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公孙瓒》 第一章 重生公孙瓒 (新书求收藏,推荐) 初平元年,正月。 涿郡,将军府。 一间装饰得颇为华丽的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着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张绣着棋盘格花纹的帐幔下躺着一个身着清云锦绣长袍,长相温文尔雅、品貌非凡的青年男子,此时男子面如冠玉的脸上已然失去血色。 “咳……”,徒然一声虚弱的轻咳声从静谧的床榻上传出。 “这是穿越了吗?” 望着头顶古色古香的床架,他下意识地自语了一句,不过很快皱了皱眉头,因为一股乏力感袭来,眼下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动一下都困难,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慢慢地熟悉了这种感觉之后,试图挣扎着坐立起来。 悠然间,他的脑海传来一阵刺痛,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疯狂地涌了进来,杂乱无章,如同蜘蛛网一样交织在脑海中,海量的片段如电影快进般在滚动,不知过了多久,刺痛感逐渐消失。 他的嘴角多了一丝苦笑,心中疑惑道:“我居然成了公孙瓒?昨天因为骑射不小心坠马,最后死在了将军府的床榻上?” 不得不说和三国演义中公孙瓒的死法确实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惨死,一种是烧死,一种是摔死,一个字,“惨!” 他尽快让自己压下心中的震惊,做为前世的大学俄语老师,虽然他教的不是历史,但他确是读过三国的,他非常了解这是一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年代,也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他必须勇敢面对这个时代,这个时代有多少心中充满雄心壮志的枭雄如璀璨星云般趁势崛起,又有多少群雄如同过往尘埃般遗失在这个乱世。 正在他感慨之际,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名武将朝着公孙瓒的房间疾步走来。门口守卫的侍卫向来人看去,此人是将军府的常客严纲,公孙瓒的副手,身经百战,鲜有败绩,是公孙瓒最为信任的手下。 此时严纲脸色忧愁,神色担忧地与门口侍卫说道:“主公的身体好些了么,我有要事要向主公禀报,烦请通报”。 由于身体极度虚弱,他坐起来后,头上的虚汗一片一片地往下滴落,听到外面有响动,通过脑海记忆融合,他不确定地问道:“是严纲吗?”。 门外的严纲听到公孙瓒的声音,急忙在外拱手答道:“主公,严纲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严纲闻言后缓缓走向内室,当看到公孙瓒的脸色煞白,眼睛还有些发呆时,严纲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似乎是被公孙瓒的神色给吓坏了,严纲的声音夹杂着惶恐询问道:“主公,你……你怎么样了?” 看着一身戎装的严纲,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如冠玉,气质不凡,天生就有一种军人的气质,顿时想起来公孙瓒手下好像还有一个目若朗星,容貌俊美的白马银枪小将,刚穿越到异世,心中有些忧虑的他,顿时心情不禁好了许多,心思也开始活络了起来。 注意到严纲还在痴痴地着自己,不觉有些好笑,笑骂道:“你还以为我傻了不成?” 闻听公孙瓒的话后,严纲连忙跪地,慌忙答道:“末将不敢”。 见到严纲如此害怕自己,也不好再与他打趣,想到今生以后自己就是公孙瓒了,说话尽量模仿公孙瓒记忆中的语气与严纲说道:“起来吧,吾除了头还有些痛,身体已经好些了,不知严将军着急见吾有何事商议”。 “主公,曹操号称有天子诏书,号召联盟讨伐董卓,我们是否要去参与?”严纲低声问道。 “哦?看来是曹操刺杀失败了”,公孙瓒闻言意外地道。 严纲不解地看着公孙瓒,继续说道:“天子年幼,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越来越贪财好色,无心管制朝政,其麾下西凉大军经常无故欺压百姓,弄得天怒人怨,现在看来天下讨伐董卓之势已成,诸侯们估计都在等这个借口”。 严纲听闻后,沉默不语,他感觉此时的公孙瓒和从前的好似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的差别在哪里,他只好继续静静地看着进入思忖中的公孙瓒,等待他的指令。 既然上苍给我机会,就不容自己错过,参加讨伐董卓这样的盛世决战他是不可能错过的。 公孙瓒在心中一边斟酌一边道:“这次会盟去是必须要去的,不带重兵,不带步兵,我的身体还需恢复几天,轻骑前往较为迅速!” “严纲,汝点兵八千轻骑,以待吾令,吾欲率八千幽州大军响应各路诸侯联合讨伐董卓,明日吾会与诸将商议!”公孙瓒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令道。 “是,主公!只是……主公你的身体?”严纲躬身迟疑地道。 “我的身体无碍,严纲,你让赵云来一趟,我与他有事相谈”,公孙瓒道。 严纲闻言顿时一愣,诧然道:“赵云?他只是一个普通将校,主公怎么提起他来了?” 公孙瓒想了一想苦笑道:“将他招来即是”。 “诺”。 看着严纲缓缓退去,公孙瓒沉思着,赵云,三国时期最顶尖的武将之一,一个隐藏在公孙瓒身边的黑马,公孙瓒居然毫无察觉,看来前身公孙瓒不光战略眼光不行,识人能力更是一般,历史上败给袁绍倒是不冤,虽然袁绍刚愎自用,但是识人能力还是有的,文有沮授、田丰,武有颜良、文丑,手下更是聚集不少能人将校,袁家历史上可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面对自己未来的生死大敌,一定要小心谨慎。 他心中数了数公孙瓒留给自己的底子,兵暂时不缺,将领略微不足,只是财政管理人员欠缺的狠,尤其是谋士这一块,想道历史上公孙瓒屡战屡败的战绩,看来现在自己与袁绍对决中最大的缺陷就是缺少能够给自己出谋划策的人。 田楷倒是有一定的能力,好好培养一番能够排到二流谋士序列,但是在这个大乱纷争的年代,顶尖的谋士对一个诸侯来说是必备的战略武器,钱粮管理,地域管辖,一定数量的文人谋士更是不可或缺的,想来招揽英才、谋士需要提到自己最紧要的计划之中。 “启禀主公,赵将军求见。”他正愁容思绪之间,帐外传来侍卫禀报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诺!” 过了半炷香时间,便见一个身高八尺,身着银色铠甲,英姿勃发,模样俊俏的小将昂首阔步地走进帐中,冲着林凡单膝跪下,朗声拜道:“末将赵云,参见将军!不知将军急召末将前来所谓何事?” 公孙瓒先是让他起身,方才问道:“子龙,跟随我也有些时日了吧?有没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向某说来”。 赵云闻言有些愣神,因为自己出身低微,一直未受待见,还有之前公孙瓒做的事有很多让他看不惯的地方,再加上遇到了相貌不凡又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刘备,本想近期离去追随,不免有些心不在焉的道:“谢将军关心,一切安好”,随即想道自己即将离开,赵云又道:“只是家中还有妹妹独自一人在家,心中有些不放心,所以恳请将军,让我回家探亲”。 “哦,子龙将军家中还有妹妹?”公孙瓒表现有些意外地道。 想起妹妹,赵云嘴角流漏出鲜有的微笑,谦和的答道:“舍妹年芳十七,孤身一人在家,云甚是担心”。 看着已有离去之心的赵云,现在能做的只有慢慢去感化了,公孙瓒抚着自己的额头沉思了一会儿道:“今,天子柔弱,董卓逆贼挟持天子,霍乱朝纲,某欲领兵八千与其他诸侯会盟于酸枣,你以后即升为我的亲军首领,一同前往讨逆,我会安排将汝妹接送过来,汝妹我会安排人好好照看”。 望着公孙瓒一副严肃的样子,不像作假,虽然自己已有去意,但毕竟他还在军中,同时想到自己能参与到诸侯会盟这样的盛世,对于这个充满热血的男儿,一直期望能够精忠报国的赵云来说,这次也是比较好的一次历练,虽然此时的公孙瓒和自己从前认识的公孙瓒在表现上有些差异,但也没有多想,只是双手抱拳恭敬地道。 “诺”。 “你且下去准备一番,五日后兵发酸枣,家中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出来,日后如有什么事情禀报,可直接与我商议”。赵云听出了公孙瓒话中的弦外之音,知道他乃好意,心下略微感激,只是日久的成见还是不会让他轻易改变的。 第二章 演武场比斗 竖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公孙瓒便醒了过来。 他刚睁开眼,端坐在床边的侍女急忙起身在旁边准备伺候着,低声问道“将军您醒了?” 闻言后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我睡了多久?” “赵云将军走后,您就睡下了,估计有五六个时辰了”侍女轻声答道。 公孙瓒望着眼前的侍女愕然道:“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试着摇了摇胳膊,感觉自己身体的不适乏力感已然消失,浑身传来一种轻灵的感觉,想到自己成为了公孙瓒,定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望着面色红润过来的公孙瓒,侍女抿了抿嘴开心的说道:“将军病体初愈,天色还且尚早,将军您要不要再休息会”。 公孙瓒了坐起身来,谦然道:“不了,一会还有要事商议”。 侍女恭敬地微笑道:“那奴婢服侍您更衣”。 还有些没有转变角色过来的他闻言一愣,“好”。 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飘入,再加上清晨散发出浓厚清新的气息,初入古代的他不禁有些陶醉,让附身公孙瓒的他止不住的感慨温柔乡的美妙,要不是自己这剧身体刚有些恢复,真有想将眼前的佳人儿搂到被子里好好快活快活。 感觉到公孙瓒了色眯眯而又灵动的眼神,侍女心中易如小鹿乱撞,面容嫣红,帮公孙瓒了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后,急忙掩面跑开。 公孙瓒了甩了甩宽大的绣袍,摇头笑了笑,便往屋外走去。 刚走出门,把守在门外的麾下亲军,见到公孙瓒从屋内出来,急忙单膝跪拜在地,神色崇拜的道:“主公!”。 听到叫自己主公,公孙瓒顿了一下,不由心头暗爽,整理下情绪,便对门口侍卫下令道:“去叫严纲,田楷,赵云等几位将军前往将军府议事厅”。 公孙瓒说完径直向军议厅走去,几名亲军侍卫闻言,齐声回:“诺”,随即疾步前去传讯。 涿郡,议事大堂。 公孙瓒据案而坐,田楷,单经,邹丹,公孙越,公孙范居左,严纲,赵云,关靖,诸将居右,众人到之后,田楷把讨董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同时把曹操发布的矫诏念给众人,随即又将缴诏传给众人。 诏书曰:现今天下大乱,国君失去政权。我受重恩,然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举义兵,尽心为报先帝,共泄公愤,扶持帝室,拯救黎民。 檄文发出,天下响应。 待众人逐一阅罢檄文,公孙瓒神色一肃,起身而起朗声道:“恶贼董卓夜宿龙床,秽乱后官,唔欲响应联合讨伐董卓,此战为讨董之战”。 田楷躬身道:“起兵勤王,匡扶汉室乃是义举,当该如此”。 田楷话音方落,众人纷纷义附和。 公孙瓒把目光放在赵云身上,思忖片刻,内心定计。此战即要拿到名声,还要落到好处,三国时期个人的名声也是非常重要的,传说中刘备就是在这次会盟中拿到足够名望,三英战吕布的故事在这个时期更是家喻户晓,刘备兄弟三人经过此战后声名大噪,自己此次也不能弱于他们,定要在这次讨董之际捞到好处。 思索一会后,公孙瓒下令道:“吾意以严纲为主将,关靖为副将,统领轻骑七千,赵云擢升为亲卫中郎将,统领某一千白马义从亲军,前往酸枣会盟”。 “什么!赵云?” 闻言后诸将皆不解,头脑简单的关靖更是心中愤闷而又疑惑的问道:“赵云此等小将有何本领统领亲军?某不服!” 其他众人听到公孙瓒的指令,心中亦是颇有微词,神色各异,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将有什么本事与我等平齐平坐,甚至高出一筹,那可是白马义从的首领。 “他有何本领,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一名虎背熊腰的将领站了出来,拱手与公孙瓒请命道“小将吴泽要与赵将军比试一番”。 “你且退去,某先来”,关靖怒目,大声喝道。 看到众人愤愤不平的样子,赵云神色上不以为意,宠辱不惊的肃立在那里,实则心中也是有些惊疑不定,不知公孙瓒卖的什么关子。 “我知汝会不服”看着大家的脸色各异,公孙瓒蓦然站起身来,笑着对关靖说道。 同时抬起右手指向赵云,面对诸将大声说道:“还有谁不服,一并站出来,一会到演武场上去比较,谁能赢下赵云,谁就可以做某的亲军首领”。 公孙瓒的话音方落,关靖抢先一步,声音如雷道“某先来”。 作为涿郡第一家族,公孙府内的占地面积非常广,从议事大堂到练武场,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公孙瓒等诸人终于来到专供军人子弟练武的地方练武场。 练武场上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各种武器应有尽有,端是让人看花了眼。 此时的关靖顺手拿起一把长刀,冷冷的撇了赵云一眼,有些嘲讽的道:“赵将军,请吧!” 赵云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关靖的眼睛,不削的道:“一看汝等就是无脑匹夫,只知欺负老弱妇孺之类,今天就让汝等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说什么”关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名声不显的小将竟敢用这种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是想找死吗? 赵云不愠不火地重复了一遍“说你是无脑匹夫,可有不服?”。 “找死”关靖闻听大怒,未等公孙瓒发令,手中长刀便呼啸着朝赵云腰部砍去,赵云脸色绽起一丝冷笑,脚步从容的向后滑去,右手闪电般提起身后银枪,关靖奋力一挥居然没有奏效,在身体反应速度上赵云似乎更快一些,关靖狰狞的眼里掠过一丝冷艳,大喝一声:“杀”。反手第二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向赵云肩部砍去,厚重的朴刀发出锐利的嘶啸,不觉让人头皮发麻。 面对一触即发的比斗,周围的诸人脸色漠然,涿郡地处汉朝与鲜卑交界,兵卒人员混杂,并且这个时代门阀制度非常厉害,历史上的公孙瓒好战,更是穷兵黩武,与主张以怀柔政策对待胡人的上司刘虞也是不和,二人矛盾逐渐激化,发展到互相攻打。 经过长期征伐,幽州军队渐渐以往在做事上都停留在以强者为尊的思维里。 演武场上的赵云游刃有余,面对关靖袭来的招式,迈着飘逸的步伐闪身躲避,顺势将手中长枪如蜻蜓点水般刺在关靖的刀背上,二刀未中,关靖脸色微变,手下不敢停留,钢刀大开大阖,如长河奔流,延绵不绝,刀刀都是使出全力,赵云只是简单左右闪躲,或将近身的刀身简单挑开,亦或偶尔刺出惊艳一枪,但明显未尽全力。 望着台上的打斗,公孙瓒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不明觉厉,有些担心,他的本意是想通过比武来让大家正视赵云,后期再潜移默化地改变大家原有观念,但是看到此刻的关靖明显动了真火而赵云的意图又有些不明。 当关靖劈出上百刀时,他已感受到自己身体严重透支了,自己很快就要败了,凭借赵云刚才出枪的招式让关靖不明白赵云明显可以在二十招之内击败自己,为什么还让自己有机会出手,更是没有想到这个赵云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就在关靖意识到与赵云的差距之时,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流瞬间袭来,关靖心胆俱寒,整个人已经呆若木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刺眼的银枪上的寒芒从自己脖子划过,脸色已然一片煞白。 “我败了”关靖一脸死灰,双臂更是连连颤抖,此时的关靖一脸痛苦的闭上了双眸,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刚才短短一瞬间令人窒息的画面。 输了便是输了,更何况赵云未下死手,做为一条硬汉关靖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拱手抱拳道:“感谢赵将军手下留情!” 此时关靖的脖子上有一道明细的划痕,但未刺破皮肤,说明赵云对武器控制能力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当真可怕。 周围观战的众人停止了呼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一向桀骜不驯的关靖居然认服了,他们更加没有想到幽州大军竟然潜藏有如此神将!” 第三章 讨逆 正月空气中依然充斥着一股寒意,天空中飘荡着浓郁的肃杀之气,涿郡城外,战马嘶鸣,不断有士兵从军营内向城外调动,沉重密集的脚步声回荡在天地间。 为首的严纲当看到公孙瓒的身影后,猛然战戟一挥,气吞山河的银白色大军瞬间止步,一股令行禁止的行动更是令远处骑在白色战马上的公孙瓒充满激动,这是他麾下威名赫赫的幽州大军亦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 大军前列的关靖一改昨日的颓然之色,虎目圆睁,目视前方,相比过去的一脸傲然之色褪却不少,谦恭了许多,不再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看到关靖如此,公孙瓒满意地点了点头。 关靖与赵云并列在军中,关靖掌管中军,掌控亲军身着银色铠甲的赵云也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静静地等待公孙瓒发布号令,乌黑深邃的眼神深深的凝视着前面矗立的公孙大旗。 “主公,将士们已整装完毕!”严纲一身黑虎铠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公孙瓒身后道。 公孙瓒打量着身前的八千轻骑,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杆长枪,立在脚边,整齐划一,丝毫不乱。 公孙瓒友看了一眼军阵前潮气蓬勃的赵云,摆了摆手笑道:“不错,出发吧”。 他一声令下,策马奔出,身后赵云等亲军紧随其后,众士卒背起长枪,飞速向酸枣的方向奔去。 从涿郡到酸枣大约一千多公里,酸枣位处于今天河北境内,因公孙瓒身体刚刚康复,公孙瓒行军并不快,所以自从众诸侯相约起兵讨伐董卓之日起至今,袁绍、袁术、曹操、孙坚等十七路诸侯已经先到一步,并推举了袁绍为盟主。 当公孙瓒率领大军抵达酸枣时,十七路诸侯已联合起来浩浩荡荡从酸枣杀奔洛阳,洛阳以汜水关、虎牢关为险隘,只有攻下汜水关和虎牢关方能杀进洛阳。 所谓枪打出头鸟,急着攻打董卓,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益处,所以大军进驻枣庄后,休息一晚,方才向汜水关赶去。 十七路诸侯,各路大军势如破竹,很快就攻下汜水关外围的所有郡县,公孙瓒率军赶到时,众军已兵抵汜水关外的上庸郡,并在关外竖起营寨。 率领大军行至盟军营门,关靖策马上前,对营门士兵喊道:“快快打开营门,辽东太守公孙瓒率大军八千到!” 营门士兵一惊,不明白公孙瓒的大军为何此刻才到,犹豫一下便向营内跑去。 “报....” “辽东太守公孙瓒到!” 片刻后,营门大开,公孙瓒率军进入,由营门士兵带路,公孙瓒、严纲、赵云、关靖等四人大步跨入帅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袁绍作为盟主占据中间高台主位,左侧台下是袁术、袁遗、张邈、孙坚等人,右侧是身着黑甲的曹操、韩馥、孔融等诸侯。 除开这些人外,公孙瓒还见到了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和传说中一样,刘备确实生得仪表非凡,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如冠玉,温文尔雅,耳垂虽然没有达到传说中的地步,却也远超常人,身后站着的是一位个头鹤立鸡群的红脸将军关羽,一举一动威风凛凛,还有一位豹头环眼,手持两人多高的蛇矛的张飞。 公孙瓒又看了眼曹操,和公孙瓒传输给自己的记忆中有些微区别,主要是在气质上面,曹操的嘴角随时挂着亲切的微笑,给人容易亲近的感觉,同时一双锐利的眼神又透漏出冷峻,让人觉得他不容冒犯,情不自禁地让人生出景仰之心,天生就有一种领袖风范。 “来人,给公孙太守看座,就放在某近处。”看在后期谋划冀州还需公孙瓒出力,袁绍特地让人给公孙瓒安排了一个座位,凳子放在挨着袁绍的左侧。 看到袁绍如此给面子,公孙瓒心中冷笑,面色不变,简单从容的对袁绍说道“伯圭,谢过袁将军”,他坐下后,严纲、赵云、关靖分列公孙瓒身后站立。 曹操此时的目光闪了闪,心道:“这公孙瓒怎么有些一反常态,天生喜战的他前来会盟居然拖了这么久才到,迟到未挨罚,袁本初还给足了面子,不知这袁绍又在打的什么主意?” 袁术看到袁绍拉拢公孙瓒,心有不甘,只是还不好发作,只能心中冷笑道:“一个袁家庶子,野心倒是挺大,看你还能折腾多久?” 此刻十八路诸侯齐聚,远处的洛阳也是一片震动,闻听各路诸侯已兵至汜水关,董卓面目狰狞,嘴上怒骂连连:“大胆逆贼,安敢造反作乱!黑贼曹操,刺杀咱家不说,现在竟然敢伪造诏书,还有那逆贼袁绍竟敢公然聚盟反叛,蛊惑人心,可是觉得我董卓的刀斧不利呼?!” 连日来,随着反叛声音不断,董卓暴虐地在朝堂上频频动刀,不知有多少大人血溅当场,弄的朝堂可谓人心惶惶,在董卓发怒后,朝堂文武百官吓得瑟瑟发抖,更是有人吓的晕厥过去。 “来人呢!给老夫将袁槐拿下,老夫要祭旗,将袁氏一族抄家灭族!” 随着暴怒之下董卓的下令,身穿铠甲的士兵轰然而入,直接将年迈的袁槐擒下,一时间袁槐脸色惶恐而又愤怒地大骂道:“董贼,尔祸国殃民,秽乱朝政,乱国之贼也,来日必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脸色微变的李儒急忙挺身而出,在董卓耳边轻声道:“主公,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可轻动啊”。 可是盛怒过后的董卓心中可没管这些,依旧要拿下袁家满门来覆灭心中的怒火,李儒眼看事以无回头余地,但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如何应对十八路诸侯的进攻。 受刚才誓要屠灭袁家的影响,此时在董卓眼里,朝堂上没有一个对自己是忠诚的,一时越想越气,就连对汉献帝也很愤怒,明明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结果天下人根本不买天子的账,那么这皇帝岂不是跟废物一般无二,屁用没有! 不管怎么样,下一步都要派人应战各路诸侯,董卓抬头望向李儒道:“文优,可有退敌之法教吾?” 李儒摇头愧然道:“论计谋乃儒之所长,但此时此刻,此战已不可避免,汜水关乃洛阳门户,诡计无用,相国东征西讨,论用兵之法,何人可出左右?用兵调度之事,还需相国亲为不可。” 董卓寻思一会,向麾下诸将问道:“十八路诸侯,三十万大军兵犯洛阳,诸将如何应对?” 吕布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直言不讳地道:“义父不必担心,孩儿在此,关外诸侯,乃乌合之众也,给吾一万精兵,势必将各路反贼斩于马下,砍其头,将其首悬于都门,以慑天下!!” 本是忧虑中的董卓听到吕布话后不禁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有吾儿奉先,老夫便可高枕无忧!” 随后径直走向桌案前,拿起前线奏报,点了点头,摇晃道:“袁绍在酸枣歃血祭天,已至汜水,意欲讨吾,既然如此,老夫便点兵派将擒贼讨逆............” “诸将听令!” 左右身披铠甲的猛将近皆向前一步:“在!” “华雄,本相封你为骁骑校尉,便由你先行领兵星夜前往汜水关迎敌,斩将立功后,另有封赏!” 第四章 攻打汜水关 十八镇诸侯盟军大营。 华雄率兵支援汜水关的消息由前线奏报过来,袁绍再一次聚集众诸侯议事,毫无疑问,攻打汜水关乃盟军与董卓大军一次关键决战,已经成为了联军盟主的袁绍,身穿着耀眼的金色铠甲,手扶着腰间的宝剑,龙行虎步地在帐内走来走去。 在众诸侯到达落座后,袁绍整理了一下身上所穿盔甲,扫视在场诸侯,问道:“根据前线奏报,董贼麾下华雄已至汜水关,哪位将军愿为前锋,前往讨逆?” 说完,袁绍的眼睛首先看向公孙瓒处,纵观十八路诸侯,在袁绍眼中,公孙瓒是唯一的一位与鲜卑长期征战,统领幽州,威名赫赫,尤为亮眼的人。 袁绍是希望公孙瓒能够主动站出来的,一方面袁绍想试探下公孙瓒的真正实力,另一方面也想适当削弱下公孙瓒的势力。 只是公孙瓒面对袁绍此刻的示意装作若无其事,佁然不动,反正他是不会主动担下这个包袱,为袁绍而强行出头,历史上的曹操和华雄可是被坑的够惨,更何况自己得不到一点好处又怎么可能去帮助日后的大敌呢! 见公孙瓒不为所动,袁绍也不好逼迫,想到自己作为四世三公的代言人,目前还没有自己的根基,后期图谋冀州自己还准备借助他的力量,只好转头向其他人看去。 下面的孙坚本是听闻袁绍的话后,内心蠢蠢欲动,准备上前接下此重任,只是看到袁绍的眼神后,又退了回去。 袁绍见众人皆都推诿不管,但自己做为盟主却是不能不管不顾,这事确实有些难办.......。 正寻思间,袁绍忽然灵关一闪,看了一眼坐着右侧神色从容的曹操,心下合计,顿时有了主意。 “孟德兄”,袁绍笑着对曹操喊话道:“孟德素来对汉室最为忠诚,立志救黎民社稷于水火,不妨由孟德前往退敌如何?” 曹操沉默了一下,缓缓起身,拱手愧然道:“董贼一日不除,操难以入眠,匡扶汉室本就我等职责所在,只是操之麾下仅有八千余众,但那董贼驻守在汜水关可有二万人马,操还需与其他将军合力缴贼,方有胜算!” 话音方落,孙坚站了出来高声道:“末将孙坚,愿率本部军马协同曹校尉打破汜水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虽然不表态,心中却不由对曹操与孙坚高看了几分,毕竟在这个时候还能忠于汉室的屈指可数。 “好!”袁绍闻之奋然,俯视着台下的诸侯,豪气冲天的说道:“我命汝南袁术掌管粮草,骁骑校尉曹操、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进兵汜水关,大军明日启程,兵发洛阳”。 见曹操与孙坚揽下了前锋重任,公孙瓒有些意外,好像历史中的三国时期此次十八路诸侯讨董的先锋可是孙坚,现在居然曹操也参与了进来,难道是自己这个蝴蝶影响了历史? 就不知道曹操这次会被坑的有多惨,先不管这些了,这次进攻汜水明显是一个坑,谁跳谁死,公孙瓒不由心中暗笑,一个是初出茅庐的愤青,一个着急立功,增添自己的声势,算盘打的倒是不错,看你们这一次会不会如历史上一样被袁绍、袁术兄弟坑死。 孙坚在江东之地素以勇猛着称,曹孟德领兵亦是训练有素,二人并未多想,只是一心想要攻入洛阳,擒下董卓。 各自点齐本部兵马之后,二人便率军急速杀奔汜水关而去。 曹操,孙坚出兵后,其他诸侯有的好像想到了什么,这孙坚、曹操做为先锋如果拿下汜水关,岂不是声威大震,将来获利巨大,有的诸侯急忙下去紧随二人前往汜水关。 公孙瓒本部军营,公孙瓒帐内。 严纲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惋惜道:“主公,为何如此,让那曹操、孙坚之辈去夺头功?营外打探消息的细作禀报,诸侯之一的鲍忠已抄小路想要先曹操、孙坚一步抵达汜水关”。 赵云等人也是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公孙瓒,纷纷议论道:“此等立功机会主公为何不去争取,反而将拓手可拿的功劳拱手让给别人?” 公孙瓒高深莫测的笑道:“诸位将军以为这头功是那么好立的?诸侯之一的鲍忠此去必为华雄所斩,曹操与孙坚也捞不着好”。 赵云和严纲等人闻言,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为何?” 公孙瓒笑道:“诸侯联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乌合之众尔,不过一盘散沙罢了,诸侯之间各自盘算,并不齐心,孙坚想要出头,袁术岂容他壮大声威,袁术必会借此次机会谋算孙坚!” 公孙瓒仔细回忆一下,继续说道“仅这次讨董,恐难以彻底诛杀董卓。待董卓势弱,其必会迁都,我们能否拿到好处,也正在这个时候”说完,公孙瓒看了看诸将,严纲、关靖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赵云则是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正如公孙瓒所说,汜水关城外。 鲍忠带着三千人马抄小路先一步赶到汜水关挑战,华雄只带一千精兵出城与鲍忠交战,只一个回合便将鲍忠斩落马下,斩杀鲍忠之后,鲍忠所带兵马就已经吓破了胆子,士气大跌,加之群龙无首,见华雄率领西凉精兵杀过来时,他们瞬间溃败。 三千兵马被华雄俘获大半,仅有几百人在慌乱中四处逃走。 华雄首战告捷,他亲手将鲍忠的头颅斩下,命士兵将此头颅送去洛阳交予董卓。 鲍忠被斩,不仅董卓军营大笑,正率军赶路的曹操与孙坚听闻也耻笑不已。 孙坚扭头对着曹操笑道:“我等忠义之师,却与此人为伍,急去争取头功,真是死不足惜,只可惜白白涨了那华雄贼军的士气”。 曹操闻言抚髯轻蔑道:“文台,吾之眼中英雄汝算一位,文台向来勇武,小小华雄不足为虑尔,那袁家兄弟若不是靠着四世三公余荫,焉能有今日盟主之位,那公孙瓒等人,听似甚有威名,但先期袁本初有意让他为先锋,他佯装没看见,不过偷奸耍滑之辈,唯有文台与吾当为真英雄”。 孙坚闻听一派傲然,不过他立刻又冷静下来道:“曹将军,闲话不多说了,我先行一步前往汜水关下,先斩华雄贼军一员大将,以振我联军声威可好”。 “好”,曹操闻言自是欣喜,双手抱拳奉承道:“首战还要仰仗文台,那孟德预祝文台旗开得胜!” 曹操话音方落,孙坚便策马率军向汜水关杀去。 第五章 各怀鬼胎 汜水关雄踞颍川、陈留通过洛阳的官道之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低沉的号角声绵绵不断,城楼上的士卒在军官的呵斥下列成严整的军阵。 “呜呜呜..........” “咚咚咚.................” 汜水关隘下,延绵不绝的战鼓声以及低沉的号角声响彻长空,一望无痕的旷野上,孙坚大军潮水般席卷而至,一杆苍茫的大旗迎风列列招展,上面绣着威风凛凛的一个“孙”字。 战旗下,孙坚一身戎装,手提古锭刀,黄盖、韩当、祖茂并排肃立在其身后,再往其后的是森森铁甲汇聚成一片钢铁汪洋的士兵,闪烁出慑人的冷意,极具气势。 他策马上前,冲着城头大骂道:“董卓老贼自称汉相,实为汉贼,尔等助纣为虐,是为无道,限尔等一炷香时间,献关投降,如若不然,待吾打进关去,尔等小命不保” “嗖” 待孙坚话音方落,城楼上陡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啸,却是刚刚登上城楼华雄副将的胡轸弯弓搭箭,一箭往那孙坚的咽喉射去,虽箭羽颇具威力,但限于距离较远,劲道至孙坚马前便已势竭,故而被孙坚身后大将程普轻松将箭羽挑开。 胡轸一箭未中,略微惋惜并疾声喝道“吾乃丞相麾下胡轸,尔等在此聚众造反,可是着急前来送死乎?” 程普怒道:“一个只会偷放冷箭的宵小之辈还敢如此猖狂,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先前华雄率部下大破鲍忠,胡轸与华雄同作为董卓麾下大将,自然不甘,也想立功,闻听程普话后,便点齐五千西凉精兵出城迎战,誓要给城下谩骂的自己的匹夫一点颜色看看! “吾乃西凉上将胡轸,吾不杀无名匹夫,你且报上名来!”胡轸枪指程普煞气腾腾的喝道。 孙坚麾下等人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战意,最后齐齐看向孙坚,程普期盼的眼神望着孙坚请战道:“凭末将手中铁脊蛇矛,定叫他有来无回!” “好,就由程将军出战,待斩那厮,威震西凉军!”闻听孙坚话落,程普抖擞精神扬矛大喝道:“胡轸匹夫,识得北平程普否?” “程普?”。胡轸纵声大笑道,“无名小卒耳,不曾听说”。 程普大怒,策马直取胡轸,胡轸岂肯示弱,亦纵骑相迎,两马对进,刀矛并撞,关上关下只听得“当”的一声炸响,两骑交错而过,胡轸急策马回头,目漏惊怵之色!心忖这厮好强横的臂力。 胡轸正吃惊时,程普马快,已再次拍马杀到,沉重的铁脊蛇矛挟带着刺耳的呼啸声恶狠狠地刺向胡轸脖颈,胡轸措手不及,只是狼嚎一声便被斩杀落马。 观战的孙坚看此机会毫不犹豫地带着麾下大军向前冲去:“全军冲杀!” 领军大将被斩,五千西凉军心生恐惧,在群龙无首之下,士气大跌,又岂是孙坚两万江东精锐的对手,最终,五千西凉军被孙坚斩首大半,逃回汜水关不足二成。 孙坚大喝,麾下大军气势如虹,呼声赫赫。孙坚命程普斩下胡轸头颅,吩咐传信兵道:“拿此头颅,送予袁绍将军报捷,并一同去袁术那里催问粮草!” 此刻联盟军营内,袁绍正和审配、许攸等谋士商议如何尽快破董卓,而后联合公孙瓒灭掉韩馥。 审配瞄了一眼端坐在上堂的袁绍冷然道:“主公,先帝之时,天子沉迷女色,旦旦而伐,黄巾霍乱后不久弃世而去,如今董贼乱汉,天下乱象已现,汉室气数已尽,主公若欲成就大业,必觅一处王霸之地以为根本,而后养精蓄锐、逐鹿天下” “哦?”袁绍微笑道:“不知道哪位先生可教吾栖身之本?待立稳之时,吾必有大赏!” 许攸闻言向袁绍道:“关中地区以及中原兖、豫、青、徐、荆、扬、冀数州人口众多,可为根基。攸认为,主公可先某冀州,冀州多是门阀士族,主公祖上四世三公可谓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主公可得士族支持,再与公孙瓒联合驱逐韩馥,可先口头上给予公孙瓒好处,待与之拿下冀州后再慢慢蚕食徐、青、幽等地” “哈哈哈……,攸之所言甚合我心,就如许攸所说,待破董贼之后,定要拿下冀州”袁绍开心的说道。 许攸闻言微微一笑道:“主公,还需拉拢公孙瓒,想破冀州韩馥,非他莫属”。 “好,就依汝所言”,袁绍奸笑道。 各路诸侯心怀鬼胎,袁绍与谋士商议图谋天下之时,袁术在帐内也正商议着讨董之后如何捞到好处。 在孙坚的捷报传到联盟大军后,袁绍听闻,不禁夸赞了孙坚有猛虎之勇,而到了袁术这里却出了问题。 袁术心胸狭隘,看不得孙坚逞威,心理也忌惮孙坚,听说孙坚出战告捷后,内心便焦虑不安,思索如何给孙坚下绊子。 杨弘,作为袁术的首席谋士,自然清楚自己的主公是什么性格,上前一步,拱手低声道:“主公,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在思虑如何对付孙坚的袁术听到属下谋士的话后,滴溜溜的小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道:“长史不妨说来”。 杨弘献媚道:“主公,如让孙坚与曹操一战就打破汜水关,诸侯脸上未免无光啊。况且孙坚乃江东之猛虎也,曹操更是宦官曹腾之后,二人如率军攻入汜水关,打破洛阳,诛杀董卓,无异于除狼而添虎,不如不与其粮草,令其军自散,岂不为主公去一争功之劲敌?” “好好好……好啊”,“长史此言颇妙,杨弘真乃吾之张良矣”,袁术大笑道。 汜水关内,此刻营内一片哀衰之气,华雄听闻胡轸被斩,五千军马折损过半,他勃然大怒,提刀便要出城迎战孙坚。 “报……”,“将军,曹操亲率八千军马与孙坚合兵一处,在城外掠战!” 本是怒火中烧的华雄闻听传信兵的话后,内心一惊,江东猛虎孙坚久有盛名,曹操作为曹腾之子,在先帝时亦是讨伐黄巾校尉之一,颇具威名,如若二人合兵一处,他心中确实有些忌惮,想了想,便下令道:“暂缓出城迎战”。 随即,华雄登上关隘,命令麾下士卒以弓弩逼退曹、孙大军。 汜水关地势险要,关隘两处层峦叠嶂,易守难攻,孙、曹二军无奈之下只得退兵二十里驻扎,唯有静待粮草送来,以及联盟援军抵达。 第六章 助孙曹、兵发汜水关 夜色如墨,微风徐徐吹来,公孙瓒正襟危坐在棉垫之上,手持一卷竹简细细品读。细碎的脚步声跃门而入,带起的阴风卷得桌上的油灯一阵摇曳,几欲扑灭。 沉积在军略中的公孙瓒意外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不禁有些意外地道:“子龙怎么不在自己帐内,不知何事找吾?” “将军,细作来报,果真如将军所料,袁术小人确实未给孙坚、曹操发配粮草”,赵云钦佩地道。 公孙瓒深以为然,便笑道:“袁术,鼠目寸光之辈,比之袁绍亦是差之千里,我早已料到他会在粮草上从中作梗”。 不过考虑袁绍日后是一劲敌,公孙瓒本还想作壁上观,但如若相助孙曹二人一同立功,能给袁氏两兄弟添堵,此次讨逆他还需仔细谋划一番,随即略一思忖又说道:“江东猛虎孙坚莽夫耳,曹操倒是颇有谋略,乃一枭雄,此次讨伐董卓,二人作为先锋,即便有身具谋略的曹操在,没有粮草供给,二人也会必败无疑,不过同为聚义讨逆,吾倒准备帮他一帮”。 本是忠义之人的赵云,闻言神色一振,沉思片刻,肃然道:“将军是否想出兵帮助二人,如若出兵,云甘为先锋,为将军讨贼!” 公孙瓒没有想到赵云如此忠义,看来历史传说对他的描写不假,如果能通过此事让赵云收心又能给二袁添堵,岂不美哉?,随即公孙瓒重重一拳撞在桌案上,大声笑道:“好,就依汝所言!来人呢,宣严纲、关靖诸将前来议事”。 片刻后,风尘仆仆的严纲、关靖等人走进帐内并自行分成两排,左侧以身高八尺、阔面中耳长得威风凛凛的关靖为首,右侧则是偏似儒将的严纲带头。 看到众将聚集之后,公孙瓒理了理思路,说道:“吾与孙坚、孟德同朝为官,此次聚众讨逆,孙、曹二路大军深陷粮草之危,我欲出兵相助,诸将有何看法?” “主公,某无意见,你说打哪,某手中梅花开山斧必斩他几百个头颅!”闻听有仗要打,性格直率的关靖欢喜若狂地嚷嚷着。 其他诸将见状,纷纷上前请战,观察到众人的表情,公孙瓒眉目低沉,本是心情不错的公孙瓒不禁叹息自语:“唉,只知征战,不知思索,岂不与莽夫一般无二?算了,暂且不宜计较这些,谋士的事再慢慢想办法”。 公孙瓒低沉的表情转瞬即逝,众人未有所察觉,唯有时刻注意公孙瓒的赵云与严纲内心有些意外,不明所以。 望着下面求战心切的诸将,公孙瓒凝思片刻,随后直奔主题,拍了一下桌案喝道:“孙、曹二军受粮草之困,士气必然大跌,先由细作传信给孙坚、曹操,警惕华雄今天午夜袭大营,并告知二人,我今夜欲领兵潜伏在二路大军营寨外,待华雄夜袭之时,我三方可成夹击之势,此战定灭华雄,攻破汜水关!” 是夜,汜水关,孙曹大营中,因袁术推迟发配粮草,两路大军迟迟得不到粮草补给,军心涣散,手足无措的曹操惶惶不安地在帐内踱来踱去。 忽然,思绪不安的曹操脸色一变,疾声向帐外亲兵喊道:“速速让曹洪将军来见吾!” “袁本初啊,袁本初,没想到你和公路一丘之貉,心胸狭隘,坏我盟军大事,早知今日,操岂能让你坐上盟主之位?” 急匆匆赶进帐内的曹洪看到在愤怒中咆哮的曹操,小心渭然道:“主公!” “子廉,你且吩咐下去,今夜让下面士卒打起精神,轮流入睡,以防贼军偷袭”,曹操担心的道。 “诺!” “将军,把守营门士兵交代,公孙将军给您一封书信,让您亲自打开”,待曹洪话音刚落,门口亲兵便传进话来。 曹操疑惑的拆开亲兵送进来的书信,看到信上内容,不禁有些吃惊,随即又将手里书信交予曹洪道:“子廉,汝来看下”,曹洪一边看着书信一边闻听曹操道:“传闻公孙瓒生而暴虐,屠戮边关,只有匹夫之勇,看到今天这封信,民间所传并非所实啊”。 “主公,民间百姓都是无知之辈,喜欢以讹传讹,不可信也,公孙瓒此信倒是与主公想法相同,难道华雄今夜真会来袭营?”曹洪意外地道。 曹操道:“倒可一试,大军现在急缺粮草,即使现在撤退也已然不及,希望华雄今夜能来,我料孙坚也一同收到书信,你且去孙坚那里与之交待,我与他分别将麾下士卒埋伏于营内两侧,待华雄杀到,两军冲出,与营外公孙瓒的大军形成合围!” “诺!” 汜水关内,华雄收到细作传来孙曹大军断粮的消息,顿时喜形于色,随即便吩咐麾下西凉士卒喝饱吃足,待午夜后吾亲率两万大军袭击孙曹大营。 夜色漆黑,华雄率大军赶到孙曹大军营门前时,营门内空旷静谧,让狂喜过来的他略有不安,但并未多想,仅以为营内士兵已然入眠,随即扬刀直指前方大营,奋然喊道:“杀啊!今夜誓要活捉孙坚、曹操二贼!” “咚咚咚……” “杀啊……” 上万大军的虎啸声夹杂着策马奔腾的马蹄声慑人心弦地响彻在大地上,华雄冲进营内并未受到剧烈的抵抗,自以为得计,却根本没料到自己已经落入了公孙瓒的算计之中,两万西凉军铁骑就那样毫无防备地钻进了公孙瓒精心布置的伏击圈。 “弟兄们!”华雄将手中的长刀往前用力一引,疾声高喊道:“看见前面的帅帐了吗?曹操,孙坚之一就在里面,持其二人首级者赏金千两,生擒曹操、孙坚者赏金万两,杀呀!” 两万将士竭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一边吼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向中间帅帐冲去,待西凉军快要杀到帐前时,突然,帅帐两侧砰的一声瞬间点起数万篝火,火光映射到骑在战马上的曹洪,他扬起手中配剑,仰天大喝: “放箭……” “放箭……” “放箭……” 曹洪手中的配剑一次又一次地下挥,冲到帐前去的士兵纷纷中箭,看着挣扎前进的西凉军哀嚎着倒在地上,曹洪心中充满了残忍的快意。 华雄奋力劈落呼啸而来的两只火箭,待看到两侧的正在弯腰搭弓的人马时,不由心头一沉,身边的几名亲兵更是大呼小叫起来:“将军,中计了,我等保护将军速速退去!!!” 第7章 斩华雄 破汜水 孙曹大营外西北三千米的山峦中,公孙瓒率领披着夜色外衣的八千士兵严阵以待,黑压压的长枪兵藏在草丛中枕戈待发。 悠忽之间,东南方孙曹大营的地平线上忽然冒起一小片火光,不及片刻功夫,那片闪烁的火光便向着四周漫延开来,光芒也越来越亮,当那铺天盖地的铁蹄声席卷而来时,终于汹涌成了一片翻腾的火海汪洋,无数火把照耀下,人影闪动。 夜色苍茫,大片的火光照耀苍穹。 了望此景,公孙瓒知晓华雄已然上当,内心微微有些激动,此役为公孙瓒初到三国的第一仗,但受公孙瓒记忆影响很快平静过来。 公孙瓒轻轻颔首,目光转向肃立身侧的赵云,泰然自若地下令道:“破华雄就在今夜!赵云,吾命你为先锋,率吾亲军一千白马义从,直捣西凉中军华雄,其他众军随吾冲杀,谁若斩杀此贼,吾必有大赏!” 赵云深深地凝视了公孙瓒一眼,随即踏前一步,双手抱拳锵然道:“诺!” 好男儿何人不想建功立业,此前受歧视的赵云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此刻闻听公孙瓒的话后,内心甚是充满豪情,心里默默想道:“此战定要斩杀华雄”,随即便点齐一千白马义从直奔大营而去,看到赵云如此这般,公孙瓒颔首一笑,随后率剩余七千余众紧随其后,杀向华雄大军。 战火通明的大营内,华雄所部深陷曹操、孙坚两路大军夹击之中,势必歼灭孙曹二军的华雄此刻已然彻底丧失信心,所率西凉精锐恐有全军覆没之忧,语气低沉地对身侧亲兵道:“事不可为,命诸将各率本部将士依次后撤,交相掩护” “大军撤退、撤退……” 亲兵惶恐凄厉的吼叫响彻云霄,华雄麾下其他诸将率领本部精锐交替掩护着华雄撤退,待众军快要退至营门五十米处时,“华雄哪里走?常山赵子龙再此!” 一声炸雷般的怒啸声从前方响起,吸引了华雄的注意,抬头望去不禁心中一惊,华雄倒吸一口凉气,凛然道:“居然营外也有埋伏,常山赵子龙?某不曾听闻,一个无名之辈也敢挡某去路?华雄双腿用力一挟马腹,战马吃痛悲鸣一声,甩开四蹄向赵云冲来,同时华雄口气森然地怒喝一声:“杀……”。 “哈,来的好,今叫汝知吾名”。赵云大喝一声,战马长嘶一声放开四蹄狂奔而前,一千白马义从亦是跟随汹涌而前,马蹄疾速,溅起漫天灰尘,瞬息之间,赵云率一千骑像楔子般扎进了乱哄哄的敌阵里。 “杀!”赵云嗔目大喝,催马疾进,眼目中杀机四溢,重七十三斤的龙胆亮银枪凌空向华雄脖颈划去,如泰山压顶般直取华雄头颅,华雄怡然不惧,将手中长刀一撇。 “咣” 赵云蓄满怒意的一枪狠狠地斩在华雄的长刀刀背上,发出一声激烈而又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 “曦律律” 此刻华雄胯下骏马顿时悲嘶一声,曲腿连连后退,一直后退数十步方才停住,华雄目光惊惧,望向赵云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凝重起来。 “也吃某一刀!” 悠忽之间,华雄拍马而回,手中沉重的朴刀劈开长空,照着赵云的脑门恶狠狠地斩落下来,那凄厉的嘶吼震得赵云耳膜发麻。 赵云表情冷漠,将龙胆亮银枪横举过顶,森然道:“便接你百刀又当如何?” 一时间场中二人轮番交错,远处曹操注意到赵云竟如此凶悍,不禁回头对身旁的夏侯惇说道:“元让,此银枪小将比之汝如何?” 夏侯惇闻言一脸的凝重,愧然道:“如正面交锋,五十回合后某必败”,曹操听到夏侯惇的话后,看到正在与华雄厮杀的赵云,甚是惋惜地道:“此人真乃绝世武将,未想到公孙瓒还有如此慧眼识人之能,当真让我意外,可惜,甚是可惜啊!” 在曹操与夏侯惇交流的顷刻间,赵云与华雄已交手十多个回合,此刻硬撑着与赵云拼杀的华雄心中叫苦,神情寒冰似水,即便是寒风瑟瑟的正月,华雄阔重的脸上亦是冷汗连连,随着身边越来越多的士兵凄惨倒下,他心中在滴血,他不是不想停下来,而是被赵云压制的停不下来。 华雄思忖之际,忽见北方尘烟滚滚,随风扬起,正是公孙瓒率大军往这边疾进。 “惨也!”华雄心中更是惊惧,他本就不是赵云的对手,一个愣神间被赵云抓住机会,手中龙胆亮银枪直向华雄肩部刺去,随后向上一挑,交战不到二十回合的华雄就被斩落马下,趴倒在地上,重伤不起。 而后,赵云与公孙瓒合兵一处,继续追杀华雄所带残兵,一夜之间华雄两万大军被斩过半,俘虏数千,逃者不足千人,曹操、孙坚二军因欠缺粮草,战力不足,即便是打华雄一个伏击,二路大军亦是伤亡惨重,此时的曹操、孙坚与袁家二人彻底结下梁子。 “孟德、文台,此战华雄兵败,汜水关内士气必然大跌,关内将士俱无战心,吾何不趁势追击?”公孙瓒望着一脸阴沉的二人说道。 听闻此言,曹操神色阴郁道:“伯珪,吾等此时心有余而力不足,众将士一天颗粒未进,只怕难以为继,袁术此人甚是可恨!” 曹操话落,孙坚沉默半响,虎目一怵,愤然道:“袁术狼子野心,国难当头,阴险狡诈,心怀叵测,拖延粮草,此贼当天诛!” 孙坚话音方落,公孙瓒上前急忙劝道:“袁术,小人耳,不必为虑,当前大敌仍为董卓,待诛杀董卓后,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随即又道:“经过刚才大战,二位将军麾下士兵必是疲惫不堪,二位将军可率众军歇息片刻,待某将汜水关拿下,再为二位摆下宴席,把酒言欢!” 曹操、孙坚二人闻听公孙瓒如此顾念二人,情不自禁道:“伯珪乃真英雄!” 公孙瓒颔首微微一笑,便率军杀奔汜水关而去,转瞬间即到汜水关下。 “杀”公孙瓒持配剑向前一引,以赵云、关靖为首的数千士兵向汜水关城墙冲去,此刻汜水关内加上逃回去的士卒数量已不足三千人,士气大跌的守军在公孙瓒大军一阵猛攻后,不少人就偷偷扔下武器,悄悄向洛阳方向逃去,一时之间攻城大军受阻骤减,大军气势如虹,仅仅一个时辰就成功攻入汜水关内。 第八章 虎牢关下 华雄死,汜水关破,传信兵报捷给各路诸侯后,除袁绍、袁术一脸阴沉外,内心尚且还忠于大汉的其他各路诸侯自是兴奋不已,纷纷夸赞公孙瓒英明神武,待诛杀董卓后,其名必将流芳百世。 公孙瓒破汜水关后,曹操与孙坚闻讯即刻率军向汜水关赶来,曹操一边赶路一边与身旁曹洪说道:“公孙瓒真是义薄云天,此次讨董之后必会闻名于天下”。 “主公,末将从未见将军如此夸赞一个人,难道公孙瓒此人真如主公所说这般厉害?”曹洪疑惑道。 曹操颔首叹道:“昨天赵云诛杀华雄的情景汝是否记得?在赵云斩落华雄时,公孙瓒的眼皮都未眨一下,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这种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深不可测啊!” 汉都,洛阳。 “报……” “昨夜公孙瓒破关后,众诸侯除留守一万精兵外,袁绍以袁遗为先锋引兵二十余万出关,现已杀至虎牢关前”。 正在上早朝的众臣们闻听此消息后震惊不已,忠心汉室的朝臣大喜过望,但不敢表露出来,以防引来董卓注意,招来杀身之祸。 “贼子,都是霍乱大汉朝的贼子,只有咱家才是上天派下来中兴大汉的人,本相此次要亲自率军讨逆,西凉军全部出动,五日内破袁遗,十日内生擒袁绍与公孙瓒!”董卓怒发冲冠,疾声厉色地骂道。 众朝臣皆平气凝神,静听董卓下文,独有董卓谋士李儒眉头轻蹙,神色间颇有担忧,起身说道:“丞相,眼下华雄被斩,汜水关被破,贼军势力愈发浩大,洛阳城内的一些朝臣也蠢蠢欲动,不可不防啊”。 作为董卓的女婿加谋士,李儒的能耐董卓是比较清楚的,整个董卓势力内,也唯有李儒的话能入董卓之耳,闻听李儒此言,董卓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道:“嗯,此事倒不能不虑”。 “郭汜”,董卓道。 郭汜从朝臣中出列,上前一步,拱手锵然道:“末将在”。 “咱家上次让汝等将袁家老小拿下,汝持本相令牌,即刻前往大狱,将袁家擒到城外诛杀,并拿下其头颅给本相出征祭旗,老夫也让朝中这帮乱臣贼子看看得罪咱家的下场!” 在董卓命令下,郭汜率西凉军冲进牢狱之中,不管男女老少,偕同从牢狱中押解至城外,举刀便杀,整个城外血流遍地,殷红的血液涓涓流淌到泥土之中。 不仅如此,董卓还派人将此消息送予袁绍、袁术以及其他诸侯,并扬言要与各路诸侯在虎牢关前决一死战。 正在怒骂公孙瓒抢功的袁绍得知此袁家灭门的消息后,顿时脸成了猪肝色,气得袁绍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憋死过去,而同在的袁术此时倒是仅仅一惊,只因袁家一直扶持袁绍,袁术未有多大伤感,只是没有想到名满天下的袁家居然有此一劫,覆灭在董卓老贼手中。 此刻的袁绍甚是悲愤,气得浑身发抖,嘴皮哆嗦,怒声道:“不杀董卓老贼,我袁绍誓不为人!” 汜水关西百余里,平坦的地势逐渐有了起伏,这些起伏的丘陵越往西延伸越是陡峭,虎牢关就雄踞在此地的山峦之中,远远望去,虎牢关雄伟的城廓沐浴在淡淡的晨曦中,层峦叠嶂,风景如画。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绵绵响起,一夜酣睡的守关将士纷纷从睡梦中醒来,匆匆披挂。忽然,滚滚长烟夹着振聋发聩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杆刺着“袁”字的锦绣大旗在金戈铁马中摇展,一个守关小将目光一凝,瞳孔霎时紧缩,对着手下士卒失声喊道:“贼兵来了,尔等速速通知丞相!” 洛阳距离虎牢关不足百里,只一天时间,董卓亲率的二十万西凉铁骑便到达虎牢关。 虎牢关上,董卓率吕布、郭汜、李肃诸将登上城楼,看到最先到达的先锋袁遗大军,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耳,吾儿奉先,本相给汝三万西凉铁骑出关迎战,首战定要斩杀此贼,重震我军士气!” 吕布身躯微微向后,双手抱拳奋然道:“是,丞相!”随即点齐三万铁骑出关,气势汹汹地向袁遗大军杀去。 待吕布率军抵至袁遗大军阵前百米时,大军瞬间止步,身后大军齐呼呐喊:杀、杀、杀!。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指,朝向袁遗大骂道:“汝等匹夫,不思报国,聚众谋反,乌合之众也,谁敢出来送死?” 袁遗闻听吕布此言,大怒地对麾下将领问道:“谁敢出战这厮?” “主公,某去擒他!”袁遗手下一名形貌凶恶的大汉眼神一厉,率先出列道。 “去吧!”得到袁遗下令,此将提刀上马,便朝吕布直直杀了过去。 “嗬……” “嗬……” “咚咚咚……” 激越的战鼓声以及嘹亮而让人热血沸腾的呐喊声再度响起。 袁遗手下大将神情如狂,怒吼一声:“杀”,待策马距离吕布十余米时,吕布虎目一嗔,双腿勒紧马腹,吕布胯下赤兔吃痛,悲嘶鸣叫一声疾速向对方冲去,两马交错而至,然,战仅一个回合,此人就被吕布斩于马下。 “全军冲杀!”斩杀袁遗大将后,趁对方士气低落,吕布悍然挥军直接朝袁遗大军杀来。 “结阵,结阵……准备迎敌!” 仓促慌乱之间,袁军堪堪结好阵势,吕布大军便已杀至,袁遗军队大多是临时招募的新兵,怎么可能比得过常年征战的西凉铁骑,仅一次冲杀,袁军便已大乱,军阵崩碎,大军将士疯狂逃窜,一时之间虎牢关外血流成河,凄厉的惨叫声延绵不断。 当袁绍、曹操、公孙瓒等各路诸侯率大军赶到时,袁遗先锋二万大军,能聚集者不足五千人,而这五千人中大部分人亦是有伤在身,难以继续征战。 “噗~” 本就是沉浸在家族被屠戮而悲痛中的袁绍看到溃败下来的袁遗后,双眼一瞪,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袁绍手下诸将急忙上前安抚,袁绍歇息片刻,方才清醒过来,随后咬牙森然道:“董卓老贼,吾与你不共戴天,他日打破虎牢关,必生擒汝,食汝肉,喝汝血,方解我心头之恨!” 看到急火攻心的袁绍其他诸侯有的翘首以盼,有的幸灾乐祸沉默不语,而看到清醒过来的袁绍,公孙瓒则是有些头大,本以为此次袁绍会和历史上的死法一样都是吐血而亡,那样会节省自己很多谋划,不禁心情有些抑郁地对赵云等人说道:“走,汝等随吾吃酒去!” 第九章 人中吕布 虎牢关,重兵云集,战云密布。 观战的董卓右手按剑肃立在关内城楼之上,当看到吕布杀得袁遗大军丢盔卸甲,疯狂逃窜时,不禁哈哈大笑,兴奋地向身边诸将说道:“吾儿奉先武勇,当世何人能敌?有吾儿在此坐镇,袁绍联军吾视之有如土鸡瓦狗之流,虎牢关无忧矣”。 “吼吼吼……” 吕布大破联军先锋,虎牢关上吼声震天,数十万西凉健儿神色如狂。 “唏律律” 赤兔马昂首长嘶,嘹亮的嘶声响彻两军阵前,马背上,吕布如杀神转世,傲然高举方天画戟,一抹狰狞的冷笑掠过吕布双眸,随后戟尖直至联盟大军,大声喝道:“吾九原吕布在此,何人想来阵前送死?” 诸侯联军阵前,脸色煞白的袁绍心头大恸,看到阵前吕布如此猖狂,咬牙对麾下的诸将怒道:“谁可上前擒杀此撩,以解吾心头之恨?” 闻听此言,袁绍麾下一大将赫然出列,拱手锵然道:“颜良愿为主公斩杀此贼!” “好,待汝斩杀此撩后,吾为汝摆酒庆功!” 袁绍话音方落,颜良便已策马奔出,抖擞精神,扬言大喝道:“吕布匹夫,识得河北颜良乎?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颜良身后,追随袁绍前来的河北精兵轰然响应,齐齐呐喊,声如山崩地裂。 “颜良?”吕布纵声大笑道:“哈哈哈,无名小卒耳,不曾听说”。 “找死”,颜良见吕布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勃然大怒,策马直取吕布,吕布岂肯示弱,亦纵骑相迎,两马对进,刀戟并举,两军阵圆处只听得“当”的一声炸响,双骑交错而过,颜良急忙策马回头,目漏惊惧之色!心道:“这匹夫好生强横的臂力”。 颜良正在吃惊时,吕布已再次拍马杀到,沉重的方天画戟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声,朝着颜良的头颅恶狠狠地斩落下来,颜良措手不及,只得凄厉狼嚎一声将手中长刀高举过顶,试图顶住吕布重重的一记劈砍。 眼见颜良即要被吕布斩首,袁绍大惊,本是虚弱的身体险些从马背上摔落下来,正在袁绍惊惧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大喝,惊回首,只见猛将文丑已经策马出阵挺枪直取吕布,嘴里兀自怒骂不已:“休伤某大哥,河北文丑在此,吕布匹夫拿命来!” “嗯?” 正欲斩杀颜良的吕布,惊闻一声爆喝,急忙策马转身,斜眼处一骑从联军阵中冲出,但见此人身高九尺,身材魁梧,长的却是奇丑无比,正挥舞着一支又粗又长的铁枪向自己冲来,一抹淡淡的不屑在吕布嘴角绽起,狰狞一笑道:“哈哈,河北诸将不过如此,又一个前来送死”。 三人大战不到十余个回合,颜良、文丑便已显漏败相,岌岌可危起来,董卓军上下振奋,鼓声震天,士气如虹,转瞬间,三人又大战了七八个回合,颜良、文丑终是不敌吕布,不仅武器被击落,胯下战马亦是倒地不起,口吐白沫,随即吕布直取二人头颅,尽皆斩杀于联军阵前。 颜良、文丑被斩,沉积在悲痛中的袁绍再一次晕厥过去,其他各路诸侯也是各个脸色铁青,情绪低迷,怎么也没有想到吕布这厮,竟有这般武力,虎牢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吕布在此,何人能敌啊? 公孙瓒此刻内心也是微微有些惊惶,除被吕布的勇武震撼到外,最主要的是战死的武将居然不是历史中记载的那样,历史上关二爷斩颜良、诛文丑的故事历历在目,难道真的是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小范围改变了历史? 思忖一会儿的公孙瓒整理一下思绪,迅速平静下来,随后便向身边的赵云赞叹道:“果真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之强,当为天下第一人!” 赵云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精光闪烁,跃跃欲试,可能这便是强者遇见强者会产生一定的共鸣。 联军阵中除战意沸腾的赵云外,刘备手下关羽、张飞亦是按捺不下心中的战意准备出战,只是刚有动作之时,三骑快马已然从阵中飞出。原来此三人分别为十八路诸侯上党太守张扬部下穆顺、青州刺史孔融部将武安国以及袁术部下李丰。三人见吕布如此嚣张,自视认为他厮杀半天想必人困马乏,以为有机可乘,遂各自拍马即出,齐齐暴喝:“吕布休狂,我等来战你”。 “哈哈,不过三人耳,不够尽兴,且来百人又如何,某又有何惧!?”吕布哈哈大笑,抖擞精神又来与三人冲杀。 仅仅三个回合下来,穆顺、武安国、李丰三人便已身首异处。 眼见不一会功夫,吕布就已连斩数人,众诸侯顿时手足无措,加之袁绍还在昏迷之中,除公孙瓒、曹操、孙坚、刘备外,众人皆像没了主心骨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备身后的张飞此刻激动地嚷嚷道:“大哥且让某去会会这厮”。 看到张飞忍不住就要出战,平静的刘备急忙安抚道:“三弟且不可鲁莽,吕布此人武力甚高,你一人恐难以擒下他”。 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张飞急忙向刘备劝道:“大哥,诸侯中除公孙瓒与我等有些渊源外,其他诸侯都瞧不上我等,袁绍、袁术二人更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拖延我军粮草,何不趁此时机擒吕立功,给诸人瞧瞧,看看日后谁敢说吾等是无名之辈?” 刘备闻听张飞此言没有反驳,想到他们三兄弟确实一直被诸侯们看不起,去袁术那里讨要粮草,袁术却以三兄弟不过织席贩履、屠猪贩狗之辈,不配享用粮草而打发回来。 刘备静默片刻,神色颇为担忧,对着张飞叮嘱道:“也罢,三弟定要小心吕布此人,如不能力敌,当速速退回”。 张飞听到刘备允许自己出战,后面的话未做细听,拍马便来到两军阵前大喝道:“三姓家奴休狂,你爷爷燕人张飞在此,还不速速过来受死!” 西凉军阵前,沉浸在杀敌快感中的吕布闻听张飞的话后,不禁气得七窍生烟,虎目直瞪,一副想要将张飞活活吞掉的样子。 闻听张飞振聋发聩的暴怒声,公孙瓒亦是忍不住轻轻一笑,自语道:“此刻起,吕布三姓家奴的外号恐怕一辈子都摘不下去了”。 第十章 张飞战吕布 虎牢关上,见吕布呈威,董卓自是兴奋不已,喜形于色,麾下诸将亦是纷纷跟随称贺,唯有李儒则是一脸凝霜,李儒深知十八路诸侯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反观董卓这面只有吕布一位绝世猛将,如若战损,对西凉军的士气打击不亚于天崩地裂。 李儒思虑片刻,看着开怀大笑中的董卓,躬身上前,轻声说道:“丞相,吕将军已厮杀半天,连斩联军名将数位,定会人困马乏,儒担心吕将军恐遭袁绍联军暗算,丞相宜尽快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处于振奋中的董卓闻听李儒此言,兴奋的心情迅速冷静下来,董卓性格虽然残暴,但能从边关一刺史做到大汉丞相,自身亦是具备领军之能,对李儒的话深以为然,急忙令下属鸣金收兵。 吕布于关下听到鸣金声,不敢抗命只得径直奔关上而来。 黑脸大汉张飞刚刚催马出阵,便见董卓军那面鸣金收兵,顿时大怒,单手高举丈八长矛,遥指关上董卓,瓮声喝道:“董卓老贼,汝与逆子吕布一丘之貉,叫你那逆子吕布下关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吕布上得关来,意犹未尽地问道:“孩儿正杀得尽兴,欲斩那黑贼,义父何故鸣金收兵?” 董卓抚鬓笑道:“吾儿不可恋战,待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战也不迟”。 吕布无奈,只得作罢。但关下的张飞却是急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得来自己出战的机会,怎么肯轻易罢手,催马在关下绕来绕去,怒骂连连,暴躁的怒喊声响彻关上关下。 “董卓老贼速速出来受死!” “吕布汝个三姓家奴,不孝小人,逆子贼臣,可怕了某乎?” 公孙瓒饶有兴趣的观看着正在关下怒骂的张飞,不禁微微一笑,随即对身侧的赵云笑道:“这大老黑倒可爱的狠”。 赵云闻言沉默一会,说道:“主公,张飞看似孔武有力,但未必是吕布对手,吕布之勇,天下诸将恐难以望其项背,非二名顶尖武将联合战他,如若一人与之交战,不可敌也”。 “额?”听闻赵云第一次叫自己主公,公孙瓒不禁心中澎湃,自己得到赵云的认可,身在如此乱世,对自己未来的谋算又增添了许些自信,静默片刻后,公孙瓒颔首道:“吕布虽勇,不过匹夫之勇,而董卓善猜疑,二人日后必将反目成仇,不足为虑,不过此战我欲让子龙出战,与张飞共同对战吕布,虽有以多欺少之嫌,但此战过后,子龙必将闻名于天下,倒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耳”。 在张飞叫骂一阵后,眼见关上董卓大军不为所动,刘备唯恐有失,急忙劝住怒骂中的张飞,在刘备的催促下,张飞只好怏怏作罢,怒骂连连地返回联军阵中。 袁绍昏迷,作为众诸侯名义上的盟主,虽大多数人都是心怀叵测,但表面上还是要以袁绍为主,见主事的躺下了,其他众诸侯只好各自安排本部人马后撤十余里,在虎牢关外的山腰下安营扎寨,等候袁绍醒来。 一夜过后,联军大营内,面目苍白的袁绍悠悠转醒过来,想到自己麾下颜良、文丑二将惨死于吕布手中,内心悲痛不已。 又想到自己最近诸事不顺,先是公孙瓒不听号令,私自出兵相助孙坚、曹操,其后又是独自攻占汜水关,再有虎牢关下,河北两大支柱颜良、文丑被斩,对于正处在意气风发的袁绍来说,不亚于一记惊雷在脑海中炸裂,使其心神恍惚, 随即又强撑身体,坐立起身,咬牙切齿地对麾下诸将说道:“吾与董卓老贼势不两立,还有吕布匹夫,杀吾河北二将,着实可恨,尔等立刻向其他诸侯下达吾之盟主诏令,谁若擒杀吕布,可官升三级,赏赐千金,诛杀董卓,拿其头献吾,吾必予之一州刺史之位,赏赐万金”。 袁绍的赏赐军令下达后,很快便传至各诸侯帐中,而此时的刘关张三人正在营内吃酒,三兄弟频频相互敬酒,关张二人一边吃酒,一边倾听刘备的高声阔论,讲述日后如何匡扶大汉,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大有一副中兴之子的模样,关张二人闻听后亦是纷纷附和,激动不已。 当纵声大笑的张飞听到袁绍的诏令后,顿时精神抖擞,豹头环眼的赤目中精光闪烁,目漏期待地望着刘备,大声说道:“大哥,刚才吕布那厮与某还未交战一个回合,便被董卓老贼叫走,某心中好不尽兴,这次袁绍小儿如此大方,某定要擒杀吕布立功,为大哥谋一根基,量他袁家名满天下亦不敢轻易食言于吾等” 张飞话毕,刘备思忖片刻,便与张飞点了点头道:“三弟切勿小心”,有了上次劝诫之事,这次刘备并未多说,仅如上次一样叮嘱一番,便让张飞前往虎牢关下挑衅。 虎牢关内,经过一夜的休整,吕布踌躇满志,斗志昂扬,手持方天画戟来到城楼上巡阅,当城楼上的士兵看到吕布时,眼中充满崇拜,一众士卒的敬仰之心让春风得意的吕布握紧手中画戟,试图按捺下心中澎湃。正当兴福不能自已的吕布准备登下城楼时,突闻关下一声暴喝疾速传来,不禁使得慷慨激昂的吕布瞬间勃然变色。 虎牢关下重兵在前,声威赫赫,十八路诸侯重振旗鼓再一次杀至虎牢关前,当张飞看到关内城楼上手持画戟的吕布后,立功心切,急忙催马出阵,破口大骂道:“三姓家奴吕布,董卓老贼尔等速速出来受死……” “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张飞身后,诸侯联军经过一夜恢复,士气回暖,遥望到威风凛凛怒骂中的张飞,齐齐轰然响应,声如山崩地裂。 张飞正骂得起兴时,忽听关上鼓声震天,号角齐鸣,悠忽之间紧闭的关门已然轰然洞开,吊桥降落处,一骑快马闪电般从关内飞驰而出,张飞怒目望去时,只见来将面如冠玉,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系狮蛮宝带,手持方天画戟,胯下一匹火红赤兔马,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冲到张飞面前大声怒道:“汝刚才喊吾什么?” “喊汝是三姓家奴,怎地?”张飞嘲笑道。 吕布大怒道:“吾何时成了三姓家奴?你胆敢如此栽赃与吾?” “哈哈,你亲爹姓吕,你拜丁原为义父,又因董贼用一匹赤兔马招揽,汝亲手斩杀你义父丁原,再拜董卓为父,汝齐聚,吕、丁、董三姓,汝不是三姓家奴,谁是?”张飞大声笑道。 “好一个三姓家奴,此名甚好!”联军中,袁绍听闻张飞此言,本就对吕布仇恨在身,此刻不禁开怀大笑,随即又对麾下说道:“此人乃谁之帐下?此人今若擒杀吕布,吾必有重赏!” 站在袁绍不远处的刘备闻言后,急忙侧身转头,拱手夸赞道:“此乃某结拜三弟张飞,一身武艺冠绝天下,当有万夫莫当之勇,百十回合内必斩吕布!” 刘备话音方落,众诸侯带着期待的目光齐齐向两军对阵中的张飞、吕布望去,但见关下吕布听到张飞如此谩骂,又难以反驳,顿时怒发冲冠,身带暴虐之气策马冲奔张飞,口中暴喝道:“黑脸贼汉,受死!” 眼见吕布疾速骑马近身,张飞怒吼一声,“小白脸的三姓家奴,识得爷爷手中长矛乎?看招!”随即将手中丈八长矛直击吕布的方天画戟,只听得“当”的一声,二人俱是顶尖武将,出招连击,一瞬间便挥舞出数道戟矛交错,一时之间二人怒喝连连,纷纷不给对方机会,即使是喘息间亦是发出四五道攻击。 观战中的各路诸侯,何曾见过如此这般高阶武将对决,神色均是异彩纷纷,震惊不已。 第十一章 公孙瓒战吕布 虎牢关前,公孙瓒一身戎装,跨骑骏马之上,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场中交战的张飞、吕布二人,生怕错过任一环节,前世只有在电影上才能看到如此精彩的打斗画面,如何比得过现场观看来的过瘾,恐怕前世的电影也难以表演出如此扣人心弦的对决! 公孙瓒感慨间,关下二人已大战二十余个回合,张飞、吕布二人纵马相错,你来我往,方天画戟与丈八蛇矛狠狠的撞击声,响彻在金铁交鸣声中。 一记拼杀,张飞策马回头大喝道:“三姓家奴,汝今日可记住某燕人张飞之名乎?” 吕布闻听此言,不禁怒极反笑,长声大喝道:“汝之名,吾视之狗屁,一个黑脸蟊贼亦敢如此猖狂,纳命来!” “杀!” “杀!”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策马疾进,再次拼杀在一起。 顷刻之间,两骑相交,吕布长啸一声,使出全身力气一戟斩出!足有三丈余长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寒芒,有如一条奔腾的巨龙、挟带着惨烈的杀伐气息横斩而至,张飞环眼圆睁,表情狰狞,强壮的臂肌肉霎时块块坟起,炸雷般地大喝一声,一丈八尺的丈八长矛已经毫无花俏地迎了上去。 “咣” 戟矛相撞,火星乍现,吕布、张飞二人各自蓄满怒意的一击,使得两人的身形一歪,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二人急忙倒拖兵器交错而过,这一回合,两人看似平分秋色。可实际上却是吕布占了上风,如果有人注意,就会看到此时张飞的双臂微微颤抖,豹头的鬓角处已然流出一丝汗珠,如不是张飞胯下也是一匹良驹,只怕已经被吕布斩落马下。 张飞急勒马回头,只觉双臂酸软、疲惫不堪,短时间内竟是无法再次举起丈八长矛,心中震惊之余嘴上却不肯服软,兀自向吕布狰狞笑道:“三姓家奴,你张爷爷这一击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 “可恨” 吕布同样感到双臂发麻,心中震惊,不过却能拿得起方天画戟。 虎牢关上下,观战的众人震惊不已,城楼上的董卓更是大惊失色,环顾左右道:“此人武艺好生了得,竟不在吾儿奉先之下,却不知是何人部下?” 西凉大军四大良将中的李漼急忙上前献媚道:“主公,此人乃是自称汉裔之后刘备的属下,据说此三人不过织席贩履、屠猪贩狗之辈,只是剿灭黄巾余孽有功,而被封一小县官矣,怎能与丞相的义子相比”。 李漼话落,董卓震惊的神色渐缓,了然道:“一群村下野夫,倒是不足为虑耳”。 而此时虎牢关外观战的众诸侯却是各自满怀欢喜,期望张飞能将吕布斩于马下,而其中皱眉沉思的曹操却是想着如何将刘关张三人收之麾下。 众人沉思之时,虎牢关前的吕布、张飞二人已是又交战了七八十个回合,此时张飞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意外风发,正在没命地在军阵中间纵马飞奔,身上的铁甲已经被挑得七零八落,头上的幞巾也不知掉到哪了,所幸身体并未受到重创。 联军阵中的赵云见到此时张飞危及,连忙向公孙瓒请命道:“主公,刘备与主公同一师门,现在刘备三弟有难,吾等不可不救啊”。 公孙瓒誓要以忠义扬名天下,闻听赵云此言,一拍即合,整理一下思绪道:“子龙之言有理,刘备与吾同为大儒卢植门下,今日他有难,吾确不能不帮,但汝切记,与吕布交战定要小心,此人武力之高,天下罕见”。 赵云闻言深受感动,拱手激动道:“云,谢主公关心”,随即驱马向前,直奔吕布。 正当赵云驱马援助张飞之际,一骑快马已然一同从联军阵中右侧飞奔而出,正是刘关张三兄弟中的关羽关二爷,当看到同时出战的赵云时,关羽微微一愣,随即二人互相点了点头,同时大喝一声,便向吕布杀去。 正当阵前吕布疯狂追杀张飞之时,徒见二骑快马从联军左右阵中冲出。 “吕布匹夫休要猖狂,常山赵子龙在此!” “吕布小儿,关羽在此,休伤某三弟!” 正亢奋中的吕布闻声心头一凝,方才与张飞一番恶斗,招招都是硬拼,张飞固然已经精疲力竭,可吕布同样已是体力不支,此时眼见联军阵中徒然杀出二员猛将,不禁压力骤增,尤其左侧那员白袍小将,一种强者间的感知让吕布觉得此人不可小觑。 转瞬间,赵云,关羽二人便已拍马杀到阵中,一左一右直击吕布头部,刚还处于逃命中的张飞,随着赵云、关羽二人前来,亦是恢复少许力气,骂骂咧咧,时不时地向吕布当头一击。 吕布与张飞对阵已是拼尽力气,此时再与三人交战,岂能力敌?交战不到十个回合,吕布就已险象环生,纵马交错地在三人之间左冲右突,而胯下赤兔虽为天下第一良驹,但也禁不住四位当代顶尖武将如此交战,感受到交战中的吕布如山岳般压在背上,赤兔马凄厉长嘶声与金戈铁马的交互声撞击在虎牢关上的山峦中,溅起一缕缕回声。 此时关上董卓看到三员猛将围堵吕布,董卓脸上布满忧虑,刚欲派兵出关救援吕布之时,一骑白袍大将如闪电般从联军阵容飞出,董卓耀眼一看,心生意外地骂道:“好不要脸的公孙瓒!” 一直不肯放过交战中任一细节的公孙瓒,见到吕布败象已出,怎肯放过如此良机,未等其余诸人反应过来,便已纵马直取吕布。 “吕布,幽州刺史公孙瓒来取汝命,还不快快下马受擒!” 本是心力交瘁的吕布,听到联军阵前一声大喝,惊回首,不禁破口大骂道:“公孙瓒,汝作为一诸侯,居然趁人之危,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公孙瓒闻言淡然一笑道:“吾本不想与汝交战,但奈何汝认贼作父,欺压百姓,某作为大汉一州刺史,遇到汝在此猖狂,吾不得不管”。 吕布只识得匹夫之勇,怎敌公孙瓒口舌之辩,被公孙瓒说的哑口无言,随着公孙瓒谩骂,其他众诸侯亦是随声附和道:“伯圭不必与此撩讲那仁义道德,直接斩杀即可!”就连此刻的袁绍也是急不可耐地对着公孙瓒等人下令道:“汝之四人,今日谁若擒杀此撩,我必奉他为上卿,赏万金!” “呵呵,汝说东,吾偏往西,今日即使不杀吕布,吾之名也必将传遍天下”,本欲今日就要在此将吕布斩杀的公孙瓒听到袁绍的话后,心思反转,待与吕布交战时,仅仅使出五分力气。 但是此时,吕布势已力竭,哪里还有力气与之交手,在公孙瓒故意漏出破绽之际,吕布瞅准机会,便急忙策马回头,投奔虎牢关而去。 虎牢关下,气势如虹的公孙瓒眼见吕布已然败退,面目意犹未尽地冲着虎牢关上喊道:“吕布小儿休走,与吾交战仅一个回合,汝便败退,可是怕了某乎,速速返回,再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联盟大军见识公孙瓒仅一个回合便将吕布吓退,赞其神威,纷纷随声怒喝:“吕布小儿速速下来受死!” 众诸侯纷纷沉浸在吕布败退的胜利之中,未曾有人发现曹操的嘴角有些抽搐,而刘备亦有些茫然地对比着记忆中只有匹夫之勇的公孙瓒与此时虎牢关下声威赫赫的公孙瓒,内心甚是恍惚。 第十二章 各自谋划 是夜,虎牢关内。 董卓面目忧虑地向李儒道:“吾儿奉先虽然骁勇善战,奈何双拳难敌六手,诸侯联军武将如云,若众多武将一拥而上则难免吃亏,不知文优有何退敌之良策?” 李儒沉思片刻,翘首道:“主公不必忧虑,诸侯联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人心不齐,各诸侯间尔虞我诈,儒已有退敌之策。” “哦?”董卓欣然道,“愿闻”。 李儒道:“那十八路之中,过去彼此之间一直勾心斗角,今日又怎么可能同心同德呢?主公何不使些离间计?主公可让洛阳天子下发诏令,分封公孙瓒为冀州刺史,袁绍为青州刺史,曹操为豫州州牧,其他众诸侯亦各有分封,袁绍的根基主在河北冀州,此诏令一出,定让各诸侯之间心生缝隙”。 董卓沉吟片刻,有些不解,疑惑道:“公孙瓒已是幽州刺史,再予之冀州刺史岂不是养虎为患?而曹操此贼曾刺杀于某,咱家恨不得将其诛杀,怎能予他一州州牧之位?” 李儒摇头一笑道:“丞相,此一时,彼一时,虽说如此做法会助涨公孙瓒的势力,但袁绍与韩馥必会不甘,袁家在河北名望极高,而韩馥又是冀州刺史,三人之间必有一番龙争虎斗,曹操与豫州刺史孔伷之间亦会因争夺地盘而厮杀,如此丞相高卧龙台,静待天下大乱,待其势竭,丞相即可乘胜追击,岂不美哉?” 闻听李儒此言,董卓眼前一亮,忍不住击节道:“妙,此计甚妙,就依文优所言”,此时兴奋不已的董卓刚欲下令,随即又想道什么,忍不住开口与李儒说道:“文优,此计虽好,但是只能离间诸侯,不能解除虎牢之危,文优还需再赠某一计退敌之良策”。 李儒仿佛很享受董卓请柬时的模样,内心有些陶醉,沉思片刻微笑道:“此事不难,主公可令郭汜、李漼二将连夜出关,于联军大营两侧扎下营寨,再于营中堆砌土山,土山上修筑高台,以善射之士守于高台之上。日夜不停地向联军大营中放箭,吾料诸侯联军必然阵脚大乱,然后趁其疲惫之际,再遣吕布将军顺势杀出,如此可解虎牢之危矣”。 董卓闻言高声大笑道:“哈哈,此计甚好,咱家这就令人速去安排”。 诸侯联军大营之中,袁绍帅帐内,袁绍旗下审配、许攸、麹义等文武将官齐聚帐内,经过两日来的修养,袁绍脸色已是渐渐红润,说话的口气亦是有力了许多,袁绍环顾一下左右,轻声问道:“昨日公孙瓒、赵云、关羽、张飞四人虎牢关下震退吕布,吕布狼狈而逃,下一步该当如何?哪一位先生愿意教吾?” 袁绍帐下文武肃立于帅帐左右两侧,闻听袁绍此言,许攸眼珠滴溜一转,顿时来了主意,急忙提身从左侧迈出,拱手媚笑道:“主公,昨天某见那公孙瓒在虎牢关下耀武扬威,明明是趁人之危,说的却是冠冕堂皇,更是把自己说的忠义无双,现已将其威名传播出去,此人主公不可不防,攸建议,主公可以诸侯盟主身份令他前往虎牢关前溺战,待其与董卓大军对峙之时,我诸侯联军从左右两翼冲出,率军掩杀,随后重兵攻打,虎牢关可破也”。 “许攸此言有理,公孙瓒确实该杀,”袁绍抚髯道。 一直自认为是袁绍麾下第一谋士的审配见许攸频频献计,怎可示弱,急忙趁机出列,拱手淡然道:“配,不以为然,公孙瓒不过一介只知争功的莽夫耳,不足为虑,某认为当前大敌当为董卓、韩馥二人,董卓病虎耳,冀州刺史韩馥当为心头之刺,配以为主公应与公孙瓒联合讨伐韩馥,让其让出冀州,为主公做下根基”。 其他诸人亦是纷纷跟随,各抒己见,帅帐之内议论纷纷,袁绍本人刚愎自用,无主观意见,一遇此景,顿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时联军大营的刘备帐中却是来了一位贵客,正是曹操、曹洪二人,挟带衣食美酒,前来招揽刘备三人。 正当各路诸侯谋划之时,却不知道虎牢关内郭汜、李漼二将已然各领一路出兵虎牢关,于联军大营左右两侧扎下营寨。与虎牢关互为犄角之势,对诸侯联军大营隐隐形成钳制之势。 待早晨众诸侯反应过来之时,已然不及,袁绍、袁术、曹操、公孙瓒、陶谦、韩馥等各路诸侯齐聚一堂,面色俱是沉闷无比,除公孙瓒、曹操脸色有一些意外,其他众人都目漏忧色,神思不属。 此刻的袁绍已没有昨晚的慷慨激昂,惊见此景不该如何是好,如若被董卓压制,何谈后面的图谋天下,其他众人亦是一筹莫展。 在董卓大军的压制下,郭汜、李漼二军日夜不停地向联军大营内放箭,联军营内大军既无法正常出操训练,亦无法往来穿梭,接连几日不断有士卒死于董卓大军的弓箭之下,当真是苦不堪言。 如此情势发展第五天时,各路诸侯怎能忍受,齐齐向袁绍施压,让作为盟主的袁绍给出建议,此时急上心头的袁绍当即便下令公孙瓒、孙坚两路大军向郭汜、李漼进攻。 孙坚闻见袁绍如此诏令,怎肯就范,当面揭露袁术不发粮草之事,自已舍身为国,亲自率军讨贼,袁术却倾听足下谗言,不发粮草,如若不是伯圭将军仁义,吾与孟德险些葬送华雄之手,此事盟主当如何来处理? 袁绍闻听,佯怒道:“袁术,文台所言,可否属实?” 袁术闻言大惊失色,但事实如此,难以反驳,心思活络的袁术眼珠一转,急忙说道:“禀盟主,确有此事,只是联军粮草已然不足啊,最近几天才从扬州等地周转过来,吾这就下令为即将出征的公孙瓒、孙坚二位将军各自补发五万旦粮草如何?” 袁术话落,孙坚震怒的脸色渐缓,刚欲答应,公孙瓒却趁势向前,语气不满道:“不如何,如真当精忠报国,即使是吾一人吾亦往矣,但有小人作祟,此时怎可轻易善罢,何况仅仅五万旦粮草就想让吾等如此卖命,真当吾命不值钱乎?” “那依汝之见,当如何?”袁绍此刻很是头痛,心中思忖,不禁想到:“自从讨董开始,这公孙瓒处处和他过不去,难道两人命中相克?” 公孙瓒一脸高深莫测,淡淡说道:“吾闻之,袁盟主手下有一名叫田丰的幕僚,此人乃与某颇有些渊源,如袁盟主愿将此人让于吾,吾立刻引兵出战!” 袁绍闻言后,一脸疑惑,不禁向身后许攸问去:“吾下可有此人?” 许攸心思百转,沉默片刻,悄声侧耳与袁绍说道:“略有耳闻,好像刚从韩馥手下跑来的,如此弃主求荣之辈,主公且将他送予公孙瓒又如何”。 第十三章 招揽田丰 联军大营,众诸侯商议敲定,由公孙瓒、孙坚各自领兵攻打郭汜与李漼,其他各路诸侯遥相策应,以备支援,同时袁术为公孙瓒、孙坚二人送出五万旦粮草,做为军战物资,而袁绍亦未食言,不久便安排还未相见的田丰前往公孙瓒帐下听命。 诸侯间破董经略已定,便各自返回已方营内,公孙瓒刚走进自己帅帐不久,便见一中年文士从辕门外徐徐走来,文士脸色微怒,又有些悲伤,面目饱和,身穿一身青色布袍,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 辕门外的把守武将见到来人,手中长枪一挥,挡住去路,随即高声问道:“站住,此乃公孙将军营前,尔是何人?” 本对仕途丧失信心的田丰见到自己居然被一小小守门牙将拦住,顿时怒发冲冠,大声喝道:“吾乃田丰,是汝家主公叔公,汝亦敢拦?”,田丰想道本以为自己从韩馥帐下投奔心中明主袁绍后能受重用,怎想刚到袁绍栖下不久,便被如粮草般送出,岂能不气,随即“哼”的一声,拂袖转身便欲向辕门外走去。 刚欲躺下的公孙瓒惊闻田丰的声音,急忙起身,顾不得披衣挂甲,就连鞋子都未来得急穿上,便向辕门外飞奔而去,即使从穿越而来起,一直强装淡定的他此刻脸上亦不禁布满喜色,激动不已,也不管田丰怎么变成了自己的叔公,只是疾速地向辕门外跑去,同时边跑边向辕门外的田丰招手道:“叔公大人且慢,伯圭有失远迎,还望叔公莫怪”。 当已离开辕门五丈远的田丰惊闻身后的急声后,身形一顿,转身向辕门内望去,心头霎时一触,只见公孙瓒此时只穿一缕裘衣,忘履相迎,不禁心漏感激,又有些疑惑:“难道公孙瓒真是某家亲戚?” 辕门前守将此时慌忙跪地,急忙拱手歉然道:“末将不知此人是主公叔公,如有怪罪之处,请主公责罚”。 公孙瓒闻言,嘴角微微一扯,佯怒道:“起来吧,念汝初犯,此次便不降罪与汝,日后如有文人之士找吾,尔定要以礼相待,如再有下次,定惩不饶!”随即又对不远处的田丰相迎道:“叔公,快快进吾帐内,吾必将以礼待之”。 田丰沉默片刻,未做多说,便与公孙瓒一同向帐内走去。 正当公孙瓒招揽田丰之时,虎牢关内的董卓亦在向李儒请教如何尽快破敌,西凉二十万大军兵临虎牢关,虽然依李儒之计策,射得联军呼天抢地,苦不堪言,使得诸侯联军寸步难进,但自身亦是负重不堪,二十万大军一日粮草且已是惊人之数,何况两军对垒已有数日。 此时董卓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帐内踱来踱去。李儒此刻眉头紧蹙,沉思不语,在李儒谋划中,诸侯联军受此情势,坚持不到二日必将后撤,在其后撤纷乱之时,吕布趁势出击。但此时的联军大营确是如锤打的楔子,几日未有动作,然西凉大军深受粮草影响,原是有利局面,此刻确岌岌可危,这样的态势不禁让此时的李儒进退维谷,一时乱了思绪。 李儒沉思半晌,坐立不安的董卓看到李儒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心急火燎的问道:“李儒,有什么计策尽快讲来”。 李儒闻言后,眼眸一瞪,一缕寒芒从眼中闪过,仿佛下了决心向董卓倾声道:“主公,此刻诸侯联军受郭汜、李漼二位将军钳制,必是疲惫不堪,主公可令吕将军今日午夜袭击联军大营,打诸侯联军一个措手不及,待其阵脚大乱时,郭汜李漼二将顺势掩杀”。 迫不及待想要破敌的董卓未做多想,便对李儒说道:“就依汝所言,速去安排”。 李儒颔首,抱拳作揖道:“文优,领命”。 话说董卓正欲派兵夜袭联军大营之际,公孙瓒与田丰二人却是相谈甚欢,有如人生知己,田丰做为三国时期的顶级谋士,自然是才高八斗,博古通今,为其讲述日后该当如何发展霸业,让初来三国不久的公孙瓒听得如痴如醉,频频点头,只是叔公的关系前面聊天两人有意未提,好似心照不宣,只是双方之间称呼上让外人有些意外,如有人听见必将惊诧不已。 公孙瓒、田丰两人相对而坐,公孙瓒双手抱拳,满是敬仰地对田丰说道:“叔公,吾对汝之名早有耳闻,吾听闻早间叔父原是在韩馥帐下听令,奈何吾与韩馥有隙,难以将叔父接来,叔父莫怪”。 听到公孙瓒如此夸赞,田丰不敢居高自傲,急忙还礼谦恭道:“主公,元皓不过一介无名草夫耳,怎值主公如此挂念?何况元浩仔细回忆一下,并未与主公有亲戚之实,怎可当得主公的叔父,主公叫某元浩即可。” 公孙瓒哈哈大笑道:“叔公大才,天下诸侯怎识叔公之能?如若让吾与叔公失之交臂,伯圭必将抱憾终身!叔公今年四十有三,论年龄,吾叫叔公也无错”。 听闻公孙瓒此言,田丰无奈摇了摇头,心中又是感动万分,急忙起身跪拜道:“得此明主,即使让某粉身碎骨亦不悔已,元浩必将用平生所学,来回报主公的知遇之恩!” 公孙瓒轻轻将田丰扶起,谦恭请教道:“叔公切莫轻言生死,叔公之大才,伯圭怎会让叔公轻易折损,只是眼下伯圭有一难题请叔父教吾”。 “元皓,愿闻其详”田丰歉然道。 “今天袁绍让吾与孙坚联合讨伐郭汜、李漼二军,只是此二人皆兵据高地,立于山坡之上,吾等如去仰攻,必将损兵折将,请叔父教吾破敌讨贼之计”。 田丰摇头沉思,沉吟半响,蹙眉道:“现敌我态势明朗,只看孰更有耐心,某料西凉二十万大军粮草已然不够,董卓被迫必会令其麾下袭击我联军营寨,主公可通知孙坚、曹操两路大军保持警惕,如若董卓派军夜袭,我等三路大军可趁乱截击,如若今日夜间未来偷袭,待明日,主公可与孙坚将军商议,假装佯攻郭汜、李漼二军,以待两军对垒变幻之时”。 田丰话落,公孙瓒思忖片息,点了点头,恍然道:“叔父言之有理,诸侯联军当以谨慎防守,静观局势,此刻两军交战,谁先出手必会撞得头破血流,损伤惨重”。 公孙瓒话音方落不久,便将严纲叫来,将田丰的判断速写成书信,命令严纲前往孙坚、曹操二军大营,将他手中书信送至孙坚、曹操二人手中,当孙坚看完书信后亦是感动万分,大呼公孙瓒真乃仁义之士。 第十四章 吕布夜袭袁绍 深夜降临,幽冷的月色下,一片黑压压的西凉铁骑如幽灵般从虎牢关内驶出,行进之间,那一排排西凉铁骑已经迅速排列成尖锥的形状,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联军大营渐渐逼近。 联军大营以袁绍盟主大营居中,众诸侯大营呈拱卫之势,此刻袁绍大营内的众多士卒都已安然入睡,只有几间灯火通明的文士帐内还有人撰写着钱粮账目以及各种书信等。 正当几人准备收拾桌上竹简入睡时,一声声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夹杂着吼叫声由远及近地疾速传来,“杀啊,活捉袁绍!” 几人顷刻间骤然大惊失色,急忙跑出营帐,借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隐约可见铺天盖地铁骑如潮水般向着袁绍大营方向奔涌而来,几人神情霎时色变,连忙向袁绍帅帐内跑去,同时慌忙地对守卫在营帐前的士卒大叫道:“汝等快快准备应战,贼军前来袭营!” “唆” 在几名处于震惊中的守卫慌忙前去支援辕门士卒时,冰冷的破空声嗡嗡响过,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疾速蜂拥而至,残忍地刺穿了辕门士卒的咽喉,士卒们惊恐地瞪大双眼,使劲地张大嘴巴意欲喊叫,却悲哀地发现,他们已经永远都发不出声音了。 “吧嗒” 失去生命的尸体颓然栽落在地,黑暗中,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缓缓勒住马头,目光如刀,冷冷一笑,举起手中方天画戟,摇指前方连绵不绝的联军营帐,大声问道:“弟兄们,看到前面那顶最大最高的帅帐了吗?” “看到了!” 五万西凉精骑,轰然回应! 那便是诸侯联军盟主袁绍的营帐!”吕布大喝道:“今日踏破袁绍帅帐者赏千金,生擒袁绍者赏万金,杀啊!” “嗷”万人嘹亮的狼嚎回应声响彻天际,眸子里顷刻间燃烧起灼热杀机,如猛虎般向袁绍帅帐方向冲去。 还在睡梦中的袁绍被几名谋士叫醒,听到帐外越来越响的骚乱声,瞬间清醒,待看来人,正是自己的几名谋士,看向站在中间的审配,厉声喝问道:“审配,这是怎么回事?” 审配擦拭一下鬓角冷汗,匆匆狼狈上前,喘息道:“主公,董卓派兵趁夜偷袭!已经击破辕门,马上就要杀到帅帐了,请主公速速下令其他诸侯前来支援!” “什么?”袁绍大吃一惊,厉声道:“尔等贵为吾手下谋士,贼军偷袭都未有防备,要汝等有何用!今夜是哪位将军负责守夜,吾要砍了他的脑袋!” 审配急忙答道:“是淳于琼将军,淳将军正在营内奋战杀敌,主公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不宜斩杀大将,待击退西凉大军再定惩戒也不迟”。 “哎呀呀,这个好酒的淳于琼,坏我大事,要不是念在他跟随我多年,我今日必斩他!”袁绍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随即又匆匆说道:”也罢,尔等速速通知其他诸侯前来支援,并让麹义率八百先登义士火速前去增援,不可再让西凉大军推进一步,否则吾定惩不饶!” “诺!”帐内几人轰然领命。 此时的袁绍大营内火光映天,四面楚歌,凄厉的惨叫声、怒骂声,金铁交鸣声响彻一片,有的士卒在睡梦中被烧死,有些士卒还未曾来得及披挂甲胄便慌忙出战,交战片刻就被斩于马下,直到麹义率八百先登赶到,方才堪堪挡住西凉大军的进攻,挽回颓势。 虎牢关外两侧军营中郭汜、李漼看到袁军大营内火海一片,望着麾下已列阵完毕的大军,大声喝道:“袁绍大营被破,诸侯联军必是阵脚大乱,时机已到,众军出击!” 二人随即便亲率营内大军,倾巢而出,直奔诸侯联军其他大营。 “报,袁盟主大营遭到偷袭,请求支援!” 在郭汜、李漼率军前来时,各路诸侯纷纷收到袁绍求救信号,慑于袁家威名的急忙派兵遣将前去往支援,而当孙坚、曹操听到消息后,急忙率军前往公孙瓒营前与之汇合,反观只有袁术、韩馥二军作壁上观,纹丝不动。 待各路诸侯大军驰奔袁绍大营之际,郭汜、李漼二路大军已然杀到,双方撞见时军形一震,空气瞬间凝固,瞬息后,诸侯联军与郭汜、李漼大军轰然碰撞在一起。两军相撞,霎时间空旷的土地上尘土飞扬,声嘶力竭的怒吼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不计其数的人影从马上跌落,犹如下饺子一般。 此刻公孙瓒、曹操、孙坚三人正在商议,是聚集三路大军直接攻打虎牢关,还是在其他众诸侯与西凉大军拼杀疲惫之际趁势从后面截杀西凉大军,经过半炷香时间的讨论,最后由公孙瓒麾下谋士田丰定计,由曹操率本部大军前往虎牢关前,佯攻虎牢关,逼迫董卓派军回援,而后在回援大军疲惫之际,公孙瓒、孙坚两路顺势掩杀。 曹操对公孙瓒的识人之能感到钦佩,未想从袁绍手中讨要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小书吏,就能有如此精妙的谋略,曹操不得不佩服,虽说公孙瓒口中一直诉说田丰乃是他的叔父,但凭曹操的直觉这里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罢,只要能尽快诛杀董卓,某暂且就听从伯圭一次”此时的曹操还没有被推举到乱世枭雄的地位,内心还梦想着自己能够匡扶大汉王朝。 此时的虎牢关上,董卓与李儒静静地站在城楼之上,遥望远方,一片片朦胧的火光从遥远的前方映射过来,二人皆是激动不已。 董卓大笑道:“哈哈,大事成已,虎牢关无忧矣”。 看到董卓如此兴奋,一直心有疑虑的李儒不敢扫兴,勉强一笑,随声附和道:“都是主公指挥有方,令十八路诸侯联军土崩瓦解”。 正在洋洋自得的董卓闻言更是兴奋不已,不禁少有的谦虚道:“哈哈,文优言重了,如不是汝的大才何来某今日之成就?日后还需文优多多教吾治国之方略”。 李儒刚欲做答,便见虎牢关斜角处有一骑黑影奔出,随即数量越来越多,刹那间,一片片漆黑身影从远方的幽暗处飞驰而出,吓的李儒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第十五章 袁绍求救 人越老,越怕死,这是亘古不变的,自打曹操刺杀未遂后,董卓把命看的更重,汉宫之内还有很多的女人等待他去享用,他还要倾覆大汉,坐拥天下美人。当他看到虎牢关下重重叠影时,已经吓得脑子嗡嗡作响,甚至时刻想要逃回洛阳。 曹操按田丰计策佯攻虎牢关,但同时让曹操故作疑兵,多布旗阵,让人误以为是千军万马。 此时李儒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一直心跳不安,只是没有想到诸侯联军中有人能想到用围魏救赵之计来回应自己的计谋。 “李儒,汝说现在当如何是好?”在李儒思索如何破敌之际,董卓火急火燎的怒喝声将其思路打断。 虽然此时李儒深感虎牢关下未必有上万军马,但亦不敢拿董卓的生命当赌注,最终只能被迫道:“某猜测诸侯联军中必有高人,此乃围魏救赵之计,让三位将军火速回援吧”,脸色阴沉的李儒思忖片息,又道:“主公,可同时派出五路细作传信给三位将军,让其回援之际,务必小心被贼军截杀!” 此刻联军大营已经乱做一团,董卓的西凉大军与袁绍等诸侯大军绞杀在一起,难解难分,已然进入白热化,袁绍更是亲自擂鼓助威,已被吕布偷袭后士气大跌的袁军看到矗立在战鼓之下的袁绍时,也仿佛燃烧的小宇宙般奋力地与吕布亲率的西凉大军拼杀。 但即便袁绍亲自助阵,鼓舞士气,也难敌偷袭而来的五万西凉精锐,更何况嗜血后的吕布,当如地狱中飞出的恶魔一样,真当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袁军营内无人能挡,就连袁绍麾下最精锐的八百先登死士亦是死伤惨重,且作为首领的麹义更是被碾压得狼狈不堪,血泪连连,而其他诸如张南、焦触、吕威等几位将军更是惨死在吕布戟下,只有张合、高览、吕翔、吕旷、淳于琼等人还在苦苦支撑着,但大多数都已挂彩。 看此情形,袁绍一边击鼓,一边向身边几位谋士急喝道:“诸侯援军为何迟迟没有赶到?” 袁绍属下审配、郭图、许攸等几位谋士此时也是手足无措,枯鱼涸辙,论阴谋奸计几人信手捏来,但论起打仗来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眼尖的审配闻听袁绍此问急忙回答道:“吾等已派出十余波人出去传信,但都迟迟未归”。 “哎,难道老天真叫我袁绍葬送于此吗?”袁绍扔下鼓槌,一脸悲愤地举头望天喊道。 “报……” 袁绍话音方落不久,便见一骑从辕门外飞奔过来,此人左右闪躲营内互相砍杀的大军,快达袁绍十丈远时,被一利箭击中,跌落马下,片息后,此人强撑身躯连滚带爬抵至袁绍身前,虚弱地结巴道:“主公,诸...侯联...军被郭汜...李漼二人阻挡..在外,难以....驰援,只有公孙瓒、孙坚……” 看到传信之人已然昏死过去,许攸急忙屈身上前,搀扶道:“喂喂...醒醒,把话说完,汝若救驾有功,主公必有重赏”。 传信小将闻言,深深提了一口气,勉强睁开双眼,又陆陆续续的说道:“吾等将主公诏令通知各个诸侯后,已有十三路诸侯前来营救,但被郭汜、李漼二路大军所阻,而通报给袁术、韩馥二人时,二人只是口头上答应,待吾等离开他们辕门后,他们仅让大营士卒保持警惕,摆出守卫之势,并未出营援助,最后到了公孙瓒、孙坚、曹操三位那里,曹操大军已经不见,末将要求公孙瓒与孙坚前来营救,但公孙瓒要求主公答应他一个请求,才肯出战,但末将未敢答应” “哎呀呀,都什么时候了,他有什么请求,先答应他就是了”,袁绍又急又怒,但又怕传信士卒晕死过去,急忙缓和心态道:“算了,吾不怪你,你且将他要求说来”。 此时虚弱的小将,鼓足勇气,颤颤地说道:“公孙瓒他....他说想要将军的儿媳妇”。 “什么”袁绍闻言瞪大双眼,顿时大怒,刚欲大骂,郭图及时跑了出来,对着传信小将大骂道:“主公三位公子,都尚未娶妻,何来的儿媳妇?如此危及时刻,汝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当心汝的一家老小!” “主公饶命啊,面对如此情形,末将怎敢胡说,那公孙瓒口口声声说除非将主公的儿媳妇甄洛送予他,他才肯出兵”,传信小将慌忙请罪,可能过于害怕,再加身体有伤,说完此话便已气绝身亡。 一个传信小将的阵亡并未在袁绍的内心激起一丝涟漪,此时的袁绍嘴里只是有些疑惑地叫着“甄洛……甄洛”的名字。 看着有些魔怔的袁绍,郭图小眼睛一转,好像想道什么,急忙倾身献媚道:“主公,甄洛,可能就是甄宓,冀州士族甄家掌上明珠,甄姓在冀州可是名门望族,家道主要以从商为主,据说上些日子确实遣信给主母,有意与主公结为亲家,但看主公一直忙于战事,因此此事并未提及” “哦?一个小小女子就值得公孙瓒抗命与吾?先前要了一个名声不显的书吏,现在又要一女子,他这是要干什么?”袁绍一脸不解地怒声道。 郭图焦思苦虑一番,也没有想出公孙瓒讨要甄宓是为了什么,心思一转,来了主意,定了定神,谄媚道:“主公,在这草莽乱世,与主公性命相比,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况且,二公子还未与甄家结亲,主公何不先答应与公孙瓒,待日后拿下冀州,拿下整个河北,女人还不多的是”。 闻言后一筹莫展的袁绍,神情有些阴郁,又有些不解,随后对身后护卫自己的守将高干叹息道:“罢了,高干,汝做为吾的外甥,此事只有汝去办,吾才放心,你且火速前往公孙瓒大营,请他立即赶来支援,那个甄洛,吾可以给他做下婚事,如救援有功,就是将甄洛母女二人都送予他都行”。 “诺”高干轰然领命,不敢懈怠,跨上战马,朝着公孙瓒大营飞驰而去。 “叔公,汝猜测一下,袁绍会不会答应吾的请求?”当下的公孙瓒大营内,斜靠在虎皮棉榻上的公孙瓒打趣地向肃立在一旁的田丰问道。 其实此时善谋的田丰亦是一头雾水,他曾在韩馥帐下做事,韩馥主管冀州,田丰自然对冀州的人和事都比较了解,只是从未听过甄洛之名,倒是对甄宓略有耳闻,不禁上前向公孙瓒讨问道:“主公,某在冀州做书吏的时候只听说过冀州有个士族大家的女儿唤作甄宓的,但从未听说过甄洛之名,主公是否记错人了?” 公孙瓒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甄洛是曹植一首《洛阳赋》之后,被神话出来的别名,公孙瓒努力回忆着前世的记忆……甄洛大名好像是叫甄姬。 第十六章 董卓要逃 一将功成万骨枯,联军大营内血气漫天,无边无际的大军厮杀在一起,士兵们杀红了双眼,诸如恶鬼般吞噬着眼前的敌人,联军无数的士卒倒地身亡,又有更多的联军士卒嚎叫地冲杀上前,并非他们无视恐惧,而是面对突如其来的西凉骁骑他们已然无路可退,一股悲壮的杀气在联军大营内缓缓漫延。 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等各路诸侯与郭汜,李漼率领的西凉大军杀得难解难分,面对极具精锐的西凉铁骑,联军难以力敌,交战半晌,联军已损伤数万,此时的诸侯联军已渐显颓势,如势竭,大军士气必然崩塌,而此时的袁绍大营更是惨烈,袁绍大军已经被吕布麾下士卒逼得连连后退,吕布距离袁绍亦是仅仅十数米之遥,但被张合、高览、吕翔、吕旷等诸将拼死抵住。 吕布骑在血红的赤兔之上,手持方天画戟奋力一挥,将眼前几人逼退,随即揺戟一挥,直指火光映衬下的袁绍,大声喝道:“袁绍,汝可知也有今日?” 此时即使经过黄巾大战的袁绍,也从没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眼神恍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吕布,惶恐而怒声喝道:“汝乃无知匹夫,汝可知吾乃四世三公之后,吾父乃当朝太傅,汝敢杀吾?” 吕布闻言不耻,嘲笑道:“呸,真是无耻,口口声声四世三公,却私下歃血聚盟,聚众犯上作乱,今日就是汝爷爷在此,某也斩他!” 张合、高览、吕翔、吕旷等人闻听吕布此言,对袁绍最为忠诚的吕翔、吕旷二将怎能让自己主公受此大辱,勃然大怒,齐声喝道:“汝认贼做父,还敢羞辱我等主公,纳命来!” 吕翔、吕旷二人驱马上前,张合、高览、郭援、眭元进等诸将见状亦是纷纷跟随,直奔吕布而去,众人纵马交汇,在此冲杀起来。 就在两军拼杀之际,营内将士都未发现,一骑快马率军先从营门外,西凉大军的身后冲杀进来,为首之人一身银色铠甲,火光照应下银光闪闪,耀眼的棉袍,狰狞冰冷的狮头面盔,那一杆三丈来的大槊直刺天际,霸气无双,那一骑身后紧紧跟随着一名与其同样颜色战袍的白色小将,在之后是一名飞驰骑手,骑手手中高擎一杆绣着公孙大字的棉锦战旗,迎风招展。 声援而来的正是以公孙瓒为首的八千大军,公孙瓒遥望着火光震天的袁门大营,当下的袁绍大军被吕布袭杀得狼狈不堪,面对未来大敌如此遭遇,他内心自是有些兴奋,但公孙瓒深知,袁绍此时还不能死,此次逼退董卓后,就会上演逐鹿天下的大戏,幽州虽是盛产战马,兵源富足,但战略位置以及物资储备都难以同冀州相比,如不能占领冀州,幽州就会被堵死在角落里,但眼下单靠他自己的力量还不能独自吃下下冀州,还要继续借助袁绍的手,从其身上继续割肉。 公孙瓒此时想法其实早已同田丰定计,脑海亦是转瞬而过,刹那后,公孙瓒虎纹大槊一挥,大声下令道:“杀!” 穿越而来后,公孙瓒从未亲自出手过,今日看到如此惨烈情景,不禁激起藏在内心原有的战欲,公孙瓒举槊撩天,引吭长啸,手挥三丈长槊,从一个不知名的西凉武将身前掠过,片刻间,一抹殷红的鲜血从此人脖颈间喷洒而出。 公孙瓒身后一千白马义从,自是交给赵云率领后,公孙赞从未看到白马义从有何厉害之处,一直以为是历史谣传而已,但此刻的白马义从看到公孙瓒那股神威爆发后,好似蜕变了一样,那股被淡化的嗜血疯狂劲头顷刻间燃烧了起来,为什么白马义从历史上所向披靡,那是因为公孙瓒是他们的神,人间不可战胜的神,此刻他们的神终于再次降临,每个义从的眸子里都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杀……” 公孙瓒为首,赵云与一千白马义从挟带身后七千轻骑如利剑般狠狠刺入正在厮杀的西凉大军之中,一瞬间,便将西凉大军洞穿,直接插入吕布马前。 反应过来的西凉大军顿时惊慌失措,吕布更是急忙命令大军稳住阵脚,只是一股恐慌之势已从西凉大军中漫延开来,尤其看到公孙瓒身后的一千白马义从,众多士卒都心生恐惧,刚才的一瞬间历历在目,身边的伙伴有多少人惨死在他们手中。 注意到如此情景的吕布慌忙大喝道:“公孙瓒不过只带万余人马,谁敢后退者定斩不饶!” 在吕布话音刚落不久,便见一骑手传令过来,大声叫道:“将军,不好了,曹操率军趁机威逼虎牢关,此时虎牢关已是岌岌可危,丞相命令将军火速撤退至虎牢关”。 吕布闻之顿时吃惊不已,但不敢耽搁,董卓对他疑心很大,怎敢抗命,急忙率军慌乱撤退,公孙瓒当然不会放弃掩杀的机会,大骂道:“吕布匹夫休走,上次汝见吾便跑,这次休想走掉!”随即便率领大军,追杀吕布。 吕布闻听公孙瓒所言,气得七窍生烟,几欲回军厮杀,但其手下将领张辽、高顺等人看到一同追赶上来的袁绍大军时,急忙劝解,吕布不敢贻误战机,只好作罢。 再说另一边的郭汜、李漼二人亦是同时收到董卓的求救,只是刚欲回援之际,与公孙瓒、田丰商议定计的孙坚趁郭汜、李漼二路大军疲惫之际碾压过来,郭汜、李漼下令麾下几名小将前去殿后,但孙坚以逸待劳,这些小将怎是他对手,半炷香不到,便被孙坚和反应过来的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等诸侯大军联手覆灭。 随后,虎牢关前便上演一出混乱的追逐大战,一条如正在奔驰的火龙,蜿蜒在虎牢关下,此时的队形是吕布率军在前,公孙瓒、袁绍大军在后追杀,在之后是郭汜、李漼大军在逃,然后又是孙坚等各路诸侯大军紧追,待快追至虎牢关下时,西凉铁骑已损失过半,诸侯联军更是伤亡惨重。 而此时虎牢关上的李儒看此形势却是确傻眼了,生平难以见到如此情形,如果打开虎牢关,坐以待毙的曹操必会顺势进关,何况后面还有公孙瓒等诸侯,如果不打开虎牢关,吕布、郭汜、李漼等众军会有全军覆没之危,西凉铁骑可是董卓的命根子,如果兵都没了,还怎么坐享天下,恐怕就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这些想法在李儒脑海里闪电般掠过,最后下了很大决心,匆匆向董卓跪拜道:“丞相,赶快回洛阳吧,儒在此为丞相抵挡贼军,但儒有一言要说,洛阳不是丞相根基之地,儒建议回洛阳后,丞相可将朝臣全部押解至长安”。 第十七章 困兽犹斗 月明星稀,幽风拂过,李儒手持配剑肃立在虎牢关上,举头了望天穹那凄凉圆月就像看到自己一样,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非成败转头空。 李儒了望远处慌不择路的西凉大军,不禁回忆起当年那勇猛无敌的西凉骁骑,在李儒的谋略下,仅率三千余众的董卓便将大汉至高皇权玩弄于股掌之中,什么四世三公,什么当朝太傅,即便是当朝九卿见到自己亦如蚂蚁一般,稍一用力便可轻易碾碎,遥想当年入京时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似有些癫狂的李儒惆怅地叹气道:“败了,败了……终究还是敌不过天意”,随即又是仰天长啸一声:“老天,我李儒不服啊!” 上苍似是有所感应,一朵乌云飘过,遮住明月,天宇霎时昏暗下来,而匆忙回援的吕布亦是近在咫尺,守城士卒看向关下大军,又急忙看向越发茫然的李儒,可能是慑于对李儒状态的恐惧,有些慌乱地请命道:“军...军师,看帅旗,关下是吕将军,现在是否打开城门?” 听到守城士卒的话后,李儒迷茫的双眸渐渐清醒了一些,迟疑地道:“再等一会”,他要为董卓的逃跑争取时间。 抵至关下的吕布看着紧闭的城门,有些不解,刚欲叫答,一记惊雷般的爆喝声徒然从虎牢关左侧传来:“吕布,吾曹操再此恭候多时了!” 曹操话音未落,便见其身后一个身材高大,足有九尺,手持三丈豹尾枪,散发刚烈之气的武将,拍马便向吕布直刺而来,怒目圆睁,高声喝道:“吕布匹夫可识得沛国夏侯惇否?” 吕布急速转头,骤然大吃一惊,只见夏侯惇横空一枪已然刺来,吕布慌忙挥出方天画戟挡住长枪,这一挡险些让吕布从马上跌落,但想到身后还有公孙瓒的追兵,怎敢恋战,坐定身后,双腿夹紧马腹,奋力向前挥出战戟将夏侯惇逼退,抬头向城楼的李儒疾声喊道:“军师,快快打开城门,公孙瓒、袁绍大军马上追杀至此,如不进关,某必将陷入三路大军围攻之险境!” 虎牢关上李儒闻声后,犹豫不决,并未作答,依旧没有让守城士卒打开城门。 说时迟那时快,在李儒思考如何破解当前困境之时,公孙瓒和袁绍大军已然杀至,滚滚如洪流般的喊杀声急遽传来,曹操瞅准时机一到,立即下令麾下大军向吕布冲杀,夏侯惇更是直面吕布,一时之间,虎牢关下再次燃烧起熊熊战火。 只是此时的弱方是败退而回的吕布大军,袁绍此刻激动的像打了鸡血一样,涨红着脖子,大声地嘶吼着:“杀……杀……”,即使嗓子渐渐发出哑声,都未有知觉,仍旧不停地嚎叫着,右手一次又一次地奋力挥舞手中配剑,指挥麾下将士趁势掩杀。 刚刚不久还如同追赶猎物的雄狮吕布,转瞬间便如待宰羔羊一般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袁绍手下的张合、高览、吕翔、吕旷等人再加上曹操麾下夏侯惇、于禁、曹洪等诸多大将齐齐将吕布属下张辽、高顺等人围困在中间。 注意到如此情形,追杀半天已是有些疲惫的公孙瓒顿时像打了激素一样,精神瞬时抖擞起来,手持三丈大槊策马冲出,刚欲大喊:“放开吕布、让吾来”,便被身侧的赵云堪堪拦住,赵云情急于表,急忙跪拜,大声呼道:“主公,不可再轻易涉险啊,吕布虽已渐显力竭,但若真当无路可退,受伤的猛虎也定会咬人的!” 公孙瓒身后的严纲、关靖等诸多大将将和谋士田丰闻言后亦是纷纷苦苦相劝。 自从讨董聚盟之后,公孙瓒一改从前作风,运筹帷幄,忠义无双之名已深入麾下诸将之心,众多将军性格也如公孙瓒一样,渐渐蜕变,赵云更是从内心深处拜服公孙瓒的为人。 此时公孙瓒环顾四周,闻听众人劝阻,不觉有点发蒙,心中自忖:“这是什么情况?”但看到众人如此衷心直谏,只好讪讪作罢,答道:“也罢,若今日吕布在如此重兵围困之下侥幸不死,那吾今日就暂且饶恕与他”。 关靖见自家主公不去拼命了,急忙高呼道:“主公仁德啊”,其他诸将有的纷纷点头,有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找不出来,只好一同跟随高呼:“吾主仁德!” 吕布等人这面狼狈厮杀,但见远处诸多大将拥簇着公孙瓒,并且高喊着吾主仁德,不明所以,现已厮杀红眼的众人未敢多想,便再次厮杀起来,只有虎牢关上的李儒意外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公孙瓒,凝视了许久,李儒的内心之中就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样,眼前的一切困境都是出自远处的公孙瓒之手。 李儒紧忙摇晃一下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他感觉自己有些情绪混乱了,自嘲道:“吾居然想到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身上,难道我李儒是一个志大才疏之人吗?” 在李儒思忖之际,虎牢关外,郭汜、李儒率军已至,当看关下混乱的厮杀时,二人疑惑的互视一眼,年长得郭汜喘着粗气向李漼问道:“二弟,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李催了眼望去,看到吕布诸将被困,疑惑李儒为何不放吕布进关,只好踌躇地说道:“大哥,现在吕布被围,我们是否去救?” 郭汜想了一下,佯怒道:“哼,这厮卖主求荣,平时对主公阿谀奉承,一口一个义父,真当是他亲爹了,我早就看不惯了,且不管他,从其旁绕开,前去叫关!” “好”随即二人就像不认识吕布一般,迅速从混乱军阵旁穿梭而去,公孙瓒、曹操、袁绍三路大军好像很默契般,居然都未搭理这股大军,当然,三路大军更不希望背后被袭杀。 可能众多巧合下的安排就是上天在主导众生命运,此刻关上的李儒眼下算着董卓逃走的时间不短了,如果再不放西凉大军进关,那就真要被诸侯联军包了饺子,旋即便对城楼士卒下令打开虎牢关城门。 郭汜、李漼大军闻见城门大开,哪敢耽搁,疾速率军进关,此时被围困的吕布见到郭汜与李漼居然见死不救,哪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怒声赫赫吼道:“郭汜、李漼,汝等小人见死不救,必不得好死!” 吕布身侧的张辽、高顺见状,急忙奋力向前拼杀,此刻高顺的陷阵营发挥出超常的力量,拼力保护吕布,张辽、高顺更是向吕布大声喊道:“主公快走,我等抵住贼军,掩护将军先行撤退!” 第十八章 攻下虎牢关 虎牢关城门大开,闸门前犹如泄堤的洪水一般,慌乱的西凉铁骑蜂拥争抢而进,远处岌岌可危的吕布情急之下只好抱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想法,疾速向虎牢关内逃去,数不胜数的士卒被狼狈奔逃的吕布撞落马下,再被身后汹涌而至的西凉铁骑的战马踩踏在铁蹄之下,一时之间,凄厉的惨叫声、愤怒声、哀求声响彻不绝。 张辽与高顺等吕布麾下诸将,除臧霸、魏续趁机逃走外,其余大将都在拼力为自己的主公逃命换取时间,此刻高顺率领的麾下陷阵营尤为惨烈,作为三国时期璀璨一时的兵种,陷阵营每个人都充满如同狼人的血性,越战越勇,七百人的陷阵营,爆发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勇猛无前,手中双戟无情地收割一个个人头,他们就像从地狱中苏醒的恶魔,杀得袁绍、曹操等麾下士卒遍体生寒,当陷阵营战至最后仅剩十人时,触目可见遍地堆满了支离破碎的尸首,朔风吹过,围着十位陷阵武士的士卒们,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甚至有的吓得向后退去,无一武士胆敢上前。 “废物,一群废物!”看到如此情景,袁绍怒不可遏,持手中配剑上前便将一个后退的士兵斩在脚下,那名士卒不敢置信地瞪大着眼睛,手捂着脖子,缓缓倒下。 袁绍用衣袖擦拭一下右手中的配剑,随即挥出配剑,剑尖直指前方十名陷阵武士,扬声大喝道:“再敢后退者杀无赦,给吾杀!”他虽然也震惊陷阵营的勇猛,但怎能容忍手下的懦弱,不禁心中叹息麹义的千余先登死士,被吕布袭营时屠戮得所剩无几,当真可恨。 虽然袁绍口中爆喝,但恐惧已深入人心,围在周边的士卒还是无人敢上前,远处一直等待时机的公孙瓒双眸一眯,一恍狡黠的笑容从脸上瞬间闪过,轻声向身侧的赵云下令道:“袁绍不行,子龙,汝带五百白马义从前去,将那剩下的十个先登绑了,记住这些都是吾的种子,不可轻伤一人”。 赵云闻言不解,但并未多问,领命道:“诺!” 在赵云率领五百白马义从出击之后,公孙瓒又来到关靖身侧,轻声说道:“士起,吾派你去做一件事,如成功,吾必有重赏!” 关靖闻言,顿时大喜,高声大叫道:“主公但说无妨,叫某杀孰,某手中梅花开山斧定砍他上百刀”。 “闭嘴,你这呆子”,看到关靖大喊大叫,公孙瓒瞬间就给关靖一个暴栗。 关靖吃痛,不敢再轻言放声,委屈地看着公孙瓒,等候命令。 “孺子可教”,看到关靖如此听话,公孙瓒满意地点了点头,侧耳说道:“一会,吾给汝二十名亲军,待会吾会安排掩杀剩余西凉大军,在关下众军混乱之际,吾料张辽、高顺二人此刻势必精疲力竭,汝定要想办法将张辽、高顺敲晕,绑起来,如绑两人,吾赏千金,绑一人赏百金!” “绑他俩作甚?”关靖刚刚喊出“绑”字,霎时公孙瓒一个冰冷的眼神过来,吓得关靖浑身一震,急忙轻声领命道:“诺!”随即不敢怠慢,匆忙点齐二十名亲军,向张辽、高顺的方向潜去。 而此时公孙瓒对自己刚才的状态有些了然,他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性格也渐渐蜕变,好像自己越来越融入这个时代,做事变得杀伐果断,身上更是开始慢慢凝聚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所谓穷寇莫追,公孙瓒遥望已进关三分之二的西凉大军,思忖自己等待的时机已至,瞅了一眼严纲下令道:“严纲!” “末将在!”严纲领命道。 “汝立即派人通知曹操、孙坚二人,除留守部分人马与袁绍继续围剿吕布剩余大军外,请他二人尽快率军与吾合力抢先夺下虎牢关!” “诺!”严纲肃然道。 严纲话音方落,公孙瓒炙热的目光聚焦在虎牢关上,继汜水关后,他将再创奇迹,叩关虎牢,跨骑在白色骏马之上的他不禁举槊长啸:“兄弟们,叩关就在今日,随吾杀啊!” 公孙瓒大喝一声,策马奔出,身后的麾下大军又好像找回那驰骋鲜卑草原的情景,眼眸中崩发出熊熊烈火,激情燃烧地仰天齐吼:“杀.......” 此时如果从高空望去,公孙瓒亲率的大军就像一颗疾速的子弹,烧灼着周围的空气,轰然射入西凉骁骑之中,狼狈而逃的西凉铁骑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头骨分离,海量的鲜血就像喷雾般挥洒在天地间。 “杀!”公孙瓒大喝一声,幽州大军一个冲杀便将西凉大军洞穿,迅速杀至虎牢城门下,恍过神的西凉将士急忙抵挡,城门内的士兵在武将的命令下匆忙去关闭城门,而拱卫在公孙瓒周围的五百白马义从怎能让其得逞,“嗬!”五百余众的白马义从大喝一声,瞬间结阵,既阻止关闭城门,又阻挡虎牢关外疾进的西凉铁骑。 受城门宽度所限,能往前冲的西凉将士人数屈指可数,再加之连翻征战已是疲惫不堪,又怎能敌过常年在边关厮杀的白马义从,虽是数量仅有五百余人,但就这五百白马义从却仿佛决定众生命运的天神般,矗立在虎牢关下。 成千上万来不及逃进关内的西凉将士疯狂地向关内冲去,白马义从手中的银杆长枪就像收割机一样,不停的屠灭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虎牢关城门下,殷红的血液就像泉水般潺潺流淌着,尤似人间地狱一般。 望此情景,已经渐渐融入这个时期的公孙瓒也不禁皱眉叹息:“当真是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啊!” 在公孙瓒率军堵住城门之际,曹操、孙坚大军也已急速赶来,幽州大军的压力骤然大减,公孙瓒让孙坚率领的江东儿郎与曹操大军堵住城门,孙坚此时对公孙瓒的为人自然信服,曹操也并未多说,他心里清楚,虎牢关能这么轻易攻下都是公孙瓒与田丰之谋,所以只是同公孙瓒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腾出手来的公孙瓒自然欣喜,见曹操、孙坚抵住外面进攻后,公孙瓒便亲率自己的幽州大军向虎牢关内杀去,除开城门厮杀一会儿外,一路并未受到像样的抵抗。 涌进关后的幽州大军像无头苍蝇般被公孙瓒带的四处绕来绕去,心下皆是疑惑不解,作为公孙瓒最亲信的大将严纲此时亦是脑海中塞满了问号,在搜寻一炷香后,公孙瓒也仿佛泄气一般,停在原地,骑在马上思索不语。 诸将自是不解,心腹严纲见到公孙瓒的样子,不禁上前问道:“主公,你在找什么呢?” 公孙瓒闻言环顾诸将,见众人蒙楞状态,摇头叹息一会,解释道:“哎,吾当然是在找李儒,吾要劝解他放下屠刀,远离董卓,追随吾救济天下!” 诸将瞬间恍然大悟,深感自己主公如此心怀天下,不禁齐齐跪拜道:“吾主仁德啊!”,诸将身后的七千余众大军亦是轰然跪拜,高声齐呼:“吾主仁德!” 追赶上来的田丰亦是喝彩连连,大呼公孙瓒为当世明主,他日必将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骑在骏马之上的公孙瓒正在感叹没有抓住溜走的谋士李儒时,蓦然地被众军的表情吓了一跳,围观四周,如同朝圣般的众人,公孙瓒神思百转,依然不解大军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现,只好定了定神,荣辱不惊地说道:“吾当为匡扶大厦将倾的大汉为目标,拯救黎民为己任!” 大军闻言皆被公孙瓒如此壮语而感动,同时公孙瓒亦是不知,他今日的话不久便将传至华夏九州,不计其数的文人义士拜服其忠义之名亦是不远万里纷纷来投! 第十九章 袁绍欲杀韩馥 虎牢关下,在曹操、孙坚率军阻击西凉铁骑不久,其他诸侯也已追敢上来,此时绞杀西凉余孽的诸侯中赫然出现了袁术、韩馥二军,原来这二人之前一直处于观望状态,坐等尽收渔翁之利,此时看到董卓大败,连忙率军跟随其他诸侯前来抢功。 当袁绍看到袁术、韩馥的军旗出现后,怒不可竭,想到自己刚刚经历的困境,韩馥、袁术竟然不听自己号令前来支援,险些让自己命送吕布之手。与吕布此战自己可谓惨胜,麹义的先登死士几乎全军覆没不说,自己聚集招募的河北五万精锐骤然损失过半,死伤里面的士兵更有当年作为先帝校尉时的老兵,此时的袁绍内心在滴血。 作为四世三公之后,他有资格傲然于天下各路诸侯,自讨伐黄巾以来,他何曾遭受过如此境遇,不光被吕布压着打,更是为了求救竟然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丢弃了,虽未有结亲之实,但已书信敲定,当时情急之下,他未细作考虑,此时回想不禁有些细思极恐,甄氏可是冀州大族,他想夺下冀州,士族的帮助可是最重要一环,但此时恐怕虎牢关下重重情形已经传扬出去,袁绍越想越怒,神态似魔。 袁绍手下谋士正在指挥河北大军对西凉大军进行最后的屠灭,此时西凉大军很多人已然放弃武器,但袁绍大军依若恍然未见,手中长刀、长枪不停地收割一个又一个眼前的士兵,经过一晚上的厮杀,众军已然杀得神经麻木,都是下意识地去砍杀眼前的敌人。 正在几人不知如何是好,准备向袁绍请命时,审配、许攸、郭图等人注意到袁绍的脸色的刹那间,不禁吓的颤栗不已,慌忙后退。众人望见袁绍双眸一滴滴血泪从眼角处流出,手中的配剑亦是血迹连连,此刻的袁绍恍如恶鬼一般,浑身冒着森然的杀气。 审配、许攸互视一眼,踌躇半天,不敢上前打扰,正当二人孤立无助、手足无措之时,一声阴冷的声音从袁绍嘴里传出:“公孙瓒虽要挟与吾,但毕竟有救吾之实,所以吾今可以不杀他,但吾今日必须让让韩馥死,汝等尽快给吾想出办法,如若不然,小心吾手中利剑!” 审配、许攸闻听慌忙领命,急忙跪倒,身边郭图等其他人亦是恐惧地跪在地上,即使在幽冷的寒夜下几人亦是冷汗连连,袁绍脚下的众人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大约半炷香过后,眼珠转个不停的郭图慌忙起身,连忙献媚道:“主公,图有一计”。 愤怒中的袁绍闻言,怒目圆睁,怒道“汝是不是还想再让吾送哪个女子给韩馥啊?” 郭图闻听惊惧不已,当注视到袁绍气得睁大着双眼血泪连连后,更是惊吓得脑子直接短路,吱吱呜呜片刻便吓得晕死过去。 郭图的表现让许攸心中一喜,但未敢表露,深思片息,来了主意,来到袁绍身前,恭谦地道:“主公,攸有一计,但叫韩馥今日必死!” 袁绍闻言,心急之下,提起手中配剑,指着许攸喝道:“尽快讲来!” 许攸看到眼前配剑,心中一震,不敢耽搁,慌忙答道:“主公,您大可以盟主身份下令公孙瓒、曹操、孙坚等为先锋进攻洛阳,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等为中军,而韩馥的大军一部分留守虎牢关,一部分与山东太守袁遗的大军作为后军跟随其后,我军死伤惨重暂时休整,袁术大军负责后勤”。 有些缓过气来的袁绍听闻后,感觉手中长剑还在指着许攸,略感尴尬,急忙将配剑放下立于身侧,凝神思索片刻,不解地说道:“汝接着说,如此这般,韩馥怎么会上当?还有如果知吾杀了韩馥,讨董还如何继续?” 看到袁绍放下剑后,许攸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擦了一下鬓角的冷汗,继续说道:“主公,失去虎牢关的董卓势力就如同没有牙的病虎耳,随时可灭,下步我建议主公应当抢先夺取冀州,尽早谋下根据之地。而韩馥不过有勇无谋的匹夫耳,韩馥此人贪生怕死,主公让他大军压后,他自是愿意,待其分兵两处,主公可联合您的堂弟山东太守袁遗趁韩馥不备之时两面夹击,如此韩馥必败,待抓到韩馥后,还不是任由主公宰割?” 袁绍闻言,满意地颔首道:“好,此计不错,汝尽快去办,如能擒获韩馥,吾必有大赏!” “诺”,许攸连忙领命道。 在两人交谈之际,虎牢关之战将要收尾之时,袁绍与众人都未注意到赵云率领的五百义从马背上绑着十个人披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闪去。 而关靖那里亦是同赵云一样,以关靖为首的二十余骑马上驮着两个人,但是此二人与赵云所率白马义从所绑的十人不同,两人此刻已是重伤不已,均已昏死过去。 在公孙瓒安排的这些事悄然无声地进行时,虎牢关的公孙瓒等人均已登上城楼,彻底肃清了虎牢关内部的董卓势力,虎牢关上下西凉大军的覆灭亦是时间问题。 一夜过后,当晨曦来临,雾露之下,虎牢关上下弥漫着腥红的血气,诸侯联军的将士们一部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打扫着战场,一部分栖地休整。 诸侯联军众人亦或忙碌、亦或休整之时,公孙瓒强撑着身体与同是一副熊猫眼的田丰正在商议下一步计划。 当听到董卓会将洛阳烧掉,而且还会移都长安后,田丰不禁大吃一惊,满脸疑惑地看着公孙瓒,不解地问道:“主公为何如此言之凿凿地确定董敢烧毁洛阳?” 公孙瓒闻言后,两只胳膊向外伸展,打个哈气道:“叔公,汝看董卓进京后的种种罪行,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吗?” 田丰闻言默然不语,内心不觉得信服了公孙瓒刚才说的话,只是他在思维上还未转变过来,很难接受几百年繁花似锦的两朝古都洛阳会被董卓烧成一片废墟。 看了一眼发呆的田丰,公孙瓒也不禁叹息道:“哎,有些事已是上天注定的,人难以撼天,但却可以改变这个时代,大汉的根已经烂了,所谓不破不立,我等应该心怀天下,大汉有多少百姓深处在战乱的水深火热之中,只有尽快结束乱世,老百姓们才能过上安生的日子”。 田丰听到公孙瓒的话后不禁深受感触,对公孙瓒亦是越发崇拜,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道:“吾主心怀天下,当真是天下黎民之幸,元浩必将助吾主登顶高位,以摄政天下,改变大汉!” 公孙瓒此时内心亦是没有想好是以争霸皇权来结束这个时代,还是继续匡扶汉室,他此时只想保住自己和麾下众人的性命,积攒足够的实力来左右这个百年王朝,继续焕发他曾经的荣光,让每一位臣民都过上安稳的日子,每一个臣民都敢高声呼出:‘敢犯吾大汉者,虽远必诛!’”。 第二十章 谋取冀州 诸侯联军叩关虎牢后,经过一上午的休整,袁绍持盟主令,命公孙瓒、曹操、孙坚三人为讨董先锋,兵发洛阳。命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等为中军,韩馥的大军,一部分留守虎牢关,一部分与袁遗继续前往洛阳。 此令下达后,袁绍麾下的传信士卒将命令传达给公孙瓒的帐门将军吴泽,吴泽不敢怠慢,刚欲向公孙瓒禀报,便见田丰从远处走来并与他说道:“刚才某也听到袁绍的诏令了,某有话要与主公商议,我们一起入帐吧” “叔公,请!”公孙瓒平时一口一个叔公叫着,吴泽怎敢得罪,急忙打开营帘,让田丰先行进入。 闻听营帐门口有响动,公孙瓒抹了一下惺忪的睡眼,待吴泽掀开营帘后,一缕阳光影射进来,公孙瓒下意识用手遮挡,沉重的睡意不觉清醒了许多,晃了晃神,看到田丰与吴泽走进帐内,公孙瓒从棉锦踏上缓缓起身,走到办公桌案前向田丰问道:“叔公,睡这么小会儿就起来了?” “某一想到主公昨日之言,就难有睡意,今日就闻听袁绍此令,元浩心中有些疑虑要与主公商榷”。 正欲披衣的公孙瓒闻言停顿了一下,意外地道:“哦?刚刚休整半日,袁绍就迫不及地发布新的命令了?” 在公孙瓒话落之后,吴泽急忙将袁绍发布的命令一五一十的转告与他,吴泽为确保自己的传达是否有遗漏,又向田丰请教了一下,看到田丰点头后,吴泽确认自己传达无误后,识趣的退出帐外,继续把守帐门,他心里清楚,剩下的就该是田丰与公孙瓒商定对策的时候了。 公孙瓒注意到吴泽如此识趣,不禁有些意外,随着其麾下性格慢慢改变,公孙瓒心中也是开心不已,不吝啬地夸奖道:“吴泽变化很大,如再有建功,吾必有赏”。 “士卒的改变,都是主公的一言一行引导的,吾主忠义无双,厚德载物,自然麾下士兵也会知礼而通事,谦和而成事”,田丰说完后一脸崇拜的目光看着公孙瓒。 公孙瓒注意到田丰眼中的崇拜,自是欣喜不已,但作为主公,他要有学会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在田丰话落之后,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公孙瓒在桌案前随意走了几步,细细地品味着袁绍的命令,可能是两个人记忆的融合,他总觉得自己的直觉异于常人,越琢磨越感觉袁绍定是在使什么阴招,一时片刻他又难以想出,随即他将心中想法与田丰说了一下。 田丰听到后,精光在其眼中一闪,沉思片刻,拱手与公孙瓒说道:“主公,此乃袁绍欲杀韩馥之计”。 在注意到公孙瓒了然的神情后,田丰继续说道:“在韩馥与其他诸侯脱离之时,虎牢与洛阳分兵之际,就是他的死期已至,某料此时的袁绍已经将计策传至给他的堂弟袁遗,看来韩馥即将有难了!” 公孙瓒据案而坐,右手轻轻敲击虎纹木案,闻听细思,当听到田丰说到韩馥有难时,敲击的手停顿了下来,抬头请教道:“叔公,韩馥有难,吾该如何做?” “韩馥有难,主公当必救!”田丰斩钉截铁地说道。 公孙瓒未去催促,等待田丰下文,田丰沉思片刻后又说道:“袁家名声在外,如韩馥死,以袁家之威望,冀州顷刻而下,而反观主公,根基在于幽州,名声比不过袁家的四世三公,因此如想夺下冀州还需借用外力,而这个外力就是韩馥”。 公孙瓒奋然道:“吾救下韩馥后,当如何谋下冀州?” 韩馥贪生怕死之辈,待袁绍将要其剿灭之时,主公去救援,韩馥必会感恩戴德,而后,主公可派人将与甄家联姻的消息散布之冀州,冀州士族闻讯后必会有所动作,为使此次谋划成功,主公还需差人谴信给幽州田楷将军,让他以韩馥之名义领军杀奔冀州。 公孙瓒盘算一下自己手中兵力,幽州共有八万大军,边关防备鲜卑需留守三万,各个郡县加一起也需要留守一万,自己亲率讨董有八千,那么夺取冀州只有三万有余。 “也罢,成败在此一举,吾这就给田楷下令,命他率军三万大军前往冀州邺城,待吾救出韩馥后与之汇合”,公孙瓒说完,拿起桌上竹简,奋笔疾书,一炷香后,他将写好的信件拿给田丰看。 在田丰看信时,公孙瓒心中想着要不要把现代的纸张给研制出来,刚才写书完全依靠公孙瓒的记忆,在竹简上写字着实很累,但可惜他是一个俄语老师,貌似印象中并没有如何制作纸张的技艺。 田丰细心地看完信后,沉思一会儿,将竹简拿到公孙瓒身前桌案上,指着竹简与他说道:“主公,此处应再加一列,让田楷将军潜伏夜行,在冀州城外等候即可”。 见公孙瓒不解其意,田丰耐心地继续说道:“某猜测,袁绍此时已经派出人前往冀州联络,如主公将韩馥救下,袁绍必然会追击吾等,即使讨董损耗,但袁家三人联合起来的数量亦是我军等数倍之多,如冀州内部反叛,派军出击,阻断我军退守幽州去路,吾军必危矣,如让田楷将军埋伏在外,趁机杀出,不光可夺取冀州,亦可重创袁绍”。 “好,就依此行事”,思考半天,公孙瓒未觉有纰漏,便将改好的书信交给吴泽,命他率十名亲军,即刻将书信送往幽州。 吴泽即刻领命,将书信藏于腹部,走出营帐后,连忙点齐十名亲军,策马飞驰而出。 公孙瓒与田丰计谋冀州后,两人又商议如何援助韩馥,最终定计为:公孙瓒先装恍然不知,待大军行进至夜间扎营时,留下五百士兵,多做些假人,以防袁绍监视,而后他率军七千余众偷偷潜伏到后面袁绍等人的大营外埋伏,同时通信给韩馥小心有诈,待厮杀混乱之时,趁乱杀将进去,将韩馥救走,转战冀州。 众人谋划之间,远处的洛阳也即将迎来一场剧震。自董卓兵败逃回洛阳后,惊惧的董卓,日日夜宿后宫,蹂躏各宫嫔妃,不管姿色如何,只要见到,就将其扛到龙床之上,贪婪地享受即将失去的富贵荣华。 第二十一章 荀谌三问韩馥 (新书求收藏) 寒风朔朔,一轮弯月悬挂在苍穹之上,朦胧的月色下,一支七千余众的骁骑驰骋在空旷的田野上,在月光映衬下,这七千多人骑乘在战马上的背影犹如飘逸的幽灵般,疾速地向虎牢关方向奔去。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间的静谧,听到声响后,几只正在夜间寻找食物的麻雀张开翅膀,“扑棱……扑棱”地向远方飞去。 只见月影下一个身高八尺,身手矫健的银色小将正在对自己的主子说着什么。 田野间的月下人影正是公孙瓒与麾下的七千余幽州大军,此时出去侦探的游骑小将正在向公孙瓒汇报自己的侦查情况:“主公,末将前去侦查,袁绍大军距离袁遗与韩馥露宿的大营大约还有二十余里”。 “再去查探,待袁绍距离韩馥营地十里时,将袁绍偷袭的事告知与他”,公孙瓒道。 “诺!”小将领令后,快速骑上战马,如一缕轻风般迅速隐没在田野间。 在小将的身影渐渐隐退后,公孙瓒陷入沉思,前身能在幽州边关驻守多年,最近一年来鲜卑从未敢冒犯,和这些游走在草原上的游骑有很大关系,是他们将准确的情报传给自己,覆灭一波又一波来自鲜卑的进犯,杀得鲜卑不敢轻易触犯边关,他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建立一个专属于自己的谍报系统。 但组建这样的组织,首领很重要,他扫了一眼手下诸将,只可惜自己心中想要的人并未这些人中,能做谍报系统的首领,在他前世与今世的记忆里,三国时期只有两个人,一个没抓到,另一个还不知道在哪。 在公孙瓒陷入思考之后不久,几里之外的韩馥帐内闪入一个人影,正是公孙瓒给韩馥通信的侦探游骑。 当韩馥闻听袁绍要杀自己并准备抢夺冀州时,韩馥的脸色变幻莫测,先是不可置信,他不信袁绍会在众诸侯讨董的关键时刻明目张胆地杀害自己,在听到报信人一番推敲,以及袁绍大军不及片刻就会杀到的消息后,韩馥骤然脸色煞白。 “小将军,袁绍匹夫如此不仁不义,公孙将军不能不管啊,公孙瓒将军的仁德之名,吾早有耳闻,请汝家主公救吾!”韩馥想到十八路诸侯之中,也只有公孙瓒的势力能抵住来自袁家的压力,此时能救自己性命的也只有公孙瓒了,此时他眼前的小将就如同救命的稻草般,一口一个小将军地求救着。 这时闻讯而来韩馥谋士荀谌看到低三下四的韩馥,不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光芒,只是陷入恐惧中的韩馥并未得知,在荀谌了解来龙去脉后,恭敬地向韩馥施了一礼,向韩馥开口道:“主公是在担心袁绍吗?” 闻听荀谌发问,韩馥慌忙用衣袖擦了一下脸颊的冷汗,语气惊惧地道:“这是自然,现在前有袁遗,后有袁绍,我军已是无路可退啊,荀谌可否教吾救命之策?” 荀谌闻言后,沉默着,看到如此模样的主公,荀谌心中已是失望透顶,他不光要将韩馥的命救下,毕竟是主仆一场,同样他也要考虑自己的出路,在两人思考之时,未注意到报信小将看到荀谌后已经悄然离去。 荀谌心思翻转,在韩馥急不可耐地催问下,心下定计,他未直接诉说自己的计策,先是向韩馥讨问道:“主公您自己估量一下,从宽厚仁爱、容纳各种人、使天下英才归附方面,比起公孙瓒或袁绍来怎么样?” 韩馥一听刚欲发怒,毕竟如此危及时刻,你这做幕僚的居然给自己主子出问题,想到如此情形下也只有荀谌与公孙瓒能救自己了,但公孙瓒还不知道在哪呢?只好盯住眼前的荀谌了。 韩馥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意,勉强答到:“比起公孙瓒吾自是不如,但袁绍嘛,匹夫耳,吾不服。毕竟公孙瓒不光常年镇守幽州边关,更是在讨董之际力挽狂澜,先是救助曹操与孙坚,而后在虎牢关下救下袁绍的性命,吾猜测公孙瓒的忠义之名估计已传至天下了”。 闻言后荀谌点点头,继续发问道:“面临危难出奇制胜,智谋勇气远远超出常人,主公比之公孙瓒或袁绍如何?” “哎呀,我的军师友若啊,还要答吗?现在吾命即将不保了,答这些还有意义吗?”韩馥被荀谌连翻发问不禁拍手着急道。 “答,必须答,吾之计策就在主公心中”,荀谌肯定地道。 “好你个荀谌,如待吾全部答完,汝还不说出计策,吾必杀了你!”韩馥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气话,随后便继续说道:“吾之前未见过公孙之勇,但此次讨董,公孙瓒麾下先斩华雄,再破汜水,而后叩关虎牢,吾自认不如,但袁绍嘛,比吾还惨,被吕布袭杀得狼狈不堪,要不是公孙瓒去救了他,他早就丢了性命,吾听闻,他的命是用他的儿媳妇甄氏大族的女儿换的”。 “荀谌,吾已答完,汝可满意?现在汝该教吾退敌之策了吧?”韩馥着急道。 看到韩馥已是在崩溃的边缘,荀谌也在考虑最后一句是否发问,但此乃最终的一环,也是关乎他的选择,不得不问。随即下定决心,向韩馥直接跪下,诚恳地说道:“主公,文若自是跟随主公多年,一直殚精竭虑地帮助吾主管理冀州,为吾主出谋划策,从未敢掉以轻心,今日某还想问主公最后一句,如用一个冀州换主公的性命,主公是否肯换?” 荀谌说完话,便双膝跪在地上,闭上眼睛,他知道下一刻就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如果韩馥大怒,自己便会死于他的剑下,如果不死,他将遇到让自己尽情去施展一身抱负的人生明主。 在荀谌话落,韩馥有种冲动想要将荀谌刺死,他虽然惜命,但他不傻,从荀谌的字里行间中,他已经嗅出荀谌或已暗投公孙瓒或袁绍,亦或他心中主公已有他属,只是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罢了,荀谌的问题真的将他问住了,一个是令人人朝思暮想的至高权利,一个是自己的性命,反应过来的韩馥已经了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第二十二章 荀谌的金蝉脱壳之计(新书求推荐收藏) “罢了,罢了,如果公孙瓒真能救吾,吾愿意将冀州交付与他”,待韩馥说完这句话,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痪在地上。 荀谌闻言即叹息,又不禁回想当年那个想要一展心中抱负的年轻书吏,只是此时的一切记忆不过是一场过往云烟罢了,总之他内心当真是五味杂陈。 荀谌缓缓起身,可能跪立的原因,在站起身时,一个趔趄让他险些摔倒,待站稳身后,荀谌先向韩馥施了一礼,而后恭谦地说道:“现欲救主公之命只有公孙瓒,吾料公孙瓒已做好救助主公的计划,但主公还需先行自救” 闻听自己有救,韩馥骤然起身,精神面貌亦是恢复不少,有些尴尬地问道:“不知吾当如何自救?还需友若教吾?” 荀谌在韩馥面前踱步道:“某为主公献出金蝉脱壳之计”。 “哦?友若继续说下去”,此时韩馥尽量忍耐心中的焦急,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讨教着。 荀谌恍若未见的继续说道:“袁绍与袁术大军将至,而袁遗大军则未料我军会抢先动手,在袁遗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袁遗大军必乱,主公可派都督从事赵浮、程奂二位将军率先攻击,先命二位将军准备大量火箭,燃烧袁遗大军营寨,而后趁乱冲杀,并派士卒呼喊董卓大军来袭营报复了”。 韩馥看看侃侃而谈的荀谌,不禁精神抖擞很多,嘴里亦是不停的说着“妙,妙,妙啊”,而听到自己如何逃命之时,更是激动万分,只听荀谌又说道:“待袁遗阵脚大乱时,赶来准备合围的袁绍必会惊疑不定,某料他必会先救袁遗,这时主公在趁乱从中退出,向冀州的方向走,但主公只可带几位亲军,人多目标大,某猜测,公孙瓒必会在不远处等着主公”。 在韩馥按照荀谌的计策准备自救时,袁遗也在帅帐内紧张地踱来踱去,今天已与袁绍定计,夜间围杀韩馥大军,作为袁家下一代家主袁绍的命令,他自然会听从,他不同于袁术有袁家长子身份,因此袁绍下令他与袁术合围韩馥之时他自是奉命唯谨。 “报……” “将军,袁盟主与袁术的大军,距离韩馥营寨仅有三里,袁盟主下令我军先行攻击,袁盟主与袁术两军从两侧呈夹击之势”。 “好,来人!”报信细作回答完毕后,袁遗大喜。 待袁遗刚欲下令时,徒然一团火焰瞬间从辕门外疾速射入,袁遗急忙跑出帅帐,惊讶地望向辕门外,刹那后在他目瞪口呆的眼中,月夜下的天空犹如火烧云般,大营的天空漫天火雨直下。 “杀....!” “杀啊……!” “吾乃西凉李漼,今日定要生擒袁遗小儿……!” “吾乃西凉郭汜,今日定要生擒袁遗小儿……!” 蓦然间,两骑快马从辕门冲外杀入进来,快马之上的赵浮、程奂两人手持斩马刀瞬间就将守卫在辕门前惊慌失措的士卒斩于马下,一边挥舞着手中长刀,一边高声呐喊着。 猝不及防的袁遗乍然神情变色,心中惊惧着,不明白董卓的大军是如何突然杀到自己帐下的。看着逐渐杀进来的大军,他一边仓促下令麾下前去抵住进攻,另一边派人尽快将董卓袭营的消息传达给袁绍。 而此刻的袁绍与袁术的大军已是分兵两侧,最开始的袁术接到袁绍要联合袁遗与他共同埋伏韩馥的消息时,他与属下谋士商议,是不准备参与的,毕竟韩馥如果死了,袁绍的势力就会变大,他与袁绍有隙,当然是盼望着韩馥钳制着袁绍。但后面袁绍承诺如将韩馥覆灭,夺下冀州,可给袁术提供二十万旦粮草,同时赠予一个郡城,袁术一核算,貌似不亏,有的赚,当下便与谋士合计,此忙可帮,只出功不出力即可。 在袁绍闻讯董卓夜袭袁遗的大营时,先是不信,毕竟前面的诸侯联军正在前往洛阳的路上,他的大军怎么可能绕过前面的十数万大军,但在其惊疑不定之时,一阵急促的铁蹄声让他停下思考,只见几个身着官服的人快速从马上下来,待至袁绍身前时,向袁绍施礼道:“袁盟主,吾等几人均是从洛阳逃出的官员,此时洛阳发送巨变,董卓麾下吕布率原并州大军反叛了,此刻吕布已占了洛阳,董卓已逃出洛阳挟带天子逃走”。 “什么?吕布又造反了?还占据了洛阳”袁绍闻听后大惊失色,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急忙向几名身旁的谋士看去。 郭图待那天昏死过去后,回去反省一下,发现自己的错误,见此关键时刻,能否拨乱反正,让袁绍继续重视自己,不禁小脑袋急速运转,一番考虑后,眼珠一亮,一改从前那副献媚的模样,而是谦谦有礼地向袁绍说道:“主公,此定乃董卓麾下李漼、郭汜二人,某料此应当不是袭营,而是慌乱而逃的董卓大军巧合地撞上袁遗将军的大军营寨,某认为主公应当先救袁遗,董卓的大军必是未料到我军会杀到,必会为我军所败,而韩馥自有袁术将军牵制,不足为虑耳!” “哦?你们有何建议?”袁绍闻言后,没有作答,主要是上次送女人的事情很难让袁绍转变对郭图的看法,而许攸、审配等人见到袁绍的目光转向过来,急忙低下头,许攸对郭图所说的意见自是嗤之以鼻,现在虎牢关明显在十八路诸侯手中,董卓傻,作为一个将董卓推至权力最高处的谋士李儒会如此不堪吗?他直觉这里有诈,但未多说什么,他眼中最看不过的人就是郭图,反正有过也是郭图担着,审配等人亦然。 接连失败的遭遇,让袁绍缺乏了以往的自信,此前刚愎自用的性格反而向另一极跑去,变得自卑了。见谋士都没有意见,也只好再听信郭图一次,袁遗作为他的堂弟他不能不救,袁绍这个人对自己的亲属还是非常在意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历史上几个儿子各自分封出去管理,对几位近亲更是不吝嘉奖,历史上的袁遗就是被袁绍封为扬州刺史,此时袁遗有难,他自当必救。 想罢,袁绍旋即下令道:“先灭董卓,再灭韩馥!” 随着袁绍下令后,袁绍大军急转方向,驰援袁遗大营,与袁遗前后夹击他认为的董卓大军。 而在半路埋伏的公孙瓒听闻洛阳惊变的消息后,更是大惊失色,他觉得现在的三国,从穿越而来后开始和上世记忆中的三国逐渐出现偏差了。 第二十三章 炸营(新书求收藏、推荐票支持) 韩馥眼见袁遗大军已乱,匆忙率麾下五十位亲军偷偷从自己营寨内逃走,而在韩馥营寨不远处的袁术发现袁绍大军未到,亦未多想,在他心中,此次合围韩馥,自己只出工,不出力即可,因他在韩馥大营右侧二里之外埋伏,而韩馥大营距离袁遗的营寨还有些距离,此时袁术还未知这次合围充满了变数。 “杨弘,二十万担粮草啊,不用出力即可轻易得来二十万旦粮草,还有一座郡城,难道吾真的注定要成为上天之子?”沉浸在袁绍能给自己粮草的美梦之中的袁术望着韩馥的方向说道。 杨弘闻听一脸谄媚地笑道:“这好事到来,也与主公声威在外是分不开的,毕竟主公的势力在十八路诸侯当中也是顶尖的,即使是袁盟主也需要仰仗您”。 哈哈,知吾者当为杨弘矣,袁术笑赞了一声杨弘,而后向韩馥的营寨方向望去,喜眉笑眼地想着即将到手的好处,随着眼光的了望,最开始是开心,而后是意外,最后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心中纳闷道:“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火烧云?” 袁术有些慌乱,难道一切都是一个梦?急忙喊了一声身旁还在谄笑中的杨弘,右手指着韩馥营寨后面的天空叫道:“杨弘,汝快看看,韩馥的营寨后面上空为何会有大片的火烧云?” 杨弘被袁术的大叫声吓得浑身一震,匆忙向袁术手指方向望去,当看到天空的火光后,杨弘迅速地淡定了下来,随后欠了欠身,神色有些意外地向袁术说道:“主公,那火光应该是有人在火攻袁遗的大营”。 “哦?袁遗?为何如此?不是要与袁绍一起围攻韩馥吗?”此时的袁术满脑的问号。 杨弘亦被袁术的三连问给难住了,只好顺着袁术性格说道:“主公,袁遗此人一向是对袁绍马首是瞻,此刻他有难,某建议主公处于观望状态即可,反正我们等到的消息是合围韩馥”。 “嗯,汝之所言有理。” 再说公孙瓒等了许久,未见韩馥兵营有动作,反而等到了洛阳惊变的消息,待他彻底消化这场巨变后,就欲与田丰商讨,但此时还不是时候,其实依照他前世对三国时期的人物了解,吕布这个时候势力变大要对自己更有力一些,虽然增加了强敌,但吕布可是三国时期有名的搅屎棍,如同平头哥一样,不管是谁,不服就去怼他,想想自己浑水摸鱼也不错。 正当公孙瓒焦灼地等待机会时,一骑快马来到,是他派出的游骑,待游骑行至他十米远时,急忙下马,喘着粗气跑至身前汇报道:“韩馥已经准备让出冀州给主公,并且在其谋士荀谌的策划下先行夜袭袁遗,并在袁遗营中大乱之时顺势跑出,韩馥即将抵达主公这里”。 “什么?荀谌?”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只是在自己的记忆中荀谌不应该是袁绍的谋士吗?记得韩馥就是在被他游说之下将冀州送给了袁绍,难道自己的翅膀将时空都扇紊乱了吗?一时之间,公孙瓒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很乱。 “主公,好机会啊!现在趁袁绍还未反应过来,主公应快快迎上韩馥而后迅速前往冀州。” 一道急迫声,打断了公孙瓒的思绪。听见田丰在叫自己,他很快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想到现在情势紧急,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要发展自己的力量,无论历史怎么变,只要自己的力量足够大,一切困难都可以直接碾压过去。 公孙瓒晃了一下大脑,让自己冷静下来后,便对身后众人下令道:“大军即刻出发,迎上韩馥,而后转战冀州!” 在公孙瓒准备迎接韩馥之时,此时火光冲天的袁遗营寨内,袁绍已然率军杀至,在袁遗给他传讯董卓来袭营后,与郭图定计之后不敢懈怠,率军疾速奔驰。对于董卓的西凉大军来说,袁绍最为憎恨,屠灭袁家之怒,夜间袭击他的营寨险些丧命,每每听到或见到董卓的大军,袁绍就会变得暴虐起来,见到袁遗营内互相砍伐的士兵后,直接拔出手中配剑,直指营内的大军疯狂地喊道:“杀……给吾杀,吾要西凉大军全部葬送于此!” “杀”,袁绍命令下,作为颜良、文丑死后刚刚晋升的心腹爱将吕翔、吕旷自是不甘示弱,策马率先冲出,手持三丈长矛,刚冲进袁遗大营内的吕翔,但见一个小将阻挡自己去路,恍惚的月影下,未看清来人,直接朝脖颈刺去,此人目瞪口呆的捂着脖子缓缓倒下,嘴里吐着血泡,满是不甘,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大量喷出的血液堵在咽喉处,最后脖子一歪,惨死在吕翔长矛之下。 在吕翔的鼓舞之下,袁绍的士兵散发着腥红的双眼,直接上前冲杀,只有此刻的袁遗徒然发现他麾下的士卒和眼前的士卒衣服太像了,他心理预感到有些感觉不对,但哪里不对,他确很难找出来,待看到有不少自己士卒都惨死在袁绍大军的误杀后,惊惧之下,急忙命其麾下的几名将领竖起大旗,将自己的士兵汇聚旗下,以防错杀。 只是黑夜之中,即使是有月光,除非是近距离看的很仔细,不然绞杀状态下如何分辨,袁遗的将领越是将麾下士卒汇在一起,韩馥的人马越是咬着不放,此时的赵浮、程奂二人还不知自己的主公韩馥已然偷偷溜走。 袁绍麾下的大军此刻当真是杀的最爽的一次,反正见人就砍,除非你躲到带有袁字的旗下,不然上去就一刀切,而袁遗未来得及聚集到旗下的士卒与韩馥的大军亦是被袁绍大军打出了火气,双方直接放弃厮杀,集体向袁绍大军冲去,此时的场面当真让袁遗看得眼花缭乱。 反观袁绍此时,注意到自己麾下士兵在自己配剑所指之下,一切敢来阻拦的大军尽皆被斩于脚下,当真是所向披靡,无人敢当,袁绍此刻不禁豪气冲天,仿佛找回曾经祖上的荣光,手持配剑直插天际,嘴里嗷嗷地叫喊着: “杀……斩下一个贼军头颅者赏十金,斩百人者赏百金!” “杀……” 此刻袁绍的大军在袁绍重赏之下犹如嗜血的猛兽,在吕翔、吕旷二将带领下,一路高歌地向前冲杀,大军气势愈发强势,一往无前,势不可挡,袁遗大营内,满地的残肢断臂,殷红的血液四射,犹如猛鬼降临,袁遗大军以及被当做董卓的韩馥大军被袁绍大军一步步吞噬着。 袁遗与韩馥麾下的大军真的是被袁绍大军的气势给吓到了,韩馥麾下的大将赵浮、程奂两人此刻已是身受重伤,伤口有袁遗大军刺的,也有袁绍大军砍的,最后重伤自己的居然还有自己的人。 同样袁遗的境遇也是一样的,此刻即使在他几个心腹猛将保护之下亦是身上出现多处刀伤,现在袁遗的脑子还乱轰轰的,不明白为什么袁绍的大军会连自己的士卒都砍。 随着袁绍大军披荆斩棘,所向无敌地一步步向营内砍杀延伸,眼尖的许攸发现了不对劲,神色不禁一暗,心中忐忑地想着,董卓的大军为何出现如此多的步兵?还有就是西凉铁骑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反应过来的他已经顾不得害怕,连滚带爬奔向威风凛凛,手中不停挥舞着配剑的袁绍,惊恐地结巴道:“主..主公,快停下来,吾..等中了奸计,炸营了,误杀了!” 第二十四章 公孙瓒的鸿鹄之志(新书求收藏推荐票) 天色微亮,悬挂在苍穹之上的月牙变得透明起来,一望无垠的田野上空,一轮骄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春季的即将到来,使得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 眼前这一切让骑乘在骏马之上的公孙瓒深深地陶醉着,一夜奔袭的他看到碧空万里的苍穹美景,不禁默默地发出一声长叹:“古老的天空真美!” 一直贴身跟随的赵云看着一脸陶醉的公孙瓒,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主公,在感叹什么?什么古老的?” 闻言后,公孙瓒心中微微一惊,看来以后要注意不能轻易表露自己前世的情绪了,想罢,公孙瓒停身,下马,身后的幽州大军亦是跟随止步,凝望着他手持配剑,抬头仰望着天空一步步走在田野间。 韩馥悄悄来到田丰面前,看了一眼天空,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后神情迷糊地问道:“元浩,袁绍的大军会不会追上来?公孙瓒在田里往天上看什么呢?” 田丰此时也是不解,没有立刻作答,而是深深地注视着田间的公孙瓒,虽是跟随公孙瓒时间不久,但他坚信,公孙瓒此刻站在田野自是有他的道理。 在七千大军与韩馥等人满是不解的注视下,公孙瓒走了大约二十步,而后一脸悲痛地向天怒喊道:“如此绚丽的天空下却藏着一群藏污纳垢之辈,祸国殃民的宵小之徒,吾势必要扫尽天下一切奸佞,还吾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一席话毕,湛蓝天空下的田野间一片雅雀无声,公孙瓒的身影深深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仿佛都变得黯然无光。 所有人都呆住了,韩馥张大了嘴巴,一同随往的荀谌深深地凝视着眼前如迷一样迅速崛起的诸侯,田丰更是满脸激动地望着如同圣人在世的公孙瓒,在其身后的大军更是郑重地单膝跪地,崇拜地注视着在他们心里犹如天神降世的主公,就连被捆绑的张辽、高顺等人的内心亦是被公孙瓒的话给触动了。 神情最为激动的严纲跑到公孙瓒面前,双膝跪下,朝向公孙瓒拜倒高呼:“吾主忠义无双,必将带吾等扫除天下一切奸佞,吾主威武!” “吾主威武……” “吾主威武……” “吾主威武……” 众人深受严纲感染,齐齐拜倒,齐声高呼。 被众人气势压迫,韩馥吓的慌忙蹲下,心中惊叹:“公孙瓒真乃当世忠义无双之人,我自叹不如啊,即使冀州交到他的手里,我也放心了,相信凭此人的仁义,定不会背信弃义,我的后生无忧已”。 荀谌虽是没有彻底投入公孙瓒的阵营,但此刻真的被公孙瓒的大义给惊住了,见到连自己主公韩馥都蹲下了,他做为一个文人义士,自有书生该有的骨气,但还是深深得向公孙瓒的背影施了一礼。 此时充满激情的田野间,只有张辽、高顺等人被绑着,望着眼前的一切,尴尬地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他们同荀谌一样,被公孙瓒的豪言壮语所深深触动,不禁觉得跟随吕布,跟随秽乱天下的董卓是不是一种罪,张辽同高顺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那迷茫的目光,二人不禁深深自责着,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众人此时心中亦是不禁想到:“大丈夫当如忠义无双公孙瓒!” 当公孙瓒回头看到众人的神情时,尤其是张辽与高顺等人带着深深敬佩的目光时,他的心中不由一震,很是纳闷,自己只是为了掩盖看到美景时的叹息声,为何这些人就像洗脑了一样? 看到田丰与荀谌还在跪着,公孙瓒急忙伸手前去搀扶,随即又对二人身后的大军道:“众人快快起身,小心地上着凉”。 “不碍事的,主公,吾等只是对主公的鸿鹄之志所拜服!” “公孙将军果如传说中的一样,当真是忠义无双之人!” 见公孙瓒亲自前来搀扶,二人怎敢怠慢,急忙顺势起身说道。 公孙瓒闻言谦然一笑,连忙摆手道:“吾之所为,都是每一个大汉臣子应该做的,吾以后还要仰仗各位的帮助才是,只有大家努力,才能尽快扫除天下一切苦难”。 如今的韩馥算是对公孙瓒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自己心中默默比较了一下,发现无论从武勇、待人,还是忠义方面都被公孙瓒拉的远远的,心中已然认命了,待将冀州交给公孙瓒后,自己就准备找一景色宜人的地方养老去了。 在众人被公孙瓒的壮举感触之际,从洛阳方向,几辆破旧的马车向着公孙瓒的方向缓缓而行,前面引路的马夫时不时回头看看车厢,几次欲言又止,脸色充满不解,随着地势越来越陡,马车亦是越发晃荡得厉害,最后马夫忍不住向车厢内问道:“老爷,我们为何不走官道,而走这颠簸的小路?” 马夫刚问完话,车厢里便传出一阵阵急促的咳嗽声,待一阵喘息声过后,只听闻道:“现在董卓逃走,路上都是吕布的追兵,兵荒马乱,当然是走小路最安全”。 “老爷说对”,马夫问完话,便扬起鞭子狠狠打在马背上,马儿吃痛又开始急速地奔跑起来。 与此等尘间琐事相比,百里开外的袁遗大营内却发生着一件大事,那就是经过昨夜的一场混战,当袁绍惊闻炸营,里面死伤的士兵好多都是袁遗的士卒后,袁绍被气得晕死过去。已经几个时辰过后,还未醒来,此时的袁军大营内已经乱作一团,虽不是昨夜那般乱战,但众人脸色具是惊栗不已,如果袁绍一睡不起,那么对于整个袁家来说,无异于一场惊天剧震。 袁绍几个儿子虽是平时互相攻击,但眼见老爹昏迷不醒,而且还没有一处根基,顿时都老实了许多,此时能主事的只有袁绍的首席谋士审配了。 对于审配来说,自己家族的这一世荣光完全绑在袁家的战车上了,如果袁绍这一脉倒了,对于他审家也会是一场惊人的打击,袁绍虽还处于昏迷之中,但只要他不死,那么就可以继续借用他为袁家下一代家主的声威做事。 审配先以袁绍首席谋士的身份,拉拢袁绍三个儿子先一致对外,其他几个袁绍手下文官武将也知道眼前还不是着急分家的时候,纷纷听从审配的安排。 而后,审配先将袁绍的几个儿子各分配至青、冀、并三洲,并让三人以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招募士兵,同时命令几个传信的人将他写好的信件交到冀州、青州、幽州、并州等已暗中投靠袁绍人的手中,让这些人暗中配合夺城,待三位公子抵至,群雄响应。 最后,他又给幽州牧刘虞去信一封,大骂公孙瓒不仁不义,讨董之际设下阴谋诡计,使得十八路诸侯盟主袁绍损兵折将,反正信中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他也不知道刘虞是否会信,但他了解刘虞与公孙瓒一直不和,只要给刘虞一个由头,刘虞必会前去挑衅公孙瓒,这样就能给袁绍赢来缓息时间,后续事宜等待袁绍清醒后再做定夺。 第二十五章 毒士贾诩(每天2更稳定更新求收藏,推荐) 公孙瓒率军赶往冀州的过程中,快到晌午时,众人在路上休息片刻,休息的过程中,公孙瓒派出去的游骑很快将袁遗炸营的消息传递回来。 听完游骑的汇报,公孙瓒神情意外地看了一眼休息中的荀谌,不免心中有些惊讶,这荀谌一个小小的金蝉脱壳就差点把袁绍带进棺材里,当真让人难以相信。 前世的记忆中三国时期荀谌偏向游说的能力很强,与秦国时期以“连横”破六国“合纵”的张仪是一类人,倒是他的家族中有个叫荀彧能力不凡,才能更是在荀谌之上,曹操能力敌袁绍,以少胜多,最后覆灭袁绍,和他手下一堆顶尖人才是分不开的,历史上官渡之战,曹军的整个大后方完全交到荀彧的手上来打理,所以荀彧一个人可抵千军万马。 当田丰听闻袁绍的消息后,同公孙瓒一样,目光深深地看了荀谌一眼,但与公孙瓒很有默契般都未说什么,收服荀谌可待大军抵至冀州再说,二人心里清楚,此时最要紧的是趁袁绍病重,抓紧谋取冀州为上策。 大军经过一夜奔袭已休整过来,不敢耽搁,公孙瓒下令后,继续向冀州方向疾行。 待大军行进五十余里时,一阵阵马蹄声和急迫的喊叫声由远及近传来。 “唏律律……” 公孙瓒勒马急停,目光向远处眺望,只见远方大约有一百骑身着黑色甲胄的骑兵围着几辆破旧的马车,手中挥舞着长刀,嗷嗷地吼叫着。 此时马车前,坐在车辕上的马夫一脸惊恐地看着围绕在身边的骑兵,不禁心下慌乱,急忙向车厢内问道:“老爷,好像出事了,这些好像都是吕布或董卓逃散的部下”。 “嗯?” 车厢内的贾诩闻言,将马车侧壁上的窗帘掀开一道缝,凝目望去,只见官道上尘烟滚滚,围在周边的人眼中隐隐的寒芒闪烁不定,贾诩心中一紧,沉声道:“此乃溃逃后的董卓大军,想必无人管制必会逐渐形成流寇!” “董卓的人?”车夫闻言一愣,霍然道:“老爷在董相爷门下当差,这些人会不会认识您?” “你认为,一群有勇无谋的匹夫会和你讲道理吗?何况是一帮散兵?”贾诩气急败坏地道。 此几辆破旧的马车上正是贾诩和其家人,贾诩是一个特别惜命的人,当见吕布造反与董卓火拼,心算京城必将会迎来一场厮杀,到时的洛阳必会生灵涂炭,最终将是一片残垣断壁,而逃走的董卓已然是日落西山,很难再起,不宜跟随了。随即便匆忙拖家带口准备前往南阳避难,但怎也没有料到,如此小心提防之下,居然还能遇到董卓落败下逃散的西凉铁骑。 “吾命休已,可是这一家老小又该如何是好?”贾诩通过窗缝看着围在外圈的骑兵,不禁陷入纠结之中,一时之间即便他有神机妙算之能,但任他搜肠刮肚,苦思冥想,都未想到在此情形下的逃命之法。 徒然,阵阵怒吼声打破他的思绪,贾诩急忙掀开车帘,但见一袭银白色的骁骑冲杀进来,此人身高八尺,长相温文尔雅,腰别金边配剑,一杆三丈长大槊在其手中挥舞得虎虎生威,不到两个回合,便将马车旁领军小将斩于马下。 斩杀头领后,公孙瓒将手中长槊向下一挥,不怒自威地喝道:“汝等宵小之徒,不思上报国恩,却在此劫夺,首将已被吾斩,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围在马车旁的这些人见首领被斩,有的慌忙扔下武器,滚落马下,跪下抱头投降,有的则趁机策马逃跑,但这些人狡诈的眼神如何瞒得过公孙瓒身侧的赵云,待两名武士刚欲策马溜走,便被时刻注意的赵云一枪一个挑于马下,在赵云和身后众军的威慑下,剩下未来得及下马的将士,都纷纷下马投降。 马车上的贾诩注视着眼前的公孙瓒,还有其身后的众人时,开始心中有些疑惑,而后神色了然。 此前董卓兵败传回洛阳时,贾诩就很是吃惊,做为三国时期顶尖谋士,他的判断力自是异于常人,他断定董卓会败,但不明白董卓为何败得这么快,直到他听闻十八路诸侯中公孙瓒的种种异常时,直觉上告诉他,董卓的兵败必和此人有关,即使是计策不是出自他之手,但其麾下必有一位高人为其出谋划策。 想必这一位高人就是那位相貌平平,骑在战马上的中年人,未想到此人名声不显,却有如此才华,讨董一战,将公孙瓒推至十八路诸侯前列,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公孙瓒见眼前老者炯炯有神的目光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自己以及身后的田丰时,有些不明所以,此人五十岁左右的模样,虽已步入知命之年,但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不禁让他有些想要亲近。 想到老人这么看着自己,可能是为了记住自己的相貌,他日好报自己的救命之恩吧,见老人一直未开口说话,为了打破尴尬,公孙瓒低声地问候道:“老人家,如此兵荒马乱,您老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贾诩闻言微微一笑,不由觉得这公孙瓒果如现在天下民间通传的一样,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给贾诩增加不少好感,想到传闻此人向袁绍讨要田丰后,平时更是以叔公相称,随即决定不妨先跟随他,且看看再说,想罢,贾诩抚髯笑道:“老人家我准备去幽州!” 公孙瓒开始见这老人不爱言语,自己还要急于赶往冀州,准备留下麾下一百士兵护送,此时再听闻老者的言语,身形一顿,神情意外地继续说道:“哦?老人家去幽州?此地距离幽州可不近乎?” 贾诩注意到公孙瓒神情似有些焦急,想到这公孙瓒估计是有急事,心一合计,有了主意,佯装仿佛不认识他,叹息道:“老人家吾名贾诩,字文和,凉州人士,后入朝为官,今住洛阳,现洛阳混乱,我便准备去寻亲,我有个外甥在幽州,公孙瓒汝等可识得?” “嘎……”,公孙瓒闻言目光直直地望着贾诩,此时他内心先是狂喜,对于外甥一说恍若未闻,叔公都认了,不妨再添加一个娘舅。 贾诩可是三国顶级谋士,而且更是一名毒士,他的谋略都是较为阴毒的,但往往是一针见血,虽是三国时期贾诩最后归降了曹魏势力,但曾经一战曹操就差一点栽倒在他计谋上,面对和蔼可亲的贾诩,公孙瓒不由想到:“越老实的人,坏水越多,蔫坏蔫坏的!” 见公孙瓒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看透一样,不禁心中一颤,贾诩急忙将目光撇向一旁,刚好看到绑起来的张辽与高顺,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自己也在董卓下面任职,想到自己还去攀亲,不禁有些后怕。 贾诩神情古怪,公孙瓒却是心思百转,回忆刚才贾诩说的话,感觉越来越有趣了,之前要来一个叔公,现在又捡了一个娘舅,当真是有意思。 眼看耽搁有一会了,准备继续上路时,一声谄媚的吼叫声,让公孙瓒不禁有些纳闷,今天的意外貌似有点多啊。 “表哥,我是郭图啊,我来报信了,等等我……” “嘎……”处于风中凌乱的公孙瓒表示很蒙。 第二十六章 来自刘虞的危机 郭图一阵哭哭啼啼的诉说下,公孙瓒了解到袁绍的具体情况,虽说郭图此人狡猾奸诈,但还是有一些小聪明的,三国时期在袁绍阵营中出镜率算是不少的,更何况将袁绍逼迫到如此境地,这郭图的功劳也不小,最后公孙瓒收留了他。 郭图见公孙瓒收留自己时,顿时喜上眉梢,一口一个表哥的叫着,着实让他有些受不了,但最后还是勉强接受了。 毕竟,叔公、叔舅都有了,也不差这么一个表弟,何况在公孙瓒眼中,他觉得与下属间有一层亲情在,更能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最后也就听之任之,就按照这个套路发展下去吧,虽说都是八竿子打不的亲戚,但他还真希望多来一些这样的亲属。 一行队伍整装完毕,继续出发,公孙瓒可是把贾诩当做宝贝一样,不容有失,所以因为有贾诩一家子在,行军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路上大军行进中,关靖瞪大着双眼直直地注视着郭图,看得郭图浑身发毛,不停地闪躲着关靖的目光,但是关靖好像看上他一样,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最后郭图无奈,只好装作没看见。 此时的关靖心中是非常愤怒的,一个赵云突然崛起,那是人家武艺高强,为人忠义,现在这郭图明显是一个奸诈小人,关靖始终不明白,自家的主公为何将此人收之麾下。 随着队伍的行进,先是关靖不放过郭图,慢慢受影响的众人亦是开始目光不善起来,郭图心想,这公孙瓒再不阻止容易出事啊。 郭图越想越害怕,急忙用力拍马,奋力赶至公孙瓒的身边,一边右手指着关靖,一边鬼哭狼嚎地叫着:“表哥,救命啊,那个大老粗想要杀某!” 此时有些心急的公孙瓒看到郭图等人如此耽误事,刚欲大骂,但转头一想,即使骂了也不是长久之久,思忖片刻,公孙瓒让行军暂缓,望向众军说道:“我知道大家看不上郭图,但我们要有一颗包容的心,我们不光要扫奸去佞,还要学会感化众生,那你们看郭图现在不就是在吾的感化下弃恶从善了吗?” 郭图眼珠一转,这是公孙瓒在保护自己啊,急忙从马背上跳下来,一副绅士的模样,缓缓走向军前。 弯腰鞠躬,深深地对幽州大军众人施了一礼,而后愧然地说道:“某从前受袁绍蛊惑,走向迷途的深渊,是我的表哥给我带来前进的光明。是他忠义无双的光辉,使我放下心中的罪恶,让我感受到深深的悔意。恳请大家能够给我一个从善的机会,让某在表哥公孙瓒的率领下去感化世人,清除黎民间的一切阴霾!” 严纲仿佛被郭图的话所感染,霎时一股神圣的感知涌上心头,崇拜的目光深深看了公孙瓒一眼,随后转身,双手举过头顶,深情地对大军说道:“好,郭图说的好啊,我们确实没有吾主的广阔胸襟,但我们可以去学,去理解吾主的用意,吾主的光辉定是要散满人间的,就是要给还处在深渊的人们带去光明!” 此时的幽州大军被郭图与严纲的话深深的感动着,年过半百的贾诩什么世面没见到,但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七千余人那炙热崇拜的目光不禁让他心头一震,心中惊叹:“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举世无双之人,难道百年一遇的雄主就是他吗?” 公孙瓒一眼望去,众人眼中那火热热带有敬仰的目光,不禁使他浑身一震,因有上一次的例子,当再次发生,他内心消化的很快,面色镇定,神色波澜不惊,实则心中却是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情况?一个狂拍马屁,一个犹如神棍,怎么感觉像是在传教一样?” 惊惧渐缓的郭图也被众人的反应吓住了,心想自己只是担心小命不保,一切都是装的啊,这些人怎就如此当真了哪,但当看到众人亲切的目光时,让一直处于尔虞我诈之中的他不禁心中一暖,心中叹息道:“哎,好久都没有享受到这种感觉了啊”。 公孙瓒当下还不知道,就是通过他无意的举动,很多人将他的话渐渐传播到大汉的每一个角落,若干年后,公孙瓒回头一看,受他的感化,疆土之下一片朗朗乾坤。他确实还给黎民一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社会。 公孙瓒等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之下,在两天过后,幽州大军终于抵至冀州邯郸郡的一个小县城内,县城大小官员闻讯韩馥前来,匆匆出城迎接,而后县令更是举办了一场奢侈的晚宴来犒劳公孙瓒等人。 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公孙瓒与众人都回到县令安排的驿馆当中。 本是舟车劳顿,再加众人劝酒,喝醉后的公孙瓒感觉一身骨头都要碎掉的感觉,伸个懒腰,稳稳地躺在床榻之上,一种踏实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禁让他有些留恋,只是刚欲入睡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他的困意,不禁让他脸色微怒。 公孙瓒抬头一看却是严纲,见到一向稳重的严纲居然未敲门就敢进来,应该是有急事,酒后乏力的他缓缓坐起身来,淡淡的说道:“严纲,怎么这么晚不去休息,找吾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看着醉醺醺的公孙瓒,因事态紧急,严纲也来不及施礼了,急忙答道:“主公,幽州危矣!” “什么?说清楚!”公孙瓒闻言大惊,有些昏醉的他,吓得浑身一震,幽州可是自己的老窝,现在老窝有危险,他怎能不怕? 主公,刘虞以主公不仁不义,偷袭聚盟诸侯,生性残暴等名义起兵十万,讨伐于您,据公孙越将军的传信来看,此时的涿郡恐怕已是朝不保夕了。 严纲说完后,沉默地肃立在一旁,而公孙瓒此时脑子已是嗡嗡作响,在他对前身的记忆中,刘虞与自己确实不合,但实则并未刻意去提防,因为从现代的记忆中,三国演义中刘虞不是一个坏人,但就是这么一个误差,让他此刻陷入了困境。 公孙瓒觉得自己现在脑子转不过来弯了,恍然想道自己手里可是有两个顶级谋士的,看了一眼严纲下令道:“严纲,汝去把田丰,还有贾大夫叫过来”,公孙瓒想了想又说道:“顺便叫一下郭图吧”。 第二十七章 田丰的计策(每天2更稳定更新,新书求收藏,推荐) 驿站中,一间宽敞的房间内,内部装饰的颇为华丽,一身酒气的公孙瓒见田丰、贾诩、郭图、严纲等人纷纷到来,急忙起身来到摆放在客厅中间的桌案旁,将从幽州传来的书信先是送到田丰手上,而后郑重地请教道:“伯圭有难,还请二位长辈教吾” 田丰将手中信件抖开,待读至一半时,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急忙往下看去,待看完后,深深呼了一口气,并未立即作答,而是将信件又交到贾诩手上。 此前田丰看到贾诩进到房间中时,心中有些惊讶,不明白这个年入半百的老人有何能力进入这客厅内与他等商议如此军政要事,但想到公孙瓒一路以来对贾诩呵护有加,就知道此人应该也和自己一样,未必真的是公孙瓒什么亲戚,而是一位高人。 待贾诩看完信后,波澜不惊的脸色,亦是微微有些阴沉,而到了郭图手里后,读阅完毕后,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精光,不知在琢磨什么馊主意,严纲则是如木头般肃立在一旁。 公孙瓒观望着三人的眼色,一览过后,见众人都未作答,心急如焚的他依然勉做镇定地站在桌案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边,来缓解心中的焦躁。 众人陷入沉思,片刻后,田丰率先打破沉默,缓身来至公孙瓒身前,神色颇是严肃地问道:“主公,欲破此难题不难,但元浩需要先问主公一个问题”。 “叔公请问,伯圭有问必答”,虽说公孙瓒心中郁闷古人爱卖关子,也不痛快点,但为了维护自己的作为主公该有的样子,还是讪讪向田丰施了一礼。 “主公是想作一守城之诸侯,在您的治理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说到这里时,田丰顿了一下,旋即语气又颇为凌厉地问道:”还是想做一个开疆扩土的雄主呢?” 闻听田丰此言,贾诩眼神一亮,郭图亦是炯炯有神地看着公孙瓒,毕竟这未来主公的志向可是关乎自己一生,尤其是贾诩,虽说刚刚不久在前往冀州的路上被洗了一次脑,但他可是过来人,更为惜命的他,可不光有一腔热血,能够在三国时代得善终,察言观色也是不可或缺的。 公孙瓒见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其实未来走向这个问题也是他比较纠结的,最开始穿越时,他有一腔热血,但是面对杀戮,他又感慨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有些迷茫,他真很怕有一天自己坚持不下去,连累麾下众人。但他一个刚融入这里的现代人还需要时间来确定自己的走向,虽然还无法确定目标,但不能让人心散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何况眼前保命最要紧,想罢,本是面色静如止水的公孙瓒,转瞬雄心壮志地与田丰等人说道:“吾之志愿,当是为天下苍生谋福,怎可屈之一隅?” 闻公孙瓒此言,众人眼前一亮,好一个为天下苍生谋福,众人不禁纷纷点头,赞叹公孙瓒必将成为一代爱民雄主,田丰阴沉的脸色亦被公孙瓒的壮志所感染,神情激动地赞道:“主公,志向高远,元浩自愧不如!” 田丰此刻腰板挺直,一脸激情洋溢地说道:“元浩为给主公出上下两策,上策为,主公以雷霆之势,占领冀州,而后收缩势力,紧保冀州入幽州门户范阳郡”,而后缓缓情绪又说道:“下策则是,主公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幽州镇压刘虞,一路夺取冀州”。 田丰话落,公孙瓒思索一会,努力克制着涌上头的酒劲,开口说道:“不知道贾诩娘舅有何建议?” 贾诩本是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好似刚睡醒,但眼神中散发出的缕缕精光,就让人感觉此人不容小觑,沉默片刻后,抚髯道:“田丰此言和我所想基本不差,刘虞此人一向宽厚待人,在幽州很得民心,如将其覆灭容易,但若覆灭后消除其影响难,而如若伯圭想为雄主,冀州却是一块好的霸王根基,待将冀州彻底掌握后,有伯圭你的声威在,幽州顷刻而下!” 公孙瓒实则心中有郁闷,这幽州可是自己的大本营,还没立稳就撒手而去了,但有二位顶级谋士的见解,他当然不是刚愎自用的袁绍,他要听进麾下的意见。 “好,就依二位所言,吾这就书信一封命公孙越从涿郡退兵防守范阳郡”,他又想了一想感觉不是太放心,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严纲,神情严肃地下令道:“严纲,汝率三百白马义从,即刻前往幽州增援,记住,务必要守护好冀入幽州门户范阳郡,如若有失,提头来见!” “诺!”严纲锵然应声答道。 一旁眼珠乱撞的郭图看着急速退去的严纲,心思翻转,这大家都提出计谋了,我这刚入坑的,不能干闲着,想到临逃跑前审配的话,郭图顿时滴溜溜的眼睛一瞪,慌忙上前答道:“表哥,冀州危矣啊,审配已经派人前往冀州了,命冀州士族与袁家三公子袁尚合谋邺城”。 “什么,汝为何不早说,详细讲来,如是轻易乱发狂言,吾必斩汝!”公孙瓒再能忍受,此时也被郭图给气急了,幽州不保了,现在火上浇油的是冀州邺城也即将被袁绍占领,怎能不怒? 郭图真的被公孙瓒的样子吓到了,这几天公孙瓒都是和和气气的,让人很是亲近,但此时发火的他犹如猛虎来袭,让郭图惊栗,他感觉公孙瓒比袁绍的气势更加盛气凌人,面对这股凌厉的威慑不觉让人想要屈服,郭图吓得不敢耽搁,匆忙将审配如何图谋冀、并、幽、青州等州的安排都说了出来。 郭图话音方落,公孙瓒的气也消了很多,只是依旧狠狠地瞪了郭图一眼,而郭图此时感觉后背已然湿透,不禁挽起袖子,擦拭一下脸颊的冷汗,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一样,缩着身站在一边。 听完郭图磕磕巴巴的一席话,田丰知事情紧急,再一次打破尴尬气氛,一边思考一边与公孙瓒说道:“主公此事未必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到时可以离间前往幽州的袁绍大公子袁谭与幽州牧刘虞,当前要紧的是主公应即可率军前往邺城,同时命埋伏在邺城附近的田楷将军,抢先夺取邺城”。 第二十八章 群雄逐鹿,烽烟四起 正当公孙瓒紧张有序地筹谋幽、冀两州,如何挡住来自刘虞与袁绍的兵锋时,大汉的天下亦是烽烟四起。 首先是洛阳未如同历史那样被董卓烧成一片废墟,但在董卓逃走时还是让麾下放了一把火,只是烧掉了部分区域,大量无家可归的难民逃往南下,躲避洛阳的战乱。 而吕布在此之际也迎来了他的伴随谋士,那就是陈宫,和历史三国时期一样,陈宫放弃了曹操转身投入陈宫的阵营,在陈宫的建议下,吕布发布了一系列的措施,来挽救流失的人口。 逃跑的董卓,在十八路诸侯与吕布紧追的逼迫下,被迫挟持天子逃往长安避难,十八路诸侯的曹操本欲前往追击,但董卓的一个动作打断了他的计划,董卓一边慌忙跑路,一边利用李儒设下的离间计,分封天下。 公孙瓒被封为青州牧,兼青州刺史,曹操被封为兖州牧,刘岱被封为兖州刺史,袁绍被封为幽州牧兼青州刺史,孙坚被封为扬州刺史,袁术被封为荆州牧等等。 各路诸侯收到天子诏书后,一时之间大汉群雄并起,互相开始征伐,大汉疆土之下烽烟四起,本欲追击董卓的曹操,虽没有像历史上因追击董卓而中了的埋伏,但却被被封为兖州刺史的刘岱给阴了,如不是在几名大将拼死掩护之下,曹操险些丧命。 经此一事,曹操的想法渐渐有了些转变,性格逐渐变得冷血、猜疑。而后曹操在一干将领保护下回到千东郡,再次聚集兵马与兖州刺史的刘岱厮杀,中原地区如洛阳一样,大量的流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如迁移般群聚性往冀州方向移动。 十八路讨董的孙坚与袁术等各路诸侯亦是相互冲突,在讨伐董卓无果,面对大厦将倾的汉朝,很多诸侯都察觉这既是危及,亦是机遇,如此骤变情形下,各路诸侯纷纷回到自己家乡招募士卒,抢占地盘,争夺先机。 孙坚撤军回到江东的途中,遭受到荆州刘表与袁术的合围,可能是公孙瓒的翅膀煽动历史的缘故,这次遭遇战,孙坚没有丢去性命,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逃回江东的孙坚大怒,刚欲派兵报仇,就被孙策给拦下了,此时孙策同历史一样,亦是找到自己的伴随谋士周瑜,按照周瑜的计策,孙坚在秣陵,接收大量南下的流民,收拢人心,实施广积粮、高筑墙的策略。 而三国铁角三兄弟刘备、关羽、张飞则是跑到徐州陶谦的麾下任命,刘备在徐州通过痛哭的特殊技能收服了两个随身谋士孙乾、简雍,在二人的建议下,慢慢图谋徐州做为根基。 最后再说袁绍,可能是受到打击太多了,并未同历史那样被活活气得吐血身亡,而是抗压能力逐渐增强,昏迷醒来后,即使听到郭图逃跑的消息后,依然喝了三碗粥,身体亦是逐渐康复起来。 袁绍的床前。 喝完粥,听完审配的汇报后,袁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吾三个儿子大了,是该帮为父分担一些压力了,正南汝这次做得不错”。 审配不敢倨傲,恭敬地施了一礼道:“三位公子都能独当一面,正南不敢居功,主公您的身体痊愈才是最振奋人心的大事”。 “吾最担心的还是尚儿,这个孩子,从小就被吾宠溺坏了,不知道此去冀州能否成事?”袁绍担忧地道。 此时的袁尚确实抵达了冀州,因袁尚路上贪玩又是欣赏美色,与袁绍麾下谋士苏由二人好不快活,刚入冀州不久,便闻听公孙瓒已抢先一步占领冀州邺城,周围各郡县在韩馥这个曾经冀州牧的出面下,都逐渐承认新上任的冀州刺史公孙瓒,只是整个冀州风平浪静表面的背后却是暗流涌动。 一个家族的影响力在这个时代是无限放大的,袁家作为四世三公的家族,河北很多士族都受到过袁家的恩惠,在袁尚到达冀州几天时间便招募到三万士兵,一些大家族更是有钱的捐钱,有物捐物,大家都认为袁绍能打退公孙瓒,而他们这些人必能获得个从龙之功,在苏由的谋划下,二人率三万人马昼伏夜出前往邺城附近。 冀州,刺史府。 大量的竹简堆积在案,田丰、贾诩、郭图还有随着韩馥让位后,新收服的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沮授等人正在梳理文案。 而武将中韩馥上将潘凤并未如历史上那样惨死在华雄手中,此刻也在刺史府中,与赵云、关靖、田楷一同等候公孙瓒的命令。 在公孙瓒的眼里,无论什么人,都有他的作用,好刀用在刀刃上,就能发挥百分之二百的作用,能否利用好追随自己的人,主要看主公的驾驭能力,即使三国史上威名赫赫的刑道荣敢投他,他也敢收。 为收拢人心,他先是继续封潘凤为上将,命潘凤率其麾下士卒守卫邺城,关靖与田楷等人除留守邺城一万士卒外,其余二万五千人马与之前韩馥麾下人马,一同接手各郡县军务。 公孙瓒一览众人,不禁有了很大的底气,他此刻终于知道历史上的袁绍为何得到谋夺冀州后,不久便会成为北方霸主,这冀州果然是人才济济。 公孙瓒眼光盯着沮授,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谋夺冀州,还有如此意外收获,又一位顶级谋士纳入囊中。 沮授被公孙瓒的眼神盯得浑身不在,摸不清这位什么性格,一切都是在传说中了解公孙瓒的为人,先是传闻此人喜杀戮,鲜卑族非常痛恨此人,后又有传闻此人讨董时刻表现得忠义无双之名一时无两,一战吓退大汉勇武第一的战神吕布,其赫赫声威更是闻名天下。 此刻他还未做好投入公孙瓒的准备,与贾诩一样处于观望状态,见公孙瓒眼光不离自己,沮授走到公孙瓒身前,缓缓施了一礼道:“将军不知是否有事要找在下?” 公孙瓒见沮授问自己,缓过神来,略显尴尬,微微笑道:“只是见沮先生好像与吾有缘,深感亲切,刚才有些唐突,请沮授勿怪!”为了缓解尴尬,公孙瓒急忙说道:“吾还想了解一下冀州的人口如何?冀州现有多少兵马??” 冀州人口八百万,兵力主要分布在邯郸郡、邺城、巨鹿三处,总兵力约为九万,现有步兵六万,骑兵八千,预备役与各郡兵差等大约二万余。 沮授说完后,公孙瓒略一琢磨,除留守各处外,可战兵力只有五万,公孙瓒参加讨董之战后,就知道这些诸侯中的兵力水分太大,都喜欢凑人数。想想冀州内如果再剔除老弱病残,估计能战精锐之士有二万就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待众人商议一番后,公孙瓒了解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固好根基——冀州,当把冀州完全掌握后,再逐渐谋取幽州、青州、并州三地。 除田丰、沮授、耿武、闵纯继续整理来自各郡的文案外,其他诸人都陆续回去休息,而郭图却又玩起了花样。 原本在袁绍那里就险些丧命,而后又和公孙瓒一路奔袭,当进入邺城后,顿时被那些红红绿绿的姑娘们迷住了眼,郭图眼见大家都已散去,怎能忍住,趁着大家都去休息时,偷偷溜出了刺史府。 第二十九章 暗流涌动(保底2更,方便大家阅读,一起送上,求推荐收藏) 冀州邺城,榆柳街的青玉坊乃是邺城青楼名妓汇聚之所,此时虽已入夜,空中繁星点点,但榆柳街上却是热闹非凡,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从青玉坊的楼阁中传出,除欢声笑语外,还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好生热闹。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歌舞升平。 青玉坊门口五六个长相妖娆的姑娘们花枝招展着,齐声吆喝:“大爷们快来玩啊,什么样的姑娘这里都是应有尽有的。”在姑娘们的招揽之下,青玉坊门口的客人络绎不绝。 青玉坊外,一番打听之下的郭图,终于来到邺城传闻中最大的烟花之地,看到进进出出的人群,又见到那挤眉弄眼向他招手的姑娘们后,顿时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也未仔细端详容貌,慌不择食的抓住一个青玉坊门口相对苗条的女子便往坊内走去。 “大爷你轻点嘛,弄疼人家了……”,一声酥麻麻的柔弱声传来,郭图感觉浑身战栗的不行,顿时把持不住,抱起青楼女子,就往楼上房间跑,弄的青玉坊内鸡飞狗跳,不少人大骂,幸亏老鸨子急忙稳住这些人的情绪。 只是当郭图抱女子进房间后,傻眼了,一股大家都懂的感觉来的太快了,主要他啥事没干啊,哭丧着脸,看着扔到床上的姑娘说道:“娘子,小生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这些常年征战烟柳之地的姑娘什么世面没见过,但是郭图的表现确实让长久征战沙场的姑娘非常惊讶,一脸嫌弃地说道:“大爷占完便宜,是要给银子的,咱这里不算时间!” 闻言,郭图下意识往自己怀中一摸,顿时一慌,心道:“奶奶的,一路逃跑,又是偷逃出来的,忘记带银子了”。 床上的姑娘注意到郭图慌张的眼神,霎时了然,这是一位准备白吃的主,姑娘瞬间勃然变色,怒道:“你不会是没带银子吧?真当我大玉儿好欺吗?白占老娘的便宜?” 这大玉儿怒火上头,对着郭图就是一顿大骂,郭图开始理亏再加平时懦弱,还能忍受,但被骂久了,一向养尊处优的他,何时受过如此大辱,即使是在袁绍那里,曾经也要被尊称一声军师,何况想到自己现在的表哥可是冀州刺史公孙瓒,老子就是在冀州城横着走,谁敢管?老子凭实力豪横。 想到此,郭图右手指着大玉儿,大骂道:“你个小婊子,可知某是谁?不给钱?能来你们青玉坊是给你们面子!” “哎呦,奴家真的好怕啊……”刚说完,大玉儿骤然话风一转,怒吼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青玉坊是谁家开的,今天你要不给钱,就休想走出这青玉坊”女子说完后,便拉开房门喊道:“来人啊,这小白脸占了我的身子却不给钱!” 郭图见女子大喊,刚欲去捂住女子的嘴,便见从角落中瞬时出来几名孔武有力的大汉,走入屋内,将郭图擒住,欲往外面走,郭图惊栗,色厉内荏地怒喊道:“汝等大胆,公孙瓒乃吾表哥,小心尔等性命不保!” 几人初闻言,未当回事,但当擒着郭图走出门后,霎时脸色一变,心中不禁想道:“难道是那个一战喝退吕布的公孙瓒?”几个大汉又回头打量了一下郭图,感觉这孙子这么软弱,瞅着不像是亲戚的样子啊,随即未当回事,将郭图拖走。 待几名大汉将郭图擒住后,便有人向老鸨禀报,老鸨闻言大吃一惊,心中想到,此时自称公孙瓒的表弟来到此地?不管是不是真的表弟,此等情形下,都比较危险,老鸨刚欲命下人将郭图杀掉,但转念一想,也许还有用,下令几人将郭图拖到柴房看好,又命几人不可将此事传扬出去。 青玉坊的建筑呈纵深格局,前面为迎客大堂,紧挨的是客房,中间是一片花园,后院是人迹罕至的一片小阁楼,东侧为坊内一些红牌名妓住处,西侧是一堆柴院,在柴院旁的一处平凡的阁楼内却是别有洞天。 此刻的阁楼内部装饰得非常奢华,几名中年男子,正聚在桌案周围激烈地讨论着,只听一人说道:“袁家三公子今日便已抵达,吾等一直受袁家恩惠,此等从龙之功是非常难得,望在座各位(诸位)珍惜,吾意三更时分起势,联合欲归附袁公的韩馥东城守将打开城门,迎接袁尚公子进城”。 众人闻言后,群情激动,纷纷跟随,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此时郭图被拖到柴房后,就感觉不对劲,如果正常的青楼场所,没有带钱,顶多毒打一顿,之后便会抛出门去,当然一顿怒骂也是少不了的,哪有给关入柴房的,定有什么猫腻。 郭图瞬间转起了他独特的豆丁鼠眼,疾速思考该如何逃离,郭图看到柴房内有一件女人的服饰,又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个大汉,眼珠一转,来了主意。 在一阵嘶嘶唆唆声后,门口两个大汉有些意外地向柴房内看一眼,没发现异常,一人便说道:“某去下茅厕,你先看好”。 大汉打着哈欠说道:“没事,一个软弱的书生,不会有事,你去吧!” 郭图一看机会来了,待大汉离开片刻,郭图便在柴房内惨叫起来,门外大汉一愣,本不欲搭理,但郭图撕心裂肺地吼叫,让大汉烦躁,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向柴房内望去,只见,郭图已口吐白沫,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大汉吃惊,想起老鸨说此人还有用,未有防备,便慌忙躬身去探郭图鼻息,郭图瞅准时机,咬住大汉手指,大汉刚欲惨叫,骤然间一股痛不欲生的疼痛从裤裆传来,涌上脑门,大汉双目圆睁,满头冷汗,但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大汉面目狰狞,左手捂着裤裆,右手颤抖地指着郭图,嘴唇颤抖着:“汝……”。 郭图见此,冷哼一声,“呸”的往大汉身前吐了一口,又挽起袖子擦擦鞋后,不敢耽搁,慌忙蹑手蹑脚地从柴房中溜出,心道:“袁绍大营老子都出入自如,何况一个小小妓院”,而大汉看到一脸嘚瑟的郭图后,本就疼痛难忍的他顿时气得晕死过去。 再说公孙瓒回到房间后,总感觉自己右眼皮直跳,自穿越后,他的直觉就非常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后,公孙瓒马上召见来到邺城后散出去的游骑。 待游骑首领杨刚赶到后,公孙瓒便问道:“汝今日可发现这邺城中有何异常吗?” 杨刚想了想,躬身道:“禀主公,未发现异常,只是……”。 “痛快点说!”公孙瓒一看杨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必定有事,急忙催促道。 杨刚见公孙瓒有些怒意,不敢耽误,急忙开口说道:“邺城内一切很平静,只有晚间时候主公的表弟偷偷跑出了刺史府,此时正在青玉坊内”。 “青玉坊?”、“表弟?”,公孙瓒念叨这两个名字,神情有些意外,但看到杨刚那游离的眼色,做为前世老司机,加上这世记忆的融合,他顿时有些明悟,知道表弟应该就是郭图了,而青玉坊估计就是青楼,此时公孙瓒了然后,心中有些微怒,怒的不是郭图去青楼,毕竟古代书生都好这一口,尤其三国时期有名的浪子郭嘉更是常常夜宿名妓场所,他有些生气的是郭图太能折腾,这一路奔袭过来,还有闲心逛青楼? 公孙瓒想起自己眼皮直跳,又想到郭图去青楼,但是这两件事怎么也放不到一块去,不禁有些头痛,正待这时,一声沉重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绪,公孙瓒闻声望去,是门口守卫。 “将军,门外有一人求见主公,自称是甄家的管家,说有要事禀告!” 第三十章 难以入眠的一夜(首更送到,求推荐、收藏支持,谢谢大家) 冀州邺城,刺史府内。待甄氏管家离开后,公孙瓒陷入沉思之中,原来管家将邺城内有人可能对公孙瓒不利的消息传递给他,甄氏家族作为冀州内的最大商贾,自然也得到袁家的拉拢。 甄氏家族本欲投靠袁家,与袁绍联姻,只是在讨董时刻,发生的一些事情,使得甄家渐渐转变对袁绍的态度,让甄氏处于观望状态。 后期随着公孙瓒要与甄氏联姻的消息传来后,甄氏对公孙瓒格外关注,如讨董时期,公孙瓒助曹操、孙坚于危难之间,彰显君子仁义之风,一战喝退勇武第一的吕布后,更是家喻户晓,民间都将公孙瓒称之为“大汉第一武将”。 后期随着公孙瓒在麾下田丰的谋划下与十八路诸侯大破虎牢关,董卓如丧家之犬狼狈而逃的消息传回后,甄氏经过家族讨论,如公孙瓒能够占领冀州,家族就全力支持公孙瓒,而对于联姻这样事,家族还未商议出来一个结果,主要是公孙瓒已经娶妻。 其实这世的妻子,是涿郡郡守的女儿,而与三国时期略有不同的是,这世没有公孙续,此前他一直不愿想这些琐事,也是因这些问题亦是公孙瓒一直故意逃避的,即使此刻他还没准备如何去面对,只是一直将这些心事压在心底。 公孙瓒前世就有一个小习惯,那就是思考的时候喜欢手指敲点东西,此时他一边敲击桌子,一边抽丝剥茧将汇总到自己手里的消息整理一下,通过与甄氏管家的商议,虽然甄氏已准备投入自己的阵营,但与甄氏联姻是必行的,倒不是馋甄姬的身子,而是因为公孙瓒的内心始终认为多一层关系多一层保护。 对于有人要谋害自己,公孙瓒暂时还没想清对方如何来袭,本欲叫田丰与贾诩等人,但又想到这些人此时应该比他还要忙,公孙瓒不忍心去惊扰,想罢,在右眼一直跳的预警下,公孙瓒最终决定还是出去看看郭图,看看到底预警是不是因为这货。 “来人,叫关靖与赵云率五百白马义从,与吾出去一趟!”公孙瓒出正堂大厅,对门口侍卫下令道。 “诺!” 待侍卫离开不久,赵云便率五百白马义从过来,关靖听到侍卫的传令后,急忙穿衣披甲,拿起挂在房间武器架子上的梅花开山斧后,便屁颠颠地向刺史府正堂跑来。 公孙瓒率赵云、关靖欲寻郭图之际,郭图此时已经在青玉坊穿着一身女装偷偷溜了出来,此时郭图预感青玉坊有阴谋,怎敢怠慢,慌忙向刺史府跑去,只是越跑,越感觉人流渐少,顿时心里发慌,不禁感觉晦气,张开口便在胡同内大骂起来:“特么床没上去,老子居然迷路了”。 骂完后,郭图插着腰,躬下身,喘着粗气,此时郭图未注意,胡同后面已站满黑压压的人群,每人手中都持有一把长刀,此时人群中领头的大汉向身旁似是副手说道:“二弟,你听到没,好像已经发信号了,有人叫咱们出去?” 老二定眼一看,郭图纤细的背影,月影朦胧下,微风拂过,掀开那纤丝的杨柳裙后,妖娆的小屁股在那一晃一晃的,老二顿时忍不住的口水直流道:“大哥,前面有个小娘子,你看那身段,要不让兄弟们快活一番?反正离三更还早哪”。 大哥也被老二的话吸引了过去,骤然被郭图的背影给迷住了,夜晚的星光与隐隐的月光照耀下,如论身材来说,郭图真如天仙下凡一样,大哥随即用手对身后两名武士下令道:“汝二人将那女子绑来”。 “嘿嘿……”这些人都是邺城内士族们养的壮丁,准备在三更时分一起抢夺城门的,哪有什么军队素质,闻听老大下令,二人忍耐涌上心头的痒痒劲,缓步向郭图模去。 此时郭图持续跑路,经过一阵调息后,渐渐恢复过来,刚欲抬起头,便发现月光下隐隐可见有两道背景从身后蹑手蹑脚地向他走来,郭图暗道一声:“不好,难道是青玉坊的人追来?!” 待两个大汉走到郭图身后时,一人抬起右手径直向郭图屁股摸去,满脸淫笑道:“小娘子,来和大爷快活快活啊!” 当大汉手触碰到郭图腚上时,郭图顿时一惊,急遽转头,刚欲大骂,这二人比他反应还快,惊恐的“妈呀一声”,郭图注意到二人一身戎装,感觉有些不对劲,见二人慌神间,上前就是每人裤裆各来一脚。 待二人“嗷”的一声后,郭图便向胡同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有人劫色啊!”这群人的首领一看事不好,这容易败露,急命麾下去追,就这样,郭图前面慌不择路地跑,七百八人呼呼啦啦地在后面追。 而今晚注定是让人难以入睡的一晚,此刻潘凤府中,当公孙瓒驾临冀州,韩馥将潘凤托付给公孙瓒时,冀州上将潘凤本以为自己会受冷落,但让他意外而又惊喜的是,公孙瓒果然如传闻那般,待麾下极其友善,不但夸他勇猛善战,更是依旧奉他为冀州上将军,负责邺城一切防守军务。 潘凤虽是当时在公孙瓒面前一本镇定,但回到家自是激动不已,与小妾嘿哈几分钟后,发现过于兴奋竟然无法入睡,想到自己要在新刺史这里好好表现一番,当即不顾小妾楚楚可怜的哀求,拿起重达七十公斤的宣花斧,亲率一千亲军到邺城各处街道巡查。 一众士卒被潘凤带的云里雾里,不明白自家将军今天为何如此勤奋,居然夜间亲自带兵巡逻,这可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就这样潘凤威风凛凛地骑在战马之上,悠哉悠哉地逛来逛去,而很多闻风而动的夜贼,和一些喜欢闹事的人,听闻上将军潘凤巡城,而且还带了一千的亲军,顿时大惊,慌忙四散,当真让邺城的街道一片安静祥和。 潘凤这一看,见大街一人没有,顿时郁闷,出来一趟,不能无功而返那,潘凤右手拿起宣花斧刮了一下浓密胡渣,很是纠结,正当潘凤郁闷之时,只闻听远方有救命的声音传来,顿时大为振奋,狠狠拍下马腹,气势汹汹地向前冲去。 待看到一群人追一个纤弱的女子时,潘凤一愣,心中大为惊讶,而此时已跑得岔气的郭图,看到前面的大军先是一惊,待潘凤策马渐渐靠近后,一看是上将军潘凤,顿时激动不已,之前初到邺城只觉得潘凤平平淡淡,此时一看潘凤的身影真是太伟岸了,此时的郭图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地大叫起来:“潘将军救命啊,我是郭图啊!” 潘凤闻听差点跌下马去,身形向下一探,仔细一瞧,果真是郭图,此时潘凤瞬间对郭图后面的人大怒道:“此乃刺史的表弟,汝等也敢劫色?汝等何人,竟然如此大胆?” 这群人一看,事情要败露,现在逃跑已然来不及,随即便向郭图冲去,欲劫持郭图为人质,而潘凤眼见战功要来,只要保住这刺史的表弟,肯定能得到公孙瓒的赏识,随即威风八面地抡起宣花大斧便向人堆冲去。 第三十一章 潘凤发威(求收藏,推荐,感谢大家支持) 邺城的黑夜,微风掠过,繁星闪烁的星河下潘凤犹如雄性激素爆膨的野兽,野蛮地抡起宣花大斧如牦牛般冲撞到人群之中,这些人都是士族刚招募的壮汉,基本都是乌合之众,如何敌得过潘凤的正规军,几轮冲杀之下便狼狈而逃。 潘凤此时犹如找回男人的雄风,当真是威风凛凛,一时无两,见眼前这群人无一合之敌,声威更胜,命人将消息传给公孙瓒后,潘凤兴奋地继续率军追杀,叛军首领见这潘凤追杀自己,心知事情已败露,只有尽快起势了,此次能否成事只能看天意了,在首领故意引导下,潘凤很快被引入埋伏圈内,大批刚刚招募的士卒从黑暗中跑出。 整个邺城榆柳街附近隐伏的人员就如小溪般逐渐涌出,最后再汇聚成长河般向潘凤奔涌而来,潘凤开始杀着还感觉挺爽,一斧子轮下就一个人头落地,当真快意,但当数不清的叛军人流汇集时,潘凤也慌了,一边疯狂地轮着宣花斧,一边渐渐向后退去,只是此时后路亦是逐渐出现人群。 在潘凤逐渐陷入叛军包围时,隔几条街的榆柳街上,公孙瓒率军将青玉坊团团围住,老鸨当见公孙瓒率军前来时,心中只是微微有些害怕,上前欲与公孙瓒理论,毕竟他还不认识公孙瓒,只以为是哪个将军来闹事。 但当公孙瓒说寻他表弟郭图的时候,老鸨子瞬间惊惧了,心道,幸亏没有杀了那个小白脸,老鸨此时内心纠结着,想着要不要把郭图交给公孙瓒,只是不久后,听到下人偷偷向她禀报郭图逃跑后,老鸨子当即脸色大变。 公孙瓒一直注意着老鸨,见这老鸨神情不对,就知道此间必有什么猫腻,当即下令道:“来人,给吾搜,敢动吾的人,吾必杀之!” “杀……”五百白马义轰然响应。 老鸨子啥时见过这等阵仗,当即吓得惊颤不已,有心阻拦,但见公孙瓒大手一挥,顿时大军冲进坊内,老鸨子刚欲反抗,便被两个义从擒住,老鸨子嗷嗷大叫着,此刻青玉坊内不少人还在快活着,眼见大军冲了进来,当即顾不得穿好衣服,慌忙逃跑,这些青楼女子就靠身子卖个钱,怎肯放过,见客人要跑,上前与之撕扯。一时间,青玉坊内人心惶惶,大量的客人慌忙逃走,一阵鸡飞狗跳,哭嚎与怒骂声响彻不停。 周围渐渐来了很多围观的百姓,一看是刺史大人在彻查青玉坊,当即不少人跪下高呼公孙瓒为青天大老爷,公孙瓒一看,居然还有如此意外收获,当即让关靖继续前往大营调兵,他今天要好好查查这邺城。 在公孙瓒大受百姓鼓舞的时候,一名小将骑马赶来,此人乃是潘凤亲军副将王楷,王楷先是回到刺史府,当得知刺史大人出门来青玉坊后,虽不明白这刺史刚来几天就去青玉坊干什么,但军要大事他不敢耽搁,急忙策马赶至青玉坊。 待王楷骑马抵至公孙瓒十丈远时,慌忙下马,单膝跪地,急切道:“刺史大人,潘将军在巡城时遇到郭公子被劫色,施救后,正在率军追击叛军,请刺史大人派兵增援”。 公孙瓒闻言顿时一惊,怒道:“潘凤率军多少?在哪个城区?贼军有多少人?” 此时王楷还不知潘凤已被包围,只答道:“潘凤率亲军一千人,此时正在榆柳街不远的东城区交战,贼军具体人数不详,估计有上千人,因是晚上,末将等人很难看清。” 王楷话落,公孙瓒没有之前的惊惧,而是有些明悟,他终于知道自己眼皮为什么一直在示警了,这潘凤与郭图简直是自己福将啊,如果不是这二人还真难将城中反叛势力挖掘出来,公孙瓒知道此刻形势紧急,即刻对赵云下令道:“子龙,汝速去大营再调一万兵马前往东城门,记住千万不得有失,这些人都聚集在东城区,我怀疑有人想要夺取东城门”。 “诺”,公孙瓒下令后,赵云点点头,双手抱拳领命道 面对有人可能要来夺城,赵云的脸色没有一丝波动,看到赵云离去,想起赵云处事时波澜不惊的神色,不禁让公孙瓒想到一句话可以来形容赵云,那就是:“人狠话不多,不服就是干”。 赵云离开不久,关靖便已率五千军马赶到青玉坊,这五千幽州大军都是一直追随公孙瓒征战沙场的老兵。 公孙瓒留下一千人继续包围青玉坊外,其余五百白马义从与四千幽州大军在他亲自率领下前去驰援被包围的潘凤。 此时已被包围的潘凤,奋力劈砍汹涌而至的人群,肌肉的酸麻感让潘凤感觉很累,每一斧下去都已是下意识的,人真是太多了,虽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被潘凤与麾下杀退几波,但在后面主事家族子弟的重金鼓舞下,还是有很多人不要命的蜂拥而至,有时潘凤想放弃算了,但又想起公孙瓒当时对自己的夸赞,他觉得不能辜负公孙瓒对自己的赏识,一股热气上涌,潘凤仿佛又浑身充满力量一样,不禁暴怒得大喝一声:“吾乃冀州上将潘凤,尔等纳命来!”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果大将勇猛无前,麾下士卒也会燃烧身体的潜能,爆发超常的力量,此刻的潘凤亲军,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将军如此威猛,顿时大受鼓舞,齐声大喝:“杀……” 此刻潘凤与剩下的六七百名亲军犹如一团燃烧起的火团,刹那间撞入向前冲来的人群之中,一个冲刺下,潘凤与亲军周围鲜血四溅,残肢断臂齐齐下落,冲杀一个回合过后,叛军中鬼哭狼嚎,甚是凄惨,而潘凤与麾下几百亲军恍如在凝聚着一把锋利的利刃,有一种如敢上前必会刮之必伤,碰之必死的气势。 如果公孙瓒此刻看到,必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就如白马义从作战时那样凝聚出一往无前的兵魂,这是特殊军阵蜕变的前奏,主将的气势也是最为主要的,只是潘凤与亲军是突然爆发出来的,但日后如果好生磨炼,必将会成为一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新军种。 反观包围潘凤的叛军心下也被这种声势给吓到了,大量的叛军慌忙后撤,而后面主事的家族弟子预感到危机,当即拔出配剑,上前一剑便将一个后退的叛军斩于脚下,这些叛军都是家族招募,没有受过什么特殊训练,此刻有的惊惧潘凤大军的气势,有的偷偷逃跑,只是刚刚跑出街口,便见一人手持三丈大槊,骑乘上等白马,银色金边的铠甲即使是在月夜下依旧格外耀眼,只见他极具声势地向这面冲来,贼军一见更是惊悚不已,慌张大叫着:“不好了,公孙瓒的大军来了”。 本就已被潘凤大军吓破胆的贼军,已是处于崩溃边缘,此时再见有大军增援,当即慌乱逃窜,当公孙瓒望见还在奋力拼杀的潘凤时,不禁满意地点点头,当下向麾下大军下令道:“全军冲杀!” 幽州大军待公孙瓒下令后,犹如饥饿的群狼,一缕缕寒芒从幽州大军每个人的眼中闪过,贪婪地望着眼前惊慌不已的贼军,如同看到一顿美食,步步吞噬着反叛的大军。 在公孙瓒逐渐剿灭冀州邺城内的反叛大军时,邺城外二十里处的茂林中,袁尚与麾下三万士卒,还在潜伏着,袁尚目漏激动的光芒,此战若胜,自己必然能提升在父亲心里的地位,袁尚紧紧握住手中配剑,梦想着日后继承袁家家业后的美好景象。 第三十二章 割发代臂(求推荐,收藏,请大家帮帮忙,谢谢您的支持) 面对公孙瓒麾下的虎狼之师,不及片刻,邺城内的反叛势力便被冲杀得缴械投降,公孙瓒又命人调来一万五千人马,其中五千人负责押解反叛俘虏,一万人除派出五千增援四个城门外,剩下五千人原地待命,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刺史府内,田丰、贾诩、沮授等人闻讯赶来,当看到刺史府外被公孙瓒麾下大军黑压压的长枪押解的上万反叛大军时,田丰与沮授俱是一惊,唯有贾诩抚髯,褶皱的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公孙瓒率大军将俘虏押解至刺史府后,猛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对待这些俘虏?,按照公孙瓒当世的记忆:鲜卑犯境时,是不留俘虏的,全部坑杀。但是这些都是活生生的华夏人,一时间他有些迷茫,待看到田丰等人到来后,颇为谦虚地请教道:“叔公、娘舅、沮授先生,邺城内有人图谋夺城,吾已镇压,如今这些俘虏该当如何处理,不知三位谁愿教吾?” 田丰与沮授闻言后,刚欲作答,但田丰想到自己与沮授关系颇为要好,此时应该给沮授一个表现的机会,前倾的身子,又缓缓站好。沮授心存感激又略显尴尬地看了田丰一眼,而后缓步来到公孙瓒身前,简单施了一礼,说道:“刺史大人,春耕即将到来,而公孙刺史初到冀州,此时正是百废待兴时刻,不宜动杀念”。 沮授说到这,抬头看了公孙瓒,见公孙瓒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沮授了然,接着说道:“刺史大人,邺城城墙已年久失修,沮授建议,不如让这些人去修筑城墙,如表现好的,可继续编入军中,或释放回家,如日后再敢作恶,再做严惩!” 沮授的回答公孙瓒很满意,刚欲夸奖几句时,郭图不干了,心道:“这些乱军可是要杀我的,怎能放过呢?”,郭图一直自认为是一个真小人,老子天生心胸狭小,待沮授话音刚落,便站了出来,大声叫道:“表哥,不可一时仁慈啊,这老头明显和这帮人一伙的,他们要杀某的,你要为表弟做主啊!” 公孙瓒转头看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郭图,不禁气得脑门升烟,对着郭图大骂道:“汝给吾闭嘴!”随后,右手指向外面黑压压的叛军,一身正气的说道:“这些都是吾的子民,是泱泱大汉的一份子,他们只是被一时蛊惑,吾愿意相信他们!” 郭图现在是最怕公孙瓒的,一见公孙瓒又发怒了,慌忙用袖子将脸遮住,不敢再吭声,而被俘的叛军们被公孙瓒深深感触着,开始一个、两个跪下,渐渐哗啦啦齐齐跪下,大声高呼:“刺史仁德!” 公孙瓒闻之,心下一动,目漏悲伤,望向跪倒的叛军愧道:“百姓们,吾知道尔等定是受奸人迷惑,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吾见在吾治下的子民受难,吾深感自责,吾便将割臂以惩自己!” 说完这些后,公孙瓒脸色更是悲痛不已,大有一副要与台下反叛之人一同受罚的态势,右手毅然地拔出挂在腰间的配剑,只听得“锵”的一声,公孙瓒决然抬起左手,右手持剑便砍。 田丰眼见公孙瓒如此,骤然大惊,沮授亦是,就连贾诩也被公孙瓒的话和眼下的动作给打动了,众人齐齐上前,拼命拉着公孙瓒,田丰目漏惊恐地高声劝解道:“主公不可啊,主公初到冀州,难免有失,更何况,自古以来从未有主政官员与造反的人陪同受罚的”。 此时郭图也被公孙瓒的大义给吓到了,心中也不知道此时公孙瓒表现出来的是真是假了,但那表情真是太逼真了,而刺史府的门口众人亦是被公孙瓒的仁义感动得嗷嚎大哭,痛骂那些蛊惑他们的商贾与世家们,不久之后,邺城内刺史府门前闻讯而来的百姓徒然多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沮授本想让长史耿武率兵维护秩序,但当这些百姓慢慢走到刺史府后,都开始井然有序起来,待至刺史府大门十多米时,都齐齐跪下,刺史府地势偏高,门口的高台之上,公孙瓒右手持配剑欲斩左臂,下面的田丰等人拼命地阻拦着,反叛的人被感动地痛哭着,一面自悔认错,一面高呼:“刺史仁德!” 百姓亦是纷纷跟随,即使是黑夜,大量的百姓蜂拥而至,火把照耀下,公孙瓒散发着大义凛然的气魄,断然欲斩自己手臂的模样,让很多人潸然泪下,蜂拥而至的百姓们欲上前劝解,又怕给刺史大人添乱,只能怒气冲冲地瞪着反叛人员,这些反叛的人本是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再注意到百姓们愤然的情绪后,心中顿时自感有愧,在前面几人带头下纷纷高呼:“大人,我等认罚,无怨无悔,还请刺史大人放下手中配剑”。 贾诩作为过来人,也被这种大势给惊住了,一路走来,何曾见到如此得民心的雄主,贾诩大袖一挥,锵然向公孙瓒跪下,即使五十多岁的年纪,亦是铁骨铮铮般。 沮授、长史耿武纷纷跟随,周围无一人敢站立,纷纷跪倒在公孙瓒身下,齐齐去劝谏公孙瓒放下配剑,而郭图更是痛哭流涕地抱住公孙瓒的大腿,劝他放下配剑。 “大家不必再劝,无规矩不成方圆,吾的子民有罪,吾必以身作则,尔等退开!” 公孙瓒猛睁虎目,霎时让身下众人心中一震,沮授脑门已被公孙瓒的举动吓出汗,眼见情形危及,大脑疾速运转,公孙瓒再抬起被众人按下的右手时,沮授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急忙抓住公孙瓒的右手,激动道:“主公,欲惩戒自己,不如割发以代臂部,毕竟主公主政整个冀州,文案堆积那么多,您还是要批示文案的,一支手办公多有不便”。 此时沮授真的是被公孙瓒爱民心切的大义给感染了,之前摇动的心思此时已然坚定下来,他要用一身所学来回报这位一心为民的主公。 田丰等人随声附和,眼见公孙瓒面目决然的表情是真要对自己下狠手,都急忙说道:“吾等支持沮授大夫的建议,主公还有很多事要操劳,不可轻易伤身哪!”,而刺史府门外的百姓欲与反叛大军则是没有做声,因为他们发现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反倒是郭图一听这沮授让公孙瓒割发,顿时大怒,急忙向公孙瓒劝解道:“表哥,切莫听沮授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毁啊”。 郭图话音一落,公诉赞恨不得一剑砍在这货身上,但一想表演的也差不多了,不能再耽搁了,最后深深叹了口气道:“也罢,这条胳膊吾就勉强留下来,多做利于民生的大事,回馈吾治下黎民百姓,此次吾就以割发来代断臂,时刻警醒自己”,说完后,公孙瓒左手卷起一缕黑发,目漏寒光,右手挥起配剑,神色决绝地将头发割落下来。 第三十三章 袁尚被俘(求收藏,推荐谢谢您的支持) 在公孙瓒的感化下,反叛大军甘愿受罚,并且争相举报罪魁祸首,很快公孙瓒的人马便将叛军为首的王、张、李等邺城内大家族一网打尽,而俘虏的这些人,最后更是积极的纷纷请愿让他们前去修筑城墙,在离开之际,他们望着公孙瓒那伟岸的背影,他们内心不禁暗暗发誓:待修筑完毕后,誓死追随公孙瓒征讨天下,让天下所有的子民都能获得公孙大人的庇护。 随着田丰、沮授等人的审讯,很快这些士族们就交代了一切,当闻之袁尚在城外埋伏时,公孙瓒先是一惊,而后一喜,这袁尚简直就是一个大礼包,因相貌俊美颇受袁绍喜爱,公孙瓒倒不是想将袁尚杀掉,而是准备拿他去袁绍那再换点好东西来。 在沮授的定计下,由赵云与关靖各领一万五千大军埋伏在城门左右侧,公孙瓒率一千白马义从与七千幽州铁骑准备冲阵,白马义从不久前在讨董时期折损三百,而后公孙瓒又在幽州大军挑选三百久经沙场的老兵补充到白马义从中。 经过之前耽搁,眼看三更已至,公孙瓒火速下达命令后,大军疾速赶往东门,以待袁尚到来。 邺城外,袁尚激动地了望着幅员辽阔的邺城,这将是他替父出征的第一战,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一想到自己是父亲最喜爱的儿子,日后是要继承袁家大业的,心中惧意不觉少了许多,看了眼天色,袁尚转头对苏由说道:“怎么三更已到,还未有人打开城门?” 苏由此时心中亦是非常疑惑,难道这邺城内发生了什么变化?,但转念一想这些事都是暗中进行的,何况这次亦是他的机遇,在袁绍麾下他一直不受重用,如果此次能配合袁尚夺取邺城,那自己在袁绍的阵营中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不必再忍受许攸,辛评等人的白眼,想到这便欲劝劝袁尚再等等。 苏由念头刚落,便见邺城东门轰然洞开,见邺城城门已开,袁尚、苏由不由大喜,当即袁尚拔出手中配剑,如奶萌的小野兽,配剑登时向前一引,嗷叫一声“杀!” 袁尚气势上虽比之袁绍寥若晨星,但其麾下张南、焦触、牵招等几位大将见主帅已下令,当即齐齐高喝“杀……”霎时三名武将为先锋,袁尚与苏由在其后,威风凛凛地向城门内冲杀而去。 当三名大将与袁尚杀至城门内时,先是一喜,居然这么顺利,而后苏由大感事情不妙,城门内太静了,静的落针可闻,登时心叫不好,急忙与袁尚说道:“吾等中计了,快撤!” 苏由话音刚落,城门轰隆落下,大量的火把骤然升起,火光照耀下一骑银袍小将已然杀至,只听得一声大喝:“常山赵子龙,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袁尚一见如此,险些惊的摔下马去,还好眼尖的苏由急忙扶住,袁尚身旁大军一看主帅如此,纷纷后退,张南、焦触、牵招一见顿知事情不妙,齐声怒喝“杀”,三人极具声势策马便向赵云杀来。 赵云一见三名武将向他袭杀而来,顿时兴奋不已,大喝一声“来的好”,而后右手龙胆亮银枪如穿梭出去的子弹,冰冷的枪尖直刺三人中间的张南,张南心要闪躲,但已然不及,只听得“噗呲”一声,张南双手不甘的捂着鲜血喷射的脖子缓缓倒在马下,亲见张南被面前小将一个回合斩于马下,焦触、牵招二人即震惊又愤怒,双眼目眦欲裂,欲为张南报仇,只是待快杀至小将身前时,二人看清小将面貌居然是赵云,瞬间想起虎牢关下赵云与吕布厮杀的场面,二人登时吓的跌落马下。 而赵云见二人冲来本是挥枪一扫,未曾想二人突然下马,赵云枪力腾空,若不是他马上功夫了得,险些栽落下马,赵云急忙稳住马上身躯,向前望去,只见焦触、牵招二人落马后慌忙跪下高呼:“我等愿降!” 三万新招募的士卒见主帅和大将如此,在看到围在周围虎视眈眈的公孙大军,纷纷扔下武器,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等待处置。 袁尚与苏由对视一眼,二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惧,再抬头看到远处骑跨在骏马之上的公孙瓒,那一身耀眼的甲胄,和三丈大槊标志,袁尚思绪转动,心想如何自救,抬起袖口擦拭一下脸颊的冷汗,一晃灵光闪过,突然想起公孙瓒的传闻,顿时来了主意:“公孙将军饶命啊,吾父是让我出使联姻的,吾父欲让我二姐下嫁公孙将军,特此命我来做使者。” 公孙瓒初见袁尚麾下已缴械投降,心里在想准备和袁绍换点什么,是张合还是要粮草时,闻听袁尚此言,骑在骏马上的他,身形不由一顿,不禁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袁尚,不怒自威回道:“汝父袁绍就是这样让汝来联姻的吗?带三万士兵半夜闯关?” 袁尚闻言大惊,一时语塞,慌忙哭救道:“吾父除我们几个男儿,还有七个女儿,只要放我回去,我可以劝解吾父将几个女儿都给公孙将军做妾”。 袁尚话落,公孙瓒闻之默言不语,他初来三国时,小心谨慎对待袁绍这个生死大敌,因为袁家声威太强盛了,讨董时刻,袁绍被十八路诸侯奉为盟主,一道号召令下,无数文人武将前去投奔,那时公孙瓒对袁绍是恐惧的,但此时看到袁尚如此,公孙瓒不禁为袁绍感到悲哀,不由想道前世三国经典中的曹操与自己的心情应该一样吧,此时公孙瓒已经觉得袁绍不在适合当自己对手了,日后就慢慢圈养吧。 袁尚再三求饶后,公孙瓒恍若未闻,并未作声回答,而是大手一挥,麾下赵云、关靖等人领其意,率军上前,将这些人押解至城外,等待处置。 一夜过后,天色渐亮,冬季渐渐退去,空气中弥漫着春的气息,春季即将来临,万物复苏,而邺城在公孙瓒驾临后,一切都将变的不同。 公孙瓒来到邺城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经过百姓们大肆渲染,很快便传至天下。 “爱民如子公孙伯圭……” “割发代臂公孙瓒……” 公孙瓒的大名再一次名杨天下,如再加上讨董时期的救曹操、孙坚危难之间的君子之风、大汉第一勇士等名号,那么公孙瓒的风头可以说真是举世无双,无人能敌,一时之间,公孙瓒成为了天下君子的典范,亦是大汉莘莘学子们想要投奔的目标。 此时甄氏府内,一间粉色鲜嫩的闺房中,美若天仙的甄洛听着丫鬟小梨目漏崇拜的讲着公孙瓒的英雄事迹,每讲一处小梨都是激动不已,当听到丫鬟小梨说道公孙瓒一声怒喝便将吕布吓得屁滚尿流时,甄洛璀璨般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着,不禁慢慢陷入丫鬟的讲述之中,脑海中不由幻想着公孙瓒那盖世无敌的君子形象! 第三十四章 痛苦与快乐(首更送到,求推荐收藏,谢谢您的支持) 叛乱过去数日后,冀州的政务运转开始走上正轨,在公孙瓒爱民如子等光辉照耀下,其麾下各官员亦是变得勤奋起来,不久前还有一些内心动摇的郡守们,也都暗自下定决心跟随公孙瓒。 三国时期一个人的名声影响是非常大的,在公孙瓒的大名逐步在天下广为流传后,公孙瓒的名字就犹如招贤榜一样,逐渐开始有文人武将前来投奔。 文人有蒋琬、费祎、董允,历史发布檄文将曹操祖宗十八代骂个遍的陈琳,更加惊喜的是在荀堪的劝说下,荀攸、荀彧叔侄纷纷来投。 武将方面有典韦、徐晃前来拜会,讨董期间俘虏的张辽、高顺二人虽未明说投降,但是还是愿意暂时在公孙瓒帐下听令,不过二人都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会与吕布对敌,只要吕布在一天,吕布就是他们的主公,公孙瓒被二人忠义而触动,最后他安排二人负责帮助练兵,二人自是感激不尽。 刺史府内,公孙瓒坐在床榻上,双脚放在两名品相貌美的丫鬟手里,只见公孙瓒脚面上布满晶莹剔透的水泡,两名丫鬟轻柔的在其脚上吹吹气,而后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草药,每次碰触,公孙瓒的嘴角都不由得一咧。 公孙瓒此时的心中即兴奋又痛苦,兴奋的是文人义士不远千里来投,可以说此时自己的麾下真是人才济济,处理政务变得更加顺畅,武将方面能收服典韦与徐晃二将更是能让他睡觉时都笑醒多次。 而痛苦的是,为了保持礼贤下士的样子,数次都是未穿鞋便跑出去,随着投奔的人越来越多,公孙瓒当真苦不堪言,脑子一直在思考,换一个什么方法去接待这些人比较好,如果再裸脚跑几次,估计自己这脚就废了。 当公孙瓒在幸福与痛苦中过着滋润大老爷的日子时,袁绍那面亦是喜上眉梢,迎来幸事,正在准备举行庆功宴。 话说在袁绍初醒来时,闻听三个儿子能替父分担大任,他是幸福的,而后当听到大儿子袁谭到达幽州后,便招募到二万士卒,并与刘虞达成共识,正准备一同进攻公孙瓒最后据守在幽州门户范阳郡的兵马时,他是激动的,儿子能有如此能力,他作为父亲自然欣喜不已,身体不禁好了很多。 再之后收到袁尚的传信,信上说已招募到八万勇士,与冀州大族合谋夺取冀州,为父报仇时,袁绍当即喝了五碗粥,又吃了二斤牛肉,身体的虚弱感不禁消失了,晚上更是夜宿在袁尚母亲刘夫人房间内。 早晨醒来时,刘夫人满目春光,不禁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如果连着来,那是爽上加爽,在袁绍沉浸在刘夫人百般讨好的服侍中时,外面骤然传来二儿子袁熙占领青州大捷的消息,袁绍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不顾刘夫人幽怨的眼神,激动地穿着睡衣便跑了出去,刘夫人揉了揉有些红肿的脸,亦是慌忙穿好衣服紧随而去。 袁绍跑出去后不久,发现下人怪异的目光后,又急忙回室内穿好衣服,一边下令召集各级官前来议事,一边让下人准备设宴,他要大肆宴请各级官员为袁熙庆功。 议事厅内,高台之上据案而坐的袁绍,环顾眼下人已到齐,内心忍住激动,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缓缓地与台下众人说道:“吾听闻,吾儿袁熙已传信过来?” 许攸瞅准时机,从左侧顺势出列,先向袁绍拱手施了一礼,而后献媚道:“主公,可喜可贺啊,如今主公占领半个并州,三位小将军中袁熙更是占领青州,如另外两位公子再夺下冀、幽两州,如此主公大势已成,主公一人独占大汉四分之一地盘,天下谁可阻挡?” 袁绍闻言,喜笑颜开,大声笑道:“哈哈,许攸甚得我心,如今吾的三个儿子能成就如此大事,自然也离不开各位的鼎力相助,吾意在场官员每人官升一级,赏百金”。 “谢主公!”下面闻听官升一级,又得百金赏赐,齐声高呼。 赏赐过后,袁绍望了一眼审配说道:“正南,汝来分析一下,现在吾下一步将如何走?” 审配闻声后,眉头微皱,思忖片刻,与袁绍说道:“主公,现在我军虽已完全占领了青州,而并州当是顷刻而下,如大公子那面再有进展,占领幽州后,则主公就三州的地盘”。 袁绍闻言点点头,审配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主公虽有三洲,但三洲并未接壤,冀州夹在中间,如不能将冀州夺下,无法将四州连成一片,三个地方都将是飞地”听到这,袁绍本是喜庆的脸色微微有些阴郁,沉声说道:“那正南可有教吾之策?” 审配见袁绍脸色不好,捋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欲将占领的土地连在一起,一策是南下,另一策便是北上”,审配见袁绍未做声,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继续说道:“北上即是合并、青、幽三洲之力围困冀州,再加二公子在冀州的势力,如此可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南下则是,与曹操争夺兖州,如此,青、兖便能连在一起,而后再夺取洛阳,青、兖、并、司隶连在一起,可将堵住公孙瓒南下,如此两策还请主公选择”。 审配话毕,袁绍、许攸、辛评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大家都感觉到这个题不是很好选择,暂都未作答,许攸想道:如果北上,公孙瓒此时名声极盛,而且吃了几次大亏,袁绍等人明显有些惧意了,不然以袁绍性格,审配说完,必会赞同。 但如果南下,曹操此时也已今非昔比,据传曹操在讨董时期的表现,回到兖州就不少义士前去投奔,文有戏志才、郭嘉,武有于禁、许褚等人,这些人在曹操与刘岱的对决中大放异彩,刘岱覆灭,曹操迅速占领整个兖州,而后在郭嘉与戏志才等人的谋划下,现在豫州已有大半土地被曹操所吞并,真是细思极恐。 此时袁绍性格如历史中一样,一旦遇到难以处理的问题便会犹豫不决,现在就处于这种迷茫当中,当袁绍想再冷静下来思考如何应对时,一名小将徒然到来,手上紧紧捏着一封信,面色慌张,低着头,拱手将书信奉上,谋士辛评急忙将书信拿来,转手送予袁绍。 袁绍有些意外地打开书信,当打开后的那一刹那,脸色瞬时青中带红,喉结涌动,左手哆哆嗦嗦拿着书信,右手捂着胸口,台下众人观之大惊,审配眼急,急忙前去搀扶,可能是最近吐血太多,这次咳嗽许久,都未喷血,袁绍有心叫骂,但气力已然不足,身体缓缓瘫坐在虎纹木椅上,左手的竹简信件“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上。 审配适时捡起竹简,只见信中写到:“爹救命啊,公孙瓒要杀我,还请爹将吾的几个大姐给他妾吧,公孙瓒还说联姻必须要有嫁妆,让张合与整个幽州作为陪嫁的嫁妆!” 第三十五章 鲜卑入侵(三千字大章送到,每天稳定更新,求推荐,收藏) 冀州邺城,刺史府内。 郭图颤颤惊惊地跪在公孙瓒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着:“表哥,郭图知错了,就饶过某这次吧”。 公孙瓒怒气汹汹地手指着郭图,一顿大骂,受前世记忆,他对自己麾下的人从来都是呵护有加,即使郭图是从袁绍那面反叛过来,公孙瓒亦是将其当自己人看待,一直以表弟相称。 再闻见郭图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之后,想着反叛能这么快覆灭,这货多少还是有些功劳的,心中怒气不禁渐渐消散,公孙瓒不由的叹口气说道:“郭图,汝以后如再敢轻易擅改吾的命令,吾必不会轻饶,但汝这次有辱吾名声之嫌,不惩罚不足以服众,下去自领二十军棍吧”。 当注意到公孙赞有些消气后,郭图心中一喜,但紧随闻听要打自己二十军棍,郭图啥时候受过这种罪,顿时吓得抱住公孙瓒大腿,嗷嚎大哭地求饶着:“表哥不能这样啊,会打死我的,何况我也想让表哥多多开花散叶,袁绍有几个女儿长的还不错的,屁股都挺翘的”。 一听到这,本是有些气消的公孙瓒顿时大怒,心道:“袁绍长的跟猪一样,女儿能漂亮到哪里去,这货着实欠收拾!”随即便向门外侍卫喊去:“来人,将这厮给吾拖下去!” 门口侍卫听到公孙瓒下令,轰然进入,当场将郭图擒下,一人拖住一只胳膊便往门外拽去,郭图慌忙高呼“饶命”,贾诩、田丰、荀攸、荀彧、沮授等人正在院内办公,都闻声赶来,看到郭图喊救命,大家有心想让他长长教训,但一想郭图的想法毕竟是好的,大家也希望自己主公能早有继承人。 众人齐齐前去劝解,最后公孙瓒看郭图是真的知道怕了,最后恶狠狠地训斥了几句,郭图急忙点头应声,表示以后绝不再犯,才躲过此劫。 在公孙瓒处理这场闹剧之时,袁绍却是从喜到悲,陷入备受煎熬的思考之中,一个是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另一个是七个女儿加一个大将,最主要明面上没有女儿,有也是私生子,但长相他这个做爹的都不敢恭维,袁绍是最会品相的,想着女儿根本拿不出手,而最大的难题还要帮助公孙瓒征讨幽州,不由得心烦意乱。 袁绍府内,刘夫人一直在一旁伤心欲绝地哭泣着,袁绍内心甚是煎熬,本是心烦,想要怒斥,但看到刘夫人那我见犹怜,满是伤心的模样,袁绍化怒意为呵护,紧紧地将刘夫人抱在怀里安慰道:“夫人切莫伤心,吾定会将尚儿救回来的”。 刘夫人闻言娇声说道:“嗯,妾身相信夫君断不会抛下尚儿的”,刘夫人嫁给袁绍,虽生了袁尚,但此时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风韵犹在,即使哭得梨花带雨,但也无法掩盖那种犹如成熟蜜桃的韵味,口吐清香让袁绍的心都融化了,信誓旦旦的保证必将袁尚救回来,刘夫人闻言虽是不哭了,但还是在俏脸上布满哀愁。 袁绍安慰好刘夫人后,便离开房间召集审配与许攸等人议事,商榷如何将袁尚救回来。 经过几轮讨论,最后定下三个条件,第一,送予公孙瓒三十万旦粮草,第二,搜集几名貌美女子以养女身份送予公孙瓒,第三,下令张合前往公孙瓒处听命。 通过上次公孙瓒要田丰,再到后期传出讨董都是田丰的计谋,袁绍有些琢磨过味了,心中对公孙瓒暗恨不已,倒是没有自责,袁绍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而是认为公孙瓒太过奸诈。 此时见公孙瓒再向他讨要张合时,他自是考虑许久,袁绍自收到来袁尚信后,就一直暗中观察张合,但张合一直未有特别的表现,他真有点不明白公孙瓒为什么喜欢这种名声不显的的人,因为这事一直犹豫着。 当然他如此表现,可以瞒过其他人,但怎能瞒过麾下的几个窝里斗的谋士。 审配、许攸、辛评等人听闻公孙瓒居然要张合,通过田丰的事,这些人知道张合必有过人之处,听闻公孙瓒就要他一人,许攸等人嫉妒不已,心说:“这特么不就是说吾等不如一个匹夫嘛!” 辛平、许攸纷纷劝谏袁绍将张合送予公孙瓒,袁绍最后无奈,答应公孙瓒这个要求,张合初闻袁绍的调令时,悲愤不已,但袁绍讨董以来的做法让他的内心亦是有些动摇,反思一想,既然袁绍如此做,那就不如就投奔名声渐显的公孙瓒去。 讨伐幽州一事,袁绍并没有答应公孙瓒,袁绍等人商议,以战略位置原因,不便讨伐为由,推脱出去,公孙瓒如果不同意再想办法。 在公孙瓒收到袁绍的回信后,本欲与田丰等人商讨,但是一件大事却将他的视线转移,不得不将重心转移,袁尚的事情暂时搁置。 邺城刺史府内,公孙瓒麾下文人武将齐聚,文武分列两侧,游骑首领杨刚气喘吁吁地单膝跪在中央禀报着:“主公,幽州急报,鲜卑犯境,大肆屠杀我幽州军民,现已杀入辽西郡,危矣,幽州危矣” 公孙瓒闻言,一股无边的怒火涌上心头,尤其当听到幽州治下黎民百姓遭到屠杀时,受两世记忆的影响,公孙瓒瞬间恍如火爆的猛兽,腥红的眼睛怒视杨刚喝道:“刘虞呢?刘虞是干什么吃的,他就忍心看着一郡百姓惨遭屠杀而放任不管?” 麾下众人被公孙瓒的雷霆之怒所惊吓,不禁下意识低下头,跪在大殿上的首领亦是如此,忐忑回道:“刘虞对外族一向以怀柔为主,此刻正在与袁谭准备合力将幽州门户范阳郡攻破”。 “好……好的很,外族打到家门,居然还想着窝里斗?刘虞当以为吾不敢杀他?”公孙瓒怒火中烧地在高台上踱来踱去,一股无边的怒火在其心中燃烧,此时公孙瓒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要去救那些处于危难之中的幽州子民们,他刚欲下令,便见沮授、田丰骤然出列,随后荀彧、蒋琬亦是站了出来。 荀彧先向公孙瓒施了一礼,而后拱手劝谏道:“主公、可召集各路诸侯发布檄文,声讨刘虞,让他知难而退,并为我大军让路,讨伐鲜卑”。 荀彧话音方落,田丰随即谏言道:“主公,您名声渐显,此时还不宜与刘虞动武,无论是刘虞身为大汉皇叔的地位,还是他在幽州的威望,如直接与之对敌,都是对主公不利的”。 公孙瓒不是一个不听劝解的人,但受两世记忆的影响,他真的很难压下心中的怒火,今世公孙瓒驻守边境从不让鲜卑胆敢踏入边境一步,而前世他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对异族屠杀华夏的罪行,他是深恶痛绝的,他必须要以铁血的手段来报复胆敢进犯华夏的异族。 文人队列中的贾诩初闻众人劝解,他只是沉思着,未做声,但看到横眉怒目的公孙瓒,他适时站了出来帮忙劝解道:“主公,我赞成荀大人的建议,主公以袁尚为挟,让袁绍等诸侯对刘虞施压,加之主公对曹操、孙坚有救命之恩,可先以大义压迫刘虞让路,如若刘虞依旧顽固不化,主公再讨伐他也不迟”。 公孙瓒见众人如此谏言,心中渐渐冷静下来,他很不甘,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虽然大汉已不复曾经的荣光,但此刻还未有一诸侯敢出面反对刘氏的政权,而刘虞作为皇叔的身份如一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此刻他真的很想将刘虞灭掉,但灭掉后的后果,他将失去曾经积攒的名声,而且可能此刻大好的局面化为乌有,一时之间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半晌后,下定决心的公孙瓒对麾下众人下令道:“陈琳,汝来负责撰写檄文,声讨刘虞” “诺!”陈琳应答后,公孙瓒又道:“杨刚何在?” “末将在!”杨刚出列道。 公孙瓒厉声下令:“汝即刻前往幽州通知刘虞,让他给吾让路,吾要血洗鲜卑,如不让,吾不杀他,亦会让他生不如死”。 “末将遵命!”游骑首领杨刚道。 公孙瓒道:“赵云、关靖听令!” 赵云、关靖二人踏前一步,疾声道:“末将在!” 公孙瓒道:“赵云、关靖,汝二人领七千幽州骁骑为先锋,北上幽州范阳郡,从范阳直插辽西,如遇阻拦,杀无赦!” “遵命!”二人闻言轰然应诺。 “徐晃听令!” “末将在!” “吾给汝一万五千人马,外加三千幽州铁骑,镇守巨鹿,防备袁绍等人北上!” “遵命!” “张辽、高顺听令!” 二人闻言一愣,但未敢耽搁,阔步向前,双手抱拳锵然道:“末将在!” “汝二人率领麾下训练二万的士卒与吾明日午时在南城门外誓师出发,前往幽州讨逆!” “遵命!” 待武将任务分配完毕,公孙瓒又命荀彧为巨鹿太守,同时命徐晃一切军政要事以荀彧为主,而田丰、沮授、蒋琬三人则是在公孙瓒离开后负责整个冀州军政运转,此次出征幽州,扫灭鲜卑,公孙瓒任命贾诩、荀攸为军师随公孙瓒等三万大军一同前往。 此次他要给予鲜卑雷霆一击,让鲜卑终生不敢犯境! 第三十六章 恐怖典韦(求推荐,求收藏,感谢您的支持) 初平元年,三月,鲜卑进犯幽州,公孙瓒命陈琳发布檄文,大骂刘虞作为皇亲国戚不思为国报恩,却与外族合谋幽州,使幽州境内黎民百姓大肆惨死于异族手中。 公孙瓒命赵云、关靖率军为先锋,自己亲率二万大军欲联合诸侯讨伐刘虞与鲜卑,同时下令如刘虞给予让路,便对刘虞可以既往不咎,天下各路诸侯中袁绍受制于公孙瓒,曹操、孙坚感其恩,待他发布檄文后,纷纷响应。在几大诸侯联合声讨下,刘虞依据顽固不化,不肯让路,与公孙瓒麾下先锋赵云、关靖的大军厮杀两日,双方互有胜负。 公孙瓒率军赶至,联合幽、冀两州兵力五万与刘虞的十万大军对峙,双方陈兵总达十数万大军于幽州范阳郡前。 幽州,地处大汉以北,春季来临,但空气依旧凝聚着一股寒意,朔风袭来,如刀割在脸上。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中,一对对幽、冀大军从军营内井然有序的开出,遮天蔽日、一杆撰写公孙二字的棉锦大旗迎风招展,公孙瓒手按剑柄,骑乘在骏马之上,翘首望天,表情严肃,眉宇间带着一股煞气。 范阳郡营门千米外,刘虞身后亦是尘土飞扬,金戈铁马,十万大军陈列在阵,遥远望去,无边无际的士卒手持长矛,散发出摄人的寒芒,十万大军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缓步向范阳郡推进,待至城门八百米时,刘虞一声令下,大军瞬间止步。 范阳郡城下,待幽、冀大军云集完毕,公孙瓒双腿勒紧马腹,马儿吃痛,仰天长嘶一声,猛然向前奔去,待至阵前时,公孙瓒狠狠勒紧马辔,两只粗壮的前蹄登时崛起,马儿嘴里发出一声鸣叫,而后瞬间止步于阵前,公孙瓒适时拔出配剑,只听得公孙大军阵前“呛”的一声,公孙瓒剑尖直引前方百米外的刘虞,一缕寒芒从其虎目闪过,疾声向刘虞喝道:“刘虞,汝当真要与吾为敌?不给让路乎?” 刘虞阵前闻听到公孙瓒的怒喝,不逞多让,年过花甲的脸上怒气汹汹,一身戎装,催马向前,高声回道:“公孙瓒,汝发布檄文羞辱于吾,污蔑吾,汝大肆屠戮边关,招致鲜卑报复,除非从我尸体上迈过,如不然汝休想踏前半步” 典韦闻言大怒,他投拜公孙瓒后,被封侍卫长,此时见刘虞如此不知好歹,犹如铁塔般的身躯骑在雄壮的骏马上,气得挥舞着重达百斤的大双戟嗡声说道:“主公,这老不死的就是一个老顽固,待末将斩他”。 典韦话音未落便催马上前,来至两军阵圆处,怒喝道:“休要呈口舌之威,公孙帐下典韦在此,谁敢前来送死?” 公孙瓒本想再发泄一下自己的怒火,一见典韦徒然冲出阵中,本想训斥,但转念一想典韦草莽出身,刚刚从军难免有错失之处,公孙瓒只好作罢,先让典韦搓搓这刘虞大军士气也好。 刘虞大军阵中,见典韦耀武扬威,武将鲜于银赫然走出阵中,双手抱拳向刘虞请命道:“主公,待某前去斩了这厮,以壮我军声威!” 待刘虞颔首下令后,鲜于银颇具威势,手持长矛策马来到阵前,扬声喝道:“吾乃幽州上将鲜于银,勿那黑牛,快快与吾大战三百回合!” 典韦一见有人出战,再看表现颇有能耐的鲜于银,不由得浑身充满战意,催马袭杀而去,双戟引向天际,仰天长啸,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吓得鲜于银的战马鬓毛竖起,左右摇晃,鲜于银也被典韦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所惊悚,慌忙稳住战马。 鲜于银再抬头时典韦已至身前,只见典韦双臂肌肉隆隆鼓起。一股暴虐的气息恍若深渊死神,虎目圆睁,双臂仿若拥有万钧之力,挥起双戟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他当头劈下,双戟去势撕裂空气,发出锐利的尖啸,鲜于银目漏惊惧,匆忙应战,长矛横过于顶,刹那,只听得“当”的一声震聋欲耳地金戈交击声响彻阵前。 一个回合下,鲜于银嚎叫声夹杂着马儿悲痛的嘶鸣声响彻天际,而后又只听得“嘎吱”的碎裂声从二人交战处传来,观战大军急遽望去,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战场上鲜于银的战马四肢寸断,鲜于银更是满脸充血,鼻孔、眼孔、耳孔均有血液溢出,再观鲜于银的身躯极具惨烈,本是骑跨在骏马上的鲜于银与马腹连在一起,双臂与武器均被砸入马腹中。 鲜于银胳肘处鲜血四溅,霎时喷洒典韦一脸,昏沉的苍穹下,典韦犹如浴血后的九幽战神,双戟挥过头顶,凶目怒叱刘虞大军,仰天长啸:“公孙帐下典韦,还有谁敢与某一战?” 两军战阵中,一时之间,寂静无声,只有马儿遗留着最后的痛苦嘶鸣声,马腹下冗杂着鲜于银的血液缓缓流出,刘虞大军见此,前排的将士不禁惊悚得后退一步,刘虞与公孙瓒也被典韦如此凶威惊的目瞪口呆,刘虞一向以怀柔为主,何时见过如此惨烈景象,而公孙瓒知道典韦的恐怖,但如此暴虐的将一个人斩杀,不禁使他嘴中深“嘶”一声,这典韦当真恐怖如斯……。 张辽、高顺等武将此刻亦被典韦凶悍的战法所惊怵,如此惊天臂力,天下恐怕也只有吕布能敌,赵云双眸犀利的精芒闪过,虎牢关一战,除吕布、关羽外,这是第一位让他静若止水的内心出现波澜的武将,作为巅峰武将,虽然他一直表现得沉默寡言,但内心却对战欲非常饥渴,只是天下能敌他二十回合内的武将太少了,他有别人所不知的孤独。 不知几时,一声响彻天霄的怒喝声打破两军的静谧,因激动而涨红脸的公孙瓒乍然将配剑举过头顶,支撑苍穹,声威赫赫,厉声长吼:“杀!!!” “杀!” “杀!” “杀!” 闻声后,其身后麾下五万大军,轰然响应,手中长枪齐声上扬,高声呐喊,声如洪钟,惊天动地。 刘虞大军初始被典韦的恐怖神威所惊吓,尤其一戟下去,连人带马均被砸死,怎能不怕,此时再加公孙瓒麾下犹如猛兽吼叫的气势让刘虞大军更是惊惧,纷纷向后退去,刘虞身旁上将鲜于辅连斩几名退后的士卒,方才稳住军阵。 刘虞手下谋士阎柔眼看大军未战先乱,岂有不败,匆忙劝谏道:“主公,今天不宜再战,还请主公下令撤军”。 此时刘虞见公孙瓒有如此猛将,军阵声威更甚,此时有点醒悟为何谋士当初都劝自己不要与这公孙瓒为敌了,此人当真有领军之能,如此军威实属罕见,刘虞也有撤退的心思,但他刚欲下令时,另一个身着青袍的谋臣齐周却站出来,拱手道:“主公不可轻易后撤啊,如若此时后撤公孙瓒必会率军掩杀!” 第三十七章 刘虞溃败 先不说刘虞心中惊惧,他本身主要以文为主,缺乏实战经验,两位谋士意见不同,他顿时变得不知所措,双军对阵之中,刘虞表现的犹豫不决,身后大军渐渐慌乱起来。 在刘虞迟疑之时,公孙瓒大军中深谙兵法的荀攸眼急,侧身来到公孙瓒身前疾声说道:“主公,刘虞犯了兵法大忌,主帅迟疑,大军必已自乱,还请主公速速下令冲杀!” 闻言后,公孙瓒颔首,寒芒眼中闪过,公孙瓒登时配剑向前一引,怒声赫赫:“全军冲杀!!!” 幽、冀大军闻令而动,赵云、张辽、高顺率先冲出,手中武器均是向前一挥,怒喝道:“杀!!!” “呜、呜、呜……” “咚、咚、咚……” 悠忽之间,延绵悠长的号角声、战鼓声乍然响起,公孙大军战列前二万幽州骁骑犹如天兵下凡,只听得“哗”的一声,骑跨战马之上的二万大军长枪以四十五度角猛然向前倾斜,齐声怒喝:“杀……”,二万大军急遽的怒喝声将战鼓声淹没,在赵云、张辽、高顺三位大将亲率之下犹如滚滚洪流在奔腾汹涌地向刘虞大军袭杀而去。 见公孙瓒大军推进,刘虞目漏惊悚,麾下阎柔一看此时撤退已然不及,慌忙与刘虞说道:“主公,某也赞成齐周的建议,撤退已然不及了,命军列阵吧,无论如何都要挡住公孙瓒大军第一波冲杀”。 刘虞闻言,有些迟疑,但其身侧上将鲜于辅颇具领军才能,情急之下,直接从马上落下,单膝跪地苦苦劝谏道:“主公,再不下令就来不及!” 刘虞见心腹大将如此,已知战争不是儿戏,当即擦拭一下脑门的冷汗,向鲜于辅摆了摆手,忐忑下令道:“命全军上前,杀公孙瓒者赏金千两!” 上将鲜于辅闻令后,眉宇间有些阴沉,但又必须去面对,眼见公孙瓒铁骑顷刻即到,当即拔出手中配剑,剑指前方,高声喝道:“列阵!!!” 鲜于辅一声令下,刘虞大军中一排排黑压压的士卒,左手举起沉重的铁制盾牌,右手持斩马刀,赫然有序向前一步,只听得“咚”得一声,重达二十公斤的盾牌怒砸在大地之上,刘虞军阵前,尘土飞扬,数千盾牌敦厚的砸地声有如天崩地裂。 说时迟,那时快,刘虞列阵完毕,公孙瓒麾下二万铁骑即将杀至,轰隆隆的铁蹄声,令大地震动,盾牌后的刘虞大军紧紧握着铁盾,抓捏盾牌的手布满汗水,有惊恐、有激动、有思念,在这些大军的心中多么希望时间如此静止,但现实的残酷打破了他们美好的幻想。 赵云马快,一马当先,待至百米处时,鲜于辅犀利的眼中寒芒闪动,一声喝令:“弓箭手准备”,闻声令下,刘虞大军上万名弓箭手列阵出列,身体下蹲弯弓,待赵云至军前三十米时,鲜于辅手持配剑狠狠向下一按,瓮声喝道:“射!” 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箭羽如雨点般顷刻落下,马蹄声疾,卷起灰土,战马上冷峻的赵云待见漫天箭羽,手持龙胆亮银枪恍若风火轮拼力抵挡,旋转起来的龙胆亮银枪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守网,无一箭羽落身,鲜于辅一见公孙瓒麾下又出现一名如此猛将,心中一惊。 在鲜于辅心想公孙瓒有何能力招揽如此猛将之时,赵云冒着箭雨已然杀至刘虞大军阵前,了眼望去那一排排一丈高的铁盾,赵云刀削般的脸上带着一股狠劲,左手狠衬马辔,马儿吃痛霎时鸣叫一身,恍然间四蹄仿若拥有万钧之力,马儿四蹄借力,在盾牌前方骤然腾空而起,一跃跳过。 待马儿下落之时,赵云横枪一扫,顿时五六名未反应过来的士卒不甘地捂着脖子缓缓倒下,刘虞、鲜于辅观望之下,心中更惧,刘虞下意识后退一步,麾下谋士阎柔连忙扶住。 在刘虞、鲜于辅大脑空白之际,公孙瓒麾下二万战骑也已瞬时杀至,反应过来的鲜于辅仓促命麾下弓箭兵放箭,虽公孙瓒二万战骑微微受阻,然去势不减,二万铁骑形成铺天盖地之势,如同燃烧起熊熊烈火的巨龙,以雷霆万钧之力狠狠凿进刘虞防守的大军之中。 刹那间,两军交接处,犹如一股旋风扫过,战马、盾牌、长矛漫天飞舞,触目之下遍地残肢断臂,鲜血四溢。 一个照面,公孙瓒麾下二万骁骑便将刘虞防守之势洞穿,在以赵云、张辽、高顺为首之下,疯狂杀戮,刘虞八千铁盾兵十不存一,弓箭兵更是急急后撤,在刘虞阵前大军防守崩溃之下,赵云、张辽、高顺率军以势不可挡之势疾速冲进刘虞中军之中。 一直紧张注意战场变化的荀攸,见大军已破刘虞防守之势,顿然拱手与公孙瓒说道:“主公,刘虞大军现在快到崩溃边缘,现在可令全军冲击,彻底摧毁刘虞军心!” 作为侍卫长的典韦,在全军冲杀之时,便被公孙瓒叫回到军阵中,此刻闻听全军冲击,当即急不可耐,渴望的眼神望着公孙瓒。 公孙瓒当即下令全军冲杀,他一马当先,典韦与一千白马义紧随其后,之后是三万士卒,疾速向刘虞冲杀而来。 虽公孙瓒以五万大军对阵刘虞十万大军,兵力只有刘虞的一半,然如从高空望去,气势恢宏的公孙瓒大军就向一条凶猛的钢铁怪兽,急速地吞噬着渐渐后撤的刘虞大军。 杀戮的气氛逐渐感染着公孙瓒的意志,仿佛今世的公孙瓒找回身躯,本是长相俊俏的他,此时猛然瞪开腥红的双眼,一股恍如幽皇的威势降临,身后白马义从深受感染,与公孙瓒同是仰天长啸,本是阴沉的天气,好似有感一样,乌黑的云朵更加低沉,天宇间好像感受到一只猛兽在唤醒。 天际间霎时大风呼啸,公孙瓒的魔威更盛,双腿狠夹马腹,策马冲进刘虞大军之中,如同失去意识一样,疯狂挥舞着手中大槊,大片的血雨散落,白马义从亦是跟随其后,一股利剑出鞘的锋利感极速凝聚着,受气势压迫的刘虞大军疯狂后撤。 此刻贴身跟随的典韦也被公孙瓒犹如高贵的幽皇气势所慑,目漏崇拜,虽然公孙瓒的武力不如他,但那种燃烧起来的凝聚力却让他心惊不已。 鲜于辅望着慑于公孙瓒威势而疯狂逃窜的大军,匆忙阻止,并狠狠地斩杀十数名逃兵,但军心已散的大军岂是他能一人之力能够阻挡的?鲜于辅见大军已彻底崩溃,无力地扔下手中配剑,谋士阎柔、齐周仓惶下令刘虞亲军保护刘虞撤退,幽州范阳郡城门前的平原之上,从双军对战逐渐上演一场追逐战。 第三十八章 渔阳郡 幽州,渔阳郡。 郡守府内,兵败溃逃的刘虞气喘吁吁瘫坐在正堂之上,心惊胆惧地拿起身前桌案上一直拜读的孙子兵法,慌乱地翻着,麾下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惊惧未消的脸颊上冷汗滴落。 回想起前一刻,几人不禁有些后怕,鲜于辅在大军溃逃之下,命亲军狠杀数百名溃逃的士卒,命大军继续上前与公孙大军厮杀,方才堪堪抵挡公孙大军片刻,为刘虞逃离赢取时间,几人细思一想,这公孙瓒大军精锐程度当真恐怖。 阎柔抬手擦摸一下脸颊上的冷汗,抬头看了一眼沉浸在惊恐之中的刘虞,悲伤地说道:“主公,与公孙瓒范阳一战,我军逃回不足五成,渔阳郡危矣”。 刘虞头也未抬,左手捧着书,右手一张一张翻着,慌乱的眉宇间夹杂着一缕忧愁,幽声哭丧着道:“吾是不是老了,熟读十数年的兵法为何如此无用,吾十万将士居然敌不过公孙瓒的五万人,二万战士惨死在公孙瓒的铁骑之下,四万余众被俘,吾该如何面对幽州父老?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看着垂头丧气的刘虞,阎柔心中一紧,如果这主帅都灰心了,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也即将惨死在公孙瓒的铁骑之下,望着仿佛燃灯耗尽,脸色苍白的刘虞、阎柔苦思冥想,但是面对公孙瓒的虎狼之师,渔阳郡逃回的刘虞大军只有四万,如何抵挡? 刘虞麾下向来寡言少语的武将鲜于辅见谋士们都没了主意,想着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赫然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抱拳道:“主公,单靠剩下这四万人马是难以匹敌的,还请主公尽快决断!” 闻言后的刘虞面色阴郁地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心中充满着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地哀叹道:“枉我熟读圣贤书,却败在一个曾经不起眼的公孙瓒手里!” 听到刘虞的话,阎柔脸色逐渐布满阴霾,望向刘虞欲言又止,此时鲜于辅与之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看了一眼有话要说的阎柔,仿佛下定了决心,当即跪在刘虞桌案前,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森然道:“主公,现在只有向鲜卑人求援了!” 刘虞本是丧失信心的神色,听完鲜于辅的话后,刘虞的神色中充满期望,忧愁褶皱的脸色松弛了许多,精气神亦时恢复不少,目漏希冀的目光与鲜于辅说道:“你且说下去”。 注意到刘虞的脸色渐渐红润,鲜于辅激动地道:“主公,您在鲜卑族内颇有威望,拓拔、纥骨与您有旧,何不让他们来驰援,鲜卑拥有战骑五万余,如此兵力必将公孙大军杀个人仰马翻,岂不快哉?” 刘虞闻听先是一喜,而后有些忧虑道:“但这些鲜卑人如果来了送不走,又当如何是好?” 鲜于辅沉思一会,目显自信的说道:“主公,鲜卑远道而来,必不备粮草,只要我军控制住辎重粮草,待将公孙瓒覆灭,我们可给其一定好处,鲜卑人只图小利,得利后,必然会退。” 鲜于辅看了一眼还有些迟疑的刘虞,思忖一下,狠辣的道:“如若谦让,鲜卑人再不退,主公只要不予其粮草,这些人必会自退”。 刘虞初听闻言有些犹豫,再听完鲜于辅后面的话后,老迈朦胧的双眼,微微一亮,觉得鲜于辅的话有理,随即下令道:“此议不错,汝速速前去安排!” 得令后的鲜于辅不敢耽搁,匆忙走出大堂,命人前往鲜卑王帐传信,请拓拔、纥骨族大军前来征讨公孙瓒。 在刘虞命人前往鲜卑求救之时,公孙瓒收拢降兵,而后留下高顺、严纲率五千大军看押刘虞大军俘虏,自己则亲率四万大军继续征讨刘虞,待覆灭刘虞后,为其打开剿灭鲜卑的大门。 在公孙瓒率大军追至渔阳郡时,城门已然关闭,公孙瓒大军以战骑为主,见刘虞闭门不出,无奈下,公孙瓒命大军于十里外安营扎寨,以待再战。 却说,大军扎完营帐后,公孙瓒便前往城前叫骂,但刘虞就是闭门不出,公孙瓒本欲令军攻城,贾诩与荀攸急忙劝谏,如此攻城,虽说公孙瓒麾下大军颇为精锐,但即使攻下城来也会伤筋动骨,无奈下,公孙瓒命典韦等人前往城下叫骂, 接连两日,任凭典韦、郭图、叛投后的苏由在渔阳郡城墙下如何轮番叫骂,刘虞就好像聋了一样,郡城内未有一人走出,不禁气得典韦仰天长吼。 公孙大营内,夜已入深,天空一片宁静,一张由数百精锐士卒守护的虎皮大帐内,公孙瓒伏案沉思,贾诩与荀攸亦是皱着眉头,处于思量之中,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厅外响起。 公孙瓒头也未抬,佯怒道:“汝这厮来找吾做什么?” 郭图闻言一愣,有些意外地道:“表哥,你怎么知道是我?” 公孙瓒闻言未答,郭图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小眼珠一转,谄媚道:“表哥,某知你在为何事发愁,现在某有一计,必能解表哥之忧矣!” 大约半晌,公孙瓒闻声未动,郭图挠挠头,微笑道:“表哥是在苦思破城之策,如欲强攻,必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图有一计,可轻易破城,如筑起土山如何?” 郭图话音方落,公孙瓒、贾诩、荀攸瞬间眼前一亮,纷纷带着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郭图,郭图什么时候如此受人瞩目,慌忙抬起袖子将脸遮住,一副小人得知的样子,随后又是扬言自夸道:“区区小计,图信手捏来,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的”。 公孙瓒刚欲夸赞两句,但见如此不要脸的做派后,又闻听郭图此言,着实让他瞬间涨红了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郭图狠狠地怒骂道:“汝就不能改改这副小人得志的臭毛病?吾本欲将你放在冀州,但怕汝惹是生非,才将汝带来,日后,你就跟在荀攸身边多学学礼仪之道,把在袁绍那养成的臭毛病改一改,如若在让吾看到你这幅模样,吾必罚你”。 上一次在冀州差点挨板子,这次郭图学乖了,见公孙瓒将要发怒,急忙点头称是,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依旧让公孙瓒很是生气,只能心叹感化这货的路还要走的很远。 正在公孙瓒准备再教育郭图几句时,贾诩来到郭图身边,赞赏地看了一眼郭图,而后转头与公孙瓒谦虚道:“主公,郭图此子思维敏捷,老夫不如矣,日后好生调教,必可为主公添一良才,某就在郭图之计上面再加一计,依旧为土攻之法”。 公孙瓒凶怒的眼神渐渐退去,瞪了一眼郭图后,面色有些疑惑的与贾诩讨教道:“哦,不知娘舅有何破城之法?不妨说来”。 贾诩抚鬓,右手指向郭图,而后徐徐说道:“春季即来,土已松动,主公可按照郭图之计,白天命士卒泼土筑山”,说道此,贾诩画风一转,右指即刻从郭图身上移到脚下。 公孙瓒瞬间明悟,一旁的荀攸亦是与之微微一笑。郭图此时也慢慢从贾诩的话中醒悟过来,惊讶地看了贾诩一眼,心道:“这老头不简单啊,怪不得公孙瓒一口一个娘舅的,看来比之田丰更加厉害,如此一来,白天筑起土山实则只为晚上挖洞而吸引刘虞大军的注意力,果真是人越老,心越精,不过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还玩的这么翘,果真老阴逼一个!” 如果此时贾诩有读心术的话,此时必会请求公孙瓒不要轻饶了他,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真小人。 第三十九章 泼土筑山 “呜呜呜……” “咚咚咚……” 竖日清晨,渔阳城外响起了低沉嘹亮的号角声,紧接着激昂振奋的战鼓声隆隆响起,盏茶功夫,公孙辕门大开,一队队骑跨雄壮战马,全副武装的幽州铁骑守卫着一列列手持弓箭的精锐武士呼啦啦从军营内涌出,然后迅速向两翼展开,呈鹰翅队形向渔阳城方向缓缓推进。 渔阳城楼之上,神经疲惫的刘虞大军士卒们,长矛散落在地,双手抱膝依偎在城墙沿边,骤然听到从城墙下急遽响起的战鼓声,瞬时都清醒过来,一对负责盯梢巡城的士卒首领,闻声后慌忙向城下望去,眼神一缩,一边急忙命人前往郡守府报信,一边让防守城墙的士兵前去御敌。 经过两日休息,惊惧过后的刘虞渐渐变得神采奕奕,想着不久鲜卑即将到来,那时便是自己的反击之日。 受此鼓舞,老迈的刘虞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兴致颇高地来到小妾房间,想要试探下作为男人的雄风,面色貌美的小妾自然欣喜不已。 娇嫩柔弱的小妾拿起浑身解数使出十八般武艺服侍得刘虞情形激动,不禁让他神威更胜,待要再近一步时,一阵阵“砰砰砰……”的急促叫门声吓得刘虞浑身一抖,本是已经衰老不已的刘虞瞬间趴在小妾的肚皮上,小妾春色荡漾的脸上霎时惊恐不已,一边推捏着刘虞,一边忐忑的惊叫道:“大,大人,醒醒,醒醒……” 眼看貌似咽气的刘虞,“哈....呜.....”憋的一口气猛然从口中吐出,而后疾速地喘息着,约莫半炷香后,刘虞终于从床上爬起,简单穿戴后,在小妾后怕又夹杂着鄙夷的眼神中,怄气冲冲地奔向卧室房门。 门外的阎柔犹如火上的蚂蚱,急得满脑是汗,但见自己久经敲门,一直屋内未有反应,心下不禁咯噔一下,不禁想道,这步入花甲之年的刘虞不会挂了吧。 阎柔手足无措,在门口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时,房门咣当一声,被刘虞踹开,怒气瞪道:“汝不看守防务,这么早过来找吾何事?” 刘虞暴怒表现,吓得阎柔一惊,转身注意到面色春艳的刘虞后,阎柔顿时了然,但军情紧急,不敢怠慢,急道:“主公,公孙瓒来攻城了!” “什么?”闻言后,横眉怒目的刘虞顿时吓的脸色一变,目漏焦急,匆匆下令给门口守卫,让其传信给鲜于辅、于通速速前往城楼指挥,而后带着阎柔脸色慌张地往城楼方向奔去。 待刘虞率领众人赶至城楼上时,入目可见,城墙之下,左右两侧列满公孙瓒的幽、冀大军,两翼大军阵前为手持长枪、骑跨战马的幽州铁骑,在其后是弯弓布阵等待命令的弓箭手,如再遥远望去,远处宛如长龙的木车上堆满沙土,在尘土飞扬的恶劣天气下徐徐向渔阳城方向推进。 不及片刻功夫,一百余名士卒,推着装满沙土的木车呈分散队形抵达城下,只见这一百余人,将沙土车上的尘土向前一倒,而后抓紧推车快速退去。 城楼上的刘虞了望到井然有序,充满杀气的公孙瓒大军,心中登时惊惧不已,急忙命麾下做好防御,一堆堆巨大的石头,被众多士卒搬上城楼,大量的箭羽堆集在地,一时之间,城墙上的刘虞大军慌张地等待即将到来的****,就在这种惊恐的氛围下,城楼上每位士卒都紧握着长矛,鲜于辅右手紧按配剑,刘虞擦着脑门冒出的冷汗。 一炷香时间过去,公孙瓒大军对城墙上的刘虞等人犹如视若无睹一般,我行我素,两翼依旧摆出即将进攻的阵型,大军中央则是一排排手推木车的士兵有条不紊地继续在城下泼土,看到公孙大军如此做法,刘虞有些不明所以,眼睛发呆地看了许久,没瞅出什么眉目,不由得望向身旁几位谋士,讨教道:“这公孙瓒在做什么?不攻城却在这泼土?” 如果从现代人的角度看,这确实比较简单的计策,但这种计策突兀间出现在刘虞大军眼中,就会让这些人有些迷惑,毕竟刘虞大军中稍读兵书的也只有阎柔、于通、鲜于辅三位。 随着土堆渐渐增高,于通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但又没有及时抓住,只有嘴里喃喃不已:“土、泼土、土堆……” 身边一直沉思中的阎柔乍然眼睛一瞪,高声大呼:“不好,主公,这公孙瓒是想泼土筑山,待其高度与城墙相近时,就是公孙瓒破城之时”。 “公孙瓒果真奸诈,吾当初就应趁他未崛起之时灭了他,可恨,当真可恨!”闻言后的刘虞悔恨不已,但又非常害怕,急忙与阎柔说道:“汝说说现在该如何来破解?” 阎柔思忖一会儿道:“主公,可命人放箭阻扰,以待鲜卑支援”。 刘虞当即下令,命弓箭手向公孙瓒泼土大军射箭,城楼上的大军闻令而动,在鲜于辅的指挥下,无数箭矢从天而降。 公孙瓒见刘虞放箭阻挡,当即下令泼土士卒退下,而后拔出手中配剑,向下一挥,高声喝道:“杀!! ”城墙下的五千名弓箭手立刻予以还击,大量的箭羽从城墙下飞射到城楼之中。 眨眼间,渔阳城墙上下,数万箭羽在天际间交织,城楼上弓箭手拿出一支鹅毛箭刚欲弯弓再射时,一支利箭发出尖啸声,从空而将,只听得“嗖”的一声便扎入这名士卒的脖子里,一声清脆的利器扎进骨肉声从士卒脖颈处传出,弓箭手不甘的双手捂紧呲呲喷血的伤口,缓缓向后倒去。 城楼观战的刘虞闻见此景,登时吓得往后一跳,不觉感到头皮发麻,急忙下令几名亲军护卫,随后面色慌张地跑下城楼。 城墙外,刘虞军阵前,赵云将弓递给身旁的士卒,眼中疑惑,充满不解地向公孙瓒问道:“主公,为何不让某杀了这匹夫?” 闻言后的公孙瓒缓缓说道:“有时候杀死一个未必是最好的,也许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加痛苦?” “主公,刘虞与鲜卑合谋,鲜卑屠杀我大汉军民,难道都要招降吗?”赵云一听,心中霎时气愤不已,不禁第一次与公孙瓒顶撞道。 “刘虞匹夫当然可恨,吾的感化自然会让他用一生都去忏悔,对于鲜卑来说,汝认为畜生还需要招降吗?” 第四十章 刘虞死了 一晃两天过去,当深夜降临,渔阳城楼上紧张疲倦的士卒注视着公孙大军渐渐退去,不禁松了一口气,两天以来公孙瓒命麾下士卒轮番在渔阳城下泼土。 开始的时候鲜于辅一直在城楼上指挥,当见有推土车出现时便命令属下弓箭兵放箭,而公孙大军亦是不肯相让,与之互射,随着堆积在城楼上的箭矢渐渐变少,鲜于辅无奈下,只好让守城士兵加强城墙守卫,自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继续想办法。 城墙守卫的士卒,一部分呼噜噜地沉睡过去,另一部目光中透漏渴望,希望公孙大军尽早退去,在这种焦虑的气氛下,刘虞大军的军心渐渐涣散。 而此时一支大约有五百人外穿黑色甲胄的队伍,在一个年轻小将的率领下突兀出现在渔阳城内,空寂的苍穹下,一缕杀气从小将眼中闪过,只见他右手向前一挥,闻令而动的五百余人迅速响应,整齐而又训练有素地沿着城墙的阴影向城门方向快速奔去。 在静谧的渔阳城内徒然出现五百余人时,回到府内的鲜于辅躺在爱妻光滑嫩白的双腿间,一双白皙柔软的小手揉按在他的太阳穴处,温柔舒缓的清爽感涌上心头,不禁让紧张焦躁的鲜于辅慢慢沉浸在此,缓缓闭上双眼,渐渐走入梦乡。 在梦里他大杀四方,公孙瓒在其身前瑟瑟发抖,望着大汉王朝的一路诸侯居然像狗一样站在自己身下,鲜于辅不禁仰天大笑。 只是梦与现实差之千里,在沉浸梦乡中的鲜于辅想要嘲讽公孙瓒之时,一阵刺耳的喊叫声乍然在渔阳城内响起,瞬间一片片火光骤起,映照在天地间,吓得鲜于辅倏地警醒过来,急速起身,双手压到妻子腿上,引起爱妻一阵痛呼。 鲜于辅听到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对爱妻的痛楚恍若未闻,匆忙拿起配剑,披上铠甲跑出府中,鲜于辅刚刚出府,便见城门处喊杀震天,一骑白马上的大将在一个铁塔般的身影护卫下,大杀四方,身后跟随数不清的精悍铁骑悍然向城内杀去。 渔阳城内示警的号角绵绵响起,一对对从睡梦吓醒的士卒在军官的催促下,疾速向城门驰援,刘虞此时亦是在护卫保护下心急火燎地从府中跑出,在与鲜于辅、阎柔、于通等人汇合后,刘虞惊悚地怒骂道:“这必是公孙瓒的大军,尔等怎如此无用,四万大军守城,居然让公孙瓒的大军冲了进来,尔等都是一群废物吗?.” 此刻三人对刘虞的谩骂充耳不闻,因为他们心中如刘虞一样异常震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明白公孙瓒的大军是如何攻破城门,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声急报打破众人的沉默。 “报……” “公孙瓒大军趁我军疲惫之际,命赵云偷偷潜入城内,并趁势夺取城门,现已杀入城内,请主公速速下令驰援!” 闻听传过来的战报,刘虞险些摔倒,在阎柔的搀扶下,缓缓站好,转头目漏惊恐地向阎柔问道:“公孙瓒难道是天神下凡呼?他的大军是怎么从几十丈的城墙潜伏进来的?” 阎柔此时也想知道答案,但眼下哪里还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慌忙向刘虞请命:“主公,马上撤退吧,原本我十万大军都不是公孙瓒的对手,此刻只有军心涣散的四万士卒,即使孙膑在世也是挡不住公孙瓒的虎狼之师”。 刘虞闻声后不敢耽搁,一边命人继续前去抵御公孙大军,一边匆忙整理行装后,带领几名心腹和五百亲军趁乱向城外跑去。 一炷香的时间,公孙瓒便率领大军攻入郡守府,大军冲进郡守府内,每个角落都仔细寻找,但未发现刘虞的踪影,紧随而来的公孙瓒看着满地狼藉,地上洒落的都是来不及带走的衣物、酒盏、竹简等,公孙瓒感觉这刘虞的命挺大,居然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而后他瞬间又想到另一个贼溜溜的刘备,公孙瓒突然发现这老刘家逃跑基因确实挺强。 “报……” “郭图与苏由还有主公的侍卫长典韦不见了”,游骑杨刚麾下一小将,单膝跪地,右手紧放在膝盖上,惊慌地向公孙瓒禀报道。 “嗯?多久的事?”公孙瓒闻言一愣,看到身边的典韦确实不见了,倒是没有太过担心,毕竟郭图一直不老实,现在又收了一个狗腿子苏由,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但这次居然把典韦都一起鼓捣走了,公孙瓒不禁渐渐蓄着怒气。 在游骑向公孙瓒汇报郭图情况之际,渔阳城北十余里处,贼眉鼠眼的郭图正在狠狠的抻着马辔,骏马被郭图折腾之下,马儿四蹄疾速向前飞奔,在其后的典韦亦是兴奋地跟随着,一道道声如震天的吼叫吓得刘虞几次险些栽下马去。 却说,自从范阳郡一战,郭图见识到典韦的恐怖之处,就没事跑去溜须拍马,深谙此道的郭图,可以说除了公孙瓒不吃这套外,还很少有人是他摆不平的。 此次偷城之战,原本郭图只想显摆一下自己聪明才智就可以了,但在狗腿子的苏由蛊惑下,说此次能擒下刘虞必会让公孙瓒高看一眼,郭图听闻后,顿时激动不已,毕竟自己曾经可是袁绍麾下很被看重的军师,但到公孙瓒这里,恍如一个吉祥物一样。 为了争口气,郭图决定听狗腿子苏由的,但想到二人势单力薄,狗腿子苏由当即建议道,可以找大呆牛典韦啊,就这样在郭图一顿诱哄之下,典韦率三百人与二人合谋擒拿刘虞,待公孙瓒率大军打进城门那一刻,郭图与苏由、典韦三人,躲着刘虞驰援大军,直进郡守府,但可惜刘虞比三人先逃一步,三人急忙跟随追杀。 “刘虞老儿休走,典韦在此,还不速速下马投降”,刘虞目眦欲裂地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郭图等人,尤其看到典韦后,更是吓得呼吸不畅起来,只觉得头变得愈发沉重。 鲜于辅等人一见事不好,刚欲策马近身搀扶,但老迈的刘虞额头布满冷汗,一声凄厉的嚎叫后便栽落下马。 鲜于辅、阎柔、于通一见如此,本想去救,但一看快要背气的刘虞,三人互看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透出狠辣的光芒,三人转头狠狠拍下马腹,扔下刘虞继续逃跑,而五百亲军亦是仅仅有一人留在原地防守,此人乃是刘虞的管家。 跌落在地的刘虞,蜷缩着身子,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想要叫骂,但是一口血堵在嘴里,痛苦得让他无法言语。 追杀上来的郭图,看着瘫倒在地的刘虞,眼看马上断气,急忙跳下马去,冲到刘虞身边,管家一看就欲持刀护卫,但在典韦凶神恶煞的眼神下不禁惊惧地向后退去,几名士卒瞬时将管家擒下,而此时的郭图却趴在刘虞身上嗷嚎大哭起来:“刘虞你可不能死啊,只有活的才值钱,你死了,我怎么和我表哥交代啊?” 本就吊着一口气的刘虞,闻声后猛然咳出一口鲜血喷在郭图脸上,心想挪开郭图压在他胸部的手,但发现自己已然动弹不得,不甘地挣扎着。 见刘虞神情不对,郭图更加慌张,想到公孙瓒可是下令活捉的,但明显这老家伙要死了,这当如何是好,越想越用力摇晃刘虞,不久后刘虞的脸色变得青紫,郭图更是吓得当场瘫坐在地。 第四十一章 郭图的演技(40-41一起发,方便大家阅读求推荐,收藏) 竖日清晨,昨晚的战乱在刘虞逃走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已平息,公孙瓒命令麾下大军不可惊扰百姓,同时严禁强抢和打砸现象发生,特意命令张辽率领五百余人的执法队,巡城监控,并给其先斩后奏之权,如若谁敢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即刻格杀。 张辽闻令后,心中颇有感触,内心亦是渐渐被公孙瓒的为人所折服,在公孙瓒的军令震慑下,渔阳城内一片安静祥和,只是不知何时一道道消息隐隐在城内散播着。 “听说了吗?刺史之弟郭图,郭军师要自刎以谢天下……” “大爷你听说了吗,刺史大人为民伸张正义,抵御侵犯之地时,刘皇叔百般阻拦,最后刺史其弟凭三寸不烂之舌将刘皇叔气得惨死在马下……” “大哥,你说的不对,听说是刘虞老贼勾结鲜卑,听说这郭图长了翅膀,从渔阳城外飞入郡守府内将刘虞斩杀……” “那这么说,这刘虞当真该杀,作为汉室宗戚居然勾结外族……” “我们也听说是鲜卑大肆屠杀边关,刺史大人公孙瓒不顾皇室压迫,毅然前往御敌,但被老贼所阻,这刘虞当真该杀……” “走走走,快去郡守府,不能让郭军师冤死……”,一个年龄五旬的老翁一边催促,一边引领大量的百姓前往渔阳郡府前,在众人不经意间老翁目光闪过一丝狡黠。 郡守府内,大堂外的一个角落里,郭图头绑着一根白布,穿着一身洁净的白袍,腰间挂着一把配剑,悄悄与狗腿子苏由说道:“都安排准备好了吗?” 闻言后,苏由恭敬地道:“放心吧,都已准备妥当,就等着郭爷您出场了”。 被公孙瓒俘虏前的苏由本是挺有书生气的才子,但经历现实的打击后,不惜卑躬屈膝地屈尊在郭图帐下,就是他看好郭图,居然能从袁绍阵营里跑到公孙瓒这里还如此受待见,虽然未看见公孙瓒给好脸色,但还是对郭图呵护有加,这让苏由眼馋不已,而后随着公孙瓒的势力越发强盛,苏由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郡守府内,公孙瓒正在与贾诩、荀攸等人商议如何清除刘虞死后的影响,并如何尽快覆灭鲜卑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议事大堂外传来,公孙瓒抬头望去,只见门口侍卫慌里慌张地向大堂跑来。 “刺史大人,城外来了许多百姓,而且数量还在增加”,侍卫躬身拜道。 “哦?难道是有什么冤情?”公孙瓒略有些惊讶,而后看了一眼贾诩与荀攸说道。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毕竟公孙瓒的大军才刚入城中不久,对此地的情况不甚了解。 公孙瓒见二人也是不知怎么回事,无奈下,几人匆匆放下手上要事,一起疾步来到郡守外,只见府衙下面的人流越积越多,入目之下看不到边际,无数的百姓群情激动,怒气冲冲,高声怒喝着:“释放郭军师,刘虞老贼该死!!” 公孙瓒一见此景,瞬间有种熟悉感,贾诩、荀攸更是被愤怒的人流惊得目瞪口呆,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府内出来,而后笨拙地爬到府衙左侧的石狮上,头系白布,一脸悲愤,昂首望天,仰天长叹道:“某郭图本是袁绍帐下一小吏,奈何袁绍此贼从恶,在吾表哥公孙刺史感化下,吾意从善,但……” 也许是忘记词或者郭图正在蓄满人们的情绪,亦或被公孙瓒的表情吓到了,偷偷瞄一眼处于爆发边缘、脸色一片铁青的公孙瓒,在公孙瓒气得将要发作之时,郭图继续说道:“刘虞老贼与鲜卑合谋幽州,致我幽州生灵涂炭,十数万百姓惨死在鲜卑的屠刀之下,虽老贼名为皇叔,但实为汉贼,当日某便下定决心,誓杀刘虞老贼,虽千万人,吾亦往矣!” 郭图话音方落,群守府门口霎时静默无声,怒气中的公孙瓒闻声后惊奇地看了一眼郭图,只见站在威武雄狮上的郭图左手缓缓抬起配剑,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只听得“呛”的一声打破了府衙门前人群的静默。 阳光照耀下,锃亮的剑身闪出一抹剑光,不禁反射到百姓眼睛上,让人群下意识后退一步。 郭图右手挥起长剑,一脸决然地将剑身放在脖颈处,楚楚可怜地望向公孙瓒一眼说道:“表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某将老贼杀死,奈何他毕竟是皇族,某今日就刎颈谢罪,表哥,日后没有图的日子,定要照顾好自己”。 公孙瓒抚着额头,此时他是又好气又有些头痛,他没想到郭图学习能力这么强,居然能想出这招来抹除杀死刘虞的影响,不禁头一次感觉这郭图蛮可爱的。 贾诩、荀攸虽然都是这个时代的顶级谋士,但确实很难识破郭图的演技,就像刘备痛哭的特技一样,此刻郭图的演技,就是刘备都难以望其项背,真的太像了! 公孙瓒眼见郭图如此,不禁想到越陷越深,变得犹如神棍一样的严纲,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此刻大家都被郭图吸引,未注意抚着额头的公孙瓒嘴角隐隐抽搐一下。 荀攸见公孙瓒抚着额头,定是心疼郭图,害怕有失,急忙上前劝解:“郭图,切莫做傻事,先把剑放下来,公孙将军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门口的百姓们,看到郭图重情重义,在几位领头人带领下,纷纷开口道:“我们相信刺史大人定会为郭军师主持公道,大家说是不是啊?” “请刺史大人主持公道……!” “请刺史大人主持公道……!” “请刺史大人主持公道……!” 群情激动,百姓举起拳头向天伸缩,声声呐喊,惊得郡守侍卫急忙守卫在公孙瓒周围,冷峻的脸上布满杀气,手中钢刀刚从刀套拔出一半时,公孙瓒挥了一下右手,侍卫们将钢刀推回刀套内。 人群惊见公孙瓒身旁聚满煞气的护卫,急忙后退,公孙瓒推开身前的侍卫,缓步来到衙门前,了望身前无边无际的百姓,高声喊道:“父老乡亲们,伯圭在此非常感谢大家能来郡守府为吾弟伸冤,但本官自上任以来,一向以法治下,以礼服人,今日吾弟受罪,是吾教育不周,吾愿一同受责罚,吾自领二十军棍”。 郭图一看公孙瓒居然演的比自己还溜,百姓的目光都被其吸引过去了,一想自己这可花了不少银子的岂不是为公孙瓒做嫁衣,当下咬舌,憋出一滴眼泪,悲愤道:“表哥,都是图不好,一直想学习您的仁德之心,君子之道,但图……”一个图字还未说完,一声“噗呲”的声响从石狮方向传来,一缕鲜血蓦然从郭图身上喷出,如从外看去,剑尖正好从脖节后透出。 公孙瓒急遽望去,触目之下郭图全身是血,使他浑身一震,急忙近身将郭图抱在怀里,只见配剑的剑身深深扎在肩膀里,不禁让公孙瓒深深松了口气,郭图咳嗽口鲜血,疼得蹙紧眉头,缓了口气,磕磕巴巴的道:“表....哥,这狮子...好.....滑,图好疼……” “闭嘴…………!!!” 第四十二章 公孙瓒的影响力 随着渔阳郡刘虞的死,公孙瓒表弟郭图自刎以谢天下,幽州刺史公孙伯圭以身作则自罚二十军棍的消息,在民间大肆传播下,天下一片哗然。 豫州,许昌,将军府内。 曹操在郭嘉、戏志才、程昱三位顶级谋士出谋划策之下,已完全占领兖、豫二州,此刻的曹操真当是意气风发,心中充满雄心壮志! 伴随地盘的扩张,曹操生理上的欲望亦是逐步增强,兖、豫二州数十位面色貌美、身段堪佳的小寡妇被曹操纳入府中,当意犹未尽的曹操从卧室房里来到议事大堂时,见案首下的郭嘉、戏志才、程昱、曹洪等人脸色各异,不由有些好奇地向曹洪问道:“廉第,汝这是有什么心事要与吾说吗?” 曹洪向前移步,简单从容施了一礼,疑惑地反问道:“大哥,百姓都在传颂公孙瓒,你没有听说吗?” 曹操闻言一顿,主要最近沉浸在几个迷人的小妖精身上,还真没有注意到民间关于公孙瓒的传言,不禁有些好奇,向曹洪讨问道:“这几日吾正在观赏几幅当世惊天画作,未注意民间消息,都在传公孙瓒什么事?汝来说说”。 “据民间传说,公孙瓒是天神降世,专门惩戒大汉一切奸佞,为彰显法度不惜挥泪斩表弟,更是以身作则,自罚二十军棍”,曹洪说道。 曹操闻言,眉宇间有些阴沉,心思翻转,一缕精芒从曹操眼中闪过,他可不是愚蠢的袁绍,头几次公孙瓒耀眼的名声只是在他内心微微激起一丝涟漪,但是再次听闻后,想着公孙瓒讨董以来声名远扬,在民间颇有威望,他的内心出现一股危机感。 郭嘉与戏志才等人如曹操想法一样,但他们要比曹操想的更远,郭嘉适时迈步来到曹洪身旁,抬头看向曹操谏言道:“主公,公孙瓒必是您霸主之路上的一个劲敌,主公还且早有防范!” 闻声后曹操又转头看向程昱、戏志才,二人认同郭嘉的说法,均是向曹操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郭嘉的劝谏。 曹操思忖片刻说道:“不知哪位军师愿意教吾应对之法?” 戏志才在曹洪说完公孙瓒在民间的传闻后,就一直在思考,此刻见曹操有意讨教,他缓缓走上前去,躬身施礼说道:“主公,此时的公孙瓒名声已是渐具影响力,不久后天下英才必会聚集其麾下”。 闻言,曹操蹙眉问道:“大业根基在英才,如若公孙瓒收拢大汉文人义士,吾当如何应对??” 郭嘉在大堂上踱来踱去,他是曹操阵营内唯一一位比较随意的谋士,自拜入曹营后,曹操对他自然是赞赏有加,并给予在堂上可不拜之权,大约半炷香的功夫,郭嘉停下身来,徐徐说道:“主公,第一步当为发布招贤榜,不问英雄出处。第二步趁公孙瓒讨伐鲜卑之际,主公当尽快发展民生,与治下百姓同心同德,第三步,主公还需尽快拿下雍州,虎卧京师之地,占据有利地势”。 郭嘉三策说完,曹操与大堂众人均是眼前一亮,曹操更是激动地叫道:“好、好、好,奉孝真乃吾之子房!” 正当曹操商讨如何面对声威渐盛的公孙瓒时,江东猛虎孙坚亦是同样听闻公孙瓒为民族大义,不惜作出大义灭亲的壮举。 孙坚不禁感叹道:“如果大汉能多一些公孙伯圭这样的好官,何来大汉不能中兴!” “爹爹,你是在说幽州白袍将军公孙伯圭吗?”在孙坚感慨之时,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蹑手蹑脚从他的身后跳出,搂着孙坚的脖子,俏皮地撒娇道。 孙坚微微一震,佯怒道:“香儿,你都十二了,还这么贪玩,以后谁还敢娶你?” 闻见孙坚微怒,孙尚香娇嫩粉腮微微鼓起,有些怄气道:“哼,香儿谁都不嫁,要嫁也要嫁给公孙瓒那样驰骋草原,为大汉守护边关的大英雄!” 孙坚注意到孙尚香提到公孙瓒时,充满崇拜的目光,孙坚略一思忖,心中开始有些惊喜,但转而又有些发愁,开始想道这公孙瓒做自己的女婿该有多好,但考虑到他的岁数,孙坚很是踌躇。 此刻活泼可爱的孙尚香亦是未知,她的梦想最终会实现,只可惜那时的场景与此时却有很大不同,不禁让公孙瓒可恨老天让他穿的太早,仰天怒叹:“吾生香未生,香生吾已老”。 从曹操到孙坚,大汉朝的各路诸侯都被公孙瓒的壮举深深影响着,袁绍麾下军师向袁绍建议,与民发放粮食来积累名声,压过公孙瓒,反正四世三公,当代大汉第一世家,钱粮自然丰富。而吕布、董卓之流亦是不肯相让,吕布在陈宫建议下,春耕时节与民耕种,虽是吕布不甘,但陈宫苦劝之下,不得已只好亲身前往民间田地。 董卓在李儒出策下,令李漼、郭汜点兵五万,兵发乌恒,誓要打出自己威名,也给大汉百姓看看。而徐州的刘备等人纷纷率领亲兵到乡下扶弱救残,其他各路诸侯闻风后,渐渐趁势响应。 大汉,初平元年,注定是要被载入史册的一年,大汉朝首次在公孙瓒的感化下,各种诸侯跟风随动,这一年除正在抵御外敌的公孙瓒、董卓之外,其他各地诸侯都开始步入休养生息阶段,受公孙瓒影响,这一年大汉的百姓幸福指数极速上升。 “人民的眼光是雪亮的”,随着战乱渐熄,百姓缓缓安稳下来,通过民间流传,百姓们都了解到这些大人们都是在公孙瓒的率领下渐渐学会了体恤民生,大量的百姓将公孙瓒的头像供在家里,每天焚香祈祷公孙大人长命百岁,而冀州与幽州的人民表现的就是更加积极了,农夫们除留守家里需要春耕的,其他人都前去帮助公孙大军运输粮草辎重,而偏富的冀州在大族甄家的带头下,有钱的捐钱,有物捐物,几日之间,从冀州到幽州便形成一条辎重长龙。 通过游骑首领杨刚的汇报得知这些消息后,公孙瓒莫名有些吃惊,不由得回忆一下那日场景,貌似自己没有哭啊,还有郭图明明是从狮子上滑落下来误伤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关于民间的消息,公孙瓒思索一会儿,便将其放置脑后,因为此刻却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来决断,那就是新任鲜卑首领拓拔三世亲率五万战骑来袭,并命纥骨瓦率一万五千骑为先锋,此刻距离渔阳郡仅有百里之遥。 第四十三章 初战鲜卑(求推荐,收藏!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吾拓拔三世今要血洗幽州,以解吾鲜卑族被公孙瓒十年压迫之恨!” “出发!” 一声令下,渔阳郡北,以拓拔三世为首的数万鲜卑战骑,汇集成密密麻麻的骑阵,卷起漫天尘土,如蝗虫过境般滚滚向渔阳郡奔去。 拓拔三世后路大军在赶往渔阳郡时,经过半天休整的纥骨瓦先锋大军距离渔阳郡也只有五十公里,长相凶神恶煞的纥骨瓦一边行军,一边与麾下部将说道:“某作为鲜卑第一勇士,此次定要一搓公孙瓒的威势,让那些一直主张求和的老家伙们看看!” 部将闻声,眼睛微眯,奉承道:“某料,那公孙瓒见到将军的雄威,必会吓得屁股尿流”。 “哈哈……,汝说的不错,命大军速速前进,某今日就率先打进渔阳城内,拿公孙瓒的头颅饮酒用!” “草原的儿郎们,将军说了,只要打进渔阳城内,女人随便享用,钱财抢到多少都归自己!” 鲜卑先锋大军传信兵的话落,鲜卑人深受鼓舞,神情激昂,骑在战马之上,嗷嗷大叫,摇晃着狼牙棒来回应着。 渔阳城城外,在拓拔三世的先锋纥骨瓦率一万五千骑距离渔阳郡三十里时,游骑传信兵便将情报送至公孙瓒手中,公孙瓒收到游骑关于鲜卑行军汇报后,并未在城墙上做部署,而是立刻安排大军出城御敌,因为此次他要以鲜卑之血来释放来自心中的戾气。 公孙瓒手按剑柄之上,骑跨骏马之上,俯视身前五万目漏森然杀气的幽冀大军。 五万大军前排为五千步兵,用钢铁之盾形成一堵二人高的盾墙,盾牌之间,五千枪兵手持一支支寒芒闪过的拒马枪从中穿过,幽冷的铁枪之上布满着锃亮的尖刺。 其后,是一万弓箭手赫行在列,神情激动,一双双崇拜的眼光注目着白马之上不怒自威的公孙瓒,一次次胜利,一次次所向披靡,在这些将士们炽烈的眼中公孙瓒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秃噜噜……”弓箭手后方的幽州铁骑的胯下几匹战马,可能受将士们气氛所染,打了几声鼻响,骑兵下的马儿前蹄刨地,好似在回应背上的主人。 盏茶功夫,公孙大军前方一阵尘土飞扬,公孙瓒犀利的眼眸遥目望去,入目之下鲜卑大军确实如当世记忆中一样,各个长相精壮,异常彪悍,但他未胆怯,前生公孙瓒未做到,今生就让他来完成。 公孙瓒回过头来,拽了一下马辔,马儿通灵,高傲的挺起头颅,在大军阵前迈着坚定的步伐,在军阵前缓缓走来走去,待再次走至幽冀大军中央时,公孙瓒狠拽一下马辔,马儿传出一声嘶鸣,公孙瓒趁势拔出配剑,向天一引,刀削般的脸上布满杀机,目光中闪烁摄人的光芒,高声喝道:“鲜卑猖獗,大肆屠杀我边关军民,曾经吾教过他们如何做人,但鲜卑知错不改,罪恶昭彰,今日吾以鲜卑血祭奠吾幽州十数万军民的在天之灵!” 深受公孙瓒言语感触的将士们,目光由炙热转变为幽冷的杀意,气势逐渐凝聚,天际一朵乌云飘过,公孙瓒了望越来越近的鲜卑先锋,眼中杀机迸现,手中利剑向前一挥,昂首怒喝:“杀!!!” 五万大军轰然响应,齐声呐喊:“杀……!” “喝!”五千盾兵猛然间整齐有序地向前一步,只听得声如震天“轰隆”一声,五千将士铿锵有力地将铁盾砸在地上,一排五千盾兵犹如一条横卧的长龙,组成第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五千手持拒马枪的长枪兵紧随其后,眼中冒出嗜血的光芒,将手中拒马枪布置在铁盾之间,神情肃穆地了望着即将冲至的鲜卑战骑。 “哈哈,草原的儿郎们,看到前面那座雄伟的城池了吗?你们想要的女人、金子、棉锦里面应有尽有,随某杀!!!”“嗷嗷嗷……” 鲜卑大军当了望到幅员辽阔的渔阳城时,望眼欲穿的眼神中透露着强烈的贪欲,对面前一堵盾墙视若无睹,在他们心中,辽阔的平地是他们马上的天下,所有的一切阻碍在他们的铁蹄之下都可以轻易碾碎。 望着越来越近的鲜卑战骑,公孙瓒第一次微微有些紧张,但又极度的兴奋,那种弑杀的渴望受当世记忆的影响逐渐涌上心头,公孙瓒左手紧握剑柄,右手将三丈长槊立于身侧,当鲜卑第一匹战马毫无顾忌撞入强盾中时,公孙瓒眼光微微一缩。 只见,第一匹鲜卑战骑狠狠撞入横卧在幽冀大军前排的墙盾中后,大量的鲜卑铁骑陆续汹涌奔入,不禁推得盾兵缓缓后退,受冲击的五千盾军霎时虎目圆睁,恍如神将附身,身躯上的青筋乍现,粗犷的血管清晰可见,齐声大喝一声:“杀!!!”反而,悍勇地向蜂拥而进的鲜卑大军发起反冲锋。 最先冲入的鲜卑大军顿时被眼前气势如虹的盾兵所阻,浑身一震,但很多人都未注意,大量带有尖刺的拒马枪徒然出现,在这些鲜卑大军未反应过来之际,五千长枪狠狠插入鲜卑大军之中,而后迅速抽出,刹那间,一片腥红的血雨在交战之地漫天飘出,在血雨中更是夹杂着腥臭的内脏、肉丝。 鲜卑大军前面的骑兵们在面对如此惊恐的画面下,骑在马上的身躯惊颤着,尤其这些鲜卑人注意到拒马枪上的尖刺上挂着同伴的血肉后,有的骑兵不禁吓的跌落马去,而后这些栽落马下的士兵霎时便被后面冲上前来的马蹄踩碎,先是胸部塌陷,再之后马下面的士卒成了一团模糊的肉泥。 眨眼间,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从交战处骤然响起,鲜卑的惨叫更是激起公孙大军盾兵与枪兵的兴奋,疯狂地屠戮着蜂拥而至的鲜卑骑兵们。 身在中军的公孙瓒,见盾兵、枪兵奏效,立即向赵云等人下令道:“赵云,汝率一万铁骑,直插鲜卑中军,但记住,要给吾生擒纥骨瓦,吾要活刮了他!” “诺!” 赵云眼中充满激烈的战欲,闻令后,立刻双手抱拳道。 “张辽、高顺,汝二人各率七千铁骑从两翼包抄,定不可放过一个鲜卑人!” 第四十四章 生擒纥骨瓦(兄弟们推荐帮忙投一下,缺推荐,万分拜谢) 公孙瓒军令下达后,高台之上神色肃穆的传信兵手持黄色战旗猛然向左一挥,大军阵前的盾兵们立即闻令而动,整齐迅速向左右移动,眨眼间,在盾军中间出现一道五丈长的口子,一直受盾兵所阻地鲜卑大军犹如泄洪的河水一样向公孙瓒大军阵中奔涌而来。 公孙瓒犀利的眼神微微眯起,配剑向下一挥,高声喝道:“杀……!” 墩身弯弓准备就绪的弓箭军猛然将手中箭矢射出,刹那间,数万只锐利的箭矢烧灼着空气,夹杂着刺耳的破空声朝着鲜卑大军呼啸而去。 鲜卑大军见盾军阵门大开,本是惊惧的神色不由缓缓振奋起来,粗狂的脸色乍显激动,口中更是嗷嗷地的叫唤着:“兄弟们杀啊,女人就在……” 鲜卑人神情激昂的喊到一半时,一支撕裂空气的箭矢已至,只听得“嗖”得一声,锋利的箭尖在鲜卑人的喉结处稍有所阻,之后“噗呲”一声,幽冷的箭尖透脖而出,鲜卑士卒不甘的捂住鲜血喷涌处,死亡之神的将临,他嘴里试图去嘶吼,但传出的只有微微的血泡声,士卒惨死的脸上有悔恨、有不甘、有难过,已无神色的双眼注视着漫天箭雨扎入自己的大军当中。 铺天盖地的箭矢落入鲜卑大军之中后,血色的气氛逐渐在交战中心漫延开来,中军阵前的公孙瓒望着漫天血气,一股记忆逐渐影响他的心智,弑杀的念头再次疯狂涌入他的脑海,公孙瓒手中配剑一次又一次挥下,不计其数的鲜卑战骑被射入马下,有的被当场刺穿,有的栽落马后又被后面的鲜卑战骑疯狂碾压致死。 从盾兵初战到弓箭手的打击,几个回合下,纥骨瓦亲率的先锋人马就已损失将近三成,做为最新突起的鲜卑第一勇士,他何曾遭遇过如此打击,两年的时间他在草原之上所向披靡,征战以来,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渐渐铸就他鲜卑第一勇士的称号,但今天遇到鲜卑十年来的宿敌公孙瓒,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如此他如何去面对拓拔三世对自己的青睐。 了望公孙大军那股犹如神助疯狂劲头,纥骨瓦眼神紧缩,心中有些后悔自己过于冲动,撤退的想法渐渐涌上心头,但战事已进入双方焦灼状态,如鲜卑这个时候退缩,不光对他名望进行毁灭的打击,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一退,鲜卑大军冲锋的势头势必减弱,而后等待鲜卑大军的就是被无情地追杀。 纥骨瓦心生悔意之时,一声惊天震喝使他瞬间清醒,急遽了眼望去,只见远处一名小将骑跨在白色骏马之上,一袭略微紧身的银色铠甲使他极度耀眼,光洁肃然的脸庞,更是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常山赵子龙在此,尔等还不速速前来送死!!” 鲜卑大军惨遭箭羽打击后,领命擒拿先锋大将纥骨瓦的赵云,趁势亲率一万幽州铁骑从军阵中冲出。 汹涌进入阵中的鲜卑大军,在弓箭兵的打击下大军的士气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此时赵云率军冲出更是压迫这么鲜卑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杀……!” 赵云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狠狠向前一挥,一名刚躲避过箭羽的鲜卑士卒准备松口气时,一根犹如火龙的龙胆亮银枪已然杀至,“噗通”,一声骤然从士卒胸部传出,反应过来的士卒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插在心脏之上冒出森冷杀气的银枪,而后双手试图去捂住胸口渗出的血液。 只是赵云未给他遗留在人世的时间,赵云右臂徒然爆起,猛然将银枪上的士卒甩飞出去,几名前冲趋势的鲜卑战骑,瞬间被这股人肉炮弹砸落马下,士卒胸口喷出的鲜血更是喷洒到鲜卑人的脸上。 鲜卑大军面对如此凶威的赵云,顿时吓的阵脚大乱,赵云麾下一万大军更是被赵云激发出古老而又原始的战欲,每个人都化身成为魔神一般,疯狂的斩杀鲜卑大军,口中更是高声嘶吼着。 “杀……!” 赵云麾下大军爆发出的滔天之势让中间压阵的纥骨瓦亦很是心惊,但他此时不能退,只有击败眼前之地,才能挽回鲜卑大军的颓势。 “草原第一勇士纥骨瓦在此,一个乳臭未干安敢如此猖狂?” 纥骨瓦大喝一声,抡起手中百斤重的狼牙棒便向赵云冲去,待至赵云身前,纥骨瓦凶目一瞪,双手乍然将狼牙棒举起,以雷霆之下向赵云头部砸下。 赵云面对纥骨瓦拼命一击,目光透出慑人的杀气,嘴角冷然一笑,右手将亮银枪横过于顶,纥骨瓦见赵云轻描淡写就将自己发出的致命一击给挡住,心中惊惧化为怒气,双手肌肉爆起,试图去压制,赵云见纥骨瓦发力,眼中一缕精芒闪过,右手奋力将亮银枪向上一挥,满头大汗的纥骨瓦徒然感受一股巨力传来,急忙抓紧手中狼牙棒,壮硕的身躯亦是险些从马上摔落,在两骑交错之下,纥骨瓦慌忙稳住马上身躯。 仅仅一个回合下,纥骨瓦的心中就被赵云的武勇所惊怵,浑身浓密汗毛竖起,一缕缕冷汗从脸颊滑落,紧握狼牙棒的双手微微颤抖,双眼更是不敢直视赵云那杀意凛然的目光。 赵云作为幽州战将,虽平时沉默不语,但对鲜卑犯境屠杀幽州百姓却是积怒已久,急需鲜卑的鲜血来倾泻心中的愤意,赵云眼中闪烁着幽冷的杀机,藐视一眼纥骨瓦,大喝一声,再次策马冲杀上来,纥骨瓦见赵云再次袭来,本是惊惧的内心怎敢直面应战,意图闪躲,赵云想要当场将纥骨瓦斩杀马下,但忽然想起公孙瓒的军令,亮银枪从纥骨瓦的头上瞬时下移,长枪直刺纥骨瓦手腕,一声皮筋的撕裂声与刺纥骨犹如恶鬼的嚎叫声悠然响彻在战骑肆虐的战场之上。 赵云在纥骨瓦惨痛之际,亮银枪在赵云手里犹如一个绝世画家作画一般,快速地在刺纥骨的身躯上挥舞、涂画着。 盏茶间,刺纥骨便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缓缓吐出,只是被撕裂的嘴角随着吐气,血块亦是渐渐从嘴角处流淌,纥骨瓦试图爬起,但徒然发现,四肢已不受自己使唤,想要嚎叫,但撕裂的疼痛让他苦不堪言,种种不甘与悔恨,让这位草原汉子第一次流出委屈的泪水,他的内心充满悔意。 第四十五章 战后影响 渔阳城前,公孙瓒与鲜卑的大战伴随着纥骨瓦被擒渐渐步入尾声。 赵云冲破纥骨瓦的中军后,鲜卑士卒的军心瞬时土崩瓦解,大量的鲜卑战骑试图逃跑,只是此时逃跑已经为时已晚。 闻讯而动的张辽与高顺分别从侧翼冲出,三军呈铁壁合围之势夹击鲜卑大军,纥骨瓦的副将试图突破包围,但徒然发现此刻的鲜卑大军已是回天乏力。 与公孙瓒一战除纥主将被擒外,纥骨瓦的先锋大军整整被斩落八千余人,剩下重伤或带有刀伤,都被公孙瓒下令当场斩首,那些被公孙大军压迫投降下马的士卒们看到同伴被人如屠猪一样惨死在自己身前时,有的冒着腥红的双眼,欲前去阻止,最后迎来的是更加疯狂的屠戮,在一众降兵们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苦苦祈求下,公孙瓒才缓缓挥了下手,命麾下停止对鲜卑降卒的宰割。 当将士们闻令后,虽然停下手来,但是还是心中有些不解,对这些大肆屠杀幽州军民刽子手何须仁慈,但是这种不理解只是刹那间在心中闪过,因为除对公孙瓒盲目的崇拜外,更主要来自公孙瓒的一向以法治军,令行禁止深入军心,只要他一声令下,配剑所指方向,就是大军必达之处。 跟随大军的贾诩抚髯瞄了一眼公孙瓒,注意到公孙瓒森冷肃然的神色后,缓步来到他的身边,躬身拜道:“主公是准备让这些鲜卑人自己给自己挖坑?” 公孙瓒闻言后,心中微微有些吃惊,这贾诩果然如历史上一样厉害,足智多谋,更是能通过自己的表情心领神会,猜到我的心中所想,想罢,公孙瓒故意试探道:“哦?娘舅,汝一向明哲保身,如此猜测自己的主公,可与你的性格不符啊?” 公孙瓒话落,贾诩自信地微微一笑道:“老朽已年过半百,自是阅人无数,主公的性格一向是里外有别,对自己人爱护有加,对敌人却是残忍百倍,所以某自是不怕”。 “哈哈,人生最大幸事当为有一知己,而知吾者当为文和也,真是幸哉!”见贾诩如此了解自己,公孙瓒虽是有些防备,但更多的是兴奋,自来到三国之后,他一直紧绷着神经,但真让他感觉甚是疲惫,此时的他不禁在贾诩面前放开大笑。 敞开心扉笑过后,公孙瓒婉转凝声说道:“吾要的不是一万五千的坑,而是一个五万人的巨坑” 听到公孙瓒的胃口居然这么大,贾诩微微有些吃惊道:“主公,吾听闻这拓拔三世在鲜卑颇得民心,如此做会让我军牵扯很大的精力,对主公日后的霸路是极为不利的”。 “娘舅不要小瞧这些鲜卑人,如不将其打狠打怕,这些疯狗咬起来,也会让人痛苦不堪的。” 公孙瓒此时当然知晓如果将鲜卑新任首领斩杀于此,有可能会招致更加疯狂的报复,但前世记忆中五胡乱华的惨剧他不想在这一世发生,如果此刻实在腾不出手来,那就待平稳大汉局势后,再对外族进行毁灭的清洗,如真的心愿所至,他想让大汉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日不落帝国。 在公孙瓒感慨之际,战场上也已打扫完毕,幽、冀大军虽是身心疲惫但眼里炙热激动的目光却展漏无疑,他们渴望公孙瓒能够带他们一路征战下去。 远在百里外的拓拔三世久不闻纥骨瓦传回的消息,不禁让他有种莫名的心惊,急忙伸出右手,示意大军停止行进,而后对身边亲兵说道:“还是没有纥骨瓦的消息吗?” “禀主上,已有三个时辰未收到纥骨瓦先锋大军的消息了”,亲兵抱拳答道。 闻声后拓拔三世心中一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作为鲜卑新一代首领,他除靠祖辈的萌荫,自己的聪明才智也是让他问鼎鲜卑宝座最重要的一环,他同那些有勇无谋的匹夫不同,他是靠心计一步步走上王位的。 拓拔三世对纥骨瓦没有音讯已开始渐渐惊疑,疾声向亲兵下令道:“汝再速去安排几波战骑前往渔阳附近探索军情”。 “诺”,亲兵不敢耽搁,领命后,便亲自前去点兵。 在亲兵离开不久,拓拔三世命就地安营扎寨,以待纥骨瓦的消息传来后再做定夺。 渔阳城内,公孙瓒已经张开口子等着拓拔三世往里钻,但是已过去一刻钟的功夫,未有拓拔三世大军前来的消息,公孙瓒不禁手指在桌案上快速敲动着,而案下等候命令的文人武将们分站两侧,久不见消息传来亦是沉思禁音。 “报……” 公孙瓒宁声望去,只见一个游骑校尉赶至,停下敲击桌案的右手,缓缓说道:“拓拔三世的大军此时到了哪里?” 游骑校尉缓了口气,单膝跪地禀报道:“拓拔三世的大军待行至渔阳郡一百余里时便命令全军安营”。 荀攸听到校尉的禀报,心中瞬间一动,赫然出列拱手谏言道:“不好,主公这拓拔三世必是有所知觉了”。 一旁的贾诩亦是微微蹙眉,他也想到了,但是他此时却有些犹豫,如若擒下拓拔三世确实可轻松做到,但是那样会牵制住公孙瓒势力的发展机遇,他虽是被三国时期评为毒士,但是他也同样具备顶级谋士的战略眼光,只是不知公孙瓒对鲜卑如此深恶痛绝,一时之间他也摸不准公孙瓒的脉,只好观棋不语,看看情况再说。 公孙瓒此时听到游骑的汇报后,心中有些惊讶,在他前世和今世的记忆中对异族的感觉都是愚蠢笨拙的形象,此时徒然蹦出一个略有心智的,让他不由得感觉有些惊奇。 公孙瓒思忖片刻对游骑校尉下令道:“汝速去传令杨刚,命他两天内将这个拓拔三世查清楚,不光是他自己的身世,还有他有哪些部下、亲信,包括有几个人女人都要查清!” “诺!”游骑校尉双手抱拳领命道,随即起身缓缓退出大堂。 拓拔三世的警惕性确实让公孙瓒等人感觉有些棘手,今日一战,虽是全歼鲜卑先锋一万五千大军,但自身人马亦是奋勇战死将近四千余人,二千重伤,如真的与鲜卑五万碰五万,胜利还真是五五之数,更何况现在拓拔三世还有整整三万五千战骑,而自己这方却除去今天折损的仅有二万余,公孙瓒感觉压力有些大。 第四十六章 公孙瓒的决断 天色渐渐入深,公孙瓒一袭戎装,站在郡守府内议事大堂的门口,眉宇间微微有些阴沉,迷离地仰望天空,许攸、贾诩肃立在其身后,繁星璀璨地苍穹上,一颗流星划过,打破了太空的空寂,公孙瓒的眼神亦是逐渐从迷离变得更为坚定。 公孙瓒傲视天际,屹立在苍穹之下竖直的身影徐徐散发出令人慑服的威势,目漏凶威的眼神目视天空,幽冷喝道:“吾愿以吾血荐轩辕,鲜卑人安敢屠戮吾治下之军民?” 说道这里,公孙瓒踱步向后,矗立在贾诩、荀攸身前,而后双手抱拳,双眸中带着希冀的眼光看了一眼贾诩、荀攸二人,深深低下头,躬身请教道:“吾要以五万鲜卑的鲜血染红这片地,来告慰这些百姓的在天之灵,还请二位先生教吾灭敌之策!” 公孙瓒话音一落,贾诩与荀攸二人闻声心中均是一震,尤其那一句吾愿以吾血荐轩辕,令贾诩朦胧老迈的目光闪烁着阵阵精光,荀攸亦是身躯惊颤,被公孙瓒的话深深触动着,虽是这句话出自鲁迅的诗作,二人不懂什么是民族主义者,但从公孙瓒那股极具气势的口中表述出来,却让两人振奋异常。 老迈的贾诩一扫之前犹豫不定的神色,抚髯后,向前一步将公孙瓒扶起,当即欲跪下,公孙瓒急忙将贾诩扶住。 “某枉活五十多岁,还不如吾主万分之一,某有愧!”虽是公孙瓒阻止了他下跪的趋势,但贾诩依旧深深向公孙瓒鞠了一躬,而后谏言道:“今日某就为主公扫除鲜卑而出一策:渔阳郡紧邻阴山,某料拓拔三世午夜后必然准备撤退,主公可遣一大将前去叫战”。 “哦?娘舅为何要吾安排人去叫战,这样拓拔三世逃跑又当如何?”公孙瓒谦虚地讨问道。 贾诩拂袖,老迈的身躯渐显一股自信的气势,倡言道“主公当派典韦前去,可给其三千铁骑,并让其告诉拓拔三世他的先锋大军已是全军覆灭,如此一来必会重挫对方士气,而拓拔三世必会恐惧,某的计策就是让拓拔三世先成为惊弓之鸟”。 肃立公孙瓒右侧的荀攸闻听贾诩徐徐道来,不由频频看向贾诩,荀攸拥有的是大局的战略眼光,虽不善谋,但听贾诩的谋略,不禁眼光一亮,他觉得自己终究是小看了公孙瓒麾下的人,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心中思路却是如此之清晰。 贾诩未注意到荀攸的目光,继续说道:“拓拔三世警惕心虽强,但对幽州地理却不了解,见我大军夜间袭击,必会加速撤离,渔阳郡回鲜卑草原有三条路,主公可遣赵云将军独自领军八千埋伏至第一条路线数处,多做假人、树支等。张辽、高顺二位将军亦是同赵云将军一样堵其二,两条路上都是伏兵,拓拔三世必会慌不择路选择从阴山回往鲜卑,而阴山就当为拓拔三世浮尸之地!” 贾诩谏言后,荀攸深思片刻,向公孙瓒施了一礼,迟疑道:“主公,某在文和之上略微修改,添加一道保险,某建议主公,在阴山处可只派高顺将军率五千人即可,高顺将军可命人多准备弓箭、石头,如有来敌,拒之即可,而某认为除第一路大军外,应当将全部军力布置在第二路道路线上”。 贾诩听闻荀攸的话,虽是没有反驳,亦是没有认可,如此情形只有公孙瓒这个主公来决断了。公孙瓒听着两位军师谏言,他也陷入沉思中,诸侯争霸不光手上要有人才,作为势力的首领也要有真知灼见的眼光,历史上占据优势的袁绍为何会惨败,就是没有判断能力,公孙瓒虽是两代记忆,但在这方面欠缺的却是还很多,虽是只要有时间就熟读军略,但距离成熟军事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公孙瓒心思百转,贾诩与荀攸亦未打扰,静静等待公孙瓒的决定,公孙瓒在二人身前踱来踱去,此时公孙瓒的直觉示警他选择荀攸的建议,虽是他对贾诩的计谋有时候盲目的信服,那是建立在历史的传说上,就像诸葛亮一般,如神一样的妖智,但未见到真人,什么都不好说。 最后他还是选择荀攸的建议,因为这次当他准备选择贾诩的计谋时,眼皮就狂跳的厉害,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疯狂的示警,不由得让他感觉如果选择必有很大风险。 公孙瓒谋划堵住鲜卑退路之际,拓拔三世的帅帐内也迎来三位不速之客,当拓拔三世见到来人时大吃一惊。 拓拔三世急忙起身迎上,说道:“吾岳父刘虞呢?怎么就汝三人在此?” 此刻帅帐内的三位却是慌忙逃跑出去的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三人慌不择路之下终至鲜卑大军这里,见拓拔三世发问,三人心中微微一惊,但未敢表露,而是齐齐向拓拔三世跪下,以阎柔为首,佯装痛哭道:“王上,刘虞大人已惨死在公孙瓒手里,现在渔阳郡已落入公孙瓒的手里!” “什么?那吾的先锋大军?”闻言后,拓拔三世更加惊惧,脸色有些发白,右手亦是微微颤抖着。 闻言后的阎柔,也吓一跳,慌忙苦苦谏言道:“王上,当速速撤退啊,公孙瓒的实力不容小觑,吾主十万大军都已惨遭他之毒手,再不退就来不及了!” 阎柔话落,拓拔三世吓得瘫坐在虎皮大椅之上,手心紧握,攥满冷汗,有些惊惧地问道:“吾岳父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公孙瓒当真如此可怕?汝详细讲来”。 随着阎柔的娓娓道来,了解来龙去脉的拓拔三世此时顿时明悟为何一直未有纥骨瓦的消息了,此刻必然已是惨遭公孙大军毒手了。 想罢,拓拔三世慌忙对守卫在门口亲兵叫道:“来人!” “主上,末将在!”闻声后,亲军侍卫轰然进入,单膝跪地道。 “速速命大军准备撤退!”拓拔三世紧急下令道。 “诺!”亲兵侍卫抱拳道。 “且慢!”在亲兵刚欲转身之际,思忖中的阎柔急忙喊住将要离开的侍卫,转身对拓拔三世说道:“王上,应先派出几路骑兵查探路上是否有埋伏,而后再撤退也不迟!” 第四十七章 拓拔三世的应对 公孙瓒与贾诩定计后,就火速下达军令,领命后的典韦兴奋异常,点齐三千幽州铁骑,便疾速赶至鲜卑营寨前。 “公孙瓒帐下典韦在此,汝之先锋已被吾主生擒,拓拔三世速速出来受死!” 拓拔三世正在安排鲜卑大军紧急撤退事宜,一声惊天震吼急遽传来,帐内阎柔、鲜于辅、于通等人闻声后更是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骤变。 拓拔三世闻声后,掀开营帘,向辕门方向望去,只见辕门外的骑跨在雄壮骏马之上的典韦,在麾下三千精兵铁骑手举火把的映衬下,那铁塔般的身影犹如魔神一样,挥舞着手中双戟,仰天长啸着,其后深受典韦气势鼓舞的三千骁骑亦是身形激动,手中长枪齐齐直插天际,齐声大喝回应典韦的魔威。 “这就是公孙瓒的幽州精锐?从气势上看果真恐怖如斯!”拓拔三世是以为鲜卑与汉族的混血儿,他与鲜卑大多有勇无谋的匹夫不同,他的母亲是汉人,并且深受母亲的教育,对大汉朝有更为清晰的了解,尤其是对于鲜卑的大敌公孙瓒,他一直让麾下细作前去探查,探回的消息都是公孙瓒乃有勇无谋的弑杀匹夫,但其麾下却是精悍异常,之前他还不屑,但今日一见,虽是远处只有几千精兵,但依然不敢小觑,与身旁几人惊叹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公孙瓒治军确实厉害,纥骨瓦败的不冤!” 闻言后,阎柔上前一步,单膝跪下谏言道:“王上,吾闻这公孙瓒麾下有二将,极其武勇,一人为浑身是胆的赵云,此人一杆龙胆亮银枪可单枪匹马冲入十万余人的军阵取敌首级”,说到这里,阎柔抬头瞄了一眼脸色微微有些低沉的拓拔三世继续说道:“另一人就是辕门外这厮,其名典韦,长相丑陋,但却有万人不敌之勇,一双重达百斤的双戟曾将吾主上将砸成肉泥!” 阎柔话落,拓拔三世虽是尽量保持镇定,但是脸颊上的冷汗却是渐渐滑落,他低沉向阎柔等人询问道:“孤手下有几个大将,都是万人敌,是否可以将此撩斩杀?几位不知有何建议教吾?” 一边一直未做声的于通上前一步,同阎柔一样,单膝跪下回道:“王上,某建议王上可派几位大将挡住典韦,而后大王率麾下快速撤离,某猜测这只是公孙瓒的先锋,他的大军不久后必达此处” 拓拔三世苦苦寻思于通的谏言,有些迟疑不定地问道:“从哪条路撤退安好?” “报……” 于通刚欲回答之际,一声急报打断了他,拓拔三世抬头看向来人,见到是自己派出探查情报的骑兵,不由大喜,急忙向来人问道:“汝可探查清楚了?” 骑兵跪下,汇报道:“主上,已全部查清,公孙瓒麾下大将张辽正率大军向营寨方向奔来,回鲜卑的东、西、北阴山三路未发现问题” “公孙瓒在哪里?是否探查到?”见未听到公孙瓒本人的消息拓拔三世不禁惊疑地问道。 “公孙瓒还未探查到!”骑兵擦拭一下脸颊上的冷汗,诺诺的答道。 拓拔三世闻声不由震怒,冷然拔出手中配剑,当场将骑兵格杀,怒骂道:“废物,全是废物……”旋即又对帅帐守卫的亲兵惊怒道:“速去派人给吾查公孙瓒在哪里,如还是查不到,吾诛他一族” 虽拓拔三世拥有大汉的血统,但鲜卑族的狠辣他亦是同样继承着,骑兵的信报让他怒火燃烧,同样一股极度的危机感渐渐袭来,他内心甚是惊惧,手持血水滴落的配剑,转身与于通说道:“汝继续说!” 于通观看到骑兵被拓拔三世斩杀在自己面前,尤其是拓拔三世手上长剑腥红的血液一滴滴落下,在火把的映衬下,于通脸色煞白。 他一直在主张怀柔、以礼待人的刘虞帐下,何曾见到如此狂暴的主公,不由心中有些悔意,但此时已是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只能与鲜卑人一条路走到黑了,仿佛认命般叹气道:“王上麾下有三万五千战骑,公孙瓒必不敢直面与您交战,即使战胜也会是惨胜,某猜测,公孙瓒必会在渔阳北部阴山设好埋伏”。 拓拔三世听闻颔首,示意继续说下去,于通领命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北部撤退不可取,只剩下东西两路,王上可派两路先锋各带五千人前往,如果哪路遇敌,王上从另一路撤退即可!” “汝说的甚是,孤这就安排先锋前去探查!”拓拔三世觉得于通说的很有道理,便欲下令。 此时阎柔却是有种不对劲的感觉,总觉得这么做会有风险,因此在拓拔三世下令前,又疑惑地问道:“如果两路都有埋伏该当如何?” 于通一听,这阎柔是要和自己争宠?现在刘虞死后,自己这三人未来可全看拓拔三世的眼色行事了,如果这次能帮拓拔三世走出困境必将是大功一件,见阎柔怀疑自己的计策,急忙劝谏道:“王上,公孙瓒与吾主刘虞一战后,就已剩下四万多大军,即使招降也来不及马上出战,而后又与纥骨瓦将军的先锋大军交战,某猜测公孙瓒大军与王上大军人数应当相同,如果两路分兵,他必会不敌,某建议王上尽快出兵试探,还请王上尽快决断!” 拓拔三世闻言,思忖片刻后,便向亲兵下令道:“汝等速去传令丘穆吉与贺赖清二位将军,各领五千鲜卑骁骑从东西两路先行撤退,如若遇敌,速来通报!” “诺!”两名亲兵领命后,急速向丘穆吉与贺赖清帐内传令。 在拓拔三世定下撤退方案后,辕门外的典韦怒骂的嗓子都冒烟了,但却发现拓拔三世的营寨内未出一人,不禁郁闷非常,最后无奈下,只好让麾下三千精锐轮番叫骂,而后他又命人将此地的情况汇报给公孙瓒。 此刻公孙瓒与麾下大军也完成了部署,公孙瓒麾下大军确实如于通所料,两次大战,五万的幽、冀人马能战者只有三万五千余人,而幽州铁骑仅有一万八千人,五千人步兵被他布置在阴山北部,而东部只有部署二千人马,佯装埋伏,剩下的二万八千大军都埋伏在西路。 第四十八章 伏击鲜卑大军 漆黑的深夜下,渔阳郡西部的一处山坳中,两侧陡坡上趴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一排排长枪压的很低,身后的弓箭手弯弓就绪,突然一阵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公孙瓒站在大军身后,左手将三丈大槊立于脚边,右手紧握剑柄,侧耳轻声对麾下传信兵命令道:“全军准备!” 传信兵点了点头,随后脚步轻盈地前往大军各处汇报,得令的士卒们瞬间充满激动,他们渴望战斗,渴望军功,渴望建功立业。 待远方的人马越来越近,公孙瓒欲拔出配剑之际,贾诩急忙上前阻止,疑声道:“主公,不可!” “嗯?”公孙瓒将拔出一半的配剑塞回剑鞘,侧目看向身边抚髯沉思的贾诩,迟疑道:“鲜卑已至,为何不让吾下令出击?” “马蹄声音不对,这不是拓拔三世的全部大军,某猜测,这个是先锋部队,某建议主公可放过这股先头人马,待拓拔三世中计后,他必会回援,到时就可以顺势将这股先锋部队一起灭掉”,贾诩沉思道。 公孙瓒闻言后沉默片刻,颔首道:“也好,就依娘舅所言!” 此时山坡下方的人马正是拓拔三世麾下贺赖清的五千先锋,而丘穆吉则是从渔阳郡东部撤退,在东部的赵云见到丘穆吉的大军赶到,直接命众军冲杀,赵云的突然冲杀,打了丘穆吉一个措手不及,他一边下令骑兵赶往拓拔三世大营报信,一边率兵抵御。 拓拔三世此时在大营内焦急地等待着,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个铁杆汉奸此刻亦是焦虑不已,在不久后骑兵将贺赖清与丘穆吉的军报传来后,拓拔三世大喜,从目前战况看,丘穆吉那一路有埋伏,拓拔三世心定后,急促下令全军从渔阳郡西部撤退。 拓拔三世命令下达后,鲜于辅总是感觉遗漏了什么,但一时半刻还想不出来,但见拓拔三世已然下令,只好同鲜卑大军一起快速整理行装,在拓拔三世的率领下紧急撤走。 此刻拓拔一退,辕门外的典韦立马挺起精神,挥舞着百十斤重的双戟,扬声怒吼道:“拓拔小儿休走!” 典韦大骂一声,便狠狠拽了一个马辔,前蹄腾起,瞬间便已策马冲出,典韦的惊天震吼,让拓拔三世大惊,火速命令麾下五名在鲜卑颇有威名的大将前去抵御典韦的追杀。 在公孙瓒紧张而又期待的煎熬下,拓拔三世大军震耳欲聋的阵阵马蹄声急遽传来,公孙瓒不禁松了口气,但下一刻就是真正决定生死的关键了,随着马蹄声渐渐走近,公孙瓒缓缓拔出手中配剑,在前排士兵可以看到进入伏击圈的鲜卑大军时,公孙瓒神情透满杀气,配剑登时向前一挥,高声喝道:“杀!” “砰……”瞬时火光升起,百米长的陡坡上,弓箭手瞬间将沾满燃油的箭矢射入鲜卑大军当中,刹那之间,漆黑的山坳中火光大作,毫无防备的鲜卑大军霎时便被点燃,几个呼吸间空气中便传出阵阵鸟毛的味道。 山坳下,被鲜卑众军保护的拓拔三世目睹麾下徒然之间一个个被烈火焚烧,不由大吃一惊,而后骤然抬头向山坡望去,只见铺天盖地的火箭从山坳上方落下。 此时本就是刚刚过冬不久,山坳的路边都是易燃的树干与杂草,漫天带火的箭矢点燃下,瞬时燃起,山坳下犹如炼狱般,大量鲜卑士卒凄厉地惨叫着,有的试图抖去身上火油,但很快就发现一切都徒劳的。 无数的鲜卑士卒眼中充满惊怵,有的不甘如此痛苦,直接抹脖自刎,闻见此景,拓拔三世惶恐的命令麾下鲜卑大军稳住阵脚,同时命人寻找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 山坳上方的公孙瓒见鲜卑大军被射的抱头鼠窜,凄惨地惊恐呼叫,不禁心中有些快意,前世五胡乱华的记忆历历在目,今世他的梦想就是将这些畜生全部覆灭掉,以绝后患。 黑夜下从未有人注意到公孙瓒森冷的表情,但站在他身边的贾诩却能感觉到自己这位主公对鲜卑有着极大的恨意,贾诩眼见鲜卑惊恐乱窜,躬身谏言道:“主公,时机已到,鲜卑阵脚已然大乱,可下令全军冲杀”。 “好,吾今世就要成为鲜卑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公孙瓒提起立于身侧的长槊,而后翻身上马,一股狠辣的冷芒从其眼中闪过,一股试图用杀戮来泄愤的气势逐渐凝聚着,听着山下陆续传来的惨叫,他好像找回曾经驰骋草原时的荣光,猛然举起手中长槊,向山下一引,大喝一声:“随吾冲杀!!!” “杀……” 受感染的麾下将士砰然响应,身躯呈前冲趋势,在公孙瓒一声令下,齐齐高喝,在公孙瓒率领下,猛然向山坳下方的鲜卑大军冲去。 鲜卑大军中,黏性很强的燃油,在山坳下方疯狂肆虐着,骤起的火光映天,恍如白昼,公孙瓒挥军杀入后,鲜卑大军更加慌乱起来,一个鲜卑骑兵注意到公孙瓒的外甲与其他人不同,那金边银甲在火光照耀下确实鹤立鸡群,虽是鲜卑大军渐乱,但不乏有想争取军功的军士,陆续就有很多鲜卑骑兵注意到公孙瓒的不同,无论从气势还是穿着,本是慌乱的鲜卑大军,居然聚齐一股势力纷纷挥舞着狼牙棒向公孙瓒冲来。 公孙瓒的一身武艺都传承当世记忆,在与前进的记忆融合后,攻击上散发出摄人的气势,眼见一个鲜卑骑兵已至,公孙瓒虎目爆睁,长槊直接一挥,一股冲天的气势扑面而来,鲜卑骑兵身躯登时一僵,然,长槊去势不减,一声“咔嚓”头骨碎裂的声音传来,鲜卑骑兵直接被公孙瓒劈成两半。 受此鼓舞,公孙瓒的凶威更盛,几名赶来的鲜卑铁骑见此纷纷一惊,有的转身逃跑,有的继续向前冲来,公孙瓒霎时双眼一变,一股凌厉的精芒从其眼中透出,手中长槊奋力一挥,几名鲜卑骑兵试图用狼牙棒抵挡,但徒然发现一股滔天巨力传来,而后纷纷被震落下马,一股股殷红的鲜血在骑兵们落马时的那一刻喷吐在空中。 血色的弥漫,更加助长了公孙瓒的威势,身后一千白马义从亲军瞩目着仿若浴火重生的公孙瓒,神色中都逐渐凝聚一股煞气,大肆屠戮着一个个身边的鲜卑士卒。 在公孙瓒率一千白马义从的冲击下,其后的幽冀大军大为振奋,以锐不可挡的趋势向躲在鲜卑大军身后的拓拔三世压去。 第四十九章 战场遇袭(求推荐,收藏,感谢大家的支持) 山坳下,鲜卑大军逐渐被公孙瓒亲率的大军包围,拓拔三世在数百亲兵保护下数次试图冲出伏击圈,但都被势不可挡的幽冀大军给阻挡回去。 “鲜于辅、阎柔、于通三人在哪里?孤要杀了他们!”被围困的拓拔三世,眼看着自己麾下大军惨遭屠戮着,恍若疯狂,高声嘶吼着。 此刻的鲜于辅、阎柔、于通三人眼见鲜卑大军中公孙瓒埋伏后,登时三人脸色煞白,心中惶恐,随着公孙瓒的大军冲杀入阵,三人慌忙在乱哄哄的山坳下闪躲着,在三人手足无措之际,公孙瓒的身影映入几人眼帘。 三人互视一眼,阎柔说道:“典韦这厮不在公孙瓒身边,欲破此困境只有将公孙瓒拿下,擒贼先擒王!” 鲜于辅、于通闻言后纷纷点头,三人眼中都带着一股狠劲,等待时机,期望在公孙瓒未防备之际适时冲出,将公孙瓒擒住或当场斩杀。 山坳下,公孙瓒麾下将士与鲜卑大军的交战已然进入白热化,在鲜卑无防备之际,几轮烧杀鲜卑大军就惨死两成多,而后趁鲜卑军阵大乱之际,公孙瓒率军凿入,更加剧鲜卑的混乱,士气渐渐涣散,除去两路先锋一万大军,此时鲜卑大军原本入伏击前的二万五千人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覆灭半成。 公孙瓒正欲彻底压垮鲜卑大军残留最后一丝气势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急遽传来,此刻公孙瓒左眼疯狂示警,内心顿时一惊,他急遽向远方看去,只见被放过去的五千鲜卑先锋人马已然闻讯驰援而来。 在公孙瓒沉思之际,一股杀机袭来,公孙瓒只觉眼皮跳动骤然加速,直觉到身边有风险,他下意识往马上一趴,一缕冒着幽冷寒气的长剑突兀刺来,虽然他提前闪躲,但右臂还是被挑开一个口子,他刚欲扭头望去,眼皮徒然跳动得更快,一种被锁定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公孙瓒未做犹豫,直接滚落马下。 周围亲兵见公孙瓒遇袭,顿时大吃一惊,但这些都是万里挑一的精锐,很快便反应过来,五十多位亲军在公孙瓒落马后,齐齐上前,将公孙瓒围绕在圈内,用他们的肉身为他们的主公筑起一座牢不可破的堡垒。 在亲军刚好将公孙瓒护住之时,一声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徒然传来,守卫在公孙瓒前门的亲兵刚要抬起配剑阻挡,但利箭已至,亲兵的眼中霎时变得异常坚定,并未闪躲,而是急遽转身将刚准备起身的公孙瓒压下。 骤然被压下的公孙瓒只听到“噗呲”一声,一股湿热的血水喷洒到脸上,他的脑海霎时一片空白。 “主公,您说过义之所至,生死相随,可属下不能再陪伴您了……”一支利箭从亲兵的背部刺入,亲兵疼痛得直蹙眉,跪在公孙瓒身前,眼中的目光从坚定渐渐变成崇拜,神色间又带着某种回忆。 公孙瓒此时再次陷入记忆中,在这世记忆里,他率部下驰骋草原,他们一起大口吃酒,大口吃肉,一起玩弄着鲜卑的女人,他是这些人的精神领袖,是他们的骄傲,在一处被他率军催毁的鲜卑王帐前,他仰天长吼:“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在公孙瓒深陷回忆,思想逐渐蜕变之际,鲜卑的贺赖清先锋大军也已驰援杀至,鲜卑大军渐乱的军心立即为时一振,拓拔三世更是异常兴奋,急令麾下向贺赖清方向靠拢。 在贺赖清与拓拔三世将要合兵一处之时,被阻的典韦也已将拓拔三世派出的五名大将斩杀,马不停蹄率三千铁骑杀来。 当赶至的典韦注意到公孙瓒受伤被亲兵团团保护时,虎躯一震,怒目爆睁,疯狂挥舞手中双戟砍杀赶来阻挡的鲜卑大军,仰天长啸:“挡某者死!” 恍如魔神降临的典韦如同战争机器一般,长驱直入,一路之上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此刻躲在公孙瓒附近的鲜于辅等人准备再次出手时,徒然听到典韦的震天怒吼,惊吓得扔下手中弓箭,三人便欲逃走。 此刻悠然转醒过来的公孙瓒仔细搜寻战场上每一个角落,当注意到鬼鬼祟祟的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时,脸色骤然一变,虽然三人穿着幽州大军的甲胄,但三人形态非常可疑,处于惊怒中的公孙瓒眼见寻到偷袭自己的人,眼睛喷涌着森然的怒火,指着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的背影,对麾下亲军急速下令道:“汝等速去将那三人擒下!” 原来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之前定计,首先偷偷将战场上公孙瓒麾下士卒的衣服扒下,然后在趁混乱之际,穿着公孙瓒大军士卒的甲胄偷偷潜伏在公孙瓒身边,其后善剑的阎柔与善弓的鲜于辅一同暗杀,但未想到公孙瓒的亲兵如此悍不畏死的保护,让他们的计策功亏一篑,此刻再见到典韦已驰援过来,三人怎敢停留,便欲逃走,只是当几人慌乱之下奔走时,却突然发现被包围了。 在三人落网之时,公孙瓒重新侧身上马,他要麾下士卒们看到自己还在,因为在他躲避暗杀下马之时,幽冀大军突然一震,本是冲杀的趋势渐渐被鲜卑拼力抵御住。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随吾冲杀!”在幽冀大军分心之时,一声怒吼,触碰到他们心底的记忆,本是回落的军心这一刻猛然爆发,幽州铁骑目光炙热,带头齐声喝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杀……!” 拓拔三世此刻已经可以看到贺赖清身影,大军已要突出重围之时,公孙瓒的大军徒然齐声爆喝,士卒气犹如被点燃的烈火在战场之上突然炸裂,一股犹如一把锋利宝剑气势狠狠刺入鲜卑大军阵中。 刹那之间,数不清的残肢断臂在空中掉落,幽州铁骑这一刻就像被唤醒的野兽,疯狂地撕咬着来犯之敌,有的身体受伤的幽州铁骑,在生命遗留之际,直接爆发身体最后一丝力气,乍然从自己的战马上飞扑到鲜卑的战马上,抱着鲜卑士卒一同滚入到路边燃烧的熊熊烈火当中,一时之间,受到精神与肉身打击的鲜卑大军再一次落入颓势。 魔神典韦,一马当前,手中双戟大开大阖,以泰山压顶之势力劈阻挠之地,本是快要突出重围的拓拔三世,再次被典韦亲率三千精骑堵回山坳中。 拓拔三世本是希冀的脸色此刻变得一片死灰,他内心惶恐着,鲜卑大军的落败已是时间问题,他不甘地拿起手中配剑,横在脖颈处,他此刻回忆着,鲜卑那些主和的人,苦苦地哀求,不要招惹公孙瓒,那是一个不可触碰的存在,此刻他明悟了。 第五十章 鲜卑投降(求推荐,求收藏,感谢大家支持) 渔阳郡西百余里的山坳中,公孙瓒麾下大军与鲜卑大军的厮杀已进入关键阶段,在公孙瓒的鼓舞振奋下,幽冀大军再次对鲜卑大军发起了冲锋,在公孙瓒准备一鼓作气覆灭拓拔三世试图抵抗的大军时,渔阳郡东路的赵云那面也已将另一路丘穆吉的五千人马剿灭,而后不敢贻误军机,俘虏都按照公孙瓒军令全部斩杀当场,随后便率军极速驰援公孙瓒。 战场上的拓拔三世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自尽,他鼓足了勇气,但悲哀的发现当死亡真正来临时,他却没有勇气对自己下手,而后颓然地扔下手中配剑,当赵云率军赶到时,他知道自己彻底败了,曾经的荣光在这一刻起都将不复存在了,此时的他好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草原牧民,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再招惹战场上另一端令他恐惧的公孙瓒。 在赵云率军加入后,本就是气势如虹的幽冀大军更如打了鸡血了一般,反观鲜卑大军,面对公孙瓒麾下大军的紧追猛打,军心已然彻底涣散,有的慌忙丢下武器,有的试图偷偷溜走,但胆敢溜走的,都被山坡上的弓箭手射杀当场。 鲜卑大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又一个放下手中武器,有的抱头蹲下,有的直接跪在地上等待招贤,更有甚者直接趴下,脑袋贴地,不知是真投降还是装死。 鲜卑大军陆续放下兵器的行为,渐渐感染到整个战场,随后大量的鲜卑士卒都开始纷纷效仿,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整个战场上鲜卑残留八千余人,除只有零星的抵抗外,其余七千余人近皆放下武器,放弃抵抗。 待鲜卑彻底投降后,公孙瓒在一众亲兵与典韦跟随下,策马缓缓来到拓拔三世身前,此刻公孙瓒眼中没有藐视,也没有兴奋,只有平淡,可能是今天亲兵唤醒了当世残留记忆的关系,在当世公孙瓒记忆中,从未将鲜卑当做对手,只是把鲜卑国当做自己泄愤的后花园。 公孙瓒骑跨在白色战马之上,淡漠的神色,俯视着马下的拓拔三世冷然道:“跪下!吾不喜汝站着与吾对话!” 闻言后的拓拔三世望着白马之上的公孙瓒先是一怒,作为草原的王,除了自己的父王,何曾给人下跪?但公孙瓒的气势太过强横,眼中流漏出的杀气让他内心惶恐不安,本欲下跪,但鲜卑王室的尊严,却不想让公孙瓒践踏,一时间,拓拔三世在公孙瓒马下踌躇着。 可是公孙瓒未给他思考的时间,他不光要踩在鲜卑王室尊严之上,他还要让自己成为鲜卑永远的噩梦,见拓拔三世在马下犹豫不决,公孙瓒猛然拔出配剑,只听“呛……”的一声,拔剑声响彻在寂静的战场上,双方大军都凝神静气地关注着公孙瓒与拓拔三世。 马下的拓拔三世在公孙瓒拔出配剑那一刻,徒然感觉一种另人窒息的气势扑面而来,他试图抵抗,不想屈服,冷汗从脸颊滑落他都未有感知,在公孙瓒刚欲举起配剑那一刻,只听得马下传来“砰”的一声,拓拔三世面如死灰般地跪在公孙瓒面前,低下鲜卑王室高傲的头颅惶恐地说道:“孤错了,请将军饶命!” 这一刻战场上投降的鲜卑大军在他们的王下跪的一霎那,睁大着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尊崇的王,居然跪在大汉的一个将军面前,他们觉得残留的最后一丝尊严彻底泯灭了,拓拔三世下跪的这一刻不光是这一战输了,就是整个鲜卑王国都将脸面尽失。 而此刻白马之上本欲将拓拔三世当场斩杀的公孙瓒闻见拓拔三世的表情后,冷笑一声,淡漠地说道:“汝做好承担吾的怒火了吗?” “公孙将军只要放过孤,鲜卑的女人、钱都可以给您”,放弃尊严的拓拔三世,苦苦哀求道。 闻言后的公孙瓒沉思片刻,他没有想到这么就攻破拓拔三世的心理防线,他本以为,身为鲜卑的王,拓拔三世会宁死不从,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俯首的这位居然是一个软骨头,如果拓拔三世真的是一个硬汉,宁死不从的话他倒是准备给其一个体贴的死法,但现在他有些兴趣索然。 此刻拓拔三世眼见公孙瓒默不作声,内心焦虑恐惧,仿若度日如年,在他继续准备求救时,只见公孙瓒缓缓将配剑插入剑鞘,见公孙瓒将剑放回,他刚松口气,便见公孙瓒大手一挥,其麾下的亲军领其意砰然上前将拓拔三世擒下,拓拔三世在口中苦苦求饶下被公孙瓒亲军拉走。 ……………………………… 竖日清晨,渔阳郡守府内,贾诩、荀攸等人在议事大堂商议如何处理鲜卑俘虏之事,而大堂后院的房间里郭图胸前围了几圈止血白布,嘴里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狗腿子苏由躬身立在一旁开心地说道:“郭爷,大喜啊,公孙将军昨晚大败鲜卑大军,不光生擒了鲜卑大王拓拔三世,鲜卑五万人马已是全军覆灭了”。 闻言后的郭图虽是有伤在身,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本是惨淡的脸上渐渐突出点红润,眼珠一转,侧头与苏由轻声说道:“听说这鲜卑的女人天生就自带芳香,尤其是长期放牧的女娃更是散发出奶香的味道,哎,可惜可惜,尝不到啊!” 苏由一见郭图那饥渴的神色,顿时了然,献媚道:“郭爷,您和公孙将军的关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现在鲜卑的大王可是在咱们手上,别说女人了,就是让他将自己老妈送过来,他都得乖乖地遵从,还得带点嫁妆送过来”。 见苏由这么说,郭图先是一喜,但心思翻转,想了想,迟疑道:“只是我表哥这人可是一向被推崇为君子的典范,如此做法,他会同意吗?” “应该会吧……”一听郭图这么说,苏由也没有了底气,一时之间,两人陷入沉思。 正在两人苦思冥想之际,一阵咚咚地让人熟悉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郭图闻声眼前一亮,兴奋道:“典韦来了,某想到办法了!” “郭小子,某来看你来了!”来到门口的典韦粗犷的嗓音极具穿透性,屋内的二人不觉有些震耳,苏由见典韦已至门口,急忙前去打开房门。 典韦一看苏由也在,虎目一瞪,凝声道:“汝二人又在偷偷摸摸研究啥坏水呢?” 郭图见典韦来至床前,心中有计,激动得差点崩裂胸口,小眼珠一转,浅笑道:“恶来,汝想不想要女人?胸大,屁股翘,还自带奶味的!” “哈?”典韦闻声,丑陋乌黑的脸上登时亮起两个红点,右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尽量让自己笑得好看一些,对郭图嘿嘿笑道:“汝这么白净,但是汝妹定不会差点哪里去!” 第五十一章 舆论(求推荐、收藏,感谢大家支持) 公孙瓒幽州对阵刘虞十万大军,仅仅不到一个月时间刘虞就被擒杀,而后转瞬迎战范境的鲜卑大军,渔阳郡一战大破鲜卑大王亲率的鲜卑大军,五万鲜卑铁骑最后生存下来仅有一万五千余人,如此显赫的战绩顿时让天下闻声震动。 “听说了吗?幽州单身的男子可以不用再打光棍了……” “这公孙将军果然是天神莅临人间,特此造福于民……” “公孙伯圭真是吾大汉之守护神,据说三日后要在渔阳城内当众严惩汉奸……” 拓拔三世被俘后,公孙瓒就如何惩治鲜卑与贾诩等人商议时,一条条消息在渔阳郡内不胫而走,之后很快传至幽州,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将传至天下,但此刻公孙瓒等人的注意力都在如果处理俘虏上,对此还尚未得知。 “主公,杨刚回来了,正在等待您的通传”大堂外的杨刚见几位大人在商议要事,不敢轻慢打扰,随即让守卫大堂门口的侍卫向公孙瓒通报一声。 “哦?”公孙瓒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杨刚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喜道:“让他进来吧!” 得到侍卫的通报,杨刚走进大堂,见贾诩、荀攸等人都在,单膝跪地恭敬道:“禀主公,末将已将拓拔三世的过往查清!” “起来吧,将探查到的情报详细讲来”公孙瓒摆了摆手示意道。 “谢主公!”杨刚起身答谢一声,衣袖擦拭一下脸上因奔波流出的热汗,而后缓缓说道:“拓拔三世是鲜卑当下刚刚继位的国外,其母是大汉朝刘虞的远亲之女,其正妻是刘虞的女儿,这拓拔三世从小就接收汉化与鲜卑双重教育……” 随着杨刚的叙述,公孙瓒逐渐了解了拓拔三世从小到大的全部,包括如何与刘虞勾搭在一起,如何谋夺的王位,但从杨刚的情报来说,这拓拔三世还不算一位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可能因为母亲的缘故,这位新继位的拓跋三世对大汉的生活非常向往,一直在命麾下细作收集大汉王朝的一切信息。 虽是拓拔三世手上未沾满大汉百姓的鲜血,但从拓拔的野心就能看出,这位一直渴望有一天能够征服大汉王朝,就凭这一点,公孙瓒就不会让他成长起来。 闻思片刻的公孙瓒对杨刚的表现非常满意,频频颔首,夸赞道:“汝做的不错,吾甚是欣慰,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讲来!” 杨刚见主子开心,自是大喜过望,表现得更加谦卑,有礼节的讲道:“都是主公青睐,末将不敢居功!”,而后想了想迟疑道:“末将听说主公准备给大家分媳妇,末将尚未娶妻,不知是否可以分得一个?” 公孙瓒看到杨刚并未居功自满,心中更是满意,只是在听到后面的话后,顿时疑惑,喜上眉梢的脸色微微有些涟漪,不解的道:“吾什么时候说过给大家发媳妇的?” “哈?”,闻言后的杨刚心中一惊,他感觉自己好像中套了,不敢隐藏,随口说道:“主公,某也是听典将军说的,现在军中已经传遍了,大家都在报名争取,而且整个幽州单身的老百姓都动了起来,还说……还说……” 此刻的公孙瓒瞬间有些明悟,除了郭图不会有人天天钻研这些歪主意,见杨刚结结巴巴,公孙瓒佯怒道:“还说什么?速速讲来,不然休怪吾动用军法!” 杨刚“噗通”跪在地上,惊惧道:“典将军还说,胸大的给主公,屁股大的麾下弟兄们,而且只要受过鲜卑侵害的幽州父老们,只要是单身,或者有军功的军民,媳妇人人有份!” 公孙瓒听完后,只觉得一股怒气上涌,他没想到这郭图居然再次大胆的玩起舆论战,他又惊又怒,主要自己上哪给这些人弄到媳妇。 一旁的贾诩、荀攸见公孙瓒处于暴怒的边缘,急忙劝解,而贾诩思量一番后,眼中更是一亮,赞不绝口的笑道:“秒,秒啊,主公,这郭图有大才啊,某怎么就没有想到那?” “嗯?”公孙瓒本欲前往郭图房间大骂一通时,贾诩爽朗的笑声让他迈出的身躯一顿,转身看向贾诩说道:“娘舅为何如此痴笑?” 闻声后的贾诩抚髯赞叹道:“郭图此计颇妙啊,即不损害主公之名声,又可将鲜卑覆灭,果真是主公的表弟,文和自叹不如已!” 公孙瓒细思一下,未发现哪里有蹊跷,佯怒道:“郭图这厮,三番五次的胡闹,不求上进,如不是看在是吾表弟的份上,吾必要好好惩戒一番,文和有何谏言?,详细说来!” 贾诩自是知道这自家主公的脾气,虽是怒骂,但只要郭图一哭,准还是下不去手的,摇摇头,微笑道:“主公,郭图之计再于女人,而人口的增加与减少女人自是不可或缺,现在鲜卑大王在吾主手上,何不以此来要挟?” 公孙瓒略一琢磨,骤然一股亮光从脑海中闪过,他想的更多:“道德绑架一词霎时涌入自己的思绪中,如果借助舆论的优势是不是可以再次联合天下诸侯一起抢女人去哪?如果异族无法生儿育女,当成年渐渐变老,老年渐渐死去,没有新鲜血液的外族会是什么样?” 想道这里,公孙瓒整理一下思路,与身旁的贾诩、荀攸说道:“如若鲜卑放弃他们的大王,又当如何?” 贾诩闻言后,思忖片刻说道:“鲜卑主力被主公麾下大军尽灭,其国内必然空虚,主公只需派遣一大将前往边境施压,鲜卑慑其威,必会就范,主动送上钱粮与女人,除非他们放弃土地,向远方迁徙。” 荀攸在贾诩话落,动身来至公孙瓒身前,施礼谏言道:“主公,某在贾先生的计策上再添一策,主公如欲消灭异族,何不趁势将大汉诸侯统一起来,一同讨伐屡次犯境的异族?” 两位顶级谋臣的劝谏让公孙瓒耳目一新,心中勾勒的宏图越发清晰,虽一直克制,但不喜形于色的脸色还是微微有些激动,奋然道:“袁绍其子袁尚还在吾的手里,可挟制袁绍出兵,孙坚吾去书信一封即可,其他诸侯还需详细商议定策。” 第五十二章 各方反应(求推荐、求收藏,谢谢大家的支持) 初平元年,五月。在公孙瓒与鲜卑、刘虞大战落幕之后,公孙瓒深陷袁绍送来七个女儿的温柔乡中时,大汉的天下却炸了锅。 却说袁绍的正妻——刘夫人眼见自己的爱子袁尚久不归来,开始是每天以泪洗面,袁绍起初还会顾念夫妻之情,并且对袁尚本是亦是非常疼爱,但自从公孙瓒征讨刘虞与鲜卑大军后,就没有回信了,这刘夫人每天哭哭啼啼,让他渐渐不喜,开始有意躲避。 刘夫人一看袁绍不吃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但想到自己的爱子深陷虎口,更何况袁绍可不光袁尚一个儿子,她也逐渐冷静下来,开始转变态度,强颜欢笑开始拿出擅长的十八般武艺来侍奉袁绍,在床上一顿吞云吐雾下来,袁绍自是把持不住,犹如飘上云端,将刘夫人狠狠搂在怀里,满脸疼爱地安慰着。 就这样,在刘夫人的努力下,袁绍为对公孙瓒以示诚意,精挑细选七名并、青两州的品相貌美、身段堪佳、知书达理的女子送予公孙瓒,并命令这些女子务必服侍得公孙瓒心中满意,不然小心一家老小。 在袁绍将“女儿”送给公孙瓒后,等来的却不是自己的爱子袁尚,而是一张檄文,上面赫然写着大汉十大联盟,檄文内容说好听的就是为大汉天下男人谋福,增加国内人口,而言外之意就是出国抢钱,抢女人,并且要求袁绍这个原讨董的盟主牵头,并且在落款处还要求原十八路诸侯的盟主的袁绍签字。 “这公孙瓒当真以为吾怕了他?居然拿这个戏弄吾?”袁绍狠狠将手中檄文摔在地上,府内两侧的文武群臣却是满眼精光,尤其是右侧的几个武将,频频侧目,心中激动但不好表露。 堂内左侧袁绍的心腹谋士审配瞄了一眼发怒的袁绍,整理一下思绪,缓身来至大堂中央,向袁绍失礼劝谏道:“主公,这公孙瓒此次乃是阳谋,主公不可意气用事啊!” 许攸此刻也是适时出来,站在审配一旁,神色充满正义感地谏言道:“主公,这异族长久肆虐边关,是时候惩罚他们一番,既然公孙瓒有意让您当这个联盟盟主,何不先答予他,后面看情况再说,如若真能得到实在的好处,对主公也有利的”。 其实许攸倒是真没有想那么多,这些都不过是套词,今天能和审配一起劝谏主要是昨天晚上他的小舅子找他送春楼分成的银子过来,将传遍天下的消息透露给许攸,如果能抓一些异域风情女子,那他们的青楼必定大火,数不清的银子将流入口袋。 袁绍眼神漂移不定,袁绍这个人是比较喜欢玩平衡的,此刻见两位谋士居然达成一致,并且注意到堂下武将饥渴的目光,袁绍瞬间有些明悟,心中不禁暗骂这公孙瓒的鬼点子真多,居然绑架了大部分男人的心理。 在袁绍接收到檄文的时候,豫州许昌的曹操同样也收到公孙瓒的书信,当将书信摊开后,曹操看到,嘴角微微抽搐着,他没想到这公孙瓒刚刚屠灭鲜卑的主力军,现在又把主意开始打到其他异族身上了,还美其名曰大汉十大联盟,他细数一番,原有的十八路诸侯经过一番角逐后确实只有十路诸侯了。 “奉孝,汝来看一下,这公孙瓒是何意?”曹操将书信递给身旁的郭嘉,自己则是仔细地琢磨着公孙瓒的目的,曹操其实与公孙瓒有一点类似,他也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在他治下时期确实鲜有外族胆敢入境,公孙瓒提出联合讨伐异族之事他确实有些意动,同时对这异域的小寡妇也有些念想。 郭嘉虽是有名的浪子,但他更是一位三国时期素有盛名的顶级谋士,当读完公孙瓒的书信后,他细心一想就已了然,虽是他心中已悟,但还是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他没有想到公孙瓒居然能有这么大的魄力,想用一己之力来带动天下的十大诸侯,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公孙瓒对外族的狠辣。 想罢,郭嘉踱步来到曹操身前,将书信合上,放在二人身边的桌案上,眼中闪过一缕精光,劝谏道:“主公,公孙瓒虽是被民间推崇得无比高尚,但一见此信,某就敢断言,这公孙瓒必是一个心狠手辣之徒!” 闻言后的曹操心中一惊,不解地问道:“何以见得?” “主公,此计主公还真得配合,如若不然部下将领会有怨言,治下之百姓亦会流失,公孙瓒之计策在于女人,他是想把鲜卑、乌丸、南越等所有女人强抢过来,那样不久后各个异族人口必然逐渐流失,而大汉因女人的流入,人口必然猛增”。 说到这里后,郭嘉双眸精光爆射,声音拔高说道:“而这还不是此计最厉害之处,此计的深层则是天下各路诸侯都在为公孙瓒打工,为增添他的威势做嫁衣,经此一事,公孙瓒在民间的威望必然会再次拔高,大汉现在有多少孤身之人,有多少穷苦人家的孩子讨不到媳妇……” 听着郭嘉的讲解,曹操渐渐流出冷汗,他一直戒备着公孙瓒,但未曾想到公孙瓒居然算计的这么远,心下越想越惊,不由得向郭嘉讨教道:“如若不予配合又当如何?” “如若不从,某料公孙瓒必会命人大肆宣扬,而他自会威胁战败的鲜卑送上女人,如是天下十二个州的百姓都会看到幽州、冀州白得媳妇,还有大量来自草原的羊、牛、马等,人口必会向公孙瓒治下流失,此消彼长之下,主公可细想一下,定会发现细思极恐之处”。 曹操闻思后,昂首走到门口,仰天叹道:“好一个外表仁义的公孙伯圭,吾孟德自是认为吾乃一枭雄,但今日吾不得不佩服汝!” 在袁绍、曹操等自行分析之下,天下各路诸侯闻声震动,纷纷与麾下谋士商讨,就连深在洛阳准备攻击董卓的吕布都不得不在陈宫的劝解下,放下成见,先解决公孙瓒提出的联盟讨伐异族事宜。 而徐州刘备自刘虞死在公孙瓒手里后,自是对公孙瓒颇有成见,毕竟刘虞对他有提携之恩,此刻听说公孙瓒的消息后,苦苦相劝陶谦不可随波逐流,不要听信公孙瓒之言,但其下属却是不这么想,齐齐向陶谦施压。 大汉这一年,先是在公孙瓒的感染下,国内战事渐少,各种诸侯都开始心系治下百姓,大汉的千万黎民自是对公孙瓒感恩戴德,今天又传出公孙伯圭将军要为穷苦人家的孩子谋媳妇,大量的百姓每天都是期盼着自己有一天能成公孙瓒治下的百姓。 第五十三章 汉奸(跪求推荐、收藏,每天保底二更) 竖日清晨,晨曦的雨露降临人间,微微细雨洒落在渐渐展开枝芽的树干上,一片片翠绿的嫩叶,在轻轻细雨的滴落下摇摇晃晃着。 郡守府内的卧室中,弥漫着一股幽然的芳香,办完事有些索然无味的公孙瓒张开双臂,缓缓地伸了一下懒腰,而后了眼向远处迎来新生的树干望去,不禁渐渐陷入沉思中,从讨董时刻再到征伐鲜卑,尤其是天下第一诸侯袁绍送女子与钱粮给自己赔罪,让他感觉是在做一场美梦。 床上的几位耳腮诱红,貌美如花的女子眼神中有些幽怨地看着肃立在窗前的公孙瓒,女子们脸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怜爱,一晚上的时间让七个初经人事的她们疲惫不堪。 其实此刻公孙瓒亦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能是双重记忆的原因,改变了自己的可持续时间,一夜的征伐,并未让他感觉到疲倦,神情反而更加神采奕奕,看得床上几位皮肤嫩白,面色含羞地女子们频频侧目,尤其当公孙瓒一袭白袍肃立在窗前时,冷峻刚毅的脸上自带一股霸气之势,让公孙瓒在这七名柔情似水的女子眼中如痴如醉。 “汝等几人从今日起,便为吾之妾侍,袁尚吾自会送回,尔等亲人吾亦会派人接来。” 既然做了,公孙瓒自然会承担这份责任,虽然昨晚有些冲动,本想把自己初夜留给洛神的,但是还是没有把持住,不由得心中哀叹自己定力不足。 几位女子闻言后慌忙拜下,齐声感恩道:“感谢将军大德,吾等日后必会努力侍奉将军!” 公孙瓒听到后嘴角微微一咧,罢了罢手后走出房间,他没想到这袁绍居然考虑的这么周到,这七位女子明显就是事前经过训练的,就连回话都这么齐。 “去将贾诩、荀攸两位叫到大堂”公孙瓒走出房门,对守卫院中的侍卫吩咐道。 “诺!” 既然袁绍把事情做到位了,他自然也不会食言,待与贾诩、荀攸商议后便准备将袁尚放回。 “主公!” 贾诩、荀攸二人收到通传后,不敢怠慢,盏茶的功夫就来到议事大堂,两人先向公孙瓒恭敬的施了一礼,而后肃立在文案下方。 “两位先生来了?” 闻声后伏案沉思的公孙瓒抬起头来,而后又说道:“吾今天准备将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个卖国汉奸拉到菜市口当众行刑!” “汉奸?”贾诩、荀攸听闻公孙瓒要对阎柔等人动刑后,二人均是点了点头,但听到“汉奸”这样新鲜的词语后,不觉有些新奇与疑惑。 公孙瓒注意到二人的反应后,脸上显露出神秘莫测的微微苦笑,心中微微想道,这个时代还没有汉奸这一说法,公孙瓒思虑片刻,既然没有汉奸说法,那是不是可以从此刻抓起哪?这育人还要从娃娃时刻开始教育,这大汉的民族何不从大汉朝开始竖立爱国典范? 想道这里,公孙瓒整理一下思路,目漏正义之光,与身前贾诩、荀攸两人缓缓说道:“汉奸一词乃是从吾梦中所来,吾昨夜梦中征战沙场,汉高祖托梦给吾,让吾惩处这些出卖大汉民族的奸人贼子,并要在这些人的脸上,死后的骸骨上刻下汉奸二字!” 闻言后的贾诩、荀攸二人恍然大悟,亦是不禁眼前一亮,如此救国治世之梦,不禁让二人齐齐跪下,俯首恭敬道:“吾主心系天下,祖龙夜间托梦,当真是大汉王朝之洪福,大汉百姓之福音矣。” “二位先生怎可与吾下如此大礼?”公孙瓒一边还礼,一边急忙从桌案后起身,快速来至二人身前,伸出双手,缓缓将贾诩、荀攸托起身来。 二人虽已起身,但还是深深的向公孙瓒鞠了一躬,神情敬佩道:“在某看来,主公当为天神下凡,为吾大汉开创一先河,如此做法,日后定会少一些卖国求荣的奸佞之徒。” 面对两位顶级谋臣的夸赞,公诉赞面色淡然,尽量让自己显得礼贤下士的模样,缓缓说道:“吾能有今日,还要承蒙二位先生的倾力相授。” 二人见此更为感动,不禁感叹,能遇如此明主,真当是不枉此生,荀攸感慨片刻后,向公孙瓒谏言道:“主公,可命人张贴告示于城下,同时命人向民间传播利害关系,如为汉奸者必将遗臭万年。” 在荀攸话落后,贾诩抚髯道:“主公命人将阎柔等人押解至菜市口,而后令百姓前来观刑,以示正听,如此之法必会让天下胆敢卖国之人心中胆惧……” 闻听两位谋士的谏言,公孙瓒频频颔首,待商定完毕后,他立刻向门口侍卫传来道:“来人!” “末将在!”门口二名侍卫闻令砰然而入,躬身抱拳道。 公孙瓒向门口左侧的侍卫吩咐道:“汝速去传令,命张辽率五百将士前往渔阳大牢将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押解至菜市口!” “诺!”侍卫缓身锵然道。 公孙瓒又向令外一人下令道:“汝去城外的军中大营,传吾之命,令赵云、高顺二人速率五千人马将菜市口围住,维护好百姓的秩序。” “诺!” 在侍卫各自领命传令时,充满阴冷湿气地牢狱中,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弥漫着,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恍若死尸,纹丝不动的瘫靠在墙角处,毫无血气的脸上充满悔恨与不甘。 在几人生无可恋,内心苦受煎熬之际,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急遽传来,毫无表情的三人霎时脸色更加惨白。 一直养尊处优的于通注意到越来越近全副武装地士卒们,心惧的他不禁身躯颤栗,身体一阵哆哆嗦嗦后,一滩黄色液体缓缓从裤脚下流出,胆惧的于通不禁舒服地松了一口气。 身边阎柔、鲜于辅二人闻到腥臊的味道后,轻蔑的眼神嫌弃地看了一眼释放压力后的于通,但想到三人都已命不久矣,现在多活一天无非是垂死挣扎罢了,见于通如此窝囊,两人也未做多说什么。 “某奉公孙将军令,将汝等压制菜市口行刑!”张辽满脸厌恶看了一眼阎柔三人,而后向麾下五百士卒摆了摆手,下令道:“全部押走!” 得令后的五百士卒轰然进入牢中,虽是阎柔、鲜于辅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希望保住残留在人世间最后一丝尊严,但面对自己即将处死的现实,脸色也不由惊惧,在士卒们将几人双臂拖住欲往外拖走时,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还是试图抗拒,但面对虎狼之师的士卒们,三人顽抗之意终究是徒劳的,在一阵凄厉惨叫与求饶声中,三人被士卒们强行拖走,等待他们的将是大汉有史以来最严厉的惩处!!! 第五十四章 郭图的主意 幽州注定要再次成为大汉王朝的焦点,在各路诸侯还在商讨如何应对公孙瓒提出讨伐异族之事时,渔阳郡则是发出两张告示,逐渐影响着大汉王朝的走向。 其一为:欺汉者、辱汉者、反汉者、侵汉者视为汉奸,汉奸者将其骨钻刻“汉奸”二字,并设置祭奠丰碑,将汉奸其身铸成雕像永生跪拜大汉功绩者……。 其二为:公孙将军欲与大汉各种刺史、州牧联合设立佣兵商会,商会的地址将设立在冀州,年满十八岁皆可到佣兵商会登记注册,佣兵商会在大汉边境设立保护区,为新注册的佣兵团队及个人提供资金、武器等支持,商会的主要职责是保护商会内注册在案的佣兵团或单个佣兵,如若佣兵们出境劫掠异族钱粮、女人、马匹等,物有所获者可在商会兑换赏金或所需物资,除大汉陆地边境外,商会还会鼓励出海劫掠,如遇到强敌佣兵商会可给予武力支援。 两条告示传出,首在渔阳郡传出,而后消息犹如转动地龙卷风一般迅速席卷整个大汉,此刻的公孙瓒还不知道他的两条告示将会给大汉引起怎样的轰动。 渔阳城的菜市口,五千精悍骁勇的幽州士卒持手中长枪横于胸前,将菜市口的刑场团团围住,此刻刑场高台外,人流涌动,五千精锐士卒奋力阻止着百姓们地拥挤。 “汉奸不得好死……” “这三个汉奸死后必将永不得超生……” “这些该死的汉奸,死后应该拿其肉去喂狗……” “……” 一时之间,刑场之外,百姓们的怒骂声,喷吐声,怒吼声响彻不停,更有甚者将鸡蛋、土块、石块等扔向邢台之上。 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破烂的裘衣上布满焦黄的蛋液,额头上一片紫青之色,几个脓包在脸上鼓起,身躯惶惶颤栗着,目漏惊恐,此刻三人的从前那股意气风发已然消失殆尽,当真是惨不忍睹。 愤怒的人群对此刻三人的惨样恍若未闻,在公孙瓒命人大肆宣扬下,百姓此刻对汉奸可谓痛心疾首,曾经这三人与刘虞在幽州主政时一副贤臣模样,未曾想居然是卖国求荣之辈,当真可恨,该杀。 在人群的怒声中,吵杂的推搡过程中,一袭金边银色铠甲,腰别龙纹配剑,骑跨白色骏马之上的公孙瓒在五百名精神饱满,跨步有序的亲军拱卫之下,缓缓向刑场驶来。 原本吵闹的人群在公孙瓒出来的这一刹那,瞬间无声,眼神中充满着崇拜、爱慕、期盼的目光紧紧的望着骏马之上将会给他们带来新生的男人。 “公孙将军外岁……” “公孙将军万岁……” “公孙将军万岁……” 不知是谁打破了沉默中的宁静,一声振奋激昂的呐喊声骤然响起,刹那间,这股声音如同点爆了全场的火球,轰然响应的百姓们瞬间激情炸裂,齐声呐喝。 “什么时候吾这么受欢迎了?”,骑在白马之上的公孙瓒闻声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人山人海的百姓们摇手呼喊着,让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受百姓爱戴,不由得让他心中大为激动,连忙挥手向人群示意,而身后的五百骁骑却紧绷着神经,右手紧握手中钢枪,时刻保持着警惕。 “主公!” 公孙瓒在人群的呼唤中来至邢台前的典刑桌案边,肃立在桌案两侧的文武官员躬身施礼。 “各位辛苦了!” 公孙瓒环顾一下麾下官员,很是满意,而后向诸人摆了摆手以示回礼,随即缓缓来到桌案后,端坐在木椅之上,与众人一同商定如何处决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 “主公,根据汉律还没有如何处罚汉奸一说,而最为严厉的惩处当为车裂,请主公则断”,身侧的荀攸,在公孙瓒坐下后,低声谏言道。 闻声后,公孙瓒敲击桌角沉思片刻,微微蹙眉道:“吾予将三人铸成雕像,威慑胆敢叛国的宵小之徒,如车裂,骨架散了,该如何铸造雕像?” 荀攸、贾诩等人闻之后,不禁感觉杀个人居然也有些费脑筋,正在大家犹豫时,一道特有地谄笑声从典韦身后传出。 “表哥、表哥,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孙瓒听到这股熟悉的声音后,不禁双眼微眯,转瞬向典韦身后看去,只见一个弱小的身影狗狗索索地藏在典韦铁塔般的身躯后面,还有些虚弱的身躯被苏由搀扶着,每次见到这郭图就让他不由得有些来气,公孙瓒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指着典韦身后的郭图说道:“汝出来回话!” “诺!” 典韦身后的郭图闻言后,先用豆丁眼瞄了一眼端坐在案后的公孙瓒,见其脸色有些涨红,心下微微惊怕,但不敢怠慢,在苏由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来到案前,尽量保持一副很有礼节的样子开口说道:“表哥,某有恙在身,不便施礼,还请勿怪。” 公孙瓒闻声后,对郭图表现微微颔首,郭图一见有戏,心想以后也得学学礼仪之道了,想罢,继续说道:“表哥,某观杀猪,而悟出一法,名为千刀万剐,去其肉,留其骨,已不美哉?” 话落后的郭图心想自己提出的这个主意只有自己能想到,这可是自己从屠夫身上学的,其他人还真学不来,不禁美滋滋的等待公孙瓒的夸赞,只是在他刚喜上眉梢的时候,一缕犀利的精芒从公孙瓒眼中闪过,吓的郭图浑身发凉,不由内心即惊惧又疑惑。 “此法是谁教汝的?”此刻公孙瓒对郭图的说法心中确实有些意动,对于“凌迟处死”这种极刑是对罪徒最狠的处罚方式,对于为何质问郭图,是因为此种残酷的刑法在自己前世记忆中是隋朝时从辽西传出的,明朝才开始用于刑法之中的,尤其是清朝用的比较多,但他未想到郭图居然看杀猪,就能想到这种行刑方式,不禁让他对郭图有些感兴趣了。 在场其他人闻听后,如武将典韦、张辽等人来说,对于这样的惩罚心中只是有些吃惊,但对于文臣等人来说,此法不由得让几人心惊胆战,当真过于狠毒。 “真的是看杀猪时想到的……”郭图被公孙瓒的眼光盯的浑身汗毛竖起,心中越发胆颤,此刻怎敢隐瞒,从几人的表情中,就能看出自己又捅娄子了,心中暗恨自己这张嘴,太欠了。 “主公,秦国之所以覆灭乃是刑法过严,此等狠毒之策,主公还且慎用!”极具战略眼光的荀攸在郭图话落后不久赫然踏前一步,苦苦劝谏道。 公孙瓒准备就用此法之时,荀攸的话打断了他,而他刚准备在考虑一下时,贾诩的话又让他眼前一亮。 “主公,乱世当用重典,不严惩如此奸佞之人,不足以慑天下!”作为三国时期的毒士贾诩却与荀攸不同,他是赞同郭图所说之法。 第五十五章 惩处汉奸 渔阳城刑场上,公孙瓒力排众议赞同郭图所说的办法,决定对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处以极刑。 细雨散去,天际依旧略显昏暗,公孙瓒命令下达后,传信兵来至行刑的高台上,而后将手中竹简摊开,扬声读道。 “尔等勾结鲜卑,纵容鲜卑大军屠杀边关军民,此为罪其一……” “尔等向鲜卑人透漏我幽州大军情报,险些至吾幽州大军深陷危境,此为罪其二……” “尔等勾结鲜卑,战场之上刺杀上官,此为罪其三……” “……” 公孙瓒与众人罗列阎柔、鲜于辅、于通共十宗罪,在传信兵全部念完后,将竹简重新卷起,而后双手抱拳,举过肩部,目视前方,铿锵有力地怒喝道:“尊刺史公孙大人上谕,对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个汉奸处以极刑!” “这样出卖大汉的害虫就是该死……” “不能便宜了这些肮脏出卖大汉的奸佞小人,某的舅舅就是死在鲜卑人的手上……” 传信兵按照公孙瓒指示读完诏令后,刑场之外人声鼎沸,成千上万的百姓义愤填膺地怒喝着,大量的石头、土块再次疯狂的扔向行刑场中的三人身上。 传信兵话落后,场中被士卒押解的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人顿时吓地肝胆欲裂,还有些胆略的阎柔、鲜于辅惨白地脸上布满惊惧而流出的冷汗,而胆子最小的于通则是疯狂地挣扎着,嘴里想要求饶,但嘴上早被士卒拿东西堵上了,不禁憋的脸色涨红,而后直接跪在地上,额头不停的磕向刑场上的石板示意饶他一命。 在三人处于惊悚的状态时,三名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刽子手来至场中,每人手持一把三尺长的钢刀,锋利的刀刃在出鞘那一刻,一抹幽冷的光芒从刀身上闪过,让本是昏沉的天际附加一丝压迫感,在这一刻即使是原本吵杂的人群也不禁停止了喧嚣,一时之间,行刑场中,只有朔风微微扫过发出的“飒飒”声。 “莫要害怕,某也是第一次,大人说刮百刀汝还不死,他就赏金百量给吾等,所以汝可不要死的过快!”,一个膀大腰圆地刽子手来至于通阎柔面前,森然的眼中翻涌着滚滚煞气,深受惊吓的阎柔浑身颤抖着。 “呜呜呜……”闻声后的阎柔如同放下尊严的疯狗般,哪里还有之前的略微镇定,此时他内心以不求活,只求速死,顿时浑身用力试图挣脱来自两侧士卒地束缚。 鲜于辅与于通亦是同样奋力挣扎着,尤其是胆小的于通此刻已经不知吓尿了多少次,一会惊惧紧张,一会射出后神经舒缓,整个人已渐若疯癫的状态,在三人垂死挣扎中,几名士卒将三人用粗绳绑在立好在刑场中央的木干上。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行刑时间已到,侩子手捏起三人腿部的一块肥肉,脸色决然的将其一刀切下,其后一道道“呜呜”的求饶声响彻刑场之上,一片片带有血丝的肥肉片被侩子手们扔到邢台石板上。 观看行刑的文武官员们第一次见到这么狠辣的刑法,虽未用到自己身上,但也不禁感觉到心惊胆战,荀攸、张辽、高顺等人更是频频将目光看向公孙瓒身边一副委屈模样的郭图。 郭图见此急忙缩到典韦身后去,用典韦高壮的身躯挡住众人锋利的眼神,其实此刻郭图心中也被这个刑法给吓到了,不禁感叹这杀猪为啥没有这种恐惧感。 桌案后面端坐在木椅的公孙瓒亦是同其他人一样,强忍住来自身心的不适感,但刺眼的画面还是让他感觉到头皮发麻,在侩子手查到一百刀时,他实在是感觉有些受不了,想了想便借故离去,荀攸、赵云、张辽同样找个由头一同离开,场中除了郭图、贾诩、苏由三人外,留下的只有看守的士卒。 刑场外的百姓们除开家中有亲属死在鲜卑手上,继续看阎柔、鲜于辅、于通三个汉奸被一刀刀切刮外,大部门百姓都受不了这么残忍的场面,纷纷离去,但“永不能当汉奸”这句话却被刻在心里。 回到渔阳郡守府中的公孙瓒连忙先跑到茅厕处,呕吐一番,拥有现代记忆的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种场面。 走出茅厕后,他先向荀攸吩咐准备回冀州事宜,同时,他让荀攸拟好信件让袁绍带三十万旦粮草,还有让袁谭抓紧从幽州撤军,除了七个女人,当时都是与袁绍谈好的,并让袁绍做好赎人准备。 公孙瓒吩咐完,荀攸便准备回去布置,刚走至门口,想了想,又回身来至公孙瓒身前,恭敬的施了一礼劝谏道:“主公,经过在幽州两州两次征战,现在后方粮草已经告急了,同时在幽州与刘虞、鲜卑两次大战,军队减员严重,主公还需让幽、冀大军休整一段时间,某建议主公今年不宜在起战事” “嗯,此事到冀州吾会召集各位商议,公达汝先统计下现在大军人数,还有投降人员暂且先搁置处罚,吾有另用。”,公孙瓒闻言回道。 “诺!”荀攸施了一礼,缓缓退出。 在荀攸走后,公孙瓒觉得自己的胃还是很不舒服,心下有些烦闷,顺手拿起桌上的军略读了一会,发现自己的心中还是不定,又站起身来,在大堂来回踱来踱去,随后下意识的往卧室方向走去,心中不禁感叹:“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在公孙瓒深陷温柔的美梦中时,天下诸侯都未想到汝南的袁术却如历史上那样,开始做起了称帝的美梦。 却说自从董卓进京挟持天子后,大汉的皇室尊严就已经大不如从前,而后随着十八路诸侯讨董后,汉献帝如同包裹一般,被董卓随意带走,大汉的权威就更是变得可有可无,而大汉天下没有中央集权的控制,天下势力犹如一盘散沙,袁术与袁绍这哥俩有个相同点,都是过于自信,但袁绍还稍微能进去谋士的话,而袁术则不同,袁术只听忠言,逆耳的都被他咔嚓了。 最近随着公孙瓒声名鹤起,袁术有一股危及感,如果自己不先人一步,可能这个皇帝就到公孙瓒头上了,因此他特命麾下谋士杨弘出使长安与董卓谈判。 “主公,董卓说了,如若您称帝,他双手赞同,只是他丞相的位置不可以动,同时董卓需要主公为其提供粮食五十万担,一万具上等铠甲,五十名美貌女子,如此他方可将玉玺交予您。” 第五十六章 烫手的山芋 大汉陪都长安,董卓府内。 自董卓逃到长安后,失去目标的十八路诸侯开始发起了内讧,内部厮杀不断,无战事的烦扰,这让董卓大为兴奋,每天夜宿后官,每天滋润的小日子过得惹人羡慕。 今日清晨,从宫内刚刚回到自己府中,便命人将李儒叫来,本是亢奋的心情在见到李儒后,神色微微有些阴沉,语气不悦的与李儒询问道:“文优让咱家将玉玺给袁术是何意?” 李儒见董卓每日沉迷酒色,内心不禁苦叹自己未逢明主,但自始至终李儒都是一个忠诚之人,只要董卓在世一天,他就会为董卓谋划未来,见此,他缓缓回道:“儒,想问主公一个问题,还请主公如实回答,儒自会根据主公方略努力谋划一番。” “李儒啊,李儒,你是咱家的女婿,有什么话直接问即可,不要学王朗那些人说个话也要讲一大堆的繁文缛节”,闻言后的董卓,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微怒道。 “儒想知此时的主公是否还有当初手持七星宝刀,亲率三千西凉骁骑就敢叩关洛阳的雄心壮志?,另有主公此际是想一个守成之君?还是想做一个开疆扩土的霸业者?” 李儒的三连问,是从洛阳到长安以来一直想问予董卓的,话落后,整襟危立的他不禁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而后满是希冀的目光紧紧的看着董卓。 此刻,李儒问完后董卓顿感发蒙,此时他哪有闲心想这些,白花花的屁股、柔嫩的皮肤,董卓心中只有女人,尤其虎牢关一战,被公诉瓒施计杀的他狼狈而逃,哪里还有什么雄心壮志了,见此,董卓不禁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董卓看这李儒紧盯着不放,无奈下,不耐烦的说道:“咱家麾下十万西凉铁骑,就在这长安城内等着那些奸臣贼子到来,咱家倒要看看谁敢动吾?” 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李儒如何聪明,瞬间明悟,本是挺直的身躯微微有些弯曲,此刻的李儒只觉得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内心不由自嘲道。 “紧紧靠手上十万锐气丧失的西凉铁骑就真的守住这长安城吗?虎牢关三十万西凉骁骑都被公孙瓒轻描淡写攻下,何况这无险可守的长安?” “天意如此,儒难为啊,也罢,吾就为他谋一栖身之处”,想到这里,李儒向董卓略微躬身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而后谏言道:“主公,现在天下目光还不在长安,但不乏有心之人,会将目光盯到玉玺与汉献帝身上,这两样东西在此乱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日后定会是烫手的山芋,如还妄想持有,必会招来杀身之祸,经过吾之谋划,吾等可将传国玉玺送予袁术,如他当真敢称帝,那他必将会成为众矢之至,天下各路诸侯的目光也会转移此人身上,而汉献帝还需再行商议,不过某心中暂时以有人选……” 董卓闻之频频颔首,他不想将玉玺送出,主要还是对那个位置还是微微有些念想的,但是经过李儒的分析,他觉得是时候将天下的目光转移一下了,他也想想顺便看一看此时还有多少忠于大汉的,同时四世三公的袁家与天下诸侯碰撞又会出现怎样的火花? 在董卓与袁术勾肩搭背,欲颠覆大汉王朝之时,公孙瓒也已率大军回到冀州,临别前,公孙瓒命张辽与高顺率一万五千铁骑留处幽州,一边训练降卒与新招募的士兵,一边负责镇守幽州,同时拓拔三世以及麾下鲜卑大军将改为汉协军并受镇守幽州的张辽节制,拓拔三世的剩余八千人马主要任务是负责修缮功绩丰碑,待修完丰碑后即刻前往乌丸边境,协助后期的大汉远征军出境劫掠。 当公孙瓒挟带七位美貌妾侍与麾下大军返回冀州邺城后,公孙瓒先将妾侍们安置到自己府中,在几位爱妾依依不舍中,公孙瓒接待了前来投奔的张合,两人相见公孙瓒自是喜上眉梢,自己再添一员大将,内心欢喜不得,两人寒暄一番后张合缓缓退去,而公孙瓒则命手下亲兵前往各处通传文武官员前往刺史府衙议事。 刺史府衙大堂内,公诉赞据案整衣而坐,占据幽、冀二州的公孙瓒内心不禁有些底气,脸色洋溢着温和的笑容。 “主公!” 文武官员到达后,井然有序的分成两列,左侧以严纲为首地武官,右侧则是以田丰为首的文官,众人肃立站好后,躬身向公诉赞施了一礼。 “诸位起身!” 公孙瓒闻声后,心中澎湃,目显和善的眼光环视一下到场的文武官员们,继续说道:“伯圭还需仰仗诸位日后的倾力相助,现在吾已占据幽州、冀州两地,但久经战事后,众军将士们自是身心疲惫,吾意大军休整一段时间”。 “主公仁心宅厚,如此体恤将士,真乃吾幽、冀大军之福矣”,作为公孙瓒的心腹严纲,一直懂得察言观色,见此,自当缓缓出列,一句称赞送上。 公孙瓒闻言颔首,心理亦是美滋滋的,此时他发现这个马屁拍的好却是让人听起来很舒服,不由得顺势夸赞严纲两句:“汝也做得不错,先是替吾镇守通幽关隘,而后管制大军后勤,吾之大军能够顺利攻破刘虞与鲜卑的大军,汝的功劳吾自会记在心中,尔后一并封赏” “谢主公”严纲此刻心中激动,随着公孙瓒麾下人才剧增,严纲、关靖等人自是感觉到一股危机,害怕自己失宠,今见主公如此夸赞自己,一直悬置的心微微落地,身心亦是踏实了不少,从公孙瓒的语气中,他感受的到主公的心中还是有他的。 田丰身后的郭图闻见公孙瓒爱吃马屁,自己可是深谙此道啊,一副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终于眼中一亮,刚欲出列,一抹犀利的目光望来,吓的本是侧倾的身躯又匆忙站好,心中哀叹,这公孙瓒真是比袁绍还难伺候。 在郭图眼珠乱转的时候,公孙瓒就注意到了,自是猜到这货必是未安啥好心思,此刻正是幽、冀修养生息之时,他不想再让郭图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一个锐利的眼神过去,果然这郭图听话站好。 “公达,吾让汝统计现在大军的人数,汝统计的如何了?”公孙瓒瞪了一眼郭图后,转眼向郭图身后的荀攸询问道。 荀攸闻令后,整理一下官服,而后缓缓出列,将撰写好的竹简徐徐摊开,叙说道:“禀主公,吾大军与刘虞、鲜卑一战,共折损三万八千人马,伤者万余,现能战之士还有五万,分为三万铁骑,一万弓箭兵,五千盾兵,五千枪兵,而招降的刘虞七万大军,剔除老弱病残,补充到吾大军当中只有三万……” 公孙瓒听着荀攸的汇报,心中盘算着,除去扼守城池、边关,这么一算下来,虽然自己地盘由一个州变成二个,但是自己麾下能战之士还是不够啊,除了对付大汉境内这些虎视眈眈的诸侯,还有境外谋略,都是离不开兵力支援的,想道这里,公孙瓒与沮授说道:“沮授汝来负责招募将士,待袁绍将三十万担粮草后,便即刻招募三万将士”。 第五十七章 初见甄宓 议事结束后,公孙瓒当起了甩手掌柜,他只是把握幽、冀两州大体的发展方向,而幽、冀两州的具体军务细节则交予田丰、荀攸、沮授等人来打理。 邺城的街道上来回过往的行人熙熙攘攘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夏季快要来临,微风拂过,温和的骄阳洒落在身上,不禁让人神经舒缓,清爽万分。 心情不错的公孙瓒准备带着典韦、关靖二人今日拜访甄府,对于甄宓他可是惦记很久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如此闲暇时间,他怎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下便带典韦、关靖二人走出刺史府。 待他出府后,游骑首领杨刚吩咐二十名精壮武士在他后面保护跟随,但又命令这二十人不可太过靠近公孙瓒,二十名武士闻言点头称是。 公孙瓒走在前面,渐渐发现不远处紧紧跟随,时刻保持警惕的二十名武士,心中对杨刚的做法感觉到很是满意,做事如此严谨的手下,他还是很欣赏的。 甄府距离邺城的刺史府的距离不是太远,大约一炷香时间,公孙瓒等人便已赶到,望着甄府气势磅礴的高大门庭,其规模即使对比自己的刺史府也是不逞多让,使得他不禁感叹世家在这个时代的能量确实非同一般。 思绪间,公孙瓒身后地关靖捧了捧诺大的肚腩,而后疾步来至甄府门前,“咚咚咚……”得一阵阵扣门声绵绵响起,盏茶间,一位头裹红色头巾的小厮将朱色大门打开,漏出个头询问道:“汝这厮急敲个甚?,有拜访请柬吗?” 闻声后的关靖虎目一瞪,一股战场恐怖杀气骤然扑面而来,吓的小厮慌忙后退,险些摔倒,关靖见此鄙夷道:“汝这胆小废物,吾乃冀州刺史公孙瓒帐下关靖是也,吾主今来拜访,还需要请柬吗?” 小厮一听,本是有些后仰之下的身躯登时一震,“噗通”一声倒仰在地上,而后又慌忙爬起身来,疾速向府内跑去。 “老爷,老爷,公孙刺史大人前来拜府了”当小厮来至院深处,见到甄氏家主后,急忙喘着粗气禀报着。 “什么?刺史大人来府了?那汝还站着干什么,还不速去将刺史大人请到正堂”甄氏家主一听公孙瓒来府,怎敢耽搁,这可是甄氏家族未来的一根大粗腿,此时不抱更待何时,待小厮离去后,家主细思之下,霎时脸色一变,这刺史大人来了,自己怎么也得亲自迎接才是,想到此,连忙直追小厮,一同往府门方向跑去。 小厮第一时间返回后,刚才还骄横的脸上立马堆满谄媚相迎的笑容,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刺史大人快快请进,我们老爷有请” “汝家老爷是看不起吾家主公吗?就派汝这厮来迎接的?”关靖一看自己主公亲自拜访,居然只安排一个小厮接见,自是不喜,刚欲再怒怂几句时,一阵急促的碎步声从府内传来。 “刺史大人到来,寒舍蓬荜生辉,某作为一家之主未及时出来迎接,失礼之处,还望勿怪。” 关靖见这甄氏家主脸上满是愧色,哼哼说道“汝还懂些礼仪,但汝家小厮却是管教不严” 甄氏家主闻言后,怒瞪了一下看门小厮,而后来至公孙瓒身前,恭敬行礼,歉然道:“请公孙大人府内一叙,失礼之处,还需公孙大人海涵”。 “无碍,甄府这么大,难免有目光短浅之人,甄主日后还要好生管教啊!”公孙瓒揶揄道。 “大人说的是,草民定当引以为戒,对府内人员严加管教!”,甄氏家主说完后,连忙伸出右手,摆出恭敬请进的模样。 公孙瓒点了点,便带典韦、关靖向甄氏府内走去,他边走边观望着,邺城内的大多家族府中都是呈纵深格局建设,接待客人的大堂位于甄府中央,在大堂西侧是一座宏伟壮观的假山,而假山侧面则是一座雕梁绣柱的楼阁,只见一名美艳动人的女子身穿淡绿色的长裙,手里拿着刺绣侧坐在楼阁之中,两名清新秀丽的丫鬟站立在其身侧,一副恍如天仙美人图呈现在公孙瓒眼中。 一时之间,公孙瓒停下脚步,眼睛呆呆地了望着远方的悦目佳人,心中只能用一句话来赞叹:“此等佳人只应天上有,何故来此凡尘?”,这一刻公孙瓒的心砰砰跳动着,他觉得自己的爱了。 “大人?刺史大人?”甄氏家主见公孙瓒迷离的眼神紧紧的望着远处楼阁中的甄宓,轻声叫了几句,不见回应,家主先是一惊,而后一喜,惊的是甄氏族内还不想过早将甄宓嫁出去,对于世家来说,利益高于一切,他们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候在将甄宓送出,此刻让公孙瓒见到了甄宓,家主心中也是五杂俱全,但同样喜的也是,甄宓果然是甄氏的一样珍宝,能将大名鼎鼎的公孙瓒迷住,不得不让甄氏家主心中雀跃。 “主公,某去将那小娘子去给主公带来”,直肠子的典韦见自己主公沉寂在甄姬的美貌不能自拔时,大喝一声,挽起袖子,便欲去强抢。 “休要胡闹!”公孙瓒闻声后立即清醒过来,转头对典韦喝止道,而后又尴尬的咳嗽两声,在甄氏家主的小心翼翼的赔笑中来至甄家的大堂当中。 甄氏家主将公孙瓒请到大堂主位,而后又吩咐下人将煮好的茶水端送过来。在公孙瓒落座后,并未说话,而是沉默不语的思忖着,家主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典韦、关靖二人肃立在公孙瓒身后,一时之间,大堂内静默无声,落针可闻。 甄氏家主一看,这种情况有些不妥,不禁心思翻转,思索公孙瓒到自己府上是何意?,眼见公孙瓒一直未表态,家主只好恭恭敬敬的来到公孙瓒身前,缓缓说道:“不知刺史大人来贵府是有何事与某相商?” 家主的话将溜号的公孙瓒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听此,公孙瓒抚了一下衣袖,正襟危坐,脸色肃然说道:“吾来此,共有两件事要与甄氏家族相谈。” 家主见公孙瓒表情严肃,心知正题来了,亦是连忙站好,恭谦的请教道:“不知哪两件事?,还请公孙大人示下。” “第一件就是吾意让甄家成立拍卖行,日后凡是从边关异族劫掠过来的物资,除去赏赐给有功士卒和贫苦百姓的,剩下颇有美貌的女子或昂贵珍宝都将由甄氏负责拍卖,拍卖的钱一部分归甄氏所有,一部分上缴佣兵商会。” “拍卖行?”甄氏家主一听,虽然这个词汇让他感觉很是新颖,但毕竟是商贾世家的掌舵者,一听大概意思就知道这必将是一件利益斐然的好事,当下忍住心中对“拍卖行”的疑问,急忙点头哈腰的先答应下来成立拍卖行的差事,静待公孙瓒说的第二件好事,心想第一件就是如此美事,这第二件必然是更加动人的大事了。 “第二件事嘛……”见家主答应下来,公孙瓒颔首微笑,想道这第二件有些让他尴尬的难以开口,正当他犹豫怎么回复时,一声极亮的嗓门震的他双耳发麻。 “第二件事,吾家主公看上汝家那楼阁中的小娘子了,汝开个价吧……”。 第五十八章 大汉初显殖民萌芽 典韦的大嗓门吼出后,莫说公孙瓒双耳震得有些失聪,就是甄氏家主也被吓的颤颤巍巍,在公孙瓒刚欲呵斥典韦时,甄氏家主发话了。 “刺史大人能看上某甄氏小女,自是她的福分”,典韦丑陋的脸相再配上凶威滔天的爆睁虎目,着实吓人,一直过着太平日子的甄氏家主啥时候见过这阵仗?慌忙擦拭一下冷汗,而后谨小慎微地说道。 “嗯,汝还算识趣”,典韦闻言嘿嘿一乐,他这一乐,本是凶煞的脸色反而更添加一丝狰狞,甄氏家主吓的连忙后退。 “休得胡闹!” 公孙瓒见此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但典韦大字不识一个,他不懂礼节,可自己作为一个刺史却不能不顾虑颜面,随即,怒目狠狠瞪了一眼典韦,佯怒道:“还不快向甄族长赔罪!” 典韦虽是对任何人都是不假以辞色,但是对公孙瓒他却是打心眼里尊敬的,此刻见公孙瓒发怒,不敢造次,急忙收回笑容,腼腆地向甄氏家主抱拳道:“某向甄族长赔礼了,还望族长莫怪”。 甄氏家主见这典韦被公孙瓒制止住后,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后赶紧向典韦回礼道:“不敢,不敢,将军乃是性情之人,老夫心中对将军亦是敬佩不已”。 见此,公孙瓒又与甄氏家主寒暄几句,便匆匆带着典韦、关靖离开了,主要今天着实有些丢脸,公孙瓒此时有些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惯着麾下诸人了?一个个再不加管教以后不得翻了天?但典韦最后一问,也确实打破了自己的尴尬,让自己将甄宓收下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在公孙瓒离去后不久,家族几位管事的纷纷来到,而后向甄氏家主问道:“家主,公孙大人呢?” “他已经回府了,这公孙瓒的麾下武将着实可怕,难怪袁绍都不是公孙瓒的对手”,甄氏家主拿出丝巾擦拭一下脸颊流出的冷汗,缓缓说道。 这些族人闻听公孙瓒离去后,顿时脸色渐显失望之色,这些本想在这刺史大人面前漏漏脸的,谁曾想?,他们刚到,这刺史大人就走了,不禁有些气愤地叹道:“哎,家主,你怎么不挽留一下那?声威正旺的公孙瓒现在已占据幽、冀两州,麾下十数万精锐将士,试问天下还有谁是其对手?此时不上他的船还待何时?” 面对诸人的怒意,家主无奈道:“公孙瓒这条船随时可以上,但这公孙瓒要求将甄宓嫁予他,老夫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回府的路上,公孙瓒一路未做声,典韦、关靖顿时知道自己惹祸了,二人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唯唯诺诺的紧随其后。 待公孙瓒回到刺史府后,对着典韦、关靖怒哼一通,命二人各自抄写一遍论语,而后在典韦、关靖带着一副猪肝脸色离开之际,公孙瓒又令亲兵将游骑首领杨刚叫来。 “主公!” 大堂内,公孙瓒背立而站,杨刚悄声走进房间后,恭敬地对着公孙瓒的背影施了一礼,随后躬身等待公孙瓒的指示。 “杨刚,吾要汝派人密切关注三人,一个是汝南的袁术,一个是长安汉献帝的动向,另一个是豫州许昌的曹操,关于此三人的详细动态,两天一次汇报给吾”,公孙瓒严肃地命令道。 “诺!” 在杨刚缓缓退出大堂后,公孙瓒转身昂首望向天际,根据他计算,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袁术快要称帝,而曹操的老爹应该快要出事了,他还没想好如何借助这两件事谋划一番。但还需提前做些准备,因此他便让杨刚派人潜入三个地方来探查这三人的一切信息。 在公孙瓒对未来谋划之际,长安的董卓迎来了喜事,那就是郭汜与李漼挟带从乌丸斩获的战利品回来了,当董卓见到琳琅满目的珠宝还有异域风情的绝品美人时,因将玉玺交予袁术不爽的心情霎时遁失了。 为何近代的侵略者会不远万里地殖民无主之地,此刻董卓与那些侵略者一样,尝过一次劫掠甜头的董卓如同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先是对李漼、郭汜二人大肆封赏一番,而后在听到两人汇报,出去的五万大军,仅仅损失三千余人,其中五百人还是过渡贪恋美色,最后被异族偷袭死在异族女人的肚皮上。 董卓闻听如此斐然战绩,不禁让他眼前一亮,一股久违的雄心壮志仿佛又回来了,心中热血沸腾,此时的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率军征服整个乌丸,将乌丸的女子骑在胯下那将是怎样的景象。 此刻的董卓已经有些玩够了后宫的女人,想到此,先是命郭汜将抓回的乌丸女人送来,他要品尝一番,而后命人通传李儒一个时辰后前来议事。 在董卓品尝异域的风情女子时,深在洛阳的吕布也闻听到董卓劫掠异族斩获颇丰的消息,本就觊觎长安已久的吕布内心更加蠢蠢欲动,随即将麾下谋臣陈宫叫来商议。 “主公!” 陈宫到来后,对吕布施了一礼,而后说道:“不知主公找某要商议何事?” 吕布见到陈宫后,忍不住心中激动,急忙说道:“公台,吾听闻义.....” 吕布叫习惯这“义父”二字,此时因为过于激动险些失口,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而陈宫假若未闻,见此,吕布紧张激动的心情一松,而后继续说道:“吾听闻董卓在乌丸斩获颇丰,据说金银珠宝不计其数,而且劫掠五百余年轻女子,更主要的是获得一万上等战马,如若好好训练一番又当是一万西凉铁骑啊”,说完这些,吕布叹气道:“哎,此等好事,吾怎么就赶不上那?” 闻听吕布的叙说,陈宫思虑片刻,缓缓谏言道:“主公,宫为您出二策应对此事”。 “有哪两策,公台快且说来!”吕布心急火燎的询问道。 “这第一策当为公孙瓒提出的联盟,设佣兵商会之法,天下诸侯共同出兵,一同享有从外族斩获的战利品,此策的好处就是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宫说完,吕布内心有些意动,但每个人都是有贪欲的,他也如此,这好处自是仅仅落到自己的口袋最好,当下,吕布希冀的眼神看向陈宫,等待他的第二个计策。 在吕布的期待中,陈宫继续说道:“这第二策则是讨伐董卓,但此策风险极大,虽说讨董一战,董卓损失惨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通过这次斩获,董卓的兵力必会进一步增加,主公地处司隶,面对董卓的十数万凉州铁骑还是落于下乘的,此策当为下下策”。 吕布一听这第二个策略岂不是相当于没说,对于董卓兵力强悍方面他自是不服气,身为天下第一的吕布,他有别人所不理解的傲娇。 第五十九章 烽烟欲起 汉王朝,元平初年,五月。 随着董卓从乌丸劫掠大量物资,不光是其他诸侯坐不住,就是公孙瓒亦是即刻派出麾下大将严纲与谋士田楷亲率二万大军威压鲜卑边境,并要求鲜卑国对犯境大汉的所犯罪行,作出相应赔偿,鲜卑国闻讯后,紧急派出使者前往幽州与鲜卑边境和谈,同时又在鲜卑境内匆忙招募一万五千士卒,但大多都是未上过战场的新兵并且夹杂着不少老弱残兵。 初始和谈效果不佳,鲜卑人眼里的大汉王朝在汉武帝后期向来都是对外族亲善为主,除公孙瓒外,大多数主政边关的刺史,州牧主张怀柔政策,并且汉朝内大多数人只知熟读圣贤之书,每日将善意,仁德挂在嘴边,大汉对外族的一贯作风让鲜卑人心存侥幸,因此鲜卑人咬死牙冠就是不予赔偿,对于严纲拿拓拔三世鲜卑国王的死亡来威慑,鲜卑亦是不肯相让,对于鲜卑来说,大王随时可以重新确立一位,你们想杀就杀吧。 严纲得知消息后当即大怒,令人将俘获的鲜卑第一勇士纥骨瓦当众剥皮,并用其血在其皮狠狠地撰上:“鲜卑如不赔偿,幽州大军必将血洗鲜卑国!”一句血淋淋的恐吓之语。 鲜卑闻见此景当即大惊,当严纲欲派兵进攻鲜卑杨威时,鲜卑使者再一次到来,此次送上鲜卑美人三百名,普通年轻女子二千名,上等马匹五千,猪羊上万头。 严纲将此事疾速汇报于公孙瓒,公孙瓒与麾下商议,想到撸羊毛不宜一次撸净,遂让严纲暂且撤军,并将从鲜卑得来的战利品送往冀州,公孙瓒准备将得来的战利品按功封赏。 利益渐熏迷人眼,曹操、袁绍、吕布等人闻讯董卓与公孙瓒获利匪浅的消息后,每个人的双眸中都充满着贪婪的目光,首先是许昌的曹操,当得知董卓与公孙瓒大肆掠夺边关,曹操先是夸赞了一下二人,对于曹操来说,他对异族也是从心里憎恶的,但从个人利益的角度上,他不得不防备二人,随即差人将郭嘉、戏志才、程昱等几位谋士叫来。 许昌刺史府内,盏茶间的功夫,郭嘉、戏志才、程昱三位谋士便已相继到来,曹操闻见几人后,席榻而坐的他,奋然起身,几个箭步来到郭嘉身前,拉住郭嘉的胳膊,激动的说道:“奉孝,现在董卓、公孙瓒不停的劫掠外族滋补自身,汝有何办法,解吾之困扰?” “咳……”,曹操过激的举动让郭嘉略感尴尬,急忙咳嗽两声,曹操顿时醒悟,暗叹自己过于激动,其实内心除了开疆扩土,杨威异族外,对异域的小娘子们,曹操心中着实痒痒的很。 郭嘉见曹操退步,与自己拉开一小段距离,不禁内心一松,而后正襟肃然说道:“主公,兖州、豫州地处中原,乃四战之地,周围诸侯虎视眈眈,如若主公想争霸天下,还当雄踞司隶龙卧之地,吾意主公北上讨伐吕布,先占洛阳,再叩关中”。 曹操闻言思绪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眉宇微皱,与郭嘉等人讨教道:“如伐吕布,还需经过虎牢,自讨董之后,最后一战韩馥留下军队驻守,再之后公孙瓒入主冀州,这些人都变成公孙瓒的麾下,如若公孙瓒不放关,应当如何是好?” 听到曹操所言,诸位谋士中的戏志才好似早有预见一般,缓缓走出,与曹操施礼说道:“主公,某自讨董后就一直关注这公孙瓒,此人虽是被百姓们推崇极高,但人非圣贤,难免就会有缺点,主公若想解决此题不难!” 见戏志才有办法,曹操眼神登时一闪,双眼微瞪,大喜道:“哦?志才有何计教吾?” “主公,吾闻公孙瓒在袁绍送予七名女子后,日日沉迷其中,此人虽是德才兼备,但难免过度贪恋美色”,戏志才说到此处,见曹操有些开心的面色有些不喜,顿时停顿了下来,其实曹操对美人可是非常渴求的,自己还不够,怎肯轻易送人?,见此戏志才又急忙劝谏道:“主公还且宽心,吾意是公孙瓒与主公有救命之恩,主公何不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如若主公与他联合,天下还有谁是敌手?” 曹操闻之沉思,程昱闻听戏志才所说在理,见曹操还在犹豫,随即,赫然出列劝谏道:“主公,志才所说甚是有理,秦王朝时主张远交近攻之策略,主公此时与秦王朝何其相似,主公此刻的大敌当是吕布、董卓、袁绍三位,此际正是与公孙瓒联姻的关键时期,还望主公深思!” “好,也罢,吾还需合计一番,吾有一女,名为曹节,颇为乖巧,深谙琴棋书画,如若真要和亲,吾将曹节嫁予公孙瓒便是,但还需一位能言之士前往冀州商谈,必须保证吾节儿正妻的身份” 曹操历史上就是将自己的三位女儿嫁给了汉献帝,其中曹节更是被封为大汉皇后,并且将其余几位女儿与麾下将士联姻,当然虽说曹操相貌丑陋些,但可能女儿都随其母亲相貌的原因,因此,曹操之女有几位如曹节、曹宪等女子确实颇有倾城之美,可惜最后都便宜了此时还未有所知的公孙瓒。 曹操与几位谋臣合计嫁女,欲与公孙瓒联姻之时,远在并州的袁绍这面也在其府中与麾下商议要事。 却说,在袁绍送出武将张合、七位美人、三十万担粮草后,又命人传信给袁谭令他率军撤出幽州,而后公孙瓒并未食言,令麾下二百名侍卫的一路保护下,将养的胖了一圈的袁尚送回。 父子相见,袁尚自是痛哭流涕,诉说自己如何惨遭埋伏,如何中了郭图的诡计等,并且诉说公孙瓒很多阴谋诡计都是郭图出的主意后,袁绍心中暗恨不已,特么这郭图在自己阵营时狠狠地坑他这个主公,但到了公孙瓒那面却改头换面,一肚子坏水去坑害别人,不由得让袁绍即郁闷又愤怒,虽然明面上不敢拿深处冀州的郭图怎么样,但可以暗杀啊,当即袁绍找来自己的外甥高干,让其处理此事。 当袁绍将处理郭图的事吩咐给高干后,又命人将其麾下的审配、许攸、辛评等人叫到议事大堂。 在袁绍焦虑中,审配、许攸、辛评三人疾步走来,袁绍抬头见到几人已至,待诸人纷纷站好后,面色微怒地与堂下诸人说道:“吾找三位来,主要是商议讨董之事,董卓老贼杀吾袁家百余口,此仇不报,绍难以入眠,现在汝等孰有良策教吾?” 审配、许攸、辛评三人闻言,陷入沉思,在袁绍等待的有些不耐烦时,一边思考,一边察言观色的许攸趁势出列,躬身谏言道:“主公如若讨伐关中的长安,还需经过吕布的洛阳才是,现吕布已弃暗投明,主公何不与其联盟?,共同讨伐董卓,尽量损耗董卓、吕布势力,而后在其等势危之际,顺势夺下洛阳,长安等地,岂不美哉?” 第六十章 吕布伐董卓 袁绍与诸位谋臣定下与吕布结盟的事宜后,立即派出谋士辛评作为谈判使者前往洛阳面见吕布,辛评按照袁绍的指示陈述了联盟合约,只要吕布出兵进攻董卓,其出兵的粮草辎重将由袁绍负责…… 吕布自带叛逆属性,前反义父丁原,后反义父董卓,此刻面对袁绍给出的诱惑,本就跃跃欲试的心,当下作出弑父的决定,不顾陈宫的劝阻,率兵四万出征长安。 潼关,洛阳与长安之间的重要雄关隘口,潼关介于秦岭与渭山北山山脉之间,地处险要,易守难攻,悠忽之间,一只风驰电掣的苍鹰从潼关上空飞掠而过。 “唳唳唳……”一声声惊空遏云的鹰唳声响彻在崇山峻岭上空,当撞击到山脉的石崖上时,不禁激荡起一缕缕令人压抑的回声。 “呜呜呜……” 苍鹰掠过刹那,低沉的号角声从关上绵绵响起,一夜酣睡的守关将士纷纷从睡梦中醒来,匆匆披挂完,在军官的呵责下这些西凉士卒们不情愿地列成勉强整齐的队伍,开始了每天例行的换防任务。 在轮班将士换防完毕后,关下的铁闸门在一阵刺耳的嘎吱嘎吱中缓缓升起,附近的村民前往关中金建或是往来的商客们匆匆穿关而过。 “轰轰轰……” “咚咚咚……” 在过往行人刚刚踏入关内不久,一声声震颤人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同时隘口上方传来阵阵鸣鼓示警声,霎时间关口下的村民与走商的商贾们惊慌失措,疯狂地向关内涌入,而守在关下的士卒亦是奋力阻挡进关的人群。 负责守卫潼关的张济、关樊稠两位大将急遽向远方了望,只见潼关三里开外一片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的大队人马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一杆苍劲大旗迎风列列招展,锦绣大旗上秀着一个隐隐可见的“吕”字。 一见吕字,董卓麾下大将张济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脸色霎时一变,疾声唳喝道:“不好,速速关下闸门!” “将军,关下还有百姓与守关的将士未进来,是否等等?”负责守卫闸门的校尉不忍地请命道。 “滚,再不关闭城门吕布就打进来了!”张济话音未落几个健步来至闸门开关处,一脚将校尉踹开,望着越来越近的吕布大军,当即拔出配剑,狠辣的一刀砍断稳住闸门的绳索。 潼关外骑跨赤兔飞驰的吕布原本看到城门还在洞开时,不禁大喜过望,望着近在咫尺的关口,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义父董卓将在自己脚下苦苦求饶的场景,不由得想要大声长啸一声,只是刚欲发声之时,一道震聋欲耳的“轰隆”声从关口急遽传来,望着重重落下的闸门,吕布眼中的梦境乍然破碎,徒然落下的铁闸更是惊得吕布张大嘴,本是激昂的脸色瞬时憋得通红。 “射……”在吕布处于发呆状态时,关上的张济未给吕布太久的反应时间,他手持配剑向关下一挥,一声令下,关上弯弓就绪的弓箭手们立即射出手中箭矢,一声声刺耳的尖啸声霎时从关上传来,同时冰冷锋利的箭羽如铺天盖地的冰雹般从吕布大军上空落下。 “啊……吾的眼睛” “呃……吾的……” 悠的“噗呲、噗呲……”声,在阵中骤然响起,随着箭矢落身,刚刚还是激情奋然的吕布大军将士们眨眼间“噗通、噗通……”的被射得跌落马上,同时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声在有些杂乱的军阵中响起。 “撤!”吕布睁着腥红的双眼,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左劈右挡来自己关上疾速而至的箭羽,一边大声喝道:“暂且撤退,速命人将木塔推来!” 张济一看吕布已然退下,不禁哈哈大笑道:“天下第一的吕布不过如此……” “张将军与吾看法一样,当日虎牢关只是吾等不在,不然还能任由那公孙瓒、袁绍之流在丞相面前耀武扬威?”关樊稠闻言亦是自夸道。 作为董卓的麾下大将张济,见两人一番轮射,就将吕布吓退,不禁继续卖夸道:“哼,今天某只是身体不佳,不然定要下关与那逆子吕布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两人互相吹捧之时,一名守城小将听着二人吹牛逼,心里一阵鄙夷,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将头转向远处逃跑的吕布,开始的时候随着吕布撤退,小将眼睛还是笑吟吟的,但是过了片刻,小将目光霎时一凝,瞳孔一缩,失声道:“那是什么?” 正在吹着牛皮的张济与关樊稠见小将如此扫兴,刚欲痛骂,但忽见关上的一众将士们纷纷翘首向远方望去,两人顿时感到不对劲,一同转头望向远方。 “那么高的东西,居然在移动?”向远方观望的一众士兵大呼小叫的。 “是木塔,吕布怎么会制作这个东西?”关樊稠作为潼关主将,虽说谋略一般,但对攻城武器却是熟知一些的,见吕布居然能推出这么恐怖的东西过来,关樊稠心中大感吃惊,一种惊恐念头涌上心头:“可能这潼关要陷落了”。 却说在吕布准备偷关之时,陈宫就已命吕布麾下士卒将备好的木架拿出来,而后按照他的要求快速将木塔搭建,果然,不久后吕布脸色阴郁地退回。但当吕布看到空旷无垠的大地上,竖起犹如支撑天际的木塔时,震惊的他张着大嘴观看了许久,心中第一次对陈宫的能力感到有些钦佩。 恍惚间,吕布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吕布此刻阴郁的心情犹如天气一样,从阴迅速转晴,心中再次充满豪迈,将手中方天画戟向潼关方向一引,爆喝一声:“进攻!” “喝、喝、喝……” 吕布麾下大军闻令后,虎目爆睁,齐齐上前,粗壮的胳膊保住木架,数百名士卒一同上前,一边奋力的呦喝着,一边用力地推着直插苍穹的木塔缓缓前进。 “放箭……放箭……”关樊稠与张济一看吕布祭出如此逆天之物,脸色惊变,慌忙命关上士卒拼力放箭抵住进攻。 随着大量的吕布士卒倒下,赤目的吕布登时怒发冲冠,仰天长啸一声,而后双腿狠夹坐下赤兔,吃痛的赤兔嘶鸣一声,厉声奔出,虎目怒睁的吕布疯狂挥舞着手中方天画戟,用自己的身躯和手中画戟为推塔进攻的士卒遮起一片难以攻破的保护伞。 “喝、喝、喝……” 主公如此拼命,吕布麾下士卒瞬间爆发,推塔的士卒臂上的肌肉炸起,刹那间,士卒们的眼中只有舍身保护自己的吕布,身下迈着坚定的脚步,一往无前地冲向潼关。 第六十一章 曹操偷袭吕布 日落半边,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双方厮杀的潼关上,一缕缕凶煞的血气冲向云霄,让本就渐渐有些阴暗的天际,增添了一丝阴霾之色,木塔上勇猛无敌的吕布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奋力拼杀,无数的董卓将士惨死在方天画戟之下。 潼关之上,经过三个时辰的鏖战,浴血奋战的吕布终于在自己麾下大军士气有些渐落之时,猛然登上关楼,登上关楼后的吕布当是如鱼得水,慑人的凶目虎视四方,董卓大将张济、关樊稠一见吕布冲杀上来,心中惊悚不已,尤其是那一身金色铠甲鳞片上鲜血流淌之下,更是增添一丝魔威。 闻见此景的张济、关樊稠二将,哪里还有当初牛气冲天誓要与吕布一战的勇气,二人眼见吕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慌忙命麾下将士前去抵住向前冲杀的魔神吕布,而二人则是转身欲逃。 大杀四方的吕布斜眼之下,忽见关上张济、关樊稠二将,顿时赤目微眯,自己昔日义父董卓的麾下大将他怎能不识得?,在二人逃跑之时,吕布方天画戟猛地将挡在身前的小将斩杀,顺势接住小将手中将要掉落的古锭刀,旋即虎目爆睁,大喝一声:“死!” 刹那间,快到石梯处的张济只听得身后传来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当古锭刀来临那一刻,张济浑身汗毛炸起,本能的去闪躲,但刀来到太快了,即使张济努力的去闪躲,但还是被飞驰而来的古锭刀刺入肋骨处。 “咔嚓!”的断骨声从胸口左侧急遽传出,随即一口鲜血从张济嘴里喷出,他惊惧地看了一眼从肋骨处透骨而出的古锭刀,而后“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但是在他意识残留之际,依然奋力转头,用不甘闭目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吕布,嘴里夹杂着血泡声嘟囔着:“汝…个逆子.…不得…好死!” 吕布斩杀董卓大将张济后,潼关上的守关将士们士气大跌,而吕布大军骤然士气如虹,数不清的关下攻城将士,陆续从木塔处快速登上关楼,此消彼长,眼见胜利就在眼前,吕布越战越勇,爆喝一声:“杀!” 吕布的奋然一喝,攻城将士的战力瞬间被点燃,齐声爆喝响应:“杀!”而后,攻城大军面目狰狞地挥舞着手中长刀,狠狠地轰杀着渐渐向后退却的守关将士。 随着董卓方面的张济战死,关樊稠逃走,吕布大军的将士们站稳了关楼,随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吕布便已亲率部下将董卓残余大军尽数剿灭。 当吕布偷袭潼关,准备一鼓作气攻入长安时,占据兖州、豫州,一直蠢蠢欲动的曹操也坐不住了,一边派出使者程昱前往冀州促成两方联姻,另一边整军备战,准备在吕布进攻长安,后方空虚之时,偷袭吕布的大本营洛阳。 在程昱到达冀州后,先是一番赞扬公孙瓒,什么为人忠义、一心为民、舍己为人……等等,公孙瓒闻言后佯装受用,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面对,程昱一见公孙瓒如此,心中不禁有些矛盾,感觉自己高估了面前的公孙瓒,但曹操与其联盟的大势不可改变,随即,将曹操欲将女儿曹节嫁给他的事情提了出来,公孙瓒一听,不禁想到,“难道自己现在人气这么高?,惹的诸侯们争相送女?” 公孙瓒从来都是保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面显开心地接受了曹操送女的请求,同时在程昱一番陈说之下,公孙瓒亦是答应放关允许曹操过境进攻吕布的要求。 对于虎牢关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一块飞地,赠与曹操又有何妨,何况根据他与谋士商议的结论也是先与曹操结成联盟,并让其四方互厮,待幽、冀修养生息一段时间,随着从鲜卑要挟和劫掠的战马、牛羊不断涌入,幽州、冀州的产能与人口必会翻倍,到那时,当力量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公孙瓒手中这把利剑出鞘之际,他要的效果就是如若拔剑,大汉的天下必将石破天惊。 程昱将公孙瓒同意联姻结盟一事撰写成书信,先行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到曹操手中,曹操闻讯后,大喜过望,当即让人为自己嫁女做好准备,同时又命人将麾下文武官员叫来。 在众多武将与谋臣到达后,曹操喜上眉梢,开怀大笑道:“吾倒是高看了公孙瓒,想不到,果如戏志才所言,此人过于贪色,现在公孙瓒已答应放关给吾!” 曹操话音刚落,堂下武将与谋臣们均是激动兴奋不已,在武将眼里只要公孙瓒让道虎牢关,他们就有仗可打,此刻这些武将们仿佛已经看到,那唾手可得的战功在向他们招手。 在众人之中只有郭嘉闻言后眉头微皱,但他并没有立刻表露出来,只是低头沉思,未作表态。 “主公,只需给某三千精兵,某三日便可攻下洛阳……” “主公,只需给某二千精兵,某只需二日即可拿下洛阳……” 在众人或兴奋或思索时,曹操麾下虎将夏侯惇和于禁赫然出列,双方不肯相让,先后双手抱拳拱手请命道。 “哈哈,吾有元让、文则两员猛将,洛阳不足为虑尔,二位都是吾之樊哙,怎肯互相争功?”曹操对于驾驭麾下文臣武将,自是得心应手,虽说夏侯惇是自己的族亲,而于禁不过是后招募的,但曹操还是一视同仁地夸赞着,可见曹操驭人确实非同一般。 二人闻听曹操所言,顿时尴尬不已,两人各自目漏惭愧之色,而后两人不由相互抱拳施礼,以表歉意。 戏志才等谋臣观见此景,心中对曹操的手段与胸襟敬配不已,其他众人亦是心心相惜,曹操如此做法,当是让其麾下将士对其忠诚之心增加不少。 堂上端坐的曹操,一见众将归心,自知时机已到,当下奋然起身,手握剑柄,左右缓走两步,而后徒然肃立在案后,犀利的目光在双眸中闪烁,疾声喝道:“众将听令!” “轰!” 大堂上右侧的众武将闻令后,轰然响应,整齐躬身站好。 “于禁何在?”曹操肃穆地直视前方,冷然喝道。 “末将在!”于禁躬身拜道。 “吾与汝五千兵马,当为吾的讨逆先锋,如若尔攻下洛阳,吾必有封赏!”曹操道。 “遵命!”于禁奋然双手击节道。 “夏侯惇何在?”于禁入列后,曹操继续问道。 “末将在!”闻令后,夏侯淳轰然躬身听命道。 “吾与汝七千兵马,过虎牢关后,汝在洛阳与潼关之间设下埋伏,狙击吕布援洛大军”。 “末将遵命!”夏侯惇抱拳锵然道。 “曹洪,汝负责点齐五万精兵,待于禁、夏侯惇出发后,隔日午时,歃血誓师,于吾一同讨逆!” 第六十二章 父子厮杀 “逆子,吕布这个孽畜,咱家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长安董卓府内,得报吕布已占领隘口潼关后,董卓即惊又怒,疯狂的在府上咆哮着,府内的一众丫鬟们吓得低着头,身躯颤粟。 堂下唯一面对暴怒董卓淡定自若,坦然处之的李儒向大堂之上的丫鬟们摆了摆手,丫鬟们明其意,慌忙退出大堂。 待丫鬟们退下后,李儒缓身,与横眉怒目的董卓施礼道:“主公,吕布匹夫耳,不足为虑,儒已有破他之法!” “嗯?有何办法,汝且说来”,怒气未消的董卓侧目看了一眼李儒,愤愤地问道。 闻言后,李儒从容不迫,微微笑道:“主公,吕布匹夫之勇,此厮颇为高傲,主公可叫人佯败谩骂,他必会穷追不舍,儒已备好大礼在后面等待他的到来”。 “好!”董卓对李儒的信任是无以复加的,见吕布来袭,李儒还如此镇定自若,不禁让董卓吃了一颗定心丸,当下,急遽向门外侍卫喝道:“来人!” “末将在!”门外董卓的侍卫长轰然入内,单膝铿锵跪地,双手抱拳,赫然领命道。 “汝速去传信郭汜、李傕、牛辅三位将军,命其各自点兵二万,军营校场集合!” “末将领命!” 在侍卫长退下后,董卓踱步来至摆放在大堂中央的桌案前,双手用力打开装有虎符的青铜铁盒,随后,双手拿起虎符郑重地送到李儒手上。 此时的李儒见董卓居然将如此重要之物,亲自交到自己手上,不禁让他即感动,又难过,感动的是董卓如此信任自己,自身难以回报,难过的是,眼前他也是强装镇定,稳住董卓恐慌之心,因为来袭的吕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随时可发出致命一击的曹操、袁绍、公孙瓒等人,但他必须去面对,他已谋算到,可能这一次将会是决定董卓势力的存亡之战。 李儒躬身肃穆地接住虎符后,董卓一改怒色,眉宇间渐显阴沉,而后对李儒肃然道:“吾婿李儒听令!” 闻令后的李儒,目漏复杂之色,双手紧紧捏住虎符两端,将其举过头顶,躬身听命。 “吾在大将军头衔外,暂设大司马,汝即刻升任为大司马兼大汉骠骑将军,统兵十万,代吾讨逆!”董卓脸色鲜有的严肃,疾声喝令道。 “儒必不负主公之托!” 李儒领命后,董卓面色略显憔悴,向李儒摆了摆手,叹道:“汝且退下吧,咱家累了,长安的安危就靠你了……” 自始至终,李儒都是低着头,将手中虎符横过于顶,复杂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迈步缓缓向堂外退去。 长安治下京兆郡百里开外,一杆的“吕”字战旗在骑手的疾速飞驰中猎猎招展,旌旗蔽日的威武战旗为指引,吕布亲率三万精兵继续向京兆郡快速奔进。 “报……” 疾速行进的吕布忽听传信兵到来,急忙勒紧马辔,手中画戟向天一引,其后三万大军瞬时戛然止步。 “禀将军,董卓麾下郭汜,在前方十余里处布阵掠战!”负责探听情报的传信兵,躬身抱拳说道。 吕布听后,眼中精光闪烁,嘲讽笑道:“哈哈,好,郭汜小儿居然亲自前来送死,吾今日就成全他”。 “大军加速前进,今日先斩郭汜,而后吾带众军到京兆吃酒!”吕布神情兴奋,与麾下奋然道。 “吼呜……” 情形激动的三万大军霎时被吕布的话语所点燃,奋力策马疾进,口中嗷嗷直叫,齐声呐喊。 半炷香的时间后,吕布便已率军赶至京兆郡,郭汜率两万大军正在对面严阵以待,见吕布已率军赶到,郭汜骤然拔出配剑,冷然向吕布方向一指,高声喝道:“吕布小儿,汝先弑父,今又叛父,不怕遭天谴吗?” 认干爹是吕布一辈子都难以揭下的疤痕,惊闻郭汜此言,吕布脸色登时涨红,扬声咆哮道:“董卓老贼,某不过是屈身与他,但他秽乱朝纲,吾却不能纵容其作恶!” “呸,汝个无知小儿,汝当自己是大名鼎鼎的公孙瓒吗?想要一心为民?口口声声将朝纲挂在嘴边,汝不过是个弑父的孽畜罢了!”郭汜虎目爆睁,一通乱骂,气得吕布浑身颤栗不已。 “汝住嘴!”闻声后的吕布乍然暴起,狠狠拍向马腹,催马直进,怒喝一声:“郭贼死来!” 依计行事的郭汜见吕布已被气得失去思考,当下,郭汜举起配剑,向前一指,扬声喝道:“弓箭准备……” 闻令的三千弓箭手,“轰”的一声,骑兵身后的弓箭手赫然出列,锵然踏前一步,弯弓搭箭。 待吕布已至弓箭打击范围内时,郭汜猛然高声喝令道:“射……” “吁……” 向前杀进的吕布忽见漫天箭雨骤然袭来,急忙勒紧马辔,赤兔前蹄猛然扣地,激得蹄下一片尘土溅起。 面对疾速近身的箭矢,吕布双眼微眯,从容不迫地挥舞手中画戟,一边左劈右挡阻拦从上空飞至的箭羽,一边继续催马疾进,吕布此刻已达到空前的愤怒,今日他要誓杀郭汜。 郭汜一见吕布如此武勇,内心也有些惊惧,不禁感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吕布的厉害,当下按照自己临走前李儒的吩咐,不敢耽误,匆忙下令大军后撤。 “郭贼,休走!”吕布一见郭汜要逃,赤目暴怒,大喝一声,继续狠拍马腹,紧咬不放。 郭汜率军前面跑,吕布率军后面追,而吕布军中的陈宫,却顿感事情不妙,因为此时的吕布已如失去意识的疯子一样,这样很容易中计,但吕布的赤兔明显要快过自己等人的马匹,陈宫与大军只能焦急地在后面跟着。 一路追杀三十余里,每当吕布快要追上时郭汜大军时,郭汜就会派人出兵前去阻挡,但不及片刻便被神威滔天的吕布所斩杀。 浑身是血的吕布当真如幽冥的血色魔神一般,滔天血气漫过天际,郭汜众军不禁背冒冷汗,心下也是非常惊悚,郭汜更是暗怪自己骂得太狠了,现在的吕布明显已经魔怔了。 待郭汜麾下将士已快势竭,吕布欲再次追上郭汜大军时,一声爆喝徒然从官道的斜角处响起:“吕布小儿,汝爷爷李漼在此,休要造次!” 郭汜此刻也管不上李漼如果是吕布的爷爷,那主公董卓与他们是什么关系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继续按照李儒的计划行事,拼命继续逃跑,后面的事就交给李漼了。 第六十三章 吕布中计 “狗贼休走!” 前有郭汜谩骂激怒,后有李漼半路截杀,暴怒的吕布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吕布虽是几个时辰的拼杀,但却未见颓势,依然越战越勇。 郭汜走后,李漼率军阻击吕布前进的步伐,待吕布身后大军快要跟上时,随即下令,继续撤退。 此次不同的是,原是郭汜跑,吕布追。现在换成的是李漼跑,吕布穷追不舍,在吕布一心追杀郭汜、李漼之际,吕布的谋士陈宫却是内心焦虑不已,此刻他已经猜出如此激怒吕布,必是李儒之谋。 虽说明明知道是阴谋,但陈宫却有一种无能为力感,他只好让臧霸、郝萌率一万大军跟随吕布继续追杀,而曹性、成廉两人各率一万等待自己命令,几人都是吕布的老部下,随着陈宫的加入,他的能力的确是得到吕布这些武将的认可,当下,这些武将闻之俱是点头称“喏”。 大约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吕布与身后臧霸、郝萌的一万大军追了许久,都已人困马乏,这些人不像郭汜与李漼轮流勾引吕布,当下,不少战马已是累的口吐白沫,就连吕布座下赤兔都已经渐渐降下速度,待吕布与一万大军追至人迹罕至的一处悬崖关口时,吕布停下马来,一阵旋风吹过,愤怒过头的吕布有些清醒过来,双眼聚神观看了一会儿幽深的峡谷,心下有些起疑。 在吕布止步后,后面追随上来的臧霸、郝萌率一万大军相继来到吕布身旁,臧霸看了一眼怒喘中的吕布,想起军师陈宫的话,拱手抱拳向吕布劝谏道:“主公,军师令我传话给您,这必是李儒之计,还请主公快速退去!” 臧霸话音刚落,前面的李漼久见吕布居然不追了,不由气急,马上到关键处了,怎能让煮熟的鸭子还没到嘴就飞了?随即,李漼策马回头来至吕布百米处,扬声怒骂道:“吕布小儿,汝是怕了吾吗?汝个叛父的孽障还知道恐惧,当真可笑,哈哈……” “主公不可,这是董贼诡计!” 愤怒再一次迷住吕布的神智,未听臧霸的劝阻,扬起手中画戟,策马疾进,厉声爆喝一声,“狗贼,纳命来!” 李漼见这吕布果真是如李儒所说,忍受不了自己与郭汜等人的激怒,见吕布已然催马上前直取自己,李漼狠夹马腹,继续逃窜。 眼见吕布已追入峡谷内部,臧霸、郝萌神情复杂地了望一会儿吕布的背影,无奈下,二人只好命麾下大军打起精神,做好警惕,追随吕布的背影一同进谷。 李漼、吕布先后进谷不久,前面逃跑的李漼在吕布怒火中烧的穷追下,忽然停下马来,转头对吕布大笑嘲讽道:“哈哈,吕布小儿,汝个无知匹夫,汝中计矣!” 李漼话音刚落,吕布与追上来的臧霸、郝萌等人俱是一惊,此刻吕布愤怒的情绪有些清醒过来,而后急忙勒住马辔,待赤兔止蹄后,吕布急遽昂首向悬崖上方望去,吕布霎时瞳孔一缩,只见,悬崖上方不知何时诡魅地出现密密麻麻的士兵,而士兵面前隐隐可见一个身着黑袍、儒将模样的李儒站在崖边。 骤然间,在吕布心生惊惧之时,悬崖上的李儒似有些难过,又是叹息地冷然道:“吕布,儒已在此恭候多时了,汝记住,吾既能让丞相收汝,就有办法治汝!” “是董卓为父(为富)不仁,吾以德报怨,但那日讨董之际,郭汜、李漼二贼置吾于险地而不顾……” “汝个逆子休要狡辩!”见吕布提起这茬,郭汜面目一片阴霾,当即未等李儒号令,拔出手中配剑,喝令道:“放!” 其麾下士卒闻令后,猛然将布置在悬崖上方的巨大石块推下谷内,李儒闻见这郭汜居然不听自己号令,犀利冰冷的目光直视郭汜,郭汜闻见慌忙单膝跪地,额头瞬间布满珠珠冷汗,对于李儒,无论是为人狠辣,还是他在董卓心中的地位来说,他们这些武将都是畏惧的,见李儒发怒,当下李漼双手抱拳求饶道:“大司马,末将知错,还望大司马勿怪”。 “战场上不宜斩杀汝,今先饶汝一命,如若日后再敢战场上不听吾号令,吾定斩不饶!”李儒大袖一挥,怒声喝道。 “诺!” 李儒训斥郭汜之时,心存侥幸、欲要反驳的吕布忽见一人高的巨大石块从上空掉落,当即吓得脸色巨变,他虽有万人之勇,但如若被这重达上百公斤的巨石砸中,即使不死也是重伤,旋即,吕布在石块来临之际立即策马来至悬崖边,跨马紧贴石崖。 吕布虽然可以躲到崖边,但一万多的大军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却是闪避不开,随着一块块震耳欲聋的石块掉落,无数的吕布士卒被从天而落的巨石砸成肉泥,一时之间,轰鸣的巨石落入声,夹杂着士卒们凄厉的惨叫声,激荡在幽深的峡谷内,顿时让阴冷的峡谷成为一片悲惨的血葬场。 李儒的几轮巨石打击后,又命人将备好的燃油取出,新一轮火攻继续上演,崖谷下方的吕布大军被李儒狠辣打击得犹如人间炼狱,深在谷下的吕布看着自己的士卒一个一个惨死在自己身前,先是愤怒,而后悲痛,再之后懊悔,最后则是双眼空洞无神,偶然有巨石掉落,也只是下意识闪躲。 李儒了望谷下士卒所剩无几,面对如此惨烈的场面,李儒依旧面不改色,见吕布大军已无抵抗之力,当即拔出配剑,下令全军冲杀。 旗手领命,站在悬崖上空的旗手猛然将手中战旗左右挥舞,登时,铺天盖地的董卓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崖下的吕布压去。 吕布空洞的眼神看着汹涌而来的董卓大军,双眸中渗出两滴血泪,双臂忽然肌肉炸起,叠叠隆起的肌肉蓄满了无穷的力量,待攻来大军已至十步远时,吕布扬起手中方天画戟,仰天怒啸:“死!……” 一名攻上前来的西凉小将,忽见吕布气势骤变,恍若疯魔,不禁让他疾进的身躯吓得一顿。 “死来!”吕布不闻小将的震惊,一见董卓大军,登时一股滔天恨意涌上心头,急需发泄内心怒意的他,赫然双手举起方天画戟,双腿借力马腹,猛然将身躯拔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地从小将上空劈落。 在小将惊惧的眼神中,“咔嚓!”的一声,战骑上的小将连人带马被吕布轰然劈成两半,极短的时间内,董卓的一名将领就泯灭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 第六十四 绝地反击 吕布斩杀小将后,西凉铁骑进攻的阵形为之一震,望着死状凄惨无比的小将,欲冲杀上前的董卓大军瞬间止步,吕布环顾四周,只见臧霸、郝萌跟随而来的一万大军仅仅剩下二千余人,吕布闻见此景心中悲切。 西凉军阵中的李儒见大军被吕布凶威所震,在一名士卒心中胆怯,微微后退时,身在阵中的李儒登时拔出配剑,当即挥出手中利剑,将有意后退的士卒斩于马下,而后挥剑向吕布方向一引,冷然下令:“杀!” 大军忽见后退的士卒被李儒斩于马下,慑其手中鲜血滴落的配剑,闻令后,大军渐起胆色,缓缓向吕布冲杀而去。 “杀吕布者官升三级,赏万金,敢言后退者,立斩不赦!” 在大军犹豫间,一声带有穿透力的军令声在军阵中骤然响起,当兵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升官,为了发财,闻听此令,西凉铁骑看到吕布,犹如看到一座耀眼的金山,心惧的西凉大军备受鼓舞,扬起手中的斩马刀再次向吕布冲去。 吕布看到西凉大军上前,自是不甘被擒杀,亦是纵马相迎,一时之间,金戈相撞的交互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幽深的峡谷中再次响起。 吕布虽是勇猛无敌,但终究是血肉之躯,如何敌得过成千上万名西凉铁骑的来回冲杀,虽然西凉大军亦是被吕布杀得胆寒,但西凉军阵中的李儒,已率亲兵无情地斩杀数百个胆敢后退的士卒,如此焦灼之下,吕布马下已叠起一层尸山,身后剩下的二千大军,此刻仅仅就剩下二百余人,吕布的背脊处更是被射入几根明晃晃的箭矢。 涓涓殷红的血液顺着箭孔缓缓流出,吕布脸色惨白,随着鲜血流出,吕布如同一艘燃油耗尽的战舰,眼神出现恍惚,不禁让他紧咬牙根让自己清醒一些。 “休伤吾主,吕布帐下曹性来也,尔等受死!” 就在吕布快要山穷水尽之时,一声爆喝震荡在幽冷的峡谷内,闻见吕布有救兵来援,李儒的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好似早有预计一般,待曹性率军已入谷后,李儒侧身向身旁的亲兵肃然下令道:“吹角!” “呜呜呜……” 亲兵领命后,悠远绵长的牛角声骤然从峡谷内响起,山崖上的传信兵闻声后瞬时将手中战旗猛地向前一挥,刹那间,见旗而动的隐藏大军,犹如猛兽的咆哮声骤然从曹性身后响起。 “尔等中大司马之计矣!” 李儒进谷之后,怒喝一声,二万西凉铁骑在李漼的率领下恍如滚滚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砸入曹性的一万大军当中,刹那间,一个冲撞下,还未反应过来的曹性大军便被狠狠杀退数步,数不清的残肢断臂被西凉铁骑斩落在血色漫延的峡谷内。 而深在谷中的吕布与二百士兵惊见闻援兵到来,士气大振,渐欲昏迷的吕布也备受鼓舞,努力地睁开虎目。 虽是被李儒包围,但曹性等人对吕布忠心耿耿,这些九原的汉子不惜与自己主公战死在一起,在半个时辰的冲杀下,曹性率军终于突进到幽谷内部,看到已无血色,脸色惨白的吕布后,曹性双眼通红,一股怒气蓄势待发,当即,曹性将吕布移到自己的战马上,轻声在吕布耳边说道:“主公,吾等为你杀出一条血路,军师会在外接应”。 此刻的吕布究其一生都未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狼狈之时,见自己麾下如此忠义自己,嘴角不禁哆嗦着,但明显失血过多,话已难成连音,“好…兄…弟!” 将曹性将吕布稳定好后,猛然挥出手中长刀,向崖口外一指,高声喝道! “兄弟们,进则生,退则死,杀!!!” 吕布谷中大军此刻已是背水一战,瞬时爆发出超常的力量,悍不畏死向前冲杀,面对高于己方数倍的西凉铁骑亦是不惧,此刻如果从高空望去,已无退路的吕布大军犹如一支利剑,狠狠地向堵住路口的西凉大军刺去,剑尖上就是曹性背负着受伤的吕布。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李儒此刻眉宇间有些阴沉,他心中感叹:“自己还是低估了吕布在其麾下心中的影响力,以及吕布麾下谋士陈宫的厉害,一个绝地反击就将自己的谋划肢解”。 李儒再次斩杀数名后退者,但终是杀不灭西凉铁骑的恐惧之心,在曹性背负吕布冲杀至崖口之时,陈宫已是率军赶至。 快要冲出重围的吕布大军一见陈宫率军到来,犹如看到黑暗中的灯塔一样,霎时间,快冲出包围的大军的战力再次拔高,在陈宫与里面要冲出大军的夹击下,半炷香的时间,陈宫便将吕布解救出来。 “昂……”通灵性的赤兔马跟随大军冲出,不禁喜气地打个响鸣。 陈宫温柔地摸了一下血红的赤兔,再看了一眼已陷入昏迷之中的吕布,不禁摇头叹息。 吕布与董卓父子厮杀,曹操奇袭洛阳,蠢蠢欲动的袁绍也在吕布与董卓厮杀之际,趁势夺取司隶之地。 一时之间,大汉北方再一次陷入战火之中,无数无家可归的流民四处流窜,同时大量饱读诗书的学子们,都开始不远万里的寻找着自己的明主,想在这英雄并起的乱世千古留名。 只是在这眼花缭乱的乱世,深藏野心的诸侯们紧急备战,筹备粮草辎重之时,一道道莫名的消息突兀的出现在大江南北,无数难以生计的穷苦百姓和大量无家可归的百万流民闻风后,有的仿佛终于苦尽甘来,看到了生活下去的希望,不禁跪地痛哭,而有的则是向天祈祷着什么……。 “冀州公孙瓒施恩天下,凡是到达冀州、幽州者,皆可得到房屋,土地……” “汝等听说了吗?冀州现在招收流民百姓,饭管饱,还有银子可拿……” “听说这公孙大人因感大汉黎民百姓深处在水深火热的战火之中,不惜每天翘首望天,为大汉的苍生祈祷……” 一条条消息犹如旋风一般,以黄河以北为基点,风驰云卷般向整个大汉王朝四边散去,几个昼夜间,数不清的百姓闻讯后,纷纷拖家带口向冀州、幽州方向迁移。 第六十五章 丐帮(感谢兄弟们的支持) “表哥!” 冀州刺史府内,闻宣而来的郭图,步入大堂,抬头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的公孙瓒,急忙收起脸上的嬉笑,躬身来到公孙瓒身后,毕恭毕敬地施上一礼。 公孙瓒转身俯视一眼老老实实站在堂下的郭图,赞道:“嗯,汝最近做得不错!” “表哥,这些人已经越来越多,已经渐渐形成组织,何不给其取个响亮的名字?”郭图一副正经的模样,只是那副贼眉鼠眼的目光不知是天生还是后天养成,总是让人感觉像是在贱笑。 话说,在刘虞死后,郭图利用金银,收买了大量的街边乞丐与附近农夫,而后利用这些人大肆败坏刘虞积攒的名声,待刘虞死后的数月内,原有的贤明之声随着这些人的带头谩骂,已然泯灭在百姓的吐沫中,此刻的刘虞已是被民间百姓骂得声名狼藉,肮脏不堪。 刘虞形象大毁,获利的郭图一看如此反响,想到自己与苏由只是借鉴了公孙瓒的割发代臂之法,竟然有意外之喜,并且刘虞的身败名裂,当日气死刘虞的郭图反而被民间赞为公孙瓒麾下第一军师,‘郭军师之名’,随着郭图收买这些人的鼓吹,也已徐徐在大汉疆域内流传开来。 深谙钻营之道的郭图怎肯放过如此良机,不惜卖掉郭氏家族大量家产,用贩卖家产的钱继续招募这些流民乞丐。 上一阵公孙瓒与众人相商如何发展民生,促进人口流动时,郭图当即就将自己招募流民乞丐的事偷偷告诉了公孙瓒。 当时的公孙瓒闻之,心中一震,他没有想到这郭图一副贱嗖嗖的样子,居然不声不响地可以左右大汉民意,不禁让公孙瓒决定好好栽培郭图一番,此刻大堂内见郭图欲给这个组织取个名字,思虑许久的他,搜索着前世与今世的记忆,忽然公孙瓒心底一抹亮光涌入脑海,双眸登时一亮,嘴角噙笑道:“若是取名’丐帮’汝觉得如何?” “丐帮?”郭图闻之偷偷撇撇嘴,心中不满意,但毕竟是公孙瓒说出的名字,怎敢忤逆,压下情绪,换成一副恍然大悟,而又惊喜的表情,恭敬地奉承道:“妙,妙啊,表哥果真能文能武,丐帮之名他日必将名传天下!” 听到郭图所说,公孙瓒掩饰尴尬,大袖一挥,肃然道:“汝且退下吧,但切记,丐帮的人汝可以适当招募,但不可容留藏污纳垢之辈,如若吾闻之,丐帮有欺压百姓之徒,吾定不饶汝!” “诺,图谨记表哥之言!” 待郭图沾沾自喜地退去后,自始至终,一副严肃样子的公孙瓒,不禁下意识的莞尔一笑。 随着郭图使用丐帮这些人传信天下,数不清的流民百姓涌入冀州、幽州两地,公孙瓒欢快着,争霸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庞大的人口为后盾,只要有富足的人口,就会有数不清的兵源,就会有不断成长起来的英才。 心情大好的公孙瓒在几位妾侍的服侍下过着悠哉的小日子,甚是美哉。 但其麾下文臣却是苦不堪言,随着成千上万的人口涌动,冀州、幽州两地的文臣犹如日夜生产的机器,每日不分昼夜地处理和安置这些来自大汉各地的流民。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幽州、冀州两地的人口就已饱满,并且已呈现难以负重的趋势,荀攸、沮授、田丰、荀彧、蒋琬、费祎、董允顿感事情有些棘手,数十位文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顶着一对对熊猫眼,匆匆忙忙赶往刺史府。 沉浸在温柔乡中的公孙瓒,此时还不知数百万流民流入一事,给冀州、幽州添加了多大的负担。 公孙瓒这面人口剧增,其他诸侯治下的百姓自是急速流失,开始的几天,大家争抢底盘还未有感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汉官道的百姓络绎不绝,闻之可见,顿时让这些诸侯感到事情不妙。 曹操这面在派出于禁为先锋奇袭洛阳后,他自是亲率大军从后跟上,待曹军快至司隶地界上时,只见大汉的官道上已经挤满了迁移的百姓。 “洪第,你且到百姓中间问下这些百姓欲往何处?但切记不可惊扰这些百姓!”曹操了望百姓似是西去,心中略感不妙,与身边的曹洪吩咐道。 “诺!” 官道的百姓们看到黑压压的官兵后,均是脸色一变,有的慌忙四散,有的脸色惶恐,当既,跪地求饶。 闻令的曹洪,侧身下马后,缓缓来至一个正在跪拜磕头的六旬老人面前,英武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探下身,伸出双臂将老人扶起,温和地说道:“老人家勿需害怕,吾乃是豫州刺史曹操麾下曹洪是也”。 老人家见这曹洪很是温和,但他深处司隶乡下,还不知曹操之名,但忽然想起来自己要投奔的大官,不由得小心翼翼的说道:“曹操?老夫不识得,可是与那大善人公孙瓒同朝为官吗?” “是的,吾家主公与那公孙瓒都是大汉的刺史,并且两家即将结亲”。 “哦,那这曹操应该也是一个好官”。 曹洪闻之嘴角抽搐,压下怒意,语气平缓地继续问道:“不知老人家你们欲往何处?” “我们要去冀州”,老头坦率地答道。 曹洪闻之一愣,抬头扫了一下这漫山遍野,无边无际的百姓,不由打趣道:“公孙瓒给了汝等什么好处?让你们宁可拖家带口地前往冀州”。 老人家撇了一眼曹洪,让很蒙的曹洪,感觉自己在老人家眼中,犹如白痴一般,在曹洪对这些人为何去冀州感到疑惑时,老人家开口道:“我们是去冀州,其他人也有去幽州的,汝等没听说公孙大人发米发面发媳妇的事情吗?……” 在曹操焦虑的等待下,曹洪通过老人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后脸色不好的来到曹操的马下,躬身施礼后,缓缓将老人说的话,叙述给曹操听。 当曹操听到一个百姓只知公孙瓒之名,但却不闻自己曹操大名时,不禁心下有些怒意,而后又闻听曹洪说到这些人都赶往冀州、幽州时,曹操顿时瞳孔一缩,暗道:“不好!” 第六十六章 郭图被刺 曹操仔细思考一番,眉宇微皱,而后将亲兵叫到身边,侧耳吩咐几句,亲兵闻言后,点头称诺。 看到闻令后迅速隐没的亲兵,曹操转过身,向麾下吩咐不可扰民,而后继续率军向洛阳方向进军。 却说吕布兵败李儒之手后,在麾下拼命掩护下,吕布侥幸逃出李儒之谋,但出征时三万余士卒,此刻跟在身侧的仅有四千余人。 “报……” “洛阳失守,侯成、宋宪两位将军误中于禁诈成之计,侯成、宋宪两位将军已逃出洛阳,而魏续将军被曹操麾下于禁所擒……” 狼狈而逃的吕布与残留的四千精兵刚刚退到潼关时,就收到来自洛阳的传信,里面的内容不亚于一记惊雷,让担架上悠悠转醒的吕布虎目圆睁,一口心血未压下,“噗呲”的一声顺势喷出。 “主公……” 一众麾下见状,纷纷紧张地望向面色惨白的吕布,此刻的吕布恍如油灯即将耗尽般,眼神不复从前的自信,空洞呆滞地望向天空。 陈宫看到吕布被打击得如此颓废,轻声叹息道:“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洛阳虽失,我们还可另寻他处”。 “何处还可安家?……” “吾当前往何处?……” 吕布声若蚊蝇,陈宫只有侧耳贴近才隐隐听到,陈宫凝神思索一会儿,贴耳道:“公孙瓒世人皆传其做事光明磊落,颇有仁德之名,主公可前往投奔”。 “现在起,一切…军政要务…就由…公台决定吧。” 吕布欲投公孙瓒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公孙瓒此刻却是一头乱额,流民暴增之势已让冀州、幽州两地政务渐渐陷入停滞,大量的官员都出去安置流民,而农耕、民生等却迫不得已地被动放下。 刺史府内,每个人都各抒己见,开始的时候公孙瓒还能听进去,但后面各种意见接踵而至,公孙瓒大脑仿佛就要炸裂般,看着犹如菜市场一样的议事大堂,一向对麾下温和的他不禁有些怒意,微微喝道:“如此吵闹,成何体统?汝等先行退下,吾思考一番,而后给尔等答复!” “诺!”众人闻见公孙瓒脸色不好,心中也感觉到自己等人做得有些过了,不禁齐齐恭敬地施了一礼,而后缓缓退出。 众文官退下,冷静下来的公孙瓒想了一会儿,也未有头绪,不禁有些郁闷,随即想到都是郭图惹的祸,当即公孙瓒与门口侍卫下令将郭图与贾诩叫来。 闻令后的郭图与贾诩不敢怠慢,一前一后来到刺史府的大堂内。 当知道自己惹祸的郭图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到公孙瓒十步远的时候,“噗通”的一声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反正确实憋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求饶道:“表哥,饶命啊,图真不知道丐帮在民间的几句言语,会弄出这么大的反应……” 郭图这忽然一跪弄得公孙瓒措手不及,虽说此事确实是郭图惹出来的,但公孙瓒并未太过生气,因为他也是疏忽了,此刻见哭得梨花带雨的郭图,虽有些不忍,但想到郭图的性子,还是佯怒道:“汝先起来吧,汝的小命吾暂且不拿,汝立即给吾去一边想解决办法!” 待郭图闻听公孙瓒所言,紧张的内心为之一松,立马起身走到一旁,思索如何处理难民之事。 “主公” 郭图心思翻转时,贾诩闻讯后在郭图之后快步而来,当见到脸色不太好看的公孙瓒,亦是微微躬身请示。 “娘舅来了?流民之事太过棘手,不知道娘舅可有解决之法教吾?” 贾诩闻言,眼中掠过一丝精芒,拱手道:“主公,如若解决难民之事,还需从快,吾意主公应当立即挥兵并州”。 “嗯?这是何意?”贾诩所说,公孙瓒闻之一愣,心道:“这不安置难民,怎么还去打袁绍了?” 在公孙瓒的不解中,贾诩自信抚髯一笑,谏言道:“主公,冀州、幽州此刻已是一个臃肿的胖子,只有战争的消耗才能让他快速减瘦,使他成为一个精硕的巨人。并且仅凭两州之力,还无法养育成百上千万的流民”。 “哦?娘舅继续说下去,如若占领并州,又能如何?”公孙瓒闻之,眼前微微一亮,谦虚地继续请教着。 “占领并州之后可威慑雍州,同时并州之侧乃是土地肥沃的河套草原,如若占领这两地,主公可将大量难民安置于河套,到那时再加之对鲜卑掳掠,源源不断的战马与人口为后盾,天下谁可是主公敌手?” “嗯,言之有理,吾再考虑一下,吾稍后叫田丰、荀攸等人过来,商议具体细节” 贾诩之策让公孙瓒心中压力骤减,但闻思片刻,想到这袁绍作为讨董的盟主,家族势力也颇大,如若直接攻打还需要找个由头才好,毕竟无论在哪朝哪代都讲究师出有名,想到此,公孙瓒继续请教道:“如若攻打袁绍,还需一个好的借口才可以,不知娘舅可有办法?” 贾诩闻言心思百转,一时竟发现没有好的办法,主要是公孙瓒名声在外,不能向其他诸侯那样,找个由头就去攻打自己不顺眼的诸侯,贾诩也不想公孙瓒积攒的名声被自己败坏,不禁一时语塞。 公孙瓒看贾诩暂时没有好办法,而后又看向巍巍颤颤、缩在一旁的郭图,无奈道:“罢了,此事晚些时辰,吾找各位再议”。 “诺!” 两人闻言后躬身施了一礼,而后缓缓退出大堂。 “郭小子,莫要害怕,主公看起来对汝很是严肃,但那是为你好,汝还需从荀大人,田丰等处多学礼仪与治民之道”,出刺史府后,贾诩看了一眼额头上冷汗淋漓的郭图,温和地劝诫道。 “图在这里谢过贾大人”,郭图回道。对贾诩,郭图还是比较尊敬的,毕竟也帮自己在公孙瓒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但想到自己在公孙瓒面前的景象,不由叹息道:“吾表哥的气势真是太可怕了,就是袁绍恐都难以望其项背”。 “身为两州之主,当有枭雄之姿”,贾诩听到郭图的话后,眼中精光闪烁,抚髯锵然道。 “吾…必…”贾诩说完,郭图刚欲接话,突兀间,一道锋利的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啸飞至,“噗呲”的一道透骨声从郭图后背急遽传出,郭图瞪大着双眼,看了一眼胸口左侧,一杆利箭从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中已然透出。 “可恶!……” 第六十七章 搜查刺客 郭图遭遇刺杀,闻讯后的公孙瓒即惊又怒,居然在刺史府的脚下就敢明目张胆的刺杀自己的官员,一股无边的怒火涌上心头,公孙瓒当即下令调城外二万士兵进城,除配合协守城门的五千余人外,其余兵力全力搜索邺城内的刺客。 “公孙大人有令,封闭邺城所有城门……” “传刺史大人令,邺城实行禁令,任何胆敢外出者,立斩不赦!” “凡是发现或是提供刺客情报者,赏百金……” 公孙瓒命令下达后,通信兵马不停蹄地前往邺城各地通传军令,一时之间,邺城内的人员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着,面对公孙瓒的怒火,不敢越雷池半步。 “大哥,事情怕是不妙啊,得想办法逃出啊”邺城南门附近,五名杀手在一家酒馆二楼了望着不断涌入城中的精锐之士,顿感大祸上身。 “蠢货!”长相颇为彪悍的领头大哥闻言怒骂一声,而后眯着眼,注视着邺城街道上黑压压的士兵说道:“此地不可久留,速速换上难民的衣服,我们前往东门附近,那面的难民较多,方便躲藏,只要藏在难民里,量他们也没办法在数十万的难民中发现吾等,而后静等风声过去再议” 领头大哥说完话,众人立马换上准备好的难民装饰,同时不停的往脸上涂抹脏土,随后这五人谨慎地躲避着搜城的人马,疾速向难民区移动,只是自始至终,其他四人都未发现五人中有一人的脸色非常怪异,时不时的看向手中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图好热……” “图好疼……” 郭图府外重兵云集,五千精兵森然而列,时刻紧张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郭图府内,公孙瓒、贾诩、田丰等人都已到场。 “大夫,吾第这是什么情况?” 此刻的郭图俊俏的脸蛋上未表现出发白的迹象,反而面色红润,双眼迷离,不停的痛苦的呢喃着。 邺城内几位名医此刻都已被公孙瓒令人叫来,面对郭图的迹象,一名颇有名望的中年郎中小心说道:“大人,郭大人的中的箭上被人涂抹了毒药” “嘎”重伤在身的郭图闻听此言,立马瞪大了双眼,不甘的嘟囔着:“表哥,救图!” “汝等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什么毒药反而让人脸面通红?”看着郭图虽然重伤在身,但不像伤及命脉的样子,不由疑问道。 一名年过六旬老者从医多年,见郭图面相,眼中漏出不知名的神色,而后缓缓伸手搭上郭图脉象。 “大人,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根据公孙瓒的眼光来看,眼前这老者要比那个颇有名气的中年郎中有经验,随即,很有礼节地说道:“老先生请说” “郭大人中的箭上恐是涂抹了**之类的春药”见眼前的刺史大人做事随和,果如传说中的一样,老者眼中满是欣赏,回复公孙瓒的话后,老者心中不禁感叹道:“冀州、幽州的人们有福咯”。 老者话落,公孙瓒眼光一滞,有些发蒙,这杀手脑瓜子有病吧,杀人不涂抹毒药,反而涂抹春药? 看到郭图此刻已是脑门布满热汗,嫣红的双眼欲要凸出般,公孙瓒知道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先救下郭图要紧,当即,公孙瓒缓缓向老人家施礼请求道:“老先生,吾第还很年轻,不该早去,还请老先生出手相救,吾必有重谢与您” 老人一看盛名远杨的刺史大人居然对自己一个郎中如此谦卑,老人连呼不可。 “小老儿怎敢承大人之礼,如此可就折煞小可了,公孙大人仁德之名传遍大汉,天下谁人不识君,即使大人不说,老朽也必会倾力去救郭大人。” 老人奉承的话让公孙瓒微微尴尬,但想道郭图有救,公孙瓒蓄满怒意的心中微微缓解不少,毕竟郭图跟着自己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公孙瓒来说,一段时间以来,他就郭图感观还是不错的。 “大人,还需找一个女子过来,吾有一法名为吸髓,可治郭大人之命”在公孙瓒心思翻转时,老者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并未怪罪,而是立即命人将鲜卑品相上等的年轻貌美女子送来一个。 大约一个时辰后,郭图的病情稳定后,公孙瓒迈着有些疲惫的步伐返回刺史府上,而后命亲兵将游骑首领杨刚叫来。 “主公!” 待见杨刚到来,公孙瓒脸色阴沉,但是未有发怒,而是非常平静的问道:“凶手查的如何?” “禀主公,末将开始已摸到刺客在一家酒楼的踪迹,本是已经派兵前去缉拿,但吾等到达酒楼时,刺客已是先一步遁去”见公孙瓒脸色非常差,虽是语音压制的非常平静,但那股刻意蓄压下的凶威却让堂下的杨刚胆颤心惊。 闻言后,公孙瓒直视杨刚,语气不悦的道:“这就是汝给吾的答复吗?” “末将~末将知错,一天之内,末将必将查到凶手的踪迹!”公孙瓒双眼如针刺般直射而来,单膝跪地的杨刚立马吓的压低头颅,惶恐忐忑的回道。 自知晓郭图被刺杀后,公孙瓒就一直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与惊惧,郭图在刺史府门口遭遇刺杀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他这个主公随时都有可能步郭图的后尘,他如何不怒?,何况他可不想自己像三国时期的公孙策一样,大好的年华葬送在一根毒箭上。 “吾给汝全权调用城内大军之权,但吾只给汝三个时辰,如若三个时辰不能定位刺客位置,汝提头来见!” “末将遵命”见公孙瓒向自己摆了摆手,杨刚示意,小心翼翼退出房间。 杨刚退出刺史府中后,急忙喘了几口粗气,奋力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而后用衣袖擦拭一下脸上的冷汗,压下心中惊惧,怒声向在外等候二百游骑们吩咐道:“汝等分成二百组,每组统帅一百士兵,城东、城西、城北、城南各五十组,挨家挨户去查”刚说到此,又想道自己主公的为人,急忙补充道:“汝等进院搜查,但定不可扰民,务必以礼相待,如某发现但敢趁机欺压,劫掠百姓者,定斩不饶!” “诺!” 第六十八章 民心(凌晨首更,求推荐,收藏) “咚咚咚……” “谁啊” “我们是公孙大人麾下士兵,您方便开下门吗?我们正在追查刺客的下落”。 “什么刺客?公孙大人,难道刺史大人被刺杀了?” “是刺史大人的表弟遭遇歹人的行刺,我们正在挨家挨户搜查……” “快快请进,郭军师可是好人呐,什么人居然如此歹毒,居然敢行刺郭军师?” 邺城之内,以上的一幕幕在四个城区内齐齐上演,二万士兵井然有序,谦恭有礼地对待每一户人家,如遇见胡搅蛮缠的,不予理解的百姓,众人也仅仅留下人马把守,坚持遵循公孙瓒以民为本的方针。 在游骑的带头下,西城、南城、北城都已完成搜索,并且士兵们以礼相待的做法,很快引起邺城内百姓的共鸣,数不清的邺城百姓跟随着完成清查的士兵前往挤满流民的东城区。 邺城的东城区域内,接近百万的流民安置之地,当负责搜查东城的人马赶到后,看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流民大军,顿感事情棘手。 而这些难民们看到大军出现时,心中一慌,毕竟他们都是带着梦想而来,可来了之后却并没有得到传说中的土地、住所,连温饱问题也是勉强满足,此刻见大军前来,心中不满的难民开始发出怨言,而瞅准时机的五个杀手更是趁机鼓动难民造反。 “乡亲们,公孙瓒就是一个大骗子,他将我们骗来,是不安好心的,我们不能上了他的当!” “对,我们要公孙瓒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去刺史府要个说法去……” 一时之间,在几个杀手的带动下,开始是数万难民群情激愤,渐渐被几名杀手给说动,纷纷有意动身前去讨要说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愤怒的难民愈演愈烈,已快呈现暴乱之势,数不清的流民跟随其中,当然,也有为数不多的老百姓,还是继续坚持拥护公孙瓒,只是来自五湖四海的这些拥戴者还是偏少数。 “大哥,汝太英明了,这次不光杀了郭图,没准还能顺便夺下邺城,如若将夺取邺城的消息送到将军那里,我们就发达了”,杀手之中的老五,看着义愤填膺的难民,不禁轻声与首领奸笑地嘀咕着。 “大家还需听某一言,切不可听信谣言,公孙瓒大人与帐下的各级官员正在为大家处理如何安置的问题,还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下”,东城负责搜查的游骑将军看着渐渐混乱的难民,心中大感事情不妙,看着即将走向造反边缘的难民们,急忙安慰着。 “汝等一个小小将军,能做得了公孙瓒的主吗?休要诓骗吾等,大家说是不是?” “对,找刺史大人讨要说法去……” 一道道突兀的声音在数十万人中诡魅地响起,顿时让游骑将军心中咯噔一下,作为探子出身,他自然也没少做过鼓动别人造反的事,一见有人带头,游骑将军心中暗道:“不好!”随即,一边继续安慰并阻挡向前涌进的人群,一边令士兵前往刺史府报信。 在士兵领命前往刺史府时,难民呈扎堆之势向仅有五千人马的搜查大军涌来,此时游骑将军的后背已被冷汗打湿,难民的蜂拥而至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如若自己这些人拔刀,势必会将场面弄得更乱,但如若不不拔刀,这些人又该如何阻挡? 正当游骑将军不知所措之时,游骑将军的顶头上司杨刚已率军赶至,同时跟随而来的还有邺城内大量的男女老少。 游骑将军一看到严纲,心中登时激动不已,急忙跑至杨刚马下,单膝跪地禀报道:“将军,难民内有杀手存在,这些人正在怂恿难民造反!” “什么?杀手藏在难民中?”杨刚仔细地瞧了瞧步眼前这些面色焦黄的难民们,试图去分辨谁是杀手,但可惜的是,目视之下,基本都是一个模样,皆是颇为悲惨。 “这该如何是好?” 如此情形太过微妙,数十万流民如若控制不好,必将是一场灾难,杨刚正在思考如何解决之时,杀手的声音再次响起。 “公孙瓒的士兵来抓捕大家了,大家不能坐以待毙,冲破大军,进军刺史府,寻找公孙瓒!” “大家冲啊……” 杀手们的声音刚落,难民终是忍受不住这些人的怂恿,再次,齐齐向杨刚的大军压去,当难民潮与杨刚仅有五步之遥,破不得已的杨刚欲要拔出配剑时,一道极有磁性的声音从其身后骤然响起。 “吾乃冀州刺史公孙瓒,诸位父老乡亲们受苦了!” 听到自己主公的声音后,杨刚激动得差点留下泪水,这种场面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如若处理不好,自己怎能承担下如此罪责。 骑在白色骏马上的公孙瓒一副儒将模样,一袭白色戎装,温和而又亲切的笑容,让暴躁的难民们为之一震,不禁纷纷压下心中怒气,带着希冀的目光,齐齐望向传说中爱民如子的公孙大人。 公孙瓒见难民们停下脚步,紧张的内心为之一松,而后侧身下马,踱步来至难民前面,随即颇为谦卑地说道:“吾虽为两州刺史,但终是让吾治下百姓受苦,吾深感有罪,在这里本官给父老乡亲们赔礼了”,说完后,公孙瓒缓缓躬下身来,深深地向眼前的数十万流民鞠了一躬。 “呸,虚伪,大家休要信他的,公孙瓒在骗我们!” 典韦一看这些狡猾的贼子居然如此猖狂,而且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自己主公,这怎能忍?当即怒骂道:“汝等宵小奸佞之徒,可敢出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藏在人堆里算什么能耐?” 典韦一个大嗓门下去,邺城内跟随而来的百姓们闻声后,微微有些明悟了,原来这些难民中夹杂着刺杀郭军师的杀手。 见典韦说完后,举起双戟便欲上前,公孙瓒闻见,疾声呵斥道:“百姓面前休要造次,吾相信吾治下的百姓是受奸人蛊惑的!” 两人的一唱一和,跟随在大军之后的邺城百姓听到后,再傻也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些流民中有人蛊惑造反,当即,邺城内的百姓们群情愤怒,激动地撸起袖子,纷纷往难民那面怒骂。 “白眼狼,大善人公孙瓒给汝等粮食,汝等居然与杀手聚众造反……” “臭不要脸的龟孙子,吃着大人的粮食,居然还敢闹事……” 公孙瓒再一次感受到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当一个这样说可能没什么效果,但是当成千上万拥戴自己的人发出心声时,确实是一股惊人的力量。 随着跟随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随着拥戴公孙瓒声音的壮大,难民们也渐渐反应过味了,虽然邺城百姓你一句我一句,很是吵杂,但整体的意思就是,谁敢动我们的刺史大人,就是和我们整个冀州的百姓过不去。 刹那间,流民纷纷止戈于原地,并且对身边的人充满着警惕之心,而藏在难民中的杀手立感事情不妙,尤其是五位杀手的首领,冰冷的眼光偷偷瞄了一眼被众军拱卫的公孙瓒,心中暗叹:“未想公孙瓒此人居然如此深得民心”,随即又偷偷对身边几位杀手使眼色,警告众人继续埋伏,不可轻举妄动。 公孙瓒见自己如此受拥戴,沉闷的心情缓解了许多,但一想到这五个未缉拿到案的凶手就藏在这茫茫人流中,不禁让他蹙紧眉头,深思解决办法。 其麾下文臣谋士也是思考如何辨认,只是人数这么多,即使是一一去辨别也难免有漏网之鱼。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间,公孙瓒眼光一亮,激动地拍节道:“吾有办法了!” 麾下一听,纷纷向公孙瓒望去,面对大家的眼光,他神秘一笑地吩咐道:“令人前往粮仓运一万担粮食过来”。 第六十九章 缉拿凶手 公孙瓒命令下达后不久,传令的亲兵便已赶回,躬身来至公孙瓒的身边,轻声禀报道:“主公,一万担粮草已准备完毕”。 粮草已备好,公孙瓒心中一喜,而后轻声贴在亲兵耳边嘀咕着:“汝立即…如此这般…汝明白?” “属下明白!”,士卒离开前,目光怪异的扫视了一眼面前的流民百姓们。 “这公孙瓒在搞什么?”隐藏在流民深处的杀手首领,远远地望着嘀嘀咕咕的公孙瓒二人,一种不祥的预感另他涌上心头,随即,首领颇为小心的向附近的另外四个杀手使出眼色,示意众人上前,并且右手隐隐作出一种类似横切的动作。 大约半个时辰后,在数十万难民的不安与焦虑眼神中,一辆辆载满木桶的马车从远处驶来,袅袅升起的米香气息缭绕在难民区域内。 霎时,这些食不果腹流民们的眼中流漏出渴望的目光,有的饥饿难耐的百姓们不禁下意识的舔着自己的下唇。 “杨刚,汝过来”注意到装好粮食的马车驶入,公孙瓒立即向杨刚侧耳说道:“汝吩咐属下每个士兵,注意观察怪异人群,并将异常的人的区域记住,而后速速汇报给吾!” 本就是身心紧张的杀手大哥,眼见公孙瓒左右嘀咕着,不安的内心越发混乱,但毕竟是老辣的杀手出身,虽是直觉上感觉到危机逼近,但还是压低着脑袋,恐人看出自己的异常。 杀手首领做事稳妥,但属下的另外四个人就难免会漏出破绽,其他四人看到公孙瓒运来米车,有的心中不解,有的满是嘲笑的目光,还有个感叹公孙瓒又在收买人心。 四人的异常,在他们未有感知的状态下,渐渐被高处的杨刚等人捕捉到,杨刚的动作虽是四位杀手没有察觉到,但杀手中的老大还是感觉到其中的微妙,刚要去提醒麾下四人,但细想之下,唯恐有漏,未敢有动作,同时让自己伪装的和难民的表情一样,期盼的注视着一桶桶装着米饭的木桶。 在首领伪装之际,悄声探查的杨刚仔细分辨之下,很快将自己查出与麾下汇总的异常之人谨记于心,而后缓缓来到公孙瓒身边,轻声汇报道:“主公,吾等查到五百人左右有异常,其中五十人最为可疑” 公孙瓒闻言后,眼睛微眯,冷笑道:“好,汝立刻安排下去,将异常地区画列出来,分开施粥!” “诺!” 杨刚领命后,立刻安排大军将数量众多的流民分散开来,开始的时候流民见大军上前,心生恐惧,有些不配合,但公孙瓒亲身安慰下,流民被公孙瓒亲力亲为的一番感动之下,渐渐自愿的配合士兵们的安排,这让军前的公孙瓒心中感触颇深,而后侧耳与荀攸说道: “吾之前总认为大业根基在于英才,今天所见,吾仿若大梦初醒,原来,大业之本当是在于民。” “吾主英明,无民何来英才,得民心者,得天下,并非一句夸夸其谈。” 公孙瓒与荀攸感叹民心可用之时,经过盏茶的功夫,大量的流民在士卒们亲切的安排下,自愿有序的分散开来,而后,士卒们将煮好的稀饭,逐渐发放到难民手中。 杀手五人跟随几千难民分在一起,待五人将稀饭拿到手上后,众人看着有些脏兮兮的稀饭自是难以下咽,但杀手首领却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在几人蹲下佯装吃饭时,首领轻声道:“抓紧吃,这必是公孙瓒的计谋!” 几位杀手听到首领的话后,恍然大悟,拿起碗来,闭上眼睛猛地将稀饭灌入口中。 “咳咳……好辣……”,几人为了装的与难民更像一些,不禁狼吞虎咽,但米饭下肚后,一股辛辣感让几人急促的咳嗽着,肠胃里的饭菜不禁被喷出。 “这必定是公孙瓒的计谋,抓紧吞回去!” 在难民们吃完米饭后,表现各异,尤其是开始有人将米饭吐出,公孙瓒身边的谋士有的闻见此景眼前一亮,而如贾诩,荀攸等则是带着不解的目光望向公孙瓒。 谋士的目光聚焦到公孙瓒的身上,武将严纲、关靖等人却是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尤其关靖一脸崇拜的姿态,仰慕道:“主公此计颇妙啊,这些杀手必定饱餐,而难民饥饿难耐,那么这些吐出饭菜的必是凶手” 关靖的如同典韦的嗓门般,他一嚷嚷,流民们纷纷目漏恐惧,而杀手五人却是心中一松。 “看来吾等是高看了这公孙瓒,如此小计还想诓骗吾等,真是可笑!” 正在几人心中洋洋得意之时,杀手首领的脸色却是一变,疾声道:“不好,上当了” “哈哈,吾主早已注意尔等多时了!” 杨刚的话顿时让反应过来的首领内心坠入谷底,心知自己已然暴露,当下,首领厮下伪装,冷眼盯着远处的公孙瓒说道:“好一个狡猾的公孙瓒,吾等终究还是小看了汝!” “主公的连环击破果然厉害,先以米粮查探异常者,而后分而治之,再通过饥饿时的姿态去细化,而最终环节,当是人在极度饥饿与口渴时对辛辣必会有异常反应,但此五人却反其道而行,几番对比之下,五人自是暴露而出,文和钦佩主公之谋略。” 在几人暴露之时,贾诩瞬间明悟,而后缓缓对公孙瓒的辨别之法详细说来,不理解的人也是登时茅塞顿开,崇拜地望向昂首肃立在军前的公孙瓒。 在众人赞叹自己的主公之时,杨刚已是迅速率兵将五个杀手围了起来:“尔等已是穷途末路,还不快快跪下投降。” 看着怒喝中的杨刚,杀手首领不为所动,而是转头看向远处的公孙瓒,惨笑道:“吾等五人自进入邺城时,就未想过活着离开,只是吾等在刺杀行当的十余年里,行刺上百次从未失手,却未想到吾等今日居然落在一个此前名声不显的公孙瓒手里”。 说到此时,杀手首领眼中漏出决然之色,而后猛然将一袋粉末状的物品扔进嘴中。 “不好,留活口!” 公孙瓒话音未落之际,其他四人看到首领喝药自杀之时,亦是同样决心赴死,双目一闭,纷纷将准备好的药倒入口中。 “居然是死士,到底是谁如此想将郭图置于死地?难道是他?” 在公孙瓒的想法中,能豢养起死士的必是大家族之人,当今天下能养出如此精悍杀手,应当只有大汉最顶层的家族。 正当公孙瓒抽丝剥茧,仔细分析杀手出自谁手之时,喝完毒药的五人此刻却发生莫名的变化,喝药后的五人当是该死之人,但奇怪的是五人现在却是精神抖擞,更让人惊奇的是,五人的双眼闪烁着欲望的光芒,嘴角流着口水,迷离地盯着难民中衣不蔽体的妇人们。 “嗯?”,此景瞬间让公孙瓒记起郭图当日治疗时的样子,很多不解之处,现在也些明白过来了。 一直努力压制心中浴火的杀手首领,双眼仿佛冒火般,怒气冲冲地瞪着杀手之中的老五,见到首领的目光,老五当即跪下,难受的哭丧着道:“大哥,某快忍不住了……” 处于愤恨而又痛苦之中的首领,在自己即将迷失理智时,不甘地问道:“为什么?” 第七十章 并州攻略 抓住凶手后,公孙瓒又差人运送二万担粮食前往邺城东区,而后对数十万流民又是一通安慰,临近太阳快要落山时,在百姓们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公孙瓒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刺史府中。 回到刺史府内,公孙瓒未做休息,又急忙令人将杨刚叫来。 “主公,已经查清了,但……”刺史府大堂内,公孙瓒肃然而立,杨刚进入后躬身禀报道。 “但什么?汝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的了?”公孙瓒见杨刚忐忑的样子,脸色有些不悦。 见公孙瓒脸色微变,杨刚急忙答道:“杀手五人都已咬舌自尽,如若不是此药劲道颇大,使其失去心智,恐难问出什么……” 听到杨刚的汇报,公孙瓒心中感叹自己还是低估了世家的力量,原来这一切都是袁绍的外甥安排的死士前来刺杀郭图,同时不得不说郭图的运气确实惊人,这些杀手中的老五贪恋美色,身上一直备有春药,而当时又误将身上仅有的毒药当春药给女子服下,之后因为着急刺杀,害怕自己老大怪罪,未敢声张,所以才导致了一连串的乌龙发生。 自己本是准备出兵并州,还没想好如何下手,这袁绍倒是给了自己出兵的借口,旋即,与杨刚说道:“汝且下去,将田丰、贾诩、荀攸等人叫来”。 “诺!” 在杨刚退下不久,田丰、贾诩、荀攸、沮授等人相继赶来,公孙瓒将杨刚汇报的情况详细与众人讲来。 贾诩闻听公孙瓒的叙述,抚髯一笑,谏言道:“主公,借此机会,可趁势讨伐并州袁绍”。 “吾也有意讨伐袁绍,之前还未有更好的理由,但未想到吾刚打了个瞌睡就有人送来个枕头,真是幸哉!”说道此,公孙瓒看了一眼田丰与沮授二人,请教道:“不知元浩叔公与沮授先生有何建议?” 田丰与沮授见公孙瓒向自己等人讨问,当下不敢怠慢,田丰首先踏前一步,躬身施礼道:“主公与袁绍终有一战,但此刻出兵时机着实不佳”。 “哦?那依叔公之见?”公孙瓒谦虚讨教道。 “主公,您占领冀州还未到一个年头,根基还不够稳,这是第一,而两次出兵幽州,粮草已是捉襟见肘,即使袁绍割让三十万担,但后期的流民剧增,储备的粮草已是杯水车薪。” “嗯,叔公的话倒是在理”,公孙瓒细细咀嚼着田丰的意见,而后又向沮授看去,讨教道:“不知沮授先生,有何之见教吾?” 其实在沮授听到杀手是袁绍派出的人后,就一直在想此问题了,见公孙瓒发问,当下语气谦卑地劝谏道:“吾与元浩想法略同,还有一个月就是秋收之时,吾意主公最好是在秋收之后动兵”。 “公达,汝也来说说汝的看法”,谋士多的好处就是可以集思广益,公孙瓒虚心求教,随即,又向荀攸问道。 主公虚心求教,荀攸心下颇为赞赏,但不敢轻慢,与其躬身施了一礼,语气恭谦地答道:“吾意主公当立即发兵占领并州,而且要速战速决,并趁兵威强盛之势,迅速征掠河套之地,如若不然,流民剧增,两州之地恐难负担到秋收来临”。 “哦?公达与娘舅文和的意见倒是不谋而和”,公孙瓒语气颇为温和地噙笑道。 田丰与沮授倒是以稳妥为主,而贾诩与荀攸的意思是速战速决,尽快占领并州抢占先机,公孙瓒将几人的意见汇总,踱步沉思,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仿佛做下决定的公孙瓒停下脚步,转身向门外喊去:“来人!” “主公”,几名亲军侍卫闻声,齐步进入大堂,拱手而立。 “速去传讯各部将军前来议事!” “诺!” 待亲兵下去后,田丰见公孙瓒已是下定决心攻打并州,有意去劝阻,但刚欲劝谏时,沮授的一个眼神让他瞬间止步,田丰见沮授也似是同意了主公的决定,他也只好让自己静下心来,看看后续再说。 “主公!” 闻令而来的武将们鱼贯而入,层次分明地肃立在大堂右侧。 待众人来齐,公孙瓒颇为满意地看了一眼下方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武将们,缓缓说道:“吾准备择日讨伐袁绍,不知谁愿甘做先锋?” 公孙瓒的话音方落,严纲急忙趁势出列,昂首锵然道:“主公,末将愿往!” 公孙瓒见严纲请战,倒是没有意外,因为严纲是自己最早的一批部下,可以说是公孙瓒势力中的元老,既然严纲如此主动,他倒是有意让严纲获得一些战功,来平衡一下自己的内部势力。 想道此处,公孙瓒负手肃然道:“如若尽快攻占并州,还需尽快打开并州门户乐平郡,严纲吾给汝二万精兵,汝能否在二日之内攻克乐平?” 严纲一见公孙瓒能够给自己出战的机会,自是不肯错过,当即严纲单膝跪地,气宇昂然地请命道:“主公,只需给末将一万精兵,末将一日内便可攻下乐平,如若一日不下乐平,末将提头来见!” 公孙瓒一听严纲此话,顿时让人提气,当即,公孙瓒脸色大喜地说道:“好,吾就给汝一万精兵,同时吾会下令巨鹿徐晃佯攻并州上党,如此减轻汝部兵马压力”。 其他大将眼见战事欲起,双眼带着炙热的目光,纷纷向堂上的公孙瓒望去。 闻见诸将如此请愿,公孙瓒心中亦是紧张激动,但脸色未变,缓缓压下心中涟漪,严肃喝令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众人闻令轰然回应道。 “关靖、潘凤何在?” “末将在!”二将听令,威风凛凛地向左出列,齐声抱拳回道。 “严纲为先锋主将,汝等二人为副将,待伐袁檄文发布后,汝等立即出兵乐平郡!” “末将遵命!” 先锋安排完毕后,公孙瓒目光转向武将中的赵云、张合吩咐道:“赵云、张合听令!” 二人见到公孙瓒的目光过来,心中惊喜,听声后,一同出列,齐声道:“末将在!” “赵云汝为中军主将,张合为副将,待严纲出征三日后,与吾一同征讨袁绍!” “末将领命!” 随着武将军令下达后,公孙瓒又命荀攸负责后勤管理,贾诩、田丰与自己一同出征,沮授等人负责冀州、幽州政务、以及流民安置问题。 在大堂诸人散去后,公孙瓒又命陈琳撰写檄文,大骂袁绍不仁不义,缺德做损……等等。 一场难以避免的战火就要再次燃烧起来。 第七十一章 内讧 初平元年,七月。 冀州邺城发生的一件大事几天之内便吸引了天下目光。 袁绍派人刺杀郭图,五名死士如何被公孙瓒巧计缉拿。 五名杀手在数十万难民面前因春药的诱发,被动之下将主犯袁绍供出, 各种各样的版本传遍天下,而且当得知四世三公的袁氏族长袁绍就是幕后黑手时,公孙瓒勃然大怒,命麾下陈琳起草檄文,大骂并州袁绍乃是当世奸诈小人,背后刺杀当朝官员,并将讨董时期谋杀韩馥之事一同抖搂出来,同时怒骂大汉袁族世家乃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 陈琳撰写的檄文发布后,在丐帮的大肆传播下,以烈火燎原之势,迅速传遍大汉的各个州郡之中。 各方势力闻讯后,不乏有趁机落井下石之辈,当即,与公孙瓒一同声讨袁绍,数天时间,积攒的数代名声的袁家,犹如风雨中飘摇的木舟,显得摇摇欲坠。 袁府之中,刚刚享受完刘夫人与两个小妾的花样卖弄,袁绍神采奕奕,但此等高昂的情绪并未持续多久,当他闻知公孙瓒发布檄文怒骂自己,并已出兵的消息后,顿时脸色一变,急忙吩咐侍卫将文武官员前来议事。 许攸、审配、辛评等人闻讯后均是大吃一惊,不敢耽搁,纷纷匆忙向袁绍府上赶来。 待文武列队完毕后,袁绍怒目欲要喷出火来,檄文的内容让他气得脸色煞白,看向堂下诸人,厉声喝道:“公孙瓒此等小人,名为君子,实为汉贼,擅长巧言如簧,煽动民间百姓怒骂吾袁家,至吾脸上无光,当真可恨!” 待袁绍说道此,审配刚欲劝谏,但袁绍此刻犹如愤怒的雄狮,已有些失去理智,当下狠狠攥紧拳头,狠狠砸在案上,见袁绍怒火上头,不敢触其眉头,审配又急忙站好。 “吾欲亲率二十万大军征讨公孙瓒,誓要诛杀公孙此贼,汝等谁愿甘为先锋替吾讨贼?” “末将愿往”一见袁绍怒目圆睁,怒骂公孙瓒,其麾下武将亦是义愤填膺,一直在袁绍未有寸功的朱灵瞅准时机,赫然出列,躬身请战。 袁绍心中先锋最佳人选本是吕翔、吕旷两兄弟,但见入幕不久的朱灵主动请战,自是不好驳回,旋即略一沉思,当即下令道:“朱灵吾封汝为征讨先锋主将,汝立即点兵二万进驻上党,伺机进攻冀州巨鹿!” “诺!”闻令后,朱灵心中有些不愿,因为上党明显不是主战场,但未表现出来。 待安排完朱灵的认命后,袁绍随即又向吕翔、吕旷下令道:“汝等二人即可点兵驰援并州门户乐平!” “末将领命”待二人齐声领命后,袁绍又是对后勤辎重等进行一系列布置。 待全部完成布置后,依然气不顺的袁绍本想回到书房冷静一下,但经过刘夫人的闺房时,停下步来,而后转身来到刘夫人的房间。 见袁绍猩红的双眼,有些怕怕的刘夫人心中惊惧,娇声的叫道:“夫君,还是白天……” 但袁绍对此不为所动,上前就将刘夫人的衣服扯碎,而后犹如猛兽般对着刘夫人就是一顿疯狂蹂躏,在刘夫人带有诱惑的娇音,苦苦求饶之下,袁绍猛然“呜”得一声,方才释放掉心中戾气! 在袁绍释放出自己的怒火之时,刚刚趁机攻占洛阳的曹操内心亦是极度压抑,主要是深得民心的公孙瓒已让曹操感受的极大的压力,虽然公孙瓒还未与他走到相互征伐的局面,并且日后公孙瓒还是自己的女婿,但深有远虑的曹操却是总是感受到未来自己与公孙瓒必有一战。 想到仅仅占有两州之地的公孙瓒,就有如此影响力,一袭檄文下去,大汉百万黎民瞬间响应,如此声势不得不让曹操感受到莫大的危机感。 其实此刻不光曹操感受到公孙瓒在民间的可怕影响力,身在徐州的刘备,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孙坚等人都是感受到这股不同寻常的力量,这些人均对正在派兵遣将的公孙瓒起了警惕之心,同时纷纷与麾下谋士商议如何改善民生,如何获得民心。 各路诸侯正在与麾下商议如何应对日渐强盛的公孙瓒之时,冀州的城外,一万大军气势如虹,枕戈待旦,主将严纲骑在白色战马之上,左右副将潘凤、关靖赫然在侧,待点兵站台之上的公孙瓒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主将严纲右手向前一挥:“出发!” 在公孙瓒希冀的目光下,严纲率一万大军渐渐远去,当了望远处大军恍如一个圆点时,回过神的公孙瓒不禁昂首感叹道:“严纲,希望汝莫要吾失望!” 冀州紧邻并州,从邺城出发到并州乐平郡仅有三百余公里,如若正常行军,一万大军从邺城到达乐平两天的时间即可,但严纲已是立下军令状,同时此战关乎自己日后的仕途。 当即,严纲更是不敢轻视,命令大军全速前进,原本二天的路程硬是让严纲压缩到了一天。 待一万大军到达乐平外围之时,严纲摆手示意停止行军,并下令士兵原地休息。 看着一个个汗流浃背,席地而坐的士兵们,严纲思索片刻,而后来到关靖与潘凤身旁说道:“再往前面二十余里便是乐平郡的普阳县了,不知二位将军可有破城之法?” “严将军,勿需计谋,只要汝给末将二千精兵,仅凭末将手中这把梅花开山斧,就可轻易将城门劈开”闻听严纲发问,关靖牛气哄哄的说道。 可能同行是冤家,两人武器都用斧头,性格亦是相似,听见关靖要争为破城先锋,本就对让自己做副将有些不满的潘凤自是不愿放弃战功,不逞多让的请战道:“莫听此人吹牛,严将军给吾一千精兵即可,只要某去攻打,普阳顷刻而下” “末将只需五百精骑,如若拿不下普阳,某提头来见”关靖一看汝一个借着韩馥的光,庸附主公势力的,居然与自己抢功,当然更是不肯相让了。 “末将只需三百……” “末将只需二百……” “末将只需一百……” “五十” “……” “够了,如若谁在敢胡闹,休怪吾军法从事!”在二人抬杠的更为激烈之时,严纲的一声怒喝,吓得二人急忙闭嘴,只是两人的眼睛依然瞪的溜圆互相怒视着对方。 看到二人这样,严纲感觉事情有些难办,这还未开始攻城哪,军中二个副将居然闹起内讧,这仗还怎么打。 “该怎么办才好哪?”,见此情形,严纲一筹莫展,想到自己可是答应主公一天攻下乐平郡,现在第一个县城就遇到难题了。如若自己连一个普阳县都未攻下,到那时自己又有何脸面向自己的主公交代? 严纲仔细寻思三人的关系,潘凤是后加入自己主公势力的,而关靖是原班人马,按理说,他与关靖是一窝的,他应该袒护关靖,但如若偏袒关靖,潘凤必会不满,这一万士卒中可是有不少冀州招募的,如若一个处理不好,恐会发生兵变。 严纲细思一番,下定决心,冷然下令道:“关靖何在?” “末将在!”关靖一见严纲叫自己,顿时大喜,急忙躬身请命。 “吾命令汝立即给潘将军道歉!” “啥?要吾给他道歉?” 第七十二章 三个臭皮匠(原意请看注释,求推荐,收藏) 关靖一见严纲居然偏袒潘凤,心中想到,某与汝一同在主公帐下十数年,你个严纲居然向着外人,当即将脖子一歪,用右手拍拍自己的脖颈怒道:“十年的感情还不如一个外人,想处罚某?来,往这砍!” 仿佛有些不解气,望向潘凤怒道:“哼哼,一个小小冀州上将某还不放在眼里,休想叫某道歉!” 潘凤怒极返笑,心思一转,大笑道:“真是何等宵小都敢自吹自擂,汝说与汝五百精兵,汝便可凭手中破斧打开普阳大门,某确不信!” “潘凤,汝这是羞煞与某,如若某拿下普阳城门又当如何?”关靖闻言登时火冒三丈,与其顶缸说道。 潘凤虽说没有谋略,但如论智慧,确实要比关靖强那么一丢丢,他有自己的小心思,眼见关靖如此激动倒是正附和自己的小九九,当即与关靖说道:“某不欺汝,你我各带一千人马,谁能拿下普阳,另一个就给他跪下叫三声爷爷如何?” “好,以为某真当怕了汝?谁输了谁就是孙子!”关靖说道此处,随即便与严纲请命道:“老严汝可听见了,这可是潘凤自己说的,谁输了谁跪下叫三声爷爷,汝就分派任务吧!” 潘凤心中憋着坏,也与严纲说道:“严将军,还请下令吧,他不是急着要自己破城吗?某就让他先取普阳又如何,如若他真能破城,某就在城下当众就给其下跪,磕上三个响头” “好,汝等二人既然如此争论不休,吾就给汝等各自一千人马!”严纲被二人一顿争吵弄的甚是头痛,心中也来了火气,想着磨一磨两人的脾气,即使碰壁也未必是坏事,当即下令:“关靖、潘凤吾与汝二人各自一千人马,待大军休整完毕,二人即可前去攻城!” “诺!”二人蓄满怒气,互相冷哼一声,转身各自点兵。 大约半个时辰后,大军休整好,二人各带兵马,一脸凶煞模样,怒气冲冲地前往普阳县城,待二人离开后,不放心的严纲又命人后面悄悄跟随,其他人隐藏不动,以待驰援! 却说普阳县城今日仿佛已经嗅到暴风雨即将来临般,在檄文下发之后,普阳的县城便已早早关闭城门,而城墙上有一年前小将右手紧握配剑,似是有预知般,时不时的向城下望去。 “高将军,城内防守已布置完成,贼兵若来,必叫其碰的头破血流!” 听到亲兵的汇报,高览赞叹道:“好,御敌成功,吾自会向主公为汝请功!” 高览话音方落,便有一阵阵马蹄声从城外远处传来,高览急遽向远方望去,因有铺天盖地的灰尘遮挡,只能隐约看到一大对人马,但是大约盏茶功夫,关靖亲率的一千人马便已来至城下,待马蹄溅起的尘土散去,高览眼中有些莫名的看向城下仅率千百人马的关靖,冷眼嘲笑道:“城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一千人马就想破吾的普阳?汝是急着来送死的吗?” “呵呵,说出吾名吓汝一跳,吾乃公孙帐下关靖是也,城上那厮汝是何人?还不速速放下城门,请汝爷爷进城?”城下骑跨在雄壮战马之上的关靖,闻声后,悠的将大斧子抗在肩上,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模样,仰头怒怂道。 高览看着关靖如此模样颇为好笑,有意嘲弄道:“哈哈,那汝可识得并州上将高览呼?” 一看高览如此年轻,定是没有见识的小将,关靖心想“自己可以刺激他出来,而后趁机斩杀,主将阵亡,普阳岂不顷刻而下。” 当即,仰头怒骂道:“无知鼠辈耳,吾不曾听闻,汝等龟孙速速打开城门,迎接吾等进城,好酒好肉招待着,某可饶汝等一命,如若不然,休怪某的利斧无情!”随即想想,自己一个人骂,不够气势,当即,又传令麾下一千余人对着城上高览怒声大骂。 “高览吾孙,快快下来迎接汝爷爷!” “高览吾孙,快快下来迎接汝爷爷!” “高览吾孙,快快下来迎接汝爷爷!” 闻令的一千大军奋然响应,城下虽是一千人马,但却骂的声势却颇为浩大,即使距离此处二里开外的潘凤等人都能听到,虽然潘凤即便听见,但假装未闻,心中却盘算道:“让汝做诱饵着实不错,待看某救你时,汝是何等表情?” 城上的高览也算是一位名将,自是懂得激将之计,想到此,他急忙命手下前往各处探查,但回馈的消息却是并未有大军踪迹。 “难道这个狗贼当真是自己前来?”在好的脾气也被关靖如此谩骂给激出了怒火,高览心想“”试探一番便知是不是激将,如若激将必会佯败”。 当即,高览点齐三千兵马出城。 “勿那狗贼,休要呈口舌之辩,汝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高览出得城门,待大军列队完毕,昂首向远方关靖怒骂道。 关靖一见这高览果然上当,只要将其斩杀,普阳自己就可以轻松夺下,随即,从肩上轻松的拿下百十来斤重的开山斧,策马上前大笑道:“哈哈,无知小儿,今日某就就让汝知道幽州关爷爷的厉害!” 高览见这关靖骂完后。策马直取自己,自是不肯示弱,为释放怒气,大喝一声:“死来!”,当即提刀纵马与之相迎。 “咣” 斧刀相拼,一阵震耳欲聋的铁器碰撞声,登时从两军中间传出,在一阵火星四射中,两人错马而过,第一个回合两人拼杀不相上下。 “如此年轻,居然有如此实力?”虽说基本平分秋色,但关靖心中还是对高览有了认可,但嘴上却是依旧怒骂:“袁绍帐下之将就如此实力乎?吾刚刚仅用一成实力!” “再来”其实刚才关靖至少拿出七成力气,此刻关靖猛然将力气提高,倒也是颇有些气势。 第一个回合下高览也是象征性的试探一下关靖的武力,心中对关靖已判定为必死之人,当下,再次奋力拍马直取关靖,这一记拼杀,两人已是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待古锭刀从高览那方劈来之时,原本用八成力气的关靖不得不将力气再次拔高一成。 待这一次二将交错而过后,关靖吐了口粗气,怒喝道:“勿那小厮,现在可识得幽州关靖乎?” “才两个回合,汝是怕不行了吧?”高览见这关靖利用说话的功夫想要休息,怎肯相让,当即催马再提刀来取关靖。 关靖虽说微微有些势竭,但短时间还能招架的住,随后,一边想办法,一边继续与之对抗。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关靖与高览三十余回合,此刻的关靖颇为狼狈,浑身上下已出现层层刀伤,虽是刀口不深,但如长久不去补救,这血流多了终究会出人命的。 当即,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在能发出力气之时,狠狠挡住高览的一记猛击,而后迅速脱离战场,喝令一声,便欲带着士卒先行撤退。 高览一看,这货被自己砍杀的如此模样,怎么可能是计谋,当下又命人从城中调出一千大军,自己亲率四千人马前去追杀关靖。 第七十三章 难兄难弟 普阳县的官道两侧上,杂草丛生,在一丈高的荒草之中,一排排黑色身着甲胄,手持长枪的士兵犹如猎手般凝神静气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果然如其所料,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一阵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以及带着愤怒的喊叫声,从远处阵阵传来 埋伏在草丛中的潘凤惊喜的向官道前方了眼望去,只见战马之前关靖时不时的回头瞅瞅,而后又狠狠拍下马腹,神行颇为狼狈的向自己的方向奔来。 眼见关靖如此窘迫,潘凤的心中原有的怒气不由得消解了大半,想到自己与关靖都在公孙瓒帐下,事情还是不能做的太绝为好,待高览欲要追上关靖时,潘凤乍然从草丛站起,向着奋力追赶的高览疾声喝道:“勿那小儿,休得放肆,冀州上将潘凤在此,汝等中计也!” “什么?”高览眼见自己即将追上关靖,但未想半路居然藏有伏兵,本是战意高昂的脸上惊见埋伏的潘凤后,神色霎时一变,厉声呼道:“不好,吾等中了此贼奸计!” 高览话音方落,潘凤便已率军从草丛中冲出,毫无防备的高览大军顿时被潘凤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高览刚欲率撤退,便见一缕寒芒在阳光的反射下,从自己的眼前闪过,高览脸色登时巨变,匆忙抬刀横于头顶。 在高览刚回神之计,只听得头上传来“铛!”的一声,被动遭袭的高览顿时被震得头耳发麻,待将凌厉一击格挡之后,急忙策马与来敌错过,再回头时,便见潘凤带着颇为意外的眼神看着自己。 “汝居然背后偷袭,狗贼纳命来!”被偷袭的高览躲过致命一击后,勃然大怒。 目眦欲裂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熊熊战火,当即,双腿狠夹座下战马,单手握紧战刀,蓄满全身力气,以斜劈之势,直取潘凤头颅。 “这厮好生强横”,潘凤见自己突然一击居然被眼前小将横刀抵住,心中一惊,待欲再次进攻时,先缓过来的高览以是催马杀到,面对盛怒之中的高览,潘凤不敢硬接,抱住马首,而后疾速将头埋下。 躲避高览一击的潘凤只闻听一阵厚重的嘶啸声从头顶呼啸而后,潘凤惊的一身冷汗,面对如此强悍的高览,心中已知自己不是其对手,当下,在与高览交错而过后,心惊的潘凤急忙看了一眼交战的双方损伤,准备趁机逃跑。 在潘凤的入目之下,先前徒然袭击而处于劣势的高览大军,随着兵多的优势,已渐渐挽回被动遭袭的颓势。 “狗贼,纳命来!” 在潘凤感叹自己低估了眼前小将与其麾下大军战力时,一个回合下,交错而过的高览见自己一击劈空,疾声怒喝一声,右手提刀再次策马袭来。 “高览小儿,汝关爷爷在此,休得放肆!”关靖一见潘凤也不是这高览的对手,本欲自己偷偷逃跑,但受公孙瓒影响,懂得感恩之心的他,想到这潘凤是为救自己才落入险境,自己如若逃回,主公必不会轻饶,当即,猛然提起精神,策马转身,昂首怒喝一声,随即,提斧直取高览。 刚欲将潘凤斩于马下的高览,乎闻关靖从后来袭,待一阵尖啸的空气撕裂声骤然从其身后响起时,高览立即放过潘凤,仰身横刀,使出全身力气聚于双臂,奋力挡住关靖的猛然一击。 关靖的拼命一击过后,与高览错马而过,来至潘凤身边,赢得喘息时间的关靖急忙向有些惊吓过度的潘凤拍膀道:“潘兄,汝快走,某来挡住这厮!” “哼,休要小看吾,吾可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刚才某只是在想事溜号而已,关兄汝先走,某还可挡住这厮片刻” 都说生死亲兄弟,潘凤见关靖居然舍身救已,心中有些感动,看着浑身是血的关靖,“徒然发现这厮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难看了,同时不禁对关靖交心道:“兄弟汝先走,某随后便来,今日你这个兄弟,某交定了。” “好,某也交定潘兄了”,闻言后的关靖心中被潘凤的话所触动,与之倾心的答道。 高览莫名的看了一眼身前两人,心中即惊又怒,惊的是自己以为是埋伏,结果两人之前好像是内讧? 而让自己怒的是两人相视交谈,居然未将自己一个外人放在眼里,这怎能忍,高览望着相视一笑的两人,怒道:“既然汝等二人如此交心,某今日就送尔等一起下黄泉!” “潘兄,汝有没有觉得,这厮真能吹牛,这袁绍麾下怎么竟是恬不知耻的无知之辈?” “嗯,关兄说的倒是在理,可能是近猪者蠢吧?” “潘兄,吾听闻袁绍喜欢年轻面首?” “哦?这个某也略有耳闻”说道此,关靖惊讶的看了一眼蓄满怒气的高览,高声大呼道:“潘兄,汝看看这厮果然张的白净,难怪袁绍能看上这厮!” 两人这一刻仿佛拿前面的高览当作观赏的动物般,你来我往一边观赏,一边打趣着。 两人一顿羞辱人的言语送上,高览气的涨红着脸,面对二人如此嘲笑般的谩骂,高览险些被气的吐血。 “狗贼,吾要生厮了汝二人!”无需可忍的高览,只觉一股无边的戾气急遽涌入自己的脑海,怒喝一声,狠辣的拍马直取关靖,潘凤二人。 “关兄,汝看看,这白脸面首居然生气了,吾先与之大战,你在旁掠阵如何?” 关靖见潘凤明显是看自己有伤在身,故意安慰自己,心中顿时被潘凤的情谊所打动,想着自己在临死之前结交了一位能够愿意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这辈子也算值得了,当即,关靖便欲与潘凤一同迎战高览。 只是在二人相互煽情之时,一声大喝瞬间打乱了几人的思路。 “公孙瓒帐下严纲再此,汝等已被吾包围,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严纲巧妙的蹦出,莫说高览吓的止住前冲的马来,便是官道上的关靖与潘凤二人都被严纲如此操作惊的脑袋发蒙,二人刹那间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好一个严纲,公孙瓒帐下的无名小将都能设计如此逼真巧计,某确实佩服!”这一刻本是愤怒中的高览,也被骤然出现的严纲给吓的瞬间从愤怒之中清醒过来,面对如此诱敌深入之计,此刻高览不得不赞叹公孙瓒确实有识人之能,但他高览忠心为主,怎会轻易投降,当即与严纲喝道:“想让某投降,先看某手中的长刀答不答应!” “好胆,既然汝不肯投降那就休怪某不客气了!”严纲见高览居然如此忠心,顿时有了爱才之心,想为主公招揽一名大将,当即与部下下令道:“弓箭手准备,避开高览,攻击其部下!” 第七十四章 诈城 太阳快要落山时,普阳成外的围歼之战已是接近尾声。 严纲命弓箭手一顿猛射之下,本就身心疲惫的高览部下,面对数倍强敌,渐渐开始放弃了抵抗之心,而主将高览虽是颇为勇猛,但在一万大军的包围当中,也只是大海之中的一片浪花而已,袁军落败之势已定。 在双方大军继续厮杀一段时间过后,已然势竭的高览在无防备之下,被一名士卒重击,瞬时便将高览击落马下,落马的高览难以发挥自己的武力,严纲趁其式微,疾声命令众军上前,顺势将高览擒下。 其他还有零星抵抗的袁军一见主将被擒,纷纷放下手中武器,等待招降。 待战事结束,眼见天色渐晚,严纲心思急转,看着黑天即将来临,为防有变,当即,严纲命令潘凤率三千精,看守俘虏,而他自己则是率军换上高览等人的服饰前去诈城。 普阳县城之上,高览的副将王猛眼看太阳已快要落山,还是不见高览返回的踪影,焦虑之色尽显于表,忧心忡忡的在城墙上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抬头向远方看一眼。 王猛手下亲军见此,有些迟疑的问道:“将军,高将军会不会?” “休要胡说,高览将军的武艺……” 王猛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见城外一对杂乱无章的人马,犹如被赶跑的鸭子般,身形惶惶的向城门方向奔来。 亲兵一看败逃的士卒们都是穿着已方甲胄,当即大声惊呼道:“将军,是我们的人马!” “将军快开城门救人吧,都是我军人马”普阳城楼之上的防守士卒此时也纷纷向城外望去,眼见已方人马被人狼狈追杀,心中不忍,齐齐向王猛求情。 忽见高览率军出去的人马已至城下,王猛被众人的惊叫声给弄的失去了思考,看着城门下的士兵渴望的眼神,王猛最终下令道:“速速打开城门!” “嘎吱吱……” 闻令的守城士兵,不敢耽搁,急忙拉开城门,而后,在一阵阵铁索的交织声下,城门顿时洞开。 逃至城门前的士兵眼见普阳城门已开的刹那间,本是颇为狼狈的脸色恍然一变,精神萎靡的气势徒然消失,眨眼睛,这群人就仿佛被强者附身一般,颇具气势。 “你…你们?”,一名负责守门的袁军士卒恍然发现了这些人的不同之处,刚欲提醒他人,便见一抹刀芒从脖颈处闪过,霎时打断了他的话音。 在普阳守军毫无防备之际,骤然间,一道“噗呲”的鲜血的喷涌声徒然从刚欲提醒众人的士卒那边传出。 在袁军刚反应过来时,便见一缕殷红的鲜血徒然从士卒的脖颈处喷洒到城门之上,刹那之间,城墙下的城门守军惊恐的大叫着:“贼兵夺城了!” 城楼上的王猛见逃回来的士兵都已进城,紧张的内心中不由一松,但未见主将高览,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王猛想到此,刚欲下城探查,便闻听到从城门处传来阵阵急遽的惊叫声,刚刚松了口气的副将王猛霎时脸色一变,惊恐道:“不好,吾等中计了,速速支援城门!” “哈哈,吾未想到,进这普阳县城竟是如此简单,看来即便主公不来,吾等就可踏平并州!” 心慌失措的王猛刚率亲兵来至城下,便闻听一声颇为高傲的嘲吼声,王猛当即拔刀喝道:“汝乃何人?报上名来!” “哈哈,吾乃公孙瓒麾下严纲是也”,每次当自己提到主公的大名时,他都是颇为自得,眼神中充满着对公孙瓒的崇拜目光,仿佛自己的主公就是天神下凡一般。 “汝等主将高览已被吾生擒,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王猛等人一听是公孙瓒的人马打进城来,本就是一阵心慌,此刻再听闻主将高览居然被眼前此人生擒,当即,不少心生恐惧的士卒开始悄悄向后溜去。 “公孙瓒名传天下,但其麾下却是狡猾之辈,吾等却是不服,居然用计诈城,汝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严纲一看这一个小小的普阳县城竟能深藏两位忠义之士,不禁有些不信,当即拔出配剑,佯怒道:“既然汝不降,那就休怪某无情了” “弓箭手准备!”严纲抬起手中配剑,一阵“吱吱”声过后,随军的一千弓箭手弯弓搭箭,已然准备就绪,只待严纲一声令下。 一直死死盯着严纲的王猛,想着借机与严纲对阵几招,然后借势投降,但未想这严纲居然要杀自己,本想装硬汉的他急忙跪倒在地,大哭求饶道:“将军,手下留情,某愿降!” “啥?”严纲本意只是试探一番此人的胆量,但未想到眼前这货居然就这么认怂了,当即,严纲将配剑剑放下,只是他刚想说点什么时,身后的弓箭手们骤然脱弓,刹那间,一千支利箭夹杂摩擦着空气的呼啸声,直射王猛等人。 “汝居然杀俘!” “什么情况?”严纲望着插满锋利的箭矢,浑身上下犹如刺猬般的王猛等人,旋即转头,赤目怒视射身校尉,大怒道:“吾还未下令,尔等居然敢未听号令擅自出击?该当何罪?” “吾等惶恐,将军是您下令出击的,吾等才敢放箭”弓箭队伍的射身校尉,闻听严纲此言,顿时惶恐不安的辩解道。 “嗯?吾何时下的令?,汝等还敢狡辩……”,严纲满是疑惑的怒骂着,刚欲再怒斥几句,但徒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哪里做的不对,但作为主帅,怎会向麾下认错,当即下令掩饰尴尬的对麾下人马喝道:“汝等速速占领普阳县城四门,待休整完毕,夜晚继续向其他县城进军!” 普阳在高览被擒,副将王猛被斩杀后,城中仅有的数千精兵面对汹汹而进的严纲兵锋,很快就放弃了抵抗,不到半天的时间,乐平郡的门户普阳县,在严纲等人的一番乱计之下,顷刻攻入。 尝到甜头的严纲更是乐此不疲,在大军休息二个时辰后,借着夜色,继续率军前行。 行军一个时辰后,全军的疾速前进之下,严纲已是率军抵至乐平郡的第二个县城禾川。 用过诈城之际的严纲如法炮制,继续命部下装惨,自己率兵从后佯装掩杀。 但未想到县官居然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得知有人攻城时,肥头大耳的县官居然亲自打开城门来迎接严纲大军入城,当严纲追至城下时,那些装惨的部下,心中莫名的看着迎接自己等人的县官,不禁有些发蒙。 第七十五章 开窍的严纲 竖日清晨,连下两城的严纲好似脑子瞬间通窍了,诈城之计被他在乐平郡的疆域内,玩的是让人眼花缭乱。 “利用逃兵入城之计……” “装相卖惨入城之计……” “派将佯败埋伏之计……” “佯装农民进城之计……” 各种瞒天过海的计谋层出不穷,严纲的一番各种计谋诱击下,气势如虹的一万大军,一天之内,连下乐平七城,并州各郡闻讯后惶恐不安。 从冀州率军前往并州的公孙瓒,当收到严纲的捷报时,先是大吃一惊,急忙令杨刚确认信中所说是否准确。 待杨刚确认事情确实如此后,公孙瓒霎时神情激动,虽是已经克制,但还是开怀大笑的夸赞道:“哈哈,不错,严纲果然是吾之猛将,能文能武,好一个诈城之计,真不愧是最早跟吾的一批将领,待彻底攻占并州之后,吾必有重赏!” 严纲此等战绩,莫说公孙瓒即惊喜又是惊讶,就是并州袁绍闻听乐平郡在一天之内失守的消息后,也被惊吓的如坐针毡。 “整个并州才多少个郡城?当初自己就是怕公孙瓒等人来袭,特意在并州门户乐平郡的普阳小小县城设下八千大军,更是命高览前往坐镇,就在这么严密的防守下,居然被一个名见闻的小将轻易拿下”袁绍心中大为震惊。 “审配,汝说这公孙瓒真的如此厉害吗?就连身边一个名声不显的杂牌将军都如此厉害,吾该当如何应对?” 要说这袁绍作为四世三公,确实有豪横的资本,自从出生之日起,便是含着金钥匙出世,依靠袁家祖辈萌荫,小时候吃糖葫芦都是拿一串扔一串,而成年之后与曹操等人结交,一同征讨黄巾张角,立下不少赫赫战功,更是为其增添威势。 而后讨董时期依靠自己在士族之中的影响力,轻易地坐上盟主之位,那时候的他威风凛凛,大汉的天下也仿佛已是袁家的囊中之物。” “此生本该遇事一帆风顺,但自从讨董遇到公孙瓒后,就好像被公孙瓒死死克制住一样,每逢自己的势力刚有起色,便会被公孙瓒压下,赔谋士,赔儿媳妇,赔大将,赔粮草,割地,赔女人,袁绍细数一下,不禁心中一震,这才几个月时间啊,这赔出去多少东西了?” “主公,还且息怒,这公孙瓒不过秋天蚂蚱,蹦跶不了多远的,无论是财力还是影响力,他都难已与主公比肩的,主公一声令下就可以聚集数十万精兵,试问天下何人能比?” 审配跟随袁绍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很少见到袁绍有如此失色的情况,貌似即使有几次也都是与公孙瓒有关,但审配却不能让袁绍心中留下来自公孙瓒的阴影,如果那样的话,日后还怎么与公孙瓒对抗。 袁绍听到审配的安慰,心中虽是好些,但是依然感觉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背上,心中急思如何尽快除掉公孙瓒。 待两人沉默一段时间后,袁绍猛然惊呼道:“吾有一计,定可除掉此贼!” 审配闻言,被袁绍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待稳定心神后,隐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见袁绍心中有计,不敢驳了袁绍的面子,奉承道:“主公之才胜某百倍,如若主公出计,必叫那公孙瓒有来无回!” “审配,汝说,这公孙瓒颇为好色,吾设个美人计如何?”袁绍迟疑的询问道。 审配未想到袁绍居然真的弄出一条计谋来,心中有些惊讶,审配当即继续奉承道“吾主此计确实妙的很”而后又细思一番说道:“主公,某有一言还需劝谏主公,那就是公孙瓒此人颇为挑剔,此人喜美女,主公还需好好寻找一番,寻常女子恐其难以看得上”。 “好,这事就让汝去办,给吾寻一美女来”,袁绍将任务交代给审配后,又与其说道:“除了布置美人计外,征讨公孙此贼之势也不能停,立即传下吾令,命大军快速行军!” 并州乐平郡中的严纲并未得知,自己的一番攻击之下给袁绍的精神上带来多大的打击,此刻的严纲待彻底占领乐平郡后,厉兵秣马,准备在太原郡的袁军胆寒之时,顺势出击,继续诈城太原郡门户寿阳县。 在严纲赶往寿阳县时,寿阳县主将在得知乐平郡落入严纲手中后,寿阳主将心中也是大惊,但此人相较于高览等其他守城将军却很有大的不同。 此人在排兵布阵上颇有章法,尤其是在城墙的防守上,虽说寿阳仅仅是一个县城,守城士卒只有四千余人,但就是这点人马,却将太原县城布置得固若金汤,谁若撞去,必将头破血流,非数倍人马前去进攻休想破城。 从乐平郡到寿阳不到一百公里,大军疾速前往之下,严纲仅用半天的时间便已抵达城下,换上袁军衣服的严纲与自己部下先佯装是袁绍派出的先锋部队,忽悠城上守将打开城门,但城上小将却是对严纲等人嘲笑一顿,说严纲等人演的着实欠火候。 连下七城的严纲这怎能忍,继续发挥各种诈城的计谋,但都未能骗过此人,即使最成功的一次也仅是快到达城门前,便被识破,战后统计,仅仅一个来回就付出了一百多人的性命。 后续严纲又攻击了一段时间发现,城上小将根本就是谁也不信了。 此刻的严纲即使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面对的一个现实,那就是自己这点兵力很难攻入城内,严纲心思百转,已然发现眼前这座城的价值远不如眼前的这个小将重要,当即,严纲缓和下语气,仰头与城上小将喊道:“城上汝乃何人?何不投降吾主?” “呵呵,告诉汝又如何,太原郝昭再此,尔等休想进城一步!” 如果公孙瓒在此必会有些吃惊,主要是这严纲不知道是点子太高还是怎么的,遇到的几位居然都是当世有名之将。 严纲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过后,还是未发现有什么漏洞能让自己攻入,当下,无计可施的严纲只好率部下撤后三十余里之外,以待公孙瓒的大军驰援。 严纲无奈后退,而袁绍的先锋吕翔、吕旷二人却是一路之上谈笑风声,晃晃悠悠的从太原郡城的方向驶来。 第七十六章 互厮(兄弟们,求推荐,收藏) “大哥,前面就是太原县了,我们暂且休整片刻,待大军养足精神,一举攻破乐平如何?” “嗯,二弟言之有理,是时候让大军休整一下了。” 大哥吕翔觉得吕旷的话在理,原本想绕过太原县的部队当即下令全军改道,全速前往太原县城休整。 “大哥,这太原县的守城将领好生傲慢,吾等已到,居然没有出城迎接”,吕旷见这城门紧闭,当即,语气颇为不悦的与吕翔说道。 吕翔闻言后,一见此景,也是有些怒气,自颜良、文丑被斩后,长相俊俏的二人在袁绍势力中的地位可谓如日升天,数月的时间内,二人便已从普通校尉升任为安东、安南将军,与死去的颜良,文丑并列四安将军职位。 从升任四安将军职位后,两人无论到哪里不是被众人好生接待? 见这县城守将居然如此不识趣,吕翔不禁怒道:“城上将领,汝乃何人,见到吾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汝等匹夫,还有完没完了?”城上郝昭一看居然这么快又有人来诈城了,心想这公孙瓒的麾下不能用点其他计谋吗?,当即又是怒道:“尔等快快退去,不然休怪郝昭下手无情!” “麻了个巴子的,大哥,这厮是不将我等放在眼里啊?居然骂大哥是匹夫,大哥这你能忍吗?”吕旷怒道。 一听吕旷这么说,吕翔虎目圆瞪,仰头怒道:“城上那小厮,睁开汝的狗眼看看,吾乃是袁绍帐下安东将军吕翔是也,还不快快放下城门!” “哈哈,真是什么样的宵小之徒都敢自夸自雷,汝若是安东将军,某便是镇东将军”郝昭哈哈大笑道。 吕旷闻听后,仔细掰指细数一下,镇东二品到三品,安东将军则是四品职位,旋即脸色一变,急忙与吕翔说道:“大哥,这厮居然自封自己为镇东将军,此职位可是比之大哥还要高出二级啊,莫不是这厮已是有了造反之心?” “二弟言之有理,如若此人有造反之心,当是不妙啊,假如吾等率军去攻打乐平,他与乐平之军前后夹击吾等该当如何?”吕翔一番仔细分析之下,心中咯噔一声,随即与城上守将郝昭说道:“汝当真不让吾等进城?” “未有书信等相关证明,休想踏入城中半步!”郝昭坚定的回道。 “大哥,吾等这张脸今日算是丢尽了,从太原郡出来,经过十多个县城,哪个县城守将看到吾的帅脸不是急忙跪城迎接,今日真是气煞我也,吾是忍不了这厮的骄横,大哥你做决定吧!” 刷脸失败的吕翔闻言后,仿佛下定决心般,猛然拔出手中配剑,身后二万精兵登时一肃,当即,颇具气势的吕翔厉声怒道:“众军听令!” 数万大军瞬时“哗”得一声轰然响应,齐声站好,等待吕翔下令。 吕翔闻此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起手中配剑向城墙方向一引,大声喝道:“城上此贼现已背主投敌,众军说此人该不该杀?” “杀!” 二万大军诈然回应,令城墙上的郝昭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又向城下大军望去,心中不由嘀咕道:“这次演的也太像了!” 不说郝昭,就是城中的守卫士兵们,心中也开始有些疑虑和惊惧了,毕竟对方人马可是已方的五倍之多。 但吕翔与吕旷并未给其太多的思考时间,吕翔猛然挥下利剑,冷然命令道:“众军随吾冲杀,势灭此贼!” “杀啊……” “呜呜呜……” “咚咚咚……” 吕翔一声令下,嘹亮的牛角声与激越的战鼓声乍然响起,一排排训练有素的攻城士兵,拿起准备好的攻城天梯,猛然向城墙方向奔去。 郝昭心中虽是有些疑惑,但眼见对方已然进攻,自是不能坐以待毙,先是压下心中不解,而后稳中有序的命麾下四千将士开始准备迎敌。 “弓箭手准备” “嗬”,共有五百弓箭士卒闻令后,弯弓搭箭,先是三百弓箭手闻令来至城墙边沿,而另外二百人在其身后。 郝昭冷艳盯着越来越近的大军,待吕翔一部分攻城大军快至二十米的距离时,郝昭锵然下令:“射!” “咻咻……”三百箭矢刹那之间,骤然飞出,昂然向前冲锋的袁军,登时被连续发射的箭羽射倒在地。 吕翔一见首波试探性的攻击受阻,顿时怒意上头,疾声喝道:“全军上前,谁若第一个攻上此城,赏百金,官升三级!” “杀!” 攻城士兵受此鼓舞,顶着不断来袭的箭雨,奋力向前,而闻令后的待补士兵亦是齐齐向城墙方向压去。 “火油准备!” 郝昭见试探攻击已过,下面就是图穷匕见了,眼见吕翔两万大军压上,郝昭的内心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说在士兵的眼中他面色淡定,但心里确也有些打鼓,紧握佩剑的右手手心中已然布满冷汗,在吕翔攻城士兵冒着箭雨已至城墙脚下时,郝昭猛然将佩剑向下一挥,冷酷的下令道:“放!” 吕翔大军刚准备登梯攻城时,城头上方悠忽之间传出“哗啦啦”的声音。 “是火油!” 在攻城士兵的猛然惊醒下,一桶桶火油铺天倒下,闻见如此,攻城士兵惊恐的想要后撤,但城墙上的郝昭却未给他们逃离的机会! “射”郝昭一声令下,一排火箭霎时脱弓而出。 “啊!!!” “救命!!” “…………” 火箭落下的刹那间,一片火海忽然升起,燃料充分的炸裂声与袁军士兵的凄厉惨叫声骤然响起,一时之间,太平县的城墙下方哭嚎喊叫声不绝于耳。 “将军,喜事,大喜事啊” 回到乐平郡的严纲,苦思破城之计,心中对郝昭无计可施而闷闷不乐之时,一阵喜报打乱了他的思路,严纲顿时一怒,向亲兵喝道:“有何喜事,让汝大呼小叫的!” 亲兵见严纲脸色不好,本身大喜的脸色,慌忙收敛,而后小心翼翼的与严纲禀报道:“将军,袁绍的先锋大军和太原县的守军打起来了” “啥?”闻言后的严纲先是一愣,而后瞬间明白过来,疾声呼道:“汝可确认是袁军自相残杀?” “将军,这可是负责打探贼军动态的士兵们亲眼所见,怎会有假?”亲兵道。 “哈哈,这是老天欲要助我破敌!” 第七十七章 连锁反应 太原县攻守双方的惨烈厮杀,随着双方士卒的大量死亡,已然进入白热化。 善守的郝昭当是给处于如意春风的吕翔、吕旷两兄弟当头一棒。 二万士兵攻城,二个时辰的火拼,此刻攻城一方的战死之数已经达到了六千余人。 攻城不同于战场平原的直面对抗,在数丈高的城墙上根据就没有可逃的机会,前进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攻上城去。 在双方又交战一个时辰后,吕翔、吕旷在付出八千人的损失下,终于有已方士兵陆续攻上城去,而城墙上防守一方的郝昭麾下从原本的四千余人骤减到还在拼力抵抗的五百余名士兵。 面对如此严重的损失吕翔即惶恐又愤怒,未想到自己兄弟二人出师未捷,却在这小小的太原县损失如此巨大,当即,吕翔愤怒地命令道:“全军向前冲杀,胆敢后退杀,死!” 面对吕翔的凶威,士卒们惊惧,在吕翔斩杀十余名的士卒后,士卒们见后退也是死,不由地攒足了劲头,拼命向城墙上方冲去,不及片刻功夫,太原县的城墙已被吕翔部下占据一半位置。 吕翔的眼中蓄满了怒火,赤目怒瞪城上拼命抵抗的郝昭,扬声吼道:“给吾生擒了这厮,吾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吾命休矣!”郝昭一见吕翔、吕旷大军已逐渐占领城墙大部分区域,心知自己是难逃一死了,想着自己还很年轻,一身抱负还未施展,不由仰天叹道:“老天爷,某不甘心哪!” “哈哈,想不到这小小太原县居然如此热闹非凡”正待太原县已是快要陷落之时,一阵哈哈大笑声从吕翔、吕旷大军的身后猛然响起。 二人急速策马转头,心惊道:“汝等乃何人?” “公孙瓒帐下,幽州严纲是也!”严纲颇为大喜的回应道。 “大哥不好,这厮就是使用连环诈城之计,一夜之间连下七城的严纲” “什么?他就是严纲?”吕翔闻言亦是有些吃惊,双眼不停打量着距离自己百米来远的严纲,见他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如冠宇,气质也是不凡,心中不由有些胆怯,毕竟此人善用计谋的凶威在外,当下吕翔与吕旷说道:“二弟,汝觉得现在该当如何是好?” “大哥,撤退吧,大军已经厮杀近四个时辰了,如果此时不撤,万一中了此人诡计,被大军包围,到那时,想撤就晚了!” 吕旷一番分析之下,吕翔颔首道:“二弟汝倒是没有白读兵发,汝之言甚是有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命大军速撤!” 严纲除留守乐平郡,他仅仅带了三千余人,本想坐收渔翁之利,但看太原县已快要陷落,心道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想着那名擅长防守的小将,不禁内心为其将要战死在自己人手里而感到可惜。 “呜呜呜……” 正在他苦思有没有破敌之计时,一声有节奏的号角声忽然响起,严纲匆忙拔出配剑准备迎敌,而身后的三千士卒见主将拔剑,士卒们立即将右脚踏前一步,身躯呈进攻之势。 吕翔与吕旷一看这严纲是准备进攻了,脸色更加惶恐,疾声传令:“大军速撤!” 负责传令的信兵,闻令后,顺势挥舞手中战旗,刚刚登上城的吕翔士兵们顿时发懵,但军令不敢违抗,慌忙逃下城去。 郝昭一见有援兵前来,当即命部下打开城门,自己亲率仅有的五百余名士卒与城外援军夹击吕翔士兵。 吕旷一见郝昭打开城门与严纲夹击自己的部下,惶恐的与吕翔说道“大哥,这厮果然投降了公孙瓒,吾等快撤,这明显是严纲是诡计!” 吕旷、吕翔这一撤,严纲有些发蒙,而郝昭居然打开城门欲与自己夹击袁军,他就更不懂了,但是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就在眼前,严纲晃了晃脑子,让自己清醒些,看着吕翔与吕旷落荒而逃,这正是掩杀的好机会,随即下令道:“兄弟们,贼军这是怕了我们,随某掩杀袁军!” “杀啊……” 经过一路追杀,吕翔,吕旷攻城之后,剩下的一万二人多人,此刻仅残留了六千人,大约二千人被俘,剩下的都基本被严纲追杀地跑散了。 当吕翔与吕旷逃过严纲追杀后,急忙收拢陆陆续续跑回的残兵。 先锋部队兵败之际,袁绍与公孙瓒的后续军马也都渐渐到达太原县附近。 当杨刚将严纲又下一城的奏报传至公孙瓒的手中时,公孙瓒有些不敢置信的多看了几眼严纲的书信,待确认无误后,他已经被严纲的逆天气运给惊呆了。 想到严纲出征的几天时间里,先是关靖与潘凤因功起哄,而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后,严纲趁机夺城,而后在这如此杂乱无章的计谋之下,居然不到三天时间连下八城了,最后的一个还是太原郡的重要门户,即使是对于整个并州来说,太原县也是攻入并州的咽喉之地。 此刻的公孙瓒真的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去夸赞严纲了,心中想道,只有占领并州后一并封赏了。 对于严纲的战绩,公孙瓒自是惊喜莫名,但对于他的死对头袁绍来说,吕翔、吕旷兵败,袁军内部互相厮杀而痛失太原县的这些消息被袁绍闻讯后,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的惊雷轰入了他的脑中,本就擅长吐血的袁绍,这次终究没有忍住,还未与公孙瓒面对面,便从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主公!” 审配、许攸、辛评等人看着脸色煞白的袁绍,心中颇为担忧,纷纷上前探望。 “不碍事,吾只是牙疼,自己咬的”,虽说袁绍说的轻松,但其声音却是非常低迷。 许攸见此,来至袁绍身边,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目光,而后躬身与气色虚弱的袁绍说道:“主公,其实攸早有一计,定可叫公孙瓒即便不死也会脱层皮!” “哦?汝且说来,如若此计能成,吾必有重赏!”,听到许攸有计破公孙瓒,袁绍气急的脸色稍缓。 许攸闻言后,眼光故意的瞟了一眼审配与辛评,意思让无干人等退下,他想单独与袁绍说。 “汝等暂且退下”袁绍见许攸如此神神秘秘,心中有些着急,与审配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许攸见众人都走开了,急忙来到袁绍耳边轻声说道:“主公,何不让几位公子趁机…如此这般…此计如何?” “哎呀呀,妙,妙啊,子远之计,吾心甚慰,就按子远的方法去办,吾这就安排人撰写书信,快马送到吾儿手中!” 第七十八章 斗将 初平元年,七月。 并州,太平县外三十余里,坐拥并、青两州的袁绍与占据幽、冀、鲜卑等地的公孙瓒双方在此陈兵三十余万人,略有些昏暗的苍穹下,双方大军星罗棋布,错落有致的布阵在一处花草盎然的宽阔盆地上。 公孙瓒的军阵中,士兵神色激昂,紧握长枪立在脚边,眼睛炯炯有神的目视前方,只待公孙瓒一声令下,便可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见大军士气高昂,骑在白色骏马之上的公孙瓒,颇为满意的微微一笑,旋即微撑马辔,缓缓策马来至军阵前方,看向对面的袁绍怒骂道:“袁贼,汝派人刺杀吾第,汝可敢承认乎?” 在二十万大军拱卫中的袁绍,听到公孙瓒此言,顿时气急,有意与之对骂,但许攸的一句话打断了他。 “主公,不予搭理他,公孙瓒此人伶牙利齿,颇为善辩!” 袁绍闻听许攸此言有理,当即命麾下武将淳于琼与之回话道:“公孙小儿,休要呈口舌之辩,某劝汝快快投降,吾主可看在一起讨董的份上,饶汝一命!” “主公,末将请命前去斩杀这厮!”,典韦一听这货居然骂自己的主公,怎肯相让,随即向公孙瓒请命出战。 公孙瓒一听远处叫骂的这厮,居然是淳于琼,当即同意了典韦的请求,并与典韦说道:“恶来,今天汝就放开杀,杀到袁军胆寒为止!” “勿那袁军小儿,某乃公孙瓒帐下典韦是也,汝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骁勇魁梧的典韦策马来至军前,挥起双戟遥指袁绍军中的淳于琼怒喝道。 淳于琼骂的爽时,见公孙瓒麾下一位孔武有力的大将出战,并要与自己大战一场,霎时淳于琼睁开大眼仔细瞧去,当看清来人后,淳于琼的瞳孔不禁一缩,心道:“居然是典韦,自己只是传话的,自己可以是听过此人在幽州的魔威,不能与之对敌”,当下面对典韦叫骂,淳于琼不敢应声,而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袁绍。 “废物!”,见这淳于琼让典韦吓的不敢出头,霎时大怒,猛然拔出手中配剑,淳于琼一见袁绍拔剑还以为要斩自己,当即慌忙磕头求饶,袁绍见此更是愤怒,随即对亲兵下令道:“给吾将这厮拖下去,待吾打败公孙瓒之后在行处理!” 在淳于琼哭嚎求饶中,袁绍不管被亲兵拖下去的淳于琼,而是双眼微眯的看向远方的凶威滔天的典韦,当即手中配剑直指典韦,大声喝道:“谁若斩杀此撩,吾给予三品镇北将军一职,赏金千两!” “公孙瓒麾下的黑贼,并州吕威璜前来斩汝!” “上党郭援在此,可敢接某一斧?” 袁绍话音方落,便有两将厉声策马而出,此二人挥舞手中利器,颇有气势,齐齐向典韦杀来。 “来的好”,典韦一看袁军阵中一次出来两名将领,面色怡然不惧,凶狠的眼神直视二将,大喝一声,策马迎头而进。 “杀” 待袁绍麾下猛将吕威璜、郭援一左一右快要近身时,典韦的高大身躯虽是看着魁梧笨拙,但出手却是比场中二人还要快,只听凶威越发强盛的典韦大喝一声,随即瞬间发力,眨眼间双臂浓毛下的肌肉霎时层层叠起,转瞬向吕威璜、郭援二将左右开弓,双戟直取二将首级。 二人眼见典韦铁戟近身,虽未交接,但闻其声后,二人浑身汗毛骤然竖起,一种恐惧直上心头,二人大惊失色下,用尽全身力气,将武器横在身前。 “铛、铛” 刹那间,两声令人心颤的震天巨响的金铁交鸣声相继从两军阵圆处响起,闻声后的两军将士,数十万道眼光齐齐聚焦在场中三将身上。 只见场中错马而过三将,袁军的吕威璜、郭援两人手臂颤抖,一个回合下,两人便已被震的五脏晃动,仿佛就要炸裂般,二将的武器几欲从手中脱离,但都被两人奋力拿住,此刻二将眼神中充满了对典韦的恐惧。 “不好,主公如若单靠二将难以降服这黑贼”,眼尖的许攸一看如此一个回合下就已经有些势竭的二将,急忙向袁绍劝谏道。 袁绍此时也被典韦的勇猛给吓到了,闻言后及时从慌乱中清醒过来,环顾左右,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急促下令道:“眭元进、牵招、张南、韩莒子、王门,汝等五人前去与吕威璜、郭援一同擒拿此黑贼,如若斩杀此撩,吾必有重赏!” “遵命”,几人闻令后抱拳回道。 袁绍军中武将心中虽是惊惧,但有道‘好虎架不住群狼’,加上场中的吕威璜、郭援可是有七人,几人眼中霎时漏出跃跃欲试的目光,在袁绍下令后,几人策马奔出,直接来至吕威璜、郭援二将身侧,七人一排直面逐渐积聚气势的魔神典韦。 “好,好一个古之恶来,真乃吾之樊哙”,典韦的勇猛给了公孙瓒很大的信心,如此猛将在手,何愁大业难成?,当即,公孙瓒看着袁绍与自己的大军身心都聚神在场中大战上,心中一忖,他将赵云叫至身边,轻声与其说道:“子龙汝与张合各率一万铁骑,绕到袁军身后,以待吾令!” “诺!”闻令后的赵云悄悄隐退。 在公孙瓒隐隐对军队进行部署的时候,场中的典韦见到袁军再次出阵五将,凶狠的面相上依据波澜不惊,赤红的虎目中精光闪烁。 “哈哈,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面对袁军七名猛将,一直积聚怒气值的典韦这一刻仿佛达到了顶峰,乍然撑开双臂,仰天长啸,在昏沉的苍穹下仿佛引起了天象,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典韦如此凶威气势,莫说直面与对峙的七名武将,就是袁绍身后众军亦是被典韦的滔天魔威给恐吓住了,而公孙瓒闻声后,也是有些吃惊,与身下等人说道:“典韦刚才喊的那句话汝等谁教的?” 苏由刚欲回答之时,战场中的七名武将盯着越发强势的典韦,心中已是发憷,不敢在给其蓄力时间,当即,七人高喝一声,纵马呈两列齐齐向典韦杀来。 “死来!” 浑身是胆的典韦毫无惧意,挟带滔天之威,扬起双戟直面相迎,这一刻典韦虽是一人,但却恍如一颗直射出去的炮弹,仰天长吼一声,挥舞双戟,直接砸入七人阵中。 第七十九章 对军 “杀!” 袁军七员猛将面对骁勇冲杀上前的典韦,神色一肃,齐声大喝,提起手中利器与之纵马相迎。 誓要力毙一敌的典韦面对七将来击,面不改色,怡然不惧,右手架起单戟,力挡其中六将劈砍,而左手则是迅猛出击,直斩七员大将中的吕威璜。 本在上一个交战回合后,刚刚缓口气的吕威璜忽见典韦再次来袭,本欲提刀格挡,但典韦出招即快又狠,锋利的戟刃滑过吕威璜长刀,在一阵刺拉拉的火花中,径直斩向吕威璜的脖颈。 在吕威璜惊惧的眼神以及另外六员猛将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吕威璜的首级被典韦一戟斩落马下,随着头颅在马下轱辘一圈后,吕威璜无主的身躯“吧嗒”一声栽落马下。 “咝……” 被典韦所阻的六将看到吕威璜被斩杀后的惨状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尽是惊恐的抬头看向一脸横肉的凶悍典韦,六将中的牵招心生恐惧,感知到恐怕就是六十人都未必是此人的对手,当即高呼道:“大家快跑,这厮不可力敌!” “哪里走,典某还未尽兴!”大典韦一看这六人心生惧意,眼看要跑,怎能相让,凶目爆睁,大骂一声,随即狠夹马腹,马儿吃力,前提瞬时腾起,长声嘶鸣。 六人一见如此,脸色更是惊惧,不敢耽搁,策马转头欲跑,前蹄还未落地的马儿在典韦奋力催促下,猛然直射出去,在袁军大将韩莒子刚想回头瞧一眼时,典韦已然追上前来,在韩莒子眼珠子惊吓的仿佛凸出来的目光中,一抹寒芒扫过,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眨眼之间,接连两将被斩,剩下五将更是惶恐,此刻头都不敢回的向自己军阵方向跑去,虎将典韦即使面对袁绍二十万大军亦是不怵,马蹄未停,依旧奋力直追。 典韦马快,大约数十步后,典韦再次追上一将,此人乃是七员大将中的王门,此刻的王门感触到身后有冷风袭来,他却比韩莒子脑子灵活,待典韦快赶至身前时,他慌忙从马上滚落在地,而后接连滚动,远离典韦。 他这一躲,前面逃跑的眭元进目眦欲裂,望着越来越近的本方军阵,只觉得自己马慢,此时恨不得自己能张两个翅膀,但这只能是想想罢了,在一阵凄厉的嚎叫声中眭元进直接被追上来的典韦单戟劈成两半。 几个呼吸间,在焦急不安的袁绍眼中七员大将便已被恐怖典韦斩落三人,心道:“有如此猛将相助,天下谁还可敌公孙瓒?”。 “杀、杀、杀!!!” 公孙瓒大军眼见典韦连斩三将,登时士气大振,枪林如雨,数万长枪直插天际,与奋力拼杀的神威典韦遥相呼应。 “刺啦!” 感同身受的阵前公孙瓒,激昂的面色微红,猛然间,拔出手中配剑,目视典韦即将触及袁军大阵时,当即将手中利剑划过天际,顺势向前一挥,冷眼直射对面袁绍,锵然下令道:“全军出击!” “咚咚咚……” 公孙瓒下令后,后方激越的战鼓声骤然响起,闻令而动的战旗指挥士卒,猛然将手中一杆刻着“公孙”二字的擎天大旗向前一挥。 “杀!” 公孙瓒帐下先锋严纲,闻令后率先领军冲出。 “杀!!!” 主将冲出后,暂时划归其身后的三万铁骑轰然响应,三万铁骑手持长枪直指对面袁绍大军,刹那之间,万马奔腾的景象在幅员辽阔的太原盆地上演绎着,大地被数万只马蹄砸落时的响动声而震荡个不停。 许攸、审配等袁军谋士看着越近的典韦,即使身在二十万的大军当中,但几人还是抑制不住心下的恐慌,就更甭提袁绍身后处于呆蒙中的二十万大军了。 在众人心生恐惧之时,忽闻一阵地动山摇声,几人急遽抬头望去,当见数万铁骑直面冲来后,许攸踉跄的来到袁绍身侧,大呼道:“主公,速速下令大军布阵!” “盾军上前,弓箭手准备”,袁绍在许攸的提醒下,提起精神,慌忙拔出配剑,仓促的下令大军御敌。 “喝!” 摄于袁绍的军令,颤颤巍巍的盾兵们提气地大喝一声,提盾上前几步,而后狠狠将铁盾砸在地上,心神紧张的遥望已快要近身的典韦,以及身后快要跟随上来的幽冀数万铁骑。 “放” “咻咻咻……” 今日的典韦算是杀嗨了,七名武将,除落马的王门外,剩余六将仅有一人张南跑回阵中,只是在张南跑到自己的阵中时,刚喘口粗气,便见那个让他永生心魔,彪悍如牛的典韦已是以一股勇猛无前的气势直进而来。 “这还是人吗?” 在张南的惊呼声中,挡住箭羽,越过马札的典韦,虎目圆瞪,口中嗷嗷的长啸着,挥舞着双戟凶猛的轰入盾兵当中。 在一阵人仰马翻当中,冲入阵中的典韦大杀四方,身后紧随而进的数万铁骑备受鼓舞,提起手中长枪与之一同刺入袁军前军,大有一副要将袁军击穿的模样。 “主公,令两翼大军与中军形成夹击之势,可将公孙瓒此股冲锋铁骑团团围住,而后在慢慢蚕食” 已来至中军当间的袁绍急忙压下心中惊恐,听着许攸的建议,开始有条不紊的布置军阵应对公孙瓒的进攻。 初入袁军之中三万铁骑士气如虹,所向披靡,见袁军阵脚有些慌乱,严纲与麾下诸将长驱直入,欲冲击袁绍中军,但随着杀敌深入,原本势不可挡的气势却开始逐渐受阻,在袁绍的两翼士兵压上之后,严纲心中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主公,令白马义从出击吧,如此局面恐是许攸等人想要诱敌深入,还需尽快为其打开一条口子。” 后军的公孙瓒也感觉到严纲诸将的不利局面,本欲想命赵云与张合从后攻击,但田丰提出的建议也是不错,因为通过一段时间对军略的熟读,此际还不是二将出击的最关键时刻,当即,公孙瓒命潘凤与身体恢复过来的关靖一同出战。 “潘凤吾与汝一万精兵!” “关靖汝率吾亲军一千白马义从与潘凤前往讨逆,务必要给吾在袁军中撕开一条口子出来!” 第八十章 许攸之才(掐指一算,投推荐与收藏,今天捡钱) 许攸之才确实有独到之处,袁绍中军以战车搭建的观战台上,潇洒许攸与脸色激动的袁绍遥望着被二十万大军包围的三万幽冀铁骑,已渐渐减下进攻速度,当即向袁绍谏言道:“主公,包围之势已成,命大军缩进口袋”。 袁绍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让传信兵挥舞战旗,领命的传信兵立即将手中战旗左右一挥。 当袁军传信战旗挥舞刹那,袁绍的二十万大军,刹那之间犹如川流不息的洪流,围绕着公孙瓒的三万铁骑逐渐涌动起来。 袁绍对面的公孙瓒等人一见此景大惊,公诉赞此刻感觉到自己终究小看了这三国时期的谋士,许攸之能就如此厉害,那如郭嘉、周瑜、诸葛亮等人又将如何逆天? 在公孙瓒心中有些打鼓时,其麾下前去驰援的潘凤与关靖二将已率兵杀至,二将眼见三万铁骑围在深处难以突出,当即怒喝一声:“杀!” “杀!!!” 闻令后的关靖与一千白马义从率先响应,看到自己同胞已开始逐渐被袁军蚕食,当即关靖一马当先挥舞手中梅花开山斧直劈万围奔流的袁军。 “换!”许攸再言。 袁军在传信兵有序的指令下,军阵在次一变,原先的圆形内方军阵登时换成三角内方军阵,如若从高空遥望那就是三万铁骑依旧被阻在中间,而袁军三角箭头直指潘凤、关靖援兵。 三万铁骑在典韦与严纲率领下,前后左右的冲击都难以撼动袁军大阵,不由有些心急,严纲看到一个又一个兄弟战死在自己身前,顿时有一种无力感,此刻被阻的三万铁骑如无法让战马行动起来,其实有时候都未必有步兵的攻击有效了,毕竟在战马之上目标太过明显。 现在被数倍之敌包围,不光严纲大感焦急,就是公孙瓒此刻手心也已流出冷汗,心道:“袁绍果真非刘虞可比”,这是来到三国时代让他第一次感到战场之上变幻莫测的压力。 原以为自己通过一段时间来熟读兵书可以运用绕后袭扰,可前后夹击袁绍,但现实却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当即公孙瓒不敢再有耽搁,疾速向麾下下令道:“速去命赵云与张合出击!” “哈哈,子远之才果非公孙瓒这些跳梁小丑可比,待此战过后,吾必重赏汝!”此刻的许攸将其经纬之才施展的淋漓尽致,袁绍抚髯哈哈大笑着,口中不停的赞叹许攸之能。 “主公四世三公,家族传承百年,岂是公孙瓒、曹操之流可比的?今日就当给这公孙小儿一个教训!” 许攸闻言后,顿时喜上眉梢,趁此机会,急忙将一通马屁送上,使得本就兴奋中的袁绍更是开怀大笑,心中对许攸也是提升了一个档次。 “嗯?什么声音?”正在主仆二人高谈阔论,谈笑之间,预感已方快要胜利之时,一阵阵“轰隆隆”恍如大地在震动的滔天巨响缓缓从后军传来。 许攸闻声后,心中咯噔一声,个头矮小原因,慌忙在战车搭建的高台之上蹦跶一下,待隐隐了望到后军尘土飞扬后,顿时一惊,呢喃道:“不可能啊?” “报!!” “公孙瓒两万铁骑以从后军冲杀上来,请主公速派兵支援!” 在许攸不解中,盏茶间的功夫过去,一名校尉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来至袁绍脚下,语气极速的禀报着。 袁绍双眼急遽从观战台向后军望去,入目之下,乍然出现的赵云与张合各率一万骁骑,在两个大将奋力拼杀打开道路之下,大军气势所向披靡,顷刻间就撕破了后军阻碍,眼看着已快至中军时。 许攸心思百转,如若让铁骑发挥出了机动性,袁军必败,眼见赵云与张合已快杀进中军,如真让其撕裂出一条口子了,那将会危及大军阵脚,如若阵脚一乱,落败之势将会覆水难收。 “主公,将围困在中间的幽冀铁骑放出来吧,将大军凑集在一起,如若让赵云如此肆无忌惮的冲破中军大阵,会危及我军阵脚!”许攸无奈的与袁绍劝谏道。 不懂军略的袁绍,眼看着自己大军正在逐渐围剿还有二万余的幽冀铁骑,明明已是胜券在握,但许攸却说有败的可能,怎肯相信,当即不予搭理许攸,反倒命大军抓紧消灭被围困的公孙大军。 “哎,主公,让大军速速集结,在晚些就危险了”,许攸情急下,慌忙跪下请求道。 在许攸发现危及时,被围困的幽、冀铁骑听到一阵阵马蹄响动后,为首的严纲当即大喜,高声激昂的喝道:“援军已至,随吾冲杀!” 严纲的话瞬间让渐渐士气低迷的幽冀大军士气为之一振,在典韦的勇猛冲锋下,大军向袁绍军旗位置再次发起了一波冲锋。 不肯相让的袁军在袁绍的命令下,拼命阻挡这股汹涌的冲击,但大军身后赵云、张合一路冲杀,大军重心都在围堵严纲与典韦大军上,这让二将在袁军中冲杀的如履平地,在二将奋力拼杀下,距离中军战旗处只有百步之遥。 此刻醒悟过来的众人就不光是提前预知的许攸了,审配、辛评等谋士都感到袁军的危险所在了,随即,齐齐上前苦劝袁绍。 但观战台上的袁绍好似魔怔一般,双眼通红,死握剑柄,抵足力气,命大军奋力围剿被困的幽、冀铁骑。 “咻咻咻……” “主公小心!” “噗呲!” 正在袁绍即惊恐又激越时,一声声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声骤然从身边传来,在袁绍惊惧的眼神中,便有两个亲兵为自己挡住箭雨给倒在血泊中。 此刻莫说袁绍发蒙,如若袁绍真按许攸的策略,还真有重创公孙瓒大军的可能,但袁绍有时太过刚愎自用了,现在醒悟已是晚了,因为随着赵云、张合冲杀上前,守卫战骑的士兵大乱,袁字战旗在中军之间摇摇欲坠,左右晃动,袁军的军心瞬间崩塌式的下跌。 “来人,速速保护主公撤退!” 战场之上永远都是变幻莫测的,如果一个指挥不当,都会让大军陷入无妄之地,此刻公孙瓒忽见袁军居然莫名的乱套了,当即命全军压上,死死咬住失去阵脚的袁绍大军,痛打落水狗的时机到了。 第八十一 袁绍溃败 战场的优势转瞬即逝,气急败坏的袁绍心有不甘地几欲回头命大军再次组织进攻,但已失去先机的他此时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阵脚大乱的二十万大军在中军战旗四处摇晃之下,登时大乱,而趁此时机的公孙大军在袁军内部炸开,战场之上,二十万袁军被公孙瓒的数万铁骑分割成三份。 袁绍大军数量多,如若凝聚成一股则让公孙瓒难以匹敌,但分割开来的数十万大军,在机动性彻底绽放开来的数万幽冀铁骑面前完全是不够砍的。 “杀!!” 原先被围困在军阵内部的三万骁骑,几刻间,损失一半以上,剩下的一万多幽冀铁骑在突出重围后,群情激愤,此刻这一万余人犹如嗜血的猛兽,只要见到袁军根本不予其投降机会,追上便被一枪斩杀。 战场之上的恐怖典韦在这一刻,仿佛急需发泄自己被包围时冲撞无门而压抑的怒火,待追上一名袁军小将的刹那间,虎目爆睁,胸肌炸起,待袁军小将感知大事不好之际,典韦直接将小将单手拽落下马,而后将袁军小将横举于顶。 “啊……” 在小将凄厉嚎叫之间,典韦脖颈间青筋乍现,猛然间竟用自己钢铁般的脑骨直顶小将腰部,而后,双手紧卧小将头脚两侧,用力一弯。 “嘎吱吱” 一道道骨骼脆裂般的令人两耳发麻声在袁军中间传来,本已到崩溃边缘的袁绍大军,在缺乏有利指挥之下,见此残暴景象,登时惊慌失措,你撞我,我推你,为躲避恐怖典韦而四散开来。 “他是魔鬼,大家快跑!” 看着凶神典韦头顶那名已然全身弯曲的小将,口中鲜血喷吐不止,袁军惊恐的眼中,凶煞的典韦根本就是已经挣脱人类的范畴,此刻的袁绍大军哪里还有什么抵抗之心,都是恨不得自己多长几条腿,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战场外围冲杀进来的赵云虽是没有典韦斩敌时的那般震撼力,但赵云胜在其出手速度极快,赵云出击之下,几乎一枪一个,或是一枪一串,战场之上未有一合之敌。 二人一里一外,恍若遥相呼应,而另一处的关靖忽见袁军撤退,当即,亲自率领一千白马义从,直奔袁绍帅旗而去,心中誓要擒拿袁绍来立功。 数千亲兵拱卫中的袁绍,在许攸等人命亲兵保护撤退后,数次试图发起反冲锋,但大势已去,几次冲杀,都被调动起来的数万铁骑顷刻扑灭,再之后袁绍面对战场深感无力,不禁面目无色,双眼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之中。 “袁贼休走,公孙瓒帐下关靖在此,狗贼纳命来!” 在袁绍失神刹那,一声厉喝骤然从其身后响起,袁绍身侧审配急遽转头望去,当见关靖居然率兵追上时,慌忙命袁绍亲兵前去抵挡。 “挡某者死!” 见袁绍逐渐派兵前来抵挡,关靖怒喝一声,挥出手中梅花开山斧直劈来将,已下破胆的袁将毫无抵抗之心,数个回合下,袁将便被关靖劈于马下。 白马义从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在关靖的率领下直追袁绍帅旗,此刻袁军已乱,根本无法形成像样的抵抗,在此剑拔弩张的危及之际,许攸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侧耳来至袁绍身边说道:“主公,可让辛评与帅旗在一起,引开追兵,如若不然,吾军危矣!” 此刻的袁绍已经被公孙瓒大军追杀得吓破了胆,心中后悔不听许攸之言,此刻听许攸再提谏言,当即采纳,在众人都在奋力逃跑时,袁绍忽然下令辛评率军与战旗向另一个方向撤退。 辛评自是不傻,刚欲反抗,但见脸色非常不好的袁绍,忍耐心中的不忿,无奈之下,号令一声,率二千士卒与袁绍分股而行。 许攸此计确实有效,当辛评向另一方向逃跑时,其后的关靖等人果然上当,数不清的公孙大军紧追帅旗不放。 辛评眼看追兵死咬不放,心想袁绍竟然为了逃跑而舍弃自己,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当即跑出十余里后,辛评率二千余士兵跪地投降。 而战场之上,没有帅旗的指引,以及袁绍撒开脚丫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二十万袁军除当场投降的三万人外,其余要么战死,要么就是四散逃走。 眼看太阳即将落下,在追寻无果之际,公孙瓒与诸将挥军太原县,在太原县休息一晚,整理一下战场损失,而后再行商议下一步计划。 “主公!” 县衙高堂之上,主帅公孙瓒据案而坐,一身血气的典韦立于身后,谋臣田丰、贾诩与武将赵云、严纲等分列两侧,待诸将站稳后,奋然向公孙瓒躬身施礼。 公孙瓒轻轻颔首,而后摆了摆手,环顾堂上浑身血迹斑斑的诸将,语气有些沉重地问道:“此战损失核查出来了吗?” “主公,战损与斩敌数量已核实完毕”,严纲闻言后,缓缓出列,躬身禀报道。 听到战损已核实,公孙瓒当即迫切地问道:“哦?吾军与敌军战损比列如何?” “我军出战十万,五万铁骑战损一万五千余,步兵战损二万,袁军除被俘虏的三万,战损六万余人”,看着公孙瓒希冀的眼神,严纲心下担忧,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居然损失这么大?”闻听严纲的汇报,公孙瓒吃惊不小,他一向以走精兵路线为主,全部的金钱,无论是从鲜卑掠夺的,还是幽、冀两州的税收,所有收入基本都砸在骑兵的身上,他的立身之本就是幽州铁骑,此刻惊闻万金砸入的骑兵部队居然损失如此巨大,怎能不惊? “主公,我军的军种太过单一,虽说骑兵机动性比较强,但战场讲究天时地利的,今日损伤之所以如此巨大,自是因为战场的局限性让骑兵难以发挥出自己的优势,所以才会伤亡如此惨重”,田丰见公孙瓒有些受到战损的打击,心中有些担心,急忙与之谏言道。 田丰所言,公孙瓒寻思片刻,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当即与田丰和贾诩说道:“下一步吾该如何做,还请二位先生教吾”。 闻言后的贾诩抚髯沉思,而后缓缓来至案下,躬身向公孙瓒谏言道:“主公,吾料袁绍此败后,必会龟缩不出,主公可令幽州张辽与高顺二将率军,从子龙将军的家乡常山郡绕后攻击并州,袁绍后院着火,必会回救,如此再命二将以逸待劳,袁军必败!” 第八十二章 吕布来投 并州,太原县外三十余里外的袁绍大营内,一战溃败后的袁绍命诸将收拢逃散回来的败兵。 当闻听到仅此一战,自己浩浩荡荡率军而来的二十万大军就被公孙瓒斩首近乎过半的消息后,袁绍终究没抗住这股仿若天塌下来般的压力,嘴里骤然“啊……”的一声,在诸人闻声吃惊之际,右手抚额渐渐载倒在地,嘴皮颤动着,细听之下好似在呢喃叹息:“吾怎么会败呢?……” 帐内诸将见此更是大惊失色,急遽上前探望,眼急的审配当即伸手挡住诸人,轻声挥手道:“汝等暂且下去,命大军严防死守,切不可出去迎战!” 审配作为袁绍最为心腹的谋士,在军中亦是深有影响力,诸将都是信服。 闻令后,诸将停下脚步,而后十多双眼睛满是担忧的看着倒地的袁绍缓缓退出账外。 待诸将退出帅帐后,审配轻轻将袁绍扶起,担忧袁绍会受此打击而一蹶不振,随即劝慰道:“主公,暂且宽心,胜败乃兵家常事” “为何这公孙瓒仿佛数月之间仿佛成精了一般,事事都胜吾一筹?吾心有不甘哪!”袁绍细数来自公孙瓒的众多打击,内心惶恐而又愤怒地询问道。 听袁绍此话,审配也是有些发现哪里不对,如若细思之下这公孙瓒数月之间简直犹如神助一般,但他没有往离奇的方面想,而是让审配想到另一个人,那个人如同公孙瓒一样,仿佛一夜之间开挂一般,当时面对四分五裂的大汉王朝,此人一路披荆斩浪,势如破竹地将分崩离析的大汉强势的重新整合在一起,让传承百年的大汉再现当年汉武祖上荣光。 “难道真的是另一个汉世祖,光武皇帝刘秀?”审配细思极恐之下,一个足够影响大汉历史走向的名字迎上心头,审配几欲晃头,惊恐地想甩出脑中想法。 但此想法此时仿佛烙印在他的脑海深处,居然让他挥之不去,当即,审配有些心惧的与袁绍轻声劝谏道:“主公,这公孙瓒不能让其成长起来,不若主公振臂一挥,联合天下诸侯共同讨之!” 处于有心无力感之中的袁绍闻言后,萎靡的眼神微微一亮,当即低迷的说道:“公孙瓒此贼气候已有小成,并颇得民心,如若联合讨伐,可有良好的计策?” 闻言之后的审配细细思忖片刻,一股灵光乍现,轻声向袁绍谏言道:“主公可联合曹操,此战之后,天下诸侯必会对公孙瓒升起警惕之心,某相信即使曹操没有醒悟,但其麾下郭嘉、程昱等人必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吾意主公可予曹操一封书信,可让袁家三公子与其长女曹节联姻” “哦?就是曹操欲要下嫁给公孙瓒的长女曹节?”当听到审配建议自己与曹操联姻时,袁绍心中就有些意动,此刻再听到是曹操的长女曹节时,袁绍颓唐的脸色霎时渐渐激动地红润起来,想到这次也让公孙瓒尝尝抢妻的滋味,当即一改頽色的说道:“此事就由汝亲自去一趟豫州,当面与曹操陈述,吾儿欲与他女结百年之合,如若曹操答应与吾结盟,吾可助其得到大汉天子,同时日后两军联合打败公孙瓒后,可让其占据冀州。” 袁绍对声威日渐强盛的公孙瓒真的开始下死手了,当审配闻令退出帅帐后,又命人将正在处理残兵统计的许攸叫来,两人又商议片刻,而后一封书信通过快马加急传至青州的袁熙手中。 袁绍这里对如何剿灭公孙瓒的势力而进行谋划之时,公孙瓒也在应对袁绍的剩余十余万大军作出了战略调整。 他一方面命张辽、高顺二将率兵三万兵出幽州,直插袁绍的大后方太原郡守府,另一方面命徐晃为主将、荀彧为军师从巨鹿挥军上党郡与自己双面夹击袁绍。 一时之间,幽州、冀州的战争机器,在闻令后的各部文臣武将的有序指挥之下,顺畅的转动起来,在公孙瓒的良好地表率下,一直主张吏治清明的幽、冀两州此际犹如一艘快速旋转的战争发动机,大量的兵马在幽、冀、并三洲的官道之上调动,车流木马、川流不息,深得民心的公孙瓒也在这一刻爆发出他在民间的巨大影响量,当得知公孙瓒征讨贼军袁绍,大量的清壮之士极速的补充到公孙瓒的战损大军序列之中。 在公孙瓒松弛有度地调动幽、冀两处大军之时,一个让他颇为意外的人率领着仅有三百余人的残兵败将来到太原县。 太原县,在郝昭与吕翔、吕旷二将误杀之下,早早陷落严纲之手,此刻因一部分大军在城外驻扎,而城内有公孙瓒这个主帅的存在,守卫士兵都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正待严纲前来城上巡查之时,忽见远方有一小股部队缓缓向县这面移动,严纲眼神中充满着警惕的味道。 “呜呜呜……” 待小股部队距离城墙还有百米之时,悠扬绵长的牛角声闻令响起,城墙上的守卫有序的调动开来。 吕布了望着城墙之上,一排排士兵贴近墙沿肃然而立,手中长枪横在城墙凹槽处,身体微微前倾,时刻保持进攻之势,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城楼之中,城下的吕布策马往前几步,不禁赞叹道:“这公孙瓒治军果然厉害!”。 看到如此气势强盛的大军,颓然的吕布不禁想要仰天长啸来呼应内心的激昂,但身侧的陈宫却冒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主公,我们是来投诚的”陈宫轻声侧目与吕布说道。 “咳、咳”闻声后的吕布略显尴尬,随即咳嗽两声,昂首向城上喊去:“九原吕布来此投奔公孙大人,还请将军前去通传一声”。 “吕布?怎么可能”城墙之上的严纲听言后,为之一愣,不可置信的瞪大虎目向城下望去。 当看到那血红膘肥的雄壮赤兔与散发着幽冷寒光的方天画戟,严纲通过这两样标志瞬间便确定了城下果真是大汉勇武第一的吕布,如此确定后,严纲虽是心中惊讶这厮怎么来投奔主公了?,但没有怠慢,随即向城下回应了一声:“尚且稍等,某这就派人前去为汝等通传”。 第八十三 吾儿吕布 太原县,府衙内,公孙瓒正与田丰、贾诩二人商议要事,忽闻城墙方向响起阵阵示警的号角声,公孙瓒当即披甲戴盔,提起佩剑,脚步虎虎生威,极速地向外走去。 待他刚刚来至府衙门口,便见严纲呼哧带喘地从城门方向跑来,随即公孙瓒停下脚步,脸色不悦地喝道:“何事让汝如此慌里慌张的?” “主公,吕布来投”,见公孙瓒脸色不好,严纲赶紧低压头来,小小翼翼地禀报道。 “谁?”乍然一听吕布的名字,公孙瓒脸色一僵,有些不确定地盯着严纲,再次询问道:“汝说的是九原吕布来投吾?” “是的,主公,吕布与陈宫率三百余将士正在城外等侯。” 听到严纲说来投的人是吕布,一同从后跟随出来的田丰当即来到公孙瓒身边苦苦劝谏道:“主公,这吕布可是一只养不熟的饿狼,某劝主公不可收留此人”。 “文和娘舅,汝觉得吾该如何做?”田丰说完后,公孙瓒又询问一下另一侧的贾诩。 贾诩闻言抚髯沉思,片刻后,躬身施礼道:“主公,吕布虎狼也,这是一把双刃剑,如若用的好自是锋利无比,可令敌人闻之胆寒,但若用不好……”后面的话贾诩没有说,他相信自己的主公必是已经有自己的想法,旋即瞄了一眼肃立在身前的公孙瓒,抚髯微笑道:“用与不用都在主公一念之间,不是吗?” “哈哈,知我者,文和也,走,吾就去会会这骄傲不逊的吕布!” 公孙瓒带头大步流星地向城墙方向走去时,太原县城墙下的吕布心中有些焦躁,不时地朝着城门方向望去,但一炷香的时间已过,还是不见公孙瓒的人影,不由得语气焦急地与身边陈宫说道:“公台,这公孙瓒久久不出来见吾,是不是不准备收纳吾等?” 见吕布目漏着急的神色,陈宫心中叹息这吕布经历这么多挫折,还是心智不稳,随即轻声安慰道:“主公,暂且耐心稍等片刻,公孙瓒盛名在外,胸襟海阔,某相信他必会收纳我们”。 “城下是吾儿吕布吗?” 正待吕布四处张望之时,一袭白袍戎装的公孙瓒来至城墙之上,一声亲切的呐喝声仿若一记惊雷,炸的城上城下诸人外焦里嫩,这一刻,方圆几里闻声后的众人都将眼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公孙瓒,汝是何意?”反应过来的吕布勃然大怒,自己千里迢迢来投奔负有盛名的公孙瓒,但眼前的这位却打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吕布刚欲大骂之时,身侧的陈宫急忙稳住吕布,而后率先策马来至吕布前方,遥望城楼之上的公孙瓒,大声喝道:“公孙瓒,汝这是羞辱吾主吗?” “哈哈,吾今年三十有二,尚缺一子,何来羞辱一说?”说完后,公孙瓒心中想到:“既然你骄傲不逊,那么我就用势压你,在公孙瓒的眼里没有降服不了的烈马,除非是你的鞭子打的不够疼,适当时候可沾点盐”。 闻声后的吕布双眼仿若喷出炙热的火焰,心腔内无边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此刻几欲发泄的他赤目死气沉沉地盯着城墙上的公孙瓒怒道:“公孙瓒,汝可敢打一堵?想让吾给汝叫爹,汝有何过人的本事?” “奉先,千万要忍住,不可与其硬拼,如若陷入公孙瓒手里,凭他手中数万铁骑,吾等很难逃脱,奉先一定要忍耐,天下何其大,不必非要在这里受委屈”,陈宫看着几欲走向爆发边缘的吕布,着急地劝诫着。 城楼之上,负立在公孙瓒身后的强悍典韦,自跟随公孙瓒之后,最看不惯的就是别人怒怂自己的主公,当公孙瓒刚欲开口回击时,典韦抢先一步怒喝道:“小贼,让汝做吾主的义子,是给汝天大的面子,某劝汝最好识趣些!” “汝是何人?找死乎?”吕布闻言后更是怒意上涌,本来被公孙瓒嘲讽,就憋着一股怒气,此刻见一个不知名声的大老黑也敢落自己的脸面,当即与典韦怒骂道:“勿那丑厮,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娘的,汝骂谁丑呢?”吕布说典韦丑的这句话,可是点燃了他心底蓬勃欲出的怒火,因小时候的阴影,谁敢说他丑的,基本都下地见阎王了,当即他提起双戟,在公孙瓒的沉默暗许下,怒气冲冲地骑跨着高大战马出门迎战城下吕布。 当看到典韦从城门内冲出后,陈宫大感事情不妙,随即语气不佳地呵斥道:“哎呀,奉先,汝怎可如此冲动?” 吕布与陈宫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吕布面对谋士陈宫的怒喝,居然没有生气,而是怒笑道:“呵呵,公台,吾等还有退路可言吗?吾今天就让这公孙瓒知道知道某的厉害!” 答复完陈宫,吕布看向对面向前冲来的典韦,大笑道:“勿那黑丑牛,汝且报上名来,吾吕布方天画戟之下不斩无名之辈!” “公孙瓒帐下典韦前来斩汝!”疾速前冲的典韦吆喝一声,而后将全身力气灌入双臂,大喝一声:“死!”手中双戟划过天际,直劈吕布面部。 “铛!” “兹!” 在方天画戟与典韦双戟相撞之时,一道响彻云霄的震荡声夹着火星四射的炸裂声从交战处乍然响起。 “嗯?”待两人纵马交错过后,吕布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刚才的一记回合,自己居然因为小瞧这厮而吃了暗亏。 “爽,再来!”在典韦投奔公孙瓒之后,很少能遇到棋逢对手的武将,此刻的典韦原本出战时的怒意登时转化为汹涌而来的战欲。 “唏律律……” “昂……” 二人交错,待马匹稳身后,双手摇晃着百公斤重的利戟,狠夹马腹,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彪悍典韦再次催马疾进,待快与吕布双骑交错时,猛然将双戟拔高,以泰山压顶之势,力劈吕布双肩。 马蹄声疾的典韦杀来,吕布凤眼一眯,这次不敢轻视典韦,待典韦双戟下落时,吕布猛然将方天画戟横过于顶,“铛”得一道格挡声过后,典韦的双戟,这一刻没有停留,恍若长河波涛,绵绵不息接连就是三连击,每一击都拼尽全身力气。 如此重击之下,吕布跨下赤兔不禁登蹄后退,而他本人也被典韦灌入全身气力的接连重击震荡之下,顿感手臂发麻,心中惊怵道:“这公孙瓒又从哪里招来了一位如此猛将?” 第八十四章 义子吕布 太原县城下,勇武吕布与魔神典韦两人都是力量型武将,转瞬间,你来我往,纵马交错拼杀已有八十余个回合,典韦依旧面不红气不喘。 但吕布身体因曾中李儒埋伏,虽是一路上的休养,但难免留有暗疾,在二人又是奋力拼杀二十个回合之后,吕布开始渐漏体力不支。 待两人又一个回合拼杀过后,典韦也看出吕布应该是身体出现问题,在五十个回合之后,吕布已不敢硬接自己的力劈,旋即心思一转,右手挥戟直指吕布,语气咄咄逼人地说道:“吕布,汝只要叫吾主一声爹爹,今天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主公!” 今天这种局面就是智谋无双的陈宫也是束手无策,着急地喊了一声浑身颤抖的吕布,想要去说点什么,但发现如此危及时刻,说什么都晚矣。 “啊……黑贼纳命来!” 面对典韦步步紧逼,吕布如今仿若疯狂,怒喝一声,催马向前,直接放弃防守,直取典韦首级,见吕布来袭,自是不怂的典韦亦是纵马相迎。 在这一刻,两人之间虽是没有华丽的招式,仅是简单的劈、挡,但当两骑交际之时,只闻得“轰”的一声仿若天崩地裂的炸响从两人交战处传出,吕布拼命一击,即使胜在力大无穷的典韦,也被这股滔天巨力压弯了胳肘,当典韦完全吸收这股吕布的致命一击后,他只觉得五脏巨颤,一口心血上涌,但被他狠狠咽了回去。 虽是典韦一时不及着了道,但此时暗疾在身的吕布更是不堪,在此记重击过后,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出,两马刚刚交错之后,吕布的身躯几欲栽落下马。 “既然汝找死,就休怪某无情了!” 此一回合虽然看似典韦吃亏,但典韦胜在身强力壮,当二人稳身后,典韦未有停歇,大喝一声,趁势驱马上前,虎目怒睁,再次直取吕布首级。 “杀!!!” 吕布此际也来了犟脾气,即使已快力竭,但依旧不肯服输,怒喝一声,倒拖画戟与之相迎。 “啊……” 待戟与戟交接刹那,吕布束发四散,赤目圆睁,二将你砍我挡,“铛铛铛……”得连续撞击,一连串刺啦啦的火星闪过后,终是势竭的吕布在最后一次被典韦重击之下,发麻的双手已是握不紧手中方天画戟,当即,瞅准时机的典韦,戟柄一击磕在其手背上,只听得吕布惨叫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瞬时脱手飞落在地。 “死来!” 没了武器的吕布如同没了牙齿的病虎,打出真火的典韦不予放过,大喝一声,举戟便欲将其砍杀。 “恶来且慢!” 在典韦双戟距离吕布首级只有十厘米时,一声大喝,让他硬生生止住去势不减的双戟方向,本是直劈的双戟,闻令后不由向上一斜,此刻已是闭目等死的吕布只闻听“嗖”的一声,而后头顶传来一股清凉感,只有感受死亡的恐惧,才知道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当即吕布急忙摸了摸自己脑袋,一缕黑发顺势从脑皮脱落下来。 “奉先,汝可愿意认吾为父?” 城墙上的公孙瓒初始一直是冷眼旁观地看着已快临近精神崩溃的吕布,当典韦要将其斩杀时,方才开口喝止,如此松弛有度,他相信吕布能认两父,就更不会差他这一位了。 只要今日吕布跪下叫父,他就有办法让吕布难逃自己的手掌心,当即,他右手紧握剑柄,一缕幽芒从眼中闪过,心中仿佛已是下定决心,只要吕布不屈服自己,那就休怪他辣手摧花了。 吕布闻言后,没有吭声,而是失神地拿着滑落的黑发,仰望高空,面对这种囧境,有一种悔意和恨意叠加在他的心底,此刻他后悔认了两次义父,更恨自己面对今天这种局面那种无路可走的无力感。 城上诸将士,瞄见公孙瓒严肃的表情,上万将士为之一肃,弓箭手悄悄搭箭上弓,其他诸将士紧握手中长枪,而后齐齐遥望着城下疯狂咆哮的、接近崩溃的吕布,此刻的吕布以及三百余部下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这一时刻,县城上下静默无声,城上城下只有吕布的嘶吼与马儿的嘶鸣声,赤兔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不甘,一滴晶莹的眼泪不言间从眼圈滑落。 “主公!” 吕布身旁的陈宫欲要劝解,但如此困境下,心智无双的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此围,从公孙瓒的神情上就能看出,如若吕布不从,太原县就将是他们的葬身之地,陈宫自嘲一笑,他也做下决心,如果吕布自缢,他也绝不苟活。 “主公……” 三百余士兵,眼光直直地注视着呆坐在赤兔之上的吕布,有的神色颇有不甘,有的目漏对生命的渴望…… 这一刻吕布仰天叹息一声,而后环顾身边神色各异的目光,心中落寞。 此刻的吕布仿佛看破人生,侧身下马,在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下,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城墙方向挪去,每走一步都仿佛留下一脚很深的印记。 不知何时,吕布鼻尖快要贴近墙根时,恍若清醒过来的他,缓缓来到公孙瓒双脚下面位置,仰望那霸气无双的身影,一向骄横的吕布深吸一口气,而后在众目之下,“噗通”的一声跪倒在公孙瓒的脚下。 “九原吕布,拜见义父大人!” 吕布既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怒气冲冲,而是语气很轻,这一刹那的吕布仿若放下心中的包袱,缓缓将双臂伸直,而后对着公孙瓒的方向行俯首跪拜之大礼。 见吕布甘愿下跪俯礼,公孙瓒满意地颔首道:“好,吾儿能屈能伸,吾甚是欣慰!”随即又对身侧诸将说道:“严纲何在?” 处于震惊中的严纲闻声立马清醒过来,急忙单膝跪下抱拳道:“末将在!” “打开城门,迎接吾儿奉先进城!”公孙瓒吩咐一声,大袖一挥,在数十亲兵护卫下,转身向城下走去。 “诺!”面对气势日渐强盛的公孙瓒,大感压抑的严纲先是擦拭一下脑门冷汗,而后不敢贻误军令,极速地向负责守卫城门的士兵命令道:“打开城门,放少爷进城!” 第八十五章 袁绍败走青州 初平元年,八月。 并州袁绍与占据幽、冀二州的公孙瓒大战于平原县,绍大败,而后紧闭营门不出,公孙瓒命张辽、高顺从常山郡挥兵并州。 袁绍得知后路被断,粮草被截,遂派兵驰援,但张辽、高顺二将早已布置好口袋,待袁绍驰援大军步入一处峡谷时,张辽率军杀出,五万援兵几欲全军覆没。 眼见如此危及时刻,袁绍充分发挥了袁家在士族中的影响力,一边与曹操联姻,一面召集天下诸侯共讨已快占领三洲之地的公孙瓒,同时命次子袁熙兵出青州,直捣公孙瓒大本营冀州。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郭图的丐帮发展已逐渐遍布天下,当得知这些消息后,郭图极速命人将每一道消息都传至公孙瓒手中。 公孙瓒得知消息后,心中一惊,同时未想到这丐帮居然短短时间内就能够给自己提供如此巨大的帮助,当即公孙瓒命徐晃与荀彧停止北上,同时命潘凤率二万精兵回援冀州。 袁绍的帅帐内,当得知曹操的援军已被上党的徐晃所部阻挡,而张辽与高顺所部占领并州后,不日便可挥兵南下,已渐渐与公孙瓒本部兵马形成对袁军的包围之势,想到二十万大军都不是公孙瓒的对手,仅剩六万大军如何拼得过公孙瓒的虎狼之师,审配顿感并州恐难以守住,当即向袁绍劝谏道:“主公,撤到青州吧!”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公振臂一挥,天下已有诸侯陆续响应,我军前往青州可与兖、豫两州的曹操合击公孙瓒的冀州”,许攸计谋在审配之上,审配能看到的,他自是已然想到,眼见并州大势已去,现在想挽回已是覆水难收,当即与审配一同劝谏道。 这一刻的袁绍仿佛失去了精气,面色苍老了许多,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也变得黯然无光,颓唐而又吃力地从木榻上坐起身来,语气无奈地说道:“公孙瓒不日将占领三洲之地,俨然北方霸主之势已成,吾心有不甘哪!” “主公,欲要其灭亡,必先让其癫狂,公孙瓒看似势力颇大,但其内忧更甚,待其占领并州后,就会与被匈奴接壤,同时幽州西部的鲜卑已是被其逼迫得蠢蠢欲动,待其疲惫应对之际,我军趁势出击,必可一举击破公孙瓒的势力!”眼见袁绍就要开始逐渐颓废下去,如若袁绍都承认自己无力对付公孙瓒了,他们这些人哪里还有出路,随即许攸整理一下思路,叙述着当前的大势来激励着袁绍。 一次又一次打击之下,袁绍此刻就如同努力不让微风吹灭的莹莹火苗,听到许攸的劝说,袁绍凄凉的脸色虽是没有好转,但心境却平缓了许多,旋即对许攸说道:“就依汝之言,安排大军前往青州吧!” “诺!” 在袁绍安排大军撤退后,闻讯的公孙瓒命严纲、关靖派兵追杀,但却中了许攸半度截击之际,出兵二万,折损近五千余人,闻报后公孙瓒登时大怒,当即命赵云率兵驰援严纲,同时命上党的徐晃领军放过曹军,顺势截击南下的袁绍大军。 利益面前的曹操早已将公孙瓒的恩义、情义抛之脑后,如若袁绍势力覆灭,身处中原地带的他,仅凭他此刻的军力还是很难顶住公孙瓒的铁骑兵峰,覆巢之下无完卵,随即之下,又派出夏侯惇、李典领兵三万疾速地驰援快要被包围的袁绍。 “主公,荀彧设计埋伏袁绍,但关键时刻,曹操派兵援助……袁绍逃了!” “什么?”太原县衙内,听着游骑首领杨刚的汇报,公孙瓒登时炸起,迈着龙威虎步气愤地在堂上踱来踱去,转瞬徒然停下脚步,望向杨刚森然地说道:“曹操这是要与吾撕破脸了吗?” 躬身肃立在堂下的杨刚一见公孙瓒发怒,当即惶恐地单膝跪地,禀报道:“主公,根据丐帮传信,曹袁联盟之势已成,今年九月袁曹两家将永结良好”。 “好一个言而无信的曹孟德!”曹操与袁绍联姻此举,当是气得公孙瓒七窍生烟,心中暗骂曹操不是东西,但他自是明白在这些诸侯眼中唯有利益至上,女儿不过是诸侯之间利益的一件高档传输品罢了。 想罢,他命杨刚将田丰、李儒叫来,他要与二人商议占据并州后,下一步棋该如何去走。 在并州公孙瓒忧心之际,他的大本营冀州城内,表弟郭图听着苏由从前线带回来的消息,狭小的眼缝中,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思索这并州战事已了,自己的表哥公孙瓒不日就将回师冀州,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苏由看着郭图身体康复的不错,心情也不错,想到自己还有一件事应该抓紧给办了,这可是收了人家银子的,当即轻声与郭图说道:“郭爷,公孙将军俘获袁绍谋士辛评,此人眼下正在门外侯着,想要拜访郭爷,不知您是否召见?” 闻言后的郭图从思忖中退出,有些吃惊地看着苏由,疑惑道:“辛评也降吾表哥了?” “是的,据说公孙大人霸气无双,利剑挥戈之下,十万精兵勇猛无前,一战便破袁军,辛评自是被公孙大人的威武雄威所折服,而又传闻此次讨袁乃是因大人表弟被刺导致,通过此时辛评自知郭爷在公孙大人心里的重要地位,所以辛评也想投入郭爷的门下!”苏由的马屁功夫日渐增长,此记奉承之言拍得郭图那是大感舒服。 “好,快传!”郭图大喜道。 待苏由打开房门邀请辛评进去后,辛评心中激动,想到这郭图数月之间就已成为公孙瓒的心腹,再想到郭图的一些谣传,心中更是给自己鼓劲,只要博得郭图的关照,日后平步青云基本无忧已,想到此,辛评原本在袁绍帐下与郭图是平级,但此刻却是不敢心生傲慢,缓缓来至郭图身前,低头弯腰施礼道:“小生辛评拜见郭大人!” 郭图一见曾经的同僚一个一个对自己都卑躬屈膝的,神气不已,心中想到自己追随公孙瓒这件事上可能是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了,原本就想给公孙瓒点惊喜,此刻更是要提上日程了,当下与辛评说道:“汝好好干,吾表哥自是不会亏待汝,现在帮吾想想,吾的表哥即将归来,汝等可有什么好的主意,能给他一个惊喜?” 第八十六章 郭图说亲 并州一战,袁绍败走青州后,公孙瓒命文臣田丰、另调冀州长史耿武、幽州田楷等人主持并州一切政务。 同时命徐晃领军二万屯兵于上党,严防曹操北上偷袭,又命新投入公孙瓒阵营的郝昭领兵一万五千余与田楷共同坐镇并州雁门郡,一方面探查羌胡情报,另一方面对秋收后征掠羌胡国做准备。 待公孙瓒不日就要返回之际,冀州、邺城内,郭图身着长袖青衫,头顶插着一朵黄色菊花,手里拿着一把纸扇,在几个狗腿子的保护下,大摇大摆地来到邺城甄府。 看着占地百亩,气魄雄浑的甄家大院,郭图不由得咋舌,颠了颠手中纸扇,颇为嘚瑟地说道:“苏由,去叫门!” 闻言后的苏由屁颠屁颠地来到甄家朱色大门前,摇晃着青铜狮徽的门栓嚷嚷道:“冀州刺史,公孙瓒表弟郭军师前来拜府!” 甄府之内,甄氏家主甄光正在与管家盘点本月经营收入,甄光手里捧着甄氏的收入账本,入目之后,甄光的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惊喜欲狂地与管教说道:“这鲜卑的女子居然如此值钱?能不能再加点量上来?” “老爷,这鲜卑劫掠来的女子,都是刺史大人分配的,如若想要上量,还需老爷亲自前往讨要”,管家见甄光嫌鲜卑的女子量不够,当即又继续说道:“老爷,小姐与刺史大人的婚事,是不是该抓紧办了?现在这公孙大人已有北方霸主的趋势,如若晚些……” “汝之言有理……” 甄光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一阵碎步声以及门童带着喘息的汇报声。 “老爷,刺史大人的表弟郭图前来拜府。” “额?郭图,民间盛传的那位公孙瓒麾下的郭军师?”甄光本欲询问,但旋即一想,无论是公孙瓒帐下的谁过来,自己都不能怠慢,当即放下账目,命管家收好,而后带着门童快步来到府门前。 “嘎吱!” 在门童打开府门后,甄光快速扫了一眼门前众人,当看到一位拿着纸扇,打扮得颇为骚包的俊俏小生后,心中了然,这位应该就是那位传奇人物郭图了,当下疾步来至郭图面前,双手抱拳施礼道:“郭大人莅临寒舍,鄙府着实蓬荜生辉啊!” “甄主,谦让谦让,吾本次来有要事与甄主商量”,郭图见这甄氏家主如此奉承自己,不觉面上有光,当即双手握扇回礼。 “也好,大人可随某到堂上一叙”,甄光礼仪性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郭图嘴角噙笑,微微点了点头,右手在左手掌间颠了颠小扇,率先一步向甄府门院走去,苏由、辛评一左一右跟在身边,四名公孙瓒给配备负责保护的亲兵见郭图进院,四名亲兵,神情一肃,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环境,而后紧随着郭图的背影快步进入甄府院内。 “好强的煞气,难怪这公孙瓒短短时间内就能占据大汉三洲之地”,甄光见众人步入府内,若有所思的地看了一眼四名亲兵,而后脸上陪笑着与郭图等人来到甄氏大堂。 众人进入富丽堂皇的甄氏大堂后,郭图被甄光安置在主位,苏由与辛评卑躬在其两侧,四名亲兵紧握刀柄,表情严肃地矗立在堂门外,待几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将煮好的茶水奉上后,甄光先是拿起茶杯示意道:“大人,请”。 郭图假若未闻,先是环顾一下雕梁画栋的大堂,打趣道:“甄主,汝甄家仅仅这雕栏玉彻的大堂就布置的如此金碧辉煌,那么整个几百亩的甄家宅院富丽程度恐是让吾难以想象啊?” “大人说笑了,甄氏作为商家世家,还不是为了图个门面嘛”,郭图的话让甄光心中一紧,急忙打个圆场。 “呵呵”,闻言后的郭图微微一笑,轻轻将纸扇放在茶桌上,缓缓拿起茶杯,抬起杯盖,低头微微吹了口气,在甄光未察觉下,郭图瞄了一眼身侧的甄光,语气意味深长地叹息道:“是吗?甄家的财富已是富可敌国了吧?,哎,吾表哥现在可是缺钱的很!” 郭图简单的一句询问,登时让甄光炸毛,同时心中对郭图等一行几人有些警惕,他们这些商贾世家,心底最恐惧的就是有人盯上自己的财富。 此刻的甄光心思百转,眼中余光瞄向正在喝茶的郭图,徒然发现郭图正好抬头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甄光顿时脸色一垮,小心翼翼地说道:“郭大人,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吾甄家做生意也不容易,大人今日到来,何不给小可指教一番?”甄光说道到这,看这郭图表情纹丝未动,随即又继续恳求道:“大人今日能来寒舍,自不是轻易拜会,还请大人示下,甄家一定照办!” “咳咳…”,见这甄光如此上道,郭图心中一喜,只是有点开心过头,猛然大半杯茶水入口,呛得郭图脸色涨红地咳嗽,他这一咳嗽不要紧,堂外时刻保持警惕的四名亲兵闻声后,瞬时拔刀来至堂内。 “大人!” 四人提刀入内,眼神中森冷的寒气四溢,一旁本就惊惧的甄光登时吓了一跳,心想:‘难道是暗号’,随即连忙跪倒在地,求饶道:“大人,饶命啊,吾这就将甄宓送入刺史府!” “咳咳…”,郭图一看这老家伙果然知道自己来意,刚才居然还和自己绕圈圈,心中来气,本就茶水灌入太猛,再加上气急,郭图不禁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此刻莫说甄光了,苏由和辛评两人都被郭图此时的样子给吓住了,因为两次受伤,本就体质薄弱的郭图,此刻咳嗽的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当是吓得几人失去了思考。 其实甄主早就知道他们来意,但是甄光本是想拿甄宓换点利益过来,所以一直不肯松口,但未想到这郭图居然喝喝茶就要喝出人命来,换做是谁都得蒙。 眼看郭图此刻的表情又不像作假,如若公孙瓒的弟弟真的死在自己的府上,那就不可能轻易善了,心思一转,当即咬了咬牙,哭丧着脸请求道:“郭大人,莫要再吓小可了,甄家愿意拿出一万金作为嫁妆”。 “咳咳…”,郭图未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喜,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开心,两者冲突之下,刚欲回话的郭图,徒然感觉到一股暗疾所遗留的淤血上涌,忍不住的他,嘴里登时将暗疾血块喷出,“噗呲”的一声,当即喷了跪在地上的甄光一脸。 第八十七 丐帮出动 郭图、苏由、辛评等一众七人,在家主甄光一顿哭求下,以及小心翼翼的陪送下,苏由、辛评等人满目春光地走出甄氏大宅,郭图虽是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还是掩盖不住神色中的喜悦。 “郭爷真有你的,相信这次大人回来,闻之此事必会大肆赏赐与您!” 刚出府门,苏由与辛评二人,一边走一边奉承着郭图,马屁拍的那叫一个溜。 郭图听着二人捧着自己唠,没有像往常一样顺坡下驴,而是总感觉自己好像还是有点亏,‘嗯,毕竟吐血了嘛’,心有不甘的郭图向苏由、辛评二人问道:“一万金的嫁妆是不是少了点?” “嘎”,二人闻言有些发蒙,心想您老也太贪了吧,一万还嫌少,这一万金可是够普通家庭花一辈子了,但二人自然不会逆着郭图说,当下,眼尖的苏由率先答道:“好像是少那么一点,毕竟郭爷的哥哥未来必登顶龙位,这么说郭爷的血那也是龙血啊,一口龙血最少也得五万金吧?” 辛评这一看,瞬间傻眼了,苏由这马屁功夫自己这辈子绝壁是撵不上了啊,当即只好顺着苏由的话聊。 “郭大人,苏由的话很在理,毕竟您的尊贵身份在那里,这甄主好不识趣!” “嗯,尔等说的甚合某心”,郭图心思翻转,眼珠一转来了主意,来到苏由身边侧耳说道:“汝去集合丐帮前来……” 在郭图三人满肚子坏水,欲要再坑甄家一些嫁妆时,送完郭图出府的甄光擦着脸上冷汗,心理暗骂郭图三人不是东西,同时把公孙瓒也捎带进去,一边骂一边心疼即将送出去的银子,还有自己大力培养的侄女不光没换来利益,还让自己搭上不少嫁妆。 “啪!” 越想越气的甄光拿起郭图刚喝完茶水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老爷,不好了,门外来了一堆乞丐,还有大量的百姓!” 正待甄光觉得不解气,想再摔点东西发泄时,一道道急促的呼喝声徒然从堂外传来,本来就怒愤的甄光,一看门童大呼小叫的,登时几个箭步顺势来到门童身前,在门童未反应过来之际,上去就是一记飞脚,同时嘴里大骂道:“汝个没教养的玩意,大呼小叫个甚!?” 看着甄光怒气冲冲的脸色,被踹倒在地的门童心中害怕,敢怒不敢言,畏畏缩缩地拖着身子,用脚蹬地,慌忙向后退去,望着又要上前踹自己的甄光,门童慌忙求饶:“老爷,饶命啊,咱府外面被百姓包围了!” “什么?”,本欲踹向门童的甄光急忙收脚,霎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嫌弃地看了一眼双手撑地,仰坐在地上的门童,询问道:“汝说的是有很多百姓在门外?” “是的,有乞丐,有邺城内的百姓,还有大量的流民。” “去把家丁都叫来,随吾去门口看看!” 甄光吩咐完门童后,自己先一步来至大门边,甄光先是通过门缝向外瞧去,入目之下,甄府门外黑压压一片衣衫褴褛的乞丐,还有数不清的邺城百姓,正在义愤填膺地怒骂着,并且还有人朝着甄府的大门方向吐着口水。 此刻甄府的管家也跟着护卫跑了过来,当来到甄光身旁时,透过门缝看着门外铺天盖地的人群,管家眼中发出一股狠色,厉声与甄光说道:“老爷,护卫已到齐,要不要现在冲出去,教训教训这些没有教养的乱民?” “汝是找死吗?公孙瓒那是有名的爱民如子,如果今天有一个人伤到咱们府外,明天甄家就有可能被除名,不可轻举妄动,待吾看看再说!” 门外藏在百姓身后的郭图、苏由等人一看这甄光居然不出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当即郭图将一个自己刚刚册封的丐帮七长老叫到身边来。 郭图按照公孙瓒的要求,对丐帮进行册封,按照帮助、长老、执事、队长的职位统领丐帮,每个区域长老最大,同时所有区域的长老都听命于副帮主郭图与隐藏性帮主公孙瓒的指令,当然正帮主对于长老之下的职位来说是神秘的,整个丐帮也仅仅几位心腹之人知道,自己的帮主就是占有三洲之地的北方诸侯公孙瓒。 七长老名为张顺,今年三十有七,因发现袁熙从青州出兵冀州的秘密,及时报告给郭图,因此被郭图所赏识。 “副帮主!” 张顺来到郭图身前,未防被人注意到,因此只是微微卑弓,以示对郭图的敬意。 郭图闻之颔首,轻声与张顺说道:“汝速去安排人前去给吾砸门,这甄光想做缩头乌龟,吾偏不让他得呈!” “遵命!” 张顺领命后,就率一众丐帮好手,来到甄府门前,冲着大门疾声喊道:“甄光,吾乃是丐帮的七长老张顺,汝速速来出来与吾答话!” “丐帮是什么玩意?” 门内的甄光闻之一愣,疑惑地看向门内众人。 “未曾听说啊!” 管家等人也很是发蒙,波棱着脑袋,表示自己不知。 甄光眼看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心里思忖着,这么久城防军都未过来,这已说明内里必有猫腻,看来只能先探听一下对方的来意了,当即甄光向门外喊道:“勿那好汉,老夫未曾听闻丐帮之名,不知好汉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尔等居然未听说闻吾丐帮之名?告诉汝有又何妨,吾丐帮乃是大汉第一大帮会,主要宗旨就是劫富济贫,锄强扶弱,只要百姓的事就是我们丐帮的事,今日汝只要给吾等一百万担粮草,吾等立即退出甄府,此后不再相扰!” 管家一看外面这阵势,心中吃惊,什么时候大汉出来这么一股势力,而且好像还是官匪勾结,这么久城防军都不过来,官管家侧身轻声与甄光说道:“老爷,我懂了,这帮人是来明抢的啊,眼下只有向刺史府求援了”。 “可是,刺史府的公孙瓒还在并州回来的路上,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帮人保不准什么时候冲进来,到那时甄家的百年基业可就毁在吾的手里了”,甄光手背对手心击节叹息着。 “老爷,目前的情形看来只有向郭图求援了,虽说此人跟随公孙瓒之后对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但此人最大缺点就是贪财,看来今天老爷提出一万金的嫁妆怕是不够,不然城防军早已赶到了!” 第八十八章 返回冀州 从并州返回冀州的公孙瓒,先是将随同而返的六万多大军安置在冀州的各个军事要点,因一场大战下来,至少要修养一段时间,并且出征二个月有余,冀州府内必是积压了一堆政务待办。 当即,公孙瓒与贾诩、典韦、赵云、义子吕布等人快马加鞭先行返回冀州。 冀州,邺城,刺史府中当是喜气临门,张灯结彩,一箱箱装着高达六万金的嫁妆,以及琳琅满目的首饰礼盒,被甄家的仆人们稳中有序地抬进府衙内。 “最近吾的刺史府有什么喜事?” 回到邺城的公孙瓒,未做停歇地赶到刺史府,刚至府衙门外,就被眼前繁忙的景象给惊住了,看着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佣人,再注意到刺史府衙门前两座雄狮各戴一朵极为亮眼的大红花,脸色颇为疑惑地看向贾诩。 “老朽未闻听最近有何喜事,难道是为了迎接主公得胜归来,所以办的喜庆点?” “嗯?估计又是郭图,他喜欢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大人!”眼尖的府衙侍卫见公孙瓒等人回归,轰然单膝跪地,其他正在搬运的下人们纷纷停下脚步,跪倒在地,给公孙瓒行礼。 公孙瓒见此,与众人摆了摆手,以示还礼,随后与侍卫说道:“吾不在府的这些日子,郭图等人可还老实?还有这喜气盈盈的,是何喜事?” 公孙瓒的话可是问的侍卫进退维谷,心想如何作答可好,这郭图可是眼前这位大人身边的红人,当下有了主意,随即说道:“一切安好,眼前这些是按照郭大人的指示去办的,某听闻郭大人为将军相了一门亲事”。 “什么?给吾说亲!”公孙瓒闻听先是一愣,而后只觉得心腔内有一股怒火上涌,心中怒骂郭图,‘果真自己不看着,就不老实’,当即他横眉怒目,脸色阴沉地与侍卫问道:“郭图在哪里,速去叫他来府!” “哼!!”公孙瓒话落后,侧身下马,甩开衣袖,怒气冲冲地走进府内,心想一会必须得好好收拾一顿这越来越无法无天的郭图。 “哎!”贾诩此刻听闻侍卫的诉说,不禁抽抽着嘴角,低头叹息,紧随公孙瓒身后,与之一同进入刺史府中。 “呀,老爷回来了,春花快给老爷煮茶去!” 七位妾侍本是天天念想着自己的夫君公孙大人,但久见这公孙瓒迟迟未归,心中颇为烦闷。 今日忽然听闻自己的夫君又要娶亲了,七位妾侍中的惜玉作为七女之中的姐姐,当即走出闺房,想要看看是哪家的女子有这般福气。 只是未想到刚来至府院大堂外,就见公孙瓒火急火燎地疾步走来,当下惜玉急忙让丫鬟快将茶水备好。 公孙瓒心中藏事,对身边事物假若不见,只是快到大堂时,忽闻一股熟悉的淡淡馨香扑面而来,公孙瓒闻之心中一喜,急遽抬头。 “玉儿?” “夫君”,惜玉见公孙瓒来至身前,颇有礼仪地将玉手搭在纤细柔软的腿上,弯身施礼,而后见公孙瓒微微点头,惜玉缓缓起身。 待公孙瓒落座后,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公孙瓒,惜玉贴身来到他的身后,嫩白的双手轻轻按压在公孙瓒的肩上,蚊声说道:“夫君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舟车过于劳累?” 惜玉的关心让公孙瓒心中一暖,扑鼻而入的吐兰芳香让公孙瓒不悦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而后拍了拍肩膀上的玉手,轻声回道:“不碍事,只是路上听闻一些影响心情的杂事罢了!” 此时的公孙瓒还不知道他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有多难看,只是聪慧的惜玉并没有说破,而后侧目看着公孙瓒疲劳的神色,有些心疼地安慰道:“夫君,累了就休息会吧,莫要累坏了身子,玉儿给夫君烧点水,让姐妹们服侍夫君泡泡澡如何?” 惜玉不说还好,一提七姐妹一同服侍,心痒难挡的他不觉一股邪火上窜,随即,刚欲将玉儿抱起,便徒然被一声穿透性很强的谄媚声给生生打断了。 “表哥,表哥,图来了!” “娘的!”公孙瓒心中暗骂,此刻真是让公孙瓒掐死郭图的心都有了,但好像他还真不一定能下得去手,随即语气很是无奈地与惜玉说道:“玉儿,汝先退下,吾这还有事需要商议!” 此刻不光公孙瓒咬牙切齿地盯着郭图,就是惜玉临走的时候,明澈如波的美目亦是愤愤地剜了郭图一眼。 不明所以的郭图看着两人相继而来的表情,心中很是无辜,眼珠一转,心想:‘某又做了什么错事了?但细想之下貌似没有啊’。 “郭图,汝说说给吾说亲是怎么回事?” 正在郭图看着脸色难看的公孙瓒,心里感到发慌时,公孙瓒的话点醒了他,心中略一思索,暗道:“坏了!”旋即“噗通”的一声慌忙跪下,反正这招他已经屡试不爽,因为每次只要一跪,大事也能化小,倒是这次着实挤不出眼泪,只能语言上颇为悲伤地说道:“表哥,图错了,可是嫁妆六万金已经不少了,再多要,甄光那老东西可能就要嗝屁了,图也是怕喜事变丧事啊!” “什么彩金,什么甄光的,详细说来!”一见郭图这贱样,公孙瓒就气不打一处来,有心谩骂,但一路急奔着实太累,压住怒气,先听听这郭图准备如何自圆其说。 “就是典韦将军,说表哥贪恋甄宓的美色,只是甄光老家伙不松口,所以图私自做主,为表哥说亲去了…………” 听着郭图的娓娓道来,公孙瓒感觉像听故事一样,当说到郭图喝茶咳血的时候,公孙瓒心中不禁一紧,因为田丰、贾诩、郭图三人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三人是除了原班人马外,最早跟着他的一撮,并且一直以来他已经习惯有这么个爱捣乱的弟弟,而后又见郭图眉飞色舞地讲述丐帮联合百姓威压甄家时,公孙瓒听得目瞪口呆,心道:“这丐帮居然发展成如此规模了?后面要不要再立个明教?” 公孙瓒一边听一边沉思着,而还在叙说中的郭图,一见公孙瓒脸色稍缓,并且逐渐被自己的描述给惊住了,当下心中大喜过望,在公孙瓒莫名的眼神中,郭图忘乎所以地站起身来,手舞足蹈,把如何说亲的事讲解的滔滔不绝。 “咳咳…”公孙瓒看这郭图越讲越邪乎,后面都已经跑题了,当即他咳嗽两声。 “表哥,刚才吾说道哪了?”郭图的精彩描述被公孙瓒的咳嗽声所打断,心中有些不舒服,本欲再继续说下去,但忽见公孙瓒脸色又拉了下来,郭图顿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旋即低头一看,惊颤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起来了,当下又要打算跪下。 “好了,好了,吾累了,不要惺惺作态了,汝这次做的有对有错,赏罚一并抹除吧!” 公孙瓒的话制止了下跪趋势的郭图。 “表哥,不能这样啊?六万金哪,能不能拨给丐帮点?某用来壮大丐帮势力!” 第八十九章 大汉天子 公孙瓒来到古代的第一次婚姻就这样被郭图对甄氏的一番威逼利诱之下促成了,整个婚礼行程按照公孙瓒的要求低调进行的,这让筹备良久的郭图惋惜不已。 入洞房的那一刻,当公孙瓒掀起甄宓纹绣着凤龙呈祥的红色盖头时,他被甄宓倾国倾城的惊世容颜给再一次惊艳到了。 这一晚,公孙瓒觉醒了古老而又最原始的兽欲,整个晚上不绝于耳的“痛叫声、怜爱声、嘎吱嘎吱”的床木震动声,对于远处的侍卫来说是最为难熬的,侍卫们的心中对自己的主公能有如此威猛的实力,内心由衷地感到敬佩。 清晨,一缕柔和的光线透窗而入,床榻上的公孙瓒轻轻亲了一下甄宓桃红的朱唇,望着那潮红隐隐退却的眼角还挂着一丝泪痕,公孙瓒的心中不禁有些愧意。 “夫君,您醒了?” 甄宓其实早就醒来了,只是初经人事,还有些害羞,一个晚上强行忍受着公孙瓒十数次的征伐,下身撕裂的疼痛让她很是吃不消,见自己这英姿俊逸的夫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甄宓心中犹如小鹿乱撞,粉黛的脸上浮现一抹嫣红。 “宓儿,再睡会吧,夫君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午间再来陪你”,见甄宓醒来,公孙瓒轻轻宽慰几句,而后缓身下床。 “嗯!” 心情大好的公孙瓒,在甄宓含情脉脉的注视下,逐步走出卧房,而后准备前往议事大堂,只是刚迈脚几步,就发现门外侍卫俱是眼神怪怪地望着自己。 “咳…”公孙瓒咳嗽一声掩饰一下尴尬,随即想到了什么,来到亲卫身旁,侧耳轻声说道:“汝速速去办件事,去市场上订制一款耐用、上好的木床……” “……”闻言后的侍卫迟疑了一息,心中震惊,但转瞬就清醒过来,崇拜地躬身称:“诺”。 女人、金钱、权力,这一刻的公孙瓒第一次对权利有了极度的渴望,只要有兵、有权,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公孙瓒呡了一下唇间还遗留的芳香,握了握紧拳头,疾步向刺史府走去。 大汉,初平元年,在公孙瓒到来的第一个年头,他有了自己的妾侍,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立身之本,有了义之所至,生死相随的兄弟,目标已定,公孙瓒奋发图强,为使政务顺畅,他秉灯夜烛处理积压的文件,这一年他的三洲之地都迎来特大的丰收,势力发展趋势良好,麾下众将士亦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在公孙瓒每日昼夜交替的繁忙处理政务中,一晃来到初平二年,二月,又是一年的春天即将来临,万物等待复出,天下诸侯也是如同人间草木一样,自是有不甘寂寞之士,如那豫州的曹操此刻已准备对关内的董卓动刀了,因为按照其帐下谋士郭嘉的劝谏,当先伐董卓,而后得天子号令天下诸侯。 曹操与麾下商议妥当后,刚欲派兵遣将,一道八百里加急传讯,令曹操的军事行动搁浅,那就是董卓在李儒驱虎吞狼之计地建议下,居然将大汉天子送到了公孙瓒的手上,惊闻此事后,曹操快速地派出李典、于禁率二万精兵前去截击,但李儒好似早有预防般,提前一步通知了并州徐晃所部。 “徐贼,速速交出天子,如若不然,吾等今日打破上党郡,小心尔等小命不保!” 上党紧邻司隶之地,李典、于禁二人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天子被徐晃重兵护卫之下带走,李典、于禁二将顿时气愤不已,随即引兵二万来至上党郡城下方,怒喝徐晃讨要大汉天子。 “哈哈,汝等宵小之徒真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吾就在这上党等着尔等,看看汝是怎么破吾这牢不可破的上党!” 于禁一看这徐晃居然嘲笑自己,当下疾声怒喝道:“徐贼,汝可敢下得城来与吾大战三百回合?” “呵呵”,徐晃摇头轻笑一声,随即命侍卫严防死守,不可出城,而后下得城墙返回到郡守府,与一同守卫在这里的军师荀彧说道:“军师,现在于禁、李典二将城外掠阵,吾当如何?” “曹操麾下二将不足为虑,只是这天子……”,荀彧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想到这徐晃只是一个武将,很难了解大汉天子在天下诸侯手中的重要性,又见徐晃希冀的目光看着自己,荀彧旋即语气莫名地回道:“暂不可出战,待将城外二将击退后,天子当速速派人送往冀州,还是看主公如何来安置天子吧”。 “另外,老夫写一封书信,汝派人先一步送到主公的手上,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好,有劳军师了。” “将军,曹军开始进攻了”,徐晃话音方落,便闻听外面传来急促的禀报声。 “看来曹操对天子看得很重,徐将军,汝先去顶住曹军的进攻,吾再给田丰去信一封,让他速速派兵驰援上党。” “好”,当即,徐晃提起重达百斤的宣花斧,疾速向城墙方向走去。 上党城外,朔风簌簌,二万曹军清一色身着黑色甲胄,于城墙五百米外锵然而立,曹军的精神面貌比之袁绍的麾下自是更盛一筹,即使是对比公孙瓒的将士亦是不逞多让。 “众军准备!” “呜呜呜……” 骑在红色战马之上的主将于禁,手中三尖两刃刀猛然向城上一引,乍然一声号令后,曹军之中嘹亮的号角声骤然响起,二万大军闻声,神色为之一肃。 面对重新修建后,高大雄伟的上党郡城,于禁对是否能够攻下下上党郡心中也是没有底气,但曹操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将大汉天子完好地送到豫州,因此攻城已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进攻!” 于禁命令下达后,第一梯队的攻城士兵率先出击,百人一个小组,一面拿着登天梯冲向城墙,另一面数十人举起用铁皮包裹的粗壮木干,嘴里齐齐呦喝着,抬着一人很难环抱的树干快步向城门方向奔去。 城墙之上的徐晃,有条不紊地令城防大军用弓箭予以回击,同时命长枪兵在其后做好防备。 初平二年,公孙瓒与曹操可能都未想到,两人的新年第一次大战,就在这种情形下发生了。 第九十章 准备迎接天子 上党一战,如不是田丰闻讯后紧急派出一万精兵驰援上党郡,如若不是善守的徐晃亲自坐镇上党,真要是换作另外一人,上党很有可能失守。 曹操与公孙瓒都是治军严明,并且想法颇为相似,走的都是精兵路线,上党整整持续一天的攻城之战,两军战损伯仲之间,即使公孙大军占据地利,但士兵折损情况并不比曹军少多少,一度曾被曹军攻上城墙,而后在徐晃率亲兵奋力拼杀下,才堪堪抵住曹军的进攻。 当曹军如潮水般退去后,徐晃喘着粗气,有些虚脱地依靠在城墙沿上,身上的银色甲胄血迹斑斑,待探查曹军行迹的游骑将曹军已是退去的消息传达给徐晃后,他拖着沉重的身子返回郡守府内。 回到郡守府内,徐晃猛张大口灌入几碗白水,稍作歇息便疾步来到府衙大堂,看到荀彧正在昂首背立沉思,徐晃并未急着上去惊扰。 倒是荀彧听到碎步声,当即从思绪中退出,转身一见来人是徐晃,轻声问道:“曹军退去了?” “曹军听闻吾一万援军快至,便已退下”,徐晃有些后怕地继续说道:“军师,这曹军真是不能小觑,如若不是田大人的一万大军即将到来,加之上党郡城刚刚翻修,吾恐这上党很难守住!” “呵呵,曹操枭雄也,非袁绍、刘虞之流可比,曹操治军以及谋略方面自是与吾主相当,倒是主公与之一战已不可避免,只是眼前双方还不是完全撕破脸皮的时候。” 徐晃听着荀彧意味深长的答话,心中有些明悟,随即轻声询问道:“军师,吾现在安排人将天子送到冀州主公手上? “也好,老夫昨日已派人将此事写入书信中,相信今日主公就可收到书信,并能加以应对。” 冀州、邺城刺史府中,公孙瓒若有所思地看着杨刚递上来的书信,其实即使荀彧不发书信过来,公孙瓒也早已得知大汉天子不日将抵达邺城,因为在最初期的时候,公孙瓒便命杨刚派人时刻盯着大汉天子的走向。 “这大汉天子可是一把双刃剑,历史上可是弄的老曹疲惫不堪,比之吕布更难摆弄”,公孙瓒蹙紧眉头,沉思片刻,发现眼前也没有好的主意,但天子到来,自是不会再有让出去的道理,当即,公孙瓒命人将郭图、沮授、蒋琬三人叫来。 “表哥!” “主公!” 三人闻令后,未有懈怠,简单穿着一番,疾步来到刺史府大堂之内,见到端坐在桌案后正在处理公文的公孙瓒,三人躬身施礼。 公孙瓒闻声后,将手中竹简放置一边,抬头说道:“嗯,今天吾叫三位到来,有事相商”。 三人施礼后,自动有序地站成一排,最前头的沮授闻言后,拱手说道:“愿闻其详”。 公孙瓒见三人颇有礼仪,很是顺眼,烦闷的心情也不由得缓解了许多,轻轻颔首道:“大汉天子不日将来到冀州,尔等可有什么建议教吾?” “表哥,这天子不能要啊,天子欲来,表哥必会受他辖制,并且还要为其铸造宫殿,这迎接天子明显就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嘛”,郭图一听天子要被送到冀州来,心思一转,当即先行跳出队列,苦苦相劝着。 “肤浅!”沮授闻之呵斥一声郭图,而后与公孙瓒劝谏道:“公与不敢苟同郭图之言,天子是一种象征,自古讲究名正言顺,某建议主公当以至高礼仪接待天子”。 “表哥,可不能信这沮大人的话,那大汉天子来了,明显就是个没用的包袱啊!” “主公,公琰赞同公与的看法,天子在手,主公麾下文臣武将会更有凝聚力,毕竟天子到来,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帐下诸人册封,同时日后若是讨伐其他诸侯,也能师出有名”,风姿俊朗、气势正盛的蒋琬此刻虽是只有十六岁,但一番言乱便让公孙瓒刮目相看,虽是比较沮授老辣的谏言有些直白,但如此年纪就能有如此远见,如若好好雕琢一番,必会在这乱世绽放出万丈光芒。 “尔等……”郭图一看自己居然落了下风,一对二,还是不怂,刚欲再次劝说公孙瓒,但被公孙瓒接下来的指令生生给打断了。 “公则听令!” 郭图闻之一滞,迟疑片刻,当看到公孙瓒脸色有些变样时,心中不忿地躬身上前,施礼道:“图在!” 此刻看到郭图的表情就知道这厮极其不愿让自己迎接天子,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可能这也是涉及到历史上袁绍没有迎接天子的原因,公孙瓒准备私下问问这郭图怎么想的,眼前还是将天子到来应该准备的事宜先行安排下去,旋即对郭图下令道:“公则,汝负责修招募能工巧匠十日内,建造出可先容纳天子入住的宫殿!” “图领命!”此刻郭图虽是明面上诺诺的点头听从吩咐,实则小人作祟的心理,想着在建筑宫殿时如何偷工减料。 待将郭图安排负责修筑天子宫殿后,又与沮授下令道:“公与,春耕之前汝负责招募十万精壮之士!” “十万精壮?主公是准备要动兵了吗?”沮授忽闻听有些迟疑。 “风雨欲来,未雨绸缪罢了”,公孙瓒盘算了一下手中兵马数量,三洲之地,总共二十万人出头,因为并州、幽州两地都需派遣重兵严防异族,如若再除去三洲的守城部队外,手上能战之士不足十万,这对眼前大汉越显混乱的局势,自己的这些兵力是严重不足的,因此招兵还需尽快提上日程。 沮授细思一番,发现自己主公的提议也对,幽、冀、并三洲之地,即使单单凭借一个富饶的冀州,养活二十万大军都不在话下,如若想完好守住三洲,并且继续拓展地盘的话,再招募十万确实很合理,随即,沮授出列领命。 在招募士兵的问题落实后,公孙瓒又命蒋琬发布一道招贤令,凡是大汉王朝的有学之士,不问出身,无论是冶炼,还是农耕,诸子百家,只要你有能力,就可来到冀州…… 招贤令一语道出,案下的沮授、蒋琬瞬时眼前一亮,但郭图的眼光反而微微一暗,心中不由得叹息 “自己这表哥莫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第九十一章 册封 初平二年,幽、冀、并三洲实际掌舵人公孙瓒亲率邺城全部文武官员,于冀州首府邺城的五十里外迎接被护送而来的大汉天子刘协一行。 来行人中,除却天子刘协外,还有东汉司徒王允、司隶校尉黄琬、车骑将军董承、尚书令华韵、尚书郎钟繇等等二百余位文武官员。 当公孙瓒恭迎天子入冀后,想到这董卓居然给自己配备得挺齐全,连文武百官都送来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回到府后的公孙瓒细思之下不由得摇头苦笑。 远在千里外的长安,自封丞相的董卓看着空空如也的朝堂,语气惆怅若失地向身侧李儒问道:“文优,王允、华韵这些匹夫一走,咱家为何这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 “主公,天子刘协烫手的山芋耳,吾等势力已难以将其据于手中,此举正可趁势扰乱曹操等人的目光,主公应趁此时机当励精图治,以待东山再起!”李儒说着说着,双眸之中希冀的目光闪烁,他已为其主再次勾勒出一番雄伟的宏图,只是董卓是否上道就难以得知了。 话说公孙瓒迎天子于新建的宫殿后,又命人挑选一些品貌堪佳的丫鬟,同时命人将上等的酒肉送予宫中。 天子刘协在董卓那过的是什么日子,不说天天担惊受怕,害怕哪一天被董卓给抹了脖子,就是在衣食住行上,何曾吃过一顿饱饭。 受此感激,刘协感念公孙瓒必是一位好的臣子,先是官拜公孙瓒为太师,并领大将军职,统筹天下各路兵马。 闻令后的公孙瓒并未欣然应下,而是说自己对大汉还未立下寸功,如何能承担三公九卿职位,刘协闻之更为感动,心道:“公孙伯圭真是大汉的好臣子,如若朝堂上能多一些像伯圭这样忠君为国的良臣何愁大汉不兴?” 公孙瓒这面婉拒太师职位后,刘协膝下百官却不能相让,毕竟这日后就要在公孙瓒眼下做事了,当即有的先行献上投名状,诉说公孙伯圭远征鲜卑,讨伐董卓都立下过不世之功,可升为三公之位,另外一部分人想着日后难免要看公孙瓒的脸色行事,适当也应该为其提升一下官位,当下一众百官经过长达一天一夜地商议。 公孙瓒暂领御史大夫一职,主要负责监察天下百官,同时代领大将军一职,统筹大汉各路兵马。 公孙瓒本想继续推辞,但郭图与贾诩都纷纷劝谏其接下此职位,无奈之下的公孙瓒只好在未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接下了人生中迈往至高王权的最重要两个职位,公孙瓒心想自己这得到了好处,自是不能厚此薄彼,当即又对麾下一众进行了册封。 同时,为了安稳天下各路诸侯,对曹操、孙坚、袁术、刘璋、刘表等人职位并未作出太大变动,只是在对待袁绍有些区别对待,在公孙瓒与贾诩、郭图、严纲等人私下商议下,郭图使出诱惑之计,将刚刚从鲜卑俘获的美人五名送入宫中,这让初哥不久的刘协大呼过瘾,差点就要和郭图拜把子,好在郭图想起此行还有要事,当即对着天子诉说袁绍多么不是人,当年迎接董卓进京就有袁绍从中作祟等等。 当刘协听到就是袁绍与大将军何进密谋,方才引得董卓入洛阳,并且还说袁绍贪色,仗着自己袁家势力,心里一直对刘皇后念念不忘的这些事情后,刘协瞬时火冒三丈,目眦欲裂地犹如奶萌的小猛兽,怒喝一声:“汝可说的属实?,袁绍此子当真如此可恶?” “陛下,图的人品可谓人皆公知的,吾用某的人品保证,这袁绍就是一个乱臣贼子啊”,一见天子发怒,郭图心中开心不已,适当又是一番人品保证,并且又是一番添油加醋的。 暂时还有些天真的刘协本想派兵伐袁,但旋即一想不由脸色黯然,自己光杆皇帝一个,怎么去报复袁绍,看着眼前年纪与自己差不太多的郭图虽然人长的有些猥琐,但其说的却是煞有其事,而且又是给自己送吃的,送美女的,刘协准备观察一番后,让其当做自己的心腹,当即向郭图请教道:“爱卿可有好的建议教朕?” 郭图眼珠一转,颇有一副谦谦君子的作风,有模有样的向天子刘协施礼道:“陛下,这袁绍自诩袁氏四世三公的后裔,咱们何不在这个上做文章?” “哦?汝且详细说来”,刘协闻之顿时眼前一亮。 “可将其封为侯国(县令)如何?” 本是神情一振的刘协本以为郭图对袁绍能有什么诛杀之计,但未想到居然是封官,不由得既疑惑又是叹息:“哎,吾当以为是什么灭杀之计,汝这让朕封他一个芝麻小官却是何意?” “陛下,人死了不就没得玩了嘛,此为先从名声上将其搞臭,在当他落魄之际,给予致命一击,岂不是更为痛快?” 此刻的郭图一肚子坏水没地方排泄,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次自己的表哥公孙瓒必会夸赞自己,不由更加卖力地说道:“陛下,袁绍士族出身,最注重身份,陛下想想,如若袁家四世三公传承到他这一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侯国(县令),他会不会气得吐血身亡?” “嗯,汝说的在理,要不直接封他个亭长如何?这个比侯国还要低!” 郭图一看这天子够狠的,是打算将袁绍一撸到底啊,这样可就有违后续计划了,随即郭图又是整理一番思绪,恭敬地劝谏道:“陛下不可,这样一弄岂不是让袁贼没有了下降空间?” “嗯?为何下降?”此刻的刘协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被郭图绕得云里雾里。 “如若其不从陛下旨意,陛下可再将其贬为县尉,如其再不从,再将他贬为亭长,如此之法才能更合乎常理些!” “嗯,汝说的倒是有理,也罢,就暂且封他个侯国吧”,随着郭图的讲解,刘协也渐渐发现郭图这招计谋着实不错,但忽然想到这封侯国了,那封地应该有吧,当即又向郭图进行一番讨教。 郭图随心一想,曹操这货居然忘恩负义,和袁绍合伙对付自己表哥,这不能忍,当即向天子谏言道:“曹操这厮也是奸佞之人,但其势力颇大,陛下暂且不动他,这次给袁绍封地,可将兖州的卢县封赐给袁绍,同时下旨袁绍不可延误,三日内必须上任,正可顺道恶心一番曹贼!” “好,朕这就拟旨!”刘协此刻被郭图说的犹如打了鸡血,准备好好报复一番让自己落魄到如此田地的袁绍,一时奋笔疾书,当撰写完毕后,送予郭图手中。 第九十二章 龙血诏书 出得皇宫的郭图,喜滋滋地拿着手上的圣旨,屁颠屁颠地向刺史府跑去,只是在离开皇宫时回头看了一眼已是颇具规模层台累榭的宫殿群,眼神中有些意味深长。 “表哥,图来了!” 来到刺史府内,见公孙瓒正在聚精会神地处理公文,郭图蹑手蹑脚地走到桌案旁,轻声呼道。 “嗯,说说吧,到陛下那感触如何?”公孙瓒饶有兴趣地看着郭图问道。 “图倒是未察觉到这刘协有何威胁,看来之前可能是图多虑了”,郭图细想一下刚才与刘协的交谈过程,想了想又说道:“表哥,这刘协眼前来看还算比较天真,日后如若加以诱导,可谓是手中一把利剑!” “嗯,日后天子还需有人悉数教导,只是这天子之师,吾还未有人选。” 此刻的郭图虽是在阐述对大汉天子的看法时,目漏谄媚,但说的却是深得公孙瓒赏识,不由得让他顺便微笑地夸赞了郭图几句。 郭图何曾看到公孙瓒笑赞过自己,此刻可谓惊喜若狂,心呼这次总算是获得了自己这便宜表哥的表扬,随即不走心地嬉笑道:“表哥觉得图当天子的老师如何?” 公孙瓒闻言后并未贬低郭图,因为他的心里一直将善恶分开来看。 所谓有教无类,只要让自己的人给他发挥空间,即便小人物也能发挥意外的作用,而历史好人、坏人、奸人、良臣这些不过都是胜利者来定的,因此即使郭图要当天子的老师,他也未说不可,但也未立即允诺,只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此事吾再考虑一番,天子初到吾冀州,此时提及,还不是时候”。 案下的郭图,见公孙瓒并未立即应允,心中稍稍有些不得劲,但旋即一想,今天可是破天荒的夸赞了自己,倒是也算赚了,当下,郭图想起手里还有从皇宫拿回来的圣旨,随即将手中圣旨呈送到公孙瓒身前的桌案上。 “圣旨?”公孙瓒初见圣旨,颇有兴趣地摸了摸圣旨的材质,触手之下感觉挺柔滑的,应当是上等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他又将圣旨摊开,入目之下洋洋一番痛骂袁绍的措辞,当看到圣旨预册封袁绍为豫州的侯国时,公孙瓒不禁眼前一亮,抬头看了一眼案下笑嘻嘻的郭图,公孙瓒向其点了点头,以示此主意不错,只是正待郭图喜眉眼笑地等待公孙瓒的再次夸赞时,公孙瓒的一句话,让他由乐变悲。 “公则这旨意拟定的倒是可以,只是汝这圣旨没有玉玺大印,袁绍怎会承认?” “某看看”,郭图闻声如雷轰顶,自己想了好久的计谋可能没效果,顿时有些心急,顾不得大体,急忙将公孙瓒手中圣旨抽了过来,细看之下果然没有玺印,郭图心中悲切,‘娘的,自己白忙活了’ “哎呀,表哥,图必有办法让他生效,还请等吾!” “公则……”公孙瓒本欲劝说郭图再想想办法,谁曾想不甘心的郭图更为着急,一溜风地跑了出去。来到刺史府外,早已候在外面的辛评、苏由二人一见郭图出来时的脸色不好,当即询问发生了何事。 “哎,这圣旨无效,吾等白白苦思一晚,估计吾要成表哥眼中的笑话了……” 二人听着郭图的叙说后,不禁觉得这事不咋好办,当下三人来在郭图府中,又是一番商议,但商谈几个时辰无果,正待郭图煞是烦闷之时,辛评眼中一亮,一个神奇的想法自发而出。 辛评整理一下思路,急忙向郭图献媚道:“大人,某有办法了,只是不知大人想不想把事情搞大一点?” “哦?有何想法?别藏着掖着了,快快道来”,郭图急促地催问道。 “这天子手上虽是没有玉玺,但天子极为憎恨袁绍,何不让其用血代印,龙血疾书,而后再告知天下,大汉会涌起何等的风波?” 郭图听着辛评的想法确实不错,但实施起来也很难办,当即有些为难地说道:“此主意倒是不错,但给天子放血,这不太好实施吧?” “这个,就要看大人能不能让天子放血了,如若难以实施,用鸡血便是!” “好,某这就进宫觐见天子。” “……” 几人又是一番将细节商议好后郭图再一次快步来到皇宫,正在宫中品尝鲜卑美女滋味的刘协得知郭图觐见后,先是让鲜卑女子俯首处理下秽物,而后又在几个婢女的服侍下快速穿戴好龙袍,疾步来到次殿之中。 天子在异域女子卖力地服侍下,心中兴奋,看着眼下大汗淋漓的郭图,即使见到自己未及时行礼,但刘协还是觉得郭图颇为顺眼,当即向弯身喘着粗气的郭图亲切地说道:“爱卿如此着急见朕,所谓何事?” “哎,陛下,不妙啊,这圣旨没有玺印,恐怕那袁贼不能承认啊!”郭图跑得太累,一边喘气一边颇为难过地叹息道。 “啊?这董贼在朕走时,并未将玉玺给朕,当时朕还觉得蹊跷,此时看来,以后朕的号令,谁还能听?”听到郭图说自己的圣旨无效,刘协心中一惊,转瞬想到玉玺好像被董贼卖给袁术了,但此时有碍脸面,他并未提及。 “陛下,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郭图看着天子目光闪躲,心想这玉玺必是有什么说头,但他很识趣没有多问。 “朕视爱卿为兄弟,汝但说无妨。” 郭图一见刘协如此信任自己,心下有些感动,可叹的是自己以认表哥为主,只能日后让自己的表哥好好照顾一下汝的江山了,这些想法一瞬而过,郭图犹豫着该如何去说,心想:‘陛下你献出点血来?’好像这样有些不好。 “爱卿?”刘协见这郭图眼神怪怪地看着自己,不禁心中有些发毛,主要这种眼神和董卓看自己时有些类似,但唯一不同的是郭图眼中倒是没有杀气。 郭图见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当下咬咬牙,语气有些迟疑地说道:“陛下,图想让陛下出点血,不知陛下能否割爱?” “什么,汝是想弑君吗?” 刘协登时被郭图的话吓了一跳,刚欲喊人,只是可能过于惶恐,未注意脚下的阶梯,当下一个后仰,“啪叽”的一声,胳肘先行落地。 “陛下误会图了,吾是说陛下可用龙血代替刻有玉玺的圣旨”,一见这刘协摔倒,郭图急忙跑去稳住躺在地上几欲呼喊的刘协。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在郭图一番有力的诉求下,天子终于明白了郭图的来意,只是让他放血,他自是害怕不肯,那得多疼。 “哎呀,陛下你胳膊流血了!” 第九十三章 天下反应 龙血诏书告知天下,内容将袁绍骂得极为不堪,其意本欲将贼子袁绍绑至邺城授首,但在负责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公孙伯圭大人的劝说下,感念其祖上的袁氏四世三公还算有利于大汉,因此暂且将其贬为豫州卢县侯国,三日内如不即刻上任,大将军公孙瓒将亲率二十万精锐之士征讨袁氏逆贼。 此诏令一出,天下哗然,此道血淋淋叱骂袁绍不臣之心的圣意在犹如古代传媒丐帮的大力散播下,一天之内便已传遍大汉疆域内的每一个角落里,大汉的臣民愤之、辱之不一而足,千夫所指之下的袁绍犹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郭图这一招玩的太狠了,此刻就是欲与袁绍联姻的曹操都不知如何帮助袁绍解除此次危机。 此刻远在许昌的曹操得知龙血诏书一事后,心中愤恨不已,暗叹自己终究是晚了这公孙瓒一步,而后看了一眼案下的谋士程昱说道:“哎,真是棋差一招啊,这公孙瓒已是虎踞三洲之地,如今又有天子在手,吾当如何是好?” 程昱见曹操深深自责,且又焦急,不禁率先出列,苦劝道:“主公切不可着急乱了自家阵脚,公孙瓒此人虽是心怀大志,但只要主公挡住其南下去路,待主公谋取徐州、荆州、汝南等地后,自会拥有与公孙瓒抗衡的实力,某建议主公当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哎,仲德,汝说的倒是在理,如若是袁绍即便占领四州之地,手握百万雄兵,吾也不惧,只是这公孙瓒亦正亦邪,雄据三洲之地,天下大半英才聚于其手,吾……” 剩下的话曹操并未提及,他不想当程昱的面长他人士气,虽说公孙瓒已是锋芒毕露,但想到他曹操也已在这乱世占据二州之地,日后孰是真龙只有做过一番才能知晓,现在下定论还有些为之尚早。 许昌的曹操忧心之时,汝南的袁术则是正在堂中把玩着用数十万担粮草从董卓那里换来的玉玺,他眼看传国玉玺握在手中,内心不由得开始蠢蠢欲动了。 杨弘偷偷观察着袁术的表情,心中了然,轻轻躬身上前,俯礼贺喜道:“恭喜主公,得玉玺真是得天意啊,天授玉玺于吾主,请主公顺应天命,成帝王大业!” “请吾主顺应天命,即位九五!” “请吾主顺应天命,即位九五!” “请吾主顺应天命,即位九五!” 堂下众臣子大多都是善察言观色之人,忠言之人基本都被袁术给咔嚓了,当下在杨弘的带头下,一众臣子呼啦啦的俯首在地,恭迎袁术能顺应天命,成为帝王。 “主公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袁术见臣子们欣然鼓舞,都想让自己成就帝业,心下想着婉拒几次而后就顺坡直接成就那九五之尊,但这想法刚走一遍时,一道让他极为不爽的声音骤然响起,生生将他的美梦打断,顿时心中一怒,但未表现到脸上,只是眼光有些阴沉地看着案下的阎象。 “汝等先行退下,吾有话要与阎主薄商议!” 虽是袁术自我感觉表现的很好,未当面发下脾气,但能留下来的这些臣子都是人精,闻言后非常识趣地微微施礼后,有序地退出大堂。 “吾已过花甲之年,年华稍纵即逝,再不争一争,如何面对吾袁氏的列祖列宗?”在众臣子退出大堂后,袁术好似叹息自语,实则是给堂下的阎象听的。 “象,自是知晓主公志向之宏远,但眼前登基着实不是时候!”阎象苦苦劝谏道。 “为何不是时候,袁绍那小妾生的庶子,现在已然快要被公孙瓒逼死,吾要再无作为,日后当如何面对吾的祖上?何况吾有汝南富饶之地,手握四十万精锐之士,良将上千名,谁可与吾争锋?” “主公的势力自是雄厚,但这世上非主公一家强盛,虎踞冀、幽、并的公孙瓒兵威日渐强横,不可不防啊,还有那许昌的曹操已是具有枭雄之姿,如若主公今日登基,二人必会联合讨伐于您!” “哈哈,公孙瓒离吾千里之远,吾与他并未接壤,如何前来讨吾?” 阎象看着袁术已是醉心于帝王之位,其危机意识已然被麻痹了,只能叹息地再次谏言道:“公孙瓒迎接天子入冀,日后必会挟天子以令诸侯,龙血诏书一事闹得天下沸沸扬扬,犹如掀起一股针对袁家的旋风,如若日后公孙瓒以此炮制,主公当如何应对?” 虽说袁术对阎象十分的谏言,八分未听进去,但公孙瓒的龙血诏书却是让他心中一紧,旋即有些莫名地向阎象说道:“汝的意思是要吾与那庶子联手吗?休要有此等荒谬的想法!吾和他袁绍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一路人!” “哎” “…………” 曹操忧心,袁术忙着称帝,溃逃到青州的袁绍屁股还未坐稳,就惊闻到龙血诏书一事,当麾下将龙血诏书呈上时,袁绍恐惧地看着血淋淋地棉锦圣旨,“啊呀”的一声,胸腔鲜血上涌,此刻袁绍憋着涨红的脸色想将心血压下,但可能是气急太盛,袁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急遽奔涌的怒血,整整约有三碗的鲜血喷射在桌案周围,而后双眼直凸。 “公孙奸贼,吾与汝不共戴天……” “主公!” 眼看袁绍气急吐血,从木椅栽落,审配、许攸、逢纪等人大惊失色,急冲冲来到袁绍身旁,先是命人将袁绍抬到床上,而后抓紧命人将郎中叫来尽快给袁绍医治。 这一次袁绍再一次吐血昏迷,暂不提袁绍是否能清醒过来,单说审配、许攸、逢纪等人,此刻已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此次袁绍的昏迷可与往日不同,如若袁绍真的不去上任,其名声的打击是让众人很难想象的,众人心中暗恨公孙瓒这一招打击的太狠了,袁绍是最为注重名声的,本身就是庶子出身,但一直被其才华所掩饰,此刻遭受如此名声上的打击,也不知道其能否挺过这一遭。 名声的打击是其次,主要的是如果袁绍未有响应,接下来的必是公孙瓒二十万雄师的雷霆一击,这一刻较为忠心的审配准备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猛烈攻击,而许攸心里想的则是与之有些不同。 第九十四章 兵分三路 青州,袁绍府。 在袁绍昏迷后,三个儿子除袁熙拥有掌控一州之地的领军经验外,袁谭与袁尚犹如初生的幼崽,还需父亲袁绍的庇佑,此时的袁绍陷入沉睡,袁熙还稍微淡定外,袁谭、袁尚已是完全没有了主意。 虽说二人往日时而争锋,但面对袁家如此生死存亡之际,二人至少表面上放下成见,联合袁熙三人共同应对来自河北霸主公孙瓒的来袭。 三子之中的袁熙环顾袁绍榻下诸人,除他们三个兄弟外,只有审配还在此面色焦急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袁绍,当即袁熙放下身份,讪讪有礼,躬身向审配施礼道:“正南先生,汝是吾父的心腹之臣,河北公孙瓒虎视眈眈,青州已是危在旦夕,还请您来主持大局!” 正在审配苦思如何守住岌岌可危的青州时,袁熙徒然的举动另他浑身一震,心中即感动,又是惋惜,暗叹袁熙的出身,当即急忙伸手将俯身的袁熙扶起。 “不可,二公子快快起身,莫要折煞老夫,即便二公子不说,吾也会尽毕生之所学为主公守住这青州!” 袁谭与袁尚二人虽是碍于面子没有向审配行礼,但看向审配的眼光却是异常炙热,青州危如累卵,审配已是再一次成为众人的主心骨。 “哎,也罢,吾就越俎代庖,暂替吾主发布号令,但还需三位的鼎力配合!”审配叹息一声,而后缓缓俯首在地,恭敬地向昏迷之中的袁绍拜了三拜,随即起身后,又转身向袁谭、袁熙、袁尚三人躬身一拜。 审配细数一下,袁绍自并州大败于公孙瓒之手后,现可用之士还有十五万,审配思忖片刻,当即说道:“大公子,汝可领军五万精兵于临济,而二公子领军三万于邹平,至于三公子可领军五万大军布置在乐安,汝等三兄弟形成三路钳制之势,无论哪一路受冀州威胁另外两路大军都可以疾速驰援,只要守住月余,待主公醒来,青州之危便可减轻”。 三人虽然对此布置不甚了解内在之精要,但还是果断地答应下来,在三兄弟互视一眼,纷纷点头后,身为长子的袁谭率先答道:“好,吾等便依先生安排行事!” 略一思索,审配感觉这样还不够保险,旋即心中想了想,又说道:“另外还需派一善言之士前往豫州许都,游说曹操从司隶挥兵讨伐并州,可使公孙瓒分兵减少吾青州的压力”。 “子远与曹操乃是旧识,让他去劝说曹操如何?” 闻言后的审配感觉这个建议确实很中肯,在袁绍眼前的谋士中,可能只有许攸最为适合前往曹营游说。 “三公子的建议倒是不错,子远口才在某之上,他去自是最为合适。” “好,吾亲自与许攸交代此事,请他即刻前往许昌”,袁尚见审配认可了自己想法,心里微微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青州的审配如履薄冰地为青州布置一道又一道防护层,只愿能守到袁绍醒来,但可惜公孙瓒这次并不准备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冀州,邺城内,在天子刘协到来后,公孙瓒的刺史府在麾下文官百官的谏言下,已将原有的刺史府改为大将军府,公孙瓒除在距离将军府不远处为天子刘协建筑占地五百亩的宫殿群外,又顺便将自己的大将军府翻修了一遍,不光将将军府面积扩大,就是整个府上的梁柱在雕龙细刻之下,气势就较从前辉宏了许多。 大将军府,随着天子入冀,加之公孙瓒势力的壮大,将军府内相比以往多了一丝肃杀之气,同时府内更为森严了许多,几乎整个将军府中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往来巡逻的亲兵小对,随处可见。 冀州百官闻令前来将军府议事的诸人本是有些嬉笑的脸上见到越发森严的将军府不觉明厉,每个人都收敛起自己的性子,唯有贾诩微笑抚髯,眼中精光闪烁。 “主公!” 待诸人来到后,文臣与武将有序分成两列,待齐齐站好后,整齐划一向端坐在堂上的公孙瓒躬身施礼。 “嗯”,随着招贤榜挂出,已是有不少人才从大汉的天南海北陆续向冀州投奔,虽说暂时来看公孙瓒还未发现什么大鱼,但对于据有三洲数十座郡城的他,最缺的就是人才,因此即便是无名小吏,也能为紧缺官员的他解决不少民生问题。 端坐在高堂之上的公孙瓒扫视一眼两侧聚集在堂中的百名文臣武将,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吾召集诸位前来主要有二件事要交代”。 “吾等愿闻!” “首先第一件事,吾领御史大夫一职后殚精竭虑,夜不能寐,自是要为百官竖起典范,尔等在吾帐下做事定要谨小慎微,并要时刻叮嘱自己不可逾越法制,如若吾发现谁敢徇私枉法、欺诈百姓,吾定斩不饶!” “这第二件事嘛,明日就是袁绍上任的最后一天了,但吾未看到他有任何动作,此贼面对皇恩毫无悔意,吾代天子监察百官,如果一个小小的袁氏贼子就敢不将吾放在眼里,日后吾还如何稽查百官?” 严纲一看战事欲起,吃了上次大战甜头的他,怎肯放过如此机会,当即昂首抱拳请命:“主公,如若袁绍此贼不去上任,只需给末将一万精兵,末将三日内便将袁绍擒来送予主公!” 武官队列中的吕布,自认公孙瓒为义父来到冀州后,那恶心的郭图就一直让自己管其叫叔叔,吕布何其高傲的人,要不是看在郭图在公孙瓒心中的重要位置,他早就想将此撩斩于脚下,最后不甚其扰的他一直是待在家中,深居简出,但此次出战袁绍,他瞅准了机会,随即赫然出列,躬身施礼道:“义父,末将仅需三千精兵便可将袁绍一家老小擒来!” 公孙瓒见二将争执,脸上会心一笑,实则心中早有定计,随既顺势下令道:“好,吾儿奉先士气可嘉,此战先锋就给吾儿奉先,吾与汝八千精骑,吾不需汝能够三天内擒拿袁绍,汝只需为吾后续大军打开青州门户临济即可”。 吕布见公孙瓒答应自己出征,心中狂喜,急忙领命道:“末将遵命!” “张辽、严纲何在?” 张辽与严纲忽闻公孙瓒叫自己后,二人恍然为之一愣,心道什么情况?毕竟两人从未搭过伴,但军令即下,二人自是不敢怠慢,当即轰然一齐出列领命道:“末将在!” “吾与汝等二万精锐之士,张辽为主将,严纲为副将,伺机攻打曹操的兖州泰山郡!” “末将领命” 在张辽、严纲领命后,公孙瓒继续下令道:“赵云听令!” “末将在!” “吾与汝二万幽州骁骑,三万精锐步卒,待吾大军出发后,领吾书信即刻前往并州上党,一切军事调度安排汝与徐晃全权听从荀彧的指令,汝可记清?” “末将领命,主公之令,子龙必会铭记于心!” “好,如若袁绍未去上任,吾儿奉先即刻先行,吾在汝之后将亲率七万大军讨伐袁贼,此战誓灭袁绍于青州!” 第九十五章 先锋吕布 袁绍继任泸县侯国的三日期限已过,公孙瓒当即在冀州首府邺城誓师讨伐青州袁绍,在其军令下达后,公孙瓒对外宣称出兵五十万大军讨伐袁绍,实则二十万军马,加之大量的辎重部队约有三十万人,兵分三路,浩浩荡荡地向着青州、兖州、司隶等地行进。 在大军闻令出发后不久,先行一步的先锋吕布大军犹如刚刚出笼的猛虎,行军速度极为迅猛,前往临济的路上,八千大军昼夜兼程,仅仅用一天的时间便已抵达临济城下。 此刻的吕布闻着这一触即发,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禁让一直憋在府中的他感觉到战场的味道格外清新,数月以来,被郭图压榨的气愤,使得他急需发泄,在大军赶至临济城墙千米后,吕布画戟向天一引,八千大军闻令戛然而止,对于公孙瓒麾下纪律之严明,身为先锋主将的吕布此时都为之敬佩。 “吾父能有今日之成就,果然非董卓、丁原之流可比拟的”,吕布心中暗叹。 原本对成为公孙瓒的义子,吕布心中自是多有不服,但仅出征一天以来,在见识到身后八千精兵的恢弘气势后,渐渐地改变了吕布心中的天平,“想这仅仅八千人马就犹如千军万马之势,如若二十万精兵聚此,天下谁可阻其兵峰?” “吾乃袁绍大公子袁谭,城外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这时城墙之上的一声断喝,让吕布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旋即抬头遥望城墙上的年轻小将,吕布撑了撑马辔,赤兔知意后,昂首迈出前蹄,缓缓向城墙方向走去,待距离城墙三百米时,吕布让马儿止步,而后挥起手中方天画戟直指城楼上的袁谭怒喝道:“九原吕布来此,吾代父讨贼,吾劝尔等速速出城投降,如若不然,小心吾八千大军踏破临济,尔等全家老小不保!” “将军,未想这大汉天下勇武堪当第一的吕布都甘愿认贼做父,难道这公孙瓒有何魔力不成?”逢纪一听吕布居然自称公孙瓒的儿子,这不得不让他心中一惊,心中对公孙瓒势力壮大的趋势之快感到莫大的压迫感,当即向身侧的袁谭继续说道:“吕布应该是为先锋,此贼武力颇高,公子还需以谨守为主!” “嗯,元图所言极是”,袁谭闻言后点头回道。 “袁谭小儿,尔等世靠祖辈萌荫,从汝爹袁绍开始就胆小如鼠,数次大战被吾义父公孙伯圭追得四处乱窜,某今日代父讨贼,汝也想学汝爹袁绍一样做一个缩头乌龟?” “娘的,这吕布好不要脸,一口一个义父的,这是要与吾拼爹乎?”吕布的一通大骂,城楼之上的袁谭暴跳如雷,怒瞪着双眼扫视着身后诸将,而后猛然拔出手中配剑,遥指城下吕布怒喝道::“此缭心生高傲,不斩这厮,难解吾心中之恨,汝等孰敢出城迎战?”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位刚刚晋升的袁军小将当即躬身上前,傲然道:“末将愿往,此战出城必斩吕布这厮于马下,为吾主出口恶气!” “好,吾亲自为汝擂鼓助威!” “诺,将军在此稍等,末将去去便回,待看末将如何斩杀此贼”,在袁军小将战意昂然地跑到城下后,袁谭将手中配剑插回剑鞘,随后扔给身侧的逢纪,抬步便向战鼓方向走去。 袁军小将手持三尺长刀,来得城下后,侧身上马,长刀向天一指,临济城门轰然洞开,小将颇具威势地催马出城,其马后紧随五千精兵为其城下掠阵。 袁军小将在至吕布二百米的距离时,停下马来,提刀直指对面的吕布吆喝道:“汝就是自称天下第一的吕布?” “汝是何人?某不斩无名鼠辈”,一看来者是一名未曾见过的小将,吕布满是不屑地回道。 “哈哈,大言不惭,不说吾名还好,一旦说出,必吓汝一跳,吾乃青州上将杨荣是也!” “袁家果然是什么小人都能容,一个名不见鲜的匹夫小儿也敢在吾身前大放厥词,尔等当真是不知死活!”吕布一见这厮居然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心中不爽,高傲的他不由得怒喝一声:“汝休要呈口舌之快,速速前来受死!” “一个小小义子,真当某怕了汝不成?谁先死还不一定呢?!”袁军杨荣冷然嘲笑一声,提刀策马疾进。 “杀!!” “咚咚咚……” 吕布怒吼一声,纵马与之相迎,激昂的战鼓声瞬时响起,二人瞬间便将刀戟冲撞在一起,只听得城下传出“铛”的一声,二人错马而过。 “好强!” “汝也不赖!” 二人相互夸赞,城楼上的逢纪与吕布身后的士兵有些蒙了。 “这杨荣居然能得吕布夸赞?难道天将幸运于袁家?才让吾得此大将?”袁谭敲着战鼓看着下方的杨荣居然如此勇猛,微酸的双臂不禁感觉一轻,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道,奋力敲击着战鼓。 “哈哈哈,天下第一的吕布不过如此,来来来,再吃某一刀!”杨荣一看这吕布哪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当即再次拍马杀到,吕布眼中一缕精芒闪过,本欲就此将其砍杀,但忽想起什么,不禁让他快速收起力道来,他这一收力,杨荣长刀已至,二力叠加之际,吕布脸色瞬时一变,惨叫一声:“啊……” “杨荣小儿,果然厉害,今日先饶汝一命,明日再来斩杀于汝!”吕布悲切地怒喝一声,转身便欲逃走。 “哈哈,在某手中怎能让汝轻易逃脱,吕贼留下命来”,杨荣一看吕布欲逃,当即扬刀拍马去追。 吕布转身下令逃跑撤离,其身后士兵虽然都很疑惑,但令行禁止的长期训练已是深入内心,八千精锐未有停顿,转身有序地随着吕布向城墙的反方向逃去。 “公子,这必是吕布诈降之计,不可轻易上当,快快鸣鼓收兵!”逢纪一看这必是吕布拙计,岂能逃过他的法眼,当即向袁谭劝道。 袁谭也感觉吕布今日状态不对,当日虎牢关下,虽是未见其风采,但谣传之中也能听出吕布之勇绝对不会像今日这般不堪,随即,唯恐杨荣上当,急忙命人鸣金收兵。 上得城楼的杨荣顿时极度地愤慨道:“哎呀……主公,为何鸣金收兵?吾眼看就要将吕布斩于马下了!” “杨将军之威,吾自是知晓,吾也只是担心中了吕布的诡计罢了!” “哎,可恨!只差一步就可斩杀此缭!” 第九十六 意料之外的离间计 邹平与乐安的两路大军与袁谭的临济互为犄角,当闻之吕布率军来袭后,袁尚与袁熙先是各派一万大军前往临济支援,但大军刚行至一半的路程时,又忽闻吕布被袁谭大败而退走,袁熙闻得即兴奋又惊诧,但一直防备袁谭的袁尚却不是这么想。 听说袁谭麾下居然出现一个能与天下勇武第一的吕布比肩的武将,袁尚心中不由一紧,颇为警惕地与随他而来的审配说道:“吾这大哥帐下居然有如此猛将?吾当如何是好?” 审配与逢纪因袁绍以往的暗示下,心中自是向袁尚的势力倾斜,但面对来势汹汹的公孙瓒数十万大军,袁绍这一脉危如累卵之际,怎能内斗?当前审配还需从大局考虑,随即向袁尚劝谏道:“公子此刻还不是动袁谭的时候,何况逢纪在大公子帐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应当不会出现意外,只要主公醒来,这袁家还是您的,公子还需暂且忍耐!” “吾自是知晓当前形势严峻,所以一直压制对他的不满,但袁谭在一天,吾终究如鲠在喉!”鉴于袁谭的存在,让袁尚在袁绍这里如履薄冰,虽说袁家此刻已是朝不保夕,但日久对袁谭的嫉恨终究让袁尚难以释怀。 “哎!”审配闻声只能心中哀叹,实则他与逢纪最看好的是二公子袁熙,但袁绍最喜爱三子袁尚,审配一生忠于袁氏,主公之命,他不得不从,心中不由感叹:“要是袁绍只有袁熙一个儿子,可能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在审配感叹之时,吕布从临济退去不久后,又再次折返回来,同样是到临济城下一番叫骂,杨荣有了第一次经验,这次不再与吕布墨迹,上来就是直捣黄龙,手中三尺长刀直奔吕布首级,吕布心中大骂憋屈,但又不敢违抗公孙瓒临走之前的定计,随即又是一番装惨败走。 这一次城楼之上的袁谭与审配看的极为清楚,确实是杨荣几个回合下便将吕布打败,而且杨荣与吕布交战的每一个细节两人都看在心理,此时二人即疑惑,又有点小窃喜,但谨小慎微的逢纪还是在杨荣追杀吕布于数里外,苦劝袁谭鸣金收兵,袁谭不胜其烦,无奈之下,只好命人将杨荣追回。 同样收到吕布再次败逃的消息后,审配这面也命袁尚、袁熙二路大军不动。 之后数天之内,吕布反复挑战,都是大败而逃,每次眼看就要追上吕布时,逢纪便劝说袁谭退兵,如此反复之下,袁谭就发现逢纪有些不正常了,逐渐开始对逢纪起疑。 又过去一天,还是如往常一样,怒气冲冲的袁谭回到府中后,狠狠将头盔扔到一旁,灌入一口茶水后,越想越气的袁谭徒然将杯子“啪”的一声扔在地上,心中暗恨:“逢纪,汝最好莫让吾抓住小辫子,如若抓住,吾定不饶汝!” “公子!” 正在袁谭气愤不已之时,一道熟悉的碎步来至门外,轻声向屋内呼道,本是气愤中的袁谭闻声后脸色霍然缓和了许多. “进来吧!” 待来人进屋后,袁谭眼中希冀的目光闪烁,语气有些着急地问道:“查的如何?” “这是逢纪要送出的书信,刚好被埋伏在路上的兄弟们截住!”来人躬身将书信呈上。 “好,汝先退下!” “诺!” “等等,汝这般这般……如此可记住了?” “末将遵命!” 这一夜的临济城风平浪静,往常吕布半夜也会前来叫关,但今日却是颇为异常地没有前来,这一夜的临济反而像暴雨欲来的前兆,略显压抑的气息。 这一夜的整个临济都充满诡异的气氛,但对大多数士兵来说却没有什么影响,竖日清晨,大队的士兵按照往常一样换岗,同时迎接着新一天的开始,这一次与往常一样,好像已形成规律,吕布果然还是前来城下叫骂,只是这次与往日稍有不同的是,逢纪并未急着让杨荣出城迎战。 逢纪发现今天袁谭状态有些不对,他还想再看看杨荣是怎么回事,是否真的如此勇猛,如果真的能敌吕布,他自然要为袁尚暗中争取过来,但如若真是吕布之计,那就让吕布与这杨荣厮杀到自己的主公袁绍醒来即可,眼看着袁谭时时不下令,当下逢纪有些急不可耐地向袁谭劝谏道:“公子,看来吕布此贼,名不符实,可能其勇武之名不过只是谣传罢了,今日可让杨将军将吕布此贼斩杀于城下!” “哈哈!”袁谭并未向往常一样听劝,而是傲然大笑一声,而后双眼森然地直视逢纪,徒然大喝道:“逢纪何在!” 逢纪被袁谭如此变化弄的一头雾水,心想‘老子不就在你面前吗?’,但这只是心里话,看着怒视汹汹的袁谭,逢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想了想,为了稳住袁谭,他还是委屈地躬身轻声道:“下官在!” “好,逢纪,吾与汝一百精兵,令汝即刻出城迎战吕布!” “啥?让吾去迎战吕布?”逢纪不敢置信地看着袁谭,心道这厮莫不是疯了?但看到袁谭紧握剑柄,不像作假,逢纪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到每日早晨都会有从袁尚那面回来的信件,但今天却没收到,“难道……?” 逢纪已是预感到危机,心中猜测是不是袁谭发现自己与袁尚之间的关系了?随即思索如何破解此逆境,片刻后,逢纪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亲切一些,对着面前的袁谭苦笑道:“公子说笑了,吾一个文人,如何是吕布的对手?”逢纪看着袁谭脸色不善,随即又继续劝说道:“还是让杨将军出战吧,吾相信有杨将军在,定可斩杀吕布于马下!” 袁谭见逢纪居然还和自己绕圈圈,当即不再墨迹,猛然拔出手中配剑,眼神冷然,剑尖锋芒直指逢纪的胸部,怒喝道:“逢纪,汝是不将吾放在眼里?还是汝以为背靠着袁尚就可有恃无恐?汝这是准备抗命吗?” “未想到吾做为袁家长子,此刻居然连父亲手下的一个小小谋士都敢图谋于吾,当真可悲,可气……”,袁谭越说眼中越红,双眸之中俨然已是因为极其愤怒而布满血丝。 “大公子还且息怒,这一切都是主公的安排,吾等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啊”,逢纪一看这袁谭已然图穷匕见了,当下心中惶恐求饶道。 “哈哈!吾为长子十余年来一直将吾父视为骄傲,为尽孝道,吾做了多少违心的事,未想到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后嫁入吾袁家小妾生的庶子!”袁谭脸色悲切,仰天长啸,而后在逢纪瞪着双眼,大为震惊的情况下突然将手中利剑狠狠插入逢纪的胸部。 “汝就去地下为吾父尽忠吧!”袁谭怒红着双眼,手中长剑又狠狠向逢纪胸内插进几分,只留下金色的剑柄在外。 “汝…汝…汝个逆子……”,逢纪左手捂住胸部伤口,嘴角流着鲜血,双眼仿佛欲要跳出来,右手欲要抓住袁谭的衣袖,惊惧而又无力地哆哆嗦嗦地怒叱道。 在逢纪的意识弥留之际,只听得袁谭犹如丧尽天良地说道:“吾今日就准备弃父从瓒,他吕布能做的,吾为何做不来!” “来人,前往公孙大营,就说吾袁谭欲用整个青州作为贺礼,献给义父公孙瓒!” “哈哈……” 第九十七章 袁谭与许攸 冀州吕布先锋部队出兵之后不久,公孙瓒便亲率七万余将士紧随其后直奔青州临济城池方向,在攻略青州前,贾诩为他献上三计,一计为迷惑,一计为离间,最后一计则为奇袭,而中间的离间之计最为重要,如若此计能成,便可打开入青之门户,同时让袁绍三子不能同心对敌,那时公孙瓒便可逐个击破。 在距离临济城池仅有三十余里处,公孙瓒的帅帐内,除护卫典韦、谋士贾诩、荀攸外,吕布也在帐中,此刻的吕布正在满是郁闷地对公孙瓒等人吐槽着,诉说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憋屈。 “义父,明日就让吾斩了杨荣那厮,此缭着实可恶!” 吕布此前在冀州就受郭图的欺压,如今好不容易出来想要大干一场,但最终还要受制于人,连续将近七天的佯装惨败,使得吕布的内心竭力嘶吼,每次想要奋起反抗,但想到自己,已是连认三父,还有公孙瓒非董卓可比,无奈下,吕布只能自我安慰,“暂且还是再忍一忍吧”。 “吾儿奉先莫要急躁,两军对垒不可操之过急,此计若成,汝必是首功,吾必会重重嘉奖于汝”,公孙瓒知道吕布心中多有不忿,不能总是给其压力,马儿也得适当松松缰绳,当即宽心地向吕布劝慰着。 “哎!”吕布长叹一声,随着公孙瓒的抚慰,心中稍稍顺畅了些,当即顺势拜谢道:“奉先谢过义父!” “报……” “进来!” 闻令的门口侍卫掀开帐帘,单膝跪地锵然道:“禀大将军,袁谭派信使前来,正在帐外候着!” “袁谭的使者怎么来吾的营寨?”公孙瓒颇为疑惑地自语道,而后转头看向身侧的贾诩、荀攸二人说道:“这袁谭难道准备与吾议和不成?” 二人闻思一会,心中想法也与公孙瓒一致,见此,公孙瓒对亲兵侍卫下令道:“宣他进来吧!” “末将袁谭帐下张南,见过大将军!” “张南?”公孙瓒感觉好似有些熟悉,但身后的典韦却是识得这货,当即大声嘲笑道:“主公,这厮就是在并州与吾对战,佯装落马逃命的那厮!” “哦?”公孙瓒细思一下,顿时恍然想起,并州对将之战中,当日确实有一将栽落下马,最后逃过一劫,心想这厮脑子倒是挺灵活,但他身为当朝大将军,自是带有威严,随即喝问道:“袁谭派汝前来所为何事?” 公孙瓒久居上位的强盛气势让张南呼吸紧凑,心中略有惶恐,想着如何与公孙瓒诉说袁谭交代的事情,直接了当地说‘吾主想认您当亲爹?’貌似不太好,或者问问,“大将军您想不想再收一个儿子?”好像也不行。 肃立在公孙瓒身后的护卫典韦,见这张南犹犹豫豫,抓耳挠腮的模样,顿时一怒,恐吓道:“张南小儿,汝是前来戏耍吾主不成?大将军问话,为何不答?” 典韦虎目圆瞪,煞气四溢,本就畏惧公孙瓒气势的张南,此刻面对典韦的凶威,当即慌忙跪地求饶:“末将不敢,末将是替袁谭公子传话给大将军的!” “莫要搪塞,有屁快放!”典韦继续怒道。 “袁谭公子说…”张南一见典韦又要发飙,当即也顾不得整理思路了,随心说道:“袁谭公子命末将前来,欲拜大将军为义父,并为大将军献上整个青州……” “嗯?”公孙瓒见这张南磨磨唧唧本是有些不耐烦,此时张南突然将来意说出,公孙瓒只觉得自己的脑中轰轰炸响,张南的叙述着实令公孙瓒惊奇不已。 吕布认父那是被逼的,但这袁谭可是袁氏的长子,除大汉皇族外,袁家可谓大汉王朝的第一世家了吧?这第一世家的长子要给自己当儿子,公孙瓒感觉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 公孙瓒看了一眼身侧的贾诩、荀攸二人,见这两人也被张南的惊世之言给震住了,当下公孙瓒心有疑虑地向张南问道:“汝之言可当真?” “大将军,末将怎敢欺骗与您,末将的叙述句句是真的,都是末将临走之前,袁谭公子亲自交代的”,张南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又说道:“不过袁谭公子说,如果大将军占据青州后,他希望大将军能够继续保全他们袁氏一族!” 见张南的话不似作假,公孙瓒向身侧的贾诩、荀攸请教道:“文和、公达,二位先生对此事如何看待?” “主公,此事无论真假,对主公都是有利的,只是如果此事真如张南所说,主公应当尽快挥军进驻临济,以防有变”,贾诩虽说心中不太相信袁谭能够认自家主公为义父,但实际情况又摆在这里,只能先让公孙瓒尽快挥军先行前往临济,看看情况再说。 “主公,公达赞同文和的说法,尽快占领要地临济方为上策”,贾诩回答完毕后,荀攸随之附和道。 “好,来人!” “末将在!”亲军闻声后,迅速进帐请命道。 “传令诸军,速速收拾行装,半个时辰后,进军临济!” “末将遵命!” 在公孙瓒即将进驻临济,袁绍还在昏迷之际,豫州许昌的曹操迎来了一位让他意想不到的客人,此人就是袁绍帐下,曹操少年时期的玩伴许攸。 当许昌的曹操正在与新纳的小寡妇嗨皮时,徒闻青州许攸前来,顿时在床上高歌猛进,弄得小寡妇呼叫连连,几个呼吸后,曹操长啸一声,而后提起裤子速速前往大厅招待许攸的到来。 当许攸见到曹操衣不蔽体,裸脚相迎,顿时心中大为感动,暗叹曹操为见自己,居然忘履相迎,这样的主公,谁不愿意跟随,可恨自己当时真是瞎了眼,居然投靠那无能的袁绍。 “哎呀呀,吾还纳闷最近为何门前的梨枝上总有喜鹊鸣叫,原来是青州的子远前来”,曹操的口才着实了得,一见许攸仿若如隔三秋,脸上开心大笑的表情让许攸倍感亲切,此刻曹操的举动更是坚定了许攸此前的想法。 “孟德,吾与汝已有数年不见,未想孟德已是占据兖、豫两州之地,外加虎卧雄踞司隶洛阳,当得今世之霸主!” 喜上眉梢的曹操见许攸高捧自己,心中自是开心,但还是谦虚地回道:“子远莫要谬赞于孟德,天下孰人不知当世霸主乃是河北的公孙瓒,此人手握五十万雄兵,雄据河北三洲之地,吾曹孟德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哈哈,孟德兄果然拥有枭雄之姿,怪不得即便是四世三公的袁绍都无法和汝比肩,汝二人的胸怀当是大有不同!” “子远说笑了,不知子远前来?” “吾给孟德送礼来了……” 第九十八章 围点打援(给寡人大大加更) 袁绍醒来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作了一个很久的噩梦,梦中他的爱妻刘夫人被公孙瓒夺去了,儿子也认贼作父了,醒来时的袁绍额头冷汗淋漓,他想要发声嘶吼发泄心中的恐惧,但悲哀地发现过于虚弱的他,想要发出声来都很难做到。 “水…水……” “哎呀,老爷您终于醒来了”,守护在袁绍床边寸步不离的刘夫人忽见袁绍醒来,她顾不得诉说心中的苦闷,在听到袁绍想要喝水的声音后,她慌忙令下人将早已备好的温水送来。 “呼……”在刘夫人温柔的服侍下,喝过几口水的袁绍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缓了一会儿后,袁绍蚊声说道:“为何只有爱妻在这,尚儿他们在哪里?” “呜呜……”这袁绍不提袁尚还好,此刻刚一提起,刘夫人的担忧与哀伤急遽涌上心头,梨花带雨地哭泣着。 “爱妻为何如此哭得如此伤心?” “尚儿他……”刘夫人此刻的心里苦啊,在袁绍昏睡过去之后,袁氏的很多事情都压在他这个主母身上,虽说古代女人身份低微,但刘夫人有一个袁尚这样俊俏的儿子在,自是母凭子贵,在袁绍昏睡后,袁谭、袁熙、袁尚三子前去青洲与冀州边境处御敌,每日都会有消息从袁尚那里传回,然后送到她这里,但自从前日袁尚一封信,只是言说一切安好外,两日之内,袁尚那面已是杳无音信。 袁绍见这刘夫人的眼光对自己躲躲闪闪,心中一震,想要呼出心声,但是着急之下只能喊出:“啊…那…你o(n_n)o~^_^”,等一系列让人难已听懂的乱码。 此刻袁绍昏迷转醒之时,担忧袁尚等人之际,远在临济的公孙瓒,已是派军将袁尚的乐安城团团围住。 当袁尚得知袁谭归附并认公孙瓒为义父时,站在城楼之上的袁尚被此消息震惊得连退数步,如不是有墙沿挡着,袁尚险些从城楼之上摔落下去,当时的袁尚听此消息心中先是不信,但转瞬又好像是一种解脱,但过后又是惊惧,仅仅恍然间,袁尚的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难以描述,心中甚是复杂。 袁尚如此,就更甭提谋士审配了,审配毕竟也算是一位可追至一流谋士的人才,他的眼光自是比袁尚看的更远,当消化这道犹如惊雷的消息后,审配坚定的心中犹如万里的堤坝正在渐渐崩塌,内心竭力地想去挽救大厦将倾的袁家,但又感觉一切已成定局,心中不由哀叹:“即便是孙武在世,恐也难以破此残局啊,老夫又该如何才好?” “报……” “我军派出几波信使,但都被公孙瓒埋伏的人马所斩杀……” 袁尚此刻目眦欲裂,待他完全接受袁谭认公孙瓒做父的事情后,心中除了愤怒就是恐惧,此刻在他身旁的审配已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当即向审配请教道:“正南先生,袁谭这个逆子居然弃父从贼,吾等现在该如何是好?” “哎,吾未想这袁谭公子居然能做出如此逆天之举,这是要陷袁家万劫于不复啊”,审配的神色既愤慨又悲伤。 审配又是思索片刻,好似想到些什么,登时心中“咯噔”一声,旋即脸色惊惧而又忧虑地向袁尚说道:“吾现在最担心还是二公子那里,现在公孙瓒围而不攻,明显是围点打援之计,从吕布诱击开始就已是环环相扣的布局,难怪这公孙瓒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雄踞河北三洲之地,看来其后必是有高人为其支招!” 此刻的袁熙果如审配所料,在袁谭失去联系,袁尚两天之内又杳无音讯之时,袁熙顿时心中一慌,他急忙从邹平派出两拨人马前往临济与乐安探查,但两地仿佛是一道黑洞,凡是派出的信使都未返回,袁熙再傻也知道,他的两位兄弟必是出事了。 因为邹平与乐安较近,加之他自小就与袁尚情谊更加密切,因此当两地都探查无果后,他只留五千守城外,自己亲率二万五千精兵直扑乐安城。 邹平与乐安相距一百里左右,待大军行至一处陡坡时,袁熙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主要是从邹平去往平安的一路上太安静了,如果是以往至少还会见到零星的跑商人士或者附近的百姓出没,但今日大军快要行至一半都未见到一个人影,就是连往日的鸟叫声都没有,太不寻常了。 “不好!”,袁熙心中瞬间起疑,而后他急忙右手高举配剑,大军闻意后,瞬间止步,他扫视一眼周围环境,刚欲派人四处探查一番之时,一道犹如震天的惊雷般的怒喝徒然炸起。 “袁熙小儿,吕布在此等候尔等多时了!” “吕布?”袁熙急忙抬头望去。 “哈哈,袁熙小儿吾父早已算到汝等必来救援袁尚,某劝尔等快快下马投降,念在汝哥与吾还算有兄弟之情,某暂可饶汝一死,如若不然,休怪某的画戟之下不留情面!” 吕布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画戟直撑天际,身后埋伏的二万精品瞬时站起,前排的五千弓箭手立即将弓箭上准备好的箭矢对准袁熙大军的方向,只待主将吕布一声令下。 “兄弟之情?”袁熙此刻闻声后,即迷惑,又惶恐,但吕布徒然让他投降怎么可能,虽是被埋伏,但袁熙却是认为自己不能丢下袁氏的尊严,当即便欲下令大军快速御敌。 在袁熙手中配剑刚欲拔出时,吕布见他予以反抗,当即下令道:“放!” “咻咻咻……” 吕布一声令下,密集的箭矢直奔袁熙大军,这些士兵本就是一路奔袭,身体疲惫之际又忽闻自己中了埋伏,顿时即惊慌,又是士气急速跌落着。 两轮箭矢打击之下,袁熙二万五千余人的军队就犹如散养的鸭子般,四处抱头乱窜,当然不能说袁熙治军不行,主要是公孙瓒对袁绍的几番打击之下,从讨董到与公孙瓒对战,袁绍的老兵早已损失殆尽,袁谭、袁熙、袁尚三军大多都是刚招募不久的新兵,这些新兵突见埋伏还能坚持一会,已是不错了。 “呸”,陡坡上的吕布一见这袁熙的大军仅仅两轮打击就乱了阵脚,顿时脸色鄙夷地吐了一波口水,随即手中画戟猛然向下一挥,高声下令道:“全军冲杀!” “杀!”,众军闻令后,犹如打了鸡血,脸色激昂地向袁熙大军冲去。 此刻吕布身后将士看着袁熙的士卒就犹如一堆堆奖励在等着自己去拿,此刻这些士卒不疯狂怎么对得起公孙瓒对有功将士的奖励,此刻大汉之内对于各路诸侯麾下军队来说,公孙瓒对将士的福利是最高的。 公孙瓒除了早期掠夺外族而设立基金商会外,对自己的士兵以及扫荡境外国家的势力们都有完善的奖励制度,只要你从军满三年就会给你配一个媳妇,有的是大汉的良家好女孩,但这些都是自愿的。 如果士兵成亲之时,基金商会直接赏赐男女双方从数十到数百、数千不定的银两,银两的具体数量完全是要看将士的军功。 无论是对大汉之外,还是国内,只要军功者越高,赏赐的也越丰盛,如果你从军三年内,还没讨到老婆,那好,女人这件事会由基金商会负责从鲜卑或匈奴异族劫掠分配,但丑美就全凭个人运气了,除非你军功很高可以自主选择。 有这些福利在,公孙瓒麾下的士卒一个个犹如嗷嗷直叫的小老虎,士气极其强横,莫说打袁熙一个伏击,即便是正面对决,吕布自信凭借义父公孙瓒手中这些精锐,几个冲杀下也能打的袁熙找不到东南西北。 此刻的袁熙也是被揍蒙了,当年他占据青州之时何等的意气风发,但今日感觉自己的麾下与公孙瓒的精兵对垒,就犹如幼儿与巨人之间在拼杀。 第九十九章 兄弟相见(感谢大家支持) 出生不久的羔羊能耐得住猛虎的几次攻击?此刻的袁熙亲眼看着自己的大军就是犹如被一群猛虎逐渐地蚕食着,而且还是在压抑许久的虎王刺激下。 吕布之勇,袁熙大军之中何人能敌?吕布神威盖世,加之方天画戟与赤兔马两项顶级配置在,更增添其凶威,吕布一马当先,两万精锐之士紧随其后,一个洞穿下就将袁熙大军的阵型冲杀得支离破碎,加之前一阵箭羽的打击下,整个战场上的袁军一时之间哭爹喊娘,惨叫声、混乱踩踏声不绝于耳。 当日露半圆,夕阳快要落山时,二个时辰的伏击战终是接近尾声,袁熙在亲兵的奋力保护下几欲突围,但很快又被吕布击退,如此反复数次,袁熙也看出吕布是想生擒自己。 “吾愿意投降!”见此,袁熙高声喝道。 倒不是袁熙缺少骨气,只是看着自己的士卒一个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眼见自己已是难以突出包围,为了减轻心中的负罪感,他不想这些无辜的士卒跟随自己一同送死,最后他不甘心地将配剑高高举起。 “好,汝却是比袁谭那厮强很多!”吕布闻之袁熙因为部下无辜战死而投降,他收回之前鄙夷的目光,对袁熙满意地点了点头。 同时不光嘴上说袁熙比袁谭强的多,实则心中也对袁谭很是复杂,主要徒然在公孙瓒这里多了一个兄弟。 吕布总有一种失落感,有心与袁谭比一下,徒然发现袁谭是要家世有家世,要名声?人家是大汉第一世家袁氏的长子,最主要的是袁谭一生除了一个亲爹是十八镇诸侯盟主袁绍外,另一个是当朝大将军,而反观自己认了三次爹,虽是一爹更比一爹强,但徒然这个爹多了一个义子,吕布心中终究不是滋味。 在吕布惆怅而叹息时,随着主将袁熙举剑投降后,整个战场上的袁军也开始陆续放下手中兵器集中地走到一起,规矩地蹲在地上等待吕布大军的纳降。 吕布押解着投降的袁熙,存剩的一万八千余降卒与公孙瓒汇合后,公孙瓒命随军大将张合负责接收这一万八千余众的俘虏,而后命吕布继续率军二万即刻前去占领袁熙的邹平。 “诺!” 闻令后的吕布虽是脸上表现得极为淡定,但心中却是大喜过望,这一刻的吕布犹如撒开缰绳的野马,心中畅快着,自己终于可以肆意地攻城掠地了。 虽说离开后的吕布自我感觉表现得不是很明显,但公孙瓒拥有双重记忆,直觉一直以来就优于常人,自是能感觉出他的不同,但吕布只要还忠于自己,他就不会过多干预,仅仅只是每次吕布临走时他都会极其严肃地叮嘱吕布不可擅动百姓的一针一线。 待吕布离开不久后,从心事中退出来的公孙瓒,摇了摇头,嘴角噙着笑,对着身后的典韦说道:“恶来,去将袁绍的二公子押来!” “诺!” “汝等二人将袁熙小儿押来”,来得帅帐外,典韦随即对驻守在外的亲卫下令道。 “诺!” “为何这吕布看吾的眼光好像不一样?” “还有那句和自己是兄弟情谊,是什么意思?” “为何吾与三弟被俘还不见大哥的踪迹?” 前往公孙瓒的帅帐的一路上,袁熙犹如着了魔一般,双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着。 “快走!”,公孙瓒的亲卫见这袁熙像丢了魂一样,胡思乱语,一路之上走走停停的,亲卫一边推搡着袁熙,一边怒道:“小子,汝能不能走快些,吾主如若开心,尚且能饶汝一命,汝此时还念叨着汝的大哥,如不是吾主看在汝大哥投诚的面子上,吾主早就将汝砍了!” “嗯?” “嗯个屁,快走!” “不走,汝的意思是不是说袁谭反叛了?”公孙瓒亲卫喝唳声登时让浑浑噩噩的袁谭炸醒,一连串的谜题好像也有些眉目,当即直接蹲下犟嘴道:“汝等刚才为何说大将军看在吾大哥的面子上?” “小子,汝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快起来去见大将军,如若不听,吾可真动手了!” “大哥,这小子就是欠揍”,另一名亲卫见这袁熙耍驴不走,顿时有些怒意。 作为大哥的亲卫倒是极为会办事,见此先是对另一名亲卫使了一下眼色,意思是暂时这位还动不得,随后向蹲在地上的袁熙直言了当地说道:“某猜到汝心理疑惑什么了,告诉汝也无妨,汝大哥袁谭已投吾主,并认下吾主为义父,汝大哥也是个人物,吾主乃当朝大将军,折算下来,汝袁家倒是抱上一条粗腿!” “什么?不可能,吾大哥怎会投降,更不可能轻易认……他人为父!”实则袁谭想说认贼做父,但徒然想道自己还深在公孙瓒的大营,随即急忙改口。 “哼,大哥休要和这货墨迹,直接拖走吧,估计一会儿主公该等急了!” “好”,两人一看这袁熙赖着不走,只好不顾袁熙的反抗,一人架起一只胳膊便径直前往公孙瓒的帅帐。 袁熙被两名虎背熊腰的亲卫架入帅帐后,公孙瓒摆了摆手,二人闻见后便将袁熙扔在地上,而后迅速退去。 在侍卫离开后,心中满是疑惑与伤痕的袁熙缓缓抬头打量了一下公孙瓒大帐内的环境,除了颇具威严端坐在帅位的公孙瓒外,其身后屹立着一位凶威不次于吕布的大将,另外还有两位文官模样的谋士站在其右侧,而再往下看去时,袁熙的瞳孔不禁一缩,而后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脱口惊呼道:“大哥?” “咳!”袁谭未想兄弟二人如此之快就已相见,心中即尴尬,又是有些发虚,尤其是袁熙那仿若嗜人的目光,顿时让袁谭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大哥,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弃父降贼了吗?”这一刻的袁熙感觉自己有些不认识袁谭了,这还是自己那个从小玩到大的大哥吗?虽然因为世子之争,兄弟之间已有隔阂,但自始至终袁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哥会认公孙瓒为父,这一刻袁熙感觉世界都不再是明朗的,一切都仿佛增添一层面纱,人心让他难以看透。 “袁熙小儿,汝是不服吗?还是嫌吾主当不得汝哥的义父?”,在袁谭刚想说点什么时,典韦怎能压住自己的暴脾气,见这袁熙居然如此未把自己的主公放在眼里,自是不能忍得,当即又怒骂道:“某劝汝最好识趣点,快快跪下认父,反正大将军现在已有两个儿子了,也就不再差汝一个!” 闻听典韦的爆喝后,莫说袁熙的反应,就是公孙瓒都被典韦的粗口给震住了。 第一百章 谋士之间的较量 “哈哈,想让吾认贼做父?当真可笑!”袁熙被典韦逼得怒极反笑,恍然从地上站起,束发四散,恍如疯癫。 “主公,莫不是这厮疯了?居然敢在您的帐内撒泼”,公孙瓒身后的典韦见此扣了一下自己粗大的鼻孔,有些萌呆地问道。 公孙瓒本想拷问一下袁熙,但被典韦这么一搅合,事情明显变味了,公孙瓒心情颇为复杂地下令道:“好了,莫要胡闹了,令人先将其押下去吧!” “诺!” “来人,将这厮拖下去,暂且看押,先饿他几顿,让他好生记住目无尊长的下场!” 典韦刚刚喝令完,帐门便轰然进入两名力士,而后在袁熙莫名的大笑中将其往外拖走,待袁熙刚拖至门口时,辕门外一骑快马疾速向营内赶来。 “急报……” “八百里急报……” 正常营内除军官和公孙瓒特殊下令外是禁止骑马的,但有紧急情报的游骑可以允许骑马通行,辕门小将确认报信人的身份外,当即打开辕门,信使不敢耽搁,策马直奔公孙瓒的帅帐。 “报……” “许昌曹操亲率七万精兵讨伐青州,现已将青州首府临淄包围!” “什么?”公孙瓒待游骑将信报呈给他时,心中猛然一惊,霍然从座位上站起,脸色瞬时阴沉得仿若将要滴出水来,疾声大骂道:“好一个曹贼,居然敢虎口夺食!” “不好,并州危矣!”正在公孙瓒大骂曹操不是个东西时,荀攸惊呼一声,登时更是让一向淡定自若的公孙瓒脸色巨变。 “主公,这必是那郭奉孝的虚实之计!”荀氏的几位谋士都是颇有大局眼光的。 当听闻曹操居然率七万将士出兵青州,他便想到了,郭嘉等人必是出了奇招,随即向公孙瓒躬身说道:“公主,这必是郭嘉的虚实之计,看着是主伐袁绍,但很有可能并州已是主战场,如今看来,当初的奇袭之计也被郭嘉等人所识破,某最担心的是赵云的大军会遭遇郭嘉的埋伏,现在就看荀彧那面怎么应对了!” “公达的意思是这曹操会出两路兵马?一路去并州,一路伐青州,而且这两路兵马都有可能是真的?”公孙瓒也是第一次体会顶级谋士之间的交手,不禁感觉到每一步都是暗藏杀机。 荀攸又闻思片刻后,总感觉这里面还有自己遗漏的,但一时着急还是没有想出来,但心中为公孙瓒规划的整体战略不能变,当即向公孙瓒劝谏道:“主公至少还要将青州的一半据在手中,如若不然,曹操必会堵住主公南下之路!” “文和先生有何破解之法?还请先生教吾”,越严峻的形势越不能慌张,这是公孙瓒一直告诫自己的,当下他压下心中的震惊,面色又回到从前,从容不迫地应对来自曹操的危机。 贾诩面对困境,眼中精光闪烁,抚髯寻思片刻,施礼道:“吾为主公献上一力降十会!” “哦?”公孙瓒眼中疑惑,心道这是什么计策。 在公孙瓒的不解下,贾诩来到公孙瓒身侧,俯身贴耳道:“主公,此计的前提还需如此…如此这般……” “好,好,妙,文和先生此计当是一条破局之策!”公孙瓒听着贾诩的计策,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向帐外下令道。 “来人!” “末将在!” “令大军即刻撤退,全军退回临淄驻守,责令吕布暂停攻打邹平,即刻前来与吾大军汇合!” “诺!” 公孙瓒率大军刚一撤退,被包围的袁尚只觉得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但片刻后,便有人传信给袁尚,袁尚急忙打开信件,一看居然是从首府临淄发出的求救信,当下袁尚心中登时一沉,双手拿着竹简,越看双手越用力,眼睛之中冒着腥红仿若嗜血的目光。 “曹贼,吾与汝之仇不共戴天!”袁尚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仰天怒骂。 袁尚身侧的审配待袁尚怒将竹简扔下后,他急忙捡起,当看到信中内容心下也是一惊,当下顾不得太多了,慌忙向袁尚谏言道:“三公子,速速派兵回援临淄吧,如若主公主母被曹操所擒……”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来。 当下,袁尚命大军放弃城池,同时命青州之内凡是能调度的兵力都向临淄城池方向集结。 临淄城的刺史府中,曹操与许攸盘膝而坐,中间小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菜肴,煮好的清酒冒着淼淼清气,曹操开怀大笑着,双手握紧青铜杯,向着许攸敬道:“哈哈,吾曾有奉孝,今又喜得子远,当真幸哉!” “哈哈,子远虽说不敢与郭祭酒比拼,但自诩天下难有与吾比肩之人!”许攸闻言后喜不自禁地自夸道。 “哈哈,子远之才,孟德自是知晓”,曹操虽说面上与之大笑称赞,但实则心中对许攸此人已是开始微微有些不喜,但他隐藏得相当老辣,任凭一般人难以看破。 “孟德兄,吾帮汝如今得到这临淄,已是相当于拿下青州的一半之地,不知孟德兄准备如何谢吾啊?”许攸此人的性格就是过于自傲与贪念太重,眼见自己已将青州拿下大半了,这曹操是不是也该给点好处了吧。 “子远莫急”,曹操安慰道。 而后左手拿杯,右手环袖“滋溜”的喝口小酒后,又试探地向许攸问道:“子远,日后汝为青州刺史如何?” 此刻的许攸还未醉,虽说他自恃才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对曹操此人还是有了解的,毕竟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听到曹操试探的话语后,他的心中微微一惊,想到这曹操的猜疑之心很强,不能应下,当即许攸急忙答道:“孟德兄说笑了,某不喜管理,只需拿下青州后,多给某一些钱财或者良田即可!” “哈哈,子远啊,子远,汝这贪念真得收一收,也就是某曹孟德与汝是故交,但若换一个人,必会要了汝的脑袋!”曹操一见这许攸还算识趣,暂且看看再说,当即转移了话题。 酒桌上的曹操、许攸两人你“滋溜”一下,我“滋溜”一下,那是喝的好不畅快,眼看两个人已是喝了快有一个时辰,随即,两人便各自回府休息。 自曹操在许攸谏言下,挥军打入青州后,有内应在,曹操很轻松地就进入临淄城中,并迅速占领了袁绍的刺史府,只是袁绍病情较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此时还不知自己的地盘已经被公孙瓒与曹操占领了。 “嗯?好熟悉的气味”,如今喝醉的曹操,想找人聊聊,不觉顺着在鼻尖缭绕的熟女气味就来到袁绍的卧房外。 只是曹操刚来到袁绍的房间门前,就被一闪娇弱而又骨感的影像给迷住了,那熟透的黄桃味更让曹操血脉喷张。 “美人,美人……”人妻曹怎能忍住心中的燥热,当即唯恐害怕惊扰了美人,语气温柔地轻呼着。 门前的刘夫人本是刚刚服侍袁绍入睡,但自己又难以入眠,思虑着曹军占领了临淄会如何对待他们袁氏,不觉心中苦闷,想来到卧房门口散散心,但未想曹操的出现着实把她吓得犹如惊兔。 “汝是谁?” 第一百零一章 曹操逃跑(谢谢寡人大大) 刘夫人终是未逃出曹操的魔掌,久经沙场的曹操对人妻有着特殊的偏好,刘夫人开始还且激烈地反抗,但在曹操的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满心委屈的刘夫人只能欲迎还拒地默默承受着曹操的烈烈征伐。 “啊……”曹操猛烈的驰骋,迷离地嘶吼着。 “叮,咚……”此刻曹操是在偏房强行上的刘夫人,本是昏睡过去的袁绍此刻惊醒过来,听着偏房传出的阵阵绮靡娇羞之音,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而且比之他作战时更加激昂。 “呼呼……”袁绍虚弱地喘着粗气,侧起身来转头向床下爬去,只听得“啪叽”一声,掉落到地上的袁绍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整个人如天旋地转的倒在地上。 “主公……” 闻声后的袁绍努力地睁开双眼,入眼一看居然是被自己贬罚的吕翔、吕旷二将。 却说吕翔、吕旷当日与守护并州城池的郝昭误杀互拼,使得袁绍痛失并州门户太原县后,大怒的袁绍当即将吕翔、吕旷贬罚为普通士卒,而后袁绍一路大败,最后昏迷不醒,二兄弟只能哀叹自己命运不好,只待袁绍早日醒来,但孰知仅仅数日之后,青州的局势急转直下,先是公孙瓒大兵压境,今日操又是趁机来袭,二兄弟自然不敢直面硬钢曹操,而是偷偷地躲起来。 此刻已是深夜,趁机与还忠于袁绍的旧部还有跟从的士族队伍,从城内反击曹操的入城大军。 “吾封…汝二人…率军…诛…杀曹操此贼!”袁绍目瞪双眼,艰难说出陆陆续续的话语后,便再次气得昏睡过去。 偏房中的曹操在吕翔、吕旷二人冲进袁绍卧室之中后,他就已从床榻上惊醒过来,曹操历来就对周围的环境拥有警惕之心,当刚疑惑自己的内心为何砰砰直跳,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时,一阵阵激烈的厮杀声骤然从卧室外面响起,霍然间,偏房的窗户外战火映天,恍若白昼。 “主公,大事不好,临淄内的士族联合袁绍的旧部反叛,现在城中已然大乱!”正在曹操惊惧如此莫名的变化之时,许褚乍然率军冲入,也顾不得曹操与刘夫人的尴尬场景,还未等曹操穿好衣服,便与一众亲兵保护着曹操往外走去。 “曹操休走,吾乃袁绍帐下吕翔是也!”曹操刚出门外,吕翔与吕旷二兄弟也与一众亲兵护着袁绍从主卧之中走出。 “汝等保护主公先走”,两军怒视相对,许褚安排亲卫先行保护退出府内,而他则带兵阻击吕翔、吕旷二将。 “杀!”吕翔、吕旷同时喝令一声,两对人马之间大战一触即发。 曹操此刻被一百多亲兵拱卫着,再经过一通厮杀,曹操颇为狼狈地跑出刺史府外,嗖嗖的凉风灌入下身,不禁让曹操浑身一阵哆嗦,亲兵见此,慌忙找了一件衣服为其披挂在身。 “报……” 正在曹操“哆哆嗦嗦”地与护卫前去与自己的大军汇合时,一声急报令曹操停下脚步。 “报主公,袁尚率五万精兵在有内应的配合下,已是杀进城来,乐进与夏侯惇将军正在奋力御敌!” “什么?”曹操闻之登时一惊,神色很是不解地怒喝道:“袁尚小儿不是被公孙瓒围困在乐安了吗?” “报……” 曹操正在疑惑不解之时,又来一声急报,这次曹操直接将扶着自己的亲兵推开,疾声怒道:“又是哪面的急报?速速道来!” “主公,青州临淄四面突然涌现出大量的部队,同时那些投降的郡城均是开始反抗起来,已有很多被占领的城池反被袁绍的旧部夺取!” “活捉曹操……” “持曹操首级者赏万金……” “杀啊!” 此刻的曹操有一种十面楚歌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的喊叫声,已是距离他越来越近,其麾下的亲军闻声后,更是急忙地将曹操围起来,迅速向城门方向奔去。 临淄的城池从内到外已是乱成一团,曹操入临淄后,自以为胜券在握,但却精子上头,入城后未对城中作出像样的防守措施,如此内外夹击之下,曹操的士兵精锐程度即便较之袁绍的新兵强之数倍也抗不住如此猛烈的意外之袭。 曹操在亲兵奋力劈杀下,终是与自己的大军逐渐汇合,并来到临淄城外,望着被汹汹战火烧灼的临淄城,曹操既后悔又愤怒,但眼前自己的处境将会更加危机,不由心中一沉。 “主公先撤吧,末将前去抵挡追兵!”曹操麾下的夏侯尚锵然上前一步,躬身抱拳请命道。 “尚儿……”曹操见夏侯尚请愿前去御敌,这明显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曹操心中不忍,刚准备再考虑考虑之时。 “曹贼留下命来……” 来自临淄四面八方的怒吼声急遽传来,这次不待曹操应对之际,从城中杀出的许褚、乐进等人急忙护着曹操快速撤退。 “曹操帐下夏侯尚在此,想追吾主,除非从某的身上踏过去!” 夏侯尚转头看了一眼被众军保护的曹操已然离去,他的眼中没有恐惧,而是满目的决然之色。 “杀!”曹操的家族确实都是忠义之士,当夏侯尚见曹操撤退后,当即拔出配剑,直指追杀过来的袁军,而后策马疾进,一剑便将冲上前来的小将斩于马下。 “喝!”夏侯尚身后七千精兵闻令后,同时爆喝一声,呈现尖锥形状与夏侯尚脸色决绝地阻击着袁军一波又一波的冲锋。 “尚儿……”曹操被众军护卫着,隐隐看到夏侯尚坚定地守护着防线而为自己的逃离争取时间,曹操只觉心中一痛,口中竭斯底里地嘶吼着,想要将夏侯尚叫回。 但现实的战场是无情的,一波又一波从青州四处涌现出的军队伏击着曹操退去的大军,眼看来时七万大军已然快要折损三万,众将士不禁加速掩护着曹操撤回豫州。 只是撤退的这些人还未发现,虽说袁军不追击了,但却有一人手持画戟,跨骑赤兔马亲率二万铁骑遥遥地咬着曹操的踪迹。 临淄城的不远处,骏马之上的公孙瓒看着战火熏天的临淄城池,心中既对贾诩与荀攸的能力钦佩不已,又感觉老天格外地眷恋自己,麾下每次计谋实施后都能超出自己的想象。 所谓一力降十会就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无用的,贾诩出此计策就是放袁尚回归临淄,令曹操与袁尚互撕,而后公孙瓒率军出击,并直追曹操到豫州,引得郭嘉等人为曹操设计的计谋不攻自破。 除非这些人都是疯子,不顾曹操势力中心豫州,非要拿下公孙瓒的并州或者冀州。 第一百零二章 袁谭、袁熙、袁尚 曹操从临淄撤退后,袁尚重新夺得青州首府的控制权,在覆灭城内抵抗的残兵后,袁尚急忙跑入刺史府中,当进入刺史府中看到遍地的尸首,袁尚心中顿时为之慌恐。 “父亲、母亲,尚儿回来了……”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 “……” 袁尚站在刺史府中央,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焦虑的内心仿若坠入万丈深渊,脸色绝望地哭喊着。 “公子,主公还在,吾等已将主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了!”正在袁尚焦虑惶恐之时,吕翔从远处跑来,走到袁尚身前,喘着粗气,躬身禀报着。 袁尚闻之一喜,急迫道:“吾父在哪,速速带吾前去!” “诺!” 待二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宅院时,只见宅院的四周,布满了层层保护袁绍的精兵,本是心中极度忧虑的袁尚,这一刻不禁感觉舒缓了许多。 待二人来至袁绍的落点处,吕翔对着守卫的士卒喝令道:“三公子到来,尔等还不快快行礼!” “不必了,吾父在哪里?” “吾为将军引路!” 此时的袁尚心中急切,哪有心情挑剔礼节,当即随着守卫士兵向院内走去。 “父亲……” 当袁尚步入院中看到脸色惨白的袁绍瘫倒在简易的木床上时,眼中的热泪情不自地喷涌而出,而后快速地跑到袁绍身侧,抱着袁绍嗷嚎大哭。 “尚儿…可将曹贼诛杀…了吗?” “父亲,孩儿无能,叫那曹贼逃掉了……”袁尚见自己父亲非要杀这曹操,还以为是背后偷袭临淄的原因,此时他还并未往深处想。 “可恨…不杀此贼…吾死不瞑目!” 袁尚感觉今日自己的父亲情绪有些不对,即便是公孙瓒,自己的父亲都没有这么大恨意,不明所以的他有些困惑地看向缩在一旁的母亲。 之前袁尚的注意力都放在袁绍的身上,此刻一见害怕的缩在一旁的母亲,心中为之一疼,恍然离开袁绍的身侧,伸手想要抱住自己的母亲,给以安慰。 “尚儿,汝不要过来!”只是袁尚刚走至他的母亲刘夫人身前,满是泪痕的母亲却对他有意闪躲着,同时轻声喝止了他前倾的动作。 袁尚见刘夫人如此,霎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母子连心,母亲的委屈,他的心中更加难受了,轻声地安慰道:“母亲,曹贼已被孩儿杀跑了,母亲不必担心!” “休要提那淫贼!!” 袁尚被母亲刘夫人竭力的嘶吼声吓得他险些跳起,看着母亲恍若入疯的情绪,袁尚的心中霎时惊怒不已。 “曹贼!”此刻的袁尚再傻也明白咋回事了,当即咬牙大骂一声,提了提手中配剑,转身便走出宅院。 双眼暴睁的袁尚走到刺史府门前时,当即命令麾下各部将士来此集合。 只是在他刚下令不久,便徒然从城门传出阵阵厮杀声,已处于愤怒之中的袁尚即惊又怒,心道曹操汝还敢回来,随即提剑率军杀奔城门方向。 “报……” “将军,河北公孙瓒已率军打入城中了,兄弟们刚刚不久前经过激烈的厮杀,现在已是快抵挡不住了,请将军速速派兵救援!” “什么?”袁尚本以为是曹操复返,未想是公孙瓒杀将进来,脸色顿时露出复杂的神色,而后无奈地看向身侧的审配。 “公子,降了公孙瓒吧,如今想要报仇,只有靠此人了”,审配觉得这几天的经历好像一场噩梦,他的抵抗之心已经彻底崩塌了,前有夺妻之恨的曹操,今有步步紧逼的公孙瓒,审配觉得无论从名声还是做事上,公孙瓒都要比曹操强太多,当即向袁尚继续劝谏道:“公子投降公孙瓒吧,吾已为其备好一件礼物,吾相信他必会为袁氏报仇的,同时公子如还想保住袁氏……”下面的话审配还没想好怎么说。 “正南先生怎么不说了?投降公孙瓒如何保全袁氏还请先生教吾!”袁尚此刻已是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眼看公孙瓒到来,袁家必是朝不保夕了,如果连袁氏都无法保全,何谈与曹操报仇。 审配能怎么说,他此时已经想好,待袁氏投降公孙瓒,并为袁家安排好后事,他就准备自刎于江北,因为他审配一生只忠于一主。 “也许大公子做的是对的”,审配仰天长叹道。 袁尚不敢置信地看着审配,迟疑地问道:“正南先生的意思,是让吾也去认那公孙瓒为义父?” “袁氏一族的去留全在几位公子的一念之间了”,审配未强迫,而是叹语一声让袁尚自己去抉择。 审配的一声叹息却让袁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正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城门那面的厮杀声却是越传越近,当即,袁尚咬了咬牙,仿佛下定决心般,自语叹息道:“当年勾践能够卧薪尝胆,吾今日认这公孙瓒做父又有何不可!” 袁尚下定决心后,立即命自己的大军放下武器,而后自己率领众军来至公孙瓒的军前,两军于刺史府门前相遇。 见袁尚的大军放下抵抗,骑在白马之上的公孙瓒缓缓策马来至大军前面,刚欲霸气侧漏地想表达几句时,对面袁尚接下来的举动惊得他在骏马之上的身躯微微一晃。 “青州牧袁绍之子袁尚叩拜大将军,今日袁氏愿以公孙世家为主,青州袁尚拜见伯圭义父大人!” 袁尚躬身,低下头,真诚地说完此话后,缓缓俯首趴在地上,只是被左袖档住的手掌已是紧紧握成拳头,而撑地的右手则是紧紧抓住剑身,来缓解心中的惶恐与压抑! “哈哈,好,恭喜主公又是喜得一子”,见公孙瓒未回复,典韦却是嘿嘿笑道。 随军押解的袁熙此刻见袁尚也认公孙瓒为父,心中更加不解了,急忙在军中喝道:“三弟,汝怎么也和大哥一样?” “袁熙小儿,汝真是好不识趣,莫不是以为吾典韦的长戟不利呼?汝的两个兄弟都已认吾主为父,汝还在这多有不服,信不信吾今日将汝的袁氏一族灭了?” 袁谭一见典韦发怒,心中惶恐,今日的袁氏可非从前了,有道‘汝为刀俎,吾为鱼肉’,现在的袁氏已明显就是待剁的鲤鱼,可能今日的公孙瓒微微摆手,整个袁绍这一脉就将覆灭于此,当即慌忙地跪下求饶道:“义父大人还且息怒,吾二弟自小被母亲惯坏了,说话口无遮拦,义父您莫要见怪!” “汝呢?”典韦双目爆睁地盯着袁熙呵斥道。 袁熙一见袁谭为其求情,袁尚给自己使眼色,心中很多疑惑只能过后再问了,但眼前他也看出来,袁氏的命脉完全就在公孙瓒的手上了,当下乖乖的跪地道:“袁绍之子袁熙拜见义父大人!” 第一百零三章 郭嘉之谋 青州之败,曹操惊吓过度,回到豫州后,对搔首弄姿的妻妾视若不见,就是晚上做梦,还会时常想起当日被临淄大军包围的场景,更重要的是他最看好的下一代领军帅才夏侯尚在他回豫两日来一直杳无音讯,是生是死暂时还不得而知。 进攻青州,曹操率军七万折损近乎过半,未占到地盘不说,反倒让公孙瓒捡了便宜,正待曹操愁思之时,又一道惊讯让他心神不宁,那就是公孙瓒麾下的吕布居然徒然率军出现在豫州境内,此刻的曹操犹如惊弓之鸟,心中惴惴不安地命人将程昱叫来。 盏茶功夫后,程昱前来,曹操当即忧心地问道:“仲德,汝说这公孙瓒怎会如此难缠?奉孝此计是否能成?” “主公,奉孝的计策自是算无遗漏,主公还且宽心,只要此计能成功,主公便可拥有与公孙瓒对抗的实力!”,程昱见曹操已是惊吓得过于草木皆兵,急忙向他安慰道。 “哎,吾自是相信奉孝的能力,但吾青州之败他还未知,这……”,曹操心知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要耐心等待,同时又派人传命给乐进、曹真二将,命二人率军抵住吕布的来袭。 此刻远在并州的郭嘉还未得知曹操已从青州败出,郭嘉之才当世鲜有敌手,在赵云率军袭击司隶时,郭嘉就已提前算到,郭嘉算的是人心,他的策乃是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的基础上实施的,荀彧与荀攸叔侄为公孙瓒谋划的攻略,他先一步推测出,而后再根据公孙瓒的策略,兵出奇谋。 因此在赵云顺军偷袭司隶之地时,郭嘉命司隶全境除洛阳布置重兵外,其他外围的各郡象征性的抵抗即可,因此赵云一路破竹,仅仅三日便连下司隶外围二十余座城镇,赵云终究还是太年轻,虽是发现进攻的太顺利了,心中感觉到危机,但最终还是落入了郭嘉的圈套,如不是每日与荀彧有书信往来,被荀彧发现司隶的不同寻常后,赵云的五万大军险些全部葬送在司隶境内,但即使最后突出重围,出征时的五万将士也折损了近乎一半以上。 在赵云兵败后,郭嘉又是顺势掩杀,荀彧当即派出徐晃接应,但郭嘉又是先一步在中间派军截击,一番打击之下,一身是胆的赵云奋力拼杀,终是再次突破郭嘉的包围圈,最终与徐晃汇合,当然这其中还是赵云的忠义武勇让郭嘉心生了爱才之心,不然赵云真有可能命送郭嘉之手。 赵云与徐晃二军汇合后,点兵一番,发现两人原有的将近八万大军,现在只剩三万余人,赵云与徐晃自知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当下二将急忙请示军师荀彧,荀彧也看出了郭嘉的恐怖之处,当即命大军放开并州外围,死守并州首府太原。 “呜呜呜……” “杀啊……” “……” 嘹亮而又澎湃的战鼓声与攻城的惨烈厮杀声在太原的城上城下响彻不停,赵云、徐晃二人轮番率兵在城墙上抵御着曹军一番又一番不要命的攻击。 “文若,吾为何感觉这曹军好像有什么阴谋?”,田丰看着城下的曹军发了疯一样,一波不停一波又起地攻击着太原城池,这让田丰心中胆颤心惊的同时又多了一丝疑虑,倒不是说田丰怕了曹军,而是这种不计伤亡的攻击太不寻常了。 “这郭嘉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此刻的荀彧与田丰一样都感觉曹军的异动,心中一直在思索着郭嘉的出发点在哪里,但一直没有头绪。 并州的战事焦灼着,但按照曹军这种攻击势头,即便太原城池坚固,恐也难以挡住曹军的全力攻击。 另一头刚刚占领的公孙瓒得到并州即将失守的消息后,心中也是非常紧张,这曹操大有与自己在并州决一死战的感觉,初始他还想要派兵支援,但是贾诩一直苦苦劝谏,言说郭嘉之谋不在并州,这使得公孙瓒心中也开始有些担忧,而且他最近的眼皮又开始狂跳起来,心中的危机感愈来愈强。 既然不在并州,而青州又被自己占领,那么与自己能够接壤的只有兖州与冀州了,想到这里公孙瓒忽然灵光一闪,当即向贾诩惊呼道:“文若,吾感觉这郭奉孝算计的定是冀州!” 闻言后的贾诩,朦胧的双眼为之一亮,嘴里轻喃着:“冀州…冀州……” “主公一语中的,郭嘉应当是在谋划冀州!”贾诩越想越激动,心中徐徐将郭嘉之计贯穿,略一思忖,贾诩抚髯微微一笑,随即先是夸赞一声公孙瓒,而后与之讲解道:“主公,吾猜测郭嘉是想直捣龙庭!” “哦”,公孙瓒心中也有些明悟了,而后他便继续听着贾诩娓娓说道:“郭嘉先用虚实之计,曹操进攻青州的不过是虚晃一枪,主要是为了先让我军将主战场放在青州,但可笑的是曹操因图刘夫人之美,引得袁绍旧部与袁尚攻入青州临淄,最终让曹操丧失了青州的主动权!” “文和所言甚是!” 贾诩见公孙瓒频频点头,心中为自己的主公能够倾听良言而为之兴奋,讲解起来也更加卖力了许多,而后又是缓缓说道:“曹操败逃青州,此时只能算是破开了郭嘉计谋的第一层,并州之战已是郭嘉看重的第二环,如若并州我军前去支援,只能从冀州调兵,而张辽与严纲的二万大军便是现在能调的兵力了,但如若二将率军前去,冀州必然空虚,吾猜测兖州之内必是藏着另一股兵力,以待偷袭冀州做着准备!” 听到此,公孙瓒已然逐渐明白了曹操与郭嘉的意图之所在,但还是有些疑惑地向贾诩询问道:“那这么说讨伐袁绍之时,吾派张辽与严纲率领二万精兵威压兖州,所以才引得曹军隐藏的兵力迟迟没有出现?” “吾还未算出这股兵力的实际情况,但其目标必是冀州,如若这股兵力进入邺城,那对主公……”贾诩未把话说满,但他相信公孙瓒已能明白其意,因为这邺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除了公孙瓒的家世,还有一众文武官员的家属在,就更别提还有个大汉天子了。 “来人,速速命人传信给张辽、严纲二将,命他二人即刻返回冀州,如若冀州但凡出现丝毫差池,二人提头来见!” 现在公孙瓒只能把宝压在张辽与严纲身上了,同时他又命人传信给进入豫州的吕布,下令吕布率军猛攻豫州的曹操来缓解并州与冀州的压力,而他自己则是留下张合与荀攸率二万精兵与袁绍投降过来的数万士兵整编后驻扎在临淄。 自己则是亲率三万余将士与袁绍和其家属等人疾速回援冀州。 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相遇(求票和收藏) 公孙瓒率军回援冀州以防曹操突袭冀州之时,张辽与严纲此刻还未收到公孙瓒令他二人回守冀州的消息。 从最初张辽、严纲二人与公孙瓒与贾诩、荀攸等人定计后,便率军二万前往冀州与兖州交界处来迷惑曹操,为公孙瓒进攻司隶与青州减轻压力,但二人此时还不知道,青州、并州的局势已不是公孙瓒与麾下谋士定计的那般。 二人都是公孙瓒最看重领军的将领,严纲自是不必多说,公孙瓒起兵时的原班人马,而张辽虽说是后起之秀,但张辽入得公孙瓒阵营后,指挥数场漂亮的大战下来,公孙瓒麾下将领自是开始对张辽刮目相看,因此自从张辽加入公孙瓒的势力后,公孙瓒就对张辽赞赏有加并一直委以重任,其他众将士也都打心底佩服他,未有怨言。 “张将军,主公只是单纯的叫吾等迷惑曹军,这……”严纲初始的时候与张辽前往兖州边界,一路之上高谈阔论,好不快哉,但十数天过去,严纲就感觉到这也无聊了,十多天来未有寸进怎能对得起他‘诈城小孙武’的称号,因此最近总是叹息两人无事干等也不是办法。 “严将军还需暂且忍耐,主公的意图吾等还未知,怎可擅自出击?”其实张辽也对此有些郁闷,但作为领军主将就要以遵纪为主,公孙瓒治军之严,张辽自是不敢触其霉头。 严纲自是从并州诈城之后就尝到了施展阴谋诡计的甜头,回冀后,更是每日熟读兵书,如鬼谷子、孙武、吴起等人所着的兵法军略让他反复品读,即使是夜晚也会秉灯夜读,此时的严纲俨然已是深谙诈城一道,因此这些天来每日都会去蛊惑着张辽用计进攻兖州。 开始的时候张辽自是不允,但实则张辽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历史上的张辽敢率八百轻骑夜袭孙权的营寨,打出的名声令江东小儿听到张辽的名字都不敢啼哭,可见张辽也是一位拥有冒险精神的虎将。 “张将军,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当日主公虽说让吾等迷惑曹军,但并未说不允许吾等可以择机攻打兖州啊”,严纲一向会察言观色,见张辽意动,当下继续苦劝道。 “嗯,汝说的倒是有理,吾再考虑考虑”,张辽闻思片刻后,眼中精芒闪过,看向脸上自信满满的严纲说道:“进攻兖州,严将军有何高见,不妨先与吾说来!” “还是诈城之计!”严纲很是自信地回道。 “哦?”,张辽见严纲一副羽扇纶巾,大有一扇子下去樯橹灰飞烟灭的模样,心中更为坚定了想要试试严纲的计策的想法,当即向严纲说道:“还且详细道来,如若能成,吾这个主将必将全力配合汝!” “让全军将士换上吾准备好的曹军甲胄,然后佯装是青州败逃的如此…如此…” “汝怎么知道主公青州已打的曹军败逃?” “吾自是不知,但将军想想,吾等都不知道,兖州的曹军就能知道吗?” “倒也是…………” 张辽听着严纲的计策,嘴角微微抽搐着,当严纲说完,恍然大悟的张辽倒是对严纲另眼相待了,随即大喜道:“好,就依严将军的办法行事!” 两人计谋定下,张辽当即命大军全部换上严纲带的甲胄,当然严纲不可能拥有二万人马的曹军甲胄,在离开冀州时,也仅仅只是凑齐曹军二千黑色鳞片的铠甲,旋即张辽与严纲商量一番,命大军当中身披二百曹军铠甲的士兵在前,大军两侧也站的是披着曹军铠甲士兵,并令大军佯装惨败的模样,同时一杆黑色的绣着“渊”字的残破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而后徐徐向兖州挺近。 二人虽是自诩算无遗策,但假的自是难免有漏洞,而严纲更是喜不自胜地畅想着稍后诈开兖州的城池的情景。 张辽与严纲定计后,第一个准备攻击的城池便是兖州的门户范县,范县的地域相较兖州的其他县城更加辽阔,已是延伸到冀州的边界上,俨然是一县占两州。 在距离范县的五十里处,除张辽与严纲这支佯装曹军败退的残军外,突兀间又在此处徒然诡异地出现了另外一股黑压压的曹军人马,这股身披重甲的兵马与公孙瓒之前见到的兵马都不一样,虽说是只有八千骁骑,但其军阵中散发出来的强盛气势却犹如嗜血的吞天猛兽,如若非与大汉之中的劲旅一较高下的话,估计只有公孙瓒的亲军白马义从才能与之比肩,即便是先登营与陷阵营也是谦逊一筹,主要区别还是在重金砸入的装备上。 没错,这就是曹操的三千精骑与五千虎豹骑,这些人马各个都是精神饱满,身材魁梧精悍,每人都是手持一柄厚重的斩马刀,同时后背斜挎着箭篓,远远望去便知这些骁骑必是以一敌十的精锐之士,而且如若主将指挥得当,甚至能发挥出以一敌百的战力。 这些曹军的统兵将领则是夏侯惇与虎豹营首领曹纯二将,二人从豫州出发,经通兖州,直奔冀州,二将一路之上走的都是偏僻小路,主要任务就是攻击公孙瓒的腹地冀州邺城,并州、青州都是吸引公孙瓒的假战场,一举击溃公孙瓒的核心邺城才是郭嘉的最终目的。 “将军,那面就是范县了,过了范县就是冀州平原,到时进入冀州平原腹地,吾八千骁骑必将杀得公孙麾下小儿哭爹喊娘!”曹纯凌厉的目光遥望着山坡下的范县,颇为豪迈地与身侧并行的夏侯惇说道。 “纯弟不可冒进,吾等还需小心行事,主公在吾等临行前特意交代过,这公孙瓒非袁绍、袁术之流可比!” “喏,大哥所言极是,子和知道错了!”,曹家以及与之有姻亲关系的夏侯氏的家教都很严厉,历来的教育让此刻的曹纯也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骄纵了,当即摆好认错的态度向夏侯惇抱拳施礼。 夏侯惇闻见如此,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曹纯能戒骄戒躁,砥砺前行的表现感到非常欣慰,刚欲再对其教育一番时,一行军形散乱的残兵徒然出现在他的眼中。 “嗯?怎么会有曹军?”夏侯惇眼中为之一愣,心道:“此地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自家人马?而且好像还是溃败下来的”。 “纯弟,汝看看那是不是吾自家的部队?”夏侯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遂让低着头认错的曹纯辨认一下。 曹纯急忙抬头看向下方,此刻也是颇为疑惑,看着那杆“渊”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迟疑地道:“这是妙才的部下?” “妙才的部属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夏侯惇总感觉坡下的队伍透漏着诡异,刚准备命大军埋伏起来,静观其变时,曹纯的一声爆喝令夏侯惇暗道:“不好!” “下面的可是妙才兄长的人马?” 曹纯徒然的一声爆喝,莫说夏侯惇有种不妙的感觉,就是坡下的张辽与严纲也被这突兀的喝问声给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这范县怎么会出现如此精锐的曹军?”严纲慌忙稳住马上的身躯,曹军的出现着实把他吓得不轻,眼中满是疑惑的看着军中主将张辽。 张辽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变化给震到了,先是让自己稳住心神,同时暗中向亲兵摆手,命大军做好曹军突袭的准备。 第一百零五章 虎豹营(求推荐与收藏) 两军奇迹般的相遇是双方主将都始料未及的,下方的主将张辽还好一些,能看出对面意图不明的曹军必是来者不善,而陡坡上的夏侯惇却是琢磨不定,下方的军队看着像是自家人马,但这些人的漏洞却是太多了,一时之间两军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般,天地为之一静,只闻得冷风吹过的“飒飒”声。 在沉寂的气氛中,曹纯最先打破静默,看着对面的自家人马未回话,当即继续喝道:“速速叫吾大兄出来回话!” “张将军,有些不妙啊,对面的主将应该是夏侯渊的兄弟”,严纲一看曹纯逼问己方,自知是难以瞒过对面了,心想当下该如何应对。 严纲能想到的,对面的曹军夏侯惇也看出这股势力明显不对劲了,当即向曹纯说道:“纯第,这还不是妙才的军马,这么久未见主将妙才,还有就是主公的青州与并州人马怎么可能溃逃到冀州与兖州的边界处?” 严纲与张辽对视一眼,见张辽微微颔首,知道此刻已是无法再隐藏下去,严纲当即率先语出惊人地吓唬道:“哈哈,告诉汝也无妨,吾乃公孙瓒帐下严纲是也,汝等主公曹操已被吾主十万大军包围,现在汝等老家豫州已是岌岌可危,吾劝尔等快快下马投降!” 正在曹纯准备再试探一番时,一声爆喝徒然传来,令夏侯惇、曹纯二人脸色一变。 “严纲?”夏侯惇闻之顿时脸色阴沉,并州一战,严纲‘诈城小孙武’的称号被郭图通过丐帮的势力传遍天下,夏侯惇自是也有耳闻,有道是‘人的命,树的影’,甭管严纲是否名副其实,但当听到严纲报上自己响当当的名号后,夏侯惇霎时吃惊不已。 “呸,大兄,这厮的名声定是吹出来的,吾曹纯就不信这个邪,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这,吾也敢斩他!”,善战的曹纯一向不耻于用计,自是不惧严纲的名号,当即向夏侯惇抱拳请命道:“大兄,你在后面率六千弟兄为某掠阵,吾率二千虎豹骑击破他的大军!” 夏侯惇也看出今日不能善了,虽说严纲的话未必可信,但对严纲的恐吓他心里也是起了疑心,“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自己主公曹操真被公孙瓒包围,那么此刻只有尽快击溃对面突兀出现的公孙大军了,然后迅速挥军直扑邺城,可以来一个围魏救赵!” 夏侯惇心中定计,随后对曹纯下令道:“子合吾与汝三千虎豹骑,先行试探下对方的实力,但切记不可冲动冒进!” “诺!” 闻令后的曹纯的眼中迸现出锐利的光芒,俯视着下方的张辽大军,霎时右手竖起配剑向身后的虎豹营喝令道: “虎豹骑听令!” “喝!”三千虎豹轰然爆喝一声,整齐划一,而后齐刷刷地瞬时将厚重的斩马刀举过肩部,眼中闪烁着汹汹战意。 脸色冷峻的曹纯仿佛在为三千虎豹骑凝聚着战意,当一阵朔风拂过,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曹纯猛然拔出配剑,赫然向山下一挥,爆喝道:“杀!” “杀!!!” 曹纯一声令下,当即率先策马冲出,三千虎豹骑闻令而动,三千战马卷起的一阵阵沙尘,使得不怎么明朗的天际更加昏沉起来。 下方的主将张辽凌厉的双眸感知到对面的曹军必是百战精兵,顿时让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燃烧了起来,战意高昂地将手中三尖刀向天际一耸。 “全军列阵!” “哗!”张辽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麾下二万精锐大军为之一肃,五千弓箭手瞬时齐步来至阵前,一万长枪兵在中,五千铁骑压后。 “杀!”当见曹纯率领的虎豹骑只有百步之遥时,张辽忽的将三尖刀向下一挥。 五千准备就绪的弓箭手霎时将右手松开,“嗡嗡嗡”的箭弦声在军阵中列列炸响。 “咻咻咻……” 一阵阵声势浩大的箭羽袭至,向前冲锋的虎豹骑非常熟练地将身子伏在马背上,拖着战刀砥砺前行。 “叮叮叮……”的箭矢掉落到铠甲上的声音豁然响起,张辽急遽向来敌看去,只见曹纯的虎豹骑在一轮五千支弓箭的打击之下,虎豹骑仅仅只有数十人落马。 这时莫说张辽心中震惊,就是严纲也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心中惊呼道:“这大汉内居然还有另外一支重金打造的白马义从!” 虽说张辽震惊对方的军队强悍程度当世难以罕见,但遇强则强不正是一个武将毕生追求的目标吗?看着越来越近的虎豹营,主将张辽霎时虎目爆睁,提刀喝道:“长枪兵上前!” “杀!”一万长枪精锐闻令肃然上前,高昂地爆喝一声,而后极速俯下身躯,半蹲在地上,在虎豹营快要近身时,猛地将长枪斜上抖出。 “噗……” “铛……” 两军相撞之时,天地为之一震,两军对拼之间恍若一股狂风扫过,大量的鲜血豁然飘散,有战马的,也有士兵的,惨重断臂、兵戈铁马肆意横飞,虎豹营的重击凿入,让张辽的一万长枪军阵为之一晃,虽说这一万人有很多是从幽州开始招募的老兵,但面对异常骁勇的虎豹骑还是略逊一筹,如果再加上装备上的差距,那张辽的大军精锐程度要比虎豹营落后了很多。 “曹贼,纳命来!” 张辽爆喝一声,虎目之中一缕冷芒闪过,双腿怒夹战马,扬起手中三尖刀直奔虎豹骑的主将曹纯。 “杀!”善战的曹纯自是不肯相让,亦是纵马与之对拼,二将之间你来我往在纷乱的军阵之间纵横拼杀。 张辽与曹纯武力看似是在伯仲之间,实则张辽的武力却是更盛一筹,如果百十回合后,张辽自信必能将曹纯斩于马下,但战场的形式却不容乐观,面对战力优胜己方大军数倍的虎豹营,自己麾下将士已然难堪重负,虽是众军拼命抵抗,但还是被仅仅三千虎豹营杀得连连后退,此刻的张辽只能一边分心着与曹纯对战,一边思考如何尽快退敌。 “三千虎豹就如此恐怖,那曹军身后的夏侯惇大队人马如果再冲杀下来该当如何?虽说自己现在也有一万人马没有入阵,但即便是与之对拼,最后惨败的也肯定是自己。” 张辽如是想到! 第一百零六章 义之所至,永生相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形同虚设,公孙瓒施加给曹操的,这一刻曹军反而也将这股压力施加在张辽与严纲身上。 看着一个个无力抵抗的将士们不甘的倒在血泊里,严纲瞋目而视,暗恨自己的无能而连累众军,如不是自己蛊惑张辽进攻兖州,也不会陷大军于濒危之中。 “张将军,汝率兄弟们先走,吾来抵御曹军”,严纲怒喝一声,提剑直刺与张辽交战的曹纯。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张辽怎肯轻易放弃自己的兄弟,但上方有些意动的夏侯惇即将冲杀过来,那时对自己的二万大军来说必是灭顶之灾,本身地势上就不占优势,如若想抵住这股骁勇善战的曹军铁骑还需借靠城池之力。 张辽还在迟疑之时,严纲猛然一剑将曹纯与张辽的兵器挑开,而后横入二人之间,向着张辽急迫的请求道:“快走,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入冀州,如有来世吾在报主公的知遇之恩……” 想着公孙瓒一年来的变化,以往的苛责已然不见,对待下属爱护有加,时常责令自己要严于律己,想道那句甘愿赴死的誓言,严纲不禁仰天长啸:“义之所至、吾愿永生相随!” “杀” 此时的严纲受此誓言激励,内心仿佛在这一刻升华,爆喝一声后,义无反顾的向曹纯杀将过去。 “义之所至、吾等永生相随!” 严纲麾下二百亲兵都是公孙瓒时期的老兵,虽未加入到白马义从之中,但他们的情义却是永生同在,赫然见到严纲奋不顾身的冲杀上前,这些永世跟随的兄弟又怎能贪生怕死,当即严纲麾下的二百亲兵在这一刻仿佛凝聚成一缕勇猛直前的剑芒,径直的向虎豹营反冲过去。 愿与严纲同生共死的二百亲兵视死如归的气势豁然间点燃了整个战场,上方的夏侯惇见此,心中一惊,心道:“这将是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刻,能否击溃眼前的公孙大军就看自己的最后一击了!”,当即夏侯惇爆睁虎目,战意激昂的挺起长枪,喝令:“全军冲杀!”,随即一马当先,亲率五千铁骑直扑张辽的二万大军。 “义之所至,吾愿永生相随!” “义之所至,吾愿永生相随!” “义之所至,吾愿永生相随!” 整个战场上本已经有些步入颓势的张辽麾下大军,在闻听到二百将士的留世壮语后,突然之间,低落的士气为之一振,这一刻两万大军仿佛将此句壮言当做一首用无数敌人的鲜血而谱写出来战歌,嘹亮的怒啸声震荡在天地间,这一刻的二万大军犹如一股视死如归而流落在外的浪子,他们心中只有信念,那就是击溃对面的曹军,回到冀州,继续陪伴着自己的主公征战天下。 如若从高空遥望,战场之上虽是曹军还是占据上风,但从气势上来说,张辽的二万大军却是极速爬升着。 “好一招破斧沉舟!”夏侯惇感受着张辽大军愈发猛烈的反击,心中顿时为之一震。 夏侯惇看着整个战场上犹如脱胎换骨的张辽大军,完全是被严纲的豪言壮语给带动的,心中感慨:“这严纲心计果然恐怖如斯,居然能在战力如此悬殊之下发起绝地反击”,当即他心中发狠,提枪直奔严纲,此刻夏侯惇手中抖动的长枪犹如一条弯曲的毒蛇,数道“嘶嘶”撕裂空气的破空声徒然从严纲左侧传来,正在与曹纯交战的严纲不备之下,夏侯惇的长枪径直地刺入了严纲的肋骨中。 夏侯惇感觉自己情急之下偷袭有些无耻,当即猛然拔出长枪,并未立刻再次去击杀严纲。 “噗呲!”得一声拔枪后,严纲侧骨一抹鲜血喷出,严纲侧头瞠目怒视着袭击自己的夏侯惇,而后左手捂住伤口,右手持剑直射天际,咬紧牙关,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但这时的严纲好似毫无痛觉,依然竭力地仰天喊道:“兄弟们,义之所至,主公在等吾凯旋!” 这一刻的曹纯看夏侯惇居然还在乎道义,不禁为之着急,心中暗感这严纲的蛊惑力太强,不能给其活路,当即提刀便向严纲斩去。 “大将军帐下张文远在此,休伤吾兄弟!” 张辽即被严纲的大义给感动了,也被整个战场的气氛给感染了,心中已经明悟:“此战已是无路可退,唯有死战一途,同时整个战场的中心已不再是两军的战力,两军现在比拼的则是军心,后退者必将重伤甚至覆灭,而自己这面严纲是坚决不能战死的,即便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严纲这个能够燃烧起大军汹汹战意的军魂” 此刻的严纲都未想到,他居然成为了两军争夺的重点,只是一方想要他的脑袋,而另一方则是拼命保卫这个另大军发挥出数倍战力的灵魂人物。 一时之间,整个战场从最开始的一边倒,渐渐变成张辽大军偶尔的反击,再到此刻的两军居然拼的不相上下,当然战死的张辽大军还是要比曹军多得多,但即使面对死亡,即使明知抵抗下去就是战死,这些将士也毫无惧意,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义之所至,甘愿相随!” “壮哉!”张辽怒喝一声,一人力拼夏侯惇与曹纯二人,麾下大军从此未退一步,一个被曹军斩杀,另一个即刻补上,就这样也不知道是一个时辰,还是仿佛是一天过去,奋力抵御夏侯惇与曹纯二将的张辽已是满身血迹斑斑,每次拼杀都是震的口吐鲜血,但终是未退一步。 而张辽身后的大军经过与虎豹骑长时间的拼杀,原有的二万人数已然凄惨的拼至到五千余人,而夏侯惇与曹纯的五千虎豹营与三千精骑此刻也折损过半,从最初的八千锐减到此刻的三千八百余人。 这时双方拼的已是耐力了,两军从白昼厮杀到苍穹闪烁着漫天繁星,两军均是已经疲惫不堪,夏侯惇此刻也被张辽与严纲二人的拼命抵抗给惊住了。 这可是五千虎豹骑外加三千精骑,其中砸入重金可是能够一支五万甚至十万的步兵劲旅,但今日却栽倒在这区区两万人的手中,更何况这可是平原,曹军还是从高处冲下的,这一刻的夏侯惇已然升起了撤离之心,虽说他有信心能将对面二万大军全部剿灭,但自身恐怕能够活着回到豫州的将士也不会超过千人。 第一百零七章 负荆请罪 东汉末年,近乎拥据三洲之地的曹操与河北霸主公孙瓒的第一场交锋伴随着曹操败青以及夏侯惇退回豫州而结束。 河北霸主公孙瓒与当世顶级诸侯曹操将近半个月的大战,二人基本上是两败俱伤,从军队方面来说,公孙瓒折损相对要高一些,并州的兵马损失数量近乎达到八成,整个并州拥有大约十万的大军,此刻仅仅剩下二万不到,除开郝昭的一万驻守边关外,并州的首府太原此战过后存活下来的将士只有八千余人,而且大多数都是有伤在身。 曹营谋士郭嘉当收到曹操败退青州,并随后得知夏侯惇与曹纯偷袭冀州误碰张辽大军无功而返后,不禁仰天长叹,时运不公。 身处并州的郭嘉对比曹操与公孙瓒两边的态势,让他闻思许久,最终想到此刻还不是与公孙瓒决一死战的时刻,因此无奈之下,命曹军徐徐退出并州。 郭嘉与曹洪率军回到豫州看到曹操因自己精心打造的虎豹骑损失惨重而卧病在床后,郭嘉有心劝说,但却发现无言以对,主要这次的失败完全是从进攻青州的曹操这里先崩盘的,只能言语上尽量给以安慰。 曹操如此悲痛,河北冀州的公孙瓒就更加难过了,虽说整体战略上,自己这面还是占了优势,毕竟拿下了整个青州,但公孙瓒却没有一点喜悦之心,主要将士们的损失太严重了,虽说他现在已是雄踞幽、冀、并、青,四州之地,但兵力却出现了严重漏缺。 冀州的将军府中,与曹操一样,各自舔着伤口的公孙瓒受此沉重的打击,已是连续发烧数日,将军府上下人心惶惶,惴惴不安,整个将军府也相较于以往更加森严了几分,任何人若无通传,严禁踏入公孙瓒的房间百步,如有违令者,立斩不赦! 此刻,伤心过度的公孙瓒横卧在床上,额头上敷着温水拧干的湿巾,嘴里“乌拉乌拉”地哀叹着,经过几天的修养,公孙瓒的脸上已经渐渐恢复了不少血色,在他生病卧床的这段时间,八位夫人轮流守护。 今日正是新娶的夫人甄宓在床边陪伴,此时侧坐在床边的甄宓百感交集,手上端着一碗稀粥,心疼地看着满是忧伤的公孙瓒,轻声地安慰道:“夫君起来喝口粥吧,战场胜败乃是兵家常有之事,切不可因此损坏了身子!” 甄宓左手拿粥,右手鼓励地握紧了公孙瓒布满老茧的手掌,看到自己夫君这幅模样,甄宓心中满是担忧。 “夫君应振奋起来,大丈夫在世失败是难免的,知错能改,才是尤为难得!” “知耻而后勇,方位人雄!” “哎,还是宓儿最为懂事,宓儿之言,吾心甚慰,如果每个人都能像宓儿一样,吾还有何忧虑?” 公孙瓒听到夫人甄宓的苦劝,心中的抑郁之感不觉减轻了许多,但此次的重创的伤口太大了,这让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公孙瓒真的难以接受。 甄宓听闻公孙瓒的夸赞并没有露出开心的神色,而是颇为理性地劝说道:“夫君,切莫如此乱说,在夫君生病期间,几位姐姐也是日夜精心伺候着,宓儿能做的还不如几位姐姐,而且不光姐姐们如此,夫君的麾下官员也是时常探望。” “哎,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今生有宓儿,吾真是幸甚!”看着冰清玉洁的甄宓能够如此识大体,回起话来谦卑有序,公孙瓒不禁暗自感叹有生之年能得如此红颜,真不枉自已在这个时代白走一遭,当即把放在自己手心当中微凉的小手握的更紧一些。 甄宓见到公孙瓒炙热的目光望着自己,肌肤如雪的粉腮上不禁泛起一抹嫣红,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慌忙低下头去,害羞地想抽出被握紧的小手,但并未得呈。 “夫君身体还在康复期间,不可过度用力”,甄宓娇羞地说完,心中有些坐立不安地想要起身。 见甄宓这么惊慌地想要离开,心中知晓甄宓是担心自己的身子,随即不再挑逗甄宓,而是用右手轻轻拍了拍了甄宓的手背,嘴角噙笑道:“宓儿莫怕,夫君又不是大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闻言后的甄宓小嘴一嘟,撒娇地道:“夫君就是一只大老虎,而且还是一只非常好色的大老虎!” “哈哈,夫君是老虎了,那汝是什么?待吃的小绵羊吗?”公孙瓒让甄宓可爱的表情给逗得开怀大笑,郁闷的心虽说并未一扫而光,但却感觉浑身凝聚起不少力气。 “宓儿,夫君饿了!” 公孙瓒话音刚落,便闻听空腹许久的肚子传出“咕噜噜……”的声音,甄宓见此嫣然一笑,一边拿起粥碗轻柔地喂到公孙瓒的嘴边,一边非常开心地嬉笑道:“宓儿好开心,夫君终于知道饿了,夫君一定要多吃点,身体才能尽快恢复过来。” “好,就听宓儿的……” 公孙瓒这面身体快速的恢复着,但其麾下的严纲与张辽却难以从失败中走出,虽说二将以一万七千人的牺牲换来了冀州的平安,并且也是重挫了曹操的虎豹骑的偷袭,如若真算起功过来,二将已然可以功过相抵了,并且已是功大于过。 但一向打的都是顺风仗的严纲却不是这么想,如不是自己非要逞能,自以为熟读了月余的兵法就自视甚高,也不会陷二万大军于绝地,最后致一万七千余将士客死他乡,越想严纲越委屈,每日只有醉酒来麻痹自己。 严纲如此,主将张辽面对战损的一万余众的兄弟亦是心中悲切,虽说严纲有错,但自己作为主将更是难辞其咎,随即脱掉外衣,光着膀子,背负着一篓荆条,来至公孙瓒的大将军府门外,昂首跪立,向自己主公负荆请罪。 张辽的举动令并州的各路将士闻之大感自己有愧于主公,当即换调回来的徐晃、赵云二将亦是同张辽一样,背带竹条,三人一排跪在将军府外,等候自己的主公能够降罚于已,这样能让三人的内心好受些。 本是醉心麻痹自己的严纲闻之后,心下觉得自己这样不光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们,更是对不起自己主公的教导,当即也同三人一样,跪在大将军府门外。 公孙瓒麾下四名大将下跪于将军府前的事情犹如旋风一般迅速在冀州邺城之内刮起,不由得快速引起邺城之内的百官注意,就是邺城的百姓们也是快速向将军府奔涌,这一门四大将负荆请罪的盛况可是百世难得一见,有好事的,有喜欢讲评书的,也有想看大将军怎么惩处四将的都聚集到将军府外,等待公孙瓒的决断。 第一百零八章 凝聚民心 张辽、赵云、严纲、徐晃等四将负荆请罪一事,将军府的护卫快速地报给了刚刚从悲痛阴影中走出来的公孙瓒,当他得知四人跪在府外向自己请罪时,心中甚感欣慰,说明几人能够清醒地认知自己。 “不足而奋进,弥差距惟自强,当是一名帅将之才该有的领悟”,当即公孙瓒便准备出府对四人进行一番告诫。 公孙瓒在甄宓的搀扶下,刚走出房门时,贾诩与沮授却是联诀而来,二人见公孙瓒脸上的气色恢复的不错,心中的担忧渐缓了许多,随即二人顺势向公孙瓒躬身施礼。 “主公!” 公孙瓒乎见二人前来后,轻轻点了点头,以示回礼,而后沉吟了一下,肃然道:“文和、正南二位先生来此,是为外面四将说情?” “正是,吾二人正为此事前来”,沮授见公孙瓒已知二人的来意,当即先是踏前一步躬身劝谏道:“主公,吾认为主公暂且不宜惩处四人,虽说并州之败子龙将军责任最大,但在最后子龙与徐晃二位将军紧守太原,并未让郭嘉之谋得逞,因此某建议主公此次就莫要惩处了,四人暂且就功过相抵吧!” “吾与正南大人意见一致,此次不光赵云、徐晃无过,张辽与严纲两位将军虽说未按主公计划行事,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并且二人也算误打误撞破坏了曹操偷袭邺城的计划,让曹操的致命一击胎死腹中,当为万幸!” “如若让这只异常骁勇善战的曹军涌入冀州,后果将不堪设想!” 见沮授与贾诩极力地为自己麾下四将求情,公孙瓒心中明悟,这二人是怕自己伤了将士们的心,与曹操此战可谓是一场惨胜,虽说多得了一州,但损失的兵力却是难以估量的,因此公孙瓒向贾诩、沮授二人微微点头说道:“二位先生的苦心,吾已心中有数,不如就与吾一同前往如何?” “诺!”二人躬身叩拜后,跟随公孙瓒向府外走去。 公孙瓒心里其实也没有想要怪罪赵云、张辽等人,如果换做自己作为大军主将,可能未必有他们做的更好,自己能有今日之成就,自是离不开这些忠义武将的誓死跟随,何况面对曹操这位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乱世枭雄,公孙瓒至少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警惕,这次如不是贾诩的苦劝,以及严纲的误打误撞,自己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伴随着一路上的思索,公孙瓒与身后的贾诩、沮授二人不知不觉间已来至将军府的门外,缓过神的公孙瓒看着将军府外一片片围过来的人群,脸色有些不自然,主要担心事情闹的太大,如果自己一个不好,弄出笑话来,可就大大地损坏了自己的名声,因为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郡城守将了,而是大汉之中手握重权的天下兵马大将军。 “末将见过主公!”跪在地上的四将抬头看见公孙瓒来至府前,先是抱拳行礼,而后四人面色惭愧,言语之中满是内疚地认罪道:“吾等有罪于主公,今日前来将军府前甘愿领罚!” “咳咳咳……”公孙瓒还未完全康复,眼见四员虎将面目憔悴,心中为之触动,不禁骤然急遽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担忧地说道:“快快起来,汝等吾视为兄弟,汝等怎可当众下跪,汝等无过,吾不会怪罪!” “主公!”四人顿时眼圈泛红,而公孙瓒急促的喘息片刻后,继续说道:“此战之过在吾,让吾河北数万儿郎马革裹尸,吾心伤痛,但天下奸佞之贼一日不除,大汉的黎民百姓就难以安逸的过上好日子。” “义之所至,汝等之下皆为吾的兄弟,今日他们为国战死,吾自难以苟活,但深感吾大汉千万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乱世之中,吾愿在有生之年扫除乱世,还吾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义之所至,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这一刻府前的文臣武将,邺城百姓都被悲伤中的公孙瓒从内心吐露出的豪言壮语所感动,而知者皆有感触,不知是谁先带头仰天自叹,而后瞬间带动了府前的人群。 “义之所至,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义之所至,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义之所至,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此时的人群仿佛被洗脑了一般,眼中激动地望着那位即使有病在身,还屹立不倒的站在那里心系天下的公孙瓒,是他背负着大汉复兴的重担,是他率领麾下数万铁骑支撑着大厦将倾的大汉王朝。 将军府前,数万人纵声呐喊,场面蔚为壮观! 此刻公孙瓒身下四将,严纲感动的几欲泪奔,虎将张辽虎目泛红,赵云与徐晃二将亦是感同深受,目光直视前方的赵云紧紧攥紧拳头,心中犹如熊熊烈火在烧灼,徐晃也是被公孙瓒的话所带动,炙热的目光望着脸色蜡黄而憔悴的公孙瓒,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要用毕生之力辅佐主公他日君临天下。 而周围的将士与朝堂百官闻见公孙瓒积虑成疾,不光顾念自己的下属,还如此为将要倒下的大汉着想,心中即感动,又是为之难过,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定要做出一番功绩来报答为大汉殚思竭虑的公孙大人。 悠忽之间,公孙瓒在府前忠心为国,一心为民的事迹数天之间便传遍天下,无论是诸侯还是民间百姓都为公孙瓒的壮语所称赞,即使是对头曹操闻讯后,都连连自语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但被郭嘉、程昱等人连翻劝谏呵斥公孙瓒此人不可轻信,此人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醒神过来的曹操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暗叹这公孙瓒的语言太有魔力。 此刻冀州一座宅院内,经过数日的静养,重病在身的袁绍身体已是有所好转,当得知公孙瓒的事迹后,想到这公孙瓒对袁家可谓以德报怨,不光为自己驱逐曹操,还想让袁谭坐上青州刺史之位,更是命人全力救治自己,心中暗叹自己愧对于他,心中对公孙瓒的为人所拜服,喃喃叹息道:“难怪公孙瓒能如此民心,吾袁绍败的不冤!” 想到袁家自己这一脉随着自己的根基已无,袁氏一族入已然将要日落西山,日后若想恢复祖上荣光,只有抱紧当朝大将军公孙瓒这条粗腿了! 第一百零九章 郭图被贿赂 公孙瓒的一番煽情之语令麾下百官与领军将领深感惭愧,当消息被郭图等人传到汉献帝刘协的耳朵里时,更是夸赞公孙瓒真乃忠义之臣,当即下旨册封公孙瓒为当朝丞相。 但当旨意下达到公孙瓒的手中时,他却推迟不肯接受,言说:“自己只是尽一个臣子的微薄之力罢了,怎能因为一席话就提升自己的官职,如此下去日后自己有何颜面去督查百官!” 百官听闻之后,更是对其深感佩服,能面对官场高位而不受诱惑,真乃大汉开国百年以来第一人,麾下自然难免会有一些徇私舞弊之人,当听说此事后,不禁内心为之一触,日后做起事来也都收敛了许多,公孙瓒的几个州郡有他这样以身作则的主帅在,各州的官场都渐渐开始清明起来,但终究难免有浑水摸鱼之徒。 日光如梭,一晃数日过去,战后的余波逐渐散去,公孙瓒治下的四个州,数十座郡城都已渐渐开始走向正轨,招兵的招兵,整理物资辎重的开始逐渐收拢钱粮,但数场大战下来,公孙瓒的家底也几乎被掏空了。 “表哥……表哥……” 将军府中的公孙瓒正在为钱粮之事而发愁时,一道急迫又有些贱贱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正在苦思冥想如何获得钱粮的公孙瓒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忽的从椅子上站起。 郭图刚一入室,猛然见公孙瓒徒然站起,以为是自己又做错事了,当即颇为顺溜地跪倒在地,哭求道:“表哥饶命啊,图最近可是未做错事啊”。 公孙瓒一见郭图求饶的模样后,心中有些纳闷,这郭图貌似很怕自己,但之前不加以管教,这厮确实能折腾,随即公孙瓒对郭图鲜有的露出微笑,缓缓上前将跪在地上求饶的郭图扶起,而后尽量让郭图感受到亲切的语气说道:“公则贤弟,表哥对汝如何?” “表哥,图还是跪着答话吧?有事您说,莫要吓唬表弟了”,郭图一见公孙瓒如此热情,这真是百年难见啊,当即内心更加惶恐了,无论公孙瓒如何劝说就是不肯起来。 “汝确定要与吾跪着说话?” “嗯,表哥肯定有事让图去办,不然绝不会这么乐呵的与某回话的。” “你倒是越来越机灵了,居然能猜测出吾有事找你!” 郭图心想:“大哥,你这装也得装的像点啊”,郭图看着公孙瓒目中精光闪烁,心中更加惴惴不安,心想自己这便宜表哥肯定是有什么坏事让自己去办。 郭图心中诚惶诚恐,公孙瓒心中却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啊,这郭图不是来找自己的吗?自己好像过于急切了,随即板了板脸色,肃然叫道:“公则!” “额?”郭图闻声一愣,当即顺口回道:“表弟在!” “汝来找吾所为何事?” “哎呀,图居然把重要事情给忘记了”,郭图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当即谄媚一笑,向着公孙瓒细问道:“表哥,缺钱否?” “哦?”公孙瓒闻言眼睛一眯,心中一震,自己正为钱粮发愁,难道这厮连吾想什么都能猜得到,当即公孙瓒不露声色地回道:“汝先详细说来与吾听听”。 擅长钻营的郭图,对公孙瓒的性格摸的很透,此刻见公孙瓒虽是非常严肃,但自己话落之时,公孙瓒为之一动的眼神却让他捕捉到了,心中顿时为之一喜,而后笑呵呵地说道:“表哥俘获袁绍,可是俘获一座金山哪!” “嗯?”,郭图提到袁绍,公孙瓒霍然想起自己回到冀州数日后,还未想过怎么处理这个袁绍哪,此刻见郭图提起,公孙瓒也想听听郭图怎么说,随即正色道:“汝继续说来,吾该如何对待这个四世三公的袁绍?” “表哥,您现在想弄死袁绍,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袁绍的死并不能为表哥带来多大的利益,表哥何不许以袁家小利而补全自己?” “吾倒是未想好要否要将袁绍处死,毕竟他的三个儿子已是认吾做父,吾还是讲些情面的,只是这袁家毕竟传承百年,如若吾不将其处决,会不会?” 见公孙瓒是怕袁绍东山再起,郭图急忙劝解道:“表哥此言差矣,虽说袁家名声在外,但一年来被吾丐帮散播的已是臭名远扬,更何况其根基已被表哥拔除,图认为袁绍已不足为虑也。” 听完郭图的一席话,公孙瓒闻思片刻,虽说历史上袁绍将公孙瓒覆灭,但与之自己并未有深仇大恨,有的不过也就是诸侯之间的对弈罢了,何况能为一方诸侯,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想着日后三国人才何其凋零?才会让五胡趁机而入,天下汉人近乎被屠尽。 “图的意思是,表哥何不利用其士族的身份?”郭图见公孙瓒的表情是有些想通了,当即又向其劝谏道。 “汝是说,通过袁绍让大汉各州的士族们支持吾?” 听到郭图提到士族的时候,公孙瓒心中为之警惕,主要汉朝以来,国政基本都是被各州的门阀士族把持着,即使是到明朝也是党派纷争,而且每个朝代基本都会有士族的影子,这是每一个开国皇帝都很难绕开的软命题,即便是唐朝的李世民都难以破解这道难题,何况他一个不搞历史政治的现代人。 “这收了银子得办事啊,看来自己这便宜表哥算是认可自己的谏言了!” 此刻的郭图内心欢喜着,却没有发现公孙瓒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正待郭图以为自己的便宜表哥已被自己说服而喜不胜收之时,公孙瓒猛然怒喝一声:“郭图何在?” 郭图闻声后,喜悦的脸色登时布满惊色,见公孙瓒凌厉的目光望向自己,郭图感觉自己的脸色恍如刀割,当即惶恐地俯首回道:“图在!” “公则,现在开始,吾问汝话,汝一一作答,如若吾发现半点虚言,吾必严惩与汝!” 郭图此刻见公孙瓒是真的怒了,心中暗暗叫苦,“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但看到公孙瓒脸色越发阴沉,郭图急忙低下头,惶恐答道:“表哥请问,图定定会如实回答”。 公孙瓒见郭图害怕了,当即趁势喝问道:“今日汝来府上见吾,是谁指使的?” “是……” 郭图是了半天没有是出来,主要这收银子了,心中暗感焦急,但公孙瓒却未给他反应时间,见郭图吱吱呜呜的,随即向门外喝令道:“来人哪!” “表哥饶命,图这就说,是…是…袁…袁绍,他给吾钱了,让图来见表哥!” 第一百一十章 夜狼卫 郭图这次惨了,在将军府的一个角落里被惩处的,虽说这角落在将军府中较为偏僻,但他犹如狼嚎的凄厉惨叫声还是在将军府传出了许多风声。 通过公孙瓒的盘问,郭图最终如实的交代了前因后果,公孙瓒令杨刚前去查证,确实如郭图所说,袁绍想让郭图替自己美言几句,杨刚证实了其所言非虚,因此公孙瓒念在郭图对自己比较忠诚的份上,并未对其下死手,但其贪污一事却让公孙瓒暴怒不已,最后命侍卫将其拉到角落中重打三十军棍。 郭图被揍,自是有人拍手称快,如吕布、袁谭、袁熙、袁尚四人,这四人饱受着郭图的欺负,自从四人认亲之后,郭图就自恃公孙瓒表弟的身份,在几人面前耀武扬威,一口一个大侄子,那叫的是极为顺溜。 虽说有人因郭图被罚而拍案叫绝,但与郭图交好的人也有很多,如贾诩、田丰、荀攸等人闻之被罚的事情后都来替他求情,但当几人得知是因为郭图贪墨而引发公孙瓒的盛怒后,几人转头就说:“打的好,打的太轻了”,贾诩对郭图还是非常看好的,自是不希望看到郭图误入歧途,当即这次郭图挨打,他觉得公孙瓒已是罚的轻了。 这些人叫好也罢,求情也在情理之中,最让公孙瓒吃惊的是自己的八位夫人居然也来为郭图求情,同时邺城新建皇宫里的刘协亦是派人为郭图说情,这就更让公孙瓒心惊了,这货的影响力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当即公孙瓒命杨刚去暗中查访,这郭图是如何收拢人心的。 “主公,几位主母都受过郭图的小恩小惠,平时郭大人就命人大件小件的往将军府内送东西,有很多都是上等的稀世珍品……” 杨刚边说,脸上的冷汗也顺着脸颊滑下,主要这里面牵扯的太多了,他开始也不想全盘说出,但面对公孙瓒的盘问,他怎敢从中隐瞒,只有将探查的信息全盘托出,当陈述完毕后,杨刚不觉后背已是湿透了。 “除了吾的几位夫人,天子刘协外,还有谁接受过郭图的礼物?”公孙瓒的语气很平静,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但公孙瓒越是平静,杨刚心中的压力也是越大,因为他了解自家的主子了,如若发起狠来,绝不会拖泥带水的。 “除了几位夫人,与天子外,就只有贾诩、田丰二人收受过郭图的礼物!” “什么?娘舅与叔公二人也参与进来了?”自公孙瓒迎回天子后,田丰与贾诩劝说公孙瓒在公共称呼二人表字即可,在私下里,公孙瓒还是叫二人叔公与娘舅,此刻听闻两人都掺和进来,公孙瓒顿时坐不住了,腾的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望着杨刚,颇为严肃地确认道:“汝可确定他二人收受了郭图的贿赂?” “贿赂末将倒不敢说,主要是三人关系莫逆,很难查清是否有钱财往来,但今日某听说,贾诩与田丰对郭图狠厉地教育一番,同时不顾郭图的伤口,一向清明的田丰更是狠狠地朝着郭图的屁股多拍了几下,据说疼得郭图苦苦求饶”。 “宓儿他们吾去问话,汝最近就负责暗查郭图是否贿赂过他人,如果有,立刻来报,如果没有,此事就此作罢,日后休要再提!” “诺!”杨刚回答后,见公孙瓒面色有些疲惫地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即刻退下,杨刚随即缓缓退出将军府中。 “郭图啊,郭图,汝叫吾怎么办才好呢?”公孙瓒手中敲桌叹息着,郭图从前惹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涉及贿赂问题,他却不得不严办,虽说他心里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但是吏治清明乃是立国之本,如果自己的根子腐烂了,即便平定了天下各路诸侯,那么留给自己的也是一堆烂摊子,他不想做枭雄曹操,如若他得天下,他想要的不光是万民臣服,更是要打造一个另一个时代的日不落帝国。 公孙瓒在杨刚走后,寻思片刻,一个想法逐渐衍生出来,当即将侍卫传来道:“来人,传令田楷来见吾!” “诺!” 这一刻的公孙瓒想起历史上的锦衣卫这个组织,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组建一支忠诚自己专门监察麾下文武百官的组织。 倒不是说他不信任自己的麾下,主要是人的贪欲是可以无穷放大的,随着自己的势力壮大,难免下属就会变得骄纵起来,虽说他可以为下属作出榜样,但林子大了,自己难以照看到每一个角落,但如果能有一个组织为服务那就不一样了,那样相当于在自己的地域内多了一双眼睛,可以为自己监督百官。 历史上的袁绍开始一路顺风顺水,但占领四州之地后,反而渐渐没落了,这其中的内在关系,不能不让公孙瓒反躬自省。 “主公!”在公孙瓒深刻思索之时,田楷徐徐走入堂内。 见田楷到来后,躬身与自己施礼,公孙瓒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轻声问道:“吾让汝半年来一直在基层为官,汝是否有怨言?” “末将惶恐,末将深受主公知遇之恩,誓死追随,怎会有怨言?” “嗯,吾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予汝,希望汝不要让吾失望!” “主公请说,末将必将用心去办!” “好,吾欲成立一个特殊衙门,名字就叫‘夜狼卫’,汝可持吾铁令,除白马义从外,汝可在各军招募精锐武士,同时吾会从杨刚那里为汝调拨十八名游骑给汝作为根基。” “夜狼卫?这个衙门主要负责的是?”对公孙瓒说的这个衙门,田楷满是好奇,他初始以为是一个类似白马义从的护卫队,但转瞬听到公孙瓒说道给自己调十八名游骑,田楷就感觉这个部门有些神秘了。 虽说他只知这些游骑主要是打探情报,但其威名在大汉之内可能不显眼,但确让境外的国家闻风丧胆,尤其是近一年来,这些游骑将大量的情报提供给负责劫掠异族的基金商会,使得鲜卑、匈奴人口逐渐减少,尤其是大量女子的流失,让鲜卑与羌族、匈奴等对这些游骑充满着警惕与恐惧。 “对,就是‘夜狼卫’,汝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搜查大汉国内的一切情报,并且先从幽、冀、并、青这四州开始,给吾暗查这四州的官员,是否有苛刻待民,欺诈百姓,徇私舞弊,贪污奸佞之徒,如有这些人信息,汝及时上报,以后杨刚对外,汝就负责对内!” 第一百一十一章 袁绍拜府 随着夜狼卫的建立,公孙瓒身在邺城也能耳听八方了,每日都有一道道书信秘密地传输到他的手里,最让他欣慰的是田丰与贾诩二人并未收取贿赂,与郭图之间也是礼尚往来送些好茶、美酒罢了,当然还是有件让公孙瓒目瞪口呆的事,那就是郭图居然拍下了一位娇嫩的鲜卑佳丽送予贾诩,贾诩推脱一番,最后还是接受了。 当然有欣慰也会有愤怒,那就是在田楷暗中查询各级官员之时,还是发现不少徇私舞弊,欺公罔法,假公济私的罪恶之徒,当即公孙瓒将搜集的证据交予刚正不阿的沮授与田丰,责令二人严惩这些贪食民脂民膏的恶徒。 整整二个月时间内,大汉河北四州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一时之间,当朝百官闻声鹤唳,胆颤心惊,生怕一个不好自己便将人头落地,大量的贪官被屠宰,百姓闻之不由拍手称快,高喊公孙瓒为国为民,忠心义胆,当为大汉朝臣之典范。 公孙瓒治下的四州民心凝聚,看似欣欣向好,但各州的士族官员却是暗流涌动,百感交集,有心想推翻公孙瓒的把控,但面对他日渐强盛的威势,各州官员又不得不收起尾巴,生怕一个不好漏出把柄,弄得满族覆灭。 “主公,是时候去见一见公孙瓒了,如若再晚些,恐怕……”冀州、邺城袁绍府邸,屋内只有袁绍与审配二人,审配此刻正在躬身向袁绍劝谏着。 “正南,吾现在是进退维谷,去见难不见更难啊,吾被他俘获后,已是回到冀州数月,但公孙瓒好似忘了吾一般,想吾袁家日升月恒,传承百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今日吾却将落得苟活于世,仰人鼻息,吾终是不甘啊!” 见袁绍痛苦的哀伤模样,审配亦是心如刀绞,曾经蓬勃昌盛的袁家仅仅二年不到的时间,便被一个横空出世的公孙瓒踩在脚下,顾盼往昔,当年被大汉王朝十八镇诸侯尊称盟主的袁绍,当时是何等意气风发,何等傲然于天下,但那时候还仅仅偏居一偶的郡城太守公孙瓒已然成为大汉炙手可热、官居高位手握重权,让今日袁绍都不得不仰望的存在。 见还袁绍还在怀念当年,审配一心为主,自是不希望袁家在袁绍这一代没落,随即继续劝说道:“主公,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袁家已不同往日,主公今日不醒悟,袁家最终只能成为残留在历史长河的一粒尘土,吾观这公孙瓒横空出世绝非偶然,不到二年时间便已雄踞河北四州之地,大汉之内大半良臣虎将遍布其下,某曾经对此嗤之以鼻,但每每与之对垒之际都有一种无力可施的挫败感,即使比之曹操亦是更加令人难以琢磨。” “汝说的不错,吾却实小看了公孙瓒” “主公,妥协也是另外一种出路,正南希望您还要为三位公子的未来考虑考虑” “汝说日后这公孙瓒会不会登顶那个人人都朝思梦想的位子?” “如若如此,吾倒愿意再赌一次……” 这一刻的袁绍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想到自己前半生联合何进引董入京,欲从火中取栗,未想最后成也如此,败也如此,最后都难逃出公孙瓒的手中,根基败没了,妻子遭到曹贼凌辱,儿子为苟活于世而认人为父。 袁绍在某一刻心中仿佛下定了决心,在审配希冀的眼光中,脚下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地向邺城的将军府走去,审配看着那坚定而又萧条的背影,昂首望天,心中落泪,脸色决绝地叹息道:“主公,这一世正南只能就送你到这里了,若有来世,正南还愿追随!” 此刻来到将军府的袁绍还不知道一个影响其头半生的心腹,已是脸色决然地纵马向黄河北岸奔去,可能当他得知时无异于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刻钟,从袁府到公孙瓒的府邸,袁绍感觉自己仿佛走完了前半生一般,微风拂过,袁绍呼出一口浊气,心中的阴郁烟消云散,袁绍眼神坚毅,缓身迈步来得将军府前,抬头看着那府前匾额上极为耀眼,令人生畏的“大将军府”四个气势凌人的大字,袁绍不禁俯下向来高傲的头颅,躬身向门前侍卫施礼道:“汝南司空袁逢之子袁绍特此前来拜见大将军,还望将军代某向公孙将军通传一声!” “袁绍?”听到来报之人居然是曾经盛极一时的十八镇盟主袁绍,侍卫霎时心中一惊,不由得上下打量着眼前变得恭谦有礼的袁绍,心中啧啧的想道:“不像啊,曾经屹然于十八镇诸侯之上的袁盟主居然也有俯首拜访吾家主公的一天?” 府门的侍卫们闻声后,不禁更加挺起腰板,今日袁绍都要俯首称臣,他日之后,吾主天下何人不能收服?当即侍卫铿锵有力对袁绍说道:“袁大人稍等,吾这就为汝前去通传!” “报……” “袁绍前来拜见大将军……” 此刻的将军府大堂内,公孙瓒伏案而坐,正在批复着政务,在桌案的下首郭图跪在地上,脸上满是忏悔之色,身后的苏由、辛评战战兢兢地跪在郭图的后面。 郭图自发现大量的贪墨官员被查出后,心中惶惶不安,一看公孙瓒这是准备开始处理四州官场上的蛀虫了。 郭图开始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心想只是贪墨点小钱,并未作出欺压百姓之事,并且即使是收到的钱财,大部门都用来招收乞丐,但心中还是忐忑不安,随即他找到贾诩,当天就被贾诩一痛大骂,说其“糊涂!” 幡然惊醒的郭图立刻来到将军府中,当着公孙瓒的面一五一十的交代着收受了哪些人的好处,并把除开施舍出去的钱财,剩下的全部如数上缴。 公孙瓒见郭图主动交代,心中的愤怒减轻了许多,但其罪难免,公孙瓒已是准备将郭图、苏由、辛评丢到幽、并边境地区,但这厮好生哭嚎求饶,公孙瓒心中不忍,也想再观察一番,因此命几人长跪于此,先长长教训。 堂下郭图感觉自己的腿已是麻木的动弹不得,尤其是膝盖处的疼痛,令他冷汗直流,想要求饶,但当他偷偷瞄了一眼脸色严肃的公孙瓒,见其聚精会神地正在处理政务,不由抓耳挠腮,想求饶又不敢吱声,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门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声,听此,令他眼睛一凝。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袁绍称臣 侍卫通传后,公孙瓒也准备见见这个被自己晾在一边许久的袁氏之主,夕日恍若一座大山的十八镇诸侯盟主袁绍,当即命侍卫将袁绍带入堂中。 来得堂中的袁绍脸上并未升起任何异样之色,而是颇为平静的看了一眼桌案后的公孙瓒,这是二人第五次相见,但身份上却是日新月异。 此刻的袁绍心悦诚服地躬身下去,同时压低自己的头,如同下官拜见上官一般,甘愿地叩见道:“汝南袁绍,拜见公孙大将军!” 袁绍如此反常的举动,令空气凝滞,一丝疑芒从公孙瓒眼底一闪而过,在郭图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见得袁绍时,他并为动怒,反而哈哈大笑一声,语气颇为亲切与袁绍回道:“吾近日心中总是觉得将有喜事临近,原来是本初兄今日来见吾,因此才与吾心共鸣啊” “来人哪,速为袁大人看茶!” 公孙瓒一边向门外喝令道,一边急忙从案椅上起身,虎虎生威地来至袁绍身前,而后将大堂门前的袁绍扶起,颇为感慨的与之说道:“本初兄,快快起身,吾早日就想同本初兄好好畅谈一番,今日得此机会,真乃幸甚!” “下官诚恐!”袁绍本以为自己已是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毕竟自己是战败一方,日后袁氏还要仰他鼻息行事,连媳妇被凌辱,袁家已是声名狼藉,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低头的哪?但未想今日这公孙瓒的反应与自己预知的分外不同,不光未嘲笑自己,反而欲与自己拉近关系,袁绍内心是即难过又有些感动。 虽然说,明知道公孙瓒是在做样子,但若两人对调,自己肯定做不到像他这般灿然,这一刻的袁绍想起审配的话,“公孙瓒起于微末,二年时间便占据河北四州,其成功绝非偶然”,此时的袁绍不由更加坚定了下半生的信念,那就用袁家残余的威势,辅佐公孙瓒上位,来换取袁家能够继续传承下去。 “不知本初今日前来?”公孙瓒见这袁绍表情不似作假,心中不由啧啧称奇,一个人转变能这么大吗?而且还是一个向来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的大汉曾经鼎盛一时的诸侯盟主。 “下官亲见大将军一心为大汉扫除奸佞之臣,内心触动,特此下官愿献出一份薄礼,粮草百万担,黄金十万两,还望大人收下!” “哦?”公孙瓒初闻袁绍之言,脸上虽是面不改色,但心底却是已经掀起一片惊涛骇浪,虽说他还没有想通袁绍的来意,但其袁袁绍仅仅拿出的献礼就如此恐怖如斯,那如若借助袁绍在袁氏的地位?公孙瓒心中不停地盘算着。 堂中宁静,公孙瓒与袁绍的聊天对于郭图与苏由、辛评三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了,不说曾经的主子袁绍居然甘愿屈服于现在的主公公孙瓒,就是袁绍愿意拿出百万担粮草与十万两黄金来支持公孙瓒都令三人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袁绍见这公孙瓒未回话,心下略有忐忑,迟疑地说道:“如若大人感觉百万太少,本初愿意再献上三十万担!” “嘶……”闻听此言,郭图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公孙瓒神色依旧波澜不惊,不是他不回答,主要他也被震得晕晕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这袁氏能调动的钱财超出了他的预想,难怪历史上能两次聚齐数十万人马与曹操死磕。 见公孙瓒还未有回复,心想这公孙瓒果然深不可测,公孙瓒越不动,袁绍心中越发不安,当即咬了咬牙说道:“本初愿意再增加十万担,这十万担就当为吾儿认大人为义父的谢礼!” 这时候的郭图三人不光腿麻,脚麻,脑子也麻了,心想这袁绍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与此同时,作为当事人的公孙瓒已经有些感悟出袁绍的来意了,当即思忖一下,便与袁绍说道:“本初兄,吾希望汝能升任九卿之中的大司农一职如何?” 这大司农乃,袁绍见公孙瓒是准备把自己当做为其争霸天下的粮仓,心中苦闷一笑,但这不正是此行的目的吗?说明公孙瓒还是能看到袁氏的重要性,当即袁绍郑重地回道:“下官愿听公孙大人安排,日后袁家当以将军马首是瞻!” “也好”,公孙瓒微微一笑,自己心中的计划也将徐徐展开了。 袁绍又在公孙瓒这里畅谈了许久,之后公孙瓒命下人安排了酒宴,他又将贾诩、田丰、沮授、荀攸等人叫来,与袁绍频繁敬酒,并向麾下谋士诉说,明天自己就准备联合袁绍上书天子,令袁绍升任大司农职位,为公孙瓒日后提供稳定后勤辎重。 醉酒之后的袁绍被人送回到家中,心中暗呼好险,因为数次之间,他都感觉公孙瓒对自己动了杀机,如不是自己甘愿臣服,可能明日就是袁家覆灭之时。 袁绍这面离去,公孙瓒却心情愉悦地先是来到甄宓的闺房。 竖日清晨,精神抖擞的公孙瓒先是暂且饶恕了郭图三人,并命郭图前去天子之处,为袁绍讨取大司农一职。 当日郭图蛊惑天子袁绍如何不堪,今日又让刘协下旨给其升官,天子刘协自是不允,弄的郭图心中闹心不已,这可是挽回自己在表哥心中形象的关键时期,当即郭图一番利诱上前。 先是送上选好的美女五名,这些人都是经人训练的,专门诚悦主子的,刘协心下感激,趁此除开美人在枕边吹风,郭图也及时进言:“陛下之胸怀当是海纳百川,陛下是可以赐予袁氏一族灭亡,但袁氏死后,陛下心中也不过是一时之快,但若陛下将他饶恕,天下之人必将歌颂您为当世宽厚明君哪!” “不知陛下是想做千古一代明君,还是要做一个逞一时之快庸庸碌碌的守城之君呢?现在大将军公孙瓒为陛下征讨天下,您还需与他同心同德,共同扫除天下奸佞才是!” 刘协历史上心中也是有野心的,只是最近过于沉迷美色,已然开始渐离了原有的轨迹,此刻听郭图之言,心下有些意动,言说自己再仔细考虑一番。 第一百一十三章 辛评之计 向公孙瓒表完心意的袁绍回到府上,得知审配离开后,内心伤痛,经过数日的调息方才从伤痛中走出。 审配已去,但袁氏却不能没落下去,在郭图进献美人加言语上的双重诱惑下,大汉天子刘协最终不甘地册封了袁绍为大司农。 袁绍即升为大司农,在朝堂百官以及大汉士族当中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以为袁氏在丢失根基之后,必然日暮西山,逐渐被其他士族所取代。 但未想袁氏居然烟火未灭,更有重新冉冉向上的趋势,袁绍被封为当朝大司农,袁谭、袁熙、袁尚作为公孙瓒的义子,袁谭被册封为青州刺史,袁熙、袁尚亦是各有册封,虽说只有虚职,未有实权。 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当众人得知,袁氏向公孙瓒俯首之后,心中渐渐了然,踏上公孙瓒的快车,袁氏一族他日必会再次崛起。 袁绍这一脉虽是声名败坏,但余威尚在,再加之公孙瓒背后的支持,袁绍在士族中的影响力受到的打击反而不大,受此激励,袁绍经过一个多月的筹集,便已凑齐百万担粮草以及十万两黄金。 公孙瓒收到袁绍钱粮辎重已然备足的汇报后,虽是脸色未变,但心中却是暗暗激动,在袁绍离开后,公孙瓒便令沮授、荀攸、荀彧三人负责招募士卒,通过与三人商议后,以四州之力,招募养活五十万大军不在话下,但一向注重兵在精不在多的公孙瓒,最后责令招募强壮精兵三十万。 公孙瓒这面逐渐恢复着上次与曹操之战损伤的元气,整个公孙瓒的势力范围内的幽、冀、并、青四州都开始呈现一副欣欣向荣的态势。 自从公孙瓒设计夜狼卫以来,查找了大量官员,并从那次之后,对郭图一直板着脸色,这令郭图每日惶惶不安,心下想着如何来挽回在公孙瓒心目中的形象。 “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吾重得表哥的信任呢?”此刻郭图府上,郭图正在堂中叹息自语,而狗腿子苏由、辛评二人均在,二人亦是愁眉苦脸地为郭图暗暗着急,如果郭图失宠,自己损失也是巨大的。 辛评抬眼看了一眼伏在书案上,右手拄着腮帮子,陷入沉思之中的郭图,好像想到什么,眼睛眯成一条缝,抬步来到郭图眼前,辛评抬手在郭图发呆的目光中扫过,郭图纹丝未动,只是豆丁眼下意识眨了一下,嘴里叹息道:“想不到,就不要烦吾了!” “郭兄,小可有一计,如果能成,必得大将军重赏!”辛评心想投靠公孙瓒的势力,但来到冀州后未立寸功,只有在郭图的眼下小心行事,一直寄人篱下,他的心中自是不甘,如若自己此计能成,说不定就能得到公孙瓒的青睐。 半趴在书案上的郭图,抬眼一看是辛评的献计,当即嘴角一撇,语气鄙夷地说道:“有屁快放,吾与汝一同在袁绍帐下之时,也未看到汝献出什么像样的计策来!” “娘的,好像汝就献出过啥好计一样?如果不是汝幸运认了个便宜表哥,说不定汝还没有吾混的好哪!”,当然这只是辛评心中所想,他自是不敢当面说出来,闻言郭图的话后,只是脸上抽搐了一下,同时心里大骂了郭图一顿而过把瘾后,为了日后能够翻身,辛评心中不爽地继续说道:“郭大人,小可之计乃是大将的心啊,大将军此时最恨的人是谁?如果吾等替他解了气,那会怎样?相信大人心中最为清楚”。 “额?”虽说郭图看不上辛评,对他那点墨水嗤之以鼻,但当辛评话落后,郭图好像重新认识辛评一般,不禁抬起身来,对着辛评左瞅瞅,右看看,盯的辛评浑身极为难受。 “哎呦,不错,不错,如若说出良策,吾必在表哥面前为汝美言几句!” 听到郭图所言,辛评心下一喜,能不能入得大将军的眼全看这次了,当即辛评抚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神色,颇有一代大儒的气派。 “咳……” “快说!” “口渴,需要润润嗓子!” “奶奶的,今日汝是大爷,苏由汝去给他打杯水来,如果汝的计策不成,吾的脾气,汝是知道的!” “喏,喝吧!”苏由郁闷地给一副大爷嘴脸的辛评斟上一杯茶水,而后与郭图满是希冀地等待着辛评的下文。 “也罢,今日某就献丑了!” “苏由,吾今天有点忍不住了!” “某也是!” 脸上渐渐变色的郭图当即向门外喊道:“来人哪!” “且慢,郭兄有话好说,某这就道来!” “说!” “郭兄,大将军最恨之人当是曹操,并州一战,大将军麾下十万儿郎战死沙场,郭兄猜猜他对曹操的恨意该有多大?”提到公孙瓒时,辛评言语上不由目露崇拜,先是微微看了一眼郭图与苏由二人,见二人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辛评心中不禁有些小得意,随即挥了一下袖子,颇为风骚地锵然道:“吾之计就是绑架曹操…的老爹曹嵩”。 “啥?曹操的老爹!?”此时的郭图与苏由被辛评的狂言妄语给惊呆了,眼中不敢置信地看着辛评,二人此刻特别想挖开辛评的脑袋瓜子看看,他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敢绑架与大将军公孙瓒势力不相上下的河南霸主曹操的老爹。 “吾看汝是疯了吧?曹操的老爹必然会被曹操重兵护卫,不说汝能不能近身,就是豫州被曹操打造的犹如铁桶一般,汝就是绑了,如何抽身?”郭图开始见辛评自信的表情,言语上吱吱呜呜,心中还以为辛评能道出怎样的惊世之策,此时一看明显是疯言疯语嘛。 “哎,吾就当汝刚才是放屁了,此刻休要再提了,吾还想多活几年!”无语的郭图,刚准备继续趴在桌上沉思,但辛评下面的话却令他怦然心动。 “哈哈,是汝等无知,谁说曹嵩这老家伙在豫州了?吾早已暗查曹操老爹,此刻曹嵩当在沛国谯县,吾还听闻曹嵩老贼不日就将准备投奔爱子曹操,而徐州的琅琊郡与泰山郡一路之上,人迹罕至,此地就是绑架的绝佳之处……” 第一百一十四章 智取曹操老爹(求推荐票,即将破3000) 河北的公孙瓒休养生息,逐渐恢复生机之时,河南的霸主曹操也是在程昱、郭嘉等人的谏言下,发布了招贤榜,并在兖、豫、司隶三地实行了唯才是举之策,并且在施政上采用了屯田制,命士兵与治下百姓一同开垦荒地,两策同进,急速地补充了曹操在人才与钱粮上的短板。 势力蒸蒸日上,恢复神气的曹操想着自己老爹已是守孝快要结束,是时候来到豫州跟着自己享福了,当即便派人前往沛国接取自己的老爹曹嵩。 当曹操麾下一百精悍骁勇精兵前来接取曹嵩之时,年过半百的曹嵩看到爱子曹操能够如此挂念自己,心中老怀甚慰,当即便命管家收拾行装尽快启程投奔爱子曹操。 从琅琊郡到泰山郡越有数百的距离,如果是骑兵一天一夜便可到达,但曹嵩年岁已高,舟车劳顿之下哮喘连连,如果行军过快,估计还未到曹操那里就挂掉了,因此一路之上,行军速度有如蜗牛一般,离开琅琊郡两天了,才走了行程的一半。 第三天的晌午时分,天气闷热,眼见很快便可见到爱子曹操了,心急的曹嵩命人加快行军速度,负责守卫一行人的百人将领本是担忧曹嵩的身体,几欲劝说,但曹嵩却是不听,早期的曹嵩通过买官位及三公,他的责令之时极具气势,领军将领不敢违逆,只是心中叫苦不迭地命大军快速行进。 “咳咳咳……”约莫快过一个时辰后,一顿急行军下来,不说曹嵩受不了,连声咳喘,就是一百精锐骁骑也是口渴难耐,领军将领当即命人暂且休息片刻,喝点水解解乏,而后再次行进,这次曹嵩也老实了许多,主要也怕自己还未见到儿子曹操之前小命就交代了。 天气燥热,本身咳嗽过度,极度口渴的曹嵩掀开车帘,疾声向管家叫道:“阿荣,给吾倒碗水,咳咳……” 车辕之上的管家曹荣闻言后,慌忙拿起羊皮囊制成的水袋,只觉得手上一轻,心中一紧,急忙拔开塞子向瓷碗倒去,发现水囊之中已是空空如也,当即便向领军将领喊道:“汝等谁那里还有水?” 护卫小将闻声后,即刻命人查看自己的水袋,但徒然地发现水袋都已干枯,主要是一行人出发之时只储备了二天多的用水,但大军已连续行军三天多,并且之前都是穿互饮用的,此刻哪还有存余,旋即小将命人前去周边查找水源,可派出去半天赶回后,都言说未发现水源,并且周围连个百姓农家都没有。 管家与领军小将一看没水,心中顿感事情要遭,挨饿还可以忍忍,如果人不喝水,如此闷热的天气之下,众人是很难走到豫州的。 正待管家与领军小将百感交集之时,一声声极为响亮的呦喝声令二人眼前一亮,只听得由远及近的传来:“甜枣、卖甜枣了哦!”,二人顺声急遽了眼望去,只见距离自己等人的百米处有一行十余人的卖枣商贩从此经过。 管家曹荣与小将闻见大喜,暗呼自己等人终于得救了,当即管家曹荣从车辕上跳下,扬起袖子向那卖枣商贩们呼喊道:“勿那商家,汝的枣吾等全买了!” 只见那货十余人的卖枣商贩,一个打头的汉子闻声后眼中闪烁着阵阵精光,而后拿出腰间水袋,猛地灌入口水入肚,润了润喉咙回声喊道:“吾等经营不易,不愿意与军旅之人有过多干涉,还请放过吾等”。 管家一听,这伙商贩还挺精明,是怕自己拿了枣子不给钱,不禁脸上带笑,先是从怀中掏出钱来,向着高空抛了抛而后遥声喊道:“商家,吾怎会吃了汝等的枣而不给钱那”,而后又将钱袋向前方抛去,高声喊道:“这些钱都给汝等,希望尔等能把身上的水赠与吾等”。 此刻管家竭力地呐喊着,但领军小将与一百麾下士兵当看到商贩拿出水时,极度口渴的众人已是双眼冒出幽光,如不是顾忌曹操老爹在此,这些人早已杀上前去,直接将水抢来了。 如果公孙瓒在这里必然能认出,所谓的商贩带头人就是郭图举荐给自己的丐帮的七长老张顺,此刻张顺了眼见到战马之上的曹军身躯躁动,想到演的是火候了,当即命人跑去将钱袋拿过来,而后又命人将准备好的水囊全部放在枣篮里,待一切安排好后,张顺与远处的曹荣喊道:“汝的钱,小人就收下了,水就放在枣篮里了,吾等还要继续生计,就先走一步了!” 张顺话音一路,便率众人隐去,而管家与小将有些疑惑,这些人怎么好似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这么快就离开,心下不由起疑。 但水源就在眼前,二人又不能不拿,随即小将与管家众人来到枣筐附近,之间空旷的地上,放着十框鲜红的甜枣,并且竹筐内还有十多袋子的泉水。 不放心的小将先命人取出点喂给一匹战马,众人强忍着对水的渴望,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见战马未有异动,将军心中感叹是自己过于小心了,“倒是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将摇头苦笑一声后,便命人将十多个水囊收集起来,由他自己统一分配。 小将先是给管家曹荣单独拿了一袋水用来供应给老爷曹嵩的,剩下的由他逐一倒入碗中,而后按人分配,当一百军士畅快淋漓地喝完水后,大呼过瘾。 一名小将撸起衣袖,抹了一下嘴角的水渍,看着艳红的甜枣,嘴角馋的流水,眼巴巴的看了一眼管家与领军小将说道:“这枣子颜色不错,这水也喝了,兄弟们一路之上颇为疲惫,您看?” “将军,兄弟们一路护送辛苦,就分配给他们吃些枣子吧,这些都是花钱买来的,如若扔掉着实浪费!”管家见士卒们渴望的眼神,心中想到后半的路上还需这些人照看,还需打点好关系,这些枣子正可收买一波人心。 小将看着鲜红的甜枣,总感觉颜色上有些妖艳,想要阻止,但见大家都渴望地看着自己,他最后还是认为是自己太过多疑了,旋即便与众人回道:“也罢,这些枣子就赏赐尔等了,但切记不可浪费!” “谢将军”,士卒们闻之欢呼不已,上前便将甜枣一抢而光,狼吞虎咽地啃食起来。 小将看着众人吃的有滋有味,不觉间,他也拿起一个,看着手中的甜枣不是正常的红,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而后拿到鼻尖一闻,顿时惊呼道:“全军听令,速速扔掉手中的甜枣!” 第一百一十五章 曹操怒了 豫州,许昌,曹操府邸。 有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月余之间过去,曹操已渐渐从伤痛中走出,恢复了往日雄风,怀里抱着一位妩媚妖娆的新纳美妾。 “呼噜噜…呼噜噜…”经过长时间的征伐,酣然入睡,鼾声震耳。 怀中娇躯,被他的鼾声震得难以入眠,不舒服而扭捏的动了一下,而后轻柔地伸出青葱玉指犹如蜻蜓点水般按了一下曹操胸前一朵胸毛处,当冰凉玉指触碰到曹操的敏感之处时,已入梦境的曹操猛然惊醒,猝然大叫一声:“不要……父亲……” 愕然醒来的曹操,额头布满冷汗,惹人怜爱的美妾霎时被曹操暴躁惊醒的神色吓得抓紧被角,恍若受惊的小绵羊,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曹操此刻对惊若慌兔的美妾仿若未见,掀起被子,侧身下床,心中忐忑不静地来到门外,急促地与亲兵喊道:“速传曹洪来见吾!” “诺!” 此刻天色已是见亮,大片的红霞从东方冉冉升起,院落中的曹操心中细数一下自己派兵已从许昌出发五天,就是再慢的行军,接自己老爹一行人昨日傍晚也该抵达豫州境内了,但此时不说未有人回报,就是一丝风声都没有,好似一行人徒然丢失一般,这一向猜疑的曹操顿感事情不对。 曹操心中有事,不知不觉间便已来府上客堂,端起一杯仆人们备好的早茶,缓缓喝了一口,试图缓解一下心中的不安。 大约盏茶的功夫,曹洪在侍卫的通传下,简单的穿着一番,便疾速来到曹操府上,当见到曹操端坐在大堂主位之上静待自己时,曹洪心中徒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来得堂中,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曹操,曹洪躬身提醒道:“兄长?” “洪第来了?”曹操闻声后,恍然从思绪中退出,抬头看了一眼曹洪道:“洪第,吾父曹嵩已出发五天了吧?豫州各处可有吾父入境的消息传来?” “什么?老太爷已出发五天了?”莫说曹操心中惊疑,就是曹洪闻之,心也下沉,看着面色焦急的曹操,曹洪急忙回道:“子廉还未收到关于从豫州各县接收到老太爷的消息”。 “末将这就速速派人前往各县去查!” “也罢,汝勿要在四个时辰内给吾消息,如果豫州未有消息,吾就向徐州的陶谦讨要……”此刻的曹操眉宇阴沉,可能是父子之间心中有感,,此刻的他已是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诺!” 曹洪未回府上,而是径直来到曹军营中,当即风驰点将,五千大军分出数股,向着豫州四方辐射,而豫州与徐州之间更是派出重兵前往,曹洪一声令下,责令大军即便将马跑断也务必在四个时辰内回信,许都的曹军策马奔出,仿若发疯一般,城中百姓纷纷避让,心中纳闷一向重视军纪的曹军今日为何如此不同寻常。 曹操这面心急地等待自家老爹的消息,而远在青州的郭图一行也在青州与徐州边境焦虑地盼望着张顺等人行事是否顺利,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在徐州与青州一处偏僻的交界,张顺等人赶着数辆马车赶到,当即郭图、辛评等人兴奋地高呼:“大事已成!” 有人着急,有人兴奋,此时更有躺枪之人,那便是徐州牧陶谦了,曹操的老爹要从他这里过境,陶谦在十天之前便已收到曹操的来信,陶谦本欲派兵保护,但曹操来信说他派出了一百人过境,陶谦一想这一百人必是曹军精锐中的精锐,心下也就没把这些人的安危当回事,继续在府上教子。 天下父亲都是望子成龙,陶谦也不例外,如果没有内外危机,他自是希望膝下儿子能够继承自己的位置,但几个儿子都是木鱼脑袋,笨拙不堪,这不禁让他痛呼当初为何不在关键时刻把这几个儿子射到墙上。 “逆子,一个人给汝二十担粮草,另外给汝三十担粮草,汝可拿到多少粮草?” “五担粮草即可,再拿那么多,孩儿背不动啊!” “逆子,汝真是气煞老夫也……” “啪啪啪”柳条击打声。 “爹爹饶命啊,孩子愿再多背十担,可不能再多了啊,那样会累死孩儿的。” “苍天啊,想吾陶恭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此孽障,让老天爷这么惩罚于吾?” “……” “报……”正在陶谦大感上天不公之时,一声急报将他打断,陶谦本就在气头上,与那斥候怒喝道:“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大人,大事不好了,曹操的老爹不见了?”斥候面色急促地回禀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陶谦闻言大惊失色,丢下竹条,连儿子偷笑的跑开都恍若未见,心中霎时恐惧不安。 “禀大人,四天前曹嵩从琅琊郡出发,按时间算,今日已是第五天了。” “那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速去派人查找?” “刘玄德刘使君已是派人出去探查了,但曹嵩一行人恍若从徐州境内凭空消失一般,查询半晌毫无收获!” 陶谦闻听后,顿感脑袋发沉,斥候的话犹如五雷轰顶,炸的陶谦一蒙一蒙的,此刻的陶谦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视线内的周围环境恍惚,不由大呼一声:“吾徐州危矣……” 陶谦病倒了,是的,被吓的昏死过去了,陶谦一倒,小沛的刘备感知机会来临,当即带些薄礼前往陶谦府中探望。 陶谦病倒,许昌的曹操给的四个时辰的期限已到,无论是豫州的曹洪此处,还是徐州的陶谦那里都没有曹操老爹曹嵩的消息后,整个许昌霎时风声鹤唳,来往军马频频调动,整个豫州仿佛覆盖了一层阴影,有一种风雨欲来城欲摧的压抑之感。 “老天,吾父在哪?”许昌城内的曹操府邸中,曹孟德一身戎装,腰挎配剑,直直地跪倒在地仰天喝问。 “轰轰轰……” 都说闷热的天气之后便有季雨降临,今日本就是昏沉的天气,曹孟德仿佛引起了天际的共鸣,五雷天空轰隆作响,“咔嚓嚓”的闪电凌空霹雳。 狂风溅起,束发四散的曹操虎目圆睁,怒叱苍天:“明日午时,吾父未归,吾便用徐州万人血骨祭奠吾父的亡魂!”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沛县刘备 汉献帝,初平四年。 曹操老爹曹嵩与一百护卫队在徐州境内诡异的人间蒸发后,曹操怒发冲冠,誓要覆灭徐州来发泄自己的心中之恨。 曹操与自己老爹曹嵩之间父子之情自是不必多说,小曹能有今日,全靠老曹的全力支持,要官买官,要钱出钱,自己老爹失踪,曹操已然暴怒的失去的思考,谁敢阻拦,必被其斩杀,因此许昌诸位谋士只能心中暗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曹操以于禁为先锋主将,率兵五千直扑徐州重镇沛县,于禁领命后,率大军昼夜兼程,不到二日便已先行抵达刘备驻守的小沛。 沛县主官刘备原本前去探望病重的陶谦,但刚到不久便得知于禁来袭,心下着急,无奈之下,仅仅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不醒中的陶谦后,便迅速折返沛县。 此时的沛县之中,此刻的刘备正与麾下孙乾、简雍两位军师,席地而坐,三人中间是一副简易的地图,此刻三人正在激烈地商讨着如何抵御于禁的进攻。 “主公,于禁麾下五千精兵,吾等只有三千人,这三千人还是孔大人赠与的,无论从兵力还是装备上都与曹军势力悬殊,如想将于禁打败,还需出奇谋才行。” 听闻孙乾的话后,刘备蹙紧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刘备自讨董之后,先是投奔了北海国的孔融,而孔融又与陶谦交好,陶谦年龄渐老,心知自己恐已时日无多,孔融有感,遂让刘备前来辅佐,并一同赠与刘备三千精兵。 来到徐州后,刘备自以为有此广阔的发展空间,自己便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心中的抱负能够尽情地施展开来,但现实又给了他一个巴掌,那就是徐州的水很深,陶谦之下,还有陈登、糜竺、曹豹等人,当日刘备来投,陈登便感刘备此人并非善类,因此在刘备与陶谦不在一起的空隙之下,向陶谦进言,不可重用此人,但曹豹与糜竺却看好刘备,一番争执之下,陶谦为平衡势力,最后命刘备等人驻守沛县。 “能否博得陶谦信任,全看此战”,刘备深受欺压,但却犹如永不言败的平头哥,心中发狠,这次势必要将于禁打败,让陈登匹夫好好睁开狗眼看看,自己是如何御敌的。 历史上的刘备大战略不行,但略施一些小计的能力还是有的,只见得从沉思之中退出的他,缓缓站起来,两只大耳朵动了一下,而后计上心来,与孙乾、简雍说道:“吾心中倒有一计,还请二位先生品鉴!” “哦?主公请说,吾等愿闻”,孙乾、简雍两人正在为此事发愁,闻得自己主公居然要出奇谋,心中大为兴奋,二人亦是起身,躬身站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吾等何不用虚实疲军之计?” “还请主公示下!” 刘备见帐下二人对自己恭敬有礼,心中更为欣喜,当即来至二人身边,轻声说道:“二位军师,这于禁率军五千百里行军,昼夜兼程,大军必是疲惫,吾等何不……” “嗯…嗯…好计谋…主公真乃当世奇才!”二人一边闻听,一面频频点头称赞,脸上瞬时出现一副恍然大悟、豁然开朗的样子。 三人正在聚精会神地讨论计策之时,刘备三弟张飞大步流星地从堂外走来,此刻刘备正在侃侃而谈,简雍、孙乾亦是静心去听,此刻正当刘备说的心中兴奋之时,徒然听得堂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三人正是心神专注之际,忽闻此声,登时把三人吓了一跳,刘备吓得急遽转头,一见来人是自己的结拜兄弟,无奈与张飞佯怒道:“三弟,怎么做事还是如此毛毛躁躁的呢?进门之前也不先敲门?” “哈哈,大哥,俺老张啥脾气汝还不知,汝等嘀咕些什么呢?那于禁小儿已在城下了,大哥给某五百精兵,某必揍得他哭爹喊娘!” 刘备知道张飞有这个冲动脾气,立刻劝道:“三弟切不可鲁莽行事,吾已与二位先生设下奇谋,三日之后便可擒他!” “啥奇谋不奇谋的,某一矛一下,必让那小儿有来无回,这一天不打仗,某的就心痒痒的很,自讨董后,都憋的快二年了,每日以酒度日,心中好不畅快,大哥,汝就让某去吧!” 刘备驻足片刻,心想让自己三弟去实施这个计谋也好,刘备略一斟酌,便与张飞说道:“吾便给三弟五百精兵,但三弟务必要按令行事,三弟汝能否做到?” “哈哈,大哥,汝就安排吧,某必会按令行事!”张飞听得刘备答应自己出战,脸上大喜过望,听得刘备所言,当即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肯定会听大哥的。 “嗯,三弟,今日午夜,汝……” “这么快就退出来?好不尽兴啊!” “三日后,如此这般,三弟便可生擒于禁!” “好吧,某就依大哥所言!” “……” 刘备与麾下众人定计之后,便命人开始着手安排,首先是安排五百精兵由张飞领军,这五百人乃是三千之中仅有的五百骑兵,自刘备从孔融之处来到徐州之时,孔融赠与三千精兵之中只有三百人是骑兵,剩下的二百人,是刘备来到徐州后,节省开支攒出的钱采购了二百匹战马,这二百匹战马花的钱可是让刘备好一阵肉疼,因为自从公孙瓒占领北方四州后,战马交易便被公孙瓒给把控了,因此从河北往南战马已是急缺的战略物资。 眼见天色渐晚,准备就绪的张飞便欲率军出发,但刘备还是颇为不放心地与张飞郑重的说道:“三弟,这五百战骑已是咱们兄弟的全部家当了,三弟切不可鲁莽行事啊!” “放心吧,大哥,吾必会把兄弟们安全的送回来”,虽说张飞比较鲁莽,但也有心细的一面,对这个五百战骑不言而喻的重要性他也知道。 随着刘备的一番安慰与张飞焦急的等待中,午夜已至,此时的午夜微风朔朔,漫天繁星在高空闪耀,等待许久的张飞披着夜色的掩护,率五百良骑悄悄地从沛县奔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张飞袭营 夜黑风高,马背上的张飞虎目之中透露着摄人的凶光,五百精锐骁骑紧随其后,战马铁蹄之上包着棉布,披着夜色的外衣隐隐向着于禁的营寨袭杀而来。 此时的于禁营寨内,奋力奔袭一天一夜的曹军已是累得身心疲惫,在于禁下令原地扎营休息后,士卒们只是对营房简易的搭建一下,随后倒地便睡,今日的于禁自从与郭嘉争战并州的公孙瓒大军后,心中便生骄纵之心,而来得徐州,听斥候来报,沛县的刘备帐下只有三千余人,因此他并未把刘备等人放在心中,只命士卒例行公事的巡逻即可。 于禁营寨距离沛县仅有二十余里,张飞与麾下五百精兵,骑马一个小时便已赶到营寨外围。 张飞来到营寨外五百米处时,抬眼遥望于禁营寨,惊喜地发现营寨内居然仅仅只数十人的小队在营内绕圈巡视,不禁大笑道:“哈哈,合该某立功,于禁小儿居然未有防备!” 张飞先是率军放缓速度徐徐向营门挺近,待直营门百米之时,张飞虎目一瞪,扬起手中长矛厉声喝道:“全军冲锋!” “杀!”身后五百精兵闻令后,眼中锋芒闪烁,齐声呐喝,挥舞手中长枪向营内杀入。 张飞杀来之际,曹军士卒经过长途跋涉,已是疲惫不堪,辕门守卫眼皮只觉得眼皮灌铅般沉重,不停地打着瞌睡,忽闻远方有响动,猝然从假寐中惊醒,睁眼一看,赫然发现了张飞率军飞奔而来,守卫急忙大喊:“有人袭…营…” “找死!”张飞距离营寨还有二十余米时,赫然见到自已被曹军的辕门守卫发现,当即,张飞爆喝一声,瞬时从麾下手中抽取一根长枪,而后猛地用力扔出,守卫话音刚起,便忽闻一声破耳的嘶啸声从前方径直传来,守卫急遽了眼望去,只见一根挺直的长枪直奔自己的方向刺来,霎时守卫目露惊恐,几欲闪躲,但长枪的速度太快,在辕门守卫惊悚收缩的眼神中,只听得“噗呲”的一声,曹军守卫倒地身亡。 “杀!”初入曹营便斩一卒,张飞大呼不够过瘾,但其麾下五百精兵却被张飞的武力所振奋,“杀……”顷刻间五百骁骑摇声呐喊,目露凶光,奋力地向着曹军杀去。 于禁设置防御力量薄弱,转瞬间张飞便率麾下破解了他的外围防守,随即便趁势向营房各处杀去。 张飞率军进入营内后,按照刘备临走之前告诉的计策开始实施,先是与麾下四处纵情放火,而后待于禁营内大军混乱时,尽情斩杀慌忙逃散的曹军。 在张飞杀入营内后,漫天的火光炸起,睡梦中的于禁忽被震天的厮杀呐喊声给惊醒,入眼一看,帐外火光映射的通红一片。 “报……刘备大军前来袭营!” 正待于禁刚从美梦中醒来,还有些迷糊之时,一名手下亲兵疾速来至帅帐内疾声禀报着。 “什么?刘备大军来了多少人?” “营内大乱,末将未查清敌方有多少人?但兵力应不在少数,末将预估应当有数千人!” “放屁,斥候昨日来报,他刘备仅有三千守备,他上哪弄来那么多的人来袭营?” “刘备匹夫居然背后使阴招,半夜袭营,不杀汝等,难解某心头之恨!”帅帐内的于禁怒骂一声,提起百十斤重的三尖刀,怒掀帐帘,走出帅帐外,快速地骑上亲兵牵来的战马,便率手下亲兵向着张飞大军杀去。 “狗贼,汝乃何人,居然敢夜半偷袭吾于禁营寨?” 张飞趁着曹军混乱杀的心中贼爽之时,忽闻远处于禁的叫骂声,当即驻马挥起八丈长矛直指于禁笑骂道:“哈哈,吾乃当朝刘皇叔三弟张飞张翼德是也,于禁小儿,某劝汝最好现在乖乖下马投降,某尚可饶汝一命,如若不然,今日汝必将身首异处!” “呸,大言不惭,汝等兄弟三人不过是插标卖首,屠猪贩狗之辈,说起话来还如此冠冕堂皇”,于禁鄙夷地看了一眼张飞,随后大喝一声:“多说无益,杀猪屠夫纳命来!” 于禁的话仿佛刺入了张飞的心窝里,他等三人起于民间,最恨的就是于禁这句话,此刻张飞恍若被点燃的小宇宙,虎目爆睁,怒喝一声:“于禁匹夫,死来!” 二人都是心中怒意横生,话音一落,便各自扬起手中利器,策马直取对方首级。 “叮……铛铛铛……” 二骑纵横交错,十余个呼吸间两人就已拼斗七八个回合,单纯从武力上来说,三个于禁都未必是张飞的对手,但麾下士卒就不同了。 张飞趁曹军不备闯入营内,自是引发了曹军一片混乱,但在于禁骑马出现后,找到主心骨的曹军渐渐向于禁方向汇聚,这些曹军都是经过数十次大战下来的精锐,比之刘备的麾下,战力自是高出许多。 “杀!”前期曹军被张飞率军冲杀的惨不忍睹,一场混乱的肆意斩杀,五千人马折损将近一千余人,此刻的曹军已是从疲惫中堪堪恢复不少,再加上于禁的出现逐渐开始向着张飞的五百人马压去。 虽说张飞的五百精兵借着战马之力机动性较强,很难让曹军围困,但曹军精锐程度绝非等闲,在数位队伍小将的有序指挥之下,曹军居然依靠营内的局限性逐渐呈现向张飞五百精兵的包围之势。 此时的张飞已与于禁拼杀至三十余回合,于禁显然已是露出败像,张飞自信,只需再有十余个回合,自己便可将其斩于马下,但此时的他心中却涌现出一种危及感,不禁让他下意识看向自己麾下的五百战骑。 “不好!”此刻张飞一看自己的五百战骑已然开始有人被曹军斩杀,心中暗感危机,忽闻此景顿时亦让他想起刘备临走之前的告诫,并且此战只是为了后面的计策做准备,看到麾下士卒俨然已快被曹军包围,张飞不敢再与于禁焦灼,当即转马直扑曹军的包围圈。 于禁此时被张飞的战力所惊怵,不敢阻拦,刚刚二人三十多个回合间,两人纵情拼杀上百招,每每武器对撞,于禁都能感觉到一股滔天巨力向着自己身体内涌入,此时的他双手酥麻,双臂已经无力,五脏被震的仿佛错位一般,浑身上下疼痛不已,只觉得喉咙发甜,但被他狠狠地咽了下去。 第一百十八章 刘备的计策 张飞一马当先,在曹军营内犹如走马观花,轻易间便突破了曹军的包围圈,率领余下三百余名战骑绝尘而去。 “张飞匹夫,某他日必要斩汝!”,于禁望着张飞渐去的背景,有心追赶,但一缕鲜血赫然从嘴角流出,此刻的他已然被张飞的重击所伤。 张飞的夜半偷袭,狠狠地打在于禁自持高傲的脸上,很疼,很疼! 听着手下汇报,张飞的一次夜袭令他的大军战死一千余人,于禁顿时痛心不已。 心中懊悔的于禁本就有伤在身,此刻受心中怒气牵引,骤然向后仰去,亲兵闻见大惊,慌忙将他接住,才让他避免倒地,“卖猪肉的!”于禁咬牙切齿,随后在亲兵的搀扶下缓缓来到帅帐之内。 受这次打击,于禁长了记性,命麾下大军轮班休息,为防张飞再来袭击,辕门处的防守力量亦是增强了许多。 回军的张飞来得沛县城下,焦虑等待的刘备闻见远方纵马奔腾,心中为之一喜,呼道:“定是三弟得胜归来!” “大哥!”快至城门五百米处,张飞隐隐见到远方的人影,心中感动,顿时打马疾进。 此次乃是三弟张飞首战,刘备说不担心那是假的,眼见张飞已是纵马来至身前,刘备当下疾步向前去,张飞闻见侧身下马。 “三弟,此行可是顺利?”刘备来到张飞面前,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而后抱住张飞,脸色激动地问道。 张飞闻之脸成猪肝色,懊悔地回道:“大哥,某最初已是杀的曹军溃败大乱,但那于禁小儿出现后,曹军仿佛瞬时恢复士气,而某又被于禁缠住,因此……” 闻言后的刘备不露痕迹地向张飞身后瞄了一眼,一见去时的五百壮士,回来不到四百人,心中哀痛,有心教育张飞,但想到兄弟之情,又只好憋回去,真是心中有苦难言。 “呜呜呜……”刘备眼中默默落泪,这可是自己辛苦攒下的钱啊,心中苦算,这得织席多少草鞋才能换来一百多匹战马? 张飞开始见刘备并未怪罪自己,心中为之一松,但转瞬间,忽然感觉手中湿润,“漫天繁星,怎么下雨了?” 张飞刚刚抬头向天空看去,便忽见是抱着自己的大哥刘备在哭,他们三人结拜,同甘苦共患难,最怕的就是刘备嗷嚎的哭叫,当即心中恐慌,手足无措地轻声问道:“大哥,汝怎么哭了?” “想我兄弟三人起于民间,一心想要谋求一番前程来,但未想吾等出战便有一百余兄弟为吾等战死,吾心中有愧啊!” 可能刘备今天喝的水比较多,这哭起来恍若连绵小雨,滴答个不停,片刻之间,便将张飞的肩膀打湿。 张飞一见刘备如此痛心,霎时也于心不忍,面色愧然地单膝跪地道:“是翼德鲁莽才有今日,某愿受大哥惩处!” 二人此番煽情,吃瓜的麾下将士们还是非常买账的,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刘玄德能为死去的兄弟悲伤的落泪,说明这主公真是在乎大家啊,瞬时张飞身后的三百余名将士亦是跪倒在地,齐声高呼:“主公,吾等愿受惩罚!” “主公,大军出战,有将士牺牲是难免的,主公还且宽心,而且此刻正在军心齐聚时刻,可趁势执行吾等计策!”孙乾、简雍双目泛红,缓缓上前向着刘备安慰道。 刘备感觉眼泪也哭的快没了,当即松开张飞,对着士卒又是一顿洗脑,言说日后定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同时为死去的将士们的家属送去抚恤金。 刘备的一番令人感动的言语下去,大大的提升了将士们的忠诚度,而后又与孙乾、简雍商议一番,便吩咐二弟关羽继续率军前去袭营。 此时的于禁已是稍稍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待大军打扫营内战场后,便按照他的安排,两班轮流值岗,正待于禁感觉有些心安准备休息养伤之时,帐外又有火光徒然乍现。 “刘备帐下二弟关羽关云长在此,于禁小儿速速出来受死!” 营寨内的于禁忽闻关羽之名,心下一惊,这张飞武力已是如此惊人,那被称为二哥的关羽岂不是更加难已力敌,当即于禁咬牙忍受浑身仿佛骨骼散架般的刺痛,艰难地从简易的木榻上起身。 “将军,刘备二弟关羽率军来袭!”于禁刚刚起身,便见亲兵脸有急色的来入帐内,语气不安地急报道。 “可恨!”于禁想去退敌,但有伤在身,不禁气得他脸起愠色,闻思片刻后,当即向亲兵下令道:“汝去命人以箭御敌,只要关羽率军来至营寨五百米内,汝等便可放箭将其击杀!” “诺!” 关羽此行主要是为了不让于禁的大军消停,待他前行至五百米左右时,忽见曹军放箭袭杀,立刻命大军退后,而后又是命大军在于禁营外大骂,大约一个时辰后方才退却。 竖日清晨,刘备又命麾下其他将士前来讨战,于禁此刻已是一夜没睡好,忽闻刘备又派人来袭,气的大骂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但大军已是被折腾得疲乏不已,最后,于禁还是命人射箭御敌,而后把这里的实际情况作了详细说明,差人八百里加急送到曹操的手中。 虽说于禁已是对刘备之计有了警觉,但开始他就步入下乘,有数次于禁命大军不管刘备的大军,倒头睡即可,但刘备反而真的袭杀入营。 如此无可奈何之下,于禁只能心下叫苦地忍受着刘备一次又一次的袭扰,同时随着刘备大军骚扰次数增加,他的心中也是越发感到不安,这让他不由得命大军做好刘备攻击的准备,令麾下将士无论白天晚上,睡觉时不可脱掉身上甲胄,并且手上武器要时刻握在手中。 如此两天来,反反复复的你攻我守,以逸待劳的刘备将士们自是士气高昂,而反观曹军的于禁麾下,三千余人的将士们因为没有充足的睡梦而面色枯黄。 待第三日之时,眼看时机已至,刘备振臂一挥,三千大军除留下三百人守城外,整个沛县几乎倾巢出动,在威风凛凛的刘备率领下直奔于禁营寨而去。 第一百二十章 糜竺的谋第一章 ) 有道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老爹的死确实让曹操的脑袋一时犯浑,但能被称之为一代枭雄的他自有绝人之处。 豫、兖、司隶三地屯田制才刚刚启动不久,粮草的征集是需要时间的,打仗打的还是根基,自他发誓要屠灭徐州后的三天内,三洲之地,仅仅征集上来十万担粮草,这现实的压力给了他当头一棒,使得他瞬间清醒。 正待他心中犹豫不决之时,于禁求援的信件送到他的书案上,当得知自己五千大军危在旦夕,曹操脸色阴沉,遂向案首下的郭嘉讨教道:“奉孝,吾先失去尚儿,如今吾父又是无故失踪,吾心中有恨,唯有踏破徐州方能释然,但今日居然被刘备兄弟三人所阻,吾该如何应对?” “欲破徐州还需速战速决!” 案下的郭嘉将曹操递过来的战报拿在手中,心中推敲一番,而后又继续说道:“破刘备不难,但此人心怀大志,吾恐其会借此占领徐州,那时刘备必会向河北的公孙瓒求援,毕竟二人同出一个师门,如若公孙瓒从冀州出兵……” 听着案下郭嘉对局势的分析,曹操心中犹如憋着一团难以释放的火球,不吐不快。 想着那公孙瓒居然能够收服袁绍一脉,这让他的心中震荡许久,虽说他明面上看似神色淡然,无所畏惧,但心中却是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幽州铁骑加上大汉顶级士族的袁家,两股势力如若完美地整合在一起,这将是何等的庞然大物?因此自从收到这个惊人消息后,曹操内心深处就有一种紧迫感。 自己老爹丢失,他开始确实是因为愤怒誓要屠灭,但之后明明粮草不济,还要一意孤行地坚持兵出徐州,乃是他的内心对公孙瓒产生了一丝恐惧,他要尽快占领徐州,堵住公孙瓒南下的去路。 曹操与郭嘉商议如何尽快占领徐州之时,沛县的刘备率领大军得胜而归,三之中养精蓄锐,精神饱满的三千刘备大军突袭于禁三千士气涣散的曹军,如此以逸待劳之下,于禁五千先锋精兵逃回豫州时,仅剩一千多人,如不是亲军誓死守护,于禁本人都险些丧命于关羽、张飞两名当世顶级猛将之手。 刘备得胜而归,受到了沛县百姓夹道相迎,这里不光是刘备在沛县施人政得到百姓爱戴,更主要的是曹操那句誓要用徐州百万血骨祭奠父亲在天之灵的灭绝之言已令徐州百姓心生恐惧,自曹操发此誓言后,仅仅一天,此句誓言便在豫州、徐州民间传得沸沸扬扬,而后刘备三天内大破曹操先锋大军,顿时让徐州的百姓把刘备当做救世主来看待。 刘备三千破曹军五千精锐,不光徐州人民振奋,徐州牧陶谦刚一醒来闻之此事后,如不是有病在身,真有可能兴奋地在床上跳起。 当然即使刘备不胜他亦是不怕,因为他以有退曹之策,但他还是毫不吝啬的赞赏道:“刘皇叔与麾下二位兄弟真乃当世奇人,居然能以少胜多大败曹军,想来只要刘皇叔能在徐州,吾便无忧已!” 此刻床榻下首是前来探望的徐州别驾糜竺,当闻之陶谦的话后,当即又是借机帮助刘备美言一句:“主公,这刘皇叔可是与当朝大将军公孙瓒同出一门,如若主公想保住徐州,何不趁机许以利益,也能让皇叔用心来守护徐州”。 “言之有理,可是吾听闻刘玄德此人,颇有贤明,吾若是给其钱财,他恐难接受,如若封官,他乃当朝皇叔,吾又不好逾越,这……?” 见这陶谦纠结着,犹犹豫豫的不知如何赏赐刘备,糜竺心中暗骂:“蠢,真是不开窍,汝直接把徐州牧的位置让给皇叔不就完事了”,当然这只是糜竺心中的想法,他自是不敢当面表达出来。 其实自从刘备来至徐州的不久后,糜竺便已与志向高远的刘备搅和在一起了,他敢把糜家赌在刘备的身上也是身不由己。 陶谦已然将要老去,但其子难以撑起父业,这个时代的世家都是走一步看三步,刘备的出现,给了糜竺惊喜,刘备除了根基浅薄外,其他都是糜家可以压重注的最佳人选,汝缺根基,缺钱财,可糜竺的家世最不缺的就是钱,因此二人不谋而合,糜竺替刘备筑起根基,而刘备只需借势鹊起即可。 因此,每每陈登与陶谦言说刘备此人野心太大,不可重用之时,糜竺都会及时出现,卖力地四处周旋,替着刘备解围。 床边的糜竺见陶谦因刘备战胜曹军,脸色恢复不少血气,见其思绪好似还踌躇在如何对待刘备的时候,糜竺偷偷地向着几个一同前来的官员使了一个眼色,这些徐州文官都是背靠糜家地资助上位的,眼见糜竺示意,当即一个年纪四旬身着青袍,留着一缕山羊胡的文人之士缓缓来至陶谦床前,颇为感怀地劝谏道:“主公,曹贼麾下乃是虎狼之师,即便与大将军公孙瓒相比亦是不逞多让,话说刘皇叔只能保住主公一时,但很难保其陶家一世啊,主公还要多为子嗣考虑啊”。 陶谦闻言,抬眼一瞧是自己帐下领治中一职的审齐,陶谦虽是人过半百,即将逝去,但能坐上大汉一州州牧,怎么会没有点识人之能,听着审齐的话,看似是为陶家考虑,但其实更像是别人授意的,随即陶谦朦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向着审齐试探道:“那依汝之见,吾当如何?” 对陶谦潜在的话意,审齐并未察觉,而是低下头,侧目偷偷瞄了一眼,看到糜竺目视前方,并未再给其示意,他心思翻转,最后咬咬牙,将头压的更低一些,与陶谦劝谏道:“主公如若保留后世,自当不能与曹贼直接相碰,某意主公何不将州牧之职转赠给沛县的皇叔刘玄德?” 审齐话音方落,陶谦瞬间有些明悟,这必是有人已和刘玄德勾搭在一起了,虽说他这几天确实想过将徐州让给刘备,但有一件事却是转变了他的看法,因此他今天才敢有恃无恐,此刻听到审齐的话后,陶谦一边气得急喘,一边扬声喝道:“放屁,汝还当这是董卓时期吗?现在大汉在大将军公孙瓒治下,除曹操外,何人敢忤逆大汉皇威,汝老实交代是不是刘玄德给了汝什么好处?才让汝如此替他说话?” 陶谦徒然的发怒,莫说审齐吓得战战兢兢,就是糜竺也未有防备的被陶谦所表现出来的神色所惊怵。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狼卫的恐怖 糜竺从陶谦所处无功而反,心中总是有种隐藏的担忧,那就是今日的陶谦提到公孙瓒的次数太多了,这让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他抬首望天,眼神伸缩,不敢置信地呢喃着:“难道是陈登老贼与河北的公孙瓒联系上了?” 诚如糜竺所想,陶谦确实是与公孙瓒搭上线了,并且也是陈登出的主意,只是办法上有点奇特。 话说郭图等人绑架了曹操老爹曹嵩之后,三人绕道青州,而后昼伏夜出,带着曹操老爹与管家曹荣悄悄地返回了河北首府冀州。 至于那一百名护卫,那日迷晕之后便被丐帮带走严加看护起来,藏在一个不知名的院落里,而护卫首领最终难敌张顺等人早已设伏好的圈套,当小将感知上当,发现有人杀出时,打马便逃,但其四周早就设下了绊马绳,因此小将也是在劫难逃,与麾下一百精锐近皆被俘虏。 郭图此举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公孙瓒手下的夜狼卫随着势力日益壮大,虽说暂时未做到辐射整个大汉王朝,但其四洲治下基本无孔不入,待郭图出现在青州时,就已被夜狼卫的人所主意。 当时这些潜藏在暗处的密探发现郭图的诡异行踪后,不敢贻误,立刻层层上报给主管上司田楷,而后田楷又迅速地将消息传至到公孙瓒的手中,当时公孙瓒也有些迷惑,不明白这郭图、辛评、苏由三人在鼓捣什么,因此并未太过在意,但他还是特意叮嘱田楷加强跟踪郭图三人的行踪。 直到有一天,也就是曹操老爹失踪的消息从豫州传出后,公孙瓒有夜狼卫的密报,因此他最先得知此事,初见田楷的密报,他心中为之一惊,因为如果根据历史来看,曹操老爹出事之时亦是刘备即将崛起之际,按照历史的节奏来看,从此时间点之后刘备虽说一路颠簸起伏,磕磕绊绊,但最后终得蜀地。 正待公孙瓒思考如何应对刘备崛起之时,又传来一份加急密报,这次汇报程度相较以往更加严谨,不是通过书信,而是由暗探当面禀报的,当天的公孙瓒听闻夜狼卫的汇报,他是即惊又怒,他从未想过郭图三人居然胆大包天到如此程度,居然敢派人百里外将曹操的老爹曹嵩绑架。 郭图三人做出的逆天之举,着实让公孙瓒震惊了许久,可以说自讨董以来,从未有任何事,能让他做出大惊失色的表现来,但这次他确实被这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给弄得失声了。 公孙瓒既知此事,自是不能不管,开始几天内他佯装不知,但暗中却是悄然排兵布阵,先是命冀州人马暂停训练,新招募的三十万大军,除原先配备给并州五万大军外,在此紧急之下,他又命张合、高览二将率领十万将士星夜前往并州。 同时又安排五万大军进驻青州,对外声称孔融的青海国不归王化,天子有意将要动武夺回。 大本营冀州亦是厉兵秣马,由赵云、吕布、严纲各领二万幽州铁骑,严防曹军异动。 大军安置完毕后,夜已入深,公孙瓒直接命麾下亲军秘密将郭图、苏由、辛评三人带入将军府后院。 将军府的后院内,一百名亲军左手高举火把,右手握紧刀柄,精悍的身躯赫然而立,眼神肃穆,昂首直视前方,一身戎装的公孙瓒脸色阴沉,手持配剑,不停地在亲兵面前踱来踱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憋屈的“呜呜……”声循循从远处传来。 来回迈动脚步的公孙瓒闻声后,登时驻足望去,只见郭图三人被亲兵们双臂架起,双腿乱蹬的状态下快步走近。 “呜呜……”当郭图看到前面的公孙瓒,眼中顿时泪如雨下,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吓的。 待亲兵将三人带到身前时,公孙瓒很是平静的语气下令道:“解开绳子吧!” “诺!” 闻令后的士兵立即干净利索地解开勒在三人嘴上的绳索,缠绕在嘴中的牧绳被解开后郭图等人大口地呼吸着了一下空气,而后才左右查看了一下几人身处的环境。 当郭图见到公孙瓒身后列队百名浑身煞气的亲兵后,顿时心中一颤,胆颤地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公孙瓒,一片火光的映衬下,公孙瓒的脸色犹如冰霜,郭图脑中登时如遭雷击,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直接上前抱住公孙瓒的大腿,哭嚎地求饶着:“表哥,图只是想给您个惊喜啊!” 此时莫说郭图,就是苏由、辛评亦是汗如雨下,看到今天这阵仗,瞬间二人就已明悟这是绑架曹操老爹之事已被大将军所知,几人之前还梦幻地想着,几人若将此事告知,公孙瓒会如何赏赐自己哪,但今日一看,自己等人可能是捅了大篓子了。 几人虽然不知公孙瓒如何先行得知此事的,但既然能秘密将几人带来,就说明他的手中必是有一股不为人知的秘密势力,越想三人越发惊恐,此时的公孙瓒给三人最深的感受就是深不可测,无法预估的恐怖。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此时的郭图抱着公孙瓒的大腿,侧头看了一眼火把下,惶恐跪倒在地的辛评,心中一狠,当即哭诉道:“表哥,这都是辛评蛊惑图的啊,吾也是受此人蛊惑才做出如此糊涂的事!” 跪在一旁心神惊颤的辛评闻听郭图此言,霎时恍如炸了毛的公鸡,急忙慌乱地磕头求饶道:“大将军饶命啊,吾也是受郭图所逼啊!” 磕头求饶的辛评发现公孙瓒未有动作,旋即斜眼看向公孙瓒脚下的郭图,只见这厮贼眉鼠眼地一边抹眼泪,一边也在偷偷地瞧着自己,这让辛评更是气愤,顿时抬头疾声说道:“大将军,小可自拜入您的帐下,一直兢兢业业,您千万莫要听信郭图此贼的胡言乱语,明明是他在研究您的喜好,想要讨好您,才让吾等献计的”。 “放屁,明明是汝那天非要吾绑架曹嵩,说能开解吾表哥的心头之恨!” “表哥如若您不信任图,苏由可以替某作证”,郭图话落急着向苏由使眼色,心道:“兄弟快快助为兄啊,一会大家都挨砍了!” “……” “够了!”闻意的苏由刚欲回话,便被公孙瓒的一声厉喝所打断。 “现在给汝等三人两个选择,一个是明日即刻前往并州郝昭处,辅助郝昭防备羌族来袭,另一个汝等心知肚明,吾说的话,汝等可听到明白?”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陶谦长子陶商 郭图、辛评、苏由三人步履蹒跚,浑浑噩噩地回到府上后,又不放心的借着门缝向外面瞅瞅,待看见那些押送的亲兵如幽灵般地隐没后,三人登时一个屁墩瘫倒在地上,靠朱红大门大口喘着粗气。 “好险”瘫在地上的郭图,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暗叹一声,虽说此刻已快步入夏季,但天气依据凉飕飕的,可三人的外衣还是完全被冷汗打湿了,郭图细思刚才令他恐惧的过程,心中总感觉怪怪的,有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 “某怎么感觉大将军是想让吾等去并州呢?刚才不会是故意的吧?” 正在沉思中的郭图,乍听辛评所言,心中也有感觉貌似真是这样,但转瞬忽的想起好像哪里不对,霎时郭图急遽转头冷眼看向旁边的辛评,狠狠的怒喝道:“好啊,汝居然敢在吾表哥那状告某,从前在袁绍帐下汝就背后给吾下谗言,今天居然敢当吾表哥的面呵斥是吾逼你的?” 辛评闻言骤然一惊,心中为之一沉,眼见郭图与苏由两人撸起袖子,辛评当即求饶道:“郭大人,小可也是迫不得已啊!” “去他娘的迫不得已,苏由给吾揍这厮,吾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结算!” “某也看他不顺眼!” “上,揍他!” “郭贼,汝居然真敢打吾,吾和汝拼了……” “叮咣………” 一夜间除了郭图府上一地鸡毛外,整个邺城乃至整个冀州都是呈现蒸蒸向上的趋势。 清晨,朝阳升起,沐浴在晨曦之下的公孙瓒神采奕奕的伸了一个懒腰,而后龙威虎步的来至书房内,开始了新的一天。 公孙瓒坐在书房后不久,田楷每日按时前来汇报,今日主要汇报的就是刘备大败于禁的先锋大军,令曹军先锋损失惨重,听闻此事如果是历史上那位公孙瓒也许会感到兴奋,但今世两个灵魂的他却对刘备的情感上比较复杂,说喜欢吧,受现代所限,感觉有点虚伪,说不喜欢吧,受前世的记忆,又感觉刘备也有很多过人之处,无奈下,他也只能将这种复杂的情绪埋藏在最心底,开始听着田楷汇报其他各处传来的消息。 第一件事就是许昌的曹操还是决定向徐州进兵了,还是以老爹在徐州失踪为借口挥军沛县,扬言限令刘备二日内打开城门,乖乖出城献降,如若不然,曹军攻入沛县之际,便是刘备三人死期已至之时。 曹操进攻徐州早已被荀攸等人所料,青州被曹操错失后,如果想堵住自己南下,徐州当是一处两家争锋的战略要地,对于徐州的部署因为郭图等人的搅和,明显已经打乱了原有的计划,因此公孙瓒还要与荀攸、贾诩、荀彧、沮授等几位好生推敲一番。 此刻的公孙瓒刚准备叫田楷先行退下,令贾诩、荀攸等人过来时,田楷下面的汇报,却让他神色莫名。 “主公,徐州牧陶谦长子陶商,以来邺城,准备觐见您” “什么?陶商?吾何时召见过此人?” “主公自是未召见过他,这次是他主动前来的,但某猜测其后必有人指点,要么是陶谦让他来的,亦或陶谦麾下之人,因为陶谦心理清楚,当今天下能敌曹操的只有主公!” “难道是他?”听着田楷的汇报,他亦是不相信一个不知名的公子哥会寻求自己支援徐州,但这也让他对此人来意感到有一些好奇,随即公孙瓒右手敲击着桌案,恍然抬头向田楷询问道:“这个陶商什么时候到达邺城的?” “这小子三日前从徐州出发,绕道青州,昨天下午便已抵达邺城,只是主公……” 田楷的话赫然让公孙瓒想起了那三个混账,当即公孙赞与田楷下令道:“汝现在即刻退下,先去将陶商送到吾的府上,同时汝亲自去郭图府上传吾铁令,命郭图、辛评、苏由三人立刻收拾行装,今日务必启程前往并州郝昭处上任,如敢违抗,立斩不赦!” “诺!” 田楷转身离开,公孙瓒拿起书案上的堆积的政务,一边低头耐心地处理,一边静待陶商的到来。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一阵阵铁甲鳞片的碰撞声豁然从书房的外面传入,公孙瓒放下笔来,抬头看向书房门外,入目之下,只见一名年龄约有十七八岁的俊俏小生在两名身着银色铠甲的亲兵带领下来到书房内。 “这就是陶谦之子?怎么会如此年轻?”此刻眼前的陶商与公孙瓒心目中的陶谦长子差异很大,按照他的想法,陶谦此时年过半百,长子应该与自己年纪相当才是,但未想到此子居然这么年轻,难道是老来得子? 在侍卫地牵引下,来到书房的陶商看见书案之后目露威严让人不敢直视,长相冷峻,一副儒将模样的公孙瓒,当即非常熟练,好似训练已久一般,霍然跪倒在地,颇有礼数地俯首恭拜道:“徐州州牧陶谦长子陶商拜见大将军!” 陶商的徒然一跪倒是给公孙瓒弄的措手不及,因为除了郭图喜欢给自己下跪外,身边的人还真的很少有人给自己跪着回话的,当即公孙瓒咳嗽一声,而后语气温和的回道:“陶公子起来回话即可,吾与汝父同朝为官,汝无需给吾下跪!” 陶商闻言后,挠了挠头,想着陈登在自己临走之前交代过的话,“汝见到大将军公孙瓒之后,切记要以礼相待,此人以仁义名传天下,心中必是软弱,公子到时只要痛哭即可,而后……” “陶公子,不知汝来见吾,是陶大人授意,还是?”案首后的公孙瓒见这陶商涨红着脸,一副很憋屈的模样,这样表情着实令公孙瓒感到疑惑。 实则陶商此时的心中确是郁闷难当,在家中都是训练好的,但徒然之间让自己流泪,他发现太难了,憋了许久,硬是未挤出一滴眼泪,但想到徐州百姓,乃至陶家百口的性命全系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当即陶商紧闭双眼,来了一股狠劲,硬生生的咬了一下自己舌尖。 “大将军救命!”正待公孙瓒有些不解之时,跪在下首的陶商乍然嚎叫一声,顿时吓了公孙瓒一跳,在公孙瓒脸色渐变之时,陶商连哭带嚎的求救着。 “大将军救命啊,徐州百万百姓的性命全靠大将军了,吾父特命吾前来,让吾拜入大将军的门下,特请大将军收下某为义子,吾父愿将徐州交到义父手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糜竺要造反 汉献帝,初平四年,两件大事足以影响整个大汉天下的走势,一则是曾经四世三公的袁绍一脉向当朝大将军公孙瓒俯首。 同时大汉之内以袁绍为首的世家纷纷上书愿为大将军公孙瓒效犬马之劳。 二则是徐州牧陶谦自感人已渐老,无力担任徐州牧,并派其子陶商登门叩拜大将军公孙瓒,与此同时上书一封,请兼任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公孙伯圭与大汉天子刘协能够允许他卸任,并请求边听能够快速派出一名得力能臣前来接管徐州。 与此同时,陶谦其子陶商也相继的成为了公孙瓒的第五位义子。 大汉各路诸侯原本还沉浸在袁绍向公孙瓒俯首称臣的震惊中,此刻再听闻徐州牧陶谦有意将徐州送给公孙瓒后,顿时被公孙瓒势力地扩张之快,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一年时间内坐拥粮草富庶的冀州与战马来源地的幽州与并州,而后又是一战而下青州,此等战绩足可以与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相媲美。 虽说青州还有孔融的北海国以及东莱郡还未彻底收服,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大将军只是碍于孔家的面子而已,如若其挥军直下,二郡顷刻而下。 如此四州之力,另外再加上人口富足,一直未受战乱的徐州,那时的公孙瓒的势力将会何等庞大? 大汉天下三分之一的地盘将会尽在其手,此种压力不光让曹操倍感压抑,就是汝南的袁术闻之后,不由得连连摇头叹息:“百世袁家居然不如一个凭空崛起的幽州一郡天守,可悲,但吾终究不能空来一世,吾要在这个世间留下吾袁公路的名号!” 此时的曹操加紧了进攻徐州的趋势,原本给刘备的限期还有一天时间,但深感压力的他等不及了,随即,命令麾下大将夏侯惇与李典各率五千精锐,责令二人务必要一日之内攻下挡在进军徐州的门户——沛县。 曹操这面加紧进攻徐州之时,汝南的袁术也不消停,深感公孙瓒的可怕,更是加紧了自己登基的步伐。 先是将凡是敢发出忤逆自己登基的人全部咔嚓掉,而后命帐下杨弘主持自己登基一事,令其一个月内务必整备完毕,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袁术如此不得人心地暴虐的做法,使得汝南之地人心惶惶,风声鹤唳,上百个汝南官员因袁术称帝而冤死于家中……。 河北袁绍与徐州陶谦的变动,使得整个大汉王朝犹如刮起了十级大风般,顷刻间,大汉之内风起云涌,有一种让人感觉到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徐州牧陶谦上书不久之后,天子便在公孙瓒的劝说下,降下上谕,着蒋琬晋升为徐州牧,令封公孙瓒义子吕布为正南将军,率军二万进驻徐州。 公孙瓒有条不紊地部署徐州攻略之时,远在徐州的曹操与刘备二人斗得如火如荼,因为陶谦上书才过去不久,公孙瓒不可能瞬间就可将大军送到徐州,因此陶谦在公孙瓒增援到达之前,还需保命要紧。 如此紧急之下,陶谦遂让徐州守备将领曹豹亲率徐州精兵一万增持刘备的沛县。 沛县之地深卧两山之间,地理位置的局限性,令曹操每次攻城的兵力数量受限,再加上刘备麾下关羽、张飞两员虎将严防死守,一天时间已过,沛县居然纹丝未动。 虽说刘备借助了地势之利,但两军的战力却是不相对称,曹军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而刘备的部下大多还是新兵蛋子,这不得不让曹操极度怀疑了自己的实力,同时对刘备的能力加深了警觉。 “报……,陶谦麾下部下曹豹率军一万增援沛县!” “什么?”曹操正在踌躇如何尽快突破刘备防守之时,忽闻斥候来报,顿时眼神一凝,刘备的三千守军便让自己十万大军不得寸进,如若再加之曹豹的一万徐州精锐,这…… “主公暂且退兵休整,待吾思考如何破他!”曹操下首的郭嘉目光望着城楼之上自信满满的刘备,当即向曹操谏言道。 “也罢!”曹操亦看出再去强攻只能徒增伤亡罢了,当即便命大军后撤沛县十余里外,安营扎寨,并命部下轮番休整,以待郭嘉的破敌之策。 曹操苦等郭嘉之计时,徐州的首府下邳城内亦是暗流涌动,闻得风声的士族们静待公孙瓒的大军到来,被蒙在鼓里的富甲之家则是连夜出府,载着大量的财产加紧逃往大汉的新都冀州邺城,也有向南面的荆州方向逃去。 此刻糜竺的府内则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今日占地百亩的糜府内戒备森严,一对对府上护卫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地来回巡视着,同时糜府的议事大堂外更是严加守卫,二十名精壮武士手持长刀分列两侧。 “诸位,如今大汉王朝分崩离析,致使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另外又有奸贼当道,天子刘协被河北公孙瓒挟持,而河南的曹操又对吾徐州虎视眈眈,沛县的刘皇叔深受皇恩,欲拯救大汉的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但苦于没有根基,吾欲今日起势,迎皇叔刘玄德入主徐州,各位孰愿与吾一同跟随?” 糜府大堂内,糜竺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案下两侧则是坐了两排徐州一众大小官员,这些前来之人都是受到糜家资助的。 糜竺胆敢冒着大不韪向众人提出迎接刘备入主徐州,也是经过他反复思考才做下的决定,自从陶谦那日作出异样的举动后,他便命人暗中探查陶谦与陈登是否在合谋着什么,最后他得到一个令他惊恐的消息,那就是陈登老贼居然与河北的公孙瓒搭上线了。 如若让陈登将公孙瓒的虎狼之师引来徐州,陈登必会对自己发难,他心中暗暗思忖,陈登可能已经得到自己私通刘备的证据,自己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因此,他准备今日聚集百官夜半起势,突击之下,一举夺取徐州政权,并迎取沛县刘备入主徐州。 案首下面的徐州百官一见糜竺这是要造反哪。 有一部分人是相当于卖身给糜氏了,这些人自是糜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而中间的一大部分人属于墙头草,谁来做主徐州都是无所谓的,只要还有官当,有钱捞,谁来都一样。 而剩下的则有几个忠义之士,看着蠢蠢欲动、想要造反的糜竺,一名年纪约有四旬的中年文士骤然从木椅上起身,而后昂首转头向着糜竺双手抱拳,赫然道:“糜大人,虽说糜家对某有恩,但若让吾背叛陶使郡自是万万不可能的,毕竟陶恭祖对吾等也有知遇之恩,今日吾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在下府中还有要事,就此告辞了!” “对,虽说吾等受汝的钱财,但吾等也给汝糜家办了不少肮脏之事,可汝要造反,那就恕吾等不能奉陪了,告辞!”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徐州内讧 “来人,给吾将这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扔出去喂狗……” 糜府大堂门口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惨死在院落中,糜竺地一声令下,门口的护卫瞬时上前将地上的尸体抬走。 徐州一众大小官员望着一具具死不瞑目的身体从眼前晃过,诸人心中顿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触,有胆小的小心翼翼的抬起袖子擦拭脑门惊吓出来的冷汗,而后身躯佝偻,低下头颅,不敢直视糜竺森然的目光。 糜竺目送侍卫们将院落内那些抗议的几位徐州官员的尸体拖走后,回过头来,左手拿出一块上等丝绸织成的手帕,缓缓地撸了一下配剑上残留的血液,而后语气冰冷的问道:“吾欲迎接刘皇叔入主徐州,诸位可有意见?” “吾等全凭糜大人做主!” 这时候谁还敢说不啊?,有几个常与糜竺打交道的官员,心中暗叹:“这糜竺平时一副和善,未想此人居然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百官心思各异,糜竺心知给自己时间并不多,如若今日不成事,一旦走漏风声,那等待糜竺的必将是灭顶之灾。 当即,糜竺对一些心腹之人安排今夜夺城之事,今日前来的官员中,有一些是他的心腹,这些人中有二人是守城军的副将,另外还有一些下邳守备大军的各部将领。 “汝等今日先夺取城门,而后随吾尽快占领州牧府,趁陶谦还未反应过来之计,迎接皇叔入城……” “如若陈登阻拦或者陶大人……” “不,是陶谦老匹夫不从吾等怎么办?” 待这名将领语气忐忑的问完后,糜竺心中有些不喜,未战先衰这怎能行,但想到陶谦毕竟主政徐州数年,其威已是深入人心,因此他也不能过于强求,只是狠厉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些将领心知今日已上糜竺的贼船,前途迷茫,但又无可奈何,进则生,退则死,随即这些人都暗自下去准备。 关于今日夺城,糜竺已是谋算数日,总共是分三步,第一步便是占领下邳三个城门,为什么留一个的原因? 那是因为北门乃是陈登的势力把持着,他不想过早地打草惊蛇,待三步走完,他相信凭陈登的才智当是明白如何抉择。 对于那些墙头草,糜竺自是不敢重用,他先是命心腹之人前去准备,而那些他不放心的百官全部留置在糜府严加看管起来,如果今日他成功夺城,那么这些人尚有活命机会,反之糜竺失败之时,这些人也将随之一同陪葬。 眼看天色渐晚,心思沉重而又带有一丝雀跃的糜竺希冀的目光,望着州牧府的方向,昂首自语:“糜氏一族是荣是衰全在今夜!” 夜晚的下邳除开糜竺心腹将领四处走动外,还有一些神秘的身影在下邳的大城小巷中来回穿梭,如果近身查看,这些人不过是当地的百姓,但当这些暗中的身影离开人群后,很快便隐没在人群地视角中,他们看似普通,但又似拂过的微风一般,看似仅仅是一扫而过,但城中的大部分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没错,这些人就是田楷按照公孙瓒的指示招募的夜狼卫,自陶商进入将军府的第二天,公孙瓒便命田楷严密监视下邳的一切风吹草动。 “大人,糜竺已反!” “好,按照计划行事,就先让刘备、糜竺蹦跶一阵!” “诺!” 在下邳城内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内,田楷奋笔疾书,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田楷将手中信件递给身后的一抹黑影,“务必要将此信亲手送至大将军的手上!” 夜狼卫暗中的一切行动有序进行,对不知情的糜竺来说,影响甚微,时间如梭,转眼夜已入深。 糜府之中,等待许久的糜竺看着天色已然进入午夜,平时文官打扮的他今日一改从前,身着一身亮甲,提了提手中配剑,威风凛凛地来至糜府之外。 此刻糜府大门石阶下,五千士卒赫然而列,五千人之中既有糜竺府中护卫,也有糜氏暗中招募的死士。 走出门外的糜竺看着身前精神抖擞的五千精兵,当即来至管家牵来的战马前,颇为利索的骑上战马,而后抬起右手,向前一挥,冷然地喝道:“出发,进军州牧府!” “呜呜呜……” “杀啊……” 在糜竺前往州牧府之际,其联合的十数位各部将军也立即响应号召纷纷起势,霍然间,寂静无声的黑夜里升起了阵阵火光,同时嘹亮的牛角声亦是骤然响起,使得沉睡的百姓们瞬间惊醒,有胆小地慌忙缩到被窝里,当然也有胆大好事者偷偷透过自家大院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一对对守备大军在主路上来回穿梭,有支援城门的,也有前往州牧府的,一时之间宁静十数年的徐州首府下邳徒然间燃起了熊熊战火。 “糜竺,汝真是胆大包天,汝这是要造反乎?”州牧府前,陶谦的侍卫首领陶然,率领数百护卫紧握战刀,精神紧张的望着前方战马之上的糜竺。 “陶然,汝叔父陶谦年过半百,即将入归尘土,吾去劝他将徐州之牧让位于刘皇叔,但他却执迷不悟,吾等虽是在他帐下做事,但吾也要为身后的兄弟们考虑,吾劝汝切莫和汝叔父一样顽固不化,如若不然,休怪吾不讲昔日情面!” “哈哈,糜竺小儿,汝真是大言不惭,即然汝执意造反,今日也不怕告诉汝,吾第陶商已拜当朝大将军公孙伯圭为义父,今日汝胆敢踏前一步,来日便是汝糜氏一族覆灭之际!” “嗯?”本欲挥军立即进攻州牧府的糜竺闻听到陶然的厉声呵斥后,登时让他马上的身躯为之一震,心中惊疑不定的看向马首下的陶然,佯装淡定地嘲笑道:“呵呵,陶然小贼,汝当吾是三岁小孩吗?不说公孙瓒会不会看上汝陶家,就是陶商那种连几担粮草都算不明白的纨绔子弟,能拜入公孙瓒的门下,汝是在这里给吾讲笑话吗?” “哈哈,糜竺小儿,汝看看这是什么?” 陶然话音方落,便将一块黄色棉锦摊开,而后脸色激昂的捧在手心上,望向战马上的糜竺恐吓道:“此乃大将军公孙伯圭在天子之处请下的上谕,汝要不要拜读一下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刘备入徐,曹操献女 “报……” “各路将军已占领下邳三处城门,只是北门的陈登……” 州牧府前的糜竺听到麾下禀报自家大军已是占据下邳的三处城门时,心中一喜,而后再听到部下汇报陈登时的欲言又止让他心中一紧,战马上的他,俯身迟疑的向部下问道:“陈登老贼是要负隅顽抗吗?” “禀大人,陈登与陶谦已经从北门逃走……” “什么?”闻言后的糜竺乍然色变,转头向着府前陶然厉声喝道:“陶然小儿汝居然敢诈吾?” “哈哈,糜竺狗贼,何来诈汝,汝且听好,月余之内汝糜家必迎来灭顶之灾!” 陶然的疯狂与呵斥让糜竺略为心惊,陶谦的出逃让本以胜券在握的糜竺措手不及,如若陶然所言是真的,陶家借助公孙瓒的势力,必将会再次卷土重来,一时之间战马之上的糜竺骑虎难下,进不是,退也不是。 “主公,吾等已无退路了,即便今日退下,他日也难逃脱造反一罪,何况陈登老贼与陶谦一同离去,此撩必会在大将军公孙瓒面前给吾等上眼药,此刻唯有迎接刘皇叔进入下邳方位上策!” 糜氏管家话落,糜竺默言不语,只是眼中精光闪烁,管家的话点醒了他,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糜竺或者说徐州的糜氏已然没有退路。 “哈哈,吾死有何惧!” “糜竺他日汝必会不得好死……” “杀!” “持陶然首级者赏千金,给吾冲入州牧府……杀!” “糜竺汝个畜生,吾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汝……” 徐州一夜政变,夺取下邳政权的糜竺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原因就是此行太过顺利了,除开州牧府陶然那里遇到了像样的抵抗外,其他几处好似有意将下邳城让给他一样。 “陶然啊陶然…吾陶家如若多一些汝这样的忠义之士,何故于此…哎!”徐州通往青州的官道上,陶谦在一众护卫的拱卫下,星夜绕路青州赶往冀州邺城,马车上老迈的陶谦掀开车帘,了望渐渐远去的徐州,心中感慨万千。 陶谦的逃走,陶然临死前的诅咒都令州牧府中的糜竺心中蒙上一层阴影,此时的糜竺自知已无退路,还需尽快迎接刘备入城,事不宜迟,他当即命信使传信给刘备,让刘备火速率军前来接收徐州政权。 话说糜竺这面取得徐州首府下邳的控制权,刘备的沛县那面也是颇有进展,在曹豹进驻沛县之后,刘备使出了一哭,二哄,三忽悠的一连循环轰炸,使得感动的曹豹甘愿为其尽忠。 曹豹一万精兵地增持之下,刘备麾下大军瞬间就增至到了一万三千余人,同时因为曹军来袭,大量百姓农夫害怕徐州被曹操所屠,纷纷请愿加入刘备的军队,为保卫徐州,各郡百姓纷纷前来投奔,三日之间,刘备原本的一万三千人马霍然间便急遽增至五万士气昂然的守城大军,虽说这里夹杂着大量新兵,但这也让刘备成为一股很难让人忽视的势力。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如果在添一喜自当爽上加爽,今日的刘备就遇到双喜临门的事情,一件是麾下大军增长,另一件便是糜竺信使已到沛县,当喜悦中的刘备听闻糜竺迎接他入主徐州时,差点激动蹦跳起来,当然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当着众人面前做出,只是两只大耳朵晃荡个不停,显示出他内心难以掩饰的雀跃。 信使将书信递给刘备后,见已完成任务,当即便躬身退出堂外。 一见外人离开,刘备憋不住心中的激动,当即“呜呜呜……”得哭泣起来。 “大哥,如此喜事,为何反而痛哭了?” “三弟,吾这是喜极而泣啊,想吾等三人起于微末小城,一直苦于无门而四处投奔他人,但未有一地愿意接收吾等,今日吾刘玄德能够得到各位的倾心相助,吾心甚是感动……” “哎,大哥说的倒也是,当时只有幽州涿郡太守公孙伯圭愿意收留吾等,只是大哥碍于刘虞的关系…哎…算了,不提也罢……” 刘备入主徐州的事除了有提前谋划的公孙瓒得知外,沛县城外的曹操对徐州觊觎许久,也是在徐州各处郡城之内安排人暗中探查,当闻之糜竺造反,欲迎刘备入徐之时,心中骤然一惊。 刘备素来胸怀大志,在黄巾起义乃至讨董时期他就感受到了,数次机会他都想将刘备收之麾下,但次次都被刘备以各种理由避开,此刻刘备的崛起让他感到了一丝压力。 “奉孝,刘备占取徐州,吾当如何?” 曹军的帅帐内,听到曹操提到刘备的异常鹊起,郭嘉好似早有预料一般,脸上毫无变色,见曹操忧心忡忡,他上前劝慰道:“主公,刘备虽有枭雄之姿,但今日即便他占据徐州之地,恐其也是难以保全,此刻的刘备不过是一位孔武有力的智障罢了,空有一身神力,但确不知如何发挥出其威力。” “哦?奉孝的意思是刘备看似势力增长惊人,但其麾下却没有治世之能臣,因此即便给他两个州,也不过是守成有余,攻城却是不足。” “吾说的可对乎?” “主公之才天下难有匹敌,可叹……” 郭嘉之言他何尝听不明白,这河北公孙瓒处处占据先机,这让帅帐内的曹操仰头叹息。 “既生操何生瓒,河北公孙瓒已然成为一座庞然大物,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何尝不是吾曹孟德今生想做的事啊?” “主公切不可灰心丧志,虽说公孙瓒此人识人之能异于常人,一手驭人能力旷古绝今,但其也有潜在的缺点!” “嗯?吾为何没有发现此人的缺点在哪里?” “呵呵,主公与他性格有很多大同之处,自是难以发现。” 郭嘉此言,顿时让曹操来了兴趣,能找到公孙瓒的缺点,他怎能不喜?,霎时喜上眉梢地向郭嘉讨教道:“奉孝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快说给吾听!” 见自家主公曹操着急的模样,这让郭嘉心中好笑,主要是自他投奔曹操之后,还真很少见到自己主公有如此火急火燎的时候,当下他也不好藏拙,脚下踱步于帐内,语气犀利地道出:“主公,公孙瓒虽说势力颇大,但其最大的欠缺之处就是没有子嗣!” “哎呀,奉孝真是一语道破梦中人啊,这公孙瓒即便打下偌大的江山又当如何?他没有传人继承啊…” “哈哈,吾麾下可有众多子嗣……”此刻的曹操当真是心情美滋滋的,因为终于有一面能拼得过公孙瓒了。 “主公,吾猜测袁绍、陶谦等人可能也都看出这点,因此奉孝今日再为主公献策一计,借子夺权!” “哦?何为借子夺权?” “吾认识一位能令人起死回生,当得一世名医的郎中,他可让公孙瓒得子,但其子必须出自曹家之女,如此,主公还需…如此这般………” “一个女儿还不够?” “主公,一女恐其难中,还需送出三女方可提升命中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陶谦的到来 汉献帝,初平四年,五月。 陶谦帐下糜竺叛变,一夜之间占领徐州治所下邳郡,第三日沛县的刘备嘱咐关羽率领一万大军驻守徐州要地沛县,自己与张飞、曹豹等人领军四万,昼夜兼程进驻下邳。 几日之间,徐州风云突变,陶谦政权倒塌,刘备扬言代天伐纣,暂领徐州州牧一职。 刘备的异常崛起,令曹操与帐内谋士商议许久,最终结论就是暂停进攻徐州,刘备得徐州同样可阻止公孙瓒南下,这样既可以帮助曹操分担一些来自于河北公孙瓒的强盛压力,另一方面也可以为曹营势力迎来喘息时间。 如此大变局之下,曹操只能将自己老爹的失踪之怒压在心底,除了令夏侯惇与满宠二人率军驻守徐州、豫州交界继续严防刘备外,剩下八万大军徐徐退回许昌。 经过两日奔袭,回到豫州的曹操召见了膝下曹宪、曹节、曹华三女,这一天曹操暂停处理一切政务,只为陪伴即将离开豫州前往河北的三个女儿。 曹操这一次办事很干脆,直接送女入冀。 与郭嘉定下计策后,他先是书信一封令人快马送至邺城,亲自呈送给大将府中的公孙瓒。 信中言说:“孟德兑现当年之承诺,嫁女曹节与公孙爱婿,但曹华与曹宪二女自幼与曹节一同长大,情感上难以割舍,遂让三女一同嫁给公孙爱婿为妻!” 信使派出之后,曹操又细心吩咐一番,首先是受到老爹失踪的教训,这次送女儿入主将军府,可是关乎他曹家百年之大局,因此他特意挑选了一千精兵,并传令从豫州到冀州官道的各个城镇,治所范围之内各位主官,一路之上务必沿途护送这支对曹操来说意义非凡的队伍。 “曹孟德送女给吾做妻?这曹操搞什么鬼?”,冀州大将军府中,公孙瓒饶有兴致地看着田楷最新呈送上来的情报,而后沉思片刻,抬头看了躬身立于书房案下的田楷说道:“汝再去令人查探一下,这曹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吾可不信,凭空无事,他会一次送三个女儿下嫁给吾!” “诺,下官告退!” “且慢!” 田楷闻之驻足,疑惑道:“主公还有事要某去办吗?” “徐州那面进展如何了?” “禀主公,刘备入主徐州后,各郡均已被刘备收服,另外曹操已从沛县撤军,仅仅在徐州与豫州边境处留守二万精兵!” “哦?这曹操打的什么哑谜?” “……” 田楷将曹操嫁女的情报,禀告给公孙瓒的不久后,曹操派出的信使也已赶到邺城,公孙瓒得知后,他吩咐下面的人好生招待负责送信之人,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至少在未弄清来龙去脉之前,公孙瓒肯定不会将曹操的好意拒之门外的,何况他也想看一看传说中温淑娴雅的曹节到底有着何等魅力,才令历史上的刘协放下家仇国恨,让位于曹丕。 “报…主公,徐州陶谦、陈登,门外求见!”,曹操三女未到,但出逃徐州的陶谦与陈登等人却已先行赶到。 “哦?令人备好茶水,去议事大堂等吾!” “是!” 侍卫汇报完,便迅速前往将军府外接待陶谦、陈登等人,而公孙瓒也从书房内起身,大步向着大堂方向径直走去。 将军府的书房与议事厅间隔较短,一处碧瓦朱檐的阁宇连接着书房与议事厅,待公孙瓒快步穿过雕梁画栋的深阁楼宇后,便已来至议事大堂之中。 公孙瓒落座不久后,老迈的陶谦在陈登与将军府侍卫的陪同下缓步来至议事大堂门外。 当陶谦、陈登二人抬头看见温尔儒雅的公孙瓒时,一股凌厉的威势扑面而来,二人登时心中为之一震。 门口的陶谦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大将军,只见端坐在堂中的公孙瓒浓厚的眉宇间散发出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这种上位者的气势令陶谦感到汗颜,看得陈登眼中亦是精光闪烁。 “徐州牧陶恭祖拜见大将军…” “徐州典农校尉陈元龙叩见大将军…” 慑其势,陶谦躬身,低下头,而陈登则是跪倒在地,双手撑地,俯首大拜。 此刻的陈登心中当为最是激动,因为公孙瓒无论是从做事还是外观,亦或是气势上都是他心中最期盼的明主。 陶谦躬身施礼公孙瓒还可接受,但见陈登就差直接趴地上了,嘴角不漏痕迹地抽搐一下,旋即,公孙瓒急忙起身来至陶谦身前,一手抚起老迈的陶谦,一边与陈登说道:“元龙快快起身,见吾无需跪拜!” “谢大将军!” 陈登见公孙瓒对自身的气势收散自如,焕然间,给他一种如沐春风的亲切感,同时待公孙瓒那种犀利的压迫感骤然消散,陶谦佝偻的身躯终于挺立了几分。 “二位快快入座,吾已令人备好了茶水,汝等从徐州奔波而来,定是非常疲惫,正可在此休息一会儿!” “谢大将军!”二人闻言后,也不过多客气了,主要一路兼程,两人也确实累了,陈登先是将陶谦扶到木椅座位上,而后他紧邻陶谦落座。 入座后的陶谦,喘了口气,不待公孙瓒问话,率先抱拳说道:“大将军,刘备、糜竺二贼,狼子野心,如不是因为吾的一家老小,吾那日定要与那二贼鱼死网破,下官请您挥军南下徐州,为吾等讨回公道!” “陶大人放心,吾代天子监察百官,今日刘备反叛上官,吾定会为汝等做主!” “下官感激大将军,不知是哪位将军前往徐州征讨刘备?吾有谋士陈登可为其提供助力!” “哦?吾义子吕布乃是征讨刘备、糜竺的不二人选!” “……” 其实刘备入主徐州,公孙瓒也有自身的考量,他是有意让刘备得取徐州的,因为他的看法与曹操一致,那就是刘备现在不具备争霸的资格,他手中缺少的是为其规划发展方向的顶级谋士,因此现在的刘备还不足为虑,同时刘备因糜竺造反而获取徐州,名不正言不顺,终是会惹来祸事。 另外徐州乃是一处四战之地,周围是豫州曹操、荆州刘表、汝南袁术、青海国的孔融,此乃一处战争泥潭,如果一战拿下徐州,这对刚刚缓息过来的河北四州来说,又将是一种消耗。 但白白让刘备得取徐州,这是不符合荀彧为公孙瓒定下的发展战略,因此在刘备占领徐州后,他吩咐义子吕布厉兵秣马,于青、徐边境处陈兵两万,随时可攻入徐州。 公孙瓒为何派出吕布,则是因为吕布从他现代记忆的角度来看,是这个时期最能克制刘备的人,本来这次他是准备派出蒋琬与荀攸二人陪同吕布前往徐州的,但今日陶谦的到来,改变了他想法。 “陈登搭配吕布也是不错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袁术称帝 冀州邺城,此时的邺城又被人们称之为邺都,汉献帝刘协与大汉文武百官来此落户后,闻得商机的大汉富商们纷纷来此置业,随着大江南北的人潮涌入,邺城也是处于不停的扩建当中。 邺城北区是为汉献帝刘协搭建的成片宫殿群,初平三年完成落建后,今年年初,公孙瓒为显皇权地位,得以号令天下。又是吩咐宗正吴子兰与宦官张义再次添设几处宫殿,几个月的时间,也已快要竣工。 邺城皇宫的朝堂之上,一众大小官员分列两侧,此次朝会商议的主要内容是:“如何处理刘备非法占领徐州一事!” “哎,郭图一走,朕当是好生无聊啊!”,朝堂上的大臣们因为刘备造反一事,吵闹的不可开交,天子刘协却是已经魂游天外,一副生无可恋的摇头叹息着。 朝堂文官之中的袁绍见公孙瓒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心中思量了一下,随即又抬头看了一眼神游天外的刘协,赫然出列,躬身施礼,而后怒气冲冲地呵斥道:“陛下,刘备自诩靖王刘胜的后代,四处招远撞骗,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恳请陛下降旨诛之!” 袁绍的话音扔进吵杂的朝堂上,令殿内为之一静,刚才还吵闹得热火朝天的朝臣们心中知晓这是要动真格的时候了,纷纷闭上嘴巴,静待天子刘协与实际朝廷掌控人公孙瓒的决定。 “陛下,刘备此贼联合徐州别驾糜竺于徐州造反,如不是老朽走的快,今日可能就见不到陛下了,徐州州牧陶谦请求陛下降旨诛杀刘备、糜竺这等欺君罔上的奸佞贼子!” “求陛下降旨诛杀刘备……” 袁绍、陶谦二人在朝堂上义愤填膺地怒骂刘备、糜竺,年迈的陶谦,因为无家可归更是跪倒在地请求天子刘协与公孙瓒为其做主。 而一众以公孙瓒为首的文武百官,都是穿着一条裤子,现在的袁绍明显就是公孙瓒的代言人,一见袁绍率先发话了,数十位官员当即顺势跟随出列,向着刘协躬身请旨。 “大将军,这事您怎么看?”,面对堂下的文武百官咄咄逼迫,胆小的刘协登时吓的浑身一缩,颤颤巍巍地看向武官为首的公孙瓒,眼中满是乞求。 “禀陛下,刘备此人素来名声不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因此陛下可以降下旨意,令其限期内来到邺城面圣,并予以认错,如若刘备能够知错便改,陛下胸怀之广阔,便就饶恕与他!” “也好!”,公孙瓒的回答让刘协的心中很是舒服,有褒有贬,很合他的心意。 刘备的事对他来说,影响不大,此时的他心中明白,自己这个天子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但公孙瓒对自己礼遇有加,这不得不让他深有感动,当即便向公孙瓒又问道:“那他要是不来邺城呢?朕当如何?” “如若刘备顽固不化,那就是对吾大汉天子的不尊,到时陛下可将其剔除刘姓一族,并责令一员猛将代天讨伐徐州,以儆效尤!” “嗯,就依大将军所言!” “陛下圣明!” 堂下细听的文武百官们还是感觉大将军太过于仁慈了,人家都造反了还给什么认错机会,当然,百官之中一部分人听此,心中有些不爽,而另一部人对公孙瓒的做法深受感动,想这公孙伯圭自升任御史大夫后,一面重视民生,一面监察百官,如今刘备造反,公孙瓒还愿意为其袒护,当真仁义。 有道是心心相惜,今日刘备如此,日后如果事情落在自己身上,那不同样也能获得公孙瓒的保护不是? 坐过一方诸侯的袁绍见到公孙瓒此举,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公孙瓒的做法能瞒得过别人,但却很难瞒过他,虽说看似是为刘备开脱,给其认罪机会,但实则是一记无形的暗杀,刘备最在乎的是什么?是名声、是汉中山靖王后代这个身份。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安身之处的刘备怎么会轻易将徐州拱手让出,但如果不来邺城述职,那么靖王之后这个身份就难以保全,这对刘备来说将会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 公孙瓒的一次重击,刘备还未得知,此时的他还沉浸在兴奋的喜悦之中,苦等数年,终是有了自己根基,刘备怎能不开心? 只是这个开心注定不能太持久,在刘备刚与关羽、张飞二人从庆功宴离开之时,便忽闻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汝南的袁术称帝了,三日之后便要派军讨伐徐州!” 得到这道惊人的消息后,刘备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主要是他在脑中回忆,自他们三兄弟出世以来,从未得罪过这个袁公路。 没错,刘备就是躺着中枪的,因为袁术细数一下与自己接壤的诸侯之中,就刘备这么一个软柿子。 而为何袁术登基自封皇帝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挥军徐州,是因为他内心潜在的恐惧。 如果灭掉刘备,他不光能彰显一下自己的势力之强,也能顺势警告一下河北的公孙瓒与河南曹操,意思就是说,吾袁公路可不是好惹的,千万别给吾惹急了。 袁术书房之内,杨弘躬身而立,脸上满是谄媚之笑。 “陛下,徐州乃是各路诸侯间的必争之地,虽说其地缘位置微妙,紧邻的强敌太多,但只要陛下您拿下徐州,便可以敲山震虎,令北方的公孙瓒不敢轻易动兵,同时徐州之地北面可以抵御公孙瓒来袭,东门又可防止曹操进军汝,当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啊!” 袁术帐下谋士杨弘一口一个陛下的,叫的袁术心中欣喜若狂,当即大声笑道:“哈哈,弘之所言极是,那吾…当派谁去前去征讨刘备呢?” “陛下,您现在已经是九五至尊了,怎能自称‘吾’呢?您应当称呼自己为‘朕’才对!” “嗯,言之有理,杨弘,汝来说说吾…不对,是朕当派谁去征讨徐州,汝心中可有人选?” “陛下,吾建议您可下旨于孙坚所部,令其率军前往徐州征讨刘备!” “哦?这样会不会放虎归山?毕竟自从讨董后,这孙猛虎可是与朕的关系闹的很僵”。 “陛下放心,就算孙坚心有反意,臣料他现在也不敢立即就反,他还要为孙家的上百口男女老少想一想!” “汝说的倒是在理,可朕心中还是觉得不大放心!”袁术心中对孙坚还是颇为警惕,主要孙坚的江东猛虎之名,可不是随便传来的,那确实是实打实的战绩拼来的。 “陛下,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刘备与孙坚都是深藏野心之人,二人碰撞,必会落得个两败俱伤,主公只需在其中好好运作一番即可!”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刘备很憋屈 汉献帝、初平五年,袁术于汝南称帝,定都寿春,建号仲氏。 袁术一直认为袁姓出自于陈,陈是舜之后,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又以为谶文云:“代汉者,当涂高也。说的就是他自己,故袁术从董卓那里获得玉玺后,一直就有称帝的野心和意图,今日的称帝,乃是他考量了许久。 袁术称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责令孙坚起步兵三万,进攻徐州的刘备,理由是:“袁术自称受命于天,得以称帝,但刘备此贼在他称帝之际没有前来觐见,当为对天的不敬,是以当诛之!” 孙坚闻令后气愤不已,上书称病拒绝,但其子孙策与谋士周瑜一番商议之下,此行还且顺从袁术的旨意,毕竟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如果单靠孙坚一路,还真未必是袁术的对手,有时真正的计谋也要有对称的实力,诸般无奈之下,孙策替父出征,挥军三万直扑徐州淮阴郡。 孙策来袭,刘备得知后,心中一惊,急忙令人召见曹豹、糜竺等徐州一众文武官员,商议如何御敌。 此时虎踞徐州的刘备端坐在州牧府大殿的主位之上,颇有威势地扫了一眼分列大殿两侧,衣官整齐的徐州文武百官,心中甚是激昂。 此情此景,刘备已是足足过了三天的瘾,每日都是意气风发地批阅一封封官员递上来的政务文件,当真让他喜不自收。 只是到了第四日,堂上的气氛就有些不对劲了,歌舞升平,自是大家都开心,但今日徒然惊闻袁术居然派兵前来讨伐他。 莫说刘备心中吃惊,就是这些徐州官员心中也是有些害怕,主要是这徐州已经多少年没有战乱了? 可今年却是出奇地多了起来,先有曹操老爹离奇失踪引得曹操率军讨伐,而后又有糜竺造反迎接刘备入徐,如今又闻听袁术也来进攻徐州,这让大殿内的大小官员不得不从深层考虑,“是不是这刘备克(方)徐州啊?” 徐州官员忧虑,刘备又何尝不是? 但想到自己可不是从前领着关羽、张飞四处跑的小屌丝,目前麾下可是拥有五万执甲之士,虽说袁术兵力强他百倍,但想到曹军之前进攻徐州都不得寸进,单凭袁术小儿那拙劣的指挥能力,他有何惧? 只是对袁术出兵的借口却是气得他两只大耳朵上下颤动,这袁术明显是拿他当软柿子捏,他如何看不出?!当即气愤地与殿内诸人怒道:“袁术老贼逆天篡位,居然自称帝位,今日还敢挥军伐吾徐州,当真可恨!” “诸位孰愿领军前往淮阴,擒拿孙策小儿!” “大哥,某愿往!”刘备话音方落,武将队列中的张飞赫然站出,昂首倔倔地看着高台之上的刘备,锵然道:“大哥只需给某精兵三千,某定打得那孙策小儿大声哭叫!” “三弟之勇,吾自是知晓,只是……”张飞的武勇方面自是没问题,但谋略上欠缺太多,如若单独放他一人前去御敌,刘备心中还真不放心。 “大哥,莫不是信不过翼德?”一见主位之上的刘备欲言又止,张飞顿时有些不喜,想着自家二哥关羽独领一军驻守沛县,自已却无所事事,这不符合三人当初的誓言,一时之间,张飞兴趣缺缺。 刘备一看张飞这是闹脾气了,心中无奈,“看来过后又得好好哭一场”。 为了顾全大局,刘备还是将张飞的请战搁置下来,随即惆怅地说道:“三弟,大哥怎能信不过汝?只是吾这里还有要事需要三弟亲自出马,因此这次吾意由曹豹将军率部阻挡江东孙策如何?” “好,某就听大哥的!”张飞属于率性之人,闻听自家大哥是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霎时欣喜不已。 刘备眼见搞定了张飞,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看了一眼武将之中的曹豹说道:“曹将军,此次就由汝率部星夜前往淮阴如何?” “报……” “吕布率军来袭……” 刘备话落,曹豹刚抬脚,一声急报徒然从殿外传来,曹豹刚刚伸出的脚又急忙收了回来。 “禀主公,吕布率军二万幽州铁骑,进攻东莞郡,东莞门户临驹告急!” “什么?吕布来袭?”袁术的进攻,他心中还有些底气御之,但面对公孙瓒的数十万极其精锐的披甲之士,他却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主要两人之间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此刻不说刘备听到吕布来袭而大惊失色,就是殿内的文武官员闻报后,亦是抬头看了一眼文官为首的糜竺。 大殿内,闻听斥候奏报,有的官员心中窃喜,‘糜竺的好日不多了’,而有的官员则是心惊胆战,吕布挥军前来,这就说明陶谦被挤走一事已经上达天听了,想想大将军公孙瓒那数十万虎狼之师,跟随糜竺造反的官员顿时毛骨悚然,眼中满是担忧地看着糜竺与刘备,等待二人的应对。 “报……”孙策来袭的消息刘备与糜竺还没有消化完,吕布率军袭杀而至的消息徒然传来,更是令他脑子发胀,此刻再次闻听急报,刘备豁然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现在的他感觉屁股下面这个位置好似有数万支钢针,让他如坐针毡。 “速速报来,又有何事?”缓了许久,深呼一口气的刘备向斥候问道。 此时的刘备的大脑俨然已经有些麻木了,自己这也太难了,刚一落座徐州,就有猛虎环伺在外,后面的路还怎么走? “邺城天子降旨,令主公三日内前往邺城觐见,并言说……” 刘备现在眼中泪珠已经开始挂圈,只是还在大堂之中,正在商议要事,当众哭泣终究是不好,只能硬生生的憋着。 此时听到斥候的汇报,天子刘协令他三日之内前往邺城,他怎么可能答应? 心下好笑这刘协想法过于天真,只是见斥候迟疑不语的模样,令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对着斥候佯怒道:“还说什么了?莫要吞吞吐吐,速速道来!” “天子说,如果主公不遵旨,就准…准备将主公从刘姓除名!” “什么?天子真是这样说的?” “那末将倒未听闻,只是传达圣旨的人已到青州,明日便可抵达徐州!” 此刻刘备的脑中被震的思维混乱,文官之中的糜竺见此瞳孔深缩,虽说他不善谋略,但在这个时代能读得起书的,并靠自己的才华做到别驾之位的他自然也有几分甄别能力。 刘协的旨意,如果遵从,一切都还好说,但刘备此生可能就休想逃出邺城了,这必定是公孙瓒的计策,但如若抗旨不尊,刘备积攒的名声必然会顷刻间化为乌有。 “此计明显是诛心啊,先毁其名,再毁其声,而后再行诛之”,此刻的糜竺心中徒然升起一丝恐惧感。 “河北的公孙瓒当真恐怖!”,殿内的糜竺如是想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刘备的应对 面对汝南袁术与河北公孙瓒的南北夹击,刘备表示很伤,从朝政大殿回到府内书房后,眼中憋了许久的泪珠,忍不住得“滴答,滴答”地掉落着。 “哎”,刘备痛哭流涕,作为结义金兰的张飞,闻声心中亦是苦闷,有心劝说但却苦无良言,只好上前抱住刘备安慰道:“大哥,大可不必悲伤,有三弟翼德在此,吾等又有何惧?!如若吕布、孙策胆敢进犯,某必叫那吕布、孙策小儿有来无回!” “三弟之勇冠绝天下,但汝一人难敌群狼啊?北面公孙瓒麾下将士过千,河南袁术子承父业,粮草、军力颇丰,吾等兄弟三人如何能敌?” “大哥,要不吾等兄弟三人前往河北?投奔那公孙瓒如何?毕竟大哥与他师出同门!” 张飞话音刚一落地,刘备反而哭声更大了,想他兄弟三人,好不容易找个落脚之地,转瞬就将失去,他怎能情愿? 张飞一见刘备哭声变大,心中顿感要遭,急忙安慰认错:“大哥,某错了,汝说如何?三弟听命便是!” 刘备对自己的哭功,可谓练就得收放自如,眼见身前的张飞低头认错,心想自己哭的也差不多了,当下,拿起丝帕抹了一下眼角,而后命人将糜竺、孙乾、简雍叫到书房商议如何破敌。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糜竺、孙乾、简雍三人相继来到,而后刘备一副礼贤下士模样的请教三人该当如何面对如此危境。 三人经过片刻的慎重思考后,为刘备献上一计,就是“拖”,对待河北的公孙瓒只能用“拖”字来解决。 一番激烈讨论之后,刘备与众人定计,先是命人火速前往邺城主动请罪,言说自己只是暂替陶谦处理徐州事物,眼下袁术反叛,待将袁术诛杀后,自己愿意亲往邺城天子之处领罚。 此时的刘备面对南北两大势力,如果硬拼,他是肯定打不赢了,因此只能一边延缓河北的攻势,一边快速解决汝南袁术的压力。 刘备做下决定后,就开始了调兵遣将,他先是命帐下曹豹率军一万前往东莞临驹,不求其能打败吕布,只需为他赢取战胜孙策的时间即可。 刘备令曹豹前往临驹之后,又命糜竺前往沛县,严防曹操的偷袭,同时将关羽换回自己身边,这么做刘备也是有私心的,一个屁股还没坐热的徐州,月余时间不到,就迎来了数股大敌,刘备预感到这个地方不适合当做自己的根基,但若是让他轻易舍去,心中又是难以割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身边还有关羽、张飞二位兄弟在,他心中就能够多了不少底气。 徐州对于刘备来说,当真让他惆怅不已。 在关羽同糜竺完成换防任务之后,刘备亲自领军三万,以三弟张飞为先锋,自己与关羽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向着淮阴孙策杀去。 此刻的孙策名声还未显现,但其人做事豪爽,待人友善,自是博得一众士兵的爱戴,在距离淮阴百十里外,白马之上的孙策与身旁的周瑜两人相谈甚欢。 “报……”谈笑间,一声急报将二人打断。 “报主公,徐州刘备命张飞为先锋,领军五千已是进驻淮阴城!” 眼见已方大军距离淮阴已不足百里,听得刘备这么快就有回应,孙策心中有些吃惊,随即侧头与身侧的周瑜说道:“公瑾,这张飞在讨董时期就与吕布厮杀的不相上下,其人颇为勇武,现在大军再行进三个时辰就可抵达淮阴城了,不知汝可有破敌之术?” “主公,刘备不足为虑耳,吾听闻刘备三弟张飞行事颇为鲁莽,待吾大军进入淮阴地界时,主公可令程普将军率军与之厮杀,而后佯装大败,如若张飞敢来追杀,吾等三日便可大破淮阴,到时主公之名必将名传天下!” “公瑾此言当真?” “当真,只需程将军引其到来即可!”,周瑜闻之轻笑道。 “好!”孙策闻言击节兴奋道:“程将军何在?” “末将在!”程普闻令打马出阵。 “程将军,吾与汝三千精兵,汝即刻前往淮阴城前溺战,但切记,此战只许败,不许胜!” “许败不许胜?这是为何?”程普闻令后,眼神之中颇为疑惑地望着孙策、周瑜二人。 “此乃公瑾之谋,程将军按照军令行事即可!” 程普听到孙策说是周瑜之谋时,他心中虽是对佯装溃逃不爽,但对于周瑜的谋略,他心里却是佩服不已,因为孙坚数次逃离危难之间,都有这位俊俏的白面书生为其谋划,方才得以转危为安,当即战马之上的程普抱拳领命道:“末将遵命!” 手持八丈长矛,斗志激昂的张飞快马来至淮阴后,率领麾下亲军威风凛凛地巡视了一番淮阴城楼,了望远处山景,内心不禁心旷神怡。 “那是什么?” “不好,定是孙策率军来袭!” 正待张飞心生豪迈之时,城楼上的守军急遽呐喊,令他陶醉的神色转为惊愕,而后瞬时惊喜于色。 一见孙策大军袭杀而至,张飞虎目爆睁,嘴上哈哈大笑道:“孙策小儿居然这么着急前来送死,某今日便叫他有来无回!” 张飞说完,提起长矛便欲出城迎战,只是刚有动作之时,身后的亲卫急忙劝谏道:“将军,主公在临走之前可是嘱咐过,让您不可擅自出战!” “嗯?”亲卫的话顿时让张飞勃然变色,怒瞪亲卫喝道:“奶奶个熊的,某大哥那是担心吾,汝在这里劝说,是不是认为某不是那江东孙策小儿的对手?” 张飞乍然发怒,亲卫霍然一惊,心中骤然想道张飞的暴躁脾气,不由得亲卫被他暴怒的神色吓地连连后退。 “汝以后再敢于某面前随意聒噪,某定严惩不待!”,张飞怒骂一声,而后来至成门下,点兵二千,出城迎战程普。 淮阴城下,张飞率军二千与程普三千精兵相对而峙,城下张飞策马上前,抬矛遥指对面的程普怒喝道:“江东孙策小儿何在?叫他速速出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吾家主公岂是汝这等卖猪肉的屠夫说见就见的?”孙军阵中的程普手提百十斤重的长刀,来得张飞二十米远处,大声嘲笑道。 第一百三十章 玩火的周瑜 淮阴城下,程普为了引诱张飞可谓用足了功夫,先是大骂张飞屠猪贩狗之辈,又骂刘备不光卖草鞋得以生计,这厮还是一个伪君子,居然暗中联合徐州糜竺趁陶谦危难之际,谋夺徐州,致使陶谦无家可归。 “程普狗贼,闭嘴,汝主孙坚更不要脸,袁术老贼逆天篡位,汝主助纣为孽,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安敢其某?”,张飞被程普骂的哇哇大叫,怒夹马腹,提矛直取程普,大喝道:“程普狗贼,纳命来!” 要说这张飞,在骂人上面也是一把好手,当日虎牢关能骂得吕布失去理智,可见其骂功可见一般? “大言不惭,汝一个屠夫还妄自评判天下,当真可笑!”果然,张飞的一通乱骂,反正激起了程普的怒火,当即嘲笑一声,纵马与之相迎,誓要将张飞斩于马下。 “铛铛铛……” 二人都含怒而击,第一个回合之下,两人便拼出七八招,淮阴城下地金铁敲撞声响彻不停,火星四射。 程普武力虽是不如张飞,但若与其斗上个二三十个回合还是不在话下,因此,二人于淮阴下策马纵情厮杀。 张飞多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战斗了?,除开与于禁一战外,今天又是过足了瘾。 张飞虽是战的很爽,但是程普却不这样想,虽说他嘴上对张飞谩骂着,但心底却是震惊于张飞的武力。 张飞的武胜在爆发力,每一次重击之下,程普都不得不全力以赴,张飞的爆燃一击,压的程普胳肘弯曲,青筋暴现。 “此缭果如传闻勇武!”程普心中对张飞的战力不得不佩服,此时的他已经明白自己绝对不是这厮的对手,而后想起临走时候孙策的交代,当即程普奋力拼过一招后,打马转头便逃。 “狗贼来日再来取汝首级!” 程普虚晃一招后,迅速脱离战场,弄得处于振奋中的张飞风中凌乱,眼见好不容易斗上一场,怎肯轻易放下程普逃脱,随即在后面追赶,一边追,一边怒喝着:“程普小儿,休走……” 此时的张飞已然完全忘记了当初刘备的嘱托,此刻他的脑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斩杀程普,两人一逃一追,可是麾下士卒却为不同。 袁术的财力非同一般,虽说汝南不盛产战马,但袁术有钱啊,百万金砸下去,硬生生为自己麾下武装了一万骑兵,其中有三千就划归孙策麾下,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袁术还是看重孙家在江东的影响力,他一直想收服孙策为义子,但数次间都被孙策拒绝。 这次孙策命程普前来引诱张飞,就将麾下铁骑交到程普手上,程普率军溃逃,张飞这面就不同了,身后二千精兵,只有二百骑是以马代步的,其后稀稀拉拉一千余人都是快速奔跑。 张飞追着程普的大军,刘备与关羽率军两万余也已进驻淮阴,当得知张飞受程普之激,出城追杀去了,刘备顿时大惊于色。 “不好,三弟可能有危险!”刘备听闻手城将领的禀报,心中顿感危及,他日后若想登顶天下,张飞是绝不能战损的,当下不敢耽搁,与关羽点兵二万余火速支援张飞。 果如刘备说料,张飞追出城外十余里时,徒然发现程普的大军诡异的失踪了,当下凉风佛过,一种不好的感知涌上心头,张飞瞬间惊醒。 张飞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自己两侧是杂草密集的山坡,杂草之中有的嫩绿小草刚刚发芽,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但此时他的心中并没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因为周围太过于安静了,当即张飞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赫然发现出城时的二千精兵跟随在身边的只有二百亲卫了,心中暗道“要遭!”,刚欲打马撤退之时,一声冷笑徒然从山坡之上传来。 “哈哈,张飞匹夫,汝已中了吾主诱敌之计!” 惊闻其声的张飞登时怒眼相望,虎目之下,程普三千人马突兀出现山坡之上,而其侧还有两名年轻俊貌的将领,一人温尔儒雅,另一人亦是品貌非凡,一身气势刚烈无比。 “好一对玉树临风的小生!”张飞抚了一下自己的络腮胡,脑中极速翻转,想着如何破敌。 虽说张飞赞叹孙策、周瑜长相非凡,但并未将二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放在心上,因为他对自己的武力有着相当的自信,如果他愿意从这里离开,上面之人,很难有人可以拦下。 当然这只是张飞的想法,周瑜之能,如果诸葛亮未出之际,汝南之地鲜有敌手,尤其一手玩火的本事当被惊为天人。 “张飞匹夫,吾劝汝速速下马投降,吾主见汝武勇,想将汝收之麾下,汝可愿意?” “哈哈,二个小儿加上汝个程普就想留住某?程普狗贼,汝脑袋是不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率坏了?” “张飞匹夫,这是汝要找死!”,程普一见这张飞如此不知好歹,当即躬身抱拳向孙策请命诛杀此撩。 “程普老贼,孙策小儿,某今日还有要事,来日在与汝等对阵厮杀!”张飞眼见一会自己步兵万一都追赶上来,那时候再想跑,必会损失颇大,因此与之笑骂一声,策马转头便欲离开。 “呵呵,汝当真无知!”周瑜轻笑一声,一抹狠辣的精光从眼眸闪过,而后将配剑提起。 “张飞匹夫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问过吾周公瑾同意否?”周瑜提剑怒喝一声,随即猛然拔出配剑,当见天际阳光照耀,温度升高后,直指张飞喝道:“火起!” “砰砰砰……” 周瑜话音一落,骤然间,张飞的周围“轰轰轰”得火光四起,张飞战马惊见红火,不禁仰头长嘶,四蹄胡乱摆动,战马的晃动令上面的张飞心中为之惶恐。 虽说他有胆有勇,但今日所见,着实将他吓了一跳,大火凭空炸起,就是精神大条的他也被如此惊人的现象吓的浑身汗毛竖起。 虽说张飞吓的脸色煞白,但孙策与程普他们仿佛早有预知般,只是眼中还是难免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不像张飞害怕,乃是因为他们见到周瑜拿出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交予士卒随意铺设几处。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孙策初战 淮阴城外十余里,周瑜略施小计,先命程普引诱张飞上当,而后以磷为料,将张飞围困于烈火之中。 “孙策、周瑜小儿,汝等无耻,居然放火烧某,汝等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熊熊烈火之中的张飞吱哇乱叫,胯下战马惊吓的四处乱窜,但周瑜放的火已将张飞与其麾下亲兵团团围困,因此,战马即便慌不择路地绕了很多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张飞,汝等可愿投降吾主?”山坡之上的周瑜也被自己放的大火热得顺脸淌汗,一边擦汗,另一边依据不忘招降张飞,主要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能够力压程普的大将,汝南之地可谓凤毛麟角,绝无仅有。 “哈哈,汝等小儿真是异想天开,想让某张飞屈服,汝等当真可笑!” 张飞此人虽说有勇无谋,但其忠义无双的性情却是让周瑜深感惋惜,眼见山坡下的张飞虽是处于危境之中,但依据不愿投降,周瑜满是叹息:“刘备此人,虽说根基尚浅,但能有如此忠义之人辅佐,日后难免会成为主公的大敌,今日决不可让张飞此人逃脱!” 天下虽说还是处于混战状态,但其态势已经逐渐明朗,北有公孙瓒、曹操两大诸侯,百日后,二人之中必会有一位统一北方,而南有袁术、刘表以及异常崛起的刘备,受战略空间的压缩,如若其主孙策想要统治南方,就必会与袁术、刘表、刘备等人碰撞,所以今日的周瑜就准备将突然鹊起的刘备势力,灭杀于萌芽之中。 令人引诱张飞前来,只是连环之计的第一谋,后面还是为了能够通过张飞引来刘备的驰援,而后再对刘备进行伏击。 凭借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感情深厚,张飞深陷困境,刘备、关羽二人必会来救,到时他就可以将三人尽灭于此,先替孙策的霸业之路扫清一个障碍。 “三弟莫怕,大哥刘备前来救汝!” 果然如周瑜所料,张飞深陷包围之中,刘备岂能不救?在周瑜沉思之中时,前来救援的刘备策马行进,当看到自己三弟张飞深在烈火之中时,刘备霎时一惊,先是急忙安慰张飞一声,而后脑中飞速旋转,思考着如何救助火中的张飞。 “刘备,汝可识得江东周郎乎?”周瑜眼见刘备率军前来,心中一喜,此次引诱之计已然成功了一半,一向自负的周瑜颇为自傲地向着坡下的刘备喊道。 “江东周郎?吾不曾闻之,今日汝等伏吾三弟,是为何意?” “呵呵,刘备汝这是明知故问吗?实话告诉汝也无妨,吾主想要整个徐州,只要汝等三人愿意让出徐州,今日吾可暂且饶恕汝等一命!” “哈哈,汝个小儿,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叫吾等让出徐州也要看看某的青龙偃月刀答不答应!”刘备之侧的关羽闻听周瑜此言,不禁抚髯,哈哈大笑地骂道。 关羽眯起独有的丹凤眼,顺势单手提起百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划过天际,猛然催动战马,就欲直取孙策、周瑜,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 “杀!”只是关羽在距离周瑜百米时,一声厉喝徒然从坡山之上传出,只见手持配剑的周瑜在见到关羽向自己的方向袭来后,猛然挥出利剑直指关羽:“放箭!” “咻咻咻……” 周瑜一声令下,数千只黏火的箭矢骤然从山上飞出,在星星之火落地那一刻起,地上仿佛铺满火药般,“轰轰轰……”的响个不停,骤然间,刘备与身后的大军被吓得眼中惊恐不已。 “大哥,这周瑜小儿会妖法,汝和二哥快跑,吾来拦住他!” 张飞一看自己的大哥刘备、二哥关羽同自己一样,都受到周瑜的火攻,虽说脸色惊怒,但心中却是做好了牺牲自己,换来大哥、二哥逃命的机会。 “江东小儿,吾即便是死也要拉汝等垫背”,遥望刘备、关羽二位哥哥为救自己,纷纷陷入周瑜诡计当中,当即张飞虎目爆睁,怒喝一声,策马不退反进,此刻的马儿好像感受到了张飞不甘的心,不由得长嘶一声,四蹄借力之下,跨过火的包围,径直向着孙策、周瑜所在发起了冲锋。 “唔……”虽说马儿从火中跳出,但浑身上下却是烧焦大片,一声声马儿凄厉的鸣叫声,夹着张飞的怒吼声霎时从火中传出,此时的张飞恍若火神一般,全身黑红相间,挥舞着八尺长矛直奔周瑜。 “好一员虎将!”周瑜看着冒火冲出的张飞,内心不禁升起了爱才心切的感触,可若是想要招降张飞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了望山下刘备二万余大军已是被大火烧的阵脚大乱,随即周瑜向孙策请命,责令全军出击。 “杀!”孙策先是命令全军掩杀刘备大军,而他自己则是前往对阵张飞,因其自小就崇尚武力,今日见到张飞的勇猛无敌,心中顿时激起了战意,旋即提起手中霸王枪,怒喝一声,直扑奔袭而来的张飞。 张飞与孙策二人错马相迎,两人都是爆发型武将,一人招式刚强勇猛,另一人出招力大无穷,二人第一招传出的“叮当当……”的碰撞声,就使得周围厮杀中的士兵耳膜有如炸裂般。 “江东小儿当真不可小觑!”张飞虽说嘴上对着孙策等人骂骂咧咧,但两人拼杀数招间,他感到未来的孙策之勇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今日其名声不显,主要是招式上还过于生涩,如若给其成长时间,其武力必会再上一个台阶。 激战中的张飞感觉自己就如同给孙策喂招般,孙策是越战越勇,同时气势也越来越霸烈,这不禁打的张飞心中有些郁闷,但自己兄弟三人已然陷入绝境,只有尽快将这孙策擒下才能逼迫周瑜退兵。 孙策如今也才十八九岁,自此次出征前,还未与人如此激烈拼杀过,平时在汝南也仅仅是与自己父亲孙坚麾下的几位将军对过几招,但这些人都怕伤了他,哪像今日厮杀的如此令人畅快。 “张飞,汝今日如若能将吾打败,吾就做主饶恕汝等三人!” “汝说话可敢当真?” “君无戏言,吾孙策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刘备惨败 “主公,今日刘备逃走,他日必成后患,妇人之仁如何成就霸业啊?”,周瑜望着渐渐远去的刘备大军,连连摇头叹息。 “公瑾,吾何尝不知刘备之威胁,只是……”周瑜话音刚落,孙策刚欲回答,只是刚说一半时,心血翻滚终是忍受住,“呃……”孙策紧闭牙冠,蹙紧眉头,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 “主公…”周瑜此时瞬间明悟,这必是自家主公与张飞拼杀时受了重伤,看着渐欲倒下的孙策,周瑜急忙上前搀扶。 孙策回忆刚才与张飞拼至八十多个回合,如果不是自己占据兵力的优势,今天就有可能战死于张飞的八尺长矛之下,侧目看着一脸担忧的周瑜,孙策语气惆怅地宽慰道:“公瑾,不碍事,是吾小看了这天下人,未想刘备帐下虎将张飞竟然如此了得,也不知北方占据数州之地的公孙瓒、曹操麾下又有多少能人之士?” “主公自古北方就相较于南方民风彪悍,虽说公孙瓒、曹操二人兵锋极盛,但一山不容二虎,二人日后必有一番龙争虎斗,待他二人两败俱伤之时,就是吾主出军之日!” “可是吾等终究很难绕过袁术这一层,毕竟吾父仍在袁术帐下听命!” “呵呵,主公对袁术却是多虑了,袁术虽说钱粮、兵力富足,但其诛忠臣、听谗言,日后必会成为众矢之至,更何况,挟天子的公孙瓒与虎视眈眈的曹操也不会给他过多享福的时间!” 周瑜的谋略他自是信得过,当下不禁赞叹地询问道:“公瑾之谋,算无遗策,如此自是勿需忧虑袁术,只是下一步吾等该当如何?” 周瑜闻言后,仰头思忖片刻,他的谋划是准备占领整个徐州,提高孙策的声威,但当他发现孙策脸色越发惨白,担心有事,最后还是无奈地说道:“吾料刘备此刻必是成为丧家之犬,因此吾等先行入驻淮阴,至于下一步,之后再议!” “也好,一切就依公瑾之策行事!” 孙策与周瑜商定前往淮阴时,一路狼狈溃逃的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回到淮阴后,点兵一番,赫然发现出征时将近三万精锐,被周瑜一场大火下去,稀稀拉拉回来的还不到二千余众。 回得城内的刘备一脸后怕地坐在主位之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张飞、关羽二人,此时的刘关张三人一身褴褛,屋内充满了残败哀伤的气氛。 此时的刘备想哭都发现自己被吓得哭不出声了,而下面的关羽、张飞二人同样惊悚于色,虽说关羽面色镇定,但心中却是满含惊怒,惊的是周瑜之火如此恐怖,而让他愤怒的是自己颇为爱惜的二尺长髯烧掉了二成多,虽说关羽嘴上未表达出什么,但其丹凤眼散发出阵阵凛然的杀气,就知道他心中的怒意有多深。 大哥、二哥满怀愤怒,而张飞则是一脸愧疚地看着屋内的二位哥哥。 “大哥,二哥,今日之败都是三弟的错,某这就再去找那周瑜小儿算账!” “胡闹!吾在汝出征前是如何交代的,三弟为何还能如此鲁莽?”,刘备心中悲切,当日他可是足足在张飞面前好一番哭闹,可是这张飞愣是不听自己劝戒,看来过了这一劫,还得好生哭嚎一番,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大哥,都是那程普狗贼,说吾等是……”张飞想起那日程普怒骂就是气愤不已,只是他刚刚提到程普之后就忽听城外传来隐隐的喊叫声:“卖草鞋和卖猪肉的,速速出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不好,定是周瑜小儿又来了……” “报…孙策帐下程普前来城下邀战!”果然,张飞话音一落,城门守将便疾速前来汇报。 “娘的,这程普好生不要脸,居然趁人之危,大哥,某这就出城将这厮斩于马下!” “三弟,能不能别添乱了,此时吾等加之守军仅有四千余众,如何敌的过孙策的数万披甲之士”,如此危急时刻,张飞还是这般莽撞,气得刘备不禁抚额苦劝。 “那依大哥,吾当如何?”见自己大哥刘备又是唉声叹气,张飞很是郁闷地问道。 “退吧,回下邳,这淮阴,乃至整个广陵就送给孙策了,待吾等养精蓄锐之后,再行夺回!” “可…”张飞一听要退,有心相劝,但看自家大哥在爆发边缘,随即又将话语憋了回去,只是心中甚是惋惜,失去淮阴就相当于送出整个广陵郡,这可是一郡之地啊,整个徐州才有几个郡城,三人刚来到这淮阴还不到三天时间,就将整个淮阴城拱手让人? 可是刘备未给大家思考时间,其跑路的本事可谓出了名的,从北到南,四处投奔,四处逃窜,自有一番逃跑的本事,因此即便周瑜有心将刘备留在这淮阴之内,但最终还是被刘备逃脱了。 当刘备回到徐州下邳时,一众大小官员闻见刘备大军的惨状后,瞬间傻眼了,他们日日期盼刘备能够大胜而归,只是当看到刘备只率领一千不到的残兵败将时,徐州官员的美梦顿时被眼前的惨败景象给击碎了。 要不要这么惨?你特么出征时可是率领徐州三万精兵啊,回来时不求全胜,至少你带一万,不,八千人回来意思意思也行啊,这是如此一个光杆将军跑回来算是咋回事? 回得州牧府后,刘备一见诸位文臣武将的脸色不好,心中顿感要遭,当即泪水骤然奔现,嚎啕大哭道:“玄德愧对吾徐州父老乡亲的期待啊,三万徐州儿郎惨死在江东孙策小儿诡计之下,吾欲兴兵十万讨伐孙策,玄德恳求诸位助吾!” 静!大殿之内除了刘备的哭诉声,整个朝殿之上落针可闻,一众文武官员缄口不言,闷声不响地看着刘备的表演。 一次、两次还好,只要是顺风仗,徐州一众官员自是鼎力支持,可如今你这败的也太惨了,已经败得徐州官员内心没有底气了,况且这徐州一向歌舞升平,自从这刘备来后,就没有好日子,这些徐州官员大多都是墙头草,要不然也不会让糜竺、刘备谋夺徐州成功了,今日一见这刘备还不如陶谦哪,心中顿时都开始怀念起了自己的旧主。 人心难测,刘备见殿内官员默不作声,心想难道自己哭得不够太惨?!当即又是放大了嚎叫倍率,一边哭,一边微不可查地留意着殿内官员的表情。 “怎么感觉每个人脸色都一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吕布(未修剪版) 刘备悲惨了,一向屡试不爽的哭功,徐州的官员不买账了,端坐在主位哭泣许久,可殿内的文武百官们恍若未闻,只有心腹孙乾与简雍二人被他毒茶地深人骨髓,闻见自己主公落泪,二人深有感动,连忙躬身劝慰。 诚然,对于关羽、张飞二人来说,看着自己大哥的哭诉,眼中已是见怪不怪了,但新奇的是两人还是比较爱吃刘备这套的,望着哭红了双眼的刘备,关羽、张飞二人不由得与之心心相惜。 张飞昂首跨前一步,向着沉浸在自我悲痛之中的刘备安慰道:“大哥,若那江东小儿,胆敢来攻,大不了吾等就与孙策、周瑜小儿鱼死网破,某张翼德愿与大哥同生共死!” 刘备一听,心下更是悲伤,死倒是不怕,主要是大业未成,就为成了孤魂野鬼,自己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奈何,任凭他如何哭诉,一众官员都是不为所动,这不得不让焦虑之中的刘备深感痛心,而后的数日内,刘备先哭,后哄,再忽悠的连贯招数下来居然没有一丝效果,反而还惹来了不少风言风语,更加可悲的是如此卖力蛊惑之下,居然一粒米都未收上来,没有钱粮如何招募将士?此时的刘备当是颇为落魄。 刘备这面犯愁如何筹集钱粮来招募士卒时,被命令到沛县驻守的糜竺感觉刘备这里潜在的危机,暗暗后悔当初背叛陶谦,但无奈的想到自己即然投奔刘备已然没有退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随了,而让他心中最为惶恐的就是怕刘备三兄弟有一天会逃跑而将他独自扔下。 有道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因此在徐州岌岌可危之时,刘备落难之际,糜竺不禁拿出大量的财产为刘备招募士兵,同时将自己的妹妹糜贞嫁给刘备来栓住他的心。 糜竺的大力支持是刘备未有想到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心中对当初将糜竺派往沛县而感到惭愧,因此为了报答糜竺的恩情,在糜竺回复书信的第二天就命人前往糜府提亲。 刘备这面一边筹备招募士兵,另一边为迎娶糜贞做准备之时,青徐边境的吕布终于等到河北冀州公孙瓒的军令--“擒拿刘备返回冀州!” 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孙瓒一道号令传达到各部后,四州之地瞬间爆发出可怕的潜力,在袁绍等诸多士族、富商地大力支持下,大量的粮草辎重由一辆辆马车在数千士兵的护卫下,车水马龙般昼夜不停地运往边青州境处。 公孙瓒对待大军的温饱问题可谓用足了心思,二万大军的粮草就胜过其他诸侯五万大军的用量,如此充量后备粮草地供养之下,吕布麾下的二万幽州铁骑精神饱满,神采奕奕,而公孙瓒坚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除蒋琬、沮授外,他又启用了闲赋在家许久的谋士陈宫,同时将在刘协那里请来的圣旨交予陈宫,而后又令五百亲兵一路护送陈宫到吕布营寨。 粮草充足,主公又是如此信任,帐下的将士们敢不用命,即便是陈宫也被公孙瓒对属下地坦荡胸襟所折服。 “好一个大将军公孙伯圭,吾主这爹认的不亏!”,来得吕布营寨处的陈宫,见士兵们气宇轩昂,满面春光,这让陈宫不由得啧啧称奇,而后待见到大军的后勤的容量时,就是颇有见识的他也被公孙瓒的财大气粗给震住了。 “公台?”吕布刚刚与沮授、蒋琬定计夜袭东莞郡门户临驹,一番商讨之下,军略欠缺的他不觉脑袋昏沉,随即准备来到帐门外透口气,只是刚出帐门便忽见休养在冀州邺城许久的陈宫,当下吕布如同一个孩童般,惊喜交加的向着陈宫喊着:“公台,真的是汝,大将军居然让汝前来见吾?” “奉先,休要乱说,大将军乃是汝的义父,公孙大人的胸怀,不是吾等胡乱揣测的!”,如果是以前陈宫自是不愿吕布轻易认主,但通过一段时间的思考,陈宫已然明了,吕布归降公孙瓒可能是此生最好的归宿,因此听出吕布迟疑的语气后,陈宫不得不对其进行一番劝导。 “公台?吾父给了汝什么好处?居然让一向刚正不阿的公台如此替他说话?” “哈哈,大将军还真给了吾好处,奉先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嗯?”,陈宫话音方落,吕布眉宇一沉,听着陈宫的话,吕布心中有些不爽,毕竟陈宫已是认自己为主,如此背主求荣,虽说两人关系紧密,但听着陈宫哈哈大笑后,仿佛有一根尖刺扎进了他的心窝,这不得不让吕布语气迟疑的问道:“公台所言当真?汝真的收了吾父的好处?” 虽说吕布自己感觉已是将不满地情绪压在了心底,但陈宫何许人也?他与吕布共事多年,如何看不出吕布的神色有样,随即心中一笑,想着不能再逗下去了,当即开怀大笑道:“此乃奉先之喜,吾只不过是借汝的光罢了!” 吕布闻言后,为之一愣,颇为疑惑的问道:“有何喜事,吾父能让汝来宣告?” 看着发蒙中的吕布,陈宫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吕奉先,心中不禁有些怀念。 “公台、公台?”吕布一见关键时刻,这陈宫居然还溜号了,当下吕布向着发呆的陈宫急叫了两声。 “呃^”陈宫听到吕布的呼声,瞬间从回忆中晃过神来,看到吕布渴望的眼神望着自己,陈宫一改嬉笑的表情,而后徒然从衣袖内拿出一道金黄色的圣旨,随后颇为郑重的宣说道:“九原吕布何在?” 吕布一见陈宫居然拿出了圣旨,这要搁在以前,他定是鸟都不鸟一下,但今日注意到陈宫如此严肃的表现,吕布眼中不禁充满期待之色。 当即,吕布非常不适应的单膝跪下,昂然挺胸,抬起头来,铿锵有力地回道:“末将在!” “大将军公孙伯圭之子吕奉先,自拜入公孙大人膝下后,为人勇敢忠义,先后在平定青州、保卫冀州数次大战当中都曾立下过赫赫战功,特此擢升吕奉先为前将军,领三品官职,赐忠义候……” “什么?忠义候?”,对于三品前将军,吕布不为所动,但当听到册封自己为忠义候时,吕布脑海之中不禁嗡嗡作响,他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二次叛主,三次认爹,这样的一个污垢之人,能得自己义父的如此垂青,吕布如何不为感动。 “奉先叩谢陛下龙恩!”,此时吕布虽说不像刘备那样动不动就泪流满面,但依据难以遮住脸上激动的神色,心下对公孙瓒的良苦用心很是触动,这一刻的吕布恍若是一个找到父爱的流浪孩童。 第一百三十四章 琅琊郡 荀彧与荀攸叔侄二人为公孙瓒谋划了未来三年地发展战略。 其一为谋取徐州,打开向南扩张的通道。 其二是占领徐州,使得冀、青、徐连成一条弧线,进而对曹操的兖州呈现合围之势,近一步压缩曹操的发展空间。 其三则是谋夺汉都洛阳。虎卧龙居之地,当以披靡之势扫清大汉王朝内的各路诸侯。 吕布趁势攻打徐州乃是整体战略中的第一环,借用吕布独步天下的武力与幽州铁骑不可匹敌的骁勇战力,方能在曹操等人未反应过来之际迅速占领徐州。 果然,吕布进攻徐州,并以攻入徐州东莞郡的消息传出后,曹操愣是一惊,郭嘉、程昱等人亦是脸色骤变,前面听闻孙策、周瑜二人大败刘备的消息就已经让曹操乃至帐下谋士瞠目结舌,不敢置信这汝南的袁术手下居然有如此雄才伟略之人,如今又传出吕布一夜之间连下东菀郡内十数座城镇,曹操等人如何不惊? 话说,吕布之勇在董卓、丁原士时期真都未完全绽放开来,但此时的吕奉却与从前大有不同,从前的他是迷茫的,只想凭借自己的武勇展露头角,给天下人看看,颇有卖弄的赶脚,而此刻的他,仿佛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不说为公孙瓒鞠躬尽瘁,但至少他不想让其失望。 “奉先,前面就是琅琊郡了,吾听闻驻守在琅琊郡的乃是原陶谦麾下曹豹,可以尝试招降一番!” “好,来人,速去城下叫阵!” 夜袭东莞郡的吕布大军,除在临驹县城遇到一丝抵抗外,其他诸县纷纷未做抵抗,便洞开城门迎接吕布大军入城,如此顺利之下,吕布趁着夜色掩护,率领二万铁骑极速奔袭琅琊郡,准备在各路人马没有反应过来时,快速拿下琅琊郡。 根据谋士陈宫的计策,拿下琅琊郡,徐州的首府下邳就是一个未穿衣服的美娇娘,随时可取! 因为,琅琊郡乃是徐州首府下邳的一道重要关隘,只要占领此处,那么通往下邳将会是一马平川,这对吕布以及麾下二万幽州铁骑来说,天时地利与人和已占其一。 此时琅琊郡守将乃是刚刚归顺刘备的曹豹,自他来到琅琊郡后,最初的几日还且尚可四处巡视一番,想要作出一番战绩给刘备看看,毕竟决定追随刘备自是要好好表现一下,只是昨日徒然听说,刘备数万大军惨败于江东两个小儿之手,这不得不让曹豹深思自己的选择是不是过早了一些? 一夜之间,愁眉苦脸的曹豹辗转反侧,整夜未眠,直到晨曦来临之际,方才让他有了一丝困意,只是刚刚准备打个盹,睡上一会时,一阵阵吵闹声从远处传来。 “曹豹小儿,大将军之子吕奉先前来征讨徐州,汝等速速降下城门,如若不然,攻破城门之时,就是尔等的末日!” “何人如此喧哗?”,曹豹这刚一准备入睡,就被外面吵杂声给惊醒过来,而后怒气分分地推开房门,一身睡服来到院中。 一路奔跑过来的城门守将赫然见到怒气冲冲的曹豹时,立刻停下步来,当即不敢怠慢,慌忙禀报道:“将军,河北公孙瓒的义子吕布率军来袭!” “谁?吕布?”闻言后的曹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可能”,自己睡了一觉,吕布就跨过东莞郡跑到自己的驻守的琅琊郡城下,最主要的是一点征兆都没有,这让他顿时感到匪夷所思,不敢置信地质问道:“难道吕布会飞,他是如何一夜之间跨过东莞郡的?” “将军,末将开始也不敢相信啊,但是根据斥候来报,东莞郡数十座县城,齐齐放弃抵抗,仿佛有意恭迎吕布大军一般!” “这绝对不可能是吕布能做到的,难道是河北的那位影响力已强盛到如此程度了吗?不战而屈人之兵?” 此时的曹豹脑中当是一堆问号,但其实此刻的公孙瓒可能都未想到,自他收服河北甄氏、袁绍、陶谦等大族掌舵人之后,他在各大士族之中的影响力亦是逐渐上升着。 诚然,有利必有弊,虽说公孙瓒获得大量士族的追随,但一场官绅士族与贫民化的矛盾也在渐渐展开着,这也必会成为他雄途之路上的另一道坎坷! …… 从沉思中退出的曹豹,快速回道房间,麻利地披挂装甲,提起一把八十斤重的宣花斧,颇有威势地来到城楼之上,看着百米外怒骂中的吕军亲军,曹豹霎时气急,提起宣花斧遥指城墙百米外的吕布亲军喝道:“吾乃琅琊守将曹豹,速速叫出吕布城下答话!” “哈哈,汝个区区杂牌将军,如何与吾主相比?不说吾主是当朝大将军之子,比之汝已经高贵无比,就是他乃是当今天子汉献帝册封的忠义候,汝等如何比之,吾劝汝等还是速速降下城门,乖乖出城叩拜吾主!” “忠义候?就吕布都能当上如此侯爵?”今天的曹豹感觉太阳是不是从西方升起来的,侯爵的命名可是颇有说头,一道“忠义”二个就能看出这公孙瓒对吕布的爱惜可谓下了不少苦心,因为这不光要过天子刘协那一关,同样还要刘姓宗室乃至朝堂的百官同意。 吕布获封,公孙瓒确实费了好大一番力气,不说刘协不赞同,就是他自己麾下的很多就已暗中向他提出反对意见。 但公孙瓒却与他人思想不同,他始终认为吕布的内心必是相较于正常人更加脆弱,他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根据他一段时间的观察,吕布是一位比较注重亲情的人。 因此,既然已收吕布为义子,他就要做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最后是他力排众议,并命袁绍负责疏通各部关系,他只要一个结果,他的儿子吕奉先,三日内必须拿到忠义候这个爵位。 当时的袁绍也被公孙瓒的无理要求给弄得目瞪口呆,但他仔细思量了一下,最终他还是担下了这个差事,因为吕布越是获得认可,就越说明公孙瓒比较看重这几个义子,同样公孙瓒另外几个儿子中,可是有他的亲儿子,厚此薄彼,袁谭、袁熙、袁尚、日后也定不会被落下。 袁绍仿佛又找回早年意气奋发之时,那是的他游说大将军何进,为的是他自己,而今日他要为袁家的后代铺路,能作为一代诸侯他也不傻,曹操能看到的,他又如何看不出,何况最近曹操除了送来三位女儿后,也送来了一个名为左慈的老道士,听闻此人颇有能耐,可令濒临死亡的人瞬间起死回生,只是他也是道听途说,还未做实! 第一百三十五章 曹豹意外之死 琅琊城下,曹豹与吕布双方火药味极浓,吕布的亲兵气势凌然,想要压迫曹豹率军投降,而曹豹虽说一副怒冲冲的样子,但如果细心去观察,就会发现他此刻也是色厉内荏。 倒不说是他怕了吕布,而是此刻的他正在思考这刘备值不值得卖命? “曹豹,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今大将军公孙大人手握百万精兵,徐州一个弹丸之地,只要他一声令下,必叫尔等顷刻间灰飞烟灭,何不趁此时机,归降于大将军,对曹将军何尝不是一场造化?” 陈宫将吕布的亲军叫回阵中,而后他缓缓打马冲出,因为他看出来吕布的亲兵都被吕奉先养成了目光无人的骄纵性格,如果按照亲兵之前的谈法,此处必会是一番恶战,这对吕布进攻徐州下邳是尤为不利的,因此他亲自到城下劝降曹豹。 听闻陈宫劝说后的曹豹确实有些意动,他何尝不知贤臣择明主而侍的道理,只是如今连弃二主,让他着实落不下脸面再去归顺新主。 曹豹思量片刻,如今大势之下,他也知道自己如果不投降,仅凭自己手下一万士兵,其中大半都是新招募的,对战吕布麾下久经沙场二万精锐,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但若直接投降,又是有损他的名声,因此他脑子疾速旋转,终是想道一个点子,“何不给主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当即,曹豹语气颇为严肃,一副忠义无双地模样与城下的陈宫说道:“陈宫台,汝名吾早有耳闻,但若想让某投降,除非让吕奉先与吾大战一场,只要战胜吾,吾就将琅琊郡送出又何尝不可?” “哈哈,汝个……” “奉先,大局为重!” 吕布想说:“汝个无名匹夫,也想与吾对战,当真不知‘找死’二字怎么写”,只是回得阵中的陈宫急忙将他劝止住了,这不得不让吕布违心而又无奈的回道:“嗯,汝的名声,吾也略有耳闻!” “某的名声居然能传到河北了?”闻听吕布所言,曹豹即惊讶又兴奋地与麾下亲兵说道。 亲兵听此,这怎么答?难道人家吕将军奉承的话,您老听不出吗?但除非他不想活了,才敢违逆自己的主公,当下亲兵一记马屁拍出:“主公,抗曹之战,您也是出过力的,关羽、张飞屠猪贩狗之流,如何与您相提并论,因此某猜测,定是那时有人将主公的名头传扬出去了!” “汝言之甚是有理”,这一刻的曹豹心情极佳,如果河北那位能够听到自己的名声,那么即便他投降过去,想那大将军公孙瓒也必不会亏待自己,当下,曹豹神采奕奕,扛起八十斤重的宣花斧,领军五千于城下与吕布对战。 出得城外,曹豹颇有气势地提留着手中战斧,策马来至吕布阵前二百米处,想道这吕布颇为勇猛,自己可是只为找个台阶下,别在到时候不小心被吕布斩杀了,那可就是阴沟里翻船,得不偿失了。 几个呼吸间,曹豹的思维就转了一个圈,而后抬斧直指吕布喝道:“吕奉先,吾知汝一戟一马独步天下,但吾曹豹亦是不凡,只要汝能接下某三招,吾就献出城池如何?” “哈哈^_^,别说三招,就是三百招又如何?放马过来吧!”,吕布仰天大笑,掌中方天画戟在手中舞了一个圈,而后纵马来至两军阵中,猛然提戟一指曹豹,赫然叫道。 “好一个霸气无双的吕奉先,某来也!”曹豹见冷峻的吕布,凌然于天下地睥睨眼神闪出摄人的凶光,使得曹豹心下凛然,他不敢在犹豫下去,如若不然,就是那股傲然的气势也会压得他难以出手。 吕布骄傲的神色令曹豹尤为难受,感叹天下间能够驾驭此子的恐只有当朝大将军公孙瓒了,想到日后都是同僚了,他心中有些兴奋,但前提走过三招方可。 此时的这些想法在他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紧咬牙冠凶猛前冲的他在距离吕布只有几米之处时,怒啸一声:“斩!” 一声斩下,吕布轻描淡写地提戟于顶,霍然间,只听得“咣”的一声,吕布与胯下战马纹丝未动,反倒是曹豹由于反震力量的徒然袭来,备受冲击地胯下战马长嘶鸣叫“昂……”,曹豹的战马连退数步,方才止住反震过来地冲击力。 “不错,再来!”,看到连退数步地曹豹,就能看出刚才这厮使出的力气有多大,而曹豹能有如此战力,吕布心下有些欣喜,曹豹的战力如果与吕布的几个部将相比,除却张辽、高顺外,可与臧霸,曹性,郝萌,宋宪等人伯仲之间,再收服一位倒也不错,这是吕布心中的想法。 “吕布当真恐怖!”一招后,错马离开的曹豹心中已有怯意,刚刚的第一招已是他的全力一击,但却未伤到吕布分毫,心下有些后悔多说了二招,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继续咬牙继续前冲。 “再斩!”此时的曹豹双臂其实已经有了酥麻感,因此第二个回合,他只用七成的力气,吕布依据简单利索,与之拼杀一记,而后策马而过。 如此两个回合过去,曹豹也有点想尽快结束战斗了,乖乖送出琅琊,去投奔新的明主,曹豹这次想着稍微用点力气,意思一下就行了,一边向前冲来,一边向着吕布说道:“吕奉先果然名不虚传,此招过后,这琅邪郡就归汝了!” “嗯,这厮倒是不错,可以好好栽培一番,吾正可测试一下汝的潜力!”,想到他的一身武力登峰造极,怎能收一些无能之人,当即这次吕布准备不在只是防守,而是要以攻代守,当然,他只是准备用出半成的武力”。 还是前面两次招式,一个味道,只是让曹豹大感不同的,就是这次吕布仿佛变成了从沉睡中惊喜过来的猛虎,同时更让他惊恐的是,在斧戟相接时,吕布的方天画戟明显趁势向上猛的提了一下。 “咣!”当一股剧响猛然间传出后,曹豹八十公斤重的身躯连带着宣花斧刹时从马背上倒飞出去。 “噗呲…”得一声,曹豹倒地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两军之间顿时为之一静,刚刚还有人暗暗为曹豹助威的亲兵们,这一刻瞬间傻眼了。 “这是神马情况?” “前两招是虚的?实则一招败北?” 第一百三十六章 荀彧的推断 琅琊郡被吕布拿下了,只是过程有些怪异,就是入城的那一刻吕布还为此惆怅着,想不明白曹豹为何会如此离奇地被自己斩杀了。 曹豹已死,但其麾下自有一些忠义之人,这些人还是做出了微弱抵抗,开始大声呐喊,扬言要为自己的主公报仇,但可叹的是:沉浸在震惊当中的一万大军敢于应声地寥若星辰,最后吕布几乎兵不血刃,便占领了琅琊郡。 昼夜之间连下两郡,如此战绩就是当年严纲攻击并州时都难以项背,当然这其中也有公孙瓒本人的影响在,不可同期比拟。 占领徐州东莞、琅邪两郡后,吕布一面令人传信于自己的义父公孙瓒,另一面趁势奔袭徐州中心下邳。 此时下邳的刘备还正在举办着婚礼,量他如何也想不道自己的后身已被吕布给捅破了。 刘备这面未收到徐州北方两郡丢失的消息,但河北的公孙瓒却有夜狼卫这样洞察天下的情报部门,在吕布进入徐州的那一刻起,夜狼卫人员就时时地将吕布行军进展汇报给他。 “好,吾儿吕布,果然未让为父失望”,此时手持田楷送来夜狼卫通传的奏报,公孙瓒顿时大喜于色,毫不吝啬地大声夸赞道。 公孙瓒开心,麾下田楷亦是心有感应,脸上仿佛开了花一样,和颜悦色地向着公孙瓒禀报道:“主公,徐州刘备已不足为滤,只要拿下徐州,曹操就已成瓮中之鳖!” 听闻田楷所言,公孙瓒却不敢苟同,刘备和曹操这二人绝对是不能低估,当即很有耐心地向田楷说道:“尔等不可小瞧了这天下人,刘备此人胸怀大志,他的机遇不在徐州,同样曹操亦是不可小觑,此人只有最危急的时候才会爆发巨大的潜力,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汝可知晓?” 田楷闻言有点发愣,心想一个卖草鞋的有自己家主公说的这么邪乎吗?何况连两个江东小儿都斗不过,当然,看着公孙瓒严肃的样子,他还是非常恭谨的回道“末将知错!” 公孙瓒一看田楷迷惑的表情就知道这厮定是没往心理去,即便是他如果没有现代记忆,也未必能够想到一个卖草鞋的刘备会日后崛起。 “也罢,汝先退下吧,去吧贾诩、荀攸、荀彧叫来,吾有要事相商!” “诺!” 田楷走后,公孙瓒回到座位上,伏案沉思,从初平元年开始,四年的时间,他以占据大汉四州之地,挟天子虎视天下,但身在高处不胜寒,此时的他何尝不是如履薄冰,万里长堤毁于蚁穴,历史明鉴,当时的袁绍占据四州不也仅仅是昙花一现?因此公孙瓒自从占据青州、并州都会每日三省吾身。 “主公!” 沉思之中的公孙瓒闻声抬头一看,是贾诩、荀彧、荀攸等人到来,三人进入书房后,恭谦有礼地躬身拜见。 “嗯!”,公孙瓒拿起书案上的奏报先是递给了案下的贾诩“文和娘舅,这是吕布的捷报,汝先看看!” 贾诩闻见,不敢怠慢,急忙躬身上前,双手接过公孙瓒递来的竹简,双手摊开,入目一看,眼神霎时一滞,而后喜悦地连连抚髯道:“主公,看来您之前的做法是对的,吕奉先此子果然了得,如今在加上谋士陈宫的配合,此子更是如虎添翼,让老夫都未想到两人居然昼夜之间便可连下徐州两郡!” “好可怕的奔袭能力!”在荀攸拿到贾诩手中的奏报后,脸色也是为之一凝,颇为震撼的赞道:“这何尝不是主公驭人之能?日后此子只要好生磨炼,必会成为吾主手中的一把利剑!” 荀彧拿到奏报后亦是频频点头,只是他与贾诩、荀攸不同的表现是,看此捷报,只是很满意又好像早已预知到一样,而后更是莫名地看了书案后的公孙瓒一眼。 “文若是有什么话要与吾说吗?”公孙瓒看到荀彧的神色,心中有些不解的问道。 闻言后的荀彧又是沉思了一下,整理一下思路,而后躬身缓缓说道:“主公,此捷报方能看出吕布之勇,但更能看出主公的影响力已经扩大到四州之外,吾猜测,徐州的官绅士族必是对刘备产生了不满,并慑主公声威,如此方才放任吕奉先深入下邳!” 书房内四人的头脑非比常人,荀彧的话顿时让四人眼前一亮,此时的公孙瓒心中还是微微有些小窃喜的,毕竟四年时间就闯出了诺达的名声,但细思之下,总感觉太过顺利了,因此他还是不放心的讨教道:“诸位,如今吾儿奉先已深入徐州,曹操必会阻挠,吾当如何?” “主公,面对如此幸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文若钦佩!”荀彧对公孙瓒的神情看在眼里,如此进退有度,运筹于帷幄之间,当为一代雄主,这不得不让荀彧深感钦佩,当即,荀彧恭谦谏言道:“主公,奉先深入徐州,吾猜测曹操有二种应对之法!” “哦?哪二种?还请先生不吝赐教!”,书案后的公孙瓒霍然起身,颇为谦逊地讨教道。 荀彧微微一笑,抚髯自信回道:“主公挥军攻打徐州,如今连下东莞、琅琊二郡,曹操与刘备若想夺回已是难于登天,但为防止主公进一步扩大战果,曹操此时必会拼命攻打徐、豫二州之间的门户沛县!” “嗯,如果曹操攻下沛县,日后进徐则更加容易,退徐的话,只需派一位骁勇善战地将领镇守沛县,就可让吾大军动他豫州不得,倒是一个好算计!”听着荀彧的陈述,公孙瓒细想之下,与之回道。 “主公大才!”荀彧先是赞叹一声,而后继续说道:“这第二嘛,如若主公占领徐州,曹操就会深受主公围困之苦,即便他未想到,其谋士郭嘉、戏志才等人也必会想到,因此为扩大自己地盘的发展空间,曹操要么与主公对决徐州,要么就是西进凉州!” “与主公对决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曹军还处于弱势!”一旁的贾诩闻声说道。 “曹操这是要准备对付董卓了?”,听此,公孙瓒豁然想起西凉还有一个董卓哪,这董胖子现在过的应该会很滋润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曹操与刘备 长安的董卓自从将偷袭自己的吕布击溃后,采用了李儒以防为主的策略,先是将玉玺卖给袁术,换来百万担粮草用来扩充军备,而后又将天子送予公孙瓒以此来躲避天下世人的眼光。 如此无人关注之下,这董肥肥生活的可谓日日笙歌,小日子也过得极为舒坦。 确实,贫瘠地西凉,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人口方面对各路诸侯来说,都未能看得上,但此时的曹操却不这样想,自公孙瓒控制了生产战马的并州与幽州后,战马储备基本已被公孙瓒给垄断了,这对曹操军事力量地发展是极为被动的。 因此,曹操已经逐渐开始盯上了董卓,以前没有动他,乃是因为董卓还占据三分之一的司隶,同时长安重要关隘潼关也被董卓握在手中,自从当年吕布偷袭潼关得呈后,在李儒的提示下,董卓看出了潼关的重要,因此特命心腹爱将李漼、郭汜轮流重兵把守。 固若金汤的潼关自然令曹操与麾下谋士伤透了脑筋,但公孙瓒的压迫已让曹操感受到极大的压力,公孙瓒雄据富饶的四州之地,手握百万披甲之士恍如一把未开锋的利剑,时时刻刻悬在许昌的高空之上,不知何时就会落下,这使得曹操数次都会在睡梦中惊醒。 可能是压力过大的原因,曹操自从青州溃败后,清晨起床的时间也相比以往更早一些,每日大约四更时分就会醒来,再与爱妾进行一番晨练,而后便会前往书房处理军政要务。 今日同往常一样,下了床后的曹操,精神格外抖擞,撑开双臂摇晃一番,神采非凡地向着书房走去,只是快到书房门口时,徒然发现一向贪睡的郭嘉居然在自己书房门外踱来踱去,看其神情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不由得让曹操心下一沉。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郭嘉,居然露出如此焦虑的神色,这不得不让曹操凝声问道:“奉孝,看汝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是出什么事了么?” “主公,兖州危矣啊…”郭嘉情急之下,双手击节,连声疾速回道。 “这是为何?,公孙瓒从冀州出兵进攻了?”,乍听郭嘉所言,曹操还未反应过来,毕竟兖州他可是派出五万大军镇守,这五万精兵可比拟袁术之流的二十万兵力,如此重兵之下,何来忧患之说? 郭嘉看曹操疑惑的表情,心知是自已过于激动了,当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幡然说道:“主公,吕布率二万铁骑昼夜之间连克徐州北方二郡,刘备的徐州危矣,而主公的兖州何尝不是危在旦夕?” “吕布小儿,如何做到如此逆天之举?”曹操也被这惊人的消息震到了,虎目圆睁,不敢置信的问道。 “根据斥候来报,除刘备帐下曹豹与其对峙一番外,两郡数十座城镇都有意放任吕布大军入徐……” “好一个公孙瓒,居然真将吕布这条猛虎收服了,如今徐州吕布连下两郡,公孙瓒必会派出大军支援,如此以来,下邳被攻克恐怕也只是时间快慢地问题” “主公,若徐州被公孙瓒占领,局势对吾兖州颇为不利,主公还需提前准备应对!” “未想这公孙瓒崛起的如此之快”,闻此,曹操不禁摇头叹息。 但一代枭雄的他,怎会轻易认输,虽说来自公孙瓒的压力越来做越重,使得他深感压抑,但这不正是遇强则强的磨砺吗?作为一代雄主的曹操,当是越挫越勇,此时曹操的内心好似有一团熊熊战火在燃烧着,让他拼力地抵抗着公孙瓒愈发强盛的压力。 这一刻的曹操好似一次新生,神色恍然间荣光焕发,即便面对如此困境,依旧瞬时间让他平静过来,随后颇为谦逊地向郭嘉请教道:“奉孝有何妙计教吾破此困境?” “主公能有如此气魄,当得一代明主”,郭嘉仿佛被曹操一往无前的气势所感染,当即语气浑厚地谏言道:“吾有两策,以供主公选择!” “奉孝请说,吾愿洗耳恭听!” “这第一策,主公可从兖州出重兵直插青徐边境,断了吕布退青的后路,当然这必将会与公孙瓒进行一场巅峰性的决战!” 郭嘉见曹操凝心倾听,心下甚感欣慰,今生能遇如此明主,当为大幸,而后又继续献策道:“而第二策,就是主公与公孙瓒一同进攻徐州,迅速占领彭城、下邳两郡,如此可保豫州无后顾之忧,这样主公便可以快速挥军占领西凉,如此以来,主公四州之力对阵公孙瓒,便可弥补两军之间地落差”。 郭嘉献出破除公孙瓒的合围之策后,就静待沉思之中的曹操作出决定。 可能是一炷香,或者是半刻中之后,静思之中的曹操心中已有定计,当即与郭嘉来到朝政大殿,开始了针对公孙瓒与西凉董卓的兵力调动。 ………… 曹操这里安排大军抵抗来自河北的压力时,徐州的刘备今日却是极其兴奋,因为今天乃是他大婚的日子,同时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婚配,此刻的他可谓激动不已,虽说脸上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兴奋,但那两只大耳朵却是情不自禁地连连颤抖着,就能感知到他的内心是如何地心潮彭拜。 只是当刘备梳洗一番,准备出门迎娶糜贞时,他还是如此前一样,先是来到铜镜前打量自己一番,只是这次的时间有些长,看着铜镜当中面如冠玉的自己,他不由得有些痴了,这让他从未想到一个铜镜居然有如此魔力,还可以让人越看自己越有自信,此种情形不禁让刘备逐渐地陷入了自我陶醉之中,难以自拔。 话说,自从糜竺决定倾尽全力支持刘备后,便让自己妹妹糜贞嫁给刘备,如此联姻之下,可以将刘备与自己捆绑在一条战船之上。 自刘备上门求亲后,糜家便开始清仓放粮,大量的招募徐州的勇士,仅仅三天时间便为刘备招募到一万新兵,一边送媳妇,一边送兵送粮之下,不说徐州的一众官员想不明白,就是刘备本人都被糜竺的热情给弄的怀疑人生了,每日都会对着铜镜望着自己那对大耳朵。 几日来,都天早晨都会对着镜子喃喃自语着:“难道吾真有帝王之像?” 自古以来帝王都具有特殊的相貌,舜帝有重瞳,项羽也有重瞳而高祖刘邦也有特殊的七十二红痣,这不得不让刘备每日都会细细观察自己一番,越看越发现自己气宇轩昂,长相不凡,心中对之前地溃败之事,也开始逐渐地淡化着。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刘备与糜竺决裂 初平四年,天下各路诸侯纷纷登场,西凉的董卓打造着自己的国中之国。汝南寿春的袁术,大肆招纳民间女子,扩充自己的后宫。而河北的公孙瓒也仿佛是一只从沉睡中惊醒过来的猛虎,在这一年终是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吕布亲率精兵二万突击徐州。 在吕布以迅猛之势占领了徐州东莞、琅琊两郡后,收到奏报的公孙瓒大喜,随即做出了进一步的军事调动,经过与府上谋士荀彧、贾诩等人的定策,河北共出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以犄角互助之势直击徐、兖、司隶三地。 一路以张辽为主,高顺为辅,统骑兵一万、步兵五万从并州出击,威慑司隶的曹军。 二路以赵云为主,徐晃为辅,统骑兵一万、步兵七万从冀州出击,进驻冀、兖边境,虎视曹军。 三路则是公孙瓒亲自率军出征,号称起兵五十万前往徐州讨逆。 实则此次公孙瓒统领骑兵二万,步兵十五万,以进入徐州的吕布为先锋,经青州,挥军徐州,根据荀彧的猜测,此次徐州之战非常有可能是公孙瓒与曹操的一次对决,因此对这次的徐州战役,公孙瓒谨小慎微,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 公孙瓒出兵之际,一道讨伐檄文也与之一同昭告天下,内容曰:“刘备自称汉室宗亲,但此贼却是套取皇室名头,四处招摇撞骗,使得徐州陷入一片军阀混乱之中,夙夜为公的大将军公孙瓒身兼督查天下百官的御史大夫一职,深感徐州百姓民愤滔天,遂起精兵五十万,前往讨伐徐州奸贼刘备……” 檄文一下,天下哗然,怒之、辱之,不一而足。 经过一番誓师的准备后,河北的战争机器瞬间开足了马力,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不计其数的粮草辎重一批又一批地从幽州、冀州运往青州。 看到如此盛况,这一刻的公孙瓒并未感到开心,而是心里有一种潜伏的悸动,他忽然发现世家在这个年代,比自己之前看到的还要恐怖,这让公孙瓒深感尾大甩不掉的感觉。 只是当前最主要的任务却是尽快平定徐州,因此,他只能将心中所想暂时搁置心底。 公孙瓒这面统兵进驻徐州之时,连下二郡的吕布、陈宫等人却是打出了风采,在琅琊郡稍一歇息,除留守三千精兵外,继续率军驰奔下邳郡。 此刻下邳的刘备已经做好了迎娶糜贞的充足准备,一朵耀眼的大红花斜挎在胸前,骑着一匹赤红色的战马,摇摇晃晃地带着一众迎亲队伍,颇为骚包地向着糜府走去。 糜府门前,糜竺喜庆而又焦虑地向刘备的驶来地方向驻足相望着,而身后的糜贞头戴金冠,一块绣着鸳鸯的红布遮住了她那美艳不可方物的倾国容颜。 “妹妹,不要赌气了,哥哥这也为汝好,吾糜家传承百年,自有一套识人之术,这刘使君奇人异象,颇为高祖貌相,他日必会成就一番伟业,这不光是为汝,对吾糜家而言,何尝不是一次崛起的机会!” “妹妹还有得选择吗?如今的贞儿不过是被当做一件交易的衣物罢了,早在五年前,妹妹就想到会有今日了!” “算了,大喜的日子,还是要开开心心的”,糜竺看出这糜贞还是没有从失落中走出,想到这刘备也快到了,弄的哭哭闹闹终是不好,糜竺随即便闭上了嘴巴,等待刘备前来。 只是左等右等,明显已到结亲的时间,但终是不见刘备的踪影,这不由得让糜竺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当即令人牵来一匹快马,他准备去看看刘备在搞什么?这么久的时间还未到来。 是的,刘备遇到难题了,他的迎亲队伍只走了一半路程,便被一名传信的斥候给截停了。 喜当新郎的刘备听闻徐州北方二郡丢失的消息后,顿时有一种坠入深渊的感觉,不觉间,眼前天旋地转,眼里万物模模糊糊,骑跨在战马之上的他,身躯摇摇欲坠,迎亲队伍大多是刘备的亲军,见此情形,轰然上前将险些坠马的刘备扶住。 听到吕布大军顷刻便到下邳郡,刘备麾下亲兵霎时一惊,左右两侧的关羽、张飞二人同是身形一晃,一样被如此惊人的消息给震住了。 刘备此时的心中可谓五味杂陈,如果是往常,打不过大不了就逃跑了,但今日可是他大喜的日子,人家糜家的小娘子可能还在翘首盼望哪,这该如何是好? “刘使君,吾妹已经等急了,汝等怎么还在这干杵着?”正在刘备进退维谷之时,糜竺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只是一向在身前恭谦有礼的糜竺,此刻却火大地向着他喝问着。 刘备倒是没有怪罪糜竺,毕竟搁谁遇到此事都会愤怒,毕竟这是人家嫁妹,可久久不见新郎,当然会发脾气。 马上微微晃过神的刘备双手抱拳,很是愧然地向糜竺回礼:“糜别驾,今日能否取消这场婚事?他日,吾再来迎娶汝妹!” “什么?取消婚事?汝……”糜竺一听刘备要取消婚事,气得差点跳起来,想要狠狠地揍这刘备一顿,但转瞬糜竺就感觉到今天的刘备过于反常,自己送兵、送粮,就是亲妹妹都送给了他,这刘备理应更加重视此次联姻,绝不会像今日这样的无的放矢。 “刘使君,是否应该给吾一个解释?虽说吾糜家在大汉仅是沧海一粟,但在徐州,只要吾跺一跺脚,也可让这下邳震上三分!” 闻言后刘备,心中甚是纠结,面对糜竺的逼问,他却是不知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他,河北的公孙瓒进攻徐州了?貌似这么做的话,估计自己跑的时间都没了,他心中可是不想拖家带口地跑路,那样如何能发挥出自己逃跑的优势? “糜大人,汝家妹妹吾大哥说娶就必然会娶的,汝再帮忙照料一阵,等吾大哥处理完要事,再来糜府谢罪!”张飞眼见自己大哥被说得哑口无言,不由得替刘备说了一番好话,试图先将糜竺哄走。 “哈哈,刘备,汝今日不给吾糜家一个交代,今日吾定不会善罢甘休!”,此刻的糜竺也已经反应过来了,之前是因为气急没有深思,但看到刘备躲躲闪闪的表情就知道,这必是徐州哪里出了大事了,这刘备是准备逃跑了?心中既懊悔,又气愤,今日如果刘备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准备与其鱼死网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刘备逃跑 公孙瓒给了吕布足够的信任,吕布此前冰冷的内心逐渐被公孙瓒浓浓的父爱包裹,此刻重燃赤子之心的他,宛若一柄开天利剑,渐渐展露着他那耀眼的万丈光芒。 而公孙瓒的意志就是这柄剑的把手,意之所向,当是樯橹灰飞烟灭。 吕布率军连下徐州二郡后,可谓越战越勇,他勇往直前,高歌猛进的气势在大军行进间,逐渐感染了麾下的每一位士卒,这一万多的幽州骁骑,身上仿若燃烧着熊熊烈火,疾如风,步如霆,以猛虎出笼之势,直击徐州下邳。 “糜竺,汝当真不让?”,此时下邳的刘备渐感危机已到,就凭他手中将近二万的新兵,是绝对拼不过吕布的,既然吕布已经突破徐州二郡,那就说明公孙瓒已然准备对自己动手了,如果他被吕布大军堵在下邳,不久后,他必会被公孙瓒的大军所围。 糜竺一看刘备变色,心下一怵,心思翻转,轻笑一声,嘲讽地问道:“呵呵,刘备,汝是有什么要事没有告诉吾吧?何等大事都能让汝抛弃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 “哎,罢了,未告诉汝,只是不想让汝过于分心,毕竟汝还要为吾与贞儿的婚事操劳,吾说完汝来做决定吧!” “河北的公孙瓒已令吕布袭击徐州,如今吕布小儿已经连破徐州二郡,下邳已是危如累卵!” 说到此处的刘备,硬是来了几滴泪水应景,而后继续向糜竺哭泣道:“如此生死存亡的时刻,吾怎能将儿女私情放在首位,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面对如此危境,吾只能先保麾下兄弟们不受伤害,对糜贞的伤害,容吾击退吕布,再行亲身前往糜府谢罪!” 张飞等人听到刘备的肺腑之言,尤其那句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话后,心中感动万分,当见这糜竺还是愣在那里,张飞顿时不高兴了,当即高声喝问道:“糜竺,吾大哥的话,你可听清了?如果汝再不识趣,就休怪俺老张不讲情面了!” 闻言后,糜竺好一会儿没有回话,就在刘备等人有些等不住的时候,糜竺轻言道:“刘备,汝走吧,糜家从此与汝再无关系!”,言罢,糜竺转身离开,只是背影颇为萧条,此时谁也不知道糜竺心中所想。 刘备望着离开的糜竺,心中说不愧疚那是假的,但大丈夫在世,当断则断,不受媳妇的乱,这是从高祖之时就传承下来的名言,何况今日他还未将糜贞娶回来。 “大哥,吕布这四姓…”,张飞本想说四姓家奴,但旋即一想,他与刘备早年黄巾时期投奔过公孙瓒,当年与他还有些交情,心下想了想,叫四姓家奴,不好听不说,碍于公孙瓒的情义,他也不好深说,随即与刘备说道:“大哥,这吕布小儿,如今来袭,吾等应当如何应对?” “这下邳是守不住了,吾等即刻前往小沛,那里还有一万人马!” “下邳不要了?大哥,这可是……” “休要可是了!吕布胆敢挥军深入,其后必有公孙瓒的大军为其支援,如果现在不走,吾等很有可能被公孙瓒的大军所包围!” “……” 心有定计,刘备不敢停歇,扔下胸前的大红花,命令众人将迎亲的婚轿与琳琅满目的礼箱扔下,而后命人前往城外大营,责令下邳一万余大军,除留下五千人继续镇守挡住吕布外,其余人马全部向沛县撤退。 刘备这一跑,吕布二军铁骑连下二郡的消息不知是谁在悄然散播着,闻声后的下邳城内百姓登时大乱,没有府兵维持秩序,整个下邳郡城内乱做一团,大量的地痞流氓趁机强抢打砸,被刘备留守的五千新兵,心神惶惶地站在城墙之上,只是吕布大军还未到,就已经有人偷偷溜走。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阵地动山摇的铁蹄声由远及近“轰轰…”的传来,城墙守军当见到漫天尘土之中一杆苍劲的“吕”字大旗烈烈招展时,惊恐的情绪更是压抑不住。 “吾乃大将军公孙瓒之子,前将军吕布是也,今日奉诏讨逆,吾劝尔等速速降下城门,如敢违天命者,攻入城门后,立斩不赦!” 在守军慌乱之时,吕布的到来,成为压迫诸军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名负责守卫下邳的将领当即来城头,遥望城下羽甲林立、气势如虹的幽州铁骑,守城牙将只觉得一股嗜血的煞气扑面而来,心神不禁为之一晃,额头上的冷汗瞬时滴落。 “吕将军,吾等愿降!”牙将原本有心对抗一番,想讨个前程,只是感受到幽州铁骑气吞山河的军容后,瞬间就击溃了牙将的侥幸心理,这时他终于知道为啥刘备这厮逃跑了,如果继续守在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当即牙将一边向吕布请降,一面命士卒放下城门,迎接吕布大军入城。 城下的吕布,久久未见下邳刘备三兄弟现身,这不禁让他有些纳闷,随即疑惑地向身侧的谋士陈宫说道:“公台,这下邳城墙上不见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会不会是这三人趁机逃跑了?” 陈宫对刘备不是特别了解,他也只是在别人那里听说刘备乃皇室宗人之后,而且传闻此人素有大志向,无论是黄巾起义还是诸侯聚盟讨董时期,都有此人的身影,这样一个人理应与城同在吧?随即,便向吕布回道:“稍等片刻,一切便会知晓!” “此次攻徐,吾势必要手刃张飞这厮……”吕布对张飞的仇恨源自当年讨董时期的称号,那一句“三姓家奴”,大汉天下臣民已是路人皆知,如不是他的义父公孙瓒为其洗白,恐怕这句骂名会跟随他一辈子。 正待吕布沉思“一会儿定叫张飞好看”时,下邳城墙上的牙将徒然喊话言说自己愿意投降,与此同时下邳的城门轰然洞开,见此情形,吕布与陈宫等人呆立原地。 “要不要这么顺?还没进攻,这就投降了?”吕布心中想到,倒是他身旁的陈宫眼神一凝,肃然道:“刘备这厮定是跑路了,好深沉的心思,奉先先行入城,而后勿要派人前去追杀,此撩能屈能伸,若让他安全逃出徐州,无异于放虎归山!” 第一百四十章 刘备投曹操 预感事情不妙的刘备先行一步逃跑,吕布入城后,未敢停歇,仅留下二千人驻守外,继续追击逃跑的刘备。 此刻的刘备恍若丧家之犬一样,身形狼狈地向着沛县方向逃窜,当得报吕布在后面追杀后,一路之上更是未敢停歇,直到快望见沛县的城墙轮廓时,方才放缓奔袭地速度。 大军速度渐缓,刘备回头一看,霎时眼神一变,概因逃跑时带出的一万大军,一路狂奔之下,大多数士卒要么前去阻挡吕布,未有消息,要么逃跑时已经掉队,此时跟在他身边的将士仅有二千多人。 “大哥,看前面,那不是负责镇守沛县的糜芳吗?”,正在刘备沮丧之时,沛县方向走来一对对人影,引起了张飞、关羽的注意。 闻声后的刘备急忙转头看向前方,入目之下,一对对稀稀散散,神情颓废的一千多将士向着自己的方向驶来,这让刘备的心中顿时慌乱不安。 行进中,神行恍惚的糜芳当看到刘备等人时,脑子有些发懵,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刘备已经抛弃了他的妹妹,本来他是准备回到下邳参加自己小妹的婚宴,只是因为现在徐州局势紧张,因此他不得已要在沛县驻守,了望刘备等人疲惫不堪的面容,糜芳顿感事情不妙,随即策马上前,疑声问道:“刘使君,今日汝和小妹不是正在举行婚礼吗?” 糜芳话落,刘备霎时一惊,糜芳的脾气他可是了解的,那可是相当火爆的,如果自己承认把他妹妹抛弃了,这厮定会与自己翻脸,刘备脑海中极速思考着如何应对糜芳。 “报…主公,吕布从后面杀过来了……” 正在刘备思考如何应付糜芳时,身后斥候传来的一声速报令他脸色骤然一变,当即眼睛一闭,眨巴几下,弄出几滴泪水,含泪地哭诉道:“子方,吕布这厮偷袭下邳,如今下邳郡已经尽落其手,本来今天乃是吾与舍妹大喜的日子,可恨的吕布,他居然趁此偷袭,如今吾与令妹等人已经跑散,吾本是准备来到沛县后,聚集兵马前往下邳救援贞儿,只是汝等?” 疑惑的糜芳听闻刘备所述,顿时怒愤滔天,厉声喝道:“刘使君,汝先走,吾去抵住吕布这厮!” 刘备闻言,心中顿时为之一喜,只是看到糜芳身后的人马,心中颇为的不解,当下继续说道:“子房,沛县足有一万人马,汝等为何这般狼狈?” “曹操采用郭嘉的计策,令人先一步潜伏在沛县内,待吾等未有防备之时,于昨日三更时分,突然偷袭,吾率众阻挡,可恨曹操兵多将勇,吾等终是不敌,如今沛县已经被曹操此贼占领,吾愧对刘使君的嘱托,今日吾就与这吕布小儿同归于尽,以此来将功赎罪!” “什么,沛县丢了?还被曹操给夺取了?”,对糜芳送死去,他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沛县丢失,他还怎么逃? 这次刘备真是被吓晕了,在亲兵未反应过来之际,从战马上栽落下来。 三弟张飞急忙将栽倒的刘备,放在自已腿上,而后掐了一下刘备的人中,方才将刘备从昏迷中拉扯过来。 “大哥…吾等兄弟同生共死,汝怎能如此轻生?”注意到刘备醒来,张飞喜极而泣。 “三弟,不碍事,只是太过疲惫罢了,先将哥哥放下来。” 待张飞将他的身躯从腿上放下来后,缓口气地刘备急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后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道自己这三弟的嘴巴气味太冲了,足足缓了好一会,刘备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站在空旷的官道上,悲伤的刘备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如今前有曹操,后有吕布,他与糜芳三千大军已然成为了瓮中之鳖。 “张飞小儿,公孙瓒之子吕布在此,速速前来送死!” 在刘备手足无措之时,吕布那仿佛催命符地声音霍然从身后响起,乍听吕布所言,爆脾气的张飞登时提矛准备转头与吕布厮杀。 只是在他刚刚转头之际,有人比他更快,那就刘备身前的糜芳,听刘备所说,自己的妹妹很有可能被吕布此贼所俘,当即策马向前,挥舞着手中斩马刀,高声喝道:“吕布小儿,还吾妹妹来!” 刘备大军后面的吕布,眼看自己终于追上了刘备的人马,心中为之一喜,正欲上前与刘备等人大战一场时,一声莫名的厉喝,徒然从刘备的军阵中传来,这让吕布的脸色霎时一僵,随即疑声喝道:“汝是谁?吾吕奉先画戟之下,不斩无名小卒!” “下邳糜竺之弟,糜芳是也,吕布小儿纳命来!” 刘备看到糜芳上前与这吕布厮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而后与关羽、张飞二人说道:“二弟、三弟,如今前有曹操,后有吕布,想要逃走几乎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有先佯装投降一方,汝等二人有何想法?” 对于投降一事,张飞颇为不耻,顿时喝止道:“大哥,汝可是刘姓王室之后,怎可轻易投降?” “三弟,大哥说的对,吾等又不是真投降,只是先投奔一方,以待东山再起!” 听闻关羽之言,刘备深感欣慰,还是自己这二弟能与自己想到一块去,当下刘备再次哭诉道:“想吾中山靖王之后,今日却落魄于此,老天不公啊,当年勾践能够卧薪尝胆,如今吾投降那曹操又如何?” 张飞最怕的就是自己大哥哭了,一见刘备如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张飞浑身汗毛炸起,急忙告饶道:“一切全听大哥吩咐,大哥还是莫要哭了!” “好,既然二位弟弟都同意了,那吾等便投那曹操即可,此人早前就有意向招募吾等三人,如今也只有暂且寄人篱下一段时间了!” “也罢,就听哥哥的”,其实张飞对公孙瓒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他与吕布的关系过于僵硬,还有就是刘备的决定是曹操,那么他也只能心不愿的跟随了。 刘备见二人都认可了自己的意见,当下刘备不敢耽搁,扔下糜芳,便与二位弟弟以及二千多将士向着沛县跑去。 吕布这面一见糜芳这厮如同傻狍子一样,粘着自己,最开始他还没有弄清来龙去脉,并不想将他斩杀,但当他远远看到刘备三人继续向沛县逃跑后,猛然发起了狠劲,仅仅两招就将糜芳斩于马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吕布被困 斩杀糜芳后的吕布,继续率军行进,眼看着刘备三人进入沛县城内,吕布徒然看到“曹”字的战旗矗立在城墙之上,心下有些迟疑地向陈宫讨教道:“公台,前方地沛县被曹操占领了,刘备三兄弟,进入沛县了,吾当如何?” “奉先先行退回下邳吧,现在吾等已经深入徐州腹地,战线拉的太长对大军极为不利!”陈宫吐了口粗气回道,按照他的体质,如此奔袭已经到了极限,如不是感觉刘备威胁太大,他是绝不会让吕布如此挥军深入的。 “哎,只是可恨的张飞在吾眼皮底下跑了!”,吕布意犹未尽地望着沛县城池,心中有说不出的郁闷。 但陈宫心底却是总有一种不安,主要这一路进入徐州太过于顺利了,前面东莞、琅琊二郡顷刻夺下还尚且说的过去,可下邳夺的就太过容易了,而且从下邳到沛县一路之上,他与吕布只顾着追这刘备,还未仔细看过地形,心中开始渐渐不安起来。 当即,陈宫与吕布急劝道:“奉先,此地不宜久留,吾等快撤,以待大将军的援兵到来,再行征讨。” 吕布见陈宫严肃的模样,心中亦是感觉到周围的异样,整个沛县附近太过于安静了,吕布振臂一挥,高声喝命道:“全军掉头,撤!” “吕布小儿休走,吾主已在沛县等待尔等多时了”,在吕布大军刚刚转身之时,从沛县方向传出一声爆喝。 吕布转头一看,喊话之人正是曹操麾下勇冠三军的大将夏侯惇,在他身侧还有铁塔般的身影,此人则是曹操护卫许褚。 “不好,这必是曹操的谋士在算计吾等,今日危矣!”,一见曹操派出两员虎将,陈宫心中霎时蒙上一层阴影,这必是曹操蓄谋已久,吕布大军经过一路奔袭,如今正是最为疲惫之际,曹操此时出击,可谓以逸待劳,如若吕布的二万大军再此覆灭,那将直接影响公孙瓒对整个徐州战场的布局。 正待陈宫、吕布二人思索退路之时,又从东、西两侧逐渐显现出两队曹军人马,东面大军一杆“于”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炸响,西面则是一面“李”字大旗与其遥相呼应。 马蹄声疾,仅仅半柱香的功夫,吕布与麾下的一万余幽州骁骑便被曹操帐下的夏侯惇、于禁、李典三员猛将所包围。 吕布虎目扫视一圈,心神不由一震,曹操三路大军共起七万余带甲之士,这曹操是真看得起他。 如此危境,陈宫也没了主意,倒是吕布遇到如此困境,反而哈哈纵声大笑一声,手中画戟舞了一个圈,策马出阵,扬声喝道:“大将军之子吕布再此,谁敢出来送死?” 曹军大阵后方的曹操与郭嘉、程昱三人见这吕布被自己大军包围还能笑出声来,不由得让曹操称赞一声:“吕布之勇天下无敌,即便面对如此困境还能面不改色,公孙瓒得此子,吾倒有些吃味了!” “主公,吕布乃猛虎也,极为难驯,吾意主公当命诸将击杀此人,当斩公孙瓒一臂!”,程昱见曹操的神色居然升起了收服吕布地心思,他急忙上前劝谏道。 “某也赞同仲德的看法,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吕布一除,必叫公孙瓒痛心……”,郭嘉见那傲然于天下,英姿飒爽的雄姿,心中也曾冒出让曹操收服的想法。 但想到吕布接连背叛数位主子,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曹操的驭人之能,他是相信的,但若要说可以收服吕布为其卖命,郭嘉却是没有这个底气。 “既然自己得不到的,只好让他毁灭了!”,郭嘉如是想到。 曹操见二位心腹谋士都在极力劝说自己命人斩杀吕布,他心中也有些明悟,想道二人定是不便明说,随即,曹操下令他的护卫许褚前去阵前与吕布溺战。 得令后的许褚,左手拍了拍自己诺达的肚腩,右手扛起一把二百余斤重的镔铁大砍刀,狠夹马腹,摇摇晃晃地来到军阵前方,与对面吕布厉声喝道:“吕布小儿,谯国许褚在此,尔等还不速速下马投降,如若不然某的大砍刀可是不讲情面!” “哈哈,汝个胖脸地黑汉,口气倒是不小,十个回合吾必斩汝!” “大言不惭!” “杀!” 话不言多,二人大喝一声,双方均是不肯相让,亦是齐齐纵马向前,吕布右手倒拖二丈长的方天画戟,俯身策马前冲,而许褚纵马行进间,一身怪力涌入右臂,只见此刻许褚的胖肚仿佛内藏寰宇,在他用力间,胸前戎装轰然炸裂,一朵黑巴巴的凶毛迎风招展。 吕布身兼力量与速度的优势,先一步出手,挥起画戟,以雷霆霹雳之势,直直劈向许诸。 高手过招,一步就知对手深浅,被动防守的许诸徒闻呼啸地戟风声,当即提刀去挡。 霎时,“轰轰轰”得三道武器交撞声从二人交战处传。 许诸这次杀的嗨皮了,憋在曹操身边,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斗过一场了,两人纵马相错,招招都是硬拼,眨眼间,两人已斗过二十余回合,二人都是脸不虚、气不喘,只有武将之间地惺惺相惜,可叹的是:二人各为其主,注定要有一个人倒下。 “吕布,某许诸敬汝是条汉子,但汝今日必死无疑,待汝死后,吾会替汝好好照看赤兔的”,许诸坐下战马已经开始变得吃力了,而吕布的战马却是生龙活虎,好似故意气一下许诸似的,当他战马无力战斗时,这赤兔居然还打了一个响隔:“昂……” “吕布小儿,曹操帐下夏侯惇前来斩汝!”许诸战马受累,退下后,摆明要打出车轮战的曹操又命麾下夏侯惇出战。 虽说夏侯惇对此有些不耻,但军令难违,无奈下,提枪直取吕布,二人亦是纵情拼杀,如此之后,于禁、李典均是上前讨战,大约一个时辰后,吕布已然开始渐渐体力不支。 曹操在给吕布施压,吕布何尝不是在为自己大军赢取休养时间,只是两人想法不同,曹操在为大军进攻做准备,如果断了吕布当是断了这一万多铁骑的军魂。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汝爹换吾儿 吕布追击刘备之时,公孙瓒亲率步骑精兵,共起十七万大军对外宣称五十万大军,从青州进驻徐州,公孙瓒刚到琅琊郡停歇之时,夜狼卫便将曹军的异常调动汇报于他。 当得知曹操秘密调防大军时,他急令随军谋士贾诩、荀攸二人前来商讨,二人经过一番利弊分析,唯恐大军有失,又为防备曹操暗中施下诡计,先令严纲率骑兵一万在前,而公孙瓒率大军压后。 公孙瓒对郭嘉的认知还是停留在并州之战,谈笑间,便打的自己险将并州丢失,因此大军向下邳行进间,公孙瓒都是时刻保持着警惕,一路之上派出斥候四处查看,同时命令夜狼卫严密跟踪曹操大军地行进方向。 从刚踏入徐州一直到下邳郡的这一路之上,公孙瓒好似有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直到下邳城时,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这曹操与郭嘉对自己放水了,就任由自己如此轻松进入下邳郡? 公孙瓒进入下邳城池前,徐州百官与吕布留守的将士早已将州牧府打扫出来。 下邳的城门下,下邳城中的文武百官均已到场,当见到公孙瓒近身后,一众官员俯首拜道:“恭迎大将军驾临!” 白马之上地公孙瓒,一见诸人跪倒在地,心中略有澎湃,大手一挥,击节回礼道:“徐州的诸位大人辛苦了,今日吾代天讨逆,多则一月、少则十日,必让徐州恢复从前的宁静!” “谢大将军!” 一个徐州官员更是率先出列,躬身拍马道:“大将军率军讨贼,必叫那曹操、刘备之流狼狈逃窜!” “哈哈,大人谬赞了……” “……” 进入下邳后,公孙瓒与徐州官员一阵寒暄,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一众徐州官员终于退去,回过神的公孙瓒拖着疲惫的身躯急忙进入下邳州牧府的书房内,为何如此着急?概因他的眼皮又开始跳动个不停了,这让他感觉到一种极强的危及感,但他在脑海之中细数一下自己挥军进入徐州后的种种过程,好似并无遗漏的地方。 “八百里加急奏报……某要见大将军……”,正在他伏案沉思之时,一骑快马从下邳城外飞驰而入,下邳城中的过往百姓闻之纷纷避让,州牧府大门外的侍卫一见是加紧奏报,当即不敢怠慢,立刻带领浑身是血的校尉前往州牧府内。 “何事喧闹?”,沉思之中的公孙瓒忽闻外面有响动声,腾的战起身来,急遽向门外望去,当看到一身是血的吕布麾下将领时,心下顿时愈发感到不安。 吕布麾下八健将中的郝萌进入书房,见到肃立在书案旁的公孙瓒,猝然跪倒在地,高呼道:“大将军,少主吕将军被曹操所围,此时危在旦夕,还请大将军速速发兵救援!” “什么?吾儿不是追击刘备去了吗?怎么会落入曹操的包围?” “大将军,这都是曹操诡计,他早一步就看出刘备会逃,因此他早一步就在下邳通往沛县的官路上布下了重重包围。” “吾儿现在如何?曹军有多少人马?” “末将逃出时,吕将军已经身中数箭,末将是在吕将军地保护下,方才逃出包围,另外吕将军让某带话给将军……” “什么话?”闻言后的公孙瓒心中一紧,这吕布既然让郝萌留下遗言,就说明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当下,他一边与郝萌问道,一边命人传唤大军准备救援。 “吕将军说,如有来世,他还愿做您的义子,今世有您这样一位义父,他吕奉先没有白活一世” “……”,公孙瓒风中凌乱了。 儿子遇险,公孙瓒这次真的急了,吕布的话虽说很直白,但这已经足够了,公孙瓒带着侍卫首领典韦与五千白马义从亲军,而后又快速来到城外大营,点兵一万铁骑驰援吕布,同时命严纲为大军主将,率步骑精兵八万即可出发,以备从后支援。 随着势力的壮大,公孙瓒亲军白马义从已经从原有的一千人扩展到五千人,这五千身经百战,身披重甲的白马义从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待大军准备完毕后,公孙瓒大槊一挥,大军闻令而动,疾速向沛县方向飞驰。 与此同时,在大军出发之际,公孙瓒又命手下田楷拟定一封书信八百里加急送给曹操,言曰:“愿用汝爹,换回吾儿!” 就在公孙瓒心急如焚地率兵增援吕布之时,沛县方向的吕布大军经过曹操的几轮打击已然被曹军逼入了死路。 这一万多大军虽说战力要比曹军强悍不少,都是骑兵,其中更有公孙瓒发迹时期的二千身经百战的老兵,但蓄谋已久的郭嘉早就为此设好了埋伏,并且还是以逸待劳,这些士兵从东莞出击一直到下邳郡追杀刘备,一路之上,几乎没有怎么歇息过,如此被动对战,面对精神饱满、气势如虹的曹军,开始的时候吕布大军还能奋力拼杀,努力应付,但是随着时间地推移,吕布麾下大军已经开始落入下风。 公孙瓒的五万铁骑可是他的老本,其中砸入的重金让人难以想象,曹操帐下的郭嘉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如果剪除这一万多铁骑,不说能让公孙瓒伤筋动骨,但至少可以打乱公孙瓒对徐州的战略部署。 郭嘉命曹军形成三角阵,盾兵在前,斩马刀在后,徐徐向着吕布大军推进,缩短对吕布的包围圈,同时在大军外围的几处官道上也是部署了陷马坑,并且派出重兵伏击吕布的兵马,如此重重包围之下,他自认,吕布就是插翅也难以逃出沛县。 被包围之中的吕布武力虽说已然达到人间巅峰,大汉之内绝无敌手,但与曹操麾下大将的数场大战下来,身躯已经疲惫到极点,久违的麻木感都已涌入双臂,让他一次又一次费力地劈砍着飞来的箭矢。 曹操以盾为守,以箭为攻,铺天而下的箭羽射的吕布目次欲裂,有数次吕布率军突围,但可恨的是都被曹操大军给抵挡回去。 “公台,这曹操今日已对吾起了杀心,不杀吾等,他是不会停手的,吾先护送汝突破包围!” 闻言后的陈宫看着浴血奋战的吕布,为保自己,背后已身中数箭,霎时感动的双眼泛红,失声回道:“奉先,如今除非有天兵降临,不然,吾等很难逃出去了,曹操既然如此兴师动众地包围吾等,吾料他对此必会留有后手,想到逃走,恐怕比登天还难!” “哎,是吾冒进才拖累了公台,还有吾帐下的兄弟们,是吾拖累了大家!” “奉先不必叹息,死有何惧?吾今生有奉先陪伴,虽死无憾,吾陈宫虽是一书吏,但依据会一些剑术,今日吾愿与汝同生共死” “好兄弟!” “……” 正待二人甘愿以死明志之时,一骑快马从远方飞驰而近,来人一身戎装,腰别一把皇室配剑,待快到大军交战之处时,此人猛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竹简,而后右手将其举高,还未近得曹操军阵,他便扬声喊道:“逆子曹操速速停下进攻,汝爹曹嵩给汝带信来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陶商为使者 沛县城外,意气风发的曹操踱步于指挥战车之上,从容不迫地指挥着麾下大军对吕布进行着最后的围剿。 战场之上“轰隆隆”得战鼓声、双方大军激烈地拼杀声,跌峦起伏地响彻在这片广阔无垠地土地上。 突兀间,一匹快马赶至,见得来人身着汉室官服,曹军本欲将其射杀,但此人扬声爆喝,以曹操老爹为挟,不得已,曹军分出一股军力,瞬时将此人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居然敢直呼吾主名讳!”,待将此人围困后,一名曹军校尉趁势出阵,虎目一瞪,手中长枪直指来者,厉声喝道。 “吾乃大将军公孙瓒义子陶商是也,今持吾父书信交予曹使君。” “哈哈,可笑,吕布这个大儿子都已被吾主包围,今日汝还敢来送死?”,闻言后的曹军校尉不禁纵声大笑,心想这公孙瓒真够愚蠢,一个儿子被包围还不够,居然又送一个儿子前来送死。 当即校尉挥枪喝道:“众军上前,将这厮拿下!” 陶商一见曹军气势汹汹地想要擒他,心中顿时叫苦不迭,此行前,本应是田楷命其他人送出书信,但陶商觉得公孙瓒几个儿子都有事可做,自己怎能落了下乘,随即临危请命,由他前往曹营送信,原本打算着曹操老爹在自己老爹的手中,量曹操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只是徒然见到这曹军要擒拿自己,陶商面色不安地恐吓道:“吾乃公孙瓒之子,谁敢拿吾?何况汝家主公的老爹曹嵩可在吾父手上!” “什么?吾家老主公居然在汝父公孙瓒手上?” “放屁,休要胡说,吾父怎能做那绑架之事?是那曹嵩深感皇恩浩荡,自愿前往邺都觐见天子” “哼,定是那公孙瓒欺吾老主公年老体衰,派人抢走而去,想要以此来要挟……” “吗的,汝说吾父绑架了曹嵩,汝可有证据?” “……” 沛县之下吕布拼力突围,一杆方天画戟挥舞的虎虎生威,只是挥汗如雨的脸上,渐渐发白,就知他已经体力透支了,而原有的将近一万二千铁骑,两个时辰的战斗锐减到八千人,并且大多数将士已经深受重伤。 而曹军这面遇到如此骁勇的幽州铁骑,仅是堪堪挡住,但胜在曹军人数众多,这方累了,那方补上,可谓前仆后继的冲杀上前,身在战车之上的曹操今天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宁愿以三万步兵伤亡的代价,也要将吕布这股骁勇善战的骑兵消灭在沛县之。 你突我围,如此一副肃杀地场景,只是因为陶商这里吵吵闹闹徒然让整个战场之上变了味道。 “那面是什么情况?”战车上的曹操通过此战深深地感受到了吕布的威胁,一人之力便可带动整个战场,望眼之下,已方七倍军力,经过二个时刻的厮杀,还是迟迟拿不下吕布的幽州铁骑,曹操不禁有些气急,正欲亲自擂鼓助威之时,郭商的到来引起了他的注意。 “报……”正待他疑惑之时,之前的那名校尉命人前来奏报,士卒来得战车之下,单膝跪地叩拜道:“将军,公孙瓒派出自己义子陶商为使者,扬言称老主公曹嵩在公孙瓒手中……” “什么?吾父被那公孙瓒给绑去了?”曹操闻言后,虎目爆睁,不敢置信的回道,此时闻声后的曹操急促的喘息着,说不出来的惊怒。 “速去将那陶商带来…” “诺!” 陶商这面还在与曹军推搡着,不知何时已将配剑握在手中,此剑乃是汉灵帝时期,陶谦出任徐州州牧之时,灵帝所赐,此次他跟随公孙瓒随军出征,陶谦特将此剑送予长子陶商,要他勿忘祖上荣光,在大将军兼义父公孙瓒身边定要戒骄戒躁,时刻自勉,陶家的百世传承将心系在他一个人的肩上。 陶谦手持皇室配剑,左右乱舞,以防曹军上前,正在这面鸡飞狗跳之时,前去曹操面前请命的士卒领得军令后,策马疾速赶回,来到陶商身前,士卒喝道:“陶商,速速随某去见吾主!!” “呸,一群匹夫…”陶商临走之际,不忘埋汰一番包围他的曹军。 “娘的,看招!” “且慢……” 一名曹将闻得陶商如此辱人,正欲奋起劈杀,只是被身边的领头校尉给拦了下来。 此时的战场之上,因涉及自家老爹性命,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敢去赌,因此曹操下令传送三军,暂停挥戈。 曹操命大军停止进攻的军令霎时让整个战场为之一肃,无论是吕布与麾下大军,还是进攻中的曹军都有些纳闷,不明白出现了什么情况,虽说两军停下战斗,但依据保持紧张的对峙当中,大战随时有可能一触即发。 吕布这面趁着休息的时间,从腰间逃出一袋水囊,猛地向嘴里灌入几口烈酒,酒劲的刺激下,这不由得让他保持了几分清醒,只是那摇晃的身躯,可能轻轻一推,他便能倒下,但曹军还是没人胆敢上前,因为猛虎即便是舔伤之时,亦可伤人。 吕布趁势休息,另一面骑在马上的陶商,一路有惊无险,终于能够见到曹操。 骑在白马上的陶商快至曹操战车附近时,便被曹操的亲卫给拦了下来,命其下马,陶商无奈,只好唯唯诺诺地侧身下马,因为身躯底子薄,长时间骑马,此时他突然从战马上下来,不禁有些站立不稳,幸得曹操亲卫适时搀扶,方才跌跌撞撞地来到曹操面前。 从下马到见曹操这一路,陶商都在想怎么应对掌权一方的诸侯曹操,他先是想到和自己老爹的日常,而后又想起了自己的义父公孙瓒,突然一抹亮光在他眼眶之中闪现,一个他认为不错的主意,霍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战车之上的曹操看到有些浑浑噩噩地陶商,虽说看其面首颇为俊俏,但那副萎靡的精神头让他有些不喜,只是为了自家老爹他也只能暂且忍了。 “汝就是公孙瓒的儿子陶商,今日找吾何事?” 曹操当为一方诸侯,早已养成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陶商虽然时时受到陶谦的熏陶,但一州州牧的陶谦怎可与曹操这种百年一遇的雄主比拟,因此陶商见到曹操的那一刻,霍然身躯一震,这时他仿佛就像看到自己的义父公孙瓒一样,那种深不可测而又锋利的目光望向他时,让他有一种刀刃划割在脸上的感觉。 陶商心理一震,心道:“好可怕的气势”,当下之前想好地定计涌上他的心头,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俯首贴地,对着曹操大行叩拜之礼,恭敬道:“姥爷在上,孙儿陶商祝姥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第一百四十四章 翁婿相见 陶商的举动,给了曹操乃至附近曹军极大的视觉冲击,前一刻这厮还在耀武扬威,下一秒就装成了孙子,如此落差,着实亮瞎了曹军的双眼。 “这厮好生不要脸……”之前几欲将陶商砍杀于此的小将,心中对陶商如此下贱地行为感到不耻,愤愤不平地低语怒骂着。 车辕之上的曹操惊闻陶商的异常举动后,一个趔趄险些从战车之上栽落,惊吓之中急忙握住车上旗杆方才稳住身形。 “汝刚才叫吾什么?”曹操一手把住旗杆,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满脸莫名的神色指着伏在地上的陶商疑问道。 “姥爷啊,吾父可是娶了您三个女儿啊”,陶商闻声抬头谄媚道。 曹操闻言一愣,但身下的程昱却是适时提醒道:“主公,这陶商小儿说的对,他确实得称之您为姥爷”。 曹操身侧的郭嘉此时捂了一把自己的脸,不知是乐的,还是面对此景他也无言以对,见到曹操转头看向自己,他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意思是程昱说的对。 “汝…”曹操好似用唇语试音,“汝”了几次,蓦然发现自己真是有口难言,自己的大儿子曹昂还是弱冠之年,如今突然蹦出个这么大的孙子,着实把老曹吓了一跳。 恢复了好一会功夫,曹操方才从震惊当中清醒过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曹操一见这陶商虽说一副懦弱的模样,但考虑到毕竟是自己晚辈,他也不好过于施压,当即,曹操尽量让自己和蔼一些,与之说道:“陶商,汝父派汝前来所谓何事?吾听闻,吾父在公孙瓒的手上?” “容姥爷明见,曹老太公确实是在邺城” “哦?汝是承认公孙瓒绑架了吾父?” “姥爷在上,据孙儿听闻,曹老太公是被一伙劫匪所持,后被吾父所救,再之后孙儿就不是很清楚了…” “……” 反正陶谦一通地胡编乱造之后,就闭口不语了,只是他的心中却是“嘿嘿”直乐,想到自己只要把大哥吕布等人救出,今日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后面的事情就让自己的义父公孙瓒去处理吧。 听闻陶商所述,曹操急速思考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对陶商所言真假,他倒是未有过担心,因为在自家老爹失踪之后,他便派人四处探查,虽说没有查清自家老爹的具体位置,但还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显示自家老爹曾在青州出现过,如此便已说明自己老爹的失踪定是与公孙瓒有关。 “报……”,正在曹操纠结于自家老爹与吕布之间做出艰难的抉择时,一声急报令他猛地抬头望去。 “报主公,公孙瓒率军来袭…” “公孙瓒?”,曹操闻言眼神一栗,冷言喝问道:“他带了多少人马?” “骑兵一万,后面还有其麾下大将严纲率领的数万步兵…” “难道这公孙瓒是要与吾决战?”曹操驻足片刻,回头与郭嘉凝声讨问道。 “未必,决战对吾军不利,对他公孙瓒来说又何尝不是,主公暂且观察一番再议!” “只是这吕布…”曹操双眼微眯,了望着被大军包围的吕布,心中甚是不甘。 郭嘉当然明白曹操眼中流落出的深意,一面是孝义,一边是争霸之路上的绊脚石,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想到公孙瓒援军已至,即便再斗下去,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当即郭嘉与程昱都纷纷向曹操劝慰着。 在曹操心中怀着复杂的情绪中,一个英姿飒爽,温润儒雅又不失霸气的身影从远方地平面上出现。 “怪不得袁绍都会甘愿俯首称臣!”。当曹操注意到公孙瓒出现后,战车之上的他不禁仰天再次感叹一声:“奉孝,如今这世上吾只看错了两个人”。 “主公是说这公孙瓒?” “不错,吾听闻此人行为暴虐,善杀忠义之辈,如今看来传闻就是传闻,当不得真…” “主公,公孙瓒此人四年之内占据幽、冀、并、青四州,其人文才武略百年罕见,主公能够清楚的认知对方,方能做到知已知彼!” 曹操闻言,沉默未语,实则他的心中亦是觉得公孙瓒与自己的才智不分伯仲,同时让他倍感压力的是,每次都是公孙瓒率先出招,而他却只能被动防守,这让他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压抑感。 “主公,不知你说看错的另一个人是谁?”,在曹操心中感慨之时,郭嘉再次问道。 “另一个人就是汝南的袁绍,讨董时期,吾以为此人当为豪杰,未想这厮竟然会甘愿臣服于公孙瓒!” “……”郭嘉很想说,你不把人家媳妇给上了,走投无路之下,袁绍也未必作出这等意外举动,当然,这也仅是郭嘉心中的猜测,具体如何,只有日后探查一番便能知晓。 在曹操与郭嘉的闲话间,强行奔袭的公孙瓒已到战场外围,身在战马之上的公孙瓒昂首了望,当看到被围困在军阵之中的吕布还保持着防守的状态,他焦虑的内心为之一松,脸上紧张的神色亦是舒缓了许多,随后,他摆了摆手,护卫典韦策马上前,低头俯听。 “典韦,汝去叫阵……” “诺!” 闻意后的典韦先是嘿嘿一乐,而后将双戟抗在双戟上,腿夹马腹缓缓向曹军阵前奔去,当距离曹军还有百米远时,典韦张开诺达的嗓门,仰头喊道:“曹使君,吾乃公孙大将军帐下典韦是也,吾主让某带话…岳父在上,贤婿伯圭想与您阵前一叙,不知您可否赏脸?” 典韦这一大嗓门下去,不说曹操的反应,就是身在包围之中的吕布大军登时振奋异常,这些幽州骁骑仿佛打了兴奋剂一样,“吼吼吼…”举枪长啸,那些受伤落地将士听闻自己的主公到来,更是拼了命的从血泊之中爬起,鲜血流淌的嘴唇间用力地吐露着那句让他们誓死守护,永生难忘的誓言:“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一人带头,仿佛一个火星点燃了一片草原,徒然之间,战场之中被包围的八千幽州骁骑,长枪上扬,纵声高歌。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 “好强的军威!”,身在曹军拱卫之中的曹操忽闻吕布大军如此震天长鸣,脸色一怔,心中猛然一颤。 曹操身侧的郭嘉也被吕布大军的气势所感染,心中对公孙瓒的威胁更是加深了一层。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双雄 沛县城外,公孙瓒与曹操隔空相望,在公孙瓒率军赶至后,郭嘉来到曹操耳旁低语几句,闻言后的曹操立即对军中旗手下达了一系列军令。 旗手闻令后,手中黑色战旗左右挥动,下方闻得旗语得曹操军阵赫然一变,七万多大军以被包围的吕布为基点,井然有序的重新排布。 转瞬间,变完军阵的曹军就给了公孙瓒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如若从高处望去,就会发现七万多的曹军将士在数个呼吸间,便从原有的三角军阵转换为一头巨大的雄鹰。 鹰尾继续将吕布的八千人马覆盖,而鹰头则是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尖直刺公孙瓒的方向,一股雄厚而又犀利的气势霎时让公孙瓒与身后大军的虎躯为之一震。 曹军阵前,曹操以许褚为车夫,驾驭一辆由六匹膘肥体壮的幽黑战马为牵引的四轮战车,徐徐向着两军阵圆处开进,战车之上的曹操,左手扶旗,右手握紧剑柄,一双锐利的鹰眼傲视前方,心中暗暗思略,稍后定要在气势上压一压这公孙瓒。 遥望曹操趁势而来,公孙瓒亦是不怂,双腿夹紧马腹,昂首挺胸,策马缓缓向前,身后返回阵中的典韦,铁戟一杨,随之一同前往。 待双方相距还有大约十米之时,许诸勒紧马辔,滚滚向前的战车登时戛然而止,而另一面的公孙瓒眨眼间也以来到指定位置,两人的护卫许诸、典韦,在这一刻虎目爆睁,怒视对方,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与护卫神色不同的是公孙瓒与曹操二人均是脸色淡定,神形落显从容的模样。 公孙瓒一见曹操,颇有礼节的率先拜道:“岳父大人,讨董之后,一别数年,您还是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哪,今日吾闻岳父来此,小婿心中大喜,特从下邳赶来相见!” 对于曹操,公孙瓒无论是看在自己妻子的份上,还是他现代记忆力的影响,对历史上的曹操都是比较敬佩的,相比伪君子刘备,他更喜欢杀伐果断的曹操。 公孙瓒话落,闻言后的曹操整个人一怔,他刚才想过两人见面的各种场面,唯独没有想到这公孙瓒会对自己如此恭谦有礼,进退有序,须臾间,便化解了两人之间肃杀的气氛,这让曹操对眼前的公孙瓒更加刮目相看了,当然警惕之心也是随之增加了许多,心中思索该当如何应对这公孙瓒。 “主公,这黑脸曹操末将为啥看着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公孙瓒见这曹操沉默不语,心中有些莫名之时,身旁典韦冷不丁的一句话顿时吓他一跳,“他当然不能回,对面这位历史上可是你的主公”,心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当即,公孙瓒心思一转,侧头对着典韦说道:“这乃某的岳父,自然张的与汝主母很像,有熟悉感是正常的。” “哦” 公孙瓒话音一落,直性子的典韦憨憨一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的嫌弃回道“主公说的极是,只是吾家主母们貌若天仙,但这黑厮张的着实丑陋!” “勿那丑汉,汝在贱笑着什么?”,公孙瓒与典韦嘀咕间,驾车的许褚耳目聪慧,忽见典韦一脸坏笑的表情,顿时虎目爆睁,当即提起战车之上的大刀直指典韦爆声喝道。 “怎地?吾就笑了,管汝何事?”闻声后的典韦猛的胸肌一挺,与其对喝。 “休要胡闹,闭嘴…” “恶来不许胡说…” 翁婿还未健谈,两个护卫倒是火药味极浓,如不是两人主公拦下,大有顺势激战一场的赶脚。 曹操被这两员虎将一弄,瞬间晃过神来,抬头望着公孙瓒,语气温和的说道:“贤婿,节儿、宪儿她们可好?” “岳父大人放心将三女下嫁与吾,吾自会将三位夫人视若珍宝,如今吾这几位夫人一切安好,岳父切莫担忧。” “这就好,汝倒是有心了,如今汝已贵为当朝大将军,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当得一方雄主也不为过,节儿能够嫁给汝,倒也是他们的福气…” “岳父大人谬赞了,无论何时何地,吾都会真心对待吾的几位夫人…” “嗯,汝的为人吾今日看来确实和早期传闻相差甚远,现在民间都在奔走相颂冀州公孙伯圭乃是一个谦谦君子,吾初听还当不得真,今日一见,吾的贤婿果然是一表人才,三女能嫁给汝,吾心甚慰…” “承蒙岳父夸奖,小婿只是做了应做之事罢了,民间传言当不得真…” 曹操的一袭问候话语,如同一滴水键入了一片平静的湖面,此刻孙瓒宁静许久的内心,被曹操的一袭话激起了一丝涟漪,如果说今日之言是从袁绍、袁术、之流嘴中说出,他定是不屑于顾,但能得曹操的赞美,他的心中确实有些激动,这种激动自从迎得天子,并被拜为大将军后,数年间内已经很少出现了。 只是,好景不长,曹操下面仿若训诫的话,却让他有一种从云端骤然跌落的感觉。 “贤婿,今日汝虎踞北方四州,挟天子以令诸侯,权倾朝野,忠义之名歌颂天下,但为何学那宵小之徒,背后做着绑架吾父的丑事?” 老曹的急转弯,愣是让欣喜中的公孙瓒措手不及,前一刻还和自己嘘寒问暖,下一刻就针锋相对,着实让公孙瓒蒙楞了片刻。 “岳父此言,从何而来?曹老太公如今被吾奉为上宾,在吾妻-节儿的侍奉下,当是-过着颐养天年的生活,何来绑架一说?” “贤婿,汝一个堂堂的当朝大将军,今日却在这两军阵前还与吾逞这口舌之辩,就不怕让天下人耻笑吗?” 公孙瓒见这曹操直勾勾的怒视着自己,心中暗叹这曹操果然非等闲之辈,怪不得能被称为一世枭雄,几句话就说得自己极为被动,他已感到如果再与其说下去,受伤的必是自己,当即猛然向曹操回击道:“岳父大人,是非曲直,汝可派人一探便知!” 而后,他的浑身气势急遽抬升,久居高位的公孙瓒,这一刻双眼凛然,手扶腰间剑柄,以大义威压道:“兖州牧曹大人,虽说汝被吾尊为岳父,但汝的职责仅在兖州一方,如今挥军入徐,是不将吾这个当朝兵马大元帅放在眼中?还是无视吾邺都的大汉天子?” 前一秒两人还是温如和煦,下一秒就变成冷语冰人,果然是应了那句古语“战场之上无父子”。 二人身后的护卫典韦与许诸观此情形,霎时神色一变,呆蒙的脸上骤然布满了肃杀之气,虎视眈眈的傲视对方。 顷刻间,双方大军紧绷神经,静谧无声,天际间,恍若凝冻了一般,只有战马“撕撕撕”得微弱打鸣声。 第一百四十六章 罢兵 虽说曹操早已预料到公孙瓒会挟天子大义胁迫自己,心中也有应对之策,但他终究还是对汉室残存一丝希望,而后,突闻公孙瓒所言,曹操愣是无言以对。 陷入僵局的二人,公孙瓒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这大汉天子的作用之大,在这个时代,无论干什么事,如果想成功,那么都要站在大义的立场之上,如果背离道义,就将不会被世人所认可,无论多大的势力,终究是万里海域的一朵浪花,最终只是徒然一现罢了。 阵前的公孙瓒思忖片刻,见战车之上的曹操久未作答,当即一改肃然之色,又变成此前彬彬有礼的模样对着曹操敬言道:“岳父大人,吾督查天下百官,如今您挥军冒进徐州,吾在天子面前参您个造反的名头也不为过,只要您令麾下大军将吾儿奉先送出,今日吾等翁婿之间就此作罢,如何?” 言罢,公孙瓒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这个便宜岳父。 “公孙伯圭,汝果然是吾的好贤婿,一张利口巧嘴簧舌,颠倒黑白。” “嗯?”公孙瓒看这架势,当即握紧佩剑,只是下一刻曹操又一个急刹车,着实让他有点摸不透曹操的想法。 “也罢,今日就点到为止,吕布吾会命大军放行!”,曹操话落后,大袖一挥,转头向着许诸急促地命令道:“回军阵!” 在曹操转身的瞬间,白马之上的公孙瓒击节拜道:“承蒙岳父大人厚爱,送出吾儿,择日吾便会安安全全地派人将曹老太公送到许都!” “哈哈,名满天下的公孙伯圭吾自是信得过!”,回往军阵的曹操闻听此言后,纵声大笑,亦不知是自嘲,还是得此佳婿让他深感欣慰,只是他那心事重重的脸色暗示着:他的内心情绪很是复杂。 “放人!”,回得曹军阵前的曹操一声令下,身后旗手瞬时挥动战旗,闻令后的曹操大军犹如放开一道闸口,被包围的吕布大军面前瞬间让出一道可供数十匹战马并行的口子。 此刻,吕布与八千铁骑虽是军装破败,有的甚至厮杀得衣不蔽体,但这些士卒的神色却是异常抖擞。 “义之所在,永生相随!” 因为这一句永生铭记的誓言,他们便不会抛弃任何一位战友,剩下的八千将士,将跌落马下的,还有重伤生命弥留之际的战友一个个抗到自己的战马之上,而后,这些心底骤然涌入一股热血的将士们,气势昂然,目光坚定地望着白马之上那个带着他们征战四方的男人,缓缓地走出曹军的军阵。 此刻,气势凝聚,目光炙热的八千勇士不光让曹军深受感染,就是曹军之中的谋士郭嘉也因这种永不言败的气势所感叹:“幽州铁骑果然非同一般,当真是公孙瓒手中一把利剑!” 就在郭嘉渐感来自公孙瓒的极大威胁时,走出包围圈的吕布将手中画戟横在马上,以此来稳住将要掉落的摇晃身躯,而后咬紧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面露痛苦地策马来到公孙瓒身前,当见到公孙瓒那温如润玉的面庞时,吕布心中徒然升起一股久违的安全感,那种只有小时候在自己亲生父亲面前才有的踏实感。 这一刻,他只觉得公孙瓒在自己眼中的身躯莫名的高大起来。 此时,他真的好想抱着自己的义父痛哭一场,来诉说心中的痛楚,只是待他快有动作之时,一缕鲜血从他胸前涌出,打湿了他的胸襟。 “义…呃……父…” “噗……” “孩儿…没有给…您丢脸…” “奉先吾儿,为父不会怪汝,先不要说话了,吾这就带汝回家,吾还为汝讨了一门亲事……” ………… ………… 公孙瓒与曹操的第二场大战就在翁婿的谈话间落幕了,撤回下邳的公孙瓒忧心忡忡地等待吕布苏醒过来的消息,而曹操这面回到沛县后,却是心神不安,如坐针毡。 沛县,曹操的临时帅府内,郭嘉、程昱在侧,眼尖的程昱注意到曹操脸色不好,当即躬身上前,语气关切地问道:“主公,脸色为何如此焦虑?可是因为这公孙瓒?” “是也不是…” “主公可是因为大汉天子?”听到曹操模糊的回答,郭嘉闻思一想,脱口疑声道。 “今日吾这贤婿巧言令色,借着天子大义压吾,着实让吾有口难辨,二位可有破解之策?” 这种朝政之事郭嘉不算擅长,因此沉思片刻,并未作答。 而郭嘉身侧的程昱思考一番,揖礼谏言道:“吾倒是有两策可供主公抉择”。 公孙瓒刚才一通喝问着实让曹操感觉到自己落了下乘,暗叹当初居然被公孙瓒抢先一步迎得天子,如今听到程昱腹有良策,瞬时来了精神,摆了摆手,急匆匆地向着程昱讨教道:“哦?仲德有何良策教吾?” 程昱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借势谏言道:“主公第一策则是联合其他诸侯另立一位天子”。 “另立一位天子?”曹操喃喃疑惑道。 “不错,刘协乃是董卓所立,一直不被各路诸侯所承认,如今只要主公振臂一挥,呼吁重立天子,天下群雄必会响应!” 闻此,曹操确实有意动,但他还是侧头问了一下郭嘉的意见:“奉孝,汝觉得仲德所说计策如何?” “主公,某认为如何选择还要看您的志向,大汉王朝既从灵帝之时便有宦官专权,而后又有西凉董卓乱汉,如今又有袁术自立为帝,大汉的皇室名声扫地,天子刘协的皇权也已是名存实亡,如果主公您再行立帝之事,大汉王朝必将分崩离析,国将不国,如此情形,恐怕就是公孙瓒费尽滔天之力也难以挽回大厦将倾的汉氏王朝……” 郭嘉的一番言论顿时让曹操犹如醍醐灌顶,如今的大汉朝已是到了垂暮之年,废立与重生几乎就在他们这对翁婿的一念之间。 “乱世之枭雄,治世之能臣”,曹操处于这一句经典点评之间,此时的他还是尚存着对悠悠大汉重新燃起的希望,咄嗟之间,曹操仰头叹息道:“罢了,天子刘协的地位,暂不变动,仲德,汝说说第二策吧!” 程昱见曹操从思虑中退出,心中对曹操的决定不便点评,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思绪,随即便继续献策道:“这第二策乃是汉朝玉玺,如今大汉王朝的玉玺被贼子袁术所持,只要主公将袁术此贼覆灭,到时主公必将名垂千古,同时,只要主公夺得玉玺,河北的公孙瓒必不再敢妄语相迫!” “此策倒是不错,只是袁术手握三十万挂甲之士,虽说忠臣被其砍杀很多,但麾下良将超过千名,定是不好攻破,如若吾前往破敌之际,公孙瓒从后攻吾,该当如何应对?” “主公,吾料这些公孙瓒府内的谋士荀彧、贾诩等人必然也会想到,为保河北天子身份,公孙瓒就不会容许袁术这个假皇帝逍遥在世,吾等可与其联合,共同讨伐袁术”。 “主公,仲德之计某认为可行,吾等正可借此良机,暗中征伐西凉董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量那算无遗策的李儒也难以想到,主公会在关键时刻分兵对之……”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备战 下邳,州牧府内。 一间古香古色的书房内,神色威严的公孙瓒居于上座,府内谋士荀攸、贾诩、沮授三人肃立在书案右下方。 此时,公孙瓒的眉宇间略显阴沉,望了一眼下首的荀攸,语气沉重地问道:“公达,战损统计出来了吗?” “禀主公,沛县一战,吾军战损四千,重伤一千,轻伤二千”,闻声后的荀攸神情伤痛地回道。 “吾这岳父,仅仅沛县一战就打得吾军伤亡过半,如今他的兵峰日渐强盛,几位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主公,曹孟德不过是占据人数优势,如若是与奉先平面交手,未必能讨得到好处。” 荀攸说到此处,抬头看到公孙瓒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见其对自己的看法表示认可,荀攸随即继续说道:“主公如今大敌并非曹孟德,而是淮南袁术!” “哦?此话怎讲?” “主公如今迎天子入邺都,大军所到之处,天下万民臣服,但今日袁术倒行逆施,擅立国号,如若主公不去征伐此贼,必会造成天下闻风跟随,到了那时,邺都天子将会变得一文不值,因此,主公此时当以率重兵讨伐袁术!” 荀攸身侧的沮授闻言后,抬头发现公孙瓒还在思索之中,当即,躬身上前一步,与之一同劝谏道:“主公,公达先生说的极是,不伐袁术,难以警示天下,只要主公大军在须臾之间便将袁术覆灭,天下群雄必将闻风丧胆,这对主公之大业来说,有利而无害!” 沮授话落,书案后的公孙瓒手指敲动桌案,沉思片刻,恍然抬头,一缕精芒从眼中闪过,下定决心的他,当即对门外侍卫下令道:“速去将严纲叫来…” “诺!” 待公孙瓒对袁术准备发起进攻之际,一骑快马从沛县飞驰而来。 此时,书房内的公孙瓒正与荀攸、贾诩等人谈论如何攻打袁术,忽闻侍卫的叩门声,屋内的几人停下讨论,随即,公孙瓒抬头向着门外说道:“进来回话”。 闻言后的门外侍卫,锵然踏入门内一步,而后单膝跪地,双手将一枚书简举过头顶,叩拜道:“主公,曹军方面差人给您送来一封书信,请您当面参阅!” “哦?”,公孙瓒闻听此言,颇有些意外,待荀攸从侍卫手中将竹简递给他后,接过书信的他饶有兴趣地在书案之上摊开,定睛一看,眉头不禁一蹙,转头看向荀攸,口中疑虑道:“公达,汝来看看,吾这岳父是卖的什么关子?” 当即,荀攸又从公孙瓒手中拿起曹操的书信仔细观看,思虑间,他将竹简交给另外二位谋士,而后对着公孙瓒揖了一礼:“主公,这曹孟德要与您联合进攻淮南袁术,无外乎看重淮南二点”。 “哦?哪两点?还请公达先生明示。” “这第一点则是曹孟德看重了袁术手中的地盘,淮南之地自黄巾霍乱之日起就是少有战乱,如今袁术称帝而百废待兴之际,更是让寿春等地繁城似锦,其中整个淮南之地人口富足,如今已然超过百万众,曹操欲举义旗讨伐袁术,这淮南的海量人口必是他看重的第一点!” “喔…公达先生所言极是,想吾河北四州之地,人口不过五百万左右,如今袁术的一个淮南就相当于吾河北人口的五分之一,这怪不得吾那岳父会动心。” 荀攸的分析很到位,居于上首的公孙瓒频频点头,心中也开始对汝南这块肥肉燃起了浓厚的兴趣,想着要不要和自己这个便宜岳父曹操争一争? 顷刻之间,书案之后的公孙瓒心思百转,如是按照此前荀彧给出的策略,如今他的势力应当先是整合北方,然后再行征讨南面,假如此时再将淮南等地纳入自己的势力版块,势力必然会呈现纵深之势,一旦发生战事,对他尤为不利,当即,他细细思考一番,决定还是将占领淮南的想法暂时搁置。 想罢,公孙瓒抬头继续向荀攸讨问道:“不知公达先生所说的第二点是什么?” 荀攸见到自家主公眼中精光闪烁,转瞬间便将问题想的通彻,心中甚感欣慰,旋即继续献策道:“这第二点乃是袁术手中有一物,此物如能被主公所得,定当能成为主公手中,除天子之外的另一把利剑!” “公达说的可是传国玉玺?”公孙瓒凝声道。 “不错,主公只要拿到传国玉玺,便可借邺都天子之名号令天下,即便天下群雄不愿遵照,但至少大义握在主公手中,那时距离主公成就霸业又近一步!” 荀攸话落,不说屋内贾诩、沮授二人侧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荀攸,就是书案后的公孙瓒也有些摸不清荀攸的想法,如果按照他的前世记忆来讲,好像这荀氏一族是比较拥护汉室的,可今日听了荀攸一席话,好似又不是那么回事。 不说公孙瓒对荀攸的复杂想法,仅仅他剖析出来,针对曹操的二点就让公孙瓒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在他思考半炷香的功夫过后,贾诩又为向他献上一策:“驱虎吞狼之计!” 此计乃是针对曹操与董卓二人,真可谓老辣不已…… 当众人商定完毕后,定计后的公孙瓒命人火速前往冀州,下令麾下赵云,除留守五万大军继续镇守冀兖边境外,即刻统帅剩余三万大军前往下邳与自己汇合,为择日攻打袁术做准备。 对赵云的调令下达后,公孙瓒又命人做了几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自己的亲卫前往冀州邺城,将邺城之中曹操的老爹曹嵩送还许昌。 第二件事则是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并州张辽处一封书信,命令张辽所部严密监视曹军的动向,如有发现曹操进攻雍州长安与西凉等地,立刻上报。 第三件事:命随军田楷即刻派人星夜前往冀州,责令大司农袁绍,三日内筹备好军用物资,以备讨伐袁术专用。 第四件事:公孙瓒命府内沮授起草一封讨袁檄文,待其撰写完毕后,告示天下。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让公孙瓒颇为心烦的事情,那就是如同曹操历史时期一样的问题,根据夜狼卫的密报:‘天子刘协开始不安分了’。 话说,自从郭图、苏由、辛评三人离开冀州前往并州后,无所事事的天子刘协玩够了宫中之物后,突感自己过于荒废光阴。 随即,一个让大汉中兴的念头开始在他心里发芽,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频繁联络宫外王朗、董承、伏完这些外戚,意图谋算着什么。 不得已,公孙瓒疾速命人前往并州,下令将郭图,苏由、辛评三人接回,回到冀州的三人还未来得及出去嗨皮,一份密令便已悄悄送到郭图手中。 密令曰:“严密注视着刘协与王朗等人的一举一动,关键时期,可以调动邺城守军……” 结束语:“切记不可捣乱”,“不然:脑袋搬家!”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攘外必先安内之放郭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公孙瓒整军备战之际,一封由他亲自下达的密令,将由夜狼卫送到郭图的手上。 话说,刚刚回到冀州邺城的郭图,如何受得了并州边境之苦,初入邺城后,闻听自己的表哥公孙瓒居然不在冀州,当即狂喜,此刻的他仿佛成了脱缰了的野马一样,四处走亲访友,大有一副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赶脚。 只是,让他还未高兴太久,公孙瓒麾下的夜狼卫便已悄悄潜入了他的府上,此时的天际刚有些蒙蒙亮,心潮未退的郭图便已早早醒来,他先是抹了抹惺忪的双眼,而后掀开被褥,刚欲从被窝之中爬起。 霍然,一股冰冷的气息猛地向他扑面而来,恍惚间,一袭黑衣的夜狼卫士冷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忽见冷不丁出现的人影,吓得郭图迅速将脑袋往被窝里面一缩,只留下一个翘起的屁股在那摇摇晃晃,瑟瑟发抖着。 “汝是何人?吾可是当朝大将军的表弟,汝今日胆敢行刺与吾,汝就休想走出这邺城……” “还有邺城的守备将军潘凤可是吾的结拜兄弟…” “好汉饶命啊,您想要多少钱?…” 整整半炷香的时间,脑袋藏在被窝之中的郭图惶恐不安地连换三套说辞,只是终不闻来人的回音,当即,一面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一面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漏出一条缝隙,只是当他惊颤地定睛望去时,屋内还哪有什么人影? “难道是吾精神恍惚了?”,一见没有人,郭图用被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而后眼珠乱撞,心中有些疑虑的猜测道。 “哎,真是吓死小爷了”,当他刚刚放松心神之际,低头叹息时,莫名地发现床边放了一枚竹简,当即,郭图探手将竹简拿到手中,而后双手摊开,对着竹简露眼望去,脸上霎时变色,不是那种恐惧的色彩,而是有些欣喜。 “日他娘的,小爷这次可以奉旨惹事了!” 话落,郭图猛地掀起被子,踢了秃噜的穿着一番,走出卧房之时,不忘带着一把配剑与一把青竹折扇。 “汝速去将苏由、辛评叫来”,出得卧房的郭图,指着肃立在门口左侧的侍卫喝令道。 “诺!” 闻令的侍卫离开后,郭图细思片刻,又对着木门右侧的那名护卫吩咐道:“汝即刻前往袁绍府上,还有陶谦的府上将吾那几个侄儿叫来!” “嘎…”侍卫闻令有些蒙楞,双手抱拳,躬身迟疑道:“老爷,这袁绍现在可是拜为大司农,今日无事相扰,如若闹到大将军那里……” 闻言后的郭图小眼睛一转,侧头来到侍卫耳边暗语几句:“汝前去袁府,如果袁绍阻拦,汝就和他说曹操老爹要跑…如此…如此这般…” 郭图话落,侍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下暗叹这自家老爷真是一肚子坏水。 两位侍卫离开盏茶功夫,同住在郭图府上的苏由与辛评二人便已一同来到他的身前,现在的辛评已被郭图的气势所折服,谁叫人家在自己表哥那面隆恩未消哪,随即,不管辛评此时的心里怎么不爽,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对着郭图揖了一礼。 闻此,郭图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情颇为舒畅地说道:“走,吾带汝二人逛窑子去…” “啊?”,闻听郭图所言,二人愣是杵在那里未有动作,左侧的辛评,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郭图,好似想要看透郭图心中的想法般。 只是见这郭图淡定自若,一脸笑吟吟的站在那里,着实让他有琢磨不透地疑惑道:“郭爷,不是我们不跟您去,公孙大人的脾气您比我们哥俩要清楚,如今这天空刚刚放亮,哪有这早饭还未吃就去狂窑子的啊?” 旋即,他又扫了一眼郭图的脸色,试探地道:“郭爷,能否将您的意图告诉我们哥俩,至少也让我们兄弟死也死个明白吧?某可不想再被大将军扔到边境去了!” 听此,郭图贱贱地“嘿嘿”一笑,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贼嗖嗖地对着辛评说道:“吾说吾是奉吾表哥的旨意逛窑子,汝等可信?” “呵呵,某不信,大将军会给汝下达这种奇怪的命令…” “哎呀,好,汝等着…”,一见这辛评居然不信自己的话,郭图立马折回卧室,辛评二人急忙跟在后面,而后,进入卧室的郭图顺手掏出床边被褥下的竹简,“嗖”得一声扔到了辛评的手中。 见此,辛评其实有些相信郭图所说了,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对竹简内容的好奇心,当下他抖搂开竹简,看了一眼竹简内容,只是当他看到内容的一半就让他感觉到这个竹简很沉重,里面的内容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而后急忙将竹简送到郭图的手中,与此同时,满脸惊恐的辛评“噗通”得一声跪在地上,额头冷汗如雨,身体哆哆嗦嗦的恐惧道:“吾今日什么都没看见…一切全凭郭爷做主…” 郭图一见这辛评吓的快尿了,急忙上前拉起辛评道:“放心,只要汝忠心吾表哥,今日之事不外传,整个冀州之内,无人敢动汝的脑袋!” “诺,某定会将郭爷之言牢记于心,一生只忠于公孙大人,吾今日什么都未看到”,起身后的辛评用衣袖抹了一下额头惊吓后的汗水,心中忐忑地猜测道:“难怪这郭图敢在这冀州嚣张跋扈,就凭他在公孙瓒心中的位置,恐怕只有最初跟随的贾诩、田丰可媲美吧?只要他紧紧跟在郭图的身后,今后这冀州城内谁敢动他?” 此时,郭图见到辛评对自己老实了许多,心中暗乐不已,旋即带着苏由、辛评二人走出府外,撑开竹扇,摇摇晃晃的又是来到潘凤府中。 在经过一番寒暄之后,郭图便将潘凤哄出府中,约莫半刻钟的时间,邺城之中的第一大妓院青玉坊门前走来了以郭图为首的,苏由、辛评、潘凤、袁家三兄弟、陶谦的二儿子陶应一行八人。 话说这青玉坊自从经过公孙瓒一场平乱后,名声日下,这个年代的官府中人都是看脸色行事的,一见这青玉坊居然得罪了这邺城之中最有权势的公孙大人,随即一连串的盘查落到了青玉坊的头上。 而这不堪重负的青玉坊当中的掌柜可谓来了一茬转眼又换了一茬,一直到天子刘协驾临冀州后,青玉坊才从破镜之中逐渐恢复,而能在这冀州邺城重新打开局面的青玉坊,概因这青玉坊的背后来了几位了不得的靠山,根据公孙瓒得到的密报,现在的青玉坊背后是由当朝国丈伏完、董承二位所把持,并且朝中其他大臣也有占股。 虽说,如今迟暮西山的大汉皇室日渐没落,但伏完与董承二人都是大汉官绅士族之中的翘楚,其能量不说能让冀州倾覆,但若真地让他们几人联合起来,却也能让这冀州震上三分。 第一百五十章 白嫖(感谢我本孤独大大) 青玉坊,郭图曾经的伤心之地,如今故地重游,在外人看来,一身骚包之气的郭图,颠着小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颇有一种落魄书生衣锦还乡的感觉。 四年之间,物是人非,但那股熟悉的味道却还在郭图的鼻尖缭绕,久违的躁动感让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青玉坊内散发出来的芳香。 如今的邺城在迎来天子一行后,富甲商贩,人口流动也渐渐多了起来,百姓富足,像青玉坊这种顶级娱乐场所,自然会变得生意火爆,以往门口招揽生意,搔首弄姿的驻足女已经全然不见。 来到青玉坊朱门外的郭图,右手颠了颠竹扇,看着车水马龙,进进出出的人群,走入之时:人群满脸紧张激动的色相,走出时:有的人意犹未尽,而有的人却是惆怅若失的模样。 须臾之间,郭图仿佛看到了众生百态般,微微咂咂嘴,颠着手中竹扇,径直向着坊内走去,其后的苏由、辛评、陶应等人对视一眼,齐齐在后面跟随。 进入坊内八人中,苏由、辛评二人可以说是青楼的常客了,自然坦然处之,袁家三兄弟却是觉得来到这种地方有辱门风,脸色颇为不屑,可双眼还是偷偷地,微不可查的飘来飘去,主要是坊内那千魂缭绕的骚姿在几人之间晃来晃去,着实将几人勾引的心中痒痒的狠。 上将潘凤自持身份,从公孙瓒入主冀州后,他也很久没有来这烟柳之地,今日初入此地,一见艳抹浓妆,四处抛媚献笑的红尘女子,在他身边绕来绕去,这不由让他双眼冒出幽幽绿光。 在几人形色各异间,四处忙着招呼的老鸨子何等眼力,当郭图几人进入妨内时,就被眼尖的老鸨子看在眼里,望着郭图等人全身的珠光宝气,锦衣玉带,心下暗喜,这几人可是几条大鱼啊。 当即,老鸨子一边抛着媚眼,一边摇晃着手中的红绣,摇曳生姿地款款来到郭图等人面前,亲切地招呼着:“呀,什么风把几位大爷给吹来了?” “东风!”,郭图捻开竹扇,放在他的胸脯上,轻轻扇了两道,而后微微笑道:“老鸨,吾等几人今日只图开心,不妨将这青玉坊漂亮的丫头们都叫出来!” “呀,大爷您都发话了,妾身定然照办就是,几位大爷楼上请…” “好、好,走,吾今日带诸位品品这青玉坊的姑娘们……”,郭图说完,待众人跟上后,他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狡黠一笑,随后小扇一折,率先上楼。 见此,老鸨狭长的凤睛笑成了一条线,“大爷们,请……” 卖力招呼的瞬间,心中也在算这一次八人可是不少银子啊,老鸨子的脸上瞬时笑成了一朵桃花。 “啪”,在老鸨风情万种回头的一瞬间,抓心挠肝的潘凤狠狠地在老鸨的翘臀上啪了一巴掌。 “嘤,大爷,您真坏…” “怡儿、翠儿、牡丹快快出来接客了……” 来到二楼,作为初哥的陶应的心中既紧张又刺激,紧挨着郭图,双眼目不转睛地瞄着几位姿色上等青玉坊名妓,胸内的小心脏既拘谨又期盼,“咚咚咚…”的加速跳动着。 老鸨所说的怡儿确实长的千娇百媚,一双纤细娇嫩的玉手摇晃着一缕撩人的青丝,轻移莲步,舞态生风地来到郭图等人身前,款款欠身道:“哎呀,几位大爷来的可真早呀…妹妹们有的还在梳洗那…” 本就浑身燥热的粗汉潘凤,哪还管得了这些,颇为豪迈地叫道:“还梳洗个啥,大爷吹灯照样上,快快给吾等安排人来陪侍…” “对…抓紧上人,如果姑娘们不够,汝等三人服侍吾等八人也中…” “哎呀,妙啊,真是好主意…,郭爷…您看?”潘凤说完,苏由与辛评也是急不可耐,寻思抓紧办事,然后好进入正题。 “喔…”郭图闻言后,颠了颠竹扇,眼珠一转,侧头看向袁谭三人,贱笑道:“三位贤侄觉得如何呢?” “额?郭…公则,这...恐怕...不太好吧?”袁谭小心回道。 这若是从前,郭图在他眼中屁都不是,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曾经那样辉煌的袁家能落到如今这般,就是以前自家麾下的谋士都骑到自己主子身上。 “公则,要不汝等五人进去吧,吾等三兄弟负责把风”,想他袁谭、袁熙、袁尚三兄弟是什么身份,今日来此已经够伤风败俗了,如今还要被逼迫玩这超前的招式,一旦传扬出去,必会有辱他们袁家的名声。 客房门口,婀娜多姿,仿若勾人魂魄的怡儿一听袁谭所言,霎时嫣然一笑,揶揄道:“哎呀,三位大爷可真会说笑,这青玉坊是什么地方?如何用得了三位爷把风,敢来捣乱的也不妨出去打听打听,这青玉坊背后站的是谁?姑娘还真的很想见识见识何人敢来打扰?” 怡儿话落,袁家三兄弟站在原地尴尬了,进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但郭图心中可是指着袁家出力哪,有诗云:“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如何把这三兄弟拉下水,如何实现他心中的一箭数雕,今天这第一箭可是尤为重要,随即,郭图贴身来到袁谭耳边,“…汝从青州回来…想不想立功?……”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 “也罢,吾等三人就依仗公则了……”,袁谭说完后,便向另外二个兄弟袁熙、袁尚使了一个眼色,旋即三人满是无奈地陪同郭图等人走入客房之中。 “……吾的……吾的了……” “该到吾的了…吾可最小…” “呵呵就你最快…” “战前是君子,如此时候汝居然这么猴急…” “……” 一刻钟过后,待一阵“叮咣,呯嗙…”的声音过后,一脸唇印的郭图率先跑出房间,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而后又急匆匆地折返回去,再有大约两炷香的时间过后,一行人终是从房间之中走出。 “应儿,汝可以啊,看不出汝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雄风,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咳咳咳…公则叔叔,汝后面这句好似不太应景吧?”郭图话落,陶应脸色尴尬,红着脸迟疑地回道。 听此,郭图颠了颠竹扇,吧唧吧唧嘴,发现好像确实不怎么对劲,当即满嘴胡诌地脱口说道:“吾自是比较了解恭祖大人,汝父年轻之时,可是有名的花中老手,不信汝回到家中一问便知…” “……”陶应蒙蒙的挠了挠头,寻思要不要真的问一下?让自家老爹传诵一下经验? “几位大爷玩的开心吗?” “嗯,不错不错,别有一番风味…”忽闻身后的娇声,郭图下意识地答道。 “那大爷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 “来到青玉坊,玩完可是要交银子的…” “哦?吾一向白嫖,交什么银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 狐假虎威 郭图一番话说的霸气侧漏,身旁的苏由、辛评二人暗中纷纷竖起了大拇指,陶应完全是蒙楞之中,而袁家三子则是嘴角抽搐,心中暗道:“古往今来,能将‘白嫖’二字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估计只有郭图了”。 三兄弟之中的袁熙更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郭图,心叹:“以前自家老爹麾下的小小谋士,如今只是背靠一个权势滔天的表哥,就敢如此恣意妄为,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公则兄弟,以后哥哥就跟汝混了…”粗犷豪迈的潘凤,闻听郭图极其嚣张的话后,也被他这股无赖的放纵气势所折服。 从闺房中一瘸一拐走出的怡儿,粉腮红肿,上等青丝交织的青衫已被几人撕的稀碎,香肩裸露,仅存的几块衣衫只能护住要点,一边捂着抹胸,一只玉手颤抖着,直指郭图,怒骂道:“汝个奸贼,真有狗胆,居然敢来青玉坊闹事,今日汝要是拿不出银子就休想走出这青玉坊半步…” “哈哈,真是可笑,告诉汝也无妨,吾表哥乃是公孙伯圭,吾今日倒是看看谁敢阻我?”,郭图纵声大笑,便欲向楼下走去,只是刚刚转身之际,一对护院的打手不知何时从房间两侧出现。 “几位爷,这玩也玩了,开心过后是不是得把账目结一下?”老鸨子自从几人进入房间内,可就一直命人在盯梢,这几人的一身行头,凭她的眼力,一打量就看出是出自富贵之家,只是未曾料想,凭她数十年的经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居然都想吃白食…… 郭图一见这老鸨居然没有立马勃然变色,心想这青玉坊的老鸨子居然还真能沉得住气,当即他将手中竹扇“噗”的一声捻开,缓缓扇了两下,而后一脸狂妄地继续叫嚣道:“吾表哥是公孙伯圭…吾郭某人一向白嫖…” “公孙伯圭?”老鸨子一见这郭图如此飞扬跋扈,心下确实有点摸不清郭图一行人的套路,不由得嘴里疑惑地念叨着郭图嘴里一口一个表哥的公孙伯圭。 从屋内走出的翠儿,俏脸上布满寒霜,刚要怒骂几个吃白食的小白脸,只是被老鸨子使的眼色给憋了回去,如今听着老鸨子嘴里念叨着当朝最有权势的男人,不禁有些迟疑地说道:“妈妈,这公孙伯圭不就是当朝的大将军公孙…” 翠儿刚欲将“瓒”字脱口而出,只是老鸨子急忙将她的嘴捂住。 转瞬,翠儿的额头不禁冒出几滴汗珠,侥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这直呼那位的名字可是大不敬啊…” “哪来的宵小之徒,居然敢借着大将军的名声来吾青玉坊闹事?” 正在老鸨子眼神游移不定,心中踌躇之时,一道颇有气势的穿透声徒然从楼梯口方向传来,郭图摇扇转头,当见来人长相俊朗,身着藏黑蟒袍,一块顶级朱龙佩玉悬挂在腰间。 “终于等到正主了”,郭图看到来人穿着不凡,心中略定,此人应该就是这青玉坊背后的人,当即摆出一脸不屑,语气非常傲慢地叫嚣道:“小白脸,吾乃公孙伯圭之弟,汝是何人?” 此刻不光是老鸨子等人表示气愤,就是跟在郭图身边的袁家三子都想上前揍这厮一顿,今日着实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了”,这一口一个‘吾哥是公孙瓒,不服来揍我啊’真叫二楼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汝个…”,伏完之子伏德见这郭图态度狂妄,刚欲谩骂,只是被身后二弟伏雅给捅了一下,随即回头一看自己这二弟向着自己使眼色,当即,他顺着二弟的眼光看去,霎时,眼眶内的瞳孔一缩,这袁家三兄弟居然也在这里,那眼前这人? 一见袁家三兄弟在这,他又向另外几人看去,虽说几人侧着脸或者仅仅留有背影,但他还注意到了一个令他意外的人,就是冀州上将潘凤,心下他也有些把握不定,当即向着郭图试探地道:“吾乃当朝傅国将军,国仗伏完之子伏德,汝可是郭图,郭公则?” “不错,吾就是郭公则,今日来此白嫖,汝可有意见?” “哈哈,二弟,吾等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汝以为背靠大将军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唉…汝今日不就见到了?不服来动吾?” “郭图,这天下还姓刘,不要以为有公孙大人在给汝撑腰,汝就敢恣意妄为,今日只要把这嫖资交了,吾伏家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即便是公孙大人出面也休想保汝…” “哈哈,吾今日就看看这邺城到底孰说了算,潘兄走,吾倒要看看谁敢拦吾……” “拦住他们…今日不交钱,谁也休想走出这青玉坊…”,一看郭图等人要往下面走,伏德迟疑了一下,但一想如果今日式微,日后必会有更多的人骑到他们伏家的头上,何况他姐姐伏寿可是当今皇后,他就不信那公孙瓒真敢为了一个郭图就与他们伏家闹僵。 伏德一声令下,这些护院顿时精神一振,提着棍棒便将郭图一行拦住。 一见这些护卫虎视眈眈地拦在身前,早有预谋的郭图、苏由、辛评还好些,但陶应啥时见过这阵仗,这里数他最小,一见这些护院目露凶光,登时吓得他连连后退,只是退了几步后,这陶应不知为何忽然栽倒在地。 突然的意外,莫说伏德几个兄弟吓了一跳,他们只想吓唬吓唬郭图几人啊,就是郭图本人也被这突来的意外给弄蒙了,因为这明显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期啊。 如今一看陶应倒地,郭图心中就更有底气了,在伏德的发蒙中,郭图手中竹扇直指伏德,语气厉声喝道:“伏德小儿,汝今日摊上大事了,此子乃是原徐州牧陶谦的亲儿子、并且还是大将军公孙伯圭的义子陶应,汝居然敢光天化日将人重伤,汝这是要造反吗?” “汝放屁…明明是他自己栽倒的…” “潘兄,这厮居然还敢狡辩,汝等能忍住吗?” “听郭兄的……” “揍他!” “叮咣、叮咣……” “郭图,汝居然敢打吾脸…,老子和汝拼了…” 最倒霉的袁家三子也没有跑掉,全部加入了乱战之中。 只有倒地的陶应蒙蒙地看着二楼之上的混战,脑海有些断片地道:“腰好酸…女人…哎…” 第一百五十二章 颠倒黑白 青玉坊内的一场混战直到双方纷纷挂彩,郭图才肯罢手,除开武将出身的潘凤还算完好无损外,其他七人均是鼻青脸肿。 满脸钦佩之色的潘凤看着郭图右眼眶处的一枚紫青印记,咧嘴笑道:“未想郭兄一个柔弱书生,打起架来,相比武将出身的潘某还狠,郭兄进攻时,刚才那股气吞山河的气势,着实令潘某汗颜”。 “哈哈,潘兄谬赞了,小小一役不足为外人道也。” “郭…图,吾…伏家和汝…势不两立!”地上蜷缩着身体,额头两侧暴显青筋的伏德,双手捂住裤裆,双眼腥红,如一只喘息的猛兽,狠狠地盯着郭图,咬牙切齿地厉声呵斥着。 伏德话落,袁谭等人,看着周围一圈人都是哆哆嗦嗦地蜷缩着身体,嘴角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袁谭拉着两位弟弟倒退两步,靠着二楼一侧,有些后怕的与袁熙、袁尚低声说道:“这厮在吾袁家那么久,吾居然都未发现,这厮下手居然如此狠辣,真是专挑要害下手啊……” 袁家兄弟几人感叹郭图的变化之时,带头闹事的郭图揉了揉自己紫青的眼圈,而后颠了颠小扇来到伏德身前,俯身蹲下,扇子指着伏德的鼻尖说道:“吾一会派人砸一遍这青玉坊,汝不可阻拦,只要让某重复砸上三次,咱们就一笔勾销如何?…” “吾日汝老娘,汝这是放屁…”一干人等,无论是辛评、苏由、潘凤还是袁谭、袁尚等人这辈子真是第一次见到敢这么嚣张的人,此时的伏德双眼气得直凸,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郭图已不知道被弄死多少回了。 伏德最终被气得晕厥过去了,当然,也有下身那股钻心的疼痛的原因。 诚然… 伏家的家族势力庞大,但早有预谋的郭图依旧没有食言,下了楼,缓步出得坊外后,丐帮的张顺等人早已在门外等候,这些人平时是普通乞讨群众,但武装起来就是一帮打手。 “给吾狠狠地砸…”郭图疼的呲着牙,扇子指着青玉坊的门内,声色俱厉地怒叱着。 郭图一声令下,一缕冷芒从张顺眼中闪过,而后抬起右脚直直地踹向青玉坊的大门,提起手中木棍,向着妨内一引,怒喝道:“砸!” 闻令后的一众丐帮人员,气势磅礴地冲进青玉坊内,见物就砸,但敢阻拦上去就是一顿乱棍招呼,刹那间,青玉坊内:哭喊声、吵闹声、脆裂声缭于耳间。 因为是白天,大量的百姓闻讯过来围观,如此大事,邺城的守备军自然也已收到消息,但诡异的是,在青玉坊中人的期盼中,守备军与城主府的衙役并没有赶来。 与此同时,一则小道消息从冀州开始掀起,伏皇后的家族伏家要造反,他们背后扶持青玉坊这种青楼场所,还有邺城内的很多赌坊都是伏家的产业,这些人一面利用青楼、赌坊搜刮民脂民膏,一面招兵准备推翻当前政权。 如今的丐帮遍布海内,一道言乱,仅仅一天时间,便已传遍天下。 伏家造反消息一出,坐镇邺都的荀彧,第一感观就是不信,虽说他早就看出伏完此人颇有野心,但如果说他现在造反,那真是火中取栗,面对军权在握,手下挂甲百万之师的公孙瓒,伏完胆敢现在造反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但,荀彧还是不敢赌,因为无论消息是真是假,他都必须要保证将军府几位夫人与皇宫刘协的安全,当即他紧急调令城外大营,火速率军进驻邺城。 荀彧的一道军令,顿时让邺城之内,无论是城中百姓,还是朝政百官,均是风声鹤唳,惶惶不安。 当城外守将公孙瓒从第公孙越进入城内后,摆摊的商贩,还有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的百姓们已是全然不见,整个寂静的邺城之内大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肃杀感。 大军进入邺城后,公孙越转头对自己的从第公孙范嘱咐道:“范第,汝带三千人速速前往大将军府,定要保证几位嫂嫂不可有失!” “诺,哥哥放心,如有谁敢进攻大将军府,某定叫他有来无回!” “好!” “汝去驻守大将军府,某这就率军前往伏家,将那伏完老匹夫擒来,居然胆敢趁着吾兄不在,行那造反之事,真是好胆!” “驾”,说完,公孙越扬起马鞭狠狠打在马尾处,闻令的五千精兵锵然响应,“轰”的一声提起长枪,紧紧跟随公孙越直奔伏完府中而去。 话说,这郭图在青玉坊打完、砸完,先是命人散播伏家造反的消息,而后他又是带着几个脑袋发蒙中的袁家三兄弟、潘凤、陶应等人即刻前往邺都皇宫之中。 当郭图与袁谭兄弟三人、潘凤、陶应等人来到皇宫大殿时,勤于政事的刘协正在处理伏完、董承等官员命人呈送上来的奏章,心中颇为豪迈,大有一副中兴之主的模样。 此刻,刘协绞尽脑汁地计算一人吃一袋粮,十人能吃多少粮?聚精会神地处理着政务,他对郭图等人进入大殿恍若未闻,只是下面郭图的一声嚎叫,“皇上啊…伏完造反了…”,吓得他险些将竹简扔掉。 “吾的陛下啊…伏完反了…”郭图徒然的一声哭叫,胆小的刘协急忙抱着竹简“嗖”的一声钻到了书案下方,对“造反”相当敏感的他,浑身颤抖地忐忑道:“爱卿说的是,谁造反了?” “辅国将军伏完啊,这老匹夫反了…”这郭图一见天子刘协居然如此胆小,当下他急忙连滚带爬,装模作样地来到书案下,四目相对,郭图双眼泪奔,尤其是右眼那块被揍的紫青印记,还有一身的褴褛,更加增添了几分真实感。 “不可能,伏大人可是某的岳丈,他怎么会反?”,虽说郭图表演的很真,但刘协还是不信。 郭图一见这刘协居然不信,心想这顿揍难道要白挨?还有这辣椒水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当即郭图用力抱住书案下刘协蜷缩的左腿,嗷嚎哭泣道:“吾的陛下啊,忠言逆耳,您怎能不信?吾有袁本初的儿子,还有陶谦之子陶应,冀州上将潘凤可以为图作证啊…” 刘协见这郭图哭的撕心裂肺,心中有感,“难道吾这郭爱卿说的是真的?” “爱卿,汝详细将事情讲来,如何探知伏…如何得知辅国将军造反的?” “吾的陛下啊,今日吾等深感陛下您为大汉社稷操劳,因此,吾早早便带苏由、辛评二人前往袁府,找到了袁绍的三个儿子……商讨如何能够为陛下分忧,只是未想途中居然被一伙人给绑了去,然后那伙人将吾等擒到青楼,先是用美色勾引吾等,可吾等宁死不从,怎能为美色而折腰,而后这伙人开始图穷匕见,为首一人名叫伏德,乃是伏完长子……” 郭图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虽说漏洞百出,但天子还是被感染了,而大殿内的袁谭、袁熙、潘凤等人完全是瞠目结舌,直愣愣地看着书案下的郭图与天子刘协二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攘外必先安内之布局 仅仅因为一次白嫖事件,好似背后有一只大手有意推波助澜一般,顷刻间便将伏完造反一事以星火燎原之势传诵开来,除开丐帮有意散播外,还有邺城内的各族势力亦是开始渐渐展露头角,以袁氏为主的老牌士族开始凝聚着家族力量,试图在这场博弈中夺取些什么。 伏德、伏雅等人刚被人抬回伏府,公孙越的五千大军便将伏完的辅国大将军府团团围住,领军的公孙越手持一把三尺长的‘八面汉剑’,此剑身长而窄,分八面研磨,颇为锋利。 公孙越左手牵住马辔,右手高举手中配剑直引天际,策马缓缓踱步于伏府两座雄壮石狮间,脸上怒气极盛,遥望金色匾额之上的‘辅国大将军府’,手中配剑缓缓下移,遥指匾额方向疾声爆喝:“伏完匹夫速速出府受擒,汝个大胆逆子,居然胆敢趁吾大兄不在,聚众造反,吾今奉令讨汝,尔等快快出来受降……” “伏完匹夫,速速出来受降…” “伏完匹夫,速速出来受降…” “伏完匹夫,速速出来受降…” 身在白色战马之上的公孙越持剑怒吼,一众五千精兵轰然响应,声音震天。 此刻,伏完府上完全是乱了套,当伏德被人抬回时,伏完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抬到床上破了相的伏德。 “这是谁干的?”,当看到自己昏迷不醒的大儿子居然被人揍的如此凄惨,反应过来的伏完厉声喝问道。 见到伏德双眼被揍的眼眶溜青,胸部渗着血,如果定睛细细看去,明显可见胸部有几个牙印,再往下看,裤裆之处更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屋内的伏完还有刚刚一起议事的董承、王子服、吴硕等人闻见此景,均是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狗胆,居然敢对皇后的弟弟下手这么狠? “说,是谁干的?老夫要宰了他全家…”伏完怒目转身,大袖一挥,手指对着几个战战兢兢伏在地上的护卫呵斥道。 “是…大将军之弟…郭图…干的……”,打头的侍卫闻声不敢怠慢,颤抖着身躯,忐忑不安地诉说道。 “狗屁的大将军…吾要他…” “死”字还未脱口,伏完出自下意识的话戛然而止,转瞬有些色厉内荏地厉喝道:“汝说是谁?” “大将军公孙大人…的弟弟郭图…” 听此,莫说伏完为之一愣,就是屋内的董承、王子服、吴硕…几人听到“大将军”三个字时,不禁浑身一震,刹那间,屋内好似一记惊雷炸过,几人登时微不可查地向着伏完使了一下眼色,意思让这些不相干的人下去。 正在伏完心中处于惊怒交加之时,护院的侍卫首领伏原连滚带爬,脸色慌张地跑入屋内,同时嘴里惊恐地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咱们的将军府被人包围了…” “嗯?汝说什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的伏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难道自己与这些人的事情暴露了?” “不能慌,不能慌,吾是辅国将军,吾可是当朝国丈…”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伏完,嘴里一边喃喃着,一边在屋内踱步思考着。 他惊恐无措的样子着实让董承几人心里更加没底了,当即,王子服率先上前抱拳道:“伏大人,定是那公孙瓒已经发现了什么?如今既然他已图穷匕见,吾等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大人可率府内卫士杀出重围,吾等家族都有一些府兵,只要吾等攻入皇宫,再将大将军府包围,而后大人振臂一挥,诏令天下勤王之师诛杀公孙奸贼,如此大事成矣!” “不可…”闻言后的伏完刚刚有些意动,董承便立马摆手制止道:“如今北方四州皆被公孙瓒打造的犹如铁通一般,吾等这点星星之火,可能还未燃起来就会被公孙瓒的虎狼之师所浇灭,各位达人,这邺城之外可是驻守着整整五万精锐,何况公孙瓒麾下更有六万幽州骁骑,只待他一声诏令,六万铁骑顷刻间便可回援冀州,那时吾等这些临时凑起来的普通士卒如何抵挡?” “伏完老匹夫,吾再给汝半炷香的时间,如若尔等还不开门投降,那就休怪某不讲情面了!”,伏完的犹豫间,手持利剑的公孙越忍耐不住地爆喝道。 “父亲,忍一时风平浪静啊…现在不宜与大将军正面开战!”,在伏完的犹豫间,躺在床上的伏德睁开眼来,其实他刚刚就已经有些清醒了,只是下身的疼痛令他难以开口,而此时突见仅仅因为郭图的一次白嫖,自己的伏家便将覆灭,心中顿时懊悔当初为何就硬和这郭图过不去哪。 这可能就是权力的好处,弱势一方的伏德早已忘记了郭图当初的羞辱,按照今天的情形这郭图定是早有预谋,为的就是引诱自己上钩,当即他又向自己的父亲伏完哭劝道:“父亲,如今能救吾伏家的只有皇后姐姐了,父亲此时应该先想办法保全吾伏家,而后再想办法送信给姐姐,让她在天子身边想办法周旋……如此方为正解啊…” “哎!”伏完见到伏德如此模样还能心忧家族安危,心中大感欣慰,不禁摇头叹息一声。 “也罢…德儿说的对,仅凭吾府上的千名护卫绝不是府外那些精兵的对手,出门硬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勤王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言罢,伏完向侍卫首领伏原摆了摆手,而后与其向府外方向走去。 ………… 邺城之事,身在徐州的公孙瓒虽说不能现场指挥,但他却可以通过强大的夜狼卫向邺城的一众官员下达密令。 下邳,州牧府,宽敞的书房内,公孙瓒负手而立,严纲、田楷二人揖身站于其后,此次他要一扫邺城阴霾,为他的争霸之路打造一个坚定稳固的大后方,因此这次邺城之事不光有夜狼卫参与,就是负责边关情报的严纲也被他紧急调令回来,为的就是保证这次行动万无一失。 “主公,邺城的袁家、陶家…河北甄家、徐州糜家、王朗一族……等甘愿臣服!” “王朗?夜狼卫之前给吾的奏报之中说他与伏完联络频繁,可否查清此中脉络?” “报主公,根据线人来报,此乃王朗有一义女名为貂蝉,长相貌美,因此,伏完便想借此与王朗家族联姻…如今听闻伏完欲要造反,他已命人前去退婚…”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箭数雕(第三更,感谢诸位大大的订阅) 夜已入深,一轮圆月悬挂于天际,沉寂一天的邺城,好似一头沉睡的莽兽,整个邺城的街道上静谧无声。 而此时,就在这种静默的氛围中,一条通往青玉坊的街道上,诡异而又突兀地出现了一队身着黑衣的精锐步旅。 领头之人一手将配剑置于身后,另一只手猛然向前一摆,身后的一队黑衣人隐秘响应,步伐轻盈地向着青玉坊内潜入。 与此同时,皇宫大内、邺城的阴暗处均都出现这些好似幽灵般的身影,只是前往皇宫的却与眼前的这队人马好似有些不同,当然,邺城内的这些怪相,城内之人一无所知。 因为,处于惊惶之中的邺城百官均是在家惶恐不安着,嘴里暗暗祈祷着,生怕被安上造反名头的国仗伏完所连累。 诚然,整个邺城的异动,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但那种暴雨欲来的压抑感,还是让很多人做事谨慎了许多。 一夜间,邺城内,除开几处此起彼伏的阵阵犬吠声外,整个邺城都与寻常无恙,当然这都是表象。 ………… 邺城,现在也被称之为邺都,步入夏季的清晨,让整个邺都广袤的土地上更显生机勃勃,一阵温煦的微风拂过,金色的幕帘摆动,睡梦中的曹嵩下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腿毛。 只是曹嵩挥手之时,一丝冰凉的细腻之感从他的手背传来,顿时让老迈的曹嵩虎躯为之一振,而后意犹未尽地上前探了探手。 “嘤……”一声慵懒而又酥软人心的娇柔声徒然从曹嵩身边响起:“陛下,是您来了吗?” 闻声后,老曹嵩惺忪的双眼突起,而后瞪目…随后下意识的侧头看去,映入浑浊双眼的是:精致的脸庞,肤若凝脂…好白^_^好美,曹嵩渐渐被此情此景给陶醉了… “难道是在做梦?”,曹嵩用皮肤褶皱的老手抹了抹自己朦胧的眼珠,眼前的美人依旧还在。 在曹嵩的触手忍不住继续深入之时,床上的伏寿惊恐地哆嗦起来,因为开始的时候她真是困的不行,但曹嵩侧头的那一刻,她捕捉到了让她震惊的情景…“自己的宫内何时出现了一个糟老头子?”,她刚欲喊叫,就又发现了两件令她惊恐的现实,一个是这老畜生居然开始上手了,而另一件事就是她美目中的这个床并不是她自己宫中的睡床。 “美人,吾今日就将回程许昌了,汝只要好生侍奉老夫,到了许昌老夫便可许汝一生的荣华富贵…”,曹嵩见这伏寿战战兢兢,犹如惊吓过后的小蛮兔,一边安慰,一面心中暗骂这公孙瓒定是为了给自己赔罪,才送来一个姑娘侍寝,“嗯,孝心可嘉,只是这难道是个雏?怎么如此不上道?” 伏寿闻得曹嵩荒言无耻的挑逗后,她是既惊恐又愤怒,但又不敢大声喊叫,毕竟她可是贵为皇后,如果一旦被外人知晓,自己的名声是小事,有辱国体才是大事,那时声名狼藉,惨遭连累的伏家必将遭遇灭掉之灾。 刹那间,哭诉无门的伏寿陷入了束手无策的窘境中,但老曹嵩怎能放过这等美人,狠狠的抓了一把伏寿。 “……”,两人在床上折腾之时,郭图一脸坏笑地带着天子刘协,在大队人马的保护下走出皇宫。 “吾的陛下啊,这曹嵩老贼真是好胆,居然胆敢勾引内禁…”郭图一边小心翼翼陪同刘协蛊惑着,一面心中暗乐:“曹嵩老匹夫,汝让小爷前往并州受苦,此仇不能不报…” 此时,刘协脑子僵硬,脸色阴沉,嘴唇已被他咬出血丝,手中提着一把约有三尺长的龙纹配剑,语气低沉地喝问道:“汝之所言,当真?” 郭图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刘协这么爷们的时候,心中微微有些尴尬,但想到为了自己表哥的宏图大业,他只能选择一头了,当即“噗通”的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刘协的大腿哭哧道:“陛下,吾郭图诚信之名大汉世人皆知,图之所言,天地可鉴,并且图还拿到了伏家与那豫州的曹操联合造反的证据,他们准备恭迎那卖草鞋的刘备为皇帝…” “刘备?就是那个自称中靖王之后的刘玄德?” “不错,就是那厮,此撩在民间颇有民望,大将军的义子吕布差一步就将此撩擒获,但未想曹操老贼霍然出现,将那狗贼救走…” “好啊,朕今日就先将这曹嵩狗贼铲除…然后再去寻那伏完匹夫…” “对对对…只要陛下将这些奸佞之臣惩处,如此,正可来一招杀鸡儆猴,大汉之内的百官必会慑服于您…” 言罢,郭图立即松开刘协的大腿,与这刘协一同出得皇宫,直奔曹嵩的落脚之处奔去。 话说,那日公孙瓒从郭图手中接过曹嵩、曹荣主仆二人后,便命人将其安置在邺城北区的一座颇为豪华的宅院内。 此时,曹嵩的宅院内,管家曹荣正在卖力地打包着行李,因为按照曹节命人递来的书信,他与老爷曹嵩今日就可以回到许昌了,只是就在他大包小包地往门口搬运之时,一抹黑影从他身前掠过,吓得曹荣眼睛一眨,脑袋一缩,而后急遽了眼望去,只是院子内除了他刚刚堆积起来包裹并无它物,这让曹荣不禁无奈得摇了摇头。 “哎,真是一朝被蛇咬,天天受惊吓,现在都开始出现精神恍惚了…” 曹荣潜意识地叹息后,便准备前往曹嵩的厢房,叫起自家老爷准备启程回许昌,就在他渐渐转身的那一刻,徒然发现一块竹简不知何时出现在包裹上,曹荣四处瞅瞅,发现没人,而后急忙拿起竹简,心中惊疑不定的将竹简打开,定睛一看,嘴角登时一咧。 “老爷…老爷,快走…” 看完内容的曹荣真是太惊恐了,心中也是顾不得太多了,来到曹嵩的厢房,一把推开曹嵩卧室的房门,只是进入屋内时,曹荣傻眼了,曹荣第一感觉就是辣眼睛,而后就是发愣,心想,“这是什么情况?” “呼通”的撞门声,让趴在伏寿身上的曹嵩虎躯一震,闻声后,他惯性地侧头望去,一见是自己的管家曹荣,这让曹嵩顿时气急,此时,他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雄火又被破灭,登时恼怒地大骂道:“曹荣,汝个狗奴才,居然敢未敲门就擅自闯进吾的卧室?” 曹嵩的一痛谩骂猛的让曹荣清醒过来,当即他急忙上前哀叹道:“老爷啊,快跑吧,再不走,小命就交代这里了!” “放屁,吾的孙女嫁给了公孙瓒,这邺城谁敢动吾?” “老爷,您下面的这位乃是…咱们陛下的……皇后……”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刘协捉奸 被戴绿帽子这种事,从古至今是个爷们就绝对不能忍受的,刘协虽是贵为天子,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自郭图向他进言,言说皇后伏寿利用身体勾引外臣后,刘协当即大怒,拔剑便欲将郭图砍杀,但转瞬想到这厮可是大将军的人,胆小的他,心有不甘地扔下宝剑,哭泣了起来。 就在刘协内心崩溃之时,又有负责皇后寝宫的宦官前来禀报,言说,“皇后在自己的寝宫‘长乐宫’不见了,而且还是一夜未归”。 闻言后,刘协心中的小寰宇最终忍受不住这残酷的现实,猛然间,彻底爆发了。 一袭黄袍的刘协,心中有恨,健步如飞,一马当先,郭图、潘凤等人紧随其后,悠忽间,大队人马便已赶至曹嵩府邸。 遥望着由金边镶嵌的匾额之上,“曹府”二字赫然可见,一匹红艳如烈火的战马之上,紧握三尺龙纹剑的刘协,见到‘曹府’二字时,他愤怒地目眦欲裂,这一刻的他气势恢宏,暴虐的双眼傲睨万物,气吞山河,那种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的既视感,让跟在身后的郭图、潘凤等人频频侧目。 暴怒后的刘协,左手握紧剑鞘,右手猛地拔出龙纹剑,剑尖直指曹府大门,嗔目下令道:“给朕砸门,孤要刮了这曹嵩狗贼…” 这些侍卫禁军闻令后并没有动作,直到郭图向着禁军顶头上司潘凤使了一下眼色,还处于呆愣中的潘凤闻意后,猛地从后背拿起那把百十斤重的梅花开山斧,虎目一瞪,威风凛凛地策马向着大门冲去。 “呔!” 黑色战马之上的潘凤爆喝一声,好生霸气,只见他双手将百斤重的开山斧举过头顶,以泰山压顶之势直直地向着曹府大门劈砍过去,骤然间,只听“轰隆”的一声,曹府大门便被他的重斧砸开一个诺大的口子,而后一个眼尖的禁卫急忙跑去,伸手透过窟窿将里面的夹木挪开。 在潘凤颇为赞赏的眼光中,身前的侍卫轻轻将曹家大门一推,曹府大门“啪…”的一声瞬间洞开,在郭图捂脸不忍直视的刹那间,正处于暴怒之中的刘协狠夹马腹,吃痛的马儿“昂”的一声,直奔曹府院内。 “曹嵩狗贼,速速出来受死…”,进入院内,刘协侧身下马,手持利剑,一边叫骂,一边四处翻找着,只是除了门口残留的几个包裹外,并无它物。 “郭图!”刘协仰天怒道:“汝说的曹嵩老贼在哪里?” 刘协身后的郭图闻声瞠目结舌,心道这曹嵩老儿真能忍啊,都被堵门了,居然还不出来,当即,郭图小心地来到刘协身侧,进言道:“吾的陛下啊,曹嵩那厮定在自己厢房吓得不敢出来…” “前面带路…” “诺!” 走在前面的郭图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心中总是感觉好像有人将自己的行动方案给更改了,一路上眼珠乱撞的郭图终于带着刘协等人来到了曹嵩居住的厢房。 当刘协提剑奔入厢房内,一股骚腥味扑面而来,就是郭图几人也不得不用袖子捂住鼻子,心道曹嵩这老货玩的太嗨了吧? 眼神暴躁的刘协,几个箭步来到床边,提剑掀起幕帘,入目一看,他傻眼了,他想过种种男女苟合的场景,但是没有一种能和眼前对的上。 楚楚可怜的伏寿,白皙而又细腻的皮肤坦露在外,上等丝锦织络的被褥上,…(和谐)…触目可见,当真是杂乱不堪,而床上除开伏寿外,并无曹嵩的人影。 “汝…汝…个…荡妇…吾皇室的脸面让汝给丢尽了……”此情此景,刘协暴走,提剑直指仿佛失去魂魄的伏寿,幽冷的剑尖即将触及伏寿吹弹可破、白皙娇嫩的皮肤上时,“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啊…”,魂不守舍的伏寿下意识地开口说话了。 “冤枉?如不若是郭爱卿告知吾,汝与…” 说道此处,暴怒之中的刘协,霍然发现曹嵩那个老畜生居然不在,当即要将伏寿斩于此处的他,手中的利剑颤颤地停顿了一下,转而向着伏寿怒问道:“曹嵩那个老淫贼哪里去了?” “呜呜…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对此一无所知啊…” 伏寿惊吓的抱头痛哭,刘协几欲将她血溅当场,但每次鼓起勇气时,天生的懦弱性格与两人多年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他迟迟无法刺入那狠心的一剑。 刘协这面陷入僵持,门口的郭图这里却是慌得一批,堂堂一个大活人居然不翼而飞了?他怎能不慌?这场戏可是由他亲自督演的,开端不错,中间的桥段,也是有条不紊的上演着,只是到了结局的时候:主人公曹嵩不见了,这让郭图的主导之人脸面何在?门口的郭图急速地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哪个地方设计时,出现了漏洞…… 正在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的时候,一骑快马从远处赶来,待到曹嵩府邸,那人快速下马,急奔郭图等人的方向而来… “大人…在邺城出关的官道上发现了曹嵩主仆二人…” “什么?曹嵩那老贼跑了?” “这不可能啊,吾可是命人整晚盯梢的…”郭图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着… “……” 邺城外二十里处,一辆破旧的马车内,曹嵩险些被一路急奔而颠簸得吐血,在他的一阵咳嗽声音过后,管家立刻向着车辕上的马夫恳求着。 “吁…” 随着马夫叫停,破旧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一顶斗笠遮在了马夫头上,此人一直低着头,很难让人看清他的容貌,但他口吐之言却是异常阴冷,待马车彻底停稳后,只听此人低沉地说道:“如果尔等想坐在这里等死,那就在这耐心地等待邺城大军追赶出来…” “豪侠,吾家老爷患有(遗传)脑疾,如果就这么一路颠簸下去,可能还未到达豫州,命就保不住了,您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躲避城内的追击…” “那就走小路,从冀州绕道兖州,吾主已经派人给那曹操送去书信,他自会派人于边境接应…” “也好,全靠豪侠帮忙,到了兖州,吾主必有重谢…” “呵呵,如果某到了冀州,汝能谢某,但那疑心的曹操必定会派人除掉吾吧?” 曹荣闻言后,只能陪了陪笑,心中思考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还有那封提前告知的信件是谁发出来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诸侯讨曹 初平四年,大汉王朝的辅国将军,当朝天子的国丈伏完栽了…… 天子刘协,泣血而割腿撰书,当然由于刘协过于懦弱,在机智如我的郭图献策下,最后是用的鸡血撰写的圣旨。 言曰:“伏完老贼,名为国丈,实为汉贼,依靠赌坊、青楼吸食民脂民膏,造成大量的百姓妻离子散,此乃禽兽耳!” 又言:“大汉皇后伏寿言行不检,私下联络外臣,至大汉礼乐崩坏,并使大汉皇室蒙羞,遂,诛杀伏家一族,同时下旨天下诸侯奉令擒拿豫州曹嵩,如敢顽抗不从者,天下诸侯共讨之……” 邺都天子的圣旨一出,天下哗然,最先响应的当是汉朝大司农袁绍,袁本初对曹操的恨可谓深入骨髓。 如今一看这老曹家居然胆肥的连皇室的女人都敢上,真是好胆,当即袁绍开发力,不知跑坏了多少匹快马,来联系着袁氏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共同声讨曹嵩。 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种群情激奋的情形下,前盟主袁绍振臂一挥,天下群雄响应,第一道诸侯当是青州北海国的孔融,当刘协圣旨下达后,孔融点兵一万,以麾下大军太史慈为先锋,直扑曹操治下兖州。 在孔融发兵之际,西凉的马腾为响应天子号召,以长子马超为先锋,挥兵八千进攻司隶洛阳等地。 与此同时,汉室蒙羞,荆州的刘表亦是大感脸上无光,遂命次子刘综统兵二万奔袭曹操首府豫州。 沉寂四年的大汉再一次喧闹起来,各路讨曹大军内心只有一个声音:“交出曹嵩老贼!” 此次的讨曹之战,虽然并没有此前讨董时期的诸侯聚盟那般声势浩大,但做过班长的袁绍还是总结出来一套经验,如:“谁先进攻?进攻哪里,诸侯们如何响应,等等”,经过三天三夜的谋划,袁绍特意弄出一封讨曹攻略。 随即,冀州的袁本初同志,在征得公孙瓒的同意下,四处发布号令,大有一副君王指点江山的模样,但有多少听从的,就不得而知了。 天下群雄并起,占据大半地盘的西凉与雍州之地的董胖子也觉得自己是时候露露面了,心想当年征讨自己时,这曹操跳的最欢,当即与李儒商议一番,研究一下出兵事宜,随后,在李儒的定计下,董卓下令:由李漼、郭汜二将统兵三万,兵出潼关,直击曹操的洛阳。 仅仅三天时间,如果从高空遥望,便见大汉的疆域内,总共有六道箭头直指曹操的占据地。 天下共讨曹操之时,曹操本人也慌了,原本自己老爹回到豫州,他是好生兴奋,先是为老爹曹嵩选择了一处景色怡人的豪宅,而后又命人大摆宴席,迎接着自己老爹的回归。 当然对老爹在河北的丑事,他自是知晓,但见到曹嵩的那一刻,他并未提及,不光是不想让自己老爹扫兴,更主要的是,哪有儿子去问老爹那方面的事? 只是,就在他处于精神亢奋之时,河北天子的一道圣旨如同一道万丈惊雷,在他毫无防备之际,猛地砸入了他的脑海。 曹操傻眼了,身在曹营的刘备也是一同蒙圈了,这曹操名声败坏,他可是靠着名声活着,如此这般,他后面还怎么玩? 豫州,许昌,曹操府邸。 此时的曹操可以说是成为了天下臣民的众矢之的,天下群雄征讨之时,曹操一脸的阴沉居于大殿上位,下首的则是戏志才、郭嘉、程昱等人。 “真是吾的好贤婿…居然算计到吾的头上…亏吾父亲还对这厮赞赏有加…”,端坐在书案后的曹操一边叹息着,一边想起了自己老爹回到豫州时,还对公孙瓒进行一番夸奖,此时的曹操回想起来,顿时让他感到了莫大的讽刺。 “主公,此计未必是出自公孙瓒…”下首的郭嘉听到曹操在那自言自语,随即上前一步,脸上颇为疑虑地说道。 “嗯?”多疑的曹操闻言后脸色露出不喜之感,语气阴沉地回道:“奉孝,汝是在为那贼子说情吗?” “哎”,郭嘉闻思后,摇头叹息,而后连连摆手说道:“主公,吾对您自是忠心无二,怎会向着公孙瓒说话,只是此计绝不会出自此人之手…” “主公,这确是不像公孙瓒的手法,公孙瓒忠义仁德的名声在外,绝不会用出如此阴毒的计策…” “志才,汝也这么认为?”曹操见戏志才、郭嘉均是言之凿凿地劝谏着,他本人心中也开始有些迷惑,而后看向郭嘉凝声道:“奉孝,汝为何确认此计不是出自公孙瓒?” “主公,如果是公孙瓒想给主公泼脏水,就绝不会让老太爷回到豫州,此事主公还需从长计议…” 曹操听此后,仔细琢磨片刻,发现其中确实有很多漏洞,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天下共同讨伐于他,这让他郁闷难当,且又是惶恐不安,随即,他向着郭嘉讨问道:“奉孝,根源查找可以暂时搁置,但是现在主要的是有六路大军进攻豫州、兖州、司隶等地,吾当如何应对?” 曹操话落,郭嘉踱步于大殿之中,而后缓缓地说道:“吾有两策可供主公参考…” “哦?奉先不妨说来”,曹操摆手道。 “第一策,不承认老太爷发生的事情,同时收缩吾大军防线,仅保豫州、兖州两地,虽说是六路大军,但实际都是各怀鬼胎,能战之士仅有三路…” 听到让自己放弃司隶与徐州等地,曹操的内心快速下坠着,同时一股钻心的疼痛猛地涌上了他的脑海,这让曹操不禁抚着自己额头,轻声道:“第…第二策呢?” 程昱、戏志才发现了曹操有些不对劲,看其脸色极差,刚欲劝说,但一心想事的郭嘉却并未发现曹操的变化,而是闻声后,脱口道:“第二策,就是主公向公孙瓒示弱,割让司隶之地,同时遣一人前往冀州,送信给主公的三位女儿,让她们帮忙为主公周旋…” 郭嘉话音方落,抚着额头的曹操终是忍受不住钻心的疼痛,“扑通”的一声,身子一歪,晕倒了过去。 …… 曹操昏睡之时,身在徐州下邳的公孙瓒,站在书房内,脸色莫名地听着田楷汇报着关于冀州发生的一切。 “汝等事情办的不错,只是这曹嵩的事情却是超出了吾的意料,可否查到是谁将曹嵩带离邺城的?” “禀主公,此事有些眉目,只是涉及到…” “是谁?不必吞吞吐吐,如实说来…” “出事的当天,与三位夫人一同来到冀州的左慈未见其踪影…”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双管齐下 初平四年,色彩纷呈的一年,袁术称帝,群雄共同讨伐曹操。 因脑中风而晕厥过去的曹操,经过一夜的休息后,第二天清晨便苏醒过来,醒来的曹操立刻命人将郭嘉请来,二人商议许久,最后终是定计。 面对天下万民的声讨,曹操命人发布檄文,言说:“此乃邺城袁绍所谋,自己父亲乃是无辜中计……” 但喜欢落井下石的各路诸侯对此嗤之以鼻,继续派人声讨曹操,同时各路大军亦是纷纷启程,直扑曹操治下要地。 无奈的曹操在困境中彻底爆发了,他先是将司隶洛阳一线全部放弃,集中优势兵力全力阻击孔融与刘表二敌,当然,还有他心中最担心的人——当朝大将军公孙瓒。 曹操将洛阳放弃,进军司隶的董卓与马腾反倒是因为争抢地盘而兵戈相向,着实让天下臣民看花了眼。 董卓与马腾对垒,这样免去了曹操北面两路兵马来袭的担忧,而后,他继续按照郭嘉的计策,任命文武兼备的曹洪为主将,李典、夏侯惇为副将,率兵八万进驻兖州,以防公孙瓒的大军来袭。 第二路,在刘备痛哭流涕的请求下,爱惜人才的曹操终是软了心,虽说郭嘉等人极力劝阻,但最终曹操还是给予了刘备五千精兵,命他防守徐州通往豫州的门户沛县。 第三路,曹操亲率五万精兵抵御北海国的孔融以及荆州的刘表。 曹操大军枕戈待旦,公孙瓒这面也没有停下扩张地步伐,待收到田楷的实时汇报后,他先是命令夜狼卫八百里加急,送往并州一份密令,责令并州张辽部的十万大军伺机而动。 与此同时,公孙瓒召集府内谋士贾诩、沮授、荀攸商讨如何在这场群雄角逐中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大将军…”,下邳,州牧府议事大殿内,公孙瓒正襟危坐于高台之上,殿内文武百官列于两侧,在众人到齐后,齐声向高台之上的公孙瓒揖礼。 此时,端坐在虎纹木案后的公孙瓒心情颇为舒畅,待诸位官员见礼后,一向平和淡定的他莫名哈哈大笑两声。 公孙瓒突来的笑声,让殿内官员眼神一滞,不明自己主公为何如此开心,心想,“难道是因为曹操?” “主公可是因为群雄声讨曹孟德而笑?”,文官前排的沮授正在思考时,忽闻公孙瓒大笑,不觉有些莫名,随即踏前一步,凝声讨问道。 “公与只说对了一半…” “额?”沮授闻之有些迷惑,当即鞠躬拜道:“还请主公示下”。 “公与,汝认为这大汉内,能被称为豪杰的有哪些?” “豪杰?”沮授见公孙瓒卖了一个关子,随即,他抚髯细思片刻,而后缓缓抬头说道:“天下能称之为豪杰的主公当算第一人…” “吾就先不要算进去了,吾等今日只评他人…” “豫州的曹操与汝南的袁术?” “嗯,二人在吾眼中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 “这是为何?还请主公示下。” “当年吾岳父刺杀董卓,吾敬之,待诸侯聚盟讨董,天下群雄并聚之时,吾尊之”,高台之上的公孙瓒仰头叹息着,在大殿众人深有感触之际,他继续说道:“孙坚与吾等三人共破董卓大军时,吾感念当日之光景,对吾岳父深有钦佩,吾曾以为他是为一代雄主,但今日吾却发现他有一个致命的软肋…” “主公说的可是曹孟德的喜好?” “不错,青州的丢失,乃是因为他图谋袁绍的妻子,而今日之所困,虽不是他的因,但依旧是曹家的果…” 闻听公孙瓒所言,荀攸心有所感,随即,踏出一步,锵然谏言道:“如今曹孟德已成为众矢之的,主公可趁此良机,一举夺下兖州全境…” “吾正有此意!此前,吾还准备先灭袁术,而后待吾那岳父放松之时,挥军迅速杀入兖州,但今日却是不用太过周折,如今各路诸侯进军,定会让他疲于应对,如此正是吾大军杀入兖州之良机…” “主公,何不双管齐下?” “哦?公达有何计策,不妨说来!” “主公刚才言说,吾军讨伐袁术,曹孟德应会放松警惕,如反之,吾大军讨伐曹操之时,袁术又会如何?” “妙,妙,公达所言甚是…袁术定会以为吾正在征讨兖州,无法分兵攻击他的汝南之地。” “主公,如此行事,还需派遣一员的猛将,以夜色为掩护,待将袁术的眼光聚集到兖州时,可令其趁势出击…” “公达,心中可有人选?” “主公麾下猛将如云,但适用此战的当有主公义子吕布,或常山赵子龙是也!” 公孙瓒闻言,思虑片刻,这吕布出战次数不少,并且伤势还没有彻底痊愈,而自己麾下赵云自从并州失败后,鲜有出战,心想,自己可不能学刘备那厮,将这浑身是胆的赵云给荒废了。 这些想法他在脑海之中快速掠过,心有定计的公孙瓒,先是向下首的荀攸摆了摆手,在他的示意下,荀攸回到文官队列之中。 随即,公孙瓒落座,虎目一肃,锵然道:“征南将军,赵云何在?” 武官队列之中的赵云,仿佛没有存在感一般,如同一根木头肃立在那里,忽闻公孙瓒的喝令,赵云先是一震,而后心中惊讶地踏出一步,抱拳道:“末将在!” “赵云听令!” 在赵云肃穆的表情下,公孙瓒下令道:“袁术老贼倒行逆施,吾今日挥军伐之,今命赵云为主将,严纲为副将,点兵两万,昼夜兼程,待吾大军进攻兖州之时,汝二人可伺机攻入汝南…” “末将遵命…” “张合、高览何在?” 张合、高览闻令后,心中一喜,两人同时双手击节高声道:“末将在!” “张合,吾命汝为先锋主将,高览为副将,统兵步骑精兵二万,明日午时誓师进军兖州…” “末将领命!” 待张合、高览部署完毕后,公孙瓒赫然下令道:“诸将听令…” 殿内武将闻声一肃,而后双手抱拳,躬身齐声回道:“末将在!” “曹操虽为吾的岳父,但其父曹嵩夜宿皇妃,至吾大汉礼乐崩坏,今吾在徐州誓师,共起十八万大军择日进攻兖州,生擒曹嵩,以儆效尤!” 第一百五十八章 曹性与夏侯惇 公孙瓒将进攻兖州的军令下达后,张合、高览二将点兵二万挥军兖州。 如今伏完、董承等人入狱,后方稳定,深怕自己岳父压力不够的公孙瓒又从冀州、幽州抽调了八万大军,以公孙越为主将,荀彧为军师,进驻冀洲、兖洲边境一线——虎视曹军。 在这个时代,家族的观念很重,思谋许久的公孙瓒决定对公孙越磨砺一番,如果此次进攻兖州得力,他将毫不吝啬的将公孙越推升到更高的位置,至少三品将军之中,有他一位。 得令的公孙越内心激动,因为在公孙瓒在给他下达军令时,特别嘱咐,一切军政要事都要荀彧商量,对荀大夫,更要以礼相待,因此,在点兵八万后,他便一切都按照荀彧计策行事,一路稳扎稳打,行军十日,以是攻入兖州一线。 冀州由公孙越统兵八万攻打,徐州则是以张合、高览二万大军为先锋,公孙瓒八万步骑精锐紧随其后,而青州北海国的孔融联合荆州的刘表,从青州一线进攻曹操。 如此,三线作战的曹孟德,无奈之下,继续收缩自己的防线,他先是下令兖州曹洪所部,除重要城镇驻守外,其他外围城镇全部放弃,同时将外围的百姓全部收拢到主城,实行坚壁清野之策,准备将公孙瓒的战线拉长,诱其深入,待他将刘表、孔融这路大军攻破后,再与曹洪来个里外夹击,从背后攻入公孙瓒的大军。 日月如梭,弹指一挥间,公孙瓒进攻兖州以过去十五日,半个月的时间,公孙瓒的十八万大军已是深入兖州腹地,兖州的大半城池已被攻占,但当他挥军进攻昌邑郡城时,遭遇了曹军主力,曹洪大军的顽强抵抗。 兖州是曹操的发迹之地,当年平定黄巾而后又将原兖州刺史刘岱斩杀,据兖州为霸业之基,如今的兖州治所昌邑,可是被曹操打造的如同铁通一般,高达八米的城池易守难攻,在城外曹操又令人挖掘了一条深度长达十米的护城河,如今摆在公孙瓒面前的昌邑,完全是一座牢不可破的天堑。 “呜呜呜、……” “咚咚咚……” 嘹亮的号角声、声威震天的战鼓声响彻在昌邑城外,一身戎装的公孙瓒紧握剑柄,犀利的眼神了望着城墙上指挥防守的曹洪,内心不由得有些钦佩,能被曹操为已重任,可见曹洪能力非同一般。 “报……,主公,攻城受阻……” 听得下属来报,公孙瓒深深地感受到一将功成万骨骷的含义,他扶剑柄而踱步于观战台上,一向和颜悦色的他鲜有地露出了肃杀的表情,对着站台下的来将喝令道:“责令大军,分拨次进攻,不破昌邑,吾誓不后退,汝去传吾军令,攻入昌邑者官升三级,赏千金,如有后退者,立斩不赦!” “诺!” 传信兵领命后,立即骑上快马,奔赴于战场之上,右手高举战旗,扬声传令着:“主公有令,攻入昌邑者赏千金,官升三级,敢言后退者,杀无赦……” 公孙瓒又命公孙越为三军督军,亲自督促各部进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三日内,攻破昌邑,七日内占领兖州全境。 为何公孙瓒如此着急?,根据夜狼卫昨夜的奏报,曹操西线进展顺利,孔融、刘表两人脑子叠一块也不是老曹的对手,郭嘉略施小计,便将孔融、刘表大军玩弄于股掌之中。 两人将近五万大军,被曹操的三万大军追着打,二人落败已是既定的事实,至于能为公孙瓒争取多少时间,只能看天意了,因此,公孙瓒对兖州之战心中着急的已是火上眉梢。 守城的曹洪见这公孙大军一波接一波,不要命的攻击,即便,昌邑城池坚固,但还是有被公达瓒的大军攻击的岌岌可危,他站在城上已有三天,从白天到黑夜,昼夜不休,即便铁打的身子也是经受不了长时间的不眠不休,此刻的他身体已经开始打晃。 夏侯惇、李典二人亦是全身血红,自己与敌方的血已是分不清了,每次挥舞手中利器都已是下意识的。 “将军,公孙瓒的大军,攻击的太过凶猛,如此下去,昌邑很难保全”,李典劈开飞来的箭矢,疾声与守将曹洪说道。 “吾等只需在坚守三天,吾大哥便可从豫州之战抽身,来助吾等…”,其实打到现在,曹洪的心中也是没有了底气,曹军与公孙大军,两军的厮杀俨然已是进入了白热化,他统兵八万,除把守各处关隘外,守城将士仅有四万,但这四万大军面对的可是公孙瓒的十八万精锐,持久的攻坚战,公孙瓒的大军损失高大三万,而他的守城大军也以损失超过一万人马。 “子廉,如若想守城三天,前提必须要破开公孙瓒的攻城利器,吾率五千人马出城如何?” “不可,此计吾早已想过,但吾料公孙瓒两翼必会同样埋伏重兵,如若出城破袭,定会中了公孙瓒的埋伏…” “哎,如今被动挨打,真他奶奶地郁闷!” “元让,小心……”,就在夏侯惇郁闷难当之时,曹洪恍然色变,惯性的向前一推。 夏侯惇突闻曹洪提醒,便骤然感觉身后一股冷风来袭,他霎时瞳孔一缩,顺势向后侧仰,但一声撕破空气的炸裂声依旧在他眼前炸响。 “噗呲”得一声,肉与骨的破裂声从夏侯惇右眼传出,此时,他开始只觉右眼一凉,而后一股刺痛徒然涌入他的神经,霎时他忍不住地仰天长啸:“啊……疼” 夏侯惇捂住右眼,不顾疼痛,一只眼的他四处寻找偷袭之人,赫然一个矮小的身影进入他的眼帘,此人正是吕布麾下曹性。 只见此刻的曹性,身在攻城云梯之上,后退拉直,身子倾斜,依旧还保持着射箭的姿态,刚才瞎蒙的一箭,让他呆立当场,在他的视线内,昌邑城楼上的一员大将被自己射中,而后此人居然猛然将箭矢拔出,还将眼珠子扔到了嘴里,曹性登时被此吓的目瞪口呆,看着城墙上吞着自己眼珠子的夏侯惇,他下意识的喃喃自语着:“吗呀,这还是人吗?” 夏侯惇高呼“父精母血,不可弃也”,而后拔出带着右眼的箭矢,这种骇人的举动,不说是身边的曹军惊恐,慑其威势,就是城下远处的公孙瓒闻之,亦是吓了一跳,心道:“元让,真乃猛将也……幸亏吾有曹性!” 第一百五十八章 虎将夏侯惇 “咚咚咚……” “杀!!!” 昌邑的攻坚战还在持续,曹军主将曹洪统帅的大军,如同一颗坚固的钉子,牢牢地定在昌邑这座足以影响到整个兖州战局的风眼处。 曹洪的文韬武略自是不在话下,但夏侯惇的受伤就像一片平静的海面,突然间扔入了一块巨石,使得曹洪憧憬的心开始下坠着。 此刻,发怒后的夏侯惇,激发出了原始的野性,吞掉了自己的眼珠子后,还不忘记“吧唧,吧唧”嘴。“唔,有点腥”,一身煞气的夏侯惇如是想到。 从疼痛中晃过神的夏侯惇,在曹洪与守城士卒的目瞪口呆下,舔了舔嘴角的残留血迹,一言不发地提枪朝向城楼下方大步走去。 莫名心慌的曹洪见夏侯惇脸上布满着弑杀的神色,心中顿感要遭,但发狂的夏侯惇,除非是自己的大哥曹操能喝止住,其他人根本就无法劝说住的,当即,唯恐有失的曹洪,立即命令麾下李典点兵三千精兵,紧随其后。 下得城楼的夏侯惇,来到城下,待亲兵将战马牵来,他侧身上马,浑身散发着戾气,瞬时便欲向着城外杀去。 “杀……”,此刻,城外公孙瓒的大军,正在拥抱着粗大的木桩撞击城门。 来到城门前的夏侯惇,豁然间,便听到城门处传出一声声颇有节奏“轰,轰,轰”地撞门声。 城外公孙瓒麾下大军,每一次撞击都是地动山摇,攻城大军一边齐声呦喝,一边利用巨木,猛烈地向城门攻击。 此时,守城的曹军也是一只精锐劲旅,面对高歌猛进的公孙大军亦是不肯退让,城墙上倾洒着大量箭矢的同时,城门内亦是堆积大量的木桩依地支撑城门不被攻破外,曹军的守门士兵们也纷纷都去抱住顶门的原木,以此来抵御,城门外公孙瓒大军的一波接一波汹涌而又猛烈地攻击。 “打开城门!”,就在这种双方僵持不下的状态下,曹军副将夏侯惇来到城门前,他徒然的一声怒喝,吓得聚精守城的牙将一个激灵。 闻声后,城门牙将猛然回头,当他赫然见到夏侯惇角瓜脸右面那只空洞洞的眼眶时,嘴里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急忙躬身抱拳:“夏将军!” “汝是聋子吗?吾说打开城门,汝未听得?”,面无表情的夏侯惇,浑身戾气,虽有一只左眼,但其发出的威势,也让守将惊怵,但主将曹洪未下军令,他闻言后不由得有些踌躇道:“将军,子廉将军有令,除非有他手令外,任何人不可擅自打开城门…” “汝居然连某的命令也敢不听?”夏侯闻言后,单眼爆睁,怒问一声,狠夹马腹,提枪便欲上前。 “主将有令,打开城门,允许夏侯将军出城…”,就在夏侯惇即将暴起之时,李典及时出现,立刻拿出了曹洪的铁令,扔到守城将领手上,牙将领命后躬身称“诺”。 李典见此,对牙将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只听得牙将高声喝令道:“开城门!” 牙将一声令下,昌邑大门轰然洞开。 城外的公孙瓒大军忽见城门开启,惯性使然,趁势向着门内杀去。 只是,攻城大军刚刚入门的那一刻,进攻部队乎然感到一股摄人的气势,这让还未反应过来的大军,只觉得此刻前面好似有一只野兽正在出笼,猛然间,凶狠地气势扑面而来,而后在攻城大军地惊悚中,单眼空洞的夏侯惇如同魔神降临般,轰然凿入了公孙瓒的攻城部队。 “将军,城门开了,可令骑兵突袭!”,城门大开之际,远处观战的公孙瓒闻之一喜,焦虑的神色渐缓,这时,他身边荀攸当即向他劝谏道。 “罢了,吾本想留下一路伏兵,未想这昌邑居然如此难啃…”,公孙瓒摇头叹息一声,而后语气肃然地向旗手下令道:“命张合,高览所部冲击城门!” 旗手闻令而动,手中绣着明晃晃的“公孙”二字得战旗恍然一动,在旗手将黑色战旗猛的向左挥动之时,一支踏着滚滚洪流的幽州铁骑,霍然间,便出现在苍茫的地平线上。 踏破大地的“轰隆隆”马蹄声,霎时便让昌邑城墙上的曹洪闻之肝胆欲裂,骇然之时,他不由叹息:“果然埋有一支伏兵”,望向那股恍如钢铁洪流般的骑兵部队,一向孤傲的曹洪也不禁赞叹道:”好一只声名赫赫的幽州铁骑,仅有此凶器,公孙瓒便足以称雄了!” 此时,城门处一马当先的夏侯惇,在李典三千精骑的拱卫下,杀将出来,公孙瓒的攻城士卒都是步骑,一经夏侯惇杀入,不由得连连后撤。 “挡某者死!”,夏侯惇一声爆喝,孔武有力的他,骑在黑色战马之上,一杆长枪在他手中犹如一挺点射不停的步枪,势不可挡的夏侯惇,此刻犹如踏入无人之境,一身烈烈杀气凝聚于身,一边斩杀阻挡之敌,一面搜索着曹性的身影。 在夏侯惇出城之时,公孙瓒注意到他的身影后,心中大喜,当即下令曹性将夏侯惇回引,与此同时,他又命自己的侍卫典韦前去率兵接应。 闻令逃跑的曹性真是恨不得多长两条腿,看到夏侯惇来袭,他拿着弓箭,疾速地向着公孙瓒的主力方向跑去,昌邑城下混乱的厮杀,未挡住夏侯惇誓要报仇的野望,苍天不负有心人,四处突杀的夏侯惇,恍然间,终于发现了曹性矮小的身影,当即,不顾四处飞来的箭矢,提枪直捣公孙瓒方向。 “妈呀…”,奔跑过快的曹性,着实被夏侯惇的凶狠给吓到了,惊魂之中的他,在逃跑之时,并未注意到脚下的尸首,转瞬间,一个尸首绊到了他,曹性冷不丁的一个趔趄,身体前倾,随即,“啪叽”一声,直直地趴在地上,脸部狠狠地闷在血泊漫地的松土上。 “小贼,死来!”,追赶上来的夏侯惇一见曹性无故扑倒在地,当即心中一喜,随即,作势就要立马将这曹性斩杀,只是一声震聋欲耳的怒啸猛地传来——“不可!” “啊……” “铛…”,在曹性双手扣地,向前刨去之时,一道呼啸的破空声骤然从身后响起,正在他心神大骇,心呼“好害怕”之际,典韦那伟岸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在曹性这种内心忽明忽暗的状态下,典韦及时出手,右戟瞬时止住了夏侯惇刺去的方向,在曹性只觉耳膜都要震碎的撞击声过后,“噗”,的一声,夏侯惇的长枪还是刺到了曹性的屁屁上,而后更是深深的刺穿过去。 只是夏侯惇刚欲将曹性挑起时,典韦感觉自己被忽视了,当即大怒,奋然挥动另一只长戟直取夏侯惇的头颅。 但这夏侯惇居然准备以伤博伤,仅是护住自己要害,上身躯向左一晃,典韦的长戟“噗呲”得一声,刺入了他的肩部,而这反而愈发的激起夏侯惇的血性。 只见他凶狠狠地压下左肩的力道,另一面,他咬紧牙关,面露狰狞,大喝一声“起!”,夏侯惇一身血气上涌,骇然之下,居然不顾自己伤势,硬生生将马下下的曹性挑到半人高。 就这样在三人脸色各异的状态下,夏侯惇欲将曹性继续挑高,而典韦的左手刺入着夏侯惇的左肩,右手试图按下夏侯惇的长枪,反倒是屁屁被刺穿的曹性嘴里“呼啦呼啦”,恐惧加疼痛让他痛苦的惊叫着,并手舞足蹈的向下抓去,试图让自己掉下去。 第一百六十章 虎豹骑与白马义从相遇 “勿那丑汉,曹操帐下李典在此,吃某一枪!” 紧随夏侯惇杀出城门的李典,忽见夏侯惇不见了踪影,当他再去抬头寻找时,赫然发现夏侯惇与典韦、曹性交战在一起,当即他虎目一瞪,仰天爆喝一声,双手紧握枪端,策马直取典韦。 “好胆!”,力压夏侯惇的典韦猛见李典来袭,当即爆喝一声,随后左手快速抽出长戟,在夏侯惇肩部一缕鲜血“噗呲”得一声喷出一条血线后,借力的长戟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直劈李典的长枪。 恍然间,只听得“铛”的一道金戈交接声,拼杀一记的李典与典韦错马而过,当他在回头望去,只见一人力抗二将的典韦居然纹丝未动,这不禁让一个回合后的李典心中一沉,眉宇紧蹙。 “呼呼…”倒挂金钩的曹性此时被夏侯惇长枪刺透,两处凸起的枪钩锁住了曹性的骨架,钻心的疼痛感让他几欲昏厥过去,但逃生的念想还是激发了他的潜能,在夏侯惇与李典惊诧典韦武力恐怖之时,他猛地向下一顿。 霎时,因牵扯屁股的肉,而“啊啊…”得大声嚎叫过后,溜神的夏侯惇登时身躯一趔,身体瞬时便被曹性拽落下马。 典韦趁势便欲将其斩杀,只是在这眨眼间的功夫,李典已然从对面再次杀来,不得已,典韦只能暂且放弃夏侯惇而迎李典,两人又一个回合下,拼杀不下十招,铁塔般的典韦每次挥舞双戟都是暴力劈砍,落尽下风的李典为了给夏侯惇斩杀曹性赢取时间,只能咬牙坚持,十招拼命抵御过后,李典嘴角赫然流出一缕鲜血,足以可见典韦爆发之下的恐怖。 李典为夏侯惇争取时间的时候,落马的夏侯惇被曹性的再一次得呈暗感折辱,落下战马的他看到这曹性屁股上染满鲜血,居然还能屁股挂枪扣地爬行,这股求生欲更让他狰狞的冷笑一声,拔出腰间配剑,作势就要前去将曹性斩杀。 “夏侯惇,休要猖狂,河北张合在此!”,就在夏侯惇快要将曹性斩杀之时,沉寂在厮杀中的夏侯惇、李典忽闻张合的爆喝声,顿时二人闻声大惊,两人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恍然发现,二人以及跟随出城的三千大军居然被大股骑兵部队所包围。 “昌邑危矣…”城楼上的曹洪见到公孙瓒骑兵大军一分为二,一面冲撞城门而来,另一面向着夏侯惇与李典三千精骑围去,刹那间,曹洪仰天怒道:“老天爷,汝为何帮瓒不帮操啊…”。 怒啸过后的曹洪怎能看着夏侯惇深陷重围之中?夏侯一族已经丢失了一位年轻将领夏侯尚,如果夏侯惇今日再折损昌邑,那时对曹军打击是带有毁灭性的,当即曹洪整备城中军马打开城门向着夏侯惇的方向杀去。 当曹洪从城内杀出时,公孙瓒顿时大喜过望,高呼:“昌邑今日吾唾手可得,当真幸哉!”。 兴奋中的公孙瓒,站在一辆青铜所铸的战车之上,黑色遮帘下的他畅快地笑着,而后缓步来到车辕前,猛然拔出配剑,紧握剑柄,狠狠向前一挥,高声喝令道:“大军向前,今日吾要生擒曹洪、夏侯惇、李典……” 公孙瓒的配剑遥指之下,身后闻令而动的数万大军仿佛是一股泄堤的洪流,波涛汹涌般向着曹洪所在碾压过去。 身先士卒的曹洪眼见公孙瓒主力压上,心中愈发惶恐。 此刻,他距离夏侯惇的距离还有五百余米,但就这仅仅的五百米仿佛是一处难以越过的深渊,张合、高览所率领的幽州铁骑如同一条深不见底的战壕,横卧在他与夏侯惇之间。 在曹洪的眼目中,夏侯惇与李典完全被典韦、张合等人缠住,这让他大为着急,看到夏侯惇报仇不成,反而持剑交戈,俨然已是险象环生。 此时,曹洪心中有感而发怒,当即配剑划过天际,挥指夏侯惇方向,愤然下令道:“虎豹骑听令!! “喝!”曹操给他配备的二千虎豹骑轰然响应,虎豹精骑那雄壮的身躯猛然一挺,肃立在战马之上的他们,手中战刀散发出幽冷的寒光,二千虎豹骑在这一刻仿佛是一群渐渐露出獠牙的战狼,眼中闪烁着摄人的幽光,虎视着前方。 “杀!!” 曹洪一声令下过后,他一马当先,统领二千虎豹如同一颗犀利无比的子弹,即快又狠地贯入了张合、高览所部,刹那间,“轰隆隆”的炸响过后,战场之上霎时人仰马翻,一片片血花溅起,飘散到空中。 公孙大军阵中的公孙瓒忽见虎豹骑的勇猛,兴奋的内心头登时激起了一丝涟漪,战意高涨的眼神肃然一冷,心道,“盛极一时的虎豹骑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公孙瓒的思虑间,曹洪率领的虎豹骑已是距离夏侯惇仅有二百米,只要在有一个冲刺,他便有信心与夏侯惇汇合。 但公孙瓒怎能给其合兵一处的机会?虎豹骑的突飞猛进早已激起了他身后二千白马义从的战意,另三千人他虽说拨给了赵云偷袭袁术,但就凭身后这二千白马义从,公孙瓒也有雄心要与自己岳父曹孟德的二千虎豹一决高下。 遥望曹洪率领虎豹骑高歌猛进,蓄势已久的公孙瓒,霸气无双的双眸中闪烁着睥睨天下的凶光,长久没有动武的他逐渐被战场的厮杀所感染,尤其是曹洪率令虎豹骑的出现,犹如给他打入了一剂兴奋药。 在亲兵将他的六尺长槊递过来后,公孙瓒惯性地挥舞出了一个槊花,随即,一股令他血脉喷张的战欲猛然涌上心头,他仰天长啸一声:“白马义从听令!!” “吼吼吼!!!”二千白马义从炙热的眼中,目光炯炯地望着眼前在他们心中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雪白战马上的他们,举枪震吼。 “杀!”,战意高昂的公孙瓒,虎目爆睁,高声令下,俯身持槊,策马前冲,二千白马义从紧随其后,此时的他们犹如一条白龙,竟以闪电般的速度飞驰而进。 此刻,向前冲杀的曹洪,眼见一身血染战袍的夏侯惇就在眼前,焦急的内心稍缓,看着还有一个冲击就可以破除张合与高览对夏侯惇的包围,他的眼中充满了昂然的战意,随即他持剑向前一引。 “杀!” 第一百六十一章 袁绍误我大事啊 曹洪爆喝一声,继续率领虎豹骑策马向前突进,幽州铁骑虽是一支少有的精骑部队,面对普通骑兵与步兵自是更盛一筹,但当其碰上重金打造的虎豹骑确实有些不够看的。 向着城门攻去的高览,突见曹洪率军向前冲来,高览自是不怂,立刻与其错马交锋,但其部下的幽州铁骑却打出了一比五的战损,足以可见虎豹骑的恐怖。 诚然,悍勇无畏的虎豹骑当是历史上一支声威赫赫的战骑部队,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同样也是一支能够与其一争高下的劲旅。 两军相撞之时并未拼杀出异样的火光,他们之间好似心心相惜,那种不屑、那种孤傲、那种睥睨天下的神色,无一不在证明着他们是同路中人,但可叹的是他们各位其主,今日注定他们之中只能是胜者活着出去。 两只古代特种部队之间地对决,不是在崎岖的山地,也不是在丛林密布的雨林之中,反而是在昌邑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下。 “杀!”,两只精锐中的精锐都是重甲铁骑,那种厚重的拼杀声让整个战场为之一静,这一刻交战的双方士兵只要贴近他们的范围内,都能感受到那股悍不畏死,勇猛无前的气势,这时战场上的所有人都不禁被两支部队激烈拼杀中传出“轰轰轰”得撼天声而震荡的浑身汗毛炸起。 此时的战场之上,典韦这面五十回合下便将李典擒下,另一边夏侯惇因为长枪挂在曹性屁股上,深受包围的他只能持剑与张合拼杀。 就在回过头的典韦准备一鼓作气再将夏侯惇拿下,在他转头瞬间,忽然发现自己的主公居然率领白马义从冲入了战场之中。 一杆大槊被公孙瓒挥舞的虎虎生威,当真好生霸气,但他未注意到,有多少人搭箭瞄准了他,公孙瓒一身金边银甲太过鹤立鸡群,尤其是他那一怒之下的气势感染着整个战场上的公孙大军,已然成为了曹军誓要打击的目标。 “咻咻咻…”,就在公孙瓒奋力斩杀曹军之时,忽闻一阵呼啸声骤然从侧面传来,他左眼提前示警下,急忙将身躯趴在马背上,霍然间,在他俯身过后,便有数十支如同梨花暴雨般向他倾洒过来。 “主公,典韦来也~”,战场上的公孙瓒左右力劈,闪躲暗箭之时,典韦铁塔般的身影赫然出现,猛然出现的大典韦好似一座难以撼动的大山般矗立在公孙瓒的面前,那种誓死的守护着实让公孙瓒感动万分。 “恶来,速去将曹洪擒下…”,当典韦赶来片刻后,从危境当中走出的公孙瓒看到曹军的虎豹骑被白马义从所阻,但整个战场的曹军依旧未见颓势,此时的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有道擒贼先擒王,在他环顾一圈战场之后,他当即命令典韦速去将曹洪擒下,以此来瓦解曹军的军心。 “诺!”闻令的典韦,顺势策马向前,直取曹洪。 待典韦向曹洪杀去时,公孙瓒身边逐渐聚起大量的士兵,这些士兵逐渐形成圆阵,缓缓用人盾抵挡四处飞来的箭矢。 “主公,您现在是四州之主,怎可轻易孤身犯险”,在公孙瓒身处安全之地时,荀攸、贾诩纷纷来到,而后连连拍手疾声劝谏道。 “不碍事,只是战事焦灼,吾一时心急…”,闻言后的公孙瓒也感觉到刚才的自己有些头脑发热,当即,他缓缓欠身便向二位军师谦虚的回了一礼。 贾诩见此微微抚髯,心中对公孙瓒这样的主公非常满意,只是他遥望一眼混乱的战场,看似已方大军占据上风,但他的脸色却没有喜色,而是满是忧心的向着公孙瓒说道:“主公,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文和但说无妨…”,公孙瓒闻言后,心下微沉,其实他也种莫名的担忧,但这次他的眼角跳动的倒是很轻微,此刻,见到贾诩提起,他当即摆手回道。 抚髯中的贾诩,目中凝望一眼战场上厮杀的曹洪,而转头与公孙瓒说道:“主公,不知为何,某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曹操手下有郭嘉、程昱、戏志才等名士,难道就这么任由吾等占领让他的兖州?” “吾也深有所感…”公孙瓒潜意识的叹息道,只是就他话落之计,一骑快马从远方赶来,不消片刻就已来到他的身前。 “报……主公,曹操大军从背后杀来,距离昌邑不足十里…” “什么?”公孙瓒听到斥候来报,登时大吃一惊,而后肃然问道:“曹操这么快就打败了孔融与刘表?” “主公,根据吾等探查,曹操帐下许诸将孔融斩杀了,孔融大军群龙无首之下,除太史慈败逃南方外,其余大部都被曹操所擒…” “曹操把孔融给杀了?” 对于曹操杀孔融,贾诩与荀攸要比他本人还要震惊,孔家在这个时代的影响力绝对是恐怖的,天下书吏虽说大部分出身官绅士族,但儒家的力量依然不可小觑,如今曹操居然为了尽快结束战事将这孔融给斩杀了,足见兖州在他眼中之重。 在贾诩、荀攸等人消化这股骇人的消息时,公孙瓒已经从震惊中醒来,因为他的现代记忆可是记得曹操确实将孔融斩杀了,但那时自己这个岳父可是挟天子秉承天下大义,而如今却是有着极大的不同,眼见自己这个便宜岳父是真发怒了,他在盘算要不要占据这四州之地的兖州了。 在公孙瓒思忖之际,魔神典韦冲入战场之内,一双利戟挥舞之下,无一合之敌,当真是勇猛无敌,几个冲刺间,典韦便已来到曹洪身前。 身处阵中的曹洪正与高览斗得不可开交,忽见典韦来袭,内心霎时一震,这高览就够他忙活了,如果再让典韦冲入身边,那等待他的将是灭顶之灾。 就在他危危可及之时,一骑快马杀到,曹洪一见是曹操身边的一个校尉,当他得到曹军援军即将到来时,当即大喜,随后挥剑喝令士兵结阵阻击典韦的袭杀。 当整个战场上的曹军渐渐都得知自家援军即将赶到后,霎时落入颓势的曹军士气大涨。 见此犹豫不决的公孙瓒,心中极力劝说自己拿下昌邑,不能给自己岳父机会,但每当他愈发确定时,他的眼角就越发的跳动频繁。 就在他迟疑之时,曹军的大队身影已经逐渐出现远方的苍茫大地上,与此同时,又一斥候从远处纵马赶到。 “报…主公” “曹军捣毁了吾军粮草……” “嗯?”公孙瓒闻言先是不信,粮草可是有冀州大军严密护送,而后送至重兵把手的粮仓,曹军如何能得逞? 公孙瓒随即又是细想片刻,这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间,他的脸上勃然变色,情急之下怒声向着斥候问道:“袁绍派的何人运送粮草?” 斥候闻声恍然一愣,当见自家主公眼中透出慑人的凶光后,斥候登时心生惶恐,当即,斥候单膝跪地俯首忐忑回道:“是…淳…于琼负责押运粮草…” “谁?”,公孙瓒闻之豁然一呆,不敢置信的再次问道。 “淳于琼,淳将军” “啊!!!…袁本初真是误我大事…他怎能用这酒蒙子淳于琼来负责押运粮草?”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五个儿子与一个上将的计策 初平四年,河北公孙瓒与曹军大将曹洪双方共计出兵二十余万,鏖战于兖州昌邑城前。 血战数日,双方各有胜负,就在公孙瓒将要破城之际,一道不利的消息传来——自家大军的粮草被曹军打劫了。 当公孙瓒得知自己粮草被截之后,一脸阴郁的他立刻率军慌忙后撤,准备回援粮草重地泰山郡。 “如果自己这岳父真的捅了自己的粮仓,那时必是大祸将至啊”,回途救援中的公孙瓒迫切的希望曹军的主力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前去进攻自己的粮仓重地,但现实的消息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果然,他的十余万人马刚刚行军回援不久,夜狼卫便有密报送至他的手上,信上赫然写到“救援曹洪的并非曹军主力,此前过来支援的仅是夏侯渊统帅的二万精兵…”。 如此一看,曹操的动向不言而喻,粮草乃是三军根本,现在回援恐怕是来不及了,当即,公孙瓒厉声下令给斥候:“传吾军令,着吾义子吕奉先速速率军从徐州驰援泰山郡,如若泰山郡有失,令几人提头来见!” “诺!” ………… 话说,因进攻兖州而导致战线拉长,公孙瓒的青、徐、兖三路大军的粮草中转站已由青州临淄推进至兖州的泰山郡,而此时的泰山郡驻有精兵二万,负责看守粮仓的则是公孙瓒的几个义子,袁谭、袁熙、袁尚、陶商、陶应以及冀州上将潘凤。 泰山郡城内的袁谭、潘凤等人自从请命前来看守战时粮仓后,每天清晨先是悠哉悠哉地巡视一圈城防,而后开始例行每日的粮草统计,日子过的好不舒坦,几人心想只要自己义父兖州结束战事,几人也算跟随打着酱油,坐等升官…当真是一份美差! 只是这种平静而又美妙的梦想被一封突来的求援奏报给打破了——负责押送粮草的淳于琼被曹军打截了。 “大兄,汝来拿个主意,吾等要不要发兵营救?”,泰山郡城,太守府内,袁谭、袁尚、陶商、潘凤自是收到淳于琼被埋伏的消息后,几人立刻围桌商议。 圆桌旁的袁谭闻听袁尚所言,心中有些欣喜,这三弟能问自己意见,这是好事啊,当即,袁谭摆了摆手,学着自己两个父亲,煞有其事地肃然道:“咳,如今义父大军前方奋勇鏖战,吾等身为其义子,自是不能堕落其威名,吾意令潘将军点兵五千,出城营救淳将军,不知几位弟兄以为如何?” “大哥,淳将军被围,吾等自是应该营救,只是…如果曹军半路伏击吾援军该当如何?”,右手拄着桌案的陶商听闻袁谭征求几人意见,心中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捋了捋思路,便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嗯,商第所言甚是,汝等几位还有没有其他建议?”闻言后的袁谭点了点,随后看着桌边几人说道。 桌案附近的六人,潘凤挠着胡子,袁熙手指轻轻敲击桌子,看似苦思冥想,实则也在等其他有没有好办法,而陶应、袁熙则是眉宇紧蹙,憋的脸色通红。 “各位哥哥,小弟倒有一计”,憋了许久的陶应适时说道。 “哦?不妨说来!”袁谭、潘凤、袁尚几人目光灼灼的望着一脸欣喜的陶应。 “潘将军前去救援,然后佯装败逃,而后,吾等几人率军埋伏如何?”,陶应脸上满是希冀的神色,双眼期盼地望着屋内几人,只是看几人听到此计后好像脸色过于平淡。 见到几人无聊的神色,这就让陶应的脸色挂不住了。心想都是这粮草惹的,不然几人完全可以率军出击,当即他脱口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中,那还不如挖个洞直接把粮食藏起来,然后吾等挥军出击…” “呃?挖洞?” 闻言后的众人,其中袁谭、袁尚、潘凤未有所觉,倒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袁熙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就在大家继续愁眉苦脸之时,沉默的袁熙发话了:“就按照应第所说,挖洞藏粮…而后率军救人…” “什么?”,闻言后的袁谭、袁尚脸上不敢置信地急忙起身,立刻来到袁熙的身边,用手背探了探自己亲兄弟袁熙的额头,心道,虽说咱们跟陶商,陶应都是一个义父,但汝也不能性子都随过去了吧,和这陶应一起头脑发热? “为何摸某的头?”袁熙莫名的看着自家的两位亲兄弟,凝声问道。 “二哥,大哥是想看看汝有没有高烧,怎么能和这陶应一起胡闹…” “吾怎么胡闹了?吾已有计策破曹…” “噗…”,莫说袁家兄弟,就是潘凤听到袁熙的话后,刚入口茶的水都忍不住地喷了出去,随后,他咳嗽两声,闷声说道:“袁家小子,汝真是有些异想天开,这郡城之内,装有数十万担粮草,运输之中如何逃过曹军的眼线?还有挖洞这样的工程得有多大?” “孰说洞就需要现挖的,县东北三十里,有名义山,亦北山脉,临治水突起,山势颇长,西距这里长达百十余里,内藏天然山洞,吾等完全可以披夜运送粮食”。 袁熙见陶应与自己心有灵犀,意见一致,见其说出藏粮之法,他又及时补充说道:“如此粮食可藏于洞内,为妨曹军斥候探查,吾等可以佯装多股兵马分散出去,给曹军假象,让曹军误以为吾军都是为了救援淳将军…” “二弟,就算汝将这粮食安全问题解决了,但是淳将军的安危,还有冀州前往泰山郡的粮道被截问还是没有解决啊?” “吾心中已有妙计,几位兄弟,吾等何不如此……如此这般……” “额?如此曹军趁机夺取这泰山城池如何?” “就怕他不来,吾有大礼送给他…到时,吾等可以如此…” “如此说来曹操实行坚壁清野之策,倒是帮了吾等大忙……” “妙啊…妙啊…” 在几个兄弟加上冀州上将潘凤等人的一番商议,觉得陶应与袁熙说的计策可行。 当即,他们又商议片刻,将城内大军分成了六股人马,分散出击,白天三股轮流出击,而后夜半回归,再行托运粮草。 就在曹军斥候眼花缭乱之时,被包围的淳于琼已快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此时的淳于琼早已醒酒,入目望去除却粮草被烧毁外,从冀州跟随运送的一万大军仅仅剩下三千余人。 当淳于琼以为自己再无退路之时,曹军居然缓缓退去,这不禁让淳于琼顿时大喜,只是这种喜色并未持续太久,因为过后斥候便来禀报,言说,曹军已经将此地围的水泄不通。 清醒过来的淳于琼虽说迷恋酒色,但能做到掌控一万大军的地位,自然除开袁绍的力挺外,本身也是有些头脑,心想这曹操是特么的是想用自己勾引援军哪,当即他开始思考着自己如何脱身… “直接硬冲?…不妥不妥,打不过…” “装死?貌似也不行…” “诈降?,呀…貌似这个可以…” “嗯,可以这么办…” 第一百六十三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之重拳出击 夜色如墨,泰山郡五十余里外的曹军营寨内,脸色憔悴的曹操自从老爹出事,再到天下声讨,又到斩杀孔融,他已有数夜间从沉睡中惊醒,因此,他的头上也因缺觉而催生了几缕明晃晃的白发。 帅帐内,曹操手里拿着斥候呈上的奏报,看完扔给郭嘉,而后凝声问道:“奉孝,汝为何能够笃定许攸之言准确无误…” “主公,是说淳于琼的事?”,郭嘉一边翻开曹操扔来的竹简,一边与曹操答道。 “不错,吾都未想到这公孙瓒与袁绍会派淳于琼这种嗜酒如命的人来押运粮草…吾不知是笑吾这女婿眼光不行,还是他真的如传闻所说的胸襟宽广,达到了海纳百川的地步…” “主公,若论孰对袁绍最过熟悉,当属许攸、郭图二人,既然许攸能够肯定袁绍定会重用淳于琼,某自是相信他之所言。” “袁绍任人唯亲,未想这公孙瓒居然并未横加阻拦,真是老天助吾啊…” “主公,吾猜测,粮草突然更换运送主将一事公孙瓒应该并不知情,袁绍鼠目寸光之辈,而公孙瓒却是一只老狐狸,主公切不可掉以轻心,此人能在四年之内,占幽州、收袁绍,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奉孝提醒的不错,吾确实有些看轻了他”,曹操细想公孙瓒雄起的数年间,便做了许多他很想做的事,的确不能小觑,随即,思索片刻的曹操适时向郭嘉讨问道:“这淳于琼吾已命大军围而不杀,不知下一步,奉孝可有妙计教吾?” 闻言后的郭嘉将手中竹简送还到曹操的书案上,看到里面详细说道公孙瓒已经率军回援,他虽是面色淡然,实则心理也有些紧张,只是为了稳住曹操,他还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主公,何不静待片刻?鱼儿自会上钩…” “哦?”,端坐在书案后的曹操闻听后有些疑惑,只是这种不解神色在一名亲卫入内后,便让他霍然开朗。 果然,在他抬头时,帐外侍卫忽的禀报道:“主公,淳于琼派人来访…” “宣其入帐”,曹操顺势答道。 “诺!” “……”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饶有兴趣的曹操与郭嘉终是等到了淳于琼派来请降的亲兵,二人对视一眼,自是一番虚与委蛇,这令传信的亲兵心中“嘿嘿”直乐,心说“这两二货果真上了吾家将军的当…”,只是在亲兵离开的过程中,他并未注意到曹操与郭嘉眼中流露出狡黠的目光。 淳于琼的亲兵龙威虎步的离开了,他顺利的完成淳于琼交代的任务,只是这一切都是淳于琼的单相思。 诚然,淳于琼对于自己的计谋感觉不错,但曹操何许人也,仅仅一眼,曹操就能看出刚才的亲兵有很多破绽,更何况多智近怪的郭嘉在此,淳于琼的雕虫小技又如何逃过他的法眼。 在亲兵离开不久,帐内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下首的郭嘉轻声谏言道:“主公,淳于琼自以为聪明,吾等正可趁此将计就计…” “不错,只是泰山郡驻有公孙瓒的二万精兵,不好轻易破除”,闻言后的曹操点了点头,认可了郭嘉的计策,但想到泰山郡深处青、徐、兖、豫三周环绕之地,如果一个不好,他也很容易陷入危机,随即,他便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主公,可令大军换上公孙瓒大军的军装,然后如此…如此……” 就在曹操与郭嘉定计捣毁公孙瓒的粮仓之际,淳于琼的亲兵已经火速赶回淳于琼的身边,当他得知曹操、郭嘉中计后,顿时大喜,当即,他与亲兵嘀嘀咕咕一番,命令大军全部向曹军投降。 三千残军忽闻主将投降,有忠义之士大骂淳于琼,这可把淳于琼气的不轻,只是在各部将领与自家兵马劝说下,方才知道他们是在诈降,就这样,曹军也是知道淳于琼的大军是假投降,如此这般,双好似心照不宣一样放松内禁地防备着对方。 一连二日已过,就在公孙瓒回援大军快要赶到,曹操有些忍耐不住之际,淳于琼动了,他先命亲兵向袁谭等人通信,让袁谭等人半路伏击,然后双方内外两面夹击曹军,如此天大的功劳当是唾手可得啊。 当然,袁谭几人心中也有计策,突见淳于琼的来报,几人有些发蒙,因为这有些偏离了他们计策,随后几人又是汇聚一起商讨一番,在原有的计策上,做了几处变换,但主要目的还是骗老曹进入泰山郡城。 终于,一番折腾下,淳于琼与袁谭等人合谋今日伏击曹军。 因此,大军在以淳于琼的大军为引的诱导下,曹操、郭嘉率军向泰山郡行军。 当曹军经过一处森林茂盛地带时,周围的空间变得异常宁静,就是连个常常出没的鸟叫声都没有,这让曹操登时充满了警惕,而后他隐秘的做了一个手势,大军当中的几个主将早就有过沟通,因此纷纷握紧武器… “呜呜呜…”,就在这紧张的气氛持续当中,忽然一道嘹亮而振奋人心的号角声骤然响起… “杀啊……”紧随着一声震天的怒吼声从树林处传出,只见树林之中尘土飞扬,滚滚狼烟中,好似深藏无数的千军万马,这不由得让红色战马上的曹操浑身一震。 “什么情况?就是泰山全部出动,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马?”曹操凝声向郭嘉问道。 “主公勿需担忧,这必是袁谭、潘凤小儿的疑兵之计…”,郭嘉闻声后微微一笑,非常自信的回道,因为他就不信袁谭等人还能一点兵马不留,全部赶来伏击已方大军。 当然,郭嘉心理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除非这些人的脑子被驴给踢坏了,粮草都不要,全部过来打伏击。 只是,恐怕郭嘉的心理所想,将要成真了,这树林当中的大军几乎已经是泰山郡全部兵力了,袁谭为了骗取曹操入城真是下了的大功夫,除开继续维持守卫粮草外的二千人,剩下的一万八千大军他们几人全部带过来了。 “冀州上将潘凤在此,尔等中计也…”,林中的潘凤扛起百十斤重的梅花开山斧,向前猛然一挥,直指曹操大军高声喝道。 “哈哈,汝一个跳梁小丑还敢自称冀州上将,难道吾那女婿手下无人否?,居然让汝一个无谋匹夫前来找死”曹操看这潘凤扛着大斧,好似山贼劫道一般,顿时忍俊不禁地遥声笑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之兄弟齐心 “哈哈,曹操老贼,实话告诉汝吧,吾乃是诈降,汝恐怕未想到吧?…” 两侧茂林密布的官道上,曹军阵中的淳于琼,忽见袁谭等人率军出现后,他立即响应,战马之上的他,仰天大笑一声,倒提六尺大刀瞬间便将身前的一名曹军士卒砍杀,转瞬间,他的刀尖指引曹操方向,大喝一声:“兄弟们…杀啊!” “喝、喝、喝……”,失声大笑中的淳于琼并未察觉到就在袁谭大军暴露之际,曹操的三万大军开始转变阵型,几个呼吸间便将他的三千部下包围在军阵内。 只是在淳于琼继续向前冲杀之时,徒然发现自己的大军好似进入了一处迷阵之中,无论他怎么突破,曹军都会提前一步杀到他的眼前。 淳于琼这面左冲右突,树林中的袁谭等人远处看去,就是深处曹军之中的淳于琼正在大肆的砍杀曹军将士,当真好生英勇。 “标枪兵准备…”,一见曹军中了诈降之计,袁谭、袁熙、袁尚、陶应几人心中兴奋,以袁熙为主的三千大军听到主将有令,当即,他麾下的三千标枪兵轰然上前。 “射…”,见此,袁熙神情一肃,手中把持的配剑猛然挥落… “嗖、嗖、嗖…” 喝令间,三千支锋利的标枪瞬间从三千士兵中脱手而出,一阵厚重而又犀利的虎啸声擦破林叶,向着曹军方向蜂拥而至。 无往不利的三千标枪兵曾在袁熙率领下攻占过青州,此时面对曹军虽说一样奏效,但曹操麾下精锐的反应程度却是其他诸侯很难比拟的,在三千标枪呼啸而进时,曹军的盾兵砰然上前。 “噗呲…” “轰轰轰…”,一阵金戈交撞声骤然从两军交接处传来,使得寂静的官道上瞬时充满了厮杀震天的交鸣声。 身处曹军中心的曹操忽见袁熙的枪兵居然有如此威力,刚刚一个照面就斩杀了已方五百余人,这还是早有防备的情况下。 如此沉重打击,战马上的曹操顿时有些坐不住了,霎时从腰间拔出倚天剑,此剑握在曹操的手上,削铁如泥地精钢剑身上挥发出幽冷的寒光,在曹操犀利的眼眸注视下,倚天剑猛然下落,一道厉声喝令随之响起,“全军出击,吾今日要生擒公孙瓒、袁绍之子…” “咚咚咚…”,发怒中的曹操忽然令下,一道道颇有节奏而又振奋人心的战鼓声“隆隆”作响,三万大军除留守八千人继续剿灭淳于琼的三千部下外,其余二万余大军全部扑向袁谭等人。 “杀!”,曹军冲杀而来,袁熙身边的袁谭持剑怒啸一声,夹紧马腹猛然上前,他麾下的五千骑兵瞬时响应,“轰隆隆”得滚滚踏地声震荡在丛林间… “袁谭小儿,曹使君麾下乐进前来拿你,小儿速速纳命来…”,曹军之中,催马疾进的乐进望见对方主将袁谭,心中登时一喜,心想只要自己擒住这厮,对方大军的士气必将瓦解,当即,脸色激昂的他策马拖刀上前,就在双方交接时,乐进猛的挥刀直劈袁谭。 “好胆”,浑身热血上涌的袁谭忽见乐进大刀袭来,心中亦是不怂,配剑横过一顶,只听得“轰”的一声炸响,猛然间,袁谭受力的右臂霎时一弯,心呼这厮好大的力气。 “乐进狗贼,休要造次,公孙瓒义子袁熙来也…”,指挥与曹军冲杀的袁熙眼见自己大哥袁谭不是乐进的对手,因受曹操欺母之恨,早已放下兄弟隔阂的袁熙策马挥剑,直取乐进头颅。 过了片刻,袁尚也加入了战团,三个兄弟大战乐进。 就在袁家三兄弟与乐进斗的不可开交之时,远处没有上过战场的陶商、陶应,惊见身前不是血淋淋人头、就是残肢断臂飞舞的惨烈现场,二兄弟登时慌了,“妈呀”一声,二人无视追来的于禁,打马便跑。 陶商与陶应突来的举措,可把曹军大将于禁气个半死,打仗多少年了?于禁这可真是头一次遇到刚上战场厮杀,对方大将就抱头乱窜的。 然而,这两货乱跑不要紧,他老爹给他们配备的二千徐州精兵麻爪了,这两千人可都是陶谦的宝贝疙瘩,一身铠甲、武器都是重金打造,但可惜的是,如今战场上这二千精锐没有发挥出他们应有的威力,反而护着陶商、陶应这哥俩乱跑,如果陶谦或者公孙瓒在此,看到这哥俩的狼狈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再说潘凤这面,曹操见这厮膀大腰圆,当即,他便派出许褚前去迎战,嗯,前期三个回合潘凤确实有模有样,好生威风。 但是,超过三个回合后,首先是潘凤发现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对面这个胖墩许褚的对手,随即,潘凤眼珠一转,来股灵光,开始在树林里面绕起圈来。 “潘贼,汝可敢站下与吾大战三百回合?”,提刀的许褚气喘吁吁地指着潘凤骂道,心中无奈的对比一下,他徒然发现自己的战马却是比不上潘凤上等的汗血宝马。 “哈哈,只要汝能追上某,莫说三百回合,与汝斗个三天三夜又如何?”,潘凤扛着大斧子,仰天大声笑道。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在逞能吹牛,因为,如果细心向他看去,就会发现潘凤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不知是吓的,还是跑的,如果,再去看向两人交战处,好多树木都被许诸的大刀砍断,即使是比较粗壮的树干上依然残留着许诸挥砍过的痕迹。 此时,心有余悸的潘凤在考虑要不要跑路了,这要不是自家的战马好过曹军,他们今日真有可能被曹军拿下。 林间的乱战着实把官道上的曹操、郭嘉给看懵了,袁谭、袁熙、袁尚三人合力迎战乐进,陶商、陶应二人带着二千精兵四处乱跑,整个战场之上当真混乱不堪,而许褚在他们眼里则是正在四处砍伐树木,反正就是没砍到潘凤… “奉孝,如今看来这泰山郡必然空虚,吾等正可趁此夺下公孙瓒的粮仓…”,曹操对双军交战不忍直视,眼见袁谭等人已经挥军出城,他与郭嘉的计策也算奏效了。 “主公,难道公孙瓒这几个义子真的脑子被驴踢了不成?吾却不信泰山郡城之中空虚…” 就在主仆二人对泰山郡这个地方感觉有些异样时,两名斥候纷纷赶到,一名负责监视公孙瓒大军动向的斥候向曹操禀报道“公孙瓒的大军还有一日便可抵达泰山郡…” 而听到第二个关于探查泰山郡虚实的斥候禀报后,郭嘉有些傻眼了,难道真的是玩了一辈子鹰,今日反被鹰啄了眼? “主公,根据吾等几日查探,泰山郡城内的守军不足五百人,城墙之上都是稻草假人,吾等被公孙瓒的几个义子给欺骗了啊…” “好一招虚虚实实…”,闻听后的郭嘉如是想到,随即他又向斥候问道:“可有探查到公孙瓒的数十万担粮草是否还在城中?” “这个…属下未查探到,自从袁谭、袁尚、潘凤几人出城后,泰山郡城便被关闭了,城内的信息根本就无法传达出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之请君入瓮 泰山郡,公孙瓒的粮草命脉,此地已然成为了他与曹操交战的重心,如果粮草重地被毁,不光他回援的十数万大军得不到粮草支撑,就是整个青、徐、兖三个洲的战争局势也会受此影响,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好公孙瓒就将陷入全局崩盘的危境。 泰山郡外,曹军与公孙瓒几个义子之战已经进入尾声,曹军阵容的郭嘉听到两名斥候的汇报,他依旧不敢相信袁谭等人真的会放弃粮草而全部出动全部驻守大军前来伏击曹操 但是,公孙瓒大军即将到来,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这不禁让他内心暗感焦急,他在考虑要不要让曹操赌一次。 “报……吕布亲率五千大军从徐州驰援泰山郡,距离郡城还有五十余里…” 就在郭嘉思虑间,一道从徐州方面探听的消息,令他心中一动,旋即,郭嘉的目光转向曹操,见得曹操眼神深沉,好似在下定决心般,当即郭嘉率先开口道:“主公,吕布率兵前来,必是公孙瓒预感到泰山郡有失,如今胜败就在泰山郡,只有主公挥兵进入泰山郡,公孙瓒的数十万大军定当不攻自破…” 闻言后的曹操看了一眼林中鏖战双方,只见袁谭、袁熙大队人马被自己麾下大军追的狼狈逃窜,心情颇为舒畅,随即,向郭嘉点了点头,言道:“好,胜败在此一举,责令三军即刻前往泰山郡…” 官道伏击一战,淳于琼被生擒,三千余众尽数被斩杀,同时,袁谭、陶商等五兄弟所率的将近二万大军损失超过三成,而早有防备的曹军仅仅伤亡二千余人。 一场大战下来,高下立判,在胜利的刺激下,明见身下大军士气高涨,豪气冲天的曹操一声令下,将近三万大军继续乘胜出击,火速向泰山郡行军,他誓要在吕布赶到之前拿下泰山郡。 疾速行军的曹操与昼夜兼程的吕布拼命地向泰山郡飞驰而进时,惨败后的袁谭、陶商五兄弟,还有冀州上将潘凤,正在默默舔着战败的伤口。 茂林中,袁谭、袁尚背靠树干一副颓然而无精打采的样子。 与袁家兄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陶家二兄弟,陶商、陶应二人有惊无险的逃生后,深感刚才战场上地刺激后,二人乐此不疲的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兵马,赫然发现老爹给自己的二千人马居然毫发未损。 二人激动地对视一眼,而后陶商率先感叹道:“二弟,未想汝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潜力,一番避敌之计,令那曹军于禁对吾等无从下手,大哥深感佩服…” “大哥过谦了…,大哥您的文韬武略全在小弟之上,小弟折服,刚才一场大战当真畅快…” 依靠树干拿着战斧刮着胡子的潘凤,忽听这两人居然在这里如此不要脸的互吹,当即怒喷道:“放屁,刚才就汝等跑的最欢,要不是吾一人力抗曹军数员大将,汝等早就被曹军剁成肉泥了…” “嗯,潘将军的武力当是除吾等大哥吕布外,天下难有敌手,只是今日好似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啊?,怎么被那许诸追着跑?”陶应闻听潘凤的不满,笑了笑,觊觎道。 “汝等小儿知道些什么?只要说出吾名,就吓得那曹贼派出最强战将来,今日若不是为了配合袁熙的计策,吾的开山斧定叫那许诸、于禁之流有来无回…” 二人闻言后脸色一愣,果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这潘凤竟然比自己二人还能吹牛,随即二人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拜道:“潘将军真乃神人也,吾兄弟二人佩服…” “嗯…”,潘凤听此满意的摸了摸刮完的胡须,而后转头向心有所思的袁熙问道:“显奕,曹操已经向泰山郡方向去了,吾等是不是也该启程了?” “哎,这曹贼确实厉害…”,袁熙闻声后,拍了拍袁谭的肩膀,叹息一声,而后站起身来,又与潘凤说道:“走,今日新仇旧恨,一并与这曹贼算账…” 不消片刻,休息一番的袁谭、袁熙、潘凤等人统帅余下大军便渐渐隐没在密林处。 此时,经过一个时辰的行军,内心焦急的曹操也已率军先行抵达泰山郡的无言、博平二县之间,只要大军再向前方行进十里,便可抵达公孙瓒的粮仓处。 了望一眼远方隐隐可见的城池,曹操先命大军换上公孙瓒大军的银色铠甲,而后下令乐进佯装败军前去诈城。 曹操则是率领三军随时准备趁势出击,一番诈城之计将要有序上演。 只是,就在乐进前去诈城时,居然被守城将领识破了,概因这守城牙将曾是严纲的麾下,对诈城一道当真是被严纲玩烂了,当乐进说自己是袁谭的败军时,牙将回声就说不信,并要求乐进说出进城口令。 闻言后的乐进当即傻眼了,他哪来的口令?随即便让擒来俘虏上前,准备与城上牙将对话。 只是有了疑心的牙将一看这乐进定是诈城,立刻下令守城将士射箭驱逐… 曹操这面还等着城门洞开的消息,只是半柱香过去,等来的却是乐进被人识破了,这可把老曹气的够呛,旋即,他猛然拔出倚天剑,喝令全军迅速攻城。 此时泰山郡城之中只有五百余名将士,怎么可能是曹操上万大军的对手,仅仅坚持了半刻中的时间,曹军便将郡城城门撞开,而后大军汹涌而进。 曹军进入城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全力搜查公孙瓒储存粮草的下落,曹操将入城三万大军分城了数个队伍,前去搜寻,盏茶的功夫过后,便有来将禀告已经找到粮仓的位置。 闻讯后的曹操随之大喜,高呼真乃幸事,如今只要捣毁粮草,公孙瓒的十数万大军便将进入无粮境地,到时还不任由他来宰割。 但一项多疑的老曹还是亲自来到粮仓处,来得此地后,曹操入目之下,遍见占地千亩的储粮处,一座座园鼓鼓的粗麻袋而堆成的小山,同时脚下的各处都是漏出的谷物,见此情景曹操大为兴奋,但有些不放心的他还是特意持剑捅了捅附近的一个装粮袋子,刹那间,“哗哗哗…”得五谷杂粮透口而出… 曹操登时大喜,心中仿佛大石落地般,倒是郭嘉见此心中总感觉此行太过轻松,当即便要再往深处走,准备打开几袋粮食看看,只是他刚迈出的步伐便被一道斥候的紧急奏报给打断了。 “报…吕布大军距离此处还有二十余里” “什么?吕布小儿行军居然如此神速?”,曹操与郭嘉忽听此言心神霎时为之一惊,二人转瞬便想到如果自己的大军被吕布缠住,到时袁谭等人在行兵压过来,他们很有可能被公孙瓒的大军围困于此。 “快烧…粮草”,想到这里,曹操不敢再耽搁时间,随即向身下大军下令道:“此地粮草颗粒不留,全部给吾烧了…” “诺!” 大军闻令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羊脂火把,点燃之后便开始四处放火,只是当整个粮仓被点燃后,一股气味熏天的臭气扑面而来,极其恶心的味道瞬间便让曹操、郭嘉等人作呕… “这…这是马粪味?难道?” 就在曹操、郭嘉脸上色变之时,“轰、轰、轰”得数声炸响徒然从城中传出,只见霍然之见,城中忽然燃烧起来数股大火,与此同时,城中四个方向的大火正在逐渐借着风势呼啸着向城内席卷而来… “不好,快撤,吾等中了几个小儿的奸计…”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朔风呼啸,苍茫的大地上,一股延绵数千米的银色洪流疾速地向着泰山郡方向推进。 行军队伍之中,一名名外貌精悍的骑兵,手里擎着一杆雕绣着“公孙”二字的赤红战旗,在大军快速行进当中,旌旗蔽日的旗帜迎着狂风猎猎炸响… 大军行进中,一身银色甲胄的公孙瓒眼神冷冽,目光如炬的眼神中深藏一丝忧心的焦虑,“泰山郡城事关三军生死,他不能不担忧”。 连日来的昼夜奔袭,公孙瓒感觉自己的骨架有如错位一般,但他依旧不敢轻易停下步伐,因为有可能只因他的错失毫秒,四年打造的庞大势力就将会一招化为虚无。 “主公…” 忽然,大军快速行进之中,一阵阵高声呼叫从他身后响起,公孙瓒下意识地转头一看,赫然见到,田楷右手举着一枚竹简,左手牵着马辔一边高声呼唤,一边奋力策马向着自己身前奔来。 “唏律律…” 公孙瓒闻见后,急忙勒紧马辔,他座下的战马因处于前冲趋势,登时前蹄崛起,公孙瓒稳稳握紧马辔,只当战马彻底稳下身来后,他振臂一挥,十数万大军霎时戛然而止。 “主公,这是夜狼卫传来的奏报…请主公参阅”,行进大军闻令停下后,追赶上来的田楷连忙将手中竹简递到公孙瓒的手上。 “哦?”,公孙瓒见这田楷脸上布满热汗,同时脸上充满了莫名的神色,当即他若有所思地快速打开竹简,细心望去…… 刹那间,雪白战马上的他随着入目下望,脸色亦是接连变化,有愤怒、惊奇、欣慰…那种来回转变而哭笑不得的既视感令他身侧的贾诩、荀攸等人看呆了。 当然,知道此事的田楷面色非常平淡,但是他此前看到夜狼卫的奏报时,脸色也是交替变幻,主要是袁谭、袁熙等人胆子太肥,居然敢拿数十万担粮草做赌注,引诱曹操等人入城… “这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吗?”,公孙瓒将看完的竹简送到贾诩手上,此时,他的语气之中既兴奋又有些忧虑。 “主公,袁谭几人颇有潜力,好生培养一番,定能为主公分忧,真乃是虎父无犬子啊,如今主公五个义子就将曹操请入翁中,老夫深感钦佩…”贾诩看完又将竹简送予荀攸,看完奏报的他毫不吝啬地赞叹一声。 “文和言重了,这几个小儿纯属误打误撞,日后吾还要严肃训斥,只是如今,吾还是有些担忧,郭嘉此人诡计多端,多智近妖,恐怕吾那几个孩儿未必是他的对手啊……” “主公,至少粮草已经无忧矣,老夫认为,主公应当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前往增援泰山郡,而另一路阻挡曹操回豫去路…如今粮草无患,主公何不回赠曹孟德一记瓮中之鳖?” “妙,文和所言极是…” 贾诩闻言,连连抚髯。 “张合、高览何在?” “主公”,张合、高览二人忽听公孙瓒的喝令,战马上的他们轰然击节拜道。 “吾与汝二人五万兵马,继续向泰山郡行军,汝等二人的任务就是保住泰山郡,驱逐曹军南下回豫即可!” “末将领命!”,二人领命后,立刻在大军当中,点兵步骑五万精兵,号令一声,继续向泰山郡行进,而公孙瓒则是率军与贾诩、荀攸等人转道南下… …… 泰山郡的转折点谁都未想到居然出在公孙瓒几个义子当中,可能另一个时代当中,袁家三子正因为内讧而被曹操逐一灭掉,但在这个时代的他们明显要走向另外一条道路,从曹操欺母,再到共认公孙瓒为义父,而后袁家庞大的势力瞬间倒塌,年少的他们背负了更多的责任,为母亲报仇,承担恢复袁家祖上荣光的重任… 泰山郡城北坡之上,袁熙目光幽冷地望着火光映天的泰山郡城,心有所思的他,直到潘凤猛然地在他肩上一拍,方才令他从思绪中惊醒。 “显奕,汝为何言之凿凿那曹操会从北门出来?” 闻言后的袁熙淡然一笑,轻声回道:“围三而厥一,某反其道而行,吾料那曹贼必定会从北门出来…” 诚然,袁熙内心何尝不是没有赌的成分,但有时命运就是这么曲折,城内的郭嘉忽闻城中火势渐起,当即便准备从来时的南门冲出,只是忽闻斥候来报,东西北三个方向突然袭来大股兵马,思忖片刻的郭嘉遂向曹操谏言从北门出击。 “咳咳咳……主公,如今火势越来越大,如果晚些吾等三万大军必然不保,主公,吾猜测北门恐怕也有埋伏,但几个小儿算计吾等,此仇不得不报,主公可令乐进率军引得伏兵出现,而后如此……” 自大火燃起后,曹操的脸色变幻,用衣袖捂着鼻子的他,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的神色,他着实未想到,几个乳臭未干的袁家、陶家小儿居然将他骗的团团转,当真可恨。 曹操听得郭嘉的谏言后,当即便将自己披风扔给乐进,同时下令乐进点兵五千率先出城。 乐进拿到曹操的披风后,眼神一愣,但看到曹操向他点了点头后,乐进心有所悟,随即抱拳领命。 待乐进出城后,曹操又按照郭嘉的计策将大军分成数股,分别从北门梯次出击… “哈哈,显奕,曹贼中计了”,城外的潘凤看到这曹军果然如袁熙所料,真的从北门出来,当即兴奋过头的哈哈大笑道。 “嗯?”袁熙初听有些意外,而后脸色有些欣喜,只是见曹军出来的人数,他的眉头一紧. “大哥,那是曹操…” 陶应惊叫一声,袁熙等人急遽望去,果然一个矮挫的身影披着红色披风,骑在一头红色战马之上,疾速向自己的方向赶来。 就在袁熙等人踌躇之时,北门方向又有一股大军狼狈奔出,同时一人居然腰间别着明晃晃的曹操配剑,袁熙登时心中一喜,心想前面定是曹操的替身,当即袁熙命山坡上的一万余大军原地不动,放过第一梯队,等待曹军第二梯队的到来。 “弓箭手与标枪兵准备…”第二梯队的曹军距离被迫还有五百米时,袁熙摆了摆手。 “嘎吱吱……”,大军闻令轰然响应,弓箭手将长弓拉满,标枪兵眼中精光闪闪地望着愈发走近的曹军。 “放!”,就在曹军到达脚下后,袁熙猛然下令! “咻咻咻……”,上千只狼牙箭与锋利的标枪如同大雨倾盆般呼啸飞出。 “不好,有埋伏…”山下的曹军刚刚经历了大火烧灼,如今又惊见埋伏,心神登时惶恐不已,但主将于禁却是临危不惧,因为出城之前,郭嘉早有交代。 “几个小儿,吾家军师早已料到,尔等会在此埋伏…” 于禁的一声大喝,霎时让军心逐渐稳定下来,而山坡上的袁熙等人则是脸色一僵!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丹阳兵与先登死士 泰山郡城外,袁谭兄弟五人,率军全力伏击着仓惶而出的曹军,全然未注意到走远的乐进五千人马已经迂回到大军后方。 此时,袁熙等人还在震惊于禁的怒啸声中,“难道郭嘉知道吾在北门伏击他?……看来只能动底牌了吗?”,袁熙刚刚想到这里,便忽闻身后有意动,当即,他地潜意识回眸一望,霎时间,让他瞳孔深缩的事情发生了… “不好,曹军从后面摸上来了…” “商第,应第,汝二人立刻带兵阻击乐进,如果吾等大军被曹军包围,今日危矣”,袁熙毕竟还是懂军略的,了望到乐进从后面冲杀上来,当即便准备让陶商与陶应前去抵御。 二人闻声后,对着袁熙抱拳回道:“哥哥放心,吾等定叫那乐进寸进不得…” “好”,袁熙闻之大喜。 陶商、陶应威风凛凛的领下任务后,在亲兵的搀扶下,上得战马,瞧见远处越来越近的乐进大军,二兄弟互视一眼,心中有些惊惧,最小的陶应不由得目光灼灼的望着陶商说道:“大哥,怎么办?” “应第,陶家兴衰全系吾等二人身上,今日绝不能让这乐进上前…”,陶商虽说没怎么读过兵法,但老爹日常拿鞭子教育,还是懂些皮毛,如今是绝对不能让这乐进大军从后面包抄的,当即他溺爱的看着陶应一眼,颇有深意地说道:“应第,一会吾等趴在马背上,率军全力冲击…” “额?为何趴在马上冲?” “这样对方就很难伤到咱们兄弟了…陶家还指着吾等二人哪…” “嗯,也对…” 二兄弟说话间,乐进大军向前推进,距离陶家二兄弟仅有百米,二人赫然可见乐进大刀上闪过凌厉的冷芒,随即二人双眼一眯,猛然眼睛一闭,趴在马背上,大喝道:“兄弟们,杀啊…” 这二千将士虽说对这自己少爷有些无语,但他们都是陶谦的忠诚亲卫,在二兄弟冲出后,闻令而动的二千勇士肃然前胸一挺,马蹄袭卷尘土,呼啸着向乐进大军冲杀而进。 负责保护陶商与陶应的侍卫首领乃是陶谦的族亲陶合,此人原是陶谦的书童,随后能做到陶谦亲卫首领的地位,自然还是有一番本事,在与乐进大军交接时,此人一柄重达七十公斤的古锭大刀,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直劈来将乐进… “叮…咣…轰…” 一个对面地凿入,马上的陶商与陶应紧紧抱住马脖子,听着震天的金铁交击声,以及大刀切入骨质的“咔嚓”声,二人感觉马上的腿都麻木了。 一个冲刺下,哥俩感觉犹如过了一个世纪还久,当他们再次抬头时,霍然发现,已方大军居然将曹军凿了一个对穿。 两军对位,上面的乐进目瞪口呆的望着下方的二千凶悍精骑,刚才一个照面,已方数倍对面军力,却没有阻挡对方的冲击,而且还损失了三百精兵,一个不好的预感逐渐涌上乐进的心头,“难道这二千人就是陶谦手下的丹阳兵?” 丹阳兵出自丹阳郡,并且丹阳历来以丹阳精兵扬名,陶谦能做到一州州牧的位置,丹阳兵对四方的威慑功不可没。 “尔等小儿,陶谦老贼倒是舍得,居然将麾下最精锐的丹阳兵都给了汝等…” 二兄弟闻声,有些蒙楞,对什么丹阳兵,二兄弟整日玩鸟逗乐,自然不懂,如今一听乐进所说,二兄弟瞬时感觉到,貌似自家老爹给自己这两千兵马很牛叉的样子,当即,抬起头的陶应纵声大笑道:“乐进小儿,汝不说,某还不知道吾这么厉害哪,怎么怕了吧?只要汝速速跪下投降,吾到是可以放尔等一马…” “哈哈,尔等真是大言不惭,如若今日陶谦再此,吾恐会敬其三分,但汝等小儿仅靠二千丹阳兵就以为能胜过吾乐进了吗?”,乐进嘲笑一声,而后向身后大军摆手下令道:“全军散开,已袭扰为主,切不可令丹阳人近身…” 如今面对极其精锐的二千丹阳兵,乐进是绝对没办法消灭的,只能等待曹操从正面围上,再以重兵剿之。 乐进这面碰到硬茬子,正面的曹军一样不好过,陶谦给自己儿子配备了最精锐的丹阳兵,袁绍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爱子不做深层保护。 就在袁熙知晓自己包围之势,三兄弟之中的袁尚也不藏拙了,当即让一名士卒来至身前,在潘凤等人震惊的眼神中,麹义率领的三千先登死士仿佛脱胎换面般,从普通士卒之中脱颖而出,那种沉寂许久的死气让整个战场为之一颤。 有感的曹操抬眼急遽望去,只见快被包围的袁熙一万大军徒然间撕开一条口子,曹操身后的曹纯那枯燥的心察觉到先登死士股凌烈的气势后,霎时间,他的鹰目之中,透出阵阵寒光,对着身前的曹操抱拳拜道:“主公,这定是袁绍的先登死士,请主公允许末将前去战他!” “哈哈,真乃幸事,吾未想到这一个小小的泰山郡居然深藏三股大汉精锐,当真有趣,子合,汝去会一会这袁家小儿,吾倒要看看袁绍的先登死士,还有那声名赫赫的丹阳兵与吾的虎豹骑哪个更胜一筹…” 曹操面上纵声大笑,实则心中却是有些深深担忧,在曹豹出战后,他急忙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军师郭嘉,只是当他看向马上的郭嘉时,心理登时“咯噔”一声,只见此时的郭嘉脸色惨败,眼光迷离,身形几欲从马上栽落,这让曹操大感不妙。 “奉孝、奉孝…汝这是怎么了?”闻见郭嘉异样的曹操连忙侧身下马,跑到郭嘉马下疾声问道。 “不碍事,某…咳咳…”,郭嘉摆了摆手,刚欲回复,只是他的话音还未落,就突然感觉到自己咳嗽的更加厉害了,随后郭嘉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头重脚轻起来。 转瞬间,头脑发胀的郭嘉便从马上跌落,心生惶恐的曹操及时上前去接,只听得“噗通”一声,郭嘉顿时载到他的怀里,二人抱在一起滚落在地。 曹操看着怀里的郭嘉,顾不得尴尬,一边呼唤着郭嘉,另一边焦急的想着办法… 可是,令曹操哭诉无门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郭嘉昏迷不醒之时,一名斥候来报,吕布大军很快便将赶来。 吕布的到来,他还能抵挡,大不了撤退便是,但当他得知公孙瓒兵分二路,准备将他围困在泰山郡之时,曹操慌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求贤若渴公孙瓒 郭嘉的昏迷,险些让曹操精神崩溃,郭嘉对整个曹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内忧外患之际,如果郭嘉一旦倒下,那对曹操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老爹曹嵩的牵扯,让兖、豫两州内部的某些人蠢蠢欲动,更让他压力与日俱增的是自己女婿公孙瓒的大兵压境,深陷绝境之中的曹操只觉头脑胀痛,但他用力咬住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速传曹洪、夏侯渊放弃兖州,于泰山郡与吾汇合……” 曹操先命斥候火速前往兖州,速命曹洪前来救援,同时他又下令大军迅速向泰山郡外撤退。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明显已经事不可为,曹操干净利索地下令全军快速撤退,同时,为仿吕布、袁熙等人追击,他又命曹纯率领虎豹骑路上设下伏击,如果这些小儿胆敢前来追击,曹纯可率军半渡击杀。 果然,袁熙还是太过年轻,为了报仇,头脑一热,再次中了曹操的伏击,要不是他的大哥吕布及时率兵赶到,袁熙等人差点就载到曹军手里。 随军而来的陈宫,向吕布等人谏言,六个兄弟间可以率军远远吊着曹军,但绝不可靠近,兵法有云:“穷寇莫追……”,此时的曹操就是一只看似受伤的猛兽,但,如果一旦给他惹急了,曹操手上的二万多兵马绝对有实力将他们吃下。 陈宫言罢,陶商、陶应倒是有些不屑,主要兄弟俩今日见识到手下二千丹阳兵的精悍而变得膨胀了,乐进五千曹军,被亲卫首领陶合亲率的二千丹阳兵压着打,这可让兄弟二人好生扬眉吐气。 此时,陶家兄弟二人,心理已经准备回到冀州,在让自家老爹出点血,再多弄点丹阳兵出来… 曹军因郭嘉有疾而严重影响了行军速度,此时的公孙瓒大军已经先行抵达兖州梁国一线,同时他又命张合、高览二人留兵一万驻守泰山郡外,余下四万大军全力阻击曹洪、夏侯渊的回援,这一次他准备将自己这个便宜岳父彻底困死在泰山郡内。 只是,一道由夜狼卫时时禀报的消息,不得不让公孙瓒放弃原有的战略,那就是曹操的谋士郭嘉病危了,收到消息的他并没有喜色,而是目光一滞,就在梁国郡城内,公孙瓒作了一个让贾诩、沮授都非常震惊的决定。 “岳父大人,只要郭奉孝降吾,吾愿用豫、兖两州之地交换…” “哈哈,这真是吾的好女婿,居然用吾的打下来的地盘来换吾的奉孝,当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盘……”,曹操看着信使呈上的竹简,不知是有意嘲笑,还是气急而哭笑不得,但是,想让他放弃郭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奉孝,坚持住,只要吾等回到豫州,卧薪尝胆一番,定会东山再起…” 泰山郡内,一处曹军营地,曹操的帅帐内,一脸悲愤的曹孟德紧紧握住郭嘉有些发青的右手,虎目之中两滴晶莹的泪珠闪烁。 此刻的郭嘉已经转醒过来,只是脸色极差,闻听曹操所言,他的内心趟过一股暖流,今世遇此明主,他死而无憾。 “咳咳…主公,吾愿意降那公孙瓒…咳咳…吾再用余生为主公谋夺一线生机…”,郭嘉连咳带喘的诉说着,他对自己身体最为清楚,除非神医华佗降世,不然已是回天乏力了。 “奉孝,汝休要说话了,好生养病,如果公孙伯圭真要将吾逼上绝路,吾便与他在这泰山郡决一死战…” 曹操婉拒了郭嘉的心意,无论从何时,他对谋士郭嘉的感情都是异于常人,用郭嘉一人来换取自己的苟活,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但是,求贤若渴的公孙瓒,生怕郭嘉如同另一个时代一样,英年早逝,他不忍心看着大汉这个最璀璨的时期人才逐渐凋零,最后落得外族入侵的地步,他要把这些英才都收之麾下,即便他的老丈人曹操,他都想好了安排一个什么职位… 公孙瓒这面,眼看着岳父曹操数日未回消息,公孙瓒决定得再给自己这个岳父施加点压力,随后,他便下令从幽、冀、徐、三州继续增军兖州。 一道号令昭示下,三洲闻令轰然响应,幽、冀、徐、三洲数十万大军旌旗蔽日,滚滚洪流气吞山河,宛如三条霸气而又气势雄厚的苍龙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曹操被包围的泰山郡碾压过去。 三路大军推进之时,不光准备背水一战的曹操被公孙瓒势夺郭嘉的决心所动容,就是天下的各路诸侯也被公孙瓒庞大的军力调动能力而惊惧。 此时,恐怕连公孙瓒本人都不知道他的一次无意之举,让天下那些拥有不臣之心的诸侯们渐渐收起尾巴,夜晚连声哀叹,大汉有公孙伯圭在,至少还能延续百年…… 此际,有人望洋兴叹,有人野心勃勃,心怀大志,如刘备仰天长叹、哭诉老天不公。 当然,也有满怀期盼之人,那就是冀州邺城内的大司农袁本初了,当袁绍得知有着夺妻之恨的曹操被围困于泰山郡,并且得到公孙瓒需要增兵的指令后,老袁同志那是相当卖力,不光发挥着袁家在这个时代的影响力,就是他本人亦是亲自上阵,率领一众衙役亲自到下属各部门监管、督促,为的就是粮草辎重有序而又快速地运转到前方。 公孙瓒数十万大军挥戈之下,那股锐不可挡的声威压得曹操喘不过气来,而一道由徐州的奏报犹如一道压倒他精神上的最后一颗稻草。 徐州沛县的刘备居然在他举步维艰的困境中,倒戈相向,令他头痛欲绝的是刘备竟然还洋洋洒洒地撰写了一大篇讨伐檄文。 言曰:“曹操、曹嵩父子二贼一直有窥视帝位之心,曹嵩老贼污染皇室后宫,是为不忠,曹操为父避难,先是抗旨不尊,而后又是残忍斩杀孔夫子后人孔融是为不孝,吾刘玄德身为中靖王汉室之后,不耻与此人为伍,今日吾在沛县誓师,愿以吾血为引,代大汉天子讨伐曹家二贼………” 听完后,怒极的曹操当场砍杀了帐内禀报的士卒,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刺痛感猛然涌上他心头,帅帐内的曹操右手哆哆嗦嗦的用剑拄地,另一只手指着南方,在昏迷前咬牙含恨骂道:“刘备匹夫,吾要食汝肉、喝汝血,方解吾的心头只恨!” 曹操昏迷之际,重伤未愈的郭嘉将曹军麾下的几个将领叫到自己帐内,大约一个时辰的窸窸窣窣声,没人知道里面在谈论着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一辆破旧的马车在数百精兵地护佑下,渐渐驶出曹营… 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医华佗 公孙瓒退军了,数十万大军如同海浪一般,潮起潮落,就当大汉所有人都以为公孙瓒只是一只假老虎时,一道令人震惊的消息迅速传到各个诸侯的桌案上。 曹操谋士郭嘉带着曹氏的投诚书前往邺城,准备博得天子刘协地谅解,与此同时,曹操上书言表,治下兖、豫二州愿受河北大将府辖制。 公孙瓒得到郭嘉,嘴角笑个不停,即便此时的郭嘉随时都有可能永久地沉睡过去,但公孙瓒依据很开心,因为他有信心将郭嘉救治回来。 果然,在回到邺城后,公孙瓒先是下令麾下夜狼卫在大汉之内全力搜寻华佗的下落,而他自己则是研究用何种办法来救治病情愈发严重的郭嘉。 自从公孙瓒在兖州将郭嘉带回到冀州邺城的将军府内,他的整个人给大家的感觉就是变了。 回到府上后他,第一天仅仅是简单处理了一些政务,而后不顾几位妻子眼中的幽怨,一头钻进了一间令人感到神秘的房屋内。 为啥说外人感觉很神秘?主要是此地被将军府内大量的侍卫看守着,并且,每次脸色焦黑的公孙瓒从这个房间走出来时都是神神叨叨的,嘴里念着什么氧气、化合之类的话,这样的神色,着实让府中上下一阵迷惑…… 公孙瓒这面忙活着如何救治郭嘉时,邺城内的袁绍、与回到豫州的曹操闹心了,袁绍看着自己战时出钱、出力,居然还愣是让这可恨的曹操给跑掉了,旋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的他,心藏怨气地闹到了大将军府。 此刻,正在搞研究的公孙瓒忽听袁绍来到,豁然想起自己居然忘记老袁记恨自己岳父曹操这一茬,当即他命人将郭图叫来,两人嘀嘀咕咕,公孙瓒一会恐吓,一会给个甜枣地,眼珠乱撞的郭图无奈之下,立马接下了前去劝说袁绍的重任。 果然,最懂袁绍还要属郭图,出得公孙瓒书房的郭图,找到了郁闷中的袁绍,当即他对着袁绍连哄带吓的进行一番忽悠。 言说,“吾表哥此招乃是放长线钓鱼,温水煮蛤蟆,先是套曹操女儿,现在是谋夺曹操的军师,下一步就是……” 郭图说到这里,双眼带光,莫名地冲着袁绍眨了一眼,就在袁绍感觉一身鸡皮疙瘩将要鼓起的状态下,郭图又说了一句让袁绍摸不着头脑的三个字:“汝懂得,自己去悟……” 懵逼的袁绍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将军府,他嘴里念叨着郭图所说的话,细思之下,他的脑海里总有一种熟悉的套路感,先是套取自己儿媳妇,然后要挟之下割让田丰…这特么不就是整自己的路子吗? “吾败的冤哪……”从这日之后,袁绍堕落了,痛不欲生的他,数日以来酒水度日,每日都是喝的伶仃大醉方才睡去,对于朝政大事不管不问,就是几个妾侍来到他的身前摆骚弄姿,他也视若不见,此等无欲无求的模样可把袁绍膝下的三个儿子给吓坏了…… “义父大人救命啊…”,袁绍如同着了魔,三个儿子六神无主地跑到了将军府,跪在府前痛苦流涕,要求去见自己的义父公孙大人。 此时的公孙瓒正是秉承了一个研发者的拼搏劲头,数日内,大门不出,苦心钻研,根据他前世的回想,郭嘉的疾病,有些类似于哮喘之类,而因哮喘使人丧命的大多都是呼吸不畅所致。 有了这个潜藏的记忆,他经过数日的鼓捣,终是将氧气给弄了出来,但不知道这招是否灵验,而就在他准备付出实践时,袁谭、袁熙、袁尚三人来到府上。 公孙瓒听着三个义子的诉说,闻声后也是一呆,这袁大粮仓如果倒下,那可是关乎他数州的粮草与资金上运作啊。 当即,他也不得不暂停即将成功的实验,快马出得将军府,在典韦与一众侍卫的拱卫下,亲自来到袁绍府上,一番好言安慰,随后二人又是一番痛饮,直到双双大醉于袁府,并且胡言乱语着什么曹操的丁夫人再给吾…等等的话…… 一夜之日过去,醒过酒来的袁绍又变得生龙活虎、神采奕奕,继续回归到日常生活,并且更加卖力起来,唯一有些异常的就是,有时眼神莫名地朝着东南方向舔了舔嘴唇… 疲惫不堪的公孙瓒一番大醉之下,清晨起来的他又充满了活力,回到自己府中后,便得到田楷的禀报——神医华佗找到了。 闻听此言,公孙瓒大喜过望,自己本人更是亲自出城相迎这位妙手回春、济世天下的神医。 只是,当公孙瓒见得华佗本人时,目光一滞,概因,这位不就是当年救治郭图的那位郎中吗? 公孙瓒心理骤然想起,当时他就感觉到那位郎中品貌不凡,一身脱俗的气质令他心生好感,如今一看,自己当初还是看走了眼,居然当时未将这华佗给认得出来。 “草民华佗见过大将军……” 就在公孙瓒想与这盛传几千年的老神医套套近乎时,华佗反而率先向他躬身拜道。 “神医见外了,看您老面相已过半百了吧?吾听闻,老神医一生救济天下,吾今日替这天下的黎民百姓感谢老神医的救世之心…”言罢,公孙瓒双掌击节,躬身拜道。 “公孙大人,切莫如此,真是折煞草民了…” 起身的华佗忽见公孙瓒赫然向他鞠躬,登时吓了他一跳,大汉时期,阶级意识浓重,一个权倾天下的大将军向一个平民鞠躬,那是何等的荣幸,虽说华佗神医之名,名杨天下,但他最多只是让官员好生请求探病,而像公孙瓒这样为了大汉百姓鞠躬行礼的,莫说华佗行医半百从未见过,就是祖上也从未有过如此殊荣。 “这公孙伯圭果如民间所传的那样,爱民之心,老夫都心有所感,真乃是大汉百官之表率哪”见此,华佗如是想到了关于这位大将军在民间的传说。 想到这里,华佗看着一身正气的公孙瓒,温尔儒雅的面庞让他倍感亲切,当即华佗躬身说道:“大将军仁德之名盛传海内,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只是久闻大将军日夜为大汉朝政操劳,不知今日召见草民前来,所为何事?” 华佗话落,公孙瓒猛地一拍脑门,急切地回道:“对对对、主要吾对老神医仿佛一见如故,让吾甚感亲切,总感觉与吾的哪个族亲很像,因此总想与神医聊上几句…” 一同随往的郭图、典韦等人蒙了,心道,表哥汝这跑题了吧,当即,郭图在华佗的蒙楞中急忙地咳嗽两声,瞬时将一心想攀亲的公孙瓒从现实中给拽了过来… “神医,吾表哥整日为了政务操劳,难免有分神的时候,还请勿怪,今日叫神医前来,主要为了医治吾表哥府内的一位幕僚……” 第一百七十章 六子齐出 初平四年,翁婿之间的一场大战,最后因为郭嘉投奔到来而消弭殆尽,虽然公孙瓒耗费大量军力,最后只是得到一个还未认主的顶级谋士,但其中的影响还是巨大的。 首先就是他将心中最大的对手岳父曹孟德的势力被打回了原形,曹操原有的司隶一带此时正被董卓与马腾二位诸侯争抢中,而且一直在并州蛰伏的张辽所部,犹如一只沉睡之中的雄狮,随时准备在董卓与马腾鹬蚌相争,有一方落败之时,猛然出击,一举夺下司隶之地。 而另一个震慑,就是赵云率领的二万幽州铁骑已经逐渐深入到袁术的汝南腹地,就在袁术悠哉、悠哉的当着吃瓜群众,欢畅地观望着公孙瓒与曹操翁婿之间地对战时,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入汝南的赵云,在袁术未有防备之际,昼夜奔袭,三日之内连下汝南数坐城镇,一度逼近袁术的老巢——淮南寿春。 赵云地突袭而入,令寿春朝野震动。 以赵云为主将的二万大军势如破竹,仅三日间,便从汝南推进至淮南中游,此等披靡之势顿时让酒池肉林之中的袁术惊怒,在一阵惶恐之中缓过神来的袁术勃然大怒。 经过一番朝政商议,由袁术亲自挂帅,以麾下大将纪灵为先锋,尽起三十万大军,对外声称出兵五十万,在都城寿春歃血誓师,言曰:“大汉无道,奸臣公孙瓒蛊惑天子刘协屠戮朝中重臣,朕代天有感,今御驾亲征,讨伐冀州无道之君臣……” 数日之间,袁术就将整个淮南兵力抽调一空,一道檄文昭示下,寿春出征的三十万大军遮天蔽日,烟尘滚滚,快马疾速地向着淮南中游开赴。 袁术欲与公孙瓒一较高下之时,冀州邺城的公孙瓒正在犯愁如何将氧气输送给康复中的郭嘉,就在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之时,紧急赶来的夜狼卫带着一封重要的奏报将他的想法打断了。 无奈之下,事出紧急的他,立刻将几包水囊装的氧气送到郭嘉手上,临走前多加叮嘱,如果呼吸困难,可打开囊塞深吸几口…… 郭嘉迷惑的接过公孙瓒递给他几个皮囊,见到其关心溢于言表,郭嘉内心登时的莫名一慌。 公孙瓒发自内心的关爱,他心有所感,但对于老曹的感情让他一时难以忘怀,因此,面对公孙瓒的热情呵护,他仅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不禁让公孙瓒哀叹自己这岳父勾人的本事确实有一套,心呼,自己这洗脑之途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回到邺城没多久的他,在几位爱妾期盼地眼神中,带领典韦、公孙越、郭图、还有他的六个儿子再次出征了,此次关乎传国玉玺,而且还是袁术倾巢而出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将此次战事放在首位。 因为与自己岳父一战,虽说并未伤筋动骨,但是,一战奔袭之下,难免会让数十万战士身心疲惫,因此,这次出征袁术之战他仅是抽调了八万大军前往淮南之地,这八万将士从冀州调拨了五万,另外三万则是从徐州各郡拨出… 公孙瓒一道虎符调令从大将军府发出,二日内,八万大军清点完毕,豪气冲天的他杨剑挥指之下,八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淮南之地开赴,经过五日地快速奔袭,公孙瓒与赵云的二万大军会师后,旌旗蔽日、铺天盖地的十万大军于袁军大营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 此次出征袁术,文臣阵容也是颇为豪华,文有贾诩、荀攸、陈宫、郭图还有被安排成为公孙越老师的荀彧。 淮南公孙瓒的大营,在扎营之际,公孙瓒采用了荀氏叔侄地谏言,布置大营策略,按照主帅营寨在中,义子吕布与麾下赵云二人各领兵马二万驻扎于主营两侧,三座营寨之间形成犄角互依之势。 主营之内,公孙大军帅帐中,主帅公孙瓒盘坐在高位,文臣武将肃立于帅帐两侧,此时的帅帐阵容里当真是今非昔比,文臣武将增加了数十位,虎纹文案后的公孙瓒面色红润,环顾身下的左右两侧文臣武将,心中煞为激动。 “主公……” 在一众官员拜礼后,公孙瓒摆了摆手,随即,他的面色一正,自信而又夹带一股睥睨之势讨问道:“如今袁术麾下披甲之士三十余万,但是,诸位可知吾为何仅仅带领十万壮士就敢讨伐与他?” 就在蠢蠢欲动的义子陶应想要奉承自己义父几句时,公孙瓒及时瓮声说道:“因为,吾从未将他袁公路放在眼里,吾之麾下近皆百战之士,吾之将士对他袁术定当以一当百,他袁公路不过一只苟吠的恶犬耳……” 公孙瓒一番抨击,待其话音一路,帐内便有数员大将出列,率先躬身请愿的乃是公孙瓒义子吕布。 此时的吕布经过久日的恢复,神采更胜从前,抬头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自己义父,随即双手击节拜道:“义父在上,孩儿愿为义父大人解忧,只需给孩儿一万精兵,明日孩子便将袁术狗头送到义父的书案上!” 书案后的公孙瓒闻之大为开心,当即失声赞道:“有吾儿奉先在,吾无忧矣…” “义父在上,商儿、应儿愿为您分忧,还请义父让吾兄弟二人前去破那老贼袁术!”武官队列中的陶应眼见义子中的大哥吕布请战了,顿时,他急忙捅了一下自己的亲兄弟陶商,这时候陶商才反应过来,旋即,急忙躬身向高台上的公孙瓒请命。 “哦?商儿、应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雄心,吾心甚慰,只是……” 公孙瓒的话还未说完,陶家二弟陶应抢先答道“义父,孩儿手上有丹阳兵五千,当日杀的曹军屁滚尿流,只要父亲在给儿五千精兵,吾兄弟二人必打的那袁术哭爹喊娘…” “好、好、好,吾有六子,当为六条俊龙,龙威震慑之下,天下宵小安敢造次……” 袁谭、袁熙、袁尚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本来碍于袁术的血缘关系,无法请命,但看自己这义父提到六个儿子了,随即三人也不好藏拙,立马从队列中轰然踏出一步,一并躬身请愿道:“义父,吾等三兄弟,袁为义父分忧!” 第一百七十一章 义子战袁术 初平四年,七月,气势浩瀚的汉朝巨擘公孙瓒统御十万河北精兵,征讨谋逆之臣袁术,双方于淮南中游共计屯兵四十余万。 大将军公孙瓒帐下六个义子誓要为父杨威,颇有感触的他,责令六个义子各家统兵一万,分成三个梯次出击。 首先出场的当为公孙瓒膝下长子吕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奉先得到义父虎令后,亲率一万幽州铁骑前往袁术大营辕门前叫阵。 “袁术老贼,某乃公孙瓒帐下,义子吕布,今日前来取尔沟头,速速出来与吾对战…” 马上吕布于辕门前破声大骂,转瞬杨起手中方天画戟,骤然向天际一引,霎时,麾下万员将士齐声呼喝。 此时,袁营帅帐内,袁术正与谋士杨弘商议如何对敌,忽闻帐外吵闹,正欲出帐观望,一名辕门守卫疾速来到。 “报……吕布于辕门前叫阵,正在大肆辱骂陛下。” 守卫话音一落,袁术霍然站起,登时怒道:“好一个卖主求荣、四处认爹的吕布,竟然如此猖狂!”,转瞬间,虎目爆睁的袁术环望帐内诸将,瓮声问道:“吕布小儿竟然如此狂妄,诸位将士,孰愿替朕分忧?” 闻言后的诸将隐秘地缩了缩脑袋,心想,开玩笑,与吕布对战那不是去找死?就在诸人心中怯怯之际,袁术帐内大将纪灵轰然踏出一步,铿锵而有力地请命道:“陛下,末将愿往!” “好,吾有伏义如刘邦有樊哙耳,今日吾要亲自为汝擂鼓助威…” 纪灵闻言顿时大为振奋,当即,他双掌击节拜道:“陛下擂鼓,末将甚感荣幸,今日必叫那吕布小儿有来无回!” 纪灵出战吕布,袁术兴奋溢于言表,阔步走出帐内,骑上战马,来得战鼓塔台之上,而此时的纪灵也以出得营门,同样率领一万大军在后方为其压阵。 黑色雄壮战马之上的纪灵,遥望百米开外的神勇吕布,心中不怂,打马向前数步,而后扬起手中三尖两刃刀,直指吕布方向,厉声喝问:“吕布小儿,汝可识得淮南上将纪灵乎?” “哈哈,不曾闻得,汝不过一个跳梁小鼠耳,安敢自称上将?”吕布闻声,纵声大笑,提起重达百斤的方天画戟,“砰”的一声矗立于一侧,而后昂首嘲笑着。 “吕布匹夫,找死!”,纪灵一看吕布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蓦然冷哼一声,双腿猛夹马腹,马儿吃痛之下,疾速前冲,此时纪灵,口中“啊、啊”大叫,右手倒拖三尖两刃刀以排山倒海之势,直直向吕布劈砍而去。 “来的好”,吕布大喝一声,策马相迎,马蹄更快一步的吕布居然抢先一步反而先向纪灵压去,转瞬间,二人便交戈在一起,“轰轰”两道响彻云霄的碰撞声骤然从两军阵圆处响起,二人一个回合交错而下时,一共拼杀将近十余招。 “吼!吼!吼!^”悠然间,两军深受感染,霍然将手中利器向天际挥舞,遥相呐喝,声威震天。 “杀!” “小儿、纳命来!” “咚,咚,咚……”二人激烈拼杀,军鼓站台之上的袁术兴奋地擂主助战,只是开始还尚好一些,但在纪灵与吕布拼杀十个回合后,不光纪灵表现有些力竭,就是擂主的袁术也有些老年肾亏地放缓擂鼓速度,一阵阵酸麻感缓缓涌入他的双臂,霎时间,战鼓声音变得混乱起来。 此时,交战之中的吕布与狼狈转圈的纪灵已经拼至十二回合,气喘吁吁、心生惊怵的纪灵早已失去初战时,英姿勃发,声威震天的雄姿,白色甲胄鳞片上血迹斑斑,束发四散,一副破败模样顿时让背后一万大军气势萎靡。 “陛下,大事不好,赶快鸣金收兵…” 杨弘作为袁术最为倚重的谋士,虽说平时擅长溜须拍马,但在谋略方面还是有些能耐的,观望到纪灵不敌吕布,立马跑到袁术身下请命,速令纪灵收兵。 “好一个勇猛无敌的吕布,当真可恨!”,袁术冷眼看了一眼交战双方,注意到纪灵已经险象环生,心理顿时大为着急,当即,急忙命人鸣金收兵。 “铛铛铛……” “呜呜呜……” 袁术这面鸣金收兵,闻令后的纪灵瞬时松了一口气,眼神深处惊恐的望了吕布一眼,打马便向营内撤去。 “纪灵匹夫休走,留下狗命…”,吕布猛然听到袁军鸣金收兵,当即,他大喝一声,纵马追杀而去。 “杀啊”,吕布麾下一万大军紧随其后,气势磅礴,顺势便向袁军掩杀。 “好胆,蚍蜉撼大树,吕布如此不自量力,陛下可令诸将出击,将这吕布困于营前……” “言之有理”,说罢,袁术立刻喝令麾下诸将率军出击。 “纪灵匹夫死来!”吕布眼看就要追上败逃的纪灵,正欲将其一戟刺死,砰然间,袁术辕门大开,在吕布挥戟之际,袁术麾下张勋、陈纪、雷薄、韩暹、陈兰等五员大将及时赶到,合力拼杀吕布。 与此同时,站台上的袁术大手一挥,一声喝令,袁营内瞬时滚滚狼烟溅起,十万雄兵以铁壁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着吕布方向威压过来。 神威吕布纵使面对十倍之敌,硬是不怂,率领一万大军左冲右突,袁术麾下大军很多都是步兵,如何是吕布骑兵的对手,观战中的杨弘立即向袁术谏言,以长枪兵与斩马刀步军为首,挤压吕布大军的活动空间。 袁术抚髯点了点头,一副了然模样,果然,此计奏效,无法行动起来的吕布所部,逐渐出现了人员伤亡的情况,此等危境反而更激发起吕布的凶威,一人一马一戟在整个战场之上无一敌之合。 然,双拳难敌六手,就在吕布落困之时,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呐喝骤然从后方响起,“袁术老贼,休要呈威,公孙瓒帐下义子陶商、陶应来也…” “大哥,五第、六第前来助汝”,被圈之中的吕布闻声登时信心爆涨,兴奋地高呼,“五第、六第来的好,今日吾等兄弟共同生擒袁术老贼!” 吕布大军因援军及时赶到,士气疾速提升,“杀、杀、杀”将士拼杀爆喝,声威更胜从前,马上身姿激昂,勇猛砍杀之下,袁军阵容登时人仰马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霍……”,陶家二兄弟及时赶到,当真是威风凛凛,银盔上的翎羽迎风飘扬,二人纵马驰骋而进,还未入场,五千丹阳骁骑的精悍气势便让袁军为之一震。 “是丹阳兵…”,杨弘忽见陶商、陶应率军驰援,再观其军容,那彪悍的声势登时让他瞳孔一缩,失声惊叫道。 “什么?吾所知此兵种只有陶谦一人所拥有…”,惊闻丹阳兵入阵后的袁术愣是浑身一颤。 西汉时期,飞将军之孙李陵曾杀的匈奴丧胆,在李陵进袭匈奴时,以五千人抗击匈奴八万精骑,在援兵不至的情况下竭力死战,最后只剩四百人撤回关内。 即便以匈奴骁骑之勇,五千丹阳兵竟然能令单于丧胆,几乎要撤退,最后探知李陵无援才敢进攻,丹阳兵善战可见一斑。 果然,五千丹阳精兵挟裹着一往无前地气势突入阵容时,袁术十万大军阵型恍然一震,眨眼之间,五千精兵雄壮的身躯恍若燃放着汹汹的地狱之火,杀入战场的他们双眸有如恶魔之瞳,砰现着嗜血的光芒,每人后背斜伏一杆长枪,手持一把厚重战刀,肆意砍杀来战之敌。 片刻之间,一番肆意砍杀之下,整个袁术十万军阵恍若天塌地陷一般,竟有被撞溃散的危险,一脸惊颤的杨弘立马向袁术谏言道:“陛下,丹阳兵虎狼之师也,不可力敌,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如今唯有擒下陶家小儿方为上策…” “言之有理,汝速去安排…”,了望十万大军阵中,肆意纵横的五千丹阳精兵,一脸蒙圈的袁术下意识地回道。 “来人,速去下令,着雷薄、韩暹、陈兰三将领军前去擒下陶家小儿,如有延怠,令三人提头来见!” 杨弘暂代袁术挥令,小校立即向阵中三将禀报,与此同时,袁术大军阵型逐渐开始变幻,以此来抵御丹阳精锐的攻势。 袁术大军阵型变动,顿时让袁术方面的军心开始稳定下来,白色战马之上的陶商、陶应兄弟猛然从马背上抬头,一见袁术大军居然抗下自己大军的攻势了,当即,二人准备再次趴在马背上,再来一波冲击。 只是,理想太美满,现实确很骨感,袁术怎能任由他二人任意在军阵内纵横厮杀,就在二人闭眼的那一刻,雷薄、韩暹、陈兰三将已是抛开吕布,率军向他二人方向赶至。 马蹄声疾,转瞬间,雷薄、韩暹、陈兰三将便已率军来到陶家兄弟二人附近,作为贴身护卫首领的陶合忽见袁军来了三位大将,顿时疾声喝道:“保护少爷!” “喝!”,五千丹阳兵爆喝一声,徒然之间五千大军的队形开始变得虚幻起来,队伍之间颇有节奏的将二位少爷交织在队形之中,并且开始形成逐渐一个圈阵,团团守卫着闭眼摇刀的陶商、陶应二人。 与陶家二人同在阵中的吕布缺少雷薄、韩暹、陈三将阻拦,心神松动,恍然一看,自己二位弟弟居然被袁术重点打压,策马便向陶家兄弟方向奔驰。 只是,一道由盾兵与战车组成的人墙,徒然横穿于两队人马之间,杨弘身边的旗手之中的“袁”字小旗频繁挥动,袁术大军根据旗令轰然变动,一时之间,双方共计十二万大军再次搅动到一起,半个时辰内依旧僵持不下。 陶商、陶应二人数次松开马脖,抬头望去,一见自家大军居然也陷入了包围,双方处于绞杀之中,此时,两军之间拼的完全是耐力与狠劲。 就在双方都处于焦急之际,“轰轰轰…”得一阵惊天踏地之声由远及近缓缓传来,观战中的袁术上下浮动的内心骤是一顿,抬眼望去,只见交战大军后方一阵尘土飞扬,隐隐可见的是有三名丰神俊朗的年轻小将,每人手持一把八面汉剑,率领万名将士,英姿勃勃地飞驰而进。 “大哥,五第、六第,二哥、三哥、四哥今奉义父之命,前来助战……” “哈哈,当真快哉,今日吾等六兄弟齐聚,当今天下除义父之外,谁敢阻挡,兄弟们,杀啊……” 交战中的吕布喜见袁谭、袁熙、袁尚三位弟弟前来助战,脸色霎时激动不已,一直缺少亲情的他登时备受鼓舞,手中画戟大开大阖,力劈近身之将,闻讯见,只听得“咔嚓”一声,勇猛无敌的吕布一个回合下便将袁术的一名校尉劈成二半。 “何人敢来阻吾…”,想要在兄弟面前威风一把的吕布仰天长啸,方天画戟在他手上仿佛成就了一只天造之笔,正在撰写着一首泣血的战歌。 六位兄弟团结一心,真如金刚葫芦娃齐聚共讨蟒蛇精,袁家三兄弟与麾下麹义率领先登死士与数千河北精锐的杀入,让这袁军渐渐开始生出了恐惧之心。 观战台上的袁术惊见自己侄儿居然也来攻打自己,当即,恶言厉色地怒骂道:“显思、显奕、显甫三个小儿居然也被公孙瓒收服,此等不孝子孙,朕要将他们从袁家族谱之中剔除,永世不得再入袁家一族!” 袁术大怒,闻言后的杨弘心中胆怯,但他不忍袁术倒台,随即,躬身劝谏道:“陛下,这公孙瓒帐下六子,各个统领的都是精锐劲旅,当是以一当十的猛将,如今只有继续增兵了…” “公孙贼子,挟天子以令诸侯,自认清高,吾观其最为阴险,今日朕便与此撩决一死战,传朕军令,全军出击,朕要一战灭了他…” “陛下不可,公孙瓒此次出兵仅带十万将士,吾猜测,定是因为几场大战而导致他的粮草不足,同时数场大战下来,他之麾下将士必然身心疲惫,如果陛下着急与他决战,正中此贼下怀…” 杨弘说的头头是道,可一向自诩聪明的袁术并不买帐,闻言后的他反而向其质问:“杨弘,汝这是要忤逆朕的旨意不成?汝可知罪?” “陛下冤枉啊,臣对陛下的忠诚日月可鉴”,杨弘惊见袁术震怒,心生惶恐,暗道,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你执意自取灭亡,大不了老子到时投降便是。 当即,善拍马屁的杨弘急忙赔笑回道:“陛下用兵神勇无敌,挥剑之下,定叫那公孙瓒的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好,速令诸将出营讨逆,吾亲自前去擂鼓振威!”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吾儿莫慌、为父来也 袁术兵力尽出,三十万大军一入战场,犹如波涛汹涌的洪水,狠狠地向吕布、陶商等六兄弟奔涌而去,三十万大军铺天盖地,厮喝声响彻云霄。 可惜,袁术不是刘邦,杨弘也非韩信,三十万大军摩肩接踵、连山排海,看似声势浩大,但是数十万大军运用起来,却恍如一锅乱粥,只是神情激愤之中的袁术还未察觉出来。 袁术出兵果如杨弘所料,公孙瓒收到了冀州发来数道粮草告急的奏报,因此,他此刻正与谋士商议如何速战速决,尽快灭掉袁术,正在大家激烈讨论时,忽闻斥候来报袁术欲与自己决一死战,公孙瓒顿时大喜过望。 “哈哈,袁术愚蠢耳,吾居然还高估了他,这厮智商果真没有下限”,公孙大营的帅帐内,得到闻听斥候来报,高台之上的公孙瓒纵声嘲笑,旋即,一道道喝令传下。 由帐内大将赵云与张合各率精兵两万,从袁术大军左右两翼切入,而他则是率领本部精兵与自己六个儿子内外夹击袁术大军。 “咚咚咚……” “喝喝喝……” 淮南中游之上,激越的战鼓声,昂然的怒啸声,数十万大军绞杀,场面蔚为壮观,在吕布兄弟六人神情渐有疲惫之际,公孙瓒的及时出现,犹如给六个义子打了一针兴奋剂。 刹那间,惊闻义父来到的吕布,胸内热血上涌,大喝一声:“吾父来也,阻某者死!”,霎时间,吕布凶悍的面色上骤然青筋乍现,真当恍如九天一般,提戟横扫围来之敌。 “噗呲……”,眨眼之间,数颗人头身首齐声分离,大片鲜血地挥洒下,吕布魔威更加震慑着袁军将士,顿时让围上吕布的袁术大军惊恐地后退数步。 “杀”,看到义父现身的吕布,好似身体涌入无穷力气,虎目冷芒四射,提戟挥砍,恍惚间,吕布周围愣是被杀出一片真空之地,凡是胆敢踏入一步者无不是身首异处。 数十万军马厮杀而产生的尘土漫天,悠然之间,让这方圆百里的苍穹仿佛就要掉落一般,大气开始慢得阴浊,整个战场之上只有金戈交接以及将士的嘶吼声。 “吾儿莫忧,为父来也…”,杀入战场的公孙瓒手中长槊斜出,望着几个义子深受包围,顿时气急,仰天虎啸一声,不管麾下的苦劝,执意杀入阵中。 袁术大军惊见公孙瓒率军赶到,堂堂执宰天下的大将军居然深入战场,这令袁军顿时大喜,霎时,袁术大半以上的兵马瞬时被公孙瓒所吸引。 “父亲”,望向公孙瓒为救他们兄弟几人,居然奋不顾身地冲入战场,虎将吕布砰然感动的眼眶发红,四任老爹了,他吕奉先终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二爹”,陶商、陶应二人忽闻义父的喊声,急忙松开马脖子,抬眼了望,赫然可见公孙瓒霸气无双地挥槊斩杀袁军来将,二人一见义父如此着急,都已亲自上阵,心中亦是感到一股热乎乎的暖流从胸腔趟过,而后兄弟二人立马摆正马儿朝向,齐声大喝:“全军速向吾父方向靠拢!” 吕布、陶家兄弟率军奋力拼杀,疾速向自己义父方向靠近,而处于袁军纵深之处的袁家三子亦是不肯落后,同样执剑狂砍,一时之间,血迹漫天,厮杀声、凄厉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战场之上的公孙瓒大军都是精锐之师,都是在战场上厮杀不下百场的虎狼之师,而袁术的人马大多都是新兵,并且久经荒废,鲜有训练,如此对决之下,战场之上开始逐渐呈现公孙瓒的十万大军居然压着袁术的三十万大军压着打的局面。 “咚,歇一会,咚咚,再歇一会,咚咚咚”,就在大军处于劣势之时,战鼓高台上的袁术鼓声也随着战场颓势而变得错乱起来。 “陛下…”,身下的杨弘有心苦劝,但想到自己能活到今天,不就是靠着溜须拍马吗?待袁术回头看他之际,他急忙说道:“无事,就是担心陛下的身体,比较敲了这么久了…” “无碍,朕今日要亲自擂鼓为吾三十万将士助威,只要今日灭了公孙瓒,必将一战震慑天下宵小,到那时,天下何人敢来阻孤”,言罢,袁术双眼满是希冀的目光向战场之上望去。 “嗯?”,袁术凝声自语,令他瞳孔深缩的是,触目之下,双方战场上自己的大军被揍的惨不忍睹。 赵云、张合二将从两翼突入,另外又有公孙瓒与儿子间的内外夹击,父子齐心,转瞬间,袁术的大军便被分割成数块,不成连体的三十万大军,顿时让幽州铁骑尽兴地发挥出他可怕的机动性,数万铁骑纵情收割着袁军人头,阵脚紊乱的三十万大军如同无头苍蝇,盲目乱窜。 高台上,看见以出溃败之势的已方大军,袁术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而后再次定睛望去,依旧是一样的场景,三十万大军,片刻之间,已经骤减二成,恐慌的情绪开始在袁军之中漫延。 袁术傻眼了,身下的杨弘内心即是惊恐又是震撼,心呼,“这公孙瓒果如自己说猜想的那样,着急与袁术决战,但未想此人兵马居然如此强壮,较比自己预计的还要令人震惊,十万大军仅仅一个时辰就将自己这面三倍军力打的溃不成军,当真恐怖如斯……” 袁术害怕了,杨弘内心何尝不是惊悚异常,只是他清楚袁术的脾气,当下,他急忙缩着脖子,低头不语,静待袁术清醒。 “败了…败了…朕不甘,朕不甘啊…”高台上的袁术悲愤地望着战场上溃败下来的三十万将士,心神几欲崩溃,身体摇摇欲坠,眼急的杨弘及时出手,慌忙跑到袁术身前,一边搀扶袁术颤粟的身躯,另一边轻声安慰道:“陛下,胜败乃是兵家常有之事,如今只有先行下令全军撤退了,如果稍有延迟,对吾大军极为不利…” 闻言后的袁术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目露呆滞,在杨弘话落之后,仅是下意识的摆了摆手,失声叹道:“撤退吧…” 袁术仓促下令全军后撤,可是出兵容易,想要快速收回又怎么是那么容易的,不说数十万大军狼狈溃散,导致将与兵分离,军令根本无法快速下达,就是誓要一战灭掉袁术的公孙瓒也不肯轻易让袁军逃脱。 “休要走掉袁术,传吾军令,擒得袁术者,赏万金!”,眼见袁术大军已经败落,最喜痛打落水狗的公孙瓒怎能放过此等有利形势,当即提槊怒喝,纵马继续率军向溃败的袁军杀去。 “袁术老贼休走!”,公孙瓒一声令下,六个儿子亦是策马急奔,率领各自亲军疾速向袁术中军方向杀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解放寿春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淮南一役,袁术三十万大军溃逃千里,漫山遍野皆是狼狈逃窜的败军。 “生擒袁术……”,袁术仓惶逃奔,身后地追杀声振聋发聩,公孙瓒与六个儿子挟气势如虹的十万大军乘胜追击,死死咬住袁术不放。 “难道老天今要亡吾?”,此时的袁术感觉自己好似还在梦中一样,前一刻他还是手握三十万雄狮的一方巨擘,转瞬之间,就徒然变成了一头丧家之犬,这让他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陛下快走,末将前去阻挡追兵”,眼看公孙瓒的大军将要追杀上来,对袁术忠心耿耿的纪灵悲壮地向袁术请命。 闻言后的袁术心中大为触动,而后摇头叹息:“如果朕之麾下皆是伏义这等忠义之人,朕何故败于公孙瓒之手……” “主公,如有来世,末将还愿追随!”,马上纪灵双手击节向袁术拜道,此次前去抵御追兵明显是九死无生,但他纪灵忠于袁术,为主公战死,死而无憾。 “伏义……”,闻见纪灵如此忠义,袁术有口难言,感动之心难以言表。 只是,还未等袁术话落,眼看追军越来越近,纪灵留恋地看了袁术一眼,旋即,策马转头,率领残兵万余,义无反顾地向追军杀去。 “兄弟们、今日为吾主尽忠的时候到了,随吾冲杀…” “杀”,纪灵倒拖三尖两刃刀,虎目爆睁,仰天怒喝一声,直取领头的公孙瓒。 “吕布在此,休伤吾父!” “赵云在此,休伤吾主!” “典韦在此,纪灵休得猖狂!” 纪灵还未近身,便有三声惊雷般地怒啸声骤然从公孙瓒身边响起,当即,公孙瓒阵容齐出三员猛将,一吕二赵三典韦疾声奔出,大汉三员顶级武将与其过招,对袁术忠义一世的纪灵即便死去也是瞑目了。 果然,到底还是吕布马快,有伤在身的纪灵,仅仅一个回合地交错下,一缕鲜血蓦然飘洒于空,一颗诺达的头颅霍然从纪灵雄壮的身躯上飞出,他双眼还处于爆睁状态,眼神之中还残留着不甘与一丝惊恐。 “来人,吾最喜忠义之人,纪灵虽说有助纣为虐之嫌,但他忠心为主,好生下葬于他…” “诺!”,公孙瓒话落,几名士卒急忙上前将纪灵尸首抬走…… 公孙瓒即赞赏又叹息地看了一眼被抬走的纪灵,随着纪灵的战死,跟随他而来的万余将士死的死,逃的逃,不到半刻中的功夫,纪灵的万余人马便尽皆战损于此,虽说他的阻挡不过是螳臂挡车,但他的舍身取义,确实为袁术的逃跑赢得了宝贵时间。 果然,在战场肃静下来之后,袁术跑的已经没有了影子,思虑片刻的公孙瓒大手一挥,下令全军继续向寿春推进,此次他不能给袁术一点喘息时间。 落荒而逃的袁术终是回到自己的老巢寿春,有如惊弓之鸟的他,立即下令,命各军将领速速前去征召城内的青壮之士。 只是,还未缓口气的袁术指令刚一下达,城内的百姓们便开始仓惶向城外逃跑,怒极的袁术登时大怒,当即下令:“凡是敢拒服兵役者,杀无赦!” 刹那间,寿春城中因为兵败而无处发泄的士兵们都将怒火对准了城内百姓,无数士兵如同疯了眼的恶魔,见人就砍,见物便抢,寿春城门之处更是血泊漫天,无数百姓汹涌地向城外跑去。 “畜生,一群畜生,大将军不会饶过尔等这帮人面兽心的孽畜的” “大将军快来救救我们吧…” 寿春城中的一副惨绝人寰的景象正在开始上演,大量的百姓有感而发的向天哭诉着,请求公孙瓒降临,前来惩处这帮杂碎。 就在百姓们人生至暗时刻,一骑白马从远方驰骋而近,丰神俊逸的身形经过一袭白甲的衬托更显脱尘,而一杆六尺长槊让他儒雅的面庞上增添了一丝霸气之感,他的到来,如同天神降临,为这浑浊的世间带来了无限的光明。 “大将军来解救吾等了…” “快快关闭城门,公孙大军来了…” “大将军,快快惩处这帮畜生…” “贼子,安敢欺压百姓”,不闻其人,先闻其声,人还未达到城门处,但公孙瓒的爆喝声却是先行疾速传来。 “敢擅动百姓者,杀无赦!”,刚刚来得城下的公孙瓒,惊见士兵居然在砍杀城中百姓,登时让他目眦欲裂,怒喝一声,提槊上前,力斩袁军。 “公孙瓒杀来了……快跑…”,袁术大军有力欺负百姓,但忽见公孙瓒到来,真是有如老鼠见到猫一样,立马四散而去。 士兵逃跑,百姓疯狂向公孙瓒身边涌来,一时之间,居然让公孙瓒的军马进不得、退不得,麾下大将都是急色的向公孙瓒望来。 “今日可以不擒袁术,但切不可伤到百姓一根毫毛,如果吾知道谁敢伤到出城百姓,吾定斩不饶!” 公孙瓒一声喝令,身后诸将轰然应“诺!” “大将军,您要吾等做主啊,这袁术部下都是畜生,吾的二大爷就是惨死在他们手上…” “大将军,您可是吾等百姓的活菩萨,今日定要将袁术老贼好生惩处一番……” “……” 出得城外的百姓纷纷向公孙瓒请愿,这让他深有感触,民心所向,他心中激动,但相同的,他也能看出百姓是多么的恨这袁术,自袁术称帝后,横征暴敛,百姓哀声哉道,不顾百姓感受,大肆征召青年壮志,至大量农苦家庭妻离子散。 想罢,公孙瓒在战马上抱拳向身前百姓拜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吾上承天神意志、上承百姓民声,今日代天讨伐逆贼袁术,三日之内吾必破袁术老贼,还吾治下百姓一片安宁之所……” 公孙瓒一番肺腑之言,令身后诸军动容,身前百姓更是大呼“大将军仁德…大将军万岁…” 望着身下纵情高呼的百姓们,公孙瓒挥了挥手,场面轰然一凝,只听他慷慨的诉说道:“百姓们,吾之麾下都是大汉的仁义之师,今日就是前来解放寿春的,就是让诸位能过上好日子…” “解放寿春,灭掉袁术”,公孙瓒的一番无形渲染之下,寿春之下呐喊震天,十万将士犹如洗了脑的将士,齐声高呼。 第一百七十五章 狡兔三窟 初平四年,袁术一战败北,三十万大军战损过半,逃回寿春不足五万人,乘胜杀至寿春的公孙大军,除北门外,其余三门均是重兵围困。 “陛下,都城已被公孙瓒包围,寿春危矣…”,袁术的皇宫大殿内,逃回老家的袁术无精打采地坐在龙椅上,忽闻将领来报,眼神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而他看向殿内的杨弘。 注意到袁术的目光望向自己,杨弘心思一顿,因为他正在思考着是不是投了公孙瓒。 驻足片刻的杨弘,头脑转动,计上心头,对上袁术的目光,而后躬身施礼道:“陛下,如今唯有率军突围,前往扬州与孙坚汇合,方为上策…” “城外尽是公孙瓒的虎狼之师,如何逃出?” “陛下可以下令由其他人披着龙袍出城,以此来吸引公孙瓒大军的注意力,而后吾等从北门冲出…” “妙,此计不错” 杨弘谦逊一笑,立即说道:“陛下,事不宜迟,趁公孙瓒大军还未攻入城内,吾陪陛下尽快逃出包围!” “不,此事别人去做朕不放心,还是汝替寡人做掩护最为稳妥…” “额…”袁术话落,不顾杨弘的意愿,立刻将身上黄袍脱下,而后命令杨弘套上。 同时他又命雷薄、陈兰二将率领精兵二万与杨弘前往南门以此来吸引公孙瓒的注意力。 “吗的,这狗日的袁术当真是无情无义”,杨弘心理暗骂,没成想自己的小主意没得呈,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本想哭诉一番,只是当他注意到袁术那冷然的眼神后,急忙收回了心中的小心思。 黄袍加身,这种只有在梦中出现,未想今日赶鸭子上架,成了吸引火力的明靶子,出了皇宫,杨弘眼珠乱撞,思考如何脱身,只是这雷薄、陈兰二将好似生怕他逃跑一样,时刻跟随在他的身边。 袁术这面忙着花心思逃跑,寿春城外的百姓逐渐平静下来,公孙瓒一番感情牌打下去,无数从城内逃生的百姓有序的让开道路,按照公孙瓒麾下士卒的指引,先行前往一处短暂地落脚处,待大军破取寿春后,百姓们就可以安然回家了。 百姓安顿好,公孙瓒便命麾下大军做好攻城准备,因为粮草不足的原因,留给他攻灭袁术的时间缩短到了两天时间。 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在公孙瓒的大军开始拉拽攻城器械时,寿春的南城门轰然洞开。 “是袁术,这厮想要逃…”,一身黄袍的杨弘刚出城门便被公孙瓒的人马误认为是袁术。 “这厮,逃跑都不忘皇帝梦,居然还穿着龙袍”,公孙瓒身后的虎将典韦,满是鄙夷的瓮声嘲笑道。 公孙瓒也是很疑惑,袁术真的蠢到如此程度?,可自己不是正愁如何快速解决战事,这厮能主动出来,倒是省了自己麻烦。 “给吾生擒了他…”,公孙瓒配剑挥落,大军迅速向黄袍位置靠拢。 “杀…” 公孙瓒大军挥动,争相向黄袍方向奔去,只是快到近身时,众军傻眼,概因杨弘这厮还未等公孙瓒大军近身便从战马之上滚了下来,而后掏出一块不知道在哪弄来的白布,卖力的摇晃着。 “某是袁术帐下杨弘,袁术逃跑了,某愿降、某愿降…” “杨弘狗贼,陛下待汝不薄,汝居然敢卖主求荣!” 杨弘闻言,冷眼看向陈兰、雷薄,耻笑道:“尔等只凭匹夫之勇,安能战胜大将军的虎狼之师,袁术残暴不仁,无数忠诚将士惨遭毒手,有道良禽择木而栖,大将军忠义之名名满天下,汝二人何不与某一同投奔?” “呸…休要狡辩,汝卖主,吾不耻与汝为伍,今日吾要替陛下清理门户”,言罢,陈兰虎目爆睁,持刀便向杨弘方向袭来。 “狗贼,纳命…”,陈兰话音未落,“噗呲…”得一声骤然从城门下传出,杨弘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疑惑自语“吾还活着?” “臣,叩见大将军,淮南雷薄愿降…”,从身后一刀将陈兰斩下的雷薄,一脸愧然之色,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心悦诚服,但确实煞有其事的样子,说完请降的话后,立马双手伏地,额头顶地,等待公孙瓒的回话。 此刻的公孙大军完全处于目瞪口呆当中,这大军还未进攻,对面的袁术麾下就上演了谍中谍,着实让公孙瓒以及麾下将士看花了眼。 约莫沉默半柱香的功夫,在雷薄脸颊布满冷汗时,缓过神的公孙瓒微微颔首,而后凝声问道:“为何不见袁术?” 闻言后的杨弘屁颠屁颠跑到公孙瓒身下,俯首倾诉着,将袁术从北门逃跑的情况告知公孙瓒。 “嗯?”,听着杨弘的叙述,公孙瓒轻松一笑,有道围三而缺一,他已经在北门外围布下埋伏,巴不得袁术去钻。 南门告捷,大军迅速向寿春城内挺近,顷刻间便占领寿春内城,走入袁术新建的皇宫,原有的奢华之景全然不见,遍地都是袁术逃跑时而撞破的青瓷碎片,还有大量的宫女惊慌逃窜,场面当真是一片狼藉。 当公孙瓒的亲卫逐步进入宫内后,喧闹的宫廷内渐渐安静下来,此时的公孙瓒还未想好如何安置这些皇宫奴仆,心想只有等抓到袁术之后再考虑了。 “袁术可否擒获?”眼看入皇宫快有一个时辰了,可居然还没有北面传来的捷报,公孙瓒登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向身边侍卫问道。 “禀主公,还未有袁术被擒的捷报传出…” “恶来,汝带五百人,前去查看,一个袁术吾不信他还能张了翅膀不成?” “诺!” 闻见公孙瓒发怒,典韦立马点兵五百,便欲出城查探,只是,在一干人马刚有动作之时,北面的斥候便来禀报,言说袁术不见了,去北门的只是袁术大将张勋、陈纪统帅的二万余人马,如今的袁术的所有兵马都已被擒杀,只有本人不见踪影。 “难道古代人逃跑都这么溜吗?前面有刘备,今日又有袁术”,公孙瓒越想越气,提剑怒斩了宫内数件玩物方才平息掉心中的怒火。 第一百七十六章 浪子 初平四年七月,当朝大将军公孙瓒引兵十万,一战大破袁术精兵三十万余,此役斩杀过半,余下除逃走一部分外,降者过万。 此时,距离占领寿春已过去一周的时间,大败袁术后,为节省军力开支,公孙瓒仅留一万精兵,以严纲为主将,驻守淮南,而他自己则是统帅剩余军马返回冀州。 “主公,根据夜狼卫奏报,吾军占领寿春时,袁术并未逃出,而是偷偷潜伏在寿春城内,待城门解禁后,方才趁机溜走…” 返回冀州的公孙瓒,在书房内,听着身下田楷的奏报,一种被戏耍的怒火涌上他的心头,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势令桌案前的田楷有一种窒息感,心中惶恐而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头压得更低一些。 “袁术现在身在何处?”公孙瓒正色问道。 “此贼已至柴桑……” “柴桑?”,闻言,公孙瓒略有疑惑,根据此前夜狼卫的简报,袁术称帝后,孙坚不耻与其为伍,欲远离袁术,但周瑜及时劝谏,谏曰:“二人当前还属主仆关系,不宜兵戎相见!” 无奈下,周瑜为其献上一计,随后由孙坚上表,言说柴桑、建业等地深受山越蟊贼肆虐,请命前去弹压。 袁术对此起初持有怀疑态度,深怕放虎归山,但杨弘的谏言改变了他的态度---“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不待他与山越两败俱伤之时,主公趁势出击,如此可谓驱虎吞狼,主公身后再也无忧已。” 因此,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袁术,当即下令孙坚所部即刻前往山越进犯之地,肃清山越蟊贼,而周瑜早有谏言,袁术称帝后,必会成为众矢之中,命不久矣,所以到达建业后,孙坚与其子孙策名为缴贼,实则暗中积蓄力量,坐等袁术倒台后趁势崛起。 想罢,公孙瓒敲了敲书案,而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面色有些乏力的叹息道:“汝先退下吧!” “诺!”,公孙瓒话音方落,田楷揖礼回道,而后缓缓退出书房之中。 “哎,还是粮草难题啊……”,田楷退下后,一筹莫展的他放下心中屡不清的思绪,从座椅上缓缓起身,准备去看看郭嘉的病情如何了。 将军府的占地面积宽广,郭嘉的处理被临时安排到将军府东南角的一个宅院内,里面有鱼塘环绕,葱葱郁郁的假山上草木茂盛,当公孙瓒穿过假山又从清澈的池塘经过时,几只欢快的红鲤鱼跃而起,溅起一圈圈波澜,偶尔几只蝴蝶飞过,不禁让公孙瓒大感心旷神怡。 “嗯…啊…”,只是,就在这景色怡人的山景内,阵阵靡靡之声从郭嘉的宅院内传来,与此同时,又有几道身影在郭嘉的院内徘徊。 “咳咳…”公孙瓒愣神一看,居然是郭图、苏由、辛评,还有陶应、陶商二人也在。 “主公?” “义父?” 忽闻身后有声,五人急忙转头,赫然一见,居然是公孙瓒来了,随即,几人如同老鼠见猫,急忙将脖子一缩,而后躬身轻声拜道。 “汝等几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所谓何事?” 苏由、辛评、陶商、陶应四人闻言齐齐向为首的郭图看来,此时郭图有口难言,抓耳挠腮,想想怎么开口时,屋内跌峦起伏的声音顿时让公孙瓒身体一僵,“ya吗达,一哭…” “东洋女人?”这声太特么熟悉了啊,这前世深受其爽啊,只是这汉末时期,万里疆域的深海犹如一道遥不可及的天堑,这东洋女人是如何过来的? 一脸迷惑的公孙瓒,当即向身前的郭图凝声问道:“公则,屋内何人,为何说着异国之音?” “表哥,屋内是郭嘉与小泉雅子…”,郭图偷偷抬头瞟了一眼公孙瓒,而后急忙低头回道。 “小泉雅子?还真是东洋人…”公孙瓒略一沉思,而后假装不知地问道:“此人从何而来?” “邺城商会所得…” 听着郭图所说,公孙瓒登时大吃一惊,原来起初的佣兵商务,通过四年的发展,已经庞大到令人瞠目堂舌的地步,佣兵商会旗下人马遍布大汉周围万里疆域内,主要以捕捉、劫持外族女人为主。 一名漂亮的异国女子,可凭姿色拍卖,一招得力,可令佣兵一夜暴富,大汉内数不清的清苦壮汉漂洋海外,四处掠夺,原先只有女子的诱惑,现在经过佣兵商会的极度夸大,将汉朝之外描述成了一个富丽堂皇,遍地黄金的国度。 “殖民萌芽兴起了?”公孙瓒心中想道,因为最近几年他将重心一直放在大汉之内,因此对汉朝之外的事情并未太过注意,只有负责对外的严纲偶尔会有一些奏报,当时只是说大量的富商合作为佣兵提供劫掠资金,但他当时并未在意,此时一想,这里面的内容含量恐怕不少,看来回头得好好查看一下积压已久的文件了。 “唔…” 就在公孙瓒详细了解佣兵商会发展规模时,一声极其亢奋的长啸声从屋内传出,听此,公孙瓒扯了扯嘴角,心道,“听声音,这厮刚猛有力,看来这是痊愈了?……” 听到屋内泄放的声音后,郭图声音怯怯的低头可怜道:“表哥,某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这郭奉孝以绝药来要挟,如不让他去青楼,他就不吃药物…” “算了,汝等先行退了” “诺” 对于郭图等人给郭嘉找女人解闷,他没有怪罪的心思,因为根据前世记忆,这个郭奉孝可是孟浪得很,私生活的确不检点,就是曹操都无法劝服,当然之所以他英年早逝,也和纵欲过度有很大的关系。 “嘶嘶……”,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公孙瓒尴尬的敲了敲门,约莫片刻,一个肤色偏向东方人面孔的倾城女子打开房门,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在一身和服的衬托下,更添一丝让人千魂缭绕的妩媚之感。 “哭你一起哇……”公孙瓒下意识的开口道。 小泉雅子闻之俏脸为之一震,望着眼前温尔儒雅的男人,乎感一股无双霸气扑面而来,登时白皙的脸蛋上闪过一丝惊慌,当即,她急忙款款欠身,娇声说道:“哭你一起哇…你好猛哇…” 对于东洋语公孙瓒前世只是接触了一些,他是俄语老师,但对其他语言也有涉猎,在郭嘉抱着水囊袋,一边吸着氧气,一面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公孙瓒,心中疑惑着:“这厮为何会外国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民族复兴之思想萌芽 “大将军会说东洋话?” 公孙瓒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而后饶有兴趣的向郭嘉问道:“奉孝,汝可知吾大汉之外还有多少国家?” “这是想考考自己?”郭嘉略一思忖,轻声答道:“吾汉北有乌丸,匈奴,鲜卑,羌胡四国,西有贰师、大宛,邛苲、夜郎,吐蕃,波斯,东有倭国,俗称东洋……” “不知在下回答可令大将军满意?”言罢,郭嘉脸上洋溢着自信、轻松的神色看向公孙瓒。 “哈哈,奉孝汝之所说大多都是群居部落,在寡人眼里不过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耳,外域真正能称之为帝国的,当有贵霜帝国、安息帝国、罗马帝国……” “贵霜、安息、罗马帝国?”,郭嘉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放声大笑的公孙瓒,一脸的不解… 公孙瓒看了一眼呆愣中的郭嘉,心中微微一乐,随即,他伸手指了指天,而后又直指脚下,饶有兴趣的向郭嘉问道:“奉孝,汝可知这天与地的形状?” “天与地?”,郭嘉此时完全被公孙瓒给搞糊涂了,一会大汉之外有多少国家,一会又是天与地的形状,不知眼前的公孙瓒在搞什么名堂。 郭嘉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公孙瓒,只是当他注意到公孙瓒双眸之中深邃的目光时,一向平稳的内心微微一震,那种深不可测的威慑让一向自信不疑的郭嘉潜意识的闪避公孙瓒咄人的目光,而后试探的回道:“某对阴阳学说稍有涉猎,吾所知,根据世代推理,天地形状方为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 郭嘉话落,公孙瓒沉默一息,随后问道:“奉孝,如寡人说,这地是圆的汝可相信?” 闻言后,郭嘉心思一转,感觉好像哪里不对,而后凝声笑道:“大将军是在开玩笑?如果这土地是圆的,人如何在一个球上站住脚?” “孺子可教…”,公孙瓒赞赏一句,随即说道:“奉孝,汝可试探性地扔些东西,然后汝去观察,此物必会从天空跌落…” “此后如果心中还有疑惑之处,再来寻孤”,说罢,公孙瓒脸上挂着笑意,缓缓离开郭嘉的宅院。 公孙瓒离开后,想到离开之前的笑意,郭嘉感到有些莫名,随即,猛吸了两口氧气,而后将皮囊放置榻上,扫了一眼屋内,嗯,拿起桌上的一盘苹果走出门外,摇了摇胳膊,“嗖”得一声向天际扔出。 “啪叽” “嗷…”一声凄厉的惨叫骤时响起,吓得郭嘉急忙将盘子往后面一背,而后顺眼望去,只见陶商捂着脑门唉声惨叫,而陶应则是在一旁安慰着。 “这两货来此作甚?” “为何这苹果会从天而落”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将军府内行凶?”,在郭嘉的疑惑间,捂着额头的陶商抬起头来,一只眼睛环顾四周,搜索是谁居然敢如此胆大。 “大哥,是苹果”,陶应看到轱辘一旁,红彤彤的苹果,立马弯身拿了起来,凑到陶商身前说道。 “谁没事扔苹果弄甚?” 就在二人疑惑间,理亏的郭嘉抢先怒道:“汝等二人在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奉孝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二人一看是郭嘉,顿时眼前均是一亮,而后急忙朝着郭嘉恭敬跪下。 “嘎?”,郭嘉正受困于苹果为何回落,忽闻二人跪下,并献媚地向自己行着拜师礼,郭嘉登时一愣。 “汝二人这是前来拜师?”郭嘉疑惑道。 二人闻之如同小鸡逐米,一个劲的点头称是,还不忘着请求道:“还请郭军师能收下吾等兄弟二人…” “吾一向孑然一身,不喜收徒,尔等还是再寻高人吧…” “大哥,郭军师不想收吾二人,这当如何是好?”一听郭嘉立刻拒绝自己兄弟二人,软弱的陶应慌忙侧耳向陶商问道。 陶商想了想,眼珠一转,疾声说道:“师父,吾兄弟为您老人家拍下美娇娘可否满意?” “额?”郭嘉一听顿时身体一僵,此时陶商又是及时说道:“师父,吾兄弟还为您老人家拍下了几位异域特色,不知师父能否赏光品鉴?” 郭嘉那是有名的浪子,最经受不住的就是女人的诱惑,但想到如果认了这公孙瓒的义子为师父,不就变向的为公孙瓒卖力了嘛,这倒是与他心中所想相驳,因为他还没有过去心中那道对老曹忠心的坎,但美女的诱惑又在眼前,无奈道:“罢了,汝二人如此孝心,但恕郭某实在无收徒之心…” 二人一听顿时慌了,这郭嘉可是一位名士,自己的父亲陶谦可是千叮万嘱,要求二人务必要认得郭嘉为师,这任务明显就要夭折啊,可叹拍了美女可是花了陶家不少金银。 陶商苦思冥想如何破局,而陶应则是抓耳挠腮,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际,郭嘉恍然说道:“如果汝二人能帮助吾解决一个烦恼,吾倒是可以考虑收尔等为记名弟子…” 郭嘉话落,二人心中跌峦起伏,煞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触,当即,陶商急忙请求道:“还请师父示下,只要不是计数问题,徒儿定能对答如流……” “呵呵”,郭嘉轻笑一声,随即问道:“汝说,吾刚才向天空扔的苹果为何不往天空飞去,反而扔到了汝等二人头上?” “哎呀呀,师父,此乃天意啊,这定是上苍有感吾兄弟二人的一片赤子之心,因此降下苹果来让您收下吾等兄弟二人啊”,陶商二弟陶应闻言后,脸上煞是一副虔诚的模样,而后双手抱拳,仰望碧蓝的天空叹道。 “放…”郭嘉刚想骂一句放屁,但转头一向,这样有辱斯文,旋即摇了摇头,神色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回道:“非也、非也…” “大哥,怪不得吾父非要吾二人认他为师父,居然连苹果砸人的问题都令吾等束手无策,当真是一位高人啊!” “二弟所言极是,郭师父的问题着实比吾父的十担米十个人能吃多久的问题有趣多了…” “只是这苹果,他咋就不上天呢?” “是不是大哥你这脑瓜子太大了?” “滚…” 二人跪在地上急速思考着郭嘉的问题,不时地互相嘀嘀咕咕讨论着,一晃时间已快至晌午,打着哈欠的郭嘉无聊的回道浴池旁,望着来回跳跃的鱼儿,还有溅起的池水,一个问题让他久久不能释怀:“这水为何落入池中?为何不去天上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民族复兴之机械改良 公孙瓒的一个问题着实让自诩智慧过人的郭嘉百思不得其解,草木苍翠茂盛的郭嘉宅院内,陶家二兄弟将手中的苹果一会扔了过来,一会扔了过去,二人玩的好不快活——就是没有想出为啥这果子不往天上去。 经典力学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思想发展来说,注定会发生着重大改变。 当苦于无策的郭嘉差遣陶应前去询问荀攸时,‘苹果砸人的问题’,当真是一语掀起千层浪,此题犹如一道石破天惊的惊雷,愣是让公孙瓒麾下大量的文武官员私下齐聚,共同开始研究物体下落问题。 与此同时,这股科学风气也是逐渐开始向着大汉的其他角落吹去。 就在他有意推动科学进程的时候,几道喜讯传来,登时让公孙瓒兴奋不已,第一则就是甄宓、曹节两位夫人有喜了,这喜当爹的消息顿时让公孙瓒呆愣了许久方才晃过神来。 主公有子嗣,麾下文武百官的心中也是开心不已,概因,一个诸侯的子嗣同样也是关乎每个下属官员家族的传承,如此天幸之事,公孙瓒下属的文武百官相较以往更是干劲十足。 而作为当事人的甄宓与曹节两位夫人来说,初为人母,柔情似骨的面庞均是洋溢着幸福、憧憬之情,对此,公孙瓒亦是对两位夫人变得格外呵护。 诚然,因为夫人有身孕,公孙瓒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陪同两位夫人身上,但他对大汉局势发展也并未落下,除每日倾听田楷从夜狼卫传来的奏报外,他也会前往将军府的幕僚处,与府内群臣讨论朝政大局。 就在这一日,他刚从二位夫人的宅院走出,便忽闻侍卫来报,言说外面有一位自称马钧的士子来投。 “马钧?”初听,公孙瓒有些愣神吗,“马钧、马钧?”心中磨叨几遍,公孙瓒霍然喜出望外,在侍卫目瞪口呆之中,“嗖嗖”两声,鞋子飞出,而后裸脚径直向将军府外跑去。 “大…大…大……” 出得门外,打量着眼前躬身立在台阶下的马钧,公孙瓒心中顿时有种荒谬感,这就是久负盛名的汉末大科学家? 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取,虽说马钧长相丑陋,表现的还有一些木讷,但公孙瓒深知异才往往不能以常人度之,旋即,公孙瓒摆出一副温厚可亲的语气问道:“不知阶下何人?” “大…大将军…小生马钧…字德衡…扶风人士……”,经过约莫盏茶的功夫,公孙瓒耐心地听着马钧自报家门。 听到这马钧家庭贫困,公孙瓒适时关乎道:“德衡,汝家里可有父母亲人,孤可派人一并接来” “草民家中…家中…尚有一老母……感激…大…大” “嗯,寡人懂得”公孙瓒见这马钧确实说话费劲,随即点了点头,而后拍了拍马钧的肩膀宽慰道“日后这将军府就是德衡先生的家,先生的母亲孤亦会以礼相待…” 言罢,公孙瓒立即命人前往扶风将马钧的母亲接来,随后在马钧的受宠若惊下,公孙瓒陪同着他向着将军府内走去。 到了府内,公孙瓒又是命人在府内寻找一处宅院为马钧落户,而后他则是立马带着马钧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当中。 公孙瓒的心中可是藏有很多事情需要实现,马钧作为机械大师,着实给他在这处补填了很多助力,首先他考虑的就是人民生产问题,此次对战曹操、袁术,因为粮草不济,在对战之中给他增添了不少风险,自从回到冀州,他就一直思索如何提高这个时代的生产力。 “德衡,如今百姓种田都用什么工具?” “禀…禀…大将军,百姓皆用…铁铧梨” “铁铧犁?”公孙瓒对此不是很了解,只能通过前世模糊的记忆稍加引导的问道:“德衡,汝能否在铁铧犁之上进行改善?比如将犁铧变得狭长一些,两刃让铧面更薄一些,让其阻力减弱,现在都是人去扶犁耕种,何不架在黄牛背上劳作,岂不美哉?…而后通过惯性可否提升动力…” 下首的马钧开始闻听脑中好似灵光一闪,只是随着阻力,惯性出现,两眼开始呆立起来,震惊的看着公孙瓒,虽说他对公孙瓒的一些专有名词不甚理解,但是从小热爱机械的他却能从中听出许多难得的道理。 公孙瓒的话对他来话还是非常深奥的,因为一个阻力问题对他来说都是相当超前的,但公孙瓒所言无异于一道天籁之音,如同醒醐灌顶一般,将他被这个时代束缚住的思维带到来一丝亮光…… 在对百姓的耕种讲解一番后,公孙瓒又是提出了灌溉水车技术,又是讲解着如何远水近调之法,当然,关于作战方面,公孙瓒又提出了马镫、马鞍之说……等等。 公孙瓒越说越有劲,嘴里滔滔不绝,说的是天花乱坠,开始的时候马钧还能勉强跟上一些思路,而后脑子完全是浆糊一片,在之后,马钧直接跪了。 “师父…”,在公孙瓒言语未尽之时,目瞪之中的马钧已把眼前的公孙瓒当做天人,跪在地上高呼:“达者为师,还请公孙大人能够收下弟子…” 马钧真的被公孙瓒超前的思维给震的不要不要的,此时连口吃的事都忘了,说的连词连句,直呼公孙瓒为师父,弄的公孙瓒好生尴尬。 “咳咳…”,公孙瓒闻见轻轻咳嗽两声,白皙的面庞微微有些泛红,自从在郭嘉那,如今又到马钧这里,超时代的优越感,却是让公孙瓒自身感觉好似天神俯视苍生一般,看见身下虔诚而又诚恳的马钧,一脸高深莫测的公孙瓒微微叹道:“德衡所求,孤不好拒绝,但吾门下,不会收留愚昧之辈,孤刚才的几个问题,如果汝做的比较出色,孤还是可以考虑一二的…” “第子…弟子…懂…懂…得,弟子…定定然不会坠了师父的名声…”,马钧诚恳答道。 “嗯,汝先起身吧,吾刚才所说,汝定要一一拿笔记好,而后回去好生琢磨…” “弟子…子…谨记于心”起来的马钧又是急忙躬身答道。 就这样,马钧带着神圣的使命离开了,而一大波府内的幕僚以荀攸、郭嘉、郭图为首,一边攀谈,一边缓缓向公孙瓒的书房走来。 “难道这地下有怪兽?通过吸气,把万物定在土地上?”,郭图适时在人群中分析道。 “那岂不是憋死了?” “为何会被憋死?”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惊世之言 邺城、大将军府内,公孙瓒据案而坐,嘴里侃侃奇谈,一众群臣居于下首,每每说到动听之处,群臣如同听故事的儿童般,痴痴的望着信口开河的公孙瓒。 “话说,寡人那日夜梦之中忽被祖龙带至星空,当孤回身俯瞰大地时,方才知晓原来孤居住的是一个星球,并被祖龙称之为地球,而后老祖又带孤前往一个月球,凡是上古丰功伟绩的大帝或者廉洁奉公的名臣在人之将死之际,都会前往此处,那里高楼林立…科技发达…” 公孙瓒夸夸其谈,不敢置信的郭图还是忍不住掐了两下自己的脸蛋,而后怯怯地躬身请教道:“表哥,咱们住的这个球,真有那么大?” “不错,用月球人的话说,咱们地球分为七个大洲,四大洋,大汉朝当属亚洲,而在亚洲对面的则是美洲…” “额…” “主公,这美洲又有多少国家呢?他们的发展程度如何?”,在郭图的吃惊中,荀攸一脸崇拜的讨教道。 “现在美洲都是未开化之地,人类如兽,都是茹毛饮血之辈,不过祖龙给孤托梦,此地千年之后当有一有大国崛起……” “主公,那祖龙可否预测吾汉室走向?” “哎,祖龙言说,预测未来有损阴德…”,说道此众人闻之一顿,这关键地方居然没有问道,当真可惜了。 众人心中为此可叹,而高台上的公孙瓒霍然抬头遥望着天际,微微叹息道:“但为天下社稷,为了亿万黎民,孤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向天讨问吾大汉的路在何方,最后,寡人用三十年的寿命换来了祖龙的一道天言…” “什么?主公居然拿三十年的寿命换来一句虚无的天言?”群臣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身正气的公孙瓒,心中即震惊又是感动,当然也有将信将疑的,比如郭嘉、郭图…… 殿内群臣眼光灼灼地望向书案后端坐的公孙瓒,好似一种无形的光辉将他笼罩,饶是料事如神,通古烁今的贾诩也被公孙瓒的大无畏精神所震撼。 “主公一身正气可比万古圣贤,今得明主,贾诩愿为主公肝脑涂地”,贾诩肃然跪下,而后双手伏地,甘心拜道。 “主公舍身为吾大汉江山社稷,主公仁义之名必将名扬万古…” “主公大义…”,贾诩、荀攸相继跪拜后,殿内群臣砰然响应,一群人不管信与不信,纷纷俯首跪拜。 众人跪下后,倒是郭嘉有些鹤立鸡群的站在原地,双眼直直的关注着公孙瓒,希望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欺骗的痕迹,但公孙瓒讲完后,便将头斜望天际,让他只能看到一个侧脸,很难捕捉到表情上的漏洞,此时的他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有趴在地上的陶应、陶商不停的给其使着眼色。 最后,将信将疑的郭嘉还是跪下了,虽说公孙瓒讲的过于惊世骇俗,但那种舍身为民的气势却是做不了假的。 当即,在郭嘉跪下后,心有疑虑的他还是抬头向公孙瓒问道:“不知祖…”说到这,郭嘉总感觉此事过于荒谬,但想了想,他还是硬下头皮讨问道:“大将军,敢问祖龙的天言是什么? 诸人闻听后,顿时脸色均是一变,而后,眼神凌厉的向郭嘉看来,在他们的心中这郭嘉好生大胆,祖龙托梦的天言也敢打听? “无碍”,回过头的公孙瓒看向殿内群臣对直言不讳的郭嘉很是不满,他摆了摆手,而后回道:“说来也无妨,不如让诸位帮吾分析一番…” “哦?”殿下众人纷纷侧耳细听,有道:‘好奇害死猫’,虽说他们对郭嘉不满是不满,但其实他们心中也是痒痒的很,此刻,听闻公孙瓒要把这惊世之言说出来,地上的他们掩饰住心中的惊奇,眼中炯炯有神的望着一脸正色的公孙瓒。 “祖龙给吾三道警示之语”,说完公孙瓒一顿,看着众人急不可耐的模样,他心中微微一乐,而后不露痕迹的继续娓娓道出:“第一道,祖龙要孤找到三位乱世之枭雄、治世之能臣,三星齐聚,可为大汉再次续命五百年……” 公孙瓒话落,郭嘉眼神一颤,因为当公孙瓒说道乱世之枭雄的时候,郭嘉就想到了曹操,此刻在听到说要需要三位时,他脑中急速转动,心中默念“孙文台可算一位,难道另一位是袁绍?” 郭嘉思考之时,贾诩、荀攸、郭图等人亦是苦思冥想,但是,他们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因为在他们眼里,不知为何需要找三个人才能为大汉续命。 就在大家被忽悠的神魂颠倒之时,公孙瓒又是抛出第二道预言:“大汉之后有懿,懿出一儿,名为昭,昭之野心、路人皆知!” 下首的郭图眼珠乱撞着,闻听公孙瓒所言,顿时眼珠一滞,急忙往前爬了两步,一脸怒气的厉声诉道:“有懿、有昭?表哥,这预示着乱汉者必定是父子啊,还请表哥即刻下令捉拿凡是父子带懿与昭的人…” 郭图这一说,其他人倒是没有晃过神来,但智慧过人的贾诩、荀攸、郭嘉三人登时眼睛一瞪,震惊的看着公孙瓒,因为,他们三人同时想道了一个人,只是他们还是不敢相信,因为那个家族太过于庞大了,大汉有多少顶级谋臣出自那家之手。 就在有人吃惊、有人木讷,仿佛在听故事时,高台上的公孙瓒好似深陷回忆一般,平静的脸上开始逐渐出现愠色,语气也变得冰冷冻人,堂下众人乎感压抑,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徒然下降了一般。 只见,此时的公孙瓒一向温和的脸色渐渐开始变得狰狞,因为过于痛恨,一缕鲜血从他唇间流出,而后悲伤的怒叱道:“懿与昭之后皆为豺狼成性、惨无人道之辈,庸碌无为之下引得五胡乱华,自此之后,吾大汉之人将会十不存一,天地为之泣血!” “五胡,难怪主公如此痛恨外族”,伏地的贾诩闻言后,心中回想一直以来公孙瓒对外族的警惕之心,他苍老的面庞顿时恍如白霜,一双鹰霍然眼闪过一丝冷芒。 对于头两道预言公孙瓒脸色比较平静祥和,郭嘉没有太大感触,心中将信将疑,但最后那句带着仇恨到骨髓的话语,骤然令他心中一颤,一句“五胡乱华,汉人十不存一”,郭嘉仿佛看到了,亿万百姓无力地惨遭屠戮,万里疆域皑皑白骨、尸横遍野,那会是何等的惨像? 这一刻的郭嘉有些迷茫了,眼前的公孙瓒在他的眼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好像在发芽——“跟随他,毁灭掉那些畜生,拯救这个千疮百孔的大汉……” 第一百八十章 司马懿 公孙瓒所言当真惊世骇俗,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谋士中的贾诩是信了,在公孙瓒话落后,他那老迈的身躯渐渐散发着一丝丝阴冷的气息,眼神凛然,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嗯?”殿内双眼迷茫的郭嘉乎被贾诩的气势所惊扰,豁然醒来,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这个年入半百,行事颇为低调的老者。 殿内大多数群臣都处于震惊之中并没有注意到郭嘉与贾诩的异样,只有和贾诩关系不错的荀攸偶尔瞄了一眼有些不一样的贾文和。 殿上公孙瓒言罢,只是他的脸上依然残留着那股滔天的恨意,在群臣瞠目之中,他宽大的衣袖猛然一挥,缓缓站起,蓦然躬身拜下,铿锵有力地道“欲救亿万黎民,还请诸位相助于孤!” 公孙瓒话音刚落,荀攸再次俯首恭拜道:“主公舍身而取义,荀攸甘愿为主公赴汤蹈火……” “主公仁德……”荀攸之后群臣积极响应,呼啦啦再次拜下。 在公孙瓒的眼中殿下群臣最让他意外的当属郭嘉,此时的郭嘉好像陷入了一种纠结之中,在郭嘉的心中,眼前的公孙瓒那股英雄气概与曹操太像了。 然,他有种感觉,曹操绝不是公孙瓒的对手,二人都是身居雄韬大略之人,但,当他注意到公孙瓒深邃的双眼好像可以忘穿一切时,他为曹操感到了担心与惆怅,这一刻的他决定要为后半生做点什么。 不知何时,在公孙瓒的示意下,诸人缓缓退出大殿,而整个大殿内只剩下公孙瓒与郭嘉、贾诩三人。 “奉孝是有什么话要与孤说吗?”这一刻的公孙瓒又恢复了以往那股自信、亲民的气势,温和的气场让人想要亲近。 闻言后的郭嘉停顿了片刻,而后恍然抬头问道:“某今有一言,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奉孝不妨说来,孤必言无不尽” “如若未来,大将军与您的岳父曹孟德对战,被将军所擒,将军准备如何待之?” “什么情况?这是连鬼才郭嘉都认为吾能干掉了岳父曹孟德了吗?”,公孙瓒想了想,缓缓开口道:“无论何时,只要孤的岳父大人愿降,大汉九卿之中当有岳父一席之地” 他郭嘉何尝不是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躬身拜道:“将军之胸襟,奉孝佩服!” 言罢,郭嘉继续说道:“郭某希望将军言而有信,某的第二条命是将军赐予的,理应为将军排忧解难,今日郭某愿为将军献策,以解将军心中之困” “当真?”席坐在上位的他面对这不敢置信地惊喜继而失态地确认道。 “郭嘉所言,自是一言九鼎……” 公孙瓒沉默一息,而后在贾诩与郭嘉惊讶莫名的眼神中,高台上的公孙瓒豁然飞步来到郭嘉的身前,搭上郭嘉的手腕亲切而又郑重的说道:“奉孝,文和为证,孤想与奉孝结拜为兄弟,共图大事,不知奉孝可否愿意?” “呃⊙?⊙!”,郭嘉有点没反应过来,主要他可是文臣,突兀的出现这种情况,郭嘉表示很蒙,但,徒然之间他想起了公孙瓒的众多传颂,这位貌似喜欢攀亲…… 殿内的贾诩也被公孙瓒突然的举动给镇住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就这样,在郭嘉毫无防备之下,公孙瓒拉着郭嘉便往外走,而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邺城之中的公孙瓒欲与郭嘉结拜,也准备弄个好的景点,以便后事被传为佳话之际,大汉的疆域之内热闹了,概因,权倾朝野公孙瓒道出的三句惊世之言,这不得不让天下人郑重应对,自从他一战力破曹操、袁术两位枭雄后,极具的增添了其威势,今日的他上执天子剑,下拥百万雄师,一字一句都会牵动着整个大汉王朝的走向。 只是那一句,懿与昭的预言,贫穷百姓无所谓了,大多清贫人家都是念不起书,,孩子为了好养活,近皆起一些张三、狗蛋、李五这些容易记住的名字,但是一些书香门第或者大姓士族就不一样了,有些家里刚有孕妇的都急忙避开‘懿与昭’这二字,而已经起名字的,也是急忙去给孩子改名。 河内郡,司马家族占地百亩的庄园中,芳草鲜美,草木盎然,园林之中,手持书简,身着一身黑袍的司马懿倚坐在石凳上,两位美貌的丫鬟立于不远处,在两个小丫鬟的眼中,目光一直停留在不远处一个年纪不大,欢快玩耍的孩童身上,而司马懿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烁咄咄目光,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哎呀呀,吾司马家已是危如巢卵,汝这逆子还有闲心在这陪儿取乐……” 思绪间,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急遽传来,司马懿下意识地回来一望。 “父亲?”居然是自己老爹司马防,不明所以的司马懿疑声回道“父亲何出此言?” “吾司马家可有得罪了那大将军公孙瓒?” 司马懿看了一眼面目焦虑的老父,心中一凝,迟疑地回道:“当朝大将军?吾司马家连高攀都攀不上,吾怎么会去得罪他?” “难道是八子之中的其他一位?”,司马防暗叹。 “父亲到底是怎么了?看您神色如此慌张”老父司马防做事沉稳,此间可不像他往事的作风,司马懿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吾儿,司马家危矣,那公孙瓒不知是真是假,居然凭空道出了三道惊世预言……” 司马防娓娓将公孙瓒的预言道来,竖耳倾听的司马懿脸色逐渐变色,脸色有如寒霜一般,心中惶惶想道,这公孙瓒难道能够预测未来? “父亲,这定是公孙瓒胡言论语,造谣生事故意恶语中伤吾司马一族,可恨吾当初居然还对他升起投奔之心……” “如今这公孙瓒权势滔天,而且还是凭借祖龙托梦之说为其增添威势,吾司马一族难道真的要就此覆灭吗?”司马防惆怅的仰天叹道。 “不,父亲,还有退路…”,司马懿闻言后,摆手制止,而后眼中冷光闪耀,大脑急速思考。 片刻后,一丝狰狞出现在他的脸上,而后躬身向司马防说道:“父亲,大乱纷争之下,是吾司马一族出世的时候了……” 司马防闻言后,抚髯一顿,而后摆手示意司马懿继续说下去。 “公孙瓒势力蒸蒸日上,手握百万披甲之士,这大汉之内,能与之抗衡的天下当有五位,如今有袁绍、袁术倒下,还有三位豪杰可与之争雄!” “哦?吾儿是说曹操与董卓?” “非也,董卓病虎矣,真正能与抗衡的当有,豫州曹孟德、江东猛虎孙坚、沛县的刘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孙权之谋 司马懿有心投奔曹操之时,豫州的曹孟德迎来了人生至暗时刻,徐州、兖州两次大战均是不敌自己女婿公孙瓒,这让他心神备受打击。 回到许昌的曹操还未从战败的悲痛之中走出,忽然,又有一道晴天霹雳骤然降临——除郭嘉外,最倚重的戏志才最终还是未逃出命运枷锁,夭折了! 戏志才生命垂危之际,向曹操献策,言说:“欲图大事,人才为根基,河北公孙瓒与主公都是超世之杰,但老天爷帮瓒不帮操,主公不可单独与之力敌,当用合纵连横之计,联合天下诸侯共讨之……” 戏志才离世后,老曹暗暗对比一下,河北那面声威蒸蒸日上,麾下文臣都是治世之能臣,武将更有吕布、赵云、典韦、张辽等超级猛将,而自己接连失去郭嘉、戏志才两位顶级谋士,兖州一战,精锐之士十不存一,这一刻的曹操心态崩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这一年的曹孟德注定是走背字,还未从悲痛中走出的他,乎闻沛县的刘备居然掀起了风浪,这厮打着曹操老爹欺辱后宫的名头,大肆征兵,霍然从原有的五千人马扩充至二万余。 更加让曹操惊怒的还在后面,这次的刘备有如开挂了一般,之前虽说帐下有关羽、张飞二员虎将,但仅仅是逞匹夫之勇的莽夫罢了,而此时却不然,现在行军打仗变得开始颇有章法,愣是从沛县推进至豫州腹地。 “刘大耳,居然连汝都敢欺汝,当真以为孤的倚天剑不利乎?”,面色沧桑的曹操站在许昌大殿高台上泄愤地咆哮。 “请主公挥军诛杀此缭!!” 一众文武官员亦是替自家主公感到气愤。 那日在沛县外,如果不是曹操收留,刘备绝对是跑不出吕布之手,谁曾想这疯狗拿着鸡牌当令箭,以自家主公老爹来说事,而后趁着曹军虚弱之时前来突袭。 “主公,请给末将五千精兵,末将前去将这大耳的狗头斩下,挂于许昌的城楼之上”,夏侯惇赫然出列,双手击节轰然说道。 此时的夏侯惇虽然一只眼睛被曹性射伤,但其凛然的气势却是不减,一道掷地有声的请战,唤醒了曹操内心的熊熊战火,当即,曹操大袖一挥,冷然喝令道:“夏侯惇、曹纯听令!” “末将在”,武将队列中的曹纯轰然站出,双手抱拳道。 “刘备小儿,忘恩负义之辈,趁吾兵败疲弱之际,趁机偷袭,此贼当诛,吾令夏侯惇为主将,率一万精兵,曹纯为副将统领三千虎豹骑前去擒拿刘备……” “遵命!” 曹操大军开拔之际,已占据两郡之地的刘备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此时的他终于找到为何自己一直不能成事的原因,那就是一直以来他身边缺少一位顶尖谋臣,而颍川徐庶的投奔却是添补了他此处的不足。 豫州、谯郡内,刘备府中,他与徐庶席榻而坐,两人中间的小木桌上摆了几道精品菜肴,刘备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拿起一壶清酒给徐庶斟上,而后目光囧神,轻声讨教道:“元直如何看待天下大势?” 刘备话落,徐庶沉默一息,思考过后,把玩着手中青铜盅,坦言说道:“主公,汉室衰落,余威尚在,虽说公孙瓒拥军百万,但其地盘过于延长,以这种纵深之格局,只要天下群雄共讨,定可破之…” “这…”刘备闻言一顿,而后无奈的呵斥道:“大汉的诸侯间都是貌合神离,近皆尔虞吾诈之辈,如何能使其拧成一股绳……” “主公,虽说诸侯间各自心怀鬼胎,但不乏有志之士,定不会看着公孙瓒一人把持朝政,此时,主公应该积蓄实力,以待天时!” “元直所言极是…”,刘备会意,点了点头,颇为赞赏的看了徐庶一眼,而后端起酒盅敬了徐庶一杯。 刘备发迹,江东的猛虎孙坚也不甘做一个藉藉无名之辈,在袁术败逃后,瞅准时机的他趁势崛起,以长子孙策为帅,拜周瑜为都督,连下江东数座郡城,其势颇为迅猛,大有聚合长江以南的趋势。 诚然,孙坚发展的很快,但他最大的诟病就是自己仍然是袁术的部下,这是他很难摆脱的硬伤。 当即,周瑜向其献策,设计除掉袁术,并将其首级送予河北公孙瓒,这样就可摆脱名声上的污损。 孙坚思考许久,最终没有狠下心来,但他的小儿子孙权听到此事后,眼中却是砰现出不一样的光芒。 果然,数日后,从淮南跑到扬州腹地的袁术被部下韩浩出卖,当夜趁着袁术酒醉之时,韩浩徒然揭竿而起,率领勇士五百,杀入袁术府内,当场割下袁术的头颅,而后疾速向许昌方向投奔而来。 只是深谙谋略的周瑜却看准了机会,及时向孙坚献策,韩浩此人不能留,老主公,可借势出兵占据袁术的地盘,并且还要斩杀韩浩借此拉拢人心。 就在此时,一直在孙坚膝下表现一副乖孩子模样的孙权据理力争,誓要代父出征,这让孙坚不明所以。 只有才智近妖的周瑜看出些问题,但他没有说破,同时还向孙坚谏言,可让孙权伏击韩浩,而孙坚与孙策所部应迅速起军开赴袁术住所会稽郡,鄱阳郡两郡。 孙坚乎见周瑜如此为孙权开脱,心中有些明悟,知子莫若父,讲真,他自始至终并未注意到孙权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心中惊诧莫名,具体滋味只有他心中最为清楚。 最后,孙坚还是同意了儿子孙权的请战,给其精兵二千,于半路截击韩浩所部,孙权大喜,深在自喜之中的孙权并未发现孙坚与周瑜的异样,待领到军令后,立刻找到了心腹朱治;朱然;朱恒。 几人率领精兵二千,绝尘而去,为首孙权,想到这是自己的出战,情绪异常高涨,十五岁的年纪生的仪表堂堂,按照现在的审美,有点混血儿的外貌,碧眼紫髯的衬托下,让他小小年纪便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刘表谋孙坚 初平四年,大汉疆域,烽烟四起,黄河与长江流域遍地狼烟、战火不断。 武有关羽、张飞的刘备,此前只是一把无头而又犀利的巨剑,四处乱撞,虽说有时把敌人割的鲜血四溅,但自身亦会有所损失,因此,毫无根基的他只能四处狼狈奔逃。 而谋士徐庶的加入,则让这把利剑注入了灵魂,剑芒四射下,进退有序,打的曹操大军节节败退。 诚然…… 文臣、武将是战胜的一方面,但,更主要的还属曹操在公孙瓒这里经历了两次败北,战败后的大军士气极其低落,因此才让刘备先败夏侯惇、再败曹洪,最后逼得曹操亲率兵马五万,双方陈兵近十万,对阵于渭河一带。 曹操与刘备大战的空当,长江南岸的孙坚瞅准了时机,在周瑜的谏言下,孙坚率军趁机收复着袁术的地盘。 当然,这无意中却是触动了刘表的利益。 话说,孙坚下令攻占扬州时,程普、黄盖这些老将可早就盼着这一天,心中都积蓄着战意,老主公一声令下,这些虎将果然如同刚出笼的猛虎,其子孙策更是一员战功彪悍的虎将,又有算无遗策的周公瑾帮助,当真是一路势如破竹,横扫江东诸郡。 江东诸郡拿下后,孙策信心爆棚,此刻的他已经率军深入荆州江夏郡百余里,感受到身后大军战意蓬勃的气势,白马之上的孙策挥枪遥指隐隐可见的江夏城镇,豪气冲天地喝道:“杀入江夏,天下人当知江东有吾孙伯符!” “这……”,老将黄盖为人谨慎,因为周瑜处理政事,并未随军,但离行前,可是特意嘱咐:“不可贪功冒进,此时,还不是与刘表决战,攻打荆州的好时机”。 但看到孙策的神情,明显是对江夏郡势在必得了,这不禁让老将黄盖踌躇了一下,想了想,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程普。 程普会意,当即,他在战马之上赫然抱拳劝慰道:“公子,公瑾临行前,特意嘱托,攻占扬州即可,暂时还不是大军攻打荆州的时机…” 公孙瓒闻听,兴奋的神色为之一凝,脸色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程普,刚欲怒斥,但,身侧的黄盖适时站出,一同劝谏道:“公子,周公瑾为人足智多谋,向来算无遗策,公子,有道忠言逆耳,还且希望公子下令退军,待回到老主公身边再从长计议如何?” “汝…汝…”,孙策忽见黄盖力挺程普,长枪向后一背,而后抬起右手指了指程普、黄盖二将,但见二将苦口婆心,抱拳劝说,神色愤愤的孙策为之一叹。 “哎……也罢…某就听二位所言便是”,为此,孙策退让一步,两位老将在军中颇有威信,孙策自然不会执意驳了二人的面子,只是他此时的脸色有些不好。 “撤……”,孙策低沉的喝令一声,而后打马便准备转头撤军,只是,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从前方响起。 “何人如此大胆?敢来吾江夏肆意妄为……” “嗯?”,本是有些气闷中的孙策闻声一凝,而后冷眼一看,赫然发现远处来了一对披甲戴挂的红衣将士,人数大约有三千余。 “吾乃江东孙策、孙伯符,汝是何人?”,孙策取出背上红缨长枪,直指来将,沉声喝道。 “哈哈,汝一个乳臭未干的江东小儿也敢来吾江夏犯境,汝可识得江夏文聘乎?” 文聘话音一落,孙策的脸上便已布满愠色,自己刚刚横扫江东,如此战功,天下何人不识君?!这文聘匹夫竟然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当即,他厉声回道:“汝一个宵小之辈,居然胆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汝可敢与吾斗上百个回合?” 文聘闻之勃然变色,怒喝一声,“有何不敢?!”,说着,胸有怒意的文聘,提刀直指孙策,“孙策小儿看刀”,旋即,策马直取对方。 “老贼,吃某一枪”,二马交错之际,孙策虎目爆睁,怒叱一声,双臂灌入全力,猛然向文聘头颅飞去。 “杀!”,孙策铁枪更快,手握厚重古锭刀的文聘急忙将头向右一偏,待冰冷的枪尖从耳根划过后,一缕鲜血从耳垂擦出,愣是吓得他一声冷汗,而后不敢怠慢,急忙将刀刃上扬,试图将孙策的长枪拨开。 “死来!”,孙策见自己一击居然未中,讲究着趁你病要你命的打法,不给文聘喘息时机,长枪顺势向下狠狠压去,文聘忽见长枪向自己头的方向压来,赫然将古淀刀横举于顶,只听得“砰”的一声震聋欲耳的巨响从二人交战处传出。 数招之内,孙策面色悠然,只是眼神闪烁着冷意,手上的劲头加大了许多,想要以此压迫文聘。 反观文聘不知是有意不敌,还是武力不如孙策,交手之中频频落入下风,被孙策巨力逼迫的文聘猛地将孙策长枪拨开,而后慌忙拔马退出阵中。 “老贼休走……”,孙策一见这文聘想要溜,怎肯放过,猛夹马腹,马儿吃痛之下“嘶嘶”争鸣几声,公孙瓒趁势持枪直取文聘后背,登时,吓得文聘肝胆欲裂。 慌乱之间,急中生智的文聘猛的往马背一趴,霎时间,便感到一股凛冽的冷风从其后背扫过,躲过一劫的文聘策马疾速逃跑。 主将战败,跟随而来的三千余人哪还敢停留,撒开脚丫子,跟随主将文聘向江夏内地跑去。 “杀……”,战欲熏上了头,一心想要将文聘斩杀的孙策拍马直追,程普、黄盖二将互相对视一眼,均从事中发现了些蹊跷,这文聘为何偏偏在孙策将要撤退时,徒然赶来? 虽然,二人心中有诸多不解,但,看到孙策已经率军冲出,追杀文聘而去,二人自然不能不管,当即,黄盖下令一名亲兵,命其将此地的情形报给孙坚与周瑜,而后二将率部跟随孙策一同追杀文聘而去。 话说,袁术被属下出卖,头颅被割去的消息,不止孙坚收到,拥有扁插天下的夜狼卫亦早早将此道消息传递到河北。 与此同时,对扬州一直垂涎的刘表麾下,自然也对袁术的走向表示很关心,因此袁术死后的第一时间,除开公孙瓒与孙坚知晓外,就属刘表了。 此刻,在孙策追杀文聘时,文聘逃往前方的一处灌木中,向后百米外是一处沿河遍布的芦苇荡。 一人多高的芦苇遍布丛生,极为容易隐藏军队,此际,一支支锋利的枪尖在热日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徒然从草灌中透出,几只水鸟正巧在河岸边掠过,这些水鸟刚欲在此栖息片刻,只是水鸟们好似感受到一支狰狞的怪兽在此地沉睡,忽的,一阵阵“扑棱棱…”的拍翅声传出,受到惊吓后的水鸟急忙飞离此处,眨眼间,芦苇荡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