过,无奈天命不可违。历经轮回,生死别,待妻归来夫所愿。” “好酸爽啊,哈哈哈,看来邓然姐的那一世也是爱的轰轰烈烈呀。”小钧说着,捂着嘴笑了起来。 “那石室里头,就这么一份竹简吗?”大顺觉得要是就这么一份竹简,弄那么大个石室,实在是没必要。 “还有我的一份记忆,或是说一缕元神,我现在还缺少一缕元神,在雪山时寻到的那一缕是我第一缕分出来的元神,哪里也带着我最为重要的真元之气,而这一缕则是我的虚元之气,剩下的那一缕便是我的五识。” 邓然看着众人,仔仔细细的讲了自己的这几缕的元神。 “姐姐,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吗?”灵儿和姬蒙都很清楚所谓虚元是什么,那是对于神兽来说最为重要和宝贵的东西,不光是记忆,更是灵识。 没有灵识的神兽,在修为上也就能比一般的妖族抢上那么一星半点儿罢了,若是要重登仙级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今姐姐寻回虚元,灵识得归当真是可喜可贺。 “是啊,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包括阿依其实就是三桃仙的帮凶,只不过我现在并不确定她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还是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邓然看众人露出了惊讶之色,才又接着说到:“那个无意间闯入的男人就是阿依身前的父亲。” 众人瞬间明悟,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既然邓然都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也是无法猜测。 齐大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还要一起去下一个地方吗?” “师父的意思是?”邓然不解的看着齐大师,不知齐大师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我们是单只老吴夫妇,还是也包括齐大师自己? 齐大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邓然和她身侧几人,才缓缓开口:“既然你怀疑阿依,那我们一起去怕也是会有不便之处,如今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接下来的路,你们几个完全可以自己走了。” “师父,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也没有说怀疑阿依会害我,而且她就是想害我,恐怕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我只是把我记忆里的东西说了出来。”邓然见齐大师这么说连忙解释到,她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有些不高兴了啊。 齐大师摇了摇头,下了逐客令,让众人都先回去休息吧。 灵儿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站起身向齐大师和小钧说了声晚安便是回来自己的房间。 姬蒙一见灵儿走了,也同样向几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齐大师的房间。 灵儿回到屋里,总是觉得心里头不痛快,姐姐并没有说什么对齐大师不尊重的话,齐大师为什么就说出了那样的话呢? 齐大师躺在床上,看着已经睡着的小钧。这一路走过来,很是不易,对于老吴从不信任到信任,若是因为往事就这么分道扬镳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此事发生。 可若是阿依真的还心怀歹念,做出些什么让众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可就不太好了。 很多时候,太在乎反倒会适得其反。齐大师与邓然几人便是如此,邓然在乎齐大师的举动和反应,齐大师在乎邓然几人的安全,担心则乱说的就是如此吧。 邓然猜不出师父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很是挠头,无论是那一世的她,面对自己在乎之人的时候,都会显得很是愚笨,不会推及对方的心思。 怎奈齐大师又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担心,最后搞得几人心里都是别别扭扭的。 邓然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干脆起身,盘膝坐在床上,双手结印开始了修炼。 这一道记忆对自己的改变简直可以用醍醐灌顶来形容,既然猜不明白,就干脆不再去想。 陷入修炼状态的邓然,感觉浑身轻松,精神力也越来越好,如沐春风般,心情也为之好了起来。 世间纷杂,何去何从。春去秋来,周而复始。往昔如画,愿不负此生。 邓然这一坐就是一夜,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稀稀疏疏的照在了屋内的地板上。 还是在去找师父问问吧,这一夜过去了,不知道师父究竟是如何决定的,要是不愿意跟着自己几人一起去,也不能人师父为难,毕竟去哪里也存在着不可预知的危险。 想明白这一点,邓然就走出了房间。 小钧刚睁开眼睛,就听见了敲门声。 “师父,小钧,你们醒了吗?” 小钧一听是邓然,连忙爬起来光着脚给邓然打开了门。 “邓然姐,你起的挺早啊。” “嗯,昨天回去按照记忆中的修炼方法修炼了一宿,感觉神清气爽,浑身都是力气,哈哈哈。” “师父呢?在洗澡吗?” “嗯,师父今天起的也特别早。” 第三章 未知来电(上) 齐大师一出来,邓然就向齐大师承认错误,昨天应该一出来就把在山洞里寻回记忆的事情告诉她,不该等到晚上才说。 除了这一点,邓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还做错了。 齐大师摇了摇头:“邓然你想多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我也没生气。” 邓然看着齐大师表情很是平静的样子,挠了挠头,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没办法了。这承认了错了师父也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啊?师父这也不明说。 “师父的意思是,要是一起去,担心阿依会对你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可若是只是咱们几个去,又觉得会伤害了吴主任对咱们的一片情义。”小钧看着邓然很认真的说到。 邓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不怕,她就算错出什么,我觉得也伤不到我,就一起去吧,师父昨天是因为这个下的逐客令?我猜了一夜也没猜明白师父的心思,可给我愁死了。” 邓然的终于是知道齐大师在想什么了,心情瞬间就阳光明媚了。 “师父,你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完了吗?为什么不说呀,我这又检讨了半宿。”邓然屁颠屁颠的跑到齐大师跟前,一副哈巴狗的赖叽样。 齐大师笑了笑:“那就还是一起去?” “嗯嗯,一起去!”邓然连忙点头,生怕自己的师父又说出句什么她回答不上来的话。 邓然刚坐下来,齐大师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猴子。琢磨着这肯定是喊几人吃早点去。 猴子在电话里告诉齐大师,云南的叶总刚才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很是诡异,让齐大师几人赶快到酒店大厅等着自己和小九过来。 齐大师放心电话,看着邓然,邓然和小钧也听到了猴子着急的声音,邓然连忙转身去敲其他几个房间的门去了。 这个点儿,大家其实也都已经洗漱完,各自在屋里坐着,邓然一敲门,皆是迅速的走了出来。 猴子刚一停好车,齐大师一行人就朝停车场这边走了过来。 “老叶这个电话很是诡异,你们看,连电话号码都没有,手机上竟然显示的是未知来电。”猴子脸色煞白。 猴子对于各种推销电话都是来者不拒,所以只要是有电话大进来,他从不漏接。 今天一早,猴子美滋滋的洗完澡,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喝着老吴给他的普洱茶,正拿着手机玩儿着斗地主。 手机就响了起来,猴子看都没看就接起了电话,电话一通,还没等猴子说话,那头就传来了叶云天的声音。 那道声音感觉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声,叶云天沙哑着声音告诉猴子:邓然不是人。说完这简短的几个字电话就挂断了。 等猴子反应过来,想要再拨回去的时候,才注意到那个电话号码更本无法回拨,因为手机上显示的就是未知号码。 齐大师几人来的那天,就把有关于叶云天的事情简单的给猴子讲了一下,还让猴子保护好自己和小九,这今天就接到了叶云天的电话,告诉他邓然不是人。 小九尴尬的看着猴子,又看了看众人,终于是忍住没说话,猴子看着众人的表情:“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你们不担心吗?老叶肯定是被坏人抓走了,据我对老叶的了解,他很有可能是想告诉我,那些神秘人下一个下手的对象很有可能就是邓然。” 邓然挠了挠头,总不能和猴子说自己不是人吧?这也太不靠谱了,可怎么和他解释呢?不过这倒是说明小九的嘴吧不是一般的紧,她是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哥哥啊! 老吴干咳了一声:“小叶和你关系一直都不错,也有可能是在担心你的安全,无论是什么意思,咱们大家都要小心一些才是。” 猴子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担心老叶,他那天听齐大师几人说完有关于老叶的事情之后,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大死他,他都不愿意相信老叶干了那么多坏事儿,竟然手上还沾染上了人命。 齐大师转头看向了酒店门口的马路,叶云天为什么会给猴子打这么一个电话,人现在又在哪里呢?目的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告诉猴子远离邓然还是真的是想告诉猴子,神秘人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邓然呢? 灵儿一脸无所谓的看着猴子:“猴子,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和姬蒙都不是人族吗?让你给我办海外身份的时候,你也没想过吗?” 灵儿的话,让猴子一愣,呆呆的看向了灵儿和姬蒙。 对呀,他好像还真的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当时只是觉得姬蒙可能是传说中的僵尸,但看邓然和齐大师几人对姬蒙并没有忌惮之色。他还觉得很傲娇,能有个僵尸做哥们儿实在是帅呆了。至于灵儿? “你,你也是僵尸?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倒斗方便才办的假身份呢。” 猴子说完,一脸不可思议又看向了邓然,难道这三个人都是僵尸?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僵尸吗? “猴子,你是不是找揍,谁告诉你本姑娘是僵尸啊!你见过我这么好看的僵尸吗?”灵儿一听猴子说自己是僵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猴子连忙摆手:“不是,当然不是了,可你这么问我,我能怎么想?难道你是电视里演的那种狼人?” 猴子这句话说完就后悔了,他瞬间感觉到姬蒙那能杀死人的冷冽的眼神朝着自己飘了过来。 连忙一步跑到齐大师身后:“师父,我好像得罪人了。” 他那是好像得罪人了,这明明就是已经得罪人了好吗?齐大师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猴子,你不是说要带着众人去吃特色早茶吗?” 猴子一听,连忙点头:“对,咱们今天就去吃我们这边的特色米粉去,真的超级好吃。大家快上车。” 猴子说完,一溜烟的跑上了自己的车。 “猴子的感情和小叶很不错,这一次还是别他们兄妹去了,我怕万一发生冲突,猴子心里受不住。”老吴站在齐大师身后,看着猴子。 齐大师点了点头:“一切随缘吧,有些事情,无论多么想回避,它总是会不期而至!” 第三章 未知来电(下) 吃过早饭,齐大师提议去猴子那栋小别墅喝会儿茶,一起商量下下一步的具体计划。 到了猴子的小别墅,齐大师拿出锦瑟给她的那张地图。众人看着地图,这是中缅边界。 猴子挠了挠头,这地方他前几年好像跟着老叶去过。这里是一个在当地还算有名的风景区:“这儿有个风景区,我和老叶他们几个还一起去过呢。” 齐大师抬头看着猴子,看来叶云天对暗黑组织不是一般的了解,竟然在好几年前就去过,可他是去做什么呢? “你们是去旅游还是?” “旅游加收货,那边不光是有玉石,还有一些老东西,价格很公道。” 猴子点燃了手里的香烟,认真的回答着齐大师的问题。 齐大师点了点头:“你回忆一下,当时叶云天有什么不同的吗?”齐大师问完就后悔了,猴子不是一般的大条,他要是信任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就那他现在对老叶的态度就已经很明显的表露出了这一点了。 “没有啊!”果然,猴子被齐大师问的露出一脸茫然,感觉像是在说,齐大师这问题问的太过莫名其妙。 “哥,那咱们要不要和师父他们一起去呀,正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玉石,我们可以弄回来一些。师父,您看方便吗?”小九看着地图上的地方,琢磨着要是能一起去,他们兄妹俩正好能淘换些玉石回来。这和猴子说完,反应过来还没征求齐大师几人的意见,带不带她们兄妹二人呢,这才连忙又看着齐大师补了一句。 “好啊,到时候我还可以帮你把把关呢。”灵儿一听小九想去淘换玉石,立马就眉开眼笑了,她对这些宝石里的灵气可是毫无抗拒力的。 “想去就一起去吧,叶云天的事情压在猴子心里也不是个事儿,这一趟万一要是真的能碰上,也能解开猴子心里的疑问了。” 齐大师很理解猴子对叶云天的兄弟情,就算她说不行,想必也是无法阻止猴子这次南下的。 几人最后商量直飞云南,先去老吴哪里落一脚,然后开车去边界。 定好这些,几人优哉游哉在猴子的小别墅一直等到晚上才赶往了机场。 一路上很是顺利,到了中缅边界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天刚蒙蒙亮。 灵儿伸了个懒腰,看着不远处的日出,这里的景色当真是不错。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原始热带雨林,在朝阳的承托下,尽显生机。 齐大师手里拿着航拍图,和老吴研究对比着锦瑟之前提供的那份地图,这地方从风水的角度来看,竟然是难得一遇的凤脉。 通过两人的仔细判断,很快就确定了他们脚下的位置正是凤腹之地。而地图上标注的地方,则是凤头。 邓然赖在车里头看着一部电子小说,很是入迷。 正看到关键时刻,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邓然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这怎么也是个未知号码? 算了,先接起来再说吧,反正接个电话,也不能怎么样。她接起电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听了半天,愣是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就像是电话从未接通一样,邓然嘟囔了一句‘搞什么,打扰老娘看小说!’就挂了电话。 灵儿下车溜达了一会儿,见邓然终于放下了手机,连忙走到车子跟前:“姐姐,下来玩会儿吧,空气特别好,你看,我和小九还见到好几块碎玉呢。” 邓然看着灵儿手里的碎玉石,满眼冒光,嗖的一下就从车里跳了下来:“哇,这个不错呀,走,我也去捡点儿去,哈哈哈哈。” 大顺蹲在小九几人身后,看着地上一块很像是钱币石一样的石头,这块石头有点儿大,看来得用铁锹才能挖出来把? “大顺,你在看什么呢?”邓然刚问完大顺,电话又响了起来,邓然拿着电话,看着上面依然显示着‘未知号码’四个字,眉头皱了皱。 “喂?”邓然一脸的不耐烦。 对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邓然看着电话上的通话计时在一秒一秒的过去,确定电话并没有断线,可这是个什么意思?要你不是之前猴子那个未知来电的事情,她绝不会多想,可是? 但能确定的时,这不会是叶云天,因为叶云天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号码,可会是谁呢? “说话!”邓然又对着电话说了一句。 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真是个混蛋:“再不说话,我可要开骂了!” 邓然的声音因为不快,瞬间提高了好几倍,周围几个人都好奇的朝她看了过来。 “姐姐,你不知道是谁吗?”灵儿看着邓然,她觉得很有可能是哪位幕后的白龙,姐姐是金凤那一世的爱人。 邓然摇了摇头,有一次挂断了电话。以她对白龙的了解,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给自己打电话的。 “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电话对面的人,绝对不是你想到的那个人,他不会现在打来电话的,若是那样,不早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吗?” 灵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神又是瞬间一亮:“姐姐,你们这一世会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虽然那份感情有多浓我已经知道了,可这一世的我毕竟不是之前的金凤,物是人非,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邓然说的没错,金凤是金凤,她是她,虽然她马上就会拥有曾经金凤的一切,可金凤却没有她现在的经历与情感。金凤终究是已入轮回,早已死去。 而她就是她,在她看来,这一世的自己——‘邓然’也同样是无法复制,独一无二的存在。 海岛上 一身白色长衫的男子,身材笔挺的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手机,这一次不再是一张冰山脸,而是微微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还是那个脾气,真是可爱!” “哇,你们快来看,这块石头真的是一块钱币石呀!”大顺满脸兴奋的抱着一块石头,身边放着一把军用折叠铲。 猴子走过来,惊讶的看着大顺手里的石头:“这好像是块玉石!” 第四章 老石场捡漏(上) 听见猴子的话,连老吴和齐大师都朝着大顺这边走了过来。 灵儿点着头,‘啧啧’了两声,这大顺的运气的确如姐姐之前说的一样,总是最好的那一个。 “哎呀,我可是挖了好一会儿才挖出来的,这石头和在邓然家摆在茶台上的那块小的太像了,我才费力巴拉的把它挖了出来。”大顺擦着脸上的汗,很是开心的看着众人。 “嗯对,当时我见到邓然的那块石头,就说我总觉得那里头是块玉石。”齐大师也是想起了邓然很宝贝的摆在茶台上的那块钱币石。 “咱们要不先去玉石场看看赌石怎么样?”猴子忽然想到,他们这次一行人的能力先不说,这大顺的运气可是要爆棚啊! 齐大师收起自己手里的地图,也对,这一趟虽然是带着目的来的,可见邓然的反应并不像上几次一样,着急,倒不如先在这周围转转再说。 “哇,太好啦,我还从没去过玉石场呢,咱们现在就去吗?”邓然和灵儿满脸的激动,竟然是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 得嘞,这不去看来都不行了,齐大师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咱们先去玉石场转转,安排好住的地方,再进去也不迟。” 大顺开心的抱着自己挖出来的那块石头,放进了后备箱。 “大顺,你这运气真心不错,等咱们回去,哥帮你开了,再找个雕刻师傅,给你雕个白菜。” “白菜寓意不错,百财!行,到时候就交给我哥吧。”小九坐在大顺身旁,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姬蒙开着老吴这辆顶配依维柯倒很是顺手,一路上竟然还偶尔跟着音响里传出的音乐哼哼两句。 “这车还挺好开,大家都能坐在一起,开着还不累。”姬蒙破天荒的开口说了这么多字儿,竟然是夸赞这辆车。 “等回去,咱们也弄一辆!”灵儿坐在副驾上,很是开心的看着姬蒙。 和着人家姬蒙是在和灵儿说话,小九看着坐在前头的两人:“对啦,邓然姐,这一耽误,又把姬蒙和灵姐婚礼的事情给耽误了。” “回去就办,这事儿都赖我,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邓然撅着嘴,很是认真的看着小九。 “没干系,反正姬蒙已经是我的人啦,婚礼早办晚办都一样。”灵儿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回头看着邓然几人,笑眼弯弯,嘴角上翘。 小九和邓然看着灵儿,很是无语。姬蒙则是双脸通红,连两只耳朵都红的像是要滴出火来一般。 “啊?灵儿姬蒙既然已经是你的人了?”小钧坐在后排很是三八的朝前头看了过去。 “看,前头就是我说的乌龙河中流的老场区,这里有大大小小三四十个赌石交易市场呢。” 猴子的这句话算是给姬蒙解了围,姬蒙很是感激的在心里给猴子点了个赞。 一行六七个人下了车,皆是满眼好奇的看着一块块摆在地上石头。 这些石头,形状各异,颜色各异。灵儿蹲在一块墨黑色的石头前仔细的看着。 这石头里散发出的灵气很是浓郁,灵儿摸了摸眼前这块石头,摇了摇头:“猴子,这块石头怎么样?” 猴子看了半天,也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行,连一点儿纹路都没有,而且这地上的石头大多数都是里头那些大店铺淘换下来的。” “老板,你这块石头怎么卖?”灵儿站起身看着坐在摊子前一个穿着一身灰色布衫的男人。 “三万!” “多少?你这块破石头要三万?这也太贵了吧?我还以为能捡个漏呢,算了,走吧猴子。”灵儿头也不回的朝前头走去。 “这姑娘,你想出多少钱?”男人一见灵儿竟然拔腿就走,连忙朝着灵儿喊到。 “一千!”灵儿能还这个价,不是她会讲价,而是出来的时候姐姐就给了她一万块钱。现在就只剩下了七八千,她还要留着买其他东西,能给出一千在灵儿看来已经是极限了。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些日子了,灵儿很明白,虽然对于有钱人来说,一万块钱不算什么,可对于邓然这样失业将近一年的人来说,也不算是个小数目。 这钱还是她自己去西安的时候姐姐又咬牙又跺脚的从兜里拿出的。那个时候猴子还没把卖瓷器的钱给她们,邓然兜里干净的都快赶上脸了,她可是得省着点儿用。 “一千?你倒是不如去抢好了!”男人一听灵儿还价一千,很是不悦。 灵儿回头看着男人,语气很是认真:“老板,你何必不悦?我要是有钱,也不会如此还价,买卖不成仁义在,和气生财!” 男人原本气鼓鼓的脸色,见灵儿言语认真,并没有故意胡乱叫价的意思,一想也是,这块石头他的确是从后山上捡回来的,也没花什么钱,就是费了点儿工夫,卖给这姑娘倒是也行。 “姑娘,看你也是爽快人,就给一千五吧。” 灵儿看着男人,一副很是为难的表情。掰着手指头算着之前在网店上看的那几件衣服的总价,和兜里的钱数,算来算去,好像还真是没有太多富裕。 “老板,我算了一下,我现在就只能拿出一千块钱了。” 卖玉石的男人看着灵儿一脸为难的表情,好像自己要强卖一样,很是无奈:“好吧,一千就一千吧。” “灵儿,你花一千买这么快破石头干嘛?”猴子很是不解的看着灵儿。 “眼缘,你不觉得这块石头像个不倒翁吗?买回去你帮我打磨一下,在画上鼻子眼睛嘴,摆在家门口多可爱啊!” 灵儿的话不光是让猴子无语了,连那个买石头的老板都无语了,连忙慷慨的看着灵儿:“姑娘,那这石头我帮你搬到你们的车上去?” 灵儿摇了摇头,很是开心的朝着姬蒙喊了一嗓子,让姬蒙把石头先搬到车上去。 邓然偷偷一乐,灵儿可真是厉害,不当演员可惜了。这石头里的灵气别人感觉不到,可却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大顺也在其他的摊子上看着石头,摸摸这个,敲敲那个。看着哪块都好,又觉得都不好。 第四章 老石场捡漏(下) “大顺,你觉得那块顺眼?”邓然蹲在大顺身边。 “我觉得还是出去捡石头好,不用花钱,这都不便宜,要是像灵儿那么买,咱们下个月不得喝西北风啊!” 邓然笑了笑,继续让大顺挑,大顺看了半天,最后停在了市场最里头的一个地摊前。 “邓然,你看这块石头怎么样,长得像是一颗大鹅蛋,光溜溜的!”大顺指着地上一块灰色的石头。 邓然蹲下身子,摸了摸石头,心里很是惊讶。这石头除了外表光滑一些之外极其普通,可这里面的灵力却是远远超过灵儿买的那块石头。 “嗯,这块是不错,等咱们有了自己的小院,可以放在院子里,当个小景观,圆溜溜的到挺可爱。” 邓然说着,还在上面坐了一下。 “嗯,我觉的又是,嘿嘿,老板这块石头多少钱啊?” 大顺喜欢的这块石头本来就没多大,也就脸盆大小,老板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一千,不讲价。” 大顺撇了撇嘴,这石头还要一千,二百她都不愿意花。 “二百我都嫌贵,咱们别买了,回去找个河滩子能捡到不少呢。” “老板,五百吧,我们这来一趟什么都不买不是白来了吗?再说您这石头,恐怕也是您自己捡回了的吧?” “八百,不能少了。” 邓然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六百块钱:“老板,六百吧,咱们都图个顺顺利利。” 老板一脸不乐意接过钱,邓然也同样喊来姬蒙搬石头。 几人这一逛就是一天,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车后头已经堆满了大小各异的石头。 灵儿很是开心的把玩着一块和鹅蛋差不多大小的石头,一副得胜而归的模样。 “灵姐,你手里这块石头里也有翡翠吗?”小九好奇的看着灵儿手里的石头。 “嗯呐,这块是我和老板要的,等一会儿回了酒店你们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啦。” 小钧从灵儿手里拿起那块石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又还给了灵儿:“这石头看着很普通,像是块大号的鹅卵石。” 灵儿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等回去让大家看到里头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齐大师和吴主任虽然都是道法极高之人,可对于灵气的敏感度却是远远不及邓然她们这样真正的神兽,更别说小钧了。 回到酒店,猴子迫不及待的搬着块石头跟在小九身后敲开了灵儿的房门。 一进门,就看见姬蒙正站在卫生间的脸盆里洗着什么东西,很是好奇:“姬蒙大哥这是在?” “来,猴子,你把这石头先放下吧。”灵儿看着猴子一头大汗,赶忙侧了侧身子,让猴子先进来。 猴子放下石头,就钻进了卫生间,站子啊姬蒙身后,仔细的看着。 之间随着姬蒙的清洗,他手里那块原本灰不溜秋的石头逐渐呈现出一抹幽紫色,这是? 猴子紧张的看着,直到姬蒙转回身,猴子差点儿没晕过去。 “我去,这是一块紫罗兰翠?”猴子满眼的不可置信,这怎么会是一块紫翡? 姬蒙憨憨的笑了笑,将东西递到了灵儿手里:“灵儿,给!”灵儿很是满眼的从姬蒙的手掌上拿起那块核桃般大小的紫翡。 这块紫翡,不知道姬蒙用了什么方法,竟是十分光滑,像是一颗紫色的玻璃球一样。 姬蒙笑了笑,看向了灵儿。 灵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猴子:“你看,这就是我说的灵气,质地越好的宝石,灵气越是充足,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让你听我的,当然,你赚的钱要感谢小九,要不是小九,你也许也不会相信,这些看着很是平常的石头里真的会有宝石吧?” 猴子呆呆的点着头,一脸后悔,早知是这样,就该多买一些。 “你倒是不用后悔,咱们今天去的那个市场,我觉得的值得一买的也就这些了。”灵儿看透他人心思的能力那可不是吹的。 “姬蒙,再辛苦你一下好不好?”灵儿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挎着姬蒙的胳膊,指了指猴子抱上来的那块石头。 姬蒙立马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转身抱着那块石头又走进了卫生间。 猴子惊讶的看着姬蒙的一举一动,一个劲儿的咽口水。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小九美滋滋的坐在沙发上,也不去看,反正她心里是知道灵儿多厉害的,只是很好奇大顺的那块脸盆大的鹅卵石回事个什么样子的。 “灵姐,你说大顺的那块也特别好,那块是什么啊?” 灵儿咬了一口手里的雪糕:“比我这好挺多的,不过姐姐说,那个不能开,等回去之后再说,其实我是很好奇那块石头里面的形状。” “形状?”小九好奇的看着灵儿。 “嗯,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些宝石我们称之为灵石,每一块灵石其实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形状,由于人们总是用极其将其切割,又没有像我们吃香蕉那样扒皮的本事,所以就破坏了它们原有的样子喽。” 小九觉得灵儿说的很有道理,点着头开始满怀好奇之心,期待姬蒙手里那块石头的样子了。 一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姬蒙和猴子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姬蒙走出来的时候到很是正常,猴子却像是痴傻了一样。 小九看着姬蒙手上的东西也傻了,这是?只见姬蒙单手托着一块清亮似水带着几率蓝色的冰种翡翠,而这形状则是像只猴子? “这是?这是一只冰种猴子?”小九说着站起了身。 灵儿笑着,轻轻的敲了一下小九的头:“这就是我说的,它们原本的形状,无形任何修饰。” 小九点着头,推了一把猴子:“哥,你傻了吗?” 猴子愣了一下:“你才傻了,我是在想,这东西怎么会如此神奇?你看像不像是一只猴子?” “当然了,刚才我就看出来了,而且灵姐刚才给我讲了好多呢,这就是宝石们原本的模样!”灵儿很是自豪的看着猴子,把灵儿告诉自己的东西讲给了猴子。 小钧那边也是兴奋的躺在床上拿着一块碧绿色的翡翠:“真没想到,邓然姐真的能开出这么好好翡翠。” 齐大师也是微微点头,他虽然已经预料到邓然和灵儿对于宝石的灵敏度,却也是没想到这姐俩竟然这么厉害。 第五章 进山喽(上) 几人一行人用过早饭,就朝着那片热带雨林出发了。 一开始还好,越是往里走,众人越是觉得闷热潮湿,一个个的都是满脑门子的汗水。 一片片雨雾弥漫,一颗颗参天大树高耸不见其端。到处是从未见过的长着奇异板状根的巨树、不可思议的老茎杆上的花果、巨叶植物、蚊虫蛭蛇,令人毛骨耸然的怪声。脚下深浅不一的水洼随处可见…… 大顺擦着额头上的汗,她没觉得这地方有多美,更认为那些文字都是骗人的,什么千姿百态,什么绿意盎然,什么鸟语花香,都是扯淡,要不是有邓然她们在,这地方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噩梦。 眼看都要到中午了,头顶上也看不见任何阳光,除了遮天蔽日的大树叶子,就是吓人的各种不知名的虫子。 刚才要不是灵儿,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帽子上爬着一直吸血的水蛭。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浑身难受。 小钧也很是后悔跟着几人一起走进了这原始森林,真应该听师父的,和大顺一起留在酒店,去逛逛那些少数民族特色的小店之类的。 出来的时候,齐大师就说让猴子兄妹俩和她跟大顺都留在酒店,自行活动。可她们都不愿意,这下好了,还没等到晚上就觉得让人怕的不行。这要是到了晚上,还不定怎么回事儿呢。 “咱们要不回去吧?”小钧看着大顺,她是真的不想再往里走了。 还没等大顺开口,灵儿就看着几人:“也好,这森林对于你们来说太过危险,让姬蒙送你们回去吧。” 齐大师也转过头看着小钧和大顺,一开始不带着她们,都不听,这跟着走进来了,又都满脸的不乐意。 “也好,我们沿路留下标记,姬蒙送完她们再来找我们汇合吧。” 大顺抬起头看着几人,她又没说要回去,不过自己的体力和能力跟着众人的确是会拖后腿,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是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猴子和小九跟大顺的想法是一样的:“行,我们留下也是拖后腿,那我们就回去等着你们回来吧。” 姬蒙点头,准备带着三人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走。 邓然看着几人的背影,知道大顺很期待这次的探险,对于大顺来说这更是她的梦想,大顺自从得到那份地图,私下里不知飞了多少工夫去翻译上面的文字。 “等一下,大顺,我带着你走。”邓然说完,就朝大顺伸出手。 大顺刚要转身跟着姬蒙他们走,一听邓然这么说,马上就开心了。连忙牵起邓然伸过来的手:“嗯,我想跟着去看看。” 小钧看着大顺,又看了看猴子和小九,她是真的太害怕了,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 “我也想留下。”大顺既然可以留下,猴子觉得自己也可以,最近一直在和小九练拳,体力也不会太差。 小九倒是无所谓,从小就喜欢爬上探险的她,对于这原始森林倒是没什么害怕的感觉,再说也有灵儿她们这样的高手在,就算有什么危险,顶多也就是受个皮外伤,性命肯定是无忧的。 “那小钧自己回去行吗?”小九这么说,是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她也想跟着众人一起走,再说以小九的能力,自我保护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怎么办?”灵儿无奈的看着众人,她肯定不会回去,她还要时刻保护姐姐呢。虽然姐姐现在不需要她的保护,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存在对姐姐是有帮助的。 “那我自己回去吧,我没事儿。”小钧语气淡淡的看着灵儿和几人。 “哎!”几人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让谁回去陪着小钧都不合适,这一次,少说也得离开个八九天,让小钧自己回去,她的确是不放心。 齐大师叹了口气,看着锦瑟。(从进了森林深处,锦瑟和阿依就现了身):“锦瑟,你和小钧一同回去吧,你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而且你一直也对此事有所顾忌。” 锦瑟点了点头,她的确是可去可不去。这次出来,也是齐大师之前请她帮忙的,带路和守护小钧对她来说都差不多,没什么太大区别。 齐大师见锦瑟点了头,就从兜里把那个锦瑟寄宿的桃木葫芦交给了小钧。 小钧笑着接过葫芦:“谢谢师父,那我和锦瑟一起等着大家回去。” 商量好这些,众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又站起身继续朝森林的更深处出发了。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姬蒙才追上了众人。 三日之后,境外原始森林…… 齐大师拿着手里的地图,左右看了一下,估算这现在的位置,她们此刻应该是到了老挝境内了。 老吴坐在一块稍微干爽一些的石头上,点燃了一支烟,这里真不是一般潮湿,兜里的这包烟感觉都快点不着了一似的。 “这一路幸亏是有邓然她们几个,要不然不定遇到多少危险呢,现在咱们已经横穿了边界,接下来的路就要更加小心了。” 众人脚下这块地方,除了水坑多一些之外,其他的倒是也还说的过去,地面算是平整,树木没有其他地方那么繁茂。 齐大师指了指手里的地图,“在走个两三天差不多就能到这里了,姬蒙要是能找到合适露营的地方最好,找不到,就只能在这儿凑合一宿了。” “我感觉我的腿都肿了,这几天把一年的路都走完了。”大顺敲着自己的腿:“不过真的很开心,这才叫探险!” 她终于得偿所愿的走进了原始森林,见到了真正的沼泽,和各自只有在热带原始森林里才有的动物。 灵儿手里拎着个两个用藤条编织的小篮子,里面装着刚刚从下来的野蓝莓。 “来,大家先吃点儿这个吧,特别甜,水分还足。” 邓然抓了一把塞进了嘴里,的确是酸酸甜甜的很好吃,这森林里好吃的水果是真心不少。 大顺一听好吃,乐呵呵的看着灵儿:“灵儿,给我也吃点儿呗?”她实在是懒得站起来了,只能看着灵儿卖萌。 灵儿好像也很吃这一套,蹦蹦跶跶的就走到了大顺身旁,直接给了大顺一个篮子:“你和小九一起吃。” 第五章 进山喽(下) 小九和大顺两人背靠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看着灵儿递过来的野蓝莓,也是两眼放光:“灵姐,你太好了,有你好幸福啊!” “前头有一块较为宽阔的草地,咱们今晚可以去那边扎营。”姬蒙由远及近的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猴子看着姬蒙和灵儿,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我能弱弱的问一句,灵儿你和姬蒙究竟是不是人类呀?” 这一路上,姬蒙和灵儿给了猴子太多震撼,就在刚才,一条足有十多米长的大蛇竟然活生生的被灵儿轻而易举的抽筋扒皮取出了蛇胆,还很是开心的看着众人说晚上又加餐了。 灵儿看着猴子,有看了看小九,给小九使了个眼色,小九干咳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哥哥:“哥,灵儿和姬蒙都是上古神兽,所以在这里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如同我们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 猴子听了小九的话,惊讶的感觉下巴都掉了下来。什么?小九说姬蒙和灵儿是上古神兽?没有听错吧? “小九,你别吓唬我啊!你哥虽然心脏还不错,可也……”话说到一半,又觉得哪里不对,对,除了自己,其他人可都是表现出一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表情。 也是,老吴的媳妇儿都不是人,更别说眼前这两位了,看着可是比老吴媳妇儿厉害的太多太多了。 “那邓然呢?也是上古神兽?”猴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虽然一路上邓然并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可灵儿和姬蒙对邓然的态度却很是与众不同。 “这个?”小九有些为难的看着邓然,她也不知道邓然算不算,在桃林的时候虽然见到了邓然的真身,可她一直以为那是一种法术或者是修为的展现。 “我?我是也不是,不久后你就知道了,好啦,猴子,不过我们是什么,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哥们儿!”邓然说完,走过去,拍了拍猴子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猴子咽了口口水,这简直就是在看玄幻片啊,只不过不同的是,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嗯,有道理,幸亏我之前没得罪你们几个,要不然可真是惨了。”猴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后怕。 小九看着猴子,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哥哥虽然平时总是痞里痞气,可这一次说的到很是在理的样子。 森林深处,的一处营地。 “于老,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少年依然是散发着一身散漫气质的模样。 “姬雨,你是不是很希望你的兄长这一次可以回来?”老者看着少年,神色平静。 “当年因为我的错误,害兄长数千年不归,这一次我决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少年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数千年之前,白龙让三人提前在幽冥埋伏,借机救出自己和金凤。明明一切都布置的很是妥当,谁料姬雨竟然被孟婆发现了。 行动中,少了姬雨那边最为关键的一关,导致了整个行动失败。 白龙本是惩罚姬雨跟随金凤一起投胎,负责保护金凤。姬蒙为了自己的弟弟,恳求白龙让自己代替姬雨去保护金凤,这才有了后来巫洛白救姬蒙的事情发生,只不过姬蒙的记忆被白龙抹去,只留下了一道誓死追随金凤的执念而已。 “那个错误也不能完全怪你,而主人也别非是真的要罚你,若是真的要罚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活着吗?只不过金凤总是需要有人守护的。”老者轻声说到。 “我知道。”姬雨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他怎能不知这些,只是这数千年来,对于姬蒙三人的愧疚实在是折磨的他很是难受。 叶云天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两人,很是不解,他们为什么要带着自己来这里呢? 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用处,指的他们为了自己炸了牢房?叶云天这些日子以来,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 “小叶,你不用费心思想了,答应过你的我都会实现,等做完这件事,你将以另外一个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当然,荣华富贵也会伴随着你的。”于老看着叶云天,轻轻的笑了笑。 叶云天朝神秘人这边看了过来,虽然依然看不到对方的真实面目,可语气却是没有了之前的冷漠。 “多谢,前辈。”叶云天朝这边拱了拱手,又坐了回去。 邓然揉了揉眼睛,看着帐篷外的天色,这是天又亮了吗? 越是往森林的深处走,自己的感官好像也越强,这种感觉足以说明,自己的五识就在不远处。 可自己这缕五识究竟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呢?该不会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幻化成魂魄直接入了轮回? 这个想法从溶洞里出来就一直环绕在邓然的脑子里,现在这种想法更加强烈了。 要知道真正的上古神兽修为越高,神识越强。由自身分出,两三道甚至是上十道神识幻化成一个完整的灵魂,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金凤是上古神凰,破壳时便自带九道分神。王母亲传金凤修炼之法将九道分神凝练成了三道。 这样做无非是让她的基础更加夯实,待再次练出九道分神之时,三界之内便是再无敌手。 之时可惜,刚刚将自己的九道分神练成三道之时,自己就已入了轮回。如今想来,王母一定因为自己异常难过。 邓然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幸运了,无论是那一世都有那么多人帮助自己,爱护自己…… 灵儿看着邓然失神的样子,很是担心,姐姐一定是在想过去的种种吧? “姐姐,在想以前的事情吗?这么入神?” “嗯,灵儿,真的应该感谢上天让我有你们陪伴。”邓然摸了摸灵儿柔顺的头发,一脸的疼爱。 灵儿开心的靠在邓然怀里,她觉得应该感谢上天的人是自己才对,无论多远,无论多久,在她的心里姐姐就是她的天,哪怕这一世刚刚见到邓然的时候,她也是同样的想法。 “姐姐,有你真好,灵儿再也不要失去你了。” 第六章 最亮的那颗星(上) 卷十、第六章最亮的那颗星(上) 三日后,森林深处…… 邓然看着脚下的峡谷,就是这里了。只是这地方怎么进去呢?若是就自己和灵儿两人还好说,可大顺他们在就麻烦一些了。 邓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峡谷周围的环境,这个峡谷若是在雨季的话水流一定会更加湍急。 灵儿站在邓然身后,也看着脚下的峡谷,咦?怎么好像是有个人影?难道是那个叫什么叶云天的家伙? 灵儿眉头微皱,看来那位白龙对姐姐可真的是痴心啊,连这些都能想的如此周到。 “你们看下面,那个凸出来的崖壁上有个人影,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叶云天?” 众人顺着灵儿手指的方向朝下看去,果然是看见了叶云天的身影。只见叶云天站在下面那个凸出的崖壁上,也朝着几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猴子连忙朝着叶云天招着手喊了起来,叶云天也在下面招手回应,并且还扯了扯自己身侧的一根藤蔓:“顺着这根藤蔓就能爬下来了。” 众人顺着叶云天扯着的那根藤蔓看去,只见一根足有小腿粗细的藤蔓,正在微微的晃动着。 这是只能爬下去了,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姬蒙点了点头一跃而下。 姬蒙下去后,并没有和叶云天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后,就朝上面的人招了招手。 几人挨个顺着藤蔓爬了下去,猴子一见到叶云天就不管不顾的狠狠的锤了叶云天的胸口一下:“老叶,你这家伙,吓死哥们儿了知道吗?” 叶云天看着猴子一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他能说什么?告诉猴子自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是告诉猴子自己后悔了? 老吴也走过来拍了拍叶云天的肩膀:“都过去了,活着比什么都强。” 老吴来这里之前特意问了一下刘局那边,有关于叶云天的一些事情。刘局告诉老吴,目前倒是还没有查出有关于叶云天的实质性犯罪证据。 这样的话,叶云天就算是被抓住或是自首,应该也不会被判死刑吧。 叶云天点了点头,带着众人朝后面的山洞走去。 众人很是默契,没有人问叶云天要带着几人去哪里,叶云天也没有开口向众人介绍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家一步步的朝着山洞的深处一直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一道石门便是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叶云天这才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几人:“这是一座古墓,只有我们叶家族人的血才能将其打开,但是石门之后不是我可以进去的。” 叶云天说完,将手里的火把交给了猴子,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去划自己的手掌。 “等一下!”邓然连忙阻止道。 叶云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了邓然。 “我问你,这是元朝那位的墓穴吗?” 叶云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太确定。” 邓然看着眼前那道石门,其实自从进了这山洞,她就已经知道了这墓主人是谁,只是心里不愿相信。 “姐姐?”灵儿轻轻的喊了一声。 “我再想,如果不进去,能不能把那缕五识招呼出来,这毕竟是千年的古墓,若是就此打开,怕是这座古墓就真的不会再存留与世了。” 邓然的话不无道理,先不说这墓穴的归属问题,就是目前的科技水平,也不能完全保证里面的东西不被损坏,要不然,秦始皇陵墓不会到现在也只是开放了几个陪葬俑坑。 “如果不用打开,你就能将你要找的东西取出来,那当然是最好的了。”齐大师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众人都很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可出于对文物的保护来说,这好奇心又算什么呢? 邓然点了点头,盘膝做了下来:“我先试试吧,灵儿,你为姐姐护法。”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到了修炼的状态。 灵儿也连忙坐在邓然身侧,跟着闭上了眼睛。 两人身上逐渐散发出一银一金两种不同的光芒,虽然这光芒很淡,众人却依旧是看的清清楚楚。 姬雨和老者站在不远处看着这里,两个人均是双手握拳,一副十分紧张的神色。 “于老,主人应该就在附近吧?” 老者点了点头,那位怎么可能不来,只是那位其实比他们还要紧张,所以才没有露面吧。 齐大师看坐着地上的邓然,此刻邓然身上的气息已经在很明显的的上涨了:“快,我们马上退出山洞。” 齐大师说话间,连忙拽着离自己最近的小九,转身朝山洞外走去。老吴几人也紧随其后,正在发呆的叶云天被姬蒙一把拎了起来朝山洞外走去。 几人刚出山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齐大师就指挥着几个人赶紧顺着藤蔓爬到上面去。 姬雨和老者远远的看着这边的动静,这是要成了吗?真的像主人说的那样,连那道石门都不用打开吗? 由于两人此刻太过紧张,再加上男人的脚步太清,此刻并未发现男人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姬雨一回头吓了一跳,刚要行礼,男人却示意他继续看着对面的动静。 男人立体的五官,此刻因为太过紧张,原本绯红的薄唇此刻变得异常妖艳,那双带着金芒的黑眸很加深邃。 这一次一定要成功啊!为了这一天,他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为她铲除一切障碍,这一次可千万别再前功尽弃了! 姬雨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此刻湛蓝的天空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足有十米看的彩虹,这是仙桥?难道这一次那位可以直登仙梯吗? “主人,仙桥!”姬雨的声音因为激动,让人听着断断续续。 男人抬起头的一瞬,也是愣住了,天空之上不光是出现了一道仙桥,而且还出现了一颗很是耀眼的星星。 白日星现,这是封神之兆,难道? 男人一贯淡定冷漠的表情也跟姬雨一样露出了惊讶之色。 齐大师几人爬到峡谷上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天上出现了彩虹,众人均是齐齐的抬头看了过去。 第六章 最亮的那颗星(下) 天生异象,看来邓然在下面很是顺利啊! 随着那道彩虹桥越来越明显,脚下的土地也随之一颤。 ‘唳’的一声鸣叫,犹如雷霆之声,震得几人均是捂住了耳朵。 一声接着一声的鸣叫,自下而上的传来,大顺几人只觉眼前一花,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大师看着一团金色的火焰从峡谷下面嗖的一下冲了出来,直奔那道彩虹而去。 有那么一瞬间,齐大师竟然看到了一颗极其耀眼的星星闪了一下。 随着那团金色的火焰越来越接近那道彩虹桥,一直和传说中一模一样的金色凤凰显露了出来。 又是‘唳’的一声,那只高空之上的金凤竟然幻化出了一个穿着金色衣裙的女子。 虽然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那份高贵的气质却已经是显露无疑。 彩虹桥之上也随之出现了一道七彩光芒:“白龙,你可知罪?”那七彩光芒里竟然传出了一道威严中又带着说不出来的慈祥之感的女声。 一条银白色的巨龙应声而起,也是朝着那道彩虹桥飞了过去。 “金凤知罪!” “白龙知罪!” 一金一白两道身影跪在了那七彩光芒之下。 那道七彩光芒里的身影威严到,让仅有的几个清醒之人不敢直视。包括齐大师在内,都不由自主的跟着金凤和白龙一同跪倒在地。 那七彩光芒中的身影没去理会金凤二人,直接看向了峡谷边上的几人。 数到金光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四散开来,奔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齐大师只感觉眼前瞬间明亮了起来,这圣光,是王母的圣光啊! “生死轮回,乃你等之劫,圆满之时再登仙梯!” “白龙、鸿浩、炽风、赤炎、腾蛇,此劫已过,可各归其位!”随着这第二句话落,四道身影腾空而起,齐齐的朝着那七彩光芒而去。 “求王母允我陪伴金凤历劫!”白龙迟迟未动,依然跪在金凤身边。 “白龙,你可知当年之事乃是金凤为你求情?你可知我那瑶池是因你而废?你可知你所造之孽皆由金凤为你背负!”七彩光芒之后的声音虽然如刚才那般平静,却是听出一丝对金凤的心疼。 白龙不再说话,而是转身恋恋不舍的看着金凤,此刻纵有千言万语也是枉然,王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若是自己再执迷不悟,到头来却是害了金凤。 他有太多的话想告诉金凤,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金凤,可现在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去吧,我终会回去。”金凤看着白龙,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便是不再看他。 白龙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金凤,最终还是踏上了那道彩虹桥。 白龙踏上彩虹桥的一刹那,那道七彩光芒化作一朵七彩祥云渐渐消散在了天空之上。 只留下了金凤略显孤单的背影,依旧跪在半空已经越来越模糊的的彩虹桥之上。 齐大师看着远处许久,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邓然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姬蒙和灵儿就这么走了,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邓然的心里一定很不舍吧? 直到半空中那道彩虹桥完全消失,邓然依旧未动,她抬起头看着高空,都走了吗? 相见时难别亦难,灵儿和姬蒙就这么离开了,心里真的很难受,她还没带灵儿去看世界,还没来的及给灵儿和姬蒙办婚礼,她还有好多答应灵儿的事情没有去兑现呢。 邓然越想越难过,跪在半空中早已哭成了泪人:“灵儿,姐姐对不起你,还有好多事情都没带着你一起去做啊!呜呜!”邓然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抬起头大声的喊了出来。 齐大师看着邓然颤抖的背影,知道这一定是伤心极了:“大徒弟,回来吧!为师这也上不去啊!” 邓然听到齐大师的声音,才堪堪回头。就见身后的齐大师站在峡谷边上,身后七倒八歪着几个人。 哭着转过身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走了过来,这凌空踏步是拥有极高修为的象征,估计在人间能这么走在半空中的也没有几个了吧? 邓然走到齐大师身边的时候,大顺几人已经开始悠悠转醒,:“师父,我心里真的好不舍得灵儿和姬蒙。” 齐大师拍了拍邓然的肩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其实她自己也是有些懵,刚才那道金光进入自己的身体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她还想问问邓然这是怎么回事儿,可现在邓然这情绪肯定是没法问的。 “终究会再见的,只要我们好好修行!” 邓然点了点头,两人朝着大顺几人看了过去。 大顺一睁开眼就看见邓然正盯着自己,哇的一声就哭着抱住了邓然:“邓然,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会跟着那朵彩色的云彩走了呢,呜呜。” 大顺晕倒之前,就看见邓然朝着一朵彩色的云彩飞了过去。 “好啦,别哭了,我没走,可是灵儿了姬蒙走了。”说完邓然又哭了起来。 老吴一睁开眼就找阿依,一看阿依正握着自己的手也在看着自己,高兴的不得了。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刚才我感觉到了圣光之后就晕了过去。我想,完了,阿依一定会被带走,我就想着没有了阿依,我也不用再醒过来了!” 几人回去的路很是难走,没有了姬蒙和灵儿,感觉格外的辛苦,不过还好,还有邓然在。 叶云天一听那个神秘老头消失了,气不打一处来,看来这次只能选择去自首了。 …… 一个月之后 邓然坐在新房子的小花园里,看着隔壁的小钧正忙着种花,喝了口茶,站起身。 “小钧,你这花都种了好几个星期了,还没弄完啊?” 小钧站起身,看着一副悠闲自在的邓然,这家伙,自从住进新房子,可是天天都能看见自己在干啥啦。 “邓然姐,你看看你那半个院子,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不觉得难看吗?” “你先种吧,等你种好了,找个月黑风高的后半夜,我去你那半个院子里偷几盆过来就行。” 邓然一脸坏笑的看着小钧。 她是早就想好了,反正自己也种不好,就等着小钧的花长好了,她搬过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