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弯刀》 第1话明月何处有,青山遇故人。 茫茫江湖何从去,把心似作天边月,江湖人远何人愁! 寒风凛冽,初雪,腊月十五,夜,月缺,弯弯的月斜挂在天边,关外的雪总是使人消愁,一骑脱缰的野马策奔在风雪中,马儿跑得并不快,如刀的风雪使得马儿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低低的嘶鸣了几声。 马背上驮着一条消弱的人影,一位玲珑身姿的女人,女人穿着一件雪貂大衣,容貌似玉般剔透的毫无瑕疵,弯弯的柳眉就似她腰间挂着的那柄弯弯的刀,腰上除了那柄如眉般弯的刀以外,还一袋酒,一袋上等的好酒。 “月下千雪夜夜寒,今夜有酒对月欢。”女子低低轻吟着这两句诗,时不时的举起酒袋喝上两口,诗歌如飘动的风雪般传送了远处。 “一人独醉难解忧,二人成双醉不还。”远处又传来另一道诗歌的朗诵声,听声音非常有磁性而且中气很足。 女人放下酒袋,远处的风雪中隐约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马儿行近那人跟前,女人脸上流露出一抹欣喜跳下马一下扑入那人怀里娇声叫道“二哥!你怎么会来关外,家里怎么样了?” 男子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头,打心里高兴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心疼道“五年不见,非雪你瘦了,这些年在外头没少吃苦吧。” 夜非雪辛酸的抽了抽琼鼻,有些黯然的问道“大姐,怎么样了?” 夜千殇看着自己的妹妹,心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更是心疼这个妹妹,那年她十八岁因为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她很喜欢的男人,可是就是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却娶了她的亲姐姐,这是多么的讽刺,人生总是会让你觉得捉摸不透,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什么都变了。 夜千殇将自己的妹妹紧紧的抱在怀里,恨不得自己将她所有的苦都揽到自己身上,恨不得她的所有不平自己的都可以替代。 关外大雪绵绵,关内酒家难眠,一路的街巷已经很少可以见到人流了,去往的客商也渐渐的变少了,回乡的客商却渐渐的多了起来,镇上的几家酒店早早的就关门了,屋内虽有灯火跳动,但想来也已经满客了吧。 好在镇子上有一间小酒铺,可供回乡的客商落落脚,避避风雪,夜非雪撩起门布走了进去就近找了一张桌子入坐,夜千殇跟店家掌柜招呼了一下,很快一位麻利的小二就端上来几样还算看得过去的小菜,还有几壶烫好的米酒。 酒入腹中,何以忘忧,何以解愁,夜非雪连饮三杯,剔透的脸颊有了淡淡的红晕,变得有了那么几分迷离。 “丫头,喝酒伤身,你少喝点。”夜千殇在一旁劝道。 夜非雪愁苦一笑道“喝酒伤身,不喝酒那我就只能伤心了。” “哎!你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有些事早该忘了吧。”夜千殇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夜非雪峰肩头,温温一笑,这笑暖进了人心里去了。 夜非雪在饮尽一杯,嘴角那抹愁苦渐渐的消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抹清冷的微笑,因为她在这家小酒铺里感觉到了杀气。 风雪萧瑟,幽幽如絮洒洒而落,有人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三五成堆的人聚集在一起聊江湖上的事事非非。 夜非雪隔壁一桌有名走南闯北的行商客,其中坐在上方的一位满脸胡茬,看起来很精壮的大汉拍桌子踩凳子的指在其他三人吐声如吼得说道“最近啊!这个花郎君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不仅掳人家姑娘还抢人家家产,真是奸淫掳掠样样都少了他,听说他近日路过乐山的时候就抢杀过一家大户,并且还掳走了那家人主人的老婆,弄得那家人现在到处追杀他。” “那后来怎么样了?”坐在大汉左手边看起来很精瘦的汉子好奇的追问下去。 那精壮大汉见大伙的好奇心被他钓起来了,那大汉嘿嘿一笑先买了个关子,随后一拍桌子端起一碗酒喝干,指着那精瘦汉子道“想想那花郎君也不是寻常人物,怎能如此被人杀掉,那家主人追杀了花郎君七天七夜就连花郎君的半点影子都没有看到。” “那依你看这花郎君会躲到那儿去呢?”精瘦汉子剥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问道。 精壮大汉夹了一块肉,又干一碗酒,缓缓了酒劲回答道“听说他跑了关外就不见人踪了。” 夜非雪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听着他们没事闲坎,她忽然发现坐在她身边的二哥坐在那一声不吭的半低着个头阴着一张脸,夜非雪一挑柳眉拍了一下夜千殇的关心的问道“二哥你干嘛阴着一张脸,怎么了吗?” 夜千殇阴着张脸一声不吭,雪白的双手捏的桌角喀喀脆响,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沁出。 “雪儿,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夜千殇阴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夜非雪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二哥夜千殇,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打趣道“二哥你怎么了不会你家那口子被花郎君给掳走了吧。” “不是。”夜千殇沉沉道。 “那是?”夜非雪问。 夜千殇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夜非雪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我家那口子,花郎君掳走的那位姑娘是大姐。” “什么?”夜非雪拍桌而起,引得酒铺里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一字一句的复述着夜千殇刚才的话“二哥你说被花郎君掳走的人是大姐?这怎么可能,大姐在万家有万剑门的弟子保护如何能被那花郎君掳了去,在说万剑门的戒备如此森严,那花郎君如何能潜得进去的呢?” “我也想知道,这次我到边关来不仅是为了来接雪儿你,爹爹还命我前来查询大姐的下落,顺便除掉那花郎君。”夜千殇一字一顿的说道。眼中尽显戾气之色。 “在背后说人坏话可是会丢掉性命的哦。”一道不合时宜的说在酒铺里响起,声音是从外面传进来的,所有人的视线也定格到门口处,就见一只雪白如的手缓缓的撩开了门布,茫茫夜雪里走进来一位满脸邪气的男子,雪白的貂皮长绒穿在他那得体的身上尽显儒雅的气质,一双如春水荡漾的杏花眸子以非常犀利的目光定格在那名先前说话的粗犷大汉的脸上。 站在男子身后的两名随从不怀好意的缓步靠近那粗犷大汉他们那一桌,儒雅男子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一边抖一边缓步走了过去,面带微笑的向那粗犷大汉问道“听说你们途径西域国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给了你们一样东西,那件东西我很感兴趣,不妨将它交给我,我说不定一高兴就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看如何?” 粗犷大汉直视着那儒雅的眼睛,那明明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可为何却充满了狐狸的狡诈之色,粗犷大汉了一眼自己的三位兄弟,三人皆对他点了点头,粗犷大汉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突然仰头“哈哈”大笑道“我们兄弟四个虽然是强盗,但江湖上的信义我们却是懂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把东西交给你这种人的。” “那……”儒雅男子忽然眯起危险的眸子,唇边挑起戏谑的笑容道“你就去死吧。” “死”字出口,儒雅男子对他们四人一挥云袖,一股浓浓的脂粉飘满酒铺之内,但就那四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发狂似的在自己身上狂挠,就好像身体内有千百条虫子在爬一样疼痒难耐。 “呃……是……是……是你……”粗犷大汉颤着手,指着那儒雅男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是粗犷大汉最后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句话,生命在绝对的死亡面前是多么的脆弱。 夜非雪凝着那儒雅男子的背影,突然出声冷冷笑道“你这出杀鸡儆猴演得不错,哎!你对你的手下还真是狠啊,呵!谁要是跟你了说不定那天为了配合你演戏,就把命丢了吧。” 那儒雅男子忽然回过头与夜非雪的视线碰撞到了一起,摩擦出浓浓杀气。 “夜非雪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眼尖啊,都这样了,还骗不到你,你真是一个即让人睡不着又值得尊敬的对手。”儒雅男子邪笑道。 “不敢当!从我出西域开始你的人就一直跟踪我,哎!我是该佩服你呢?还是该说你蠢呢?”夜非雪嘲弄的看着儒雅男子。 “废话不多说,将神刀交出来吧,然后跟我回一刀门伏罪,否则就别怪我不顾同门情义,清理门户。”儒雅男子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夜非雪缓缓的站起身来,将那柄如柳眉般弯的精巧弯刀放到桌上,冷冷道“神刀在此,有本事自己来拿啊。” 儒雅男子凝视着桌上的那柄精巧的弯刀,眼中闪过一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儒雅男子忽然笑了将目光凝视到夜非雪那张略带红霞的脸 上,道“我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自己动手。” 说完就带着他的两名随从离开了,弄得酒铺里的所有人都是云里雾里的,搞不懂那名男子到底是何用意。 儒雅男子离开后夜非雪回身对自己的哥哥夜千殇说道“大姐的事,二哥你也别太担心,我得先走了,顺路顺便打听一下大姐的事。” “走?雪儿!你要去那?”夜千殇皱起眉头问道一张俊雅的脸上写满了不舍。 夜非雪对着夜千殇微微一笑道“我没事,只是临走前师傅交待我去办三件事,办完我就直接回家去,二哥你一个人在关内找寻大姐之事要小心,最近这关内会有一场大的动乱。” 夜非雪话落,挂上刀,打满酒,披上雪貂,拂帘而去,夜千殇送到门口眼中满是担忧的目送自己的妹妹离开。 雪落下刺痛肌肤,夜以深,很深,很深,凛冽的寒风从路口吹了过来,入关的接线碑下,深深的夜雪里,一名乞丐裹着一床烂棉被圈成一团打着摆子,冰冷的雪堆积在他的身上,麻木了他的神经,手脚都被冰雪冻肿了起来就像一根根腊肠。 他仿佛没感觉到一般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因为常时间被积雪掩埋,他的手没有丝毫血色,就跟死人的手一样,即苍白又浮肿的可怖。 一个人倘若连最基本的求生欲望都没有,那么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有又什么重要的呢。 深夜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夜雪下一骑白色的快马策腾而来,却不知那奔腾的马蹄下闪烁起点点碧绿的萤火,碧绿的萤火妖异的在茫茫的夜雪对衬下显得极为诡异,忽然碧绿的萤火中闪烁起几道雪白的光芒,光芒快而急,直朝马上的人而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匹策腾的白马一触到哪白色的光芒,直接从头到尾一分为二,砰,的一声响,一分为二的马跑了几步轰然倒地,鲜血染红的地上的雪,在深夜里显得极为妖异。 哗啦,一声地上的雪面轰然飞起,扬起漫天风雪,几条身穿夜行人的杀人突的从积雪里轰然蹦出。 诡异的一幕又发生,那队杀手共五人在刚蹦出那一刻,便人头齐飞,血柱如箭般跌在雪地里猩红的血比马血更加妖异更加诡异。 一柄寒光冽冽的长剑飞射而出,正好插到了那名乞丐面前,望着眼前这柄寒光寒光冽冽长乞丐的眼中露出一抹与众不同的情绪,那是一种非常痛苦与无奈的情绪。 我本不愿入江湖,奈何江湖却选择了我,寒风凛冽的夜里,白雪漫天下着,从浓浓夜色里走出一道倩影,夜非雪也注意到了曲窝在界碑旁那道孤独的人影,在茫茫的夜雪里看起有了几分孤寂与悲伤。 夜非雪走过去,走到哪名乞丐面前柔和的笑着问道“你是杀手?” 那人抬起头对视着夜非雪的眼睛,此刻不知道为何夜非雪看着这双眼睛,忽然感觉这名乞丐眼中有着一种痛苦与道不尽的无奈。那是怎样一种痛苦,又是怎样一种无奈呢?没有知道在她眼前这位在风雪里打颤的乞丐有种什么无可奈何的往事。 那名乞丐对视着夜非雪缓缓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那是乞丐?”夜非雪眨了眨眼问道。 那名乞丐依旧是看着夜非雪眼睛抿了抿干裂红肿的嘴唇,点了点头忽又摇了摇头。 “谢谢。”夜非雪耸了耸肩道。那名乞丐看着夜非雪一脸疑惑,不知道夜非雪为什么要“谢谢”他? “你叫什么名字?”夜非雪问道。 乞丐低着头沉默的想了一会回答道“死狗。” “啊。”夜非雪微微一愣,歪着头看了一眼乞丐笑道“这个名字并不好。” “可是我喜欢。”死狗道。 “嗯”夜非雪摸了摸鼻子想了一下,飒然笑道“不然我帮你取一个名字如何?” “你很喜欢给人取名字吗?”死狗淡漠了问了一句,夜非雪一愣,嫣然笑道“不是很喜欢。” “既然如此你很喜欢管闲事吗?”死狗依旧淡漠的问道。夜非雪又是一愣,随后嫣然一笑道“不喜欢?” “那你为何要管我的闲事?”死狗的声音有了几分冷意问道? 夜非雪挑眉一笑道“虽然我很不喜欢多管闲事所以我劝你还是赶快走吧。” “为什么要走?”死狗注视着夜非雪问道。 “因为……”夜非雪话音未落,刀光便是一闪,雪仿佛凝固了,风仿佛停止了,就在夜非雪挥出那神奇一刀之后,天地间唯一还能流淌的只有血,人的血,血从尸体里流淌而出,没有人看到夜非雪是如何出刀,就连那柄刀的样子都未曾看清楚,雪地里的积雪层下面就飙出一道道血柱。 等回过神来,雪又在悄然下着,风又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的吹来,夜色里又走出两条身影,一个的脸长左右歪是一名歪嘴老头,一个长的上下歪,是一名斜眼老太,明明一大把年纪了却穿着一身童子的衣服,擦汁抹粉的画着浓浓的装跟个鬼似的。 “聚财童子?”夜非雪见来者一男一女,柳眉微挑的说道“你们不在你们观音娘娘那儿享清福i这大雪天的还往外面跑。” 那老头也就是那所谓观音坐下的男童子,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笑对着夜非雪叹气道“哎!儿孙们面子不够啊,也只好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出马了,这就是你们一刀门的天魔九刀嘛,刀未出,人见血,果真厉害。” “丫头,不过你今遇见了我们,可算是到头了。”那女童子扬了扬手腕上戴着的一对金环怪异的笑道。 夜非雪望着那对金环,金环在夜里闪烁起诡异的黑金色,很显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夜非雪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对老头老太道“何以见得。” “你的天魔九刀虽然厉害,可惜经验不足,如果是你师傅在此说不定还能与我们两人斗上几回合,最多也只能打成个平手。”女童子诡异的笑道。 夜非雪看着她们两老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前辈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们今天来所为何意。” 待听到哪男童子“军行令。”三字出口,夜非雪先是一愣,随后呵呵笑道“哦!原来前辈是此事而来,看来师傅猜对了,你们果然当了蒙古人的走狗。” “哼!晚辈!话呢,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只是人为财死而以,况且现在的大宋已经是风中的火烛了,随时都有可能被蒙古人这股大风给吹灭。”女童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夜非雪嘴边微笑渐渐的消失,随即浮上嘴边的是一抹比风雪还冷的冷笑,道“师傅遗名此物只能交于花将军,若旁人想要染指杀无赦。” 语落刀出,风在次停止,雪在在一次凝固,就连时间在这一刀下仿佛也停止了一般,四枚金环脱手而去,与这神奇的一刀交击在了一起。 就听“喀嚓”一声脆响,四枚金环应声而碎,男女童子大惊,那一刻她们的眼中逐渐浮现的是死亡,就在刀快要嵌入她们其中一人的咽喉时男童子对着女童子的背后一力拍一掌,哇,女童子一口鲜血吐出,身子跟着就撞进了夜非雪的刀刃中。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夜非雪的刀竟然硬生生的卡在了女童子的咽喉处,在也无法进得一分,那名男童子趁机抢攻而出,左手抽骨手,右手断浪掌,左手锁向夜非雪握刀的手,右手直击夜非雪的小腹肋下,女童子袖针外现于两指间照着夜非雪的两边太阳穴刺去,如此便就是绝对的杀招,夜非雪冰冷的目光一凝,想要抽刀而退,但刀就像是老鼠被猫制住了一般在无逃走之力。 突的剑光一闪勾动鲜血,一双苍老的手飞天而起,这一剑如天边的闪电一划而逝,断掉飞起的那双手正是女童子的,女童子双手被断,哇的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随即真气外漏夜非雪握刀的手陡然发力,刃锋穿过女童子的咽喉,女童子的瞳孔立马溃散就变成了死灰色。 当刀刺入女童子咽喉那一刻,夜非雪反手抽刀凝聚内力,用刀把直击男童子的手肘关节处,随后身子跟着一斜一扭,便破解掉男童子的攻势。 刀光一闪,血影横空,染红雪地,触目的红。夜非雪收刀入鞘,回过头去就见死狗手里正拿着一柄剑站在她面前,眼中那种痛苦与无奈之色越发明显,死狗弃掉手里的剑,似乎没有半点不舍,对他来说剑带给他的只有不幸。 死狗拿起地上的破棉被又缩回界碑下,夜非雪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走上前去,走到他的面前,微笑的伸出手道“我看你有些武功底子,不如你跟我走吧。” 死狗闻言淡漠的看了夜非雪一眼,看着她伸出来的那只如玉般剔透的右手,死狗忽然半垂下眼帘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跟夜非雪走。 夜非雪就这样看着他,静静的等待他的决定,死狗忽然抬眸凝视着夜非雪说道“我不会帮你杀人,不会帮你做任何事,尽管是这样你还要我跟在你身边吗?” 夜非雪凝视那双痛苦与无奈掺杂的眼睛,嫣然一笑道“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就算跟在我身边白吃白住都可以?” 这会该轮到死狗发愣了,他现在忽然发现有点搞不懂眼前这位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子了。 许多年后或许她们会想起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大雪的夜里,她们如此滑稽般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