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梦戏》 3、世人的耻笑 十二年后,轩辕默的金钗之年,她在自己的闺房迫不及待的让侍女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小小的脑袋上被各种金钗簪子布满,想她林佳默在自己的世界时被自己的父母“包装”成了一个彻底的女强人,可她的内心深处也是一个小女人心态啊,对少女时期的妆扮也是充满这无限遐想的。 林佳默在刚刚穿越过来也不过也就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从各种在她身边侍奉的人身边了解到了一些事实,她林佳默,哦不,是轩辕默,是这个国家的长公主,亦是传世“圣女”;这个国家是两帝制,说是两制吧,其实其中一个也就相当于外国的宗教,只不过这个国家的宗教权利能与皇帝的权利中心相抗衡,一个为政治权利中心,一个则是人们的信仰;两种权利相互制衡互相依存,而轩辕默就是这两种权利下的宠儿,虽然她爹对她爱答不理的,但依然不妨碍她活的猖狂。 “公主,您看这支钗要插在哪里?”一声询问生生把轩辕默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满脸地惊诧,再看看旁边一脸疑惑的婢女,用手比划着说‘翠儿姐姐,你插的太多了’精致的小脸上露出忧愁 “可是公主是您说的要多点好看啊”婢女脸上透露出些许地无奈 ‘但这也太多了啊,快点收拾收拾我还要去找卫叔叔的’ 京城的白天总是那么地热闹,街摊上的各种小吃、饰品琳琅满目,街道上缓缓出现一抹淡淡的粉色,小小的身姿蹦蹦跳跳,身着淡粉色素锦罗裙,领口竖起梅花延伸到胸口,盈盈细腰上点缀着大小适中的蝴蝶飘带,白嫩嫩的小手微微抬起,拽着那繁琐的裙边,粉色发带将乌黑的发丝绾成发髻,闪闪发亮的金钗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娇嫩,一双丹凤眼弯成一对月牙,嘴角微微扬起,轻快地步伐不难看出女子的好心情。 许是察觉到跟着她的人儿快要跟不上她了,她有些郁闷的停下来转过头等着她,不禁感到古代人的羸弱 “欸,你说咱们长公主现在也年芳十二了吧,这怎么一点风声都传不出呢?”路边的茶摊上传出男子的八卦声 “谁说不是呢,听说长公主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圣女,咱们宣国常年不见风雪,听说就在长公主出生那一日降了雪”旁边人附和着 “我看是久干逢雨露吧,什么圣女,有这种哑巴圣女吗,听说她的行为还异常怪异,宫里的太监宫女只要是有点姿色的都被她调戏过,连咱们皇上都对她置之不理呢”另一人摆出不屑的态度仿佛对史前历史都不屑一顾 闻声一旁站着的轩辕默斜眼看了看临近她的一桌人,打算看看热闹,其他人或吃惊或疑惑,连邻桌的人都忍不住插上一嘴“真的吗,我可是听祖辈说传世圣女体内蕴藏着洪荒之力,可救世呢?” “那都是传说,你看我们现在的繁荣盛世下那里会有什么灾难啊,只不过明君的宝贝明珠可真是天下的笑柄” “小姐,小姐,你跑那么快干吗?”轩辕默身边的婢女翠儿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轩辕默的身边,轩辕默示意她噤声,翠儿好奇正打算开口询问,只听旁边一桌人又说道 “宝贝明珠?不过是块顽石罢了,长公主出生时克死了她的母妃,想咱们当今圣上有多么宠爱那位贵妃娘娘,她一出生就克死了皇上的心头肉,皇上至今未曾正眼瞧过她” 翠儿听见他们如此亵渎她们公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厉声呵斥,谁知轩辕默的小手扯了扯翠儿的衣襟冲她摇了摇头翠儿只得作罢 轩辕默收回手拿出腰间系着的竹筒,蹲下小小的身子打开盖子朝桌子一边倾斜,里边迅速爬出一条细蛇想桌腿爬去 只见那人缓缓端起茶杯又要说“我看咱们长公主啊,是个神志不清的傻子吧……”周围人都颤抖着手指着男子的衣袖,男子话还没说完察觉到周围人的异样“怎么了?”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茶杯,见一条细蛇幽幽从自己的手臂爬向了茶杯的边沿冲自己吐了吐蛇信子,旁人都害怕的站起身子撒腿就跑,被蛇缠住的男子惊恐着面容颤抖着双手用力甩了甩胳膊将蛇摔到地上 轩辕默见她心爱的小蛇被人‘蹂躏’起身将它抱在了怀里怒瞪了男子一眼,男子向看怪物一样看向面前的小女孩瞪大了双眼指着她“公…公公主” 翠儿迈步上前将轩辕默挡在身后“放肆,长公主名声岂容被你等污言秽语破坏”轩辕默上前拍了拍翠儿的胳膊,递给男子一个威慑的眼神,然后示意男子离开,男子愣怔了一秒随即明白过来长公主这是放过他了然后转身就跑,茶馆的老板端着茶壶追了两部说“欸,客官,茶钱,客官” 轩辕默看翠儿不甘心的瞅着她,她回以安慰一笑然后朝老板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她给钱,然后转身继续走 其实这几年来世人对她的评价她还是略有耳闻的,说她痴傻疯癫,小小年纪男女通吃,说她哑巴圣女只是为了抬高皇室圣名,说她克死母妃生来不详…轩辕默本来琤亮的明眸突然暗淡了下去 5、命悬一线 轩辕默像是进入到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四周一片漆黑,忽然一束光打在了轩辕默身上,轩辕默抬起手挡在眼前,微微眯眼,观望四周,不禁发出声音“我这是在哪啊?”轩辕默说完后一愣,手抚上脖颈,“啊啊啊,喂喂喂,”空间内荡着回声,轩辕默心中一喜,反应过来后低头摸向胸口,来回抚摸,她不是在秘境里受伤了吗?伤口呢?“有人吗?”“有人吗?”轩辕默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卧室里,男子将轩辕默抱到床榻上,用柔滑的棉被盖到她身上,男子看着轩辕默被鲜血染红的胸口依旧血流不止,先前用衣服一角盖住伤口的布早已不见,男子视线扫向室内最后停留在梳妆台旁边的帕子,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连忙拿过来附上了轩辕默的胸口想起到止血的效果,可血似是有这顽强的生命力似得透着帕子上的指尖涌出。 男子像是从未遇到过这种棘手的事情,脸庞上冷硬的线条慢慢破裂,惊慌的眸子望向女子苍白的脸上,冒着丝丝冷汗,男子颤抖的双手抚上女子的额头,替她把鬓发别到耳后,看着女子的嘴角上扬,男子微微愣神,忽而又见女子眉头皱起,而后想要抚平女子微皱的眉头时卫景程迈入房中,走向床榻边,男子怔了一下身子后挪开脚步,卫景程担忧的神色暴露无疑,看着轩辕默的苍白无力脸,男子张口欲说话,被卫景程抬手制止。 须臾间,一年迈老人走入房中,卫景程的脸色微微镇定了些“神医请来看看默儿” 老人带着他的弟子走到床榻边,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儿,微微皱眉:“还请神主到外面等候” 卫景程虽不情愿,但老神医的医术却是无人能敌只得应道:“劳烦神医了”老人微微颔首,俯身看先轩辕默的伤口,卫景程,带着一众人及男子走出去,关上了门。 室外,本来晴空万里的天气慢慢变得阴云密布,由细雨蒙蒙变成瓢泼大雨,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模糊了视线,屋檐下卫景程吩咐几名巫女侍卫守在了卧室外,带着先前比武的两名男子走向主神殿。 殿内,卫景程坐在主位上带着不怒自威的神色,只是眉宇间透着丝丝焦躁,底下跪着两名男子,一白一黑,白衣男子依旧是先前那般儒雅的气质,神态自若;黑衣男子冷冷的面庞下已不如刚才那样慌乱,只是薄唇微抿,眉间聚拢,被鲜血染红的眸子恢复如初,沉沉的双眸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两人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不同,性格不同,习性不同,心境依然不同,但都练就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心性。 “凉儿,为父当年将你们二人送往鬼窟修炼时是怎么说的”卫景程凉薄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威慑 黑衣男子抱拳轻启薄唇“义父说,活着出来的,将拥有继承主神权的资格,还有……出来的首要任务是护佑圣女” “很好,可是你们是如何做的,任裘凉你告诉本神主”卫景程的音色欲加威严狠厉。 “义父,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没注意到圣女的到来,闪身伤了圣女”白衣男子淡淡启口,一句话便撇清了干系。 “义父,不关衍川的事,是孩儿在比武中不留神失手伤了圣女” “你如此大意,让为父如何向明皇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如何将神阁交付于你二人……咳咳咳”卫景程剧烈的喘息引来了咳嗽症的复发,单手抚胸,微微屈身眼神盯着任裘凉 季衍川原本淡然的神色闻声忽而变得暗沉,任裘凉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殿外传来通报说:“神主宫里派人来了”卫景程眉头皱的更紧,眸子暗了又暗“罢了,凉儿你自去鬼窟领罚,不满一年不准归来”卫景程下达命令后甩袖离去,鬼窟是何种地方,常人连一个月都承受不了何况一年 而后白衣男子拍了拍任裘凉的肩膀以示安慰,便站起身跟随卫景程而去,任裘凉待人都走完后,也站起身转向门外一个方向,目视前方眼神闪烁,意味不明。 走廊下,卫景程与轩辕申不期而遇,轩辕申对卫景程时施以一礼“神主!” “申儿来了,跟我一起去看看默儿吧”卫景程微微点头,他与一些亲近小辈从不称谓为神主,反而更加平易近人。 轩辕申神色忧愁,急急领着太医众人向卧室赶去,等卫景程一行人浩浩荡荡赶过去的时候,正逢神医的弟子出来,卫景程凑上前问:“情况怎么样?默儿醒了吗?” “回神主,公主伤口未及心肺,却血流不止,师傅他老人家行医多年,但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症状,无论使用何种药物,血依旧不止。” 卫景程刚沉寂下去的心又开始浮动,说着就要往里冲,小男孩挡住了他“师傅说,神主现在还不能进去,请神主还是尽快将大女巫请过来吧”卫景程转头向侍卫吩咐,“快快快,再去请大女巫” 轩辕申上前一步“可否让太医进去给瞧瞧” 小男孩神色迟疑,但还是点头向旁边挪了挪 等太医走进去后轩辕申向卫景程说:“神主放心,默儿妹妹会没事的” 不等去寻人的人回来,一妩媚女子落在卫景程身边“神主,圣女是否在里面”此女子便是圣女出世时被罚去鬼窟的人 卫景程点点头“快去看看” 大女巫施以一礼边闪身进去。 7、争执 轩辕明与轩辕申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轩辕默虚弱得躺在床上,目光涣散,玉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好一个病中美人儿。 “默儿妹妹,你终于醒了,父皇来看你了”轩辕申温柔儒雅的声音落在了轩辕默的耳旁 轩辕默闻声愣怔了一秒,似是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会为了她屈尊降贵,她转过头,原本没有神采的眸子变得透亮,慢慢被水雾迷蒙,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轩辕明见状疾步走到床榻边,疼惜的看着她:“默儿,别动,会牵动伤口” 凝望着轩辕明那关切的脸庞,轩辕默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十几年来,她不是不在意,她虽再次投生在这异世,却半点没有享受到来自亲生父亲的关爱,她以为,他是讨厌自己的“嘁嘁嘁”她哭着拥住了轩辕明的腰身,泪水都沾染到轩辕明的龙袍上,他却浑然不觉“这些年,是父皇让你受苦了,接下来的时日,父皇会好好拟补你的”一时间愧疚、自责都涌上轩辕明的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卫景程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温馨的场面,这么多年,他终是醒悟了“明皇大家光临,本神主未曾远迎,还请明皇恕罪” 轩辕明把轩辕默安置好转身对上卫景程那漆黑的眸子“神主哪里话,朕还要多谢神主救了默儿一命” 卫景程并未再与轩辕明寒暄,而是走到榻前询问“默儿感觉如何?” 轩辕默启口却仍旧发不出声音,随后便习以为常,扬起笑容冲卫景程点了点头 “既然默儿已无大碍,那就与朕回宫修养吧”轩辕明的口气仍是无可商量,轩辕默刚要点头应下,那边卫景程却已接口“默儿大病初愈不宜奔波,还是在此处静养吧” “默儿已在此打搅多时,就不牢神主费心了” “明皇客气了,以往默儿便是在此处住上十天半月也不见明皇派人来寻,怎么默儿重伤时就要劳累默儿了”卫景程不禁嗤笑出声 轩辕明还要再说些什么,一旁守望着的轩辕申见战火一触即发,连忙说道:“父皇,请容儿臣禀报”顿了顿,见轩辕明没有反驳“父皇,近日南江国将要来访,父皇您要为此时操劳,眼下还是将默儿妹妹留在神主这里照料较好,等忙完这阵子了,儿臣自当亲自接默儿妹妹回宫” 轩辕明虽不满与轩辕默此刻分离,但也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只得爱怜的看着轩辕默说了句“默儿,父皇先回宫处理政事了,好一些了就派人通知父皇,父皇来接你回宫”随后见后者对她报以微笑点头便拂袖而去,紧跟其后的轩辕申也对轩辕默问候了一句便随之离去 卧室里一下子空旷了些许卫景程坐在床榻边把轩辕默扶坐起来,对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说:“默儿,下次可不敢再擅自闲逛了,这次可多亏了你大女巫姐姐,要不是她,你这小命可就难保了”在轩辕默的面前卫景程便是再也摆不出架子 轩辕默虽然很想否认她没有吓跑,她是被平白无故卷进去的,但她这张不会说话的嘴也辩驳不了什么,只能应下声,抬起手对卫景程身后模样娇艳的姐姐说“谢谢姐姐!” 大女巫看着轩辕默无奈的表情,似是猜到了轩辕默心中所想“圣女不必客气,守护圣女也是巫奴的责任” 卫景程对后面的侍女吩咐道“让衍川进来”又对塌上疑惑的小人儿道“让默儿渐渐卫叔叔刚刚学成归来的义子” 轩辕默疑惑的心有了一丝明了,两年前卫叔叔刚收了两名义子就把人家送去鬼窟磨炼,好,生,残,忍,看着踏进来的白衣男子,轩辕默瞪大了双眼,明亮的双眼浮现出丝丝恐惧,颤抖着身子向后挪去,但又止不住想白衣男子身后张望,见没有人后安下心来 进来的季衍川向卫景程施以一礼,便又向塌上的人儿抱歉到“圣女请见谅,是我与义弟在秘境比武时不慎伤到了圣女,还请圣女责罚” 轩辕默面对着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实在不好生气,再说了又不是他把她刺伤的,都怪那个大魔头,但是大魔头人呢?她把头转向卫景程,卫景程对轩辕默宠溺一笑“默儿放心,此人唤作季衍川,生性温柔体贴你受伤之事罪责在任裘凉一人身上,卫叔叔已经罚他去鬼窟了”轩辕默点头同意 深夜,翠儿在外屋守夜,睁开铮亮的双眼,回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轩辕默表示对那个大魔头一点都不同情,谁让那个大魔头害她流血流泪的,活该! 原来大魔头叫任裘凉,原来温柔小哥哥叫季衍川,好好听的名字的,轩辕默不禁粉红桃心生生往外冒泡,转了个身却扯动了伤口,手扶住胸口面色难受,手敷在胸口是缺触摸到了不一样的触感,拿出来后发现脖子上不知何时挂着一个红色菱形吊穗平安福。 谁给她挂上去的?难道是她爹,不可能啊,他爹是在她醒了之后来的啊;还有,她为什么会梦到传说中的盘古,难道是她穿越过来后脑子瓦特了?她平常梦中除了美食就是美男啊!轩辕默倒也没多想,只香香的睡了过去。 9、国宴 皇宫内,本事一派极乐的大殿变得阴云密布,轩辕明黑着脸坐在龙椅上身上散发的冷气像是要把周围人全都冻僵,李恃仪惶恐地跪在地上,周围站着一排神阁侍卫一语不发。 “卿可知罪!”轩辕明滔天的怒气直冲大殿上跪着的人儿,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对那所谓的圣女公主不闻不问,但并不代表他不是长公主,她们竟敢,竟敢如此怠慢他的女儿,还是他对她刚刚幡然醒悟的女儿。 李恃仪伏地的头颅缓缓抬起,全身依旧颤抖,不敢反抗“回…回皇上,臣…罪该万死!但与臣同行护卫的神阁蒋护卫与长公主一同消失”外交部的恃仪头脑也不是盖的,懂得拉人下水。 轩辕明原本带着怒火的眸子晦暗不明的转向大殿上唯一站着的几个带刀侍卫,而后者只是淡然对上位者微微扶手抱拳,其中一个领头说“禀皇上,长公主殿下与蒋统领并非消失,但臣等并非知晓踪迹” 轩辕明本在一旁随意放置的双手紧紧握着青筋暴起,呵,好一个神阁暗卫,果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轩辕明一言不发,神阁暗卫也保持弯腰礼态一动不动,双方僵持不下。 外殿传来响声打破了双方的僵局“启禀皇上,太子殿下传来消息,南江国质子携其公主已进入城内,同行的还有长公主殿下” 大殿下的李恃仪闻声松了一口气,神阁暗卫也站直身子,轩辕明只得下令:“李恃仪看护长公主不当,官阶贬谪,即刻动身前往边疆任职”李恃仪刚刚松懈下来的身子立马僵住,老脸一垮,被贬官是意料之中,但边疆地域可是,任谁都不会涉足的劳累之地,一不下心连命都会搭进去,心中虽不满,可嘴上依旧不动声色“微臣领命” “至于尔等,自去神殿领罚”轩辕明不甘心的接着下令,皇室与神阁向来互不干涉。 “是”神阁侍卫异口同声。 城内街道上缓缓行驶的马队与马车在百姓的拥簇下到了城门口,领头马匹上的轩辕申在转身扯动缰绳走到队伍后面“各位,邻国贵客已接待完毕,今日国宴,劳烦诸位莫要忘了祭祀守礼” 众人在唏嘘声中离去,慕斯安望着轩辕申的目光渐暗,马车内的慕斯思掩帘探寻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轩辕申的背影,眼框中的爱慕难掩。 轩辕默在前门的马车内静坐休憩,忽的睁开双眼目光涣散,轩辕申骑着马走到轩辕默马车的窗外,轻轻唤出声:“默儿”静等了一会儿正打算再唤时,守在马车旁的小翠提醒道:“公主?公主?太子殿下唤您呢” 车外的喊声打断了正在出神的轩辕默,她探出头,询问的目光看向轩辕申,后者则露出宠溺的笑容身后摸上轩辕默的头,低笑出声:“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入宫后默儿便回寝殿休息一会儿,哥哥还要去觐见父皇,现下便不能再陪默儿了,记得入夜后的宴会莫要再晚了”轩辕默乖巧的点点头,轩辕申欣慰的收回了手,后边的慕斯思原本还充满爱意的的双眸盯着轩辕申的手出神,掩去眼中的那抹阴暗,而后坐会了车中。 回到自己殿内的轩辕默坐在梳妆桌前杵着脑袋沉默良久,望着镜中那姣好的容颜,她的思绪渐渐漂泊到远方…又是那一团团的黑雾,自从受伤那日起那一幕总会在夜深人静是侵占轩辕默的脑中,现在回忆起还是觉得头痛欲裂,轩辕默沉默良久还是决定先把这事儿抛之脑后等日后向卫叔叔请教,便向旁边站着的小翠递过去一个眼神,小翠立马心领神会通知准备沐浴房。 与城内截然相反的一处阴暗地下石壁洞内,各种刑具整齐划一,而连接刑牢的两边洞穴则有着天差地别环境,一边是暖黄色调的灯壁通往夜夜笙歌的大庭和卧室;另一边则是水深火热的地狱,银色铃铛长线的凌乱交绕,地上规整排列的铁杵针;在深处石门前骸骨的遗落以及石门后那些令人胆战心惊的各种关卡;难以想象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任裘凉漆黑色的衣服不带一丝点缀,面无表情经过热闹的宴会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恰相融的冷冽,原本还欢快的音乐骤然停止、跳舞的女孩也停下动作僵直着、端酒吃菜的人更是定格在原地全都瞪大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一抹修长的身影,任裘凉好似没有感受到周围灼热的视线,旁若无人地路过刑房往更深处的“地狱”走去。 当那抹身影消失后,所有人都脸上或浮现惊诧或浮现担忧或浮现赞叹,更甚者表现出敬畏的神态;任裘凉在这里生存了六年有余,自然对这里的一切是在熟悉不过的,他视若无睹的不仅仅是来自挚友手下的关怀,还有他自己那颗已然疼痛到麻木的身体及心灵,站在那层层石门前,任裘凉盯着缓缓露出一丝光亮的门缝人生第一次出神,那个女孩儿怎么样了?自那日之后女孩儿那张惨败的小脸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愧疚悔恨浮满了他的心头,突然他的双眸发亮,就一次,只这一次,他日后会加倍磨炼自己! 想到这里,任裘凉猝不及防转身向鬼窟外围跑去,石门外看守的面面相觑,倒是鬼窟外的侍卫挡住了任裘凉的去路,任裘凉冰冷的眸子猛射向两人“让开!”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坚决道:“任少主,别让我们为难,若是……” 话音未落,任裘凉的气势更加凌冽“让开!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两人思虑良久便颤颤巍巍地让路,望着他愈行愈远的背影叹息,谁让他家这位少主身上的气势太过逼人,一点都不同于季少主的温文尔雅,不过季少主的性子做皇的继承人还是太过软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