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卧底女友》 第一章 被人追着跑 天已很晚,我快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吵闹声。一抬头,发现离便利店有十几米的地方,有六个混混模样的青年,正在嬉皮笑脸的纠缠一个女孩子。看样子,他们是想把她推到后面那辆白色面包车上,然后带到什么地方。 我不由的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们也很快就发现,有人在盯着他们看。于是一个个子比较高,头发比较短的混混,语气很强硬的冲我喊道:“小,小子看什么看,没,没,没你什么事啊,赶快滚蛋!”他确实有一点点的口吃。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现在就有两个选择。一是就真像他说的那样,赶紧溜之大吉,免得秧及自己。二是躲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播打110,这算是比较有良心的。可这两个选择我都觉得不好,第一个,一旦事发后,很容易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后悔自己当初没报警。或许有些人不信,可这确实是真的,是一个老人临死前,用眼泪告诉我的。所以看着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深深知道,这只是个时间问题,它跟你的良心,是成正比的。 第二个,虽然报了警,可警察来的时候,也晚了,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挽回不了什么损失。所以,我虽然也是个普通人,却决定用那第三个选择。 也是现在最不流行,却又是最简单有效的选择。那就是,立刻过去救人!此刻我慢慢的扫视着那几个人,慢慢的走过去,尽量让自己语气放平静的说:“你们放了她,我就走。”那几个人顿时愣了愣,随即就笑了,笑的很邪气。 其中一个青年,一只手压制着女孩儿,另一只手捂着女孩的嘴,不让她叫出声,然后拖着她正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可我停住了,因为其余的五个人,正慢慢向我靠来-----。我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的,不就是打架嘛,来吧。心中暗自做好了准备。谁知背后却传来很洪亮的声音。 那声音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围这么多人干什么呢?”那群人的架势利马收敛很多。我一听这吆五喝六的语气,就知道此人不是个企业领导,也是个乡镇干部,总之是手里握有实权的人。但最重要的是,他此刻来的正是时候,十足扮演了个“救星”的角色。我心中暗喜,觉得这下救人就更有希望了。不自觉的也回头看了一下“救星”的模样。晕,居然是个红脸秃子! 可秃归秃,身材倒也魁梧,并且浑身上下,还透着那么一股江湖气质,一看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里的那种人物。可没想到他走近了一看这架势,先咧开大嘴笑了,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把我鼻子气歪了。他笑着说:“哎吆,对不住,我以为又是摆地摊的呢,现在城市建设,不准乱摆乱放,这创城是第一位的,人人有责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然后很无奈的对我摇摇头说:“小伙子,还是赶紧走吧,这年头不流行救人了,自己的小命最要紧那。咱俩一块走。”我的心,彻底被他的话浇透了。 我默默的说:“你走吧。”他惊讶的看着我说:“你不走?”我说:“我不走。”他更惊讶了,对我说:“你有把握能打赢这么多人?还是你认识那个女的?”我看着那几个人,冷冷的说:“我可以试,她是我刚认识的一个路人。”那红脸秃子不耐烦的说:“你真的不走?”我没有作声,根本用不着说什么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现在这意思。 此时那几个混混见我没有帮手,更加嚣张跋扈起来,虎视耽耽的望着我,局势是一触即发!而此时那红脸秃子却没有走,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嘟囔什么,我以为他良心发现,要舍命陪君子,所以正在做思想斗争呢。可随着“哎吆”一声,那女孩子挣脱了那个混混的手,朝我跑来,嘴里惊恐的喊道:“他们是一伙的!”我的心,就完全沉下去了。 与此同时,那秃子也从腰后抽出一柄砍刀,刀身化做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的朝我胸前砍来。我暗道,不好。也猛的往他胸前踏了一脚,顺势把那个女孩拽了过来,然后开始回跑。还好师傅教我功夫的时候,要求比较严格,我出的腿比他快,那一刀,才没有砍到我的胸前。 现在是青平区——晚——7:50分,望着屹立在我左边不远处的,那座巨大时间钟,我牢牢的记住了这一刻。也同样记住了我此刻身后的那一连串叫骂声,和错落不至的跑步声,当这一切声音渐渐离我们远去-----。 她小声问我:“在哪边?” 我说:“你右边啊,你不是拽着我胳膊嘛。” 她的手松了松,然后放心的说:“还好你在。听不到脚步声了呢?他们走远了吗?” 我说:“……也许,也许吧。” 她又问:“你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象不太对。不要紧吧——???” 我说:“……没什么。对了,你是不是叫露露?”她惊异道:“哦,对,你是?”我轻笑着说:“咱俩一个学校来,而且,你不常常也去那个迪厅玩吗?不会没见过我吧?”她这才又兴奋的说:“哦,原来你就是----。”“嘘,别说话了,被发现就不好了。”我突然发现前面有些许晃动的光亮。 嫣红的鲜血开始从我左臂上留下,开始顺着手指流向了地面。原来那刀砍在了我的左臂上。唉,百密一疏,刚才跑的匆忙,未曾觉得。 现在一阵冰凉而又潮湿的风从手臂上淌过,明显加深了那里传来的疼痛。 此刻多么希望是在拍电影,有个导演可以喊声“卡”,那么,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不象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 黑暗中,依然安静,我们彼此没有说话。现在我只盼那些人追不到这里,我们好走。就这样,我们在黑暗中静止了好长 一段时间。黑暗里,我的思维却在飞快的旋转着,看着对面偶尔被胡同外车灯照到的斑斓墙壁,脑海中无意记起了很多事,可当刻意去捕捉它的时候,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起过——。正在恍惚间,忽然灯光一亮,这一亮,我估计彼此只剩下心跳声了,因为我们头顶上居然开了灯。 灯光很暗,却还是吓了我们一跳,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门,一下开了。原来在我们右旁有一扇门。刚才跑的忙乱,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正抖啊抖的出来,他的手里伶了一个白色塑料袋。 确切的说,他只是伸出了半个身子,腿根本没迈出来,他用颤抖的手把那个袋子仍到了门边,然后看到了我们。我冲他勉强微笑,自己都觉得笑的有些抽筋。他浑浊的眼珠没带任何感情的盯了我三秒钟后,悄无声息的把门闭上。灯灭了,夜色开始复然,我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他在倒垃圾。可是回过头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的眼神不对了,那里面透出了恐惧的光芒。 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我发现有七八条黑影从胡同的尽头缓缓走来,月色折射刀光,分外刺眼。我下意识的推了推她,让她快跑,顺手把自己的腰带扯了下来,因为这时候,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武器了,当然也是我浑身上下携带的唯一武器。这会儿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停顿了三秒钟后突然想起,可怜我又要换腰带了。 其实她并没有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牵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而跑不动,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是另有一束光,正从我背后射来。 于是我立马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我正前方被甩的很长很长,然后被无情的抛在了地上。回过头来,那刺眼的灯光径自照上了我的脸,我用左手阻挡这耀眼的白色光芒的时候,却从指缝中看到光的背后,至少涌动着三十个人的黑影。我暗中叫苦不迭,心想,xxx啊,xxx,这下你可真完了! 面对那束强光,其实一瞬间我只是有点蒙。换谁都会蒙,因为以前从未遇到过这么多打手,更从没想过要和这么多人打架,最没想到的还是我和他们没仇没恨,却还要非打不可。心里那个气啊。可是没办法,谁让我救了这丫头来。 只是心里在想,这丫头怎么惹了这么号人物?居然叫了这么多人来?这几乎不在我想象范围之内啊。 两群人,几乎同时停步,然后注视。黑暗中空气仿佛凝固,只剩刀的寒影发出了冷光。我把她拽到身后,然后,我确实不知该怎么办了。 空气仿佛越来越重,给人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忽然她奔向了人群,最多的那群人。 我惊呆了。回来!还没来的及喊出这句话,她的身影已消失在那束光的背后。仅接着那束光的背后传来一个很年轻的声音,但声音听上去却很和善,他对对面的那几个人说,来的可是龙四哥的人? 那几个人沉默。是四哥让你们这样做的?那几个人依旧沉默,没一个人说话,但却出来一个人。 随着他缓缓的步伐,月色,就逐渐照上了那张富态的脸。咦?竟是那个秃子!他的脸很红,可谓红光满面。但最红的,还是那双眼睛。 刚才就是他在趁我没防备的情况下砍了我一刀,我一惊之下,用寸拳朝他打去,打向他鼻子。 却没想到他也是个老江湖,临场应变比较快,头一偏,刚好打在了他的眼处,要不是我那脚踹的快,恐怕我胸前又要多条口子。 小林子,既然知道是四哥的人,你就不应该多管闲事,懂么?那个红面秃头发话了。 那个叫小林子的态度倒真叫我佩服,他笑着说,哦,原来是郑大哥啊,看来这中间是有点误会了。 那个叫郑哥的嘿嘿一笑,说:误会?你跟我说误会?板旗道上的规矩,这么多年,他王岭南又不是穿开裆裤的,不是不懂,但却还是这样做了,你说这是不是误会? 小林子听的时候依然在和善的笑,笑的让人觉得很是亲近,现在继续笑着说:郑哥啊,这件事岭南自有他的意思,泰和大酒店一聚,说的就是这个事!这件事四哥都知道的,你难道不知?红脸秃子说,这个,这个我当然知道的——。他的脸上略显尴尬,但转瞬既失。小林子依然笑着说:既然知道,郑哥是要请他妹妹先去订菜? 红脸秃子看看他身后的人,嘿嘿一笑说:有这个想法!小林子笑的更愉快,接着说:既然这样,还是我陪郑大哥去吧,小丫头家,挑出来的菜恐怕也小家子气,怎配郑哥的豪气,刚才这些兄弟们还道是什么什么人绑架了露露,说长的像郑哥你,我当时就给他老大一耳括子,说你他妈长了一对鸡屎眼,也不看看郑哥是什么号人物,能做这种下三滥勾当吗?正所谓,盗亦有道,郑哥你说我说的对么? 那红脸秃子的脸本来很红,此刻更像灌了二两黄汤,也不知自己红成啥地步了,只是干笑着道:好说,好说。行了,小林子忽然一挥手,说道,弟兄们撤吧,自家兄弟没什么解不开的噶瘩,大家散伙吧。其实他后面的三十多人一个未动,只是红脸秃子的人都有想走的意识。 等等!红脸秃子忽然发话。郑哥还有事儿?小林子转头笑着问。对,有事儿!其它的事,都好说,但这个人,你待给我留下!说完,他用刀指向了我,露出了比刀更锋利的光芒! 绕了半天的圈子,终于和我搭上话了,我刚想说点什么,可那个叫小林子的把我按住了。 哦,为什么?小林子转身又对红脸秃子说,他的笑容依旧亲切。 为什么?红脸秃子似乎在玩味着这句话。他瞪着小林子说:就凭他刚才那一拳一脚!他妈的,这四年来还没人敢跟我动过手,今天我就要把他废了。 是这样。小林子略一沉吟,接着说:那么,他是怎么得罪郑哥了?那红脸秃子脸又红了,半晌也说不出个字来。 呵呵,他总不能说,刚才我绑架王岭南他妹妹的时候,他跑过来纠缠,我威胁他在不走就砍他。这时候王岭南他妹妹说,不要紧,你走就行,这老鬼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量他也没那个胆——。我火往上烧,抓起把刀就砍上了——。他总不能这样说吧? 其实这会儿,他蛮可以耍赖,可先前那个小林子在众人面前给他带的高帽过高,又给他台阶下,现在如果耍了赖,无疑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要知道在他们这号人眼里,砍一个人是小,把那个义薄云天`粗犷豪气的形象丢了事大啊!要不然以后在他们那个“江湖”上还怎么混? 果不出我所料,他说:也没什么,只不过这小子太没长眼,我跟露露说了两句话,大家都认识的对吧?他就在旁边叽叽歪歪——不小心失手划了他下——也该他倒霉。我瞅着他只想笑,一句也不想反驳,看到一个接近四十岁的在面前喋喋不休的撒谎,不是人人有份的,不想笑想什么。编这么个大谎话,倒也难为他了。 是,是。此时小林子接过话题,边笑着说道:不过,看在他也受伤的份上,就算了吧。大人怎么能记小人过呢?郑哥,您说是不是?那红脸秃子又嘿嘿一笑(我发现他特别喜欢嘿嘿一笑)说:算了?算了也行,不过冲撞长辈总该接受点惩罚才对吧,这样吧,看在你小林子的份上,就让他跪地上嗑三头,我既往不咎!怎么样?这几句他说的铿锵有力,中气十足,显然在众人面前存心想显显威风,小林子和善的笑,居然让他有持无恐起来。 小林子看着他只是笑,不过笑的面有难色。我觉得此刻我应该说两句了,毕竟说的是我的事,让我给这老秃下跪,也亏他大晚上的做白日梦!刚想开口,可是有个声音已经先出,这个声音很底,且很冷。这个声音冷冷的说:郑海,你不想活是不是?这一句话出口,那秃子吓了一跳,他身后的人吓了一跳,我也吓了一跳。 我还道,这个小林子如此低声下气的说好话,那个红脸秃子的背景肯定不一般,不然,两边人数差距如此悬殊,早就打起来了,结果当然也是可想而知的。谁知这个人是怎么想的?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小林子的一番苦心岂不白费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个红脸秃子对这个声音好象惧怕的很,他喃喃的说道:十,十三太保! 那束光的背后突显一个人的身影,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但看清楚的是他的头发很长,几乎到肩。还有藏在头发后面的那双眼睛,如狼一般射出锥子般的光芒。 他说:你想听第二遍?在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更加深了我对他说话的印象。那种语气比冰还冷,比石头还硬,并且伴有一种古怪的沙哑声。红脸秃子的表情一瞬间就象被什么勒住了脖子,他说,不,不用了,弟兄们,走。那个秃子居然就这样走了,脸上挂着超级尴尬的表情走了。 我正在想,为什么走了呢?十三太保?真的那么厉害?黑社会啊,他——。你想保护她?在那束光的背后,那个声音继续发出,这次是问我。我结结巴巴说:是,是啊,至少她是我同学。 我结巴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思绪被打乱了,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忽然就笑了。 从他的脸上反映笑容也很是奇怪,因为这让他的面容更加象结霜了一样,他说:你以为我在救她?说完把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正要说什么,却被他捂住了嘴巴。 我说:你想干什么?他说:看到这样的美女,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她在怔怔的看着他,仿佛不相信的样子。 我说:你不能先放了她?他说:我看上她了,不是你,你想要命,现在就可以走。我说:哦,那我知道了,不过,你说丢了同学,我自己走,这辈子我还从未做过。 他说:好做,现在就做。我说:我现在不想做,如果要做的话,我想跟你打一架,你赢了,你把她带走,我赢了,我把她带走——。我没说完他就笑了,他大笑道: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就凭你手里那根腰带?我呆了半晌,抬起头,正色说:当然不是,我敬你是个英雄! 其实要我平常的习惯说法我会说,狗屎,你还没到我用腰带的资格呢——充其量还可以用我的鞋带对付对付——。 可是现在,没办法,实在没办法,因为人还在他手里,而我现在没有一点把握把她救出来。简直连半分也没有。只好把握住这最后一点马屁了。 他果然愣了愣,但马上又笑了,并边笑边把他的右手举了起来,那上面赫然缠着绷带! 他说:对不起,我的手伤了,你也看到了,而且,我也不是英雄,如果只是把那种老狗吓跑了就是英雄,那做英雄也太简单点了吧?呵呵——。其他人也附和着笑了。 我也笑了,我说:那你最好可以用那只左手先对付我,在没对付我以前,你最好——。话未说完,我的腰带以出手,瞬间手里多了把刀,我真纯情啊,原来是碰上了黑吃黑,我居然以为是救我们的。露露,我来了。 第二章 我哥想和你说话 这时小林子看我要动手,慌忙阻止。他双手举过头顶说:哎,哎,慢慢,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放心——。我停下了手,并不是因为他的阻止,而是我看出那些人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时露露忽然挣脱那个冷面人的手臂,对那人忿忿的说:哥,你这是干什么啊?哥?我的思维开始模糊。他就是王岭南? 那个冷面人笑着说:行,看不出他挺硬。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大部分的人也跟着他走了,这条胡同又开始逐渐恢复了平静。此刻只剩下我`露露`小林子和他的两个兄弟。他是谁?这么拽!看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我问。露露看着我疑问的表情急忙辩解道:他是我哥,不过不是我亲哥,是我哥哥很好的朋友,我哥哥从两年前就让我这么叫他的,他出国了一段时间,最近刚回来。他人其实挺好,就是脾气有点怪。 我没有心情去想这些,转身要走。今天发生的事,让我太累了。拍电视剧也得有“卡”的时候吧,可这个是一气呵成,没有一点的停留,只流下了一身的臭汗。小林子疾步追上我,拍着我的肩膀微笑说:你稍等啊。自己率先跑出了胡同口,停住,然后他招手打了辆的车。我觉得我脸上肯定带着倦容,但我还是说:不用了。他没有出声,只是微笑着替我打开了车门。 车跑在路灯下面,我看到路边一排排的烧烤店,看着那些翻滚在木炭上的肉串,设想那一连串的“滋滋”声。 小林子在前面静静的接听电话。我和露露并排坐在后面。此时忽然很安静,安静的都能听到车压马路发出的“噜噜”声。在附近的一家小医院里,小林子让医生帮我包扎了一下伤口,他的两个小兄弟去给我买了件相同颜色的衬衫,型号一样,我换上,小林子就让他们走了。但我一看衬衫的领子,呵呵,xxx,名牌啊。喂,南哥。此时小林子的电话通了,他接着说:这边事妥了,恩,露露一点事没有,你放心,对,对,还有,就是这次三哥,恐怕又要隐一段日子了,刚才让郑海那秃驴认出来了。我一听噗嗤笑出声来,脸赶紧朝向窗外。因为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俩字显的特有特色。天津味十足。 一瞥头,看到露露也在微笑,刚才她看到我不说话,脸色显挺忧郁挺凝重的。大概觉得挺对不住我的,可我根本没有怪她的意思。小林子诧异的回过头,看着我也笑了,他边笑边说:让露露听你电话吧?好,露露,你哥。说完把手机给了露露。露露接过手机说:喂,哥,我很好,我没事,恩,多亏碰上我同学。恩,恩,好,他受伤了,让人家用刀划了,恩。露露把手机握住,然后对我说:我哥想和你说话。我摆了摆手,继续看窗外的风景。只听她那边说:他有些虚脱,接不了你电话——。我对着窗外又笑了,想不到她还挺能圆场的嘛。 她接着说:好,我知道了,小林子给。喂,南哥——。声音远去,我有些累了,思绪随着路灯上飞舞的那些昆虫开始升腾。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林子打完了电话,我跟他说:把我送到芙蓉西小区,谢谢! 小林子并不接我的话,他说:我们先吃饭,顺便带你去见她哥,你不知道她哥很想亲自表达你救他妹妹的这份情意——。司机,麻烦你,停车!没等他的双手挥舞完毕,我就坚决的说出了这句话。“为什么?”小林子不解的问。因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因为刚才的事,到现在我还没有完成这件事。我不想在耽误时间。哪怕是一秒钟,够明白么?我说。 他皱了皱眉,回过头说道:需要我帮忙吗?我说:你让司机快点把我送到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不过有一条,注意交通规则。 路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我让司机在右旁的便利店停车。我说:我要进去买点东西,你们走吧。露露和小林子同时探出头来说: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吗?我说:对啊,这不是在办吗?这件事,就是去便利店买醋! 他俩顿时表情尴尬,就象被什么东西咽着了一样。我正色道:今天我妈过生日,不吃面条,想吃饺子,做儿子的自告奋勇下来买醋,但长时间不回家,你说她会不会担心?她担心久了身体就会不好,身体不好,老毛病就会犯,你说这算不算很重要的事?小林子说:当然算,那你可以先给她打个电话啊?我说:半小时前,我裤兜里以震动三遍了,刚才我掏出来看,全是我妈打的。小林子叹气道:唉呀,却是。刚才那场面也不是接电话的场面,那现在怎么办啊?我说:我自己办啊。你们走吧。小林子嘿嘿一笑说:也是,好,那我们先走。露露一直都只是看着我没有出声,此时汽车一发动,她才说:那你明天还去不去啊?我说:明天?明天也许会去。在汽车即将远去的时候,露露从车窗里伸出那只白生生的手向我拜拜! 遥望着汽车远去的背影,我叹了口气,开始散步。我没有买醋,我妈的生日,其实是昨天过的。 第三章 老人眼中的泪花(上) 隐约的钢琴声让我止步。 望着那扇窗户,我开始隔着紫色的窗帘,想象她弹琴的样子。 “怎么又绕回来了?”定定的发了会儿呆,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头发逐渐阻挡了我的视线,一张破旧的报纸从左旁舞过,风是渐起了。 我开始往回走,却走到了一座桥上,那是一座白色的桥。在桥上我开始在次发呆。 回忆,如同天空一样笼罩着我,迫使我不得不去想它们。 曾经喜欢和一个人一起看天空。当我们两个舒服的躺在草坪上,我问他,你从中看到了什么?他注视很久才说,渺茫`空洞`绝望还有希望,亦如我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哦——,我知道他是个情圣。可眼下我想借用“情圣”思维去望天的时候,一阵风,就把我刮回了现实。 现实中的天,依旧夜色如幕,没有繁星点点。仅有的几颗星,也无任何光芒。但它却勾起了我如此清晰的回忆——。 从来我都是个没出息的人,到十八岁前,我都是这样认为自己的。因为在学校里我的学习不好,我就发现我跟现在的教育事业总是唱反调,他们看好的数理化,我是样样不行。他们不被看好的美术`唱歌`体育,我是样样精通。其实这些我根本不在乎,可是我依然很自责,每当看到年迈的母亲在被老师“批评教育”的时候——。 渐渐的我开始学会打架,一开始我并不在乎输赢,就算被打也无所谓,因为我是在享受疼痛。因为我发现,肉体上的疼痛可以暂时抚平心灵上的——疼痛。只是最后,我又特别想赢,因为我又想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我究竟是不是一个废人?我是不是还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在挽救自己一次?不过,我从此就变成了“坏”小孩。 那是一个下雨天,我被六个小混混堵在一条胡同里,在过两条胡同就可以到家了,可是,唉。我用自己的方式撂倒了四个,可是胳膊也受了伤,就在自己劝慰自己能挺住的时候,迎面劈来了一把砍刀。我的心一慌竟用手去隔挡,手伸出去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完了,这条胳膊绝对要废。 忽然一把雨伞挡开了迎面劈来的这把刀,杨天振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使用了武警中的小擒拿手,制服了那两个小子,仅用了三秒。他那凌厉的搏击动作让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力量和速度的结合。那也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之前我只崇拜李小龙,谢谢。)产生了崇拜之情。 其实他是一个星期之前搬过来的,我们属于前后楼。期间我妈妈知道了他是个派出所的警察,就想尽办法求他教育我,至于怎么“教育”我,我妈妈说他可以随便。我本来是恨我妈妈的,可看见她转头间眼中的泪水,和那眼角的鱼尾纹,我的心,又怎能不在颤抖?可又能怎么办呢?谁可以教教我?谁可以挽救我?他当时并没有答应我妈的要求,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走了——。 雨后,小店。我和他面对面坐着,周围是温暖而又潮湿的空气。一杯酒下肚后,他问我,要不要喝一杯?我摇头。他微笑了一下,继续喝他的第二杯,杯空后他把酒杯递过来说,麻烦给我倒杯酒吧?我没说什么,只是给他倒酒。他突然说,我感觉你不象坏孩子。我微笑答,也没人说过我是好孩子。他又说,为什么打架?我默不做声。觉得只有这样才可以证明自己比别人强?(其实他在我的面前从没有谈过我妈妈求过他的事,上次只是我碰巧看到的,或许,我妈求过他很多次也说不定。) 我这才淡淡的说,不是。我只想挽救自己一次,看看是不是在自己的努力下可以成功一次,我需要自己给自己自信一次,谁也帮不了我,我只有自己解脱。不然,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杨天震抱着他那宽厚的肩膀,看了我有老半天,就仿佛鉴赏一样商品一样。然后眉头一扬,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有意思的想法?没想到,没想到,哈哈——。可是。他忽然正色道。成功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为什么偏偏选这一种? 我说,因为这种方式最直接,还有,其实也是我最怕的一种,你懂吗?也许是我淡淡的忧愁感染了他,他脸色缓和下来说,不错,越怕的事情越要去干,这样以后才不会有怕的事情,来,干!呵呵——。 后来的事情我有些记不清,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和他喝起酒来,而且喝的很高兴。我只记得他一句话。他说,你想打架,我可以教你打架。我舌头打着摆说,我妈不让我,不让我打架——,说完我就睡着了。可那只是醉话,架还是要学的。就在他的指导下,我的打架功夫越来越厉害,可我却也越来越发现,我打架的次数却在明显的减少了,甚至到了不轻易打架的地步。 怎么回事?后来我才明白,是杨天振在教我打架的同时,也在给我灌输一种思想,他用打架本身来告诉我,这是一种万不得已才可以做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用武力来解决的。 最有意思的是他还教我模仿,让我假扮身边的人,还鼓励我做到为妙为俏。那段时间,也是我和他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只到他后来越来越不开心。 后来的那个晚上,也是我知道他这段时间为什么开心不起来的那个晚上,他打电话让我出来,他又在那个小店告诉我说,你人生的转折恐怕就要到了,因为有一个机会,你可以和我一样当成警察,要好好把握——。他当时喝的烂醉,我却并没有在意。我只是兴奋而又失望的问,是不是考公务员啊?我不行的,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在说水分太大了。他敲了我一下脑袋,眼光呆滞的看着我说,扯淡,料你小子,小子也考不上。不是,是——。把嘴附在了我的耳朵上。什么?居然有这种学校?是的,那就是进卧底学校!(它有别于警校,或者可以说是警校的分系。是通过另一种途径进入警察这个行当的道路,是富家子弟和学习好的孩子所不愿走的一条路,一句话,就是比较危险。)可我听了后,心情却激动的无法附加,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去了他家,因为昨晚他还没跟我说怎么报名呢就醉了。害的我把他驮家里,驴一样的沉。 第二天在去往他家的一路上,连空气都仿佛是清新的。恐怕是很久没有早起了吧?我喃喃苦笑道。可是到了他家的时候,却看到了很怪异的一幕。他正在拿着行李往外走,他老婆在后面哭着死死的拖着他,嘴里喊着,蕊蕊只是任性才那么说的,你别走好不好?你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好不好?我看到师傅脸上伤心欲绝的表情,(自从他教我功夫后,我就这样叫他师傅了)我从未看到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流露过,已至于我以为我看到的这一幕是个错觉,我揉了揉眼睛,真的! 我走了过去,师傅惊讶道,你怎么大清早来了?我对他妻子说,伯母好,那个,我陪我师傅出去走走吧。并帮师傅把行李递给了师母,一开始师傅拽着行李的手很紧,我试着拽了下,又试着拽了下,在试了一下——。唉,在师傅的一声叹息下,手松了下来。我把包递给了师母——。昨天晚上和女儿闹的不愉快吗?也不至于今天要闹着离家出走啊?生她的气?要不要我揍她一顿帮你出出气?我对师傅说道。师傅苦笑了一下,说,我根本没生蕊蕊的气,是我根本不该在这个家,你懂吗?你知道吗?我,其实是他的后爸爸。后爸爸?我这才惊呆了,原来这是个刚刚组建的家庭。那她也不能搞破坏啊,我深深为他有这么个乖僻的女儿而生气。可师傅却急忙替她辩解,说,她没有破坏,恰恰相反,我还要感激她,是她的规劝,我才有了六个月的完整的家。六个月幸福美满的家。 他沉默片刻,开始断断续续叙述着曾经发生过的事: 我第一次见到你师母的时候就喜欢她,可她当时已经有了男朋友,是警校的高才生——赵健,计算机的行家,老爱带个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你师母很爱他。我知道我没戏,可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奇怪,明明得不到你却越想得到,明明不可能的事你却越想碰碰运气。我说我一直会等她。你师母本着朋友的态度鼓励我寻找更合适的女孩。可我心里却暗暗的执着着。执着着自己可以超越那个男人,那么,一切都会改变。 凭着情人的嫉妒我步上了卧底警校这条路,那是一条与死亡打交道的路——,可是当我恢复刑警身份并担任刑侦1队的队长职位时,换来的,是我看到心爱的人和别人步入了礼堂——。那一刻,我万念具焚。 其实赵键是个文人,相对于我而言,师傅默默的说。他继续说道,他也是个很隐忍的人,因为他还知道我们婚后还常常联系。只是我发现的太晚了。是的,你师母是个天性善良的人,她不想看到我日渐颓废的样子,那时候我整天汹酒。她答应我,一个月我们可以见一面,但是我也不可以在喝酒。我简直是乐开了花。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天空不在阴霾。 第四章 老人眼中的泪花(下) 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一起在咖啡店谈心。我是太想见她了。师傅仰天叹了口气说道,眼里闪着泪花。后来,赵键常常联系我,借工作的事。我没有多想,因为我对我和她的见面的隐蔽程度还是很有自信的。那次执行任务,我是队长,他非要跟着,吵着说跟着杨大哥学点见识,吵着说他不抓一次坏蛋就不是真正的警察,可他并不是刑警。 当时局里宠他,毕竟是个大学生,又是警校高考计算机项目的状元,所以没有拒绝。怎么就没有拒绝啊。说道这里师傅止不住的哭了起来,他哽咽着大声说,当时歹徒凶猛啊,这群王八羔子,王八,羔子,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赵键那边是最好突破的,纷纷冲向了他,他那边四个人,可只有他一个人穿警服,其他三个都是现场报道的记者。一人一刀后,赵键倒在了血泊中。我抱着他的头呼唤他的名字,我该死,我太该死,在布置上出现了漏洞,当时怎么就那么自信胜卷在握呢? 他在我怀里微笑,血,就从他嘴里渗出。胸腔上的血,已把我的手都染红了。我当时看到他的表情很惊讶,我说,赵键,你忍着点,医生马上就来。他却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缓缓的说,解脱了呢,杨大哥。我说,什么?你说什么?他说,和晓静又见面了吧?三天前?我一听就楞了,可我拼死也要抵一次赖,我说,你不该怀疑她?他还是微笑着摇头说,杨大哥是好人呢?每次见面都不超过半个小时,并只选在咖啡馆。我这才惊讶了,我说,你怎么发现的?其实我们之间——。他截住我的话说,是跟踪。没有一个丈夫会不在意自己的妻子的。从我发现她不在快乐的那天开始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失意。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周围很黑,很静,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中溜走。忽然他在我怀里一阵哆嗦,我说,赵键,赵键,你撑着,我以后不会和晓静见面了,赵键,赵键——。答应我,杨大哥,对,她,好,点。赵键就这么去了,离他们结婚整整一年。而他都不知道晓静怀孕了,那次是晓静要求我和她见的最后一次面。我答应了。 是因为我的失职,我被下调到小区派出所,当了个派出所所长。我没有立即娶晓静,虽然周围知道我喜欢晓静这件事儿的哥们这样劝我,可我心里沉啊,我的心态不允许我做这件事。赵键在天上看着呢。我就这样照顾了她们母女十七年。 这些年来,蕊蕊就象我的亲女儿一样,看着她哭看着他闹,看着她醒看着她笑,一晃成大姑娘了,她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她妈的不易,也很喜欢我,于是她规劝我们重新组建这个家。可是,可是,她不该看到那些日记的——。说完,师傅深深的埋起了头。 此时,我明白了。这是怎样的情债?这恐怕就跟古人说的那样,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天边升起一缕阳光,有飞鸟在上空盘旋。人生不应该总在阴霾,我暗暗发誓,我要帮助师傅。 只是,我突然想起,那些似乎是个后话了,因为,我还要报考卧底警校呢。我劝慰了师傅几句后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了。师傅说,那都是他喝醉了说的醉话,劝我不要考,总之一句话,那就是,太危险。以后也不要在提。我知道师傅倔的时候比什么都倔,所以我不在坚持,但我说,交换吧? 师傅抬头说,什么?我说,我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女儿认可你,可你呢,也要给我这个机会,至少让我试一次,让我报吧,不然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一辈子都没有出息!哎呀,师傅大叫道,动不动就说一辈子,你这一辈子还早呢?我和他眼神对视,然后我们都笑了,他说,你小子又说到我软肋上去了,说,你打算怎么办?我笑着想了想,恩~,可怜我又要动用美男计了。他马上取笑我,说,你小子还美男?我说,不要笑?我都没见过你女儿,都不知道她长的是美还是丑,是胖还是瘦?为了你,就这样义无返顾了,你还笑?他说,哎呀,你小子,我女儿可漂亮了,你见了她魂都要勾去了,如果你能追上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真是。然后看着我又笑了,我说怎么了?他说道,唉,本来想把你甩的远远的,叫了师傅还不算,又想要更上一层楼,唉,我可真够倒霉的。 从此我有了学生和卧底的双重身份。本来挺自豪的,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毕竟不是每个人可以做到的,可最后才发现自己尽卧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张三家卖假卫生巾,你去卧卧,我当时就纳闷了,卫生巾干嘛我去卧啊?可他们眼一瞪说,你不是嫌事小吗,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啦?屈辱啊——。所以我也学圆滑了,时不时的夸了这个哥,在赞赞那个姐,预防给我小鞋穿,这世道。好在之前师傅让我学习模仿,这让我很快就掌握了每个的性格,所以把他们掌控在手底之间还是不在话下的。呵呵,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围没他们吧? 我和师傅她女儿也很好见面,毕竟是同一所学校,而且之前就认识,只是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我。她在学校很出名,并不全是因为长的漂亮,更重要的是学习好,在全校排名第七,并大有飙升的趋势,我认为师傅仅用了漂亮二字来形容她,实在太概念。至少也要学学别人说说什么明眸贝齿之类的,具体形容一下。这样在我没有防备的前提下,乎腾让我接受一个大美女我怎么接受的了?我是说,心理上。一致于我一见她就脸红心跳,她长的太清纯,有着白皙的皮肤和很飘逸的黑发,和窈窕的身段——。这就是我老婆了?我痴痴的想呆呆的看。可你说我变态吧,这些竟不是吸引我的全部。 她最吸引着我的竟是她那有着淡淡忧郁的眼神,和不太爱讲话的神情。望着她在学校里,在阳光下,怀里抱着书本姗姗走路的身影,我竟不敢靠近她,只敢偷偷望着她的背影,哎呀,怎么好意思——没次我都这样饶饶头皮,喃喃说道。唉,真是糗到家了,看着师傅还在那巴巴的干等着,我只好豁出去了。“哎,同学。”这次放学的路上,我决定不在错过,于是横在了她的面前。她可能还在记单词,冷不丁的被我一问吓了一跳。呀,你怎么啦?然后她惊讶道。我说过我是横在了她的面前。我说,同学,不好意思哦,头疼的厉害,就这样晕倒了,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家里好吗?让他们来接我?我巴巴的看着她,晕,看她有没有爱心了。事实证明她还是挺有爱心的,她说,先站起来在说吧,然后过来把我扶起来,并把我的肩膀跨在了她的肩膀上。因为这是一条小胡同,居然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地方。反正她要不就这样跨着我,要不就在把我放倒。显然她不好意思在做第二个打算。这就是我们第一的亲密接触,我暗暗发现我的心不跳的那么厉害了,因为她的语气,她的动作,她的神情,是那样的平易近人,完全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冷漠,一瞬间我居然有了个不知耻的想法,仿佛觉得她应该为我做这些。我晃了晃脑袋,去掉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然后换成另一种想法,心想,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内在跟外表有的时候是两码事,只有你自己去接触事物的本质,你才可以了解。可是以后我才发觉,对她大吆小喝的坏习惯就好象是那时候养成的。到死都去不掉。我没带手机怎么办?她低下头,脸红红的,很娇羞的表情,眼神左右打摆,完全不知所措的神情。呵呵,全被我看在眼里了。 因为她这会儿可能也意识到,这样搭着一个男生,是件很难为情的事,可刚才的情景,并没有让她去想这么多。真是个好姑娘。我说,那怎么办啊?难不成你这样把我扶回家啊?那样会累坏你的,还是算了吧,你在把我搁这吧,哎呀——,我假装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晕倒。我还是扶你回去吧,我想着你家离我家也远不了多少的。二单元对吧?她望着我很着急的说。大概真以为我头晕的厉害吧。说实话,现在她那白皙的脸庞上汗水比我还多呢,汗水粘湿了她额头上的刘海。晕,居然认的我家。也是,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认识谁啊?我们之间的认识原来只隔一层窗户纸。恩,谢谢你啊。我现在不能多说一个字,因为我此刻是病人。怀中感觉到她身体的温暖`娇小和体香——天,我是真晕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经四年。一切如常,不必繁叙。只是后来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们才知道,我们原来小时候就认识,是在幼稚园最好的玩伴。本来很好的朋友又有这么多的背景因素,我和蕊蕊当然成了好朋友,不过还没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因为师傅说我们现在还小,在加上我特殊的背景等等,没关系,我听师傅的,只是期间我给蕊蕊改了个名字,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栗子”。自从有了这个昵称,我就几乎在没有叫过她的原名。 我的任务在我不知不觉中也越来越复杂化,但我意识到,我的卧底生涯也快要结束了。已经接近转正的边缘,为此我很高兴,我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和拥抱阳光了。我曾对“栗子”很自豪的说,有一天,我一定要穿一件最帅的衣服给你看看。“栗子”总是一付不相信的神情。然后说,你最帅了,穿什么衣服都帅,哼,一副违心的话,带着伪善的面孔。 3月24日,我在执行完最后一次任务后,(因为每一次学习都是围绕着一件具体的案子来进行的)郑局给了我一个选择。桌上放着一个档案袋和一个警号牌。郑局用力把手撑在桌子上,然后从黑色的靠背椅上站起来,对我说,这是你最后一次卧底任务,你完成的很好。我微笑道,谢谢局长鼓励。期间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和善的老人。他点点头又说,你现在可以恢复你的身份,并得到你应有的嘉奖,局长用食指着右边那个警牌号。 那个亮晶晶的牌子仿佛在冲我微笑,于是我笑了。但我说,局长,你骗不了我,你不会是想让我在执行一次任务对吧?这个档案袋里是谁的资料?我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位外表刚硬内心柔和的老人。因为他总是骗我说是最后一次任务,让我空欢喜一场。他就乐呵呵的讲,娃子,缓解压力嘛,快了快了,你放心好了,呵呵——。对面前这样的档案袋我在熟悉不过了,那上面标有红色警记,这样的袋子我一共执行过——零个,虽然我一在要求,可领导就是不让。我通常执行的都是标有黄色的袋子,因为红色,代表的是死亡案件。可此时郑局怔怔的看着我,双手在桌子上慢慢圈起了拳头。我差点笑出声来,因为依稀想起了《金刚》里的某些片段。 但这种念头一瞬而过,因为老人眼中的泪花。这让我隐约觉得气氛不对。他沉默半天才说,你说的很对,很对,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就算这个任务我交给了别人,你也一定会抢着执行。你的脾气我知道。他继续看着我说,一字一顿的说,杨—天—震—死了!他把那个档案袋默默的推到了我的面前。我的脑子“轰”的一声,仿佛炸了一样,之后他说什么我都听不清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只是脑子快速的回想起恩师昔日对我爽朗的笑声和最后一次喝酒的情形——。 对着那几颗星星我又有了酸楚的感觉,没有人能够了解我对他的感情,就如同很多人不了解他一样。我们是师徒`是战友`是朋友!没错,我是个卧底!我的任务很明确。就是首先要找到一个人,叫做王岭南的人。因为他是一号嫌疑犯! 可是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我不清楚。所以我更不清楚我接下来要为这件事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只知道,我必须去做。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我又要开始伪装了,想到这,依稀听到了恩师对我说过的那几句话,一个卧底,伪装自己是最基本的技能,伪装的不像的话,那么你随时都可能出危险,甚至死亡——。他是卧底中最优秀的,可是他却死了,是他伪装的不象吗?绝不是。我也在想我这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一开始,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第五章 可偏偏要常来 记的师傅说过,没有人了解你内心的孤独与痛苦,那么你就成了最优秀的卧底。这是多么苦闷的一句话。可师傅说的时候每次都在笑,直到笑出泪花。 从这一刻起,我又要开始伪装起自己,并巧妙的利用我所有的技能。我把自己的卧底身份,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某个角落。我控制自己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去想这个身份。 这并不说明我怕了,这就如同好的演员眼里没有镜头一样,也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查案,我才可以报仇,才可以活——。于是我又做回了那个在众人眼里,甚至在父母眼里桀骜不驯`懒懒散散的家伙——。只是,这些我都不能说,不能说。 我要调查事情的真相,就需要有一个突破口,可是这谈何容易?怎么想都觉得从王岭南他妹妹,王雨露这比较容易下手,当然她长的漂亮些对我来讲,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因为长的丑的话,我也只好拼了——,只是不知道,那样我会不会反胃。 王岭南手上操纵着很多项目,其中就有一家是迪厅。于是,我很早就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身份——。 这个简单的身份,就是去他操纵着的那家迪厅做歌手,有于我的唱功还可,所以很快录取,这根本就不是难题。但通过消息我知道王岭南基本不去那家迪厅,觉大部分时间里,都是那个叫小林子的在答理。 开始我以为他妹妹一定会去,毕竟都是年青人,在学校只混了个脸熟,到了那里就好接触了——。可我想错了,居然一次都没碰到,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喜欢蹦迪。 而在学校里,我始终没找到一个比较自然的认识方式,觉得所有方法都过于做作。正在一筹莫展,怀疑这个方法的可行程度的时候,却发生开头一幕被人追着跑的情景,一切问题才都迎刃而解。 那么,我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这里很热闹。 热闹,好象生来就属于这个地方。 其实我从来都不喜欢热闹,也从来不喜欢这个地方,可偏偏要常来。所以眼前的事物就时常让我很晕,很烦。尤其觉得现在身体都快不是我的了,只有一颗快要麻痹的心,在不由自主的跳,跟着音乐跳。 疯狂的音乐,诡异的灯光和白雾,飘逸的长发,苗曼的身段和舞姿,构出了此刻我身处的环境。让人窒息的环境。哎,露露呢?我在吧台坐下,问调酒师小珍。 小珍没说什么,只是用她那很好看的尖下巴往前探了探。我傻不愣登的学了学她那个姿势。突听后面“咣”一声长音,把我吓了一跳。 我回头一看,原来中场节目开始了,身旁的人群开始亢奋,我一看,哎,今天这个女孩好可爱啊,一身白色的衣服好清纯,但头发的颜色立刻让我知道了这是谁,昨天她还问我要不要来看她唱《睫毛弯弯》的,天啊,居然真来了。 一曲过后她下来了,率直走到我面前,拢了拢刘海上的长发,问:怎么样?其实那确实是那晚最高潮的节目。于是我说:好。她满意的微笑。我说我还没好完,我说,好一个大学的文艺高才生啊,居然在这种地方卖唱也有这种本事,真本事!我不失时机的给了她个大拇指。她傻不愣噔的笑着说:我怎么听着不象夸我呀?我说,哪的话呀,你多心了,来,干杯!心说,你知道就好。可她却看不出来,酒喝了一杯后,话就多了起来。“哎,跟你们说个事儿啊,知道什么男人最欠扁吗?”随着足可控制心跳的音乐,露露开始笑了,开始露出了那口洁白的牙齿。 她此刻容光焕发,昨晚被绑架的事,仿佛从来都没发生在我们这位露露大小姐身上。我都在怀疑是不是做梦了。露露的笑,确实很漂亮,在这里几乎是公认的,因为人漂亮,所以笑的漂亮,这几乎是个定理。可是定理,也是要建立在不喝酒的基础之上的。不然,那看上去就成了一种傻笑。 杯起酒落,她是在她喝到第五杯啤酒后,才开始这样笑的。(具我长时间的观察,她的底线就是五杯酒)所以她似乎傻笑到忘记一件事儿。还是一件比较严重的事儿。这件事儿就是,她在说她前面那句话的时候,却忘记了她的前面,还有几个异性的存在。 第六章 是迪厅 “不知道,不知道!你说呗!”此刻所有人都开始敷衍她,因为所有人都看的出,此刻露露说话时的舌头,是又有些大了。对于处在这种状况下的她,是非常容易的事,所以见怪不怪。 见怪不怪的事儿,就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事,所以我不说。只是我不说,并不代表所以人都是哑巴。 她靠在那根黄色柱子上说,哎,不就是因为她长的漂亮了点,所以你们男的才不好意思说她,找个丑的你试试? 她说话如同蹦豆,根本不怎么加标点符号。她是个略显肥胖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她这种强烈的个性,至少还让人觉得,她是个具有内在美的女孩。 我瞥头望着她,她用很高傲的目光回敬我。说实话,我不是什么老实人,但对她说话的时候却是实在加质朴,绝没有丝毫的圆滑。这并不仅仅因为她是露露的表妹。我开始说了,她长的是不丑啊,可也谈不上漂亮啊,我就觉得她顶多是会打扮打扮自己啊,最多在加个肤色比较好看而已。为什么要说她漂亮呢? 然后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们男人可不都这样,至少,我们几个可不这样啊。你要知道,就算你长的多丑,我们也没说你长的丑啊?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的,她哭了,而且是哇哇的。然后跑开。昏暗中,望着她那略显肥胖的身躯,我在想,为什么越丑的女人越看重自己的外表呢? 此刻在这忽而昏天,忽而黑地的灯光下,我们三男六女是朝露露很大声回话的。高分贝的音乐和闪烁的霓虹,已渐渐让我有想把手放在耳朵,把头埋在膝盖上的冲动了,虽然是冲动了,我却没有这样做。因为我觉得这么做不雅,不是在这该做的事儿,这里又不是局子,我们几个呆的这块宝地儿,可是迪厅啊! 第七章 难道美女都这样? “恩~,第一种啊,给钱不给全的男人。”露露此刻才刚刚开始发表她的言论。慢腾腾的言语让我暗暗顿足,因为想到刚才那会我上趟厕所回来还是来的及听到全文的。不像现在,尿急的同时,还不得不去想另一个更急的问题。 “我就亲眼看到过这样的男人,下了出租车,计价表上明明显示23.3元。他一甩手拽下20元,并非常豪爽的说,不用找了。被人家打的,那叫一个惨呐——。”她一拍巴掌继续说着。“第二种,就是都快三十多岁了,还说我们男孩怎么怎么着,你听了有没有蛇在胳膊上爬的感觉?我不知道你们听了怎么着,反正我听了是一个嘴巴子打过去没说的,不然,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胃! 恩,第三种啊,就是去了一趟日本回来后,就说在日本怎么怎么着,你一说他,他就说习惯了。这种把习惯当借口的男人叫什么来着,哦,卖弄!最欠扁,谁不打谁是汉奸!还有一种男人——哎,你怎么啦?可风?“ 露露杵那,自我陶醉的嘿嘿了半天,才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并冲我这样喊道。没有任何感情成分的喊道。我刚认识露露那会儿就发现,她对我说话有特点,并且还很有特点。就是无论在面对何种情况下,当然说笑话除外,她对我说话的语调上就几乎不带怎么起伏的,总以不变应万变之中。 我就寻思,她非在别人面前装酷的不行?就连昨天晚上那么激烈的场面下,她好象也没正面对我说声感谢之类的话。一个女孩为什么要如此骄傲呢?可实际上我又发现她不是,她实际上是那种特爱冒傻气儿,还实诚到骨子里去的那种女孩儿,别人骗她是一个来一个来的,可她还从来不承认。打死不承认的那种。难道美女都这样? “没事儿,露露。你讲,你讲,我就是有点,有点,呵呵,肚子疼。大概‘栗子’那丫头又在催我早点去接她了吧?你说,怎么每当这丫头催我的时候,我就要如此”体现“呢?呵呵,应该打个喷嚏什么的才对吧?呵呵——。”我脸上渐渐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不要紧吧?”在别人的一片关声细语中,露露却在这十分动感的音乐里静静的盯着我看。仿佛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音乐,亦同我根本没病一样。这种眼神让我觉得,我们周围仿佛不是什么迪厅,而是一座座阴森的坟墓,而僵尸,就在坟墓与坟墓之间狂舞。太冷酷了,人不能冷酷到这个地步。这让我有点怀疑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还是她的眼睛出问题了。 第八章 我根本没病 随着这种联想的不断推动,我想我脸上的表情,也肯定越发丰富。我不得不接着说:“哎呀,还是你们先聊着吧,我先走了啊,有点撑不住。”边说边扶着椅子勉强站起身来。站起来的时候,我觉得身体是晃晃悠悠儿的。 “哎~,不会是听欠扁男人故事听的吧?我可知道你有点大男子主义!”坐在高脚椅上的露露,目光透过她那缕栗红色的发梢,愣愣的盯着我看,盯的我心里毛毛的。 “呵~,怎么会?又不是在说我,我就是有点肚子疼,不能太晚去接她了,不然待会儿疼起来,就不是这种疼法了,真的!”我勉强用很温和的笑脸看了看她,然后朝后面的伙伴们招招手,便蹒跚步履的走向门口。“那正好不去了呗!你不是说她不是你女朋友吗?晚去一会儿,她还能吃了你啊?哎,你聋啦?” 她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当没听见的。可是脚,却不由自主的站住了。我静静的杵在那,静静的——。 “切,——唉~!”在门口处停顿三秒后,我边摇头边苦笑着感叹。“说真的,她是吃不了我,她当然也不是我女朋友了。不过,在晚走一会儿,我恐怕就真的等人吃了。”回头的时候,我嘴角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刚才那个表情痛苦到要死,痛苦到真以为自己都差点快痛苦过去的我,此刻竟荡然无存了。如果有人想问我为什么好的这么快的话,那我劝他还不如先问问我为什么笑呢!为什么?因为我根本没病啊! 我这么直接的回答,你听了没有噎着的感觉吧?什么,有点儿?所以我说嘛,虽然事实如此,可我敢说吗?她们敢听吗? “为什么啊?”他们当然不知道我有病没病,但在得知有人要“吃”我后,还是异口同声的问话了。说实话,他们表情上还是挺真诚的,挺惊讶的,毕竟都是朋友。只是掩饰不了他们眼神里的那种猎奇欲望,因为他们的想法绝不是我的想法,这让我一看就想揍他们,并且是一个个的整点狠的。 “因为露露讲的这个故事啊!”“为什么啊?”她们继续的异口同声,我则继续笑脸相迎跟她们对视。我慢条斯理的说:“因为啊,因为这个故事的最后,说的是看帖不回的男人最欠扁。但以我们露露小姐的性格,就必然会把它改为,喝酒不付酒钱的男人最欠扁!不然,她花这么多时间,搁电脑边上背这个是为了什么啊?要不我就说,待会儿疼起来,就不是这种疼法了。六十一瓶”科罗娜“啊弟兄们!怎么整出来的?所以弟兄们,永远不要听女人瞎掰豁,容易——。”我的话还没来的及完整化呢,就赶紧撒丫子颠了。好险,差点被抓到。现在我能不跑吗?“杜可风!——。”后面已传来一堆女人的异口同声了,很咬牙切齿的那种。 “哎~,哎~!——。”此刻我很爽快,并尝试着不同的语调回应这三个字。因为现在,哈哈,就算我答应上一万遍,相信她们也不会听到了。因为此刻,我已经走在了迪厅外面的大街上,混迹人群中。夜,真的很美,它也成了我最好的保护色。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混迹夜晚。 嘿嘿嘿嘿——,边走我边乐滋滋儿的回忆刚才那幕,不由的笑出声来。有意思,跟我玩“大头贴”啊!暂时还没这扇门儿上的钥匙!我的名字?当然没错了,我的名字,就叫——杜可风! 第九章 最重要的事儿 逃出来后,开始走在繁星点点的路上,看着过往路灯下稀散的人群,心情真的很愉快。今天的空气,居然不冷也不热,却不知为什么,就是忽然刮起了漫天的柳絮,在我面前飘啊,飘啊的。这让我依稀联想到了《白毛女》上的某些片段。这时候,我又笑了。因为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让自己心情更愉快的方法——。 “老板,老板,老样子啊!”我径自找了个脏脏的小凳子,坐下。“好啊,稍一坐啊。”一个中年男子沙哑的声音应声而至,说的轻快而又干脆。不多时,一双粗大的双手,端着一盘刚烤出来的羊肉串和一杯扎啤就过来了。对了,就是这个味道!在这平淡无奇的夜,我静静的喝了一口啤酒,喃喃说道。 我说的,当然并不仅仅是指羊肉串和啤酒的味道。而是这整个夏天,整个路边摊的味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在接“栗子”的路上,独自一人,在这种路边摊上,喝上这么一杯了。可能,仅仅是因为喜欢吧?因为现在想想,从幼稚园算起,我做任何事情,就好像从来没什么特别好的理由。什么?我一个人偷着喝酒很自私?哎,停,停,停!打住!这是谁说的?我当然不是不喜欢和朋友一起分享这种快乐的那种人了。可是,你知道吗?唉,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我喝酒的时候,会脸红! 那怕仅仅一杯而已。唉~!苦闷啊。有人问了,这很重要吗?这当然不很重要啊,可重要的是,我脸红的时候,样子就变的不帅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你想想,就算在怎么说,在这个靠眼球冲动`靠身体做秀的年代,待靠脸面吃饭,你说对不?尤其是我,好歹也是一兼职歌手啊!你说对不?所以,为了保持一个较帅的样子,在大伙面前出现,我喝酒的时候,身边就不怎么带朋友了。而有朋友在的时候,我当然也不怎么喝酒了。 所以,像刚才在迪厅的那会儿,我就从来都不喝的,俺只喝白开水。不过我曾不止n次的幻想过,我在迪厅喝过酒之后的样子,嘿嘿,一杯过后脸儿就跟那某某某似的,然后一登台,那阵势——。绝-对-震-撼!嘿嘿,对,就是这个词儿。我那时候的样子,唉~!想想就后怕啊。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样不也挺好的,起码不容易出事故。我虽然不能喝酒,却真有能喝的。就比如露露那样的,那六十一瓶小瓶装科罗娜,就全是像她那样的女孩“造”出来的。女孩子家家的,喝起酒来那么来疯。这真让人受不了。于是,我自然不自然的又开始想到“栗子”。 第十章 我酒量不行 坦白的说,她也一样喝酒,但喝起酒来,却绝对没那么疯。非但不疯,简直可说是斯文。所以我跟她一块喝酒的时候,总觉得她跟独自一人喝咖啡的时候,是没什么区别的。因为她喝酒的时候,就象她喝咖啡的时候一样,从来不笑。那种感觉很忧郁很孤独,如同那天窗户外我看到的那阴霾的天空一样。这大概跟她家这么复杂的背景多少有些牵连,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喜欢和她一块喝酒,并感受她在喝酒时候的那份忧郁和孤独。或许,因为一开始就是这样,所以,如果一定要找个可以看的见我喝酒的熟人的话,那个人,就一定是她! 可是,你别看她喝酒斯文,人长的也文静脱俗,可也像普天下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有个毛病——爱唠叨。 尤其唠叨我是她的最爱。也不管我是否愿意听,可她说,我这是教育你,不然你就是坏孩子了,而且凡事都是先有苦后有甜的嘛,你愿意听的自然都在后头,哼——,几句话,就让我知道要听她的好话,是任重而道远了。所以说,她并不能算是个郁郁寡欢的沉默人,但仔细想想,她又不能算做很活泼的那种。那要怎么说才合适呢,还真有点不太好形容,其实就是属于那种文静当中透出活泼来的那种,用一个比较直白一点,比较通俗一点的名词儿,大概就叫——“老实蹭”吧。(-0-)忽忽忽忽——。 我酒量不行,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但请你想想,好好的想想,如果有人整天说您好好不学习,天天不向上!酒后唱歌还跟小猪妈妈有的一拼的时候,你会怎么想?当时她突然来上这么一句还真把我整蒙了,有三秒钟时间没闹明白,后来才觉得,小猪的妈妈不还是猪吗?这么说我,没关系。喝醉了嘛,对吧,这世上有几个喝高了的,歌还照样唱的跟那正版碟儿一样的?只要不说我长的太难看就中! 小样,我就不信你喝醉了以后唱的有多好听。事实上,算起来,我已经有好久没听过她唱歌了。事实上她也从很久起就不在唱歌了。好说歹说,激将法儿也用上了,她就是不唱。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像侯湘婷一样。这让我对她唱歌时候的样子,记忆上开始模糊。她越不唱,我就越想听她唱,好奇心,被她全部激发出来了。所以我期盼,她醉酒之后可能会唱。况且,在为此打算的时候,我还特意买了个小录音机,准备日后录点什么,好做凭证呢。不为别的,还不为这个录音机便宜,才45块钱! 一说起我的小录音机,我就不得不说点什么,因为说起这事儿,待说起去年买它的来由。只是那些陪我买它的故人,此时已不知身在何妨了。那是去年和几个校友逛夜市时买的。其实那个时候,我有一个mp3了,是过生日时栗子送的。 当时mp3在市面上还很少见,价格死贵不说,功能还很少,所以栗子当时送我的这个mp3上没有录音功能,却有个收音功能。但音乐模式和收音模式转换起来的时候却又特别麻烦,而我这个人又最怕麻烦,所以买个小录音机其实是想晚上睡觉时当收音机听的,倒忘了它还有个录音的功能了。呵呵,心愿啊。但我的这个心愿,却一直因为我的酒量问题,未达成。狂郁闷——! 第十一章 始做佣者 所以,女孩子们请记住!在酒桌上,我可永远是个好男人啊!呜呜——(苦笑)我的酒量不行?成了我日思夜想的问题,可这天我忽然就想起了一位高人说的这么几句话。(忘记提醒,他是本人同学的同学) 那同学说话时川味十足,并且在讲的时候还没吃饭,到现在我还很清楚的记的。他说,“喝酒,就跟你上床困觉的时候,枕头边上没个马蹄子闹钟是一样一样滴。今天没闹钟,你还能七点起床,明天没闹钟,你可能八点醒来,后天还没闹钟,那么恭喜你了,你就可以直接奔向那阳光明媚的十二点大食堂了同志们——。然后他吃光了我们宿舍最后一包方便面,一抹嘴后,大手一挥,又总结出了一句话。总之一句话,酒,是冲出来滴! 然后他就冲出去了,仅留下满屋子的方便面味,供我们思考——。咋就说的这么经典呢?是冲出来的吗?我正笑着琢磨那这句话的味呢,突然一抬头,就发现对面的栗子正闷声不吭的看着我——。直到看的我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她就闷声不吭的把我身边那一瓶酒拿了过去,然后——,偶,我的天!我只能这样说了,她全都咕嘟咕嘟喝下去了。 是直接拿起瓶子往下竖的那种。当时看的我是,乖乖!只有再次发出感叹的份儿了!我当时那个恨啊,只恨我手机上没有摄像功能,这么百年不遇的镜头,我恐怕要抱憾终身了——。但也后悔,我不该在带她来喝酒的,就算是她生日也不行。虽然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件突发的事件并不是我的始做佣者。 可我当时,却只能哭丧着个脸望着她。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我不知道我当时是吓的傻了还是真没词了,或者——。但这些都已不重要了,因为她已醉了。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了她醉酒之后的样子。 我问她怎么了?她把手支在额头上,摇着头说,我没事。乌黑柔顺的发梢,遮住了她的眼睛——。也就在那一刹那,我看着她的时候,心里忽然一阵发疼。并且第一次感觉到了她的柔弱。 可说真的,在这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她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女孩,这一点,比起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方向的我,可强多了。正在被她的柔弱,弄的我身体上手忙脚乱,心里上七上八下时。眼泪,就开始从她的镜框,顺着她那尖尖的下巴流了下来。流在了桌子上,啪嗒啪嗒的,一滴,接着一滴——。 看着她那样子,我心里的难过,也一滴接着一滴的,翻江蹈海的在加重——。但当时我所能做到的,却只能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在那,一点点的卖醉——。从此以后,我下定决心,在也不喝了!恩~,至少当着她的面,应该是这样。所以——,以后?我是真的只敢偷偷喝了呗! 第十二章 单亲家庭的女孩 她一直是个生活在单亲家庭的女孩,这个我在前面说过,不过总有人还是没有从头看起,所以我不得不在说下大概,那就是在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她却意外的有了一个后爸爸。这当然也不能算什么特别意外的事儿。只是那时我不太确定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我只知道那个时候,她时常跟她后爸闹些别扭,然后找我出来喝酒。 你说说,当时我们可只是高中生啊,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一醉解千愁了。可每次她都不醉,所以我说的一醉,指的是我一个人醉!并且那时候我还特不好意思女孩子买单,所以每回都是我请,她想买都不行。然后代价是让她帮我完成作业,她不写也不行,呵呵——。所以在长达一个学期的时间里,老师夸我字迹娟秀,没那么狂草了。 当她上完高中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就突然不在上学了,我一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无可否认的是,她的学习成绩,在学校里几乎是无出其右的。并在同年的时候,她去了一家很远的超市上班。 她的性格变的更安静更不爱笑,不象在高中的时候,我每次都可以在她的微笑中沉醉。我一直都觉得她还是原谅了我师傅,毕竟他老人家已经仙去。可是她说,我`恨`他。她说她恨他。真恨还是假恨?我不知道,因为这次我是真的看不出,或许也是我第一这样看“栗子”的眼睛,我才发觉,“栗子”的眼睛是那样的深邃,深的我看不清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我只知道,那次栗子趴在我的肩膀哭的好伤心,而后又约我出去喝酒,那次,她终于醉了。 可在这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她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女孩——。通过这件事情也终于让我又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坚强的女孩儿也得有个软弱的男人来安慰。况且她还不算坚强,而我,也不算软弱!她父亲那件事,更是事过境迁,从此无人在提,生怕触境生情。毕竟没有一个善良的人,希望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第十三章 一定要少喝啊 “你又喝酒了吭?”这是她在等我等了半个小时后,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没有,我没打到的,跑步来的,所以脸会比较红。”看着她那怀疑的目光,我很坚定的说。反正我知道,现在骗不骗的,我脸上都这付德行。不过这句话我到没有骗她,因为我的确是跑步来的,因为我实在受不了做轿车里面那种晕忽忽的感觉,不然我哪会想出这么多心事呢? “哦,知道了,那你以后,一定要少喝啊。”她边推着她的电动车边说道。“哎!——恩?你套我那?”“没有啊,我只是让你以后少喝点!怎么?真喝啦?”她用很无辜的眼神儿看着我,又用那种很关切的声音对我说道,这有点让我扛不住。我这人最怕别人对我好了,别人一对我好,我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好了。而我现在却只好顺着杆子往上爬,继续隐瞒着事实的真相。“哪有!没有——。”我笑着否定道。如果不是因为天黑,谁都可以看的出,我此刻笑的有多么肉笑皮不笑啊!好在她倒真的很单纯!没什么心计的。 天黑的夜晚,是比较适合情人们走的,我常这样想。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大家才会说点什么。比如什么山盟海誓啦,增加彼此关心的话语啦等等。此刻天就很黑,我们也是这样的走,但却无语。除了我们不是情人关系外,还有一个原因。 因为现在,我很害怕的一个问题就是,万一我跟她说着说着话,让她忽然闻出酒味来怎么办?后悔啊,怎么偏偏这时候才想起没有口香糖呢——。我之前可是对她发过誓的,发誓不在喝酒。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醉的人事不醒了,可我说过的话,那可是——。“你怎么啦?”我正琢磨着这事儿,她突然这样问我。夜晚下的她,眼睛闪闪发光。呵~,不好意思啊,我普通话没念标准,说错了啊,是眼镜闪闪发光。她镜片的度数,大约三百来度吧?我不是很清楚的记得。 “没,没有啊,就是觉得咱俩从幼稚园算起,都认识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还老这么不信任我?有点,‘那个’而已。”我手插裤兜,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深沉的说道。这是后来我们在交往中,我突然知道的。那天她突然看到我下巴下的伤疤问起我来,我这个伤疤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她到我家来,我正仰着头刮胡子,她是无法看到的。我说,是在幼稚园自己用木棍戳的,说起来可笑,在幼稚园里,看到三个小男孩欺负一个小女孩,我跑过去解围,没想到他们朝我脸上吐唾沫,我追着他们打,因为我手里攥着一根被折断的小木棍,他们很害怕。结果没追上他们,我自己却因为脚底擦了块香蕉皮发生了个小意外——。唉,倒霉。回忆中,脚底下也没闲着,踢了一片树叶以渲染此刻的气氛和气愤。居然没踢到,不爽。我突然发现,在她身边的时候,我的确已自训成了一个出色的,说谎大王!我说的是‘那个’慌而已。 “那你幼稚园的时候,还偷我锅巴吃呢?我怎么信任你啊?”她看着我半天,突然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倒——。“哎,你怎么还提幼稚园的事啊,幼稚不幼稚啊!那叫偷吗?你不老爱往抽屉洞里塞吗?那叫忍不住!哎,你别把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提溜出来溜一圈行不行,太幼稚!”我不耐烦的说。 她停顿了一会儿,又笑着对我说道。“哎!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怪笑人的!”她对我笑的时候,我总莫名觉得,她有种突然想要亲我一下的感觉。是错觉!先替自己大脑里的某根神经纠正一下。“哦?怎么个怪笑人法啊?你说说?”说实在的,其实,我不是特别喜欢听她讲的笑话,因为她这个人,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是个不会讲笑话的主。但我却很喜欢听她说‘怪笑人的’这几个字。就觉得她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比笑话本身也有趣多了。 第十四章 不笑人啊 “嘿嘿~,——恩~,恩~.”于是她开始对着我笑,并只是傻笑。“就这么个怪笑人法儿啊?”我惊讶道。因为等了她半天,她却什么都没说。“不是,哎,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好好想想啊,哦,对了,是这样——mm说:‘我爱你!’我脸刷的一下红了,因为我不想害她,就说:‘我没钱,更没有房子和车。’mm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我的月薪只有六百五。’mm的目光仍然坚定无比,并说:‘以后会多的。’我用颤抖的双手拿出一只烟叼在嘴上,并说:‘我每天都要抽一包烟,一喝酒就闹事。’mm笑了:‘以后有我在,你放心。’我的脊梁上冒起一阵寒意,结结巴巴的说:‘其实,其实我很流氓,幼儿园就喜欢去女厕所,小学就没了初吻,中学就——。mm没等我说完就软在了我的怀里,声音细若蚊鸣:’早知道你好色,你老偷偷瞄我胸脯——。一股鼻血喷涌而出,我抱紧了mm,温热娇小的身体让我热血沸腾。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决定把这事告诉mm.5秒钟后,mm抬头问我:‘真的?’我悲愤地点点头。mm沉默片刻,挣开我的怀抱,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她愤怒地朝我喊道:‘你丫竟然没有英语四级证书!——。’呵呵,笑人吧?这就是女生最在乎的事!呵呵,呵呵——。” “呵呵,什么嘛,不笑人啊,嘿嘿嘿,哈哈哈哈——”说不笑人,可我却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大笑不止。 我边大笑边问她:“哎,你这上哪背的啊,我怎么就发现,最近两天你给我讲的笑话,跟你以前讲的笑话不一样啊?”“那你喜欢这样的?”“啊,我比较喜欢这样的!嘿嘿,比露露可强多了。哎,你这又从哪背的啊这是?哈哈哈哈——。” “网上啊!怎么了?露露是谁?”她很茫然的笑着问我。“哈哈——,露露,在迪厅混的一个朋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外号”醉一笑“,哈哈——,喝醉之后一笑,牙龈皆露,特销魂的那个!她最近才开始跟吃错了药似的,背这个。呵呵,不过没你背的全,语气`表情也没你拿捏的好,动机,唉,好象也不纯啊!唉——。”我摸摸笑的有些发酸的下巴说道。 一联想到她那“慑”人的微笑,我终于停止了大笑。“是吗?这么感慨啊?在迪厅打工的时候,一定很难混吧?”“唉~,还好。好在昨天你刚好给我讲了那个什么,哦,十大欠扁男人的故事,不然,今天我可就惨了。呵呵,呵呵——。”“怎么惨了?为什么惨了呢?”“栗子”瞪着她的大眼睛好奇的问。“恩~,惨了就是惨了呗——。”我用很唬人的表情看了看她说。 “那,到底怎么个惨法啊?哎,能惨到个什么程度,也该跟我说说啊——。”她怯怯的语气中仍带着坚持。“哎,对哦,今天不是说好要去你妈那的吗?”“是啊。”“那咱走吧!”“哎,不要叉开话题嘛,先说说你怎么个惨了,喂,回来啊——。”唉~,你知道了,她还特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实在。引用“小成”的话就是“直接又败咧!” 第十五章 蕊蕊下班啦 在晚上,除了迪厅这种娱乐场所,我估计最忙的,应该就属商场了。尤其是这样一个,信誉较好商品较全的商场。就不说别的,单说这边这个卖山渣串的大姨吧,随着涌动的人群,她一天要卖出多少山渣串啊!望着前面像蜜蜂一样涌动的人群,我这样感慨道。“妈!”栗子高兴的跑过去了。 “哎?蕊蕊下班啦?”“恩~.”“忙一天了,累不累啊?”“不累,妈,我跟你说,今天我们超市又——。”不知为什么,可能这两天我老看电视看多了,现在每回听到某个阿姨说,忙了一天了,累不累的时候,我潜意识里,总想接上句“妈妈,洗脚——。”“可风也来啦?”“哎~,阿姨好!”还没来的及让我多想,随着她妈的召唤,我也屁颠屁颠的跟过去,对卖山渣串的这位大姨,笑容可鞠的这样说道。 没错,栗子她妈,就是卖山渣串的!有时候我也在想,她妈怎么会是个卖山渣的呢?不过,你可别小看这小买卖,其实是很赚的。关键是分在什么地方卖。在外面卖的,满大街的吆喝,也赚不了几个钱。可在商场这个地方,那当然是——。“可风啊,你最近的校园网站办的怎么样了?听说,又要增设一个新版块啊?”“师傅,来两串香蕉的——。”“嗳~.”栗子她妈边忙,边叉空问我。 “嗨,还是那样呗。只是最近想到一个点子,不一定能成,不会是栗子又抢先跟您报的道吧?”我望了一眼,正在旁边忙着帮她妈找零的栗子说道。“哪啊,是‘小成’说的,昨天他来过了。”“小成?他来过?他过来干嘛?我有好几天都没见过他了。”我不禁笑着问道。“他说来找他同事,也没跟我说上几句话就跑了,呵呵,这孩子。”“哦,这样。”我喃喃的回应道。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跟你讲讲这个小成。小成,超可爱的同志。其实也是我在幼稚园里就认识的玩伴,说起来我们俩的相识就挺有意思的,他那时候是刚从别的幼稚园调过去的,所以比较老实,我们在院子里拍皮球的时候,他就很规整的坐旮旯里想心事。 其实我也没太在意他,不过最后我的皮球一击既中他的脑袋的时候,我就不能不在意他了,要知道我那脚,当时劲可大啊,本来想射门的,可惜射他脑袋上了。我急忙跑过去蹲下,表情特诚恳的摸着他的头说,同学,是谁砸着你了?我先来了个先下手为强,这也是我从小就比别人“狠”的地方。他捂着脑袋杵那倒吸了好一阵冷气,我怀疑他在吸下去,肚子有可能吸大了的时候,他才指着我鼻子说——你! 我和他就这么认识的,属于一脚踢出来的“感情”。幼稚园毕业后在没联系过,那时候也不知道彼此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还很幼稚,所以分别的时候害我流了眼泪。但是老天开眼,到了高中的时候居然又让我们碰了头,然后一块上了大学,成了最好的朋友。不过,最近却真的有一个礼拜都没见过他的面了,总觉得他最近怪怪的。 “哎,对了。可风啊,今天晚上九点,市政府广场的喷泉就正式开了,你带蕊蕊去看吧。”栗子她妈说道。“哦?是吗?那好啊!”我笑道。“那你自己在这卖可以吗?”于是栗子很担心的对她妈问。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不在的时候,还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卖,什么行不行的。快去吧,去吧,呵呵——。”栗子她妈笑着把我们俩撵走。我也笑了,就觉得她妈说话,永远是那么的干脆利索。为什么到了栗子这,说话就总这么婆婆妈妈的呢?还有,我怎么听着她母女俩的对话,说的这么别扭啊?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更别扭的,还在后面呢。 “可风啊!”临走的时候,她妈又叫住了我。“啊,什么事儿啊,阿姨。”我笑眯眯的回头问。“你嘴里的酒味很浓啊,来,吃支草莓的去去味!”(我倒!) 第十六章 我的嘴,开始不受控制了 到了市政府广场的时候,喷泉已经开了,很高,很壮观。人们也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喷泉——。周围,还穿梭着一些外地卖花的小女孩儿,大约有个七八岁的样子。她们手里都拿着个小花篮,在向看似情侣的人们,卖着玫瑰花——。 望着被效果灯,渲染的五光十色的喷泉,我俩只能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痴痴的看了。当然,我手里还拿着那支该死的草莓串。“哎,怎么不说话啊?”看着喷泉的我,碰了碰看着喷泉的她。从商场到这的路,不算远。可一路上,我们就是一句话也没说。“说什么?”她依旧看着喷泉,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感觉就像电视上上演的某些失忆女主角一样,还挺入戏。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望着远处的喷泉,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然后把草莓串送到了嘴边上。“那你为什么喝酒了?”她突然就这么盯着我问,并且语速快的惊人,快的让我这个打乒乓球拿第一的脑袋都反应不过来。“我为什么喝酒了?我为什么,咳咳咳咳——。”我终于被草莓汁呛到了。 第一次啊同志们,这是我有生以来,被草莓汁呛到的,第一次。“这,这个——。”当我突然发现,还有件比被草莓汁呛到,更棘手的事后,我写故事的才能,就开始发挥了。“呵,怎么说呢,其实是因为你!”请大家注意,此刻我的眼睛里,还留有被草莓汁呛出的泪水,所以我是苦笑着跟她说道。配合一下我这轻易不流的泪水嘛。 “因为我?”栗子困惑不解的瞪着我看。“是的,因为你!”相对于我此刻坚定深沉,甚至带有些伤感表情的外表下,其实心里,是特别没谱!“靠,是什么是啊,怎么说着说着就绕到她身上去了?”“这样回答才比较出其不意嘛!”“靠,看你怎么收尾啊——!”心里进行了短暂的答辩后,我的嘴,开始不受控制了。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喜欢叫你栗子吗?”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不是说,是因为我喜欢吃栗子,你才这样叫的吗?”她傻傻的回答,让我好笑。“错!那你还喜欢吃猪头肉呢,我为什么没叫你猪头肉?”“——。”她没说话。“关键是你的名字,还赵蕊蕊呢,你既没人家高,又不会打排球,我怎么叫,怎么觉得别扭。”我继续瞅着她的眼睛说道。于是她又闷声不吭,估计是被我气坏了。“还有,我喜欢你那个时候的表情,所以才会这样叫你的。”我的声音,忽然变的温柔。 “还记得吗?那天,天空是灰蒙蒙的,真的好冷。风也很大。都这么糟糕的天气下了,居然还下着小雨。斜斜的小雨中,我打着雨伞,在你们员工通道门口等你。等你的时候我还在想,早知道一样会湿鞋,还不如拿个大雨披出来好挡雨呢。那次,我等了你很久,你才出来。你出来的时候,看上去是那样的疲惫。可看到我,还是开心的笑了。当你跑进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满身的灰尘,心疼不已。虽然事后你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告诉我,那是你扛面粉时留下来的,我还是心疼不已。当你跳进我雨伞里的时候,我就突然拿出了早已给你买好的栗子。呵呵,你当时的眼神,说真的,恐怕我以后要用很常的时间,才能忘记了。你是那样的惊奇,那样的喜悦。可是你都不知道,那是我在等你等到很无聊的时候,才随手买的。并在等你的时候,还偷吃了三个! 那个时候,你在我雨伞的呵护下,小心翼翼的剥着栗子,看着你剥栗子的那认真劲儿,我忽然忍不住想笑,真的挺想笑的。不知为什么,可能只是因为你做事太过认真的缘故吧,认真到我一见你做某件事,我就开始想笑,于是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逻辑了。当你好不容易剥完一个栗子,却俏皮的送到我的嘴里,还借下雨的借口,挽着我的胳膊,给我讲你那不太好笑的笑话时,你都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开心,有多高兴——。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喜欢叫你栗子了。因为每当叫你栗子的时候,我就可以想起那天的情景,你那天的表情。甚至连那糟糕的天气,也开始喜欢起来。呵~,听起来还蛮傻,对不对?可后来,你就变了,变的不爱说话,变的心事重重起来。虽然在外人的眼里,你看上去,还是那样开开心心的,你依然还是那个单纯的乖乖女。可我不是外人,我知道你有事,有心事。 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你爸的事,可后来直觉告诉我,不是!到底为了什么?我想知道。可我也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就绝对不肯告诉我。因为你一向是这样,包括我们一起在上幼稚园的时候,我不在的那个上午,你被别的小男孩欺负了的事儿!我只希望,能在你喝醉了的时候,我可以得到一点点的消息,哪怕仅仅是那么的一点点!我不希望你受到什么伤害!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很傻,很笨。可你明明知道我本意的!你明明知道的,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此时夜的黑,它充斥了周围的平静,满满满满的。微风吹来,吹动了我俩的发梢,吹来了漫天的柳絮。远处五光十色的喷泉和嬉闹的人群,此刻显得更远了。 一滴眼泪,终于滑落,它滑落的时候,看上去是那样的晶莹,也是那样的短暂。这滴眼泪,把我从回忆,拉回到了现实。她,终于是哭了——。欧,老天!我受不了了。我太入戏了,我的眼泪也快要掉出来了。导演,可不可以喊卡啊? 第十七章 你为什么这样想 “你为什么这样想,为什么要这样想,我的事,我没有事,活着,总会有万般的无奈,那你以后也不能骗我,我不想在欺骗中被迫的活着。”我怔住了。她的话,怎么听着这么不搭调呢?此刻心里一定很乱吧?“我不想在欺骗中被迫的活着。”这是什么意思?“快点把剩下的吃完,我们回去了。”她擦干了泪水,缓缓的话语,让我抽回了思考。“哦,你不吃?”我拿给她说道。“你忘了我们家是干这个的了。”她没有表情的看了我会儿,然后说道。“哦。”我答道。我感觉我现在,就跟个吃了药没好的傻瓜似的。 草莓串上,还有三颗草莓,我想一气儿吃完它。可我吃了第二个的时候,就有点想吐了。因为此刻我正前方,突然出现了我第四样最不愿吃,也最不愿见的食物——毛蛋。毛蛋?欧,天!这是我自出世以来,最不喜欢吃的第四样东西了。其它三样是什么?其它三样依次是,肥肉`云豆`跟臭豆腐! 人生什么事情都会有第一次。我想我第一次,还不知道毛蛋是个什么蛋的时候,还冒冒失失的跑上前去问毛蛋和松花蛋的区别,于是卖毛蛋但却带个藏帽的那位大爷,就搓着他那双粗糙的手很详细的告诉了我,就是孵小鸡的那个蛋啊,一半成鸡型,一半还有蛋清的时候,就放在炉子上烤啊烤,烤啊——。 就在他搁那,说的唾沫横飞的时候,我对他忽然做了停的手势,慢慢转身,然后感觉胸腔波涛汹涌,没出十步,就扶着旁边电线秆子吐了,我觉得,我是被那个老伯伯语言“中毒”了。顺便说说,俺也是属鸡的。所以此刻看到这个卖毛蛋的,心里又是一阵阵的反胃,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为了防止第三个草莓,莫名其妙的变成毛蛋味的,我不得不转移了视线。结果,就看到了那个看上去,比毛蛋还要肮脏的小男孩儿。 这是个要饭的小男孩儿。十五六岁的样子。起先,我就觉得他要饭的风格,还挺有风格的。他是先用右手,把那个要饭的破茶缸,往那些看喷泉的人群里一伸,然后边伸边上下摇晃着——。搁了十几秒钟后,才收回来,这就有点跟打鱼收网似的,发现有钱了,就往他怀里的一个口袋里塞。一块不嫌多,一毛也不嫌少,一分没有时,他也不叫也不闹,甚至脸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 他这一套动作,是如此安静的,反复进行。我第一种感觉是,这个要饭的小男孩儿,在某种程度上——还挺酷啊!所以并不觉得这个要饭的小男孩有多可怜。倒是觉得,要饭的都能要到他这种镇定自若的份儿上,那也是种境界!不过,一会儿我的注意力,就又集中在了他的左手上。他的左手上,牵着一个小拖排。四个小滑轮,在地上骨碌碌的乱转。 在这个脏脏的小拖排上,趴着一只脏脏的小狗。从远处看,这只小狗的面貌特征,特像我们家的“and”。我想,为了这只像我们家小狗的小狗,也该抛给他个硬币吧?于是我和栗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我刚想掏出一个一块钱的钢蹦给他,可那张百元大票却象攀它同伴的伴一样,先溜出来看这个花花世界了。要知道,这可是我一晚三歌的报酬啊。一紧张,那钢蹦也一块儿掉地上了。 此刻小男孩的手还没闲出来,正低头在那左手拿茶缸,右手往怀里腾钱呢,忽然就看到左脚边一枚钢蹦,右脚边一张大票,立马就蹲下了。其实我蹲的一点也不比他慢,所以我俩几乎是同时蹲下的。只是不同的是,我看的是他的眼睛,而他看的,是钱! 第十八章 他居然会这么说 其实我是想蹲下捡钱的,当然是捡我那张大票了,可突然就想看看他看到那张大票的时候,那一瞬间的眼神。所以我把捡钱的第一时间错过去了。这倒不是因为我是个在校园网上写点什么的人,对于什么掌握没见过的新鲜事物的第一手资料,大过于那张大票。关键还是在于,好奇!况且我觉得,即便他先拿到那张大票,我也是有把握在“要”回来的。 但此时,他却蹲在那看着大票一动不动。可我确信刚才他的眼神中,是有种欲望在他脑海一闪而过的。他不出手,我当然更不能先出手,那只会让我觉得,我比要饭儿的还要饭儿的。这会儿我比较担心的是,千万别刮风啊,千万! 正在这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好在,他还是出手了。他居然是先捡起了那枚钢蹦,犹豫了一会儿后,才终于用微颤的右手捡起了那张大票。“还你!”小男孩儿用他那张微脏的小脸看着我时,这样说道。 看着在他脏脏的手里那张崭新的大票,我只好说,谢谢!我还没富到可以装大头蒜的那份儿上。“没什么,都不容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翘一下算是笑了。拿过来的时候,我比较尴尬,我把夹在里面的那个钢蹦又重新给他,并说,这个,本来是想给你这个的。“谢谢!”在接过那个钢蹦的时候,他语气中多了一份感激,脸上却依旧一丝表情没有。 这个时候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人家脸上有表情没表情的该你什么事了,你还没完了。可此时我就是没完了,我非想见见他笑不可。为了进一步缓解此刻的尴尬气氛,我不得不转移话题,说点什么呢?“吆,你这条小狗还挺可爱的啊,呵呵。咦,怎么没后腿了?”“哦,它,的确是没有后腿了。”小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转瞬既逝。 “怎么弄的啊这是?”我抚摩着小狗那黑乎乎的白色体毛,焦急的探询着它本来应该有后腿的那个部位,立马忘了刚才的想法。 它很安静,只是用那双可怜的大眼睛看着你,看的你心疼。“我——弄断的,本来没断,我,把它弄断了。”“啊~!”我突然被空气噎到。小男孩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却很干脆。尤其是说后头那几个字的语气,加重了文字本身的意义。我听了之后突然有嘴里被强迫硬咽了半块馒头,还被打了一拳的感觉。很堵。 你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吗?因为我都想好剧情了,我本来以为他会说,我遇到它的时候,它的腿本来就断了,我把它捡了来相依为命的过生活这样的话等等,那样的话,我也好借题发挥,回去在我们的校园网站上,写写关于一个流浪小男孩怎样搭救一只流浪小狗的事情,我觉得这绝对是一个很好的题材,所以脑海当中隐隐约约的连剧情都给想好了,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这么说。 “为什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狗该有后腿的那个部位默默的问。“这样,好要饭,我是从一个断了腿儿的要饭人身上学的,他就是。”“滚你妈的。”我是在极少情况下才骂人的,可这次我又开骂了。小男孩的脸突然红了,我突然就觉得我的手上也有些发疼。在骂他的同时,我都不知道手是怎么出去的。我从裤兜里掏出那张花花绿绿的纸,举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那张大票,被你捡过的那张大票,你看好了。”“给!”我扔给了他那张一百元的人民币,在也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然后我把小狗抱走了。抱它的时候它也很安静,甚至没做出一些正常狗应有的防御措施,这让我觉得心寒。因为这意味着它已永远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不能保护自己,就不能让自己生存,这是活在这个世上的准则!这,并不可爱。 但我宁愿相信,也许是因为我身上也有些我们家小狗的狗味儿吧,所以它才不反抗的。此刻我都不怎么嫌它身上脏了,真的,虽然刚才有点。“这么大小伙子了还抢人家孩子的小狗,这是人家的饭碗,饭碗啊。还让人家吃不吃饭了,这世道,真是的。”这是我刚才一巴掌打在小男孩脸上打来的观众之一,一个打扮的挺花枝招展的大姨,头上那发型造的就跟把扑扇似的。 第十九章 狗也会有人收养的,可他们呢? 我瞟了一眼那位扇子大姨,她一见我瞟她她就小声嘀咕着走了,身子一扭一摆的,让我联想到周围是一片冰山而她就是那啥。我看着她的背影暗骂道,什么眼神儿啊,我可给钱了,是张一百的,虽然没你那把扑扇值钱!可这也是钱啊,它可以买五只这样健康的小狗了。它,也可以让这只永远残废了的小家伙彻底脱离苦海了! 其余几个旁观者现在也分道扬镳了,从头至尾那眼神冷漠的就跟个兵马俑似的,直到最后整了句,没劲,才证明了他们依然是个人。要不是我手里抱着的这个小狗它实在有点臭,我实在是想拽住一个问问,想问问他们看点怎样的才有劲?什么样的才带劲?“等等。”小男孩突然背后留话。这句话我听了以后很意外,因为这也是一句我怎么也没想的话。“希望你,希望您对它好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听到了背后有很低很低的低泣声,我没有回头,但我估计他现在肯定是泪流满面了。望着我怀里那只呻吟着试图整脱我的怀抱,并想重新回到那个小男孩身边的小狗,我也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走着的时候我还在想这句话,这时候才觉得,这是句多么无奈的话啊。在走着的时候我又在想,狗也会有人收养的,可他们呢?对了,我抱走了这只小狗,会不会跟那位扇子大姨说的那样,这就是他的饭碗,他以后要是真要不着钱了,吃不上饭了,是不是还会在弄断第二只,第三只这样的流浪小狗呢?谁能保证呢?“大哥哥,买一只玫瑰花吧,送给你身旁这位漂亮的姐姐。”一个比刚才小男孩稍小一点的小姑娘站在了我和栗子的面前。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只鲜红色的玫瑰,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粉红色的t恤。 第二十章 今天好象不是情人节啊 “哦,好,可是,今天好象不是情人节啊?”“在情人眼里天天都是情人节!”“哦,好好,可是”我瞥了一眼栗子,我突然发现她有好长时间没说话了,可这会儿你也该给我解解围啊,虽然她平常也不太爱开玩笑,可遇到这种情况多了,她也会冒充我小姨子,替我省钱了。 “哦,那什么。”我清楚的意识到我此刻裤兜里,是没什么存货了,刚想摊牌,谁知栗子忽然道:“你哦啊`啊的干什么那,你钱包不是放我这了嘛,快,帮我挑只好看的。”“哦。”我突然发觉我现在出了说“哦”就不会说别的了。我的眼力一向很好,所以我帮她挑了一只又大又鲜艳的,她付的钱。不过我想说的是,她的那个钱包的确是她过生日的时候,我给她的。有点男式化,所以刚开始我都没好意思给她。 买完了玫瑰花,那个小姑娘没走。估计她还没见过衣着光鲜`干净时尚的男青年,怀里抱着的不是温软娇弱的mm,而是只要多脏有多脏的小狗这情形吧,所以紧紧的盯着我看。我无所谓,我顶住怀里那股淡淡的腥臭味冲她微微点头,在来个微笑。我觉得我做的还是比较到位的,然后我和栗子继续朝前走,可她,却依然跟着我们。确切的说,她是在继续的端详着我。 我问,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呢?刚想在接上句,没见过这么帅小伙儿啊?但想了想,还是别吓着祖国的花朵了,没给她们施肥就已经很不对了,在留下个什么后遗症什么的我就该遭天谴了。一想到这儿就算了,结果她却说出了一句就连开天辟地,海枯石烂我听了都没这句话对我有影响的话。 第二十一章 狠毒的眼神儿 她说,我看的出你是个好人,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另外一个好人的故事。我笑了,不笑别的,我就笑为什么说现在写故事的人不值钱了呢。我说,行,那你说吧。我听着。心说,你还能给我讲出个雷锋转世焦裕录重生来?而我这么爽快的答应,她会不会感到很好奇?一般女人的好奇心可是很大的。 结果证明,她不是个女人,她还依然是个女孩儿,所以她没有任何的好奇心,她就直接奔主题上说了:“或许你不相信,其实,最早发现这只小狗的人是我。我当时看到它的时候,你知道它怎么了?它正在一个被栅栏围成圈的小院子里挨打,那是一个戴着眼睛貌似大学生的年轻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根很破很破的皮带,一下一下狠狠的抽在小狗的身上,暗夜里,听着小狗的惨叫声,我的心里也一阵阵的发抖。我从未看过一个那么柔弱的男人,眼镜背后居然有着那么狠毒的眼神儿。我其实真的不想在看那个场景了,可我自从看到那个场景后却又忍不住每天晚上都要去看,虽然我明知道我帮不了它什么忙。 四天后的晚上,我终于鼓足了勇气站在栅栏的外面对他说,先生,买束鲜花吧,送给你的女朋友。他那个时候没有打狗,也不知是打完了还是没打,他只是站在院子的中央很麻木的看着天空,小狗就栓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怎样了。他说,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了,那贱货现在还不知躺在哪个男人的被窝里撒娇呢,然后他笑了,是那种很神经质的笑,并继续骂着什么贱货,贱货!说完又从地上捡起了那条皮带,我当时都吓哭了,吓的赶紧跑,却一头跟一个出来倒垃圾的老奶奶碰在了一块。 她问我,小姑娘的大半夜瞎跑什么啊,没事吧。我擦了擦眼泪跟她说起我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听后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很可怜的,听说学习挺好的,可惜考大学的时候却发挥时常没有考上,后来听说跟他在一起很要好的一个小女孩儿也有了男朋友,所以他就变成这样了,也不回家,成天就在这租个房子住着,也不知道家里是干什么的。唉,可怜啊!我当时就说,他可怜,干嘛跟只小狗过不去啊,老奶奶说,大概是泄恨吧,那好象是女孩儿送他的礼物。我说,他这样打它会把它打死的,老奶奶笑着摇摇头连说,管不了,管不了,平常看上去挺老实的孩子,唉,就是跟只狗较上劲了,唉,别问啦,快回家吧,家人要担心的,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事,说完她就回去了。 第二十二章 要饭的小男孩儿 我当时卖花的时候总会碰到一个要饭的小男孩儿,我们在这个地方是经常可以碰面的,却彼此没有说过一句话,事实上,我也认为我没必要跟他说话。不过并不是因为他是个要饭的。 可那次我蹲在角落里哭的时候,他就走过来问我你怎么了,我当时一激动都不知道该跟他怎么说了,只是嘴里喊着,救救它吧,快救救它吧。他当时也很着急,他问我救谁?我好容易压抑住了哭声跟他说出了经过,他就沉默了。我当时看着他那样子就差点又哭了起来,可是还没等我哭出声来的时候就想笑了,因为他说,带我去! 我把他带到了那个栅栏门口,说实话,我已经对那个门口感到非常害怕了,猛的一哆嗦,他说,你回去吧。我问,你呢?他说,我等会儿。我说,你想怎么把它弄出来?该不会是,偷吧?他没有作声。我又问,我怎么找你?他说,明天晚上七点的时候我会在新郎门口,你可以到那找我。我望了他一眼就走了,因为我妈在三叮嘱我必须在十点前准时回家。 可在家里我翻来覆去的整晚都没睡着。第二天我没到六点就过去了,他七点钟准时到的,可是不见小狗。我问,小狗呢?他说,没有弄到,他接着说,我进去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了,可那个人却根本没有睡觉,只是关了灯而已。我急着问他说然后呢?他说那男问他进来想干什么?他就说,我是个要饭的,因为没有个伴儿挺寂寞的,看到这只小狗了,就想进来摸摸它。我就急着问他在然后呢?他就没有打你?因为我觉得那个人很凶。 他说没有,他只是说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就行了。然后他就又爬出去了。我当时一听就说完了。可他却说,没完。因为他出来的时候那男的又叫住了他,他问他,你说这只小狗好看吗?我当时听了挺糊涂的,其实他也很糊涂,但他还是说是,好看。然后那男的就说你明天来拿吧。他说,你想给我?那个男人说是。他就问他现在不可以带走吗?那男的就很粗暴的对他说,叫你明天你就明天,听不懂话啊?第二天,我们约定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在见面,他并没有准时到,但是却把小狗带来了,可脸上却明显有着被打的伤痕,手上还有血痕。我问他怎么了,他却只是低着头。半晌说,小狗的腿,断了。 第二十三章 公认的第一 当时我都蒙了,突然想到,怪不得那个男的怎么打它它都不跑呢。我哭着跟他说这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妈肯定不让我养的。然后又问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是不是那个男的打你了?他什么也没说,最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我养吧。我当时听了好感动。听到这,你是不是该知道这个他是谁了?“ 我说,你等会儿,我知道他是谁了,可我更想知道你是谁?她说,我?一个卖花儿的啊。我说,就不干点别的?她说,当然干啊。我盯着她说还干什么?她笑了,说,还学习啊。因为我是初二的学生嘛。我说,现在初二的学生叙事能力都这么强啦?说的还这么跌宕起伏的,听的我是欲罢不能的。 我承认我一开始没以为她讲的有多好,到后来是陷进她的故事里去了。她又笑了,只是笑的有点神秘。她说,比起你这朵天边的云彩,我还差的远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笑着的眼神儿,显然早就知道我是谁了。这让我的脸不由的变了,因为她知道“天边云”这个网名并不奇怪,可我很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知道使用这个网名的人就一定是我! 我说,你怎么认识我的?她突然很兴奋的接着说,我不光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你在学校里比较出风头,刚转过来就有四样公认的第一,在某种意义上,它们都可以说是你的特长,虽然你一向把它们称之为爱好。它们分别是唱歌`画画`乒乓球和写作。对吧? 我还知道这其中排明第一的却绝对是写作,这个原因不说的话,嘿嘿,别人还真猜不出,那就是因为你懒。用你自己的话说就是,唱歌都成了工作,累。画画需要的东西太多,麻烦。乒乓球打起来需要集中精神,太紧张。唯有写作,只需一双手打键盘或是一只笔一沓纸就可以信手拈来。我说的没错吧?不过我就纳闷了,你这样懒散,是怎么拿到第一的?你也太帅了吧? 第二十四章 小成有绝招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我说,我现在终于也知道你是谁了,早知道小成嘴碎,我就不和他说这些了,早知道他有个这样的妹妹,我也早就该见见了。听说你是你们学校公认的作文小才女?今日一见,果然,果然啊,呵呵呵----。哪里哪里。小成的妹妹笑着说。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小成有个妹妹了,这其中有个直接性原因就是因为小成的作文不好,从小学到现在都是。 因为可能是个人吧,你让他写,他也是写不出来,胡掰也想不出剧情来。不过小成有绝招,这也是生逼出来的,那就是没什么可写的时候就写党好,党怎么怎么地,党又让我们怎么怎么了,把自己搞的跟建国初期那什么似的,心说,我把作文涉及到政治面上,你敢不给我高分?一开始老师也没敢怎么地,可时间长了老师也受不了了,她就说,你能不能写点别的?就知道整天党好党好,中午跟党吃饭去得了。顺便说一下,那老师,就是他妈! 我?比他强点,但小时候也是属于没事可写的那种,所以就写我家的猫,我家有只猫,我家猫死了,我家又来了只新猫,我家猫生了,一茬接着一茬写,最后硬是让我从一只猫身上反映出了人性,所以被后来拜读过我作文的所有老师尊称为“猫王”。 这是历史了,我怎么又扯远了?其实我说这些的目的,就是想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实在。我就是喜欢写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哪怕永远只是写只猫呢!所以接下来,因为我并不想跟小成她妹妹拽什么文学功底,所以也想捡些比较实在的话说说。所以我就说,哎,你怎么闲着没事儿卖起花儿来了?都快成花魁了,呵呵。她说,啊,因为我以后的学费恐怕就指着这个了! 我一听很惊讶,因为我马上就联想到小成为了追一个女孩子花上八百块买一件连衣裙的事儿。这事儿一度传为我们学校的佳话,因为我们大学生普遍都很穷的。而眼前这个小女孩。 骗你的。小成的妹妹笑着说,她笑起来的时候,笑容很干净。尤其是那对眼神儿,的确很干净。然后她用这种很干净的笑容笑着对我说,其实,是因为我个人的一点原因,因为我在学校觉得没什么可写的了,你让我今天写个帮助老大爷扫马路,明天帮助个老奶奶过大街的文章我还真写不出来,在学校语文书上你虽然可以学到很多的叙事方式,可是人情,你却永远叙述不出来。 我想走出学校来看看这个社会,于是打扮成了那群小女孩其中的一员,说着她瞟了一眼不远处那群卖花的小女孩儿。我说,怪不得,怪不得你叙事的风格这么流畅自然且真实,尤其是这个第三人称,用的更是如鱼得水,一张口就用了这个他那个他的一大堆,要别人早饶糊涂了。在夸她的同时其实我心里却在想,你才多大啊?就模仿起大人叙述起人情来了,小屁孩儿!她突然很兴奋的对我说,真实吗?真的很真实吗?我心想,不就是偶像夸你几句嘛,用不着兴奋成这样啊。我说,是啊!挺真实的。她却说,其实你错了,因为它本来就是个真实的事实,而并非故事! 第二十五章 我还行 回到家里,当然是我的家里。我们开始给小狗洗澡。我想我的脑袋一定是锈住了,我妈的呼吸系统的确不太好,还有高血压。况且我们家还有一只小狗。 这小狗是绝对不能在家养的,虽然我妈此时的善心大发。她说我没事,我身体还挺的住,然后眯着眼睛端详起小狗来,你说端详就端详吧,可她还在那喃喃自语着,她说,唉,我一看它啊,就想起你小时候,刚生出来那会儿,也就跟它差不多大,现在养这么大了,呵呵呵呵,还边说边拿手比量。我说,停,停,打住吧啊,我小时候多大跟它可没多大关系,睡觉去,睡觉去,我把我妈支走了。 于是我开始看蹲在我对面的栗子,她可别笑我。可她正在聚精会神的搓洗小狗的尾巴呢。奇怪,今晚她的话格外少。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啊?她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边搓洗小狗尾巴边说到,我就觉得你有时候,偶尔也挺善良的,别看你平常那样。 我善良?哎,那你妈善良吗?我不失时机的问。为什么这么问?她很好奇。放你家养得了,我说。她惊讶道,啊,你说什么啊,你说小狗啊?我说,啊,就是小狗啊! 你也看到了,不用说我妈有病,就连我家“安地”也不愿意啊!我指了指趴在屋脚旮旯的我们家另一只小狗道。我刚进门儿的那会儿,它就一直围着我狂叫不止,烦的我啊,大喝一声后,它夹着尾巴躲旮旯了。现在被我一指,原本趴在地上的小脑袋直了起来,眼睛里湿漉漉的望着你叫你难受。大概在它那弱小的心灵里,虽然不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这个词汇,可也知道“一屋不容二狗”的涵义吧?“可是不行啊!”栗子急道。“你妈怎么这么不爱护小动物啊?”“就是因为爱护所以才不养的。”“恩?”我诧异。 她继续道:“我妈也有心脏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哪有能力照顾它啊,上次我买了只小鸡给她,不知为什么,死了,她还用她那眼镜盒埋了它呢。”其实她妈的情况我也知道,你说这都是些什么家长啊,怎么都个个这么体弱多病啊? 但我还是逗她,我说,什么啊,你妈就是不爱护动物!她脸红了,又不理我了。我就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洗着洗着,她突然说“哎!”我说“哎什么啊?”她眼睛里放着光说,对了,我们把它送到你刘妈那去吧?刘妈?我非常的吃惊。“啊!”她笑看着我到。我说,还是算了吧,她自己还中风呢!可栗子马上补充道,又没让她,让她们那护士弄呗! 提起刘妈,其实她也是个很可怜的老人,搬新房之前是一直我们家的老邻居,以前在妇联工作,可自己却是个寡妇。听我妈说,在生我的时候,她没少跑前跑后,我当时就急了,我说我爸呢?我妈说,你爸那时候五点就出去扛包挣钱去了,为了能让你多喝上口牛奶。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下地了。 但也是因为那个动乱的年代,她和我们家有了很深的感情,所以当我懂事的时候,我就管她叫刘妈了。可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自从三年前她儿子和她未过门儿媳出车祸后,她就中风了。国家出钱,把她安排在了敬老院。 我一个礼拜去看她一次,有时候我自己去,有时候栗子和我一块去。刘奶奶没病前对我挺好的,老说我小时候跟她儿子很像,也是越大越丑了,一提这个,俺就郁闷!可是这回不一样了,因为她可真病了,所以愣把我认成她亲儿子了。 我说,还是不行!栗子又开始拿她那大眼睛瞪我了,她说,为什么啊?不会是因为她说你长的像她儿子,也是越大越丑了这句话儿吧?得,我就说嘛,不能让女人逮住你一点把柄,不然她会跟说你一辈子。除非你跟她结婚算了。所以那句话被栗子听到,我尤其郁闷! 我说,哎呀,你想哪去了?我杜可风是那种人吗?但心里却寻思,你怎么这么了解我,简直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蛔虫!我继续说道,关键是每次去了,她老是用那种咱俩谈朋友的眼神儿看我。 她可把我当她亲儿子了,医生说,这一阵子,她记性正大幅度的减退,到时候你还待随着老太太的病情发挥一点演技。所以碍不住她可真把你当我女朋友。到时候。那你,不愿意啦?栗子说这话儿的声音很小声,语气中有种探询,眼睛却一直没看我。 不是,我还行,我就觉得对你名声不好,你不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其他男孩子也比较忌讳这个!我也小声说道。那就没问题了,我不怕,你怕什么?她说道。还是很大声的说道。是啊,你不怕,我还怕什么? 第二十六章 咋?还想早产? 第二天我们就来到了敬老院。很偏僻的一个地方,不是黄金地段,所以人烟稀少。 今天是星期天,天气好的吓死人,热的我只想怎么凉快怎么来,要不是直接觉得影响我帅男的形象,我就真的只想穿的“比基尼”一点了。 刚才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一个大娘还愣把我好气。因为昨天给狗狗洗澡的缘故,栗子很晚才回的家,要不是提前给她妈打了电话,估计这事儿就大了。我可受不了她妈吧唧一下,晕过去的样子。真的,她妈真的说吧唧就吧唧,比演电视还真,谁让人家真有病呢。 唉,我就整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她妈发病的时候就连个征兆都不留呢?所以因为昨天的晚回家,今天早上见面的时候,栗子就显的特别没精神。 我睁着枯涩的双眼说,昨晚没睡好啊?她愣愣的揉了揉脑袋,只说了声,啊!就从我手上把小狗接过去了。坐到公交车上的时候,我见她那抱着小狗打瞌睡的样子我也很难受,正难受着,愣不丁听到身后两位大妈在唠嗑,我听到一位刚好说到下一站她要下车。 我一听挺好,就很客气的回头问大妈,下一站到站的时候,可不可以让个座给我?我一个异性朋友感冒了,没吃早点,而且她还抱着条狗。 在没熟人的时候,我都是这么称呼栗子的。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多此一举问那位大姨要座位?下一站她不是一抬屁股走人了吗?是啊,可是您也待看看我身边站了多少人不是?我现在怎么都觉得我就像饼卷小炸货里的那根火腿肠。 而栗子就是那串蘑菇。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自己爱吃的口味说出来了,呵呵。 所以我怕到时候我身手不够及时,抢不到位子,所以首先说出情况博取周围同志们的同情,我可不是有勇无谋的傻瓜啊。可另我没想到的是,老太太没听清我说的话,她问我,没能早产?我说,没吃早点。 她却更吃惊,她说,咋?还想早产?我寻思,这老太太顺着嘴真能掰啊,i服了you!“我还想拉屎。”我盯着她缓缓道。“你还想放屁?”她说。并且是没什么好气的说。我愣住了,感情这大妈耍我那。 我说,您老怎么不积点口德啊,你这不是听的挺清楚的吗?在说我也没招您啊?你是没招我,可我就看不惯你这种人!我就莫名其妙啊,我这种人怎么啦?我刚把我的意思表达了一下,她就嚷嚷开了。 她说,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被你们这种穿的花里胡哨的小混混儿带坏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是感冒的样吗?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才这样的,你说,这么大了,怎么就不想点正经的做做?我就想不明白现在的小姑娘到底在想些什么,整天跟着你们这帮小青年瞎混。 你知道我下一站要去干什么?昨晚我小孙女一晚没回家,我问她朋友她去哪了,她那朋友说睡她那了。我说,好,反正不远,我过去看看,顺便给她送件子衣服,结果就露馅了,这才说是去了她小男朋友家里。 骗我?我就最看不惯你这号人,当然,我没权利说你,啊,但有说你的,我现在去说另一个混蛋去。 在公交车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那个气啊,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今天我穿的衣服比较花花一点吗。不至于弄这么大一顶帽子套我头上啊,我顶不住啊我! 但想着想着,就又替那位大妈生起气来,你说说现在的女孩儿能有几个象这位大妈那样的,啊?我估计大妈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烈女! 第二十七章 赶鸭子上架 现在栗子的精神好了不少,不在那么瞌睡了,我也不怎么困了,其实整个公交车上的人都有精神了,比吃了早点还精神。因为大家看了一场免费的激情演出嘛。 栗子看了我很久,最后憋出了句,别放在心上啊!眼中满是笑意。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远。然后开始装深沉,装着装着,又开始在那意味深远的傻笑,然后继续装深沉。 我就寻思她瞎寻思什么?我说,你寻思什么呢?她说,没有啊,就觉得这事儿对你太不公平了,不过,谁让你把上次在哈韩衣族买的这肥衬衫穿出来的,你看看!我说,没事儿,我没放心上。 我就是觉得穿这件最凉快,没啥别的想法。然后我采取一种很夸张的姿势说,停!你别在说了,我受不了这顶帽子。她好奇的问,什么帽子?我说,啊,哦,不知道就算了啊,别在把这事儿往尴尬的边缘上靠拢了。 哎?咱俩到底干什么来了?她说,送小狗到刘奶奶这啊。说完还把小狗在我面前象征性的举了举,我看到昨晚没洗干净的那撮狗毛了。哦,我知道了,那咱走吧。我控制了一下情绪,差点就被那老太太气糊涂了。我是典型的里糊涂不外糊涂。 哎!栗子突然这时候又哎了声。哎什么?我问。栗子绕了绕头发说,进去之后怎么说啊?此刻我们已经站在敬老院的门口。一股热风刮的我衣服呼呼直响。 什么?我真的想叫老天了。你想的这注意,你问我?你明知道我现在最怕跟刘奶奶说话了。我以为她用了整晚的功夫儿早想好了呢。可心里在这样呐喊着,嘴上却没说,我愣愣的站着,我在跟她比沉着。 哎呀,还是你说吧?她说道。什么?她终于把这个烫山芋抛给了我。我老早就发现,女孩子最大的特权不是哭,而是耍赖。 我急忙回着头说,我不行,你知道她犯病后我最怕和她说话了。可我还没说完呢,就被栗子的话打断了。她说,你行你行,你一百个行,我知道你脑子好使,准行!我继续回着头说,哎,这不行啊这个,你等等,什么啊? 她在后面用头顶着我的背,我手里抱着小狗无法逃身,于是我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 第二十八章 他会体贴人? 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是举步唯艰了,它的意思不仅仅是指前面有什么东西阻碍你,也是指后面有什么东西推着你。因为我害怕啊!我不想见可不可以啊? 可你越怕的事,它出现的就越快。因为刘妈她做轮椅上就已经开始叫我了。文登,文登啊,哈哈哈哈。哎呦,我就怕她这一嗓子,我四处看了下,亏这地方没我什么熟人儿。 她那个,哈哈哈哈,可不是她在笑啊,那是她在哭。你可来了,文登啊,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了?你就这么狠心啊,文登。哎?你那辆本田雅阁哪去了? 哎,哎,哎,停,顺便说一下,文登是她儿子,我依然还叫杜可风,没变啊。我说,啊,那辆本田雅阁我开着不顺手,早让我给拽了,现在换成猛登125啦!猛登125?快不快啊?你老爱开快车,还学什么“头文字d”里那个什么拓海? 我说,哎,哎,哎,停吧,您老又搞混了啊,那是上次我过来给你讲的动画片,现在电视上常放呢,没您儿子什么事儿,那会儿他早就去西方世界享受去了他。 再说,他。我这还没说完呢,栗子就开始用胳膊肘顶我了,顶的我既痒痒又酸疼。可我还没来的及反抗及躲闪,就想到一件事,坏了,说吐露了。 我就知道我会这样,心一急嘴一快,说那话就没法听。“哎,大妈,你瞧,这是什么?我给您带了您最爱吃的绿豆糕。”不知什么时候,栗子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了个塑料袋来。靠,也不跟我说声,弄的我这么没诚意,还弄的我谗虫也出来了。 哎,哎,刘奶奶边答应着接过绿豆糕还边看着栗子,那表情仿佛栗子比绿豆糕要好吃的多。 小贤是越来越漂亮了,此时刘奶奶开始拉着栗子的手开始唠家常。我们家文登这么丑的孩子,能找到一个你这样的好孩子做女朋友,真不知是上辈子我们修了什么果才修来的了。 停,在说一下,小贤是文登没过门的女朋友。我心想,什么果?还人参果。接下去,她们聊的话题我就不爱听了,无非是最近的工作怎么样啊,菜市场的菜是不是又贵了啊,花生油有没有涨啊,全是大妈级话题。 我就寻思栗子怎么能聊下去的。“哎,对了,你觉得我们家文登怎么样啊?”刘奶奶突然话题一转,跟栗子扯到这上面去了,一句话听的我耳朵一激灵。 “恩,恩,怎么说呢,还行。人蛮好,会体贴人。”听的我心里这个舒坦,毕竟我现在是“文登”嘛,刚从栗子包包里找到的另一包绿豆糕吃着,现在竟也尝不出味道来了。看着边上那小畜生,它吃的比我要香甜。可刘奶奶说道,哎,哪啊,他会体贴人?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别看他岁数比你大,象个大人了。可你以后要替我多管管他! ——啊。栗子的回答就这一个字,整的够精简。然后脸弄的就跟喝了高纯度红葡萄酒那色泽似的了。弄的我心里不知怎么地也穷跟着瞎蹦达。我心想,还是走吧,在不走她能把婚礼的日期都给定喽。 我说,咳咳,刘妈啊。还有点事儿,我们可待先走了啊,临走的时候,我说出了这次来的主题,刘妈笑容可鞠的说这没问题,她说,小时候照顾你这换尿疖子的都没问题,何况照顾这不用换尿疖子的。 我没搭这话,就觉得一路虽倍受波折,可主题就这么简单明了的办了,我还挺知足的。正当我和栗子放心大胆的往医院门口走呢,就突然又被叫住了。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叫的,满脸的小雀斑。我问她,怎么了?她跑上前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儿,然后边喘边说,怎么了?谁,谁叫你把狗带进来的? 我说,刚才这边没人,我就带进来了。她没怎么理会我的话,她继续说,请赶快牵走,这边,宠物和摄像机,是不准带进来的。我说,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我都大老远这么带来了,况且我都跟刘妈谈好了。 她说,谁?刘妈?你是说我们的病人。她顺手一指,刘妈的那个方向,我发现刘妈的表情此刻变了,变的深沉了,望着远方,好象正在想什么心事。 哎呀,这时小护士突然又道,又尿了,我这前脚刚给她换完床单。一跺脚,又飞奔过去了。可她自己飞奔还不算,还要叫上我,她说,快过来,给我把狗牵走。 飞奔的时候,我看到刘妈的轮椅底下湿了一片,我的心,也跟着湿了。 第二十九章 我可够狠的 帮那护士整理了一阵后,我就出来了,因为她说我老帮她倒忙。 出来时我是心里一阵阵的难过,不仅仅是因为伤心刘妈的病情,因为伤心她的同时还伤心自己,我这小狗往哪搁啊? 想来想去就没想出个比较保险的地方来,就觉得还是养老院最好,可人家就是不让啊。可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想把狗撂这儿了,因为不撂这儿,我撂哪去? 在这争分夺秒的茬口上,我待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对,有了,我回头对栗子说,哎,你快装哭吧?栗子很疑惑的看着我说,干嘛要装哭啊?我说,你不这样做,小狗就撂不到这儿了。 小时候,我小表弟老爱赖在我家不走,为了多玩会我就教他装哭,特管用。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最后的机会?她问。恩,最后的机会!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她停顿了会儿,我因为她在酝酿情绪,可她停顿了会儿,就很焦急的看着我说,可我,我哭不出来啊? 我接着说,是用很认真的语气跟她说的,我说,你听着,你想想,好好想想,我们家,你们家,对吧,情况都很清楚,我不用多说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还希望它在次断上两条腿吗?你还希望它在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日子吗,你看它多可爱,它现在吃东西的样子多幸福,可是它却不知道厄运就要再次的降临到它的头上,它还要重新做到那个小排子上去要饭,去任人污辱受人鞭挞,你看看它的眼睛,你看看它! 我说的当真慷慨激昂,空气,在我的话语中沉默。栗子没有说话,可是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耶,我又成功!呵呵。不是因为我的话语感人,是因为我太了解栗子了。 咦?她怎么了?这时小护士恰到好处的走过来了。我说,你没看到吗?她哭了。那名小护士说,我看到了啊,可为什么啊,刚才不还好好的? 于是我就又把小狗的身世说了一遍,我还没说到它就要无家可归这一段呢,她就搁那哭个不停了,那动静儿,呜呜的。真怀疑是我驾驭语言的能力太好,还是女人真的天生是水做的。搞不明白。 她边哭还边摸鼻涕,瞧的我直恶心。可她还是说了句我比较爱听的话,她说,你等着,我跟我们护士长说说,也许有希望,你等着,啊!边说,边一步三回头的跑了。 我很歉诚的答应了句,哎。趁她还没跑远,我又望着她的背影招着手特诚恳的补了句,不行就算了啊,别太勉强了。她没回头,就是朝天空挥了挥手。望着她那远去的背影,我咽了口唾沫,心想,我可够狠的。 第三十章 因为我演的是小贤嘛 可是有句话说的好啊,怎么说来着,反正大体意思就是说,你这时候不狠,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何况现在我不狠,小狗的下场就会更残忍。我靠,索性狠一次吧。不多时,另一个妈妈级的人物出现了,说真的,别看我平时来这里,可是跟护士长和护士从来没有实质性的打过交道,我不是那种喜欢和人打交道的人,这点我承认。我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心想,这回一次性混熟他,那以后,呵呵呵呵。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护士长带着五名护士就莫名其妙的表情就过来了,看来那名护士在伤心之余没有把话传明白,于是我运了一口气,又吧吧的跟那护士长讲,我心说,就这一次了,过了就过了,千万坚持住啊!因为我就要觉得我讲的没什么感情了,在好的故事,让你重复讲三遍,你那语气也待跟背课文似的。 好在我提前有这认识,所以又添油加醋的好一顿了理,把我以前写我家猫的一些经典片段加进去了。果然,果然啊,果然证明我的语言驾驭能力还是比较好的,可是更证明了一点,女人还真是水做的。因为后面那几个陪客也已经眼泪汪汪的了,最后护士长做了代表,总结了一下,她说,小伙子,现在象你这么有爱心的小青年真的不多了,不多了,不多了啊。语重心长的连说了三个不多了,然后重重的舒口气,象是这样比较有利于呼吸似的,然后她继续说道,我们做这行的也这么多年了,可从来都没碰见象你这么爱护小动物的。护士长在那夸着我,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理解我的人啊,不象刚才在车上那人,把我塑造的,居然成了混混儿?啐!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握住护士长的手说,理解万岁啊,护士长同志!她愣了,既而很羞涩很尴尬的笑了,她说,哦,我不是护士长,护士长出差了。一听这话,我的心情一落千丈,我苦笑说,那您是?我是院长!她笑道。 哦,院长啊,敢情这片院子归您管啊?胡说,什么管这片院子的,她是我们院长,真正的医院之长。边上一丫头老大不了意的发话了。恩?院长!院长同志,您看看,您看看,那您看这事?基本同意!基本同意?什么叫基本同意?意思就是你在唱首歌我们就同意。听我们这里的丫头说,你会唱歌?还是在迪厅唱?——啊。 我很尴尬的笑了,并瞬间把护士也可上迪厅画上了等号。一切,就在我唱着,可不可以不想你,我需要振作一下中,这样一波三折的解决了。 生活,总是充满了挑战性,永远是你没有办法预料的。出来的时候,栗子问我说,你哪来那么多故事说啊,真不知道你是生活在虚幻还是现实当中的人了?我说,现实和虚幻有那么重要吗?人活着开心就行了,对了,刚才你冲我刘妈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逗她。也不知她是否知道我故意逗她还是怎么着,反正她说的是,真的。我突然意识到,我居然接不上话了。脑海当中一片空白。我只好跟她装沉着。 我说,别啊,弄的我心里一跳一跳的。她说,又不是说的你,你心跳什么?我又吃惊,我说,那你说的谁啊?她开心的笑了,文登呗,因为我演的是小贤嘛。哦,我说嘛,怎么着,我也比他成熟。我也给自己台阶下。谁说的?我觉得你就象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就这一句用在你身上最合适。什么?我小孩?于是我很暧昧很贴近她的说,谁说的,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栗子看了我半晌,脸刷的红了,然后把头撇向一边,喃喃的说了句,小流氓。啐!什么啊?显然她想歪了嘛,我不就是想给她看看我的落腮胡嘛,不至于脸红吧?多好一丫头啊,也被这社会污七八糟的东西糟坦了。不过,很明显的是,女人跟男人叫板的时候,不占优势的原因,往往就在于此。 第三十一章 纯洁的化身 有很久都没见小成了,准确的说是两个礼拜零三天。而当我见到小成的时候,他正在吃刀削面呢。我过去一拍他,把他吓了一跳,身上一哆嗦。 我靠,你他妈又吓我一跳,他说。我笑着坐下说,俺妈又怎么吓你了?他看了看我,又挥了挥手,继续吃他的刀削面。吃到一半的时候,他顿了顿然后很悲伤的跟我说,唉,最近我栽了!然后又开始稀里哗啦的吃开了。 我说,怎么回事啊?他却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笑我不奇怪,他忽悲忽喜我也不好奇。我就好奇他为什么笑的这么羞涩。因为这种羞涩的笑容发生在小成的身上,那是极不多见的事。好象只在三年前发生过一次。 要知道,他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花花大少”啊,人长的帅,家里又有钱。后面似有若无的女孩儿不一堆一堆的。说实话,他家有钱我也不嫉妒,我就嫉妒他小时候长的跟个瘦猴儿似的,长大了怎么却越来越象陈冠希了。 所以某段时期我就老追问他,你后天怎么开发成这样的?要知道这其中可是蕴涵着巨大的商机啊!不过此刻的“陈冠希”显的比较憔悴,明显被情所伤。 我很兴奋的一搂他脖子道,哪个妞?还有咱兄弟泡不上的?他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那表情是惭愧还是敬佩,反正表情挺古怪的。 他说,说起这事,待有两个礼拜了,那天我和安琪~乐乐她们逛商场,我看好了你身上穿的那件衬衣,就是粉色那件嘛,准备买一件。结果,我就看到了她?谁?我说。就是她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忽然变的认真起来。他这么一认真,我就知道是谁了。他说的是——陈嘉楠! 我松开搂他脖子的手,然后摆了个很端正的姿态说,你真的碰到她了?恩。小成点了点头,然后点了只烟,没有给我。 是熟人的话,都不会给我,这到不是因为我不会吸烟的缘故,可我只会从嘴巴里吸进去,在从嘴巴里吐出来,始终没把用嘴吸进后,在从鼻子里吐出来的运气线路整明白,索性就不抽了。 可小成就不同了,他从鼻子里吐了口烟,继续说道,我没想到还能够碰到她,三年了,我整整找了她三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说到这,小成低下了头,可我还是看到他的眼圈红了,象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孩子。 说实在的,陈嘉楠那妞可真厉害,因为她把小成真的害惨了,在这三年里,我也无时无刻不在回避这个问题,因为这是小成的痛处。 一开始听小成跟我说起她的时候,我就对她的名字发生了浓厚兴趣,不光是因为她的名字有些男孩子气,更重要的是她的名字起初我听起来还有点象扛把子陈浩南。 他们的相识是在三年前的一个下雪天,他独自去买一件羽绒服。小成有个习惯,就是看衣服的时候可能好几个人一块看,可真正买衣服的时候却总会自己一个人去买,跟我喜欢一个人喝酒有点想象。 只是彼此目的不同,我是怕别人见我脸红,而他是怕买到不符合自己心目中标准的衣服还退不了货。在一个小店里,他遇到了这个叫陈嘉楠的女孩。 他说那个女孩很温柔,文静当中透着活泼。给他量衣服,还给他介绍羽绒服布料上的不同等等。我记得我当时就笑,我说,你傻不傻啊?人家干那个的,不给你介绍那个给你介绍哪个啊?可是小成就是沉浸其中了。 那段时间内,我终于很明白的认清了三句话。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见钟情”跟“见色忘友”!你想想,小成人长的帅,家里又有钱,这事还不简单,于是开始频频约会,商厦~游乐场~电影院等等,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甜蜜的影子。 为这事儿,他还没少在我面前显,说,怎么样?我说,什么怎么样?他用胳膊一捅我,笑的比较深不可测的说,比栗子怎么样?我很干脆的说,简直没发比。 他立马脸就绿了,我接着说,我和栗子又不是那种关系,真的没法比嘛,结果他就又欢天喜地的请我吃冰激凌去了。呵呵,多单纯的孩子!八百块钱买一套裙子的事,说的就是这,据说这套裙子还是反季节销售打了七点五折! 最后的分离,他们是在麦当劳结束的。那女孩说,她要回家了,回杭州的老家。因为她已经毕业了,她父母在老家给她找了份工作。他们,就这样分手了。 很老套的剧情。 可对于他们的分手,我想小成是永远难以忘怀了,因为他给我叙述的是那样详细,尤其他说起,在那个漆漆的黑夜,她那晶莹的泪光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当时的气氛肯定达到一种浪漫的极至了。 可这并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说起她那临别浅浅的一吻,它,浅浅的印在了小成的左唇角上,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儿,在小成的心中,已经永远是纯洁的化身了。 第三十二章 你装的不够彻底 星期六的早晨,我正在床上跟我的枕头较劲呢,床头边上的手机就响了,打碎了我和一日本相扑比赛的梦。梦里头我还摔不过他,连推都推不动,就在他拿起我往地下拽的时候,手机响了。 所以我一接电话就冲那头吆喝,谢谢啊,差点没把我给摔死。结果那头就问,谁?谁把你给摔死了?语气中满是焦急。这个电话,是露露打的。我说,摔死了,那你这是跟谁说话呢?鬼啊?结果那头电话立马就挂了,耳筒里传来嘟嘟的声响。 我不想管她,起身刷牙洗脸,因为,今天我还有件重要的事儿要做。在我穿好衣服,整理完毕后,我拿起手机准备出门,结果竟发现了六个未接电话,跟一个短信。六个电话全是露露打的,那个短信是栗子发的。上面写着,今晚六点,别忘了! 我笑了,因为我最喜欢的一场电影今晚可以看了。 我想到了小成,早晨这么好的阳光刚好可以让这个傻小子陪我练会儿球。可是这个简单的想法随即便破灭了,就在我刚想给小成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就从二楼的窗户上看到了在楼下等我的露露。我的心里轻微一惊,因为这是白天见面的第一次,因为我几乎每晚都到迪厅去,白天还要上学,所以几乎不见,即便是这样的周末。她几乎是我只在夜晚才接触的一类女孩子。 阳光下的她,穿着白色的体恤`浅蓝色的七分裤正趴在黑色山地车上做懒猫状,看到我下来,她也没直起身子。我说,在不起来,腰上就缠黑腰带了。她才懒洋洋的直起身子来,栗红色的头发被阳光照的有些像宣泄的葡萄酒,有种流溢之美。我这才发现白天的她竟比夜晚更加漂亮,只是脸色也更加苍白,更加没有血色。 如果不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我真以为她有可能吸白面了。只是现在这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用故意很挑衅的眼神儿看着我。似笑似怒,表情特逗。我笑了,她坚持了三秒后也跟着笑了,我知道她憋不住。她忍不住说,行啊你,又把我给骗了,看我像个小白痴对不对?我笑着说,那也不是,只是你装的不够彻底,所以每次我都能看出你的软肋来。 第三十三章 愿望? 但那是你跟我说,骗人要先学沉着,不要让对方看出你的想法,最好面无表情的。她撅着嘴埋怨说。 可我每次一笑你就露馅了。 那我又憋不住囔。 那就没办法了。 那你就不会故意被我骗一次。 哪有这样的?在说我一看你装,我就憋不住想笑。我一笑,你就又露馅了。我和她把话兜了一圈后又兜回来了。 我不管啊,反正你请客,你让我在那群人面前很没面子。她跺了一下脚开始耍赖。 好啊,可我兜里只有五十,你看着办。 我不信。她持怀疑态度。 我没说不让你搜。她一脸兴奋果真来搜。我很殷勤的告诉她钱在我牛仔裤的后布兜里。她的脸又沉下去了。她说,那我怎么搜啊?你拿!因为那个部位女孩子的确不太好下手。可我还是故意说道,用手搜啊,用手的。我拿自己的手给她示意,表情特诚恳。 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你把它拿出来。她说道。 我不拿,你比我有本事所以你拿。我闭着眼推辞道。 我不能在让你骗了。她开始下决心。可闭了两次眼,下了两次手,也没碰到裤兜口。第三次好不容易碰到兜口了,我拖着长音轻哼了一声,她的手就像被针扎到一样迅速缩回去了。脸红红的,像极了张裕红葡萄酒。 算你赢了。她无奈道。 早说不就完了嘛。我整了整衣服,回过身子道。 我想想啊,五十块钱可以干什么呢?我要分开来花,可以买头绳吃雪糕玩蹦蹦机。小女生的幻想开始了。望着她在遐想的天真样子,我又笑了。 爱因斯坦曾经对他的《相对论》做过非常生动的例子。我忘记全文,但大概是这么说的,他说,如果你旁边是个你心仪已久的漂亮姑娘,两小时就觉得像两分钟一样,眨巴眨巴眼就过去了,唰唰的。而如果旁边是个火炉的话,两分钟就如同两小时一样漫长,心说,怎么眨眨眼还有,眨眨眼还有啊? 眼下时间过的还是挺快的,并不是因为和她。你知道男人一玩起来就没个点,况且还是玩自己爱好的。因为她说要吃肯德鸡,我就说车子完了没钱修。她说要玩蹦蹦机,我就说我的裤子破了还没钱买新的。没办法,她就买着面包和可乐看我去俱乐部打球了。我就发现女孩子的想法真是多变,刚才还说,五十块钱可以干什么呢?我要分开来花,可以买头绳吃雪糕玩蹦蹦机。不过,最后我还是满足了她一个愿望。给她买了那根头绳,黄色的那根。 随着众人的叫好和她的欢呼,我畅快的玩到了六点半。我一看表的时候吓的一哆嗦,坏了,和栗子的约会。一想到这,就对露露说,咱们走吧,晚上我还有点事儿要做。露露抬头说,很急吗?可不可以改天啊,你今天表现的不错,还满足了我一个愿望,所以我也想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我带你去,见我哥! 第三十四章 露露原谅我 真的吗?不去!这不是我的愿望。谁也无法了解我听到这句话的内心是多么的激动。是的,谁也无法了解,我作为卧底的心情。瞬间我的内心恢复了平静。我要控制局面,我的思维在告诉我,你要接近王岭南的机会会有很多,但无疑,这是最好的机会!好好把握! 可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这样做合适吗?你欺骗了她的灵魂!你是在利用她!你会后悔的!后悔的!后悔的!后悔?我的脑海一震,是的,我这是在做什么?如果我不为恩师报仇,不把他依法定罪的话,那么,我才会后悔,我绝对会后悔的。露露,原谅我。 “去吧,去吧,其实,就当是我们兄妹的愿望总可以吧?我哥早就想见你了,他想报答你这个救了他妹妹的人。”“恩,还是不去。”“去吧,去吧,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他是个很好的人。”“哪有人说自己哥哥不好的。”“那你怎样才肯去?”“咱俩来打球!你赢了我去。”“你知道我一定输。”“我让你用左手。”“好吧,我试试。”她认为她有胜算了。其实你知道吗?露露,此时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够输啊。二十分钟后,我开始摸下巴了。怎么样?你输了吧?她在那兴高采烈的欢呼,并摆了个胜利的v字。我看着她笑了,我觉得我此时的笑,是最残酷的。可她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 “你的承诺呢?”“当然兑现!”“那你的事情呢?”“和一群人玩麻将是可以不当事的”“去你的,我知道你不会玩麻将。”“我会玩。”“你不会。”“我会。”“不会。”此时已开始下雨,我和露露坐在出租车里。我看着雨水从车窗上下滑,看着外面的夜景灿烂。我第一次觉得它们比以往更清晰更耀眼,也更纯洁。因为少了花花绿绿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头发。还有那些声色犬马的交易和嬉笑怒骂的声音。 在坐车之前我给栗子打过电话,背着露露在厕所打的。电话通了,我很小声的跟栗子说,栗子,我有事来不了了,你在看吗?我觉得听筒那头很安静,或者说是沉寂,但隐约可听到雨声。过了很久,她才说,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没来,所以我没看。我想改天我们在一起看,你知道的,一个人看电影,会很寂寞。一瞬间我的心里有股东西喷涌而出,我觉得我很难过,很想哭。我想她此时一定在等公车了。 我看过一次她雨天等公车的样子。冰冷的天气里,透过滂沱的大雨,我看到她独自忍受寒冷的模样。看到她冷的来回搓着胳膊,等着公车来的模样。看到公车来了,人们开始往里挤,她也顶着那个黄色的大挎包边躲雨边挤车,却总是挤在最后面的模样。 我知道我没法在继续想下去了,我对着电话说,你回去先擦擦头发啊,你总是明知道阴天却不知道拿雨伞,这样会感冒的。我把电话挂了后觉得喉咙酸酸的,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哭啊?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豪华酒店的门口,就是我经常在路边看到的的那种。不算庞大,却很豪华,整整四层。还没进门就可看到门里边的热闹。可是,这恰恰却是我最不喜欢的场合。下车后,穿红衣服的门童笑容可鞫的说,欢迎光临!我笑着附和道,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第三十五章 童话 进去之后我首先被一个巨大的柱子所吸引了,巨大的玻璃柱。这其实是个比较巨大的圆柱型水族箱,里面放养着一大群血红鹦鹉,它们在浩浩荡荡的呈螺旋式向上游着,游的很悠闲很紧凑。 水草繁茂,怪石群生,这让整个水柱看来很是壮观。我不自觉的看了半天,还是很惊叹。我说,哎呀,你哥还挺会挑地方,哎,你哥呢?可是没人理我。我回过头就发现,露露居然不见了。 我站在那感觉有点傻,周围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仿佛是我自己梦游过来的,我打电话给露露,听到《童话》这首彩铃,感觉很塌实,因为露露的彩铃跟我是一样,也是《童话》。我想着当时她还跟我说,我们都喜欢这首歌,这样你打我的你就可以听歌,我打你的我就可以听歌,比比谁给谁打的多的,恩?想着想着,心里就笑了,谁跟你比啊,真是的。 可马上这份塌实就变成烦躁,她居然拒接我电话了。 第三十六章 妹妹永远比情人重要! “嘿。”后面有人拍我,一转身看到她居然又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说,你上哪啦?幽灵在现啊!她笑着说,刚才我哥跟前台打了个招呼,说他们换了个房间,所以前台的工作人员把我给叫住了。 他们?你哥和他的朋友吗?这会儿去会不会不方便啊?我问。不会,我哥说了,妹妹永远比朋友重要。我说,你哥对你真好,你一定很感动吧?可露露却摇了摇头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因为还有一句更感动的,你想不想听?什么?我问。那就是,妹妹永远比情人重要! 露露说这句话的时候自信很满,我听了却有点想笑。你笑什么?没想到我的笑被露露看出来了。其实我只是微微的笑而已。我笑着说,也没什么,我就突然想到了一个假设,假设你以后深爱的一个男人和你哥闹了矛盾,你觉得帮哪一个会比较重要? 这,这个。露露一时回答不出,于是摸着自己脑袋瓜半晌喃喃自语道,我应该不会那么背吧?我笑着说,难说,难说啊,呵呵。看她杵在那里不做声,我又笑着说,算了,开个玩笑而已。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抉择,对了,他们在哪个房间啊?在501,那个房间比较安静。其实,我哥私底下是个很安静的人。露露边指着那扇门边说。门很暗。吆,秘密幽会!外人不便打扰吧?我调侃道。露露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委屈的眼神看着我。 我赶紧跟她做道歉状。告诉你,我哥是个谦谦君子,不象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贫嘴,虽然他们的确有点关系,我哥的确是有点喜欢她。但我哥说了,妹妹永远比情人重要。露露得理不让。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啊。我道歉道。大坏蛋。露露边走边埋怨着说。到了门口,在转动把手的瞬间,露露忽然又回头跟我说,进去的时候,你可表现的要君子一点啊,就算不君子,装老实,总该会吧?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到时候你怎么着我怎么着行了吧?不就是装淑嘛,谁不会啊!露露继续用嗔怒的眼神瞪我,可开门之后,她的脸色立马晴空万里了。我心想,好强的二皮脸啊。可是我居然不知道,我自己的变脸居然要比她快的多。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过,从来没想到过,这扇门后,她,居然会在里面。 在我脸色逐渐僵硬的那一刻,我喃喃的道出了那个,我一想就会心痛的名字——栗子! 第三十七章 为什么栗子会在这? 灯光柔和,但并不暧昧。栗子穿着她那件淡蓝色运动服,安静的坐在靠窗口的软皮沙发上。而离沙发很近的正对面是一个黑色办公桌,并不大,却干净而素雅。就简简单单的放着一个笔筒,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就只干干净净的留了个光滑的桌面。那个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个青年人。 不知为什么,他就那么很自然的坐着,可是恰恰就是因为他的存在,使的整间房里有种很淡定的气氛。一大株松尾竹洒下点点阴影,衬托的整个房间里更显雅境。在我们彼此眼神相对的瞬间,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眼神里有一丝不安。那只是一闪而过的神情,可是却瞒不过从小一块长大的我。她在不安什么?只是来不及思考就被露露拉到了这个人的身边。 “哥,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风,这是我哥。”露露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然后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你好!”我从思绪中退出来问到。 “知道为什么你救了我妹妹,我反而让你来见我吗?”他文雅的微笑着。“恩?”我疑惑道。“因为我右腿上装了假肢,三年前一次车祸留下的纪念。所以行动不是很方便,你总该知道,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总希望给别人保持一个良好的印象呀。我们差不多大吧?恩?”他的语气很柔和,让人听了如沐春风般。虽然我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比较老套,但感觉是这样的。“恩!”我微笑着答道。“你好!”然后他正式问好道,并边说边站起了身。 说实话,我此时的大脑一瞬间有点木。我设想过无数次我和他见面的场景。本以为,我初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也许会满腔的怒火`也许会强颜的欢笑`或者会担心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会。想了很多很多,可是,此时是那么的平静,气氛亦是那么的祥和。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里面藏着深深的忧郁,深沉的如同不见底的湖水。 只有当他嘴角微跷的时候,才让人觉得他是个不难相处的人,甚至可以说是——那样的平易近人。“其实一直以来,露露都在我面前不断的提你,用尽了所有的赞美之词呢,呵呵。”王岭南边笑边缓缓坐下说道。“啊”我尴尬的笑了笑,眼睛不断的看着“栗子”。“哦,这是我朋友,赵蕊蕊,你们,认识?”王岭南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介绍道。“哦,你好”我向“栗子”用很礼貌的语气问候,并接着说道,是啊,因为住宅离的很近,所以,认识。 是吗?此时露露才舒了口气道,怪不得呢,从一进门就盯着人家看,我就觉得嘛,漂亮也不能老这么看人家啊,对吧?这是她向“栗子”说的,很显然,她们也认识,并且很熟,可这一切,竟然是我不知道的。我向她做了个嗔怒的表情,她却装着不屑一顾的表情,死丫头! 很常时间后,我起身告辞,我记不得,我们谈了些什么,我只是在很亲切的笑着,说着相敬如宾的话语,尽量避免和“栗子”接触的眼神。全然没了平常的放肆和随心所欲。我满脑子只是在想,为什么“栗子”会在这?为什么?为什么? 第三十八章 我会很不开心? 依旧是那个小摊,依旧是我独自一个人,一切是那样的熟悉。 我开始喝酒,大口大口的喝,喝的是啤酒。我就纳闷了,他们怎么搭上的?这让我的计划出现了意外!真的很意外,我甚至觉得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我承认我开始胡思乱想。依稀间我看到栗子和王岭南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们在眉目传情互生爱意,王岭南看我的眼睛充满了嘲弄。我缓缓站了起。 哎,我说吧,我就知道你在这!此时这对青年男女居然做在了我的对面。那个男的说,可风,坐下,别我以来你就起立相迎,咱兄弟不用。哦,我又缓缓做下了。 因为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小成。那个女的我不认识,大概又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吧。他们在我面前说说笑笑了好一阵,我都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我脑子疼。四周终于安静,只剩下小成和我两个人了。他递过来一条纸巾,我擤了下鼻涕。他说,刚才那个女孩子的眼睛好不好看?我说,挺好。他半晌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呀?我能有什么事,对了,你一问我,我仔细想了想,恩,我有事。我就觉着我这两天酒量大了,你说这算不算个?他点了根烟,没有说话。 我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他说至少比汹酒好。我们开始沉默。算了,我不该这样说你,我知道你一定有原因的。他率先打破了沉默,烟在黑暗中,被他用手弹成了流星。说实话,我不高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喉头忽然觉得的咸咸的。 这我看出来了,他说。我心里一惊,忙问,你看出什么来了?我哪知道?他说,我只是看出你不高兴来了,至于为什么不高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哦,我长出了一口气,忽然心里突然想笑随即又很想哭,我跟小成说,我觉得我真喝多了,自己都感觉出来了,那说出来的,就是醉话了,你别当真,你,说说,为什么栗子和别的男人约会,我会很不开心?小成愣了愣,忽尔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十九章 不可思议的赌注 承认了吧。你终于承认了吧。他笑的是那样竭撕底里,那样莫名其妙,那样的好笑。看着他眼角渐渐泛起的泪光,我也大笑起来,不,可以说是狂笑起来,如果现在有人过来问我笑什么?我一定会回答不知道,如果说我是神经病,我也只有承认,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也许是因为看到小成笑的太滑稽我想笑,也许是因为太久的压抑,现在终于得到了爆发,很想笑。总之笑过后,心里舒服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终于控制住了自己不笑,问小成,你笑什么?小成用手照自己胸口很实在的捶了两拳,终于也可以控制住笑了,末了喘着大气说了一句话,他说,真累啊。感情他是笑累的。我说,你到底笑什么?我在给你捶两拳?他居然很悲愤看了我两眼,说,杜可风,我差点就毁了你手里。我说,怎么回事?我怎么毁你了?你先给我陈述一下过程。他咽了口唾沫说,我原来早就看你对她有意思,可你是打死不承认啊,而且给她列举了十大不招认喜欢的理由。 一,对人冷冰冰。二。我赶紧捂住他的嘴,我说打住吧啊,那是我随口说的,我口是心非的时候多了,象那样的话,我高兴的话,一百条也照样就那么说出来,你还真信啊?他使劲拿开我的手,说,可不我就真信了嘛,好在我坚信,真理永存人间。我说,算了吧你,你信不信的对你又没什么影响,可以说没任何意义,难不成,你也喜欢她?小成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觉得挺亲切,就象邻家小妹妹。我笑了,因为他家隔壁住着的是个胖妞。但马上又觉得鼻子酸酸的,因为他又说,其实,你俩挺般配的。 我知道他是真心这样说的。他低着头接着说,用很寂寞的语气幽幽说,其实,你以为信或不信对我没有影响,没有任何意义,可我告诉你吧,对我的影响可大了,甚至比我的生命还要大,你懂吗?因为,在我猜你到底喜不喜欢赵蕊蕊的时候,我在上面是加了注的,我对老天许了个愿,我说,如果我猜的对,那么请你让我见一见她,哪怕三秒钟,不,不,不,就三分钟,因为三秒钟,不足以说出,我爱她。在他对天虔诚的祈祷时,我也遥望天空,注视着天边那颗星星。我当然知道那个她究竟是谁?只不过,只不过,算了,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赌注。居然把自己的愿望,加注在了别人所无法预料的事上,真是,真是。我实在想不到更贴切的词儿了。 第四十章 但愿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小成忽然问,你觉得我女朋友多不多?我说,挺多的。知道为什么吗?他又问。因为你有本事啊,我又答。嘿嘿。他笑了起来。这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可我没本事,他说,如果我有本事我就不会陷的这样深,我不象你,控制能力那么强,就算内心多么的喜欢,可外表都可以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我真的做不到。是那样吗,我嘴上说道。可心里却在呐喊,我,我,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他接着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一交到女朋友都会找给你来看?我说,因为你有本事,所以想在我面前显本事。他苦笑了一声,又问,那我为什么总喜欢问你这个女的眉毛好不好看,这个女的眼睛好不好看。哎,对了,你这样一说,我好奇心就来了,为什么?我问他。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一般人看女孩子好不好看都是整体而言,看这个女孩子漂亮不漂亮,身材好不好?小成好象特别了一点,就象他前面自己讲的,一般都会问,这个女孩子的眉毛好不好看,这个女的眼睛好不好看。最特别的一次是他还问我人家依偎在男朋友身上的背影好不好看?我一直都觉得他看人只是看的具体了些,所以也就没在深究,毕竟在我身边需要深究的事,也实在太多了。 你就没发现我问的那些特征很像陈嘉南?他突然问我,就象在问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眼睛里都迸发着光芒。我说,没有啊?我脑子飞快的回忆那些女孩子的特征,确实不象。是吗?他颓废下来。并说,是吗,我也这样觉得,一开始都像,可后来又渐渐不像了,所以,我又把她们全换了。 我说,你这样是害人害己。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痛苦的看着我,那种痛苦的表情我一辈子都无法忘却,他说,我知道,可能怎么样,我只想见她,我只想她,你能帮我?谁能帮我?我默默的注视着他,然后说,我不能。心里还在说,但愿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第四十一章 我看你走错回家的方向了 在和小成见完面后,我开始回家。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发觉有人跟着我。那个人就像风一样的悄无声息,可是风是没有杀气的。而我此刻却分明感觉到了这种压迫。从未有过的压迫。 我决定在巷子的尽头,把他擒住。就在我想的时候,这个杀气居然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取尔代之的,是一股香气。兰花的香。 当我抬头的时候,就发现露露在注视着我,那种香气,正是我们那晚黑夜逃跑时,她所用过的,之后,她好象就在没换过香水的牌子。她说,我问伯母说,你还没有回家。我冲她淡淡微笑说,哦,是我走的慢了。哎,你找我的话干嘛不打电话啊?她说,有打,可是你关机。我摸出来一看,居然真的关机了。我说,大概没电了吧。 我们并肩走在路口,她笑着抬头说,好怀念我们逃跑的那个晚上哦。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她突然很正色的说,不然,我在去惹一群坏蛋,我们逃跑好不好?我怔住。哎,开玩笑啦,她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苦笑到,小姐,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她说,我只是看你在我哥那郁郁寡欢,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担心你,你怎么啦?我故作惊讶道,有吗?她点了点头。我对着她叹了口气说,唉,看来骗不过你了,我是有心事。 是你哥的事,我说。我哥?露露惊讶道。是的,你哥。你不觉得你哥很伟大吗?身上有残疾,可是却能操持这么大一个家业,我做了个很夸张的动作,接着说,对了,你哥是干什么的?露露板着指头说,让我想想,恩,他做的工作可多了,刚才那家饭店,史比夫商场的柴坷拉商务男装,水苹果休闲女装,超市水果和泰国玻璃制品的代理,恩,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不过,最近他好象还在谈一个新项目,但具体内容我不是很清楚。 我这才惊异道,王岭南居然操纵着这么多的项目。但我马上说,是啊,你看,你哥多不容易啊,是吧,管理这么多的事情,还这么疼爱你,在你不知道的背后,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露露很动情的看着我说,是啊,他是很不容易的,可他总不让我帮助他,总说我还是小孩子,你说,我还是小孩子吗?我说,你当然不是小孩子啦,只不过孩子小嘛。你就知道占我便宜,露露不高兴的说。 好啦,好啦,早点回家吧,我也要回家睡觉了,我做了个打哈欠的样子。现在才八点四十哎,露露看了一下表。这么早,就睡觉?我说,你不知道人有很乏的时候吗?这两天我就是很乏而已。哦,露露很不情愿的走了。 我朝她微笑招手。支走了露露,我快步往回走,并不是回家的路。是要找我吗?栗子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靠着墙壁,用淡淡的语气接着说,我看你走错回家的方向了。 第四十二章 怀念 你怎么会在那个地方,你怎么跟他认识的?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除了前面两句话,剩下的那句话,居然又说在了心里。见到她后,心情难以平静,居然很生气。只是,我有生气的理由吗? 我,那是我老板。栗子拂了下头发,看着我说。她的眸子是那样的晶莹剔透,如同天空最闪亮的那棵星星。老板?我纳闷道。是的,老板,因为我们超市的水果和玻璃器皿都是他做的代理,而我又负责日化部,所以他是我老板,老板。她仿佛没话说了似的,不断重复那两个字。 你等等,我不耐烦的截住栗子的话语说,我知道他很厉害,很牛,可老板为什么要亲自接见你,而且是单独的?她用困惑和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利马挺直了腰竿,心想,杜可风,这时候你一定要给我挺住,挺住,啊,千万别心软。她抿了一下嘴说道,是这样,我把价值388元的水晶烟灰缸不小心给打碎了。 我说,不就是400块钱吗,你没有我给你啊。她马上说,是十三个!啊,我想我的嘴巴肯定张的很大,所以赶紧捂着嘴巴。我想想啊,388元一个,十个就是3888,十三个是多少钱来?反正钱不少,小时候一加零头就算不过帐来的毛病到现在还带着。 我说,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不行,我跟他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栗子突然问我,只是语气并没我硬。我说,我救过他妹妹啊,所以,就认识他唠,他还想答谢我呢,哎,我忘了他要答谢我什么了,反正我跟他说这件事,大家扯平就好了,我去跟他说,我边说,边走,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当面说清楚的比较好。 不用了,栗子忽然叫住我,并接着说,他说,不用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让我努力工作就ok.就这样吗?我问,她点点头。我走过来,拉着她手说,我送你回家。钱,我会替你还的,咱不欠他的,他不让你还,肯定没安好心。走错回家的方向了,栗子说。我抬头看了看,哦,不好意思。 到了她家门口,我示意她进去,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她笑着对我说,我会还他的,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可以拖延一下时间,本来今晚看电影就是想问你借钱的,到时候你一定要借给我哦。 我做了无可奈何的姿势,然后用手圈成喇叭状对她说,没问题,谁让我小时候偷吃你锅巴来,放心吧。对了,改天别忘给我弹钢琴听呀。然后栗子笑了,笑的很开心,对我招招手,然后进去了。我也笑了。说真的,好久没见栗子这么开心的笑了。很怀念。 第四十三章 附骨之蛆 我觉得我要抓紧时间了,从和露露认识以后。我一直都认为可以从露露这边下手,可看来我想错了,王岭南对他妹妹真的很呵护,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也仍未找到什么突破口,就像苍蝇没有找到有缝的蛋一样,只是在外面一圈一圈的转。虽然这样形容自己会有些许的狼狈,可事实就是这样的。 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把我从思绪中拖了出来,我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了。你好,哪位?那边没有动静。我又问了三遍,依然没有动静,我挂机。 三秒钟后,又是一阵的震动,又是那个号码,我烦了,可依然接通,只不过,这次我也不说话。是我,又是三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温柔的女声。是她?我的手神经反射似的一哆嗦,手机差点拿不住。 我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不是应该====.应该在监狱对吗?她温柔的替我答道,你就那么希望我去那种地方?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呀,三日不见,如搁三秋,你我至少一个月没见了吧?她接着说道,一个月中,就可以发生很多事,就比如我此刻没在监狱,依然混迹在这个花花世界里头一样,你如果不关心我一点的话,就会不知道哦。我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我只是针对你的那些事,并不针对你这个人。 她在那边哈哈大笑起来,这让我很反感。她说,见面吧,我把一切告诉你。我说不必了,我并不想知道,可她却说,杜可风,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我却看上了你,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附骨之蛆。 我惊异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说实话,我最怕听到她这种诡异的对白,虽然我并不怕她这个人。她说,没什么,只不过要你接受我。我冷笑道,哼,接受?你给我个理由先?还有,以后你少说附骨之蛆啊什么乱七八糟的词,你长的总算内还不算难看,我也并不想把你看成个巫婆。 哦,对不起,自从被你抓了后,我总以为自己应该是个反派角色。至于你说的理由先,我可以给你一个最硬的理由,也是最无可厚非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我是你的线人。 什么,什么,我没有听明白,事实上我是怕自己听不明白,就如同怕点错了钱一样的怕。我——是——你——的——线——人。她又一字一句的说了一遍。惟恐我听不明白。 你,是,我的,线人?我又鹦鹉学舌了一遍。没错,她说。证据,我说。她笑了,居然不相信我?我可不象你那样喜欢骗人。我也笑了,喜欢骗人的人总害怕自己被骗,你恰巧看到了。 她说,哈哈,也不错,她接着说,你今晚去那个烧烤摊的时候,那个人会我看把我所谓的身份,特征,犯罪记录和所谓的介绍信给你看的,那个烧烤摊,也就是你的接头地址是。 没有错,就象啊里巴巴说的芝麻开门那样没有错,我呆了。怎么样?她在电话那头笑着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是你的附骨之蛆了吧,哦,对不起。此刻我的头皮发麻。 第四十四章 陈嘉楠 11:50分。靠近咖啡厅北门,我选了个靠窗的地方做了下来。这是我坚持的,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去东和酒店。照她的说法是,她刚逃过牢狱之灾,此刻需要安静。可我宁可选择这种安静的地方。其实我等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三分钟,她就来了。 依然是飘逸柔顺的直发夹杂着几缕酒红色的挑染。依然是那套牛仔装。如果说露露打扮的很漂亮,那么此刻做在我对面的这个女孩子只能用清纯来比喻。只是,这只是她的外表。是的,她就是陈嘉楠。 我勉强微笑让她坐下,她到很高兴,问我为什么没点东西吃?我说,因为你没有-----?我还没说完的,她拉住刚好走过我身边的那个服务生说,哎,两杯咖啡,谢谢。 她的笑容很容易感染别人,所以咖啡也不用等太久。我直接切入主题,问她为什么当了我的线人?这个情况,昨晚我到烧烤摊的时候经过了核实,确实跟她所说一样。她很慢条斯理的咽了口咖啡说,你说我今天头发好不好看?我今天刚做的。然后把头甩的跟拨浪鼓似的,意思我看看。 我说,好看,你是怎么当了我线人的?她又说,你说我脸今天为什么这么白?我说,我哪知道,该不是今天涂的粉特别多吧?她摇摇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我。我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就只想知道你怎么当成我线人的?她却突然跟我说,难道你真的没看明白?我说,看明白什么啊?看明白你今天脸为什么这么白啊?她很狡诈的笑了,边拨弄着刘海上的头发,边笑着说,难道你没看出来,不哄我开心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我说,你。突然觉得心里特别的痒痒,嘴里还想咬点什么。你是不会走的,这个我知道。她继续拨弄着刘海继续说。如果不知道的人,此刻一定认为她的表情很可爱,而且既乖巧又淘气,天真无邪恰到好处。所以这时候,我也笑了,只是是被气笑的,我站起身来说,幽里美月,你怎么说的就这么扎实呀?我这就走给你看看。 幽里美月是她的另一个艺名。她听到我叫她这个名字,突然一哆嗦,童真全无,沉默了一会,只是低着头幽幽的说,来都来了,何必在走。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又重新坐了下来,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无心伤害你。她红着脸抢着说,很小声的说,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起码可以哄哄我。 我苦笑到,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哄女孩子----。她立马又抢着说,那你就猜我今天为什么脸这么白?猜对了,我告诉你想知道的,猜错了,你答应我换个地方,给你三秒钟,一,二-----快说。这次她说话的语气较生硬,并且语速奇快,我脑子一片空白。 只好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她说,因为我早上没吃饭,所以脸就这么白,知道了吗?我只有点头。虽然现在她脸是红色的。所以没猜等于猜错,猜错等于换地方,东和酒店,明白吗?我抿着嘴,只有点头。 第四十五章 东和酒店 东和酒店人向来很多,但我来的不多,为什么?一个字,贵。两个字,忒贵。三个字,也忒贵。但贵并不是这里的主要特色,至少我个人这样认为,量小,菜少才是这里的主要特色。当然也间接性的证明这里确实很忙。可人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越是这样,越有人来,而且不是挺着啤酒肚的达官贵人,就是年轻漂亮的姑娘,总之没一个平头老百姓。 陈嘉楠开始点菜,她点菜速度极快,因为她看都没看菜谱,就直接说了一句话,她说,照我昨天吃的上吧。服务员应声而去。她昨天吃的什么,我哪知道啊?我就开始犯嘀咕,八成这菜很好吃,不然干嘛今天还点重样的?好吃的自然是很贵的,看来这下要放我的血,吃我的骨头,拔我的-----。 咦?没等我琢磨完地,菜居然来了,没想到这次菜上的居然很快,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一看到上上来的菜,可把气的,一肚子的气。倒不是生她的气,她要了两菜一汤,算是证明了她是真饿了,而不是故意要扼我。菜也只是很普遍吃的菜,并不需要太费周折。 我是生那些服务员的气,你说一个小姑娘吃饭你把量上的这么足干嘛,她也吃不上啊,他娘的,我一大老爷们上这边吃的时候可没这个多。可把我恨的。 可能她看到我脸上起的变化,就问我怎么了?我咽了口唾沫说,这,这么多啊。啊,一直就这么多啊,她说。我说,那你吃的了吗?她停了停,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说,吃不了就这样拽着呗,反正你请客呗。说完吐了下舌头继续品尝。 她这样一说,我就不客气了,我说,别啊,我请客那是应该的,谁让我求着你来着?这世道不就这样儿嘛。要不在上两盘?您老吃好喝好,吃不了,我兜着,反正我家里还有只小狗正嗷嗷待哺呢。 她侧着头笑了笑,并不做声,只是把品尝的声音调大了。我坚决抵制这种诱惑,所以靠说话让自己分心。 我笑着说,上次我一同事过生日我们来过,总共八个人,八菜一汤外加一个蛋糕,蛋糕还是我们自己带进来的,结果我们把嘴角上的蛋糕渣都添净了,菜都没上上,等菜上上来的时候,我们又发觉少的可怜------,不然,那个什么,我们一块吧。 一块什么?陈嘉楠抬起头看着我直流哈喇子的那个部位不解的问,同时一根鱼香肉丝滋溜一下滑进嘴里。我说,一块吃啊,说完就开吃了,心想,你这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这不明白着的事吗? 可她却故意要问我,我以为你不饿呢?我说,艾,是饿的不怎么地,可我一看这么多,你也吃不了,这家伙,这不成心培养国家栋梁腐化堕落道德败坏吗?这不成啊这个,得阻止。那用什么阻止?当然得用嘴啦,而且,我这不还有点饿嘛。 一开始,我有心和她贫,可后来又怕她抓着我把柄,真让我吃不了兜着走,让我去喂狗。那可就不好玩了,想了想,做人要厚道。于是自己给自己又厚道了一回,多加一盘鱼香肉丝。 她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和我一块吃,只是后来就慢慢吃不下去了,她突然停筷,低下头,咬着嘴唇,表情很是痛苦。我说,你怎么啦?她慢慢抬起头,幽幽的对我说,肚子——很痛。 第四十六章 1166号房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吃着啦? 让你和我比,我叫的那盘鱼香肉丝,她也给我掘了一半。一小娘子和大老爷们比吃,这有的赢吗?但我嘴上还是积了点德,我说,这不行赶紧去医院吧,是不是菜的事啊?服务员! 她忙拉住我那只刚抬起的手,看着我说,别嚷,今早就这样了,只是时好时疼,没有这会儿严重。可是在说话的时候,她额头上以泌出一层细汗。 我一看她这样,不象是作假,忙认真的说,还是去医院吧。并要拉她起来。她死活不同意,说,我的事,我自己知道,你扶我起来,我在这定了房间,自从上次被抓之后,我租的房也退了。 我没说什么,心里很尴尬,也搀杂着些许惭愧,只好搀扶着她,奔向那间1166号房------。 房间很干净,毕竟是五星,而且有种简洁质朴的感觉,可我没顾的上细看,把陈嘉楠扶到了床上,想去找热水。 刚躺下,她就挣扎着起来了,难过的跟我说,平躺下,肚子就跟针扎了一样的疼,想靠靠我,我慌忙坐下,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说你给我揉揉肚子,人家说揉揉就好了。我马上答应,给她揉了起来。 她又说,你左三圈右三圈啊吭,不然把我肠子揉乱了怎么办?我啊了声,此刻我就希望她快好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她的表情安静了不少。我也放心了不少,她额头上已经没那么多汗了,只是,我却突然闻到了股香味。 准确的讲,应该是她头发的味道,我又突然觉得很静,静的只剩下时钟的咔咔声,柔软和温度渐渐从那只手上传来。 刚才忙着帮她摆脱困境,此刻才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就在犹豫当中,她突然说,揉错了,应该往左了。 我“哦”了声,继续往左----。可是,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情况开始过于暧昧了,最糟糕的事,我觉得她的身体也渐渐发热-------。 我忙清醒了一下大脑,对她说,怎么样了。她停了两秒后,说,恩,好多了。我说,那就好了----。可没等我说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迎面扑了过来,我只觉得嘴上一股鱼香肉丝味------。 时间过去45秒后,我努力把她摔在了床上,然后我说,别这样。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看我,里面没有了狡黠。我走到窗口的地方,拿了把椅子坐下,然后局促的看着其它地方,是不是应该有根烟抽?他娘的,虽然我不会抽烟。 她看了我一分钟左右,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问我,你不想?我说,你恨我吗?她笑了,很灿烂的笑,那里面没有丝毫仇恨的表情,她说,不恨,难道我的证明不够? 我说,足够,只是,你不该用这个。说完,我把我身旁的音箱罩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小型摄像器。 这时候,她的脸居然没变,说,那是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在看监控的时候,看到你放在这了。说完,我指了指左上角的一副壁画。我又说,要知道,你有的,我也有,甚至比你的更专业。 她的脸这才变了,说,你好卑鄙。你怎么知道我会放?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房间?我说,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她不解的问。我笑着说,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这一切本就是你自己说的?你,你,气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说实话,我当时确实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只是在靠近音箱坐着的时候,忽然发觉里面有声音,要知道这个房间此刻极安静,音箱的电源根本没有开启,却惟独这个音箱里面有声音,并隐约看见一个红点,你说是不是很怪?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却冷冷的看着我,我这才觉得我这句话问了也是白问,我要是被人抓了,我还会对那个人那么好吗?杜可风啊杜可风,看来你脑子真进水了,天底下有这号人吗?好在那种机器发出了微弱的噪音,和这极安静的空间,不然----。 我恨你,她冷冷的说道。我也尴尬的微笑道,我知道,这也是应该的,谁叫我抓了你。是王岭南让你这样做的?她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冷冷道,我要让你们兄弟残杀。说完趴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我毛骨俱寒------。 第四十七章 特殊的约会 只是,这声音慢慢变成了一种低泣------。 往事尘封的回忆慢慢浮现上来,只是,那回忆之门,是那样的难以开启,开启后,也同样是那样的枯涩-------。 事实上,早在三年前,有一段时间对娱乐场所突击检查的特别严,那是因为刚换了局长,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当时我们这个地方的娱乐场所并不多,所以对每个娱乐场所检查的就特别严,并不是走走形式那么简单,上面指示有四个字,务必务实。 这天我接到任务,前去卧底,从中周旋了两天,要和三个小姐“谈”笔交易,谁知到了地点却是四个,其中一个就有她。彼此对看一眼都暗自内惊。她当时和小成正处在热恋期,小成又喜欢找我,所以我和她自然也熟悉的很快,可她不是在卖衣服的小店里打工吗?怎么----。 正在我略一思索的档口,其中一个妓女看出了我表情一瞬间的变化,却以为我是看上她了,于是洋洋自得的替她推销起来,这位帅哥,不介意我们带个小妹妹来吧,我们这个小妹妹呀,白天在服装店打工,晚上才做做“兼职”,虽然不像我们专业,可是纯着呢,怎么样?让你-----。我心头一沉,看样不是第一次啊。她并不知道我是卧底,可是毕竟和我也相熟,所以选择沉默,此时此景我也无言以对,毕竟我是来抓人的。正当交易成功,我们的人马就到了,她眼中露出了惊惧的目光。 后来在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居然还藏着摇头丸,当时这种毒品才刚刚开始流行,可以算的上奇货可居。虽然她身上只是一小瓶,却也够判个两年三载。而其他的小姐身上并无异物,也就关个几个月,交上罚金也就出去了。 我当时无论如何都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是把自己毁了吗?可是真正见到她的时候,我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处,又有谁会自甘堕落呢?她见到我后一愣,随即明白了。她说,是你。我说,是我。本想等待的是对方的破口大骂,却没想到她会说,太好了。 我很惊异。她继续道,我知道我的那些事,我也知道我无法在隐瞒你什么,可是,你至少让我见见小成,让我给他一个完美的结局,好吗?求求你了,我不跑。你可以看着,啊?我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我只有他了,啊?她满脸期待的看着我,坦白的说,我也不想小成难过,因为我从未见他如此痴情过,只是,这一切-----。 我无法在想下去,我答应了她,当了她最后一次朋友,选择晚上让她和小成见上一面。因为我也是通了关系的,否则程序上是根本没有这一说。临走的时候,我说,你恨我吗?她回头冲我笑了,笑容依旧那样清纯,她笑着说,不恨。 到了地点,我说,你一个人过去吧,我会在远处看着你,近处的私人空间可以留给你,她冲我感激的笑了笑,然后说谢谢。当她正准备走的时候,我又说,十二点之前,我们要回去,你知道吗?否则,我很难保证你的结局是否圆满。她勉强又笑了笑说,知道啦,魔法时间嘛,过了那个时间,魔法也就消除了,是这意思吗?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她又边理自己的头发边问我,今天我的头发好不好看?我说,好看。然后她冲我微笑一下,就去约会了。只是这是一次特殊的约会。也直次一次。 小成倒是很高兴,因为这是第一次他和她晚上约会,因为陈嘉楠跟他说过,晚上还要回去照顾年迈的奶奶,没空玩,所以,如果看中他们之间缘分的话,那么晚上就不要找她。那是她和她奶奶的私人空间。不然,以后都不会相见了。小成很看中他们之间的缘分,所以一次都没破过例。因此这会儿玩的挺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投入。很快就要过十二点了,他们的尽头就结束在巷子口,那浅浅的一吻,小成跟我形容了无数遍,却不知道,我却在巷子尽头的黑暗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一秒他迎接的是她的热吻,而下一秒迎接她的却是冰凉的手铐。这一切,小成想过吗?我想过吗?有谁能想过? 第四十八章 因为我要你保护我 往事不敢追忆,恍然一梦。此时此景,我不知该怎样安慰面前的陈嘉南。所以我要选择离开。 只是,她又把我叫住了。她叫住我,然后捂着胸口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好多了,没想到,说出“我恨你”这三个字后,居然是那么解恨。我苦笑道,你早就应该这样说了,何苦口是心非这么常时间? 她笑了,此刻脸上带着泪水的笑,居然让她有种异样的美。她说,你以为我当时在说假话?然后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此时此刻,现在的局面,好象也用不着我在说什么了吧。她继续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是,我说的却都是真话,只是,是你问错了话题。 你问我抓了我我恨不恨你,我还是那句话,不恨。我当然不恨你,因为我做这个就早做好了被抓的准备,而你又是条子里的卧底,抓个罪犯也是你的职责所在,我为什么要恨? 咦?这下我好奇了,难得还有罪犯替警察着想的,并且着想的还这么有枝有叶,有理有条。我说,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说恨我?听那狠劲好象还恨了我不止一两年儿?她继续笑着说,准确的说,是三年。 我更加纳闷了,准确的说,是她把我说糊涂了。可马上我又觉得自己,难得糊涂。因为,她接着说,虽然你抓我我不恨你,可是你却不应该在那个时间抓我,哪怕在晚两年也好,要知道,我长这么大了,那却是我第一次谈恋爱。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 我从没想过要和他天长地久,从没奢求过。可我也盼望曾经拥有。那样,我也就够了,这一生也就知足了,可为什么?我的人生,我的命运,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又偏偏是你?我不恨你,说出来哪还叫恨啊,我对你是说不出来的恨啊我是------,说完又放生大哭起来。 我心想,这是什么逻辑啊这是?可甭管什么逻辑,这梁子可算结大了。我可够倒霉的,可这就是命运,我可以逃避一会儿吗? 我笑了笑,你可知道我此刻笑的有多尴尬,可我只能依旧笑着说,只希望你好过一点,别在这么难过,那什么,我还是走吧我。刚想走,她又把我叫住。 她说,我刚才已经说了,说出“我恨你”这三个字后,居然是那么解恨。所以我已经不恨你了。 我又纳闷,这女人恨与不恨之间转化的也太快了吧?我试探着说,真的不恨?她很肯定的说,彻底不恨。我松了口气,要知道,因为我实在不想让这样难缠的女人恨我。可是,她为什么又说不恨就不恨了呢? 我把这个想法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了她。她显然很满意,她说,杜可风,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确实比别人想的深,想的多。是个做卧底的好材料------。 我只有对她苦笑,我说,你别拍我马屁了,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她看着我,或者用“盯”字更加合适,足足有五秒钟,然后缓缓的说,因为我要你保护我。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居然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第四十九章 人肉玩偶 保护?我不解的问道。她说,是的。我问怎么了?难道你做线人,警方没承诺要保护你吗?她说,废话,肯定和我说了呀,可那也只是句废话。我深在巢穴,局势每天都在变,很难保证我什么时候会遭遇不测,警察又不是神仙。 那时候就象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事发后警察来了,我也早就驾鹤西去了,到时候连个哭的地方都着不找,当然也没个抱着我身体哭的人。她说着说着就独个忧伤起来,仿佛真的在想自己的后事。 我说,你想什么啊,好好的干嘛咒自己啊,怎么说你也长的貌美如花,气赛常娥。怎么命就这么贱啊,到时候在碰上个年轻点的男法医,他不多碰你几下就不错了,在说,不是还有我和小成吗?我敢保证,假如你要遭遇什么不测?小成一定会哭个死去活来,拽着你那仙鹤尾巴跟了去。 我边说边注意观察陈嘉楠的表情,就红的跟个小番茄一样。但此刻她一听我说小成会跟了去,虽然明知道我开的是玩笑,可依然很惊恐的看着我说,不要告诉他,求求你,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我故意装的很冷酷的样子说,可你刚才不是还说要让我们兄弟残杀。她用幽怨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说,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假话。 我看着她那表情,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就看不了你这种表情,跟个被遗弃了的小动物似的,有好几次我差点就想说出来了,看着他找你又找不到你的样子,我都替他难受,就最后强咬着牙没说,可憋死我了。 他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你根本没离开过这个地方,甚至你们离的很近。她用充满信任的目光看着我说,谢谢你,我知道你会体凉我的难处。 好了,现在咱们谈正经的,我把我这边的情况先告诉你一些,但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最近王岭南在尝试研究新型毒品。我马上问,什么毒?她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什么毒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肯定在制作,并且很快就会成功,到时候,他马上就会批量生产,那么,危害程度,可想而知。 我说,消息准确吗?你怎么知道的?她说,这是我接待他让我接待的那些“朋友”说的,那些猪,想要你的时候,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跟你讲,应该错不了。她看着我盯着她看,象明白了什么,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他,他并不是真的爱你?她看着窗外很纯真的笑了,我知道他不爱我,她说,象我这样的人,谁会爱我?也就是小成那个傻瓜,对了,那个傻瓜还好吗?我说,他出了得那个相思病,其它都很好。 她笑了笑继续讲到,三年前我认识王岭南,却没想到救我的是他,害我的也是他。那次是他第三次找我,他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说,被我男朋友打的,他问我需不需要报仇,我默许了----,我当时真的快被他逼疯了,他就像影子一样缠着我,并且,他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我,真的,不想,让他在骚扰我。 说道这里,陈嘉楠浑身直不住的打摆,仿佛得了癫痫一样。我赶紧给她拿了一杯热水,她喝下后安静了许多。她缓了缓情绪接着说,谁知我却作茧自缚,他那个时候需要他那样的人才,居然把他招收了。可是他居然也很听他的话,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其中也执行了王岭南要他做的一件事,那就是,不要碰我。 可是,可是我一看他的眼睛我就害怕,他就象影子一样笼罩在我身心,让我终日活在恐惧当中,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小成,起先就觉得他挺好玩的,是他让我一直恐惧着的心灵得到了松弛,也让我觉得,世上也有好人----可也就在那时候,王岭南突然提出让我交易毒品,我死活不去,他就用那个人威胁我,他真的好狠,只不过他狠的是让你选择,可你没得选择,你只能跟着他的思路走,不过索性遇到了你,我终于得到了解脱,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我听到这里心想,怪不得她当时说遇见我太好了。原来过程是这样的。她接着说,可是我的噩梦并没有结束,等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又在等上我了-----。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说的就是我这样的,已经身不由己了,这次他总算没在让我交易毒品,可是却让我做了人肉玩偶,我实在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说着说着,她竟不自觉的又发起抖来。 我给她捂上了床单说,你没事吧?她忍了忍说,还好,只是我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所以我想要把自己在关起来,可是,在出来后呢?我又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呢?我实在说不准,所以我才会故意在你面前现身,让你发现我在接客并把我抓住,这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提供他们的内幕,争取宽大处理。 而且他们也不会怀疑。而且我怀疑他正在开始给我试验毒品,更可怕的事,我居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给我下的药,所以我选择搬了出来,也选择了给你当线人,只有快点把这帮人处理了,我才可以解脱,不然我只有死。 我刚才的发抖是因为我对某一样东西上了瘾,可我居然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所以我意识到后,就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所以你的动作也要快,不然我真死了。我说,这么说的话,那个摄象机好象真不是王岭南指使你这么干的,可你为什么要录呢?她说,跟网上学的呀,你没听说过张钰事件吗,我这个跟她有异曲同工之处,并且屡试不爽,所以有很多猪,我都给他们备了份。 这样我才能保护自己,当然他们都没你聪明。我说,那你是在夸我也只是只聪明一点的猪吧?她歪着头,调皮的笑,然后说,那是你自己想的。我说,我明白你的处境了,我会加紧前进的步伐的,你也多加小心,我会暗中保护你。 她又补充道,但表面我们不认识。我说,当然。我说,那我可要走了。她说,等等,你不把你的摄象机拆了啊,这样我睡觉不习惯。在说,你也不好这口吧? 我笑着说,本来没有我拆什么啊?她用困惑的目光看着我,顿了顿,然后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恨恨的说,杜可风,我以后信你的才怪。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开门出去。可我一开门,就吓的一哆嗦,因为门口居然立着个人,居然是那个人。 第五十章 肝肠寸断 他眼神似乎很麻木,他正在看着我。我条件反射性的叫了声,小成。他笑了一下,可这一下就像是被什么电着了似的,极不自然。 我-----,我刚想说什么,却被他阻止住了,他阻止我的东西就是他的拳头。我顺势用左手挡了下来。一瞬间他蒙了,我说,习惯了,我不是有意要挡。在说-----。 我刚想解释,却又被他阻止住了。这次他阻止我的东西不是他的拳头,而是他的眼泪。一般女孩子哭的都是梨花遮面,我见忧怜,就像刚才陈嘉楠哭的那样,可是一大老爷们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所以小成瞬间哭了个一塌糊涂,还不待擦眼泪的,就跟那断了线的帘子直往下淌。 并边哭边指着里边儿那位说,刚才我就看到你扶着一个女的急急忙忙进了房间,我就看着像她,我太熟悉她的背影了,可是我觉得,你不能啊,因为我觉得,你是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一直,可是,你看你,你看你做了些什么啊?我急忙辩解到,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放屁!我的话语瞬间又被他说的那两个字所淹没。他哭的更伤心了,像极了个受委屈的孩子,末了说了一句,差点没把我噎死。他说,我都,我都听到她叫了。 我只有在心里苦笑,她叫?她哪里在叫了,她那是在骂我,可我此刻说出来有用吗?后悔,真后悔没真的按个监控器,不然一切都好解释了,也后悔把陈嘉楠那个摄象机过早的给关了,现在给他看的话,刚好看到我和她缠绵的前半段,还不如不看,真不该关啊,没能把后半段真实演绎出来,现在后悔都完了。 我只能说,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了?他眼睛哭的红通通,此刻用这双眼睛瞪着我数秒,然后哽咽着说,我只相信你是个男人。 我在次苦笑,我说,在这种时候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你不应该怀疑她,你们俩认识多长时间了,你不了解她吗?我指着陈嘉楠说。 小成不说话了,用一种探询的目光看着她,那里面满是期望。看来他们之间是有种信任在里面的,这或多或少让我放下了心,只要他肯听她解释,只要他肯。 她终于发话了,只是,她说话的语气过于冷静,她盯着他说,什么时候发现我跟他在一块的?你要如实回答。我觉得女人就是女人,在这种时候还要问这个问题,不过,我也很好奇。 小成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只是我今早收到了一条短信,他说,如果相信他的话就到这里,我会看到我想看到的东西。我问他是谁?他不回。我打那个号,那个号也不接,只是又给我发了一条,说,你不想看到她了吗?于是,我就来了,于是,我也真看到你了,我很感激那个人。我一直都认为那个人就是你!他说道这里用手指着我。 因为知道我这件事的也只有你,我以为你要给我惊喜,却没想到是这样,是我单纯。此时陈嘉楠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说的话,你会信吗?那语气中,带着心碎的温柔。小成倔强的点了点头,道,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陈嘉楠温柔的看着他,很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么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什么?小成和我几乎同时脱口。这是真的?小成的语气极尽悲愤,仿佛每个字都会让他肝肠寸断。 没错,都是真的,陈嘉楠接着说,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他了,你总该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的事,所以,我骗你我要离开,那只是我不愿在看到你,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你终于承认了,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那样子极尽癫狂。一瞬间,一切都安静了。 我转过头暴跳如雷的对陈嘉楠说,陈嘉楠,你疯了?你刚才胡说了些什么?啊,你胡说了些什么?你真想让我们兄弟互相残杀不成?却见她眉头紧皱,眼泪悄然落下,嘴唇也咬出了血,鲜血顺着她那白净的脸颊流到了下巴。 我慌忙又拿了卫生纸给她捂嘴。她接过我手里的纸,虽哭却很冷静的说,我可能被监听了。说完拿出了她不知何时以关的手机。 我迅速用我腰带上的瑞士军刀把她手机上的螺丝拧开,当拧到第四个的时候,我的手突然紧张了起来,因为我不敢相信这个现实。 可不管你信不信,现实总会无情的摆在你的面前,此刻一个连接着话筒与听筒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奇怪黑色物体,赫然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第五十一章 巨大的暗流 我首先检查了一下它的电路,发现它的线是跟手机电池线绑定的,这也就说明,它自身不具备发电能力,那么,此时我们暂时处在无监听状态下了。 我问陈嘉楠,你什么时候关的机?她说,这个你放心,你一进酒店我就关机了,为了我的这个计划不被骚扰到,所以刚好歪打正着。哦,我长舒一口气。然后猛然想到什么,我说,那之前呢? 她说,那个是公交电话,因为想吓吓你,所以没用手机打。我说,那我们此刻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陈嘉楠问我现在怎么办?我说,这个不能拆,手机也不能总是处在关机状态,不然,他们马上就会察觉出来。不光我们有危险,小成也一样。他们在利用他投石问路。 陈嘉楠捂着脸说,我不行了,快把我抓起来吧,我宁可坐牢。我说,那你和小成怎么办?你不要自己的幸福了?她说,我想要,可是幸福早就离开我了,三年前就离开我了,我只能带给别人灾害,对,我活着本身就是灾害,灾害----,我看到她独个在那发痴,目光呆滞,知她心思正在往悬崖绝路上靠拢,我当即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被我打愣了,可眼神恢复了过来。我说,你糊涂什么,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糊涂什么,你怎么不早糊涂呀,我们的处境根本没有那么糟,我们此刻只是怀疑,根本没有证据,不然的话他们早采取行动了,根本不需要这一套。 我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知道吗,此刻最需要的是冷静,大家都在侍机而动。说完这句话我又肯定式的点了点头,我觉得我此时的眼神很坚定,很自信。因为这样她才能找到支柱。可她盯着我的眼睛,然后说,我害怕。我倒,白搭了。 我说,你害怕什么,我们也离成功不远了,因为他们也在害怕。我知道,我说过了,我害怕,我既然说出来了,那么,就不怕了,你可以松手了吗?她突然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突然发觉她的眼神坚强了很多,并又恢复到那个狡黠冷静的陈嘉楠状态里,我松开手说,乖乖,人家给自己打气的时候,都说我不怕,你怎么反其道而为之啊?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说,通常那样说的人都是底气不足的人,其实那样的打气,才越打越没气,只有把自己害怕的事情说出来,坦然面对它,你才会真的不怕。当然这是奴家的一点小想法,不见的正确,官人不要见怪呀,看到她还能调皮的开玩笑,我放心了不少,毕竟,她比我想象当中的要坚强的多。 我还是晚上会去迪厅唱歌,露露现在也几乎每晚都去,因为她白天约我,我基本不去,因为我还有我的“事”。我突然觉得这跟陈嘉楠晚上不约会有异曲同工之处,想想都觉得好笑。 我和露露依旧玩笑不断,每晚唱玩后准时会接栗子回家,每个礼拜去看刘妈一次,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对了,还记的那只小狗吗?它现在挺好的,并且和传达室的老爷爷一起保卫着医院的安全------,只有小成不在理我。 我决定不在解释,等把这件事情解决完后,那么,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而此时,我和陈嘉楠必须将错就错,维持情人关系,一直到这件事情结束为之。除此之外,一切似乎归于平静,可是我清楚,这依旧平静的表面,隐藏着巨大的暗流。 三天后,突然发生了一点情况,我在迪厅等着上台的时候,小林子突然找到我,其实跟露露那晚逃跑那一晚我们见过后,就不在怎么联系,几乎就不怎么见面了。 虽然他是那家迪厅的经理,可并不常在那里,有很多事情他会交给一个叫郑小峰的年轻人去办,我曾试过接近这个人,可他既不想得罪我,也不想和我多谈,使我无从下手。 此时小林子依旧笑容可亲,他笑着说,可风,这是你这个月的演出费1800。我笑着说,麻烦小林哥亲自送来,不过,我每个月是900啊,您是不是给错了? 小林子很愉快的笑着说,没错,这是岭南说的,他说,你知道呀,怎么,忘啦?我做思考状。他笑着一拍我肩膀说,那天露露不是带你去找她哥了吗?就是那天说的。哦,我回想起来了,原来他所谓的报酬是给我加了双倍的工资啊。 小林子说,这还不是全部,以后你的工资就论天算啦,一首80,怎么样?我说,那就谢谢小林哥了,他说,哎,我也是打工的,这都是岭南的意思,以后好好干--------。 王岭南,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我心里暗暗道。 第五十二章 栗子的内心世界 我到保仙阁精品店挑了一副八骏图,对此我很满意。 栗子跟我一块去的,她瞅着那幅画说,要送人吗?我说,啊,王岭南给我那么丰厚的报酬,并且又还清了你的债,作为答谢,我应该送给他一点礼物的。栗子笑了笑就没说什么了。 我让服务员包了起来,趁这工夫我让栗子和我去隔壁的咖啡店去喝咖啡,我已经习惯了栗子的沉默,所以说话,她从不跟我抢,只是,我发觉她最近越来越沉默了----。 喝完咖啡,我把栗子送下,回家把那幅画打开,我妈立马凑过来说,不过年的买什么画啊,看着好看不和你计较了,快挂上吧,呵呵----,并边说,边抚摩着画框端详起来,我不无尴尬的说,妈,您还是跟我计较吧,这幅八骏图是我买来送人的。 啥,送人?送什么人?我就把我在迪厅上班,工资涨了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我妈现在开明了许多,她说我在那种地方没有变坏,为我而骄傲。其实她看一个人变没变坏,就是看他染没染黄头发,就这么简单。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妈确实很喜欢它,所以没办法,我只好又重新折回去买了一幅回来。我把这幅画拿到我自己的房里,关好房门,把外面的包装小心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画,仔细端详,最终锁定了偏右边第六匹马的左眼上。是的,我要在这个部位按一个针孔式摄像器。因为针孔式摄像器是无声的,所以我又在像框的卡纸里嵌入了一枚微型窃听器。 安装完毕后,我谨慎的观看了一下外观,又实验了一下性能,对效果基本满意。就这样,在第二天的晚上我把栗子送回家,而后让小林子通知王岭南,我要送他件礼物。一切很顺利,小林子说,好极了,刚好今晚他也有空,并准备想见你了,他说你跟他妹妹那么熟,跟他也就不要见外了,最好搁几天就去一次啊?我说,好。 在见到王岭南的时候,他刚好在打电话,我和小林子在旁坐等,小林子不断夸我歌唱的好,我一句没听进去。倒是王岭南说话,我听见了两句。他对电话那头笑着说,栗子?你喜欢吃栗子? ------。 一切都不知道了,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也忘记了,迷迷糊糊就出来了。满脑子都是在想,他在和谁打电话,栗子?是栗子? 可是我又不能问他。我接通了栗子的电话。喂?当电话那头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时,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说,喂,那个,在做什么呢?她说,在线看电视剧呢。我说,哦,看电视剧啊,那个-----。什么?她问。我说,没什么了,就是早些睡觉,晚上别着凉啊。 然后我挂电话了。对着电话,我喃喃苦笑道,什么嘛,杜可风,你好唐僧哦。回到家,我打开电脑,开始“干活”。王岭南的那几句话却始终浮现在了我的面前,挥散不去,这让我心里老不塌实。没办法,破个例,我在次点击鼠标,申请了一个qq号,用它来窥探一下,栗子的内心世界---。 第五十三章 出事了 我比较快速的进入腾讯网,找到下载的地方,按下那个安钮,就开始浏览起别的信息来。很快,一个崭新的qq号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着实让我激动了5秒钟。 因为先前那个被盗了,所以一气之下我就不在用qq了,栗子曾劝我在审一个,方便聊天,可我没听。我说,聊天可以发短信啊。 此时我认为她应该在线上,便翻开我抽屉里的笔记本看了一下她的qq号码,可一点查找,图象是灰色的。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还是发了条加她的信息过去,上面写着,嗨,同学。然后就开始浏览起当天的新闻,哗哗的看了半天,满脑子文字,却什么都没记住,关掉。 刚想退出来玩会游戏,却看到qq下面的那个小喇叭在动,我以为是广告,点开后,居然是个号码要加我,我看了一下她的资料,栗子?刚才不是还不在的吗?我把她加进来,同时看到她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她说:“你好,你是我哪位同学?”哈哈,鱼终于上钩了,我回:不,不好意思哦,我不是你同学,我一般都这样跟人打招呼的,让你误会了,不好意思哦。”然后跟了个尴尬的红脸。 其实我给自己设定了个角色,是个性格腼腆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有三个好处,一,最大限度可以把女性的母性激发出来,听起来怎么这么绕口?二,基本不会拒绝你提的问题。三,基本对你没防备,所以回答你问题的答案才真实,不会说谎。 此时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回过来:“没关系。”我趁胜追击说:“你不会把我删掉吧?我是第一次用qq,你也是我第一个加的人。” 她回过来说:“哦,不会,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跟陌生人聊过天。”我进一步巩固现在的局面:“是吗?其实现实生活中,我也是个很内向的人,所以很少能交到朋友,我是不是可以,可以做你的朋友?”很长时间她没有回,正当我感到担心的时候,她回了,她说:“可以。” 耶,成功!我说:“其实,有的时候吧,我认为跟陌生人聊天自己反而更放的开,因为大家彼此都不了解,也不会威胁到对方,你说呢?”她这次回的很快,她说:“稍等。”晕,我。 过了一会儿,她回过来说:“抱歉,刚才接了个电话。你说的我了解,我认为你说的很对。”我又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很不开心啊。”等了一会,那头没动静,怎么回事这是? 我打过去问:“你不会闲我罗嗦吧?”那头马上又回了,“哦,不是,刚才我妈叫我有事情来,你为什么不开心呢?”晕,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把我吓的,我接着说:“其实吧,我都不好意思说。”她发了笑脸过来,然后说,“为什么呢?刚才你不是还说在陌生人面前比较放的开吗?” 我知道可以开始编故事了,于是说:“哦,那我就说了啊,其实吧,我都二十七了吧,还没交过女朋友,这不是我姥姥家的三姨婶婶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其实我跟她处的挺好的,我都认为我这一辈子都是她了,可是等我真正想要娶她的时候,她们家非问我们家要两万块钱的礼钱,我说,我们家没有,她就说你不爱我,可我真爱她,我说,我真爱你,可我没那么多真钱。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我们干脆分手吧,贫贱夫妻百事哀,我跟着你也不会幸福的,我要的,你没有,放我走吧。你说,这是什么事啊?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回过来说:“事实上,钱真的很重要,因为没有它有很多困难你都解决不了,是的,它很重要。但我觉得真正的爱情是不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或许,她没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此时,我觉得双方都应该冷静下来,然后谈谈。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小想法,仅供你参考,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那时,你就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我这时才惊讶到,平常不爱说话的栗子,居然这么会解开别人的心结?不过可惜,这只是一个故事,是个虚的,下面,才是我真正想要知道的。 我说:“谢谢你啊,真的感到你很善解人意,做你男朋友的那个人一定很幸福吧?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说了半天我的事,现在也说说你的吧?”那边却在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我连发了好几行的问号,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在沉思,可是我不想让她有这个机会。终于她回了,可是答案很奇怪,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她说:“出事了,家出事了!!!”然后就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任我问出了什么事情?那边也音信全无。 我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了栗子的手机,通了,可是没人接。我边接听着,边抓了件衣服往外奔。 我妈听到动静慌忙出来问,怎么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栗子家出事了,我要去看看。我妈说,那我也去看看,说完就去穿衣服。 我说,不用了,有事我叫你。说完我蹿下了楼口,他mm的,真想从四楼上直接跳下去,如果摔不死的话。 此时外面居然下起了雨,一开始是几个大雨点子,顷刻间就电闪雷鸣。闷雷一个个的在我头顶上炸将开来。 这天,怎么说下就下啊?我下了楼快速奔向前面栗子住的单元,大老远就发现她和一个男的拖着她妈往一辆出租里拽。可是离的太远,在雨声和雷声中,她根本听不到我的大声喊叫,当我跑过去的时候,那辆车已经急弛而去。我脚一滑,“扑腾”一声摔在了雨窝中。 第五十四章 急诊室 我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撵着汽车跑。 可跑到大街上,车来车往的出租都一个模样,大雨早已阻挡了我的视线,顷刻间,在也找不到了那辆车的踪影。 正在暗自焦急的工夫,手机开始在我裤兜里震动。 “喂?”我在雨中喊道。 那头马上传来“栗子”的声音,她说:“是可风吗?我妈病了,病的很重,她晕倒了,你快来。” 我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是去哪家医院?”此时我的手以招呼过来一辆出租,我马上钻了进去。 栗子在那头说:“是新四街上的人民医院。”我说:“好,我马上到。”她在那头都哭了,她说:“求求你了,快一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说:“你镇静,马上就到!!!”挂了电话,我掏出一样东西来架在司机的脖子上说:“司机师傅,麻烦你快点!!!我给你个痛快的。” 司机也是个年轻人,他看着那样东西吞了口唾沫说:“行了,兄弟,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那家医院我知道,我完了命的开呗———。”说完拉了个长音儿,立马脚底下又踩了一踩。我感到车都忽然有点飘。 说实话,不知道的都以为我现在在劫持他,你看我这情绪,这语气。可说真的,我掏出的那样架在他脖子上的东西,只是一张红色的钞票而已。 因为他这种“飘”的速度,我很快就到了。出了汽车,我直奔急诊室,看到栗子一个人木然的站在急诊室的门口,头发上的水顺着衣襟流到了地上。 我跑过去问:“阿姨怎么样了?”栗子的眼显然哭过,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说:“不知道,他们正在抢救。”说完,她把头靠在了我的胸前,泣不成声。 我抚摩着她的湿发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我们俩就那样僵在那里,承受时间的煎熬。手术依然在进行,她抬起头看着我说:“你说,我会变成孤儿吗?” 我说:“不会的。”她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坐会儿吧。”我们在旁边的白色长椅上坐下了。 她突然轻声的问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妈病了?” 我愣了愣随即说:“哦,本来给你打电话来,想问问你明天能不能跟我一块去看刘妈,顺便看那只小狗。可连着打了几个电话你都不接,我就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就想去你家看看。刚到楼下,就看到你扶你妈进了出租,我就知道你妈肯定病了。可是下着这么大的雨,我跟丢了。在后来你回了电话,我知道了地址,所以就赶来了,对了,我妈还很担心呢,也不知道你妈怎么样了。” 说完我很焦急的看着急诊室的门口。栗子“哦”了一声就没说什么了。而此时,急诊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第五十五章 3864块钱 门打开后,从里面出来一个医生。 “医生,医生,我妈怎么样了?”栗子慌忙跑过去问,我也在后面跟着。医生自顾自的先擦了擦汗,然后把口罩拿下来说:“哦,你妈是心脏和血管不太好,所以导致心脏暂停供血,停止跳动。复发的可能性很大,我先去开点药,然后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吧,看看情况在说。”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 我和栗子望着他的背影说:“谢谢你医生。”然后慌忙冲进急诊室,而此时栗子她妈也已经被护士用推车推出来了。只是头上罩着氧气罩,仍在昏迷状态。 她被送进了加急病房,护士们摆弄着各种仪器,或往她头上罩,或往她身上贴,最后整了个药瓶挂在她床头上给她打点滴,这也是我唯一能看明白的事情。 我们局促的看着护士干这干那,却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只有干着急的份。而此时一个护士走进来说:“谁的家属,跟我去拿药。”栗子跟着去了,留下我来照看她妈。 我看到她妈生病的样子,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我觉得愧对师傅,没能照看好这个家。而一想到师傅,心里更是悲愤交加,他老人家的仇,到现在我还没给他报呢。只希望我的那套设备,可以尽快的帮我搜集到些许证据。 足足等了半个多钟头的工夫,栗子才急匆匆的赶来了。我说:“怎么回事?拿药的地方很忙吗?早知道就我去拿了。”栗子摇了摇头说:“不是,一点都不忙,我是回家拿钱了。” 我说:“我这带着200块钱呢,你先用啊。”说完就要给她拿。她说:“不用了,药费是3864块钱,我知道你随身不可能带这么多钱的,所以我回家拿了。” “多少?”我惊讶道。“3864块啊。”她说。乖乖,现在的药费涨的也太贵了吧,平常不怎么生病,都不知道生一次病该花多少钱了。 常言说,菜钱涨粮钱涨,不如一次医药费的涨。这次我是真体会到了。看着栗子一脸无奈的表情,我没有说什么,毕竟我说不出钱来。 我只有说:“我去买点吃的。”栗子默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坐在床头握着她妈的手,静静的看着她妈。当我快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眼她们母女,心里说不出的心酸。 在外面我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拉面,我是真饿了。因为这一出弄的我根本没吃晚饭。此时雨以初停,只是稀稀沥痢的滴些雨滴。 我吃完拉面,用手擦了擦嘴。没办法,这里没有餐巾纸,这里只是个路边摊而已。然后我独自杵那怔了三秒钟后,转身往身后的那家便利店跑去。 第五十六章 有你就足够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只好在便利店卖了些我认为比较实惠的面包,火腿,方便面之类的。 据护士说,栗子她妈此刻只能输液体葡萄糖,搁一天可以进食一些比较稀的东西。所以此刻我倒不担心她妈吃什么,只是琢磨着,呆会回家让我妈炖个鸡什么的。 回到了病房后,栗子依然那样原封不动的守着她妈,只是脸上有了明显哭过的混迹。她见我来了,就把她妈的手小心的放回棉被里,然后站起来说,你吃了吗? 我点点头,然后把面包拿出来递给她,正准备在撕方便面。她摇了摇头说:“我吃不下,然后,你回家吧,有我在这里照顾我妈就够了,恩,你在帮我到单位去请个假。暂时我脱不开身。” 我说:“好,要不要在通知一下你们家亲戚呀?” 她惨淡的笑了笑说:“你到过我家的时候,几时见过我们家里来亲戚?我们家没有亲戚,听我妈说曾经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来,可是在60年自然灾害的时候饿死了,自从我懂事以来我亲爸爸那头的亲戚从来没到过我家的门口,我后爸爸的家人听说他被一个有了身孕的夫之妇“勾引”上了,从此跟他断了来往,其实他们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才走到一起的。” 我实在无语,要知道一个人在最困难的时候,首先会想到自己身边的亲人。而此时这对母女身边只有孤孤单单一个我,我想想都感到难过,更何况身陷其境的栗子。 而我此时却偏偏语拙词塞,暗骂自己没用。栗子好象觉察出了什么,笑着对我说:“没事,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在说不还有你吗?有你就足够了。” 有你就足够了,这句话我很受用,觉得突然自己有责任,是个男人了。不过也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栗子的性格这么冰冷,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好象不冰冷也难。 可我还总埋怨她不活泼,太内向,迫使她给我讲那些不太好笑的笑话。可是我为什么不在深层考虑呢?原因呢?我实在太浑了,看来,在我心里那种潜在的大男子主意实在太可怕了,待改! 回到家以是凌晨,我妈正睡在沙发上,看来她是等我没等着,迷迷糊糊睡着了,我给我妈盖了件衣服,然后回房睡了,说真的,很困。 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人推醒了,我睁开朦胧睡眼抬头一看,是我妈。她说:“孩子,蕊蕊妈没事吧?”事实上她一直把栗子她妈当亲家看待。我继续闭眼然后说:“没事,妈,你明早炖只鸡啊,我给送去。” 我妈说:“睡糊涂了吧?已经明天了,我叫你上学呢。”哦,说完我马上起身,到并不是我妈说的就是命令,只是因为我突然闻到了一股肉香。 一闻到这股肉想,睡意全无。我嗅嗅鼻子问我妈,什么味?好香。 我妈说,瞧你这鼻子尖的,我那只鸡刚炖上不到十五分钟,你就闻味而起啦?你鼻子也太灵敏了吧。我说,没办法啊,肚子饿了嘛,人一旦饿了,鼻子就特别灵光了。 我妈说,要不先给你弄点汤?我说,不用,待会给我弄只鸡腿吧,我还顶的住。我洗脸刷牙,然后跑到学校报道,然后又跑到栗子工作的超市给她请假,却没想到比学校请假麻烦的多,说什么也不行,非栗子当面说不可,最后在我苦苦哀求下,那名管理者模样的人才算走了个“人情”,但要栗子三天内必须亲自回去补假。 我千恩万谢过后,又在心里咒骂他生个儿子没屁眼,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回家的时候,鸡汤已经熬好,我僦着鸡汤吃了两根油条。其实我是属于那种饿的快,但吃很少就饱的那种人。鸡腿都没好意思吃,总觉得,送一回,还送只“瘸腿”鸡,总说不太过去。也不算个好彩头。 我兴致勃勃的来到了病房门口,我看到栗子她妈已经好转,甚至都可以坐起来喝东西了,可是我的目光却没在她身上过多停留, 因为我看到了栗子身边,还多了个男人! 第五十七章 指名道姓的让他出来 那个男人身着笔挺的深兰色商务装,举手投足之中自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和力。在一看侧面,不是别人,正是王岭南。 因为我的方向和栗子她妈的病床正冲,所以最早发现我的就是栗子她妈。她妈问我:“可风?这么早就来啦?快进来,昨天真是麻烦你了。”我笑着说:“没事儿。”然后提着那个装有鸡汤的保温瓶过去了。 此时栗子和王岭南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我赶紧招呼说,你们坐,你们坐。然后把鸡汤放到了桌子上。王岭南边坐边笑着说:“昨天听超市的冯主管说,蕊蕊家出了点事,暂时不能去上班了。我挺担心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赶紧给蕊蕊打了个电话核实,原来是伯母病了,这不赶紧开车过来看看。” 我说:“哦,让王总费心了。”王岭南愣了愣,随即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叫我岭南就好,我们差不多大吧?”我也笑了笑,没说什么。一时间大家竟然相对无语。 我一看,不行,赶紧起个话头,于是对他说:“啊,上次那幅画还好吧,刚好看你在打电话,我也正好有点事就先走了,把画交给小林哥了。也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王岭南笑着说:“很好,很好,刚好我办公室缺少一些观赏品,那幅画深得我心,今天上午我才找人给我挂了上去。只是,何必破费呢?”我心说,怪不得这两天的画面都是黑屏呢,敢情刚挂上。 嘴上却说:“哪的话,应该的,谁让你把工资给我涨的那么高呢,总待让我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吧?哈哈,你这样捧我,还真让我找着了一回当明星的感觉。”哈哈哈哈------。我们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每个人都笑的那么自然,那么和谐。氛围一下子变的热闹起来。我自认为我的演技以达化境。只有我的心,知道我现在的笑,是多么的假。 四人说说笑笑,谈了些杂七乱八的话题后,王岭南起身告辞,并对栗子说,好好照看她妈妈,工作的事,不要担心,他会找个临促先顶着。 我心说不干才好类,其实我一知道栗子的供应商居然是王岭南的时候,就不想在让她干了,可怕她以为我在吃醋,就一直拖着到现在没说。一句话,还是面子问题。 此时他要走,我和栗子当然要送他,只是我是虚情假意,栗子就不知道是什么意了。此时刚把他送到门口,却没想到,迎面碰上了王岭南的妹妹——王露露。 她进门的表情慌慌张张的,不过一见到我们还是一一打了招呼,尤其是栗子她妈。先的这小妮子家教很好。王岭南问他妹妹:“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他妹妹使了使眼神,意思是叫他到外面说,我一看情况不对,也跟了出去,留下栗子照看她妈。 只听露露对他哥说:“你怎么又关机啊?”王岭南说:“我不喜欢看朋友的时候被打扰,你哥哥这么多年的习惯,你都不知道?” 露露摆了摆手说:“好了,不说这个了,咱家的迪厅被人砸了!” “什么?”我和王岭南同时叫了出来。露露接着说:“小林哥在那照顾着,他说你在这里,我就赶来了”王岭南一看事情紧急,马上要走。 我连忙喊住他说:“岭南,呵呵,我可以这样叫你吧?那个什么,我也去。”他回头笑了笑说:“不用了,你去干什么?在这照看蕊蕊她妈吧。” 谁知露露却说,让他去也好。王岭南奇道,为什么? 露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哥,然后说,因为那个人,指名道姓的让他出来。 第五十八章 本性 “什么人让他出来?他们几个人?”王岭南皱着眉头问他妹妹。“一个人。”露露说。“一个人?”王岭南惊讶道,然后眼睛不自觉斜向左上方,表情很严峻,似乎正在考虑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可能他觉得以他现在的势力,几乎没人敢动他的地盘,除非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想了半天也似乎没想出这么个人来。“一个人?一个人就敢砸我的场子?好。”他喃喃自语道,然后忽然就笑了。他笑着对露露说:“你没问你林哥当时在干嘛?一个人让人家把场子砸了,可真废物!” 说这话的时候,他就好象听说别人家出了事一样,自己窃喜了一把,还有心情挤兑人家。 如果说有城府的人我以前见过,那是没见到王岭南以前。因为那些人的举重若轻,大都是装出来的,如果在相同的情况下,早已判若两人。表情不是急噪不堪,暴跳如雷,就是别的什么臭态了。毕竟“每临大事有静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到的。而此时的王岭南在这样情急之下的言谈举止,跟刚才的言谈举止都差别不大,似乎本性就是如此。人世间,也在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生气。 只是此转眼间,他笑意中眼神有些变了。他的变化似乎都只是眼神在变化,根本不显露在表情上。我一直都觉得他的眼睛就好象黑色的湖,平静而安宁,但是永远让你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而此时这个湖底下似乎蕴涵某种未知的力量或东西,它正在伺机而起,并且离湖面越来越近。 这时栗子说:“不是,听林哥说,本来那个人没什么,只不过是个醉鬼。大白天的想往咱迪厅闯,小黑和小白拦住他,没让进,于是就吵起来了------。”王岭南眼中突然又有了变化,那个某种未知的力量或东西,在接近湖面的时候突然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我突然想起一则寓言,师对徒讲,什么样的魔最厉害?徒想了半天答,身体越大,活的年岁越长,还有模样越丑陋的越厉害!师笑了笑,摇头道,都不对,然后看着他的徒弟说,有了佛性的魔,才最厉害!难道我面对的这个人,真的已达化境? 而此时露露接着讲,“他突然往回走,本来以为他要走,谁知他突然抓起旁边的一辆自行车就往迪厅的迎宾门上砸,那个门整个一块钢化玻璃,那些玻璃的小碎块把小白的耳朵都割伤了。然后他又在那叫骂,说让杜可风出来,还说,还说---。” 我见露露看着我“还说”个没完,就问:“还说什么?”露露此时才说:“还说你见色忘友,叫你把陈嘉楠那个小婊子,交出来。”说到最后几个字,露露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只是拿眼睛不断的瞟我。我咳了一声,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肯定是小成。 只是,他明知道我白天不在迪厅工作,还跑到那里闹什么呢? 第五十九章 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我猛然想到,对了,按照小成这傻小子的个性,他肯定是喝了闷酒,却又不知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了陈嘉楠在迪厅里。就以为我把她藏那了。 这两天我根本没怎么去过学校的大课堂,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看来他同样也没怎么去上学。并且心情不佳。实际上,陈嘉楠平常的时候是在那“坐台”的。 我曾经告诫过她,你那么怕你的形象在小成心目中泯灭,可在这里你不怕小成撞见吗? 她摇了摇头说,我曾经跟他说过了,我最讨厌男孩子上迪厅,因为那里没一个好人。他承诺我一定不去,为了我,他什么都肯做。他也一定会为我守住这个承诺的。况且,一有了“活”,我还是要出去的----。 一想到这些,我就很心酸,脑子也不断重复着一个问题,他们会有结果吗?如果小成知道陈嘉楠不仅是我的“情人”而且还是个大众“情人”以后。他会怎么想?他还会这样爱她吗? 王岭南似乎觉察出了我的不对,他把我拉的离露露远了些,然后意味深远的问:“你和我们那的美月小姐真的---。”他似乎说不出口,然后又转了个话题,忽然笑道:“怎么认识的?” 我一听他这话,就寻思着,他可真是条狐狸。 先把话很自然的往那边引,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话锋一转问怎么认识的?一般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也就把实话吐露了。可我说了实话,这事可就大了。 好在我平常多锻炼假话,看来甭管锻炼什么,都有它用的着的时候。所以此刻我的回答也挺绝。 我顿了顿故装尴尬的说:“就像磁铁吸磁铁那样认识的呗。咳咳,在说,这事你让我怎么说?就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容易犯的错嘛,你知道我平常在那唱歌,一来二去,怎么也能认识。在加上那天,我不知怎么糊里糊涂的就喝多了,我都不知道做没做,反正在一块了------。” 这套对白本来是陈嘉楠和我,合伙用来准备骗小成的,却没想到我先在这用上了。 王岭南听后哈哈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我说:“看来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啊”,说完欲走,我一把拉住了他。 我说,那个,你可替我保守秘密啊,那边我就不去了,不好说话,真让兄弟见笑了,那块玻璃我会赔的。在就是,那个人我认识,别太难为那个兄弟了,他们好象正在处朋友,毕竟,是我的错。 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然后把他的手,放到了我抓他胳膊的那只手上按了按,微笑道:“放心吧。”然后大步离去。 经过露露身边的时候,他并没有叫她,甚至都没有看她。因为他似乎知道,她妹妹一定还会过来问我。 果然,露露目送她哥远去后,跑了过来。她满面潮红的问我:“那么,是真的?”看着她那急切的眼神,我突然感到很生气,生我自己的气。 明明没做过的事情,此刻还非要承认是自己做的,好事也就罢了,可明明是个大屎盆子,还硬要我自己头上扣,这叫什么事儿啊。可是,我知道,你不把自己抹黑,坏人能接近你吗? 我低下头满脸严肃的看着露露说:“我说的话,你会信吗?”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又拼命的点了点头说:“你,你说吧。”我很坚定而干脆的说:“没有。”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背后眼光依然空洞的露露。 第六十章 涨的有点难受 回到栗子她妈的病房,看到她们母女二人正依偎在一起,好象在说什么悄悄话,很开心的样子。 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挥洒在她们身上,使得整个场面很是温馨。 看到她们其乐融融,我的心情也从刚才的事情中脱离出来,好了许多。 看我走了过去,栗子和她妈就不在说悄悄话了,栗子站起来问我:“刚才什么事情?” 我顿了2秒说:“没什么,一点小事。”然后我笑着对她妈说:“阿姨,我头有点晕,一睡不足就这样,那个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晚点在来看您。” 伯母说:“哦,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有栗子在这就够了。”我打过招呼然后就走,栗子送我。 刚出门口,栗子好象想起什么,叫我等等。我说,怎么?却看她走到床头柜前把鸡汤拿了起来,然后走过来给我说:“这个你带回去吧,刚才王总给我妈送来的燕窝银耳羹和人参鲍鱼汤,都没吃完。”说完一指柜子上的一个器皿。 什么?我愣神。虽然刚才光忙着说话,其实也看到柜子上还摆着一个银色器皿。那个器皿很是漂亮,造型像鼎,有三只小羊用角顶着,似有三羊开泰之意。周身还嵌了一层金,通体显露出华贵的气息,我还以为摆了个什么艺术品呢。 我“哦”了声,很不情愿的把那瓶鸡汤接过来,说,那待会我给你妈带点鸡黄面吧,我妈自己擀的鸡黄面可好吃了。平常都不擀的,这回托你妈的光我也有口福了。说到这里我都有点手舞足蹈了,因为我妈擀的鸡黄面确实很好吃。 谁知栗子却把我往门外推了推,看了看她母亲,确定她妈不会听到,然后转过头来幽幽说道:“不用了,王总说,这阵子他会派他酒店的人送饭来的-------。” 听到这里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似乎很尴尬,忙辩解到:“我会给他钱的,在说,你老来送饭也不是个事,毕竟这两天大家都很累了----。”我没等她说完就笑了,笑的那样苦涩。只是谁能看清微笑背后的苦涩? 我笑了笑不无挤兑的说:“是啊,都很累,你给钱,他送好吃的。多么天经地义。我这鸡汤当然没法跟那些山珍海味比了,可也是我妈亲手为你妈熬的。我妈的心思不能白费,我待会会替你妈喝干净。只不过你想想,他要是每天送这些来的话你给他多少钱?一千?两千?” 栗子不耐烦的嚷道:“不要说了,这一阵子我很烦,你不要在跟我叨叨了好不好?”我不说话了,只是铁青着脸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她被我吓的一怔,她曾经跟我说过,我一变脸的时候很吓人,眼中充满了杀气。此时她在我后面懦懦的叫着我:“可风,可风------。”可我全当没听见,去他娘的! 我很暴躁的冲出了医院,走到了路上。走了一段时间,越想越生气,索性蹲到了马路牙子上,还不解恨,又把盛鸡汤的瓶子打开,咕嘟咕嘟喝了半天。 汤喝干了,我又拽了根鸡腿下来,他娘的,刚才没吃的,这会儿补回来。吃了两根鸡腿和一些鸡胸肉后,感觉饱了,并且很饱,涨的有点难受了。 没办法,在走两步消化消化食吧。于是又扶着旁边的树,慢慢站起来,步履蹒跚的在马路牙子上溜达。 此时才觉得不那么气了,怪不得有些人一生起气来就拿食物填呢,果然还是有奇效的。 只是这肚子,哎吆,此刻撑的我,往外吐的心思都有了。若有个人现在在我肚子上轻轻戳一下,估计也够我喝一壶的。 可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有人叫我。不是栗子的声音,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一回头,心往下沉,暗中叫苦不迭,来的非是旁人,正是郑海那个红脸秃子! 第六十一章 神秘的笑 看到郑海,我没有说话。 这是因为我肚子突然翻江倒海的一阵疼痛,“哇”的一声,一反胃,把刚才吃的东西又全都吐出来了。 我伸着脖子在那“哇哇”大吐的时候,他就站那静静的看。只看的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还以为我看到他恶心的呢。 说真的,他来的挺不是时候,因为我此刻肚子一空,顿时舒服起来,他要打的话,我也照样奉陪!况且,现在他还一个人。 此时我直起腰来,一抹嘴上吐剩的鸡汤,然后笑着对他说,啊,是你呀,真是冤家路窄,分外眼红啊,溜个马路牙子也能撞见你-----。 此时他脾气大好,我说什么他都不拿怪。不象之前那样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过“嘿嘿”一笑的毛病还是没有改。 他此刻又嘿嘿一笑说,不是你撞见我,是我跟踪你,走,找个地方说话。我一摆手说,哎,我跟你无话可谈。他听罢转身就走,只是走了三步却突然一回头,然后神秘的笑了。 我差点跌倒,心想,就你这秃驴像还想学人家回眸一笑,百媚生?我靠!但是他笑着说了三句话,我又大吃了一惊。他笑着说,是关于王岭南的事,来不来由你,小卧底。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中始终忐忑不安。他怎么知道我是卧底?他又怎么知道我想知道王岭南的事?带着这些疑问,我不得不发足跟去。 可是前面是安全的吗?是否有什么未知的灾祸在前面等着我也说不定?可眼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弄清问题我就只有跟着。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豁出去了。当下紧跟两步。 就在我正酝量这等慷慨就义的情绪时,郑海已经向右一拐,进入了一家庭院餐厅。什么叫庭院餐厅?其实说白了就是家庭小饭馆,利用自己平房之便,前面居住,后门院子打通,然后摆上酒桌餐椅用来招呼客人。 这样的地方,对于我们穷人来说,可算是物美价廉。可是他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他的老大龙四经营着泰和大酒店,可以说全市也只有王岭南的那家“东和”可与它媲美。 他完全可以到那里吃啊。莫不是他想害我,在那人多的地方不便动手,想在这里搞个伏击? 当下全身戒备起来,一备突发事件。我警觉的看了看门的两侧,咦?没有埋伏? 此时这个时间段不是吃饭的高峰期,而这里亦不是高峰地段,所以根本没什么人。不过做饭的夫妇二人依然很忙碌,因为招呼我们的同时,还要招呼他们不大的儿子。 那孩子也就六七岁的样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此时正把一把扫把斜跨在档下,充当“哈里。波特”围着灶台乱转悠。 她母亲在灶台上炒菜,右边面颊上不知怎么抹了块灶灰,却浑然不觉,此时看着炉里的灶火嘴里正嘟囔,孩子爸,灶火怎么还不旺啊,让你去修灶头你到底修了没修啊? 那孩子爸含糊了一声没说话,一看就是老实腼腆型的,此时在离灶台不远处的地方嘎嘎的切着菜,仿佛在他的生命里,只知道,顺菜,切菜,顺菜,在切菜----。 那妇人被他孩子转悠烦了,举铲要打,那孩子聪明无比,顷刻间早以逃出数米,跑到我身处的这个门口来了,嘴里还“呜呜”的叫唤着,模仿风声来形容自己跑的快。 而我站在院子门口中间不出不进,倒显的颇为尴尬。这时郑海选了靠树的那张桌子已经坐定,朝我翻了翻手腕,示意我赶紧过去。 第六十二章 处女 我坐到了郑海的对面,他却很“闷骚”的“自摸”起来。 我看着比较诧异,正寻思着他在干什么呢,拿虱子还是怎么着?他冷不丁来了句“咦,我的烟哪去了?” 倒,感情在找烟抽。过了两秒“哦”了一声,意思就是找到了。然后从屁股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递给我,让我抽一根。 我瞥了眼烟盒,555,好象最近在道上混的大哥都抽这种烟,做小弟的就清一色儿白将军。我说,我不抽。他抹了抹烟盒说:“不脏,昨天我喝醉了,不知怎么放屁股后面了,平常我也是放上衣口袋里,咱都是文明人。”我笑着说:“谢谢,只是我没有这个很文明的习惯。” 他不说话了,自顾自的低头点了根,吸上一口,然后重重的把那口烟吐了出来。“等等吧,这边炒菜很慢的。”他边享受着那根烟,边对我说道。 此时我光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卧底这一块了,因为继陈嘉楠之后,他是第二个知道我卧底身份的人。但陈嘉楠还有情可怨,毕竟她是我的线人啊。可郑海这老小子却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弄的我自己觉着特不安全。刚想说,他突然止住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待会一定告诉你。”然后他瞅了炒菜的夫妇两眼,接着小声说:“待会炒完菜,那对夫妇就会进屋,现在人多嘴杂,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想第三个人知道吧?” 我看了看他,说,行。桌子上有一壶茶水,我端起来笑着说:“何必这么破费,找个地方说不就完了嘛,咦?”这个茶壶端到手里后才发觉是个空的。郑海笑了笑说:“怎么?没水?”然后朝前面炒菜的那个妇人摆了摆手说:“嫂子,没水。” 那个炒菜的妇人连头都没回就说上了:“老郑,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明明看着我在很忙的给你炒菜,怎么给你倒水啊,你这不是难为我嘛,去,那边水烧开了,自己倒去。孩子爸,你这杀千刀的,肯定没修灶炉,都快灭了,你过来看看。”她倒和郑海不认生。说完郑海,马上她丈夫就遭殃。 郑海看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道,得来。然后拿着茶壶跟我说:“你稍等啊,还是我自己倒去吧。”然后巅巅的自己去倒水了。刚倒上我们那壶水,那老板娘又抽出个嘴来说:“郑啊,水壶里也没水了,你一块倒上啊。”然后又开始骂她丈夫,她丈夫懦懦地在灶台旁找毛病。 郑海“哎”了声,乖乖的又去倒那两壶水去了,然后又重新把烧水的水壶填满水,放到了炉子上。我静静的看着郑海做着这些工作,心中纳闷道,郑海怎么变了?怎么也和那个当初把我追到巷子口,要砍我两刀的黑社会老大对不上号。 这时郑海端着我们那个茶壶回来了,看着我诧异的表情,他抹了抹腮帮子子说:“怎么?有口红印?可能昨晚上小姐亲的,没事。”我笑着说:“不是,我就说怎么不像你呢,就你这脾气你这地位,让你干这你干这,让你干那你干那,这还是你吗?” 他一听,明白了,笑了笑,给我倒了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了杯,然后自己又点上了根烟,慢慢说道:“你不懂。”然后又吸了口烟说:“这是我自愿的,我没跟他们说我是混社会的,我说我是一杀猪的。” 我惊讶道:“杀猪的?”他在抽的烟雾背后看了我一眼道:“可不是吗,到现在他们家的猪肉都是我供应的,好在需求量不大。我就是拿着他们的钱跑个腿,这也是我现在做的唯一‘运动’了,他娘的,现在体力越来越差了。” 我笑着说:“这是为什么?”他在烟雾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说:“我十八就出来跟龙四混,不愿学习呀,觉得混帮派很了不起,没人敢惹,包括自己的老子,最后才知道他懒的管我了,呵呵,后悔呀。”说到这,他又大口的抽了两口烟,怔怔的看着前面,好象在回忆着什么。突然又很傻但又很招牌式的“嘿嘿”两声,边嘿嘿边摸着自己的脸。 他冷不丁瞅我看着他,就冲我干笑了两声说道:“我老子很可爱,尤其是他打我的时候。”然后就是低头无限的惆怅和沉默,我觉得他现在很难过,因为透过烟雾看他的眼睛有点晶莹。 片刻又说道:“我三十二岁结的婚,他妈之前玩的女人倒不少,可他妈没一个我看上的,都是些妓。”顿了顿又低头苦笑说:“想想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谁会跟我啊,我算个啥啊?三十二岁的时候,我妈给我找了个乡下女人,挺好,我很满意,至少还是个处女。其实男人就是这样,经历过很多女人后,心也就淡了,到最后要求的,也仅仅是个处女而已。”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我到了三十三岁的时候,有老婆没孩子,到了三十四岁的时候,依旧没孩子。为什么?老婆跑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了我的身份,害怕。在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结果她就偷偷的给以前在乡里青梅竹马的一个小伙子打电话,诉说自己的难言之隐。” 这时候我说:“她怎么不给自己家里人打电话倾诉?”郑海苦笑道:“她家穷,她父母收了我两万块钱的聘礼,她要对他们说了,打也要把她打回来,她敢说个球。”我“哦”了声,让他接着说。 他又继续道:“一来二去,这个事也就有了结果,她跟着他跑了,连家都没回。气的我,心说这男人也够爷们的,知道我干什么,还有种跟我抢老婆,我怕万一那边的村民比较团结误我的事儿,就带了百十号人就去了,心说我不把你那玩意拧碎了我不姓郑。可是到了那一看你猜怎么着? 他妈是个四眼田鸡,还是个老师,我他妈最烦当老师的了,当下就把他好一顿料理。亏我那次有显见之明,带的人多,果然那边的农民比较团结,说什么不准打孩子老师,和我们这边的动起手来。 好在两帮人群势力差不多,也奈何不了我什么,我就自己在那打他打了痛快。”说到这,他又自顾自的愣起神来。我鄙视着看了他一眼说:“后来呢?那个教师被你打死了?” 第六十三章 杀 他喃喃道:“后来,后来没有,因为我老婆回来了,她远远的看着我在打那个家伙,就扑了过来。 说真的,她很柔弱的,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把我扑倒了,然后又扑在那家伙上求我不要打他,还给那家伙擦血,还哭着问他怎么样了?其实他早以被我打的不醒人事了,贱货。”说到这里,我看的出郑海很生气,他的眉头皱的很紧。 烟,已经灭了。他可能觉得嗓子有点干,于是喝了口水继续讲:“我当时气坏了,我抽出了那把刀。” 然后又看了我一眼道:“就是砍你的那把刀。”我苦笑道:“了解,你继续。”他又冲我“嘿嘿”干笑了两声说:“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这人就这样。”我默许。他又接着说:“我说,我要杀了他。她怔住了,她怔怔的看着我说,这是杀人罪,你也活不了。 我笑了,我说,一个想死的人,还想什么活啊,再说,我想活的时候,随时有给我顶这个罪的,我有钱。她哭了,他哭着说,郑海,看我跟了你两年的份上的,你就不能放了他?你放了他吧,求求你了,然后她就给我跪下了。 我看着她很麻木说,不能。她知道我说的出做的到,她沉默了片刻说,好,那你先杀了我,然后在杀他,让我们阴间也有个伴,在那边,我会感激你的。说完,她抬起头,看着我,我打了寒颤。 因为那目光中,有说不出的阴毒,它正死死的盯着我看。 这让我改变了主意,我说,我也可以不杀他。那个目光一听说有希望,马上换成了哀求,它又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我说,跟我走。她哀求着说,那你杀了我们吧。 我说,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她终于点了点头。我大怒道,那你还为什么要跟我?她低下头,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下来,她说,没办法,弟弟还要上学。我气笑了,我说,好,很好,那你这样跑了,是不是应该把钱还我? 她抬起头说,会还的。我说,别罗嗦,马上,我拿钱走人。她又摇了摇头说,现在没有。我说,可我现在就要。她跪在地上搓着自己的衣服角很小声的说,可我真的没有。我慢慢走过去说,没有也罢,我还可以要别的。她问要什么? 我凑到她耳朵旁很小声的说,要你的身子。说完,她的脸就红了。”说到这里,郑海突然色眯眯的看着我,我说,你有病啊,怎么不说了啊?他说,你自己不会yy下去?我说,有病,你和你老婆的事,我yy个屁啊? 他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然后竖起大拇指道,是条汉子,网上就没你几个这样的汉子,他妈都是些y虫。我鄙视他说,不都是这样的,我们泱泱大国,大好男儿有的是,并不都是好色的鼠辈。这就叫什么样的人眼中,看什么样的事。 他见我这么义正严词,当下又说下去:“我把她带进屋去,外面正在混战,谁也没看见我们,她很麻木的站在那里,我说,这次过后,你就不在是我的人了。她很麻木的看着我。我动手要解她的衣服,她也没动,只是那样看着我,我说怎么?你反抗还来的及? 她笑了,笑的很枯涩,她轻轻的,没带任何感情的说,麻烦你,待会请快点。我又说,你真的,从没喜欢过我?她只是眼皮垂了垂,意思是这样的。我整了整她的衣襟说,那么,我就死心了,你们两个好好的过吧,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谁叫咱是黑社会来,这次,就是他的榜样。说完,我头也不回是走了。我没有回头看她的表情,我相信,她此刻是幸福的。” 郑海在叙述完他的所谓“不幸”遭遇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任务一样。我笑着说,行,快赶上作家了。他笑着说,是吗?赶明儿我就把我的事儿发到网上去,题目就叫《一个黑社会老大的血泪史》,怎么样?我说,你这只有血,哪有泪啊,有泪也是别人的。他说,哪啊,我是打落牙往肚子里咽,我这是心泪。我们彼此看了一眼,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我第一次,也觉得这个郑海很可爱。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很可爱的一面,只是你很难发现而已。 笑过后,他喘着气说,他娘的,说出来真痛快,这事儿压我心里很久了,没地儿说去,郁闷了我这么长时间。然后搓着手,他很枯涩的笑了笑说,我对你说这些,其实就想让你知道我怎么想的,我无非就是想找到家的感觉,就算找不到家的感觉,感受感受家的感觉也好,我老了,越来越想要个孩子。 说完,他就大嚷大叫的让那个小男孩过来,那个小男孩不听,自顾自的依旧很“哈里。波特”。郑海骂了句,臭小子,没心肝,给你买泡泡糖的时候,你一口一个胖爷的,叫的比谁都亲,他奶奶的。我说,有没有想过洗手不干了,黑社会对你没好处。他又“嘿嘿”的笑了声,并不做声。 此时,因为炉灶问题的原因,拖延以久的老板娘终于把菜炒好了,于是大呼小叫的开始上菜。郑海说:“爱吆,弟妹啊,你能不能小声点,当心把狼给招了来。”那妇人说:“哎呀甭管狼不狼的,只要吃饭给钱就行,管他黑狼白狼,给钱的就是好狼啊,哈哈----。”她笑起来真的很豪迈,有点孙二娘的感觉。只是,突然进来七个人,她就不笑了,可以说是噶然而止。 那七个人说,要什么时候才把那笔钱交了啊?那妇人此刻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把手放在膝前,慢声细气的讨好他们说,各位大大,我们没有。什么没有?啊?当前那个染红头发的抢前一步说。我知道那些人是收保护费的,为首这个红头发有前科,所以我认识,我刚想站起来阻止,却被郑海拦下了,他对我笑了笑,意思我来。 突然暴雷般的喊了一嗓子,冷不丁的把我还吓的一哆嗦。他说,什么钱啊,他妈看你们长的就跟钱似的。因为我们这边这棵树当了个阴凉窝,在加上那几个人也没注意这边,这突然吼了这么一嗓子,自然也把他们吓的一哆嗦,那个为首的好象还有点近视,眯眯着眼睛端详这边,嘴里还在喃喃道:“这是谁啊?谁啊?”不过语气明显没刚才那么拽了。 这会儿看清楚了,呦,郑大哥,您老在这用餐呢?郑海又暴雷般的一嗓子,“滚!”那几个人屁滚尿流的逃走了。然后郑海笑着对我说:“你不是说黑社会没好处吗?这就是好处。叫警察来呀,来了,也晚了,你看我,当场就能摆平这帮徒子徒孙。”说完,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掺着喝酒的那种豪迈。 那夫妇此刻也颤颤的走过来,想问个究竟。郑海说,啊,我不是杀猪的嘛,整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他们几个认出了我,害怕了嘛。那夫妇俩面面相视,那妇人对她男的说,孩子爸,我决定了。那孩子爸也好象悟出了什么,拍了自己一下脑门也说,我也决定了。那妇人高兴的说,你决定了什么?她男人很憨厚的说,老婆,还是你先说。 那妇人显然又不高兴了,显然不喜欢她男人这种婆婆妈妈的脾气,她没好气的说,我叫你去杀猪啊。那男的大张着嘴半天没合拢,过了两秒才说,我以为叫咱儿子长大了去杀猪奈?然后指了指他们很“哈里。波特”的儿子。 结果那男的被妇人拉到屋里去了,想想也知道被拉进去的后果。我们不管他们,继续吃菜,我们都没要求上酒,原因是我们的酒量不分彼此,都不是喝酒的料。我们边吃边说,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刚琢磨着想个办法往主题上扯,门口却又来了一帮人,这次总共三个。面孔很生。 他们扫视了一下环境,径直走向我们这,死气沉沉的站在了桌子前面。郑海说,干什么?为首的那个小平头说,干你。这明显是句挑衅的话,郑海“嘿嘿”笑了两声,说,欢迎干我,不过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那个人问道,那你是谁啊?郑海笑的更开心了,说,不知道我是谁就想干我,我是郑海!各位兄弟的万呢?那几个人沉默了。郑海又“嘿嘿”的笑了两声说,我在只说一个字,“滚!”那个人很惨淡的笑了,就仿佛在对着一个死人笑。 他也只说了一个字,一句话的一个字,他说的是“杀!” 第六十四章 是他? 就在小平头,说出这个字的同时,已经有两把刀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向郑海头部猛砍过去。那刀锋凌厉,泛着白殷殷的光。眼见刀锋离郑海脑袋不到数寸,他就要当场血溅五步。这时候的我,在也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就是救人如救己,先救了他再说。 大脑快速反应的同时,手上也不含糊。当下闪电般的抓起胸前的一个菜盘,手腕上一抖,使了个爆发力,那盘子带着一股劲风呼呼砸向最左面那人的面门,因为他的刀离郑海是最近。 与此同时脚下也没闲着,猛劲使了个“大力踏”跺向中间那个人的脚背,这一招可是我的千锤百炼,劲道足以踏碎筑墙用的红砖。此时不等那人嘴里的嚎叫脱口我一抬手,又把桌子整个掀到他的身上,这招既是进攻亦是防守。因为桌子大,掀起来刚好我藏在后面,却把他刚好砸了满怀。 只是桌子大了,阻力也大,我知道这招没脚下那招劲大,但短时间内也够他受的。百忙之中我嘴里还不忘对郑海喊话,叫他快闪。那先出的盘子正中那人的眉骨,击成了无数碎片。但还有一把刀,我没法顾及到,它正直直的向郑海砍去----。 此时郑海也不是吃素的,毕竟也是个江湖老大哥,只是人老了,反应就慢,此时他反应明显就慢了。但是反应慢,又被他临场对敌的经验所弥补。所以之前他看到我仍盘子制敌那招比较有效,这个经验马上就被他吸取了,眼下他正准备照葫芦画个瓢,拿个盘子仍出去,可是百忙之中,他拿的可是那个茶壶。 因为刚才给我倒水的缘故,那个茶壶始终就放在他的胸前,而此时他稍一犹豫,想拿着那个茶壶仍出去也不可能了,因为那柄刀已到头顶。所以他条件反射性的往头上一挡,刚好把茶壶挡在了刀前,也把那柄刀砍向头上的劲道卸到了胸前。可茶壶毕竟只是茶壶,那刀的劲道极大,如何能抵挡的住?所以那个茶壶也就挡了有一秒钟的时间,便应声而开,那把刀还是砍到了郑海的胸前。 确切的讲,应该是摁到了他的胸前,因为刚才那茶壶一挡的缘故,把那柄刀的力道已经卸去,可是刀毕竟是刀,刀刃还是锋利的,那刀已经在郑海的胸前摁出血来了,只疼的他嗷嗷直叫。使足吃奶的劲,一抬脚把那个人踢出老远。 那三人一见一击不中,拔腿就跑,只是跑法千奇百怪,有瘸腿跑的,有捂脸跑的,还有个弯腰跑的。我怕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不敢追赶,赶忙回去看郑海的伤势,毕竟眼下救人是最要紧的。刚才郑海踹人那一脚太狠,在加上他本身的超级重量,坐在他屁股底下那把椅子,早就支持不住,已经七零八碎的了,郑海就躺在地上直喘大气。 近前看他胸前模糊一片,心想坏了。我连忙扶起他那颗秃驴脑袋说:“郑海,郑海,你没事吧?”他两眼空洞,茫然无力,嘴里还念念有词,此刻一听我这样问,就回过神儿来白了我一眼说:“兄弟,你看过这样都没事的人了吗?” 我说:“那倒是,可你要坚持啊,想想还有很多美好时光等着你呢。”郑海的眼睛亮了,说道:“美好时光?”我说:“对,只要肯努力,就有‘美好时光’吃,不对,那些小姐美眉还在等着你呢,她们叫着,郑哥,不醉不归啊。是这样吧?” 他咳嗦了两声说:“你这人,就不会说点好听的,什么是这样吧。”我说:“我就是给你提提神,怕你睡过去,到时候阎王爷那边叫你过去,我可拉不住你。”他利马挣扎着要起来,嘴上说:“得了,在不起,我活着也得让你把我给咒死,我起来吧我。”我说:“你行吗?不要硬撑啊?” 他挣扎着趴起来说:“死不了,好在我皮下脂肪多点,只是割到脂肪层而已。不是致命伤,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说:“不客气,这是应该的。”他略一沉吟说:“是他?”我说,是谁?他才露出恐怖的神情看着我说:“就是他啊!” 第六十五章 真相 这下把我急的,我说,就是谁啊?你倒是说啊?郑海喘了口气说:“王岭南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猜不出?还能有谁?”郑海此时像抖了个“包袱”似的,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可把我恨的。 我说:“废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法律是要讲求证据的。你现在说出来就是证据,换成是我,那就变成猜瞎话啦,你懂不懂?”郑海愣了愣,然后傻傻的问:“是这样吗?”我看了看他,又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当然,不是这样啦。因为你还没有陈述你认为是他的证据嘛。对不对?你不陈述证据,等于自己说了个大瞎话,人家还可以反过来告你诬蔑,你啊,还真笨呢。” 郑海摸了摸自己的秃头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啊吭,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这么对呢?”我冲他笑了笑说:“因为我没长一个和你这样的丈二脑袋。” 为了急于弄清楚,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卧底警察这件事情,我决定不在跟他瞎扯,而他也认真了起来,说出了其中的真相。但是,他首先说出来的,却是上次他带人在巷子口追杀我的那段真相。 原来,他在巷子口追杀我那一段,是有人指使他去这样做的,绑架露露是假,追杀我才是真。而郑海之所以会这么做,还是为了要还那个人的人情?“还人情?”我寻思自己没听错吧?问道。他很肯定的说:“以上帝的名义跟你保证,你没有听错!” 我靠,心想,这个人可够缺德的啊,平白无故找个人来砍我两刀。借刀杀人,可真不爷们。有本事单挑啊?可有人想害我,我还是相信的。我自信我干了这行,是有可能得罪了什么人,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怕火的纸。你把自己伪装的在好,在像,也有被别人看穿的时候。打击报复也自在情理之中,谁让我也是抓他们的呢。这就叫猫抓耗子,碰到谁,谁倒霉。 当下很平静的说:“是什么人的人情?”郑海突然乐了,他说:“这个人你也认识的。”我心下疑惑,我认识?郑海点点头说,是地。我问:“谁?”“郑局!”“郑局?”我这才大惊道。“是地。”郑海继续点头道。我说是地个屁,不可能,这个任务就是他亲自让我执行的。他不可能派人来害我。绝对不可能。你这么大个人了,连个瞎话都不会编,i服了you啊。我气呼呼的站到了一旁。 我绝对不相信这个事实,我还想着他当时让我执行任务的表情,和老泪纵横的样子。可谁知郑海却说:“谁说害你了?这是在帮你。” 我一听这话,差点把我气笑了,我说,那好说,那我也这么帮帮你得了,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忘记谢谢我啊?说完我就装出想揍他的样子。他忙护住胸前说,你想干什么?我说,我想“帮”你。可他却理直气壮的说:“可我又没执行你的任务。”我说:“只有执行任务的才有这样的‘帮助’?” 郑海松开护住前胸的手,胸前的刀伤疼的他呲牙洌嘴,但还是很开心的笑,那里面透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意思,他笑着说:“对,明白了,一点既透,你还真的一点不笨呢。”我说:“这话怎么说?” 郑海说:“很简单啊,你虽然是个卧底,警方也给了你一个大学生的背景,可是你始终找不到个突破点去卧,虽然最后很聪明的选择去做‘歌手’打探消息,可那要猴年马月啊,后来郑局看你对准了王岭南的妹妹下手,连夸你聪明,可大方向是对了,可具体细节你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所以根据郑局的指使,让我配合你完成任务,所以才上演了一出让你英雄救美的闹剧。 而我早年得过他的恩惠,当然也义不容辞,只是后来却又遇见王岭南的人,真是,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远没有变化快啊,嘿嘿,嘿嘿----。”我看他杵那干笑着就说:“那郑局也没计划让你给我一刀吧?你敢说他有?” 他忙摆手说:“没有,绝对没有,你可不能冤枉他啊?嘿嘿,可谁让我也不是演员呢,觉得第一次演戏,而且还是扮演自己的本色戏,心说就投入点呗,在加上在那么多人面前你那么说我,我怎么也待端点老大架子不是,于是不知不觉中,就假戏真做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只好将就着演下去呗。” 我说:“合着该我倒霉,碰上个不会演戏的是咧?”他没有说话。来了个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又说:“亏你没认真演,不然我哪有命在?”他的脸有点红了。 我又说:“我的命在不在没关系,关键是我的命不在,今天又有谁救你的命乎?”他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连说,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你打我一顿算了,别,别在这样说了,我服你了好不好? 我说:“打你干什么?能够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岂不更好?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绝,反事做绝,缘分是必早绝,你是怎么看电视,怎么当人家老大的?”说的郑海一边抹汗一边连连点头称是。 此时,我望了望周围,问郑海:“那家人呢?”郑海也看了看说:“他们哪见过这等真实的动作场面啊,早吓跑了,回头我派人找找。”我说:“不但是找着人家,人家的损失也要补偿。”说的郑海又是好一阵称是!我们正要走,可郑海好象想到了什么,站住对我说:“这样一来,恐怕王岭南就要怀疑你了。” 第六十六章 借你吉言 此时一听说王岭南会怀疑我,便站住问:“怀疑我什么?”郑海一拍我肩膀说:“放心,他倒不会怀疑你是个卧底,因为他还没有这个证据。法律不是讲求证据的嘛,我刚从你那学的。但是他会怀疑你暗中勾结龙四的人,因为今天你跟我在一块吃饭的事儿,那几个小子是瞧见了,回去自当会跟他们主子照实说的。” 郑海接着说:“王岭南那个人我很清楚,做事最是阴沉,可表面上你是看不出的,他会用一种斯斯文文的气质示给阳人看。”我好奇的问:“洋人?”郑海一脸的不悦,说:“不是洋人的洋,是太阳的阳,据说,他只把阴险的一面展示给快要死了的人,和已经死了的阴人,而瞧见他这种面容的人,也基本上死了。” 我说:“那就是还有活着的,是什么人?”郑海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还-可-以-被-他-利-用-的-人。”“哦”我知道了。当下郑海又说:“所以他喜欢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人,你可要防着他点。还有,当心他边上那个‘十三’。”我疑惑道:“十三?是个人名吗?”郑海好象很惧怕这个“名字”,这从他眼里暴露无疑。 他说:“是,他的身世是个迷,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的背景,我只知道他原来只是些街上玩的小混混,有十三个人,看了个什么港台电影后就自称是‘十三太保’了。”听郑海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在巷子黑暗里,那双像射出锥子般的眼睛-----。 郑海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依然说道:“刚才那三个人我看了看有点面熟,好象是这两年的什么后起新秀,可王岭南这次派那几个人来,根本就是想给我点颜色看,或是想把我弄残了也说不定,因为我绑架他妹妹那件事,他怎么着也待交代交代。但是想杀我的话,只要他身边那一个就够了。” 我惊讶道:“他那么厉害?”郑海却说:“厉害不厉害根本不是杀人的资本,最重要的是狠,是敢杀人。你别看我们道上人多,那都是大家混碗饭吃,没办法,最多是人多势重,把人揍一顿,或者在侮辱一番,可是说到杀人,可就没几个真敢的了,毕竟那是杀头的罪,你杀了人要伏法,那就是甭说咱市里只有我们两帮黑社会,就是有一百个黑社会,也早给迸了。”我心说,也是。可是,他既然敢杀人,为什么又没被枪毙呢? 我把这个想法说给他听,他一拍手说:“要不就说,他和王岭南一搭就是标准的‘狼狈’呢,说的就是这个,他们俩一个亡命一个旺智,做什么事情都是事先部署,计划的天衣无缝,任是别人怀疑是他做的,可也苦于没有证据,也就打住,做声不得。 这也是他这两年做生意无望不胜的诀窍,谁敢招惹他啊?如果不是这两年,他非要把我们这帮会吞了的话,我也不想得罪他,宁得罪会叫的猫也不得罪无声的狗啊,可是,唉,他做的实在是太绝了,我不能让他把我大哥苦心成立了十几年的帮会给毁了,不然,江湖面子往哪搁?要知道他成立公司才三年啊,和我们怎么比?与其失了颜面,倒不如死了的痛快。他妈的。” 我笑笑说:“可别,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什么事情不要钻牛角尖,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可郑海却抹了抹刚才说话,嘴巴上喷出来的唾沫说:“什么意思不意思的,反正我就这意思,这也是我为什么拼着他要报仇,我还要帮助你演好你英雄救美这出戏的主要原因了,你最好能找到什么证据,把他给灭了,那么,我也安心了。不过我也知道没有那么容易,但至少给自己留点希望也是好的,希望你能完成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苦笑道:“借你吉言吧。” 第六十七章 黑漆漆的画面 我和郑海分开后,就回家了。 这两天,我一直都没去医院看栗子她妈,我太生栗子的气了,什么意思嘛,和王岭南非亲非故,却让他的人给送吃的喝的,而且我还可以不去了?好啊,那我就不去了。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我招谁惹谁来?我怎么那么贱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依旧很烦乱。 这两天露露整天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家里,哪都不想去,你别烦我。事实上我确实在家里,我真的哪都没去,学校和迪厅我都请了十天假,我想给我的心,放一次长假。我实在觉得太累了,有种喘不上气儿的感觉。 在夜深人静,家人睡了的时候,我会把一整天监视王岭南的那些影象资料反反复复看几边,只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我想要的重要线索,但是却发现了他一个习惯和一个规律。 那习惯就是,王岭南,基本在晚上十点左右,必定会回办公室坐着,甭管是在外应酬的醉熏熏回来或是别的什么事情回来,都必定会在十点左右回到他的办公室坐着,什么也不干,就那么坐着。 这个习惯似乎有点莫名其妙。但更莫名其妙的是一坐到椅子上,他便会用遥控器把灯灭了,弄的整个屋里黑漆抹乌的。有的时候是沉思一段时间,才把灯灭了,有的时候就是一进门,刚坐到椅子上就把灯给灭了。这样的时间,基本上是持续半个小时左右。然后他会在黑暗中把门打开,然后离去。 这让我在面对这长达半个小时黑漆漆的画面时,心里感到极不舒服,很有压迫感,甚至是,恐怖!只有随着他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外透进来的亮光,心情才会跟着豁然开朗。 出此之外,就是他还有一个规律,那就是在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必定会离开,直到下午两点才会在回到办公室办公。并且基本上都是打电话安排事情和接电话收听事情,几乎很少有人在他办公室里出现,就连秘书都没有出现过。 监视镜头里看到的景物范围很广,王岭南的一举一动都在镜头范围里,可正是因为监视镜头范围广远,才导致了窃听器的声音不是很大,并时不时的有噪音干扰。透过监视器分析那幅画的位置,应该是挂在了离王岭南办公桌,有一定距离的右侧。他说话声音又不大,这让我听起来更是十分困难,就如同在听蚊子哼哼,断断续续的,颇为头疼。 我就在这样的日子里过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在震动了第三遍的时候,我按下了接听键-----。“喂,是我,-----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传来很低沉的声音。 第六十八章 小乞丐 可我一听就知道是故意压着嗓子装的,一个活泼的女声是无论如何也装不象的,但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却又不是露露,不是陈嘉楠。那到底是谁呢?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我问:“你是谁?”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哥哥!”那头传来她一阵清脆的笑声。奥,我想起来了,是小成他妹妹,那个小才女!我问,哦,是你啊,小才女,怎么啦?你有事啊?小才女说:“是有事啦,在电话里我就长话短说啦,明天我们学校在史比夫商场有场文艺活动,我有参加,你要去看哦,我知道这两天你有时间。” 我说:“哦,那我看看吧,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去。”可她在那头却不让了,她说:“什么叫有时间去的呀,你是一定要去的呀,你要不去的话,我就,我就——哭。” 我在电话这边只有苦笑。我说:“好吧,我一定去。”她在那头又笑了,这才说:“对嘛,这样才是好哥哥嘛,明天早上九点开始,我会在台上掂着脚找你的哦,你可不许让我跳‘芭蕾’哦?”(译:跳芭蕾在这里指久等的意思。)我苦笑说:“放心吧,保险让你跳不了‘芭蕾’。”快要挂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想问,你哥怎么样啦?可那头已经挂电话了,我在想,小成明天会不会去呢? 透过窗户,我现在看到的天是黑蒙蒙的。桌子上的闹钟显示现在时间是4:57分。我实在是睡不着了。这并不是因为小成妹妹的演出,而是做了个梦,我梦到因为王岭南天天给栗子她妈送饭,栗子就和他好了-------。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自己做了个什么梦啊?然后跳下床,开始做俯卧撑和蛙跳-----这些是功夫里的基本功。 做完这些,就到外面跑步去了。街上是灰蒙蒙的,我总认为此时是天跟地最没有明显区别的时候。街上只有很少的人,冷冷清清的,仿佛孤魂野鬼一般的游荡。我突然笑了下,觉得自己现在也是个鬼,也是在游荡,呵呵,现在人们已经不习惯早睡早起了。不知道这样偶尔出来游荡一下的好处。而我一睡不着就出来跑步的习惯,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杜可风,伏地挺身一百次,快点!”“格斗,要注意技巧。你瞧你这拳出的-----。”“哎呀慢啦慢啦,腿慢啦---。”“杜可风,你快出来吧,我快拉裤子里啦------。”跑着跑着,我忽然想起以前和师傅相处的种种场景,有种想哭的感觉,我知道,我好久没见师傅了,我想他了。 脚步不禁慢了下来,我心里在不住的呐喊,师傅啊,师傅,我觉得好累,我就快要支持不住了,您能帮帮我吗?“杜可风,你是个男人,你在干什么呢?路就在你的脚下,快跑啊?”耳边听的真切,是师傅严厉而可亲的声音?我猛然抬头环顾四周,哪里有他半个身影?而太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 9:00整,我准时到了史比夫商场,那里已是人山人海的了,只是奇怪的却是一群老头老太太,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鸡蛋特别便宜,是来抢鸡蛋的。一位婆婆用他那兜不住风的牙口和我说,小伙子,每斤便宜2毛,便宜2毛,快让你妈也来抢啊,我给你妈占个位儿。我悻悻的答应着,心想又不是每2毛钱便宜一斤,这么激动干嘛?不过这老婆婆是挺热心的。 小成妹妹说的节目已经开始了,西装革履的男主持人和身着酒红色华丽晚礼服的女主持人,春光满面的携手而来,然后就开始洋洋洒洒的照着本子念念有词------,说了些什么,我就没听进去,就听明白了个主题,“尊老爱幼唱高歌”。 我心想,老头老太太都抢鸡蛋去了,小朋友们是一个没看见,出了台上要表演的那些。现在在台下看的,就是十几个不知刚从哪个工地儿上,收工回来的民工兄弟,他们打着哈欠把铁锨撑在下巴壳上,在等着看有什么好节目没有。我心想,这活动策划的太失败了,不知是哪个鬼才搞出来的。这时候我看到台上一个小女生朝我招起手来。 我一看,好家伙,这妆画的也太浓了吧,在仔细一看,原来是小成妹妹在朝我招手了,这妆画的,怪不得我一开始愣没认出来。 小成妹妹一看就是太有才了,刚边唱边跳了一个《不怕不怕了》博得了民工兄弟的一片喝彩声,马上又和另外两个小女生说了个群口相声,相声的名字叫《说国语》。说的是她们三个分别扮演了日本,韩国和美国三个国家的小孩,挣着炫耀她们所学来的国语而引发的一系列笑话。大体内容有点盲人摸象的意思。不过小成妹妹韩语说的挺溜,这让我有了想学的冲动。 两个节目过后,小才女下来找我,一看到我就冲我微笑招手说:“哈喽,哈喽,风哥哥,你看我在台上表现的怎么样?”我笑着点了点头说:“很好啊。” 她的那两个小女生伙伴这会儿也跟着蹦蹦跳跳过来了,一见到我,就张大嘴巴做惊讶状,然后一脸崇拜的说看过我的文章,崇拜的不得了,想要个签名什么的------。这时候,说真的,弄的我脑子一片混乱,这样的场面其实还是让我很受用的。 还没等我受用完的,小成他妹妹又从人堆里抓出一个男生来给我认识,这个男生很腼腆,红着个脸朝我打招呼,我第一眼就看他眼熟,但是记不起在哪认识了,但我跟他打过招呼后,脑子里猛然就记起了他,没错,他是那个小乞丐! 第六十九章 我成全你们 此时的小乞丐,在形象上,跟我先前见到的他不一样了些,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干净了,脸上的表情也温暖了许多。不在是以前那样面无表情了。 自从上次与他分离,我跟他就有很常时间没在见面,不过看他和小成妹妹的亲密程度,他们的交往应该是没有间断。此时小成妹妹笑着跟我说:“还认识他吧?”我看着小乞丐笑了笑说:“当然了,一个好人嘛。” 小乞丐此时的脸依旧很红,他看着我说:“那只小狗现在怎么样了?”我说:“挺好的,它现在找到工作了,在一个敬老院里和一个大爷看门,尽职尽责的,大家都很喜欢它。” 小乞丐听了显然很兴奋,他兴高采烈的说:“是吗?真的吗?我太高兴了。我一直都担心它会过的不好,会很不开心。现在我放心了,我放心了,懊,哈哈哈哈-------。”然后他跑到人群当中去了,兴奋的在那手舞足蹈,此时接近晌午,人群也热闹了起来,恰好台上劲歌热舞,他的举动,带动了一群人在那很hai的回应。 我笑了,小乞丐的内心一直都是很可爱,我一直都知道。这时候小才女拉着我的衣服问我,那个姐姐呢?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知道她说的是栗子,我说:“哦,那个姐姐啊,她有点事情,所以没有来。”小才女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调皮的皱了一下鼻子,说:“是你女朋友吧?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惹她生气了对吗?我一说到那个姐姐,你的眉宇之间就闪过了一丝忧伤呢。你别说你没有啊?”我只有苦笑。 然后我看了看周围,问:“你哥呢?”她也不知道是我故意在跑题,此刻手搭凉棚,翘着脚看了一下四周说:“摁~,我看看啊,应该快来了吧?他说好今天一定会来的,到现在还没见个鬼影子,真气死我了,亏我叫了他这么多年的哥。”我说:“大概他有事吧。”她忽然又转过头来问我,你们吵架了吗? 我一怔,说,他说我跟他吵架了吗?小才女摇摇头然后很忧伤的说:“不是,最近我见他总是很消沉,跟学校也请了好几天的假,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懒的胡子都那么长了,也不刮刮,家人都很担心他,昨天他蒙着被子睡了一整天的觉,我妈让我叫他起床,他说,有点感冒了,不想起来。我就问他最近怎么了?不象是单纯感冒的问题,他也不回答,然后我又问他找过你吗?他就掀开被子很粗暴的跟我说,跟你说了,你少烦我------,把我弄哭了。 之后他又过来哄我,说他最近心情不太好,让我不要怪他,我就说,不怪你也行,不过明天在史比夫商场我们学校有演出,你要去看我的演出才行,他就答应了。说实话,我是想让他出来开心的,而且也想让你来劝劝他,让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在糟蹋自己了,好吗?” 我心里苦笑道,此事都是因我而起,待会儿他来了不抽我两嘴把子,就是我的运气了,我还劝他?我拿什么来劝?只有在忍忍吧,等到这个案子了了,就什么都真相大白了。对,案子就快要结束了,应该快了。我在心里期盼道。当下我对小成妹妹说:“我试试吧。”恩,小成妹妹很欣慰的看着我回答道。 此时文艺节目快要接近尾声,那两个小女生过来拉着她说,快要全体演员合唱《明天会更好》了,应该去做一下准备了。我一听,忙说,那快去吧。她们异口同声说了句好后,三个小女生就互相拉扯着奔后台了。看到她们欢笑着离去的背影,我的内心却忽然感到一阵苍凉。 这时候小乞丐喘着气跑回来了,我忙笑着说:“刚才挺hai啊?”他饶了饶头不好意思说:“我就这样儿,呵呵呵呵------。”然后似想到了什么,跟我说:“对了,我找到工作了,在麦当劳做招待。”我继续笑着说:“是吗,那恭喜你了。”他又腼腆的笑了笑说:“其实是多亏,周诗诺啦。”周诗诺?我好奇的问。 他不好意思的说,就是她啦。然后指了指正站在台上领唱的小成妹妹。哦,周诗诺,原来小成妹妹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不像小成,周小成,土死了。我问小乞丐,你和她经常见面吗?他摇了摇头,然后又说,一个礼拜见一次算不算多啊?我苦笑道,还可以吧。 小乞丐说,她经常让我给她讲一些我经历的事,还说,我讲的事情很有趣,她回去整理成文章都拿过奖呢。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讲的,是不是真的那么有趣,不过我觉得,跟她在一起,我会很开心。我下意识的看了看他,他此时正痴情的看着台上,我不知道是因为歌曲的魅力还是----,我没有想下去。 可是小乞丐却突然回过神儿来似的,很坚定的跟我说道:“不过我会离开她的,我保证。我只是想让自己的生命里,还能留下一些我喜欢的回忆,我只是想留下一些回忆。我会,亲手结束它。”我不无尴尬的笑着说:“不,你不用这样的,友谊是天长地久的,不是曾经----。”“我喜欢她,你没看出来吗?”他的神情又恢复到了那个我初次见到他的样子,冰冷而坚毅。不是刚才那个腼腆的小男孩儿了。 我故意说:“哦,是这样。”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对我说的如此直接。他听到我的回答,马上又忧伤的说:“希望你不要告诉他,这是我心底的秘密。”我说:“我明白。”我想了想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看着台上的周诗诺,神情忧伤的说,这样我会好受些。我突然觉得小乞丐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我们对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表白,我是因为我的身份,他是因为他的背景。唉,不想了,越想越伤心。我捂着头,难过的看了看四周,却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小成。他看到他妹妹在台上领唱显的很高兴,冲她妹妹直招手。可我看到他的时候,却觉得他好沧桑,短短的几天他怎么就变成这个样了?这是那个喜欢打扮爱交女朋友的浪子小成吗? 他的头发是那样凌乱,下巴上长满了一层胡渣,穿着浑身发皱的衣服。但最重要的,还是那看什么都很空洞的眼神儿。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伴着内心的不安,我不自觉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他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不经意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我,起先很是惊讶,瞬间又面无表情。我说,借一步说话好吗? 他眼睛看着台上没好气的对我说,不必了,我只是答应我妹妹来看她演出的,我不想失言,我让她知道我来了,就要走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呢。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了他,虽然很低声但也很坚定的跟他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只是淡淡的笑了。 笑声中有悲伤又有无奈,他说:“兄弟,让我在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因为之前,你确实是我小成最好的兄弟,可是以后,就不是了,我们各走各的,永不相欠。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可既然你欺了,我也无话好说,因为我知道我虽然爱她,可她更爱你,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心里就在说,我成全你们。 唉,不说了,越说越气,只是希望你要对她负责,她是个好姑娘,一直都是,你以后,要好好对她。”说完猛然拉了下衣服,挤出了人群,在人群外面,一辆黑色的“奥迪”在等着他。 他很快上了那辆车,那辆车也很快就绝尘而去。我呆立在了原地,并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因为我知道我和陈嘉楠之间是清白的。而是因为那辆车在关门的一刹那,我忽然看到了里面做着的一个人,那个人有一双狼一般的眼睛。他虽然在笑,可总让人觉得他笑的那样残忍。 是他? 第七十章 王岭南也喜欢她 此时节目已经谢幕,人群苍蝇似的涌向四方,做鸟兽散了。 小乞丐逆着人流朝我这边赶来,只是一过来就说了句让我很纳闷的话,他看着车子离去的背影说,是他? 因为我心里正在想这件事,猛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怎么知道我的心事? 这时候小成妹妹周诗诺也从台上赶了过来,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净,但还是看出她的表情有些凝重。她此刻过来的时候,也说了句让我很纳闷的话,因为她也看着车子的背影说,是他? 我当下问他们,你们说的谁?你们认识他吗?他们脸上同时都露出了恐惧的目光,都同时点了点头,然后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因为那个人,就是把小狗后退打断的那个人! 我心下一惊,瞬间几个影象就重叠到了一起,那个巷子口让郑海胆寒的目光,陈嘉楠一提那个人就忍不住瑟瑟发抖的神情,和小成妹妹描述的那个变态大学生。他们,难道都是同一个人? 这时候,周诗诺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焦急的问我说:“我哥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会不会有危险啊?那个人真的很变态的。”其实我此时的大脑更乱,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跟她说:“听我说,不要着急,暂时没什么事的,诗诺,你回家后,如果你哥回家了,你就旁敲侧击的问一下今天和他一块坐在车里的是谁,是干什么的?注意自己的语气,就装做是在台上看到的,然后随便问问。有了结果马上告诉我。我现在要去求证一件事情,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于你---。” 我指着小乞丐还没说完的,小乞丐立刻补充道:“至于我,可以跟踪一下那个人的行踪,这一点,我是强项了,放心吧,不会让他发现的。万一诗诺哥哥有了什么事情,我们还可以找到他的老巢!”我说:“也好,不过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意气用事,遇到困难要懂的全身而退,知道吗?”小乞丐很镇定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我说,好,那我们分头行动! 此刻我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给陈嘉楠打电话,我要问一下她的那个男朋友是不是那个叫十三的,不对,或者,是叫做树成的。那次她在酒店房间里发抖的时候,我只想到如何安慰她了,并不想让她更加深入到那种恐怖当中,所以,她的那个男朋友的名字我也没问,现在想想,真是太大意了。 当我拿出手机想要打的时候,又犹豫了,对了,她的手机此时还处在监听状况下,这该如何是好?正在我想的这档工夫,手机开始震动了,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陈嘉楠来电!不会吧?刚想给她打,她就打来了,我揉了揉眼睛,错不了,确实是她。我接了起来,只听电话那头她满含幽怨的说:“这几天你怎么不来找我了?想甩了我?”这弄的我颇为尴尬,虽然明知道她也是在演戏。 我说:“不是,这不最近忙嘛----。”我发现男人在推脱女人的时候,基本上是先把这个理由摆在前面,这不我也没能免俗,顺嘴就说出了这个义正严词的谎话。她在那头轻蔑的笑了声,说:“算了吧,你们男人,都是同一个理由。”得,跟我想的刚好一样。然后她就说:“我想见你了,一点半,旋木咖啡厅见,不见不散!”说完就挂机了。我笑了,我觉得,她真的很会演戏。 依旧是我的习惯,所以依旧是我在等她。我此刻坐在旋木咖啡厅的椅子上,傻傻的看着正前方那个落地大坐钟,有种疲态。因为我坐的地方靠近窗户,阳光洒了我身上一片,晒的我此时暖洋洋懒洋洋的,很想睡觉。好在她来的比较及时,我看到她来了,就站起来招呼她赶紧过来,顺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重新入坐后,我让服务员上我们的卡布奇诺。陈嘉楠此时穿了一套白色休闲装,在加上她那头柔顺的乌黑亮发,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她总给我一种在校大学生的错觉,而并不是干“那种”职业的感觉,而真正的在校大学生,又难得她这样的清纯。她此时坐定,放下她那个米黄色的垮包,不经意的撩了下她的头发,然后微笑着跟我说:“等急了吧?”我笑了笑说:“没有。”然后看了看她,做了个打手机的姿势,意思问她手机关了没有? 她点了点头,此时我们的咖啡也来了,其实现在这个店里并没有几个人。我舒了口气,继续笑着说:“其实看那个线路的走式,应该只会偷听你接起来的电话,不接的话应该没问题,不过,咱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我问:“你找我来有事吗?”她忽然忧伤的说:“或许王岭南猜到了你的身份。” 我心下一惊,但表情依然镇静,我问:“怎么?”她说:“那天,王岭南找过我,问我怎么和你在一块的?我就把上次咱们商量着骗小成的那套说词说给了他听。他没说什么,只是说让我常和你接触接触,看看你有什么异常。”我笑了,调了调面前的咖啡说:“然后他会说,如果发现了异常就告诉他,然后做为代价,他会把你放了。” 她苦笑了下,摇了摇头说:“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放了我,我只是他的得力工具而已,他也早知道这套说词对我不管用了,而他也不准备这样说了。”我说:“那他怎么说?” 陈嘉楠看着我说:“他说如果不跟他如实汇报的话,他说他看小成的形象不错,可以考虑做一下男公关的工作,他说这话的语气像在开了一个很好玩的玩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这么想,说实话,他就是个疯子。我说,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你,但跟那个傻瓜没关系,他没说什么,笑着看了看我就走了-----。可是,这弄的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想找你商量下。”我说:“那你现在岂不成双面间谍了?” 她咬了咬嘴唇说:“差不多吧,你快想想办法啊?”我说:“办法?到是有一个,只是不到万不得以我不想用它。”陈嘉楠好奇的问:“什么办法?”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是那样做,有点不男人。”这把陈嘉楠可急坏了,她站起来大声说:“你快说啊,我什么都和你说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急忙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她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有闷闷的坐下了,撅着个小嘴巴。我低声说:“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对不对?”她没说话,过了一阵才又低声回答说:“那你又不说,我真的很着急嘛,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人家的心情。”我说:“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做起来真的挺不爷们的,我比较难开口嘛,那就是让他妹妹做我的女朋友,我知道那个小丫头喜欢我,只是,只是----。” 陈嘉楠此时一听立马眉开眼笑了,她一拍手道:“对啊吭,我怎么忘了,你这是将他的军啊?只是什么?”我看着陈嘉楠说:“只是我不喜欢她,也不是说不喜欢她,只是,怎么说,就是我不能玩弄她的感情,因为我已经有人了。”陈嘉楠盯着我问:“是不是那个叫赵蕊蕊的?” 我心下一惊,问:“你怎么知道?”陈嘉楠说:“看来你不知道,王岭南也喜欢她,他的手段可多了。又有钱!”我一听这个就烦的慌,我忙打住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说了好不好?不过他们是不可能的,他有杀她父亲的嫌疑,他们在一块,是天理不容的。”陈嘉楠看我激动,也就没在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第七十一章 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我一个人苦闷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我也有事情问她,忙对她说:“差点忘了问你,你那个让你害怕的男朋友是不是叫树成,或者叫十三的?” 陈嘉楠愣了2秒,终于使劲点了点头。我急道:“上次,你怎么不告诉我啊?”她说:“上次你也没问啊?在说,你这次主要是搜集王岭南的犯罪证据----。”我没好气的截住她说:“糊涂,大大地糊涂。你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这又不是到菜市场买菜,还挑挑?罪犯在警察眼里是不用挑的,只要是罪犯都要缉捕归案的。在说,王岭南犯的要案大案基本都和这个人有联系,怎么能不追查?” 她被我一阵严词紧逼,做声不得,只好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我看她那样不禁心头一软,又安慰她道:“算了,我知道你的本目地是不想让我分心,怕我精力分散,你又何尝不想赶快把他送进监狱,好赶快脱离这种恐惧的日子,不过,在法律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他犯了法就要伏法,在说,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你,我想帮你,不是吗?” 陈嘉楠显然很受感动,不住的点头,就差点哭出来了。我说:“好了,那你就把你知道的那个人的情况说一下吧,我好掌握一下他犯罪素材。”陈嘉楠这才抬起头,我看到她眼圈红红的,她看着我说:“本来这里面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不肯说的,可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在帮我,所以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说出来,我想,如果他知道了这个秘密的话,他绝对觉得杀我一百次,都卸不了他心头之恨。” 哦?我说。她点了点头,而后娓娓说出了那个,她尘封了多年的秘密。 她喝了口咖啡,这才怔了怔的说:“咖啡真苦,可是我的命比这个还苦。一说起这件事,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我的苦命,所以你也听一听吧。那年,我父母看到别人家养狐狸挣了很多钱,于是也想跟着养狐狸,给我来信问我的想法,我极力反对,因为那时候,狐狸的毛皮就快要不时兴了,而且,我也认为杀生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可是由于我当时在学校念书,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件事,谁知道,他们就瞒着我,把这件事情偷偷给做了下来。可是,你知道,养这种动物是很麻烦的,很容易得病,而且还要喂鲜鱼虾,活鸡什么的,这些高成本的饲料。总之,后面的,我不说,你也应该能够预料到,舍了,亏损了整整二十万。 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头都大了,这笔钱对我来讲无疑是个天文数字,我知道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的。我父母在来信说,女儿你先别回去了,亲戚银行整天追着我们要帐,你自己要在外面挺住啊------。 我选择了退学打工,可是在小店里卖衣服,一个月省吃俭用,也只能够赚取我自己起居生活的费用,什么时候才能挣足那二十万?于是我又选择到了晚上去做啤酒妹,我希望可以多挣些钱,寄回去减轻他们的负担。 那晚我遇到了一个工地的包工头,那人挺豪放甚至可以说粗犷。他对我说,只要你喝下一瓶啤酒,我就要你一箱酒。他的话,让我心动了,要知道我们的啤酒是个杂牌子,不好卖,如果是那些品牌酒,也就不会用我们啤酒妹了。 所以那时候一晚上最好的推销员,也只能推销出三箱啤酒去,而且是付了相当代价的。我当下就灌了三瓶下去,其实我的酒量我也有数,三瓶啤酒还是可以的,那人二话没说就点了三箱子的钱,拉着酒走了,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之后他常来,点名要我推荐的酒,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他问我说,我可不可以请你吃顿饭?我笑着说,应该我请你才对?你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的生意,我都没答谢呢。他淡淡的笑了笑,说,也好。于是,我带他到了一个比较不错的小饭馆,我能请的起的小饭馆。 那晚我们聊的很晚。到了晚上他开车送我回家的时候,他说,看的出你很需要钱。我说,是。他没有问我原因,只是说,如果我让你做我的情人,我给你钱,你愿不愿意? 我没有回答他,我知道这样的时刻总会来临,我知道他为了什么。他见我不回答,就拉住了我的手说,那样你就可以不用去做那些你不想去做的事了,或许,这件事情你也不想去做,可是,你至少只做了一件你不想去做的事情,而不是很多件。 他说的很对,所以我答应了-----,之后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他包养了我。给我租了间很排场的大房子。以前只听说过谁谁,包了个二奶,可没想到自己却在做这件事,想想都可笑。可至少他说的没错,我只做了这一件不想去做的事情,而避开了很多我不想去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做那个啤酒妹。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维持了大半年的时间。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对我说,我要走了,这边的工程已经结束了。我低着头沉默,因为我知道这一刻的到来,是早晚的事情。至少他对我这件事情的时候,说的很坦白。他说,我不可以带你走,我老婆知道我们的事了,我不能没有家。 那一刻我哭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而哭,是为他的离去而哭,还是为今后我怎么办而哭,我不清楚,可能都有一点,总之心情有一点复杂。他从他那个皮包里拿出了两叠钱来,他说,这是两万,刚从银行提的,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在多我就没有了。 其实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在我身上投了也有七八万块钱了,我都寄了回去。我跟我父母说是我在外面和别人合伙,做服装生意赚的钱。在加上这两万,也差不多十万了,我应该感激他才是。” 陈嘉楠说到这里,把面前的咖啡端起来,“咕嘟,咕嘟”全喝下后又继续说:“他走之后,我又出来找了个服装店打工,毕竟才十九岁的小姑娘,找这种工作还是好找的。之后就碰上了陈树成。 他很内向,不太爱说话,但总喜欢到我服装店找我玩,通过交往我知道了他是个在校大学生,家是外地的,离这很远。我当时觉得他人很老实就跟他交往了起来。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包工老板走了后,我内心觉得非常空虚非常无聊吧。我们同居了。他从学校的宿舍般到了我那边去住。 可后来我发觉他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老实,因为总是有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找他,然后他就会跟了去。至于去干了什么事情,他也从来不和我说。那次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上了,我想看看,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第七十二章 蓝色的废墟公寓楼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嘉楠又要端起杯子来喝,我忙把自己的那杯给她递了过去,因为她杯子里的咖啡早就喝干了。 她接过我那杯来又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我估计这要多几个陈嘉楠这样喝法的,这家咖啡店不火都难。喝过咖啡后,她抹着嘴唇冲我感激的笑笑,接着说: “他们一共七个人,上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然后扬长而去。我赶紧一招手打了个的士,在后面跟踪他们。过了大约有四十五钟,我跟踪他们来到了一处废旧的破旧大楼拆迁区,我让司机远远的就停下了。我看到他们下了车继续往里走,于是我也偷偷的跟在了后面。只是怕脚低下踩的破砖碎瓦发出什么听响,也没敢靠的太近。 最后看到他们一拐弯,进了不远处一处蓝色的废墟公寓楼,就不见了。我当时一个人孤立在外面挺害怕,本来想掉头回去,可心想既然来了,就要知道他们来这的目的,不然不白来了吗,怎么着我也交了四十八块钱的出租费啊。于是横了横心,跑了几步,蹲在了一处废墟边又等了五分钟,确定他们暂时不会出来人了,就想进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可是等我悄悄挪到那所公寓楼门口的时候,我的心整个就紧了起来。因为听见里面传来了呻吟声和挨打的惨叫声,是个男人很惨的呻吟声,并且还伴随着七八个人的谩骂声和拳打脚踢声。那拳打脚踢声很重,整个废墟楼里都能听的到回声。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啊。 我一听,就害怕了,想赶紧折回去。这一折不要紧,刚巧顺着折回去的路线看到远处又往这边开来了一辆面包车,那是辆崭新的银色面包车。我一看没法折回,因为折回去的路线是要经过那一大片废砖破瓦地,那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遮挡物都没有,我一往回走,马上就被他们发现,那后果我想都不敢去想了。 那辆车此时靠近废墟处白色面包车的边儿上,也停了下来。从里面出来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一看没的选择了,硬着头皮跑进了那所蓝色公寓楼里,好在,里面房子多,我跑到二楼的一个空房间里躲了起来,听动静那帮人正在施虐的人是在三楼。心想,等楼底下那三个人上来,我就赶紧跑。 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了七零八落的脚步声,那银色面包车里的三个人正说说笑笑走了上来,已经快到二楼了。我知道他们是要上三楼和那帮人会合的。所以内心虽然非常紧张,但也不是特别害怕。可突然有个人对另外两个人说,等一等,径自走进了二楼我躲的这所房子里。 我当时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心想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可过了一会儿,又发觉不是,因为悉悉呖呖的传来那男人小便上厕所的声音。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差点被他吓死。原来他是在上厕所。可我这口气还没舒完的,就听另外两人在外面喊道,哎,怎么回事?这是干嘛? 于此同时三楼上传来一阵急碎的下楼声,然后猛听一个人嘴里骂了句什么,一脚把什么东西给踹下楼来,听那哭喊声,是把那个被俘虏的男人给跺了下来。那个男的可能还想跑,却被那俩接应在二楼上的人,又给一脚跺了进来。只听那人跌跌撞撞,“碰”的一声,我感觉靠在我后面的那堵墙,震了一下。 原来他刚好撞到了我后面这堵墙上,门口就在我的右边上,又没按门儿。他这要是没头没脑的跑进来,我可如何是好?” 第七十三章 血人 说到这里,陈嘉楠又舔了舔嘴唇,看了看杯子。我心领神会,马上回头说,服务员,在来两瓶矿泉水吧。照她现在的喝法,十杯咖啡也止不住啊。还是喝矿泉水吧。 谁知那服务员过来却说,先生,我们这里不卖矿泉水,但是有免费的罐装纯净水,你们需要吗?我说,好,好,那就上吧,谢谢啊。服务员马上用两个大杯子倒来给我们,其实倒水的地方不远,隔两张桌子就到了。只是先前我没怎么注意。水很快就来了,我们俩彼此不说话,先喝起了纯净水,等喝完了,我一抹嘴说,你这讲的也忒悬了点,听的我这心里也跟着一会儿升一会儿落的。 陈嘉楠抹了抹嘴却说:“不是,事情就是那样发展的呀,我是实话实说,将来可以做笔录的呀。”我说:“得,你这笔录在长点的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对了,在后来怎么了,那个人跑进你躲的那个房间里去了吗?”可是此时陈嘉楠脸上却出现了忧郁的表情。我问,怎么了? 她接着说:“跑进去了,我还能坐在这跟你说这件事情吗?没有。他撞到那堵墙上,就在也没了动静。只听一个人跑过来,听声音可能是又踢了他两脚,然后说,大哥,晕过去了。另一个人说,先别管了,出来抽根烟。待会儿,送他回家。说完出去了,那帮人也跟着都出去了,又听‘碰’的一声,他们把这个房子的外门儿关上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这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我上了个厕所。然后我就出来了,我一瞥头,首先看到的是那个弓在墙边的血人。我吓的差点叫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场景太恐怖了,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掉。他浑身都是血,尤其是头上那血糊糊的一片,都明显发了黑,很明显他在这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他的手被反绑着,此刻显然晕了过去。我不敢在看,内心非常着急,心想房门儿被他们关了,而且他们就在外面,我,我怎么出去啊?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就听到后面说,你是他们的人吗? 我猛然一听,吓的一哆嗦。一回头,那个人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吓的我把手放到嘴里咬住,才勉强没有叫出声来。我惊恐的看着他,连连摇头。他又问,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我又连忙摇了摇头,那人奇怪了。 我停了停,把手从嘴里拿了出来,确定自己不会大喊大叫后,才怯怯的小声说,我是跟踪他们来到这的,我有个姐妹下落不明,我怀疑跟他们有关系。就悄悄躲在二楼听他们说话,在后来,你和他们,就到这里来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二楼上有人,还有一个我在这里。 我没敢告诉他,我是跟踪我男朋友来的,所以就编了谎话骗他。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和他们同流合污的人。那人,哦了声,说,那你快走。我说,不,不是我不想走啊,而是怎么走啊?他说,我自有办法,不过你要帮我。 我使劲点了点头,我此时根本开不了口,就怕我一开口,出来的就是尖叫声。因为我第一次,身临其境这种场合,我都快要紧张死了,每呼吸一下都觉得很是困难。那人好象看出了我的想法,冲我笑了下,他现在虽然饱受摧残,可我看的出,他干干净净的时候,肯定是个帅小伙儿,此时他一笑,我就没那么紧张了。 他接着说,不要紧张,我们的时间不多,当然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可现在我要交给你一样很重要的事情,你能帮我完成它吗?我又使劲点了点头,他就躺在那‘恩’了声,然后说,我是个卧底警察,我在调查这个团伙贩毒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后来出了状况被他们发现,我是逃不掉了。 可是今晚他们还会有一批生意,而且因为把我抓住了,他们也必定认为在没有人给公安报信。所以,今晚也是抓他们的最好机会,说完,他突然脱掉了一只鞋。 他说,交货地点在这鞋垫下面,你拿了,今晚务必交给我市公安局的刑警队大队长杨天震手里,记住,一定是杨天震,其他人,不要交。正说到这里的时候,门开始有了响动,那些人想进来了。他让我赶紧拿出那个纸条,我拿了出来,想在给他把那支鞋穿上,可怎么也穿不上。他挣扎了一下,叫我不要管鞋了,赶紧躲起来。 我就只好又躲到了我先前躲的那件房间里,我听到门开了,有个人骂骂咧咧说什么锁不好使了,然后那个卧底警察就被他们架出去了,一切声音也都跟着远去了。 我又等了两分钟,确定他们都走了后,我就出来了,此刻看那房门是开着的,我可以走了。可是,我总觉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那么地不真实,像是在做梦。说实话,我当时不相信陈树成是那样的人,他看上去是那样的老实,怎么会?可是,在墙角边那支被遗弃的皮鞋,却说明了一切。 我下了楼,看那两两面包已经绝尘而去,当下穿过那片废砖破瓦地,打了出租开始往回赶。在车里我在想,我要帮那个人,可是我又怕上公安局,怎么办? 于是我决定打电话,我叫出租停车,到了一个公共电话处,给公安局的那个姓杨的队长打了个电话。我确定了他的身后,就把那个卧底警察说的那帮人的交货地址,和那个卧底现在的状况简单说了一下,然后把这个电话挂了。我怕急了。 后来,我就回家了,陈树成果然还没有回家,我坐在床上发呆,想了很多事情,可都没理出个头绪来。但最后有了一个头绪,就是一定要和陈树成分手,他和那样的一群人是一伙的,这太可怕了。 时间过的很快,我眼睁睁的看着外面从白天变成黑夜。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就回来了,碰的一开门,把我吓了一跳。他浑身湿糊糊的,手里还抱了个黄色的大纸盒子,我问他那是什么? 他忽然就笑了,他说,你猜?” 第七十四章 红酒 这时候,陈嘉楠往前倾了倾脖子,阴森的看着我说:“你猜,那是什么?”我说:“我哪知道啊,我说,你可千万别讲鬼故事啊,我胆小,经不起折腾,你可千万别吓唬我?” 我心到,她怎么和郑海一个德行,都喜欢在这卡脖子的地方,撩蹄子让人猜啊,这可真是的。 陈嘉楠此刻很轻蔑的看了看我,又喝了口水道:“看把你吓的,还卧底警察呢,不过,当时我也挺害怕的,我看那盒子方方正正的,放颗人头刚好合适。” 我这刚好想喝口水,听她这么一说,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吐的满桌子都是。赶紧拿面巾纸擦擦。我边擦边说:“你这人还让不让人活了,你就说那真实的案件就得啦,不要在带上那主观假设啦,吓死人不偿命啊。那到底是不是颗人头啊?你到是说啊?” 陈嘉楠“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连忙道:“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啦。那不是一颗人头,而是两颗人头!”我一听,顿感心头扑腾扑腾一阵狂跳,嘴巴张的老大,忙问,怎么回事?不是一颗人头吗,怎么成了两颗人头?这怎么回事?不是只能装一个吗?难道,是两个小孩的人头? 陈嘉楠此刻脸上有了变化,“扑哧”一声,在那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先是一惊,但马上看出来,她那样是因为骗了我,觉得很好玩,才止不住笑的。我没好气的跟她说:“这很好玩吗?你这是什么态度?亏我还总想着在帮你,你就这样玩我?” 她连忙止住笑,胡乱摇着手说:“对不起啊,我好久,都没这样笑过了,我一直都活在恐惧当中,刚才本来不想骗你的,可是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挺好玩的,就顺嘴溜出来了,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见她眼里含着泪花,说的又那样楚楚可怜,就说,算了,算了,该我倒霉吧。对了,你这眼泪是悔过的泪水,还是刚才笑过了头的泪水啊?她“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嘴里却口口声声的说,这是悔过的泪水啊。他娘的,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我不耐烦的说:“好啦,好啦,甭管是悔过的泪水,还是笑过了头的泪水啦,总之继续吧,往实在里讲,别整虚的了。”她“哦”了声,继续开始讲,她说:“其实,那是一条小狗,是一条白色的小狗。不过他一打开包装的时候,我真以为是颗人头呢,却没想到是条小狗。他看到我害怕的样子说,怎么?你怕狗? 我借机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点了点头。然后说,以前我被狗咬过。他就笑了,说,这好办,我把它仍了。说完就徜开门,想把那只小狗仍出去。我说,哎,慢着,看它挺可爱的,留着吧,我还是挺喜欢它的,毕竟是你买的。说完,就从他手里把小狗慢慢接了过来。可一瞬间,我也发现了他的心肠之狠毒,只要是没有用的东西,他统统都可以舍弃掉,就如同丢掉一只小狗那样。 我坐在床边抚摩着小狗的毛发,思前想后。他过来抚摩我的肩膀,我吓的浑身一抖。他说,怎么了?我说,没有,就是有点冷,你把窗户关了吧。他关窗户的时候,我问他,今天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他猛的一怔,随即道,哦,学校彩排节目,我留下帮忙了。其实,我知道他最不喜欢热闹的场合了。 他关上窗户又坐到我旁边,跟我一块摸着小狗的毛发说,在就是帮你去挑生日礼物了,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惜我的礼物你不是很喜欢。我忙说,是吗,我忘了。他又说,饿了吧,我们一块去吃饭。给你过生日。我说,算了吧,还是在家里吃好了,还省下不少钱。他说,没事,我有。咱们出去吃。我拗不过他,我们就收拾了收拾,去外面吃了。 我们在一家小饭馆吃的,店面不大,可是装修的很温馨。他给我买了蛋糕,让我吹灭。然后倒了红酒,祝我生日快乐。一瞬间,我被这种氛围弄糊涂了,感动的一塌糊涂,觉得好幸福。 可是当他把他的那杯酒,很怪异的倒在了地上的时候,我才又重新清醒了过来。周围也有很多人在看他这一奇怪的举动。我问,你怎么了,好好的红酒,你怎么都倒在地上了?” 第七十五章 都不会放过 “他看了看我,面无表情的说,哦,没有,我以前有十二位兄长,可是,可是都已经不在了,如果他们知道,我找了你这样好的女朋友,一定会替我开心的,所以,我把这杯酒,倒给他们喝。 我一听,连头发根都乍起来了,这一晚上就死了十二个?天,如果他们知道,他找了我这样好的女朋友,他们到了晚上非过来把我掐死不可,因为,他们的死亡,也是我间接造成的,因为他们的交货地点,就是我打的电话泻的秘,否则,我想他们可能也没有事,可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的这么大,以为顶多抓起来坐个牢,就没事了。 可后来想想,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可是一想到他们非人般的虐待那个卧底警察,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是的,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不然,我怎么能对的起那个死去的卧底警察?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的死,可我确定那帮丧心病狂的家伙,肯定会把他弄死的。”这时候,我忽然截住她说:“等等,谁说他没死了?” 陈嘉楠睁的眼睛好大,她问我:“他真的死了吗?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朝她惨淡一笑说:“我当然知道了,因为,他就站在你后面。”说完,我微笑着朝她后面打了个招呼。陈嘉楠脸色刷白,缓缓的把头,扭了过去,她想看看她后面究竟站的是谁?虽然她有些不信,但说实话,甭管现在她后面站的是谁,我确定都能把她吓一跳。可现在,偏偏她后面没有人。 陈嘉楠奇怪了,明明没有人啊?杜可风,你这个骗子。她刚想回过头来骂我,却突然发现我的脸离她的脸很近,我此时扎煞着两只手,面部狰狞着,并阴气森森的说:“我就是那个卧底啊,我死的好惨啊,你下来给我做个媳妇吧-------。”我这还没扯完呢,她就双手放在胸前,“啊”的尖叫了一声,然后又“哇”的哭卡了壳一声,之后就顺顺畅畅地哭起来了,而且哭声的分贝大有越来越浓的趋势。 好家伙,这篓子可捅大了,先前我只想吓唬吓唬她,这叫以牙还牙,却没想到她这动静。我赶紧说:“哎,你别哭啊,我还以为你是厦大毕业的呢,你别哭啊。”可她现在却把自己装成聋子了,来了个充耳不闻。我一看这样不行,只用说的根本控制不了局面,赶紧跑过去捂住她的嘴巴,动静是小了,可她还在那哭的一抽搐一抽搐的,到是没有阻拦我的这一行动。 我赶紧微笑着跟周围的服务员打打招呼,意思说,这边没事儿。他们可能也以为小两口吵架,也就心领神会的没有过来。我这心里刚有点安慰,生理上就有点疼痛,哎呦崴,她居然咬我手指头。我急忙挣脱开她的利嘴。晃了晃手指,开始给它吹气。好家伙,这牙劲也太大了吧?只听陈嘉楠一哭一顿的说:“杜可风,你也,也太小心眼了吧?我不就,吓唬,吓唬你,你就要,非还回来,不可啊?你,也,太,没,肚量了吧?啊?” 我比较尴尬的说:“不是,我也就刚才的灵感,脑子一歪,就这样做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我自己都感觉是在越描越黑。可我那确实只是一时兴起的念头。她说:“亏,你还,不斤斤计较啊,不然,我没被他们祸害死,也提前,在你这交代了,我冤不冤我啊我?”我继续尴尬的笑着说:“你看,你快别这样说,成心挤兑我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唉!” 我心想,该,活该你倒霉,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关键时刻,你怎么就忘了女人的杀手锏了呢?他娘的,作茧自缚了吧?想到这里,我懊恼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还挺响,但是不怎么疼,这也是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班主任老师体罚学生,我自己练出来的,他总以为我是个识实物者的俊杰!可惜我只是个具有表演天赋的天才。不太识他那一套实物,于是周而复使的做俊杰。 他妈的!现在我打了自己一巴掌,陈嘉楠的气也快消了,所以她也就不那么哭了,我的心,也稍安了。可是她却说:“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说完,一出答鼻子一出答鼻子的盯着我看。 我看着她那红红的眼圈,只好苦笑道:“好吧,你说怎么着,咱就怎么着好了吧,别哭了,啊?”她抹了抹眼泪,点点头说:“好,那就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要保证小成的安全,知道吗?”我看着她那哭花了的脸,很认真的说:“怎么?现在小成很不安全吗?” 陈嘉楠摇摇头说:“只是那天我看陈树成和小成在一起,我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认识了小成,而且,他们看来已经很熟悉的样子。看那样,他并没有告诉小成,我在迪厅上班的这件事实,可能他怕他在喝了酒到迪厅闹,会影响到王岭南的生意。只是,我确定他是故意让我看到他和小成来往的。 他知道这样会给我产生无形的压力,他已经习惯在我精神上给我施加压力了,这是他的乐趣。而且,自从我离开他后,对了,我没敢说出真实的原因,只怕说出来我早没命了,我只好说是因为他穷,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我想找个有钱的人等等来敷衍他。 虽然这个理由有点爱慕虚荣的成分在里面,但也确实是个很好理由,不是吗?至少他信。在后来,他就不断到服装店里纠缠我,我换了好几家,甚至是外地,然后又从外地在转回来,我跟他就像猫捉老鼠一样玩着这种游戏。 可他总是找到了我,依然纠缠,并且还打我,过后又请我原谅他,说他是多么多么爱我,说他是多么多么的痛苦,总之他那阵就跟疯了一样,可是在我眼里,他早已经是个恶魔的化身了。最后,我不得不做了小姐,在然后,认识了王岭南。他没法在打我,可是却时时刻刻的,在给我心里上产生压力。 一切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第七十六章 我答应了 她喝了口水,继续对我说:“你了解了吗?能给我造成心里压力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所以,你要保护好小成,他人太单纯了,没有心计,绝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物。 跟那样的人在一起,就像跟一个定时炸弹在一起一样,是没什么区别的。”我说:“我了解!我会尽我的所有能力的,毕竟,他是我的好兄弟。”我和她,就这样谈了接近三个多小时后,分手了。 现在对那个叫树成的人,我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其实那人我对他的了解不多,我甚至从来都没正面接触过他,除了救露露那次。他实在是神出鬼没,居无定所。 可他造成的压力,毕竟不只陈嘉楠一个。这个人必须尽快解决掉,不然遗留在社会上,造成的伤害可就太大了。我这样想到,可却没想到,伤害我最深的一件事,就快要发生了。 这两天,我把手头上关于王岭南和那个杀手树成的资料,整理了一下。然后交给了烧烤摊的那位接头同志。之后我一直都呆在家里,露露打过几通电话,我敷衍了一下就关了。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发呆。我在等什么?我记的我好象在等什么。我没给栗子电话,也没去医院看她妈,我强憋着。对了,我是在等栗子给我打电话。因为她知道我生气后,不出两天就会给我道歉的,不管是她的错,还是我的错。 这当然也归功于我的这个大男子主义脾气。不然,我就跟她冷战到底。我是不会首先跟她道歉的,她没我能憋。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笑了笑。却有点脸红,我是不是该改改了?我在想。 在想着的时候,手机震动了。果然是栗子打来的。我内心一阵激动,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按下接听键。“喂?”我想我的声音很平淡。她在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很小声的说:“我错了。” 我内心一阵狂喜,可立马又觉得很惭愧。我说:“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什么?”她在那头很惊异的问道,她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这是n年来,我第一向她道歉,牛吧?我重复了一遍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让她听扎实一点。她果然很无措的赶紧说:“哦,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你道歉呢。”我没接她的话,我说:“你妈的病怎么样了?” 可她居然也没接我的话,她淡淡的说:“可风,我想和你说件事儿。”我说:“你说啊?”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见你了。”我心里突然一暖,感到很温馨。 我说:“这容易啊,我待会马上去看你们去。”她却赶忙又说:“不用,我是说,我想和你单独见面。”我笑了,我说:“为什么?”她在电话那头没做声。 我笑着说:“好吧,想在什么地方见?”她说:“圣泽西好了,听说那边比较不错。”我说:“几点?”“就这会。”我提前十分钟赶到了那里,比别人先到,是我的习惯。可我却发现栗子早就坐等在那了。 我踏进门口,栗子就看见我了,她微笑着让我过去。我坐在了她的对面,她把咖啡早要好了,我就赶紧喝了口,然后z做下笑着说:“你早来啦?”她点点头,说:“刚才我就在这给你打的电话!” 我笑了笑说:“跟我见面就是想和我喝咖啡?”她很真情流露的说:“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了。”我内心一阵欢喜,可表面上还是装的无所谓的样子说:“才两天没见,你就想我想的这样啦?” 她很无奈的笑了笑道:“可风,我想跟你说件事情。”我喝着咖啡满不在乎的说:“你说吧。”可内心却突然警惕了起来,我预感到她要说的事情,我会很不高兴,我的预感一向很灵,我只盼它可以失误一次,就这一次。 她在对面一字一句的跟我说:“王岭南,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了。”我僵住了。是的,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僵住了,我拿着咖啡,却怎么也无法下口,我淡淡的说:“然后呢?” 她说:“我答应了。” 第七十七章 她真的是卧底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样的平静。而“我答应了。”这句话对我却无疑是个青天霹雳,它让我万念具焚。我“咣铛”一声甩下杯子,怒气冲冲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实在是气疯了。 她急忙抓起身边的包,紧紧的跟在我后面,叫我的名字。外面的风轻而凉,却又怎能熄灭我此刻心头的火焰?当她第七遍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愤怒的转过头去,边向前走边指着她大叫说: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答应他的要求?你喜欢他?你爱他?从我第一次看你在他房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俩觉不是普通朋友那种关系,可我就是傻,就是笨,我居然就信了你的话,去相信那什么几个狗屁杯子的故事。你在那,根本就是你们长时间在那约会,若不是那次王雨露吵着要带我去见王岭南,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把你们俩联系在一起。你,你,你。” 我指着她气呼呼的喘着气,在也说不下去半个字,可心里却把,你这个不要脸的,这句话,骂了好几十遍。可是栗子面对我的表情是如此平静,她冷静的看着我,然后轻柔的说:“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了吧?”她突然如此冷静的说出了这句话,弄的我突然一怔,随即害羞,居然恼羞成怒起来。 因为这句话,我始终未曾跟她说出口来,我是一直都想结束了这次任务后,在跟她说的。而我此时,却被她就要做王岭南女朋友的这件事情,伤的使去了理智。我愤怒的冲她咆哮着说:“谁稀罕你做我的女朋友了,开玩笑,我就看你死了个爹,做妈的又多病,家里挺困难的,所以,我可怜你,我同情你,你当你是什么?” 说完,我的内心就开始后悔了,我尽说了一些刺激她自尊心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她这次,伤我伤的如此之深,面容上居然强撑着闪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她惨淡的笑了笑,眼中嘬满了泪水,很勉强的笑了笑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那么,我走了,你多保重!”说完低头抹了下眼泪,转身就要回走。 我说:“等一下。”此时的凉风,和我刚才的咆哮,让我的大脑彻底清醒了过来。我说:“你不能做他的女朋友。”栗子看了看天空,显然是在镇定自己的情绪,她此时还带着伤心的语调,看着我说:“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大声说:“因为他,不是个好人。”本来想说,他是杀你爸爸的凶手,可是猛然意识到,我此刻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她勉强笑了笑道:“那并不重要!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我气愤之极,抢前两步说:“你就那么喜欢他?”她低声说:“还好。”我怒极反笑:“那么是钱了,你更喜欢他的钱对不对?”她淡淡的说:“有钱并没有不好,至少我现在需要它。” 我知道她指的是她妈的事。我静了静,也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很认真的对她说:“好,那所有的理由,你都不要去管了。我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我是个,卧底警察。我怀疑他正在干一些违法的勾当。”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喃喃的笑道:“卧底警察?卧底警察?这个词挺新颖的,不过杜可风,你知道你从小到现在骗了我多少次了吗?”我怔了怔说:“你不相信?” 她说:“你让我怎么相信?”我,我突然哑口无言。心想,是啊,我怎么才能让她相信呢?把她拉到公安局让她找郑局对质?可那是严重的泄密,受不受处分另一说,至少这件案子,我就不用在察下去了。我心中发苦,可现在却只能很无奈的,看着她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最起码这次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她淡淡的笑着说:“每次你骗我的时候,什么时候说过你说的是假的?你知道吗?你说过那么多假话,惟独这个,最假。”我看着她,嗓子不由的一阵发苦。是啊,不管是我无意的,还是故意的,我对她喊了太多年的“狼来啦!”她又怎么能去相信,我这个满嘴谎话的人? 她突然很奇怪的笑了笑,对我说:“如果我说,我也是个卧底警察,你会不会相信?”我立即就苦笑着回答:“怎么可能?我不会信的,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她笑了。我第一次发觉,她笑的是那样复杂,因为那里面有苦涩,有无奈,也有惆怅。总之还有许多别的东西,可我说不清楚。 她就那样笑着说:“我们,都到了彼此互不信任的地步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也很久了吧?我们,说给别人听,有谁会相信,谁会相信?”她就这样喃喃自语的转过头,惆怅着离去了。 她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我猛然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十分认真的说:“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可我马上又觉得不可能,要知道我每天都接她下班的,我知道她只是个普通的商品销售员。她拉住我那支拉她胳膊的手,微笑的看了我一眼说:“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就钻进了车里。 我看着那辆汽车驶去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我的心,也惆怅若失。心里不停的在嘀咕,她真的是卧底吗?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她怎么可能是卧底? 她真的是卧底吗?她怎么可能是卧------。********************************************* 假如喜欢本文的话就投票和收藏支持! 第七十八章 越跑越远 我麻木了,整个人都似乎颓废掉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样一个局面?我在想。算了,不想在想了,我怕我在想下去,一定会发疯的。 我回到家,我妈问,是蕊蕊找你吗?我说,妈,你就别问了,我有点难受。我妈关心的问,刚才出去的时候,不是还挺高兴的吗?怎么一会儿就不舒服了呢?我说,您就先别问了,我想休息了。这天夜里,我做了很多的梦。 我的生活,依然要继续,只是,我的生活,已经在没有了栗子。是的,在也没有。我在也不用每天在迪厅唱完了歌,就马上急匆匆的去接她下班,当然也可以不用在听她那些,不是很好笑的笑话了。 只是,当这一切,都已经养成习惯了以后,你就会发现,习惯是多么的难改。只有等我跑出迪厅,沉浸在夜色当中的时候,我才意识起,哦,从今以后,你可以不用在接那个人下班了。想到这里,心里总会出现一丝丝的抽痛,因为我在也想不出,一个可以送她回家的理由了。 可我还是跟着,在她后面跟着,没有任何理由的跟着。我怕她一个人走,会很不安全,现在的坏人太多了。一开始,她总是孤孤独独的一个人,扶着那辆电动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和我在一块的时候,我总是不骑车子,而她的车子,又承载不了我的重量,所以我们总是这样走回家,于是,她就会一路上,给我讲那些,并不好笑的笑话。 我在夜色的掩护下,看着她走在前面的身影,我总在想,她现在为什么不骑上车子呢?她会在想我吗?那她为什么不回头看一眼呢? 每次她在前面慢慢的走,我就在后面慢慢的跟,每次在后面跟的时候,我都这样思绪万千,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这样跟了七天,我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了,心想,就这样每天看着她的背影也好。 只是,第八天,有一辆宝马去接她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我为什么不能在和她一起走,而只能选择在后面偷偷跟着的理由。是的,她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她现在已经是王岭南的女朋友了。 我看着从宝马车里走出来的王岭南,他笑的那样温柔,他的举止是那样得体,他的车,是那样的华贵。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想到这里,我渐渐惭愧的无地自容起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哭泣。 在泪眼朦胧中,看着那辆宝马车的红色尾灯,越跑越远,越跑越远。 我知道,我在也追不上了。 第七十九章 放纵 此刻伴着最吵闹的音乐,和最晕眩的灯光,我在想,酒是什么滋味的?我在倒了第七杯的时候,还是没弄明白。可是有只手,却挡在了我的杯子上,不让我在喝了。她的眸子,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是那样晶亮。只是眼神儿,是那样的幽怨,她在很担心的看着我。我打了个酒咯,笑着对她摆了摆手说:“露露,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今晚不去接栗子了。所以我不需要顾虑什么,我可以喝酒了。”说完我把杯子夺过来,一饮而进。露露幽幽的说:“只是今晚吗?”我顿了顿,又跟她微笑道:“不是,是永远。呵呵---。”我冲她傻笑起来。她杵在那,静静的看着我。我笑着说:“怎么?不想问我为什么?哦,对了,你应该知道的,对,你应该知道的。”说完,我开始摸起酒瓶,给自己满上。她咬了咬嘴唇,然后喃喃说:“你不能去接她,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对不对?”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我说:“痛苦,怎么会?我不接她了多好,起码现在我可以陪你喝酒啊?”她很无奈的看着我,说:“可是,我没想让你喝酒啊,是你自己在那喝的。”我说:“哦,对,是我自己要喝的,我就想弄明白那些人,那些人为什么就这么愿意喝酒呢?”露露盯着我看了一会说:“然后呢?你弄明白原因了没有啊?”我举起酒杯,眯着眼,仔细端详那里面的液体。我说:“没有,所以我想继续试下去,不断的试下去。”说完,我又把那些液体倒进了嘴里。她抢了过来,说:“别喝了,你醉了。”我说:“给我,我没醉,我还可以在喝个七八杯呢。真的。”她只是把酒杯和酒瓶,全抱在胸前,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给我。我说:“你抢我的酒干嘛呀?你想喝,你在买,你,抢我的,喝死你。”我打了个酒咯,站起来,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就觉得头上,就好像顶着个大书包一样,压的我挺晕呼。他娘的,我扶着把手出了门。在街上我想叫辆出租车,可是车在我眼前,一辆辆的呼啸而过,却没人理我。怎么都不停啊?我心想。突然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就捂着脑门,想坐在马路牙子上想歇歇。正想坐下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又把我撑起来了。我瞥头一看,是露露。我说,你出来干嘛,你怎么不抱你那酒瓶子了?她没理我,只是一手撑着我,另一只手在焦急的招呼出租车。我们坐在车上了,我靠在露露的肩上,感觉很舒适。可以听到车子压马路,发出的“噜噜”声。只是听着外面那些嘈杂的噪音,我的心情似乎越来越烦躁,终于,我感觉胸腔中有股波涛汹涌的冲动,我“哗”的一声,吐了出来------。之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醒人事。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我是在口特别干的情况下,缓缓醒来的。我首先听到“哗哗”的沐浴声,我试着起身,想给自己找点水。可是水在哪里啊?对了,这是哪里啊?脑子一阵晕眩,我又躺下了。朦胧中,我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陌生女子,朝我走来。我说,给我水,水。她走开了,过了一会,她把水端到了我的嘴唇边上,我喝了起来-----。啊,从没觉得水是如此好喝,这下可喝饱了。嘴里不由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我突又觉得那个女子在脱我衣服,并拿了件湿湿的东西,在给我身上擦着,弄的我凉凉的,很不舒服。难不成是小姐在给我服务?我本能的拒绝着,她只好在擦我的脖子。这时候,我突然闻到了她身上的一股体香,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这股体香,和她那柔顺的抚摩,突然让我有了很想放纵自己一回的冲动,就顺势把她拉到了床上,开始拔她的衣服--------。 第八十章 搏斗 在我动手拨她衣服的时候,她却在我身下拼命的抵抗起来。她双手紧紧的护在胸前,抓着自己衣服的领口,嘴里呼叫连连。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苦苦哀求我不要这样子。可是她声音并不算太大,就仿佛怕是被人听到一样。这并不是说她是在欲拒还迎,因为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和她的腿,还是真正在用力的。此时她用手推,用脚蹬,用膝盖顶,可未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把我从她身上弄下来。可是我却突然发觉这样很好玩,史无前例的好玩。就把力量匀的跟她差不多,然后骑在她身上跟她这样“搏斗”起来,其实我只要一用真力,她现在就算穿十件八件衣服,我也早给她拔下来了。但是我想玩玩。我就这样喘息着,跨在她身上,并伴随着她在底下时不时的哀求声,跟她这样“搏斗”起来。我发觉男人就这样,天生就喜欢欺负女人,女人越是不想,男人就越想,而我眼下也是一样的。就在这样“搏斗”着,“搏斗”着的时候,我趁她不备,把她的衣服领子猛的敞开了条口,露出了她里面穿的白色胸衣。她“啊”的一声尖叫之后,就哭出了声。并边哭边骂:“杜可风,你混蛋你,你干嘛这样欺负我?我哪点对不住你了,你这样欺负我?”我笑了,觉得这个女子很可爱,她只道女人对不住男人的时候,男人会欺负女人,却不知道,男人欺负女人的时候,尤其是在这种时候的时候,是根本不需要理由的。只是,她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我觉得很奇怪,可随即又不奇怪了,可能我在迪厅唱歌的时候,她知道我的名字了吧,不管了,我此时只想宣泄。当下手上又动作起来,她又继续反抗,用双手去推我那不断压迫她的胸膛,并配着她那不断低泣的哀求。可我不管,更把自己身体的巨大重量,强行压到了她那推我胸膛的纤细手臂上----。也不知道又这样过去了多长时间,最后她可怜兮兮的喘着气问我,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真的求你了?我想我笑的肯定很无耻,我笑着继续把重量压在她手臂上,然后贴近她的脸跟她说,我要放,早就放了,还用你说?就在我说这话的一瞬间,我发觉她手臂上的肌肉似乎都在颤抖,明显有些支持不住的样子。我想她手臂上的力量,此刻肯定被我消耗的一干而净了吧。正这样想着,她那双正在推我胸膛的秀手,就很颓废的耷拉到了两旁,似乎在也抬不起来了。我停止动作,喘息着问,怎么不反抗了?她把头偏向一边,也喘息着答,要来,你就来,我,我没劲了。然后她在不发出任何语音,只是在那喘着气,一付待我宰割的样子。我表情残忍的继续动手拔她的衣服,就如同一只狼,非要得到自己的猎物一样。因为没有她的阻止,我很快就把那件类似浴衣的衣服敞了开来,露出了她那只穿内衣内裤,洁白无暇的身子。我咽了口唾沫,一下就扑了上去-------。 第八十一章 笑容凝固 头痛,头疼的厉害!我记不起我昨晚究竟是喝了几瓶酒,让我的脑袋可以头疼的如此厉害了,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头,让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发现我身边多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是露露,我惊呆了。虽然她现在留给我的是一个雪白的背影,可我还是可以确定。我大脑瞬间回忆了一下昨晚的过程,感觉自己做过什么,可掀开被子看了看,咦,为什么我内裤没有拔下来啊?我抓着头皮正寻思着,猛听耳边有人说:“你醒了啊?”我一哆嗦,是露露的声音,我一瞥头,发现她正缩在被子里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手足无措的对她说:“露露,对不起,我,我昨晚真的喝多了-----。”露露很平静的截住了我的话,她说:“我知道你喝多了,喝多了你就可以乱来,喝多了你就可以乱扒人家的衣服对不对?”我是真感到头痛了,另一种头痛。我痛苦的把手抱在头上,然后把头埋在双腿间,我说,你不会原谅我对不对?只听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我如果是别人就不会原谅你!我不解的抬起头望着她,只见她因为情绪激动,而紧紧攥住胸前的棉被,而眼中,也满含着泪花。她接着说:“谁叫我喜欢你!谁叫王露露喜欢杜可风!虽然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他喜欢着另一个女人,可是我,我------。”露露在哽咽中终于埋头大哭。我第一次发觉她爱我爱的那么深,那么辛苦,这跟当初我接近她的目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爱,真的好单纯。我心下一阵爱恋,把她紧紧搂在了胸前,看见她依偎在我怀里默默低泣,我知道,我是在也不可能回头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进行了,我几乎天天可以看到栗子和王岭南在一起,心中无限惆怅,却并不痛苦,因为我知道我连痛苦的权利都没有了,尤其是看到露露对我笑语如花的时候。王岭南知道了我和露露的关系后,对我更加信任,我可以直接过目公司的帐目和支出,连小林子都要听我差遣。王岭南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想当年父母死的早,她跟着我这个瘸腿哥哥吃了不少的苦,她的幸福,永远在我之上!你明白吗?”永远在我之上!我在玩味着这句话,“哎,可风,我卖好了,咱们走吧?”此时露露笑语盈盈的跑过来挽紧我的手,她刚刚买了条山娜牛仔裤。我笑着说,好。我们在下电梯的时候,我的笑容凝固了,因为我刚好看到正要上电梯的王岭南,还有他身边的——栗子! 第八十二章 握着我的手 说真的,当一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浑身没力气,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绝望的表现。浑身没力气的人,自然也笑不出,而现在的我,却只能强颜欢笑。王岭南兄妹碰面后并没有打招呼,我看到露露朝他哥哥幸福而有调皮的笑,还有我看到王岭南冲我们意味深长的点头,我抱以微笑致意。栗子?我没有看她,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刻意这么做的,总之我没有看她。其实我是怕她看到我和露露在一起,她笑,我伤心。也怕她看到我和露露在一起她,痛苦,我伤心。她会不会痛苦?我在想。大脑不自觉开始回想我们以前的种种经历和情节了,我想我在下雨天在她们超市门口等她,我想我拿话挤兑她,她会脸红。我也想她在回家的路上给我讲那些不太好笑的笑话,我更想她陪我一起去养老院去看刘妈妈的时候,刘妈妈说的那些话,我想,算了,不想了,在想就伤心了,我不住劝慰自己,反正他们也不会在一起,等案子结束了,一切也就都结束了。可我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在跟我说,她现在究竟痛不痛苦?是啊,她看到我和露露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无动于衷吗?为什么我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行来?还是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一切都是 我美好的错觉?可是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情感是假的吗?我只差说一声,我爱她了。难道她真的不在乎我的感受,她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当我想到这里,我猛的从记忆回到现实。当我希望可以从她眼睛里寻求答案的时候,我们上下电梯的距离已经错过去了,我甚至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她的背影,可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能看,因为露露握着我的手,更紧了。 小乞丐终于追查到了冷面杀手十三的下落,当他说出是一个废弃的小厂时,我就意识到,他可能找到了一个制毒的地方。但这只是我的猜想,所以我决定深夜卧底,去查证一下事实的真相。午夜十二点,我在小乞丐的带领下,来到他所说的那个小厂,这个小厂离市区,如果是用自行车的路程来计算的话,约有五十分钟的路程,因为怕发出大的动静,所以没敢骑摩托车。我们离那个小厂还有两三百米的地方停下了,我抹了抹汗水,看了下时间,好家伙,快一点了,我必须要在五点半之前回去,因为我妈有早起的习惯,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毕竟她不知道我是干这个的。我又抹了把汗对小乞丐说,做下先歇会儿,带着你一路狂奔到这里,顶不住了,先歇会儿,歇歇。呆会儿我自己进去,你就在这边好了,万一看到我有事,你就赶紧骑车子跑,然后打110报案。说完我就迫不及待的把车子放倒在一片草丛中,这地方草长,车子一放倒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然后我们绕到后面的一个背坡坐下,发现这后面的荒草实在高的有些离谱,已经比人都高了。他奶奶的,在加上周围黑呼呼,阴风在头上吹呼呼的,总觉得会要出点什么事情似的,我把自己调整带了戒备状态。我瞥了眼小乞丐,他仿佛从来都没害怕过,也不问我要歇多长时间?他好似永远都是那样的镇定,镇定的不象是一个孩子,此刻他的眼睛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显的亮晶晶的,只是不说话。他抬头望着天空,好象在自己想着什么心事。我笑着用肩膀碰了碰他,问他,在想什么呢?你看这地方多可怕呀,万一冒出个什么东西来的话,你说咱们怎么办?他依旧望着天空,半晌说,一个乞丐要怕什么呢?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比这更不堪的地方我也待过,比这更没有安全感的事情,我也做过。我无法去享受,亲情·友情·还有爱情,你知道无法去享受这人间三情的感受吗?你肯定没有想过,因为你没有失去过。我只是在想,我可以什么时候死去?会已怎样的方式去死?所以,我不惧怕任何活着的东西。他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表情。我看着他,看着他让我感觉到了无比的沉痛,人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可他的人生却偏偏就是这个样子,这就是一个乞丐的内心世界,他就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可我能够为他做点什么呢?我说,你这样要走到哪一步?他仿佛听到了什么高兴事儿或者想到了什么高兴事儿一样,总之我分不清楚,他就抱着膝盖笑了,笑的前伏后仰,他笑着喃喃道,哪一步?人间坟墓!我拍着他的肩膀说,人生不应该这样悲观的,你才这么小,你以后的路还很————。他挣脱了我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远方幽幽的说,已经没有路了,你没有看到吗?然后他缓缓的回过头来望着我,我惊呆了。不是因为他的面无表情,而是因为我的周围瞬间亮起了四五十束的光柱,那些光柱通通都照在了我的身上,在风草摇逸间,我借着那些光,看到它们背后晃动的身影,他们正从三面缓缓向我靠来--------。 第八十三章 提问完毕! 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暗中做好戒备,可是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听到他们的动静呢?难道是因为这该死的风声?还是因为这无边的黑夜?对了,最重要的是小乞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怎么跟他们认识的?这样做对他有好处?还有我,居然中了一个小乞丐的陷阱?我实在太大意了。就在我还没回过这些神儿来的时候,我听到了掌声。没错,是掌声,鼓掌的声音。很响,且很有节奏的鼓掌声,啪,啪,啪-------,掌声在这黑暗中显的异常的清脆。仅接着我听到了熟悉的笑声,是王岭南的声音。只见他鼓着掌,微笑着走向小乞丐。可他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我看,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眼神儿,非常慑人,很难让人猜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很有节奏。他缓缓走到小乞丐身旁,扶着小乞丐的肩膀拍了拍,然后眼神冲着我说道,不简单啊,晓飞,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搞明白的事情,没想到被你一套就套出来了,这就是你的好处,永远没有人会防备你,不象我用的另一个女人,跟人上了床,都不知道那个人的底细,看来还是男人好用啊,哈哈哈哈-------。是你?我先发制人,抢问王岭南。王岭南看着我,他没有接话,只是微笑,然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环顾着人群笑着说,哈哈,你这是干嘛,大晚上的领这一帮子鬼出来吓唬人,吓死人不偿命啊?王岭南微笑着做了个手势,环顾一下后面,然后说,吓人吗?我怎么不觉得?对了,可风,你在这做什么呢?我刚想说,他又阻止我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说,我知道你说话一贯的风格,最喜欢东扯葫芦西扯瓢了,这有的时候是件好事情,但有的时候就很不好,如果你说你这么大老远的是来看风景,我就只好说是带这一帮子人来旅游了,那样大家都没意思,你知道我说的意思了吗?我笑着说,哦,确实。不过我好象不是太喜欢撒谎的人,我今晚上来,是因为这个人,说有个人住在这里,刚好我对那个人比较感兴趣,所以,就过来看看。谁?王岭南问。陈树成,外号也叫“十三”我答。王岭南说,他不在那里。我说,那他在哪?王岭南笑了,他说,他就在这里,说完又一拍巴掌,从他右边就闪出一个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鸭舌帽压的很低,低的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就当我想蹲下看的时候,他抬起头了,又是那残忍的目光,又是那冰冷的笑。他说,你对我有兴趣?我说,是。他笑着说,你可以发问,我可以答。我说,其实吧,也没什么,纯属好奇,就是想问问你,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僵呢?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什么的吗?他看着我笑了笑说,没有。你在问。我摇摇头说,没了,提问完毕! 他在没说一个字,然后退回到了黑暗处,就仿佛拿自己是块石头。王岭南说,现在不感兴趣了?我说,还有一点,就是你怎么找到这么一个人的,他有什么用处?王岭南回答也挺绝,他说,他最大的用处就是没用处,我喜欢用没用处的人,好象一般做领导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吧,只要听话就行了,你不觉得他很听我的话吗?我笑着点了点头。王岭南继续说,并且突然很正色的说,杜可风,我之所以陪你玩这么久,并不是因为我也喜欢这样玩,而是因为我还不想放弃你,你想调查我,好,可以啊,这就是我在夜幕中真正的面目,你知道一般我这样示人的时候,那个人会怎么样?我说,会死吗?虽然这句话我说的比较玩笑,可我突然想到郑海的话,郑海说,他只对死人才露出真面目------。王岭南微笑着说,很对,可你为什么没死?这从中你有必要感谢两个人。我说,第一个是露露吧?王岭南继续微笑,他边笑边点头说,对,你很聪明。我也笑了,并且很肯定的对他说,我不聪明,你比如说,第二个人我就不知道是谁?王岭南微笑着指了一下自己说,你怎么不猜是我?我笑着说,男人与男人之间,通常利益大于感情,感情,本来就是男人的弱项,尤其是你我这样的男人!他沉默了,他似乎在沉思,半晌才点了点头继续笑着说,你说的很对,男人与男人之间是不太容易产生感情的,我似乎,好久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哦,呵呵,咱们差点跑题儿了,所以第二个她,自然也是个女性,你猜她是谁?我笑着说,谁?该不会是陈嘉楠吧?王岭南很不屑的摇了摇说,不是,他说,你想想,婊子求情,我会听吗?我说,那是谁?王岭南笑着说,当然是“栗子”。我的心情立刻坏到极点,要知道,那是只有我才对她那样的称呼,别人可以说都不知道,因为我在外人面前也从不这样叫她。我冷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给她起的外号?王岭南截口道,应该是昵称吧?那天我和她去贵华大酒店吃饭,期间她上厕所,我偷看了她的短信,终于发现了,新大陆!哈哈哈哈-----。王岭南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我压着怒气冷笑着说,有那么好笑吗?他笑完了突然说,你知道我们吃完饭还干什么去了吗?他这样说的瞬间,我的怒火“噌”的一下就蹿了上来。可能我的表情被王岭南看出来了,他又大笑着说,别激动,吃完当然是回家了呀,哈哈,栗子可是很淑女的。那次我问她,跟你的关系,她说,你们是打小的好朋友,最后聊到什么来,我忘了,反正我就说,如果我们俩个万一有什么矛盾,矛盾大到不死不休的时候,她会怎么办?她丝毫没有犹豫的跟我说,求我放过你。所以,第二个你应该感激的人,当然就是她了。我不耐烦的冲着他笑了,放过我?为什么她不说我放过你?开什么玩笑?王岭南却突然透出了一丝羡慕,他在羡慕我?他说,当一个女人真正爱那个男人的时候,他的平安,就变的比什么都重要,哪怕这是求来的,她也不希望那个男人出什么差错,我到宁可她把话反过来说。这次轮到我哑口无言了,我此刻的心情,就像倒了无味瓶那样难受!这一直是我无法忍受的痛苦。栗子,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可王岭南又说,我又问她,假如这次我没帮你,你会从我们俩个当中选谁的时候,你知道她又是怎么说的? 第八十四章 怎么死的?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的一颤抖,随之而来的是脱口而出的,我不想知道!王岭南却截口道,你当然想知道,只是却不想从我嘴里听到,我说的对吗?我没有说话,但我心里确实无法欺骗我自己,我很想知道答案,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想,可确实是不想从他嘴里听到。这种感觉很奇怪,就仿佛自己小的时候考试考的不好,害怕老师宣布分数一样。可他毕竟还是说了,他说,她不知道,可是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她说,会选我,因为你太穷了。你知道吗?她妈妈看病,我给了她20万元钱,她很感激我,你知道吗?我的心在滴血,可是我无法反驳,相对于现在的王岭南,我是太穷了,可是他的钱就来的那么干净吗?相对于他,我是正义的,可正义可以和金钱划出等号吗?女孩子怎么只能看钱呢?她怎么不看看这钱是不是干净的呢?可正义可以当钱来用吗?那她妈妈生病的时候,你为什么拿不出那么多钱呢?我的脑子开始乱了,思绪开始乱了。王岭南继续说道,我不管你的组织是谁,给谁干?你只要跟了我,就是我的好兄弟,我可以给你大把大把的钱花,而且你没有损失,我把我最真爱的妹妹都给了你,你还想要什么?我杵在那呆了会儿,什么也没想,或者是想的太多了,我说不清,但终于汇结出了那个我最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我盯着他说,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看的出你的诚意,所以我只想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我。王岭南点点头说,我很高兴我们终于站到了一个平台上,一个基本信任对方的平台上,我会诚实回答你的。我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你告诉我,扬——天——震,是怎么死的? 第八十五章 翁中捉鳖 我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你告诉我,扬——天——震,是怎么死的? 王岭南却突然把他是右手举起来,然后说,我首先给你发个誓,假如我后面说的话有一个字骗了你,那么我和王雨露都天打五雷,不得好下场。在次基础上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根本不管我的事,这下你满意了吗?我呆住了,彻底呆住了。王岭南继续说道,诚然,他的确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先后给我查封过酒楼和迪厅,但他的为人我很欣赏,确实做到了刚正不讹,威武不屈。我用了很多的诱惑都打不动他,这么多年,能够给国家出力的,像他这样的人,确实也不多了。但好在我也没什么大问题,在加上他的官又越来越小,所以他对我也就越来越构不成威胁,况且,我还在和他女儿恋爱不是吗,我如果杀了她的父亲,岂不是于天理不顾,自寻死路吗?但是,以他这样的为人,不得罪道上其他的人,恐怕也不现实,我甚至怀疑,还不在少数。他这些话说的慷慨激昂,入情在理,没有丝毫漏洞。我默然了。难道事情的真相真的如此吗?我却又不相信,根据郑局给我的资料,我师傅死的当天,是去过王岭南的酒楼的,事发的交通事故距离他离开酒楼的时候是20分钟,那么这20分钟里,师傅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他开车20余年,在加上他的年龄和职业,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离奇车祸而死,这实在是我所无法理解的。我沉着脸说,听别人说,杨天振在事发20分钟前,曾经到过你的酒楼,他去干什么?王岭南点了点头说,很对,他确实去过。他那天好象喝了点酒,但是不多,至少我认为他骂人骂的还比较清醒。我说,骂人?骂谁?王岭南笑着说,当然是骂我,还能骂谁?他说我那里是个黑------,我也不想说了,总之是些非常难听的话,我就不在叙述了,但我知道,这是他个人的成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成见太深,说出一些不太理智的话,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还是可以理解的,你说对吗?我强压怒气点了点头,我知道师傅不是那种不了解事实,就出言不逊的人,但我只有忍耐,我只有等。因为我确信,我始终会有机会的!王岭南依然很平静的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今天晚上我可以全都告诉你!我笑了,我笑着说,谢谢,已经没有了。我们的隔阂也没有了。王岭南似乎笑的更开心,他笑着说,是吗,那么我很高兴,我的团体,又多了你这样一个人才。我笑着说,哪里。哦,对了,明天是礼拜天,我想带露露出去玩一天,你说好吗?王岭南微笑着说,当然好,你能这么体贴露露我很开心,你们之间的事情不用跟我说,只要你们开心就好。我说,你就不怕我拐走你妹妹?王岭南很淡然的看着我说,你会吗?我们都笑了。但是这笑,却无疑是种较量。时间不知不觉的快指向五点。王岭南说要送我回去,我说不必。我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会来,而且会到这里?难道你们这么信任一个乞丐?王岭南大笑道,哈哈,我对自己人向来只有信任没有怀疑,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其中也包括你,我也是很信任你的,所以你也别叫我失望才好。哈哈,又说远了,我当然另有人监视你,这当然不能说我不信任你,但听别人说你是条子,我又不得不防了,这是保护自己,你懂吗?因为你骑的是自行车,而我们做的是汽车,我们比你先到,这很好理解吧,我们到后,就把车停在了里面,所以你在外面当然也看不到汽车,然后我们就到这里来了,打算你一潜伏进去,我们就在后面来个翁中捉鳖。你总该知道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小乐趣,哈哈,我的乐趣就是喜欢翁中捉鳖。不过说来也巧,却没想到你没直接进去,而是把车子停在了草堆里。然后又跑到这后面休息,所以说这是我的失误,这么多年没有骑车,只做汽车,我早以忘了蹬车子是很累的,况且你还载着一个人。看着你俩休息,我就有些受不住了,当又听到你说这里会不会冒出什么东西的时候,我的灵感也就来了,哈哈,觉得吓唬人也挺不错,所以我就出来了。事情就是这样!我笑着说,好,以后有机会,我也要吓还给你,我觉得,我们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王岭南说,好,体验一下,效果应该不错,我拭目以待。那么,我们先走?我说,好的,路上开车小心!王岭南似乎听不出话里有话,点头致意后,就往小厂的方向走了。我就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小乞丐走在队伍的最后。当我也想扶起自行车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小乞丐回了一下头,他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第八十六章 消失不见了 星期天,早晨。天色晴朗,虽然微微亮,可我知道今天会是个好天气。我很早就上王岭南家的门口等露露了,她家是个二层楼的橙黄色别墅。大概王岭南跟她说过我今天会找她的缘故,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在园子里开始浇花了。我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那么认真的在浇花,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涌上无限辛酸和忧伤,这种感觉,令我久久挥散不去。记的那次我们一起看电影,出来的时候又碰到卖花女,我知道她很羡慕从我们身旁走过的那个女子,因为她的男朋友给她买了三朵玫瑰花。又大又漂亮。女人总是爱慕虚荣的,不管她是怎样的女子,她从事什么样的职业,只要她是个女人。看着她目送别人的目光,我问她,你浇过花吗?她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她还沉浸在那个女人的幸福中没有回过神来,那眼神似乎在告诉我,你怎么还不给我买呀,就算一朵好不好?可是我语重心长的跟她说,这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有生命的,任何活着的东西,死了就不美了,花也是一样的,当别人剪断它的根,你知道它有多痛苦,它的美丽,总终害它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可是谁喜欢这样的美丽呢,那就是人类的虚荣心,仅仅为了人类的虚荣心,这世界上又失去了一样宝贵的生命,人类,就是这样残忍。没有根的花,会活到一周后吗?一周后它的命运又会是怎样的呢?谁会在乎花的枯萎呢,何况是没有了根的花朵------。露露惊讶的看着我,比露露更惊讶的是那个卖花女,她可能认为卖了这么长时间的花,都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人,也无法想到自己会罪孽深重到这个地步-----。我问露露,你懂了吗?露露说,没太明白,可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你是不是说,人要学会尊重生命?我笑道,孺子可教也!她笑了,笑的那样纯真,然后她笑骂着说,讨厌,然后就紧紧搂着我的胳膊走了------。可是当时我不给她买,是因为我的一个理由,我已发誓这辈子只给一个女人买玫瑰了,那个人就是栗子,我为了这个理由,不能够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我残忍吗?看着她现在浇花的样子,我在想,如果没有栗子,我是否会接受她的爱呢?为什么她这么纯真,却有一个如此狡诈阴险的哥哥呢?如果她没有这个哥哥,我会接受她吗?我无法想象下去-------原来,我的内心还是那么喜欢栗子,那么刻骨铭心的喜欢。我来到白色的栅栏旁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她猛的转过头来,秀美的刘海有少许被汗水粘湿在了额头上,自从上次我让她把头发染回来后,她就无条件的染回来了,没有问我为什么,现在她的头发就总是乌黑柔顺的黑发了,因为她知道,我喜欢黑色的头发。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此刻也红扑扑的。她的眼睛好美,黑黑的,亮亮的,在也没有眼影,假睫毛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她已渐渐明白了我不喜欢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她在迁就我。但我同样也知道,当一个女孩子浓妆艳抹的时候,很大程度上那并不是因为她觉得那样漂亮,而是因为她要掩盖空虚!心灵上的空虚!那么她现在不空虚了吗?她不在用那些东西来掩盖心灵上的寂寞?当她甜美跑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是的,她不在空虚,因为有我。而我,我还能继续骗她多久呢?我枯涩的笑了。她跑过来笑着说,干嘛笑的那么难看啊?我说,因为今天起的太早,所以有些不适应。她红着个脸说,我也是呢?今早说什么也睡不着了,不知道为什么,起来晨运呢,你看我养的花,漂亮吧?她用手指着那些花草说。只有活着的生命,才是最美好的,对吧?看着她一脸灿烂的表情,我微笑着点头,我说很对!不过你这还有比花更漂亮的东西。她脱口说,是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说,是你呀。她的脸更红了!我在等她换好衣服,然后看着她欢快的朝我走来。看着她轻快的步伐,我的心情沉重,我的眼睛看着她,心里却在跟她说,露露,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出来玩,但却是最真心的一次,我希望你可以永远这样快乐,永远!当我们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我瞥头发现了,楼上一个窗户里正在窥视我们的目光!那目光很严密的包裹在了黑暗里头。当我停下脚步,用正眼对视他的时候,那双眼睛却很快被猩红色的窗帘布挡住,消失不见了。 第八十七章 深蓝色的大袋子 露露在歪着头问我,看什么?我静静的说,看窗户。露露笑着看那窗户说,那是我哥哥的房间,可他是有名的懒虫,这会儿是绝对起不来的,他有小猪一样的好睡癖,雷打不动的八点起床,现在肯定还在呼呼大睡呢。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和露露离开了那个别墅后。露露问我,今天我们这是要上哪?我说,自然是个好玩的地方!露露笑着挽起我胳膊说,好,走呀!我说,等等,咱们首先要有交通工具呀。露露疑惑的皱着眉头说,不打车吗?我摇摇头微笑着说,不打车。此刻露露很开心的坐在了我的自行车后坐上,我给她买了个棒棒糖,就高兴的她左晃右摇的,我提醒她小心点,待会别摔了。可她却小嘴一撇说,没事!沿途的风景很美,景色如画。我觉得我的心情要好起来,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应该陪她好好的玩一玩。此刻我们行驶四十分钟,来到的这个地方,是一片云雾缭绕的树林,就仿佛里面有什么神仙道观一样,看似比较神秘,不过这片树林并没有什么道路,却有很多的怪石临立。我们下了车,我把车子放到一块石头边上藏好,便和她手挽手进了这片树林。沿途我们走的很慢,因为一我担心她会闪了脚,二还要担心这里的蛇,这里偶尔有蛇,我来了三十八次,只有两次见到蛇。是一种红身带黑环的小蛇,我对蛇没有研究,所以不确定它有没有毒。不过我看露露开心的模样,所以不想吓她。其实只要慢慢走,蛇听到动静,都会避闲的。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此刻显示是八点五十分,还有一段路就可以达到目的地了。露露好象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也不问我们这是上哪去,就知道东听听鸟叫,西看看怪石,哪她都觉得好奇。我笑着跟她说,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们这是要到哪去啊?她傻不愣噔的说,难道不是到这里赏风景吗?我苦笑了一声对她说,风景虽好,但还有更好的,走吧。在哪里?在哪里?露露的好奇心来了,跑到我的前面去了,叫都叫不回来。不过没跑两步她就停下了,因为前面是个交叉口,露露停住犹豫不决,然后回头问我说,可风,该怎么走啊?我说,左边。她“哦”了一声就往前走。看她那信实的样子,我就想笑。当她走了四五步,我就笑着让她停下了。我笑着说,记错路了,好象是右边啊。说着我走了右面的那条路口,她知道自己被耍了,笑骂说,你讨厌你。然后从左边退回来追我,我赶紧往前跑,边跑边故意气她,谁让你不等我的,自作自受,哈哈哈哈-----。我们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一个河边上,停住了,都手扶着膝盖呼呼喘着粗气,本来我体力应该比她强才对,可怜我背上背着个大书包,里面锅碗瓢盆什么也有,是半点也没粘到便宜,唉,可累死我了,呼呼------。当来到这里的时候,环境自然又是别有一番天地,因为从这放远看,前面山头云雾缭绕,树木茂盛,景色宜人。近处又小桥流水,小鱼欢畅。当人处此地,心情舒畅,自然觉得悠然自得,觉得这是个山水宝地。这里还有鱼呢,快来看,快来看。此刻露露也发现小河里的小鱼,蹲在那里,惊喜的招呼我过去看。我笑着说,不用看了,我当然知道这里有鱼啊,我就是带你来钓鱼的嘛。不然我把你带这干嘛来了。说着,我走向左边第三棵树的石头下。露露说,钓鱼?我最喜欢了,可是我从来没钓过,在说鱼杆在哪里?我边走边笑着说,没钓过还喜欢啊,你说话可真逗,鱼杆当然在这里。说着,我把那块石头搬开,把手深到土里,一伸手,就揪出了一个深蓝色的大袋子。 第八十八章 好香! 但突然觉得份量有些不对,但随即明白了为什么不对。我拍了拍那袋子上的黏土,笑着对她说,以前我心情烦躁或不高兴的时候,就会骑单车到这里来,在这看一看风景,钓钓鱼,心情自然就好起来了。露露歪着头,眨着眼睛看着我,她突然问道,你来过几次了?我仰头看了看天说,加上这次的话,应该可以算做三十九次。她又问,那,这三十九次里,你都是自己来的吗?看着眼前的露露,我突然发觉她傻的可爱,我很正色的回答了她这个问题,我说,当然不是。露露急忙挽了挽刘海上的头发问,还有谁啊?我怔了怔,喃喃的说,还有你啊。她看着我的脸突然红了红,然后就把头转向小河里,河水里,倒映出她甜甜的笑容,我知道,那是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可她却不知道,我为什么在发怔。那是因为她那挽刘海的动作,跟栗子好象啊,这不由的我又开始想到了栗子,一想到她,内心就无限的绞痛,仿佛在滴血的痛,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没-----。没等我思绪太多的工夫,露露开始叫我了。我回过神来,问她什么?她说她抓不到鱼,然后用很无奈的表情看着我。我笑了,然后走过去,把袋子打开,却并不取钓鱼杆。我把里面的那个网子拿了出来。可露露并没有看明白,她问我这是个什么东西?也难怪她看不明白,因为我这个网子既不是圆的,也不是方的,而是折叠的,乍一看,确实看这东西比较抽象。我解释给她听,我说,这当然是个网子,只不过框架是用不锈钢条连接而成,这是我自己设计的啊,它的两端是可以折叠活动的,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我可以把它很方便的放到袋子里。呶,打开就是这样了,不过形状是个方的而已。最近刚刚打造的,刚来的时候,我都忘记有这个东西了,怎么觉得袋子沉了许多呢。 露露在旁边不住的拍手称赞,我看了看天,然后信心百倍的说,现在接近晌午,我看就别钓了,不然我们都吃不上饭了,你看我用这个网子给你捞上鱼来做烤鱼吃,这的鲫鱼,味道可是很鲜的。然后我就把鞋袜脱了,把防水胶鞋换上,兴致勃勃的下河开始捞鱼了。 坦白的讲,我这样急着想捞鱼,主要是因为我饿了。当一个人饿了以后,一切就都显得没有吃的那么重要了。我“哗啦”一下拉开折叠网,看准了鱼群,猛的往河里一扎,瞬间一提,里面就有了三条鱼。这套动作要在一秒钟内完成,不然就算白费。我算是练出来了,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里的鱼是比较多滴。露露高兴的在岸上拍着手欢呼。可我却只好跟她苦笑着说,只有一条可以吃的啊,那两条太小了,吃不着啊,我放生了啊?露露在岸上欣然点头,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其实捞鱼远没有钓鱼那样清俗高雅,但好在比较实惠,转眼就有了七八条可以吃的鲫鱼被放到方便袋里了。我垂了垂有点麻木的腰,跳了上来,换上沙滩鞋,开始杀鱼-----。我常常在想,杀鱼算不算做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没敢问露露,我知道一问她,她就会说,那咱放了它们吧?我是可以答应,可是我的肚子不答应。就在我杀鱼的这时候,露露已经把火生好了,我很惊异她会生火,因为很多养尊处优的女孩子都不会生火,可露露说,我跟我哥也有过过苦日子,这不算什么的,我给你做鱼汤吧,我看你带了鸡蛋和紫菜,调料也挺齐全。我给你做个鸡蛋紫菜鲫鱼汤你看怎么样?我笑了,我说,行啊,不过你这道菜名也忒长了点。她对我扮了鬼脸就自己忙活开了,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至少绞鸡蛋的声音比我麻利,比我响。现在鱼汤锅以挂在火堆之上,烤鱼也插在了火堆的旁边。我们只有静静的等待,等待那浓郁的响气,扑鼻而来。坦白的说,后续工作基本就都是露露干了,时不时的歪着头翻翻烤鱼,然后揭开锅盖,看看鱼汤好了没有,然后用勺子喝了点汤,然后杂吧杂吧嘴喃喃道,淡了。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开始放盐。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突然有种暖暖的感觉。就在我看着她忙来忙去的时候,她却边侧头看着鱼汤,边推了下我膝盖说,可风,鱼汤好了。我这才顿觉一股鱼香味扑鼻而来。好香! 第八十九章 多余的声音 鱼汤好了之后,露露很麻利的从背包里拿出了不锈钢餐盒,却不盛汤,而是突然把它抱在了怀里,然后用一种很得意,很顽皮的眼神看着我。这当口她这是在干什么呢?我傻不愣噔的问她,怎么捏?她调皮的笑了笑说,叫——姐姐。她这一句话,把我弄了个哭笑不得,真是的,居然在这当口还跟我搞个小威胁?我苦口婆心的笑着说,叫你姐行,就是怕把你叫老了,我无所谓,不过年纪轻轻就被人叫做姐,你想想,那人得多老多丑多没气质才被人那么叫的呀?你说捏?她抬着头好象在很认真的思考这句话。好机会,本来我想趁这当口,偷偷把那个饭盒抢过来,可看她双手抱的那么紧,又抱在那个地方,就一直没敢,最主要还是怕吓着她,万一摔河里就惨了。就在我一犹豫的空挡,她又摇头晃脑的嚷嚷道,不管,不管,我不管。怎么着你也待说点好听的,让我高兴高兴,不然我就不给你盛汤喝,怎么着我也忙了半天累死了,你待慰劳我,我不管!看着她的孩子气,我是真的没什么折。我想了想说,恩,那,我觉得天底下最好闻的香气,就是此刻的鱼香了。可是做鱼汤的这个人呢,却比我此刻闻到的鱼香还要香一百倍!这么香的香人,心地总是善良的,求求你,给我盛鱼汤吧。露露的脸红了红,但随即调皮的皱了下鼻子“啐”了我一口,说,油嘴滑舌,不真诚,不好听,听腻了!我在次苦笑,我摊开手说,那你让我怎么说,说什么?你在不给我盛汤,我就要强来了啊?说完我就站了起来。她怀里抱着餐具,抬着头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你干什么,无赖。我假装正色的说,你在不给我,我就抢了啊。说完我就伸出两手,作势要抢。可她却抱的更紧了,并边紧边说,你无赖,还色狼!我觉得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过我接着就更正色的跟她说,好,这可是你说的,本来我还在考虑怎么下手,可你既然给我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并且是大的从头扣到脚后跟,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我就这样了,又不学好,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吧。说完我就作势靠到她身上去了。小女孩果然还是怕这个的,她紧张的低着头,说,不要不要,你不是色狼,你是好罐子,是个好罐子!看着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自己差点就心猿意马起来。我赶紧笑着直起身说,早说嘛,真服了你了,非让我强来,那我是无赖不?她可怜兮兮的说,你本来就是嘛。我又重新蹲下说,恩?她赶紧摇头说,说错了,说错了,你不是无赖,你是个好人!很好的人!我闭上眼,很享受的“恩”了声,继续问她,那我是色狼不?她又摇了摇头,只是不说话,在那装可怜。我心里就笑了,但嘴上还是说,那你是色狼不?她又依旧摇了摇头。我又“恩?”她如梦初醒的赶紧说,哦,我是,我是-----。你,你这不是难为人嘛?我笑着刮了一下她鼻子说,知道难为啦,刚才怎么难为我来着?给我盛汤,小色狼!快点!露露老大不乐意的在那盛汤,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嘛,就会欺负人家!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给我盛好,摆好,然后递给我碗勺。看着她那委屈的俏模样,我握住了她递过碗勺的手。她红着脸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就任我握着了,只是脸红红的垂着。我笑着把她拉到我身边,笑着说,怎么啦?不高兴啦?刚才我跟你开玩笑的。她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那你干嘛不高兴呢?我带你到这来,就是为了让你开心的,恩。她半晌才说,其实,是我的生日快到了,还有三天!我一惊,说,那我待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啊,死丫头,也不早告诉我,害我来不及准备怎么办?到时候,一定很热闹吧?哈哈---。露露却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其实你别看我平常咋咋呼呼的,好象挺喜欢热闹似的。其实我过生日就喜欢两三个人陪我过,这么多年,其实就只有我哥陪我过的。我“哦”了声,沉默不语。其实我知道,不管外表多么的热闹,都掩盖不了一个人内心的空虚,而碰到自己生日之类的重大节日的时候,人们就往往看到了自己内心的真正需求。而就在这时候,露露却突然用很温柔的语气,问出了一句很不温柔的话语,她问,你是不是不在爱我了?我一惊,然后表情尴尬,诚然,这确实是我一直思考的一个问题,有很多时候,我都是在跟她做游戏,因为一开始就是做戏,尤其是前期的时候,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要更好的接近她哥哥-----。这一切,想想都觉得亏欠她太多太多。可是在这节骨眼上,我只能回答,而且是笑着回答,怎么会?露露靠在我肩膀上,温柔的抬头看着我说,那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吻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我开始想打擦边球,我勉强笑着说,我怕你不愿意嘛,刚才你不还叫我色狼来着?可露露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她抬着头,停在那里。那是一种索求,更是一种邀请,此刻,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你只有去做。你只能去做。犹豫了片刻,正当我鼓足勇气要去做的时候,却又偏偏传来了多余的声音。 第九十章 露露已经病了 这是我最讨厌的声音,是人的奸笑声。我不讨厌人声,但特别讨厌人发出的奸笑声,因为这证明坏人,已经离你很近了。而且这种奸笑声还不止一两个。就在我鼓足勇气想要去亲吻露露的时候,从树林里传来数声奸笑声,接着就冒出了五个貌似混混的小青年,他们年龄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看着他们那身流气的打扮,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首先从头说起吧,五个人有三个是染着黄头发,甚至有一个的发色都偏像红,剩下两个是身材丰韵的胖子,大概感觉染发不适合自己的格调,所以没染,但发型同样不感恭维,就跟两个鸟巢一样,顶在他们同样丰满的脑袋上。虽然造型没造在脑袋上,但每人的左胳膊上可没闲着,上面花里胡哨的描了条龙,水平不匝地,看着比较抽象。五个人都穿肥大的牛仔裤,和清一色儿的文化衫。黑色的文化衫。此时露露也听到了他们的笑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惊恐的看了看他们,然后抬头用焦急的眼神看着我,她知道可能碰上抢劫之类的歹徒了。我微笑着轻抚了一下她的秀发,示意她安心,因为我就在她身边。那个染的接近红头发的青年,首先发话了,他冷眼打量着看了我几眼,然后沙着喉咙说,哎,你,谁让你在这钓鱼的,你不知道这不让钓鱼吗?我眼睛看着露露,微笑着说,我不知道!那红头发看着我,不耐烦的说,赶紧拿一千块钱,走人!我这才看着他说,我没有。此时露露却着急着在我耳朵边,跟我小声说,我有,我有,在我钱包里,你拿给他们,我们快走吧,说完就要低头拿钱包。我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露露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安静了许多,那里面满含着信任!却听那个最胖的瓮声瓮气的说,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她钱包里有钱,那么赶紧让这个衰崽滚吧,别浪费时间了,我,我要定这个小可人了,他娘的,真水灵!我都要流哈喇子了,嘿嘿,嘿嘿------。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从脊椎直冲到我的头顶,我扶露露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挡在她前面,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他们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也看着我身后的露露,尤其是那个胖子,那是多么龌龊的目光,如果眼神可以脱掉一个人的衣服,那么------。我缓缓的解下了我腰间的腰带,那个胖子眼中竟放出了异样的光芒,他搓着手,似乎按奈不住的说,你先?好,好,你请,你请,毕竟她是你的女朋友嘛,而且我最喜欢看别人办事了,我最后一个好了,嘿嘿,嘿嘿-----。我冷笑着看了看他,然后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他们,一个字一个字的跟他们说,那么,你们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的话,那么,我就要开始了! 没有人说准备好了,可我还是要开始了。此刻,只有露露知道我要干什么,是的,我又要动手打架了,因为郑海在追我们的那一晚上,我也取下过腰带。但是那晚没来的及用,所以她并不见的知道后果。而当我取下腰带打架的时候,就是到了退无可退,忍无可忍的时候,因为,腰带在弹出去或挥出去的瞬间,在收回来的时候,钳头上,往往带来的,就只有鲜红的血!而我此刻,体内的那股无名怒火,在也把持不住,就在那五个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我已闪电出手,于是就立刻在他们的头顶血肉开花,这一瞬间,绝对不会超过两秒钟。血花飞溅的过后,我看着他们手捂着头,痛苦的倒下去,看着他们头顶上缓缓冒出的鲜血,和我腰带钳头上慢慢滴下来的鲜血,那股强烈的血腥味,刺激的我大脑里,清晰的回忆起师傅,在夜晚的操场上,吊起晃动的酒瓶供我练习的场景,还有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在来回走着,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我,边走边比划着,一字一句的说,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要清楚自己干什么,要什么,就如同此刻你要练习的腰绳搏击术,这是到了退无可退,忍无可忍的时候,才要拿出来用做拼命的招数,因为它在弹挥之间,就可以瞬间解决战斗,它产生的爆发力极强-----。当你面临敌众我寡的局面时,高效率和短时间是你获胜的法宝,在这时候千万不要和敌人,去比气力和体力,那样的话,你就输定了。它并没有固定的动作和固定的套路,是纯粹在以无限为有限,以无法为有法的基础上进行的。它的威力,只在于你心中的目标是什么,你假设这些晃动的酒瓶是些非常残暴的歹徒,你是想把晃动的酒瓶打暴,还是只想把它打的叮当直响,这完全要看你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到时候,你的腰带,会自动去执行你的答案的。是的,我的腰带,执行了我的答案。此刻我别无选择,因为我知道,一个人伤的越重些,他邪恶的欲望也会减少些,这也正是为什么,坏人到了快面临死忘的时候,也会变的善良些的原因了。疼痛和伤病,在某些时候,确实可以给人带来忏悔和反思。只是我还忘记了一件事,只听到身后露露一声尖叫,随即就是“扑通”一声,我慌忙回头望去,只见露露一头栽到河里去了。我瞬间跑过去把她拉了上来,但她浑身的衣服还是已经湿透,头发上稀稀呖呖的直往下滴答水,我问她怎么回事?她望着我,用颤抖着的手,抓着我的胳膊,用同样颤抖着的声音对我说,对不起啊,我晕血,我一下看到五个人的头顶上开了花,我就晕了,结果我后退了两步,不小心踩到石头,掉到了河里,对,对不起啊!阿嚏!我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焦急的说,没伤到吧?我也不想这样做,是他们逼的,如果不是他们一再相逼,我绝不会下毒手。露露隐忍的点点头,说,我知道的,我们快走吧,可身子一动,她又差点摔倒,还好我扶她。她痛苦的指着自己的左脚说,刚才扭到这里了,钻心的痛!我说,没关系,我来背你。然后背起她,飞快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按原路出来的时候,还好自行车还在,没有被他们发现,我把我的外套囊在里露露身上,然后扶露露上了后坐,就飞快的骑车往回赶,一路无话,只觉得露露靠在我的身后不停的发抖,我以汗流满面,可我不能放慢脚程,因为我意识到,露露已经病了。 第九十一章 有棱有角的红木床 露露确实是病了,准确的说是感冒了。此刻脸蛋通红,皱着眉,正不停的打着喷嚏。好在现在已经快到她家了,看着她那么难受的样子,我不知所措的说,真该死,我真该死,本来是想叫你开心的,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真对不起你!可露露却还是勉强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捶了我一拳。她道,干嘛啊,又不是你的错,谁知道那里面会有坏蛋啊,你不用道歉啦。我勉强笑着说,早知道,宁可碰上毒蛇了!没想到,露露却一惊,瞪着惊恐的大眼睛问我说,有蛇,那里有蛇?我很沉痛的点了点头。露露又垂了我一下嗔怒道,你怎么不早说呀?吓死我了你,我最怕蛇了!我苦笑说,就是因为知道你怕,所以才没敢跟你说的嘛。转眼间,以来到露露家的别墅门口,露露在车上没下来,她直接用电子钥匙把门打开了。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我问,你家怎么这么静啊?没什么人吗?她说,恩,只有我哥跟我,外加一个保姆叫小菊。比我还小两岁呢,出来干活真不容易,她妈病了,这两天回去看她妈去了。我说,哦。停下车,我扶她下来,她家的房门是密码锁加红外线感应的,在露露一阵熟练的操作下,“噶”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我们走了进去。我猛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进到这个房里来,会发现什么吗?我的心,竟然随着这个想法,开始兴奋的跳起来了。奢华,这是跃入我眼前的第一个感觉,我知道王岭南很有钱,可不知道他会这么有钱,华丽的金色水晶灯,照的周边的红木家具幽幽发着亮光,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幅油画,大概是《创世纪》,好象是这样,我没来的及多看,露露已经光着脚丫子上楼了,她说,你先坐,我洗澡。对了,你热就开空调。我说,不用了,你家很凉快,在说,你现在感冒了,我不想你在有什么症状了。露露在楼梯上,转过身来,对我嘿嘿的笑了。然后什么也没说,就上了二楼洗澡去了。我想起了什么,又说,你可千万快点洗啊,可千万别晕在里面,到时候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弄你。只听到她的声音说,知道啦。我嘿嘿笑了一声,眉头一皱,开始借着灯光,展开地毯式搜索,说实话,灯光不是很亮,也就刚够亮,但是这样却让人感觉很舒服。觉得这样偷东西的时候,比较安全。呸,呸,我这想了些什么啊,怎么感觉自己像小偷了呢?唉,真是的。一楼没什么希望了,我顺楼梯也上了二楼,二楼装修的虽然也是欧式的风格,但感觉却比较素雅,活泼。远没有一楼那么庄重的感觉了,尤其是墙纸帖的漂亮,全是暗红色的玫瑰和刺腾,仿佛置身于秘密花园里一样,非常的有震撼力!我听到流水的声音,知道那是露露洗澡的地方!而此刻,我看到了正对面王岭南的房间,也就是那个有一双眼睛偷窥过我的房间,我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有许多秘密,这才是我想要去的地方,我听了听露露的动静,知道她还在洗着,于是偷偷走到了王岭南的房间门口,开始转动那个金黄色的把手-----。 其实我此刻的心情非常忐忑,总觉的希望不大,或许他把自己房间的门锁了也不一定,我在想。可随着“噶”的一声轻响,门居然开了,我本来镇定的心,也随着在次狂跳起来。门里面究竟有什么呢?可当我真正打开门的时候,我又呆住了。简单,好简单的卧室。深红色的木地板上一尘不染,可上面,居然只有一张床,单人床。床的右边是窗,那猩红色的窗帘被风轻轻撩起,也仿佛充满了某种嘲弄。我走过去,掀起窗帘一角,用相同的位置看着窗外,看着我和露露曾经站过的那个地方。我在设想他当时在想些什么?5秒钟后我没想出来,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房间实在是简单干净到了极点,连个纸篓都没有,这说明他在这个地方的时间很短暂,而且仅限于休息。我没想到王岭南的办公室是那样的简单,却把家里弄的这样奢华,家里这样奢华,自己的卧室又搞成这样。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没办法想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我此刻唯有对着屋子里,那仅有的一张床,愣愣的发呆。发呆过后,我就坐在了这张床上。这是张有棱有角的红木床,却不是欧式的,也远没有欧式那么奢华。事实上,我发觉这间房跟外面的装修风格,简直根本不搭!完全就不是一种风格,可现在我又有了另一种不一样的心情,刚开始当人一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还没什么,可我现在坐在了这张床上,就会变的出奇的镇定,安静。是的,这间房就似有这种魔力。当人安静的时候,才会反省自己,才会回忆一些事情,想出一些法子。事实上,静,才会让一个人变的沉稳,变的有内涵。也惟有静,才会让一个人,去跟自己的心做些交流,其它的时间,人们往往都只是跟别人交流,那只是一种应酬,一种交际。此刻我才发觉,现在的感觉跟刚才的感觉截然不同,这个地方实在是一个想事情的最好地方,它可以让人安安静静的思考,然后去想法子。他会不会也是经常这样的想法子呢?所以我现在又有了新的想法,这简直是灵感乍现啊!我开始激动的翻看这张床褥的四角,对了,我小时候就有这样的习惯,经常这样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床褥的四个角上,因为我总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安全,最不容易忘,也是最好找的地方。可是我翻了枕头边的两个角后,我失望了。被褥的两个角,任何东西也没有。看来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习惯了,正当我失望的掀开脚边的一个角的时候,却发现那有一张白纸,16k的白纸压在猩红色的底褥上分外扎眼,可我并不觉得它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因为那上面隐约只有几个字而已,几个字能说明什么呢?我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可就这一眼我又呆住了,那上面赫然就写着:什——么——也——没——有! 第九十二章 谁的眼泪 什——么——也——没——有!我在心里又默念了三边,并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张纸,这实在是一张很普通的纸,我笑了。冷笑。这说明王岭南知道我要进到这个房子里来,并且也知道我要翻看这张床。那么他还知道什么呢?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突听后面“扑通”一声。我忙回头看什么响?可是一切照旧。反应半天才想到,好象是露露洗澡的那个房间里发出的。我急忙跑到了那个房门前,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敲了敲门。我轻声问,露露,你在里面没什么事情吧?可是里面却一点人的动静也没有,难道出事了?我只是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想着。但从外面听到里面发出微弱的淋浴声。这说明她还在里面洗着,那我怎么进去?虽然说,上次我们俩在宾馆里,我是不小心“霸占”了她一回,可我坚持认为,我并没有深入发展下去。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还是很纯洁滴!可此时的淋浴声和她的没有回应让我很急噪,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不断的敲门,在敲门,并且一次敲的比一次重。没有任何反应。我心一沉,脑子里马上意识到,露露出事了!可我能开这扇门吗?正当脑门子上都快急出汗来的时候,此刻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着急的跟我说道,救人如救火,赶紧救人吧,在不救,她可就归位了啊,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这当口你还想什么纯洁啊,人家衣服都让你脱了------。唉,我眼一闭,牙一咬,脚一跺,心道,也罢,谁叫我碰上这档子事来着,想装纯的也不行了。在说这毕竟也是我沾光的事情,我穷紧张瞎害怕什么啊?想到这层,思想包袱就放下了,之后对里面大喊一声,露露,你在不说话,我就当你出事情了啊,那我就撞门进去救你了啊,你被我看光光那也不管我的事情了啊,这纯属命运的抉择,我的无奈啊。说完我一挽袖子,“破,破”朝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刚想撞门,说时迟,那是快,门居然自己开了!露露围了个白色的浴巾,从里面探出头发还湿淋淋的小脑袋瓜,眼神显的很疲惫的小声说,什么事啊?里面淋浴声大,我听不太清楚。刚才我不小心,把沐浴露的瓶子碰到地上了,吓着你了吗?不好意思哦。这下把我给晃的,这感觉就像走夜路,一脚又踏空了一样,别提多难受了!我望着露露勉强笑着说,哦,你没事就好,我以为你在里面出什么事情了呢。她用疲惫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我,突然傻笑了两声,依旧很疲惫且很小声的说,没事啊,就是突然有点想睡觉,有点头晕而已。说到晕字的时候,她的身体就晃晃悠悠,开始顺着门框软绵绵的倒下去了。我赶紧扶着她,才没让她倒地上。我着急的晃着她的肩膀说,你怎么啦,怎么啦,你可别吓我啊?哎!可是她早已晕了过去,我心想,这下可坏了! 我扶着露露,实在找不到她的房间,干脆把她扶到她哥哥的房间躺下,好在他哥哥的房间床套被褥都是现成的,而且绝对舒服。手忙脚乱的忙完这一切,我用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微烫。并不是特别烫。我直起身,扎煞着两只手在寻思,现在该做些什么?对,应该先找点治感冒的药来给她吃吃,对,应该这样。可面对她家这么大的房子,利马觉得此刻找药比找她家的钱还要困难。打120?她家这叫什么庄园来?我还给忘了,真该死!这个糊涂脑袋,我一拍自己脑袋瓜埋怨道。哎,别说,一拍还真拍出了个主意,对,找他们传达室保安,把情况说明,让他们找医生,连药带医一块请回来。对,一想到这层,我飞一般的往楼下跑,到了一楼大门口,刚要转动那个门把手,就看到那金黄色的门把手,自己先转动开来----。我一惊,但随即知道有人来了,难道是王岭南回来了?心里一咯噔,心想,我见到他我怎么说啊?脑子这样想着,手却抢先把门打开了。开门一看,我又呆住了,晕,居然是个齐肩发的小姑娘!齐肩发的小姑娘此时正在外面专心致志的开门,却没想到门自己打开了,吓的她一哆嗦,钥匙“啪”的掉到了地上!她看到我,条件反射性的后退两步,怯生生的问我,你,你是谁?我反问她说,那你是谁啊?看的出她是个老实人,此刻老老实实说,俺叫黄菊,如果你听着别扭,可以叫俺小菊。我一听,马上欢喜的叫道,哦,原来你就叫小菊啊!来来来,你家主子病了,你快找找你家药放哪了?我在去叫医生去。说完,我就拉着她往屋里拽,可她却怯怯的躲开了,她依旧小声问我,你还没告诉俺,你是谁呢?俺怎么知道你不是歹人?你万一有歹意,俺在这好喊救命呢!这把我急的,我着急的说,俺叫杜可风,是你主子王雨露的朋友,她还有个哥哥叫王岭南,对不对?以后会认识我的,你快去找药就对了!你家主子晕过去了。一着急,我也学成她那个调调了。“哦,哦。”这次她说话比较麻利了,自己跑了进去,把我仍后边了。她径直跑上了二楼,我紧跟几步也跟了上去,发现她跑到离王岭南房间不远的那第三间房间里去了。原来药在那间屋子里,而此时,我听到王岭南的房间里,露露好象在说话,就跑了过去。只听到露露含含糊糊的在叫我的名字。我急忙抢步,坐到了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我在这里!她的手有些冰凉。她握着我的手,眼睛慢慢张开了,可眼眶里好象有泪,并且很痛苦的样子。我一看,着急的说,怎么了?很痛苦吗?哪里疼?我去叫医生!我刚要站起来,露露却拽住我了。她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很可怕的梦!我又坐了下来,捂着她的额头说,我现在在你身边呢,没有什么可怕的梦了,对不对?你刚才啊,真的把我吓坏了,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呢?是不是你在里面蒸汽太多,没氧气了?她说,不知道呢,大概吧,洗着洗着就好想睡觉,浑身疲惫的不行,然后就做梦了!我柔声说,都梦到什么了?说出来,会好过一点,就不会在害怕了,啊!她却惊恐的,怔怔的看着我说,我梦到你和我哥,你们都拿着枪,你们浑身是血!你们在,互相残杀!听完露露的话,一股凉气从我脊椎骨一直升到头顶,我忍不住的一哆嗦。“啪”的一声杯子摔碎的声音,把我又吓的一哆嗦!一扭头,发现保姆小菊正端着个盘子,苍白着个脸站在门口。她的脚下,一个白色的陶瓷杯子,碎成了数片,水淌了一地。她手里端的盘子,也因为她手上过分的颤动,还有水滴一滴一滴滴下来,好象谁的眼泪。 第九十三章 你懂吗? 露露也被杯子的声音惊了起来,她半卧着身子看到了小菊,然后柔声道,是小菊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好了吗?此时小菊也从愣神当中清醒了过来,慌不迭的蹲下拾杯子的碎片,嘴里小声的说,刚来,好了。露露姐,刚才这个哥哥说你晕了过去,俺去你房间找六味地黄丸来,然后又去倒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你说谁杀谁,俺一害怕,就把杯子摔碎了,对不起啊,对不起!俺马上处理好!露露柔声说,小心些,别割到手了,我只是在说梦而已,不是真的,你别害怕!然后又笑着对我说,小菊来我家快一年了,可是胆子还是跟一来的时候,一样胆小。我有时候,就爱跟她开玩笑,叫她小兔子。我笑着“哦”了声,可我看着小菊那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好象有什么心事,说不出来一样,难道她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而此时,露露又把头放到我的怀里了,她轻轻的说,你们不会打架的,对不对?我轻拂着她那乌黑的秀发说,不会!可露露却把头抬起来,柔柔的看着我说,可那梦真的好真实,在梦里我不住的叫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可是你们都不听我的,最后我哥哥的枪,他击中了你的额头,而我就站在你的后面,看着鲜血从你后脑迸出,然后就那样,笔直的溅到了我的脸上。恐怖和惊骇瞬间充斥了我的大脑,我吓到不能呼吸,我痴痴的呆立在那,许久不能说话,之后我发疯般的叫着你的名字,可你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样,在我面前缓缓的倒了下去------。你知道被血溅了一脸的滋味吗?那感觉就像是被油漆泼了一脸那样,粘粘的,滑滑的,只是不同的是,血充满了滚烫的温度,更充满了无尽的血腥。我紧紧的搂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说,你被油漆泼过?露露在我怀里点了点头,缓缓说,三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和我同学一块去书店买书,回来的路上,我被呼啸而过的一辆摩托车泼了一脸的油漆,当时我害怕极了,我以为是硫酸什么的东西,那我下半生可就全毁了,好在我同学比我镇定,她急忙掏出纸巾给我擦拭,然后跟我说,不用担心,好象是油漆!后来她带我去了医院,医生用洗料帮我擦干净了,可是擦完以后脸上就跟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疼,有一阵子我不敢出门了,后来我出门都很怕摩托车,一见到摩托车就不自觉的浑身发抖。在后来,我就极少出门了,基本上去的地方,就是固定的那几个地方。我说,哦,正想安慰露露几句,却看到小菊又端着个红木方凳来了,方凳上面有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水果盘,那里面放了四个红通通的蛇果,和一把削水果的水果刀!因为刚才打碎了杯子的缘故,所以这回小菊端凳子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小心,此刻她低着头,正聚精会神的端凳子,一抬头,就发现我跟露露正抱在一起,白净的小脸上立马升起一丝红晕,正想尴尬的退出去,露露就叫住她了。露露柔声说,没关系的,你进来就行,可风是我男朋友,以后他常来你就认识他了。小菊紧张到眼睛盯着水果盘,用鼻子“恩”了声,算是知道了,然后才小声说,露露姐,这几个蛇果放的时间稍长了,皮儿有点老,要用水果刀把皮儿削了才好吃。我松开露露的肩膀站起来道,哦,那我来吧。她又低着头点了点头,把凳子放到床前,然后就头也不抬的出去了。我望着小菊的背影,回头笑着对露露说,小菊还真不是一般的腼腆呢,真是个害羞的小姑娘。露露望着我苦笑而又无奈的摇摇头道,其实她只是自卑而已。她们那是个很偏僻的小乡镇,又穷。日子过的很幸苦,她是家里的老二,大姐姐早就远嫁南方,据说过的也不好,而她下面还有两个上学的小弟弟,他们的学费,是要靠她交的。半年前我哥半开玩笑的说,她做的饭菜不好吃,要辞了她,她当场就跪下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掉。她哭着求我们说,打她骂她都好,就是不要辞了她,不然她真的没有活路了。她是真的穷怕了。说完就使劲磕头。地板都被她那小脑袋瓜磕的咚咚直响呢。我赶紧把她扶起来,说我们不会辞她,还当着她的面把我哥哥好数落,她才强自忍住伤心,不在掉眼泪。虽然那次我哥看着她没说什么,可是我哥是个好人,从那个月就给她加了双倍工资。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拿起水果刀和一个蛇果削起皮来。露露好奇的问我,你笑什么?我边削蛇果皮儿边苦笑道,你哥就是厉害,有钱就是厉害,就算在你梦里,我都打不过他,不是吗?露露沉默半晌没有说话。我抬起头笑着问她,怎么了?她皱着眉,痛苦的看着我,然后哽咽说道,你知道吗?可风,其实在梦里,我哥根本打不过你,所以他流的血自然也比你要多很多,可那都不是致命伤。可他很快就看出了你的致命伤,在我睡梦中,你的致命伤,就是我。那颗击中你头部的子弹,本来是射向我的,是你用自己的头挡住了射向我的子弹,换句话说,那颗子弹,是你为我而挡,你懂吗? 第九十四章 东西-----。 我一惊,不由自主的问,子弹为什么要射向你,你可是他亲妹妹啊?露露垂着头痛苦的说,可能因为他知道你会保护我,他在赌,你知道吗?他在用我的命赌你的命,赌你会不会救我,结果他赢了。可我想,他自己也不会觉得赢的光彩。算了,反正是做梦。不想了。头疼!现实当中我哥是永远疼我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在想了。然后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道,是啊,反正是梦!因为露露需要休息,所以我没在逗留很长的时间,我说我要走了,露露还想勉强起来送我,被我制止了。我说,让小菊送我就好,你休息吧!过两天我会来看你!露露这才恋恋不舍的目送我离开了房间。出来的时候,小菊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到大门口的时候,我冷不丁的问她,是王岭南对你好啊,还是王雨露对你好?她居然低着头很平静的说,都好!就好似知道我预备要问她点什么似的,没有一点的惊慌与失措。我正色且真诚的看着她说,你能看着我说话吗?她似乎想抬头,但好似瞬间有什么魔力压制着她一般,又马上低下了她的头。她小声且平淡的说,俺只是送客的,您慢走!我看着她笑了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知道她的内心十分封闭,我是问不出什么的。我骑车行了一百米,噶然回头,却发现她正从门缝里偷偷看着我的背影,那一刻,我分明发觉她眼睛里隐藏着某种忧郁。而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她立刻惊恐的低下了头,把门完全关闭了!回家的时间很晚,现在却是夜晚,当我妈开始睡觉的时候,我开始打开了监控王岭南的系统。说真的,最近因为时间太紧,有一段时间没有整理监控录象了,我翻出了最近几天的录象开始观看,两小时过后,我又看到了王岭南关灯的老毛病,面对黑漆漆的画面,我开始感到疲倦和睡意,正想关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忽腾”一下,居然在黑漆漆的画面里出现了一个亮点。亮点很小,可我确定是个亮点,正揉了揉睡意十足的眼睛,凑近了想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却不料这个亮点换化成了一个白色的光晕。看到这个光晕,吓的我魂都差点飘出来,因为在这惨谈的光晕里,一只惨白惨白的手,正摸索着,向我这个方向伸来-----。这下什么睡意都没有了,头发根都跟着竖了起来,我从那把扶椅站起身来,快速后退了两步,然后圆地打了个转靠在墙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心想,这是我家啊,我上哪逃去?他娘的,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鬼?我就不信了!刚给自己打了打气,却又吓的一哆嗦,因为这次画面里,不但有那只惨白的手,连那张惨白的脸,也快过来了。其实物极必反,怕到及至了,反而也就不怕了。或者是用,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来形容,会更加贴切一些。可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重要的是,恐怖,一瞬间,居然让我转化成了愤怒。我反而不怕了。所以我此刻虎视耽耽的,看着面前那诡异的一幕,猛的上前踏了一步,心里一横,心道,你他妈敢出来,我他妈就敢一脚把你在踹进去。也就在这时候,那张脸在屏幕前停住了,他在用那只白皙皙的手摸索着,似乎想出来,却又出不来,所以只是在屏幕的上下左右晃悠,似乎在寻找什么突破口。而此刻我的心态,也开始逐渐恢复平静。我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脸看。刚开始那张脸离我的监控镜头太近,照的整张脸都变形了,此刻他一会儿左一会右的,离镜头有了一些距离,也伴随着我心态的逐渐镇定,我终于看清了那张脸的面貌,这,却不是王岭南是谁?当我一看清是王岭南后,就觉得脑子一愣,他这到底是在干嘛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整的自己跟个贼似的。他这是何用意?就算找东西也应该开大灯啊。此刻也发现那亮点或者说是光晕,原来只是个袖珍手电筒,发出的光照而已。因为他用手电筒直射向我送他的那幅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也就直接性的,射到我给他偷偷安装的那个监控器镜头上,所以,在我这边监控的屏幕上,就显示出了,手电筒的余光,照映到了他的身上,显得他皮肤惨白惨白的诡异景象。在加上他手电筒的光源实在不算大,照着上头就顾不了下头,他还为了怕跌倒,就这样往前扎煞着一只手,在黑暗中探索着慢慢往前进,让我脑子不自觉的想到了“贞子”,所以一句话,自个儿把自个儿吓了个不轻快。可是刚放下喘了口气的心,现在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发觉他在屏幕那头看着我,阴沉的看着我,或者说是那个镜头。我们在无形当中产生了对视!我此刻大气都不敢出,表情严肃的看着屏幕,脸上看似镇定,实际上紧张到掌心泌汗。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可是不能啊,我还是深信我的制作手段的,因为我深深知道监控器隐藏的重要性,我也决不可能拿自己来开玩笑的。所以,就算他看出来了,可不按照我当初组装的步骤和融化蜡皮的手段来进行的话,挖出来,那也只是个普通的闪光灯而已,我可以说,本来是想试着让一只马的眼睛亮起来好看的,可自己的电工水平实在不高,失败了====。谎话是不愁说的,但是又一想,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万一他不是个菜鸟呢?或者他身边也有这种专业高手?我不敢想了。我做这件事情,也是迫不得已,挺而走险而为之。什么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就我这意思啦。想着想着,还觉得自己挺壮烈的,可瞬间觉得这不是自我标榜的时候,因为他已经对着屏幕,向我伸出了手----。我对着屏幕冷笑,刚想往最坏的地步打算,却发觉他只是象征性的,擦了一下画上的浮灰而已。紧接着,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第九十五章 《死亡笔记》 借着他那边不算明亮的光照,我凑进了屏幕,定睛一看,这东西是长方型的,咦,赫然是个黑色封皮的日记本!他拿出个日记本来干什么?我正在纳闷中,却发现他把这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借着灯光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我送他那幅《七骏图》的画框后面。然后,他又离远了一些,用眼睛左右看了看画的整体,确定没什么破绽后,“啪”的一下,他把手电筒的光又关了。夜色复然,我这边又是一幅死气沉沉的画面。我看了一眼我屏幕的右上角,时间显示在今晚。黑暗中,他打开了房门,又要离开了。门开一线的时候,外面的光照进了屋子,我借着门外的光照,依稀看到王岭南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幅画,然后他把门轻轻关上了。在他关闭房门的一刹那,黑暗提醒我,今夜是不是要夜探一下王岭南的办公室?看的出,那本日记对王岭南来说很重要,它上面是否记录了些什么?我想,今晚我就可以揭开答案了。它会是王岭南的犯罪证据吗?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砰砰跳了起来。凌晨一点钟,我到的王岭南酒店的门口,我嚼着口香糖,定定的看了看那块招牌,然后拐到酒店的后面垃圾箱附近。因为那里有棵很高很高的槐树。我带上特制的橡胶手套,把百锁链甩到树上,然后开始攀爬。爬到树叉上,把链子从树上扯下来,在甩到更高处的树枝上,继续攀登-------。这样重复了三边,我已经到了树顶,时间不到两分钟,而对面,也就是王岭南办公室的窗户了。其实我在一楼那里就可以把窗户划开,然后潜入进去,在开他办公室的房门。可是,第一次露露带我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太可能,因为服务人员检查的次数太多,我很难顺利到达王岭南办公室,在加上他办公室门口外是个长廊,空无一物,根本没有隐蔽的位置,就算到达了,我也没有开门的机会,实在不安全。当然我现在也不见的多安全,黑暗中小风在我耳边呼呼的刮着,我攀附的树叉又太细,虽然这棵树是挺粗壮的,但毕竟我现在是处在树顶端的树叉,现在已经摇摇欲坠,我是连喘大气的份都没有了。更不敢往下看,还特想上厕所。我微微定了定情绪,把百锁链抛向了窗户上面,楼顶的铁栅栏上。百锁链的钢钩,很稳的钩在了上面,我刚想用手拉拉,试试其承受能力和坚固程度,但还没使劲的时候,只听“喀嚓”一声,我跨下的树枝应声而断,身体一下失去了重心。吓的我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百锁链,身体伴着“呼呼”劲风,直直的砸向对面那块窗户玻璃-------。因为事发突然,刚才是在没有半点防备的状态下,树枝就断了的,所以我这一下的力道太猛,在加上本身的重量,速度极快。刚才又吓到一愣神,此刻就算想用腿把这股力道泄去,时间上也来不及了,这下非把玻璃撞碎了不可。到时候,巨大的撞碎玻璃声,一定会引来酒店的服务人员,而我恐怕也就倒在血泊当中,只有抽搐的份了。这可如何是好? 可就在这一惊一愣的一刹那,在距离玻璃还有半拳头的地方,我偏偏就又硬生生的停住了。怎么会停住了呢?说实话我自己也在怀疑?仔细一看,不仅为我平常的扎实功底所钦叹。原来我两条腿居然凭空打了个大劈叉,两只脚硬生生搭在了窗户两边的窗户沿上了。这完全不是大脑思考出来的,这只能说是我自己的身体,在做本能反应。我长嘘一口气,抓紧百锁链,定住身型,慢慢把腿收回来,放到窗户前面的窗户沿上,把腿并的跟个处女一样,半天没有动静。为什么?嘿嘿,刚才两腿劈的太厉害,现在大筋生疼,不能呻吟一下,也得准许我先休息休息啊。恩,好了,休息的时间结束了。在休息了5秒钟过后,我把静音吸盘玻璃刀从腰间拿了出来,这玩意名字听起来罗嗦,可用起来就一点不罗嗦,还特别好用。它看上去就如同个变异了的圆规一样,但却是上下结构,它下结构是三个黑色的吸盘,呈三角状态,可调节吸盘与吸盘之间的距离,功能是吸住用玻璃刀划下来的玻璃,吸力超强。上结构是个黑色提把手,用来提住划下来的玻璃。提把手上面,就是那个用不锈钢做支架的,金刚石玻璃刀了。不锈钢支架可有54厘米的调节距离,而那个金刚石玻璃刀,划破15厘米厚的钢化玻璃,就如同刀切豆腐那样容易。我把吸盘调好距离,猛的往玻璃上一贴,确定十分牢固后,把提把手上的不锈钢支架玻璃刀,调节到33厘米,然后力量均匀的划了下去------。我一手握紧把手,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在玻璃上轻轻一捶,“波”的一声,玻璃应声而开。我缓缓的跳了下去,心里沉稳了许多。我把手机打开,微弱的亮光只照到三步以内的距离,可这对我已足够了。我的眼睛在长久的训练下,早已经习惯在黑暗中视物了。我把划下来的玻璃靠边放下,把鞋底的橡胶柱抠了出来,这样,我就如同踩在高跷上行走一般,虽然有些不便,可绝对踩不出脚印!我径直走到我那幅画面前,搬了个靠背椅子爬了上去,伸手一摸,心下大惊,居然什么也没有!我慌忙又用手机朝里面照了照,长舒一口气,原来是在画的另一端。摸错边了,靠,自己又把自己吓了个不轻快!真郁闷!我又重新把椅子般到另一头,爬了上去,把那本日记拿了出来。黑色封皮的日记本,像极了日本动漫大片《死亡笔记》里的那本笔记本。我摸着鼻子寻思,该不会就是那本漫画书吧,就算刚出版,也不至于偷偷放这里呀,又不是没的买,没的卖!不至于怕人偷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这趟,可就算鸣枪前的起跑——白跑了。但随即打开那本笔记,眼前出现的密密麻麻的文字,让我彻底惊呆了。怎么,会是这样------。 第九十六章 在看就看到我了 原来,当我翻开这本笔记的时候,居然发现它不是男人的手笔,男人的手笔不会如此娟秀,这完全是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可是,为什么王岭南会把一本女人写的笔记看的如此重要呢?我继续察看里面的内容,却又发觉这是用口述形式写成的笔记,并且这口吻,又丝毫不是什么女子的口吻。因为这语调,这语气,我太熟悉了,这绝对是王岭南那不温不火的风格。可他的字迹怎么会?我暂且不去想了,继续看里面的内容。前面几页多是写的王岭南艰辛的创业历史,和从他的角度,所观察和分析,这个社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一些感想等等。其中有些我认为他说的很对,可有一些就说的过于偏激。我不耐烦的翻到中间读了起来,跃入眼帘的是两个可怕的字眼——我恨!!!那上面写着,我恨,我恨我为什么没早点解决了你,你居然弄的我如此狼狈不堪,哼哼,可你不知道,人在江湖,吃了的,总是要还的。你收了我20万,和一个女人,居然就只仍给我两个字?很好,我就让你知道,这两个字的涵义------。我粗略读起来,似乎和前一阵一个财政局副局长枪杀案有关,可是他在笔记里,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来。我快速合上笔记,寻思,杜可风啊杜可风,现在可不是看笔记的时候啊,拿回家在慢慢研究吧你。现在要赶紧离开这里了!此刻四周安静极了,没有任何动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远处,不知哪户人家开的电视机声过大,而传来的韩剧对白的声音。我又退回到那个玻璃洞口,从那个玻璃洞口,我径直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好大,只是一朵乌云,有意无意的挡在了月亮的前面,显得月亮有些暗淡了。我把那本笔记本揣在胸前,开始放下百锁链,往下游走。游走到距离大槐树最近,也最结实的一个树叉后,我把百锁链勾了上去,在往下一看,虽然还是有点黑,可我还是确定,还有最多一半的距离,我就可以到达地面了。此刻我心想,就算王岭南明天知道自己办公室被盗了,可是,你耐我何呀,嘿嘿-----。因为他绝对想不到,会有人在夜晚冒这么大的危险,去偷盗他的办公室。诚然,我是选择了最危险的方式,因为一但有一个环节没做好,我也绝对是游戏结束。可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艺高人胆大嘛,没有金刚钻,我怎敢揽瓷器货呢,在卧底学校,我的身手是最强的------。在身手的敏捷程度和大脑临场的反应程度上,我的考核是最优秀的,所以,我的超自信,也大概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这涉及到我方方面面,甚至是,爱情!我突然在想,我似乎从来都没给“栗子”道过歉,就算是我做错了什么,也是栗子主动温柔道歉着说,好,你没错,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啊,不然,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栗子,栗子,一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会产生无比的绞痛,我痛苦的在想,栗子,你现在在哪呢?和他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我,我好想知道哦----。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把我从痛苦中揪了出来,我往下一看,晕,居然有人在垃圾箱旁边上厕所了。大脑第一反应就是,好在不是大便。因为我这抓着链子不上不下的,又没个树岔做支点,撑不了许久啊。可能怎么办呢?只好先在锁链上撑着吧,心想,反正他又不是大便,上完也就完了呗,我在坚持坚持。可他上完了厕所,在做后续工作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他左边附近,居然有一根锁链。他“咦”了声,开始低着头往下拽了拽,拽不动,他就顺着链子往上看--------。糟糕,在看就看到我了,这可如何是好? 第九十七章 白色奥迪车 那人顺着我的百锁链望上看,我心下一惊,糟糕,在看就看到我了,他看到我,如果突然大声惊叫怎么办?那我不傻了,酒店的夜间值班保安可比白天的还多。虽然他是个爷们,但我也不能保证他叫出来像不像个娘们。当下心一狠,心说,他奶奶的,管不了许多了,就幽灵似的突然来了个闪电下坠,利用下坠的力量,把膝盖直接击向那人的脖颈部位,这招在学校里,可是我的拿手必杀技,因为劲道极大,可以在敌人没有防备下一招制敌,让人失去意识,所以也是我的禁术之一。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可能使用的,可眼下就是万不得已的情况,我能选择吗?“普通”一声,我干脆利落的半跪着地,顺便把链子抖了下来,而那人也干净利落的伴着“哎呀”一声,倒在了我的背后。我心说,对不住了,兄台。刚想走,可又怕力道重了,那人出事情,所以就又跑到那人身边,蹲下用手试了试他鼻息,恩,比较正常。就是酒气太重,熏的我直捂鼻子,这男人喝了多少酒啊这是?不过这下我也放心了,长出一口气,刚想站起身来走,却发觉一串光柱从我背后射来-----。我心头又一惊,心道,他那声叫的动静并不大啊,难道保安们的耳朵比狗还灵?却听到后面叫,老公,老公你好了没有啊?晕,居然是个妇人的声音。那个妇人离我越来越近,灯光也越来越亮,我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抱起地上那个男人,焦急的叫了起来,叔叔,叔叔,你醒醒啊,你怎么睡在这里了,你的家人呢?嘿嘿,这也许就是小成说我最恨的地方,在幼儿园玩皮球的时候,我不小心把皮球打到他脸上了,还装好心跑过去问问他是谁打着他了?其实主要是想看看他伤的怎么样了而已,可他那时候,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所以坐旮旯里,也羡慕我有皮球,所以是眼看着我玩的,又眼看着皮球以极快的速度砸向了他的面门,所以他当然知道那个皮球是我不小心砸着他的-----,虽然是伤了他,可也因此我们成了好朋友。但眼下这个妇人就远没有小成那么幸运了,她并没有看到是我伤的他老公,还以为我是个好心人呢,所以径直跑过来,焦急的问我,我老公怎么拉这是,老公!我回头焦急的说,哦,大姐啊,我刚下夜班回来,看到这个叔叔就躺在这儿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你,是他老婆?我借着她手电筒的余光发现,这个女的居然很有姿色,柔顺的长发披在她火红的连衣裙上,皮肤雪白,身段婀娜,虽然此刻在焦急当中,依然美不胜收,年龄嘛,仔细看了看,也不一定比我大。刚才假慈悲,也没太在意我怀里这个道具的长相,这下对我怀里抱的男人肃然起敬起来,让我来仔细看一眼,掌握一下现在美女喜欢的流行趋势。我,我吐啊,刚看了一眼就恶心的我不行了,简直一猪头,恶心的不行了,忙让给我身边这位美女,那美女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忙搂在怀里,焦急的叫着她老公名字。这让我感觉这美女也挺恶心的,虽然瞧着这一对恶心人,我却还要强忍着做焦急装,我焦急的问她,怎么回事?这个叔叔为什么会在这里啊?那女的抬头痛苦的说,刚才吧,我们在易景庄园那边吃烧烤来,他跟他那兄弟儿喝酒喝多了,我看时间不早,就拉着他回家了,车开到这边,他就吵着要下去上厕所,这不,我在车上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就下车寻他来了,却没想到,他,他居然晕倒在这了,真是谢谢你啊!,可,可下面怎么办啊?我心里想,哼,可真是个美丽的苯女人!但表面还是勉强笑着说,咩事,咩事,谁看了都会帮的,对了,快上医院吧,看看是不是酒精中毒了什么的?不过你男人身子壮,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那女子像恍然大悟般,说,对,对,先去医院!与是我帮她扶着她老公上了她的那辆白色奥迪车,把他仍到了后车座上。那女子又用那双美丽的眸子看着我,怯怯的小声问,你能不能在帮帮我,待会到了医院我背不动他。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道,好。确实,她老公这个胖男人,吃的实在是太营养丰盛了,比较有重量。而我,也可以借此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了医院后,我又帮她把她老公抬了出来,又帮着推担架什么的,她去挂号了,医生慢哼哼的给那男人检查了检查,然后对我傲慢的说,他明显喝酒喝多了,睡着了,不用担心,打个吊瓶就好了,我诚恳的说,哦,哦,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咩事,咩事----,医生边说着边又慢哼哼的走开了,我冲他背影冷笑,真是个吃干饭的医生!这时候,那女子也来了,我把医生的叮嘱添油加醋的跟她说了说,让她注意她老公的饮食,不然容易肝硬化等等-----。她听的不住的点头。出来的时候,她非要给我二百块钱不行,我一看,肯定不能要的,于是严词拒绝。可她却很真诚的说,出门在外,碰上就是缘分,你又帮我这么大忙,说不定以后我们都不能见面了,我没什么东西给你,就权把这钱当个念相吧,或者就买两包烟抽得了,哈哈-----。看着面前这个单纯的女人,我是即有一些感动,又有一些羞愧,居然不自觉的把钱接了过来。然后她又上了车,说要送我,我赶紧拒绝,说,不用了,我打出租回去就好了,这么晚了,不方便的。她从车窗户里探出头来,看着我满头大汗的脸,真诚且温柔的说,今晚真谢谢你了,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吧,省的以为我看上你了,我正要给我老公去买水果呢,听别人说,吃水果解酒!我冲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说,你去吧,拜拜!那女子从车窗温柔的看了我一眼,也冲我挥了挥手,温柔的说,拜拜!然后开着她的白色奥迪车,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第九十八章 传达室里面的老头 从窗户爬回家后的我,仔细翻阅了王岭南的那本笔记,惊人的发现,里面写的事情与今年多件致命要案都有牵连。我还发现这本笔记有个特色,主要是也跟那本《死亡笔记》一样,写好了什么时候死去,是以怎样的方式死去------。可是,也有不同。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把真实的人名和地点写进去,只是死亡的方式是正确的。并且最重要的是,我也并没有在这里面,发现杀害杨振天的故事。是的,我越看这本笔记,越像在看一本故事书,一本疯子的故事书。那里面充满了妄想与自大,跟一个扭曲了的灵魂。还有和现实当中发生的,一模一样的案例,虽然我知道,他是在刻意掩盖了事实的真相,可这就构不成直接证据,他反全可以抵赖。算了,先复印几张,交给总部审核一下在说吧-----。他把自己想象成什么人了?合上笔记,我躺在床上想,然后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之后,一阵睡意就接踵袭来,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闹钟把我给吵醒了,时间显示在六点整!我又赖在床上迷瞪了一小会,我妈喊我起来吃饭了,我起来洗漱完毕,匆匆吃了几口,就出门了。我妈在我被后喊我,今天礼拜天,你们学校不是放假吗?我说,没有,我不是去学校,我是去看刘妈!我妈说,不是总跟蕊蕊一起去的吗,并且出门也不用这么早啊?我沉默半晌说,她有事情,这次,我一个人去!说完,我就跑出去了,受不了,我受不了了,一提她的名字,心里就莫名其妙的难受!我对着初见光明的天空,心里痛苦的想,老天,这个案子什么时候可以完啊?到了刘妈的敬老院,我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徘徊,我害怕见到她,她会问到“栗子”的事情,正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突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叫我,小伙子,过来吧,看你老半天了,哈哈哈哈-----。 我一愣,好豪迈粗犷的声音。像极了我师傅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比我师傅的声音,要苍老了许多。我向那声音寻去,看到的,竟是那看大门的老头!此时他从传达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攥个暗红色烟斗,站在那眼神炯炯有神的看着我。我第一次发现,其实他的那双眼睛,跟他的身体很不相称,或者说是,他的身体,跟他的眼睛很不相称。因为这双目光炯炯的眼睛,是嵌在一个很多皱纹,很干巴的脑袋上,脑袋上的头发很稀疏,也绝对环保,因为没有丝毫被染过的迹象,所以显得就很老年白。而这个很干巴的脑袋,是嵌在一个不足一米六的身体上。身体很消瘦,而且他还是鸡胸,活脱脱显的他,就像是一只在沙漠里,被风吹干的风鸡一样。他的皮肤,是乡兄弟们,那种典型的红皮肤。而他的穿着,或许还没有时下一些乡兄弟们穿的好。他上身穿一件白色老头衫,下身穿一条八十年代才有的青色涤纶裤,脚蹬一双地瓜干子鞋,露着他那没穿袜子的脚脖子,虽然穿着有些土气,但整体倒也干净。一个人只要干净,就显得不那么难看!但我是个不太爱跟陌生人说话的人,这个敬老院我虽然也来了无数次,可我从来都没注意过,这个传达室里面的老头。不过也是,向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谁会去刻意的,注意一个看大门的老头呢?就算老太太也不会刻意的去注意啊!之前有几次来的时候,他在传达室里带个黑框眼镜探出头来,问我们是干什么的?也是“栗子”过去跟他做的沟通。我连正眼都没去瞧他。之后我们来,因为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了,他也就不曾过问了。其实他也不是个喜欢跟人打交道的人,他在传达室里似乎很忙的样子,不象一般老头那样清闲。始终带着个黑框眼镜,像在钻研着什么东西。虽然有几次来的时候,我们四目偶尔相对,我也曾礼貌的笑着跟他打过招呼,他也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可那样的招呼,似乎从来都不是我们从心底里,打出来的招呼。不知道人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带着面具生活,而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就在我又要陷入沉思的时候,又传来他很响朗声音,他呵呵的笑着说,小伙子,想什么呢?快进来坐坐,顺便看看你那条小狗啊,哈哈哈哈----。 第九十九章 问您个事 对了,我想到那条身体残疾的小狗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它怎么样了?我笑着对他说,好啊,谢谢你。于是进了传达室的门口。里面很干净,只有一张稍微破旧了点的黑色桌子,和一把同样颜色,但开始掉漆的椅子。但首先进入我眼帘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条坐在轮椅上的白色小狗!哈哈,它比之前可干净多了。我惊奇而欣喜的蹲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家伙好象还认的我,冲我友好的摇摆小尾巴,还舔我的手。我顺势把它抱了起来,笑着对那位老人说,您是怎么做的这个小轮椅呀,好精致。老头哈哈大笑,一边指着那精致的狗轮椅,一边说,其实我研究这东西很多年了,只是从来没做过这么小的而已。好看是其次,主要是实用。你看啊,你这样抱小狗,这轮椅都掉不下来,全是因为这条结实的军犬带,还有这个不锈钢制的保险扣。载这小狗下体的托板,是用红松木做成的,这是我特意选的,红松木的自然清香,会给鼻子灵敏无比的狗,起到很好的镇定作用。这条小狗来的时候,受到过很严重的惊吓和摧残,这块板子,对安抚它的心灵有很好的帮助。两个滑轮,是用滑冰的专用轮改装而成,润滑效果相当的棒,这样的轮子,可以畅通无阻的带着狗儿,驶向它任何想去的地方!包括上厕所!而且轮子和坐板之间呢,对,我安装了这个减震弹簧,可以有效的减去,它上下台阶而引起的身体疼痛。不过,为找到跟小狗重量所匹配的减震弹簧,我确实费了一番工夫,恩。呵呵---。我一听,惊呆了,惊讶的问他,大爷,您是做什么的?对这个怎么这么专业呀?他不无得意的笑着说,哪里,哪里,我之前是军,军人出身的,所以在军队的大环境里,把我养成了这么个刻苦钻研,却不太爱说话的脾气。我笑着把小狗放下,然后对他说,您老话挺多的嘛,我听着。他吸了口那个大烟斗里的烟,哈哈大笑说,这不是你这兔崽子把我最喜欢的话题,给说出来了嘛,哈哈,恩?我们俩同时都愣住了!三秒钟过后他尴尬的咳了两声,勉强笑着说,同志,别在意啊,一看你,我就想起我儿子了,这兔崽子,嘿嘿,我平常都这样叫他,习惯了,当然我不是故意沾你这个便宜啊,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是说,我就是这样一个毛病,虽然我这毛病吧,待从20年前说起,那年,天有些冷------。我慌忙打着手势笑着说,停,您停,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您不用解释了,我没怪你哈,哈哈哈哈------。我也尴尬的笑了起来。我觉得这老头有意思极了,真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本来以为这老头是不太爱说话的,可经过正面接触过后,发现,敢情不是不爱说话,而是平常没个说话的人,给生憋屈的啊!他听我说我没怪他,就甚感欣慰的“嗳,嗳”着不住的点头,但依然觉得对不住我,毕竟头回说话就说这个,挺尴尬。于是就拿出自己的那个大烟斗,必恭必敬的问我,你抽烟不?哦,这个是我用过的。又端起桌子上那个白色大茶缸子杯,说,那你喝水不?哦,这个我依然用过。哈哈(尴尬的笑声),娃子,对不起啊,我这平常不来人,这都是我用过的,你看这,你就坐坐吧。然后不由分说,把我摁到那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了。我一看尴尬的不行,刚笑着,想想个什么法儿推脱着走,他却又问了个让我彻底尴尬的问题。他憨厚的笑着,实在的问我,你那个女娃子怎么没来?难道,她怀了你的种,在家做月子?我的天,我彻底晕了! 他继续很实在的说着,在俺们那有个习俗,女人做月子是要分红鸡蛋的!保险生个健健康康的男娃子。这关键还是你想要-----。我急忙站起来辩解说,您老这是说哪去了,根本不靠谱,啊,我和她,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说完,我就又很颓废的坐了下去。感觉像是泻了气的皮球一般。我眼睛怔怔的看着前面,喃喃自语道,是的,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在一起的一幕一幕,接连不断的浮现在脑海里,一会是我冒雨接她,一会儿是在接她的路上,她在给我讲她那不好笑的笑话,一会儿是--------,唉,一切的一切,就跟过电影一样的在放,我根本阻止不了这种刻骨铭心的回忆,这么多的回忆。也只有回忆知道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苦涩与艰难!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男人,并且还是带有犯罪嫌疑的男人,而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呢?难道我比不上一个嫌疑犯?而我,怎么又会莫名其妙的跟他妹妹好上了呢?小成他妈的怎么也卷进来了呢?这添什么乱儿啊,这是。爱情,友情,我都没有了我,我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呢?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我是个卧底?卧底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这是我想要的吗?我太委屈了我,哎呀,师傅的案子还没有破,我怎么就想这个?那师傅的委屈上哪说去?我脑子乱了,彻底乱了。我端起面前的那个大水杯子就“咕嘟,咕嘟”开始喝水,很大口的喝----。渐渐的,我找到了一种快要淹死的感觉。喝了个底朝天后,我一抹嘴上的水迹,边用左手摸着肚皮,边朝他伸出右手说,把你那个大烟斗借我抽两口呗!他慌不迭的“哦”了声,赶忙把手里的烟斗递给了我,我刚抽一口就咳唆个不停,我哪是抽烟的料啊!我边咳嗽边递给他说,给你吧,这玩意,不好抽,呛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哭了呢,咳咳,呜呜呜呜-----。老头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走开了。我眼泪婆裟的抬起头问道,你叹什么气?他慢慢走到窗户边上,扶着那暗绿色的窗户台,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半晌才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啊!本来这句话,我平常听了会忍不住的,起一层鸡皮疙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听老头这么很情深意切的,很压韵的一说,我倒很受感动和感染,只叫我哇哇大哭起来---。这时老头回过身来又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情身处啊!你就哭吧,哭过了,就好多了。我继续受到感染,更加大了声效的配合,可是刚“呜呜”了两声,就觉得不对啊?我是个男人啊。哭,能解决问题吗?既然哭解决不了问题,我干嘛跟个,刚丧夫的小娘子似的,悲悲切切的,在这哭个一塌糊涂啊?想到这,我就不哭了。我抹干了泪,很认真的问那个老头说,大爷,我问您个事,您可待,如实的,回答我! 第一百章 失色 老大爷的烟此时抽上了,现在在窗户边,一边换烟丝,一边笑着说,有什么,你就问吧!我很认真的问,那您,谈过恋爱吗?他哈哈大笑道,傻孩子,我婚都结这么多年了,孩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你说我谈过恋爱吗?我正色说,那不一样,结婚跟恋爱不一样,结婚了,并不等于恋爱过。我说的是刻骨铭心的那一种。您,曾经拥有过吗?看着我的表情,老头望着远方沉默了。半晌他说,孩子,我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权利吗?我静静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他看着我微微点头说,谢谢!望着他那闪烁的目光,我隐约觉得,在他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让他很是痛苦的过去。我肯定他曾经拥有过,可是,年岁以封的太久,它已变成了一种痛苦,一种不可磨灭的痛苦。一种无法挽救的痛苦。我也深深的了解那种痛苦。那种痛苦,是没有任何人希望,去主动回忆的。现在我才深深的体会到,“曾经最美”,这四个字,是何等悲伤的词汇!此时天以大亮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来人往的也多了起来,我不便打扰到他的工作,于是起身告辞!老头也没有太多挽留的意思,只是又恢复到那种意气风发的状态,他笑着说,小伙子,我跟你一见如故,今天本来还可以说更多话的,只是公务缠身,我也不便留你,我们互相留个手机号码吧,择日,我请你到我家中聊聊怎么样?顺便,请你参观参观那些,我给,狗,设计的一些装备,你也给我提提意见,你看怎么样?我笑着说行啊,然后把手机号给了他,可他却跟我说了个七位数的号码。我输到手机上一看,这不是个小灵通的号嘛?敢情老爷子连这个都分不清,真晕。可别看这样,其实对这老头,我还挺有好感。感觉他脾气挺豪爽粗犷,人也比较容易相处。但就是有那么个小毛病,那就是话虽然不少,但有的时候,词不达意,尽说些不该说的,我不知道他是否太久没跟人打交道了,所以这样。还是本来性格,就是这样。或许一紧张,才变成这样。呵呵,谁知道呢?刘妈那,我没去看,我承受不了她在问我“栗子”的事情。或者,在我去看她的这个问题上,要永远把我,跟“栗子”牵扯到一起去。这个问题,我要躲多久?难道我要躲一辈子吗?我知道不是,可我暂时依然无法面对。我需要时间。此刻我就有大把的时间,我游荡在街上,不知该去往何处?我不能这么早就回家啊,那我该去哪呢?正想着,就看到面前,有一双很亮的眼睛,正在盯着我一眨不眨的看。这是双小乞丐的眼睛,但他并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小乞丐,那个曾经背叛过我的小乞丐。那晚他到底为什么背叛我,把我领到了王岭南的埋伏圈?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但我此刻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因为那双眼睛很亮的小乞丐,已经向我走了过来-----。走近了之后,我才发现,他浑身上下,不止那双眼睛亮,衣服也挺亮。因为衣服已经被常年累计的那些老灰,给像抛了一层光,打了一层蜡一样,说不出的油光喳亮。但谁穿这种油光喳亮了的衣服,我认为都不会感觉舒服的。至少我看着就不舒服。正替他捏把汗,担心他衣服上哪块灰,会突然“啪嗒”一下掉了下来。照理说,就算真掉下一块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担这门子心。正想着,他就到我面前了,然后可怜兮兮的跟我一伸手,嘴里还念念有词-----,此刻他这个举动,我就很明白了。这是在跟我讨钱呐。我苦笑一声,给了他一个一块钱的硬币。那小乞丐感激的朝我咧嘴一笑,呲着那满嘴小黄牙说,谢谢您!但却还是不走。甚至根本没走的意思。我看着他说,你怎么还不走?他却看着我说,你就是杜可风?我心里一惊讶,心想,怎么哪个乞丐都认识我呀?我又不是丐帮弟子?难道是我平常给乞丐做善事太多了,他们把我当成大爷,奔走相告拉?难道我就此成了乞丐界的名人?那可不行!绝对不行!但我此刻脸上,还是依然平静的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那个小乞丐一听这话,咧着嘴,吃吃笑着,然后把手一扬说,是我们大哥说的。我好奇的问,你大哥是谁?那小乞丐说,大哥就是大哥唠,你应该认识他。这次,也是我大哥叫我来的。我大哥还说,假如这次我见到你,跟你讨钱,你肯给的话,他就让我把那句话说出来,在给你提一边醒。我问,什么话?他笑着回答说,其实这句话很简单,因为它就只有两个字。我虽然不太懂,但我大哥说,这两个字对你可很重要。然后他凑近我耳朵,把这两个字说了出来。我怔怔的回味着那两个字,然后不由的我,大惊,失色。 第一百零一章 这个秘密 这两个字,就是仓库。仓库,仓库,我默念两边过后,猛然想到,那次小乞丐在跟王岭南走的时候,曾经回头说了什么,可是那口型,我始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此刻一念,是了,那口型正是仓库二字!难道,他当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是我错怪他了?就在我思考的时候,那小乞丐又冲我笑着说,那,我先走了吧!我点点头,那小乞丐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又把他叫住了,我看着他说,替我谢谢他!那小乞丐冲我笑着点点头说,会的,放心吧,我大哥说,你是个好人!好人?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我默念着这两个字。扪心自问道,杜可风,你是好人吗?在这个社会上,还需要好人吗?在路上,我百无聊赖的走着,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心烦意乱的,想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啊?老是跟做贼似的,晚上行动。我知道,今晚我是又非去不可了。对了,那本笔记里我复制过去的内容,不知道总部看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指示?可走着走着,忽然我就又想到了小成,他这个小子,就是我冤家,我估计要去像他解释一下,我和陈嘉楠的关系了。不然我们三个,包准都不好过,哎?可是,最近也很少见陈嘉楠了?那丫头上哪去了?人间蒸发了不成?算了,算了,不去想了,先安顿好一头是一头吧。可我并没走到小成的家,就看到小成了。因为他在拉面馆里。那是我们常去的一家拉面馆——八一拉面。我从窗户里看到他醉醺醺,慢腾腾的走到收款台付帐,然后又在柜台要了瓶啤酒,之后才慢腾腾的晃荡了出来。我心里那个恨啊,恨那个老板真不是玩意儿,明知道他醉了,还卖给他酒喝?下次在也不去他那惠顾了。这时,小成又拿起手里那个绿色的酒瓶子,用愣愣的眼神看着它,喃喃自语道,杜可风,我恨你,我要把你,一口一口的,喝掉!然后一仰脖子,朝自己脖子里灌去----,他喝的都已经找不找北了,还哪知道嘴啊。我知道此刻我上去劝阻他是没用的,他看到我必定来气,借酒上疯,跟我大吵大闹一番。况且这里人这么多,我可不想让自己在大街上,做万众瞩目的焦点。于是我选择跟踪他,到人少点的地方,在跟他做近一步的解释。他晃晃悠悠走的特慢,我也跟踪的很慢,慢慢的,看着他走到了那巷子里,那好象是陈嘉楠以前住过的地方。我记的,就是在那巷子的尽头,我给她带上了冰凉的手铐。手铐冰凉,心呢?心也是凉的吗?看着面前小成喝醉酒,靠在墙上大喘气的孤独背影,我在猜想,陈嘉楠看到这个情景会怎样呢?她会一样难受吗?像我这样。渐渐的,我心酸起来。是的,面前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甚至把我当他哥哥一样看待,有好吃的分我一份,有好喝的给我留一份,遇到我跟人打架的时候,他比我还着急着上,总怕我不是人家的对手。可事实上,我每次打架的时候,还要边打架,边保护着他。因为在打架方面,他实在是不中用。想到这些,我就辛酸的好笑,这么多年,我们一块打闹,一块成长,一起欢笑,一起痛苦。可为了女人,我们却要如此分离,彼此伤害。小成,我不怪你用情专一,我只怪你,对我为什么如此的不信任呢?我在你眼里算个什么呢?我是你想的那种人吗?小成?我是不顾兄弟情谊的人吗?我想不下去了,我快步跑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啤酒瓶子,正色说,小成,别喝了。他愣愣的看着我,半晌大着舌头问,你是谁啊?哦,你是那个帅帅的杜可风。然后他抓着我的衣领,醉醺醺的,且很委屈的说,我来问你,你自己有女人,你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女人?为什么要抢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多爱她?她几乎就是我的全部了,你知道吗?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不是别人?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多拿你,当朋友吗,啊?你知道吗?杜可风,我要跟你拼命,我要跟你拼命啊,呕------。他说着说着,竟然趴在我胸前吐了起来,好在我反应及时,慌忙闪身,堪堪避过,那些刺鼻熏人的排泄物,不然全吐我身上了。看着他呕吐不止的样子,我心里难过极了,如同千刀割,万刀绞一般的难受。我边用手帮他垂后背,边在想,看来,是时候,要把我是个卧底,这个秘密,跟他说了。只是,这个秘密,我该如何跟他说起呢? 第一百零二章 太静了! 于是我开始从我怎么踏上,卧底的这条路说起,慢慢的,从头说给他听-----。巷子里一片寂静,只剩下很浓的湿气。我靠在墙上,他蹲在墙边,彼此什么动静也没有。天地间,仿佛就只剩我们俩个的存在。讲完了那些东西,我的心也累了,也获得了释放,大家互相歇歇吧。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逐渐暗淡下来了。小成突然开口说话了,他蹲在墙角旁默默的说,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空点了点头。天上快出星星了。小成说,那如果我不信呢?我立刻说,你想让我怎么解释你才信呢?他冷冷的说,今晚我跟你去!你今晚不是说你有行动吗?要去那个地方,搜查证据的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相信你应该会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不然,那个小乞丐也不会一在的暗示你什么?对不对?而且,你查到证据,是为了证明王岭南有罪,我看到证据,才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怎么样?一举两得的事情,你敢不敢答应?我苦笑道,证据我怎么那么好找啊?在说我也不知道今晚会是什么结果,得,得,你若一定要去,我也可以带着你,你刚好可以在我外面给我把风。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好不好?我真的没骗你!我无奈的摇摇头。他看着我沉默的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心存怀疑,这更加让我觉得今晚,我一定要找到什么,来证明王岭南有罪!来证明我,没有骗他!我本来觉得,今晚不会发生什么,因为之前做的都太顺了,几乎没有发生任何问题,即便有一些问题,也被我机智的躲了过去。二是我觉得那次的埋伏过后,王岭南肯定以为我不会在去了,因为我已经去过。三是我自己做“夜探”的行动中,我从未失手过。我在这方面太过于自信自己的能力。可是我却忽略了一点,这次并不是我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如果一但出事,我必须要有能力保护他。可是,在这次“夜探”的出发前,我都没有考虑过,这个保护他人的能力问题,我甚至都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次我的疏忽,让我犯错了,而且错的很大,错到我根本无法去想象与弥补。所以当危险真的降临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件悲剧,在我面前,一点,一点的发生-----。 午夜,12点。按照约定,在猫耳胡同的梧桐树下,我见到了比我早来的小成。他回去还特意换了一身黑色的行头。黑色的运动帽,黑色的运动衣,黑色的运动裤,黑色的运动鞋,总之身上一切都是黑色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小成穿成这样。我跑过去问他,你怎么穿成这样?他说,这不摆明了的事情吗?还用问?为了降低自己的目标,不被发现呀?对了,你怎么还是这身打扮?不怕被他们发现目标吗?我觉得现在的小成心情好了许多,比刚才开朗多了,难道是兴奋的?我苦笑道,你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啊,我跟你说,你这样才眨眼呢,隐入黑暗中,显得你脸啊,手啊的特别白!要做你也做彻底点啊?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慌慌张张说,哎呀,可是呢,那你怎么不早提醒我?不行,那我回去拿去吧?我笑着摆手说,行拉,行拉,开玩笑呢,那是个荒废许久的小破厂,有没有人还不一定呢,那次我中了埋伏,估计他们早把重要证据给消灭,然后转移阵地了。这次就是去查查,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小细节之类的,所以,你不用担这个心的。我依旧用那辆自行车带着小成,一路无话,或者说,各想各的心事,具体他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此刻我连自己在想什么,我都根本不是很清楚。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在我恍惚之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又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依然高草如林,依然寒风瑟瑟。我在距离小厂大约500米的地方停下了。小成跳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我把车子照旧放倒在草丛里,然后对他说,小成,你留在这里,一是给我望风,二是看车子,三是万一我一个小时不出来的话,那就证明我出事情了,你骑车快跑,然后给我打个110啊。然后我就要走,却被小成一把拽住了。他抢步走到我前面说,杜可风,你当我白痴啊,这里像有人的地儿吗?跟个乱坟岗子似的,乌漆嘛黑的。草长的都跟上小树了。没人你叫我看什么车子啊?在说这里草这么长,如果你车子放倒了,根本就看不到。在说就看到了,就你这破车子,有人偷吗?啊?刚才搁的我屁股老疼,你还好意思说。就算少了,我陪你辆,行不,哥哥?肯定比你这辆好,大晚上我陪你来,不是叫你来罚我站的。我说,好,好,好,你愿意跟着就跟着,不过一定要机警些,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小成说,我知道了,快走吧,但愿你今晚能让我重新认识你,能让我重新信任你!我朝他苦笑着说,基本上,这个很难,因为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算拉,那就看天吧?看老天爷是怎么安排的,听天由命吧!快到小厂还有200米的地方,我停住了,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左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如果今晚是我一个人行动的话,我一定取消这次的行动。可是我还带着小成,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小成在后面,用胳膊肘捅我腰一下,问我怎么了,怎么不走了?我抬头看着夜空喃喃的说,除了风声,今晚似乎太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