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敖汤》 第一章 龙王敖汤 敖汤最近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但成功的晋级了神王,还娶了第九房夫人玉晴儿。 玉晴儿不但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的赛魔鬼。更重要的是,玉晴儿还是正宗的十大神兽之一白虎神兽的嫡亲血脉。那血脉正宗的,让敖汤远远的闻上一口,都能流出鼻血来。 敖汤多情,明媒正娶的老婆虽然只有八位,可是小妾婢女那是成群结队,数不胜数啊。敖汤又本着布泽天下,雨露均沾的原则,小崽子们生的那叫做一个欢实。 上万年来,别说是儿子,就是孙子,从孙子都生了一群又一群,一堆又一堆,多的连他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若非这神界广大无边,只怕会被他敖汤一家挤占的没了空间。 可是这众多的子嗣里偏偏就缺少了白虎神兽的血脉。现在有了玉晴儿,这血脉于是就补齐了,也了了敖汤多年的心愿。 想一想,一只白玉老虎,身展双翅,虎头龙尾,何其的威风,何其的壮观。除了他敖汤这样的天才神龙,谁能造的出如此天才的后裔。 躺在新夫人玉晴儿的大床上,敖汤一手搂着玉晴儿,一手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温柔的抚摸起来,那一抚一动,充分的展示着什么叫做温柔,什么叫*怜。 看着娇滴滴的玉人儿含羞带怯的样,敖汤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玉儿啊玉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有了你咱可就梦想成真了。想一想,咱们的血脉,一个是青龙一个是白虎,生出来的会是个多么强大的儿子。呵呵,老子终于集齐十大神兽了。要说这世间,能像我这般伟大的男人,不,是男龙,还真不多。” “呸,你娶我难道就是为了生个白虎族的孩子?我可真是瞎了眼,居然信了你的甜言蜜语。到头来,还是个生孩带娃的黄脸婆命。”玉晴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都说龙族好银,我还不信,今日上了你的贼船,进了你的黑窝才知道果真不假。” 玉晴儿白嫩嫩的脸上乌云闪烁,眼瞅着满满的浓情蜜意就变成了狂风暴雨。下一刻就要噼里啪啦的打到敖汤的脸上。敖汤立马一个激灵,忙不迭的解释道:“玉儿,我对你可是真爱啊。若非如此,怎会万千佳丽,只守候在你身边?” 这话一出口,玉晴儿的暴雨夹着冰雹真的倾泻了下来,她一把抓住敖汤的耳朵,使劲的拧了一下,怒吼道:“敖汤,你也知道你还有万千佳丽?你这只花心大萝卜,满嘴的谎话。当初怎么跟我说的?什么小生今年一十八,至今修炼无人嫁。呸呸呸,你特么都修炼了上万年,正紧的老怪物一条,还一十八?居然处处给老娘装嫩装清纯。若只是隐瞒年龄也就罢了,明明是妻妾满堂,处处莺歌燕舞,却说什么至今单身一人。” 说到这儿玉晴儿满心的委屈化作了玉珠般的泪水从她那美丽的大眼睛里一滴一滴的滚落了下来:“想我玉晴儿,本是白虎神族的未来圣女,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却被处心积虑的甜言蜜语骗去了身子,最终不得不嫁狗随狗,嫁鸡随鸡。唉,我的命呀,它真的好苦呀。” 玉晴儿想想当初,再看看现在,这哪里是什么甜蜜的相遇啊,分明就是敖汤处心积虑设下的温柔陷阱。对于玉晴儿来说,这曾经美妙的初恋就是一部现实版的黑历史,这历史黑的比神荒古原还要黑的多。 “夫人说笑了,为夫哪里是什么甜言蜜语,温柔陷阱,那可都是为夫我的赤胆忠肝,情深意长啊。”敖汤拍着胸膛,说起甜言蜜语来,面不红耳不赤,就连气息都充斥着真情实意。 “呸,去你奶奶的情深意长,只是不知道你这情话都说了多少万遍了。” 若说虚情假意,敖汤自觉得一丝都没有。可是若说他是真情泛滥,那就一点不假了。别说他的九位正房太太,就是那万千后宫佳丽,哪一个不是听惯了他的甜言蜜语。 “夫人,不能生气,也不能说脏话。若是宝宝听见了,尚未出生就满嘴的污言秽语如何是好?” 敖汤对付女人们的绝招,一贯策略是既然说不清,那就赶紧转移话题。而玉晴儿肚子里的宝宝,可真是她的死穴,一点就中。 “夫人,你听听,宝宝好像在闹,是不是饿了?”敖汤伏在玉晴儿的肚子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提起吃,正一下就勾住了玉晴儿的心。也不知道是自己天生好吃,还是被肚子里的宝宝害的,现在吃起饭来是吃嘛嘛香,喝嘛嘛甜,无足无尽,简直就成了超级饭桶。偏偏这敖汤大神居然还做的一手好菜,熬的一锅好汤,时刻勾引着她,让她欲罢不能。 “还不赶紧做饭去!”玉晴儿翻起了大大的白眼,看起来不是瞪人,而是给敖汤充电一般。 “知道我为什么叫敖汤吗?那是因为我天生就是个厨子。知道我师父是谁吗?他可是天庭第一炼丹师,老君。只要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上中下三界,就没有我没吃过的种族,也没有我没炼过的丹药。” 这话一出口,敖汤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玉晴儿那圆圆的大眼睛里一道杀人的目光狠狠的锁在了敖汤的身上。 “白虎神族你也吃过?” 敖汤见玉晴儿目光不善,连忙摆手道:“没有,真的没有。” 奶奶的,我这个大嘴巴,总是乱惹祸。敖汤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过说心里话,白虎神族他还真是吃过,不但吃过,吃的还不止一个。谁叫白虎神族那么美味,那么有营养。尤其是炼制成丹药,那可提升不少药效呢。吃起来大补呀。 想到这,敖汤暗自吞了一口口水,面上却装出了庄重严肃的样子:“天地良心,这世上还真的有三个种族我从未吃过,白虎神族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章 什么都吃 “真的?”认识了敖汤这么久,玉晴儿对敖汤别的或许或许不了解,单是对他的满嘴胡扯吹牛逼可真是刻骨铭心了。 再者说了,龙族有龙族的本事,咱白虎神族也有白虎神族的骄傲,凭着他敖汤的能耐,若是敢吃白虎组人,说不得早就被灭了十七八次,投胎做人保证他爹娘都不认识他了。 “那是真的,若是我敢吃你们白虎神族,你们的老祖还不早就将我灭了无数次。”敖汤小心的陪着笑,生怕自己的嘴里再蹦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惹得老婆大人生气。“再者说了,若是我敢吃你们白虎神族,哪里还敢娶你过门?” “谅你也不敢。”玉晴儿冷哼一声问道:“其他的两族是哪两族呀?” 敖汤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强笑道:“自然是龙族和人族。” 玉晴儿微一皱眉,不解的问道:“若说龙族我还理解,那毕竟是你本命族,吃什么自然是不敢吃龙族的。可是为什么连弱小的人类都没吃过呢?这可不符合你食神敖汤的风格啊。” “嘿嘿,还不是因为我的师傅。我师傅他老人家可是人族出身,早就给我立下了规矩,他告诉我什么都可吃,唯独不可吃人。” 敖汤恭顺的端上了一个果盘,果盘里放着十几颗糖果,上面闪着点点的亮光。敖汤随手从中取出一棵,细心的喂到了玉晴儿的口中。 那丹药方一离开果盘,立刻发出五颜六色的绚丽光彩,房间里也弥漫着醉人的香气。让人闻了心驰神往,飘飘欲仙。 这看起来闪闪亮的糖果可都是不得了的丹药,每一颗都能生死人肉白骨。若是随便拿出一颗丢到外界都能衔起一场腥风血雨。之所以在果盘中平淡无奇,想来也是因为敖汤手中的果盘也是一件宝物,锁住了药香。 “没想到你还是个孝顺的好徒弟。”玉晴儿咽下了丹药,玉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敖汤的脸颊,眼睛里闪出一抹狡黠:“只是不知我将你方才的话告诉诸位姐姐,你将如何自处。” “什么话?”敖汤闻言,不好的预感立刻充斥心头。这第九房夫人,好是好,就是太聪明,总是喜欢捉弄自己。 “我可是听某人刚刚说过,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上中下三界,就没有他没吃过的种族,也没有他没炼过的丹药。”玉晴儿一脸坏笑的道:“到时候我去问问诸位姐妹,这凤凰肝好吃,还是那毕方鸟心美味,是麒麟蹄子大补,还是朱雀的翅膀鲜美。啧啧,一想起来可就流口水了。老公,你说当时你是怎么吃的呢?是炼丹还是烧烤,哦哦哦,说不得是熬汤喝的呢。啧啧,那味道,莫说是吃,就是我想一想就能流出口水来。” 敖汤闻言,冷汗立刻流了出来,就连他端盘子的手,都僵在了空中,动弹不得。这可不就是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吗。说的时候可是沾沾自喜,可是若被自己后宫的那些娘们知道了,分分钟就会衔起一场血雨腥风啊。 敖汤娶的那些个老婆,都是一些珍稀的种族啊。她们不单是在床上美艳,下了锅更是美味又营养啊。敖汤能将她们的同族吃了,若是哪天兴致来了,把她们拖出去蒸了煮了炸了,也未可知啊。 对于敖汤来说,后宫动乱虽然时有发生,可是那都是她们之间的争风吃醋,醋海生波。闹来闹去,最终获利的还是他百花之主敖汤啊。可是这一次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那斗争的对象就是他敖汤了呀。 敖汤打了一个冷战,眼前立刻出现了无数只娇嫩的玉手,一个个狠狠的抓在他的脸上,身上,将他的龙颜抓花,将他的龙鳞抓下,将他的龙筋抽出。敖汤打了个冷颤,暗道奶奶的,太可怕了。 “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刚才,刚才是吹牛的,你也知道夫君我平时爱吹个小牛。”敖汤哭丧着脸连忙解释起来。 “吹个小牛?你怎么不吹个母老虎呢?”玉晴儿脸上的笑越发的温柔了起来,她轻咬嘴唇,细声漫语的道:“这些话和我说做什么呢?还是和各位姐姐们慢慢的聊吧。我可是相信夫君的吆。” 相信什么,是相信我吃过,还是没吃过。奶奶的,这小浪蹄子,可抓住了我的短处。 敖汤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对,玉儿说的对。咱不聊这个,聊点别的。你大姐金凤长和我说,她一心向静,不想问事。依我看,这后宫之中,以后就咱玉儿当家做主的好。” “能行吗?其她的姐姐们能愿意?我可知道朱姐姐早想为大姐分忧了呢。还有方姐姐,吕姐姐,可都不好说话呀。”玉晴儿歪着小脑袋,笑了起来。她那笑可很是迷人,迷的敖汤魂不守舍的。 敖汤牙一咬说道:“这些都可以谈。” “可以谈?” 敖汤坚决的说:“可以谈。” “那就去谈吧。” “好。”敖汤一个好字刚刚落下,突然龙王府上空风起云涌,一片片白云慢慢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面孔。这面孔看起来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这老者张开白云大嘴,轻声说道:“汤儿,速来见我。” 老者的话看起来轻飘飘的,却震的龙王府四壁乱颤。龙王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一方神王的府邸。别说是一句话,就是神王境的强者来攻,都能抵挡的住,不想在这老者虚化之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颤抖了起来。 “师父闭关许久,此刻方一出关就召我觐见,必有大事,我先去见他。”敖汤闻音,面上一喜,心中暗道,果然还是师父疼我怜我,知道我有危机,赶紧来救。他放下手中的果盘,急匆匆的向门外冲去。 “正好我这些日子心神不宁,又算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去寻师父,让他帮我算算。其他的事情,咱们回头再说。” 玉晴儿心知敖汤故意推脱,面上凝了笑意,冷哼一声道:“夫君切莫忘了方才答应我的事情,若是言而无信,我定和你没完。” 第三章 司聋子和隆德思 敖汤头也不回,嘴里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好。嗖的一声就就窜到了半空中,然后身子一闪,消失的不见了踪迹。 敖汤穿行在云间,心中暗自得意,老子先躲出去个三五百年,等玉儿淡忘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到那时,我依然是后宫的霸主,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小玉儿还不是要排着队候在老子的身边,等着老子翻牌子。 敖汤所处之界被称作宸蒙神界。这宸蒙大陆浩瀚烟渺,广阔无际,被诸多神王大能割据。即便如此,那未知的领域依然浩如烟渺,不知凡几。 在这无数亿万年间,虽然有些地方的秘密被挖掘了出来,可是依然有些地方不是修士可以轻易踏足,即便是如敖汤这样的神王,一旦陷入就会神魂俱灭,死的不能再死。 龙族本是群居生活,生活在宸蒙大陆东部的神龙海中,但因敖汤是藏青老君的第九个徒儿,故而搬出了神龙岛住在了老君所居附近。即便如此,以他的飞行速度,全力飞行也要飞个半天的时间才能到老君的藏青山脉。 提起这藏青老君也是宸蒙神界之中响当当的一位大人物,可以说跺起脚来,整个上界都要颤上三抖。究其根竟,不是因他的修为,而是他的炼丹之术。 老君的修为,因为从未真正的出过手,故而无人知其深浅。可是他那炼丹的技术,可是整个神界独占鳌头,首屈一指的头号人物。 这么说吧,若是你感冒发烧,咽喉头痛,可以找老君讨上一味清热感冒丸;若是你遭人陷害,中了剧毒,也没关系,可以请他帮你配一颗万毒万清丹;若是资质低劣,修为不进,你也可请老君为你炼上几炉丹药,保管你吃了之后,修为噌噌的进步,成为修行界的天才,练气士中的王者。 就拿敖汤来说吧,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龙族小少年,只不过是血脉精纯了那么一点,正是因为跟在了老君的身后,不到万年的时间,就在宸蒙上界中成就了无上霸业,成为了不多王者中的一个。如此一说,你就可知,这老君的重要性了。 敖汤在云中穿行了一个多时辰,突然看见前方霞光冲天挡住了去路。 那霞光之中,不停的发出砰砰的碰撞声来,其中还夹杂着两人的暴喝和怒骂之声。更有一群人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来。 敖汤定睛一看,只见那光团之中原来是两个修士正在拼死战斗。巧的是,这两位修士都是瞎子,手中各拿着一根探路的竹竿,斗的好不起劲。 有人说这瞎子都是狠角色,说的是一点不假。虽然都是同命相连之人,一样的看不见世界,一样的瞧不见色彩,可是下起手来,却下下都是死手,招招都是致命。 两个瞎子不知为了什么,斗的虎虎生风。敖汤看他们一身衣服都破成了布条,挂在了二人的身上。遮掩不住的伤口,鲜血直流,因没有衣服遮挡,不停的飞到天空之中,染红了朵朵白云。看这样子,这二人仇恨不小,且斗了不少时间。 敖汤停下脚步,站在空中,默不作声的冷眼旁观起来。 只见那瘦高个的瞎子嘴角一咧,阴阴一笑,口中大喝一声:“司聋子,吃老子一棍。” 他口中叫的响亮,竹竿也舞动的呼呼作响,但是人却不进反退,同时左手一扬,悄无声息的发出了一把银芒来。那银芒无声无息,正是暗器中最阴狠的万朵梨花。 这暗器虽叫万朵梨花,其实却是成百上千的一把小针,这小针闪闪发亮,不知是何等材料所炼制,但不问可知,必定是世间罕有的炼器灵材,经过特殊的祭炼所铸。 此物一出,除了闪闪发光之外,却是悄无声息。若是眼神好的,还好防备,但是对于瞎子来说,却是最为阴损的武器了。 那矮胖的瞎子,听着竹竿之声越发的远去,心想那瘦高个瞎子定是害怕了他,想要退却,于是心中得意,哈哈笑道:“隆德思,你他妈的若是怕了,跪下来叫我爷爷,那两块极品灵石,老子就不要了。” 矮胖瞎子司聋子笑声未消,梨花针已到跟前,司聋子只觉得面前一寒,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再想闪避之时,依然不及,被那众多的小针打成了朵朵梨花,仿若那刺猬一般。 笑声自司聋子的口中消失,一转脸到了隆德思的口中。他狂妄的哈哈大笑,边笑边舞动着竹竿冲了上去:“司聋子,老子会怕你?跟爷爷我说说,我这精心焙炼的万朵梨花针的滋味怎么样啊?不怕告诉你,这可是老子用了七七四十九种极品材料炼制而成,又日夜祭炼,方才有此威能。” 不是瘦高个吹嘘,他那法宝果然厉害的很,一个劲的往矮胖子的身体里钻,堪堪的要穿进他的血脉。司聋子运起全身的灵力死命抵抗,这才让身上的针儿停在体表,不及进入。 虽然如此,矮胖瞎子也是左蹦又跳,痛的钻心一般,故而被瘦高个连打了几竹竿,身上的伤口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矮胖子一边抵抗体内的法宝,一边承受着瘦高个的打击,越发的狼狈了起来。打着打着,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往后一跌就要摔下云层。 瘦高个笑的越发开心,他张狂的吼道:“死瞎子,老子送你下地去。让你好好学学,啥叫佩服的五体投地。” 瘦高个一步踏到了矮胖子的跟前,竹竿高高扬起,尚未落下,只见那矮胖瞎子的面上也露出了笑容。只是他整张脸早已被打成了五花猪头,此刻浮现的笑容看起来比哭都要渗人, 只是瘦高个瞎子是看不见的,也就没啥感觉了。但是很快,他的感觉就来了,因为矮胖子同样阴险的左手丢出了一件物事,那东西一到瘦高个的面前,立刻就爆炸了开了,一下将瘦高个的胸口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露出了森森白骨。 第四章 两颗灵石引发的血案 这二人少说都是元神修为,一身骨肉早已练的比那钢铁都要坚硬,居然被炸的血肉横飞,可想那矮胖子手中的法宝必定也是不凡。 笑容人人有,转眼又回到了矮胖瞎子家。矮胖瞎子,狰狞大笑,拄着竹竿就扑了上去:“隆德思,老子今天就将你撕成碎片,用你的尸体拼一个大大的服字。” 敖汤看着两个瞎子你死我活的拼斗,暗暗发笑。心说这瞎子阴狠之名果然不假,你用万朵梨花,我用霹雳神弹。个个都是阴狠狠毒,心理阴暗。 依照敖汤的习性,若非今日师傅召唤,能坐在这里看他个水落石出,看他个千秋万载也不腻味。可是师傅召唤在即,而这两个瞎子虽说打的精彩,战的激烈,用心也无比险恶,端的是异彩纷呈的一出好戏。 但是两个瞎子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半会是分不出个高下来的。敖汤急着赶路,只得从云层中露出了真容。 敖汤衣袖一挥,看似轻描淡写的将两个瞎子分了开来。 敖汤笑呵呵的道:“二位大仙,有事好商量,何必动粗呢?看我敖汤的面子,还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好吧。” 敖汤方一现身,地上围观的吃瓜观众中就有人不乐意了:“瞧瞧,打的好好的,这特么是谁呀?横插一杠子。” 那愣头青话音刚落,身边就有人急忙捂住了他的嘴:“闭上你的嘴吧,小心惹祸。你瞅瞅这是谁,他可是敖汤神王。” “敖汤?什么来头?莫不是是个做饭的厨子。比延城城主还厉害?”一个新来的愣小子,听着这有点耳熟的名字一时没有想起敖汤是谁。 “你妈的,就这还在延城混。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人家头上长着啥呢。”他身边的一个大汉扬了扬眼角,扫了一眼敖汤头上的龙角。 敖汤虽然是化作了人形,可是他头上的那对金灿灿的龙角却显露了出来,让人一眼看去就能看出他是龙族。 那愣小子不以为然的道:“啥,不就是角吗?长角的多了去了。梅花鹿也有角,大犀牛也有角,也不见吓唬了谁。” 那人身边的老者一脸的鄙夷,脸上露出了你死定的表情,冷笑着说:“人家那是龙角,金黄色的龙角。那是新晋的神王敖汤。你他妈的再叽歪小心脑袋。” 那愣头青这才想起来,怪不得敖汤这名字那么熟悉,原来是新晋的龙族神王。他一拍脑袋,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口中哼哼道:“哎吆哎吆我头痛,最近这些天发烧,烧糊涂了脑袋,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话音一落,这愣头青就躺在了地上,抽抽了起来。周围之人个个一脸鄙夷,不过暗中佩服,这小子看着愣,反映倒是挺快,居然装起病来。只是这病装的倒是太过浮夸,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敖汤可没心情去管吃瓜群中的心思,也不在乎他们扯些什么。他看这两个瞎子的样子,拄着拐杖,扛着小旗,拿着罗盘,不是算命先生又是什么?敖汤的一句大仙,可叫到了二人的心中。 再加上人的名树的影,敖汤神王可是大名鼎鼎,震耳欲馈啊。人家挥一挥衣袖,那是人家脾气好,修养高。若是被惹怒了,一个哈欠,说不得就神魂俱灭,死无葬身之地了。 矮胖子看着臃肿,反应倒是撩利,他急忙躬下身来,冲着敖汤施了一礼,口中恭敬的道:“小的司聋子,见过敖神王。还请敖神王帮小的主持公道。” 瘦高个也连忙喊冤枉:“小的隆德思,敢请敖神王给小的伸张正义。” 敖汤哈哈一笑问道:“二位,我观你们眼神不大好使,可是耳朵倒是灵欢,可为啥一个叫死聋子,一个叫聋的死呢?” 矮胖子撕裂着脸,努力挤出一点笑来,只是这笑确实狰狞:“敖神王见笑了,小的姓司,名聋子。那贱人姓隆,叫德思。并非我二人是聋子。” “原来如此。我瞧了一会,见你二人也是熟悉之人,为何翻脸成仇,大打出手?” 瘦高个闻言气愤的说道:“启禀神王,昨日咱们延城城主的少公子,王聪明请我和姓司的一起帮他算上一卦,卦酬是一人一块极品灵石。不想王少爷将灵石放到了碗中,我听得当当两声响,伸手摸时,碗里却是空空如也。这姓司的定是私吞了两块极品灵石。” 矮胖瞎子司聋子闻言大声叫屈,也是如此这般一说,说的敖汤哈哈笑了起来。 敖汤想了一下,立刻想出了问题的关键。他笑着问道:“二位,那碗可在?” 隆德思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碗来,放到了敖汤的面前,说道:“什么都能丢,吃饭混事的玩意可丢不得。” 敖汤大手一挥,两颗极品灵石嗖的一声从手中飞了出来,飞到了隆德思和司聋子的面前。二人心中一喜,暗自高兴。看来这敖神王真是个好人,知道我们丢了灵石,就一人送我们一颗灵石来解决咱们的纷争。 两个瞎子伸出手来,冲着灵石抓去,不想那两块极品灵石当当两声落到了隆德思的碗中。隆德思和司聋子急忙将手伸进碗中一通乱摸,不想什么都没有摸到。二人立刻面色大变,指着对方的鼻子就又大骂了起来。 “司聋子,前辈给的灵石,你也敢贪,你是要作死吗?” “隆德思,你奶奶的,真是黑了心肝,居然连黑了老子两块灵石。前辈前辈,你可亲眼见到了,请为我做主啊。” “这碗里根本就没有灵石,现在你二人知道灵石去哪里了吗?”敖汤哈哈大笑飘然而去。 都是混江湖的,哪一个不是油条锅里翻滚了无数次的老油子呢。敖汤这么一点,两位老江湖立刻明白了过来。 两个老瞎子空中一跺脚,怒声骂道:“好你个王聪明,居然拿着咱们二人当猴儿耍,这是对咱们残疾人的歧视啊。看我二人不去城主府告你去。” 第五章 完蛋了 敖汤边走边笑,心说多简单的一个小把戏就将两位老江湖装了进去。也不知他们是真的有冤仇,故意顺势而为,还是灵石动了心,迷了心窍。 不过这两个瞎子倒是搞笑的很,明明是眼睛见不得光,却偏偏起了个聋子的名字。一个隆德思,一个司聋子。 敖汤念叨了两遍那二人的名字,心中大叫不吉利。奶奶的,一个叫死聋子,一个叫隆德思。老子就是龙,你们死来死去的,也不顾及老子的感受。 敖汤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老子最近老是莫名心悸,今日又遇到了这么两个货,估计不是什么好兆头,还是赶紧去寻师父,求他老人家帮我破上一破。 敖汤想罢,立刻加紧了脚程,往老君的府邸赶去。 行不多时,敖汤刚过了延城,就见一道彩霞冲着面门飞来。敖汤大袖一挥,立刻抓住了一只七彩鹦鹉,那鹦鹉口中呱呱乱叫:“完蛋了,完蛋了,这下真的完蛋了。” 敖汤心中正烦,一听说完蛋了,心中更怒,恨不得将这鹦鹉摔的粉碎,他手指一抬将那鹦鹉弹了出去。 “小鸟儿,你胆子不小,居然敢冲撞本王。” 那鸟儿也是个有见识的主,它方才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敖汤的怀中,根本没想到敖汤居然是位神王。此刻见敖汤动怒,立刻瑟瑟发抖起来:“敖神王息怒,小的罪该万死。求神王谅解。” 敖汤冷冰冰的问道:“看你吓的,出了什么事?” 鸟儿伸出翅膀,使劲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尖声叫到:“敖神王,您不知道。小的在这延城边上有位道友,今日前来拜访,不想他那一家老小居然被人一锅端了去。啧啧,连那一窝没有孵化的蛋蛋,也叫人一扫而空。小的琢磨,只怕是被坏人抓了去,炼成了丹药,亦或者是被厨子弄去,熬汤吃了。若非老子,不,是小的见势跑的快,只怕这次就真的完蛋了。” 又是炼丹吃了,又是熬汤喝了,这小子是来触老子的眉头的吗?这混蛋只知道厨子可怕,炼丹的厉害,不知道我这吃遍天下的敖大嘴也是吃鸟的吗? “滚。”那鸟儿话音刚落,就听得敖汤口中炸出了一个滚字。 一字落下如炸雷一般,震的那鹦鹉浑身羽毛纷飞转眼就变成了一只光屁股鸡。鹦鹉哀号了一声吐了两口鲜血,一头栽了下去。临落下之时,它还叫了一句:“真的完蛋了。” 鹦鹉哀伤,敖汤心烦。他奶奶的,老子真是流年不利,先是遇见了龙得死,死龙子。这才一转脸的功夫,又出了只完蛋鸟。还特么倾巢之下不存完卵,又是完蛋,又是一锅端。呸呸呸,真让人心烦。这外面的世界,比家里的后宫还让人心烦。 唉,烦闷的人,到了哪里都是烦闷。这时候敖汤想起了一句话,何以解忧唯有老酒。正好到了辽城,还是下去找个馆子喝上一杯。 敖汤收了云彩,落到了地上,化作了一位凡人迈步进了辽城。辽城和延城一样,都是依附在藏青山藏青老君的门下。因靠近藏青山,所以总有一些丹药出售,故而来此地求丹药,或是倒卖丹药的倒是不少。 辽城有一位大神坐镇,敖汤不想惊动了他,故而就收了修为,化作了普通之人。 敖汤在街上信步而走,不多时到了一座叫做醉仙楼的大酒店。敖汤刚迈步进门,一位伙计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那小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敖汤,虽然没看出其修为,却是看出了他那一身不菲的行头。小伙计面上的笑容立刻就涌了出来:“爷,您里面请,今个咱们新换了大厨,特色菜全部五折,您老要不要尝个先?” 敖汤面露微笑 ,随口问道:“看来今天真是来着了。小哥,你就介绍一下,有啥特色菜。” 敖汤说完,选了一个靠窗边的座位坐了下。 小伙计闻言,口中唱了一个好,张嘴就来:“咱们特色有:红丸子、白丸子、南煎丸子、四喜丸子、三鲜丸子、金丸子、鲜虾丸子、鱼铺丸子、饸饹丸子、豆腐丸子……” 敖汤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敦在了桌子上,他哭笑不得的说道:“停停停,合着你们醉仙楼改丸子店了?” 小二陪着笑道:“爷您不知道,这是咱新厨子的拿手菜。他老人家可是厉害,据说在老君的府里待过上百年。那丸子做的,和灵丹妙药没什么区别。” 敖汤摆了摆手,不耐的道:“莫再提你家的丸子了,就给我来一壶你们店里最好的灵酒。” “爷,您可真有品位,咱们店里的灵酒那可在辽城是头一号的。咱这店名您老看见了没——醉仙楼,为啥这么叫?那可不是瞎扯蛋。据说仙界的仙人,来过咱们酒楼,在这喝了三碗酒,喝的是酩酊大醉。后来咱们店里的灵酒就有了外号了,就叫三碗不过岗。” 店小二的嘴,那可无比灵巧的很,比着敖汤家里的那群佳丽也不逞多让,吵的敖汤脑子都痛了。敖汤脸上不觉冷了下来,小二也是精明人,见此不再说话,拿了壶酒恭敬放到了敖汤的桌上就退了出去。 敖汤自斟了一碗,那酒香立刻扑鼻而来。敖汤轻轻嗅了一下,果然里面蕴含了诸多的灵药。 一碗酒下肚,腹肺之间灵气氤氲,那酒水都化作了灵气,充盈进全身的经脉。敖汤立刻感到有点飘飘欲仙起来。 敖汤心中暗赞了一句好,这酒果然不愧叫做醉仙人,确也是件妙物。待从师傅那回来,定要多买上几坛,带回家去。 敖汤想着又筛了一碗,不想第二晚堪堪斟满,那酒壶里就空空如也。敖汤不去喝酒,先是抬起头来,瞪了店小二一眼。 那小二立刻躬身赔笑道:“爷,您头次来我们店,不知道咱们店的规矩。这醉仙人,又叫三碗不过岗,若是连喝三碗,必醉无疑。若是你老没有他事,尽管再叫,即便醉了,小的自会帮您安排房间。若是还要赶路,就这两碗最是妙极。” 第六章 金童玉女 若不是急着去见师父,敖汤还真想一醉方休。他咂了一下嘴巴说道:“我还有事,今日就喝这两碗,改日再来。” 喝完了酒,敖汤丢下几块灵石,飘然而去。 行不多时,敖汤就到了藏青山。只见老君门下金童玉女早就立在山门,候着敖汤的到来。 金童上身穿着红色的肚兜,下身穿着一件绿色的皂裤,头上扎着一条冲天辫,乍一看仿似一只倒过来的萝卜。正一本正经的站在山门前的大石头上闭目打坐。 玉女也穿着一身火红的衣服,只是那头上的冲天辫是两条,而不是一条。此刻正提着小篮子,在山门前的花丛中穿梭,一会追追蝴蝶,一会采采花草,好不忙碌。 金童玉女是老君座下的两个炼丹童子,并非亲传弟子。两个人看着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可都是活了上数百上千年的人了。 所以即便他们不是亲传弟子,他们与老君的关系也非同一般。有时候,敖汤觉得这两个小子与老君之间的关系,比他这个嫡亲的第九弟子都要亲密的多。 “玉女妹妹好悠闲啊。” 敖汤方一现出身形,金童就睁开了眼睛,冷冰冰的道:“敖汤师兄,你可让我们好等了。定是无视老君的召唤,去哪里寻花问柳去了。看我不去老君那里告你。” “敖汤哥哥。”玉女一见敖汤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噘着小嘴央着要见面礼:“哥哥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没?” 龙族喜宝,浑身上下不知藏了多少宝贝。这敖汤更是甚者,据说每片鳞片下都有宝物。故而每次来到了藏青山,两个童子都要勒索他一番。 按说这金童玉女二人只不过是老君座下的童子,无非就是煽煽风风,点点火火,摘摘草药,看看丹炉,哪里有资格叫敖汤这个正牌弟子师兄。可是人家常伴君侧,正如那皇宫里的太监,那地位自然要比王公大臣高上一等。 再者说来,能做老君的童子,那可不但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还要身后有着大人物大家族的支撑。这金童玉女二人身后的水可深着呢。 敖汤不理金童,自腰上紫金色的袋子中拿出一个玉盒来,递到了玉女的手中:“我知道妹妹喜花,这朵七星耀日不知入不入得妹妹的法眼。” 七星耀日四个字方一出口,立刻让玉女那圆圆的眼睛瞪的仿若龙眼一般。她一把抓过玉盒,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果然那玉盒中静静的躺着一株灵药,那灵药也就一尺来长,上面长着十多片嫩绿的叶片。在叶片之上,悄悄绽放着三朵粉色的小花。小花像星星一般,蕊中时不时的闪现淡黄色的光芒。在那第三点小花的旁边,还有一颗花蕾含苞欲放。 “果然是七星耀日,好东西啊好东西。”此时就连装作淡定的金童也将头凑到了玉女身后,“只不过这花儿只有三朵,没有那第七星,也没有那一日,算不得什么宝贝。” 据说七星耀日是来自仙界的一种神草,这种仙草生长在仙界,历经无尽岁月才能开出七朵星星一样的粉色小花。七朵小花开齐之后,再过数不清的岁月,又会结出一颗黄色如太阳一般的果实来。此时这七星耀日才算成熟。 当七星耀日成熟的时候,就具备了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真正的起死回生。只要能将此花吞服,一旦身死道消——这个死是真正的死,死的不能再死,烂的不能再烂,就可以具备一次起死回生的机会。 另外,服用此花的人,还可以获得原有的修为。不但如此,还有一定的几率改善自身的体质天赋。 当然此花在未成熟之前,就是一朵普通的灵花,也就是具备提神醒脑,装饰点缀的作用。 敖汤当然知道这花算不得宝贝,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将它拿出来送人呢。 “我听说师傅这些年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些仙界的神土,故而将这花带了过来。你们瞧,这七星耀日的根须具在,完好无缺,只要栽到了神土之中,将来必可成熟。” 敖汤装出了一副肉痛的样子说道:“若是玉女妹妹不喜欢,那我还是自己去找师傅,讨点神土,自己养活。” 玉女闻言,赶忙将那花儿从玉盒之中取了出来,小心的插在了头上,冲着敖汤甜甜一笑道:“师兄,你瞧这花戴在我的头上,好看吗?” “当然好看,这花儿映衬的妹妹更加娇艳。” 金童玉女虽然是小孩一般的模样,但是也都是活了数千年的人了,若是放在凡间,都称的上是老妖怪。只是因为老君喜好,故而这两个人才化作了童子的模样。 玉女一撒起娇来,金童的面上立刻就露出嫌弃的模样:“活了数千年的老妖怪,却装起清纯来,恶不恶心。” 玉女闻言撅起小嘴,啐了他一口道:“我本来就很清纯。哪比的上你,整天耍酷装孙子。” 金童闻言气的浑身颤抖,气哼哼的伸出手指来,恶狠狠的指了一下玉女,却又无奈放下。他转头对敖汤道:“熬师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总要一碗水端平的好。” “那是当然,只不过这七星耀日我是再也没有了。但是却有一把水母之精所铸的匕首,不知老弟你是否能瞧的上眼。” 敖汤闻言又肉痛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不自然起来。他慢慢腾腾的从紫金口袋中掏出一把乳白色的匕首。乍一看如那骨头打造一般,但是抓在手中却有温润的阴柔之力。 敖汤半遮半掩的拿着匕首,仿似前送,实则只是露了一下光,只待金童口中稍一犹豫就会重新装回袋子之中。 “既然是师兄所赐,老弟可不敢推辞。”金童一把抢过匕首,看也不看就收进了囊中。 金童也是天资卓越之辈,五行灵根,他具备了四种,独独缺了水灵根。敖汤料想他对着这水属性的匕首定然不感兴趣,谁想到这小子心黑手狠,一下就抢了过去,害的敖汤的小心肝又心痛的跳了起来。 第七章 测宝石 敖汤心情不好,但是金童玉女却开心了起来,就连爱装酷的金童不时的从口中哼出几个小曲儿来。 敖汤好奇的问道:“我观二位师弟心情美好的很,莫不是师傅那里许了你们甚么好处?” 玉女闻言掩着嘴笑道:“还不是得了师兄的好处,有了那么点喜不自胜罢了。” “不对不对,定然是还有喜事。哦,让我猜猜,是不是师父要收你们做正式的弟子了?” “唉,哪有那样的好事呢。”玉女眼睛一亮,随之又摇头道:“能常伴老君身畔,咱们就知足了,做正式弟子可不敢去奢求的。” 玉女话音刚落,金童冷冰冰的道:“是呀,老君当初可定下了规矩。只收九位亲传弟子。你等都活的好好的,咱们哪里还有希望。” 这是巴望着老子死呀。敖汤闻言,一肚子的火腾的就要升了起来。好呀你个红萝卜,居然敢在老子的面前说这样的话。若不是你有个皮糙肉厚的亲爹,老子早将你的皮拔下来做成大鼓挂在风口浪尖,接受日崔月蚀。 老子以前忌惮你那亲爹,可现在成就了神王,你们一家子绑在一起也不是老子一合之力。待老子稳定了境界,看不好好的收拾你。 金童聊天聊的太猛烈,敖汤接不住,冷着脸不说话。玉女暗自想笑,却终也没有笑出声音来。场面一时冷了下来,那藏青山上的奇花异草,珍禽猛兽三人也无心再去欣赏,只是静静的向老君的丹房飞去。 不一会,三人到了老君的炼丹房前,停了下来。敖汤迈步就要进去,玉女赶忙伸出双手将他揽了下来:“敖师兄总是如此鲁莽,每次进丹房都要让人家拦一次。也不嫌麻烦的很。” 看着玉女伸过来的小篮子,敖汤轻拍了一下脑袋说道:“瞧我这脑子,总是忘事。”言罢,敖汤不情愿的将身上的紫金宝袋摘了下来,放在了玉女的小竹篮子里。 放完紫金宝袋,敖汤再要迈步,不想玉女依然拦着他不放:“敖师兄,就别浪费我的口水了,还是一次将身上的宝物都拿下来吧。炼丹房里可是不许带任何法宝的。” 这个规矩是藏青老君亲自定下的。炼丹房中除了灵药,任何法宝一律不准带入。为了防止有人明知故犯,老君还亲自在丹房门口放了一块测宝石,只要是宝物经过门口,那宝石都会发出光来。 别的弟子来此都是老老实实的遵守,敖汤每次都会夹带那么一件两件,却总也躲不过测宝石的排查。 敖汤哈哈一笑,身子轻轻一摇,瞬间从他身上激射出数十件光彩夺目的宝物来,有杀气逼人的宝剑,也有精美别致的戒指玉簪,还有一些护腕宝甲纷纷飞进玉女篮中的紫金宝袋之中。 玉女仔细的算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这才闪开了身形,放他踏向房门。不想敖汤左脚刚刚迈起,门前那彩宝石嗡的一声亮了起来。 这下玉女叹气了,金童也冷哼了起来,他嘲讽道:“我就不明白了,师兄好歹也是神王一样的人物,为啥如此胆小,带着那么多的法宝。即便是真的怕死也不应怕到了老君的头上。” 敖汤也不脑他,哈哈一笑道:“习惯使然。我瞅瞅,还有什么让我粗心落下了。” 金童鼻子里哼了一声,撇着嘴道:“什么习惯使然,我看就是胆小惜命。” 敖汤停下了翻找的手,瞪了金童一眼道:“老弟你可知道咱们修行之人什么最重要?” 金童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师傅了。若是老君收我为徒,无需万年我也能成神王。” 敖汤点了点头:“老弟说的不错。师傅是很重要。不过还有一样东西那可比师傅重要的多。那就你的小命。若是命都没了你还修炼个屁。” 都说修为越高,越是不怕死,其实不然。若是不怕死,谁还会去努力修炼,提升境界?若是不怕死,哪一个大神还琢磨着破入仙界成为神仙,追求长生不老,永恒无极?故而修行越高,越怕死,修炼越久越怕死。 “不说别的,就说我吧,若不是凭着这一身的宝物,什么神王化神,全都是个屁。早就坟头草多高。不对,是坟头都找不到了。” 谈起这些,敖汤可有讲不完的故事。“就说那次吧,我拜师那次。若不是身上带的宝物不够,又怎么会着了那老青牛的道?成了师傅的弟子?他妈的老青牛,看着忠厚老实,却是阴狠的货。不过这阴狠的东西也没啥好,不见老子都是神王了,那龟儿子还在山门前吃草吗?” 敖汤口中的那头青牛,正是老君的坐骑,此刻正悠然的在山门前吃着灵草。 这头老青年在藏青山中可是老资格了,据说当初老君突破成神都是借了它的力。故而藏青山中无人敢惹。就连这深得老君疼爱的金童玉女在老牛面前也是毕恭毕敬。 独独只是敖汤记恨着当初的陷害,见之必骂,回话就打。偏偏青牛修为不俗可就是斗不过敖汤,每次都被敖汤打的鼻青脸肿,还是老君出面才得安全。 久而久之,这老牛也是被敖汤制服,从来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老牛心说,你骂你的,老子自当清风拂面而过。你小子就嚣张吧,总有制你之人,待你小子陨落,老子必定去你坟前,静静的吃你坟头上的草。若是一不小心将你的坟头踏倒,露出你的棺椁,可也不能怪老子身子骨好。 敖汤两牛一骂,既指了桑又骂了槐。骂的小红萝卜心烦意乱,却也不敢接话,只是急呼呼的让他赶紧放下宝物,去丹房之中面见老君。 敖汤装模作样,自身上摘下了几件物事,又自身上摘下一件刺目的宝甲,那测宝石才又变回了黑乎乎的模样,躺在门口一动不动。 敖汤这才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衣物,抬头看了一眼丹房的匾额,迈着方步踏了进去。 第八章 藏青老君 藏青山脉是老君的居地,除了藏青殿之外,老君府里就数这丹房建的气派。 丹房共分七层,建的是清新奇丽,璀璨夺目。七层之中,层层设下禁止,每层之中皆有丹炉丹药。而且每向上一层,丹药的等级愈发的高级。到了七层之上,那里的丹药拿出去就能让诸神打破脑袋。 但是事实上,老君真正的丹炉却并非在这七宝塔之中,而是在七宝塔下的地下密室之中。而此刻老君就坐在他那八宝紫金炉前静心打坐。 老君满头白发,随意的用一发箍扎在了脑后。长长的白眉垂到唇下的白须之中,乍一看真的很难分出哪是眉毛,哪是胡须。 那胡须梳理的很是光亮,垂在他那洁白的白袍上,再加上他手中的拂尘,斜插在胸前,让他看起来越发的仙风道骨,飘逸出尘。 敖汤进了丹房,转身关了房门,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藏青老君的身侧,静静的站在老君下首,不敢发出一丝声息。 若单说修为,当前的敖汤只已经比藏青老君还要高深。可是万年来的教导恩惠,让敖汤在藏青老君面前,始终如当年懵懂小子一样恭敬。 敖汤在老君面前站了足足一个时辰,老君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敖汤见老君醒来,立刻跪在了老君脚下行起了大礼:“师尊在上,弟子给师尊请安了。” “是小九儿到了呀。”老君轻轻的挥了挥手,温温笑道:“起来吧,都是神王的人了,怎可随便就跪下了呢。” “无论何时,无论弟子取得何种成就,弟子都是你老人的徒儿。礼节总是少不得的。”敖汤爬起身来,正色说道:“若非你老人家的谆谆教导,细心呵护,弟子哪里有今日的成就呢。” “你能记得这些就好,也不枉我教导你一场。”言罢老君抬了抬右手中的拂尘,对着八宝紫金炉的阴阳眼轻轻的点了一下。那炉内的火焰一下就热烈了起来。 敖汤转头看了一眼丹炉,随意问道:“师父,您这炉丹药好像炼了不少年头了吧?不知里面炼的到底是什么药。” 据敖汤估计,老君的这炉丹药至少炼制了数千年。也让门下的弟子议论纷纷,不知其可。敖汤也试探了几次,老君都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了。 老君叹了口气,轻笑道:“这炉丹药自收下你后不久就开始炼制了。本是为你冲击神王所用,不想药没炼出,你早已成就了神王。” 老君说着站起身来,慢步走到了敖汤身边慈祥的说道:“当初之所以不说,是怕乱了你修行的心境。今日你依然成就了神王,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一炉神王丹,需要的天材地宝难以数计,即便是老君这样的身家,也炼不出几炉来。这样的恩情,简直太让敖汤感动了。 敖汤闻言,眼圈立刻红润了起来,他激动的道:“恩师待我真是情深义重,只怕徒儿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师父的恩情。” “说哪里的话呢。为师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弟子好了。”老君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接着说道:“不过为师这里真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助上一臂之力。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师父有什么事情尽管道来,弟子必会万死不辞。”敖汤拍着胸脯,干脆的说道。 “我这一炉丹药本叫长生无极丹,原本再过七七四十九天自可丹成收炉。不想今日为师才发现这丹药少了一份材料。故而想向你借用一下。” 老君笑眯眯的盯着敖汤,让敖汤觉得师傅的眼神中总有那么飘忽不定的光,让他心乱神疑。可是之前自己的话说的响当当,现在真的师傅讨要,总不能打了退堂鼓吧。 敖汤硬着头皮道:“只要弟子有的,师父尽管拿去就是,还谈什么借呢?” 老君哈哈大笑,指着敖汤道:“老夫这么多弟子中,唯独你这小九儿最是孝心。也罢,为师就不绕弯子了。我这丹药之中,独少了一味神王,龙族的神王。” “师傅莫非是在开玩笑嘛?”敖汤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说起话来也颤抖不已。 神王,龙族的神王。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让我敖汤跳到丹炉里去当配料不成?老子是龙,又不是羊,放在火上考一考做成烤串吃。 “你说呢?”老君转过身来,看着敖汤,那慈祥的脸上早已寒霜密布,哪有一点的仁慈和关爱。更没了仙风道骨,满满的都是残暴和贪婪。 敖汤悄悄的退后了一步,弱弱的说道:“弟子,弟子认为,师父是在开玩笑。” “哈哈哈哈,你呀你。”随着老君大笑,面上的阴狠消失无踪,又变成敖汤熟知的那位恩师。 老君指了指敖汤笑着说道:“老夫试探你呢。你尽管放心就是,老夫再是残忍总也不会将自己的弟子炼成了丹药来吃。” “我就知道师父是在说笑。”敖汤心下稍定,口里也陪着笑,但是心中却忐忑了起来。师父眼中那一缕杀机是那么的凛冽,那么的真实,看起来可不是玩笑。老子还是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真的被师父抓来炼丹吃了。 “哦,对了,师父您闭关的时候我娶了位新媳妇,这两天就要生产了。您若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敖汤一边说一边偷眼看着藏青老君。 “不急,不急。”藏青老君摇了摇头,走到了八宝丹炉边,轻轻的摩挲起丹炉来。 这是陪伴了他一生的宝贝,也是他身上最厉害的法宝。甚至比那终日都不离手的拂尘还要重要的多。 “小九儿啊,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许你吃人族?” “师尊说过,人族是您的本命之族。师尊慈悲,自是不想人族遭到杀戮。” “是啊,做人累啊,做人难啊。命如蝼蚁,碌碌一生。又如那露水,朝生夕灭,转瞬即逝。即便有那么一群具备灵脉,资质过人的,可修炼起来也是诸多艰辛。” 第九章 师傅,人肉好吃吗? 这些话不是老君第一次说,每一次说起来,总让敖汤觉得师傅真是大慈大悲,悲天悯人。这份心肠可真的当起神仙之名。可此时此刻,听在耳中总有那么一点不安。总觉得师傅今日是得了失心疯,想真心要吃小龙肉了。 “你是龙族,天生的神灵。无需修炼就生而为神,有无尽的寿元。神通法术更是命中自带,更无须为寿元修行担心。但你可知我人族修行何等艰辛,短短百年不足的寿元,若是不能成为修士,眨眼间就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了。即便是成就神位可是寿元也有尽时。” 藏青老君围着丹炉转了一群,又到了敖汤的面前,看到满面忧虑的敖汤,面上渐渐的露出了他那经典的笑容,这笑容发自心灵,说不出的温雅,道不尽的慈祥:“为师作为炼丹师,自然要想为人族做些事情。故而想到了这么一个丹方炼出了这么一炉丹药来。” 藏青老君说到这里拂尘一挥,指着敖汤道:“现在这丹炉之中就差你这位大药,徒儿你还不赶紧走上一遭,助为师一臂之力。一旦丹成,为师也能成就神王,说不定还能借机破入仙境成为仙人,真正的做到不朽不疆。” 到了这个时候,敖汤哪里还看不出藏青老君所说真假。看来师傅,不这老东西一直将自己当做药养,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老子不尊师重教了。正所谓恶龙不亮牙,你当老子是肉牛啊。 敖汤背对房门,停下脚步,口中冷哼一声道:“藏青老儿,你是不是炼药烧坏了脑袋?依而今的修为,你在我手中能走下几何?想你敖爷爷为你炼丹?今个敖爷爷就先将你炼了。” 敖汤踏前一步,露出口中长长的舌头问道:“师傅,我一直想问你,人肉好吃吗?” “九儿啊,说好的忠贞不二呢,说好的粉身碎骨呢?”藏青老君叹了口气,面上满是失落和悲伤:“为师九个徒儿,个个不孝,原以为你小子是个异数,不想还是个忤逆子。” “去你奶奶的孝顺,滚你爷爷的忠贞。藏青,你这无耻的样子让老子很生气。老子今天定将你撕的粉碎,也让世人见见你虚伪的面目。”敖汤被藏青老君气的浑身发颤,你都要将老子炼药了,还特么让老子乖乖的洗干净,自己跑到碗里来,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啊。 我说为啥你老小子如此钟爱老子呢,原来是将老子当作肉猪养啊,现在养大了就要宰着吃了。 可你老小子大概没想到,这次你养大的不是肉猪,而是猛龙。想到这,敖汤也不跟他废话,踏前一步,一手挥出化作漫天星辰,像老君头上罩去。 “老匹夫就你那点修为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了解?来来来,老子让你一只手,若是你能和我战平,老子今后就随了你的姓。” “孩子啊,你太让为师失望了。为师对你万年的好,居然抵不过一次的坏。你这小虫也太不是东西了。” 难怪藏青老君叹息,人生中总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那就是你平素对他千般好,但是一次的不满,就会让他心存怨恨。 就比如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为了一个冰冷的馒头就会对陌生人磕头道谢,而忘记了他吃过父母无数年的热饭热汤。 只不过他的想法在敖汤的眼中太过份了,因为他要的不是别的,是敖汤的生命,是敖汤自己都支付不起的生命。 面对敖汤的进攻,老君不敢大意,他急忙将手中拂尘一挥,化作万只银蛇,飞舞着向敖汤卷去。 这拂尘也是一件至宝。即便依敖汤现有的修为也不敢轻易触碰,只得闪身避过,左手一拧切了上去。 “乖徒儿,不是说好要让为师一只手的吗?怎么双只手都上了?”藏青右手挥动拂尘进攻,左手拿出一个阴阳八卦,掷在头顶。那八卦方一出现,立刻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将他罩在身下,任敖汤攻势如何猛烈都破不开防御。 敖汤冷哼一声,骂道:“老匹夫,莫非你忘了,你敖爷爷我是五爪金龙,现在才出两手,岂不是让了你三只手。” 敖汤暴喝一声,腋下分别长出一只手来。敖汤一只手陡然抓住拂尘,另外两只手化作利剑狠狠的劈向了八卦所化的光圈。砰砰两声巨动,敖汤双手同时击打在了同一位置。那光圈立刻裂出一道缝隙。 说时迟,那时快,敖汤的第四之手如鬼影一般,一闪就破入了光幕之内,重重的击打到了藏青老君的胸膛。 敖汤哈哈狂笑“李老儿,老子早就说过,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给你敖爷爷提鞋都不配,还想吃你敖爷爷,你敖爷爷先将你这黑心肝摘了尝尝。” 藏青老君冷哼一声面露不屑,身形不退反进,胸膛迎着敖汤的龙爪用力一挺,只听砰的一声,敖汤的手被震了开来。不用想,藏青老君身上定然穿着了不得的宝物,挡住了敖汤那致命的一击。 “他吗的,用宝物伤人算什么本事。”敖汤挥了一下发麻的手臂又攻了上来,“这些年来,我说为何你屡屡阻止我等带着法宝进入此间,原来一早就存了灭杀我等之心。还枉我将你视作恩师,你这衣冠禽兽。” “呵呵,为师布下此局何止万年,莫说是你,即便是你那几位惊才绝艳的师兄也都着了我的道儿。你不是常问为师,大师兄,二师兄去哪里了吗?为师就将实话告诉你吧,他们都在为师的丹炉里,静静的等着你前去相聚呢。” 藏青老君说到这里,面上露出了埋怨之色:“小九儿你莫怨为师,要怪也怪你那两位师兄不争气。修为不够,药力不足,这才让为师将主意打到你这条小虫子的头上。若非如此,咱们还是一对好朋友,快乐师徒俩。” 藏青老君说完呵呵一笑,手中拂尘一抖绕过敖汤的手臂,瞬间卷住了敖汤的双角。敖汤转动龙头想要将头上无数的丝线切割,不想那号称无坚不摧的龙角居然破不开拂尘上的丝线。 第十章 本命鳞片 藏青老君见此越发的开心:“这世上万物皆可破,唯独为师我炼化的这烦恼丝,却不是那么轻易可破的。乖徒儿,你就莫再挣扎,乖乖的从了为师,跳到丹炉之中去吧。” “从你姥姥,这点本事也想困住你敖爷爷,真是痴心妄想。若是你敖爷爷破天剑在,纷纷钟将你割成碎片,贴在丹炉上煎做人干吃。” 敖汤口中暴喝,四手连点,不断攻向老君。老君毫不在意,任他将手指点作暴雨也只当做是清风拂面。即便偶尔有那么一招两式落在身上,自有身上的宝物承担了去,却未曾造成多大伤害。 围着八宝紫金炉,敖汤边打边走,渐渐的靠近了丹房大门。虽只有一步之遥,敖汤却并不急着破门而出。 敖汤心中暗想,依照现在藏青老贼所展示出的实力,别说是斩杀自己,即便是困住自己也是困难。 这老鬼深谋远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为了谋划自己,一炉丹药都炼了万年,此刻依然不动声色,必然有极其厉害的后手。 只是这后手是在门后,还是在这房间之中,敖汤尚未看出。不过隐隐约约间,敖汤觉得他背后之门,透着怪异,也透着危险。 说不得那门后早布下什么阵势,或者是埋下了厉害的伏兵。若是自己蒙头撞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在这丹房之中和他周旋一番,看清情势再谋脱身之策。当然能借机将他斩落当是最好不过了。 直到现在敖汤都没有尽力而为,只是为了试探,略施手段。不想藏青老君却并不想拖延下去,他左手一扬,无数星光直奔敖汤而去。 敖汤见那星光分作八方将他笼罩,心中立刻暗道了一声不妙。想要躲闪,依然不及。 这八八六十四道光线正是老君采集周天星辰所练就的八卦剑阵。不说剑阵之威,单是每一杆剑的威力,都相当于一件极品法宝。一旦刺到敖汤的身上,即便是他龙族皮糙肉厚,防御惊人,也会*成刺猬。 按照敖汤的说法,若是老子一身宝物尚在,不被那玉女丫头收了去,莫说是一个藏青老君,就是多上三个五个,也没神马关系。老子小手一点,如玩消消乐一般,将你们消个精光。 可现在的情况是老君武装到了牙齿,而敖汤却要靠着皮肉,硬抗下去。长此以往,敖汤哪里抗的住呢。 敖汤心说等老子逃了出去,找回宝物,不但将你藏青老儿,就连这藏青山上下所有人兽花草全都屠戮一空。哦不,全都投到八宝紫金炉中,炼成丹药,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吃个一干二净。 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敖汤的想象没有换来他的法宝,而是等来了暴雨一样的剑阵。 那一把一把的利剑总是能在敖汤完美的防御下,悄无声息的插入到敖汤的躯体上,扎的他嗷嗷直叫,痛不欲生。 这一刻敖汤皮开肉绽,龙血纷飞。直到此时,敖汤才觉得今天的梦幻之旅貌似有了那么一丝真实。 先是恩师召见,然后一路之上不是死龙子,就是龙得死,然后就是全完蛋。现在到了师傅这里才知道,狗屎的恩师,原来是养龙吃肉的屠夫。万年的恩情一朝断绝,即便如此敖汤依然心存幻想。 可是此刻见到自己狂飙而出的鲜血,敖汤才发现,是小龙太善良了,也是小龙太多情了。人家早已学了杀龙之术,准备了案板,举着屠刀,就等着杀龙喝汤了。他却还在想着师徒的恩情。就像那圈养着的鸡,居然对主人产生了感情,这不是作死,是必死啊。 想到这,敖汤再不犹豫,四只手一抖,四道银光汇集到了一起,敖汤张口喷出一道闪电,狠狠的击向老君,同时手中的银光夹杂在蓝色的闪电之中,一闪之下就射进了藏青老君的身体。 藏青老君的眼睛一亮,口中喝了一句来的好。右手一抖,一道黑乎乎的盾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盾牌方一出现,立刻化作十数丈高,挡住了敖汤口中吐出的闪电。 怎想那闪电是敖汤倾力而为,不但威力惊人更是蕴含了电之精华,只一个碰触就将老君面前的盾牌凿出了一个巨大的洞来。老君大叫一声不好,那闪电已经击中他的身体。 一道强光闪过,老君身上的护身宝甲在闪电的打击之下寸寸咧开,化作飞灰消散而去。 这还不算,隐藏在闪电之中的亮光,在老君宝甲破开的一瞬间,破开了老君的护体灵气,一闪就将其穿了个透心凉。 老君大手一抖,两颗丹药飞射而出,一颗落入其口中,一颗落在伤口。那本鲜血淋漓的伤口,在丹药飞临的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若非他那衣服上的伤口,就像从未受伤一般。 即便服下丹药,藏青老君依然面色苍白。他的面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问道:“你身上的宝物分明已经已被我两个童子收去,为何还有宝物能伤我身。” “你只知收我宝物,却不知我龙族的至宝不是他物,而是我身上的本命鳞片。若非你将我逼的紧急,哪里能见到我这片龙鳞。”那亮光一闪,依然出现在了敖汤的手中。待光芒消散,一片圆润晶亮的鳞片出现在了敖汤手中。 “这么说来,你小子身上再也没有其他宝物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办。”藏青老君收了拂尘,伸出瘦弱的左手对着敖汤轻喝一声道:“定!” 敖汤闻言吓了一跳,心说若是被他的定神术定住那可完了。急忙神识内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异常也没有,立刻抬起脚步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藏青老君的胸口。 “你一个小小的真神也敢定老子堂堂的神王。真是老鼠捋猫须,不知死活。” 藏青老君被敖汤一脚踢到了后墙之上,若非是墙上的禁止,只怕早已破墙而出。老君丢了发箍,碎了衣裳,破了脸面,此刻那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超然仙姿哪里还存得一分。剩下的只有面目狰狞,血染衣裳。 第十一章 定定定 老君自地上爬起,摸了一下嘴角的血,面上挤出了一缕笑意,他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失误失误,下一次不会了。” 这话气的敖汤两只眼睛之中,只剩下了眼白。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老小子还和老子逗闷子呢。他抬起脚正要再次踹出,不想藏青老君正了正面色又一本正经的指着敖汤道:“定!” “说好的吃龙肉,现在改搞笑了吗?师傅啊师傅,你是黔驴技穷了吗?”敖汤又是一脚将老君踢到了丹炉上。力量之大,震的丹炉嗡嗡直叫。 老君依然不以为意,他抖了下衣服口中连喝:“定定定!”那神情仿似真的能定住敖汤一般。 敖汤抬起脚来,正要狠狠的再踹藏青老君一脚。他心中暗道这次一定要踹你个满面桃花开,让你彻底的明白神王和真神之间的区别。 正在此时,突听背后房门吱呀一声响,居然打了开来。敖汤暗自心惊,再想回头,不想却动弹不得,自己居然真的被老君定在了空中。 敖汤怎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被老君定住,心惊胆战之感立时涌上了心头。老子怎么说也是神王,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真神可以定住的呀。神王和真神之间的差距,那不是一星半点,即便他超能力发挥也不可能将自己顶住。可是这种不可能,居然变成了现实,这让敖汤怎么不心惊呢。 敖汤拼命的调动身体,不想无论是身体,灵力,神识都被禁锢住了,丝毫动弹不得。即便是敖汤想要显出真身化作龙形,也做不到。 敖汤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莫非这老不死的不知不觉间早已突破了神王境?亦或者是这龟儿子得了什么仙人的法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子如何脱困? 敖汤身在空中,耳中听得一人说道:“老牛鼻子,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将这条小虫子擒下。”话音刚落,那人见老君居然将敖汤定在了空中,立刻惊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我滴乖乖,我说老牛鼻子,你可真是牛啊。居然定住了一个神王。奶奶的,以后老子可要小心你了,再有美女好酒必定让你先尝。” “笑面虎,你知道就好。免得哪天惹怒了老子,将你也投入丹炉炼成丹药。”老君拢了拢头发,微微昂起头颅一副俾睨众生的傲然之姿。哄的那叫笑面虎的大神一愣一愣。 “我这身骨肉,煮了会烂,烧了会胡,做药更是有毒,还望老君高抬贵手。”那叫笑面虎的闻言果然态度大变,虽然他和藏青老君是多年的交情,却也再也不敢叫老牛鼻子了。 藏青老君不去理他,自顾自的拿出一套崭新的白袍换上身来。然后又拿出丹药吞下,闭目打坐起来。刚才一战可消耗不小,若不及时恢复,必定要损修为。 笑面虎见藏青老君打坐恢复,也不去扰他,围着敖汤转悠起来。 “啧啧,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敖神王吗?怎么跳起了太空舞。居然能站在空中不动弹,果然不愧是神龙,佩服佩服啊。说神通,轮变化,还是他妈的龙族厉害,你瞧瞧,人家这法术,啧啧,咱就是学个三五万年也是学不来的。” 敖汤正在努力调集灵力,想要冲破藏青老君的封印,不想浑身上下正如那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动弹不得。敖汤很是纳闷,这藏青老儿到底用了什么鬼法术。不但老子看不出行迹,而且破解起来也毫无头绪。 这笑面虎敖汤倒是认得,他本名叫做蔡靠山,因总是笑里藏刀,被人起了个笑面虎的外号。这老小子和藏青老君一样,看起来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肚子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主。 这老小子最是阴毒,只要冲谁一笑定然没有好事。平素敖汤最是讨厌他,心说师傅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位知己。此刻看来,他们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啊。 敖汤正在恼火,没想到这坏东西居然在身边说起了风凉话。当下眼一瞪,怒声骂道:“狗日的笑面虎,老子操你仙人祖宗。待老子此间脱困,定将你那点杂血挤出,熬成骨头汤喝。” 别人不知,敖汤却是清楚。蔡定山这笑面虎的外号起的一点不假。因为他本就是老虎一族,并非人类。只是血统并不高贵,故而化作了人形就不愿露出那头顶的王字。 敖汤骂的痛快,可是嘴里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一肚子的气,本就存在腹中,此刻依然还在腹中激动,让他那不大的肚子越发显得紧张起来。 “吆吆吆,看你小子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这小爬虫又骂老子笑面虎了对不对?你血统不是高贵吗?你不是纯血的真龙吗?还是稀缺的黄金龙,现在这么着,马上就要进丹炉了不是。看你这条小虫儿还怎么骂老子。” 蔡定山无视敖汤的愤怒,转头向藏青老君问道:“老君,你说这龙肉好吃吗?要不咱们打个商量,先割点龙心啊,龙肝啊,龙肺啊下下酒呗。” 蔡定山变戏法似得从袖口里掏出了两坛美酒来:“瞧瞧,酒我都准备好了。你最喜欢的醉逍遥。啧啧这可是我下了不少功夫才从老杜那弄来的。那龟儿子天天酿酒,却也不喝,又舍不得给别人喝,真他妈是个人才。” 藏青老君闻着酒香睁开了眼,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这小子是咱们的一味药,若是缺了心肝肾脏,那药效不够怎么办?莫不是再等万年,亦或者你去神龙岛抓一条龙王来?” 蔡定山连忙摆手道:“我可没那本事,去了神龙岛,只怕我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我可不是你们人族,天不怕地不怕。别说是那些个老龙,就是这条小虫儿,对我都有血脉的威压。赶紧的,将他投进丹炉炼药,咱俩喝酒去。” 藏青老君哈哈笑着站起身来,手中拂尘一指丹炉,说了一声开,那炉盖立刻飞了起来。老君又说了一个收字,立刻自那炉中冲出一股吸力,将敖汤拉进了丹炉之中。老君大手一拍那丹炉盖子立刻落下,严丝合缝,不余一点缝隙。 第十二章 入炉 老君手中拂尘连点,只见丹炉之下被封印的神火,立刻从地下滚滚涌了上来。一时火焰如山,那原本紫黑的丹炉都被烧成了红色。蔡定山虽也是真神,可也禁不起这火焰,连忙对老君喊道:“老君,这里太热,咱们还是去塔上吃酒的好。” 老君欣然应允,二人立刻飘然而去。到了塔顶,蔡定山取出酒坛为藏青老君斟满了酒。二人满满的喝了三碗。蔡定山突然站起身来,慌张问道:“老君,敖汤小儿手段多段,且又擅长收藏宝物,切不要被他破了八宝紫金炉逃了出来。” 藏青老君美美的咂了一口酒道:“这龙族之人,一是好银,二是喜好宝物。尤其是我这弟子敖汤。不过老夫早就定下规则,凡我门下弟子,无论是谁,只要进入丹房,必须解下一身装备。这条规则数万年前就定了下来,潜移默化,让这小子早就失去了警觉。他哪里还有什么破炉之物啊。” “高,高啊。真正的养成教育。和老君一比,小弟我可就显得稚嫩太多。不过他那一身修为可不敢小窥啊。” 敖汤可不是个尊老爱幼的主,除了师傅藏青老君,见了谁都是颐指气使,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派头。稍有背扭,轻则冷嘲热讽,重则痛打一顿。即便是对他这位长辈,也是横眉冷眼。不但如此,敖汤在血脉上对他造成的威压,直到现在还如芒在背,让他心神不宁。 “这丹炉乃是我的至宝,其内自成一方世界。只要是陷落其中,莫说是神王,即便是仙界大能轻易也难以破开。” 藏青老君借着酒气,那牛皮就吹了起来。仿若这天下之间,至尊至强之宝就是他那丹炉一般。 若是以前,笑面虎蔡定山一定会说他老牛鼻子,爱吹牛皮,可是这次亲眼所见他轻轻一指就定住了敖汤,早已将他当作了神仙一般。对他的话,自是深信不疑。 既然心下大定,就该及时行乐。蔡定山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盘,那玉盘迎风变大,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两个绝色的女子自那玉台之中走了出来。更绝妙的是,这两个女子无论是面相身段,还是神情仪态都一模一样,让老君看不出一点的不同来。 蔡定山见老君看直了眼,立刻银笑着介绍道:“这两位女子是我最近觅到的新鲜货。左面那位叫大珠,右面那位叫小珠。取的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意。” 老君眯着眼,使劲的拍着掌道:“妙呀,好啊。大珠小珠落玉盘,果然有些意思。” “有意思的还在后头呢。”蔡定山说完,双手一拍对那玉盘上的两个女子说道:“将你们拿手的绝技,好好的秀上一秀。只要让老君开心,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二女闻言,哪里还敢怠慢,立刻拿出生平的绝学,只为博得老君一乐。 且不说藏青老君和蔡定山寻欢作乐。却说敖汤进了丹炉之后,越发的不妙起来。 正如藏青老君所说,这丹炉之内自是一方世界。这世界的规则就是老君的意志,等闲人等哪里可以破的开封印。 敖汤虽非等闲之辈可是被定住了身法,锁住了形神,哪里还有反抗之力,被那丹火烧的七晕八素渐渐的要抵挡不住。 随着丹火的侵袭,敖汤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轰的一声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老君这个龟儿子真是缺德,装神弄鬼说什么定身之法,吓得老子一愣一愣的。凭他的本事,哪里做的到呢。这龟儿子分明是给老子下了毒啊。 想明白这个道理,敖汤觉得自己又看见了一线生机。 无论何时何地,敖汤总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随身携带着最好的法宝,和最好的丹药。进丹房前,敖汤是将身上的法宝都拿了下来,可是那保命的各种丹药却被他藏在了肚子之中。这其中就不乏解毒的灵药。 刚才敖汤趁机吸收了不少丹药,独独没想到解毒之药,此刻想了明白,哪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的就将肚中藏着的解毒灵丹全都吸收消化了起来。 敖汤腹内的解毒灵药在体外熊熊燃烧的丹火之下,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发挥了作用。也不知道是哪颗丹药发挥了作用,敖汤觉得自己失去感知的身体居然回复了一些知觉。 敖汤心中大喜,急忙运转真气,在周身游走。不知是丹药显灵,还是丹炉内灵气氤氲,片刻的功夫,敖汤体内的毒素消失一空。敖汤彻底的掌控了身体。 这毒素也真是神奇,来无影去无踪,让敖汤摸不清头脑,不过好在消失的也不算晚,且没有什么后遗症,总让敖汤还有一线的拼搏的机会。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很简单,藏青老君本是要拿敖汤炼丹,又怎会下一些至毒之物。无非是些迷魂药之类的药物,只需定住敖汤,送入丹炉之内即可。老君对他手中的这件至宝可是自信的很,他自认凭着敖汤的本事,万难破开此炉。 敖汤解开身毒,哈哈大笑:“天不绝我。李老杂毛,待老子破开此炉,重回世间,定当灭你满门。老子定当天天吃你人族之肉,食你人族之血。尤其是你李姓之人,无论远近老小都将他们一网打尽,当作老子的血食。” 敖汤言罢,立刻显出原形,化作五爪金龙扬起龙角冲着炉壁而去。只是那炉壁看着近在眼前,可是却始终摸不到边。让敖汤好不懊恼。 敖汤在丹炉之中翻雨覆云,左冲右突,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寻不到丹炉的边际。不但如此那丹炉之中的炉火时时刻刻都在吸收他身上的灵力,包括他神识生机,都被丹炉炼化了去。 正当敖汤心慌意乱之时,眼前的火焰之中,突然出现五颗漂浮着的丹药,敖汤见此心中大喜,他立刻冲了上去一口将那五枚丹药统统都吞下了肚中。 “想将老子炼药,老子就是死在这里,也要先吞你炼的丹药。让你这老杂毛,吃老子的龙屎。”敖汤吞了丹药,破口大骂,突然肚中一痛,心中大叫一声不妙。 第十三章 炼药 “奶奶的,不好,中计了。这奸诈的牛鼻子,想来定是让老子以身炼药,老子却误吞进了肚子。这下可如何是好。” 敖汤的血肉灵力,在丹药被吞下的那一刻疯狂的涌入到了腹中的五枚丹药之中。眼见得要不了多久,敖汤的整个身躯都会被那五枚丹药所吸收。从而融入丹药,化作丹药中的养分。一旦如此,敖汤必会神魂俱灭,再无活路。 此刻是敖汤自出生以来所遇到的最大危机,也可以说是有死无生之局。 八宝紫金炉,若是没有外力,凭着敖汤此时之力是无法自内破开的。不但如此,那丹药吸食的速度远超想象。若是不出意外,只需一日时间,敖汤这头龙王就会被丹药吸收殆尽。到了那个时候,对于敖汤来说就是形神俱消,彻底的死亡。 敖汤想要吐出丹药,逃脱而去,怎想被那丹药死死的裹住,连一丝分神都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丹药将自己吸收一空,直至死亡。 面对这样的困局敖汤左思右想,横竖无法逃脱,左右都是一死。敖汤心下大恨,怒声骂道:“藏青老儿,老子今日即便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言罢敖汤将腹中所藏全部丹药一股脑的都投向那五颗丹药而去。 这炼丹可不是烧汤,多加点料子也无所谓。配料之中稍微多了一点或者少上那么一点都会让灵丹炼制不成,轻则炼成废丹,重则那丹炉都能炸上天去。 敖汤此举也是釜底抽薪,若是成功还有一线生还希望。即便不成,能坏了老君一炉丹药也是好的。 怎成想老君此次所炼的长生无极丹煞是神奇,其内仿似一个个巨大的黑洞,将敖汤所投出的灵药也定在周围猛吸了起来。 开始时敖汤还心中暗喜,片刻之后又失望起来。那五颗丹药一边吸着敖汤丢出的灵丹,一边继续吸收着敖汤的身体。而且那速度丝毫不见减弱。不但如此,在敖汤丢出丹药的刺激下,五颗丹药的吸收速度反而更快了几分。 敖汤大急,心中暗道照这么下去,老杂毛的丹药不但没有被破坏,只怕还能提高几分药效,而老子的小命眼睁睁的就要耗尽了。 敖汤哪里知道,老君的这炉丹药已经炼制了数万年。其中别说什么诸多神药,灵草,就是老君的徒弟都被炼化了两个。 那五颗丹药像无形的抽水机,将敖汤的精血皮肉一点一点的抽了出来,炼制到了丹药之中。 只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敖汤的身体就明显的小了一圈,不但是他的血肉,即便是他身上那号称世间最坚硬的麟甲,都被丹炉炼成了丹药。 现在敖汤相信了,这八宝紫金炉也太他妈的凶悍了,居然真的能炼化一个神王。 事到如今,敖汤终于知道死字如何写了。此刻他再不迟疑,催动腹中龙珠气势汹汹的冲向五颗丹药。 那丹药如有灵一般,一见敖汤的龙珠,立刻欢快的旋转了起来。这么一瞬之间,敖汤只觉得,那五颗灵丹不但放松了对自己的吸收,就连自己抛出的那些丹药灵药,都被它们放在了一边。 敖汤冷笑一声,怒骂道:“老子即便是死,也不能让你如愿。爆!” 待龙珠冲到五颗丹药身边的瞬间,敖汤立刻引爆了本命龙珠,一股巨大的爆破之力将敖汤炸的血肉纷飞。他的整个肚皮都被炸的翻露出来,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洞。同时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五颗丹药冲出了敖汤的体内。 本命龙珠被引爆,敖汤一瞬之间修为疯狂下降,转眼间变成了一条筷子粗细的小龙。 体型缩小了无数倍不说,原本金色的龙鳞也暗淡了几分。尤其是他头上的龙角,片刻功夫就缩成了一个小疙瘩。 “既然我命休已,那留你们还有什么用,赶紧都爆了吧。”敖汤用尽全身之力连连说了几个爆字,他头上的龙角,身上的龙鳞,就连筋骨都纷纷引爆。 “老子就是死,也不能如了你的愿。老子要让全身有用之物,全都爆碎开来,让你这丹药,失了药效。哈哈哈,想将我炼药,没门。” 敖汤在疯狂的大笑之中,身体尽数爆裂开来,只剩下一点元神尚冒出淡淡的幽光。 那些丹药根本不顾敖汤爆爆爆,自顾自的追随敖汤爆碎的龙珠,龙鳞疯狂的吸收起来。 方才自爆之力耗尽了敖汤体内所有的能量,此刻那元神也黯淡无光,在这丹炉之中即便不被丹药吸收,要不了多久也会被丹火炼化。 敖汤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看来此劫是避不开了。没想到老子谨慎一生,居然被自己的师傅算计了一把,这一把就要了敖爷爷我的老命。 想我敖汤叱咤风云数万载,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这丹炉之中,真是憋屈。更让人憋屈的是,死后还要被仇人炼成丹药,拿去吃了升仙。 突然,敖汤心神一颤,睁开眼来,直直的视着自己身旁的那一堆丹药灵草。 这是敖汤为了自保所丢出之药。敖汤丢这些药的本意是想让那五颗丹药药性不均,引发丹炉爆炸。怎想那丹药来着不拒,借助丹炉之力将丹药内的药力全都转化吸收了。此刻那一颗颗的丹药灵草虽然还在,却只剩下一个个空壳,其精华早已不在。即便一阵清风都能让他们化作灰烬。 可是就在这么一堆药渣之中有一根四五寸长,手指粗细的木条吸引了敖汤的注意。 这木条是敖汤在一处仙境破碎的空间所得,一同得到的还有那朵三星的七星耀日。七星耀日被敖汤送给了玉女。而这段不知所用的木头被敖汤吞在了腹中,存留了下来。 敖汤方一得到,就觉得这段木条神奇无比,可是无论他怎么试探,都无法激发此木条的功能。此物明明是块木头,却像空气一样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物原本是碧绿之色,此刻被丹炉炼化居然变作了赤红之色。但是那木头之中居然散发出了强大的生机。这是木属性所特有,也是敖汤此刻最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一头扎进了木条之中。 第十四章 玉女思凡 敖汤的元神寄附在了木条之上,立刻感到一股清凉中带着浓浓的暖意,向着元神涌来,滋养着他的元神。而那熊熊的烈火都被此木条隔阻在外,再也伤害不到敖汤。 敖汤心中大喜,这是看见了生的希望啊。哈哈哈,果然是天不绝我。老子只要一息尚在,残留哪怕一丝元神,逃出生天就可保下命来。 到那个时候老子逃回神龙岛,找到老祖央他出手必可灭了藏青老贼。即便老祖不出手也会助我恢复修为。多说千年,少说数百年,老子恢复了修为必灭你藏青满门。 现在顾不得其他,先想一想逃生之策。按老君所说,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会开炉。到那时我该如何从他们的眼皮底逃脱呢? 丹炉内的敖汤在挖空心思的想着逃跑,丹炉外的玉女也在想着出走。而且玉女的出走和敖汤也有直接的原因。 玉女和金童一样都是小财迷。尤其是对敖汤的储物袋那是觊觎许久。只是可惜储物袋乃是敖汤之物,凭着玉女的修为是无法抹去敖汤的神识,更别提打开了。 玉女拿着敖汤的储物袋,撅着小嘴埋怨道:“这么大的一座宝库,偏偏老娘就是打不开,这可如何是好。唉,这敖汤也是,就不能为了老娘死上一次吗?” 玉女此刻就像是一只贪吃的猫儿,抓着一条天下最肥美的鱼儿,却看得吃不得,这心中真跟猫抓一样。 玉女心想,敖汤若死,神识自然消失,那紫金宝袋就成了无主之物。她自然是能打的开来。到了那时候,只怕比挖了十座宝山所得都要丰厚。 可恨的是,这敖汤居然是条龙神,寿元悠久与天同齐。莫说一时半会,就是千秋万世,他这混蛋,也不会死的。即便如此,玉女也挖空心思的去诅咒敖汤,希望他能应了自己的赌咒,惨死在藏青的房中。 无巧不巧,玉女说此话之时,正是敖汤躲入木条的一瞬间。玉女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紫金宝袋立刻暗淡了下来。 玉女大吃一惊神识一扫,立刻发现这紫金宝袋居然断了和敖汤之间的联系,成了无主之物。 “我的天哪,老娘什么时候成了乌鸦嘴,居然咒谁谁死。”玉女哈哈笑了两声,立刻闭上了嘴巴,她四周观望,见没有惊动其他人,立刻炼化起宝袋来。 “不管其他,先将这宝袋炼化再说。切不要被萝卜蛋发现,抢了老娘的宝物。” 三两息间,玉女炼化了敖汤的紫金宝袋,只见那宝袋之中琳琅满目。玉女不由再次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惊叹:“我的天哪,这他妈哪是宝袋啊,这是敖汤要搬家啊。这里的东西别说是十座宝山,就是百座千座老娘都不换。” 玉女激动不已,就将这宝袋收入了怀中,那贴着宝袋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不好,这敖汤是觐见老君的,却莫名的陨落了,这可是大事。稍有不慎就会引发龙族和老君之间的战争。到了那个时候,别说老君能妙手回春,功参造化,就是能起死回生,也不是龙族的对手。再者说了,也就我和绿毛红萝卜知道敖汤去见了老君。若是老君不承认,杀人灭口怎么办?” 什么最危险,知情人最危险。历次战争,死在排头的都是知情人。老君若是灭了两个童子,推说敖汤没有来过藏青山,任谁都会相信。到那个时候,谁会想起这世上还有一个冤死女鬼叫做玉女。 “呸呸呸,老娘才不叫玉女。老娘有自己的名字,老娘叫甄天真。”玉女将手伸在怀中,悄悄的摸了摸怀中的宝袋,暗自道:“有了敖汤的宝物,老娘就是不依附在老君门下,也可修炼成神,到那个时候,他老君能奈我何?” “藏青老儿,这个死变态,老娘再也不要装作女童模样,天天受他折磨虐待。再这么下去,老娘即便不发疯而死,也会被他折磨致死。也不瞧瞧敖汤对他那么忠心,还不是陨落在他的手中?老娘可不能步了他的后尘。” 这一刻玉女心念千转,将其中的利弊得失都思量了千遍。最后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与紫金袋中宝物的诱惑,毅然决定老娘揍人了。 玉女想罢,将房中的紧要物品收拾妥当,转身出了房间,直奔老君的后堂而去。在老君后堂的一处密室,里面摆放着老君弟子和子嗣夫人的本命灵牌。这其中就有玉女和金童的。 玉女紧走两步到了最里面摆放弟子灵牌之处,她瞟了一眼最里面,只见摆在第九位的敖汤牌位早已碎成一片。玉女默不作声,顺手抄起自己的灵牌,收在了储物袋中,转身就走。 玉女刚从老君后殿之中走出,迎面就遇见了金童。金童一脸怒色,气冲冲的道:“你去了何处,让我到处找你不到。” 玉女冷哼一声傲然道:“我去哪里,你管的了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金童的脸上立刻就变了颜色,满面红绿之色不知道是衣服所映衬,还是真的变成了萝卜。他气哼哼的指着玉女怒骂道:“贱人,不要以为你和师尊的那点事我不知道。哼哼,若是师娘知道,必定扒了你的皮。” 玉女不怒反笑:“你不是刚从师娘那来吗?衣服都没洗干净,都敢来说我了?” “你放屁,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金童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袍子,急忙又松开了手。那双手放也不是,举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都是同门师兄弟,谁也不要说了谁的不好。”玉女眨着眼睛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老娘不和你计较,快说找老娘什么事情。” 金童一怒险些忘记了正事,此刻经玉女提醒,立刻忍住怒气,小声说道:“方才我想到了一个方法,说不得可以破开敖汤的宝袋,那时咱们一人从中取出两件宝物想必敖汤师兄也不见得会和咱们计较。你看如何。” 第十五章 难忘没齿 人都他妈死了,你都不知道,还在这后知后觉的想偷宝物,真是好笑。 “老娘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去偷神王的东西。你要知道龙族最是小气,小心他扒了你的皮去做大鼓。”玉女嘴角露出了不屑,冷冷一笑道:“正巧我家里来了信,让我回去一段时间。这宝袋交给你看管。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只是破了开来,要给老娘留下那么两件好东西。” 玉女手一扬,就将敖汤的储物袋,丢到了金童的手中。 金童本以为玉女拒绝了他,正想着好言相劝,不想手中一沉,敖汤的宝袋居然落在了他的手中。当下面上乌云尽去,笑呵呵的道:“你尽管去吧,师傅那里有我遮掩。至于这宝物,自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若是少了老娘的东西,我自饶不了你。”玉女说完,转过头去再也不看金童一眼。她抬手取出一只玉舟,踏了上去一闪之间就消失在了云彩之间。 出了藏青山,玉女将自己的本名灵牌取了出来,稍一用力捏了个粉碎。她抬头辨了一下方向,直奔西方而去。 金童见玉女手中的玉舟很是神奇,看起来有点眼熟,仿若哪里见过,却从未见玉女用过。他正要去想,却扫到了手中的宝袋,立刻将玉女和她那飞舟放到了脑后,拿着那宝袋转入后堂,去见师娘去了。 金童怎也想不到,这宝袋虽然还是那个宝袋,可是宝袋中的东西却被玉女扫荡了一空。不但如此,玉女还在其中设下了禁制,依照金童的能力至少也要七八天时间才能破开。有那么七八天,天涯海角也任由玉女去得。 谁成想,金童的破袋秘诀在师娘那里。三日之后,不知二人用了什么方法,只见那宝袋砰的一声响后,暗淡了下来。 这声响吓了二人一跳,再看那宝袋依然失去了和敖汤之间的联系。 二人对视面面相觑,金童结巴着道:“师娘,咱们说好的,偷偷的拿上几件,怎么改偷为抢了呢?这个专业不对口啊,会出祸事的。你要知道那敖汤早就看我不顺眼,这下抢了他的宝袋即便有师傅庇护,只怕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师傅还不见得庇护呢。” 师娘也是不知所以然,她皱着眉头道:“我也没做什么呀,可是这宝袋怎么就爆开了呢?以前也不是没抢过储物袋,哪次也没有砰砰爆炸呀。真是奇哉怪哉。莫不是这敖汤耍了什么花枪不成?” 两个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敖汤居然陨落在了藏青老君的丹炉里。 金童牙一咬说道:“不管他了,先看一看着宝袋之中有什么宝物再说。” 当二人打开宝袋的时候,只见这宝袋之中除了几个下品灵石之外,其他物事一件没有。这下二人彻底的傻了眼。 师娘咬着牙问:“我的小牛犊儿,你确定这是敖汤的储物袋?若不是外表华丽,我都觉得,这是叫花子故意丢的。” 金童将那储物袋使劲的翻了几遍,除了那几块灵石再也不见其他物事。不由恨恨的道:“他妈的敖汤,果然奸诈。这必是他故布的疑阵。这龟儿子,是怎么躲过测宝石探查的呢?” 按金童的想法,玉女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破不开敖汤的储物袋。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敖汤这小子来了个偷梁换柱,将真正的宝物带在了身上,只留下此宝袋当做了样子。 若是玉女不说,即便是金童和师娘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敖汤居然陨落在了炼丹室了,此刻除了那么一点残存的元神,其他所有都被炼成了丹药。 即便是那么一点元神,也附在了神木之上,被神木屏蔽,如死了一般。这才让宝袋成为了无主之物。 师娘叹了口气,剜了金童一眼道:“倒是你呀,可要小心了。你中了敖汤的空城计,只怕这小子出了门就会让你小子赔呢。” 金童闻言心中一凉,这敖汤可是个狠角色,他若翻起脸来,大嘴一张能吃下半个藏青山。也怪自己这些年伙同玉女勒索了他不少的好东西,这下只怕连本带利都要吐出来了。 师娘见此在那里咯咯笑个不停,金童哭丧着脸,越发烦躁:“师娘,我都要烦死了,你却还要取笑,莫非真的要让我舍了小命不可?” 师娘刮了金童鼻子一下,眨了眨大眼睛笑着说道:“真是笨死我家的小牛儿了。你就不能拿着这破袋子先去师傅那里告他?” 金童一拍脑袋跳了起来,心说我怎么就忘记了这招呢。自古恶人先告状,先告先有理啊。 金童对着师娘深深鞠了一躬口中谢道:“多谢师娘指点迷津,弟子没齿不忘。” 师娘掩口笑道:“别没齿不忘,你能不忘没齿就行了。师娘可等着你现在就谢呢。” 见师娘张开了嘴,金童急忙转身跑了出去,他边跑边道:“都火烧眉毛了哪里还这么多时间呢?待徒儿归来,好好的谢谢师娘。让你那骨头都轻上二两。” 这小童子跑起来一阵烟似得,转眼就冲进了丹房。 金童打开房门只见师傅和蔡定山正在喝酒,身旁还依偎着两个一般模样的女子。还有一群莺莺燕燕正在那大厅之中翩翩起舞。 金童暗道师尊好不潇洒,怪不得众位师娘那里老不得闲。只怕都是被这笑面虎带坏了去。 藏青老君见金童居然不敲门就跑了进来,眉头不由一皱。这小子越发张狂了,若不是他那傻爹还有点用,老子早就将他炖了吃掉。罢罢罢,抽个机会给他寻个好的门路,让他滚蛋吧。 可是话说回来,这小子知道的事情确实不少,万一哪天说走了嘴,必定坏了老子的名声。只怕要借这次的机会将他也一并拿下。 藏青老君眨眼之间就将金童判了个死刑。只是那金童却浑然不知,依然无所顾忌的走到了老君身边,拿出敖汤的储物袋对老君说道:“启禀老君,敖汤师兄不遵规矩,悄然带着宝物进了炼丹室。只是丢下这假货前来糊弄老君。” 第十六章 天凉了 藏青老君接过储物袋,面上一喜。此刻宝袋的样子,显然是失去了主人。这说明敖汤那小子此刻已经身死道消,融入了丹药之中了。这让他怎能不高兴呢。 藏青老君装模作样的道:“小九儿早就离去了,怎么会将这袋子留下呢?” 藏青老君心说门口我那测宝石是用来装样子的吗?凭他敖汤哪里避的过去。即便是他避的过去,也想不到为师我的万年大计。 看这情形,只怕敖汤已经被我那宝贝炉子炼成了丹药,致使这宝袋失去了主人才会如此。只是这宝袋之中的宝物去了哪里呢。 藏青老君一瞪金童道:“好大胆的童子,居然敢来哄骗老君。还不将你取走的宝物尽数还来。莫不怕敖汤弄死你吗?” 金童一耿脖子,大声说道:“师傅说的哪里话,我怎敢拿敖师兄的东西。我只是代玉女师妹暂行保管。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可抹除敖师兄的印记。” “玉女那丫头呢?叫她来见我。” 藏青闻言,立刻知道这是玉女从中搞了鬼。心说这丫头真是胆大,居然敢掏空了敖汤的宝袋。 “师妹说家中传唤,要回去一趟。托我告诉师傅一声,她先行走了。” 老君闻言面上立刻显出了怒意。他奶奶的小丫头片子,这是胆大包天啊。定然是敖汤身死,这宝袋之物被她调了包去。现在又丢到金童的头上,让这傻小子顶包。可笑这小子还在惦记着包中的宝物,却不知他命休已。 老君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丢在面前的桌上,指着金童恶声说道:“你速去给她传信,让她马上回来见我。” 金童应了一声喏,刚要离去,老君又道:“你还是亲自去上一趟。带上我的穿云舟,一来一回也要不了多少时间。我知道你早就看中为师的这件宝贝,待你回来为师就送给你吧。” 金童赶紧道谢。老君待他起身又深情的说道:“这些年你和玉女化作童子,在我身边确是辛苦。老夫不该顾念着什么九个徒儿之说。这次待你和玉女回来,为师就开坛将你二人都收入门下,做我亲传弟子。” 金童闻言越发的激动,面红耳赤险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连忙跪在藏青老君的膝下,感激涕零额道:“感谢师尊恩赐,弟子必定好生修行不负恩师所望。” 藏青老君点了点头说道:“你且去吧,速寻玉儿来见我。” 金童出了丹房,高兴异常,总要将心中之喜说与人知。到了后院去寻师母,师母闻言轻叹了一口气,掸了掸他肩头上的灰尘轻声道:“一路小心,天冷了,切莫伤了风寒,找不到回家的道。” 金童不以为然,说道:“我乃老君弟子,即便是死也不会得了风寒。”言罢乘着老君的穿云舟破空而去。 金童刚离开丹房,笑面虎就笑眯眯的凑到了藏青老君的身旁。他赶退众女,附着耳朵小声问道:“老君,是不是要我走上一趟?” 老君望了望杯中之酒,平静的说道:“待走上三五日,远离了藏青山脉再行下手。一定要干净利落,更要众人皆知,那样我才能给他家人一个交代。” 过了十数日,消息传来,说老君座下烧火的金童在出差途中,赌输了师傅的穿云舟,翻起脸来,与人厮杀。不想那赌坊的老板也是光棍一时没有压住火,错手将金童击杀。巧的是,老君挚友蔡定山打此路过,一举将那黑赌坊连根拔起,为金童报仇雪恨。 消息传出,在这修仙界中也就掀起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浪花。被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了踪迹。除了那悲伤的狐狸精,就连那头老牛都没过多久就淡忘了过去。 为此老君也狠狠的伤心了一段时间,可是就像凡人的生老病死一样,劫数是修士所必须面对的。度不过也就是他的命。好在老君的悲伤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就被一件喜事给打断了。 自敖汤进入丹炉之后的第四十九天,八宝紫金炉中发出阵阵轰鸣,伴随这轰鸣之声一阵阵扑鼻的香气从丹炉之中飘散了出来,让人闻了之后说不出的舒爽。 老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蔡定山道:“笑面虎,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最喜欢丹药开炉?” “这还用问,每一颗丹药都是你的心血。我琢磨着,你对这些丹药的看重,比对你儿子还有甚之。” “还是你最了解我啊。这些丹药对我来说,每一颗都是新生。”藏青老君看着丹炉激动的道:“这一炉丹药耗费我的心血最多,用时也是最长。用了我上万年的时间,此刻终到了开炉的时候,你我能否突破神王去往仙境,就在此一举了。” 藏青老君说罢手中掐了一个诀,重重拍到了丹炉上面。只听嗡的一声,丹炉凭空飞起,自丹炉之中射出万道霞光刺的蔡定山睁不开眼来。 老君大喝一声:“收。”大手一挥,自霞光之中捞了一把,那霞光才慢慢消去。待光芒消失殆尽,蔡定山定睛一看,只见老君手中拿着一个绿莹莹的葫芦。而那些丹药消失的不见了踪影,想必那丹药尽都收入了他手中的葫芦里。 老君对着葫芦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香,香,真的香啊。” 蔡定山急忙也伸过头来,不想老君手疾眼快,一下就将葫芦封上了口装入了怀中。蔡定山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说道:“果真是香的很,比大珠小珠都要香的多。” 老君哈哈一笑说道:“你呀,就别酸了,少不得你的那份。” 蔡定山这才面色好看了一点。他立刻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玉盒,对老君说道:“宜早不宜迟,老君,您老就别折磨我了,还是现在就给我一颗吧。” 说死的事情,总也有变的时候。再好的交情也有翻脸的时候,就像敖汤和老君之间,翻起脸来,如同是两世为人。蔡定山对藏青老君的就像他对自己一样,一丝的信任都没有。 第十七章 身死魂灭 “好好好,现在就给你,免得你在我面前叽歪。不过我可告诫你一声,此丹太过敏感,若是露出风去,只怕你老小子也不见得保的住。且此次出炉也就只是三颗,那另外的一颗早有不得了的人物预定了去,你若守不住嘴,走了风,我不出手,定有人要了你的小命。” 方才取丹的时候,藏青老君就用了手法,借机迷住了蔡定山的眼睛。此刻忽悠起他来更是信口开河,由不得他不信。 此事蔡定山又怎能不知深浅,连忙拍着胸脯,冲天发下毒誓,若是透出一点风声就叫自己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老君这才掏出那翠绿的宝葫芦,慎之又慎的打开了瓶塞。老君刚要掏出一颗丹药来,突然眉头一皱大声说道:“不好。” 蔡定山心中暗骂,他妈的老君,每要做一件事情,总是要东拉西扯的作些怪,难为老子。总要老子求的他开心才能顺顺当当的拉出屎来。呸呸呸,不是拉屎,是拿出丹药来。 蔡定山以为藏青老君老毛病又犯了,急忙苦着脸哀求道:“老君兄弟,老君大爷,老君祖宗,我给你跪下了,你就给我一颗丹药吧。” “不对不对。”藏青老君不顾蔡定山苦苦哀求,一把将手中的绿葫芦装进了怀中,一步跨到了丹炉边。 “什么不对?”蔡定山跟在藏青老君的身后,心里早就将他的祖宗八代都孝敬了个遍。老杂毛这一招都使了几万年了, 怎么还不腻味。 藏青老君皱了下鼻子道:“味道不对。明明丹药都已经收走了,怎么还会余下药香。” 藏青老君伸出手向那丹炉之中一抓,立刻抓出了一颗丹药,那丹药闪闪发光,如之前取出的五颗丹药一般无二。 蔡定山打开玉盒就要将那丹药收起来:“给我,给我,我就要这颗。” 蔡定山心中大喜,这下你这个老杂毛可没话说了吧,乖乖的给我就得了。 藏青老君暗自差异,心说五个人的菜,厨子倒是能做出六盘来。可是炼丹哪有这么轻巧。那是绝不会多出一颗来的。若是真的炼出六颗来,六颗就都是废丹了。 老君正要仔细查看,突然手中那颗丹药悄无声息的破碎了开来,化作了点点星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君,你怎么将那丹药捏碎了?”蔡定山见那丹药化作了光点消失不见,急的一口老血差点就吐了出来:“他妈的,炼制了上万年,耗费了那么多的天材地宝,你居然给捏碎了。” 藏青老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这憨货,丹药迷了心窍。连幻术都没看出来吗?” 蔡定山刚想说,如此逼真,哪里会是幻术。可是转念一想,急忙问道:“莫非是敖汤没死?这可大事不妙。” 依敖汤的战力,即便是他和老君两个捆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若不是老君设下了禁止,又暗中下了毒药,哪里会轻易得手。只要敖汤不死,那他们俩早晚会被敖汤串成糖葫芦放在油锅里炸着吃。 藏青老君冷哼一声道:“敖汤若不死,丹药怎会成?莫怕,他此刻不过是一点残魂罢了。你我将他抓住,捏碎就是了。” 话虽如此说,藏青老君心里也很奇怪。在八宝紫金炉中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就是仙人也炼化了,敖汤这小子是怎么躲过一劫的呢? 藏青老君话音未落,只听房门吱呀一声,一道亮光一闪消失在了门外。老君暴喝一声追,二人立刻跟着敖汤的元神追了出去。 敖汤虽有那不知名的神木保护,熬过了八宝紫金炉的熬炼。可是元神也早已消散的七七八八,此刻面对两位真神哪里敢力敌,只得拼尽全力向东方神龙海的方向飞去。 藏青老君和蔡定山明知他的想法,自不会让他如愿。纷纷操纵法宝,边追边打。敖汤所剩的那点元神本就脆弱,在二人的打击之下,渐渐破碎不堪。 敖汤逃了两三个时辰,只见前方他的敖王府远远在望,可是此时此刻敖汤已经熬尽了自身最后一丝力量,再也没有余力。 英雄末路,好汉桀血,既是是神王此刻也不免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乖徒儿,我说怎么还不束手就擒,原来是想见妻儿老小最后一面。为师成全你吧,让你看了这一眼再死不辞。” 藏青老君嘴里说的好听,手里却愈发的狠毒,他一抖拂尘,那无数银丝化作万千毒蛇钻入敖汤元神,将敖汤元神撕的粉碎。 “李老狗,若有来生,我必将你碎尸万段,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不但如此,老子要日日吃人肉,夜夜喝人血。尤其是你李氏一族,老子见一个灭一个。”敖汤怒吼一声,血泪俱发,他聚集全身最后之力,砰的一声自爆开来。 神王一爆惊天动地,更何况是龙族的王者。敖汤虽然仅剩一点元神,也震的老君和蔡定山吐血后退。 “敖汤小儿倒是刚烈,居然舍得自爆。让老子很是敬重。”蔡定山擦干嘴上的鲜血,笑眯眯的赞了一句敖汤。只是谁也不知他这话里有着几分真实。 “不好,老君你看。” 顺着蔡定山的手指,只见敖汤的元神碎片迅速聚集到了敖王府上空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龙头,那龙头正是敖汤的真身,只是就剩下了一颗头颅。 敖汤头颅一成,立刻冲着敖王府大喝一声道:“老君害我,速逃。” 六个字说完,敖汤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化作了点点星光渐渐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敖汤最后一眼,所见的唯有站在房门前挺着大肚子的白虎族夫人玉晴儿。玉晴儿一脸迷茫的看着天空,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样发愣的还有蔡定山,他指着空中的手,久久没有落下。 “发什么愣,还不赶紧出手,灭了敖王府。敖汤啊敖汤,我本只要你一命,谁知你居然给自家惹祸,非让老君我灭你满门不可。”藏青老君怒喝一声,震醒了蔡定山。 第十八章 比死还难过的事 蔡定山露出狞笑说道:“接下来就看我的吧。”他大手一挥,一面无形的大网转瞬之间就罩住了敖王府周围数十里地。蔡定山大喝一声,手中一用力。像渔夫一样,将整个敖王府中的大大小小一网打尽。只听的网中一片鬼哭狼嚎之声不断传来。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偷袭老子,可知老子是敖汤神王的嫡亲孙子吗?” “他妈的,是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也敢惹我敖王府。” “主人救我。” “老子和你拼了。” …… 蔡定山不睬网中那些龙子龙孙的叫唤声,慢慢的将网收了起来,往背上一背,得意的说道:“老君,这窝鱼儿被我一网打尽了。走,咱们回去继续喝酒。不过这次的下酒菜可真是不少。什么龙心龙肺包你吃个够。” 老君阴沉着脸说道:“你还有心思吃喝。此事闹的如此之大,只怕神龙岛很快就会得了消息,这下叫我如何是好。” 蔡定山气定神闲的拍了一下藏青老君的肩膀道:“多大点事。老子早就给你想好了托词。这敖汤大逆不道,趁着你闭关炼丹,和你的一位夫人暗地通奸,不幸被金童看了个正着。这才引发了金童惨死之案。敖汤小儿心狠手辣本想一不做二不休将你灭掉,不想中了你的阵法,又赶巧我也碰上,二人合力才将他灭杀。” 藏青老君点头道:“这计策倒是也说的过去。只是我哪位夫人又被你看中了。” 蔡定山奸笑着道:“就是那位乔夫人,你也知道我仰慕她久已。” 藏青老君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婆娘我早就看她厌烦,就许给你了。不过这事情你一定要做的干净。若是露出一点风声,你就拿命来还。” 得了老君一位夫人,蔡定山大喜过望,拍着胸脯保证了起来:“我办事,你放心。再说你也不吃亏。那大珠小珠落玉盘,从此之后都是你的了。” 两个人商量好计策,立刻勾肩搭背回家煮鱼熬汤下酒去了。喝完了酒,诛杀敖汤后裔的事情自然又落到了蔡定山的头上。 …… 哎吆歪,可痛死我了,敖汤张口叫痛,可是奇怪的是,他张嘴说出的话听到耳中居然成了咿咿呀呀的婴儿哭声。哪里来的小孩子,莫不是我那玉儿丫头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敖汤赶忙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圆圆的大脑袋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这颗圆脑袋虽然也有鼻子有眼,可就是没有一根头发。不但如此,他那光秃秃的脑袋上,还烙下了两排黑乎乎的戒疤。 这是个和尚呀?怎么了,是不是我死了家人正给我做法事呢?完了完了,我说怎么动弹不了。只怕现在我就剩下那么一点残魂了。 哎呀不对,按着藏青老贼和蔡定山的心性,哪里会给老子送葬的机会。说不定早已将我那府院夷为平地,将我的妻妾子嗣屠戮一空了吧。 敖汤努力的转动眼珠,却只能看见自己的鼻尖。敖汤使劲的抬起头,从面前那慈祥的老和尚的眼中,看见了一个光着身子的瘦弱婴儿,这婴儿不是敖汤又是谁人。 敖汤心中电闪,看这样子,老子是转世重生了。按理说自己神魂俱灭,又在两位真神的打击之下,绝无生还的可能,更无转世之机。怎么就突破重围,转世投胎了呢? 敖汤想来想去,只怕和那神奇的小木棒有关。只是这小木棒不知去了哪里,敖汤再也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敖汤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觉悲从心中来,咧着小嘴,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敖汤哭了一会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由心中暗骂,老子这是真的成了小孩,再也没有龙族的样子。这让老子如何报仇去啊。 这世上有很多事,是比死了都要难过的。比如男人失去了小鸟,女人划破了脸皮。善良人做了老鸨,而天生的妓女却要立贞节牌坊。 这些事情都比死要痛苦的多,可是敖汤觉得,这些还都算不得痛苦,最痛苦的是,龙儿失去了角,龙儿失去了麟,龙儿失去了筋,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人,一个肉体凡胎的人,一个他嘴里叫嚣着要从早吃到晚上的人。 龙生而为神,兴云布雨,闪电雷鸣,可吞云吐雾,可上天入地。什么神通道法,根本无需学习,自然就会。可是这蝼蚁一般的人类,几生几死若是能修成个元神就算不得了了,可是这在龙族连个小儿都不如的。 再说那寿元,龙神的寿元无足无尽,而这人族,一不小心就会死翘翘。不说别人,就说敖汤,曾经有个人族的仇敌,敖汤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于是回家闭关了千年。一觉醒来,那仇人坟头的草都及腰了。敖汤还亲自去给他烧过纸钱。现在好了,只怕以后也得想着找人给自己烧纸了。 “师傅师傅,你瞅他,醒了。这小眼睛看着挺有神啊。” 小眼睛?老子堂堂的真龙,居然变成了小眼睛?奶奶的,这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这小子还真是命大,都冻紫了居然没有死。” 废话,老子是龙,真命天子,随随便便就能死吗? “可不是,我看这小子属猫的吧,小命倒是硬的很。” 再说一遍,老子是龙,你们怎么就听不见呢。 敖汤嘴里无论怎么喊,可是听到耳中就是婴儿的哇哇叫唤。叫着起劲,哭的欢实。 “师傅,这可怎么办,咱们的庙是送子庙,可不是托儿所。这样的野小子若是随便就收下了,以后来咱这丢孩子的只怕更多。俗话说的好,和尚多了吃穷庙,俗话还说了,和尚多了没水吃。” “挑水的事情不都是三师弟负责的吗?”二师兄话音未落就被大师兄抽了一巴掌,胖和尚连忙改口道:“大师兄说的对。再者说了,咱们即便是收下了他,可也没有奶妈给他喂奶呀。不如再丢出去吧。” “阿弥陀佛,二师弟,这么做不好吧。好歹是条生命,若是就这么丢了,不说被山后的豺狼吃了,就是渴死饿死也是罪过。依我之见还是送给求子的女菩萨,女善人,让他们领去,当作养子的好。这么一来,他们少了十月之苦,咱们也做了一件善事,何乐不为呢。” 第十九章 师傅,人肉好吃吗? 二师弟一拍光光的大脑袋说道:“还是大师兄聪明,就这么办的好。” 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坐在床边,右手搭在床上婴儿的脉上。他不理两个徒弟的吵闹,眉头紧皱自言自语的道:“奇怪奇怪真奇怪,明明是有的,怎么一会有消失不见了。若是不见也就算了,怎么偏偏一会又出现了呢?”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响,满面虬须的三师弟挠了挠手,走了进来。他对老和尚说道:“师傅,吕员外的小妾白小白又来了,说是想再给老员外生个大胖小子,特来烧香请愿。” 老和尚头也不抬的说道:“为师现在不得闲,悟空,你去招待一下。” 白小白那小娘皮可是个善男信女。对佛爷的信任比对他那有钱的老头子要虔诚的多。她三不五时就要来这广济寺里走上一遭。烧烧香,拜拜佛,然后找庙里的师傅谈谈天,阅阅经。 别的人也就算了,可是唯独她每次来,师傅都要亲自接待。师傅说,你们不要看白菩萨年轻,人家的思想觉悟可深厚着呢。她和我佛有缘,我要常沟通,常引导,常深入的,探讨。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小娘皮更是骚气的很。一颦一笑都勾搭人心,让大师兄挝耳挠腮,让二师兄口水直流。 大师兄也觉得白小白与佛有缘,也想跟她交流一下佛法。所以大师兄就去找师傅:“师傅,师傅。徒儿觉得最近修为上已经精进了不少,或许能为白娘子解惑了。” 二师兄最是疼师傅,他觉得师傅太过劳累,想替他代劳,所以二师兄也去找师傅:“师傅,师傅,俗话说的好,有事弟子服其劳。您整日念经拜佛太过辛苦,还是让弟子为你效力的好。” 三师兄拿着挑子,不去打水,而是敲打着空桶,对师傅说:“师傅,弟子愚钝,可也一心向佛。有这样的机会,还是让给弟子吧,让弟子亲近白施主,沾染一点佛缘。” 可是每次师傅都明确指出:“对于别的信徒,你们的水平已经足够了,至于这吕家的小娘子,你们还是九寸的脖子不够一尺啊。悟空啊,你说你修为精进,去帮路家的老太太请愿去吧。悟能啊,如花那姑娘不错,只是来了几次没怀上。至于悟净,你还是去帮李寡妇家挑水去吧。”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次吕家小妾白小白一来,师傅居然毫不犹豫的就将这美差交付给了大师兄:“悟空,为师很忙,没时间去见白善人,你替我招待她。” 二师兄瞪大了眼睛,瓮声瓮气的道:“师傅,你是不是没听清楚三师弟说什么,他说来的是白小娘子。” “憨货,找死不成?”不待老和尚说话,大师兄上去一脚就将二师兄踢了一个狗吃屎。他不顾二师兄哇哇大叫,吐了口唾沫,蹭了一下光洁的脑门,昂首挺胸往大殿中去了。 二师兄坐在地上,使劲的拍了拍两边的地,哭着说道:“师傅为何如此不公。先是你霸着那小娘皮不放。现在腻味了,又让了大师兄去,为何不让我去。我比那尖嘴猴腮的孬货可帅的多了。” 师傅闻言,皱了眉头大声呵斥道:“说什么胡话呢?我这清清白白的广济寺被你说成了什么?这次你也莫要闲着。赶紧拿了银子去巴克城帮我买些东西。师傅我要收这小子为徒弟。” 一听说要进城去做买办,二师兄立刻来了精神,他一咕噜爬了起来,嘴上却说着不情愿的话:“唉,同样是徒弟,大师兄是享福的命,我却是个跑腿的货。” 老和尚拿起纸笔写了长长的一串单子连着那黄白之物都交到了二师兄的手中。二师兄急忙将银子揣在怀中,这才打开清单看了起来。 “吆喝,师傅您这是要开药店啊?咱这和尚庙不是开的好好的吗?怎么就转型了呢?还整一口大锅。好家伙,这么大的锅,莫非是要这这小子炖着吃了。” “放屁,要炖也炖你,有炖这么瘦的小子吗?”二师兄肥头大耳,体阔腰圆,若是长了毛,说是头猪也不为过。自然更适合炖着吃。 “师父疼爱我,我是知道的。自然不会炖了徒儿。”二师兄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的道:“哦,我明白了,先买药来,将他养胖了吃。还是师傅深谋远虑,弟子真是佩服的很。” “你小子除了吃,就是钱。你学学你三师弟,人家不言不语,只知道干活。” 老和尚话音刚落,那傻乎乎的三徒弟拍着大腿道:“原来是这样。还是二师兄聪明。不过瞧这架势,师傅是吃过人的。师傅,徒儿弱弱的问上一句,人肉好吃吗?” 三师兄的话,吓坏了装睡的敖汤,他心中发苦。奶奶的,老子这是什么命啊。死里逃生,好不容易转世投胎,这还不会说话,又要被炖着吃了。 唉,老祖当初怎么给我起的名字,叫什么不好,非要叫敖汤。说什么集天地之灵,汇神州之精,翻遍了几十箱子的书,想破了上百文人的脑袋才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这下好了,老子堂堂的龙王,和杂鱼一个命运,是要被熬汤喝了。 敖汤心中暗叹,看来我这条小命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这都是什么和尚,信的什么佛祖呀。 敖汤猜的没错,他此刻还真是在庙里。这庙叫广济寺,取普度众生,广济天下之意。这庙里就四个和尚,一个老和尚带着三个小徒弟。老和尚叫三真,大徒弟叫悟空,二徒弟叫悟能,三徒弟叫悟净。 这庙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在这荒山之中出现,也不知道这老和尚有什么本事,但是这寺庙确是神奇,尤其是求子。多半是求男得男,要女得女,若要双胞胎,必定能生一对子。所以逐渐的,这广济寺的香火就兴旺了起来。 后来老和尚就收了三个徒弟,有了悟空,悟能和悟净。 第二十章 大师兄,好吃吗? 大徒弟悟空尖嘴猴腮,人如其相,心地更是奸诈狠毒。二徒弟长的肥头大耳,却最是贪财好色。每每见了钱财走不动路,见了女人就爬墙头。就那老三是个善良孩子,任劳任怨,吃苦为先。但是人却有点傻缺,任何一件事情,交他去办,说的板板整整的,只要他去做,必定做出乱子来。 平日里这老和尚也没少被这三个徒弟气的死去活来。好在其修养了得,终是忍耐了下来。 慈眉善目的三真和尚,又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呆子,说什么浑话。为师是要收这小娃儿为门下弟子。让你准备药材是为他打下修炼的基础。你去和关掌柜的说,若是药材有缺,就让他帮我备齐了,今后还是要的,定金可以先付。” 二徒弟悟能摇着肥大的脑袋嚷嚷道:“不得了,不得了,果然叫大师兄说中了。这破庙里又多了一个吃货。只怕早晚要墙倒屋塌。”听他的话音,仿若师傅吃肉倒不可怕,可怕的是多出了一张吃饭的嘴。 三真师傅呵斥道:“你这猪头还不赶紧去办事。若是天黑前到不了城里,小心路上的怪兽吃了你。” 二师兄长的肥胖,却最是胆小,当下拿了钱财扛着保命的钉耙奔城里去了。 三真老和尚又对呆呆的三徒弟说道:“你去找你大师兄,出去抓几头有奶的母兽来,给你这小师弟挤点奶喝,不要饿死了他。那母兽越凶越有灵性越好。什么奶有营养,你大师兄清楚,你去问他。” 老和尚说完又守在了敖汤身边一会摸摸这,一会按按那,嘴里也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悟净应了一声喏,抬脚出了房门就去大师兄的房间,不想大师兄的房门从里面锁了起来。悟净上前方要踹门,陡然想起那女施主白小白正在房中和大师兄论禅,生恐惊扰了他们,于是收了脚步,斯文的靠在门口想听他们如何论法。 不成想话,语没有听到,只听得那女施主哼哼唧唧的叫嚷,那声音说不出的妩媚,说不出的诱人。然后就是师兄那破床吱吱呀呀的叫唤,接着又是桌子砰砰发响,就连那凳子三不五时的都要摔上两声。 这论禅的道法果然高妙,悟净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干咳了一声,在门口大声叫道:“大师兄,师傅让我问你n子好吃吗?” 悟净话音一落,房间里的一切声音立刻静了下来。他等了一会只听房内传来了悟空急呼呼的声音道:“好吃当然好吃。” 悟空声音方一落下,房中立刻传出了白小白的笑声。笑声没有了刚才的激烈,也没有刚才的缠绵,有的是听的见的骄傲和自豪。 “不对,我说错了。”悟净一头大汗,连忙更正道:“师傅让我问你,哪种n子好吃。” 悟净话音一落,就听房间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如平时大师兄抽二师兄的耳光一般无二。白小白那骄傲自豪的笑,又变作了一声冷哼。 大师兄悟空在房间里急躁的吼道:“我怎么知道哪种n子好吃?你怎么不去问师傅呢?” 悟净道:“师傅说,这方面你在行,他让你和我一起去找n子。要不,你让我进去,我和你详细说。” “滚,赶紧滚。”悟净刚一说完,又听见那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接连而来的耳光声,彻底惹毛了大师兄,只听那桌子吱的一声响,房里传来了女施主白小白的粗重的呼吸声。 这下悟净心底发毛了,看来大师兄和那女施主都被自己气着了。悟净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大师兄,我想起来,师傅叫你和我一起去抓母兽,好给小师弟喂奶。” 这句话说完,大师兄的房中又静了下来。只听吱呀一声,大师兄放开了一点门缝,细长的脑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小师弟,什么小师弟?老三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咱们兄弟三人,哪里还有第四个?” 悟净道:“大师兄,你不知道。师傅要收那捡来的孩子当老四,让二师兄进城去买药了。说市要炖着吃。不是,是要给他炼筋骨。师傅怕他饿死,让我来你这找n子吃。” “我有什么n子给他吃?”话音刚落,悟净的头上就落下了一个爆栗:“都怪你这傻子,也不知从哪捡了一个小崽子来。” 悟净赶忙插嘴道:“是在后山,后山那。他就躺在雪地里哇哇的叫。天可怜见的,冻的都发紫了。师傅不是说吗,出家人慈悲为怀。我这才捡了他。” “滚,莫说话。”大师兄悟空顺手给了悟净一个嘴巴说道:“我明白了,师傅是要抓个母兽给他喂奶。他奶奶的,当初给你抓了头母熊,你这小子就吃成了傻子。这次你去找个聪明点的,就那只独角虎,抓来就是。顺便将那一窝小虎崽子也抓来。给我下酒喝。” 悟净看了看门里,小声的说道:“师傅让你和我一起去。” “滚。我正忙着呢。”大师兄悟空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不一会房中又传来了那破床吱呀的声音。然后是大师兄的喘息声,接着是白小白的放荡的笑,最后笑变成了尖叫,叫的三师弟悟净心中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悟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今天真是奇怪。师傅怪怪的,大师兄也怪怪的,就二师兄正常,却去了城里。还是不要想了,赶紧去抓独角虎去。” 言罢,悟净抓起佛铲出了广济寺去寻独角虎去了。 三真禅师查遍了敖汤全身的经脉,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小子确实有灵脉,而且是双灵脉。只是这灵脉太弱,弱的好像那即将枯竭了的河水。不过即便如此,这也好过一般的凡夫俗子了。还是花点钱培养一下,万一修出了灵气,也有大用。 巴克是座小城,是巴姓人家所建。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个大一点的镇子。只是这镇子四周带了高高的围墙。 第二十一章 二师兄的艳遇 巴克虽然小了一点,不过也是这片荒原之中最大的一个城市了。里面铁匠铺,药店,休闲娱乐场所等,应有尽有。总之,只要你舍得花钱,就连那来自遥远东方的丝绸宝甲都能买到。 二师兄悟能可是巴克城的老主顾了,这里的大街小巷,店铺商场没有哪一处是他找不到的。尤其是那寡妇小姐,姿色稍微瞧得上眼的,哪一户他都门清的很。 悟能十四五岁的时候,师傅就将采买的事情交到了他的手上。师傅对他的评价是,会花钱,会攒钱,也会赚钱。 当广济寺所有的财政大权都交到他的手上之后,他那原本比大师兄还要纤瘦的腰身慢慢就变的肥壮了起来。 二师兄悟净,用的实际变化,证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相貌不是天生的,而是环境造就的。 悟能迈着壮硕的双腿,艰难的走下了山坡。他奶奶的,这采买是个好差事,只是可惜路途太过遥远。从这里到巴克城,至少要两三天的脚程。本来买上一头角马或者是降服一头妖兽代步,就可以免去苦哈哈的跑路了。 只是师傅说什么众生皆平等,不能奴役那些个生命。于是本来可以节省的宝贵时光和无需浪费的体力,就在平等中被和谐掉了。 奶奶的,说的好听,可是那传说中的神仙,哪一个不是骑着稀奇古怪的坐骑。据说有龙有凤,有虫有兽。总之,天上地下能飞会跑的,他们都骑着,就是不骑神仙自己就是了。你若让他们跑路,从天上跑到咱们凡间估计胡子都能累掉。 师傅还说,这叫修行。所谓的修行,修的不但是身,还有心。悟能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心里暗自下了决定。无论如何,回来的时候都要买上一匹角马,当然别的也可以。 这小师弟还小,以后什么尿布,奶粉啊,衣服呀,草药零食啊,不都要勤买勤换吗?若是让我跑来跑去,这辈子别的事情也就不要干了。 悟能紧赶慢赶,傍晚时分,到了一处山脚。悟能心中暗自估算了一下,只需再走一个时辰就能到前面的一处村落。那村落里有一户黄姓的猎户最近打猎的时候没有再回来。他那新过门的媳妇长得倒是俊俏,只是不知最近过的怎么样。 唉,出家人,慈悲为怀,若是能去她家帮点忙也是好的。即便她拒绝了,能陪她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功德无量了。 悟能这么一想,脚下的步伐立刻轻快了几分,这让悟能很是开心。瞧瞧吧,师傅总说我懒惰,修行上没有什么长进。这完全是偏见。我这还没用力呢,走起路来就虎虎生风来。原本要半日的路程,我足足节约了一个多时辰。 悟能怀着对未知美好的憧憬,心情愉悦的迈着大步向前行去。突然,幽静的山林之中传出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那歌声如若黄鹂,唱的曲子也让人神魂颠倒:“吾采莲兮,在水之泽,清水涟漪,熠熠生波。吾似荷花,冰清玉洁,只盼情郎,任君采撷。” 歌声悠悠一下就抓住了悟能的心神,他咽了口唾沫,激动的说到:“阿弥陀佛,佛祖有眼。知道小和尚我独行寂寞,怕我长夜无眠,就降下了这女菩萨与我解闷。若是错过岂不是坏了佛祖的美意。” 悟能不顾荆棘,顺着小路,慢慢的爬到了半山坡间。抬眼一看在那青松掩映下,有一处温泉自山中潺潺流出,在这半山中汇聚成了一座水潭。 水潭之中,氤氲缭绕,白雾迷茫,浑似仙境。在那仙境之中,有一位只着一件粉红肚兜的女子,露出了白嫩光滑的肌肤,正在水潭之中如那美人鱼一样在水中慢慢的游动。 翻滚之间,只见那一片白腻腻的肌肤带着水珠,散发着青春的光泽,诱惑的悟能那黑白相间的眼珠,只剩下了一片粉红。 见此情景,悟能那口中的唾液再也咽不下去,不自觉的就流出口来。悟能抬起宽大的袖口,一把抹去了湿漉漉的口水,悄悄的行到来水潭边上。一把抓起那女子的衣物,闪身就躲了起来。 悟能躲在树后,激动的将那女子的衣物放在鼻前狠狠地嗅了一下。那香气真个迷人。悟能忍不住将整个脑袋都伸了进去。美丽的衣裳包裹住了悟能肥大的脑袋,让他飘飘欲仙,浑身舒泰。不觉一时的痴迷了起来。 嗅了一会,悟能找了个树洞将那女子的衣物塞了进去。藏好那女子的衣物,悟能三下两下就将自己扒了精光,呵呵淫笑着跳下了水潭。 悟能激动的冲着那水中的女子叫道:“小娘子,女菩萨。一人在这荒山野岭好不寂寞,让小僧来陪你一起遨游。” 那女子只听扑通一声,就见一个不但光头,而且还光着身子的胖和尚冲到了面前。那女子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口中急道:“你这秃子,好不要脸。怎能跳将进来,羞煞人了。” “女菩萨莫怕,小僧不是秃子,那是出家的僧人。这荒山野岭,小僧怕有歹人相害,特来保护。”悟能一脸坦诚的笑,让那姑娘一时出现了恍惚。 “呸,你若是好人,为何脱了衣服跳将进来,而不是守在岸上?你分明就是个坏人。赤果果的坏人。”那女子分明没有被这满面善意的光头胖子给迷惑住。从她那不太严密的指缝之间,露出了审视的目光。 “阿弥陀佛,我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是什么意思呢?简单点说,穿衣服的要是一肚子坏心眼,那就跟没穿一样。没穿衣服若是一颗菩萨心,那就是穿了最宝贵的衣服。和尚我心里有衣服,所以姑娘你就不要计较了。” 和尚这鬼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大相信。只是没想到的是,在他真诚的目光下,那女子居然信了。 那女子放下了遮挡在眼前的手,露出了一张美丽迷人的脸来。这脸蛋太过诱人,看的悟能一时痴了。 第二十二章 鸳鸯戏水 二师兄悟能见着这张脸,自己的面上立刻就变了颜色,渐渐的红润了起来。如一潭死水,换发出了生机。犹如枯死的柳树,抽出了新芽。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着佛号,痴痴地盯着女子道:“女施主,女菩萨,女善人。我就觉得我们二人有缘。现如今看了你的面相,越发的感念深重了。” 女子只是笑,胖和尚靠近了一步说到:“女施主,我观你一身的灵骨,这乃是有佛缘的。说不得上辈子就是我佛坐下的童子。哎呀呀,一定是了,我想起我上辈子是见过你的。” 和尚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将缘分天定的道理拿出来说的天花乱坠。那女子听了和尚的话,笑的花枝乱颤。震动的周围潭水发出阵阵的涟漪。 女子娇里娇气的道:“佛爷就是骗人。我一凡夫俗子,哪里会有佛缘?更别说什么前世是佛爷的童子了。那什么修神成仙是你们佛爷的事情,可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够企及的吆。” “出家人不打诳语。”和尚说着又靠近了一步:“我这倒是有一门功法,包你能修的神仙之术,若是勤修苦练,早晚能够成仙。” 女子听了这话立刻来了兴致,她那圆圆的眼睛里射出了明亮的光,如那天边刚刚升起来的星辰。她咬着嘴唇问道:“佛爷,真的有这样的仙术?” “当然是有的。这法术可特适合你,和我。”二师兄说着话,就到了那女子的身前,伸出手来猛的向前一抱。口中说道:“这法术就叫做欢喜禅,只要修了此术,保准姑娘你飘飘欲仙。” 那女子咯咯一笑,身子一闪如游鱼一般从和尚的腋下闪了过去。 “大师傅就是喜欢骗人,还不是想占奴家的便宜?”她反手拍出一阵阵浪花,打在了二师兄的脸上:“叫你骗人,叫你骗人。” 二师兄躲闪着冲了上来,嘴里呵呵笑道:“佛度有缘人,我观你是有缘人,才来度你,哪里会用假话诓骗与你?小姐姐,不要跑,我与你鸳鸯戏水,共效双飞。” “来抓我呀,抓住我了,才与你同游。”那女子拍着水花,如美人鱼一般在这不大的池子里游动,那美丽的身子晃花了二师兄的眼。二师兄在水花之中渐渐的深情恍惚起来。 二师兄在水中追逐着女子的身影,时而交叉,时而同游,快乐的如同找到妈妈的小蝌蚪。那女子对他若即若离,明明可以追上,却始终差距一指。好不容易待悟能追上她,那女子嫣然一笑,二师兄就真的沉醉在了她的笑容之中。 二师兄的沉醉是真真实实的醉,比喝了两坛子神仙醉还要醉的醉。醉的他躺在水面上就呼呼的睡着了。 待二师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太阳晒着他浮在水面上圆鼓鼓的肚子上。二师兄,摸了摸凉飕飕的脑袋,努力的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他和那迷人的女施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脑袋着了凉,实在是想不清楚。他砸吧了下嘴巴,无声的惋惜了一下昨天的艳遇。 看着高高的太阳,胖和尚猛然想起师傅的交代。师傅说,乖徒儿,去巴克城买锅买药。早去早回,不要被那路边的野花迷了眼。 他奶奶的,昨晚上的那个小姐姐是不是就是师傅口中的野花。我还真的被他给迷住了。师傅真是英明,什么事情都能未卜先知,怪不整天想要成仙。 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知不知道,我今天会被迷住。不管了,还是先去买药的好。耽误了师傅的事,小心挨打。 二师兄悟能从水中爬到了岸上,方一上岸,那圆圆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怪不得师傅说,女人都是不可靠的,果然不假。这女人看着漂亮,怎么就是个贼呢?偷了小僧的钱也就罢了,这不值钱的僧衣怎么就也偷了去呢?让小僧如何见人啊?” 这一刻悟能忘记了自己信誓旦旦在水中说的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理论了。更不去想什么身上无衣,就是心中有衣了。 除了脚下的温泉水,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冻得悟能好不凄惨。若是其它季节还则罢了,孬好找点带着叶子的树枝,编件衣服。说是小和尚我要清修,追求原始和自我。说不定还能圈一大堆无知的粉丝。可现在冰天雪地的,光着屁股出去,羞煞了佛祖的颜面,如何是好。 二师兄回过头又跳到了水中,一边哀叹着丢掉的钱财,一边念叨着这么美得女人,怎么就是贼了呢? 也许师傅说的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靠不住的。可是王寡妇,李寡妇,她们漂亮的很,怎么就不偷和尚我的僧衣呢? 悟能暗自懊悔,丢了衣服丢丢人就算了。钱都丢了这可如何是好?丢了钱财定然会误了师傅的事情。若是空手回到庙里,师傅定然会生气的。 师傅若是生气了,就会念经。师傅若是念了经,大师兄就会狂躁。狂躁的大师兄只有痛打了二师兄一顿才能安静下来。 可悲的是,悟能就是那个倒霉的二师兄。 这大师兄也是混蛋,他不去欺负老实巴交的三师弟,也不去打整日欺压他的师傅。整天想着法子的欺负和尚我。真是恶贯满盈,罪该万死。 悟能想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回山。巴克城里都是老熟人了,怎么着也会给点面子,赊点草药。只要下次偷偷的补上就是了。 小和尚打定了主意,待在水池里直到天黑,才跑到山下的村子里,偷了一身衣服,裹在身上连夜赶往了巴克城。 明明两天的路程,和尚日夜兼程,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巴克城。 不说找*的三师弟,也不说与白小白论禅的大师兄,更不提雪夜急行的二师兄。却说广济寺里的老和尚,越是研究敖汤越是吃惊纳闷。 第二十三章 孱弱 这小子的身体,真是孱弱至极,怪不得他家里人将他丢到了荒山野岭之中。可是就这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却愣是在严寒之中没有断气。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他的心头居然有一团火护住了他的心脉。 这团火正是敖汤的火灵脉所汇聚,在火灵脉之中,又缠绕了一丝木灵的气息。这才让老和尚三真认为敖汤具备了火木二灵。 但是奇怪的是,这灵脉却太是弱小,弱小的比这孱弱的小孩子还要弱小,仿若一阵风就能吹灭,又似下一秒就能烧尽一般。可是这摇摇欲坠的火焰和那一丝生机却总是没有断绝,依然顽强的存活着。这让老和尚怎能不纳闷呢。 老和尚在纳闷,敖汤也在纳闷。看这情形,自己算是活了下来。只是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人族小孩的模样。 若说是转世投胎,可也不像,怎么前世的记忆一清二楚呢。若说是夺舍吧,更是不像。自己一身的修为,早就不剩了半点,余下的本能只有哇哇大哭。 眼前的这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看就是个修士。而且走的是炼气的路子。只是修为太过低下。若是自己没有死之前,随便瞪一下眼,这样的人立刻就会变成空气,消失在天地之间。 人类炼气的路子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走的,首先必须具备灵脉。可即便是有了灵脉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修出灵气,成为炼气士,更别说什么成为神仙长生不老了。 不过一些不正常的人类总能通过他们的勤奋,甚至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的神奇操作,让他们具备修炼的资质。 人类的修士,有的炼体的,有的练气的,还有的炼丹。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有能修行的,作为喜欢模仿,更喜欢奇思妙想的人类来说,都能练上一练。总之一句话,只有神仙想不到的,没有人类做不出来的事情。 从前敖汤在神界的时候就见过很多奇怪的人,有的将自己和妖兽炼为一体,有的把自己和树炼到了一块。还有的直接只剩下魂魄飘来飘去。 更有甚者,明明死了,居然剩下一身不灭的尸体。那尸体又生出了新的灵魂。只是再也不是原来的他。所以敖汤也闹不清楚,这样的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人族就是会乱来,根本不顾及什么血统,更不顾及什么家族,发了情了,看对眼了。就乱搞一气。然后生下个血脉也不纯,灵脉更乱七八糟的后代来。 唉唉,也不能笑话人家人族,哥们以前在神界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若是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老婆妾室。若说人类还有不喜欢的种族,不敢乱搞的对象,而敖汤却是更加的肆无忌惮。莫说神界的万物,就是连魔族的魔女,他都搞过,险些还生出个杂交的魔子来。 所以作为好色祖宗,胡搞的王者,敖汤真的不好意思说人类的“创举”。 就因为人类不注重种族血脉,这才有了越来越多平凡的人类。就比如现在自己的这幅身躯,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火木的灵脉,可是这灵脉却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所以让那老和尚很是纳闷。 要知道,五行灵脉,越是具备的多,越是厉害。哪有几个敖汤这样的,破烂的身体,连带着破烂的灵脉。 突然敖汤心中一震,暗自想道,老子之所以能够重生,莫不是那不知名的小木条?那小木条就是木火属性,莫不是它化作了我的身体。 敖汤调动神识翻来覆去的查看全身,最后失望的发现,他这身体就是肉体凡胎,跟神奇的小木条一点关系都没有。而那小木条早就消失不见了。 只怕那小木条是了不起的仙药,被老君的炼丹炉一炼,炼出了起死回生的作用。更将那木条中的属性尽都炼入了我的体内。这才让我这副身体有了木火属性的灵脉。只是这属性实在是差,而我这人类的体质更是差的离谱。根本抵不上当年老子的一鳞半爪。 做惯了龙族的大神,敖汤却是不知。人族虽然众多,但是能生有灵脉的却是万中无一。若是不然,人族何必学这学那,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去修什么身体,去炼什么丹药。还不是为了修行,为了长生不老。 对身体失望的敖汤暗自叹息,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当了人族,就要按照人族的规矩修行。无论多么艰辛我敖汤也要踏入修行界,无论多少险阻敖汤也将一往无前。不为长生久视,不为成神做仙。只为那灭门之祸,杀身之仇。 敖汤翻江倒海的在脑子里搜索起修行的法诀,成神的功法。 对于人族的功法体系,敖汤向来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什么修炼养气,什么淬炼体魄,都是狗屎。 你再养,能养出龙的神魄来?你再练能连成真龙之体?别说什么给你一滴真龙的精血,即便是宰一头真龙给你吃了,你照样还是人类,脆弱的人类,在天神的面前不堪一击。 至于龙族那修炼起来就太简单了,概括成一个字,就是吃。各种各样的吃,换着花样的吃。但凡有营养的东西,都能将他们吃到肚子里,然后再化作一身的精气。 至于斗法的技能,那更不用说了,老子挥挥手,就是神功,老子打打哈欠,就是功法。更别说龙族自带的传承,那神通广大,翻江倒海,真是说不出的玄妙。 故而敖汤虽然作为神王,战天斗地,杀敌夺宝收获颇丰,紫金宝袋中的宝物应有尽有。什么样稀奇古怪,珍贵无比之物都有不少。只是人族的修炼功法却稀缺的很。 这种稀缺不是因为敖汤获得不了,而是因为敖汤看不上眼。敖汤一生,斩杀对手无数,其中就有那么一些人类。作为杰出的代表,能被敖汤看中的,他们的功法敖汤倒是搜集了一些,也看了不少。这些东西只要敖汤看过,他就会永远的记住脑海,永远不会忘记。 第二十四章 化奶 尽管如此,一些顶级的功法还是有上几部。只是不知道收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况且敖汤活了上万年,这记忆中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一时半会真还不知道藏在脑袋的哪个细胞里。所以还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找一找。 更让敖汤受不了的是,现在化身做了小孩,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头都大不如前了。方一思考问题,脑袋就犯困,想着想着,居然哈欠连天,呼呼进入了梦境。 敖汤睡着了,心情愉悦的大师兄悟空却精神焕发的。他此刻正坐在庙门前咂着牙,落日的余晖倾情的挥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尖尖的脸如金子铸造一般,灿灿发光。 悟空时不时的将手伸进自己的裤裆,摸一把,又轻轻的放在鼻尖,然后深情的放在鼻尖吸上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嗅到了什么,自顾自的陶醉起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笑。 正当悟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只听一阵阵老牛的哀嚎传了过来,让悟空从陶醉中醒来。悟空皱了皱眉眉,口中骂了一句:“这憨货,坏了老子的好兴致。看我一会不好好收拾他。” 不一会,就见三师弟悟净骑着一头母牛慢慢悠悠的爬上山来。那母牛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眼中还满是浑浊的泪水,正一滴一滴的向外流着。 大师兄悟空坐在庙门前,不耐烦的骂道:“憨货,叫你抓那独角虎,为什么偏偏要抓这小母牛?” 哞哞,那母牛仿似能听得懂大师兄的话,闻言悲愤的叫了两声,似乎在向悟空申诉她的冤屈。眼中的泪水啪啪的流成了一串,看着好不悲伤。 “莫作声。”三师弟悟净使劲的拍了拍坐下的小母牛,憨憨笑道:“大师兄,我转了半天,就见这山林之中,数这头肥牛的奶,子最大。想必小师弟可以喝的饱饱,长的壮壮。” “屁,这牛奶要是有用的话,你就不会笨了。”大师兄悟空不屑的瞪了三师弟悟净一眼。 悟净小声的嘟囔道:“大师兄记错了,我喝的是熊奶。” 这下大师兄更不乐意了,他噌的站起身来想要踢悟净一脚,不想悟净骑着小母牛,悟空站在他的面前显得身材越发的娇小。 大师兄悟空指着小母牛的奶,子说到:“你这憨货,看清楚了。这小母牛虽然奶,子大,可是人家还是个雏儿。哪里有奶水呢?这都分辨不清,真是个憨货。唉,我真后悔,当初不应该你给喝那么多的熊奶。” 大师兄的话音刚落,小母牛就哞哞的哭了起来。满眼的热泪打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只一会,那泪水就打湿了庙门。 小母牛本在幽静的山谷里,和满身腱子肉的小哥哥愉快的吃着了青嫩的鲜草。是两情相悦,鬓角厮守。只盼那太阳落到那青山后,让他亲个够。不想正在两头牛妮妮喃喃,卿卿我我的时候,大山深处突然传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叫声。 小母牛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满身腱子肉的牛哥哥却拉住了小母牛,他拍拍雄壮的胸膛,哞哞叫道:“小姐姐不要怕,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小母牛心想总不能在腱子肉哥哥的面前失了分。这腱子肉哥哥可是牛群中的腱子王子。后面跟着一群发情的小母牛,不学牛叫,专学狼嚎。嗷嗷叫着往腱子肉哥哥身上扑。 若此时此刻不能他他保持高度的一致,只怕他会心生轻视,以后再也不理我,可如何是好。再说,眼瞅着就是天黑了,若是此时跑了,一切不是前功尽弃了。 小母牛娇羞的点了点头,胆怯的跟在了腱子肉哥哥的后面。腱子肉哥哥挺起坚硬的胸膛说到:“小姐姐你放心,这样的事情我见的多了。无非就是山里的凶兽争斗,咱们只要远远的站在山林里看一看就是了。绝对没有危险。” 两头牛翻过了两道山,穿过了三条河,蹑手蹑脚的跑到了一处半山腰。只见对面的山上,一个虬须满面的大和尚,双手握着一把比身子还高的佛铲,挥舞的密不透风。 那大和尚的对面正是这一片山林的霸主,长着一只独角的白额老虎。 独角老虎大声一吼,阵阵虎威散发出来,吓得小母牛双膝一软,倒在了地上。她偷眼一看旁边的腱子肉哥哥,没想到他更是不堪。他也扛不住虎威早已趴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小母牛头垂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想着,真是好奇心害死牛,爱面子害死牛。这下好了,动弹不得,想退都退不出去。只等那老虎收拾了那个小和尚,只怕就会含着这送上门的鲜美牛肉给她身后的小宝宝吃。 唉,真是可惜了我的青春活力,可惜了我的如花娇艳,更可惜了我宝贵的贞洁。人家,还是个雏呢,还不知道什么是青春快活。 想到这,小母牛不由暗暗祈祷起来。祈祷那将佛铲舞虎虎生威的小和尚能顺利的将独角虎斩杀在佛铲之下。 虽然人族也吃牛肉,可是在修士的眼中,自己这样的牛肉根本没有独角虎有嚼头。那小和尚一看就是冲着独角虎来的,估计不会搂草打兔子,撕了虎皮还扯牛犊子。 小母牛努力的睁开眼,顺着树叶的缝隙往对面山上看,这么一看一颗心就沉了下来。 只见独角虎一爪扑下,小和尚那看似密不透风的防御,就被打成了碎片。然后独角虎一摆尾巴,顺势将小和尚放倒在地。 小和尚被打的哇哇大叫:“独角施主,我只是奉命求奶,并非想要伤你性命,何必如此以死拼搏。” 小和尚絮絮叨叨,还想再说什么,独角虎早已不耐其烦,一个顶刺,狠狠地扑将上来。小和尚心惊胆战,急忙举起手中的佛铲横在胸前,企图挡住独角虎的攻击。 不想独角白虎体壮力大,一顶之力,震的小和尚双手酥麻,差一点失去知觉丢掉了佛铲。这还不算,独角白虎顺势挥起巨大的前爪,一下将小和尚拍到了空中。 第二十五章 清白的小母牛 “奶奶的,这独角虎真是不好惹。还是先闪人再说。”小和尚自空中落下,再也顾不得化奶之说,转身就跑。那母老虎嗷嗷叫了几声,追到了山下又自回了洞中。 小和尚逃了一会正巧经过了小母牛的身边,匆忙之中也不忘使命。抬起小母牛的后腿,看见那硕大的牛奶,喜不自胜。顺手将小母牛抗在了肩上,转身就跑。 翻过了两座山,三师弟悟净跑的累了。这才放下小母牛骑在了她的身上。小母牛不知遭了什么横祸,心中害怕,却也不敢违拗悟净,生怕他一铲子断送了自己美好的青春年少,只得不情不愿的背着他,到了广济寺前。 三师弟悟净悠闲的骑着小母牛,心中暗自得意。师傅常说要放下执念,学会变通。果然变通是个宝。小僧放下了独角虎,就得到了一头健硕的小母牛。瞧瞧她那x子,足够师傅养十几个小师弟的。 小母牛却伤心的很,没想到一场完美的约会,和那眨眨眼睛就能到来的黑天。本是哞哞叫的羞羞事,现在变成了才脱虎口又入和尚庙。 最扯淡的是,人家还是个清白的大姑娘,冰清玉洁不说,更是守身如玉,怎么会待字闺中却生出奶水来呢?人家是小母牛,可不是随处丢奶的小奶牛啊。 这该死的和尚,真是一辈子的和尚命。此刻听了大师兄的话,小母牛心中更是委屈,不由得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三师弟悟净急忙从小母牛的身上跳了下来,伸手一把抓住那小母牛的x子使劲挤了一下。不想果然如大师兄所说,x子是饱满有力,弹性十足的,只是那x子里一滴奶水也没有。 三师弟悟净一拍脑袋着急的嚷道:“大师兄不好了,这小母牛挤不出奶来,只怕要饿着小师弟了。” “你这憨货,叫什么叫,吵得我耳朵都聋了。”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脑袋爱短路,总是一惊一乍的,“小师弟就是饿死也是你的错,谁叫你偷懒躲滑,抓了只没有奶的牛来?真是一会不揍你,就被你二师兄带坏了。” 三师弟悟净闻言,提起裤腿露出一条条的伤疤,诉苦道:“大师兄冤枉啊,不是咱不卖力,是那独角虎太是凶悍。常听人说,母老虎最是厉害,果不其然。师弟我打不过她呀。” “你这傻子,师傅常说,不能力敌,自当智取。唉,不过也是,你这脑子里果然是没有智的。罢了罢了,我带着你,亲自跑一趟吧。” 现在左右无事,还是要跑上一趟,免得师傅发火念起经来,让人头痛。 悟净闻言,面现苦涩,他撩起衣服,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疤道:“大师兄,你看这,还有这,到处都是伤,需要好好恢复。再说了,对付一头母老虎你是手到擒来啊,用不上我的。” 悟空眼睛一瞪说道:“叫你去,你就去。自然有你去的道理,莫要啰嗦。” 悟净跟着大师兄的身后,一瘸一拐的到了独角虎的山洞前。大师兄用手一指山洞说道:“老三,你上去叫门。” 悟净壮着胆子,踏前一步大声喊道:“呔,兀那小白猫,你悟净爷爷来也,快出来献奶。” 也不知山洞中的独角虎是否能听的明白,不过悟净一声大喝之后,她立刻就跳了出来。 悟净笑着伸出手来,在面前摇了一下,转身说道:“小白猫,今天爷爷不和你斗。是我大师兄要教化与你。” 悟净转过身来,面上的笑立刻凝固了起来。身后空空如也,哪还有大师兄的身影。 悟净不由心中暗骂:“人常说,相由心生。大师兄尖嘴猴腮,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这下坑我来此,必然是为了之前搅和了他的好事。” 独角虎可不管悟净心中怎么想,虎虎生风的扑了上来。悟净尚未回头,虎爪已经到了跟前。悟净一个懒驴打滚摔在了地上,口中打呼道:“吾命休矣!大师兄,快来救我。” 声音方落,就听大师兄敖汤懒洋洋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中:“叫什么叫,不是没打到你吗?” 悟净连滚带爬站了起来。只见那独角虎依然瘫倒在地,悟空正扛着一只黑黝黝的铁棒,站在独角虎的的头顶上。 悟净见大师兄一招放倒了独角虎,面上立刻露出欢快的笑容,他崇拜的说道:“还是师兄威武,一招就将它放倒。” “不是威武是智慧。早就告诉你,遇事多动动脑子,就是不听。”悟空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铁棒不耐烦的道:“别废话,赶紧的,去山洞里将两只小虎崽子抓来,咱们好回山。若是耽误了小师弟吃奶,师傅定要重重责罚你呢。” 悟净顾不得掸身上的泥土,健步飞奔进了山洞。不一会的时间,手中抓着两只巴掌大的小白虎来。 那两只小白虎,虎头虎脑,肚子吃的圆鼓鼓的,外面打的昏天黑地,他们却正睡的香甜。此刻被悟净抓在手中,这才醒转过来。睁开惺忪的大眼睛,呲牙咧嘴的叫上两声。 只是太过呆萌,叫起来喵喵喵的,惹得悟净哈哈大笑:“莫叫莫叫,你和尚爷爷带你去庙里修行。待你和尚爷爷修成正果,就带着你们一起当神仙。” 两只小老虎可不知道什么是成佛成仙,出自本能的,喵喵的吼叫着,咬住了和尚的手指,挂在了和尚的手上。 两只小老虎虎齿太嫩,牙齿落在悟净的手上,如挠痒痒一般,挠的悟净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你这傻子,还有心情和它们戏耍,还不赶紧回庙里。等它们虎爹回来,少不得你苦头吃。” 大师兄悟空瞪了悟净一眼,收起棍子,骑到了晕倒的独角虎上。悟净闻言,收了笑容,将手中的两只小白虎丢到了大师兄的手中。扛起独角虎,一溜烟的跑回了庙里。 敖汤一觉睡醒,只觉得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不觉的裂开小嘴,哇哇的哭了起来。止不住的眼泪,搞得敖汤这个活了上万年的老人都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第二十六章 悟用 唉唉唉,看样子做人和做龙也有相似之处,那就是都得吃。只是老子当年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能云中漫步,海中弄涛。 不说腾云驾雾,不说吞山吐海,只说老子打食的时候,还从来没有求过别人。 现在可好,真是嗷嗷待哺。若是没人管饭,只怕是一顿没人喂养,就饿的前墙贴后墙了。 唉唉,看看这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和他身边那三位各有特色的小和尚。只怕,这和尚庙里也真心没有什么能给他吃的。 敖汤一哭,三真和尚就睁开了眼来。他皱着眉头喊了一声:“悟空,悟净,你小师弟哭了,赶紧来喂奶。” 话音未落,悟净就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虎奶跑了进来。 三真和尚皱着鼻子轻轻的闻了一下:“奶水倒是好奶水,只是不知你这小师弟是否能够喝的下去。” 悟空跟在悟净后面,笑呵呵的道:“喝得,喝得。当初的熊奶三师弟都喝的,更何况这虎奶。到时候小师弟喝的虎头虎脑,修炼起来自是事半功倍。” 悟净也笑呵呵的道:“俗话说的好,喝什么补什么。我喝的是熊奶,虽然憨了那么一点,但是却长得结实。” 三真看了自己的两个徒弟,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打坐入定了。 悟净端着碗,到了师傅的床边,看了看床上的哇哇大哭的小娃娃,不由头大起来。 看看自己粗糙的大手,再看小师弟那小巧红润的嘴巴,他为难的抬起头对悟空道:“大师兄,这喂奶是个技术活,看来我是做不了的。” 尖嘴猴腮的大师兄呵呵的笑了起来,只是笑的声音不那么好听:“现在你知道,当初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喂大是多么的不容易了吧。” 悟净挠了挠头,面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大师兄,不是说我吃着熊奶长大的吗?怎么是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呢?” 悟空一把抓过他手中的碗,尴尬的道:“口误口误,当初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的。” “如此说来,我心里才好过一点。”悟净跟在大师兄的身边,仔细的看着悟空喂小师弟喝奶。悟净之所以如此,可不是为了学习怎么照顾小师弟,他是想看看大师兄到底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小师弟,还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喂着小师弟。 大师兄悟空可没想到呆头呆脑的三师弟居然动了这样的心思,若是真的知道,不知是该夸三师弟榆木脑袋开了窍,还是该继续骂他呆瓜。 敖汤正哭的伤心,突然闻到了一阵奶水的香气。哪里还管是人奶虎奶,咕噜咕噜一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喝完还不忘伸出小舌头来,舔了一下嘴唇。 这奶味不错,居然有虎族的味道。只是血脉太也不纯,那营养也算不上太高。只是对于这样的身体来说,却是不错的。 敖汤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大师兄,期待着他再送上一碗来,不想看着聪明的大师兄居然愣在了那里。敖汤不由放声大哭了起来。 毕竟大师兄碗里端着的是虎奶,那味道可没有人奶那么甘甜。大师兄也没想到敖汤居然一气喝光了一大碗。看他那样子,只怕这一大碗还不过瘾。 大师兄扬了扬手中的碗说道:“小师弟,不是大师兄小气,只是你也太小。若是喝的多了,只怕撑破了肚皮师傅反而会骂我的。其实师傅骂一骂也没有关系,只是他念起经来很是烦人。唉,小师弟呀,你就不要哭了。你这哭声真个比师傅念的经还让人头痛。等你长大点,就和师傅论禅。师傅念经,你就哭,师傅再念经,你就再哭。看看到底谁厉害。” 悟净闻言,呵呵直笑:“大师兄这个问题真是太傻。这天下的徒弟都要归师傅来管。小师弟就算哭的再是厉害,不也要听师傅的话?” 悟净说完偷眼瞟了一下师傅,心说,我这马屁拍的响亮,想必师傅是听的到的。说不得又要夸奖我一番。不想三真和尚却满面不耐,他将手中的念珠丢到了桌上,皱着眉头道:“小师弟的哭声莫非你二人没有听见。他分明还是没饱,赶紧再去挤奶。” 兄弟二人闻言不敢说话,端着奶碗走了出来。悟净一边走一边想,还是师兄聪明。早就料到师傅的佛经居然斗不过小师弟的哭声。看来这小师弟也是不凡的人物。 敖汤足足喝了五碗独角虎奶,才香香的睡了过去。悟净再次心惊,这又想起了二师兄的话。二师兄说:“和尚多了吃破庙。”这小师弟看着年幼,只是喝起奶来,却如此了得。倒霉倒霉,这捕猎化缘的活儿,和尚我又多了几分。 悟净暗自思索着捕猎的事情,师傅三真却睁开了眼来。他走到院中对悟空和悟净说道:“这小子和为师有缘,故而准备将他收作弟子。今后他就是你们的四师弟了。待悟能采买回来,就给他举行剃度仪式。” 大师兄悟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猴里猴气的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恭喜师傅,贺喜师傅。收了一个号徒儿。来日必当为咱们广济寺大放光彩。只是不知师傅想要给这小师弟取个什么样的法号。” 三真和尚想了一下道:“正如悟空所说,此子定当与尔等一样不凡,他日必有大用,故而,我赐其法号悟用。” 三真和尚话音一落,悟净就叫道:“师傅起的这个法号好呀。”至于好在哪里他却是不知道的。悟净张嘴结舌了半天,后半句总也说不出来,只得说到:“我还是去为小师弟挤奶去吧。” 三真和尚看着忙碌的悟净心中暗宣了一句佛号:“当日为师出家的时候就定下宏愿,定当收齐四大弟子,带着他们踏过千山万水,走过阡陌交通,去追寻那佛法之国,到达佛法圣地大雷音寺,取得三藏真经,成就无上功法。到那时候,你等追寻我的脚步,必将一起踏上成神之路。 第二十七章 神仙 今日四大弟子依然聚齐。尔等好生修炼,来日助我结丹成神。切不可懈怠了修行。悟净,好好学学你大师兄,不要整日里做一些没有用的闲散事情,误了修行。” 在这西荒贫困之地,人口本就稀少。具备灵脉可供修行的弟子,更是少之又少。能找到这么三位具备灵脉的弟子,不知耗费了三真和尚多少的心血。 可惜的是,这三个弟子都有那么一点不正常。 老大悟空,本应四大皆空,不想却什么都爱,什么都想。他那复杂的小脑壳里面不知道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若是一不小心抠出来,只怕整个广济寺的山头都装不下他肮脏的思想。 老二悟能,更是个不省心的货。修行上十年如一日的不进步。可是吃喝玩乐,却是样样精通。贪财好色,好吃懒做,说的就是这货。 老三倒是个憨厚的孩子,只是憨厚的有点过分。烫着聪明绝顶地中海式样的发型,愣是满脑袋找不出一粒米来。师傅在听师傅的,师傅不在听大师兄的,大师兄不在就听二师兄的。只怕小师弟能说话的时候,又要听小师弟的。 唉,这说不明道不清的苍天啊,你到底是公正还是不公。给了他们灵脉,愣是没有给他们脑袋,这让他们如何修炼啊。 想想也是,但凡是资质良好一点的,都被那些名门大派给搜刮了去。哪里能落到自己的小庙中来啊。就这么三个弟子,若是被那些个帮派知道了,说不得就给掠劫了去。 悟净闻言,头也不抬的道:“徒儿天资愚笨,修行的事情还是让大师兄去做吧。” 大师兄悟空,闻言脑袋一扬,傲然的说道:“三师弟的话不错。老子是修行上的天才,自然要担负起修行的职责来。”他细小的眼睛里闪出了一道寒光,凛冽的让人害怕:“师傅尽管放心,今后弘扬佛法保护师弟的职责就交到老子的手里吧。” “什么老子不老子的?咱们是出家人,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怎能胡言乱语?”慈眉善目的三真和尚也有生气的时候。他最生气的事情之一就是悟空满嘴的老子。 老子都活了那么久,都不敢自称老子,你龟儿子算个什么东东,就一天到晚自称老子。不说头上的天,就说广济寺里供着的佛像,若是他老人家听见了,较起真来,谁还能修仙成神? 还说去取真经,只怕那女施主的经都不让老子去取了。呸呸呸,什么老子不老子的,老子得叫老衲。 阿弥陀佛,老衲信的是佛,修的是心,戒的是喜怒哀乐嗔。什么事情都是清风,拂面而过,不扰我心。打坐打坐,修炼修炼,结了金丹成神成佛。 不说大师兄喂奶,三师弟挑水,老师傅念经,小师弟喝奶。却说二师兄偷了一身不大合适的衣服,日夜兼程赶到了巴克城。 巴克城城不大,方圆不足百里。与西荒中那些个动辄数万里的大城市来说,简直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蚂蚁。 这样的小蚂蚁在西荒中到处都是,也正是有他们在,这才让西荒活跃了不少。 巴家人据说当年出过神仙,能腾云驾雾,能翻江倒海。更有人说,巴家尚有老祖在某个大的修仙圣地之中修行。 不但如此,每过个二三十年,就有仙人降临到巴克城中,带走巴家那些有天赋,能修仙的弟子,去往神山仙海, 俗话说的好,朝中有人好做官。正是因为巴家身后有着无所不能的神仙,故而巴家在这片荒原之中,才有着超然的地位。 那些凶悍的劫匪,那些心怀叵测的家族,总能在想到巴家身后靠山的时候,就收回了爪子,缩回了脑袋。 俗话还说,打铁尚需自身硬。即便有神仙当靠山,可是巴家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的能力,所以混来混去,也就是在巴克城当着他们的土大王。再也没有一个后代子嗣能够开拓疆土,扩大地盘。 巴风是巴家人,虽然是庶出,可是孬好也留着老祖宗的血。所以就被分派到了巴克城的南门,负责南城门的安防,顺带着收缴进城费。 巴克城是小城,收缴的费用也不多。一个人就是一个铜板,一匹马就是五个铜板,一辆马车十个铜板。 一人一个铜板,看起来不起眼,可也是一个肥的流油的差事。巴风之所以能在诸多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主要是因为巴风的一个特长。 巴风虽然是一个平凡的人,但是却有着一双神奇的眼睛。他的这双眼睛不但过目不忘,还能分清神仙和凡人。也就是那些身上冒着仙气的人。 有了这么一个特长,让巴风成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在家族中的地位也越发的重要。 虽然巴克这样的小地方不见得有神仙驾临。可是万一有那么一个两个走迷了路的,游荡到了这里,被肉眼凡胎的巴家人得罪了,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只有接触到了神仙,才知道神仙是多么厉害。也只有巴家人才真切的体会到,神仙是个可怕的行当。 他们绝对不像书里说的那样慈祥可爱,宽宏大量。更不像传说中那样有求必应,救万民于水火。 据巴家历代总结的经验,神仙们小气的离了谱。一声大喝,一句责骂,甚至是一个眼神,一个脸色不当,就是触怒神威。既然是触怒了神威,那就只能以死来补偿。 神仙们总有一些神奇的手段,他们挥一挥手,就会有成片的闪电雷鸣,轰隆隆的劈杀下来。要不然就是滚滚洪水,亦或者是大团大团的火焰。什么样不可思议的手段都能显现出来。 这些神人的法术不是为了挽救百姓,不是为了浇灌庄家,不是为了烘烤食物。而是为了灭杀那些触怒他们的凡人。不管这些凡人是不是曾经拜祭过他们,也不管这些凡人是否曾经为他们献上祭品。只是因为你触怒了他们,藐视了神威。 第二十八章 及时雨 单单因为巴风的眼神,还不足以让巴风能够获得这个职务。巴风的另一个优点就是口碑好,尤其是在钱上。 巴风不是不贪钱,而是能够将收到的钱合理的进行分配。尤其是城主府里巴家那些个长老管事,总是能从巴风的手中拿到恰如其分的那一份钱。 正是因为巴风的这个能力,渐渐的巴克城的四个城门的管理权都归到了巴风的名下。而巴风,也能更好的处理他名下的这些收入。 巴风也渐渐的志得意满起来,他的目标也逐渐的变的高大起来。这么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巴风,一个庶出的子弟,说不得就能成为巴家的长老。 成功总是有一大把的经验可以总结。巴风总结出最重要的一条是只能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人,是永远得不到提拔的。 就比如一个优秀的守门员,只有在该丢球的时候丢球,在该守住的时候守住他才能站稳首发的位置。 巴风坐在城楼上,咂了一口美酒,然后啃了一口香喷喷的烧鸡腿。他不经意的抬起头来,看见了官道上狂奔而来的二师兄悟能,巴风知道,他又要丢球了。 在巴风的眼中,悟能就是身上冒着仙气的神仙。不单是悟能,就是广济寺所有的和尚,老和尚,小和尚,全都是冒着仙气的神仙。 尤其是那个老和尚三真,那身上滚滚的仙气,比降落到巴克城的那些个仙使身上的仙气都要浓郁的多。 巴风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神仙不去仙山神海,而是在这鸟拉得满地都是屎的地方搞什么广济寺。 广济广济,不就是广开佛门,救济天下吗?荒山野岭中,哄骗几个有钱没孩子的良家妇女算是这么回事呢? 但是巴风不敢问,不但不敢问,而且还不敢说。不但不跟身边的人说,即便是巴家的家人,巴风都没有说。 巴风深信,信息就是资源,信息就是资本。巴风有很多属于自己的秘密,而广济寺的神仙们就是巴风的其中一个秘密。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若是一个人连秘密都没有了,在这虎狼遍野的西荒大陆,这个人,离死也就不远了。 巴风是要成为巴家长老的,说不定哪天运气好,还能竞争一下家主的位子。到了那个时候,巴风若是能获得广济寺的四位神仙帮助。嘿嘿,四位活生生的神仙,四位随时都在的神仙。家里的那些个长老,嘿嘿,多少要掂量一下的。 巴风抹干净了嘴巴,快步冲到了城门口。正赶上急吼吼冲过来的二师兄悟能。 “吆喝,佛爷,您老这是怎么了?今天这身行头,可真是时髦啊。”一个守城的兵丁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指点着二师兄悟能道:“瞧瞧,紧身露脐装,还打着十几个补丁。下身是条花裤衩,短的露出白花花的肉儿来。佛爷,你这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啊。” 二师兄悟能也没办法,谁叫天天黑,看不清衣服。黑咕隆咚的摸了一身女人的衣服,只得将就着穿到了身上。 “原来这是佛爷啊,若不是您老说,我都没瞧出来。估摸着,佛爷这是修行来了。”另一位守城的把式从歪戴着的帽子里伸过头来。笑的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佛爷是个啥样的人啊,每天穿着袈裟,慈眉善目,像个弥勒。一本正经的念着阿弥陀佛,怎么会穿成这个样子,如那过了气的走穴明星一般。 “我瞅瞅,佛爷,嘿真是佛爷还。你老人家是落难了吧?莫不是广济寺被诸位善人给联手铲平了?” 随着这位缺德鬼一声大喊,这下二师兄悟能真的成了冬天里的一把火,烧火了城门,烧红了自己。 城门洞里进进出出的人,再也顾不得正紧事情,围着悟能,指指点点,议论了起来。 “早就听说广济寺里不干净,只怕是真的。瞧瞧这小子,还佛爷,我看八成是个花和尚,爬了人家的墙头,被家主抓了个正着。” “谁说不是呢,我可听说,这广济寺真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那里,唉,不能说。辱没人呀。” 悟能一肚子火,此刻被人围着指指点点,一肚子的火,哪里还忍的住,早已忘记了什么叫戒嗔,息怒,他大手一挥骂道:“他奶奶的,没见佛爷我心情不好?若是再指手画脚,小心老子给你们一钉耙。” 悟能在巴克城的威名可不是拿钱换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打出来的。当初他为了一文钱的入城费,一耙子下去,愣是搂倒了十几个巴克城守卫。 若不是及时雨巴风赶的快,巴克城那不厚的城墙,估计都能被悟能砸出八九个窟窿眼来。 及时雨之所以被称作及时雨,原因就是在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及时出现。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及时雨。而及时雨也不会总是为每一个人落下。道义是对有用的人讲的,帮助也是给那些可以带来回报的人提供的。 “滚滚滚,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巴风从城门的楼梯上跳了下来,指着几个守卫骂道:“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管管。” 守门的汉子也都是老人了,挨了巴风的骂,不以为然,皮皮飒飒的冲着来往的人假模假样的吼了两声:“进进出出的都瞧好了,赶紧将铜钱丢在篓子里。莫要走反了方向,老子可是不退钱的。” “莫瞧了,莫看了,再看要收铜钱了,看一眼,一个铜钱。” 还有守卫更赞,伸着手趁机去摸一下身边的女人,嘴里乱嚷嚷一气。惹的来往的人好一阵骂。 围观的人听守卫这么一说,个个骂骂咧咧的叫嚷了起来。 “你奶奶的巴老三,黑了心肝,看个花花和尚也要交钱。” “他妈的,真是而今只有屁无税。见面都要搜一搜。” “他妈的,乱摸什么,有种晚上去摸老娘的炕头,看老娘的男人不将你那三条腿都剁下来喂狗。” 第二十九章 矮萝卜 “走走走,莫让这群黑心的家伙占了便宜。” “刚想起来,老子还得回家犁地呢。” 吃瓜的群众,见要收钱,各自找了理由给自己备了台阶,转身跑了。留下城门口的花和尚和巴风,在城门喝风。 “佛爷,您来了。赶紧的,楼上备了了好酒,咱俩去喝两盅。”面对悟能,巴风面上立刻堆满了笑。 更有浑水摸鱼的,嘴里嚷嚷着煽动众人,自己却将那一个铜板省了下来。如滑不溜秋的鲇鱼一般,急急忙忙的从那人缝中游了出去。惹得守卫要打要骂,吓得周围众人,赶紧四散跑开。 若是平素,一听说楼上有好酒。二师兄悟能那双比大象还要粗壮的大腿早就如火轮一样飞到了城楼上。可是这一次,二师兄居然克制了对酒菜的欲望。他拍了拍露在外面的肚皮对巴风说到:“我说老巴,你瞧瞧佛爷我这肚子,再瞅瞅佛爷我的短裤。哪能在你那城楼上餐风吃雪?” 巴风拍拍脑袋笑着道:“瞧我,考虑不周了。走,去锦绣坊,让那里的婆娘先给你弄一身行头。” 换了一身员外服,悟能立刻精神焕发起来。他和巴风坐在酒楼的雅间里惬意的喝了一口酒,口里发出蛇一样的嘶鸣来:“嘶,老巴啊,你可不知道佛爷我,这几天遭罪呀。” 他肥肥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瞧瞧佛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就算是爱念经的师傅,会揍人的大师兄,可是谁给我这样的罪受啊?光着脚丫,赤着全身,玩命的跑了一夜。唉,佛爷我啊,真是遭罪呀。” 巴风哈哈一笑,躺在铺着厚厚垫子的椅子上,眼里露出了好奇的光芒:“佛爷,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遭了贼了?是不是被山里红给绑了票?” “姥姥。他山里红敢帮老子?老子一个指头就能将他碾碎。”悟能愤恨的将手中的肘子狠狠地丢在面前的盘子里,骂了一声又抓了起来,送到了嘴里。口中嗯揶的道:“山里红也就是吓唬你们这些个凡夫俗子,对老子下手,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 “嘿嘿,照这么说,佛爷你莫不是被人搞了仙人跳?”巴风的好奇心更浓了,他伸长了头,差一点探到了悟能的盘子里:“要不然就是你爬人家寡妇墙头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讲一讲吧,佛爷,赶紧讲一讲吧。这样的事情可最勾着我的心。”男人的好奇心若是发作起来,巴克城的城墙都挡不住。 “老巴,你知道吗?那女人就像天上的仙女,是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悟能放下了手里的肘子,面上露出了温馨甜美的笑:“唉唉,谁能想到啊,这么漂亮的女人,这样气质的女人。像天上的神仙一样的女人,她居然是个骗子,是个小偷,是个贼。” “贼?女贼?女贼居然偷到了佛爷的头上,偷了你一个两袖清风。不对,不是两袖清风,是清洁溜溜。哈哈哈。”巴风闻言笑了一个前仰后合。 “就是贼,真真的就是贼啊。一个偷心的贼。怪不得大师兄老是说偷心贼。这个贼字,真是秒啊。”若不是二师兄那肥头大耳,一句说的声情并茂的“偷心贼”,只怕就能赶上那白衣飘飘的浊世公子。 “佛爷,你说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些桃色的,啊,事件啊。详细的,我帮你分析一下,好帮你找到那个仙女。”巴风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是为了帮二师兄找仙女,实则是为了满足自己窥伺的欲望。 “你能找个屁。我佛说了,缘分,你知道吗?前世的百年修行,才能换这一次的鸳鸯共浴。” 悟能觉得自己越发的高深,怪不得师傅说顿悟,老子这是顿悟了呀。那女贼,不,是仙女。她定是佛祖派来度化我的。 悟能嘴里吐出来的消息太劲爆了。还鸳鸯戏水,水中共浴。这种情节可是比说书的口灿莲花要精彩的多呀。这是真人真事,实况转播啊。 巴风张了嘴,就想刨根问底。 正在这时,只听楼梯里传来咚咚咚的怕楼声,不一会,一个长得像陀螺的矮胖子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 “佛爷,巴爷,你俩都在呢?” 矮胖陀螺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抓起了巴风的酒杯不顾巴风的白眼,一口喝了个精光。 “哎哎哎,我说矮萝卜,你小子不请自到就算了,还喝老子的酒。莫不是你们罗家杂货铺倒闭了?” “可不是吗,这生意啊,只怕真是做不下去了。”罗胖子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筷子,一边百忙之中抽出嘴巴来骂道:“咱们老罗家的这些个混蛋是一年比一年多。凭着自己在主家里说的上话,就他妈的什么事情都敢干。” 罗胖子越说越气愤,他用手中的筷子使劲的点了一下桌面,激动的道:“一个标准的护卫队,啊,只留下十几个脚夫,其他的人都跟着公子哥去他妈游山玩水了。” “你说这能不出事吗?整整的十车货物,全特么被山里红抄走了,一颗草都没剩下。” “老罗,别激动,别激动。”巴风连连摆手道:“十车货物怎么了,你罗家又不是丢不起。还不是歌照唱舞照跳,酒照样喝?” “罗家丢的起,老子赔不起啊。”这下罗胖子直接将手中的筷子丢到了桌面上:“你知道咱们那位罗公子怎么说的,他说他安全的护送到了咱们巴克城的地界上了。剩下的是,就是咱老罗的了。最可恶的是,上面就信了他的鬼让咱老罗想办法,若是不然,就咱老罗来赔偿。” 罗胖子喋喋不休,还想再倒苦水。那面吃的满嘴流油的二师兄悟能挥动着肥腻的双手,打断了他的话:“矮萝卜,你那些个豪门恩怨,争权夺势的事,就莫要讲了。佛爷这正好有些事情要烦劳你。佛爷遵了师傅的命,来巴克城买些药材。不小心丢了钱财,只能找你赊上一些,待下次来时再还上。” 第三十章 金身 “你你你,他妈的酒肉和尚,只知道吃喝玩乐,不顾及老友的生死。这种时候,不该挺身而出,去山里红那将那批货物给老子拉回来?”罗胖子骂了几句,突然顿住了口,疑惑的瞪着二师兄悟能道:“你小子向来将钱看的比爹还亲,怎么会不小心丢了钱财。怎么回事?莫不是也被山里红劫了去?” 罗胖子的问题,引起了巴风的哄堂大笑。在巴风的眼中,没有什么事情比精明的二师兄吃了大亏最过瘾,最好笑的了。尤其是这其中还有桃色的成分,愈发让人回味无穷。 在悟能的尴尬中,罗胖子的茫然中,巴风笑着说出了鸳鸯戏水,雪中裸奔的典故。这下笑的罗胖子也合不拢了嘴。悟能在二人的笑声中,又想到了偷心贼那美丽的如游鱼一般的仙女。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巴风的笑是嘲弄,罗胖子是真心觉得好笑,而悟能的笑是回味,是意犹未尽。 三个人笑了一会,罗胖子突然一拍脑门道:“佛爷,老子这有一件买卖不知道你做不做。” 悟能摇了摇头道:“老子急着回去给师傅复命。若是耽误了师傅收徒,师傅是要念经的,大师兄是要打人的啊。” 也不知道师傅到底在大师兄身上下了什么咒,只要他一念经,大师兄就发疯。你疯就疯罢,别老是拿老子练手啊。想一想疯狂的大师兄,悟能就肉痛。他指着矮萝卜和巴风道:“你们是不知道,大师兄手头重,就你们这样的,一棍一个,都能把你们敲成萝卜汁。” “你先听我说完。佛爷,只要你小子能跑一趟山里红那,将咱们店丢的货物取回来,你要的药草,老子免费给你包了。不但如此,还给你包个大红包。保证你开心的直咧嘴。” “此话当真。”一听说有大红包拿,悟能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 “当真。”矮萝卜瞪着圆圆的眼睛说道:“我敢跟你佛爷撒谎?” “好好好,你等着老子。老子给你们来个温酒斩山里红。” 二师兄悟能擦擦油腻的手,挽起袖子,一溜烟跑下了酒楼,寻强盗山里红去了。 大盗山里红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提起名来,三山五岳乱颤,七水八河断流的主。在西荒这一片,只要是人听了,那是闻名丧胆,胆战心惊。 但是在二师兄的眼中,这山里红就是个凡人,一个身体强壮,武艺出众,且颇有点头脑的凡人。 不管他拳有多重,脚有多狠,刀有多毒,他就是个凡人。一个在悟能面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喘的凡人。 凑巧的是,悟能就认识这个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的凡人。不但认识,而且连他的老窝在哪都一清二楚。 当初山里红在巴克城四周打下山头,站稳脚跟的时候,他就将目光投到了广济寺的头上。 寺庙多挣钱啊,比巴克城的那些个老爷们要挣钱的多。 佛祖说众生平等,所以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贵,进了庙都要烧香,磕了头都要捐款。若不捐钱,你就不是佛祖的子民,享受不到平等的待遇。 佛祖说有好生之德,所以那些在广济寺许了愿,得了贵子的富家老爷自然是抬着白花花的银子,黄橙橙的金子送到了庙里。 广济寺的那个破庙里到底藏了多少黄白之物,谁也说不清。但是这附近每一个人都知道,广济寺里那个供着的大肚佛像,全身上下都是黄橙橙的。 那是什么,是黄金啊。一座黄金铸就的佛像,那得值多少钱啊。 所以到了夜里,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的佛爷都睡着了的时候,山里红带着被火把映红了眼睛的中强盗,小强盗们一窝蜂的冲进了广济寺。 二师兄悟能至今都还记得,当初山里红那志得意满的样子。 山里红站在佛像前面,大声的吼着:“老和尚站左边,小和尚站右边,所有的钱财都放到中间。” 三真和尚愁眉苦脸的站到了左边:“大王,咱们这个破庙山门都没有,哪里有什么财物?大王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呸,放你妈的屁。”山里红激动的拍着身后的佛像:“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真真正正的金身啊。全他妈黄金做的,差点亮瞎了兄弟们的眼睛,你说没有钱?莫不是诓骗大爷们没有眼睛?” 一个小喽啰笑的口水都滴到了地面上,他扑到了佛像上,双手疯狂的抚摸佛像那饱满的大肚子:“天那,这得多少的黄金,多少的黄金啊。红爷,咱们发了。咱们发了呀。” “红爷,红爷,干完这一票,咱们也建造一个城。红爷你做城主,咱们蹲在城门楼子底下收税去。风不打头,雨不打脸,多是逍遥自在。” “红爷,到时候分我一个手指头,我也买块地,当一个大地主,天天给你老人家上贡。” “这他妈够老子去多少次烟花楼呀?啊?那里的红姑娘还不是认老子挑?老子把她们统统包了,生一堆小强盗,跟着红爷拯救地球。” 强盗们激动了,留着眼泪鼻涕,一个个爬上佛像,欢快的,疯狂的叫着,叫的三真和尚愁眉苦脸。 “大王,这是荼毒啊,这是大不敬啊。这是要下地狱不得超生的呀。赶紧下来,给佛祖磕头啊。” 三真和尚边叫边跑去拉扯山里红。山里红一脚将三真和尚踢倒在了脚下:“下你妈的地狱啊。佛祖,那是多么的胸怀宽广,多么的仁慈祥和。就为了这点身外之物,就要老子下地狱?你这才是荼毒,你这才是大不敬。呸,老子打眼一看,就知道你这老秃驴是个假和尚。” “老子就讨厌你这样打着佛祖旗号招摇撞骗的假和尚。”山里红一口唾沫啐到了三真的脸上,他大手一挥,激动的喊道:“兄弟们,都他妈别吵吵。赶紧的将这金疙瘩——不,是佛祖他老人家的真身,给老子请走。” 山里红话音一落,七八个孔武有力的强盗欢快的跳到佛像下,伸出手来,抬着佛像就跑。 第三十一章 赎金 七八个汉子,欢欣鼓舞抬着佛像拔腿就跑,山里红和他身后一众的盗匪们也兴高采烈的跟在了后面欢呼起来。 强盗们是欢快了,可是三真和尚却伤心起来。他痛哭流涕的跟着山里红,不顾死活的哀嚎起来。 “天杀的山里红,那是佛祖,那是佛祖的真身啊。这是作孽啊,是要受谴责的呀。徒儿们,快跟我去,降妖除魔,维护正道。” 三真和尚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转过身来,只见三个徒弟呼呼哒哒的躺在地上睡的正是安详。 “你们,不孝啊。这里闹如此大的动静,你们居然睡着了?谁信啊?赶紧起身,去将佛祖追回来啊。” 三真和尚一脚一脚的踹醒了三个徒弟。三徒弟悟净最是实在,抓起地上的禅杖,转身就要追出庙门。却见大师兄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闹哪样啊,师傅。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再一个翻身,大师兄又睡着了。大师兄睡着了,最爱财的二师兄更是眼皮都没翻一下,嘴里莫名的发出震天的呼噜声,震的破庙瑟瑟发抖。 悟净一见两位师兄的表现,连忙眼睛一闭,嘴里说道:“哎呀,梦游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咕咚一声,三师弟悟净一头栽在了地上,挨着两位师兄的边,呼呼又睡了起来。 三真和尚气的面红耳赤,险些喘不过气来:“佛祖都没有了,你们居然还能睡的着。你们,真是……” 三真和尚一句话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那只剩下一半的庙门,被山里红一脚给踹到了地下。 “打,他妈的,给我狠狠地打。”山里红指着师徒四人,面目狰狞的吼道:“这群虚伪的假和尚,居然弄了一个木雕泥塑来忽悠我们。他妈的,说好的佛祖金身呢?啊,木雕泥塑怎么就敢叫金身啊?” 山里红越说越是激动,他歇斯底里的吼道:“若是不交出佛祖的金身,老子将你们剁成碎片卖给巴克城的饭店,做人肉包子吃。” 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冲到了庙门,围着三真和尚打了起来。三真被打的左躲右闪,口中哀怜的叫道:“大王,咱们和尚是清水庙,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哪里有什么浮财孝敬您呢?就放过小僧师徒四人吧。你瞧瞧,我这三个傻徒弟,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呼呼大睡呢。” 若不是三真无心的提醒,众人真是忽略了那三个躺在角落里,睡的静悄悄的三个小和尚。 山里红也是火冒三丈,好啊,老子们在这喊打喊杀,跑来跑去,折腾了半夜,你们居然还能睡的着,这分明是装的呀。 山里红一指三个徒弟,马上命令道:“那三个小秃子也不能放过,狠狠地打,就算他们是石头做的也要炸出油水来。” 汉子们一拥而上,拳脚尚未落到大师兄的身上,大师兄立刻跳了起来,他冲着三真和尚叫嚷道:“师傅,昨天马善人送的那一千两黄金,您就拿出来吧,免得大王们发火,打杀了我等。那可如何是好。” 二师兄肥胖的身子,闪过了好汉们的拳脚,嘴里却嗷嗷叫的呼痛:“不是说八百两的吗?咱们就变成一千两了?好啊师傅,您这是要私吞啊。” 只有三师弟悟净老实,噼里啪啦的挨了打,却哼哧哼哧的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盯着师傅,心说好啊师傅,原来人家捐了那么多。却连一件像样的僧衣都不给徒儿我换上一件。这师傅真是大大的坏了良心。 一千两啊,整整的一千两啊。居然还是黄金,堆在一起怕不会闪瞎了大家的眼。山里红的好汉们虽然打家劫舍,威名远扬,可是哪里见过那么多的黄金啊。不对,是听都没听过。 可是此刻,两个小和尚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这和尚庙里真的有黄金。 山里红的好汉们再也顾不得去追打那三个可怜的,衣不遮体的徒弟了。他们围住三真和尚,眼睛里冒出了只有饿狼才能发出的绿油油的光。 “莫信他们胡扯。”三真和尚满头大汗,他使劲的摆动着双手,想让山里红相信他的话:“他们简直是扯淡。谁会拿出那么多的金子来庙里施舍?黄橙橙的金子啊,可不是铜板,谁会舍得呢?” “他们扯淡?我看你才扯淡吧。”山里红狞笑着阻断三真和尚的话:“瞧瞧,瞧瞧,什么叫众生平等?你这老和尚穿着鲜亮的袈裟,你三个徒弟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裤子?这叫平等?这叫公正?全特么鬼话。” “现在倒好,居然为了钱,命都不要了。老和尚啊老和尚,按照你们佛家的话说,叫什么,叫积德行善。你还是拿出点钱来,救了你弟子的命,行行善,免得下了地狱。” 三真掀起袈裟露出了满是补丁的内衣,苦笑着道:“大王误会了,这件袈裟,就是个行头,却不是故意为了炫富。就像大王打家劫舍总要拿着一把像样的钢刀才拉风的很。” 三真和尚那件满是补丁,磨的见了花边的衬衣方一现世立刻就吸引住了众人目光。 山里红摸了摸手中的钢刀,会意的点了点头。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裳,佛靠金装。干哪一行当都需要几件靠谱的行头。 三个徒弟的眼中却满是不屑,怪不得师傅平素没事总要穿着一件破内衣,原来都是为了今天准备啊。这老东西,可真会装孙子。 三真和尚见山里红信以为真,这才接着说道:“山里和尚,本就缺吃少穿,哪里有什么金子银子。大王莫不要听了小徒们的梦话就信以为真了。” “老和尚啊老和尚,咱们兄弟虽然要钱不要命。可真若遇见了铁公鸡,也是会宰上几个的。”山里红阴阴的笑道:“今天不拿出钱来,无论如何,大爷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兄弟们,来啊,先将那肥头大耳的和尚宰了,看他出不出血。” 几个匪徒就要冲上前去,抓拿二师兄悟能。悟能吓得尖声叫道:“师傅救我,徒儿还要侍奉佛祖,不想早折。些许钱财就舍了他吧。” 第三十二章 池鱼 三真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慌忙挡住山里红道:“大王放过我这徒儿吧。小僧这就将积蓄献上。” 和尚说完,自坐下蒲团之中摸索出了几锭银子,双手奉给了山里红。山里红掂量着手中的银子,更是怒不可遏。他怒声骂道:“一千两金子,换做了几钱银子,你莫非戏耍我等。将那小胖子,还有那忠厚小子都杀了。” 三真慌忙打稽道:“大王,大王,真的没有钱财了。若是大*我,可将我三个徒儿绑去,留老衲去化些斋钱,前来换取。” 山里红见再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也就听了他的建议。抓了大师兄二师兄做了人质。只是留下老三悟净为老和尚做个脚力,好搬运那化来的钱财。 不想山里红乐滋滋的回到老巢,那尖嘴猴腮的大师兄说变脸就变了脸面。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铁棒,一棍子打翻了众多匪徒,打的山里红哭爹喊娘,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山里红这才知道踢了铁板,这才拜在大师兄悟空的坐下,归信了佛教。 山里红做了送财童子,逢年过节总是要到广济寺去献上财帛,送上厚礼,这才能保了平安。 只是这层关系别人却是不知道的。故而二师兄听了矮萝卜的交易,毫不犹豫的踏雪而去。跑一跑腿挣那不要钱的药材。 二师兄悟能迈着雄伟的步伐,脚上新买的鹿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只是小半日的时间,悟能就寻到了山里红隐身的老巢。 谁能想到呢,山里红的老巢离这巴克城是那么的近。居然不要套上马车,更不要骑着飞快的驯兽,只要徒步,也就是半日的时间,就到了他的老巢。 山里红是个细心的家伙,他的山寨藏在一个僻静的山洞里。山洞前清理的就像是荒野一样,一点人为的痕迹都没有用。甚至时不时的还要搞上一些野兽,在那儿拉上几泡屎,撒上几泡尿。 若不是山里红亲自带路,二师兄还真不知道这小子的老窝就在这里。 师傅常说,老子生的肥头大耳,注定是有福的命。果不其然,这刚丢掉了买药的钱,立刻就有生意送上了门来。 生意啊生意,让老子好好想想,十车的的货物,换师傅写的那一大堆的草药。不对呀,老子折本了呀。 二师兄一拍脑袋呵呵笑了起来。与其收你矮萝卜的酬劳,不如老子来个黑吃黑,谅山里红也不敢放一个屁出来。 想清楚了这个环节,二师兄悟能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大师兄天天说我猪脑袋,可是谁有知道,老子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等到了山上,师傅见我空手套了这么多的物资,到时候自然是少不了老子的奖赏。 心情愉悦的二师兄迈着轻快的步伐,正要踏上山里红的红崖山。突然天空之中传来了激烈的打斗之声。 二师兄心道一声不好,有大神打架。他急忙停下脚步,找了颗大树,隐住了身形。 身为修仙者,可不是世间愚钝的凡人。二师兄自然清楚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空中飞来飞去。 不是每一个修仙者都能肆意的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至少二师兄是做不到的。不但如此,连广济寺最会装的师傅,最能打的大师兄,可都没有一个能凭空飞行的。 悟能躲在树后,看着空中飞来飞去的两道身影,眼睛不由一亮。 那红色的身影,分明就是大匪首山里红啊。悟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天那,这个在自己面前,像个灰孙子一样的人,居然是个修仙者。不但如此,修为还如此高深。莫说是玩棒子的大师兄,就是广济寺师徒四人,全都绑在一起,也不够人家一个手指头啊。 二师兄悟能吓了一大跳,一身冷汗顺着脑袋就流了下来。奶奶的,真吓人。刚刚老子还想敲他竹杠,这根本就不是竹杠啊,这是铁板,还是带着钢针的铁板。想起来就让人后怕。 他妈的山里红,你好好的一个修士,一个正宗的大神,跑这荒山野岭来装凡人。这简直就是害人啊。这龟儿子,到底是为什么呢? 悟能心里刚起了疑惑,马上就有人为他解惑了。 “李洪山,亏你想的出,居然躲在这山中,扮起了强盗。”那空中另一个影子娇媚中带着凶恶:“天下虽大,可是无论你躲到哪里都难逃一死。” 这声音印入了悟能耳中,吓得悟能一屁股跌坐在地。这可如何是好啊,两个大神,一个是被自己整日里欺压的山里红,而另一个却是和自己鸳鸯戏水的美貌女子。 不好不好,这女子若是发现了我,只怕不会记得那一池温泉的恩情,只怕会杀人灭口。老子这下死翘翘了。 悟能正在心慌,只听李洪山骂道:“贱婢常娥,莫以为我怕了你碧云谷。若不是看在小蝶的份上,老子一指头碾死你。” 这声音可不就是悟能熟悉的山里红吗。山里红,李洪山,奶奶的,你好好的大神不做,跑这来装什么犊子啊。这下害得老子遭受了池鱼之祸。 “李洪山,凭你也配提蝶儿?若不是你,她又怎么会死?”常娥的声音越发的冰冷,手底下也越是狠毒:“你一介散修,居然想攀附我碧云谷,蛊惑我谷中亲传弟子。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李洪山被常娥打的连连吐血,口中发出恶狼一样的哀嚎:“不是我害死了蝶儿,是你,是你们碧云谷。是碧云那老表子和你们,你们逼死了蝶儿。” “我和蝶儿是真爱,偏偏你们却要拆散我们,还残忍的灭杀了我那刚出世的孩儿。若不是我那短命的孩儿落入你们的手中,蝶儿又怎么会死在你们的手里?你们这帮畜生,禽兽。” “讲什么真情挚爱,道什么亲情怜悯。既然踏上了修真之路,就要断绝了七情六欲。割舍掉儿女情长。若不是你纠缠不休,迷惑蝶儿,依她的资质,修成元神指日可待。你不但坏了她的修行,还蛊惑她背叛师门。” 第三十三章 自爆 常娥的话如千年的寒冰,冻的人瑟瑟发抖:“师尊灭杀那孽种也是为了她的修行。只是她恩将仇报,反而仇视师门,试图刺杀师尊,这才获罪致死。哼,师尊能留她一具全尸已是对她的恩德了。若是不然,将她碎尸万段,灭她九族,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也是应该。” “哈哈,留个全尸就是恩典?家破人亡,也是恩典?当着她的面斩杀了她刚出生的孩子,这叫恩典?”此时此刻李洪山已是疯狂,他浑然不顾常娥狠辣的出手,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呸,说的义正言辞,莫以为你们那些龌龊的腌臜事情老子不知道。你们那么多师姐妹,有几个还守身如玉?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是一介散修,没有师门撑腰。我好恨呀,都怪我太过好奇,瞧破了那老表子和你们的肮脏事情,才得来了这杀身之祸。” “放肆!李洪山,当初师尊对你不薄,若不是你勾结外人,试图窃取本门秘典,师尊又怎会拆散你俩?今日居然满嘴胡言,泼墨撒污。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罪该万死。” “我泼墨撒污?我恩将仇报?哈哈哈。”李洪山一口合着鲜血的唾液吐到了常娥的脸上:“去你妈的搔表子。你知为什么碧云那老表子要灭杀于我?是因为她想老子上她的床,是因为我躲在她的房间看见你像母狗一样光着屁股和她磨镜子。恶心啊,真恶心。” “你!胡扯八道。”常娥面色一变,气的浑身颤抖了起来:“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这禽兽不如的贱种。居然如斯恶毒,如斯恶毒。” 常娥明知道这是李洪山故意激怒她,好为自己争得逃生的机会。可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实在是李洪山的话太恶毒。恶毒的常娥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他。 树荫里的二师兄悟能却满腹疑惑。什么是磨镜子?磨什么样的镜子要常娥撅着屁股?那一定是一件美妙绝伦的镜子。只有如此,才会让这样的美女为之折腰。 “我胡扯八道?哼,你这贱人在你那师尊的床上,喵喵喵的学猫叫的时候,自也想不到我正被她关在柜子里。那贱人,一副冰清玉洁的圣女样子,却是老不死的老妖精,老表子。”李洪山口中哈哈大笑,可面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他学着碧云的话道:“乖徒儿,为师早就为你选好了去路,只要你将为师伺候的舒坦了,为师定会央紫霄宫的铁长老,将你收入门下。到那时,你可真要见识啥是真正的男人。哈哈哈,还要不要我再说?” 常娥铁青着脸,口中毫无情感的说道:“你,该死。” 怎么会这样,师傅啊师傅,这是为什么呢?莫不是你真的看上了他?怪不得你老人家让我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务必要找到李洪山,将他带回谷中。可是他知道的如此之多,心肠又如此的恶毒,留下他,定然会惹出祸端。 想到这,常娥心中暗自定下了章程。今日就要违背师傅的意愿,将这恶人斩杀在此。 可是不管什么原因,今日,李洪山都必须得死。正如他说的那样,他知道的太多,知道太多的人,就该紧紧的闭上嘴巴。 常娥要李洪山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为了她自己。要知道,女人的名声,那是比金子都要珍贵的。 “常娥,你觉得你是碧云谷的亲传弟子,就比我强上许多?哈哈哈哈,你不过是碧云那老贱人饲养的小母狗。就像妓院里的表子,只是被碧云老表子拿来卖钱的。哈哈哈哈。”李洪山疯狂了:“为了讨好老子,她能让你给老子搞实况直播。为了讨好那什么铁长老,她会怎么样?若是还有铜长老,银长老怎么办?哈哈,你是不是要开个群英会?” 常娥发现,李洪山真的疯了。不知道是因为她被李洪山气的苦闷,还是李洪山沉寂在了他自己的想象中。总之李洪山疯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真正的好机会。一举灭杀李洪山的好机会,杜绝一切秘密的好机会。 常娥刺出了她手中的剑,轻巧锋利的剑,一闪就突破了李洪山的防御,狠狠的刺进了李洪山的胸膛。 就在常娥自以为得计的一瞬间,李洪山的眼睛亮了,他的眉心也亮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李洪山的眉心闪出,李洪山口中决然的说了一个字:“爆!” 是时候不再躲避了,是时候去见我那亲爱的蝶儿了。是时候去见我那素未谋面的孩儿了。为什么我一直躲避,因为我想报仇。今天我累了,也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我没有能力去斩杀碧云,但是我杀了她最爱的徒儿,杀了那个祸害的根源。只能如此了,你们不要责怪我。 事实上,不是所有的仇恨都能报复,不是所有的恩情都能报答。这是人生之痛,这是男儿的悲哀和无奈。 李洪山想要撼动碧云谷这样的宗门,简直是蜻蜓撼树一般。这些年李洪山逃的累了,装的疯了。他将这疯狂,这绝望化作了最后的报复——他要与常娥同归于尽。 李洪山从常娥的眼中,看的出,他的目的达到了。 “不!你这疯子!”常娥没有想到李洪山会突然的自爆金丹。她的剑还插在李洪山的胸膛,死死地卡在李洪山的肋骨里,拔都拔不出来。李洪山残破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常娥,她和李洪山的距离简直就像是情侣一样的面对面,只是她面对的,不是甜美而是要命。 修士自爆的一击,是他生命精华的一击,是超越了他自身所有力量的一击。也是不顾一切的一击。自爆之后,再无生还之机。除非真的到了必死无疑的境地,否则谁都不愿如此。 李洪山如此的决然,显然他早就下定决心。不给自己,也不给常娥逃脱的机会。对他来说无论能否杀灭常娥,都是解脱,彻底的解脱。 第三十四章 和你生一堆小和尚 常娥心惊胆战,她这细皮嫩肉可真挡不住李洪山的誓死一击。转瞬之间,金丹自爆的毁灭力量就到了跟前。 常娥牙一咬,暗自骂了一声娘,天杀的李洪山,就你会自爆,老娘也会自爆。她嘴一张,吐出一颗蓝盈盈的内丹,迎向李洪山的金丹,试图用自己的灵丹对抗李洪山的自爆。 轰的一声,如天雷勾动了地火。震动的整个山峰颤动了起来,乱石滚滚中一片硝烟弥漫。待烟尘散去,李洪山已经碎成了粉末消散在了天地之间。只余下常娥一身伤痕累累的身躯,在那里毫无声息,只怕也魂归地府,死翘翘了。 轰响之中,二师兄悟能转身就逃,跑了二里突然停了下来。 奶奶的,跑什么呀。山里红死了个粉身碎骨,常娥姐姐也悄无声息,漫山遍野只怕就老子一个活人,老子怕什么呢?这个时候正是清扫战场,收缴战利品的时候啊。 悟能拍了拍肥大的肚子,笑出了声来。还好我二师兄聪明胆大福气好,总是摊上这样的好事情。不说罗家那十车的货物,但是山里红和常娥这两位的修为,存货定然是不少的。这下都归了老子,呵呵,真是发大了。 悟能迈着大步,高高兴兴的冲进了山里红的老巢。洞府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都是山里红手下的那些个好汉,只是此刻已经死的冰冷。估计是那女人常娥下的手脚。想她一个修出了灵丹的修士杀些个凡人,真的和捏死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死人身上总有那么一些浮财,都落到了悟能的手中。最后悟能还在李洪山自爆的山坡上捡到了一个灰呼呼的荷包袋,袋子不知是用什么兽皮做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吓了悟能一大跳。 哎呀妈呀,这是什么袋子,简直就是一间仓库啊。里面密密麻麻的存放了好些东西,什么丝绸布匹,药材钱粮,乱七八糟的,一大间仓库都放不下啊。 宝贝,真个的宝贝啊。不单是包包里的东西,就是这只包包就是个宝贝。以后再存私房钱,无论是师傅还是大师兄那是再也看不见的了。 二师兄悟能喜滋滋的就将这小袋子收在了怀中贴身放好。 刚放好了袋子,二师兄聪明的脑袋马上就想到了那天仙一样的常娥。李洪山这样的散修都有一个宝袋,那么根正苗红的常娥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宝袋,一个大大的宝袋。 二师兄赶紧两步跑到了常娥的身边。只见她一身衣裳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白花花的肉来。简直恍的悟能睁不开眼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为什么这女人这么狼狈,这么多的伤,可是还这么的迷人啊。佛祖啊,天神啊,这世上这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啊。 佛祖啊佛祖,这是女人吗?这是真正的神仙啊,神仙的皮肤,神仙的身材,神仙的脸蛋,何其迷人,何其美丽。天那,居然这样的死了,这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二师兄痴痴地看着常娥那美丽的酮体,这妖娆的,这迷人的身体,怎么不让人沉醉,怎么不让人着迷。二师兄不觉的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起常娥那满是伤口的身体。 唉,唉,若是这身体没有伤口,你说会多好看啊。好在这美丽的脸蛋没有伤,这美丽的大眼睛,怎么和天上的月亮一个样子呢? 嗯?美丽的大眼睛怎么是睁开的?居然还有一个胖和尚的影子,那不就是我吗? 二师兄吓了一跳,急忙收回了手:“女施主,我是想要用我佛的伟力为你抚平伤口,施主莫要责怪。” 常娥咯咯地笑了起来,笑的咳出了大口血,可是依然是那么的好看:“我知道。我和你这小和尚有缘,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不是吗?” “唉唉唉,若是你不是和尚,得有多好,说不得我就要嫁给你呢。” 常娥那月亮一样的眼睛喷出浓浓的情义来,早已让二师兄晕头转向,神魂飘飞。此刻又听这话,浑身的骨头更是剩不下一两:“不满姑娘,和尚我虽然剃了光头,可是心还在凡尘之中。自打我遇见你之后,就决心要还俗。这不衣服都已经换好了。只等长出了头发来,就再也不是和尚了。” “可惜啊,可惜。那匪徒坏了我的修行,伤了我的根基,我是再也不会好了。”常娥那多情的眼睛里流出不舍,伤心的道:“小和尚,我要死了。咱们的缘分也要断了。来世,若是有来世的话,咱们一定早一点相遇。说不得我会做你的妻子,给你生一大堆小和尚。” “不,你不会死。和我佛有缘的人都不会死。佛祖会保佑你的。”二师兄迈上一步将常娥抱在了怀中,大踏步的向山下跑去:“有和尚就有庙,有小和尚就有老和尚。小和尚救不了你,可是庙里的老和尚却能看病。我带你去找师傅,他老人家一定会将你救活。” 常娥躺在二师兄的怀中,乖巧的像一只猫,她温柔的缩在了悟能的怀中,蹭了蹭小巧的脑袋:“小和尚,你的怀抱真温暖,我真的好想好想就这么睡上一辈子。” “睡吧,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常娥的话让和尚越发的挺直了腰板,双腿也越发的有力。他搂紧了常娥,让她安然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不被风吹,不被雪打。 在这么一刻,他心里生出了一众奇妙的因素。那是发自心灵,师傅,大师兄,包括他整天参拜的佛像都没有告诉过他,这是什么。 可是无论这是什么,这感觉总是那么迷人,那么奇妙,那么神圣。 嗷嗷嗷,山下又传来了猛虎的叫声。大师兄一脚踹醒了身边的三师弟悟净:“去,赶紧将那独角虎赶走,免得扰了老子的好梦。” 悟净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为难的道:“大师兄,它媳妇我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它呢?还是你亲自出手的好。” 第三十五章 看门虎 悟空眼睛一瞪怒骂道:“放你的屁,它媳妇孩子是你抓的,当然要你去摆平了。别啰嗦,赶紧去。” 悟净磨磨唧唧的站起身来,嘴中不满的嘀咕道:“挑水劈柴,什么样的活不是我来做?现在却要让我舍身饲虎。今后的活计去找谁去?” “果真不能让你去。你若去了,今后大小的事情说不得都要落到老子的头上。”悟空一咕噜爬了起来,“再者说了,舍身饲虎的事情应该是师傅这样的高僧干的。师傅,麻烦你跑一趟吧。” “是呀是呀,这只老虎这几天可是堵着门呢。伤了行人不说,坏了咱们多少的生意啊。”悟净得了悟空的话,赶紧躺在了地上,冲着师傅的房门大声喊道:“师傅,你老人家经念的厉害。你去念上一段,让那老虎眅以我佛。做咱们广济寺的护卫山兽。” 过了半晌,三真和尚的话才幽幽传出:“阿弥陀佛,你这两个逆徒真是无用。若是悟能在,定是能为为师解忧。罢了罢了,先睡觉吧。” “我还以为师傅要亲自出马,不想说了半天居然还是忍了。”悟空捂着脑袋,任山下猛虎嗷嗷叫个不停,呼呼大睡了起来。 睡不多时,只听门外独角虎猛然大吼一声,突然就有了打斗之声传来。 “哎呦我去,这里怎么有猛虎?你这小崽子,居然咬你佛爷的屁股,可痛死我了。”话音未落,却是二师兄抱着怀中美得不像话的常娥摔进了庙门。 门口的独角虎吃过悟空的铁棒,不敢进门胡闹,只是嗷嗷的叫个不停。 悟能一身锦袍,做工倒是精彩。只是被守在庙门的,独角虎撕咬出几个口子。露出血肉翻滚的手臂,和血肉模糊的屁股。 “阿弥陀佛,可痛死我了。大师兄,这门外怎么有个看门的老虎?莫不是你偷了人家的老婆,被人抓奸在床,前来寻仇?” “放你的屁。”悟空将头自枕头中伸出,用力的用鼻子吸起气来:“什么味道,这么香?简直比张施主还要香啊。” 待悟空看见悟能怀中那仙女一般的女子的时候,悟空的眼睛瞪的滚圆,再也说不出话来。这女人太美太诱人了,老二得了怎样的福分,居然捡到了一个。唉,看来老二也是个短命的和尚,只怕很快就要消亡在这女子的怀中了。 “啧啧,还是二师兄最疼爱小师弟,知道他缺少母爱没有奶水,就帮他找了这么一位女施主。”悟净伸出手去摸常娥露在衣服外面那白皙的隆起:“瞧瞧,这*,真是饱满有力。只怕奶水是喝不完的。” “放屁,什么小师弟,什么奶水?人家是个姑娘你没看见?”二师兄急忙打掉了三师弟的手,“师傅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记了吗?非礼勿视,非礼勿摸。你倒好,上来就伸手。” 悟净急忙收回了手,尴尬的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些天老是帮小师弟去挤奶,习惯了,看见*就想摸一下,不想摸到了女施主身上。勿怪勿怪。” “为小师弟挤奶?莫不是你们抓了一头母虎来?我说怎么山下多了一头独角虎。”悟能转过身来,露出了血淋淋的屁股:“瞧瞧,一不小心居然被那大花猫咬了一下屁股。” “呆子,师傅让你下山买药,你怎么带回来了一个女人?”悟空凑上前来,满面狐疑。 这小子平时就像是个发了情的野猪。此刻带着个女人回来,真不知道他又干了什么不靠谱的事情。 悟能还没回答,三师弟悟净就按捺不住,插嘴说道:“二师兄,这女子是何许人也?哦哦哦,我知道了,定是你见人家漂亮,强抢了来。”悟净自以为是,不管不顾的冲着师傅三真的房间大声喊道:“师傅啊师傅,二师兄坏了规矩,强抢民女。” 三真一摇二摆的自房中走了出来,一边教训起悟净来:“说了多少遍,当着佛祖的面,莫要喧哗。再者说了若是吵醒了你们的小师弟,谁来哄他?” 悟净闻言,立刻将脖子缩回到了大师兄的身后。 悟能见了师傅,大喜说道:“师傅起来就好了,求您出手,救救这位女施主吧。” 三者和尚见了常娥,眼睛一亮。这女子虽然伤痕累累,但是身上却明显带着修行者的气息。虽然这气息很是微弱,但隐约之间散发出的气息,却比三者和尚都要强大的多。 见悟能将如此美丽的女子交到了三真和尚的怀中,悟空怪笑了一声道:“还是二师弟孝心,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孝敬师傅。” “那是当然,啊呸。你这天杀的玩意,胡说什么。”悟能怒道:“这女子清清白白,被你说成了什么样子。师傅师傅,赶紧念几句经文,治一治这瘟货。” “师傅,可使不得啊。”一听说师傅念经,三师弟悟净立刻站了出来,连忙劝阻道:“二师兄,你莫非糊涂了不是。师傅若是念经,大师兄吃了亏,定然拿我二人撒气。到时候定然是将你我打个半死。” “师弟说的对。师傅,还是赶紧救救这小娘子吧。天可怜见的,这一会的功夫就只剩下出的气了。”听了悟净的劝说,悟能连连点头。怎么忘记了这一茬呢,险些挨了打成了炮灰。 悟空闻言,怪模怪样的看了二师弟悟能一眼,哈哈笑道:“俗话说的好,救死扶伤。只要师傅出手相救,这女子必死无疑。”言罢,摇了摇头,躺倒在了庙中的地上,倒头又睡了起来。 悟能闻言大怒,口中骂道:“即便是你这瘟货死了,这小娘子也不会死的。” 三真和尚狠狠的瞪了悟空一眼,却也不说话,兀自抱着常娥,去了里屋,将她放在床上,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悟净不明所以,跟在悟能的身后,细心的看着师傅检查那女子。只见师傅手脚倒也干净,看不出什么猫腻儿。 三真查了一会,沉思良久。转过头来问起这女子的来历。二师兄就将在山里红的寨子里所见,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师傅,临了还拿出了大把的药材。只是将那能存万物的宝袋瞧瞧收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佛救有缘人 师傅三真闻言,越发的沉思不语。大师兄不知道听到没有,依然是躺在大殿里呼呼大睡。三师弟悟净却听的津津有味,把那飞来飞去的打斗场面问了许多遍。 待悟净回味良多,突然拍着脑袋大叫不好。悟能去问他,他方才说道:“那山里红如此厉害,大师兄却如此气压,只怕那家伙早晚有一日会找上门来。说不得就打杀了大师兄,如何是好。” “哈哈哈,如何是好?若是大师兄真的被他打杀了,那我就是大师兄了。自也不用再担心挨他的棒子了。” 二师兄悟能说的得意,不想悟空陡然坐了起来。二师兄急忙改口道:“你这憨货,方才我不是说的清楚。那山里红被常娥打的着急,自行爆了开来,碎成了飞灰,随风消逝了。哪里还会来找大师兄的麻烦?” 大师兄悟空闻言,这才砸吧砸吧嘴,继续做他的美梦去了。 过了一会,师傅三真郑重对悟能说道:“傻徒儿啊,为师观这女子,经脉尽断,修行尽失,只怕命在旦夕。兼且此女子修为又在为师之上,为师对她的伤势束手无策。” 悟净闻言立刻失了心神,口中喃喃,只知求三真:“师傅救她,多好的一个小娘子。说是和我佛有缘,怎么会进了庙里,见了我佛还会死呢?师傅,求你施展妙手,救她一命。” 三真推脱不过,只得说道:“为师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可真难说的很。唉,傻徒儿啊。人生由命,不可强求。再者说了,死对于凡人来说,只是解脱。” “她不是凡人,乃是仙人。师傅救她,说不得能得成仙之道。”三真和尚之所以窝在这荒山野岭,就是为了寻那成佛之路,长生之道。师兄弟三人,尽是知道。若是救了这女子的命,必然会给他带来一条升仙之路。 “好好好,你们先去,我想办法救她。”三真和尚将两个徒弟赶出了卧室,关起门来,细心的研究起女子常娥来。 悟能出了师傅的禅房,满心莫名悲伤,倒在师兄身旁,却始终无法入眠。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佛像,心中不知想些什么。 悟净满脑子的浆糊,总有无尽的疑惑,想找人讨教个明白。可是师傅关了门,二师兄失了神,大师兄却又呼呼大睡不起。 悟净想了一会,想不明白,躺在那本是木雕却又金光灿灿的佛祖脚下,不一会儿,就酣然入睡了。 敖汤这几天渐渐的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确是活了下来。按照人类的说法,就是转世投胎。只是没有投好胎,变成了人类,一个人类的小娃娃。 敖汤还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到哪山砍哪柴。在两位大神的联手灭杀下,居然能够逃得升天,获得一线生机,实在已是万分幸运了。至于血脉天赋,却也不能太过计较。毕竟能留得一命,这老天对他也是开了眼了。 只是敖汤临死之前发下宏愿要吃尽人族,吃遍天下。可现在托生为人,今后怎么下得口去。不但如此,眼前这一大三小四个和尚,铁了心的要给老子剃度。只怕今后更不能开口吃人了。 唉,这老天,真真的不懂小龙我的心意。老子不求为龙,即便是让老子转世为虎,为狼也能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大口吃人,安心喝血。这下可好,刚发下的誓言,这才三五天,就要改悔,真真是,唉,真真是让老子无奈。 既然认清了现实,那就不要怨天尤人,还是想办法解决问题吧。 敖汤现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修炼的问题。作为神龙,修炼体系说到底就是吃睡长。吃的饱饱,睡的好好,自然长得快快。成长之后,什么天赋神通,造化修为,根本无需修炼,就水涨船高。高的不可思议,高的那些渺小的人类不可思量。就算是最有思想,最能想象的人类,都想不出,真正的的龙是个啥样子。这也就是为什么,藏青那龟儿子要炼化老子当药吃的原因。 敖汤恨了一会藏青,转过头来,就开始搜肠刮肚,翻阅脑子里这上万年的阅历,想找两本适合人类修炼的功法秘典。 老实说,敖汤这些年来杀过的人族修士,也不在少数。其中也颇有几个神通广大之辈,那些个功法体系也抢了一大堆,只是多数都入不得他的龙眼,多是看都不看就丢到了一边。 一些真正厉害的,也就看上一眼,此刻隐约还记得几分。只是存到哪里却要破费一些周章。 本来脑子里的东西,想一想就能想出来。不想现在化作了人族小儿的身体,想起问题来却颇为费力,想着想着,还没有想的明白,这面就犯起困来。眨眼的时间再也忍不住,呼呼大睡了起来。 以前做龙的时候,睡觉也是重要的修行,不知不觉睡上几年,修行蹭蹭的往上长,按都按不住。现在倒好,每天睡的时间比醒的时间多,可是修行却丝毫不见增长,一个不好,还能忘记一切,从头再想。 奶奶的,这人真是奇怪了。为什么就不能一次睡的饱饱,偏偏一天要睡上几次,每次就睡那么一会。真是太奇怪,太也奇怪了。 就这么着,敖汤想想停停,停停想想,终于在脑海中翻出了两部他自认为不错的的心法。一部叫做万灵铸体神功,一部叫做太乙神诀。 敖汤认为万灵铸体神功这部功法,完全可以作为人类奇思妙想的典范,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这种功法,简单的说起来,就是将所有对人体有用的东西,全部融入到人的身体内,来帮助人修炼,提高人的修为。 管它什么铁精,金玉,或者是神树火焰,总之不管什么属性,不管什么大小多少,只要是对修炼有用,全都融入到人体内,据为己用。 第三十七章 要学二师兄 当初敖汤斩杀此神功的拥有者可真是费了不少功夫,那老小子的身体练就的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而且比水柔,比风轻,比火灵,简直比敖汤的真龙之身都要强横的多。只是后来遭了敖汤的暗算,困入了阵中,这才活活耗尽灵力,被敖汤斩杀。 即便如此,他那尸体也保存的完好无损。后来还是被藏青老君收去炼化做了丹药。 敖汤从横一世,从未见过人类居然能将身体练得比龙族还要强横,故而敖汤才仔细的将那老小子的功法研究了一遍,这才记在了心中。 这万灵铸体神功好是好的,只是单单注重体修,很容易练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来。 至于那太乙神诀,则是一位叫做太乙真人所创。功法注重内力修为,吸收天地灵气为我所用。乃是灵修功法之中,不多的绝妙功法之一。 敖汤搜肠刮肚找出了这么两套功法,一重内一重外,两套功法结合,自然是绝妙非凡。 敖汤暗中决定,此刻身体太弱,这才神识不强。故而修行的需求越发显得迫切起来。常听人类说起,修行要从娃娃抓起。果不其然,老子刚出了娘胎,就得好好修炼。若是不然,莫说报仇,只怕稍有不慎就会老死。 功法倒是有了,只是那万灵铸体神功缺少材料,只怕需要自己长大之后慢慢寻找。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修炼太乙神诀的好。 这人类的功法真是神奇,居然要借助灵脉吸引天地之气,在体内开辟一条一条的脉络,从而凝聚出灵气。这些灵气再通过功法转换为人体的灵力。可真是太麻烦了。 这哪里有咱龙族好啊,每一个鳞片,每一只爪牙,每一寸肌肤,下面都汇聚着无数的灵力。 只要老子想有,每一个毛细孔吸收起灵力来,都比人类开辟出的灵脉强大百倍。可惜啊,可惜,老子怎么就托生成了人呢? 唉唉唉,还是相信人类的说法吧,说什么来着,说勤能补拙。虽然在咱龙族来说,这是扯淡。可是今天做了人,还是将就着信了吧。至少自我安慰也是不错的。 龙族讲究的就是天赋,他敖汤是神龙之中最优秀的娃儿,所以他的能力总比别人强,他的发展也就比别人高。 敖汤研究透了太乙神诀,立刻就准备趁着夜晚安静,悄悄的先行修炼起来。不想二师兄悟能居然一惊一乍的给师傅送了一个女子前来暖床。 若是能说的出话,敖汤一定大大的称赞二师兄一番。还是二师兄懂事啊。 瞧瞧,这就是经验教训啊。一门三个师兄弟,为什么天赋出众的大师兄悟空不得师傅的欢心;踏实肯干,听话老实的三师弟也不得师傅的喜欢;独独这位贪财好色,肥猪一样的二师兄悟能最得师傅的疼爱? 就是人家工作做的到位啊。 有了困难大师兄上,有了苦活三师弟干。有了好处自然是师傅先拿。师傅拿剩下的,自然就是他二师兄的了。 这么一位如花似玉,我见犹怜的美人儿,二师兄悟净毫不犹豫的就将她送到了师傅的床上,而且义正言辞的说:“请师傅救救这位女施主吧。” 瞧瞧,多么正义的理由啊,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啊。就这么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将那腿长,腰细,胸脯大的美人儿送到了师傅的床上。你说师傅欢心不欢心,你说师傅喜欢不喜欢。 想想大师兄呢,仗着自己修为高深,能蹦会跳,有那么几分本事,就一口一个老子,不将师傅放在眼中。 这样傲气的人,在这庙中的地位只怕连三师弟都不如,不过就是个挡枪眼的货。却兀自不知,整日里沾沾自喜。却不知一旦遇到大难,必定是阻击部队,光荣就义的货。他日里想要留个墓碑,还要看师傅的心情好坏了。 至于那三师弟,实在说不得有什么脑子心机,放在凡间,莫说是宫廷之中,就是普通的富贵之家,只怕早就死成了鱼干,被晾在绳上当那标本例子。 也就是在穷苦人家,一身的蛮力倒是能挣下几个小钱。带着一家老少也能安心的裹上好日子。 只有这肥头大耳的二师兄才得人情世故,才能成就大事业。 若是二师兄知道敖汤将他想的如此完美,二师兄只怕立刻能将他的奶碗摔碎,亲自斟上一壶好酒,好好的与他这位知音痛醉一把。 待三真师傅将两个徒弟赶出禅房,关上门来,敖汤不觉又想道,瞧瞧这老不修的银棍。这几日来竟是干这龌龊的事情了。唉,说什么四大皆空,戒色戒欲,这老家伙这几日真没少干。 这佛家的脸面都被这老混蛋破坏的干净,真是比老子当龙的时候,还他妈的色急。只是老子向来都是表里如一,不假掩饰。而这老小子偏偏却是嘴里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先不管他,老子还是练功为上。敖汤心里想着修行,眼睛却滴溜溜的盯着三真和尚。这种事情就是这样,越是好奇越是偷看,越是偷看越是有意思。 敖汤这一偷看,倒是吓了一跳,差点将刚喝到肚子里的虎奶都吐了出来。 坐在床边的三真和尚,突然睁开眼睛,轻声笑了起来:“可惜啊可惜,怎么就将修出的灵丹爆了去呢?若是有了灵丹在那可多好。老衲又何须在此苦苦等待?即便如此,也是聊胜于无。嘿嘿,说不得比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徒弟都要强的太多。” 只见三真和尚突然伸出右手按在那叫做常娥的女子头上,一道若有若无的灵气快速的自那女子的头顶出现,顺着三真的手指缓缓的流入到了三真和尚的体内。 此刻的三真和尚简直就像吃了大补药一样,满面红光,精神抖擞,面上说不出的激动。 敖汤可是大吃一惊。老子虽然刚刚做了三五天的人类,可是你这老东西所做的事情老子倒是看的懂的。你这分明就是在吞噬那女子的修为精气。 第三十八章 三真吃人 此刻这老东西的所作所为和藏青老祖是一个德行,都是要吃人啊。 他妈的,坏了坏了。刚出了藏青那老混蛋的虎穴,怎么就落入三真的狼窝里来。这老东西的这般行径毫无疑问,就是邪魔外道之法,依靠吞噬别人的修为来提高自身。 只怕门外的三个徒弟,就是这老小子圈养的灵食。不对,不是三个,老子也是其中之一了,是新晋的肉猪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想明白这节敖汤心中大骇,立刻停下了修炼,心中骂道:“这人类怎么都是这样的货色,吃起人来,比咱们龙族有艺术多了。真是心狠手辣不留余情,肠毒爪黑没人性啊。奶奶的,老子还就不修炼了,看你老小子能拿老子怎么办。” 三真和尚吸了一会,那女子幽幽转醒,口中痛苦*一声,只说出了一个微不可闻的你字,再也无法言语。 三真和尚笑呵呵的对那女子说道:“女施主,人生如梦,梦似人生。何不继续睡下去,免得伤心伤身,徒增痛苦。” 那女子本就重伤,此刻又被三真吸收了不多的灵力修为,再也抵挡不住,片刻之后就放弃了抵抗,昏迷了过去。 三真吞噬了一会,将那女子体内修为尽皆化作自身所有,这才停下手来。盘膝打坐,炼化起来。 若不是敖汤看的清楚,三者和尚的所作所为,只是看他的面目,是万万想不到他所做之事,是何等邪恶,何等歹毒。 敖汤惊奇的发现,人居然会吃人。 人啊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种族。同样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可是却千变万化几无一同。 有长得慈眉善目如三真和尚藏青老君者,也有尖嘴猴腮似大师兄一样。更有满面虬须,形容似鬼的三师兄。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一种奇妙的存在。据说这玩意千变万化,瞬息无常。前一秒还碧空万里,下一秒就是晴天霹雳,暴雨倾盆。 更莫说那些人面兽心表里不一,貌似忠厚,心奸如鬼的存在了。 怪不得老子被藏青老君算计了一把,老子就是太耿直,太善良,太天真。在人类的面前,老子就是个三岁小儿。呸,不是三岁,是嗷嗷待哺,四五日的小儿。 老子想的太多,这些终非正道。还是要想一想怎么修炼,怎么想着法子从这慈眉善目的老魔头的手中逃出去。 第二天天刚亮,那独角虎又来堵门,嗷嗷叫个不停。 悟空大怒,叫醒了刚刚睡着的悟能,让他带着悟净出去赶走独角虎。 悟能不乐意,指着屁股说道:“大师兄,你瞧我的屁股,哪里还能动弹。三师弟那两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个绊腿的货,带着他去,只怕回来就没人打水了。” 悟净闻言,连连点头:“劈柴烧水,还是要靠我的。若是有个好歹,只怕以后的担子都要落到二位师兄的头上。所以这出门御敌的事情,还是大师兄亲自去的好。” “你这两个混蛋,真真的让老子无话可说。”悟空一指后院对悟能吼道:“你们二人,去将那母老虎和小虎崽子拉来。老子自由道理。” 悟净带着二师兄悟能到了后院,只见一只长着独角的母老虎脖子上套了一个圈,被栓在了树上。两只小老虎躺在它的怀中,正睡的欢实。 “真真是个好东西。我早和师傅说过,咱们庙里就该养只牲口,一来看看庙门,不要被强盗抢了佛像去。二来去城里走动也方便的多。” 悟净憨厚的点了点头道:“是滴,是滴。还是二师兄想的周到。只是师傅老是不许,说庙里养了老虎,生怕吓到了诸位香客,坏了庙里的营生。再者说了,咱们和尚干的是善事,和猛虎可不能扯上关系。” “唉,佛能济世,佛能送子,佛也能伏虎,不是吗?”悟能摇起了大脑袋,很是威严的道:“这次一定要和师傅说道说道,为了小师弟,也为了你我。先不说这个,你拉好铁链,我上去坐上一坐。” 那母老虎虽然是百兽之王,在这一片,自是霸主。只是被悟空打了黑棍之后,到了庙里没少吃苦。此刻见了生人也不敢言语,任凭悟净牵着,悟能骑着它,顺当当的到了庙门口。 母老虎到了庙门,看见山下的公虎,不觉嗷嗷叫了起来,那滚烫的热泪也止不住的流下。 山下的公虎一见母老虎被人骑着,嗷的一声大吼,猛扑了上来。它前脚刚上山坡,悟空斜刺里跳了出来,一铁棒将它打下山去。 那公虎还要发飙,后腿一蹬地,就要扑上前来。只见悟空右手一挥,两只呆萌的虎宝宝,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看清楚,你这花大猫。你老婆在我手中,你的两只小虎崽子也在老子的手中。你若再敢放肆,老子就将它们丢到锅里炖着吃了。” 那公虎不知道是看懂了悟空的动作,还是听懂了他的话,收起了爪子,嗷嗷叫了两声。再也不敢上前。 悟空见此,心中一乐,不觉脸上就笑了开来:“不想你这傻猫倒是听的懂人话,如此就好办的多了。佛爷抓你媳妇,不为吃肉,也不为喝汤。只是让它留点*给我那小师弟吃。你媳妇这几日都在老子的庙中,老子好生供养着呢,却是一点亏都没让它吃过。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和尚是不杀生的,故而这几日的伙食都是素食,它自也不爱吃。渐渐的也就掉了肥膘。” “故而,从今往后,每日里,你要多打点猎物送进庙里,为它补身体,多投一些奶水。免得你家的崽子和我小师弟受了委屈。如此说来,你可明白。若是明白就点头俯首。” 那老虎倒是真的听懂人话,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有嗷嗷叫了起来。 悟空待它叫过,轻点头道:“你自放心,只待我小师弟能吃饭菜,自会将它母子三虎送下山去。赶紧打食去吧,它吃的多了,奶水足了。小师弟自是长得快些,你们就可早日团圆。” 第三十九章 收徒 悟空话音一落,那独角公虎才恋恋不舍的转身而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师兄真是功德无量,这老虎你居然都能说的清楚。果然不愧是大师兄啊。”悟能摸了摸母虎的独角口中说道:“若是这独角虎愿意留在咱们庙中,那才真真的是功德无量。出门代步,既是方便又是威风。” 大师兄收起铁棒瞪了悟能一眼:“要它代步,你自和它说就是,老子还要睡觉。”言罢走回庙中倒头又睡了起来。 悟能喜滋滋的摸着独角母虎的脑袋,温言细语的劝道:“母老虎,做佛爷的坐下神兽是你的福气啊。若有一日佛爷成仙成佛,自会带着你长生极乐。你的虎子虎孙都将成为神仙。何其美妙,何其幸福?唉唉唉,莫要吼叫,若是惹怒了佛爷,佛爷定和大师兄说的那样,吃起虎肉来,可是不挑肥拣瘦的。” 悟能正扯着独角母虎,胡天胡地的乱说一通,吱呀一声,三真和尚的房门从里被打开。师傅三真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悟能立刻跳下母老虎,跑到了三真和尚的身边期待的问:“师傅,那女施主怎么样了?是不是师傅将她救活了?” 悟空仰了仰头,看了一眼师傅,神神道道的说道:“瞧他那老不死的模样,定然是占了巨大的便宜,说不得将你那小情人吃了精光干净。瞧瞧他,嘴巴都没抹干净。” 悟能闻言,立刻慌了神,再看师傅那喜滋滋的模样,心中更是大叫不妙,不等师傅回答,一个健步就踏入了师傅的房中,三两步跑到了师傅的床前。 “悟空莫要胡说八道,坏了为师的清誉。悟能啊,你莫听大师兄胡言乱语,为师可是那样的人?”三真和尚面上立刻换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这位女施主伤势严重,虽经为师全力抢救,可是却无力回天啊。” 三师弟悟净伸过头来,瞧了一眼三真和尚,小声说道:“大师兄说的对,师傅这幅表情可不像是全力抢救过的,而是,而是吃了嫩草,好生补养过的一般。” 三真和尚狠狠的瞪了悟净一眼:“为师昨夜虽然没有救好这位女施主,可是突然心有所感,修为有了突飞猛进,莫非你等都没发现?” 这个时候,二师兄悟能已经查验了一遍床上的常娥。常娥自昨夜放到师傅的床上,除了脸色黑了那么几分,其他一丝变化都是没有。尤其是她身上的衣物,原封未动。 悟能长出了一口气,高兴的道:“师傅没有骗我,常娥的衣裤很是完整,一丝变化都没有。自然不会被师傅强,那个的。” 三真在他身后,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怒骂道:“混账小子,连你也不相信为师?唉,为师的清誉啊。你们,你们脑子之中还有师徒之情,伦理道德吗?” “吃都吃了,还谈什么道德。也就是悟能那个呆子,唉,过不得几日只怕连个骨头都看不见了。”悟空头都不抬,口中阴死阳活的说着怪话。 “大师兄,莫再胡说,害得我心绪不宁。”悟能一颗心都落到了常娥的身上,再不去理会悟空。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不知道想些什么,愣愣的出神。 “既然二师兄验过了货,自然是没有错的,大师兄就不要搅风搅雨了。”悟净看了一眼师傅那冰冷的脸,赶忙说道:“小弟还是打水去了,不听你的胡说八道。” 悟空的话两位师弟是听不懂看不明白的。只有尚在襁褓中的敖汤心中起了波澜。 昨夜那一幕,敖汤可是看的清楚明白。若说常娥被三真吃了,一点不假。可是大师兄是怎么知道的呢?莫不是他也偷看到了,还是他也被吃过?若是如此,依他的修为,何不找个机会逃逸而去。 这里的事情偷着奇怪,这广济寺,真真是太有意思了。 三真和尚冷冰冰的道:“悟空,莫要胡说八道。若是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收拾于你。” 悟空道:“不说就不说,早晚他们也会亲身体会。” 说完这话,悟空口中就发出了呼呼的鼾声。 三真气的没法,狠狠的跺了跺脚,大声说道:“悟净先莫要打水,悟能也不要老是守着那要死的小娘皮。都到庙中来,为师有事要说。” 悟净悟能闻言走到殿中盘膝坐在了大师兄的身边,只有大师兄悟空依然背对着佛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会时间,三真抱着敖汤走了出来。 “为师今早出门,感觉紫气东来神清气爽。为师掐指一算,今天是个大好日子,诸事皆宜,尤其是收徒。故而……” 正当三真摇头晃脑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悟净一个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傅每次收徒弟都是如此这般,上次收我的时候如是说,据说收大师兄,二师兄的时候也是如此。只是师傅你这掐指也太是相似了,就不知道灵是不灵。” 悟能闻言,也跟着悟净笑:“灵个屁,我每次掐指算过,不是挨了人家的打,就是挨了人家的骂。哪一次也没有灵验过。” 三真气哼哼的指着悟能骂道:“你这逆徒,好好的卜算到了你的手中,总是学不会。不会也就罢了,却总抓着人家女子的小手,说和人家有缘,要修什么欢喜禅。人家打你还是清的,若是遇见狠角色,说不得将你抓去浸猪笼呢。” 悟能挨了骂,撇了撇嘴巴,小声嘟囔道:“师傅不也是如此做的?怎么就不被浸猪笼。” “是滴,是滴。吕善人的小妾白小白初次来的时候,师傅就是这般做法,这般说法。” 不带悟净说完,悟空一咕噜坐直了身子,手中一个爆栗送到了悟净的头上:“放你的屁。” “哪里是放屁呢?这是我亲眼所见。后来……” “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做弟子的,怎么可以去偷听师傅的房呢?”悟能伸过头来,小声问道:“快说,后来怎样?” 第四十章 熬汤 悟能好奇,悟空也是好奇。不但好奇,心中还隐隐的有些酸痛。 那白小白刚上山的时候,悟空就对她有了一丝想法。那女子对悟空也是颇有好感。只是忙着求子,估计落到了师傅的手中。这老禽兽,真真的老少通吃,一个不漏。 还好这些天他的心思落到了小师弟的怀中,才让自己和白小白春风一度,不想却如此的美妙,真真的美妙。 悟净看了一眼师傅,后来的话却是不敢说的,他支吾了一声道:“后来她就求得了孩子。再后来就来还愿了。” “放屁,我是问你师傅和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呢?有没有挨打?嗯,你说呀。”悟能急的不得了,就要验证师傅交的掐指一算是否灵验,其他的却也不去顾及。 三真和尚铁青着脸使劲的咳嗽了两声,看来老子这掐指一算真的不很灵验。明明算好的诸事皆宜,可是从早上起床,到现在净是一些破事扰乱心神,让老子心烦意乱。 “莫要胡言乱语耽误了为师的大事。”三真和尚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故而,为师决定在今日,此时此刻收这怀中的小儿为徒,为他剃度。” 三真手一扬,悟能立刻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剃刀,送到了三真和尚的手中。三真接住剃刀,往敖汤的头上一挥,敖汤那本就稀疏的头发纷纷落了下来。 “师傅,小师弟都剃度了,还是起个法号的好。”悟能接过师傅手中的剃刀,殷勤的道。 “为师知你之能,自为你起名为能。为师知道你大师兄心念太多,故而起其名为空。至于悟净吗,那是因为他六根清净。”三真转动手中的佛珠,眉心一展道:“为师观他骨骼清奇,日后定有大用,故而为他起名为用。” 三真自吸收了常娥的修为后,觉得自己突破之事,越发的有了希望。此刻有了这第四位徒弟的加入,只怕用不了二十年的时间,就能突破境界。 悟空那小子看出了几多端倪,修为上故意迟涩不进。而老二老三,虽有灵脉却不是修行的料子。故而这小徒弟只怕是决定性的因素。今后要看好这个徒弟,不能被他大师兄带坏了去。 悟空面上不变,心中却是冷哼不知,悟用悟用,但愿他能真的无用。或许可以过上凡人的日子。 敖汤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剃度当了和尚,心中大为光火,可是却毫无办法。谁叫自己太小没有话语权呢? 不过这名字确是符合敖汤的心意,比当初老祖给自己起的名字强上太多。 敖汤敖汤,虽然没被熬成汤喝,可还不是让藏青老祖拿去炼成了丹药,吃了大补去了。 现在老子改叫悟用,正是百无一用最安全。今后,老子就叫这悟用的好。至于头发吗,刮掉了总是能会再长出来。又不是龙鳞龙须,掉了一点都是宝贝。 “悟用,这个名字好啊。”悟净拍了拍手突兀的喊了一声好,可是具体好在哪里他就真的不知道了。张着大嘴,使了半天的劲,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悟能见此不觉笑了出来,他指着三师弟悟净笑骂道:“师傅起的名字,那还能错的了?倒是你这憨货,不但六根清净,还不学无术。好好的一个马屁被你拍到了马腿上。” “你才不学无术,怎么能将师傅的贵臀称作马屁,又怎么能将师傅的老腿叫做马腿。”这次悟净倒是聪明了起来,一下抓住了悟能的马脚。 悟能张口结舌气急骂道:“放你的狗臭屁,师傅于我,是再生父母。授业之情,比天高,比海深,我怎么会……” “好了好了,莫要吵了。”三真和尚不耐烦的制止了两个徒弟的吵闹:“悟能,将大锅取来。” “好来。”悟能炫耀的从怀中掏出宝袋,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声出,一个四足大鼎凭空出现在了院子之中。 悟空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悟能。二师弟有几斤几两没有人比悟空更清楚明白。他可没有凭空挪移物事的本领。只怕古怪出在悟能手中那不起眼的小袋子上。 这神奇的一幕简直惊呆了悟净,他像猴子被夹住了尾巴一样,尖叫了起来:“哇,哇,二师兄,你这是什么法术?怎么就凭空挪移出了如此巨大的一个鼎?师傅,你看见了吗?大师兄,你明白吗?” 悟空脸色铁青,奶奶的,都说老子神通广大,今天居然被二师弟给镇住了。这三师弟也太没眼光,竟是按着老子的伤疤揭,非要让老子出丑不是。 悟空冷着脸,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悟能手中小袋子琢磨个不停。 “三师弟,这种事情,你问大师兄岂不是对牛弹琴啊,哈哈哈。还是要问你二师兄我的。”悟能得意至极,可也压住了大师兄的气焰。他一扬手中的宝袋说道:“瞧瞧,这是我新得的宝贝,内里能存大山河流,若是我一使劲,连日月都能装到其中。真真的是件了不得的宝贝。” 小小的一个储物袋,到了悟能的口中变成了可容纳日月山河的天地至宝。莫说是悟空悟净这样的弟子,即便是老师傅三真和尚都闭紧了嘴巴,使劲的咽了口唾沫。 悟空眼睛一转,嘿嘿奸笑了两声:“二师弟,都说咱们三个徒弟之中你最孝心。为啥得了这样的宝贝居然不献给师傅?莫非你平时的那些个孝心都是假的?” “是呢,是呢。好宝贝就应该先给师傅。就像那位常娥姐姐一样。”悟净点了点头附和着道。 “放你的屁,小心老子一钉耙给你捅出九个血窟窿来。” 这尖嘴猴腮的大师兄,真真就是个挑唆精。自己不干好事,还在那里挑拨离间。真是心如其表。 悟能闻言大怒,却不敢冲着大师兄发火,只得将气撒到悟净的头上,:“老子将常娥送到师傅的床上,那是为了救命,可不是献美。”他伸出肥肥的手指,点着悟净的脑壳:“你这脑子真也肮脏,怎么就忘记了师傅帮你起的名字呢?” 第四十一章 再加点盐巴 悟净不知是被敲的脑子坏掉,还是突然有了感悟,他盘膝坐下,貌似一时茅塞顿开:“悟净悟净,悟之则净。小弟多谢二师兄点播。” 这一下惊呆了三真怀中的敖汤,若不是有三真抱着,估计他的下巴都能跌到地上,摔成粉碎。这就是顿悟啊,怎成想,居然有人真的做到,真是太神奇了。 悟空,悟能倒是司空见惯了,不屑的笑了一声,再也不去理睬与他。 悟净这小子,就是神神道道的,三不五时就要来上这么一出,开始的时候颇为让人吃惊,可是这小子每次顿悟之后,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兼且他顿悟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高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三真和尚点着头,面上露出颇为欣慰的表情来:“你们二人,也要多和悟净学一学。我佛讲究的就是悟性,无悟不成佛,无悟不成仙啊。悟净悟道了,悟空你速去挑水,悟能去担柴。” “挑水的事情可不是老子能干的,老子干的都是杀人放火的行当。”悟空一脚踹醒了悟净对他说道:“师傅要将小师弟熬汤喝,让你速去担水,还不快去。” “大师兄,我在悟道呢。怎可挑水?”悟净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再者说了,好好的小师弟为什么要熬汤喝?哦,莫非是趁着他小,肉嫩味美?师傅果然是师傅,经验老到,会吃会玩。” 此情此景,面对着一口大锅,再提起熬汤两字,真的让敖汤心惊不已。不觉哇哇大哭起来。 唉,以前做龙的时候,时刻为了敖姓骄傲。无论到了哪里,见到了谁,头上龙角一露,大声喝道:“老子姓敖,带角的敖。”此话一出,谁敢不服。不服就一口吃掉,连个渣子都不给他剩下。 曾几何时,震慑万界的名姓,此刻面对着大锅的时候,居然成了悲伤的起源。熬汤心中暗自发誓,敖汤这名字老子今后再也不叫了。除非老子能够修成神王,斩杀藏青老儿,报得杀身灭族大仇。老子才有资格再叫回敖汤。 “你们这两个混蛋,瞧瞧将你们小师弟吓成了什么样子了。为师不是要将你小师弟熬汤喝,而是要用药汤为他淬炼身体,早日开启修行之路。”三真和尚被悟空悟净二人气的爆了粗口。 骂完之后又连宣佛号,口里不断说道:“阿弥陀佛,佛祖恕罪。小僧实在是被这两个逆徒气的迷了心窍,真真不是不修口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哦,哦,哦,师傅你真是太不公正了。”悟净再也不顾什么顿悟,站起身来,指着三真和尚气愤的道:“大师兄小时候喝的是猴奶,长得尖嘴猴腮;二师兄吃的是猪肉,这才肥头大耳;到了我这里,喝的是熊奶,所以脑子才如此迟钝。再看看小师弟,吃的却是独角虎王的奶水,这还不算,居然要为他药汤熬身,从小启蒙。真真是偏心。” 悟空也摇了摇头,应和道:“这样偏心,可不是佛家作为。” 佛家讲究的是众生平等,可不是因材施教啊。 “大师兄三师弟说的对,这个事情也要说道说道。”悟能肥胖的脸上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让小师弟吃上好奶,放心奶,当然是有必要的,毕竟并不花费多少。有那母虎献奶,有那公虎送食,咱们就是借个场地。可是这药材,可都是真金白银买的呀。咱们三位师兄可都没有享受过呢。” 三真和尚眼睛一瞪说道:“照你们的意思,悟用就无需培养了吗?” “当然不是,咱们的意思是,能不能一视同仁啊师傅。” “好好好,以后多发你们些零花钱就是了。”三真这下明白了三个徒弟的意思。他们才不管小师弟怎么修炼,他们要的就是趁机提高福利待遇。只要享受和小师弟差不多,那就没意见了。 唉,谁说老子收的这三个徒弟都是缺心眼,那心思个个不简单,若是送到皇宫里说不得能混个妃子娘娘干呢。 见三个徒弟点了头,三真和尚立刻说道:“该挑水的挑水,该担柴的担柴。悟空你来烧火。” 悟能担来了柴火,悟净挑好了水,悟空就放起火来。他大口一喷,熊熊烈火就在四足大鼎的下面燃烧了起来。 “师傅,我只管放火,若是烫死了小师弟,那可是你的不是。” 悟净放下手中的水桶,凑过来说道:“若是烧的通透,小师弟定然是承受不住的。到那时候,师傅吃肉可不要让小和尚我喝汤啊。阿弥陀佛,小和尚是吃斋的。” 悟能闻着鼎中传出的药香味,不觉的流出了口水来:“这一锅好汤,真是美味,更是营养。只是不知道那人肉的味道如何。师傅,师傅,你说人肉好吃吗?” “为师是和尚,怎会去吃人肉。”三真和尚一边往锅里丢药材,一边拿出一把大勺子,盛了些汤放在口中品了品:“味还是太淡,要放点盐巴。” 此言一出,三个徒弟吓的停下了手,齐声说道:“师傅,你莫非真的要吃人肉?否则为什么要加盐巴?” 三真老脸一红,改口道:“呵呵,口误口误。为师是说药力不够啊,还要加些药材。” 不一时,药材加的足够,汤水也煮的沸腾。悟能伸过头来,好奇的道:“师傅,这水已经煮沸,小师弟只怕下锅就烂。到时候你若不吃将下去,留下痕迹被香客知道了,反倒不好。” “为师自有办法。”三真和尚不以为意,自信满满的道:“睁开大眼,看为师的手段。” 三真和尚将敖汤脱了个精光,右手一挥一道光圈将悟用团团裹住。三真和尚手一点,将悟用投入了大鼎之中。 敖汤吓了一跳,这可是滚烫的开水呀,老子也是肉体凡胎的人族,可不是当初那个傲笑九天,风里来,雷里去的神龙了。进到里面,分分钟就得变作肉汤。 这可真是吓傻小龙了。他妈的三真可真狠,这就要将小龙煮着吃了。 第四十二章 嫁衣 老子又不是猪,怎么到了哪里都摆脱不了被吃的命运啊。敖汤怕极,四肢乱动,哇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乖徒儿莫怕莫哭,有为师在,些许热汤伤不了你,一会就好。”三真说完,大手点在悟用头上,一股热力,在敖汤的体表形成了一层看不见的膜,将炎热阻隔在了体外。 三真再一点,又一道热力进入了悟用的体内,引导他的灵脉游动了起来。 敖汤只觉得一股热气在体内游动,瞬间就消去了体外的炎热。让他浑身产出一股说不出的舒畅。 这股热力正是三真和尚所修炼的灵力。它在敖汤腹部盘旋片刻,立刻钻进了敖汤的灵脉之中。 热力如一条灵蛇在敖汤体内左冲右突,居然开辟出了一道神奇的脉络。这脉络沿着熬汤身体,流淌了一圈,又行至熬汤的丹田气海。 隐约之间,敖汤觉得在他的气海之中出现了一片如氤似雾的一团灵气。这股灵气,不断的拓展他的气海,不断的顺着他体内那条开辟出来的灵脉循环往复。 灵力精纯雄厚,而敖汤的灵脉却弱小纤细。热力在敖汤体内,每行进一分都弄的他浑身如遭蚁噬,痒麻难耐。这感觉说不出的酥爽,又说不出的痛苦。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是从来没有的感觉。 以前做龙的时候,敖汤身上的力量来自于浑身上下,这包括每一片龙鳞,每一个关节细胞。 可以说他身体上大到每一个器官,小到每一个细胞,都是神灵,都是不凡。这是不需要修炼的,是天生的,自然而然的。因为他是真正的先天之神。 感受着体内的变化,熬汤心中暗自称赞。人族真是神奇,体内居然藏着一条神奇的脉络。这些脉络分明不是血肉,但是却存在于血肉之间。 人体的脉络引导天地灵力,进入身体,化作己用。不但强大修为,还能进化身体。 人类这种低级种族,神灵们的肉食,居然能够有此神奇的构思,有此神奇的造化,真是令人称奇。也怪不得为数不多的神王之中,居然有一小半都是人族。如此说来,这次的转生,说不定真是一次转机。 神奇,真是神奇。敖汤正暗赞人族的神奇,不想更加神奇的事情却发生了。 正在他思索之间,只觉得一股蓬勃的药力从药汤之中缓缓的渗透进了敖汤的体内。这股药力虽然不大,但是却能渗入身体,在热力的辅助之下,缓缓的化作了熬汤体内的修为。 随着熬汤体内的灵力逐渐增多,三真和尚的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哈哈,居然正的成功了。老衲果然是天纵之才。这小子也不错,果然不负老子的期望。” 三个徒弟闻言面上立刻露出了精彩的表情。二师兄悟能呵呵笑着,大赞师傅英明神武。老三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表情好像顿悟,又好像被三真的话镇住了心神。只有悟空一个劲的冷笑:“你这和尚,太也无量,居然拿着一条生命做起实验。若是不成,岂不是白白祸祸了一条生命。若是小师弟通晓事理,定会恨你。” 三真和尚得意洋洋的道:“若是他支撑不住,那是他无福无德,怪不了别人。可是成功了,他自是最大的获利者,今后修为一日千里,前途不可估量。凭什么恨我?他应该感激为师的大德大恩。” 三真说完,低头对敖汤说道:“乖徒儿,好好体会,为师的三气聚灵诀。日后自要修炼不辍,不可辜负了为师的期盼。” 三真和尚继续牵引敖汤的灵力在其体内不停循环,直到敖汤体内的灵气,自动按照三真所授的路线行走,这才收了手掌。 热锅中的敖汤闻言暗自点头,三真和尚说的在理。修行这种事,就是与天争命,若是福德不足,能力不够,自是早晚陨落,却也怪不得他人。 不过这三真和尚却是存心不良,别人收徒弟,是为了传授衣钵,继承志愿。而他这个死光头却是将徒弟当做了园子里的青菜,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吃。 不说别的,单是他所传授的这套功法,一看就是个邪路子。修行起来,提高的速度的确不慢,但是却极其不稳。体内那不多的灵气蠢蠢欲动,极其容易向外溢出。 敖汤仔细体会,只觉得这功法不像是为自己修行,而是为了他人做嫁衣一般。 唉,老子果然猜测的不错,这老贼秃就是将老子当做能吃的菜一样养着。待到一定程度,吃了助他突破。亏得这老小子能想出这么毒辣,却又巧妙的功法来。 此种功法类似邪魔的吸灵大发,一吸一吐之间就可将别人的修为化作己用。 唉,对呀。这老贼秃倒是提醒了老子。他先是将灵气引导入老子的体内,助老子修行,而后又种下了这种叫做什么三气聚灵诀的嫁衣功法。这一进一出之间岂不正是修炼的真髓吗? 修炼不就是如此,将天地灵气,万物之精都融入体内,吸收为自己所用。若是能够控制自身的吸收之力,传出之能那么修行之路将舒畅很多。 若是再能控制大到天地之间的灵气,小到一颗草的生命精华。岂不是是说,可以化自然为己用,化一切为己用。反之,再让自己融入自然,融入万物。 这套功法的精髓就是吸收和融化,如何吸收是关键。吞食灵物是吸,吞噬灵力也是吸,吸收的方式不同,消化的过程也不一。但是归根到底都是吸收融化。 关键的关键是改变身体这个容器,就像变色龙一样,完美的融入周围的花花草草之中。变色龙只是形似,而敖汤要做的是神同。 敖汤想要他的身体要能融入天地之灵,能融入小草之精,能融入万事万物。简言之,就是融入其中,化作己用。 敖汤由三真和尚的这套三气聚灵诀,想到了自己心中挑选出来的两部功法——万灵铸体神功和太乙神诀。 第四十三章 自然自在 比如万灵铸体神功,将只要有用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融入到身体中来,不也是化外物为己用?所以这些功法都是一样的构思,不一样的形式。 若是能将这些功法融为一体,创造出一门功法,可以融入大自然,融入天地,融入万物,岂不是绝妙至极。 若要如此,必须先炼体——这个炼体可不是炼体系口中的炼体,将自己的身体炼成钢铁一般坚硬,而是让身体和万物融合。 让身体和天地,百草,虫豸,野兽等相融合,只有如此,才能亲和天地,融入自然,获得天地的认可,得到天地自然的能量。 干燥沙漠是自然,百草丰茂也是自然。自然是有不同,可其所蕴含之道却是相通。既然如此,何不在此想办法,若是成了,谁吸谁,还不一定呢。 修行就是人吃人,吃人的方式虽然不一,但是本质是一样的。不过吃与被吃之见,却是天壤之别。 敖汤在热锅之中,脑子转的飞快。他决定融合脑子里的几套功法,创造出一套崭新的功法来。这个功法就叫做自然自在神功。 想一想,让一个凡人,融入到天地之间。成为天地的一部分,不断吸收天地精华。跟随日月星辰运转,随着四季变迁而循环往复,生生死死,无休无止。 如此功法何其强大,何其壮哉,想一想就让人激动。 激动的敖汤在汤锅之中自在遨游,再也感觉不到沸水对其伤害,尽情的吸收着沸水中的药理。如此一来,可真是喜坏了锅外的三真和尚。双手合十,不停的叫着阿弥陀佛。 这个徒儿真是个修行的天才,修炼起来的速度,比三个徒弟加起来都要快的多。假以时日,这个徒弟定能一发冲关的时候。 敖汤定下功法,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了解自己的身体。这一了解真还让他看出人体的不凡之处。 五腹六脏之间,各个不凡,处处神奇。而且人体之中隐含着的修为脉络远远不止三真和尚帮他开辟出来的一条,只是大部分都隐藏起来,是当前的他所无力开辟的。 毫无疑问,这些脉络开辟的越多,修炼起来,自然是越发的快速。若是能将身体的脉络开辟的如同龙身一样,每个细胞,每片肌肤都有灵脉,那么其修为不久像神一样吗? 敖汤想,三真之所以没有帮他开辟,一者可能是他还太小,修为尚不够。亦或者是三真自己都不知道,也无力去开辟。 不管如何,敖汤发现了,就会在今后的修炼中努力的去开辟。 过了小半个时辰,汤水中的药理逐渐被敖汤吸收殆尽,敖汤终因自身太过弱小,而沉沉睡去。 三真和尚一把抄起敖汤,为他穿好衣物,又放到了房间之中。 半夜之中,敖汤幽幽醒来,只见老和尚三真依然坐在床前,一手搭在常娥头上,不停吞噬常娥体内的灵力生机。 敖汤暗自推算,若是不出意外,只怕今夜就是常娥的死期。 出乎敖汤意外的是,就在三真和尚将常娥全身灵力吞噬一空之后,居然留下了她的一丝生机,隐隐吊着她的性命,让她不至死去。 敖汤看常娥的面相,此刻已是死气弥漫,再无生机。除非是,藏青老君亲自前来,出手援救,才可保她不死。 想到藏青老君,敖汤呸了一声,心中暗骂道:“什么他妈的藏青老贼,就是老子出手,也能救她一命。不过现在,老子还是研究自然自在神功,好保得老子自己的性命。” 敖汤专心致志,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不停的演化推算,日思夜想起来。 天亮之时,敖汤被饿醒,习惯性的哇哇大哭起来。这哭声就像是起床钟声一样,立刻吵醒了一大三小四个和尚。就连后院的独角母虎,都嗷嗷叫了起来。因为敖汤一醒,它就要倒霉了。 “悟净,赶紧为你小师弟喂奶。” 现在三真和尚看这襁褓中的小光头,越发的喜欢。这小子真是一个天才,随便泡泡药水都能修行,而且瞧他的天赋,比老大悟空都要强的太多。 修炼好啊,修炼好,修炼的越快就越好。只要你们助老衲我结出金丹来,老子就可以去大雷音寺拜师求经。哈哈,到那个时候,老子成仙成佛不在话下。 至于你们吗,老子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待老子成仙的时候,自会请几位文笔好的秀才,为你们写下传记,说你们如何斩妖除魔,维护道义。只要在世间留下美名,生与死又有什么不同。 悟净可不知道师傅肚子里打着什么谱,瓮声瓮气的回答道:“师傅,说好的一人喂一天,现在我却成了全职保姆,真是不公平啊。” 悟净不敢和大师兄叫板,可是二师兄却奈何不了他。所以他这里指对的目标就是二师兄悟能。 悟净心想,大师兄不喂奶就算了,凭什么你二师兄也不做呢?至少你也要喂上几天,减轻点我的负担。 二师兄撇了撇嘴,趾高气扬的说道:“历来采买的事情都是我一力承当。上山下河我可从来没有皱过眉头。至于喂奶的事情还是靠你们的。” 二师兄言外之意是,有本事你去找大师兄,找我做什么。 不想大师兄头都不抬的道:“老子杀人放火倒是把好手,至于摸母老虎的*,可是没那般的手段。要不,让师傅去干?” 师傅三真自然不愿意做的,他只得将球又踢给了悟净:“说来说去,还是悟净做的顺手,还是你去吧。” 好啊,一个个的全都欺负我老实厚道。悟净恨恨的站起身来,气呼呼的道:“我去挑水。” 悟净下山挑水去了,二师兄悟能急忙爬起身来跑到师傅的房中去看病床上的常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那悲戚让悟空见了,也被感染,自也不好再去叫他。 可是小师弟的哭声实在是太吵人,不但伤人耳朵,还穿透脑子,真是让人烦躁。 悟空灵机一动,计上心头。他抱起小师弟就去了后院,恶狠狠的对独角虎道:“兀那独角虎,抓你来此就是为了喂养我家小师弟,若是你伤了他一根毫毛,老子就用铁棒将你们一家砸成肉泥。你若听的明白,赶紧眨三下眼睛。” 第四十四章 我要吃奶 这母虎也是通灵的野兽,闻言急忙眨了三下眼睛。 悟空见此大喜,他将敖汤丢在了母虎的怀中:“今后你就将他当做你的第三子来喂养,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悟空说完,转身而去。只剩下一身汗毛竖起的敖汤,躺在母老虎的怀中不知如何是好。 若说龙族怕了老虎,说出来能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刚出生的龙宝宝,放一个屁,都能将成精的老虎吓的屁滚尿流。 可是现在的敖汤此刻却只是一个纯纯正正的人族婴儿。就连敖汤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哪怕有一丝龙的味道。 俗话说的好,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是转世的狂龙吃虎奶。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肚子里的饥饿是小龙我忍受不了的,不吃奶怎么成呢。敖汤可怜巴巴看着母虎,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要吃奶。” 即便敖汤活了上万年,此刻这四个字一出口,羞的他从脸红到了脖子。 敖汤的话,在人类听来,只是咿咿呀呀,可是听到了母老虎的耳中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语言。就像自己的儿子,甜腻的央求,一下打动了母老虎的心,激发了母老虎的母爱。 只是这声音里隐隐的含着一丝威压,一丝让母老虎不能拒绝的。它亲昵的舔了舔敖汤,将他拦在怀中喂养了起来。 敖汤也没想到居然如此的顺利,也许是因为他曾经是龙,也许因为大师兄的恐吓。或者还有点什么莫名的东西。 不过从此之后,敖汤算是在独角虎的窝中住了下来。除了师傅抓他去泡汤药,剩下的时间,就是他窝在母老虎的怀中,跟着两只虎哥哥爬来爬去。 即便是后来,母老虎回到了自己的虎窝之中,敖汤也会时不时的过去住上一段时间。 自从敖汤不要悟净喂奶,每天早晨晚上也不玩命的哭上一阵,广济寺里又安静了下来。悟空带着悟能悟净在广济寺的后面为母老虎一家开辟出了一处洞穴当做了虎窝,让敖汤和老虎一家四口都住了进去。 悟能依然是三不五时的去一趟巴克城。不过现在他再也无需亲自跑腿,只要呼呵两声,后山的独角虎王,就会乖乖的跑过来,当做坐骑,驮着他飞也似的冲着巴克城而去。 但是即便独角虎王跑的再快,悟能也总是第三天才回到广济,继续做他敲钟念经的小和尚。 悟空依然是天天睡在庙中,只有在白小白来烧香的时候,才整理仪容。两个人也总是关在房间里吱呀吱呀的讨论如何取经传道。 悟净则整日里都在顿悟和挑水中度过。他的顿悟就像他的水缸一样,从来没有干过,也从来没有溢过。 美丽的常娥自敖汤住进了母老虎的怀抱就消失不见了。 三真和尚对悟能说,常娥半夜里被碧云谷的人接走了。因其伤情太重,碧云宗的人没来得及当面谢他,就匆匆离去了。 悟能满是失望,也满是期待。失望是临别没有见上常娥最后一面,期待是毕竟常娥还活着,只要她活着总有见面的机会。 悟能问师傅,碧云谷在哪里。三真抬了抬头,指着天空中的月亮说,碧云宗就在月亮之上,只要你努力修行,早晚都会去那里找到她的。 悟能心中暗自发誓要好好修炼,可是努力了之后依然毫无进展,渐渐的修行的心也就淡了。 敖汤即便是没有亲见也猜得出,美女常娥去了哪里。只怕那地方比月亮更远,但是却更容易到达。 虽然敖汤知道,但是却说不出来,因为他实在还是太小,不会说话,只会吱吱呀呀的叫个不停。 即便他能说出话来,也不会说。不只为了自身的安全,更为了给二师兄留下一个美好的原想。 平日里陪着敖汤最多的就是独角虎一家,它们无论去哪里,总是会驮着敖汤一起去,开始是母老虎驮着他,渐渐的变成了公老虎,后来两个虎崽子长大了,它们又换着当起了熬汤的腿脚。 除了独角虎一家,三位师兄待他都很好。 悟净总是喜欢让他骑在脖子上,带着他去挑水。敖汤一不小心尿了一缸,悟净也不生气,只是那一天,悟净和他都没有喝缸里的水。 悟净对敖汤虽然很好,就像奶妈一样,可是敖汤却并不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原因无他,只因悟净时不时就会进入顿悟状态,留敖汤一个人骑在他的头上,上下不得。 一次悟净挑水的时候,突然天地变色下起了暴雨,敖汤对悟净说道:“师兄快跑。” “跑?秒啊,人生就是一个跑!”不想悟净扁担一丢,盘膝打坐进入了悟境。 暴雨倾盆而下,若不是母老虎适时找来,只怕敖汤能被大雨冲到山涧里去。 二师兄悟能也特别疼爱这个小师弟,每次去巴克城,总是会换着花样的给敖汤买各种各样的玩具,零食。 即便是一些灵药稀罕物事,只要对敖汤有用,他总是会买来,送给敖汤。 当然最关心敖汤成长的,依然是师傅三真。 三真和尚三不五时的就要将敖汤叫到禅房去,询问修为,关心进展。当然也赐下大把的灵药,助敖汤修行。 三真和尚将手自熬汤的头上拿下,面上露出了大惑不解的神情:“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师傅,怎么了?”敖汤昂着小脑袋,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徒儿身体不好,还要泡汤药?” “没事没事。”三真和尚面上马上露出了笑来:“早就和你说了,泡汤药不是因为你身体不好,而是为了让身体更好。看看,师傅给你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三真和尚自怀中取出了一只火红的果子来。递到了敖汤的手中:“这是为师为你找到的火灵果,对你的灵脉很有帮助。服下后能提高你的修行。赶紧收起来,莫让你的师兄们看见,又说为师偏心。” “谢谢师傅。”敖汤乖巧的收下了火灵果贴身藏好。 第四十五章 怪胎 三真和尚慈祥的摸了摸敖汤的脑袋,溺爱的道:“你且去吧。为师还有些事情要参悟。” 待敖汤出了房门,三真和尚再也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奇怪呀奇怪,没道理啊没道理。”三真皱着眉头,边走边说:“前些年修炼的好好的,怎么最近倒是发生了变化呢?” 敖汤虽然小,但是三真和尚在其身上倾注了大部分心力和财力。开始的时候,敖汤是个稳定的灵力提供者,可是渐渐的,他的修为貌似不进反退起来。 莫非是老衲吞噬的太多,坏了他的根基,还是拔苗助长,药汤起了反作用? 药汤指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见那些大宗门,大家族的人每天都将丹药当零食吃,吃出来大把的天才弟子。据三真和尚所知,有些传说中的大家族,他们的孩子一出生,修为就和自己差不多少,没等到熬汤这么大,就有人修炼出了金丹。 所以说汤药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有问题的莫非是自己吞噬的功法? 也许是。或许就是哪一次自己不小心,吸的太多了,坏了他的根基。这才让他不进反退。 可是若说他根基坏了,为何身体还是如此健壮,健壮的就像一只小牛犊一样。不对,不是小牛犊,而是小老虎。他没有小牛的腱子肉,有的是老虎一样的强健敏捷。 莫非老子给他熬的汤药,给他吃的灵果,全都炼到了他的身上?若是那样,老子岂非真的要将他当做人参果一样熬汤吃了? 若说这小子损伤了根基退了修为倒还罢了。为什么他的身体反倒像个黑洞一般,不但吸不出灵力,还隐隐的吸收老子的灵力。可是这灵力进了他的身体却又奇妙的消失不见呢? 三真和尚里里外外,将敖汤的身体查了个遍,包括他的衣物口袋都翻弄了多少遍,愣是查不出他的灵力都到了哪里去了。不但如此,他用来探查的灵力,一进入敖汤的身体,立刻又消散了少许。 虽然消失的不多,可是却是真真实实的消失,真真实实的被吸收。 这让三真和尚不得不挠起头来,莫不是老衲这三气聚灵诀教反了?让他为主,老衲成了辅?不可能啊。老衲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想到这些,三真和尚的脑袋都痛了起来。哎呀,哎呀,真是烦人啊。怎么老衲收的四个徒弟,个个都是怪胎呢?就没有一个能正常一点的吗? 老衲在这荒山野岭里守候了三十年了,三十年啊,若不是为了修炼,老衲我早已是儿孙满堂,枝叶遍野了。那种逍遥自在,福禄快活又怎是这枯燥的生活可比的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老子修出了金丹,成了神仙,那样的境界又不是现在可以想象的了。 敖汤出了庙门,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独角猛虎立刻自山坡后的树林中跳了出来。独角虎到了敖汤的身边,弯下了腰身,敖汤轻轻一跃跳到了它的身上。 独角猛虎欢快的叫了一声驮着敖汤转身就跑,一溜烟冲着山下跑去。到了半山腰的时候,独角虎猛的收住脚步,人立了起来,险些将敖汤甩下了虎背。 敖汤拍了拍虎背轻声说道:“大毛,早就和你说过,不要一惊一乍的,要有点虎样儿。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呢?” “呵呵,小师弟,你可不要怪大毛,是大师兄我太过威猛,这百兽之王的威名可不是白给的。”悟空扛着铁棒自路旁的大树上跳了下来:“小师弟,走,跟我练棍去。” “我才不要练棍法。”敖汤扬了扬手中的一个小册子说道:“我要念经。师傅说,不会念经的和尚,不是好和尚。” 提起经书,悟空就头痛。当初师傅是教过他一些,他愣是没有记下一个字。甚至连阿弥陀佛,都是后来和三师弟悟净学的。 悟空挠了挠头不屑的对熬汤道:“小师弟,莫信师傅的。他手里的经书全都是地摊货,做不得真。还是跟着我学习功法,强身健体,他日遇了危难才可保得性命。” 敖汤摇头晃脑的道:“才不呢,师傅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读的好,也是修炼。” “嘿嘿,那你好好念书。师兄是个粗人只知道舞刀弄棒的。若是今后有什么危险,师兄我自当顶在前头,为你们遮风挡雨。小师弟,今日师傅找你,定然是又给了你什么好吃的,你又不修炼,还是送给师兄了吧。” 小师弟小小年纪已经迂腐至斯,只怕长大之后,又是一个悟净。不过这小师弟有一点倒是好的很,那就是慷慨大方,从不护食。无论师傅给他什么好东西,只要悟空开口,他必定毫不犹豫的送上。 敖汤咯咯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颗火红的果子丢到了悟空的手中:“就知道大师兄半路拦我是为了这颗果子。你可拿好了,师傅说这颗果子可不简单,蕴含了浓郁的火灵之力,小心吃到肚子里烧红了你的屁股。” “烧红屁股?用嘴吃果子,怎么能烧红屁股呢?你这小子,果然是读书读坏了心思。反倒调笑起大师兄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悟空举起手中的铁棒,作势要打,吓的敖汤缩起了脖子。坐下的独角猛虎大毛无需敖汤吩咐,驮着敖汤嗖的一声跑了出去。 敖汤转脸扮了一个鬼脸,笑着喊道:“大师兄,快来追我呀,看看是你跑的快,还是大毛跑的快。大毛,咱们去白云山洗澡去。” “看我不追上你们,揪几根虎猫做毛笔。”悟空原地踏步,装模作样要去追他,吓的大毛四蹄如飞,闪电一般跑下了山去。开玩笑,这片大山之中,谁不知道百兽之王悟空的厉害。莫说是他,就是那几个长了翅膀的,哪一个没有吃过熬汤的亏。 大毛驮着敖汤跑远,悟空并未前去追赶。他看着掌中火红色的果子,自语道:“小师弟,可不是大师兄贪图你的果子,而是大师兄真的需要变强。只有大师兄变强了,才能保护你们不被师傅吃掉。” 第四十六章 女菩萨 言罢,悟空一口吞掉手中的火灵果,跳到了树梢打坐了起来。 白云山之所以叫做白云山,因其常年白云缭绕,尤其到了夏季,那山上的云彩千变万化,更是美丽异常。 白云山上有一白云泉,泉水无声嬉戏流,流入山下山涧汇聚成了一个诺大的湖泊。这湖泊清澈明亮,如那山上的变幻莫测的白云一样,引人入胜。 广济寺这一片灵气稀薄,也就是白云山略好一点。偏偏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没有被广济寺占据,反而落在了独角虎的爪下。 白云山的不凡,莫说是敖汤即便是凡夫俗子都看的明白。只是不知道当初三真和尚建造广济寺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这里而是选了那坟头一样的山包。 当坟头这个词从敖汤脑海中冒出的时候,敖汤心中一动,他放下手中的书卷,转头看了一眼广济寺。果然寺庙下面的山包越看越是像一座坟子。 三真那老狐狸当初选了广济寺的方位,要么是这白云山上有什么蹊跷,要么是那广济寺下的山包有那么一些奇怪之处。 这白云山里里外外都被敖汤翻了一个遍,除了灵气充沛一些,真的没有什么出奇。莫非那庙门下真的是一处墓葬? 若是墓葬,里面必定有些好处的。不过看三真的样子,那山里的好处只怕三真和尚是没有得到的。若是他得到了,自也有一些造化,必然不会每日里心心念念的想着吃自己的徒弟。 既然现在的三真和尚都没有拿到,依他敖汤目前的水平,更是想都不要想。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继续研究他得自然自在神功。 敖汤坐在大毛的背上,手里拿着书本,心里却想着他的自然自在神功。 也亏得敖汤活了上万年,肚子之中存货丰富多彩,样样俱全,这才能采长补短,融汇贯通。换作他人,不说有如此多的功法,即便是有上一本,也是如作至宝,怎么还会去想创造融合。 再者说了,若不是敖汤又遇上了一位想吃徒弟的师傅,敖汤也不会不畏艰难,劳心费力的去创造什么功法。 自然自在,无处不在,化自然为己用,化自身为自然。这功法果然神奇,敖汤方摸索出一点头绪,不仅挡住了三真的吞噬,还将他的灵力偷盗了一丝,化作了己用。虽然只是极小的一丝,可是这也证明敖汤的功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老子果然是个天才,即便是失去了真龙之身,也是天才。若不是狗日的藏青老君,老子一定能能化神成仙,进入那不可知的境遇。 正当敖汤在心中自我夸耀的时候,突然心中一动,连忙一抓虎毛,让大毛停了下来。 敖汤抬起头来,只见白云山上空,朵朵棉花一样的白云中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点。光点由远及近,渐渐变大,只三五个呼吸的时间,就来到了白云山上。 那蓝色光团最终停在了白云山的半山腰,敖汤才看的清楚,蓝光之中居然是一只蓝色的大鱼。 那蓝色大鱼约有五六丈长,头如蛟蛇,身似鳗鱼,身后还长着一条巨大的尾巴。御空而行的时候,尾巴上下摆动,如在水中一般。 蓝色大鱼周身围绕着一层淡淡的水雾,不知是其自身所带,还是在空气之中凝聚。 这鱼儿宽大的背脊上赫然还站着一位穿着淡紫色裙子的美貌女子。那女子身材娇小,身后却背着一把长剑。长长的剑身,足有女子身高一般,看起来特别扎眼。 “这地方灵气还不算太差,你且找个地方藏身,等待我的召唤。” 女子说完,双脚轻轻一点,自蓝鱼身上跳了下来,正巧就落在了敖汤面前数十丈的地方。 那蓝鱼见紫裙女子跳下,缩小了几分,围着紫裙女子转了一圈,只一闪,就钻入山下的山涧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山上白云袅袅,山下泉水叮咚,层樟叠翠,莺歌燕舞。”女子四处打量了一下,笑呵呵的说道:“景致倒是不粗,只是灵气还是稀薄了点。但是在这荒野之中也算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了。” 紫裙女子边瞧边走,手上银亮的手链发出清脆的响声,加上她那欢快的步伐,愈发惹人喜爱。敖汤不觉多看了几眼。 “喂,那小和尚,你师傅没和你说过,要非礼勿视吗?”女子个头不高,行走起开,看似不快,可是眨眼间就到了敖汤的面前。 敖汤尚未说话,坐下的大毛立刻呲牙咧嘴的吼叫了一声,就要扑上前去,将那女子撕烂吃掉。 在这山中,大毛除了怕广济寺的几个和尚,对于其他人类,可是一点都不怕。毕竟人家是老虎,行凶吃人,是它的本性。 那女子一点都不怕,嘴里娇滴滴的笑道:“你这小猫倒是淘气。喂,小和尚,你不管一管它吗?” 咋能不管呢?那女子能骑着一条神奇的蓝鱼在天空飞来飞去,本身修为又是深不可测。别说是大毛,就是大毛一家组团全来,只怕也不及人家那纤纤玉手的一击之力。 敖汤急忙拍了拍大毛的额头,让它静下别闹。口中连忙道歉说道:“阿弥陀佛,山里野兽,没见过世面,还请女菩萨见谅。” 紫裙女子也不和他计较,依然笑呵呵的看着他道:“小和尚倒是会说话,不过我虽然是个女的,哪里是什么菩萨呢?莫不是你见了女的都叫女菩萨。” 敖汤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小僧倒是见过不少女施主,只是没有见过姐姐这般漂亮的。心中琢磨,只有天上的仙女菩萨才长的如此漂亮,故而才称呼姐姐为女菩萨。” 紫裙女子听他如此一说,立刻笑的浑身乱颤,尤其是她手链上的银铃铛,叮叮当当的,很是有趣:“你这小和尚,油嘴滑舌,可真不像是个出家人。” 敖汤面色坦然的道:“小和尚念的是真经,说的是真话。” 第四十七章 三大镇寺经书 “说真话好,我就是爱听真话。”这话说的,那女子更是开心,她圆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喂,小和尚,你几岁了?都会读经书了。” 敖汤想了想了说道:“五岁多了。三师兄说我是从雪里捡来的,待到再下雪的时候,我就六岁了。” 紫裙女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敖汤,看他的样子也不过五六岁大小。只是这小子说话的口气却是不像。不过他小小年纪,能骑猛虎,只怕是有些道行的。亦或者是,他口中的师兄,说不得也是降龙伏虎之辈。跟着一群老人,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自然养就了老人的语气。 紫裙女子心中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依然笑呵呵的。若是敖汤知道他心中将三师兄想成了降龙伏虎之辈,定会和她理论一番。 敖汤要理论的,不是三师兄的能力,而是降龙和伏虎。降龙伏虎老是被人族混做一谈,岂知这可不是同样的能力。老虎四只蹄子,地上跑的货色,在龙面前算个什么? “小和尚,你读的是什么经?看你那么努力,这经书一定是不错的。”紫裙女子笑眯眯的伸过头,好奇的眇了一眼敖汤手中的破旧经书。 敖汤风轻云淡的道:“欢喜佛经。女菩萨要不要瞧一瞧,这可是带插图版的,很好领悟。” “你说什么?”欢喜佛,还带插图的,还很好领悟。紫裙女子一口老血差一点就吐了出来。她一把抓过敖汤手中的经书,只见那黄褐色的封皮上,赫然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欢喜佛经》。 紫裙女子吃惊不小,连忙翻开看去之见其中果然不少插图,描绘着诸多男女之情,恩爱之事。 紫裙女子那满面的笑,立刻消失不见,只留下惊愕的表情:“小和尚,你这经书哪里来的?” “自然是师傅授的。莫看这经书破旧不堪,这可是咱们广济寺的三大镇寺宝经之一。师傅说,这经中蕴含阴阳大道,人间至理。若是参悟的透彻,立地成佛,指日可待。” 敖汤说的诚恳真挚,莫说是紫裙女子,就是他自己都被自己的真诚打动了。 那紫裙女子抬头看了看敖汤,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经书。若不是眼前这小和尚真的只是五六岁的年纪,紫裙女子怎么也不会相信了他的鬼话。若是换了其他青壮男子,紫衣女子早就一剑将他剁成了两段。 这小和尚实在太小,看起来真的如刚刚发芽的小草一样碧绿清纯。自然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欢喜佛,什么叫阴阳和合,琴瑟和鸣。 敖汤见紫裙女子抓着自家的镇寺佛经不放,急切的问道:“女菩萨,看你的样子,倒是对我佛的欢喜禅很有了解,不知能不能指点一二?很多地方我一个人参悟不透,师傅不教,师兄们也不说,真真是无从下手。” “你若是能够参悟才怪。”紫裙女子气鼓鼓的将《欢喜佛经》丢到了敖汤的手中,口中啐了一句道:“你佛的欢喜禅,还是去问你佛去。女菩萨可是不知道的。还有,不要女菩萨女菩萨的叫,很是别扭,还是叫我美女姐姐的好。” “谢过美女姐姐。只是若能帮我解惑,就更好了。”敖汤赶紧接住《欢喜佛经》反手收了起来。 “莫再提这些,我只会打打杀杀,你们佛家的事情,我可闹不明白,小心你问的急了,我将你这小和尚打杀了炖着熬汤喝。”紫裙女子恨的牙根痒痒,呲着嘴装着凶,吓唬起了敖汤:“喂,小和尚,你师傅就教你这些,没有别的了?” “当然是有的,我可是咱们广济寺的头号才子,师傅将三大经书都交到了我的手中。”敖汤将手伸入怀中,摸了一会,又掏出了一本又破又黄的书来。这本书比那什么《欢喜佛经》还要破旧,连个封面都没有。他一伸手将经书送到了女子的面前:“美丽姐姐,你要不要看看。这本书……” “打住打住,莫要让我再看什么插图了,我可不感兴趣的很。”紫裙女子已经认定面前这小和尚必定不是什么好庙里的弟子,只怕是掏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连忙摆手示意,不去接那经书。 “美丽姐姐误会了,这本经书可没有插图。”敖汤笑了笑,将经书翻开,对紫裙女子解释道:“此经书也是咱们广济寺的三大镇寺经书之一,名为《往生无极经》,此经沟通天地阴阳,可超度众生。若是修得大成,无论神鬼妖魔,一篇经文自可将之超度。即便是凡俗众生,上入天堂,下落地狱,只是一念之间。” 这世间哪里有那么神奇经书,莫说是他这小野和尚,就是真正的成佛秃驴也没这本事。不过这小和尚煞是可爱,却也单纯的似个傻瓜,什么样的话语都能相信。 紫裙女子莞尔笑道:“这经书可比那什么《欢喜佛经》正经的多了,就不知道你这小和尚修的如何。” 这本是戏耍的话,不想敖汤听了却挺起了小小的胸膛,自信的说道:“小有所成,要不我念一段给美丽姐姐听上一听?” 紫裙女子忍着笑,再次摆手道:“还是罢了吧,我是个凡人,很是留恋这人间的烟火。万一你的经真念的好,将我超度去了天上,做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可如何是好。” 敖汤愕然的问道:“做神仙哪里不好?女菩萨,不,美丽姐姐你就不要推脱了。” 本是戏耍他的话,不想这小和尚却当了真。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超度众生。这下紫裙女子越发哭笑不得:“姐姐真的不想上天做什么神仙,再说,万一你搞错了方向,我岂不是要下地狱做鬼去了?” “不会不会,姐姐尽管放心,我《往生无极经》略有小成,定不会搞错了方向。”敖汤生怕紫裙女子不信,连忙举例道:“前两日我还将一只野猫超度去了天上。若是出了错,它定会回来找我的。” 第四十八章 神算 “罢了罢了,莫再提你那什么往生无极了,还是说说,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本领。”紫裙女子连忙止住了他,不想顺着那个话题再扯下去。 敖汤闻言,摸摸索索自怀中又掏出了一本破旧发黄的书来。这本书品相更是差的离谱,不但是封面,就是扉页都缺了不少。 “这又是三大镇寺经书的一本?你那师傅对你可真不薄。只是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将这些经书传授给你的其他师兄。” “师傅待我自是极好的。”提起了师傅,敖汤的面上就笑开了花:“不过他却也公正的很。只是大师兄一字不识,跟着师傅只学会了阿弥陀佛四个字。即便如此,念起来却是怪声怪气,根本不得要领。” “二师兄满肚子的生意经,整日琢磨着如何挣钱,哪里有心思念经。至于三师兄,悟性极好,生怕念经坏了修行,故而这三部经书才传到了我的手中。” 敖汤的话,勾起了紫裙女子的好奇:“你这都是什么师傅,什么徒弟呀?真真的奇形怪状,奇形怪状。听你一说,我倒真的想去你那庙中看上一看。小和尚,叫你的老虎驮着我,咱们去一趟你的庙里。” 敖汤不乐意道:“美丽姐姐,说好了问我的第三部经书,可你还未问完,怎么就要走呢?” 敖汤的显摆之心溢于言表,就像得了好宝贝的孩子,总是没有炫耀的地方,好不容易就得了一知音,定是要炫耀透彻的。 “看来这三部经书之中,第三部你修的最好。那我就洗耳恭听,看看你这小和尚的本事。” 敖汤闻言,立刻喜笑颜开,他抖了抖手中的破书说道:“这第三本经书名曰《佛衣神算》,顾名思义,乃我佛神算之术。修的好了,可堪破世间万道,立地成佛,飞升成仙。” “哎吆歪,我可真的忍不住了。小和尚,你是要笑死我不成?还《佛衣神算》,还成仙成佛,就这么一本破书就成?不过是一些江湖骗子的招摇之术。”紫裙女子笑痛了肚子,只得捂着:“小和尚,我且问你,你可修得大成?” 紫裙女子越发觉得这小和尚有点意思。唉,多可爱的小和尚呀,只可惜进了一个骗子的门户。不是勾引良家妇女的欢喜佛,就是混吃混喝的往生经,还有招摇撞骗的麻衣神算,到他这里倒改了名字了。 这些个所谓的经书,在凡人的世界,一个铜板能买一大堆,只怕还是精校版,内容更是没有重样的。偏偏这小家伙还当做了至宝,居然还能拿出来炫耀,真真是笑死人了。 敖汤闻言,面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来:“小僧倒是没有大成,不过略有心得。即便如此,前算一千年,后算八百年,倒是信手拈来。” 紫裙女子哈哈大笑,指着敖汤道:“小和尚,你可真逗,还前算一千年,后算八百年。只怕随便让你算上一算,你都算不明白。” 紫裙女子指着自己说道:“你若真有本事,就算算我的过去将来。” 敖汤自信的说道:“算就算,也让你知道,我广济寺的威名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美丽姐姐,你是摸骨,看手相,还是测八字?” 紫裙女子伸出嫩葱一样的玉指来,轻轻的点着敖汤的脑袋:“呸,你小子,年纪轻轻就不学好,想着占姐姐的便宜。姐姐偏偏不如你愿。你就瞧着姐姐的面相,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姐姐定不饶你。” “可面相也行,只是不够伸入细致,万一出了些许偏差,可不要怪我。” “你只管算来,对错我自知道。” 敖汤盯着女子如花的娇艳,上上下下看了一个仔细。一边看,一边手中掐着莫名其妙的法诀,只片刻的功夫就停了下来。 敖汤思量了一下,故作成熟的说道:“过去之事,姐姐你明白的很,我也无需多说。单是说那未来之事,姐姐听了立知真伪。” 敖汤这话,听着在理,可是却完全说的反了。过去的事情,那女子自然知道,只是他却不见得算的出来。至于未来的事情,无论他如何去说,那女子一时也无法验证。 只是这话语乍一听着顺耳,待琢磨清楚的时候,他已经接着说下去了。 “我观姐姐,两腮带红,双眼上翘,定是春心萌动,情缘将至。故而掐指一算,得了一些因果。说来给姐姐听听。” 紫裙女子最近倒确是动过一些情爱的心思,只是心中想想也就罢了。不曾想被敖汤点了出来,不由面上略有一丝挂不住。当下去了嘻笑,嗔怒道:“莫要胡说八道,看我拔了你的小牙。” 紫裙女子口中说的恶然,可是站在那里却是不动,她也想听听敖汤能说出个什么样来。 “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也是阴阳大道,世间至理。姐姐莫要害羞。”敖汤一本正经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个五岁的孩子,反倒像是个江湖老手,正在忽悠刚出山的小白兔:“我见姐姐面相,脑中突然浮现一副画面。只见一盖世英雄,身披金甲,脚踏七彩祥云,抬着大红轿子,将你娶过门去。” 紫裙女子本是嘻笑之言,估摸着敖汤不过是胡言乱语,诈她开心。但是当她听到“盖世英雄,身披金甲,脚踏七彩祥云”之时,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面上立刻就失了颜色。 敖汤描述的这幅画面,正是那紫裙女子日思夜想之事。 紫裙女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梦到有位身披金甲,脚踩祥云的盖世男子前来迎娶于她。这本是她隐藏心中的最大秘密,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即便是她的授业恩师,她都未曾吐出一字。今日居然从敖汤的口中说了出来,怎么令她不惊诧莫名。 她疑惑的看着敖汤,熬汤小小年纪,不过是黄口稚儿。不可能看的透她的心思,猜的着她的所想。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真的算的出自己的未来。 在不久的未来,真的会有一位盖世英雄,身披黄金战甲,脚踩七彩祥云前来迎娶于她。这真是太幸福,太美好,也太不好意思了。 第四十九章 卦钱 紫裙女子之所以说不好意思,是因为敖汤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不但看见了她面部表情的变化,还仿似看见了她心里的喜悦。 紫裙女子啐了一口道:“呸,你莫要胡说八道。姑娘我可是一心修道的人,怎会存了私心杂念。”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承认的,若是承认了,岂不是告诉别人她自己就是这么想的,否则如何知道将来的事情?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常做这样的春梦,只怕牙都能笑撒一地,今后可还如何见人,羞都羞死了。 “阿弥陀佛,佛说真诚不欺,乃是为善。你的眼睛早已说了实话。美丽姐姐莫再自欺欺人了。”敖汤将手伸到了紫裙女子的面前说道:“小僧算对了,自是要收卦钱的。美丽姐姐,切莫为了赖账,而不认账。” 紫裙女子跺着脚道:“你哪里算的对了,只是胡言乱语,不过倒是些吉祥话儿。罢了罢了,我大人大量,就送你一些好处。” 言罢,紫裙女子掏出一把一尺多长,黑乎乎的小剑,递给了敖汤:“诺,这把剑削铁如泥,算是不错的宝物,你拿去玩耍吧。” 敖汤看了看那剑,并未伸出只是摇头道:“这剑倒是好剑,只是其上因果太重,小僧承受不起。美丽姐姐还是换件宝物吧。” 这小剑确实不一般,乃是紫裙女子斩杀一位老怪物的弟子所得。那弟子仗着身后的老怪物欺男霸女,不想欺负到了紫裙女子的头上来。 紫裙女子连哄加骗,偷偷将他斩杀。他那一身的宝物都落到了紫裙女子的手中。这把小剑乃是那老怪为为他亲手铸造的本命飞剑。虽然极其宝贵,却不得紫裙女子的喜欢,于是随手丢给了敖汤。 没想到这小光头和尚居然看的出因果。这小子道行,还真不浅。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因果?就你小子喜欢挑剔。”紫裙女子口中抱怨,手上却不迟疑。连换了几件,敖汤都不满意。 敖汤说道:“小僧乃是出家之人,打打杀杀总是不好。若是姐姐慷慨,不如送我一件防身的宝甲。” 那女子翻箱倒柜终于自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件金黄色的软甲丢给了敖汤。敖汤收下软甲,尚未收起,只听山下一阵急吼吼的怒呵传了过来:“热死我了,小师弟,你给我的,到底是个什么果子?” 眨眼的功夫,大师兄就冲到了敖汤的面前:“咦,小师弟,这软甲不错,借师兄穿上两天。” 大师兄悟空不管不顾的穿上金甲,扑通一声,一头扎进了山涧的泉水之中。过了半响,大师兄才从水中露出了头来:“小师弟,这火灵果真是神奇,险些烧死了我。咦,小师弟,这姑娘是谁?” 悟空只顾着散热,猛然间才看见敖汤身边的紫裙女子。这女子真是漂亮,让人一见就满心欢喜。只是身架上拉着刁蛮的架势,一副生人勿进模样。 紫霞眉头一皱,怒声骂道:“你抢了我的宝甲,居然还不知道我是谁?真是找死。” 这世上居然有长成这样的人,真是晃瞎了我美丽的眼睛。尖嘴猴腮就不说了,身上居然长着许多黑乎乎的毛发。若不是能说话,简直就是一只真正的猴子。 紫裙女子被这怪胎给丑的愣住了心神,直到那怪物问起自己才醒过神来。她右手轻轻抖动,手链发出清脆的响声,背后大剑铿的一声,飞到了她的手中:“你这妖怪,快交出我的宝甲,若是不然,我定将你斩杀。” 紫裙女子手中宝剑,青紫二气弥漫,绽放出动人心魄的霞光,那霞光一闪一闪,仿似能斩人心魄。吓的悟空一身的毛发都竖立了起来。 敖汤急忙跳下虎背,拦住那女子道:“美丽姐姐,这是我的大师兄悟空。可不是什么妖怪,还望美丽姐姐先收起宝剑再说。” “抢了我的宝甲,不管是谁,我都要教训他一番。”女子剑尖一指悟空,就要上前厮杀。 敖汤忙道:“美女姐姐,此言差矣,这宝甲是你送给我做卦资的,已是我的东西,今送给了大师兄,也在情理之中啊。” 女子仰着头想了想,果真有理。只是却不甘心见悟空那贼模样穿着自己喜爱的宝甲。 这宝甲对于那女子来说,本也是普通之物,若是不然,自不会送给了敖汤。只是自从女子做了那怪梦之后,心中莫名的对黄金宝甲很是喜爱,此刻见悟空这样的人穿着,心中很是不甘。 那女子收起了手中大剑,瞪了悟空一眼,恶狠狠的道:“本是普通之物,送他也没什么。不过不许在我面前穿上。若是不然定打不饶。” 敖汤自是明白其中道理,笑而不语。悟空却一头雾水,不过他却知道,这宝甲既然是小师弟的,那就和他的一样,什么时候穿,想怎么穿都是他的事情,哪里轮的到哪女子的管束。 再说了,这小娘皮虽然长的俊俏,可是那说话的本事却如癞蛤蟆一样。张嘴闭嘴的怪物,真是让人着恼。是没见过老子这样的帅哥,嫉妒吗?若不是看你修为高过老子,老子定然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吃老子一棒。 “这宝甲是我师弟送我的,我想穿就穿,想丢就丢,要你个娘们来管?”悟空怪笑了一声,“今个老子不但要穿,还要穿在外面。” 悟空一句话气的紫裙女子差点吐出血来。她想去拔剑,却被敖汤挡住。再者说,人家说的也在理,东西是人家的,无论怎么穿,她却都管不了。 道理虽然是道理,可是紫裙女子心中却咽不下这口气,她眼睛一转,笑出声来:“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自然是不能收回的。你爱穿就穿着,我可不管。” 悟空得意的哈哈大笑,自以为战胜了那刁蛮姑娘,不想正在此时,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悟空吃痛,噌的一下跳出了水面。 第五十章 三真设宴 悟空摸着血淋淋的屁股,摇头晃脑的道:“奇怪真是奇怪,这山涧之中哪里会有怪鱼,敢咬老子的屁股,老子今天定将它抓住炖着吃。” 悟空发了狠,掏出铁棒冲着山涧一通乱打。惹得那紫裙女子哈哈大笑,却不去管他,任他猴急的上蹿下跳,似看戏一般,欢快无比。 敖汤见那女子不闻不问,想必依悟空的施为定是伤不了那条蓝鱼的,也就任他去了。 敖汤笑着介绍道:“小僧法号悟用,这是我大师兄悟空。还未请教美女姐姐姓甚名谁。” “你叫我紫霞就好。”紫衣女子笑眯眯的道:“你这小和尚倒不是无用,你这师兄却真是空空。” “紫霞这名字好,万千云彩之中,你最是耀眼夺目。”悟空扛着铁棍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唱道:“你是那天边最美得云彩……” 歌词倒是不错,意境更是美好。只是从悟空的口中唱出,让紫霞很是别扭。 敖汤暗自心惊,今日大师兄是怎么了,如变身了一般,才华横溢,居然唱起歌来。唉,莫要和二师兄似的,见了女人就发情。不过瞅他这样子,真真的是发情了。 “原来是紫霞姐姐,姐姐这个名字真是好听极了。对了紫霞姐姐,今日出门的时候,就听师傅说他心有所感,今天必有贵客降临,只怕说的就是姐姐你了。不如姐姐和我们一起去庙里坐坐?” 依紫霞的身份在这荒山野岭中,贵客二字是当的起的,再加上这小和尚和他的大师兄真真的很是奇怪。紫霞也就答应和他同行,去广济寺见见那教五岁孩子学《欢喜佛经》的老师傅是个什么样子。 三人一虎,不一会的时间就到了广济寺。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早已带着两个徒弟守候在了寺门口。 三真和尚方一见到紫霞,立刻口宣佛号,施了一礼:“老衲夜观天象,见紫气东来,祥瑞顿生,今早又有喜鹊报喜,想必是有贵客来临。原来是仙子到了。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紫霞微笑着点了个头客套道:“紫霞冒昧来访,当不得老师傅的礼。” “在仙子面前可不敢当老师傅。仙子,里面请。”三真和尚点头哈腰,如养熟的小狗见了送骨头的主子一样,摇头晃脑,甚是欢喜。 徒弟们不懂事,三真可是知道的清楚,眼前这女子修为可比他高深的多了。按照修行界的规矩,三真和尚见了人家的面,是要称前辈的。只是看这丫头的模样,却是个爱美的人,三真这才一口一个仙子,果然哄的她开心不已。 到了庙中,二师兄悟能早已部下酒宴,分宾主落坐,互通了姓名。三真和尚从禅房中拿出了一坛好酒,介绍道:“紫霞仙子,此酒乃是山中特产,名曰猴儿酿。乃是山中野猴采集灵药花蜜自行酿制而成。在大山外面是喝不到的。数十年来,老衲也就得了这么一坛。今日仙子降临,特献给仙子品尝。” 三真和尚言罢,将猴儿酿斟了六杯,分了一人一份,小心的端到众人面前,生恐溢出一滴来。 紫霞本不想喝,奈何那猴儿酿真的香醇,而那老和尚却也慈眉善目,不似坏人,这才喝了一口。不想那酒儿果真不俗,不但香彻心扉,且还蕴含灵力,实乃养身健体的好东西,这才一杯接着一杯,连喝了三杯。 三杯酒下肚,三真和尚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恭敬的向主座紫霞问道:“荒野之地,不想也会有紫霞仙子这样的神人降临,不知仙子所为何来?” 紫霞笑着说道:“我乃碧云谷座下亲传弟子,此番前来,乃是奉了师命,查找五年前陨落此间的大师姐常娥,不知老法师你可知一二。” 敖汤一听,这下好戏来了。当初可是三真和尚生生的将人家常娥吃到了肚子里,最后连点骨头渣子都没有留下。此刻人家师妹来找师姐,只是不知这老和尚如何应对。 “这个吗,倒是没有听说过。”老和尚摇头晃脑装起了清纯:“仙子的大师姐,定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会在此地陨落了呢?” 平素少言寡语的大师兄悟空,不知今日怎么变的心直口快起来,张嘴就道:“师傅真是健忘,五年前二师弟半夜扛着一个仙女一般的姑娘来,不就是常娥吗?师傅将她关在房中三天三夜,怎会说没听说过?” “是呀师傅,当初你可对我说常娥被她师门的人接走了。还跟我说,她在月亮之上等着我呢,让我努力修行,前去看她。莫非师傅乃是骗我?”二师兄悟能闻言也是变了颜色:“紫霞仙子可是说了,常娥她已经陨落,这是什么缘故?” 心直口快的三师弟悟净冷哼一声道:“还月亮之上,师傅骗你呢。我可亲眼从窗户缝里看见师傅将那女子烧成了飞灰。” “此话当真?”悟能一怒,拍桌子而起,“师傅,三师弟从不说谎。他说看见了,必定是看见了。师傅你为什么要杀常娥?” 敖汤暗自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人家正主还没调查,广济寺内就乱成了一团,这可不符合广济寺的风格。 广济寺的风格那是一切以师傅为主,一切以利益为先。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哪怕是睡在冰天雪地里,冻成了冰雕,他们也不愿挪身生火。 更奇怪的是,仙子紫霞此刻面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正不动声色的瞧着这四师徒你争我吵。 敖汤眼皮乱跳,只觉得今日定然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这事情只怕绝对不是好事。莫非一毛不拔的师傅,设下的这酒宴,乃是鸿门宴不成。那可是大凶之兆啊,说不好是要死人的呀。 他将目光从紫霞仙子的面上移到了师傅三真和尚的面上,只见三真和尚,面上依然保持着儒雅的笑,仿若三个徒弟所说的话,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五十一章 下毒 敖汤又将目光移到了站着的二师兄面上,二师兄的愤恨是从内到外的,绝对不是表象。这和平素他所认识的那个二师兄完全不一样。平素的二师兄对师傅可是毕恭毕敬,莫说是三真吃了常娥,就是三真当着他的面吃了他妈,他也不会放一个屁的。 所以这样的情绪,越发让敖汤吃惊。 悟空冷冰冰的道:“早就和你说过,这老贼不是个好东西,定会将常娥仙子吃个干干净净,你就是不信。三师弟早就和我说了,我怕你伤心,才未告诉你。” 二师弟悟能闻言颓然坐了下来,口中喃喃念叨:“师傅,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说好的师徒情深塞父子,说好的一起修炼去西天。为什么却要伤那女子的性命。” “哼,你信他的鬼话?说什么只要他能结出金丹,自会带着咱们去大雷音寺取得三藏真经,然后修成神仙。可是神仙是那么好修的?” “他也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骗骗财,骗骗色。顺便找几个替他跑腿的小喽啰。咱们就是他手底下的喽啰。”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你知道吗?他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你知道他养着咱们干什么吗?就是为了吃咱们的骨头,喝咱们的血。只有这样,才能助他修出所谓的金丹来。” “哈哈哈哈,你这孽障,莫以为穿了件马甲为师就不敢怎么你了……”半天不说话的三真和尚突然狂笑起来。他站起身来,指着大师兄悟空道:“我早知道,你这尖嘴猴腮的东西不是什么好货。果不其然,你处处与为师作对,坏我好事。今日老衲就清理门户,将你诛杀。” 三真和尚大袖一挥,一个浑圆的金刚圈飞了出来,就要砸向悟空。 主位上的紫霞仙子冷哼一声,立刻将那空中的金刚圈定在了空中不得动弹。紫霞仙子此刻依然是面若寒霜,她冷冰冰的看着三真和尚一字一顿的问道:“老贼秃,你徒儿们说的话,可是真的?我那大师姐可也是你杀的?” 三真和尚不以为然,傲然的说道:“这三个逆徒,一唱一和,演了半天不就是想将真相说给你听吗?这就是真相。那小娘皮年纪不轻,却修了和你一般的面皮,好生滑嫩细腻。即便老子见惯了女人可也没有见过如此水灵的。只是可惜,她奄奄一息,老子提不起兴趣来。不过她那残存的修为倒是对老子很有裨益。所以,老子将她吞到了肚子里。一口一口,吃的干干净净。哈哈哈哈,你那亲亲大师姐,就在老子的肚里,你能怎么我呢?” 紫霞仙子面若寒霜,眼中射出一道阴冷的目光,死死的锁住了三真和尚:“如此甚好。那我就可以将你灭杀,祭奠大师姐在天之灵了。” 三者和尚毫不畏惧,轻蔑的看了一眼紫霞仙子叫嚣道:“祭奠?哈哈,有什么好祭奠的?你若想她,就去找她。老子自会亲手送你下去,绝不会送错了地方。不过可惜了你这身皮囊。却不如做我这广济寺的温床侍女。” “你这蝼蚁一般的人物,居然也敢向我叫板?”紫霞仙子气极反笑,她右手摇动几下,手链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背上大剑如得到召唤一般,发出一声鸣叫就要从剑鞘中脱壳而出。 这把剑的威势敖汤和悟空都是见过的。一击之下莫说是三真和尚,就是师徒五个绑在一起都不够它一合之力。 见那女子拔剑,悟空悟能悟净面上都露出了喜色,只有敖汤心下骇然。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老奸巨猾的三真怎么会如此狂躁,莫非是吃错药了?这老东西可一直都是极其会隐忍。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平日里无论悟空如何挤兑,他总淡然处之,今天是怎么了,莫非是猴儿酿喝多了? 猴儿酿,我草,真真的要了血命。敖汤手一抖,摔倒了酒杯,眼皮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毒,是毒。这老东西和藏青老贼一样,给老子下毒了。不是,是给大家下毒了。 怪不得他狗日的如此淡定,如此嚣张,因为他给大家下毒了。 神仙怎么样,仙子怎么样,中了毒之后,还不是由他摆布。他老小子摆了这么大的阵仗,只怕目标直指紫霞仙子。他若是将紫霞仙子吞噬了,只怕就能突破修为,安然晋级。到那个时候,敖汤和三位师兄对他来说都没有用了。 悟用,无用,一字之别谬之千里啊。若是他们还有用,三真和尚说不得还会养上一段时间再吃,可是他们没有用了,可有可无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敖汤心念连转,越想越是害怕,奶妈的,真是命苦啊。老子好不容易的托生成人,这才刚刚五岁,还没有吃过六岁的长寿面,更没拉过女孩子的手,这就他妈的要死了吗? 敖汤盯着紫霞仙子心中暗道,眼前倒是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紫霞仙子抗的住三真所下的毒。很不幸的是,紫霞也扛不住。 紫霞背后的长剑发出了一声哀鸣,插在剑鞘中纹丝不动。紫霞仙子面色一变,立刻瘫软在了椅背上:“你这贼秃,居然胆敢给我下毒。” “这种事情,老子年轻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做上那么几次。只是后来当了和尚才不做。不是和尚我心善了,而是和尚我根本不要下药,只是念念经就能毒倒一片。”三真和尚收起了头上的金刚圈,伸出手来,轻轻的摩挲紫霞那完美无缺的面颊。 三真和尚的手顺着紫霞仙子的脖子到了她的衣领。他抓着衣领用力一扯,将紫霞仙子身上那件不错的宝衣撕成了碎片。 “多么美丽的脸蛋,多么迷人的身体。若是平时,老子定将你按在床上,不,就放在这里,看着佛像,好好的教你什么叫欢喜佛。对了,你知道这佛像供的是谁吗?是我,我自己。我亲手雕刻的佛像,刻的就是我自己。除了我,还有谁能让我这么崇拜?” 第五十二章 吵闹 这话听起来多么的荒唐,多么的可笑。可是这偏偏就是真的。四个徒弟,都抬起头来仔细的端详他们每天都要参拜的佛像,越看越像眼前的三真和尚。 只有紫霞羞愧的低着头。多么可耻,多么丢人啊。第一次出师门,就中了人家的毒,不但落在了坏人的手中,还被当众撕烂了衣服,露出了白花花的肉来。 多么珍惜多么宝贵的酮体呀,任谁都是见不得的。即便是平素在碧云谷中的师姐师妹们面前,她都舍不得让别人见上一见。不是她长的不好,实乃是她觉得自己太也漂亮,靓丽的跟那些个姐妹都不在一条地平线上。 那四个稀奇古怪的徒弟可不像他们的师傅,师傅的眼睛里看见的紫霞就像一颗美味的果实。想的不是用,而是怎么吃。 徒弟们赤果果的眼睛里,看见的都是白雪一样的肌肤,然后是让人疯狂的心跳。那心跳紫霞无需去看,无需去听,都能感受的到。尤其是那个五岁小和尚悟用,这小子那火辣辣的眼睛能顺着衣缝,钻到人的心里。 “真是奇妙,真是奇妙。这女人的身体果然和书上描绘的一模一样。师傅,徒儿受教了。”敖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这个时候,可以说是生死存亡之刻。只有让师傅觉不出敌意来,才有逃生的希望。 “哈哈哈,师傅待你不薄,师傅对你还会更好。待师傅吞噬了她的修为,自会将她赐给你,让你好好研究。这样,你也就没有遗憾了。唉,谁会想到,五岁的小和尚也能搞上一位结了金丹的仙子。” 三真和尚笑的奸诈,尤其那句没有遗憾了,吓的敖汤小脸蜡黄,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老贼秃,这是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不露一点声音啊。想想也是,这女子是碧云谷的亲传弟子,若是走露了风声,三真和尚必死无疑。 “就差一点,你知道吗?就差一点老子就能结出金丹,于是你来了。这是天意啊,是老天将你送到我这来。让我吃了你吧,哈哈哈。”三真和尚疯狂的道:“这么多年来,没有比常娥那女子更美味的。你们这些真传弟子,就是比散修来的精纯,来的大补。” 三真伸出激动的手来,按到了紫霞的头上,激动的道:“徒儿们,你们瞧着,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看看师傅怎么生生吃了她,看看师傅怎么结丹。” 三真激动的目光从四个徒弟的面上一个一个的掠过:“你们等着,等师傅吃了他们之后,一个一个将你们都吃到肚子里。” 二师兄一脸大汗,拉着哭腔说道:“师傅,我最亲爱尊敬的师傅。徒儿对你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啊。都是他们,这两个混蛋,尤其是那雷公脸的坏小子挑唆的呀。师傅求你放过我吧。” 三真和尚松开了放在紫霞仙子头上的手,快步走到了二师兄的身后,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你这混蛋,还好意思说什么忠心?老子给你吃,给你喝,还将庙里所有的香油钱都交给你管。你倒好,以为见到了大粗腿,就想借刀杀人。老子踹死你,踹死你。” 三真和尚使劲的踹了二师兄几脚,踹的二师兄口中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恭喜师傅有了这样的大机缘。”三师兄悟净笑眯眯的拍起了三真和尚的马屁:“师傅,待你结丹之后,可少不了悟净鞍前马后的侍候。您是知道的,二师兄就是个吃货,哪里有我实干。我必定能驮着你老人家,到那什么大雷音寺去取得真经。” 一见悟净那真诚的笑,三真和尚就气不打一处来。每次老子的房门都是锁的好好的,可是为什么这小子总是能偷听的到,真是奇怪。 三真一脚将悟净也踢到了地上:“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只管好好的挑水打坐就是了,为什么就是喜欢偷窥为师呢?这次险些就要了我的老命。下次你那大嘴巴再一乱说,老子死不死都两说。” 悟空嘿嘿奸笑了两声,谄媚的道:“师傅,带着这两个废物确实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带着老子,不,是徒儿。此去西天,路远山多,怪兽横行。只有徒儿能为你斩妖除魔,助你取得真经。他们三个都统统宰了吧。” 悟空话一说完,二师兄,三师弟都齐声骂了起来:“长毛贼,你这奸货,真真的不是好东西。先是你鼓捣弄死师傅,现在却要师傅伤我等性命,真是奸诈小人。” “是啊,师傅莫要信了他的话,上了他的当。还是先弄死他的好。” 敖汤此刻也急忙插话道:“师傅啊师傅,徒儿还小,什么都不懂得。对了徒儿记性还差,见过什么,听过什么,一眨眼就会忘记。今后大毛让给师傅,徒儿鞍前马后,天涯海角任凭驱使。” 四个徒弟一个个的哭号起来,说自己的好处,揭别人的短处骂的不亦说乎。 “都不要吵,谁吵老子就先弄死谁。”三真和尚被吵闹的脑子都痛了,他大声呵骂道:“你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老子将你们当做家生子,你们却在背后捅老子的刀子。这样的儿徒,哼,老子要亲手将你们一个一个慢慢弄死,才消得老子心中的恨。” 三真狞笑着了一声走到了紫霞的身前,一把抓住紫霞的脑袋,运起功法,吞噬起来。 当第一丝灵气顺着紫霞的天灵流入三真和尚的体内之时,三真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多么精纯的灵力,多么雄厚的灵力,果然不愧是大宗门出来的。老子吞噬了她,老子定然可以结丹成功。 哈哈哈,谁说老子是野路子,成不了神,修不了仙,都他妈的扯淡。老子这么一路吃下去,早晚有一天,成神成仙,不在话下。 正当三真狂笑的时候,突然身后风起,三真转过头来,只见一根黑乎乎的大棒子迎着他的目光,狠狠的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第五十三章 真正的天才 三真无需去感受,就能体会到自己的脑袋有多痛。那是悟空的铁棒,能开山劈石。砸在了脑袋上,哪里会好受。 三真被打的头破血流,鼻青眼肿口中的牙齿都掉了两颗:“悟空你这混账,你怎么……” 三真和尚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胸口又是一痛,二师兄的九齿钉耙狠狠的钉在了他的胸膛上,这一耙子下去足足打断了他五根肋骨。 “为什么没有中毒吗?嘿嘿,你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咱们都研究了几十年了,怎么会上当中计。呸,送给你吧。”二师兄慌着肥大的脑袋,使劲一吐,一道酒剑从他口中射出,正是之前喝过的三杯毒酒。 “你你你……”一个你字没有说完,三真背后剧痛传来,原来是三师弟悟净拿着佛铲一铲子定在了三真的后腰,足足铲下了一大片肉来。 “你什么你,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能动手,就别逼逼。”悟净一铲接着一铲,对着三真和尚的后腰拼命的铲去。 三真怒极反笑,他狂笑一声,投出金刚圈,震退了悟能的九齿钉耙,闪过了悟净的佛铲,口中怒骂道:“你们这三个逆徒,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们。老子要亲手将你们撕碎。” 作为吃瓜观众,敖汤看的头皮发炸,这都是什么师傅,什么徒弟。三个老实的小绵羊,怎么就能算计这只恶狠狠的大灰狼呢。 看来他们这些年来早有预谋,早已防备着三真和尚。今天原本是想借着紫霞仙子的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三真和尚除去。谁知道这个紫霞,看着漂亮,却是一脑袋的浆糊。三杯小酒下了肚,被人剥成了赤果的羔羊。真是丢了那大名鼎鼎的碧云谷的脸面。 不过她那碧云谷也没什么脸面,总是脱裤子换来的。现在却丢在了裤子上,也是应该的。 若是只丢她碧云谷的脸面也就算了,还险些丢了老子的性命。唉,还是且看着吧,看看三只小绵羊能不能斗的过这只大灰狼。 悟空三人先后出手,让摔倒在地上的紫霞既暗自欣喜,又羞愧不已。 四个蝼蚁一样的小人物,勾心斗角,你来我往,没有网住对方,反而将自己这个金丹修士罩在了网中。无论她是中毒,还是未中毒,都是人家碟子里的菜。真是丢人,不,是要命啊。 唉,不对,貌似眼前这个五岁的小子也未中毒。他的身体居然悄悄的向着门外移动,虽然动作不大,却确实是在移动。这下紫霞更是羞愧。 这都是什么师傅什么徒弟啊。徒弟想要借刀杀人,弄死高高在上的师傅,师傅早已下了毒想搞死所有的人。到头来是徒弟的刀没有借好,师傅的毒毒到了过路的。 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这几个光头演技真是太高了,若是放在凡俗的皇宫禁院,说不得能斗出一个皇后一群妃子来。这几个全都是影帝啊。嘿嘿,就我修为最高,可是却是个最不起眼的配角。 紫霞半仰着头,看着悟空穿着金甲虎虎生风的挥舞着手中的铁棒,有那么一瞬,只觉他像极了那个梦中披着金甲的盖世英雄,只是盖世英雄踩着七彩祥云,悟空只会旱地拔葱。 看了一会,紫霞渐渐的看出了一脸黑线。 悟空三人偷袭得手,重创了师傅三真和尚,这本是大好的局面。怎奈师傅的水平就是略高一筹,所以师徒四人的斗争此刻进入了你来我往的胶着战。 不过战况确实惨烈,三个徒弟,个个是不顾一切的致命攻击。每一招下去,都是伴着师傅或者是自己的血肉横飞。之所以如此,因为徒弟们清楚,他们的实力不如师傅,只要师傅缓过劲来,他们三个必死无疑。 三真和尚渐渐的稳住了手脚,从开始的慌乱中镇定了下来。虽然一时间不占优势,可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掌握主动。 紫霞心中暗道,师傅说过,求人不如靠自己。与其等待他们拼斗的结果,不如赶紧逼出毒素,将命运抓在自己的手中。真是希望悟空他们三个能够争取足够多的时间让她来解毒。 这毒也真是奇怪,让她浑身上下,除了嘴巴一点都动弹不得。若是能调动一丝灵力,自可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解毒丸来,哪怕只可以有一丝作用,紫霞自信都可将这师徒五人尽数斩杀。 “不对,不对,你们三人根本就不是这般的修为。”三真和尚刚躲过了悟空的致命一击,又中了悟能的一钉耙。 “就凭你们原本的修为,想要伤害老子根本是不可能的。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三真说的不错,他的徒弟们就像韭菜一样,稍微长得起色一点,就会被他不知不觉的收割一茬。 徒弟们可没有韭菜那么强大的生命力,所以被他收了几茬之后,都成了蔫菜了。再也长不动了。 此刻这些长不起来的烂菜帮子,突然长成了参天大树,你说奇怪不奇怪。 悟能挥动钉耙,又从三真和尚的身上撕扯掉一块肉来。他闪开身位,让悟净攻了上去。 悟净哈哈大笑:“你想不明白,因为你不是老子。老子就是个天才,一个修行的天才。”天才挥舞着他的佛铲,狠狠的给了三真一家伙。 “是你,你这白痴?”莫说三真,就连敖汤都惊的掉了下巴。悟净这个只会挑水的憨货,动不动就会陷入到悟道的境界。谁也不知道他那空白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敖汤有时候就想,悟净的脑子就像他挑的山泉水一样,又白又透明。可是就这个透明的脑袋,居然想出了精明的办法,对抗三真和尚的吞噬之法。 这绝对不是真的,他可不是老子这样的天才,学贯古今,精通万法,脑子中的功法秘籍可以说层出不穷。就是这样,老子费尽心机才创造出自然自在神功。他小小一个凡人,怎么能破解这套功法。 第五十四章 阴阳逆转 所以绝不可能,悟净一定是胡说八道,纯粹是为了搅乱三真和尚的心神。这小子,为了打败三真无所不用其极了。 “他,不是白痴,他是天才。”悟空一棍狠狠的砸在了三真和尚的金刚圈上,震的虎口都流出血来:“他逆转了你的三气聚灵诀,不但保住了咱们的修为,还让你无计可施。” “逆转了我的功法?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你们莫不是酒喝多了,烧坏了脑袋?” 一部功法的成型需要多少经验,多少磨炼,多么大智慧的提炼总结。差上一丝一毫,都会造成不可知的错误。他悟净算个什么东西,靠着莫名的神游就改了老子的功法,这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三真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你们一定是得了什么功法,获得了什么传承。一定是。可是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师傅,真的没有。若是有这样的好处,你怎么会发现不了呢?”悟能嘴里叫的亲,下手也最是狠毒。“真的是三师弟顿悟所得。他逆转了你得功法。将原本为他人做嫁衣的功法,修成了人为我嫁。” “逆转?逆转?啊,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他妈的,我说怎么这功法叫做阴阳逆转神功。”三真和尚恍然大悟,居然忘记了面前还有三个挥舞着兵器,想要致他于死地的徒弟。他放声狂笑,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我说为什么叫阴阳逆转神功,我说为什么这神功如此的难练,原来是逆转,逆转啊。老子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百年的时光啊,百年的时光啊,就这么浪费掉了。若是明白此节,老子早就成神了。还教什么徒弟,还吞噬什么灵力。” “早就知道你这老小子混蛋,却不知道你居然还是个白痴,真真正正的白痴。居然将一门功法倒着练了上百年。”悟空趁着三真和尚走神,抡起棍子一通暴揍,打的三真血流如注。 “师傅,既然你都想的明白了,那么咱们之间的误会也就消除了。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悟能趁机劝道:“你得了神功,再也无需要吸收我等的修为,还是放咱们弟兄四人逃生去吧。今后咱们依然是你的徒弟,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听到这里,敖汤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三真和尚这个蠢货,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得到了一部名叫《阴阳逆转神功》。居然没有看明白,倒着修炼了百年。 好好的一部神功被他练的乱七八糟不说,还搞出了吸收弟子功法的事情。真是不知该说三真和尚太过傻瓜,还是那传功法的人,真正缺德。智商啊,做什么都需要智商。 敖汤想到此处,立刻逆转功法,瞬间觉得这三气聚灵诀不知强大了多少倍。照此修炼下去,精元巩固,灵气充沛,进展神速。 敖汤暗叹,这才是神功,这才是修炼。这功法虽然不如自己脑中的那几套功法,可是在这凡间也算的上不错的精品了。有了这功法,不敢说成神成佛,可是开宗立派称霸一方是没有问题的了。 真不知道三真这老混蛋,到底长了什么脑子。这么好的功法,居然搞成了这个样子。 啊,不好。敖汤突然心中大骇。自己只是刚修了五年这功法,方一逆转,就有此感悟。那三真老贼若是逆转了,该如何是好?那是要出天大的乱子的。真真的是要命的呀。 悟空悟能悟净,这三个混蛋,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居然将真话说给了三真听。智商啊,果然是个硬伤。 果不其然,只听三真和尚哈哈大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佛家的话。老子是个假和尚,信那些做什么?老子本以为你们还有别的际遇,这才下足血本,陪你们演了一出戏码。现在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三真和尚口中一声暴喝,右掌纷飞化作数十只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拍向了三个徒弟。 三个徒弟口道不好,想要逃脱依然不及。纷纷被三真和尚拍了无数巴掌,摔落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悟空口中吐了一口鲜血怒骂道:“你这老贼秃,心肠太也毒辣,居然藏着后手。瞒的老子好苦。” 悟空自以为有逆天的武力,可是三兄弟联手却不是老和尚一拍之力,心中委实震撼。他勉强举起棒子想要再战,只听嗡的一声,三真和尚手一点,金刚圈立时砸在了他的头上。悟空只觉得头一痛,身子一歪摔倒在紫霞身边,再也动弹不得。 三真和尚浑身是血,面目狰狞,迈着摇摇欲坠的脚步,一步一顿,艰难的走向悟空而去。他拼尽全力的一击也耗尽了自身的灵力,再加上之前所受的伤害,故而也是吐血不止。 三真和尚哈哈大笑,步履踉跄,强忍着不摔倒:“乖徒儿,乖徒儿,你们知道吗,为师可是疼爱你们的很,甚至早已为你们规划好了未来。” “你们将修为献给了为师,为师总也不能亏待了你们不是。为师早就想好了,待为师成神之时,必将请这世间最好的文笔,为你们写下不朽的传说,就叫《西游求经记》。到那个时候,你们的美名必将永存于世。永存于世啊,几个人能做得到呢?” 凡人们知道自己寿命不长,所以平素想着的不是长生不老,而是名声不朽。所以才有人作书,才有人立传;才有人为善,才有人作恶;才有人立功,才有人立德。种种不一,内里都是为了名传千古。 三真和尚咳出了一口鲜血,终于走到悟空的面前,他伸出手来想要敲打悟空的脑袋可是那手落下的时候只是化作了拂面的春风。他累了,实在是太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沉重的伤势让他差一点就无法动弹。 可是同样的,庙里的其他五个人都动弹不了,除了敖汤。 可是敖汤不敢动,他可不是只有五岁的小孩儿,他是活了上万年的龙神。无论是阴谋诡计还是战斗经验,都极其的丰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只要他动,就会有大祸临身。 第五十五章 幸福来的太突然 不单是伤痕累累的三真和尚,就连苟延残喘的大师兄悟空都蕴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危机。 更别说那个赤臂露胸,一直未参战的紫霞仙子,难道她真的一点保命的办法都没有了吗。 所以敖汤不动,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连移动都停了下来,尽管他离庙门不足一步之遥,尽管大毛就在庙门外的不远处,一个呼吸就可以到来,驮着他远走高飞,可是他却不敢跨出庙门。 战斗没有结束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池塘里的被养着的鱼还是那捕鱼吃的人。更何况敖汤这样的一条小鱼。 “师傅,徒儿们不想成什么神话传说,也不想铸碑立传。只想亲自陪着你,鞍前马后的伺候您去西天取经啊。”二师兄悟净半边脸被打的碎烂,另半边脸跟猪头一样,没有一块好肉,他眼泪流出的,谁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血水:“师傅求你放我们一命吧。” “师傅,千错万错,都是这女子的错。师傅若是要吃,就吃了她吧。无论是蒸着吃,还是熬汤喝,我们都为您打下手。若是师傅怕咱们走了风声,等师傅吃饱的时候,咱们一人在喝上两口汤。” 悟净身上的肋骨都被打断了,这个最强硬的汉子,此刻像一个软体动物一样的瘫在了地上:“如此一来,师傅就可以放心了,咱们绝不会再出卖师傅。” 大家都吃了一锅的肉,谁还会说谁的不是呢。即便是他们敢说了出去,也逃脱不了碧云谷的追杀。 千古艰难唯一死,只有濒临死亡,才知道死亡的可怕,只有即将失去生命才知道生命的宝贵。悟能是,悟净也是,敖汤更是。这就是作为神龙一族,变成了平凡之辈还能坦然面对的原因。 因为他得到了宝贵的生命,故而他才更加的珍惜生命。只有拥有生命,他才有机会去报仇,只有拥有生命,他才能享受美好的时光。即便这生命是平凡的,短暂的,卑微的人类。 “你们这群混蛋,禽兽。哪一个都不是好东西。”紫霞再也忍不住了,平素不好意思说出的难听话语也说了出来:“你们窝里斗,斗的好好的,却牵连上我做什么?实话对你们说,常娥虽然和我同门,却实在是不对付。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坐上大师姐的位子。她死的好,死的好。” 紫霞咯咯笑了起来:“只要你放我离开,之前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不但如此,我还将师门所赐的法宝尽数转赠给你。而且,我还能为你介绍一个好的门派,寻一个好出路。有我的支持,你要不了多久,就能在西荒出人头地。相信我,活着的我,比死的我对你更有价值。” “三真,你想好了,放我离开,你好处多多。若是将我斩杀,我师门早晚会找到你,将你灭杀。不要怀疑,我们有这个实力。” “哈哈哈哈,碧云谷势力庞大,能者辈出。不但如此,那碧云老臊货面首无数,和她勾三搭四的不计其数。暗中有上几腿的更不知凡几。所以得罪你碧云宗,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你知道就好。”紫霞不由自得起来,她的面上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发下誓言,绝不提起今天的事,也绝不会再报复于你。” 在这片大地上,碧云宗不是最强的,但是却是关系网最大的,能量最足的。平常散修,得罪了碧云谷就等于进了鬼门关。 三真和尚冷笑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储物袋,紫霞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悟空他们说的一点不假。因为这个储物袋,的确是常娥所有。常娥若不是被三真所杀,他的手中是不会有常娥储物袋的。 三真和尚自储物袋中掏出了一颗药丸吞了下去,他抹了抹满是鲜血的嘴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说了谎。你不会放过我的。” 三真和尚扬了扬手中的储物袋,面孔狰狞的道:“反正我已经杀了一个,就不在乎再杀第二个。有了《阴阳逆转神功》,老子称霸天下已是早晚的事情,区区一个碧云谷,算个屁?待老子称霸天下的时候,你的那个师傅,自然会匍匐在老子的脚下,给老子*趾头。” 让碧云谷的女修们排成队的趴在三真的脚下,撅着屁股,挨个的舔他脚趾头。这种画面真是诱人,想想就让人神醉不已。 “你……”紫霞瞪大了眼睛,气的说不出话来。 碧云谷多么大的一块金字招牌,莫说是在片荒芜的土地上,就是到那些繁华的大城市里,只要一亮出来,就趋之若鹜。 有的是成群结队的门派精英和家族老怪,他们殷勤备至,只为了博得紫霞的嫣然一笑。 可是在这破庙里,三真和尚当着她的的面将这块金字招牌摔了个粉碎。疯子,简直就是个疯子。 三真和尚的确是疯了,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突然的让他无法接受。盖世无双的神功,自动送上眼前的肉食,和眼见着就可突破的修为。 幸福,天大的幸福。就这么着砸到了他三真和尚的头上来了。期待百年,坚守百年,收获的是今后数千年的硕果。如果足够幸运,只怕长生久视也不是问题。对,他三真和尚一定能成为长生不老的神仙。 现在,紫霞,这个修为最高,眨眨眼睛就能灭杀他的高手中毒了,悟空悟能悟净三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已经被打的像筛子一样,只剩下一口出的气了。 若不是三真和尚想将他们的修为吞噬,若不是三真和尚不想让自己今天的辉煌成就泯灭无知,他们早就变成了死鱼。 但是他们必须得死,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逆转了自己传授他们的功法,真正的学会了《阴阳逆转神功》。对于三真和尚来说,他守候了一辈子的神功就像女人,不,比女人重要,女人还可以分享,但是神功只能他一个人修行。所以,他们必须得死,包括那个五岁的悟用。 第五十六章 成功的最基本要素 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三真和尚?没有了。现在的舞台属于他一个人了。 三真和尚伸出激动的手掌按到了紫霞的头上,只要一刻钟,当他吞噬了紫霞的修为后,他三真,就能结出属于他自己的金丹。然后利用《阴阳逆转神功》,开创属于他三真和尚饿辉煌时代。 “成就我吧,成就我吧。你永远都不会死。你要知道,你的修为给了我,给了伟大的三真和尚。以后我就是你,你也成了我,我带着你去创造属于我们的辉煌。结了金丹,我就可以拜入大雷音寺,就可以取得三藏真经,而不是去地摊上随便买上几本乱七八糟的假货。结了金丹我就可以帮你着书立传,让你们永垂不朽。” 三真和尚喃喃自语,貌似已经痴狂。多么精纯的灵力啊,从紫霞的天灵源源不断的传进了三真的身体,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他觉得,这一刻,就在这一刻他就是神仙。 紫霞想要努力的摇头躲开,可是却毫无作用。突然她面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大声叫道:“悟用小和尚,赶紧逃。去白云山,召唤我那灵兽前来救我。” 紫霞仙子的话让所有的人将目光都转移到了敖汤的身上。这个娇嫩的小光头此刻不是无力的躺在地上,而是抬起一只脚,即将踏出庙门。 二师兄悟能好奇的问道:“大师兄,你对小师弟说药里有毒了吗?” 悟空摇头道:“没有。” 三师弟悟净一边摇头一边问道:“可是他怎么没有中毒呢?” 悟空骂道:“我特么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他保姆。要问问老三,都给他什么吃了。” 提起保姆,那定然是悟净了。悟净是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敖汤拉扯长大的。只是敖汤能走动了,就嫌弃悟净太会唠叨,这才跟着整日里骑着独角虎四处游荡。 “莫非,独角虎的奶水能解毒?我怎么不知道啊?”悟净习惯性的想要摸一下自己的地中海发型,可是手臂痛的抬不起来。 二师兄瓮声瓮气的道:“不管如何这是好事,小师弟快逃,逃出一个就是一个。以后若有机会,就帮我们报仇。若是没有机会,就帮我们写一本书,让我们流芳千古。” “这个愿望简单,师傅就能做到。到时候让他将你写的帅一点就是了。”悟空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身上的黄金战甲道:“师傅会把我写成什么呢?指定是叱咤风云的无敌战士。” 悟空的话刚落,二师兄悟能,三师弟悟净用足了力气,吐了悟空一脸口水。 敖汤一直在利用战局,挪移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终于挪到了门口。就在他方一站起,想要跳出庙门的瞬间,紫霞居然暴喝了一声,让庙里虽有人的注意力在那么一瞬都盯在了他的身上。 敖汤心中暗骂,这个傻逼娘们,真心是和我有仇吗?本来老子还有机会逃脱,这下好了,大家一起死翘翘。 敖汤一只脚抬在空中尴尬的看着三真和尚道:“师傅,我只是觉得屋里太闷,想出去散散气。” “好徒儿,好徒儿,真是为师的好徒儿啊。为师这么疼爱你,你怎么就舍得离我而去呢?还有你的几位师兄,他们会想你的。所以,你还是留下来吧。” 三真和尚笑呵呵的伸出了左手,虚空一抓,立刻就将敖汤抓在了手心。 “师傅啊师傅,我又乖又听话。关键是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师傅您就放过我吧。” 敖汤吓破了胆子,他那点修为,在三真和尚面前就像是蝼蚁一样渺小。即便是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对三真来说都像飘落的一片雪花一样无力。 敖汤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三真和尚一个拿掐不准,将他给捏爆了,那才死的冤枉。好在三真并未如此,因为他还有好奇,深深的好奇。这好奇,让敖汤暂时的捡得了姓名。 三真用力的将敖汤摔在了地上,摔的他全身的骨头都噼里啪啦的作响。 “好徒儿,你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如不是今天你能不知不觉的逃到门边,我还真的被你给蒙骗过去了。”三真和尚笑着道:“你身上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巨大的秘密。为师一定要搞得清楚。本来为师是要将你和他们一起灭杀,可是现在为师改主意了,要留下你,好好的挖一挖你身上的宝藏。” 敖汤欢快的道:“还是师傅对我好。真希望您能挖一辈子。”说到这儿敖汤转头冲着紫霞大声叫道:“紫霞仙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动手吗?” 三真和尚被敖汤的话吓了一跳,随即淡然道:“中了老子的神仙醉,就是大罗金仙也无计可施,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金丹。” 三真和尚话音刚落,突然异变陡生,紫霞右臂不可思议的转折过来,狠狠的拍在了三真和尚的胸膛上。三真被这突然而至的一击,打的跪在了紫霞的面前,满心的狂喜变作了一脸的惊愕。 敖汤也是瞎猜,心说这么大一个宗门的亲传弟子,即便是脑子缺了一点筋脉,可是毕竟还是有点存货的。更何况刚才紫霞莫名点破了自己的行藏只怕是要借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想到,果然被他猜中了,只是紫霞的表现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敖汤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心道,这大宗门的亲传弟子也太他妈的好当了吧。不过当他看了看紫霞的无双的容颜,和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更有凸凹有致的身材时,他不觉得有了一丝理解。 这世界,没有能力不可怕,可怕的是女人长得不俊俏,男人长得不帅气。很多人不相信,可事实上,这就是成功的最基本要素。 紫霞也暗自叫苦,此刻好不容易积攒的这么一点灵力就这样用了出去。用完之后,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五十七章 三真之死 “哈哈哈哈,我当仙子你有什么样的惊天手段能逆转乾坤,不过就是垂死挣扎罢了。”血水顺着三真的胸膛不停的外流,看起来可怕极了,可是这些都是皮外伤,要不了命的。 开始三真和尚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可是很快就心神大定。他慢慢的抬起了一只脚使劲的踹在紫霞白皙的脸蛋上,“贱人,给脸不要脸。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三真和尚踹完一脚还觉得不过瘾,刚想踹第二脚的时候,突然紫霞身边只剩下一口气的悟空动了,他那随时都能破碎的身躯突然迸发出巨大的能量,那是燃烧生命的能量。他一把抓住紫霞身后的巨剑,想要用它来斩杀三真和尚。 没有人比悟空更了解这把剑的威力,当时在山涧边,紫霞只是拿出这把剑比划了一下悟空,悟空就觉得那把剑像无尽地狱一样,险些吸走了他的灵魂。他相信在这样的时刻,只要拔出那把剑,将它插进三真的胸膛,那么三真必死无疑。 紫霞现在灵力尽失,修为殆尽,已经无力拔剑。所以他悟空来,他来拔剑斩杀这个不可一世的邪魔。 当看见悟空来拔剑的时候,紫霞眼中的希望化作了失望,一滴莫名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朱唇微动,口中说了一个无声不字,但是悟空没有看见。 可是三真和尚看见了,他的担心烟消云散,所以他笑了,开心的笑了。 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在自己的手中是极致的宝物,可是在别人的手中就是废物垃圾。就像眼前的这把剑,分明就是紫霞的本命法宝。别说是悟空就是三真,也不可能将这把剑从它的剑鞘里拔出来。 就在三真和尚笑的罪灿烂,最开心的时候,一道剑光,刺眼的剑光,带着青紫二气,狠狠的插入到了三真的胸膛。下一刻,三者和尚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心神的剧痛,然后就永久的失去了知觉。 紫霞的巨剑插入了三真和尚的胸膛,吸走了他的生命,也粉碎了他的躯体,让他化作飞灰,消散在了空气中。只留下他钟爱的雕像,依然慈眉善目的目视着众人。 紫霞惊呆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悟空,居然拔出了她的剑。要知道,即便是她的师傅也拔不出她手中的这把剑。可是悟空做到了,这个丑的像猴子一样的人做到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这个丑到没脸见人的家伙? 敖汤也惊呆了,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敖汤却明白一把本命之剑对于修士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悟空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剑拔了出来。这太他妈的神奇了,神奇的人类,处处都能开挂。 “嘿嘿,居然这么简单,只是轻轻一剑,就将这老小子结果了。早如此,早点用就是了。”悟能摇着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脖子,呵呵笑着说道。 “是呀,紫霞仙子,你可真不够意思,害得咱们三兄弟拼死拼活。险些死在这老混蛋的手中。” “不好。”敖汤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悟空的铁棒,狠狠的砸在悟空的手腕,悟空手一松,手中的宝剑自动飞回了剑鞘。悟空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二师兄发出了一声哀嚎,怒骂道:“小师弟,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敢打大师兄?他刚刚才从三真那老混蛋的手中将你救下。” “二师兄先别骂,小师弟是在救大师兄呢。那把剑有古怪,会吃人,比师傅还狠呢,你瞧瞧师傅那老东西连骨头都不剩了。” 二师兄吓了一跳急忙再看悟空,只见这原本干瘦的大师兄此刻更是皮包骨子,如白布里裹着的木乃伊一般,看不见一丝血色。急的二师兄连连吼叫:“小师弟,你快看看,大师兄怎么样了。” 敖汤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看了,早就没了气息。” 二师兄闻言立刻哀嚎了起来:“大师兄,大师兄,说好的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怎么就自己去了呢?咱们还等着你带着咱们去大雷音寺看看,真正的佛祖是个什么样子。没有你,咱们怎么去西天,没有你咱们怎么取真经。” 二师兄哭了一阵,不死心的问敖汤:“小师弟,大师兄真的没救了?” 敖汤点了点头,二师兄又哭了起来。敖汤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救,若是紫霞仙子能够出手相助的话,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小师弟啊,咱说话可不能大喘气啊,这会要人命的呀。”三师兄悟净抹了一把眼泪,瞪大了眼睛看着紫霞道:“紫霞仙子,求你伸伸仙手,救救大师兄吧。” 二师兄也抽噎着央求紫霞,只有敖汤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看着紫霞。这个奇怪的女人,自从大师兄拔出她的剑,斩杀了师傅之后,她就不正常起来。也不知师兄触动了她哪根神经,让她由刁钻的小辣椒,变成了痴呆的傻白甜。 明明*的药力已经过去,可是这女人居然还在沉醉之中。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即便是妻妾成群的敖汤也搞不懂女人的心。 紫霞仙子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想些什么。此刻被悟净悟能吵醒,突然面上一红站起了身来。她素手一挥,浑身的衣裳立刻穿戴整齐,就连那把大剑都背到了背上。 紫霞面色阴冷站在小庙的中央,她的灵力修为都尽数归来,这一刻她是这小庙的王者。若是三真现在还活着不死,紫霞一定会将他挫骨扬灰,剁成肉沫。 可是现在三真死了,而紫霞的怒火会发向哪里呢? 敖汤身上的汗毛又立了起来,一阵说不出的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敖汤此刻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女人。 本来这个女人就受了欺负,一肚子的火也许就会发泄下来。那个时候,她才不管谁救了她。她在乎的是,她那比金子还贵重的名声。悟能悟净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立刻闭上了嘴巴,安静了下来。 第五十八章 浮萍 紫霞冰冷的目光从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悟空的身上。 “我可以救你们的大师兄,但是,你们必须发誓忘记今天的事情,永远都不得提起。” 紫霞终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还是狠不下心来杀人灭口。 三兄弟却个个不呆,这个中的厉害怎能不知,他们连不迭的点头应诺:“那是,那是,只要能救活大师兄,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好。”紫霞口中发出一声长啸,片刻间一只蓝色的大鱼飞到了庙门之前。紫霞抓起地上的悟空跳到了蓝鱼上,“记住你们的话,永远不要提起今天的事。否则,天涯海角我必灭杀你们。” 当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蓝鱼已经消失在了云彩之中,带走了大师兄,也带走了满天的乌云。 压在师兄弟三人头上的乌云散去了,但是三个人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敖汤打破了僵局,他从师父的留下的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抹在了两位师兄的身上。又抓了大把的药丸塞进了他们的口中。 悟净坦然受之,只有二师兄不停的叫嚷:“小师弟,你抹错了地方,这里还有这里,都需要抹伤药。” “小师弟,你这药是治疗皮肤病的吗?为什么抹上之后浑身都痒痒?” “小师弟,你喂的这个药是不是毒药,怎么我感觉嗓子那么堵?哦原来是药没吞下去,卡在了嗓子眼。” 无论他们怎么喊,敖汤总是不理,随意抓些药草,塞进他们的嘴,抹在他们的身上。还别说,看着胡乱的操作,却救下了两个危在旦夕的性命。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两位师兄的伤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山上的气氛却微妙了起来。二师兄每日里像三师弟一样的顿悟,而三师弟却再也不去挑一担水。 如此又过了两日,二师兄去了一趟巴克城,回来之后对两个师弟道:“二师兄不是修行的人,不想再杵在山里过这样的日子了,二师兄想还俗了。巴克城的巴风为我说了一门亲事,是高老庄的高小姐,说那容貌也是极美的,比那天上的仙女都不次什么。” 悟净闻言只是摇头没有劝他,而敖汤这样的小光头,说出的话更是没有分量。活到了现在,更不知道该如何去为悟能指路,也学会三师兄的样子,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当天晚上二师兄就走了,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一边走还一边唱:“我想我是一棵浮萍,总想寻找海的方向。我想我是一粒尘埃,总想追逐着阳光……” 浮萍在水中漂流,不知最终是沉在了水底,还是流入了大海。尘埃向往阳光,可最终还是落在了泥土中。 人生有太多的不确定,活着总是幸福,值得每一个人珍惜。 二师兄走了之后,三师兄喝醉了酒。醒来的时候,他抓住敖汤的肩膀,认真的对敖汤道:“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小师弟,你帮我守着这寺庙。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换你的。” 敖汤知道,三师兄要守着的不是广济寺,而是大师兄。他想在这里等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归来,可是他又怕他们永远不回来了。 敖汤点了点头,郑重的承诺道:“三师兄请放心,我一定会守着这庙,等你,二师兄,大师兄他们回来。” 敖汤想和三师兄说,世界那么大,其实哪里都一样,可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对于敖汤来说,无论在哪里都能修行,可是对于二师兄和三师兄来说,无论去哪里,都不希望再回到这里。可是这里却又有值得他们牵挂的东西。 他们斩杀师父本来是正义与邪恶的战争,是胜利的复仇。可是牵扯到了感情就变的玄妙了起来。 敖汤不禁自问,若是三真和尚将他们都斩杀了,是不是也会有一丝的不安。 由此熬汤想到了藏青,这龟儿子是不是也会愧疚。只怕不会,因为他成了神。 有人说神是没有感情的,这话不对也对。神的感情只对他自己,所以对别人就是无情。神是自私的,绝对的自私。 他们所作所为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无论是弟子,亲人,即便是最疼爱的儿子,为了他们的修行,都可以牺牲。 活的越久,越是珍惜生命,权力越大,欲望越是强烈。这就是神,真实的神。 但是让敖汤没有想到的是,他对三师兄的承诺,仅仅只是一个月后,就失效了。 在那个晴朗的下午,敖汤用亲自挑来的山涧水,美美的泡了一壶茶。 茶是师傅三真和尚留下的。弥漫着清纯的香气,充满了浓浓的灵气,一看就是不错的好东西。 做龙的时候,敖汤是从来不喝茶的。那么小的一碗水,要烧开,还要泡好,又是繁琐又是无聊,真真的是没有意思。关键是喝起来的时候,却不能尽兴,总要那么一滴一滴的吸,做足样子,憋屈的难受。 可是藏青老君喜欢喝茶,每次总会找上三五个老友,甚至有时候还会叫上看门的老牛,美滋滋的品味起来,居然还会扯出一系列玄之又玄的茶道。 敖汤每次都会嗤之以鼻,老子连茶杯子都喝到了肚子里,从来没有感悟出什么是灵感。 当敖汤刚泡好灵茶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两个人。一位壮硕的老人,牵着一位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女孩。 老者上身穿着一件明黄的锦缎员外袍,袍子上绣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那花儿绣的异常逼真,仿若生在上面一样。一看就是富贵逼人,尊贵异常。 老者明明年岁已是不小,可是给敖汤的感觉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他的年龄。 他的面容就像那白云山一样,仿佛始终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迷云。可是看上去却又清晰的存在。但是一转脸又想不起他的长相。 第五十九章 师傅去哪里 一身绿色长裙的小女孩很是乖巧的跟在老者的身后,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好奇的打量起庙里的一切。 敖汤马上站起身来,满面是笑的迎了过去:“二位施主,远道而来,小僧有失远迎,万望海涵。” 从小的时候,三真和尚就教育敖汤,当和尚就是做买卖。大顾客上了门,服务态度一定要端正。要笑脸相迎,要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忙能解忧,闲能解闷。只有这样,人家才会打开荷包,大把的施舍。 老者面上堆着笑,还了一礼:“小师傅客气了。老夫携小,嗯,晚辈郊游,贪图湖光山色,误入了这大山的深处。不想这山中居然有如此通灵的一座小庙,特来进香拜佛,顺便讨杯茶水喝。” “施主里面请。”敖汤连忙请这一老一少进了庙门。 那老者取出一块黄橙橙的金子,丢进了功德箱中,然后自敖汤的手中取了一炷香点上了火,拜过了佛像,插在了香炉之中。 那小女孩只是笑眯眯的瞧了瞧佛像,却不去施礼,也不参拜。只是盯着敖汤的光头看个不停。敖汤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红晕来。 “好茶好茶。”老者拜过佛像,坐到了蒲团之上,尝了一口敖汤亲手泡的茶:“茶是好茶,水是好水,这泡茶的手艺也是不凡。” 敖汤笑了笑,腼腆的道:“施主好品味。茶是师傅留下的,水是白云山的水。只是小僧毛手毛脚的,泡散了香气。” 敖汤又递了一杯水给那小女孩,小女孩只是笑却并不去接,敖汤只得放回了桌上。老者见此笑了笑,没有说话 “喂,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突然问道:“这山又是什么山,这庙又是什么庙?” 小女孩的眼睛一直盯着敖汤,眼睛里火辣辣的,不知是为敖汤的光头好奇,还是因为他对敖汤本人更好奇。 敖汤被看的不好意思,低下头轻声的说道:“小僧法号悟用。这山叫卧龙山,这寺叫广济寺。” 寺的确是叫广济寺,只是这山却是没有名号。敖汤心说,有我这条真龙在,这山叫卧龙山也不算过分了。 “无用?居然有这样的名字,莫不是你师傅觉得你很无用?”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不过这山倒是好山,寺却有点不济。” 荒山野岭,不见人烟,一间小庙,两间禅房,怎么也不像是能广济天下的。所以那女孩子直接给它改了名字叫不济。 人家香客穿金戴银,进来就丢金子,又是烧香又是拜佛,发表点意见是应该的。 敖汤低眉顺眼的解释道:“那倒不是。师傅说,我是有大福气的人,今后必有大用,故而为我起名为用。” 至于这庙名,敖汤不置一言,孬好也算是传承来的。至于什么样的传承,那就无需你们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那可是我见识不够了。”小女孩咯咯一笑,嘴里说的好听,其实却毫不在意。她一指那庙中的佛像问道:“无能,这佛像很是眼生,不知道你供奉的是谁?” 敖汤用眼睛扫了一下蒲团上盘膝打坐的老者道:“这是我家师傅,三真和尚自己的雕像。” 老者正在品茶,闻言一口茶水呛到了肺里,他跳了起来,指着佛像道:“你说这是你的师傅?” 老者险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是岂有此理。老子刚刚才虔诚的参拜过佛像,此刻才知道,这里供奉的根本不是什么佛祖,而是这小儿的师傅。这小儿看着也就是个凡俗之人,其师傅又能厉害到哪里?怎么值得老子去拜。 敖汤是诚实的小和尚,说的自然是诚实的话:“此佛像乃是师傅所铸造,用的就是他的相貌。” 老者期待的看着敖汤,想要从他的嘴中听到一个不字来。可是这小和尚居然实诚的点了头,那表情真不用看就知是真的。 真真的岂有此理,居然敢戏耍老夫,老夫不将他那狗屁师傅抓过来捏出屎来,都对不起这这身金装。 老者看了一眼眼前无辜的小和尚,心中暗道,老子好歹也修炼了数百年,可不能在小孩子面前失了气度。这才强压了怒火,没有当场发作。 小女孩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直不起腰来。那老者被笑的面红耳赤,想要发火,看了看眼前的小和尚和那小女孩,强自忍了下来。 “小师傅,你师傅居然自立成佛。想必不是凡人,可否请来一见。”老者扫了一眼后面的禅房,分明没有一丝气息。估计小和尚的师傅,外出办事了。 敖汤为难的道:“怕是不成呢。师傅被大师兄打死了,化作了飞灰,飘的漫山都是。故而是见不到了。” “师傅被大师兄杀死了?你大师兄为什么要杀你师傅。”老者闻言愣住了,看来这里还有故事啊。也罢,这老秃驴死的早,也免了他的皮肉之苦。 敖汤回道:“师傅要吃我们,大师兄就带着二师兄,三师兄将他打死了。” 老者越发的好奇了。奇怪奇怪真奇怪,天天吃素的老和尚,居然换了口味,想吃人了。这么可爱的小和尚都要吃,果然是该死,死的好。 老者好奇的问:“好好的,你师傅为什么要吃你们?” 敖汤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困惑,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小僧也不知道。” 老爷爷,拜托你看清楚,我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怎么知道那么多呢?若是真的知道了,只怕又要被你这老家伙吃了。 “好可怜的小和尚啊。”小女孩走了过来,伸出了手来按在敖汤的头上。她那表情哪里是可怜敖汤,分明是暗自窃喜。因为她终于有机会摸到熬汤的小光头了。 这小光头看着好看,摸着好玩,比爹爹做的玩具好玩的多了。 老者看了一眼小女孩,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了,你那大师兄去了哪里?” 第六十章 吃人的地面 “大师兄被一个骑着蓝鱼的女人抓走了。” “二师兄呢?” “还俗娶亲去了。” “三师兄呢?” “他说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这庙里就剩下你了?” “是。” “可你为什么不走呢?” 敖汤不好意思的道:“我还小,怕迷路。” 老者一愣,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小和尚是个真真正正的小孩子。不过正是因为他是个小孩子,才越发的让人奇怪。 正在老者愣神的时候,小女孩拍着手笑道:“说的好。小孩子乱跑会迷路,就像我一样,出门还是要大人带着的。” 于是那老者也笑了,他点着头道:“小孩子还是老实点好。” “阿弥陀佛,和尚是老实和尚。”敖汤单手立在胸前,念了一句佛号:“师傅一小就教导我们要诚实做人,忠诚待人。小僧不敢或忘。” 小女孩拍了拍佛像笑着对敖汤道:“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实在人,不像这佛像,肚子都是空的。” 女孩一拍佛像,敖汤的面上就不自然起来。他紧张的对女孩说道:“这是师傅的遗像,还望姑娘高抬贵手。” 女孩笑道:“你那师傅都要吃你,怎的还维护他的雕像呢?还是拆了算了。” “说的也是,老夫来帮你拆了他。”老者因误拜了佛像,心里正是恼火,此刻被那小女孩勾了起来,就要动手去拆那佛像。 敖汤连忙拦住,作揖道:“师傅虽然不仁,可我却不能不义。再者说了,这佛像就是小僧的饭碗,若是砸了,就没有善人拜山了。” 老者大袖一挥,丢出了几个大元宝:“小和尚只管放心,这些钱财足够你造十个这样的佛像了。” 敖汤依然不愿,可却拦不住那老者。老者大袖再一挥,三丈多高的佛像轰然倒塌,碎成了破烂木屑。 佛像一碎,那女孩子笑着跳进了碎屑之中,伸手掏出一个大大的包裹来。女孩手一抖,只见珠光宝气立刻自那包裹中露了出来。原来那包裹中,全是一些黄金白银,珠宝首饰。 女孩拿着包裹,指着敖汤的鼻子叫道:“好啊你个小和尚,看着忠厚老实,内里却是个奸诈的货。居然敢在金碧辉煌的佛像下藏着这些凡俗之物。莫不是,你们这和尚庙就是个黑店?” 敖汤吓的脸都白了,连连作揖道:“小僧真的是老实和尚。这佛像内的东西,小僧丝毫不知。若是施主喜欢,全拿了去吧。” 女孩子闻言嗔怒道:“你如此一说,岂不是我变成了那黑吃黑的恶人?” “小僧不敢,小僧不敢。”敖汤一拍光光的脑袋道:“这包裹出自佛像,定然是师傅留下之物,还是应该归我广济寺的,自然不该让女施主拿走。” 敖汤心说,既然你不要,自然还是我的。不想话音刚落,那小女孩跳到了敖汤的面前,使劲在敖汤头上敲了一下道:“想的美。你整日里参拜它,却不知他肚子里的真经。按你佛家的话说,这叫没有佛缘,所以这东西就是我的了。” 那女孩说完将包裹随手丢到了老者的手上,老者随手将那包裹又放到了桌上。敖汤眼睛盯着那一袋宝物,面上满是心痛,嘴里却不敢说话。 “你这和尚庙里只怕还有机关。”那女孩拿走了包裹,尚不罢休,四处转动,不想脚下一空,凭空掉了下去。 敖汤一见,立刻满头大汗,急忙大喊道:“天哪,这广济寺真是邪门,师傅要吃人,连地面都要吃人呢。还是赶紧逃了的好。” 敖汤说完,转身就往庙门外跑,却被那老者一把抓住了脑袋将他拎了回来。 “杀了人就想跑,可没那样的好事。赶紧跟我下去,若是找不出我家小姐,只得拿你抵命。” 敖汤惊恐的道:“分明是那丫头打坏了佛像放出了恶鬼,才将她吃下肚子,与小僧何干?” “在你的庙里就是你的事。”老者不由分说,抓起敖汤,顺着小女孩踩出的大坑跳了下去。 大坑下面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敖汤方一落入立刻吓的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突然老者大手一松,敖汤掉了下来。 敖汤本就低着头,那下面看去深不见底。敖汤吓的尖叫一声,本能的伸出手来,去抱老者的大腿,不想抱了一个空。也不知道是那老者躲了过去, 还是落到了别的地方。 敖汤只听得耳中呼呼风声不停,身体不停下坠,仿佛没有个尽头。他心中暗道,这下坏了,只怕掉将下去,必定摔个粉身碎骨。 眼不能见,耳不能听,敖汤越发骇然,不觉口中鬼哭狼嚎,伸出手脚四处乱抓,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正在此时突然一道亮光闪出,却是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发出明亮的白光将这黑暗的地洞照的明亮异常。 那珠子悬在敖汤头上,照亮了四周,敖汤睁开眼睛,正看见那老者满怀讥笑的看着他。而敖汤此刻正躺在地上手脚乱舞,狼狈异常。敖汤赶紧爬起身来,红着脸说不话来。 “小和尚,你们佛门不是能斩妖佛门,超度恶鬼的吗?怎么到了这洞中,你那些看家的本事都消失不见了。” 敖汤脸红脖子粗,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道:“这里太黑,小僧忘记了。” 敖汤脚下正是一个个的台阶,伸向了一处不可知的黑暗。那黑暗虽然被夜明珠照着,却依然朦朦胧胧,不辨方向。 隐约之间,那黑暗弥漫之处发出莫名的叫声。声音幽咽,如女鬼哭泣。吓的敖汤,退后了一步,站在老者身边:“施主,只怕那位女施主已经被恶鬼吞噬了,咱们还是走吧。否则你我被吃下肚子,如何是好?” 敖汤话音刚落,一个阴森森的鬼头狰狞的从阴暗之处伸了出来,冲着二人露出了白森森的利齿,吓的敖汤手软脚软,一下跌倒在地。 老者嘲笑道:“你这小和尚,如此胆小,长大后怎么除魔卫道?”他一指那鬼头轻声说道:“些许障眼之法,可吓不倒我。” 第六十一章 扮猪吃老虎 随着老者那一指,那鬼头瞬间灰飞云散,消失不见了影子。一条石阶通道显出踪迹,蜿蜿蜒蜒通向前方。 老者转头笑问敖汤道:“小和尚,你是与我前去捉鬼,还是自己回去?”说完也不去管敖汤,大踏步向前行去。 敖汤转头看了一下身后的黑暗,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跟着老者前行去。只是口中却不断的念着阿弥陀佛。 二人踏过上百石阶,只见前面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已经打开,从里面露出红红的火焰。敖汤从门口望去,只见整个房间如一个巨大的火炉一般,期内火焰翻滚,熊熊不息。 老者默不作声,伸出手来,又是一点,只见房中那熊熊大火居然神奇的缩小起来,最后变成一颗火红的晶体落入了老者的手中。 “真真是太神奇了。老丈你可真是好手段啊。莫非你老是神仙下凡?”敖汤面上满是羡慕,他指着老者手中的晶体问道:“只是,这又是什么神物?” 一句神仙下凡说的老者心花怒放,他将手中红色晶体放到了敖汤面前笑着说道:“一颗火精而已,哪里称得上神物。你若喜欢,尽管拿去。” 这火精对于老者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敖汤这样的凡俗之辈,可是要命的物事。 一颗火精就是一团活着的火焰,它的温度可远远高出普通火焰的数十倍。 敖汤若不伸手还则罢了,若是伸手只怕一只手儿都能被烧掉小半。 “那多谢老施主了。”敖汤好不犹豫的伸出手来,捏起了那颗火精。 令老者吃惊的一幕出现了,这普通的孩子——除了没有头发以外,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不凡之处。他就那样直接的拿起了一颗火精——一颗可以烧死修为深厚的修士,能够销金融铁,能够让凡尘燃起无尽大火,将一块沃野变成火山的火精,就那么简单的一捏,被他拿了起来。 更让老者吃惊的是,敖汤收回手掌,使劲一攥,手掌再松开的时候,那颗火精依然消失在了手中。这是魔术,还是神迹? 现在吃惊的不再是敖汤了,而是老者了。莫非是老子做了个怪梦,还是这小子是个鬼? 依老者现在的修为别说是一颗火精,就是十颗百科,老者也能像敖汤这样,单凭借手掌,将他吸收到身体内,可是眼前的这个五六岁的小子,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老者刚进庙门的时候,就将敖汤内外扫视了个干净,这小子分明就是一个肉体凡胎的小和尚,身上一丝灵气都没有。 要知道一个凡俗之人,莫说是一块火精,就是一块普通的炭火都能将他的手烧出血泡来。儿敖汤的小手,此刻依然娇嫩,依然白皙,上面一丝过火的痕迹都没有。 奇怪真是奇怪,莫非老子今天真进了黑店?这小子莫不是扮猪吃老虎不成? 老者瞪大了眼睛,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敖汤的脑袋,灵力顺着敖汤的天灵探查了起来。 老者的灵力在敖汤的体内一路畅通无阻,顺利的进入到了敖汤的丹海。在丹海中,老者发现那颗火精安然的躺在了敖汤的丹海之中。 老者惊奇的发现敖汤体内居然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火灵之脉。虽然这火灵之脉若隐若现,时有时无,却真实的存在。 老者暗自点头,心说果然如此。怪不得这小和尚能将火精吸收进身体之内,原来这小子体内藏着火灵之脉。他借助火脉之力,倒是勉强能将这火精收入体内。 嘿嘿,这小子也真是小心,估计是怕老子再夺回火精,这才不顾一切的将火精吸收进了身体。他却不知,依他的修为,想要吸收这颗火精,一时半会儿只怕是做不到的。不但如此,一个不好还会伤了灵脉,严重的,更会伤及性命。 老者收回了灵力,阴阴一笑,心说叫你这小子跟我耍奸,老子就不提醒你,等你出了差错,来求老子,老子才好好收拾你。现在就让你替我收着这颗火精吧。 “你这小和尚可真不诚实。居然扮猪吃老虎,阴了本座一把。” 老者龇牙咧嘴,满面不甘心的样子,吓了敖汤一跳。这位身材魁梧的老人,看着像富家的老爷,其实不然。,他的一举一动灵力内敛,一丝痕迹都不曾外流。越是如此,越说明此人修为深不可测。估计打个哈欠都能将敖汤震死。 “小僧也不是有意隐瞒修为,只是小僧的灵脉当初师傅也是测过的,时有时无,无常的很。修炼起来更是毫无进展。前辈刚才也见到了小僧的体内空空如也,毫无一物。”敖汤结结巴巴的道:“施主,前辈,您莫不是反悔了吧?” “当然不会。我怎么会和你一个小辈计较呢?再者按照你们佛教的话说,今日你所见,就是你的缘。” 虽然敖汤动了小心思,可依老者的修为怎么会去计较一个小辈的这点小心思呢。再者说了,敖汤刚才的话很真实,和他检查到的一模一样。 可他怎么知道,敖汤乃是活了上万年的神龙,更不知道这个投胎做人的神龙居然自创了自然自在神功。能将一身修为化有为无,能将万物炼化其身。就这么一转眼的时间,敖汤早已将那一颗火精炼入了身体,化作己用。 若此老者知道了敖汤此刻身体里的变化,一定会将他抓过来,解剖成一片一片,仔细研究一下。 敖汤面上既是感激又是感谢,还有压抑不住的开心,更有一副阴谋得逞的喜悦。让老者见了,暗笑不已,果然是小孩子家,得了便宜就露得意。等一下那火精发作起来,有你苦头吃的,不过看在本座心情好的份上,等你受不住的时候,我帮你一把就是了。 满间屋子里的火焰消失不见,立刻显露出房子的样子。这是一个圆顶的地宫。地宫中间摆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宽阔厚重,想必他的主人睡起来很舒服。 第六十二章 度阳气 棺材四周有八根石柱,顶着房顶,让它不会塌陷。棺材前面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一行小字,只是距离太远,敖汤看不清楚。他正要走过去看看。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掌从后面抓到了他的脑袋。 敖汤大惊,连忙转过脸来。只见小女孩面色苍白,七窍流血的站在他的身后。 “小和尚,你害了我的性命,快点还我命来。”那小女孩张开嘴来,猩红的舌头立刻伸到了下巴下面。看起来越发的诡异骇人。 “鬼呀!”敖汤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向前冲去。 “我是女鬼,咯咯,小和尚,我好寂寞,你来陪啊。”小女孩化作的女鬼咯咯笑着跳了起来,她伸出细长的手指,去抓敖汤的脖子。 敖汤肝胆俱裂,差点吓出尿来。他不顾一起的冲向棺材。只听砰的一声,敖汤被一层无形的光幕震了回来。 敖汤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昂着头正看见女鬼伸着小手,狰狞的扑了上来。 敖汤只觉得眼前一暗,那女鬼就到了眼前。咦,这女鬼怎么会挡住光亮。 敖汤看了看女鬼脚下的影子,毫不犹豫一跳,立刻扑入了小女孩的怀中,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阿弥陀佛,既然是小和尚害了你。就让我永远陪着你吧。” “小和尚,你这坏蛋,干什么呢?”小女孩被敖汤抱了一个扎实,再也无心扮鬼,红着脸怒骂道:“你这小混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放开我。” 小和尚敖汤大义凛然的道:“阿弥陀佛,你是女鬼不能放的。若是放了你,必定会害了他人。师父说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现在我就来陪你。” 笑话,想让我放手,门都没有。谁叫你装鬼骗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只是小女孩的身子虽然肉乎乎的,却并没有前世的那种温玉在抱的感觉。 “你这小混蛋,再不放开我,我就吃了你。”小女孩露出尖尖的牙齿,伸出长长的舌头,冲着敖汤呲牙咧嘴。 “你这女鬼,阴气太重,让我来度你一些阳气。否则不能超生。”敖汤说完,鬼使神差的亲了上去。 真真大胆,真真放肆。老者本以为这是两小人儿的胡闹,不想敖汤这丧尽天良的居然真的强吻了上去。还度一口阳气,你这是自寻死路。唉,老夫就是想救你也救不了。 出了这种事情,老者一时也呆住了,是该挺身而出勇于救主还是装作没有看见,老者也拿掐不准了。 想想小主人的性格,这个时候伸过脸去只怕真是不识时务,挨打受罚的下场。 老者想到这里,索性装作没有看见,抢前一步到了那光幕前面,装腔作势的抬起手掌,一掌拍碎了面前的防御。 他居然亲了我。这么一刻小女孩只觉得自己的唇上传来了热乎乎,滑腻腻的感觉。这感觉真是奇怪,不是吃肉,也不是自己啃自己的胳膊。而是一阵温热传入到心中,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 这就被人亲了?真是恶心,他居然还冲我嘴里吐气。这小子居然真的将我当成了死人,还真的要给我度阳气不成。 小女孩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了敖汤,见敖汤伸着脖子还要亲上来,急忙说道:“够了够了。我复活了,我复活了。” 正在这时一声巨响响起,老者成功的破开了棺材前最后一道防御。老者头也不回的大喊道:“小姐快看,这里居然有宝藏。” “哪里哪里,我来看看。”小女孩此次出来玩耍,就是为了寻宝觅奇,此刻听了老者的话,立刻将敖汤放到了一边,冲了过去。 敖汤嘿嘿笑了一声,竖起手掌小声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小僧又做了一件好事,立下一项功德。” 敖汤虽然口中说的光明正大,其实却心虚的很,故而未敢大声。不过还是被那老者听见,投来了冷冷的一瞥,吓的敖汤赶紧低下了头,快走两步跟着小女孩去看那墓中的宝藏。 厚重的棺椁前,立着一个石碑,石碑下面有个小小的供桌。供桌上放着三个玉质的盒子。看那样子,这三个盒子中定有些不俗的物事。 小女孩刚要伸手去取,敖汤连忙在后面拉住她道:“且慢,先看那墓碑上的字。” 小女孩抬起头来,只见那墓碑上写着“叩拜行礼,可得宝物。”八个大字。 这墓主倒是奇怪,在棺木前的墓碑上不写姓名,不说生平,居然写着这么一行大字。真真是个怪人。 小女孩看了看那字,扭头看了看老者。老者脖子一缩,别过脸去。小女孩只得对敖汤说道:“你去磕头。” 敖汤摸了摸光头道:“小僧出家的时候发过誓言,今后只跪佛祖,自然是跪不得死人的。” 敖汤说话的时候,不去看小女孩,而是眼睛盯着那老者。 此刻敖汤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人中,虽然老者修为最高,可是地位却是最低。也就是小女孩带着的一个超级保镖。只要小女孩一句话,这老家伙必定会乖乖的撅着屁股磕头。 感受到了敖汤的目光,老者心中大骂,你这小秃子,真是坏极。骗了老子的火精,老子就不和你计较了。亲了小主人已是万死之罪,尚不自知。此刻居然算计到了老子的头上,待老子出了此间,一掌将你拍做肉泥,看你还这么耍奸。 唉,今日老夫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背字。先是在上面的庙里,莫名的给那死鬼老和尚磕了个头,此刻岂能再给这修为低微的死尸叩头呢。 老者想到此处,眼珠一转,不等小女孩发话,突然哈哈大笑道:“取他宝物何须叩拜。” 他大手一挥,一阵风吹过,将那三个玉盒抓在了手中。 小女孩见此,拍手笑道:“还是乐老厉害。赶紧打开看看,这些盒子中有些什么宝物。” 老者急忙打开第一个盒子,只见盒子之中放了一张皮纸。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字迹。分明就是一部修行的功法。 第六十三章 以身相许 那皮纸不知是什么皮所做,历经无尽岁月,其上字迹依然清晰可见。足以说明这皮纸是件不俗之物。其上的的功法也定是非比寻常。 小女孩将那块皮子抓在手中,看了看,不以为然的道:“这算什么宝物,也值得收藏。喂,小和尚,你要不要。” 敖汤摇了摇头道:“小和尚可不是修炼的料,要这功法也没有什么用处。” 小女孩闻言立刻将那块皮子丢到了乐老手中的第一个盒子里。乐老高兴的将那盒子收进了袖中。 功法这种东西,在修行界中最是珍贵。小女孩看不中,那是她的眼界高。并非这东西不值钱。总有喜欢的人,愿意去修,想要去买。只要找个拍卖行,随便丢下去,就是一大把的灵石。 小女孩立刻又打开了第二个盒子,只见盒子中一道粉色的光芒射了出来。小女孩手一伸从盒子中抓出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来。 乐老见了此物口中咦了一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如此品相的定神珠。也不枉我们跑了一趟。” 敖汤倒是知道定神珠,这种东西不能直接提升修为,但是却可以用来定心凝神,辅助修炼。有这东西在,修炼起来,总是要迅速的多。故而喜欢的人多,尤其是大门大户的子嗣门人,多是喜欢在衣服上绣上几个,既能提神醒脑又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颗珠子虽然不算极品,但是颜色却对了那小女孩的胃口,拿在手中舍不得放下。 敖汤心说,这小丫头片子,一看就是个大门户里出来的。不缺功法不缺资源,见了这么个鸡肋玩意却喜欢的不得了。 小女孩从手镯中拿出了一个发卡,将那粉色的定神珠夹到了头发上。这才催促乐老打开第三个玉盒。 第三个玉盒方一打开,敖汤眼睛立刻一亮,被那玉盒之中的东西吸引住了。 原来那玉盒之中静静的躺着一节翠绿的枝条。那枝条只有食指长短,看不出是藤是木。虽然不知存放了多久,其表面依然翠意盎然,其内勃勃生机也跃然欲出。 敖汤一件此物,立刻想起自己脑中的《万灵铸体神功》来。这段绿枝,暗合自己的灵脉,正是修炼铸体神功的绝佳之物。 敖汤立刻叫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枝条和小僧有缘,还望女施主将它让给我吧。” “呸,你说有缘就是有缘?小姐,我家中出了个后辈小子,乃是木灵之脉,正缺少这么一件物事,提高修为,还望小姐赐给我吧。” 乐老也看中了这段枝条,急忙拿出后辈说事。果然,小姐皱起了眉头,一时不知如何分配。 “小姐姐,咱们三人同进这地窟寻宝。三件宝物,你们各分了一件,怎么着也应该给小僧留上一件。”敖汤直接女施主都不叫了,脱口喊出了小姐姐来:“再者说了,这地窟乃是在小僧的庙下,小僧乃是地主。分上一件,不为过分。” 乐老闻言,刚要张嘴,那小女孩打断他道:“这个枝条就让给他吧,毕竟他是地主。待回了家中,你去我房中挑一件宝物送你那后辈就是了。” 作为小女孩家中的老仆,乐老怎不知这小女孩房中的东西宝贵。只不过这玉盒中枝条神奇,一时却也没有被他看透,这才起了贪心。 此刻听小女孩说可以任他挑上一件宝物,自也顾不得去研究绿枝,直接将玉盒抛到了敖汤的手中。不过今个自己的这个小主人倒是奇怪了起来,往昔刁蛮的性子莫不是被那小和尚给亲走了? 看来出去后,还是要带着这小和尚的好。说不得他能克制的了小主人呢。若是如此,今后定会少了自己一些麻烦,除去一些未知的祸端。 敖汤大喜,郑重的将那玉盒收进了怀中,贴身藏了起来。 敖汤刚将玉盒收好,只听砰地一声,棺材前的石碑炸了开来。紧接着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那支撑着房顶的八根石柱,纷纷出现了裂痕。 乐老叫了一声不好,抓起小女孩和敖汤飞也似的顺着来路,逃了出去。 老者脚下生风,跑起来快如闪电,敖汤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就跑到了洞外。再一眨眼,居然飞在空中。 这简直就是神迹,敖汤激动的哇哇大叫:“阿弥陀佛,施主,你居然会飞,莫非真是神仙。可将这仙术交给小僧吗?” 乐老怪眼连翻,心说你这小子可真是装逼界的一股清流,骗了老子的火精不说,此刻又睁眼扯起谎来,难道以为老子是弱智不成。 乐老正要发火,将他骂上一顿。不想小女孩咯咯笑了起来:“小和尚,真的的叫你说对了。我们都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巡视人间。听说这荒山之中,有个骗财骗色的小和尚,这才到了这里要将他捉拿归案,接受天罚。” “阿弥陀佛,冤枉啊冤枉,小僧是老实和尚,可不敢做那不老实的事。”敖汤一脸的委屈,都能凝出水来:“女神仙,小僧守着我佛,做的都是积德行善的事情。不说别的,就是刚刚,小僧还救了女神仙一命,莫非女神仙忘记了吗?” 提起这茬,小女孩恨的直跺脚。刚才本是她装鬼吓唬敖汤,不想却被敖汤占了便宜,还度什么阳气,明明是占了人家的便宜。 乐老心中大乐,心说小子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小子不是找死吗?得,这下也不要老夫想什么点子治你了,自然有人管你。 果不其然,只见小女孩手中不知怎么多出了一只小木棒,狠狠的敲在了敖汤的头上。敖汤哀嚎一声头上立刻长出了一颗指头大的包来。 “女神仙,你怎么能恩将仇报,蓄意杀人呢?”敖汤痛的呲牙咧嘴:“师傅常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姑娘此刻不但不报,还要打杀小和尚,是个什么道理。” 第六十四章 职业论 乐老闻言差点就乐了出来。这小和尚胆子可真够肥的。居然要小主人以身相许。这下有乐子瞧了,大乐子呀。这次出来,真是没有白受罪。 小女孩气急反笑,拿着小木棒指着敖汤道:“你说什么?以身相许?凭你这小光头也敢说这样的话?” 敖汤见她笑了,也自笑了:“师傅常说的,其实我也不是很乐意。” “你还不乐意?这么美得事情,你怎么还不乐意呢?”小女孩这下要气的疯了。我在家中不知道有多么的尊贵,有多少的人跟在我的身后,只为我看他们一眼。即便是让他们喝我的洗脚水,他们也能人头打出狗脑子来。现在他居然说不乐意。这小和尚绝对是疯了。 “小僧一心侍佛,全心向道。可没有闲心牵扯这些俗事。”敖汤一本正经的说道:“再者说了,再者说了……” 敖汤见小女孩面上的笑容越发冷淡,心里一个激灵,顿时说不下去了。 “说呀,再者说什么呢?”女孩强撑着的笑容,分明就是狼外婆诱惑小红帽一般。只要敖汤说的不对,立刻就会被她撕裂成肉片。 敖汤虽然觉得不妙可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再者说了,小僧心中的理想伴侣,是要美丽怡人,温柔善良,可不是女神仙这样,这样的仙人。” “好好好。”女孩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口中终于露出了獠牙:“你一个小和尚,不知道念经礼佛,居然想着什么理想伴侣,还什么美丽怡人,什么温柔善良。我不温柔吗?不善良吗?” 啪啪啪,小女孩每说一句,就敲敖汤一下,敲的敖汤抱头大哭。敲的乐老开怀大笑。 敖汤实在痛不过,只得一把抓住小女孩手中木棒,求饶道:“好了好了,小僧认下了,小僧认下了还不行吗?” “这才算你识相。”小女孩话音一落,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一瞪眼问道:“认下什么了?” “女神仙要以身相许,小僧实在难以拒绝,只得认下了。只求女神仙不要再打了。”敖汤笑着对小女孩道:“女神仙你温柔善良,美丽迷人。小僧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敖汤的话,让乐老裂开的嘴陡然闭上。这小子真真是奸诈,居然下了个套给小主人钻。不过没有用的,小主人哪里是讲道理的主,只怕打的更是欢快。 “这倒是对的。啊呀不对。”小女孩怒道:“谁说要以身相许了?你这贼和尚,胆子倒是不小。念着佛经吃着斋饭,想着花花心思,看我不打死你。” 小女孩抽回木条又要去打敖汤,敖汤一边躲闪一边道:“做和尚怎么了,这也是一项职业。打坐念佛是根本,娶妻求财是目的。就像女神仙一样,长大了还不是要嫁人?” 小女孩闻言一愣,这倒是个新奇的论调。不过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念经的和尚也是一种职业,和打铁的铁匠,唱歌的歌女,治病得药师都是一个样子。铁匠可以娶妻,歌女可以嫁人,为什么和尚就不能想媳妇呢。 小女孩一时有点张嘴结舌,居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正在此时只听下方轰然一声巨响,广济寺的小庙,连带着整个山头全都沉了下去,消失在烟尘之中。 小女孩得意的看着敖汤,哈哈笑道:“小和尚,你说的胡话定是触怒了你们的佛祖。他们一怒之下,将你的小庙都给收了去,这下你失业了。” “胡说八道,我对佛祖恭敬的很。天天念经诵佛,早朝晚拜,从不懈怠。”敖汤心痛的说道:“定是乐老神仙,在下面乱搞,才使那墓穴坍塌牵连了小庙。那可是师傅传下来的财产,不单是我,还是我那三个师兄将来养老的场所。所以,你们得赔。” 乐老道:“赔你什么?小姐刚不是给了你一段绿枝?若是你将那枝条给我,老夫亲手为你搭建一座庙宇,必定比这破庙弘大十倍。” 敖汤连忙按住怀中的玉盒说道:“不给不给,这是我应得的。倒是我的小庙,你们却不能不赔。否则小僧以后就没法生活了。” “那干我何事?又不是我将你那小庙给砸了。凭什么我要赔给你呢?”老者耐心的道:“做和尚是要讲道理的,不能抓着有谁都赖上一把。” “你二人怎能没有责任?若不是你家小姐敲坏了我家师傅的佛像,若不是你抢了人家死人的宝物,我那小庙何故会塌陷?”敖汤满眼是泪:“师傅啊师傅,他留下的不单是传承,更是小僧的安身立命之所。可怜小僧今年才刚五岁。在这虎狼之地,失去了庙门的庇护,眼见得就要早登极乐,身死道消。” 乐老心说,小样,演技派啊。说流泪就流泪,说煽情就煽情。可是对不起,老子搞过的演员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多。老子能上你的当?总之一句话,无论你怎么演,老子巍然不动。 乐老只管抓住那枝条不放,而敖汤却一口咬定要他重建广济寺。当下一老一少,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小女孩被吵得不厌其烦,突然插嘴道:“一个小破庙,塌了就是塌了,还计较什么。你们佛祖不总是说,读万卷经不如行万里路。不如你跟我们走吧,出去见识见识这大好世界。可不是你这荒芜的小庙可以比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敖汤挠了挠头问道:“管吃吗?” “管吃。” “有香油钱可拿吗?” “有,拿到你手软。” “那还等什么,走吧。” 有这么多的好处,谁还管什么广济寺啊。敖汤毫不犹豫的点头应诺,果断的跟着小女孩就走。 小女孩见敖汤答应,很是开心,她仰着小脸对老者道:“乐老,咱们走。” 乐老摇了摇头,心说小姐看着蛮精明的一个人,不想还是中了这小子的套。这小和尚果然是走江湖的,摸爬滚打就是精通。顺着小姐的梯子就爬了上来,这倒是天大的福源。 第六十五章 炼火吞木 只是不知小姐太过尊贵,若是你小子承受不住,也能活活的被震死。不过这样也好,有他跟在小姐身边,倒是能帮小姐解闷儿。也就少了我一些麻烦事情。 乐老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下人管的,他只负责保护小姐的安全,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去问。是福是祸,自有管事的评定。 “好来,这就走。”老者心意一动,一只飞舟凭空出现在了空中,飞舟迎风变大,化作了一只足有七八十丈长的巨大楼船。老者大手一挥,敖汤和那小女孩立刻都到了船上。 “哇呀呀,船居然能飞在天空中,这简直就是神迹啊。”敖汤上了飞舟,口中又是一通神奇,做足了土包子像,逗的女孩哈哈大笑。 小女孩洋洋得意的道:“那是自然,咱们是神仙,所用的东西哪里会凡俗了呢?” 敖汤赶紧附和道:“那是当然,小姐乃是神人。不知大神您尊号为何,小僧也好日夜诵经,为你祈祷,为我增福。” 小女孩笑道:“你倒是个懂事的小和尚。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听好了……” 乐老连忙咳嗽道:“小姐,出门的时候老爷可有交代的。” 小女孩瞪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不记得呢?还要你来唠叨?” 乐老道:“小姐知道就好,莫要轻易着了这小子的道。我见他满面奸相,只怕不是啥好人。” 敖汤怒道:“糟老头,说什么怪话呢?小和尚最是忠厚老实,宅心仁厚的了。只是你新地不纯,才有此念。” 小女孩笑嘻嘻的道:“莫要吵闹,乐老只是怕我名号太大,说出来只怕震掉你的大牙。我想了一想果真如此。” 敖汤不悦道:“若是小姐不告知姓名,小僧莫非只能喂喂喂的叫她?喂喂喂,喂喂喂,还真是好听的很。” 小女孩嗔道:“你才叫喂喂喂呢?这样吧,你就叫我妍儿吧,我爹爹就是这样叫我的。” 敖汤一本正经的冲着妍儿叫了一声道:“妍儿。” 小女孩奇怪的问道:“只是叫个名字,你为何如此严肃?” 妍儿不明就里,乐老倒是看的明白,他赶紧插嘴道:“小姐,他这是摆明了要占你便宜呢。你却怎么不知?” 妍儿这才恍然,原来敖汤听了那句“我爹爹就是这样叫我的”,立刻就学着他爹爹的样子,占起了她的便宜。 妍儿暴怒,挥拳就去打敖汤。敖汤一边躲闪一边装无知道:“只是找找感觉而已,又不是真的做了你的爹爹,为何还要打我。” 妍儿越大大怒:“你这无用的东西,我好心告你名字,你居然憋着坏水,看我不打掉你的大牙。” “阿弥陀佛,神仙不是都大慈大悲善爱有加的吗?何时出了你这么凶神恶煞的主?” 敖汤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努力去躲闪,却总要不轻不重的挨上那么三五下拳脚。敖汤自也不甘示弱,抽着冷子,总要还上一脚半掌。 越是如此,妍儿越发打的舒畅。这小光头没皮没脸,却总比家中那群谄媚的东西好的太多。虽然让人着恼,却也让人喜欢。看来这个小伙伴,还是收对了。 乐老一边操纵飞舟,一边心中暗想,这他小子哪里是什么和尚,十足是个太监。不对,他比太监还要精明的多。 这才多点时间,小姐的名字就被他骗了去。唉若不是自己提醒,只怕连家庭地址,门牌号码,都说的详细了。 真要将他带进了家中,只怕那群家养的小子,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小子,是个角色。 敖汤毕竟不是真正的孩子,对这飞舟以及下面的景色也毫不在意。打闹了一阵哄的妍儿开心,二人又扯了一会皮,侃了一会大山,就找了一处房间住了进去。 敖汤关上了房门,静坐了一会,将手掌伸了出来,放在桌面之上。随着敖汤手掌的慢慢张开,一团小小的火焰自熬汤的手中跳了出来。 明黄色的火焰慢慢变大,逐渐包围了敖汤的全身,仿佛他整个人都在燃烧一般。 这火焰正是敖汤吸收了那块火精所化。敖汤借助体内火灵脉将它炼化吸收成了自身的一部分。此刻正想运用自己所创造的自然自在神功,以身融火,以火化身。 有火灵脉在,又有其所创的的自然自在神功,将火焰融入身体,也就朝夕之间的事情。可是想让身体化作火焰,却太过费力。转瞬之间,敖汤体内所有灵力都被火焰燃烧殆尽,其体外的火焰越发透明,逐渐的消散了下去。 敖汤费力的吐了一口气,心说想要化作火焰真不容易。不过用这火来伤人,却是简单至极。只要弄出一个火球抛出去,就能炸倒一片。只是灵力上损耗起来太是巨大,轻易是用不得的。 敖汤盘膝打坐,待体内灵力修复了七七八八,这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盒。 这玉盒正是从广济寺下的墓穴之中所得,其中藏着了一节碧绿的枝条。 这枝条虽然摸在手中如金似石,却实实在在是一节木头。只是依敖汤的见识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木头。 不过其中所蕴含的巨大木属性之力是绝不会错的。 当初在墓穴之中,敖汤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被它深深的吸引住了。这正是修炼《万灵铸体神功》所需要的最佳灵物。也是他修炼自然自在神功的一件宝物。 这东西一定极其的不凡,不然那叫做乐老的老家伙也不会红着眼盯着它不放。敖汤心说,还是赶紧炼化的好,省得遭那贼惦记。万一被那老头抢去,再想找到和它一样的灵物,可就难比登天了。 想到此处,敖汤毫不犹豫的张开嘴来,一口就将这翠绿的枝条吞进了肚子,炼化起来。就在敖汤吞下那枝条的一瞬间,心灵有感,隐约之间只听得一声叹息传进了神魂。 第六十六章 打劫 这声叹息无声无息,若不是敖汤乃是转世之身,也无法感知。 敖汤心中一凛,暗道不好。估计那老家伙一直偷偷注视着自己,此刻见自己吞了枝条,这才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叹息。 敖汤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灵力不足,没有化身为火,若是如此,定然全都落入了那老家伙的眼中。依那老家伙的眼光,说不定能看出一些破绽来。 敖汤暗中叮嘱自己,今后做事一定要万般小心,不要再露出了什么马脚被人抓住,依自己现在的修为,一个不好就会身死道消。那滔天的仇恨,就再无报仇的机会了。 不知不觉,敖汤在房中静坐了十日,这才将那枝条炼化。随着炼化,敖汤越发觉得这枝条的神奇。只是却不敢演化,生怕被那船头的乐老察觉到什么。 十日之中那小女孩妍儿来了几次,见敖汤正在修炼,也未打扰,径自去了。不过每次都是气鼓鼓的。 这一日,小女孩再也忍不住了,来到熬汤的门口,抬起脚来,直接去踹房门,想要将房门踹开。 哪成想,碰巧的是,敖汤正在此时将房门拉开。小女孩一脚踹空,一头栽进了敖汤的怀中。 敖汤一手拉住小女孩,笑着说道:“师傅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来妍儿小姐定是万分想念小僧。这才迫不及待,想要破门而入。” 妍儿一把推开敖汤,怒道:“放你的屁。我才没有呢。本想带着你,能陪我聊天,解闷。不想你整日关在房中,不知鼓捣些什么。” “我又不是你的吉娃娃,凭什么要给你聊天解闷。”敖汤跟在妍儿身后,进了房间:“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小僧跟着你混,有吃有喝有酬劳。若是要小僧陪聊解闷,那可需另付报酬。” 妍儿转过身来,瞪着圆圆的眼睛怒道:“你这家伙,怎么如此市侩。若不是你头上一根毛都没有,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和尚了。” 说到这里,妍儿眼珠一转忽然坏笑道:“说不得你小子就是个秃子,来,让我摸摸,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毛。” 话音一落,妍儿就扑了上来,想要摸敖汤的光头。敖汤哪里会让她如愿,左躲右闪,可始终避不过妍儿那神来之手。 技不如人,无可奈何。敖汤只剩下横眉怒眼,这让摸着敖汤光光脑袋的妍儿越发的高。收了这小和尚,真真比得了十个百个宝物要有意思的太多。 可敖汤却委屈很,饱含热泪,一副受气童养媳的模样。妍儿见此,善心大发,她自包中掏出一颗火红的果子,丢给了敖汤:“莫要一副受气的样子,叫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诺,送你一颗灵果,吃了大补。这可是神仙的待遇。” 敖汤自是识货的,毫不犹豫将那灵果吞进了肚中。灵果方一 入口,立刻化作充沛的灵力,融入敖汤的灵脉。 敖汤心中大喜,这一颗灵果可抵得上他一个多月的修行。若是天天能有果子吃,却是何其的幸福。想到此处,敖汤不由触景生情,暗自叹息道,这才是修炼啊,只是此情此景却也只在梦中了。 那女孩子却不知敖汤所思所想,只以为被灵果吸引。这才不无得意的道:“姐姐我灵果多的是,只要你这小和尚好好表现,自是不会受了委屈。” 敖汤点头道:“你说的倒也不错。只是要如何表现,做你的吉娃娃吗?” 女孩哈哈笑道:“吉娃娃倒是不必,若是能,嘿嘿。” 即便她不说,敖汤也知她心意,还不是换了花样折磨自己。 “不好!”正在这时,敖汤突然面色一变,伸手抓住妍儿的手,拉着她快步的跑到了飞舟的甲板上。 二人到了甲板上,只见飞舟前头的空中莫名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浓雾。浓雾之中突然伸出一只毛浓浓的巨大拳头,一下砸在了飞舟的船头。 “大胆!”乐老大吼一声,手一扬一剑劈向那黑雾之中的巨大拳头。剑拳相交,叮的一声巨响传出,震散了黑雾,从中露出了一只黑乎乎的巨熊。 巨熊拳头一挥狠狠的砸向乐老的脑袋。乐老眉头紧锁大剑挥舞,避开了黑熊的拳头,刺中了巨熊的身体。只是那巨熊本就皮糙肉厚,又穿着一件黑色的宝甲,虽中了乐老的一剑,却毫不为意,依然不知疼痛的扑了上来。 乐老冷哼一声,脚踩牡丹,瞬间就出现在了黑熊的身后,一只巨大的锤子陡然出现在了其手中狠狠的砸向黑熊的脑袋。 这一锤看着威视就有碎金裂石之能,莫说是头黑熊,就是一座大山都能被大锤砸成粉剂。那大熊眼见得闪避不开,就连观战的小女孩都露出了喜色。 正在这时,突然虚空之中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掌,无声无息的插进了乐老的后心。 乐老躲闪不及,只得运起灵力抗衡。那枯瘦的手掌方一沾上乐老的后背,砰砰连响,火光四溅,乐老身上那件不菲的宝衣碎裂了开来,露出了贴身穿着的护身宝甲。 那宝甲造型奇异,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一样。防御功效更是惊人,在那枯瘦手掌必杀一击下,不见丝毫损伤。即便如此,乐老也被那巨力一击,震的心神失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好手段,好手段。居然敢伏击老夫,真是好胆量。”乐老稳住心神,手中长剑化作万丈光芒,撕裂了虚空,将一个枯瘦的如排骨一般的老者从虚空之中逼了出来。 那老者瘦骨嶙峋,如一副枯骨。尤其是面上死青一片,更像是一颗骷髅头上包上了一片死皮。他裂开阴森的嘴巴,怪笑道:“没想到劫道居然碰见了一个硬茬。桀桀,你的身上定然有让老夫满意的宝物。” 第六十七章 舟碎 言罢枯瘦老者怪手如刀,斜着劈向乐老。乐老一边举剑相迎,一边冷笑道:“凭着有几分手段,就敢抢劫老夫,真是不知死活。今日老夫就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你都惹得起的。” 这是世上有些人总是高人一等的,他们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就如庙里的菩萨,就如天上的神仙。而乐老就是这世间的菩萨,就是这凡间的天神,身边的仆从。除了他的主子,他有资本去俯视众生,尤其是在这西荒之地。 在乐老的眼中,这西荒就是蛮荒之地。这里的什么宗门大族在乐老的眼中一文不值。若不是主子一再交代,凭他手中的一支剑,就能荡平整个西荒。 乐老的想法却也是他的一厢情愿,若不是今日遇见了枯瘦怪人和他的黑熊,他还真的认为,这西荒之地,就是他的横行之所,王霸之处。 那枯瘦老者虽然修为并不如他,可是功法怪异,招数奇特。总在必死之处有脱生之法。而且他那一身皮肉骨头,被炼的如金刚一般,中了乐老数剑,却也安然无恙。 其实乐老却是不知,那枯瘦老者早已痛的心如刀割,却只能硬撑着。若是在乐老面前露出一丝的破绽,今日的之战之怕劫道不成,反被杀灭。 枯瘦老人举着旗儿大喊劫道,乐老拿出了强龙之势,不以为然,而敖汤却不这样认为。 这他妈的可不是神界,如此修为的老怪可说是这世上最强横的存在之一了,这样的人也会提着脑袋做行劫的事情吗?肯定不会的。 人越是活的久了,越是珍惜生命。人越是修为高了,越不会轻易出手。正所谓千金之躯坐不垂堂,就是这个意思了。 所以,敖汤断定,这怪物领着另一个怪物,拦路抢劫,只怕不是误打误撞,而是定点爆破。 一路上,敖汤算是瞧出了乐老强横,妍儿娇贵。越是如此,越是说明此次劫道之凶险。试想,谁会学那热血青年一样,被人忽悠了两句,就提着脑袋来拦路呢?绝对不会。 从来都是风险越大,利润约足。不过也从来都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的。这枯瘦的老者,定然是有备而来。这下可吓坏了敖汤。 敖汤心说,好好的在山里做和尚,不是很好嘛?养个几年身体,学师傅那样,招几个徒弟,年轻貌美的最是好了。实在不行,也广济四方,教一教寡妇们生孩子,帮一帮贵妇人欢喜佛。何其逍遥,何其自在。 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人家抱大腿,找靠山。果子是他妈好吃,只是吃饭的买卖怕是不保了的。 “坏了坏了,要死了。”敖汤心里打着寒颤,握住妍儿的手,也不自觉的用上了力,痛的妍儿皱起了眉头。 妍儿抽出手来,不解的问道:“什么坏了?谁要死了?” 敖汤眼睛直钉着战场,口中说道:“你我是不知道的,反正我要死了。” 虽然敖汤看不出乐老和那枯瘦老者的修为,可是也明白他们和自己之间的差距。莫说是他们任何一方亲自出手,就是攻击的残余波及到了这里,敖汤也会瞬间就被震的死翘翘。 妍儿伸出手来,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关切的道:“莫非你生病了吗?不用怕的,我有仙丹可以让你起死回生。” 敖汤拨掉了妍儿的手掌,狠狠瞪了她一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看看那天上的三位大神,他们打个哈欠都能震死我们。唉,怪不得师兄们都不让我出门,怕是早就知道外面的凶险。” 妍儿咯咯笑了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放心吧,乐老的这艘飞舟虽然算不上太好,可是也不错了。平凡之辈是破不了它的防御的。” 妍儿是不在意的,在她的心中这世间有几个人敢打她妍儿家的主意呢?更别说是破开乐老的坐舰了。那可是老头子亲自加持过的,动了他,老头子分分钟发起火来,整个西荒都能成为废墟。 敖汤可没有那么乐观,他指了一下空中的一人一熊问道:“你看他们是平凡之辈吗?” 敖汤话音刚落,妍儿尚不及回答,只听轰的一声,船体立刻剧烈的震动起来。震的敖汤妍儿摔在了一起。 两个人抬头看去,只见那只巨大的黑熊,趁着乐老与枯瘦老者之间争斗,瞧瞧潜了过来,一拳砸在了飞舟之上。 敖汤大骇,小女孩妍儿也抓住了敖汤的手,一时不知所措。 正在争斗的乐老心中更是骇然。自己此行就是为了保护小姐,怎能光顾着争斗而离开了飞舟呢。莫说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即便是掉了一根头发,家主震怒起来,自己的这颗脑袋只怕就要换个地方了。若只是掉一颗脑袋还则罢了,只怕会血流成河。而首先流血的,不是仇家,反倒是他 他口中暴喝连连,秘技连续施展,可惜被那枯瘦老者倾力阻拦。一时却也回不到飞舟的身边。 枯瘦老者单打独斗虽然不是乐老的对手,可是也看出了那飞舟对于乐老的重要,自是拼死拖住乐老,任他将自身打出了一个个的口子来。 黑熊看着笨重的样子,却是天生的神力。三拳下去,打破了飞舟的防御,将半个飞舟都砸成了碎片。 失去了飞舟的保护,敖汤与妍儿手牵手从空中掉了下来。 敖汤低头看了一下模糊的地面,大声问道:“这飞舟离地大约多远。” 妍儿道:“不知道。不过我听乐老说过,至少也要万丈以上。” 两个人身体越坠越快,感觉着剧烈的风如刀片一样的割打在身上,敖汤悲伤的道:“阿弥陀佛,如斯高度,咱俩掉了下去,只怕会碎成肉泥。妍儿你会飞吗?” 妍儿嗔道:“我那么的小,怎么会飞呢?真是明知故问。” 第六十八章 地是肉做的 敖汤不死心的问道:“你有飞行的法器吗?” 妍儿傲然道:“有啊。我可是出了名的百宝箱。这世上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就没有我兜里没有的东西。”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拿出来啊。”敖汤心中一喜,立刻催促道。 “可惜没带在身上。”妍儿遗憾的道:“只是这次出门匆忙,只带了一些吃的。那些没有的东西都没怎么带。” “那你还为什么如此高兴?”妍儿一个大喘气,差点直接呛死了敖汤。不过看她的淡定的样子,只怕还有些保命的手段,没有拿出来。还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开,以保安全。 可不是吗,飞行法器都是没有的东西,有用的不是更厉害。但是很快,敖汤就失望了。 “这多好玩呀。”妍儿挥动双手,做出了飞翔状:“有时候真想像雄鹰一样飞翔,这不,想到就做到了。” “好玩?像雄鹰一样飞翔?你以为过家家呢?这是会死人的,知道吗!”敖汤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万丈高空,以他们俩的修为掉下去定然是粉身碎骨。 “呀,是吆。”妍儿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她张开小嘴冲着乐老玩命的喊道:“老乐,乐东来,救命啊。你这狗奴才……” 敖汤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在他耳边说道:“你不要命了?喊来那大黑熊,只怕咱们俩没到下面就变成了它的点心。” 这下妍儿越发害怕,赶紧收回了扮作雄鹰翅膀的双手,小声的嘀咕道:“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呀。” 该怎么办,敖汤也在想。反正不能就这么活活的摔死吧。可惜的是,现在老子不是神龙,若是不然,嗷嗷一叫,飞上云霄不在话下。 想到了龙,敖汤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自己所创的自然自在神功。此刻罡风扑面,正是感悟风之力,化身为风的好机会。 想到此处敖汤不再犹豫,对妍儿说道:“你抱紧我,我来想办法。” 敖汤放开心神,努力全身心的融入到风中,随着吹来的风,去感悟风的变化,风的飘逸。 别说,这一招还真的有用。敖汤渐渐的借助了风力,在空中飘飘忽忽的滑行起来。 只是他修为太低,感悟也不够深刻,虽然降落的速度有所降低,但是依然不能完美的控制身体,与风融为一体。再加上背上驮着紧张万分的妍儿,坠的他直不起腰来。更增加了下降的速度。 敖汤努力的控制身体,不断的融入到风中,随着对风之意境的不断领悟,逐渐的阻止住了下降的趋势。若是再给他点时间,说不得真的能像蝴蝶一样,借助风之力,在空中翩翩起舞。 正在此时,妍儿突然抓紧了敖汤,在他耳边激动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在飞中飞舞。” 敖汤只觉得耳朵一热,全身都酸麻起来。哪里还有力气去控制身体,嗖的一下,直直坠落了下去。 妍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闭住眼睛大叫道:“飞呀飞呀,怎么不飞了?你这小和尚,我可不想给你陪葬。” 敖汤怒道:“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不知道男人的耳朵是动不得的吗?” 奶奶的,做了人类就是麻烦。一个不好就是耙耳朵。若是床底之间,倒是不错的享受。可是危难之中,让人万分暴怒。 妍儿无辜的道:“你是和尚,又不是男人。话说,为什么男人的耳朵动不得?” 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妍儿落在了地上。妍儿摸了摸地面,惊奇的说道:“真是神奇,这里的地面居然像肉一样,很有弹性。” 敖汤一把将他从身上推下去怒道:“那是我的肉,当然有弹性。哎吆,我的肋巴骨,哎吆我的波灵盖,都摔坏了。” 原来敖汤摔了个狗啃泥,妍儿凑巧落到了他的身上。她倒是没事,敖汤却受了二次伤害。 妍儿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一伸,不知从哪里抓出了一颗丹药不由分说塞到了敖汤的口中:“快吃吧,这可是救死扶伤的灵药。无论身上碎成了什么样,一颗进肚,保证全好。” 敖汤闻言,连忙将那丹药吐了出来,小心的揣在了怀中。 妍儿见此,惊奇的问道:“不是说伤的很严重吗?怎么不吃药,反倒收了起来。” 敖汤可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都是装的,嗯嗯了两声说道:“伤的不重,等重伤了再用,免得浪费了。” 妍儿好玩,可不是傻。一见敖汤这个样子立刻明白了,刚才他分明就是装的。妍儿伸出手指正要损他两句,突然身边的树后走出两个人来。 “我劝你还是现在就用,否则的话,只怕再也用不上了。”一个白衣少年手中摇着扇子,施施然的走了过来。那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 只从衣服上看,那女子虽然和男子穿着同样的衣服,分明就是同门师兄妹,或者大家族的同辈。可是看那女子对那男子的态度,不过是个提鞋的跟班。 妍儿双手插在腰上,气势汹汹的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敖汤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那白衣少年施了一礼:“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吉言。小僧还有要事,这就别过了。” 敖汤说完抓起兀自耍着威风的妍儿转身就跑。 敖汤跑了两步,只见面前白光一闪,那白衣少年已然拦住了去路。 “小和尚莫要着急,最近本公子杀孽太重,要请你帮我做个法事。”少年手中扇子一挥,敖汤只觉得一股巨力飞来,如重拳一般一下将他打趴在地。敖汤口吐鲜血,浑身的疼痛,仿若骨头全都碎裂,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妍儿见敖汤被打倒,也已意识到这莫名出现的两个少年,只怕是不怀好意。待那少年阴冷的目光死死锁住她之时,更是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机。 第六十九章 必得一死 “二位,你我素未谋面,为何方一见面就痛下杀手,伤我同伴?”妍儿心念一动,一只金光灿灿的金钟出现在了妍儿的头顶将她的全身罩在里面。 自那金钟之上,一阵阵的金色波纹弥漫而出,行成了一道道的防御法阵。 敖汤闻言,连忙分辨道:“小僧乃是老实和尚,整日念经理佛,不做坏事。是这妖女冲入我庙,灭我师门,将我强撸到此。还望施主放我离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妍儿闻言,恨的牙痒痒,心说这小和尚真是无耻,什么样的鬼话都说的出来。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和尚。这让妍儿不由起疑,莫非他之前说的师傅要吃师兄,师兄打杀了师傅的事情也是假的。 可是此时却不是追究这些事情得时候。面前这两位的修为实在是高出他二人太多。稍一不慎,只怕就后悔莫及,只得集中精力面对那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冷冰冰的道:“无论什么原因,今日遇见了我,必得一死。” “小僧谢过施主。”敖汤爬起身来,转身就跑。 那白衣少年不觉愕然:“我要杀你,你谢我什么?” 连那白衣少女也心中暗笑,这小子只怕脑袋有些问题,居然听不懂人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年月若不是脑子有点问题的人,谁会剪光了头,去做和尚呢? 敖汤头也不回,理所当然的道:“施主说‘必得一死’,我们二人,自然是这妖女死了。既然如此,自是放我一条生路,当然要谢的。” 那少年冷哼一声,气的吐血。他头也不回的对身后女子道:“抓住他,别弄死了。等下我好好教教他文字语法。这年月,剃了光头就装外国人,自家的话反倒是学的不利索了。” 那白衣女子素手一张,如一只无形的网一样,将敖汤按在了手中。她手一抓,就将敖汤抓到了身边,再也动弹不得。 敖汤心中大骇,心说这都是什么修为啊?即便是三真师傅,也不能将自己当做乌龟一样手拿把攥。虚空一抓,将自己拿在了手心里不能动弹。 这两位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就是十五六的年纪。可是修为已到了让人恐惧的程度,真是不知自己再过十年是否能赶的上他们。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只怕他们是不准备给自己十年的时间了。 那少年吩咐完白衣少女,再也不去看敖汤,口中傲然道:“今日你们落入我手,哪一个都别想逃得性命。” 敖汤闻言心中暗叹,就怕遇到这样的二世祖,一副秒天秒地秒空气的样子。动辄株连无辜,杀起人来没有个够。奶奶的,若不是仗着祖上的余荫,就你这样的,老子一把能抓死五个。 那少年可不管敖汤心中所想,他只顾自己畅意而为。少年手一挥,手中折扇点在了妍儿头上的金钟之上。那金钟也是了不得的宝物,只是少年手中的白羽扇,也不是凡品。两件宝物撞在了一起,立刻显出修为的重要性了。 白羽扇一层层的突破金色光幕,直插入金钟的内部,眼见就到了妍儿的面前。只见妍儿眉心一动,一道紫色的小剑瞬间射了出来,刺进了白羽扇中,在其扇面上破出了一个拇指大的洞来。 白衣少年心中一痛,这白羽扇乃是师门老祖所赐的圣物,不要看那薄薄的扇面如纸一般,可其坚固程度却无可比拟。怎想到无坚不摧的宝扇居然被一把小剑穿出了一个洞来。 白衣少年转眼去看那紫色小剑,心中的疼痛立刻化作了期待的微笑。既然能穿透我的宝扇,自然比我的宝扇还要厉害。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收了它吧。 白衣少年手中掐诀,催动宝扇,在金钟里飞速旋转起来。那白羽扇翻滚之间,射出一道道犀利的劲风,如利刃一般斩向了金钟的光幕。 只是三五息之间,妍儿再也无法抗衡,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再也无法控制金钟和小剑。 妍儿宝物虽然众多,只是修为实在是太过低微,灵力不足,操控起来,耗费过大。二来,因她的修为,自也难发挥宝物神效之万一。她身上的宝物,多是长辈所赐,意义远大于使用的实效。因为以她的身份,实在没有人能逼着她使用这些东西。 白衣少年手指连点,白羽扇终于点到了妍儿的身上。妍儿身上宝光乱闪,数件护体宝物,被震碎飞散。妍儿的黄金钟也被震飞,那把紫色的小剑更是无力的掉落到了地面之上。 此刻妍儿也受了重伤,再也无力抗衡白衣少年,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是用眼睛狠狠的盯着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见此大喜,也不顾去杀妍儿,伸手一把抓住了地上的紫色小剑。小剑方一入手,白衣少年就迫不及待的催动灵力,想将那宝剑炼化,据为己用。 不想他灵力刚一进入剑体,那小剑之中立刻传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足以摧毁他的肉身。 白衣少年急忙丢掉紫色小剑,想要切断那股毁灭的力量,可是为时已晚,只见一道紫色的剑光,狠狠的刺入他的身体,击碎了他身上的所有宝甲,护符,从他的身体内一穿而过。 少年口中发出了一声狼一样的哀嚎,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那白衣少女见此,再也顾不得手下的敖汤,一个健步飞扑到了白衣少年的身边,口中喊道:“大师兄,你怎么样了?” 少女伸出手来,点在了白衣少年身上,只见他身上护体宝物尽失,一道透明的伤口贯穿了身体。体内经脉也多处破碎,灵力更是消耗殆尽。 少年哀嚎道:“师妹,快斩杀了他二人,带我去寻师傅。师傅定能救我。” “师兄,我就来救你。”少女面上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她手一伸一道剑光自手心蓦然喷出,插进了白衣少年的心窝。 第七十章 权宜之计 白衣少年瞪大了眼睛,做梦也没想到身边的人居然敢杀自己。他口中怒喝道:“你这贱人,真是好胆。不怕老祖来了灭杀了你!” 他反手一掌,倾尽全力拍在了白衣少女的胸膛。咔咔声响,白衣少女本来饱满挺拔的胸膛居然被他拍的凹了下去。 少女吃痛,毫不惧怕,反倒笑的更加猖狂:“老祖若是一时半会能来此处,又何必让你我前来伏击?今天真是天助我也,昊天小儿,你必死无疑。” 那叫昊天的少年先是被那紫色小剑重创,此刻心脏中剑,早已是奄奄一息,只是靠着意志勉强凝聚一口真气,才不致死亡。 “我待你不薄,何至于此?”昊天吐了口血,强撑不让自己倒下:“现在放下手中之剑,送我去老祖那里,我定保你做亲传弟子。今后地位与我并列可好?”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天骄昊天。”女子咯咯笑道:“昊天少爷什么时候也会用权宜之计了?居然连感情都谈上了。你整日里将我当做猪狗一样的呼来喝去,可算是待我不薄?” “既然是谈感情,我就来和你谈谈。我哪一点不如春花,哪一点不如秋月,那两个贱人都入了你的眼,得了你的宠,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是一副冰一样的冷酷无情?” 女子越说越恨,手中的剑挥舞起来,早已将昊天穿成了马蜂窝一样。昊天到死都没明白,当初自己一时留情没有搞的女人,居然是今日的杀身之祸。 少女杀了昊天,收了他身上的诸多宝物,这才素手一挥,弹出一颗圆圆的火球,将昊天烧成了灰烬。 少女确定已是斩尽杀绝不留一丝痕迹之后,这才想起去杀妍儿和敖汤,可是地上哪里还有二人的痕迹,只余下那颜色暗淡的金钟和那把小小的紫色小剑。 少女收了黄金钟和小剑,冷哼一声道:“如此至宝都不要了,可见伤势严重。待我追上前去,将你二人斩杀,也好让昊天小儿死的瞑目。” 女子稍一分辨,顺着两小逃离的方向狂追而去。 就在白衣少女冲着昊天刺出第一剑的时候,敖汤无声无息的抓着妍儿飞身而去。 妍儿伤势严重,只有喘息之力,任敖汤背着,逃逸而去。 二人逃了十数里,妍儿缓过气来,她有气无力的道:“嘿,这不是正义的小和尚吗?怎么和我这邪恶的妖女掺和在了一起?不怕我连累了你?” 敖汤笑着道:“刚才乃是权宜之计,小僧牺牲声誉保全实力。这才在关键时刻救了你的性命。唉,想想小僧何其伟大啊。” “我若死了,定不是被人打死的,而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话虽如此说,但是妍儿身上的伤势却十分严重。她身上无论是骨骼还是皮肉碎的像是被野狗撕碎的洋娃娃。 敖汤赶紧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了妍儿给他的那颗丹药塞向妍儿的口中:“赶紧吃了吧。这可是神药,吃了之后,定然会痊愈的。” 妍儿扭过头去,并不去接那丹药:“呸,本妖女可是有骨气的很,誓死不吃嗟来之食。” “你全身的骨头都碎了,还谈什么骨气?”硬将丹药塞进了她的口中:“士不吃嗟来之食,所以士死了。你又不是士,还是乖乖的吃下吧。” 妍儿如吃毒药一般,极不情愿的将那颗丹药吞了下去。面上更是生无可恋,慷慨赴死一般。 她哪里是为了什么节气,而是因为这颗丹药被敖汤吃过,沾染了敖汤的唾液,她才不想要吃呢。再说了她的包里多是这样的丹药,哪需要敖汤献殷勤。 敖汤却是不知,以为这丹药出了问题:“莫非你这丹药有问题?好啊你个妍儿,你从空中落下,我拼死接住了你,莫非你给了我一颗毒药?” “放你的屁,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服下了丹药,妍儿来了精神:“这药是你吃过的,我嫌它脏。” “我收的好好的,怎么会脏呢?”敖汤话一出口,立刻明白了其中道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当初你在墓穴之中,险些变了鬼怪,是我度了阳气给你才将你救活。这且不提了。方才一会的时间,我又救了你两次。这个恩情,你总是要报答的吧?”这是多大的恩情啊,说的敖汤自己都感动了:“这简直就是三生三世的情缘。唉,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行了什么善,这才有这一世的好报。” 若让妍儿知道,背着自己的人,曾经是真龙之神。她定会承认自己上辈子积德了。可是眼前就是个肉体凡胎的小和尚,哪里值得她去赶紧。说是倒霉总也不为过的。 妍儿在背上拍了拍他的光头,笑骂道:“胡说八道,哪里又救了我两次?不过你说的三生三世的情缘,倒是不错的词儿。只是这词从你小和尚的口中说出,真个是辱没了斯文。” “和尚也是斯文的,怎么会辱没了斯文呢?”敖汤正经的道:“你莫转移话题。天上掉下的时候我接住了你,算是不算?刚才垂死之时我驮着你一路狂奔,逃出魔爪算是不算?还有那赠药之情就不提了。” “不算不算,统统不算。”妍儿咬牙说道:“你若不提,我还未想起,刚才是谁说我是妖女?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妖女。” 妍儿双手抓住敖汤的脖子使劲一掐,敖汤险些喘不过气来。他怒声说道:“师傅说的不错,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恩情。” “什么意思?”妍儿不解的问。 “师傅说,欠了钱可以想办法还,还不起,还可以躲。但是恩情却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故而,恩情欠的多了,还不上了,只得杀人灭口。就像你一样,欠了我三次救命之恩,没命可偿,只得杀我灭口,也就没了拖欠。” 第七十一章 魔术 妍儿从未听过这样的论断,此刻听了,感觉也有一些道理,不觉呐呐说道:“你那师傅居然能说出这样的道理来,定然是位高僧。” 话一出口立刻想起,敖汤的师傅是要吃徒弟的,这才被敖汤的师兄打杀了。要吃徒弟的师傅,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故而他这道理,只怕也是蛊惑人心的歪理邪说。 “那是当然。”敖汤点了点头道:“你知道你这行为,在凡俗之世叫做什么?” 妍儿好奇的问:“叫什么?” “谋杀亲夫。” 敖汤说完哈哈大笑,也不管背上的妍儿如雨点一样打来的小锤头。 二人本是小孩子,嬉闹起来,早忘记了身后的追兵。 突然熬汤脚步一停,皱起了眉头。原来无巧不巧,二人的面前居然出现一处悬崖。悬崖陡峭,无法立足。崖下黑气缭绕,虽在白日,但从上向下看,却深不见底。 正在此时,远处白光闪烁,那白衣女子眼见得就要追了上来。 熬汤转脸问妍儿道:“那女子你可打的过?” 妍儿挠了挠头,苦涩着小脸道:“我连救命的宝物都丢掉了,哪里还打的过呢?要不咱们跳崖吧。只要你跳,我就跳。” 熬汤瞪大了眼睛心说,还你跳我就跳,你真当过家家殉情呢,老子可不和你玩这个浪漫。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光,驮着妍儿一闪进了身边的树林。 “抱紧我。”熬汤放下背上的妍儿,盘膝坐下,转瞬之间,一片片绿叶从他身上长出。慢慢的整个人都化作了一颗大树,将他和妍儿都包在了一起。 “稍等一下。”正当大树要将妍儿吞没之时,妍儿不知口中念了什么法诀,一道模糊的身影自她身体中走了出来。 那身影走了两步,居然渐渐凝实,变成了和妍儿一模一样的一个人儿。而妍儿的真身却慢慢虚化,最后变的无影无行。若不是她抱着熬汤,敖汤都不知道身后还有一个人儿。 那影子所化的妍儿真个是惟妙惟肖,莫说是气息,就是神态举动都像极本人。正当她走到崖边之时,那白衣女子已经追到了身前。 白衣女子也不多言,手中利剑一挥,化作剑雨一般将妍儿笼罩。那影子妍儿双手合十,在面前形成了一个法印,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而出,挡住了剑雨,直奔白衣少女而来。 少女冷哼一声早有防备,身形连闪,待到了影子妍儿身后一剑挥出,穿透了影子妍儿的身体。 影子妍儿痛哼一声,面上突然露出了毅然决然的表情,口中吐出了一个爆字,整个身体立刻爆炸了开来。一时间影子妍儿化作了满天的血雨。那血雨真实的就像真人被撕裂了一般。若不是妍儿就在敖汤的怀中,敖汤都会觉得,那死去的就是妍儿。 少女见此,不退反进,伸手去抓妍儿手上的储物手环,不想那手环也爆裂开来,化作了点点星光,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少女恨恨的收回手掌,这才想起去找敖汤,四周寻觅起来。找了半天却不见敖汤的踪迹,其心中不以为意,反正目标人物已经除去,多一个小和尚,少一个小和尚也无所谓。于是那少女掉头而去。 当影子妍儿自爆之时,正在空中焦急战斗的乐老突然心神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袭上心痛。这心痛乃是奴仆的限制,只有主子受了重创,这才有此痛楚。 乐老大悲,口中大叫一声,七窍崩出血来。他不顾死活的冲向枯瘦老者,状若疯狂。 枯瘦老者见此,心中微动,口中对那大黑熊喝道:“大黑,挡住他,我去去就来。” 枯瘦老者转身飞遁而去,几个呼吸就到了悬崖边上。正巧迎见回头而来的白衣少女。 枯瘦老者问道:“那小女孩可曾斩杀?” 白衣少女连忙将手中的紫色小剑和那黄金钟恭敬的递给了枯瘦老者,口中说道:“启禀老祖,小女孩已被弟子斩杀。只是昊天师兄却陨落在那女孩的法宝之下。” 枯瘦老者一把抓过紫色的小剑,仔细查看了一下,不觉笑出声来:“不错,此物正是那人的本命之剑。若不是她死了,你我难以得到此物。有了这把本命之剑也算可以交差了。” 枯瘦老者手指一点,一道封印点在了那紫色小剑之上。然后将之和黄金钟都收在了袋中。他转头对白衣女子道:“昊天已逝,这是他的命运。婉儿,自今日之后,你便是我枯木的坐下弟子,无需再叫我老祖了。” 白衣少女闻言激动万分,立刻跪倒在地,叩首道:“多谢师傅,婉儿定然努力修行不负师傅恩情。” 少女低头叩拜,心中却在想昊天。若是他还在,我哪里会有这样的机缘。 枯木对此仿若不闻,他一挥手,带着那叫婉儿的白衣女子飞也似的离去。 二人一走,敖汤和妍儿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妍儿也渐渐显出了身形,只是显得十分虚弱。他附在敖汤耳边,悄声问道:“小和尚,你这是什么法术?” 敖汤小声的回道:“这是世间的魔术,障眼法而已。” 其实不然,熬汤这招正是自己所创造的自然自在神功,借助之前炼化的那根枝条所化。熬汤不想将之说给妍儿听,这才谎言骗她。 妍儿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狠狠的扭了一下:“你当我傻吗?世俗的手法骗的了我,骗的过他们?再不说来,我扯掉你的耳朵。” 敖汤耳朵已经化作了木质,虽然被妍儿扯的极长,却毫不觉得疼痛,不过即便如此也怕她真个将自己的耳朵扯掉了。扯掉容易,再想安上,那可就难了。 第七十二章 找后爹 “嘘,小心有人来了。” 敖汤正要撤去伪装,突然间一道光点闪过,乃是乐老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熊头,飞了过来。 敖汤大喜,正要现身与他相见,不想妍儿附在他的耳边说道:“不要动,莫让他发现了我们。” 乐老拎着大黑熊的脑袋,满面悲戚的到了悬崖边上。见那打斗痕迹,以及空气中所存留的气息,正是妍儿所爆发无疑了。 见此情景乐老放声痛哭:“这可如何是好。主人让我守护小主人的安全,而我居然让小主人陨落在了这里。这乃是不赦之罪啊。小主人啊,你先行一步,待奴才将那奸贼斩杀殆尽,这就随你而去。” 乐老真是伤心,不只是为了主仆之情,也为他自身的命运。 妍儿陨落,莫说是他一个老奴才,就是他那一家老少,相关的九族,只怕一个也莫想留下。所好他已斩杀这只黑熊,并知道了伏击之人的真实身份。还是赶紧离去,莫再中了圈套,死在途中,那才是有口难辩呢。到时候那才是死的不明不白。 想到这里,乐老一个闪烁立时消失不见。 就在此时,在那不知道的一处天空之中,一片巨大的宫殿群落之中,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心中一叹,睁开眼来。 她愣愣的出了一会神,这才抬起完美无缺的玉手轻轻一挥,一道光点顺着手指,飞出了那恢弘的大殿。那亮光在大殿之中,迅速奔走,转眼间就飞进了正中最宏伟的一座宫殿之内。 宫殿之中一位头戴七彩宝冠,身穿紫金龙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男子见那亮光飞来,伸手接住了那一道光点。那光点在中年男子的手中慢慢汇聚成了一块巴掌大的白玉牌子。那满是祥云的玉牌上,刻了一个小小的“妍”字。 中年男子看那玉牌不解其意,心说好好的,夫人为何要将妍儿的本命玉牌发来给我?一念未了,只见那宝器难伤分毫的玉牌突然碎裂了开了。 当手中玉牌碎裂的一瞬间,中年男子心中陡然一痛。他左手捧着破碎的玉牌,右手连连掐指,口中念念有词不知算些什么。突然,他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男子颓然的道:“没可能的,没可能的。怎会有这样的劫数?怎么会有这样的劫数?” 这世间的事情多少是能出的了他的眼睛。可是这样的事情居然愣是发生了,发生的莫名其妙,发生的让人难以接受。最重要的是,这意外还发生在他最亲最爱的人的身上。 “真真的好胆,真真的好胆,居然敢冲着自己的亲妹妹下这样的狠手。”愤怒的男子一抬腿已经到了空中,他昂天怒啸,震动整个天空,吓的宫殿之中所有的人匍匐在地。 “自即刻起,各宫各院所有人等及其子嗣尽数迁出云天宫。迁出人等不得称与朕有关,任何子嗣后人不得用我之姓氏,违者杀无赦。千年之内,无我召唤不得近云天宫万里之内。否则杀无赦。日落之前尚在宫中逗留者,杀无赦。” 龙袍男子说完,人影一闪,消失在了空中,不知去向。 一瞬之间整个云天宫沸腾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出了巨大的变故,可是没有人知道这变故是什么事情。 云天宫东部的一座巨大宫殿中,一个美艳的妇人,头戴凤冠,身披凤袍,面容说不出的精美,仪态说不出的尊贵。 她走出殿门怒声骂道:“真真的是岂有此理,为了那个小贱人和她的贱种,居然将我们尽数驱赶,一个不留,真真是绝情绝意。哼,真当你这云天宫是什么宝地,真当你轩辕的姓氏是什么好姓?老娘出了云天宫就改嫁,让你这无情无义东西带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美艳妇人的声音娇美悦耳,若是说的情话自是缠绵悱恻。可是发起狠来,却也饱含了无尽的恨意。 她的声音响彻云天宫,却没有得到那龙袍男子的回应。美妇人越发的自得,正要再骂,她身边穿着明黄蟒袍的少年急忙拦住她道:“娘,还是赶紧搬家的好。父皇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是天黑之前不能离开,只怕真的离开不了了。” “他敢!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他轩辕皇帝莫非连个禽兽都不如了?”美艳妇人不屑的道:“他说的狠毒,做起来只怕没有那么干脆。” 少年赔笑道:“娘亲说的有理,只是各宫中的人,并非都是他的儿女啊。” 少年本意是说那些个下人女佣,仆从亲戚,可是大有人在。若是惹怒了父亲,他发起火来,抓着那些个大鸡小鸡公鸡母鸡,全都杀了给猴子们看,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不想美艳少妇却想到了自己个身上。儿子说的不错,她可不是轩辕皇帝的儿女,若是那老不死的真痛下杀手,虽然杀不到她的头上来,可若杀了他的兄弟姊妹——皇帝的大舅哥,小姨子们,她却又能奈何? 美艳妇人打了个冷颤,到那个时候,她可真的只能称孤道寡了。 “孩儿说的有理。赶紧收拾东西,娘亲带你去找个后爹。莫再叫那老东西父皇了,小心他宰了你呢。”美艳少妇想了一下道:“待千年之后,咱们再回来收拾他这烂摊子。” “娘亲莫要乱讲,父皇听见了定然不喜。这姓氏可不是小事,事关传承孝道,父亲可以不给,我却不能不要。再者说了,即便是想要个后爸,谁敢当呢?” 普天之下,想找几个够格做他爹爹的,还真是屈指可数。而这几个屈指可数的人中,真的敢拍着胸脯说与父皇决一死战的,更是寥寥无几。更莫说敢做他的便宜老子了。 第七十三章 是包养 美艳妇人指点着少年的脑袋道:“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他的姓?真是傻孩子。” 少年道:“怎么是不要呢?只是搬出去住罢了。孩儿大了,早就想出去走走看看了。再者说了,父皇不是说了吗,千年之后自可再回来的。” 美艳妇人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你好好修炼,待千年之后,为娘回来闹他个天翻地覆。到那个时候,我看谁和咱们抢太子的位子。” 少年摇头苦笑道:“娘还不知道呢,那位娘娘的肚子里早就怀下了龙种,只是为了应劫这才一直养在肚中,没有生下来。据说劫难过了,自会诞下。千年之后,还有孩儿什么事呢?” 父皇的位子,少年本也没想争得,只是娘亲太过热心,搞的风起云涌,这才让父亲不喜。今日又闹出了小妹的事情,惹得父皇越发震怒。 唉,这也不知是哪一位,胆子如此的大,不但泄露了妹妹的行迹,还要了她的性命。即便父皇慈悲,可总也不会不闻不问的。只怕出宫之后,定有一场血风腥雨。 “此话当真?”美艳少妇心中一震面色剧变:“居然为了儿子,让女儿去应劫,真真是好狠的心。这样的手段娘亲是做不来的。哼,世界之大,也非他轩辕一家。走,为娘带你去打出一片天地。为娘想好了,今后你就姓皇名帝,咱自己称王称霸,看他如何管咱。” “这名号太大,孩儿可受不起。”少年苦笑不已,娘亲真是想象力丰富,什么疯话都敢说的。皇帝的名号也是可乱用的?没见四野八荒的诸多霸主,因为避讳父皇,没有一个敢称皇帝的。就连那西天的秃驴,也只是换了花样称祖。 “你呀,就是没有魄力。看看你那几位哥哥,姐姐,都敢弄死妍儿那丫头。那是谁?说是天仙之体,将来是能成仙的,可是他的心头肉呢。这不,说弄死就弄死了。”美艳妇人叹了一口气道:“真真没想到,那位居然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舍去了个天仙之体。莫不成那肚子里的更是不得了?” 言罢,那美艳夫人又自言自语起来:“这里的水太深了,太深了,咱们不去牵扯。娘还是出去找个老实人改嫁。你也只管去随他的姓,莫再想着这云天宫了。平安王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呢?” 少年沉默不语,娘亲想的,他也想过。可是这心中的不甘又能对谁去说。 美艳妇人不再闹腾,其他各宫也都在忙碌,将那宫中能带走的东西,全都刮地三尺,将能带走的东西,悉数带走。黄昏之前,一艘艘飞行法宝载着诸多贵人王子,飞出了云天宫,四散而去。 待乐老走后,敖汤又等了一会,实在忍耐不住这才散去树形。 敖汤躺在地上,气喘吁吁,他不解的问妍儿道:“为何不现身和他去呢?他职责在身,此次失了你的踪迹,只怕回去就要受罚。” 敖汤哪里知道,在妍儿的老家,早已闹的天翻地覆。乐老此去,不只是受罚那么简单,那是灭族的风险。 “谁生谁死,自有定数。”妍儿乐呵呵的道:“咯咯,这样岂不是正好,可以与你私奔了。这下你可真是美呆了吧。” 敖汤愁眉苦脸的道:“小僧还是太小。” 妍儿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敖汤道:“小僧没有能力养活你。” 妍儿拍了拍腰包,笑道:“没关系,我有嫁妆。今后我复杂养家,你负责念经就是了。” 敖汤道:“可是和尚是不能娶媳妇的。” 妍儿敲了一下敖汤的光头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佛祖身边那些个仙女,供奉都是什么?再者说了大不了你还俗啊。” 敖汤道:“这么说你是赖上我了?” “不是,是包养。” …… 神兽山脉中叠嶂掩翠,怪石嶙峋,奇树异花层出不穷。在众山之中不知从何处生出的一条条细水,星星点点汇聚成了山脚下的大河。水声潺潺,清澈碧绿。在群山之中曲折蜿蜒而行,如玉带一般,彰显这奇山异水,愈发的清秀神奇。 这神兽山脉,得天地之精华,聚日月之灵气,多孕育奇花异草,灵药仙果。故而天地灵兽,异域精灵自也在此落足。久而久之,自有传言,说甚么神龙在此摆尾,凤凰在此涅盘。更有麒麟傲啸,朱雀纷飞。 于是乎,世上猎奇之人,自然多汇聚于此,想捕那神兽供自己驱使,或者是采那仙果延年益寿。 可是闻者众多,见者寥寥。又兼那群山之中,神兽皆有翻天倒海,焚天煮地之能。寻宝探密者多有陨落,非大能之辈,不敢深入其中。故而长此以往,心向往之者多,裹足而行者少。 在这山脉的深处就有那么一座高山,山势挺拔,灵气充沛。单是山石怪异,石壁陡峭,尚不足为奇。这山奇的是,无论是草木,还是石头土壤,居然红色居多,绿色相衬。更让人奇怪的是,满山遍野的珍惜灵果,和宝药奇草,堆积如山,却不见一只小兽,在此觅食。 众所周知,这山脉之中,越是深入,其中灵气越发的充沛,所居之神兽也越发的珍惜。那神兽所具之神通也越是广大无边。 此山就是如此,估摸在这山上,必有凶猛之兽镇守,害的其他小兽只得绕路而行,远远的避开了。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纵观整座山峰,却不见一处兽穴。莫说是兽穴,就是那平坦之处,可立足休息之所也没有几个。 第七十四章 凤凰蛋 妍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落脚之地,立刻盘膝而坐,大喘其气。天杀的,怎么就选了这山爬了上来,真是累死人了。她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自怀中掏出一张兽皮地图,图上寥寥几笔,虽不甚清晰,画的确是此处无疑了。 可是这漫山遍野,再也不见一处洞穴,更无那兽的痕迹。这且不说,就连那珍惜一点的宝药灵果,都不见一株,莫不是这地图本是伪作?唉,唉,唉,看来不要钱的东西,就是靠不住。 正想的烦恼之时,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妍儿随手自路边摘了一颗红色的果子吞了下去。那果子甘甜爽口入口即化。一颗果子下肚,妍儿只觉得肚子中一股热流升腾而起。立刻解了疲劳,去了饥饿。 妍儿抬首向天,遥望山巅,心中暗想,此山已爬了多半,再不要多久,就能到那山顶。或者那兽的巢穴就在山顶。按照传言,不日之内那兽就会涅盘。到那时候,自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它收服。 想到此处,妍儿心中懈怠一扫而空,超凡的动力油然而生。继续在那嶙峋的怪石中攀爬,只为抓住那传说中的神兽。 到了山顶,妍儿才发现,原来在这山巅之上,还大有玄机。一棵数丈粗的梧桐树,傲然而立,直插云霄。在树梢之上,婆娑叶间,隐隐约约有影子晃动,让妍儿觉得,那神兽凤凰自是居住在此,再也没错了。 妍儿手足并用,用尽全力,飞速向上爬去。待她爬行了数十丈高,方才渐渐看清,离她十来丈远的树杈上,乃是一个大大的鸟巢。 从下往上看,巢身为椭圆形,像极了一个拉长了的月亮。鸟巢依着树杈搭建,看起来异常稳固。那筑巢的树枝茅草,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看起来早已枯黄变褐,与这清翠靓丽的梧桐显得有那么一点格格不入。 不过这鸟巢搭建的工艺却是极佳。枯枝之间,茅草相连,层次分明,搭配无间。若非在这神兽山中,梧桐树之上,妍儿都觉得此巢乃是人类精工所建造。根本不可能是一只鸟的杰作。事实上,这鸟巢的工艺确实要比她见过的最优秀的建筑师的手艺还要精湛几分。 见识到鸟巢之时,妍儿心中生出了莫名的兴奋。凭着女人的直觉,她预感到今日必会有所收获。 期待越高,压力越大。喜悦带来的压力让妍儿变的不那么轻松起来。她失去了之前的敏锐和大胆,变的束手束脚起来。 妍儿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努力的收敛气息。借助轻轻摇摆的树叶,慢慢的靠近了鸟巢。鸟巢里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仿若其中空无一物。 妍儿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巢穴的侧面,却不敢轻易的伸出头来,向那巢中看上一眼。紧张的她生怕一不小心惊走了巢中的神兽,亦或者那巢中原本什么都没有,那她多日来的心血就全然白费了。 妍儿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个疯狂的赌徒,一把骰子下去,压完了最后的老本和房子。静待开宝的一瞬间。妍儿压的不是金钱和房子,而是她全身的力量和精神。若是这一眼看去,巢中空空如也,只怕她下山的力量都没有了。 妍儿此刻的心情用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她不为自己孤身犯险担心,却生恐惊飞了神兽凤凰。她却不知,以她的修为,莫说是一只凤凰,即便是一只得了道的雄鹰,她都无法降服。 若眼前的巢中真的有凤凰存在,只怕她早就被轰下山去,落得个尸骨无存了,青山永驻了。 可是兴奋的妍儿哪里会想到这么多呢,她正伸出那满是汗津的小手,在兽皮衣上轻轻的擦拭,想要一跃而起,按住巢中的凤凰,让后再驾驭着它遨游周天,称霸宇宙洪荒。 待妍儿伸出头来,看见巢中一幕的时候,那喜悦的心情,再也不是语言能够形容的。原来在那巨大的巢穴中,居然真的有一颗火红的凤凰蛋,静静的躺在枯草之中。 这蛋比之鹅蛋略微大了那么一点。但是出奇的是外表火红鲜艳,如燃烧着的火苗,又似跃跃欲喷的岩浆。更让人激动的是,这蛋就在巢穴边上,妍儿触手可及的地方。 妍儿心中狂喜,据说很多鸟儿一出生就会认自己第一眼看见的人作为主人,想必这万鸟之主也是如此吧。 有了这个凤凰蛋,她只要悉心将之孵化,然后就可轻而易举的收服神鸟凤凰。到那个时候,小和尚敖汤还拿什么和我比呢? 想到此处,妍儿再不犹豫,小手一挥,就要将眼前的凤凰蛋抓将过来。 眼见妍儿即将得手之时,变故突生。那火红的凤凰蛋突然咔的一声,从中间裂成了两截。一颗圆滚滚毛茸茸的脑袋的从蛋壳中露了出来。 那小东西的双爪抓着火红的蛋壳,露出孩童一样的面孔,然后咧着嘴巴,冲着妍儿吱吱的笑个不停。 妍儿大吃一惊,这尼玛是什么鬼,哪里是什么神鸟凤凰,分明就是一只拳头大的小猴子呀。 妍儿受了惊吓,抓着树枝的手不觉得用大了力,只听咔嚓一声,树枝折断,妍儿从树上摔了下去。妍儿此时方才惊醒,急忙四处伸手想要抓住,周边的树枝。 只是此处光滑无比,哪里有什么树枝可抓,妍儿正无计可施之时,只听得身体砰的一声,就落如到了一个松软弹性的处所。 妍儿惊魂少定,摸了一下身下的树枝,不觉奇怪道:“咦,这树枝怎地如此奇怪,居然软软的如人体一般。” 妍儿话音一落,就听身下传来敖汤的声音:“阿弥陀佛,在下哪里是什么树枝,分明就是个人呀。” 第七十五章 空空 妍儿闻言一惊,转头看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又一次落到了敖汤的怀中。 “呸,你个混蛋,故意拿那死猴子来吓唬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妍儿见此立刻满面绯红,娇羞不已。扬起手掌就去打敖汤。敖汤也不还手,只是痴痴的坏笑。 妍儿一跃而起就想自敖汤的怀中挣脱出来。不想敖汤搂着她的身子,却不放松,口中还嚷嚷道:“妍儿小心,这半空中的一只柔枝,可经不起咱俩的这般折腾。若是摔将下去,只怕是粉身碎骨在所难免。” 妍儿闻言,这才稍微冷静下来,放眼看去,果真如此。自己从鸟巢边跌落,不知怎么就飘到了大树边缘。幸好有这敖汤伸出援手,将她拦了下来。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那敖汤抱着自己的姿势实在是暧昧的很。这弄的她面红耳赤不说,就连身体也*难耐,变的软弱无力起来。 妍儿羞赧央求道:“小和尚还是先将我放下来吧。” 敖汤为难的道:“小僧也想将你放下,只是害怕一用力,就会折断脚下的这根树枝。如此一来英雄救美就变成了同生共死,共赴黄泉了。” 敖汤说着话的时候,脚下的树枝不胜其力,向下微微倾斜,不但如此还发出了一声轻响,吓得妍儿急忙揽住少年的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敖汤顺势抱紧了妍儿,一边忍着坏笑说道:“妍儿不要紧张,即便是这树枝真的折断,我也会在最后的关头将你抛向大树。” 若不是妍儿知道这敖汤的一贯作风,肯定会感动的流下热泪。只是这小和尚太会演戏,抓住机会就要搞上这么一出,让人真假难辨。 妍儿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的道:“承蒙这位小秃子公子援手,已是大恩。怎敢再至小秃子你于危险之地?若是树枝折断,小秃子兄自可舍我而去,自谋生路。”说吧伸出手来,摸着敖汤的光头哈哈大笑。 敖汤不为所动,口中激昂的说道:“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舍你一个弱女子而去呢?若是不能救你于危难之中,却也难现我大丈夫本色。姑娘尽管放心,我在此保证,你我生当同生,死亦共死。” 妍儿连忙摆手道:“同生可以,共死就不必了。我乃天上仙女不知寿元为何物,你这样的凡尘小和尚,也就是眨眨眼的时间,就会灰飞烟灭。” 敖汤闻言瞪起了眼睛,很为妍儿不解风情破坏了氛围而生气。 正在这时,头上突然不合时宜的传来了吱吱的叫声。妍儿抬头一看,正是那只躲在蛋壳之中恶作剧的小猴儿。 那猴儿大笑不止,一会指指妍儿,一会又指点起她身下的敖汤。敖汤见此急忙挤眉弄眼的冲它不停暗示。不想那猴儿毫不理会,双腿稍一用力就跃到了敖汤的头上。 小猴儿到了敖汤的头上,依然比比划划不休。看样子敖汤是懂的它的意思,只是妍儿却不甚明了。 不过无需明白,即便是用手指头都能猜的出来,这一人一猴定然是早就设计好了,故意暗算于她。 妍儿一见小猴儿,立刻满腔怒火烧作了起来。她恨恨的一指小猴儿,骂道:“空空,你个小坏蛋,居然和小和尚一起暗算与我,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话音未落,妍儿搭在少年身上的左手变揽为勒,右手化作利刀,狠狠的劈向了少年的头上小猴儿。 小猴子空空见妍儿掌到,匆忙做了个鬼脸,跳了开去。敖汤却哇哇大叫:“妍儿息怒,实属误会。我们不是要算计你,而是要捉那真正的凤凰。” 设计作弄,借机揩油,哪里是什么误会。妍儿充耳不闻,依然全力斩去。眼见妍儿的手掌就要劈中敖汤的脑袋,怎想敖汤脖子左右轻轻摇晃了两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妍儿的手中滑了开来。 妍儿一击未中,立刻力聚双肘,向后撞击。同时右腿借力,一个倒钩,踢向敖汤的裆下。 妍儿本在敖汤怀中,此刻双管齐下,敖汤自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得将妍儿抛了出去。 妍儿只觉得腰间一震,整个身体向上弹了出去。听闻耳中呼呼风声,才想起此刻自己正在空中悬着。当下哪管再去打击敖汤,忙不迭的手足并用去寻那旁逸斜出的树枝。可是偏巧的很,自己所落之处依然到了大树的边缘,哪里还有什么树枝可依。 正在妍儿急慌之时,一根树枝就落到手中。妍儿一把抓住,这才止住了下降的势头。妍儿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狂跳的心,抬眼一看,就见敖汤手中拿着树枝,笑眯眯的看着她。 妍儿心中大怒,张口骂道:“好啊你个小贼,看我上去不好好收拾你一番。” 敖汤闻言不但不恼,反而笑的更甜。他颠了一下手中的枝条说道:“妍儿息怒,些许误会,没必要斤斤计较。你说是也不是。” 妍儿怒道:“甚么是也不是,分明你是故意陷害在先,还趁机揩油。待我上去,自当将你扒皮抽筋不可。” “哎呀姑娘,小僧这个人胆小的很。听了你的话,头晕眼花,双手无力,只怕就此就要跌落树下了。” 敖汤说的夸张,演的逼真,他手中的枝条还真的松了那么几分,吓的妍儿小心脏差点就跳了出来。 这该死的小和尚,不但嘴坏,心更是狠。若是惹怒了他,他真能将自己丢下。若是丢下她,倒是摔不死的,只是灰头土脸煞是难看。 妍儿方才想起,小命都捏在人家手中,又怎能恐吓人家。于是立刻改口道:“大师息怒,是我莽撞了。还望大师先将我拉上去的好。” 敖汤笑呵呵的道:“我就说是误会,果不其然。我这就拉你上来。” 敖汤口中说的干脆,可是手上却分毫不见用力。妍儿急了,连连催促,敖汤才道:“我本有心拉你上来,可是生怕你方一安全,就会对我痛下杀手。这可如何是好?” 第七十六章 灵兽难养 妍儿本就是如此想法,不想被那敖汤看破,点中了心机,心中更是恨的要死。可是当前情况紧迫,妍儿生恐少年真的将她一丢而下,摔个粉身碎骨,那才真的冤枉。 无奈之下,妍儿只得保证道:“大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不是无情无意之徒,怎会恩将仇报呢。” 敖汤这才笑呵呵的拉着妍儿踏上了树干。不想妍儿刚一上树,立刻按着敖汤暴打一通,打的敖汤怪叫连连,却笑坏了树上的小猴子。 妍儿打罢了,这才问道:“下次可敢如此戏弄与我?” 敖汤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不敢了实在不敢了。仙女姐姐实在是威武霸气,打的小僧心服口服。还望仙女姐姐高抬贵手,放小僧一条生路。” 妍儿伸出手来,摸了摸他光光的脑袋道:“这才乖。姐姐给你糖吃。” 说完丢了一颗果子,敖汤刚想去接,却被那小猴子强抢了去。敖汤想要去追,小猴子空空三两步跳到了树梢上去。 敖汤可怜巴巴的看着妍儿,不想妍儿拍了拍手道:“你比我先到,本来得的果子就比我多,我没找你要就是了,居然还好意思再要。” 敖汤指着上面的猴子道:“我哪里得了果子,都被那该死的猴子抢了去。唉,真不知道是我做了他的主人,还是他做了我的主人。反正吃亏受累的活都是我的。” “呸,当初让你将它让我,你却死活不肯。今日知道这灵兽难养了吧。” 这世上灵兽颇多,喜欢圈养的也大有人在。可是越是灵异的灵兽,却越是能吃会造。故而养的起的不多,不是大家大族,不是大宗子弟,还真是舍不得去养。 “谁能想到这家伙就是个吃货呢?吃得我都要当裤子了。”敖汤也自后悔,却又舍不得那猴儿。这猴儿看着普通,可确实不是个普通的货。明明是肉体凡胎的猴儿,却似石头一般,敲不碎打不烂。 不过想来也是,他敖汤做龙的时候,也是个吃睡长的货。他吃的那些个宝物神药,比这个小猴子可多的太多了。 妍儿不去理他,转头问道:“这树上果真有神兽凤凰?” 敖汤点了点头道:“应该有的。” 敖汤口中说的坚定,其实心中也没底气。作为神兽,凤凰和龙一样得珍惜。他们可不是哪个世界都可能存在的。但是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只凤凰的话,敖汤自觉的还是能够攀上一点的交情,至少不会死在它的手中。 二人顺着树干,攀爬而上,到了鸟巢,就见那淘气的小猴儿正抱着一颗青青的果子呲牙咧嘴的啃咬不停。 妍儿一见,立刻恶狠狠的瞪了它一眼。不想那猴儿猴儿毫不害怕,而是做了个鬼脸,吱吱直笑,笑过之后,就自顾自的啃咬他那怀中的果子。 敖汤笑着说道:“妍儿莫去理它,这猴儿就是淘气。”说完敖汤冲到小猴儿身边,一把抓住小猴儿不管它吱吱乱叫,从它的身上搜出了两颗果实,一颗丢给妍儿一颗吞到了自己的口中。 “先吃颗果子,恢复一点体力。”敖汤说完,自顾自的躺在了鸟巢之中,抱着果子,啃了起来。 妍儿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果子,口中说道:“我说这山上的好果子都去哪了,原来都落入了小猴子的口袋。” 提起这熬汤就生气:“就是这倒霉的猴子,它可一点都没给我留下。” “那些果子,歪七扭八,哪里有一颗好的,我自然是看不上的。”妍儿千挑万选,不想却是拾人牙慧,心下更是恨恨。她咬着牙道:“不过若是能抓到凤凰,定然不虚此行。” 敖汤见妍儿气鼓鼓的样子,自然知她言不由衷,只怕她也被小猴儿空空气的不轻。 敖汤苦笑着道:“我说咱们俩玩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抓凤凰啊。若不是你信了那缺德小贩的话,来这里寻什么机缘,咱们何至于此?这山中都是猛兽恶灵,险些害的小僧丢了性命。若是遇不到凤凰还好,若是遇见了只怕它会将你我抓住穿成一串烤着吃呢。” 敖汤躺在鸟巢之中,冲着妍儿大吐苦水。妍儿自口袋里抓了几颗果子丢给了他,他才闭上嘴巴。 “听闻人言,元灵老祖在此得道成仙,你我若是得了这机缘,比翼双飞何其妙哉?”妍儿站在鸟巢边缘,看着那广阔的蓝天,和崇山峻岭,心情不觉开阔了起来:“再者说了,谁叫你抓了一只猴子,而那猴子又灵异的很,比我路上遇见的那些什么灵兽好的太多。” 这小猴子哪里是比她遇见的灵兽神异,就连她家中养着的那些个灵兽也没有几个能够比的上的。关键是这猴子的样子,就惹人喜欢。可不知怎么,这小猴子却只喜欢蹲在敖汤的光头上,不肯下来。 “元灵得道,那也不过是个传说,谁都没有见过。不过这山中的珍禽猛兽,奇珍异果,倒是不少。”这一路之上敖汤真是猎杀了不少的奇珍异兽,蒸着吃,煮着吃,烤着吃了不少。又重温了一下当初做龙的感受。 想起敖汤的手艺,妍儿不由自主的伸出了舌头来,真没想到这小和尚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吃货。同样一只仙,他居然会十几种做法。吃的妍儿舌头差点都被吞了下去。 可惜的是,那些个灵兽除了被吃,还真没几个妍儿看的上的。她看的上的,多是一些修为高深的,别说想要去抓,即便是能逃得性命,安然无恙都算他们俩命好了。 第七十七章 戏猴 说话间,妍儿掏出了一只火红的桃子。桃子足有小猴子空空的脑袋那么大小,其色泽鲜艳,灵气诱人。 妍儿方一拿出桃子,立刻吸引了小猴子空空的注意。 敖汤看了一眼,暗道不妙,只能提醒它不要轻举妄动,话未出口,不想小猴儿空空早已一跃而起,冲向了妍儿,想抢夺她手心的桃子。 敖汤急忙大喊:“空空不要。” 妍儿哪有那么显摆,灵果不吃,反拿出来炫耀。分明就是要诱骗空空。 空空对敖汤的话充耳不闻,依然向前飞跃。而妍儿对它也视若无睹一般。待空空一抓落实,面现喜色之时,异变陡生。只听砰的一声,自那桃儿之中发出一股巨大力量,重重的打在了空空的身上。 那力量太大,空空闪避不及,被狠狠的抛出了鸟巢,抛到了空中。敖汤急忙伸手去救,为时已晚,只得眼睁睁的看它飘落下大树。 妍儿小手一招,手中的桃子变成了一张符箓,被她收了起来。妍儿昂起小脑袋,傲然的说道:“哼,早就想教训教训这可恶的猴子。看它还怎么恶作剧。” 敖汤伤心的摇头道:“你真是好狠的心,空空只是吓唬了你一下,就被你摔了个粉身碎骨。” 妍儿妙目一瞪说道:“我只是想教训它一下,可没想要它的命。倒是你这主人,见死不救,真真的狠心。不过依照那泼猴的筋骨,即便是再高一点摔落下去,也是没有关系的。” “嘿嘿,这都被你看穿,妍儿果然聪明。”敖汤扶着鸟巢向下看了一眼说道:“空空坚硬的如那石头一般,从这里摔下去全然无事。要不了一会,自会再爬上来。” 妍儿没好气的道:“这小猴子如此神奇,真是不知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将它诱惑。” 敖汤心说,我是谁呀,曾经的真龙,即便是百兽之王,也在我面前乖巧的如同小猫,别说这小猴子了。不过我那龙威倒是真的没了,勉强能够吸引一些小动物。再加上这小猴子太过贪吃。一颗果子就将它哄骗了来。 “空空贪玩好吃,我两个果子就将它搞定了。倒是你手中的桃子,果然是神奇之物,借我看看可好?”敖汤满面垂涎的看着妍儿央求道。 妍儿不以为然的道:“我手中的好东西可是不少,只是再也不能借给你看,只要落入了你的手中,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有时候妍儿都好奇,敖汤这个混蛋,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什么宝物能斗吸收。只要自己拿了出来,一转眼的时间,他都能消耗的无影无踪。这些宝物,无论给了谁,用了之后,定然是修为大进,可是到了敖汤这里,丝毫没有作用一般。 若是有用,给了他也就罢了,可是没有丝毫的作用,还是不要浪费的好了。 她又哪里知道敖汤所炼的自然自在神功,一心想着化腐朽为神奇,化神奇为腐朽。只要他不想别人知道,谁都无法看出他的修为来。 妍儿对敖汤好奇,敖汤也很是好奇妍儿的口袋。那小口袋里,那小手镯中,包括那项链之中,好像都有一个个神奇的宝库。里面的宝物,无论怎么掏,都掏不完。 “莫要那么小气,反正你包里有的是。”敖汤眨巴两下眼睛诱惑他道:“再者说了这些都是你的嫁妆,还不是要送给我的吗?” 妍儿闻言扑哧一笑,骂道:“说的轻巧,若都被你挥霍了,以后我吃什么。说不得到时候你见我人老珠黄,将我扫地出门,我还要靠着它们过日子呢。” “哎哎哎,不借就是,何必说的那么凄惨。”敖汤见妍儿不肯借阅,也不纠缠,顺势躺在了鸟巢里,双手交差放在头下,看着蓝天悠然的说道:“这儿可真是人间的仙境,世外的桃园。倘若就这样悠然在此过上一生,也是不错。” 妍儿掩口笑道:“瞧你的语气,仿若是七老八十一般。谁能想到这话居然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和尚说出的话呢。” 敖汤用眼睛扫了妍儿一眼,故作老成的道:“感慨是生活阅历的积累,可不是年龄的叠加。瞧瞧我,从荒山破庙而来,踏遍千山万水,见过无边风月,自然知道什么更值得珍惜。” “就凭你这话语,也是个注定做和尚的命。”妍儿被他逗的越发想笑,她也顺势躺在鸟巢之中,学着敖汤的样子翘起二郎腿,仰面朝天道:“这天,这地确实很美,可惜这鸟巢没有顶盖,若是下起雨来,咱俩可难免成为落汤鸡。” “瞧你这样子,是要与我同床共枕吗?”敖汤看了一眼身边的妍儿,调笑道:“我可没想娶你为妻,这是要主动送上门吗?看你是真心实意的,我就收下你吧。” 妍儿伸出小手,摸了一下他的脑门说道:“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居然做起美梦来了?可不要把那凤凰梦来,一把火将你烧成了飞灰。” 妍儿话音刚落,突然听闻砰的一声,二人还以为真的是凤凰到了,转头看时,却是那小猴子空空。 空空呲牙咧嘴冲着妍儿吱吱怪叫,分明就是责怪她将自己打下鸟巢。妍儿不去理它,只是扬起了小手作势要拍,吓得空空一溜烟跑到了敖汤的身后。 敖汤见此哈哈大笑道:“空空,这一路之上,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害怕。反正你是铜皮铁骨,不若再试她一遍,说不得还能抢来桃子。” 妍儿笑吟吟的道:“小光头说的不错,没有尝试哪有收获。只要你敢,尽管来试。” 空空是个灵猴,可不是没开化的傻子。它又怎能瞧不出妍儿眼中包藏的祸心。他愁眉苦脸的连连摆手,口中支支吾吾的叫个不停。无需翻译,二人就能看出,这是真的怕了妍儿,不敢尝试。 妍儿霸气的用手挠了一下头发,说道:“常听人言说,欺凌弱小,今天真的做了,果然舒畅无比。” 第七十八章 真有凤凰 言罢二人相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可怜的小猴子,被笑的抓耳挠腮,满面苦涩。这下让二人越发得意,笑的是前仰后合。 正在二人得意忘形之时,就听小猴儿急促的吱吱叫了起来。 妍儿见它一脸的骇然,又是笑话道:“小猴子,就是笑笑,又不是真的打杀你呢,怎么吓成这样。” 妍儿说完,方待再笑,敖汤早就伸出了一只手来,掩住了她的嘴巴。妍儿正想挣脱,耳中就闻敖汤压低声音道:“不好了,莫作声,瞧那西面的太阳。” 妍儿抬眼望去,只见自那太阳之中慢慢的飞出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冲着鸟巢直飞而来。黑影渐渐变大,隐隐的遮住了太阳。妍儿仔细看去,只见那黑影居然是一只五色的大鸟。 那鸟头若雄鸡,龟背鱼尾,胸腹皆赤,羽有五彩,不是妍儿梦寐以求的凤凰,更是什么。想是想得,一时即将面对,妍儿不觉惶恐起来。她战抖着对敖汤说道:“敖汤快瞧,真的是凤凰飞来。这可如何是好?” “当然是逃啊,还等着作烤猪不成?”敖汤拉着她的小手一跃就跳向了树干,小猴儿空空更是敏捷,早已跳到敖汤的头上,和他一起逃逸。 他妈的,真是荒诞不羁,这荒凉的世界居然也有凤凰存在。老子可不是当初的那只真龙,看见了凤凰硬按上去,搞她个昏天黑地就是。再生下一群能飞会水的小崽子。现在是她一口火过,老子就形神俱灭了。 老子现在是个小和尚,肉体凡胎的和尚,莫说想让凤凰给老子搞,就是老子的肉再嫩一点,也当不得她的口粮,她只会一口火将老子烧成灰烬。 敖汤到了梧桐树上,尚未下滑,只觉右耳一阵疼痛,耳中立时传来了小猴子的吱吱叫声。敖汤急忙拉着妍儿,停住了动作,再看那天上,早已起了变化。 五彩凤凰来的飞快,就在其即将飞到此山上空的时候,突然高亢的叫了一声,转过身来。正在二人诧异之时,才发现那凤凰的身后跟着一只褐色的大鸟。 那大鸟形似老鹰,只是体态巨大,不知是其几多倍。一身褐色的羽毛,隐隐有几分绿意。在那巨大的双翅上,居然各自长着三根金黄色的羽毛。大鸟见凤凰回首,也顿住了身形,它昂首挺胸,甚是骄傲。 二人躲在树上,虽然看的真切,却不知这巨嘴尖喙,金羽加身,形似老鹰的鸟儿是个什么东西。它如何有那么大的胆子追着凤凰跑。 二人正在诧异,不想更加震惊的事情却随之而来。只听那金羽巨鸟的口中居然发出人言。不但如此,那言语还很是威武:“凤舞,你怎么不跑了?莫非是瞧出了我的好,想要投怀送抱不成?” 妍儿急忙揉了揉眼,心说这不是幻觉吧。待看到敖汤亦是一脸惊恐模样之时,才发现那鸟儿真的说人话了。 敖汤心说,乖乖不得了,这只鸟儿真是大胆。就算那五彩凤凰血脉不是很纯正,可是胆敢追着她跑,也不是一般的鸟儿敢做的。 再者这鸟儿的腔调,像极了老子当初所为。莫不是老子的子嗣当中出现的一个变异品种?亦或者也是一只不大纯血的神兽? 金羽巨鸟话音刚落,就听一女子声音傲然而出:“金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追我七日七夜,莫不是真的找死不成?” 敖汤这才恍然,这杂毛老鹰居然是大鹏金翅鸟的后裔,只是身上的金毛也实在太少,只有六根。真是辱没了他老祖的威严。 不对,是彰显了他老祖的威严。试想一下,一只只有六根金毛的大鹏金翅鸟,就能追着五彩凤凰,到处乱跑,岂不正是他老祖的荣耀。若是被他老祖知道了,定会为他重塑血脉,再造金身。 那叫金鹏的巨鸟闻言哈哈大笑,声若洪钟。它不屑的说道:“哼,凤舞,就别拿大话吓唬人了。若是平时我还真的不敢追你,即便是见了你,也会远远的躲开。可是你大限已到,死期在即,又能奈我何呀?还是乖乖的遂了我的愿,我也让你死的安然。” 这五彩凤凰血脉不纯,并非是真正的凤凰,可以涅盘重生。对于凤舞来说,每一次重生都有身死的危险。故而这金鹏才敢如此嚣张,伺机而动。 两只神鸟的对话,吓坏了二人,早就忘记了当初奋勇登山,寻找凤凰蛋的雄伟气概。神鸟的余威不时扫射而出,吓的二人瑟瑟发抖,却又无可奈何。若是此时做出动作,弄出声响,只怕神鸟们无暇斗嘴,先将她二人一口一个吃的干净。还是躲在树上,静观其变吧。 金鹏的话刚一出口,凤凰凤舞就怒斥道:“金鹏,我之所以对你手下留情,是看在你那一半的血脉。你若再敢纠缠,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痛下杀手。” 金鹏一抖双翅,那翅膀上的六根金黄羽毛立刻闪闪发光。它哈哈笑道:“谁怕谁,我正想着借你的血液,来染黄我一身的羽毛。” 听它话音,想必它那翅膀上的黄金羽毛,定是借助神兽之血,浸染而得。如此说来,那六根金羽,定然是不少的神兽之血。想到此处,二人暗自觉得可惜。莫说是诸多神兽,即便是有上一只,也定可让二人称霸一方。 凤舞当下不再言语,双翅一拍,翅膀上的五彩羽毛立刻化作无数利剑直奔金鹏飞射而去。金鹏口中大喝了一声来的好,右翅一圈,护住了全身,然后左翅一挥,一道寒光,如巨大的光刀斩向凤舞而去。 凤舞凤尾一扫,五彩流光画出一道彩色光幕,挡在了面前。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光幕与那寒光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气流随之倾泻而出,凤舞在空中一丝不动,而金鹏却被巨力推出了数丈距离。 第七十九章 金光菠萝头 最惨的要数妍儿敖汤二人,这二人离的最远,受伤却是最大。二人被震的头晕眼花,口吐鲜血。妍儿更是不济,一下没有抓住树枝,若非敖汤拉住,险些掉了下去。 妍儿虽被救起,心下却更加惶恐。这尚是神兽远远一击的余威,若是再来两次,可如何是好。 正当二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吱吱声又起。只见那原本蹲在敖汤头上的小猴儿,不知何时,居然跑到凤巢里去了,现在正伸着手,招呼二人也到其中。 敖汤见此心下大喜,一抬手将妍儿丢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跃了进去。二人进了凤巢,立刻发现这凤巢不一般起来。外面两只神兽神通尽出,斗的是你死我活,即便是这棵巨大的梧桐树也随之摇摆不定。可是凤巢之中却风平浪静,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的震动。 敖汤拍了拍屁股下的凤巢,喜笑颜开的说道:“这鸟窝儿真是个好地方。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功能。等下逃跑的时候,我一定要带上。” 妍儿擦了一把口边的鲜血道:“你想的倒美,也不瞧瞧外面的那只凤凰,它若瞧见你抢了它的窝,一个哈欠就会要了你的小命。” 敖汤指着狼狈不堪的妍儿道:“你还好意思笑我?是谁爬山涉水的追到这窝里来抓凤凰蛋呢?等下它们二兽战罢,我就告诉那凤凰,说你妍儿要当它的主人,骑着它翱翔世界。” 落井下石的事情敖汤可不是没有干过。妍儿急忙捂住敖汤的嘴,紧张的说道:“求求你,别乱说了。若是被它听见,只怕你我就变成它战后的补品了。” 敖汤无畏的说道:“和我又甚么关系,我又不想骑着它飞。再者说了,我这无用之躯,它自是看不上的。” “你是不想骑着它飞,可是你要端它的老窝,只怕那凤凰也不是甚么讲道理的货。” 讲起蛮理来,妍儿也不惧他。可是敖汤纯粹是胡搅蛮缠,根本不讲道理。他蛮横的道:“即便如此,凤凰也会先吃你。若是吃完你后,就饱了,我岂不是万事无忧。说不得它一高兴,还将这鸟窝赐给我了,也未可知。” 妍儿被敖汤气的哇哇大叫,可是就讲不过他的蛮理。正在怒火中烧的时候,只听趴在凤巢边上仔细观战的小猴儿吱吱叫了起来。 两个人这才停了争吵,趴在小猴子的身边,看那两只神兽的战斗。凤凰攻势虽然凌厉,可是金鹏的双翅防御极高。不但挡得住凤凰的攻击,还能止的住凤凰的火焰。 小猴儿看了多时,早已看出了其中的要领。它指着金鹏翅膀,吱吱叫了两声。敖汤闻言,连连点头。这下急坏了妍儿,她拉着敖汤问原因。 敖汤坏笑着不答,妍儿只得去问小猴儿。小猴儿比划了半天,妍儿也不甚明了。直到最后,猴子从背上抓下六根毫毛,放到妍儿的手中,妍儿这才看得明白。 原来猴儿是说,金鹏之所以挡得住凤凰,皆因它翅膀上的六根金羽。此羽毕竟是神兽精血所铸,个中威力定然惊天动地。 猴儿看的清楚,凤凰也自明白。它心知时间宝贵,不可再出变故,只想速战速决。 凤凰一声傲鸣,展翅冲天而起,盘旋直下,化作八只幻影,从四面八方攻向大鹏。 金鹏虽然赤目如电,可是难辨幻影真伪,只得运起全身灵力,将周身护个水泄不通。正当金鹏为自己的防御感到自豪之时,心中不详陡然而生。警兆虽生,但未及反映,罩在身前的双翅上已传来了刺伤心魂的剧痛。 原来凤凰凤舞久攻不下,又时不我待,不得不孤注一掷,想要从正面突破金鹏的防御。凤舞聚集全身的灵力,悉数砸在了金鹏的翅膀之上,不但如此,它还燃烧生命,将自己化作一个火球突然爆炸了起来。 凤舞同归于尽的致命一击果然暴烈,将金鹏无尽岁月修炼出的六根金羽震碎了五根。金鹏一痛,痛不欲生,它恼羞成怒的叫道:“凤舞,天上地下,我必要你的性命,让你永世不得轮回。” 金鹏虽嘴中叫嚣的凶狠,可是金羽一破,哪里再挡得住凤舞的攻击,身体早被凤舞炸的血肉模糊。 凤舞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现在我就送你去极乐轮回。”说完,凤舞整个身体化作一只火箭,冲着金鹏的残躯闪电飞去,想要一击而破。 正在危急时刻,金鹏突然大嘴一张,从口中突出一个人来。那人全身金光,如同金铸。手持金色伏魔杖,脚踩金色*。电光火石间,挥舞伏魔杖重重的撞向五彩凤凰。 凤凰凤舞此刻依然是精疲力尽,万万没有想到,这大鹏鸟的肚子里还藏着一个人来。而那人一身金装,显然是得到金鹏金羽的加持。也怪不得金鹏八只金羽少了两只,原来都用在了此处。 原本八羽金鹏也不在她凤舞的眼中,可是涅盘在即,功力消退甚多。又被这金鹏死缠了数月,消耗巨大。此刻面对这突然的一击,只怕凶多吉少了。 凤舞虽然暗叫不好,却已躲闪不开,与那金光菠萝头的少年撞在了一起。被他那手中的伏魔杖打了个正着。 金光菠萝头少年握着伏魔杖一击命中,从五彩凤凰的体内一穿而过,将凤舞的身体穿出了一个透明的窟窿来。 凤舞感知着生命的流失,又面对两个强敌,自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心下一横,一声哀鸣,身体化作一团火焰,轰隆隆一声爆裂开来。 “不好!”金光少年抄起金鹏,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身形暴退,急速后闪。 神兽自爆可不是闹着玩的,自有填海倒山之力。莫说是首当其冲的金光少年和金鹏,即便是远在山巅的梧桐树都被震的寸寸碎裂,燃烧起来。 第八十章 灭杀金鹏 不说凤凰山上,草木尽毁,山石崩塌。且说半空之中,凤凰*,燃烧殆尽。残火之中一道未尽的火精,突然弹射而出,往那深山之中飞跃而去,一闪就失去了踪迹。 那火精消失之后,只见一道金光拔地而起,正是那金光少年。他脚踩五色*,飞追而去。在他所起之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少主救我!” 大鹏失羽,又承受了凤舞自爆之击,已经是奄奄一息,不得不哀嚎求救。 金光少年头也不回的叫道:“凤舞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决不可功亏一篑。你自保重,静待我回头救你!”话音未尽,人已杳杳无踪。 待金光飞远,敖汤和妍儿才从凤巢中露出头来。敖汤拍着巢边的枝条说道:“这鸟窝真是个好东西,瞧着是没有盖子,可是山崩土裂,火焰横飞,却无一丝落入其中。这宝贝我要定了。谁也别和我抢。” 妍儿受了惊吓,腿还兀自软着,勉强打起精神说道:“给你,全给你,我才不和你抢。你倒是瞧瞧,那金鹏死了没有。” 敖汤扶着妍儿,自那凤巢之中爬了出来。然后手指连挥,点向那凤巢,口中大喝一声小,那凤巢果然变的如头般大小。敖汤抓起凤巢,卡在了头上,自得的说道:“这鸟窝做个帽子也是不错。” 妍儿笑了一气,心情自也放松了不少。二人跟着猴儿,循着小道就到了金鹏身前。金鹏此刻已经是苟延残喘,奄奄一息,一见二人,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欢喜的叫道:“二位少年,快来救我。若能保我不死,我送你们毕生的富贵。” 敖汤和妍儿见它设计斩杀了五彩金凤,心中早已对其起了恨意,哪里会再去救它。再加上它身上的金羽毛实在珍贵,若是抢得也是不得了的宝贝,自是存了坏心。当下两人相视一笑说道:“神兽莫急,我们二人这就来救你。” 话音一落,敖汤抬手一挥,小猴儿空空被当作了武器,狠狠的砸向了金鹏。妍儿小手一抬,手中火红的桃子陡然而生,同时挥向了金鹏的脑袋。 金鹏不怒反笑:“早就感知这周围还有生人,却不知道藏到了哪里。原来凤舞的那个老窝也是不得了的宝贝。有了这个宝贝,即便她涅盘成功,老子也不愁找不到她。” 两个凡人和一只未成年的猴子,根本不在大鹏鸟的眼中。即便是此刻奄奄一息,也不是这两个小屁孩可也对付的。 金鹏大嘴一张就要吞食小猴,不想那猴子很是刁钻,一个变向就打中了它的眼睛,使之爆裂而开。 金鹏怒声咆哮,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猴子,能用自己的身体打瞎老子的眼睛,真是太神奇了,太意外了。 金鹏盛怒不止,再见妍儿手中七彩桃核,心中大惊,口中惊呼出声:“你是......”话音未落,已被妍儿击中,暴毙而亡。 无论是敖汤,还是妍儿都没想到如此简单的就搞定了一只神兽。敖汤走了过来,一把抓起了妍儿的小手,看着那只神奇的桃子:“乖乖不得了,这桃子真是厉害。比你之前丢掉的小剑和那黄金钟都要厉害的多。送给我吧。” 妍儿小手一点,收回了手中的桃子,笑着说道:“这是我保命的东西,可不能轻易的送了你去。” 敖汤不甘心的道:“为夫肉体凡胎,修为低下,若是没有个趁手的宝物,只怕你没有过门就要守寡。” 妍儿嘻嘻笑道:“那样正好,我又可以再嫁一次。” 敖汤爬到金鹏的身上,抓着那根残余的金色羽毛边拽边说道:“我听这扁毛畜生的话,只怕它是认识你的。” 活着的时候,那大鹏乃是神兽,死了之后就是扁毛畜生。敖汤的口风,变的不可谓不快。 “知道又能如何,反正它已死去,再也告诉不得别人。再说了,我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我老头子子嗣多的很呢。”妍儿不以为意,抬手就来抢敖汤手中的羽毛。敖汤一把将羽毛揣在了怀中:“小丫头片子,自己有好东西,却来抢我的宝物,羞也不羞?” 妍儿怒道:“宝物人人爱,又不独你一个。再说了金鹏是我打死的,自然应该我得金羽。” 敖汤拿着金羽毛转身就跑,边跑边说:“你有神奇的桃子,小猴儿有铜皮铁骨,只有我是空无一物,所以这羽毛定然得是我的。” 妍儿边追边叫道:“你不是有了鸟窝了吗?还要抢我的东西。” 敖汤道:“这鸟窝就是个床,还不是咱们夫妻今后一起睡觉用?再者说了,我总不能拿着个鸟窝和人战斗吧。还是用这金羽合着其它的羽毛修出一把羽扇来。用起来,既是潇洒,又是威风。” 此刻敖汤想到了那个白衣飘飘的昊天,那风度,那潇洒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妍儿道:“放屁放屁,你没见那菠萝头手拿伏魔杖的样子,多么的威风霸气。若是将这只羽毛打造成一把大刀,即便是一座山峰也能一刀两断。到那时候,你妍儿姐姐我,是何等的风姿飒爽。” “真搞不懂你们女人,为什么不懂得欣赏优雅,总是那么暴力。扛着一把大刀好吗?一个不小心切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屁股怎么办?这是不是就叫做风花雪月,小露独白。” “呸,你这个臭流氓,看我怎么收拾你。”妍儿随手抓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敖汤躲也不躲,待那石头即将击中他的时候,他头上蹲着的猴儿头一伸就将石头顶了个粉碎。 猴儿击碎了石头,张开小嘴,哈哈的笑了起来。妍儿一怒,扬起手掌,冲着猴儿吼道:“空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他同流合污,看我追上你怎么收拾你。” 第八十一章 寻仇 小猴儿闻言,也不害怕,只是如骑马一般,伸出小手轻轻的拍打起敖汤的脑袋来。妍儿瞧它模样,反而哈哈大笑。正笑着时,突然觉得脸上一痛。妍儿伸手一摸,从面上摸下了一颗果核。再观那猴儿,早笑的前仰后合。 妍儿大怒,口中骂道:“臭猴子,坏猴儿,待我抓住了你,定将你剥皮抽筋不可。” 这一对少年男女,就在群山之中,你追我赶,从夕阳西下,追到了繁星满天,一路大闹,玩的不亦乐乎。 金光少年拼命的催动五色*追着那缕火精数个时辰,眼见就要追及,不想那火精居然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凭空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金光少年飞速赶到那里,伸出满是金光灿灿的手,虚摸了一把空气,放在了鼻尖,却不见一丝异样。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暗中思量道,这传说中的不死凤凰,是耗尽了精血,一燃而尽了,还是涅盘成功,异地重生了呢? 这种事情谁都没有经历过,既没有前车之鉴,也没有史册可寻。但是看那凤凰的样子,只怕是属于前者。若非如此的话,凤凰何必被金鹏追的如此狼狈,直接自爆就是了。 看来所有的心血到了最后,全成了一场空。不仅如此,还折损了金鹏数根金羽,弄得它生不如死,真是得不偿失。 少年摇了摇头,驾着五色*回转而去。待到凤凰山麓,少年见到了金鹏的尸体更是大吃一惊。原本俯卧地下的金鹏仰面朝天,气息已绝。 少年见此疑虑不已,莫非是那狡诈的凤凰金蝉脱壳,移形换影前来此地诛杀了金鹏。亦或是环伺周围的神兽,借机而为。 少年思虑至此,立刻长身而起,仔细的检查起现场来。从地上杂乱的足迹不难看出,金鹏之死,并非凤凰或者是其他神兽而为。乃是有二人潜入此地,趁其不备,斩杀金鹏,抢走了金羽。 既探明究竟,金光少年再不迟疑,他一个箭步跨到了金鹏身前,双手掐诀,一上一下,点到了金鹏尸体之上。 金鹏右眼粉碎,被打的爆了出来。但那致命之伤尚不在此,是有人用了大神通,震碎了金鹏的内颅。所幸之处,金鹏虽然神魂俱裂,但仍用最后灵力护住了体内残余一丝魂魄,藏于胸腹之中。 少年长出了一口气,只要有这残魂在,自可保住金鹏之命。此次大战,虽损毁了金鹏的肉身,又搭上了六支金羽,但好在保住了金鹏之命。日后用手中的两支金羽,自可助它重塑肉身。如此一来,尽管金鹏元气大伤,只要留得命在,自有东山再起之日。 金光少年抄起了背后的伏魔杖,双膝盘地而坐,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咒语,欲将金鹏残魂封印于伏魔杖中。 金光少年咒语一出,伏魔杖无风自动,在少年面前急速的转动起来。只见一道金黄的光芒自伏魔杖中缓缓流出,在半空之中,慢慢形成了一支金色的羽毛。那羽毛缓缓移动,最终插入了死去金鹏的腹中。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匮的鸟鸣之声响起,那羽毛形状的金光幻化成了一颗光球,包裹着一颗若有若无的魂魄,自金鹏的腹中飞了出来。 那魂魄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只小型的鹏鸟,双目紧闭,无力的蜷缩在一起,微微只有一丝的生命气息。金光少年微一叹息,就将其封印伏魔杖中。 少年轻抚伏魔杖说道:“委屈你先在我杖中呆上几日。待得回转家中,再帮你重塑肉身。现在先随我去斩杀你那毁身之敌。” 死去的金鹏仿若有灵一般,少年话音一落,巨大的尸身立刻化作了一阵轻烟,四散而飞,消逝在了空气之中。 金鹏乃是少年祖上所养,庇护少年一族数百年之久。时至今日,少年一族都分不清这金鹏到底是奴是友,是情是恩。总之金鹏待他们恩重如山,他们视金鹏如同亲人。失去了金鹏的庇护,少年一族,在这豪强四起之时,虎狼遍野之地,必然举步维艰。 少年想及此处,立刻怒火中烧。即便将那杀害金鹏之辈,碾碎在伏魔杖之下,也难以消除心头之恨。他仔细辨认了一下足迹,顺着二人留下的脚印,追了下去。 敖汤和妍儿,二人一猴正玩的逍遥自在,哪里知道大祸即将临头。更不会去想掩饰行迹,躲祸消灾。 “小心了,看暗器。”妍儿堪堪的追上了敖汤,却不想敖汤右手一扬,一道黑影转眼间到了妍儿的面前。妍儿急忙用手一抓,就将那东西抓到了手中。 见妍儿抓住了暗器,敖汤反而停住了脚步。他懒散的躺在了山坡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笑着对妍儿说道:“那么大胆,就不怕暗器有毒吗?” 妍儿扬了扬手中的花束,轻轻的嗅了一下,笑着说道:“哪有这么香的暗器。看不出你这么有心,一边逃跑还一边采花。怎么不逃了呢?” 妍儿边说,边靠到了大石头上,拿着手中的花束轻轻的敲打了一下敖汤的脑袋。 敖汤做了一个鬼脸,假装伤心的道:“这花儿可代表了我的心意,你居然拿来打人,真是太伤我的心了。赶紧还我吧,我送给空空。” 妍儿撅着嘴说道:“还就还,谁喜欢呢。让那猴儿吃光了才好。” 妍儿口中如此说,可是却不舍得将那花束还给敖汤,更不舍得让空空拿去吃掉。敖汤摇了摇头,伸出手来,从身上的背包里又掏出一个花环。“唉,既然你不舍得还我的花,那我只得把这个花环送给空空了。” 敖汤话音未落,手中的花环早叫妍儿一把抢了过去,戴在了头上。妍儿左顾右盼,秀不完的美丽,掩饰不住的开心。 那面急坏了空空,它咿咿呀呀的指着妍儿,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貌似是想要妍儿将花环还给它一般。 第八十二章 青牛有宝 妍儿使劲的敲了一下它的脑袋,恶声恶气的道:“刚才丢了我一果核,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敢问我要花环,看我不将你丢到山崖下去。摔你个七晕八素。” 妍儿话音刚落,不想那猴儿居然真的害怕起来。它吱吱叫了一声,就从敖汤的身上跳了下来,冲着山后直奔而去。 敖汤听闻了小猴儿的叫声,立刻收了脸上的笑容,一把抓起妍儿,跟着小猴儿飞奔而去。妍儿急忙问道:“敖汤,怎么了?为什么要跑?” 敖汤小声说道:“嘘,莫出声。空空说,有情况。” 小猴儿个头虽小,跑的倒快,几个起落就将敖汤和妍儿闪在了身后,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敖汤牵着妍儿,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转过了山腰,只见一道光亮自山脚之下发了出来。那光晕一闪一闪,仿似一个圆环,其中又似笼罩着什么东西,只是太远,二人看不真切。 妍儿指着光团问道:“这是什么宝物,如此的厉害。” 敖汤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待要到那面的大树上才能看的清楚。” 两个人爬到了大树之上,只见小猴儿早已呆在了上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那光晕看个不停。 敖汤和妍儿趴在树枝之上,小心的扒开了树叶,顺着小猴儿空空的目光向那光圈望了过去。 只见那金黄色的光圈,时强时弱,时大时小。待金光稍弱的时候,隐约间,有一只青牛在光圈之中吐纳呼吸。 青牛的头顶之上两角之间,顶着一轮浑圆的金项圈。那浑圆的金光,正是青牛呼吸之时,催动金项圈所发出的光华。 那光华散播在青牛的全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护罩,将青牛笼罩在了其中。金光一遍一遍的从青牛身上扫射而过,让青牛看起来如沐金风。好像那金光可以洗髓锻骨一般。 敖汤暗道,怪不得这青牛看起来如此的健壮,根根牛毛都似钢钉一般,只怕都是这宝物的功劳了。 由此可见青牛头顶上的金项圈定然是一件宝物无疑了,这宝物不但可以帮助青牛提升修为,还可以强健身躯。 看到这时,敖汤和妍儿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两个人都看见了对那金项圈的强烈欲望。只是那青牛看着太过强壮,又有宝物依仗,只怕不好相与。 吱吱吱,正在这时,小猴儿说话了,它指了指山下的青牛,不知对敖汤说了什么。敖汤闻言,立刻抓起小猴儿,向着山下的光圈,狠狠的丢了出去。 “哎呀,你做什么?那青牛看着厉害无比,只怕会害的小猴儿空空丢了性命。”妍儿见此,着急的拍了敖汤一下。 敖汤耸了耸肩膀说道:“这可不是我要害它,是它见财起意,求我送它下去呢。” 妍儿一跃自树上跳了下来,生气的说道:“跟着你这样的主人,可真够倒霉的。” “你去哪里?”见妍儿动了真怒,敖汤也着急了起来。他急忙跳下大树,跟了上来。 “去哪?当然是下山了。还不赶紧跟着我,下山去救小猴儿。” 见妍儿不是生他的气,敖汤轻松的说道:“没事,这家伙铜头铁骨,无坚不摧,利器难毁。一般的兽类难伤害它分毫。” “那是一般的野兽吗?看它样子只怕是什么不知名的神兽。再有那宝物护体,只怕小猴儿的性命堪忧。” 敖汤对猴儿是有自信的。可是听了妍儿的话,也有了那么一丝紧张。立刻跟着妍儿,冲着山下飞奔而去。 话说山下的青牛也不是凡品,一出生时四蹄洁白,额有银毛。体格雄壮,力胜同辈。这牛儿一小就顽劣无比,喜欢四处游荡。 神兽山脉凶兽众多,不提那些因天地初开,灵气乍放,被吸引来的天地神兽。单是豺狼虎豹就不计其数。这牛儿整日在恶兽群中厮混,虽多有损伤,但是依仗着其身强体壮和天生的神力,也打出了一片天地。 这牛儿之所以在虎狼环伺之下,还能悠然自得,皆因其有一特长之处,就是力大皮厚。此特长却并非天然而成,乃是机缘巧合,后天造就。 青牛年少之时,得罪了一残暴凶兽。那兽着实厉害,打的青牛遍体鳞伤,奄奄一息。青牛无奈,躲入水潭之中。不想奇迹发生,一夜之间,水浸之处伤痕尽去,完好如初。 自那之后,每逢受伤,青牛都躲入那水潭之中,休养生息。只要一息尚存,自可恢复如初。不但如此,筋骨皮毛皆强硬无比,就连体内的力量也源源不息,与日俱增。 这牛儿也是聪明之辈,自知这泉水中必定有什么神奇的宝物。于是翻遍溪谷,终于在水潭深处找出了一块扁圆的石头来。 那石头温润细腻,内里灵气蓬勃。牛儿见此大喜,立刻将之据为己有,日日祭炼不已。终将它祭炼成了一轮金项圈。 不想今晚青牛正在祭炼之时,一块“石头”从天而降,准确的击中了青牛的额头。青牛咚的一声,被撞了个狗啃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青牛自得了金项圈之后,浑身上下祭炼的比岩石还要坚硬。莫说是普通的石头,即便是精铁打造的刀剑,轻易也伤不了它分毫。所以被那“石头”一砸,立刻愣住了神。心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的厉害,居然能破了我刀枪不入之身。 青牛突然哞了一声,大叫不好,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去寻那至宝金项圈。这才发现一只黄橙橙的猴儿,尚不足它蹄子一半,居然拎着金项圈飞奔而去。 小小猢狲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也敢来抢我的至宝。青牛大怒,抬起巨蹄,狠狠的将那猴儿连着金项圈全踩在了脚底下。 青牛之力,何止千斤,一脚下去,山石俱裂。即便是一只凶猛的老虎也会被其拦腰踩断,碎成肉屑,更何况是小小的猴子。 第八十三章 买路钱 眼见着小猴儿被踩进了石里,没了生息,青牛才傲然长啸一声,巨嘴一张,收回了脚下的金项圈。 哪成想,用惯了的法宝,青牛居然收不回来。只得抬起了雪白的前腿,用力一吸,金项圈才飞了回来。 但是那项圈却是奇怪的很,明明浑圆精亮,此刻却歪了一些,仿若旁边多出了一块一般。青牛心想,莫非我用力过大,踩坏了项圈。不对啊,这法宝的威力可比我强大的多,莫说是损毁,即便是我用尽全力,刮掉一点金屑也是万难。 青牛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出其中的蹊跷,不想眼皮方一睁开,一只瘦瘦小小的拳头就到了眼前。青牛大叫了一声不好,立刻闭上了眼睛。那小猴儿的拳头早已借助青牛的一吸之力,狠狠的砸到了青牛的眼皮之上,痛的青牛哞哞大叫,痛惜不止。 小猴儿看着奇小无比,但是力量却巨大的超出了想象。一拳之下险些打爆了青牛的眼睛。青牛大怒,一口牛气喷涌而出,直奔小猴儿而去。小猴儿立刻收紧腰身,团成了一个圆球抱着金项圈,死死的不肯松手。 待牛气一尽,小猴儿卷土重来,小拳头用尽力气砰砰的打在了牛眼之上,打的青牛痛不欲生,双目难睁。小猴儿打完牛眼,又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向青牛的大嘴,想要挣脱牛嘴,拖着金项圈,逃逸而去。 青牛一心只想收了法宝,然后再坦然与猴儿大战,自然不肯松开嘴巴。可是猴儿太小,附在它的身上,如大一点的牛虱一般。抓也抓不住,挠也挠不着,平白的损失了大把的气力。 青牛虽然强壮无比,却又不敢用力击打自己的面门。万一打不中小猴儿,反倒伤了自己的性命。故而,想要将小猴儿从头上赶下,一时也无计可施。 青牛无计可施,小猴儿打的却欢畅无比。它下下都冲着青牛的弱点而去,不是眼睛就是鼻孔,再不然就是青牛咧着的大嘴。打的青牛怪叫连连,痛不欲生。 青牛暴怒,身上之毛,如钢针一般根根竖立了起来。他昂天一吼,自额头银毛之处阵阵白光陡然而生。一层层的扩散出来,连带它全身的皮毛都变成了银白色,哪里还有一丝青毛。青牛形象大变,连带着身上的气势也有了巨大的提升。 青牛本不是善良之辈,不耐小猴子的戏耍,立刻原形毕露。它怒吼一声,拿出同归于尽的气势,顶着小猴儿狠狠的撞向了山石。 所撞之处山石碎裂,可是却不曾伤了小猴儿分毫。青牛自然不甘,顶着小猴儿四处乱撞只想将它从头上赶下。 敖汤和妍儿正向山下飞奔而去,突然听见山下传来了山石崩裂之声。二人心中暗道不好,肯定是小猴儿盗宝不成,与青牛大战了起来。 两个人立刻加快了脚步,冲着山下而去。不想刚穿过半山腰,就见一少年手持伏魔杖,傲然立于道路之中,拦住了两人下山之路。 少年右手竖立放于面前,大声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放你妈的屁,谁不知道这清明天地乃是盘古所开?青山绿水更是盘古大神骨血所化,怎么就成了你的地盘。赶紧给佛爷闪开,若是慢了半步,少不得讨上一顿打。” 敖汤着急山下的猴儿,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待敖汤近身,拦路少年伏魔杖一抖,劲力一吐,立刻将敖汤震了出去。 少年手握伏魔杖,一手指天,昂首笑道:“说什么子虚乌有的盘古,道什么不足一提的骨血?却不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四野八荒皆是我臣!” 敖汤退后了两步,这才看出面前的少年正是从金鹏口中飞出的那位菠萝头少年,当下不屑的说道:“是你!你就是那金光少年。啧啧,你小子洗完了澡,还是退了色,跑到这里来说什么胡话?看我不教训你一下。” 敖汤作势上前,不想被妍儿一把拉了回来。妍儿一脸惊讶的看着菠萝头少年问道:“你莫非就是那个生下来就会说话的玉祗小王子?” 少年傲然的道:“然也。” 敖汤不解,跟着转脸问妍儿道:“什么屁的小王子,就将你吓成这样?不过是个变了色的菠萝罢了。” 少年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着色可以杀敌,去色可以降魔。你二人杀我护国圣兽,还不速速前来受死。” “吆喝,原来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敖汤笑呵呵的道:“你玉祗国信奉的是佛教,小僧我是佛门出身。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呸,一身兽皮满手血腥,除了你的光头,你哪里似个和尚?”那王子怒斥道:“杀我神兽,就是我佛的死敌。今日我要为佛门铲除你这冒牌的败类。” 敖汤这些日子跟着妍儿翻山越岭,身上的那件僧袍早已破成了布条。实在没法穿,这才丢弃了。身上披着的,也是自己用兽皮缝制的衣物。 妍儿也多次承诺过,只要出了大山,到了闹市,必定给他做上一件珠光宝气的袈裟。敖汤本想推辞,后来一想,和尚我虽然年岁小了一些,可也是一寺的主持,穿上一件袈裟并不过分。 “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让你再也不敢胡言乱语。”敖汤言罢,亦是大怒,纵身一跃跳到了菠萝头少年的面前,抬起手来,一拳狠狠的砸向了他。 老子方一出生就被师傅剃度了。寺门三大绝学《往生无极经》,《欢喜佛经》,《佛衣神算》老子倒背如流,无一不精湛透彻,居然当着和尚的面骂我是败类,老子今天就将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佛法无边。 妍儿再想阻拦,为时已晚,敖汤和菠萝头少年早已战成了一团。妍儿只得跺着脚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第八十四章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玉祗国乃是这大山附近的一个小国家,此国家信奉佛教,以佛立国。 据说最近这个小国出了位了不得的王子。这王子刚一生下来就能说话,而且张口就是一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此话一出,喜坏了王后,也吓坏了国王。 敢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而且一出生就有此异能,毫无疑问不是凡俗,说不得就是是神佛转世。可是神佛那么多,哪一位说过这样的话呢? 国王带着他们一大家子,又召集了有见识的王公贵族,紧急召开了联席会议,翻遍了所有的典籍,耗干了所有的唾沫,都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开。 他们再一问这小王子,小王子依然是一个劲的说自己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除此之外,再无一语。 这下国王吓坏了。奶奶的,这莫不是生出了一个傻子来?要不然为啥就只会一句话呢?还是弄死算了,免得祸从口出,为国树敌。 王公大臣们哪里会愿意,这可是国家复兴之望,哪里能轻言放弃。自古有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子若真是神佛转世,定然能让玉祗国大昌其盛。到那个时候,玉祗国必然会四处扩展,成为一个大邦。 对于王公贵族来说,这其中的利益,何其伟大。他们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一希望的。 故而保王子的人,居然比尊大王的人还多。如此一来,政局紧张,国内乱成了一团。小王子的声名也自传扬了开来。 不过也有人说,这都是演绎,只是这小王子从小天赋过人,这才有了这些传言。就像当了皇帝的,总喜欢在史书里写自己生下来就有异兆一般。不是金乌落进了房间,就是星辰铺成了床垫。 传闻有真有假,不在其中,谁也闹不清这是非真实。 妍儿也是最近听说的,终因猎户传的玄乎,这才对这位生而能言的小王子感了兴趣。 妍儿越是感兴趣,敖汤越发的冲动,这才撸起袖子,跟那菠萝头小王子大战起来。妍儿哪里明白这个道理,越发的焦急起来。 “找死!”小王子冷哼一声,右手一抬,伏魔杖迎着敖汤的拳头顶了过去。 敖汤早有准备,手指一张,变拳为指,轻轻一点,点在了伏魔杖上。只听嗡的一声,以敖汤指尖为中心,阵阵涟漪自伏魔杖上传了开来一直传到了少年握杖的右手上。 巨大的震动险些让少年的伏魔杖脱手而出。少年明显没有预测到,敖汤轻轻一指,居然如此大的威力。 当下脸色一变,急忙用力握住伏魔杖,一个旋转将伏魔杖背到了身后。左手立掌,对着敖汤横空劈了下来。 这少年的掌法颇有玄机,看着一般,但是到了敖汤面前,却陡然涨大了几分。将敖汤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了其中。敖汤甚至出现了那么一丝幻觉,仿若在这巨掌之下,自己成了蚂蚁一般,无处闪避。 敖汤身形一抖,脚踩之字,堪堪避过了巨掌,然后侧面一个手刀,斩向了少年的右肋。这本是少年的空档,眼看着无法救援。敖汤的手刀转眼就落到了少年的右肋之上。 敖汤大喜,哈哈笑道:“看我将你切成排骨。” 只是那“排骨”两字还没来得及出口,手掌之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原来那少年早将伏魔杖,埋伏在了右肋,静待敖汤上当。敖汤全力出击,自然是砸了个结实,也伤了个痛彻心扉。 少年得理不让人,伏魔杖趁机横向一扫,想将敖汤拦腰斩断。敖汤见势不妙,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堪堪的避过了伏魔杖。 敖汤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叫道:“哎呦呦,痛死我了。好你个不要脸的小菠萝。仗着武器犀利,欺负我赤手空拳。有本事你将手中的伏魔杖丢了,咱们再来过。” 少年冷冷一笑说道:“伏魔杖本就为了降妖伏魔而设,不用它来灭你,又用什么?”话音未落,伏魔杖狠狠的杵在了地上,打的火星四溅。 敖汤抱着脑袋心说,乖乖,这伏魔杖真是厉害,若是打到了老子的头上,还不得脑袋开花,*成河。可怜我这小光头,毛发都没长出一颗,就要变成了碎瓢,真是可惜了了。还是赶紧滚吧,别被这小菠萝打成了肉泥。 妍儿紧张的站在二人身边,见少年的伏魔杖招招不离敖汤要害,下下都是致命。打的敖汤哀号不已,却又无处可躲。心中一急,再也顾不得那少年是她的偶像,纤手一扬,一掌冲着菠萝少年后心狠狠的拍了过去。 少年冷哼一声:“不自量力!”反手一掌迎了上去。 妍儿只为救人,未尽全力,不想那少年乃是含恨而来,专为报复。出手自然不会余力。少年全力一击,掌带劲风,与妍儿的手碰到了一起。 妍儿心生警兆,但是为时已晚,被那一掌打的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滚了开来。妍儿滚了两滚,才自地上爬了起来。但是一着不慎,早已有伤在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妍儿,你怎么样了?”敖汤借机而起,见妍儿被打的吐血连连,心下大怒,不管不顾冲上前去,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菠萝少年的身上。 “我没事,你自己小心了。”妍儿说完,欺身而上,在那少年身边游走。时不时打上两圈,踢上两脚。 敖汤见此,才放下心来。咬紧牙关,倾力施为,只为帮妍儿报仇雪恨。怎奈技不如人,处处受制。两个人打人家一个,不但占不了上风,还弄的伤痕累累。 敖汤边打边想,看这情形,这什么玉祗国的小王子,指定修为深厚,能力超凡。打到现在,自己绝招尽出,也没逼出人家的真章来。只怕拖的太久,真的让他灭在了此处。 奇怪的是,自己已经伤痕累累,尽了全力。为何到了这等紧要关头,妍儿还不动用绝招,将他击破。是机会不好,还是有甚么顾虑?看来还得我来想办法了。 第八十五章 仗断鱼游 想到这,敖汤脚下一个趔趄,双手一缓,身上破绽尽出。少年见此大喜,口中喝了一声破,伏魔杖嗡的一声,冲着敖汤的脑袋飞了过来。 妍儿见此大急,身形一晃,就想挡在敖汤的面前,助他抵御伏魔杖。可是妍儿再快,哪里快的过少年手中的伏魔杖,眨眼间就到了敖汤的头上。 妍儿见此,没了办法,银牙一咬,心一横,灵力汇聚手中,只见一道红光自妍儿手中喷薄而出,直射向少年而出。 斗了多时,少年本以为摸清了二人的底细。灭杀他们,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哪想到看似平平凡凡的妍儿,手掌之中,另有玄机。 少年暗道了一声不好,急忙回转身形,变掌做拳,意图挡住妍儿来势汹汹的一击。不想灵力尚回,面前金光一闪,自敖汤手中飞出了一支金羽挡在了伏魔杖前。 这金羽正是少年族中的护国神兽大棚金翅鸟的最后一支金羽。因金鹏被敖汤和妍儿合力斩杀,这才让金羽落入了敖汤的手中。 少年之所以能化作金身,不惧凤凰,正是因为借助了两根金羽的威力。自然知道敖汤手中金羽的能量。 可惜的是,少年太过轻敌,早已收了金羽现了真身。此刻面对金羽,只得挥动伏魔杖,咬牙硬顶。 若只是这么一个错误,还可挽回,不幸的是,少年也轻视了妍儿的力量。妍儿手中的火红桃子,就连铜头铁骨的小猴儿空空,视之都畏若寒蝉。更何况是肉体凡胎的少年呢。 转瞬之间,妍儿掌到,二人双手相击,只听咔嚓一声,少年只觉得一股剧痛,从左臂上传了过来。他那无坚不摧的手臂,居然从中折成几段,若非肌肉相连,只怕立刻掉落到了地上。 妍儿更加震惊,没想到自己拿出了秘密武器,倾尽全力,只是震断了少年的手臂。若是如此还则罢了,她的右手也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妍儿被臂痛一激,立刻倒地昏了过去。 少年吃痛,额头汗起,未及他想。耳中又闻咔嚓一声,手中的伏魔杖早被敖汤手中的金羽斩成了两截。 少年怒吼一声:“不!”抡起了半截伏魔杖,狠狠的砸向敖汤的腰间。 敖汤金羽一挥,想要抵挡。不想异变陡生,敖汤手中的金羽化莫名作了一片金光,包裹着那掉落的半截伏魔杖,从山上落了下去。跌入山下水中,消失的不见了踪迹。 敖汤吓了一跳,不由愣住了心神。这伏魔仗中有什么魔力,断裂了还能吸走宝羽,真是太过奇怪。只是敖汤与少年二人都不知道,金光中的伏魔仗,方一落入水中立时自那断处跳出了一只黑背的大鱼,一头扎入了水中,顺着溪水向着东方大海慢慢游去。 敖汤一愣神的功夫,伏魔杖已到。少年含恨一击,一杖将敖汤打的皮开肉绽,骨头断裂,险些断了性命。 敖汤跌落地上,正好伏在妍儿身边。他看了看妍儿心生悲怆,没想到命运如此不济。才出江湖,就要稀里糊涂的死在少年之手。只是连累了妍儿姑娘,真是万死难赎。唉,莫说什么万死了,这次只怕是要死翘翘了。 “小子,杀我护国神兽,断我国宝伏魔仗,真是罪该万死!”那少年已是怒极,满面阴沉,甚是骇人。他跨前一步,怒举伏魔杖,对着敖汤的脑袋狠狠的杵了下去。 敖汤心凉如水,万念俱灰,死在眼前,已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半截伏魔杖插入自己的脑袋。 正当敖汤坐以待毙,千钧一发之时,嗖的一声响,一直利箭一闪而过,从背后射入了菠萝头少年的后心。 少年吃痛,手中另半截伏魔杖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他悍然转过身来大吼了一声:“何方宵小,居然暗算本王子,真是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自那阴影之中,走出了一个少年人来。那少年的年龄和菠萝头少年相仿,身披一件短布袍,露出半个肩膀来。 那少年长的唇红齿白,风姿神韵。最特别的是他那巨大的耳轮,是常人的两倍大小,足足坠到了嘴的下面。他手中握着一张灰色大弓。弓上搭着一只银闪闪的利箭。 “释天行,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你不是说天上地下唯你独尊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小命垂危,超脱在即呢?”少年笑的开心,面上却满是阴翳。 直到现在敖汤才知道,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这位小王子叫做释天行。看他的样子也是个不可一世的货,生活中定然没有少做恶事,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敌人。 释天行目光炯炯的盯着那持箭少年,慢慢的反手从背上拔出了所中的箭矢。箭矢一出,他背上的鲜血立刻如潮涌一般蓬勃而出。释天行双肩一震,后背的血液立刻止住了流淌。 释天行将手中的箭矢轻轻的抛到脚下,冷冷的说道:“苏无敌,暗算王子可是死罪。你就不怕我抄了你的家,灭了你的族?” 敖汤心中暗自盘算,这两个人还真有意思,一个叫做释天行,号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另外一个叫苏无敌,自然也是世间无敌的意思。 光听这二位的名字就是一对死敌啊。怪不得见了面就要死磕。以后生孩子,可是要注意,千万不能叫什么无敌啊,昊天啊,最好就叫大家都和谐,世界都平安。 苏无敌笑道:“王子殿下,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吧?您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我只要挥一挥手,你就要烂在这山上做了肥料。哪里还有机会抄我全家,啊?哈哈哈哈。” 释天行冷淡的说道:“苏无敌,你太自信了。莫说以我当前之力,单手就可灭你。即便是我手难缚鸡,有我王族圣兽在,灭杀于你,也是喘息之间。” 苏无敌闻言狂笑道:“释天行,少拿圣兽忽悠与我。若我所料不假,金鹏鸟只怕早就被凤凰烧做了飞灰。你居然还敢忽悠与我。若是不然,它那金羽怎么会落在那小光头的手中?小光头,别再装死了。起来说说我猜的对否?” 第八十六章 寸草不生释天行 释天行的话,莫说是苏无敌,就连敖汤都听的明白。这小子只怕底气不足,这才出口恫吓。奈何人家苏无敌也不是个傻子,一下就看破了机巧。 敖汤本是躺在地上装死,不想苏无敌点到了他的名字,当下愁眉苦脸的抬起头来说道:“阿弥陀佛,二位大爷,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小僧二人只是路过的,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敖汤说完,自顾自的扶起妍儿,就想离开此处。 敖汤扶着妍儿蹒跚的走了两步,苏无敌尚未说话。释天行道:“也好,你们先行离开,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敖汤一听,心说坏了。果不其然,只听背后的苏无敌道:“兄台,不要急着离开,待我手刃你的敌人,也好让你放心。” 敖汤苦笑着道:“小僧可没有什么敌人,你们谁是谁非我也分不清楚。还是及早走了的好。你们瞧小僧这一身伤痕,若是再不找个地方养伤,只怕要死在了这里了。” 敖汤嘴上说着,脚下却不停。现在妍儿昏迷不醒,所受之伤,甚是严重,不知她手中是否还有那救命的神药,能否助她躲过此劫。 而小猴儿在山下与那青牛斗了许久,也不知道胜负如何。不过想来结果不会甚好。否则它早就跑回来护主了。这下战力全无,外援无望,还拖着一个伤号,如何是好啊。 释天行冷不丁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你也不看看面前的是谁。苏无敌外号寸草不生,他会放过你?” 苏无敌笑呵呵的道:“小王子说笑了。我可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小和尚,你还是安稳的休息一会。待我斩杀了释天行,再送你上路。” 敖汤闻言,再也忍不住了,他停下脚步,怒声骂道:“阿弥陀佛,老子操你奶奶的混蛋。你们莫非认为小和尚光着头就是好欺负的?老子刚才的手段你们也是见识到了,你们谁再拦着老子,老子要谁的小命。” 话虽然说的斩钉截铁,可是脚下却如站桩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苏无敌面上依然带着笑,扬了扬手,说道:“既然你那么着急,我就送你去先回老家。” 苏无敌话音刚落,黑暗中就窜出了六道影子,直奔敖汤而来。敖汤一个跨步,抱着躲到了释天行的身后。 释天行鄙夷的哼了一声说道:“刚才骂的痛快,现在躲的顺溜。佩服佩服。” 敖汤不甘示弱的道:“说的好听的是你吧。这本就是你的敌人与我何干?自然应该由你手刃。” 释天行一愣,随着傲然说道:“有道理。那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释天行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只听得他身上噼里啪啦的传出一阵响声。一片黄光自他的头部开始蔓延了出来,很快汇聚到了全身。释天行一抖左臂,左臂立刻完好如初,不见分毫损伤。他傲然而立,挡住了六个黑衣人。 “小心他的金身!”释天行方一变身,苏无敌就拉动箭弦,一只银箭立刻射了出来。 六个人对此早有准备,哪里会害怕了释天行的金身,他们掏出兵器,围着释天行转动了起来。 为首一人,到了释天行的正面,手中钢刀一扬,直奔释天行的面门而去。为首之人一动,其他五人各自挥舞着手上的兵器扑了上来。 释天行面不改色,金色手掌轻轻移动,在面前身后各自画了一个弧形,立刻使周身变的毫无破绽无懈可击。 苏无敌站在圈外大声吼道:“不要被他的表象所吓住,他已经有伤在身。你们只管硬碰硬的。待消耗了他的体力,金身自去。” 六人一听,立刻不惜劲力,借助兵器之威,狠狠的敲打起释天行来。 释天行心中暗自叫苦。若是有伏魔杖在手,他却也不惧眼前的六人。可是偏偏兵器折损在了敖汤的手中。不但如此,就连封印在其中的金鹏残魂都坠落山下,跌入了河中,不知去向。 再加上释天行本就有伤在身,强行加持金羽,损耗甚大。而这六人又看破了自己的脚跟。招招都是硬碰硬,想要耗尽他体内的元气,好破了他的金身。这样一来,他的损耗越发的巨大。如此下去,只怕难以支撑多久。 敖汤在旁边看的暗暗心惊,不说那持箭而立的苏无敌,就是眼前的六个黑衣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即便是在他无伤的时候,面对一两个还能勉强走上几招。若是六个人一拥而上,撑不了几个回合,只怕就会被斩成肉泥。 反正现在苏无敌要的是释天行的小命,和他没有关系。还是赶紧恢复体力的好。敖汤扶着妍儿坐下之后,从背包里掏出了一颗红灿灿的果子,捏成了果汁,顺着妍儿的口中滴了尽去。待果汁全都流进了妍儿的腹中。敖汤才掏出果实,自己服用起来。 这神兽山中的珍果,果然非同一般,一入腹中立刻迅速的补充起身体损耗掉的灵气。不但如此,连身上的伤口也快速的结起疤来。 敖汤一边关注场中的战局,一边悄悄的恢复起来。六个人中,最凶猛的就是那位手持钢刀的领头人。他招招致命,下下尽力,每一招一式都冲着释天行的面部而去,让释天行不得不防,也不得不挡。 最阴狠的要数那位持鞭子的女子。那女子如灵蛇一般在外围游走,每到关键时刻就扬起鞭子,如灵蛇吐信一般,裹向释天行。一击不中又会抽身而走,一旦裹住,就会让释天行举步维艰。 偏偏她那黝黑的鞭子却也是个宝物,灵巧如蛇又坚韧无比。释天行试了几次不但难以挣脱更难以折断,让他头痛不已。 第八十七章 同归于尽 怕鞭子,偏偏鞭子就到了跟前。这次释天行一不留神,立刻被那女子的鞭子卷住了脖子。释天行大惊失色,想要躲闪为时已晚,其他五人早已扭身而上。 为首黑衣人的钢刀狠狠的斩在了释天行的胸膛之上。释天行痛吼一声,胸口钢刀咔的一声,寸寸碎裂只剩刀柄留在了黑衣人的手中。 黑衣人首领一愣,释天行的大手已经到了他的头上,重重一拍,那人立刻*崩裂,尚不及哀号一声,就身死命亡,栽倒在了地上。 释天行诱敌深入,震碎了钢刀,灭杀了一个黑衣人,可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被脖子上的鞭子一勒,再被钢刀狠狠的斩了一下,险些破了金身。 “大哥!”持鞭女子悲吼了一声,伤心欲绝。 “不要分了心神,杀了释天行为大哥报仇。”说完,苏无敌一箭射出。正中释天行的胸口,鲜血居然留了出来。看见鲜血,苏无敌高兴的叫到:“大家加把劲,他金身已破,命不久矣。” 女子闻言立刻勒紧了手中的鞭子。释天行挣了两下,难以挣脱。立刻脑袋一收,将那持鞭的女子拉到了近前。 “不好!”释天行身后拿枪的男子大叫一声,不假思索的将手中长枪狠狠的刺向释天行的后背。释天行轻轻一侧身,就将他的长枪夹在了腋下。反手一拳,从他的胸膛一穿而过。那黑衣人看了一眼胸口的大洞,无声的跪倒在了地上。 释天行连杀两人,目露凶光,眼能弑人。口中嘶吼,威势震天。其余四人不惧反怒,一拥而上,在释天行的身上连捅了四五刀。 苏无敌瞅准机会,扬手一箭直奔释天行的咽喉而来。此时释天行已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引颈待戮。 敖汤见此,暗自可惜,好一个释天行,果然了得。怪不得敢说什么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不看修为武功,单是那吞天的气势,就可见一般。 只是可惜了此人,就这样死在了群狼之手。若不是他想灭杀自己在前,还真的忍不住想要救他一下。哎呀不妙,若他们不能斗个你死我活,只怕下一个要死的就是我和妍儿了。 敖汤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变故再起。释天行一扭脖子,握鞭女子立刻被释天行拉至了面前。电光火石间,挡住了苏无敌的利箭。利箭自那黑衣女子的心脏一穿而过,又定在了释天行的胸前。 释天行口吐鲜血,哈哈笑道:“苏无敌,这就是你对待下人之道。在你眼中他们可曾是人?” 言罢,释天行不顾脖子上的皮鞭,顺手抄起了地上的长枪。横枪一扫,将其余三人都赶到了面前。 “即便如此也比你释天行好的多了。”苏无敌见连损三人,再也冷淡不下来。他跻身上前,怒声说道:“释天行,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作恶多端,伤人无数,今日我就代表国民取你性命。” 两个人打着口水战,敖汤自是分不清谁是谁非。不过可以想见,这些个贵族打架,总喜欢给对方扣个罪名。罪名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先死,谁有有罪。谁活着,谁有理。 说完苏无敌右手一抄,三只银色的箭矢就落在手中,他一松箭弦,三箭齐发直奔释天行而去。其他三人,刀枪并发也孤注一掷的攻向释天行。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想取我性命,天地难为,何况尔等!”释天行仰面哈哈大笑,双手合十,待几人即将到了面前,释天行口中猛然吐出了一个真字:“阿!” 一字既出,天地变色。就连身后的敖汤都感觉到了心悸神摇,神魂皆空。仿若灵魂飞出了身躯,在空中俯视自己一般。再看那苏无敌四人,更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一瞬之间,释天行的身后,隐约显现出一个金光巨人。巨人亦是双手合十,不过却双目紧闭。它缓缓的伸出一只巨手,慢慢的拍向面前的四人。 和幻影一样,释天行大手一挥,一掌将四人笼罩在了掌下。眨眼之间,四人就将身死道消。 正在这危急之时,苏无敌突然回过神来,双掌纷飞,一道银光自神窍飞出直直的插入了释天行的胸口。而同一时间,释天行的大手也将苏无敌四人碾杀在了掌下。 即便死时,苏无敌也双目圆睁,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根本不相信释天行居然修成了“阿”字真言,并将他斩杀在了真言之下。 一脸不信的还有敖汤和妍儿。妍儿刚刚醒来就见证了释天行灭世一击。她甚至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一般。 释天行的攻击超出了妍儿认知的一切修为。这是直击心灵的攻击,任何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都难以抵御。魂若不存,形自难保。 敖汤心中暗自惊讶,这才是真正的佛家手段,根本不是三真和尚从地摊上买的三本盗版书可比的。佛家真言,一字即出,天地变色。可破真身,可灭魂魄。超度往生,无常无明。 敖汤见妍儿双眼圆睁,神游天外,急忙伸出手来,在她的眼前使劲的晃动了几下:“妍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妍儿眨了眨眼睛指着眼前的一幕问道:“发生了什么?” 敖汤厚着脸皮说道:“这还看不出来,你昏倒之后,我大发神威,一个人斩杀了释天行和他的小伙伴们。” 敖汤一跃而起,走到了释天行的身边,一弯腰自释天行的脖子上取下了那只黑压压的鞭子。那鞭子原本黝黑,此刻上面沾满了释天行的鲜血,居然隐约泛出金黄之色。 “你真是厚颜无耻。当我不知道吗?我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释天行和他们同归于尽的。”说着妍儿也站了起来。 敖汤使劲的拉扯了两下手中的鞭子,就将它丢给了妍儿:“这鞭子不错,释天行那么大的神通都挣脱不开,给你当作武器。” 第八十八章 两只神兽 妍儿抓住鞭子不胜欣喜,她小手一抖,鞭子就打到了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居然立刻化作了粉末。 “哇哇哇,这果然是个好东西,真后悔给了你,赶紧还我。”敖汤看的目瞪口呆,怪叫连连。 “这个礼物确实不错,权当是你赔我的羽毛。”妍儿嘻嘻一笑就将鞭子绕到了腰间。看着很是潇洒的样子。 敖汤一脸惋惜,摇着头道:“唉,亏大了,亏大了。”他腰一弯,向释天行伸出手去。 妍儿急忙拦住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敖汤笑道:“瞧你紧张的,面对一个死人我能干啥?刚才见苏无敌临死之时,将一道银光打入了释天行的体内。想必那也是件宝物,待我取出来看看。” 敖汤将手放在释天行的胸前,轻轻一招,从释天行的伤口中抓出一件物事来。这东西闪闪发亮,外面包裹着一道银光。敖汤稍一运力,手中光芒逝去,露出了一片薄薄的树叶子来。 这树叶子端是奇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薄如蝉翼只剩下了脉络,可是稍一用力立刻就会银光四射,无坚不摧。就连释天行被金羽加持了的金身,都能被它一捅而破,可想而知其犀利程度。 敖汤欣喜若狂,手一点,就将它收了起来。妍儿这时才走了过来,搭着他的肩膀问道:“东西呢?怎么一闪就不见了。” 敖汤摊开了手说道:“你看错了,什么都没有。” 妍儿不信,她扭着敖汤的耳朵说道:“好你个敖汤,又将好东西收了起来。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敖汤自然不依,若是真的拿了出来,只怕就会落入了妍儿的口袋。他指了一下释天行身上的银色的箭矢说道:“哪有什么好东西啊,就是这些银箭。你若是要,你就去拿。” 妍儿根本不信,她抓住敖汤想要去翻他的衣服。不想这时从山下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近,好似有什么巨兽从山下跑了上来。 敖汤闻声色变,他一把抓住妍儿,转身躲到了石头的后面。 不一会儿,地动山河的声响就到了眼前。妍儿推开了敖汤的脑袋,顺着石缝向外看。只见一只巨大的怪牛,喷着牛气,冲上了山来。这头牛额有银毛,四条腿雪白。一到山上,就张着一张巨大的牛嘴,哞哞的吼了起来。 妍儿心想,坏了坏了。小猴儿下山去抢宝物,现在倒好,猴子不见了,怪牛跑了上来,只怕小猴儿的小命不保了。 妍儿使劲的抓住了敖汤的手,才发现敖汤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正在这时,敖汤手一紧,差点捏痛了妍儿的小手。妍儿抬头一看,只见从巨牛的头上跳下了一只拳头大的小猴子,不是空空又是谁呢?妍儿一激动差点叫了出来,却被敖汤捂住了嘴巴。 空空从巨牛的头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了苏无敌的面前。不知怎么就对睁着大眼的苏无敌感了兴趣。他摸了摸苏无敌的大耳朵,又摸了摸他的大眼睛。 苏无敌早已死翘翘了,对空空的关怀自然视而不见。小猴儿却不甘心,毛茸茸的小手一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棵红彤彤的果子,塞进了苏无敌的嘴中。 死了的人哪里会吃东西,只能任那果子塞在了口中却无法下咽。小猴儿一指点破果皮,那果实顺着苏无敌的嘴巴流进了肚里。 空空见此大喜,俯身趴在苏无敌的胸前,见其依然没有动静,这才无奈的吱吱叫了两声,从苏无敌的头上跳了下来,冲着大石头后面挤眉弄眼的招了招手。 “好啊小猴子,看你的样子是降服了这头老牛了吧?”妍儿兴奋的冲了出来,跑到了小猴儿的面前。 小猴儿咧着大嘴,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它还未来的及讲话,身后的老牛哞的叫了一声,吓了妍儿和敖汤一跳。 小猴儿转过脸去,呲牙咧嘴的冲着老牛吱吱叫唤,老牛也气哼哼的跺着脚,震的山石咚咚作响。 妍儿转身问敖汤道:“无用,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敖汤不屑的道:“这你都看不出来?猴儿说他打赢了,老牛却兀自不服,两人——不,两只畜生在吵架呢。” 敖汤一句“畜生”激怒了争吵中两只野兽,他们停下了吵闹,冲着敖汤一起吼叫了起来。敖汤吓了一跳,连忙摆着手道:“口误口误,你们是神兽,不是畜生。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猴儿和老牛一听敖汤称呼它们为神兽,立刻喜气洋洋,手舞足蹈起来。哪里还记得要去争吵,分什么你强我弱。大家都是神了,总是要讲一点风度的吧。 妍儿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两个家伙还真容易满足。一声神兽就让它们喜笑颜开,化干戈为玉帛。真是笑死人了。” “别光顾着笑了,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收拾一下,赶紧走吧。”说完敖汤捡起了苏无敌的*银箭,拉着妍儿就走。 妍儿挣脱了敖汤的手,指着躺在地上的释天行道:“要走可以,必须带上他。” 敖汤使劲的踹了一下地上的释天行道:“你脑子没坏吧?带一个死人有什么用?” “他还没死,我还能感应到他的心跳,不信你试试。” “活着也不能带上他。你莫非忘记了,他可是咱们的敌人,正想着要咱们的命呢。若是真的将他救活了,这家伙翻脸不认人,想要取我们的性命怎么办?”其实敖汤早就发现释天行一息尚存,只是不愿救他。 “救命之恩相当于再生父母,他不会干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的。再者说了,他现在伤势严重,即便被我们带走,也是生死未卜。”妍儿哀求道:“小和尚,求求你,救救他吧。” “唉,花痴女遇见了大帅哥,不管是不是披着狼皮的羊,飞蛾扑火也要投怀送抱,真是拿你没办法啊。”敖汤感叹的道:“可怜我这狂宏大量的老公,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带绿帽子了呢。” 第八十九章 犯花痴 “呸,说什么呢?你才是花痴。你才带绿帽子。”妍儿急的直跺脚,她问敖汤道:“你到底救是不救?” 敖汤生气的道:“要救你救,我可没有力气背他。就我这残破之躯,背着他没走两步,说不定就会被他的仇人们发现。到时候救人不成,反而送了性命岂不冤枉?” 敖汤说完,负手就走,全然不顾妍儿的请求。正当妍儿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小猴儿跳到了她的面前,指了指那只巨牛吱吱的叫了两声。 妍儿眼睛一亮,抱着小猴儿亲了一下。然后将奄奄一息的释天行放到了巨牛的背上。敖汤一见,立刻回转身来,也跳到了老牛的背上。 待妍儿在牛背上坐好,敖汤说道:“牛神兽,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带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 老牛哞的一声,驮着三人一兽,撒蹄就跑,不一时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虽然脱了危险,可敖汤心情却是不好。背着身子,不去理妍儿。妍儿拍了一下敖汤的后背,轻声问道:“怎么了,生气了吗?” 敖汤轻松的道:“没有,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小菠萝那么关心。” “唉,你是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等我和你说了,你就明白了。” 妍儿告诉敖汤,这神兽山脉的西南角,有一国,名为玉祗国。此国虽然不大,但是崇尚武力,兼且有神兽大棚金翅鸟守护,所以等闲邦邻,不敢小视。 话说十五年前,玉祗国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王妃为国王释达摩诞下了一子。 王子出生之时,天现异象,九日齐聚,佛光无边。正当人们感叹天威之时,刚出生的小王子猛然站了起来。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朗朗而诵:“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敖汤嘴一撇,不屑的插嘴说道:“哪有这样的小孩,不过是造神运动里的神话传说罢了。那个玉祗国的国王随便拿出两个铜币,能让满大街说书的都为他的宝贝儿子扯下满天的星星来。” 妍儿闻言气愤的瞪大了眼睛,她愤怒的冲敖汤吼叫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人家释天行本来就是神,何须再造?简直是污蔑。你若再对释天行不敬,我就让你好看。” 敖汤毫不在乎妍儿的咬牙切齿,他指了一下面前遍体鳞伤的释天行道:“瞧瞧,这也叫做唯我独尊?若不是我好心救他,只怕他现在早已被山上的野兽吃了个精光。” 妍儿闻言一愣觉得敖汤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她转念一想又道:“正因如此,才看出人家释天行王子真正是天命所归。在这等绝境之时,尚有人助,不是真神之命,又是什么?” 敖汤闻言,面上露出了讥笑:“对对对,咱们妍儿就是这菠萝王子的命中贵人。待得王子醒来,定然会以身相许。到时候你俩双宿双飞,岂不是快活似神仙?” 妍儿红着脸,拍打了几下敖汤的后背说道:“死无用,坏无用,说什么呢?简直是羞死人了。” “若是真的如此倒也不错。那我岂不成了万人仰慕的王妃了吗?”妍儿单手托腮,面色红润,大发春梦,幻想着和释天行比翼双飞,好不快活逍遥,“哎,可惜我一个乡野丫头,指定入不了王子的法眼。这可如何是好?” 敖汤坏笑着道:“这还不简单,待那什么释天行醒过来,咱们就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只要他不答应娶你,咱们就给他来个一刀两断。” “呸呸呸,没了王子怎么做王妃?再说了感情的事,可不是勉强得来的。”妍儿掏出了一面镜子,对着镜子梳理起了头发:“唉,我还是太小,刚刚六岁呢,现在嫁人还是太早。不知这王子能不能等上几年。” “瞧你那满嘴的哈拉子,全然一副花痴相,莫说是人家王子,只怕是管家也看不上你。你还是省省心,安然找个农夫嫁了吧。” “不要吃不到妍儿说妍儿酸。”妍儿撅起了嘴巴,傲然的看了敖汤一眼道:“就我这花容玉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岂是你这样凡夫俗子可以企及?” “是是是,你这样的大美人儿,就应该配王子这样的英雄好汉。我这样的乡野小和尚可没有那么大的志向。” “哼,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哎呀,不对。”敖汤一拍脑袋大怒道:“妍儿,妍儿,前些天才说好的,今生今世吃定我的,怎么这一刻就变了卦?” 妍儿叹了口气道:“唉,我想好了,你说的对,你们和尚是不能成亲的。” 敖汤道:“你不说佛祖身边还有诸多神女供奉的吗?还有什么一众的女菩萨?我一个小小和尚娶个老婆怕什么紧?” “那是我胡说八道的,当不得真。”妍儿有口无心的回了一句,转头又去看释天行:“太帅了。这菠萝头,这金光闪闪身子,这强壮的胸肌,可不是什么小孩子可比的吆。” 敖汤险些没被气晕,口中怒道:“亲夫还没有死呢,你就如此做派。哎呀我的佛祖啊,把她带走了吧。” “呵呵,这就对了。”妍儿高兴的道:“人家释天行就是佛祖转世,将我带走就好了。” 敖汤闻言暴怒,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在此时,只听坐下的牛儿哞的叫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这牛体大脚快,一通狂奔之下,早已不知奔出了多少里的距离。想必离刚才那战场甚远,即便是苏无敌还有帮手要来,也找不到这里了。 敖汤抬头一看,依然到了一处山谷之中,这山谷幽静僻远,到处鲜花盛开,芬芳四溢。正是人间的仙境,世外的桃源。 “牛神兽果然神奇,居然找了这么一处绝好的地方。若是能长居此地,什么王子神仙只怕都要羡慕我呢。”敖汤双腿稍一用力,从老牛的背上跃了下来。“哎吆吆,这遍体鳞伤可痛死我了。” 第九十章 恩将仇报 “谁叫你光顾着耍帅呢,活该。”妍儿哈哈笑着也从牛背上跳了下来。 “小心。”敖汤一边叫着痛,一边伸手接住了从牛背上跳了下来妍儿,“你我伤势都不算轻,还是先找个隐蔽的地方疗伤的好。” “是该如此。”妍儿颦眉指了指牛背上的释天行道:“他伤势严重,我却没有什么好的疗伤之策。不知你可以疗伤秘技,能助他疗伤?” 妍儿小包之中本装着许多的救命之药,但多被这些日子挥霍了去。当然,其中还有一小部分被敖汤连哄带抢,骗了去。敖汤才不会为了释天行浪费如此珍惜的丹药。 敖汤闻言昂首挺胸,目视天空。他装腔作势的清了清嗓子道:“小僧不才,确有一些雌黄之技。什么金针度穴,推拿化瘀,都不在话下。若是你好好求我的话,说不得小僧就伸手济世一次了。” “呸,你想的倒美。我才不求你呢。”妍儿说是不求,转眼又央着敖汤帮释天行从牛背上抬了下来。 “唉,这人早已魂飞魄散,肢残体缺,即便是神仙在世,也难以成活。还是找块风水宝地,埋了算了。”敖汤检查了一遍释天行的全身,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你若真的以身相许的话,我倒是勉强可以一试。” “人命关天,你却还在这里取笑于我,真是好没人性。即便是求猴儿和老牛,我也不会求你。”妍儿咬着牙,使劲的拍了一下老牛的大肚子。 不想老牛突然哞了一声,大嘴一张,衔起地上的释天行冲着山谷深处狂奔而去。妍儿大惊,不顾身上疼痛,迈开脚步追了上去:“老牛,不,牛神兽,你要做什么?快放下他。” 老牛不理,只顾呼呼飞奔。敖汤在身后笑嘻嘻的道:“看起来牛神兽也知道你们的这个王子是个宝贝,想将他吞到肚里,当作美餐呢。” 敖汤这么一说,妍儿更急,她大喊道:“牛神兽,你可不要信了敖汤的话。他就是胡说八道。王子根本不是什么宝贝,只是肉体凡胎罢了。再者说了,你是牛,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可不能为了一个凡人,破了牛族的规矩。” 牛儿不理二人,一直冲向谷中,转眼间一个水潭出现在了面前。老牛叼着释天行跳进了水中,游了进去。 妍儿着急,也跳了下去。敖汤担心妍儿,只得跟了下去。 敖汤方一入水,立刻发现这水的神奇。 这水中灵气充沛,萦绕全身,可以直接吸收提高修为减免疲劳。不但如此,水中还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如灵丹妙药一般,修复身体,恢复伤势。 敖汤心中一喜,暗道这水了不得,其中必定蕴含了什么宝贝。若是得了,融入我自然自在神功之中,那老子的身躯岂不是拥有了自我修复的能力。那和不死神功有甚区别? 敖汤赶紧放出神识,顺着涌来的灵气追了过去,片刻之间就锁定在了老牛的鼻子上。只见那老牛的鼻子上悬浮着一个混圆的金黄色项圈。自那项圈之中一道道乳白色的光晕散播到了水中,那水中的神奇就是自那光晕之中得来。 敖汤这才想起,这项圈不就是他和妍儿在山坡上所见,小猴儿空空飞身去夺的宝物吗?看这样子,空空没有得手,那项圈依然还在这老牛的手中。 这老牛却也通了人性,有了智慧。想去救人,又怕被人看出,这才将释天行丢到水中,用项圈将他救治。 敖汤扭头去看妍儿,妍儿却也发现了那项圈的神奇,正拿眼睛来瞧敖汤。 敖汤挤眉弄眼的示意一番,妍儿只是摇头,那意思分明是不赞成。人家老牛好心好意的前来救人,你却将人家的宝物惦记,太也不够意思。 敖汤心想,还是妍儿有见识。若是今日自己抢了好心的老牛,伤了牛心,今后还有谁会做好事救人。牛都如此,何况人乎? 咱可不能学那天朝上国,一嘴的仁义道德喊的响亮,可是连个倒了的老太太都没人敢扶。 敖汤不想,可不代表别人不想。只见原本平躺在水中毫无声息的释天行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牛鼻子上的金项圈。使劲就向怀中拉去。 这一下突然的变故,立刻惊坏了水中妍儿和敖汤。妍儿满面惊讶,敖汤却满脸的嘲笑。 “瞧一瞧,看一看。这就是恩将仇报,这就是翻脸无情。”敖汤戏虐的道:“阿弥陀佛,这佛祖转世的人,让小僧叹为观止啊。” 妍儿也不觉摇头,轻声道:“唉,长得如此帅气,真真是可惜了这副皮囊。唉,我的王妃之梦,就如水泡一样,破灭了。” 敖汤嘻嘻笑道:“对,长得帅,不靠谱。还是为夫这样的踏实,舒心,可靠。” 敖汤说完靠了过来,不想被妍儿一把推了开去。 不说敖汤妍儿冷嘲热讽,单说释天行和那老牛打的火热。老牛震怒,好心没了好报,救人的反倒成了被打劫的对象。他嘶吼连连,终于一口吞回金项圈。于是扬起一只前蹄狠狠的踩向释天行的脑袋。 释天行抬起手掌,化作漫天的掌影拍在了老牛的身上。 “乖乖牛儿,赶紧将宝物献上。然后做我坐下的坐骑。待我成佛之后,对你定有封赏。” 老牛口中哞哞大骂,就你这人品,还想成佛?死不死呀。老牛奋起全力,驾驭水力,四蹄翻飞,与释天行战在了一起。 正在一人一牛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咚的一声响,小猴儿自释天行的身后跳了出来,一头撞在了释天行的头上,将释天行撞的头晕眼花,栽进了水中。老牛趁机冲向前去,使劲的踹了他两脚,这才消气。 小猴儿空空跳到了大牛的头上,两只灵兽相视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声各异,颇为怪异。 第九十一章 神仙与泥人 释天行本就受了重伤,在水中并未完全恢复。此刻遭受了重击,无力再战。他晕乎乎的浮出水面。手掌虚指两只灵兽,怒声骂道:“你这两只畜生,不知好歹。待我恢复伤势,定将你等扒皮抽筋,以消心头之恨。” 猴儿和老牛面对释天行的威胁不以为然,依然哈哈大笑。这下释天行越发的气闷,不觉发下誓言,说自己成佛之后,定将这两只灵兽压在自己的五指山下,让他们永世不见阳光。 敖汤不屑的道:“阿弥陀佛,释天行,你可真是过分。我等的救命之恩你就如此报答?” “我乃天生神佛,岂是你们想救就救得?”释天行不屑的道:“我命生下,就是与天同齐,与世长存。岂是你这样的蝼蚁可以了解?” 敖汤气结,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无耻之辈,真真的让人无语。都说神佛无情,这小子还不是神佛,只会喊个口号,就如此无情无义。真是,真是让老子无语了。 妍儿对着菠萝头的小王子一腔的好感也灰飞烟灭,她瞪着眼睛怒斥道:“说什么超凡脱俗,想要成佛成神,都是扯淡。你要知道,咱们这些凡夫俗子,都是女娲娘娘用泥土所捏,自当从泥土中来,然后再回归到泥土中去罢了。生老病死,人生百态,最终难免尘归尘土归土。可莫想什么成神,变仙,反倒屠戮了众生,遗祸了人间。” “看你神韵丰姿,世间少见,不想你也是个无知之人。”释天行面上越发不屑:“你可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天上诸神多有迁来此间者。女娲觉得神仙们太少,有那么一些形单影只,天地间也不够热闹。故而她就用神泥照着神仙们的样子捏了一些人类。而我,就是诸神之后,你们只是泥捏的土人。” 释天行扬天长啸道:“我生而不凡,必定神佛。而你等,注定腐烂于泥土间。” “既然如此,大神请你上路吧,莫在这俗世的池塘里和咱们这些泥土泡澡了。耽误了你的修行事小,耽误了咱们疗伤事大。” 俗话说的好,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因为他释天行,老牛连金项圈都收了起来。害得他们连恢复的机会都没了。 妍儿也点了点头,满面期盼的看着释天行,希望他能早点离开。 释天行傲然起身,双脚踩在了水面上,一步一个脚印,踏水而去,转眼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释天行一走,小猴子拍了拍老牛的脑袋,老牛立刻张开大嘴,吐出了半个项圈。它怕释天行再次回来,更怕那眼睛里冒着贼光的小和尚。 敖汤拍了拍妍儿,挤眉弄眼的道:“妍儿,王子落难,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怎么不随他去呢?” “没有感情的人,谈何培养?真是白瞎了这一份的好皮囊。”妍儿摸着敖汤的光头道:“还是我家小和尚有情有义,比那假佛爷强的太多。”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小僧我是菩萨心肠,广济天下,哪是他那样的绝情之人可比?还自视什么神仙,神仙若都是他那个样子,咱们还怎么过吆。” “不过神仙的事情太过遥远,咱们还是学会怎么游泳吧。” 待疗好了伤,敖汤妍儿二人,骑着老牛,顺着山路悠然而行。行了三四人,只见山路越发广阔,路边也多有了人家。 敖汤下牛一问,才知,已到了神兽山脉的边缘,外面就是释天行所在的玉祗国了。敖汤暗道晦气,不过也想去那玉祗国中见识一下这凡俗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只是老牛和猴儿却止步不前,他们明显对山外充满恐惧。无论敖汤妍儿怎么哄骗,两只神兽就是不肯踏出山脉一步。想必他们也知道,人类这玩意什么都吃,一个不好就将他们扒皮抽筋,吃个干净。 敖汤二人无奈,只得放它们离去。 定安城是玉祗国靠近神兽山脉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是最大的一座城池。 神兽山脉物产丰富,灵兽漫布,灵药满地,来这里狩猎寻宝之辈比比皆是。 安定城因靠近神兽山脉,故而吸引了大量的商人猎户。逐渐的,就成了玉祗国除了王城最大,最繁荣的城池。 城中高楼林立,豪园遍布,交易市场更是多如牛毛,繁荣的超过了王城。不但是玉祗国在此开设了大批商铺,就连附近的其他诸国,和那些超越国家的大势力,都在这里有常驻机构。 敖汤和妍儿混在车队之中,方一进城,立刻被城中的繁华给震惊住了。 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接踵摩肩。有卖各种特色小吃的,有杂耍街舞的,还有一群一群,一队一队穿着各异但是混在一起捕猎的猎团。 妍儿的眼睛很快就用不过来了,她盯着各色小吃,流着口水不自觉的就到了铺子前。眼巴巴的看着那些闻着喷香,看着更加诱人的小吃。 作为最好吃,最会吃的神龙一族,敖汤上辈子什么没有吃过。对这些只能勾引人舌腹之欲的凡间食物,自然是不屑一顾的。让敖汤感兴趣的,是路两边那些摆着稀奇古怪东西的地摊。 灵药灵草,法宝符箓居然在这里随地可见。只是其中真真假假,难以辨别,一个不慎就会中招。 敖汤接连看中几分灵药,东西倒是不错,只是那标起的价格,实在是惊人,居然多是用灵石标价。 敖汤自离开了广济寺之后,和妍儿在荒山之中转了几个月的时间,倒是得了几块灵石。可是和那些灵药的标价来比,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九牛一毛啊。 敖汤咬着牙,一步一叹的走过了这些地摊。 这些个家伙可真黑啊,神兽山里随处可见的灵药,到了这里千金难买。要不然说,无商不奸呢。不过还有一句话,无商不富,说的也很有道理。 想到这里敖汤心中不由一动,不如今后我就在这里,学着他们摆上地摊算了。等到一日,资产丰足了,再盘个店铺,当上一个大老板。那样的话,修行起来,资源充足,必定事半功倍。 这倒真是个不错的想法。修炼这玩意,有一条重中之重,那就是财力。前世作为神龙,生在尊贵的家族,天赋又十分的惊人,自然无需为金钱的事情着急。 只要他想,任何天上地下稀缺的奇珍异宝,老祖都会毫不犹豫的找来给他。他要做的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第九十二章 天下秘籍全解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失去了广济寺,失去了师傅的庇护,失去了善男信女们的供奉,他敖汤有点捉襟见肘起来。 不说别的,就是那挂在店里的一套僧衣,只怕将他卖了,都不够那衣服上标注的零头。 敖汤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子,心中感慨,他可不是妍儿那富家的千金。来自不知道多么尊贵的家庭。小小的口袋里装着不知道多少的奇珍异宝,随便掏出一件来,都能买下这半条街。 男人还是要靠自己,不为其他,只为面子。 靠女人,是男人成功的必备法宝之一。可是一直靠女人,就注定了男人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失败。这并不矛盾,也不玄妙。只是有时候身在其中的人习惯了舒适,习惯了安然,就忘却或者是不想面对外面的挑战。 敖汤是活了万年的龙神,是万花丛中的魁首。自然不甘心只做女人的面首。更何况,两小无猜的友谊,不是一生一世的爱恋。谁也不能将自己的生命前途寄托在美好的相识上。 友谊总有用尽的时候,可是自己的路,还需要自己去闯。 当敖汤正在为自己的将来做规划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小摊子映入了眼帘。 这摊子不大,上面摆满了破旧的书本,与身边那些卖灵药灵器符箓的摊子显得格格不入。更夸张的是,摊子的旁边还摆着一个破旧的布招牌。上面写着“天下秘籍全解”。 招牌下坐着一个老人,满面白发,一脸猥琐的笑。那贼眉鼠眼的卖相可不如三真和尚。当敖汤注意到他的时候,那老头也正瞧着敖汤笑。 “天下修行秘籍应有尽有,只有你不知道,没有我这缺少的。”像所有的商贩一样,老头笑的可爱,笑的真诚,笑的还很猥琐:“小和尚,我观你骨骼奇秀,天赋超人。天生就是个修炼的好材料。快来看看,我这些秘籍之中可有你中意的吗?” 这口气真的狂妄,如所有的商人一样,为了推销,将牛皮吹到了天上去。敖汤摇了摇头刚想离开,突然眼睛一亮,伸出手来,抓住了摊位上的一部破旧的黄纸书。 “小和尚真有眼光。这本乃是大雷音寺秘传双修神功《欢喜佛经》。这功法可不了得,只有大雷音寺中的内门长老们才可修行,普通的和尚莫说是见,连听的资格都没有。” 猥琐的小老头笑的越发甜蜜越发猥琐:“征服了女人就是征服世界的一半。还是那些老和尚们精明啊,他们一早就发现了这个道理。这才聚集全寺的力量智慧,研究出了这本书。” 老头努力的让自己严肃起来,他郑重的道:“这本书,你值得拥有。” 敖汤将《欢喜佛经》抓在手中,仔细的翻看了两页,越看心中越乐。 这本书居然和师傅三真和尚传给他那本一模一样。就连封面上的破损痕迹都是一模一样。怪不得大师兄悟空老是说,师傅的经书,都是地摊货,果不其然。 敖汤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本书多少钱?” “这本功法功效神奇,贯穿阴阳。一旦修成,必定能驰骋天地,无敌世间。”老头一副你懂得的表情,小声的道:“而且这本书独一无二,世间难寻。所以,只收你一千块灵石。此书,有大用吆。” 独一无二?这老鬼,真真的不要面皮,估计自己这面拿走,他那面就能再掏出一本来。 “一千灵石实在太贵了。”敖汤摇了摇头又抓起了另外两部书,一本是《往生无极经》,另一本是《佛衣神算》。他盯着老者的眼睛问道:“这两本也是孤本?” 猥琐老头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当然。我卖的秘籍,都是最原始的孤本。比他们宗门里的秘籍还要正宗。那些个没用的,一代不如一代,传下来的功法不但不齐全,而且加了后人乱七八糟的感悟。” 猥琐老者感叹道:“你说他们能有什么感悟?他们能有他们老祖那么聪明?他们有他们老祖的修为见识?什么都没有,就他妈乱改。改来改去,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却失去了修炼的精髓。” 熬汤一脸茫然的道:“感悟是什么小和尚不想知道,小和尚只想知道,你这三本一起多少钱?” “是呀是呀,和你也说不明白。”眼前的小和尚还只是个孩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如果他不是个孩子也不会想在地摊上买功法。 “三本功法,一本一千灵石,三本三千灵石。看在咱俩有缘的份上,我就算你八折,收你两千四百灵石算了。” “这么好的秘籍为什么要打折呢?三千灵石就三千灵石吧。” 敖汤笑眯眯的样子,让猥琐老者看不出这小子是来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那些张嘴就出两个铜板的小子强的太多。 “顾客是上帝,你说多少就多少。再者说了我算术不好,也分不清多少是多少,你就看着给吧。”猥琐老者开心的笑了,怨不得这两天老是感觉到左眼皮跳,看来真的遇见贵人了。 敖汤点了点,装模作样的伸手到怀中去掏钱。猥琐老者见了,眼睛里差点掉出了星星。唉,这定安城的人实在是太市侩了,一门心思都钻到了钱眼里,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尊书重教。 我们经常说,知识改变命运。没有知识做什么都不会成功。修行光靠天赋就可以的吗?修行光靠财富就能成功吗?当然不是。 我们常说修行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知识加一点的天赋。没有知识,再好的天赋也难以成功。没有知识,到哪里都得抓瞎。 知识从哪里来,当然是从书本里来。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修仙路。不将书吃透怎么能行呢? 眼前的这位小和尚就是有智慧的,他懂得书的重要性,也知道尊重书籍。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改变命运获得成功。 在这一刻,敖汤不是猥琐老者的顾客,而是猥琐老人的知音。老人突然有了“高山流水觅知音,伯牙抚琴为子期”之感。 第九十三章 花朵 正在老者感慨的时候,敖汤伸进怀中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老者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小法师,莫非你忘记了带灵石?没有关系,最近我一直在这里,你尽管去拿,我会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敖汤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是灵石不够吗?也没关系,有多少先给我多少,其他的先欠着,待有钱了再还。我不急的。”嘴里说着不急,可是眼睛着急的就要掉到敖汤的怀里。 敖汤依然摇头道:“不是。” “那是怎么了?”谈好的生意,莫不是要变卦?小小和尚,莫不是没事寻老头子的开心?若真是如此,老子定然要你好看。老子这里可没有打小孩犯法的条条,也没有欺负读书人无罪的道理。 敖汤安然的将手从怀中抽了出来,他白白净净的手里莫说是一块灵石,就是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老丈,小僧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若是你这秘籍功法,都是假的,可如何是好?那可是三千灵石啊,三千灵石买了假的秘籍,这错可是不小呢。”敖汤满面疑惑的道:“你也知道,小僧实在太小,太容易上当了。” “做生意靠的是什么?诚信。唯有诚信,才能行走天下。”老者立刻将颤抖的心放回了肚子,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这些秘籍,都是各宗派原创正版。是老夫费劲心机才得来的。” 老者拿起了那本《佛衣神算》,凑到熬汤耳边小声的道:“比如这本,是老夫潜入大雷音寺,做了五百年的和尚,这才偷偷拿来的。知道为什么现在大雷音寺没有这项传承了吗?” 敖汤疑惑的道:“莫非因为老丈?” “就说你聪明。老夫将他们的孤本都偷来了,他们还怎么教?还怎么传?” 老者又拿出了那本《欢喜佛经》,银笑着道:“这本也是。小法师你若是学会了这一本佛经,包你流连花丛,妇中霸道。咳咳,你还太小,现在不知道,以后自会明白。” 敖汤拿起了那三本书,面上的疑惑依然没消:“可是老丈,你说的虽然好听,可小僧却不敢轻信。小僧可听说,多有世俗之人,几文钱就能印刷一本这样的书籍,做旧的就像几千年一样。就像这样,这样。老丈,你这些书,不会也是他们印了,你拿来卖的吧。” 猥琐老者气红了脸,他一把抓过书本怒道:“小和尚莫要胡说八道,冤枉了好人。老夫这些秘籍,都是老夫花了无尽岁月 才得来的。哪里会是假的?你要买就买,不买就算,莫来消遣老夫。” “买是想买,只是小僧怕上当受骗。”敖汤抓着三本书,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若是这秘籍假了又当如?” “假一赔十。”老者道:“老夫虽然是地摊,可是比大商铺还要靠谱。你尽管放心。” 敖汤摇了摇头道:“假一赔十,赔的是灵石,还是十本秘籍?若是秘籍,再加三十本假秘籍又有何用?” 老者恨恨的道:“若是有假,就赔你灵石。” 老者心说,这小和尚虽然年纪不大,脑子倒是挺好使的。什么事情都算计的一清二楚。可是有一点他却没有算明白,那就是老子的秘籍可不是他说假了,就是假了。老子还可以说他是资质愚钝,修习不了。 再者说了,老子这些个秘籍,真真假假,假中掺真。如他们佛家的话说,那就是信就是真,不信就是假。依他这小屁孩的智慧,怎么破解的了。 只要灵石到手,明日老子就离开定安城,去别的城市逍遥去了,哪里还会再遇到他呢。 老者打的好算盘,不想敖汤大方方的将手伸了出来,满面童真的向老者说道:“老丈,那就请你拿灵石吧。” “小和尚,你脑袋坏掉了?”猥琐老者像被咬着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是你买我的东西,凭什么要我给你灵石呢?” 敖汤一本正经的掐着手指算道:“说好的假一赔。你这秘籍是假的。所以你得赔钱给我。三本三千灵石,赔十就是三万灵石,我给你打个九九折,也就是两万七千七百灵石。” 老者抬起头,上下左右,细心的打量了一下敖汤。心说这小子没带红袖章啊,应该不是打假的呀。他妈的,遇到碰瓷的了。老者心中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小小的年龄不去念书,学人家碰瓷来的。 若是他知道敖汤的师傅三真和尚被三个徒弟弄死了,他只怕会跳着脚喊:“现在这个世道,师傅打徒弟那叫犯法。徒弟杀师傅,那叫伸张正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保护了花朵,弄死了师傅。这花朵莫不是食人花吗?要知道即便都是漂漂亮亮的花也分罂粟和玫瑰啊。那罂粟长大了是要害更多的人的啊。” 猥琐老者气急攻心,怒斥道:“小子,你说我这秘籍是假的,拿出证据来。” “瞧瞧这是什么?”敖汤小手一挥,从怀中丢出了三本秘籍。猥琐老者接在手中,一下看直了眼睛。 这些书本老者最熟悉不过了,都是他亲手印制,又是经他的手卖出去的,换了大把的灵石,换了好酒好肉,美人华服。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老丈,你看这破损,你看这插图,你再看这页码,还有这一页上的一个洞,无论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啊。”敖汤一边翻一边详细的对照起来。 “老夫是第一次来这里呀,而且这么久也没有生意了。你的手里这么会有这些呢?真真的奇怪了。” 猥琐老者只看了一眼,就瞧出这三本破书都是出自他的手。大意了,大意了,怎么就非要做的一模一样呢?哪怕多掉一页纸,少画两幅插图也好呀。现在好了,一模一样的,总不好说自己是孤本了。 “和尚是老实和尚,绝对不会诬赖了老丈。老丈也是守信的商人,自也不会不守承诺。”敖汤咂咂嘴,发出了清亮的响声:“老丈你自己都说过,你的声誉比那传承了百年的老店还要金贵的呢。啧啧,还孤本呢,只怕要不了三文钱都能印制一份呢。” 第九十四章 轩辕正气剑 尴尬,真真的尴尬,老者红着脸咳嗽了两声,想不出该怎么回答敖汤的话:“小法师,咳咳,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三本书,老朽就送给你了如何?” “老丈,讲好的十倍灵石赔偿,两万七千七百灵石,您还是赶紧拿出来吧。若是不然,小僧只能报官了。”敖汤站起身来,就要往城门去寻守卫。 “这么点事情就没有必要惊动官爷了。”猥琐老者一把抓住了敖汤的手,着急的道:“买卖吗,不就是要商量,只要商量着来,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提起官差,猥琐老者就头痛。他们可不管什么是非曲直,只要有人报,他们就敢抓人。不问你有没有理,先是一顿打,然后再没收所有,最后搜干净了,这才通知亲属家人拿钱赎人。简直比绑匪还要苛刻。 维护治安见不到他,捉拿盗匪他们怕死,破案解难脑子不够使,唯余满城追商贩。正所谓拳打老人孩子,脚踢老实憨厚,见钱眼开,没钱走开。 猥琐老者孤家寡人,哪里有人会愿意赎他。所以等着他的,只怕是老死狱中。 敖汤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商量?” 一见能商量,老头的精神立刻来了,他摇头晃脑的道:“小法师,你身上装着这三本秘籍,必定是祖传之物。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五百年前,不对,是一百年前。一百年前有个年轻人买了这三本书。” “那年轻人到现在我还记得。他新得了一部功法,很不错的一部功法,但是却不会练。现在这三本书传到了你的手中,只怕他到死都没搞明白,是不是?” “小僧还小,你说的这些小僧都不懂。小僧只知道这书本是师傅传给小僧的。”敖汤眼皮跳了一下,强忍着面色不变的道:“小僧只想要老丈赔偿的灵石,别的小僧不想知道。” 这老家伙神神鬼鬼的,不知道哪一出是真,哪一出是假。不过他说的那些个事情,却是再真实不过了。 那一日死战,听师兄们的话语,师傅确实得了一部功法,也确实是练的反了,这才想出个吸收他人功法的怪招来。也正因如此,师傅才收了他们四人为徒弟,更引出那日之乱。 若只是个小孩子,敖汤绝对不会深想,更想不到这些。可是敖汤是个活了上万年的龙,虽然龙的身体没了,龙的天赋也没了,可是上万年的阅历还在。 这老家伙说自己百年前见过师傅,指定不会错的。虽是三言两语,可是说的有模子有眼的。自己还小,没有谁知道自己是转世之身。定然不会为了他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专门设局来骗他。 所以熬汤心里打颤,这老家伙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像极了最普通的凡人。可凡人哪个能活百年千年呢? 若说他是修士,能隐匿修为,不让熬汤发现一点端倪,这修为可比妍儿的那位保镖乐老强悍的太多了。 要知道,熬汤修行的可是《自然自在神功》,一丝异常的迹象都能瞧个明白。这老头口里若不是跑火车的话,只怕已经已到化神为凡的境界了。这样的人应该站在凡间的巅峰,是分分钟会升入上界的。怎会泯灭在众人中呢?这怎能不叫敖汤震惊呢。 “扯远了,扯远了。”猥琐老者一拍脑袋道:“不过说起来咱们俩也是缘分。按你们佛家的话说,这叫因果。俗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的共枕眠。你说,就咱俩的当年得种多少的因果,才有今日的缘分?” “自然是有缘的。”敖汤不为所动笑着道:“还请老丈赠了灵石,了了这因果。” “实话跟你说,老夫兜里真的没有灵石。”猥琐老者将身上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叫天屈似的道:“不但没有灵石,就连铜板都没有一个。” “你这是想赖账啊?”敖汤站起身来,转脸要走。老者无奈只得又将他拉住:“小法师且慢。老夫虽然口袋里没有灵石,却有一件比灵石还珍贵的东西。” 老者手一伸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只玉简来。他慎重的交到了敖汤的手中:“此乃云天宫秘传剑法《轩辕正气剑》。除了云天宫的嫡系子嗣,任何其他人等,不可修炼。” “云天宫是什么地方?很厉害吗?”作为正宗的土包子,敖汤除了广济寺,还真的没听过其他的地方。 “厉害,真正的超级势力。大雷音寺你知道吗?也就是给云天宫提鞋的料。西王母知道吗?那样的美貌智慧,也进不了轩辕家的门。”猥琐老者头一昂,胸一挺说的无比正经。 “比我广济寺大吗?”敖汤只知道大雷音寺很大,却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鬼。至于西王母娘娘,那更是他想不到的势力了。也许是家里趁了几亩地,盖了几间房子的富婆。最多,也不过有个三五个山头。 猥琐老者瞪大了眼睛,差点被敖汤的话噎死:“广济寺是个什么鬼?老子都没有听过,怎么和云天宫比?这么说吧,若说这座安定城是一滴水,那么东土大陆就是无边的海洋。那海洋上的最高殿堂就是云天宫。” “这么大的势力,你又是怎么得到人家的秘传剑法的?”敖汤疑惑的拿过玉简,毫不在意的在手中掂量了两下:“你可不要再给我一件假货。”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小法师,坐,坐下聊。” 猥琐老者让敖汤坐下,这才详细的说道:“这话要从半年前说起。半年前,云天宫的皇子们搞内斗,一不小心就将正宫娘娘的生的那位无比金贵的小公主给搞死了。轩辕皇帝一怒之下,将所有的妃子皇子统统从云天宫驱逐了出去。这不,机会就来了。老夫我,悄悄的抓了一个小王子,从他的口袋里就捞出了这么一枚玉简。你说,这玉简比三万灵石如何。” 敖汤挠了挠光头道:“按说是珍惜无比了。莫说三万灵石,就是三千万灵石也是值得。只是如此珍贵的东西,你又怎么舍得给我?” 第九十五章 技院是什么? 猥琐老者道:“一部功法而已,什么珍惜不珍惜的。老夫这里收集可是不少。不过若不是云天宫出了这么档子事,老夫也没机会见识这部功法,既然瞧过了,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看在那轩辕小子对我还算客气的份上,老子就将这秘籍送了你。若是不然,老子印成了书籍,满世界去卖。” 感情,他的那些秘籍都是别人得罪了他,他才偷来卖的? “今日能遇见你,也是你我的缘分。小和尚,你若能修成这剑法,天上地下,任你遨游。不过,你可小心了,莫要遇见轩辕家的人。” 敖汤收起了玉简,满面不屑的道:“你那些功法,都是胡编乱造。只怕这套剑法也不例外。” “小和尚,你知道什么叫机遇吗?”猥琐老者越发的猥琐:“抓得住的才叫机遇,抓不住的,叫遗憾。谁叫你赶上了呢,这就是机会。再说了,我卖的那些个功法,也不是都是假的,比如说这《欢喜佛经》,实用的很。小和尚,你有没有用过?” “和尚还小,还看不懂。”敖汤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老者收了摊子,跟在敖汤身后,笑眯眯的道:“书上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人们说,实践出真知。小和尚,我带你去技院,只要一个晚上,就能验证我那神功是不是真实的。” “技院?什么地方?”一会功夫不见,妍儿就胖了几分,她凑到熬汤的身边好奇的问了起来。 熬汤脸皮再厚,也没法说的出口。他狠狠的瞪了老者一眼道:“我也不知道技院是个什么地方。你问他吧。” 妍儿将脑袋转到了老者的面上好奇的问道:“老头,技院是什么地方。” 技院是什么地方,是个男人都知道呀。可是这事能跟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说嘛?不能,老者哼哧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词,他张嘴就道:“那是个睡觉的地方。” 老者说完,头也不抬,转身就走。奶奶的,老子活了那么久,一辈子真话谎话说了无数,就今天说的面红耳赤,丢人啊丢人。就这心性,还怎么成神做仙。 若是明日那小丫头片子知道技院是个什么地方,少不得来找我后账。到时候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罢了罢了,老子还是跑吧,省得丢人。 正好听说这几日,轩辕家的那个小皇帝要去和大雷音寺的老佛爷盘道,老子就去听一听吧。 见敖汤欲言又止,而那老者吞吞吐吐,妍儿觉得这技院之中一定大有玄机。妍儿拉着敖汤的手,满世界的去找技院在哪里。 两个人手牵手,走过大街小巷,路过了高楼酒肆,见过了旅馆茶室,瞧过了密密麻麻的商铺赌坊,可就是没有找到一处牌子上写着技院的地方。 不过这其间倒是走过几间叫做什么丽春坊,丽秀坊,什么春香楼的所在。那里的生意最是红火,那里的人潮也最是汹涌。只是那里的姑娘却不怎么正经。 这些个女人,描眉修脸,抹粉涂腮,打扮的花枝招展,见了男人就涌上前去,热情的拉进楼里。 唉这些个女人真是没有羞耻,为了做生意,居然的如此不要脸面。投怀送抱不说,还任由那些个臭男人,上下其手,偷偷的去吃豆腐。真是辱没了做女人的骄傲。 女人不是玩物,女人也有价值。不是躺在床上任人玩弄,而是努力活的像是鲜花。 那么多的物欲横流,那么多的穷奢极欲,不劳而获不是幸福只能换来空虚和疯狂。 不过好在这些个女人没有去拉敖汤,也没有去拉妍儿,妍儿这才忍耐了下来。 两个人逛的脚底发软,到了天擦黑的时候,这才找了一家旅馆想要住下来。 不想那店小二很是热情,只是那掌柜一来,就将两个人拒之门外。 掌柜的见了敖汤,很是客气,满嘴的恭敬:“法师老爷您辛苦,不是小店不想留宿你们,只是咱们这玉祗国的规矩,你二位或许不知。咱们玉祗国以佛立国,所以您这样的佛爷最是尊贵。多是住在城东的佛寺之中。小店可是不敢收的。” “今个咱们走累了,就要住你们这。”妍儿掏出了银子敲打在了桌面:“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不给钱呢。凭什么不让咱们住?” 掌柜的连忙鞠躬道:“不是不给,是因为你们太过尊贵。住不得咱们这简陋的小店。” 他拿起桌上银子塞回到了妍儿的手中:“城东的玉泉寺乃是一等一的神仙地方,里面有神仙佛爷,吃住免费,只有您这样的佛爷才住的。要不,小的亲自带着您去?” “这倒不用,”敖汤听他说的这么玄乎,也想去看看那里看一看。毕竟他现在是光头和尚,见了庙宇是应该拜上一拜。 “店家,还请问哪里有袈裟出售。”作为广济寺的主持,敖汤的心愿就是有一件披在身上的袈裟。袈裟不但穿着漂亮,而且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他好歹是广济寺的老大,披一件袈裟,也是应该的。 店老板愣了一下神,他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敖汤,心说这么小的和尚居然想穿袈裟,真是小狗趴在水池边,想吃月亮,痴心妄想啊。 不过俗话说的好,顾客就是上帝。上帝要做梦,世界都得让步。 店老板脸上挤出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起来很热心:“佛爷,不瞒你说,一些店铺倒是有卖袈裟的。不过却没有玉泉寺里的袈裟好。那袈裟不但做工精致,更有神奇的功效。据说穿在身上,冬暖夏凉,蚊虫不近,而且还能防火防水。我还听说,越是高僧的袈裟,越是宝贝。最重要的是,他们那里的袈裟不要钱买,只要报个名,通过测试就免费送。” “这种好事都有,那还等什么。”妍儿眼睛一转,抓着敖汤就跑。她可是欠着敖汤一件袈裟,若是敖汤免费得了,也就不会对她耿耿于怀了。 什么测试凭我敖神王通过不了?老子到那报个名,将那袈裟拿一件就是了。 二人风风火火一路小跑到了城东的玉泉寺,看门的小沙弥用眼睛眇了一下敖汤就不再睁眼看他。 第九十六章 打我就是打诸神 敖汤心中微怒,再一看自身的打扮,除了光头,还真没有半分和尚的模样。再者说了,那看门的小和尚虽然年青,却也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比起他来,可是老前辈了。自然是看他不起。 敖汤双手合十,冲那小沙弥施了一礼:“师兄见礼了。小僧悟用,游历到此,特来磕头拜佛。” 小沙弥光头轻点,算是还了礼数。口中冷冰冰的道:“师弟可有度牒?” 敖汤摇了摇头道:“小僧一直住在荒野之中被师傅三真剃度进了法门。并未被赐予度牒。” 度牒是什么鬼?当和尚还要度牒?师傅没给我呀。 其实莫说敖汤,就是他师傅三真都没有度牒。 三真本是江洋大盗,为了隐匿身形,修炼仙法,这才藏身荒野之中,化身为了和尚。虽然手中买了几本盗版的经法,可是凭借他们如何教的出真正的和尚。 敖汤上辈子情缘缠身,又身负血海深仇,本想剪断三千烦恼丝,隐匿在佛门之中,好生修炼。不想却事与愿违,入错了门,哪里做的对和尚。 看门的小沙弥面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这样的人,哪一天没有几个呢。听说这庙里管吃管住,就剃光了脑袋,想要往里面钻。咱们是玉泉寺,是传道授法的,广汇财源的,可不是广济寺,广济天下,普度众生。哪有那么多的粮食客房,任取任夺。 可惜了那么小的孩子,居然是个骗子,还组团来骗。若是组个男团也就罢了,居然是混双。不知道咱这和尚庙里,是进不得女人的吗。即便是个女孩子也不可以。 小沙弥嘴巴一咧,蹦出了两个字:“不可。” 敖汤也不是个没眼色的人,见那小沙弥的样子,只怕是将自己当了骗子。他忍气吞声的道:“师兄,进去拜个佛可以吗?” 师傅三真和尚可是常说过,进寺要拜佛,见庙要烧香,这是当和尚的规矩。 吆喝,你这假和尚还赖上咱们寺了吗?小沙弥一个白眼丢过去,嘴里冷冰冰的道:“不可。” “这是如何道理?为什么不可参拜呢?”敖汤不解的问道:“师傅说,见寺要拜佛的,这是咱佛们的规矩呀。” “说了不可就是不可。若是没事请自便吧。”小沙弥眼睛一翻,瞪了敖汤一眼。 “嘿,你这小和尚怎么那么没有礼貌?佛不就是给人拜的吗?你若不让我们进去,小心老和尚打你屁股。”妍儿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翻起脸来,就要发火。 “佛门之前,岂可放肆。”小沙弥威严的道:“若是再敢捣乱,小心执法僧人,乱棍将尔等打出。” 妍儿还要再说,敖汤拦住她道:“我们是上门拜佛,可不是无端生事。吵吵闹闹成何样子。师兄,听闻贵寺可以赐下袈裟,不知什么条件可以赐下。” “你一个假和尚,居然还想要我寺的袈裟?”小沙弥闻言,气的嘴直哆嗦。他心说我都只能穿着这灰色的僧衣,你居然想要袈裟,真真是疯了。 “师兄说哪里话?我怎么就是假和尚了?”敖汤闻言也生了气。合着说了半天,这小和尚当自己是个假和尚呢。“小僧自幼出家,跟随师傅参拜佛祖已有六载,师兄怎可妄言小僧是假?” “就是就是,若是咱们是假和尚,你这庙里就没有一个真的。”妍儿早就火起,此刻见敖汤生气,立刻就附和起来。 咱妍儿吵架从小到大还没有怕过谁呢,若是惹的我不爽,今天就将你们这寺庙一把火烧光。 “放肆!”小沙弥不愿和他们理论,一心认为这二人乃是捣乱来的,他抬起手掌,冲着敖汤的脸,一巴掌拍了过去。 敖汤冷哼一声,一点小沙弥的手掌,右脚伸出,一脚踢在小沙弥的膝盖,小沙弥立刻跪倒在了敖汤的面前。妍儿顺势抬起脚,一脚踹在了小沙弥的脸上,踹的他杀猪一样的叫唤了气来。 小沙弥指着敖汤叫道:“你们真是大胆,可知道犯下大错?打了我就是打了咱们玉泉寺,打了玉泉寺就是打了整个佛教。打了整个佛教就是和天上的佛祖诸神作对。所以打我就是打诸神。” “放你的屁,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和诸天神佛扯的上了?”妍儿闻言气结,伸手就给了他一个嘴巴子。这他妈的算什么鬼,扯的什么蛋,一个狗屁不通的看门狗一转眼就将自己神话了。 妍儿太小,却不知小沙弥的这招在世俗之中作用巨大,一般二般的人早就被吓的尿了裤子。 小沙弥见恐吓没什么作用立刻冲着寺里大喊道:“有人闯寺,师叔救我。” “救你姥姥。”妍儿连续踢了那小沙弥两脚,踢的他躺在地上只剩下了哀嚎:“刚才还装腔作势,我当你多么了不起,也不过是个看门的货色。此刻还不是只知道叫救命。” “大胆!”正在妍儿踢的起劲的时候,一名身披袈裟的中年和尚身后跟着两个壮年和尚,自庙中快步赶了出来。中年和尚见小沙弥被两个孩子打翻在地,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敖汤见那中年和尚走了出来,立刻拉着妍儿后退一步,合十施礼道:“大师,小僧有礼了。” “你是?”那中年和尚合十回了一礼,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头上没毛,身披兽皮的小光头,心中疑惑的想,这是小秃子,还是小和尚? 地上的小沙弥一咕噜爬了起来,指着敖汤和妍儿道:“师叔,这两个小子故意捣乱,打伤了弟子。” 中年和尚摆了摆手道:“你先退下。”他转头问敖汤道“小施主,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我玉泉寺门口打伤我家弟子。” 敖汤赶紧解释道:“小僧悟净,前来投宿。不想这位师兄百般阻挠,还出口污蔑。小僧气愤不过正想和他理论,不想他一个拳头就打了过来。小僧急忙闪过,碰巧这位师兄脚下一滑,就倒在了小僧的脚下。小僧收不住脚,轻轻碰了他几下。” 第九十七章 轩辕正气剑 “放你的屁。是你将我打翻在地,还有那女孩,她也踢了我几脚。”小沙弥急忙分辨道:“师叔,他们没有度牒,分明是假冒的。请师叔动手将他擒下,为弟子报仇。” “放肆。平素早就教育你们,天下和尚是一家。人家前来投宿,自当好生接待就是。非要查什么度牒。你又不是不知,这度牒只有咱们玉祗国才有的。让别人哪里找去?”中年男子转头对那小沙弥道:“钱明,去为这二位道友安排两间禅房,斋菜饭食不得慢待了。” 钱明委屈的点了下头,带着二人正想奔后院而去。 敖汤突然开口道:“大师,听闻贵寺可赐下袈裟,不知要什么样的条件。小僧虽然年幼,但是师傅临终前却将广济寺托付给了小僧。只是出了意外,这才流落至此。” 中年和尚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没想到师弟居然是一寺的主持,刚才真是失礼的很。袈裟的事情好说,只要师弟通过了十八铜人的考验,即可获得袈裟。贫僧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二位了。” 敖汤连忙施礼,让那中年和尚去了。 钱明闻言眼睛一亮,喜从心中来。 平素来玉泉寺求袈裟的也不在少数。说有些考验,其实只是看那和尚的修为。若是修为高深,再舍得花上一些财物,自然是无需什么打斗考验的。几个人到院子中,陪他走上两招,连热身都没有,袈裟就到手了。可若是一毛不拔的,那就真的要看他的修为了。和尚们也是精明的,知道什么是欺软怕硬,知道什么样的石头踢不得。 看着小子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只怕真如师叔所说,这小子就是个外来的野和尚。这其中的规矩自然是不懂得。到时候我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还愁大仇不报吗。 钱明想明此节,心情立刻不一样了。仿若忘记了脸上的痛,对敖汤二人更似比本寺僧人还要客气。 敖汤见此心中暗自点头。这玉泉寺果然不愧是大寺庙,小小的一个看门僧人都有如此修养,真是令人钦佩。 想到此处敖汤对这个叫钱明的小和尚越发的愧疚,他诚恳的道:“钱明师兄,方才之事乃是小僧冒失了,还望师兄多多见谅。” “此事不怪师弟,乃是小僧的错。”钱明连连摇头,面上诚恳的道:“是小僧犯了心魔,错将二位试做了骗子。若非师叔及时点出,小僧只怕错上加错。” 不怪你们才怪,没有你们,我这张出类拔萃赛佛祖的帅脸,怎么会变作了猪头一样?现在老子不和你们计较,那是因为老子打不过你。等会老子就让你们知道厉害。 妍儿见敖汤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暗笑。这小子还真是虚伪,打了人家还要人家见谅,谁有那么大的度量,能见谅你呢?还是爹爹说的对,只要你拳头硬,走遍天下都有理。 这个道理,就连佛门也是认的,你没听过有佛经云,有佛以身饲虎吗?只要你是猛虎,他们自然舍得些许皮肉。若你是弱不经风的小鸡仔,他们一定会杀鸡儆猴的。 敖汤却越发觉得这小和尚大肚,不觉多夸了他几句,这才问道:“小僧乃荒野之辈,不知道教化。还敢问这十八铜人阵是什么考验。” 钱明道:“十八铜人乃是我寺的护寺武僧,也负责考验我佛门弟子的修为。此考验分为两种,一为时间,二为破阵。师弟是赖取袈裟,故而只需支撑一刻钟的时间,即算通过。唉小僧修为不够,虽然挑战了两次,却没有通过。” 敖汤问道:“不知师兄支持了多久?” 钱明晒然一笑道:“小僧也就支撑了半刻钟的时间。师弟莫要担心,依师兄的修为,通过考验,获得袈裟不是难事。” 敖汤闻言,心下坦然。钱明一个看门小厮,三脚猫的功夫都能支撑半刻钟的时间,他敖汤在阵中自然是可以支撑一刻钟。说不得,他一用力,能将那十八个光头,全都放倒。 不一时到了禅房,敖汤和妍儿各领了一间房。那钱明含笑躬身去了。 妍儿玩的累了,又多半年不见房间。此刻见了床铺立刻倒头就睡,哪里还有什么大家闺秀,淑女的形象。 敖汤盘膝打坐了一会就将自那猥琐老者所得的玉简拿了出来。 那猥琐老者无论说话做事,端的奇怪,让人摸不到头脑。故而敖汤才只收了他这枚玉简,不再相逼。 别人不知道,敖汤却知,那三本师傅传下的破书,其内大有深奥。 这些书籍看着和凡俗的的印刷版一样,可是越是细读,其内越是不凡。一些看着似是而非的地方,串联起来,居然是一套完整的功法。真是不知这老者如何得来这些功法,又为何要四处传播。 或许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是有人得罪了他,他就将人家压箱底的秘籍偷了出来,卖了出去。这要多大的本事,这要多荒唐的逻辑啊。 这枚蕴含剑法的玉简,只怕不会是假。若真是什么《轩辕正气剑》,定然比多少灵石都要值钱。 敖汤将手中玉简置于额头,探出神识,慢慢体会。 敖汤神识方一进入,只见一滴雨水自天而降,落了下来。在那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后面,无数的雨滴也落了下来。他们慢慢的落下,落入了大地,滋润了泥土,泥土之中,一颗颗种子破壳而出,慢慢的从泥头之中露出了崭新的嫩芽。 一片片叶子自由的生长,转眼间有的长成了小草,有的长成了鲜花,还有的长成了参天大树。无论是大树,还是小草,还是藤蔓鲜花,它们之中蕴含着浓浓的生命之力,引得敖汤体内的蠢蠢欲动,尤其是那得自释天行体内的银色树叶,居然在敖汤的体内翩翩起舞。 敖汤心中一动仿若抓住了什么契机,可是这契机转瞬之间就被眼前的场景所打断。 只见那些成长起来的参天大树,穿透了乌云,让一道道璀璨的阳光射了下来。这一瞬之间,敖汤只觉得眼前一亮,居然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片刻之后,敖汤睁开双眼,只见一道道霞光,不知是雨后彩虹还是太阳的光晕,照射在无边的大地上,让大地光亮明媚。那些草木也越发的生机勃勃。 敖汤徜徉在这绿野之中,只有那银色的树叶在他身边飘舞,不过他却再也感知不出其他的异样来。 第九十八章 十八罗汉 敖汤在这绿野之中行行重重不知走了多久,可是丝毫无所获。心中不由暗骂,奶奶的,这是什么鬼?莫不是那老头请我看了一处戏剧,还是请我来看魔法。 按那老头的一贯作风,真是不应该啊。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含的玄机不成? 敖汤将那玉简拿下,沉思了片刻又不甘心的将那玉简放在了额头。不想刚才那一幕又一次上演。一幕接着一幕,不知演绎了多少遍,敖汤心中突然一震,一道如惊雷的剑光在那银色树叶的翩翩起舞中划破了敖汤的脑海。 这是生命的力量。无论是那雨水,那草木还是那阳光,他们孕育的都是生命的力量。那么这一剑,应该就是生命之剑。 只有生命的力量才能如此的精彩绝艳,只有生命的力量才如此的强大,也只有生命的力量才无形无式。 若不是神识中翻飞的树叶,要不是敖汤自创的自然自在神功,即便是敖汤再看上十年八载也难以领悟这一剑的奥秘。可是现在,在树叶不经意的飞舞中,敖汤居然感知到了这一剑的真谛。 每一个修士都有一件本命法宝。但是敖汤以前从未炼过,因为任何法宝都没有他自己的角,骨头,血肉,麟甲来的强大,来的得心应手。 但是这一世,作为人族,他必须要修炼一件过硬的法宝。这一刻,轩辕正气剑的感悟给了他一丝的契机。让他决定,要将神识中这片神奇的树叶,修成他的本命法宝。 一声鸡啼不知从何处响起,转瞬间唱遍全城,唱出了天下大白,唱醒了迷糊众生。 敖汤推开房门,只见院中金光闪闪,十八位看起来如同金子铸就的强健和尚摆成了一座圆圆的阵法。 当前一位二十多岁的和尚,身披大红袈裟,冲着敖汤深深施了一礼道:“听闻广济寺主持悟用大师想要闯敝寺铜人阵。小僧钱勇,受师傅所嘱,特来请教。” 钱勇只是听说敖汤年幼,不想见了面才知,这小子只是六七岁的孩童。不觉面上一愣,心中暗暗想起答应了钱明之事。一个小娃儿怎么就值得十八人如此兴师动众的前来敲门,想想也是汗颜。 “小僧悟用有礼了。”敖汤心中也是一愣,怎么滴,这玉泉寺居然会提供上门服务呢?是我太过重要,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只要不是太过自负,只要不是猪油蒙了心,是个人都看的出,一定出了变故。 这么一会的时间,禅房之中出现了各色和尚,多是身披袈裟,头戴宝帽之辈,当然也不乏一些游方的穷和尚,身上僧衣油油腻腻破破烂烂。 但是无一例外的是,冲着敖汤指指点点,口中不知说些什么。还有的暗自摇头,也有唏嘘不已。 一个干瘦的和尚摇了摇头,对身边的人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么小家伙,居然不知天高地厚,敢抚虎须。” 身边一个白白胖胖的和尚笑呵呵的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得人家是大庙出来的,来这里镀个金罢了。” 瘦子闻言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你可不知,昨天那小子带着他的小相好的,一脚踹的钱明桃花朵朵开呢。” 白胖子和尚笑的越发开心:“这么小的和尚就有小相好的?” 瘦子也是个八卦和尚,他的注意力马上从敖汤的安危上转移到了妍儿身上:“照我看,是两小无猜,不离不弃。” 胖和尚眯着眼盯上了妍儿:“你这么一说我也看出来。你瞧那丫头,看似无心无肺的,可是一颗心就系在他的身上。” “真是世风日下啊,小和尚都能带小情人修炼了。”瘦子摇着突兀的脑袋,面上却带着笑。 “那又怎么滴,那大雷音寺的佛爷不也是经常要吟诗念经?”胖和尚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口中却道:“不过这小子和我佛有点缘分。” 出家人常说缘分,缘是玄妙的,摸不着,也看不见。有时候更是说都说不清。说是有缘,可是谁知道这缘到底是个什么。 敖汤眼睛扫过人群,就见到了一脸鬼祟的钱明站在了人后,满面的奸笑。 这一刻敖汤算是明白了。只怕这钱勇带人来此,乃是钱明背后所为。不过管他呢,老子本来就是要闯一闯这所谓的十八铜人阵,去领那免费得袈裟。再者说了,钱明那样的修为都能支持半刻钟,老子走来自是如履平地。 “悟用主持,若没其他事情,咱们现在就开始?”钱勇笑呵呵的看着敖汤。真不知道这小和尚知不知道这玉泉寺的规矩。 按说这小子太小,可能不大懂事。但是人家毕竟是一寺的主持,孬好是有点传承的。这寺门里的道道想必是知道的。怕就怕这小子是个荒山里来的,只知道拿,不知道送的货。 敖汤点了点头,自信的走上前来。只见那十八个皮肤练得如黄金一般的和尚齐齐合十冲敖汤点了一下头,敖汤连忙还礼。可是再一抬头的时候,一只斗大的拳头已经砸到了面上。 敖汤手展腰转脚踩玄步,如绿柳迎风,在黄橙橙的光头和尚间,摆弄着身体,嵌了进去。那和尚一愣神,再来追赶,敖汤已到了别的和尚身后。 十八个和尚十八双手,挥手如云,负手如雨。顷刻之间如狂风暴雨一样打向了敖汤的身上。敖汤左右腾挪不与他们真正相碰,总在间不容发之时,恰到好处的踏入空门。那十八个和尚愣是没沾到敖汤的一片衣袖。 几个来回下来,十八个黄头和尚心里就不淡定了起来。 作为护院武僧,他们虽然不是玉泉寺中最强大的力量,却是标志性的力量。他们的存在震慑了定安城的凡俗,也震慑了其他宗派的势力。 再者说了,他们的修为实力莫说是十八个人一起,就是其中的任意一个,都比眼前这个小不点强的太多。这小子怎么看都只是炼气境的入门得水平,而他们几个那可都是筑基中后期的强者啊。可是打了这么半天,居然没有沾到人家的衣角,这真是太丢人了。 第九十九章 死结 金装版的和尚心里气闷,可是外人却不这么看。 十八铜人功法厉害那是出了名的,当然十八铜人会放水在圈子里也是声名显赫的。所以看的懂自然知道是敖汤的功法神奇,看不懂的又暗自摇头说是十八铜人再次出水了。 这种事情怨不得别人,只怪自己黑路走的多了,影子也就阴暗了。 躲在墙角的钱明也暗自着急。说好的好好教训,怎么就变成了好生成全?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莫要让他得了袈裟,自己面上的伤可就成了永恒了。 他一个劲的使眼色,钱勇很快就收到了,他冲着带头的铜人咳嗽了一声。铜人大阵陡然一变。 为首铜人,黄橙橙的手掌一挥,攻击力陡然提高。敖汤习惯性的一闪,但是身形却慢了一分。正在这时,旁边的另一只大手也同时拍到,两只大手一压,顿时让敖汤举步维艰。 敖汤头上冷汗立刻冒了出来。他伸出一只手指,闪电似的点在了第二只大手的手腕处。第二只手掌吃痛,猛一回缩,立刻挡住了身后的第三只手掌,敖汤借机闪脱。 敖汤心中一松,方呼出一口浊气,不想背心一痛,一只大手拍在后心。敖汤哪里扛得住铜人和尚的全力一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还不算,其他的十七个和尚也纷纷扬起手掌拍了过来。敖汤心中大骇,一个巴掌都拍的自己吐血了,若是十八个和尚一人拍自己一下,那自己不是死翘翘了。 都怪自己托大,信了那小和尚钱明的话。居然胆敢一个人越级挑战十八个大和尚,这下不好了,要玩完了。这下他算是知道了,再玄妙的功法也挡不住实力的差距。 敖汤心中暗自掂量,若是出其不意,用上自然自在神功加上轩辕正气剑,宰上三两个大和尚应该问题不大。可是那样一来,自己就再也没有逃生的机会了。暴怒的和尚们一定会将自己拍成肉泥,说不定还会做成饼子施舍出去。到时候吃了的人可不会感激他敖汤的慷慨。 敖汤心说,咱和他们也无什么大的冤仇,只不过是打了一个钱明,折损了他们一点面子。此刻抱着脑袋被他们揍上一顿也就算了。估计他们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杀人灭口。 敖汤打定了主意,决定拼着头破血流,骨碎身烂,挨上他们一顿打。反正口袋里还有几粒妍儿给的神药。到时候吃上一颗,又能完好如初了。 敖汤打的如意算盘妍儿却不知道,妍儿更不知道这些个光头和尚是如何盘算的,还以为他们一心要杀了敖汤了事。 这可如何是好?妍儿大喝一声,小手一挥,一只碧莹莹的绿簪子自她的手中飞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插进了为首铜人的后背转瞬穿体而过。 那铜人万没料到在自家地盘,居然有人会偷袭与他,仰面栽倒在地,立刻没了声息。 铜人没有想到,领队的钱勇也没有想到。他眼见着强壮的铜人就在眼前被妍儿轻轻的一飞簪穿了个透心凉,生死不知的躺倒在地。一时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出神。 没想到的还有那围观的诸多光头香客。就连那一胖一瘦两个和尚也愣在了当场。两个和尚对视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都看见了一丝光亮。就如爱财的财主见了金币,就如爱色的色鬼见了美女。 唯一没有呆住的只有敖汤。活了万年,身经无数战事,出生入死的本能反应让他对战场上的一切变化都能迅速的做出正确的反应和应对。 敖汤心中暗自叫苦,这个妍儿,真真的是会添乱。她这大小姐的脾气一发,立刻就将他们置于必死之地。可是这样不能怨她呀,她这是为了自己,这才出手搭救。 只是她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这不是在她家里,也没有乐老做陪护。这下真的完了,只是硬着头皮挨一顿揍的事,现在变成了死结。死结是要拿命和鲜血来解的,敖汤可不想,他还要到天界去找藏青老贼报仇呢,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呢。 敖汤趁着大家发呆的功夫,身形一晃就冲到了妍儿的身边,一把抓起妍儿冲着大门飞身而去。 这时钱勇也自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不能放他们走了,将他们擒下。” 钱明也在后面大喊道:“这两个是敌对的奸细,他们杀了大师兄绝对不能放他们走了。” 钱明是用嘴去追,钱勇却是真真实实的踏出了脚步。钱勇是实实在在的筑基期,远不是敖汤的妍儿可比。他一步就到了敖汤的身后,大手一挥,双手连结法印,结结实实的印在了敖汤和妍儿的后心。 敖汤被砸到了地上,脑袋与地面上的石板亲密的一次接触,将他那本不太英俊的面孔摔了个稀巴烂。妍儿大家闺秀的底蕴立时就显露了出来。她身上霞光闪过抵消了大部分的攻击。 “找死!”妍儿浑然不觉危险,反手一道绿光闪过,那绿玉簪一晃迎着钱勇的胸口刺了过去。 钱勇吓了一跳,急忙闪了开去。他可是亲眼见证了方才妍儿那犀利的一击。 碧绿的簪子破开大铜人金刚不坏之身的时候,就像一把锋利的刀,轻轻的划开鲜嫩的豆腐一样,不见一丝阻碍,不见一丝涟漪。 这么犀利的攻击,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实力。定然是她手中这件宝贝的威能。钱勇不敢挡,也不敢试,所以他只得闪了开来。 钱勇闪了开,但是他身后的那群黄橙橙的大光头们却没有闪开。他们没有头发,所以他们不屑,也不怕那只属于女人头上簪子。 其中一个大和尚伸出了手,一把就攥向了那只簪子。 “不可,闪开!”钱勇一边攻向妍儿,一边大声喊道。只是他的声音却没有光头和尚的手快。 光头和尚只觉得自己手心一凉,打开手掌看时,一道明晃晃的窟窿居然看到了对面的大光头。 说好的金刚不坏之身,居然出现了窟窿。哎吆,痛死我了。光头和尚立刻大叫道:“这东西邪门,不可沾它。” 第一百章 胖和尚 不等他说,身后的几个和尚早就闪了过去,纷纷围上敖汤和妍儿。笑话,和尚不怕死,那是因为他不会死。现在出现了危险,自然是怕死点好。 若是太大胆,丢了性命,就没法做和尚了。若是不做和尚,今后佛祖还怎么保护他们。那就只能下地狱了。 几个和尚围着敖汤一通猛打,打的敖汤妍儿血肉四溅。敖汤虽然修为不如妍儿,但是经验丰富。故而他总站在妍儿身前,左遮右挡,试图为妍儿遮挡风雨。 “妍儿,我掩护,你先撤,想办法再来救我。”敖汤大义凛然的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 妍儿噘嘴道:“才不。若是他们敢伤了我们性命,定要他玉泉寺满门俱灭。” 真真是孩子话,小姐话。老子这条命金贵着呢,莫说是他们整个玉泉寺,就是全天下的和尚陪葬,老子也不稀罕。 敖汤苦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吹这牛。我们若是死了,他们灭门又有何用?行了别发狠了,赶紧逃吧。” 妍儿还要发狠,说些红的白的狠话。可是见那些和尚面上满是讥笑,这才意识到人家真真的不鸟她这一套。这一刻妍儿才觉得危机。以前的那些无敌的信念在这一刻突然就崩塌了下来。 崩塌了信心的妍儿一瞬间恍惚了起来,恍惚让她迟疑。迟疑的后果就是光头和尚们的凶狠攻击转瞬间就到了眼前。 “逃?谁都别想逃。”钱勇垂手站在人群的后面,面色阴沉:“在玉泉寺惹了事,无论天涯海角,只有死路一条。就让本座超度了你们。” 钱勇无需出手,因为他信奉的是佛,是不伤蝼蚁,不着鲜血的佛。他只要张张嘴,自然有人为他杀了眼前的两个小人儿。他的手,却依然一尘不染。 妍儿凝过神来,眼中闪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看似必死的一击,退无可退,闪无可闪,转眼间就到了眼前。 妍儿不甘心,却很无奈,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黄橙橙的手掌。突然眼前一黑,敖汤在间不容发间,居然站在她的面前,为她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要命的一掌拍在了敖汤的身上,那股巨大的力量,穿透了敖汤努力想要为她遮挡的胸膛,然后打到了她的身上。 妍儿吃痛了,妍儿也清醒了。她努力想要站起身来,可是敖汤压的她好重,也好痛。 钱明笑了,钱勇也笑了。护院武僧十七罗汉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在笑容之中,不知是谁,首先扬起了手掌。 砰,一声巨大的震动。本可将敖汤和妍儿挫骨扬灰的一掌,被震了开来。一个胖胖的大和尚,笑眯眯的站在了敖汤和妍儿的面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和这二位小友有缘,还望诸位同门高抬贵手。”胖和尚笑眯眯的护在了两个小人儿的身前,大袖一卷将诸多僧人逼的退了出去。 十七铜人面色一变,正要再往前冲,钱勇急忙拦住了他们。他冲那胖和尚施了一礼,口中说道:“前辈,今日这二人在我寺中行凶,我等自饶不过他。再者说了,前辈每日受我寺供奉,本当帮助我等才是,怎可庇护他们?不怕我寺中长辈震怒?” 钱勇说的,有理有据,而又极具威胁。 要知道,钱勇虽然修为不如那胖和尚,可是钱勇代表的乃是玉泉寺。拦阻了钱勇就是对抗玉泉寺,对抗玉泉寺,就是对抗整个玉祗国的国教。 佛教为什么是玉祗国的国教。不是因为信仰,而是因为实力。因为在周边诸多的门派之中,佛门的实力最最雄厚,这才确定了佛教乃是玉祗国的国教。而玉泉寺更是这国教之中最强大的一支力量。这力量可不是胖和尚这样的散兵游勇可以比拟。 钱勇说完,不再看那胖和尚一眼,迈步向前,直奔敖汤而去。 面对钱勇的质疑,胖和尚笑而不理。待钱勇方要向前,这胖和尚依然是笑呵呵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四字真言一出,钱勇如遭重锤,胸口剧痛,口吐鲜血连退了数步。钱勇身后的诸多铜人,也纷纷不支倒地,吐血不止。 “何人在我寺内猖狂,可知佛法无情?” 陡然之中一声大喝自大殿之内发出,转瞬之间一个中年和尚冲了出来。 此人敖汤倒是认识,正是昨日为他解围的那位师叔。 那中年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眼胖和尚,双手合十问道:“小僧见多,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原来是见多大师,老衲荒野之辈,名号不值一提。”老和尚笑迷了眼,满面的和气:“这两位小友与我有缘,想将他们二人带走,不知阁下可否同意。” 见多摇头道:“这二人虽然年幼,可是却伤我寺内的武僧。本座要将他们留下。师兄尽管放心,我也只是教导他们一二,绝不会伤了他们性命。待他们知错悔改,自会放他们去找师兄,师兄以为如何。” 笑眯眯的胖和尚闻言叹息道:“见多大师的安排原本是好的,只是老衲日程紧凑,等不得,这就带他们去了。” 胖和尚大袖一挥,卷着敖汤二人,飞身而起。随他一起飞去的,还有一直站在人群中的瘦高和尚。 见多大怒,手中佛珠飞出,直奔空中的胖和尚而去。胖和尚对此视若不见,待那佛珠即将近身之时,那瘦和尚一转身,轻轻的一指点在了佛珠之上。 瘦高和尚看似无一丝力气的一指点落,见多大师整串佛珠,一瞬之间尽数爆裂了开来。见多大师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钱勇见此,赶忙自身后扶住了见多。见多轻轻推开钱勇,口中喃喃道:“是他!真是好手段。” 钱勇想问师叔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只是最终却没有问出口。 敖汤气息奄奄,伤透心肺,怀中的妍儿也强不到哪里去。他包里虽然还有几颗灵丹,但却不敢冒然服下。 第一百零一章 和你 敖汤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罪过,那就是怀璧之罪。 妍儿方才露出了碧玉簪子,这才引起了眼前两位和尚的贪心,他们才会在紧急时刻,出手救下了自己二人的性命。 和见多一样,他们在乎的不是敖汤和妍儿的性命,他们更在乎的是,敖汤和妍儿身上的宝物。 若单为了宝物还则罢了,谁知道这两个和尚此刻藏了什么样的心思。若是收了玉簪,再来个谋财害命毁尸灭迹,可如何是好。 敖汤冲着妍儿使了眼色,让她切莫再乱说乱动。 平素大咧咧的妍儿,此刻变的懂事而又乖巧,她秒懂了敖汤的眼神,躺在熬汤的怀中装起了伤号。 胖和尚低下头,笑眯眯的道:“你这小和尚倒是蛮有眼色的,全然不是方才那个莽撞和尚。” “那是因为刚才的教训太过深刻。”枯瘦的和尚面上露出了笑,只是那笑像撕裂的树皮,让人寒颤。 “多谢二位大师救命之恩,晚辈兄妹二人铭记五内,或不敢忘。”敖汤伸头看了一下下方说道:“此地已远离玉泉寺,想必那些恶僧不会寻来。晚辈二人不敢再耽误前辈时间,还请前辈放我们下去吧。” “你这两个小子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我二人救了你们的性命,却不思报答。莫不以为老衲只会救人,不懂杀人吗?” 枯瘦和尚阴森森的笑了一下,吓的敖汤毛骨悚然。他赶紧陪着笑道:“小僧不敢。小僧说了,铭记五内,或不敢忘。” “这就行了?你就没有什么物质上的表示?”小猴子也想戏弄老神仙,气的那瘦高和尚都胖了三分。 敖汤拍了拍身上破如网眼的僧衣,无奈的道:“小僧也想表示,只是口袋里空空如也,实在羞于出口。此刻铭记二位前辈恩情,他日发达,必定涌泉相报。” 瘦高和尚气结,面上颜色越发阴沉,正欲爆发。那胖胖的和尚笑着拦住了他:“阿弥陀佛,老衲救人不为财物,乃是因你二人与老衲有缘。故而,老衲想收你二人为徒,你们可愿意。” 敖汤闻言眼泪潸然而下,跪伏叩头道:“小僧自失去师傅后,如水中浮萍,失去了根基,无依无靠。此刻能得师傅垂怜,拜入门中,小僧感激涕零。师傅的恩情,小僧真真的无以为报。” 瘦高和尚见此,暗自咋舌,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个天生的演技派,还是真心的感受。一时无情的心,居然有了一丝波动。 “不好。”若不是敖汤拉着她,妍儿差点跳了起来。就这两个光头,若是在家中,给我拎包的资格都是没有的,此刻居然想要让我叩头叫师傅,真真是敢想敢做。 胖和尚皱着眉头问道:“有何不好?” 事到如今,无需敖汤提醒,妍儿也自明白真心话是说不得的。妍儿灵机一动道:“人家虽然还小,可却是个姑娘。哪有女孩子剃头做和尚的道理?” 俗话说的好,跟着什么样的人,学什么样的事情。傲娇的妍儿自从跟着敖汤之后,谎话张嘴就来,眼泪需要就出。 胖和尚笑着道:“我只是收你们做记名弟子,无需剃度。” 妍儿这才拱了拱手,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师傅。 “我法号弥勒,这是你们的师叔枯木。今后你们就随着我二人好生修行。”胖和尚立刻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他眇了瘦高和尚一眼,眼神里说不出的得意。 枯木和尚竖了一下大拇指,心中赞道,师兄果然不愧是师兄,居然想了这么一出。将这两个小子收在了身边,慢慢的将他们吃个干净精光。这可比自己的恐吓生抢,强的太多。 待敖汤和妍儿重新向两位师傅见过礼后,弥勒和尚问起了敖汤的过往。 敖汤又将师傅要吃人肉,三位师兄打杀了师傅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只是这次的描述里,又不动声色的将妍儿是他妹妹的故事塞了进去。 弥勒也不辩别,笑呵呵一直点头。 待敖汤讲完故事,枯木和尚突然咧嘴一笑:“二位师侄,我观你们伤势严重,需要治疗。初次见面,做师叔的总要给你们点好处。” 枯木和尚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瓶,小心的倒了两颗丹药交到了敖汤的手中:“此乃万灵丹,不但能治疗伤病,还能提高修为,你二人赶紧服下吧。” “谢过师叔。”敖汤面露喜色,赶紧上前一步,将两颗丹药抢到了手中。 丹药一进手,敖汤立刻吞下了一颗,然后将另一颗喂到了妍儿的口中。 妍儿只觉得舌头一凉,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吃到。她抬起眼来,看见敖汤满含深意的眼睛,立刻默不作声。 枯木笑着问道:“两位师侄,我这灵丹如何?” 敖汤摇头道:“治病的疗效尚且不知,只是吃到肚子中,隐约传来阵阵的疼痛。” “怎么会呢?我这一颗灵丹可值上千灵石。”枯木故作诧异,拿出药瓶看了一眼道:“哎呀呀,师侄,大事不妙啊。我拿错了丹药啊。” 他指着药瓶说道:“此药不是疗伤的药啊,而是毒丹七日断魂散啊。此药乃是毒郎君密制的致命毒药啊。任他大罗金仙只要服用了此药,若无解药七日之内定然肠断魂消。” “这可如何是好?小和尚还年轻的很,经没念够,木鱼没有敲的过瘾,真心还不想死。”敖汤闻言,面上一冷,哇哇哭道:“敢问师叔,可有解药,能为我兄妹二人解毒?” 妍儿看敖汤激情投入的样子差一点就笑出声来。这小子都知道不给她吃,自己又怎么会真的吞下去呢。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心眼。 也怪不得爹爹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路上见的,书上真的不曾有过。 枯木皱眉道:“此药倒是有解药,只是我手中没有,需要去找毒郎君讨要。不过可惜的是,毒郎君心黑的很,但凡解药都需宝物去换。而我和你师傅都是穷和尚,手中可没有宝物啊。” 第一百零二章 偶遇释天行 “徒儿有难,本该师傅出手,奈何师傅是个穷和尚,口袋里连个底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宝物了。”笑弥勒胖胖的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可如何是好啊。唉,不知你二人可也宝物?拿出来,为师帮你换了解药。” 敖汤摇头道:“小僧兄妹二人,自小贫苦,这才投了法门,哪里有什么宝物。还求师傅体恤,救我兄妹性命。”说到此处敖汤眼泪又哗哗的流了下来。 枯木心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们居然还舍命不舍财,那就让我来点破吧:“方才见你们与那十八铜人打斗,妍儿手中绿光闪烁,不知是什么宝物。若是拿出来,定能自毒郎君那换得两粒解药。” 妍儿垂泪道:“若是能救哥哥,我自愿献出玉簪。”她伸手拿出玉簪就要献给枯木。 枯木心中大喜,正要伸手接过,不想被敖汤拦了过去。 敖汤怒道:“这是当年娘亲留在襁褓之物,若是失去了此物,还如何去寻父母?寻不得父母,你我还有什么颜面活于世上?” 妍儿哭着道:“玉簪再是重要,也比不过哥哥的性命。” 弥勒连忙劝道:“妍儿说的有道理啊。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保得性命才能寻得父母。” “没了玉簪,哪里去寻父母?做子女的,丢了父母的信物自是不孝,与死何异?”敖汤哭着将那玉簪硬塞回了妍儿的怀中。妍儿自是不同意,二人你来我往,一个要给,一个不同意,闹将了起来。 弥勒枯木看着那宝物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却总也到不了手,心中如那猫抓一样,很是难受。脸上的笑,也在绿影来回中而颤抖。 枯木忍耐不住,就要动手去抢。弥勒拦住了他,强笑着道:“反正那七日断魂散若要发作,尚有七日时间。你们二人可以慢慢商议。我们只管赶路去那毒郎君的居所。” 枯木一想也有道理,这两个孩童落入了自己手中,自是再也难逃生天。若是七天内他们想的明白,还可留他们一命,若是不然,自难逃一死。 他们二人自是无需担心,最是不济,七日之后两人死去,有什么宝物,自也是他们的了。 弥勒载着敖汤二人,身后跟着枯木,飞了一日夜。午夜时分,突然听见前方远远的传来打斗之声。二人好奇,悄悄自空中掩了过去。 突然对面一声剧烈震动,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弹到了弥勒的脚下。弥勒连忙伸手托住那黑影中人。 黑影中人此刻已是遍体鳞伤,背上还插着一口透体的长枪。那人见弥勒托住了他,急忙叫道:“师父救我!我乃玉祗国王子释天行,求师父救命!” 弥勒一听面前之人乃是太子,心中大喜,暗道捡到宝贝了。他一掌拍在释天行的身上,逼出了长枪,同时也止住了释天行的伤势。 正在此时,黑暗中七八个穿着黑色夜行衣,手中拿着弯曲镰刀的武士冲了上来。为首一人喝道:“放下释天行,自可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不然,统统斩杀。”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哪里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还望诸位施主卖我一个面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弥勒单手作揖,一手将释天行揽在了身后。 站在弥勒身后的敖汤正巧与释天行对视了一眼。释天行心中震惊,他见敖汤妍儿只是垂泪,对自己视若无睹,面上也装作不识。只是心中暗自盘算,不知这二人与那和尚是什么关系,更不知这和尚是什么来路。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我们和释天行的恩怨,不是你这和尚的面子能够调解的。我劝你等还是赶紧走开,免得无端的送了性命。” 弥勒笑道:“若是不然呢?” 黑衣人道:“死!” 黑衣人话音方落,枯木和尚向前一闪,一掌劈在了黑衣人的胸口,五指一抓,将他的心肝都抓了出来。 “跟他们废话什么,还不赶紧下手。” 枯木一句话说完,连杀了三人。弥勒笑道:“说的也是。”他伸出手来,如抓小鸡一样,一手抓了一个黑衣人,将他们的脖子生生扭了下来。 眨眼的功夫,七八个黑衣人被弥勒斩杀殆尽。弥勒和枯木的手段立时吓呆了释天行。就连敖汤和妍儿也顾不得哭了,吓的瞪大了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弥勒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双手合十,冲释天行道:“阿弥陀佛,贫僧弥勒,这是师弟枯木,见过王子殿下。” 释天行尚在战栗之中,闻言勉强笑道:“落难之人,感谢二位法师救命之恩。” 此时的释天行哪里还有当初与敖汤相遇时的傲气,简直就是一只拔了毛的凤凰。 “既然遇见,就是贫僧与王子殿下的缘分。既然有缘,一切都在因果之中。王子殿下无需答谢。”弥勒打量了一下释天行道:“据我所知,玉祗国内只有一位王子,就是那位号称神佛转世的天下至尊,不知王子是不是他。” 释天行惭愧的道:“正是本王子。” 枯木擦尽了手上的血迹,惊讶的问道:“王子天人一样,怎么会落的这样的场景?” 释天行悲愤的道:“吾父玉祗国王释达摩,遭了奸人暗算,身中剧毒。国师说,要想救我父王,必须得神兽山上,神鸟凤凰的血液方可救得。故而吾深入山中,去寻神兽。不想早已落入了奸人的暗算。吾一路遭尽暗算,九死一生,幸得二位相助,这才得以幸存。” 释天行诚挚的对弥勒道:“想来那国师故意诓骗与吾。此番吾安然返回,定当斩之。二位,若是能助我,铲除奸佞,登上王位,我必定奉二位为国师。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枯木拊掌道:“甚好,我和师兄就随你去清君侧,除奸佞。” 弥勒眯着眼睛道:“只是,你那父王尚在,你如何做得了大王?” 第一百零三章 满城皆白 释天行闻言,越发悲伤:“父王中毒,依然不能自理。此刻贼子如此明目张胆,定然是早已谋杀了他。所以只要我回到王城,定可登基为王。朝中诸臣,忠诚与我的甚多,只要我登高一呼,无不响应。” 弥勒与苦竹相视一眼,自也明白了释天行的意思,当下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早些动身,去王城走上一趟。” 弥勒说完,驾起云彩载着释天行直奔王城而去。幸好有了释天行在,弥勒和枯木再也无暇理睬敖汤和妍儿,只是一个劲的对释天行嘘寒问暖,溜须拍马。 趁着这机会,敖汤偷偷的喂了妍儿一颗丹药。妍儿倒也乖巧,虽然全身伤病尽去,却依然装作了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样子。 敖汤更是神奇,一身伤病无需去装,就一目了然。 弥勒得了释天行,满脑子想着国师之位,对释天行嘘寒问暖,早将敖汤妍儿放到了一边。 如此行了两日,王城渐近。突然官道之上,一队卫士身披白衣,远远的奔了过来。 释天行大惊,带着胖瘦二僧从空中落下,拦住那队卫士。 卫士们一见是释天行,立刻停了下来,跪地悲哭。 释天行问:“出了何事?为何满身皆白?” 为首卫士满面凄然,惶恐道:“陛下驾崩了。”言罢又是痛哭不止。 “父王!”释天行悲从心中来,一口真气不济,立刻昏迷了过去。 弥勒和枯木二人又是掐人中,又是输灵气,一通折腾,这才将释天行救醒过来。 释天行醒来后又哭,弥勒呵斥道:“国王已死,再哭也是于事无补。与其如此,不如早做谋划。否则耽误了大事,你今后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枯木附和道:“师兄说的甚是。自古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老国王驾崩,而你又身在外面。此刻只怕王城之中早已生了变故,还是早定计谋的好。” 释天行抹干眼泪,郑重对弥勒和枯木行了一礼:“多谢二位法师教我。吾定然忍住悲伤,先登基为王再说。二位法师尽管放心,这王城之中,忠于我父子者占了多数。只要我平安进了王城,登高一呼,必可平定乱局。” 弥勒笑道:“只要你是王子,占了大义名即便是满城都反又能如何?咱们兄弟在这西荒大陆也是叫的上号的。伸一伸手指就能荡平整个国家。” 释天行大喜,领着弥勒枯木直奔王城而去。 几个人飞在云端,敖汤心中暗自琢磨。看情形,只怕玉祗国中变故依然发生。只是在这个佛系国家中,释天行实在重要。无论是他王子的地位,还是他身上关于神佛的传说。都让他在玉祗国之中,有了一种超然的地位。这才有了释天行的出行,和他一路被刺事件。 但是修仙国可不是纯凡俗世界,什么正统大义名都无足轻重,重要的是武力。 玉祗国中的反对势力,之所以敢于挑战释天行的正统地位,只怕是已经掌握了绝对的权力。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恐怕就是当初被敖汤和妍儿杀死的那只神兽大鹏了。 此兽威能强大,不是小小的一个玉祗国可以抗衡的。所以只要有它在,任何人都不能动释天行分毫。 但是问题是,它死了,死在了敖汤和妍儿的手中。就连那残存的一丝魂魄都落入山涧,不知流去了何方。 如师傅所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知当初自己种下的因,今日将收入什么样的果。敖汤绞尽脑汁,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自弥勒枯木二人手中逃脱。 这两个人修为太高,超出了他和妍儿的承受能力,就像两个普通人被罩在了天地之间,想要逃逸,哪有那么容易的呢。 不过好在他们遇见了释天行,卷入了夺王大战。显然在他们的眼中,玉祗国的新国师,远远要好过从两个小孩子的口袋里掏糖吃。 更何况,在他们的眼中,敖汤二人已经是他们抓到笼子里的鱼,什么时候杀,也就是他们一念之间。此时也正是敖汤妍儿脱身的好时机。还是早做谋划,以求安逸。 在弥勒风驰电掣的飞行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王城。 王城城门大开,自城中走出一队骑兵,却不见一位王公贵族,官员大吏。释天行见此,脸色越发难看。 为首金盔将领手持令牌冲释天行道:“末将禁卫军统领释信义,奉王后之命,率部恭迎王子殿下入宫。” 释信义说的好听,做的却让释天行万分难看。他坐在马上只是欠了一下身,傲然的道:“王子殿下,请恕末将有甲胄在身,就不下马行礼了。” 这态度和释天行出行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释天行无需多想,就能猜的出来,父亲平时最信任的这位内城大总管,此刻已经投奔了反对者,当起了叛徒。 释天行脸上变了又变,终究还是没有当场发作,他面色铁青的道:“还请释统领头前带路。” 释信义昂首挺胸骑着大马,阔步而行,身后跟着释天行一行,后面又跟着一众禁军。释天行此刻看来,哪里是被迎接的王子,更像是在押的犯人。 释天行气的浑身颤抖,但终究没有发作。枯木面无表情,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只有弥勒满面是笑,仿似对这一切都满不在乎。 敖汤看着平素宽阔繁荣的街道,此刻披满了白布,满是肃静枯寂,心中不由暗自叹息。 看这模样,只怕是反叛者已经彻底的掌握了政权。释天行在于不在,已经对他们无所影响。即便是他能回到王城,即便是他能接过王位,只怕也是傀儡一个。 敖汤真心希望,能自墙角旮旯里,冲出几个暗杀者,或者是大街当面直接来上一波大军攻击,趁着乱时,说不得他们还有一线的生机。只要逃出了弥勒二人的眼皮,敖汤有把握带着妍儿顺利逃脱。 可是直到王城之中,也没见一个刺客的影子。反倒是出现了大批满身盔甲,刀剑鲜明的卫士,守护在了道路两旁。 第一百零四章 够资格 越是靠近王宫,气氛愈发凝重。待到了王宫门口,一堆的侍卫拥着文武百官,站在了大殿门口。 有一些老臣见了释天行急忙参拜,他们眼中有泪,却强忍着哭泣。但大部分人却低着头,眼睛看着脚尖,不知道是不是脚上的靴子太小,让他们瞧不见王子殿下。 大殿门口站着一位白胡子老臣,手捧一件孝衣,待释天行近前,他大声宣道:“大王驾崩,今奉王后命,传王子殿下进殿,叩拜。其他人等,一律不得觐见。” 释天行不待他说完,一把抢过孝衣穿戴在了身上,疾步就往大殿中冲去。 弥勒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迈着八字步,挺着大肚子不紧不慢的往里行去。 那白胡子老臣急忙伸出手来,拦住他道:“大胆,王后有命,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弥勒对他的阻拦视而不见,依然迈着步子,笑呵呵的道:“老衲可不是闲人,老衲乃是新任的国师,与王平齐,怎么会是闲人呢?” “放肆,简直胡说八道。国师也是你可以妄谈的吗?”白胡子老臣大袖挥舞,怒吼道:“左右禁卫何在,与我拿下。” 话音落时,禁卫没有回答,他自己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弥勒的脚下。弥勒笑呵呵的俯首问道:“现在我够资格进去了吗?” 白胡子老臣虽然是文臣,可也是一位不得了的修士。在朝堂之上,比他修为高深的没有几个。此刻在弥勒的面前,人家甚至都没有挥一挥衣袖,只是放出了修为的威压,就让他不由自主的跪伏在地。这样的修为至少比他高了一个大的等级。岂是他可抗衡的。 再者说了,他本不是什么忠贞之士,若非如此,也不会轻易的跟着王叔叛变了。 白胡子老臣努力挤出了笑容,巴结的道:“够资格,够资格,您请进。” 弥勒依然是笑呵呵的迈步进了大殿。敖汤不想进去,跟在后面结结巴巴的道:“师傅,徒儿就不进去了吧?” 枯木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道:“你师傅乃是护国法师,你是他的大弟子,身份比这跪在地上的官老爷还要尊贵,为何不进?” “国师大弟子?”敖汤闻言立刻高兴了起来,他挺起胸膛,牵着妍儿的手,跟在弥勒的身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殿堂。 敖汤进了大殿,只见释天行正跪伏在大殿当中的一口巨大的棺材前撕心裂肺的哭个不停。 紫黑色的棺木上雕龙描凤,篆刻着一个个精美的符文。不知是为了防御盗墓者,还是怕那玉祗国王诈尸之后从里面跑了出来。 棺木也不是非凡之物,阵阵比熏香还要浓郁的香气穿透金漆,飘散了出来,让整个大殿都充满了清香。若不是全体带孝,棺材前又趴着一位哀嚎的孝子,只是用鼻子闻,还真的以为走错了地方。 棺材右面,站着一位美艳的妇人,妇人头戴凤冠,身披黑色孝衣。一双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滴,那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见了心生怜悯。 想必此妇人就是王后,也就是释天行的生母。不过看那面相身材,却如释天行的姐姐一般。 敖汤进了大殿,整个眼睛几乎都盯在了那王后的身上。 作为一个正妻九个,嫔妃无数的龙王。一生阅女无数,对于女人的品评总有独到的一套。这女人成熟艳丽,身材劲爆,一看就是个迷死人补偿命的货。 再看她那一哭一频的样子,真心的眼泪却是不多,一双眼睛里,净是释天行这个嚎啕痛哭的儿子。只怕在她心中,儿子比那死老公要重要的多。 敖汤暗自琢磨,瞧着娘们风搔的样子,只怕不是个安分的女人。 敖汤将眼睛从王后的身上跳了过去,转到了她身后的那个身穿龙袍的男子身上。男子手中拿着一杆权杖,金晃晃的权杖顶端有一只竖着大拇指的金色拳头。 这把权杖本应该是国王的权杖,但是此刻却落在了这位身穿黑色龙袍的中年男子手中。男子手中权杖轻摇,看起来很享受手握重权的样子。面上对跪伏棺前的释天行露出了不屑的笑。 男子的身后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和尚。和尚身上的袈裟红黄交错,鲜艳惹眼。袈裟上还镶嵌了一个个珠宝美玉,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尊贵。 和尚身后诸人所着的服装也多是富丽华贵,只是掩映在了孝服之下,失去了平日里的光辉。 敖汤暗自琢磨,心说只怕这手持权杖的中年男子就是那篡权夺位的大反派了。看他的面相和释天行有那么四五分相似,只怕他也是个王族。而那美玉袈裟和尚,应该是当今的国师,法源寺的主持公明法师了。 “吾儿不要哭了。你父王他已经离去,再哭也活不过来。” 王后伸手去搀释天行,释天行挣扎了两下,也就站了起来。 释天行哽咽的道:“孩儿不孝,一心只想为父王求得起死回生的灵药。怎想当日一别就成了永诀。” 王后垂泪道:“你父王他积重难返,自也怪不得你。乖儿,莫要哭坏了身子。你父王已去,今后国中还有一大堆事情要你处理呢。” 释天行这才停了哭声,抬起腰来,冲拿着权杖的男子叫了一声叔父。 中年男子轻轻敲打手中的权杖,面色温和的问道:“天行,当初护国神兽大鹏金翅鸟和你一起去了神兽山,今日为何不见它的踪影。” 释天行道:“神鸟被凤凰所斩,失了性命。侄儿万幸得以脱身。” 中年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他面上的笑容越发舒展:“你能安然回来就好。国师,既然天行回来了,那就赶紧宣读王兄的遗诏吧。” 公正法师听闻护国神兽已死,面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双手合十站了出来。笑着对释天行和王叔释德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么我就宣读先王的遗诏了。” 第一百零五章 力挽狂澜 公正法师自大袖中掏出了一卷黄绢,清了下嗓子正要说话。突然有人叫道:“且慢,老衲有话要说。”只见一个大胖和尚满面带笑,施施然走了过来。 “放肆,议政王殿,岂是你一个野和尚可以说话的地方,还不给我滚出去。”公正法师脸一沉,立刻怒斥道。他眼睛扫了一眼释天行,心说若有护国圣鸟在,这王位只怕还是你的。但是护国圣鸟已死,只凭这老弱病残的四个人,哼哼,你小子是凉凉了。 大胖和尚不顾阻拦,依然笑眯眯的道:“老衲乃是玉祗国新任国师,诸位王公大臣都在,今日正好见礼了?” 公正法师闻言气急怒道:“你是国师,那我是谁?” 活见鬼了,老子公正公明的大法师,可有玉祗国国王亲发的铁卷丹书,什么时候传了你这野和尚呢? 大胖和尚摇了摇头,真诚的问道:“老衲新来,尚不知这位师弟是?” “我才是国师公正法师!”公正法师气的差点暴走。当着老子的面,居然说自己是国师,真是不要命了:“道友,当着我的面居然敢冒充国师,真是不要命了吗?” 弥勒笑着道:“师弟误会了。我乃大王释天行所任命的新国师。那时大王尚是王子,依然和我约定,一旦老王去世,我就是新任国师。大王,可对?” 一声大王,叫的释天行如吃了人参果一般,浑身舒坦:“然也。这国师,我早已许了弥勒师兄弟。他们不但是国师,今后更是我修行路上的护道人。诸位,见过新国师吧。” 谁封你的大王,谁封你的国师?小子,你搞错状态了吧?王叔释德手中的权杖重重的顿在了地上。他眼中一道寒光如利刃一样试图切开释天行的脑袋,看一看他是不是疯掉了。 公正法师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释德阴沉的脸,转过头来冷笑道:“道友可知,我这国师的身份可不单是老王所封,还是打出来的。” 公正法师说的不假,按修为能力,他是玉祗国中的最高。结丹后期的修为让他坐稳了国师的宝座。若不是有护国神兽压着,他即便是想做国王,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老衲就领教一下法师的神通。”弥勒笑道:“不过老王尸骨毕竟未寒,你我也不宜大打出手,不如一招定输赢如何?” 公正法师点头道:“如此甚好。” 公正言罢,弥勒笑眯眯的说了一声请。话音方落,公正法师双手连挥,只见一双手掌,化作了万千掌影,从四面八方拍像了笑弥勒。 弥勒面上的笑容如凝刻在脸上一般,他缓缓抬起手掌,双臂一错,试图从万千掌影中穿过,直击公正胸膛。公正冷哼一声,巨掌一挥,硬生生的撞在了弥勒的掌上。 砰然一声巨响,震的地面乱颤,大殿险些崩塌。待众人稳定身形,只见弥勒依然面含微笑,只是身形退后了一仗多远。而公正法师就惨的多了,身形不但退后了三丈有余,一条手臂也被生生打折。 弥勒风轻云淡的笑道:“多谢师弟承让了。” 公正法师勉强站起身来,面无表情不言一语转身就走。 公正法师步履蹒跚,尚未到大殿门口,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众人一看,那瘦小的身影正是跟在弥勒身后的小和尚敖汤。 敖汤趾高气扬的堵住了公正的去路,嚣张的叫道:“呔,你这老秃贼,打了败仗就这么走了吗?我师父新任国师,尚无合身的袈裟,你这袈裟就不错,赶紧脱下来送给我师父。” 公正转头看了一眼弥勒,见弥勒正面带微笑看着他。当下心中一狠,脱下了满是宝玉珍珠的袈裟,交到了敖汤手中,头也不回,腾云而去。 待好不容易出了王宫,公正这才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公正心中暗道,这弥勒好生厉害,一击居然重创自己。看他修为境界,也不过结了金丹而已,却为何如此强横?若是放手一搏,倒不怕他什么,只是他身边那个干瘦的和尚,看起来也不好惹。还是先回寺中,再想办法。 敖汤将手中的袈裟交到了弥勒的手中,枯木赶紧帮他披上。敖汤在身边谄媚的说道:“师傅,今日咱们夺了他的袈裟,明日待大王登基后,再去夺他的法源寺。” 枯木也笑着道:“师侄说的甚好。我二人还真需要落脚之处。到时候师兄住国师府,我就住法源寺。” 弥勒笑着看了一眼敖汤,心中暗赞,这小子倒是个聪明懂事的货,说不得将他留下,今后还能帮我办不少的事情。 释天行见弥勒击败了公正,披上了袈裟,心中大喜。他迈步走到王叔释德面前,一把抓过他手中的权杖,威严的道:“父王既陨,我心虽痛,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我自当继承王位,勇挑重担,继往开来。” 枯木大声喝道:“既然名分已定,诸位王公大臣,为何不跪?” 权杖到了释天行的手中,立刻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身边诸位公卿早已不觉战栗起来。此刻闻言,哪敢犹豫,不自觉的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只有王叔释德,面色阴狠的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释德心中愤恨,早已变作了泛滥的山河。这混蛋小子,真是狠毒,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明明王兄留下了遗诏,握在公正法师的手中。他居然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凭着一句话就将王冠摘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他奶乃的,这是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两个野和尚呢?居然有如此战力,居然一招就挫败了公正法师。公正啊,就连释德都不能抗衡的人,只是一招就败在了他的手下,让老子又怎么办呢? 释天行志得意满,他睥睨的看着释德问道:“王叔,莫非你有甚么想法?” 释德面上乌云化作了朝霞,他笑着说道:“父死子继本是应有之制,更何况侄儿你乃是神佛转世之身。此等顺应天命的事情,叔父我自然支持的很,哪里会有意见呢?” 第一百零六章 神奇的镜子 “这就好。”释天行冷笑一声道:“明日乃是黄道吉日,正适合本王登基。各部各司悉心准备,明日不可出错,否则定斩不饶。至于今日之事,本王既往不咎。诸位都是股肱之臣,本王当有大用,故不可出了王城,害本王无处去寻。天色已晚,速出宫散去吧。” 释天行遣散众臣,安排了房间让敖汤妍儿住下,尔后带着弥勒枯木跟他进了后宫。 敖汤进了房间,自有宫女侍卫送来了崭新的衣服鞋帽,只是遗憾的是,居然没有袈裟。 待宫女侍卫们散去,敖汤关上房门,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自怀中掏出了一只树枝编造的鸟窝。 鸟窝从敖汤的手中落到地面,立刻化作一尺多长。敖汤拉着妍儿的手,跳进了鸟窝,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鸟窝正是敖汤自神兽山中,梧桐树上所得,神鸟凤凰的老巢。不但能遮风挡雨,更能屏蔽一切探视,乃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宝。 进了鸟窝,敖汤再也不用担心,他惬意的躺在鸟窝里,美美的舒了一个懒身。妍儿做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腕,放出灵力探视他的身体。 “奇怪,真是奇怪。”妍儿放开他的手腕,摇头思索道:“你的身体看似乱七八糟,其实却好的很?这是怎么回事?” 敖汤笑道:“我乃无上天残之体,修为虽然不如你,但是抗击打能力却是极强。” 妍儿面露不屑的道:“无上天残之体?胡扯八道,我家学渊源,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定然又是你胡编乱造。快说,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功法。” 敖汤自然不会将他所创的自然自在神功告诉妍儿。他一把推开妍儿的手道:“此乃无上之体,哪里是你这样的小屁孩可以知道?” 妍儿闻言,扑了上去,怒道:“你才是小屁孩呢,我可是名门闺秀,大家千金。” 敖汤推开她道:“别闹,我正想着怎么逃出去呢。若是你打乱了我的思路,被弥勒抓去做成了名门肉饼,可就麻烦了。” “要吃本姑奶奶,他们还没有那么硬的牙口。” 妍儿说着,自怀中掏出了一面镜子,小手轻轻点了两下镜面,只见一副画面出现在了镜子当中。那画面中人,正是弥勒和枯木。 弥勒正襟危坐,面色严肃,浑然没有了平素那平和的笑容。枯木坐在他的身边,面上却是一副悠然。 “这是什么宝贝,居然照的出人影。”敖汤好奇的伸过了脖子,凑上前去问道:“这是何处?快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妍儿自得的道:“这是千里镜,乃是我爹送我的宝贝。只是我修为不够,只能看附近的东西。你莫说话,我们来听听,胖弥勒说了什么。” 妍儿又对着镜子点了两下,镜子之中居然真的传出了声音。 只听枯木说道:“师兄,今日为何让那些官员安然离去?为何不将他们斩尽杀绝?还有那公明老贼,直接弄死就是了。” “若是能弄死,你当我不弄死他吗?”弥勒睁开了眼,眼神犀利的看着枯木:“公明毕竟是大庙出来的,根正苗红,底蕴丰厚。若是和他死磕,为兄占不了什么便宜。这才与他约定,一招定胜负。” “还是师兄英明,一招打的他满口吐血,满地找牙。”没想到枯木面相上那么呆板的一个人,拍起马屁来,如此的顺溜。 “英明个屁,我还是小瞧了他。”弥勒长叹了一口气,面色随之变的苍白。 枯木一惊,站了起来,连忙问道:“师兄,你也受了伤?” 弥勒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枯木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丹药,递给了弥勒:“师兄,赶紧将这丹药服下,可恢复如常。” 弥勒瞪了他一眼道:“你那丹药,还是拿去骗小孩子吧,我是不敢吃的。你帮我护法就好,只要过了今晚,定当安然无虞。” 枯木闻言,尴尬的收回了丹药。盘膝做在了弥勒的身边,戒备了起来。 敖汤看到这里,高兴的道:“真是机会,绝佳的机会。没想到弥勒那老贼也能受伤,咱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逃出去。以我的手段,嘿嘿,一个晚上,保证他们变成猎狗都嗅不出一点味道来。妍儿,再看看,找到出去的路。” 妍儿连忙点了点镜子,突然镜子中出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金碧辉煌,诸多陈设摆件,多是珍奇异宝。那丝绸罗缎,地毯瓷器更是精美绝伦。 虽然那房间说不尽的精美,道不完的繁华,可是敖汤和妍儿对此却不感兴趣。敖汤催促妍儿赶紧再换画面,妍儿点头,刚要再还,突然那房间的大门打开,两个人手牵手走了进来。 二人定睛一看,为首那人,正是美艳的王后,她手中牵着的人,乃是王子释天行。 王后领着释天行,到了红罗大床前,坐了下来。释天行一头扎进了王后的怀中,轻声泣道:“母后,孩儿几经磨难,可还是见到了你。” 王后爱怜的抚摸他的头发,慈溪的道:“乖儿,真没想到你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好在你安然的回来了。咱们母子又可以团聚在一起了。只是你那父亲,他……” “莫要提他。”释天行站起身来,粗暴的打断了王后的话:“母后,他不是好好的躺着,又怎么会死?中了百僵之毒,即便是想死,可也没有那么容易。这其中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王后也站起了身,她背过身走到了桌前:“你走之后,王叔就带着国师来了。国师不知做了什么手脚,你父王居然清醒了过来。他当下传了圣旨,说他死后让你叔父继承王位。” “这老混蛋,真真的醒了过来?不对,是那公明老秃驴使了阴招,借尸还魂。”释天行怒道:“当初就应该让他直接去死,你偏偏要让他多活几日。” 第一百零七章 不可闻不可见之事 “孩儿呀,他是你的父王啊?怎可轻言杀害?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你可要怎么活?”王后摘下了头上的白沙,摇头笑道:“再说,他若突然暴毙,王叔等人必然生疑。你根基不稳,如何应对?” 释天行扼腕叹息:“唉,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有擒住神鸟凤凰,还折损了护国神兽。若非如此,他法源寺又怎么敢染指我的朝堂?此刻想来,还是中了公正老贼秃的诡计。正是听信了他的话,这才折损了护国神兽。” 王后连忙问道:“只听你说神兽陨落,尚不知具体过程,我儿还是详细说说。” 释天行这才将当初如何追击凤凰,而大鹏金翅鸟又是如何重伤,最后怎么被敖汤和妍儿斩杀,一一说了。 到了最后,释天行怒道:“若不是尚需借助他们师傅的力量,今日就将那两个小鬼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王后也咬牙切齿的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儿莫要心急,日后徐徐谋之。定让他们不得好死就是了。” 隔着镜子,敖汤都能感受到那女人恶毒的笑。敖汤道:“这娘们不但毒杀亲夫,还要谋划老子,果然不是个好人。” 妍儿也点头道:“女人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镜子之中,释天行突然说到:“母后,我的背好痛。” 王后连忙将他身上衣服除去,只见背上一道道的伤痕交错,布满了全身。王后玉手清颤,摸到了释天行的背上,眼中却发出奇异的光芒来。 “孩儿莫怕,有娘亲在,娘亲为你抚平伤痛。”王后的手,先是一指,慢慢的变成了一双手掌,都按在了释天行的背上,最后将他搂在了怀中。 释天行像一只迷途的狼,面红耳赤,眼露邪光,在王后的怀中寻找。不一时,王后身上的衣裳落了一地,而他们的身影也隐入了罗帐之中。 这一刻敖汤惊呆了,佛门圣地,王宫后院,王子王后,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出戏码。真真的太让人惊讶了。怨不得当初他们会下毒毒杀国王,必定是国王发现了他们的事情。 这种丑事,真真的比师傅将徒儿炼制成丹药,还要邪恶。莫说是看见,就是听说,也能让人恶心死,可是却真的出现在了面前。 这样的事情,莫说是想,就是听见都能烂了耳朵,看见就能瞎了眼睛。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发生在了宫廷大内,发生在了号称神佛转世的天才王子和他那娇艳的母后身上。 敖汤心中暗骂,这老王爷果真该死,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做什么国王。若是老子,无需别人下药,自己生生的也能气死。 敖汤看向妍儿,只见妍儿面露疑惑,不解的看着摇动的床铺,摇头叹息道:“释天行这一路果然是九死一生,万分险恶。瞧他身上的伤,唉,真不知道王后如何助他。” 敖汤闻言,默默无语,心说果然是个孩子,再过聪明,总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心生龌龊,反而污了心性。 突然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如在耳边,吓了敖汤一跳。他定了心神,四处查看,周围毫无一丝异样,这才知道,那叹息乃是自镜子中所发出。 敖汤这下来了精神,心说这戏演的,比凡俗界的戏剧专家有意编排的还要精彩。刚说有奸情,就有抓奸的了。 他打定心神,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那处房间。在淡紫色的帷幕后,一缕缕黑烟弥漫,慢慢的幻化出一道黑影来。 那黑影在烛光映照下,显露出一张不算陌生的脸,一张和释天行有几分相似的脸。此人正是王叔释德。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将那代表王权的权杖抓在了手中。 释天行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赤果着身子,指着释德怒斥道:“你怎么在这里,还不给我滚出去。” 释德举起手中的权杖,用那顶端的大拇指指着释天行冷笑道:“果然不愧是天神下凡,居然超越了人伦。做出如此腌臜的事情来。” 释德鄙夷的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王兄在弥留之际,居然忘记了往日的仇恨,将王位传给了我。我也终于知道,王兄为什么在最是强壮之时,突然患病倒下。都是你们,这们这对奸夫银妇。真真是龌龊,连禽兽都不如。”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我生而不凡,自然要做不凡之事。”释天行一伸手抓过一件黄袍,披在了身上。他威严的扫视了一眼释德,眼睛盯在他手中的权杖上:“王叔,看你的样子莫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忘记身份的是你,你这逆种。”释德一点权杖,一道灵光自其中喷射而出,直击释天行的胸膛。 释天行冷哼一声,避过灵光闪身而上,他手一挥,一杆金光灿灿的伏魔杖出现在了手中。释天行一跃跳了起来,双手挥杖重重的砸向释德。 “就你那点修为居然敢挑衅本王,真是不知死活。” 若论年龄辈分,释德在释天行之上,可是若论修为,这位王叔就不值一看了。同样是筑基之境,他不但没有释天行高深,更没有释天行精纯。 释天行横冲直撞的一棍,砸的释德眼冒金光。他悍然不惧,仗着手中权杖的威能,竭力与释天行周旋。 看着王叔释德手忙脚乱的样子,释天行哈哈大笑:“释德,就你这三脚猫的修为也敢妄想染指王位,呵呵,莫非昨夜你的小妾表现的太好,让你忘乎所以了?” “不是我妄想,而是这王位本就是我的。何谈染指?” “传位给你?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这世上的仇恨,最难消减的就是亲者仇。”释天行傲然笑道:“若是如此,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杀我?” “派人杀你的不是我。你是知道我的,那下偷鸡摸狗的事情,我是不屑做的。”释德阴沉着脸道:“若是不信,你问问那贱人,是不是王兄亲口传位给我?杀你的命令是不也是王兄下的?” 第一百零八章 王后之死 王后已经穿好了衣服,默不作声的站在释天行的身后。 释天行转头看了一眼王后,不屑的对释德道:“若不是你们趁我不在,操纵了父王, 父王能传位给你?要知道他重病在身,话也说不出一字,怎么会传位给你。” “重病?是下毒吧。”释德冷笑一声道:“你当王兄不知道毒是你们下的?你当王兄真的已经被你们完全控制了?正因王兄还有一丝神智,这才让国师调开了你,让我入主王宫。” 释德摇头道:“我总未想到,父子之间的仇怨如此之大。大到他不惜王位传我,大到他坦然赴死,也不愿对我讲明。原来是你和这贱人做下了如此龌龊之事。” “贱人啊,贱人,你做下诸多的丑事,我和皇兄都忍了你。没想到,居然霍乱到了朝纲人伦。你可知道,此事若传了出去,莫说我释家的王朝,就是整个玉祗国,也将毁于一旦。你百死不足惜。” 释天行见王后穿戴整齐,早已忘记了方才床上的龌龊,大喝道:“释德,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得不到王位就像疯狗一样的咬人。你一定是疯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去见我释家的列祖列宗。” 释天行言尽于此,再也不留情面,冷然间一仗挥出,倾尽全力,只求一招毙命。 释天行一直认为,人活世间,无不有错,错了能改善莫大焉。释天行一直都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老实孩子,总会犯上错误。所以,在改的路上他也摸索了一套经验。 就像这次,不是拔出了家伙,穿上了衣服就能撇清那*之错。要想洗的干净,不是丢下“心爱”的女人,而是杀了所有知情的人。 这能怪谁呢?怪只怪释德好奇心太强,贪心太大。这世上本来没有事情,偏偏他释德要撞了进来。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用鲜血来洗清他的错误吧。 猝不及防间,释德无法躲闪,只得与释天行硬碰硬的对上了一招。此时修为高低一目了然,释天行的强攻,一招震伤了释德的心肺。释德丢弃了权杖,跌落在地,眼中满是不甘。 释天行冰冷的道:“释德,我本想留你一命,怎奈你一心寻死。见了列祖列宗莫要怪我,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 言罢,释天行举起伏魔仗,一杖狠狠的砸向释德的脑袋。 “不要!”突然一声尖叫从释天行的身后传来出来。王后一下把拉住释天行的手臂道:“天行,不要,他是你的父亲。” “父亲?他也配?我父王早已死去,此刻正躺在棺材里呢。”释天行手中伏魔仗毫不留情砸了下来,只是被王后拉了一下,失了准头,砸在了释德的左肩,在释德的身上穿出一条洞来。 释德惨笑:“贱人,莫要乱说,我可以没有他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子。” “儿啊,他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王后抱住释天行的腰,哭道:“大王不是你父,杀则杀矣,可释德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怎可施下杀手?此事若是败露,天下必然不容。” “贱人,你当我不知道吗?不过是你的一个姘头,却如此回护。”释天行反手一把掌将王后打翻在地,口中怒骂道:“当他出现在房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定然有私。” 释天行指着王后骂道:“这房里房外,我布下了多少禁止,除你以外谁能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你这贱人,先王刚去世多久,你就敢偷人,真真的辱没了父王的名声。” “天行,我没有,是我们……”王后想说,明明是我们俩的事情,怎么扯到了释德的身上。可惜她的话没有说完,嘴就被释天行手中的伏魔仗堵住了。 王后最后看见的是释天行冰冷的眼睛。然后脑中轰的一声响,半颗美丽的脑袋消失在了伏魔仗下。 妍儿吓了一跳,指着镜子中的变故道:“这释天行真是狠毒,居然杀了他的亲生母亲。枉他母后刚刚还为他疗伤。” 就别提那疗伤的事情了,敖汤干咳了两声,掩饰了内心的尴尬。这他妈是疗伤吗?简直就是撩人性命,真真的让我这花中的魁首,神中的银龙破了天窗开了眼界啊。 敖汤摇了摇头道:“这释天行真是狠毒。奸行败露,就要嫁祸于人。若我所猜不假,一会他杀了二人,定然将毒死父亲的罪名都按在了释德的头上。依他的手段,扫平一切的时候,定然找咱俩的麻烦。咱们还是准备一下,赶紧逃吧。” “枉我还要做他的王妃,唉,真是人不可貌相,真真的白瞎了他的一副好皮囊。” 妍儿着实的惋惜,这样的帅哥可不是轻易见的。她家中房产众多,地缘辽阔,那么多的子民中愣是不见如此帅气的男子,一时间了,真心喜欢的很。却不想,这小子如此的狠毒。若是哪一天他心情不好,将自己美丽的脑袋摘下来做了酒壶可如何是好。 妍儿尚不明白释天行和他母后疗伤的一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是一日明了了,不知又该做如何去想。 妍儿感叹过后,拿出一张符箓贴到了身上,转瞬间就消失在了空气中。敖汤大急对着空气叫道:“妍儿,也给我一张隐身符呀,没有隐身符,我可插翅难飞。” 空气中妍儿咯咯笑道:“你不是会变大树吗?变成了大树,别人就认不出你了。” “大树倒是能瞒得过他们的耳目,可是怎么出去呢?这可是王宫,谁见了奔跑的大树不会冲上去砍上两刀?”敖汤收起凤巢,扣在了头上,那凤巢立刻变作了一顶僧帽。敖汤催促道:“赶紧给我一张隐身符,若是不然,我定会被释天行抓了剁成两截。到那时候,你就没人要了。” “给你给你,免得你拖累了我,被释天行抓去当了王妃,那就不妙了。”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张符箓。敖汤大喜抓过一把塞进了帽子,瞬间整个人都消失不见在了空气中。 第一百零九章 好乱 “不好!”敖汤一把抓下帽子,又显露在了空气中,他着急的道:“这下完了,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咱们怎么逃?” “笨蛋。”空气中突然一只无形的手指点到了敖汤的额头,他一下就看见了消失在空气中的妍儿。 “这下可以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 敖汤大喜,连忙带上帽子,牵着妍儿的手,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逃逸去了。妍儿拿着镜子,一会这转,一会那转,就像游园一样,领着敖汤在王宫里转悠。 话说释天行杀了母亲,面上越发的疯狂,他拿着沾满血迹的伏魔仗,冲着释德歇斯底里的的叫道:“为什么要抢我的王位?为什么要算计我?为什么?你知道,我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做大王的,我注定要成为这世间最伟大的人。可是你,你害得我险些丧失了性命不说,还让我失去了最爱的母后。” “那贱人是你杀的,她早就该死。”释德面上没有恐惧,没有惊讶,有的只是笑。正如他说的那样,这个女人早就该死。只有她死了,才会保住王室的声誉,只有她死了,才能掩盖很多不能见阳光的事情。 她死了,虽然断了释天行的罪行,可也保住了释家的名声。今日之后,无论是他死还是释天行亡,总也没有那神弃的罪名。释家依然是玉祗国中,独一无二的王族。 “不是我杀的,是你们奸情败露,你将她杀死的。为了夺取王位,你不惜杀兄弑嫂。释德,你真是无德之人。”释天行疯狂的眼中满是恶毒,他指着释德道:“现在,该是你死了。你该下去陪他们,去给你的兄弟嫂子好好解释这一切的时候了。” 释天行手中的伏魔仗冲着释德的心脏狠狠的刺了进去。伏魔仗如切豆腐一般刺穿了释德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释德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在笑容中他的身体如冰雪暴露在烈焰中一般,只是冒出了一阵烟,就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不好!”释天行大叫不妙,可为时已晚,只见一颗土黄色的珠子突然出现在了释天行的怀中,轰的一声爆炸开来。释天行退避不及,被那珠子炸的血肉横飞。 释天行踉跄退了两步,只闻身后风声陡起,尚不及转身,一把长长的银枪自后向前,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释天行扭过头来,正看见一脸得意的苏无敌,手中拿着一把雪亮的钢刀冲着他笑。苏无敌本就是玉祗国出了名的美男子,他的笑,能迷倒了万千少女,能沉醉无数少妇。这么美的笑,现在却像夺命的鬼怪一般,让释天行厌恶,害怕。 “是你?你怎么没有死?”释天行对自己的修为有足够的自信。他相信在他不忌生死的全力一击之下,苏无敌绝无生还的希望。可没想到他居然能死里逃生,出现在了这里。 莫说是释天行,就是苏无敌都不知道他是如何逃脱死劫的。他们总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一只莫名其妙的猴子,为苏无敌喂下了救命的灵果保住了他那必死的性命。 这不留姓名的善缘,却不知今后苏无敌该拿什么去完结。 “你都没有死,我又怎么会死?”苏无敌轻轻的弹了一下手中的钢刀,钢刀发出铮的一声响:“你这颗大好的头颅,还是由我来砍吧。” “是我小看了你,死在你手里也不算冤枉。”释天行面朝地面,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释天行没有等到苏无敌的刀,却等来了释德的叹息:“唉,天行,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毒父杀母,这是一个王子该做的吗?你父王就你一个孩子,他百年之后,这王位不就是你的吗?为什么非要杀他们?” “你也知道这王位本就是我的?为什么还要来夺?”释天行愤恨的道:“那老东西和你一样,都见不得我的好,都害怕我成长。他害怕我会夺他的权,就想着法子限制我。我一个王子,可什么都做不了。” “你还年轻,看的见权力的好,但是看不见权力的重。权力不是肆意挥霍,不是任意胡为,而是职责,是重担。你要知道,你的一句话,可能导致整个玉祗国生灵涂炭,万劫不复。这职责你担的起吗?”释德道:“不是我要夺你的王位,而是你确实还承担不起这份职责。” “你还小,好好的看一看,学一学,待我老了,这王位自然是你的。你也知道,我的那些个不成器的子女,他们没有你优秀,也没有你这样的天赋。我不传位给你,会给谁呢?” 释德的样子,语重心长,可是听在释天行的耳中,却是谎话连篇。 “传位给我?你拿我当傻子吗?你告诉我,我身后这位拿着钢刀的苏无敌不是你的儿子?有他在,你会传位给我?” 苏无敌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么绝密的事情,这位王子殿下居然也知道。随即他就晒然,俗话说的好,权力越大,耳朵越灵,果然不假。 他嘲讽的道:“释天行,你说的不假,我确实是他的儿子,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贪恋权贵。我早已拜在了混元宗虞明老祖的门下。处理完你们的事情,我过几天就去宗门报道。想一想,过几天就是宗门大开广招门徒的时候,正是我回归的好时候。” 混元宗,凌驾在西荒大陆上的一个庞然大物,玉祗国在他的面前,连个小脚指头都算不上。苏无敌居然会被宗门中一位长老看中,这是他的福源,让释天行也怦然心动。 释天行心中暗自衡量,若是有长老看中,他也定会舍去这劳什的玉祗国国王的位子,跟着师傅好生学习。待学业有成,这样的小国在他面前弹指间也就灰飞烟灭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一件袈裟惹的祸 “现在你知道了,我所言不假。”释德俯下身来,盯着释天行的眼睛问道:“我来做王,你依然做你的王子。待我百年之后,传位于你,如何?” 释天行一口和着血液的唾沫喷到了他的脸上:“呸,若让我放弃王位,除非你亲手杀了我。释德,你敢吗?” 释德不敢,若是他敢就不会带着苏无敌了。 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他释德,起名为德,讲的就是以德服人,将来为王也要以德立国。若是为了王位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儿子,他何德之有。即便是无人知晓,他内心也是不安。如此一来,又如何去带领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 “他不敢,我敢!”苏无敌笑道:“他不敢,因为他心中有德,万事依德。而我敢,因为我是苏无敌。我和你们不但不是一家,更是天生的敌人。我若杀你,成全的只是我无敌的威名。所以,不管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是一个老祖的哥哥,我都敢杀你。” 释天行狂笑道:“你也不敢。莫忘记了,弥勒师兄弟还在门外,我的国师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只要他出手,你连混元宗的山门都看不见了。” “可是他若不出手呢。”苏无敌笑的高深:“你们闹了不小的时候。依弥勒的修为不可能发现不了吧?为什么没有过来呢?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苏无敌举着长枪,挑着释天行,出了王后的房间,直奔弥勒师兄弟的房间而去。 弥勒的房间此刻窗破,墙塌,枯木倒在了弥勒的脚下,弥勒浑身是血,灵力溃散,一身修为被打散的七七八八,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气。 公明和尚双手背在背后,悠然的问道:“弥勒师兄,贫僧的袈裟你穿着可舒服?” 弥勒肥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他愁眉苦脸的道:“不过是一件袈裟而已,师兄若要,小弟还你就是了。何必请动前辈,非要对小僧下死手呢?看看我这师弟,多么好的一个人啊,现在就这么死了,唉,就为了这件袈裟,师兄还是取了去吧。” 弥勒费力的脱下袈裟,双手奉上,递给了公明和尚。 公明和尚摆手道:“这不是袈裟的事,可不要怪在了它的头上。是你的师弟太过逞能,非要做我法源寺的主持,这才惹得师叔不开心。闯下大祸,招至身死。” “师兄,是我罪该万死,可是我当初也没有赶尽杀绝。与师兄之间,只是一招定了输赢。”弥勒耸拉着脑袋,不甘的道:“可师兄呢,见了面就杀了我的师弟,” “那是你没有这个实力。若是你有,能放的过我?”公明笑着道:“不过我师叔也只是出了一次手,并没有出第二招。” 公明轻轻的抚摸手中的袈裟道:“这是我最爱的一件袈裟,是师傅他老人家亲手赐给我的。我一直穿在身上,从来没有摘下过。若是师兄真的喜欢,我也可以将它送给师兄。让师兄日夜批戴,永远不离。” 如何日夜不离,永生佩戴,还不是要把老子弄死,将袈裟做了老子的裹尸布。裹尸布再好,可是若没了老命,要它何用呢? 弥勒苦笑道:“师兄莫开玩笑,小弟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还望师兄收下袈裟,放小僧一条性命。” 公明笑着道:“师弟莫要谦虚,实话与你说了。我法源寺虽然是玉祗国的国教,我也是玉祗国的国师,可是其他教派却一直亡我之心不死。对本寺窥探打击,不在少数。故而本寺需要人才,需要你这样的新鲜血液来支撑。只要你加入我法源寺,这护寺长老的位子,是跑不了的。” 什么护寺长老,说到底就是个保安头子。有事的时候,要抗击打,没事的时候,要会打击。得了功劳是你们法源寺的,出了事故是老子弥勒的。一个不好还会被你们挂个临时工的名头,踢出宗门生不如死。 弥勒本是好吃懒作的主,自不想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 弥勒试探着道:“小弟本是闲云野鹤一只,不想什么功名利禄。更受不了世俗的羁绊,还望师兄放我远去,让我流浪。当然,小弟可发下誓言,今日之后有生之日,绝不提起,也绝不想着报复。师兄认为如何?” 公明和尚身边的那个白眉和尚,眼眉一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上路?” 弥勒连忙摆手改口道:“前辈莫生气,小僧漂泊半生,早已有心寻一宝刹定居。此刻遇见前辈定是缘分使然。小僧愿意归顺。” 白眉老僧道:“既然如此,就别废话了,赶紧放开心神,让老衲种下灵魂烙印。” 弥勒无奈,只得敞开心神,让那白眉老僧种下了禁止。老僧这才满意的道:“今后你就是我法源寺的长老了,你为我法源寺守护百年,百年后赐你自由。” 虽然有老者承诺,可是百年的自由却是实实在在的。再说了,修行险恶,一个不慎就身死道消,谁知道百年时间能出什么事情。 正在这时,苏无敌挑着释天行走了进来。苏无敌笑呵呵的道:“看来弥勒国师有麻烦了,是也不是?” 弥勒连忙合十道:“公子莫开玩笑,小僧哪里是什么国师,小僧现在是法源寺的护法长老,可不敢僭越了位子。” 释天行不明就里怒道:“弥勒,你这混蛋,说好的相互扶持,这么快就被收买了吗?” 弥勒看了一眼枪上挑着的释天行,无奈的道:“非是小僧不救王子,只是法源寺佛法无边,将小僧也收了去。” 释天行这才看见公明和尚身边那修为深不可测的白眉和尚。释天行怒骂道:“妖僧,乱我朝政,真真的该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雷音寺使者 白眉和尚对此仿若未闻,低眉顺眼不声不响。并非他理屈词穷,而是在他眼中,这释天行就是个黄口小儿,不值一提。 公明和尚道:“释天行,我乃法师,匡扶朝纲是我的职责。你一个黄口小儿,乳臭未干,人情不通,也妄图主宰这千万黎庶的性命前程?真真是痴心妄想。” “你因生的不凡,整日里就宣扬一些之道,将我人族视作卑贱之种。平日里百般折磨辱杀,连那猪狗都是不如。你口出口必说神圣,身动必定法随。看着光明正大,实则毒过妖魔。今日我就除魔卫道,为世人除害。” 公明和尚踏前一步,一把抓过苏无敌手中的钢刀,就欲切掉释天行的脑袋。 正在这时,释德赶到,他连忙拦住公明道:“国师息怒,王子尚幼,还不得事理。还是按照你我约定,让他去法源寺潜修,学禅理,养人性。待他明白世间的道理,再做国王为效力不迟。” 公明放下手中钢刀叹息道:“你总是心太软,就不怕养虎为患?” 释德尚未说话,枪尖上的释天行疯狂笑了起来:“我乃天命之子,世间的独尊。谁能杀我?说我推崇之道?简直是笑话,因我就是神,所做所为就是神圣。本应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生来就是要被你们供奉,被你们祭祀。你们今日如此待我,他日我必定将你等连根除掉,重建佛门。” 白眉老者怒道:“此子人性已灭,不可再留。公明,将之除去,免得祸害人间。” 公明将刀架到了释天行的脖子上问道:“你说你是神灵,可知生死已在我手?” 释天行不屑的道:“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是神!” 公明怒极,再也不顾释德阻挠,扬刀要斩释天行。突然天地变色,一只巨大的飞舟从远处飞来,遮住了玉祗国王宫。 公明等人见此,尽皆色变。不顾斩杀释天行,纷纷自房中走了出来。 那飞舟飞到了王宫上空,突然自船中跳出两个身披袈裟的光头僧人来。 两个和尚方一落地,其中清瘦的和尚立刻笑道:“阿弥陀佛,今日来的真是时候,看来王宫中正有变故。” 释德正要上前,突然白眉和尚抢先一步恭敬的对那二位和尚道:“小僧正行,乃玉祗国法源寺长老,拜见二位前辈。”言罢就要大礼参拜 白眉和尚那恭敬的样子,就像刚入门的学徒对那老师傅一般。只是面相上却反了过来,似那老师傅在恭维弟子。 白眉和尚的举动吓坏了身后的诸人,他们屏息凝神,垂手站在正行和尚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苏无敌手中举着长枪,长枪上挑着释天行。苏无敌放也不是,举也不是,一时好不尴尬,好不紧张。 清瘦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眼正行和尚笑着说道:“天下僧人是一家,莫要如此恭敬。反背了教义生疏了你我。你且起身吧。” 清瘦和尚说的好听,却让人家磕完了头,才站起身。看那样子分明也是享受的很。 待白眉和尚起身站好,清瘦和尚笑嘻嘻的道:“本座智明,这是师弟智贫乃西天大雷音寺僧人。今奉了我佛如来的命,广寻天下有缘人,录入门下。今日到了你这玉祗国,正想找那位天上难寻,地下罕见的小王子释天行,不知你可引荐?” 白眉和尚正怕此事,不想智明和尚偏偏就是为此而来。他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回答。枪尖上的释天行大声叫道:“本王子就是释天行,二位师傅还不赶紧将我救下。” 清瘦和尚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你真的是释天行?好好的一个王子,如何落得这样的下场?” 怎么落得如此下场?不就是反叛夺位吗?你们大雷音寺没见过吗?事虽如此,可是话却不好说的。若是真的如此说了,只怕那大和尚立刻翻脸,将他们都镇压了。 释德连忙让苏无敌将释天行放下,口中说道:“误会误会,宫中出了一些变故。不过无甚大碍。” 苏无敌硬生生的将那把长枪从释天行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释天行愣是咬着牙,忍着透体之痛,忍着鲜血淋漓不发一声。 释天行傲然问道:“二位高僧,为何寻我?” 智明和尚道:“不瞒诸位,不日前东土云天宫轩辕皇帝,因女儿被害,来我大雷音寺寻了不是。临行前与我佛如来相约,百年之后将进行一场大比。双方将各出青年才俊百人,前十名可进云天宫,得轩辕皇帝的传承。最优秀者,更可能会获得轩辕皇帝赐姓,立为太子,传袭皇位也未可知。” 泱泱东土何其之大,据说是西方的数十倍。那轩辕王朝统领东土,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像玉祗国这样的地方,听说过轩辕两字就算是有见识之人,更莫说是有机会去了。 智明和尚一席话,听的众人心血沸腾,心魂皆醉。满心幻想着那东土之地,那必定是人间仙境——不,应该说是天上胜境。 智明接着说道:“故而我佛如来,广招天下少年天才,加以培养,以期百年后一战全胜。折轩辕威风,扬我西天神威。” 更重要的是能够得轩辕皇帝的传承,甚至是封个东土的侯王,列土封疆成一世霸业。 智明说的好听,众人却是不知,大雷音寺的老如来,在轩辕皇帝的手下一招未尽,就举起了白旗。老如来面子过不去,这才主动提了百年之约。 本想是找个面子,谁曾想轩辕皇帝实在狂妄。张口就说,若是他如来门下弟子胜过东土后进,不但让他们进云天宫修行,还可将帝位传下。 这下睿智的老如来也不淡定了,开了光,占了卜得了上天的启示,说这西荒要出天才能称霸世间,独步天下。这才四处派出使者,试图将天下有才少年一网打尽,到时候打击一下轩辕皇帝的嚣张气焰,当然,只要不输的太过难看就算是成功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与佛无缘 释天行哈哈大笑道:“我释天行乃天神转世,只待成长起来,必定天下无敌。莫说是那些天骄青年,就是什么轩辕皇帝,也可斩杀马下。不过若要我去,你等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智明笑着问道:“什么条件?” 释天行指着面前诸人道:“此等奸佞之辈,试图谋权篡位,你等替我将他们诛杀,我就和你一起走。” 众人闻言,吓的瑟瑟发抖,就连那不可一世的白眉老僧,双腿都变作了面条,险些软了下去。别人不知,他可清楚的很,这两个年轻和尚,修为深不见底,是他生平所未见。那两个和尚若是真的听了释天行的话,挥一挥衣袖,他们这群人立刻就会灰飞烟灭,神魂俱灭。 他们大雷音寺的人可不是活在世间,根本不管什么凡俗生死,更不在乎一个王国的兴灭。只要他们愿意,移山填海,只是举手之劳。 众人战栗不着一语,智明身后的智贫一眼扫过,吓的众人魂欲飞散。 智明哈哈笑道:“我佛有戒律,和尚不管世俗事。你既然入了我佛门,就断了世俗的念想。若是你心念不断,日后自己来寻就是。” 智明的意思很是明显,佛家规矩是不问凡俗。既然如此,他定是不会动手的。至于今后之事,以后再说。要知道,在大雷音寺修行可不是凡俗人家学艺,少则百年,多则千载,轻易出的了山?到那时候大家都灰飞烟灭了,难即便是他释天行想要挫骨扬灰也找不到人了。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面上露出了喜容。不想智明突然手一伸,将苏无敌抓了过去。智明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无敌笑着说道:“此子颇具慧根,与我佛有缘,也一起去吧。” 智明说完,不管他人,大手一挥,就将释天行和苏无敌这对冤家丢到了空中的飞船之上。 “诸位施主,今日事毕,贫僧告辞。他日有缘,自可再见。” 智明言罢,众人还了礼,智明正要离去,突然眉头一皱,双手对着空空如也的墙角轻轻一拍,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自那空气之中暴露了出来。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敖汤和妍儿。 敖汤怎么也没想到,看着精明的妍儿居然是个路痴,不但没将他带出宫去,还三拐两拐就带着他到了王宫的深处。最倒霉的是,居然将他带到了战斗的现场。 尽管他二人谨慎的很,躲在墙角大气不出,还是被智明瞧出了马脚,逼了出来。 白眉和尚就吓的敖汤心惊胆战,不敢动弹,不想天上掉下了两个大和尚,居然看破了他们的隐身符,将他们逼了出来。 “有趣,有趣,你二人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了这里。”智明摸着下巴,有趣的打量着两个小孩。 敖汤摘下头上的帽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悟用,一心仰慕大雷音寺。望前辈带我去西天,求佛念经。这是我妹子吴言,也是位痴心佛徒。” 智明连忙避开敖汤道:“莫叫我前辈,我家师傅尊号悟法,和你一个辈分,我怎敢受你的拜?” 敖汤急忙道:“法号是我师傅乱起的,当不得真。我愿随你前去西天,做你的弟子。再改法号,重定辈分。” 智明哭笑不得的道:“此乃冥冥中的缘分,怎可随意乱改变?我们本是有缘,只是你这名号太大,我是不敢收你的。算起来你我有缘,只是无份,罢了罢了。你等随意,我等自去了。” 明智说完欲走,半死不活的弥勒连忙上前道:“小僧乃是释天行的护道人,还望二位前辈带上我吧,今后为他做做奴仆供他马前差遣。” 明智点头道:“本座还差个看门的,你我既然有缘,自可带上。” 弥勒闻言大喜,面向白眉老者怒道:“还不赶紧解除禁止,莫非你不要命了。” 白眉老者立刻颤抖着解除了禁止。弥勒依然不罢休,将那白眉老者的佛珠袈裟统统拿去,才算罢休。 弥勒得了好处,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直飞向那飞船而去。 突然地上的死寂多时的枯木也爬了起来,口中喊道:“师兄,我也要随你去,为前辈砂锅煮饭,扫地洗衣。” 智明一愣旋即莞尔,微微点头算是默许了。 敖汤见此大急,连忙叫道:“前辈,说好寻少年才子,这等老货你都收了,为何不带上我兄妹二人。” 智明摇头道:“你与我佛无缘,自不能带。” 要说此事也怪不得智明和尚,怪只怪敖汤的法号起的太大,让他也无计可施。他若真的将敖汤带回大雷音寺,少不得师傅的一顿责罚。再说了,这两个小子资质一般,放在小宗门之中都嫌多余,更何谈是去他大雷音寺了。 智明言罢再不顾其他,带着他身后的师弟,飞身而去。 敖汤立在地上大叫道:“大和尚,真真是害人不浅。我们在这里躲的好好的,你若不将我二人逼出,我二人还有活路,此刻落在他们手中,必死无疑。你若带我们去了,自是罢了。若是留下我二人,就是造了杀孽。” 智明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也罢,是我种下的因,自也要送你等一个果。你们且随我去,路上还你们一个机缘。” 智明大袖一挥,只见一阵风吹过,敖汤妍儿就飞落到了飞舟之上。待敖汤妍儿方一站稳,那巨大的飞船立刻飞入了云端,闪电一般的飞了远去。 清风一散,敖汤和妍儿就落到了飞船上。 敖汤抬起头来,只见船体外部自有一层灵力护罩,挡住了呼啸的罡风。船内平稳广阔,如一片宽阔的楼台。飞船虽然在高空飞速行驶,而在这飞船之中,却平稳的如同陆地。 这飞船看着威武雄壮,但若是与妍儿当初坐的那艘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敖汤转世重生之后,已经是第二次坐这样的飞行器材了,自也无需做什么少见多怪的样子。他拉着妍儿的手向飞船中间走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咂手指小童 “这次多亏我机灵才躲过一劫。唉,没想到咱们聪明美丽的妍儿小姐,居然是个路痴。看着地图都能走错了路。” 只要有机会,敖汤总是坚持自我表扬和批评妍儿相结合。 “呸,你才路痴呢。我只不过是想去看看释天行是个怎样的死法。”妍儿翻着白眼道:“若不是我,你能坐上这免费的飞舟。” “说的也是。祸福之间确也难说难料。只是不知道这两位前辈要带我们去哪里。”敖汤气闷的说道:“我一生下来,就被师傅剃度了。不知道父母是谁,却知道寺庙是家。此刻他们居然说我和佛祖无缘。真是伤了我幼小的禅心。” 妍儿笑道:“你虽然是光头,可是却一肚子花花肠子,别人不知,佛祖却是心知肚明,自然是不要你的。” 敖汤怒道:“我老实本分,只是为了保命,这才变通行事,怎么就成了花花肠子呢?就算小僧我知上进,会变通,可是与那毒父杀母的释天行比,哪个更具备佛缘?” 妍儿挠了挠头道:“若说人好,当然是你了。可是若说佛缘,那就不是我一个凡人家的小女儿可以知道的了。毕竟佛祖有他自己的思路,凡人是参不透的。” 敖汤一拍脑袋,苦恼的道:“说到底还是佛缘这东西太过玄妙。要不,我也去杀上几个人?可惜我从小无父无母,去哪里杀去?” 妍儿吓了一跳,摸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莫非魔障了?居然有这样荒唐的念头。你可是说过的,做和尚与做菜的厨子,挑担子的货郎,还有卖肉的屠夫一样,都只是一个职业。为了一个职业,杀父弑母,值得吗?” 敖汤恍然道:“佛家讲的是大彻大悟,我怎么就痴迷了呢?既然他们不要,爷还就不做这和尚了。” 妍儿笑道:“是滴,是滴,你看那面,做和尚也没有什么好的。” 敖汤随着她的手指,立刻看见浑身是血释天行居然被三个少年当做皮球在地上踢的滚来滚去。身边还有十几个少年围在周围,鼓掌叫好。 少年们年龄不一,大小各异。有十四五岁,如释天行一般大小,也有五六岁年纪如敖汤一般。更有一个小的,大约只有一两岁的年纪,正将手指伸在口中不停吮吸。 看来这些都是佛家的有缘人,敖汤看着他们心里就烦。别看大爷我年轻,可是大爷我佛龄长啊。佛家的三本经书《往生无极经》,《欢喜佛经》,《佛衣神算》老子是倒背如流啊,可是他们这些个儒雅少年,吃手小童懂的什么?莫非懂得打架就算有缘? 不过这几个人倒真是打架的好手。三个小子,年龄还没有释天行大,就打的这位转世佛祖像圆球一样,滚来滚去。 尤其是那位四五岁的小子,更是凶猛。他每次踢释天行的时候,都会狠狠的拧上一脚。拧的释天行脸上的肉直抽抽。 “老子是佛祖转世你们知道不?待老子伤好了弄不死你们。”释天行倒是狠毒,浑然不顾伤痛,依然叫嚣骂人。 “佛祖转世?我好怕怕呀。瞧瞧那位吃手指头的吗?那位才是爷呢。人家正宗的天神转世。” 释天行扭头看了一眼那位骑在一个少年身上的吃手指小孩,口中不屑的道:“狗屁的天神,有天神吃手指头的吗?显然是没断了奶水,想吃奶呢。” 那小孩子闻言睁开了眼,眇了他一下又闭上了眼。 释天行看他那眼神纯真懵懂,越发觉得他不会是什么天神转世。不顾身上疼痛笑骂道:“什么瘪犊子玩意都能装神弄鬼,有本事和老子一战。” 他心里想的美好,心说那小孩子也不过就是一岁多一点,就算是什么天神转世,能有多少修为。待老子打他一顿,也抖抖威风。最是不济,也让这三个小子将老子放开。 不想那三个围着释天行的小子,闻言果真退了开来。默不作声的看着释天行,眼里尽是嘲弄的笑。 经过了三个少年的洗礼,释天行也知道这艘船上的少年各个不凡,否则也不会被那传说中的大雷音寺收作门徒,备作佛子。 只是再过不凡,也没有哪一个小子方一生下来就能超过他十几年的苦修。说不定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纸老虎。释天行努力的挺直了受伤的腰,强笑道:“这位爷,咱们走两招?” “好。”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说了声好,他自口中拿出了手指来。那手指方一出口,立刻震慑住了周围诸人,莫说是释天行,就是敖汤妍儿这些见过大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小童那手指头晶莹剔透如玉般莹白,上面还闪烁着一层黄色的神光。这哪里是人的手指,分明就是神的手指。甲板上的人,没有人比熬汤更熟悉神的身体。当那手指刚从小孩子的口中掏出来的时候,他就感知到了上面的气息。 小孩子笑呵呵的小手冲着释天行一点,释天行立刻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阵剧痛之后,身上瞬间失去了只觉。如那灵魂离体一般。待他再醒过来,那小孩子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 小孩子高兴的道:“早就想换个坐骑,今天终于有了新人。” 他抬起头看见了敖汤身边的妍儿,笑着问道:“小姐姐,长的忒也漂亮,有男朋友了吗?不如做我的小妾如何?” 妍儿心说,这做和尚的,怎么都是这么一副损色,见了女人就吹口哨,现在连小女孩都不放过了。 可是人家是天神转世,那神奇的指头不但能吃,更能杀人。她哪有胆子抗衡。连忙拉了一下敖汤,勉强笑道:“小女子自小许配了人家,待过些日子就会过门。” 小孩子看了看敖汤摇了摇头道:“这么好的一颗白菜,居然让猪给拱了,真是可惜的很。看你却是不凡,怎成想选了这般夫婿。如此眼观,也是短视之辈,不值得本神珍惜。” 小童儿说完立刻闭上眼睛,安心的咂他的手指。仿若那根手指,比时间任何美味都要诱人一般,再也不舍得放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弥勒赔石 敖汤瞪了他一眼,心说若是在天上,老子虐死你。现在凭着一只指头就敢和老子抢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妍儿心中也甚是愤怒,从她还在娘胎里,还真没人敢如此说她。只是形势比人强,她也不敢声张。心中却打定主意早晚要教训一下这吃手指的小子。 一个高个少年,嘴角挂着嘲弄的笑,走了过来冲敖汤说道:“小子,不服是吗?” 敖汤可不是释天行,没有宁折不弯的精神。爷们现在做了人,可不能再做傲世的龙,要学会变通,要能屈能伸。 他点头哈腰的道:“小子不济,虽然也是天才,可是在你们这些真神,天骄面前不值一提。你们打你们的,莫要在意我就是了。” 高个少年一愣,没想到遇见了这么一个没种的货,不过他说的倒是顺耳,将自己也烘托成了天骄,自也没必要再去计较。当下将眼睛瞄上了苏无敌。 苏无敌摆了一下手中钢刀道:“我来这里,是寻仇的。喏,那位坐骑身上的伤就是我捅的。” 苏无敌一下将自己哗啦到了高个少年的阵营里,高个少年面上立刻去了挑衅,笑着说道:“如此甚好,不过看这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以后咱们一起教训他。” 释天行一个恍惚就成了坐骑,心中震惊。突然看见站在边上的弥勒和枯木,连忙叫道:“弥勒,你二人是我的护道人,还不赶紧救我?就不怕我将你们逐出门去?” 枯木要上前去,被弥勒拦了下来。弥勒笑眯眯的道:“殿下,我二人虽是你的护道人,可是你和诸位公子的争斗乃是师兄弟之间的争执,乃是轮不到小的出手的。小子的身份只是奴仆,可上不了台面。” 弥勒说的不错。说的好听点,他是释天行的护道人,说的不好听点,他就是释天行的仆从。而船上诸人,除了敖汤妍儿之外,都是大雷音寺选的弟子门徒。将来是要做佛子一样培养的。他弥勒怎敢得罪。 敖汤闻言眼睛一亮,他走到弥勒身前,气势汹汹的道:“弥勒,你们好胆。居然还敢站在这里。看我不将你们扔下船去。” 弥勒上船的早,不知下面又发生了山门事情。他也闹不清敖汤二人是如何上了飞舟,估计这二人也被智明看中,挑选进了大雷音寺当起了敲木鱼的和尚来。如此一来,这两个徒儿此刻就是真正的大爷了。 弥勒弯着腰连忙赔笑道:“二位爷,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师弟,赶紧将解药给两位大爷。” 枯木急忙掏出解药来,巴结的递了过去。敖汤手都不伸:“爷的本事,岂是你们能毒倒的。这解药就不要了,不过其他宝物却不可不献上一些。” 弥勒愁眉苦脸的道:“小的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宝物,就一串佛珠,也说不上好。等二位老爷进了大雷音寺,多的是比这好的东西。要不,给你老一些灵石,你看如何。” 对于修士来说,这世上最贵重的是灵石,最不值钱的也是灵石。他们能拿灵石换了宝物,自然是最好的。 “如此虽弥补不了爷的损失,却也将就了事。”敖汤此刻扯着虎皮做大旗,能诈一点算作一点,也就同意了弥勒的提议。 敖汤点头应允,弥勒立刻和枯木翻箱倒柜的凑了五十多块灵石。敖汤收下灵石,兀自不悦:“你们横行半生,就得了这么点灵石?” 弥勒苦笑道:“咱们散修,哪里那么容易去凑灵石?就这么些个,还是节省着攒下来的。还望悟用老爷,今后就不要计较咱们之前的过错。” 敖汤点头道:“说起来,你们对咱俩还是有救命之恩的。所以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今后谁也不准找对方的麻烦,否则,必遭天谴。” 没想想到敖汤说的如此正式,弥勒大喜连忙点头道:“今后小僧兄弟,绝不会再找悟用老爷的麻烦。若是如此叫我等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敖汤被收入了大雷音寺,即便是最低级的弟子,也比他弥勒尊贵的多。他弥勒自然是不敢欺负他的。 正在这时候,突然智明和尚出现在了甲板上,他大袖一挥将敖汤和妍儿丢出了船外。敖汤和妍儿被那柔和的风,吹的晃晃悠悠,自空中落了下去。 弥勒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前辈,为何将他二人丢下了船?” 智明道:“我们和他们,本非一船,只是顺路捎带而已。” 说完智明自回了房间,剩下弥勒哇哇叫苦:“哎呀,这厮狡猾,又被他骗了。我的灵石呀。下次遇见,定然剥了他们的皮。” 坐在释天行背上的小孩子突然张嘴说道:“刚发下的誓言,你就敢违背,不怕万箭穿心?” 小孩子说完,哈哈大笑,一众小伙伴也笑个不停。虽然弥勒皮厚,枯木脸黑,也被笑的面红耳赤。 智明回到了房间,智行问道:“师兄,我观那小子倒是有几分聪明,何不一起带回大雷音寺,却将他们半路丢下。” 智明摇头道:“修行不需要聪明,需要的是天赋。他们二人虽然有些底子,可是和本门所需之辈差之太远。” 智行点头道:“真是可惜了他们这份机灵劲。” 其实二人心知肚明,并非这两个小子资质太差,修行太低,最重要的是,敖汤的法号居然是悟能。 这悟字辈,太过尊崇,可不是谁都能叫的。若是触怒了大雷音寺的那些个大佬,莫说是敖汤,就是他们都要受罚挨责。 这事听起来很好笑,可现实就是这样。不嗔不怒,四大皆空的佛家高僧,居然容不下小小的一个名号。 智明看似随手将敖汤妍儿抛了下去,其实用了手法。二人如风中的柳絮一般,飘飘荡荡,慢慢的落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敖汤吓了一跳,以为要重蹈当初遇难的覆辙。不想那风儿确是温柔,托着他们两个人如鸿雁在风中飞舞。 第一百一十五章 混元收徒 妍儿喜笑颜开好好的体验了一把风中翱翔的喜悦。人生就当自由自在,随风翱翔,心随意动,形骸不羁,甚是快意。 敖汤心中也是暗赞,智明和尚果然是高僧,对待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知他所说的送自己机缘,是个什么样的机缘。 不知是智明有心,还是他算错了距离,正当敖汤和妍儿在高空飘飘然时,托着他们的那股灵力突然消失一空。二人身体失控,从高空摔了下来。 妍儿有了经验,不慌不忙的坐到了敖汤身上,将敖汤压进了地下。 敖汤命苦,脑袋先着地,险些摔坏了脑袋,那一张还算好看的脸摔的变了形状。 敖汤将脑袋从泥土中拔了出来,只见自己居然落在了官道的正中央,将官道砸出了一个洞来。更尴尬的是,官道上居然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车夫站在了路上,一脸吃惊,双手死死的拉着两批健马。 从马车里伸出一只头来,却是一个唇红齿白面如朗月的英俊少年。少年笑着说道:“怪事年年有,今日又一件。不想这天上居然真的能掉下个小妹妹来。哦,不是一个,是一对。” 妍儿整理了一下衣服,咯咯笑道:“我兄妹二人初学飞行之技,一不小心掉了下来,却让公子见笑了。” 少年上下打量了二人两眼,连忙拱手道:“没想到二位小小年纪修为如此了得,居然都能飞了,实在是晚辈施礼了。” 修行界比大小可不是看年龄,更不是看面相。而是比的修为,只要修为高,自然是长辈长兄,若是修为低,只能乖乖的自认孙子。 这两个小娃子看着嫩的很,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百年的老树修成的嫩芽儿。 少年只是炼气士,尚不能凌空飞行。若要凌空,至少比他高上一个境界,他叫一声师叔长辈自是应该的。 少年听闻妍儿能飞,错以为敖汤二人乃是筑基修士,这才称呼了晚辈。 敖汤见他错意,连忙插话道:“兄台误会了。在下兄妹二人可不是筑基修士。只是借助清风,修行滑翔之术,却也就是三五百米的距离。望兄台莫要见笑。” 少年恍然的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遇见了前辈高人。二位此来,只怕也是去混元宗报名的吧?不如就坐我的车,咱们一起去吧。” 敖汤妍儿相视一眼,遂欣然点头。二人上了马车,只见马车里还坐着一位女孩子。四个人又见了礼,然后互通了姓名。 那少年叫刘峰,十一岁。乃是北寒国大族刘氏的旁支子弟。车内的女孩子是他的妹妹,名叫刘红袖今年七岁了。 刘氏在北寒国那可是响当当的大门阀,把持着北寒国大半的朝政。族中英杰辈出,能人无数,多在朝堂之上,尊贵无比。 刘家在朝堂之上,一言九鼎,就连北寒国国主,都得让他们三分。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刘氏乃是修真世家。家中底蕴丰厚,实力强大。 不说别的,就说混元宗中也有刘氏的老祖在其中潜修。 混元宗乃是西荒大陆之中一流的宗门。其势力覆盖附近的数十个国家,莫说一个小小的北寒国,就是西荒超级大国西岐国,都难望其项背。 刘氏虽然势力强大,可惜的是,刘峰二人乃是旁支庶出。在宗族之中,连个嫡系的奴仆都不如。平时享受的资源也少的可怜。修行的功法也是家族中的初级功法。故而十多岁了,才只是个炼气士。 四个人坐下后,敖汤问道:“兄台,方才你说混元宗的事,小弟尚未听说,还望兄台不吝赐教。” 刘峰讶然道:“这传遍天下的事情,没想到兄弟你居然不知道。还是为兄为你解惑吧。” 原来大雷音寺的佛祖与东土轩辕王朝的皇帝做下了赌注,二人约定百年之战后,大雷音寺的佛祖对寺中的小和尚们都不满意。这才派了老和尚,中和尚,小和尚们满世界的去抓天才儿童。 不管这些天才,是贫民家的孩子,还是富贵家的子弟,亦或者是有宗有派的,只要被和尚们看中,一律抓了就走。带到大雷音寺,剃光了脑袋,人手一个木鱼,让他们当起了和尚诵起经书。 大雷音寺乃是西方最大的几个势力之一,底蕴雄厚,据说那当代的佛祖乃是西方第一人。他们出动了,谁敢阻拦,只得让他们抢了人去,安心的做了和尚。 虽然大雷音寺势力强横,可是总也有几个敢和它扳手腕的。比如西天的王母,仙山的仙宗,还有打着救世旗号的大光明教。哪一个发起狠了,都能让老和尚的光头上长出一片白毛来。 他们见大雷音寺如此反常,甚是不解。又是阻挠,又是打探,这才探出他们居然和轩辕皇帝打下了赌约。最重要的是,这赌约中并没有限制一定要光头和尚才能参加。 皇帝的原话是:“只要你西土的天骄,能进前十,朕就给他进入云天宫的机会。最优异者,还可继承朕的衣钵。” 消息传出,整个西方都疯狂了。道法本就出自东土,西方的宗门,包括大雷音寺,王母娘娘,与那光明圣教都是随之演化而来。能得轩辕皇帝的真传已算幸运,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继承皇帝大位。你说谁人不疯狂? 疯狂的宗门立刻行动了起来,学着大雷音寺一样,四处去抓弟子门徒。 大宗派疯狂了,小宗门也有了想法。凭什么天骄一定出在你们门下?为什么大家都要出闺秀?咱们小家就不兴出个碧玉。要知道,天才这种东西,不是只有种在沃土中才能生根发芽,也不知只有生在仙山中,才能震烁天地。 小宗门们至此也不淡定了,既然你们光招英才,那么咱们就遍地撒网。看是你们拔尖运动强,还是咱们遍地开花香。 于是乎,西土大陆几乎所有的宗门全都敞开了门户,广招徒弟。 第一百一十六章 山门 只要你能修行全都收入门来,只要你是炼气士,直接收为外门弟子,稍微有点天赋,一旦被宗门长老看中,说不得就是内门弟子,或者是亲传弟子。 以前要进混元宗,多难啊。先是要考,再是要比,最后还得有关系。若是太优秀,还会被潜规则。一个不小心,更会被人欺负,逐出宗门也是时常的事情。可是现在呢,只要你是炼气士,你就是外门弟子了。 所以刘峰闻听了这么一个好消息之后,毫不犹豫的租了马车,带着妹妹直冲混元宗而来,生怕走的晚了,人家政策变了,自己空欢喜一场。不想就这么着,遇见了敖汤和妍儿。 敖汤和妍儿对视了一眼,都对这混元宗产生了兴趣。敖汤问道:“小弟出自西荒,孤陋寡闻,尚不知这混元宗厉害吗?” “厉害,厉害的很。在家里的时候,哥哥就天天念叨说,若是能进混元宗,今后再也不会受家门的欺负。”红袖笑着插嘴道:“据说我们家有位老祖,就在混元宗中。他们那一支,可是咱们家中的嫡系呢。” 刘峰摸了摸红袖的小脑袋道:“这次只要哥进了混元宗,必定好好修行。待有了成就,哥就回去再立一个刘家,气死那帮无情无义的王八蛋。” 妍儿嘻笑道:“若是你修为有成,他们一定舍不得你呢。必定将你当做祖宗一样的贡着。” 红袖道:“可不是吗,刘表老祖的后人,在咱们家里就像老祖一样。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我哥在家中,可没少被他们欺负。不是打就是骂,时不时的就来抢劫一番。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这样,我们才不会跑那么远,到混元宗来。” 大家族中总是这样,不说别人就是妍儿敖汤无不是如此。不过他们是族中的精英,是重点受保护,也是欺负别人的那个人。当然他们现在可没有这样的自觉。只是为刘峰和红袖的遭遇而不平。 借着这个机会,敖汤和妍儿特意问了他们一些附近的情况,只是刘峰也不大清楚。就连对混元宗的情况也就只是知道一个名字罢了。至于道路倒是无需去寻。满路都是去混元的弟子,只要跟着大家一起跑,一定能到混元宗。 路途虽长不过小孩子就是话多,总也不会寂寞。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天来没有个够。什么衣食住行,什么神兽异鸟,什么丹药灵石,又什么功法绝学。只要是他们知道的,或者是不知道的,都能扯上几句。这对敖汤和妍儿来说,还真是一次补脑的好机会了。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聊,过了一天,四个人才慢腾腾的到了混元宗的山门前。 混元宗山门巍峨高耸,山上灵气蕴绕,不见边际;山下灵泉环绕,广阔无际。只看这山门的架势,就比一个玉祗国不小什么。 此刻的混元宗前,广阔的马路上早已堵的如那蚂蚁窝一般,密密麻麻都是车马。车把势叫出了刘峰,皮笑肉不笑的道:“刘少爷,这混元宗总是到了。瞧这门口的堵法,只怕三天两天也进不了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小的维持,可不想在这堵着,还是赶紧回去的好。也为刘少爷你省点车资不是?” 刘峰本是受气惯了的,此刻也拿不出大家少爷的威严,结了车钱,随他去了。 四个人窝在山脚下,看着车水马龙,锦衣华服,再回首看自己四人,衣衫褴褛,好不寒酸。敖汤妍儿倒好,毕竟穿着玉祗国王宫里的服饰,虽然是下人的衣服,总也是宫里货。 妍儿等了一会,不见前面的队伍移动,不由大小姐的脾气犯了。她对三人说道:“在这里排队没有头绪,不如咱们瞧瞧的钻到前面去。” 刘峰胆小,指着前面的车马道:“那么多人,若是被人发现插队,惹了麻烦怎么办?” 敖汤无所谓的道:“没关系,咱们就说陪着主子来的。若是惹出了事情,就推到主子的身上。想一想,可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也来了混元宗。” 刘峰还在想,身边的红袖说道:“刘岩!刘表老祖的嫡系,据说早就来了。算算日子估计早就进了山门。咱们不如就报他的名号。” 在路上的时候刘峰就和敖汤说起过这个人物。这小子仗着自己嫡系的身份,还他那出众的天资,老是欺负刘峰。此刻给他拉点仇恨,也是好的。 妍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还不快走。”当下一马当先,领着敖汤三人横冲直闯的走了过去。 路上若是有人拦阻,敖汤就会站出来吼上一嗓子:“兄弟等乃是刘岩师兄的随从,奉命送东西来的。还不赶紧让路。” 众人不知这刘岩师兄是何方神圣,只是看敖汤和妍儿的样子,只怕这个叫刘岩的,定然是混元宗中叫的上号的人物。 四个人走了一两个时辰,挤的浑身是汗,还未到山门。敖汤嗓子早已喊的直冒火,正准备换刘峰来喊。刘峰胆小,害怕被刘岩发现,再次挨揍。缩在身后,不敢现身。 正在此时突然山门之上一位银袍中年修士,脚踩祥云站在空中,冲着山下喊道:“吉时已到,山门大开。凡欲入宗门的弟子,只身上山,家人不可陪伴,坐骑车架一律不许入内,违者打出山门,不得录取。” 中年修士话音刚落,坐在车上的诸多少年小孩立刻就跳下了车马,铆足了劲往前冲去。就连敖汤也被挤的东倒西歪,几乎无法立足。 只听那中年修士又说道:“具备修炼资质的,走左面路口,去宗门杂役处报道。超过十五,不可入内。炼气士走右面路口,超过三十不可入内。筑基以上修士走中间,超过五十,不可入内。违者废除修为,打出山门。” “开山门!”随着中年修士一声大喝,山门护卫大阵轰隆隆的打开。非本门弟子,不着信物也可出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照镜子 立时人群沸腾,诸多炼气修士,驾驭法器凌空飞入山门,直奔中路而去,一转眼消失在了山门之中。 敖汤四人被那人群裹带着,到了门口。因红袖尚未修出灵气,故而去了左路,其他的三人都奔着右路而行。 刘峰进了山门越发激动,不断催促敖汤妍儿尽快行走,怕走的慢了丢了好处。敖汤与妍儿虽然也进了山门,可心态却完全和他不一样。 敖汤是游山玩水累了,找个落脚的地方,一边安静的修炼,一边好有个靠山。而妍儿没心没肺,只是随遇而安。管他什么宗,什么庙,只要敖汤落了脚,她就停下步。若是哪一天觉得不合适了,转身就跑。 敖汤妍儿抱着观景的心态,走走停停,哪里跟的上刘峰的节奏,不一会,就拉了下来。刘峰丢了他们二人,跑的越发神速,一阵风就不见了踪影。 敖汤二人也不去理他,依然慢慢悠悠的行走。走了里把路,只见山路旁边有一个巨大的镜子,每个人走过都有影子在那镜子中闪过。敖汤看了一下,就自明白。 这混元宗真是狡猾,宗中长老不出面,却在这里竖了一面镜子。这镜子可是一面宝镜,只要人走过就能将身影扫入镜中,传递出去。想必是借助镜子探查弟子的资质。刘峰可是说过,一旦被他们看中,就可收作亲传弟子。 敖汤心中一动,心想既然如此,咱不如混个脸熟。说不得还能入了哪位长老的眼,当了亲传弟子,那以后吃香喝辣的,享不尽的富贵啊。 这些东西熬汤本是看不上的,不过若是有个好师傅,好身份,为他遮掩,自然是更好不过的了。 当下熬汤拉着妍儿,穿过人流,到了镜子前,安心的照起了镜子。 正如熬汤所料,镜子后面连着无数位长老,他们或坐或站,在自己的房间中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三四面镜子,想从中挑出几个好苗子来。不想在同一时间,其中的一面镜子居然被熬汤和妍儿刷了屏。 这两个小童如那戏园子里霸道的主持,把持了镜面再也不走开。诸位长老即便是不想看他们,也不得不多看几眼。 两个小娃儿在镜子中清晰的显示着年龄修为。两个人差不多大,也就是六七岁左右,资质一般,但是修为却是不低。 那男孩虽然努力展示,可他那火木二脉却是下品的脉象。在诸多的弟子中,算不得最差的,也是差不多垫底了。若是平素,不是山门大开,这样的人,根本是进不了山的。就算这样,这小子还觉得自己美的不得了,霸占了镜子,不想走开。 身边那个女孩就更差劲了,小男孩孬好还有两根灵脉。而她却一丝灵脉也不曾有的。可不知为何,修为却比身边的男孩还要高上几分,真是奇怪。 妍儿随手掏出了一颗果子,丢到了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好奇的打量镜子:“小和尚,这里怎么会有一面镜子?做什么用的?” 敖汤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本正经的道:“哪个是小和尚了?大姐,拜托你瞧清楚了,我可是英俊潇洒万人迷的帅公子。” 妍儿一把摘下他那凤巢变作的帽子,指着他的脑袋道:“光光的脑袋,咦,怎么长出了头发来?” 敖汤拢了拢乌黑靓丽的头发说道:“小僧,啊呸,本公子我天生的木灵脉,自然是想怎么长就怎么长。” 妍儿将帽子丢给了他,笑着说道:“木灵脉?为啥长出的头发不是绿色的?若是有那么别致的头发何须再戴帽子?” 敖汤闻言,脸都气绿了。翻着白眼,踱步而去。妍儿跟在身后,不停问道:“和尚,哦,不是,应该是吴用。你说为啥头发不是绿的,脸倒是绿的?” 敖汤只是快走,却不去理她。 两个人走了几步,只见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小型的广场。广场上有四个出口,上面分别写着东南西北四个大字。 敖汤抬头看了一眼山势,心中暗道,这混元宗的山脉,如一条卧龙,自东起而西落。龙脉之上灵气最强。只怕不会将外宗设置在龙脉之上,故而东西太远。还是往北方去吧。那里蜿蜒,按自己的能力,没事的时候偷偷潜进去修炼,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到此处,敖汤抬脚就往北门而去。 却说在混元宗主峰最高的山脉上,最核心的一处宫殿之中,一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子。长的如月亮上的女神,美丽飘逸,闭月羞花。那女子面前也有几面镜子,其中的一面正是敖汤和妍儿在镜子前的一幕。 那女子看见妍儿之时,眼睛一亮,心中暗自嘀咕,这丫头好生面熟,仿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之是她活了太多的年月,见过的人也太多,实在也想不起是谁。 待她不经意间见到妍儿吃果子的一幕,立刻跳了起来,一闪就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敖汤和妍儿刚走了两步子,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笑盈盈的出现在了面前。那女子就像是一幅画中的神仙,莫名的出现在了空气中。 敖汤看了,暗自咂舌头,心说乖乖,这世间居然有这么有灵性的女子。简直不比我的那些个后宫佳丽次上什么。若是十年前遇见,说不得就被老子纳了为妾。只是可惜了这身段,这面相,这皮肤,这灵性。也可惜了这时间。 敖汤暗自咽口水,可是面上却依然是一副孩童纯真的表情。无论是那女子,还是妍儿,都没有看出端倪。 那女子本是冲着妍儿来的,精力并不在敖汤的身上,任他流了口水又吞了下去,只当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自然想不到他的歪心思。 女子温柔的看着妍儿,笑着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妍儿。”妍儿回答道:“姐姐,你长的好漂亮。” “妍儿,真是个好名字。”妍儿一声姐姐叫的那女子很是开心,她笑呵呵的道:“姐姐活了上千年,都叫我老妖怪了,好久没人叫我姐姐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身体发肤 妍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姐姐那么漂亮,怎么会是老妖怪呢?姐姐可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那女子更是笑个不停。正在这时,四处风声响起,五六位修士陡然出现在了四周,待看清了妍儿身边的女子,个个色变,连忙行礼道:“老祖安好。” 那女子不去理会他们,只是笑着问妍儿道:“妍儿的小嘴倒是很甜,只是不知我与你娘亲比起来,哪个更漂亮一些?” 妍儿想都没想就说道:“若是姐姐是我的娘亲,我自然说姐姐漂亮。只是可惜,唉可惜。” 妍儿也是个鬼灵精,既说了那女子的美,可实际还是说自己的娘亲漂亮。尤其是那两个可惜,不让人生烦,更让人喜欢。 果然,那女子笑的更加开心,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妍儿的小脑袋道:“妍儿,我在这高山之上,孤单寂寞,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儿,陪我说话聊天?” 妍儿毫不犹豫的道:“那是自然的。跟着漂亮姐姐的身边,自然会沾了姐姐的福气,以后也会长的漂亮。” 那女子笑道:“拜我为师,可就不能再叫姐姐了,要叫师傅吆。” 妍儿乖巧的叫了声师傅:“师傅,不知可否带上我的哥哥,他叫吴用,能干又好学。” 那女子摇了摇头道:“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可以收男孩子当徒弟呢。你看这儿那么多的人,自然会有人收他的。反正混元宗就那么大一点,早晚还是会相见的,不是吗?” 虽然妍儿说敖汤是他的哥哥,可是那女子的眼睛着实毒辣,只看了一眼就看出熬汤的根底。只怕他和妍儿,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再加上他的天赋,更是不愿收他做徒弟。于是就推脱了出去。 敖汤自见了那女子,已被她的美色所吸引,再见了她的修为,可不就是最好的师傅人选。若是跟在她的身边,什么样的条件不得? 敖汤自是不甘放弃,连忙叫道:“美女师傅,我与妍儿乃是双胞胎兄妹,一小就是吃住同行,分不得的,还望师傅将我一并带上。” 对于这样的老祖来说,多带一个,少领一个并非什么大事,只要她愿意就好。 美丽女子摇头道:“并非我不想收你,只是我的功法只适合女子修炼,你这英俊少年还是另寻他人做师傅吧。” “美女师傅,实不相瞒,小子乃是出家的僧人,算不得男子。瞧我这六根清净,不留一丝烦恼。” 敖汤一把抓下帽子,露出了光光的脑袋。妍儿见了眼睛瞪的浑圆,暗道这小子倒是厉害,那一头乌发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真是随心所欲啊。今后没事我也试试,变个小光头玩玩。 女子笑道:“没了头发可依然是个男子,若是你舍得,自宫之后才可算半男不女。” 敖汤愁眉苦脸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里是说舍得就舍得的?罢了罢了,这师傅我就不认了。” 那女子觉得越发好笑,轻点他道:“你这小子,倒是奸猾。一时说剃度为僧,一时又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其实不过变了法子哄骗我呢。按你们佛家的话,我与你无缘,你还是找他们去吧。妍儿,我们自走吧。” 妍儿点头,恋恋不舍的和敖汤道了别,被那女子转身带走。 女子走后,那飞来的几位修士之中一个粗壮汉子懊恼的道:“这下可好,徒弟没有收到,却多了一位师爷。唉,赶紧散了吧。” 这几个人中,就他辈分最高,他一说散,其他几个人转身就要走。 敖汤正在懊恼,本来是自己照镜子,找师傅。怎成想,让妍儿捷足先登了。如此也就罢了,看那女子的辈分,只怕高的离谱,日后见了妍儿,是不是也该磕头叫师祖呢。 此刻那几个人刚想走开,敖汤连忙叫道:“诸位前辈且慢,听小的一言。” 粗壮汉子没想到敖汤如此大胆,居然敢拦住他,瞪着大眼问道:“小子,你知道和谁说话吗?居然大呼小叫的,莫不是找死?” 敖汤不以为然,自顾自的道:“诸位长辈莫怒,方才那位师祖可是说了,让你们当中的一位收我为徒,怎么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呢?” 粗壮汉子怒道:“谁拍屁股了?老子走路怎么需要拍屁股?不对,老祖何时说要我们收你为徒弟了?居然拿话诓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脚。” 敖汤辩解道:“老祖走时说了‘你看这儿那么多的人,自然会有人收他的。’这可是原话,我连语气都模仿的到位了。你们可不能抵赖。” 粗壮汉子暗自频眉,心说,刚才老祖是这么说了。可是具体的意思只怕和这小子说的不一样。这小子倒是精明的很,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虽说这小子修为低下,收个挂名的弟子倒也没有什么。 可是老祖分明就是随意一说,敷衍一下那小女孩,此刻若是收了他,只怕成为宗门的笑柄。这个事情我可不能承受。但是万一老祖要是认真了,这又是我的一处机缘。只是到底是机缘还是嘲笑,那粗壮汉子却是分不清的。 正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一个白发老者骑着一只黄橙橙的大葫芦落了下来。 这老者也是看出了妍儿的不一般,想要飞来收徒。一者他修为太低,二者距离又远,这才来的晚了。 那粗壮汉子见了他,立刻喜笑颜开:“白老三,你来的正是时候。赶紧将这小子收下为徒。” 那叫白老三的老头连忙摆手道:“师叔,我来这里乃是寻那小女孩的,就是和他一起的小女孩,可没想收他为徒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拜错师 粗壮汉子道:“你看中的那丫头已经被老祖收了,现在你得叫师祖了。老祖说了,这小子和你有缘,让你收了当做徒弟。” 白老三疑惑的问道:“哪个老祖?” “哪个老祖,当然是云仙老祖了。”粗壮汉子面显怒色:“这儿那么多的师叔在,能骗了你吗?赶紧将这小子带走,莫要违抗了老祖的命令。” 白老三迟疑的道:“可是,老祖怎知……” 白老三想说,老祖怎么知道我要来此处。更何况以他白老三的身份地位,忽悠一下门人弟子还行,可在云仙老祖的眼中他连个蚂蚁都算不上,此刻老祖怎么会想到他呢? 白老三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一位蓝袍青年打断了,那青年不耐烦的道:“白老三,众多师兄师叔在,谁会骗了你呢?不要啰嗦,赶紧将这小子带走。” 白老三怒道:“李玉阳,我白老三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想当初你小子刚进师门的时候,还叫老子师爷呢。” “学无先后,达者为尊。”李玉阳不屑的道:“匹夫无智,空活百岁。若咱们混元宗都如你一般,早就泯灭在西荒大陆了。” 白老三被这话气的张口结舌,他指着李玉阳一个你字说了半天,都没说完。 “当着这么多的新弟子面,吵什么吵?”粗壮汉子瞪大了眼睛,怒声说道:“白三叶,你也莫怪李玉阳说话不好听。人家说的却是事实。想当初我刚入宗门的时候,还不是叫你师叔?可现在你却要叫我师叔,不就是这个道理。莫再吵了,将这小子带回去吧,多了一个徒弟,你又不吃什么亏。反正他的一切供应都是宗门出的。” 白老三无奈,只得点头应诺。粗壮汉子见他应下转身就走,其他人一见问题解决,也不再留,一溜烟跑了个精光。只有那叫李玉阳的青年不屑的冷笑了两声,这才离去。 待众人散去,白老三转过头来,问敖汤道:“小子,刚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敖汤低眉顺眼的道:“方才一位天仙一样的女子飞了出来,将我家妹子收去做了徒弟。我家妹子就央她将我一起收了。那女子就说让刚才那几位收我为徒,正巧的是,你就来了。” 白老三闻言气愤的道:“奶奶的,还是上了那群奸货的当。不过熊顶那货说的也是,多了一个徒弟并非什么坏事。反正你这徒弟的资源也是宗门出的。” 敖汤道:“还是师傅精明,我这徒弟你收了绝不吃亏。” 白老三抓起敖汤,放到了大葫芦,架着葫芦飞奔而去。 大葫芦上,白老三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敖汤跪在葫芦上拜道:“回禀师傅,徒儿名为吴用。” 白老三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不耐的道:“小子莫要乱叫,我可不是你师傅。我收你只是做个烧火的童子罢了。” 敖汤赶紧爬起身来,着急道:“说好的收徒,怎么就变作了烧火童子?” 白老三扬了扬眉瞪着眼道:“你小子好不大胆,居然敢跟老子大呼小叫?你要知道,进了老子的门,老子想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敖汤不悦的道:“那也不成。说好的徒弟就是徒弟,这名义坏不得。至于跟着你干些什么,就无所谓了。” 敖汤才不管白老三让他做什么,关键的是,他得做白老三的弟子。俗话说的好,大树底下好乘凉,抱着大腿跑的快。 只要有了白老三亲传弟子的名头,可比那些什么外门,杂役,甚至是内门弟子都要强的多了。 白老三被敖汤气的够呛,心说师叔欺负我,同辈的小子仗着修为高也来欺负我,你这刚入宗的弟子也敢顶撞我,真的当我是泥捏的吗? 唉,不对,这小子刚说了什么?说只要我徒弟的名号。看来这小子也是个懂事的货,知道在宗门之中,找靠山的重要性。可惜的是,老子自己都站不大直,不知能给他什么照顾。 想到这里,白老三心中不由一软,点了头道:“好好好,老夫就收了你这弟子。不过修行的事,还是要靠你自己。若是表现不好,老子随时开了你。” 敖汤摇头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拜师磕头,是徒儿应尽的孝心,可传道授业也是师傅应尽的义务。徒儿愚钝,师傅要多教导,多回护,怎么能说开就开?再者说了,徒弟有出息,也是师傅的面子呀。今后若是徒儿做了宗主,你老不就是太上长老了吗?” 白老三气极反笑,一脚将敖汤踢下了葫芦怒骂道:“如何当师傅,老子还不需要你小子来教。奶奶的,毛都没扎齐,就来教训老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白起,这是你新来的师弟,吴用。你带他去宗门报个道,领了令牌杂物,再来见我。” “师傅,这就到了?这地方,看着也不是内门啊?”敖汤自地上爬起,这才发现到了一处山谷。这山谷灵气氤氲也是一块不错的宝地,只是与敖汤想象中的内门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山谷中的一块山包上,建了内外三进院子。白老三就将敖汤丢到了院子门口,一位十七八岁白白净净的少年穿着一身灰色袍子,自院中走了出来。敖汤估计,这位就是师傅口中的白起师兄了。 “老子也没说自己是内门长老呀。小子你若是觉得拜错了师傅,现在跑路,还来得及。” 白老三将敖汤丢在了门口,背着双手自顾自的进了院子。 “真的拜错了师傅?我说那群家伙为何笑的那般猥琐。罢了罢了,就委屈一下,在这里呆着吧。”敖汤摇头晃脑的道:“本来想能得个内门弟子的好处,这下却落了空。不过也好过去与那些外门弟子挤大铺。” 看这样子,这山谷之中并非外门的杂事处,无需做那些个宗中的任务。关键是山高地阔,有的是修炼的场合。 第一百二十章 白起与诗诗 白起笑着走过来道:“师弟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呢?” 敖汤连忙见礼道:“小弟吴用,是师傅新收的弟子。师兄莫不是师傅口中说的白起师兄?” 白起笑道:“正是为兄,为兄也是刚入门而已。走,为兄带你去外门报道,领了宗门令牌。” “烦劳师兄了。”敖汤连忙谢过。 “一个师傅的师兄弟,自当彼此照应,无需客气。”白起也算是个英俊少年,此刻拿出了师兄的风度,很是大度潇洒。 白起带着敖汤出了山谷,向外门走去。 白老三站在房中,远远的看着渐行渐远的敖汤,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若说这小子和那被老祖收去的丫头是亲兄妹,就是打死他白三叶他也是不信的。不说相貌,单是那丫头的天赋就不是这小子可以比的。 只是那丫头被人用大神通,设下了封印,让外人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白老三也没有瞧出妍儿的不同,可是她随手吃的灵果却是千真万确的灵药。那宝贝莫说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就是他白三叶吃了,也需三五天的时间才能消化。 可是那丫头吃了,愣是毫无反应,如吃普通的桃儿梨子一般,你说奇怪不奇怪。 白三叶看出了门道,可是还有更厉害的人物也看出了端倪,所以他们才着急去抢那丫头。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丫头居然落入了云仙老祖的手中。 云仙老祖,那可是神话中的人物。白三叶加入宗门数百年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一面。那丫头怎么就得了这机缘呢? 既然她被老祖收了去,自不必再想,只是这小子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说他与那丫头有关系,可为什么老祖不将他收了去?若说他没有关系,怎么就能和那样的天骄手牵手一起走呢?要知道癞蛤蟆与天鹅的故事只是出现在童话故事里, 来的路上,白三叶将敖汤的里里外外早就查看了个遍。发现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炼气士。两根弱极了的灵脉,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处处都向白三叶展示,这敖汤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修士。 这小子也不知道上辈子得了什么福分,居然年纪轻轻的就混成了炼气士。尽管如此,他这一辈子的修为,能化气为液也就顶了老天了。 按说这样的小子,至多是一个刚掐奶的孩子。胎毛还没退尽,怎么就那么多的心思,那么大的胆量呢? 白三叶思来想去,都觉得这小子还是有点不同,至于到底什么原因,他也说不大清楚。反正按照熊顶的话,收个徒弟,他也不吃亏。反正一切福利待遇,也都是宗门出,他无非也就是挂个名字而已。 却说这白三叶本不是外门中人,而是内门之中的一名炼丹师。虽然修为只是结丹境,可是却因为其不错的炼丹术,在内门中也混了个长老的位子。 要知道混元宗中,那些个炼丹大家,能出白三叶其右的,也就是三五个人。故而白三叶在宗中的地位远比什么内门的长老们都重要的多。 白三叶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贪酒,二是好色。对于一名炼丹师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错误。与其说是错误,不如说是雅好。 宗门之中本就女弟子众多,对白三叶的这两种雅好自然是多有积极响应者。究其原因,自然是白三叶炼得一手好丹,搞的一手好春。 白三叶对此自然乐不思蜀,流连花间,但凡有点姿色之辈,必倾力采摘,事后丹药一枚也就各取所需,乐得快乐。 久而久之,白三叶在此方面也就出了名。致使他越发的专业,越发的如鱼得水。 俗话说的好,世人皆为名利往。名在利前,自然是有名就有利。这其中之利,无需明表,也说不明白。 宗门对此你情我愿的事情自然懒得去问,何况这种事情在这诺大的混元宗中层出不穷,要是件件都管,那宗主长老们也就不要修炼了。却不想这白三叶整日里搞来搞去最终还是搞出了事情来。 混元宗内门之中,有一女修,名曰刘诗诗,此女本是宗中一老祖虞明老祖的小妾。 虞明老祖乃是宗中诸多老祖之中的后起之秀。修为深厚,为人公正,甚得宗中的弟子的敬仰,也甚得宗中诸多长老的喜欢。乃是下一届宗主的强有力的竞争者。 虞明老一心修炼,长期闭关。对于此等老祖来说,一次闭关少则数十年,多则上百年也是寻常。只是这虞明老祖闭关日久,冷落了美女刘诗诗。 小妾刘诗诗本就自知前途茫然,修炼无望,故而委身虞明老祖做了小妾,却也得了不少好处。只是所修功法本是为了做取悦老祖之用,虞明老祖闭关太久也就春心难耐起来,一时之间想要学那红杏出墙,尽情怒放。 刘诗诗虽然站在高墙上随风摇曳,怒放不止,却始终难以出墙。一度让诗诗自己都起了怀疑。唉,奶奶的,是老娘我年老色衰,姿色不存,还是魅力已减,不再湿润。 若说是色衰吧,照着镜子依然娇艳,打着灯笼,在这混元宗中也是数得着的呀。若是说魅力不足,不再湿润,那还是要试过了才知道,怎么就无人问津了呢? 刘诗诗千思百转,思虑万千终究是研究粗了问题所在。原来宗中虽多有狂蜂乱蝶之士,却也碍着老祖的威能,无人敢来采摘。于是刘诗诗此时就想到了白三叶。 刘诗诗之所以想到白三叶,不是因为他帅,也不是因为他技术好,而是因为他的在这方面的名望高。 正所谓,狂花怒放欲人采,金屋之娇要出墙。嫩蕊娇瓣爱浪蝶,幽帘水门需狂鞭。白三叶就是那个浪蝶,白三叶就是那只狂鞭。只要有他在,刘诗诗就能过上湿润的生活。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诗中有湿 这白三叶自然不是傻子,之所以在这宗中胡天黑地一通乱搞,依然没有搞出事情来就是因为白三叶知道能搞的就搞,搞不了的,绝不能搞。若真是想要不顾一且,毫无顾忌的搞天搞地,那自然要出事的。 刘诗诗自然不肯放弃,于是刘诗诗想到了白三叶的另一个雅好,那就是酒。之后一瓶加了情人醉的烈酒一下去,白三叶和刘诗诗也终于搞到了一起。 白三叶方一醒来,立时知道闯了大祸,不由怨恨起刘诗诗来。只是那刘诗诗毕竟是一介女流,打不得,骂了却又难以消气,剩下的就只能继续再搞。可那女人却不是怕搞的,越是搞的凶猛,她倒是越发的欢畅。 管她欢畅还是痛苦,白三叶只当是报复,狠狠的一顿猛搞。但这一搞之下,白三叶却也了解到了刘诗诗的迷人之处。 刘诗诗这名字可不是胡乱盖的,果然有其内在的底气。正如后人诗中赞的那样,黄河之水天上来,流连世间润泽田。若得其中真妙谛,夜夜笙歌诗相伴。 白三叶深得其味,后来就欲罢不能,渐渐的也就春风暗度,藕断丝连起来。 世间男女皆是如此,就连白三叶也不能免俗。平日里送上门的女人,多过牛毛,其中精品远超那刘诗诗的也不乏其人。只是这偷的情调,却只此一份,整日心惊胆战之下,搞起来却别有一番风情。兼且此女对其修炼大有裨益,让其中级炼丹师的境界隐隐有了突破之感,自然对此女更加在意。 却说好事难长久,不想这虞明老祖居然不日出关,而且修为还更上了一层楼,于是自有那好事之人,将白三叶和刘诗诗的事情报了上去。 虞明老祖当下勃然大怒,于是悄悄将这二人捉到面前,一通审讯,得知事情真相,杀心立起,任凭这二人如何苦苦哀求,就要将这二人灭杀于掌下。 正在此时,白三叶的师父,宗中另一老祖西门老祖现身相救。拿出数样宝物又答应了虞明老祖的一个条件,才将白三叶救下,即便如此那刘诗诗却也陨落在了虞明老祖的掌下,此事,西门老祖自然懒得理会。 只要自己的徒儿得了安稳,那些个狐媚女子,哪里不是一抓一把呢。 白三叶本以为此事到此结束,不想师傅西门老祖,被宗中的另一位老祖武木公捅了个透心凉。 事情一出,有人说此事乃是仇杀。说西门老祖早年策划过对武大公的谋杀,正因如此,武大公才英年早逝。 当然也有人说是情杀,说这两位老祖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这才同室操戈。 总之众说纷纭,真相却是一死一逃。西门老祖死了,武木公逃了。消息一出,白三叶心底哇凉。心中的那股凉气自脑子一气流到了脚指甲。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白三叶在房中炼丹的时候,丹炉莫名的爆炸。不但坏了一炉的丹药,还炸伤了白三叶的身体,使其修为大退,连刚结出的金丹,都炸的粉碎。那英俊帅气的一张脸儿也变的如树皮一般,层层叠叠,老旧无光。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人说上一句安慰的话,反倒得了宗门的批评。宗门中有老祖发话,说这白三叶,修为低下,炼丹技术也是虚假。坏了宗门的灵药无数不说,更是误了宗中诸多事情,损害了宗门的面子。 这样无才无德的投机小子,本该逐出宗门,可看在他身受重伤的份上,还是罚他去外门去看药园。如此这般,白三叶才退出了内门,到了这无人问津的山谷中来。 即便如此白三叶也很欣慰了,毕竟是逃得了一命。故而低调了下来,在灵药谷中治病养老。 白三叶本也是一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人物。可惜的是,跌落了境界,寿元不足,这才白发苍苍,凄凉悲惨。 白三叶想了一会敖汤,总是没想出头绪来,摇了摇头也就作罢。兀自去研究他的丹方,想要炼出能帮助他重新结丹的灵丹来。 白起也是一位炼气士,他带着敖汤,边走边介绍混元宗。 混元宗乃是西荒大陆上第一等的势力,宗门底蕴雄厚,枝繁叶茂。具体雄厚到什么程度,白起这位外门弟子是不知道的。不过据说,这混元宗的老祖,有活了无尽岁月的神仙存在。 当然,这些只是他听说,却是没有见过的。 不一会,两个人到了外宗的执事堂,堂中只有一位筑基初期的白袍弟子,领着几位外门弟子在忙里忙外。那执事堂的堂主,忙着去抓徒弟,不在堂中。 今日山门大开,外门弟子暴增,虽然开了东西南北四处分堂,可是收入的弟子确实太多。一时间人满为患,执事弟子也是应接不暇。 到了这里,即便是有白起相陪,敖汤也不得不跟在队伍后面老老实实的排队。 正在二人闲等之时,突然两个少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闪开闪开,没见老子来了吗?”为首那位少年,身穿灰袍乃是一位外门弟子。他身后跟着一位华服少年,一看就是刚入门的弟子。 华服少年神态倨傲,双手背在后面,一步一跩,如出行的大老爷。而那外门弟子却如狗腿子一般在前面弯腰屈膝,引领着他一路前行。 “李师弟,你看你,还要亲自来上一趟,这里多么嘈杂混乱。跟你的身份可极其不配。”新人报道就像是吃饭一样,你若不亲自去,饱的就是别人的肚子。这位外门弟子没话找话说,也不过就是为了献殷勤。 那位李师弟一摇二摆的道:“好说好说,我这个人,就喜欢事必躬亲。我大爷李玉阳经常教导我说,做人要谦虚,做事要踏实。总之一句话,低调,低调,再低调。”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口唾沫惹的祸 那位外门弟子笑呵呵的道:“我懂,就是要低调。”他扯起嗓子使劲吼道:“诸位师弟,这位是嫡传弟子李玉阳的侄子,李天赐,天骄一样的人物,今日虽是外宗弟子,可是不日就会进入内宗成为亲传弟弟。诸位师兄弟赶紧过来拜见,不要错过了大好的机缘。” 李天赐趾高气扬的道:“哈师兄,还是要低调。哈哈,诸位,在下李天赐。嫡传弟子李玉阳是我大爷,亲亲的大爷。今后还望诸位多多照顾。” 李天赐和那哈师兄的做派虽然惹人不喜,心生厌恶。可世人多是向阳花,此刻闻听李天赐有那么大的一条粗腿,连忙上前打招呼。 “李师兄,小弟张如虎,虎虎生威的虎。请多多关照。”一个干瘦少年离的最近,赶紧打招呼:“今后有个跑腿打杂的活,只管叫我。” 李天赐笑眯眯的道:“你叫如虎?我看你就是一只灵巧的小猫。这么着,以后跟在我身后跑跑腿,看看你腿脚麻利不。” “小妹如花,小妹似玉,乃是双胞胎姊妹,一小心灵相通。最是善解人意,愿意跟随李师兄。” 双胞胎姊妹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长的水灵娇艳,我见犹怜。看的富贵小子李天赐眼睛直冒光,口中直叫:“好说好说。早就想试试曲异沟通,异曲同工的妙处,今个就算得着了。以后你们跟着我,日后定会有大出息。” “我我我,还有我。”一时间,人潮涌动,大家不向执事堂去,反而围着李天赐讨起好来。 敖汤努了努嘴,好奇的问道:“那小子是谁,跟个哈巴狗似的?” 白起笑着道:“师弟好眼力,这家伙名叫哈斯,外号就是哈巴狗。” 敖汤问:“那个李玉阳是谁?很牛逼吗?” 白起小声道:“李玉阳是虞明老祖的弟子,结丹修为,为人嚣张跋扈。你不知道,咱们师傅和这个虞明老祖之间有过一点过节。所以他们之间,不大那个合适。” 何止不大合适,白三叶睡了人家的小妾,差点为此丢了性命。就连那次炸丹的事情多数都是这位亲传弟子的手段。只是白三叶不说,谁也不知道其中的情节。 现在是敌强我弱,说出的都是眼泪,白起自然不愿多言语。白起不好意思说,敖汤自然是不知道的。 敖汤问:“那师傅在内宗有人吗?” “听说也是一位老祖,不过陨落了。”白起也没见过,当下将西门老祖和武木公老祖的花边新闻说了。 据说早年间有一位绝世的美女,被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看中了。那大英雄煞是厉害,生下来就会武艺,喝醉了酒还能大虎。 自古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而这美人同样是爱英雄。当下惺惺相惜,你情我愿,也就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了。 英雄与美人儿两情相悦,正要洞房,可国家有难,那英雄疼惜哥哥,拎着一根齐眉棍就去了边疆。待打败敌人回了家门,才发现,早先的情人成了自己的亲亲嫂子。 英雄拍案,其怒滔天。吾为守卫边疆,誓死卫国,可哥哥却娶了自己的心上人。这事情做的,真真是怒煞人也。 可是再怒又有喝用,总不能杀了哥哥,再续前缘吧。罢了罢了,也就借酒消愁吧。 哪成想,正主是忍住了怒火,可邻居西门大官人不干了。西门大官人说,这是什么世道?怎么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呢?英雄可以忍,可老子忍不了。于是西门大官人仗义执言,一举搞定了英雄的哥哥武大公,带走了英雄的嫂子金莲儿。 谁成想,这世界倒是真的没有了公道,好人注定是没有了好报。西门大官人为武木公报仇雪恨,而武木公却誓死要弄死西门大官人,为兄长报仇。 西门大官人无可奈何,只得舍弃了娇艳迷人的金莲儿,躲进了混元宗。武木公安顿了嫂子,也混进了混元宗。 这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武木公终于捅死了西门老祖,为哥哥报了仇,飘然而去。 说了这般,白起最后道:“只是那时我还没有入门,到底什么情况也不甚了了。都是道听途说,师弟多加注意就是。” 敖汤暗自摇头,它不关心西门大官人与武家兄弟的是非恩怨,只在乎自己的命运道路。 奶奶的,老子可真是背,一心想找个靠山,只怕又找到了墙角上。莫要将老子顶死在这混元宗就是了。 “呸!”想到这,敖汤不觉对那嚣张的李天赐大少爷冷眼相看,一口子唾沫不自觉的吐了出来。无巧不巧的,那唾沫居然吐到了李天赐的脚上。更巧的是,一众诸人的目光都齐齐的盯着李天赐那双干净明亮的靴子。 众人齐刷刷的抬起眼睛,盯着敖汤那吐完唾沫,还没有闭上的嘴巴。 敖汤心中一惊,暗道不妙。他奶奶的,不对呀,老子无声的一口唾沫,怎么变成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吼。就连落在李天赐脚上的动静,都如打雷一般?这可不是老子的为人啊,这是哪个龟儿子害我? “你他妈的是谁?没长眼睛吗?居然吐在了李大少的脚上。赶紧跪下磕头赔礼。”哈巴狗紧走两步到了敖汤身前,抬起手一个巴掌就打了下来。 敖汤身后的白起见此连忙伸出手来,抓住了哈斯的手腕道:“我家师弟不是有意的,还请哈师兄消消气。” “白起?他是你师弟?小子,你死定了。”哈斯一把甩开白起的手,心中暗喜。老子正想去找你们的茬,不想你们现在就落到老子的手里了。 哈斯指着敖汤恶狠狠的道:“小子赶紧磕头赔礼,要不然,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 “唉,哈师兄,不要吓到了新来的师弟。”李天赐伸出白嫩的手来,用手中的玉扇点着敖汤的脑袋道:“这位师弟,我这靴子可宝贵的很。就是你赔个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的。我也不难为你,这样吧,你将这唾沫怎么吐出来的,怎么给我舔回去,我就原谅了你。” 第一百二十三章 舔就舔 李天赐虽然不知道白三叶一门与虞明老祖之间的关系,可是他那大少爷的本性却告诉他,敖汤不可原谅。 啥叫立威?穷吹鼓打是造势,斩人杀敌才是威。敖汤的这口唾沫,真是李天赐立威的好机会。李天赐若是放过了,才真是纨绔子弟傻大白甜呢。 白起怒道:“你们这是欺负人。”白起虽然知道他们是欺负人,可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家师傅失去靠山,又绿了人家的杨柳呢。 再说了,他的那小胳膊小腿也不是哈斯的对手。所以除了抗议,他也没什么办法。 “欺负你怎么了?莫不是要讨打?”哈斯仰着脸,一副不屑的样子。 白三叶炼丹有把活,但是教徒弟修炼习武,那就外行的多了。要不然也不会诺大的一个宗门,白三叶居然招不到一个徒弟。就连白起这个徒弟也是自家族中扒拉出来的。 “你……”白起气的说不出话来。 敖汤笑嘻嘻的将他推开,往前走了一步,不顾气势汹汹的哈斯,对李天赐道:“李大少,刚才是我不对,一不小吐到了你的脚上。还望看在一个宗门的情分上,原谅则个。” 李天赐傲然道:“若不是看在一个宗门的情分,你现在还能站着跟我说话?我说,赶紧的,给我舔干净了。若不然,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敖汤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道:“舔就不必了吧,我帮你擦干净。” 他跨前一步,弓着腰伸出袖子,作势就要给李天赐擦靴子。 李天赐兀自不知足,伸出了玉扇,拦住了他,气哼哼的道:“说了是舔,不是擦。” 敖汤直起腰来,眯着眼笑道:“舔就舔,只要师兄能消气就好。” 李天赐也就是八九岁的年纪,比熬汤也就高上一头。此刻见敖汤态度恭敬诚恳,真的以为敖汤被其气势所压,心理屈服。当下喜滋滋的收了手中的扇子,伸出脚来,等着敖汤去舔。 突然眼前一黑,一只肉头头的拳头,砸在了鼻梁上,只听咔吧一声,鼻梁骨生生被砸的断裂开来。 李天赐如此胆大,一是他看敖汤修为低下,二是仗着亲传弟子李玉阳的威势。身边又跟着哈巴狗当保镖。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敖汤这个连门都没入的弟子居然敢一拳将自己砸的飞了出去。若是不是他身后跟了一堆人,只怕能被打个狗吃屎。不对,应该是后脑勺着地。 他怎么敢,他怎么就敢呢?难道他不怕死?他不知道我大爷是亲传弟子?李天赐被打的愣了神,吓坏了身边所有的人。 哈斯也是一惊,转而心中一喜。常听人言,变故就是机遇。越是敖汤将李天赐打的痛了,越发显示出他的重要性来。 他踏前一步,怒喝道:“无耻小儿,居然敢偷袭李师弟,想必是其它宗门派来的卧底奸细。让我将你擒下,交给李师弟,为宗门除害。” 作为混元宗外门的老弟子,哈斯在外门也算是点名声的。无论是修为,还是功法,都得了混元宗的传承。自然比这刚进门的野路子强的太多。 他拉圆了腔调,做足了姿势,就是为了要在诸多新来的弟子面前立下威风。可是没想到的是,眼前一黑,敖汤那肉呼呼的小拳头,又砸到了他的鼻梁上,砸了他一个桃花朵朵开。 敖汤的攻击,简单,直接,有效。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华丽的招式,一击就中。除了被打倒在地的李天赐和哈斯二人,其他人甚至觉得,这平平无奇的一拳,是个小孩都能躲开,可这李哈二人居然被打了个正着。真是银样镴枪头,外表光鲜,内里糟糠。 敖汤举起手来,吹了吹手上的血,笑呵呵的道:“李大少,你瞧,我吐了你一脚唾沫,是我的不对。可你也弄了我一手的血。这下,咱们两清了吧?” 两清?简直是笑话,挨了你的打,受了你的辱,现在说两清?李天赐与哈斯互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来,学着敖汤的样子,狠狠的砸向敖汤。 敖汤双手在胸前轻轻一抚,如插花一般,李天赐和哈斯的双手就碰到了一起。咔嚓一声响,两根胳膊,折断了一对。 哈斯脸色铁青,忍着疼痛,一言不发。可李天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扯开嗓子哀嚎起来。 “唉,这是何必呢?两位师兄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断胳膊呢?你们这道歉的诚意也太重, 小弟可担当不起。既然如此,小弟就原谅了你们。” 敖汤像个小萝卜一样,背着手,仰着脸,脸上全是纯真的笑。可下手却黑的很。 哈斯铁青着脸,自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来:“小子,你惹祸了,你知道吗?” 敖汤茫然的道:“惹祸,惹什么祸了?”他指了指李天赐的胳膊道:“哦,你说的是李师兄?他的胳膊可是你打折的,和小弟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在场的人,无论是哈斯还是李天赐,亦或者是围观的众多新入门的外门弟子。哪一个不知道这是敖汤使的手脚。 但是知道归知道,却没有真实的证据,大家都是眼睛一花,哈斯和李天赐的两只手臂就断在了一起。 你说是人家敖汤使的鬼,可是谁看见了?即便是你看见了,也是哈斯打了李天赐,李天赐打了哈斯。 再者说了,即便你看见了,你敢站出来说吗?答案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结果却是扎扎实实的沉默。 围观的人,即便是刚才表了忠心,说了好话的,此刻也闭紧了嘴巴,生怕发出声音后,自己的胳膊也会莫名的折断了。 这也就说明一个道理,一个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那就是,道理不是用嘴说的,是靠实力讲话的。敖汤现在有实力,所以他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 哈斯外号叫做哈巴狗,最是懂得见风使舵,此刻哪里不知道踢到了铁板。按照他的想法,人家连亲传弟子李玉阳都不放在眼中,定然是有所依仗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误会 疼痛使人头脑清晰,疼痛也让人胡思乱想。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哈斯就想到了白三叶的身上。这家伙死了师傅,失去了依靠,跌落了境界。可是依然安逸的躲在灵药谷中逍遥自在。这是为什么?是虞明老祖的网开一面,还是他身后依然有势力庇护? 哈斯的地位太低,眼界也不够宽广,想到这里,再也理不出头绪来。满脑子乱糟糟的,自己都被自己给吓住了。 正应了那句话,未知是最让人害怕的。这一刻的哈斯心里充满了畏惧,他低垂着头,铁青着脸道:“这一次我认栽,还望师弟高抬贵手,放咱们师兄弟一马。” “瞧瞧,这话说的就荒谬了,小弟可不敢为难你们。”敖汤摇了摇手指道:“小弟一直认为咱们之间是误会,是不是?” 哈斯借坡下驴道:“是误会,是误会。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敖汤为难的道:“走是可以,只不过事情闹成了这样,我就怕师兄你会记仇,找小弟的后账。” 哈斯连忙道:“都说是误会了,怎么还会找师弟你的后账呢?师弟要相信为兄的人品,为兄最是重诺,说一不二。” 打不过就是说一不二,找了帮手可就幡然悔悟了。到那时候可就不是我要反悔,而是伸张正义了。 敖汤面露喜色,随即又摇头道:“还是不行,小弟新来,尚不了解你的为人,还是谨慎点好。这样吧,师兄你拿出点东西作保,若是今后找了小弟的后账,这东西就算是小弟的了。” 哈斯暗自一笑,心说小子还是太嫩,居然敢算计老子。待老子脱身之后去找家兄,整不死你的。到那个时候,老子让你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应该的。”哈斯顺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丢到了敖汤的手中:“这是一点灵石,权当是师兄恭贺师弟入门的,还望师弟笑纳。” 笑纳,当然笑纳。若非为此,何必大打出手呢。敖汤笑呵呵的收了灵石,对哈斯的道:“哈师兄,你请便吧。” 哈斯连忙扶起地上哀嚎着的李天赐,转身欲走,不想又被敖汤拦住了身形。 哈斯一脸疑惑的问:“师弟,这是何意?不是说误会解决了吗?” 敖汤笑着道:“咱们俩的误会是解决了,可是小弟和李师弟的误会还没解决呢。” 哈斯牙一咬,又掏出了一袋灵石丢给了敖汤。敖汤收起灵石,却并不让路,笑眯眯的看着李天赐手中的白玉扇子道:“师弟号称李天骄,李天才。出身名门财大气粗,自然不会在意这破烂扇子的。不如就拿来做抵押吧。” 李天赐怒道:“你这混蛋,打了我,还想抢我的东西,真是痴心妄想。”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挨了打不说,还要割地赔偿,真当老子是豆腐还是大清啊?老子可是有后台的,等一会,老子叫了人,妥妥的弄死你。 他抬起脚就要去踹敖汤,哈斯连忙拦住了他,附耳说道:“师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尽管让他拿去。等下找了我家哥哥,叫他连血带肉都吐出来。” 哈斯的哥哥哈维乃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弄敖汤这样刚入门的炼气士,那是手抓把攥的事情。 李天赐依然不很情愿,那可是他家传的宝物。万一落到熬汤的手中要不回来如何是好? 可是不容他想的是,敖汤早已笑嘻嘻的将他手中玉扇抓了过去。 敖汤抢到了玉扇,再也不去管李天赐二人,啪的一声将扇子打开,大摇大摆的往执事堂行去。 白起惊的张大了嘴巴,心说这小师弟也太是生猛了,刚进了宗门,还没有领到令牌,就打了李玉阳侄子,怪不得师傅将他收做了弟子,原来是有原因的啊,看来师门振兴有望啊。 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小师弟的这些个神迹师傅是一点也不知道的。若不是敖汤死缠烂打,早被白三叶丢在了路边,无人问津了。 其实敖汤也很憋屈,自从他转世以来,先是被三真和尚压制,吓的不敢修行。挖空心思创造了自然自在神功。功法确实神效,可是愣是不敢施展。因为只要他暴露了修为,就会被三真和尚活活的吃掉。 师傅死了,师兄们各奔东西了。敖汤好容易松了口气,可好日子没过几天又遇到了妍儿。妍儿这丫头,看着普通,却实实在在是个天才——天才中的天才。 这丫头无论是修为,阅历还是心机,都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具备的。这让敖汤在她面前十分的小心谨慎。在她面前装疯卖傻,俯首称臣。 不是敖汤不想振奋男人的雄风,实在是妍儿太强大。这小丫头鬼灵精怪,看着单纯,可脑子里有太多的东西,是敖汤不敢看,也不敢想的。 好在这丫头心眼不坏,与敖汤又臭味相投,居然成了朋友。本想借着她的路子,一帆风顺,展翅翱翔,怎成想,这丫头也是个倒霉的人儿,居然被人一下从天上捅了下来,落到了地上。若是不是敖汤激灵,这丫头直接能摔成白痴。 俗话说的好,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落了地的仙女不如人。这倒让敖汤好好的逞了阵威风,使劲的戏耍了一番妍儿。只是那丫头天资太好,底蕴太丰,尽管敖汤智计百出,可依然不占上风。 既然斗争不过,那就结伴好友。两个人游山玩水,驰骋丛林间,倒是快哉了一段时间。只是在神兽山上,凤凰没抓到,倒是挨了释天行的一顿暴揍,揍的敖汤差点暴走。 作为曾经的神龙,神中的神,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敖汤心中的憋屈就像是点着了的*桶一样。随时都能爆炸开来,可是什么时候都得强自压制着。因为释天行他斗不过,弥勒和尚他打不了,就连玉泉寺的小和尚们都能欺负他一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乱战 当敖汤进了混元宗,他面对这些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的时候,敖汤笑了,畅快的笑了。因为敖汤要爆发了,如爆炸一样的大爆发。 宗门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就像一个大家族一样,如果你不优秀,你在宗门之中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如果你太过优秀,你就会像妍儿一样,莫名其妙的从高空之中掉落下来。摔个死翘翘。 这也就是为什么二师兄最吃香,而大师兄不得好的道理。敖汤看透了这个道理,所以逃要做锥子,既能捅破窗户纸,又不伤身体的锥子。 是锥子就要出头,那什么出头,当然最好是这样的纨绔。打了大快人心,赢了也有水分。 敖汤摇着玉扇,一摇二摆的样子,无比的嘚瑟,他学着李天赐的样子,笑眯眯的道:“诸位师弟,哥哥我叫吴用,乃是灵药谷白三叶的弟子。有幸到了外门,和诸位做了师兄弟,荣幸的很。和刚才那位低调的李大少不一样,哥哥我修为深厚,功法神妙。天下第一说不得,可是在外门之中,哥哥我必定独霸天下。” 敖汤扇子呼啦呼啦的摇着,吹的那个牛逼简直比手中的扇子还要拉风。外门第一,多大的名号啊。莫说新弟子中藏龙卧虎,就是修为多年的老弟子中,随便挑出一个来,都能打的他满地找牙。 可是这牛逼敖汤就是吹了,这大气敖汤就是喘了。为什么?书上不是说了吗,出名要趁早,出名要炒作。不炒,不作,在诺大的宗门中怎么引起别人注意呢? 虽然有人说,不作不死,可是若真饿不作,即便是他死了,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世上他曾经来过?所以作是对的,作的适度,作的恰好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既要引人注目,又不能太过拔尖,这就是敖汤的宗门之道。 敖汤摇摇摆摆,刚走了几步,突然身边的人群中一声清脆的咳嗽声传了出来,一口唾沫无巧不巧的吐在了敖汤的脚上。 “奶奶的,我说刚才谁陷害老子来着,原来是你。”敖汤挺着肚子,仰着头用手中的玉扇指着比他高了一头的一个瘦弱少年。 那少年看着也不大,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脸上却带着坏笑,他指着敖汤的鼻子道:“你叫吴用?就这名字就别想当外门的老大。” 敖汤合上扇子指着自己,挠了挠脖子问道:“哥哥我不做老大,你做老大?” 那坏小子笑道:“你说对了,哥哥我才是老大。” “谁是老大,打过了才知道。”敖汤言罢,手一挥,玉扇化作刀光,削向那坏小子。坏小子哈哈大笑,闪了过去。一个撩阴腿闪电似的踢到了敖汤的裆下。 敖汤大怒骂道:“你这臭小子,就会用阴招,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脚踩之字不退反进,一步踏到坏小子的身边,一拳悄无声息的砸到了坏小子的脸上。敖汤这一招有效的很,砸的李天赐桃花朵朵开,砸的哈斯晕头转向,此刻定然也能砸的坏小子红光满面。 “又是这一招。”坏小子脸上带着笑,脑袋不知道怎么一转,就从敖汤的拳头底下消失不见了。 敖汤心说坏了,果然,坏小子的手就来到了敖汤的胸前。坏小子呵呵笑道:“无用果然无用。让哥哥告诉你,啥叫老大。” 坏小子正自坏笑,突然拳头上一热,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拳头正砸在敖汤手中的玉扇上。此刻那玉扇之上正冒出火红的火焰,将他整个拳头都烧了起来。 坏小子一惊,刚想收回拳头,突然脑后生风,他急忙转头,只见一块板砖砸到了他的脑门上。 “就你们这俩傻瓜,就想当老大?尝尝金爷的板砖吧。”一个粗壮的少年拎着一块黄橙橙的板砖,趁着坏小子不留神,一砖头砸在了坏小子的脑袋上。 粗壮少年正自得意的笑呢,不想砖头下的那颗脑袋突然化作了黄土,碎了下去。粗壮少年吓了一跳,心说老子这板砖的威力也太大了,居然将人打死了,这下可麻烦了。 不是麻烦了,而是麻烦大了。敖汤手中的玉扇化作了一片火云,点到了粗壮少年的身上。而那坏小子被打碎了的黄土脑袋突然一晃,又合在了一起。他阴狠的撩阴腿,一闪就踢到了粗壮少年的裆下。 只听当当两声响。敖汤和阴狠少年打了个正着。不过声音听在耳中却很不正常。人的身体都是血肉,哪里能像钢铁一样叮当作响。敖汤的玉扇尚无损耗,可阴狠少年的腿却肿了起来。痛的他嗷嗷叫。 “大傻个,你裤裆里塞了什么?” “想阴你家金爷,却不知道金爷我乃金刚不坏之身吗?”粗壮少年名叫金霄,天生的金属性灵脉。觉醒的极早,又得了金属性的功法,将自己的身体炼的如钢铁一般坚硬。 金霄抡起板砖,一砖头砸向坏小子。坏小子名叫黄飞虎,也是天生的灵脉,不过却是土灵脉。他双手一错,面前化出一面土盾,挡住了金霄的砖头。就在这时,敖汤的玉扇又点到了金霄的后背。 敖汤玉扇之上,始终带着一团火焰,那火焰明显不是他修炼出来的灵火,方一沾到金霄的后背就烧到了他的身体。 金霄急忙跳了开来,口中叫道:“你奶奶的,太不厚道,你们居然二打一。” 金霄方才正是看着二人斗的欢快,这才想偷袭一下,不想这两个人突然间就合起伙来,打他一个。两个人都是特阴狠的角色,一招一式,无不蕴含变数。金霄稍不留神就被敖汤偷袭得手。 敖汤呵呵笑道:“什么叫二打一?老子一个人就打的你们俩满地找牙。” 话音方落,敖汤身后立刻中了一脚,将他踢的滚了两圈。这下笑的人变成了黄飞虎,他指着敖汤道:“你小子就会吹牛皮,真的干起来却不是老子的对手。”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是吴用 这次金霄学精明了,心说一打二的不要,痛打落水狗的干活。他抬起一脚就踹在了敖汤的脸上。敖汤的脸立刻肿了起来,他手中玉扇连点,划出了一道光幕,阻止了两个人近身,这才站了起来。 黄飞虎和金霄刚要乘胜追击,突然身后一个女孩子叫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让我来教训你们一下。” 话音未落,一条长长的软鞭突然飞了过来,卷住了金霄。今宵不以为意,奋力一挣,居然没有挣开。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金霄自认身体比钢铁还硬,居然还挣不脱这条软软的鞭子,看来这鞭子也是不错的宝物。 正在他诧异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身边的坏小子黄飞虎一拳砸在了金霄的面上,砸的金霄眼冒金光,整只眼睛如熊猫一般可爱。 “你……”一秒钟前还是战略合作伙伴,一秒钟后就成了致命的黑手。 黄飞虎恨恨的道:“叫你用砖头砸老子。”言罢又是一拳砸在了金霄的脑袋上。敖汤趁机冲了过来,按着金霄一顿暴揍。 虽然金霄修行功法奇特,自身如钢铁一样坚硬,也被敖汤和黄飞虎打的嗷嗷叫痛。黄飞虎一脚踢在金霄的脑袋上,正在得意,突然熬汤的扇子扇到了他的身上,他那一身光鲜的衣服居然着了火。 “好你个臭小子,我就看你最坏。”黄飞虎扑灭身上的火,又与敖汤斗在了一起。 那女孩对此始料未及,连忙松开鞭子,不好意思的对金霄道:“对不起。” 金霄笑呵呵的道:“没关系。我是金刚不坏之身,挨两下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抗的住。”他掸了一下身上的土,突然一拳砸在了那女孩子的肚子上。 女孩吃痛,腰弯成了虾米。刚想向后退,后面突然伸出一只黑脚,踢在了她的屁股上。女孩家的屁股那可是关键部位,比老虎的屁股还摸不得。 那女孩挨了踢,不去寻打她肚子的金霄,急忙转过头来,只见黄飞虎正无辜的站在她的身后。女孩扬鞭子就打,黄飞虎一边躲闪一边指着敖汤道:“我是爷们,从来不打女人,是那小子踢你屁股的,咱们一起揍他。” 女孩闻言转过身就去追敖汤。哪成想,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不是黄飞虎又能是谁人。 女孩暴怒,牙咬的咯咯响。心说自己千娇百媚的人儿,在家中是万般的娇宠。此刻居然被这个坏小子当众踢屁股,真是奇耻大辱啊。此情此景即便是叔叔可以忍,婶子也忍不得的。 她挥出鞭子,狠命的去追黄飞虎,怎想身后又挨了两脚。不用去看,只是感觉,就感觉的出,那两脚是敖汤和金霄一人踹了她一脚。 小女孩简直要发疯了,她再去追敖汤,怎成想,黄飞虎身后又追了过来。 “大家打的如此热闹,我也来凑个局。看我的狂波一刀斩。”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瘦高少年,跳了出来。他拿着一把比他还高的大刀横着扫向四人。四个人吓了一跳,若是被他一刀斩上,立刻就会一刀两断。四人再也不敢纠缠,赶紧闪开。那少年哈哈大笑道:“感谢诸位师弟承让,这外门第一还是我的。” 执事堂前的这些个外门弟子,和外门中分了四路的那些弟子截然不同。他们都是被宗中长老或者是老祖看中,收作了弟子的人。因为修为太低,这才挂在了外门的名下。可是他们本人却跟着长老等人,在内门或者别的地方修行。他们比那些个懵懵懂懂的外门弟子强上百倍。 这里的第一名虽不能说是外门的第一,可是在新弟子中定然是无敌的存在。所以那扛着大刀的少年,这才横插一杠子,一刀卷了进来。 无论如何,总要打出威风,打出威名。在外门之中占据一席之地。当然最重要的是,大刀少年看了半天,自认为他比这四人强上太多,这才加入了战局。 哪成想,他一刀挥出,迎接他的不是胜利的凯歌,而是四个要命的拳头,砸的他头晕眼花。 一时间,原本斗的欢畅的四个人一齐火围攻了上来,将他一顿暴揍。 四个人打了一会大刀少年,然后又捉对厮杀起来。那大刀少年很是不甘,逮着机会左一下,右一下时不时的偷袭几下,不一会也找回了场子,找回了面子。 一时间五个人打的不亦说乎。一会四打一,一时三打二,一时又捉对厮杀。看的身边诸人眼红起来,时不时有几个跳出来加入战团。可是只是一瞬的时间就会被打的晕头转向,哭哭啼啼的被踢了出来。 打了小半个时辰,周围诸多弟子最终也是瞧了出来。战团中的这五个人,虽然看不出谁是第一名,可是却是他们之中最优秀的人。 试想一下,大家虽然都已经修出了灵气,可是哪一个能像他们五个人一样,将灵气运用自如,甚至能化出形态与人战斗。即便是战斗,也坚持不了如此长的时间。 五个人打了一会,灵力也渐渐不支。有心罢手,却又不由自主。正在这时,突然一白袍青年踏空而来。 那白袍青年到了面前,看了一眼战团扬声问道:“诸位师弟,为兄哈维。想请问一下,哪一位是灵药谷的吴用师弟。” 按照宗门的规矩,这白袍弟子理应是灰袍弟子的师叔。可是这群小子身份特殊,说不得是哪个老祖的弟子。真的按照辈分,还要称呼他们为师叔呢。故而哈维想了半天,还是自称一声师兄得了。 周围诸人连忙见礼,有人指着战群中的敖汤道:“那个蹦的最欢,身上伤最多的就是吴用师兄。” 哈维笑呵呵的向前一步,口中叫道:“吴用师弟,为兄哈维找你有点小事相商。” 敖汤扭过头来叫道:“请师兄稍等片刻。待我将他们四个打趴下了再说。”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五打一 敖汤一句话没有说完,立刻被身边的人打了个大嘴巴,不由勃然大怒,又奋力追了过去。 哈维皱了下眉,一步踏入战群之中,笑呵呵的道:“诸位师弟,刚入宗门,还是以和为贵。” 哈维乃是筑基初期的修为,自视比眼前这五位炼气小子高明的太多。他心想既然你们不给我面子,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手段。他双手连挥,就想将这五个人隔开。不想变故陡然而起,那拿着大刀的小子,一刀力劈山河直接冲着哈维而去,仿若要将哈维劈成两半。 哈维大惊,不是因为那小子的胆子,而是因为那小子的刀。大刀寒光闪闪,撕裂了空气,陡然就到了哈维的身前。那逼人的气势,就连他这个筑基初期的师兄,都觉得一股心惊的寒气。 哈维毕竟修为高深,他手一抖,一道寒光凝结成了小盾,挡在了面前。间不容发之时,刀光闪过,一举将哈维的小盾切成了两半。 哈维连忙闪身,不想脚下一紧,险些被一条软鞭绊倒。他急忙稳住身形,后背却又传来一阵疼痛。金霄的拳头如钢铁一般,打的他心口一甜,险些吐出血来。 这还不算,他身上的白袍被一阵风吹过,立刻熊熊燃烧起来。那火焰怎么扑都扑不灭。就在他扑火的时候,裆下一紧,钻心的痛传了过来,居然是黄飞虎的撩阴腿踢到了裆下。 哈维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搞清楚,这几个打成一锅粥的混小子们,怎么突然之间就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他们素未谋面,可是配合起来,却像是经过专门训练过一般的娴熟自然。即便是自己修为深厚,也吃了大亏,若是和他们修为差不多的人,只怕一合不撑,就得倒地不起。 哈维猜的没有错,这半个时辰以来,敖汤五人就是这样打败了一个又一个跳出来想要争雄的师兄弟们。通过这一番打斗,不但精进了技法,也练出了合击之术。 哈维动怒,不只为挨了五个人的打,更为了自己的面子,他怒吼一声,大袖一挥,灵力陡然而出,冲着五位扫了过去。 这招看着文雅,甚至连手都没有伸出,可是却歹毒的很。那是哈维全力的一击,范围小,攻击大。外围的弟子甚至只觉得如清风拂面一般,可是在战团之中,这样的攻击,若是结结实实打在他们五个的身上,能打的他们腿断胳膊折。 “不好!”黄飞虎腿快,一闪身飞了出去。那女孩子腰肢摆动,如风中的垂柳,左右摇摆。退避的速度居然比黄飞虎还快上一分。 金霄哈哈大笑,口中吼道:“看老子的厉害。”他一挺胸只听当的一声响,哈维的全力一击,居然如打在了大钟上。金霄还是吃力不住,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 大刀小子将大刀横在胸前,双脚弓立,虽然挡住了攻势,可也退了一步才停下身形。 最厉害的还要数敖汤,他迎着劲风向前,陡然间运转自然自在神功的化字诀,一下将落到身上的攻击吸收进了体内,少数化作了己用。大部分顺着双脚落入了地下。 外人可不知道敖汤功法神奇,只见他迎难而上,如踩着清风一般轻松,身上衣服飘动,就到了哈维身前。敖汤玉扇一点,口中大叫道:“说什么高深道什么玄妙,还是老子修为更胜一筹。” 若单论当前的局势,四人闪的闪,退的退,唯独他敖汤逆袭而上,自然说的上第一无疑了。可若论真抓实干,他与金霄和那大刀小子之间,还有差距。 敖汤手中扇子化出一团火焰,转瞬间就要将哈维包裹在其内。突然天空银光一闪,一个蓝袍汉子手中抓着一个小童飞了过来。 这汉子正是执事堂的堂主卫轩,他和其他长老们一样,也趁着新手入门的机会抓徒弟去了。 卫轩落下身来,正落在敖汤和哈维的身边。他手指轻点,定住了哈维的身形,也扑灭了敖汤扇子上的火团。 “小小年纪居然炼化了火精。”卫轩好奇的打量敖汤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敖汤傲然的道:“在下外门第一弟子吴用,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外门第一?你真好大的口气。我才是外门第一。”身后的四个人挤了过来,作势要打,卫轩连忙将他们拦住。 卫轩道:“我乃执事堂的堂主。诸位且慢动手,待我了解一下情况。” 作为执事堂的堂主,卫轩也是个严肃的人。若是平素有弟子敢在他面前如此闹事,他早就要打屁股了。此刻之所以如此耐心,却是看到了身边这几个小子的潜质不错,有心想抓他们为徒弟。 卫轩问敖汤道:“吴用,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敖汤面露喜色,点着头道:“弟子愿意倒是愿意,只是方才已经拜了灵药谷的白三叶为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妨碍。” 卫轩听了前半句大喜过望,不想敖汤后半句又提出了白三叶。这让卫轩为难起来:“白三叶吗,倒是麻烦的很。他虽然修为不如我,可是我也不能强抢啊。” 敖汤闻言,哭丧着脸道:“弟子刚进宗门,两眼一抹黑,不想那老头装神弄鬼硬是将我收作了徒弟。弟子想能有个师傅也是不错,怎成想,那老头人老枝枯,行将就木,修为更是低下的要死。这不是害人吗?”说到这,敖汤踏前一步,小声问道:“卫堂主,你修为比他高的多了,不如你去灵药谷将他斩杀了,我就拜在你的门下。” 敖汤说的委屈,将黑锅丢到了白三叶的头上。恍然忘记了之前如何拉着诸多前辈的大腿不想松手。 敖汤的话吓了白起一大跳,他面上变色,心说不是收的这是什么徒弟,才刚入门就要杀师跳槽。可是有了刚才敖汤大战群雄的戏码,他自是不敢站出来说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师傅救驾 卫轩也吓了一跳,他眼睛一瞪敖汤心说这小子的坏水真多。居然比他的天赋都要强上几分。这样的徒弟不要也罢,万一收下了他,改天再遇到一个更好的师傅,把我弄死如何是好。 卫轩将目光对准了扛着大刀的少年问道:“扛大刀的,你叫什么,有师傅了吗?” 扛刀少年道:“晚辈古锋,乃是外门第一弟子。此刻已经有了师傅,只是晚辈不会杀师傅。你还是问问他们吧。” 卫轩挨个问了一圈,无论是黄飞虎,还是金霄,亦或者是那女孩水轻柔,都有了师傅。卫轩看了看别人家的徒弟,再看自己抓来的那扎着朝天辫的小孩,心中暗叹,还是别人家的徒弟好啊。 卫轩叹息了一声,这才发现哈维似的,他疑惑的问道:“这位师侄你又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哈维恭敬的道:“弟子哈维,因李玉阳师叔的侄儿与这位吴用师弟有点误会,特来化解。” 李玉阳虽然也是结丹期,可是人家是亲传弟子,地位尊崇。莫说是卫轩,即便外宗宗主,都要看他三分薄面。此刻哈维拿了出来,心想定然压的住卫轩。 不想卫轩也是个奉行县官不如现管的主。他最烦别人压他。李玉阳怎么了,虽然是亲传弟子,也不过和他修为一样。若真是见了面,谁打的过谁也是难说。 卫轩冷着脸不悦的道:“小师弟们之间的纷争还是要小师弟们去解决,你若插手就是违背了宗规。”他扭过头来,对众人说道:“既然到了这里,还是先办了入宗的手续再说。” 卫轩转身就进了执事堂,其他人却没有立刻跟着就去,而是看着身前的敖汤等人。敖汤转过头,对身边的白起道:“白师兄,今天我在这里打败了所有的师兄弟,勇登外门第一,还望师兄赶紧去灵药谷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师傅。让师傅开心开心。” 白起也不傻,知道敖汤让他去求援,撒腿就跑,一溜烟跑回了灵药谷。哈维想要阻拦,但是看了一眼卫轩就默不作声,随他去了。 敖汤进了执事堂,自那执事弟子手中领了令牌袍服,还领了一个小型的储物袋。袋子中放了十块灵石,两部秘籍功法还有一把铁剑。 铁剑是混元宗的标配,反正不管你喜欢喜欢,都是发上一把。至于今后用是不用,都没有什么关系。可你想要修别的武器,却要自己去寻。或者是买,或者是兑换。只要你有本事,什么样的武器都可用得。 秘籍乃是混元宗的两部入门功法,一是混元真气诀,一是混元功法。这其中存的,只是弟子们的入门功法,若是想高等的,还是要看修为。修为打进,自可再去藏经阁挑选,若是修为不前,只能带着这两本功法去杂役处送桃子,分果子了。 敖汤收了储物袋本想转身而去,可抬起头来,看了眼门外站着的哈维,只得无奈的又低下了头。 经过方才的一战,敖汤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以他当前的修为,倒是并不惧怕门外的哈维。可若是不倾尽全力,他跟本没有办法打败哈维。 按照敖汤的经验,不到决死之时,是绝不能展现自身全部实力,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方才一战,敖汤隐藏了实力,其他四个人也没用尽心。看着凶险热闹,可是大家都是点到为止。直到最终敖汤也看不出几个人的深浅来。不过熬汤有属于他的自信,他坚信这四个人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敖汤也知道,眼前的这些个弟子却并非混元宗新入门弟子之中最杰出之辈。真的若是天才,早如妍儿一样,被宗中的老怪们抓去了内宗不知名之处,藏了起来。故而以敖汤的修为,在这混元宗中,也就是矮子中的将军。 坏小子黄飞虎走了过来,挤眉弄眼的道:“怎么了,莫不是怕了?刚才抢人家扇子的时候倒是挺霸气啊。” 熬汤瞪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古锋扛着大刀走了过来,嘴里冷哼道:“怕什么?大不了大家和他斗上一场,也让他知道咱们新人也不是好惹的。” “就是就是。”金霄拍了怕手掌,发出叮当的响声:“就咱们五个人联手,莫说是他一个白袍弟子,就是亲传弟子到了,都能干趴下。” 金霄牛逼吹上了天,连一脸阴云的水轻柔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敖汤没想到几个初识的少年居然都是一副义薄云天的热血心肠,很是感动。他摆了摆手傲然的道:“我要弄他,只要一个手指头就可。只是我刚入门,就如此高调,实在不太好。” 黄飞虎坏笑着道:“低调,低调。” 他那腔调样子学着李天赐的样子,简直就是惟妙惟肖,逗的大家都笑了。几个人笑了一阵,金霄道:“我看门外那位的样子,只怕你的师傅不怎么滴。要不你直接改换门庭,跟这执事堂的堂主算了。” 敖汤没有接话,突然堂外轰隆一声响,如天上掉下一块陨石般,震的大殿都响了。众人抬头望去,却见一个黄橙橙的大葫芦堵在了门口。葫芦上的那个白胡子老头正是敖汤的师傅白三叶。 “我师傅到了,诸位师兄,就此别过,待他日安定下来,再找你们比过。”敖汤跟四人告别后,立刻跳到了师傅的葫芦上。 白三叶看了他一眼,驾着葫芦飞身而去。哈维并未去拦,只是喊道:“白师叔,吴用师弟抢了李天赐师弟的扇子,还望他归还则个。” 白三叶仿若未闻一般,兀自去了。哈维见此,耸了耸肩,也自去了。 坐在葫芦上,白三叶冷冰冰的道:“小子,挺能折腾啊。刚进门,衣服都没换,就惹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第一百二十九章 师傅 敖汤笑呵呵的道:“师傅,这不是惹事,这是为你老争光呢。” 白三叶气呼呼的道:“为我争光?那为什么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徒儿虽然刚入门,也知道那叫做李玉阳的,与师傅你不对付。巧的是,徒儿就遇见了他那嚣张跋扈的侄子。这才打折了他的胳膊。” “这么说,你闹出这一切就是为了给我出气。”虽然知道这小子嘴硬,白三叶还是被这小子的不要脸给气乐了。 “那是当然,若是不然,弟子一个含羞带怯的新人,怎么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呢?”敖汤的真诚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疑有他。 “师傅,你瞧这把玉扇,乃是那李天赐之物,弟子瞧着不错就特意抢了来,献给你呢。”敖汤托着玉扇,呈到了白三叶的面前。 “这倒是不错的法宝。” 白三叶看了一眼玉扇,刚想去拿,敖汤立刻收了回去,口中叫道:“师傅,你居然真的好意思要拿,羞也不羞?” 白三叶气的面皮抖动,怒道:“你这小子,真是顽劣,为师只是看一看,怎会抢你的东西?为师什么也的好东西没有见过?还会稀罕了你的玩具?罢了罢了,既然你入了我的门,为师总也不能亏待了你。” 白三叶自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丢给了敖汤:“这里有一些灵石丹药,还有一把灵剑,你都拿了去吧。” 敖汤翻开了储物袋,自其中掏出一把灵剑来。这把灵剑也就一尺多长,全身火红,握在手中,隐隐能感受到其中滚烫的热力。 “此剑名为火陨,乃是蕴含火灵精气的玄铁打造,正适合你用。不过依你的修为尚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能,还是好生炼化吧。” 敖汤大喜,连忙拜谢了白三叶,白三叶又丢给他几个玉简道:“为师虽不善修炼,可也不缺功法。这些功法比宗门发的要强的太多。你且拿着,若是喜欢就练上一练,若是不喜再还给我,莫要弄丢了。也知这些个功法比什么灵石都值钱的多。” 虽然敖汤手中最不缺的就是功法,可是敖汤还是挺珍重的将这些玉简收了起来。敖汤心中满是感动。这个师傅比前世的李大耳朵,比这一世的三真弥勒都强的太多。 相逢只是初见,就如此的掏心吐肺,甚是真诚。这让敖汤中心温暖,很是感慨。 自己尚在危难之中,心中还能想着徒弟,愿意为他出头,现在又送了大把的功法。要知道,修行界中可不都是敖汤这样的转世之人,脑中有功法无数,心中有自己的体系想法。大多数人的修炼,都不得其法,他们缺少的,正是敖汤不看重的功法秘籍。 到了灵药谷,白三叶将敖汤丢在了院中,对他说道:“这灵药谷的禁制我已开启,你就在这谷中好生修炼,没我的命令,不要出门。” “师傅放心,徒儿自当努力修行,不会辱没了师傅的名头。”敖汤点头称是。 白三叶道:“辱没了为师倒是没有什么,莫在外面吃了大亏,被人打断手脚,要了性命就是。” 白三叶说完,也不管敖汤,自顾自的回屋,钻研他手中的丹方去了。白三叶自受了暗算,跌落了境界,寿元急剧减少,若不能恢复到结丹境,要不了三五年,就会寿元干枯而死。 这灵药谷说着好听,其实就是混元宗的一个灵药园。这园中养的,还都是低级的灵药。稍微高档点的灵药,都养在了内门,甚至是长老老祖们的私人领地里。 像灵药谷这样的灵药园,混元宗中还有很多。不但如此,内宗中也有不少养灵药的地方。可即便如此,这混元宗所需要的灵药,多半还要从外面的坊市中收购,这其中的原因,更是深刻的很。 所以灵药谷看着极其重要的一个地方,却是外门之中最不足一提的地方。原本外宗执事还霸着它做些出口转内销的生意,赚一些个灵石塞塞牙缝。自从白三叶这个问题人物来了之后,爽当放弃了。 不是因为白三叶多么的厉害,而是白三叶聚焦了太多目光,一个不好,说不得就会殃及池鱼。所以,外宗的宗主对灵药谷就放任自流了。 按照外宗执事的想法,只要你灵药谷能给我提供足够的灵药,按时完成宗中的任务也就罢了。至于其他的收益,老子是一块灵石也不沾染的。哪成想这白三叶也是天生的大爷做派,若是外宗的执事不自己去取药,即便他们烂在地里,白三叶也不会伸一伸手脚。 事到临了,外宗执事只得自己动手。不但亲自帮他播种,亲自帮他收割,还得将额外所得亲自送到他白三叶的手中。这事越是想一想,越是让人气闷。他白三叶一个内宗的弃徒,凭什么在外宗作威作福。 可想只是归想,真的让他下绊子给白三叶吃,他却是不敢的。他真闹不清白三叶在内宗到底还连着谁的根。不说他那些个师兄弟们,单说他没日没夜偷偷搞的那些个女人们,随便哪一个,偷偷的给他一黑棍,他都吃不消。 敖汤在白起的带领下,分了房间,安顿了住处,白起又交代了几句谷中注意事项,自去修炼去了。 敖汤自师傅去世,师兄离散,这一路奔波劳碌之下,终于安顿了下来。心中没由来的一阵轻松。 他怡然的躺在硬板床上,默运自然自在神功,审视全身。 敖汤的自然自在神功与混元宗乃至是整个修真界的功法完全不同。其他功法都是想要修炼功法强化心神,提高修为。从而达到超凡入圣,成圣成神的境界。 作为曾经的神龙,敖汤一心想要为自己打造一个更适合修炼,更完美的如神一般的身体。所以他才创造了自然自在神功。当然,敖汤如此做,也是出于形势所迫,想要躲避师傅三真的养杀。 第一百三十章 炼化枯叶 不过显然,敖汤的思路是正确的。他利用身体内的灵脉,试图将身体的每一片肌肤,每一块血肉,每一寸血脉,都炼出灵脉,化作灵体。最终炼出一个如神龙一样的神体来。 事实上,若非是敖汤,谁也不敢这样想,若不是敖汤,想了也是白想。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阅历,也不知道真龙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敖汤现在已经将体内的灵脉拓展了许多,此刻他看着依然是炼气初期,可是体内蕴含的灵气可比炼气圆满都不差什么。故而他才能在方才的混战中笑傲群雄。 敖汤灵气转了一周,最后汇入丹田气海。他神识扫过识海,找到了一直在识海中祭炼着的那片无色的树叶。 这树叶薄如蝉翼,只有一些隐约可见的脉络。平素里像极了烂掉叶肉的枯叶,一旦运转灵力,立刻会散发出逼人的气息。 此树叶是敖汤得自释天行的体内,乃是苏无敌当初必死之时的致命一击。那树叶当时一闪,穿过了释天行的护体灵气,也破开了释天行的不败金身。这才被敖汤当做了宝物,瞒着妍儿收了起来。 后来敖汤遇见苏无敌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生怕苏无敌发现了端倪,将它抢了回去。好在苏无敌没有发现异常。 据敖汤事后猜测,苏无敌虽然得到过此宝,应该也没有彻底炼化。这才在丢失后,再也感应不到。 敖汤想着它乃是一片树叶,试图将它和自身的木灵脉相结合。让它如那翠绿枝条一样,融入身体。可是无论他怎么祭炼,这片树叶都无法融入身体。弄的敖汤一时居然怀疑起自创的功法来。不过也越发让他相信,这片树叶有其神奇的力量。 作为曾经的神龙,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可是敖汤居然没有看出这片树叶到底是什么来历。 此宝看着纤薄无力,却可破除释天行的防御,刺穿释天行用金羽加持的金身,其威力堪比极品法宝。更可贵的是,这片树叶居然能破开禁制,无视防御。 若真的当做了武器,同境界之下,无人能防的住。即便是高出一两个境界,突然之间,只怕也难以防备的住。 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候,这片树叶就是获胜希望,就是生存之道。 可惜的是怎么就不能随心所欲的为我所用。这让敖汤颇为费神。 熬汤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人族的一种叫做剑修的修士。这些修士,有的祭炼剑丸,有的打造自己的本命之剑。其修炼出来的本命之剑,比他的龙爪还要犀利,还要强大。 想到这,敖汤心中微微一动,不如就将这树叶当做自己的本命之剑,进行祭炼,倒是不错的选择。 心动不如行动,敖汤立刻搜肠刮肚,在脑海里找起关于剑修的剑诀,果真叫他找到了几套剑法,每一套都精湛无比。不过关于祭炼本命之剑的方法多数的剑诀之中都是一样。 敖汤随便抓了一本剑法,按照上面的说法,凝聚了一滴精血,融入到叶片中,试图将之炼化。 叶片吸收了敖汤的精血,与敖汤的心灵神识建立了一丝微弱的联系。敖汤心中大喜,将之依然存放在识海之中,继续祭炼。 做完这些,敖汤打开了混元宗所授予的储物袋。敖汤抓出写着外门字样的宗门令牌,只看了一眼就将它丢到了一边。 这令牌倒是不错的东西,非木非金似玉似石说不出的材料,倒是坚硬的很。一看就是宗门之内专门炼制的。其上面设置了法阵,也加持了混元宗的特殊禁制。一经执事堂发放就认了主人,早备下了敖汤的身份记录,存下了其修行特征。 除此以外,这令牌中还存下了宗门贡献,积分等级等。只要足够就可以去宗门中兑换丹药秘籍,宝物灵兽等。 而且这令牌就是外宗的通行证,持此令牌可避过神兽监察,躲过宗门大阵自由出入宗门。在外宗各处更是可以自由行动,如修炼秘境,藏书阁等,无不用到此物。 到了宗外更是身份的象征,往腰上一挂,任何宗派们人都不敢动其分毫。尤其是那些个附属帮派,小家门户,见了这令牌自当对持牌者顶礼膜拜视作上使。 这些道理敖汤倒是懂的,反正人手一块,就算丢了也可以补办。故而这东西倒是没有功夫秘籍来的重要了。故而敖汤将宗门令牌丢在了一边,郑重的抓出那两部功法秘籍来。 包中两部功法,其一为混元宗的基本功法,混元练气功,按照此功法,可以一直修炼至筑基境。至于其上还有后续篇幅,只是需要晋级之后才可去宗门藏经阁中去兑换。当然也可直接跟着师傅学习。 另一本乃是一套功法,包含剑诀拳法。剑法名为混元一气剑诀,是混元宗的入门剑诀。若是要修行更高级别的功法,也需要通过试炼,或者是获得一定的宗门贡献值,然后兑换。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一进宗门,就想着找个师傅的原因了。即便是最差的师傅,也能传授你晋级的功法,不但让你修行少走弯路,也能让你免费获得更高级的功法。当然其他方面的好处就更多了。 所以说,别看敖汤找了位老态龙钟半死不活的师傅,这可比那些只是挂了个外宗名号的弟子强了太多。更别提那些连外宗弟子都不如的杂役弟子了。 敖汤仔细的研读了一遍两本功法,这功法放在西荒确实算是精妙,可是在敖汤读了却简陋的要死。 敖汤之所以要研究混元宗的功法,并非如他人一样只是为了学习。想一想这简陋的功法,学了只是耽误时间而已,根本比不上他脑子中的那些个存货。 敖汤之所以要研究,就是要吃透混元宗功法的精髓,将自己的功法融入进去。以免在今后施展的时候露出了什么马脚。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屋破 其实宗门之中,并非不允许学习其他宗门的功法,相反还是很鼓励的。但是基本功还是要抓住的。否则一旦成长起来,多会被视作宗门的异类,说不定还会被当做卧底的叛徒。 敖汤抓起师傅所送的火陨剑,只听其名字就不难猜出,这把剑多半是用含有火灵的矿石所铸。东西倒是不错,做工精致,威力强大,只是这名字太也不好听了。叫什么不好,偏偏有个陨字。老子死过一次,最烦的就是陨落,还是改个名字的好,就叫火云剑吧。其实他倒是多了心,就他现在的修为,确也配不上一个陨字。 改了剑的名字,敖汤心中舒畅,不由自得起来。还是老子有见识,有文化。一字之别,简直就是云天之外啊。火云剑,这名号叫着响亮,拿着舒心,杀敌顺心,真是妙,大妙的很啊。 敖汤抓起剑来,不由自主一招轩辕正气剑随手而出。剑如流星,一闪即逝,眨眼间就穿墙而过。只听轰的一声,房子从上到下裂出了一条巨大的口子。敖汤大叫不妙,连滚带爬的逃向房门。只是为时已晚,房子轰然倒下,将敖汤砸在了底下。 “怎么回事?”听得敖汤房间的动静,白三叶和白起二人都跳了出来。只见敖汤灰头土脸的站在废墟之中,手中还兀自拿着那个火光四射的火云剑。 敖汤吐了一口嘴里的灰尘,得意的道:“师傅,你送徒儿的这把宝剑,真是一件好宝贝,轻轻一挥,就将这房子捅出了一个洞来。瞧徒儿这身手,倒是真的配上你的剑。他日,定为你扬名立万称雄宗门。” “说的倒是好听,谁他妈要你来帮我扬名立万?”白三叶跺脚骂道:“你当老子这里是修炼的洞府吗,怎么捅也不会破?老子一穷二白,这二进院子也不过是凡俗之物,哪容得你来祸祸?老子不问你,你小子怎么拆的,就怎么给我修好。” 白三叶这一天一波三折,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净是给敖汤擦屁股了。气的他胡子都飘了起来,差点离家出走。 敖汤可怜巴巴的看了看白起道:“师兄,拆房子我在行,修房子我没经验。你来帮我好吗?” 白起苦笑道:“莫说是修房子,就是拆房子,为兄我也没干过。反正左右没事,咱们就补一补这门功课。” 师兄弟二人,连着三天,不眠不休,又是砍竹子,又是搬山石,倒是盖出了一间房子。只是这房子比原来那间小的多了,而且也算不得牢固。白三叶也来看过,只是摇头,并未说什么。 建好了房子,白起困的不行,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敖汤有了经验,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化作一仗多长的凤巢,躲在里面休息修炼。倒也没有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不见外人来此走动,也不见妍儿前来找他,倒也清净的很。 这一天早上,白三叶突然出现,将敖汤和白起叫了过去。 白三叶道:“今日乃是黄道吉日,为师想要开炉炼丹。这次炼丹对为师至关重要,若是炼成,自可助为师恢复境界。到时候你们的地位也自水涨船高。不但如此,待你们修炼晋级之时,为师还可助你们一臂之力。所以你们要用心伺候。” 听了白三叶的话,敖汤心中暗笑,这天下当师傅的莫非都是一个德行,要做什么事情,都不好好的去做,先是要掐指一算,然后又装模作样的说什么黄道吉日,谈什么大吉大利。 师傅三真和尚当时候收自己与那三位师兄的时候,倒是也这么说过,可结果都是被三位师兄联手将他灭杀。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这次白三叶说的黄道吉日,就不知如何了得了。莫要重蹈三真和尚覆辙,炼出了臭丹,祸害了自己的性命。 白起倒是信的,他连忙回道:“师傅说的,徒儿省得。还望师傅赐下徒儿等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免得徒儿们犯了错误,为您惹下麻烦。” 白起这话,说的不单是自己,更是捣蛋鬼敖汤。这小子稍有不慎就会惹出祸端来,到时候误了师傅的大事,那就糟糕了。 敖汤知道白起说的是自己,无奈的耸了耸肩,撇了下嘴,倒是没有说话。 白三叶道:“也没什么要你等做的,只是守好灵药谷就是。不要让闲杂人等误了我的大事。若无杂事,也可跟在我身边,为我看炉,烧火,打个下手。” 说道这里白三叶叹息了一声道:“我这点本事,到了这里尚不想就此带走,还是传你二人。万一老子英年早逝,孬好也有个烧香的人。唉,我白三叶英明了一世,怎也就收了你们这连个劣徒。无奈何,都是命啊。” 若不是白三叶落魄至此,怎也不会收了这两个徒弟。白起倒是不错的,既是他白家的人,孬好也培养了几年。偷偷的,倒是学着自己配制过几个方子,只是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可这小光头,怎么看都钉着个倒霉的样子,确也不是传承的人。唉,现在的境况是老太监看小太监,横竖没了指望。也就他们了。 白起哪里想到白三叶的那些个心思,闻言大喜,这分明是要传他二人炼丹之术。连忙带着敖汤磕头谢过。 敖汤一边磕头一边心说,什么样的丹药老子不会炼,还要学他的做什么呢?没想到混着混着,居然混成了金童玉女一样,当起了烧火的童子。 待敖汤二人起身,白三叶带着他们进了内院。这内院之中又是一番景象,花草树木皆是珍贵的灵药。比灵药谷中的那些个凡品高贵的太多。 第一百三十二章 捣乱 待敖汤二人起身,白三叶带着他们进了内院。这内院之中又是一番景象,花草树木皆是珍贵的灵药。比灵药谷中的那些个凡品高贵的太多。 最重要的是,这内院之中居然设下重重的禁制。以敖汤的见识,发现白三叶的禁制,莫说是结丹修为,就是元婴老怪,仓促之间,也极难破解。 敖汤暗自点头,心说就凭这些禁制,也看的出来这白三叶不是个简单之人。也怪不得西门老祖死了十多年了,他还能活蹦乱跳的逍遥自在。 白三叶可没觉着自己是逍遥自在,他倒觉得自己时日无多,若是再炼出恢复修为的丹药,只怕自己真的蹦跶不了几天了。 他领着敖汤二人进了东屋,只见东屋正中摆放着一个三尺多高,黑黝黝的三足丹炉。丹炉旁边摆着一个几案,案上摆着诸多灵药。在几案后面还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书桌上密密麻麻的摆了好些书本。全都是和炼丹有关的秘籍丹方。其中一些上面写着奇形怪状的文字,就连敖汤都不认的。 书桌的左面立着一个柜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那些个瓶罐里面放着白三叶平素炼好的丹药。书桌另一边也是一个柜子,上面都是一些个大小不一的玉盒子。里面放着一些个灵药灵材。 白三叶指了指书桌道:“这些日子,你们就在我的丹室之中修行。那桌子上尽是一些关于灵药炼丹方面的书籍,你们只管去学。若是有了心得,手痒了起来,也可拿着丹炉去炼。” 白三叶手一挥,丢了两个青铜丹炉出来。 “这两个丹炉虽不算好,但是你们用起来学习却是足够的了。药架上的丹药,你们若是需要,也自可取了去。” 白三叶本就是大方的人,再加上寿元不多,自也不对徒弟们藏私,一心想要培养他们,让他们多学点东西。莫在自己死后,受人欺负。这才拿出自己的积蓄,任他二人挥霍。 作为炼丹师,白三叶的家底也雄厚的很,莫说是这两个小徒弟,就是百八十个,白三叶也自信养的起。 “你们可去看书,也可看我炼丹。若是我有事情,自会叫你。” 言罢,白三叶大手一挥,点到了那黑黝黝的丹炉之上,突然一团明黄色的烈火自丹炉之中燃烧了起来。 白三叶手指轻点,如清风扶柳枝,又似轻弹琵琶,那火焰立刻变的轻柔起来。白三叶凌空抓起几案上的灵药,一一投进了丹炉之中。丹炉内的烈火,如有灵一般,分出了多份,将不同的药材包围在了不同的火焰之中。 白三叶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的控制火焰,一点一点的将灵药炼化成末。 白起虽然一直跟在师傅的身边,也只是服侍伺候。若论药性,他倒是知道一些,至于说炼丹却也事见过师傅炼制。不过每次都看得心驰神往,神魂俱醉。此次见了,自又是沉醉其中。他张口结舌,一声发不出来。敖汤虽然也一脸的惊讶,心中却暗自摇头。 按说,白三叶的丹炉不赖,丹火也极其纯正,就连他那炼丹的经验技术也没得说。只是他这味丹药的丹方却有点问题。 白三叶一起投下了十七味丹药,多是上品灵药,观他搭配,只怕是要炼制一炉修复内伤,恢复修为的灵药。只是这十七味灵药,虽然搭配的极好,药性也极佳,可是炼出的丹药,药效却还是不足。 以白三叶目前的状况,即便丹成服用,也没有必定恢复修为的把握。除非是,在那配料里再加上两味灵药。 敖汤虽然心知,可是却说不得的。若是他敢直接说出,只怕白三叶再也顾不得去炼什么丹药,而是把他解刨成了肉片,晒成干的研究分析。 可是这师傅轻易却是丢不得的。他就像是一颗大树,在诺大的混元宗中为他们遮挡一片天地。而且瞧这师傅的做派,比三真弥勒强的太多。今后对自己也是大有裨益的,若是能帮,还是尽力帮他一下。 敖汤看了一会,见白三叶专注的炼丹,也没什么可瞧之处。于是走到了桌子旁边,抓起一本介绍灵药的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敖汤看了一会书,就跑到装着灵药的药架旁,比对着灵药,思索起来。 看了一会,敖汤自那药架上发现了两味灵药,一味名为黄岩草,一味名为血枯藤。前者可修复受损的经脉,后者可提高修为。 可不要小看了这两位丹药,虽然看着普通可若是这两位药加在白三叶那十七味灵药之中,定可以将他所炼的丹药药性提高一倍。如此一来,所成的丹药,自可助他恢复修为。 敖汤一手拿着两份灵药,一手拿着药书,走到了白起身边,白起依然正在专注的看着白三叶炼丹。 “师兄,你瞧这两味药材,和药书上是否一样?” “我来瞧瞧,”白起接过灵药,心思依然却在白三叶那,就连眼睛都没有离开。敖汤暗自一笑,手指一点白起的手肘,白起下意识的将那两味灵药丢了出去。无巧不巧的落到了丹炉之中。 此时白三叶已将十七味灵药炼制成粉,正在融合,不想白起手中的两味灵药就飞了进来。白三叶的全副心思都落在了丹炉之内,那会想到此节。待想要隔离,为时已晚,那两味灵药一下落到了药粉的正中间。 那两味灵药在火焰之中,瞬间化作了药粉,融入了其他药粉之中。 “你两个混蛋,倒是做了什么好事?”白三叶心中大为恼火,有心放弃这次炼丹。可是这些灵药却极其宝贵,多是他大半辈子的存货。其它配药又花了数年的时间才集齐的。莫说那不菲的代价,就是再去收集的时间,自己都没有了,这让他怎能放弃。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玩火 白三叶心一横,暗下决定不管它了,还是先炼出丹药再说。若是废丹,那也是自己的命,若是能成,即便是毒药,也要吃下。反正生死就在这一搏,若是不能恢复,即便是早死几年又能如何。 白起此刻已经吓的呆了,跺着脚问敖汤:“我方才做了什么?是不是往师傅的丹炉中丢了东西?” 敖汤爷是一脸的骇然,他白着脸道:“是丢了几颗药材进去。师兄,那丹炉不会炸了吧?咱们赶紧跑吧。” 白起哭丧着脸道:“跑的了吗?莫说炸了丹炉,就是师傅炼不出药来,也会扒了咱们的皮。” 敖汤也哭道:“这可如何是好?没有了皮,还怎么找媳妇,可怜我小小年纪,就注定没了老婆,我命好苦呀。” 白三叶气急怒声道:“莫要哭闹,吵的我脑袋都炸了。赶紧去看书学习,若是再扰乱我的心神,我真的扒了你们的皮。” 白三叶此刻也认了命,自以为一切都是天注定。也怪不得眼前两个无知小儿。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不能断了自己的传承。 白三叶心说自己还能活个四五年时间,趁着自己还没死,好好的教他们学点炼丹术吧。这样即便是自己身死道消,身后孬好有两个烧纸钱的人。 白起立刻闭上了嘴巴,默不作声的拉着敖汤,两个人站在书桌前,拿起药书,认真的研读起来。 白起看书,立刻入了迷。那丹药中的世界,博大精深,什么药性药理,什么灵草妙药,仙丹灵果真是太多太吸引人了。 当然,这些年他脑中倒是记了不是灵药神草,可与之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更何况那些个丹方详解,药理分析,那可是白三叶一生炼丹的精华,莫说是他们两个小学徒,就是混元宗诸位长老大人,见了这些丹方心得也能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白起倒一时看不出什么玄妙来,可那些个丹药的名字瞧了就叫人兴奋。什么止血补气丸,什么益气增神丹,这可都是修炼所必须的呀。 哎呀呀还有什么延年益寿丹,这可更不得了,只看名字就知道,这玩意吃了就能增加寿元。年轻人倒是没有什么,若是垂老之辈,见了这玩意还不愿意舍弃千金来换吗?至于什么补气壮阳丹,续命丹,更不用说了,都是能换灵石的好东西呀。 哇哇哇,居然还有筑基丹的方子。有了这东西,今后修炼还不是一片坦途,想吃多少吃多少,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吃,早晚也能吃出一个筑基修士来。 就这些个丹方,怎能不叫人着迷,怎能不让人激动。就算将他白起变作了书虫,丢在书中一辈子,他也愿意的。 相比较白起的认真,敖汤就疲懒的多了,他看了一会书就觉得索然无味,呼呼大睡起来。待敖汤一觉睡醒,只见白起抓了四五样灵药,正站在一口青铜炉面前摆弄着什么。 敖汤看了一眼师傅白三叶,只见他依然在丹炉前满头大汗的凝练丹药。毕竟这颗丹药太过重要,也太过难炼。而且还被两个徒弟丢进去了两位莫名其妙的灵药。 这打乱了白三叶的计划,也破坏了他的心情,甚至连他的信念都被打击到了。若不是执着和不甘一直在激励着他,现在他都想放手不问。 人生就是这样,一旦过惯了好日子,总是不想放弃。就如白三叶一样。好好的内门弟子,铁定的亲传弟子,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跌落了神坛。让他如何甘心情愿呢? 敖汤能理解白三叶,因为他和白三叶一样,都是从神坛跌落的人,只是他跌的比较狠,简直是粉身碎骨,一丝不挂了。 白起已经自铜炉中凝练出了炉火。这炉火乃是炉中自带的,火力不强,火性也比较稳定,是白三叶专门为初学的徒弟们准备的。 即便如此,白起操控起来也相当的困难。他虽然按照丹书之中的要求操控,可也难以将火势控制自如。炉中的火不是过大,就是太小。不一会就将他投进去的灵药烧了个精光。 炼丹师多有火脉,不为其他,乃是因为火灵脉对火焰具有天生的亲和力。就像此刻的敖汤,自可借助火灵脉的力量,对炉中的丹火进行操控。 若是机缘巧合,说不定还能收一些火精入体,若是能够炼化,还能具备真正灵火的威力。从而提高自身的修为,同时加强对火的操控。 当然也有一些更幸运的修士,能够得到天地之间所存的神火之种,加以祭炼,化作己有。所炼成的威力,可以毁天灭地,烧山煮海。炼丹师们因为职业特殊,对火的要求也高,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几种火焰,不是来自灵兽,就是来自天地。 “师兄还真厉害,居然开始炼丹了。”敖汤走了过来,羡慕的道。 白起脸色微红,干咳了一声,笑着说道:“师弟,这炼丹之术挺有意思的。你赶紧也来试试。” “若真如此,那我也要玩一会。”敖汤学着白起的样子,拿出了一份药方,抓了四五样灵药,跑到了另一口铜炉前,装模作样的炼起丹来。 敖汤不是白起,他虽然空有火灵脉,可是修为低下,从未真正的炼制过丹药。敖汤乃是正宗的炼丹师出身,一身的炼丹术莫说是白三叶,就是整个下界,也没有人能出其右。 再加上他修为远超白起,而且还炼化了火精,对火的操控简直如臂使指一般。只要心意一动,就能操纵火焰随之而行。 敖汤学着白三叶的样子,手掌一拍,丹炉内立刻火起。敖汤指指点点,火焰如驯服的小狗一样在丹炉之中欢快的跳跃。 这一幕看的白起张口结舌,羡慕不已。他好奇的问道:“师弟,你是如何做到的?居然将火焰训练的如同有灵一般。” 敖汤傲然的道:“我乃天才炼丹师,天生就会炼丹。”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冷 敖汤言罢,潇洒的随手一丢,四颗药草一起丢进了丹炉。想象中的美好并未因动作的潇洒如期而至,而是哧溜一声响,丹炉中的四颗药草被丹火烧成了灰烬,一股黑烟随之冒了出来。喷到了愕然的敖汤面上,弄的他面黑如锅底。 敖汤一脸懵逼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我不够潇洒,还是我不够英俊?” “这和英俊潇洒有什么关系呢?炼丹靠的可是技术,不是脸蛋。”白起笑道:“不过你你这就比我强的太多,我连火焰都没控制的好。” 敖汤点头道:“你说的对,火焰才是重中之重。不如咱俩比划一下,谁的控火技术更好。” 敖汤这么说,自是点拨白起,白起不知,却也被敖汤激发了兴趣。他闻言高兴的道:“师弟说的好,我正想像你讨教你。” 当下两个人对着丹炉,操控起其中的火焰来。 敖汤手指点点,火焰如有灵性,一会化作小猫一会化作小狗,还时不时的弄出一条逼真的火蛇,满屋飞舞。 白起学着他的样子,弄了半天,艰难的弄出了一块火山,然后轰的一声倒塌下来。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又乐此不疲的玩起了火焰。 白三叶也没想到,自己精心为徒弟准备的丹炉,居然被这两个小童拿来当做了玩具。不过这也不错,至少他们在玩乐之余,还能精进控火的技术,这可是炼丹师最重要的能力之一。火焰操控的好,丹术自是不知不觉的就能进步。 师兄弟二人,如得了最新的玩具一般,不知疲倦,炼了一夜的控火,最终灵力用尽,精疲力尽之下,倒在丹房之中呼呼大睡起来。 待两个人睡醒,已是黄昏之时,在炉火映衬之下,白发苍苍的白三叶越发的憔悴。或许是因一天一夜的炼丹,耗损太大。亦或者是本身生机不多,自知无力回天,这才心灰意冷,意兴阑珊。 白三叶呆坐在丹炉之旁,见敖汤二人醒来,勉强笑道:“你二人在此好生修炼,不得懈怠。为师有点倦了,先去休息一下。” 敖汤白起二人玩的无比开心,自然巴不得师傅不在身边。白三叶见此也是暗笑,不过临走之时再三叮嘱,让二人且莫碰他的丹炉,小心伤了自己。 白三叶的丹炉此刻已封了炉盖,下了禁制,即便这两个小子再能折腾也破不出禁制,更影响不了炉中的丹药。白三叶只是怕他二人胡碰乱搞,被禁制所伤,那自己死后就真的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了。 白三叶一去就是七天,在这七天里敖汤也顺利的炼制出几颗颗凝气丹。只是这颗丹丸如羊屎球一般,不但黑不溜秋的无比难看,更是不知药性如何。莫说是拿去卖掉,就是免费送人,也没几个人敢吃。 白起更不济了,不过好在也炼出了一颗凝气丹。那样貌比熬汤还要不如,如脚踩过的煤炭球一般。 即便如此,师兄弟俩也欣喜若狂,毕竟这是他们炼丹路上的一次巨大突破。 七日后,白三叶出现在了丹室之中。熬汤带着白起献宝一样的将手中的丹药拿给了白三叶看,白三叶也很高兴。 只是待他看了满室的药草消耗殆尽,心情就不大美妙了。 炼丹术之所以难学,主要还是因为炼丹的成本太高。 任何一颗丹药,都需要几味甚至是十几味的药材。药材本就珍贵,炼丹的时候出现任何偏差,一炉丹药都会化作飞灰。一个不好,还会殃及丹炉。 丹炉可不是庙里烧香用的炉子,也不是家里吃饭用的铁锅。随便拿块破铁,抡起锤子砸吧砸吧就能用的。 丹炉之中有必须的法阵,还有不灭的灵火。不说那些稀奇古怪的灵火单是那一道道的法阵,都是一笔不小的价钱。不客气的说,一个不起眼的中品炼丹炉,抵得上一个大富之家的全部家当。 当然耗损最大的还是灵药。好的炼丹师可都是灵药喂出来,若是兑换成灵石那是需要像大山一样的灵石,才能培养出一位白三叶这样的炼丹师。 自然,这炼丹界之中也有一些天才,真正的天才,别人一百次做不好的事情,他一次就能做成。这就另当别论了。 炼丹师的境界越高,所需要的药材等级也越高,高等级的药材也越是珍惜。有时候一棵药材不仅是价值连城那么简单,甚至是有钱都买不到,你让他怎么去学,怎么去练呢? 即便是大宗门的弟子,所享有的资源也不是那么充分,更莫说那些个散修了。所以炼丹师一般都出自大的宗门,即便是一些个大家族势力都难以培养的出,更莫说是散修了。 白三叶皱了皱眉,却也不以为意。反正他的职责就是看管灵药谷。灵药谷中多的是各种各样的低级灵药。只要能提高徒弟们的炼丹术,即便是耗尽整个灵药谷的灵药又能如何。 自师傅死后,师门之中对他如敝屐一般。随便一位老祖出面,说上一句话语都能帮他解决的问题,可愣是无人问津。最终致使他落入了今天的境地。 白三叶恨死了这些个宗门大佬。用到老子的时候,哭着喊着攀交情送礼物。什么功法宝物,那一样不是捡着稀有的送?还有些人,知道自己好上那么一口,居然将自己的小妾正妻都洗了干净,送到他白三叶的床上,只为了换取一颗丹药。 现在倒是好,自己境界跌落,丹术倒退。失去了靠山也炼不出丹药来。他们就对自己冷嘲热讽,共有甚者居然顺势迫害。他妈的,什么长老大人,都是一群势利鬼,冷血无情。只知道拉帮结派,趋炎附势,人冷无心,心冷无情。 这样让人心寒的宗门,他又何必死命维护。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丹成 宗门对他判了死刑,他在心中也对宗门判了死刑。这样的宗门,无需其他帮派来灭,自己早晚都能将自己整完蛋了。 白三叶捏起敖汤手中的“羊屎球”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为师没有看错,你们果然有炼丹的天赋。为师当年初入师门的时候也没能在七日内炼出丹药来。好好努力,今后一定能超越为师。” 白三叶随口一说,却并非完全出自真心,只是激励的话而已,可白起听了,却如打了鸡血一般,激动不已。 白起面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高兴的简直喘不过气来。他激动的道:“师傅,徒儿几日来对这丹药的亲近可比平素的修炼都好的多,看来徒儿真是炼丹的材料。” 天才他是不敢说的,也是说不出口的。不说敖汤比他好上一点,就是师傅那样的人物,也不是他敢比的。 敖汤闻言心中暗道,若不是照顾师傅你的面子,老子早就炼出比你还好的丹药来。虽然有些腹诽,可面上的表情却比白起都激动的很。 做什么都不能做天才。老子当初正因为太过天才,才叫藏青那老混蛋抓了去炼成了丹药。估计现在都吃到了肚子里去了。 所以这辈子老子再也不做天才,再也不做出头的那只鸟。老子要学二师兄悟能,学他那恰到好处的傻,学他那恰到好处的能。所以老子这辈子就叫无用。 敖汤托着手中的丹药得意洋洋的道:“师傅,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才,果不其然,样样我都能干,事事做的好。师傅,要不,你尝一颗我炼的丹药,品一品药性。也好为我指点一二。” 他那丹药谁敢去吃?白三叶哭笑不得的推开敖汤的手,对他说道:“你俩虽然炼出了丹丸,可是却称不上丹药。因为药性紊乱,灵性已失,成为了一颗废丹,是吃不得的。所以,你们两个不要得意,还要抓紧练习。灵药若是没有了,尽管去药园里面采集。只是切记,不要斩草除根,坏了它们的根基。” 敖汤白起点头称是,白三叶这才迈步向丹炉走去。 那黑黝黝的丹炉之中,炉火依然旺盛,烧的整个丹炉隐隐都有了一丝红意。只是炉盖封闭完好,外人看不出里面的虚实。。 白起跟在白三叶的身后,打量着那口丹炉。出了能看出丹火熊熊,连一丝味道都闻不得。他疑惑的问道:“师傅,你这炉丹药,炼的什么呀?居然炼了七天?” 马上就要出丹,白三叶也难免有点紧张,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丹炉,轻声说道:“此丹乃是一上古丹方,名字早已失落。因关系到为师的生死,就姑且叫它生死还阳丹吧。” 白三叶虽然对被两个徒弟加了料子的丹药不大看好,可是依然不大死心。这才为它起名为生死还阳丹。意思是,隔断生死,重新还阳。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他现在的境地岂不是就是死的透透,只是多了那么一口气而已。所以他想着生,劫后余生乃是最美最辉煌。 敖汤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废丹道:“估计师傅的药还没有咱们俩炼制的好。瞧瞧,咱们这药就炼了一会,都被烧胡了,师傅的药炼了七天,还不变成煤渣?” “是滴。”白起点了点头,但是白三叶眼神不善连忙改口道:“师傅道法深厚,丹术绝伦,怎么会炼出煤渣来呢?最多跟咱们一样,都是废丹罢了。” 白三叶听了废丹两字一时愣了神。心说白起说的对呀。丹药之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你两个小子在那上古的配方里加了两位灵药。这不知道谬到哪里去了。这药若是炼制不成,还则罢了,若是炼成了,还能吃吗?这可真是个大难题啊。 白三叶愣神的时候敖汤就笑了,他指着白三叶道:“师兄你看师傅那样,失魂落魄的,只怕真的炼出了废丹来。现在吓的都不敢开炉了。” “放你的屁。再要乱说,小心我踢你的屁股。” 敖汤说多,自己怎么就患得患失起来。俗话说的好,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自己炼的丹药,怎么着也要开炉看一看。 白三叶踏前一步,到了丹炉前,稳了稳心神,一掌拍在丹炉上。突然丹炉盖子嗡的一声闪出了一条缝隙,两道红光自丹炉之中飞了出来。 白三叶大袖一挥早将那两颗闪亮的丹药抓在了手中。 那两颗丹药如鸽子蛋一般大小,浑身灵气弥漫一闪一闪的散发着诱人的红光。不但如此,那灵丹之中所蕴含的香气自开炉的时候扩散了出来,闻在敖汤和白起的鼻中如吸了仙气一般,让他二人神醉。 只看卖相和那丹香,这两颗灵丹应该都是极品。只是药效如何,白三叶就不知道了。不过瞧那丹药的灵性,定然比自己预期好的太多。他掏出一只玉瓶,小心的将灵丹收了起来。 敖汤急忙叫道:“师傅这丹药果然非凡,只怕吃了就能成神。师傅,不如给徒儿一颗,让徒儿帮你检查一下药性。” 白三叶赶紧将药瓶收进了怀中,笑着骂道:“就你小子鬼精灵,什么好处都想占一占。你可知道这颗小小的药丸吃下去能将你烧成飞灰。” 敖汤吓了一跳,伸了伸舌头道:“那我就不要了。不过等弟子修为精进了,师傅也给弟子做两颗这样的丹药。” 白三叶道:“若是有用,为师自然会给你做的。” 若是无用的话,不用说了,等你们修行足够高的时候,为师坟头的草都换了无数季了。不过看这两个徒弟的表情,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 白三叶心里叹了一口气,心说徒弟都信我,我自己怎么还失去了信心呢。反正是自己炼制的药,哪怕是穿肠之毒,都要吃下。反正时日无多,要不了两年吃不吃都是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比与特招 白三叶打定了主意,这才对两位徒儿说道:“为师决定闭关一段时间,来炼化丹药。你二人就在这丹房之中好生修炼。没我的命令,不可出去行走。” 白起自然满心欢喜,只要能让他炼丹,哪里都没师傅的丹室好。 可是敖汤却不想就这么耗在灵药谷中,他不情愿的道:“师傅,徒儿听师兄说,宗门之中现在正热闹呢。也想出去看一看,不知道师傅能否允许。” 混元宗内不允许弟子私下里打架斗殴,寻隙闹事。但是每一年在新收徒弟的时候又会举办一次外门大赛。 外门大赛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老弟子之间的切磋,另一部分是新弟子的比赛。当然,若是新弟子觉得自己天才横溢,也可以跳出来挑战老弟子。这环节虽然也很精彩,可是往往以新弟子的失败,老弟子的胜利告终。 混元宗中的大比,规则很明确,分为境界之比,特长之比,功法之比。 所谓的境界之比就是只要你修为得法,境界高深,即便你连炼气士都打不过,宗门立刻就会让你晋级。 比如外门弟子,无论年龄,只要结出金丹,无需测试,立刻就可以进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杂役弟子也是一样,只要成为炼气士,就可以踏入外门。 特长之比就更简单了,只要你是某个方面得天独厚的天才,或者是天赋惊人灵脉奇异,获得了某一位老祖的认可,立刻就可以进入内宗,甚至是定为亲传弟子。 当然这条规则也被宗门中的老祖们广泛的利用,用来特招自己的后人,进入内宗。 至于功法之比,那就激烈的多了。多是勤修苦练的弟子,一年一度真刀真枪的实干一场。场面无比激烈残酷,各种手段功法层出不穷,让弟子们看了大开眼界,大饱眼福。 当然这比试也有其好处,外宗之中只要进入前十的弟子,都可以进入内宗。故而比赛才越发的激烈凶猛。 试想一下,境界不够,修为不足,而宗中没有靠山的,靠什么进入内宗,享受更好的待遇。只能借着这一年一度大比的机会了。 至于新入门的弟子,也有一个比试,主要是排排位子,选选苗子。若是在大比之中被上层看中,说不定会直接以特长生的身份进入内宗。 要知道,内宗外宗,一字之差,所享受的待遇可是天上地下。 外宗弟子,每个月也就十块灵石,三颗丹药。所居住之处的灵气有限,还有做不完的杂役工作。平时想要修行个高深点的功法,还需要拿贡献值来换。每一个贡献点,都要拼死拼活的做任务才能换得。 而内宗弟子就幸福多了,虽然也要做一些个任务,可是修行的功法却是无需花钱的。只要你喜欢,你可以将混元宗的传功殿都翻遍。而且据说内宗弟子每人都可以选一处洞府,用来修炼。洞府之中不但灵气是外宗的十倍,据说运气好的,还有灵泉灵脉。 当然这些好处本是为结丹修士准备的,可是混元宗成立的久了,底蕴越发的深厚了,所积攒的资本也越发的多了。渐渐的也就放宽了对弟子的要求。从而让一部分特长生提前进入内宗。 当然,也方便一些个老祖长老,拉扯后辈,光开后门了。 “有什么好看的,每年都是那么一套。还不如留在这里修炼。” 白三叶当年走的是特长生的路线,直接进了内宗,根本就没有在外宗中待过。他对这些拼死拼活的比试根本就不在意。 作为极具天赋的炼丹师,内宗外宗,哪一个敢跟他动手呢?有的是求他的人,自动为他清理了路线。 可敖汤不一样,他新来混元宗,不想老是窝在灵药谷中。再说了,炼丹有什么好学的呢,上辈子他都炼了上万年的丹药了。在炼丹术上,可以做白三叶的祖宗了。 “师傅,我好歹也是外门弟子中的第一人,我若不去,成何样子?”熬汤自负的道:“还求师傅开恩,让我出去见见世面。” “你这小猴儿,就是耐不住心。”白三叶想了一下,冷哼一声道:“打打杀杀,总是争强好胜,却失了修炼的根本。你二人且记住,外门的热闹掺和不得。” “自今日起,为师闭关,你们二人,什么时候成了丹师,炼出了丹药,才可出门行走,否则,为师打断你们的双腿。” 白三叶说的甚是狠毒,吓了敖汤一跳,敖汤只得收了心思,闭口不语。 白起看出了敖汤的不甘,待白三叶走后,关上了房门小声对敖汤说道:“师弟不知,今年的大比与往年不同,向后推迟了半年。你我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修炼丹术,到时候咱们炼上一大堆提气的灵药,狠狠的吃下去,还愁大比之中,不放光彩吗?” 白起说的很有道理,再说师傅说的很是严厉,他的心思只怕也是要让自己二人好生学了他的丹术,至少打下坚实的基础。 到这时候,敖汤自无不应,只得跟在白起身边炼起丹药来。 敖汤明着是为炼丹,实则乃是修炼。而白起炼起丹来,真是全心全意的投入,乐此不疲喜好。 而白起在炼丹术上确也有过人的天赋,几乎可以说,日日有精进,月月有提高。就连敖汤也很是佩服,这样下界的一个凡夫俗子,有此能力也是少见的很了。 一晃半年时间,白起不但成功炼制出了初级丹药,还几乎将所有能炼制的丹方都炼了一个遍。就连那最珍贵的延年益寿丹都炼了一炉,只是药效太差,凡人吃了也不过增加些日月,对修炼的人更无多大的作用。白起还要再炼,只是药材珍惜,却总也找不到了,无奈只得罢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吃睡长 这一日白三叶出关,依然是满面憔悴一头白发,就连那面皮儿都苍老了几分。敖汤看了他老态龙钟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只是后来一想,估摸不是丹药出了事情,而是白三叶根本都没服药。 这老小子还是太过珍惜生命,有一线希望,也不敢去服用新炼制的丹药。也可能是希望太大,都放在了“生死还阳丹”上,怕万一失败,真的就没了活的希望。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最终都是没有服用。 白三叶见了白起的成就很是欣慰,至于敖汤,那就差的多了,这小子好吃懒做,整日里做足了吃睡长的功夫。无论是修行,还是丹术,都无甚么进步。勉强也就能炼成一颗次等的丹药。不过看他小小年纪也是难为他了。 白起献宝的将所炼制的丹药挑了几颗好的,送到了白三叶的手中:“师傅,徒儿不负您老的期望,半年之中倒是炼成了丹药,您瞧,这丹药可称的上品。” 若说白起的成功率却并非太高,而且并非是所有的丹药都是上品,只是他挑选了上品,自然称得上是上品了。就比如说,你坐上了马车,还有人会问你,这马车票买到了吗,那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可就这么一招,却屡试不鲜。为什么,不是徒儿傻而是师傅喜欢。 果然白三叶看了,心中甚是高兴,他伸出颤抖的手,托住了丹药,笑着说道:“这却是称的上品。看来白老三也是后继有人了。吴用,你要多与师傅学习,多下点功夫,莫要只长个头不长修行。” 敖汤这半年生活舒适,修行惬意。倒是着实长了身高。足足比原来高出多半个脑袋来。就连他身上的袍服都小了几分,如短袖衫一般,穿着都露出了手脚。 敖汤拿出了两颗药丸,看看只是勉强称得上丹药,他得意的道:“师傅徒儿不是没有进步,而是大师兄太过光彩夺目遮住了我这天才。您瞧瞧这丹药虽然没有师兄的好看,却也有一样的疗效。” 白三叶先是摇头,又是点头。这小子倒是有一通的歪理,说的头头是道。只是太过懒惰需要敲打。 白三叶皱眉道:“这东西勉强算的上是丹药,疗效却是太差。你这些日子的表现,为师倒不是不知,确实太过懒惰。若是再如此,老子将你丢到杂役处去,当打杂的小厮。” 敖汤闻言,收了丹药跳起脚道:“这怪得我吗?徒儿倒是想努力的,可是师兄每次炼了丹药都拿我试手。这不,吃的我不但长高了个子,还特别想睡觉。耽误了修行,却是怨得谁了?” 白三叶倒是没想到有这样的事,这两个徒儿太是大胆,一个敢炼,一个敢吃。不过瞧他俩的样子,倒算是幸运。幸好没有吃出什么事情,送了小命。 白起闻言,颇为不好意思,他挠着脑袋道:“师傅,开始确实怪我,是我让师弟试吃来着。可是师弟吃着吃着就上了瘾。说我炼的丹药吃起来比灵食外卖好的太多。这才将他当了饭吃。不过我那丹药我也试过,确实有效的很。只是师弟吃的太多,这才有点嗜睡。” 白三叶道:“罢了罢了,既然没有吃出什么大事,也就莫要提了。只是今后还要谨慎些,修行毕竟要靠自己努力。不要老是依赖丹药,他日如为师一样就不好了。” 白三叶本要现身说法,可突然想到自己毕竟是师傅,如此说词岂不是丢了自己的面子。他连忙咳嗽了两声,改口道:“这次出来,是要告诉你二人,为师时日无多,不得不闭关修行。这期间且莫前来打扰。待为师功成,自会找你们的。” 其实这次闭关,凶险的很,真是非生即死。可这其中的凶险却不足为外人道也。尤其是自己的两个徒儿,不知道最好,免得平添忧愁。 徒儿们本是无忧无虑的,自是说了些嘱咐的话。只是敖汤又提起了下山的事。白三叶无奈,只得说道:“去就去吧,只是要小心安全,不要被人暗算了。若是实在危极,就混在你那几个小伙伴身边,他们身后,都要靠山的。想必也没人敢公然得罪。” 白三叶说的,自然是哈维兄弟。他们是李玉阳的走狗,只怕会跳出来咬人。 敖汤对此毫不在意,他见师父应允,很是高兴,指着药架上的丹药问道:“师父,是不是可以带一些丹药?” 白三叶道:“可以。” 敖汤又问:“多带一些可以吗?” “多少都可以。”药架上的,都是一些低等丹药,不过是装饰门面的。对敖汤这样的低等弟子多有用处,可是对于白三叶来说,可有可无。 敖汤大喜,立刻跑到药架前,挑拣起丹药来。 白三叶在其身后嘱咐道:“你在宗门之中一定要小心,为师要闭关,若是出了危险,为师也不及出现。这些符箓你且带着,说不得可以保你安全。” “谢谢师傅。”敖汤转头接过符箓,心中一暖暗道有个师傅真好。这一刻他真有了点妍儿的感觉,像个富家少爷一样,遇到危险之时,可以肆意挥霍。 “我去闭关,你们好自为之。”白三叶转身去了,临了又犹豫的说道:“若是有我召唤,无论在何地,必须立刻回来。” 敖汤冲着他的背影应诺了一声,就见师父进了正堂,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敖汤转过头去问白起道:“师兄,你不要去见识一下?” 白起摇头道:“就我这三脚猫的修为,去了也没意思,就是被欺负的料。我还是安心在这里炼丹的好。师弟,我有预感,我在炼丹术上有超人的天赋,我要成为师父那样的炼丹师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约而同 “是是是,你一定能行。不过师兄你可记得,多炼丹药,小弟我才可以拿去换钱。”敖汤拿出白三叶送的储物袋,将药架上的丹药一扫而空,拎着储物袋就走。 白起好奇的问道:“师弟,你带着这么多的丹药,莫非不是自己要用,而是换钱?” 敖汤平素吃的倒是不好,简直就将丹药当做了饭吃,可一次带了如此多的丹药,却从未有过。由不得白起不去怀疑。 敖汤拍了拍袋子笑着道:“外面大比,定然是要人头打出狗脑子来,此时此刻,自然是做灵药的生意最好不过了。你当我真的稀罕去看他们的打斗?哪一个如的我了,有什么好看的。” 敖汤到了门口,转头笑道:“师兄,好好努力,你练我卖,早晚咱们能成这混元宗中,最有钱的人。到那时候,什么功法神通,都能买的下来。什么法宝灵器,都不在话下。” 白起被他说的热血沸腾,点头道:“师弟放心,我一定加倍努力,不负厚望。” 敖汤一本正经的道:“我看好你吆。”说完转身出门,直奔灵药谷外而去。 敖汤走后,白起奋发图强,日夜不休息的炼起丹药来。不为别的,终因师弟口中说的香车宝马,佳人如玉,法宝灵器。 敖汤刚出了灵药谷,迎面就见坏小子黄飞虎跑了过来。 “咱们哥俩真是心有灵犀,我正要去寻你呢,你就来了。”黄飞虎笑着迎上了敖汤。 敖汤诧异的道:“你会找我?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黄飞虎将手臂搭到了敖汤的肩膀上,甜甜笑道:“好事,天大的好事。你这段时间窝在灵药谷中,却不知道外面早已打的昏天黑地了。” 敖汤愕然的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莫非他们都想与我抢夺外宗第一的称号。只是我这称号却并不值钱,想拿就拿去呗。” “若是别人,自然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在你身上就是天大的好事。谁叫你是白三叶的弟子呢?”黄飞虎挤眉弄眼的凑到了敖汤耳边小声说道:“打架是要见红的,不但如此,什么灵力损耗啊,临时提高啊,快速恢复啊,靠什么,靠的就是丹药。平素丹药就很紧俏,到了这当口,嘿嘿,紧俏就变成了紧缺。只要你有好东西,还愁不卖到天上去?” 敖汤冷笑道:“混元宗这么大,又不只有我师傅一个炼丹师,其他人不知道这钱好赚吗?” 这龟儿子果然精明,居然和他想到了一处去了。只是混元宗这么大,怎么会没有其他的炼丹师呢,还是要搞清楚的好。 “这我能不打探清楚吗?”黄飞虎笑道:“咱们混元宗的内宗有个炼丹堂。一个炼丹堂,就独霸五大灵峰。可是尽管如此,只有三个山峰住了炼丹师,还空着两个山峰无人去住。兄弟,你想一想,一个人就住了一座山峰,这点小钱他们会去挣吗?” 黄飞虎说的是呢,一座山峰,在外界只是砍些木柴放养些猪狗。所有的营生加起来也就是养家糊口而已。可混元宗中的山峰皆是灵峰,而且每座山峰都辽阔的很。不说去炼丹,就是养些花花草草,珍禽异兽都是数不清的灵石。谁会没事跑外宗来贩卖丹药。 这些个大炼丹师,平素连宗内必须的任务都敷衍塞责,更不会为了如此小利益,而忙碌奔波。若不是宗门压着他们,宗中低级的丹药早就断了货。 所以低级的丹药大多都是些刚入门的丹徒,如白起,如敖汤一般,才热衷的很。 莫说那些个高级的炼丹师,就是白三叶这样的,若不是因为跌落了境界,此刻还会被放在内宗供着呢。 他们随随便便炼几颗上品丹药,投到了内门之中,得到的效益比在外宗一年挣的都多。故而炼丹师基本上不会去炼那些个低级的丹药。除非是宗门逼迫的急了,这才应付的叫徒弟们炼上一堆,不管是不是次品,都送到了外门,发给外门的弟子。 这个情况就像是出了名的大厨,虽然是饭店的招牌,可是一般人是吃不到他的菜的。又像那叫的上号的演妓们,越是出名替身越多。 “真的如此?”敖汤疑惑的道:“可他们手中多少有点丹药吧?” 黄飞虎道:“有是有那么一点,可都是平时攒的,要不然就是从坊市之中兑换的。你也知道,人家商铺的老板,可要养家糊口的呢,加点个差价那是应该的。” 其实还有一条,黄飞虎并未想到。那就是宗门中的那些个炼丹师们,不是不炼制低等丹药,而是炼了之后,偷偷的卖到了坊市之间。当宗门弟子需要的时候,自然要高价的买回来。这一进一出,加的“关税”可不是那么一点两点了。 还不怕告诉你,人家卖到坊市里的,都是精品,都是好货。而内部派送的,基本上都是残次品。反正只要过的了质检,吃不死人就好。 这种情况就像是开诊所的医院,明明里面有平价药,可是他愣让你去对门拿特效药。可偏偏你又无可奈何,因为外面卖的确实比宗门里好的多了。 “所以我就想到了兄弟你。”黄飞虎压了压手笑着说道:“老弟,只要你能从白三叶那弄到丹药,咱们稍稍的压低一点价格,就能垄断外门这个市场。到时候咱们兄弟俩二一添作五。呵呵,想不发,都不行啊。” 敖汤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有个问题我要问你了。” “兄弟尽管问吧,我知无不尽。”黄飞虎拍着胸脯,看起来十分义气。 敖汤冷眼盯着他,不屑的问道:“你的构思倒是不错,可是药是我出的,卖药这个事情我自己也能做。为什么要和你二一添作五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师傅叫查海 黄飞虎伸出一个手指,在眼前摇了摇道:“第一,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当然,这并不重要,依你的小脑瓜子,说不定哪天就想的明白了。” 敖汤拍了拍腰上的储物袋道:“那是当然。我多聪明啊,昨个夜里我就想到了。不怕告诉你,我师傅炼制的所有丹药都被我打了包了。” 敖汤牛皮吹的叮当响,其实他那包里还真的没多少好东西。白三叶这些年为了恢复境界,还真的没有炼制多少富裕的丹药。 敖汤推开黄飞虎,昂首走了过去:“所以说兄弟,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该哪凉快哪呆着去。” 黄飞虎跟在敖汤身后叫道:“老弟,我还没说完呢。” 敖汤无所谓的道:“说不说完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不需要你了。你若真心想说,就对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使劲去说,说个酣畅淋漓就是了,反正我是时间听的。” 黄飞虎抢先一步跑到了敖汤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我就说一条,就一句话,若是你觉得没有用,我转身就走。” 敖汤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黄飞虎的鼻子道:“吆喝,商讨不成,就改拦路了。小子,别想坏心眼。哥哥一只手就打的你满地找牙。” 黄飞虎伸出手来,将敖汤的手指拨到了一边。他笑呵呵的道:“老弟,这说的啥话呀?哥哥来找你,可不是干架的,是发财的。” 敖汤不耐烦的道:“那还不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你听好了啊。”黄飞虎哈哈一笑,神气的道:“我师傅叫查海。这下够资格了吧?” 敖汤挠了挠头道:“茶海?还他妈花园呢。跟老子有毛的关系?” 什么查海茶壶的,敖汤真心没有听说。不过看黄飞虎的样子,只怕他师傅查海的能量不小。 也怪不得敖汤孤陋寡闻,人家毕竟是刚入宗门,就被师傅圈禁在灵药谷中努力修行了。至于外面的事情,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正所谓无知无畏,敖汤不屑的推开黄飞虎,迈步就走。 黄飞虎拍了拍脑门道:“瞧我这脑子,你刚入门没有听过我师傅的名字是应该的。外宗宗主的名号你应该知道代表什么吧。” 在混元宗的架构里,分为内外二宗。外宗的老大不叫宗主,而叫执事。可外宗的弟子们却不这样叫他,总是喜欢将那执事该作宗主。执事也不去纠正,因为这宗主的称号听着威风霸气,太也顺耳。 外宗乃是初级弟子修行的场所。这些个弟子修为等级低下,但是人数众多。其中牵扯的利益可比绝大多数的内宗弟子的待遇好的太多。故而这外宗“宗主”的位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一般都是内宗弟子中的佼佼者才能担任。 这样的弟子无论是修为影响还是背后的关系都不比宗门的长老们差上多少。 敖汤自顾自的走了两步,闻言连忙掉头跑了回来:“你的意思是,你师傅查海是外宗的宗主?” 黄飞虎傲然的道:“那是当然。小子,你交上好运了知道吗?今后跟着哥哥混,哥哥教你什么叫做真正的官商勾结。” 黄飞虎拍着敖汤的肩膀道:“想想吧,有了哥哥的庇护,在外宗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敢找你的事?” 敖汤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若是真的,这生意我就和你做了。若是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还是兄弟英明。”黄飞虎跟在敖汤身后:“老弟只管放心,师傅这种事情哪里是乱认的,你随便找个人就问的清楚。咱们还是聊聊这生意的事。” 黄飞虎这小子,一肚子的坏水。他打架在行,做生意也是不错的好手。 按照他的意思,再好的丹药总比不过宣传的力量。正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再好的姑娘也愁嫁。你扛着个幡,嘴里吆喝两句丹药那总不是营销的策略。故而还是要及早的定下策略,才能一炮而红。 敖汤和黄飞虎边走边聊,三五句话,到了广场就定下了计策。 广场上人山人海,足有上万弟子。广场之中立有十个擂台,每个擂台上都有两个人正在捉对厮杀。下方围观的人,纷纷攘攘,有的叫好,有的乱喊,还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外宗的大比对于普通弟子来说十分的重要。一来可以展示自己的实力,在排行榜上提高一些名次,以此获得一定的宗门贡献值。同时可以让宗中的执事长老关注到自己。万一那位老祖开眼,将他收了当做弟子,那就是小虫变了龙,开启人生崭新的篇章啊。 故而这外宗的大比,总有一些天才弟子,倾尽全力的展现自我,争取上位。 黄飞虎拉着敖汤,挤到了正中间的擂台边。那擂台上此刻只有一位战胜了的弟子正在打坐休息。周边虽然也有一些弟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却不知什么原因都没有立时上去。 黄飞虎指着擂台上道:“正是好机会,你先上,我随后,不过你这开头的一炮,一定要打好了。” 敖汤看了一眼擂台上那位筑基中期修士,眼皮跳了跳道:“还是不要了吧。我觉得还是传统点的好,挂个条幅,写几个标语就行了。实在不行再请几位美女师姐编排个节目跳个热舞就是了。” 黄飞虎急道:“那怎么能成?你要知道,最好的广告就是真人示范。要的就是开始的震撼。若非你是白三叶的弟子,这风头我才不让你出呢。” 敖汤指了指擂台上那位筑基中期的师兄道:“这他妈是出风头吗?这是作死呢。老子和他差了好几个境界,要上你上,我等着给你收尸。” 人家是筑基中期,他是炼气中期。看着差了一个大等级,其实这中间却是天差地别。就比如一个呀呀学语的三岁小子,要去挑满身的肌肉的战壮年汉子一般,你说这是出风头吗? 第一百四十章 外宗第一 “别他妈装了,谁不知道谁呀。你小子肚子里藏着货呢。”黄飞虎瞪眼,没好气的道:“好,你不上是吧?我找个人上。扛大刀的那小子是个傻大胆,什么活都接得,不过至少要分他两成利润。” 黄飞虎说完就要去找古锋,敖汤连忙拉住他道:“上就上,等下老子无论抗不抗的下,你小子都要走上一遭。” 俗话说的好,同甘苦共患难。怎也不能我上去挨了揍,你小子在这捡乐子。 黄飞虎拍了拍胸脯道:“哥们平生讲的就是信誉。对待朋友两肋插刀,插刀教主说的就是我。你放心去吧,只管等着兄弟我与你肝胆相照。” 既然黄飞虎说的如此豪爽,敖汤也不好意思再推辞。再说了,他是白三叶的弟子,由他出面更具备说服力。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这次上台也不是要争个胜负,只要能为自己的丹药做个宣传那就够了。 敖汤牙一咬,双脚一顿,立刻飞到了擂台之上。擂台上正在休息的那位外门弟子睁开眼睛,看见敖汤不由一愣,愕然道:“小子,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眼前这小子,分明还是个孩子。至多七八岁的样子。修为也低的可怕,和自己整整差距了一个大境界。这哪里是来挑战,简直就是来送死的呀。 “没有,没有。”敖汤厚着脸皮笑着说道:“小弟乃是灵药谷白三叶的弟子吴用。特来向师兄请教,尚不知师兄名号。” “我名梅运奇,乃是筑基中期。”梅运奇道:“小家伙,这擂台可不是你这样的修为可以上的。还是回去好生修炼几年再说。” 若不是大家一个宗门,若不是大家都是外宗弟子,就凭着修为敖汤就得叫他一声前辈。 等级修为可不是小孩子数数,到了时间就能数的上去。有的人一辈子也就是炼气境,总也突破不了,还有的人只是炼出了气,却总也不能生长。 故而梅运奇与敖汤之间差的不是等级,而是两个世界。 梅运奇话音一落,台下立刻传出了一阵的哄笑声:“小子,赶紧滚蛋吧,要不然一会打掉了你的大牙,可怪不得别人。” “哪来的小子,居然跑来捣乱,也不怕执法堂拉你去打屁股。” “小子,快回家吃奶吧,别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还有起哄的,他们拼命喊道:“梅运奇,你小子运气来了。赶紧揍那小子一顿,再将他踢下台去,也算一场胜利。” “对对对,赶紧动手,你要不打,跳下来哥哥上去。奶奶的,这样的好事怎么就没遇到这么不开眼的小子呢。” “你若是遇上了,你也叫没运气了。” 梅运奇人如其名,平素里运气差的离谱。就连修炼也一步三折,与他同期的入门的弟子,多数都进了内宗,只有他还在外宗苦苦挣扎。这才有了其他弟子拿他名子开玩笑的事。 好在梅运奇运气是不够,努力倒是不差。这些年好生积累也算得上是厚积薄发了。一身功夫却是不可小窥,这才让台下的弟子不敢轻易上台。 擂台上两个人还没说话,下面早就乱做了一团,不但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周围的几个擂台上比斗的弟子,也都放慢了节奏将目光关注到了敖汤的身上。 敖汤见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立刻高兴了起来。心说黄飞虎这小子脑瓜子还真好用,居然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只是不知等下动起手来,自己能撑上几何。 敖汤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梅师兄,诸位师兄师弟,可能不知晓,小弟我乃是外宗第一弟子。” 敖汤这么一说,下面哄的一声就炸了锅了。 “你小子,胡扯什么?就你外宗第一?那老子不是内门无敌了?” 是啊,外宗第一那可是在排行榜上的。排行榜上成千上万个名字,哪一个叫吴用呢?更别说是外宗第一了,简直就是扯淡。 “小屁孩,是不是三鹿喝多了喝出问题来了?”果然他那脑袋是比别人大上一点,只怕平素没少喝劣质奶粉。 “不对,这小子应该喝的是虎奶吧,要不然说话怎么那么彪呢?”有实力叫虎虎生威,没实力那就只能是彪了。 “别拉着我,我要上去揍他。看他还敢乱说不。”再傻的人也分的清等级,再笨的人也知道强弱。这小子的修为放在杂役处,只能算是好手,在外宗那就是刚入门。 牙都没扎齐的孩子,岂不正是立威的最好标靶。所以一时群情激昂,都想上去踹上他两脚,也过过宗门第一的瘾。 敖汤的话让梅运奇也笑了,他指着台下笑道:“师弟,你这玩笑开的大了。瞧把大家伙气的,估计你现在跳下去,他们能将你揍扁了。” 尽管敖汤心理素质好,此刻头上也露出了汗来。他强笑着说道:“诸位,莫要着急,小弟的话尚未说完。小弟乃是新入门的外门弟子中的第一人。” 梅运奇没好气的道:“新人?这里可不是新人来的地方。你赶紧下去吧,不要耽误了我的正事。” “师兄稍等,马上就好。”敖汤一本正经的自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丹药,敖汤将他捏在了手中,亮了一下相,然后道:“梅师兄,诸位,这是我师傅白三叶亲自炼制的爆元丹,筑基境之下服用,可在一个时辰内提升一定的境界。至于提升多少,要视修为而定。当然也要看这丹药的品质了。” 爆元丹,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好东西。在场的所有人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巴,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一般化,筑基境的修士,吞下一颗立刻可以提升一个小境界。甚至是在提升境界的时候吞服一颗,可以借助它来冲刺一下,增加晋级的几率。 梅运奇看着敖汤,心中盘算道,这玩意可不是有灵石就能买的到的呀。尤其是在此时此刻,简直就是作弊神器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两肋插刀 不过这种东西,都是私下里交易,可真还没有几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跳出来叫卖的。这小子要么是真的彪,要么就是瞎扯淡。拿着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药丸来诈骗。对,好像有一种叫做“卖当”的诈骗形式就是这样搞的。 想到这,梅运奇道:“吴师弟,白三叶我是知道的。那是咱们宗的大炼丹师。只是你,我却没有见过,所以你手中的这粒丹药,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再说了,大比之中,怎可用丹药呢。” 梅运奇最后一句话说的勉强,若不是身边围着一大堆人,他一定会跳起来去抢敖汤手中的丹药。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呢,总不能说,小子,给大爷来一颗啊。 虽然梅运奇没有这么说,但是人家说话的语气都发生了明显的改变。这不被看好的小不点,现在也是他梅前辈的“师弟”了。 台下诸人也一致的点了点头道:“不能用,不能用。” 可是每个人的眼睛却都瞪的圆鼓鼓的,盯着敖汤手中的那颗爆元丹,一眨都不眨。 敖汤笑了,心说这人族啊,就是复杂。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从来都不一样。怪不得总听人说“人心隔肚皮”,而不是说人心隔龙皮。 “既然大家都不信这药效,那我就亲自吃一颗,为大家证明一下。”敖汤将丹药慢慢的放到了口中吞了下去。只听身边咕咚一声,几乎所有的人都同时咽了一口唾沫。 这特么是多好的东西啊,不但是修行的宝物,更是作弊的神器啊。若是遇到强敌的时候吞上一颗,奶奶的,正是意气风发潇洒无敌之机啊。想一想的那画面就是酣畅淋漓,快意至极。 可惜啊,这么好的东西却被眼前这小子一张嘴就吞了下去。他那瘦弱的身子骨就不怕被药力撑爆了吗? 台下的弟子们不由感叹道,这世界总是充满讽刺和矛盾。需要的人永远得不到,不需要的却在那无情的浪费。 敖汤吞下丹药,体内灵力急剧增加,只一会的功夫就从炼气初期变为了炼气大圆满,差一点就突破成了筑基境。 看着敖汤的变化,台上台下的人,瞪大了眼,差一点不能呼吸。这是真的爆元丹,绝对是真的。没看见那小子的变化了吗?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炼气初期,差一点就变成了筑基初期,这简直是跨越了一个大境界啊。这样的爆元丹若不是真的,那什么才是真的。这小子不用问了,一定是白三叶的徒弟,错不了。而他手中的爆元丹,也一定是白三叶亲手炼制的好药啊。 真是可惜啊,若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不顾一切,将他手中的丹药收购下来。到自己上台的时候,就可以悄悄的吞上一颗,争取个好名次。 见台下诸人比他震撼住,敖汤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笑着说道:“诸位,都看到小弟的变化了吧?小弟的身份不是假的,小弟的丹药也不是假的。若是诸位有需要,等下不要忘记了来找小弟。” 敖汤转过身来,对正在出神的梅运奇说道:“师兄,此刻小弟腹中的灵气太多,若是不发泄一下,只怕要被充爆,还望师兄不吝赐教。” 敖汤话音一落,也不管梅运奇是否答应,手中红光一闪,火云剑喷着剧烈的火焰飞向梅运奇。 梅运奇错愕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小的童子说打就打,而且出手还如此狠辣。他左手一挥,一面圆圆的光盾汇聚在了面前,挡向敖汤,右手一掌拍出想要将敖汤逼下擂台。 不成想,敖汤手中那红彤彤的小剑之中居然钻出了一道火光不但将他手中的光盾烧了个精光,还将他的左手都燃烧了起来。更奇怪的是,他挥出的右手像拍到了空气一般,悄无声息的被敖汤吸收了去。 梅运奇吓了一跳,心说这是什么怪物,又抗揍,又吐火。他连忙一个转身,避过敖汤的火剑,左手灵气逼出,右手狠狠的一拍,才将左手上的火焰扑灭。 “师弟手中宝剑犀利,为兄迫不得已,只得出剑了。” 到了这个时候,梅运奇也不敢托大了。按照他多年的争斗经验,眼前这小子一定不简单,打败了他虽然出不了风头,可是若被他打败,才大跌颜面呢。 梅运奇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大剑出现在了手中。他手一挥,剑如流星劈向了敖汤。 梅运奇方才一时大意,被敖汤烧伤,失了面子,这一剑毫不留情,倾力而为,为的是找回面子。 敖汤想要躲避,可是被对方封住了方向,无法躲闪,只能咬着牙横剑硬扛。 啪的一声,两剑相交,一股巨力传来,震的敖汤双手发麻险些丢掉了手中的宝剑。敖汤连退两步才止住脚步,他刚喘了口气。梅运奇大剑一挥又追了上来。 敖汤大急,口中喊道:“师兄不要追了,小弟自认不是对手,这就自己跳下去。” 梅运奇本因失了面子而发火,突然想到敖汤手中可捏着一大把的丹药,立刻停下脚步笑道:“为兄只是吓唬一下师弟,可并未真的要伤你。你只管去吧,我是不会追你的。” 敖汤跳下擂台,早有黄飞虎接住了他。敖汤面色发黄,瞪了他一眼,催促他道:“该你了。” 原本两人设计好的剧本是,敖汤上去作宣传,然后再与梅运奇打上几招展现一下爆元丹的神奇。然后黄飞虎装模作样的买上一颗丹药再冲上台子展示一下丹药的威力。 如此一来二人成虎,丹药的威名就出来了。群情激昂下,即便是无需买药的,都会不自觉的掏出灵石,来买他二人的丹药。 谁知道敖汤只撑了一招就被打下了擂台,立刻吓破了黄飞虎的虎胆。黄飞虎苦笑道:“你都被揍了下来,我上去又有何用。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扯块牌子卖药去吧。” 这本是敖汤的计划,现在落到了黄飞虎的口中,说的理直气壮,气的敖汤直翻白眼。他瞪着眼睛问道:“说好的义薄云天两肋插刀呢?插刀教教主,莫不是拔腿就跑?” “进退之间都是计策,只要功成,谁管是插刀还是挨插呢?”黄飞虎笑道:“咱们俩还是找个地方,赶紧卖药去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卖药 敖汤看了一眼人群说道:“这么多人,不正好是卖药的地方何必再去别处?” 黄飞虎笑着附耳道:“师弟果然太小,居然看不出这其中的关节。若是在这里,当着诸多执事长老的面,谁敢来买咱们的药?哪怕是买了一颗止血药,别人也会说三说四。可是若到了没人的地方,什么都是敢买的。” 敖汤闻言这才恍然,心说这人类真是心思复杂。不管什么样的事,总要想些花样出来。可就是一个看似简单的点子,其中却充满了智慧。这也充分证明了,大多的人类还是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敖汤跟着黄飞虎的脚步挤出了人群,找了个僻静之处,刚才坐下,就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二人的身后。 这少年一袭长袍,看着很有气质,只是面上却遮着纱巾看不清面相。他轻声问敖汤道:“吴用师弟,爆元丹如何卖法?” 敖汤闻言一愣,他还真的不知道丹药的价格,于是转头去看黄飞虎。黄飞虎道:“外面坊市卖五百灵石一颗。咱们乃是同门师兄弟,只卖你四百。” 那少年不知黄飞虎说的话可当得了真,皱眉问黄飞虎道:“这位师弟是谁?说话可做的了主?” “我自然是做的主的。”黄飞虎笑着道:“他是老板,我是掌柜的。要丹药只管找我付钱,从他那拿药。” 敖汤点了点头,算做认同。少年笑道:“若是买的多,不知是否还有优惠。” 黄飞虎刚想说有,却被敖汤拉住。敖汤笑着道:“四百已经没有利润,若再让钱,就折本了,回去师傅会骂的。所以师兄无论要多少,都是一样的价钱。师兄若是要,就赶紧买,若是不要,还请自便,不要耽误了小弟的生意。” 敖汤二人虽然刻意找了个僻静之处,可是他现在太热,几乎所有有想法的人,眼睛都热辣辣的盯着他看。在周围不远处,总有几个影子在晃动。 那少年闻言也不生气,随手掏出一包灵石丢给了敖汤,口中说道:“来十颗爆元丹。” 敖汤数过灵石,数量刚好,这才慢条斯理的掏出一个药瓶,丢给了少年。 少年验过了药,将药收入了怀中,转身欲走。敖汤叫道:“师兄,我这里还有补气药,疗伤药,聚灵药,师兄要不要再来一点?” 那少年笑了一下道:“那些我倒是不缺,你还是卖给别人吧。”言罢,嗖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踪迹。 敖汤看他身影暗自吃惊。就这来去的速度,一定是天骄一样的人物。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来买丹药。看来这大比定是激烈的很。 那少年刚一消失,立刻又有人找上敖汤,购买丹药。如此你来我往,不一会的时间,敖汤口袋里的丹药消失了大半。当然多是来买爆元丹的,其他伤药,恢复药也卖了不少。 到了下午,来买药的人就变的少了,黄飞虎还要去做广告,敖汤制止了他。 敖汤道:“你这傻子,人家该买的都买了,你还去做什么广告?” 黄飞虎不解的道:“上万人呢,也就来了几十个主顾。我就纳闷了,这诺大的市场,为何就打不开呢?” 敖汤拍了他一下道:“人数虽多,可是够实力冲击前十的,也就这么些人了。其他的人,花那么多的钱做什么呢?人家又不是你,有权有势,三不五时就要吃上一颗丹药。不过这一通下来,也卖了不少。走,咱们哥俩找个地方喝酒去。” 黄飞虎这才恍然,他笑着道:“还是你聪明。不过喝酒不急,咱们还是先将钱分了再说。” “早就给你备好了。”敖汤丢了一袋灵石给黄飞虎,黄飞虎数了一下,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苦着脸道:“老弟,这账分的有问题吧?我咋就这么几块?咱们可进了上万灵石呢。” 敖汤冷哼一声道:“你当这些丹药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不要成本吗?再者说了,你小子什么力都没出,还黑了我一大把灵石,你当我不知道吗?” 黄飞虎收起灵石,不屑的说道:“你那灵石有什么成本?真当我不知道吗?灵药谷里药材随便摘,也就是炼制的功夫。”他伸出手来,嚷嚷道:“再给我一袋,今后我还要当你的保护伞呢。” 敖汤推开他的手,笑骂道:“你小子懂个屁。你说的那是初级的丹药,像爆元丹这样的,主要药材都得从外面买进。我新入师门,若是由着性子乱花,今后师傅指定不待见我。还是等我学会了炼丹,那时手头才能宽裕点。” 敖汤叹气道:“唉,你是不知道,炼丹这玩意,烧钱的很。几十上百灵石的药材丢进去,一阵黑烟闪过,就化作了飞灰。更别说丹炉呀,灵火呀。哪一样不要钱呢。哪像你小子,搬出你的师傅的名头,就能搞一大把的灵石。” 黄飞虎点头道:“说的也是。走喝酒去。今日你帮我挣了钱,哥哥也不能亏待了你,我带你去师傅那,偷瓶好酒,保证不比你的丹药差。” 谈到酒,敖汤也来了兴趣。自从转世托生,就当了和尚,从来还没有碰过酒。再者说了外宗的宗主存的灵酒,定然比灵液还要好的多。 敖汤点头应诺,跟着黄飞虎去外宗宗主查海的洞府。 查海本是内宗亲传弟子,最近得了宗里的重用,调入外宗,担任了外宗的总执事,成了外宗的土皇帝。 明眼人都知道,年轻有为的查海,之所以能空降外宗,接替了陈猛成为了外宗的宗主,乃是与那西门老祖的陨落有关。 俗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神道消牵连诸天。西门老祖被武木公捅了个透心凉,失去了生命,他那颗大树上的猢狲,呼啦啦的倒了一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生意 据说不只是白三叶差点身陨,被贬出了内宗,内宗中还有好几位大人物都靠边稍息了,甚至还有两位被送去了边境的战场。 战场可不是个好地方,那里的陨落率没有最低,只有更低。去了的人,不但需要实力,还需要运气。 每百年,混元宗都要派出两位长老带着一批弟子去战场轮换。可是任谁也不想去,因为混元宗去过战场的人,没有几个能安然回来的。即便是幸运的撑过了百年,回到了宗中,也少有完好无损的。多是缺胳膊少腿,没有了眼睛的。 甚至还有一位长老,命根子被打掉了半个,生活之中极其不便不说,整个是性格大变,时不时的就会闹出一些事端,宗门无可奈何只得捏着鼻子给他擦屁股。 每百年一次的派遣,看着时间很长,可是百年时光总在确定人选的争吵中闪电一般的消逝了过去。待联盟派了通知,混元宗这才发现,还没确定好人选。 但是西门老祖的陨落,让这一次的意见非常统一,他们一致的点了西门老祖的嫡系徒弟,亲手将他们送去了战场。 西门老祖的弟子们没了办法,总不能学着武木公叛逃了出去,只得唉声叹气带着一群弟子去了战场。 其实战场倒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那里乃是远古诸神与魔神的战场。其中既有凶险又有机缘。一旦获得,福泽超出想象。 据说有些老祖在其中获得功法宝物,直接晋升了等级,还有的人居然破空而去,升入了上界。这些事情有的是传说,也有的是真实。故而人魔两族将那战场当成了圣地,争夺不休。 就连妖族都牵连进来,想要分一杯羹。不但如此,就连上界的真神也下降此处,寻找机缘。 可这里的风险毕竟太大,而获得机缘的却又少的多了。故而平凡修士还是望而却步。尤其是混元这样的大宗弟子,更是不想踏足。 小宗门弟子资源贫乏,修行不易。若是有机会进入战场,倒是想要拼搏一下。而大宗门的弟子,资源充足,功法宝物也都是不凡,确实没有必要去冒生死之险。 这些事情离敖汤太远,他不知道,也无需知道。他想要做的,不是去摸底,而是去露个脸,在外宗宗主面前,混个脸熟最好。若是不巧,没有碰见,那就加深和黄飞虎的感情。 两个人离开广场,走下山坡,方到了山脚。只见一位蓝袍少年依松而立,候在了路边。 蓝袍少年转过身来,正是哈斯的哥哥哈维。 敖汤一见哈维吓了一跳,不觉落后了一步站到了黄飞虎的身后。 黄飞虎呵呵一笑,上前一步问道:“真是太巧了,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哈维师兄。哈维师兄为何没有参加大比,而是在这里看风景呢。” 黄飞虎作为新任外宗宗主收的第一个弟子,哈维当然是认识的。他面带微笑,温暖而又优雅的道:“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我在这里等着二位师弟呢。” 黄飞虎道:“师兄莫不是为了前些日子的事情,来找吴用师弟的晦气?” 黄飞虎说的,自然是敖汤打了李天赐强抢了他的玉扇的事情。不但如此,敖汤还将哈家的哈斯痛打了一顿。当时若不是白三叶骑着大葫芦摇摇摆摆的将敖汤接了回去,敖汤指定落不了好。 哈维摇了摇头道:“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这次我找二位师弟,乃是有生意要做。” 敖汤不知道哈维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躲在黄飞虎身后默不出声。黄飞虎大包承担的道:“生意?什么生意?莫非师兄也要买丹药?”黄飞虎哈哈笑道:“那师兄可真是找对人了。我这师弟乃是白三叶的亲传弟子,炼制的丹药顶呱呱。不知道师兄想要什么丹药。” 话说的好听,别说是哈维就是黄飞虎自己都知道,敖汤这个刚入门几天的师弟,根本就炼不出丹药来。可是他依然拍着胸脯喘大气。哈维也不计较,做生意吗,只要有东西,管他谁炼制的呢。 “早就觉得师弟天赋过人,果不其然。这才半年不见,师弟就炼出了丹药,师弟果然天才。”哈维先夸了敖汤一声,然后道:“二位师弟,为兄此来,所图甚大,绝不是一星半点。只要是你们有的药,为兄都收下。” 敖汤吓了一跳,在黄飞虎身后问道:“怎么着,师兄,你还要抢?” 黄飞虎大咧咧的道:“师兄,你莫要忘记了,我乃外宗宗主查海的大弟子。吴师弟乃是我的亲兄弟,不对,比亲兄还亲。你若是敢动他,后果你自己掂量吧。” 外宗的“宗主”在混元宗就是个屁大点的官,可是若放在外门,那就是封疆大吏,正宗的土皇帝。得罪了他的弟子,在外宗是混不下去的。 哈维哈哈笑道:“二位师弟误会了。实不相瞒,我哈家在山下的坊市中有一处药铺,一直在做丹药的生意。故而想打通白师叔的门路,这才寻上了二位师弟。” 这世间的生意,利润最大的,就是丹药和炼器。一颗成本只是几块灵石的丹药,可以卖到十几,几十块灵石。像白三叶那样的丹药大师,随便炼制一颗丹药,其中的利润就要上万灵石。 同样的一件成本几个灵石的法器,只要炼器大师过一过手,几十上百灵石都是小事。 之所以出现如此暴利,主要原因就是炼丹师和炼器师们实在是太稀缺。所以每位稀缺的大师们身边,总有一群围着他们的商人。商人们不怕丹药价格高,只怕手里没有货。 丹药贵了,只要加价再卖出去就行了。手里若是没有货,还开的什么店,做的什么生意。 做任何生意,都需要关系和财力。哈家起步的太晚,加上在内门之中没有什么可靠的关系,因此到手的丹药,都是二次加价了的。所以当敖汤在山上卖丹药的时候,哈维敏锐的想到了白三叶。 第一百四十四章 哈维有约 白三叶在内门的时候也做一些内药外售的生意。可是自从跌落了境界,生死攸关,什么生意灵石早已看不在了眼中。无论谁去联系他都毫不理睬,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去恢复修为提高境界。 当所有人都认为白三叶已经放弃了炼丹的时候,敖汤出现了,他带着大把的丹药在热闹的大比之中大发横财。丹药的功能让人眼热,而哈维眼热的是敖汤能带来的利润。 若是能搭上敖汤的线,进而得到白三叶的丹药,必定会为家族立下一件大功。 故而哈维这才再次找上了敖汤。为的当然不是李天赐,而是他哈家的生意。 敖汤见了哈维,先是吓了一跳,心说若是他找后账,敖汤怕的很。若是来做生意,敖汤自然是欢迎的。 敖汤整了整衣冠,笑着走了出来:“既然如此,咱们就谈一谈生意。” 哈维见敖汤态度甚好也好高兴,他看了一眼四周说道:“此时不是谈话之时,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如这样,明日午时,为兄在山下润德酒楼包下雅间,恭候师弟大驾如何?” 在混元宗任何正经点的事情,若是不坐到酒桌上都显得不是那么正式。所以哈维拿出了诚意,想要邀请敖汤正式的商讨一下生意。 不过哈维的诚意却让敖汤吓了一跳。他可是有前科的,不但将李天赐暴打了一顿,还抢了哈斯的灵石。这哈维若是不安好心,到时候将哈斯李天赐都叫到了桌上,岂不是要将他敖汤丢在火锅里炖着吃了。 所以敖汤连忙摇头道:“听起来这生意虽然不错。可惜啊,师傅说过,让我不可出了山门。” 敖汤的意思很是明显。若是做生意还可以,若是将我诓下山去,一通暴揍那就不妙了。所以老子还是在混元宗内卖零散的卖一点丹药就是了。省得到时候被剥个精光,一无所有。 “师弟放心,为兄可说过了,之前的误会一笔勾销了。再说了,那是李家与你之间的恩怨。咱们兄弟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吧了。”哈维看着一脸不信的敖汤,连忙解释道:“到时候我哈家主事的长辈必当亲自到场。师弟也可带着白师叔前往。” 敖汤见他表情不似作伪,估摸着真是想要和自己,或者说是身后的师傅搭上线,做上一笔生意。只是师傅说过,莫要出了宗门,万一出了危险,师傅鞭长莫及就不好了。 敖汤看了一眼黄飞虎,向他寻主意。黄飞虎不以为然的道:“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就带着吴师弟一起去赴会。” “就这么说定了,二位师弟晚上见。”哈维笑着看了敖汤一眼,然后拱了拱手,飘然而去。 敖汤扯了一下黄飞虎,抱怨道:“唉,我说你怎么就答应他了呢?不知道山下有危险吗?若是他将咱们揍上一顿,然后将包里的东西都翻了去,如何是好?” 黄飞虎一撇嘴道:“他敢?也不看看老子身后的大山。你尽管放心,晚上的时候我带着我姑一起去。” 敖汤疑惑的问道:“你姑?莫非是尊大神?” 黄飞虎得意洋洋的道:“真真的大神呢,早就是内门弟子。过两年说不定就是真传了呢。要不然,你以为查海会收我做徒弟?” 像这样的关系户,哪家没有几个过硬的关系。出了任何事情,东拉西扯总能化解。所以他们的胆气特足,底气强横。只要敖汤的这样的愣头青,才缩头巴脑谨小慎微。 敖汤点了点头笑着道:“现在我才知道,我这保护费出的值得。” 黄飞虎揽着他的肩膀哈哈笑道:“当然是值得的,只不过不是保护费,是合伙做生意的分红。走,我带你去师傅那,顺瓶酒喝。” 敖汤高兴的道:“今天出了那么多的灵石,也是该喝一喝你的血。” 黄飞虎哈哈大笑:“不是血,是酒。要是血的话,也是师傅出血。你只管美美的享受就是了。” 黄飞虎言罢,当先带路向着查海居住的山头走去。 敖汤在后面好奇的问道:“你就不怕你师傅发现,打你的屁股?” 黄飞虎小声道:“发现不了的。师傅他在广场主持大比,三天五日也是回不来的。即便回来,他也发现不了。不为其他主要是他那灵酒太多。” 黄飞虎这话不乏炫耀的成分。他那有权有势的师傅,可比敖汤的师傅厉害的多了。平素家中一坐,好东西收的手软。而白三叶那里却是门可罗雀,蛛网遍地。偶尔有一两阵秋风吹过,也只是吹下几片黄叶,挡不了饥荒。 说话间,两个人就到了外宗宗主府。因为大比,府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黄飞虎掏出令牌,解除了禁制,带着敖汤熟门熟路的进了师傅的正堂,自架子上摸出了一坛白瓷瓶酒来。 黄飞虎拍了拍酒瓶,大咧咧的道:“兄弟,今天得了你的好,咱也不能藏着掖着,就请你喝师傅的好酒。” 敖汤自茶几上抓了一颗灵果丢到了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好奇的问道:“这酒怎么样?切莫酸掉了我的牙齿。” “好喝的很,比你那灵药还好吃呢。保证你喝了,胜似神仙。” 其实黄飞虎也没有喝过,他只是见师父喝过几次。每次师傅喝了都露出无比沉醉,瞧他那样子,简直就是飘飘欲仙。而且其身上的修为也进步了不少。所以黄飞虎觉得这灵酒一定比外面的酒好。 敖汤听了那句胜似神仙不由想到了前世在上界的神仙醉。奶奶的,真是悔不当初,若是信了那鸟的话,听见丸子,转身就走,哪里会丢了龙魂失去龙身,落到这下界的荒野中来呢?可后悔却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喝碗灵酒,去去忧伤。 “要不,你先尝尝?”黄飞虎见敖汤出了神,以为被手中的灵酒迷住,立刻笑呵呵的打开盖子,送到了敖汤的鼻尖。 “好酒就要好碗配,来满上。”敖汤回过神来,自袋子中掏出两只绿莹莹的玉碗,摆到了桌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师兄,想死我了 “你小子,还真是道道多。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黄飞虎摇了摇头,小心的满上两碗酒。 黄飞虎放下酒坛,端起碗与敖汤碰了一下:“来,庆祝咱俩官商勾结,共同发财。” 敖汤一口干下了碗中的酒,瞪了黄飞虎一眼道:“是老子被你剥削了,不是共同发财。” 黄飞虎也喝下了酒。他哈哈笑道:“保护费,保平安没有什么不好。哎吆,不好,这酒性太烈。” 就在黄飞虎说话的时候,一股酒劲冲了上来,顶的黄飞虎飘飘欲仙。尤其是灵酒之中所蕴含的灵力,突然爆发了出来,冲满了黄飞虎的身体。 黄飞虎赶紧在椅子中盘膝打坐,努力吸收灵力,不让他冲爆了身体。虽然黄飞虎努力的打起精神来,可是酒劲太大,不一会就让他醉倒了在了椅子中。 敖汤比黄飞虎更早的感受到酒中的灵力。他立刻运转自然自在神功神功,将酒中的灵力和酒精分离了出来。 敖汤一手指地,酒精顺着手指落到了地上而灵力却留在身体内不停运转,慢慢的融入到灵脉中去。 敖汤也学着黄飞虎的样子盘膝坐在椅子中,运转功法不停炼化酒中的灵力。 这是结丹修士的灵酒,喝起来温润滋养。但是其中的灵力对于敖汤这样的炼气士来说,太过凶猛。幸好敖汤分离了其中的酒气,否则的话,定会醉个半死。莫说获得好处,就是不受损害已是福气了。 若是被执事大人抓了个正着,那可就倒了大霉了。 敖汤运转功法,将酒中的灵气引入灵脉之中。随着灵气的运转,缓缓将之融入到自己的身体,提高修为。 当初为了迷惑三真师傅,所以不敢修行。自从敖汤加入了混元宗,自然失去了这层顾虑,利用自然自在神功,每时每刻都在提升修为。 这碗灵酒的灵力实在太足,比敖汤吃了十几颗爆元丹都要充沛。他坐在椅子上,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将灵酒中的灵力吸收到了体内。 敖汤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力,暗自喜悦。心说这保护费花的却值得,平白的得了这好酒不说,还提高了修为。既然如此,老子越发要多喝一点,将成本降低一点。 他抓过酒坛,一扬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足足喝了三四碗,敖汤这才将酒坛放下,按照之前的方法修炼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敖汤吸收完酒中的灵力,才缓缓的睁开眼睛。这灵酒真是好东西,这么多的灵力,足够他修炼个把月的。 敖汤正想再喝两口,却见黄飞虎嘴里打着酒嗝,脸红脖子粗,一身灵气蒸腾,十分难受的样子。看样子和小子没有抗住灵力酒劲,只怕要伤了身体。 敖汤见此,连忙掏出一颗醒酒丹,塞到了黄飞虎的口中。过了一会,黄飞虎睁开了眼睛,醒转过来。 黄飞虎一醒,立刻大着舌头道:“老弟,这酒真是厉害。只是一小口就让我醉了过去。唉?怎么天就黑了呢?瞧还有两颗星星。” 敖汤顺着他的眼睛,看见天空中一道光芒闪烁,直奔宗主府而来。敖汤大叫一声不好:“不好了,什么狗屁的流星,那是有人过来了。若是你师傅回来那就麻烦了,咱们赶紧逃吧。” 敖汤说完扶起黄飞虎就要走,黄飞虎酒气顶了上来,一把推开敖汤道:“没事,我有师傅送的隐身伞。只要打开,可以屏蔽一切探视。咱们就坐在这里,师傅发现不了。” 黄飞虎言罢果真自怀中掏出一把伞来,那伞一抖,将敖汤和黄飞虎盖在了其中。光芒一闪,两个人悄然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敖汤暗道,这狗日的黄飞虎虽然精明,可是喝多了酒,脑子就不好使了。居然拿他师傅的宝物来糊弄师傅。这不是了鲁班门前耍斧子,自找难看吗?老子还是赶紧的逃,莫要与他一起送死。 “你在这里躲着,老子先行去了。若是被你师傅抓住,且莫说我来过。”敖汤推开黄飞虎,一个闪身跳到了窗外,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黄飞虎打了个酒嗝嘀咕道:“这小子,居然不相信我。就我手中的宝物,还能被师傅发现了?不行,我得躲到角落里,莫挡了师傅的路,现了原形就不好了。” 黄飞虎刚藏好身子,那亮光就出现在了房间之中。查海自宝剑之上跳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女子。那女子脚不沾地,直接跳到了查海的怀中,娇声叫道:“师兄,你可想死我了。” 那女子说完,就搂着查海做起了人工呼吸。不想却惊呆了角落里隐身伞下的黄飞虎。 黄飞虎吃惊,不是因为师傅偷偷的搞女人,而是因为师傅搞的这个女人他也认识。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黄飞虎的亲姑姑,黄琴。 亲了一会,查海轻轻的推开了黄琴,小声说道:“琴儿,你真是大胆,若是被人发现,我这执事还怎么做呢?” 黄琴黏在查海的怀中,不以为然的道:“管他呢,反正外宗之中你最大,谁敢说你什么。再说了,师傅在内宗正得势。任谁也不敢拿这说事。” 其实黄琴巴不得有人瞧见她俩的好事,这样的话,师兄一定会将她收下,娶了过去。 查海抱着黄琴做到了榻上,喂了他一口灵果,笑着说道:“还是要谨慎一点,不要让人抓了痛脚说了不是。” 黄琴赌气的跳了起来:“是是是,你现在做了外宗执事,威风了起来,却知道什么影响了呢。当初可是你死缠着人家,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还为你生了孩儿。莫非现在当了大官,就忘记了吗?” 查海站起身来,搂住她的腰肢,陪着笑道:“最难忘记初恋情。你在我心中可是最美的呢。即便查某忘记了自己的姓名也忘记不了你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白皙的肚皮 黄琴嗔道:“记得就好。不过我那孩儿你可要好好照顾,不要让他受了委屈。” 查海道:“又说什么胡话呢?你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今拜在了我的门下,当了我的大弟子,我自然要好生培养。等过上一段时间,宗中稳定了,就送他进入内宗,交给师傅*。” 黄琴大喜,这才又依偎在查海的怀中,卿卿我我的说着情话。 黄飞虎此刻脑子都炸了开来,一肚子的酒精也化作了汗水流出了体外。他再也听不见二人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姑姑和师傅方才的话。 他们二人刚才的话语,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按照姑姑的说法,他们二人可是早有私情,还搞大了肚子。 姑姑说她的孩儿,她还没有出嫁,哪里会有孩子,这孩子莫非就是我?怪不得她平素待我那么好,比亲爹亲娘还亲,只怕她真的是我母亲,只是托着爹娘的名,将我生下。 师傅说的再明白不过,收了弟子,带在身边的,这弟子不就是我嘛?看来我真是师傅和姑姑的孩子。 黄飞虎暗自琢磨,我这是飞来的横福还是撞破了奸情?总之是件好事,只是一时让人不能接受。 不过好事却太过刺激。眼瞅着曾经的姑姑,现在的娘亲一件宝衣掀起了半角,露出了白皙细腻的肚皮,黄飞虎心中甚是紧张。 瞧黄琴的样子,她心中的季节指定是到了春天,告别了严寒,痒痒的心就要发出芽来。 平素里父母若要亲热,总是在孩子睡着之后。今天这两位家长总没想到乖乖的儿子居然就躲在角落里看风景。 黄飞虎心知,若此下去,他指定是要被打屁股的。其实偷看父母搞事情,被打了屁股也没什么。只是后院说不定还有一个敖汤,若是那小子没有跑,岂不要大饱眼福,好好的看一出两个人赤诚相见的大片。 而且更重要的是,若是敖汤的真的没有逃跑,一旦被查海知道了他小子在后院偷看,必定会要了他的小命。 带他来此,本是惺惺相惜,英雄相重,却不想还是害了他的性命。 想到这黄飞虎再也忍不住了,在隐身伞下,轻轻抖动了一下伞柄,那伞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黄琴倒是没有发现,查海陡然一震,眼睛立时扫过了墙角,自黄飞虎的身上掠过。 正在这时,突然一道亮光闪过,一只纸鹤飞入了查海的手中消失不见。查海捏碎纸鹤对黄琴说道:“师妹,外门大比还需要我去主持。今晚就不留你了。待过上两日自会去寻你。” “你这薄情的人儿,刚说了两句温心的话,却又要将我丢到身边。”黄琴幽怨的瞪了查海一眼,口中又说了几句埋怨的话,这才飘然而去。 查海漫不经心的的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酒坛,笑了一下,也化作了一道亮光,消失不见了踪迹。 过了一会的时间,黄飞虎收了手中的隐形伞,自角落里走了出来。他趔趔趄趄,一摇三摆的走出了房门。口中打着酒嗝道:“师傅这酒,还真够劲。只喝了一小口,就醉了半日。幸亏师傅没有回来过,若是发现了我,定是一顿好打。” 言罢扬长而去,不一会的功夫消失在了山脚下。 黄飞虎方一消失在山脚下,房间之中一道身影渐渐的凝聚成实,查海自虚幻之中走了出来。 查海嘴角带着笑,看着窗外自语道:“这小子,还有点小聪明。咦,不对。” 查海皱起了眉头,目光聚焦到了桌上两只白玉碗上。查海一进屋的时候就发现房中进过了两个人,但是房中只有黄飞虎一个,所以他才敢与黄琴说那样的话。 可就在方才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明明自己回来的时候没有遇见一个人离去,那第二个喝酒的人在哪呢?莫非,还在这房间之中? 查海赶紧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依他的实力,整个外宗,没有一个人能躲开他的探查。更别说是黄飞虎的小伙伴了。 查海晒然一笑,心说自己还是太过谨慎了,有点草木皆惊了。像自己这样的地位,有两个情人,再生上几个私生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即便是有人知道,又能怎样呢?不过是趣闻一件。他可不是凡俗的官员,还会为此丢了饭碗。 “这些日子可真忙坏了我,还是休息一下的好。正所谓浮生偷得半日闲,却也不甚妙哉。”查海言罢,坐在了榻上,居然闭目打坐了起来。 作为结丹修士,查海定性极佳,一坐就是一夜,若不是第二日中午,外门老弟子要决出前十,他还不想挪屁股。 查海这一坐,是气沉心静,可窗后花园里的敖汤,却吓的冷汗直流。 敖汤心中那个恨呀,真是悔不当初。黄飞虎果然不愧是损友,跟着他,可真没有好事。好好的,非要和他偷酒喝,喝就喝吧,看见有人来,为什么非要躲呢? 若是不躲大不了就是一顿训斥。又怎么会听到人家这多的秘密,被迫躲在这里不敢出去。 这查海也是,光天化日的,非要和小情人搞什么幽会。你说你幽会就幽会吧,还什么都说,将多年的隐私都说了出来。这下好了,知道隐私的敖汤哪里还静得下心呢。 黄飞虎听见了还好说,那是人家的亲儿子,早知晚知早晚要知。而敖汤知道了,那就是泄密啊。知情者有好下场吗?没有,是要被灭口的。 查海坐在房中不走,是发现了他敖汤来过,还是发现他没有走呢?反正无论怎么样,都不是好事。查海一定会顺着黄飞虎这根藤,抓住敖汤这只瓜。 当官是好事,可当瓜一点都不好,那是要被吃掉的。 敖汤暗骂,都说找靠山找靠山,老子这次找的不是靠山,而是索命的绳子。看样子,人和人不一样,不是谁都能成为二师兄那样的福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路遇妍儿 按说敖汤这样的修为是无法躲过查海的探查,却多亏了他那自创的用自然自在神功。此刻运用身具的木灵脉扎根在花园中的老桂树上。他与老桂树融为一体,这才躲过查海的探查。 这老桂树也是树中的异种,生长了上千年,一年四季桂花飘香。金黄色的花瓣,闪烁着光亮,如会眨眼睛的小星星,一眨一眨的向外挥散着香气。 老桂树的香气,蕴含着浓郁的灵气,沁人心扉,滋润体肤。若是闲时无事,坐在这棵老桂树下,即便是不修炼,只是喝茶赏花也是不错的享受。 敖汤现在可不是享受,而是煎熬。依照他的修为,化作树木支撑两个时辰已经是极限了。怎成想,查海老神在在的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即便是口袋里有些灵石,包裹里有大量的灵药,敖汤也是不敢去用,生怕他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被查海发现。到那时候,必然是死翘翘了。 什么花香扑鼻,什么尚欣悦目,都变成了“化作春泥更护花”。长相厮守花为伴,融入桂树共光华。 想到了老桂树,敖汤突然眼睛一亮,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打它的主意了。 若是将老桂树的生命力化作了己用,自可补充灵力,还不被查海发现。反正敖汤现在已经与老桂树化作了一体,如此偷偷的吸收转化,查海也是发现不了分毫的。 第二日午时,查海本想继续坚持,终因需主持大比,选出前十,故而不得不离去。 敖汤再也不管不顾,一跃自花园之中跳到了墙外。化作一道绿光,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敖汤走后,那颗老桂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棵枯木。满树的繁花落尽,叶落枝断,根死树枯,失去了生机。 敖汤可不管这些,他的手依然变作树根一样,伸入到了灵石袋中,疯狂的吸收袋中的灵石,然后化作自身的灵力,驱动双脚如风火轮一般,冲着灵药谷狂奔而去。 查海坐了一夜,敖汤也想了一夜。一夜间,敖汤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查海起了疑心。 查海只要起了疑,总会找到敖汤的头上来。这种查证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敖汤昨日在广场之上所做所为太过扎眼。那可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不单是众多弟子都看见了,就连高高在上的查海也注意到了他的头上。 既然查海存了疑,定然会找到敖汤头上来。只要确定了他和黄飞虎一起来了宗主府邸,至于敖汤听到没有听到他说的话,那都不重要了。俗话说的好,宁杀错勿放过。所以查海的疑心就是敖汤的死因。 敖汤若想不死,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回灵药谷,得到师傅的庇护。依师傅的性格,定会护他周全。 当然最好的是师傅他老人家能重回结丹,长命百岁。不过即便是师傅白三叶垂垂暮年,只要能撑上一段时间,让他从容谋划,也会让敖汤保得一条性命。 只要保住了性命,其他一切都是好说。最怕的就是查海冲上来抓住敖汤,什么话都不说,直接秒杀。即便敖汤满身是计,也无计可施。 敖汤沿着山路跑了小半个时辰,忽见一片小湖横在面前。 湖面上曲曲折折长满了绿色的荷叶,粉红色的荷花高昂着头颅,咧着大嘴吐出口中金黄色的莲蓬。更骄傲的是那些风华正茂的,一个个挺着圆鼓鼓的肚皮,头上露出了尖尖的小角,仿若向着人们召唤,赶紧来采摘。 敖汤正要穿湖而过,突然湖上传来了一阵歌声:“河水清清湖水平,吾采莲兮荡舟行。绿水芙蓉秋风起,罗裙彩带霓裳红。叶翠羞眉花似颊,肤娇玉嫩人胜花……” 这歌开始还算不错,唱着唱着变了味了,变成了歌颂自己的赞歌。敖汤皱了皱眉头,轻声自语道:“好好的一首歌,怎么就能唱变了调呢?果然,干什么都需要天赋。没天赋的人,唱个歌都唱不好。” 言罢敖汤纵身一跃,跳到了莲叶上,踩着莲叶就要过河,转眼间就到了湖心。突然莲叶之中,一只白莹莹的小舟冲了出来,拦住了敖汤。 妍儿站在小舟上,头戴一片荷叶帽儿,手中拿着一根翠绿的竹竿,轻轻一挥险些将敖汤扫落到了水中。 “嗨,那小子,怎么见了长辈也不知道拜见。赶紧叫师祖。”妍儿手插在腰上,趾高气扬的样子,像极了作威作福的土财主。 “戴了个绿帽子,就装人参果不成?还师祖,狗屁。”敖汤撇嘴笑道:“赶紧闪开,我还有正事呢。耽误了我的大事,打的你变池子里的泥鳅。” 妍儿放下竹竿,剥了一颗莲子丢到了口中,扳着手指数道:“我是云仙老祖的弟子,你呢是新入门的小徒弟。我还你之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所以我当你一个师祖是没跑的。我细细算算,说不得,你师傅也得叫我老祖呢。” 敖汤被妍儿气的笑了,他学着妍儿的样子,随手抓起一颗莲蓬,使劲一拧,将莲子都放入了口中。然后机枪一样的吐出了皮来。 敖汤一直妍儿道:“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哈大气,也不怕吹掉了你的奶牙。感激的张嘴,让我看看你嘴里的奶牙换干净了吗?” “嘿,小子,讨打。”若是比牙尖嘴利,妍儿还真不是敖汤的对手。既然如此,就应该扬长避短,打了再说。妍儿手中竹竿一提,连泥带水,横扫敖汤。 “就你这小丫头片子,也敢和我动手?瞧我不将你打成落汤鸡。” 敖汤说打就打,一把掏出火云剑,劈头盖脸冲着妍儿头上劈去。 “我先在你脑袋上放把火,让你清醒清醒。” 第一百四十八章 鸡蛋碰石头 妍儿竹竿一拉一点,将火云剑上那点火焰消弭与无形。竹竿一轮如刀似剑,从天劈下。 敖汤脚踩荷叶,摇摇摆摆,三两步跳到了妍儿的小舟上。敖汤面上随之露出了奸笑,他左手中玉扇一点,敲向妍儿的脑袋。妍儿同样是面带坏笑,左手之中白光一闪,迎上了敖汤手中的扇子。 看着妍儿的坏笑,再见她手中的白光,敖汤突然醒悟过来。暗骂自己脑袋果然是上锈了,居然想拿妍儿练手。 妍儿是谁呀,那可真是千金小姐,尊贵无比。她那个梦幻一样的口袋,如一个宝藏一样,只要她想,随时随地都能掏出一把功能强大的宝贝。 不说别人,就连神兽山中的石猴,铜头铁骨,刀枪不入,都被她随手掏出的一个桃子打的头晕眼花。更别说是他身小体弱的敖汤了。 可是敖汤想明白的晚了点,妍儿手中的亮光已经到了他的眼前。敖汤耳中只听砰的一声,人就一头栽进了湖水中。 “咯咯咯,小子,谁成了落汤鸡?”妍儿把掐腰,站在舟上笑的花枝招展。 “呸。”敖汤从水中钻出了头来,吐了一口水怒道:“妍儿,有本事别用法宝。” 妍儿气哼哼的道:“哎吆歪,吴用就是没用。打不过就找理由。你手中的那扇子,剑不是法宝又是什么?怎么滴,就许你官老爷放火,就不许小女子点灯?” 敖汤收起了手中的剑和玉扇,从水中跳到了荷叶上:“我这点破烂怎么抵的过你手中的宝物?要不咱俩换换?” “想的美呢。”妍儿大眼睛一眨,突然笑道:“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咱们俩硬拼硬的对上一掌,若是你赢了,我这条小船就送你了。” 敖汤眯着眼,歪着头想了好一会道:“不对,这可不符合你妍儿的性格。你妍儿一贯是欺软怕硬,强取豪夺的主,怎么会拿着鸡蛋碰石头。你一定有阴谋诡计,我才不上你的当。” 说实话,和妍儿在一起那么久,敖汤也没见过妍儿真正的实力。他只是大估计的猜测过,妍儿的修为与他相当,或者比他次上那么一点。 当然这只是他的自以为,真正的情况是他将妍儿压低了一点点,将自己夸大了一点点。 进了混元宗不过只是半个月多一点,敖汤可不相信,在这半个月里,妍儿的实力能提升到一拳将自己打趴下的程度。 妍儿轻轻摇了一下脚底的小舟道:“谁是鸡蛋,谁是石头,打过了才知道。更何况,赢了还有飞舟拿,何乐不为呢?这可是我师傅送的,正宗的好东西,飞起来,比结丹修士都要快的多。” 这话让敖汤吸了眼,若是有这东西,即便是查海想要杀他,他也能逃上一阵。敖汤咬了咬牙,决然的道:“比就比,不过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我若接的下你一掌,你就将这小舟送我。” “你小子倒是滑头,上嘴皮一接下嘴皮就将打赢改成了接下。行,就随了你。只要你接下我一掌,我就将这小舟送给你。”妍儿不屑的道:“反正这样的东西我多的是。” “你谁呀,大人家的小姐,多才多宝。大小姐,咱俩可说定了,我接下你一掌,只要脚不沾水就算我赢了。” 妍儿点着头道:“好好好,随你的便。现在能动手了吗?” 敖汤不厌其烦的问道:“说好了,不反悔?” “那是。你小子别墨迹了,是不是又想什么坏水呢?” 敖汤用手遮了一下太阳道:“我这里阳光有点刺眼,我换个方向行不?” 妍儿站在小舟的中心,笑呵呵的看着敖汤:“怎么都行,到我小船上来也行。” “好!”敖汤换好了方向,突然跳起一拳打向小舟上的妍儿。 “就知道你憋着坏呢。” 妍儿长吸一口气,身上气息陡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吓的敖汤转头就跑:“妍儿,你这混蛋,几天不见,居然筑基成功,提升了一个大境界。我说怎么非要和我硬碰硬,原来是将我当沙包打。” 筑基修士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与炼气士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敖汤现在与妍儿对上,才真正是鸡蛋碰上了石头。 这一刻,别说什么老祖的宝物,就是老祖来了,敖汤也不要了。他转身就跑,逃命去也。 妍儿笑着道:“现在才知道,晚了。” 妍儿一掌拍到了敖汤的后背,敖汤偏过身子,反手一掌,连推加引卸去妍儿多半的掌劲。另一半落在敖汤身上的力量也被敖汤转嫁到了脚下的荷塘里。震的水面如炸惊雷,波涛汹涌,水浪冲天。 妍儿一掌飞出,没有全中敖汤,立刻着急的跳脚。她可不管什么一招的约定,只要打的敖汤满地找牙,她就高兴。 妍儿双掌飞舞正要追着敖汤打,不想她先前的掌力落到了水中,那水面砰的一声响,从水中跳出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子来。 “吴用,你这混蛋,居然暗算啊。”水中女孩刚一出来,就学着妍儿的样子追着敖汤打。 敖汤怒道:“放屁,是我打的你吗?明明是这位女疯子。水轻柔,你若够胆,怎么不敢找她报仇呢?” 水轻柔好好的在湖水中修炼,不想先来了一个采莲的女歌手,唱的歌不但跑调,还特难听。 水轻柔好不容易忍住了她难听的歌声,怎成想敖汤居然来了。来了就来了吧,两个人还在水中大打出手。打就打吧,没想到还打到了水轻柔的头上。 那小舟上的丫头,虽然看着比自己还小,实力确实厉害。水轻柔挨了打,也不敢叫屈,只得将气撒到了敖汤身上。 妍儿吓了一跳:“叫道,悟用,这是什么鬼?莫不是你招来的魂魄?” 敖汤边跑边叫道:“什么鬼?女鬼,不,是水鬼。水中的女鬼。”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是你师祖 水轻柔被气的花容失色,面上青筋暴起,真的如淹死的女鬼一般,她怒骂道:“你才是女鬼。” 她本想骂的更凶一点,可是眼见了妍儿的雄姿,真心是他惹不起的。于是转口去骂敖汤:“吴用,你这坏蛋。我今日若不将你撕碎,我就不姓水。” “你姓什么,跟我有屁的关系?” 这个时候敖汤不去逃跑,反而一头栽进了妍儿的小舟里。他指着摆摆手道:“妍儿,我认输,有啥意见你俩自己折腾。” 有人说,女人天生就是天敌,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自打妍儿见了水轻柔,心中就没有存下好感。她不屑的瞄了水轻柔一眼道:“人不人,鬼不鬼的,修为又低的看不见底。还不赶紧滚一边去。” 水轻柔大恼,在家的时候,是人人敬爱的小公主,哪一个不是嘴里抹了蜜的夸她?什么如花似玉,什么闭月羞花,说的她耳朵都起膙子了。至于天才天骄,神人下凡,更是说的都装满了院子。 可自从进了混元宗,先是被敖汤当众踢了屁股——当然,不是他一个人踢的,可是也是他惹起来的。今天又莫名其妙的挨了打,打完了没有道歉就不说了,反而还骂她人不人鬼不鬼。真是气死人了。 虽然我潜在了水中,虽然我没上华装,可也是清纯美丽的妹子一枚啊。尤其是此情此景正是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佳人似水柔。可眼前这胖乎乎的女娃儿简直是瞎了眼一般什么都看不见。 这样的无视,这样的侮辱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尤其是敖汤与她打了半天,到头来居然是一伙的。这不是合着伙欺负人吗?这怎能让人不恼,怎能让人不怒呢。 水轻柔一怒,再也不管不顾,脚下发力,两道水箭冲着船上的妍儿飞射而去。 妍儿心说,管你这小胖娃儿,先打了再说。也让你知道我水轻柔不是泥捏的。 “大胆。”妍儿小手一扬,一道金光闪闪的令牌出现在了面前,那令牌迎风变大,挡在妍儿面前,接住了两道水箭。 妍儿抖了抖手中的令牌道:“我乃云仙老祖的亲传弟子,此乃云仙老祖的令牌,见牌如见人。你这小辈,还不赶紧参拜老祖。” 水轻柔虽然初入宗门,也看的出妍儿手中的令牌不是假的。水轻柔可不是敖汤,对妍儿知根知底,胆子大心儿黑,看见了令牌照样打。只是现在打不过了,这才乖巧的如看门狗一般,蹲在妍儿的身边摇尾乞怜,一副奴才相。 一小的尊师重教,让水轻柔立刻收了手,毕恭毕敬的站在了妍儿的身旁。不过她看着眼前这比自己还矮了半头的妍儿,水轻柔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她不去拜妍儿,而是冲着令牌道:“弟子水轻柔拜见云仙老祖。” 妍儿垫着脚尖,不满的道:“怎么只拜老祖不拜我呢?我算算啊,我是老祖的弟子,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就叫我师祖吧。小和尚,你说对不对?” 都让人家叫老祖了,这还叫不占便宜,简直是欺负死人了。 敖汤坐在小舟上,一边吃着莲蓬,一边点头附和道:“妍儿说的有道理。水轻柔,赶紧拜见师祖。” 水轻柔那个恨啊,可是她和妍儿之间的辈分果真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叫声师祖也不为过,这才哭着脸叫道:“弟子拜见妍儿师祖。” 妍儿摆出了老祖的谱子,轻眯眼道:“乖孙儿平身。师祖有赏赐。” 妍儿言罢,随手丢给了水轻柔一颗莲蓬,气的水轻柔差点吐出血来。可是即便如此,依然黑着脸说了一句:“谢谢师祖。” 敖汤站起身来,气哼哼的指着妍儿道:“妍儿,你这丫头片子,真是小气。居然只送了晚辈一颗莲蓬。看的我都气不过了。” 敖汤如此一说,让水轻柔第一次觉得他人还不错。眼睛盯着敖汤,狠狠的点了点头。 妍儿背着手神奇的道:“长者赐不可辞。我给你的,你只管捧着就是了。居然还敢嫌弃,小心我削你。” “越说越是无理,简直就是倚老卖老。”敖汤站到了妍儿的面前,和颜悦色的对水轻柔道:“对了水家妹子,忘记跟你正式的介绍一下,妍儿是我的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所以按照辈分,你应该也叫我一声师祖。” 敖汤话一说完,水轻柔刚对他产生的那一丁点好感立刻丢到了爪蛙国去了。她瞪着美丽的眼睛,怒骂道:“吴用,你这混蛋,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若是在别的地方,水轻柔还真没把握打的过敖汤,可是在水中,尤其是这片荷花池里,水轻柔自信能让敖汤以身诠释什么叫做落汤鸡。 妍儿瞪眼道:“嘿,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呢?没大没小的,居然要打师祖,要欺师灭祖不成?” 水轻柔敢和敖汤叫板,可是不敢对妍儿呲牙,不但是妍儿的修为压她一头,更重要的是妍儿乃是云仙老祖的亲传弟子,地位尊崇无边,只是名分就压的她抬不起头来。 她强忍着颤抖,不甘心的道:“师祖是师祖,吴用是吴用。不能用世俗的关系来定义宗门的地位,弟子不敢乱了辈分。” 水轻柔意思很明白,敖汤是敖汤,妍儿是妍儿。敖汤虽然是妍儿的弟弟,可也不过是个外门弟子罢了。人家水轻柔才不屑去拜他。 敖汤不乐意了,他循循善诱的道:“嘿,你这小丫头片子,居然不知道尊老爱幼呢?你要知道,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师祖的兄弟也是师祖啊。我看你年幼无知,这么着吧,你就叫我一声师爷,不行就师叔也行。对了,再磕个头,哎呀,你还敢动手?妹妹,削她。” 就你这样的,还要我给你磕头?老娘一把掌拍死你。水轻柔再也忍不住了,怒发冲冠,浑身水气弥漫,湖水化作数条水链,对着敖汤就要打去。敖汤连忙躲到妍儿的身后。水轻柔这才作罢。 第一百五十章 好妹妹 妍儿道:“好了,莫要闹了。不叫就不叫,多大点事情,还要动手动脚的?水丫头,你且站到一边去吧。” 妍儿训过水轻柔,轻拍手中的令牌,对着水塘说道:“是哪位徒子徒孙到了,怎么不出来拜见我老人家呢?” 妍儿的话太过突兀,吓了敖汤一跳。他顺着妍儿的目光看去,水面清平,一丝痕迹都没有,不由疑惑的道:“妍儿,这里除了我们哪里有别人,莫神神道道的吓唬人了。” 水轻柔面露不屑,心说这片水塘,没人比我更是熟悉了。一花一草,一鱼一虾,就是每一滴水我都无比熟悉。莫说是有人,就是一丝的风吹草动,都躲不过我的感知。这丫头片子,虽然辈分高的离谱,能力吗,嘿嘿,也只能是嘿嘿。 面对水轻柔不屑的目光,妍儿不理,只是看着面前的水面。水面平静如镜子,映衬着绿荷红花,也倒影出一道影子。影子只在一瞬间从镜子一样的水面走了出来,变成了一位白衣飘飘的青年。 青年身上一洗白袍,镶着绿色的边,看起来不拘潇洒,帅气风流。 青年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发披肩,用一只玉簪别着。一缕长发垂下,遮住了半边白净的脸膛。青年面上的眼睛似星星一样明亮,照耀的他整个人都光亮明净。 敖汤一见这青年现身,吓了一跳,闭上了嘴巴,躲到妍儿身后不发一声。 原来此人正是外宗总执事查海。查海一现身,立刻面含微笑,恭敬的对妍儿道:“外宗查海,拜见师叔。不敢问云仙老祖安好。” 妍儿一本正经的道:“老祖安好,不牢挂念。外宗比试正如火如荼,师侄不在那里主持,怎么有空到了这里?” “启禀师叔,外宗大比已经出了结果。名单也已经报了上去。至于那些新来的弟子,自有他人主持的。”查海看了一眼敖汤道:“巧的是的,今日弟子主持大比归来,发现院中活了千年的桂花树,就在方才却失了灵气,死在旦夕。弟子仔细查勘,瞧出了蛛丝马迹,故跟着香气一路寻来,正巧遇见了师叔。” 妍儿闻言笑着看向敖汤,笑里满含深意:“哥,我说你身上怎么香喷喷的,原来是学会了寻花问柳,祸害了人家的千年桂花树。” 妍儿这声哥叫的自然,其中的意义更是深远。这声既是叫给敖汤听的,也是叫给查海听的。 “我是个老实人,哪里会像你说的那样呢?”到了这个时候敖汤也不再否认,他硬着头皮道:“我与黄飞虎师兄合伙做了点生意,倒卖了几颗丹药,挣了一小笔……” 妍儿拦住了敖汤,好奇的问道:“倒卖什么?丹药?你小子哪里来的门路,怎么不带上我呢?” 敖汤道:“你都做了亲传弟子了,这点小买卖,你会看的上吗?” “蚊子腿也是肉,记住了,今后每卖出一笔灵石,都要有我一份利润。我可是你亲妹妹,若没我护着你,你在混元宗能混的下去?” 妍儿这话可是说给查海听的,敖汤怎能不懂,连忙点头道:“妹妹放心,有我的,就一定有你的。” 妍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明白就好。还是赶紧说说桂花树的事情吧。” 敖汤接着道:“挣了钱后,黄飞虎师兄就要请我喝酒,我就跟着他到了查宗主的府中。” “等等,那什么黄飞虎要请酒,为什么要去查师侄的府里?莫非查师侄你开了酒吧不成?” 查海连忙解释道:“禀师叔知道,黄飞虎乃是小侄的徒儿,一直跟着小侄修炼。想必是趁我忙于公务,就偷偷的回去偷我的酒喝。” 妍儿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这样啊。哥,你喝了人家的酒就不说了,怎么还祸祸了人家的树呢?” 敖汤苦笑着道:“黄师兄说他师傅的酒好,我就跟着去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师傅就是执事大人,稀里糊涂的就喝醉了酒。醒来之后才发现,将院中的桂花树弄死了。” 敖汤将头转向查海,可怜兮兮的道:“执事师叔,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只是酒后的放纵,迷失了方向,这才祸害了满院的花草。” 查海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敖汤。敖汤的那些个鬼话只能骗骗小孩子,他是不信的。说他喝醉了,骗鬼去吧。那小子若是真的醉了,能躲的过自己千方百计的探查? 所以,这小子不但没有醉,还清醒的很。不但清醒,更是神奇,他怎么就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待了十几个时辰呢?是有至宝,还是天赋超凡呢? 至宝是什么,查海不知道。但是敖汤的天赋实在没有多少。他虽然有两根不像样的灵脉,可是身体却像一个没封口的漏斗,修的灵力没有露出去的多。就这破身板,能进混元宗真是幸运之至了。 不过查海倒是没有想到的是,敖汤有个如此牛气的妹妹。他的这个妹妹就像一块极品的宝玉,现在磨去了一角,露出了夺目的光芒来,照的查海都觉得不敢直视,这才是他心甘情愿,在妍儿面前卑躬屈膝的原因。 再说了,妍儿那一声声的哥哥,可不是瞎叫唤的,摆明了是要叫给他查海听的。若是查海还要计较,可薄了她的颜面。 妍儿皱起了眉头,指着敖汤生气的道:“瞧瞧你,做的这些个糊涂事。当初爸妈就是觉得你做事太没谱,这才送你去做了和尚。谁成想,老和尚都熬死了,你却还是如此的顽劣。唉,我明明只是妹妹,却像老妈一样,天天都要给你擦屁股,真是气死我了。” 敖汤垂着头,像被妈妈抓住了的调皮蛋,耸拉着脑袋,委屈的噘着嘴,一声不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巧遇 妍儿转头又对查海道:“师侄,你那桂花树一定是不得了的宝物,今折损了,我吴家也不能不认账。待我回内宗,找老祖要些宝物补偿你就是了。” 查海连忙道:“一棵灵树,也就是赏景的玩物,哪里值什么钱呢。不过若是能得师叔的赏赐,也是极好的。” 有人说,人生就是老装孙子,查海深以为然。在大神林立的混元宗,要想混的好,姿态一定放的低。管你是三五岁的小屁孩,还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只要你地位尊崇,咱就尊重你。 这不,辈分低了,脸皮也就厚了,手也就好意思伸出来了。不过查海倒是没想到,他面前的这两个加起来只有十了岁的小孩子,脸皮比他这位老人要厚的多。 “这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妍儿风轻云淡的道:“不过我这哥哥却要托付你好好照应。” 查海笑着应道:“师叔的哥哥,自然是咱外宗一等一的尊贵。我定然如照顾自己的弟子一样,不,像对待师叔一样的对他。” “那就好。不过我这哥哥顽劣的很,你对他要严格一点。”妍儿转过头来,对敖汤道:“哥,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师傅要带我闭关修炼,下次来见你不知何年何月。你在外宗一定要好好修炼,若是再惹是生非,我定将你刮光了脑袋,再送去做小和尚。” “妹妹的话,我一定会记得。”敖汤眼珠一转道:“妹妹好福气,得了云仙老祖的眷顾,不如也带上我吧。” “呸,真不知道孬好。就你这样的料子,也能跟着老祖,那不是丢老祖的脸吗?”妍儿撑起小舟,凌空而去:“我自去了,你好自为之。” 敖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敖汤知道,妍儿这次来就是与他告别的。跟着老祖闭关,对于妍儿这样的天才来说,再多的时间只怕就是一晃眼就度过了。 这一路与自己玩耍嬉闹的“妹妹”,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相见的时候,又不知道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若敖汤真是一个懵懂的孩童,也许再见面的时候,他能做的,只有仰望叹息的份了。到了那时,还真是不知这“兄妹”的情分能否再续。 待妍儿走远,查海笑着对敖汤道:“吴用师侄,听闻你是白三叶的弟子。在内宗的时候,我与白三叶的交情最好。听说他今落了难,只怕你在他手下日子也不好过。不如我与他说一说,让你改投到我的门下如何?” 查海笑的温和,看在敖汤的眼中却甚是骇人。因为藏青老君与三真和尚,当初就是这么对他笑的。笑着笑着就要了他的性命。故而敖汤的心中落下了阴影,一见查海笑,就觉得这嫩嫩的老小子,只怕是要学着之前的两位师傅,将他熬汤吃了。 敖汤咽了口唾沫,轻声说道:“师叔,弟子跟师傅情深义重,一刻也不舍得分离。还望师叔莫要提起此事。” 其实敖汤误会了查海的意思,查海见了妍儿,自是真心想搭上妍儿的线,提前买个潜力股。等到收益的时候也能多分点红利。他早就将那私生子的事情忘到了脑后。此刻见敖汤如此,突然想起了自己追来的原因,怕是敖汤有了误会,起了害怕之心。当下笑了笑道:“也罢,本座也不为难与你。不管你在谁的门下,总也是我外宗的弟子。我自当时刻照顾与你。之前的些许误会也就作罢,本座也不去追究了。” 听了查海的话,敖汤心中越发的苦。查海什么意思,分明就是说只要你不出外宗,老子就能整治你。这可如何是好,今后吃点苦倒是没有什么,就怕被他灭了口。 敖汤脚下踩着水,头上却冒着汗,他对查海道:“师叔,您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回灵药谷去见师父了。师父让我日落之前务必要回去一趟。” 白三叶闭了生死关,哪里还管的到他的死活。若是不然,敖汤早就发了信号,让白三叶来救他了。 查海笑着说道:“巧的很,我正要去找白三叶叙叙旧情。不如一起的好。” 查海言罢转头对水轻柔道:“这荷塘是个宝地,据说内里孕育了一朵宝莲,乃是纯正水晶至宝。若是有缘得到一粒,自可让你的修行一日千里。” “多谢宗主师伯指点。”水轻柔这才明白为什么师傅让她在这湖水之中修炼。她赶忙谢过查海,就要去寻那朵宝莲。 敖汤连忙拦住她,对查海道:“师叔,弟子方才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和水师姐说。不如您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敖汤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查海怎会不明白。这小子一定是知道偷听的事情败露了,害怕自己对他下手,搞个杀人灭口的事情出来。 查海暗道,这小子倒是精明。又有个天赋超人的妹妹,说不定背后还有个超级的家族也未可知。不如爽当去寻白三叶,将他讨要过来,有无的搭个关系也是好的。 至于说私生子的事情,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即便敖汤不说,查海也会小范围的透露出去。只有如此,才有利于黄飞虎的成长。 只是敖汤不知道查海的心思,才会以为他一心要杀其灭口。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解释,你说的越明白,说不定他越是害怕。 当下查海也不解释,笑着答应了,飞身直奔灵药谷而去。 要说这查海与白三叶之间,还真是交情匪浅。两个人一起入的门,一起拜的师,一起进的内宗。只不过师傅不是一个师傅,修行的也不是一个法门。在这么一个大宗之中,成为了挚友,其中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密。 查海天生的水灵脉,修炼天赋也极高。故而才能人才济济的外宗脱颖而出,进入内宗做了亲传弟子。 可是人无完人,再厉害的人,总有他的弱点。查海的弱点就是作为男人,他不够硬,也不够持久。 第一百五十二章 水中宝莲 查海本以为随着修炼的不断提升,他男人本性的战斗力也会越发的强烈。谁成想,修为是高了,可是小兄弟的火力依然不够顽强。查海这才明白,这种东西和身体强壮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比如那一身腱子肉的壮汉,在床上的时候,不见得比孱弱多病的瘦小伙强上什么。又比如那些面相清纯的女弟子,在床榻之间,总是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直到这一刻他也才想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老祖的妻妾,闲着没事的时候,总是偷偷的找一些年轻的弟子曲径通幽。因为他们年轻火盛,更容易妙笔生花。至于功参造化的老祖们,即便是修成了铁棍一杆,能打铁能做柱,抗的住风吹日晒,经的起火烧水浸。可进了女人的水帘洞,说不定就软做了酥糖。 有的人修炼是为了长生,有的人修炼是为了尊严,还有的人是为了权力美人。而查海修炼的最大动力,就来源于他胯下的小兄弟。 查海是为了让自己的小弟弟能够扬眉吐气,能够出人头地,这才拼命的修行。只是没有想到,努力的结果,带来的只有失望。修为是精进了,可小弟弟依然原地踏步,隐约间还准备冬眠不起。 可是查海依然没有放弃,于是他找到了在内宗非常出名的白三叶。 白三叶出名,因为他的炼丹术,也因为他在女人方面杰出的驾驭能力。 俗话说的好,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爱大王八。他妈的,也真是怪了。白三叶一门,净是出这样的人才。 他那师傅西门老祖是这样,勾搭了武大公的媳妇不说,连武木公心爱的嫂子也被哄骗了去。一直为他迷的要死要活,杀了亲夫不说,还愿意为他寻死觅活。 可即便如此,西门老祖还是寻花问柳,找了一大堆的娇妻美妾不说,还特他们特意爱偷。提心吊胆的不说,还特浪费体力。他西门老祖怎么就不怕累死。 西门老祖不怕累,他的那些个门人弟子丰功伟绩就更不用说了。到了白三叶这里更是厉害了,居然学着他的师傅,直接搞起了老祖的妾室。 据说,只是据说啊,他与好几位长老的正房夫人——是正宗的伴侣,可不是无话无语的小妾,有着超友谊的关系。正是她们一起发了力,这才让白三叶从虞明老祖的手底下逃得了性命。 当然这些都是查海后来才知道的,他当初去结识白三叶,是因为白三叶能炼丹,能炼制专门让小弟弟更高,更慢,更强的灵丹。 查海当初可是下了血本,为此不但奉上了大把灵药灵石,天财地宝,还亲手将师傅的一个小妾献给了白三叶,这才换得白三叶的稳固的友谊。 当白三叶犯事被踢出内宗之后,所有人都明确与他划分界限的时候,查海待白三叶依然如故,不为其他,依然为了他那炉子中的丹药。因为只有白三叶能治他的顽疾,也只有白三叶愿意为他治疗。 查海离开了敖汤,一气飞到了灵药谷,不想灵药谷大门紧闭,禁制全开。查海传了几次讯息,没有回应,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些小小的禁制,倒是难不倒他查海,不说他那身修为,就是外宗的执法堂就有专门破禁止的破禁石。只要他一声令下,要不了片刻,执法堂的执事严谨就会带着破禁石将灵药谷的禁止破个精光。 可敖汤既然设置了禁制,就是不想见人。作为他的好友,又有事相求,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查海见此不由暗自叹息,这么多年来,他之所以只有黄琴一个情人,不是他不想广建后宫,而是因为自己的小老弟不争气。既然不能用,要多了自然是祸患。 看着灵药谷紧闭的禁制,查海暗自叹息,唉,又得做一阵子苦行僧了。这做男人啊真他妈的难啊。既要长得帅,还要能挣钱。修为要出众,床上还要能持久。难,真是难。 荷塘上方待查海走远,水轻柔斜着眼看着敖汤:“吴师弟,有话就说吧。” 敖汤没想到查海如此好说话,更不知他心中的想法,还以为查海憋着什么坏,就躲在暗处等他。满脑子算盘打的叮当响,一心想着如何破解。浑然忘记了方才拿水轻柔说事。没想到水轻柔突然发问,他下意识的问道:“说什么?” “说什么有事找我,其实是怕查执事收拾你吧。”水轻柔冷哼一身道:“瞧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敖汤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哪里的事,我找你真的有事,就是刚才查宗主说的宝莲的事情。” 提起宝莲,不管说的是真是假,水轻柔立时来了兴趣。她好奇的问道:“你也知道宝莲的事情?” 敖汤自信的道:“不知道,但是我找的到。” “就你?我呸,赶紧哪里凉快哪里去吧。不要耽误了我的修炼。”水轻柔眼中的不屑越发明显。她天生的水灵脉,在这水中修行了数日,都不知道宝莲的存在,指望敖汤,即便是将水池翻个底调也没用。 “不信?那咱们就来比一比。”敖汤面上满是自信的笑,那表情明确无误的告诉水轻柔,他能找到。 水轻柔不甘示弱的道:“比一比就比一比。” 言罢,水轻柔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她的身体慢慢的沉入了水中,与湖水融为一体。做完这些,水轻柔骄傲的抬起头,去看水面上的敖汤。不想水面上,却失去了敖汤的影子。 水轻柔四面观望,总也找不到敖汤,心中不由满是错愕。师傅教授的功法神奇无比,此功法必须借助水灵脉才可在水中隐匿身体,怎么敖汤一个火灵脉之人也能在水中隐身呢?他就不怕水多寒深将他的小火苗给浇灭了吗? 水轻柔暗自嘀咕,这小子倒是藏到了哪里,莫不是脚底抹油,溜了? 正在水轻柔四处查探之时,突然屁股上一痛,在水中吃了敖汤一脚。 水轻柔连忙转身,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不多漂浮着的水草,和一群小鱼游来游去。水轻柔攥着拳头,恨的牙痒痒,不想屁股上又吃了一脚。 这次水轻柔早有准备,她心意一动手脚并用,只见十几条水链如利剑一般,绞向身后的水域。只要敖汤在她身后,无论藏的多么严实,也会被逼出身影。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水链撕裂了湖水,却没有见到敖汤一丝的痕迹。 水轻柔大惊,连忙将水链收拢到了身边,围绕全身,这才没有再被敖汤踢了屁股。 虽然不再被踢,可方才吃过的亏却真实无比。水轻柔气不过,大声骂道:“敖汤,你这混蛋,小流氓,等我抓住了你,看不打折你的腿脚。” “哎哎哎,水轻柔,我好心好意帮你找宝莲,你居然还骂我?真是枉费了我一番苦心。” 闻声,水轻柔抬起头来,只见敖汤正盘膝坐在一片墨绿的莲叶上。敖汤手中拿着一只莲蓬,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水轻柔跳出水面,正要去找敖汤算账,眼睛却被敖汤手中的那朵莲蓬吸引住了。 敖汤手中的莲蓬,绿莹莹的,看着与水池之中的其它莲蓬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仔细看去却大大的不一样。 敖汤手中的莲蓬并非是真实的莲蓬,而是由灵气所构。那灵气如水,萦绕其中,使莲蓬平静的外表下,不停的变幻,同时发出一阵阵如水的光波。 水轻柔看的呆了,瞬间就忘记了挨踢屁股的事情。她指着敖汤手中的莲蓬,结巴问道:“这就是那朵宝莲?” 敖汤随手将莲蓬丢到了她的手中。水轻柔慌忙的抓住宝莲,不想那宝莲方一入手,就变成了水,顺着她的手臂流到了水池之中。水轻柔这才知道又受了骗,怒骂道:“你这混蛋,居然敢骗我,看我不打死你。” 水轻柔愤恨至极,身上十几道水链如利剑脱壳,直奔敖汤而去。敖汤连忙摆手道:“水姑娘,且慢动手,你听我解释啊。” “你这样的人,只管打死就对了。何须解释?”水轻柔对敖汤的恨意,可不是一点两点,简直是滔滔江水都洗不清她的怨恨。她也知道,这敖汤口灿莲花,满嘴胡扯淡,只要听了他的,定会中计。 故而水轻柔不为其所动,全力驱动水链,打的敖汤落荒而逃。 敖汤边逃边叫道:“水姑娘,你听我说。我真的看见宝莲了,只是它太过神奇,一闪就消失在了湖底,再也不见了踪迹。刚才给你的,就是它留下的一点影子。” 水轻柔才不信他,口中怒道:“放你的屁,说的那宝莲成精了一般。” 敖汤心中也很纳闷,他可不像水轻柔只是听闻。作为曾经的神龙,他不只是听过,而是真的见过成精的灵药。它们得了天地造化机缘,化作人形,修真成神,乃是常见之事。 只是这凡俗世界,天残地缺,灵气稀少,怎么会出现如此神奇的灵药呢?而这灵药既然有灵,又为何要待在这种地方呢?这让敖汤很是不解。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的缘分 敖汤苦笑着辩解道:“说不得它真的成了精,才见我就跑。” “休要再来骗我。我在这里已经几日,都不见它的踪迹,你方来就见的?”水轻柔道:“你若见得,我为何见不得?” “此乃缘分,不得不信。”敖汤道:“你方才也听到我妹妹说了,我之前出过家,当过和尚,乃是有缘之人。” “缘分,鬼才信你。”水轻柔眼珠一转道:“不过你若说的出我的缘,我就放你一马。” “你先住手,我就为你算来。” 水轻柔闻言停手,敖汤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水轻柔两眼,又装模作样的掐着手指算了一会,然后笑着对水轻柔说道:“原来如此,水姑娘的缘分就在我的身上,而我却有我的缘分,姑娘就莫要强求了。真是可惜的很。” 这话分明是轻薄之言,意思就是水轻柔看的上他,而他对水轻柔视而不见。瞧敖汤那贼模样,真不知道是水轻柔可惜,还是可惜了水轻柔,总之没什么好话。 这下险些气炸了水轻柔的肺。她如肿胀的河豚,鼓着腮帮怒道:“姓吴的,今日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就随你的姓去。” 自古帝王一怒,血流成河,女人一怒,天崩地裂。怒极的水轻柔如疯狂的母狮一般,呲牙咧嘴就要扑到敖汤身上将他撕裂。 敖汤笑嘻嘻的道:“水姑娘,我一再忍让,乃是念着同门的情谊,可不要以为我怕了你呢。我若真的出手,啧啧这水池都能变成火场。” 说良心话,他哪里让过人家呢。先是偷偷的踢人家的屁股,然后又换着花样的调侃。人家花一样的女孩子,哪里撑的住他如此折腾,真真的被气的半死。 水轻柔铁青着脸,自身上掏出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斜指着敖汤道:“姓吴的小子,今日我定不让你完整的从这水中走出。” 水轻柔言罢,抓着宝剑,如水中的剑鱼一般,冲着敖汤刺去。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我面前卖弄?瞧我的凝冰之法。”敖汤丝毫不惧,面上依然带着微笑。他双脚分立,双手交叉,阵阵灵力自体内散发出来。灵力所到之处,水面如结冰一般,冻结起来,将他整个人团团包住。 冰块方一形成,水轻柔的剑就刺了过来。那剑果然是件宝物,所到之处,冰块如纸屑一般破碎开来。不过水轻柔也因冰块的阻挡,没能刺中敖汤,她的剑在敖汤的胸口停了下来。 水轻柔不屑的笑道:“什么狗屁的凝冰法,不过如此尔尔。” 敖汤笑道:“这才哪到哪,小丫头片子,看好了,吃我一指。” 敖汤身躯一震,周围的冰块纷纷碎去。他不移脚步,遥遥的冲着水轻柔轻轻的一点,只见水轻柔面前的水面出现了一道水圈。 水圈不断变大,眨眼间就将水轻柔包裹在了其中。水轻柔刚想挥剑抵御。突然发现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水轻柔大骇,双眸顾盼,这才发现自己周边的水,不知怎么,居然如刚才敖汤一般,变作了冰块,将她牢牢的固定在了其中。 只是一瞬之间,那巨大的冰块就将她的全身也冻成了冰的一部分。而敖汤那只手指,如巨大的铁锤敲击在了干脆的冰面之上。外围的冰块纷纷碎裂,水轻柔在那碎裂的冰块之中,看见了自己的脑袋,四肢,只是它们不是完整的连接在一起,而是如冰块一样,四散崩裂。 水轻柔大骇,一瞬之间居然不知道自己所见是真是假。她的心脏不知是被冰冻住了,还是已经碎在了某一块冰片里,居然失去了跳动。而她的四肢也如断裂一般,失去了对一切的感知。最奇怪的是她的脑袋,一遍一遍的闪过身体碎裂的一幕,在晃动的冰块中,弄不清是脑袋掉了,还是四肢分了家。 就在水轻柔认为自己真的被敖汤一指点成了碎片的时候,突然耳中传来了敖汤的叫声:“不好,灵力不足。唉,算你丫头好命,若是不然,定会被我一指碾碎。不说了,闪!” 敖汤言罢又在水轻柔的屁股上狠狠饿踢了一脚,这才转身就跑,瞬间消失在水中没了踪迹。 水轻柔吃了痛,在水中滚动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只见封住她身体的冰块已经化作了清水,只是这水依然有股子刺骨的寒冷。她低头看向身体,发现浑身上下连一片衣角都没掉一点,这才将心放回肚子。 水轻柔提剑跳出了水面,再去寻敖汤,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本最喜水的她,这一刻却不敢继续在水中逗留,而是发足狂奔,直冲师傅的洞府而去。 水轻柔边跑边想,如此强横的控水之术,敖汤是如何做到的呢?敖汤居然能将连在一起的水,分成像砂砾一样的个体。又能将无数个碎片化作连绵的整体,似乎只要他想,水就能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既可以用水来保护自己,又可以用水来打击对手,如此神乎奇技,莫说是水轻柔,就是她的师傅也是做不到的。 不过经历了刚才如梦似幻的一幕,隐约间她又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丝灵感。只是这灵感太过玄妙,她总也理不清头绪。 水轻柔哪里知道,敖汤这小光头乃是真正的神龙转世。他对水的操控那是与生俱来的传承。只是变作了这破败的人身,能力才如此低下。 即便如此,今日一战也算是水轻柔的机缘。敖汤给她演示了控水之术,权当是敖汤免费点拨了。她定也得了不少的感悟,只是不知道水轻柔能否感悟的出。 敖汤出了水池没有敢直接回灵药谷,而是在谷外小心谨慎的转了一圈,才回转灵药谷。待他到了谷口的时候,查海早已离去。 敖汤本想进谷去看看,却突然收到了哈维发来的讯息。哈维说,他与家中的长辈已经在润德酒楼备下酒席,静待敖汤到来。 不一时黄飞虎也发来讯息,说他人已经到了润德酒楼,同去的还有他的姑妈黄琴。 敖汤看了信息,心中暗笑。这黄飞虎的心真够大的,一转眼姑妈变了亲妈,他还能坦然的带着她去赴宴。这情感上的弯道,看样子他一下就捋直了。 人类,真是复杂。有时候一点口角上的争执,能演变成生死的杀戮。而事关出身的生死大事,却坦然一笑,闷声无语了。 任是敖汤聪明机智却看不透人心,弄不清那认与不认之间的利弊,分不清认不认的必然。只以为人皆如小蝌蚪,没了妈妈总是要去找的,却不管她是鲤鱼,还是蛤蟆。 敖汤看了一眼灵药谷,心说师傅一定还在闭关。至于白起师兄,不是满山谷跑着去采药,就是在丹房之中疯狂的糟蹋药草。 敖汤之所以想回去,不过是想躲开查海迫害。现在得了妍儿的保护,估计查海不会再为了这种事情而要他性命。所以,这灵药谷,暂时不回也罢。 丹药是一门大生意,其中的利润远远超乎想象。大批量收入廉价的灵药,然后做成成品丹药再高价卖出。这一反一正,获得的就是暴利。 水平高一点的,损耗低一点的,那利润更是高到天上去了。至于那些个高级的炼丹师,如白三叶那样,一颗上品丹药炼出,那酬劳足以递上结丹修士上百年的收入。 任谁都能看得见的暴利却不是谁都能拿得到。因为这一进一出之间,需要的是正宗的技术。由此可见,技术才是资本积累的首要条件,技术才是核心的生产力。 这其中的核心技术敖汤已经掌握,不是来自于师傅白三叶,也不是师兄白起,而是他敖汤本身就是一位超级的炼丹宗师。 他只需要建立一个渠道,进大批的灵药,然后挂着师傅的名义,炼出丹药来,再卖出去。大批的灵石就会收入到他的口袋中来。 更何况现在的师兄白起,也说的上是炼丹的天才了。他炼制的那些个丹药,拿出去也有不错的市场。有他努力,倒是不耽误敖汤修行的时间。 敖汤也深知,这一世的修行不是前世了。前世有龙族的支撑,有藏青那老混蛋的满含私心的支持。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吃灵丹,最多就是张张嘴的事情。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龙族,天生的神灵,即便是纯绿色无添加的修行,也要比其他种族修行的快的多了。 这一世,敖汤充分的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靠人不如靠自己。成功需要自己的努力,基础需要自己去夯实。靠朋友说不得哪天就会被两肋插刀,靠师傅哪天说不定就会被投进锅里熬成汤喝。 敖汤此刻跟着白三叶,常驻灵药谷,即便是足不出户,宗门任务也不需做,宗门贡献天天拿。可比那些个没人照应的外门弟子强的太多,为了资源每日苦哈哈的做任务,每日玩了命的找人决斗冲击排行。 第一百五十四章 清纯背后 敖汤此刻天时地利人和占了大半,正是大开丹炉,财源广进的时候。若是此刻不抓住师傅夕阳普照,黄昏将临之时,高筑墙广积粮,万一师傅突然撒手人寰,后悔晚矣。 所以与哈维合作的事情,还是非常紧迫的。敖汤打定主意,看了一眼灵药谷,扭头冲着宗门飞奔而去。 出了灵药谷的范围,只见下山的路上,人潮汹涌,熙熙攘攘,冲着山下而去。 路上多是蓝袍外宗弟子,间或有几个青衣的炼气士跟在身后。他们多是三五成群的,神色激昂,拉拉扯扯,口中不知叫嚷些什么。不过看神情,喜悦的多,悲戚的少。 敖汤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远远的跟在了一众蓝衣弟子的身后,走了一会才知道,这是外门老弟子比拼结束,确立了前十名内门弟子。这才有一些在大比之中,因取得不错成绩而欢欣鼓舞的弟子,呼朋唤友到山下的坊市中去庆贺一番。 当然还有一些因为一招两式而意外落败的,满怀郁闷需要排解,于是找了情投意合的师兄弟,一起去酒肆买醉。 更有一些闲极无聊的,打斗的本事没有多少,擂台是上不了的,只能在台下摇旗呐喊。但是因受了大比的刺激,热血澎湃。这澎湃的激情无法发泄,自然要勾肩搭背,一起找个地摊,烧些珍禽烤些灵药,再整上两壶好酒,吹上一通牛皮,然后一醉方休。 敖汤跟着的这几个人,就是闲极无聊的人。敖汤方一走近,就听为首一人大声说道:“几年不见,李重师兄真是厉害的不少,瞧他那把君子之剑,真是堂堂正正,无懈可击。只是可惜败在了顾冰燕的手下,无缘十强。” 另一人抢过他的话头道:“你知道个屁,那是李重师兄故意为之。纯碎为讨顾大小姐的欢心,他以为他的退出能换得人家的青睐。嘿嘿,纯碎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一颗火热的胸膛却抱上了人家的冰山。” “若是能抱着冰山倒是好的,可惜却看得吃不得。”另外一人深以为然,连忙应和道:“郝老五分析的是,那顾冰燕人如其名,冷若冰山,不近人情,眼光也高的离谱,怎么会看上他呢。只是可惜了李重师兄也是人中的豪杰,却被美女无视了。” “豪杰有个屁用,要知道咱们混元宗最不缺的就是青年才俊人中豪杰。”后面一人指着为首那人愤愤的道:“不说别人,就说郭大师兄,弱的过李重顾冰燕了?可还不是上不了擂台,比不过他们。” “左师弟说的对,大比的事情,看着公正,其实都是内定了的。若是不能提前在内门扎下根,上了擂台也是为自己惹祸。”郭大面露萧然点头说道:“就如去年的岳师兄,不听劝阻,非要比个高低,硬生生的进了前十。后来进内宗的路上,光顾着看风景,跌落了飞剑摔死掉了。所以我提醒诸位师弟,修行固然重要,抬头看天更是重要。” 有人马上接话道:“说的是呢。咱们内宗前些年不是出了一个马屁精吗。那小子什么都不会,整日里给执事提鞋拎靴。这还不算,连执事喝醉了酒,都是他帮洗澡洗脚。就连执事的夫人都气不过。任是众人嘲弄,百般唾弃,可还不是升进了内宗,据说过上几天就能回外宗当执事了。” 敖汤跟在几人身后,暗自好笑。这人间真是神奇,什么样的人都有,若是在龙族,这样的小龙崽子,早就被拔取了龙筋龙鳞放逐出去了。即便是一龙一口唾沫也将他淹死了。可这人族,看着娇嫩却皮厚的很,总不知羞耻是个什么物事。 更无耻的,却是什么样的死法都有了,居然还有筑基修士能从自己的飞剑上掉落下来,摔死的。真是活见鬼了。要知道,这筑基修士不说他那一身的修为,就光是身体的强韧,摔在石头上,也没什么大碍。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奇怪,让别人相信就更加的奇怪了。唉,这诺大的混元宗,可真不像他墙上刷着的字那么简单了。 郝老五笑道:“听起来是奇闻讲起来是笑谈。可在咱们混元宗就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咱们常闻东方天朝神话多,有躲猫猫躲死的犯人,还有自己捅了自己一百多刀自杀的汉子。当初我等闻听的时候还笑他们真会扯淡,不想更扯淡的事情居然出在咱们混元宗中。唉哪有人能从自己的飞剑上跌落呢?跌落就跌落了,在长老的陪护下,居然摔坏了脑子,真是奇哉怪哉。更奇怪的是,内宗居然认同了这种说法,让蔡虎顶了他的位子。” 左师弟道:“所以说,有命享福无命受罪。在咱们宗中,若不是自身过硬,就不要试着挑战权威。” 走在几人最后的青衣弟子好奇的问道:“诸位师兄,如此说来,那李重和顾冰燕都在内宗有些关系不成?” 左师弟笑道:“那是当然。李重乃是亲传弟子李玉阳的族弟,李玉阳在内宗现在如日中天,听说不过了多久就能提个长老做做。” “左师弟此言差矣,那李玉阳现在的身份可比长老们不次什么。”郝老五道:“我可听说了,好像是老宗主想要退位,要在亲传弟子中挑出一个,传承衣钵,听说这个李玉阳的呼声蛮高的。” 青衣弟子疑惑的问道:“内宗那么多的长老,偏偏不传,为什么要传位给亲传弟子?” 郝老五道:“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也许是亲传弟子中出了天才横溢的人,也许是内门诸多长老,老祖扯皮不清没了办法,才在亲传弟子中选人。不过这诺大的宗门,任谁做了宗主,都是出于平衡,难以一手遮天。” 青衣弟子又问道:“那咱们外宗的宗主呢?” “什么外宗宗主,根本就没这个名号。岳云师弟你记住了,在咱们混元宗,内宗称宗主,外宗叫执事。什么堂主长老,外宗是一个没有的。之所以有人这么叫,那是拍执事们马屁,当不得真的。”郝老五笑道:“他在咱们面前,看着威风八面,可是在宗门之中也就是个看门的货。岳云师弟,这里面的道道,以后你就全知道了。” 岳云也笑道:“这看门的倒是威风,它日我若能做个看门的也是不错。” “那是的呢,莫说是你,咱们兄弟几个谁人不想呢?只是修为摆在哪里,不到结丹,谁也不想。” 左师弟说的是实话,几个人闻言都笑了。岳云也笑,笑过了之后又问道:“李重师兄的关系我倒是知道了。只是那顾师姐呢?” 郭大道:“顾冰燕这个人冷的很,无论对谁都像极了冰块。所以关于她的说法很多,证实倒是很少。不过倒是有消息说,她乃内门一位老祖的后人,至于真假就难说的很。” 郝老五压低声音道:“郭师兄,你的消息过时了。我可听说,冰山美人根本不是哪个老祖的后人。而是,而是被某位老祖看中了,秘密包养了起来。待成熟的时候,就变成了院子里的红杏了。这可是小道消息,诸位不要传播。” 其中一个嘴巴大的,点头道:“什么冰山美人,不过卖的就是人设。骨子里可比我们风骚的很。若是不然,凭她那花拳绣腿,能进了外宗前十?狗屎!” 漂亮女人的身后总是有许多这样那样的传闻。而且这样的故事在混元宗中不知道有多少。一时说是被包养了,一时又说是豪门子弟,更有些是老祖们真正看中的天才。 总之越是看着清纯的,越是毫无波浪的,其身后愈发有强大势力。 这种事情也就是瞒一瞒外人,内宗消息稍微灵通点的,都知道那内中的根茎。许多都是被证实了,乃是真实的存在。故而郝老五的观点一出,立刻就被诸人信以为真。 几个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脑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表情。虽然都是一样的想法,可是谁也不敢大嘴巴表露出来。生怕被老祖听了去,要了他们的小命。 郭大哈哈一笑,对诸人道:“各位兄弟,今日大比落幕,虽然我等没有参与,可是也学了不少东西,这就值得一醉。今日为兄做东,请诸位一醉。” 几个人都是聪明人,嘻嘻哈哈的转换了话题,谈起了大比之中所见的绝招武技。一个说那顾冰燕的寒冰掌,一个谈李重的君子之剑。还有什么烈焰飞爪,小李飞刀的。谈的兴致盎然,一时又将那些花边新闻忘到了脑后。 敖汤本想跟着他们一起下山,突然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飞了过来,敖汤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路边。 这一群人也就五六个人,清一色的蓝袍修士。每一个人脚下都踩着一把价值不菲的飞剑,身上的蓝袍也是改装过的,材料可比宗中发的好过太多。更不凡的,乃是那一身玉佩护符,挂了一身,生恐别人不知这些个潇洒公子乃是有钱人家的出身。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们说的 那几个人到了敖汤身边,停下身来,为首一人面色阴沉的对敖汤问道:“喂,小子,方才是你说顾师姐的坏话吗?” 敖汤摸了摸鼻子茫然的道:“顾师姐是谁?我为什么要说她坏话。” 为首之人不屑的道:“顾师姐你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我们走。” 这几个人一看就是顾冰燕的护花使者,不知怎么就听到了郭大几人的闲聊,所以追了过来。 这些个小子,脑子不知怎么长的,整天不是好好修炼,而是跟在别人的身后,当什么护花使者,期盼着有一天美女能够蓦然回首,看见那灯火阑珊处的他们。 其实也是这么个道理,若是家中有钱,谁他妈还要辛苦的修炼。还不是躺在灵石上睡觉,瘫在美人堆里度日。 这几个人倒是败家的很,不知怎么就想当脑残粉,去维护自己心中的女神,顺便耍帅出风头。 这本不管敖汤的事,可是敖汤对他几个人的态度很是不满,他眼珠一转,突然笑道:“顾师姐我是不知道。我倒是听见有人说过一个叫做冰山美人的坏话。” 几个人连忙回过头来,其中一人恶狠狠的道:“你听到了什么,赶快说来,我饶你不死。” 敖汤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半步道:“你这样凶神恶煞的,叫我怎么敢说呢。” 为首那人闻言一愣,连忙换了笑脸道:“话又不是你说的,你怕什么?你尽管放心,我们不会找你的麻烦。” “那就好,可是若被刚才那群人知道了,是我通风报信的,如何是好?”敖汤皱着眉头道:“他们会来找我麻烦的。你们倒是不怕,拍拍屁股走了,到那时我怎办?” 为首那人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师弟莫怕,我们兄弟,最是诚信。你只管讲来,我们会为你保密。” 敖汤这才勉强的点头:“我刚才在这里,就听到有人说,什么狗屁的冰山仙子,也就是做出来的人设。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明明是高层的小三,在恩主的床上银汤放浪,无所不能。可离开了老祖的眼,却总是装作冰清玉洁的样子,忽悠无知少年。” 敖汤的话太过难听,几个人闻言立时色变。其中一人怒骂道:“小子,胡说什么呢,莫非想要我撕碎了你的嘴?” 敖汤吓的退到树上,口中连忙叫屈道:“我只是听说,又非我自己说的。再说了,都是你们逼着我说,我才说的。现在又来凶我,真是,真是言而无信。” 为首那人连忙拦住身后人道:“赖师弟不要着急,这些话并非是这位小师弟所说。这位兄弟,你只管说是谁所言,咱们自去找他,不会难为你的。” 敖汤摇头道:“你们言而无信,只怕我说了出来,你们反而会先打我一顿。” “不会,绝不会,老弟尽管说吧。” 敖汤闻言突然换了嘴脸眼巴巴的看着眼前那人道:“说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这样的好人好事,我还是不做了吧。” 那姓赖的一看就是个急脾气,见敖汤突然端起了架子,立刻又跳了出来,怒斥道:“小子,别再啰嗦,若是不然,小心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 “对,先揍他一顿再说。” 有人提议,立刻有人应和。这群纨绔本就存了火气,没想到敖汤这小子居然还敢索要好处,立时暴起要揍他一顿。 纨绔们的思维从不在道理上,他们一向的想法就是不服揍了就是。可是对于比他们更强势的人,他们立刻就会变了哈巴狗,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人群中有人忍耐不住,要揍敖汤,又是为首那人拦住了他们。为首那人做足了好人样子,宽厚笑道:“老弟,你看我身后的兄弟,群情激昂,若是你再不说,只怕他们真的会揍你一顿。” 那人说着丢了一个袋子给敖汤:“老弟,这里是几块灵石,你且拿去。待咱们找到了那些满嘴喷粪的人,再给你好处。” 敖汤见了灵石,立刻眉开眼笑,他指着山路上的一群人道:“就是那几个人说的,为首的好像叫什么李师兄。那李师兄说,什么狗屁的冰山美人,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破鞋,在内门长老面前摇尾乞怜的样子,无比的下贱。” 敖汤话还未说完,几个人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直奔敖汤所指之处而去。 作为亲传弟子李玉阳的族弟,李重在外门也有一股不小的势力,追捧的大有人在。这不虽然输了比赛,可是人家依然是风轻云淡,笑傲江湖。 此刻李重正领着一群小弟,吹着大气,向山门而去。 李重的实力本就不如顾冰燕,所以才在大比之上一招落败。即便只是棋差一着,可李重心中却知道,那是人家顾冰燕手下留情,他才输的体面。 但是在自己的小兄弟们面前,大气还是要吹的,否则多跌面子。 李重鼻孔朝天吹着牛皮:“那顾冰燕的实力,不过尔尔。若是我出全力,定能打的她落花流水。不过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怎会做那辣手催花的事情呢。” 李重话音一落,立刻有人接口道:“李师兄君子风度,无人能及。只是不知那冰山美人儿知不知道好歹,懂不懂得感恩回报。” “如何回报?就算是投怀送抱,李师兄也嫌弃她冷的慌。” 此人话一出立时惹来一片笑声。就连李重脑子中也闪过了怀抱冰山的酥爽。 李重身后的女弟子道:“她这样的女人哪里知道感恩?再说了,李师兄身在花丛,何必恋那装相的水仙。哪里没有向阳的花蕊呀。” 顾冰燕有她的护花团队,李重也有他的娘子军。娘子军们吃了醋,发起疯来,可比男子要泼辣的多。 有人起了头,自有人接了下去。另一个女弟子也嗔怒道:“那女人装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仙子的样子,其实早有干爹罩着。关起门来,不知道怎么耍弄呢。她哪里有咱们姐妹清白干净呢?” 在混元宗,早已流行一句话,那就是漂亮又出名的女人都有有权有势的干爹罩着。漂亮不出名的女人,更不用说,定是金屋里的娇雀。 这样的想法可能起自嫉妒之心,也可能是无中生有,随口泼墨。可这怪的谁来,怪只怪混元宗内,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让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说起来这也是混元宗特有的文化了,虽然其他个宗也是如此,只是没有混元如此强烈,如此普遍,如此迷幻,如此真实,如此不齿却又如此的向往。 “是呀是呀,这浪蹄子也就卖相好点罢了。走着清纯的路线,做着娼妓的工作。” 最会诋毁女人的,还是女人。别说是潜在的情敌了,就是亲亲的闺蜜,该黑的时候,坚决得黑。 一时间几个女人叽叽喳喳,换着花样的说起顾冰燕的不好来。李重也没有办法,只能由她们胡扯。 就在这时李天赐挤到了李重的耳边,小声道:“叔,上次和你说的事情,还没办好呢?” 李重茫然的问道:“什么事?” 李天赐涨红了脸道:“还不是宝扇的事。” 李重不以为然的道:“这事不是让哈维去做了吗?怎么,没办好?” “哈维师兄这几天不知怎么了,不见了影子。而那姓吴的又躲在灵药谷不出来,所以,所以扇子一直没有要回来。” 提起灵药谷,李重也很头痛,他打着哈哈道:“等哈维回来,我让他想办法。” 李天赐委屈的道:“哈师兄只怕是指望不上了。我昨天见他何那姓吴的鬼鬼祟祟的聚在了一起,不知道商量些什么。完了分手的时候,还喜笑颜开。我琢磨着,他这是把我卖了。” 李重皱眉道:“有这样的事?莫不是你看错了?” 身边一人凑过头来说道:“李师弟说的不假,昨日我也见了。我还听说哈家开了一家药材铺。一直想打通宗里丹药的门路,只怕这次是拽着吴用的腿,想牵白老三那头牛。” 李重冷哼一声道:“真是打的好算盘,却不知道那白老三时日无多,死期将至,看他们还能蹦跶几天。” 李重没有明说,几个人也不知他口中说的他们是谁,却也不敢再接着话题聊将下去,毕竟哈维那小子身后也不是没有人的。万一说他的坏话被身边人传了出去,惹的他恼火,那苦果子也不太好吃。 正在此时,突然几道红光闪过一群人围了上来。为首那人满面阴云的道:“李重,果然是你。” “这话说的好笑,不是你李爷爷我能是谁?”李重不屑的指着飞剑上的人道:“姚远,你他妈的不跟在你主子的身边摇尾乞怜,舔她的脚指头,跑这来做什么?” 这话本是李重平时骂惯了的,只是从未在姚远的面前骂过。今天当着如此多的人骂了出来,一下将姚远骂的呆了。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任谁也没有想到李重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撕破了姚远的脸皮。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姓顾,排行三 李重在外宗的弟子中也算是一号人物,有着不小的势力。可是势力这种东西向来是比较出来来的。李重那不小的势力拿到姚远的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故而平素李重见了姚远总是点头哈腰,像极了哈巴狗。而此刻李重突然翻脸骂人,骂的姚远一丝准备都没有。 反了,真他妈的反了天了。太阳眼睁睁的是从东面出来,可小蚂蚁却敢绊大象了。 姚远气的颤抖,险些从飞剑上掉了下来。他指着李重怒骂道:“李重,你莫非得了失心疯,居然敢骂我?” 李重不屑的笑了:“骂你?我他妈还揍你呢。” 李重随手拔出宝剑,冲着空中的姚远一剑劈下。姚远反应不及,被李重一剑劈了下来。这下姚远更怒,反手抓住飞剑,剑如惊雷,直奔李重而去。 “小小的一个李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不顾及执法堂,老子一剑捅你个透心凉。” 李重手中剑狂舞,迎着姚远狂傲的道:“姚远,你这吃软饭的,一提打架就脚软。若是自认打不过老子,磕头求饶就是,提什么执法堂啊。” 姚远自诩潇洒,最烦别人说他是吃软饭。俗话说的话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追求美人儿是丢人吗?追美人儿是吃软饭吗?不是当然不是,这叫风流潇洒。 “老子是护花的使者,是花中的尖刺。可不是什么吃软饭的。小李重,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护花使者。”姚远言罢,剑闪寒芒与李重斗到了一起。 谁也没想到两个人方一见面就干了起来。两个平素浊世翩翩的公子,温文尔雅潇洒大度,怎么就会为了口角之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呢? 双方的人一时都呆住了,只听李重喝道:“诸位师弟师妹,还不动手,更待何时。今天一定要打的姚远这群小子,找不到北。让他知道,这外宗,可不是他龟儿子能横行的地方。” 姚远一共带了三五个人,而李重这边足有二十多个,早有脾气火爆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此刻听了李重招呼,哪里还忍的住呢,纷纷掏出家伙全都拥了上去,按着那四五个人一顿暴揍。 那四五个人,也不示弱,一边强自支撑,一边发出讯号,招呼伙伴前来支援。 只是片刻功夫,双方早已打成了一锅粥一般。 敖汤躲在树后,乐的呵呵直笑:“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小子哇哇叫。唉,好久没见如此混战了,若是有酒,真当美美的喝上两口。只是奇怪的很,这两拨人无冤无仇的,为啥一见面就下了死手呢?” “还不是你的功劳吗?”突然敖汤耳边传来了一声冷冰冰的话语。敖汤连忙转头,只见一位神情冷漠的白衣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少年长的英俊帅气,虽然面如寒霜,酷气十足,可是眉目之间却太过美丽。平白的坏了他的英雄气概,显得太过阴柔。 这阴柔太过女性化,失了男人的阳刚。若是一个女人,也定是美极了的人儿。可惜却是个男的,看在敖汤的眼中总有点不男不女的怪异。 敖汤上下扫了他一眼,不满的道:“他们愿打,和我有什么关系。哦,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师兄姓甚名谁。” 这少年浑身上下透着怪异,就连他身上的白袍都奇怪无比。那白衣少年身上的袍服看着和敖汤所穿一个样子,可实际上却半点都不相同。居然能避开敖汤的探查,瞧不出他的修为。 少年也在打量敖汤,见敖汤问他姓名,想了一下才道:“我姓顾,排行老三,你可以叫我三哥。师弟你叫什么?” “小弟吴用。”自己的名字还要去想,分明就是假的。不过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敖汤笑着调侃道:“师兄这名字倒是好听的很,很符合现在的世道。” 小三这名字本也普通不过,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一种特定身份的代名词。这身份算不上高贵,可也清闲富足。只是世俗多是些红眼病,看不得人家平步青云,看不得人家不劳而获,更看不得人家悠然自乐的过日子。就编排些下作的故事,去排挤人家。 顾三咧嘴想笑,可他脸上的笑容如冻住的雪花,笑容里满是寒意:“不瞒师弟,这倒不是我本名,是我一位朋友送的外号。” 敖汤憋住笑,心说你这朋友倒是损的很,居然起了这么个外号。若是我的话,定不叫你小三,而是叫你顾变态,顾人妖。 当着顾三的面,敖汤是不敢说,也不敢笑的,他摇了摇头道:“这世上,每位英雄都有那么几位不靠谱的朋友。居然能叫出这么不靠谱的外号来。” 敖汤的话,顾小三也很认同,他道:“我那朋友确也不靠谱,给我起了这外号后,居然失足落入了山崖,摔了个半身不遂。唉,真是可惜了。” 顾小三嘴里说着可惜,面上却一副罪有应得的样子。这表情吓了敖汤一跳。敖汤暗想,可惜什么,莫不是可惜没有摔死吗?这小子长着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心理只怕也是个变态的主。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接触的好。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心情不好一棍子将你打倒,挂在树上就能剥皮抽筋。 敖汤扫了一眼远处打的热火朝天的战场,又扭头看了一眼顾小三道:“顾师兄,小弟忽然想起,还有个约会要赴,就不陪你观战了。” 顾三拦住敖汤道:“吴师弟,如此精彩的战斗,真是不次大比,真真的难得一见。师弟还是静心看上一看,对师弟今后的修行,定有补益。” 大比之战,总有藏着掖着的,不像这样的打私架,什么阴狠的手段,藏着的绝招都用了出来。 可是什么绝招秘技敖汤本不稀罕,他喜欢的就是看热闹。只是突然身边多出了一个冷冰冰的死变态,让敖汤看戏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 再说这死变态心理极度阴暗。朋友给他起了个小三的外号,他就将人弄了个半身不遂。而他居然还将这要死的外号当做了名字告诉了敖汤,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让老子躺在床上陪他的那位朋友不成?万一老子不小心摔死了,又怎么去陪那半身不遂的呢。 敖汤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陪着笑道:“顾师兄不知,小弟吃的是斋饭,念的是佛经,更存着一副菩萨的心肠。整日里想的都是世界和平众生友爱的事情,这些个逞强斗狠的事情,小弟看不得,也学不来。” 敖汤这鬼话说的自己都有点汗颜,顾三更是不信的。 顾三冷冰冰的道:“你拱的一手好火,看的一出好戏,怎么一见了我就说学不来逞强斗狠,见不得兄弟相残了呢?你小子,言不由衷坏的很。” 敖汤暗想,如此说来,这小子是知道之前的事情了。敖汤也不否认,他摆着手道:“师兄误会啊,实在是误会。你看他们,如此大的仇怨,哪里是我那三两句话就能点的起来的?他们分明是借着这个机会,想重洗外门的这把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里满是陷阱套路。独木行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吃个尸骨无存。所以只得拉帮结派,壮大声势。 即便进了帮派,也很难混出了个头来。因为大家都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可是也没办法,只能当那垫脚的石头。期待着有一天变成金子出人头地,亦或者是拉着大腿,好吃好喝。 历来外宗大比之后,十位师兄晋级内门,外门的这些个弟子们就不安分起来。只要觉得自己肚子里有点米粒的,都会跳出来争夺天下。 所以李重与那姚远才会如天雷勾地火一般,见了面就拼死一决。今日他们就要打出威风,打出这外门的一片天。 敖汤说的果然不假,只见路上的人越聚越多,参战的也大有人在,都是老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那些个小杂鱼只知道混战,却不敢去挑战那些大鱼。 顾三颔首道:“没想到你这没断奶的小子,也看的出门窍来。怪不得有这样大的胆子。” 敖汤苦笑道:“胆子倒是没有多少,只是见识有那么一点。师兄,既然闹清楚了不管小弟的事,还是放小弟离去吧。” 顾三不去看他,只是盯着战圈里的李重。李重此刻已经换了几个对手,虽然危险重重,却依然潇洒自如。 顾小三叹息道:“这小子果然没有吹牛,真的是藏了后手。上午若是倾尽全力,只怕今年的前十就有他的一席之位。” 敖汤看了他一眼,笑道:“他留了后手,别人就出了全力?虽然我未去观大比。可也猜的出来,那顾冰燕的实力是他拍马不及的。” 顾三听了这话,冷冰冰的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道:“那顾冰燕有什么本事,也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破鞋。只不过是仗着金主的名号装模作样而已。” 第一百五十七章 胸肌练的不错 敖汤入门的晚,却不知道这顾冰燕乃是公认的外门第一。怎成想,这次大比居然只拿了一个保底的第十名,这才让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当然这和敖汤还真有一点关系,就是他鼓捣的那点丹药,多数都流进了前十强的口袋,这才让大比之时,出现了一些变故。 流言传着传着就传的玄乎了起来,一时有人说顾冰燕是个富二代,一时有人说她是个世家子,又一时有人说她就是内宗权贵包养的小三。其他的就更难听了,简直是人言如潮水思想无下限。 这些事情本来和敖汤没有什么关系,他更不知道谁是谁非,更不在乎那顾冰燕是开屏的孔雀还是害羞的鹌鹑。 敖汤之所以站出来指路,不是想做好人好事,而是因为他远远的看见了混在人群中的李天赐。这才没好心的点火扇风,引火烧人。 果不其然,仗是打起来了,他也过了一把看热闹的瘾,只是没想到的是,不知怎么,居然被眼前的这个叫顾三盯上了眼。 此刻敖汤面对着满身寒气的玉面少年,心中寒气直冒。依照他前世多年泡妞的经验,若是他没有猜错,眼前这位让他眼皮直跳的死变态,不,是阴柔帅哥,只怕是位女子。 看她那吃人的眼神,估计这位神秘兮兮的顾小三就是大名鼎鼎的顾冰燕。 敖汤心中打着鼓,估计眼前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找不到出气筒,就会将气撒到他的头上来。无论如何,他是说了顾冰燕的坏话了。尤其那句人尽可夫的话,就是出自他的口中。 若说别人是点火,他敖汤就是扇风,不是轻轻的一吹,而是拿着芭蕉扇使劲的挥。人家顾冰燕不找他算账,去找谁呢? 在敖汤的认知里,女人是小气而又疯狂的动物,她们才不管话是谁说的,她们只管耳朵里听见的。毫无疑问,现在顾小三脑子里存的,一定是敖汤方才的影像。 想到这,敖汤陪着笑连忙转变话题道:“怎可以这样说呢,姑娘家的清白可比金子都宝贵的多呢。都是见不得人家的好,才以讹传讹,坏人名节。瞧那几个女人,对,就是围着李重的那几个。她们长成了那样,出来走路都算丢人。可却还言之凿凿的说人坏话。可惜小弟身小体弱,若是不然,定会将她们一顿好打,教教她们说话。” 说道这敖汤叹了口气道:“一小我师傅就教导我,要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知之为知之,不知不可言。小弟对顾师姐是不知,故而不言。若是顾师兄也不知,今后切莫如此说了。” 听了这话,顾冰燕面上好看了一些,不过依然冰冷的道:“以讹传讹?我看未必吧。刚才师弟不也如此说了吗?” 阿弥陀佛,果然就来了。敖汤心里念着佛,口中振振有词的道:“师兄错也,小弟可不是故意为之。小弟本不想说,只是那叫姚远的欺人太甚,非逼迫我说不可。小弟这才将所见所听如实相告。” “如实相告?那又怎么会扯上他们?” 顾三口中所说的他们自然是李重诸人。敖汤可没有跟在他们身后,自也没有听见他们的话。敖汤这样的行为不是借机生事,就是挑拨是非。 敖汤很不以为然,振振有词的道:“并非我有意扯上他们,而是谣言本就自他们而出。莫非你没听见他们那群人说了什么?让姚远去教训他们,最好不过了。” 顾小三闻言,沉默不语,心中不知盘算什么,突然他眼睛一亮道:“你瞧他们打的激烈,我也心痒的很。不如咱们也切磋一下吧。” 敖汤皱眉道:“切磋倒是可以,只是你修为太高。若是能压制一下境界,我倒可以勉强一试。” 顾三这是摆明了要揍他,敖汤也不甘示弱,随时划下了道,只要顾小三不强势压他,他就敢一战。 顾三闻言面上露出了微笑,这笑只是一瞬,不过确有点春风吹过雪山,严寒尽去勾心动魄的感觉。只是顾小三不男不女的样子,让敖汤看了,很是恶心。 顾三正了颜色道:“我自不会欺负你,就将境界压在炼气,你看可好?” 敖汤面上只是炼气初期,而顾小三口中只说压制在炼气,其实还是占了敖汤的便宜。 顾三自视甚高,最好面子,所以才同意了敖汤的要求,压制境界。他自以为同样的境界,无人能出其右。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不点,也就是抬手间就能将他打倒。顾三打定主意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他一下,也让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顾三自傲,不想敖汤更是狂妄。他哈哈大笑道:“若是同样境界,师兄只怕不是我对手。我就怕打了师兄的屁股,师兄恼羞成怒,翻脸无情再找我后账,那就不妙了。” 顾三不以为意,自信的道:“我平生最讲承诺,定下了的事,绝不会改变,怎会再找后账呢?只怕师弟吃了亏,回家找大人,添我麻烦。” 敖汤拊掌道:“愿赌服输,怎可再找长辈。口说无凭,那就拉钩为证。” 敖汤伸出手指,去牵顾三。顾三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道:“依然说定,何须拉钩。还是赶紧开打的好。” “打就打。让我一把挠你个桃花开。” 敖汤变指为抓,一把抓向顾三的面门。敖汤那肥嘟嘟的小手,一瞬间化作了上百朵桃花,罩在了顾三的面门上。 顾三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尔。” 她一掌拍出,在百多桃花手中,看似随意的选了一只,径直拍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漫天的手影溃散开来。 敖汤大叫一声不好,一口鲜红的热血喷了出来,直奔顾三的面孔而去。顾小三平素最在乎的就是他那傲然的面容,怎会让那污秽喷到他的身上。她下意识的一偏头,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鲜血。 那口鲜血到了顾三的面前,突然自其中喷出一股热浪。顾三暗道不妙,这哪里是什么鲜血,而是一颗滚烫的火球。 火球到了顾小三耳旁,突然爆炸,化作星星点灯烧满了顾小三的整个脑袋。火星见物就烧,无视顾三的防御。居然将她的帽子袍服都烧了起来。 顾三大惊,连忙回手拍打火苗。手方收回,突然胸口一痛,被敖汤一拳砸到了空中。 顾三人在空中,耳中却传出敖汤清晰的话语:“胸肌练的倒是不错,只是太过柔软。而且打斗的本事太差,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敖汤这话气的顾三差点吐出血来。她扑灭头上的火焰,披头散发的稳住身形,正想去追敖汤,却发现自己正落在了姚远与李重的战场之间。 一位女修不明就理,上来就打,被顾三一脚踹了开去。她昂首一跃,飞到了空中,只是一跳,就跳回了路边的树林。可再去寻敖汤,早失去了他的踪影。 顾三大怒,小嘴一张,一把寒光闪闪的冰剑飞了出来,那剑迎风就涨,转眼如大树一般高大。顾三握剑平扫,一剑荡平了眼前的树林。 噼里啪啦响声中,小树林被夷为平地,顾三又连劈了两刀这才罢手。 顾小三发威声势浩大,吓的路上诸人停住了手脚,呆呆的看着披头散发的顾三大发雄威风。 顾三怒斥道:“看什么看,只管打你们的去。”言罢飞身而起,冲着山道狂奔而去。 待顾三走远,才有弟子冲着她背影弱弱的说了一声:“毁坏山林是不对的。” 只是声音太弱,顾冰燕根本就听不见。 李重看着对面同样满面惊讶的姚远,疑惑的问道:“是她?” 姚远尽管满是疑惑,仍然无声的点了点头。真是奇哉怪也,在外宗什么人能将这位主打的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呢。不管是谁,不管什么样的修为,这辈子他是惹祸了。 记得以前有个不开眼的,背后说了她一句坏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她的耳中,后来那人就成了植物人,直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李重突然打了个冷颤。总感觉她那冰冷的眼神好似扫过自己一般。事到如今,李重已不想再战,刚想传令收兵,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喝道:“他妈的,有人下老子的黑手,赶紧动手。” 话音一落,立刻又传来了李天赐的惨嚎:“叔,他就是,哎呦……”李天赐嚎完,咕咚一声倒地不起。旁边的人,不由自主的又抓着老对手打了起来。战斗就像是瘟疫,转瞬撕扯着所有的人加入了战斗。直到执法堂到来,战斗才逐渐平息。 敖汤找了个僻静的水池,洗干净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换下了身上蓝色的袍子,装成了杂役弟子,沿着山路,晃悠悠的向山门而去。 奶奶的,这大混战真是太伤人了,一个不小心就将我这英俊的脸蛋都弄成了烂苹果。不过这样也好,总是躲过了那个顾三的搜索。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赴约 他奶奶的,就你这样的花瓶也敢与我比试。看老子一拳不打出你的苦水来。这头脑简单只会装酷的小子,做梦也不会想到老子根本就没有逃下山,而是跟在她的身后,逍遥自在的下山而去。 找吧,使劲去找吧。找遍整个坊市你也别想找到老子。 再说了,那坊市虽然是在混元宗山脚下,是混元宗的势力范围,可也不是你一个小花瓶能够平淌的。若是惹出事来,嘿嘿,还是得混元宗给你擦屁股。若是擦屁股还好,若是打屁股,一定比我踹的重。 不过还是小心点,不要被那娘们抓住了。她被自己抓了一把胸肌,只怕这辈子都会记得自己的坏。唉,都转世重生了,前生的恶习还是没有改变,更险些为此丢了小命。 不过这样也好,那娘们为此发了疯,脑子短了路,一时半会儿难以也找不到他。 敖汤换了身袍子,又故意打肿了脸蛋,收敛了气息,连走路的姿势都换了个遍。自信没有什么破绽这才混在人后,慢悠悠的出了宗门。 还好一路上虽然提心吊胆,可总是平安的到达了坊市。 敖汤估计,发了疯的顾小三还在坊市之中,如没头的苍蝇一样,满世界乱钻呢。 敖汤拿出了哈维所给的坐标,确定了大体的方向,正要迈步前行,突然路边跳出一个人来。 “小哥,要不要雇代步的灵兽?小的这铁甲虫,既快又稳,更是熟门熟路。只要一个灵石,随便什么地方,保证盏茶的时间就能到达。” 这是一个强壮的汉子,下身穿着一条皂裤,上身只穿一件露臂的马褂。马褂外露出强壮有力的肌肉。那肌肉黝黑闪亮,可比顾三藏在宝衣后的小白兔看着养眼的多。 壮汉手中牵着一根绳索,笑眯眯的看着敖汤。他那绳索的后面牵着一只黝黑的铁甲虫。铁甲虫足有两丈长,上面建着一间小小的如车棚一样的房子。 这样的设置看的敖汤想笑,人类的脑子还真好使。为了做生意,什么样的点子都用上了。 敖汤一指那铁甲虫上的房间说道:“你可莫要欺负我年少不更事吆,就这小小的破房子,坐一下就要一颗灵石?真是太贵了,还是我自己跑路的好。” 壮汉赔笑道:“跑路确实不值什么,只是养这铁甲虫太过耗钱。再说了,小哥你坐我的铁甲虫,一来省力,二来安全快速。若是要紧要忙的,绝不会误了事情。” 敖汤想了一下,觉得这壮汉说的很有道理。当下笑道:“也罢,相逢即是缘分,少爷我最讲究缘分。爷也就照拂一下你的生意。润德酒楼,越快越好。” 敖汤坐上了车,那壮汉也跳了上来,架着铁甲虫飞奔而去。壮汉走后,他那空下的位子,立刻又有一人牵着铁甲虫,占了下来,摆着一样的笑脸,冲着新来的人,吆喝着生意。 敖汤坐到了小房子里,见那房子不但舒适,而且还能阻隔探视,很是满意。不由赞道:“你这装备倒是不错,不过还是不值一颗灵石。” 壮汉转过头来陪着笑道:“不瞒您说,这里的车夫都是这个价。小的们做的是苦力,不如小哥您,吃喝有人管,宗里还发着俸禄。小的一家几口都靠着这个过活呢。” 敖汤皱眉道:“瞧你说的,做什么都不轻松。就比如我吧,上面一大把的人管着,还有一堆的任务要做。一个不好得罪了人,不是打来就是杀,好不辛苦。若只是辛苦一点,倒也算不得什么,最关键的是,修为搞不上去,还会被踢出宗门。哪比的了你,虽然只是苦力,白日里挣了钱,晚上喝点小酒,好不潇洒自在。” 壮汉心中倒是不承认敖汤的说法,心说若是能换,哥哥愿意去过那打打杀杀的日子,也不想如此风吹日晒。可敖汤乃是顾客,正宗的“上帝”。“上帝”说的话总是对的。 职业素养让壮汉发出职业的笑,他真诚的对敖汤道:“您说的对,干啥都不容易。” 壮汉口中虽然如此说,可是心中却不以为然。这些个豪门弟子,就喜欢装逼,若真是让他和自己换一下,只怕他干一天就得去死。 壮汉还想再说些拍马屁的话,话没有说出口,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个身材高挑的白衣少年站到了他的身后。那少年一脸寒霜,看都没看壮汉一眼,一把抄起门帘,看了一眼转身又飞了出去。 壮汉被吓了一跳,变了脸色,生恐他惊了自己的主顾,坏了到手的买卖。好在那少年只是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这种事本也是常见的,多是寻仇的。一言不合就会打将起来,弄的不好,不但收不到佣金,还会贴上一笔。更惨的是,有时候还会搭上性命。 好在这次白衣少年没有找到要找的人,没有姿势转身就走。这一来一去也就眨眼的功夫,可也瞎了壮汉一大跳。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壮汉连问两声,不见敖汤回答,心说坏了,他连忙抄起门帘只见其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敖汤的影子。 壮汉心中叹息,他奶奶的,真是倒霉,排了一天的队,好不容易抓了个慷慨的主顾,还被那白衣人吓跑了。 壮汉拉住铁甲虫,正要掉头回去,突然身后传来了敖汤的声音:“怎么转头了?生意不做了吗?” 壮汉大喜,陪着笑道:“做,当然要做的,一家老小等着吃穿。若是不做,只能喝西北风了。” 可这年月西北风也不禁喝,还是要饿肚皮的。敖汤没走,壮汉先是喜欢。可细细一想,心中倒不大踏实起来。 他隐约觉得刚才那白衣少年定是冲着敖汤来的。若是不然,敖汤也不会躲了出去。不过这小子倒是厉害,居然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果然不愧是大宗门的弟子。 敖汤抹了一把虚汗,这才平稳了心态。他也没想到,顾三居然是个锲而不舍的主,直到现在还不放弃。只是太过愚笨,忙来忙去,也没找出头绪。不过总算是躲过了过去,她再也不会回头来找的。 壮汉驾驶着铁甲虫,跑了两步,忍不住转头道:“小哥,刚才那白衣少年好像不是无的放矢的样子,只怕是寻你的吧。” “怎么?要去报信拿赏钱不成?”敖汤闻言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壮汉满头大汗,陪着笑道:“顾客就是上帝,保护上帝是咱们的操守。我怎么会出卖小哥你呢。只是看着情况,那少年说不得就会寻来,找些事端。小的怕小哥你再消失不见,误了车资。” 这汉子倒是直爽,说话也不拐弯,目标直直的冲着灵石去了。 敖汤随手掏出了一块灵石,拿着手里玩耍:“就这么一块灵石,我会赖了你的?真真是个把式的命。” 壮汉笑道:“小哥,您是做大事的,咱却只是个把式。最怕的就是翻车撞仗。小哥,您大人大量,还是先付了车资再说。免得那白衣少年打来,您,不是,是我就两手空空了。” “放心,放心。那小子不是我的对手,即便是他寻来,也没什么关系。” 壮汉心中暗笑,这小子年龄不大,可是满嘴的牛皮。若真打的过人家,会被人堵着车门不敢说话?刚才算他的机灵,不知道是藏到了车底还是座位下面,这才躲过了一劫。若是那白衣少年再次寻来,这小子一定会拔腿就跑。再也管不得自己的车资。 可是即便那小子爱哈大气,吹的天花乱坠,可作为主顾,壮汉还是要站在他一边的。因为那灵石还是要他出的。 壮汉笑道:“小哥说的是。我观那小子也就长得好看一些,装着炫酷,多半是一肚子草包,万难是你的对手。只是你们一旦闹将起来,吃亏的不还是小的吗?” 敖汤道:“按理说,交易没完成,我是不该给你结账的。可是你也不容易,这就给你了你吧。不过,你却依然要将我按时的送到。” 壮汉接了敖汤的灵石,大喜过望,连忙鞠躬道:“谢小哥,您尽管放心,有客必达,这是小的职责。” 壮汉得了灵石,心里开心,他那坐下的铁甲虫也跑的越发卖力。不一会的时间,就转过了弯道,到了一处奢华的所在。 那处街道道路宽阔,可行人却越发的熙熙攘攘。众多修士,或者乘着飞舟,或者骑着灵兽,都奔了一处繁华的所在。敖汤打眼望去却见那处高楼之前,立着巨大的通天牌子,写着四个大字“人间天堂”。 敖汤虽然新来,却也知道,这人间天堂的大名。 此乃坊市中最奢华的会所,其中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号称是只有你想不到的要求,没有人间天堂做不到的服务。 当然这么挣钱的买卖和其他坊市中的主要业务一样,都是混元宗的产业。 混元宗原本对坊市的态度是可有可无的。因为当时的宗主认为,钱这种东西虽然多多益善,可是最重要的还是修炼。 第一百五十九章 混元往事 其实不只是混元宗的宗主,所有的修士都知道,修为才是硬道理。什么钱财宝物,灵矿地产,哪一样比修为重要呢? 若是修为不足,虽有家财万贯,可却守不住,用不得,早晚为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可若是修为强横,那就是率土之滨莫非吾土,天涯之内皆是吾物。 比如说混元宗吧,底蕴没有大雷音寺,西域仙宗以及那些个豪门大族深厚,宗中的老祖们也没有人家的硬棒能打。所以只能屈居人后,什么资源人才也多是紧着他们。 好在大雷音寺无欲无求,一心成佛成仙,做事也公道爱面子,只要小宗门按时孝敬些香油钱,他们就会念着佛经谈着慈悲为怀,仁爱四方。所以西荒的大中宗门倒是过的有滋有味,不怕火拼,也不怕兼并。一时间西荒繁荣,歌舞升平,一副盛世之状。 安逸的久了,就忘记了当初的创业辛苦。又加上当初混元宗创始老祖飞升了天界,带走了一批他的铁杆精英。那些个血与火的岁月也越发的没人记得了。偶有几个编书唱戏的,将那些个故事当做了牛皮来吹,让人觉得,生活如梦,更是不知敬畏,失了进取之心。 混元宗创始老祖洪振天却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在的时候,硬是将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宗门发展成了可以抗衡整个西天的大宗门。 什么吃斋念佛的和尚,什么潇洒上下的仙宗,什么好勇斗狠的三十六楼,在洪振天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洪振天平素就是一句话,不服,来干。干到你服气,或者干到你死。 不服气的人太多了,莫说是和尚和天仙,也不要说总是会捅黑刀子的三十六楼,就他洪振天的丑脾气,连天上的神仙都被他得罪的下了凡尘。 可结果呢,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散的散。直到洪振天斗败了天,斗败了地,斗败人,斗败了仙,他才大摇大摆的带着亲随们跑到上界闹腾去了。 洪振天一走,带走了混元宗绝大多数的主力,可是他留下的余威依然震慑着西荒四野。镇得住西荒四野,可是镇不住宗里的野心家。 洪振天在凡间一共生了四子二女,这六个孩子都继承了他优良的血脉。优秀的让天神都为之颤抖的血脉天赋。 这天赋太是吓人,故而和尚怒了天仙怕了,三十六也颤抖了。他们念魔咒的念魔咒,下绊子的下绊子,捅黑刀的捅黑刀,终于将那四位太子爷全都弄掉了脑袋。这才让洪振天后继无人,仰天长叹。 洪振天的两个女儿也是巾帼中的英雄,世间的豪杰。论修为论天赋都是一等一的厉害,简直就不次她们的那四位哥哥。 可洪振天却没有将混元宗交到了两个女儿的手中。洪振天说,混元宗要发展就不能搞成家天下,所以民主才是硬道理,禅让才是好方法。 狗屁的民主,就像和尚们说的那个平等一样。修仙界还不是拳头大了是哥。若不是他洪振天的修为天上地下没人撼动的了,他还有机会在这大谈民主。 估计是儿子死光了,得了失心疯。又加上他一贯的大男子主义,这才让他没有将权力交给女儿。 更可能的是,宗门这种事,让女孩子家去做,太过辛苦,这才让别人去抗,让女儿们当个安逸侯。 不过他那两个女儿也闹心的很,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斗的昏天黑地。陪跑的小女儿战胜了大女儿,完成了一次备胎的完美反击。而心灰意冷的大女儿当了圣女,住在混元宗最高峰上,再也不问世事。 事实也证明,洪振天的思想是正确的,女儿们顶不起混元宗的天。 混元宗自洪振天破天而去,出现了混乱。在混乱之中,二世祖高大伟用他的资历,智慧和手腕征服了混元宗,坐上了宗主的宝座。 高大伟能趁机出现,其实也算是理所当然,因为压在他头皮上的那些个高人,都去了神界。剩下的那些个青皮瓜,没有几个威望比他高的,而他耍起来的手腕,别人更是拍马莫及了。 高大伟对老的一通忽悠,对小的一通拉拢,几层波浪下来,不是他的鱼,都死的死逃的逃,在之后那些个老东西,一人给个山头,让他们放牛去了。老人们心里有气,可当初是他们选的,就算是狗屎也只能低头认了。 高大伟权力稳固之后,为了彻底的消除洪振天的影响,在宗内大搞开发战略。高大伟提出,修炼需要什么?钱。装点门面,提高待遇靠什么?还是钱。推动宗门无限扩张,依然需要钱。高大伟将金钱提高到了一个空前的程度。 一时间混元宗上下老少,从不问世事勤奋修真的弟子变成了精明能干的商人。搞的人人皆商,唯利是图。 多数的人在衡量关系的时候,总是拿钱扫上一下。哦,你这小子,给这么多的钱,这比亲爹还要亲啊。可亲爹的口袋里没有灵石,那就去苞米地里晒太阳吧。 高大伟利用宗门的力量,创建了四大宗企。分别从事功法,丹药,矿产,炼器。其他的分支无数,资产无尽。 这四大宗企分别由四大长老——卫,李,石,屠,掌管。后来称之为“唯利是图”。 再后来,随着高大伟的死去,宗中才传出消息,所谓的“唯利是图”,他们的总老板就是高大伟的儿子,高清天。高清天和他老子一样,搞的一手好谋略可是修为太差劲。 老子死后,他的能力守不住财富,不但无尽的家财被混元宗诸多长老搜刮,分割。他本人也被踢出了混元宗。从此,高家也随之倒台,退出了修仙界。 财富这种东西,其实不是越多越好。向来是小财活命,大财丧命。那些伸了手的权贵,为了自己的名誉地位,只得用高家的血来洗白自己的顶子。这才有了高家退出修仙界,再也没有人修行。 高大伟虽然没有洪振天能力,不能将混元带的更壮更强,只能换一种方式变富变大。 虽然他在混元宗执政不足百年,可是他对混元宗的影响却是根深蒂固的。他彻底扭转了混元宗的风起,将修炼和挣钱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也自那开始,对于上层来说,什么宗门信仰都是扯淡,说到底就是拉帮结派,唯利是图。 而这个坊市,就是高大伟一手所建,而这人间天堂正是他儿子高清天的代表作,只是现在,这人间天堂的主人也不知换作了混元宗的哪一位长老。 这些敖汤倒是不知道的。他刚来混元宗没几天,而且还是和尚们从天上丢下来的空降兵。对这混元宗的情况尚且是两眼一抹黑。就连这坊市也是第一次来,若不是哈维传讯指引,他根本就摸不清东西南北。 若不是壮汉陡然刹车,停住了铁甲虫,敖汤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处地方。 敖汤撩开一丝窗帘,不悦的问道:“怎么停下了,莫不是收了灵石就反悔?” 壮汉指着前面道:“不是小的反悔,是前面堵住了。” 敖汤顺着壮汉的手指,正看见顾三拦住了一头铁甲虫,跳到了它的背上。瞧这架势,这娘们不是拦住一个了,只怕是要学执法堂,一个一个的过堂。 敖汤眼皮乱跳,心说晦气。这个死变态,真是执着,怎么还不放弃呢?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顾三捂着脸颊摔到了地上。而那铁甲虫上走出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来。 那女子长的俊俏艳丽,她伸出珠光宝气的一只手来,指着顾小三骂道:“一个被逐出家门的贱人,也敢拦主子的车。顾冰燕,你真是找死。” 听那女子的话语,果然证实了这叫顾三的家伙就是那个冰山美人顾冰燕。只是这娘们这次踢到了铁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顾冰燕不知是被打的傻了,还是被铁甲虫上突然出现的女子惊呆了。她兀自捂着脸蛋,愣愣的看着那女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那面对敖汤时盛气凌人的气势,在那女子出现的一瞬间就消失的不见了踪迹。照敖汤的观察,这娘们是真心的怕了。 顾冰燕越是害怕,那女子笑的越发嚣张,话语歹毒声音却悦耳的很:“贱婢,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跪下求饶,免得一死。莫不是仗着你混元宗弟子的身份,就忘记了家规?” 顾冰燕铁青着面孔,恶狠狠的看着甲虫背上的女子,默不作声。那女子正要再骂,身后的房间里走出了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来。 那少年长的英俊帅气,一张温玉一般的脸上带着和谐的笑容。他咳嗽了一声道:“玉环,莫要再说她了。她毕竟也是混元宗的弟子,孬好要给她留点面子。既然到了地方,我们就不要再耽误时间,免得误了事情,还是赶紧赶路吧。” 玉环转过身来,轻巧的扶起那少年公子,温柔的道:“还是公子大人大量。若是依着奴婢的性子,今天总要治理她一番。” 第一百六十章 商量 那公子摸了一下她的脸庞笑着道:“还是我家玉环知晓事理,待会好好奖赏与你。” 玉环笑的越发开心,她咬了咬嘴唇,眉眼含情,诉说着只有女公子懂得的情意。这一刻顾冰燕成了空气,在她眼中再不成像。 玉环扶着那公子再也不看顾冰燕一眼,径直进了人间天堂的大门。那公子更是冷漠,甚至连看都没看顾冰燕一眼。 敖汤坐在车棚里,心中暗自发笑。这死变态果然就是那个冰山顾冰燕,只是太不长眼,居然一头撞到了铁板上。不过看这样子,她这铁板却是自家带的。 看她平素牛皮哄哄的样子,原来在家中也是不冒烟的货。被一个婢女打的连手都不敢抬,只怕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子弟。只是不知这顾家是个什么鬼,居然如此势大,敢当着混元宗的面,抽混元宗内门弟子的耳光。 不管她是谁,敖汤都在心中为她暗自点赞。不是他不懂怜香惜玉,而是这顾冰燕太过变态,一句话的事情,她就追着自己打生打死,活该有了这般报应。 想到这,敖汤不觉笑出声来。突然街道上的顾冰燕目中寒光一闪,扫到了敖汤的方向。敖汤心中大惊,连忙催促壮汉道:“赶紧赶路,莫要看景。” 那大汗也感受到了顾冰燕凛冽的目光,心中害怕,口中吆喝着骑着铁甲虫狂奔而去。敖汤藏在房间里,不敢露头。壮汉时不时的转过头来去瞧顾冰燕,好在顾冰燕如石像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追来。 不一会功夫,二人到了润德酒楼。敖汤自铁甲虫上跳了下来,那壮汉如释重负一般,扭头就跑。敖汤笑了笑,背着双手,一摇二摆的进了酒楼。 敖汤身上的宗袍,就是最好的饭票,看门的伙计见了,急忙陪着笑迎了上来。敖汤报了房间,小二急忙领了去。到了房间,只见酒桌上早已坐了四个人。 主位之上的椅子空无人坐,椅子左边坐了一位中年男子,右面坐着一位美艳少妇。这少妇敖汤见过,正是黄飞虎的姑妈黄琴。初次见时,还见了她白花花的肌肤,只是查海太过无用,枉费了大好的机会,让敖汤没能大开眼界。 酒桌之上哈维黄飞虎也赫然在列,各自陪在了长者的下首。 “师弟来了,赶紧上座。”哈维一见敖汤到来,立刻起身相迎,拉着他往主位去坐。 敖汤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与黄琴,笑着推却道:“小弟资历最浅,修为更低,实在不敢坐在长辈们的上首。” 中年男子笑道:“我等今日在此相聚,乃是为了生意。吴先生代表的乃是合作的一方,坐在主位也是应该的。” 敖汤还想推辞,黄飞虎也开口言道:“若是没有师弟,就没有今日的生意。师弟还是上座的好。” 敖汤本是推辞,待见黄琴微微颔首,这才坐了上位。 “既然人已到齐,咱们就开始吧。”待敖汤坐定,那中年男子笑着站了起来,自我介绍道:“在下哈德,乃是哈家在混元坊市的主事。我哈家在坊市之中开了一家店面,名曰祥瑞坊,主要经营一些药材生意。久闻贵师白三叶在丹药上的造诣,这才希望结识吴先生,打开丹药的门路。不知吴先生能否做得?” 哈德说的明确,若是能够打通白三叶的门路,这生意就做得,若是得不到白三叶的丹药,那就别等着上菜了,各奔东西去吧。 哈德说的直接,话虽不大中听,可敖汤却能理解。毕竟人家是来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合作的实力。若是没有,再讲什么礼貌就是虚伪了。 敖汤笑道:“丹药的事情哈掌柜无需担忧。咱们还是来谈一谈利润的分配吧。” 哈德闻言一愣,转而笑道:“如此甚好。丹药的生意,最是好做,只要拿得出上等的丹药,价格基本没有多少波动。故而我的意思,就依世面价格做标准,我哈家以五成的药价,自吴先生手中购丹药如何?” 五成药价,虽然不算低,却也不高。这其中若不是牵着黄飞虎,敖汤还真的能接受他的报价。 哈德如此报价,没有将黄飞虎单独列出,分明就是将他与敖汤捆绑在了一起。意思就是让敖汤从自己的利润里掏一笔给黄飞虎。 如此一来,敖汤要考虑药材的成本,以及炼丹的耗费,更要给黄飞虎一个满意的提成。大家都满意了,剩下的就是敖汤不满意了。 黄琴此来只是为黄飞虎冲门面,却不知道他在这生意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故而沉默不语,没有出声。 黄飞虎虽然知道丹药利润极大,却不知其中的究竟。故而只能转动着脑子不断打着算盘,盘算若是按照哈德的话,他的口袋里能得多少的保护费。 敖汤摇头道:“看来哈掌柜还是不知我炼丹师的艰辛。不如我提一议,你看如何。” 哈德也知道敖汤不会轻易的答应,毕竟他给的只是一个试探价格。若是敖汤轻易答应了,他才会意外的很。 哈德轻笑道:“生意生意,就是你来我往,有商有量。吴先生有意见尽管提。” “丹药不是无本的生意,总需要药草。我师傅虽然看着灵药谷,可也不能摘了宗里的灵药,做我无本的生意。” 说到这里,敖汤看了一眼黄琴。黄琴仿若事不关己,虽然面含笑意,却不置一词。 哈德笑道:“光明正大才是生意,我哈家自不可能让吴先生冒此险。” 哈德虽然如此说,可心中很不以为然。这姓吴的小子虽然年幼,却也老道。居然睁着眼瞎胡扯。试想一下,天下间哪有让黄鼠狼看鸡的道理。这小子愣是满嘴的鸡毛,却标榜自己是人们的好卫士。 黄琴面不改色,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小子谈到灵药谷的时候,不去看黄飞虎,看自己干什么呢。莫不是我能将灵药谷的灵药都赏赐给他不成。老娘又不是外宗的执事,也不是内宗的宗主,可做不得主的。 敖汤点头道:“哈掌柜能理解就好。按我的意见,普通丹药的药材,由你哈家统一提供。丹药由我师傅炼制。至于利润分成吗,你哈家占五成,我师傅占三成。” 敖汤不说自己,只说师傅白三叶,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告诉哈德与黄琴,这生意是师傅的,他不过是个跑腿的小角色。所以敖汤的话,就有了极大的分量。 更狠的是,敖汤将十成的利润分出了八成,留下的两成,居然没有提到黄飞虎,也没有提到那两成用来做什么。 黄飞虎恍然没有听见敖汤的话,喜滋滋的道:“那剩下的两成就是我的了。” 黄飞虎没有明白,但是黄琴明白了。最好的生意不是空手套白狼,是按本投入,是恪守本分的分成。只有如此,才能将生意做好。 现在哈家出了灵药,敖汤出了技术,黄飞虎什么都没有,就想分成,确实有点过分。黄飞虎是有点关系,可是他那关系忽悠一下外宗的弟子还可以,对于哈家这样的生意经和白三叶那样根深蒂固的老人,是起不到作用的。 可是如此大的一块肥肉,总不能送到了嘴边还不吃吧。为了儿子,黄琴觉得自己应该张嘴吐出一点东西来。 黄琴看了坐在主位上的敖汤一眼,心道这个小孩子却是老道的很。是白三叶那老家伙*有方,还是这小子天生就少年老成,心思缜密呢。倒是真的不能小瞧了他。 黄琴低头轻弹了一下她的袍子,轻声说道:“既然是合伙做生意,咱们也不能不出力。这外宗人多,需要的低级丹药也不少,而内宗却又总是推三阻四,缺斤少两的。故而外宗总要花上一些灵石,向外*。今后省事了,就交给你们哈家了。” 黄琴的话很是突兀,也不符合她的身份。她一个内门弟子,虽说有点面子,可是却决定不了外宗的政事。无论是哈德还是哈维都听的糊涂,可敖汤和黄飞虎却心中明白的很。 黄飞虎是外宗执事的儿子,这是查海亲口证实了的。而作为孩子他妈,黄琴是有底气替孩子他爸做决定的。 敖汤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问道:“那灵药谷呢?” “灵药谷那就是个大窟窿,养草草死,养花花不活。没人在意那里的,你只管去折腾就是了。”黄琴漫不经心的道:“再说了咱混元宗又不只有这么一处养药的地方,谁会在意呢。” 到了现在哈德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颇具风情的内门弟子,她与外宗查海的关系指定不一般,说不定就是那暗中常沟通的姘头。若非如此,她也不敢如此大气的拍板。 敖汤拍了一下桌子,高兴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里开了丹方,哈掌柜的只管送药来就是了。为表诚意,师傅的这些丹药,先交给哈掌柜的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被抓 敖汤袋子中的丹药可不是一星半点,也不都是普通丹药,更多的是白三叶的精心之作,每一颗都值一大袋子的灵石。待哈德见过之后,也就彻底的放下心来。 三方结成了联盟,合伙搭台做生意。盘口讲好了,接下来就是无忧无虑的喝酒。黄琴喝了两杯就借口离去,带着黄飞虎去找查海落实承诺去了。 黄飞虎一走,敖汤也不想留。他喝了两盅,圈了一些废话,收下了哈德差人送来的灵药,也就告辞而去。 敖汤出了酒楼,抬眼一看,只见那牵着铁甲虫的壮汉,依然站在门口,冲着门内张望。 敖汤笑嘻嘻的走了过去:“你这厮,不是早早的跑掉了吗?怎么还会在此等待。” “小哥你可出来了。”那壮汉迎上前来,点头哈腰的道:“小哥你做人大方,做事慷慨,是难得的好主顾。小的一琢磨,你定然会再回宗里,这才在门口候着,想再挣你一块灵石。” “你小子倒是精明。” 敖汤跳上铁甲虫,伸手去撩窗帘。突然一股寒意陡然而生,他暗道不好,转身想逃。不过为时已晚,一只冰冷的手掌已经抓到了他的脖子上,将他拽进了铁甲虫上的小车棚里。 “他妈的球,你这该死的车把势,居然敢暗算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混元宗正宗的外宗弟子,你害了老子,不怕老子找你麻烦?”敖汤不敢去骂车中的顾三,只得将怒火发到了车把势的头上。 壮汉可怜兮兮的道:“小哥,我哪有那样的胆子呢。还不是这位少爷逼迫的呢?小哥你想啊,你都怕他要死,小的又怎敢违抗。” 历来都是两害相衡取其轻,壮汉如此做,一点错都没有。 壮汉说的倒是有理,可敖汤却不是讲理的主,敖汤怒骂道:“待老子出去,定然将你扒皮抽筋,看你如何是好。” 壮汉无奈的摇头道:“小的这身贱肉是跑不掉了。小哥,您还是仔细自己的皮吧。” 壮汉倒是光棍,知道自己现在是木箱里的老鼠两头都不得好,爽当也不去狡辩,硬着头皮抗下了。不过他说的倒是也对,敖汤还是要仔细自己的骨筋。 “好小子,居然在老子面前装硬气,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敖汤口中骂着就要跳出车厢,去打壮汉。 突然敖汤脖子上一紧,那冰冷的手陡然发力,勒的敖汤喘不过气来。敖汤蹬着双腿,却发现脚不沾地,浑身的力气再也难以凝聚一丝。 敖汤涨红了脸,双目充血,耳中莫名的传出轰隆之声。即便顾小三再不发力,就这么捏着,无需片刻,他就得窒息而死。 敖汤心中大骇,心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变态女人的手中,真是太不甘心。可是面对着实力的巨大差距,敖汤真真是无计可施。 顾小三稍一用力,将敖汤提到了自己的面前。冷冰冰的问道:“还闹吗?” 敖汤聚集浑身的力量这才摇了一下脑袋。顾小三松开了手掌,敖汤立时掉到了地上,他使劲的吸了几口气,这才发现这空气真是好东西,比什么灵石灵丹都要珍惜的很。 顾小三依然坐在椅子上,冷冰冰的看着敖汤,不发一言。 敖汤喘了一会,渐渐的平稳了呼吸,这才站起身来,气愤的对顾小三道:“顾师兄,你我讲好的,同级而战,不找后账,莫非你还想抵赖不成。” “到现在你还敢如此和我说话?” 顾小三薄薄的嘴唇一扬,看着是笑,实则满是杀机。吓的敖汤心中一颤,连忙说道:“顾师兄,小弟知罪了。不知师兄想要怎样才能放小弟一马。” 敖汤向来不怕讲理的人,也不怕不讲理的。偏偏就怕这样的变态,拳头又硬,又不讲理的。这种人只有心情,没有对错,一怒之下,就会拔刀相向,不问青红就要人性命。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敖汤被顾小三抓在了手心,跳腾不得,只得认了错。他心说,无非就是任打任罚的事情,谅她也不能怎样。 “你触怒了我,本就是万死之罪。”顾小三眼中杀机陡然而发,真实骇然,吓的敖汤双腿打颤。敖汤没想到顾小三如此决绝,转眼间就判了自己的死刑。 而她那杀意又如此的真实,让敖汤毫不怀疑她下一秒就会将自己灭杀。 敖汤心中电闪,飞速的盘算了一下当前的形式。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明显的差着一个大境界。顾小三若是想灭杀敖汤,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的容易。 一瞬间敖汤汗流浃背,他结巴着道:“师兄,只是一拳之失,何至如此呢?你就不怕我师傅找你报复?” “白三叶倒是个护短的主,可是他自己都危在旦夕,哪里顾及的到你。至于宗里,会拿我这个内宗弟子怎么样呢?” 内宗弟子和外门弟子之间天差地别,即便有那么几起灭杀事件,只要理由得当,宗门不会责备太甚的。更何况现在是暗室,顾小三杀人碎尸,敖汤尸骨无存,谁去为他说理。 敖汤铁青着脸道:“师兄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道理是用来的讲的吗?”顾小三一句话说的敖汤哑口无言。她面露不屑,冷笑道:“不过今日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饶你一命。” 这女人虽然冷的像是冰山,可是冷冷一笑居然如春风吹过,冰山融化一般。她那样子就像是一朵绽放的雪莲,笑的虽然短暂但是吸引力却是致命的强大。 敖汤心说怪不得这娘们有那么的多的拥护者,只是这展颜一笑,就引得万蜂齐聚。若是真心怒放,还不让无数英雄尽折腰啊。 这女人的脸,真是比六月的天还是善变。她就那么冷哼一声,漫天的杀气居然都散去了。 事到如今敖汤已将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连忙回应道:“只要是小弟能做到的,师兄尽管吩咐。” 敖汤心中暗自盘算,什么叫助你一臂之力,莫不是又看上了老子的丹药?如此却算不得什么,无需去求师傅,就是我自己偷偷的鼓捣一下,也能为她炼制出来。只要老子出了你的手心,它日再想办法将找回场子。 顾小三道:“我知你能隐匿行迹,今晚只要能助我藏匿了身形,躲过探查,明日你我之间就再无纠葛了。” 敖汤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道:“我可没那本事。若有那本事,你抓的住我?” 顾小三伸出了手来,冰冷的放到了敖汤的脖子上:“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就得死。” 顾小三稍微一用力,敖汤的脖子上立刻传来了咔咔的响声。敖汤不待她继续,连忙道:“我能,我能。但有所愿,必能达成。” 这本是拉车把式的台词,现在敖汤拿来,很是应景。 顾小三松开了手,敖汤揉了揉脖子,问道:“说吧,你要躲开什么人?” 顾小三冷冰冰的吐出了两个字:“结丹。” 敖汤闻言跳了起来,他惊恐的道“你说什么?结丹?那是你我能面对的?你要作死莫要拉上我去。” 他转身欲走,没有迈出一步,又被顾小三那冰冷的玉手抓住了脖子。 在神界的时候,敖汤常戏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冷冰冰的顾小三,她那娇美的小手可比索命的绳子还要命的紧。 “这都做不到,留你还有什么用途?”说这话的时候,顾小三的眼中毫无表情,就像面对一个死去的人一样。 敖汤心中突突直跳,不是因为他触怒了顾小三,而是因为顾小三的要求。结丹啊,从前敖汤眼中的蝼蚁,可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大神。这样的大神只要发现了他的踪迹,咳嗽一声,必定会要了他的小命。 自从死了一次之后,敖汤这头龙气吞天的真龙,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理想主义,金钱宝物,全他妈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敖汤被捏的突出了眼睛,心中做着艰难的选择。听冰美人顾小三的,只怕是惹祸上身,一个不好分分秒秒就得死于非命。可是不听顾小三的,现在她那只冰冷的小手就能要了敖汤的性命。 “行,我都听你的。”敖汤没办法,拼命的点了头,这才换了喘息的机会。 顾小三见此很是满意,一股寒气自她冰冷的手掌穿进了敖汤的脖子,顺着经脉流进了他的脑袋。 敖汤大惊,慌忙道:“师兄,已经说定的事情,何须如此。” “我见你鬼头鬼脑的,只怕未必会老老实实的办事。这才对你下了禁止,防止你关键时候误了事情。” 敖汤拍着脑袋怒道:“你下了禁制,我就得任你摆布。若是不然,你一个心情不好,我还不是死路一条?” 顾小三道:“一个禁制而已,何必说的如此严重。只要今晚你帮了我,事情过去,我马上帮你解除。” “放屁,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你们这些人心思歹毒,下的禁制都和你生命相连,若是你出了事情,老子也得陪葬。”敖汤跳着脚道:“你让老子陪你去做的事情只怕危险的很,万一你死了,老子岂不是也要死翘翘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师兄的衣服贴心 顾小三气的笑了:“你小子也太爱惜自己的命了。小小的脑袋里居然净装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还没有那么恶毒,只是下了一个小小的禁止,若是我出了事情,你的禁止自然就解除了。” “这就好。”敖汤突然盯着顾小三的脸颊,目不转睛的赞道:“顾师兄,你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若你是个女子,定然是倾国倾城的容颜。” 顾小三没想到这胆小如鼠,又惜命如金的小孩子居然也会冒出这样的话来,闻言本了面孔,收敛了面上的笑。不想敖汤接着又道:“怎奈你却是个男子,如此姿态就有点让人恶心了。” 顾小三气的一口鲜血差点吐了出来。她冷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莫要油腔滑调,若是惹怒了我,小心你的小命。” 敖汤此刻也只敢打打嘴仗,若叫他真的与顾小三硬磕,他还真没这样的胆子。所以见好就收,低眉顺眼的坐到了侧面,不发一话。 不一时,铁甲虫突然停了下来,外面的壮汉道:“二位大爷,人间天堂到了。” 敖汤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顾小三,见她没有言语,立刻站起身走了出来。壮汉见是敖汤走了出来,连忙笑脸相迎,敖汤上去一脚将他踹了个狗吃屎。 “叫你小子阴我,活该!” 壮汉倒在地上,抱着脑袋,冲敖汤道:“小哥,打就打了,车资还是要付的。” 敖汤冲他吐了口唾沫,怒道:“谁雇的车,谁出钱。老子才不付钱。” 敖汤正要跳下铁甲虫,突然身后异样传来。敖汤连忙转过身来, 眼前一幕险些吓了他一跳。 只见敖汤身后站着一位红袍少年,那少年圆鼓鼓的脸上泛着红光。就连他那一头的长发都是火焰一般的颜色。那火红的头发用一块顶级的火玉束着。那玉也是宝贝,不断的散发着火焰,隐入到他那火红的头发中去。 这哪里是什么冰山美人,分明就是热情似火。若不是他自敖汤身后走出,敖汤真的会以为这小子是别人所扮。 之前的寒冰是真实的,现在的火焰也不是假扮,分明是顾小三身上所具备的两种不同灵脉。 无论是之前的寒冰,还是现在的火焰都是如此的真实。这让敖汤心中暗暗称奇。这世上鲜少有人具备如此奇异的灵脉。完全的对立,完全的相反,如此灵脉若是修炼一种还好说,可是两个灵脉都具有差不多的修为,真是太难做到了。 敖汤想要仔细研究一下这位高深莫测的顾小三,可惜的是顾小三的袍子十分神奇,能屏蔽敖汤的神识,让他看不出这女子的底细。 敖汤装模作样的指着顾小三奇怪的问道:“你是谁?这么自我的车中走出?我兄弟人去了哪里?” 顾小三换了面容,变了装束,甚至连灵脉都完全的改变了。她再也不是冷冰冰的冰山,而是热情的火山。她笑呵呵的拽着敖汤跳下了铁甲虫:“兄弟说的什么酒话,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忘记了哥哥我吗?走,咱们再进去喝上两杯。” 那壮汉也吓了一跳,这简直就是大变活人呀。他暗自问自己,莫非老子这小破房子具备了百宝箱的功能?晚上回家一定要让我媳妇进去走上一走。说不定能变成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皮。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视而不见的好,不然又会挨上一顿打骂。壮汉连忙将头别了过去,口中说道:“火少爷,你老还是将车资汇了吧。” 顾小三随手丢了一颗灵石给那壮汉,口中骂道:“爷怎么会忘记你的灵石。接好了,赶紧滚吧。” 顾小三骂骂咧咧的样子像极了粗莽汉子,再没一丝阴柔之貌,即便是熟透了的人,也辨不出她是真是假。 壮汉倒是知道孬好的,抓了灵石骑上铁甲虫,一转眼跑的没了影子。 敖汤赞叹道:“顾师兄,你这身衣服真是神奇,不知道还有多余的吗?可否送小弟一件。” 顾小三瞪了敖汤一眼,口中却笑呵呵的道:“师弟不知,此乃内门弟子所发的宗服。为兄我也就一件,没有富余的。” “原来如此,这倒真真的是件宝贝,不但能像变色龙一样的变身,还能像变戏法一样的变脸。最重要的应该还是它的防御,比我那件蓝袍可好上太多。” 敖汤说着话,趁机伸手摸了一把顾小三的屁股,由衷的赞叹道。 “那是当然。与这相比,你那身衣服就像纸糊的一般。”顾小三一巴掌拍掉了敖汤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莫要乱碰,碰坏了你可赔不起。这件宗袍可价值十万呢。” 敖汤闻言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如此说来,这内门的衣服也有卖的?” 若真是可以买的话,那就太好了,敖汤就不需要等到进入内门的时候才可以拥有了。 百万灵石这种东西,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攒一辈子都攒不下来,可是对于敖汤这条转世的神龙,也就是三两年的事情。 再者说了,敖汤一时半会搞不定,不是还有师傅白三叶的吗。到时候跪在他老人家的身前,多磕几个头,也就是了。 总之一句话,只要是灵石能买的到的,都不是问题。 “哼,现在混元宗还有不卖的东西吗?即便是宗主的位子,只要舍得花钱,早晚也能买的下来,更何况是一件宗袍。我这件就是买的,却不是宗门发的。” 顾小三这话说的倒是假的,她的这件宗袍可不是自己花的钱,而是别人送的。至于别人花没花钱,她就不知道了。 敖汤大喜道:“既然如此我就攒钱买上一件。对了师兄,你新晋内宗,不是还要发上一件?不如将这件旧的卖给我吧。” 顾小三虽然化作了男人的举止,可实际上依然是个女子。她穿过的衣服怎可能卖给一个男人。幸亏敖汤年岁尚小,而且看起来天真无邪,否则定会被顾小三视作了恋衣癖的变态。 宗中那些个痴恋她的,别说是这件宝衣,就是她随身的一个布条,都有人出十万灵石前来购买。 顾小三瞪了敖汤一眼道:“我的衣服珍贵的很,你是买不起的。若是想买,自己去宗中买去。” 敖汤盯着顾小三,眼睛自她的脖颈移到了她的胸膛,眼神里满是恋恋不舍。 “顾师兄穿过的衣服定是舒服又贴心,即便是贵上一点,也是值得的。” 顾小三闻言暗怒,头上的火焰啪啪的烧了起来。这小子果然是个变态,小小年纪就喜欢这一口。将来长大了,只怕更不得了。她咬着牙道:“只要你有钱,莫说是这内宗的宗袍,就是长老和亲传弟子的极品宗袍,你也买的到。我的这件还要自己穿用,是绝不会卖你的。你若再胡言乱语,老子一把火烧光你头上的毛。” 敖汤见顾小三真的发了火,连忙转移话题道:“长老的也有卖?那要多少灵石?” 顾小三这件内宗的袍子已经让敖汤看的眼花缭乱,更莫提长老的宗袍了。那属性只怕能高到天上去。若是有那么一件宗袍,莫说是顾小三这样的筑基境就是结丹境也能抗上一抗。 “至少要数百上千万灵石,而且有价无市。听说炼制那道袍的材料极其稀缺,也破费功夫。不过你若是有老祖垂青,搞上一件也没多少问题。”顾小三眨了眨火红的眼睛,笑呵呵的道:“对了,听说白三叶身上的宗袍就是极品的长老袍。你回去求他,或者是直接将他弄死,扒下来就是。” 敖汤摇头道:“顾师兄,你这话真真的大逆不道。若是被我师傅听见了,定会将你扒皮炼丹。” 说到这一句敖汤面色一暗,心中懊恼。怎么就提起这一茬呢。可不就是老子自己悲催的写照吗? 好在顾小三也没有在意他的情绪。只以为他买不起好的宗袍,心中不悦而已。 顾小三轻拍了一下敖汤的肩膀道:“宗袍总是会有的。咱们就不要再说了。万一被人瞧出了身份,今晚的事情就难做了。” 敖汤本就想到了伤疤,此刻无需顾小三提醒。早也沉寂了下来。默不作声的跟在顾小三的身后进了人间天堂。 顾小三牵着敖汤豪气的进了人间天堂。早有看门的小厮迎了过来。那小厮话音未启,早已是笑脸相迎:“二位爷,可有预约?” 顾小三丢出了一块牌子,那小厮抓在手中看了一眼,面上笑意越发的浓重,语气也越发的恭敬:“没想到二位爷是七楼的贵客。里面请。” 小厮领着顾小三和敖汤到了一扇刻着七字的房门前,用顾小三的令牌在房门上扫了一下,那房门立刻打开。小厮将令牌交回到了顾小三的手中,弯着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却留在了房前。 顾小三笑呵呵的迈步走了进去,敖汤见状也连忙跟着进去。那房门待二人进入后,立刻自动关上了。 敖汤进了房间四处打量,只见这房间也就一丈的长宽,四壁倒是光洁,只是空无一物。敖汤正自奇怪,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敖汤只觉得脑中一晕,飘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污蔑的真谛 待他再站稳脚跟,眼前已到了一处宽大的房间。早有四位样貌艳丽的女子扶着他们出了房间。 敖汤强忍着头晕回头看了一眼,心说怪不得空无一物,原来是个小型的传送阵。看来这所谓的七层只怕与其它几层之间都隔着结界。 眼前这里可奢华的很,房顶如苍穹一般的高远。上面镶嵌着无数米黄色的宝石,散发着如白日一样的柔光,照的这厅堂如白昼一般。 四壁上悬挂着一些名画珍宝,当做装饰。敖汤虽然只扫了一眼,就瞧见无尽的奢华,富贵。 顾小三站稳了脚步,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一面令牌交到了为首女子手中。那女子看了一眼令牌,立刻恭敬的道:“二位这边请,奴婢给你们带路。” 顾小三道:“无须如此,我们自己即可。你等切记,我有紧要事情办理,没我召唤,不可前来打扰。” 那女子点头应诺,带着一堆婢女站在了传送门跟,目送了二人离开。 以传送门为中心,共有四条通道,通向四面。顾小三看起来是熟门熟路,选了其中一条通道,当先而去。通道只走了两步,就出现了一处转弯,二人转过弯道,再也不见身后的传送门。 敖汤默不作声的跟在顾小三的身后,只见通道两边,每隔二三十步就有一扇房门。房门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只是门上的标号各不相同。 敖汤跟着顾小三,走过了两个房门,突然迎面走来了一群人。敖汤眼睛一亮,立刻认出了其中两人。 那走在后面穿金戴银,妖艳异常的美人儿,正是当街抽了顾小三一巴掌的玉环,而她面前与黑衣人并排而行的潇洒公子,却正是她的主人。 之前敖汤在街上虽然只是听了只言片语,却也听得出,顾小三与这二人乃是本家。现在顾小三强拉自己来此,莫非就是为了这二人不成。 奶奶的,又是家庭矛盾,就不能自己解决吗?非要拉着老子前来掺和。要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子可还只是个孩子呢。能参合什么家务事。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总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时候,可一家人,若是不死绝断光,是不会罢休的。 那潇洒公子陪着两位黑衣人,正说着什么,迎面碰见了敖汤二人当下闭上了嘴巴,不再作声。 那两个黑衣人,一身黑袍从头到脚,遮住了面目,看不清体型鞋帽。他二人只是扫了敖汤二人一眼,就不再看他们。倒是行在最后的一位中年汉子仔细的打量了顾小三两眼。那汉子乃是结丹修士,神识虽然只是扫过,却也很是骇然。 顾小三却依然是大摇大摆,傲然的阔步而行。只有敖汤一颗小心肝碰碰的跳个不停。 两人与那六人错身而过,又一个转弯,只见侧边一扇房门门缝微开。顾小三急忙抓住敖汤,一闪身顺着那门缝钻进到了房间之中。 敖汤虽然没有去看门牌,却也知道这房间不是顾小三预定的房间。他大惊道:“这不是我们的房间,为何要进来。” 顾小三小声道:“这就是刚才那三人的房间,三息之内,你若是不能让我二人隐身,必死无疑。” 敖汤不敢怠慢,一拍头上的帽子,那帽子立刻变大,将敖汤与顾小三笼罩在其中。 这帽子不是别物,正是敖汤自神兽山中得到的凤凰巢。被他炼化,才化作了帽子。此物能隔断神识,只要隐去了形状,躲在角落,任谁也瞧不出异常来。 顾小三连忙拉着敖汤躲到了墙角,二人方一躲好,那帽子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门外也响起了脚步声。 那美艳女子当前一步,轻推开了房门,让那潇洒公子与结丹汉子进了房间。女子关上房门道:“少爷,要不要叫那王婆过来?” 潇洒公子躺到了床榻上,愉悦的道:“谈成了一笔大买卖,是该庆祝一下。再者说了,之前就答应带白叔见识一下这人间天堂的欢乐,怎能不守信呢。” 玉环应了一声,传讯给王婆去了。白叔很高兴,搓着手站到了潇洒公子的身边,恭维道:“枫公子真是体贴小的,让小的感激不尽。” “你跟着我,保我周全,我自然不能让你受了委屈。否则你一个不满,遇到危险出工不出力,那我的小命不是玩完了吗?” 白叔吓了一跳,连忙表忠心道:“小的能跟着枫公子,乃是祖上修来的福分。怎敢不尽心尽力。请枫公子放心,若是有了危险,小的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公子遭受危险。” 枫公子道:“你知道就好。毕竟老子的富贵可连着你们的命呢。” 白叔紧张的道:“公子,莫要敲打我等了。咱们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的呢?” 玉环走过来,笑着道:“是呀。咱们的心可比金子还真诚呢。公子,还是说一说买矿的事情吧。这石家为什么如此大方,居然将如此优质的矿脉卖给了咱们。” 枫公子道:“这你还想不明白?灵矿都是混元宗的产业,贵也罢便宜也罢,只有变现了,才能落入他石家的口袋。” 白叔插嘴道:“我可听说石家最近在混元宗境况不妙,只怕是要被全面的清洗了。公子不要被他们骗了,平白的丢了灵石。” 做生意最怕的就是牵连到案子中去,不清不楚的。一个审查停工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枫公子丢了一个大白眼给白叔,气哼哼的道:“你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混元宗最近上层斗争的很是激烈。这石家站错了地方,怕是要挪窝了。不过石家也是精明的,早在仙宗买了门票,也就是挪挪屁股的事。他们现在是在清理存货,能拿多少拿多少。到时候在仙宗也好混个好地位。” 玉环不屑的道:“这些个大宗门的长老,整天都宣扬什么爱宗如命。自己却脚踩几条船,随时想跳船。唉,看来啊,这爱护宗门的事情,也就是下层的弟子才关注的。” 白叔感叹的道:“那可不是吗?下层弟子失了宗门,就如无依无靠的浮萍,不爱宗能怎么办呢?长老们实力雄厚,到了哪里都是贵族。爱不爱的,又能怎样呢?你们还不知道吧,据说水泽家,就那个前任宗主的嫡长子,都在仙宗里修行,更莫谈别人了。” 玉环点头道:“水泽昌那家伙做宗主的时候也是人五人六的,不想全是表面文章。整个宗门被他一忽悠,差点忽悠掉大半的家底。若不是碍着他没死,估计混元宗早就跟他清算了。” 水泽昌形象高大威武,做事认真有办法,这才被诸多长老认可,生生的爬到了宗主。 这家伙当了宗主那形象越发的高尚,动必有因,行必有由。下层弟子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水泽昌也常说,混元是我家,我爱我的家。这下混元宗的弟子们更是感动了,可渐渐的大家才明白。水泽昌话中饱含深意,他龟儿子是想要将混元宗变成了他自己的家。 不知不觉间,混元宗大半财产都被他搞了私有化,若不是牵动了其他老祖们的利益,搞出了狗咬狗,大家还不知道他一嘴的毛。 白叔气愤的道:“清算个屁,混元宗是谁家的吗?那些个清清白白的老祖们,哪一个手里不是刮了个家底丰厚,资产无数。反正无论他们怎么造,总有那些个下层弟子给他们输血。” 枫公子笑呵呵的点着白叔道:“说混元宗的事情,你这家伙义愤个屁。不就是被人家踢出了宗门吗?就怀恨在心,到了哪里都污蔑人家。好在没被他们听见,要不然光是水泽家的人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白叔尴尬的笑了,他狡辩道:“只是说说,都是实话,怎么会是污蔑呢?” 玉环倒是个明事理的,她笑吟吟的插嘴道:“哎哟哟,白叔你还会争辩呢。莫非你连什么叫污蔑都不懂了?那就是你说的,与人家混元宗说的不一样,那就是污蔑。什么实话假话的,还不是混元宗说的,就是实话?” “这就是指鹿为马,混淆黑白。真真有正义的,哪一个能在混元宗呆的下?” 谈起这些白叔就发火。他好好的一个内宗弟子,天赋出众,就是因为不懂得溜须拍马生生的被排挤出了宗门,还差一点就被扣上叛宗的帽子,死于非命了。于是这一刻,他觉得他自己就是正义,而混元宗就是万恶。 “白叔这可就是偏激了。”枫公子总知道白叔的心结,他摇了摇头道:“一个宗门比一个家族可要复杂的多了。为了混元宗的的发展,老祖们可没少费工夫。再说了,云仙老祖不是还在吗?那混元宗就是她家的,只是她不想问罢了。若是她伸了手,宗里宗外,没有她理不顺的事情。” 对于传说中的云仙老祖,白叔是认可的。他连忙点头称是,可玉环却不以为然:“就她一个女人家家的能做什么大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共舞 玉环是个喜欢安逸享受的女人,在她眼中,女人就该负责貌美如花,就该做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事,而那些个金戈沙场,王朝伟业,都应该是男人的职责。 枫公子摆了摆手道:“高层的事情,你们不懂,就莫要议论了。”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了,一位体态丰裕的少妇走了进来。 这女人仪态万方风姿优雅,尤其那一身熟女的气息让凤巢下的敖汤心中一荡。这女人可真是个极品啊,就连同样丰裕的玉环在她面前都变成了青涩的小丫头。 敖汤一直坚信,女人这种神奇的动物,并不是越清纯越有味道,而是阅历越丰富,内涵才越丰厚。她们就像是一个个神奇的宝藏,只有存的宝物越多,层次感才越让人着迷。 当年在神界的时候,敖汤就更喜欢这种丰满性感的女人。平素若是遇见,总是想了办法要亲近一番。如此习惯保持的久了,自然就深入心灵。这让敖汤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在了王婆的脸上,一丝也不动摇。 敖汤的异样立刻被身边的顾小三发现了。她真没想到五六岁的孩子居然会对一个成熟的少妇起了反应。是这世界发展的快,还是这小子天生是个好色的主呢? 她伸出手来扭住了敖汤的耳朵,痛的敖汤一激灵。敖汤回过头,使劲的拨开了顾小三的手。顾小三此刻也不敢闹腾,只得松手放开。 王婆的出现不单是吸引住了敖汤的目光,就连枫公子和白叔两个人四只眼睛都被她抓住了。 枫公子色眯眯道:“王婆,你真是想死我了。这不,我又来捧你的场了。” 枫公子这话不错,还真是有很多人,为了见这第七层的王婆长期在第七层包了房间。不过枫公子倒是明白的很,王婆这女人,看得摸不得。亦或者说,依他枫公子的资格,还没有下手的能力。 人家王婆的身后据说有座高山,那高山太过雄伟,比灵石矿还要宏伟,他笼罩着王婆,让那些想摘葡萄的,只能望洋兴叹。 王婆笑道:“奴家人老珠黄,可入不得你枫公子的法眼。奴家也知道你的嗜好,特给你推荐来了。” 王婆轻轻托起手中的玉简,一道白光闪过,如屏幕一样展现在了枫公子的面前:“这是新来的魔女,不知道枫公子喜不喜欢。” 随着王婆的手摆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魔族女子的模样。那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身材却无比的火辣。 她头生双角,面如仙子,蜂腰肥臀。面上带着颠倒众生的笑,圆圆的大眼睛让人不敢直视,好像有一个幸福的深渊,一旦碰触就再也拔不出来。 白叔疑惑的道:“这,这是真正的魔女?” 头上生角,眼泛蓝光,像极了传说中的魔族,可是魔族与人类势不两立,怎会到人族的领地当歌女呢。而且魔族自认血统高贵,比仙族都要尊崇,怎会甘心当了人族的玩物。自然是人族扮演的,可却真是真实震撼。 王婆笑道:“当然是魔女,真的假的我们都有。不但如此就连天上飞的神仙,山林里跑的妖怪,海里游的美人鱼,也是应有尽有。总之一句话,只要你舍得出钱,咱们就能送来你要的人——不,是要的货。” 这魔族的女子倒是真的,人魔两族在人魔战场打了那么多年,双方不但死伤无数,也俘虏了对方无数的子民修士。故而这魔族女子才在人间天堂有的出售。 不单是魔族的女子,就是神界的神人子嗣,也总有沦落到凡间的。这批人也如那魔女一样,在这人间天堂也是架子上的商品。只要你有钱,可以随便的点选。 有的是虏来的奴隶,万般无奈只得随波逐流的。也有的是为了追求美好幸福,简单生活的新人类,他们自愿加盟进来。这才让人间天堂众人拾柴火焰高,声名远扬四海扬。 白叔第一次来这里,被王婆的话惊呆了。他一时忍不住,差点掉了下巴:“什么?天上的神仙都有?他们是怎么下凡的?” 枫公子嘲笑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赶紧将口水擦一下吧。”他转过头问王婆道:“这魔女倒是不错,不知是什么修为。” 王婆笑着道:“刚长成的的雏儿,基本没有什么修为。也就相当于人类的炼气士。若是不然,哪里轮的到你呢。” 魔女对于人族来说,既是大害又似大补,喜欢她们的人族修士多的是了。若是级别高的,自有老怪们收了当做仆从,只余下这下小萝莉,挂了天价,卖给纨绔子弟。 枫公子拍了一下座椅,高兴的道:“炼气士好啊,安全不说,价格还便宜,就她了。” 王婆问道:“以前都是仙魔双飞,今日为何只挑了一个,那另一呢?” 作为卖家,王婆总希望客人挑选的越多越好。只要客人能尽兴,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枫公子笑道:“当然是仙魔双飞了,仙也来一个炼气士吧,这样才能均衡。” 王婆点头应诺,然后又问白叔有什么需求。白叔色眯眯的指着王婆道:“我没啥要求,你就可以。” 枫公子刚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他看了看胆大的白叔,又看了看满面春风的王婆,面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笑。 王婆笑着道:“你能点我,那是对我的赞美。可惜的是,我做妈咪的,是不能亲自下海游泳的。不如这样,我帮你选一位和我差不多的姐妹如何?” 白叔还想再说什么,枫公子拦住他道:“让一个不能游泳的人游泳,那是会死人的。” 关键是不会游泳的那个不会死,死的是白叔。 白叔这才不再坚持,选了一位筑基初期的天仙。枫公子不同意,说他压了自己的风头,硬生生为他换了一个炼气士。枫公子又要了一大堆的灵药补酒,水果沙拉,这才放王婆离去。 不一时,水果和人都送到了。天仙是自己走进来的,而那魔女却是被牵着进来的。 看着脖子上挂着项圈的魔女,敖汤吓了一跳。真以为这魔女能咬人一般。后来才知道,这些个魔女早就被驯服了,戴个项圈,只是一个噱头。 项圈一带,代表的是圈养,也代表的是野性,更能激发客人的主人意识,增加兴趣的同时,还能提高战斗力。 仙魔本不两立,更将凡人当做是肉食。怎成想现在却在凡人的面前又歌又舞,摇着尾巴,撅着屁股的摇尾乞怜,只为博得人族的一笑。 敖汤不自觉的摇头,这世间的百态真是奇怪,若是不真的俯下身来,只是高高在上的神灵,还真的不知道人世间如此的精彩。作为当初的神龙,今日的人族,敖汤真不知该为神自卑还是为人族骄傲。 正当枫公子疯狂的寻欢作乐,敖汤感慨万千,而顾小三咬牙切齿之时,房门突然被敲响。枫公子还以为是婢女们送来食物,让玉环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只见一个骄傲的像孔雀一样的少女,带着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我瞧瞧这是谁,原来是我的小娘子来了。”醉醺醺的枫公子,松开了骑着的仙子,衣裳半敞走到了那女子的面前:“既然来了,那就一起乐呵吧。” 骄傲少女道:“江枫,整日里扮作风度翩翩,背地里却如此恶俗。我羽灿儿怎会如此瞎眼,居然和你定下了婚约?” 听她的话音,这羽灿儿定是翩翩公子江枫的未婚妻子。今日得了信息,带着手下前来捉奸来了。 枫公子美美的喝了一口酒,摇摇摆摆的伸出一只手指,放在眼前晃动了一下:“此言差矣,不是你羽灿儿看中了,而是你们羽家想与我江家联姻。” 羽灿儿怒道:“你江家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羽家与你联姻?不过是一个会投机的暴发户而已。得了些臭铜烂铁,就想吃天鹅肉,真是痴心妄想。” 枫公子得意的道:“投机?这叫有见识,会经营。哪比你这样的富贵家子,空有家族的遗荫,却不知如何利用。到现在也就是一个没落的贵族空壳的驴屎蛋罢了。若不是你羽家央着我,我会看中你这一无是处的女人?” “一个女人,除了长的好看点以外,其它的一无是处,甚至连伺候男人都不会。一脑子的狗屎,就这样的贱人,也敢趾高气扬的走在马路上。不怕别人的口水吐死你?还把掐着腰对我大呼小叫的,真是不知死活。” 江枫指着被他丢开的仙女道:“你比她却又如何,至少她床上的技术比你好的多了,知道自己的本质,懂得取悦男人。” 羽灿儿美丽的脸蛋被江枫的话气的如猪肝一般颜色,她颤抖的伸出手来,一把掌抽向,不想手还没到江枫的面前,早被江枫一把掌打到了地上。 羽灿儿身后的黑衣人连忙上前扶起了羽灿儿,羽灿儿拍开了他的手,指着江枫恶毒的道:“杀,杀了他。” 第一百六十五章 捉奸 黑衣人犹豫的看了看羽灿儿,又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江枫,劝慰道:“主上,枫少爷只是一时醉酒……” 羽灿儿狠狠的抽了他一把掌怒道:“他若不死,你们都去死。” 黑衣人哪里不知道羽灿儿动了真怒。当下一挥手,领着一群人冲着江枫而去。 黑衣人自然知道羽灿儿的公主病犯了,他们违拗不得。换作别的时候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一通暴揍。 可是此刻面对的却是江家的少主,是他们主子的未来夫婿。俗话说的好,床头打架床尾和。若是她们两口子哪一天和好了,他们还是死路一条。 可是自家主子的命令却是不能违背的,若是违背了,死的凄惨不说,还要连累家人。无奈之下,黑衣人抱着和事佬的心态,围着江枫装模作样的打上一场,然后用一身的伤病在两头都换个好来。 哪成想,黑衣人刚到江枫的面前,方一抬起手来,一道亮光闪过,他的脑袋就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他身后的一群黑衣人,也吓坏了孔雀公主羽灿儿。谁也没想到江枫上来就痛下杀手,上来就要了头领的性命。 那圆滚滚的脑袋,掉在地上,仰面朝天,满眼的不甘和不信。血淋淋的样子吓的羽灿儿尖叫了起来:“你们还等什么,等着死吗?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赶紧动手吧。” 江枫也被吓了一跳,他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自己的未婚妻,让她不要那么骄傲而已。怎成想身后的玉环一声不响,就将黑衣人的脑袋斩了下来。她不是和魔族的少女玩角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身前。 江枫本是要给羽灿儿一点颜色的,可上来就杀了人,节奏未免太过紧凑了。 江枫转头一想,看来也是玉环护主心切。如此好心可不能责罚。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杀了就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将眼前这群人都杀了,又能如何? 如此一想,江枫的心就火热了起来。杀人总是能给他带来快乐,是来自血液的快乐。让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疯狂的快乐。 这快乐已经好久不见了,作为江家的嫡长子,他必须忍耐这种让他想一想就疯狂的快乐。他要做的是慈祥善良,是大度无私,是难干仁爱,绝不是喋血好战。因为崇尚暴利,喜欢战斗会让江家陷入灭亡。 现在好了,在这个包间里,在这个打破了天只需要交点灵石的包间里,杀几个未婚妻的奴仆,一样的让他兴奋。 江枫一酒瓶砸在就近的一名黑衣人的脑袋上,他探手如爪,直抓那黑衣人的脑袋。 鲜血刺激了江枫,同样也刺激了所有的黑衣人。他们为了血液,也为了自己而战斗。 能做羽灿儿的护卫,修为反应都是不弱的。再者身边首领那血淋淋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他们可不想步了首领的后尘。 所以几个护卫毫不留情,转眼的时间就在江枫和玉琴的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疤。就在他们想着要不要按照主子的意思,将江枫灭杀的时候,白叔来了。他跳到了战圈里,挡在了江枫的面前。 这是他立功的机会,轻松而又潇洒,更能得到高分。面对着比他低一个等级的侍卫,他一挥手就将他们都打翻在地。他喜欢这样的感觉,这让他非常有成就感。就像是一只猫,抓住了一群老鼠,他总是喜欢玩腻了再吃。 他要向江枫证明他的价值,也要让他的小仙女知道,他作为男人的气魄。震慑人心的气魄。男人的气魄就是女人最好的补药,只要见识了他的威武,女人们就会被他迷成了春泥。 当护卫们再次围上来的时候,白叔依然*的挥舞着大袖,连一只手都没有伸出来,只是潇洒的一挥衣袖。如其所料的,一群护卫东倒西歪的摔倒在地。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有一个,只有一个护卫,毫不起眼的小护卫,他如风一样,摇摇摆摆的跌到了白叔的侧面消失在了他的眼角。等白叔再次感知到他的时候,那个毫不起眼的护卫,他手中的剑已经穿过白叔的身体,在他的身上捅出了一个血窟窿。 白叔大怒,他来不及止血,一掌拍到了那人的肩头,将他打了出去。白叔随手一把星光闪过,追着那人而去。 那不起眼的护卫闪过大半的暗器,抓着剑又冲了上来。他大叫着道:“这老小子已经废了,交给我了。江枫和玉环交给你们了,记得统统杀死,一口气都不要留下。” 随着那护卫的话音出口,房间里的画风陡然一变。就连那骄傲的孔雀,此刻也变了一个人一般。她严肃的抓着剑,对身边的黑衣人道:“江枫这厮就交给我了。我早就想掂量他这个暴发户是个什么样的水平。你们将玉环那贱人和这些个*都杀了,不要走露了风声。” 黑衣人得令,两个人去杀玉环,其她三人,一人抓住一个舞女也不管是魔还是仙,一剑一个全都捅死。 三个舞女也很悲哀,只是出卖肉体的事情,大不了再贴上一个晚上的灵魂。怎么就连小命也丢掉了呢? 一个仙女惊恐的道:“我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留下我有用。” 她话音刚落,无动于衷的黑衣人一剑将她斩为了两段。即便她身首异处,她还努力的想说出她其它的用处。可是失去生命的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另一位仙子已经惊呆了,她平素娇巧的嘴巴,居然如安装了消声器一样,只是在断气的时候才发出了一声痛苦的*。 相反那头上长着双角的魔女,却淡定的多。她面带微笑,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将剑插进她心窝。就在她中剑的一瞬间,她绿色的眼眸陡然发光,定住了黑衣人的心神。她头上的一只角无声的脱落,一闪插进了黑衣人的心窝。 黑衣人做梦都没有想到,杀一个弱小的魔族居然能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心窝,无声的倒在了魔女的身上,一起闭上了眼睛。 无论是黑衣人还是三个不起眼的娼妓,他们的命在其他人的眼中一钱不值。没有人愿意多看死人一眼。因为他们失去了价值。 他们围上了江枫,围上了玉环,只要灭杀了他们就是大功一件。 “白先生真是好潇洒,就连你身上的窟窿流出的血都如此的潇洒。”那不起眼的护卫手中的剑狂风暴雨的猛攻白叔,他知道只要自己坚持,也许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这位修士就会崩溃在自己的意识里。 “可惜啊,你却止不住它,让它一点一滴的流干,让你在绝望中死去。” 白叔一边反击一边怒骂道:“你不是羽家的人,羽家没有你这样的护卫。你的功法也绝不是羽家的,你是魏家的人。” 那黑衣人咧嘴笑道:“这你都看的出来,果然不愧是万事皆通的白晓生。只是可惜,白晓生要变成了白白死了。” 黑衣人认了身份,白叔心中越慌,他勉强道:“江家和魏家乃是生意上的伙伴,为何要下这样的手?” 黑衣人道:“合作的是生意,又不是人,你们若是死了,魏家和你们江家依然会继续合作下去。” 白叔那漏气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他大声道:“我知道了,你是魏源,你就是羽灿儿的那个相好。” 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传说,说孔雀公主羽灿儿,早就有了心仪的人,那就是魏家的魏源。只是魏源虽然有点天赋可是却地位太轻,承担不起羽灿儿夫婿的名号。所以,羽家才将羽灿儿狠心的许给了江枫。 即便羽灿儿定下了名分,可与魏源之间依然是藕断丝连,暗中沟通。 黑衣人抛开了帽子,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他帅气的笑道:“你知道了,所以可以安心的死了。” 帅气的魏源帅气的举起了手中的剑,他的这一剑就如上天的裁决,只要它发出白叔就会死成肉泥。 可是就在此时,一声惨叫传了出来。魏源眼睛的余光扫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珍若生命的羽灿儿居然被江枫一剑削掉了一只胳膊。那只温柔的只属于他魏源的手,现在离开了羽灿儿娇嫩的身体,掉自了地上,无力的抽动。 魏源大呼一声不要,他放弃了垂死的白叔,扑向了江枫。 江枫吓了一跳,他可挡不住魏源。魏源是结丹境,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境界来。他丢出了一个光盾慌忙逃窜,想要躲过魏源含恨一击。可是光盾尚未结成,魏源的一掌已经拍在了他的身上。 江枫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划破空间,无巧不巧的落到在熬汤和顾小三的身边。顾小三此来的目的本就是江枫,此刻机会实在是太好,一个垂死的敌人落在了面前,伸手之间就可以报仇雪恨,是谁都忍不住,顾小三也不例外。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亲姐姐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了,从歌舞升平,糜烂诱人的仙魔共舞,到未婚妻抓奸,再到早有预谋的奸夫杀亲夫。一连串的变化,比戏剧来的都要迅猛,让敖汤这位见惯了世面的神龙都没来的及反映。 可正在这时,江枫居然落到了他们的身边。敖汤总觉得哪里还有点问题,他伸出手下意识的要去抓住顾小三,可是顾小三已经变成了一只离弦之箭,飞也似的冲向江枫。 敖汤暗叹一声,没有随之而出,而是连忙催动凤巢,悄无声息的挪动了位置。 敖汤和江枫可没有仇怨,更谈不上为了正义去追打小三。也不想问顾小三的家族恩怨,那更是一趟浑水,无论是谁掺和进去,都别想完整的跳出来。 更何况人家江枫还免费的请他看了一场共舞。什么魔女顶角,什么仙子飘舞,什么仙液天来,真是精彩纷呈。若此美景让敖汤一点个恨意都没有,自是下不了手的。 敖汤就想自己能安安全全的逃出去。顺便若是能看一场刺激的大战就更好了。 江枫近在咫尺,而顾小三的冰剑又迅若奔雷,转瞬间就到了江枫的身边。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要了江枫的小命。可是就在这大家都来不及眨眼的一瞬间里,事情发生了逆转。 奄奄一息的江枫突然站了起来,他诡异的冲着顾小三一笑。就那么一笑,顾小三的身体如被放慢了的画片,慢的如掉了牙的老太太一般。 江枫顺手抄起了顾小三手中的冰剑,口中叫道:“姐姐,我的亲姐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一直在等着你出来。” 江枫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冰剑,剑身一震,敲打到了顾小三的身上。顾小三如断线的木偶一般,砰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江枫拿着剑在手中轻轻的拍打着,他亲切的叫道:“姐姐,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找你。可惜你太滑了,居然躲到了混元宗。这一躲就是数年。让我想想……” 未等他继续说下去,突然白叔叫道:“少主快走,我扛不住了。” 方才江枫刚一摔倒的时候,白晓生就挡住了魏源的后手。可惜白叔伤的太重,再也挡不住魏源的攻势,这才出声提醒,往主人逃出生天。 白叔的话音一落,江枫已经离开了顾小三,但是他没有向房门逃去,而是一晃身就到了魏源的身后。他手中的冰剑只是一闪,如切菜一般,就切掉了魏源的脑袋。 魏源身体尚未落地,江枫的手就无声的插进了魏源的肚子,从他的气海之中抓出了一颗土黄的珠子。这是魏源好不容易结成的内丹。怎成想被江枫轻而易举的摘了去。 这简直就像是魔术一样让人难以想象。一个筑基的小子,轻轻松松的切掉了结丹修士的脑袋,还摘走了他的内丹,说出去任谁都不能相信。 魏源更不相信,即便是他的脑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的眼睛里还满是错愕。 “少爷……”白叔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量,他拄着剑,勉力的站在江枫的面前。 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人,真的是他那位只会吃喝玩乐的少爷吗?他那位主子可只会背地里耍阴谋诡计,上不了真的阵仗的呀。 可是现在,这位纨绔,弹指间将一位难缠的结丹修士打的身死道消,魂飞魄散。这太可怕了。 江枫笑眯眯的拍了一下白叔的肩膀,轻笑道:“白叔,一切有我,你可以休息了。” 当江枫话音落下的时候,他那只血淋淋的手上,又多出了一颗金灿灿的内丹。 白叔看着这颗金灿灿的内丹,他艰难的伸出手来,想要将它抓住。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那内丹上的气息,因为这是他的金丹。 一种无助的空虚突然袭上心头,让他感受不到身体的痛,因为他整个人都在渐渐的失去知觉,直到黑暗彻底的降临。 江枫欣赏着手上的金丹,面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他高兴的就像捡到了钻石的孩子:“白叔,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要你的这颗金丹。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想带着你在身边的原因。现在它终于到了我手中。而你更是让我惊喜,居然还帮我捡了一颗土属性的内丹。” 内丹是个宝,那是一位结丹修士一生修炼的精华。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大补,若是能能够吸收,简直可以使人平步青云。 这就是为什么三真和尚处心积虑的要吃徒弟,为什么愉快的吞掉了常娥的原因。对于人族来说,只有吃人族自己内丹,才是最大补的。 可这是赤果果的人吃人呀,是不人道的,所以明面上是没有人敢这么做的。再者说了,一位结丹修士若真的是遇到了必死之局,定会毫不犹豫的自爆内丹。所以内丹这种东西,看着好吃,真正能吃到嘴里还是要机缘的。 江枫一下摘取了两颗内丹,怎么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呢。 在这个密封的包间里,在所有的强敌都躺在了地上,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的时候。江枫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这让他真正的疯狂了起来,他挥舞着手中的剑,仰天长啸。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势不妙,放弃了垂死的玉环,拔腿就跑。玉环无力追击瘫倒在了地。那两个黑衣人,直奔房门而去,只要打开了房门,他们就有救了。 在这人间天堂,是绝对不允许杀人的。但是那包间之中禁制强大,即便是人间天堂也不能探查。可是打开了房门就不一样了,立刻就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人间天堂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清白,定然会保他们和小姐的安全。 二人想的倒是美好,动作也很快。只是一息的时间,二人就冲到了门口。可惜的是,当他们伸手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自己的脑袋上面。不单是手,就是肚子,脚板都在头上。到死他们没想明白,脑袋怎么掉在了地上。 江枫一剑一个,如杀鸡一般将最后的两个黑衣人斩杀在了剑下。鲜血从冰剑上流了下来,化成了珠,没留下一点血丝。 “这剑多好啊,怎么就落在了傻逼的手中呢?”江枫眼睛瞪着手中的冰剑,问玉环道:“玉环,你说她顾冰燕配的上这把剑吗?” 玉环强笑道:“当然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只有少爷配得上。” “可惜啊,江家很多人都没有这样的见识。甚至是你这贱婢,也是心口不一吧。”江枫的眼睛盯上了玉环,他手中的剑也就指上了玉环的脑袋。 玉环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顾冰燕,信誓旦旦的道:“没有,少爷,没有的事。奴婢在你身边,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呀。” “忠心耿耿?若是真的忠心耿耿,是谁打开了房门,放她进来的?日月可鉴,若是真的可鉴,她们又怎知我今日之行?”江枫伸出了手,轻轻的一扭,就将玉环那美丽的脖子拧断了。 “多好的脖子,多好的脑袋,可惜,里面都是浆糊。” 江枫将玉环的脑袋拎到了顾冰燕的面前,他将失去了血液苍白的面孔放到了顾冰燕的对面:“姐姐,你瞅瞅,多么漂亮的一颗脑袋啊,就是为了你,这才断送了性命。” 顾冰燕的眼中喷出了火焰:“我不是你的姐姐,你这禽兽。我恨不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江枫丢掉了手中的脑袋,呵呵笑道:“你我本是亲姐弟,虽然你随了娘亲的姓氏,而我姓了江姓。可是血脉里却流着同样的血。又何必对我咬牙切齿呢?” “你这恶魔,真当我不知道吗?你杀我亲弟弟,占据了他的身躯。你以为任谁都不知道?”顾冰燕如寒冰一般,千年不变的面容此刻如波涛汹涌的海面,变的狰狞而又疯狂:“你这恶魔,定然不得好死。” 可惜她站不起身来,没办法与江枫拼命,若是不然,她早已冲着到江枫的身上,将他咬死。 “姐姐,你若不是得了失心疯害死了爹娘,家中怎么会到处寻你呢?”江枫摇头晃脑的道:“看你的样子,只怕病情越发的严重了。也罢,让我帮你治一治。” 敖汤躲在暗处,听的明白,也看的清楚,只怕不是这顾小三得了失心疯,而是这姓江的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画皮。正如顾冰燕说的那样,这叫做江枫的少年,只怕只有一张江枫的皮子,里子却不知道什么鬼变的。 这姓顾的娘皮耍酷是把好手,打架却不是个儿。搞个埋伏偷袭,都能被人家抓在囊中。真是笨的要死。不过有此也能看出,江枫这家伙心思缜密,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好在自己没有冲动,老实的呆在了暗处,任他们打个天翻地覆,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群混账,只知道内斗,只知道捞钱捞权,居然让你混进了家门都不自知。真是可笑,居然相信了你的话。疯的不是我,而是他们,是整个江家。”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救命之恩 一想到这,他的血脉就喷张起来,多大的伟绩啊,多好的地方啊,多美妙的身子。正是他展示男人伟大情怀的好地方,好时机啊。 江枫狂笑着转过身来,他举起了枪,冲着顾冰燕大步而去。江枫在心中呐喊,你是冰山,我自是火焰,将你烧沸,你是烈马老子自有手段将你驯服,乖乖的驮着老子傲笑江湖。 江枫笑声尚未落下,突然面前的虚空之中出现了一片明亮的树叶,那树叶只是一闪,就穿透了江枫的脑袋,搅碎了他的神魂。 江枫一颗英俊的脑袋,随着那叶片的消失,化作了碎片,崩裂了开来。江枫那无头的尸体无声的倒了下来。 敖汤叹了一口气,显出了身形来,他走到江枫的尸身前,摇头叹息道:“唉,师傅常说,做人要低调。莫要太猖狂,你这小子,就是猖狂死的。” 敖汤双手连点,如花中飞舞的蝴蝶,只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将江枫身上的衣物首饰,护具宝袋都搜刮了干净。尤其是那两颗晶莹剔透的内丹,一落入敖汤的口袋,就激动的他的小心肝砰砰直跳。 说实话,若不是这江枫口袋里的这两颗内丹,若不是他正巧就在敖汤的面前。敖汤还真不想逞英雄,冒险出手。不过此刻宝物到手,这次冒险也是值得的。 敖汤一挥手,一道真火飞出,落在了江枫的身上,不一会的功夫,江枫就被敖汤烧成了飞灰。敖汤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去看那美丽的,赤果果的顾冰燕。 敖汤双眼冒出了银光,口中也满是咽不下的口水:“顾小三,我帮你杀了仇人,你可该如何谢我?” 事情发展的太快,顾冰燕的脑子早已不够用的了。本是必死的人,突然间剧情逆转,让敖汤这个小不点成了大赢家,也救得了她的一条小命。这让顾冰燕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出口。 可是当她看见敖汤那眼中冒出的光芒,一瞬间,让她忘记了生死。这是标准的男人的目光,绝不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应该有的。女人,一个纯洁的如冰块一样的女人,是不应该这样,被如此的目光所扫视的。 顾冰燕下意识的想要伸出双手护住胸口腹下,可是她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让敖汤那狼一样的目光在她身上不停的扫视。 现在顾冰燕才知道,人的眼睛果然厉害,它居然能替代人的手掌,给她一种实物的感觉。顾冰燕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念头,那就是在这一刻,这个不起眼的小不点,他的眼睛好像深入了自己的身体,居然一点点点沸了她心中的火焰。 这小子太邪门了,比江枫那恶魔还要诡异。只是一个眼神就勾起了她心中欲与望,而这眼神居然属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你,滚开。”号称冰山的顾冰燕,此刻像似融化了一般,她努力的说出了一句话,想要阻止敖汤,可是却阻止不住她自己的融化。 “滚开?为什么滚开?小的时候我虽然是个和尚,可师傅也常教导我说,若是救人一命那人就该为我造七级浮屠。若是我救的是个女子,浮屠倒是不要的,可那女子总会说以身相许,你这样子勉强入了我的眼,我将就一下收下了你。” “放你的屁,若是不想死,赶紧将我的衣服还我,放我起来。” “瞧瞧,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真是忘恩负义,早知如此,老子就不救你了。”敖汤摇头晃脑,恋恋不舍的从顾冰燕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老子又没抓着你,谈什么放不放的,有本事你自己走吧。” 敖汤伸手抓起地上破碎的宗袍遗憾的道:“江枫这混蛋,真是浪费。多好的一件衣服,怎么就搞的破碎了呢。真真的不了解女人,也真真的不懂得珍惜。” 女人是用来珍惜的,可敖汤说的珍惜不是眼前的顾小三,而是顾小三的这身衣服。这衣服若是穿在他敖汤的身上,拉风不说,更能保命。 敖汤边说话,又去抓顾冰燕的储物袋。只是袋子还没抓到手中,身后就有异动。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是吗?”魔女的声音陡然出现在了敖汤的身边,敖汤大叫不妙,他转身想逃,可是魔女手中的那把冰剑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魔女大喜,伸手去抓敖汤手中的储物袋,可是那袋子抓到手中却变成了点点的星光。原来敖汤不知怎么躲过了那致命一击,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处幻影,被魔女一剑刺穿。 魔女暗道不好,再想去抓敖汤,只见他已经到了房门口。敖汤背对着房门,冲着魔女伸出手来,他那手中握着两颗内丹。魔女的剑堪堪到了敖汤的面前,却没有敢递出,被迫停了下来。 敖汤笑着道:“早就知道你魔族诡计多端,果不其然,幸亏小弟留了一手。若是不然,你她娘的就要了老子的老命。” 魔女傲然的道:“任你人族多么奸诈,不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中。小鬼,将手中的内丹交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敖汤道:“魔女姐姐,你最好将剑拿走。我这人胆子小的很,若是手一颤抖,将房门打开了,你的小命只怕就会丢掉。” 尽管敖汤是第一次来人间天堂,可也知道,这里有专门针对魔族的禁止。就是为了防止圈养的魔族私自逃走。房门没有打开的时候,房间中的情况没人会知道。可房门若是一开,立时会惊动人间天堂的护卫,他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那魔女可没有好果子吃。 魔女笑道:“你信不信,在你打开门之前,我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敖汤不以为然的道:“我当然不信。江枫我都杀的死,魔女姐姐,你自信比他厉害多少?更何况我这手中的内丹可不是留看的。” 江枫莫名的死在了敖汤的手中。虽然是偷袭,可魔女到现在也没有看清楚敖汤是怎么做到的。更不知道那片神奇的树叶,去了哪里。是不是会像方才一样,突然从虚空出现,再在她的脑袋上闪出。 魔女面上的笑冷了几分,她本以为自己才是装死的好手,怎成想面前的这小子却也滑不留手。这小子看着如白纸一样的修为,越发让她心中不定。因为白纸是杀不死江枫的,白纸也不会躲开她的偷袭。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放下剑了,若是我放下了剑,你却谋算姐姐,姐姐如何是好?”魔女美丽的眼睛转来转去,不知想些什么。 敖汤笑道:“姐姐何必要与我结仇呢?你我此行的目的并不相冲,应该可以成为互相信任的好友,而不是拼死搏杀的仇敌。” 魔女娇笑道:“弟弟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无所不为。姐姐我却安逸的很,只想安心的讨生活。瞧瞧这里,酒池肉林,真真的人间天堂,姐姐是留恋的很。可惜的是我的金主却被弟弟斩杀了,叫我怎么与弟弟成为朋友呢。” 敖汤道:“魔女姐姐方才也看到了,那江枫邪恶,甚于你们魔族,他本就存了杀你之心,所以也算不得你的金主。至于姐姐吗,若是能逃出生天,何必在此吃苦呢?” 魔女指着脖子上的项圈,烦恼的道:“你小子说的倒是好听,可是我这脖子上的锁魔链,如何去除?” 敖汤道:“若走此处出去,却并不一定要解开锁魔链。只要有个贵人,将你买下就是了。” 言罢敖汤向前走了一步,离门口远了一点。魔女信了他几分,噗嗤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长剑。 “弟弟莫非是想做姐姐的金主不成?”魔女喜形于色,大眼睛如雨后春山,饱含浓情蜜意的盯着敖汤道:“弟弟只要将我买出此处,姐姐一定当牛做马的服侍弟弟一辈子。” “小弟可盼着那样的日子,只是口袋里没有钱财,怕是享受不起了。”即便是他有足够的钱,他也不敢将魔女收在身边,要知道这魔女长着的两张嘴,每一张都是真正的吃人的。 敖汤指着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羽灿儿道:“眼前倒是有个大财主,姐姐倒是可以与她商量。若是她愿意施舍,姐姐重回自由,指日可待。” 魔女眼珠一转笑着说道:“弟弟说的倒是有理,只是我若去问这位姐姐,而你趁机逃了,却又如何是好?” 敖汤道:“小弟信的是佛,自小就讲诚信,怎会欺骗姐姐。若姐姐不放心,我自可以助你。” “有劳弟弟了。” 魔女笑吟吟的退了两步,闪开身形让敖汤到了羽灿儿的身边。 敖汤到了羽灿儿的身边,一脚点在羽灿儿的心窝,羽灿儿这才悠悠的醒转过来。不等羽灿儿叫唤,敖汤就伸头问道:“羽家姐姐,小弟方才斩杀了江枫那禽兽,为你报了血仇。可不知姐姐如何答谢小弟。” 羽灿儿看了看敖汤又看了看房间,果然不见江枫的影子,也就信了七分。她咬牙切齿的道:“若你真的将他斩杀,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付的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魔女 敖汤搓着手道:“那就太好了。听闻姐姐乃是世家豪门,家中产业无数,矿藏不尽。小弟恰巧是个缺钱的主,只要姐姐赏赐些许灵石就是。” 羽灿儿这时又找到了一丝公主的心里,爽快的道:“你立此大功,即便是给你百万灵石也是值得。可是随身所带不足,还需回家去取。” 敖汤伸手抓住羽灿儿的储物袋道:“小弟倒不是个贪财的主,只要姐姐将这储物袋送我就是了。” 羽灿儿道:“这本是应该之举。只是小女此刻行动不便,无法解除与此袋的联系,还望你恕罪。” 敖汤道:“这好办的很。”他伸手自怀中掏出了几粒丹药,一把塞进了羽灿儿的口中。待羽灿儿咽下丹药,敖汤又掏了一粒塞进了羽灿儿下面被江枫捅出来的血洞里。 过了片刻,羽灿儿就缓过劲来。她肉体上的伤势,也肉眼可见的结疤修复。羽灿儿大喜,连忙断绝了与储物袋的感应,将储物袋送到了敖汤的手中。 敖汤收下了储物袋然后指着站在一边的魔女道:“小弟尚有一事需要劳烦姐姐。小弟此来,看中了这魔族的女奴,想将她收入家中做个使用的丫环。只是囊中羞涩,还请姐姐能伸个援手。” 羽灿儿此刻倒也看的出来,这小子说的礼貌却是个喜欢占便宜吸血的主。若是她不乖乖的答应,这小子翻起脸来比翻书都快。 羽灿儿原本是骄傲的小公主,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见惯了阳光春风,没经历狂风暴雨。方才被江枫一顿暴揍,斩断了胳膊,捅坏了私处才知道这人世的凶险,知道了世事无常怎还会乱耍脾气。 而且人家救了自己的性命,帮他买个丫环也是应该的。再者说了,这一个小小的魔族女奴,也就是十几万灵石的事情。比自己答应的百万灵石,可少了许多。 羽灿儿颔首道:“即便是弟弟不说,姐姐也想将这女奴买下送你。只是姐姐此刻身无分文,连那换洗的衣服都落入了你的手中,如何将她赎取。” “堂堂的羽家大小姐,这么点钱算得了什么?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敖汤扶起了羽灿儿,将她安置在了软塌上。 “小弟琢磨,你们羽家在这人间天堂也是老主顾了,定是可以挂账的。只要你愿意,到了前台说上一句就是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羽灿儿自然不好再拒绝,只得点头同意。敖汤这才转过头来,笑呵呵的对魔女道:“魔女姐姐你瞧,人家羽小姐何其慷慨大方,你还不好好谢谢她呢。” “真要谢谢羽家的妹妹了,待姐姐出去,定会好好谢谢姐姐你呢。”魔女笑呵呵的接过了羽灿儿,口中说着谢,黑手早已按在了羽灿儿的后心,一股阴柔之力就传进了羽灿儿的身体。 羽灿儿大惊,连忙问道:“兄弟,你这女奴要做什么?” 敖汤无奈的道:“这魔女,就是心思歹毒,生怕你变了卦。这才用天魔附体大法为你种下天魔种。只要姐姐将她赎下,自会为你解除。” 魔女做梦也没想到,敖汤居然能识破她的功法,心中大骇。要知道,这天魔附体大法乃是魔族秘传的功法,莫说是人族小子,就是普通的魔族子嗣都难以知晓,他一个人族小儿怎么会知道的呢。 魔女暗道这小子只怕并不简单,或许与那死去的江枫一样,也是被什么妖魔鬼怪占据了身体。幸好没有与他翻脸,否则只怕占不得什么便宜。 魔女见敖汤说的*,也自装作了不以为意,她扶着羽灿儿走到了顾冰燕的身边,笑着问敖汤道:“这女子留着无用,不如杀了罢了。” 敖汤色眯眯的道:“你说的倒是有理。只是可惜了她这绝妙的身姿。还是留下她来,日后必有大用。” 魔女呸了一声道:“你这人族,净是些花花肠子,还什么日后有用,即便现在给了你,你可用得?” 敖汤脸不红,耳不赤的道:“你莫看我小,就欺负与我。我可是一小就进了广济寺做起了小和尚,修的就是欢喜佛经。在这方面功法深厚的很。若是不信,日后自知。” 魔女娇怒,扬起了手来,佯装去打敖汤,只是伸到半空又捂住嘴巴痴痴的笑。 躺在地上的顾冰燕气的要死,她怒骂道:“天杀的东西,居然敢拿我调笑,若是放我起来,必将你剁成肉泥。” 敖汤咂着嘴巴,意犹未尽的看了顾冰燕一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傅常说,要知恩图报。你这娘们太也不懂事理。不过我可以要提醒你知道,今日我救了你一命,他日你自当以身相伺。” 顾冰燕哪里忍耐的了,张嘴欲骂,被敖汤一把掌打的晕了过去。 魔女不耐的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情骂俏,情定三生不成?赶紧找份衣服,给羽家小姐换上,咱们好走路。” 敖汤点头应诺。他将羽灿儿储物袋中贵重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然后将那储物袋丢到了魔女的手中,对她说道:“你都拿着,只怕今后却是用的上的。” 魔女笑而不语,而那羽灿儿却暗道不好。只是不知,这一人一魔打的什么哑谜。 敖汤也换上了黑衣跟在羽灿儿的身后,不一时,三人到了前台。果然那羽家的面子十分强大,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就将魔女锁魔链的钥匙取到了手中,为魔女办了赎身的手续。 待三个人出了人间天堂的大门,敖汤一声招呼都不打,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魔女见此,笑着传音道:“弟弟慢走,姐姐不远送你。待姐姐安定下来,他日定会相见。” 你是魔鬼,我是人类,以后一辈子不见最好。敖汤理也不敢理她,冲着混元宗狂奔而去。 敖汤狂奔了半个时辰见那魔女没有追来,渐渐的稳定了心神,放缓了脚步。他心中盘算,此刻魔女见了那家中有矿的孔雀公主,只怕当做了肥肉一口咬了上去。可惜了那傻娘们,死到临头还不知如何死法。 再想想她那残破的身子,真是让人好笑。女人做成了她这幅鬼样子,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让魔女为她重塑身子去吧。 不是敖汤想的歪,只是魔道的修为就是如此。魔女出了人间天堂,去了桎梏枷锁,第一个打的目标必定是羽灿儿。那魔女既然会天魔附体大法,早晚会将羽灿儿整个吃掉,然后化作了她的模样。依魔女的天赋智慧,称霸羽家指日可待。 魔女方才已在羽灿儿的体内种下了魔种,只是碍着敖汤在,才不敢完全的施展天魔附体大法。现在既然脱困,必定第一时间施展此法,已保自身安全。如此一来,敖汤倒是安全了。 只是这魔女居然会施展天魔附体大法,大大的出乎了敖汤的意料。要知道会此大法的,最低也是魔族中的王族,这样的魔怎会轻易流落到了人间。 想来这女子定非什么初出茅庐的小魔,即便是,也定能惹出人魔两族的血腥浩劫,作为一个身具慧根的善良小和尚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这么一想敖汤倒是放慢了脚步,而且混元宗也已不太遥远,自己也越发的安全。没有必要再哼哧哼哧的狂奔。丢了风度,丧失了威风。 放慢了脚步的敖汤,眼中浮现的却不是混元宗山脚的美景,而是顾冰燕那娇美的身子。他奶奶的,老子在天上也算是有见识的了。居然没见过这样好的身子,冰清其外,烈焰中烧。若是搂在怀中,深入探究真不知道是何等的销魂。 更诱人的是,这女子粉白细腻的玉臂上,一颗血红的守宫砂俨然其上,这也证明这女子之前的负面话题都是谣言。越是冰洁就越是诱人,越是原汁原味越是惹人怜爱。 想着想着,敖汤不觉流出了口水。敖汤站在山路边,解开裤子撒了一泡尿。低头瞅了一眼喷水的龙头,摇头叹气道:“真是可惜啊,这小身板实在是太过渺小。莫说是出来见人,就是自我见了,也是丢人的很。” 若不是自家还“太小”,敖汤又怎会放过了顾小三那小娘皮。定是本性彰显,直捣黄龙。可惜呀,时不我待,时不待我啊。 正当敖汤自哀自怨的时候,突然头顶一黑,一只秃毛母鸡自天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敖汤的头上。那母鸡奇怪的很,方一落到敖汤的头上,立刻伸出嘴来,叼起敖汤的帽子飞身就走。 这秃毛鸡倒也神奇,身上没有几根鸡毛,扑打着双翅愣是能飞舞在空中。展翅之间,居然飞出了数丈。 敖汤的帽子可不是凡物,乃是凤巢所变。正宗世间稀缺的宝贝。一般人等,认都认不出来,不成想却被秃毛母鸡叼了去。让敖汤怎能不气。 敖汤大怒,指着秃毛鸡骂道:“你这死鸡,真是大胆,居然打主意到了老子的头上。让老子抓你下来,熬了鸡汤喝。” 第一百七十章 秃毛鸡 敖汤言罢,掏出玉扇就去打那秃毛鸡,一扇子打到了鸡背上。打的那母鸡丢掉了凤巢,落在地上。 敖汤捡起了凤巢,顺势一脚将秃毛鸡踢飞到了石头上。 “该死的东西,居然敢抢老子的宝贝,今日就教你如何在汤锅里学游泳。” 秃毛鸡挨了打,怒火中烧,赤红的冠子如火烧一般,都能喷出火来,它冲着敖汤咕咕大叫,如生了气的斗鸡,就要上来厮杀。 “居然敢冲老子瞪眼,定要让你知道你吴用爷爷最擅长的就是熬汤。”敖汤可不惧怕它,手一伸就将秃毛鸡抓在了手中。掐着秃毛鸡脖子拎着走。正要离去,不想一个小女孩自天而降,落到了敖汤的面前。 那女孩指着敖汤怒斥道:“你这小子,太也不懂道理,居然伤了我的宠物。还不赶紧还来。” 敖汤愕然,指着那秃毛鸡道:“你这丫头真有眼光,居然养了如此丑陋的一只肥鸡。不过你俩倒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那女孩傲然的道:“那是当然,我仙宗上下谁不知道我李瓶儿的眼光天下第一。” 敖汤说的天生一对,可不是赞美她的眼光,而是说她与那秃毛母鸡长的一样丑。只是敖汤不想惹事没有明说罢了。 敖汤大笑道:“说你胖你还就喘起来了。唉,等等,你们仙宗不在仙山吞云吐雾,跑我们混元宗来干什么了?” 仙宗乃是西方的超级宗门之一,实力比混元宗强大,底蕴也丰厚的多。平素往来不多,矛盾也是不少。 女孩李瓶儿怒道:“要你管吗?还不赶紧将我的宠物还回来。若是不然,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敖汤不屑的道:“我的牙口可硬的很……” 敖汤一句话没有说完,身后陡然杀气传来,一道剑光瞬间就到了背后,凛冽的剑意让敖汤浑身寒毛竖立。敖汤大骇,连忙挥舞玉扇,挡在了身后。 可那剑光来的实在猛烈,一剑就击碎了敖汤手中的玉扇。敖汤心中越发惊恐,连着几个闪躲,好容易避过了剑光,转过头来,正看见顾冰燕那张冷的比锅底都要黑的脸。 “你这疯娘们,救命之恩就这么报答的吗?早知道就将你送给魔女吃了。”敖汤慌乱之中掏出师傅送的火云剑,连连挡住了顾冰燕两剑,可那挡不住的剑气早已震的他口吐鲜血。 “吴用,今日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顾冰燕铁青着脸,招招都是必杀手段,盯着敖汤致命之处狂风暴雨般的打来。 敖汤一边躲闪还击一边心中暗骂,早知就不该惜材手软,让这娘们死了算了。最是不济也应该收了她的储物袋,让她光着屁股没法出门。可是现在好了,说不得会被她弄死。 仙宗女孩被眼前突然的一幕惊呆了,好半天回过神来,她追着敖汤大喊道:“你二人先不要打闹,免得伤了我的宠物。还是先将我的宠物放了再打。” 敖汤闻言计上心头,将手中那秃毛鸡猛然丢向顾冰燕道:“宠物还你,你自去取。” 秃毛鸡如流星一般转瞬就到了顾冰燕的身前。顾冰燕不管不顾,一剑剁向秃毛鸡。那仙宗女孩大急,手中白绫飞出,缠绕向顾冰燕而去,想要救那秃毛鸡的性命。 那秃毛鸡也知危急,为了自保陡然张开嘴来,一口烈焰疯狂的喷向了顾冰燕。顾冰燕本是冰火灵脉,倒是不怕烈火,她逆转灵脉,化冰为火,想将扑面而来的火焰消弭与无形。可惜她估计错误,那火焰居然无视她的灵脉,将她烧成了火团。 顾冰燕大惊,一剑劈开秃毛鸡,连扑带打方将火焰灭去,仙宗女孩的白绫就到了眼前。顾冰燕一剑劈开了仙宗女孩的白绫,再去寻敖汤,早失去了他的踪迹。 顾冰燕大怒,将这怒火发到了仙宗女孩的身上。她指如兰花,狠狠的敲在了仙宗女孩的胸口。仙宗女孩哇的一声大叫,口吐鲜血倒仰而去。 “大胆,你这丫头真是歹毒,竟然敢伤我弟子。”突然自空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一把抓起仙宗女孩,飞入了云端。那大手临消失之时,只是抖了一下,一股毁灭的力量就到了顾冰燕的面前。 那云中人的修为何其宏伟,即便是一丝怒意顾冰燕都承担不起。她心惊胆战,吓出了一身冷汗。正以为必死之时,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大笑,那大笑如无形的墙壁,护住了顾冰燕,将那杀气消弭掉了。 “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千老仙,虞某在宗门备下了好酒,你还不赶紧上来。” 云中传来千老仙的笑声:“千某此来,太过唐突,还望老友海涵。” 虽然不见其人,可只闻其音就可知,说话之人必是虞明老祖了。 虞明与千老仙本是有约,这才在宗门等候。没想到千老仙的弟子受了屈辱,老仙震怒,迸发了杀意。虞明这才以笑解围。 顾冰燕一颗飞出身体的灵魂这才又回到了肚子里。她凝立当地一时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虞明老祖插手了,救下了她不假,那是因为她是混元宗的弟子,老祖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可是她追杀敖汤的事情只怕也被老祖知晓。这件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那是宗门内部的矛盾,不是与别宗的仇杀。混元宗可是禁止弟子之间互相倾轧,尤其是明着打杀弟子。 是继续追杀下去,还是就此罢手呢。罢手心有不甘,可是若继续追杀,说不定惹恼了老祖降下处罚。在虞明老祖这样人的眼中,莫说是她,就是她的师傅也算不得是什么样的人物。若是恼火,一定会要了她的性命。可也正因为她在老祖眼中如蝼蚁一般,若是错手杀了一人,也不见得会被老祖在意。 顾冰燕想到此处,立刻暗自决定还是铤而走险,将敖汤斩杀以绝后患。顾冰燕心意既决,立刻顺着感应,追赶敖汤而去。 敖汤在丢出手中秃毛鸡的一瞬间,就选好了方向毫不犹豫的脱离了战场。即便如此,他身后顾冰燕与那仙宗小丫头的战事,还是被他一丝不露的观察到了。 在秃毛鸡火烧顾冰燕的一瞬间,吓了敖汤一大跳。这他妈的秃毛鸡,哪里是只鸡啊,她吐出的火焰虽然如普通火焰一样暗红,可是那分明就是凤凰神火。这狗日的秃毛鸡莫非是只凤凰。 怪不得她从天而降,非要抢走自己的帽子。这帽子可是她的老巢。看来这只秃毛鸡就是神兽山中的那只叫做凤舞的凤凰。这家伙被大鹏金翅鸟所伤,没能顺利涅盘,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只秃毛鸡。 若是前世,敖汤会毫不客气的骑着她满世界乱跑。可是现在,抢了人家的老窝,只怕大难将临头。 敖汤心中暗自恼火,这狗屁的运道真他妈的让人难过。好事从来不能成双,坏事总是一茬接着一茬。 让老子算算,自从遇见顾冰燕那贱人,老子这一路走来真是九死一生啊。好容易逃到了这里,怎成想她却如影随形。 师傅早就说过,好人是做不得的,尤其是救人性命,这样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更是不可伸手。 世上什么最可怕,不是杀父的仇人,不是夺妻的老王,也不是身边潜伏着的好友,而是恩情。 恩情如水,滴水为恩,可是水积累的多了,那就是洪水猛兽。是要掀翻友谊的小船,冲毁情谊的大桥。老子救了她顾小三的性命,这娘们翻脸就无情无义,非要杀老子灭口不成。 他妈的娘们,活该江枫将她剥光了衣服,生生的挂在那里。可惜了她那一身美丽的皮囊,怎么就有那么恶毒的心呢。 他日老子好生修行成长,待老子长成了大萝卜,定将她骑在身下,好生的*,让她学会做女人,让她知道主仆的礼数,让她知道啥叫百依百顺。 敖汤满肚子都是对顾冰燕的埋怨,可是一丝也不检讨自己的错误。更不去想他那如色魔一样的目光在人家冰清玉洁的身子上刮地三尺,刨根问底。不过也是这样的道理,即便他好心好意的为顾冰燕披上衣裳,顾冰燕一定还会杀他灭口。只是此时理直气壮一些而已。 敖汤吐出了一口鲜血又吞下了一把丹药,气息才稳定了一些。这娘们的修为确也不弱,见过方才包间一战,让这突袭的水平也提高了不少。尤其是对他这样等级明显弱上一大截的,更是如手握王八一般,十拿九稳。 更倒霉的是,这娘们给自己下了禁制,虽然被敖汤破了大半,伤不了心神,可是却让她成功对自己定位,无论如何是摆脱不得的。 这迫使敖汤只能马不停蹄直奔混元宗而去,争取在混元宗中得到庇护,或者是能在顾冰燕之前逃到灵药谷。 只是敖汤身上伤势太重,影响了逃跑的速度。再加上敖汤本就修为弱于顾冰燕,移动本就没有她快,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她追上。 第一百七十一章 借刀杀人 敖汤不由暗自悔恨,若是养上一头灵宠或者是有一件飞行的法器,今日也不会如此狼狈。等逃脱了追杀,回到山中,第一件事就是买上一件像样的法宝。不为护身只为逃命。 敖汤心中急的冒了烟,脚下如生风一般拼命的向前奔跑。就在他即将进入山门的时候,突然官道上跳出一位白衣弟子挡住了敖汤的去路。 “吴用,快还我扇子。若是不然……” 这拦路的人,不用细看,定然是李家的李天赐。不待李天赐的不然出口,敖汤一脚就将他踢了出去。 敖汤一脚将李天赐踢开怒道:“滚一边去,没看见老子忙吗?” 敖汤的确是忙,忙着逃命。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情,比什么扇子都重要的多。更何况扇子已经被顾冰燕一剑击碎,让敖汤如何去还。 李天赐哎呀一声就摔到了一边。口中痛骂道:“狗日的吴用,欺人太甚,我定要去执法堂那告你。” 若是平素,敖汤定会停下来教育他如何说话,可是现在形式紧迫,敖汤丝毫不敢停留,全力以赴的冲着山门,逃命而去。 眼见得山门在望,突然身边蓝影一闪,一位筑基弟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伤了我李家子弟,何不停下道个歉再走呢?”李重口中说的礼貌,手上却恶毒的很,一招混元一气掌,横断山河,拦住了敖汤的去路。 此刻敖汤遍体鳞伤,狼狈至极,急急如丧家之犬。任谁都看的出,这小子一路留影不留烟,应该是惹了祸端,身后有厉害的对头追赶。只要将他拦住,无需自己出手,就能要了他的小命儿。到那个时候,之前亏欠的玉扇什么的,定会连本带利的收将回来。 敖汤也没想到居然打了小的就跳出个大的来,而且这大的实力更强,一道拳风如一面无形的墙,将他阻拦了下来。 是打是逃,敖汤心念电闪,迅速权衡着利弊。若是逃跑,立刻就要拔刀相见,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若是停下,就要做好被欺凌被侮辱的的准备。 被欺负,装孙子,这种事情敖汤早已做的顺手,低声下气胯下之辱都算不了什么,关键是身后那个疯狂的顾小三,还拿着血淋淋的剑,咬着牙追了上来。那娘们可不是只要见血就可,而是要灭敖汤的口。 眨眼间敖汤就做下了决定,他停住身形,面上浮现出恭敬的笑容,冲着李重恭敬一笑:“小弟灵药谷吴用,见过李重师兄。” 李重嘲弄的道:“原来是吴师弟,我说谁那么打的胆子,敢当着我的面行凶。” 敖汤笑嘻嘻的道:“误会误会,是小弟跑的太快,一不留神,失手伤了李师弟,实在是小弟的错。小弟这里道歉了。” 敖汤转头对李天赐道:“为兄的鲁莽了,还望师弟见谅。” 李天赐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小子,怒声道:“你这小孩子,谁是你的师弟?还不赶紧叫师兄。” 敖汤连忙改口道:“师兄英俊潇洒,天赐神才,小弟自惭形秽。师兄莫要与小弟这莽撞汉一般见识的好。” 李天赐对敖汤的态度很是满意,趾高气扬的道:“莫要油嘴滑舌的,今日还我玉扇,我倒可以考虑着放你一马。若是不然,定让你生死不如。” “师兄的玉扇自然是要还的,只是不知师兄能否宽限我几日时间。” 敖汤眉头大皱,心中叫苦。若是有那玉扇,此刻他定毫不犹豫的将它还给李天赐。可是玉扇早已折在了魔女的手中,让他拿什么去还。 “今日这般情景你还不还我宝物,是胆子太大,还是真以为咱们不能怎么你呢?” 李天赐可不知道敖汤弄坏了玉扇,只以为这小子舍命不舍财,决心死扛到底。就连李重斗面上浮现了怒容:“吴师弟,莫不是真心看不上我李家?将我李重视作无物。” 敖汤连忙摆手道:“哪里的话,师兄误会了,小弟对李家崇敬万分,不次我宗。只是我借天赐兄的玉扇,被魔族的魔女强抢了去。所以无法归还。” 李重皱眉,李天赐愤然骂道:“放你的屁,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我混元宗下,哪里有什么魔族?骗鬼不成。” 李天赐话音未落,突然一道剑光闪过,穿过了敖汤的胸膛,刺进了他的肚子。李天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混元宗山脚下,当着李重和一群混元宗弟子的面,居然就这样被人一件穿肠。 李天赐甚至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说话,头一晕昏迷了过去。就在他昏迷的一瞬间,敖汤丢下一道残影,逃到了李重的身后。 敖汤指着突然而至,手中依然拎着血淋淋宝剑的顾冰燕道:“我说有魔女,你们不信,就是她抢了玉扇,一路追杀我到了此。” 顾冰燕一路追踪敖汤到此,本想一击毙命,没想到敖汤早有准备,只留下一道幻影。让她中计之下,错手杀了李家的李天赐。一时错愕不知如何是好。 这事情太出人意料了,李重拦住敖汤本是做了借刀杀人的心思。没想到,刀是借到了,可是杀错了人。只是顾冰燕那娘们却是个惹不得的主,不是她手中的剑太锋利。而是她身后如迷幻一般的背景。 李重看了看摔倒地上生死不知的李天赐,又看了看剑上依然留着鲜血的顾冰燕,突然指着敖汤叫道:“好你个吴用,我待你如同宗兄弟,你却包藏祸心,袭杀我宗门弟子,其罪当诛。诸位师兄弟,请与我一起将之斩杀。” 李重话音一落,一掌挥出,看似将敖汤罩住,实则是将他推向了追来的顾冰燕的怀抱。 “草泥马的李重,你这龟儿子眼瞎了不成。这不是含血喷人吗?”敖汤闻言,顿觉此乃真正的晴天霹雳。这一刻的感觉,真有点戏曲里面说的窦娥一样,冤枉的都能死人。 “明明是这贱人将李天赐斩杀,怎么就扯到了老子的头上?你们一个个的,睁眼说瞎话,真是无耻至极。” 敖汤如触电般的一跳,从李重的身边跳了出去,钻进了人堆中一个闪身直奔混元宗而去。 李重摆明了态度,就是要将这刀借的彻底,不管敖汤是什么背景,而他与顾冰燕又是什么样的恩怨,只要顾冰燕能杀了敖汤就是。这恩怨算是她自己结的,与他李重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顾冰燕此刻怎能不明白李重的心意,他这是要将自己这把刀借到底。可是即便如此,她也甘心做足这把刀,因为敖汤看见了她的身子,她娇嫩纯洁的身子。就这一条,就是敖汤的取死之道。 论实力,敖汤本就不是李重与顾冰燕的对手,此刻二人联手,再加上身边一群追随者,转眼间敖汤就难以为继,无力招架。 感受到顾冰燕的杀机,敖汤心胆俱裂,神魂出窍。这顾冰燕绝不是做戏,更浑然不怕宗门规矩,这是要公然杀他敖汤。在重敌环伺之中,敖汤丝毫不见生机。 这怪的了别人吗?怪不得,要怪就怪自己的修为不够,却总是想耍小聪明。 自古机智不如修为,敖汤凭借着机智,从三真的手中逃脱,与妍儿相伴一路,逃出了释天行的毒害,一路走进了混元宗。可是最终还是因为修为,要惨死在顾冰燕的手中。 敖汤借助身法之灵巧,勉强支撑。求救的信号敖汤已经发出,只是迟迟不见师傅的反应,估计师傅依然在坐关,正是生死关头,自顾无暇,更莫提他这劳神费力的徒儿了。此刻敖汤剩下的只有师傅赐予的保命符箓,不知能否求得一线生机。不过此符珍贵,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用。 蓝天之上,层云之中,千老仙扫了一眼下面争斗的小辈,讥讽道:“百年不见,不想这混元宗越发的出息了。就连这教导徒弟的功法都学起三十六楼了。” 从前混元宗的人虽然也是穷横的很,总喜欢逞强斗狠,可对内却是春风和煦,互相扶持。正所谓对待自己人,如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似饿狼扑食。这才多久不见,就在高大伟的带领下改成了阴谋诡计,相互倾轧了。只是千老仙却不知,高大伟早死了数百年,早不是那个时代了。 千老仙话音一落,耳中立时传来了虞明老祖的话语。 “我混元可是名门正宗,不屑搞些歪门邪道的。小子们切磋一下也未尝不可,到了不可开交自会知难而退。”虞明老祖呵呵一笑道:“却不是你们仙宗,出了事情还得师傅出手。” 千老仙闻言不悦,这分明是说方才丑丫头受难,他出手相助的事情。这能怪了他吗,是混元宗的弟子倚强凌弱在先,他不得不出手相助。 千老仙生气,他身边的丑丫头却着急的很。丑丫头抓住他的衣袖小声道:“师傅,那小子身上有我要的东西,轻易不能让他死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老仙不念佛 千老仙*的扫过敖汤,笑着道:“一个毛都没退的小子,能有什么你想要的。” 这丫头丑是丑一点,可是衣食住行平素使用的,可都是宝物。就将那小子按斤卖了,也卖不出丫头一天的吃用。老仙我这眼睛还没有瞎,怎么会看不出他身上有没有宝物。 丑丫头急道:“不是我凭空说的,是肥鸡落到了他的头上,抓走了他的帽子。” 这只肥鸡也是一宝,一身的肥肉却吃不得,不但会飞,还会喷火。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丑丫头的怀中,赖在她身边再也不走。 偏偏丑丫怜惜它,就好吃好喝的贡着它。而它嘴也刁的很,非是天才不要,非是地宝不吃。不过分的说,它每日的消耗都赶得上主子丑丫了。别人越发说它废物,而丑丫却越发觉得它是宝物。丑丫想的与他人不同,丑丫想,若不是宝贝,怎么会吃那么多的好东西呢? 果不其然,渐渐这秃毛鸡的好就显露了出来。这肥鸡天天蹲在丑丫的身上,从来也不落一下脚。可是它若是落在了石头上,石头里一定能挖出宝玉来,若是落在沙漠里,沙漠里也能淘出灵泉。 总之它的脚不会落空,而且每次看上的也都是一些天财地宝,普通的宝物,它连一点兴趣都没有。它就像那传说中的凤凰一样,不落无宝之地。若不是它长的实在是太丑,千老仙说不定就会以为,它就是凤凰。 此刻丑丫头提到了秃毛鸡,千老仙这才发现,秃毛鸡此刻正虎视眈眈的跟在敖汤的身后,一副见了至宝的样子。 千老仙上了心,立刻郑重的审视起敖汤来。这一上心才发现这敖汤果然与他人不同。这小子年纪轻轻,看起来修为低下,可是却能在诸多高手的联手绞杀中,如汹涌波涛之中的一叶浮萍,眼见着就要倾覆,可是任凭狂风暴雨却依然兀自在水面飘荡。 更奇怪的是,这小子看着如一幅画一样,一眼就能看的明明白白。可是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楚。 千老仙是谁呀,那是真正的神修。整个西方,就没有几个是他看不明白的。这小子让他看不明白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小子身上真的有宝物啊。 想到这,千老仙心念一动,一道旋风自敖汤身边莫名升起,卷着敖汤连带着那只秃毛鸡,冉冉的飞到了云层之中。 眨眼的功夫,敖汤就自旋风中落到了千老仙的脚下,那只秃毛鸡咯咯叫了一声,脚下使劲,又跳到了敖汤的头上。 敖汤大怒,一把掌将它扇了下来。他吗的,从来都是龙骑凤,什么时候轮到凤凰落龙头了。这秃毛鸡好大的胆子,老子早晚要弄她一下。 秃毛鸡不依不饶,悍不畏死的跳了上来。 敖汤正要再打,丑丫头突然叫道:“混蛋小子,不要再打我的宠物,若是不然,我将你丢到下面,让他们打死你。” 敖汤这才发现云层中的丑丫头,他不屑的道:“你说这家伙是你的宠物?凭你也配。” 一个凡人小孩居然敢说自己是凤凰的主人,真是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莫不是她真的认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吗? 丑丫头道:“它是我养着的,自然是我的宠物。” “这只秃毛的野鸡你也养的起?”敖汤不无嘲讽的冲着秃毛鸡笑道:“你这家伙丢了皮毛,索性连面子都丢了不成,居然被人养做了宠物,真是丢了你老祖的脸面。” 秃毛鸡闻言大怒,口中吐出火来,冲着敖汤的脑袋喷去。那火焰一落到敖汤的头上,一点火星都没冒出就消失的不见了踪迹。秃毛鸡这才恍然想到,敖汤头上的那帽子本就是自己的老窝,那可都是珍惜的灵才所铸,珍惜的很。用自己的火烧自己的老窝,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秃毛鸡方一想明白,还没有做出其他反应就被敖汤一脚踢了出去。敖汤一脚踢出,随后骂道:“赶紧滚一边去,若是再闹腾,小心我敲断你的骨头,炖汤吃了。” 不是没有人想要吃这只秃毛鸡,有一次甚至它被人绑在架子上烤了一天一夜,却连一根毫毛都没有烤伤。反倒是抓它的人,都莫名的成了干尸。 敖汤倒是有一手吃凤凰的拿手绝活,不过那是在神界,现在作为凡人,倒是有心无力了。 正在敖汤琢磨着怎么用现有的条件将这只大补的凤凰炖着吃的时候,突然云海之中,闪现一团神光。神光闪烁如一团烈日,照的敖汤睁不开眼睛。 敖汤吓了一跳,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见了真神。虽然混元宗的老祖中不乏真神,可是他们极少会外出晃悠,都是在洞府之中研究升天之道。不到宗门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们还真不会露面。 敖汤连忙五体投地参拜道:“弟子吴用,拜见老祖。” 敖汤不认识千老仙,也不知道是哪个宗门的,却一厢情愿的认为,在混元宗的山脚下定然是混元宗的老祖了。 光团之中传来了笑呵呵声音:“小子,你的胆量却是不小,居然在老祖的面前欺负老祖的弟子。” 敖汤磕头如捣蒜:“一只秃毛鸡,没想到是老祖的弟子,小子罪该万死。” 丑丫怒道:“师傅说的是我,你扯什么秃毛鸡。” 秃毛鸡闻言,冲着丑丫头咯咯乱叫,郑重抗议她叫自己秃毛鸡。丑丫连忙改口道:“什么秃毛鸡,明明是一只宝鸡。都是这小子带坏了我,让我出了口误。” 敖汤头也不抬的道:“你自己讲出的话,可不要怪在了我的身上。不过你俩倒是有缘,一个是阳春一个是白雪。” 说的是阳春白雪,可面上的表情却明明是砂浆砸了癞蛤蟆,一副嫌弃恶心的模样。 丑丫气的要死,若不是当着师傅的面,早就拿出棍子,将敖汤打的满地乱爬。 千老仙无声的一笑,这小子看着毕恭毕敬颤栗惊恐,可事实上心宽嘴硬满脑子的主意。千老仙道:“你小子倒是个人才,老祖我看上你了。欲要将你收入门下,你可愿意。” 千老仙确实是看上了敖汤的才能,当然也有他头上那顶神奇的帽子。那帽子一定是个宝物,可是千老仙却不能动手去抢。只能迂回一下,将他收入门下。 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是找不到的,敖汤哪里会不愿意呢。他激动万分连忙就去磕头:“小子吴用拜见老祖,小子愿做老祖座下弟子,常在老祖左右。随老祖成仙升天,共享荣华富贵。” 正在此时,突然云层之中神光闪烁,虞明老祖踩着霞光到了跟前:“千老仙,这小娃儿可是我混元宗的弟子,你怎可强夺去为徒?莫非真的欺负我混元宗无人了吗?” 敖汤闻言吓了一跳连忙爬了起来,感情今天抱的这大腿却不是混元宗的,乃是外宗的老怪。若是混元宗的老祖还则罢了,抱上了他就算是坐上了修行的天梯,蹭蹭的向上升级。 可是这老仙若是外宗的,他贸然的就扑了上去,那就是叛宗离道,背叛师门。无论今后混的好是不好,一个品行不端,始乱终弃,见利忘义的名声是背上了的。若是能换得修行上的进步还好,若是被人家始乱终弃了,可就名利俱失,彻底完蛋了。 千老仙散去了满身的神光,显出了身形:“你混元宗又是阴谋诡计,又是以大欺小,总是想要了人家小子的性命。既然如此不如让本座将他收下,好歹还保住了他一条性命。” “小子们的打斗,总是历练。越是经历的多,今后修炼的路子越发的宽广。”这本是汗颜之事,可是在虞明老祖的口中说的却是如骄傲一般。“咱们可不像你们仙宗,整日的吃斋念佛,不食人间烟火。” 千老仙不悦的道:“吃斋念佛那可是佛爷们做的事情,咱们这些闲云野鹤是做不得的。” 仙宗和大雷音寺,是一对生死冤家,你说你的神仙好,我念我的三藏经。一样的修仙成道,只是喊了个不一样的口号,就总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了。所以虞明老祖一提吃斋念佛,千老仙就如吃了苍蝇一般难过。 虞明道:“在我眼中,你们两家可没有什么不同。和尚喜欢到处抓人,你们也学着他们来抢我混元宗的弟子。” 虞明笑呵呵的应付,心中却如电闪。活到他们这把年纪的,越是嘴里说的冠冕堂皇的,越是扯淡放屁。这敖汤娃儿能被千老仙这样的人看中,必定有过人之处。 千老仙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收人的,莫说是徒弟,即便是一个跟随的童子,也不是一般资质可以企及。可眼前这娃儿真真的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即便如此也不能将人撬了去,万一是块美玉也要烂在混元宗里。否则丢掉的就不是一个弟子,而是一个仇人。甚至是混元宗的一个面子。 “缘分使然,何谈抢夺。若是他不喜,决然也不会答应,小子你说是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仙混之别 千老仙一脚将球踢给了敖汤,明着是让敖汤选择,其实结果却是一目了然。 敖汤的脑子中,也如拨乱的算盘一般,噼里啪啦的算着账。若是留在混元宗,敖汤只是个外门的小混混,而跟着他千老仙,那就是真神的徒弟。 这中间的身份地位,利益福泽差距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呢。莫说是敖汤的这小娃儿,即便是内宗的那些个弟子,若是赶上了这样的机会,自也会毫不犹豫的背弃山门,抱着老仙的大腿,转身就跑。 只是遗憾的是,这千老仙居然不是混元宗中的人。敖汤对他不知底细。不知他是个始乱终弃,还是如三真和尚一样,喜欢吃徒弟的怪师傅。 敖汤也没想到千老仙不是宗门中老祖,而是仙宗的来客。这下尴尬了,是跟着他背叛宗门,还是留在混元宗继续蹲点。敖汤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 若说这混元宗也是不错的,宗门庞大,弟子众多。可是混元宗与仙宗一比,还是差距巨大。 混元宗的人,喜欢拉帮结派,喜欢勾心斗角,喜欢争强好胜。即便你想要安稳的修行,若没有一定的根基也不能如愿。俗语常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这说的就是混元宗。 无论你的资质如何,只要进了混元宗,找对了门路,那就能逐渐高升。可是天赋再强,若是没跟对人,过不了几天,不是埋没众人,就是化作了尘埃。临了说不定还会给你搞个叛徒败类的罪名,让你虽然死了,依然要背负骂名,让人不齿。 总之就是那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仙宗就不同了。仙宗的人很少收弟子,只有遇到惊艳绝世的人才,他们才会收下一个两个。 一旦进了仙宗,功法任你选,仙山随便住——即便是你要入世去混,也没有关系的。反正是修行任你,修为随便。总之一句话,那就是散养。只是若练不出个名头来,那是没资格认山门的。 故而仙宗的弟子,鲜少有人知道名姓,可一旦露了明星,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而这样的大人物,更是一把一把,如群星灿烂,如浩渺烟河。闪烁世间,照耀着大地。 而混元宗的弟子名气往往大的出奇,脾气更是大的一塌糊涂,在他们眼中,除了老天就是他们最强。可惜的是,他们的膝盖却不如他们的想法硬气,一旦遇见了强的,名头大的,卑躬屈膝就成了家常便饭了。 于是乎混元宗就出现了另一种人,他们心思缜密善于交际,可一旦硬碰硬的,手低下的真功夫,就稀松的很了。 即便如此,在混元宗广撒网,多捕鱼的政策下,还是出了不少的人才。这些人充分的证明了努力改变命运,拼搏铸就辉煌的道理。 最终有心人就总结出了,仙宗和混元宗的教育方式也完全不同。仙宗注重的是天赋,混元宗讲究的是努力。 混元宗认为,修仙的路上多是天赋卓越的人物。可是到头来,那些惊才绝艳的,多是死在了半道上。而那些勤劳肯干的,却慢慢的得了不少的好处。 混元宗坚信,只要你肯努力,即便是个瘸子也能炼成飞毛腿,即便是你个哑巴也能唱出美妙的歌曲来。事实上,瘸子真的成了飞毛腿,哑巴也唱出了动听的歌,只是那普通人依然还是个普通人。 当然这是混元宗的做法也是他们的宣传,至于外界是个什么样子,混元宗的弟子是不知道的。即便知道了,还是要按照混元宗的规则来办事。 仙宗就简单的多了,没有那么多的人际关系,也没有那么多的是非套路。一旦入了宗门,师傅会掏出一大包的功法技能,任你去选。选好就将你丢到一座仙山,任你去发展修行。 少则十年,多则百载都没人会来看上你一样。至于什么衣食住行,丹药法宝,全要你自己去想办法。 说起来,这种修行方式更适合敖汤这样的人,他需要的其实不是多么强横的师门,而是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当然,若是安逸的环境再加上强横的师门那就更好了。 为此敖汤是不惜做叛徒的,反正他转生以来,也不是第一次换师傅了。再者说了,他这些日子倒是惹下不少的仇恨,不说魔女,单是顾冰燕就一门心思想要了他的性命。 要知道女人一旦固执起来,可比魔鬼都可怕的多了。任他敖汤上辈子风月惯了的,也是害怕的很。 可是这师傅来的太是突然,让敖汤摸不到头脑。他看了看一脸茫然的丑丫,又看了看那只一心要扑到他脑袋上的秃毛鸡。心中一动,结巴着问道:“老祖,您真的要收小的做徒弟?” 千老仙皱眉道:“然也。” 敖汤的话,让千老仙心中甚是不悦。收个徒弟而已,这个小子居然蹬鼻子上脸,不知感恩,却出口相问。像你这样的蝼蚁,又不是什么天资卓越之辈,若不是身上有着宝物,老祖我可看不上你。 敖汤认真的问道:“是亲传弟子,不是服侍的童子?” “亦然!”千老仙愈发不悦,脸上阴云密布,若不是当着虞明老祖的面,立时就会将敖汤捏死算了。 这可真是丢了颜面,想想我千老仙,多少青年才俊排着队,想要做我童子,这小子却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老子,是当老子的品行如何物了? 虞明老祖也被敖汤的天真无邪震惊住了,他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千老仙,在他的印象中,这老小子还真没有这么尴尬过。 虞明老祖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笑的浑身乱颤。千老仙一肚子的火,被虞明老祖一笑,就要迸发出来,他慢慢的转动了眼珠,狠狠的瞪了一眼虞明。 虞明连忙解释道:“千老仙,我可不是成心笑话你,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他用手指了一下敖汤道:“这小子不错,早就定了要做内宗弟子,只是因为年幼才放在了外宗历练。你可不能忽悠人家,拿去当了童子呀。” 说实话,虞明老祖可不知道眼前这小娃儿姓甚名谁,在哪个山头厮混。他也就是随口一说,不为留住敖汤,纯碎是为了恶心千老仙。 对于他这样修为的人来时候,轻易是动不得手的。即便是彼此试探,也都是察言观色,不动真格。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万一让别人看出了跟脚,损失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所以,能在语言上占个上风,真心是让人开心的很。 这他吗是给老子下药啊。狗日的虞明还真是恶毒。好,你老小子不当真,老子却是个实诚人。惹怒了千老仙,老子别说是去拜师,就是真的当了他的徒弟也没啥好果子吃。 敖汤心中电闪,思来想去不敢轻下决定。既然虞明点明了千老仙不是混元宗的老祖,敖汤顺势就坡下驴。 敖汤对千老仙的满面阴云视而不见,喜滋滋的冲虞明道:“小子不想老祖如此看重,自是不能再转投他门。” 敖汤又转过头来,遗憾的道:“弟子真心不知老祖不是我混元宗的人,不能拜入老祖的门下,实在遗憾的很。” “老祖看中你,本觉得你是个人才,怕这混元宗误了你的修行。既然你执意留下,老祖也无话说。你自去吧。”千老仙强忍着怒火,说了句场面话,大袖一挥,将敖汤丢到了地上,不去理他。 敖汤的话,不蒂抽了千老仙的一记耳光。千老仙这面子可以下就折到了地上。看的虞明越发的开心,他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是个实诚的孩子,今后若是想起来,还是应该好好培养。 虞明看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千老仙,笑着问道:“千老仙,你跑我混元宗来,不会就为了挖咱混元宗的墙脚吧?” 千老仙也不是没城府的,一转脸面上的气就顺了起来。他不动声色的道:“非也非也,此次本座来混元宗,乃是有事相求。” 千老仙一指身边的丑丫头道:“我这徒儿,乃是混元之体,需感悟混元之气。特来你混元宗,想请道友行个方便。” 虞明眼睛一亮,激动的拉住丑丫的手道:“多好的孩子,多好的体质啊。和当年我混元宗的师祖洪振天一样的天赋。只是可惜怎么就落入了你们仙宗呢。简直就是明珠暗投,宝玉蒙羞。” 虞明话语中带着刺,千老仙有事相求,也不争辩,笑了笑道:“这就是造化,这就是命运。命运让洪振天建立了混元宗,命运也让他后继无人。这才让混元宗落入到你们的手中,而你们也就得了这造化。现在这造化应该由我这徒儿分上一杯羹。” 话听着不好听,理却是这样的理。因果报应谁说的明白,世事无常,谁看的清楚呢。 虞明感叹道:“可敬的是命运,可惜的也是这命运。” 虞明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得到高僧,一句感悟道尽无数岁月。 第一百七十四章 混进宗门 可敬说的是谁千老仙不知道,也许是说洪振天,也许是说他虞明自己。但是对于命运,所有人都应该保持敬意。 至于可惜,千老仙绝对听明白了,说的必然是丑丫了。 千老仙皱眉道:“你不想给?” “混元之气,乃是本宗的立宗根本,不能外借。”虞明扫了一眼丑丫道:“除非,她能入我宗,做我虞明的弟子。” 其实混元之气,并非是一团空气,张一张嘴就能吸收,找个口袋就能装走,而是要在混元宗内感悟。它就像是一颗活着的树,深深的扎根在了混元宗的最深处,可供弟子修行,可助修为提高。但是要借出,任谁都没有那本事。 仙宗的弟子宗门意识极强,在他们的眼中,老子天下第一。整个西荒除了光头的大雷音寺,再没有一个宗门入得了他们的眼中,更别说是二流宗门混元宗了。让仙宗的弟子改换门庭,比登天还难。 虞明老祖此话本是调侃,但是出乎他预料的是,千老仙居然坦然应诺。 千老仙点头道:“既然如此,老仙也不能坏了这规矩。就将丑儿这徒弟让与你吧。” 虞明闻言大喜,高兴的道:“老仙的话当真?” 千老仙道:“老夫一诺千金,还能骗了你吗?” 虞明愈发激动,连忙道:“这徒弟我就应下了。丫头,还不赶紧拜见为师。” 丑丫惊的目瞪口呆,半天回过神来,拉着千老仙的手道:“师傅,说好的借混元之气,怎么变成了将徒儿丢下了呢?” 混元之气哪里是能借的,千老仙说的那些话不过是骗骗傻丫头,他心中本就打了成全的意思,这才将她送了虞明。 千老仙怜爱的道:“乖徒儿,没见人家将这混元之气当做了宝贝,稀罕的不得了。为了你好,为师只得将你交给虞明老鬼了。不过徒儿莫怕,这老鬼虽然满脑子的浆糊,可是对徒儿倒是不孬的,你就跟着他吧,若是受了委屈,为师为你找回。” 丑丫垂泪道:“不要,徒儿就想跟着师傅。” 千老仙劝慰道:“多个师傅也没什么坏处。若是你修行的好,说不得还会做这混元宗的宗主。那时倒是给为师长脸了。”他指着虞明老祖道:“赶紧拜过虞明师傅,为师也自去了。” 丑丫见千老仙心意已决,不再违拗,含着眼泪对虞明行了师徒大礼。虞明高兴的不得了,带着丑丫头腾云驾雾回了洞府去了。 敖汤身在空中,心中暗自疑惑。这千老仙和那丑丫头做的一手好戏,却分明就是要混入混元宗中。虞明这么精明的人,为何却偏偏如了他们的愿,真是奇哉怪哉。更奇怪的是,混元宗那多的老祖,居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阻止,就这样让丑丫光明正大的混进了混元宗。 这他妈是虞明老祖太傻,还是混元宗胸怀太过博大? 敖汤乃是龙族,讲究的是血统纯正,自然不容他族。故而虽有万年阅历却不知人族之包容。 千老仙舍得丑丫天纵之才,拱手让与虞明老祖,重的是他与丑丫头之间的缘分。而虞明老祖明知丑丫头乃是仙宗之人,却坦然收下也因的是要与这丫头接下善缘。 混元宗发展至今,早已忘记了立宗之初的宏图大志,宗内形式主义大搞,萎靡之风盛行。一片歌舞升平,盛世之景。 修行者不事修为,整日着书立说,粉饰太平。为了获得资源自然只能拉帮结派搞山头。不说别的,就是宗中的大比都是定好了方子,按方抓药,更别说其他的了。 越是如此,那天才人物,越是珍惜无比。 在这巨大的宗门之中,不是说修为高就一定活的滋润,活的潇洒。你总不能凡是都要自己出头,事事都要自己动手吧。不说别的,就是自己的大老婆小媳妇他虞明都亲自忙不过来了,更别提什么宗中的事务了。所以还是需要弟子,还是需要人才。 混元宗的老祖们对弟子的宣传是努力必定成功。可是真的让他收徒弟,他却千方百计去选那天才弟子。因为没有那一分的天赋,再多几十个九十九的努力都是白搭。更何况这一分的天赋比那什么鬼的努力都大了无穷倍。 就比如一座大山与九十九只蚂蚁一样,你说什么重要吧。 虞明和其他老祖一样,他需要的,不是那些只知道唱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格言,努力打扫卫生的蠢材,更不是只知道扫地裱墙粉饰太平的形式主义。他需要的是,可以能帮他撑起一片天的栋梁。 故而虞明老祖见了丑丫头,这才喜出望外,执意将他收下。 敖汤可闹不清老祖们脑子里的那些经。即便再是简单,可是在他这样小人物的眼中,却越是高深莫测的。反正老祖们无论是看上了谁,总不会看上他的。就他那破体质,连他自己都觉得汗颜。 千老仙定然不是脑子抽筋,应该是看上他身上的什么宝物。也许是头顶的凤巢,也可能是识海之中存在的那片神奇的叶子。总而言之千老仙自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收下他。 这些事情敖汤是管不了的,也是想不过的。他想的是能安然着陆,死里逃生最好。 敖汤落到了地上,转头看了一眼呆如木鸡的诸人,昂首挺胸的道:“老祖的话,你们听见了没,老子过不了几天就是内宗亲传弟子了,跟着老祖修行。老子身上现在可是穿着黄马褂的,你们以后仔细着,若是再惹老子,让老祖发配你们去挖矿。” 顾冰燕李重等人面面相觑,刚才还喊打喊杀的,怎知道这小子一转眼就被老祖们看中了。一下子丑小鸭变了白天鹅转眼就飞上了天去。 李重咽了口唾沫,陪着笑道:“误会,都是误会。师弟天纵之才,我等平素就敬仰的很,团结友爱还来不及呢,怎会惹你生气。” 李重与敖汤之间算不上什么仇恨,若说是有,也不过就是李天赐在他的手低丢了面子。可是李天赐的面子在虞明老祖的面前算的了什么呢,即便是他们整个李家在虞明面前都没有一分薄面。 敖汤笑着点头道:“这就好。以后咱们兄弟就多多帮助。顾小三,你呢?” 李重闻言吓了一跳,他心说这敖汤真是好大的口气啊,居然敢当面叫冰山美人为“顾小三”,这小子若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后台深厚。还好老子见识的快,得罪的不是太狠。 顾冰燕铁青着脸,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保重!”言罢转身就走,一瞬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好好的,保重个屁,你这小娘皮还是要杀我呀。这他妈的不是保重的祝福,而是决战的宣言,不对,不是决战,是谋杀宣言。 算了,老子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反正虞明老祖这块牌子还能顶上一段时间。只要老子回了灵药谷,再也不出来,看你怎么办。 敖汤冲着顾冰燕的背影昂首而笑:“顾小三,谢你吉言,老子定会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言罢敖汤扭头对李重道:“李师兄,若是没有他事,小弟可要回宗门去了。” 事到如今李重哪里敢去阻拦,自是闪开了道路,由他去了。 敖汤毫不犹豫,飞身而去,如白马越涧,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人不知道,敖汤心中明白的很。只怕云头上的虞明老祖,根本就不在意他敖汤的死活。过了今日,更不会记得他是哪一号人物。故而还是现在就回灵药谷的好。 还好老祖在天上的祥云没有散去,在云层之中不知与那千老仙呼来喝去说些什么,一会是笑,一会是恼,时而窃窃,时而震慑诸山。 敖汤边跑边琢磨,这虞明老混蛋敢在自家门口,诸多老祖的眼皮子底下与仙宗的千老仙眉来眼去,定然与那仙宗之间不清不楚,有上那么一些关系。说不得这老混蛋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向宗中的诸祖展示他外交的实力。要知道,混元宗自高大伟之后对外交是极其看重的。 老祖口中无戏言,若是你真的觉得他做的事情没有意义,那就说明你还太嫩。作为龙神,敖汤算不得老龙,作为人族,斗心眼,敖汤更是嫩的掉渣。 不过敖汤有个好处,那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去想,反正想了也没有用。 敖汤一气跑入了山门,这才松了口气。宗中虽然鱼龙混杂,人多势乱,可是却没有谁敢在混元宗中杀人。偶尔欺负一下,却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皮糙肉厚,抗的住揍。兼且自然自在神功,本就有散伤避痛的能力。到时候装装孙子一顿哭闹就算过去了。 敖汤刚放下悬着的心,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如撞在金钟之上。 敖汤一屁股摔坐在地上,他头都不抬怒声骂道:“谁他妈的这么没道德,居然将一口大钟摆在了路中央?” “哈哈!”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后,路上的金钟散去,显出一位精壮少年。少年一袭锦袍,银丝金边,看着高贵清雅。面貌也是俊秀的很,只是双手摆动间却发出铿锵之声。 第一百七十五章 金铭 少年拍了拍手,傲然道:“你这小子,真是没眼见,连我这金刚之身都认识不得,却怎么混进了我混元宗做了宗中的弟子。” 敖汤倒没想到这精壮的少年看着器宇轩昂的,口中却尖锐难听。不过这小子修为倒是不弱,瞧他的着装只怕是内宗的弟子,敖汤却是惹不起的。 敖汤赶紧一咕噜爬了起来,陪着笑道:“原来是师兄的神迹,真真的让小弟开了眼界。” “呸,谁是你的师兄?”少年伸出一根指头,当的一声敲在了敖汤的额头,敲起了一个血泡:“你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儿,乳毛还没退光,就敢红口白牙的叫我师兄?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敖汤闻言一愣,自也知道遇见了厉害角色,连忙不顾额头上的痛,赶紧又堆满了笑,连声道:“师叔您瞧我这张嘴巴。心想着怕把你叫的老了,这才没有敢贸然的叫师叔呢。” 敖汤口中说的甜蜜,心中却很是不以为然。这混元宗的子弟都是一个样子,小小年纪,说到底不过是个学徒,大爷的派头却十足。估计世俗上的官僚就是这样来的。可修行不是比的官僚,比的是谁的实力强横,谁的手段毒辣。 敖汤自以为不是毒辣的人,可是要弄死这大爷一样的金手指,也不过是费点力气罢了。 少年这才满意的笑道:“算你小子有点见识。不过今后却要谨记内外宗之别,不要僭越了。行了,赶紧滚吧,爷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敖汤赶紧行礼谢过了少年,飞也似的跑走了。 “什么时候,金铭少爷也如此慷慨大度了?”敖汤方一走,只听冷哼一声,路上跳出一个人来。 金铭变了脸色,他可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的心胸。老子自小姓金,又是金灵之脉,金灵之体,居然敢有人说老子心狠手辣,心胸狭窄,老子就叫你们瞧瞧什么叫慷慨大方。 金铭抬头一看,看清了那白袍女子,面上的阴云立刻散去,面上带了笑迎了上去:“原来是冰燕妹妹啊,为兄听闻你进了内宗,这才寻你祝贺。果真我二人有缘,尚未出山门就遇见了你。” 顾冰燕跟着敖汤,本没安好心,此刻遇见金铭心中一动才显出了身形。 顾冰燕冷冰冰的道:“说什么有缘,道什么情分,我看都是瞎扯。若不是我命大,只怕昨晚就没命再见金师兄。” 顾冰燕虽然冰冷,可却孤傲的很。平素人前总是强硬的很,从不示弱,更不会随便拿生死说事情的。她突然这般说话,金铭立刻知道出了变故,面上颜色尽失,着急问道:“师妹出了何故,居然如此凶险。好在,却是无恙。” “你怎知无恙?”顾冰燕一甩袖子,变脸而去。 金铭根本不知昨日出了什么事情,一句话又揭破了顾冰燕的伤疤,让她变色而去。正自后悔要去追她,身后风起,李重正巧赶了上来,连忙拦住见礼道:“小弟李重见过金师兄。” 金铭停下脚步,斜了一眼李重,鼻子中冷哼了一声道:“原来是李重啊,今日正烦,不能与你闲扯,你且去吧。” 李重不退反进,谄媚的笑道:“小弟愿为师兄解忧。” “说的你就是朵解忧花似的。”金铭不耐的推开了李重道:“我有甚么忧愁?赶紧闪开,莫要烦我。” 金铭手头重,李重却不以为然,他跟着金铭身后笑道:“还不是顾师姐的事情吗?我却知道其中的缘由。” 金铭心知他听见了方才顾冰燕的话,连忙止住了脚步问道:“你知道顾师妹昨晚遇见了什么危险?” 李重摇头道:“昨晚的事情,我倒是不知。不过我却知道,所有的事,都与方才撞了你的那个小子有关。” 金铭不信的问:“何以见得?” 一个小屁孩子,毛都没长齐全,能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李重道:“就在方才,顾师姐死命追杀那叫吴用的小子。若不是仙宗老祖千老仙来访,只怕那小子现在早已被碎尸万段了。若不和他有关,顾师姐怎会追着他一个小娃娃不放呢?” 金铭点头道:“如此说来,只怕就是了。” 金铭心中不由暗恨,方才怎么就收了脾气,放了那小子一马,此刻却是要再寻,一时半会又不好找。 再者说了宗中有宗中的规矩,内宗的弟子,无论何故,即便是有杀父的仇恨,夺妻的耻辱,却也不可寻觅报复。 若是被宗中发现,内宗弟子,*虐杀外宗弟子,自会被打成废人,逐出宗门。 故而,即便是金铭这样自认家境实力都算雄厚的,宗中地位也不凡的弟子,却也不敢在外宗肆意妄为。 不过一个内宗的弟子,若是没有方法整治外宗的小娃儿却也真是笑掉了人的大牙。也就是动动嘴皮的事情,自然有人愿意为他出手。 金铭转头去看李重,对他说道:“既然如此,不若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办的好了,我这里有赏赐,顾师妹那也少不得喜欢。” 李重连忙摆手道:“赏赐小弟不敢去领,还是留给师兄就是了。” 金铭不知李重乃是推脱,还以为是李重怕惹他生气,笑着道:“你倒是个懂事的。不过该你的好处,却是少不了的。” 李重为难的道:“不是小弟推脱,实在是小弟无能为力。” 金铭闻言不悦,冷声问道:“为何如此?莫不是我金某人的脸面在你这里不值钱吗?” “能与师兄说的上话,乃是小弟的荣幸,小弟又怎么会薄了你的面子。”李重连忙解释道:“实在是小弟力不从心,无能为力啊。” 李重指着身后的诸人道:“不是小弟不想,金师兄,你瞧瞧我这多的兄弟,与顾师姐一起,都没将那小子拦住,还伤了几位兄弟。” 李重如此说,也只是借口。敖汤再过厉害,还能厉害的过他去,更不要说他们那一群人了。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不想将残杀同宗的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 李重身后几人确实有伤,却并非是敖汤所伤,多是昨晚打斗闹的。不过金铭却是不知,真以为敖汤有如此大的本事。面上露出了认真的颜色。他心中一动,问道:“如此看来,这小子倒是有些道行。他是谁的门下?” 敖汤这样出色的人,不会无名无姓,定然还是那句话,名师出高徒,高徒有名师。高徒无所谓的,只要有了名师,多的是高徒。关键是要知道他身后的名师是谁,才能定下是否试一试他的斤两。 李重凑到金铭的身边道:“这正是小弟为难的地方啊。要知道那吴用小子,正是灵药谷白老三的弟子。” 虞明老祖和白三叶的那点趣事说起来混元宗尽人皆知。而李家的李玉阳正是拜入虞明老祖的门下,所以才能做了亲传弟子。 其实对于虞明老祖来说,一个小妾,就是再是喜欢,也不过是件过手的衣服,丢了也就丢了。可是跌下的面子却不是轻易扶的起来的。虽然别人家里也多是这样的事情,只是却没有谁人捅破了那层纸张。 若是听之任之,他日,其他弟子学着白三叶的样子,将他房内那些个夫人娘子,小妾素人们,一个个的都搞了一遍,他虞明老祖难道也忍忍气认了不成。 虞明本也想装着大度一笑了之,怎奈自己的那个看着精明的徒弟,却太过愚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徒弟,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师傅头上的绿光,揪着白三叶不放,总是时不时的制造一点事端,让自己的绿帽子总保持新鲜度。 虞明的这些个想法李玉阳是不知道的,而他的那些个侄子后人更是不甚了了。 就如李重,总想着弄一下白三叶的弟子,只是平素谨慎惯了,想吃海鱼总不想湿了脚,更不想嘴里留着鱼腥味,祸害了牙齿。 这样的人堪不得大任,也最让金铭瞧不起。 金铭冷笑道:“白三叶倒是个不错的师傅。只是可惜了这块材料。” 金铭言罢,摇头而去。李重挑唆成功,自也不再拦他,任他去了。 李重知道,这金铭的心,可不像他的样貌那么阳光。任谁得罪了他,都是睚眦必报。这么小的心肝,可硬是装下了冰山美人顾冰燕,非要一门心思将她当了梦中情人。 这下可叫他抓住机会了,在美人面前献功的时候到了。以他金铭的手段,莫说弄死一个,就是三五十个敖汤,也不是问题。 莫看他金铭现在是走了,指定是盯在灵药谷外面,日夜不离开。就等着敖汤出门在外,一个不小心让他摔在路边,搞一个半身不遂,九死不生。 敖汤跑了小半个时辰,终于一头扎进了灵药谷,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灵药谷毕竟是白三叶的地方,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外面的禁制连李玉阳那样的人都防的住,更别说是顾小三那娘们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赋,努力 敖汤在灵药谷的药香中走了几步,一跤跌倒在了灵药间,闭上了眼睛仰面而趟。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既疲惫了身体,也憔悴了心灵。现在终于进了安全区,敖汤一下放松下来,瘫在地上如春雨后的泥土般,酥酥的不想动弹。 敖汤正想美美的睡上一觉,突然一片黑影遮住了脸。敖汤连忙睁开了眼来,看见了白起焦急的眼。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一身破破烂烂的,没有一块好肉。莫不是下山后被人抓去卖肉了?”白起摇头道:“好好的小师弟,看着也不似猪狗,怎么就被人抓了呢?” 敖汤有气无力的看了白起一眼,不觉笑道:“师兄还不是吗?满身黑漆漆的,就似烟火熏烤过一般,莫不是又炸炉了?” 白起一把抓起敖汤,将他抗在肩上,边走边说道:“师弟真是高看了我,什么叫又炸炉,你将那‘又’字去掉吧。为兄我是想老炸炉呢,不过好在师傅给咱们准备的炉子不孬,没有坏掉。哦,对了,你尝尝。” 白起将一颗黑乎乎的丹药不由分说的塞进了敖汤的嘴里。敖汤吓了一跳,想吐不及,咕噜一声咽下了肚子。 “师兄,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莫不是你炼的丹药。”敖汤干咳了两声还是没有咳嗽出来:“师傅可说过,是药三分毒,你若吃死了我,师傅定绕不过你。” “呵呵,还是师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白起高兴的道:“为兄好不容易炼出的丹药,自是要送给师弟先尝尝效果。” 这两天白起炼丹颇有些心得,不但原来炼制的几样初级丹药很是得心应手,还尝试了几种难炼的丹药,正好趁着这机会拿敖汤来试药。 敖汤道:“师兄,你这丹药效果如何,可曾验证了?” 对于白起的手艺,敖汤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不信任。才两天不见,他哪里炼的出丹药。即便是炼出了,只怕也是毒药。 白起道:“当然没验证,这不就给你尝尝。若是你吃了没事,那就是好丹。我再多喂你几颗,自会好的。” 敖汤瞪着眼睛想要去反驳,可是又怕师兄再喂他吃药,连忙道:“多谢师兄,你这丹药果真有效,一颗就好,一颗就好。” 白起大喜连忙又将几颗黑乎乎的丹药塞进了敖汤的口中。敖汤被他噎的瞪眼,口中哀嚎道:“师兄这丹药有毒,毒死我了。”言罢趴在白起的肩膀上,再也不动弹一下。 白起毫不以为意,笑着道:“师弟莫怕,哥哥还有起死回生的丹药,你要不要试试。” 敖汤吃惊,又爬了起来道:“师兄别急,我又活了。” 说话间,白起扛着敖汤到了丹房,他将敖汤放下,自又去丹炉前,抓起一把药材丢进了丹炉,专心炼起丹药来。 “我观你也没什么大事,还是自休息去吧。我要好好的炼一炼丹药。师傅常说,勤能补拙,果不其然,这炼丹就是熟能生巧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师兄我就能成为师父一样的大师。” 看白起信心满满的样子,敖汤也不觉有感。看来这混元宗大力提倡的努力成就未来的说法,也不是不靠谱的。 敖汤道:“师兄,我正有一事相告。我在山下谈了一笔买卖,由他们提供药材,咱们提供丹药,挣他一笔加工费。师兄好好练习,咱们早晚成为混元宗最有钱的人。” “师弟真是大胆,生意可不是儿戏,若到时候交不出丹药来,如何是好?”到了这个时候,白起倒是有了自知之明。他挠了挠头道:“这事还是要找师傅的好,只有他出手才能挣大钱呢。可惜,他闭关不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挣得大钱。” 钱是好东西,任谁都喜欢,白起也不例外。可是对于自己的手艺,他还是有点担心,生怕炼制出的丹药不过关。 “若是什么事情都靠师傅,你我还有什么赚头?师傅难道不知道灵石的好?你还是赶紧炼丹的好,我看好你。”敖汤歪了歪头,闭眼睡了起来:“我先睡一会,莫要吵我。” 白起嘿嘿笑道:“师弟说的倒是对的。切不可让师傅小瞧了。” 他操起青铜鼎,认真的操练起来。 敖汤确实太累,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想。待再醒来时,已是午夜时分。只见白起面黄肌瘦,满面憔悴,正盘膝坐在丹炉前,认真炼丹。 白起身边的玉盘中,已经装了数十颗丹药,那丹药各种各样,却也有那么几颗不错的成品。 白起见敖汤起身,高兴的抓起几颗品相不错的丹药,冲着敖汤叫道:“师弟快来瞧瞧,我这增灵丹炼的如何?” 敖汤抓起那丹药,仔细看了两眼,又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笑着说道:“看这样子气味和师傅炼制的增灵丹几无差别。只是效果却不知如何。” 白起自信的道:“都是一样的配方,自然是一样的疗效。师弟,你看我这丹药能卖钱吗?” 敖汤捻起一颗黑乎乎的丹药说道:“莫要小瞧了自己,只要是丹药总是能卖钱,只是价格高低之说。就比如这“羊屎蛋蛋”,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敖汤这话一点都不夸张,毕竟这些丹药都是用灵药炼制的。即便是再差也总比白菜要有营养的多。自然有那买不起好的,愿意拿点零碎银子来换这些相貌不大好的丹药。只是那价钱确实太便宜,毕竟只是废丹。 就这白起都高兴的不得了,毕竟他的劳动有了价值。可是他却不知道,被他挥霍的那些个药材卖的价钱都要高出他的“羊屎蛋蛋”了。 白起道:“既然如此,我就更需要努力,多做一点,狠狠的挣他一大笔。对了师弟,你也赶紧动手。” 敖汤道:“那是当然,我也等着发财呢。” 敖汤转过自己的丹炉,绕到了白三叶的丹炉前,伸手拍了拍丹炉对白起道:“师兄,我可听说炼丹的时候,丹炉还是很重要的。若是用师傅这个丹炉的成功率可要比咱们自己的丹炉高的多吧。” 白起道:“那是当然的,若是用师傅的丹炉,我定然能次次炼出丹药来。只是,这是师傅的丹炉,我们可不能用。” 敖汤道:“为啥不能用,反正师傅又没有丹炼,不如趁机炼上一炉。” 这想法太大逆不道,白起可从没想过。白三叶不但是他族中的长辈,更是他心中的偶像,他的恩师。师傅的东西可是动不得的。 可是当敖汤提出的时候,这想法一下就吸引住了白起。即便如此,白起依然心不甘情不愿的道:“这丹炉是师傅的,咱们可用不得。再者说了,师傅的丹炉咱们也用不了啊。” 敖汤闻言呵呵一笑,按在丹炉上的手掌灵力一吐,一道火焰立刻自丹炉之中喷了出来。 白三叶的这个丹炉名为青冥,其内存幽冥净火。这火虽然不算猛烈,用来杀人战斗都嫌的弱了一点,可是用来炼丹却是最佳的火源了。 幽冥净火性子纯稳,火焰不烈可是火力却坚强。正是炼丹的最佳火焰之一。即便是个新手也能轻松驾驭操控。 虽然鼎是好鼎,火也是好火,可是若让它燃烧起来,能为己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好在白三叶没有设下什么禁制,而敖汤却也是个中好手,才能将之点燃。 莫要小看了敖汤的轻轻一拍,这可凝聚了敖汤所有的修为。即便是他在人间天堂的时候,面对江枫,魔女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尽力。就连在躲避顾冰燕的全力追杀的时候,敖汤也没有这一掌付出的多。 敖汤一掌拍出,几乎用尽了全身的灵力。他强撑着纹丝不动,转头对白起道:“师兄还不赶紧动手,试一试这丹炉如何。” 白起的一颗心都系在了师傅的丹炉上,没有看见敖汤苍白的脸,也没瞧见敖汤摇摇欲坠的身子。他搓着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道:“这不太好吧,若是被师傅知道了如何是好?少不得一顿揍吧。” 他口中犹豫,手上却毫不含糊,一把抓起几颗灵药丢到了火里专注的炼制起来,再也顾不得敖汤和师傅的责骂。 敖汤笑了笑,盘膝而坐,抓起一袋灵石狠命的恢复灵力。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将用去的灵力补充的七七八八。 敖汤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他爬起身来站到了白起的身后。白起激动的抓起了一把丹药,对敖汤道:“师弟,瞧瞧这些丹药,都是我炼的。师傅的丹炉果然了不起,几乎炉炉都有成丹,而且成色不错。” 敖汤看了一眼丹药,也很高兴:“师兄,你真是炼丹的天才。有了这些丹药,足以应付我的那笔大生意了。今后咱们可以躺在灵石上修炼了。” 敖汤看了这些丹药,放下了心来,有白起这样的手艺,就无需他亲自操刀当炼丹的童子了。白起的能力和热情足以支撑整个哈家的低端丹药。而敖汤只要伸出手来,搞上几颗高级的灵丹,那就足够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白三复出 白起难抑自喜道:“师弟,今日我才发现,我非无用之人,只是我的天赋不在修行上,而是在炼丹上。” 白起的话倒是不错,他在炼丹上的天赋确实比他修行的天赋要强上许多。 敖汤道:“你要知道,炼丹师就是印钞机。你这样的一个人,可比数十座灵矿都要值钱呢。有了那么多的钱,师兄,还砸不出一个大神来?” “什么人比灵矿还要值钱?就你们两个小子?” 突兀的声音吓了敖汤一跳,他连忙转过脸来,只见一位帅气潇洒的青年男子昂首立在了身后。 这青年相貌英俊,器宇轩昂,眉宇之间见风雅,举止之间尽风流。此人不单修为深厚不见根底,更有神光隐现,眼瞅着就要超凡脱俗,化身神佛之感。 乍看第一眼,敖汤就被这青年的相貌气质所吸引了。就算是人间传说中的宋玉潘安也不过如此了。这样风度的人敖汤转世以来,也不过就见过两个,一个是他的师傅三真和尚,一个就是这青年了。 只是三真师傅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奸诈,而这青年却纯净的多,眼神里流露出的只有慈爱和关怀,像极了三真师傅的佛像。 敖汤尚未出口,白起早已问道:“这位前辈,你是谁,怎么无声无息的进了咱们灵药谷。” 师傅可是说过的,灵药谷不是谁都进的来的,反过来说,能进来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白起不是愣头青也不是傻子,态度早已放的低了,生恐一个不好得罪了大神。 那青年男子闻言笑了起来,他挑着眉头笑骂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你这两个混蛋小子,连自己的师傅都记不得了吗?” 白起讶然问道:“师傅?怎么可能,咱们的师傅可是个老态龙钟的老爷子。他脸上的褶子能做百叶窗了。瞧你油光水滑的,哪里是师傅的样子。” 敖汤傻呵呵的道:“可不是吗,不说别的,就是这张脸,师傅他老人家一辈子都没有长过。” 那青年给了敖汤一个爆栗骂道:“为师哪有你们说的那般不堪?实话和你们说,这是为师本来的样子。之前是掉落了境界,才变的苍老。” 敖汤摸了摸头恍然道:“如此说来,师傅你老人家恢复修为了?” 白起也道:“没想到师傅恢复修为后这么的帅。” 白三叶傲然的道:“那是当然,为师可是这混元宗的颜值担当。想当初为师出行,那定是万人空巷,一路繁花啊。” 敖汤心说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惹了那么多的风流债,最终被人逐出内宗落草为寇。 白三叶也觉得自己这话题说的没甚意思,这才转口道:“些许往事无须再提,还是说说方才你二人的发财大计。” 白起实诚,立刻解释道:“师傅,您却不知,在您闭关的这些天,师弟去了一趟山下。谈了一笔丹药的生意。” 敖汤连忙将他与哈家的约定说了出来:“师傅,我可没那样的本事,只是想你若有空能帮我们炼上几炉就好了。怎成想,大师兄炼丹的手艺突飞猛进,这才有了发财的希望。” “我本以为这哈家就是李玉阳养下的一条狗而已。不想却也有自己个的野心,这样的人越发的不简单。你与他们交往,却要小心的一些。”白三叶看了看白起手中的丹药笑着道:“起儿这丹药炼制的却是不错,也应的起他们的需求了。” 敖汤连连应是:“师傅,大师兄确是炼丹的奇才,只这些日的时间就能学会了炼丹,我可不如他的。” 白起自是骄傲的很,昂首挺胸,很是得意。不想白三叶却骂道:“这满谷的灵药都被你二人废了,若再入不了门,却真是丢了师傅的脸面了。” “这才算入门?我还以为我这就是大师了呢。”白起散了傲气,却又坚定的道:“师傅,徒儿定当好好努力,他日必定像你一样,成为大师。” 白三叶闻言有感,叹息道:“年少时,我初闻丹道,也与你一样,期待他日能成大师。几乎一颗心都浸入到了其中。前些日子遭了大难,才明白修炼之道,丹道只是小道,辅助而已。正所谓因丹而兴,也因丹而落。” 敖汤不解的道:“师傅此话徒儿不解。丹药一途,既可修身又可谋财。灵丹宝药无人不需,财大势粗,天下无不可买。何以会因之而衰?” 莫说世间的那些个悬壶妙手,就是敖汤曾经的师傅藏青老君,不都是靠丹药起的家吗?人家在神界混的风生水起,吃了小龙,也不见衰落。 白三叶道:“此前为师何尝不是如此想。可今日算是想明白了,丹药乃为用,修行才为本。若是为师不醉心丹道,误了修行,一个李玉阳能暗算了我?今后你等一定谨记,好生修行,莫要在丹道上消耗太多的时光。” “洪老祖曾言,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切莫为此迷失了方向。”白三叶感叹道:“时至今日我才明了老祖之意。若是我功参造化,无人匹敌,什么钱财丹药,还不是囊中之物?什么英雄美人不都是座下之臣?正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若是自己都不硬,什么丹道岐黄,还不是弹指飞灰湮灭吗?” 白起与敖汤听的似懂非懂,可还是齐齐回道:“弟子谨记了。” 白三叶的话,深入敖汤之心。什么丹药宝物,护甲宝铠都是身外之物,意外总是发生在猝不及防之时。只有将修为功法修炼到无所不惧的程度,才可在危难之时力挽狂澜,起死回生。 就如那日在老君府中,即便再多的宝物法器,可也没有用上一件。若是真的将自身修炼的天下无敌,自也不会陨落在了老君的手中。 不过那些宝物丹药却也不能少的,若是少了,对于修行保命也是巨大的损失。 白三叶道:“修行之道,道路万千。大道小道,条条可入道。尔等今后自有机缘,为师也只能传道受业解惑,却无法为尔等择道而行。尔等好自为之。” 白三叶的话,与混元宗的宗旨可说背道而驰。混元宗讲究的传其知识,授其道业,固化思想,纯化精神。只是敖汤与白起实在太小,却不知这其中的差别。 “师兄的师道却也别开生面,就不怕老祖们听见了,嗔怒责罚?”话音落下,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响,外宗执事查海施施然走了进来。 未等白三叶接话,查海就笑着道:“恭喜师兄,贺喜师兄。恢复境界,重回结丹。师兄我瞧你这神色,只怕不只是简单的恢复,应该尚有进展。” 白三叶散去了身上的神光,收敛了自身的气息,笑了笑道:“哪有那样的好事,只不过是刚刚恢复,一时半会身上的药效未过,才有如此光景。查师弟,你几次三番找我,却不知是何事。” 查海用眼睛扫了一眼敖汤二人道:“师兄,小弟前些日子修炼不慎,身上留下了一些顽疾。用尽了办法,却总也修复不得,这才想到了师兄,想求师兄为我疗伤。” “难为师弟还记得我,那我就帮你瞧瞧。”查海的伤那是老毛病了,别人不知道白三叶却是明镜一般。无须明言,白三叶自是知道的。两个人相视一笑,盘膝而坐。白三叶伸出手指点在查海的脉上,灵力顺着查海的脉搏周游全身。 敖汤没想到,师傅与查海之间真的是关系匪浅。瞧他们的样子,只怕是老相识了。若是不然查海也不会轻易的就进了丹室,白三叶也不能与他相对而坐。 过了良久,白三叶才幽幽收回了手指。他看了一眼查海叹息道:“怎会有这样的事,真真的让人头痛。” “怎么,不能好了吗?”查海闻言心中越发的凉,有些东西就是那么奇怪。它明明在那儿能用的时候,你总觉不出它的好来。可是若有一日它突然不大灵光了,那种抓心挠肺的痛如蛆附骨一般,日夜不停的噬咬你的心魂。 白三叶面色严肃,摇头道:“非也,却只是越发的难治了。” “求师兄帮我。”查海闻言大喜,难治并非无治。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有存活的意义。 白三叶沉吟了一下道:“你这毛病却越发的怪了。只怕与身体功法皆有关系。若想彻底根除,尚需时日。你也知道,最近我过得不大如意,手中药材很是稀缺,尚需要你去寻找。” 虽然同在一宗,表面上修行一样的功法。可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这些机缘多是功法秘密。 查海也不例外,他有自己的机缘,也有自己的不能外泄的秘密。所以关于功法,他自是不会说的。不过些许灵药他总是有的,他可不比白三叶,最近他混的是顺风顺水,算的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查海连忙点头应诺,白三叶这才写下所需的药方。 敖汤偷眼去看,只见那丹方上居然写着什么鹿茸枸杞,人参杜鞭,心中暗自迷糊了一下。这都是什么药方,却不过都是些壮阳的药物啊。哎呀我去,这查海莫非是那地方不如意?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养病活医 这可真是奇哉怪哉呀。没听说过修行高了,那方面的玩意反而降低了啊。 要说这样不怪敖汤,谁叫他天生就是神龙。在这方面一直过硬的很。却不知道作为人族的男人,其实却脆弱的很。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会坏了肾水,失去了男人的雄风。 只是因为修行神勇,故而鲜少有人想到这方面去。今日敖汤无意中所见,却感到真心好笑。 就这一点龙与人的区别就大了去了。龙族在这方面的能力,那是天生的,越是天赋出众,越是修为高深,男人的雄风就越是杰出。而人族在这方面就差的远了,居然脆弱的像是面糊棒棒,沾水就蔫了。 敖汤心中暗道,这种事情何须师傅炼丹,直接找我就是。我有佛家真传的《欢喜佛经》,只要照着修炼,用不了多久就坚硬如铁,耐久实用。不敢说随心所欲,却也可通宵达旦了。 其实敖汤却是不知,查海这事,本非什么大事。在白三叶的手中更是不值一提。若真的想为他除根,也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只是若真的将他治好了,也就失去了他白三叶的用处。 正所谓养病活医,就是这个道理了。若是病人都好了,要医生还有什么用呢。 查海这条线,总是搭着,他却也总要感恩。需要的时候,自也用的安心。 查海欢喜收了药方,又自问道:“师兄,现在修为已经恢复,不知接下来如何打算。” 查海自知白三叶不是个安分的主,这外宗实在太小是卧不住他这条浑水的龙的。 果然白三叶早就有了想法,他指了指两个徒儿道:“瞧他们这两个,衣衫褴褛,衣服破败的样子,让人见了自是丢我的脸面。我想带着他们去炼器峰找陆远帮他二人做件衣裳。” 查海心知这是白起想要在内宗露一露脸面试探下宗中的反应。他想了一下劝道:“师兄,如此张扬,只怕有欠思量。” 白三叶叹道:“师弟所虑甚是,只是依我的身份,却是低调的了?” “那倒也是。”查海笑道:“正巧的是,我也要去一次内宗,咱们同路,不如一起去吧。” 且不要小看了这一同走路,在有心人心中,表示的就是立场。查海能如此说,白三叶心中甚慰,却不想牵扯了他,遂摇头道:“这样的小事,何须师弟同行。我一人就够,师弟还是自便的好。” 查海道:“你我兄弟多年,同舟共济本是应该,更何况一次同路呢?莫再推辞,反生分了兄弟的情谊。” 查海自有查海的打算,白三叶却也心知肚明。无论如何,人家雪中送炭,总不好再去拒绝。再者说了,他那师傅也是宗中的大人物,可不惧虞明老祖。 至此白三叶再不多言,当下祭出了他那黄橙橙的大葫芦,驮着四人直奔炼器峰而去。 依然是同样的葫芦,依然是同一个人,可是此刻的白三叶站在葫芦上却是如何的潇洒自若,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哪里还是敖汤第一见他时的苍老颓废。 见此敖汤不由心中感慨,人生自如那波浪,总有潮起潮落。落时沉入海底,任浪吹波动,总也沉寂无声。起时就是应该春风得意马蹄疾,莫使金樽空对月。 敖汤的感慨不是为了白三叶,更多的是为他自己。想当年多么催促夺目的神龙,现在暗淡真如砂石一般,铺在路上都嫌硌脚。 人生的感悟总是很多,若不是触景生情,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感慨。可一旦时过境迁,或者不对光景,那些个感慨却也只是无病**罢了。 炼器峰在混元宗的内宗,比邻炼丹峰,都建造在地火灵脉之上。白三叶当初虽然被逐出了内宗,可诸般信物还在,更有外宗执事查海在侧,自然是通行无阻。 白三叶在女人们的心中是有市场的,在男人的世界里,也有不小的市场。那一阵阵的风儿经过白三叶的金葫芦,不知吹向了哪里,却又吹出了什么花朵,催出不小的波浪。 敖汤和白起是不知道的,白三叶也不敢确定,但是面上多少有点掩饰不住的感慨。 一行四人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炼器峰。白三叶的老朋友路远早在山顶迎候。 “白老三,见你如此,真是太好了。” 路远一把抱住白三叶,甚是激动。路远与白三叶乃是老感情,一小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厮混在了一起。两个人因天赋不同,师门不同学了两个专业,可是感情却越发的深厚了。 深厚的感情来源于两小无猜,也来源于臭味相投。两个人一起偷鸡摸狗,一起炼器卖药,一起花天酒地,一起快意人生。 白三叶也很激动既是为友谊也为自己的重新站起。他拍了拍路远的背,强压激动道:“都是老兄弟了,还做这女儿状。莫不是最近改了性子不成。” 查海也笑道:“这铁匠的柔情发作起来真是绕指柔也不为过。” 路远放开白三叶骂道:“老子是真正的直男,过的潇洒惬意。只是不知你们两个混蛋还直不直的。” 本是玩笑的话,却骂到了两个人的心中。查海春风得意,可惜却想直直不得,白三叶自跌了境界之后,满头满脑的哀伤,哪里还有心思去直。 白三叶看了一眼尴尬的查海,赶紧自嘲的道:“老子吃了多少的苦你莫非不知,哪还有心思去想直不直得?哪像你一样,只知道潇洒自在却不知同甘苦共患难。” 路远闻言眉开眼笑道:“既然如此,今晚我做东,约上几位红颜知己,就在咱这炼器峰讨论一下区直。二位觉得如何?” 查海有白三叶在身边,自也不惧,调笑道:“没想到忠厚老实的路远,却也有了知己红颜,莫不是些老弱病残?若是锈迹斑斑,只有你这铁匠才打得。” 路远道:“我自是没面子的,可是好在你俩都在,自是少不得莺莺燕燕。若是二位允了,我这就去置办酒宴如何?” 白三叶皱眉道:“我找你却是有正事要做,瞧我这两个弟子,衣衫褴褛,太也丢了面子。这才来找你讨要几件得体的衣服。” 有了实力自然是要体面,没有实力的时候,自然不去看鞋子上的洞和腰上的补丁。 路远唾道:“这样的小事何须找我,哪里没有一件衣服呢。童子,带他们去选两件衣服,只管捡那好些的,莫让为师丢了脸面。” 童子连声应诺,带着敖汤白起自进入了房间挑选衣服去了。 路远瞧着敖汤的背影道:“这小子的双灵脉倒是不错,只是灵性太差,白可惜了。这样的天赋如何会成了你的徒弟?” 白三叶也是个眼光的人,轻易却是看不上的。而这敖汤却是个平平无奇的人,故而让路远不解。 “莫要小瞧了我这弟子,倒是个有点气运的。”白三叶却是不想去多讲,只是叮嘱道:“你送我弟子的衣物,切莫太差,丢了你的面子。” “那是自然,我手里可有差的东西吗?送东西哪里还能丢了面子,就那两个小子,进了房间指定就挑花了眼呢。”路远哈哈笑道:“莫再提这事,我去招人备酒,今晚只管在这留宿。” 查海皱眉道:“如此招摇,只怕不太好吧。” 白三叶本也不想,担心的就是此事。此时听了查海的话,反而想的开了,欣然应诺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你我相聚无酒何以为欢。你只管去选好酒,今日,定要在你这炼器峰上大醉。” 路远大喜,领着白三叶查海进了正堂,摆下酒宴,海喝胡侃起来。 不一时,童子带着敖汤白起进了洞府,到了一处房间。那房间之中摆着数列架子,有的挂着武器盾牌,还有的挂着一件件的袍服,就如到了百宝店一般。 武器盾牌都是闪闪发光,最差的都是精铁所造,比宗门配备的可是好了太多。那些宝衣,花式齐全,色泽鲜美,不说去穿,就是站在面前都觉得这衣服抬高了自家的颜面。 白起一见立刻眯住了眼睛,笑着走了上去:“哇哇,好多的衣服,可比我身上的强了太多。” 白起一时间就挑花了眼睛,连忙冲那童子叫道:“师兄,这衣服样样都是精品,赶紧帮我挑上一件。” 一句精品说到了童子的心中,他喜笑颜开的道:“师兄喜欢,尽管拿去就是。不过我这里倒真是有几件极好的。” 童子说完,领着白起到了最后一个架子上,那上面只挂着三件衣服。这三件衣服,无论是做工还是色泽款式,都是比之前的好上太多。白起一见,立刻被吸引住了。 童子拿起一件解释道:“这件衣服,乃是采自水母之阴,配上十七种材料炼制而成。此衣虽轻柔似水,但防御却是不弱,尤其是淋雨不沾,入水不透,进了水中更是如鱼添了鳍,行动提速,防御加成。”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师傅的脸面 这件衣服本是童子为内门的一位师姐所炼制,剩余了材料多炼制了一件。不想却是件难得的精品。故而童子才卖力的推荐。这可是他得意之作,代表了他炼器史上的巅峰。 白起道:“怪不得这衣服如此的柔顺细滑,简直如丝绸一般。只是与我属性不符合,只怕穿了不见成效。 童子皱眉道:“如此就选这件吧,正宗的精铁所炼,掺杂的材料可不比这件水袍子少。不过依然光滑柔顺,毫无金铁之感。这防御可比那件强上太多。” 童子轻轻的敲打了一下那件衣服,看着柔顺如水,可却发出叮当的脆鸣声。童子道:“若是注入了灵气,这衣服立时坚固如铁。刀枪不破,水火不伤。” 这件衣服的主料确实是铁精,不过只是师傅用剩下的下脚料。赏赐给了他,才造成了这么一件衣服。 “不错,不错,师兄,我就要这件了。”白起想了一下,觉得这衣服不错,可比自己身上的破烂好的太多。 敖汤看了暗自咧嘴,这些衣服放在外门倒是不错的了。若是给那些个普通的外门弟子,自然是当了宝贝,可是自打敖汤见识过顾冰燕的那件内宗袍子,这些东西哪里还瞧在眼中。若是不能讨要一件,真是入了宝山,空手而归了。 敖汤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拉住童子道:“师兄,你这可误会了,我们来这可不是挑这些衣服来的。” 童子皱眉道:“误会,哪里误会了?师尊明明白白的说过了,为你们一人挑一件衣服。” 敖汤笑道:“是挑衣服不假,可不是挑这些。” 童子不解的问:“不是这些衣服,莫非是铠甲护具?我们这里倒是有一些,可是你们要了有什么用处?” 敖汤笑道:“师兄还是误会了。师傅带我们来,是要精品,可不是你这些糊弄小孩子的玩具。赶紧将内宗的袍服,顶好的一人给我们搞上两件。” 内宗宝衣?童子若不是耳聪目明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这小混蛋,个头还没自己高,就说自己精心所铸是小孩子的玩具,这还不算,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要内宗的宝衣。 内宗的宝衣,那是你一个外宗弟子可以拥有的吗?老子一直在这炼器峰上,都没混上一件,你小子倒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童子大怒,指着熬汤骂道:“你一个小屁孩子,居然要内宗的宝衣,真是个头没米大,心如汪洋海。” 敖汤瞪着眼拍打着白起手中的袍子道:“你这师兄,真是不明事理。进来的时候你师傅如何说的,叫你不要丢了他脸面,莫非这衣服能代表他的脸皮?” 这样的话,路**素也是说过的。不过是客套话,说一说就罢了。哪里会真的拿出内宗的宝衣送给两个小娃儿呢。要知道那一件宝衣可要好几万灵石呢。即便是内宗有头有脸的人过来,想要订制一件,也要拿出合十的酬劳。 敖汤一个小娃娃,上嘴皮一沾下嘴皮,空口白牙的就要两件宝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更重要的是,这小子还嫌弃自己炼制的衣服,真是气死老子了。 童子劈手夺过白起手中的袍子,生气道:“爱要不要,我还不怕告诉你,我手里就这些东西,你们不要,我还不想给呢。” 白起没想到敖汤整了这么一出,也愣住了。说好的挑衣服,怎么就不要了。师弟呀师弟,不知道你又抽什么风,这么好的衣服也不想要吗? 白起拉着敖汤的袖子,低声说道:“师弟何必呢,俗话说的好,有粉就是面儿,莫要惹恼了人家连这免费的衣服都没有了。” 敖汤却算计的清楚,若是为了这么一件衣服,可就真是浪费了机会。反正师傅在,闹将起来,师傅为了面子一咬牙也要为自己置办一身好的行头。 “不要就不要。老子又不是要饭子,何须你来打发。”敖汤气哼哼的拉着白起转身就走。 童子怒骂道:“到了我炼器峰,却还如此蛮横,真是无理。” 童子骂过,将几件衣服又重新挂好,这才拍了拍手走了出来。 白三叶与路远坐在了正堂,正在把酒言欢,不想眼见着徒儿们自房中空手走了出来。 敖汤进了正堂,一见师傅白三叶抽噎了两声立时潸然泪下。 白三叶见两个弟子,依然是衣衫褴褛,手无寸布,心知是出了变故,再见敖汤黯然神伤,估计是受了委屈,连忙问道:“白起,这是何故,如此悲伤?” 白起见了敖汤的表情也是一惊,这小师弟真是孩子脸,说变就变,哥哥的脑子可真跟不上他。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万一跟不上他的脚步,扯出了两个主题那就不好了。 白起看了一眼敖汤诺诺道:“师傅,你还是问师弟吧。” 敖汤哭道:“师傅,那师兄太也欺负人。说好的一人挑一件衣服,可他却是不给。” 白起闻言不语,路远面色已黑,正要说话童子已气愤的走了出来。 童子指着敖汤骂道:“好啊你这小子,真是血口喷人,还未出门就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白师兄,你来评个理,是不是我将那最好的衣服送给了你们,他却嫌弃不要?” 众人闻言,立知这其中尚有隐情,将目光都转向了白起。 白起头皮发胀咬着牙道:“你还是问小师弟吧,我嘴笨说不清楚。” 童子见白起避而不答,立刻发怒:“好啊白师兄,你们师兄弟,这是摆明了合伙诬陷啊。” 白起偷眼看了看师傅,见他只是笑而不语,并无发问的意思,于是暗暗想到,这是师弟惹出来的事情,还是师弟自己解决的好。即便惹出了事情,师傅自会帮他擦屁股的。当下低了脑袋,沉默不语。 白三叶不出声,查海更是打定了看景的心思,纹丝不动。路远与白三叶一样,只是笑,却看不出个什么意思来。 当着师傅的面,敖汤可吃不得亏,他怒道:“诬陷你个屁,你师傅是怎么说的?说好了任我们挑选,就你炼的那两件破烂,也值得我去挑选?” “放你的屁。”童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见师父一直不语,胆子更是大,张嘴骂道:“莫要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装出了天大的委屈来。实际上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妄想内宗的宝衣,也不看看你小子是谁。” “宝衣”二字方一出口,路远立刻心中一动,他抬眼去看白三叶。只见白三叶依然面带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若童子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见一般,眼里只有桌上的酒肉。 白三叶不说话,路远也不好问。方要收回目光,却见查海笑嘻嘻的看着他,眼里有说不明的意思。路远立时明白,好啊你个白老三,要么不来,这一来就要狮子大开口啊。今日是打定了主意,来我这里薅羊毛呢。可老子一身是铁,这毛儿也不是那么好薅的。 想明白此节,路远也不再言语,只是看小儿们吵闹,静待老白开口。 “是我贪心?你师傅可明明说好了,让你莫要丢了他的脸面。你给的这些个衣服,代表了他的脸面?”敖汤理直气壮的道:“再者说了,就你这样的,也能穿内门宝衣,我如何穿不得?” 童子身上的衣服虽然宝贵,可还没有到内门宝衣的程度。路远常说,小孩子正长个子,穿的孬点没坏处。 “你能和我比?真是癞蛤蟆也想与天鹅比飞。” 童子也不过比敖汤大上三五岁,却是混元宗中公认的炼气天才。不但如此,他修行上的天赋也是出类拔萃。在这内宗之中,真还没有几个敢如此这般与他说话的。 “若不是瞧在你师傅与我师傅熟识的份上,早就打的你满地找牙。还想讨要什么衣服。” 童子话音方落,路远正要去呵斥他,不想那童子面上一黑,早被敖汤一脚踢倒在地。 敖汤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面上立时换了笑脸:“我与你不同,揍你可不看你师傅的脸面。” 路远见此早已黑了脸面,偷眼去看白三叶与查海,只见二人依然是云淡风轻,视若无睹。更气人的是查海那混蛋,还举起酒杯一个劲的说好酒,够劲。 到了我的地盘,打了我的徒弟,还暗自喝彩也就你们两个混蛋敢的出来。可毕竟动手的是徒弟们,他这当长辈的即便生气也只得强忍着,说不出口。 “好啊,你敢打我,今日定叫你爬下炼器峰。”童子大怒站起身来,双手一招,一把银亮的锤子,出现在了手中。他深吸一口气,灵气尽涌而出,身上的袍子无风鼓动,猎猎作响。 童子双手握锤,摆了个最帅气的姿势,方要一锤砸下,突然面前又是一黑,敖汤的那只小脚又一次踹到了他的面门。童子躲无可躲,闪无可闪,又一次被敖汤踢倒在地。 童子大惊,一时愣住,忘记了起身,白起连忙去扶。 第一百八十章 有种再来 白起扶起童子圆场道:“师弟,莫要和他一般见识。我家师弟就是个混人,整日惹是生非。在外宗号称什么外宗第一人,打量不少人惹了不少事端,也没少得师傅责罚。等咱们拿了衣服,回到家中,定会好好责罚。” 白起说的是真心话,想的就是平息事端。不过大实话太伤人,分明就是向那童子炫耀。 更扯犊子的是,白起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现在敖汤揍人,他和师傅是不会管的。要管也是要回家再管。照这么说,今天敖汤定是要将他打的痛快才会罢手。 这话莫说是童子,就是路远听了也不高兴。说什么外宗第一人,惹是生非也就算了,还说只是挨了师傅的责罚,那明白的就是惹事不吃亏了。 外宗何其之大,那里面的水一点也都不浅。他一个五六岁的娃子真的能做第一? 白起的本意是说,这敖汤乃是外宗第一,童子败在他的手下也不吃亏。可听在童子的耳中,自然是变了味道。 外宗算个屁,老子可是特长生外加特招生。在这内宗之中,提了我的名号就如金字招牌一般。今日居然被矮了一头的敖汤连踢了两脚,真是气不过。 他一把推开白起,怒声道:“外宗的那些个三脚猫算个屁,今日就让你看看内宗的手段。” 白起被推了一个趔趄,暗自跺脚道,这小子也是个骄横的主,合该师弟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天高地厚。索性不去管他,待他被打的服帖再说。 童子右手拎锤,左手招出一面盾牌护住了脸面,叫嚣道:“小子,有种再来。” 话音方落,敖汤的脚不知怎么居然绕过了盾牌,依然踹在了童子的面上。这下童子再也不愿起身,躺在地上哭嚎道:“师傅,弟子挨了欺负,你还不帮我教训他一番。” 童子虽然傲气,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受了委屈自然去找师傅了。 哪成想路远悠悠的道:“师傅也想为你报仇,奈何的是,师傅也打不过他的师傅,如何是好?” 路远说完,三位大人哄堂而笑。笑的那童子都不知所措,忘记了哭闹。 三人之中,查海笑的最欢,他指着敖汤道:“你这小子果然真了得,我外宗有你这个第一,日后定当大放异彩。” 敖汤谦虚的道:“师叔过奖了,只是并列,并非独一无二。” 这话说着是谦虚,可依然满是骄傲的味道。 白起又将那日五人混战说了一遍,这下查海越发高兴,感叹道:“我混元宗越发的要兴盛了。” 路远不乐意道:“你老查只知道占功劳刷政绩,却不知道挨揍的却是我的徒儿。” 童子早已跑到了路远的身边,闻言应和道:“师傅,您说的对,打了我脸,丢的是您的面子。您可不能不管呀。” “小崽子,瞎扯什么,你的脸是你的,老子可不替你兜着。”童子赖着不动,路远踹了他一脚道:“还不赶紧滚一边去,莫不是嫌老子丢的脸还不够?” 童子被他的踢的傻了,愣愣的道:“师傅,不说是我的脸是我自己的吗?怎么又是你的脸了?” 这话气的路远说不出话来。路远越发的怒,众人于是笑的更加开心,那童子愈发的懵圈,正不知所以的时候只听路远道:“赶紧带他们去挑宝衣,莫在我面前犯堵。” 童子闻言,如被蜜蜂蛰了一般,跳着叫道:“师傅,你脑袋莫非被驴踢了?他打了我,还给他们内门宝衣?” 不待路远说话,敖汤接口道:“师叔,您瞧瞧,这是徒弟对师傅说的话?要不让我帮你管教下他?小子过来,我教你什么叫尊重。” 路远道:“你小子也不是好东西,赶紧给我滚蛋。对了,宝贝随便他挑,莫再来烦我。” 后半句是对童子说的,童子本是不愿意,违拗一下师傅倒是常有的事,本要赖着不走,却怕了敖汤的拳头,只得耸拉着脑袋带着敖汤白起去师傅的宝库。 敖汤一走,路远道:“白师兄,你这徒弟越发的有点意思了。” 白三叶道:“那是当然,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去收他。” 此时白三叶早已忘记了当初敖汤死皮赖脸的的缠着他不放,更忘记了彼此的互相嫌弃。倒是觉得这徒儿与他却颇有缘分的。 查海道:“老路你可要小心了,这小子可是刁钻的很。进了你的宝库,只怕将你那些个宝贝悉数劫掠了去。” 路远毫不在乎的道:“我可是大肚的很,他若有那本事自管去拿。” 路远之所以如此淡定,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徒弟非常了解。那小子别的本事或许没有,可是看家护院的本事倒是一流的。宝库中的那些个东西,即便是一根针线,任谁都别想偷偷拿去。 白三叶笑道:“你还不知道他吗?好东西总收在腰包中,他那仓库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呢。”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谁会将好东西放在仓库中呢。说了半天,路远还是哄小孩子呢。 路远道:“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好的东西做什么?不要用的太好,惹了坏人的眼,平白的搭上了性命。” 白三叶道:“我也就是这个意思,若是不然能放的过你?行了,莫扯那些,赶紧喝酒吧。” 路远摇头笑道:“师兄切莫太过贪杯,耽误了晚上的聚会。不瞒你说,信笺早就发了出去,响应的小娘子倒是不少,若是喝醉了酒水,兄弟可不扶你上马呀。” 路远的话说的查海心中痒痒,查海平素不喜女色,不是他不想,却是身子不如意。现在有白三叶在,什么大力金刚丸,九转猛虎丹,都是齐备的,几粒丹药下去,别说***日,就是日日夜夜,也顶的住的。 再说,这内宗的小娘子们可没有凡俗的,不是修为有成,就是墙中的紫薇,既是扎手又是诱人,若不是有白三叶路远牵线,他查海看都看不得。当下放了杯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扯起了宗中的闲事。 不说三个人扯淡,却说童子打开了师傅的仓库,那房中的摆设可比外间好上太多。法宝灵器,铠甲宝衣,琳琅满目,比比皆是。这下白起更是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再加上四只眼睛也不够用的了。 敖汤人五人六的站在房中,毫不客气的指使童子道:“小童子,赶紧给我和师兄选两套上好的宝衣。属性莫要选错了,师兄乃是火脉,我是火木。” 童子一肚子的气,可却又不是敖汤的对手,生怕他翻脸再揍上自己一顿,莫名的吃上说了也没有用的亏。只得忍气吞声,低声下气。 只是这敖汤太也过分,拿根鸡毛就当令箭。将那万恶的地主婆欺软怕硬的一套,演绎的是淋漓尽致,让小爷叔叔忍得,婶子忍不得。小爷要是不发火,你都不知道小爷我也是个傲娇的人。 童子怒道:“童子是你叫的?还加了个小字。爷怎么也比你大上两岁,你好歹叫个师兄。” 敖汤挥了下小拳头,气定神闲的道:“你小子也算是老江湖了,莫非不知道拳头大是哥的道理。若是你不服,咱们再打过。” 童子怒道:“你小子莫要欺人太甚。” 敖汤笑:“欺人若不太甚还叫欺人吗?别墨迹了,若是不服就再来过。若是没胆量,就赶紧将好东西都献上来吧。莫要既挨了打,又丢了宝物。” 童子虽然傲娇,可也不是个傻货。再者说了,方才当着师傅的面,白白的挨了一顿胖揍。现在师傅不在,却不知被打成什么样子。到那时候,还不是人家爱要什么要什么。 童子暗道,能屈能伸方才是大丈夫的本色。既然落人屋檐下,那就忍气吞声的好。 虽然忍气吞声,可童子生了气,服务态度自然是不好的,他将敖汤二人带到宝衣柜前,没好气的道:“这里尽是师傅炼制的宝衣,都是精品,你们自行去选。” 这里的宝衣可不似外面童子炼制的,摆在了货架上显摆。这些宝衣都一盒子一盒子的装着,盒子上标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分明,样式精美。 不过这些宝衣却并非如童子所说的那样,样样都是精品。恰恰相反,只有少许才算的上是精品。此乃路远故意为之,明着说是各凭眼力,实际是要选的人出点灵石贿赂童子。 敖汤打了童子,即便是他能拿的出灵石来,童子也不会帮他。 故而童子这是有意刁难,他可不信敖汤有眼光能从这些个宝衣中挑出真正的好东西来。 敖汤走到跟前看都没看,自那众多的盒子中随手抽了一件,丢给了白起:“师兄,这件火属性的,你穿着正好合身。” 宝衣本就可以根据修行者的身材自动调整,根本无合身只说。白起立刻欢天喜地的穿了上去,果然觉得无比合适。 敖汤又自去挑,只是没有双属性的,那火属性的一件宝衣给了白起。敖汤只得选了一件木属性的,换下了身上的破衣裳。 第一百八十一章 高高的天 这内宗的宝衣穿在身上,果然与众不同,无论对修炼还是修为都有加成。其内暗合身体灵脉,灵气运行如身一体。穿在身上立时感觉的到贴近了自然,对世间灵气的吸收强了几分。不但如此那防御力也是强大,自是挡的住筑基修士的攻击。 新衣服上身,敖汤很是高兴。若是此时再遇见了顾小三那臭娘们,就老子这身衣服,都挡的住她那要命的攻击。与她再战,虽然说没有必胜的把握,可也不会狼狈不堪了。 也怪不得人常言,人靠衣裳佛靠金装。这身衣服披上,不只是好看,更重用的是有用。 敖汤随手所为,看在童子眼中却惊诧万分。他心中暗骂,这狗日的混蛋,手气实在是太好了。随便两下就挑走了两件最好的宝衣。若不是他年纪太小,老子真以为他是扮猪吃老虎呢。 更让童子诧异的是,敖汤取了宝衣,尚不罢休,又为白起与他分别选了一身防身宝甲,临了还抓了一只宝剑。不但如此,那小子还毛手毛脚的一会摸个匕首,一会掏个铁钉,时不时还要摸一把刀枪棍棒,总之他那小包看着虽小,东西倒是没被他捞的少了。 童子本是要去拦他,可是心中胆怯,伸出的手愣是没有动一下,张开的嘴一点声音都没有。虽然童子身体不动,可心中突有所想,坏水就冒了出来。 师傅这人最是小气,从来是只占便宜不吃亏。今次被敖汤来了个卷包会,定然气恼无比。 虽说这些东西,都是宗门的东西,可也亏在他的手中。这种亏他可吃不得,等下老子添油加醋的给他搞点黑料,容不得师傅不发火。到那时候,定是讨回场子的时候。故而现在越是纵容他,后果越是严重。 “喂喂喂,那姓吴的小子,你手脚干净点,可不要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童子口中嚷嚷的大声,可实际上却雷声大雨点小。喵喵叫了两声却不去抓老鼠。童子打定了主意,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敖汤偷偷的抓了不少的好处。 “师兄放心,小弟只拿该拿的,其他一律不取。” 敖汤知道童子是怕了他,哪里会在乎童子的干嚎。他口中应付,手下却依然不老实。拿的心满意足,这才走出了路远的宝库。 那童子一脸的阴云,待敖汤走出宝库,锁好了门锁立时三步并作两步跑去见路远。 “师兄为何如此急躁,何不一起漫步?也向我二人介绍下,这宝衣的用法。”敖汤看童子那着急的样子,满脸的阴笑,估计没憋什么好屁。连忙去拉他。 童子一把甩开敖汤的手怒道:“谁与你一起,你这小子没羞没臊,偷了我库中宝物待见了师傅定让他好好的治你。” 敖汤挤眉弄眼的道:“师兄错怪我了,只是摸摸看看,哪有胆子去偷。这其中必是误会了,还请师兄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个屁。”童子话一说完再也不理敖汤,拔腿就跑,一眨眼就进了内院。 童子见了路远,立刻翻了脸面,离着多远就叫道:“师傅,这两个小子手脚不干净,进了藏宝室,什么东西都抓。看他这一身,差点将藏宝室清空了。” 敖汤与白起,此刻身着宝衣,外套着宝甲,一人腰间还挂着一把明亮的宝剑。每一件看着都是精品,闪闪亮,照的路远一双眼睛都迷上了。 路远面色不变,心中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查海说的一点都不错,这两个龟儿子果真是狠角色,简直就是天高三尺的节奏啊。辛亏有童子跟去,若是不然,不知道将老子的宝库翻成什么样子。 不过那宝库之中确实没有什么好东西,若是白三叶出口从我兜里要东西,任何一件都抵得过他们一身的行头了。拿去就拿去吧,只要这两个小子高兴就好,且莫让白老三这家伙张嘴来要就行。 想到这路远心中窃喜,他赶忙瞪了童子一眼道:“不是说了随便他挑吗?怎么又来聒噪。去去去,莫要烦我喝酒。” 那童子哪知道师父心中的想法,生气道:“师傅,这些东西虽是你炼,可都是宗中的物事,若是平白的送他,宗中责怪下来,你可吃不了兜着。” 童子的话都是平时练就的套路,为的是从关系好的人那多要点钱财,此次用上是怕师傅拉不下面子,为他找说辞。 果然白三叶闻言,立时放下了酒杯笑着对路远说道:“童子说的是,只怕师弟你不好报账吧。要不为兄将账给你付上?” 查海也道:“说的就是,若是都胡拿乱摸,这炼器峰岂不是要倒闭。到那时候,师弟只怕要有大难。” 二人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嘲弄之意溢于言表。路远哪里不知,当下佯怒道:“你二人莫要挤兑老子,一点零碎我还是拿的起的。老子随便一个损耗报将上去,也比这两个小子摸拿十次都要多的多了。不过老白你也不要得意,你那丹药自是不能少了我的。” “那是自然,什么时候少了你的丹药。”白三叶扭头对敖汤道:“今日我留在炼器峰你路师叔这,你们自行回去,莫要出门,惹出事端为师少不得责罚你等。” 二人应了诺,在童子带领下,下了炼器峰自回了灵药谷。 敖汤边走边想,师傅白三叶真是死性不改。才好了伤疤却又忘记了痛。只怕早晚还是要栽倒在酒色之下。只是他却不知,混元宗的老祖们却暗中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弟子可以有缺点,却不可做完人。 完人可怕,缺点可控。老祖们不要什么圣人,天才,他们只要能听话,会办事,死忠心的门人弟子。故而混元宗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没有出过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就连他们一心所求的忠诚,也被利益熏成了表象。 白起一门心思在他的丹药上,自也看不见混元宗那高高的天。更不知混元宗内宗早因白三叶的出现,搅起了一片风雨。 白三叶的露面,却如一阵春风吹皱了一池的冰水。尤其是各家的女眷仙子,曾经与白三叶有过暗里沟通,肝胆相照过的,更是窃窃而语,坐卧难安。正所谓几家心花动,映成一片春。 莫要小看了一众太太小妾们的威力,她们的枕头风吹起来,混元宗真还没有几个能够抵挡。 兄弟二人回到了灵药谷,日子依然如故。白起努力炼丹,敖汤漫不经心的的修行。时而在白起累时,也亲自操刀上阵,至于炼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若此过了十多日,白三叶才一身酒气的回到了灵药谷。白三叶回来之后,闭关了月余,这才召见敖汤二人。 白三叶道:“内宗传来了消息,为师要去内宗一趟,去见宗主。” 敖汤白起高兴的叫道:“恭喜师傅贺喜师傅,重回内宗再创辉煌。” 这可是大喜的事情,白三叶身份不同,虽然死了师傅,可是一手炼丹的手艺在这混元宗中也是叫的上号的。 按照白三叶的话说,做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用。只要有用,人就可以生存,就可以扬名,就可功成。 何为有用,白三叶认为那就是一技之长。鸡鸣狗盗也罢,帝王大道也好,只要练到至极,就是有用。 如那红遍天涯的歌女,不过是嗓子好而已,唱了几首无病**的歌儿就成了万人崇敬的偶像。一身的腌臜就变成了浪漫的传说,一肚子的酒肉肥肠也成了深谋远虑,情感丰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专业。 大道恒久远,却不可轻近,小道虽薄陋,但可存身。 无论大道小道,反正白三叶的炼丹之道在混元宗中,那就是一样王道。所以,他在宗中就是有用之人。 师傅有了大用,徒儿们自然是前景光明。敖汤和白起这是坐等开挂直接晋级内宗,那好处,可太大了呀。白起在内宗混了个长老,在炼丹峰上占据一个山头,说不得两个人立时就成了内宗亲传。如此好处怎不让敖汤二人激动万分。 二徒儿想的美好,不想白三叶叹息道:“为师的事情,你们多少都了解一些。此去内宗,凶险太多,带着你们终究不是安全。故而为师决定,将你等留在灵药谷中,自行修炼。” 听了这话,敖汤心中拔凉,连忙叫道:“一日拜了师傅为师,自是终生都是师傅的徒儿。跟着师傅刀山火海,风里雨里那是应该的呀。” 白起也嚎叫道:“师傅,徒儿有用的很,能提鞋能端盆,会采药会炼丹。师傅带上我们,必有大用。” 两个徒儿说的忠肝义胆,满嘴的同甘共苦,可心中想的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一把富贵水,洗得满身光。 白三叶闻言只是摇头,却不言语。这让敖汤无比着急,他挤巴了下眼睛道:“常听人说,可同患难,不能共富贵。师傅莫非就是这样的人,得了好处,就丢了徒儿不成?”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内奸加叛徒 这话气笑了白三叶,他骂道:“你这混小子,都哪里得的词儿,到我这来显摆?都是些什么混账话,也敢乱说。” 敖汤气道:“呸,师傅做得,莫不是徒儿说不得吗?” 白起吓了一跳,连忙拦住敖汤道:“师弟,且慢胡言乱语。惹怒了师傅,就不是不带咱们的事情了。只怕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呢。” “出心的为你们好,你们却如此想法真是气煞了为师。”这话说的越发离谱,哪里是孩童之话徒弟之语。白三叶气道:“你这两个徒儿,也是冤孽。为师本以为此生就是如此了,这才收下你二人继承衣钵。尤其是你这小鬼,稀里糊涂就送上了门来。可为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为师却受了你二人的福泽,这才有今日之果。” 想起那日炼丹,敖汤二人莫名其妙的丢进了几味灵药,这才使自己的“生死还阳丹”真正的起到了奇效。这不就是他托了徒儿的福气吗。 敖汤得意的道:“我自小就通佛衣神算,自也知道我乃洪福齐天之人。师傅带着我,那是没错的了。” 白起应和道:“是呀,师傅可不能知恩不报啊。” 白三叶道:“莫要拿话激我,且听我说完。为师的师傅,也就是你们的师祖西门老祖,意外陨落了,这才有了为师今日之局。好在师兄弟中还有几个能说话的,再加上为师的丹术,在宗内有大用,这才有再回内宗的机会。” “为师思量再三,这次之行,确实凶险,故而才做下决定,不带你二人同行。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危着想。你们只管在这灵药谷中修行,但有为师一日在,这灵药谷他人却是不敢踏足。” 白三叶说的是真心话,确实是为了两个徒儿的安危。要知道,内宗可不是外宗,敖汤白起这样的修为,进了内宗要不得几日也就凉菜了。 可即便是白三叶解释的清楚,敖汤依然是不领情,他哭丧着脸道:“师傅,只要跟着你,什么妖魔鬼怪,什么艰难险阻,徒儿都是不怕的。” 敖汤的话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实则是拿着赴死的话,想着享福的心。 白三叶怒道:“糊涂,在诺大的混元宗前,莫说你们就是为师也不过是一颗好大的头颅罢了。傻徒儿呀,你们太小,宗中的局势却哪里知道的呢?” 敖汤笑道:“师傅莫说我小,却是什么都知道的。不就是你一不小心摘了虞明老祖的红杏吗?多大点事啊,怎就抓着不放呢。” 白三叶也是见多识广,老练通达的。那一副脸皮炼的比他那丹炉可厚实的多了。此刻却没想到自己这徒儿真是个放炮的高手,一炮正中了自己的靶心。当下老脸一红怒骂道:“你这逆徒说的什么鬼话?什么红杏绿柳?真是乱七八糟,荒唐至极。” 敖汤梗着脖子道:“师傅,莫要狡辩了。你这话真是好笑,可对得起那化作了春泥的人儿?还是想着应对虞明老祖吧。” 想起了刘诗诗,白三叶心中确有些说不明清的情义来。当下讪讪道:“讲起这虞明来,却也是混元宗诸多老祖中,不世的人才。此人忠心宗门,实心办事。为宗门的兴盛披肝沥胆,夙夜殚精。这些年来为宗门确也做下不少的伟业。我本是极其钦佩的,总觉得的志同而又道合,总有一日也要做他那样的人。却不成想,稀里糊涂的就得罪了他,走上了对立的道路。” 人生就是他妈的奇怪,看着一样的人,一样的想法一样的理想,本来应该是惺惺相惜携手并进的,却偏偏活成了至死不渝的仇敌。你说这天理上哪去说。 敖汤道:“得罪又能如何,总不能老是唉声叹气,还是要想办法化解的好。” 白三叶瞪眼道:“呸,这世上就你精明?当初你师祖出面,才保我性命,可是你师祖陨落,为师自是又遭横祸。” 敖汤眼睛一转道:“俗话说的好,惹不起躲得起。既然如此,不若我们离开这混元宗的好。我本就是和尚,换件袈裟,连头都不需去剃,自可化缘度日。师傅你也和我一般,刮了光头,一起云游去。” 白三叶一个爆栗丢到了敖汤的头上,怒骂道:“放你的屁,莫不是让老子换做了你的徒弟,和你一起敲木鱼?” 白起喜道:“如此甚好,我是师弟的师兄,师傅到时候就叫我师伯。没想到啊,叫了这久的师傅,却见到回本的时候。” 听了白起的话,白三叶气的鲜血翻腾,老子一心想着回护你们,你两个混球倒好,一个想带我去做和尚化缘,一个却要当我的师伯,简直是反了你们了。 白三叶想到这,抬起一脚将白起踹到了墙角:“刚说的如蜜一样,说什么一日为师终生是父,心里却想着回本。真是逆徒,逆徒啊。” 白起呼了一声痛连忙道:“口误而已,师傅莫要动怒。不过师弟的主意倒是对的,咱们不如一起离了混元宗,逍遥去也。” 白三叶叹息道:“你们太小哪里懂得,这宗门帮派是入得退不得。尤其是为师,若是真的离宗,出不了三日,必横死街头。” 为什么要进宗入派,还不是要抱团取暖吗。可上了船之后,轻易哪里下的了船。若是能轻易下船,你拆一个浆,我拿一根铆钉,他拽一片船板,那岂不是船毁人亡了吗?掌权的怕什么?其实他们最不怕的是外敌,最最害怕的就是内奸,叛徒。 外敌再强,总有和解的办法,内奸叛徒出了,那就不是一颗脑袋能解决的问题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什么叫内奸,什么是叛徒,那可以一定要理解透彻了。投靠了敌人的叫叛徒,挖自家墙角的就叫内奸。 可是其中还有一种人,他们既是内奸,又是叛徒。这种人就是长大之后有了新的想法,不愿待在宗门,总想过安逸的生活。他们自个跑出去,找个荒山野岭盖个茅舍种上几亩桃园对外宣称老子喜欢春暖花开,爱面朝大海背对草房,闲来数桃花,忙时看斜阳,优哉游哉,惬意逍遥。 这样的人有没有做对不起宗门的事,事实上没有,有没有投靠敌人,那更是没有。可这样的人,却往往不得好死。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宗派要除之后快了的,原因无他,因为这样的人一没有背景,二没有靠山,杀了没后患,弄死能立威。所以,退了帮的往往被斩尽杀绝,断草除根。而投了敌的,却是荣华富贵升官发财,就特么这个道理。 白三叶身在宗门,自然对这个道理是理解透彻的,若是不然怎会忍着那生命的危险,却死也不离宗门。因为他知道,不逃走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逃了,必死无疑。关键是,死了之后还会背上一大堆的罪名。弄的你遗臭万年,遭受千古骂名。 敖汤道:“既然退不得,那就找个大腿抱上去是了。虞明那老混蛋,总不能混元宗无敌了吧?” 白三叶闻言更是愁闷,郁郁道:“为师也是如此打算,只是宗中局势却微妙的很。老宗主迟迟老暮,新宗主竞争激烈。这虞明就是竞争宗主最强大的一支,一个不慎,身死道消千古骂名是背定了的。” 自古夺嫡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枯的不单是自己的手下,更是对手的脑壳。站队是技术活,同样也是运气活,更重要的是命运活。 若是能选,白三叶自然是希望跟在虞明老祖的身后。虞明老祖修为深厚能力突出。他的那套雷霆手段很是正了混元宗的风气,扬了混元宗的大名。有人称他为混元宗中兴之星,更有人赞他像极了开宗之主洪老祖。 这样的人,白三叶原本是抱的住大腿的,奈何的是,偏偏抱错了地方,抱成了他的爱妾刘诗诗。可惜可叹,可惜可叹啊! 敖汤的不解的问道:“宗主这种东西,不是谁拳头大是谁的吗?亦或者是血脉为上,继承为先?为什么还要闹哄哄的去争去抢?” 敖汤做惯了龙,思维也是龙的想法。修仙界中,历来都是拳头大了是爷,在哪里都是不变的规则。而在他龙族之中,血脉传承也是重要的。 族长的儿子不一定是新族长,可新族长一定是老族长的儿子,这可是注定的。 正所谓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千古之定律,任谁都的不得变的。若是想变,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拳头和着鲜血去打出一片新天地来。 故而,要么是拳头打出来的江山,要么是老子生出的好汉,为何要拉帮结派尔虞我诈,面上嬉皮背里插刀。 “天下都是如此,唯我混元例外。”白三叶叹息道:“始祖升天,二世祖执政,自定下了规则,传承至今未曾变也。” 敖汤摇了摇头道:“这洪老祖的后人真是太无用了,好好的江山怎就弄丢了他人手中。”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江春水向外淌 白起解释道:“师弟,你来的太晚,尚不知道洪老祖的事情。老祖好战,虽有数个儿子,却都死在了战乱之中。只剩下两个女儿,却也失了一个。最后余了云仙老祖至今在混元峰上闭关不出,不问世事。”白起补充道:“老祖在世的时候就想,女人家家的,做什么宗主呢?故而才将宗主传了高老祖。” 这其中的事情可比白起的三言两语复杂的太多,若是细细道来,即便是数十本书也记录不完。不过大体的形式却是对了,故而白三叶也没补充。 敖汤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分什么男女之别?却不知女人也能顶的一片天。不说别处,就说咱们西昆仑王母,不就是女人?我琢磨定是那云仙老祖没甚么本事才丢了江上,失了正统。” 白起一个年轻人,自己的事情都没活的明白,哪里懂得那些个道理。他随口道:“宗中都是如此说,哪里会错?再是不济,也是云仙老祖高风亮节,让了宗主之位。绝不是能力的事。师傅,你说是不?” 自二世祖以来,云仙老祖就被神话在了半空,落是落不下的,因为落下了就要沾染尘埃。更何况她那神仙的脚,早脱离了浮沉,简直就是无处落脚了。 不过美人儿总是勾的起人们的话题,连白三叶也不例外。他点点头道:“关于此事倒是有些隐情,说与你们听了,却也没什么关系。” “咱们这位云仙老祖本是聪明绝顶的人物,无论是修炼还是心计都独步混元无人匹敌。文治武功,也是空前绝后没有来者。” 敖汤问道:“如此厉害的人物,为何却又被高大伟投了机?” 白三叶不屑的道:“算计云仙老祖?他却哪里够格。那是老祖不与他计较而已。” 敖汤不解的道:“那又是为何落得今日的局面?” “这期间倒是出了一件事。那是东土大陆的轩辕小王子,云游到了此。轩辕王子本是隐姓埋名,奈何是金子总会发光,一下就照进了云仙老祖的心里,喜欢上了这颗尘埃中的金子。” “轩辕小王子对云仙老祖也是一见倾心。二人情投意合卿卿我我,倒是狠度过了一些美好的时光。谁知后来,那小王子硬是变了心,娶了别的姑娘。” 白起好奇的道:“师傅,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打败天仙一样的云仙老祖?” 云仙老祖可是正宗的女神,直到现在整个西域大陆,也只有西王母能与她比肩。只要是个长眼睛的,看了一眼云仙老祖就会被她迷上,再也无法自拔。 关键是,什么样的人,能活着得到轩辕小王子的爱情,要知道,她的情敌可是云仙老祖啊。分分钟就会被毁尸灭迹,了无痕迹啊。 白三叶叹息道:“云仙老祖,天神一样的人物。有生以来何尝一败?可却偏偏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中。而那小丫头却是老祖的嫡亲妹妹。故而老祖没了脾气,心灰意懒,这才窝在混元峰上再也不问世事。” 被自己的妹妹挖了墙角,这事情倒真是够心酸的。也难怪云仙老祖会一蹶不振,了无生趣了。 白三叶说完,嘱咐道:“这事你们只是听听,却不可外传。被老祖知道了,定是会扒了你们的皮。” 敖汤白起,自是应了,只是能否守得住嘴,心中却是无数。 白三叶道:“高祖上台,也就形成了今日的体系。这夺嫡的风险你们却是不知的。为师自是不愿你们犯险,万一遭受了完卵之灾,实在太过可惜。” 敖汤白起听闻师傅说了如此之多,自也知师傅乃是真心为他们好,当下再无异议,心甘情愿的留在了外宗。 白三叶分别给了敖汤白起两个玉简,白三叶道:“这玉简之中乃是我的炼丹绝学,与平生的修为绝技。即便是宗中的秘籍也是应有尽有。你二人牢记在心,立时就要将之毁去,不要让人发现,惹下了大祸。” 混元宗中关于秘籍功法规定严苛,绝不允许私相授受。虽然大都如此做了,却不可落在明面之上,让人得了把柄。 尤其是白三叶的那套炼丹之术与丹方秘籍,那可是他一生心得,比什么功法都重要的多。若是被人知道,定会杀人搜魂,夺功取法。 到了这时,敖汤怎能不明,师傅这次真内宗之行真的凶险。若非如此,也不会做遗孤之事。此时传下功法,定是怕他日陨落,失了传承。 当下三人一时沉寂,面上满是悲戚。 过了良久,白三叶道:“我若飞黄腾达,你们自会知道,内宗之中也定有你们的位置。若是不测,切记两点,一不可存报仇之心,二不可存离宗之意。” 白三叶怕二人不明,解释道:“若是存了报仇之心,定显露与形,早晚不得好死。至于离宗,只需想想为师,就可明白。以为师的修为,都没有出路,更何况尔等。” 白起不解道:“走不得,留必死。师傅那要如何是好?” 白三叶道:“你等本小,也不会为人所注意。只要学的一个忍字,自可守得云开见月明。到时候,若是力有富裕,可为师傅报仇,若是力有不逮,就将为师忘却。” 敖汤白起心中大悲,眼中含了泪水,只是叩头,却不知如何去说。 白三叶笑道:“你们却也想的太多,为师此行,前景光明,并无大碍。只是为师不放心你等罢了,多交代了两句,反而悲戚。” 二人这才散去了悲戚,送师傅远行而去。 如此过了月余,灵药谷中风平浪静,不见异常,只是黄飞虎来过几次,拿了丹药去换了灵石回。 黄飞虎虽然想敖汤陪他下山,怎奈敖汤知道自己一屁股的屎,却不敢随他出谷。好在黄飞虎做事实诚,未短了灵石少了丹药。 再过一月,又到了交丹药的日子,黄飞虎又来。 黄飞虎收了丹药问道:“师弟,这山下的大好春光,你真心不舍得去看上一看?” 敖汤一本正经的道:“小弟醉心修炼,沉迷丹道,恨不得一人掰做两半,哪有什么时间去山下逍遥。” 黄飞虎道:“拉倒吧,就你小子的那点事,我能不知。没事的,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了你。” 敖汤心中不屑叫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自保都不够,还怎么保护我呢?” 敖汤如此说法,却是不打自招,真正的心虚,真正的胆小。 黄飞虎笑道:“我是谁,你莫非不知?混元宗中谁不卖我几分脸皮,就是那顾冰燕亲自来了,能敢怎么我呢?你就放心吧,跟着老子有你的好处。” 越是懵懂少年,越是喜欢探索未知的事情。尤其是两性之间,那女孩子的奥妙,更是吸引人眼。若是敖汤不去,黄飞虎总也不好一个人去人间天堂。更怕师傅姑姑将他抓了,到时候总有个抗雷的盾牌。 无论他说的天花乱坠,敖汤总是不肯。顾冰燕那小娘皮,可不是只要他一层龙皮,而是要吃了他的骨头。敖汤自认当前还不是顾冰燕的对手,更怕了她那群疯狂的追随者。 见敖汤死活不去,黄飞虎眼睛一转,就盯上了白起:“白师兄,不如你就随我一起下山。自己的生意,孬好总要看上一眼。” 白起也不是个榆木疙瘩,师傅不在,一颗心也扎了翅膀。他可不是敖汤,一个小娃儿家家,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他正是青春年少,春树发芽,红花怒放,一江春水要向外流淌,听了黄飞虎的话,立时就心思活泛了起来。 白起看了一眼敖汤赶忙说道:“师弟,飞虎师弟的话倒是不错,我总要去看一看,莫要被哈家占了便宜。” 敖汤心知肚明,也不去拦阻他,点头应道:“你是去得,只是小心一点。莫要被人抓去,在人间天堂里卖笑就是了。” 白起拍了胸脯道:“师弟放心,混元宗的地盘,谁敢伤我分毫。再者说了,若是能在那里卖笑,却少了灵石的开销。也是件幸福美满的事情。” 这话不是假话,多少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才俊最终的梦想就是能在人间天堂里辣手摧花,只是奈何本钱不够,徒呼奈何。 白起说的话,惹得黄飞虎哈哈直笑,一副贼眉鼠眼说不尽的歪歪心思。敖汤自是省得,他叮嘱黄飞虎道:“黄师兄,我兄弟二人无依无靠,若是师兄被人绑了去,自是没钱赎换。到时出了事端,莫要告诉于我,只有你自己去摆平。” 黄飞虎连忙道:“那是当然,你二人都是我的摇钱树,任谁都出不得闪失。” 言罢黄飞虎与白起嘻笑而去,到山下逍遥去了。 二人一走,敖汤就自包中掏出了一只青铜小鼎。这鼎乃是自炼器峰路远的宝库之中所取,算得上是炼丹的中级炉鼎。若是放在拍卖行中,至少要灵石数万,可在路远的手中也就是个送人的货。 第一百八十四章 平平无奇 这样的器物,是路远炼制的精品,在其心中也算是极其重要的。童子自也是细心看管。只是任凭童子精明似鬼,却总防不住敖汤的妙手空空。最终还是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敖汤的手中。 后来这事让路远很是生气,狠狠的责罚了童子,童子受了无妄之灾,可却辩解无门,毕竟东西是他手中丢掉的,师傅的肉痛也总要他担待几分。 这顿冤枉气也让童子恨死了敖汤,心中祈祷若是有机会,定会将敖汤抓到师傅的炼器炉中,将他炼成靴子底儿,每日踩着狗屎出气。 敖汤可不知道童子的那些个小心思,即便知道了,也不敢去内宗找人家的后账。他现在烦恼的是,师傅去了内宗,仇敌就在身侧。 师傅白三叶进了内宗,带走了自己的丹炉,敖汤兄弟二人的成丹效率成丹质量立马下降。直接影响到兄弟二人的生意。敖汤无奈这才动用了偷来的丹炉。 这件新丹炉虽然样样都好,只是其中的丹火却并不高级。也许是路远一时没有时间,尚未完成,更可能是路远手头没有合适的火源,这才简单的封印点地火,草草应付。 炼丹师皆知,丹炉品质重要,丹火也尤其的重要。依敖汤的能力,偷个丹炉简单,想要换上等的火源,却并非那么简单。 这世间适合炼丹的丹火实在太多了,有炼丹师自凝的真火,也有奇珍异兽的兽火,更有世间所存的灵火异火,可以说是聆郎满目,丰富多彩。 丹火的品种虽然很多,可每一样都价格不菲。就拿最低级的兽火来说,也是火属性的异种妖兽灵兽才有的。要知道获得一份兽火,对妖兽灵兽的伤害甚大,简直是要了它们的半条小命。哪一只妖兽灵兽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将之送去。所以往往就要杀兽取火。如此一来,丹火的价值可就大发了。 要知道一些高等的妖兽灵兽的火焰,其价值并不比丹炉便宜,而且还都可遇不可求。至于说天地异火,平素也就想一想算了,真的得了,依照敖汤的水平真还保护不住。 正当敖汤为火源烦忧之时,突然一团火红的火球,自身后凭空喷了出来。敖汤心中一惊心中暗道,老子什么这么牛气了,心有所想,立时就梦想成真了。 他妈的,不对,这火可不是送上门来的,乃是要老子小命的呀。 这突兀的火球直直的冲着敖汤就来,吓了敖汤一跳,敖汤连滚带爬也没完全闪过,被火球砸中了后心。 火球落在了敖汤的身上,炸成了火花立时在敖汤身上燃烧了起来。火势威猛,敖汤虽有宝衣护体,也受不了那火焰的威力。 这火焰确实厉害,居然无视宝衣的作用,让敖汤暗骂那路远,说好的宝衣,只怕又是偷工减料的货色。害得老子狼狈不堪。 敖汤见了火势的厉害,再也顾不得去骂路远,连忙运转功法,双手如扇,好不容易才扑灭了身上的火焰。 敖汤转过身,左右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寻到,不由怒声骂道:“他妈的混蛋,太也无耻,居然背后下刀子。有种站出来,与你吴爷爷大战三百合。” 敖汤口中叫的欢畅,心中却沉了几分。要知道,白三叶虽然离开了灵药谷,可灵药谷当初设下的诸多禁止却一样也没有撤销。能无声无息的潜入进来,不是大神就是大能。 可大神大能却不会偷袭他这小小的学徒,想来又是什么刁钻的小子,仗着破禁的宝物,偷偷的潜了进来。手中有宝,身带异火,这样的人可不好对付。 敖汤骂声刚落,只听咯咯声响,一团火球又自喷了过来。敖汤早这此早有准备,手中青铜炉一扬,将那火球收进了丹炉之中。 这丹炉之中设置了控火的禁制,对付一个火团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敖汤收了火焰,抬起一脚,踢向火团出处,立时踢出了一只秃毛鸡来。 敖汤见是秃毛鸡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怒声骂道:“你这丑货,真是胆大,居然敢偷袭老子,看老子不拔了你的毛,炖了汤喝。” 敖汤言罢,早扑了上去,按着秃毛鸡就是一通暴揍。 秃毛鸡被骂,立时大怒,连喷了几团火焰,都被青铜炉收了进去。却结实挨了敖汤几拳,立时气的咯咯大叫。 敖汤打的开心,立时哈哈大笑:“叫吧叫吧,就算你叫破嗓子也没有用。” 秃毛鸡小眼睛气的鼓了出来,她憋了一口气,奋力的喷出了一团火焰。 敖汤笑着将火焰收到了青铜炉中:“你这丑货,几日不见,丑的依旧倒是喷火的水平见涨啊。肯定在虞明老祖那得了不少好处。如此一来,你这身皮肉倒是值得期待。” 那日敖汤逃命途中,偶遇秃毛鸡,她那点火焰还不够给敖汤热身的,现在倒是能透过宝衣烧伤身体了。 秃毛鸡咯咯乱跳,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双爪挥舞,围着熬汤的脸挠个不休。这点攻击简直就和小懒猫差不多,无赖至极可却根本伤不了敖汤分毫。 只是这只秃毛鸡抗揍能力太强,虽然挨了敖汤几下却毫无损伤。 “你这家伙不知死活,不给你点教训你倒是不知进退。”敖汤高高扬起青铜炉,使劲的砸向秃毛鸡。青铜炉还未落到秃毛鸡的头上,敖汤突然暗道不妙。 他奶奶的,这秃毛鸡和她那丑主人可是一伙的,两个丑货向来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啊。自己光顾着和它打的欢畅,却忘记它那主人就躲在了身边。 说曹操曹操到,想丑女丑女就来,敖汤只觉得屁股上一痛,被丑女踹了一脚,一头栽在了地上,撞的青石板都碎了一块。 秃毛鸡很是兴奋,一扇翅膀跳到了敖汤的背上,狠狠的一抓就抓在了敖汤的背上,若不是敖汤有宝衣在身,早被抓的鲜血淋漓了。 秃毛鸡见没有伤了敖汤,立时大怒,咯咯叫了一声,张开了嘴,冲着敖汤的脑袋啄了下去。就它那尖锐的铁嘴,若是真的啄上敖汤的脑袋,立时就能帮敖汤在脑袋上开出一只后眼来。 秃毛鸡此刻甚是神武,眼瞅着就要一雪前耻了,不想敖汤一个转身将它压在了身下。 敖汤一手拎着秃毛鸡,一手指着丑丫头骂道:“丑丫头,不在虞明老祖那好好修炼,跑我灵药谷吓唬人吗?” 敖汤撞在了石板上,险些磕掉牙齿,满面是血,说起话来鲜血乱喷,甚是骇人。 丑丫头见了,不怕反笑:“你这臭小子,满嘴喷粪,活该如此。” 敖汤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怒道:“丑丫头,你将我打成这样,孬好也要道个歉的。不但不惭愧,还骂人,真是岂有此理。” 丑丫头道:“谁叫你嘴不干净,老是丑丫头丑丫头的叫?是谁不得使劲的揍你一顿?” 秃毛鸡也支棱着翅膀,咯咯的抗议敖汤对她相貌的误侮辱。 敖汤眼珠一转道:“你说的倒是有理,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叫你丑丫叫什么呢?” 丑丫头冷哼道:“不怕告诉你,姑奶奶我叫李瓶儿。若是再叫我丑丫,定打断了你的腿。” 敖汤上下打量了几眼李瓶儿笑着道:“你这名字起的够好够贴切。真是胸怀若谷平平无奇。” 李瓶儿只不过比敖汤大上一两岁,虽然是个修炼的天才,可还是个孩子。根本闹不清楚敖汤说的“胸怀若谷平平无奇”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看敖汤的样子,也猜的出他口中说的好,并不是真的好。 李瓶儿冷哼一声,不去与他斗嘴,而是端起架子说道:“吴用小子,可不要忘了宗门的礼数,怎么着你也要叫我一声师叔。” 李瓶儿让敖汤叫她师叔,其实还是给了他的面子。要知道虞明乃是正宗的混元老祖,在宗中的辈分甚高,李瓶儿乃是他的亲传弟子,即便让敖汤叫他老祖也是应该的。只是小丫头爱惜年纪,不想让人叫的老了,这才让敖汤叫她师叔。 哪知道敖汤却不领情,他嘲讽道:“狗屁的师叔,那日你师傅要收我为徒的事情你莫非忘记了?再说你比我进混元宗还要晚上时日,着实应该叫我一声师兄。” “你小子,修行的本事没有,耍嘴皮子的倒是利索。”李瓶儿眼珠一转道:“混元宗的规矩,拳头大了是哥。今儿个我就不吝赐教,教育教育你,什么是大爷。” 敖汤不屑的道:“若不是你偷袭,十个你丑丫也近不了我身。不过你今日来,只怕不是专门找我比试的吧。” “你小子倒是有点小聪明,一点就透。”李瓶儿傲然的道:“你我一个是天上的神仙,一个是地下的泥人儿,没事的时候谁会想的到你。” 不想这话倒是说到了敖汤的心中,他本是天上的神龙,比那什么神明都要高贵的多了,可惜的是,一着不慎从天上跌落了下来,只剩下了一条凡间的小命。 第一百八十五章 换脸 这本就让人着恼悲伤,可现在却被李瓶儿骂作了泥人,这让敖汤心中好不恼火。 好在他跌落人间多年,一身龙族的傲气变成了凡俗的人气,知道光靠耍脾气装帅气也回不去从前,这心态才平和了几分。即便如此,敖汤心中也是气恼,说出的话儿也不甚好听。 敖汤指着丑丫笑道:“你这神仙落地的时候一定是脸先着的地,摔的太惨想找我讨要美颜丹的,是也不是?” 美颜丹在丹药中算得上是奢侈品了,这东西又贵又难炼不说,还最是无用。除了让人的娇艳如花,娇躯似玉还真的没有别的什么作用。 这东西对于修炼者来说,屁用没有,但是对于爱美的人来说,绝对的吸引眼球。天下谁人不爱美?是个女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即便是丑丫这样,一张脸如月球表面一样,可是内心还是娇美的很。 李瓶儿斜了敖汤一眼道:“小小年纪,连美颜丹你都晓得,倒是有见识的。不过听说是听说,你却没那本事炼制。” 敖汤顺手掏出了一粒丹药来,托在了掌中递到了李瓶儿的面前,炫耀的道:“睁开你的雌雄双眼,看清楚了,这是不是美颜丹。” 丑丫李瓶儿一双眼睛一大一小,上下不一,敖汤张嘴就给她起了个雌雄双眼的称号。若不是他手中抓着一粒药丸,李瓶儿早就冲上去暴打他一顿了。 敖汤手中的丹药,卖相倒是不错,浑元光静,药香扑鼻,一看就是不错的丹药。看起来倒像是一颗不错的丹药。 丑丫李瓶儿见此,小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热烈,她问敖汤道:“这是真的?” 敖汤自豪的道:“那是当然。只是你却用不上的。” 李瓶儿问道:“为何?” “这丹药虽然神奇的很,但是对你来说却没有什么作用。”敖汤将手中的丹药小心的收了起来。这才一本正经的道:“你要想漂亮,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脸。也就是将你的脸斩下,然后换个漂亮的给你安上。这样的手术我却做不得,你还是找别人吧。” 敖汤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恶毒了,分明就是说丑丫丑的实在是没救了。可让丑人变俊俏,可让黑人变白皙的美颜丹,敖汤居然说在她身上毫不起作用。不但如此,还说她要想变漂亮,只得换脸。 这让丑丫儿怎么不气,要知道她在仙宗的时候那可是典型的小公主,哪一个看见了她的脸蛋的人,都是想着一切的法子恭维她。即便是你再想不出的词汇,总有人会创造性的用在她的身上。 即便是现在,进了混元宗,拜在了虞明老祖的座下。这混元宗的弟子更是嘴上抹了蜜一样,甜的都能腻死她。 到了现在丑丫才算明白,为什么在仙宗的眼中混元宗的修士就是异类,因为你无论什么时候都闹不明白他们那一肚子里到底藏着什么鬼心思。 混元宗的弟子,满嘴的好话,听的人都脸红了,可他们却觉得还不过瘾。总是要换着花样说好话。丑丫虽然是丑点,可是脸皮是薄的,还不适应混元宗的套路。心中总是不停的嘀咕,好好的修士,不将心思放在修行上,总是勾心斗角搞阴谋,甜言蜜语包祸心。这有什么用呢,一时的枭雄高大伟,就是心思太多,修行不进,把着混元宗好好的资源愣是没能晋级升天,却死在了宗主的任上,让天下之人好不笑话。 即便是留下了诺大的家业,险些将混元宗都变作了私宅,可身死道消又有何用?奇怪的是,后人不思悔改,前赴后继的带着宗门往发财致富的邪道上跑。浑然忘记了修士的真正追求。 可偏偏这甜言蜜语却是那样的好听,那糖衣炮弹是那么的迷人,一不小心就让人走歪了路。也怪不得爹爹和师傅说,这混元宗整个都是邪道,让她来此本身就是极大的历练。 偏偏在这群看着谦虚儒雅的“君子”之中,居然还有敖汤这样的,不但舌头是毒的,连牙齿都是黑恶的。损起人来,一句接着一句,连环不绝,气死人不偿命。 丑丫头银牙紧要,牙缝中蹦出了字来:“吴用,你这混蛋,瞧我不杀了你,将你那尖牙串成一串挂在墙上做装饰。” 再小的孩子也知道美丑,再丑的女人也是有自尊的,事实上她们可比俊俏的女人更向往美丽。敖汤如此嘲弄,实在是点燃了一座火山。一时爆裂开来,就要吞噬了他的性命。 李瓶儿伸出了一只黑黝黝的小手,如拂面的柳枝看似轻描淡写的抽到了敖汤的面前。敖汤早有准备,身形连移,但还是被李瓶儿结结实实的抽了一个耳光。 李瓶儿打了敖汤一个耳光,心中高兴,立时咯咯笑道:“吴用果然人如其名,也就似山竹一般,牙尖嘴利腹中空。” 敖汤被打了耳光,心中恼火,咬着牙不发一声,揉身而上,手脚并用。可惜技不如人,不但处处受制,还被李瓶儿又抽了几记耳光。 敖汤退后一步,拔出剑来,怒声道:“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若是再不滚蛋,我定要你好看。” 李瓶儿不屑的道:“你也就会喊喊口号,莫非我在这混元宗还见的少了?不过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交出头上的帽子,我自会放了你。” 敖汤伸手摸了下头顶的帽子,故作不解的道:“你这丫头倒是有些意思,知道自己长的丑却想要找个帽子遮掩。为何不去山下买过,却偏偏的要抢我的?莫非你看中了老子,想老子解衣衣之?” “呸,你这张嘴,又是欠揍。”李瓶儿道:“谁稀罕你的东西?是我家肥鸡看中了你的帽子,非要拿来做窝,这才央我来取。这倒是你的福气,要知道我这肥鸡不是宝物可不要的。” 敖汤叫天屈的喊了起来:“你这什么强盗理论,要抢我的东西还说是我的福气?不如我也抢了你当做根本,更是你的福源。” 说起来敖汤也确实委屈,哪有挨了抢劫,还要谢强盗的道理呢。任谁遇见了这样的事情,总也不免心中气愤。一定也都会像敖汤这样,拎着宝剑上去就砍。 李瓶儿点头道:“你说的倒是一样的道理,只是你却忘记了那句话,拳头大的是爷。小子,爷叫你怎样,你就得怎样。” 李瓶儿是比敖汤高上一个头,可也不过就大上一两岁而已,现在却一副市侩的样子,摆明了要当大爷,做那欺男霸女的事情。 李瓶儿此刻一副大爷的样子,挺腰突肚,气派万千,简直比暴发户还要大气。敖汤也想霸气一点,也想抬头挺胸像个男子汉一样,可在李瓶儿的拳脚下,只能像个童养媳妇一样,左躲右闪,四处逃避。 即便如此,敖汤依然还是拿出了男子气概,他剑指李瓶儿道:“你确实小瞧了爷爷,爷爷一剑能将你切成两段。劝你赶紧滚蛋的好。” 李瓶儿打的顺手,打的舒畅,不但出了心中的气,还存了无敌的自信。她把掐腰,傲然道:“看样子还是没将你打服,仗着一把破剑,就敢哈大气?今天定是要将你打的服帖才好。” 言罢李瓶儿手掌轻摆如一朵绽开的花朵,罩向了敖汤的面门。 “既然你讨打,那就莫要怪我。” 敖汤面上露出了奸笑,他深吸一口气,冲着李瓶儿一剑挥出。 李瓶儿本是笑嘻嘻的掩饰不住心中的高兴,打这缺德的小子真如三指捏螃蟹十拿九稳。怎成想,在敖汤一剑发出的瞬间,局势突然发生了改变。 在这一刻,李瓶儿突然觉得她所在的空间如同是一张纸,她整个人如同被封印在了这张纸中,无论她怎么躲闪,都无法逃过敖汤的利剑。因为敖汤的剑出自纸外,有着粉碎纸片的力量。 李瓶儿吓了一跳,连同她身边的秃毛鸡身上不多的几根毛儿也竖了起来。这一剑杀气太重,这一剑的攻击太强,已经超越了她对剑的认知。 这一剑正是敖汤自那猥琐老者手中所得,名为《轩辕正气剑》,后被敖汤改动,叫了大自然剑法。这一剑据说是轩辕剑的绝学,不但外人学不会,就是轩辕家的小崽子们也鲜少有人学的精纯。 自李瓶儿现身,敖汤就一直示弱,正是要拿她试一试这些日子来,自己剑术上的进展。 李瓶儿大急,她可不想被敖汤在身上捅出几个窟窿来,那可比丑要可怕的多了。 她更未想到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不但牙口好的很,剑法更是超凡脱俗,已入境界。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说她的天赋,就是家庭出身都不是敖汤这样的野小子可以比拟的。含着金钥匙的她努力的修行,早已超越了同辈无数,更何况敖汤这样无名无姓的草根呢。 可是当不可能变成事实的时候,真真的是无尽的震撼和危险。危险,只是危险。因为敖汤有剑,而她李瓶儿更有宝贝。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交易 李瓶儿在间不容发之际,自怀中掏出了一只净瓶来,那净净瓶之中斜插着一只柔弱的柳枝。 李瓶儿将净瓶轻轻托起迎向了敖汤手中的剑。玉瓶与敖汤手中宝剑相交的一瞬间,敖汤手中的剑铮的一声,断做了两截。可挡不住的剑气,依然削掉了李瓶儿一只袖子,露出了洁白无瑕的玉臂来。 敖汤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惜,可惜手中的剑太过平凡,若是如李瓶儿的瓶子一样品质,定可将她斩杀。不过若真的将她斩杀了,自己也好不过哪去。 不过敖汤也就只可惜了一眨眼,转眼就被李瓶儿的手臂吸引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李瓶儿白皙的手臂,那白皙细腻与手脸上的焦糊完全是不一样的色彩。 敖汤心中暗道,看这情形,这小娘皮表里不一啊。这做派简直就是大家闺秀行走江湖,怕被人欺负改穿了男装,假扮了男子。 敖汤眼珠一转,口中怪叫道:“噢噢噢,怪不得我总觉得你哪里怪怪的,原来问题出在这里。莫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怕沾染了尘埃,这才带了面具?让哥哥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叫声中,敖汤的第二剑又到了李瓶儿的面前。李瓶儿冷笑一声,一只手托着玉瓶,一只手抓起了柳枝,斜斜的向敖汤挥去。 那柳枝看着柔弱无力,一折就断的样子,可当迎上敖汤手中断剑的时候,碎掉的却是敖汤手中的半截宝剑。 李瓶儿面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毫无疑问那是笑,开心的笑。只是这笑被掩盖着才如此的怪异。 在李瓶儿的怪笑中,敖汤突然丢掉了剑柄,两只手指轻巧的捏住了柳枝的枝头。 李瓶儿见此,笑的更浓了。她手中的柳枝看着娇柔,可却是这世间最犀利的武器之一。 这不是普通树上的枝条,而是采自一棵神树。据说那颗神树在这枝条脱落的一瞬间,就化作了乌有。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棵神树一身的修为精华都凝聚在了这根枝条上了。故而这样的枝条是一个凡人抗拒不了的。 传说是真是假李瓶儿不知道,但是真正的神迹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眼前这个牙尖嘴利无耻无用的小子,真真的用两个手指就捏住了她手中的神枝。 不但如此,柳枝中蕴含的浓浓的灵力,居然顺着敖汤的手指流进了他的体内。那家伙居然如同一只吸水的鲸鱼一般疯狂的吸收着柳枝中的灵力。 李瓶儿大惊,急忙收手,竟然没有拽的过敖汤。她托着净瓶的手一发力,一滴圆圆的水珠飞了出来,直击敖汤。 “混元之气?!”敖汤大惊,这可不是他能抗衡的,哪怕是米粒大的一滴,都有排山倒海之力,只要敖汤碰到一丝,立刻就能化作乌有。敖汤立刻松开了手退了开来。 世人都知,混元之气乃是混元宗的立宗之本,可是真正见过的人却不多。有资格用的人就更少之又少了。 这混元之气据说乃是一界初现之时最纯粹的天地之气。孕育了至高的道理,乃是修道的至宝,若是参详的透彻,指日即可升仙。 混元之气不单是修道的至宝,也是伤人的武器。敖汤接得住柳枝,可挡不住混元之气。 敖汤指着李瓶儿叫道:“丑丫头,你可真是大胆,居然敢将混元宗的立宗之宝偷出。你若敢用它伤我,宗主定会扒了你的皮。” “你这样的无名之卒即便是死上千百个,宗主也不会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为了你这蝼蚁而责罚与我,更何谈扒我的皮?” 可即便如此说法,李瓶儿还是冷笑一声,将柳枝和那绿莹莹的水珠都收回了净瓶。 她冲着敖汤冷冰冰的道:“若想我放过你也行,还是先将头上的帽子交出的好。” 李瓶儿做足了姿态,其实不过是恐吓敖汤而已。她手中的混元之气也不过就那么一点,拿出来亮相还可以,真的要伤敖汤,李瓶儿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这小子也神奇的很,不是简单人物。打的越久,心中越是无底。 当然最重要的是,混元之气乃是师傅交给她用于修炼的,若是惊天动地的用来杀人,被宗中老祖们知道了,只怕连虞明老祖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也就是哈一哈大气。凭你这平平的身子,干干的爪子就能伤了我性命?”敖汤不屑的道:“待我逃出去,定将你偷窃宗中至宝之事告知天下,看那时宗主如何收拾你。” 敖汤说完,摆出了一副我随时都会跑的架势来。 李瓶儿丝毫不为所动,既不去拦也不去阻,只是说道:“凭你也敢告我?还是说一说你刚才那神奇的一剑吧。若我猜得不错,只怕你那一剑,整个混元宗中也没有一个用的出来。到时候别告人不成反误了卿卿性命。” 虽然混元宗中不禁止弟子学习其他宗门的功法,也不去追究弟子们的个人隐私机缘,但是一旦暴露出来,定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这敖汤鬼鬼祟祟的,一身修为高深莫测,却扮作了最低级的炼气弟子,这本身就说明他问题多多。 李瓶儿本是个冰雪精明的人,稍一用脑立刻就想的明白。 “你有你的混元之气,我有我的修炼之法,谁还没有点保命的绝技,不是吗?”敖汤随手摘下了帽子,在手中一掂,那帽子立刻变作了一只椭圆的鸟巢来。 “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为了头顶的帽子,既然如此,又何必大动干戈呢?只要你出的起价钱,这帽子就卖给你了。” 秃毛鸡见了这鸟巢立刻激动的咯咯叫了起来,若不是李瓶儿拉着她,她早就跳到敖汤的手中去了。 李瓶儿道:“这就对了,灵石我倒是有上一些,你报个数吧。” 敖汤摇头道:“你看我是缺少灵石的人吗?不如用你手中的柳枝和我换的好。” 李瓶儿小心的将净瓶收到了怀中:“你的胃口未免太大力,就不怕老祖来打你的屁股?” 敖汤闹不清李瓶儿手中的净瓶到底是谁给的,若真是虞明老祖,而被他强抢了来,那可太不妙了。他挠了一下光头说道:“这倒也是,强人所难不是我的作风。但是无偿奉献也不是我的为人。不如这样吧,我这丹炉还缺点火源,若是你的秃毛鸡能给我留下火源,这破鸟窝就送给了你。” 李瓶儿低头看了一眼秃毛鸡,那意思很明显,你要的东西,总要你付出点啥吧。 火源可不是喷火,是要耗损修为的。秃毛鸡伸出了肉翅膀,挠了一下头,最终还是决定将鸟窝要到手的好。 现在她跟在李瓶儿的身边,有了混元之气,再有凤巢在手的话,损耗一点点修为很快就能补充的上来。 秃毛鸡张嘴吐出了一团火焰,火焰在空中飞舞最后化作了小手指那么小团火焰。那小小的火焰煞是神奇,飞腾跳跃,却始终保持强劲的生命力,似乎永远不会熄灭。 可不要小瞧了这团火焰,它正是秃毛鸡的本命之火,虽然看着弱小,却经水不灭,土石难伤,正是灵兽火中最极品的火焰。 敖汤手指一点将那火焰收入了身体,这才将凤巢丢给了李瓶儿。 李瓶儿刚抓住凤巢,秃毛鸡就跳了进去,安逸的睡了起来。那口火焰看着虽然小,却是她的本命之火,对她的损耗甚大,故而才昏昏睡去。 李瓶儿见秃毛鸡得偿所愿,不再纠缠,转身而去。敖汤得了火焰,待李瓶儿离开,立刻专心的炼化起来。 炼化一样火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神兽凤凰的火焰。不过这只凤凰现在化作了落毛鸡,连带火焰也不是那么威猛。兼且此火是人家有意相送,故而敖汤炼化起来省了不少心力。即便如此,敖汤也用了两日,才将火焰融入身体。 又过了两日,傍晚时分,白起才醉醺醺的赶了回来。 白起一进屋就吓了一跳,他指着房中破破烂烂的东西问道:“师弟,这是怎么了?我几日不在,这房中怎么变成了战场?” 敖汤道:“你走后来了个凶丫头,险些拆了咱们家。” 白起好奇的问道:“什么人这么大胆,你这外门第一就没有好生的教训她一顿?” 敖汤道:“若不是教训了她,你还能见到这屋子?” 白起却是不信,他指着敖汤光光的脑袋笑道:“师弟,你脸皮可真厚。一脑袋的毛都被人家拔光了,还在这吹大气。” 敖汤摸了一下脑袋道:“你莫非忘记了,入宗之前,我可是个铁杆和尚。从我记事起,这脑袋上就没长过毛。唉,不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莫非有了艳遇,如此兴高采烈的。” 白起高兴的道:“师弟,这山下,啧啧,真是个好世界啊。怪不得人说,花花世界,果真是乱花迷人眼,缤纷醉人心。着其中的乐趣不说也罢,免得将你带坏了,坏了你那纯洁无牙的心。” 第一百八十七章 知性所以美 敖汤可时刻标榜自己是个老实和尚,老实和尚哪里听的了世俗的繁琐。 敖汤好奇的问道:“真有如此的好?我怎么没发现。” 白起高深的笑道:“你还太小,不知道这红尘中的烟花柳绿,更不明白人间百态。瞧瞧哥哥我,有什么不同没?” 敖汤仔细看了一看他道:“除了喝多了酒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白起自豪的道:“你懂个屁,哥哥现在可是真正的男子汉了。” 这一瞬间,白起突然有了中英雄寂寞的感觉,师弟还是个小毛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男子汉,更不知道自己在红粉波涛之中是如何的浪荡潇洒,可他那蠢蠢欲动的心,总想找个知己去倾诉一下,表一表他的骄傲,说一说他的自豪。 白起如是说,敖汤算是明白了,立刻笑道:“原来师兄不单是在红尘中洗了个澡,还陪着红粉佳人狠狠的滚了床单啊。小二哥吐了口痰,大师兄就去了初字。真是可喜可贺,幸甚至哉啊。” 白起这下对敖汤真是另眼相看了,他讶然道:“这你都懂得?若不是你剃了光头,哥哥真以为你是花中的老手,踏浪的行家了。得得得,也是咱们师门一脉相承,不是一路人,进不了一个门。” 西门老祖的师傅是谁,已经不可考证了。自西门老祖开始,敖汤的师傅师伯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浪中的翘楚,花中的蜜蜂,不但采花还要偷蜜。这在混元宗中是出了名的,白起也万没想到,小师弟如此年幼倒是也得了师门的“传承”精髓。 白起本打定主意,只做炼丹的师傅,不当花中的浪蝶。但是一入坊市,在人间天堂里三日之后,对师傅的那套玉女心经,合欢之术越发的兴趣盎然。 白起发现,人生之妙,不在丹道,不在修行,而在人本身。外物虽美,不过是刺激感官的手段,而内在心神才是快乐的根本。 可什么是心神的快乐呢,说到底还是知性美。若是不知,虽然有性,何谈其美啊。还是人间天堂的小娘皮们懂得人生,还是她们明白人性。做人,尤其是男人若不懂得好生学习珍惜,真是白瞎了上天赋予人类的生命。 此时白起也算是理解了,西门老祖为何会乐此不疲,师傅白三叶又为何会继往开来。只是他现在阅历还不算够,尚不理解为何有大把的资源,西门老祖和师傅非要到别人的菜地中去拱上一把。惹得仇家遍地,怨恨滔天。 敖汤笑嘻嘻的恭喜白起道:“师兄这趟出行,真真收获不小。不单办了成人礼,还学了许多的道理。” 白起道:“哪里哪里,不过为兄我真的有了一件不得了的收获。师弟,你知那哈家,真心是太黑了。好多的利润他们拿了去,却害得咱兄弟们在这里烟熏火燎。瞧瞧,十几万灵石的买卖,落到你我手中也就是几千灵石,这冤大头咱们做的结实。” 白起言罢,将怀中的灵石袋掏了出来,掂了两下才给了敖汤。敖汤只是看了一眼,就将灵石袋还给了白起。 敖汤笑道:“师兄这就不理解为商之道了。你我虽然出力最多,可却最基础,哪里挣的什么大钱。商人左牵右连,交通东西,这才能卖个好价钱。这其中的利润要养家糊口,供奉利税,支使奴仆,收买权贵。行到最后,不见得比你我多上多少。若真是想要发财,还是要像师傅那样,做出惊世的好丹,翻翻手,利润无边。” 白起赞成的点了点头:“师弟说的在理。你我自当共同努力,去挣那超级的钱财。” 白起还有半句话没讲,那就是“有了钱财,自可享受那无尽的快乐。” 俗话说的好,欲望是最大的动力,在欲望的引导下,白起彻底的扮演起了炼丹狂人的角色。 按照混元宗的话说,努力成就未来。只要肯认真,铁杵也能磨成针。兄弟二人同心协力,两个月中,倒是挣了不少的灵石。而白起下山的次数也越发的频繁。这频繁不但是为了卖丹药,更多的是为了锻炼身体,是为了体验知性之美。 却说这一日,当白起收好了丹药,正要下山之时,突然执法堂来了几位白袍弟子。将白起堵在了山路之上。 为首一位青年弟子冷漠的问道:“师弟自灵药谷而来,可是白起白师弟?” 白起自会炼丹后,整个人自信了很多。再加上与黄飞虎结识,成了男子汉,越发的意气风发。见了执法弟子,也不胆怯,傲然道:“小弟正是白起,不知诸位师兄找我有事?” 那为首青年道:“告白师弟知道,我乃外宗执法大师兄严明。今奉了执法堂严堂主之命,前来寻你与吴用师弟,去执法堂回话。” 白起闻言,心中疑惑,我与师弟遵守师命,老老实实在灵药谷中炼丹,不与外人交往,何以执法堂会来纠缠?他连忙问道:“原来是严师兄到了,小弟真是失礼。只是不知卫堂主为何想起我这样的小人物,还要亲自传唤。” 严明皮笑肉不笑的道:“师弟可不是无名之辈了。师弟不妨打听一下,丹道神童浪里白起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吆。” 白起闻言愈发骄傲,对几人拜拜手道:“小小虚名何足挂齿。小弟还有要事,诸位师兄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等小弟回来,定请诸位大醉。” 白起言罢绕过严明就欲离去,可严明身后的几个弟子硬生生的挡住了他的路。白起问道:“诸位师兄,这是何意?” 严明掏出了一块白玉令牌,在白起面前晃了一下,对白起道:“我等奉堂主之命而来,召见二位师弟,不周之处,还望师弟见谅。” 白起见了执法令牌,立时郑重了起来。 执法令牌代表执法堂的威严,平素打闹斗殴都是用不上的。一旦用了,自表示郑重威严,也说明事态不小。 白起疑惑的问道:“严师兄,卫堂主见我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小辈何须如此?” 严明道:“为兄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不知,还是请出吴用师弟,咱们一起走一趟的好。” 白起早已搜肠刮肚将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仔细的过了一边,倒是没有想出什么大错需要惊动执法堂的。 白起想,这些日子春风得意,倒是喝了些酒,见了些人,吹了些牛皮扯了些蛋。只是无关痛痒,醉了也就醉了,说了也就说了。自己一个小喽喽,谁会为他搞个文字狱呢? 至于在人间天堂的潇洒事迹,那更是不值一提的。匝妓违反宗规吗?答案是不违反。宗规数十卷,卷卷没此行。 瓢昌算有罪吗?算不得吧,顶多是活跃经济,促进社会文明和谐发展。要知道,宗规上没有的事情,都是合法合理的。 再者说了,宗中比他会玩,比他出名的大有人在,那内宗的长老堂主管事什么的,多的是在人间天堂里常年有包间的,哪一个被查处了,哪一个被问责了。答案很明确一个都没有,因为谁也不想最终将绳子缠到自己的脚脖子上。 既然如此,老子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谁若是动我,老子就一股脑的都说将出来,什么金袍长老,什么白袍弟子,老子闹将起来,你们一个个都跟着狠狠的跌面子。 想到这白起道:“我那师弟,乳牙尚才扎齐,除了吃喝别的倒是一概不知,还是不要叫他了吧。” 师傅走时候可是好生交代,让他照顾好师弟,吃肉喝酒的事情倒是可以带上师弟,去执法堂滚钉板还是我一肩挑的好。 严明摇头道:“师弟此言差矣,既然堂主让我等带你二位去,少了一位,自是要吃责罚的。还望师弟体谅我等则个,叫吴师弟出来,省了兄弟们的手脚。” 严明有宗中令牌,可破诸多禁制,一个灵药谷还是挡不住的。再者说了依他二人的力量也无法抗拒宗门的审查。白起无奈,只得传讯给了敖汤。 敖汤出了灵药谷,见了执法堂的白衣弟子,心中骇然,面上变色问道:“师兄,你做什么大事,居然惊动了执法堂?” 白起苦笑道:“我也不知,估计是哪次喝多了酒,说了甚么浑话被卫堂主听了去。” 敖汤怒道:“师傅走时,多次叮嘱,年少莫喝酒,喝酒莫吹牛,你总是记不得了吗?” 白起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师傅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迷糊的问道:“师弟,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师傅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敖汤跺脚道:“你这脑袋才是浆糊,全然忘记了那窝的鸟蛋都是怎么砸的。” 白起闻言一个激灵,心中大骇。 师傅走时倒是说过,不带他二人进内门,其实是怕他两人遭了完卵之灾难。此时突然遭受了闭门之祸,莫不是师傅在内宗抱错了大腿,殃及了他二人不成? 白起强自镇定道:“不会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执法必严 敖汤道:“我哪里知道啊,我还是个孩子,一个毛发都没有的孩子。” 白起也不傻一下就听明白了敖汤的意思。敖汤的意思是,我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没必要受那池鱼之灾,连带之祸。 白起也点头道:“师弟说的对,你太小,我也不大,咱们都是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又能惹上什么祸事呢。” 敖汤进宗门不过半年,而他白起也没有多久,十七八岁的孩子,在凡间顶个大人,可是在混元宗中,也就是个糊涂的小童子,能知道什么呢? 师弟这个小光头,倒真是精明。怪不得人家常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师弟这也是被智慧冲的。师弟摇头晃脑的,摆明了是要一问三不知的了,我也要好好想想,莫说漏了嘴。 严明是执法堂的老手,哪里不知他二人的暗相通气。不过此事也不是他亲抓主管,就连他的顶头上司严谨执事都不过是陪客而已。故而也就由他们去了。 不一会功夫,几个人到了“执法堂”——这外宗的执法堂却不是真的执法堂。能叫堂的,那是内宗的机构,他外宗至多只是叫一个处。但是为了叫的好听,顺便拍拍执法弟子的马屁,弟子们都习惯性的要叫个执法堂,叫上一声堂主老爷,虽然叫的好听,听着舒服,其实也就是个普通执事。 对比内宗这大堂可就简陋的多了,只见空空的大堂上只摆了一张长条桌子,桌子黑黝黝的,看不出材料来,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桌子后面摆了一把椅子,高背黑腰隐隐的透着紫光。大堂之上,虽不见有人,就是这把椅子,都显出无尽的威严来。 敖汤与白起到堂中站定,严明几人分列到了两边,从架子上抓起了杀威棍,口中齐齐喊了一声“威”。 白起闻言,吓了一跳,膝头一软,正要跪下被敖汤一把拉住才又重新站起。 执法弟子中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白起丢的满面通红,心中暗道,真是丢脸,小时候官爷审案的故事听的太多,差点着了相了。还是师弟淡定的,把的住分寸。若是不然真的跪下,这面子跌的就彻底了。 “威”字喊过,只见严谨满面是笑的陪着一位银袍女子走了进来。那银袍女子二十岁上下,身材高挑,面相俏丽。只是对严谨的好意视若无睹,一脸的寒霜,昂首阔步的走到了桌后。 银袍女子到了桌前,这才缓了步子指着那椅子道:“严师兄,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是你来主审。” 严谨堂主陪笑道:“舒畅师姐乃是上使,这主审的位子自当你坐。” 舒畅道:“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怎敢占了师兄的位子。再说了,小妹也就是个传话的,执法堂的事,还是要你这堂主来做。” 严明站在堂下,心中暗自嘀咕,今日卫堂主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一向严肃的脸怎地就化作了怒放的鲜花。是这上使太漂亮,迷了他那不大的眼睛?这还不算,这个权迷今天居然主动让权,真是奇了怪哉。 严明哪里知道严谨的苦,两个小娃子屁大点事,居然从内宗专门来了特派员。什么意思?舒畅那张不近人情的脸,就是标准的答案。既然答案早已注定,还要老子去做什么?你自己去搞就是,万一今后有人要翻案,老子岂不是要做冤大头吗? 故而严谨方一露面就点出了舒畅的名字,明白是告诉敖汤白起,你们那点破事,和老子无关,都是这叫舒畅搞的事情。今后你若有怨恨,也只能去找这个舒畅去算,莫要攀扯上老子。 严谨打定了主意,即便是他坐惯了的那把交椅,也慷慨的让给了舒畅。舒畅也骄傲惯了的,最见不得谦虚的客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拍了一下桌子问道:“堂下站的可是白三叶的弟子?” 白起赶忙回了一个是字,不想敖汤却大叫不是。 敖汤满脸委屈的道:“启禀师叔,弟子乃是混元宗的弟子,被白三叶硬拉去做了看门童子,伺候他吃喝拉撒,还受他折磨,明面看着是他的弟子,实际上是他的奴役,望师叔明鉴。” 白起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骂,这光头贼,真是无耻,人家还没说师傅什么事情呢,这小子就将自己哗啦到对面阵营中去了,真是奸诈似鬼啊。遗憾啊,我怎么就没他那脑壳能,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此时白起的心中不是鄙视,不是愤怒,满满的都是嫉妒羡慕啊。 舒畅打量了敖汤一眼道:“这倒也是,白三叶那么挑剔的人,自是看不上你这样的小屁孩子。” 白三叶一直都是天才论的忠实拥护者,像敖汤这样的天赋,即便是让他跑腿也是高看了他。 敖汤连忙道:“师叔英明。弟子在灵药谷就是个跑腿干活的料子,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舒畅不去理他,而是盯着白起道:“如此说来,你就是他的亲传弟子了?” 白起吸收了敖汤的经验,连忙回道:“启禀师叔,其实弟子也算不上那姓白的徒弟。弟子因姓了白,也就被他选在了身边端茶递水。后来吴师弟来了,我才得了清闲。” 舒畅冷笑道:“你小子倒是油滑,莫非欺我不知你的根底?你本是白家的人,现在想撇清关系,太也晚了。” “天地良心,我虽然是与他同宗,可却不对光景,这才被他收在座下整日敲打。师叔,你看这,还有这,到处都是他鞭打的痕迹。”白起叫完了冤枉,转头问道:“师叔,却不知白三叶在内宗,又犯了什么事情。” 舒畅尚未回答,站在桌旁的严谨怒喝道:“问你的话,却关你师傅什么事情?白老三在内宗为宗主炼丹,本是立功的事情哪里有什么错。倒是你们,被哈家的哈维告了,说你们监守自盗,盗用灵药谷的药材,私自炼丹,倒卖药材,谋取私利。” 这严谨也是久惯的班头,什么套路不熟悉呢,明着呵斥白起,实际上将所有的底一下漏了个干净。 白起闻言立时挺直了腰板,傲然道:“既然我师傅没事,你们到这里和我扯什么犊子,还说什么哈家告我,我与他们的关系,他能告我?” 白起还是太年轻,总以为一起喝过酒,一起睡过娘们就是知心的铁杆了。他绝不会相信一起在人间天堂里潇洒过的哈维,穿上了衣服就去告密。 再者说了,做生意的事情又不是他白起一个人,而是哈家与他联手。哈维就算是脑子抽了筋,非要搞自己,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损失吧,毕竟还是他们家拿大头的。 所以这事若不是舒畅弄错了,就是她有意冤枉。 敖汤却是骇然,若真是哈家反了水,将他兄弟二人供了出来。沟通内外,以公谋私的罪名,他兄弟二人是逃不掉的了。要知道什么有情都抵不过利益。哈家与敖汤兄弟二人合作,不过就是得些灵石,若是与李玉阳甚至是虞明老祖有联系,那得的好处就不是几块灵石了。所以彼此对照,哈家自然知道如何站队。 敖汤赶紧丢了一个眼神给白起,白起正忙着趾高气扬的抬头挺胸,倒是没看见敖汤的眼神。 舒畅头都没回,不悦的对严谨道:“师兄,我早说还是你审的好,果不其然一针见血呢。” 严谨不以为然的道:“两个小娃娃,有什么好审的?直接定下了罪过,交我执法处看管就是。” “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舒畅也不傻,明知严谨不配合,立刻打起官腔道:“执法的,应以法为本,且不可主观逾越了。” 严谨赔笑道:“师姐说的是,小弟一刻不敢或忘。只是我这外宗的法,还是你内宗的弟子解释的最是清楚。再说了,我为啥叫执法呢?执的就是你内宗的法。” 严谨心中嗤笑,说什么执法必严,谈什么违法必究。这法还不是你们内宗说了算。俗话说的好,官大一张嘴,法自两张皮。你们嘴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不然,两个小娃娃,即便是有点错,何须老子兴师动众的在这里陪你扯犊子呢。 到了这个时候,舒畅自也看的出,这笑呵呵的汉子,满嘴的支持拥护,可心里还是颇为抵触的。 舒畅冷哼一声,不去管他,呵斥白起道:“外宗弟子白起,哈家举报你,今日带了丹药要下山与他交易,可有此事。” 白起不自觉的将手按在储物袋上,强辩道:“师叔莫要胡说,哪有的事。” 舒畅冷笑道:“你这小子,满嘴胡咧咧,到了这时还不坦白。左右,搜身。” 严明闻言,丢下了杀威棒去抓白起。白起一手护着储物袋,一手挡在胸前,口中说道:“宗中有规矩,私人财产可是受保护,师兄且莫失了礼数,违背了总规。” 严明只是冷笑却是不语,依然伸手去抓白起的储物袋。白起想躲,突然脖子一紧早被身后的执法弟子勒住了脖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 哭闹 白起叫道:“师弟,他们欺负我,你莫非还袖手旁观不成。” 若是炼丹,白起自认天才,若论打架,那小师弟熬汤绝对是一顶一的好手。只要他出手,这堂中的几个白袍弟子,绝对不是对手。 “师兄,你都打不过的,我却哪里是对手?”哪成想,敖汤闻言无动于衷,只是苦笑道:“再说了,配合执法堂执法那可是咱们天职,师兄就莫要对抗了,坦白一点好早点回去过年。” 白起叫道:“师弟,你可真无情谊,师傅都还没死呢,你就对我不闻不顾了吗?” 这是问不问的事情吗?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不说,那堂上还坐着一位母老虎呢,你让我如何动手。若是不动手,最多是一顿责打,若是动了手,人家趁机灭了咱们,死无对证如何是好。到那时候人家说我们是妖,就是妖怪,说咱们是魔,咱们就是魔鬼了。 因此,动总是不如不动,不动还不如挨打。 “师兄莫要胡言乱语,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还是好好配合,莫要生事。” 白起不知是明白了当下的处境,还是脖子被勒的太紧,闻言之后不再说话,只是扭转身子死命挣扎。 严明妙手如花,自白起怀中掏出了两个袋子,不去上交反笑看敖汤道:“常听闻我外宗出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号称打遍外宗无敌手,就是吴用师弟你吧?师兄敬仰的很,很想请教两招,不知师弟能否赐教。” 敖汤谦逊的道:“师兄莫信了那些个谣言。小弟这小胳膊小腿,还不如师兄的手指粗细,怎敢跟师兄争雄?” 白起失去了袋子,却也得了自由,正是火气大时,立刻叫道:“师弟,到什么时候了,还要和他客气?这是他自己找来的,你就揍他一顿也让他知道咱兄弟的厉害。” 这简直就是浑话,敖汤又不是愣子傻子,只要他敢动,今日必不得好,说不定还走不出这间厅堂。要知道他与白起,在这混元宗中也就不哪浇花喂牛的杂役强上一点,在内宗的弟子眼中,他们也就是蚂蚁一样,捏死了,也就死了,死后连个坟头都没,更别说有人烧纸钱了。 敖汤没好气的道:“要打你打,我可没那般的本事。” 白起生气,指着他道:“你你你,就不是个男人,一点的骨气都是没有。” 敖汤丝毫不以为意,笑着道:“小弟就是个孩子,还是个光头的小和尚,打打杀杀,可不是小弟的为人。” 白起这混蛋,真是没有眼力劲,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拿什么与人家打斗?只要你一伸手,人家就给你扣个暴力抗法的帽子。到时候桌子后面那位大姐白净净的小手一挥,敖汤那颗大好的头颅就离体而去了。 老子可是有大仇在身的,可不能因为一点小气就身死道消误了大事。 严明道:“师弟这话可不真实,那日刚入门的时候,可是大闹了外宗。若非我是执法堂弟子,当时还真要和师弟走上两手。怎么,师弟今日如斯胆小露了怯呢?” 严明边说边将手中搜出的物事交到了舒畅的桌上,舒畅没有去拿,反倒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光头还有这般的威名。严明有心请教,我也有心一观,你就与他比试两招吧。” 舒畅如此说,严明越发兴奋,握着拳头靠上两步道:“舒师叔都说了,师弟就放开手脚让我等瞧瞧你的手段吧。” 见严明走过来,敖汤大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声哭道:“师兄说是查问,小弟就到了这执法堂,怎想你执法堂却如此黑暗残忍,非要在这堂上欺负我兄弟吗?我兄弟二人,乳牙都未退光,值得你们动手吗?” 白起见敖汤泪流成河,愣了一下,也自坐到地上抱着敖汤哭叫道:“舒师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多大的事情我兄弟二人都认下了。何必再动手打杀,不留活口呢?” 白起这话分明是说舒畅以势压人,诬赖小孩,现在却又动了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心思。这话让舒畅很是不悦。 敖汤偷偷冲他竖了大拇指,暗赞这糊涂的哥哥居然瞧清了形式。 舒畅被白起数落,立刻拍着桌上的口袋怒道:“好好,你两个小子倒是牙尖嘴利。这上万灵石,数千丹药,尽皆是我诬赖与你?” “那小光头,我瞧你坏的很,严明,去搜一搜他。” 严明早见敖汤不顺眼,闻言将敖汤的身上搜了个遍,却只见两颗灵石,三颗丹药。 无论是舒畅,还是严明都甚是惊讶。这简直就是搜出了一个廉洁的模范来。要知道一个外宗的弟子,即便是最小的管事,随便哪一个口袋里的灵石也是以百千来计算,怎会只有两颗。 再看那三颗丹药是最低级的聚气丹,不说那丹药的好坏,只是那装丹药的袋子都被磨出了补丁,可见敖汤生活之艰辛刻苦。因此也可看出,他这药必定是省吃俭用得来的。 不但严明吃惊就连师兄白起也甚是惊讶。最近可分了不少灵石给敖汤,一袋袋的,总有上万了。可怎么就时剩下了这么几颗。我这师弟莫非是个貔貅,吃灵石也如此迅猛。要知道这玩意虽然有助修行,可吃多了也会撑破肚皮的。 不管诸人如何想,敖汤在那里却大声哭道:“我兄弟二人,辛勤看守灵药谷,每日风餐露宿,吃尽苦头。一身破烂,两块灵石到了你的手中却变作了什么万颗千块。如此冤枉好人,却是什么道理。” 白起到了这个时候,若再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 无论如何,这事定是与哈家有点关系。再者今日这娘们摆明了车马,来吃他兄弟二人。他白起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需要如此大的阵仗。只怕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事的根底还在师傅那里。 见了师弟哭闹,白起也嚎叫道:“你们一群大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兄弟两个,真是不知羞耻。我们打不过你们,今日这亏空我就认下,他日见了师傅,定叫他为我们报仇。” 舒畅坐在堂上气的笑了,本要发火,转头一想这堂下两个小子实在都是孩子,何必与他们置气。于是笑了一笑道:“事实俱在,岂容你二人狡辩?严明先将这二人收押。你即刻带人拿了执法堂印信,解了灵药谷禁制,将之查抄。” 灵药谷的禁制虽然不少,也很厉害可是执法堂中自有专门破禁的灵石,此石甚是神奇,什么阵法禁制,只要一点就破。此次舒畅专门奔着灵药谷而来,自是做足了准备,从内宗执法堂带了破禁灵石,自是要将灵药谷挖个底朝天。 舒畅说完,转头去看严谨,笑着问道:“严师兄,你看我如此做法可好?” 严谨道:“看这样子,两个小娃子倒是没少做些损公肥私的事情。处罚一下实在是应该的了。只是灵药谷乃是养草药的地方,除了些花花草草有什么好查的?” 灵药谷里可不只有花花草草,还有白三叶的家当房产。那里是白老三的地盘,人家还没倒呢,你就忙着抄他的家,等他听了消息,闹将起来,又让老子吃瓜烙。 再者说了,老子可是听说,外宗的执事查海与白老三的关系也不一般。他可是老子的顶头上司,若是查出他的差错,能少了老子的板凳?到那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了,老子可没有那么硬的肩膀去抗。 “没有什么好查的?师兄不是明知故问吗?自白老三来了外宗,看守了那灵药谷,愣是没上交过一颗囫囵的丹药。现在更是好了,半年来连一颗完整的灵药都不见了。”舒畅抖了抖手中的袋子道:“灵药去了哪里,都去了这些蛀虫的腰包。如此小子,可有那么大的胆子,公器私用公饱私囊?还不是一群尸位素餐的贪腐包庇所致?严师兄,若是此等行为不得惩罚,长此以往宗将不宗啊。” 说完舒畅还不过瘾,故意压低声音道:“此事莫说是惊动了我执法堂,就连虞明老祖也发下了话,说要查一个清楚明白。” 不知为何“清楚明白”四个字,却让舒畅读破了句子,生生说成“清楚明--白”。这话说的可真是明明白白。只是严谨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虞明老祖说的,可不管是不是他说的,在他这里却是一字千钧,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严谨闻言头上冒汗,连忙应道:“师姐说的是呢。就该狠狠的抄一批,将他们肚子里的吃下的统统都挤出来。再狠狠的杀上一批,正一正我混元的新风。” 这舒畅修行修坏了脑袋,应和着虞明老祖的口号,非要一头扎到蜜蜂窝里。到时候蛰出一头疙瘩才知道痛呢。老子可不管你那么多的事情,你要去闹,自是由你,老子闲庭信步笑看风起云落。 舒畅笑道:“能得师兄支持,最好不过。严明还不速去。” 第一百九十章 混元宗的道理 严明应了诺,押着敖汤白起下了堂,转去执法堂的看守屋。 执法处不是内宗,没有监牢也没有思过堂,只有一个暂时羁押的看守屋。一般弟子犯了错误,随时在堂上也就判罚了,该是劳役就去劳役,该是打罚就去打罚。大错的,无非是当堂拔了衣服,逐出宗门。若是再严重的,就会交到内宗,自有内宗来处理。 下了堂敖汤立时就收了哭泣,跟在严明身后,小心而行。白起倒是看不出个深浅时机,依然去哭闹,被身后的执法弟子踢了一脚吃了痛才老实的跟在敖汤的后面,不发一声。 白起看了一眼身边的敖汤,见他老老实实低头不语,心中暗道,还是师弟精明,懂得见风使舵。今后跟在他身后,一定要为他马首是瞻,且不可再闹出是非,吃了眼前亏就不值得了。 不一时,几个人到了一处大房子,真是混元宗外宗的看守屋。房子外墙上刷了白白的漆,写着“无愧于心,不欺神明”八个大字。 这样的字敖汤倒是第一次见,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混元宗就是瞎操蛋,好好的一个修仙圣地,非要弄那么多的口号标语,搞的无比世俗,无比滑稽。可最滑稽的是,宗中诸人越是官大的,越是满嘴的口号道理,可真的做起事情来,简直胡扯八道,乱七八糟。 什么神明法道,什么修炼真谛,只要拍拍脑袋就能搞出一堆的经验总结,可是若是去细读,还真是头头是道,样样是理。但是若做将起来,那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这还不算,让人最头痛的是这些道理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穷你一辈子的时光都看之不完,于是乎混元宗中也渐渐的就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不管什么道理,不问什么总结,开始的时候总要使劲的吼上两嗓子,然后存在玉简之中再丢到了库房中保持起来。 就连敖汤这个新人在混元宗半年,得出了一个经验,那就是,你要相信他们的鬼扯,那么说明你就是那个鬼,或者你即将成为那个鬼。 但是你若想要升官发财当主管,成执事,偏偏没事的时候还要花上几个灵石,找上一群枪手为你搞上那么一堆谁也不愿看谁也没时间看的经验总结,理论文稿。 就比如说,前段时间吵的最热的一件事就是宗中的一位老祖,写了一篇文章,题为《论仙草的养成》。这篇文章些的可是玄之又玄,神之又神。将仙草从种植到培养,到收割使用说了个清楚明白淋漓尽致。 可这些在敖汤的眼中简直就是彻底的扯犊子。你小小的一个下界,连一株神草都鲜有难见,现在说什么仙草养成,不是扯犊子是什么?一颗仙草成长最少是在仙界以万年为计量单位方可成熟,而在凡间谁人活的过百年?即便是你修为有成,寿元悠长,可哪里去找仙种种下仙草呢? 可偏偏那些个宗中之人大为吹捧,品咂有味,思源悠长。当然也有反对的,说此乃胡言乱语凭空臆想。于是拥趸说了,若是不敢想,还怎么去实现梦想呢?若是没有梦想,还谈什么修炼成仙。 这么一想人家还真有道理。可是最“有理”的,还是后来敖汤当了杂役后痛苦不堪的就是上头又有人说,甚么“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句经典的话,归纳为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何时,不管何地,不管谁来检查,第一件事要将山路扫干净,不见一片落叶,要将屋子收拾整齐,不能多一丝纸屑。若是不然那就是大不敬,若是不然那就是无能涂职。 你是炼丹的,丹炉要擦整洁,你是炼器的,铁锤要磨锃亮,你是养兽的,那兽屎要铲的干净。即便是打架斗殴,御敌防守,那梳洗干净的头发一丝都不能凌乱。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若是不能遵守,什么事都特么停下来,直到整改结束为止。 这规则一处,宗中一片哗然。炼丹的说了,丹炉若是每日都清洗,不说成本就那炼丹的时间全耽误了,哪里还能成药。打铁的也说,如此擦磨锤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更气愤的是那些前线杀敌的,一边打架还要一边整理衣服,他妈的,那不是典型的送死吗? 意见一出,五花八门,可没有一件不是指向这句真理的。后来意见终于反馈到了那位说这句话的老祖那。老祖一听,白胡子都起掉了。这些个小兔崽子,居然说老祖的圣训是瞎搞形式,乱放空炮。这还得了,老祖我可是潜心研究出的至理名言啊。 于是这位老祖将有意见的人全都抓到了混元宗的广场之上,问那些弟子道:“老祖让你炼丹的时候擦一擦丹炉,有错吗?老祖让你吃饭前洗洗碗有错吗?老祖让你穿衣服整洁干净吗?” “没错。” 老祖白胡子一翘道:“既然没有错,你却胡言乱语无中生有,造谣生事,这简直就是叛宗背门啊。得,杀了吧。” 就这么着一颗颗大好的脑袋掉到了地上,于是乎混元宗的言论一夕之间也就风清气正了,至于那个叫做“搞形式”的词,也彻底的掩埋在了血泊之中了。 老祖也大为感叹,用鲜血洗出来的道理就是纯正啊。瞧瞧这是多么的贴合实际,他们是多么的发自肺腑的拥护啊。 最终这股“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纯正春风一层层的终于吹到了杂役处,因为只有他们需要去实际操作,老祖和主管们可没时间去扫。故而敖汤到了杂役处,就担当起了时刻为扫天下而做好准备的工作。 敖汤心说老子是要成神做仙的,为什么要每日里铲屎扫山,简直就是吓扯犊子。只是他这扯犊子也只能在自己的肚子里扯,若是露出了口风只怕被宗中定下牢骚太盛,意图叛宗的罪名。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敖汤满脑子里还是跟着师傅进内宗,升官发财修神功呢。 话说严明几人到了房门,见了大字表情俱严肃了几分。步履自觉的也公正了,身板也越发的笔挺。这让敖汤越发的想笑。 执法弟子,总觉得自己维护道义法则,正义凛然跃然人上的样子。可他们总是闹不清,这世界的主旨不是法则规矩的执行,而是法规的打破与制定。 修仙之人何为法则,说到底还不是拳头大了是哥。当初洪老祖一双拳头天下无敌,他的规则就是西方的至理。现在宗门不振,没了底气,却多了不少的条条框框。 这条条框框若是真实也就罢了,纯粹的天马行空,无法可依。简直如算命先生的嘴巴,无论怎么讲,都是他们的道理,老实人是没一毛钱的便宜的。 怪不得仙宗有言,说千年之内混元宗难出真神。照敖汤看来,莫说出个真神,混元宗能不能支撑千年还是两说。 混元宗当前的情景,真如释天行在玉祗国一样。整日里叫嚣老子天下第一,刚出玉祗就被一个含着手指头的小子,抓去当了坐骑。 修仙界中,口号喊的响,永远没有用。若是拳头不硬,早晚被人打的满地找牙。释天行这样的小子,被人打上两顿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混元宗这样的大宗门,若是有一日觉得痛了,才是要命的时刻。 混元宗的看守屋如世俗的牢狱相似,中间一条过道,两边分列着数个房间。房间没有外墙,竖着几根柱子格挡其中的人。外人站在过道之中,对居室中的情况看的一目了然。 大部分房间中空空如也没有一人,只有其中一间关着三五个人。这种情况不是混元宗的治安如何的了得,而是小事执法处不管,大事他们管不了。有那么几间屋纯碎是做做样子,每年好向宗中多领几个补贴钱。不要小看了这几间破屋,每年修补的流水都够盖一座大厦的了。 严明带着敖汤往里走,刚到了第一个门,门缝里就伸出一颗脑袋来。那是一个青年男子,长的倒是不难看。他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严师兄,你可终于来了。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呢?” 门里关着的这小子是外宗有名的泼皮,名叫苗人杰,大约十七八岁。这小子好勇斗狠,一言不合就敢拼命,在外宗却也打出了一片威名。 苗人杰在外宗着实惹下不少的事端,也是这执法堂的常客。虽然常来常去却也未因打架进了看守屋。 最近这小子进了青春期,满肚子花花肠子都活泛了起来。盯着外宗的一位女子纠缠了起来。偏巧那女子却是看不上他,将他举报到了执法堂。 执法堂教育再三,这小子就是不改。不是在人家走过的路上献花,就是跑人家的墙根下砸窗户。执法堂实在没了办法只得将他收在了看守屋中。 严明本着脸没好气道:“你当我是你吗?整日里没有事情,到处闲逛?我有正事,送两位师弟进来暂住。” 第一百九十一章 谁定的规矩 严明本着脸没好气道:“你当我是你吗?整日里没有事情,到处闲逛?我有正事,送两位师弟进来暂住。” 苗人杰见了敖汤白起,眼睛更是笑成了一道线:“这里进了新人,真是件好事。既然如此不如将那二位师弟关在我屋中,人多了热闹,还可聊聊家常,不知严师兄意下如何?” 严明瞪了他一眼,骂道:“放你的屁,之前就听了你的话,害得那几人被你连打加骂,受尽了折磨。人家出去都投诉到了查执事那里,害得老子挨了堂主一顿好骂。” 严明说的不尽其然,挨骂的不只他一个,还有执法处的执事严谨。 苗人杰身后的两人一副苦瓜脸,闻言连忙叫道:“严师兄英明。苗师兄太过歹毒,将我二人身上的灵石丹药都抢了去,求你为我二人主持公道,让他归还我等。” 苗人杰怒道:“放你的屁,明明是你们打赌输给了我,现在却要反悔,真是言而无信不知廉耻。等下瞧我不好好收拾你们一顿。” 那两个人吓的缩了脖子,旋即又央着严明为他们换房间。 严明也是哭笑不得,本想要治苗人杰的相思病,怎成想却将他关成了牢霸。那两个人倒是没什么大错,关了两日本就该放出去了,没成想又吃了他的亏。 严明将那两人放了,苗人杰就冲着白起叫:“师弟,这房中空旷实在无事,不如咱们凑在了一起,也有个说话的伴儿。” 严明道:“这两个人绝不能与你关在一起,若是不然,必出祸端。” “哪有什么事呢,他们那么小,我怎舍得欺负他们呢。二位师弟,你们说,是也不是?” 敖汤点头道:“这位师兄说的倒是,正巧我兄弟二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真心希望能有师兄指点一二。” 白起闻言嗤笑,这看守屋,也就三五间空房子,关押犯错误弟子所用。现在三去其二,也就剩下他们兄弟与苗人杰了,这还谈什么人生地不熟,说什么初来乍到呢。又不是要常住此间,也不需做生意种地,还请位地主谈谈风水。 哦,莫不是师弟心里有了想法,要扮猪吃老虎,狠狠的敲打一顿这愣头师兄? 想到这,白起面上也浮出了笑容:“师弟说的对,咱们就和这位师兄多亲近亲近。还不知师兄姓名。我叫白起,这是我师弟吴用,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白起说着话,跟着敖汤进了苗人杰的房间。 苗人杰笑呵呵的道:“为兄苗人杰,苗是树苗的苗,人杰就是人中豪杰的人杰。二位师弟,这边坐。” 严明本是不同意的,为的自然是保护敖汤二人。此刻突然想到这敖汤也是混世魔王,刚进了宗门就号称外宗无敌。不如让他与苗人杰住上一屋,瞧一瞧,谁的本事更厉害。 严明默许了二人,锁了房门转身而去。 出了看守屋,看守不解,疑惑问道:“师兄,这三人一起,定是要惹祸的。若是不管,出了事情,谁来负责?” 严明笑道:“等下他们闹将起来,千万不要理睬,万事待我回来再说。” 有了这话,看守自知严师兄又是有意害人,也不多问,静待看热闹去了。 严明一走,苗人杰就变了脸色。虽然还是笑,只是笑的不怀好意。 苗人杰伸出手来,对敖汤二人道:“二位师弟,俗话说的好,宗有宗规,家有家法。进了看守屋,就要守看守屋的规矩。赶紧将份头钱交上来吧。” 白起愕然道:“份头钱是什么鬼?小弟没有听过,还望师兄赐教。” 苗人杰道:“份头钱就是看守屋的规矩。新人总要向老人孝敬钱财宝物。为兄来的早,故而算是老人,二位师弟新来,自然是新人。需要好好的孝敬为兄。” 白起问:“师兄,需要多少孝敬?” 苗人杰笑眯眯的道:“自然是有多少就孝敬多少。对了,我看你们二位这身上的衣服不错,也拔下给我,留个纪念吧。” 白起闻言很不乐意:“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不是抢劫吗?莫不是师兄欺负我等小,故意刁难。” 苗人杰依然是笑,笑的越发开心:“师弟所言差矣,事情虽然如此,却不能这么说。伤了情分不说,若是伤了身体可如何是好?”苗人杰撸起袖子,摆出了架势道:“二位师弟,赶紧动手,将身上值钱不值钱的东西统统掏出来吧,莫要让为兄动手,吃了皮肉苦,又伤了和气。” 白起闻言垂眉叹息道:“我兄弟二人刚过了堂,一身的东西被舒老娘皮搜了个精光。师弟那倒是有点存货,不过是个死心眼。你若想要,需得好好的敲打他一顿才好。” “白师弟,你莫要骗我,若是骗我,少不得一顿打。”苗人杰疑惑的看一眼敖汤,只见敖汤早寻了块地方,坐在了那里,笑嘻嘻的看着二人。 白起摊手道:“此时此地,有什么好骗的呢?师傅走时留下了家当,不说别的,就是灵石也少说有几万块。都在师弟的腰包中,不信尽可去问我师弟。” 苗人杰闻言大喜,真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小师兄弟,居然是两个财神爷,真是太让人激动了。 数万灵石啊,这可只在想象之中,从未亲身体会过呢。怎成想,蹲了一次牢,就成了万元户,你说招笑不招笑。 苗人杰连忙跑到敖汤面前,躬身问道:“吴师弟,方才我与你师兄的话你可听见了?他说的可是真的?” 敖汤道:“此事倒是真的,只是师兄为何如此问?莫非师兄有甚么想法不成?” 有想法,想法太大了。苗人杰道:“按照这里的规矩……” 苗人杰正想将他的那套说辞再说一遍,却被敖汤打断了。敖汤问道:“甚么规矩?师兄定的吗?” 苗人杰点头道:“勉强算是吧。” 敖汤晒笑道:“我师兄二人在呢,为甚么要听你的规矩?不如咱们重新制定的好。。” 苗人杰闻言笑道:“师弟真是天真的很。咱们这里可不兴搞什么民主投票的那一套,不是人多说了就算的。而是靠拳头来说话。” 苗人杰说完摆了几个造型,秀了秀肌肉。不说别的,就是他那个头都是眼前这小光头的的两个高。他轻轻的一根手指,比敖汤那小胳膊还要粗壮的多了。 白起闻言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苗师兄说的对,吵嘴有什么意思呢?还是动手一决高下的好。师兄若是胜了,就按照师兄的规矩做,师弟若是胜了,就师弟说了算。” 苗人杰大喜赞许道:“还是白师弟懂得道理,不如咱们就比划一下。你们兄弟二人一起上,若是你们胜了,为兄也自听凭你们处置。” 敖汤摇头道:“拳脚无眼,若是伤了人如何是好?” 苗人杰哄骗道:“师弟莫要担心,等下我不尽全力,绝不会伤了你们。” 敖汤爬起身来,很是高兴,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苗人杰立刻拉好了架势,想与他切磋。不想敖汤又冷静了下来。 敖汤道:“师兄倒是不会伤我,但是万一我伤了师兄,师兄一哭二闹将我告了如何是好?这里可是暂居屋,师兄是不想我出去了吗?” 那么小的萝卜丁,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险些笑掉了苗人杰的大牙。苗人杰忍着笑道:“师弟放心,我这大的人了,若是被师弟伤了,自是怪我学艺不精,与你们无关。” 敖汤道:“如此甚好,那就开始吧。若是今日我败在苗师兄手下,我与师兄的钱财都归了苗师兄。若是苗师兄败了,所有一切尽归与我二人。” 苗人杰大喜,转头却见白起依然把插腰上,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很是不解,连忙催促道:“师弟为何还不准备?拖延了时间,终归不好。” 白起摇头道:“我手头太重,怕伤了你,就师弟一人即可。” 到了这时苗人杰越发发现,这师兄弟二人真是奇葩的很。很有点初出茅庐不怕虎的意味。这样为人可是不好,今后定然是要吃大亏的。不如今日给他们一些教训,免得他们今后目中无人,遭了大害。 不管他了,事不宜迟,若是严明回来再出了变故,到手的灵石就要飞的无迹了。苗人杰跨前一步,一掌冲着敖汤挥出,口中叫道:“师弟小心,试试我这混元一气掌。” 混元一气掌是混元宗的入门掌法,但却并非简单之术。据说它是洪老祖所创,一直可以修炼到神境。若是修炼的好,比什么神通都要强的太多。可是这都是传说,真正的结丹之后,很少再有人去用它。 偏偏苗人杰这小子在混元一气掌上的天赋见地超越了常人,修炼起来得心应手,平素依仗这一招,没少占便宜。 苗人杰一掌拍出,突见敖汤身形一闪就到了他的面前。苗人杰心中暗笑,我说这小光头如何有这大的信心,原来他还是个技术流。 第一百九十二章 饿狼当羔羊 正应了那句话,实力不够,速度来凑。可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任何速度都只是蚊蝇一般,痒麻而已,却无伤大局。就像现在,敖汤的脚用力的跺在了他脚上,只是轻微的痛一下而已。 苗人杰不去理会敖汤那一脚,依然运足了力气一掌打在了敖汤的头上。敖汤连忙举起双手,形成一个拱形,接住了苗人杰的手掌。 苗人杰心中冷笑,就你那小胳膊小腿能挡的住我潜修多年的混元一气掌?瞧不打的你腿断胳膊折。 苗人杰冷笑未止,突然发现自己掌中发出的灵力,顺着敖汤的手掌流入了敖汤的手臂。苗人杰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灵力在敖汤的体内转了一圈后,居然流到了他的脚面。 苗人杰只觉得脚上一阵剧痛传来,咔嚓一声,脚板居然被敖汤生生的踩断了。 苗人杰吃痛,心中大恼,左掌化拳狠狠的砸向敖汤的肚子。敖汤肚子一偏闪过苗人杰的拳头,一脚踢在苗人杰的膝盖上,苗人杰一瞬间浑身的力气尽去,扑通一声跪在了敖汤的面前。 敖汤顺势伸出一根指头,点到了苗人杰的百会穴上。敖汤指间的灵力顺着苗人杰的百会穴直冲他的灵脉。所过之处,如燃烧的烈焰,焚烧了苗人杰身上灵力。只一会的功夫,苗人杰的灵力就被焚烧了小半。若让他再烧下去,苗人杰能被烧成废人。 苗人杰大惊,急忙叫道:“吴师弟住手,为兄认输,求师弟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这小光头坏的很,出手狠毒,一击必杀,太是吓人了。苗人杰算是一个狠人,也不过打的对手腿断胳膊折而已。而敖汤出手摆明了是坏人修为要人性命。这小秃子,不是心狠手辣就是一个愣种。 怪不得人说瞎子狠毒秃子愣,看来一点都不假。这小秃子,就是愣坏愣坏的。对于好人,即便是修为再高,苗人杰也不害怕,因为他懂规矩知进退,往往是高高提起,轻轻放下。可是对于这样的愣人坏蛋,尤其是笑眯眯的坏蛋,苗人杰是从里到位都感到害怕。 敖汤闻言,收了手脚退后了一步面带歉意道:“哎呀师兄,瞧我这毛躁的手脚,一时收不住,居然伤了师兄,真是罪过的很。还望师兄见谅。” 苗人杰站起身来,摸了一把头上的汗,陪着笑道:“师弟客气,是为兄技不如你,怪不得你。为兄还要谢你手下留情,没伤了我的身体。” 白起走过来,冲着苗人杰伸出手来:“既然师兄大败,就按规矩办事吧。你这身衣服咱们不要,其他值钱的东西,统统都掏出来吧。” 白起身上值钱的东西,除了这身宝衣,都被舒畅搜刮了去,此时正是恼火,见了苗人杰这头羔羊,自然是使劲去薅。 苗人杰虽然泼皮,可也识得好歹,眼前这两个小子,看着一团和气,却一肚子坏水。自己稍不留神就险些要了性命。怀中那些身外之物,虽然肉痛的紧,可也比不过性命去。无奈和只得忍痛舍弃了。 “之前本是说好的,既然师弟们赢了,为兄绝不食言。”苗人杰咬着牙,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储物袋,毅然的丢给了白起。满眼中却是恋恋的不舍。 白起打开袋子看了两眼,面上净是不满。白起翻着白眼怒斥苗人杰道:“苗师兄,这就是的家当?就这也想打发我兄弟二人?” 白起言罢,旋即将袋子丢给了敖汤。敖汤抓在手中看了一眼。只见其中装了上千块灵石,一瓶丹药,其它的符箓兵器,总有那么几个,不过都是些大路货,不值什么钱的。 “师兄,你在外门多年,莫非就积攒了这点东西?看来,小弟还是要多请教请教的。” 敖汤也变了脸,这他妈的打发要饭子呢?要知道哥们身上这件衣服,随便剪掉一角都比这袋东西值钱的多。 苗人杰叫苦道:“二位师弟说的什么话?讲好的愿赌服输,我怎能不遵守呢?为兄确实就这点家当,再无其他的了。”苗人杰掏出了袖中的剑,丢到了地上:“师弟请看,除了这宗门的宝剑,就是身上的这身宗袍,二位师弟莫非也想为兄脱了下来?” 上千灵石还算少吗?两瓶丹药还算少吗?包里的几件武器可是他这些年辗转腾挪倒腾来的。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不说,更是值钱的很。这两个小不点到底什么来历,说话如此大气,莫非有什么强大的后台不成? 如实如此就更不对了,有钱有势家的孩子,谁会到看守屋来?只怕还是讹诈,可是老子兜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苗人杰不灵活,也不是苗人杰讲道义,只是对手太强大,不识时务最后还是折损了自己。 白起根本不信,他一天炼上几炉丹药,就能挣上百块的灵石,这苗人杰孬好在外宗混了十数年了,怎么就这点收获? 白起指着苗人杰道:“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你太让人难以相信。不如这样,你将衣服脱下,让我好生搜上一搜。” 这要求他他妈无理了,太侮辱人了。简直是无视人品,侮辱人格啊。苗人杰起的脸上通红,可却又不敢违拗。这小子看着可比那小光头凶恶的很,若是他出手,只怕要磨碎自己的骨头。 苗人杰哪里知道,白起看着比敖汤大些,样子也威猛一下,可是打起架来,却只有捡帽子的份。 憋屈了一会,苗人杰可怜兮兮的道:“师弟,如此这般有辱斯文不说,还伤了为兄的面子,还是不要的好。为兄平素虽然混了一些,可最是讲究诚信。不信二位去外宗访上一访,为兄的名声可是杠杠的。” 白起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什么狗屁的名声,抵得过灵石坚挺?他白起与哈家兄弟一起做过生意,一起去过天上人间,还睡了同一个姑娘,还不是被他们一把暗箭捅到了这里。狗屁的名声都是穷人所剩无几的财产才拿出来炫耀,至于富人,哪个有,哪个在乎呢? 白起还要坚持,敖汤早将手中的储物袋丢给了他。敖汤道:“算了算,只是玩闹而已,若是让师兄丢了面子就不好了。这些灵石你收下,当做他日再起的资本。其他的东西,要也没有,都还了他吧。” 不是敖汤慷慨大方,实在是苗人杰手中这些破烂实在是太垃圾,放在兜里占地方,拿在手里丢面子。还是还给他算了。 白起依言将东西丢给了苗人杰,苗人杰连忙谢过了敖汤又对白起打躬作揖。他的这些物事,在敖汤白起眼中不值钱,可是对他来说却是数十年的积蓄,每一件都是心血所凝聚,失而复得,怎能不喜。 白起收了灵石,突然想起一事,连忙问敖汤道:“师弟,我正想问你,你的那些灵石藏哪去了,怎么没被搜出?” 敖汤懒洋洋的坐在地上道:“还能藏那,还不是藏在了灵药谷中。只怕此刻都到了舒畅那恶婆娘的手中。” 白起自信的道:“不可能吧,灵药谷外围的禁制乃是宗门所设,他们想破就破得。可是师傅的居所乃是师傅花了大价钱的,依照他们的本事,破不了的。” 别人不知,白起自是常听师傅吹嘘。他的禁制乃是保命的买卖,别说外宗,就是李玉阳那样的亲传弟子,都破不开的。 “哇哇哇,原来二位师弟是灵药谷的呀?为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这时苗人杰突然跳了起来指着白起道:“这位师弟仙风道骨满身丹香,想必就是人称丹道神童浪里白起了。而这位师弟,英姿勃发武功盖世必定是号称外宗无敌的吴用吴师弟了。” 一句神童听的白起心情舒畅,如吃了人参果一般。他傲然的道:“师兄所说正是我兄弟二人,小小的浮名,不足挂齿。” 苗人杰苦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为兄若是早知道,哪里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白起冷哼一声道:“那也未必。” 他说的倒是,你不去惹别人,别人不定就会对你视而不见。若是不然,师弟也不会巴巴的跑到你的房间中来。 苗人杰此刻也知道了二人的厉害,心中暗恨自己没有眼光,偏偏将两条饿狼当成了待宰的羔羊。活该自己有此一劫。 苗人杰干咳两声,孬好掩饰一下面上的不好看。苗人杰连忙卖好道:“之前的误会就不谈了。不过关于执法堂破禁的事情,我却是知道一些。” 白起没好气的道:“知道就说,还等我赏你不成?” 苗人杰道:“执法堂别的本事说起来没有什么,这破禁的事情却是宗中的头一号。不是他们本事高超,而是他们得了内宗的令牌,可破宗中大小一切禁制。” 这倒是确有其事。混元宗宗中的执法堂权力甚大,堂主乃是一位不得了的老祖,不但如此,暗中还有数位老祖,据说实力在混元宗诸多堂口中乃是第一位的。故而执法堂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超出其他堂口诸多。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三小说爱 可地位再高,实力再强,总会遇到几个不懂法,不尊法的蛮横弟子,他们仗着阵法负隅顽抗。如此一来,必须老祖们亲自出马才能破除禁制,让那些弟子伏法。 一开始老祖们出场总是很精彩也很享受,可是世间长了,审美疲劳也就不想多动。于是乎就发明了个叫破禁石的法宝,合着令牌轻松可破一切禁制。 当然这一切可不包括老祖们级别的禁制,更不含括宗门大阵。不过无论如何,灵药谷的那些个禁制还是轻松破得的。 苗人杰话一说完,白起就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地上口中大呼:“完了完了。这下老窝被抄了,一切全完了。真是辛辛苦苦几个月,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敖汤也很是气馁,唉声叹气道:“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天杀的老巫婆舒畅,莫不是死了男人,偏要跑我灵药谷来闹事,真是气死我了。” 苗人杰凑到敖汤身边坐了下来,小声问道:“二位师弟,你们年纪轻轻的犯了什么事情,进了这里?” 敖汤道:“我师兄手痒,炼了点丹药换了灵石,被宗门发现,说是挖了混元宗的墙角,薅了混元宗的羊毛。这不就来这里与你搭伴了。还不知师兄是犯了什么事情,也来了这里。” 提到这个苗人杰反而来了精神,他笑嘻嘻的道:“我与你们不一样,我是爱上了人,才来了这里。” 一听这话,白起立刻来了兴趣,他挪到了苗人杰身边,兴奋的道:“年纪轻轻的,爱情有什么错?定是你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不负责任,这才被抓来这里。” “我倒是想呢,只是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沾到,就被举报了。说我骚扰,师弟,你们说这是骚扰吗?这明明就是爱慕。”提到这,苗人杰就不忿。 老子给你献花,让你惊喜,还换着花样的送你礼物,到头来不得好不说,还举报了老子,说老子骚扰。真是让人伤心。 敖汤道:“师兄说的是,俗话说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个君子,一个淑女,怎么谈的上骚扰。” 苗人杰哈哈笑道:“还是师弟理解我。本是高雅的事,搞的我狼狈不堪。只是现在为兄我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啊。” 白起初识雨露,对此道正是痴迷之时。因走的是短平快的路子,对所谓的爱情懵懂至极,却又觉得什么都懂。 故而,苗人杰一提起,立刻来了兴致,张嘴就道:“有什么求之不得的?还不是因为你没有钱?大把大把的灵石扔下,还愁那女孩不为你折腰?” 说到这里,白起想起了自己在人间天堂里挥金如土恣意放纵的日子,他豪气的站起身来,神情激昂的道:“灵石一出,娇颜如花,前呼后拥,左拥右抱。喜则盘中飞燕,悲则细雨缠绵,醉有贵妃卖酒,醒有西施貂蝉。总之一句话,只要你有钱自有天仙下凡,魔女成圣,妖花化人。任你逍遥自在,快活如仙。” 这番话是白起的亲身感受,真实体验。在人间天堂之中,真的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若是说有,那只能说你的灵石还不够多,你的宝贝还不够好。 不说什么赛貂蝉,胜西施,红粉女郎,天仙女王,就连那人间天堂的老板娘,据说只要你出的起足够的代价,她都可以陪你在海中浪荡。 什么情谊爱恋,什么衷肠真心,只要付的出亮晶晶的灵石,一切都可以有。 苗人杰虽然比白起大上几岁,可这样纸醉金迷的日子,他是一日都没有过过。莫说是见,就是想都没想过的。白起的话,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真,他惊呼道:“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多姿的生活,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你若没过过这样的生活,你定会认为白起的话是胡扯八道,胡言乱语。爱情是爱情,真心是真心,怎可拿金钱衡量,怎能用灵石来换。可这世上却真是如此,越是你不信的,不齿的,却越是真实的道理。正是真实太伤人,才有了那美好的爱情传说。 白起自豪的道:“那是当然,正所谓一念花开,花开绚烂。只要你愿意,花开并蒂,后庭放歌,浅草没马,只不过儿戏而已。” 白起说的精彩,其实不过所见所闻。他倒有心去人间天堂策马扬鞭,尽享人生快意。只是入水不深,还未能酣畅淋漓。至于说在混元宗里浅草没马蹄,他更是排不上号的。 如说有大本事的,还是师傅白三叶,他老人家才是花开墙里,墙外依然红;鱼在水中,可岸上依然浪。 苗人杰越发惊讶,一双手不知如何安放。下巴无力的张合了几次,总也没拦住嘴里滴出的口水。 苗人杰好容易摸干净了口水,摇头说道:“师弟说的精彩,可这只是买卖,却不是爱情。爱情是两情相悦,两心欢喜。是心与心的交融,是灵与灵的碰撞。白师弟说的那只是欲,哪里却是情呢?” 俗话说的好,少年不知情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情。困在情丝苦纠缠,患得患失不得安。 苗人杰情窦初开,正是品味爱情幻想美好的时候。爱情是阳春白雪,爱情是灵魂的升华。白起的话太过肤浅,太过低俗。这哪里是爱情,这就是欲望。赤果果的兽欲。人若如此,与野何异? 白起抖了抖手中的储物袋道:“说了半天,归根到底,还是你没有灵石。既然如此,还谈什么,只能寤寐思服了。” 苗人杰被他说的丧气,可依然心存幻想,兀自嘴硬道:“哪里会这样,人家女孩子清纯的很,怎会有这样的心思。吴师弟,你说是不?” 敖汤道:“我家师兄说的不错,爱情还是要建立在灵石上的。” 白起见敖汤支持他,很是得意,笑道:“瞧瞧这小光头,里面满满的都是智慧,自是不会说错的。” 敖汤那万年的感情生活可不是白过的,没有经济基础的爱情,就是空中楼阁。不要去考虑他什么时候会倒下,那太浪费时间,因为它随时都会倒。 苗人杰失落的道:“二位我是想你们帮我想办法,却不是让你们伤害我年轻的心。如此这般一说,小弟哪里还有信心?” 白起哈哈笑道:“不是帮你想了吗?拿着大把的灵石过去,将她埋在了灵石里就是了。是你自己没有灵石,却怪得谁来?” 敖汤道:“师兄虽对,可你也没有错。爱情这东西,你喜欢就会有。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苗人杰高兴的道:“既然如此,请师弟教我。” 敖汤道:“你不是说了吗?求之不得,辗转反侧。这就是爱情的法门。” 苗人杰愕然道:“何解?” 敖汤道:“既然是求之不得,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斩断情丝,转身而去。” 白起笑道:“我当是什么好法子,不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师弟到底是茹毛未退,对这爱情的事情知晓不多。” 苗人杰道:“若是轻言放弃,还谈什么爱情,师弟这法子高明却无用的很。” 敖汤道:“我还未说完。既然师兄不想挥剑斩情丝,那就用后两诀。反其道而行之,沉舟侧畔过,病树吐新枝。” 苗人杰道:“这意思倒是不错,只是方法却值得考量。” “那是你的事了,别人总代替不了。”敖汤问道:“对了师兄,你说了半天,还不知你那位仰慕的师姐,姓甚名谁长的什么样子。” “师兄我看上的,自是天人一般的。”谈起那女子来,苗人杰又长了兴致,他高兴的道:“说来也巧,那位师妹与师弟一同入的宗门,名叫水轻柔。据说还与师弟你争夺过外宗第一,也是不得人物。” 水轻柔,可不就是同他一起争霸的那位水家女子。敖汤认识她可不算浅。当日在荷花池中有过一场大战。敖汤还曾点化了她,只是不知她是否明了。 说起水轻柔,白起也是认识的。那日敖汤刚进了宗门,在执事堂打了个天昏地暗的五人之中也有她一个。 白听闻是她,立刻摇头道:“师兄真是有眼光,不过那女子倒是傲气的很,即便是大把灵石砸下,她也不会看上你的。再者说了,傲气的女人当不得老婆,做不了洗衣做饭生孩子的事情。” 苗人杰简直与白起无话可说,他气愤的道:“女人是用来疼爱的,怎会有那么多的杂事去做?白师弟,你小小的年纪,哪里有那么多的俗事。” 白起正要与他争辩,突然牢门声响起,严明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苗人杰见了严明,如见了亲人,连忙跑到门口,抱着门柱道:“严师兄此来可是放我出去?” 这两个小子太可怕了,简直就像是两只吃人的小老虎。他可不是伏虎罗汉,跟他们关在同一个屋子里,用坐立不安是形容不了他此刻的心情的。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过的很好吗?”严明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也猜的出,苗人杰的日子不是很好过。毕竟敖汤那外门第一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都是师傅干的 苗人杰看了一眼敖汤,动情的道:“不瞒师兄,小弟今日幡然悔悟,想起前些日子种种,真是如鬼附体。小弟悔不当初啊。小弟保证出去之后,清心寡欲,清白做人,再也不去骚扰水家女子。” 严明道:“你若悔悟自是最好,只是今日要处理吴师弟的事情,没时间放你。待两位师弟的事情有了审结,自会前来放你。” 苗人杰也明白,混元宗这样的宗门办事的流程,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放,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抓。可也有时候,一百句话也解决不了问题。之所以如此,皆是程序,不是执法者的感情用事。而他能做的,就是等待。 不过好运的是,严明带走了敖汤和白起。那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小子,心肠太是坏了,活该他没有头发。 敖汤与白起到了堂上,只见舒畅悠然而坐,她面前的案上摆放着几件物事账本,而敖汤的储物袋就在其中。 白起见了储物袋,心中暗自恼火,低头去看敖汤,敖汤却面无表情,木木而立。 舒畅轻拍了一下桌上的卷宗,冷峻的道:“二位师侄,你俩好大的胆子,半年的时间,就将诺大一个灵药谷掏空吃净,按照混元宗的规矩,这可是死罪一条。” 自白三叶进了灵药谷,就从没向宗中交齐过药草,这笔账任谁都知道,可任谁都不会说。到了舒畅这,正好一锅盖都卡在了白起敖汤的头上。 白起哪承受的了如此大的帽子,不自觉的道:“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这可是敖汤发明的,只是用在白起的身上有那么一点牵强。 舒畅却一定都不觉得牵强,她甚至觉得这话太是顺耳,太是自然。如春天的风,总是在严冬中到来,微微的寒冷却让人喜悦。 舒畅道:“如此说来,这都与你们无关?都是你们师傅做的,对吧?” 白起自是知她的意思也知道这话的严重性。他不确定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道:“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舒畅拍了拍桌上的储物袋,又指了指他们道:“这包中的灵石,你们身上穿着的宝衣,还有那荒芜的灵药谷,哪一件都够要了你们的小命。这你可知道的吧?” 灵药谷本来是没有荒芜的,只是执法弟子去了一趟之后,就变成了荒地。白起敖汤二人自是有口难辩,也不再为意。 多大点的事,就要了小命,放老子出去,炼上半年的丹,什么东西都会有的。可现在被抓在了舒畅的手中,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万灵石,说是个屁,自然会将他们都放了,可若说是命,敖汤与白起就会被穿成肉串,烤着吃。 白起没了主意,只得去看敖汤。这小光头,一肚子坏水,总有好办法的。 敖汤翻了下眼皮道:“这当然是师傅做的,和咱们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敖汤的话惊呆了舒畅,也震住了桌后的严谨。舒畅狐疑的目光盯在了敖汤的身上。这小子看着豆丁点大,可看起来说话更加的算数。 白起大惊道:“师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如此说法岂不是陷师傅与不义?” 敖汤指了指堂上的舒畅道:“现在人是刀俎,我是鱼肉,你若是拿你的满腔热血去洗人家的刀,我是不会奉陪的。若是不乖乖认了,你我流干净了血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那也不能陷害了师傅。你我做弟子的,总不能做大不义的事。”白起说的甚是慷慨激昂,很有义士的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味道。 “你懂个屁。”敖汤冷笑道:“俗话说的好,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师傅如此魁梧挺拔,为我们遮天蔽日那是应该的事情。若是不然,凭着咱们的小胳膊小腿,不被碾出屎来才怪呢。” 白起挠了挠头,想了一下道:“师弟说的倒是,这些小事本应该师傅为我们抗的。要不然,找师傅何用?” 这一刻的白起早失了义士的风范,一腔的慷慨激昂化作了云消雾散,谈笑间将师傅恩情忘记的干干净净。 这情景看的舒畅喜笑颜开,看的严谨大皱眉头。这都是什么徒弟,卖师傅只需要一个理由而已。白三叶也算是英明的,怎成想收了这两个败类。 严谨面带寒霜呵斥道:“你二人不要私下嘀咕,还是想好了再说,免得自误。” 严谨本是好心提醒,生怕他二人一时贪生怕死,脑子发热坐下后悔的事。哪成想那白起憨愣愣的道:“都是师傅做的,弟子也没什么好想的。有事你们去问师傅,还是放了我们吧。” 严谨被气的不着一言,舒畅却喜道:“既然如此,那就签下字来。也好证明你二人的清白。” 白起道:“签就签,谁怕谁。只是我二人无罪,宗中将如何处罚?” 舒畅道:“你二人虽无大错,可罪责也不小。本该将你二人逐出宗门,可念在你二人有检举立功,故而罚没所有灵石,派往杂役处服役,不知你二人可服?” 舒畅一个内宗弟子,之所以来抓白起敖汤,目标还是直指重回内宗的白三叶。只要拿了白三叶的不是,她哪里还会在意这两个小不点儿,自然是挥一挥手就将他们放了。 与之前的雷霆之势比这样处罚已经太轻,除了换个地方住,基本也没有什么改变。白起点了点头,带着敖汤在卷宗上签了字,跟着严明去了杂役处。 杂役处就是宗门的后勤,这杂役处除了各种服务,就是脏活累活。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天赋低劣,修为低下的弟子。 有些弟子在修炼上没了前途,又不甘重回世间,就赖在了杂役处,干些苦活,换个修炼的机会。还有一些弟子,也是没啥能力,别的地方去不了,只得在这里混日子。 总之一句话,来这里的弟子几乎是没什么前途的,他们唯一想法估计也就是混点钱财,以图下半辈子的安逸。 表面上看,敖汤与白起被下放到了那里,算的上是前途尽毁,希望渺茫。可实际上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只要是留得了青山在,自然是不怕没柴烧的。 白起不在乎,因为白起有炼丹的手艺,无论在哪,上杆子求他的人多的是。所以到了杂役处,他白起依然是妙手无敌的炼丹小王子。至于那些个被抄没的灵石,早晚还会挣来。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我自潇洒人世间。 至于说什么前途,只要师傅在内宗混的好,早晚会回来接他去内宗。若是师傅不幸摔了个狗啃屎,到时候也与他无关。大不了带着师弟一起云游世间,一个念经,一个卖药,总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美美的过上生活。 敖汤更是无需担心的,在哪里还不一样,只要能安静的修行,他自信不比任何天才差上什么。 混元宗是个大宗,所以杂役处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单位。总部占了一座山峰不说,下面还设置了几个分处。 看着最无一处的杂役处,可也是个香馍馍。因为管的多,其中管事的利润更是不小。 俗话说的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到了这清廉的混元宗,更是一年小管事,数万块灵石。更不要说那些个“七品”以上的大老爷了,他们家收藏的灵石异宝,珍禽异兽,只能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了。所以说,舒畅给敖汤白起定的这样贪腐,实在是六月飞雪,千古奇冤啊。 判罚已下,舒畅收了诸多证物材料,自也顾不得敖汤白起,与严谨道了别,强压着喜悦,迈着轻松的步子飘然而去。 严谨对此很不以为然,他心说就凭着两个黄口小儿的几句证词,再加上那一袋丹药与几万灵石就想搬到一位炼丹师,真是奇思妙想。 是,你是将灵药谷铲了个干净,可小小的一个灵药谷在混元宗中又算的了什么,抵不过结丹的修为,也定不下炼丹师的罪行。 当然这些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因为这世上有一种罪,名字就叫莫须有。其深刻的解释为:只要说你有罪,只要说你该死,你就该死。若是白三叶中了莫须有,他这些个证据足以让他死上完整的一次。可问题是,白三叶中了莫须有吗? 就严谨目前看来,白三叶没有。 说起来混元宗的炼丹师也是一把一把的。可是真正能够占峰开炉的,算上白三叶也就四个。其他那些个只会炼制中低端丹药的,在外间可能是个宝,但是在混元宗中,可入不了老怪们的法眼。因为他们炼的那些个丹药,对老祖们毫无用处。 正是因为白三叶入了老祖们的眼帘,这才是他为何出事,又为何迟迟不死的原因了。 现在老宗主不甘心就此退位,召集了炼丹师为他炼制续命神丹。而白三叶就是其中的一位。白老三正在玩命的炼丹呢,于公于私都是宗门的功臣。她舒畅怎么就敢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搞这样敏感的事情呢。 第一百九十五章 起起落落 贪腐历来都是清除异己最得力的借口和手段。可是用在白三叶身上那就真正的用错了地方,也用错了时候。白三叶在干什么,是在为老宗主炼丹。舒畅此刻出手,明着是对白三叶。 可白三叶出了事,还能尽心的炼制丹药吗?如此一来还不是对着老宗主去了。要知道舒畅的身后是李玉阳,李玉阳的身后是虞明老祖啊。如此一来,岂不是老祖们要赤膊上阵近身肉搏了。 这娘们简直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典型代表。被李玉阳搞的舒畅,就忘记了自己的真姓名,脑子一热就插入斗争中来了。 斗就斗了,可也要看看你斗的是什么。若是欺压良善,打压弱小也就罢了。可这样的斗争牵扯的太是宽广。一不小心就进了夺嫡大战,搅出风云下起雨,淋湿衣裳丢了命啊。 再说了老宗主还没退位,虞明也没上位,谁知道明天的天是蓝的,还是白的。再者说了,只要白三叶为老宗主出了力,即便是老宗主退位让贤,可依然还是要保一保他的。 所以对于舒畅这次的演出,严谨用他严谨的眼光来审视一下,最终得出了一个严谨的结果。那就是舒畅看着很舒畅,可结果不一定真的舒畅。 “二位师弟,为兄尚有要事,恕不远送。”严明将敖汤白起送到了门外,那一身白袍随风飘扬,很是威严圣洁的味道。再加上他本就帅气英俊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的有形。他双手被在身后,很有一番风度。 这就是威严气度,既是修为使然,也是家学渊源,更是执法与囚徒之间的区别。说到底就是地位的不同。 虽然是个执法弟子,可严明觉得自己就是阳光下最光辉的人,正好映照着白起吴用的阴暗面。 “师兄留步,杂役处咱们还是找的到的,就不劳师兄移步了。” 白起比他矮了一头,经久不见了阳光,此刻被阳光一照,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他手搭凉棚,腰背微微弯曲,看着可就猥琐的多了。尤其他那腔调,让严明看了越发的不喜。 也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他,就他二人在堂上的表现可不比告黑状的哈家兄弟好上什么。这也难怪,自严明进了执法堂之后,就觉得整个混元宗的弟子真心没有几个像样的汉子。若说是有,也在他执法堂中。 严明自是看不上这两个人的,太过猥琐,太过弱小。弱小者哪里会有尊重呢。他大摇大摆的回了执法堂,就见堂主严谨正坐在主位上,一只手轻抚茶壶,一只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严谨的这只茶壶可是个好东西,别看瞧着灰不溜秋的,可据说乃是他们严家珍藏的珍宝。这茶壶之中变不出红酒也变不出奶茶,可是在其中泡制的灵茶要比普通的茶壶至少提高一成的灵气。 不要小看这一成的灵气,有了它,你就比别人修行的快上一成。如此一来,你就比别人杰出的多。长此以往自然而然也就会成为修行界中的精英。 严明到了堂上的时候,严谨正在盯着茶壶愣愣的出神。严明知道,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茶壶自然不会有什么未曾挖掘的秘密,吸引了严谨的目光。定是他的习惯性思考病犯了,这才如此的出神。 严明没去打扰严谨,小步的走到了严谨的身后。他无声的自怀中掏出一个灵杯轻轻的放在了严谨茶壶旁。 果然严谨习惯性的拎起了手中的茶壶,为严明斟了一杯灵茶。严明窃喜,立刻将茶杯端起一口将灵茶喝了个干净。 严谨这才回过神来,他指着严明没好气的道:“你这小子,又来偷我的灵茶,真是该打。” 严明陪笑道:“这可是师傅您自己为我斟的,我若不喝才是大逆不道呢。” 严谨没甚追究,习惯性的靠在了椅背上。这椅子真是太舒适了,一日不坐,都觉得不大舒坦。舒畅那娘们,不知大小,把别人的礼让当成必然。靠着有几分姿色居然就敢占老子的位子,真是不知大小尊卑。 哼,有朝一日,老子定将你按在这把椅子上,让你知道老子是个男人,更让你知道,老子也是你得罪不起的。 “那两个人送出去了?” 送这个字自严谨的口中说出很是突兀。严明听在耳中觉得很是奇怪。严明知道严谨的脾气,对于敖汤白起这样的小辈来说,能用的上一个送字,真是太礼貌了。 严明不以为然的道:“这样的无耻小子,何须要送,师傅可真是抬举他了。” “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傲气。越是怕你如此,你却总是不知收敛。”严谨轻轻的敲打着桌子道:“你当今日这事情简单的了?你当这两个小子简单的了?若是都如此简单,那白三叶岂不是早就死的烂掉了骨渣。还有什么徒弟传人?还会有人费尽心机的去搞他?” 严明不屑的道:“这次舒畅来势汹汹,摆明了是李玉阳在后坐镇,说不定后面还有那位老祖的影子。这事肯定不能善了。师傅又不是新手了,还瞧不出这其中的关键?莫要看人家手中只是拿了那么点灵石,一张供书,若真是放到了桌子上,白三叶还是案牍上的死鱼。想怎么杀怎么杀,想怎么摘怎么摘?” “你既知道舒畅的后面有影子,却不知白三叶身后有靠山?白三叶当初来了外宗,那一片灵药谷本就是他的修养之地。外宗的执事倒是换了两个,哪一个敢插手他灵药谷?” 能当外宗执事的,哪一个身后没有一位大神,可对白三叶这个糟老头子愣是没有出手打压,这是为了什么? 你小子还年轻,能看得了什么?宗门中的起起落落,谁人又看的透彻。你焉知这白三叶来外宗不是一次历练?又怎知他被哪一个老祖摘进了篮子中。 白三叶可是一道大菜,看中他的人太多。想将他摘在篮子里的更是数之不清。 你瞧那两个小子,看着简单的很,可他们身上的袍服却是正宗的内宗宝衣。不说别人,就连你这执法堂的首席大弟子,却也没有资格穿的,他们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穿了,你说这其中又有如何的韵味。 说白三叶贪腐,公饱私囊,那是贫穷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就白三叶这三个字,别说是一个灵药谷就是一座灵山,都有人出的。 你就搬好板凳,坐着看吧,谁生谁死,不到最后,实在难以得出结论。 正如严谨说的那样,果真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要说严明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了。什么修炼功法,人文秘事,宗门典故,任务排名等等等等,就是没有他不知道的。 不说别人,就是敖汤白起这样的后起之秀,功法特点,人物特长,他心中都如明镜一般。可是谈到宗内上层的恩怨情仇,利益冲突的时候,他那脑子还真不够用的了。 严明将手中的杯子伸到严谨的壶边,笑着说道:“师傅,堂主大人您说的都对。今后我定戒骄戒躁,谦虚做人。” 严谨瞪了他一眼:“什么堂主大人?不是和你说了吗,内宗叫堂主,外宗叫执事。我这辈子,是没有做堂主的希望了。”他将茶壶抓了起来,对着嘴吸了一口道:“只要你进了内宗,这茶壶就送给你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严家的前途还是要靠你的。” 堂主是什么人,那是真正的大神,可不是他这外宗的看门人。这中间的差距,是他抬头仰视都看不见的高度。 “不给就说不给,谈什么内门弟子,家族希望。”严明收起了杯子放入怀中,转身就往外走:“我就不知那内宗哪里好了。我在执法堂,要资源有资源,要功法有功法,衣食住行比那劳什的内门弟子强的太多。去内门做什么呢?” 严明说的倒是在理,在执法堂做首席弟子,有师傅罩着,有家族光环护佑,他所得的资源不比内宗弟子少上多少。可是若真的进了内宗,依他的实力,想要如此惬意生活,简直是做梦。 严谨也如他一般想法,只是家中的老祖们有些迫不及待了。为了此事,还将他招去呵斥了几次。 老祖们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对,早登上一个平台,自有一个广阔的见识。正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老是待在外宗的池子里,难免会变成井底之蛙。 可是严明却不以为然,做惯了鸡头却总也不想去内宗当那凤尾。严谨虽然劝了多次,可严明硬是赖在外宗不走,这让严谨也没有办法。 敖汤二人出了执法堂,顶着热辣辣的太阳,沿着崎岖的山路,下山而去。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走了一会,头上都微微的见了汗,白起突然开口问道:“师弟,我思来想去,如此做法终归不好,万一害了师父,可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六章 如花娇艳 白起可不是少心无肺的人,心中总是担忧,见此刻安全无事立刻就将担忧道了出来。 敖汤正自心烦,他一脚将路上的一颗石子踢了出去,口中叹气道:“那又能怎样,总不能让那舒畅将你我吃了吧?你瞧她那架势,摆明了是要咱们上刀山下火海的。我不是铜皮铁骨,可扛不住。到时候奄奄一息还不是要任她随她?” 白起没经历过,不代表敖汤不知道。很多时候执法弟子办事,都是先一通折磨,让你受不了了,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若是你真的骨头硬,也不是没有办法,先将你打死,然后签字画押,最后再报你一个畏罪自杀。到那时候死无对证,只能任他去说。 故而一入执法堂,结果早已注定,抗与不抗,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样子。 偏偏世人就吃这么一套,心说执法说的就是对的,毕竟那代表着权威。当然你若不信也行,但是最好憋在心中,只要说出,就是造谣,到时候执法堂里走一波,什么道理都学的会了。 白起伸手摸了一下脑门,不知是天热还是被敖汤的话吓住,摸了一手的汗水。他使劲的点了下头道:“我倒是不怕她屈打成招,只是她杀人灭口,没机会给师父通风报信。最不济,即便是咱们什么也不做,不还是保住了师傅的传承不是?” 原本是最无骨气的甩黑锅,坑师傅的事情居然被他三言两语就堂而皇之的说成维护师道尊严。这让敖汤对白起也是叹为观止。当下敖汤心中也是好过了几分。 师傅可不能都像藏青老君,三真和尚,一门心思想着吃徒弟。师傅就是要来遮风挡雨的,为徒弟顶顶雷,去去灾祸本就是应该的。 如此一想,白起与敖汤心中都快活了起来。他们走在山路的步伐也轻快了几分。 正在这时,一位筑基修士,自对面山上架着飞剑一冲而下。看其样子也不过刚刚筑基,驾驭飞剑尚不太稳,冲着敖汤白起就冲了过来。若不是二人躲的快,险些被他撞倒。 那修士一飞而过,转眼就到了对面山腰。 敖汤冲着他的背影怒声骂道:“他吗的混球,死瞎了眼,好好的路不走,却要来撞老子。当老子好欺负吗?” 敖汤本就心中憋着气,自然是见了谁都想骂上两句。 待他骂过,白起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师弟,骂不得骂不得啊。那会飞的都是筑基修士,若是被他听见,定会回头将你暴打一顿。” 敖汤见那人没有回头,早已飞过了山头,嘴中硬气的道:“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就会驭物飞行吗?若是他敢落下,老子照样打的他满地找牙。” 白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道:“别说没什么了不得的,就这速度,你就追不上。奶奶的,为兄这次下山,本想攒钱买个代步的飞舟,不想被舒畅那娘们翻了个精光。这下飞舟没了,连代步的角马都买不起了。” 飞舟是不错的代步工具,只是要消耗一些灵石。飞舟的性能不一,价格以及消耗的灵石也不一。越是贵重的,自然功能越好速度越快,当然消耗的灵石也越多。 混元宗内宗弟子几乎人手一件,就连外宗也有不少人拥有。只是太过耗钱,不是有钱人不会用它。 当然还有比这玩意更烧钱的,那就是灵兽坐骑。灵兽这玩意若是光用来吃还好说,若是用来养做战兽宠物,那消耗就大了去了。单说吃用就不比主人消耗的少,更别说晋级装备了。 所以不是大富大贵的人,鲜少有人养的起灵兽。 若不是被舒畅抄了家,白起就是外门之中绝对的大富大贵,正宗的土豪地主成功人士。所以他也配备的起飞舟了。 至于说角马,白起是万万不会买的。那是下等人才用的代步工具,整个混元宗中,除了杂役处那些不入流的弟子驱使它们驼物,再也不见一个人饲养。 敖汤道:“这飞舟确实是个好东西,没事的时候代步,有事的时候逃命,总比屁股下的这两条腿来的利索。” 敖汤如此说,并不是走路多累,只是羡慕那飞舟安逸。若是有那飞舟,走路也不耽误修行,不但如此,还威武霸气的很。走到哪里,总有一帮子清纯少女宁愿躺在飞舟上洒泪,也不想走在山道上欢笑。 白起笑着拍了拍手,自信的道:“师弟,莫要担心。咱有炼丹的手艺,还愁买不起飞舟骑不起宝马?你等着,要不了两年,师兄什么都帮你买得。” 这话倒是实话,白起炼丹的手艺越发的精进,无需敖汤出手,三两年也能置办下一大片的基业。那什么香车宝马,美女娇妻,自是少不得的。 “师弟,到那个时候,为兄不但帮你配齐宝马,还为你选上几个奴仆佣人。就要会哭会闹会来事的,这样也显得家中欢快些。师弟喜欢啥样类型的,说给为兄听。到时候可不能买错了。” 敖汤闻言一张小脸变的通红,他低着头道:“小弟还小,不知道师兄说些什么。” 见着敖汤难为情,白起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什么最美?当然是回味最美。白起在人间天堂里游过泳,自是知道那男女之事的美处。此刻回味起来,更是乐趣无穷,越发觉得那其中的美妙不可言语。一心想要这小师弟也了解一下,可惜的是,小师弟太小,如豆芽一般,还不知男人的伟大。 白起道:“不急,等师弟大了,为兄自会为你做主。”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只是翻过一座山两个人就走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到了杂役处的时候,天色已是大黑。点点灯光自杂役处的房中漏了出来。 一道长长的影子拖在了地上一直延伸到了门外。 白起伸出头去小心的看了一下门里,只见院中一位蓝袍女子,手中拿着一卷书本,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 那女子身材欣长婀娜,被头上的灯光一照愈发显得凸凹有致。这让白起的眼睛越发的被她吸引,一时直直的盯着那女子再也不松开眼神。 就在白起盯着那女子看的时候,那女子如有感知一般,也转过身来。她将目光自书本上收起,抬眼看向了白起。 就在那女子转身的一刻,敖汤也看清了那女子的面貌。 若不看脸,单说这女子的身材倒是极好的。亭亭玉立玲珑有致,正是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该翘的地方翘,该弹的地方弹,说的上是个“美人儿”。 可是转身之间,那一张脸儿却不让人满意。若说脸型鼻梁,俏唇双眸都还算是精致,可是那一脸的麻子却让人望而却步。 敖汤看她那张脸儿平素也算是认真打理,精装修过,可天女散花一样的容颜,真真让人难以接受。 可怎成想,就在她一转眼的时候,眼神却与白起对上,霎时间产生了激烈的火花,只一瞬就交织在了一起。 敖汤见此大吃一惊,按说师兄白起也算是有见识的了。在灵药谷里赏过花,在人间天堂里踏过浪。什么闭月羞花,什么劳燕分飞,什么花团锦簇都是鉴赏过的,怎么却看上了这么一个满脸花,天星散呢? 敖汤赶紧咳嗽一声道:“咳咳,今天这月色倒是不错。” 白起闻言也自醒过神来,他慌忙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掩饰的道:“师弟乱讲,这阴云密布,诸天无光,哪里有什么月亮。” “师弟莫非说我头上的这盏灯吗?”那女子轻笑着拢了一下头发,说话间眼睛却依然盯着白起。 那灯儿也是神奇,无把无盏,也没人拎着,却兀自悬挂在那女子的头上,一刻不离。想必是那女子修行催动的。 敖汤拍了下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瞧我这眼神,却是看错了。原来是姐姐的的灯盏。却太也神奇。” 女子笑道:“没有什么神奇的,若是你到了我这修为,也能做到。” “师姐莫笑,他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这时白起不耐,一把将敖汤推了过去走到了那女子的身边,问道:“在下灵药谷白起,还不知道师姐如何称呼。” “原来是白师弟,久仰大名了。想必这位小师弟就是吴师弟了吧。”那女子听了灵药谷白起,眼神越发的亮堂,笑的也越发甜美:“我乃杂役处管事如花,只是不知二位为何这般时分来我杂役处呢?” 杂役处不是比别的地方,真正宗门安排的管事弟子只有一人。这女子既然是杂役处的管事,就是杂役处正宗的土皇帝了。 杂役处其他诸人要么是入门的新手,尚不能炼气。要么就是自炼气期就止步不前的老弟子,他们不甘出宗,混在杂役处期盼能有所进展。 当然也有敖汤白起这样的犯错弟子,修行不足,又无需逐出宗门的,就丢在杂役处,若是那日修行精进,或者痛改前非,还可再回外宗。 第一百九十七章 日后再说 敖汤闻言心中暗笑,这女子果然人如其名,不但身姿如花,就连一张脸儿也似怒放的鲜花。只是开的太过娇艳,太过奔放,才弄的如此模样。 白起道:“不瞒师姐,我二人遭人诬陷,被赶出了灵药谷,罚在杂役处当杂役。” 如花笑道:“瞧我这记性,刚收了执法堂的简讯怎就忘记了呢。二位都是天骄之资,神龙一样的人,来我这里真是屈就了呢。” 敖汤闻言嗤之以鼻,什么人类的天骄他倒是不知,这神龙也是乱叫的?就他与白起这样的资质,连当初自己的一鳞半爪都不如,还谈什么神龙一样的人。 这人类简直就是不知道什么是天高什么是地厚,长着嘴巴,拍拍脑袋什么事情都敢去说。 可是白起听了却偏偏很是受用,于是看那如花越发的顺眼:“师姐说的是,这倒是我二人的磨难,不可或缺。只是今日在师姐这里还望师姐照拂一二。” 如花道:“那是自然。只是今日已晚,还是先安置你二人住下,其他事情明日再谈。”说完如花丢出一枚令牌,对白起道:“这是你二人的居所,没有他人,只有你兄弟二人,虽不算太好倒也安静僻远,适宜修行。” 杂役弟子一般住的都是大通铺,几个人一屋都算是待遇好的。没想到白起敖汤刚一到此就给了一处单独的院子,这比那经年的小头领们都不差什么了。这让敖汤越发觉得,眼前这如花的女子是看中了白起这条小鲜肉。 “师弟,你拿了令牌先去安置住下,我与师姐商讨下分工安排。”白起接过令牌随手丢给了敖汤,他双目盯着如花,口中说道:“何必明日,小弟是个急性子,今晚就想先与师姐沟通一下。” 敖汤拿起了令牌不由翻起了白眼。师兄这人,真是见色忘义。简直比当初的二师兄悟能还是色眯。好歹二师兄挑拣的都是美女,他倒是荤素不忌,什么菜都爱上一口。 罢了罢了,没见如花师姐头上的灯儿都灭了吗,我就不在这里添麻烦当灯泡了。 他抓住令牌,转身就跑:“师兄师姐,你们也不要为了工作太过操劳,小弟先行告退了。” 这时哪里还有人理会他一个小不点儿,只听身后院门哐当一声关闭起来。耳边隐约传来如花娇声颤音:“师弟莫急,还是日后再说。” 白起的声音也越发的低沉,小说应和道:“小弟省得,自是日后再说。” 其下又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声音越发的小了,院外再也没法听见。只是隐约还能传来吱吱呀呀之声,间或还有如花一声声的惊呼,不知是被白起惊到,还是吓到了。 敖汤沿着山路走的愈发远去,心中却暗骂这一对露水的鸳鸯。说什么“日后再说”却关了庭院,狠狠的搞弄起来,若不是他这里墙高院深,只怕靡靡之音都传遍了山峰。 不过话说回来,师兄搞了这么个靠山倒不是什么坏事。杂役处的管事那可是杂役处正宗的土皇帝。靠上了土皇帝,今后自然有他二人吃香喝辣的。如此看来,师兄倒是舍得牺牲善于奉献的了。 敖汤跟随令牌指引,渐渐的脱离了杂役处那一排排的房子,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僻静地方。这里宽阔的地方散落了十几处院落,都掩映在林石之间。 即便不看那院中的情景,单看那院落布局及如花的风景,就知道此地乃是杂役处的权贵之地。只是灵气却远没外门浓郁罢了。 敖汤入门不久尚不知这小小的杂役处,却也有如此绝妙的地方。回首再看山脚下那一排排的杂役房,不由暗自叹息,这混元宗墙上刻着的“平等公平”也就是给外人看看的。 只是这想法一瞬就滑过了脑际,反正是享受的特权,自不会去怜悯那弱小。 敖汤随着令牌,到了一处院落,打开了房门挑选一个房间就住了进去。 这房子与灵药谷比,也不差上什么,不但如此,那奢华的程度比一般外宗弟子的住房可要好的太多。只是灵气太差,修行起来总不如外宗。这让敖汤很不满意。可却又无奈的很,谁叫自己当初偏偏要做什么灵药的生意,被舒畅抓了机会,杀将进来。 只是不知师傅那里的情况,若是他老人家混的春风得意,自少不了他二人的好处。怕就怕师傅混不大,他二人就得了那倾巢之灾。如此看来,还是早做打算。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妍儿,趁早再换个师傅。 想到此处敖汤突然心中一动,大叫一身不妙。敖汤尚未自床上爬起,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冷森森的宝剑,转瞬就到了敖汤的面前。 那剑光确实太快,来的也太是突然,之前敖汤居然一丝都没有察觉。当剑到身前的时候,自是避无可避,居然被那宝剑一击而中。 在一剑击中后,黑暗中传出了一声冷笑。伴着冷笑,一身黑衣的顾冰燕自黑暗中显出了身形。 “你这小鬼,任你奸诈如斯不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中。”顾冰燕一招手收回了宝剑,此时敖汤已经气息全无,死的不能再死。她本要转身而去,只是觉得这事成功太过容易,一时心中恨意未消,不由咬牙都:“只是灭杀,却难消我心中的恨意。还是将他头颅斩下炼化成珠,让我每日都能折磨一番。” 言罢,顾冰燕踏前一步,只见床上敖汤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顾冰燕冷哼一声,手中宝剑扬起,一剑削向敖汤脖颈。 突然敖汤睁开了眼睛,一口浓浓的唾沫吐了出来,正好吐到了顾冰燕的面上。 顾冰燕连忙去挡,一晃眼的功法,敖汤已自床上跳起逃到了房门前。 敖汤怒骂道:“顾小三,你这贱人。当初我拼死相救,才有了你的性命。有恩不报不说,还三番五次的要我性命,是何道理?” “什么救命之恩,还不是你为了自救?姓吴的,你当初对我的侮辱我一生都不会忘记。我早已立下誓言,自当将你斩杀。”顾冰燕眼睛扫过敖汤全身冷然说道:“我当你如何躲过我的剑,原来是淘换了一身宝衣。不要以为有了宝衣护身我就无法耐你何,今日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敖汤怒道:“你若杀我,才不是人。正宗的禽兽所为。” 敖汤言罢,一转身冲着门外就跑,可当的一声又被弹了回来。 敖汤大惊,耳边却又传来顾冰燕的冷笑。 “逃啊,怎么不逃了?”顾冰燕剑指敖汤,如猫戏老鼠一般:“我在院子周围已经设置下了禁制,你逃不掉的。即便这里打的天翻地覆,外面也不见一丝异样。” 敖汤退无可退,靠在墙上挣扎道:“顾小三,混元宗可是明令禁止宗中弟子自相残杀。你若杀我,宗门绝不会放过你的。” 顾冰燕冷然道:“我一个内宗弟子,杀你一个杂役,何罪之有?今日你就坦然赴死吧。现在就看好,我如何一剑剑将你割成碎片。” 顾冰燕言罢,再不犹豫,手中宝剑化作数道寒光围绕敖汤周围想要将他诛杀。说起来顾冰燕与敖汤乃是老相识了。尤其是当初在人间天堂一战,顾冰燕自认敖汤已经倾尽了全力。故而对他底细知之甚明。手里自然不会留情,以防他耍诈逃脱。 其实他二人之间也没有甚么真正的仇怨。只是混战之中,敖汤被顾冰燕那美妙的身子所吸引,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做了些不该做的事。这才让顾冰燕怀恨在心。 要知道女人的名节自是最金贵的,往往宝贵过生命无数。若说敖汤是个风度翩翩的潇洒公子,有无尽的金钱,或者高贵的家族,如李天赐一样摇扇子,如李玉阳一样的杰出。估计看了也就看了,说了也就说了。可偏偏这家伙是个光头的小毛孩,穷的连脑袋上都没扎不出毛来。顾冰燕所受的一肚子气,不发在他的身上又发去哪里呢。 故而顾冰燕才会缠着敖汤不放,只是敖汤躲在灵药谷再也不出。终于今日终于得了机会,这才趁夜前来斩杀。 毕竟修为差距巨大,敖汤虽有宝衣护身,可依然被伤的不轻。敖汤随手超出一把宝剑,一边抵挡一边躲闪。顾冰燕招招伶俐,每一剑都围绕敖汤的要害。这下敖汤倒了霉,被打的嗷嗷的直叫唤。 不一会的功夫敖汤就被打的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敖汤被打急了,怒喝道:“顾冰燕,不要欺人太甚,今日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趁早收手的好。若是不然,我师兄回来要你好看。” 白起那点战力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更震慑不了顾冰燕。敖汤将他当做了救命稻草,不是想他一同赴死,而是等他回来,示警求救。只要吵闹的人尽皆知,他顾冰燕总不能将所有人都灭口吧。 莫说是她一个初入内宗的弟子,就是李玉阳不也没有斩尽杀绝吗?不是李玉阳与舒畅不能,而是他们也不敢。毕竟牵扯着一条人命不到万不得已也没有谁愿意冒险。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小恶魔 可顾冰燕不一样,她一口气上来,是铁了心要斩杀敖汤,来消心头之恨。 “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怎消除我心中之恨。你尽管放心,莫说是你师兄回来,就是白三叶那老混蛋来了,也破不开我的禁制。” “放你的屁。我师傅结丹修士破不开你这小小的禁制?你顾冰燕几日不见不但修为精进,就连吹牛的本事也见长了。”敖汤忙乱中仍不忘冷眼扫了顾冰燕的禁区一眼:“果然,赤诚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 赤诚有时候是个褒义词,可有的时候却有深刻的内涵,就像现在,这个赤诚的意思,只有敖汤和顾冰燕知道,那代表的是多么的香艳。 “你这混蛋,等我杀了你,定将你这张嘴剁成肉泥。”顾冰燕自是明白敖汤话里的意思。她明知敖汤是要拿话激怒她,可依然忍不住怒火冲天。 “只怕你没这本事。”敖汤突然一剑斩在了顾冰燕的剑上,将她逼退了一步。顾冰燕暴怒,全力一剑方才发出,又被敖汤一剑斩了回来。 敖汤连续两剑,干脆利落,无风无波却轻松将顾冰燕逼退了两步。 没有凌乱,没有弱不禁风,有的是坦然和自信。 顾冰燕吓了一跳,突然背后冷汗直流。 当初在人间天堂,诸人拼死对抗江家的江枫,生死一线,所有人自是不余遗力。故而顾冰燕自觉对敖汤的了解已经到了骨子。虽然数月不见,可敖汤只是在外宗资质差起点低,与她内宗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同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天赋,不一样的条件,顾冰燕在内宗是一日千里,而敖汤在外宗最多是原地踏步。 故而今日顾冰燕杀他那是笼中捉鳖水到渠成的事情。怎成想,敖汤突然发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可顾冰燕突然发现她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认为的敖汤,是真正的敖汤吗?不是,根本就不是。这是一个神秘的人,他的样子就像是墙上的一幅画,你觉得你很了解他,可他只是一个影子。 敖汤双目有神,如透视一般在顾冰燕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叹然道:“你这娘们真当自己是个宝贝人人稀罕不成?若不是老子念你那一身皮囊算的上是尤物,当日你就死在了人间天堂的包间里。而你却不知好歹,死死相逼。既然如此,今日老子就狠一狠心,送你一程。” 敖汤的语气神态老气横秋再也不是七八岁的孩子,如换了个人一般,吓了顾冰燕一跳。顾冰燕强自镇定道:“小子,莫要装神弄鬼。妄想我放过你,今日注定是你的死期。” 顾冰燕方才的确是吓了一跳,可转头一想,这敖汤也就是七八岁的年纪。除非他在娘胎里就开始修行,才能如她一般。 若真是如此,他定是早就进了内宗,被老祖们收在身边当了亲传。又怎会落在了杂役处打杂呢。估计他方才两剑也就是用尽了全力,哄她上当。 一瞬之间,顾冰燕心中的愤恨又占据了上风,她扬起剑,如一把巨大的砍刀,对着敖汤的脑袋狠狠的剁下。只要一剑就能斩落敖汤的脑袋,到那时候,一切的虚幻都会随之而破。 敖汤冷哼一声,手中剑慢慢划出,如一片柔柔的草叶被风轻轻吹动,慢悠悠的飘向顾冰燕。 装神弄鬼了半天,这样的剑也能伤人?还好我没有上当,没有落荒而逃。 这样的念头一闪就自顾冰燕的心中飘过。可她的念头才落下,却发现敖汤的那一剑的确奇怪的很。 在敖汤轻飘飘的一剑下,整个空间仿似被封印在一张纸上一般。任凭顾冰燕如何发力,她的攻击都只在纸中挣扎。而敖汤却如那个画画的人,他手中的剑,虽然看似柔弱无力,却轻易的割开了画面,切在了顾冰燕的身上。 顾冰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衣,在敖汤手中利剑的一击之下裂出了一道缝隙,虽然那缝隙不是很大,却足以让敖汤的剑气透入到顾冰燕的体内。敖汤的剑气不但切开顾冰燕那娇嫩的身躯,更震伤了她的心肺。 敖汤的剑一闪即收,待他收剑回撤的时候,顾冰燕才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敖汤的剑如电光火石,原本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在顾冰燕的眼中却清晰而又漫长。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小布丁一样的孩子,居然真的能一剑伤了她的心肺,差点就斩断了她的生机。 敖汤抬起了手中的剑,轻轻的吹了一下剑上的血珠,叹息道:“可惜还是我修为太弱,没有一剑要了你的性命。真是丢了剑招的人。不过也好,当日那清清碧水,悠悠嫩草,我却还没有欣赏的够。嘿嘿,顾小三,今日你让我欣赏个够,我自放你离去。” 在这一刻顾冰燕心神恍惚,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不点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在他那瘦小的身子里,一定包裹着一个恶魔。 她打了一个冷战,立时想到了江枫。江枫那禽兽就是一个恶魔附体,才做出了那般邪恶的事情来。那么眼前的这个敖汤岂非也是如此。若此一来,若是落入这恶魔的手中,那后果可不是一般的糟糕。 正在此刻,突然听到敖汤口中的话,立时羞怒交加,她手一扬,数道符箓飞到了敖汤面前,立时爆炸开来。 轰隆隆一声过后,敖汤自浓烟中跳了出来。不但小光头满是伤疤,就连一身宝衣都被轰出了数个口子。 敖汤大怒恨不得撕了顾冰燕,只是房间中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想必是趁着刚才的机会,逃之夭夭了。 敖汤赶忙跳出院落去追顾冰燕,只见黑夜中一点亮光,在空中一闪就逝,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顾冰燕垂死之姿,虽无力飞行。可其怀中定有飞行的器物,此刻驾驭而去,敖汤自是追不上的,只能原地顿足。 看着顾冰燕安然而去,敖汤心中不忿,扬天怒骂道:“顾小三,你这贱人,他日老子抓住了你,定将你剥光了身子,挂在宗门前,任人欣赏。” 敖汤用足了真气,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传了数里远,只是不知道顾冰燕听不听的见。即便是她听的见了,也没那胆子再寻敖汤的不是。 敖汤虽然发了狠,却全然无用,他又不敢杀进内宗。再说了,内宗弟子哪一个是好杀的,谁的怀中不揣着几件保命的东西。若是真的逼迫顾冰燕使了救命的宝贝,他敖汤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敖汤只能徒呼奈何。最终决定还是洗洗睡觉,以待明日吧。 敖汤心大,叫骂了一通,也就气消云散。虽然房中打的破破烂烂,却也不影响什么。他换了一间屋,闷头大睡。 顾冰燕就仓惶的多了。她自觉一直都没有小看敖汤,可事到临头还是小瞧了他。只是一剑,轻轻的一剑,就险些要了她的性命。这小子一定不是一个孩子,他一定是个恶魔,与江枫一样的恶魔。 平凡人哪里有这样的修为,即便是天骄也没有这样的修为。她顾冰燕就是公认的天骄,虽没有灭天绝地的天赋,却是不争的天才。可就是她这样努力又有天赋的天才,还不是一招就败在了敖汤的手中。所以,敖汤一定不是个凡人。 这种想法让顾冰燕越发的坚定敖汤就是恶魔附体。 因此顾冰燕也越发的害怕。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恶魔是多么的残忍凶狠,一如当初的江枫一样。 在混元宗中,顾冰燕是公认的女神,她冷艳骄傲,自信十足,无论什么时候都傲气十足。可是此刻,在逃命的途中,顾冰燕简直就如丧家之犬一样,惶恐不安,瑟瑟发抖。所好没有看见,若是有人见了,定也不会相信这一脸惶恐的女子是大名鼎鼎的冰山顾冰燕。 顾冰燕一路仓惶,好在无人追杀,最终安然到了位于内宗的洞府。顾冰燕这才放下吊着的心。她刚想进入洞府,突然一道红光闪过,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顾冰燕的面前。 “冰燕师妹,你这是怎么了?”混元宗的治安可不是一般的好,任谁也不敢在宗内对自己的同门痛下杀手。 所以顾冰燕的样子很让金铭很是疑惑。 “关你何事!” 在见到金铭的一瞬间,顾冰燕的脸上立刻布满了寒霜。她的气息一瞬之间也平稳了起来,她看也不看金铭一眼,迈步走向洞府。 金铭这样的名门子弟,天赋修为都高的惊人。喜欢他的女弟子排成了队,追求他的女弟子更是数不胜数。可偏偏金铭就喜欢这冷若冰霜的顾冰燕。 顾冰燕对他越是冷淡,他对顾冰燕的征服欲望愈发的强烈。最后这欲望居然化成了爱恋,让他傻傻的分不清楚。不过无论是爱恋,还是贪欲,对于他金铭来说都一样。那就是只要他想得到的,最终都会得到,最多是过程崎岖一点,步骤复杂几分罢了。 “顾师妹,是谁将你伤成这样,只要你告诉我,我定要他好看。”金铭的面上满是殷切,任谁见了都看的出,这是发自肺腑的殷切关怀。 第二百章 龙精虎猛 “若是瘦了,就多吃点肉,至于这虎鞭你就不要想了。小孩子吃了,晚上会尿床的。这东西师兄我有大用。再说了,你一个小和尚,补这玩意确实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补一补嘴巴,好好的念经。” 白起抓住了虎鞭,三两口就吞下了肚子。只觉得一股热气自腹下生出,冲的全身都暖洋洋的,好不舒坦。白起打了个嗝,舒畅的道:“怪不得人说龙精虎猛,吃了虎鞭就如此精神,不知龙鞭是个什么味道。” 白起这话说的敖汤裆下一紧,险些丢下了手中的虎肉。他生气的道:“什么大用,还不是精虫上脑,搔心迸发。” 老子好歹是条龙,虽然说那是前世,可裆下的宝贝也不是吃素的。居然被白起当着面“点菜”,这让敖汤好不气恼。可叹的是,现在却是个人类,由不得气恼,却又由不得不气。若是老子现在还是龙身,就白起这样的念想,就够敖汤灭一遍他的九族的。 白起茶足肉饱,心情舒畅,半躺下身子问敖汤道:“我倒是忘记了,师弟绝学就是神算,不如帮我算算,为兄今后的运势。” 敖汤扫了白起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我瞧你两腮带红,眉眼带俏,只怕是走了桃花运。要知这桃花运又叫倒霉连,一个不慎,香水湿了裤子就麻烦了。” 听敖汤如此一说,白起立时不愿意了,他剔了下牙叫起了撞天屈:“还不是为了你我的的生活奔波?若不是为了你,我能这么辛劳?倒是你呀,一点都不省心,来到这里就拆了房子。唉,这若是被如花总管知道,定会重重责罚。罢了,今天晚上我还是要牺牲一下自己,再与她沟通一下。” 这个沟通用的好,真是贴合实际,表情达意啊。这一刻,敖汤觉得平素看着软弱的白起很有点文采,也很有点英雄气概。 啥是英雄,还不是说话声音大,身后美女多。白起现在的境界也就到了英雄的境地。 敖汤由衷赞道:“还是师兄对我好,若不是师兄今后小弟还不知道如何着落。” 说道着落,白起猛然想起隔壁房间的乱象,连忙坐直身子问道:“师弟,你方到了这里,怎么又拆了隔壁的房间?是修炼太猛还是出了事故。” 敖汤解释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夜刚到,来了个女贼,既要偷财,又要劫色,小弟忍耐不住,将她暴揍了一顿。这才殃及了房子。” “那就好。只是可惜,你没将她擒下,若是将她擒下,我要好好学一学她如何劫色的。”提起打架,白起对敖汤有无敌的信念。自从师傅收了这小子,他还从来没有战败过。反正他也没有吃亏,只是折损了房子。一颗心倒是大半放在了烤肉上了。 “好好的一个丹炉,居然被你拿来烤肉,若是被师傅知道,定会将你责打。”白起拍了一下丹炉道:“不过师弟倒是厉害,居然将这丹炉保持了下来,没被执法堂那群人搜了去。师弟,那灵石不知还有没,分我点。” 敖汤瞪了他一眼道:“想的倒美,这丹炉乃是灵器,收起来也就收了。那灵石却怎么去藏?” 这话说的大有毛病,丹炉藏得,那灵石怎能藏不得?只是说的顺畅,白起一时没有反应的过来。 “那倒也是。”白起吃饱喝足,抹干净了嘴巴就打起了丹炉的主意:“师弟,这丹炉拿来烤肉实在是大材小用,不如交给为兄。为兄拿它炼丹,好带着你走上康庄大道。” 烧烤是能吃饱肚子,也能挣点小钱,可是比起炼丹来,就连乞丐都不如了。 白起猝不及防下被执法堂的弟子翻了个清清白白,若不是执法堂的弟子们手下留情,他现在都得光着屁股了。 白起也很为混元宗的执法堂感到骄傲,他们不愧代表着混元宗的形象,果然如他们自己说的那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敖汤毫不在乎的道:“拿去就拿去,反正也没有什么大用。” 反正吃饱了饭,谁还管锅的事。 敖汤是活了万年的老龙,可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孩子。别人看着是宝物的丹炉,在他眼中也就是个道具,他能将这丹炉拿出自然是存了送人的心。 白起大喜,正想将丹炉收了,突听院外一声怒吼,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天杀的,谁如此大胆居然敢偷老子的坐骑,若是被老子发现,定要了他的小命。” 白起吓了一跳,连忙动手将丹炉连那没吃完的半只考虎肉,都收进了袖子中。 “师弟,你这事情做的真不干净,怎么转眼就被人追到了门上?吃了人家坐骑可如何是好,只怕要再进执法堂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再牵扯上我,让我这丹炉又拱手送人了。” 执法堂的厉害,在年轻的白起心中已经是根深蒂固了。不说别的,就他们那套清楚明白,干干净净,白起就受不了。到那时候,他与敖汤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敖汤老神在在的道:“师兄真是草木皆兵,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此处乃是杂役处,谁敢惹我,定打掉他满嘴的牙齿。” 敖汤能在外宗称霸,自然不怕这些个没有出息的杂役了。他们一起捆绑起来,也不是敖汤的对手。 白起这才放下心来,可转念一想又疑惑的道:“咱混元宗是越发的厉害了,什么时候连杂役都有了坐骑了?为兄我一个堂堂的大炼丹师,都没有坐骑,他一个杂役凭什么有坐骑。莫非人家是厉害的角色,才圈养了坐骑。” 坐骑这东西是修行的重要工具,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内宗弟子,几乎人手一份,或者是坐骑,或者是飞行的法宝灵器。可是外宗的弟子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了,既是因为修行,也是财力。 养法宝灵器费钱,养灵兽更是如此,而且若是修行不足,还很容易会被他人杀人夺宝。故而低级的弟子,多是喜欢修行,少有人去养那灵宠。 “厉害个屁。”敖汤歪头想都不想的道:“杂役不就是养坐骑,看灵兽的吗?估计是利用职权,公物私用罢了。” 敖汤这分析却是对路。那老虎的主人乃是一个小头目,因在灵兽峰做杂役,百般巴结总管才得了这么一个坐骑。平素当了心肝一样的宝贝,不想今日就被敖汤烤着吃了。 混元宗流行一句话,县官不如现管。就像白起敖汤这样的小学徒,因为看了灵药谷,自然是吃不完的灵药,用不完的灵丹。而那看山,铲屎的杂役弟子,自然是少不了坐骑的了。 提起这一茬,白起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是特权人物,也干了不少以权谋私,唯利是图的事,张开就骂了起来:“腐败,真他妈的腐败,居然将宗中的东西拿着私用,活该被你我吃了。” 不过白起倒是骂的委屈了,因为人家杂役弟子的坐骑与白起口中想的全然不同。 混元乃是大宗,无论内宗外宗弟子,哪一个不是眼光高的出奇。他们养的灵兽一个比一个珍惜,一个赛一个宝贵。这才让白起敖汤望而却步。再看杂役们养的灵兽,哪有什么好货,不过是能抗会跑罢了。 正在这时,突听院门叮咚作响,白起已不再害怕,慢悠悠的走到了门口。只见门前站了一位老者,正满面愤怒的冲着门内瞪眼。 申公乃是杂役处的一个小管事,年龄已是不小,一脸褶子满头的白发,看起来比白三叶落魄的样子也不强什么。 因为修行不济,申公一辈子都在混元宗的杂役处,到老也没能进外宗。 也算是人老成精,到老了在杂役处混了一个小管事,日子过的倒也逍遥自在。 可不要小看了这小管事,管的虽然不大,却是很重要。尤其是一些热门的分工,更是挤破了脑袋。 好在申公脑袋够尖,挤了一个热门。 说起来这热门并不好听,乃是灵兽园的杂务。说白了,就是整理山石,打扫卫生,顺便处理灵兽的大小粪便。 莫说是驯化灵兽,就是饲养喂食都是外宗弟子的事,杂役们是插不上手的。除非那些外门弟子疲惫,这才偷偷的让他们去帮忙照料。 要知道,灵兽峰中真正的管理者,乃是外宗的执事。那权力不比查海之流差上什么。 申公因与那执事早些年有过一些香火的情分,这才得了一只虎仔,饲养至今。 谁知那小虎方才长成就不见了踪迹,申公在附近查了半天才猛然发现来了一位新邻居,不知心灵感应,还是善于判断,申公认定这新邻居的嫌疑最大,这才来敲敖汤的院门。 “来了来了,敲什么敲,吵的人家不得安宁。” 白起刚打开院门就被申公闯了进来,申公见白起是个毛头小子,修为也低下的很,心中很是轻视。他威严的道:“小子,可见了我家的白虎。” 第二百〇一章 如花的态度 吃了人家的老虎,白起心中毕竟有愧,嗫嚅的狡辩道:“小子新来,什么白的黄的老虎,都没瞧见。” 白起心虚,立时被申公瞧出了端倪,他顺着院中的香味,找到了房中。只见敖汤的桌角下海落下了一根冒着热气的骨头。再看敖汤面嘴的油腻,那老头心中不祥油然而生。 申公指着白起道:“天杀的,你,你们居然吃了我的白虎。” 白起骇然不做声,只是拿眼去看敖汤。敖汤喝了口灵茶不屑的道:“不就是一只肥猫吗?吃就吃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对于申公来说,那老虎乃是他一小养大的,虽是坐骑可视如亲子。敖汤当着他面如此说法,顿时心如刀割,怒声骂道:“两个小兔崽子,心肠如斯狠毒,连畜生都不如。我现在就将你二人斩杀,为我虎仔报仇。” 白起看这情形,是要打起来的节奏,连忙退道敖汤的身后:“师弟,你惹出的祸事,还是要你解决。” 敖汤笑道:“我一小就知欺负老弱病残,今天他送上门来,怎能不打。” 老头子申公闻言心中更恼火,就你小子知道欺负老弱,难道我就不知打小孩吗?瞧你那小胳膊小腿,能挡的住老子的一掌吗?罢了罢了,老子就打一掌,莫将你娃打死了。 申公想着就打一掌,果然就只打了一掌,只是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打掉了他一颗后槽牙。 申公看着地上打转的后槽牙,再看看坐在桌子前笑呵呵的敖汤,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痛,太痛了。这小子下手太狠,枉老子刚才还要手下留情呢,可他却痛下杀手,毫不留情。 申公现在恨的不是牙痒痒,而是真正的牙痛。 若是血气方刚之时,就刚才这一巴掌,就会让申公抡起武器跟敖汤玩命。管他什么的天才,问他什么的背景,老子先上去捅他一刀痛快痛快。 可现在申公老矣,垂垂迟暮,过的是寄人篱下混吃等死的生活。他最大本事已经不是打斗拼命,而是察言观色。所以申公的痛,不是痛不可遏,不是拍案一怒,而是痛定思痛。 申公并不是傻子,在混元宗能打他耳光子的人大有人在,数量多的与打不过他的人简直就不成比例。可是在杂役处还真没几个能一把掌将他撂倒的。这其中除了杂役处的总管如花。 就像如花总管一样,是他申公能惹的起的吗?不能,不但不能,还要玩命的巴结,若是不然,他申公那一身的老肉都得丢到灵兽峰上去喂狗。 由此引申,凡是能打他申公,尤其是敖汤这样干脆利落的让他睁不开眼睛的,那一定是他惹不起的。不管这个人从何而来,也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这样的人都是他申公惹不起的。 一辈子的平庸不代表他申公没有眼力劲,相反,他看的很是清楚。正如混元峰上的云起云落一样,他看的出这,这小子不管是哪里来的,一定会飞着出去。总之,这就是他惹不起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这小子昨晚刚来,就得了一处院落。不说别的,就他那看不见的手,都对得起这院子。 怪就怪自己不知好歹怎么就惹上了这样厉害的人物,这才丢了一颗老牙。 既然打不过,可也不能就这么罢休了。毕竟他吃了我的坐骑,又动手打人。想到这,申公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指着敖汤道:“你们理亏居然还敢打人,老子打不过你们,可总有说理的地方。你们等着,咱们杂役处见。” 打是打不过的,还是先跑再说,免得那小子再打老子,到时候我这一嘴的老牙都离家出走,就没法吃饭了。申公转身就跑,跑了两步又跑回房中,抓起地上的后槽牙,一溜烟的往杂役处找如花主管告状去了。 白起见申公那可怜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他指着敖汤道:“你小子就知道惹事。吃什么不好,居然吃人家的坐骑。瞧瞧他那可怜的模样,正是我见犹怜。唉,算了,还得我亲自出马,去一趟杂役处,为你摆平。” 敖汤理所当然的道:“那是当然,谁叫你是我师兄呢。” 白起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长坐不起的敖汤道:“走吧,还等什么,跟我一起去。” “不是说了你自己去吗?怎么还要带上我?” 白起白眼一翻道:“废话,若是不带着你,到了杂役处他翻脸打我怎么办?再说了,今日要与如花总管商议你我的安排,你若不去总是不太礼貌。” 敖汤想一想果真是这么个道理。俗话说吃人家的饭,受人家的管。现在他们吃混元宗的饭,可就得受如花主管的管辖。 兄弟二人到了杂役处,隔着门缝就能听到申公正在那里大吐苦水:“如花总管,你是知道的,小白与我虽是主仆,可实如父子啊。那新来的小子,一声不吭就将它吃到了肚子中去。不但如此,还将小老儿暴打了一顿,您瞧瞧,我这后槽牙,还带着血丝呢。” 老头儿的那颗老牙,黄里透着黑,黑里还沾着血丝。 在申公眼中,这脏兮兮的牙齿就是宝贝,可看在如花的眼中,那叫恶心。 如花皱眉道:“老申莫要着急,这其中只怕还有误会,我看还是要请白起师弟过来,才说的清楚。” 混元宗的语言最是博大精深,内涵丰富。有时候同样的一句话,在不同的场合,不一样的人口中说出来就代表了不一样的意思。 即便是同一个人,说出的同一句话,表情不一,或者语调不同的时候,所代表的,也不是同一个意思。 作为老而成精的申公,在如花皱眉的一瞬间,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这丝不同是对他申公的厌恶,也是对他口中的白起的袒护。 无论是混元宗,还是整个修真界,所谓的讲道理,归根到底还是比拳头。谁的拳头大,谁说话就有道理。这就是为什么申公打不过,却要来找如花的原因。因为如花在杂役处的拳头最大。而他申公与如花的关系,也是极其的良好。 他申公在灵兽峰上,偷拿的那些兽肉,可没少孝敬她。而且她座下的那只孔雀还是申公帮她求来的。 可现在她居然冲自己皱眉,不但皱眉还客气,更客气的是他提起“白起师弟”的时候,居然有一丝温柔,那温柔可比喊他老申的时候语气要温婉的多了。 哦,对了,那小子叫白起。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正在申公认真想两个小子,哪一个是白起的时候。白起施施然的带着敖汤到了杂役处。 白起上了堂,对如花恭敬的施礼道:“白起与师弟吴用,见过如花总管。” 见了白起,如花脸上的皱纹被风吹了个干净。她笑颜如花,娇声道:“师弟免礼,姐姐正有事,说着要去寻你们,这么巧你们就到了。” 申公见她那花枝招展的样,就觉得不妙。可还是心存幻想,强自打起了精神,心说好歹如花也是老关系了,孬好是要为自己找点颜面,找点利益的。可如花接下来的话,却让申公的一颗心跌到了谷底。 如花道:“白师弟,你二人新来,按理说应该熟悉下环境,可我杂役处本就事多人忙,却没有时间让你适应。巧的是,南峰有一处灵药园,管事去年下了山。那里活多事杂,是个辛苦的活计,任谁都不愿意接手,一直由我担着。今师弟你来了,就辛苦师弟将这担子从我手中接过去吧。” 灵药园是个好地方,想在那里当管事的大有人在。在那个地方,敢上一年,所的收入轻轻松松都抵的过一个内宗弟子的收入。可不是如花总管说的那样,没人要,而是如花霸着不放手。 可方一见面,如花就将这好事儿交给了白起,这让白起怎不高兴。 白起大喜,连忙保证道:“小弟绝不会辜负总管期望,必将夜以继日的做好本职工作,为总管解忧为宗门立功。” 来了就升官,哪里是什么辛苦,更谈不上考验。 明明是升官发财的事情,却说的像是上刀山下火海。偏偏每个人都是如此做派,授官的像是托付泰岳,接受者如扛着太行。看的申公无比气愤,浑然忘记了他当初也是如此这般。 关键是,如花主管如此做派,哪里还有为自己伸冤做主的做派,分明是打了有理,揍了白挨。 申公气的面红耳赤,即便他努力憋着,可心中的气愤还是从漏风的牙缝里飘了出来。 他妈的,老子辛苦了半辈子,倒是不如他一日之功了。这事情还真让申公猜对了,白起靠的还真就是“一日之功”。 其实这小管事在混元宗中就是个蚂蚁大的官,管理着几个杂役弟子去做相应的事情。就如申公一样,说是灵兽峰的管事,其实屁都不是,只是带着几个杂役弟子打扫灵兽峰的卫生,担一担兽粪罢了。 第二百〇二章 配合 可即便是兽粪,杂役弟子们也赶不上热的,稍微好一点的,都被外宗弟子当做宝贝拿去换钱了。即便是不大好的,也有人收去养花种地了。 可是外宗弟子毕竟尊贵的很,一些粗活杂活是他们不愿意干的,所以杂役弟子的重要性就凸显了出来。他们要接替外宗的弟子们做一些苦活累活,复杂活。 外宗弟子一句话,就将苦活累活脏活都送到了杂役弟子的手中。杂役弟子等级低下,没办法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但是这世上没有又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的好事。于是乎,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一些利益落入了杂役弟子的手中。而管事们,就是分配这些利益,或者是获得这些利益的人。 所以,你说管事重要不重要,当然是重要的很。原因就在于,他们是分果果的,而普通弟子是吃果果的。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对于弱者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你应得,只有权力是你必须去敬仰的。所以管事永远是值得去敬重的。 关键是,此时此刻,如花将这么重要的职位授予了白起,屁股一定不是坐在他申公这边了。 申公对此很是不满,可如花却对白起的表态很是满意。什么叫日夜操劳,什么叫夜以继日,这个“日”字果真是好,不愧是太阳的同名词。它的出现总是能给人带来温暖,带来光明。哦不对,是带来炽热和幸福。 如花赞许的点了下头,这才想起身边的申公。于是本了脸道:“白师弟,还有一事要问你。老申方才来告,说你兄弟二人吃了他的坐骑白毛虎,可有此事。” 申公本以为白起会矢口否认,不想白起却点头道:“我师弟鲁莽,嫌那小虎吵闹,就将它杀了吃掉。小弟方才才知,正要与焦师兄商讨赔偿呢,不想他却告到了这里。” 他妈的,屁的商讨赔偿。那小子一把掌就打掉了我一颗老牙,若是再商量下去,我连饭都吃不下了。不过你既然承认就好办了,如花总管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将白的变成了黑的。 申公张了张嘴辩解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如花就点头道:“如此甚好。白毛虎是老申的宝贝,现在被你们吃了,那是你们的不是。不过你既然认了,说明你们也是懂事理的。既然如此你们自己去商讨去,若是结果不满意,再来找我。不过你们可不能亏了老申。” 敖汤的拳头大,哪里会不满意,至于申公满肚子的苦水却是倒不得的。到了现在他若是还看不出如花袒护白起的话,他活的几十年的岁月就真的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见申公不说话,如花很满意,她接着道:“吴用师弟,今后你就跟在老申的身边,陪他去灵兽峰做工。反正你们是邻居,来回也有个陪伴。又是不打不相识,配合起来定是默契的很。” 如花这话,说的申公眼皮直跳。他是混元宗的老油子了,听话自是听的懂音。说什么邻居,谈什么不打不相识的,都是鬼话。关键是“配合”二字怎么理解。他奶奶的,一个手下而已,谈什么鬼的配合。莫非这小子如他哥哥白起一样,是要当管事,顶我的位子? 如花的安排很是出乎白起的意料,他刚想说些什么,可看了如花的眼神立时就明白了过来。 如花满眼的浓情蜜意摆明了是要将敖汤支出去,好留下他俩的独处时间。到了这时,白起若是争辩,可真是不知好歹了。他连忙代敖汤谢过如花。 到了这时,如花才转头去看申公:“老申,你看我这安排可好?” “如花主管说的甚是,小的全凭主管做主。” 好,怎能不好。老子若说不好,估计不等出门,老子的位子叫要被这无用顶了去了。 见风使舵,见机行事就是申公的优点,也是他为什么能在杂役处混的不错的主要原因。什么狗屁的义气,什么狗屎的荣耀,都比不过舒坦的活着。既然想要获得,那就应该适当的付出一点代价。 “既然如此,你且带着吴师弟去吧,顺便与他商讨赔偿事宜。我与白师弟还有要事相商。” 如花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白起的时候,就像是挨了饿的大灰狼见了小鲜肉一般。这下越发的证实了申公的想法。 唉,看来白起那小子真是一日之功赛过万千辛劳。 申公小心翼翼的出了杂役处,到了门口立时挺直了腰板,可当他看见身后笑眯眯的敖汤的时候,挺直的腰板不觉又微微的塌了下来。可一想到这小子今后就是自己的手下,底气又足了几分。他拿腔作势的道:“小子,我不管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可一日入了我杂役处,就要乖乖听话,好好的做事。” “前辈放心,小子是个老实人,做的也是实在事。只要您吩咐,没有小的不从的。” 敖汤的笑脸,无比的真诚,就连申公都差一点信以为真,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后槽牙。 申公点了点头,背着双手,气派的道:“如此就好,只要你不闹事,我自不会整治你。对了,方才如花总管说的清楚,我那白毛虎可不能白死,你要好好的赔偿。” 敖汤跟在申公身后恭敬说道:“之前不知那白毛虎是前辈的,才将它错杀了,现在想来是万分的懊悔。还望前辈恕罪。不过前辈无需担心,我那师兄一手炼丹的手艺冠绝外宗。只要他点点手,什么样的白毛虎都能买得。” “如此甚好。”申公本是气派的点头,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转过身来:“炼丹,炼丹,你师兄莫非是白三叶的徒弟丹道小王子白起,你就是外宗第一吴用?” 申公突然转身,让敖汤险些撞倒了他的身上。敖汤连忙停住脚步高兴的道:“原来前辈听过我二人的名号。” “不,别叫我前辈,你才是我的前辈。”申公一张老脸笑出了包子的味道:“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二人,真是我申公的福分。” 若是老子之前没有死过,倒是当的起这前辈的称呼,只是托生之后这娇嫩的身体可承受不住。不是因为老子低调,主要是这老东西太过苍老,误了老子的名声。 这老混蛋,不过是死了一只白毛虎,莫非真的痛的失心疯了。又不是说不赔他,怎么能胡言乱语呢。 “前辈,您请放心,我兄弟二人说话算数,说好了赔偿一分不会少的。”敖汤头上冒着汗,生恐这老家伙一激动,再来个心肌梗塞,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去了。 “哎呀,怎么还叫前辈呢。这样吧,我比你大上两岁,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你也叫我大哥。”申公面上露出了诚挚的笑:“一只白毛虎而已,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就吃了,权当我为老弟你接风了。” 一个转身申公就到了敖汤的身后:“灵兽本是为人所用为人所吃。咱们靠着灵兽峰,什么的灵兽没有。今后只要是老弟你看上的,我定帮你弄来。” 申公这牛逼吹上了天,居然将自己当了灵兽峰的管事。浑然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个铲屎运肥的。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没有说错,那就是灵兽峰的管事,乃是他的挚交好友。 人生就是那么奇妙,一同求仙寻道的两个人,皆是万般努力辛劳,可一个筑基成功做了外宗弟子,一步一个台阶,慢慢的混成了灵兽峰的管事。 而另一个同样的努力,修为却依然原地踏步,牢牢的钉在了炼气大圆满,再也没有突破。于是一步一个脚印,自己都将路踩的模糊了,还是一个铲屎的。 谈起一路修行的苦衷,简直可以算做是罄竹难书。申公带着敖汤去灵兽峰,走了一路,整整说了一路。说的申公满口是沫,说的申公愁云惨淡,说的敖汤叹息不止。 不过敖汤总算明白了申公为什么对他态度巨变,原因还在白三叶的身上。 按照申公的说法,他困在炼气大圆满的境界也有三四十年了,最近的这些日子,虽老有所感,却始终无法突破。 到了他这个年龄,若是想要突破,一是丹药,二是有高人相助。 可申公这样的小人物对于宗门来说,已是可有可无的废物。任谁也不会花费时间和修为在他身上,助他突破。 所以申公想要突破筑基的唯一方法就是丹药。混元宗中有专门帮助弟子突破筑基的丹药,若是能够求得,申公筑基的几率至少提高一半。 但是那丹药乃是发给宗中年轻弟子的,申公年老体迈,早已偏离了体系,再也没有获得丹药的资格。 筑基丹本是指定配额的,流落黑市的概率极小,但总是还能买到。只是价格贵的离谱,别说是申公这样的杂役,就是外宗的弟子想买一颗也是倾尽家财。故而申公将希望都放在了另一条路上了,那就是幸运。 申公期盼了半辈子,每日里都期盼有一天彗星突然落下,砸在他的脑门上,让他一下开窍筑基成功。但可惜的是,这样的梦他做了几十年,几十年来总有流星划过天际,却从没一块石头砸中他的脑门。 第二百〇三章 小商啊,小姬啊 可当申公认出敖汤与白起的身份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他期盼已久的好运就来了。 白起敖汤是谁,那是白三叶的亲传弟子。白三叶是谁,混元宗中顶级的炼丹师之一。别人口袋里没有丹药,他白三叶一定有的。别说是筑基丹,就是金丹药他也一定有的。若是不然,他怎么会重回结丹呢。 即便是他没有,只要心情好,抖一抖他那尊贵的手,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筑基带来的好处,不单是修为的提升,更是生命的增加,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能再活出第二生,是多少凡俗老人梦想。 尤其是到了申公这个年纪,什么理想抱负,什么亲情爱恋,都特么是扯淡,唯有筑基,若是不然,那就是黄土一堆,化作尘归尘土归土去了。 所以亲如子侄的白毛虎,随他吃了。父母赐予的牙齿发肤,任他打落,垂暮老朽的尊严,随他践踏。只要能获得敖汤白起的好感,能获得一枚梦寐以求的筑基丹,哪怕就是让他当敖汤的孙子,都值得了。 于是老头儿申公变成了真正的孙子,低声下气,亲和有趣;小娃娃敖汤成了亲爷爷,趾高气扬肆意潇洒。 在朝阳之下,一老一少是多么的和谐融洽,让远看者觉得,这二人关系太是非凡。不一时两个人到了灵兽峰,敖汤抬头一看,真真的震撼住了。 这灵兽峰,说是一座山峰,可是一个山脚都比混元宗的其他山峰都大的多了。那山之中丛林密布巨木参天,山林之中多有豺狼虎豹,珍禽灵兽。 而且据敖汤目测,那灵兽峰上,自下到上,分了诸多的区域,那山峰插入了云霄,其中的灵兽估计珍惜无比。 山中的灵气也是甚是逼人,若不是山中诸多大阵守护,其中的灵气散溢出来,只怕比混元宗的主峰都不次什么。 也怪不得这外宗弟子为了灵兽峰挤破了脑袋,不说那山上的灵兽灵草,就是能安逸的待在山上修行,也不比内宗差上几分。 敖汤的到的时候,山脚下早围着一群人。清一色的一身青袍,一看就知是杂役弟子。这其中多是老弱病残的,间或也有一些年轻人,可看着就知天赋不是太好。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机遇,多数一辈子也只是铲屎的货。 当申公到了的时候,众人甚是恭敬,围着申公问好。 申公的气派又摆了回来,昂首挺胸甚是气派。他瘦弱的肚子也挺了起来,面上挂着职业性的笑。他笑着对其中一个男子道:“小商啊,最近做的不错。肥料送的及时,送的足。就连帮刘师兄饲养的九尾狐都养的极好。做的不错,我很看好你。” 那叫小商的中年男子甚是激动,陪着笑,对申公连连点头:“多谢申公栽培,小的一定会加倍努力,回报您老的。” 那叫小商的说着话,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包塞到了申公的手中:“前阵子九尾狐狸退了毛,小的有幸捡了一些,特送给申公您。” 九尾狐的皮毛可是好东西,制成袍服可抵挡防御,又能避水防火,只是太过珍惜杂役处的弟子是得不到的。只能偷偷的捡一些灵毛,贩卖出去。 就是这点灵毛都是好东西,申公见了甚是欢喜,又夸奖了小商几句,这才将小袋子收进了怀中。 趁着申公高兴,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纷纷送上了礼物,口中又说了些奉承的话。即便是敖汤这活了两世,上万年的修行,也为之脸红。 敖汤心中在想,早已见了二师兄那马屁精,可马屁也是有下限的,没想到居然比混元宗的杂役们比了下去。看样子还是大宗门历练人啊。若是二师兄有幸到了这里,又不知道会混的怎么样。想到这,不觉的就想起了三位师兄来。 是年龄大了,还是见的多了,只是觉得这混元宗的师兄弟们,对自己虽然不错,可总比不上大师兄他们贴心。 只是一恍惚,敖汤的耳中又涌进了一堆奉承的话,虽然不是对他说的,可总让他汗颜。 可那些个杂役弟子说的如此自然,而申公听的也坦然万分。这一刻,他就如大王一般巡视着四方,众星捧月无有不从。 申公收了一圈的礼物,走到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身旁。那男子长的方正周全,浓眉大眼,白面长须,看着很是顺眼,偏偏申公却看他不得。 这倒也怪不得申公,别人都拿了礼物,唯独是他两手空空,依石而立。 申公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笑眯眯的眼,射出的却是寒光。申公冷哼了一声道:“小姬啊,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的懒惰了。忙时不上山,闲时不下水,只是好吃懒做如何是好。” 姓姬的中年瓮声瓮气的道:“小弟也是怕误了修行,才专心修炼。小弟可不想一辈子修行,到了老来,只是在这混元宗的山脚下当个杂役。” 这姓姬的男子原名姬友昌,虽长的帅气,可平素好吃懒做,招蜂引蝶耽误了修行,这才来了杂役处。 可即便如此姬友昌也毫无悔改,凭着相貌谈吐,做起了坚定的白脸工作者,无所事事又风月无边,好不快活。 那些个女杂役,为了争风吃醋甚至打了几次群架,若是不总管动了怒,还有的乱子。 这怪得谁呢,人生百年转瞬就逝,既然修不了仙成不了神,总要找些乐子的好。总管都不甚了了,更别说申公了。 故而申公对这姬友昌很是不满,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姬友昌现在是摆明了调笑申公,可奈何申公的修为不如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冷哼了一声,不去理他,转过身来对身边诸人道:“诸位道友,今日约大家相会,乃是有件大事要告知大家。” 申公闪身让出了身后的敖汤,对众人介绍道:“这位乃是我杂役处新来的兄弟,吴用师弟。诸位可不要看他年纪轻,而对他轻视。吴用师弟年轻有为,修为实在了得,在外门之中乃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好手,他日是要入内宗做亲传的。” 这样的话也就申公自己信,可听在姬友昌这些老油子的耳中,却是嗤之以鼻。狗屎的内宗弟子,若是真如此,又怎么会混到了杂役处来。再者说了,他成圣成神,跟老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看看热闹,过过眼瘾。 至于那些个年轻的小子们,心中倒是一热,立时就存了交接的心,心说他日若是敖汤腾达了,说不得可以带他们一起飞呢。 申公如此吹捧还觉得不足以表达自己对敖汤的尊重,又揽着敖汤的肩膀说道:“这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二人情同手足,诸位待他要如待我一般,切不可失了尊重。诸位还不赶紧拜见。” 申公的牛皮吹的众人面面相觑,心说这样的小子若是在外宗,内宗说不定是个高手,可在杂役处哪里不是一堆一堆的呢。还不是没有关系,本事不济才来了这里。 可偏偏申公说的不是见过,而是拜见,一字之别克是谬之千里啊。本是相互认识的,却要他们这群老油子去拜见,即便他们都是些不要脸面的货色,可也真是太难为情了。 可是老大说了,就总要做的,谁知道老大是不是在搞指鹿为马的事呢。权当是哄傻小子了,只要申公开心就好。 一群人于是又是拱手,又是点头,热情的叫了一声吴用师弟。 敖汤连忙还礼道:“小弟吴用,无什么大能,不及申师兄所说之万一。今后还望诸位师兄多多照拂。” 这小子说话可比申公中听多了,自有会来事的急忙搭讪应和,说些莫名其妙的夸赞。 那姬友昌依然一副不在乎,看笑话的看着诸人。他给身边的一位美艳妇人偷偷的递了个眼色。那妇人,笑呵呵的站了出来,走到了敖汤的身前。 “吴用师弟看着白白嫩嫩的,长的倒是不错。”那妇人长的很是俊俏,一双丹凤眼,大大的满是说不清的水,煞是迷人。 “姐姐姓扈,排行老三,你叫我扈三姐姐就是了。” 扈三娘方一出现,人群中就出现了骚动。 “扈三娘这臊货,总是这样。见了小童就喜欢,满山的童子鸡真叫她吃了不少。”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混到了咱们杂役处呢。听说她那床上的功法可是不弱,甚得一些执事的喜欢呢。” “这臊货,怎就不惹上我呢,若是惹上,老子定让她好看。” 身边总有一些万事通,真的假的消息一大把,他们貌似知道这扈三娘的一些个故事,连忙劝阻那男子道:“你他吗是让她惹你,还是上你呢?她若上了你,你还有命在,她可是带着钩子的,不扯出你的肠子绝不罢休。” 开玩笑,若是打斗谁也不怕扈三娘,可是若说上床,还是换个娘们的好,千万不要中了她的道,被她“吃”了,那就尸骨无存了。 第二百〇四章 定三娘 “呸,老子金刚不坏之身,专业金刚钻,包打孔包补胎,样样精通事事能干。到时候,绝不是鱼死而是网破。” 男人们总是牛逼吹的叮当响,将自己当做了擎天柱,亦或者幻想着自己的那不能暴露的第三条腿是多么的强大,可事实上多数爱叫嚣的,都是偏软不堪的。偏偏他们就好吹这个牛。 当然也有天赋异禀的,或者修了这方面功法的,他们不是夸大其词,而是确实有那么一点技术含量,所以就要站出来招蜂引蝶。可是这种东西含蓄的很,谁都想证明自己,可又不能直接的脱了裤子,若是真的如此,即便“本事”再大,也没人愿意向往。 “牛逼吹上了天,你若有那本事,怎么不去人间天堂,那里可比这强的太多。” 这倒是个不错的出路,真的身材好,身体棒的,可不是只看肌肉。看什么,还是看山下的人间天堂。若是能进那里,说明真的很是硬茬。 于是乎话题被带偏了,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能扯的淡,都扯了出来。反正大家都是老相识,谁也搞不定谁,扯个蛋,过个嘴瘾,也没什么大碍。 这女人真心长的不错,一张俏丽的脸,就是能引起人心中的某种情愫,就连敖汤这样的小娃儿,口中不自觉的多出了口水。那一双眼睛更是牢牢的盯在了扈三娘的脸上。 敖汤笑呵呵的道:“没想到咱们杂役处,也有仙女一样的姐姐。小弟吴用,见过了扈三姐姐。” “小小年纪倒是挺会说话。”扈三娘笑眯眯的看着敖汤,伸出了她那细腻温柔的手,“来,让姐姐摸摸,这鲜嫩的童子鸡,吃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扈三娘的手看着轻柔,却带着阴风,慢吞吞的到了敖汤的面前。 “姐姐长的真心漂亮,怎么下手却如此的狠毒。”敖汤色眯眯的眼神,自扈三娘的脸上转到了她的手上。“师傅总说,漂亮女人心总是狠毒的,果不其然,姐姐的心就是坏的。” 这里的师傅可不是白三叶,白三叶在女人方面没吃过这个亏,所以也没有得出这样让人难以理解的结论。倒是三真和尚早些年没占山立庙的时候倒是有一些情感上的挫折,这才有了如此的结论。 敖汤倒是不以为然,因为在漂亮的女人在他真龙面前也只有臣服,他倒是没历经过背叛尚不知感情也有背叛一说。只是妍儿的离去让他隐隐有感,人还真是分三六九等的,就像真龙的血脉。而现在他,就是那个不精纯的。 就在扈三娘的手到了敖汤身前的一瞬,敖汤没有闪避,也举起了手。敖汤的手如有魔法一般,只是抬手间,就定住了扈三娘的身形。 这一手可太他妈的厉害了,筑基之下根本无人能用。而杂役处除了如花大总管之外,在无一个筑基了。 筑基与炼气之间的差距,在这里不只代表了修为的距离,还代表了身份的等级。就像一群绵羊之中,站立着一只小老虎一样,即便他再小,也是王者。 这一刻,数百人的广场寂静无声。就连蠢蠢欲动的姬友昌都被震慑住了身形。 申公见此哈哈大笑:“扈三娘,老子早说过,我这兄弟实力强横,不是你等可以匹敌的,你却偏偏不信。如此丢了大丑真是活该。好在我师弟年少,若是换个居心不良的,扒光了你的衣服,将你挂在山脚被豺狼虎豹欺负了,怪的谁去?” 山上的杂役弟子,哪一个不是豺狼虎豹,他们若是见了光屁股的扈三娘一动不动的挂在山门上,谁都会毫不犹豫的上去赏赐她一通温柔的子蛋。所以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应和起来。 “申总管说的是,就让这位新来的师弟将这臊娘们定在这里。看她还如何嘚瑟。” “怎么说话的你,这是师弟吗?明明是师兄。师兄,你只要将他定住,扒衣服的事情我们来做。” 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油子,哪一个的嘴巴都被皇城里的车夫还损的很。不一会的时间,就用嘴将扈三娘的便宜占了个遍。 扈三娘也是泼辣的,换作了平时早就回骂了回去,骂了他们一个狗血喷头,可偏偏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一肚子的理由愣是变成了默认。 “师弟放他去吧。”申公也不是不讲理的,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他哈哈一笑冲着众人道:“诸位道友,莫要再说笑了。还按照之前的安排各就其位,各司其职,切莫出了差错。若是有道友不尽力,莫怪我申某人不讲情面。” 姬友昌倒是不尽心,也不尽力的。可总有些追随者愿意为他服务,替他做事。他本是不服的,还要说些怪话,可看了申公身后的敖汤之后,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申公言罢,不顾他人,带着敖汤顺着山路去往山上。二人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院落。院落分了三进,每一进都有数十个房间。 申公到了院门前,拿出令牌轻轻的挥舞了一下,院门立时打开。 不要小看申公手中的令牌,这是申公的特权。平常杂役弟子可到不了此处。申公本想骄傲的吹上一番牛皮,可看了敖汤的样子,好似丝毫不在意,心说这样的贵人什么没有见过,还是不要献丑的好。 申公带着敖汤穿过院落到了最深处的一处小楼上。 小楼青砖红瓦很是精致美丽,掩映在柳树红花中,时不时的传来鸟语花香,很有一番格调。 小楼共有三层,申公带着敖汤到了二楼。厅堂正中的塌椅上正盘膝坐着一位白袍青年。 青年正在打坐,对敖汤二人的到来似毫无察觉,直到过了盏茶的时间才缓缓睁开眼来。 申公见那人睁开了眼,连忙拱手施礼道:“赵师兄,小弟打扰你静修实在是失礼了。” 申公一边说着话,一边擦着汗,看着既是紧张又是劳累。 “你我兄弟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的修行也告一段落,本是要醒来的,谈不上打扰。”青年漫不经心的目光自敖汤身上略过,又移到了申公的额头。 见申公一直在擦汗,青年关切的问道:“这天气不冷不热的,师弟怎么满头大汗,莫非练功出了岔子?” 申公摸了一把头上的汗道:“赶路赶的急了,让师兄见笑了。” 青年没有多想随口说道:“不是送了你白毛虎代步了吗?怎么还会累着。” 这话一说完,青年就后悔了。当初申公来讨要白毛虎的时候,就是如此做派。现在故技重施,莫非又来要灵兽?可他已经有了白毛老虎,即便是在外宗之中也算是不赖的了,何故又贪心不足呢。 青年刚有此想,果然申公张嘴就来:“越说越是惭愧。小弟那白毛虎却被吴用师弟吃了。” “吴用?这是何人。”杂役处的大小弟子青年可能叫不上口,可敢动申公,能动的了申公的却屈指可数。青年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哪一个杂役弟子叫做吴用。 敖汤连忙站了出来,陪着小心道:“禀师兄知道,小弟就是吴用。吴用就是小弟。” 申公这老混蛋,还是记着仇呢,嘴里说的笑哈哈,却带着老子找人来了。这姓赵的青年不知是他什么关系,居然能送他灵兽。此人定是他的靠山,这是要找靠山收拾老子呢。 偏偏这人的修为又深厚的很,让敖汤也很忌惮。得,老子这下自投罗网了,只怕一顿饱打是少不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丢了面子,失去了威风,做起那缩头乌龟。 果然赵师兄听了这话,眼神伶俐了起来,如刺刀一般顶在了敖汤的面上。 申公见敖汤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是我那白毛虎吵了师弟的修行,才被他杀了吃掉。赵师兄不要看吴师弟小,却是白三叶的亲传弟子,本事大着呢。” 申公这话可不是拱火,而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敖汤的来历。在小人物的眼中,可不在乎谁起谁落,反正只要是天上掉下来的,那都是神仙。 果然赵师兄听了这话,立时如春风吹冬池,一湖的冰雪都化作了和煦的暖阳。 “原来是吴师弟,师兄是眼拙了,居然没有认出来。赶紧坐下,申师兄你也坐。” 吴用与申公道了谢,这才坐下。申公瞧了一眼身旁的敖汤,心中感叹连天。虽然都是同期的师兄弟,可什么时候他在赵公明面前都是没有座位的。今托了敖汤的福,居然有了座。 转念一想,申公又暗地里自豪。老子这身的修行倒是不随着年龄长进,可一肚子的心眼子倒是没拉下。挨了一把掌,脑子立时就转过了筋来,若是不然,祸事就惹的大了。 待敖汤二人坐下,赵公明笑着道:“说来也巧了,我与吴用师弟倒是很有渊源。算起来也是亲师兄弟。” 原来这赵公明师傅也出自西门老祖的门下,只是不是亲传弟子,而是亲随童子,可终究是得了道了。 第二百〇五章 兄弟情谊 若是西门老祖还在,若是白三叶没有失势,任凭赵公明的修为再高一点,地位再尊崇一点,还是不敢托大自认师兄的。毕竟主仆有别,那堂下的侍从可不敢叫主子兄弟。可这时候乃是雪中送炭,患难伸手,一声师兄更见真情。 果然,敖汤听了,甚是欢喜,连忙起身又是拜了师兄,喜欢的赵公明立时掏出了一件物事丢给了敖汤。 “师弟,此乃灵兽袋,内存了一只小麋鹿,算得上有灵性的了。初次见面,也没什么礼物,就送了你吧。”赵公明笑着道:“师弟若是喜欢,赶紧到山中骑骑试试。只是莫走的深了,遇见了猛兽出了危险。” 敖汤大喜,连忙谢了,取出了小麋鹿飞下了楼宇,跳到了院中,骑在麋鹿背上飞跃而去。 申公伸头看着窗外飞逝而去的敖汤,感叹的道:“吴用师弟这小麋鹿真是神威,跑起来一阵烟似的,就不见了踪迹。若是我那白毛虎在,也一定追的上他。只是,只是老朽了,跑不动了。” 申公这话说的酸酸的,赵公明哪里闻不出味道来,他笑着指了一下申公道:“申师弟就是心思儿多,有事总绕了弯子,若是直来直去,你呀早就有了突破。” 申公闻言一点都不脸红,笑呵呵的道:“小弟就这点资质,别的也没什么了,不多动点心思又能如何?师兄啊,您瞧吴用师弟吃了我的白毛虎,倒得了你的小麋鹿。而师弟我就委屈的很,白白的丢了坐骑不说,还挨了他一个大嘴巴,凭空丢了一只大槽牙。” 见了申公的大槽牙,赵公明越发的想笑:“没想到吴师弟小小的年纪,功夫倒是了得。你这么个老修行,怎么就折在了小家雀手中。” 申公陪着笑道:“可不是吗,那小子自称外宗第一呢。别说我这杂役处没落的老朽了,就是外宗那些个天才有几个是他对手?我说师兄啊,您可是吴师弟的亲师兄啊,他吃了我的白毛虎,你总是要赔偿的吧。” 一句亲师兄说到了赵公明的心坎中,他笑呵呵的掏出了一个灵兽袋,丢给了申公:“这话说的见外了,哪一头我不是亲师兄啊。喏,拿着,瞧瞧喜欢不喜欢。” 申公欢喜的接过灵兽袋,轻轻一点一只黝黑豹子自灵兽袋中跳了出来。那黑豹体长身健,双目炯炯有神。四肢有力,腰肢柔健, 申公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不自觉的伸出手来,抚上了豹子的脑袋。那豹子也是凶恶的货,可在申公的手下,却温柔的很,只是三两摸,就如小猫一样,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脚下。 “瞧瞧,这小豹子倒是和你有缘,任他人训了多久都不曾驯服,今却温顺似猫。你老小子得了它,今后定然会如虎添翼。” 申公喜笑颜开,心中甚是激动:“要说呢,还是师兄有眼光。若不是师兄玉成,哪有我申公的豹呢。有了它,今后可以更好的为师兄做事呢。” “都这把年纪了,莫要老是如此劳累。子牙师弟你是知道的,前不久下山去了,说是建个家族,做些事业。逍遥自在的过个余生。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修仙无门,成神无望还是早日下山的好。” 对于这个师弟,赵公明确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无论是当初的情谊,还是手足之情,赵公明都照顾到了,可惜的是,申公就是知足不前,不见突破。 唉,时也命也。就像是世间美女众多,我赵公明不还是孤身一人吗。事实证明,不是每一个人都吃的到鱼的。也许申公就没有修行的命,还是早点去凡俗的好。 申公闻言垂首面红道:“子牙师兄那是破了炼气,成了筑基,寿元充足。而不似小弟,始终无法突破,只得借助宗门苟延残喘。其实不是师弟贪生怕死,而是小弟时刻觉得突破有望。若是能得一筑基丹,定能突破。” 这确也是实情,申公时刻都有突破之感,却始终无法突破。这才赖在宗门没皮没脸的当一个杂役处的头目。若是去了世间,以那凡俗的灵气,即便是到死,申公也没有机会再行突破了。 即便是背靠着混元宗,用尽了灵药灵石,可是申公修行上的那层膜却始终突破不了。此时早已不是年少时,任他申公学富五车,内藏宝玉,早已没有贵人愿意在他身上伸手。于是他的目标就定在了筑基丹上,希望能够借助它来突破。 申公拐弯抹角的将自己的意图提了出来,还是希望赵公明能赐他一颗。 莫要看赵公明早已筑基,隐隐的就要破基成丹。可是筑基丹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同样是珍惜无比。而且也不是他不愿意帮助申公,而是申公自己实在是不争气。 “你当初就是如此说,我才用尽了积蓄为你买了一颗筑基丹,可结果是什么?还不是依然如故?”提起这一茬赵公明就生气,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 他数落申公道:“你呀就不是个修仙的料子,还是放下此途,去世间逍遥去吧。也有些附属的小国,向宗里央求,要聘请个国师什么的。你去了虽然是入了红尘,可下半辈子倒落个逍遥自在。” 这道理申公倒是懂的,如他这样的,不是他一个,那些个杂役处的老人们都如他一般。好在他还有个师兄关心他,处处为他着想,日子才过的潇洒一些。但赵公明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怕这包袱也不太愿意背了。 赵公明其实是个很讲究感情的人,若非如此,早已如其他几位师兄一样,将他申公抛到了脑后。但是这人情却不能总是去吃,吃的久了,见了骨头,剩下的就是互相伤害了。 可是就这般放弃,申公确实不甘心。他始终觉得突破只是一张纸一样的薄,只要有人愿意帮他捅一下,就能捅破,可就是这一层纸,生生捅了大半辈子,愣是没有捅破。 申公喏喏还要说些什么,好为自己争气一线突破之机。可话还没有出口,突然听得灵兽峰中传来了阵阵的吼叫生,声如惊雷,震动了大半山峰。 赵公明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站了起身,身影一闪就到了窗口。 申公心中一动,跟在赵公明身后问道:“赵师兄,听这动静莫非是那地龙兽有了异动?” 赵公明双目盯着灵兽峰上,目不转睛的道:“正是虞明老祖的那只地龙兽。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估计突破在即。” 那地龙兽乃是虞明养着的灵兽,因为即将要突破才送来灵兽峰让赵公明好生照看。大半年下来,倒也没出什么岔子,尤其是这一两个月,总是对天嘶吼,尤以这次的动静最大。 申公顺着赵公明的目光看那半山腰的一处所在,一只土黄色的地龙,在巨木山石中翻滚,身体所过之处,山石崩裂,树木倒塌,声势甚是骇人。 山峰四周的小兽,修为不够的,早已拔腿就跑,四散而去。那些个修为高深的,也是自洞府之中出现,或是据石而立,或是隐在暗处,目光都钉着地龙兽的方向,不知是等着它突破成功搞个庆祝趴体,还是等着它失败,分而食之。 申公上前一步,对愁眉紧锁的赵公明说道:“恭喜师兄,贺喜师兄,这地龙兽看样子是要突破了,师兄为虞明老祖立下大功,他日必当飞黄腾达。” 在混元宗,若是想出人头地,最直接有效的,不是闷头修行,而是跟对人,做对事。就如今日这地龙兽的突破,其中的契机足够赵公明花销一辈子的。 赵公明目盯山腰,摇头叹息道:“这事情哪有师弟说的如此轻松。不说每日的辛劳单说这份提心吊胆,就不足为外人道也。更何况这灵兽晋级一个不慎就会身死魂灭,到时候老祖怪罪下来,是祸非福啊。” 虽是如此说,可赵公明的心中却安然的很。作为灵兽峰的管事,他也就是喂料铲屎的事情,至多了也就远远的望上一眼,至于人家灵兽晋级升华,自有主人亲自坐镇,他可使不上什么劲。 使不上劲也就误不了事情,误不了事也就没有过错。所以最终他只有功劳,没有过错。 正当赵公明盘算着自己功劳的时候,突然天空异动,点点霞光闪烁自内宗飘向灵兽峰而来。赵公明眉头一展对申公说道:“申师弟,今日瞧这形势为兄自是没有时间陪你了。你且带着黑豹下山去吧。” 赵公明言罢,也不去管申公,袖子一抖,一只银亮的飞剑凭空而出,赵公明踏着飞剑直奔地龙兽所居之处飞奔而去。 申公今日目的已经达成,也不再叨扰,喜滋滋的骑着黑豹下山去了。一时居然忘记了新教的好朋友敖汤,不知他去了哪里。 敖汤骑着小鹿出了院子,沿着山路跑了出去。这小鹿毛茸茸的,让敖汤想起了广济寺中的大毛。也不知道它们一家子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第二百〇六章 原来是师兄啊 大毛一家对他都是不错,虎妈妈喂他虎奶,大毛二毛是他的玩伴,就连独角虎也在他鞍前马后,为他保驾护航。可惜的是,它们血脉太过低下,带着它们也无甚作用,反倒轻易会送了性命,今后徒增悲伤,不如让它们在西荒之中逍遥自在。 敖汤正想着大毛,不想屁股下的小麋鹿跑错了方向,没有下山,而是冲着山上冲了过去。敖汤本是不认识路的,即便是它跑也就随着它了,权当是看看风景解解闷。 而且那灵兽峰上多有奇花异草,灵兽异虫,敖汤心中总存了侥幸,想要捡漏拾缺。 要说这灵兽峰的风光还真是好的很,一处山脉如是原始森林,静谧安逸。 山上古木参天,灵草遍地,完全的保持了野生的形态。绿树林荫中,间或几只野兔灵鼠,泼猴小鸟穿梭而过,留下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些小兽虽然小心谨慎,畏畏缩缩,可敖汤却知,它们都是灵兽,并非凡俗。原因很是简单,若是凡俗,又怎会在这灵兽峰中存活,早被其他灵兽撕碎吃掉了。 行行重重转眼间山路到了尽头,小麋鹿一跳,转过身来,无巧不巧对面冲过了一只蓝色的大马。眼见就要撞上,小麋鹿倒是灵巧,侧身一跳,就闪了开来。 敖汤正要将心放到了肚子中,那蓝马上伸出了一只脚来,一脚将敖汤连人带鹿,都踢翻在地。 “他妈的,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冲撞老子。” 马上人一袭金袍,宝衣之上,镶嵌着数颗宝石灵符,光彩灿烂,亮的刺眼,一看就是个内宗弟子。那人骂骂咧咧的跳下了马,抬脚就去踹敖汤。 敖汤连忙自地上爬起闪身去避,可不待他站稳那脚就到了眼前。那脚上金光一闪,千金之力骤然爆发。 这一脚真够狠毒的,吓了敖汤一跳。就这骤然而发的力量,若是踩的实在,十个敖汤也会被踢成肉泥。这山路之上,无愁无恨,只是突然撞车,何须如此狠毒。 敖汤想不及想连忙一闪,那一脚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一个杂役而已,金师兄何必如此动怒?”那人还要再踢,马蹄声又响,一人跳了过来拦住了金袍少年。 金袍少年怒哼哼的道:“小小年纪不懂得做人的规矩,整日横冲直撞,今日我就要教训教训他。” 金袍少年口中说的是教训,可招招狠毒,下下要命。幸亏敖汤躲避的及时,若是不然,只是一招就能要了他性命。 敖汤听他声音,尖尖的如破锣刺耳,立时想起一人来。那人正是当日他被顾冰燕追杀,迎面撞上的金铭。敖汤看时,果然是他,一样的潇洒帅气,只是面上却阴翳的多。 想来也有过一面之缘,不想今日还是如是的撞上。敖汤连忙面上陪了笑道:“原来是师兄,小弟冲撞了,望师兄恕罪。” 谦虚谨慎是敖汤转世以来一贯的行为准则,也是做和尚之后的职业操守。三真曾经说过,无论多大的问题,想要化解,总是从笑脸相迎开始的。 所以当看清楚是金铭的时候,敖汤第一时间做的是笑脸相迎,以诚相待。 可敖汤万万没想到的是,金铭此来就是为了敖汤。别说他是笑脸相迎,就是跪地乞讨,也不会放过他的。 金铭在顾冰燕的面前是立下了军令状的,只要灭了敖汤,就能获得佳人的青睐。所以不管是谁拉他扯他,他都要拿敖汤的脑袋送给顾冰燕当花瓶。 虽然顾冰燕追求者众多,虽然顾冰燕性情冷淡,可金铭知道女人和男人一样,再是冷淡无情,可到了开花的季节,都是需要绽放的。只要花儿绽放,自免不了狂蜂浪蝶蜂拥而至,而金铭就是诸多狂蜂之中的翘楚。 只要他金铭出马,不但采的了鲜花,还能护的住娇蕊。若是不能也要创造条件,努力变成能。而现在的金铭,就是努力将一切的不理条件转化为有利。 金铭之所以如此自信,乃是因为他金铭的老娘姓李。这个李不是道理的理,而是“唯利是图”的李。在混元宗,李家就是最好的道理之一。 所以金铭也就是道理的化身。甚至有些时候,比什么道理都要强硬的多。就比如,他现在的金掌。 金铭金掌如刀,一刀劈向了敖汤的脑袋。可恰好敖汤叫了一声师兄。 “哎呀呀,原来是师弟你呀,不知师弟伤着了没有。” 金铭见敖汤识得他,面上立刻涌现了笑容,手刀斩杀也变作了温柔的抚摸。他伸出的手在敖汤面前软了下来,轻轻的抚向敖汤的肩头。 还是三真师傅说的对,笑脸相迎,诚心以待。任何的矛盾,最好都要化作和谐共处。只有和光同尘,才能共同发展。 内宗弟子都是骄横无理的,即便敖汤身后有白三叶撑腰,也忌惮的很,能够如此化解,真是善莫大焉。 敖汤面上连忙努力的挤出了笑,轻轻躬身道:“谢谢师兄关怀,小弟没什么大碍。” 敖汤也算有经验的,挨了高手的打,你若说没有事,那就是最大的事。因为高手的面子没地方放,只能下次让你痛一痛。 所以敖汤叫着没什么大碍,可面上身上都是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敖汤这套可骗过不少的人,但是可惜的是,金铭不在意,因为金铭要的是敖汤的命,可不是他敖汤的痛。 敖汤一躬身,金铭本是抚摸敖汤肩头的手,立时就到了敖汤的脖颈。敖汤此刻如一只伸直脖子的鹅,自己主动的将脖子洗干净送去了金铭的刀上。 就在金铭的手伸向敖汤脖子的时候,敖汤突然感受到了杀机,那杀机从金铭笑眯眯的眼中迸发出来,一直射进了敖汤的骨髓里。敖汤吓了一跳,这他妈的不是爱抚小手,而是要命的绳索呀。 最要命的是,金铭的手刀转眼间就到了敖汤的脖子前,敖汤躲无可躲,只能牙一咬,努力的提起了肩膀,撞在金铭的手上。 金铭面上的笑已经凝聚,变成了冰冷的刀,如他手刀一样的凛冽。只是他没有想到敖汤在如此危难之时,还能想出这样的招式。于是顺势一劈,狠狠的斩在了敖汤的肩膀上。 敖汤再也抗不住那一劈之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是金铭所运之力量太猛烈,不但敖汤受伤,就连地上的石头都碎成了粉末,四处飞扬。 敖汤肩膀咔咔作响,显然是被折断了。痛的敖汤面如白纸,大汗淋漓。 敖汤惨然受伤,可看在金铭的眼中却不甚满意。他怎也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被这不起眼的小子承受了下来。要知道就他的力道,别说是石头,就是敖汤的身子,也应该被打碎半边。可现在这小子虽然被打倒在地,可看样子,也就是肩头受伤而已。 金铭扫视了敖汤一眼,冷声道:“我道是什么救了你的性命,原来是身上穿了宝衣。你一个杂役弟子,也配身穿宝衣?这其中定有什么徇私枉法的故事。我就为宗门理一理章法公理。” 金铭言罢,上前一掌狠狠的拍向敖汤的脑袋。 不要小看了金铭这一掌,这可是正宗的混元一气掌,只要被他劈上,敖汤的那颗脑袋立时就能变成碎片。 “师兄何须如此,只是一杂役尔。”正在此时金铭身后的那位内宗弟子走了过来,他一把拉住了金铭的胳膊劝解道:“若是真的将他斩杀了,虽然没什么大碍,可却影响了师兄的清誉,对师兄可不大好呢。” “既然只是个杂役,为什么就不能教训一番?”金铭慢慢的转过脸来,冷冰冰的看着身后的内宗弟子道:“李师弟莫非你想替他出头?” 那姓李的弟子本想再劝,却见金铭眼中的寒意甚是骇人,连忙放下拉着金铭的手默不作声的退后了一步。 瞧这样子,今日之事并非偶然,说不得是早已积下的仇恨,今日就爆发了,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去管的好。若是不然,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只怕就是自己了。 金铭这才转过脸来,不想一只黑乎乎的拳头就砸到了脸上,不去看拳头,只是感受拳头上的力度,正是金铭练就的无比精纯的混元之气。 金铭自认他的混元之气练的无比精到,尤其是混元一气掌,他在内宗可是顶尖之列。可偏偏面上的这一拳打的他鼻外眼斜,只是用鼻子感受,就比他纯正的多了。 对于这一拳,金铭发自内心的赞美,这一拳真好真正真纯,力度也真重。打的金铭鼻子都歪了,鲜红的鼻血都撒在了金黄的宗袍上,看起来如鲜艳的花,映衬着金色的尊贵。 金铭被一拳打晕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挨过这样的一拳了。自打他记事以来,都是拿拳头打人,可从来没有用脸和鼻子试过拳头。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修为精湛,无人能敌。当然,还有一条,就是他的家事。因为他金家辉煌,也因为他是李家的外孙。凡是想动他,或者是动了他的,双手双脚一定被剁掉,当成了肉肥栽在了花下。 第二百〇七章 童子是什么 谁他妈的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关键是谁他妈的混元一气掌比老子练的还好。居然打的老子头晕眼花。 金铭一愣神的时间,敖汤早跳到了他的面前,抬起手来,伸出二指狠狠的插进了金铭的双眼,金铭只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目。若不是他乃是金属性灵脉,一身练的如钢铁一般,只是刚才两指就抠出了他的双眼来。 可即便是他闭目的快,双眼也被敖汤敲出了满天的金花,变成了熊猫眼睛。 可敖汤也不好过,他那两根手指,被金铭运功逼了回来,震的手指粗肿险些断裂。 “小子果然狠毒,老子倒是小瞧了你。”金铭双掌如风,一左一右像抓小鸡一样的冲着敖汤慢慢的抓去:“不过你的混元功法练的不错,就让咱们来较量一下,看谁的更加精纯。” 混元宗修的就是混元真经,练的就是混元之气。弟子之中比的也是谁更精深,谁更精纯。甚至在内宗之中都有一个排行榜,帮上专门列举了修炼精纯之辈,他们之间也也经常切磋。 可金铭心中根本就没有切磋的意思,他要做的就是斩杀敖汤。即便他的鼻子被敖汤打歪,即便他的双眼变成了熊猫,可金铭依然没有将敖汤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杂役,即便有个会炼丹的师傅,即便天赋惊人,也不过只有六七岁的年纪,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修行,又能有多少功力? 打了老子好啊,打了老子就是以下犯上,打了老子就是挑战内宗弟子的威严,打了老子就是挑战老祖,背叛宗门。所以,老子就有充足的理由将他灭杀。 这一点敖汤一早就知道了,就在金铭目露凶光的时候敖汤就已经瞧了出来了,今日之局绝不是偶遇,而是金铭故意为之。之所以如此,绝不是为了义气,而是想要他的小命。 目的敖汤算是看出来了,可是原因敖汤倒是没有想个明白。不过也无外乎两个方面,要么是师父白三叶的政敌,使了个小手段,想要杀人灭口。亦或者是臊娘们顾小三的裙下之臣,为了争宠就拿他开刀了。 至于到底是哪一种,敖汤还真的猜不出来。可是不管是哪一种,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要他的小命。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纠结,也无需示弱,上去打过再说。 有了这样的认知,敖汤再不打招呼,再也无需低调为人,上去就打,打过再说。 老子平时忍气吞声,低调做人那是老子脾气好,可不是老子不够爷们。若是你真的想要欺负老子,老子定让你知道马王爷是长三只眼的。 “试试就试试。难不成老子怕了你吗?”敖汤言罢,双脚如幻,不退反进,一步踏入了金铭的怀中,抬腿照着金铭的裆下狠狠的踢了过去。 金铭见此大喜,他可不是平常之人,裆下娇弱,他乃是金灵之脉,运起灵力,浑身坚硬如铁,敖汤的撩阴腿这下定会踢到了铁板上,折个粉碎稀烂。 所以金铭双手合拢,由斩变拢,想将敖汤扼在怀中给敖汤来个死神的拥抱。可他双手还未将敖汤抓住,只听裆下当的一声,隐隐有热力传来,接着就是裆下剧痛。 “草泥马,你动了什么手脚?痛死老子了。”金铭痛的眼泪都下来了,他觉得平素捏不坏的两个小球球好似碎成了浆糊,痛的他躬身成了虾米。哪里还有力量去打敖汤。 “动了什么手脚?还不是踢爆了你的小丹丹。”敖汤踏步向前,一脚踢在了金铭的脑袋上,将他整个人都踢到了半空中。 不知是敖汤的话,还是他踢的太用力,金铭飞到半空的时候,人就晕了过去。其实敖汤虽然叫的狠毒,可却终究没敢帮金铭做一个变性的手术。不是他手下留情而是金家实力雄厚,若是真的做绝了金铭,那就是断了自己的生路。 金铭飞到了空中,迎面撞上了飞来的一团云彩,那云彩中伸出了一只手来,一把抓住晕乎乎的金铭,只是看了一眼就轻飘飘的放了下来。云彩中人虽然松开了手,将金铭丢了出去,可金铭依然如被无形之手所托一般,缓缓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那云中之人丢下金铭目光就落到了敖汤身上,虽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可敖汤与那李师兄却感受到了无上的压力,二人站立不住,立时跪下高呼老祖。 “哼,你等不去好生修炼,怎的在这里打闹?”那云彩中的老祖,冷冰冰的呵斥了一句,吓的李师弟和敖汤都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言语,生怕惹怒了老祖,变成死尸。 虞明老祖座下神兽即将晋级,故而才放在灵兽峰上,今日听了动静,感应到了晋级的波动,这才飞身前来,不想半路看见了敖汤与金铭的打斗。 虞明老祖可不是宗中的普通管事,这样的小打小闹他可看不上眼,莫说没有死伤,就是死上十个八个内宗弟子他平素也是视若无睹的。只是今日巧合的是,敖汤居然将金铭踢到了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问。 可是老祖毕竟是老祖,一个眼神一句话语险些要了弟子的小命。虞明见山下三个弟子,一晕两跪,也知自己心急吓着了小辈,连忙收了神威,敖汤与那位李师弟才喘过气来。 虞明老祖乃是为灵兽而来,可不是帮忙拉架评理的。他本想呵斥他三人几声后离去,却看见了跪着的敖汤甚为眼熟,不由沉吟道:“你这小子莫不是那日与我徒儿争斗的外宗弟子?怎么又变了杂役弟子,在这里糊弄人呢?” 敖汤的修为别人倒是看不出,可虞明老祖对他一目了然。这小子眼见着早已筑基,怎么还扮作炼气的样子。怪不得金铭会被打晕,原来是遇上了他。要知道这小子当初可是力战丑丫而不败,强躲顾冰燕而不死呀。 就这么个小金铭,一身的金刚不坏倒是不错,可遇见了这小子,还真不够看的。 敖汤连忙抬头,面上满是巴结的笑:“老祖圣明,小的正是吴用。那一日可不是小子有心欺负那丑丫,实在是她强要抢我宝物,小子不得已才奋起反抗。” 虞明停下云头,笑骂道:“你一个小屁孩子,茹毛都没退干,有什么宝物值得她去惦念?简直是胡说八道。” 那一日的事情,在虞明的眼中本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何须他去过目,事后也不曾去了解,自是不知丑丫与他究竟是因何而起了争斗。 今日看清了敖汤的修为,又见他的手段,倒是觉得这小子是个人才,起了珍惜之心,想将他收在座下,这才停身动问。 “不过你这小子倒是个惹祸的精灵。一身的修为早已能够进入内宗,为何却扮作了杂役,在这里欺负师兄,莫非忘记了宗规森严,法度无情?” 恰在此时,金铭醒来,听了虞明老祖的话,心中大怒,合着这敖汤修为高深,乃是扮猪吃老虎,故意为之。 而且听老祖的意思,居然是认识他的,对他的评价还在我之上。我可是内宗公认的天才是金家的千里驹也是李家的小天骄,到了这里却不是他一个毛头小子的对手,真是气煞老子了。 金铭那一气果真过了头,立时又晕了过去。 可偏偏无人去理睬他这个天骄,更无人顾忌他的死活,任他躺在地上视若无物。 敖汤听虞明老祖的话看着不善,连忙跳起叫道:“老祖冤枉啊,当初可是丑丫逼迫,小子自保才与她争斗。再者说了当初我与丑丫争斗之时,她还不是老祖的门人,老祖可不能为此找小辈的后账,小子性命是小,可老祖的面子事大呀。若是老祖拉篇章伤了晚辈的性命,损害了老祖的威名,可得不偿失。” 虞明笑骂道:“瞧你那小心思,可一点都不在乎老祖的面子,只想着你的小命呢。算了,老祖我也不吓唬你了,今日见你乃是因为惜材,想将你收入座下,当个童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做事讲究先礼后兵,可到了虞明老祖这,是先吓后哄。也就是先给你一顿皮鞭再来一颗糖,那弟子立时就听话的多了。故而虞明老祖先是恐吓,后是宽宏大量,就是为收下敖汤,让他感激涕零。 那李师弟闻言心中甚是震撼,险些没有把持的住,差一点与金铭一样被震晕过去。 这是多大的机缘啊,虞明老祖居然收童子了。虽然不是收正式的弟子,可他的童子比什么亲传弟子都要重要的多。要知道宗中多少关系户,哭着喊着送礼让他收个童子,他都不愿意,今天却莫名的就要收这看山的杂役,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可李师弟却是没有那样的胆子去恨,因为虞明老祖的话一出口就代表着眼前的这个小娃儿已经坐上了了他只能仰视,不可高攀的地位了。成为了他毕生都要仰视的大人物。 第二百〇八章 你当他是谁 幸好金铭现在正晕着,若是不然,定能被虞明老祖的话活生生的气死。什么鬼事情,自己天骄一样的人物,受了伤老祖不看一眼,却将心思放在了铲屎官的头上,简直是没人性啊,没人性。 可接下来的事情更让李师弟震惊,震的他的小心肝差点碎成了片片。 只听敖汤疑惑的问道:“童子是什么?就是端茶递水伺候你老人家生活的小厮?那小子可干不来。你老人家还是找别人吧。诺,这位李师兄就是不错,那位爱睡觉的也很合适。” 这本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想敖汤居然提出了质疑,不但质疑,而且还提出了明确的异议。 但是让李师兄很是吃惊的是,敖汤居然向老祖推荐了他。虽然是他随口一说,可也让李师兄神情激动,心脏充血。要知道,多少的大人物之所以能成为大人物,就是这样的巧合,就是这样的随意的一次推荐。 这是多大的福泽啊,只要老祖嗯上一声,他就能跟在老祖的身边,好生学习了。 李师兄很想对虞明老祖说:“我可不是敖汤,没头没脑没有意见,我简单的很,只要老祖点头,别说什么端茶送水,就是端屎送尿,我也干得。” 可是李师兄太过激动,努力的抬起头来,只是一个我字堵在嗓子里愣是没有说的出来。 “你这小子可真不知道孬好,我的童子比什么内宗弟子都重要的多,甚至是一些亲传弟子都不如他重要,你居然还要嫌弃?”没文化可真可怕,可怎奈老子就是看中了他。 虞明老祖摇头笑道:“要知道我的童子可不要端茶倒水,伺候生活的,只要好生修炼就是。” 伺候老子怎么了,谁不是生来就是为了伺候人的。伺候着伺候着就能成为大爷,那时候不就可以赚回来了。老子当初也是从伺候人开始的,现在熬出了头,找个童子咋那么难。 今日不知怎么,虞明老祖总想多说两句。换作他日早就发了大火,拂袖而去了。可没想到敖汤依然不依。他摇头说道:“要收徒弟就收徒弟,弟子倒是愿意,可那什么童子叫着太过难听,还是不要算了。” 敖汤的话让虞明很是不悦,不想让他不悦的居然还在后面,敖汤自顾自的道:“若是老祖收我为徒弟,也不是不可,不过尚有一事还要解决。那就是要我本家的师傅同意。” 虞明老祖气道:“我收徒弟,还要你的师傅同意,你当他是谁吗?” 这本是虞明老祖的气话,不想敖汤没有听出,还以为虞明老祖问他师傅是谁,连忙腆着脸回道:“说起我的师傅,那是大大的有名了。他就是咱们混元宗第一炼丹师白三叶是也。” 敖汤这话比之前的话更让人震惊,李师弟没有被自己嗓子里的话卡死,却险些被他的话震死。 白三叶是谁混元宗没有一个不知道,他与虞明老祖之间的龌龊更是混元宗经典的永恒话题——因为太过香艳,太过刺激,太过传奇,所以是个男人都喜欢,也都向往,所以魅力永恒,经久不衰。 正因为如此,李师兄早已被普及了这经典的故事,知晓了白三叶与虞明老祖之间的恩怨。更明白,对于虞明老祖来说,白三叶送他的那绿帽子是绝对不可饶恕的罪过。 当然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偷偷摸摸,悄声而谈,可以说不是熟人不说,不是亲密不谈。像这样当着虞明老祖的面提起白三叶三个字的,据李师兄所知,这还是第一次。 若是往常,李师兄也乐得去八卦一下,看一看热闹,可此刻作为当事人,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虞明老祖的面前,听着敖汤大放厥词,吓的李师兄的脊梁骨都要断裂成三断了。他本要抬起的头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变成了五体投地。 这特么简直就是对虞明老祖的挑衅啊,这是要用脑袋试试老祖的威严,用鲜血来浇灌老祖的帽檐啊。 如此挑衅,莫说是威严正盛的虞明老祖,就是凡俗世界的凡夫俗子也受不了啊。那凡夫俗子定会拿着朴刀冲上前去一顿乱砍。可老祖不会呀,他高雅的多了,老祖只要咳嗽一声,他敖汤定会死的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关键是他这条池鱼,定然也会当了敖汤的陪葬。如此一来你让李师兄怎么不惧,怎么不怕啊。 这一刻李师兄真是羡慕金铭,这小子晕的真是时候,什么都没听见,也就没有多少危险。他也想学着金铭的样子一头栽倒在地,可身子吓的僵了,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地面,数着自己滴下的冷汗。 “白三叶?!”果然虞明老祖还是怒了,尽管他极力的压制怒火,可怒火还是飘逸的出来,压的李师兄全身骨头咔咔作响,压的敖汤一头栽在了地上。 其实虞明老祖心中也甚是晦气,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伸出了手来,接下了那可恶的金铭。若是不然又怎么会有现在这么尴尬的场面呢? 是今天的日头太过明媚,还是今天云彩太过灿烂,亦或者是受了坐骑的刺激,让老子浑然忘记了老祖的威严。怎么就突然心动想要收个光头孩子入门做那侍奉的童子。要知道,老子平素可是最讨厌光头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不管是身材好的,还是个头高的,总之只要是光头,都特么是麻烦。果不其然,这麻烦就沾到了老子的身上。 若是换了任何一人,敢在老子面前提白三叶,老子挥一挥衣袖,立时就将他灭成了尘埃。可这光头小子,一脸的天真淳朴,老子若是灭他,实在是有点不忍。而且以大欺小,随意屠戮宗门弟子,宗中必有非议。可若是不灭,更是平添笑柄,真是气煞老祖,难为老祖了。 正当虞明老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不知死活的小光头,居然又开口放炮。 敖汤此时也是吓的坏了,再也没有之前的骨气,口中哀嚎道:“老祖息怒,其实我对我那师傅也甚是不满。这老不死的除了炼丹也没什么本事,可弟子又不是炼丹的料,学不得他那一套。若是老祖真心收我,回头您将他一刀宰了就是。弟子也就名正言顺的跟了老祖。老祖切莫为了弟子发那么大的火,牵连了他人可就不好了。” 这都什么事,这小子真的当自己是宝贝了,居然让老祖我为了他去杀白三叶。白三叶也真是够废柴的,居然收了这么位“宝贝蛋”当徒弟,老祖我还没怎样呢,就将他卖了。 罢了罢了,看他这样子,还只是个茫然无知的孩子,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这个样子,刚受了点压力就要欺师背祖,老祖我可看不上,还是留给白三叶,让他继续祸害白三叶吧。 再说了,老祖我什么身份,自然是不能与他计较,免的失了身份。 “此地戒严,你等赶紧下山去吧。”虞明老祖想到这,再不去理会敖汤,大袖一挥,驾云而去。 敖汤见老祖飞走,急忙站起身追着喊道:“老祖,收徒的事情不是不可商量啊,你且慢走,咱们再商量商量如何?” 李师兄闻言,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跳起一把捂住敖汤的嘴道:“师弟莫要叫了,再叫就惹了祸事了。” 敖汤挣脱了李师兄道:“师兄糊涂,这是大喜的事情,都怪小弟一时鬼迷了心窍,拿的太过了,失了这么位恩师啊,你让我再去追追。师傅,恩师,老祖,你等等弟子啊。” 什么师傅恩师,那可是要命的杀神啊。老祖都放你一马了,你还在这鬼号,是不是找死啊。可找死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啊,不要拉着哥哥给你陪葬。 若不是看你刚才折腾金铭的手段厉害,老子一定上去抽你两个耳光,再打掉你满嘴的牙齿,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也叫不出来。 李师兄心中虽然是恨,可愣是不敢出手。因为谁都不是傻子,在血淋淋的金铭面前,李师兄早就认清了事实,那就是这个小光头不是那么好欺负。 李师兄只得和颜悦色的道:“师弟,还是莫要叫了。老祖他走远了,你叫他也听不见了。而且老祖也说了,让我们早点下山。” 说完这话,李师兄也不管敖汤听是不听,拎起地上依然昏迷着的金铭上了坐骑转身就跑。 李师兄心中嘀咕,老子惹不起你,还是躲得起的。赶紧带金师兄回家,去找他妈,看看还有救没,若是救治及时我也得个见义勇为的好。说不得能得个法宝灵器,最不济也能混上几颗灵石。 虞明老祖飞身而去,李师兄也逃之夭夭,山上不时传出妖兽的吼叫,预示着它的晋级已是迫不及待。敖汤也不敢在此久留,恋恋不舍的收回追着虞明老祖云头的目光,骑着小麋鹿神情沮丧的下山而去。 当敖汤到了灵兽峰下,正好赶上灵兽峰关闭,好在申公正等在门口,将他接了出去。 第二百〇九章 一三五六 “吴师弟,你来的真是时候,若是再晚一点就会被困在灵兽峰中。”申公笑嘻嘻的拍了拍豹子背上的口袋道:“为了给师弟接风,我从赵师兄那要了诸多的灵兽肉,回去办个烧烤,一会美美的喝上一顿。” 申公对敖汤如此热情不过就是想着敖汤包中的灵药,敖汤哪里不知,自是不会客气跟着他去了住处。 申公与敖汤的住所也就是一墙之隔,若是不然,他那坐骑老虎也不会被敖汤烤着吃了。因都是宗中的资产,故而无论是房间格局还是院落布置,两处住所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同样的迎客玉璧,雕刻着一样的飞天仙人送福赐寿。玉璧一旁载着一棵迎客松,那松树身姿婆娑造型优雅,取意吉祥。枝枝叶叶遒劲有力,如钢针铁皮很是劲拔。 到了院中可就显示出不同来,敖汤的院子那是冷冷清清,除了他师兄弟二人,连个扫地的扫把都没有。可申公的院中,不但有扫地的扫把,连扫地的童子都有数人。而这几人个个都是脸蛋漂亮,身材有致的俏丽女孩。 这些女孩,从十二三岁到十七八岁的都有。有的忙着剪花,有的忙着扫地,一见申公到来,齐齐叫了一声老爷,立刻就围了上来。 “老爷今日辛苦,让小奴给您捏捏肩膀。” “老爷今日劳累,让小奴给你捶捶背。” “老爷今日繁忙,让小奴给你唱唱曲。” “老爷今日心烦,让小奴给你跳个舞。” 就连那最幼小的,也牵着申公的手,连连叫道:“老爷您一日不见,奴奴又长大了几分,你快帮奴奴瞧瞧,这不发面的馒头,为何老是会长。” 敖汤见此大吃一惊,一双眼珠差点掉到了地上。 此情此景可是如此的熟悉,像极了老子当年天上的日子。只要老子回家,三宫六院数百嫔妃可都是这么围着老子转啊。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老子博爱,善于施展雨露啊。那既是老子地位尊崇,又是老子能力超强啊。可老子即便是老子这么博爱的,也没有他申公那么干的,这都是什么,只是混元宗的花朵,还只是含苞待放,就被他申公圈养了起来,任意采摘践踏啊。真真是太过禽兽,不对,是简直禽兽不如啊。 更气人的是,瞧她们的装扮,分明就是混元宗的杂役弟子,可不是他申公私人的家奴,可他就这么公权私用,堂而皇之的将她们收入了院中,据为私有。想想当初我与师兄白起在灵药谷摘些花草就别贬到了此处,与这杂役小头目申公相比,又算些什么呢。 敖汤在心中暗自衡量,这算什么,依然算得禽兽不如——连禽兽都比不上,不是禽兽不如,是什么呢。 申公还只是个最低级的管事,最多就是管管铲屎,可就将那一众的女修都管到了院中。试想一想,那杂役处的总管弟子如花家中又是个什么样子?我不知我那师兄白起能不能在如花管事的裙下排到十几还是几十。 俗话说的好,窥一斑而见全豹。杂役处的管事们就如此,那外宗的主管,内宗的长老家中又是如何模样?简直是不可想象啊。也怪不得当初虞明老祖的小妾会与我师傅白三叶相好。只怕在虞明的后宫,如她一般的小妾多如鸡毛,若是不偷人,只得饿死,旱死。 与他们相比,咱们师徒三人又算的什么。这样一想,真心叫人委屈。 敖汤在这里暗自委屈,可申公却受用的很,他瘦弱的腰杆挺的笔直,面上带着自豪的不耐,他摆了摆手对女仆们道:“去去去,没见老爷我有贵客到了?一三五六,你们赶紧去沽酒,二四七八,你们去生火炒菜。老九你去房中请苏姨娘来陪贵客。” 申公言罢不忘去看敖汤,眼神里满是骄傲和自豪。对于男人来说,最只得炫耀的,一个是权力,另一个就是美色。让申公自豪的是,这两样他占齐了——当然只是在杂役处。 申公言中提到的苏姨娘乃是申公的小妾,长的甚是漂亮美丽,在杂役处中也算是绝色美人之一了。尤其是她前凸后翘的身材,比那人间天堂之中的女子也不逞多让。若不是野心不大,修为太低,早已下海去了。 苏姨娘正如一部分女子一样,长的绝美,可脑壳不大灵光,修炼起来更是毫无长进,这才沦为了申公的玩物。 所谓的玩物就是能玩,会玩——玩的出了花样,玩的达了境界,这才称的上玩物。其实这杂役处漂亮女人众多,可是能称作玩物的,却是不少。 当初苏姨娘初来的杂役处的,确也上了不少人的床。后来机缘巧合,两个人也就凑在一起,敞怀畅谈好好的玩了一番。 谁知道申公一玩立刻就玩上了瘾,而这苏姨娘却也因此挖掘出自己身上的天赋来。坐着修炼不行,但是躺着双休倒是夜夜舒畅日日精进。 申公见此,立时为她淘了双修的功法,每日里自是打呼畅快。 今日因邀请了敖汤这贵客,这才将苏姨娘叫出,帮他招待敖汤。 这小光头修为高深,背景深厚,一般的物事他自是看不上眼,算算手中也就是苏姨娘拿得出手。敖汤虽小,可也是个带把的,是带把的,对于母性的呼唤还是很向往的。只要苏姨娘陪的好,他也定能得个好。 待敖汤与申公坐下,立时有婢女送上鲜果美食,斟酒送茶。 水果倒是新鲜,美酒也很醇香,只是档次还是太低,比不得当年天上所有。不过依照申公的地位,能有这些物事,也算是不错的了。 不一时苏姨娘在婢女的拥护下,婷婷袅袅走了出来。敖汤一见,眼睛立时一亮。这女子长的倒是不错,天上人间都算的一等的美人儿。若是丢在凡间一个倾国倾城算的上的。 只是她灵脉太差,修为太低,不但如此还走了邪道,修了什么吸精的法门,到末了也没啥好结果。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啊。 到了敖汤这样的阅历,可不是白起,碗中有米就算是饭了。敖汤看的是资质修为,天赋神通。这苏姨娘虽然美的冒泡,可没有顾小三的幽幽碧草,没有水轻柔的极品水脉,再是好看,百年后也是枯槁烂肉,尘土寥寥。若是对这样的俯首捶腰,万一生下个子嗣来,坏了血脉就不好了。 呸,想的哪里去了,真是太远。老子现在是个光头小孩子,花生大的家伙,就算是冲了电也不能用。再说了,都落在了世间,哪里还有什么高贵的血脉。 苏姨娘见了敖汤眼神,盯在了她的身上,却也不以为意。这样的小屁孩子,哪一个不是见了馒头就想吃奶。小小的年纪,少了纯真,满是邪念,真不知这世界是怎么了。 “爷,您老一日不见就想煞了奴家。”苏姨娘娇滴滴的坐到了申公的大腿上,端起了酒杯喂道:“奴家伺候您喝上一杯。” “唉,姬姬,今日你可敬错了人呀。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兄弟,吴用,吴师弟。”申公伸出手来,轻推苏姨娘将她手中的杯子推到了敖汤的面前:“吴师弟乃是内宗大炼丹师白三叶的入室弟子。还不赶紧敬他。” 申公一张嘴苏姨娘立时知道这位光头小子乃是今晚的贵客,她连忙将那丰裕的屁股自申公的腿上挪了下来坐在了敖汤的身边。 “早起就闻喜鹊喳喳叫,果然是有贵人上门。小奴苏姬姬敬吴师兄一杯,还请师兄满引。” 苏姨娘言罢,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冲着敖汤,眨呀眨,眨的敖汤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小娘子这酒就是好喝。”敖汤笑眯眯的接过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一双眼睛也落在苏姨娘高耸的胸前,看那波涛汹涌,看那潮起潮落。 唉,当了人之后,这一身的修为没了,就连定力都失去了九成九。经这小娘皮一勾搭,老子居然有点坐不住了。明明是要看山的双目,倒是只盯着双峰了,叫我好不难为情啊。 “苏姨娘不但酒好喝,别的也是香甜,若是师弟喜欢只管尝尝。”申公见了笑的露出了大牙,他递上一块刚考好的灵兽肉,对敖汤道:“师弟,尝尝这灵兽肉。说是病死,其实新鲜的很。都是长老管事们想吃,这才宰杀了的。” 灵兽峰上的灵兽,养了不光是宗中使用,也不只是赏赐弟子,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吃。 尤其是一些珍稀的灵兽,更是保护了起来,设置了保护的等级,定下了责罚的尺度,好不为外人染指。 于是有人问了,为什么要保护?外人是不知道的,可申公作为饲养弟子心中却是明镜。保护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圈养起来,为长老老祖们服务。 所以每当老祖们尝鲜的时候,下面的弟子门人总要沾一点荤腥。 第二百一十章 下层子弟 这里面的门窍自是一点就透,敖汤也自听的明白。那娇美的苏姨娘立刻用青葱般的玉指捻起了一块烤肉娇娇滴滴的吹了口气,立时送到了敖汤的嘴边。 敖汤张口接住了,立觉那灵肉无比鲜美,比在神界吃的圣兽肉儿都不次什么。想必是那美人儿的一口仙气吹出,让这灵兽肉变了味道。 一口一口,不是美酒就是佳肴,敖汤渐渐的醉了酒,而申公逐渐的展现了真性情。他拉着敖汤的手说道:“师弟,你可知修行苦,修行累啊。想我一生碌碌,为命运博也为宗中忙,可渐渐的到了末路,却要被宗中嫌弃,终究是丢到了这里养老等死。” 都说宗派之中老祖宗主长老们辛苦。其实不然,最辛苦的,还是要数下层的弟子们。老祖们修为资历摆在那里,不过是为了震慑敌对,鲜少有他们真正出手的时候。更有甚者,若是真的出了争斗,外敌来袭,多是内门权贵们叛变的,拉车牵牛去了别家继续当他们的长老老祖。 至于那些个拼死争斗,奋勇为宗的,还是他们这些个下层弟子。 这样的道理鲜少有人懂得,可敖汤却是见得多了,自是明白下层弟子的辛苦。只是这些个牢骚在大宗门中是发不得的,一句牢骚是能要命的。 敖汤喝了一口美酒,喘着酒气道:“师兄凄惨哪里如我?现在不也是落到了此处,空无一物?” 敖汤又指了指院中的女婢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如此逍遥自是人生真谛,神仙也不过如此了,师兄却何必忧愁呢。” 申公闻言丢了酒杯,掩面而泣道:“话虽如此说,可谁人甘心?师弟呀,为兄已经一百有八,若是在凡俗也算是高寿了,可在混元宗中连个小孩童都不如的。越是老来,越是怕死。今日去见赵师兄,我那师兄却劝我去下山去。师弟知道,若是在宗中,仰仗着宗中宝地,加些丹药养护,还能苟延残喘,活个十年八载不在话下。可是下了山门必是死路一条啊。师弟不知,我之所以还能在混元宗苟延残喘,都是仰仗了赵师兄,此刻他要逐我,可如何是好?” 言到此处,申公如孩童一般呜呜痛苦。美人儿苏姨娘也悄悄垂泪,她轻抚敖汤肩头可怜兮兮的道:“还请师兄救我夫君,只要师兄能救我夫君,奴家愿意生死相报。” 这娘们表演俱佳,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是瞧不出的。看的敖汤也暗自难过。 敖汤摊了摊手无奈的道:“小弟我现在自身难保,如何去搭救你呢?” 申公道:“听闻师弟乃是白三叶的弟子,只要师弟能出面帮我求得一颗筑基丹,助我突破筑基,就是为兄的再生父母。” 敖汤伸出手来,挠了挠光光的头顶道:“这本是简单至极的事情,可惜的是,师傅去了内宗,不知何日归来。我与师兄又遭逢了大难,被发配到了这杂役处,见他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筑基丹再是值钱,在白三叶的包里跟糖豆的价值相差无几。可惜的是,他老人家不在此处。若是他在,敖汤也不会沦落到了此处。 这事申公也是耳闻,故而并不失望,连忙说道:“既然联系不上白师父,那倒遗憾的很。可为兄听说吴师弟的师兄乃是丹道神童浪里的白起,故而想请师弟出面,求他一粒筑基丹。是要师弟允下,无论师弟什么要求我都出的。” 申公话音一落,苏姨娘就将一双温柔的手抓住了敖汤的小手,娇怜的道:“奴家也愿意以身报恩,随侍师兄左右。只求师兄能帮我家申公。” 一句以身相许是世间见惯了的,可再加上我家申公,就构成了一副诱人的画面——典型的人妻诱惑啊。 人若美时,梨花带雨更有一番风情,这风情一起,可不比春风次上什么。吹得敖汤心痒耳热,一时不得言语。 正在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突然听得轰的一声,如春雷爆炸,震动的房子都险些倒塌。苏姨娘一下就跌落到了敖汤的怀中。 敖汤扶住苏姨娘口中说道:“不好,那是我的院落,想必是有人来袭。我得出去看看。” 申公连忙拦住他道:“师弟莫急,看这情形是来者不善,若是师弟贸然出去,说不得吃上大亏。还是为兄出去,为你探探虚实。” 申公言罢正了袍服,一抬脚跳出了院子。 只见隔壁敖汤的院子倒塌了一半,一个身着黄袍的青年依然意犹未尽,抬手又轰向房子的另一边。 申公见此连忙大叫道:“大胆狂徒还不住手,居然敢跑我混元宗杂役处破坏公物,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申公喊完这一句,脑中一凉,立时后悔起来。 都知道这里是混元宗杂役处了,居然还敢大吼大叫,要知道,这山上住着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杂役处的弟子尊贵,莫说是拆了房子,就是杀了杂役弟子一般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申公连个管事都算不上,凭什么如此大胆去呵斥来人。 奶奶的,老子是灵酒喝的多了,还是丹药迷了心,居然干出了如此大不敬的事情来。 随着又一声轰鸣,整个房子都被夷为平地。那黄衣人身影一闪,就来到了申公的面前,他轻抬手掌,虚空一挥,申公立时如遭重锤,一下被砸到了废墟之中。 申公被打的懵了,一身骨头如碎了一般。好半响才喘过气来。 申公口吐鲜血自地上爬了起来,吓的如寒蝉一般,一声不敢再言语。 黄衣青年慢慢走到了申公的面前。他面带微笑,不是因为申公,而是因为微笑是他一贯的风度。这身份有地位的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这房中住的人,你可认识?” 无形的威压压的申公抬不起头来,他结结巴巴的道:“弟子认识。他们是内宗白三叶的弟子白起与吴用。” “这我知道。”金袍青年问道:“我来问你,那吴用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申公闻言心中一虚,暗道,吴用去了哪里,还不是在我的院子中,正在陪着我那美艳的小妾玩捉猫猫呢。只是不知道现在捉住了猫儿还是抓住了毛儿。 申公暗自思讨,看他样子,必是与敖汤有仇,今晚特来寻仇,若是不然也不会上来就拆了敖汤的院子。 说与不说倒是一个问题,问题的关键是哪一头更有利。金袍青年高高在上,一看就是个内宗弟子,这种人视他如蝼蚁一般,即便是他再过热情,解衣衣之,以肉饲之,可在这样人的眼中定是视若平常。 可若是他回护了敖汤,即便是毫无用处,敖汤也会为之感恩。到时候弄上一颗筑基丹,也是理直气壮,顺其自然的。 想到这,申公擦了一下胡须上的血迹,低声回道:“弟子不知。” 金袍青年看了一眼申公身后的院子不信的摇了摇头道:“看你的样子,倒不是不知道。说不得就藏在你身后的院子中。莫非你要回护他不成?” 申公闻言吓了一跳,心说这金袍青年果然不一般,居然能看透我心中想法一般。若是被他知道我说了谎话,定没好果子吃。可是话已出口,再改也是不行。 他脑中灵光一显,连忙说道:“师叔不知,弟子与那吴用本有嫌隙,又怎会回护?那小子昨夜刚来,就吃了弟子的坐骑。弟子今早与他理论还被他打掉了一颗槽牙。弟子此刻是恨之不死,巴不得师叔将他生擒暴打,怎会故意隐瞒他的行踪?若是师叔不信,可去我院中搜寻。” 那金袍青年笑了笑,点头道:“如此说来,你说的定然属实了。既然如此,我先回内宗,若是你得了他的消息再来报我。” 金袍青年话音一落,人如流星,一闪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待那人走后,申公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细细一想才想起,原来,那人虽说让他回报消息,可却没有留下姓名地址。这让他如何去回报,总不能找到了敖汤就去内宗入口大喊三声芝麻开门吧。可是若不如此又如何联系上他?靠心灵感应? 申公转头一想,一个内宗弟子总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莫非他故意如此说,只是为了麻痹自己好钓出敖汤不成?莫非他真的发现了敖汤就在我的院中?故而以退为进,施展手腕?这内宗的弟子果真高深,这心机手腕让人敬仰啊。 只是申公没有想过,若是金袍弟子真的发现了敖汤,根本不会搞的那么复杂,一定如方才一般将他的房子也一并铲平了。到时候铲平了草原,哪里显不出羔羊来。 申公忐忑的回了房中,生恐那金袍弟子真的跟了回去,将他抓了一个现行。他一边祈祷敖汤能够精明一点,悄悄的躲了去,一边慢吞吞的回到了房中。 申公到了房中,这才发现敖汤与那苏姨娘果真去捉猫猫去了,敖汤藏,苏姨娘找。在申公的帮助下,苏姨娘找了一夜也没找到敖汤。 第二百一十一章 躲猫猫 不说申公陪着敖汤捉迷藏,却说那金袍男子驾着飞剑盏茶的时间就回到了内宗,找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金铭。 “表哥,可找到那杂种了吗?”金铭努力的抬起身来,满怀期待的问金袍青年。 那金袍青年乃是金铭的表兄,名叫李尔。这李尔也是天资卓绝之辈,被称作了李家的骄傲。因同在李家屋檐下,又都是精英弟子,故而平素他与金铭的关系并不算好,只是这次金铭出了事情,才找到了他,求他出头。 李尔为此很是高兴,不是只因为金铭出丑更是因为金铭求到了他。 今年李家年轻一辈得了几个内宗亲传的名额,其中一个就分到了李尔这一支。李尔本是名正言顺的嫡亲弟子,可惜的是金铭的老娘太过泼辣,生是将金铭也列了进来,为此不惜要将金铭改了姓名。 同是天才,这下李家犹豫了起来,一时不好定夺。偏偏正在此时,金铭让敖汤打了脸,踢了蛋,这让李尔别提多激动了,故而一得了信息就冲在前头,明着是去打抱不平实际却是去看笑话。 这也正是为什么李尔在杂役处只拆房子不找人的原因了。 在李尔的心中触犯了李家的威严,自然是死罪一条,可金铭算个屁的李家孩子,根本不是,不但不是,还是他的潜在威胁。当然,他若是真的遇到了敖汤也不介意顺手将他收拾了。可是没有遇见,哥哥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李尔摇了摇头道:“那小子精明的很,定是得了消息,躲了出去。表弟,你现在怎样了,可要我回家中求爷爷为你医治。他老人家可是咱们家中的老神医,只要他出手,哪怕你一息尚存也能制得。” 金铭挨了一顿揍,丢了面子,失了气势。心气不顺才躺在床上,哪里谈的上奄奄一息,更说不上是一息尚存了。 李尔如此说哪里是关怀,分明就是损人。可求人在前,金铭也失去了平素的傲气,即便心中腹诽,可也不敢露在脸上。 金铭道:“烦劳表哥挂怀了,小弟伤势还不甚重,无需惊动姥爷他老人家了。只是小弟受了那杂种的暗算,心中不甘,还请表哥帮我,将他斩杀。” 依照李尔的境界,斩杀一个小杂役根本不是问题。他大包承担的道:“师弟放心,只要我寻到那小子,自会帮你出气。可惜的是那小子太过狡猾,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这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嘴里说着帮忙实际中却说找不到人。 金铭也知他心中所想,早已定下了计策,到时候也由不得李尔不上钩。 金铭连忙道:“表哥宽心,小弟早想好一策,定可将那小子引出。” “我混元宗下,离合门境内出了一只水怪,躲在了离水河的深潭之中。离合门门主几次三番都不能将他收服,这才报了上来,请求我宗派人帮助。这一任务原本是分到了我处,可我出了此事,不能成行,故而望表哥帮我走上一趟。” 像这样的任务一般都是内宗弟子牵头,外宗弟子出力,再带上几个杂役弟子跑腿。 李尔一下就听的明白,金铭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帮他做任务的时候挑上敖汤,顺道将他除掉。宗中的任务,那可是铁律,任何人都抗拒不得。尤其是一个杂役弟子。只要宗里明确安排下去,可由不得敖汤不同意。 莫说敖汤看不透其中的关节,即便是看透了,也不能拒绝。因为只要敖汤拒绝,那就是赤果果的背叛宗门,死的更快更难看。 这就是上层弟子与普通弟子的区别。上层弟子总能通过公权力,除去他厌烦的下层弟子,而下层弟子除了接受祈祷外,毫无办法。 李尔为难的道:“师弟,那吴用触犯了你,本是百死不足惜,可他毕竟是我混元宗的弟子。若是公然打杀还是不好的。” 个中的情由,内里的操作,李尔门清的很,此刻突然装起表子,当做了清纯。这让金铭很是腹诽了一番。 若是触犯了你,你哪里还会如此说呢。早有人冲上去动刀子了。前年你斩杀蔡大的时候可不是如此说。可到了老子这里,就为难了起来。 可这些话金铭又不能明说,只得道:“降服水怪,本就有些风险,折损一两个杂役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尔笑道:“表弟说的也是,可惜的是为兄最近琐事缠身,一时半会不能离开。” 你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吃喝玩乐逍遥自在,为个女人你能南下大江,为口美食你能北上雪山。此刻却说忙碌真是笑话。 金铭点头道:“我知表兄平素繁忙,故而特请了赵姨娘前来为表兄醒神解乏。” 赵姨娘乃是金铭父亲的第三房姨太太,长得娇艳迷人不说,那身材更是凸凹有致。据说乃是魔族与人族的混血,一身的功夫都在床底之间。那床上的手艺,据说是超凡脱俗,比那什么人间天堂的姐儿可要玄妙的多。 这娘们因此得福,也因此得祸。那金家的原配李夫人在金家权势滔天,极力的排挤与她,差一点让赵姨娘喝水噎死,走路摔死,看戏笑死。不过那娘们命大,才活了下来。 为了保命,赵姨娘也是知进退的,修了个小佛堂,整日里吃斋念佛,不更世事。可念着念着就念到了“儿子”金铭的怀中去了。 这事更是惹恼了金夫人,可金铭要死要活在娘亲的怀中一通哭闹,这才去了金夫人的杀心。正因金夫人李娘子疼爱儿子,也就放了她一马。 “早就知道你那姨娘疼爱与你,果然此事不是一般。”李尔也是色中的恶鬼,对赵姨娘早就垂涎三尺,只是没有机会无缘插足。此刻听明白了金铭的意思,立刻色眯眯的道:“若是赵姨娘能来,我就是再忙也要帮你跑上一趟。” 李尔话音刚落,那如花似玉赛狐仙的赵姨娘就来到了金铭的床边,她娇羞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金铭,牵着李尔的手,带着他去解忧解乏放松心神去了。 第二日天微亮,苏姨娘才在厨房中找到了喝多了的敖汤,刚为他灌下醒酒汤,白起就找上了门来。 白起见了敖汤,甚是惊讶,他拍醒敖汤说道:“师弟,你也真是个无敌破坏王。好好的房子,前天拆了一间,今日就拆了个精光。若是被管事知道了,当会责罚与我。” “此房不是吴用师弟所拆,乃是另有缘由。”敖汤迷迷糊糊不置一言,申公连忙将昨夜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他怕白起不信,连身上的伤痕都让白起看了一遍。 “师兄,若不是申公师兄的周全,昨夜小弟就遭遇了不测。”这时敖汤才彻底醒来,他指着申公道:“申公师兄倒是好人一个,只是修为上老是迟步不全,还望师兄能为他炼上一颗筑基丹,助他早日晋级。” 难为申公为了敖汤挡了一灾,虽说是李尔手下留情可毕竟申公的小身板也受了伤害。敖汤总也不能忘恩负义。 白起笑道:“此乃小事,明日我就开炉炼丹,助他筑基。” 此语一出,激动的申公抱着苏姨娘原地转了几个圈。 这时白起才注意到那娇美的苏姨娘,一双眼睛再也扒不下来。 白起指着苏姨娘道:“这俏俏的娘子真是迷人,不知小生可有幸认识。” 申公连忙将苏姨娘推到了白起的面前道:“这娘子乃是我家苏姨娘,善吹箫,会弹琴。还望白师兄多多指点。” “真是天上掉下的人儿,怎么瞧怎么美丽,怎么看,怎么的雅致。”白起拉起了苏姨娘的手道:“若是有这娘子相助,别说一颗筑基丹,就是三颗也是可得。” 申公闻言,眼中冒出了金光,他连忙道:“我这娘子最是擅长躲猫猫,师兄若是喜欢可以带着她们一起去躲,小弟我下山去寻你们。” 白起带着一众女子在房中玩躲猫猫,申公到山下如何找的到呢?这简直违背了躲猫猫的根本原则,可如此事情申公却做了出来,众人也都觉得如此甚妙。玩的也越发开心,快活。 申公走后,白起连忙对敖汤道:“师弟,宗门发下了任务,让你去杂役处报道。” 敖汤问道:“什么任务,怎的落到了我的头上。” 白起对此也不甚明了,只是听了一耳朵:“好似下面的宗门出了灵兽,无力降服,派内宗弟子前去。无需担心,你跟着也就是跑跑腿罢了。” 白起言罢,再没时间去管敖汤,带着苏姨娘及那一众女子关了院门认真的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敖汤对着院门摇了摇头,暗叹申公慷慨,师兄会玩。 不一时,敖汤到了杂役处,杂役处的管事如花早等在门口。因连着白起的关系,那如花也自认了敖汤的嫂子,对敖汤很是关心。连忙将那任务玉简交给了敖汤,并叮嘱了几句,让他按着玉简去找宗门汇合。 在混元宗中做任务是最寻常的一件事了,这不仅是每个弟子应尽的义务,也可以借着机会去获得大量的回报。这其中就有灵石,宗门积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