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出关》 第1章 祸起无端 大雍王朝东北边境乐浪郡有一座大连绵起伏的大山青牛山,终年积雪覆盖,树林茂盛,与世隔绝!从乐浪郡走几十里山路穿过起伏的青牛山,在青牛山的东南山脚下有一个不大的村子叫做青牛村。 村子的进山的山路中间长着一棵水桶腰般粗壮的歪脖子的大青槐树,树干枝繁叶茂,横斜出的一枝树干从道路中间壁纸伸向山壁,像是迎客一般,树荫几乎遮蔽了狭窄道路,所以显得路口特别狭窄,树下仅仅容得下一人进出!说来也奇怪,这棵树经历四次雷劈,树干都已经大半中空,可是却从旁边长出新的树枝来反比往日更加郁郁葱葱!这棵树历经沧桑却始终顽强的扎根在大槐树村的地界上反而愈发茂盛!村子里的村民不但没有砍掉这棵树,反而都把这棵树当做了神树,因此歪脖子树的树枝上被村民们挂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村子里只有东西向一条坑坑洼洼的一马车宽的土路歪歪斜斜的出啊过大槐树沿着山势没入青云山的苍翠之中通向外界。土路两边的山坳里稀稀拉拉散乱的在村里平的台地上住着20多户人家,村子的南边是山沟和坡地,村子西边有一个较平的4亩大的一个打谷场。打谷场堆满了谷草!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群麻雀在打谷场的草垛上吃秕谷。 打谷场西边的角落一群身穿破烂衣衫的光着上身少年正在围观斗鸡比赛。村里的老光棍狗剩已经喝得七八分醉,大声的嚷嚷着:跳起来扑它啊!快扑它!斗鸡的双方为村长刘伯十六岁的儿子刘蛮和邻村村站马老四的儿子马敦,双方这时都鼓足了劲儿蹲在场边目不转睛的关注着比赛形势。这一场比赛已经进行了半个多时辰了,两只宠物都已经快不行了。 突然刘蛮的斗鸡突然飞快的冲将起来两只爪子狠狠蹬在了马敦斗鸡的头上,马敦的斗鸡瞬时倒地不起,场间瞬间想起了呼喝声。刘蛮看了眼对面的马敦,缓缓站起身,说了声承让拿起场间的战利品准备转身走人。 忽然,马敦喊住了他:你敢不敢今天晚上咱们去后山猎狼谷再比试一场?你如果赢了,我把我的枣红马输给你顺便给你10斤新鲜鹿肉!如果你输了从今往后见了我就绕道走,怎么样? 刘蛮看了一眼马敦,然后说了声猎狼谷见!然后举起手将战利品朝着马敦挥了挥转身回家去了。马敦看着渐渐走远的刘蛮笑了笑,然后带着同村的几个青年也走出了村子。 打谷场边的碌硾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破烂灰布衣衫的清瘦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常年的缺乏营养凸显了少年瘦削的脸庞那双黑黑的浓眉大眼,有一种说不出的硬朗姿态!此时,少年手里拿着一本封面早已经破烂不堪的《南华经》正在滋滋有味的看着,不时还流露出会心的微笑。其实,少年也在安静的不时的关注着打谷场斗鸡场那边的一举一动。这时见斗鸡比赛结束了,少年抬头看了看天色,合上了手里的南华经小心翼翼的装进了怀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自己的家里缓缓走去,太阳光照射下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随着少年消失在打谷场!少年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他家的邻居刘蛮正在他家门口斜靠着笑着看着他。少年有些吃惊,然后想着刘蛮走了过去,说了声:有事啊? 刘蛮笑着说道:李梦白,吃完晚饭后陪我去后山的猎狼谷散散步,好久都没去那边游猎了,怎么样,敢不敢陪我去? 少年想了想说:如果有好处我就去?最好是有肉吃! 刘蛮笑着用拳头碰了少年的肩膀说:狗日的,只要你去,我请你去老酒鬼那酒馆吃鹿肉喝杏花酒。 少年说:好,去的时候过来门口喊我,咱们就去!然后就进屋子去了!进门看见他爹李二正在大土坯!李二看见少年进了院子便笑着说道:梦白,去给爹沏壶茶去!这日头真大,热死我了!说着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头上的汗! 然后,接着打土坯!李二常对李二娘说,这打土坯要慢慢积累,说是慢慢干,攒多了,再去大山里找几棵大树盖间大屋子,将来给儿子去媳妇用!李梦白他娘便会大声的笑笑! 李梦白进了屋子给李二提了一壶茶放在了码好的土坯上!然后,把李二刚刚打好的一些土坯整齐的摞在了已经码好的笔直土坯墙上!然后静静的坐在地上看着李二一下一下抡起工具砸在了模具里的泥土,看着那泥土慢慢的成型,变成方形的结实的土坯! 这时,李梦白的娘李刘氏从屋子里走出来,拿出桌子摆在了庭院里,然后把饭菜端出来摆好碗筷好他们吃饭,一家人坐在桌子旁边慢慢的吃着饭,时光静静地流淌着,李二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鬓角的皱纹凸显的格外清楚,但分明脸上透出了一丝丝骄傲和幸福! 晚上,刘蛮吃过晚饭便来到李梦白家门口喊上李梦白,便一起穿过后山的崎岖小路来到了一个小山谷。山谷四面都是土山,土山上树木黑森森的,怪石嶙峋,天上的月光穿过树林,折射出地下的影子层次斑驳,不知什么鸟儿不时发出叫声,显得格外刺耳!刘蛮见马敦他们还没到,便和李梦白坐在谷底上一颗死树的躯干上聊着开着玩笑! 等了一会儿,谷口传来马蹄声,视线里马敦带着几个小喽啰骑着马极速而来。刘蛮和李梦白便站起身停在了原地看着他们。 马敦骑在马上对着他俩吹了一个口哨嬉笑道:刘蛮,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我以为你会不敢来了呢? 刘蛮沉声说道:马敦,废话少说!既然已经来了,你就说怎么比吧,废话怎么那么多? 马敦怒声道:人们都说这猎狼谷有狼出没,可现在你看这里什么都没有?那我们就比谁能在最短的时间抓住一只狼!怎么样? 刘蛮点头算同意,然后和李梦白开始沿着山谷深处向着山谷西边走去,马敦和小伙伴们也骑着马开始慢慢向山谷东边走去!不一会儿山谷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神秘! 不一会儿,在山谷西边的一块山坡山,李梦白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山坳里有人在大声的说话,还不时传来兵器打斗声,便对刘蛮说了一下。刘蛮把手伸到嘴角示意李梦白别说话。然后二人循着声音慢慢的找寻过去,然后他们多在山崖边一块大石头后边的草丛中露出两个脑袋,只露出两双乌黑的眼睛。 他们看到在一对乱石滩后面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衣服的彪形大汉在一个40多岁络腮胡子的首领带领下正将一个穿白衣服的中年男人和一个13、14岁的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团团围在了一个大石头的旁边。白衣人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整个左胳膊的袖子都已经被血渗透了,胸前好像也被砍了几刀。白衣人面前有几个黑衣人人受了重伤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白衣男人手持一把长剑横在面前与黑衣人形成了对峙。络腮胡子说笑着道:周慕云,周大侠,我们追了您一路,从杭州一路追到了这里,我们也折了好几个兄弟!我们知道您武功高强,可是你的女儿好像要脱困就没那么容易了吧!你把藏宝图交出来,我们立马放你们父女二人走!我们武功山说话算话,怎么样交出来吧! 只见那周慕云说道:骆飞龙,我身上没有什么藏宝图?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上前来搜!或者凭本事上来说话!少废话!说完开始大口的喘气,旁边的小女孩脸色苍白,坐在旁边却没有哭泣,只是惊恐的坐在白衣人的旁边! 这时藏在大石后的刘蛮对李梦白说:这伙人好像不好惹,咱们悄悄溜吧,待会儿给他们发现了,咱们的命恐怕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李梦白说:你看那父女二人好像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不如咱想想办法把这伙飞寇引开,然后再借机救那父女二人。 刘蛮说:这时候你还想着救人,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不过听他们说好像有什么藏宝图?那你说怎么救他们? 李梦白说:你说说盗贼最害怕什么?然后自问自答道:当然是官兵。然后对着耳朵与刘蛮说了一番。 黑衣人与中年人正在你来我往的时候,忽然看见后方不远处火光大作,山上树影窜动,又听见马蹄声大作,然后又听见有人大声喊道贼匪就在前边的乱石滩,大家赶快走!休要叫这活儿贼匪跑了! 骆飞龙一听,转身对身后的黑衣人说道:不好,风紧,弟兄们抬起地上的受伤的兄弟扯呼!然后对周慕云说道:周大侠,今天就先放过你,我们会盯着你的,别想逃过我们的手掌心,然后它们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过了片刻,刘蛮和李梦白待黑衣人走了之后立刻跑出去,周慕云见到又出来两个陌生人,刚刚放下的剑又迅速的拿在了手里。刘蛮立刻说道:别担心我们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我们刚看到黑衣人围攻你,所以假装官兵救了你。 周慕云紧张的心又放松了下来身子也慢慢的坐下来靠在了大石上,然后说多谢两位小兄弟的救命之恩!我这里有一些散碎银子,你们拿去喝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交给了刘蛮。 刘蛮说:男子汉大丈夫救人岂是贪图你的钱财?你看你身受重伤,还是跟我们去村里,让大夫给你治疗一下。你要说给我们银子就是小瞧我们。 周慕云看着刘蛮不像那凶恶之徒,就说:好吧!大恩不言谢! 刘蛮就背着周慕云和李梦白、小女孩一块儿想着村子里走去,走到谷口的时候看到马敦他们正慌忙跑了过来。刘蛮就问他们跑什么?马敦就说刚才他们正在找寻狼窝,突然不知道哪跑来一伙黑衣人,见到他们就打,他们打不过自然往回跑。然后他们就往回走,走到村口的时候,却发现村子里火光四起,村子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村民的尸体。刘蛮和李梦白哭喊着跑向了各自的家里,发现各自家里都遭了土匪似的,家里柜子被搜刮一空,粮食也没了,他们的父母也被杀死了。二人瞬间抱头痛哭,周慕云的脸上也现除了悲愤的神情,然后说;村子可能遭了土匪了。 二人痛苦了一阵后,刘蛮突然站起来把周慕云父女二人背过来放在了李梦白家的土炕上,然后哭着说:我去县城报官,你在这里照看他们,小心贼匪,说完就大步跑了出去。 李梦白也大步跑出家门口,刘蛮已经消失在了夜色里,李梦白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里,然后看到周慕云大口吐着鲜血,赶快俯下身问道:周大侠,你没事吧,村子里的大夫也让土匪杀死了,要不然就可以救你了。 周慕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孩子,我快不行了。这是我的女儿周寒宁,麻烦你帮我把她带到我的师门太徽剑门张真人手里,他一定会代我感谢你的,你一定要答应我,保护好她,将她平安送到哪里! 李梦白说道:好,可是我不认识去太徽剑门的路? 周慕云说:你沿着官府大道一路向南,过青云郡、济南郡、豫州郡、穿过黄河到雍州郡长安城外的秦岭,然后登山太白峰,我的师门就在太白峰山,你拿着我的佩剑和我的书信去找张真人!说完就吐了一口血歪过头就死了。 周寒宁看到周慕云死了,放声大哭了起来,馒头的青丝散乱的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凤眼不时的露出一行行泪水,瘦小的肩膀随着哭泣声一晃一晃显得更加孤单凄楚。李梦白看着周寒宁的背影,忽然又悲从中来,自己今夜也失去了父母。失去双亲的痛苦使李梦白明白周寒宁的内心绝望,内心暗自发誓拟定保护好她,把她安全送往太徽剑们。 这一夜,周寒宁坐在周慕云身边哭泣,哭了一会儿,李梦白对周寒宁说:我们把周大侠埋了吧,还是入土为安好!周寒宁木然的没有回应。于是,李梦白独自在门前挖了几个大坑把他的父母和乡亲们先埋了!然后来到周寒宁的身边抱起了周慕云的血污身体,把他埋入了坑中。 周寒宁趴在坟头哭的死去活来!李梦白也跪在坟墓边,静静地守着她和一夜之间新起的坟头。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村子里突然想起了马蹄声。李梦白赶紧起了去看,看到刘蛮带着一队军士在村子里到处查看。士兵们随意的翻检着,为首的一个头戴灰色贴盔甲的30岁上下的长官对刘蛮说道:昨夜,这附近几个村子都遭了劫匪,土匪估计是青州郡的张郎一伙。明天我们将对这伙土匪展开清剿,然后说完就准备调转马头走人。 刘蛮突然对李梦白说:这是朝廷的北府兵,现在正在招募预备人员,咱们去当兵吧,这样就可以给我们的父母报仇了,我已经给那边的雷大人说好了。李梦白说道:周大侠已经死了,他领死之前求我把他的女儿送回他的师门,我已经答应他了,要不你先去参军,我办完这件事就回来找你去。刘蛮看了眼周寒宁说道:好吧,那你一路小心,现在就剩我二人了,我们一定要相依为命,你送完了就赶快回来找我!说完给雷大人说了一声,雷大人看了一眼李慕白二人,然后挥动马鞭率先走了,刘蛮也跟着骑着马走了。李梦白和周寒宁跑到大槐树旁送别了刘蛮,也回家胡乱吃了些饭,就收拾了行囊,拿上了周慕云的剑踏上了去往州城的路。 他们不知道,这一去从此开启了一段风雨兼程的江湖儿女红尘路,正所谓:西陵侠少年,送客短长亭。青槐夹两道,白马如流星。闻道羽书急,单于寇井陉。气高轻赴难,谁顾燕山铭。走马远相寻,西楼下夕阴。结交期一剑,留意赠千金。高阁歌声远,重门柳色深。夜阑须尽饮,莫负百年心。 第2章 道士爱财 这一日晌午时分,李梦白、周寒宁二人到了青州郡一个叫做霍阳的小镇,找了一家位于街巷深处的清水客栈要了一间客房。二人收拾好这连日来的路途奔波劳累,洗漱完毕后就去大堂找了一个角落面朝门的位置,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一壶茶水准备吃饭。这会儿正是客栈上客人的时候,大堂几乎满座,空位置已经没有了。这时大门口进来了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瘦脸道士,道士腰间背了一把剑,手里拿了一柄拂尘。道士朝着大堂瞅了一眼然后径直朝李梦白这边走走来。李梦白朝周寒宁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说:小心! 道士走到李梦白这边后笑着说:两位少侠不介意贫道坐在这里吧?店小二这时也赶忙说:客观您就将就下,这会儿实在是没有空座位了?待会儿给您送一壶上好的佳酿! 李梦白笑着说道:道长,您客气了!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请坐!道长肃然说道:如此,贫道便叨扰了!然后顺势坐在了背靠门的椅子上! 不一会儿李梦白他们点的菜就上来了,周寒宁便默默地吃起来了,李梦白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店里的客人。 中年道士忽然“咦”了一声,然后开后问道:二位少侠冒昧,敢问少侠可否认识周慕云周大侠!贫道乃终南山李道恒,周大侠乃我至交好友!两个月前他给我传书说让我去杭州找他,上个月初五,他又传书让我去乐浪郡!少侠你手里的这把剑乃他的佩剑,不知道你可曾见过他! 李梦白看了一眼周寒宁,周寒宁也正看向他眼神茫然!李梦白边转过头笑着说道:我们不认识周大侠,这把剑是我们在乐浪郡一个叫花子手里花了5两银子买来的!至于这叫花子是怎么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道士微微颔首说道:哦,可能是我那朋友遇到什么难事了!多谢少侠告诉我这把剑的来历! 李梦白道:理当如此,然后看了周寒宁说道我们吃好了,要回去休息了,道长您请便!然后便和周寒宁回房间了! 不一会儿门口又进来一伙儿十几个穿着黑衣的江湖人士,为首一人正是那天晚上的匪首骆飞龙。店小二赶忙上去招呼!骆飞龙环视客栈一周,然后找了一个空座坐下。手下的一个彪形大汉名叫莫崆的手下对店小二说大声说道:把你们这里好吃的好喝的统统都端将上来!酒要那上好的女儿红!把咱们的马屁牵到后边马棚用上好的饲料喂好!那店小二连忙点头笑脸连连称是!然后正准备走的时候,骆飞龙忽然他出一张画像问道:你看到过这画像上的红衣服的女子吗?店小二仔细看了看说道:不好意思客官,着来往客人太多,记不太清了!我仔细留意着,如果看到,我来一准告诉您!骆飞龙看了看店小二,看他不想撒谎的样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人给店小二说道:如果看到了,马上告诉我,重重有赏!店小二笑着说:是,然后转身就赶快去往后厨点菜了! 角落里中年道人李道恒听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口中道:正是了,得来全不费工夫!然后吃完饭转身到柜台付了饭钱转身出门去了! 李梦白与周寒宁吃完饭后回房商议明天天不明就赶紧动身,这个道士来路不明,既然已经认出了佩剑,现在敌友不明。为了以防不测还是早日离开是非之地。 这一夜周寒宁和衣早早睡在了床上!李梦白拿着佩剑坐在椅子上假寐。子夜时分,忽然李梦白听到窗户外边有人走动,赶紧坐起来,正在探头准备查看来人面目,忽然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一群人蜂拥而入把李梦白和周寒宁牢牢捆绑起来!然后不由分说抓着他们往外走!刚刚走到客栈外边,忽然有人来报说是马不见了!骆飞龙看了看四周,来往就一条街道,正准备叫人撤回客栈,忽然马蹄声大作,只见十几匹马冲将狂奔而来,骆飞龙赶紧让人制服马屁,众人手慌脚乱。正在这时巷道里冲出一家马车,车上一戴斗笠蒙面男人抓起李、周二人,架起马车狂奔冲出街道左冲右突拐过几个街道一会儿消失在镇子街头。黑衣人找了半夜终于在镇子的出镇不远处的树林里找到了马车,可是马车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与此同时,在镇子另一边的江上,一条小船正在缓缓的顺流而下。船里坐着三个人,李梦白、周寒宁相对而坐,旁边坐着的一个人正在闭着眼睛缓缓做功,正是中午遇到的那个终南山的李道恒。 不一会儿,李道恒缓缓睁开眼睛对着列明白说道:少侠看来是想法挺多啊。是不是想着我不是周大侠的好友,那您现在可要多想想哦!只不过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周大侠已经遇难无疑,不然这伙黑衣人不可能找你们!这位想必是周兄的女儿周寒宁吧。都不知道叫声叔叔,贫道向来童叟无欺,尤其不会欺骗漂亮的女孩,您看我多么的和善,救了你们还要给你们解释让你们相信我是一个好人。这是你父亲的亲笔书信,嘿嘿,你看看绝对口误狂言!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两封书信! 嗳,你们手里有好钱没,有酒就更好了!为了就你们我可是倾家荡产了!说着眼睛直直的瞅着李梦白!看他们无动于衷便叹声说道:你们小小年纪,可不要欺负贫道善良,我可是很厉害的哦,我要是出剑的话,看见这和对面的那座山没,那山头估计就没了哦,所以你们赶紧把银子拿出来,咱们去前方找个客栈,好好吃一顿,我吃好喝好,说不定可以收你为徒哦!这天下好多人求我收他为徒,我还不答应呢!你小现在走了狗屎运,赶快抓住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哦! 李梦白嘟囔道:我们刚才已经被土匪绑了,身上什么都没带!就带出了这把剑!你不是不知道吧!说这话的时候李慕白接过书信,打开之后看了看递给周寒宁。 周寒宁仔细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我其实对我父亲的写字笔记不甚了解。但这上边的事情与这几个月我们的行踪似乎能够对的上。李慕白沉默了会儿心里想道:他们的身份已经瞒不住对方,对方既然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便只能逢山开路走一步看一步了,切看看这李道长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再做决定!目前只有说出了一部分实情,先稳住对方再说!因此便严肃的对李道恒说道:李道长您多虑了,不是我们不信任您!只是我师妹年纪小她也不确定这书信的真假。所以还请道长您见谅!不过我可以告诉您的是我师父确实已经遇难了!前几个月在乐浪郡就是白天那伙黑影人将我师父砍成重伤,我师父没有及时找到大夫救治所以已经去世了! 至于你要收我为徒的事情,我已经拜在了周大侠门下,多谢道长您的好意,恕在下不能改换门庭! 李道恒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声喊道:哎,本想还有个万一的情况,没想到周兄就这样遭遇了不测你小子肯定命不好,不然周师兄也不会这么早去世,你这倒霉的孩子,出门在外连个银子都藏不好,害的我要饿肚子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伙儿黑影人都是江湖上难缠的匪徒,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梦白回应:周大侠在临死之前已经给他的师傅张真人去了一封书信,让张真人跑门人来接应我们。他让我把周师妹送到太白峰太徽剑门!我们准备继续去往太白剑门! 李道恒听了后说道:好吧,睡让我认识这周大侠呢,接下来我会护送你们到太徽剑们的地界!你们最好想办法给咱们搞好接下来的伙食问题!这里到太徽剑们还有1000多里的路程,少说也得2、3个月才能到关中太白峰。这样,我看你小子根骨稀松平常,传你一套剑法,咱们也不用有师徒名分,你学多学少就看你的造化吧!然后从怀中掏了一本破烂的书扔给了李梦白,然后说道,这两个月你边走边学吧,先把里面的剑招记住了,到太白峰你把书还给我,我还收一个漂亮的女徒弟,给老夫打酒烧饭!你估计是靠不上了! 李梦白结果剑书,只见书页上隐约可见:一剑二穷,然后揣到自己的怀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了2两银子说道:这是我们仅有的2两银子,也算我们现在身上租子很贵的东西了,现在给你喝酒!换您的剑法肯定是不够的,以后我有了更好的东西再给您!我也不白学你的剑法! 李道衡结果那2两银子嘿嘿笑了一声:一看你小子就不会做生意,可是银子是个好东西,只要是银子,贫道我就喜欢!这样吧,以后我让你去给我办一件不违背社会正义并且你能做到的事情,这本剑书我就送给你了!哎,我也不会做生意,尽然二两银子就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卖了!哎谁让咱家爱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呢!算了算了就这么说定了吧!接下来我会每天督促你去练剑,你现在想给我弄点吃的,哦,还是寒宁侄女去弄吃的,你现在去船头扎一个时辰的马步,不到时间不许停下休息也不许吃饭!我现在要休息会儿!你们去吧! 李梦白看了周寒宁,然后说好。两人各自出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不一会儿,周寒宁做了些鱼,李道恒吧唧着嘴吃着鱼,不时还发出赞叹声说:侄女,你这手艺不错啊,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把我的全部本事传给你,把那剑法也收回来传给你!你看怎么样! 周寒宁寒着脸沉声说道:道长,您吃吧,一会儿鱼凉了。下次你就自己去做吧!我师兄还没吃呢,你怎么就一个人吃完了! 李道恒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实在太好吃了!下次你多做点,这也不怪我是吧!你那师兄死脑筋,不知道装饿晕过去,我又不是那顽固不化的人,你说是吧,寒宁侄女儿! 李梦白在外边苦苦的支撑着,早在外边听到了李道恒吃饭的吧唧声,肚子里早就饿的咕咕叫了,这会儿就差晕过去了!听到周道恒说着这话,本来要晕的想法也赌气似的挺直了上身,重新扎起了马步! 周寒宁出来看了一会儿李梦白,便进去假装收桌子,把盘子摔得啪啪响,李道恒心里偷偷乐着,脸上却非常严肃的喊道:李梦白,你小子给我好好站直了别趴下,你现在要是给我晕倒了,就在延长半个时辰!周寒宁狠狠地瞪了李道恒一眼转生摔起帘子,把盛鱼的盘子摔在了地上然后出去了。 过了一会,李梦白终于撑到了一个时辰,两眼早已冒金星了,李道恒才大声嚷嚷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这才是到哪里,你小子还没入门,资质又差,还不勤奋练习!明天早上早早起来一个时辰马步! 李梦白只听了前半句便忽然咣当一声晕了过去,半夜的时候才睁开眼睛,看到周寒宁坐在他的身边已经睡着了!李梦白看着眼前的倩影,想着自己的父母,不自觉的想到: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能让她再受一点欺负,然后右手摸了摸周寒宁的头,叹息了一声!周寒宁这时也醒来了,看到李梦白行了,高兴地大声说道:你醒了,然后就哭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神情!李梦白笑着虚弱的说道:我只是饿晕了,不要紧的!你担心坏了吧!我答应周大侠把你送回太白峰,就一定会做到!以后我们就是兄妹相称! 周寒宁低下头说道:哎,我都忘记你还没吃东西呢,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去!然后用手檫拭了脸上的泪水,出去了。不一会儿端来了一碗鱼汤。李梦白大口的吃了起来,周寒宁看着李梦白狼吞虎咽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连日来少有的笑容! 李梦白看着周寒宁笑了起来,心里也就高兴了起来,然后说道:这个李道长,我看多半不是坏人,咱们也不用提防他了!只是咱也不用随意接受别人的恩裳,他教我剑法,咱将来想办法还他!你连日来舟车劳顿,那天又突然遭遇了那群黑衣人,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现在又为我熬夜,你今天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这明天还不知道哪里,我们都得小心着! 周寒宁说道:嗯。李大哥你也早点休息!然后看了李梦白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然后看到李道长横躺在船外,李道长看了一眼周华宁然后忽然叹息道:女大不中留,我的一个好徒弟就这样没了,可惜了可惜了!说完就闭起了眼睛假装睡着了! 周寒宁: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走了! 一连几日,船顺流而下,李梦白每天要练两次马步,不时的要开始了学起了剑法。有时候李道恒吹胡子瞪眼,骂完了李梦白然后转过脸就对周寒宁说到:好侄女,这榆木疙瘩实在难教,你看是不是在弄点好吃的,我也好有力气和心情给你的周大哥指点指点!周寒宁还是不给李道长好脸色,可心里想着他也是为李梦白好,所以还是给他想办法做些好吃的! 第3章 洛阳偶遇 这一路平安无事,一个月后,船开到洛阳城附近的一个渡口,三人弃舟登岸,步行来到洛阳城内的一个僻静的巷子一家叫做天云的客栈。客栈里坐了两三桌人!李道长率先走入客栈,然后给掌柜的说了一些什么,然后便朝一张北靠门口的桌子走去坐下,李梦白二人跟在他的后边也坐下了,不一会儿店小二把饭菜上了来,三人开始吃了起来。周寒宁和李梦白均已换了装束。李梦白穿了一件麻布寻常江湖少年穿的衣服,周寒宁也改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衫!李道长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定斗笠扣在了头上,只露出了一个清瘦的背影! 正在这时,客栈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穿白衣服的少年。少年头戴一顶江南特色的帽子,脸上看起来眉清目秀,肤色白净,腰间佩戴了一块刻有飞鹰图案的玉佩,手里拿了一把样子有点奇怪的佩剑!他径直做到了李梦白他们的领桌正好面对着李梦白。然后叫来店小二,点了店里的特色菜,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 不一会儿,一伙穿着草原胡人衣服的汉子也走进了店里,然后看了一眼店里为首一人径直坐在了白衣少年的桌子,然后说道:公子该回家了,家里人还等着您办事呢! 白衣少年没好气的看着那胡人汉子说道:我玩够了自然就回去了,现在我才刚出来,这里的风景很好,我还没玩够呢!要不你们先回去,就给我阿爸说,我一定准时回去,您看怎么样啊,慕容大哥! 胡人汉子冷静的答道:主公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您也体谅下我们吧!这次无论如何我们是要和你一起回去的,这算起来正日子不到一个月了,我们就是绑也要把你先绑回去交差再说! 那白衣少年大声嚷嚷道:好!然后冲着柜台大声嚷道:小二怎么还不上菜,赶紧有那上好的绿蚁酒换了大碗拿来,这酒喝着没意思!老板连忙跑过来笑着说道:客官,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小二把菜端上来,然后拿来一壶上好的绿蚁酒! 白衣少年仰头大口喝下一碗绿蚁酒,然后大声道:这才是好酒!说着向对面的胡人汉子倒了一碗酒,口里说道:慕容大哥,这绿蚁酒最暖人心,一口下去,保证你全身舒坦! 那姓慕容的胡人汉子看了看对面的白衣少年摇了摇头然后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李梦白这桌子始终低头吃饭,李道长则不时的冲周寒宁微笑!看的周寒宁全身起鸡皮疙瘩,不知道李道长抽什么羊角风了! 他们很快吃完饭,准备走的时候,那白衣少年忽然站起来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突然站立不稳撞向了李梦白,李梦白用手扶了一下。没想到那白衣汉子向忽然收到了什么拉扯歪过身子跌坐在地上摔了一个大马趴,白衣少年扯着嗓子大喊起来:你这小子,我跟你近日无怨也不认识你,你怎么忽然暗中偷袭我! 李梦白急声辩解道:你这人不小心撞了我,我好心扶你,谁知道你自己摔倒了,怎么胡乱冤枉好人! 白衣少年忽然对那忽然汉子道:慕容大哥,我被人欺负了,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那忽然汉子站在了白衣少年前面对着李梦白说到:兄弟,我们公子刚刚明明是站立不稳向着你那个方向倒下去的,你像我们公子说声对不起,咱们这件事就算了了? 李梦白冷声道:我又没撞他,干嘛向他道歉! 那忽然汉子身后的十几个人已经将他们三人为了个水泄不通,正在这混乱之际那白衣少年悄悄的退出人群,溜出了大门外一闪身消失不见了! 这边那忽然汉子与李梦百争吵的时候,忽然这边有人说道:咱们小公子好像不见了! 然后整个场间瞬间安静了数秒钟,然后那慕容汉子大声道:还不快出去追!然后对李梦白说到:这会先给你记着,以后别让我遇到你!然后砰地一声慕容汉子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然后李梦百便听到李道长说道:走!然后李梦白便看围着他们的胡人都躺在了地上!李梦百这才看到李道长和周寒宁已经快走出大门去了!然后便快步赶上,一行三人转过几个街巷,便来到了另一家客栈,然后要了2间客房!刚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那白衣少年正在楼梯上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周寒宁看着他,怒从中来,几个健步冲上楼去大声喝问道:你这小子,刚才的事情你打算怎么了结!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不知道今天倒了什么血霉,遇到了你! 那白衣少年笑呵呵道:妹妹你先别生气,君子动手不动口!小弟刚才多有冒昧,实在也是在下迫不得已才说是这位兄长撞得我,小弟在这里像兄弟和姑娘你赔礼了! 周寒宁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转过身进了客房,把门咣当一声关上了算是表达了心中的不满!李道长对着白衣公子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绕过白衣公子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李梦白正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公子又要干什么,正准备从哪位公子的身边走过的时候,不成想却被一只白衣胳膊拦住了去路! 李梦白看向那白衣公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兄台,请让让路,我要过去! 白衣公子头也不回并未让出道路而是笑声说道:兄台,刚才是我不对,诬赖了你!只是我现在有点麻烦,还需要请你们帮忙!你也看到了!刚才那群人,是我爹手下的,他们非要把我带回去!我不想跟他们走,我有一时不能摆脱他们,我刚才看到了哪位道长身手了得,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带我一路同行,等我避开了他们的袭扰,咱们双方就分道扬镳。当然作为补偿这路上的一切花销由小弟我一力承担!并且我会付给你们200两银子作为叨扰费,不知兄台能否通融! 李梦白立刻回绝道:兄台,刚才的事情就算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还是各走个的好!希望您一路顺风!咱们不再相见!然后就向李道长的房里走去!谁知那白衣公子不依不饶还追了上来进了房间坐在了椅子上大声嚷嚷起来!李梦白便大声冲他说道:这位公子,刚才你已经没道理诬陷我了,我没有与你计较!现在你又想跟我们一起走,我还不知道您有什么图谋,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还是自己走出去吧!恕不远送! 白衣公子站起来大声对着李梦白说道:我刚才已经为刚才的事情向你诚心道过谦了,而且我又不是白让你们带我走,我是会付钱的!如果你觉得200两银子不够,咱们还可以商量?500两怎么样!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啪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笑嘻嘻的坐会了椅子里去!李梦百正准备说什的时候,李道长突然从后边冲过来拉住了李梦白的胳膊然后站在了白衣公子的面前哈哈大笑道:公子所言极是,我们也是顺路,既然公子这么客气,那我们就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说着顺势就把桌上的银票收起来揣进了怀里!然后转过身对李梦白说到:多一人热闹,热闹些!你怎们还在这里站着,还不滚出去练功去!然后又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茶壶笑脸说道:公子请喝茶! 白衣公子听到李道长愿意带他同行,也站起来拱手哈哈笑道:小弟慕容恪,乃草原博律部落人。咱们不打不相识!这一路还请二位多多担待!今天碰到哪位是我的长兄慕容垂!再次为今天的事情向李大哥道歉!我就知道李兄英雄人物,心胸宽广,肯定不会和我计较!道长您深明大义,刚才这些话说的太好了,感谢你们江湖救急,小弟感谢道长盛情理解!小弟干了这杯茶,以茶代酒以表谢意!说着用左手挡着仰头喝了桌上的茶! 李梦白还没明白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正欲同李道长争执一番,却看到李道长冲着他挤眉弄眼的便无奈的白了一眼李道长,那李道长转过头假装没看见,只是笑嘻嘻的瞅着白衣公子说喝茶喝茶;李梦白又看了一眼白衣公子,白衣公子报以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李梦百摇了摇头无奈的转过身出了房间进了周寒宁的房间。周寒宁看到李梦白进了房间脸色不太好,以为他舟车劳顿,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李师兄,让你陪我回师门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李梦白听她如此说,便知道自己刚才脸色不太好被她看到了,便笑着轻声说道: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你既要不要再这么客气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睡吧,明天咱们还要赶路!希望明天不要再遇到什么乱子!然后便拉开门准备走出房间! 周寒宁听了之后,知道他还是担心自己,心里暖暖的嘴上说道:好,师兄你也早点休息! 李梦白来到了李道长的房间,看到那白衣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李道长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正在调息,便闷声不响的脱了身上的衣服背着李道长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李道长睁开眼睛看了看李梦白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黠笑,说道:咱们的盘缠不是被土匪抢了么,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又能解燃眉之急!咱顺路带着他就相当于带了一个移动的金库,这好事哪里去找,你小子脑子让驴踢了,太不开窍了!你说我怎么能白让你学我的剑书!你不给我好吃好喝的,我自己找了一个,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小心我揍你小子!好了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赶路! 李梦白听了他说的话:尽管心里十分不愿意,但也想着兜里确实也没银子了,便没吱声,假装睡过去了!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李梦白刚刚洗漱完毕,那慕容恪便进了他们的房间笑着说道:李道长、李兄台咱们下去吃饭吧,我已经给咱们叫好了饭菜! 李梦白看那慕容恪今日又有一番精彩绝伦的感觉,只见他穿着一袭蓝色的丝绸衣服,额头配搭白色方巾,手里拿了一把扇子,于昨日好似换了一个人。李道长呵呵说道:好,慕容公子果然少年英雄,咱们这就下去,李小子你去叫一下周姑娘!然后三人变一次出门,李梦白去叫周寒宁! 不一会儿周寒宁与李梦白下楼来,看见李道长和那慕容恪正在大声聊天,好像还特别投机!李梦白心里不由得太别无奈!周寒宁看到慕容恪也与他们坐在一起,别说道:这位公子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于是李道长又站起来笑呵呵的解释了一番,周寒宁看了看李梦白见他没说话,也就算过去了,四个人吃了饭,出了客栈店小二牵了四匹骏马过来对着慕容恪说道:客观,这是你让预备的骏马,希望您一路顺风!白衣公子对着他们说道;李道长,李兄,周姑娘,大家走吧! 李道长哈哈一笑率先上马,慕容公子、李梦白、周寒宁依次上马,顺着街道缓缓离开了洛阳,这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李梦白依然边走边学剑术,一个月后,他们顺利到达了雍州郡地界! 第4章 半路风雨 这一日,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路上行人罕至!雍州郡拐过潼关山道上几处弯路进入山路平缓处几棵郁郁葱葱的槐树映入眼帘!树枝上一破旧的酒幌在雨中随着山风摇摆!树下几根木头搭就的十几平方的简易酒馆显得格外萧索!酒馆的屋檐上的雨水形成一道道线掉落在地上很快便汇成了一道道小河流向了路边的低洼处!酒馆里有两个人是一对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夫妇!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上,掌柜的正悠然做着美梦,黝黑瘦长的脸上靠近下巴的位置长了一颗痣随着掌柜的呼吸一动一动!那妇人头发用一根钗子斜斜的系在了头后,几丝长头发垂在脸上,愈发凸显出一张俊俏的鹅蛋脸来!此时,妇人身穿一身浅红色的紧身衣服松懈的歪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悠闲地嗑着瓜子! 忽然四骑疾驰而来停在了酒馆门口!妇人站起身眼睛穿过柜台上的酒坛之间的缝隙,四个头戴斗笠的青年已经进入门来!妇人从柜台后边如一股风般紧急绕出身来招呼了一声:这雨下的太急,几位客官快请坐!顺手大力拍醒了正在睡觉的丈夫!那掌柜的睁开眼看到有客人进店赶紧站起来,凑上一副笑脸随声附和道:几位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太康酒和女儿红,还有精美的野味! 四人卸下戴在头上的斗笠露出三张年轻的面容和一个中年道士,正是李梦白他们!店家正要上前招呼,那四人自己摘下斗笠放在空置的桌子上,然后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上!李道长大声对着店家说道;店家,一坛上好的太康酒,先切二斤熟肉、一碟花生米先拿上来!然后再做几道你们的拿手风味!说完冲着慕容恪笑道:慕容兄弟这一路上让你多多破费了,实在不好意思!等到了长安,我们让李梦白这小子做东请咱们吃好的!慕容恪微微笑道:道长客气,这都是之前说好的!到了长安自然还是我做东!一会儿掌柜的将饭菜端上来,他们则边吃边聊! 过了半天,雨势越下越大。这时一通体乌黑四蹄雪白高头大马上骑着一位身穿白色衣服,佩戴雕工精美的玉器腰坠,脚蹬长筒皮靴的17、8岁俊美少年飞快停在酒馆门口,将马快速拴在了路旁的大树上!大步踏入了酒馆,然后眼睛微微看了酒馆内四人一眼,径直走到挨着酒馆的角落一张桌子旁背对着四人坐下,摘下背上青铜宝剑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向店家要了一壶女儿红和几个炒菜之后,安静的坐在那角落喝酒! 几乎在同时,这边大门口又有7、8个彪形大汉也进入了酒馆围坐在中间的一张大桌子上,为首上座的是一穿着名贵衣服的40多岁的中年络腮胡子的富商,头上戴一顶貂皮帽子,腰间悬跨一把开山刀!紧挨着汉子坐的一位30岁上下的长脸贼眉鼠眼的矮个子。矮个子大声向掌柜的要了吃喝,看到老板娘风骚模样,便不时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老板娘扭来扭曲的屁股!等着老板娘上菜倒酒的时候他就趁势揽住了老板娘的腰,正要把嘴巴凑到那小嘴上去,掌柜的出来了看见这样,便大声哭喊着告饶,拉住了矮个子,那年轻媳妇早给吓得花容失色了,赶紧挣脱了矮个子的束缚,顾不得已经凌乱的衣服,跑回后堂去了! 这桌其他人便哈哈大笑起来,笑那矮个子汉子不中用,矮个子顿时面子下不来,转头冲着掌柜的大声谩骂到:老子到你这里来看上你的婆娘,是你天大的福气!你倒是坏了老子的好事,还在这里聒噪!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华山8虎的名头!然后一拳将掌柜的打的倒飞出去砸到了后边的桌子东倒西歪,掌柜的瞬时头破血流,那矮个子紧跟着追上来还得救主掌柜的头发在行凶时,却忽然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矮个子愣了会儿神,转过头发现是一白衣少年,便冷笑道: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个子没长高到学会打抱不平了!说着不由分说右拳朝着白衣少年面门挥去!不曾想白衣少年用手一档然后又见轻轻一送一扭矮个子顿时飞出去朝着李梦白这桌子摔过来,四人赶紧起身闪避,汉子那肥圆的身子摔在桌子上顿时桌子上盘子酒菜横飞!矮个子汉子顿时翻起身来,看着白衣少年面色铁青到: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大爷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阎王的眼睛八只眼!然后又上来撕扯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纹丝不动站定待汉子快要接触到他的时候突然照着汉子的面门来了两拳顿时汉子两只眼睛成了乌眼鸡!汉子顿时恼羞成怒,从桌上拿起了自己的刀照着白衣少年的面门砍将过来,白衣少年闪转腾挪间瞬时轻轻点在了汉子的左肩上,汉子瞬时不能动弹,便只能破口大骂!汉子的同伙看见汉子瞬时被治住了,纷纷拔出了武器,准备围攻!那一直坐着的富商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然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开口笑着说道:敢问朋友是何门何派,我这兄弟刚才鲁莽,在下华山唐云翰! 白衣少年抬眼看了一眼那唐云翰轻声说道:长安原艋!唐云翰瞬时面色大变说道:不知原大侠到来,是我们兄弟孟浪了!我替我那兄弟道歉了,还请原大侠放过我这位兄弟!原艋沉声说道:你们华山几位兄弟好大的威风,这几年听说很是做了几件大事,上个月你们去长安凤凰楼出手打伤了我的师弟钟可风!这笔账我正愁没处找你们去呢,这次既然咱们遇上了,那就一块算了吧!说时迟那时快,那唐云翰和他的兄弟已经把原艋包围了起来,顷刻间也不见得原艋如何动作之间剑光一闪,唐云翰的手下全被伤者,有的伤在肩上,有的则是手,有的没了耳朵,有的大腿被割伤了,只要唐云翰没有受伤,但是一角也已被割了下来!唐云翰见状顿时便假装围攻忽然大喊道:风紧扯呼,变撒丫子冲出门外骑上马飞奔而去!白衣少年也不追赶,只是看着那个被兄弟们丢在原地的矮个子说道:你看你的兄弟都走了,你怎么办呢!那矮个子此时早吓破了胆故作镇定道:英雄饶命啊,我把我身上的钱财都给你,你就饶了我吧!白衣少年哈哈笑道:这会儿知道求饶了,好啊,可以不过你得留下一样东西!然后看也不看一眼汉子,右手端起桌上的就被喝了起来! 汉子见有希望放人便大喜道:大侠您说,只要我有的我统统给您,只要您放我一马! 白衣少年笑着说道:我要的东西你肯定有,只不过你不会给我,需要我帮助你下决心后才会给我!你的这只管不住的手,先寄存在我这里,等你哪天改好了再来找我拿回去。说完也不带汉子答应便忽然挥剑斩断了矮个汉子的右手!然后轻轻在汉子肩头一点解开了穴道,坐回来桌子! 一瞬那汉子的右手掉在了地上,血顺着手臂流在了地上,汉子顿时杀猪般嚎叫了起来,顾不得疼痛,赶紧撕下了衣服缠住了伤口,捡起地上的断手!转身便跑出了门外骑上自己的马跑出10米开外才大声喊道:小子,你给大爷等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然后便消失在风雨里! 过了一会儿,风雨渐小,门外的低洼处一会成一条水洼,地上到处可见趴着的蚯蚓!掌柜的和那小妇人对那白衣少年原艋很是感谢了一番!然后边收拾了屋子上的打碎的东西!白衣少年又坐回角落原来的地方,掌柜的给上了一壶好酒和几个小菜!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李梦白他们吃过了饭,坐在自己的桌子上等着雨停,慕容恪与周寒宁互相调侃着对方,李道长自始微笑看着没有插话! 过了一会儿,白衣少年笑了笑,看着雨渐渐住了,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又喝了一杯酒,扔下银子起身出门骑上自己的骏马走了! 李梦白他们也付了饭钱出了门来骑上自己的马沿着歪歪斜斜的山路向着潼关而去!路上,慕容恪说到了长安之后便不再跟着他们,周寒宁听了特别高兴所以一路走的特别慢,话也多了起来!李梦白路上问李道长刚才的少年功夫如何?李道长笑着说道:少年名叫原艋,乃长安茂陵人士,其父正是荆州太守原天野!外祖父当朝宰相谢元衡!他早年拜师一代大侠萧元朗,初出江湖便在贵州附近击杀黔东双煞!去年在塞外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却一人成功斩杀塞北七恶!近年来逐渐在江湖闯出一片名声,整个江湖来说武功已经算顶尖了,可是就是出手太过狠辣无情!这也是少年心性血气方刚难免的,不过据说与太白峰张真人的小徒弟陈阔颇有交情,这陈阔也是周慕云大侠的师弟,所以你以后遇到他尽量还是不要与他为敌,小心便是! 第5章 少年原艋 李梦白点头答应了,很快四人骑马进入潼关吃了一些饭没做停留继续向着长安进发,第二天四人进入长安郊外驻足灞桥!众人下马向长安城远远看去:终南山高耸入云,北边渭水宛如长龙从长安边上缓缓流过。作为前几代王朝的皇都,纵横千里,气势恢宏,宫城庄严,城墙魏巍!长安郊外地川塬高低起伏不断,纵横交错!二月初春时分,渭河、泾河、灞、浐、沣、潏河、涝河八水绕长安;河里私家渔舟、地方游船、官船四处飘荡,游人欢闹饮酒作诗;河岸边树木成排,灞桥两岸杨柳依依,花儿齐放!桥上有小贩放下货担大声吆喝着、游人驻足观赏河里的欢闹,游人驻足灞桥边折柳送别,一片繁花锦绣,热闹非凡;更远处皇家园林遍布,佛寺、宫观矗立在山腰,更显一片万千气象!长安郊外道路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乍暖还寒时间,儒生、富家子弟结伴作诗饮酒,好不痛快!昔日春闺豪门妇人也化作年轻公子骑马、乘车三五成行去往郊外登高踏春、折花蹴鞠,驰马游猎尽兴而归;游人、师生、游侠十里长亭把酒道别! 长安城内布局均匀,城坊规则,四四方方犹如菜畦。皇城衙署,市民住宅分区设立,不想混杂!全城除去前朝皇宫城区和东、西两市,全城共有108个正方形或长方形的坊!自前朝就建有东市和西市。东市靠近前朝皇宫,附近大多住着豪门贵族,豪门宅邸连绵成片,好一派盛世景象,这里经营的商品大多是奢侈品!西市大多为平民住宅,住着平民和各地而来的三教九流还有各地胡人杂乱居住其中,经营的商品大多衣服、食物、药材等日常用品!但是由于朝廷禁止官员经商,而且官员贵族不耻与商人为伍,因此西市就比东市繁荣! 两市之内,各有两条平行的东西大街和南北大街。四条主干大街在市的中央交叉成井字形,并且将整个市区划分成九个长方形。另外,在市内沿着各条大街,在每方之中,还有许多小的巷道。这样市的规模虽大,但大街小巷相通,交通极为方便。在一条名为九天巷道内,一名穿白衣的少年正与几个同龄的少年在进戏射游戏。 所谓戏射是一种技能斗技又能观赏的娱乐活动,在大雍王朝的贵族和行伍中十分流行。戏射分为聚射和单射。聚射就是大家团体参加比赛,最后按照团队射中箭数计数,总数多的团队获胜;单射就是射箭淘汰赛,每个参加者轮流射箭,最后个人射箭数目多着获胜!白衣少年与朋友所进行的正是单射比赛,此次比赛的彩头乃是大家去彩雀街的锦芜苑寻找花魁乐瑶! 一位身穿紫衣的公子对着白衣少年道:原艋兄这次远游边塞,想必遇见了许多不一样的佳人,不知这箭法有没有进步呢? 这白衣少年正是原艋,原艋答道:元朗兄你有所不知,这次在匈奴边境遇见了天下第一剑客沈放。当时,一些汉人平民和女子被匈奴兵掳掠而去,正好被沈兄遇见了,于是便去解救,不想这队伍里边有几个匈奴高手。我们一起在乌里木斯湖畔大战萨杜拉和云上昆等顶尖高手,虽然最终负伤惨胜,但也算杀出重围,一路南下在荆襄郡附近把酒言欢,最后沈大侠决定回江淮地区去招募乡勇,组建义军!我觉得他说得对,如今胡人虎视眈眈,流民四起,正是我等大好男儿作为之时,因此,我便回了长安,想和弟兄们也招募义士,报效国家! 张元朗本是昔日宰甫张顶天的孙子,只因现在张顶天已经过世,父亲张华在雍州担任雍州都尉!因此,张元朗听了原艋的话后沉默半晌后沉声道:昔日只知道原兄放浪形骸,追求正义,今日原兄这番家国大义为国为民的大情怀真该我等浮一大白!日后原兄有什么计划自当算我张元朗一份!说完,众人一次射箭,等计数完毕原艋射中的箭数最多,因此原艋获得冠军!原艋、张元朗等人骑着各自的马呼啸着去往朱雀街! 锦芜苑作为与梧桐馆、龙首教坊乃当今长安三大着名教坊之一的娱乐之地,平日里达官贵人、富商豪族络绎不绝!锦芜苑头牌花魁乐瑶姑娘更是身轻如燕,一曲羽衣霓裳舞冠绝长安!今日乐瑶正在房间里休息,忽然那花嬷嬷便推门进来笑着说道:乐瑶,那赵公子又来了,之名邀你作陪,好说只要你出去陪喝酒便给咱一颗珊瑚树!你就去应付一下吧! 乐瑶姑娘看了花嬷嬷一眼道:嬷嬷,我今天确实有病在身,身体有点不舒服,今日你让其他姑娘去吧! 花嬷嬷说道:哎呦,我的好姑娘,好歹这赵公子乃当朝国舅的公子,我们可惹不起啊!他指名道姓要你,咱们就打扮起来,应付今天过去就完事了!待会儿我就让人去替换你,你看怎么样? 二人正说着,下人来说道:张元朗公司和原大公子来了,说是让乐瑶姑娘下去陪酒呢! 花嬷嬷脸上立时看了下人一眼说道:你去给几位公子说道,今日了乐瑶姑娘正在陪客,让乐清姑娘先下去招待他们!下人听了转身下去了!花嬷嬷有对乐瑶姑娘说道:姑娘,咱们开门做生意,客人上门总不能不应酬吧!今日这赵公子点名要你,我可得罪不起,你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往日我也不曾亏待你啊!往日那一次你不想应酬我为难过你,可是这赵公子咱惹不起啊,这说不得就是一场祸事,你还是赶紧收拾一下,随我去应付一下吧! 乐瑶姑娘虽百般不愿意,但也知道今日花嬷嬷所言不虚,勉强打起精神坐在桌前梳妆打扮起来。正在这时,门被从外边掀开,张元朗笑着说道花嬷嬷,你今日可不友好哦!乐瑶姑娘明明在这里吗,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啊?说着看向乐瑶姑娘说道;乐瑶姑娘,今日我和原艋兄特来这里饮酒,没你作陪可是万万不能哦?乐瑶看向花嬷嬷笑着说道:今日原是身体不舒服,这不是嬷嬷说你们来了,我这正梳妆打扮,好了现在我好了,咱们下去吧!于是,张元朗和乐瑶姑娘便下楼进了一间雅间去了。乐瑶姑娘一一问好后,坐在了原艋身边,张元朗紧挨着乐瑶坐。大家纷纷起来想乐瑶姑娘问好,原艋坐着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这时,张元朗站起来说道:这第一杯酒,敬原兄!今日原艋兄从边塞远游归来,更是在今日的单射比赛中获得了冠军,我们为原兄接风洗尘大家端起酒杯祝贺原兄剑术大成!原艋站起来微笑着说道:今日在此感谢各位捧场,也感谢乐瑶姑娘使此地蓬荜生辉,小弟不胜感激,先干为敬!于是仰头喝下一杯竹叶青!张元朗等在座公子也就仰头喝下手中的酒!张元朗站起来看向乐瑶姑娘又说到:这第二杯酒敬乐瑶姑娘,乐瑶姑娘有病在身,还特意来陪咱们庆贺,这份情谊当浮一大白,众人齐声笑着看向乐瑶姑娘说道:应该!于是又饮下第二杯酒! 乐瑶姑娘喝完手中的酒对着众人轻声说道:感谢众位公子一直以来对乐瑶的照顾,今日我只能喝三杯酒!希望众位公子手下留情,我们待会儿以诗会友,大家喝酒我就以茶代酒了!说着又喝下一杯竹叶青,脸上浮现一片红晕,娇羞无限!众人大声笑着答道:姑娘好酒量,今日我们就不醉不归! 这边公子佳人饮酒作诗,好不欢乐!楼上一间包房里,花嬷嬷正不停地向一大桌豪门子弟道歉作揖,乐瑶今日本已经再来的路上,怎奈被其他客人中途拉去作陪了,要不我让我们这乐青姑娘给大家弹走一首凤求凰,不知各位公子可否? 为首一位身穿名贵绸缎的红衣公子笑着说道:我们偶尔来这里,只是听咱们魏公子说这里有一位乐瑶姑娘,长得赛过天仙,胜似貂蝉!这说得天花乱坠,因此慕名来见,没想到这乐瑶姑娘好像不远接待我们!魏公子啊,看来你在这长安城不被人家重视啊,你看害的我们所有人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连人家影子都没见着,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左手旁边身穿黑衣的雍州太守的公子魏清风听赵公子如此说赶紧站起来笑着说道:赵公子您言重了,估计是这花嬷嬷没有传达清楚是赵公子您来了!您先稍坐,诸位替我陪好赵公子!我出去给您去请一下!说着看向花嬷嬷到: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你这锦芜苑是不是不想开了!你前面带路,咱们去请乐瑶姑娘来!赵公子看着魏公子笑着说道:希望乐瑶姑娘看在魏大公子的面上,能够过来赏光饮一杯酒哦! 这边几位公子正在欢笑饮酒,大门被从外边打开了!花嬷嬷对着几位公子笑着说道:原大公子、赵公子、常公子、贺公子、王公子、谢公子大家喝得尽兴,只是今日乐瑶姑娘是魏公子先请的,所以这会儿就让乐清姑娘给大家唱一曲,希望大家尽兴!乐瑶姑娘站起来看着大家为难道:大家继续,乐瑶就失陪一下!这时张元朗拉住了乐瑶的胳膊,站起来对着花嬷嬷道:我是去乐瑶姑娘的房里请来的乐瑶姑娘,当时嬷嬷你可没说乐瑶姑娘已经有人请了!即使已经有人请了,可是现在既然乐瑶姑娘坐在我们这里,就没有被别人请去的道理!我想我们也是这里的客人,花嬷嬷你不应当厚此薄彼吧!说完拉乐瑶姑娘坐下!花嬷嬷看着大家,又看向魏公子说道:魏公子您看着怎么办? 魏公子看向张元朗说道:元朗兄,本来呢我们平常走动甚少,今日我是应该坐在这里同众位兄弟好好喝几杯,可是今日在下楼上还有客人,在下就不边坐下陪同诸位,在下喝了这杯酒算是赔罪了!还有就是这乐瑶姑娘确实在下先预定好的,还请各位兄弟行个方便,放乐瑶姑娘随我去吧!在下日后必定答谢! 张元朗也微笑着道:魏兄,此话客气了!原说乐瑶姑娘今日有病,魏公子又亲自来请,我们是应该让乐瑶姑娘同魏兄前去,可是今日您看我们也是哪能相聚,大家饮酒作诗正在兴头,乐瑶姑娘又已经坐在了这里!因此魏兄是否割爱,就让乐瑶姑娘陪我们乐呵吧,魏兄若是不嫌弃也是可以一起坐下来大家交流一番感情,不知魏兄意下如何? 魏公子看张元朗话里没有让步的意思便寒着脸说道:张兄,既然人如此,乐瑶姑娘今天我是要带走的,不然我魏清风在这长安城真就成了笑话了!然后对属下说道给我把乐瑶姑娘请上楼去。他那手下几个人涌进房间抓起乐瑶姑娘的胳膊准备把人带走!说时迟那时快,张元朗早已上前当咋去乐瑶姑娘身前说道魏兄好大的威风,我张元朗也不是吃素的!谁今天要带走乐瑶姑娘,请先问过我众兄弟手里的剑!在座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脸色冷清的看着魏公子,只有原艋还坐在那里微笑饮酒!魏公子说道那就看谁本事大粑吧,于是两边便动起手来,魏公子这比那多是会武功的家丁护卫,张公子这边除了张公子和谢公子在军中从事,其他都是不擅武功的文士,因此刚开始张公子这边明显处于下风,几人几下就被魏公子手下达到制服,魏公子说道:张兄,乐瑶姑娘我先带走了,有什么事咱们随时恭候,然后正准备把乐瑶姑娘带走的时候,突然一把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手下纷纷围住原艋!原艋笑着说道:魏公子,今日张公子为我做东,乐瑶姑娘也是我请来的!既然长兄说不通你,那只好我来斗胆请魏公子上在下一份薄面了,说着加强了手里的力道,那剑刃轻轻一划,魏公子脖子已经见血了!魏公子冷静道:这位想必是原艋原兄了,今日既然我落入你手,便依你处置了!然后对属下你们放开张兄和几位公子退到门外去! 原艋看他的属下退出去之后,便笑着对魏公子说道:多谢魏公子赏光,在下原艋,随时恭候魏公子指教!记住哦。我叫原艋,如果有什么事,传讯给元朗兄就行,我随时候教! 魏公子看了看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说道:原兄,今日之事在下认输了,希望日后我们能再次相见! 原艋说道:既然魏公子现在认输了,那我就当魏公子日后不会找我麻烦了!如果日后魏公子还有什么帮手,我也希望你能提前通知我们,让我们做些准备,这样显得公平许多。我相信魏公子你会是个守诺言的人!说着用剑背拉轻轻从魏公子的脖子拂过,然后推开了魏公子! 魏公子看了看原艋,扭头带着手下走出房间上楼去了!赵公子看见魏公子没有带没人进来便笑着说道:这乐瑶姑娘好大的脸啊,看来我今日是无福一睹美人天资了!魏公子举起一坛就说到:赵公子,魏某今日无能,让赵公子见笑了!我喝了这坛酒算是赔罪!然后喝了一坛酒!赵公子便说道:既然美人没到,那咱们就走吧!于是便带着自己的属下走了!魏公子送到门口,赵公子回首说道:魏公子,希望下次聚会,你不要让我失望哦,然后笑笑,上马呼啸而去!魏公子等赵公子走远,回首看了看某个房间脸色阴沉,然后也带着属下消失在街头! 众人回到房间后,刚才的饮酒作诗的雅兴已经当然全无,张元朗边忽然严肃道:各位,听说长安王近日要举行一场比武竞技,目的在招揽青年才俊,而且获胜者的彩头十分巨大,听说就长安司隶校尉的官印都拿出来了,不知各位如何看待此事?不知各位少年英雄可有兴趣? 原艋笑着说道:我们肯定要去参与这件事,目前这几个职位看不出什么?可以如今形势看,我们争取到这几个职位,对于我们以后行事大有用处!所以我们要全力争取,不知都尉大人如何打算? 张元朗道:我父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看他今日加强了对队伍的训练,只是我们目前可用的人不多,能派的上用的人才就更少,如果原兄能够参加的话,或许我们就有更大胜算了? 原艋道:我一个人还是人力有限,近日各路江湖各路豪侠聚集长安,我看我们能否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与我们一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大半夜,分头行动,当夜分散而去! 第6章 比武大会 长安东市位于长安城朱雀大街以东,占地约1平方千米,经营门类220行,店铺超过万家。东市由于位置奇特,因此也是豪门巨贾朋友日常闲聚、消遣最为集中的地方。白天,东市四门大开,街道两边各种琳琅玉器和奢侈品的店铺排列两边,店铺里豪门贵妇和小姐们前呼后拥看着各种新鲜玩意儿,店内伙计老板忙前忙后,好不热闹。 东市附近百里的各个坊内一座座勋贵世家、豪门大族宅邸鳞次栉比,远远望去坊内门户整齐划一、大门沿街相对而开;屋脊勾连,富贵之气,势若冲天。此等气象一直向西延伸至长安南北的正中间的朱雀大街,朱雀大街正中位置便是长安王的王府。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太守魏大人从长安府邸出来,坐上早已在街口等待的轿子缓缓向着东市而来。东市上人来人往,太守将一张纸递给下属便坐轿回府去了。这位下属便在东市市政司的宣告墙上张贴了一明文告示,这份告示大意是说十天之后在这里将举行一场盛大比武,这场比武由长安王和雍州太守共同举办,设置了巨额彩头,报名人数不限制: 比武获胜的第一名将获得长安司隶校尉的帅印,掌管长安治安管理; 二至三名将有机会获得雍州驻军的的几名中层军官的名额; 进入前10名的英雄可以进入王府担任卫队的队长,这些人可以由王爷举荐担任州府的郎官; 进入前20名都可以获得有王府奖赏200两银子奖赏; 其他参赛人员,可以每人获得10两银子。 不一会儿,一群人在一微胖40多岁穿华丽黄色衣服的州府官员带领下搭起了比武的台子,不到半天时间一座坚固的比武擂台便搭建完毕,那官员就带着工人走了。东市上人头攒动,各路人马纷涌而来。告示前许多人都争相围纷纷驻足观看。 东市长安市政司二层楼的门口栏杆处站着魏公子身边带着两个四五十的身穿灰色衣服的老汉。魏公子面无表情的用眼神看着底下的人群,抬头看了眼远处的豪门宅邸,走下楼梯,来到东市正中间的一间名为醉天下的三层酒楼冲着柜台后边的掌柜的抱了抱拳点头致意,掌柜的出了柜台对着店内伙计说了些什么,然后拉着魏公子一起上了三层进了一间名为落雁的雅间内坐定,几人要了几样特色菜,点了一壶花雕。魏公子转头向身边的微胖老人问道:马叔,咱们的人手都准备好了吧?这次咱们能从这次比武中捞到几个实打实的名额吧,王爷此次大手笔定能笼络一些人才! 魏公子身边微胖的姓马的老者回答道:公子放心,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好戏登场!王爷此次举办武林大会估计与朝廷当今天下形势有关系。当今天子幼弱,一切政令皆由赵皇后幕后定夺。国舅赵巩仗着太后,日益做大。朝廷最近传出消息,听说最近国舅又将自己许多好友安插进了丞相的禁军中担任要职。虽说丞相大人权高位重,可是毕竟不好驳回太后的意思。因此,近日来丞相与国舅之间的关系日渐微妙。各州驻守的藩王也都在积极招揽人才,扩充军备。所以长安王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我们这次首要目标当然是司隶校尉,其他军队中的几个职位也不能放弃。长安城中与能我们竞争的也就雍州都尉张华,可是张华身边除了一个常安军副将袁南亭、西宁军副将黄飞白之外尚可与我们这边争雄外,这二人我马鸣风和吕鹤亭就可以应付。此外老爷还请了几位高手助阵。此外,近日长安来了不少外地的陌生高手,这都需要我们去一一说服,争取为我所用。 魏公子微微点头说道;不错,虽然咱们准备充分,可是还是要以防万一。你们对近日出现在长安城中的武林豪杰也要多加留意。若是能为我所用那是最好,林掌柜你在此要多多留意进到店里的每一位客人,尤其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若是有那高手进店就尽量好好招揽,招他们入我麾下;如实不能招揽也一定不能让都尉府请去,我们这次务必要拿下所有职位。 林掌柜微笑道:公子放心,卑职一定密切注意来往过客,若有高手一定尽心招待。 魏公子说道:此间事情就由马先生和林掌柜操劳了,若有那不归顺我们,又被都尉府招揽去的,你们就看着办好了。总之,那天的比武场上我不要什么意外出现。 东市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头戴面具的张元朗和平日里较好的几个好友也大清早的在远处过来看了看。然后向众人告慰了一声便一人骑马出了东市的西门穿过大街来到太常街的最南边一座隐蔽的五黑大门的大宅前停下,然后将枣红马拴在门口的大槐树上,上前轻轻敲响了旁边的侧门,一个瘦小的矮个子老头开了门探出头看到是张元朗便点了点头放他进门去。他们穿过了一道幽长曲折的回廊,回廊两侧假山怪石嶙峋,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人工湖的亭子边上,远远看到一红衣少年身体前倾在栏杆上悠闲的俯身喂鱼。老头又充着张元朗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张元朗看了看周边的景色,然后微笑着冲着那人喊了一声:原艋兄,你躲在这么个僻静处,真的是悠闲自在啊? 原艋转过身来看到是张元朗微微笑道:张兄大驾,有失远迎!然后快步走过来拍了拍张元朗的肩膀,顺势拉着张元朗坐在了亭子里的石椅上!起身端起石桌上的陶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张元朗开口说道:元朗,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贵干?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张元朗端起桌山的茶杯闻了闻然后轻轻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看向原艋微笑道:我今日早上去东市,比武的告示已经贴了出来,我看你没来,就知道你在这里修身养性呢!现如今这比武的告示已经张贴出来了,不日这消息必将会传遍长安。不知原艋兄考虑的怎么样了?有什么计划没有?我们收到消息太守府已经和国舅赵巩取得了联系,我想这次他们不会错失这次机会!听说他们已经与一些江湖势力取得了联系。我们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原艋看着张元朗说道:没想到这赵家已经把手伸到这雍州地界了!我是肯定会出战的,一般的好手我也能应付,但我不易过早出手,否则目标太大!另外,有一个人需要你父亲去亲自结识。此人名房季同,乃是长安县的一名主簿,居住在长安西市槐里的陋巷中。此人出身畏寒,为人正直,洁身自好,为官清廉,不为豪门所重视,进来听说因一件小事被长安县令赵槐处罚,正在家中闲居。您的父亲此次前去一定要礼敬再三务必请的他出山,我们才能有七八分的把握!此人师从已故长安万大侠,乃内息高手,这层关系不为外人所知。只是昔日我师父曾在洛阳救过他,我也是昔日从我师父哪里偶然听得,所以此人可以作为我们的强援。还有一人,是我昔日认识的一位江湖豪侠,也是内息高手,明日我便去找他,另外你需要在找几位技击高手,我们到时可以见机行事。 长安西市周边坊内全是平民居住的低矮平房,错乱杂居街道两旁,更有许多胡商驿馆杂居期间。今日西市上就来了一群大月氏的商人,带了一个擅长歌舞和杂技杂耍团在西市的角落里表演者各种杂耍,因此今日的西市格外热闹。与这里的热闹相比,西市旁边的群怀坊内则安静了许多。群怀坊内一条歪斜的闾巷里几个穿着破烂的几个11、2岁的孩童在大街上正在玩泥巴,街巷尽头最深处的有一间木头搭就而成的土坯房檐上一只黑猫正在悠然大睡。屋檐下的窗台上放着一盆兰花翠绿欲滴中开出一朵红花,窗户上糊着麻纸。屋内靠里面盘着一长方形土炕,东边的角落里摆着一个桌子,桌上平铺着一张纸和砚台桌角放着一个铜色酒壶。桌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三十多岁的高挑汉子。此时,汉子喝了一口酒吐了一口浊气,黝黑的脸上皱纹若隐若现。然后汉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全神贯注在桌前的宣纸上,手中的狼毫如蛟龙出海上下翻飞,笔走龙蛇,挥毫泼墨。一会功夫影影约约可以看到雪白之上,群山环绕,大雪纷飞,前路茫茫,一个老和尚拿着铁钵身后跟着两个小和尚在一条山路山迎风遮面艰难行进,道路旁的一棵槐树挺拔屹立风中,树枝随风摇摆。汉子一边画着画,不时还拿起桌上的酒壶大口灌两口昨日街口大柳树旁小酒馆糟老头处打来的低价烈酒,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这时,巷口出现一穿着古铜色丝绸衣服的富商模样的40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名书童,书童手里拿着一幅画。两人看了看街巷四周然后径直沿着小巷问一个有黑的孩子:请问房季同大人的家是哪个?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把麻糖给那孩子,那孩子看了看那富商模样的汉子,然后带着他走进了那汉子的家里,然后大声道:大叔,有人找你!黝黑汉子转过头看到一富商模样的汉子,愣了愣神忽然微笑道:不知都尉大人光临寒舍,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赎罪! 这富翁正是当今长安主爵都尉张大人,而这黝黑汉子也是原艋口中的房季同。张大人结果书童手里寄过来的字画,对着房季同说道:不知季同兄居住在此,早听人说过你的大名,只是无缘拜访。今日刚好路过这里,所以前来叨扰还望季同兄不要责怪!愚兄没有准备什么贵重的礼品,只是在西市上的街边看到一幅古画,觉得有些意趣,便买来赠送给你!说着把画交给了房季同的手里。房季同接过画后,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给张大人倒了一杯茶,想着与都尉大人素日无甚交情,便笑着说道:张大人,不知此次光临寒舍到底所谓何事? 张大人沉默半晌饮下手中的茶后看着骆季同说道:季同兄身居长安,长安王要在今日举行一场比武大会,想来你已经听说了,不知季同兄有什么打算没? 房季同沉默半晌到:按理来说我是该为朝廷效力,可是如今长安哪有我的立锥之地,我也只是长安县一名小吏而已,又能做什么呢? 张大人哈哈大笑道:当今朝廷形势晦暗不明,周边各族虎视眈眈!国舅赵大人依仗太后支持,为所欲为,混乱朝纲!而今也想把手伸到长安军队中来!大人心中可有意为国家为朝廷出一份力?如今这次比武放出的这几个职位虽说官职不大可是却很重要,我们作为朝廷的官员,岂能辜负圣恩?所以我特意前来想请你去参加这比武大会,不管结局如何,总算我们为朝廷尽了一份自己的责任,而且这已是一个机会,如果此次能够拿下司隶校尉这个职位,季同兄还怕没有用武之地吗?不知季同兄你以为如何? 房季同听了这话,转过身拿起桌上的酒仰头喝下,然后看了看张大人说道:好吧,我去参加这次比武!只是比武之前我的身份不宜对外公布!二人达成一致意见后又闲聊了一些近来官场上发生的事情,张大人便带着书童告辞而去,房季同回到屋内发了一会儿呆喝了壶里的酒在吟起了唐代诗人马戴的《灞上秋居》: 灞原风雨定,晚见雁行频。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空园白露滴,孤壁野僧邻。寄卧郊扉久,何年致此身。 第7章 故人相逢 长安城东市周边的坊内豪门宅邸连成一片,各种玉器、珍贵古玩、宝石宅坊开满大街两侧。章台街的中间位置坐北朝南开着一座三层的富丽堂皇的酒楼,酒楼的正中间牌匾上题名太白楼。太白楼的来历听说昔日诗仙李白曾在此饮酒赋诗得名。大雍开国以来这太白楼便屹立在章台街上,历来州郡勋贵、朝廷要员来这里办差,州府都会在这里设席招待。碰到重要节日,想要在这里订一桌酒席都十分困难。平常时日,也是来往客人络绎不绝。 太白楼的掌柜的王赋乃长安王的大管家,但是平日王赋也只是偶尔来太白楼看看,日常在这里照管的是王赋的弟弟唤作王庭的,这王庭和各个长得都十分有特征,微胖的身材,国字脸上一双浓眉大眼,下巴处长一颗大黑痣,黑痣上还长着一撮毛。 今日正好天气晴朗,街上人来人往,酒楼内三层包括雅间都坐了不少人。一层大堂内十之七八都已经做上了人,大多是贵族的公子哥和富家小姐。王庭正坐在柜台后边算账,这时门口走进一头戴白色纶巾,身穿黑色紧身短衣,脚底毛皮靴子,要离悬挂一把短刀,背上斜挎一把阔剑,手里拿着铜制马鞭的三十来岁的黝黑汉子。王庭抬头看了汉子一眼,眼神暗示身边的伙计去招呼,王庭冲着黝黑汉子拱手道客官里面请,小二快上茶。 黝黑汉子冲着王庭点了点头,用眼神扫射大堂一眼,然后坐在了靠大堂西南边靠近窗户的一个角落的座位上坐下。他招呼小二点了一葫芦鸡、一斤牛肉和太白楼的几样特色菜蔬,要了一壶上好的太白酒。 过了一会儿,门口进来一白衣少年正是原艋,他冲掌柜的笑了笑招呼了一声。然后穿过大堂径直走过去站在了黝黑汉子的桌子旁边说道:王兄,久等了!刚才有点琐事,王兄休要责怪!说着自己到了一杯酒仰头便干了,然后坐在了黝黑汉子的对面! 这黝黑汉子正是周慕云的师弟王阔,此次也是路过长安,正好前日被原艋碰见,于是邀请今天来这太白楼叙旧。 王阔听原艋这样说道便哈哈大笑道:贤弟客气了,我也刚刚到!只是那日咱们在大街上匆匆见了一面,你说有事相商,当时大街之上闲杂人太多,我也没有细问,到底所谓何事? 原艋端起桌上的酒壶给各自的酒杯中添满了酒缓缓说道:王兄,你可听说近日长安城中将要举行比武大会? 王阔道:也听人说起过此事,不知你找我与这件事有何关系? 原艋双眼左右看了看大堂内的其他人,然后凑近耳朵说道:如今天下灾患不断,京城形势变换不断,北边外族也哉虎视眈眈!这雍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目前,各地藩王都在大力招兵买马,搜刮人才!长安王看来也坐不住了,而京城国舅赵巩的亲信已与雍州太守达成一致结盟。因此,我与雍州都尉的公子张元朗组织一些自己人准备参赛争取拿下彩头,这彩头对于日后的局势颇为重要。我们目前最大对手乃是雍州太守魏大人。虽说此次比武是长安王在招揽人才,可是目前军伍中我们的可用人才实在太少了。目前,对手估计也是势在必得,因此为防万一,我想请王兄也能施以援手,希望王兄能够鼎力相助! 王阔沉吟半晌道:我师父素来不喜门下参与朝廷权力争斗,我不应该接受邀请!可是近来我一路来到长安,也看到了许多事情,百姓流离失所,官府无动于衷。既然原艋兄真诚相请,那我就算作一人,只是日后我不会参与军中任职,这点还是要说清楚的。到时候有合适人选我自当退出,你也知道江湖任务闲云野鹤惯了,不爱受约束,这点也希望你能理解。因此,目前我可以作为备用人选。 二人大事议定,便把酒言欢,顺便哥说了各自数月来所见趣事。聊得正欢时,门口两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跟在一身穿灰布道袍的中年道士身后走进了店中。小二连忙上前笑着说道:客观,您随便做!中年道士跟随店小二正往前走着,脸上眼睛余光扫视酒馆大堂,忽然眉开眼笑冲着王阔这桌而来大声叫道:哎呀呀,王贤弟,好久不见!当日西湖一别,不觉已经两年过去了? 王阔正与原艋贴耳交谈,忽然听到有人喊他,不觉愣住,然后缓慢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一个穿着灰布道袍的道士朝着自己快步来。王阔镇静片刻,缓了缓神忽然记起了此人乃是师兄周慕云的好友李道恒。王阔赶紧起身拱手笑道:李道长,多日不见,兄弟眼拙,请多无怪罪!不想今日在这太白楼偶遇,真乃幸事一件!不知道长从何处来?然后便让出座椅,众人坐在一个桌子上! 王阔分别介绍了原艋和李道长,李道长向大家一一介绍了李梦白和周寒宁。寒暄之后,大家分宾主坐下。李道长向原艋说道:原少侠,闻名不如相见!其实我们前日已经在潼关前面道路的客栈见过!原少侠仗义出手,贫道佩服!不想今日又在这里碰见,可见缘分天定! 原艋恍然道;难怪刚才看到各位面熟,那日原某出手孟浪,让道长见笑了!只是当时看那凶徒行凶,便顾不得许多! 李道长微笑道:少侠行侠仗义,实乃我辈中人!那日看你形色匆忙,便没有出言打扰!今日又在这里故友相逢,实在当浮一大白!于是众人举杯饮下自己手中的酒杯! 李道长这时才向王阔说道:贫道此次是应你师兄所请去关外找你师兄,不想你师兄被奸人所害,半路遇到你师兄的女儿寒宁和李梦白,于是便顺路护送她去往你的师门找你师父张真人。说着顺便叙说了周慕云的死因,众人又悲伤一会儿。 王阔听完李道长的话之后说道:周师兄堂堂英雄,武功更在我之上,今日却横死关外,这件事我泰徽剑门势必要管,而且我最近也正好要回师门看望师傅。只是最近长安城原艋兄邀我去参加长安王组织的比武大会助阵。这样不如我们一起先去参加完这比武大会,等这边有结果我们立刻赶赴师门,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李道长微笑道:我们也听人说了这比武大会,正好我们今日也是无事,早已日晚一日去往山门都不打紧,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这比武大赛,说着冲着李梦白笑了笑。李梦白和王阔、原艋三人彼此敬了几杯酒,众人便算熟悉起来!不一会儿, 众人又点了些菜,喝酒细聊各自所见所闻和长安比武大赛的一些事直到傍晚才走出酒店。原艋一人骑马打道回府,王阔和李道长、李梦白、周汉宁四人在长安大街上看了看花灯和繁华的夜景,然后便在街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李道长和王阔又去闲聊。 夜晚,李梦白一个人睡不着觉,白天众人谈起周慕云,李梦白不禁想起自己惨死的父母不觉伤心泪下。于是,坐起在卧室内来练起了李道长所传的剑招。这套剑法分为内外两篇,外篇主要详解剑招、内篇则主要介绍内功心法和飞剑要诀。外篇所有招式李梦白几个月以来不停练习早已熟记于胸,只是还不能融会贯通,可是对于技击来说已算个中高手。今夜李梦白又把剑招练了一遍一个时辰坐下休息时刻,翻看起了内篇。内篇分为剑学总纲、剑诀九式、剑意、剑气、剑髓。李梦白翻开总纲只见首页写道:系自剑之肇基也哉,于元始天尊,本乎先天一气之意。李梦白刚刚看了几个字便感觉天旋地转,头昏脑涨,于是便赶紧把合上书籍,过了一会儿又重复翻看,还是晕晕乎乎,于是不再勉强,又练了一遍剑招便上床睡觉了! 第8章 斥候队长 乐浪郡的一处山谷里郁郁葱葱的树木遮盖了天空,野草丛生覆盖了峡谷底部的石头。阳光照射下进密林的树干缝隙,十几名身穿紧身兵服的大雍士兵在一名年轻校尉的带领下正在疾步前行,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穿过这条峡谷,度过峡谷边上的河流,探查敌情。 前几天一支大约500人的匈奴兵突然袭扰了乐浪郡靠近匈奴方向的几个村子,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是却掳走了几个村庄的年轻妇女和牲畜。朝廷命令驻扎此地的驻兵的部曲长官青州校尉孙坚务必在一个月之内一定全歼来犯之敌!孙坚在一周之前率领2000军队追击匈奴兵至这条山谷,匈奴兵的踪迹在这里不见了,孙坚判断敌人进了山谷,可是又害怕敌人有伏兵埋伏在山谷那边。最后,孙坚决定先派斥候深入山谷那边先去查探,以免中了匈奴埋伏。这十几个17、8岁的斥候在年轻的伍长的带领下很快摸到了山谷出口,只见前方一条10米左右宽的河流自西北方的大山处自西北向东南缓缓流去。此时,河边大约500匈奴兵散乱的坐在地山正在修整,马匹悠然的吃着草。在远处几个匈奴兵拿着武器将十几个中原女子围坐在一堆,她们的衣服有的已经破破烂烂,脸上也带着伤痕。年轻的伍长看了看远方的匈奴兵,然后对着身后的一名斥候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那士兵慢慢转身慢慢退出了队伍向着来路急速奔去。 那年轻伍长密切注视这河岸边的匈奴兵的动向,河水最宽处大约10米,最窄处大约1米左右,只要匈奴兵越过这道河水就到了匈奴的领地上,那时再进行追击难免会出现意外,最好是趁其不备在和这边全歼他们。这时他们神情放松,伍长也趁势依靠在山谷边休息。过了一会儿,年轻伍长的思绪被对岸的马叫声打断。原来前方的匈奴首领下达了出发命令,匈奴卫兵吹响了出发的号角。这时,散落草地上的匈奴兵很快穿好衣服,集结战马准备越过河流。忽然只见被抓住的俘虏当中一个脸上布满血痕,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解开了捆绑双手的绳子,趁着匈奴兵放松戒备的时候躲开了守卫的封锁,奋力的向山谷这边奔跑而来! 那看守的士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匈奴首领看到了这一幕,转头吩咐身边的一队人去抓她回来,命令其他人原地等待!其他匈奴士兵则像看打猎一样哈哈大笑围观这队士兵追击这名女子。山谷口年轻的伍长顿时紧张起来,如果此时匈奴兵追过来势必会暴露目标。而如果后撤也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此时突然出击,则很有可能拖住这些匈奴兵。于是,年轻的队长在刹那间做出了决定,于是想后边的士兵下达了进攻的手势,手下年轻的士兵顿时轻轻拔出了身后的特质的狭长战刀,静静等候哪一小队匈奴兵进入谷口。河岸距谷口本来也就10米左右的距离,那女子又是出其不意,虽然要迂回行进,这时也快速跑到了山谷口,身后的匈奴兵也已追击到了身后,忽然一只狭长的手用力将女子拉进了山谷。匈奴小队的首领刚刚跨过山谷,便被一只手从后背掐住了脖子,然后脖子山便出现了一条10厘米长的口子,匈奴兵颓然倒在了地上。然后紧接着又一个匈奴兵也倒在了同样的刀下。远处的匈奴首领发现了一场,聚拢了士兵过来查看,忽然从山谷中冲出十几个蒙面士兵,他们直直的冲向为首的匈奴首领!几个回合十几个匈奴兵便被杀死,匈奴首领也受了重伤!匈奴首领重新聚拢了队伍发现对方只有十几个人,便重新发起了冲锋!十几个斥候背靠着背形成一个默契的圆圈,朝着一个方向突进。不一会儿他们又杀死了十几个匈奴兵!年轻的伍长胳膊也受了伤,其他人或多或少受收到了袭击,这时匈奴首领恼羞成怒,命令手下群起围攻十几个人。年轻的伍长看了看谷口,又看了看同伴,拔出了身后的剑,奋力向冲过来的匈奴兵砍去。可是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他们便出现缺漏,一个年轻的斥候倒在了匈奴兵的刀下。这时,众人杀得兴起,年轻的伍长受到了十几个匈奴兵的围攻,身上已经到处是伤!忽然,呼声大作,山谷中援军如洪水般涌出,孙坚带领大部队人马很快就消灭了这支部队,俘获了他们的首领。是几个年轻的斥候此时已经剩下8个人,他们都身受重伤。年轻的伍长大腿和左胸位置上各挨了一刀,胳膊上此时也缠着绷带被人带到了孙坚的面前。年轻的伍长努力睁开双眼冲着孙坚笑了笑!孙坚拍了拍年轻队长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小子,刘蛮这次你可算让你小子逮着兔子!这次我要给你记头功!这年轻的伍长正是刘蛮,那日他随当地雷队长回到乐浪郡之后,便参加了新组建的骁骑军。由于刘蛮吃苦勤奋,脑子又聪明,很快被校尉孙坚看在眼里,便特别抽调到斥候营担任一名斥候,这不几个月时间刘蛮多次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上次去东北方向查看博略部落的情况,在匈奴地界与匈奴的斥候狭路相逢,他们虽然杀死了对方,但自己这边出去的十几个斥候,只有刘蛮、吴疆、秦朔、薛桓四人活着回来了。四人当中只有刘蛮是斩了4、5个头颅、吴疆带回了2个头颅,四人都重伤不清,也是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好的,于是便被任命为这是急人的斥候伍长。刘蛮龇牙咧嘴笑道:疼,疼!长官,这次我可么丢咱骁骑军的脸,怎么说咱们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队伍啊!正说着忽然龇牙咧嘴然后便昏死过去了。孙坚赶紧让随军大夫看了看,包扎了伤势,然后命令亲兵抬上担架抬回大营去了!那名刚才被刘蛮所救的农家女子紧紧跟着队伍,不时看看躺在担架上的满身鲜血的刘蛮,露出紧张悲苦的神情! 三天以后,乐浪郡青州骁骑军驻军营地军旗飘扬,门口卫兵警戒森严!远处的校武场上士兵,身穿武服的年轻校尉孙坚正站在台子上看着底下进行常规军事训练的一堆士兵,想着出京时丞相大人的嘱托,不禁思虑万千。前几天的歼灭战并未让这位年轻校尉志得意满。他清楚的知道,当今朝廷的形势波谲云诡。前几天丞相的书信中透出如今国舅在太后支持下四处活动,目前建康城中的禁军中已经安插进了国舅的人;各大藩王也小动作不断;为了以防万一,让他加紧训练出一只勇武之师。他们的责任更多的是未来国家发生战乱和叛乱可以去平叛和歼敌。可以想见丞相目前的压力是很大的,因此,孙坚也倍感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次的新兵当中有几个好苗子,以后都堪当大用,所以俊朗的脸上流露出丝丝笑意。 在离主官大帐不远处的一个角落的军帐里,刘蛮躺在不军帐的床上,他已经醒两个时辰了,大夫正在揭开缠在他身上的棉布,查看他的伤口愈合情况,然后又给他上了些草药,又缠上新的绷带,嘱咐了他几句,然后边收拾了医药箱,转身出去了。刘蛮呆呆的看着大帐外边的天空,远处军营的校武场上士兵们正在加紧训练。忽然从外边远远走来了一个16、7岁的长相秀丽的姑娘,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只见人影一闪姑娘走进了大帐里,门口的卫兵点头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继续站直了身体望着远方。姑娘微笑着对着床上的刘蛮说道:刘大哥,你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我刚才把你的衣服拿出去洗了!这是我刚刚为你炖好的鸡汤,你趁热喝吧,大夫说对你的伤口愈合有好处!说着将碗端过来准备喂刘蛮吃!刘蛮尴尬的喊道:姑娘,你客气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从姑娘手里断过了鸡汤,喝了大一口进嘴里,突然间好像噎住了又咳嗽了起来。刘蛮黝黑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色!那姑娘呵呵微笑起来,笑着说道:刘大哥你慢点吃,不够锅里还有呢?然后递给刘蛮一雪白的手绢。刘蛮低着头擦拭了嘴角的鸡汤,然后闷头几口囫囵吃完了。那姑娘咯咯笑道:刘大哥,你好好修养,我待会儿再来看你!说完接过刘蛮手中的鸡汤碗往出走!刘蛮忽然结巴道:哎,哎,哪个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我们的大帐中,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那姑娘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说:我叫叶听枫,是离这里不远的柳沟村的村长的女儿,我父母都被那天的匈奴兵杀死了,我也被他们抓走了,那日我挣脱了他们的看守被你们所救。所以孙将军让我住在这里照顾你,说完脸上泛起一朵桃花。刘蛮听完用手抠了抠脑袋说了声:哦,知道了,你以后叫我大哥吧!那姑娘听刘蛮如此说高兴地说:好的,大哥,以后就我来照顾你吧,说完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刘蛮看着那姑娘走远的影子,怅然若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李梦白,也不知道李梦白现在到哪里了?然后又想了想叶听枫忽然又笑了。这时一名二十岁岁左右的官员带着两人来到了大帐内看着刘蛮说道:你小子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怎么样?姑娘照顾的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刘蛮苦笑道:我说吴疆吴大队长,我这受着伤还有听你挖苦,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你这是来看我的吗?你干脆气死我得了! 吴疆哈哈笑道:刘蛮,上次咱也不是与匈奴蛮子撞了个满怀吗,还不照样削他的脑袋!这次让你小子捡了个西瓜,你小子就偷着乐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说着俯下身子贴着刘蛮的耳朵说:我听雷团练说这次你小子捡到宝了,孙将军已经要升你做骁骑军斥候甲队的队长了!嘿嘿,当然兄弟也要升了,接替你的位置当伍长。然后哈哈笑道,你好了之后要请客去那杏花村喝酒哦!刘蛮笑了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喝酒这事没的问题,只是为什么一定要去杏花村,我看那桃花坞也不错啊?你小子是不是惦记上那杏花村的掌柜的女儿桃花了啊?你这可是在我面前踢了好多次杏花村了?吴疆嘿嘿笑道:去你的,躺在床上也不老实,小心我告诉外边的那姑娘哦,那姑娘可是关心你的很哦?桃花坞那酒没甚滋味,杏花村那烧刀子喝着带劲,那芦花鸡也不错!说着给了刘蛮胸口轻轻一拳,带着手下出去了! 第9章 长安王 长安城外的南部的乐游原,作为长安城内地势最高的地方,同时也是长安人喜爱的出游揽胜之地,因此文人骚客常来次作诗抒怀,长安少年游侠结伴骑马驰射!夕阳西下,余辉映照,山凝胭脂,野草丛生,乐游原东段的玄都观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庄严、气象万千。沿着乐游原的草野崎岖山路上四骑高头大马上思维训练有素的黑衣汉子腰悬狭长护刀开路,护着一辆四骑豪华马车的豪华队伍缓缓停在了玄都观外的门外。玄都观外的台阶上站着一位穿着袈裟的四十多岁的和尚。一位身穿金色锦袍、束发佩戴玉钗、面容清瘦却自带一股风流气韵的二十多岁的富家少年从马车上缓缓下来然后朝着和尚拱了拱手说道:大师辛苦了!那和尚走下台阶向对方打了个稽首微笑道:王爷辛苦!二人并没有进入寺中,而是缓缓来到了马车前的乐游原一片空地的边缘的大树旁并排站定。两人轻声的互相问候了彼此,他们都极其默契的没有看着对方的脸庞,眼睛都在静静的远眺着暮色里的长安城,长安城此时仿佛一条正在腾飞的闪亮巨龙,十里之外二十几名黑衣护卫站在远处将此处围成一圈默默警戒着。 法相和尚说笑着说道:王爷今天前来,可真是好时机!今日晴空万里,原上空气清新,山色俊澜,树影婆娑,群山掩映,真是个观景的好日子!说着用手指向前方说道:王爷,您看现在的长安城星火点点,水光粼粼,晨钟暮鼓,多么和谐美好啊!少年正是当今的长安王-汉王南宫阔。南宫阔微微点头道:这倒也是不错,这乐游原如今也就这点好了,我可以远离尘世,乐的一日清闲。只是本王本欲做一个闲王,奈何风不停树不止啊?不知大师有什么妙法?法相和尚说道:王爷你看这地上的野草,风不动,它不动,一旦有一点风它全身就会随风摇摆!那棵大树,虽然它也随风而动,但它的树干却巍然不动!所以说,风吹草动终究是根基浅而已!如今风再大,王爷心定则神定,外力再强也不可夺王爷的意志。南宫阔豁然道:大师所言,小王今日受教了!看来本王今日来此不负此行,收获良多啊!这乐游原本王平常觉得没什么意思,今日忽然觉得这里风景宜人,心胸大开啊!以后本王要常来此地,静心修行,跟随大师学习佛法才是正经!只是今日小王还要再请教一个问题,希望大师不吝赐教!不知大师对于当今天下形势有什么看法呢?法相大师默然一会儿,然后稽首道:王爷请勿怪罪!出家人不参与俗世之事,这是王爷应该考虑的事情,此事恕贫僧无言以对!南宫阔微微笑道:大师但说无妨,此事你就当好友私下相询问罢了,你不是大师,我也不是王爷,如何?法相道:王爷这样说,那贫僧就不自量力,贸然说说,王爷也就随意听听不要当真! 当今天下,看似一片繁荣盛世景象,实则危机四伏!先皇文治武功,强力治国,宾服四海,威震天下。先皇在世之时,四夷尽弱,于是收天下之兵,马放南山,只是在京城附近保有一支一万人的禁军守护京城,天下州郡,只在州府保有千人的维持治安的军队,而且文臣武将皆用命从事,所以天下太平,因此才造就了今日的繁华!可如今先皇骤然薨逝,当今皇上年幼,太后当政,国舅赵大人又是一个乐于干事确有野心的能人,所以难免会和丞相谢大人产生矛盾!如此一来,难免会对朝局不利!如今天下灾患不断,本朝开国时迁徙内地各州的异族难免会生事,听说关西地区的已有流民闹事!各地也偶有听闻匪患渐起!虽然宰相大人贤达干练,可是如今难免掣肘过多,当此危局本已不易,虽可消弭一时匪患,终不能长此以往!所以,此时若有事突发,定然祸乱骤起,天下危亦!到时天下定然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这是我最不想看到却最为担心成为现实的事情。因此,如今驻扎在帝国的各位王爷心中所想就尤为重要!这点我想王爷心中十分清楚,所以我就不细说了!贫僧世外话语,王爷全当耳旁风罢了!此时,夜色下的南宫阔远远看去如一位风流倜傥的陌上公子绝世巍然!他微白俊美的面容颧骨突出,眉头舒缓,双眼发出异样的光芒,高挺的鹰一样的鼻子下方是一张女子般薄薄的嘴唇,左手舒缓的背在身侧,右手偶尔低头抚摸地上的高草,拔起一束蒲公英慢慢揉搓,忽然张开手用嘴轻轻一吹,看着飞向远方重新落回大地消失不见露出微微笑意。 他安静的听着法相和尚的话语,偶尔点头,王者霸气在此时表露无遗!不过,如果细看的话,不难看出他宽阔的剑眉下两眼默默注视着前方却难掩隐藏眼睛深处的波澜变换!大师说完话之后南宫阔伸了伸腰,用右手轻轻抚弄了额头被风吹散落在脸庞的头发,良久才默然点头缓缓说道:今日来此,果然不负此行!大师今日一席话,胜读往日十年书!大师今日所言,正是本王所忧虑的。希望我们所担心事情只是我们的杞人忧天吧!以后,我可要经常来玄都观拜会大师,希望大师不要嫌本王烦扰!今日太阳已经落山了,咱们就谈到这里,今日有劳大师了!改天小王再来拜访!小王就先告辞了!法相大师恭声道:王爷客气了,王爷慢走!南宫阔拱手说了声道:大师留步!说着便转身缓步走上了不远处的华丽的马车!南宫阔站在车辕上对着法师挥了挥手然后掀起车上的帘子坐进了马车里。四匹高头白马拉着马车缓缓启动沿着野草间的依然看不见的土路向着北边的长安城慢慢驶去,慢慢消失在前方的夜色里!明月当空,乐游原近处的树木早已隐入夜色中;远处的长安城已经宵禁,城中的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归于坊间!四面城门早已关闭,各处的灯火也已熄灭,繁华的都市归于宁静,唯有城墙上还有几缕守卫的灯光,高耸巍峨的城墙照映在灞河的倒影拉得格外舒朗,与那灞桥边的柳树凑成一幅绝美的画卷!法向大师站在原地看着消失的马车微微叹息:王爷,希望我们有缘,可以再造盛世!哎,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愿这天下不要在其灾祸,愿这长安长治久安!良久,法向大师趁着夜色缓慢步入玄都观中去了! 法向大师进入寺中来到前殿忽然停下了脚步,只见前方的地上此时跪着一位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年正在虔诚俯身膜拜。少年起身觉察到有人在注视自己,转头看到不远处站立着一位身穿袈裟的和尚,便站起身拱手道:大师到来,小可冒昧,还请大师原谅!法相大师缓缓走向那少年然后说道:施主从而来,这么晚了还来拜佛,贫僧打扰了!那少年道:我是青州李梦白,今日刚到长安,因父母亡故,近日偶有思念所以来此还原,不想经已天黑,打扰大师清修,只是如今天色已黑,长安城门关闭,可否容在下再次借宿一晚,明天再走,奉上香火钱10两,以尽佛祖,不知大师可容纳否?法向大师神情祥和道:出家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李施主,诚心感念双亲,此乃至仁至孝!李施主,请随我来!说着牵头带路,李梦白紧跟身后,来到后殿的院落,然后对一名止年轻的知客僧说了,然后又对李梦白微笑说:施主,你跟他去吧!然后便转身走了!那知客僧把他带到西边的一排房间前面,领进了一间厢房,点燃了蜡烛,说道:施主,今夜您就请先住在这里,房间了有茶水!那边的桌子上是一些关于长安的通俗书籍!施主如还有其他什么需要请到东边第一个房子找我!说完然后双手合十转身出去了!李梦白关上了房门,看了看房间的布景简单朴素,走到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书籍多是介绍长安风俗轶事,他随意翻看了几页便又放回了原处! 此刻夜深人静,李梦白坐在房间的蒲团上,从怀里拿出那本剑籍,翻看起了内篇。只是和上次一样,刚看了几个字,便觉头昏恶心,便赶紧停下。过了一会儿,李梦白又重新打开书籍,这次不再看文字,只是简单地浏览了概要,没有什么发现,便把书重新揣回怀里,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片刻摇了摇头。于是又把剑法招式从头到尾依照顺序练习起来,只见他身影轻盈灵动,辗转腾挪收放自如,时而如苍鹰在天,时而如脱兔奔驰,一刻钟过后,他收剑归鞘!顿感神清气爽,精力百倍!如今李梦白练着剑术已经两月有余,剑招早已熟烂于心!李道长前日观看之后指点了一句无意间称赞李梦白资质不错,剑法纯熟,身手已经算是入得法门,也可算一名技击高手了!可是这内篇李道长尚未细讲,李梦白连日观看,终不得诀窍,这让李梦白很是懊恼无措!李梦白此时心情五味杂陈只能慨然长叹,想着回去一定要问问李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又站起来练习了两遍剑术,直到汗流浃背,面色发红才停下来!用手洗了把脸梳洗干净然后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皎洁的一轮明月,不禁想起了家乡死去的父母还有参军的刘蛮!不时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李梦白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儿呆,想了想着两月来的经历,又想到周寒宁,不觉又觉得自己辜负了周大侠,还没有将周汉宁送到泰徽剑门,于是下定决心,明日下山之后,要尽快送周寒宁去泰徽剑门,然后脸上泛起了一丝腼腆的笑容! 第10章 奇怪的道士 第二天清晨,李梦白起来去了寺外乐游原上四处转转,极目远眺,长安城北的龙首山紫气升腾,云雾环绕,仿佛仙境一般,而长安城还陷入一片宁静之中,城门早已打开,城北东渭桥边沿着河流漕运的船已停了很多,工人正在渭河仓装卸各处运来的粮食和货物,还有的已经转上马车运往城内!他又练了一会儿剑法,便回到寺中去向法相大师告辞。法相大师正在寺中正北边的大殿里打坐修行,睁开眼睛看到是李梦白,冲着李梦白笑着点头道:李施主,现在是要走了吗?李梦白答道:打扰大师了,我已还愿,现在要回长安去了!大师保重!法相大师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认真看着李梦白说道:李施主,本来贫僧不该多言!只是现在既然我遇到了,就是与你有缘!请恕贫僧多言!你身体内血脉里似乎天生带有一股热毒,不知平时可有什么不适?据贫僧推测,此乃十月怀胎时你的母亲受到寒毒入侵,因此有此症状!此症平时看不出什么毛病,只是有些虚弱!平常干一般的农家体力活则没有问题顶多出些汗;可是如果将来你想要修炼高深的仙法武功则会出现重大危机甚至危机你的姓名!你与佛有缘,这本《般若摄颂经》是我们弟子平常修身养心的佛经,你拿去闲暇时看一看,有助于静心,帮助你控制血脉上涌!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或者病症发作的话,你就到这里来找我吧!李梦白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过大师手里的书,看了一眼也没在意就收起来,然后向大师躬身说道:有劳大师了,多谢大师指点,然后便起身告辞!法相法师站起来把他送到寺院门口!李梦白都身影缓缓消失了!法相大师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远处的长安城喃喃自语道:古月之末乱中州,洪水大起健西流,唯有雄子定八州!四海波澜归一统,李弘一剑承九州!李施主,你可知天下人都在找你?但愿我今日助你之功,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怨,将来能放下执着,破解这场滔天大祸!说完摇摇头又看了看天,转身回寺院去了! 中午时分,李梦白骑马沿着山路来到原下的村庄,倚着山原的山势,在塬楞下凿出几口拱形的窑洞,土砌的围墙围起的院子错落有致的矗立在山野间飘出袅袅炊烟,偶尔传出几声狗吠声打破了山涧的宁静。路边的农夫三五蹲在门口聊着家长里短,远处的被划分成豆腐块的成片田野里的小麦刚刚发出一点新绿,牧羊人坐在远处地垄边的树下手两手交错进袖子里看着远处五、六只绵羊在自家地里悠闲的吃着麦子,更有片片树叶被微风吹落落入了近处的田野里,牧羊人倾斜了身子从地上捡起一片叶子两手婆娑着撕碎了扔在地上又捡起一片如此重复着,想着自己的心事! 李梦白默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起了家乡的大槐树,也想起了打土坯的父亲,不觉眼角留下了泪水,恍惚了一会儿用手擦拭了,然后用手轻轻拍打了座下的白马,白马似乎懂得了主人意图,四蹄便加快了速度飞快的穿过农田边的小路来到前方的一块小树林。树林里出现了一条斜坡岔路,岔路一方向西而去,一边向南而去,岔路口的路旁歪斜长着一棵碗口粗的歪脖子榆树。榆树旁拴着一头瘦弱的黑色小毛驴,树下坐着一中等身材头戴九阳巾,身穿紫色,脚穿云头图案的方脸鞋,背上背一把木剑,手里拿一把马尾拂尘,道袍的中年道人正坐在树下休息,道士身旁放一仙人指路的算命的布幡!那道长看到李梦白远远骑马过来便站起身远远打了个稽首,站道路中间笑脸说道:施主请留步,贫道远远看你面向昏暗,脸色发黑,近日恐有灾祸,不如让贫道给你算一卦,如何?李梦白停下了马翻身下马微笑说道:道长,你忽然拦我去路,又如此说,不知何解?道士摇了摇手中的拂尘哈哈大笑道:少侠勿怪!贫道看少侠面有贵相,二十岁之后必定会飞黄腾达,前途无量!只是现在面色发黑,恐有恶人上门找你麻烦!李梦白听完下马之后微笑说道:那道长可有破解之法!道士搓了搓手微微笑着道;少侠,刚才我所说的已泄露了天机,送了你一卦,你看这一卦5文钱,你看这个,嘿嘿?李梦白拍了拍脑袋装作恍然大悟道:道长勿怪!是在下不懂规矩了,说着从怀里掏出10文钱给了道长! 那道长眯着眼睛瞅着李梦白的眼睑嘴上笑嘻嘻的说着:5文就可,这给的多了!多了!手却早已接过铜钱揣进了怀里,然后这才又说道:此祸若是旁人定要大费周折,只是贫道上知天文,下看风水,如今你遇到了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若要解此祸,只要近日少侠尽量避开有水的地方就可保障无碍,只要躲过这几日灾祸自然就消散了!记住哦,今明两日尤为要紧,千万不可涉入水域! 李梦白冲着道长说道:多谢道长解惑,然后躬身拜别!上马继续向北边的道路疾行而去! 那道长看着远去的李梦白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然后从怀里拿出刚才揣进怀里的铜钱说道:世道艰难啊,这灾荒年月啥时候是个头啊!如今岁月挣口饭吃也太不容易了!世界之大,处世为人已不容易,羽化成仙更是难啊!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汝将守形,形乃长生。千年骑牛出关去,一遇风雨变成龙!少侠,且慢行!终让我等到了你!咱们还会再见的!说完拿起布幡骑上毛驴沿着西边的岔路慢慢消失在树林里。李梦白一路缓缓行进来到了长安城下穿过启夏门进了长安城。 然后顺着朱雀大街慢慢走过热闹的街市进入了西市,走了没几步远,忽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街边一个具有特色的小吃摊吃饭,李梦白下马,把马拴在店旁的的栏杆上,冲着对面的周汉宁打了声招呼,李道长看了一眼李梦白继续埋头吃饭。周汉宁也看到了李梦白便停下了筷子远远喊了声:李大哥,你回来了!快来坐下吃饭!然后又对着瘦弱的老摊主喊道:老板再给我们来一碗胡辣汤多放些香菜和辣椒,再来两个肉夹馍,一盘酸菜!老板冲着周汉宁笑着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一碗热乎的胡辣汤端上来了,李梦白挨着周寒宁坐下吃了起来! 李梦白边吃边问道:王阔大侠呢,你们自己出来闲逛啊!李道长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李道长听到李梦白如此问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将碗放在了桌上笑道:急什么,这两天长安要进行比武大会,王阔大侠要参加,我们等着比武大会结束咱们在一起走?这长安城可是前朝大桓王朝的都城,寒宁还没有来过呢,这几天咱们就好好逛逛这长安城,晚上去街上看看花灯,这里还有胡人杂耍,当然还有胡旋舞哦! 李梦白听李道长如此说便看了一眼周寒宁然后笑着说道:好吧,寒宁也没怎么逛街尽赶路了,这今天去街上买些衣服和好玩的东西!然后再去城外散散心也好!周寒宁听到李梦白如此说高兴地说道:好啊,我们还可以去坐船看看长安城的夜景,听说很好看呢! 三人吃罢起身付账完毕,李道长忽然察觉有人在附近窥视他们几个便感到很惊讶,但并未露出任何表情,三人一马沿着街道继续向前走去,越往前走李道长故意左边看一下水果、右边看一下炒栗子的,眼光打量了四周发现有两个寻常打扮的汉子远远地跟在他们的身后!正好前面一处有走江湖的杂耍艺人正在表演武技,于是他们便挤进人群里看起了表演。人群围成的一个10平米范围的圈子里,两个粗壮的大汉赤裸着上衣正在进行着摔跤表演。两人身材差不多,互相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能把对方摔倒,忽然左边的大汉用脚使劲的踩了右边的大汉的脚,右边大汉没有防备龇牙咧嘴,左边的汉子顺势右肘关托住对方的胸部一个背摔,右边大汉重重的摔在地上,左边大汉哈哈哈大笑冲场间人群抱拳致谢,一个身穿红色紧身短衣的十八九岁的鹅蛋脸女子手里拿起铜锣敲响嘴里说道各位大爷、大婶、老少爷们,我们兄妹初来贵宝地,斗胆再次献丑,希望你们看的高兴,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然后转圈人群接收赏钱,人群中有个5钱的,也有给1钱的。人群中的李道长看到那女子快到身边时,微微留意身后看到那两人站在不远处,便假装拉着李梦白她们转身要走,假装被人碰到歪歪斜斜的向着其中一男子身边撞去,那男子没想到李道长突然撞向自己,急忙避让!李道长却像不倒翁似的手无意见扶了汉子一把,那汉子瞬时好像受到了大力撞击,跌倒在那女子身上!顿时场中的两个大汉转过来看着跌倒在中间的汉子,汉子眼神四处张望赶紧起身来,李道长他们已经趁乱转身走掉了!那女子也自己站起来,然后将铜锣伸向汉子说道:这位大爷,你要给赏钱也不用这么着急啊,现在给也不迟啊! 那汉子看到女子手中伸过来的铜锣,嘴里低声骂了句用手推开铜锣骂骂咧咧的便转身想要去追赶,不想背后的两个大汉却堵住了他的去路。刚才获胜的男个粗壮大汉用右手按在了汉子的肩膀上,神色不善的怒视着汉子说道:大哥,捧个场呗!你看刚才你都冲出来了,多少得表示几个吧,也不枉我兄弟二人白耍了一趟子力气!那青年汉子使劲把那粗壮汉子的手想要挣开却发现有些吃力便对那粗壮汉子说道:真是扫兴,说着便从怀里掏出5钱人静了铜锣里。粗壮汉子见状放开了搭在对方身上的手,让开了道路,青年汉子恶狠狠地看了对方一眼,招呼了另外一人冲出了人群走了! 出了西市东门右拐入景耀门大街向南走约20来米左右与延兴门大街交汇处的嘉会坊的小巷内道!李梦白身后的马静静的看着跟前的三人显出无奈的神情!周寒宁气喘吁吁的冲着李道长说道:道长,咱们逛街逛的好好地,我正看表演看的高兴,你干嘛拉着我们跑来这里啊!你看这哪里像有人跟踪我们呢?人在哪里呢?李道长说道:嘿嘿,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缺乏锻炼,有意训练你们的防范意识,这长安城什么人都有?刚才确实有两个小偷跟着咱们,我害怕人偷咱们的钱,所以拉着你走了!刚才要不是我暗示妙计咱们可能都遇到事儿了! 周寒宁半信半疑的看这李道长:我怎么没看到,你这一天装神弄鬼的!那咱们现在干什么去?李道长说道;咱们去给你买身衣服吧,你看你这身衣服有点破旧了!顺便看看有什么好玩意儿,顺便去哪平康坊看看,那里有一个老朋友经营这一家酒馆,我要去拜访一下! 三人又在原地查看了一下确定那两人没跟上来,于是出了坊门沿着大街又缓缓前行,不一会儿看到街上一家叫做鸿升衣坊卖丝绸布匹和各种华丽衣服的店铺。几人便进去了,店里的人看到一个道长身后跟着一对年轻男女便都用差异的眼神看着他们。李道长只能尴尬的微笑,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说我先去门口晒会儿太阳,然后收起笑容便踱步去了外边!周寒宁看了一件红色的衣服,说好了价钱然后便出来。李梦白看着李道长正戴一副不知哪里找来的墨色眼睛,正蹲在路边与一个七、八岁手里拿着糖葫芦的男孩说笑,便顿感十分不妙!李道长看到他们出来也不搭理他们,继续笑眯眯的对着小男孩说道:小蛋,今天我给的这个福禄,再加上刚才给你出的主意,你回去之后按照我说的做一定可以制服邻居家的李二胖!咱说好了现在这个糖葫芦归我了,说完从男孩子手中拿过糖葫芦站起来前面走了!那小孩儿还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离开,然后跑回家去了! 三人沿着街道七拐八拐不一会儿来到东南边的一个街巷里,三人走进街巷深处的拐角一个叫做南城酒馆,门口的酒幌上南城二字有些看不清了。三人看到20多平的房间的东北方向的角落里一个头戴瓜皮帽,头后掉一缕短小的辫子,眼睛狭小满面皱纹,穿着黑色丝绸衣服的矮小五十来岁的老者正在桌上打盹!李道长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那老者,有四周打量了一下酒馆干净的屋子里摆着四五张桌子,屋子里洋溢着一股清香的酒气。然后他走过去拍了拍熟睡的老者,老者感觉到有人动他便睁开了双眼看到是一个道士便说道:去,去,去,今儿还没开张呢,待会儿再来!说着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桌前站这三个人便站了起来又打量了一下李道长忽然说道:哎呦,李道兄,什么风把你从山上吹到了凡间,你不在终南山上修炼成仙跑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来了?稀客稀客,快请坐!李道长哈哈大笑道:贫道正在山上休息,忽然掐指一算感觉马兄这边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于是便来看看?三人坐下后,老者给他们上了茶于是也坐下了说道:李道长说笑了,我这里能有什么事,你看连个鸟儿都没有!我在这里几十年了,清闲得很,每天除了偶尔来几个老主顾,便是在这里发呆了!李道长微笑道:今日长安王不是要举办一场比武选官比赛吗?不知你听到什么内幕了吗?马老头说道:没有什么消息,只听说太守魏大人和都尉张大人眼下都在长安城私下挣抢江湖人士,双方斗得很凶。听说魏大人连华山派的穆大侠都请来了!此外,目前长安城江湖高手也来了不少。江湖十大宗师排名第四的江南剑宗宗主易北行的二弟子冯硕青、洛阳形意神拳王际宗大侠、四川青城山岳笑天近日都曾出现在长安城,看来长安城又要不平静了! 李道长微微笑道:冯硕青与穆大侠如今都是顺意境高手与朝廷一项没听说过什么联系,王际宗大侠一直隐居洛阳许久,没想到这次也出现在长安,看来汉王此次是准备有一番大动作了!最近江湖波澜渐起,世道要变啊! 马老头收起笑容叹道:近来长安城中出现了一批神秘的胡商,忽然没了影踪,不知道与这次比武大会有没有关系?西边最近传来消息被驱逐大漠的匈奴好像又不甘寂寞,开始骚扰边地了!京城传出消息前日朝会上有大臣提议该给皇上选后了,丞相与国舅大人又吵起来了。吏部左侍郎于大人和刑部侍郎孙大人支持国舅大人的意见;吏部尚书黄大人、国子祭酒曹大人则支持丞相大人。太后最后发表意见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直说让大家再议;另外工部尚书米大人忽然生病了,听人说是被太后不知何因叫进宫里训斥了一顿! 此外还有一小道消息说今日外放荆州的荆州刺史江东来是得到了国舅大人的暗中支持才得到的这个职位,而原本的热门人选礼部郎中王凯旋大人则没有动!而吴郡太守刘荣则官升一级晋升扬州都督,统领扬州七郡军政大权。听说太后还专门设宴召见了他! 李道长微微点头道:看来咱们的丞相大人也很艰难啊!日后形势恐怕还要糟糕!你多留意北边的消息!马老头点头称是,最后问了句:青州传来消息,杀害周兄的那批人是浙东大盗骆飞龙所为,此人自从辽东消失后在未在江湖中出现,此事还得以后慢慢查访!李道长点头称是,然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江湖轶事,三人就告辞出了酒馆,马老头送到酒馆门口忽然郑重说道;李兄,这次长安王组织的比武大会你最好就不要参与了,恐怕还会有其他我们未知的势力参与进来,你要多加留意啊!最近长安城有好几位技击高手忽然消失了,我想这其中必然有更大的阴谋!李道长肃然拱手道:多谢马兄提醒,我不会参见比武,马兄也请保重,过几天再来和你喝酒!然后带着李梦白他们出了街巷回了客栈中去了! 第11章 江边遇险 长安城东门外的灞桥是长安城郊外的一处绝佳游玩去处,极目远眺:春桥南望,灞水北流。青山翠碧水东绕,落红成泥游人醉。微风皱起,垂柳依依,烟波溪上几度秋?流水曲觞暮色起,烟花十里别故人。春风不恋东郊柳,问君再饮此樽否? 夜幕降临,明月当空,华灯初上,游人尽出,李梦白和周寒宁跟在李道长的身后缓缓行走在灞桥上显得特别兴奋。穿着新衣服的周汉宁今晚特别灵动婉约,穿过络绎不绝的身边行人,在桥上的一个卖糖葫芦的中年那人摊贩哪里买了一串大个的糖葫芦,边吃边走,不时冲着李道长歪嘴作怪。 桥头处驿站边的附近的酒肆、亭台林立,富家公子、旅途商人、骚客平民饮酒作乐,欢笑不断;丝竹、歌舞之声远远飘来繁杂交错,好一派热闹景象。李道长走进一家酒肆找了一靠江边的位置三人坐下,店家过来点菜,李道长要了一壶江南春和一壶茶,点了三样小菜:碟花生米、凉皮、翠柳鸭骨。不一会儿酒菜上齐,三人边吃边欣赏着周边的夜景。 李梦白想起白天那乡间道士的话语,便心里感觉晦涩,便向李道长道:道长,我白天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老道士,他说我最近不易靠近水边,如果靠近水边恐有灾祸,不知此话可信否? 周寒宁好奇的问道:大哥,这件事你怎么早不说啊?你要说的话我们也就可以不来这里了?不过李道长你快说说,这话可信不可信啊?这里夜晚的景色真好啊! 李道长道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祸福难料,谁又能知晓今后的生死呢,可是玄妙中自有定数。 周汉宁怒道:李道长!你说了这么一堆绕的我头晕,说了这么多到底什么意思啊?到底是可信还是不可信啊、 李道长微微笑道:这个事你就当有吧,因为他也是为你好么,何必执着呢,人生随意就好! 周寒宁吃了一口凉皮辣的她急忙大口喝了一口茶,吐了吐舌头,惹得旁边李梦白和李道长哈哈大笑。周汉宁装作生气道:道长说话太不靠谱,这凉皮也太辣了,你们尝过怎么不给我说,害的我被辣到,你们这两个坏人,坏得很!哼,以后都不要理你们了!说着别过头去看河里的花船。 近处河里的一条花船上突然钻出了一个白衣少年,后边跟着几个胡衣大汉。那白衣少年忽然纵身一跃,轻轻飘荡在酒楼栏杆边,然后轻轻跃下冲着周寒宁微微一笑坐在了李梦白的旁边。周寒宁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江边。 李梦白一看正是前日分别的慕容恪。花船上的胡人自然是他的大哥慕容垂,不一会儿也划船过来进了酒楼,坐在了门口的位置,防止慕容恪再次逃走! 这时酒楼里来了十几个黑衣人,为首两人一位身后一把青铜古剑身穿红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和手里拿一把扇子身穿青衣的20多岁的男子。两人来到李梦白他们旁边的一张桌子便分别对面坐下也要了一壶江南,其他黑衣人则看似随意的找了座位但却隐隐将李梦白四人围在了中间。 红衣汉子拔剑横在桌上,倒了一杯仰头便了,然后眼光看了看四周客人。青衣男子背身坐着摇着手中的扇子,低头喝酒。 忽然那红衣青年站起身来坐在了李道长的对面,正在专心看花船的周寒宁转过头了忽然看到一个陌生人坐到了自己这桌上,看向李道长大惊道:这人是谁啊?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喝了一杯茶,看到李道长没有回答自己而是正微笑的看着红衣男子,便静静的朝李梦白身边挪了挪身子!慕容恪倒是恍若无人吃了一口桌上的菜,自斟自饮! 红衣中年男子看这里道长看着他便说道:我叫周原,雍州太守魏大人府上武教头,久仰李道长的风采,此次找道长是想恭请道长担任魏府客卿,荣华富贵道长请随意开口,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李道长微笑道:哦,原来是周大人到来,贫道失礼了!魏大人盛情邀请,贫道十分感激,所以饮了此杯酒,以表诚意!只是贫道乃出家人,一向不与朝廷有什么瓜葛,素来喜欢闲云野鹤。虽然目前贫道确实缺少银子,可是刚才贫道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答应周大人的邀请,实在抱歉还请周大人海涵! 周原沉声笑道:道长此言好像不对啊,前几日有人好像还看见道长和张都尉大人的人走得很近啊,现在怎么能说不喜欢较好官府呢?再说了道长,只要你来魏府,魏大人觉度不会亏待道长,在哪里赚取荣华富贵都是一样,道长有什么要求咱们呢都好商量的? 李道长微笑道:周大人实在抬举贫道了,只是刚才所言,实乃一片实话,还请周大人体谅! 周大人见李道长不为所动变沉声说道:看来道长不想与为大人做朋友了,那么看来只能烦请李道长和这几位朋友一起去魏府做客了! 说完周边的黑衣人瞬时便将四人围了起来,青衣男子也站了起来堵住了门口的去路。酒店里客人看到要出事,赶紧四散而逃,瞬间酒楼只剩下两三桌人。 李道长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着周原微笑说道:周大人强人所难,看来贫道不得不遵从喽?可是贫道从来逍遥人,当今还没有人敢强迫我!说完不待周原回话,忽然背后长剑已迅疾的向周大人面门刺去,瞬时剑光闪烁,周原只能拔剑横挑闪身避开,谁知李道长忽然中途变招挥剑斜刺向周原后腰部,周原大惊失色向前倒去,左胳膊已被李道长刺伤鲜血涌出衣袖,跌坐地上。酒楼内桌椅破碎,黑衣人群起而上,李梦白护住周寒宁与一黑一人纠缠在一起。慕容恪不知从哪里也抽出一柄软剑,与两个黑衣人站在一起,外围的慕容垂看到慕容恪参加了混战,便指挥手下与黑衣人打了起了,顿时酒楼内人仰马翻,桌椅横飞! 青衣人眼看不妙瞬时向李道长身后出拳,李道长正起身向前想要抓住地上的周原,忽觉背后风声,不由长剑向背后忽然出剑。青衣人忽然看到眼前剑光一闪,大喊不妙,手中折扇往前挥挡,身子轻轻旋转,剑锋从身边划过。 周大人得到青衣人解围,瞬时逃离李道长身边,拿起手中长剑颇为狼狈!李道长一击不中,也停下追击,转身几补来到李梦白身边,飞快出手连刺几剑,瞬时围攻李梦白的几个黑衣人全都挂彩,倒地不起! 李梦白突然感觉周边人影变少,压力减小顿时使出剑诀,将正面的一个黑衣人逼得节节后退。 李道长长剑在手,独自挡住青衣人和周原的去路,忽然长剑刺向周原,那周原吃过大亏急忙稳住下盘隔间横档,想要稳住李道长的飞剑;谁知李道长中途又变招抖了一个剑花飞剑出手飞向青衣人的脖颈位置,飞衣人赶忙低头闪过,折扇横在身前,向李道长面门挥来近在咫尺,李道长身子不懂站在原地像是束手无策,青衣人眼看折扇刺中道长眼睛,忽看李道长微微一笑,嘴角轻轻说了一声:中,那青衣人不由一惊,一剑刺穿青衣人后背透体而出,飞剑飞回李道长手中,青衣人颓然倒下。 场间黑衣人也多已经被李梦白、慕容恪等人刺伤倒地不起,周原堪堪躲过李道长的追击,惊魂未定,忽然看到飞剑刺向青衣人正要大喊小心,青衣人已然倒地死去。周原顿时吓得魂飞魄死,丢下众人夺路而出,跳入河中消失在黑夜中。 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看到周原跑了,也各自顾不得伤势严重站起身四散而逃。李道长来到李梦白和周寒宁的身边看到众人都没有受伤,只是李梦白衣服被划破了,便微微笑道:看来还是要相信命中注定啊,你看今天真是太惊险了! 李梦白头次与人竞技出手,虽然打退了黑衣人,此时仍然惊魂未定,此时听李道长如此说,顿时放下心来!周汉宁早已吓得胆破心寒,此时大骂道:道长,我早就说过不来这地方,你看你非要到这个地方来,现在险些害我被这些坏人杀死,你说你安的什么心?说完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匆忙饮下,忽然呛出声来!用手揉了揉眼睛,流出泪来! 李道长笑着说道:咳咳,这个都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下次咱还是去城里看西域人表演动物钻火环魔法,你看好不好? 慕容垂带着手下来到慕容恪身边说道:你也闹够了吧,咱们还是尽早回部落去,不然大族长怕是会大发雷霆的。慕容恪扭脸不搭理慕容垂忽然笑着对李道长说道:道长,你是不是又没银子喝酒了,你看我有的是银子,不如咱们继续同路,明天看了长安比武大赛我就和我大哥回去了,你看今天咱们是不是一起啊? 李道长看了看四周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再说,慕容兄你说呢? 慕容垂看这里道长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办法:好吧,咱们先进城去,马上要关城门了,今晚先找个隐蔽的地方住下,明日再说!然后转头对慕容恪说道:兄弟,明天比武大会后,无论如何咱们是必须回去的,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慕容恪微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哥,这次我说到做到,明日比武大会后,我一准跟你回去。 众人迅速离开了酒楼,进入长安城后在西市街巷深处找了一家胡人开的客栈,众人吃了饭分头休息,养精蓄锐准备参加明日的比武大会。 第12章 比武大会 东市今日的太白楼热闹非凡,人满为患。不仅二、三层的雅间早早被高官贵族早早派人预定。掌柜的王庭更是早早就来到太白楼查看了各处的情况,然后去后厨给掌厨大师傅马老六安顿了一些事情,便回到柜台后边招呼起了客人。这不离大会还有一段时辰,一楼的大堂更是挤满了各地来的武林豪客,店里的小二甚至把库房断腿的桌子都支在了角落里,也不能满足今日的需求。王庭无可奈何只能对一些来晚的熟客陪着笑脸说抱歉,然后恭敬地送出门去,那些熟客只能骂骂咧咧的出去,另寻地方。来了几波这样的熟客后,掌柜的就感觉力不从心腰酸背痛吃不消了,于是干脆躲到后厨去看师傅们准备饭菜,交代了小二小心招呼着。 不一会儿,一个瘦弱的小二急忙跑来后厨告知王庭说:大爷来了,让您前面去呢!王庭点头前面疾步出来看到王斌正站在柜台后边翻看账本便远远地笑着喊了一声:大哥,你来了! 王斌听到叫声放下手中的账本说道:楼上甲字号龙啸轩的赵公子到了之后,先安排坐下,从地窖里把那20年的花雕和太白酒各上两坛,然后按照预定好的菜单预备妥当了,你亲自去照顾好了!我待会儿要去东市盯着,你在这里好生盯着,务必照顾好赵公子,不要出什么纰漏!其他雅间的客人都不得马虎,如果有什么意外让张华到东市来找我。说完看了看店里的客人转身出去坐上停在街上的马车走了。 自从比武大会的消息传出之后,各路人马就互相热议,今日终于到了日子,一些长安贵族少年三、五成群散落东市各个角落。 东市门口的比武擂台上此时挂上了一条长红,擂台对面的观礼台上摆放了几张桌子和太师椅。东市门口和围墙两边站了两队人马,这是维持会场秩序的禁军,统管这队人马的乃是年轻的长安县尉楼护。 楼护此人乃是刑部尚书孙鸣鹤大人的外甥,几个月前刚刚被任命为长安县尉。楼护自小熟读文史,而且听说五六岁时和父母去西湖边玩时,被正好路过的武当山俞真人碰见收为了徒弟,带去了武当山上跟随俞真人修行道法和剑法。十八岁老尚书派人接下山来请了当朝大儒郭煜亲自给其讲授经典,并被铨选进入吏部主簿行列,短短三年便成绩斐然,名震朝野,就连当今丞相都夸他勤奋做事,办事机敏。所以这次被委派道到长安当县尉众人都特别期待他能做出一番成绩。 楼护自从上任几个月以来,也确实不辜负众人期待。先是严明纪律,整顿县衙内部队伍,清除了一批日常懒散的衙役,特招了一批贫民出身的技击高手。接着发布告示重金悬赏鼓励平民揭发举报闾里不法行为,惩处了一些市井奸诈之徒,肃清了长安的秩序;接着已经几次连续出击,突袭了长安附近的一些土匪巢穴,惩治了郡里的一些恶习少年,处理了几件冤案,长安社会秩序立刻改观!由此,楼护在长安上下心中名声大振,现在是太守魏大人和都尉张大人都在极力拉拢的大红人,未来前途无可限量。 今日,楼护将县衙全部衙役调来这里,更是向雍州太守魏大人戒掉了100禁军加强长安各处的警戒,本人更是早早来到东市查看情况。 楼护此时站在东市的市署管理处的门口默默注视这场间的各个角落。 原艋和张元朗还有十几个少年站在东边的一棵大树下。王阔带着斗笠和李道长、李梦白、周寒宁、慕容恪几人站在他们后边的围墙边的阴影下闲聊着。慕容垂带着他的部下站在了李道长他们不远处的墙角边。 魏公子和马鸣风、吕鹤亭站在西北边的栏杆下,身后站着几位陌生人,但看起来都是江湖中人。 其他角落也沾满了几个互不统属的人群,大多是慕名而来的江湖少年和江湖豪客。 大约巳时过一点,东市门口忽然涌进一队人马,为首一人正是王府禁军统领宇文靖南,楼护上前打了声招呼,王府禁军站在了观礼台的桌子两侧。不一会儿,一袭八抬大轿首先被抬了进来停在了擂台边上,接着又有三轿被抬入了东市大门,轿里的主人一次下轿。头戴纶巾,身穿锦色宽大长袍的长安王南宫阔率先下轿坐进了中间的位子,三位大人拜见了长安王南宫阔,行过了君臣大礼之后三人依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雍州刺史魏大人坐在了南宫阔的右边的靠后的位子;主爵都尉张华大人坐在了左边靠后的位子;雍州司马黄宣坐在魏大人后边的位子上。魏大人站起身来到长安王身边询问了几句,南宫阔缓缓点了点头,魏大人招来了楼护嘱托了些什么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楼护向长安王行礼,然后径直走向擂台说道:今日比武,旨在为朝廷选拔优秀人才,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上台叫阵,胜者留在台上继续比武,输者可下来到我这里领取赏银。每一个职位都以武功输赢定名次,每一个参赛者只能竞选一个职位,不能重复竞选,否则按照大会规定取消参赛资格。现在我宣布比武大赛正式开始,说这敲响了身后的大鼓。 楼护接着说道:首先竞选的是雍州禁军乙队队长一职,现在请孙立与风九二位上台比武,接下请参加竞技者按照顺序一一上台。 孙立是一个19岁模样带一柄大刀的行伍军士,凤九则是手持一把铁枪的20岁左右的黑色衣服的汉子,二人同时上台向长安王躬身行礼后开始了比武。 孙立首先发起了攻击,只见他大声喊了一声看招,然后瞬时疾步来到场中大刀自下而上斜砍向凤九。凤九面色沉着,右手轻轻抡起铁枪横向一挑左手抓住铁枪用力旋转继续向孙立胸前刺去。 说成是迟那时快,孙立赶紧撤刀接着矮身举刀横档夹住了对方的攻击。接着用力甩开对方的铁枪,又是斜砍一刀,凤九向后跳跃撤回长枪。孙立以为对方后撤,欺身而进,不想凤九忽然在高空中高高旋转身子使出一个回马枪,一寸长一寸险,长枪瞬时没入孙立的左肩然后迅速拔出,孙立身体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瞬间台下的人欢呼声响成一片,孙立这边的人则发出了一声叹息! 台上凤九停止了攻击,收起长枪站在了台子一侧。楼护紧走几步上得台来低头认真查看了孙立的伤情,然后低头问道:还能继续比武吗? 孙立强撑着伤痛说道:没什么,可以继续!于是楼护让人给孙立包扎了伤势,比赛继续!孙立继续发起冲锋这次则是大刀横向直直向凤九横劈过去,凤九则挂枪横档。不想这次孙立的大刀之上不知为何力大无比,竟直接将凤九的枪震开几乎脱手,孙立快速又挥出一刀,凤九不敢再硬接只能闪身避过斜刺一枪,孙立为了躲避只能撤刀。如此二人在台上你来我往,台下喝彩声不断。 底下王阔和原艋二人笑着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偶尔看看场间。这个职位也是他们争取的职位,只不过现在场上比武二人均不是他们的人他们关注这场比武也仅仅是凤九乃是魏大人那边得力的技击高手,他们的人要想拿下这个职位,必须战胜这个凤九。 魏公子这边则深色轻松,笃定会赢似的与身边的一些好友聊着天,身边马、吕二位老者也站在身旁。 台上此时二人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只见孙立看向风就得刀高高举起向凤九的面庞砍去,凤九也毫不避让直向那大刀冲去,眼看达到就要看中凤九,忽然凤九长枪上撩低身从孙立身边轻轻划过来到孙立后边然后飞快手腕轻轻一抖长枪刺中孙立左腿,孙立躲闪不及瞬时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楼护又上擂台仔细看了看伤势摇了摇头,吩咐士兵将孙立抬了下去,然后高高举起凤九的右手宣布道:凤九获胜! 凤九向四方抱拳敬谢,然后在场间站定!长安王微笑着与魏大人说了些什么,魏大人躬身微笑着回应了几句然后又坐下了!魏公子这边的人瞬时喝彩声不断! 接着上来一位白色儒衫打扮的少年手持一柄长剑上的台来,自报了姓名方千树。原艋与张元朗都看向了擂台,李梦白便明白了这方千树是他们这边的人! 方千树向凤九说了一声:请!然后二人便开始了对攻!李道长识得这方千树使得是江南莫干山清风剑派的招式,猜测这人与清风剑派宗主陶清风有关系。 凤九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应对有点吃力,对方应该是武道四境顺意境高手,因此开始认真对待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方千树长剑横刺使出一招滴水献花,长剑飞快刺向凤九双目!凤九将枪抡起一个大圈将长剑震开,谁知方千树竟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转身回马长剑横搅再次刺向凤九的后背。 凤九觉察后背生风心声不好,赶紧右手将枪从右胁下刺出,想要对方知难而退。不想方千树忽然空中莲踩虚空,欺身直进,长剑穿过凤九的左肩瞬时再提,顿时凤九瘫软在地,鲜血横流,眼看不能在比赛了! 方千树轻轻旋转若莲花飘落站在擂台上,然后向四周观众抱拳致意!张元朗这边的人群立刻报以热烈掌声,魏公子这边则暗中恼恨,骂声不断! 楼护再次回到擂台,俯下身看了看凤九的伤势,在他的耳边问他还能继续比赛?凤九自知不是对手便告知认输了,于是楼护便高高举起方千树的右手大声宣布:方千树获胜! 接下来又上来几个少年,或是魏大人这边的或是江湖人士都被方千树一一击败,最终方千树成功守住擂台获得比武胜利,为张元朗这边拔得头筹,魏公子和马、吕二人则明显脸色不好! 中午时分,楼护请示了魏大人之后击鼓宣布第一场比武结束,午时大家休息片刻,未时再继续进行第二个职位的比赛。长安王在护卫军士护卫下率先上轿离去,接着魏大人与张大人也坐轿离开了,场间众人也逐渐四散而去。 李道长和王阔、李梦白、周寒宁、慕容恪四人则去往东市云山客栈去吃饭,原艋、张元朗等人则要去张大人府中商议下午比武安排事宜,因此没有和他们一起。 未时刚过,长安县令楼护一身黑衣登上擂台目光巡视了一下场间,看到各路人马差不已到齐,长安王南宫阔已经通知下午不来观战,于是下台请示了在场官职最高的魏大人之后宣布第二场常安军虎威军军伍长一职比武开始。 此时场间的两个参赛者分别是穿着红衣紧身衣服的王乐园和魏府供奉马鸣风。 这一场比武的观众明显比上一场围观的人要多很多。这与军伍长这个职位的官阶和权力有关。军中一个伍长仅仅统领一百至三百人不等的人马;而一个军伍长则直接统管几个伍长将近一千至两千人马。因此魏公子这边派出了老成稳重的马鸣风出战。王乐园是原艋的世交好友,他的父亲是荆州都尉王桐,自小与原艋一起长大,算是熟识。此次参加比武也是王桐和荆州太守原天野早就商量好的,本意都是想让原艋和王乐园进入军伍,从底层一步步磨炼,赚取人脉,积攒战功。 马鸣风说了声请,王乐园拱手行礼后手持青锋剑刺向马鸣风。马鸣风微笑的注视着王乐园冲过来的剑,脚下纹丝不动,双刀附在身后,待长剑马上要接近他的时候,马鸣风左手上提错开剑刃,右手持刀沿着剑刃向王乐园胳膊砍去。 王乐园嘴角微微一笑,忽然左手掐一剑诀,飞剑脱手而出拐了一个圆圈刺向马鸣风左胸位置,同时右手一拳横出轰向马鸣风面门而去。马鸣风眼看对方使出飞剑只能撤刀,一刀格挡飞剑,一刀横在身前阻止对方拳头袭击同时脚在地下轻轻一点后撤三步远。 王乐全看到对方采取守势,便收回飞剑高高跃起一招飞龙在天直去对方面门,马鸣风双刀也正面砍向对方剑刃,不料王乐园又是一着蝎子甩尾身子急转,飞剑出手刺向马鸣风后背,马鸣风招已使老来不及躲闪,飞剑从后背穿过胸部,马鸣风在地下一滚用刀支住了身体,右手捂住胸部发出一声惨叫。楼护上台上前询问了马鸣风,马鸣风微微摇头表示放弃,楼护走向擂台中央宣布王乐园获胜,卫兵把伤势严重的马鸣风抬了下去,魏公子那边派了人抬了出去。 魏公子看到马鸣风竟然不敌对手,眉头紧皱之后询问了身后的一位白衣中年汉子,那汉子点了点头。 于是白衣汉子边上的擂台自报家门江南剑宗冯硕青,然后朝台下拱手微微行礼,然后便不在说话。王乐园微微躬身向对方行礼笑着说道:王乐园,冯大侠留意了,说着便向前直刺过去没有任何的花招。 冯硕青则忽然身影从原地消失,王乐园顿感不好,空中紧急变招就地一滚,冯硕青长剑从天而降刺在王乐园刚刚站立的位置,地面上的木板瞬时破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大洞。 冯硕青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王乐园从地上重新站起来,示意王乐园进攻。王乐园便一改刚才刚猛进攻套路采取轻盈灵活剑招与冯硕青周旋。 忽然,冯硕青一剑袭来,剑意直冲王乐园面门而去,王乐园大叫不好,赶紧手掐一个剑诀,横剑在身前,忽然一股气浪直冲过来将王乐园直冲飞出去跌倒在擂台边缘。冯硕青并未趁势追击,而是说了声承让! 王乐园站起身向冯硕青行了礼然后转身下台去了,接着又有几人上台均未在冯硕青手下走过20招,这一职位自然归入魏府。魏府众人自然是欢喜不已,掌声雷动,魏大人更是开怀大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向张大人敬了一杯!张大人微笑着向魏大人点了点头喝了手中的茶。 接下来几场比赛都是军中伍长、队长、军伍长等职位,双方各有胜负,其中方季同大人获得了西宁军风字军的军长一职,张元朗也获得了一个西宁军一个伍长得职位。魏府这边也获得了两军伍长和一个伍长的名额。这时时间已过酉时,此次比武名额还剩下长安司隶校尉的职位,楼护与二位大人碰头急速走向擂台宣布今日比赛结束,明日下午在进行最后一场比武,然后转身下台跟在魏大人、张大人身后离开了东市。 众人也很快在喧哗中散去,李梦白和周寒宁第一次经历这么多场比武,因此显得特别兴奋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李道长与王阔跟在二人身后慢慢说着话,忽然看到二人跑得很远了,摇了摇头喊道这边,今晚去老酒馆喝酒,顺便尝尝马老头的手艺,今晚王大侠请客哦! 王阔停下脚步,面容古怪的看着李道长说道:道长,我啥时候说请客了? “王兄,这两个孩子怎么说也是你的晚辈而且还是你师兄的女儿,你怎么得表示一下吧!你看咱们都相处几天了,你都没请大家吃饭,这不太好吧?让那两个小孩笑话你小气那可不太好?”李道长摇摇头,一副我也为你好的严肃模样? 王阔瞬间愣住了,想了想觉得还是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骂道:你这老道,想喝酒就说喝酒,竟然无耻到拉他们俩来做挡箭牌,无耻啊,无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道长您还有这样的一面呢! 于是四人便像马老头的酒馆走去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东市的市署衙役看了看天色,敲响了关门的鼓声,街上的行人匆匆回到各自的里坊去了,夜色下的长安像一位君王俯视着大地里各个角落,可暗夜下的人们谁又知道明日的夜会更黑呢? 第13章 狼狈为奸 建康城城头的点点火光倒映在秦淮河里,与船上的灯火阑珊交相辉映,构成了今晚迷人却也灿烂的独特风景。一艘不大的歌舞游船轻轻游荡在河里,舟山坐着一位身穿麻衣头戴斗笠的江湖汉子眯着眼睛躺在船头的躺椅上钓鱼,脚下放了一有些年头的酒壶,椅子一侧放着一把形状有点奇怪的刀。微风轻抚过河面带起河边的树叶片片落在青黄的水里,河水泛起丝丝涟漪将那落下的树叶推向河中心去了。汉子手中的鱼线被拉得伸展鱼竿左右摇摆,汉子拿起脚边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瞄了一眼河边桥上的一个农家女孩,放下了酒壶又眯起了眼继续假寐! 在远处一农家女拿着一笼刚开的桃花孤零零的立在桥头边,不时来往桥头的行人都被他问遍了,可是还想没人愿意买她手里的花。姑娘并不垂头丧气,看了看手中的花微微笑了笑,忽然一个声音在姑娘耳边想起:姑娘,你这花怎么卖? 那姑娘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到对面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脸色温和的中年富商,后边跟了两个二十来岁的黑衣仆从。那种年富商模样的中年男人这个微笑着看着她。 姑娘慌忙说道:一支5文钱,如果您要的多的花,一支3文钱就可以。说着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对方 “我如果全要了,你看多少钱?”那富翁说还是微笑着问道。 “啊,全要的话,你就给一两银子就可以!”姑娘差异的看着对方,结巴着说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从怀中掏了一两银子给了那姑娘,然后吩咐后边的仆从接过了姑娘手中的花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笑着说道:你的微笑比这桃花更美丽! 然后转头继续向前走去,嘴里轻轻念叨着:人生啊,终有弱水替沧海,再把相思寄巫山! 姑娘看着远去的中年男子,想着今日真是遇到了好人了,然后离开了桥头,消失在河边的街巷里。 中年男子沿着河岸走到渡口登上了一条小船,老舟子轻轻摆渡船杆,小船轻轻划过岸边向着河边划去,不一会儿来到了那汉子的穿旁边,中年男子独自登上了江湖汉子的船向着船篷里走去。 江湖汉子睁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拿起酒壶站起身来跟着中年男子后面进了船篷里。二人坐在一个小桌前,桌上不知何时备了一桌酒菜。二人相对着喝了一杯酒。中年男子看着对方缓缓说道:刘大人,好雅兴啊!清风明月一杯酒,桥上桃花三分醉。 江湖汉子嘿嘿笑了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酒壶给对方酒杯里倒满了酒才开口道:国舅大人严重了,我只是在这里等待国舅大人。国舅大人日理万机,卑职只是一个州府闲人,这也只是无聊闲玩而已。 中年男子没有接话,拿起桌上的筷子吃了一口菜,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方形的东西扔给对方,然后说道:“刘大人,东西我是给你了,荣华富贵只在你一念之间。最近朝廷里的形势你也清楚,我不好过,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你我之间既然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到时候可全靠你了!” 江湖汉子拾起那方形的东西,打开仔细看了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放进盒子里去,然后脸上堆起笑容说道:国舅大人请放心,只要太后娘娘一声诏令,我刘荣万死不辞!从今往后,国舅大人与我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某人这条命听凭国舅您的吩咐!说着又拿起桌上的酒杯敬了对方一杯! 中年汉子端起酒杯喝了,然后说道: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泄露了我估计不会有事,但是你恐怕会有灭族之祸,所以我希望你为了自己的姓名千万要保密!最近,你抓紧寻找一些有用之人,将来有大用! 江湖汉子严肃的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采取行动,现在那老匹夫越来越谨慎了!”中年汉子说道:“到时候我自然会告知你,你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抓紧准备,等我召唤! ”说完站起身来出去了! 然后下船登上另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小船沿着河岸向东缓缓驶去。江湖汉子站在船头目送那中年汉子远去,收起钓竿,捡起地上的刀,进了船里,一会儿换了一身白色宽衣锦袍,乘船向西而去。 建康城今日的太极殿山气氛有些压抑。皇帝南宫术直直的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一群沉默的大臣,帘子后边年轻的赵太后今日也只是威严地坐在椅子里,并不打算开口说话。 丞相大人谢元衡和国舅赵巩大人关于给皇帝陛下选皇后的事情已经吵了一个多月了,今日又争吵了半天,各自据理力争都不打算退让。吏部尚书黄太极今日告了病假没有来。所以礼部侍郎就特别的尴尬,此时坐立不安的站姿哪里!刚才丞相大人和国舅大人没说一句都要问他一句:何大人,你说对不对?好像他才是今天的裁决官!可是实际上这皇上选皇后确实是礼部的事情,可是礼部也没有在朝堂上提这件事啊,何大人站在那里感觉到口干舌燥,两腿发软!心里感觉到很委屈!可是看了看那两位大人,又默默低下了头!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忽然朝堂上的年轻皇上却笑出声来:两位爱卿,你们在吵什么呢?是不是给我选皇后呢!我看你们也不要吵了,这个问题很简单,我刚才掷了几次骰子,所有结果显示都是应该给我选五个皇后!说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们不说话了。 朝堂上谢元衡和赵巩两人瞬时楞在了当场,彼此看了看对方没有说话。朝堂上的大臣也都瞬间像得救了似的,齐齐看向了座椅上10岁皇帝。 赵巩朝身后的吏部侍郎于尽忠大人看了一眼,便转头回到班列去了。 于尽忠不紧不慢的走出朝列大声说道:臣有本奏,关于皇上选后,微臣觉得刚才皇上所言极是! 于是一时间更多的日常与赵大人密切的官员都纷纷上奏说皇上该选后了,又的痛哭流涕说:各位大臣你们都是自小就有了童养媳,现在你们各自都娶了夫人,难道皇上就不应该选皇后吗?你们这些人真是太自私了! 丞相大人眼见皇帝都突然开口了,觉得再阻挡也不合适看了一眼吏部尚书王廷和希望王廷和出来说话,王廷和摇了摇头,谢元衡只能拖着老迈的身子回到朝臣班里不说话了! 帘子后边的太后缓缓站起来看着所有大臣忽然看着站在前排的王廷和说道:吏部尚书王大人,你意下如何? 王廷和只能站出来缓缓说道;皇上选后乃国事但也是陛下家事此事本就应该由陛下乾纲独断。只是陛下年幼,所以才由众大臣商议,谢大人和赵大人都是为陛下着想。现在,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决定,决意选后,那么就应该按陛下所言行事就好了! 太后微微点头,然后又看向丞相谢元衡道:丞相,你意下如何? 丞相谢元衡看了看太后沉声说道:陛下年幼,还不宜选后;只是如今既然陛下自己想要选后,太后如有旨意,微臣遵旨行事! 太后沉默半晌似乎不在乎刚才的争吵,环视了众臣,缓缓开口说道:皇帝虽然年幼,既然诸位大臣大多同意为陛下选后,那就选个良成吉日举行选后大礼吧!此事就交礼部谨慎办理吧!吏部侍郎赶紧出来跪着接了旨! 宣礼太监王维用高声喊道:有事早走,无事退朝!于是众臣恭请皇上退朝之后,丞相大人率先离开大殿,王廷和紧跟着走了。国舅大人倒留了下了,其他大臣则纷纷将赵巩围在中间恭贺国舅大人! 等大臣都散了,国舅大人独自进了后宫,跪在大殿的地上,前方赵太后闭眼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身后的两个艳丽的宫女轻轻的捶着背! 过了半晌,太后睁开眼睛喝了口贡茶张口说道:国舅大人,你今日就终于达到了目的!心里是不是乐坏了! 赵巩抬起头来严肃的说道:太后,微臣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陛下。陛下早日成婚,越早日诞下皇子,社稷则越牢固啊。 太后沉声说道:哦,看来你长进了不少啊,都知道为国分忧了!可是我听说你私自会见了扬州太守刘荣,可有此事啊?不知道这么做是否也是为了大雍江山啊? 赵巩见太后问起了这件事知道瞒不住太后便说道:如今禁军都在丞相手中,陛下安慰岂能握在他人之手,因此我觉得有必要换成听命于太后信任的人! 太后不置可否说道:赵大人如果是这样想那是最好!以后做任何事都要向我汇报,不要擅自行事!我虽然贵为太后,可还是要为陛下的江山着想!今日朝堂上皇帝那番话是你教的吧,丞相大人虽然不说,可是你以为他同意了就是你赢了吗?我告诉你,你错了,他之所以同意也仅仅是因为不想与我闹僵而已!所以以后即便是你也不能脱离我而私自行事,如果下次你还这样做,那到时便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赵巩头跪在地上,脸上表情有些尴尬,他掩饰着恭敬地小声说道:微臣知错了,太后息怒!微臣谨遵太后教诲,以后一定谨慎从事! 太后头也不回到:你退了吧,我要休息了!另外既然要选后了,那就给他挑一个好人家吧!赵巩叩头谢恩出来了! 第14章 花落谁家 午时不到,擂台下就挤满了观看比武的观众,他们都是来看最后一场比武的!东市墙头上旌旗招展,围墙四周岗哨林立,戒严的兵士手持长枪,军容严整!长安王南宫阔身穿白衣与太守魏大人、司马都尉张大人也已经坐在观礼台上。 原艋、张元朗、王阔、李道恒、李梦白、周寒宁以及与张大人亲好的所有世家子弟围在台子东侧的槐树下,散乱的站在那里闲聊着,眼神不时瞟一眼擂台边的情况。 魏公子和吕供奉以及几位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起,身子半边朝着擂台,斜靠在东市西边的墙角。 李道恒很快认出了站在魏公子身后一人正是华山派侠客穆连城,只见他40岁上下的样子,头戴纶巾的、身穿灰色的白色袍子,面容微胖,古铜色的脸上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透出一股生命的力量! 于是转身向身旁的王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王阔微微眯起眼睛随意的瞥了一眼魏公子的方向,漫不经意间慵懒的随口说道:不打紧,咱们待会儿见机行事,我们要相信原艋的实力!若是他不敌的话,我就第二个上场!如果我也不敌,那道长你靠你了! 李道长看着那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本场比武作为此次比赛大会的重头戏,双方都十分重视,就连洛阳王际宗大侠都来观看了,他此时就站在拥挤的人群后方,与王阔和冯硕青他们彼此间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楼护今日身穿一身紧身黑衣,腰挎一柄长剑,径直走到观礼台跟前。魏大人与张大人起身向王爷行礼,长安王低声说了几句,二位大人便回转座位,魏大人低声向楼护说了什么,楼护躬身行了礼然后转身走向擂台中央高声宣道:现在我们进行本次大赛的最后一场比武竞技,胜者将获得长安司隶校尉一职,现在请参赛者原艋、岳笑天登场。 原艋向众人抱拳然后脚尖在地上一点飞上了擂台然后向四周围观群众抱拳致意。台下许多世家女子顿时欢呼喝彩! 岳天笑则纵身一跃轻轻落在离原艋五步之地,然后向四周抱拳。双方说了一声请,原艋长剑早已出鞘,飞剑早已向岳笑天飞去。岳天笑扎了一个寻常马步,右手握住剑柄,长剑微微向前挡住中路,瞬间原艋的飞剑与岳天笑的长剑撞击了数次。原艋从原地瞬间跳起,右手握拳重重砸向岳笑天头顶。岳笑天瞬间左手向天推去,刚好与原艋右拳接触,岳笑天瞬间身子被砸的蹲了下去。原艋撤回长剑刺向对方左肩。 说时迟那时快,岳笑天赶紧横剑去挡,谁知原艋长剑忽然轻轻一抖格开对方长剑,紧接着长剑紧贴对方剑神滑向对方手腕,同时右脚踢向对方大腿。岳天笑被逼的连连后退,忽然纵身一跃,躲过原艋的袭击,闪回擂台中央。 原艋也没有趁机追击,待对方站定之后,忽然双手持剑快速跑向对方待离岳笑天还有十米距离时忽然高高跃起用剑砸向对方,岳天笑则栓手持剑高高举过头顶,想要硬抗这一击。 谁知原艋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躲过岳天笑的长剑,一剑刺向岳天笑的胸部,岳天笑躲闪不及,长剑穿过右腹透体而出,而后原艋轻轻落地拔出长剑,岳天笑胸部瞬间翻身倒地鲜血直流。楼护赶紧上台让属下兵士将岳笑天抬了下去。然后向原艋看了一眼,下台去了。 魏公子眼神恶毒的看着台上的原艋,原艋微微笑了笑,然后重新站到擂台中央。 魏公子与身后众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又出来一位不认识的侠客,三,五招过后被原艋一剑挑下擂台。 穆连城轻轻落在了擂台上,向原艋微微笑道:少侠请!原艋躬身行礼后说了一声:穆大侠,今日原艋能与你同台比武也算有幸,希望穆大侠手下留意!刀剑无眼,小可得罪了!说完手持长剑向穆连城快速奔去,双方接近十米的时候,穆大侠忽然动了,他从原地消失了。 原艋眼神微缩,忽然嘴角微微笑了笑,手中长剑忽然改变方向,横剑向头顶虚空连刺数下。空中的穆连城心中微微吃惊,没想到原艋如此年轻却能看破自己的身法。于是只得放弃原先的攻击计划缓缓落在原艋身后不远处。 原艋也迅速转身单手持剑横在身前与穆连城互相形成对峙,各自眼里均泛起丝丝杀气!忽然双方几乎同时起步持剑直冲向对方,场间顿时响起一连串霹雳咔嚓的声响,二人越战越快,身影几乎在空中上下翻飞。场下李梦白只能看到两条人影在擂台上飘忽移动,只能问身边的李道恒。 李道长沉吟道:“这两人都是武道五境高手,所以都能持飞剑杀人,此时双方势均力敌暂看不出谁高谁低,不过原艋胜在刚猛,所以杀力更大;穆大侠则飘逸灵活,持久力更强。所以,很难说谁就一定会赢,但是如果原艋保存了实力的话,那又另当别论”,说完看向了身旁的身旁的王阔。 王阔点了点头,随意摆弄了下脸庞的头发,回答道:原艋兄弟看似出招刚猛,实在他跟随萧大侠练得《落日剑法》则属于刚柔并济的路子,所以就看原艋如何破穆大侠的华山剑法了。 几人正在低声讨论谁输谁赢,忽然剑声忽然戛然而止停止,两人同时落在场间静止不动看着对方,忽然穆大侠手中长剑断为两段,掉落在地上。穆大侠冲着原艋点了点头说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大侠不但剑术高明,而且眼光也好,收了位好徒弟。 你这落日剑法刚猛迅疾如猛虎下山,气吞山河;又如狂沙横卷,吞天淹地!穆某败了,说完转身下台去了! 现场瞬时响起一片喝彩声,尤其是那长安的豪门富户的女子更是喧叫不已,原艋面带微笑朝着台下抱拳作揖。 等了一会儿,眼看再无人上台。长安王向楼护说了一声。楼护则疾步走向擂台中央大声宣布:这场比武胜者是长安原艋,他将获得本次大会的最后一场比武的大奖:长安司隶校尉一职,恭喜原艋!楼护还没说完,原艋这边的朋友和场间观众瞬时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最后长安王、魏大人、张大人上台向各场比武获胜者当场颁发了官印、旗帜和奖金。长安王亲自向原艋颁发了司隶校尉官印,微笑着说道:今日长安少年郎,明日当封万户侯!我长安英才辈出,后生可畏!果然将种子弟! 原艋躬身向长安王微笑道:多谢王爷夸奖,原艋定不辜负王爷嘉奖! 长安王笑着点了点头,以后有事常来王府找我!说完率先乘轿走了,魏大人、张大人也走了。 原艋、张元朗、王阔等人则相约下午去城外的杜康山庄庆贺胜利。 青州乐浪郡的远离主街的一处简陋的泥土巷里,几个穿着破烂的七、八岁的孩童正在捉泥鳅。据此不远处的屋子门口边竖着一破旧的旗子,旗子上写着杏花酒三个大字,由于风吹日晒,酒字已经发白,只留下杏花儿两字。酒幌下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歪斜着身子坐在台阶上,头上扎着一个羊角辫,稚嫩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照射下泛出丝丝红晕,上身罩了一件破旧的碎花上衣,下身穿一条裤腿有点短的灰布裤子,白皙的脚踝裸露在外边斜斜的搭在门前的台阶上。 “杏花儿,怎么在门口坐着呢!是不是等我呢”巷口老远传来一个笑声。 杏花儿眼睛看了看街口,过来了四、五个穿着军伍衣服的十七八岁的汉子正笑嘻嘻的迎面走来。杏花儿认得为首的那个身体壮实的黝黑男子名叫刘蛮,是骁骑军的一名小伍长,旁边的那歌刚才大声说话的叫吴疆,其他的都是他们平常一起的。 杏花儿对那个刘蛮挺有好感的,他们大部分来酒馆吃饭都是刘蛮结账,而且从不抹零,说话也很和气。那个吴疆杏花儿脑子里没什么印象,既没有什么好感,也不觉得哪里不好,就是觉得这人平常油嘴滑舌的不太稳重。 看到台阶上的杏花儿没有搭话,吴疆没有气馁,而是冲着杏花儿笑了笑又嬉皮笑脸:杏花儿,你咋不说话呢?你有啥心事给你吴哥说,保证立马给你解决。 杏花儿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没好气的歪着头置气低声道:没什么,你管好你的事!说完扭头进了酒馆。 身后传来了一片笑声,吴疆嘴里嘟囔着:“哎,这女娃子咋不识好人心呢!”,旁边一人起哄:“你的好心多了去了,怎么前些天让你帮我洗衣服,你不但不喜,还骂了我一顿”,旁边瞬时又是一片笑声! “几位军爷,里边请!今儿吃点什么?”掌柜的朱老六笑嘻嘻的从门里跑出来招呼着众人! “朱掌柜,你这看来是发了财了,今天这么高兴!你们家杏花儿今儿怎么了,我老远的就打招呼,她还不搭理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吴疆笑着说道。 “哎,那有什么事啊,小孩子脑子笨,不会招呼人,吴大人,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回头说她的不是!”说着,把众人让进了酒馆! “先来一壶杏花酒,菜要鱼香肉丝、糖醋排骨、清蒸鲈鱼、翡翠肥肠再来一份龙凤呈祥,就先上这些,待会儿不够再点”吴疆最后确认了一下菜单冲朱老六点了点头。 “各位稍坐,菜马上就好”朱老六笑了笑,然后到后厨去了!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杏花儿拿了一壶酒绕过吴疆来到了刘蛮身边把酒放在了桌上,然后转身到后厨去了! 吴疆看了一眼刘蛮怪声说道:“刘队长,您这是使了什么迷魂汤,杏花儿拿一壶酒都要绕一圈跑你那边去?” 刘蛮端坐着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奉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两人正说着,几个身穿白衣的妙龄女子进的门来。他们各个斗笠遮面,绶带轻飘,白衣若雪,腰间佩一柄长剑步履轻盈仿佛天上仙女下凡,几人在为首一高个女子带领下坐在了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杏花儿上去点了菜,众人只听见一个酒字,其他便听不见了!不一会儿杏花儿进去报菜! 吴疆这桌人各个瞪大了眼睛,不时的飘向角落。刘蛮则如往常一样低头喝酒!那边为首的女子看了这边众人一眼,当看到刘蛮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神情,然后低下头喝着酒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这时,门口进来了一头戴纶巾的老年道士,如果李梦白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人正是前些天路边遇到的那个给他算卦的道士,不知这道士竟会法术似地,几天的时间便从千里之外的长安来到了这乐浪郡!道士打眼看了店内的两桌人,找了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了! 杏花儿过来点了菜,老道士只要了一壶酒一盘花生米。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老道士从袖里拿出一只纸包的杏花鸡,撕了一条鸡腿大口的吃了起来!嘴里说了一句: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神仙不知道!吃了便是知了,不吃了怎能知了?说完仰头喝了一杯酒! 忽然,那边坐着的女子首领起身径直坐在了老道士的对面嘴里念了一句:偶然间,缁尘京国,乌衣巷内! 道士吟唱道:古人犹在,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 那女子忽然说道:极北之海缥缈山座下大弟子花无影拜见真人! 老道士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看来你师父已经闭关了。只是此事颇为重要,牵涉你我两家共同气运!回去传话给你师傅,那人如今已出现,你们回去早早做好准备!半年之后他会出现在草原上,到时你们再仔细瞧瞧,护送他安全出草原就是!这是那人当今的模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幅画递给那花无影!然后又拿起酒壶倒尽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出门去了,花无影赶紧起身出门相送,门口早已空无一人!花无影站在门口看了看天边,万里晴空有一朵白云瞬间消失在天际。花无影默然回到座位,然后向旁边的弟子说了一声“回转草原”,然后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众人鱼贯而出,如仙子起舞瞬间在门口消失不见! “刚才是不是进来了一群仙女,怎么一眨眼就都不见了”吴疆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问道! 刘蛮诡异的笑了笑:没有啊,刚才那有什么仙子,这酒店刚才就我们几个人啊,你是不是中邪了? 旁边众人附和嚷嚷着:对啊,吴疆你刚才肯定见鬼了!刚才就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吃饭!没有人进来啊?不信你问杏花儿。 吴疆半信半疑的看向杏花儿,却发现柜台后的杏花儿点了点头!吴疆瞬间脸色大变:咱们赶快走吧,回去大人找我还有事呢?说着便要走人! 忽然大家哄堂大笑看着吴疆,吴疆顿时愣在当场,知道自己被这伙儿人当猴儿耍了,于是冲着众人大声骂道:好你个死刘蛮,平常看你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还会耍笑人!你竟敢戏耍我,我跟你没完,说着作势冲向刘蛮,刘蛮坐在对面只管哈哈大笑,众人从后边拉住了吴疆! 第15章 江南王 江南王、扬州刺史南宫祎的府邸座落于江都城的主街上,占地千顷,规模宏大,金碧辉煌。门口蹲着一对大石狮子,正中对开的红漆大门,两边白墙绿瓦,一眼望去,屋脊隆起,檐角起伏勾,飞檐之下的匾额上横题四个鎏金大字:江南王府。 最近,王府人来客往,络绎不绝。王府长史王伦急匆匆的从王府大门跑进去,穿过幽长的回廊,经过一潭碧湖间的嶙峋怪石,又下了台阶穿过一条十米宽窄的巷道,步行数百米矮身穿过一个洞门进到了内院。他慢慢步行来到王府的书房门外向屋内望去, 一身紫色锦衣的白净中年人正俯身玉案后,手拿一支粗毫,低头挥笔疾书。书案旁的小厮儿右手磨墨,目不转睛的看着纸上的那几个尚有墨迹的大字,好像长了翅膀要飞出纸上一样! 王伦匆忙整理了衣冠,缓步走入屋内,躬身低声请了安:王爷,小的回来了! “事情都打听清楚了?”王爷头也没抬,继续写。 “王爷,微臣已经打听清楚了,太后为皇上选定的皇后乃是镇西将军虞朝峰的女儿名叫北风的,一个月后将举行封后大典”王伦不急不缓的说道,然后低头站在玉案一侧,不再作声。 南宫祎听到回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狼毫轻轻放置在烧瓷的笔架上,顺手接过早早候在一旁的小厮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又扔还给小厮。 转身绕过案几,端起桌上的龙井慢慢喝了一口走到墙边的太师椅边慢慢坐了下去,然后抬起头眼睛瞥了王伦一眼开口说道:前日,国舅赵大人派人送来的龙驹你要好生看管,说不得要派大用。还有现在就开始早早预备皇上成亲的贺礼;此外,近日将那黄大人上月送来的那棵珊瑚树给虞大人送去!记住了,给虞大人送的礼物不要让别人知道,记住了吗? 王伦佝偻的身子摇了摇跪下低头道:微臣记住了!这就照王爷吩咐,一件件仔细办妥当了! “去吧,哦,还有咱们在城外的那处院子,你要好生看护,远远地布上眼线,别让外人进入,若发生什么差池,恐怕我也就保不了你了!” “是,是,王爷您休息,微臣告退了!”说完,王伦缓慢退出了书房出院子外边去了! 扬州城外沿着官道向西走20公里有一向南的小路,小路进去1公里矗立一座低矮的翠微山,一条潺潺小溪从山脚流过,山脚下长着一片绿色的茂密竹林,山间绿涛如怒。一座恢弘的豪门宅院隐藏于竹林间,如果不到近处很难发现。 突然一匹白马从小路跑过来停在了宅院门口,王爷府长史王伦从马上下来,敲响了黑色大门的铁环!不多时门从里边打开了露出了一黑衣瘦削的中年汉子,看到是王伦便让开了道路,王伦四下看了一眼牵着马进门去了,门里忽然传出几声刀枪剑鸣,随着大门关闭那声音也就消失在了空中! 蜀中剑阁附近的一个偏僻的村子住着当初从关西郡迁徙此地的流民。此时,村子一改往日的荒凉呈现一片繁荣景象。 大山下一条崎岖的土路自西向东沿着山势蜿蜒向远方,路旁南边的土堎下边的山地里的麦子绿油油一片,田野西边远远望去新修的农舍错落有致的连在一起。傍晚时分,农户家里飘出袅袅炊烟,不时传来几声狗吠鸡鸣! 李牧安顿下来以后,流民推举李牧为首领与官府交涉,李牧在流民中的威望和地位不断提升。 村子东边的路尽头长着几棵挺拔的杨树,杨树下蹲着几个穿着灰色短衣的年轻人围着一个身材挺拔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正说着故事,只见那汉子装腔作势娓娓说来一则故事。 话说这一天,我正在路边撒尿,忽然我们村口子突然来了一个骑着一头黑色小毛驴的十七八岁的黝黑小伙儿,径直来到村口蒸馒头的李二狗的铺子跟前买了两个馒头,随口问道:大哥,跟你打听个人!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四十多岁、断了左臂的长脸男人啊? 李二狗左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然后看着那小伙儿说道:客官,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啊?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是从南边渭城来的,我来找一个断了臂膀的男人。过去他和我爹是生死兄弟,我们两家定了娃娃亲,我是来接媳妇儿的!” 李二狗听了半晌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是刚从外地搬来的? 那小伙儿听见李二狗说不知道就准备要走,那李二狗又笑着问道:兄弟,别急着走啊!你知道你那丈人杆子长什么样吗? 小伙儿皱了眉头想了想:“我爹也没说清,就说那人断了左臂,我一看到他就能认出来。” 李二狗笑着说道:这样你放下20两银子我带你去找你丈人杆子! 小伙儿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说这里没有这个人吗,这会儿又上哪里找呢? “只要你出的起价钱,如今丈人杆子哪里不好找呢!别说是断了胳膊的,就是四肢健全,豪门富户的大家闺秀我也照样给你找来” 当然二十两银子的话,就只能买一个我这样的了!你看咋样,咱们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公平交易! 小伙儿愣了半天忽然骂道:你这人恁的坏,你不知道就算了,怎么随便骂人呢? 李二说道: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看你诚心找爹,我这也是诚心帮你,让你花钱买个四肢健全的爹,这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还出口伤人呢? 旁边听故事的人瞬间哈哈大笑!有一个还笑的脑袋撞到了树上! 小伙儿瞬间大怒,出口大骂:“我哪里是花钱买爹了,我是找人!看我不抽你!说着左手揪住李二狗要揍他,李二狗急忙说道:兄弟,你别急啊!你看旁边蹲着的俺们村的那几个单身狗都信了正张大嘴乐呢!哎呦,你看还那一个长的鞋拔子脸的那个想着我把这么好的美事介绍给了你,他痛苦的把头都撞到了树上,想着我怎么没给他介绍个这么好的爹呢,你怎么还不乐意呢?”说完冲着听故事的人哈哈一笑! 那听故事的众人瞬间将讲故事的汉子围起来大骂道:好你个李牧,原以为你在这里讲故事呢,没想到你拐个弯在这里骂我们呢!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是想花钱消灾还是想让我们把你绑到那南山上的林子里喂蚊子! 李牧哈哈告饶道:兄弟们,我错了,这不是看兄弟们呆在这里无聊,我开玩笑给大家逗闷子呢嘛! 众人嚷嚷道:“你小子,就么憋什么好屁!” “对,不能饶了他,让他请在去吃酒” “不行,这小子变着法的骂我,我撞到树上,不知道关心关心我,还拿我寻开心,咱去给他也买个爹” 众人哈哈大笑!那人不知道大家笑什么,也咧嘴大笑起来! 几人押着李牧向村子里走去,忽然迎面来了一个手里拿着一破碗拄着一树棍的穷儒看到众人后停下了脚步,伸出破碗:各位大爷,给点吃的吧! 众人都笑这说道:我们这偏僻的地方,没有吃的,你快走吧! 那儒士转身缓缓向前走去,忽然李牧挣脱众人追上那儒士,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给了那儒士。 那儒士看着李牧的脸,忽然冲着李牧笑了笑说道:公子心善,看你面向,将来必是大贵之人!既然你能追上来给我一口吃的,那我也赠你一句话吧!将来你在蜀中必然会有一番作为,记住你此生只能待在蜀中,若出了蜀中必然会有劫难! 李牧开着玩笑问道:敢问您我何时才会大富大贵啊? 儒士点了点头道:到时你会知道的,会有人推着你向前走的!说完打了个稽首,转身向前走了! 李牧看着儒士远去的身影,恍惚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嘴里呢喃道:装神弄鬼!说着和众人继续向村里走去! 儒士走出老远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远去的众人笑着说道:公子啊,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这就是宿命!你定不会听从老夫的话,这也是你该有的劫数吧!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慢慢消失在远方的山路尽头! 大雍王朝西部边陲受远古时期造山运动的影响,地势突然凸起拔高形成一片横亘万里的冰雪高原,当地人称他为密云高原。高原地势呈现西北-东南倾斜的趋势,此地南北高,中间地。高原北部边缘矗立着东西走向的山脉群,群峰耸立,山川密布,河谷蜿蜒,连绵起伏纵横千里,常年积雪,冰川广布!高原中部为盆地、宽谷和湖泊构成的千里草原。密云高原是大雍王朝两条主要河流的发源地。 密云高原上世代居住在此地的远古的以游牧为生的当地胡突部落,统治这一方土地的是都城在云下城的胡突王朝,当代胡突王名叫付猛。关于这一民族的记载,中原世人知之甚少,只有《山海经》中有所记载! 《山海经·大荒西经》一书中这样写道:有互人之国,炎帝之孙,名曰灵,灵生互人,是能上下于天。王庭在云下城。人们称这里的人民为“云朵上的民族”。部落居民信奉佛教,民众常年身穿麻布袍服,裹绑腿,梳着长长的辫子,脚穿草鞋或牛皮鞋,逐水草而居,飘忽不定! 部落首领和祭祀首领共同管理国家!现任的部落首领名叫付猛,此人雄才大略,经过多年征战,终于统一青云高原各部,建立胡突王朝!祭祀首领为上师,初代上师宗赞大师为统一密云高原各部,建立胡突王朝做出了极大的功绩,并建立了胡突王朝最大的江湖门派—萨耶派。宗赞大师常年居住在青云宫殿,座下两位弟子并称南、北大法王。 大弟子霍山,二弟子乌云。宗赞法师去世之后,传下继承!两位弟子遵照大师意旨,分区统治胡突部落南北区域。大弟子继承宗赞大师衣钵,称上师!后来二弟子乌云成功凭借自己莲花之口消弭了一场当地人的冲突,避免了王朝的分裂,为了褒奖他,首领付猛册封南法王乌云为云山法王,与霍山并称上师!二位法王各有各的传承,分管不同区域!北法王霍山统治云下城和王朝北部区域,居住在青云青云宫殿;南法王乌云居住在南部山区的塔耶寺,主要统治南部区域! 这一天,胡突国云上城聚集了胡突国许多顶尖的江湖高手,他们都是来参加一年一度的三月祭天大会。云山法王也从遥远的塔耶寺经过长途跋涉、翻山越岭终于在今天早晨进入了云上城,现在正在青云宫里与师兄霍山法王相聚。其实,云山法王来此除了参加一年一度的祭天大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与受师兄的邀请与师兄论法,这一目的只有除首领付猛、霍山法王以及萨耶派一些长老知晓外,外人尚未得知。所以,此行除了云山法王外,还有十余名高徒随行。 正午时分,几百骑雪白的重甲骑兵率先从宫门出来向前开道,头戴王冠,身穿红紫色的王服的首领付猛坐着高大的王撵上被十余人抬着,出了王宫的正门上了大道向着西城的圣山缓缓行去。当今王朝的两位法王的马车跟在王撵后边,两边的军士和人群呼啦啦跪了下去:大王万岁!呼声此起彼伏,付猛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开了眼脚下的臣民,挥了挥手! 队伍沿着官道走了一刻钟的功夫来到西边的圣山脚下,一条大河沿着山间的山谷自西向东缓缓流去,河边的树林里长满了各种参天大树。圣山山顶常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山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山顶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眼望去,山腰处的树木像一个个手执利剑的卫士生长在石缝处。 一座依山而建的白色的三层宫殿就那样肆意的矗立在半山腰上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宁静而又圣洁!宫殿门前由大石砌成的一米宽的台阶沿着山势铺到山脚下。穿着白衣的卫士将王撵慢慢停放在地上,付猛跨步下了王撵沿着石阶向着半山腰的宫殿走去。两位法王和其他大臣紧随其后也登上石阶向大殿走去。 石阶尽头,付猛转身站在山崖边看了看山脚的河谷、树木以及正在登阶而上的大臣脸色严峻而威严!然后嘴里呼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转身看了看眼前的大殿,挪步进入了大殿!不一会儿,两位法王和众位大臣也紧跟着进入了大殿。 雄伟的大殿正中间供奉佛祖金身,两边分别是观音菩萨和普贤菩萨。神像金碧辉煌,庄严神圣!佛前的香案上放满了各色新鲜水果和奇珍美味,旁边两侧的香炉香火缭绕,散发出阵阵香气。 付猛昂首站立在大殿正中间,二位法王分站两侧,站在他们身后的大臣脸上神情庄严肃穆,付猛点了一炷香念了经文许了心愿上前插入香案上的香炉中!然后退后默念经文跪了下去,其余人跟着也跪了下去,不一会儿礼毕!众人退后站好,付猛仍旧跪在大殿正中的蒲团上,两位法王带着众徒弟开始诵经祈福。接着,丞相蒙脱大人上前来到大殿正中站定打开黄色诏书大声的宣读了祭天诏书,礼赞天地。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祭天大典结束。众大臣逐渐散去,只有付猛、两位法王、丞相蒙脱大人、都护脱欢还有几位朝中主事大臣来到了青云宫。 第16章 论法大会 青云宫内的四面墙壁上画满了壁画,一身华丽王服的付猛端坐在大殿正中一张宽大桌子后边的太师椅中,眼神清冷的看着全场。桌子上摆了各色果品和佳肴。丞相大人则站在付猛身后不远处两手垂在腰间,眼神眯着审视着两边的弟子。 两位法王面无表情的分坐在付猛左右两侧的椅子中看着门口的某个地方,他们各自的弟子整齐的挨着各自的师傅的一侧挺身站立。众位大臣则在门口的一圈桌子后边的地上席地而坐,中间是一四十平米大的空地。 此次论法大会由丞相大人主持。他见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完毕,便上前向付猛和两位法王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看了看场间的众人停顿了一刻清了清嗓子这才大声宣道:为了彰显国家的实力,同时提高各位的竞技实力和佛法境界,应两位法王之请,大王允准,我们今天在这里举行论法大会。此次论法大会共分两部分进行。第一部分是各位弟子武功同场较技;第二部分则是各位日常所研习的佛法辩论环节。最后我们会根据两部分的成绩决出前三名。第一名将会获得萨耶派无上秘籍《萨耶密书》修行权力,第二、三名则会获得国王大人准备的宝剑和宝石袈裟一件。此外,第一名还将有机会前往王宫大内宝室挑选一件自己喜爱的宝物。所以你们要拿出你们所有的手段,争取获得好的名次。 此次论法大会由我们大王和二位法王担任裁判官,最终的比赛成绩和名次由国王最终决定! 现在我宣布论法大会正式开始!请所有弟子准备,我们首先进行第一部分的比赛!有请所以参赛选手上中间场地来比武,说完转身走到了一侧。 二位法王彼此点了点头,然后像各自身边的一名弟子示意。黄色衣服的霍山法王的年轻弟子和穿着白色衣服的云山法王的弟子来到场地中央。 按照比赛规则:参赛弟子共二十四人,两边各十二人,两人为一组进行对决,输者即被淘汰;最后获胜者再分为六组在进行淘汰,一次对决,直到最后剩下三位胜者彼此对决分出胜负,决出冠、亚、季军。 众位弟子向国王和两位法王躬身行礼,然后二十四人分站两侧开始对决。最后经过半个时辰的对决,场间剩下七名黄色衣服和五名白色衣服的弟子。他们又被分为六组,这样按照规则比武,最后场间剩下黄色衣服的剩下一瘦一旁两名弟子,绿色衣服剩下一位身材修长,脸色微白的弟子。 首先,穿黄色衣服两位弟子商量了一下,最决定由身材较瘦的那名弟子率先出场,绿色衣服的弟子则缓缓起身站在对方五米之外的地方互相行礼。 黄衣服的弟子率先出掌,脚下迅疾的向对方冲了过去。绿色衣服的弟子则扎了一个沉稳的马步,右手捏了一个法印。当黄色衣服的手快要接触到他的身前时,绿色衣服的弟子口中念了句:阿弥陀佛,忽然右手变招为爪,贯注体内全部真气,推向对方肩头。黄衣汉子眼见对方利掌劈来,脑海迅疾闪过千种念头,唯有左手忽然一指,直冲对方面门左眼而去。 白衣汉子微微一笑,左手忽然向上横挑,挡住了对方迅疾而来的攻势,同时,右手如风般变爪为拳轰向对方鼻梁,刹那间黄衣汉子脸上挨了一拳,瞬时鼻血横流,眼窝青了一大块。忽然黄衣汉子左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法印,身前瞬时出现一条巨龙冲向白衣男子而去。白衣男子不慌不忙眉头微皱右手飞快变幻了几个和对方相仿的手印,瞬间出现一手持巨剑的金身罗汉。但见那巨龙时而飞龙在天,时而横扫千军直冲金身罗汉迎面而来,金身罗汉横眉怒目大吼一声,巨剑向巨龙腰部砍去,刹那间巨龙和金身罗汉撞在一起,场间光影翻飞,白衣男子衣服飘荡,使劲前冲,防止被这冲撞之力撞飞!黄衣汉子忽然面色巨变,口吐一口鲜血倒地不省人事。 绿意汉子口中轻声说道:承让了!谁想那黄衣汉子忽然使出独门绝学《无念心法》中的非常霸道的一招唤作苍雷佛爪。但见黄衣汉子身体前倾,手掌迅疾如雷化作千万身影向绿意弟子直冲过去。绿意弟子眉头微皱,迅速扎了一个马步,双手迅速掐了几个法印,瞬时四面八方出现几个罗汉身影挡在绿意弟子四周,很快黄衣男子的掌法与罗汉身影对撞在一起,瞬间爆发出一片光影,刮起一阵大风,绿衣男子白云飘荡,大袖鼓起,宛如神人。黄衣男子则身体继续保持前倾,左手掐了一法印,身边瞬时出现一条黑色巨龙直冲向白衣男子身前的罗汉法相。白衣男子则右手掐一剑诀,瞬间身前出现一金身剑仙向巨龙斩去,只见巨龙摆了一招飞龙在天,金身剑仙的巨剑砍在了巨龙的腰部,瞬时一声巨龙发出一声吼叫,身体横扫千钧与金身剑仙撞在一起,场间的巨龙和罗汉法相均灰飞烟灭,金身剑仙身影也逐渐飘散,黄衣衣男子左手捂住白衣男子则身体摇晃了一下,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使出功法稳住了身体!瞬间双方胜负已分,黄衣汉子被台下的弟子抬了下去疗伤!白衣弟子再次回到场间,身体微胖的黄衣男子缓缓起身来到场间,笑着说道:依海师兄,呼延明珠向您请教!说完,微胖的身子忽然像个肉球似地飞速冲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脸上出现了惊诧的神情,心里想道:这厮看起来胖的像头猪,没想到身体却这么灵活,看来是给我使了一个障眼法。说时迟那时快,白衣男子迅速高高跃起,右掌变为拳大喊一声向黄衣胖子头上砸去。黄衣胖子面容微变大喊一声不好,迅速仰头脚底一转,堪堪躲过对方攻击。黄衣胖子惊魂未定,心中想到:幸亏本少年闪得快,不然英俊的笑容难以保存,好险好险!黄衣汉子平复了心情,这时小心起来。不在横冲直撞,而是使了一个虚掌以待!白衣男子见对方抱了守势,便嘴角上扬,忽然高高跃起,双腿如旋风般横扫过去直击对方腰部。黄衣胖子面容严峻,知道要是让对方扫中,自己不死也得吐半碗血,于是赶紧使出秘法。嘴角咕叨着念了什么,忽然胖子身前出现几尊罗汉法相横在四周。白衣弟子继续前冲恍若天神降世,瞬间撞向黄衣汉子身前罗汉,罗汉双手大力横出抓住了白衣汉子的双腿,大吼一声甩向场边。白衣男子身影倒飞出去,忽然双脚在空中连踢数步飞回场间。 黄衣胖子看见对方平稳落地,知道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上,因此更加小心谨慎起来,眼神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对方一举一动!白衣男子稳定身形,使出一套游龙步法,飞速的围着黄衣汉子四周游走伺机而动。白衣汉子越转越快,黄衣胖子有点跟不上对方的步法,脚下步伐渐渐不稳,胖子赶紧收起心神,注视着对方的身影!忽然,白衣汉子右手挥了一下,黄衣胖子微微分神,白衣男子瞬间暴起,左手掐了一怪异的手印,瞬时眼前出现一巨大剑仙身影,手持长剑刺向黄衣胖子,黄衣胖子躲闪不及,嘴里默念“我命休矣”。但见刹那间长剑黄衣胖子刺入左肩,瞬间黄衣胖子脸色发白!剑仙抽出巨剑,带出一股鲜血,黄衣汉子直立场间,白衣弟子欺身直进一章拍在右肩位置,黄衣汉子再也支撑不住,仰身倒地不起嘴里大口喘气!台下上来两位黄衣弟子将黄衣胖子抬了下去。 伊海飘身落地,整理了衣摆躬身向前方的三位法王行礼致意,国王付猛微笑着点了点头,二位法王面无神情端坐前方。丞相脱欢大人看见场间二位胜负已分,便疾步走向场间向三位首领躬身行礼,然后笑着问道:三位裁决可有结果? 国王首领付猛直起身子向两边微侧了身体,眯着眼睛询问了两边法王的意见,两位法王轻声说了自己的意见,国王大人沉默半晌,最后面向丞相脱欢说道:我们三人意见一致认为伊海战胜了其他两位弟子,应当评为冠军;呼延明珠比起冈撒来说武功更胜一筹,应当评为亚军;冈撒则略逊一筹,评为季军,两侧的两位法王听到国王宣布完毕,纷纷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丞相转身面向众人大声宣布了刚才三位裁判的意见。白衣男子伊海面露笑容,笑着向另外两位说了句:承让,然后转身回来队伍!黄衣胖子则龇牙咧嘴,笑着回道:师兄武功高强,我们确实不济,希望以后能跟随师兄学习,还望师兄以后多多指教!黄衣瘦子冈撒则脸色沉闷,站在那里如一个木头桩子不发一言。 丞相脱欢见双方都无异议,便接着说道:今日比武先到这里,你们先回去休息,明日上午在这里我们继续第二部分的竞技。说完向付猛和二位法王走去,付猛站起身来向二位法王点了点头,然后缓步走出大殿回宫去了,众臣紧跟着国王的身影鱼贯而出各自回府去了!二位法王将付猛送至宫殿门口,眼看着付猛上了王撵缓缓远去,这才转身进了大殿,重新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二位法王喝退了身边弟子,大殿上只剩下二位法王,彼此都没有说话!云山法王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师兄,你此次找我前来,莫不是真的只为弟子比武吧?恐怕还有其他原因?” “师弟,正如你所说!我此次找你前来,除了让萨耶门的弟子们只见相互切磋武艺和佛法,促进他们的武艺精进,这只是明面上的意思;内里其实是咱们的这位国王想要在咱们门里挑选几位武艺和佛法高强的弟子,让他们前往中土去历练修行,见识一下中土的社会和江湖!亲眼去看一看如今高原下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这样做为我们国家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去探明道路!如果下面的世界国君无道,江湖不堪,那我们就发兵东进;如果国君英明果断,江湖高手辈出,那我们则前去求亲,迎娶一位公主回来!”霍山法王说完这些话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当今我们的国家初步建立,我们的门派虽然已称雄高原,但是如果下方出现强势势力,他们势必会对我们虎视眈眈,因此我们需要提前了解对方!我们的门派若想有更大的作为,还是要进入中原王朝,因此这也是我内心的一个想法!我们必须在对方发动攻势之前,提前进入对方的江湖,了解对方的实力,这样我们才能起码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是为你我下一步进入中原宣扬佛法,探一趟道路,不知师弟你有何高见!” “师兄所虑深远,师弟佩服!一切听从师兄安排”云山法王站起身来向霍山法王躬身行礼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明天的法会就按照约定进行吧!师兄早点歇息,师弟告辞了!说完转身回后院自己的房间去了! 霍山法王则静静的坐在椅子里,看了看大殿四周墙壁上的壁画,嘴里微微念叨:国王大人好手段,可真是费尽心机啊!要是一般人还真那你这招一桃杀二士没办法!可是你又那里知道我们师兄弟之间的约定呢?所以,注定这次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说不得我们还能有所收获啊!这次我得感谢你啊,让我们师兄弟放下成见,一致对外啊!说完嘴角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17章 长安离别 这一日,李道恒、李慕白、周寒宁、王阔等人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动身前往泰徽剑宗。天麻麻亮,大街上大户人家还没起床,路上只有打更人和墙角蜷缩成一团的乞丐。王阔早早的来到了李道长他们住的客栈,但见一袭红衣的周寒宁早早的收拾妥当坐在了大堂喝茶,格外引人注目。大堂的客观不时的瞅几眼,然后低头吃饭,这也算是秀色可餐啊!周寒宁看到王阔进来了,微笑着喊了一声:王叔叔,来的这么早啊!王阔无奈的答道:啊,你也挺早的么!李道长和李兄弟呢? 周寒宁大声说道:王叔叔,你别提了!你说这么好的天气,咱们又是要回泰徽剑宗,这两人像两头懒猪似地,叫都叫不醒!所以,我就先下来了,王叔叔来坐下喝茶! 王阔微微笑道:那我们在这里等会儿他们吧,小二来个杯子! 两人正说着,忽然楼梯口飘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哦啊!这是谁啊,在背后说我坏话呢?小心舌头长疮哦!” 王阔和周寒宁转头看见李道长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下了楼梯,头戴纶巾,一身白衣腰悬宝剑的李梦白跟在李道长身后夜慢腾腾的下了楼来。 二人转过楼梯,李道长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大声笑道:“哎呦,王贤弟,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你昨晚不时去修身养性去了吗?怎么还这么有精神啊!年轻真好啊,你看我一把年纪了,老是犯困!哎,不服老不行啊!”说完完全不理会周寒宁愤怒的眼神坐在桌子旁自己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细细品了起来!然后看了看身后的李梦白大声喊道:哎,我说小子,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睡懒觉啊!一大早不知道起来锻炼身体,练习武功,将来怎么能向王贤弟这样行走天下呢!没教养,赶快坐下喝茶,你看宁姑娘多勤奋,早早起来连茶都泡好了!你以后要早起,像宁姑娘学习,听到了没有? 李梦白宛如梦游似地,猛地点头,然后坐在周寒宁旁边冲着周寒宁挤出一丝笑容,然后说道:今天是为兄的错,以后一定早起!说着端起茶杯喝起茶来!王阔见众人已准备妥当,便说:咱们早早出发吧,小心路上有雨!于是李梦白和周寒宁回房拿了自己的行礼下楼来众人出了酒肆的大门。 他们骑马缓缓走过朱雀大街出了长安城南门,经过了垂柳依依的便桥,忽见前边的细柳驿旁边站着几人,为首一人正是身穿白衣的原艋!众人纷纷下马彼此打过招呼,将马随意的拴在驿站旁的栏杆上,在驿站旁的一座酒肆中找了座位众人随便坐下了。 “李道长、王师兄、李兄弟你们要离开长安怎么也不给兄弟打声招呼,我好想送啊!”原艋半开着玩笑边给众人酒杯里倒满了酒! “这已经在长安城叨扰原兄弟多日,今日要回师门,想着长安大会刚毕,你和张兄弟有正事要忙,因此就没有向各位告辞,还请众位兄弟见谅!”王阔站起身来向四方拱手致歉,说完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原艋哈哈大笑:王兄真乃直爽之人,我刚才也是开个玩笑而已!既然王兄你已经饮了杯中酒,我们就当为你送行了!说着众人举杯喝了! 王阔转头问道:原兄既然已经夺得长安司隶校尉一职,在下先道声祝贺,这杯酒就算兄弟为你高升而干了!在一个,如今我看长安王南宫阔野心不小,那魏大人也不是善茬,今后你要和张大人多走动!此外,你自己性格刚猛,嫉恶如仇,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自己外出要小心呢! 原艋凑近王阔耳朵悄声道:多谢王兄提醒,我自己会留心的!他们不能奈我何!只是如今天下安危,我等自当尽心竭力保我大雍民众安危。我所惆怅的是不知我们此一别,我们兄弟何时再能把酒言欢啊! “原兄勿要伤悲,只要我们心中都以天下为重为年,又何愁我们不会再相见呢?我想我们再相见时,原兄已然腰佩相印,封万户侯四海皆知了!只是到时候原兄可要请客喝酒哦!” 原艋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王阔的肩膀给了他胸口一拳:“王兄你说笑了!只是借王兄吉言。若果真如王兄现在所说,那王兄这一辈子的酒钱由我都包了!”说完,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不多时,日头已经西斜,王阔、李道恒几人向原艋一伙儿告别踏上了南去的官道! 长安南去几百里,一条巨大的山脉自西北向东南蜿蜒远方,如一天然屏障横亘在长安的南部,这条山脉古人称其为秦岭。秦岭之广绵延千里,起伏纵横,像一条伏在地上的巨龙横亘在中国中部的大地上,将黄河和长江分在了南北两侧。地处长安郊外的田野里极目远望,远处的山峰高耸入云,山间云雾缭绕,山体若隐若现,山间怪石嶙峋,壁立千仞,苍松翠柏傲然屹立山脚边的山谷里郁郁葱葱,阳光透过云雾照射在繁盛的树林里绿意盎然,宛若仙境一般。偶然间,山野间回响起猿猴啼叫,传出数里,回音回响在山谷之间,惊起一群山鸟飞起又落在更远处的树上。 秦岭主峰太白峰像一柄巨剑直此云霄,又如仙人凭借仙法在天宫与人间架起的一座巨桥壮丽雄伟,美不胜收!人们在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余,难免想到这太白峰上的仙风道骨般的存在。 众人骑着白马穿行在秦岭充斥着阴湿之气的山谷之间的小径上,一路缓缓而行,山路越来越陡,甚至有时候必须步行牵着马,穿过茂密交错的荆棘,越往深走路越狭窄有的时候甚至没路,两个时辰之后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阳光照射进来,众人终于呼了一口浊气,周寒宁大声道:这什么路啊,怎么这么难走啊? 李道长微微笑道:穿过眼前的这个峡谷再向前西去五公里之处还有一个山谷,到了那个谷口便会达到终南山界。那是我便会与你们分开,回转我的师门,到时候你们则跟着王兄继续向前三公里便会到达太白山的脚下。 李梦白因为一直不能练习剑经内功而沮丧,眼看马上要到终南山了,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于是便大起胆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李道长,这本剑经我已经练了一月有余,剑招我已经练得滚瓜烂熟,只是我开始练内功心法的时候,就会头痛脑胀练不下去这是什么原因呢? 李道恒让马放缓了脚步,用手搭在了李梦白的胳膊上仔细查看了起来,过了一刻钟,李道恒脸色越来越凝重,忽然向输送了自己体内的真气给李梦白,李梦白顿时头疼欲裂,脸色变得惨白,头顶开始冒出豌豆大的汗珠。李道恒停止了输送内力,李梦白的痛苦逐渐减轻,露出了迷惘的神情。周寒宁急忙问道:李道长,哎,你刚才对李大哥做了什么?他怎么看起来那么痛苦啊!李道长沉默了很久,脸上忽然露出戏谑的神情,然后说道:哎,没什么,谁让你武功那么不中用,我只是给你度了一点真气,谁知你竟然承受不住,哎,真是不中用啊!我爱看你也不用练什么剑术了,回家种田也不错! 李梦白恍然大悟道:李道长,您的意思是说我练内功出现头昏脑涨的原因是我内力还不够,是吗?,他有些兴奋的望向李道长。 “这个当然不是,是你的体内气府有些问题。你现在不能修行内功最大的问题是你的气府诸窍不通,因此修炼内功心法便会遇到阻碍,你的气脉便会受到震荡,因此你才会头昏脑晕!除非气府变通畅,你才可以修炼内功心法,这个问题我现在解决不了,或许泰徽剑门的张真人可以解决,等你到了泰徽剑门,问一下张真人吧!”说完摇了摇头拍了拍身下马匹继续向前行去。 周寒宁看了看神情低落的李梦白,装作微笑道:李大哥,你也不用担心,李道长刚才不是说嘛,说不定到了泰徽剑门,张真人会有办法打通你的气府,这样你就可以像常人一样修行了啊!而且你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啊,或许根本是李道恒武功低微,诊断错误呢?你说呢李大哥? 李梦白看了看周寒宁的脸色,想到她这一路行来,已逐渐从丧父之痛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不欲使她不开心,便微笑道:你说得对,说不定张真人有好办法可以解决我的问题,咱们快赶路吧!你看李道长和王兄已经走远了!说着用剑轻轻拍了拍胯下的白马,白马四蹄飞腾向前追赶上去,路边的树木迅速退后而去,前方的道路是未知的,李梦白心里即使失落到了几点,也极力的隐藏了起来,因为他答应了周大侠,护送他的女儿安全回泰徽剑宗,现在自己快要完成这个使命了,心里即高兴又难过!不过忽然想到,自己将周寒宁送回泰徽剑宗自己就可以回乐浪郡了,自己就可以见到刘蛮了,想到这里他又露出了笑容,快马向前驶去!正是古人云:君言不得意,归卧南山陲。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云上城青云宫今日比昨日多邀请了些观众,他们都是云山城其他与萨耶宗亲好的门派的掌门,这里面就有迦南派的掌门澹台晓风、遮那院主持铁山和尚、凤凰宫上师慕容听雪,他们坐在了大殿两侧的位置上,对面是朝中众位大臣。国王和两位法王依然坐在上位,众位比法的弟子则门口站成一行,丞相大人依旧站在国王身侧。 丞相看众人已经准备就绪,遂大声宣道,今天的两派辩论只有一个主题:佛祖在菩提树下悟道,当时佛祖的心动了吗? 顿时场间各人纷纷眉头紧皱,私底下交头接耳,议论声如蚊子飞行此起彼伏。有的说:佛祖当时心动了,不动怎么能悟道呢?只有先感受了外界方才能达到内省,从而觉悟! 有的人说没动,因为在悟道的时候,佛祖内心空明,什么也没想,因此没动。 一时间众说纷纭,争吵不已。忽然,呼延明珠站了出来法相庄严,面色和蔼的笑道:诸法从缘起,如来说是因,说完迅疾退回了队伍!台上二位法王面露深思之后,二人点了点头! 伊海则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站出了队伍思索着缓慢说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不是风幡不是心,迢迢一路绝追寻。白云本自无遗迹,飞落断崖深更深。 当伊海说完之后,二位法王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丝丝微笑,然后冲着伊海点了点头! 第一场辩论就这样结束了,两位法王认为虽然呼延明珠解的也很好,但是伊海则更为深入,更透彻的理解了佛祖悟道的过程!同时也鞭辟入里的结识了悟道的根源所在!因此,第一回合大家一致认为伊海胜出! 接下来的又出了两道辩题,大家仍然各抒己见,场间顿时吵闹起来,后面两场仍然是伊海胜出。 因此,此次论法大会最终伊海夺得了头名,呼延明珠获得了第二名,冈撒获得了第三名。因此,伊海获得了由霍山法王赐下的萨耶功法秘籍《萨耶密书》的修行权力,同时也获得了霍山法王的亲自指点;呼延明珠则获得了一柄名为惊雷的宝剑;冈撒则获得了一件镶满宝石的袈裟。 这天论法大会结束以后,等众臣和江湖人士都离开之后,只剩下国王、两位法王和三位获得名次的弟子留在青云宫内。国王依旧歪斜的躺在椅子里,左手支在椅子的扶手处,头部歪斜的枕在手上发呆。两位法王正经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柔和的看着三位得道高徒。霍山法王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这次论法大会,你们都表现不错,你们的功法都有所大进!因此,为了检验你们的能力,锻炼你们在世俗中的为人处世和灵机决断能力,国王大人和我们二人决定派遣你们去往东部大雍王朝历练,你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大雍豫州的洛阳郡的白马寺!你们去到哪里之后要和哪里的僧人辩经,学习认识当地的佛法和江湖门派的实力;此外你们此行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通过沿途的所见所闻,认识大雍王朝的整体情况,你们回来之后要向我们二人汇报你们的见闻和认识!此次你们下山东行,一切以伊海为首领,其他两人听从伊海的命令行事,你们要团结、谨慎,多加小心才是! 好了,就是这件事情,你们回去收拾行囊,明天就下山去吧!另外,伊海你待会儿随国王一起去王宫,国王大人有东西给你! 国王终于从发呆的状态中神游出来回到现实世界,冲着二位法王点了点头,然后喊了一声伊海,然后二人一前一后出宫门去了!其他两人也告辞了师尊,各自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看着远去的三位弟子,霍山法王眉头舒朗,笑意盈盈的冲着云山法王说道:师弟,你我也算遇到了好时代,希望他们三人能够克服心中执念,经过此次历练,能够成熟起来,这样我们二人也算对师尊有了交代! 云山法王默然点了点头:希望他们此次历练,能够度过千难万险,圆满完成任务!他们都不错,是些好苗子,我们总算没有白费心力!师兄辛苦了! 霍山法王今天似乎格外高兴,冲着云山法王笑了笑:师弟,你也辛苦了!但愿他们也能像我们这样将萨耶派发扬光大! 云山法王也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会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第18章 泰徽剑宗 晴空碧蓝,鹤翔九天,李梦白几人这一日终于行到终南山脚下,阳光穿过山间的树木的空隙,映射在四人脸上温暖夺目。四人驻足看向山谷间一侧,绿意荣荣,诗意盎然!朵朵桃花儿盛放枝头犹如佳人比美竞相肆意在树枝上微微跃动!微风轻轻拂过,阵阵花香缓缓肆虐脸颊,熏得四人懒洋洋的好不惬意!李道长轻笑着情不自禁的吟出古人的诗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间桃花始盛开! 李梦白几人这一日终于行到终南山脚下,一条崎岖的小路沿着山势多多粉色掉落地上铺就一层粉色的地毯。山谷旁边一条崎岖的泥土小路沿着山势如一条弯曲的长虫盘旋而上直通山顶。李道长和三人在此依依惜别,虽然不舍终究还是要踽踽独行! 三人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太白峰的脚下,但见山脚到处被黄土覆盖的小丘,山腰处峭壁林立,奇石凸出,千姿百态!山间树木种类繁盛,太白红杉、白杨、水清树、杉白树还有各种野草生长在山野各处。三人一路沿着八十公分宽的石阶缓缓向山顶爬去,越往上山势越陡,小路也愈加难走,甚至有时候那阶梯是呈垂直的贴在石壁上,两边具是悬崖断壁,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悬崖死无葬身之地!二人将周寒宁放在中间,王阔首先向崎岖狭窄贴在悬崖上的台阶攀爬上去,周寒宁跟在王阔的身后也慢慢向上爬去,李梦白则排在最后边一个走! 王阔因为武功高强,身轻如燕,几个纵步就登上好几阶台阶。只见他像猴子般左晃右跳的,将两个刚入江湖的小辈撇开老远的距离!有时候他爬上去老远之后看着李梦白他们实在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就干脆坐在高处的台阶上笑嘻嘻的看着下方的两个后辈吃力的攀登者石阶,显得很轻松随意。其实暗地里他也在暗自警惕,在旁边看着二人的动作,若有什么意外,他会迅速飞出去化解危险! 李梦白登山的样子虽然没有王阔那么轻松写意,但因为平时经常练习剑术的缘故,即使自身武功不济,但靠着身体灵活,攀登起阶梯也不是很难!周寒宁走在中间,步履维艰,走一步歇三步。就这样三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终于在申时登山太白山顶-拔仙绝顶,一座恢弘的古朴宫殿赫然出现在三人眼前。三人驻足远望但见宫殿隐入云海之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近处山门的横眉处赫然刻着四个大字:泰徽剑宗。王阔向二人大致介绍了泰徽剑宗的情况。泰徽剑门是当今天下与武当派、龙虎山、江南剑宗并称于世的四大剑宗之一!它的主要武功是泰徽剑术和泰徽道术,当代掌教真人张真人乃天下十大高手之首,武功已臻化境,可以御剑飞行瞬行千里,千里飞剑取人首级,由于真人日常隐居太白山很少下山进入俗世,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张真人得武功到底有多高。世人只知道十九年前北方草原缥缈宗神秘的当代宗主慕容幻雪一袭白衣头戴浣纱,南下中原拜尽中原各派江湖高手。最终于武当山、龙虎山二位掌门真人在建康城闭门比武,二位掌门先后告负! 最终,慕容幻雪一袭红衣持一把剑独上太白峰挑战张真人,后不敌张真人负伤离开中原回归草原,从此慕容幻雪再未踏入中原半步!因为当年二人也是关门比武,因此,只有很少的江湖中人知道慕容幻雪为张真人所败,而她失败的代价就是远遁草原,二十年内不许踏入中原半步! 现在二十年快要过去了,江湖中人已经快要忘了这件事,只是此事却远未结束!当时二人约定期限快要到期了,到时缥缈派定会再次南下中原挑衅,到时江湖必然再起波澜!张真人座下共有弟子五人,他们分别是大弟子燕破天、二弟子周慕云、三弟子何云兰、四弟子王阔、五弟子王北康!大弟子燕破天、二弟子周慕云、三弟子何云兰、四弟子王阔都已经在江湖中闯出名声,燕破天更是已经收了四位徒弟的江湖大侠了!最小的弟子王北康天赋极高,深得张真人得喜爱,只是他一直在师门苦修,尚未走入江湖中去而已。 李梦白三人沿着脚下的石阶进了山门之后来到宫殿正门,只见门上悬挂的匾额横题四个大字:德元洞天!三人未多做停留便进了大殿内部。李梦白微微抬头但见大殿正中间的位置供奉着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灵宝天尊三位尊神。殿前的古朴香案上香火缭绕,发出微微清香。三人继续向西沿着大殿内的通道绕过三清法相穿过背后幽长的回廊进入下一道门。眼前又出现一四方小院,小院的正北方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古朴宫殿,宫殿的大门上匾额横题字曰“太白庙”。李梦白终于明白这建筑是通过大门环环相扣的结构。三人经过大约半刻钟的功夫,连续穿过相同的几座庭院,来到山后一平台处。平台前方出现一红墙蓝瓦的四合小院落,院落西侧开有一红色木门,门上的屋檐上长着些许翠绿的爬山虎,沿着围墙一直蔓延到东边的墙角。门前两棵松柏笔直挺立宛如两个卫士,大门两侧的空地上种着一畦韭菜和一方白菜,地垄边还种植了些许辣椒!看着眼前这些景色李梦白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泰徽剑宗的弟子,白衣冠带好不飘逸,王阔向熟识的人不停地点头致意。三人进了院子,王阔头里带路,三人直直的走进了中间的房间。李梦白眼神快速打量了一番房间,但见房屋正北放着一张老旧的缺了一角的槐木桌子,两侧摆放两张简单地太师椅,桌子上就摆放了一个白色的茶壶和几个带山水画的杯子。桌子正上方的泥土墙上悬挂着一柄古朴的长剑!东边的地上则摆放着一张简单地木床,木床上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道长正在闭目养神。 王阔咳嗽了三声,然后走到木床左侧站定躬身拜了下去俯首叩头轻声道:弟子王阔,刚刚回到师门,特来拜见师傅!伏祁师傅身体安康!李梦白和周寒宁也跟着跪了下去行了跪拜大礼!二人这才知道眼前鹤发童颜的道长竟是泰徽剑宗掌门张真人! 张真人微微张开了双眼,冲着王阔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在李梦白和周寒宁身上打量了几眼,这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三个起来吧。 三人于是站起身来,王阔看着师傅轻声介绍了李梦白和周寒宁二人的身世。张真人听说周慕云被奸人所害惨死荒郊野外,脸色顿时变得肃然起来,轻声问道:可有奸人的消息? 王阔说道:是一伙盗匪,为首的一人名叫骆飞龙!我此次回来向师尊禀报之后,便想去江南去寻访这伙盗贼!不知师尊意下如何? “你可将此事告知目前在江南游历你的大师兄,让他帮忙打听,务必找到他们,为暮云报仇!” 王阔点头答应了! 张真人转头对着周寒宁说道:孩子,你如今几岁了?可曾修行什么功法? “我今年年方十四,虚岁十五,尚未学习功法,只跟随父亲学了几天剑术招式,并未深入学习”,周寒宁静静的看着张真人的眼睛,轻声说道! “哦,这样啊,既然你是暮云的女儿,那如今他既然把你托付给我,你自当算我门中人,日后你就在这里生活学习剑术吧!现在你就跟着王阔去找我的师妹紫虚道长,让她收你为徒,你以后就跟随她修行吧!”张真人面容柔和,笑容和煦的吩咐道! “是,寒宁谨遵仙长教诲”周寒宁点头低声答道! “王阔,你现在带着寒宁去吧!告诉她就说我说的,让寒宁拜在她的门下”张真人又对王阔说道。 由于紫虚道人住在别处,王阔便答应了。二人告辞了张真人,王阔带着周寒宁去往西边的院子找紫虚道长去了! 李梦白站了半天不敢大声喘气,他心里有个疑问就是不知道张真人为什么不理会自己,因此只能低着头乖乖地站在原地沉默着看向地面,两只手在胸前划着圈圈! 张真人忽而严肃的看了看李梦白的脸庞,起身从榻上下来,穿上地上黑色的布鞋走到李梦白的跟前说道:“娃娃,看你的面相天庭饱满,紫气升腾,按理说你的人生应该贵不可言。可是现在却遭逢大难,身世坎坷不可谓不怪!我看你的内里似乎气府不通,而且先天气虚,所以你只能修行外功却无法修行内力。这也导致你此生注定要经历诸多劫难方可成功!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也是你我的缘分!暮云身死偏偏遇到了你,而你又心地善良答应了,并且不畏艰难险阻替暮云将寒宁送了回来!这份重诺必行的侠骨仁心十分难能可贵!既然你我遇到了,那必定也是你今世的造化,可见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张真人说完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问你,你可愿意拜入我泰徽剑宗门下修行剑法,此外还需修行我派独门武功心法。此功法可以帮助你修复经脉,或许可以打通你的气府!当然这一切都需你拜我为师,列入我泰徽剑宗门下!” 李梦白没有犹豫,躬身叩头道:“弟子李梦白拜见师傅”,说着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算是正式拜师了!张真人笑眯眯的看着李梦白说道:“你起来吧!你我有缘,没想到我这么一把年纪还能遇见你,这也是我的运气啊!”说完从墙角的箱子里拿出一把古剑赐给李梦白,然后说道:“这把剑叫做斩龙剑,这是为师送给你的收徒的礼物。还有这是本门的镇派心经唤作《逍遥游》你拿去修炼吧!这门功法我们师门代代相传,却无人能领会全部真意,我看如今你正适合修习它。既然你入的我泰徽剑门,以后就是我们下的弟子!你要洁身自好,勤学苦练,锄奸扶弱。为师希望你修行武功道法,你能守住本性,和你的师兄们一起将本派的武功发扬光大!” 张真人说完之后看了看李梦白眼角浮现满是疼爱的神情,停顿了一刻接着说道:你以后就住在我这院子西边的房里吧!早起晚睡慢慢练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我!你去吧,去看看你的住处! 李梦白点了点头,躬身拜别了张真人,出门去了自己的屋子。 张真人看着李梦白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忽然热泪盈眶,喃喃自语道:多少年了,我以为这只是我们历代祖师传下的一个预言而已,没想到你终于出现了!我以为等不到你了,原来却落在这里!这便是道法自然,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江湖风雨已千年,梦里几度骑牛归啊! 王阔带着周寒宁一路出了德元洞天,向西边行去,一路怪石嶙峋,芳草碧翠来到不知哪里流下的一波碧湖边,湖水荡漾,杨柳依依,湖边又是一处四方小院落。二人进的院里,但见一白发老妪正坐在地上的蒲团上打坐修行。王阔轻声呼唤了一声:弟子,王阔!拜见师叔!师叔万福金安! 老妪微微呼吸两手回到怀中,缓缓睁开眼睛微微笑到:你回来了!见过你师傅了吗?然后站起身来,坐在了墙边的椅子中! “刚刚见过了,这位是我周师兄的侄女,师傅说让她拜您为师,跟您修行!”紫虚真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周寒宁便叩头拜了下去行了弟子之礼算是正式拜入泰徽剑宗门下。然后王阔便告辞出去了,留下了紫虚道长和周寒宁二人! 紫虚真人说道:你可学过什么武功? “不曾学过,父亲教过我一些强身健体的基础功法!未曾深入学习!” 紫虚道长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古朴的书拿给周寒宁,周寒宁眼神略微看了一下,书面上隐约可以看到《太素玄经》,便装到怀里。 “这本经书是我们师祖自创的西门内功心法,专门适合门内女弟子修行,你先从第一章看起,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就来问我。此外,你早晚各来一次我的房间,我会考究你的学习进度,同时会穿传授你一套我自创的剑法。你就住到院子西边的厢房里,现在你去吧!” 周寒宁出的门来,进了院子西边的屋子,但见屋内的南边陈放着一张木床,紧挨着木床边放着一张红色的桃木长方形的旧桌子。桌子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桌下放着一个丑陋的木凳。一会儿王阔拿来了一床被褥和枕头,又拿来两个洗脸的木盆,然后笑着说道:这里平常没人住,你稍微收拾一下!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你来后边刚才的院子找我! 周寒宁便打了一盆水,快速的收拾了起来,不时哼唱着听不懂的儿歌不一会儿就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便坐在床上发起呆来,想起了父亲,不觉得流下泪来!俯下身把头蜷缩在怀里低声呢喃道:我的父亲啊,我回到了你的师门!可你现在在哪里呢?我好想你啊!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道:李大哥,答应把我送回来,他对我很好!恩,他是个好人!我们现在都拜入了泰徽剑宗成为了泰徽剑宗的弟子,我很高兴啊!说着不知道是旅途劳累还是伤心所致很快她便歪斜到船上睡着了!只见夕阳西下,霞光从窗户照进来,映衬的她分为凄美!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笑了笑翻了下身又沉沉的睡去了!或许伤心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这种离别的伤痛,也许她在梦中梦见了她的父亲,也许梦见了小时候一个人去田野抓蝴蝶,父亲忽然出现在身旁,手在嘴上轻轻的比划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忽然向前一抓,张开双手出现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在手心扑腾想要飞出去,父亲把它装进口袋里,大手前者她回家去! 第19章 女人不要惹 太白峰由于山底和山顶的温差很大,经常出现山底春意盎然,山顶覆盖冰雪。李梦白和周寒宁回到泰徽剑门已经一月有余,二人虽然没有拜在同一个师傅门下,但是周寒宁却天天往李梦白的院子里跑,害的李梦白被王阔和王北康嘲笑。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梦白练罢独自一人坐在自己房间的地上想了一会儿心事,然后练了一会儿一剑二穷剑法,直到感觉浑身热气蒸腾方才停止!然后又一次尝试着翻看剑经的内功心法,只看了几眼便昏昏欲睡,两眼发黑感觉天仿佛要塌了似地,虽然李梦白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意念,但是还是力不从心!李梦白歇了一会儿,忽然想到那天在玄都观的法相和尚临走时送给自己一本经书,不妨拿出来看看,死马全做活马医!于是从箱子里翻出了那本《般若摄颂经》!李梦白慢慢翻开书页,但见首页记着一段匪夷所思的话:即使你失去了所有,但只要你身居此心,你仍将成就正果!李梦白不是很明白,翻开了下一页,李梦白觉得眼前忽然出现一座茫茫大山,四周的建筑早已荒芜,唯有眼前矗立着一片苍茫的森林,森林上边下着滂沱大雨,一条弯曲的大河从森林边上流过,靠近河边的一棵参天大树下盘腿坐着一个中年和尚。他两眼微闭神情肃穆,双手持禅定印放在膝盖上方陷入冥思之中。忽然,天空一阵电闪雷鸣。 一条碗口粗的大虫蠕动着黑色的躯体沿着树干蜿蜒爬了下来。它的椭圆形的头上长着高高的三角凸起,两只发光的眼睛不停地闪烁着好似电灯似地,硕大的嘴里长着两颗尖利的毒牙,血红的口中不时吐着长长的芯子,身上的鳞片在树干上轻轻划过,没一会儿它就来到了僧人的头顶上方。奇怪的是它并没有肆意攻击树下的僧人,而是默默地停在了哪里像是等待着什么! 李梦白想要大声提醒那树下的僧人,可是好像自己突然变哑巴了,他使劲的叫喊对方好像完全听不到!于是他又使劲的用手比划危险的手势,希望那僧人能看懂他的意思。 忽然那僧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头顶的那条长蛇,冲着那大虫的方向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李梦白的方向拈花一笑开口说了一句话:这是我,这是你,这是天,这是地!如是我闻,足证须弥!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天空忽然响起滚滚天雷,层层黑云下,数到闪电自天而降劈在了那棵大树上,映的天空犹如白昼。树干上的那条大蛇忽然头颅高高抬起,不断发出巨大的吼叫,身体开始出现了奇异的变化。两个时辰之后,它的头上先是长出了奇怪的犄角,黑色躯体的附着的蛇皮开始变得乌黑发光然后慢慢蜕落掉在了地上,粗壮的肚腹下方开始长出了四只巨爪来! 这时大蛇瞬间从树干上高高跃起飘在了空中,它缓慢观察了一会儿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围着僧人的头顶上方打转! 此时天空又一阵雷声伴随着闪电,数到闪电击中了大蛇,那年轻僧人静静的看着天空里的大神,忽然轻轻一指大蛇的两双眼睛。这时天空又是一阵雷声接着便是数刻的闪电,一阵大风吹得大树迎风摇摆。大蛇的蛇皮完全蜕尽,然后逐渐长出了一层厚厚的鳞甲,大蛇的双眼里透露出灿烂的光芒,大蛇瞬间腾空而起向着万米高空驶去,逐渐变为一个黑影消失在天空上乌黑的云层里。 与此同时,旁边的李梦白在僧人说出那一句话的那一刻,他的脑袋突然也像被雷劈中一样,脑袋开始出现剧痛,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神魂快要飞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内部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五脏六腑里只隐隐约约看到一片巨大的棉絮装的血白大网,大网里装着一巨大的混沌圆球物质。随着僧人说完那句话,大蛇慢慢化龙腾云远去,李梦白的身体内部经脉忽然像被人用铁杆捅了一下,顿时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通道。那混沌状的物质像被仙人切了一刀然后随手一顿乱剁顿时变得四分五裂,随着血液流至气海丹田慢慢变为一颗豌豆大小的金果光芒四溢,而李梦白的内府在此时变得清晰可见。 原先黝黑的内府逐渐清晰可见,那团棉絮状的血白大网已被撕扯掉大半随血液留置气府丹田。经脉里还剩下一部分混沌物质,但至少他的血脉里不在阻塞不通! 那和尚看了看天空的乌云,又看了看李梦白的方向摇了摇头,忽然全身泛起金光,李梦白的眼睛瞬间眩晕不止晕倒在地上。僧人缓缓离开大树,向着西方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李梦白醒了过来,想起了刚才发生的景象顿时紧张起来赶紧查看了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无异样只是感觉身体轻了许多。他拿起地上的经书看了看没有发生什么异象,于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又练了一会儿剑法便上床睡觉了! 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一丝光亮,李梦白便被五师兄王北康叫起来,他迷迷糊糊的穿了衣服随着王北康一起下的山去,来到山脚下的小溪旁打起两桶水,慢慢往回走。快到巳时两人才艰难的爬完了台阶。刚刚登上八仙台还没到山门跟前,李梦白便侧身将水桶放在地上,由于使力不均衡水桶往外晃荡了不少的水流到了地上,李梦白立马坐在了山门边上龇牙咧嘴的揉着双腿,头上的汗珠顺着微白的额头流下来迷失了双眼,他胡乱的用袖子擦拭了汗珠!忽然,眼前一穿着紫色衣服穿着黑缎方头靴子的男子出现在眼前,李梦白看到此人则坐起身来大声嚷嚷道:五师兄,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啊!我这刚歇会儿你就来了!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我这都练了一个月了,今儿能不能多歇会儿啊!你看你也挑着两桶水,赶快来坐着儿,别把您累着! 王北康看了看李梦白桶里的水,由于一路走路摇晃不停,现在两个桶里就只剩下半桶水了!王北康笑眯眯的看着李梦白说道:好呀,歇会是应该的!可是现在你的桶里只剩下半桶水了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呢?一会儿周师妹可是要用很多水啊!这样回去我肯定没事,你就不好说了!说不得你今晚儿不睡觉再去山下挑两桶来,你要知道,师傅让你跟我下山挑水可不仅仅是为大家整点生活用水,更重要的是锻炼你的身体和毅力! 李梦白听完这话,装傻充愣眨了眨眼:师兄!你看这半会儿太阳都老高了,咱们赶紧走吧,回去迟了,师傅又该骂你了!说完不等王北康说话,就翻起身挑起王北康放在地上的水桶急急地向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山门口!坐在地上的王北康看了看撒丫子跑了的李梦白嘴角浮起丝丝笑意。半晌之后才用手遮住眼眉瞅了瞅天空,东边的阳光有点晃眼,然后嘴里不知道唱着什么慢慢的起身挑起李梦白的两半桶水不急不缓的向山门走去!不多会儿,王北康便来到了庭院的厨房,看见李梦白双手枕在脑后,左脚搭在右腿上直直的躺在门前的大石头上。王北康喊了一声师弟!李梦白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了看王北康脸上的神情立马从石头上爬起来,抢过王北康手里的扁担嘴里还嘟囔着:师兄,您辛苦了,这点小事师弟我来干,您歇着!然后他就把水挑进了厨房,端起水桶把水倒进了墙角的缸里,然后把空的水桶搁在墙角的树杈上!然后看着王北康说道:五师兄,四师兄这次下山去往江南寻访盗匪,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见到咱们的大师兄了没?说着坐在了王北康的身边! 江南离着里几千里呢,四师兄这才下山不到半个多月,此时恐怕才出雍州地界!你小子着什么急,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飞剑术自然就可以一日千里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门口出现两人影,两人定睛一看只见周寒宁跟在一个二十多岁的绿衣姑娘身后边走进了院子,王北康和李梦白赶紧站起身来齐声喊道:三师姐,您早啊! 何云兰站在两人面前踱步过来过去然后开口道:你们俩今日可有偷懒啊,缸里水挑满了吗?要是缸里水没满的话,你们俩今儿就不用吃饭了! 王北康脸色严肃的说道:缸里的水已经挑满了,只是六师弟累了在路上耽搁了会儿! 何云兰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冲着李梦白说道:老六啊,你呢作为咱们师门最小的弟子,手脚要勤快,脑子要灵活!偷奸耍滑可不成!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按我过来之前你们俩要挑两个来回的水啊,好了你们去收拾桌子,我和周师妹要准备早饭了! 王北康和李梦白如遇大赦匆匆行礼然后直直的出了门口,两人站在院墙外边李梦白抱怨道:五师兄,你也太不仗义了,你看那会儿我都帮你把水挑回来还把水倒进了缸里,你刚才怎么还在师姐面前说我坏话啊! “我什么时候说你坏话了,我刚才那样说也是为你好!锻炼你的脸皮承受能力,这样你以后就不会被女孩子骗了,你看你这么老实,以后步入江湖你可咋办啊?” “师兄,好像你还没下过山啊!你这套说辞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这一路从家乡到咱们泰徽剑宗可没遇到过你说的这种事情啊!你是不是把女人想的太坏了!” “哎,师弟,你小小年纪从哪里知道这世道险恶的,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你不知道吗?我不告诉你,你能知道这些吗?”王北康气呼呼的翻了翻白眼,右手大力拍在了李梦白的头上。 李梦白捂住头不知所明的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的啊!怪不得师姐老厉害了! 你总算知道了,以后不要问东问西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就对了!说着走到了饭厅,把桌子摆好!门里进来了两个穿着一身红棉袄的七、八岁的小孩儿! “两位师叔好,我们来啦!” 六师叔,你今天能给我们继续讲前几天的老人抓鱼的故事吗 “不知道,这两天五师兄和我下山锻炼呢,等哪天我有空了给你们讲好吗”说着摸了摸他的头。 不一会儿,在门里的陆陆续续都进来做好了,李梦白和王北康帮忙把饭菜端上了桌子然后坐到了桌子的边缘! 张真人看了看众人,说了句吃饭,然后大家纷纷动筷子,大家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掌管戒律的黄真人说道“现在已经快四月了,我们师门的许多弟子也已经入门多年了,如今也该“待会儿去我房间说吧,大家议一议”说完就起身走了! 过了会儿大家都走了,李梦白向门外看了看“师兄,你不会要下山历练吧!” 王北康点点头,我是该下山去闯荡江湖了!小师弟,你以后要多加练习,不要偷懒。师傅最喜爱吃那凉城的苹果和柿子做的面饼,你时常下山去给师傅多买些!以后我走了,你要照顾好师傅和师叔!此外,你要照顾好师姐和师妹,他们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他们的内心是善良真诚的。我下山以后你要每天都给缸里挑满水,打扫庭院!每天都要去向师傅请安问好! 李梦白转过头去,用手揉了揉眼睛说道:师兄,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你放心下山,泰徽剑宗有我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说完冲着王北康嘿嘿的笑了笑,然后两人收拾起桌上的碗筷端到厨房去了! 躲在墙角的两个小孩儿看着两位年轻的师叔远去的背影彼此吐了吐舌头,扎着羊角辫而得小女孩儿对那浓眉大眼的师兄说:师兄,五师叔好像不高兴,是不是咱们吃饭的时候把肉吃光了,他没有吃上难过呢? 小男孩挠挠头思考了一会儿看着小女孩儿:没有,应该是今天早上何师叔骂了他,师祖在桌子上又说什么下山游历的事情,五师叔怕下山之后何师叔打他吧!小女孩儿问道“为什么五师叔怕何师叔打他呢,他又没有做错什呀? 小男孩儿看了看四周忽然小声说道:那天我在外边玩儿,听五师叔说女人都是老虎,所以他心里怕何师叔! 小女孩儿又问道:那六师叔为什么好好的背着五师叔流眼泪呢? 小男孩儿说道:可能是因为,五师叔走了,何师叔没出撒气只能找六师叔撒气了,六师叔心里害怕所以才哭鼻子呢 小女孩儿问道:那你怕不怕我啊,我也是女人啊 小男孩儿说道:我怕你干什么,你是小女孩儿,我比你长得高! 小女孩儿看了看小男孩儿忽然站在了旁边的石头上右手拧住小男孩的耳朵使劲一扭,然后问道:现在你怕不怕我啊? 小男孩儿大声喊道:哎呦,我的妈哎,我怕了你了!你快放开我的耳朵,疼死我了! 小女孩儿松开了双手,跳下石头然后背着双手远远地走了,忽然又转过头来大声说道:我要告诉何师叔,就说你说的,五师叔说她是老虎!说完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大摇大摆的走了! 小男孩儿瞬间呆立当场过了半晌才轻声的说道:五师叔你说的太对了,山下的女人确实是老虎啊!然后缓慢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20章 皇帝娶亲 大雍王朝建康城今日四门大开,建康城各处的大街张灯结彩,彩旗招展!城门上的禁军数量明显比平常要多很多,禁军谢大人亲自坐镇皇宫布置各种安全防卫事宜,禁军副统领杨柳岸亲则坐镇城门楼的衙属内吩咐驻守兵士随时来汇报,如有可疑人员先羁押再说。 华阳巷位于建康城的东南方向靠近秦淮河边,巷内第二家大门朝着西南方向开着的一座庭院内到处挂着红色彩带,屋檐下大红灯笼随风轻轻飘荡,院子里各房的仆人忙里忙完脚下匆匆。正房内地地上放置着二十几箱刚刚从皇宫大内抬来的丰厚嫁妆。 一个头戴漆纱笼冠,长裙拂地,腰里束着一条纤细的锦色绅带的四十多岁的丰饶妇人在大堂内缓缓轻踩随意碎步,到处细细查验大内皇宫前天送来的丰厚嫁妆,脸上不由的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这门亲事是老爷虞朝峰不惜花了50万两银子孝敬国舅赵大人才终于求得的这门亲事。虽然当时赵大人当时没有说一定会办成,可是今天女儿终于要进宫成为皇后了,虞夫人觉得夫君当初花的银子还是很划算的,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当初想象自己还曾经阻挠夫君拿银子去孝敬赵巩,自己曾心疼的要命,想到这里就更佩服夫君有远见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微胖中年人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屋内,大声禀告道:夫人,老爷让你去门口呢,说是大内派来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 夫人收住了满心的喜悦,说我马上就来,你先出去支应着! 微胖男子赶紧出了房间外边招呼去了,虞朝峰的夫人李植眉赶紧出了房门穿过廊道来到进了内院径直来道东边的一个厢房内。房内东边靠窗子底下坐着一个十七八岁上身穿红色长衫,下身穿红色折裥裙,下摆宽松,长裙拖地的女孩儿,女孩儿的姿色中庸,头戴凤冠,头上插一支头部饰黄金龙首口衔白珠的簪珥,嘴角左下方长了一颗黑痣,耳朵上吊着两个长长的耳坠,正在对着梳妆的镜子看着自己身影,脸上浮现出高兴地神情!身后的两个贴身婢女名唤绿竹的用手捋顺了衣服的裙摆,看到李植眉进来了便站到了一边。 李植眉看着眼前的女儿,迈开婀娜的身姿来到女儿身旁微笑着说道:北风,收拾好了吗?迎亲的队伍马上到了,你快做好准备!今天我的女儿最漂亮!说完吩咐了绿竹赶紧给虞北风收拾好,说完笑着出门去了! 秦淮河边文德桥旁的主街道上铺着数十里的红地毯,左右两边的大树上绑满了红丝带!街道的地上到处铺撒着数不尽的鲜花虞府所有的有功名的男子都站成一排垂手侯立在路边。整条大街早已被禁军早早的封了,此时街道两旁站满了维持秩序的禁军!周边的百姓只能站在远处或周边的高楼上,远远地看这一辈子都难以遇见的盛景!河里的船轻轻飘荡在水里,舟子撑起船蒿轻轻的划过水面驶过文德桥去了。忽然马蹄声大作,但见各个身穿红衣的二十轻缇飞快驶来急停在迎亲队伍前面,全部下马站立在队伍前面,为首一人面色白净的男子对着虞北风笑着说道:虞大人,恭喜恭喜!里面都准备好了吗? 虞北风认识这是大内的宦官名唤魏全的赶紧微笑相迎躬身道:魏公公亲自来接了,真是有劳了!里边一切已经准备妥当,让公公您费心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又过来了二十人的迎亲队伍,各个手持彩旗、打着大红灯笼的太监和宫女缓缓驶来站在了街道两侧。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又是几十人的队伍缓缓驶来,前面数人手持旌旗、铜锣、彩鼓之类的东西,后面只见八个粗壮的汉子抬着一顶红幔翠盖的凤轿走在中间跟着前面的队伍缓缓走了过来! 大门口伴娘扶着穿着凤冠霞帔的虞北风站在一顶红伞下面,听见锣鼓的声音知道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此时,迎亲的队伍中走出一位面色微白的男子正是吏部侍郎何清风,他翻身下马来到送亲的队伍前方与魏全打了声招呼,然后冲着虞朝峰笑道:虞将军,恭喜恭喜啊!吉时已到,若是准备妥当了咱们就让皇后娘娘上轿吧! 虞朝峰笑着说道:何大人辛苦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然后冲着后边的管家说了一声,管家急速跑到李植眉跟前说了什么,李植眉转身对虞北风的耳边说:风儿,上轿吧!吉时已到,别让宫里等急了! 虞北风掀开红色的盖头看着李植眉,低声的啼哭起来说道:女儿以后不能侍奉亲娘面前,娘你多保重啊!以后得空就来看看我!说着用手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李植眉赶紧安慰道:快别伤心了,这是高兴地事情,许多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不敢哭了,一会儿把画好的妆都苦花了!咱们上轿吧! 虞北风止住了啼哭,在李植眉和伴娘的搀扶下向着迎亲队伍走去!这时迎亲队伍中走出四位宫装女娥,换过了李植眉将虞北风扶上了轿子!虞北风站在轿子边看了看爹娘又看了看自己的房子转身进了轿子。 何清风笑着向虞朝峰拱手道:虞大人,魏公公吉时已到,我们就启程了!说完向虞朝峰抱拳致意然后转身上马嚷了一声:起轿!然后迎亲的队伍放起了铳子和炮仗,手持大红灯笼的皇家仪仗队前面开路,一路吹吹打打好不欢快!何清风紧跟着迎亲队伍调转马头行过文德桥沿着另一条街道驶去!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跟在轿子后边去了皇宫!虞朝峰看着远去的队伍,历经刀剑雪霜的脸上留下了激动的泪水!李植眉上来握住了虞朝峰的双手轻轻地安慰道:女儿这一去,是享福去了!老爷,您就高兴点,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就连咱们江南王都送来了名贵的贺礼,可见这门婚事老爷你是做的太对了! 虞朝峰听说江南王都送来了贺礼,心里感觉的一阵惊喜,咱们这位江南王可是不随便送东西的,就连丞相的女儿成亲也只是象征性的随了一份礼物!看来这门婚事给自己带的荣耀瞬间就得到了回报,顿时想到了当今国舅赵巩!若是自己成为赵巩这样的人,以后朝中岂不是有更多的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想到之前去向赵巩送礼的时候,赵巩那倨傲的神情,虞朝峰微笑的脸上顿时眯起了眼,心里想着:赵大人,你会把我送出去的礼物数倍还给我的! 辰时十分,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丝丝光亮,皇宫内年轻的皇帝陛下南宫术就亲率文武大臣前往祭坛祭告了天地告慰了祖宗,然后回到了皇宫主殿紫薇殿前身子端正的坐在龙椅上,旁边几米远的地方,一身华丽奢华凤衣的赵太后则歪斜着身子侧坐在旁边的宽大的椅子上,手里拿了一把侍女扇轻轻的扇着。旁边两位贴身宫女手里拿着手帕站在旁边小心伺候着!台阶下方众位大臣排列整齐的站着好像木头桩子!丞相谢元衡大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队伍之前,国舅大人则站在王廷和后边嘴角浮现出微微笑容!礼部尚书黄太极身穿宽大的朝服侧身站在众位大臣的右前方,身体微微躬着眼睛看着地下,好像地上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似的,他不时的用手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这时迎亲的队伍终于穿过皇宫的正门又经过几道宫门来到了紫薇殿前的广场上,头戴红色盖头的虞北风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了众臣前面跪了下去! 首席太监王维用看了一眼坐在前方的赵太后,赵太后右手抚摸了一下膝盖上的衣服点了点头表示开始!王维用缓步走到台阶正中大声宣道:封后大典现在开始!奏乐!瞬间场间的乐人吹奏起了皇家娶亲礼乐-《神人畅》,瞬间音乐四起,响彻大殿周围!一曲结束,王维用又站在殿前高声道:现在请礼部尚书宣读册封诏书! 礼部尚书黄太极佝偻着身子疾步走到台阶前拿出了早已拟好的圣旨隆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我贵为天子,上感天地之德,下敬祖宗之恩!为弘扬我大雍国祚,教化宫闱,端庄后宫规范,绵延子嗣,以立中宫之德,咸使内外调和!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现有虞氏乃大臣虞朝峰之女,世代忠良,忠贞闻于朝野!性格柔和温顺,贞静持躬,应正中宫之位于域内四海。特此奉承太皇太后之懿旨。现在宣读册立诏书正式册立你为皇后。望你孝顺太后,顺应皇帝,能够尽力辅佐皇帝陛下勤俭恭谨统御六宫,身先垂范,为天下富人之楷模,生儿育女繁衍子嗣,使我大雍龙脉子嗣延绵不绝,以告慰黄天厚土,以报祖宗之在天之灵! 太和元年四月,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然后黄太极和和何清风作为正副使恭敬地将手中的正式册封制文递交给皇后虞北风手中!虞北风双手接过册文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慢起身,缓步登上台阶向皇上和皇太后行礼,皇帝向虞北风颁发了皇后的金印、金册之后,年轻的南宫术站了起来牵起虞北风的双手向太后赵飞燕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赵太后微微颔首,南宫术与虞北风站起身来立在大殿正中接受朝臣的恭贺! 王维用大声宣道:册封礼成,群臣向皇后行跪拜之礼!皇后虞北风盖头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的眼睛瞥了瞥椅子里的太后,然后将她的头颅缓缓扬起面向了众臣! 群臣在宰相谢元衡的带领下齐齐跪下去向新皇后行了君臣之礼! 王维用接着大声宣道:封后大典礼毕!群臣至华清殿参与封后大宴,皇后入长乐宫!旁边的黄太极使劲的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汗珠,丞相谢元衡看了看黄太极没有说话!身后的王廷和则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太后的銮驾率先前边走了,八个壮汉抬着皇帝和皇后的轿子也跟着向华清殿走去!一会儿工夫紫薇殿前已经空荡荡的,好像未发生过什么事情,几只乌鸦落在紫薇宫的屋脊上嘎嘎的叫着,发出几声尖叫,殿前的侍卫看了看屋檐上的乌鸦嘴里嘟囔了几声,朝着屋檐挥了挥手,那乌鸦便呼啦啦飞走了!今日的宏大场面多年后人们依旧津津乐道,与此相比被后人深刻念叨并牢牢记住的的是那一袭红衣头颅高高扬起的皇后虞北风! 第21章 暗流汹涌 建康城四面环山带水,中间为一大平原。东北有摄山、正西有青龙山,东南为天印山,正东有石头山以及江边的紫藤洲,东北卢龙山。远可攻,近可守,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大雍开国皇帝在城墙四周开挖护城河,护城河与秦淮河相连。东南面的秦淮河上有一座着名的浮桥—朱雀桥,它向北经过建康城南面的主街道凤回街直通建康城正南门宣阳门然后往北两公里经宫城正门大司马门进入皇城。沿着朱雀桥向建康城的最南端望去便会看到一座馒头状的山丘时人称为元宝山。 朱雀桥附近西南边有一座幽静狭小寻常的巷子名为紫衣巷。紫衣巷内住着十几户人家,最里面的正对南边的庭院是吏部尚书王廷和的宅院,东边紧挨着的是刑部尚书温之道的宅院,东边从里向外依次住着吏部左侍郎于尽忠、工部尚书冯南英、大理寺卿左元婴,巷口最外边住着的是当朝宰辅谢元衡。这一日,吏部尚书王廷和从朝堂上坐轿回府刚到紫衣巷口,便下了轿让轿夫先回家了,自己左右看了看然后独自来到谢元衡的门口,敲响了红色大门的铜栓,没一会儿门内出来一个六旬老翁看见王廷和微笑着喊了一声王大人好,然后便让开道路,王廷和点了点头径直走进了大门但见正对大门矗立一梅花砖雕萧墙,他左转进入寰形拱门然后向北进入内宅。庭院呈南北狭长的长方形布局,正北方四间正方,东西两边各有六间偏房,正房前边种着两棵枇杷树,靠近西边的树下坐着两个人正在悠闲的下着围棋。东边歪斜随意的躺在椅子上的丰神俊朗、神态沉着的谢元衡,对面坐着的是一脸军伍之气的禁军都尉谢和。两人看似随意的下着棋子,脸上表情却极为严峻,看到王廷和进得院来,谢和笑着起身喊了一声:王叔,来了!赶快坐在这陪我二叔下棋吧,我就是一臭棋篓子,没法与他好好下!说着上前来拉着王廷和坐在了谢元衡的对面椅子上。谢元衡原先脸上的阴云瞬间消散大半,对着王廷和说道: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你就不怕朝中有人说你闲话了? 王廷和笑了笑拿起桌子对面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口中赞道;好茶!只是这茶里稍微带了点苦味,可能与这里的空气有关吧!哎,我也是来看看有人是不是气病了,看来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谢大人你见笑了!今日如此好的天气,紫藤洲此时野草丛生,鲜花争艳,我们正好去哪里郊游,不知丞相大人是否有意啊? 谢元衡知道王廷和的来意,便起身冲谢和说道:“你先回去禁军衙门盯着吧,他们有什么小动作你一概不用关只管盯着就行!去的时候先把我屋里那秦淮河木椅巷大槐树旁王老三家的桂花鸭给你爹送去,那个我不吃,你爹爱吃那个!我和你王叔现在去紫藤洲散散步顺便看看上次在河岸边救了的那只野鸭!”谢和答应了出院去了! 谢元衡和王廷和两人在几个随从的保护下缓缓地来到了建康城西边3公里处的紫藤洲。紫藤洲顾名思义这里河岸边长满了淡紫色的紫藤。两人沿着河岸缓慢的行走在石头砌成的河堤上,远远望着河中央的那一片紫色的海洋顿时心旷神怡!忽然,谢元衡支开了跟随的扈从,驻足在河堤拐弯处的大柳树旁看了看河边紫藤下的白鹭,王廷和也跟上来站在了他的右侧面带微笑看着蔚蓝天空下那一片泛着点点银光的藤萝右手摸了摸嘴巴下稀疏的胡须,不由得吟唱道: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 “廷之,现下的时局你也清楚,我本是无意出来做事,当初也是局势所迫,丞相大人再三延招,我才入得局中来。现在既然朝廷觉得我碍事,我正好可以解脱出来!可是现在朝堂上乌烟瘴气,上上下下奢靡无度,国中驻守各地的藩王都在蠢蠢欲动,边境外边也不安宁。再加上这一年来天灾不断,大雍已经不起折腾了,我不忍心看着我们苦心缔造的盛世局面就这样付之一炬!可是自当这次皇上大婚后我已心灰意冷,不愿再留恋官场,所以你就勉为其难,多多操劳吧!”谢元衡用手抓了一把岸边的柳树梢,折下一支来嚼在嘴里品尝着其中的苦味然后歪着头不经意的随口而出! “伯苍,我知道这次你的想法是对的,可是我若支持你,势必加剧你和太后之间的分歧,这于当前的朝廷局势是不利的!你也不必心灰意冷,我们都是为了这个天下安定,你何必要挂冠走人呢?”王廷和双手附在身后,眼睛直直的看着远方的江中的船只,忽然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谢元衡转过头将口里的柳树枝吐到了水里转过头对着王廷和那圆润白皙的面容微微笑道:“廷之,你错了!我不是心灰意冷,我只是不愿再留恋庙堂,那里不是我的志趣所在,昔年你、我、道遁三人游山玩水,畅谈古今何等恣意畅快!现如今却成了别人的绊脚石这又是何必呢!我去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不过我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我要退也要按我自己的意思退去,我要将你推上前台,你要做好维持艰难危局的准备!风雨欲来风满楼,这里的风雨让它猛烈的来吧!廷之,你要当心!我要回青州去,那里的队伍不能交到不可靠的人手里,我必须亲自坐镇那里,以防万一这里万劫不复,我们还有再造山河的本钱!如果这里有什么危险,你就来青州找我吧!”然后又用手折下了柳条在手里绕圈圈! 王廷和侧身看着谢元衡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表情,忽然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叹了口气道:“伯苍,你的意志从来不在这里我知道,可是现在的局势恐怕也没你想的那么危险吧!太后还是很看重你的,只是国舅大人毕竟是他的亲兄长,此等小事也掀不起什么乱子,我看你就是想溜之大吉!” 谢元衡转过身沿着河堤向前边走去嘴里说道;“廷之,既然你看出来了,那这就是了,我就是想趁此机会脱离这潭烂泥塘,昔日庄周所言:北海有鱼,其名为鲲,扶摇直上九万里!这难道不令人神往吗?多少楼台烟雨中,宦海浮沉苦做舟!既然他们给了我浮桥,我为何不上岸呢?”然后转身使劲的将手里的柳条扔进了江里,然后冲着跟在后边的王廷和笑了笑! “好吧,既然你去意已决,那你准备如何离去,毕竟太后不会准你的辞呈的啊?虽然你有时很碍眼,可是太后是知晓你的为人的!”王廷和俯下身子拾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子也使劲扔向河里,河面顿时激起一片涟漪! 谢元衡嘴角微扬笑了笑轻轻说道:不可说也,山人自有妙计!倒是你以后要小心咱们的皇后和江南王啊,我看这两位都不是好相与的!此外,各地的藩王动向也要注意! 王廷和沉默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河水东流不觉慨叹人生无常,聚散离多!忽然说道:虽然太极懦弱未能坚守本心,可是也是从权,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谢元衡沉默不语顾左而言他:“昔日陶朱公尽心辅佐越王苦心尝胆,三十年越甲吞吴,事成后他带着西子泛舟湖上隐退江湖,这才是真正的高士风采!我辈自当欣欣然从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既然他选择了自己的道路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呢?人生何必要一直依附于别人的道路,活出自己的天地也是值得庆贺的,所以我没有怪任何人!只是既然他选择了那样做,我就要成全他,毕竟我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了,何必再让他有那么多牵连呢?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温之道和冯南英是可以帮助你的,至于何清风你还要谨慎观察!其他的人你自己琢磨吧!虞朝峰也不是甘于人下的人,但是他也不会帮助你,所以你既要防着老国舅又要提防新国舅,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山关虎斗!谢和会跟我走的,你挑一个信得过的人吧!” 王廷和点了点头两人算是达成了默契!两人继续向前面走去绕过几道弯后来到河堤旁叫过一舟子乘船度河而去,不一会儿就到了紫藤洲!谢元衡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付给舟子,然后两人下船登上了紫藤洲!谢元衡驻足岸边眼睛微闭,鼻子使劲吸吮这花香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忽然口里吟唱了一首诗:夜久喧暂息,池台惟月明。无因驻清景,日出事还生! 王廷和双手附后跟在谢元衡的后边左右查看了一下紫藤洲周边的景色沉默着!几名随从也乘了一艘小船,来到了紫藤洲上!谢元衡看到随从跟上来了,看了看前面的十米出处远的某个地方笑了笑然后向前走去!王廷和跟在他后边感觉到今日的谢元衡有些怪异,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便摇了摇头心里说:可能自己多心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近日心情不好,所以也就不奇怪了! 就在这刹那间,前方的一人高的草丛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手握长剑的蒙面男子直冲谢元衡而来,几名随从赶紧上前阻击,可是由于刺客是突然发难,随从反应不及。只见刺客一剑袭来,谢元衡眼光沉静侧身躲避还是慢了一步,长剑瞬时刺中谢元衡的左肩。谢元衡忍住伤痛急忙闪躲,这时随从已到身前。几名护卫抽出护刀将谢元衡护在身后,同时其他人向刺客围去,那黑衣刺客但见机会已逝忽然向王廷和身前虚晃一剑,随从赶紧上前阻挡,那刺客却忽然向后急速跑去跳入江中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廷和赶紧上前扶住了谢元衡,但见左肩被一剑刺穿,血流如注,谢元衡疼的晕了过去,王廷和赶紧吩咐随从背起谢元衡上了小船向岸边驶去。很快,众人回到谢府,谢府众人顿时惊慌失措,王廷和吩咐谢府管家通知了谢和,同时派家仆去请大夫。 未时十分,谢元衡经过大夫的诊疗服了汤药眼睛闭着躺在木床上,房内坐着谢夫人、王廷和、谢和三人!谢夫人明显刚刚哭过,眼角的泪痕尚未干掉!王廷和坐在南边的窗前的椅子上沉默的看着床上躺着的朋友!谢和则站在窗前不时的走动!过了半个时辰谢元衡还没有醒来,王廷和便先告辞回去了,谢和送到到门口,王廷和转身嘱咐谢和多加留意,有什么消息立马告诉他!谢和点了点头,王廷和转身进了巷道向自己家里走去! 酉时时分,丞相谢元衡在紫藤洲遇刺的消息传到皇宫,太后赵飞燕大发雷霆,堂堂京师重地,当朝宰辅竟然遇袭生死不知何其荒唐!地上跪着的宫女全都不敢说话,禁军都尉谢和站在一边不发一言!太后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谢和,严肃的说道:谢大人,你去太医院让路太医用最好的的药给我全力救治谢大人,务必让他治好谢大人!你这几日便辛苦些,多多照顾丞相大人! 谢和领旨出宫去了!皇后刚才还严肃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对身边的王维用说道:你去给我传国舅进宫!让他马上来宫里见我! 月明星稀,几只乌鹊飞过了紫衣巷的天空落在了谢府的屋檐上!谢府正堂内灯火通明,屋内只有两人!谢元衡经过太医的诊治已经微微醒转过来身体靠在床榻上!谢和坐在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的谢元衡! “明日我遇刺的消息便会传遍京城,我会在几日之后辞去丞相一职,推举你王叔担任丞相!同时,你也要辞去禁军都尉一职随我去往青州!但是,在这之前,我要你保证建康城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赵巩可能会有所动作!但这次我们只需全身而退就行,其他的都随他去吧!你去做好准备,布置好我们沿途的安全事宜,同时与青州那边联系让他们派出军队接应我们以防不测!”谢元衡微微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 谢和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谢元衡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不告诉王叔吗?毕竟他接下来要应对的局面太过复杂!” 谢元衡笑着看这谢和道:“你真是一个直肠子,你王叔在大雍王朝多少年了,一直稳坐吏部尚书职位,你以为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去准备咱们去往青州的事宜,同时这几日密切注视扬州方向,不要百密一疏!那样我们就真的一切皆休了!”谢和点头答应了然后转身出门去了! 谢元衡看着谢和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这天下你们去争吧,老夫要逍遥去了! 第二日,建康城到处戒严,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大人遇刺了,建康城里稍微有点官场阅历的人都心中一颤,这建康城又要起波澜了,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风雨欲来山满楼! 第22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现在每天清晨李梦白和周寒宁都会来到八仙台练剑。一抹朝阳自茫茫云海透射而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影,云海边缘八仙台上但见两个年轻的身影纵横跳跃疾走如风,一会儿双剑碰撞,一会儿剑走龙蛇恰似一对世外仙人!如今王北康已然获得师门派遣下山历练去了,师门只有李梦白便和周寒宁年龄相仿,因此他们约好每天来这里习武练剑! 李梦白自从获得一剑二穷剑法至今已经两月有余,目前已经是一位技击高手,一剑二穷剑法的招式已练至娴熟而不拘泥于剑术顺序,也就是说可以根据对方的出招变化而变化。因此,李梦白对上刚刚修行的周寒宁自然轻松获胜,但由于李梦白不想周寒宁有过多的思想包袱,因此每次都是看着周寒宁的出招而故意出慢半招,因此每次周寒宁和李梦白对练的时候都很高兴。 今天两人早早起来坐在八仙台上看了一会儿日出,待太阳缓慢升起才开始了今天的晨练。李梦白这两日已开始看一剑二穷剑法的内功心法,现在已经能够顺畅的修行内功了。今日练起剑来与往日略有异样,但见每一次出剑都浑然生风,体内如有一股气体自丹田而出逐渐穿过各处经脉,先是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最后却令李梦白有一种泡温泉的感觉!最后这股气体最后循环至丹田,李梦白的飞剑越练越快,身影越来越模糊,忽然横向一剑卷起了阵阵狂风!李梦白停下身子看着自己手中的剑露出了诧异的神情!旁边的周寒宁听到了动静也停下了动作忽然一股狂风吹来周寒宁赶紧用手遮住了眼睛!等到风停止得时候,她看到李梦白正在表情呆滞的看着他手里的剑,她便猜到了怎么回事,快步跑过去抓住李梦白的胳膊使劲的摇晃道:恭喜师兄,你终于可以练习内功心法了!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李梦白在周寒宁的使劲摇晃下终于觉醒,脸上傻傻的冲着周寒宁笑了笑然后抓住周寒宁的手高兴地跳起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我终于可以修炼内功了!”李梦白大声喊道! 周寒宁看着眼前的李梦白,心里突然觉得师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自从和自己一路行来,或许心里背负了太多的包袱,脸上始终有一股抑郁之气,而今天这股阴郁之气终于一扫而空,师兄自内而外透露出一股阳刚之气,原本瘦削挺直的身影有多发了一股神采!她知道师兄的心里终于忘却了内心的伤痛,不由得心里也暗暗替他高兴,脸上露出了一抹阳光般的微笑! 建康城今日的朝堂上一片肃然,因为昨日宰相谢元衡突然被刺,使得京畿警卫顿时四处出击,到处悬挂刺客的蒙面长相的悬赏令,一时间街头巷议民愤四起!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昔年匈奴南下的时候,面对二十万匈奴骑兵来势汹汹,朝野上下一片混乱!朝堂之上有的主站,有的主和,有的更是主张迁都蜀中,先皇南宫适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任由臣下互相争吵,最后丞相大人站出来一锤定音:臣主站,凭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丞相大人亲自主持战局推演和战术制定,最后六万大雍士兵千里突袭穿越西北茫茫大漠绕道匈奴后方一举击杀上代匈奴王,匈奴大部势力被消灭,只有少部分匈奴人远遁草原深处,从此大雍安定这些年!如今,丞相大人竟然在天子脚下被刺客刺伤,这简直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年轻的皇帝木然的端坐在龙椅上只觉得今日的大臣都好沉默,帘子后边的太后今日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凝重表情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阶下不发一言的大臣,眼神看了看往日站在群臣首位的位置,往日那个器宇轩昂沉默却庞然的熟悉身影今日没有出现!皇上眼前的宽大案几上堆满了今日朝臣的奏章一片严惩刺客追查幕后黑手的声音!于此同时昨日禁军都尉谢和昨日突然出击接连拿下禁军中几名官员,给出的理由是暗中结交刺客,透露丞相行踪导致丞相被刺!太后心里知道那几人是赵巩好不容易安插禁军中的人,如今被谢和一日驱除,这是丞相大人再给自己示威!其实她内心深知丞相大人早已不满赵巩的所作所为,一直碍于自己的面子没有发作!这一次,事情弄得人人皆知,已经不能善了!她心里也知道如今闹得这种地步赵巩首当其罪,可是她实在不能把他治罪,那只能与丞相进行私下商谈看如何解决这件事! 昨日她亲自去看望了躺在床上的丞相,他的伤势很重,可太医已经看过了,也表示已无生命危险!自己回宫后也训斥了赵巩,可是这脸皮既然已经撕破了恐怕再难已愈合!今日朝堂上的雪片一样的奏章更是令她头痛,这是先皇去世后自己面临的最大一次危机!看着朝堂上昔日熟悉无比的面孔,太后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她知道自己必须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不然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必然会出现更大的忧患!于是她看了看昔日温和无比的吏部尚书王廷和说道:王大人对这件事怎么看? 王廷和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依微臣只见,这件事最好问问丞相大人本人的意见!因为毕竟是丞相大人本人遇刺了,所以我们必须给丞相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方不寒了老臣的一片忠国之心!太后又问了几个大臣的意见,都赞同王廷和的意思! 太后站起身来侧过身子看着阶下的群臣,缓缓点头开口说道:王大人所言甚是!既然诸位大臣都是这个意思,那这件事就待征求了丞相的意见之后在做处理,退朝!她说完以后站起身来在南宫术的搀扶下回后宫去了! 王廷和面无表情的出了朝堂径直穿过了皇城南门坐上早已等候的自家红色大轿回去了! 今日朝堂上国舅赵巩沉默的站在群臣队伍之中不发一言!昨夜太后将他召进宫中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他藏在谢府的细作得知了谢元衡和王廷和将要去紫藤州踏青,于是他安排刺客提前埋伏在了草丛里!可是,谢元衡非但没死,还迅速拔出了自己好不容易安排进禁军队伍中的自己人!直到现在,谢府那个线人仍然没有与自己这边接头!这一切表明自己这次的刺杀行动已经失败!但是他心中仍然不明白自己到底那一关节出现了纰漏!看着逐渐散去的朝臣,赵巩心里微微一紧忽然一个主意瞬间冒出自己的头颅,脸上露出了阴恻的表情,然后慢慢出了大殿! 傍晚十分,皇后虞北风侧身躺在凤仪宫的床榻上,心里想着近日朝中的局势,顿时脸上变得诡异起来!这真实天赐良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忽然她开口道:“宣国舅大人马上进宫来,让他带几斤院子里的柿子做的柿饼来!” 秦淮河里的一艘渔船的甲板上坐着两个戴斗笠的人正在钓鱼,两人如入定一般不发一言!过了好一会儿,渔船绕过繁华的朱雀桥向西驶去!船上左边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忽然开口道:“今夜行动,务必一击必中!否则前功尽弃,你我功名尽毁,还有灭顶之灾!” “我做事你放心,我已调遣五千人马驻扎馒头山下,一个急行军便能到达城下,只要你能把门从里边打开,拿出太后懿旨,那就大局已定!”另外一人说道! “好!既然如此,我去说服太后,你等待我的命令!” 小舟划到一处偏僻的岸边,中年人看了看秦淮两岸的人群见没人注意这边边快速下了小船进了岸边一家花楼去了!船上的汉子看着中年人远去的背影裂开嘴巴自言自语道:“嘿嘿,人生几何,去日苦多,大好头颅,时来运转啊!”说完命令那船上的舟子向前划去! 后宫内,宰相大人被抬进了太后的长乐宫里!宫内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被太后吩咐出去了,此时大殿内只剩下太后赵飞燕和丞相谢元衡两人!太后端坐在宫内的床榻上,端着杯子轻轻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喝了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在了床榻上的小桌子上,双手互相揉搓着忽然说道:“丞相大人,你以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按照我大雍律这件事应该由刑部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共同查办,可是太后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查为好,这件事到底背后谁人主使,群臣心里都清楚!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微臣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我大雍的社稷!”谢元衡说了半天咳嗽了几声,脸上未露出丝毫情绪! “丞相大人你说出你的意见吧!让哀家先听一听!” “这件事我不想深入追究任何人,我已自认为不适合担任丞相一职,但先皇将陛下托付给我我就必须对的起陛下的信任之情!所以我有三本奏请,第一,臣奏请由吏部尚书王廷和大人担任丞相!第二,我准备隐居去青州告老!谢和也将随我一起去!第三,禁军都尉我推荐一人王优若担任!这就是老臣的全部奏请!伏祈太后恩准!” 太后脸上面无表情实则内心非常震惊丞相的行为!她沉默了半晌最后点点头说道“你的奏请照准!但是有一条那就是刺客务必要抓到,以正国法!” 谢元衡咳嗽了一声,然后喘着气说道:“多谢太后隆恩!” 建康城外一骑快速驶过郊外的小路,很快来到了距离皇城十公里之外一处茂密的树林边上,小路前方的一棵大树下停着一辆寻常的马车,马车上方插了一红色灯笼!车辕上坐着一个寻常马夫妆容的瘦脸汉子,马车四周站着十几名身穿黑色夜行衣手持长剑的的蒙面人!马上的的人从马上下来,然后站在离马车五米处停下然后低声说道“万事大吉,可以睡觉了!” 马车里沉默了半晌,马车里的人敲了敲马车,马夫调转车头向南驶去,四周的夜行人也快速散去! 马上的人看着远去的马车,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四处查看了四周,然后并没有回建康城里而是向树林东边的岔路上去了! 紫衣巷今夜特别安宁,谢府正堂内丞相侧坐在右边的太师椅中,王廷和随意的坐在左边的太师椅中!这时谢和急匆匆的从门口进来沉声说道:今夜城外刘容的军队退回了江州,刚刚收到消息赵大人的侄子赵用今夜出城去了,现在尚未回城!赵府也没什么动静!到是虞将军此夜被皇后召进了宫中,皇后处的管事太监张公公说是皇后想吃家里的柿饼了! “嗯,太后娘娘还是留了一手啊,赵大人可算聪明了一回!皇后娘娘没什么事,暂时不用管,让我们驻扎城外的人撤了吧!”谢元衡看了看王廷和,脸上凝重的神情逐渐变得柔和! “国舅大人做这件事恐怕并没有告知太后,看来是准备背水一战了!只是突然收到了宫里的消息,这才取消了原来的计划!你的黄雀没有抓到螳螂,也算是没有发生预料中最坏的结局!”王廷和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随意的说道! “以后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你们弄去吧!我回到青州后谢和在退后,让王悠之接任谢和的位置!”谢元衡半开玩笑的说道! 第二日,所有等候上朝的官员看到多日未曾上朝的丞相大人被几名禁军侍卫抬进了乾元殿,放在了左侧的文臣前面的位置!王廷和近日站在了丞相大人往日的位置!赵巩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昔日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后看了看阶下的大臣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身子不住咳嗽的谢元衡!然后太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昨日,丞相大人已经决定不追究此事了,但是刺客一定要抓到,这件事交由禁军处理!宣旨!” 王维用走到大殿前站定然后高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丞相元衡辅佐两代帝皇,尽心竭力!平定匈奴入侵之祸,天下遂得以安宁,功德茂盛,宿卫忠正,功在社稷,勤劳国家!现元衡因年事已高,又深受重伤,恳请养老! 现朕特许元衡致仕青州!特赐青州宅邸一座颐养千年以全君臣之意! 吏部尚书王廷和即日起擢为丞相,掌丞天子助理万机,总管六部及各州府事宜! 王悠之即日起擢为禁军副都尉,协理禁军都尉掌管京畿治安和防卫! 太和元年四月,咸使闻之,钦此! 这一日,天下皆知丞相谢元衡告老还乡了,这个曾经在大雍王朝坚守二十年的潇洒宰相,谈笑间指挥六万精锐击溃匈奴六十万雄兵南下的英雄就这样淡出了大雍的政治舞台!大雍上上下下正直的官员这一日都沉默不语,纷纷到信任宰相王廷和那里去了都被拒之在了门外! 这一日,东方的天空刚刚出现一丝光亮,建康城外秦淮河还陷入一片朦胧之中,城中多数百姓还在睡梦中!谢府的大门开了一道缝,谢府的管家谢晖出门看了看街外的街道,悄然无声音然后就进去关了门!不一会儿大门被彻底打开,谢晖率先骑马出门紧接着身后跟了十几辆坐着家眷仆从和几辆装着行礼的马车来到巷口,忽然谢晖停了下来露出了惊异的神情!车队被迫停了下来,但见秦淮河东南朱雀桥紫衣巷口聚集了很多朝廷的大臣和上千附近的平民!丞相谢元衡听到外边百姓的哭喊声,掀开了轿旁的布帘冲着路边的百姓挥了挥手然然后放下了轿帘向着城门驶去! 丞相大人带了家眷和家仆在谢和率领的二百多人的禁军护卫下离开了他居住二十年的老宅向着青州进发!身后只留下纷纷向丞相大人辞行的周围群众,而附近经常得到丞相帮助救济的百姓更是痛哭流涕,所有的不舍最后只能化作一句:丞相大人,您一路保重! 新任丞相兼吏部尚书王廷和大人没有出现在送行的队伍中,昨天夜晚他们已经煮酒话别了,三十年的老友就此分别,然而各有各的使命,谢元衡选择潇洒而去遁隐田园,而他则必须肩负起这沉甸甸的重任,因为这大雍是他们曾经的荣耀,也是他们后代子孙的家园,终须有人去守护! 这一日黄昏的落日使天边的乌云呈现一片暗黄,秦淮河里的船只依旧如昨日飘荡在水中不时传来几声欢歌笑语,几只乌鸦七夕在河边的柳树上叫个不停,一只云雀掠过秦淮河的上空向遥远的北方飞去!王廷和大人一身便装带着几名近身扈从出了紫衣巷来到紫藤洲,他站在昨日的河堤上看着月光下的紫藤和缓缓远去的河流口中不由吟唱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涯谁人不识君! 第23章 偶遇即是缘分 建康城的北边有座山唤紫金山,紫金山的西边有湖名曰秣陵湖,湖边方圆五里被分成块块绿洲,水路相绕,和谐统一美作天成!湖边绿植繁盛,一片盎然景色!互利鸭鱼同戏,别有一番生趣!湖上建有拱桥,夜晚在明月的照应下倒映在水里格外引人注目!游人沿着湖边的小径缓缓穿过层层绿荫又是一番景色!如果行人仔细观察会发现湖的周边暗处随处布满了手持兵器的黑衣人!湖中心矗立着一座八角屋檐的亭子,亭下站着的两个人影在月光下拉得格外的扭曲幽长! “王爷,您上次真是破费了,竟然送来了那么贵重的礼品,末将实在是愧不敢当!属下无以为报,只能以后在战场上多杀胡虏,为国尽忠战死沙场表达对王爷的的一片敬意!”左边身穿紫衣的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双手附在湖边的栏杆上,眼睛随意的你看了看水中的浮桥,用脚踢了踢脚下的石墙! “国舅大人严重了,那不过是一点小意思,不知什么钱!也只是略表本王的心意而已,虞大人不必为此事烦扰忧心”右边哪位双手附在身后,身子站的挺直微笑着看着左边的人的面容说道! “再说了,皇上大婚之日,本王岂能无所表示,这也是本王对皇上和皇后的一片敬意!所以此时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不知国舅大人找本往来此有何要事啊?” 左边的人影缓缓点了点头微笑道:既然王爷您如此说,那末将就收下了,明日就表明皇后王爷对皇后的一片诚心!末将再次谢过王爷了!今日前来也是末将受皇后所托,皇后已经知道王爷曾向蔽府送过如此珍贵的礼物,特让微臣表达对您的感谢!此外,皇后还让微臣送一副字帖给王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了右边的人!右边的人接过卷轴并未打开而是开怀大笑道:皇后娘娘真是蕙质兰心,那臣下就收下了,国舅大人替我感谢皇后娘娘我一定把它挂在我的书房! “王爷,皇后娘娘还让我捎句话给您!希望您能够匡扶大雍皇室正统,维护皇帝陛下的尊严,防止小人乱政,确保大雍万年基业!”国舅虞朝峰神情严肃的说道! “国舅大人请转奏皇后娘娘,谁敢对皇上和皇后娘娘有二心,本王一定号召宗室诸王维护皇帝陛下威严,群起发兵讨伐他!”江南王南宫祎也神情严肃的对着虞朝峰说道!然后二人相互一笑离开了湖中的亭子,各自上了自己的马分头向着东西两边的小径缓缓驶去消失在树荫里! 湖边又恢复了宁静,天上的那轮明月此刻显得那样明亮仿佛一位出浴美人皎洁的身体!这美景只有当下欣赏才是正经,因为谁也不知道明日的月亮是否会被乌云遮挡! 同样的月亮挂在太白山的天空里,谁也分不清这里的月和那里的月是否是同一个月亮!八仙台在月色映衬暗影浮绕,巨石嶙峋!李梦白独自舞了一路一剑二穷剑法,趁着凉凉的夜风,头顶上的冠带随风起舞,只见长剑在李梦白手中忽收忽伸,忽左忽右,去势如龙一击雷霆万钧,收势若松内敛平静!那剑光璀璨夺目,犹如英雄射日;身姿矫健敏捷,犹如雄鹰飞翔,越发有了名动四方的剑仙气概!一个时辰之后,李梦白额头的纶巾早已被汗渍浸了汗水,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于是他收剑随意的盘腿坐在了八仙台边的大石上,喝了一口搁在地上的水! 不知何时,张真人已经站在了李梦白的眼前,一袭白衣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天人下凡一片仙风道骨!看到李梦白练完剑诀便立即坐在了地上,张真人的脸上微微皱眉但很快一闪而过! 李梦白察觉到眼前多了一道人影赶紧站起身来恭敬的问道:“不知师尊何时来的,弟子竟未发觉,还请师傅责罚!” “我也是刚刚来这里,你不用拘束,我们泰徽剑宗的宗旨即是随性所化,其动若水,其静若镜。顺意而为,逍遥若风。人生相遇,便是自然!你这路剑法看似飘渺灵动实则大开大合,极为霸道,所以修行内功心法极好心神!虽然你现在气府已然贯通,然尚不能完全承载它的霸道之气,所以如果平时缓慢修行是可以的但不可强行修炼,贪求进度,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此外,你可以试着将为师传你的《逍遥游》和这套够功法一起练习,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是,师傅,弟子明白了!弟子想要回青州一趟,这已出来几个月了,我想去家乡看看!” “可以,过几天你就下上去吧,不过你要先去一趟北方草原送一件东西,至于送给谁到时我会告诉你!此外我希望你通过这次历练能悟出一些心得!你随为师来房里,我送给你一样东西!”说完转头前面走了,李梦白看着师傅缓缓而动的身影,飘忽不定,仿佛飘逸!以为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可是他又不敢问师傅便只能默默的跟着走到了张真人的房里。 张真人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柄朴实无华的寻常长剑递给了李梦白说道“这是为师的师傅当年赠送给我的我现在将它传给你,此剑名为“惊鸿”,你以后就是使用他吧,这把剑正好配你的剑法。” 这一日,云中郡荒山野岭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位头戴纶巾,穿着一身破旧葛布短衣、身后背一只破旧的书箱的二十多岁的瘦弱青年书生。此时天色渐晚,夕阳已躲入了山下只露出天边一片光晕!路边的野草丛生,山夜间不时传来几声鹧鸪的叫声,书生看了看四周,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向前赶路!这时十余骑身穿毛皮衣服的富商打扮的汉子来到了书生跟前,为首一头戴纶巾穿紫衣的中年大官模样的中年汉子双腿夹住马肚停在了路中央,端坐在马上看了那穷酸书生一眼忽然一口流利的大雍雅言问道“敢问先生这条路能否到云中郡?”说完两只眼睛真诚的盯着眼前的书生! 书生侧身停在了路旁看了看这队不速之客,眼神温和冷静的对着中年汉子沉声说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南走10里的路程大概就到了就能看到云中郡的城墙!说完冲着中年大汉微微笑了笑缓步让开了道路! 中年汉子点了点头大声说了声多谢,然后骑马加速前去后边的手下也急速掠过路边的书生向南驶去!忽然,前面的中年汉子停住了马匹转过头来大声问道:敢问先生您叫什么名字?我是大雍的镇北将军赵温!” “小生贱名陆猛,大雍北海郡人!有幸认识赵将军实乃三生有幸,不知你有什么事吗?”名叫陆猛的穷书生微笑着答道! “先生对眼下的天下大势有什么看法?在下愿洗耳恭听”赵温温和的看着书生! 那书生随意的从头上扣下了几只虱子用两手不停地挤着虱子,顿时手指上沾满了虱血,头也不抬缓缓开口,侃侃而谈,滔滔不绝旁若无人。 “陆先生,不知你我还能再见吗?我看先生并非池中之物,不知是否有幸聘请先生为我的军师,我非常欣赏先生您的风采!”赵温说着下了马站在路旁大声笑着对着那书生喊道! “小生才识学浅恐南胜任,不知如何入得将军法眼,不如将军大人另请高明?”书生微笑着问道! “人生相逢便是缘,今日你我路遇郊野而先生遇见陌生的持刀大汉却不畏惧而且还在我们面前沉着冷静的大谈天下大势并且所谈具是我所想,可见先生实乃不凡之人,所以我不会看走眼的,如蒙先生不弃,赵温愿拜先生为军师,不知先生可愿意做我的军师?”赵温走了过来站在了书生的面前微笑着看着书生,大汉身后的属下不知道他们的将军为什么要停下来所以纷纷看向了书生! “我需要请教将军一个问题,这样我才好决定是否做您的军师?”陆猛始终面不改色端正的站在那里! “将军大人对眼下的天灾如何看待,又有什么看法?” 赵温笑着回答道:“眼下天下看似太平无事,实则危机四伏!如今的天灾更是加剧了这危机的爆发冲突,所以现在可以是有所作为的时机!现下匈奴不时派出小股骑兵侵扰我边郡,我此去云中正是去云中征调士兵去征讨北方蛮族!”说完眼神中漏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很快遮掩过去! “将军大人为什么不先清缴狙击在云中郡附近山里的的几股山匪呢?”书生沉默了会儿轻声问道。 赵温想着这书生一眼便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心中暗暗称奇沉默良久无言以对!等了半天只好说:希望先生有机会可以来幽州找我,我随时欢迎你,首席军师的位置始终为你留着,先生保重!说完上马策马向南而去马蹄翻起路边的野草尘土飞扬遮住了书生的视线! 书生看着远去的将军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将军确实堪称一位智勇双全的好主公,可是您的野心不在为国尽忠、守护边疆而是为自己的声望!您以后肯定会做举兵谋反的,我帮助您就等于帮助您篡夺大雍的天下,我虽然渴求伯乐,但那时我恐怕想当个书生都难以如愿了!如今的朝廷虽然危机四伏,可也没有衰败到这种程度,我不愿因助纣为虐而在后世遗臭万年,所以我只能拒绝您了!说完继续向北走去! 第24章 离别 大雍王朝通往胡突部落的必经之路乃是雍突古道,因为前朝公主曾沿着这条道路远嫁胡突国,因此也被大雍人称为公主道!这条大道的起点是前朝的国都长安城,终点是胡突王国的都城云下城全长约三千多公里。这条古道从长安沿着渭水北岸跨越陇山进入天水郡溯渭水继续向西越过鸟鼠山到陇西郡,再西北行经河州渡过黄河进入胡突王国境内,涉倒淌河过茫茫草原一直向西北有几处湖泊,翻过一座茫茫雪山再渡过几条大河到达火塘,再沿河而上进入胡突国的官道再西南行至云上城!这一路翻身越岭、跋山涉水虽然危险重重但是也可以见识到雪山、草原、湖泊、大河等各种大自然的奇绝景观。几千年来各路驿差、商人、官员通过这里去往云上城,将中原的信息、瓷器、丝绸、粮食通过这条古道运往云上城! 这一日,三位身穿胡突国服装的年轻人沿着公主道一路东南骑马行至陇山附近,但见山势险峻山峰入云,九折盘旋,犹如一条横亘大地上的苍莽巨龙,山上茫茫林海苍翠欲滴,松柏生长在山崖峭壁上宛如巨龙身上的脚爪纵横迭出。山野间不时飞过几只野鸟,振翅飞向大山远处的密林,山间流水缓缓西流如泣如诉! 身穿白衣面色黝黑的男子眼神冷峻的看了看道路两旁的密林和大石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两位穿着黄衣的相仿年龄的同伴说道:两位师弟,这一路行来,我们也算初识了这大雍王朝的风土名宿,可是这里未曾出现《葵园盛景》中所记述的那种盛世场景呢!一路行来庄园荒芜,人烟稀少,我们行走了快要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未见到一个客栈或者酒肆呢? “师兄说的是,这地方看起来也算是一处大道边塞要地,怎么这周围会没有平民百姓呢?而且你们发觉了没有这驿道上除了我们三人连个鸟都没有?”瘦高个子汉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坐在马上警惕的朝着周围的山崖望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摇了摇头! “依海师兄说的极是!恐怕这里曾遭遇了什么变故,所以才变成了这样!我们路上小心便是,等翻过了这座山到达了秦州天水郡就好了!”矮胖的黄衣男子脸色凝重的说道! “我们快速通过这里,此地不宜久留”说完这句话白衣汉子拍了拍座下的白马急速向前边的官道上驶去,后边两人对看了一眼赶紧追了上去!三骑一路东南疾行至一处村庄,但见高山处住了三十几户人家!三人下马沿着岔路进入了村庄可是家家好像都被土匪劫掠过一般,到处是破败的窑洞,里面空无一人,三人继续向前走在一大槐树下看到一年近七旬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自家窑洞边的碌硾上打瞌睡。三人上前白衣汉子喊了一声“老人家,你好啊!”, 好汉没有回应,白衣男子又大喊了一声,那老者才微微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三人,然后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老人家,你别害怕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商人,说着从布袋中掏出了一些吃的给了那老者!然后继续说道我们三人路过此地,这里人烟稀少,人都到哪里去了?”伊海大声的问道瞬时坐在了老人的旁边! 老人看到三人并没有伤害自己反而给了自己吃的于是心中稍安,听到那人问他便颤颤巍巍的说道送“这里连续发生天灾,先是发生生了大旱,接着又不知从哪里飞来成群的蝗虫,遮天蔽日庄家都被祸害完了,接着那张麻子带领土匪四处抢掠,庄里的人不堪其扰只能四处逃难去了!听说有些人跟李牧逃去了蜀中,我老头子走不动了,没办法只能呆在这里,四处寻一点吃的勉强苟活,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白夜男子看了看天色,远处的山峰已经暗了下来,山上的树梢随着微风轻轻浮动,听到老人问话便转过头了露出了微笑说道:我们要去往豫州的白马寺,距这里还很远,不知您这里有多余的房子吗?我们今晚要借宿在您这里了! 老人笑了起来“这房子你随便住,反正也没人,不过没什么吃的。你们得自己鼓捣吃的!” 太白山太白峰祖师堂这一日香火缭绕,人头攒动,李梦白和周寒宁今日正式举行拜师仪式!大殿内张真人和紫虚真人分别向大殿正中的祖师们上了敬香告慰了祖师在天之灵!然后张真人坐在了大殿正中最中间的椅子上,他的左侧依次坐着掌律黄真人、飞鱼峰主周真人、落阳峰主马真人、凤回峰主胡真人;他的右侧坐着太白峰主紫虚真人、狮子峰主柳真人、荡千峰主胡真人!二位真人行礼拜师大礼,张真人从怀里掏出两支木剑赠送给了两人。然后张真人给李梦白和周寒宁取了一个本派的名字:李出尘,周入烟,然后拿起桌山的主笔沾了沾墨盒里的朱漆,笔走龙蛇将李梦白和周寒宁的名字写在了山门的弟子名册上,从此二人算是正式成为了泰徽剑宗的入门弟子!五峰的峰主周真人、马真人、柳真人、胡真人、吴真人也带来了各自的入室弟子站在大殿两侧,何云兰站在张真人的身后,李梦白和周寒宁一一向在座的各位师叔行过大礼,他们每人赠送了两位不同的礼物! 最后他们和两侧的同门一一见礼,二人彼此见礼这才算完成了拜师仪式! 这一日还有一事宣告师门上下,李出尘由于要回家祭祖遂特许李出尘提前下山历练绕道草原完成师门使命! 夜里李梦白来到师傅张真人的屋内向他行了跪拜大礼,轻声说道:师傅,弟子明日就要下山不知师傅有什么要吩咐徒儿的吗? “你自小遭遇巨变,心性难免受影响而产生虚妄和杀戮值心!所以你要多加练习本门心法《逍遥游》以克制你深藏体内的恶蛟抬头,那时你将面临生死劫难,因此这一点你以后要切记切记!此外,你体内似乎经脉还不通畅,你不可强行修行内功心法以免走火入魔!最后就是这次下山你修炼尚浅,路上务必多加小心!这是你要送的东西,你把它送到徐州上谷郡交给太守钟朔,然后听他吩咐就是!”张真人眼神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弟子,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然后说道“你去吧,明日就不用来辞行了,一切小心!” “师傅保重身体,弟子告退了”李梦白躬身拜别了张真人缓缓退出门来!张真人看着徒弟瘦弱的背影露出了一丝担忧,然后又抓起桌上角落里一个木匣,然后右手从匣中拿出了几片龟壳随意的掷在了桌子上,张真人两眼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坐直了身体陷入了沉思,忽然又掷了一次,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叹了口气! 第二日太白山八仙台向东望去,茫茫地天际弥漫着一层朦胧的白雾,白雾远处挂着一片桃红色的云霞!李梦白独自一人头戴纶巾,身穿一身白色锦衣,腰里别着一把长剑对着师傅的房间拜了三拜,然后转身沿着峭壁见得石阶下到了山门位置!山间的大雾弥漫在山野间,上山的山门依稀可见。李梦白忽然看到山门边上一位绿衣飘飘的瘦弱女子背朝着他看着山门外的天地仿佛仙女依栏!李梦白揉了揉眼睛依稀认得出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师妹周寒宁,便大声喊了一声:寒宁,是你吗? 山门边的绿衣姑娘听到有人喊叫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近处的李梦白轻声说道:师兄,你要下山去了,怎都不向我辞行!还好我聪明,在这里等你! 李梦白听到周寒宁如此说知道她心里关心他,心中不由一股暖流流入心田,他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神情温和的说道:我走的这么早,我想你也在休息,所以不想打饶你的好梦!因此才没来向你辞行,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哦! 周寒宁听他如此说脸上微微笑道:好啦好啦,我又没有怪你你解释什么?你此次下山历练路途遥远危险重重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只有给你做了点好吃的,你带在路上吃,便会想起我楼楼!此外,你回到你的家乡记得替我去我父亲的坟头烧纸,再给他买一坛女儿红,他喜欢喝! 周寒宁说着从山门的台阶上拿出了一个素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李梦白接过周寒宁递过来的布袋随手背在了身上,然后说道:好的,师妹我知道了!这件事包在师兄的身上!我要走了,你多多保重,还有我不在你替我照顾好师傅!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说完拍了拍周寒宁的肩膀然后转身下上去了! 山门外那一袭绿衣站在原地眼神痴痴的看着远去的白衣男子尽显怅惘神色嘴里呢喃道:师兄,你一路保重,平安归来! 忽然,从背后出来一个人拍了拍周寒宁的肩膀吓得周寒宁打了一个哆嗦,然后跳出老远回头一看是何云兰便使劲跺了跺脚,冲过去用拳拍打着何的衣服然后大声说到“师姐,你干什么躲在后边你吓了我一跳!” 何云兰哈哈大笑直不起腰来好不容易忍住了,开口大笑道“我看这儿有一只小鸟儿的心随着李师弟下山去了,我在这看那鸟儿发呆呢!”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了! 第25章 猎杀 这一日扬州地面上王阔骑着一匹白马身被白袍腰间挎着一柄阔刀径直随着人流进入了扬州城,然后沿着主街道缓缓地向前走去,后在前方五百米的岔路口向东南拐进去,然后来到了一座名为醉扬州的酒楼下马,站在酒楼门口的小二赶紧牵过王阔手中的白马向后边的马棚里去了,王阔在笔直的走进了酒楼然后上了二楼,然后向四周看了看,只见临近窗口的位置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黑衣男子,王阔走了过去坐在了男子对面恭敬的喊了一声“大师兄”!那男子正是泰徽剑宗张真人座下大弟子燕破天!他看着对面的王阔说道微笑着“师弟,你来了!师傅还好吧!” “师傅他老人家硬朗呢,最近还收了一个小师弟,名唤李梦白的!”王阔高兴的说道。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师傅已经好多年未曾收徒了!你这次去塞北怎么样?” “草原上也遭了雪灾,部落之间经常发生摩擦,匈奴又死灰复燃了!师兄,那骆飞龙你可有消息!” 燕破天冲着王阔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这才低声说道“有消息说这附近的一个铁匠曾是他的属下,吃了这顿酒我们就去会会他!” 不一会儿两人吃饱喝足,王阔在桌上放了银子两人下楼出门右拐进了另一条大街,二人向前走了将近一公里来到路边的一个铁匠铺前站定,王阔双手抱胸靠在了铺子外边的柳树上,燕破天大步流星的来到了铺子里面看到一个脸上一条疤的灰色短衣 的汉子此时左手拿着一柄尚未打好的剑模,右手拎了一把大锤一下一下砸在了那剑模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那疤脸汉子看到铺子里进来了陌生人,便放下了铁锤沉声问道:二位朋友是来打铁还是铸剑,若是铸剑的话还得等几天,因为这前面的活儿有点多,所以你们要等几天! 燕破天站在了汉子的对面看了看汉子手里的剑模又随意的在铺子左看右看的最后拿起了铺子角落里的一把短刀懒洋洋的说道:我们就是来看看你这位朋友,听说你认识骆飞龙,不知道能否告诉我们在哪里? 疤脸汉子听到骆飞龙三个字面上顿时变了色厉声说道:“朋友,我不认识什么骆飞龙,你们定是找错人了?既然没什么事情就请出去吧,我还要铸剑呢!” “哦,别六儿,你倒是忘性好大啊,怎么连你的大哥都忘了,你可是跟着他二十多年的弟兄,只是因为你的左腿受了重伤才退出了在这里苟延残喘!我们只是需要知道骆飞龙在哪里,然后我们就走!可是你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别怪我们兄弟去对面的巷道里宰掉你那刚刚得到的宝贝儿子,听说你娶得这媳妇对你还挺好!你舍得他们为你去送死吗?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说出骆飞龙的下落,要么就和他们一起去死,你看怎么样?”燕破天用那斧头随意的砍在近处的铁器上发出当当的响声,这声音如同炸雷瞬间响起在别六儿的心里,别六顿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他想到了是对方不知使用了什么功法,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自己家里一直一脉单传,最近刚得了一个儿子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死,别六顿时万念俱灰大声说道:朋友,你别敲了!我说我说!骆飞龙就在武功山的山寨里!哪里有将近近千人的人马!寨子的路上到处有陷阱,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了,免得白白送死! 燕破天看了看手里的斧子又看了看对面的疤脸汉子微笑道:恩,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是我们走了你跑了去告密我们岂不是无功而返么?这样咱们一起去武功山转转,你给我们带路,这样我们也好找地方,省的我们找不到还要会来这里找你麻烦,你说是吧别六儿? “好吧,你说的有些道理,只是我需要回家给我的老婆说一声,然后咱们就走您意下如何?”别六儿看到王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无奈的说道! “哎,这个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你如果敢耍什么花招,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现在你前面走吧!”燕破天嘴角露出一丝狠厉的表情! 王阔站在外边的街道上百无聊赖的从树梢上撕下了一片柳叶咀嚼在嘴里眼神迷离的看着街上的来往行人!燕破天抓了别六出了铁铺朝着对面的巷道走去,王阔随后跟了上去! 暮色时分,一条小径歪歪曲曲的横穿过一片低矮的密林,密林右侧一条河流自南向东北缓缓流去,月光下河水哗哗作响仿佛在弹奏一曲夜鸣曲!路边的小草沾染了灰尘,一条长虫缓缓划过草丛向着河里游去!三个黑衣人骑着三匹黑马瞬间来到了近处,三人下马之后将马牵进了密林,不一会三人出来沿着小路急速向着前方行进,为首一人不时的东张西望,不一会儿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向着一棵白杨树走去,后面两人紧跟着他来到了白杨树旁边,为首那人用手指指了指树上的某处,后边的人定睛一看但见树根处撒了细微的白灰,二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为首的那个人!那人低声说道这就是今晚的安全路线记号,我们只要沿着有白色石灰的地方走就不会触发机关!二人半信半疑对视一眼,然后其中的那名高个子沉声说道你先前边走,我们俩后边跟着,你要是耍什么花样,我立刻打爆你的头颅! 为首那人点了点头顺着哪有白色石灰的地方走了,后边二人看着前面的那人没出什么问题也跟着追了上去,这一路遇到很多这种记号,有的在树根下,有的在草从边,还有的在石头底下,三人一路摸索前行将近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忽然出现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寨,但见门口随意的站着四五个头戴布巾,身穿灰布衣服的喽啰!三人来到了离山寨五米近的一处小山包后边隐藏了起来!为首一人看了看后边的两人,后边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只见穿白衣的汉子忽然用手打在了为首那人的头部,为首那人未来得及及嚎叫便被打晕过去,倒在了地上!忽然只见白衣服那人忽然从后背拔出长刀急窜进山寨大门处,门口的几个喽啰还没怎么反应说来但见寒光一闪,白衣汉子手起刀落四五个喽啰已成刀下之鬼,白衣汉子朝后边的黑衣汉子打了一个手势,二人瞬间拔地而起如雄鹰翱翔落入了山寨最高处的阁楼里! 黑衣汉子看了看那山寨忽然用手一指东北方向的某处房间,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几个纵跃已然消失在黑夜里!黑衣汉子随后拿出身后的一柄长剑,飞速下掠来到最中间的房间门口但听到里面酒令大起,不时发出呼号的声音!黑衣汉子悄悄闪过监视的目光,混进了屋子里去,他用眼睛横扫全场发现两个瘦弱的喽啰,黑衣人上前一把楼主对方的脖子,一掌切出去二人又被打晕了!然后抽出手中长剑瞬间连刺一百多多剑,忽然场间的喽啰全都爆血而亡!黑衣人继续向内院走去,但见在最右边的一间屋子里, 燕破天继续前进,忽然一位正在门口不远处的树下撒尿的小赌徒猛然转身发现了外边的动静大喊了一声!顿时但见四边的屋子里冲出了许多黑衣人,为首一人缓缓走到众人前头,正是骆飞龙!骆飞龙眼神清冷的看着燕破天狠狠的说道:朋友,如果你今天是过路这里,那今天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若是你是来专门寻仇的那你今天注定走不出这院子了! 说着大手一挥顿时许多黑衣人将燕破天围成了一圈! 燕破天开口问道:你就是武功山的骆飞龙?你还记得泰徽剑宗的周慕云吗? 骆飞龙面色顿时变得惨白但还是假装镇静的答道:我就是武功山的骆飞龙!不知朋友你有何见教? 燕破天笑了笑,嘴角轻轻上扬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我是否杀对了人!忽然燕破天快速从身后拔出狭长的一柄剑持在身前,但见剑光犹如长蛇快速游走在一群黑衣人之间,忽然几个黑衣人捂住脖子倒地而亡!骆飞龙顿时脸色巨变想要逃跑,燕破天忽然手中放出一个冲天信号,顿时四处起火,火光冲天!山寨里的马匹被放了出来四处奔逃!骆飞龙趁机骑上马飞速的向大门跑去,燕破天眼睛里发出了一丝明亮的光芒,忽然左手掐了一个剑诀袖里的飞剑如同一枝长箭快速冲向骆飞龙的后背,骆飞龙躲闪不急瞬间长剑刺入后背,骆飞龙从马上掉了下来! 燕破天拔出长剑划了一个半弧形的长虹,但见围在四周的黑衣人全部重伤不起!燕破天将长剑插入剑鞘内,缓步来到骆飞龙的身前,用脚踢了一下骆飞龙的身体,又抽出长剑直刺进骆飞龙的脖颈处,骆飞龙的头颅如同一个皮球滚出老远,四周的喽啰顿时都吓傻了,燕破天大喊一声:你们从此散了吧,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还在这里聚集祸害百姓,那我便会杀光你们所有的人!现在你们滚吧! 顿时山寨的土匪犹如遇到大赦顿时作鸟兽散,半个时辰之后山寨变得空空如也,王阔从山寨后边出来一把火点了山寨,二人出了山寨大门来到那个图馒头后边,别六还睡在哪里,二人对视一眼王阔一脚提醒别六,三人来到小路旁骑上黑马沿着来路缓缓而去! 李梦白下了山之后感觉到有点热,于是坐在终南山脚下的路旁休息,手里拿着周寒宁做的吃的大口吃着,不时喝一口水,实物塞满了嘴里!这时太阳正火辣辣的挂在天空炙烤着大地,官道上行人稀少,忽然从西边来了一个书生嘴里不时的说着什么,当来到李梦白跟前的时候书生停住了脚步先是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然后眼睛斜斜的瞅了瞅坐在路旁的李梦白,忽然笑眯眯的开口说道“小兄弟,你好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去啊?” 李梦白忽然听见有人喊他,顿时抬头看到一张长满皱纹的脸贴着自己的眼睛顿时吓了一跳往后一闪险些背过身去,好不容易做回原地,却看到那老头又把脸贴了上来,于是大声喊道: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把您的脸贴的那么近! 那书生老头这才把脸移开了李梦白的身前继续笑眯眯的说道:哦,这样的,我们在这荒山野岭相遇就算是有缘,不知我们是否交个朋友! “哦,好的,我们算是朋友了!”李梦白傻傻的点头道! 额,那书生老头看到李梦白答应的这么快顿时楞在了当场还乐好一阵才缓过神来,然后快速的坐到了李梦白的身边,然后笑眯眯的说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既然咱们已经是朋友了,那可不可以给我点吃的,不等李梦白答话,已经伸手从那布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大饼快速的吃了起来,李梦白正在发愣的时候,那老头又从李梦白的手里接过水壶,大口喝了一口水,然后边吃边说:这饼子太好吃了就是少点酒,不然就齐活儿了! 李梦白瞬间护住自己的布口袋,然后说道:大叔,这是我半个月的口粮!然后边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书生老头! 老头摇头晃脑的答道:我叫陆九章,是一座书院的教书先生,现在我要做一次野外体验,好回去给我的学生讲学!既然我们是朋友你也不用担心我白吃你的干粮,这样不知道你去哪里呢?如果我们一起同路而行的话到可以传授你一点皮毛功夫! 李梦白小声说道;我要去草原!而且我已经有师傅了,不需要再跟您学习了! 书生老头看了看李梦白有低着头从地上捡起了刚刚掉在地上的饼子塞进嘴里,这才说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太老实没有眼力见!这样我们一路同行去草原,我也想去草原看看,这一路上我们做伴,我负责护卫你的安全,你负责我的伙食你看怎么样? 李梦白觉得这书生老头也不像是坏人,便想着到了长安之后把他放在长安自己再走也不迟,于是点头答应和他一路同行!二人又在路边歇了会儿,便沿着大陆向东南而去! 第26章 路遇书生 李梦白和书生走在通往长安的道路上,书生一路说个不停,指南说北的李梦白默不作声只管前行弄的老头很没脾气,只能垂头丧气的说道:我怎么遇到你这么个闷葫芦!哎,这天气怎么这么热啊,说着用手伸进衣服里不时抓出一个虱子,扔在地上用脚碾死然后看到李梦白闷头走远了眼睛露出笑眯眯的神情:好小子,有股韧劲吗!咱们走着瞧,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说着快步走上去犹如一道闪电来到了李梦白的身前然后继续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李梦白看了看书生然后说道:大叔,要不你喝口水!你看你说了一路,应该口渴了吧!书生顿时咳嗽起来,捂住腹部说道:哦,对,我是口渴了,算你小子有点眼力见儿,不错,孺子可教也!然后拿过李梦白手里的水壶假装喝起水来! 李梦白便接着埋头走路,书生翻了翻白眼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最难搞的人!两人走走歇歇终于在下午时分来到了长安城的南门,但见长安城依然繁华,那书生看了看城头上的兵卒,二人缓慢的进了城来到正街西市上找了一家僻静的客栈,老板看了看二人让道里边的位子上坐了,书生要了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个皮蛋腰花、一份莴笋炒山药,一人一碗米饭,然后要了一壶太白酒,小二很快将菜上齐!李梦白看了看对面的书生老头,书生早已伸出筷子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点评各道菜的优劣,然后给自己倒了一壶酒仰头喝了下去然后说道:好,还是这个味儿,有劲!来你也来点!说着给李梦白也倒了些!李梦白无奈的说道:大叔,我可没带那么多银子,你点这么多,咱们恐怕待会儿要挨打啊! 书生摇了摇头:“多乎哉不多也,恩,好酒!你放心待会儿老板不但不会收咱钱,还得请你我喝酒呢!” 李梦白叹息了一声拿起了筷子,既然已经点了而且上齐了那就吃吧,现在也退不了啊!不一会儿两人吃的酒足饭饱,那老头从桌上拿出一个牙签,然后站起身来来到柜台前说道:老板,你这店的名字起的有点问题啊!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说说啊,我行走江湖几十载,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么起名字的! 老板笑眯眯的瞅了瞅书生然后说道:“先生,您说我这店的名字有问题,只要您今天说出个道理来,您今天这顿饭我请,而且还白送你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书生看了看老板然后说道:你看啊,你这店名起做到赑居,这三个字分开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试着连起来读:倒闭,倒闭那不是快要关门大吉了么!你说我说得对吗老板? 老板仔细一听还真是有那么回事于是便笑着微笑道:行,先生!我说我这生意老是做不起来呢,原来原因出在这里,那您给改一个好听的名字吧! 书生看着掌柜的头朝店内身体斜靠在柜台上右手拿着牙签随意的剔着牙缝里的污秽,然后笑眯眯的说道:老板,那个女儿红,额咳咳,咱们不是非要你的女儿红,只是没有酒咱们就思想不能升华,这店名估计就想不出来了! 掌柜的会意一笑冲着店小二喊道:拿一壶窖里的女儿红给这位先生!小二很快拿了上来,书生打开封泥使劲的闻了闻然后说道:“恩,好酒!这个店名吗,恩简单!就交叫个东至,你看怎么样?” 掌柜的顺嘴年了几遍觉得还不错于是大声说道:好,好名字!感谢先生赐名,来我敬先生一杯酒,说着两人仰头喝了!李梦白低头吃这饭菜,心里满是惊讶!忽然听到旁边的一个江湖黑一打扮的中年剑客说道:你们听说了没,听说武功山的骆飞龙骆总把头前几天被人一剑斩断了头颅,整个寨子都被以为了平地,不知道这是谁干的? 另外一个矮小的汉子说道:“这谁能说得准,咱们行走江湖岂能没有仇人,骆飞龙近几年很是得罪了江南道上的一些朋友,听说他还得罪过神木山庄的老庄主宇文破!” “哎,这年月江湖上混的哪有不挨刀的,现在行走江湖讲求的是一个利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也说不准是什么原因呢!” 李梦白坐在旁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大师兄燕破天和四师兄王阔,心里暗暗高兴终于为周大侠报了仇,他可以在底下瞑目了! 云中郡西北部的一座山谷内一只大约2万人马的队伍正在快速行进吗,为首一人正是镇北将军赵温!前几日他刚从那边回来得到了朝廷的指令率领这支队伍突袭前几日袭扰云中郡边境的匈奴人!现在他们已经快接近大雍与匈奴的边境,眼前的这座峡谷就是围猎的最好战场!但见一狭窄的峡谷弯弯曲曲延伸向北方,两边矗立着两座大山,除此经过这里的人都会认为脏两座大山本该是一座山,忽然却仿佛被天上的神仙从中斩了一剑,大山被一劈为二于是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山谷底下的河流边矗立着很多不成则的大石块! 赵温骑马驻足在谷口抬头看了看两边的高山,但见悬崖峭壁绿意盎然,远处的山野里生长着很多红色狼毒花!山脚的低洼处种着很多的野桃树,此时山野间看满了粉红色的桃花!赵温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命令队伍继续前行,很快队伍通过了谷口来到了一片茫茫草原,但见山谷中的河流瞬间与这边的河流汇合成一条大的河流!赵温看了看天色命令亲兵传令下去就地扎营起灶开饭!不多一会儿这支队伍在这里驻扎了下来,赵温坐在草地的一处高地查看了四周的情况,忽然招来了亲兵传达了将令!秦兵快速的走到一个年轻的军伍长跟前说道:赵大人说让你带领二十人上北边去查看一下前边是否有埋伏! 那军伍长得了将令点了二十名斥候骑上马向北边去了!赵温回到了军帐,这时军中的伙夫端来了饭菜,赵温坐在大帐正中的椅子后边吃了起来!这时大帐外传来了几声动静,赵温命令亲兵前去查看,不一会儿秦兵回来报告说:水好像有问题,许多人都开始拉肚子了!赵温脸色巨变,赶紧将手中的碗筷放在了伙夫的手里,然后绕过桌子快步出了大帐,但见四处都是泄洪的士兵!赵温瞬间勃然大怒大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事先不知道用银针试一下在食用吗? 亲兵说道:我们也没想到这匈奴兵这么狡猾,竟然在水里下泻药!没说完赶紧向远方的草地奔去!赵温脸色铁青的看着遍地的军卒,气不打一处来,摔了手中的长剑回大帐去了! s暮色时分,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空里,天空下的草原腹地的一处低洼地,大约四千匈奴兵正在休息!这对人马为首一人长着一颗硕大圆润的头颅,黝黑宽阔的脸上颧骨高突,长着一双狭小的眼睛和扁平的鼻子,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身材短小却长着粗壮的!他头戴一插着羽毛的帽子,身穿一条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着一条金丝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脚下蹬着一双皮质长靴,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身侧的弓箭袋系在腰带上垂在了左腿的前面,箭筒也系在腰带上横吊在腰背部,箭头朝着右边。此时,他正用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神盯着夜色下的远方!士兵大多依靠在草地上说着闲话,不远处的战马悠闲的吃着草甩着尾巴,草地不远处的河流缓缓流向草原深处! 匈奴首领想到白天给河里下的泻药。他心里觉得中原人的军队还追击不到这里来,又警惕的四处看了看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便躺在草地上睡起觉来,远处的匈奴士兵则依旧散漫的干着各自的事情,不时发出几声尖叫声! 夜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降临草原,它恍若幽灵一般笼罩了草原和草原上的生灵!一双发光的眼睛出现在这队匈奴兵的身前,忽然之间有刀声出鞘瞬间放哨的匈奴兵倒在了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匈奴首领警觉的快速的跳起来,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发现中原人的军伍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了只有北方还有一个不大的缺口,他翻身上了马向着北方一路狂奔! 他的身后匈奴兵早已和中原兵卒混战成一团乱麻!赵温骑在马上手持一柄战刀快速的冲将过去一刀斩掉了一个匈奴兵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那士兵用双手捂住了脖子想要阻止鲜血流出的速度,可是生命就是这么无情,匈奴兵只支撑了片刻便颤抖着身子倒在了地上!赵温上前砍下了头颅,挂在了马背上的一个袋子里! 这场遭遇战本没有什么特殊的,以多围少战争的胜利只是时间的问题,不一会儿草原上到处躺满了大雍和匈奴兵卒的尸体,血水染红了草原!赵温仔细找了找没有发现什么大人物,便命令亲兵将死亡的大雍士卒就地掩埋,而匈奴兵则割下左耳和左手再进行掩埋他们的尸体!亲兵们开始了这项毫无意义但却可以挣得军功的活儿,他们已经麻木了,也不知道明天谁又将躺在这里! 这次胜利赵温筹划了一个月,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可还是给匈奴的首领逃跑了!赵温怅然若失,觉得还是少了什么,眼神冷峻的看了看远处的草原和天空上方的秃鹫,下令大军返回云中郡,于是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南方而去,收获颇丰!大雍王朝又一次维护了自己的尊严,犯我国境者虽远必诛,赵温此时作为一名大雍的将领用实践告诉了草原上所有的虎视眈眈的群狼,想要在大用这块肥肉上吃一口肉必须用鲜血甚至生命来换! 这次战争胜利的消息传回建康城,朝堂上一片欢呼声,太后更是高兴!吏部左侍郎何清风带着一只十余人的队伍经过十来天的疾行来到了缓缓北归的军中!何清风拿出了圣旨大声宣道:赵温破敌有功,擢赵温为兵部左侍郎,镇东将军!赵温接过圣旨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何清风与赵温寒暄了几句便骑马回京复命去了!待宣旨的人离开,赵温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笑容,总算没有白费这一番筹谋,自己离朝廷的权力中枢又进了一步! 长安太守魏大人今日显得特别兴奋,手里拿着一把水壶给庭院里的花草浇着水,嘴里轻声哼唱着古老的秦腔《斩世美》,脸上露出丝丝微笑,不时用手拨弄这花草的枝蔓!这时魏公子进了庭院看到父亲的神情便问道“父亲,您今日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呢?还起这么大早摆弄起这些花花草草了,你平日可不喜欢做这些事啊?” 魏大人继续站起身来拿着剪刀随意的修剪着一株花草,慢慢说道“呵呵,最近咱们就要离开这长安城了,你去让管家做好准备安排好车辆和随行人员的吃穿用度!” 前几日他主动上表要去河西担任刺史,尽管丞相大人王廷和极力反对!由于国舅赵巩的极力推荐太后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一奏请,昨天朝廷派了吏部的官员宣读了圣旨擢升魏大人为河西刺史,同时任命张华为雍州太守兼任雍州都尉! 虽然说长安目前看起来更好,但从长远来看河西之地更有作为,尤其是河西走廊作为大雍通往西域的重要通道,在将来的天下局势中势必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到时候自己封王或许也是可以实现的!魏大人想到这一层顿时内心有激动不已!这几年自己和张华在长安城彼此钳制,但终归没有获得什么较大的权力,目前这一步棋还是那天门口偶尔遇到的一个书生给自己支的招,想到这里不由又想起了那个书生,自己怎们当时就没想到将这书生聘请做自己的军士呢! 第27章 知己相逢 草原深处前几日刚刚发生冲突的地方,一名中年书生后背上背着红色的木质书箱来到了河边,放下手中的木棍、卸下了背上的书箱放在了地上然后蹲踞在河边,用双手掬起河里的水来低下头喝了,然后用双手洗了把脸站起身来看了看河边的草地! 前几日草地上的尸体已经被埋在了土里或者被秃鹫吃掉了,只有草丛深处干涸的血红色的泥皮见证了这里曾经的发生的战争!忽然风力传来了几声呼喝声,书生抬头看了看河对岸的地方,十余骑匈奴骑兵正缓缓向河边走来,为首那人正是那日逃离此地的匈奴首领!他的名字叫做也欢,很快马队停在了河边,他们全部下马放开缰绳任由马匹四处的逛荡,也欢从马背上取下皮质水壶喝了口水眼睛眯着瞥了一眼河对岸的书生,书生朝着也欢点了点头!也欢楞了一下然后没有说话而是接着一口气喝光了水壶里的水,然后蹲下又给水壶里填满了水! 忽然用标准的大雍官话说道:先生要去哪里,这里经常有狼群出没!说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阳光火辣辣的照在他那黝黑的脸上,两只小眼睛眯起来几乎快闭着了!然后朝着一名兵卒轻声说了什么,那兵卒去马背上取下了一块干牛肉递给了也欢,也欢从中将牛肉干一分为二然后扔给了书生半块,书生俯身灵活的接住了牛肉举了起来朝着对方示意感谢! 书生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的天色,然后说道:我要去寻找雄鹰,他不仅能翱翔九霄更能爱护这芳草地和土地上的人民!狼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的畏惧和怯懦!我们战胜狼群的方法也有很多,比如用火攻,比如驯服他们! 也欢听到书生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先生,草原上空的雄鹰到处都是,可是草地上的雄鹰也许会有可以战胜狼群的,但是能够驯服狼群的英雄我还未见到,除了我也欢!” 书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也欢大人,那你知道如何获取天下吗? 也欢沉静的答道:首先,自身要具备勇武和智慧,其次,要有一群可以治理天下的能臣;最后,我想是相爱自己一样爱自己的人民。以上三点我想最后一点也可能是最重要的一点! 书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首领您说的很对,小生陆猛!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将作为您的谋士辅佐您,帮助您统一草原,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个胆量敢任用我这个中原人呢? 也欢笑着说道:先生果然不凡,也欢十分愿意与先生一起共谋天下!说着用手搀扶着书生二人共骑一马向着草原深处驰驱! 数日之后,匈奴王阿提拉突然身死王庭, 这一日,朝堂上礼部尚书黄太极与国舅赵巩大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争吵的缘由是黄尚书弹劾国舅大人的宅邸规模逾越了规制,请求朝廷严查!国舅大人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就说黄大人诬告,两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宰相王廷和大人面容严肃的站在前排不发一言,太后坐在帘子后边看不清容颜!最后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南宫术实在烦透了朝堂上那两个老头的争吵,害的他的肚子都有些饿了于是大声喊道:你们都别吵了,我要用膳!群臣面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王廷和眼皮微动瞥了一眼帘子后边的太后仍旧没有说话!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奇怪的是朝廷却发了一道奇怪的明旨:扬州太守刘荣不再担任扬州太守,擢升为兵部右侍郎,着即日赴任,不得有误! 这一日建康城外一艘不起眼的花船上坐着两个富商模样的中年人,花船缓缓驶过和中心的浮桥向着东南方向驶去! 一身白衣的高个子男子说道:太守大人,恭喜你升迁兵部,以后我们要多多合作啊! 一袭黄衣的胡子拉碴的汉子摇了摇头回答道:国舅大人,你这有点不厚道啊,你现在是赶走了谢丞相稳坐钓鱼台,却把我弄到那个赋闲的位置上去了,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赵巩脸色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面色微微泛白然后沉声说道:刘大人,你怎能这样说?为了给你弄到这个位置我可是挨了太后的一顿骂,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刘荣说道:赵大人,你我心知肚明,你把我弄到这个位置上去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宅子,人家拿你的宅子说事,你就那我的前途作交换,你好够意思啊,国舅大人!从此以后,我看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赵巩赶紧拉住刘荣然后缓缓说道:刘大人你先别着急啊,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呢嘛!那你说你有什么条件,我看能不能想办法做到! 刘荣听到赵巩这样说便停住了脚步然后说道:好,赵大人算你还有点良心,我也不要求其他的,那个建康城禁军都尉的位置给我弄来,咱们就还是朋友,怎么样? 赵巩抠了抠手心然后笑着说道:哎,这个当初已经答应给人家了,现在恐怕有点难办? 刘荣瞬间翻脸说道:赵大人,你啊,还真不是个东西,咱们以后不要来往了!说着让舟子将船就近停在了岸边然后头也不回的上岸去了! 赵巩脸色阴沉的看拿着远去的刘荣沉默了半晌,然后让舟子继续向东南划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来到了紫藤洲,岸边一个黑衣男子带着一顶斗笠坐在河边钓鱼,赵巩给了那舟子一锭银子,然后上了岸边缓步走到了岸边那钓鱼人身边!那钓鱼的人听到脚步身沉声说道:赵大人,你来得早了啊,看来事情有了变化? 赵巩看了看远方的湖面,然后在岸边走了几步然后又退回钓鱼人的身边缓缓说道:让你的人动手吧,记得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动静大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钓鱼人微笑着说道:赵大人您放心,我们绝对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只是我们需要什么,我希望赵大人你也要记住在心里!到时候咱们可是要兑现的! 赵巩看着那汉子说了句“那就好”,然后沿着岸边慢慢走回去了。钓鱼人坐在岸边看了一眼远去的赵大人继续钓着鱼,一阵风起,吹皱了湖面的平静,钓鱼人良久才哼唱了一曲江南小曲儿,忽然猛地提起鱼竿双手向后拽,一条大鲤鱼被拉得提了上来,钓鱼人口中喃喃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你不上钩,我如何活下去啊!然后收拾了渔具站起来缓步离开了江边隐入夜色中去了! 皇宫内皇上南宫术和皇后虞北风漫步在御花园的小道上,身后跟着数十位宫女太监!虞北风眼睛眯着看了看天上的透过树上而来的阳光格外刺目,左手举起扇子遮挡在额头位置卡拿了看四周的花花草草,忽然看到皇帝南宫术又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去了,心中不由的唉了一声,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夫君,整天不知道上进就知道玩蚂蚁和昆虫!前些日子父亲虞朝峰进宫来说起了江南王同意了她提出的合作计划,她内心显得非常激动!如今的后宫内是太后赵飞燕的天下,而且还要总管天下朝政,自己什么都干不了,这让她很恼火!她暗中下自决心一定要成为主宰自己命运的人物,哪怕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现在看起来国舅赵巩大人权倾朝野,可是虞北风经过几个月的观察和调查已经知道宰相王廷和大人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只是看在太后的面上保持了克制而已!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在一举重创他们,那时的朝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想的这里他的心里美滋滋的?这时蹲在地上的皇帝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皇后然后说道:你在笑什么,朕玩蚂蚁很好笑吗?既然你觉得很好笑,那就一块来玩吧! 虞北风低头看了看蹲在地上的皇帝,觉得皇帝还是靠不住,如果将来皇帝另外在有别的妃子,自己将会很被动,现在有必要和他生下一个皇子,这样自己就有机会掌握到权力!不然凭现在这些朝中大臣的顽固脑筋,如果自己没有子嗣,将来万一皇帝出现什么意外,如果从现在的藩王里选一个年龄大的人当皇帝,那自己岂不是空欢喜一场,那是自己的处境将非常不利!朝中现在许多大臣不拿自己那回事,尤其是现在的国舅赵大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顿时心情不爽起来!于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她蹲下身去看着自己的夫君南宫术脸上顿时像开了一朵花儿似的笑轻声耳语道:皇上,臣妾现在感觉有点冷,这园子咱们改天在看,现在咱们回屋去暖和暖和去,臣妾给你做你最喜欢的杏仁荷花粥喝吧!说着拉起蹲在地上的南宫术的手似弱柳扶风扭动着身子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第28章 风起 大雍建康城暮夜十分,皇城四处张灯结彩恍若白昼,街上的行人三五成群去寻找各自的乐处,建康城内西边的一条大街上矗立着几座豪门府邸,其中国舅赵巩的宅邸绵延十余里地,门口两头大石狮子威武雄壮,忽而一只黑猫跳上了屋檐跑到院子里去了!忽然屋顶上一黑衣人快速飞过屋顶向着院内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院子的花园旁边,黑衣人左右瞅了瞅四周,忽而向正北边的亮着灯的一间屋子轻轻驶去然后趴在窗户上透过缝隙向屋内看去! 屋内正北方墙壁上中间挂了一幅当朝名家董灿的《九天神赋图》,画下放着一张八仙桌,左右两边分置太师椅,桌上放着一套白色的茶具!西端靠墙的位置放置着一家架古琴,两侧的墙上挂着历代名人所书写的对联! 书房正中央摆着一张约两米的书桌,桌角放着油灯烟雾缭绕,灯管下一身宽松锦绣袍服的国舅大人赵巩正在书房挥毫泼墨,脸上神情严峻,他的身影映在后边的书架上恰似一匹狼!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的靓丽侍女站在宽大的书案前低头缓缓磨墨!很快一幅条案很快写毕,将毫笔轻轻搁在笔架上然后伸了伸懒腰!旁边的侍女拿过水盆,赵巩洗了手用毛巾随意的擦了,然后端起桌上的热茶吹了一口慢慢的品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侍女端起水盆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赵巩一个人。忽然那黑衣人慢慢打开了房门进了书房房!赵巩看到来人脸上微微变色却未起身,而是阴着脸色沉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没有我的召唤,你不能随意进我府内吗?黑衣人嘿嘿一笑忽然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他竟然早防着我们,我们得手了,却刺杀的是他的侍卫,他现在已经回到扬州去了!” “什么,让他跑了!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你现在马上出城去,城里你不能再呆了!”赵巩厉声呵斥着黑衣人,然后背转身去! “赵大人我是想出城去,可是我的银子还没拿到手,而且我兄弟还在大牢里呢,我这一走不太放心啊!”黑衣人嘿嘿笑道! “你还想要银子,事情办成这个样子,你不觉得羞愧吗?好吧!这是贰拾万两银叶山庄的银票,你随时可以取出;至于你的兄弟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的走吧!”赵巩面色阴沉的看着黑衣人说道! “好的大人,我知道您是一个信守诺言的君子,我的兄弟您一定会照顾好的!”黑衣人说完出了大门飞身上了屋顶消失在黑夜里,天上的一如月牙冷清的俯瞰大地,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和蝇营狗苟默不作声! 屋内传来了被子摔碎的声音,国舅赵巩大人今夜注定要失眠了,可是他还想着自己如今权倾天下,又有太后支持,一个小小的扬州刺史能怎么样呢?明日他就上奏朝廷免去他的职务,自己还是太小心从事了! 大雍皇宫内,大殿内的燃着香炉,青烟袅袅,熏香弥漫着宫殿内部芳香四溢,殿宇内的两根大柱子上蟠龙雕刻宛如活物,金色帷幔后边的太后赵飞燕已然早早躺下,床榻前的侍女已然昏昏欲睡!忽然太后从梦中惊醒大喊一声救我,侍女慌忙揉了揉眼睛赶紧上前跪在床榻前查看太后惊了一头冷汗,另一名侍女倒了一杯热水递上了过去。太后缓缓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定了定神,看了看宫殿内侧的两名侍女方知自己做了噩梦,用手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问了句现在何时了? 侍女回答:“亥时”,太后点了点头这才缓缓躺在床榻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又睡着了,侍女也放下了提在嗓子眼的小心,眼睛又开始了打起了架,不一会儿功夫便又睡去了! 紫薇殿内灯火通明,不时传出几声欢笑!一些白衣的皇帝南宫术和一身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的虞北风正在寝宫里斗蛐蛐,两个贴身宫女站在远处痴痴的笑着两位主子,二人正蹲踞在地上为各自的将军加油,两人斗的是面红耳赤,已经快半个时辰了还未分出胜负!虞北风缓缓站起身来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丈夫,脸上显出得意的神情,这一局终于还是皇帝赢了!皇后冷峻的脸上却未能掩饰内心的窃喜和那倾国的容颜,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水,微启红唇,眉眼如黛轻轻嘬了一口,然后坐在了大殿正中的圆桌旁,一缕温柔的月光透窗而进拂过皇后雪白的脸颊,仿佛天人温婉动人! 紫衣巷内丞相大人王廷和大人府内,门口的大黑狗正趴在地上啃着一根骨头,丞相大人正悠闲的躺在自家院子的芭蕉树下的椅子上乘凉。身后的夜色已渐渐笼罩了大地,只能看到近处两只发光的眼睛!天上的那轮明月似乎那淡了许多,正如丞相大人此刻的心情!丞相大人最近看似清闲的背后内心始终埋藏着一股阴云!近日朝局看似平静的背后,让王廷和嗅出了丝丝危险!尤其是最近郊外的一件凶杀案更加证实了自己的预测。案子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死者的身份。据可靠消息死者系新晋兵部侍郎、扬州刺史刘荣的贴身侍卫,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起凶杀案的背后是一次有预谋的刺杀!那这件事到底仅仅是一个简单地仇杀,还是朝臣之间的暗斗?是仅仅刺杀这名侍卫还是刺杀的对象原来是刺史刘荣,不知何故阴差阳错却刺杀了侍卫?那现在刺杀的主使是谁?刘荣现在在做什么?王廷和想到这里突然脑袋里一根线逐渐串联起来,顿时坐起大喊一声“不好,赶快备轿,我要进宫!” 王廷和起身进屋赶紧穿好朝服,坐上轿子急匆匆的向着宫里驶去!走到半道的时候忽然又对旁边的管家说道:你骑马快去找禁军都尉王悠之,让他立刻调集所有禁卫军加强皇宫守卫,同时派人到城外调镇东将军、江州刺史赵温赵将军率军赶往城外石头城待命! 深夜子时十分,天上的月亮隐入了云层中去,一队将近三万人马的军队从武昌出发千里行军沿河而上浩浩荡荡向着建康城进发!丑时十分扬州太守吴柳青慌里慌张的进宫面圣,太后赵飞燕、皇帝南宫术、皇后虞北风以及丞相王廷和及各部尚书均云集太极殿。太极殿内灯火通明,宫门大开,太后赵飞燕的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形状,美丽不可方物。绝美的脸映在铜镜中,并没有老去的迹象,仍然十足的娇艳。一头长发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零零响动的声音极为好听,刺客故作镇静的随意的坐在靠墙的床榻上。皇帝南宫术和皇后虞北风则一本正经的端坐在旁边的圈椅上。丞相王廷和面无表情站在床榻的西侧,直勾勾的看着跪在地上有点微胖的扬州太守吴柳青!吴柳青顾不得喘气急匆匆的说道“启奏太后,皇上,扬州刺史兼兵部侍郎以清君侧赵巩为名,现正率三万大军延长江向建康城来了!”说完早已瘫倒在地上了,两边的太监赶紧上前将他扶正坐在了地上! 当吴柳青说完之后,声音犹在大殿内回响,大殿内沉默了数秒钟!忽然朝中大臣一片嘈杂的议论之声,显出了慌张的神情,太后赵飞燕刚刚拿在手中的茶杯忽然掉落在地上摔的稀碎,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诸位大臣瞬间都闭了嘴!虞北风眼神微微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太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冷静的看着殿前的群臣,只有丞相王廷和始终面色平和的站在那里稳如泰山! 太后赵飞燕站起身来稳定了心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冷峻面容清冷的眼神从每一位大臣的脸上扫过,最后眼睛的视线停留在了丞相王廷和的脸上!看到丞相的脸上一片祥和宁静便又镇静了下来,然后这才缓缓坐在了床榻上喝了一口侍女重新端来的茶水。过了半晌太后才对跪在地上的吴柳青微笑着说道:吴大人请起,你辛苦了,赐茶!旁边的宫女端过一杯热茶,吴柳青谢过之后这才用袖子挡住缓慢喝了,站到了群臣后边的角落里!太后转头这才对王廷和说微微笑了笑靠口询问道“吴大人已经大致说明了眼下的情况。丞相,此事该如何处理?你可有良策?”一双凤眼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王廷和那苍老的脸颊! 王廷和上前一步站在了大殿中间的位置看了看群臣然后缓缓开口道“启禀太后,臣早先已下令禁军都尉王悠之调集所有禁军,加强了宫城警卫;同时令江州刺史镇东将军赵温率江州军马赶往建康城外的石头城驻守,现在请皇上拿出虎符,派大员亲自前往江州军中与赵将军通商平叛策略!但是现在有一个紧要的地方在于刘荣师出有名,打出的是清君侧的名义,并没有说是公然叛乱,所以我们现在只能与其谈判,看能否阻止他!” 皇后听到丞相大人最后一句话差点站了起来,不得已只能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这才又看向殿内其他人!皇后虞北风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安静的坐在那里,心思早已神游九霄! 几个月前刚刚升任禁军都尉王悠之此时头戴冠婴,身披黑色重甲腰悬佩剑正大步流星的走进大殿之内然后大声回禀道“启奏太后,臣已奉命将宫城四处布上重兵把手,只不过现在建康城只有一万禁军。按照正常的估算,我们最多只能守住三天时间,如果想要坚守更多时间恐怕要派出附近的州郡守军方可万无一失!”说完退到了大殿的一侧! 太后点了点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然后看向丞相:“丞相大人,这件事就由你坐中调度,全权负责此事,禁军和江州的赵温将军统属的两万兵马全由你统一提调!”大殿内各位大臣均沉默不语! 丞相王廷和沉声说道:“微臣领旨,谢陛下信任,臣定将不负所托!”说完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这时又有奏报镇东将军赵温已经率江州军卒两万人驻扎皇城外的西边的石头城,赵温将军正在等候皇帝召见! 太后宣旨;有请镇东将军赵温入朝觐见!一会儿工夫赵温大跨步走进了大殿内然后向太后、皇上和皇后行了大礼!王廷和和赵温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深意!刘荣乃先帝时期比较有名的悍将,而且在先帝登上帝位的过程中出力不少因此先帝才把扬州刺史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了刘荣,可是现在刘荣竟然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他们二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前任丞相谢元衡大人在的话恐怕刘荣也不敢谋反,因为大雍人都知道谢元衡最擅长的是以少打多,是大雍为数不多的军事统帅人才!不由得感叹道元衡啊,你恐怕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只是现在这摊子该如何收场呢? 王廷和、赵温、王悠之三人在皇宫内的西边的议事厅内悬挂了城防地理军事图,三人三人商讨着如何应对刘荣登录的地点和进攻的策略,从而安排自己防守的策略!王廷和率领一万大军亲自坐镇城外,赵温统一万兵马驻守石头城,王悠之统一万兵马据守金城! 寅时初刻,刘荣的军马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建康城外,看到城外驻扎的密密麻麻的军队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然后命令亲兵吹响了总攻的号角!战争很快结束了,刘荣兵不血刃击溃了城外的一万守军,宰相王廷和只能退守城内!谁知中午时分王廷和正在中军大帐和赵温、王悠之商量退敌之策,忽然传来了厮杀的声音,王廷和脸色大变赶紧出帐查看,但见到处都是刘荣的扬州军卒,王廷和率领赵温、王悠之和几名亲兵赶快来到了宫内,但见刘荣已然率兵包围了这里,太后和皇帝都被监禁在太极殿内!刘荣看见王廷和和赵温等人进来哈哈大笑道:丞相大人别来无恙,属下刘荣姗姗来迟,竟然国舅赵巩在朝廷胡作非为、卖官鬻爵,是属下的罪过,现在我已经将赵巩这厮押解到宫外,不知丞相大人您说该如何处置啊?太后这赵巩虽然是国舅,可是也不能打着您的幌子到处胡作非为吧,这样是有损皇上的威名的! 丞相王廷和眼神冷清的看了看刘荣,然后沉静的向太后赵飞燕说道:启奏太后,如今赵巩赵大人正如刘将军所说有了危害社稷的行为,损害了皇家的威严,因此臣建议将赵巩立刻处死以儆效尤,以维护皇家的威严,以销天下的不平!说完默默站在一侧,身后的赵温看了看太后也大声说道:臣附议丞相的意见! 刘荣看了看丞相和赵温又戏谑的看了看太后然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臣也附议,还请太后不要枉顾私情而置朝廷威严律法于不顾,那样将难平众将士心头之怒! 太后愤怒的看着堂下的三人,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愤怒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样你们看着办吧! 第二日,朝廷发了三道明昭:太后还政皇帝,皇帝将正式亲自处理朝政!太后移居椒房殿颐养天年! 兵部侍郎扬州刺史刘荣为公为民,勤劳忠勇,特赐武阳侯,擢升为丞相兼兵部尚书,授江东都督,辖制四州军政。 丞相王廷和因年事已高,为国操劳,擢升为汉阳公,回原籍养老,王悠之随从看守不得有误! 同日,建康城皇城西边的集市上被围的水泄不通,西市的大门口的台子上旌旗招展兵卒肃立!赵巩低头跪在南边的断头台上,左右重兵把守,刽子手侧身而立!候斩台上出了国舅赵巩大人还有两人竟然是那天的黑衣人,另一人和黑衣人长的很像!三人跪在候斩台上显得格外萧索落魄! 监斩台上一袭白衣的新任宰相刘荣背靠在太师椅中,眼睛眯着看了看天空里的太阳,一排征燕缓缓北去,眼睛里露出了残忍的戏谑的眼神! 中午时分,站立两旁的属官在刘荣的耳边诉说了什么,刘荣看了看前方的赵巩,示意手下拿去了断头酒,其他两人仰头喝下,赵巩愤恨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刘荣大声喊道:刘荣,你这乱城贼子,今日我的下场就是你的明日,说完咬过瓷碗喝下了断头酒!刘荣笑了笑扔下了手中的签子!刽子手手起刀落,一捧鲜血瞬间上飚,赵巩的人头滚落在地上的篮子里!这一日天下皆知国舅赵巩终于死了,那些被国舅大人祸害的官宦人家奔走相告,争相分一杯赵巩的人肉,没有分到肉的则分一点鲜血祭洒在亲人的坟前! 刘荣在建康城并没有呆很长时间,皇帝南宫术亲政之后,刘荣就还兵扬州,字词扬州城内大小官员的任命均出自刘荣之手,而扬州的赋税也不在向朝廷缴纳,全部入了刘荣的口袋!刘荣每月会去建康城一次,面见皇帝处理国事!王廷和于第二日离开了建康城带着家人在王悠之的护卫下向青州去了,自此大雍王谢时代落下帷幕,大雍迎来了新的时代! 第29章 云涌 这一日,李梦白牵着一匹白马出了西渭桥来到咸阳古渡口,身后的书生骑着一头灰色的小毛驴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但见夕阳西下,往来客商,络绎不绝。歌姬花船泛舟湖上好不热闹,渔夫唱着渔歌划着渔船悠哉悠哉的驶过河面船桨在河里激荡起层层波浪向着家里缓缓而去。河里的黑鳗和赤鲤不时跃出水面,沉浮于绿水碧波之中,远处潞州的草丛里白鹭和青鸟,此起彼伏出没于烟波之上。早晨进山砍柴的樵夫背着厚厚一捆枯木树枝沿着山边的羊肠小道,牧童骑着牛背摇头晃脑缓缓而归。歌舞喧闹远处一群少年玩着斗草的游戏,河里的画舫上不时传来采莲女唱着悠扬的地方小曲! 书生翻身下来站在渡头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吟唱着古代大贤傅渊的诗句:敞开了天国的大门,我乘上浓密的乌云。命令旋风为我开道,叫那暴雨洗洒路尘。神君盘旋从空中下降,我紧跟着你越过空桑。九州上芸芸众生闹嚷嚷,谁生谁死都握在我手上。书生的声调悲壮苍凉,像是一位苍凉的将军怀念那战场上失去军卒的悲痛。此时的书生与平时那嬉笑怒骂的神情恍若两人,一曲唱罢书生眼神中透出一股悲天悯人的神态又是一股别样的风流姿态!李梦白听着书生的歌谣忽然腔中燃起一股别样的感觉,腔内好似充满了浩然之气,顿时滔滔如江水连绵不绝,那感觉很奇怪!忽然那堵塞在气府窍穴中的残余混度棉絮状的物质被彻底冲开流入血脉中,李梦白顿时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沉睡中的李梦白感觉自己府内一股气流缓缓沿着丹田向着四周的气府冲去,慢慢的流经各处穴道最终又回到了丹田,在气府内形成一团白色的气团,随着李梦白的气息缓缓流动,头顶渐渐溢出丝丝热气!忽然天空雷声大作,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击在了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上,顿时树头被劈落在地刮起一阵大风!随后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那书生站在雨中看了看四周的山野和眼前的河流,北方特有的黄土堆成的低矮小山丘纵横起伏、沟壑延连,此刻蒙着微微细雨恍若落汤鸡似地忍受着大自然的洗礼沉默不语!眼前的水波荡漾犹如仙境,雨点滴落在湖面上泛起丝丝涟漪,河里的鱼儿成群的浮出了水面出来透气!河里的舟上许多舟子裸露着上身迎着风雨大喊着古时流传下来的号子将船用力划向东边去了,诉说着历史天空下挥之不去的古老传说!书生看了看天色挥手招来一艘大船,将李梦白和白马弄上船后自己牵着毛驴也上了船尾拿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酒大大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晦气,好好的心情顿时没了,不过你也该动了吧!然后回到船舱里边看了仍然昏迷不醒的李梦白嘴角又泛起了微笑喃喃说道:你小子倒睡得安稳,也不害怕老夫把你卖给青楼当龟奴!哎,你的命是真不好,怎么就这么点境界就能招来天雷,这恐怕也是你的造化吧!谁让老夫吃了你的饼,哎吃人嘴短,那人手软,老夫就帮你度过这一关吧! 说完双腿盘坐在地上,眼神流露出一股浩然之气口中轻颂一声:春风化雨,手指轻轻在头顶一点,身后衣衫猎猎作响,船外忽然春风大作风雨绵绵打落在船上,李梦白气府中的淤血从口中喷出,李梦白悠悠醒转但见书生坐在自己身前微笑着看着自己,脸上顿时不好意思泛起丝丝红晕! 书生哈哈笑了一声,忽然灌了一口酒呼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出了船舱外边双手附后大声喊道:天下无道有圣人出焉,五百年轮回,终到今日!圣人出,阴阳和。美人出,游九河。佳人来,騑离哉何。驾六飞龙四时和。君之臣明护不道。美人哉,宜天子。免甘星筮乐甫始。美人子,含四海。 李梦白逐渐适应了身体内的变化知道自己的内功已初步达到了神道三境汇流境界,内心一阵激动站起身来跑到船外看着船头站立的书生忽然感觉书生变作了另一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缥缈的气韵! 他缓步来到赎身后背躬身行礼道:泰徽剑宗张真人座下弟子李梦白感谢前辈刚才的出手相救!书生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身前的李梦白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又涎着脸笑着说道:哎,老弟啊,我好想肚子有点饿,你看咱们是不是拿出你那个饼来让我吃一个,不知道谁给你做的真是很好吃啊!说着眼神在李梦白身上上下游离! 李梦白顿时刚才的一点敬仰之情瞬间被书生这突然的举动给弄的荡然无存,呆了半刻这才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了两个雪花大饼递给了书生,书生结果大饼闻了闻眼神迷离的沉静在大饼散发出的香气之中,然后才小口的吃了起来,忽然书生拍了拍脑袋进了船舱向船家要了一根大葱吃了起来,大葱就酒越吃越有,李梦白自己也掏出了一个大饼坐在船舱的角落里吃了起来! 船外的风雨看来一会儿不会停歇,李梦白吃罢在船舱外迎着风雨练起了一剑二穷剑法。缓缓出剑力求慢中求稳,每一剑均刺向缓缓落下大地的雨滴,不断的刺偏,不断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河流两边的大山隐没在一片浓雾之中,李梦白忽然闭眼感受着这方天地的风雨忽然丹田内一股气流牵引着冲向头顶,李梦白默然睁开眼睛冲着河里忽然出剑,水中忽然卷起冲天巨浪向着小船涌了过来,李梦白稳重身形忽然又是一剑但见河流对岸的一棵大树忽然倒下发出一声巨响倒在了河流中缓缓沉入河底!李梦白出剑越来越快随心所欲均是剑招,宛如蛟龙出海辗转腾挪间河水四处爆发出一阵阵巨响,小舟在河里随着河流起伏飘荡快速冲向远方,一个时辰之后李梦白收剑回到船舱内但见书生和舟子早已睡着了!于是坐下拿出师傅给的本门秘法《逍遥游》翻看了起来!他仔细的看着书上的每一个文字,好像一条条巨龙蜿蜒在书上,内心深处忽然发出一声龙吟,不觉大惧,遂放下手中的秘籍收回怀中!刚才的感觉犹如幻觉但却是那么真实,李梦白以为自己刚才练剑练累了,和衣倒在了船舱的木板上盖上了一件长衫沉沉睡去了! 旁边的书生缓缓看了看熟睡中的李梦白但见紫气环绕,脸上不时泛出丝丝金光,书生笑了笑用手在天地间画了一个圈顿时李梦白身上的异样皆瞬间敛去,书生喃喃道:明明只中自有天定,看来我真要跟随你去一趟草原了,不然以你现在的身手,恐怕活不过三日啊!所谓祸福相依,上天让我输了一次,看了要让我赢了一次,这一次赢的这么痛快,即使以后跟随你游历天下,天天吃饼那也是人间乐事啊! 建康城中,这几日丞相刘荣大肆诛锄异己,国舅赵巩被弃市以后,赵巩家族原先在朝中为官的许多子侄和朋友皆被下狱或者罢官,赵巩的嫡子赵欢离奇失踪,赵家府宅一夜之间被屠杀满门,刘荣将宅邸据为己有,更是重新扩建了一番,朝中大臣屡屡上奏弹劾,怎奈丞相大人一手遮天!这一日刘荣大人在朝堂上又是一番折腾,任命了几处州府官员,其中扬州太守吴青峰被罢免,接任的是刘荣的属下江州司马江宿白!一时间从朝廷到州郡官员更换了百余人,朝廷政令朝令夕改,随心所欲,弄的满朝文武敢怒不敢言!吏部左侍郎于尽忠、刑部尚书温之道、刑部侍郎孙鸣鹤、礼部尚书黄太极、工部尚书冯南英纷纷在朝堂上质问刘荣,刘荣害怕激起众怒这才收敛了许多!这一日之后刘荣被封为丞相、天下兵马大都督掌管朝廷内外一切事宜,他感到建康城中不太安全,于是回到扬州,在扬州遥领朝廷诸事!大雍朝廷暂时恢复了安宁! 这一日,新国舅虞朝峰一身红衣锦服头戴帷帽进了皇后虞北风的寝宫,紫薇殿中虞北风站立在大殿的宽大的木窗前,一缕阳光洒落在她那瘦弱动人的脸上,散发出明丽的光辉,虞朝峰缓缓拜了下去行过大礼,站了起来旁边的侍女拿过椅子放在了大殿正中,虞北风转过身来脱下了身上的红色锦缎披风看着父亲微笑着说道:父亲大人,您近来可好!母亲身体还好吧? 虞朝峰低着头沉声回答道:回禀娘娘,劳烦您的挂碍,我和您的母亲都还算过得去,吃喝都正常!娘娘身在宫中还时常挂碍我们,老臣心里万分感激,不胜惶恐,万望娘娘保重身体!国家现在正是需要娘娘的时候,您可不要在替我们操心了! 虞北风拢了拢身后的翠绿锦丝衣裙,细腰间云带轻轻束着,一双凤眼天成媚意无比,眼神流露出丝丝笑意然后开口说道:父亲不必如此,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现在朝廷局势复杂,刘荣虽然强横但却无足畏惧,我们现在缺少的是外援!江南王南宫祎不知现在何意,父亲可打探清楚了? 虞朝峰看了看左右两侧,但见无人便低声说道:“江南王的野心不小,他希望能总理朝政;但他也说了将全力支持你!他开出的价码不小,我们也获得了不小的利益,不知皇后您如何考虑?” “你去回复他,就说我答应了,但是他必须只带二百随从进入建康城,他的兵马必须仍然留在扬州地界!”皇后在大殿内缓缓踱着小步面色凝重的望向窗外!“此人志大才疏,不足为惧,我又办法制住他!”你这几天先去一趟梁州接触一下蜀王南宫颖探一下他的口风,如果他愿意就说我的口谕让他也进京勤王!从成都回来之后再去扬州见南宫祎!我们成不成就看他们的了!随后二人在宫内又详谈了细节直到亥时,虞朝峰才从宫门出来回了府中! 这一日,丞相刘荣不知抽了什么风起了兴致只带了两个侍卫化作普通商人模样来到了扬州城内一条繁华的大街,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中午烈日直射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扬州城增添了几分人气。刘荣走着走着来到一个胡人酒肆门口抬头看了一眼招牌但见三个遒劲大字“春风楼”,刘荣笑着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刘荣站在酒肆门口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但见三三两两坐着一些胡商和山南海北的胡人江湖人,刘荣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了,掌柜的赶紧亲自跑到身前低声说道:“客观,今日来吃点什么?”旁边的一个瘦个子白面侍卫说道:点什么点,把你们这里的好吃的各样来一样,再来一壶上好的竹叶青!说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扔给店家,店家赶紧笑着点头后边吩咐去了!忽然门口近来一身黄明衣服的中年外族打扮的男子身后两个明艳动人的异族女子跟着男子前后脚进了店来坐在了离刘荣不远的桌子上!刘荣眼睛眯着微微瞅了那两个女子一眼,其中一个女子发觉了有人暗中瞅他顿时大骂起来,唔里乌拉说了一大堆刘荣面不改色的吃着自己刚刚点的菜喝了一口酒,同时眼神微微瞥了一眼旁边的另一个精壮的侍卫,那个侍卫点了点头出门去了! 那外族男子听清楚女子的话语后,顿时大怒抽出腰间的弯道直直的向着刘荣这桌走过来用一口标准的大雍雅言怒气冲冲的质问道:阁下刚才似乎不太老实,为何偷窥我那妹子!现在请想她道歉,不然的话就留下一只手作为代价! 刘荣看了看对面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正女气冲冲的看着他,另外一个女子蒙着白纱看不清面容,但看身段定然也是一位天姿国色!刘荣缓缓举起酒杯冲着那面色俏丽的女子敬了一杯然后仰头喝下这才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笑嘻嘻的说道:不知阁下何意,麻烦阁下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我刚才没有听清楚,哎,你站在这里听清了吗?瘦高个子汉子缓缓摇头摊开两手表示自己也没听清楚! 胡人汉子以为对方真的没有听清楚自己刚才说什么,脸上神色顿时缓和下来沉声一字一句说道:你要向我身后的这位女子为你刚才的无理举动道歉,不然就留下你的一只手或者跪下来从我的裤裆钻过去!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店内的其他客人哄堂大笑,因为他做了一个非常无礼的举动将他的双腿岔开还摇晃了两下!身后的两个女子都忘记了刚才的愤怒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刘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旁边的侍卫说道:小子,你听到了,大家都说我脾气暴躁,我今天没发火吧,我只是要安静的吃个饭然后就去河边散步的!你给我作证啊,这纯粹是他们自找的,怪不得我刘某人没给他机会,你现在上去河他理论理论,先让他知道知道咱是谁! 那矮个子青年抽出身后佩剑一剑过去中年胡人顿感一股剑气袭来大吃一惊!瞬间扭头左脚后撤一部弯刀上扬堪堪拖住长剑,瘦个子青年又是一剑刺向中年男子身后的女子,中年胡人汉子大吃一惊不得已只能又后退一步双手握刀砍向瘦个子侍卫!刚才还哈哈大笑的胡人女子顿时花容失色,缩立在白纱女子后面吓得颤颤发抖!这边场间的动静可吓坏了掌柜的,身体缩在柜台后边小声祈求道:各路神仙保佑,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啊!然后不住磕头!刚才座中几个胡人江湖中人见那汉子不是瘦高个子侍卫的对手这时纷纷出手将瘦高个子围在中央,众人战成一团!瘦高个子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一人难敌四手,因此局势顿时陷入胶着状态! 忽然门外马蹄声声犹如地震一般自远处呼啸而来,一只二百人的重甲骑兵急速停在了酒肆门口,窗前的刘荣面色不改已然斜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口花生米,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这时刚才出去的精壮侍卫大步走进店来然后大声冲着身后的队伍大喊道:把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我团团围住了,一个都不许走喽!如有违抗拔出兵刃的格杀勿论!骑兵犹如蝗虫一样很快站满了酒楼各处,外三层里三层包围的严严实实的一个蚊子都很难飞出去!屋外的屋脊上和大街上更是布满了弓箭手,如果射出酒楼内的人肯定会被射成刺猬! 精壮汉子这才走到刘容那桌前躬身行礼道:启禀将军,末将已经疑犯团团包围,还请将军示下!刘荣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最后一杯酒看都没看那侍卫一眼随意的说道:通通给我带回去,记住那两个女子别给我伤着了!说完冲着那两个女子微微一笑转身出门去了,瘦高个子侍卫跟着也出去了! 酒馆内胡人汉子看了看四周的军卒自知这回可能撞到了什么大人物,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长刀,周围的胡人面面相觑也缓缓放下手中的武器!精装汉子点了点头说道还算识相,说完向后挥了挥手上来几个兵士将酒馆内所有人带走了,那两个美女当然也没放过,只不过没有用绳子困住双手而已!周围的贫民百姓纷纷驻足围观这壮观的一幕! 第30章 清泉石上流 青州城内地处东边的坐落着一处幽静的宅院,外墙白墙环成一圈,绿柳垂周,气派的红漆大门彰显的此家豪门贵气!进了左侧小门忽现一抄手游廊,甬道上铺满了鹅卵石,路路相连直通入内庭去了!正北五间抱厦矗立眼前,屋檐上悬“谢公墩”!屋前的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进的正屋内正中间悬挂当朝书法大家宰相王廷和王大人的行书,两侧挂有名人字画!谢元衡在正屋内的套间出来径直出了大门来到院内看着眼前开的繁盛的满园梨花轻轻吟道: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忽然身后传来一身大笑之声!谢元衡转过身来看到多日未见的好友王廷和一袭黄色衣衫,头戴一顶丝绒帽子微笑着走了进来不由大喜道:王大人公务繁忙今日怎的来我这小小宅院来了? 王廷和用手指了指眼前的谢元衡哈哈大笑道:谢大人隐居在这里毫不休闲,我这老友来访不好生招待反而问我,我干什么来了,这岂是谢大人的待客之道!我发觉谢大人现在越发的调皮了,那我就告诉你我今天是吃你的和你的来了,刚快让人准备一桌好吃的,我要与你分享一件喜事,说着两人迈入了大堂之内分宾主坐了!谢府的仆人给两人上了两杯热茶,王廷和冲着仆人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近日听说虞朝峰去了蜀中会见了蜀王!刘荣总算回扬州去了,可是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眼下群臣对刘荣充满了敌意,镇北将军赵温退回了江州之后秘密联络了梁州刺史戴源,二人对刘荣的做法十分愤怒,准备伺机发动突袭一举歼灭刘荣,你说这消息怎么样? 谢元衡听完之后端起桌上的新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默不作声!王廷和感到很奇怪,出声询问道:伯苍,你认为这不是个好消息?还是你另有担忧?这里面我看也没什么不妥啊? 谢元衡仰起头忽然叹道:伯苍,记得我离开建康之前对你说的话吗,看来你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刘荣之祸是赵巩自找的,太后完全蒙在鼓里,所以才有今日之局势!这些都不足为惧,因为刘荣毕竟是臣子,他的内心并不是想要谋反,只是太后和过就把他逼到了如今的地步,现在虽说朝廷统御失和可毕竟皇上还是正统,天下人心中仍然心存大雍,因此用不了多久刘荣便会知道这天下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可是皇后虞南风和江南王南宫祎却不同,他们本身就是皇室,一旦做大,势必影响天下走势,到时恐怕发生萧墙之祸,那是一切晚了!等到皇后和江南王联手剿灭了刘荣之后皇帝危亦,到时何人可以稳住当今的局面!说完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了屋子,王廷和眉头紧皱还沉静在谢元衡刚才的话语中! 二人缓缓坐着马车来到了西边的一座道观前,下人上去通报了一声一位头戴纶巾身穿蓝色道袍的道士手持拂尘疾步出来三人互相见过了,然后一同乘着马车缓缓向着城外驶去!经过半个时辰的跋涉,三人来到城郊西北部的一座大山前马车缓缓停下,三人一次下车驻足山前!各自看了看这才缓缓登山而去,沿着山路一路北去但见芳草萋萋,绿树成荫,忽见前方一小径旁立一奇石四四方方上书一个天字。三人上前查看,确系自然水流之力所为,谢元衡看完笑了笑,王廷和看完沉默不语,道遁和尚看完说了一句:造物神奇! 谢元衡微微点头然后说道你们看这四处的大石块均是从四面的山上掉落,而唯有这一块方圆几里的平地,岂不是有如神助吗?我们今天到了这里遇见了他也算是一种命运,可见伯夷隐居深山恐怕不仅仅是躲避周人,更是一种自我的解脱吧!三人继续前往,不一会儿来到深山深处,这里树林茂密,地上的树叶结成厚厚的一层已然看不清土层,期间杂乱分布着枯枝败叶和各种碎石,现在还不到午后却以基本看不到太阳,阳光透过树影间的缝隙到了地底已然非常微弱,忽然前方的转弯处一条大虫猛然而出,王廷和大喊一声小心,道遁和尚面不改色退后数步,唯有谢元衡拿出了随身佩戴的长剑持在身前,大虫忽然冲将过来,谢元衡一剑直刺过去大虫的肚子上出现了一米长的裂缝,倒在不远处的地上,谢元衡毫发无损的转过身来冲着两位好友微笑道:好久不拿剑了,没想到这大虫劲儿还挺大让二位老友受惊了,说着风轻云淡的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来到了大虫身边用脚踢了一下它的身体,大虫已然死绝,谢元衡笑着开玩笑道:本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道遁和尚笑着说道:伯苍你一把年纪了还是老当益壮,大雍有你真是大雍之幸啊!不过你这把年纪还这么好杀恐怕不好吧! 谢元衡大声说道:我辈生于浮游之间,难道不该潇洒率性而活吗?生存已然不易,还要在乎怎么去取乐众人吗?我以我心观我,我以我身处之道行事有何不妥吗?你虽然自号道遁我看你是白取了这个名字,不如改作道慢得了! 王廷和突然说了一句:生死亦大矣!伯苍所言甚是,经历了刘荣的事情后,我也认为命运无常,该活在当下!我们彼此交往这么久,可称为老友了吧,可是我们的性格不同,家庭不同,志趣也不同,我们再次相聚谈论着自己的抱负理想,有时就像伯苍一样不喜欢当官,随意的寄情山水抒发自己的情怀,放纵无羁地生活。虽然我们各有各的爱好,取舍爱好各不相同,安静与躁动不同,可是当我们对所接触的事物感到高兴时,比如这大虫和刚才遇到的奇石,我们都感到高兴和自足,不觉得我们其实已经老了;当我们厌倦他们时,我们常常会觉得失意而去怀念过去得意的日子。生死确实是一件大事,生命如白驹过隙,与这浩渺苍穹相比又有什么可比较的呢?所以说珍惜眼前人,尽情的享受生活我觉得或许是一件值得敬畏的态度! 谢元衡听了之后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道遁听了之后陷入了沉思!一时间三人俱是沉默,与这黝黑的森林寂静的氛围融合在一起,悬崖上的那一道瀑布哗哗作响流入山涧的深潭,水潭里的几尾鲫鱼在水里快活的游着,忽然一尾较大的鲫鱼跳了起来飞上了远处的河流沿河而上从此算是脱离了水潭向着自有的天空迈出了一大步! 三人被潭里的响声惊醒,谢元衡看着远处的深潭微微点头露出了满足的微笑,道遁和尚露出了茫然的神情,王廷和念了一句:道法自然,伯苍你悟了!三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向着来处走去,远处的瀑布依然如昨日顺流而下倾泻在水潭里,却又向比往日来的更猛烈冲出了潭外汇入了溪流缓缓向东南流去,终于见了新的天地! 三人回到了山前,谢府的侍从早已睡着了,谢元衡叫醒了他们,三人坐上马车缓缓向着城内走去!王廷和问道:朝廷的事你真的不管了吗,在这么下去恐怕天下要大乱了! 谢元衡微笑着说道:廷之,其实你内心还是没有放下读书人那点为天下的念头!现在你我能怎么样呢,都被人家赶到这深山老林来了还能管得了谁呢?现在的局势我们只有等! 王廷和狐疑的问道:等什么,等天上下雨还是等猪爬上树? 谢元衡哈哈大笑道:廷之,你面对外界的变化,总是不能像你写字时那么冷静超然!我们现在所能做的自然是等时局的变化,依我看出不了三五年朝廷必然会出现转机,到时候你我方可出山收拾旧山河,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插手,如果不信你大可以和我打个赌,我赌三五年之后刘荣已经身死,而且朝局会朝着更加混乱的局面发展!到时候你我方可乱刀斩乱麻,一举击溃各方妖孽,欢这清平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王廷和看着谢元衡说得这么自信,口中小声嘟囔道:但愿如你所说,否则我要在你耳边骂死你!谢元衡哈哈大笑,三人说说笑笑一路晚归!路边大树上一只猫头鹰被三人的笑声惊起飞向了远处的森林里去了,谢元衡低声吟唱到:伊昔先子,有怀春游。契兹言执,寄傲林丘。森森连岭,茫茫原畴。逈霄垂雾,凝泉散流。 大雍太和元年六月,扬州城最热的时候,寄居在扬州城的胡人联合起来突然谋反发动了对扬州刺史府邸的攻击,刺史刘荣当时正在建康城躲过一劫。虽然最终太守率领大军击退了胡人的叛乱,可是刺史府两位侍妾却被掳走了,太夫人也由于惊吓过度而死!叛军很快突破了城门沿着小道一路烧杀抢掠向北而去沿途不断招纳集聚各地的胡人很快发展到两三万人之中,但由于各地防守森严,这股匪徒最终攻陷了中原第一重镇河阳城,推举出一位首领,正是那日扬州城酒馆内与刘荣发生冲突的男子,他的名字叫做图成,本是匈奴王阿提拉的部将后来为阿提拉不喜来到了中原本想安稳生活,没想到自己的妹子和妻子却被刘荣抢了去,顿时咽不下口中的一口恶气,于是着急了部将干脆杀向了刘府一不做二不休揭竿而起,救出了亲人,而且一路突围所向披靡直到这河阳城下,图成被推举为大王建立了大汉政权! 此消息一经传到朝廷,举国震惊,朝廷上下一片讨伐之声,朝堂上乱哄哄的,皇帝南宫术眼神呆滞的端坐在龙椅上不知在想什么,好像现在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丞相大人刘荣看了看四周的气氛,忽然气急败坏的大喊道:终日打鹰今日反叫鹰啄了一口!于是尽起扬州兵马气势汹汹的向着洛阳城杀去!图成打开了粮仓分给街上的乞丐和穷人,一时间成立的穷人和乞丐纷纷入伍!大户人家和富裕人家纷纷献出金钱粮食,顿时河阳城除了军卒就是乞丐,图成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高山,愤恨的说道;刘荣,终有一日我将你碎尸万段! 第31章 李牧称雄 这一日居住在西蜀大山深处的李牧正和几个青年人庄子路口玩双陆游戏,忽然一队人马冲将过来见到年轻人就抓说是朝廷征兵要去围剿刚刚叛乱的大汉政权,有一个年轻人不想去转身跑了不想这群军卒竟然直接骑马追上去一枪刺透了他的后背,那年轻人双眼圆整看着刺死他的军卒死不瞑目!李牧看到这群军卒这么残暴上前理论,顿时被被军官模样的军士抽了一马鞭,李牧闪身躲开了,那军士看到李牧竟然躲过了,顿时恼羞成怒下令将李牧处死!庄子里住的全是从关西郡迁徙来的流民,一路上得到李牧的照顾,而且在定居这里以后李牧仍然照顾这里的穷人,谁家有难都会帮上一把!因此这会儿眼见那军士竟然下令要杀死李牧,顿时上千人的平民手拿大刀和长毛将那队人马团团围住群情激愤!那军士眼看被这对人围住眼里露出了怯懦的神情竟然胡乱开口说道:你们要谋反吗?小心我回去带人将你们的村子屠为平地! 这会儿站在军士眼前的李牧忽然眼睛抖了抖,然后朝身后的兄弟李术挤了眼神,李术点了点头缓缓绕到那军士的背后忽然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军士的头颅掉在了地上!那群士兵此时呆若木鸡楞在当场!围观的群众也顿时安静了下来!李牧对着那群士兵说道:你们要么加入我们,要么被我们杀死,现在你们选择一条路吧!那对士兵彼此看了一眼将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李牧这才转身对身后的群众说道:乡亲们,当初天下大旱,蝗灾侵扰又遇到那土匪李麻子我们才不得已迁徙到这里了,可是刚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这群官老爷又不让我们安生!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攻下这地方我们自己说了算,你们说好不好啊!有那大胆的随声附和到:好,李大哥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们就跟着你! 李牧环视四周的百姓,知道这不是平时开玩笑此时能否团结一心关乎所有人的命运,于是他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面容严肃的大声道:乡亲们,这次不是闹着玩的,当初我们逃到这里是被迫的没有办法!至少现在你们有吃有穿、没有土匪祸害,如果你们有不愿意干的现在就请离开这里自谋出路吧,我们好聚好散! 他连喊三声,群众当中没有一人走出队伍,顿时胆气倍增然后大疾呼道:好!既然乡亲们这么相信我,那我李牧绝对不会辜负大家的前途,一定给大家寻找一条安稳的出路! 目前我们这个村子虽然偏远,但向前走几里跨过山道的剑阁就到了蜀中,我们攻下蜀中据守那里!蜀中乃千府之国,物产丰富,那里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坚守不出,朝廷的军队是拿我们没有办法的!说完之后李牧当中自认义军大将军,李牧的兄弟李术为左将军,平时的好友霍顿为右将军。随即李牧命令李、霍二人各统帅五千义军向着剑阁出发,自己统帅一万人殿后!这一路人马浩浩荡荡向着蜀中进发,一路攻城略地,途中不断编收流民很快发展到十万人! 一个月以后义军突破了剑阁趁势攻下了成都,蜀王南宫颖甚至都没做什么反击,就带着两万守兵逃出了蜀中,一路疯狂逃跑丢盔弃甲奔向了建康城!梁州刺史郁文郇誓死守护成都,坚守不出,三次击退李牧的义军攻击!最后经过数月的围攻,城内粮食吃完了,郁文郇率领剩余的一万人出城与义军决战,最终寡不敌众战死殉国,梁州太守和都尉也自杀殉国!大雍朝廷当即在国都建康为二人举行了国祭,告慰他二人的英灵,可笑的是致祭词正是逃跑的蜀王南宫颖! 此一战李牧和郁文郇大战数回合,被郁文郇一枪刺伤了左腔,李牧则一刀砍到了郁文郇的左脸,郁文郇当即战死沙场,可算马革裹尸不负朝廷一番重托!李牧随即率领义军进入蜀都,下令进城以后秋毫无犯,我们也是被迫逼不得已,于是很快获得了蜀都群众的拥戴! 元和六年八月,李牧在陆续平定蜀中各地的大雍军队大的攻击之后在义军的拥戴下在蜀都称帝,国号天吴,建都蜀都,年号然后收编当地剩余的军队,任命李术为丞相,霍顿为大将军,长子李侃为太子!这一消息传到建康城驻守扬州的丞相大怒不已,于是许下誓言誓将李牧和图成碎尸万段! 自此之后,各地叛乱不断,民乱不止!大雍从此陷入多事之秋,正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一日,国舅虞朝峰刚刚行到荆州地界就听说蜀王南宫颖已经逃跑了,蜀中已经被义军占领了,于是转而回扬州去去了,经过十几日的跋涉终于来到了扬州,他先是在城内的一个偏僻的客栈内住下换了一件宽衣大袖纱制金色花纹长衫,头戴一顶乌耳冠帽出的门来,来到了扬州城外西北部的瘦西湖边上!瘦西湖的风景自然令人倾慕,极目望去:万里晴空如涟,千亩碧波悠悠;渡口河堤边上垂柳依依,古亭之侧数艘轻舟轻轻浮荡;五亭桥飞渡桥洞如月又如虹,白塔高耸屋檐如弓又如龙;疏影横斜水清浅,曲径通幽西湖瘦;春风妩媚花下草含羞,绿雾青烟船上佳人独倚望穿秋水腮绯红!游人点点如潮似涌,湖里千帆驶过桥洞去!岸边的栏杆上的石狮子尽显昔日繁华锦绣,依水而立,多少佳人在这美景里笑颜回眸!虞朝峰不由得想起一句诗来:二分明月一声萧,半数扬州廿四桥。别有风情忘不得,载花载酒木兰桡! 虞朝峰驻足在湖边上,静静的观赏这瘦西湖的美景中一时竟然看的醉了,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约好的友人还没有到来,这片刻的清闲使他忽然醉了。多年的宦海生涯早已忘记了春光烂漫嫣紫姹红,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不觉得浪费了好多时光!于是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 忽然一个中年身穿白色阔衫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虞朝峰的肩头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虞大人好自在啊,不知道看着这美景先前都很高兴为什么最后又哀叹起来了呢,虞大人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人或者事情呢? 虞朝峰骤然惊醒瞬间眯起眼来变了一副笑脸,这才缓过神来,猛然回头忽然站起向那人躬身行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二人沿着湖边的堤坝缓缓前行! 那人笑着开口道:国舅大人这一路行色匆匆,不知道可遇到什么喜事没?这瘦西湖却自有一番意味,我们的约定不知仍然有效,皇后到底能不能交个底!你要知道咱们做的可不是简单地生意,如果这件事情行事不密,很有可能有大麻烦哦? 虞朝峰微微一笑赶紧回答道:王爷您严重了,您是咱们大雍的中流砥柱,皇后自然十分看重您的,这不上次听了微臣的建议说王爷愿意为国家挺身而出,皇后激动的流泪说就知道这些王爷当中自然之有王爷您可以扛起这重任!这不这次我专程前来自然是落实我们上次密探的结果,这是密诏,下个月皇后寿辰,皇后要在紫薇宫大宴群臣,到时王爷就看您的了! 白衣人微微笑了笑转头看向眼前的瘦西湖忽然说道;国舅大人您看这瘦西湖现在是不是最美呢! 虞朝峰不知道南宫祎何意,但也只能附和道:王爷所言极是,但不知道王爷可以解释下为什么此时最美吗? 白衣人哈哈大笑接过虞朝峰递过来的一卷卷轴之类的东西眼睛微微看了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峻然后忽又转为和煦,将卷轴小心收入大袖之中! “因为此时我们合作了,我们的心情是开怀的啊,所谓景随心定,你看我现在心情高兴自然此时的景是最美的!” 虞朝峰恍然大悟道使劲拍了一大腿,然后左手捂住圆圆的脑袋,眼神弥漫着笑容大喊道:哎呀呀,王爷,你看看我这猪脑子连着也想不明白,真是武人不懂风情啊!王爷您恕属下愚钝了!王爷这话说的在理,我们所做的事情无非也是国家大义而已,既然王爷心情如此高兴,那说明我们这件事已经胜券在握了!那我就回宫向皇后娘娘提前报喜了哦! 白衣人轻轻地远眺了一眼对岸的一行白鹭飞上了西天,叫声遍及四野然后才郑重其事的说道:虞将军,你我自从上次见过之后,我已经表明了我的诚意!我一向很敬重皇后和您,我也从来没有怠慢郭皇后!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是真心实意的,也希望我们以后有事情能够互相通报一下,这样有利于我们以后的合作基础,如果我们的合作连一点信任都没有,我希望我们维持现状就好,您说呢虞大人?说着缓步转身向着前边的小径上走去! 身后的虞朝峰愣了愣神拿不准白衣人说这些话到底所指为何?于是至您恶搞紧追几步赶了上去然后开玩笑的说道:王爷这些话说的极对,只不过建康城离这里也是有一定距离的,除非顺风耳千里眼我们才能够及时的将消息传达给王爷,不过我想皇后已经明明白白的向王爷传达了合作的诚意!既然王爷说道这里了,我也想请王爷解释一下当初刘荣举兵东进的时候,您怎么就事先一定风儿也没透露呢,虽然皇后娘娘现在也没什么大碍,可是毕竟当初您早知会一声,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啊!所以说王爷您刚才的建议真是太对了,以后我们一定要相互信任,这样才可能实现共赢局面,不知道王爷属下理解的对吗? 白衣人停下了脚步,用手拍了拍岸边的一颗粗大的垂柳枝干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冷峻的说道:国舅大人真是巧言令色啊,不过算了,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合作,那么过去的不愉快就让他过去吧!希望我们未来可以合作愉快,不再出什么幺蛾子!这次可不同以往,如果胜了万事大吉!可是如果败了我无所谓继续回到这扬州城当我的闲散王爷,可是国舅您恐怕就要重蹈赵大人的覆辙了! 虞朝峰赶紧赔笑道:王爷提醒的是,以后我一定演技注意这些细节,希望我们能够精诚协作、马到成功! 白衣人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向前方某处招了招手,前边忽然出下了一顶轿子,王爷缓步向前走去向湖里看了看又四周扫视了一眼上了轿子从南边走了! 虞朝峰站在原地看着远处消失的一点,收起了刚才的甜美笑容顿时变得黑脸半晌没有说一句话静默的看着近处湖里的一条画舫,船里时断时续的传出一阵吴语小调,凄凄惨惨虞朝峰听得入了神,忽然岸边的柳树上一棵蜘蛛被风垂落在湖里,蜘蛛的丝线拉得细长,湖里的红鱼则摇动着尾巴游出了水面!远处的高空忽然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朵乌云逐渐弥漫了天空,狂风肆虐着湖水,岸边的杨柳随风摇摆,游人纷纷躲进了岸边的亭子里,虞朝峰抬头看了看天发出了一声冷笑然后转身冒着风雨向西边走去来到一棵大柳树下上了一顶红盖大轿来到了扬州城外的渡口上了一条去往建康的大船沿河而上回建康去了! 安定郡属于雍州西北的一个普通郡县,这里位于陇山东麓,泾河上游,是长安西去北上的重要通道!依托六盘三关之险,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常年的西北风吹过带来厚厚的土层,南北高中间地处的泾河故道旁边建有一座城池!李梦白和老书生经过几天的跋涉风尘仆仆来到离安定城郊外四十里的郊外,但见满目疮痍之下一片昏黄的土色那一轮骄阳的炙烤下路边的柳树都无精打采的矗立在道旁!道路两旁的庄子边上散落着几处茅草房!路边的麦地里绿油油的麦苗已经长得半人高了,可是由于路边的垂柳的根部发达,靠近路边的卖苗长势就没有那么好了!几个闲散的汉子蹲踞在地上玩着当地人的一种游戏:揪方!周围为了一群附近的村子里的男人,闹哄哄的挣得面红耳赤!不远的一处地里一个头顶包着白毛巾的黝黑老汉张开嘴巴呼喊了一声:这怂羊,不听话尽胡跑呢,你就好好的待在咱们的地里吃么,你跑到人家地里干撒呢?小心人出来拿刀把你骟了,你看你那卵蛋怕是长得太久了!说着捡起地上的一块土疙瘩使劲的扔向跑到别人家地里吃麦子的一只黑羊!那羊胡乱的跑了一圈看了看远处的主人又跑向了邻家的麦地里去了!那老汉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里,也就揉了揉眼睛坐在麦地里打起了瞌睡,任由那黑羊在别家的地里吃去了! 李梦白疑惑的挠了挠头,看向了书生,书生摇了摇头嘴里大骂了一声骑着马继续向着安定城缓缓行去!破破烂烂的土路上顿时扬起一阵土尘,路边的柳树梢上的叶子上顿时眼沾染上了灰尘越发显得无精打采了! 忽然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李梦白和书生让开了道路驻足在路边,但见数十骑马的博律人急速的驶过二人身旁,向着安定城飞快疾行!为首一人头戴灰色貂皮帽子身穿一身皮衣,脚踏长筒兽皮靴子胯下一骑乌黑赤彪马,身后背着一把轩辕弓,腰间悬挂一柄胡人特有的弯刀,在经过二人身旁的时候眼神在二人脸上瞥了一眼,然后飞快的向前驶去,顿时又是尘土飞扬,路旁的李梦白和书生顿时变成了土人,只能看见两只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打转!两人顿时急速的口中不断的吐出了口中的泥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书生跳起来大骂道:你们这群杀千刀的,走路就走路,他娘的弄这么多的尘土干嘛!小心生个儿子没什么,生个丫头没人要!杀千刀的,不得好死!真他娘的晦气,然后看了看身旁的李梦白忽然哈哈大笑,最后干脆坐到地上笑的死去活来!李梦白脸上一脸蒙圈,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值得老书生笑成这样,于是不满的问道:大叔,有这么好笑吗?你和我一样,也都是这模样,您还有有脸笑我,你看你的胡子上都沾满了泥土,活像一只黑山羊,哎,你看那麦地里那只山羊了吗,对就那只黑山羊! 书生听到李梦白如此说,忍住了笑站了起来看了看远处地里那只黑山羊,又看了看自己然后忽然飞起一脚踢在了李梦白的股上,李梦白大喊一声翻身上马急速像城里去了,书生骂骂咧咧道:不像话没大没小,就然说我想那只黑山羊,我可比那只黑山羊帅多了 !你小子太没眼力见儿了,说着也骑上自己的那灰色的毛驴缓缓沿着这条土路向着城内驶去,村边的村民诧异的看着这些奇怪的外乡人摇了摇头大骂道:不像话,没规矩,都不知道把沟子上(股屁)的土掸一掸,真实些瓜怂(傻瓜)! 两人沿着官道缓缓驶过四十里来到安定郡的东城门外,李梦白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狐疑的问道:刚才为首的拿个首领模样的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我现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好奇怪啊!书生沉默不语缓缓开阔说道:有缘自会相见,到时你当面问他就是,这里瞎猜疑什么?赶快进城吧,我的肚子都已经起义了,说着发出了咕咕的叫声!说着赶着毛驴缓缓进了城门,李梦白翻了一个白眼紧随其后也进城去了,城门外的当地居民看着这一老一少一个骑着白马一个骑着毛驴感到很奇怪不时的用手指指点点! 第32章 双雄相逢 二人进了城门以后沿着城中东西向的一条主街道缓缓前行,两边的垂柳在阳光的辐射下格外的苍翠,北边的低矮山塬纵横起伏诉说着西北黄土搬运的历史印记!高出的树木绿油油的与山下川道里的麦田里刚抽穗的麦苗形成呼应,更显得城中这条街道的落脸!平凉城中的地势自东往西沿着泾河呈现逐渐抬高的走向,因此这条主街道在城门口的位置出现最低点,有当地的文人形象的形容平凉城中的地势形象:平凉城中的南北二塬造就了城乡结合部的诸多沟壑,西北独特的黄土在风沙的作用下,使得平凉城从高处看仿佛一条小船停靠在泾河岸边,船舱就在城门坡的位置,船的桅杆位于平凉城东部门户位置的宝塔! 街道两旁低矮的土坯房屋横七竖八的散落在街道两旁,穿着破烂灰布短衣的当地居民稀稀拉拉的行走在大街上,李梦白和老书生缓缓经过这唯一的街道!街道两旁各种小本店铺林立,大多是丝绸布匹和日常的饸烙面小吃面馆,除此之外还有来自各州的散客开的特色店铺,比如河阳城的王麻子的剪刀铺,长安城搬迁来这里的黑娃子面皮都是这条街上生意较好的店铺,老板和善当地居民又憨厚老实,因此大家和谐相聚在此地!忽然老书生看到一个头裹白毛巾的当地老汉推着独轮车在一块大石后边歇息,于是翻身来到老者身前微笑着问道:老哥,你这白锅盔啥时候做的啊,闻着挺香的,不知道咋卖的? 老者缓了缓然后认真的看着老书生回到道:远方的客人,一看你就是远路上来的客人!我这锅盔在这一条街上卖了好多年了,人都叫我马老三!咱这锅盔瓷实吃起来味道香,都是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所以这一带只要说是买锅盔的都来捧咱的场!既然你是外地人,你就先尝尝,尝过了之后你觉得我老汉确实没骗你,你在看着给钱!说着拿出一把小刀切了一小方块,锅盔的纹路清晰可见!老书生双手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感觉到香脆而不咯牙,吃过之后还有一点点余味,于是笑着说道:老哥,你确实做的好,给我来一个!然后给了白头巾老汉一些银钱!马姓老头接过书生的银钱笑了笑说道:你这客人真实在,欢迎你下次来这里,我一直在这个地方摆摊,不过下雨天我不来,我老伴怕打雷,下雨天我得待在家里陪她! 老书生拿起手里的一整块椭圆的锅盔笑了笑然后和李梦白转身向前走去,这会儿日上三竿,李梦白感觉到肚中空空,于是赶紧向前走去,不一会儿来到城门坡位置有一块二十平方的空地,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向北直走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这里经常出现不同口音的异乡人!十字路口西北边的街口开着一家百年老字号的酒肆,老板祖祖辈辈在这里经营这这件酒肆,酒肆的规模从未扩大,也未缩小,不知道老板做的什么生意经,反正祖祖辈辈生意都挺好! 李梦白和老书生将马递给门口的小二径直进了酒馆,上了二楼拣选了靠着南边的靠窗的位置坐了,点了一份这里特有的羊肉泡馍、一份糖蒜,然后要了几样小菜,然后点了一壶这里特有的烧刀子! 这时门口进来三人,为首一人面容白皙,头戴貂裘皮毛,身穿一黑色长衫,腰间别了一把奇怪的剑,后边儿人也都二十五六上下,模样有点北边的博律族人特有的特征,风吹日晒皮肤泛着丝丝红血丝,脚底穿着破旧的毛皮靴子!黑衣男子进来酒馆看了看店内的情况然后也上了楼来坐在了李梦白的后边的一个桌子上,三人说这不太标准的中原话点了菜! 李梦白眼光微微略过三人的神态,忽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脑海拂过但却想不起是谁,于是发了一会儿愣实在想不起是谁便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奇了怪哉!老书生看着李梦白自言自语说道:小子,你在哪儿说啥呢,你要是有事儿你就大声说,自言自语像个娘们! 李梦白又仔细审视了对面的那男子,感觉确实在哪里见过却又真的不认识对方便只能笑着说道:大叔,我没说什么!或许是我刚才的错觉,走累了吧! 老书生摇了摇头,端起酒桌上的酒杯摇了摇头然后自斟自饮看着楼外的风景沉默不语! 这时忽然一对兵勇大约二十几人进了酒楼好像在搜索什么人,为首一人长着低矮的个子,眼角这只一棵文字大小的黑痣,眼神在酒肆每一个客人的脸上查看了一番,然后上的二楼,忽然看了看李梦白他们身后的三人,然后挥了挥手,手下的兵勇瞬间将三人包围在中间!那黑衣男子悠然自得的斜坐在椅子里,端起了桌上的黑色酒杯连喝三杯酒,这才面色冷笑道:不知大人,我们三人再次吃饭,可有什么不妥吗?大人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如果我们能做到,我们一定帮您做到! 那满脸长毛的小队长忽然冷冷的说道:朋友,你来此吃饭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最近朝廷不太安宁,四处有居住在国中的外族人举兵造反,奉朝廷的命令凡是国中形迹可疑的外族人都要严加盘查,因此我仔细看看你,你心中没鬼心虚什么?我看你是不是于那河阳城的图成有所联系,我劝你早带你举手投降,免得咱们大动干戈,这样动起手来,对你可不好哦? 黑衣汉子周边的两个手下瞬间站起身来,看到那黑衣汉子缓缓压了压手又坐在了椅子上横眉冷对的看着那贼眉鼠眼的官兵! 那官兵看着那黑衣男子忽然那冷哼道:好啊,看来你还真是与那图成有联系,这样吧,现在你们跟我们走吧,去县衙说个清楚,不然今天你们有大麻烦了!说着给身后的两个小喽啰递了一个眼神! 两个身穿工服的小喽啰立即凶神恶煞的拿起锁链手持大刀上前准备唢呐三人,这是快那时迟但见黑衣汉子忽然向后飘去,两个衙役顿时扑了空,脸色红一块白一块,闭一会儿恼羞成怒向三人扑了过去! 黑衣人忽然旋转身形站了起来,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双方立刻陷入了混战!虽然官兵这边人数占优,但是由于都是普通的衙役,因此一时半会儿对三人不能造成什么是值得威胁! 突然黑衣汉子长剑出手刺向黑痣官兵队长,脚下突然一晃倒向旁边的地上,忽然三个官兵手持长刀见势抽出长刀向着黑衣汉子身上砍去,眼看长刀就要看到黑衣人的身上,旁边的两个手下纷纷出刀来救已然来不及,如果不出什么意外黑衣汉子就要被砍成肉泥! 忽然但见白衣飘飘一柄长剑横在了两把长刀的跟前,顺势一挑手持长刀的两位官兵瞬间跌落在远方的地上顿时旁边的桌椅四散横飞,两边的客人赶紧闪避,老书生还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吃着羊肉泡馍喝了一口羊汤,然后嘴里发出心满意足的声音! 官兵忽见旁边的客人出手顿时措手不及,不一会儿官兵聚集在一起看了看刚才那出手的白影,嘿嘿一笑道:小子,报上名来,既然你自己要自己趟这趟浑水,那就请报上名号吧! 李梦白沉默不语收剑入鞘缓缓坐会了椅子中去,然后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老书生看了看李梦白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你看看打狗不看主人,这不是惹麻烦吗?小子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擦屁股,不过你要是可以给我以后度顿顿买一只这里的烧鸡吃,我倒可以考虑帮助你解决目前的难题,你快点决定哦,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哦? 李梦白看了看老书生骂了一句没有说话,又低头吃自己碗里的羊肉泡馍去了,顺便用手死了一块糖蒜慢慢嚼了起来!老书生看着李梦白没有回应自己,翻了个白眼大骂道:你小子真是小气鬼,一毛不拔! 黑衣汉子看着转身坐在椅子上的李梦白略感意外,心想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不知此人为何突然出手相救?心中略感诧异!可是眼前的局面不容许他胡思乱想,这边的官兵被李梦白忽然格开顿时恼羞成怒! 那猥琐的小头领顿时拔出长刀指挥身后的兵勇群起而攻之,于是官兵奋力拿大刀向着几人砍去,于是又是一顿混战!两个官兵看着李梦白坐在那里互相对视了一眼准备偷袭李梦白抽出手中长刀双双向李梦白头上砍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李梦白忽然低头矮身左手刹那间抽出长剑舞成一个半圆,瞬间刺伤两名官兵,这时门外越来越多的官兵涌进门来,李梦白和那黑衣汉子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双双向着身后的官兵一顿猛砍然后忽然后撤从二楼窗户跳下去,书生看了看二人的身影骂了一句也跳下了二楼轻轻落在地上,五人骑上各自的马匹沿着主街向着西边的方向奔去! 楼上的官兵瞬间被杀得人仰马翻等他们下得楼来,李梦白他们早已消失无踪了,那猥琐的小队长骂了几句,然后带领官兵进楼喝酒去了! 五人一路西出来到出了西门外,黑衣汉子驻足路旁,李梦白也勒住缰绳二人对视了一会儿!黑衣汉子翻身下马躬身行礼道:我乃草原博律部落慕容恪,刚才感谢公子出手相助,在下在这里谢过了!可是我有一问:我与少侠素昧平生,您为什么会出手相助呢? 李梦白仔细看了看那黑衣汉子确实与自己认识的慕容恪不是一个人于是微笑答道:慕容大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道理你该知道吧,刚才我看你像我认识的一个兄弟,现在看来又不是,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慕容恪答道:既然如此,以后您到草原黑水河畔来找我,必有好酒好肉招待!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飞鹰图案的玉佩递给李梦白!说着转身要走忽然又说道:哦,对了,还不知道兄弟姓名,以后见面我该如何称呼你? 李梦白微笑缓缓抱拳说道:在下泰徽剑宗李梦白!慕容恪冲着李梦白抱拳算是告别然后翻身上马向西北去了! 李梦白摇了摇头心里思辰道:这个是慕容恪,那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个又是谁呢?这二人长得如此相像,肯定大有关系难不成是孪生兄弟?他不死不得其解只能将这疑惑留在以后见面再问! 老书生这时手里拿着酒葫芦喝着酒看着泾河两边的山峦脸上渐渐浮起一片敬畏之心忽然开口吟道:容颜若飞电,时景如飘风。草绿霜已白,日西月复东。华鬓不耐秋,飒然成衰蓬。古来贤圣人,一一谁成功。君子变猿鹤,小人为沙虫。不及广成子,乘云驾轻鸿。 第33章 暗斗 紫薇殿中微风和暖,五月份的建康城已逐渐热了起来!这会儿几名侍女拿出了寝宫里的被子和花草去外边的庭院里晾晒!皇后虞北风一袭寻常的绿丝绣衣,下身穿一件红色罗裙靠在床榻上假寐! 院子里的廊架上日前番邦送来的鹦鹉欢快的叫唤着,这时大内太监王维用急匆匆的带领两名贴身太监和十几名身穿白衣的十三四岁的女子来到窗台前逗弄了鹦鹉,让两名太监和女子等在宫外,然后自己整肃了服装这才缓缓走进了宫殿里去,远远的站定沉色道:启禀皇后娘娘,丞相大人近日从扬州选了十名侍女说是给皇上宫里选的秀女,现在已经送进宫里了,还请皇后娘娘示下,这几名秀女该如何处置? 虞北风听到王维用的话后没有说话,只是刚才还紧闭的的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隙!床榻前正在扇扇子的侍女忽然将风扇的稍微大了些!虞北风缓缓起身一巴掌打在了那侍女的左脸顿时脸上红肿了起来!虞北风面色狠厉的骂道:你们啊把我不当回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说还能要你何用,过去你们就是这么伺候太后的吗? 然后才缓缓转过身来来到王维用身前微笑着说道:王公公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说着坐在了旁边的茶榻上,身边的侍女赶紧上了她最爱喝的雀舌!虞北风端起茶来慢慢喝了,眼神根本没看王维用,而是游离在大殿里的阳光和尘埃里! 王维用心里暗暗叫苦,心里大骂了刘荣八百遍,但现在没办法,皇后大人问话是不能回避的,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低声说道:丞相刘荣大人从扬州给皇上选了几名秀女现在已经送进宫里来了,目前正在宫外候着,该如何发落老奴来请皇后娘娘的示下,老奴好安排他们! 虞北风吐出了口里的茶叶漱了漱口这才忽然笑着到:这事既然是丞相大人操办的,那就去请示丞相大人吧!宫里现在像这样姿色的宫女实在没办法安排,要不这样吧,你去把这几人打发到丞相府里去,就说皇上体会丞相的一片忠心,可是宫里实在不需要这些宫女!皇上心疼老城日夜操劳国事,现在将这些秀女赏赐给他了,去吧,就这么办! 说完站起身来前边走了一路向着万寿园去看花儿去了,身后的侍女抬起她托在身后的裙摆缓缓消失在庭院的红漆大门外,只留下王维用和十几名秀女在紫薇宫中! 王维用看着远去的那张华丽的背影,心里顿时有如钻进了一万颗虫子在心里撕咬,内心七上八下的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给刘荣害惨了,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摇了摇头出了紫薇殿对着眼前的十几名秀女大喊了一声于是一行人又大摇大摆的出了紫薇宫去了她们该去的地方! 这些日刘荣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因此这一个多月都没有到建康城中去了,自己待在扬州城整日饮酒作乐!虽然自己的府邸算是保住了,可是这次他在天下人面前大大的丢了老脸,因此心情郁闷到了极致! 今日晌午十分,刘荣带了两名贴身属下出了后门沿着宅子外边的街道东拐西绕进了一家寻常的酒馆内。刘荣自己径直上了二楼要了一壶竹叶青点了几样小菜看了看屋外的天色,然后慢慢的喝起酒来!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忽然来了一个瘦弱的白面戴斗笠的青年男子!男子经过柜台的时候故意低了身子压低了斗笠的帽檐疾步的上了二楼,坐在了刘荣的对面! 刘荣笑了笑然后轻声说道:胡公公辛苦了,不知道皇帝最近怎么样?他还是那样贪玩还是开始认证上进了?最近宫里都哪些大臣去了? 那白脸的年轻太监说道:最近皇上整天痴迷于出外打猎,每天都带领几十名侍卫去郊外狩猎,可是每次回来都会不高兴,可能是打猎的战绩不怎么样!还有皇上还是那样贪玩,每天都要和属下们弯斗蛐蛐、樗蒲等游戏,这些游戏皇后娘娘大都参加,而且皇上每次都会输! 若说最近宫里谁去看望皇帝陛下,除了监察御史杨华和礼部尚书黄太极,再就是皇上的叔叔江南王南宫祎前几日去了一次,好像和皇上闹得不欢而散!我所注意到的就这些了,过几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听说邀请了文武百官参加寿宴,我想这几日皇上会消停几日的! 刘荣坐在桌子里端着酒杯安静的喝着酒,节奏把握的很慢,脸色恍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几日接连发生几桩大事,都似乎预示着大雍王朝在走向末路,可是自己此时如果废帝的话肯定会引起将南百姓的群起反抗,况且老宰相谢元衡仍然好好活着,他的能力瞬间可以消灭自己,可是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自己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可眼下的局势,李牧已经在蜀中称王了,虽然目前对大雍的威胁不是很大,但却带了一个很坏的头,这样下去很危险,对于自己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局面! 他越来越感觉到朝中目前正在暗中形成一股反对自己势力,正在暗中悄悄的观察着自己,一旦自己暴露弱点,这股势力会瞬间撕碎自己!最可气的是,对于这股势力自己目前毫无头绪,或许是赵巩的部将或许是同情太后的老臣,也可能是各方势力的结合,这样长久的持续下去,自己迟早会命丧这些人的手里! 因此目前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出幕后的主使者然后正大光明的镇压他们,想到这里不由的暗暗恼火,自己日前派出了几路人马去调查都消失了踪迹,可见对方的实力之强! 刘荣见那白脸太监已经说完挥了挥手,那白脸太监带上斗笠下了楼消失在人群中! 朝廷任命赵温为镇南大将军领水路兵五万挥师西南,进军梁州,目的当然是将新生的天吴政权消灭在萌芽中!作为大雍当今少有的将才,赵温此次出征目的当然是一举消灭李牧! 赵温任命荆州刺史王桐为水军大将领兵三万,荆州都尉袁南亭为前锋杀向蜀中!李牧亲自领着一万义军在德阳郡与袁南亭的军队狭路相逢,最终李牧率领的义军寡不敌众,率领十几名亲随逃回了成都!没几日李牧因伤重不治身死,临死前遗命自己的弟弟李术继承王位,励精图治为自己报仇! 李术亲率大军坚守不出,守住剑阁两月有余,天空连续下了两月的大约,赵温率领的大雍军卒眼看攻不进去便只能撤兵,李术在赵温撤兵后的一个月后,登基称帝,改元龙武,大赦天下!李术在朝堂上拜霍顿为丞相,杨雄为太尉,派兵驻守巴郡! 赵温并没有完全放弃攻打蜀中的计划,只是现在朝廷似乎并不在意蜀中的情况,因为朝廷内部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皇后虞北风要过寿辰了! 这一日皇宫内张灯结彩,紫薇宫内更是早早的挂满了红色灯笼和红色丝带!今日的主角当然是皇后虞北风! 大清早大太监王维用便开始四处查看各处准备的情况,从现场的宫灯布置道御厨的菜品配色,再到各处的人员选用都要一一查看,这次自己要是在搞砸了皇后娘娘的寿宴,那恐怕自己真的在这宫里活到头了! 这一日不仅朝中各位大臣要来参加此次寿宴,听说蜀王也在前日上表表示要参加此次寿宴!其他王爷也有几人送来了贺礼,其中江南王就送来了一柄特大的玉如意!可见这次寿宴的规模至高! 王维用四处查看着,连御花园里的假山后边都派人亲子查看了这才放心!不一会而众位大臣零零散散的来到大殿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着连日来发生的几件大事!丞相大人在寿宴开始前一个时辰前进了宫,各位大臣站起来笑着打了招呼,刘荣一一笑着点头,然后坐在了左手的第一个位置上!忽然,刘荣看了看那右边的空着的位置,眼神迷离起来! 忽然两位身穿蟒袍的中年人联袂进场,众位大臣赶紧起身行礼,原来来的二人正是江南王南宫祎和蜀王南宫颖!丞相大人刘荣也站起来躬身行了礼,而为王爷笑着点了点头,各自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中午时分,眼看寿宴马上要开始,皇后虞北风和皇帝陛下南宫术一起被抬进了皇宫太极殿外的广场上,众人三呼万岁二人归坐!然后王维用站到中间台上大声道:今日皇后娘娘寿宴,群臣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行礼,众臣又一次行了大礼! 然后王维用双手捧上了演戏的目录单子,虞北风用红笔勾了几出戏,分别是群英会、望江亭、凤还巢、游龙戏凤、赵氏孤儿,然后将折子递给了王维用,王维用大声喊了,顿时舞台上众角儿登场,锣鼓敲响好戏开场喽! 第34章 游山 泰徽剑宗八仙台上一袭红衣端坐在悬崖边上,她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远处的山峦沉默不语,将头微微靠在膝盖上,她的眼里是那样柔和与温柔!对面的山峰在云海中若影若现,此时的山风轻柔的吹拂着那一袭红衣枕在膝盖上的刘海,顿时显得孤独和忧伤! 李梦白已经走了半月有余了,这些天她除了去给师傅请安问好或者是陪师姐做饭,其余的时间都在这里练剑,如今她的剑法越来越娴熟,可是她的内心越来越安静!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李梦白有了一种依恋,或许是父亲的去世,或许是这一路李梦白对自己的照顾,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今天她来这里练了一会儿剑,可是却心不在焉,想起平日里李梦白和自己一起对练的情景不觉得又心情愉悦起来!这里是父亲的宗门如今也是自己的宗门,师傅和张真人都拿自己当做亲人,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孤独!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母亲,所以周寒宁对母亲的影像非常模糊,这里的所有人也都没给自己讲过自己的母亲!她自己的内心曾经问过自己的母亲在哪里,后来父亲始终没有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于是周寒宁站了起来,又一次舞起了手中的长剑!红衣随着长剑缓缓起舞,衬托出她那曼妙的身子轻盈如飞鹰;忽然跳跃刺向长空,顿时剑舞光华,天空中的气流随着剑舞流转,顿时发出破空的龙吟之声!周寒宁越舞越快,红色声影早已与长剑融为一体。 身后的紫微真人看着八仙台上那抹红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关心和心疼,但是她没有打断周寒宁的节奏,她静静的看着周寒宁练完了一整套剑法,然后才轻声咳嗽了一声! 周寒宁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忽然听到身后传了声音转头看了看,当她看到是紫微真人的时候吐了吐舌头大声叫了一声师傅,然后跑了过来站在了紫微真人身前双脚并立两手背在身后眼睛安静的冲着紫微真人笑了笑! 紫微真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无意的说道:练剑呢也要心情好,这里风这么大,虽然我们修武之人也要经历这些,可是你这样会伤害身体的,你现在年纪轻轻,以后要来这里的话最好是晚饭前或者日出后!师傅知道你想念你的父亲,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看开这些,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生死!以后不要在这样了,泰徽剑宗是你的宗门也是你的家,有什么事情记得跟师傅说!师傅虽然已经老了,可是我还不是那么食古不化吧,起码师傅是可以谈心的,有什么事情不要闷在心里,哪有对你自己不好,知道吗? 说着用那苍老的手摸了摸周寒宁的头颅,然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假装生气的翻了个白眼! 周寒宁羞愧的低下了头然后微笑着答道:师傅,我错了!其实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有点忧伤,我以后会找您的,希望您不要嫌我烦哦! 紫微真人看着周寒宁那纯真的笑脸露出了一丝丝温和的笑容然后说道:傻孩子,我怎么会想你烦呢?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谁让你是我的最小的徒弟呢,好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现在和为师回去吧!说着拉着周寒宁的手轻轻的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空同山下有一条源自泾阳的河流泾河在西边的八里条附近汇合自西向东缓缓流去河岸两边的芦苇荡里不时发出一声鸟叫声!此时,山脚的桃花争相开放,游人驻足期间饮酒作诗好一派热闹的景象!李梦白和老书生来到山脚下,抬头仰望着眼前的大山,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赞叹!这里曾经是上古黄帝问道的地方,历来为道家、释家所看重!老书生沿着山脚的石阶缓缓登山,不时能遇到从山上下来的游客!李梦白初次登上这座山,也有些好奇,不是的四处张望,峰岩低中见高,秀拔奇伟,天空的云雾缭绕,日照云海,显得宏伟瑰丽! 这时从山上下来几个青年才俊三男两女沿着台阶缓缓而下,不时大笑几声!为首一人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大眼睛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身后两位佳丽一位身穿紫衣,一位身穿绿衣,其余两名男子都身穿黑衣!此时五人已经站满了台阶,老书生和李梦白看着五人下来,李梦白早早的让出了道路,老书生却手里拿着酒葫芦笑嘻嘻的向前走去! 白衣男子只管尽兴的向着身后的四人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忽然白衣男子感觉到自己的左胳膊被什么撞了一下,顿时大怒转过身来但见老书生已经跌坐在地上,手里的酒葫芦已经滚落在一旁! 老书生发出不大不小的呻吟声,用手不停地揉着胯部!眼神偷偷地盯着那两个女子看! 白衣男子低下身子拉住了老书生,老书生赶忙说道:少侠没事,老夫能自己起来,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了! 白衣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冲着身后的几尾同伴说道:你们说着该死的老头傻不傻,以为我要扶他!真是太可笑了!眼前的两名黑衣男子哈哈大笑随声附和着,绿衣女子则笑着说道:这该死的老头自己跌倒了还想赖我们,真是该死,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 紫衣女子皱了皱眉头却始终没有说什么,眼光瞅了瞅躺在地上撒泼的老书生然后说了句:我们走吧,下山之后还有事情呢!然后率先越过老书生向前走去,其余几人对看了一眼然后也想走过去,忽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紫衣女子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头!白衣男子则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大侠,你是觉得我们做错了,要打我们吗?那你来打我们啊,说着嚣张的向台阶下走去! 忽然但见人影一删,白衣男子倒飞出去跌落在远处的台阶上!李梦白直直的站立在台阶中央,然后眼神冰冷的看着其余三个人。两名黑衣男子抽出身后的短刀冲向了李梦白,李梦白忽然又是两拳,两名黑衣男子瞬间跌落在白衣男子身侧! 绿衣女子的脸上刚才那肆意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呆立在道路中央!身后的紫衣女子忽然冷冷的说道;少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刚才是我们做错了,我代他们向这位大叔赔礼道歉了,这是五十两纹银就当是医药费了!说着将银子递给了李梦白!李梦白看都没看那紫衣女子一眼,然后扶起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老书生,然后回头看着紫衣女子说道:你以为你比他们好吗?刚才这个人骂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呢?刚才他出手之前你在哪里呢?你只是自以为自己很清高的样子,其实你还不如他们!说完和老书生头也不回的向着上山去了! 老书生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人又留意了那紫衣女子的反应,嘴角露出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声!然后忽然手中轻轻一弹,白衣男子哎呦一声顿时刚刚站立起来的身躯又咚的一声摔倒在台阶上了,身边的同伴赶紧出手扶他,可是却怎么也站立不起来!白衣男子瞬间发出一声惨叫,哀嚎声响彻山间!紫衣女子看了看渐渐远去的二人,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然后大声骂道:许无言,你说你撞到了人家道个歉怎么了,非要在这里显摆你的公子身份,现在好了自己也走不了路了,你喊什么喊,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估计你这条腿有肯呢个就废了!你们两个赶紧搀扶着他下了山之后在做处理,说完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然后都闭了嘴缓缓下了山! 李梦白看着老书生的背影然后说道:你刚才是故意的吧,虽然他们确实有些可恶,可是我看你也是好好的,干嘛赖在地上不起来? 老书生瞥了眼李梦白喝了口酒这才缓缓说道:你么你觉得那紫衣女子很好看吗?不过就是性情差了点,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挽救的那种,你懂吗? 李梦白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过我知道她的人品应该不坏,可是我就是看不惯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自以为高人一等就可以漠视别人的痛苦吗? 老书生笑着喝了一口酒这才说道:既然知道人家人品不坏,就不要纠结这些事了!重要的是你自己要弄明白:没有人天生就是为你好的,除非是你的父母!这个世界相遇就是缘分,你与她相遇是有道理的!我希望你不要去怪罪她,因为她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个世界美就是无情的,只是你自己觉得她应该早点出手。 其实你还没有看到另一点:那就是那白衣男子喜欢那紫衣女子,而那紫衣女子并不喜欢那白衣男子甚至有些讨厌!所以紫衣女子不做任何事情倒是可以消解那男子心中的龌龊想法,若是她当时替我求情,或许白衣男子会停止自己的行为,可是他的内心一定是觉得紫衣女子在求他,或者说紫衣女子觉得自己很强!紫衣女子并不像卷到这复杂的关系中去,因此她的选择才是最合适的! 你要记住: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人!只是你身边的好人多了,所以你自然就心底的善意就会多一点;你身边的坏人多一点,你自己你内心的阴暗面便会扩大,做事自然就会极端!因此你不仅要用眼去看世界,更重要的是用心去感受这世界,去体察这世界的脉脉温情和残酷血腥,这都是你人生必须经历的人生,这样你才不会执迷自我,也不会执迷他人,才会学会在这无情的世界如何做抉择!世界很大,人生很短,你一生会遇到的人仅仅是这大气那世界微笑的一部分,所以没必要事事执着,做到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第35章 刘荣之死 建康城太极殿外的阔大的广场上,巨大的戏台上正在上演传统的戏剧节目《赵氏孤儿》!皇帝南宫术和皇后虞北风坐在北边的主位上,身前的桌案上放着各种山珍美味!南宫术手里拿着蝈蝈笼子,不时的摇晃着,他偶尔抬头看着戏台上的表演不觉得有些犯困,旁边侍候的宫女赶紧端去了茶水,南宫术用手捂了捂嘴巴,端起茶水喝了! 皇后虞北风此刻脸上面带笑容看着台上的表演不时的点头叫赏!偶尔眼神看看殿下的欢呼的群臣,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 殿下的群臣坐在宽大的案几之后,互相之间不时的交头接耳碰杯致意,大家脸上面色轻松浮现出高兴的神采! 丞相刘荣神色自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偶尔拿起筷子吃一口眼前的美味,喝着酒看着戏不时的摇头晃脑不知道什么意思!暗地里刘荣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的看着对面的江南王。南宫祎的脸上的表情毫无表情,他并未动筷子,只是不停的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酒然后一饮而尽! 刘荣见对方始终稳坐哪里并没有与任何人说话,心里的一丝不安瞬间放下了许多。心里暗暗想到:自己最近老是杯弓蛇影,看每个人都不正常!自己看来还得找个地方去散散心,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情,迟早不是被别人害死,就是被自己吓死了!他当丞相的这几个月终于体会到了他的前任谢元衡的不易,可是现在自己骑虎难下! 侍奉的宫女们不时的在各位官员身后穿梭,可是他们各负责自己的事情,添菜换酒繁忙却不慌乱,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按照预先安排好的进行! 这时礼部尚书黄太极忽然走到前台大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现在的戏曲节目快要完毕,是否请表演武技的壮士入场!皇帝南宫术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虞北风然后点了点头!刘荣看到这一幕,心里暗自发笑:还好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幼稚无脑,不然等他长大了自己的处境将会很危险啊! 黄太极大声宣道:宣表演武技的江南萱草厅的武者入场表演武技! 这时十几个十七八岁的黑衣少年手拿佩剑从广场外的红漆侧门外快步有序的入场等候在表演台下。 那台上的赵氏孤儿已经表演完毕,表演者缓缓推进了幕后!这一大队人马并未上台表演而是直接开始绕着群臣疾走转圈,中间的通道上两名身穿红衣的男子开始了对剑,瞬间已经走了十几个回合! 江南王南宫祎低着头面色沉着的看着地面,忽然拿出右手中的蓝宝石戒指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俯下身子去拾起了戒指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然后不经意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忽然不知怎的那茶杯咔嚓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得细碎。坐得近的大臣纷纷侧目看向南宫祎,南宫祎无奈的微笑然后摊开两手指着底下的茶杯碎片,众位大臣看只是打碎了茶杯纷纷微笑着向南宫祎问好!南宫祎身后的身穿绿衣的两名宫女赶紧上前收拾了低山的碎片,南宫祎看向对面的刘荣发现,刘荣此时也在微笑着盯着自己,不由的一愣然后报以微笑! 忽然风云凸起,但见十几名年轻的黑衣男子瞬间将宰相刘荣团团围住,微笑着看着这位昔日叱咤风云的将军,将刀架在了刘荣的脖子上!刘荣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舞者,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也并不放在心上! 刘荣忽然发现这些少年停下了舞剑而是将自己团团围住了,顿时感觉到不妙!大喊一声:你们干什么,想要刺杀本相,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大声向正北边的皇上南宫术大喊道:有刺客,快快来人给我杀了此贼!忽然从大门缓缓杀出一队人马,刘荣大喜道:赶快来拿下这伙贼子,心里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忽然他看到虞朝峰从大门外缓缓进入大殿外将四周团团围住,顿时又感觉到背后一阵阵发凉,可是内心还抱有一丝幻想喊道:虞大人,快让兵士拿下这伙匪贼,这伙人太嚣张了竟然在皇宫内行刺! 虞朝峰面色严峻的来到场间看了看刘荣面色和蔼的说道:刘大人您稍安勿躁,我已经控制住了局面,现在我问问皇帝陛下的旨意!然后躬身想南宫术行礼这才抱拳缓缓奏道:启禀陛下,逆贼刘荣已经被我们拿下,现在请陛下定夺该如何惩治刘荣? 一直坐在南宫祎身后的蜀王南宫颖缓缓从四航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严肃的奏道:启禀陛下,臣在蜀中常常听到来蜀中做生意的商人说刘大人在扬州飞扬跋扈,肆意抢占民宅圈占当地百姓的土地,私设驿站收取过路商贾的人头税和车马税!此外他还借用朝廷的威名在扬州抢起那个名女,致使胡人图成造反,一路少撒谎抢掠而去! 最为可恶的是他还在自己的府衙内私设公堂,把持朝政,卖官鬻爵造成如今朝廷贪腐成风,百官挥霍无度!因此臣奏请将刘荣撤职查办,交付有司审明严办!说完面冷酷的看着南面而坐的南宫术! 南宫术看了看群臣,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倦容,然后说道:御史台何在?御史台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御史台大夫尉迟鸿缓缓走出在场中间站定然后缓缓说道:启奏皇上,微臣附议刚才蜀王殿下的奏请,丞相刘荣确实凡有不可饶恕的罪行! 紧接着御史中丞司马尚也出了队伍站在了尉迟鸿的身后大声奏道:臣也附议,此外臣建议此时应该削去刘荣的一切官职,交付刑部、大理寺、御史台进行三司会审,以显示我王公正严明! 刑部尚书温之道和刑部侍郎孙鸣鹤、工部尚书冯南英纷纷上表附议,一时间众臣纷纷弹劾刘荣! 远处的刘荣面色阴沉大声骂道:你们这奸佞小人竟敢诬陷本相,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然后大声喊道:陛下,臣冤枉啊,您一定要替微臣做主啊! 此时,皇帝南宫术忽然看向了坐在前边不发一言的江南王南宫祎然后微笑着问道:皇叔,您有什么意见呢? 南宫祎见南宫术忽然发问便缓缓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沉声说道:臣以为此事应该陛下乾纲独断,一切听能从陛下您的旨意行事! 南宫术缓缓说道:皇叔我现在可问的是您的意见?手里不停的摇晃着那不停鸣叫的蝈蝈笼子!殿下的群臣一片沉默! 南宫祎沉默片刻大声道:臣以为刘荣当诛灭九族,以儆效尤! 刘荣听着南宫祎惊天动地的话语忽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两边的黑已然赶紧拉起了他!刘荣紧闭着双眼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步了赵巩的后尘,不仅后悔万分,当初真不该贪恋权位,可是悔之晚矣! 皇上南宫术看着南宫祎的脸色忽然微笑道:既然皇叔都认为丞相刘荣该杀,那看来他确实犯了不可逆转的罪行! 然后眼神严厉的看着刘荣说道:丞相大人,你既然犯下如此罪过,朕纵然想要开恩也是不能得了!然后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睛看了看殿下的群臣这才笑着说道:我大雍天下也真是人人才济济啊,这才几年光景连丞相大人都是奸臣,那么我以后还可以信任谁呢? 然后沉默半晌才沉痛的说道:丞相刘荣大逆不道,欺君罔上,卖官鬻爵,欺害百姓,擅权乱政,擢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江南王南宫祎为主审官,将刘荣所犯罪行据实查清,昭告天下! 说完率先回太极殿里去了,虞北风面色阴沉的看了看台阶底下被五花大绑、头发散乱,用棉布塞住口舌的刘荣露出了丝丝微笑,然后也跟着南宫术的后边回大殿里去了! 大太监王维用站在台前高声宣道:皇上回宫,今日寿宴已毕,诸臣退避! 草原深处的匈奴王庭帐篷林立,今日王庭大汗拖提拉最近有点疲于奔命!先是由于大旱,牧民们互相争夺土地和粮食发生了数起骚乱,好不容易被他压下去了! 今日左贤王修图和右贤王穆仑竟然在喝酒的时候互相打了起来,最终双方各自领兵在扎木兰附近对峙,若不是自己得知的早赶去制止,双方很有可能早已厮杀成一团,这样匈奴又将损伤多少精兵和战马呢?想到这里不由的气从中来然后大喊道:来人,拿酒来! 外边的侍从赶紧拿来了草原上的贡酒枯兰朵,这种酒浓烈醇香,后劲十足,入口绵软!拖提拉用手拍下了泥封然后在桌前的银樽里倒了一些酒,还有一些洒在了桌上,他也毫不在意仰头倒进了嘴里,然后大喊了一声用手擦拭了嘴角胡子上的酒渍!喝着喝着不由的打起了呼噜,帐里顿时变得一片安静! 忽然两个人影悄悄的进了帐里,其中一人赫然竟是也欢!他静静的看着那老虎皮上的拖提拉,眼中冒着点点星光,他缓缓靠近那张椅子抽出了身后的长刀,忽然双手握着大刀狠心的向着拖提拉的脑袋看去,但见血光四射,拖提拉的头颅咕噜噜的掉在了地上,眼睛圆睁着看着前方! 也欢用手捂住了拖提拉的双眼,看了看四周静静的听了听外边的动静,然后向身后的男子挥了挥手,两人缓缓的出了大帐看了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守卫,然后向着自己的大帐走去! 一天以后,草原匈奴部落忽然举行了汗位大选,先可汗的儿子因为杀了可汗而被拘禁了起来,可汗的侄子也欢在左右贤王的拥护下继承了汗位,当即宣布建立孔雀帝国,都城依旧选在王庭,年号建武!同时任命左右贤王为左右丞相,同时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年轻书生陆猛被任命为中书侍郎,协助皇帝治理草原! 几天以后,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对刘荣的审讯结束,主审管南宫祎进宫面见皇上呈上一封刘荣的亲笔供词,南宫术慢慢的看了那供词然后将;它放在了眼前的案几上,然后对南宫祎说道:就按你们的意见办吧,然后在那供词上打了一个叉! 几天以后丞相刘荣全家被弃市菜市口,建康城的群众又一次目睹了一位朝廷权贵的陨落和凄惨下场,据说刘荣死时面容全毁,身体消瘦,面对刽子手不发一言! 与此同时,建康城议论最多的是朝廷的另外一个任命:江南王南宫祎入朝辅政,被任命为丞相协助皇帝署理朝政! 虞朝峰被任命为禁军都尉,掌管京城兵马,协助丞相负责京城治安和皇宫守卫! 第36章 九原城失手 河阳城作为昔年大昊帝国的都城,如今虽然不复往日的繁华,但是在如今的大雍朝来说依然属于帝国重镇!河阳城以东三十里处有一座大昊帝国第二位君主修建的龙象寺!这里作为当今大雍王朝的佛门重镇,曾经出现过无数的大师和高僧,更是佛教的发源地,更是大雍佛教第一翻译道场! 龙象寺整体坐北朝南,形成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的院落。在南北对称轴上分布着依照天竺国建筑样式修建的五座大殿和东西两侧的厢房,寺庙风格古朴庄严! 龙象寺天还泛着黑,东方微微出现一丝光亮,龙象寺就已经打破了昔日的宁静!行人沿着一片绿色花草围绕的放生池向前走几百米就来到了龙象寺的山门!山门红墙灰瓦,门前左右两侧分别立着两个石象!宽大的山门外的香客和游人络绎不绝,摩肩擦踵只为取得大雄宝殿佛前的第一炷香! 进了山门东西两侧分布者钟楼和鼓楼,中间则从南到北依次矗立着天王殿、大佛殿、大雄宝殿、接引殿、清凉台和藏经阁。 寺中各个大殿规模宏大,大殿内部座落的佛像慈祥肃穆祥和,佛前的香炉内烟火缭绕,金光四溢! 今日山门外来了三个胡突国的年轻人,三人看起来走了不少的路,脸上都显露出疲惫的神色!山门外的香客都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三人,三人安静的站在寺外等待着龙象寺的山门开启!白衣的伊海此时静静的坐在左侧的石象旁边眼睛微闭,静默打坐,脸上黝黑的脸上沾染了一丝风尘!身旁黄色衣服的呼延明珠和冈撒则坐在伊海的身后假寐! 卯时三刻,东边的天空露出一角鱼肚白色,逐渐变成淡蓝色,先是一角、半圆、全圆,刹那间万道金光投向山门,红色大门泛起了丝丝亮光!阳光顿时散落在山门前的空地上的人群顿时沸腾了!伊海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热闹的人群,然后用手遮住双眼看向东方的日出,脸上露出了丝丝微笑! 伴随着一声吱呀的声响,龙象寺的山门缓缓打开!两名知客僧迎了出来,向着人群合十行礼,人群瞬间涌入了山门中去!不一会儿山门前只剩下伊海三人还坐在地上,知客僧看了三位异族男子一眼,然后躬身行礼道:不知道贵客来自哪里,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三位缓缓站立起来,单手沉声高颂了一声佛号!伊海神情严肃的注视着知客僧说道:我们三位从西边高原而来,听说这里是佛祖的衣钵进入中原的落脚点,这里的高僧云集,因此特来求教佛法!说完眼神微笑着盯着知客僧的眼睛!一名知客僧进去通报方丈了然大师,一位知客僧点了点头然后引着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进了山门向着后方的大雄宝殿而去! 几人跟着知客僧来到大雄宝殿门前,门口站着一位七十多岁的枯瘦中等身材的老僧,老僧身穿深黄色袈裟,看着眼前的三人双手合十道:三位贵客远道而来,恕贫僧未能远迎,三位里边请! 知客僧沉声介绍到这是本寺的主持,后边几位都是本门的高僧,伊海带领其他两人一一行礼!方丈率先进入大殿,三人紧随其后然后分宾主向大殿内的佛祖塑像行礼上香,然后双方分宾主坐在了大殿正中的位置! 了然主持微笑着问道:三位来自西方高原的胡突国,不远万里跋涉来到本寺,贫僧代表本寺上下不胜荣幸!只是不知道,你们来着所为何事? 伊海微笑着说道:感谢方丈大师您的盛情!我们来到此地其实唯一的愿望是能够听听各位高僧对佛法的见解,我们好学习之后向宗门传法!除此之外希望能和贵寺的杰出弟子交流佛法心得,从而提高自己的修行! 了然主持看了看对面的三人神情肃穆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说道:是这样啊,这是好事!既然这样,那就五天以后我们在这里举行一场佛法辩难大会,我们再邀请一些其他宗门的佛门子弟一起来参加,这样应该更有意义,不知几位以为如何? 伊海听到对方竟然还要邀请其他门派的高僧前来参加辩难,心里想这样倒是能够见识到中原其他佛寺的情况心里大喜,于是迫不及待的应道:这里是龙马寺,一切全凭主持做主! 了然主持看对方答应了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就在五日之后在这里举行辩法大会,到时我们想会学习,一起将佛法发扬光大! 天空的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前朝依着大山修筑了一道长约万里的城墙,在山口位置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城池九原城,城墙上的石砖散发出丝丝热气,一条宽阔的直道向南而去直通咸阳!北方的光秃秃的土地上稀疏的长着一些荒草!九原郡历来是大雍王朝和匈奴冲突最凶的一座边境要塞,这里驻守着大雍两万军卒,守将乃是皇后的堂弟虞北望!这一日虞北望带领十几名士兵出去打猎去了,留下副将师承城头的士兵懒洋洋的坐在城楼上墙垛下的阴影里歪斜着睡觉! 南边的大门边站着一对身穿铠甲的军士,身穿白色宝甲的师承坐在椅子里,眼神微闭着脸上顶一顶草帽双手抱在身前身体向后方仰着睡着了! 城墙边站着两排十几名穿着黑色铠甲的卫兵,出行的客商和行人来到门前纷纷下马,几名士兵随意的检查者来往行人的行礼和身上,然后看一看通关文牒一切正常后就放行了! 没人注意到一群野马缓缓向城边跑来!忽然北边的大地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的马群冲着九原城飞速! 城墙上站岗放哨的士兵只是微微抬了眼皮眯着眼睛看了看远方发现只是一群野马并未在意,又靠在城墙上的阴影里休息去了!那群野马越来越近,马上渐渐显出了十几名身穿异族衣服的粗犷汉子的人影!随着距离城池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马匹上出现了人影!等到靠近城池十里地的时候,为首的一匹棕色大马上身穿黄色袍子的也欢出现在了城墙上岗哨卫兵的视野里! 也欢挥舞着大刀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个前冲身后的匈奴骑兵就像蝗虫一样冲到了城池五十米之内! 躺在椅子上睡觉的将领被这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惊醒,睁开眼睛瞬间傻掉了!城门前的士兵瞬间向城内跑去,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也欢挥舞着马刀急速掠过城门,身后的军卒如潮水般涌向城内去了,瞬间十几名士兵和百姓的头颅掉落在地鲜血飞向了天空! 城头上的岗哨吹响了敌兵突袭的号角,城内的守军猝不及防的拿起身边的武器和数万匈奴兵展开了混战!顿时血流成河,不停地有人倒下,哭嚎声和厮杀声响彻天地!一个时辰之后,匈奴兵的突袭终究占据了天时,大勇守军一败涂地,虽然给匈奴兵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但是大勇守军最终大多死在了匈奴兵的屠刀之下,剩下四千多人选择了投降,就这样九原城落入了匈奴的手中!匈奴兵并未停止杀戮,他们开始了屠城,城中的男性大多被杀死,女性则沦为匈奴士兵肆意玩弄的玩物! 太阳夕阳西下的时候,九原郡太守虞北望高兴的带着手下出现在了九原城的城门下,看着眼前遍地的尸体不由的大惊失色,眼睛看了看城头插满匈奴旗子,转身向着南边一路狂奔而去不! 几天以后,九原郡失手的消息传到了东边的云中郡,云中郡太守贺若南立即上奏朝廷,同时加强了云中郡的防守! 建康城中顿时一片哗然,国舅虞朝峰的府邸门前一片安静!朝堂上龙椅上的南宫术眼色严厉的扫过群臣,然后大声说道:众位爱卿,现在胡寇已经攻占了九原郡,我估计不久就会向云中郡发起攻击!现在你们有什么想法和建议来应对当前的局面? 镇东将军赵温看了看前方的南宫祎高声奏道:胡寇寇边历来只是抢掠财物和女人,这次和以往不一样,他们竟然对九原城中的百姓进行了屠城!我想下一步他们的目标就是云中郡,然后一路南下攻击长安!现在我们必须派出军队正面给予匈奴迎头痛击,这样才能有效阻止对方的进攻势头! 礼部尚书黄太极面色沉重的来到了大殿中央然后缓缓奏道:微臣也建议派兵和云中郡的守军一起向九原郡的匈奴发起攻击。对方现在刚刚占领九原城,肯定会志高意满有所松懈,我们正好发起突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国舅虞朝峰站在南宫祎的身后看了看龙椅上的南宫术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这时蜀王南宫颖看了看群臣前边的南宫祎然后说道:我认为前边几位大臣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在去年以来,国家发生了很多灾害!国库的银子都拿出去赈济灾民了! 此外,今年又发生了多次叛乱和蜀中的李牧匪患,国家几次用兵已然花费了三百万两银子。现在国库的银子已然不够五十万两,这一部分银子还要维持国家目前日常的运转!这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因此这军费从哪里来,不知众位大臣有没有好的办法呢? 赵温说道:蜀王所言极是,只是现在匈奴兵已然攻下了九原城,我们若不出兵阻止的话,只怕云中郡也要失手,那时我们就陷入被动了! 蜀王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赵将军所言极是,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现在国库没有银子,这出兵恐怕会吃败仗啊,到时候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二人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龙椅上的南宫术静静的沉默不语任由底下二人争吵!半个时辰之后二人还是互不相让,南宫术忽然站起身来挥了挥手终止了二人的吵闹,然后看向群臣,最后目光落在了站在群臣前侧身穿蟒袍的南宫祎的脸上! 南宫术微笑着冲着南宫祎说道:皇叔有什么良策?然后又转身坐回龙椅中去了! 南宫祎抬头看了看那龙椅中那张年轻的面孔,然后又看了看两侧的群臣缓缓说道:蜀王和赵将军所言似乎都很有道理,因此为臣建议我们一方面派出和谈使团前去和谈争取和平处理此事,匈奴也就是要些财物!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派出一部分军队前去云中郡和当地守军汇合,做好防范准备,以免发生不测! 南宫术沉默了半刻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依皇叔所言,派出和谈使团,任命虞大人为和谈大臣前去洽谈,虽然我们失去了九原城,但此次前去和谈不能超过十万两的赔付! 任命赵温为车骑将军,率领扬州三万兵马前往云中郡,以防匈奴突袭我云中郡!如果遇到匈奴兵大举进犯,你们务必全歼他们! 夕阳快落下的时候,李梦白和老书生头戴着斗笠骑着白马进了云中郡的城门!虽然他们手持通关文牒,但是守门的士兵还是对他们经行了严格的盘查,知道搜遍了他们的所有东西并未发现什么可以的东西才放他们进城!李梦白抬头看了看城墙上的大字,然后牵着白马进了城,老书生手里拿酒壶其在毛驴身上优哉游哉的跟在他的身后也进了城去了! 第37章 江左萧郎 云中郡的东西向一条偏僻街道两旁坐落着两排低矮的土坯修葺而成的房屋,街道的尽头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槐树枝上新抽出一抹嫩绿,显得生机勃勃。树枝上落着几只小鸟唧唧喳喳叫个不停!槐树的一枝向上延伸到屋顶上去了,屋顶的蓝色小瓦上雨后落满了泥土!屋檐下横出一个酒幌上面露出一个大大的酒字!屋檐下方的门楣上面有四个大字:聚来客栈! 客栈共有两层,从门口进去右侧是一巨大的木质柜台,再往里走是一转圈的木质台阶直上二楼!一层大厅内散乱的摆放着五张桌子,靠近门口的位置坐着一老一少两个白衣人!桌上摆放着几样小菜和一斤熟牛肉,桌角放着一壶女儿红!年老的书生模样的长着两撮稀疏胡须,小口抿了一杯酒!然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桌上的菜蔬,然后嘴里不停的吧唧着嘴!年轻的书生闷头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偶尔吃一口桌上的青菜! 此时店内除了掌柜的和三个伙计,就只剩下三桌人!楼梯口的位置分别坐着一男一女和三个大汉两桌客人!老年书生看了看酒店内的环境然后低声对年轻书生说道:待会儿你去柜台付银子,然后假装上尿急然后去点后边看看店里的老板娘在哪里,记住不可以问人,只是去后边瞧一瞧不要声张然后就回来! 年轻白衣人疑惑的看了一眼老年书生低声道:咱们付了银子就离开这里就行,干嘛要看人家老板娘在哪里?然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老年书生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年轻人的头然后小声嘟囔道:梦白啊,你怎么这么老实呢?你看着店内除了掌柜的就三个伙计,这掌柜的少说也有四十岁了吧,你见过四十岁还没娶老婆的吗?平常说你笨你还不承认,现在知道了吧!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就行了,磨磨唧唧的赶紧去! 李梦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径直到了柜台边看着掌柜的结了账然后向掌柜的说了什么,掌柜的仔细听了之后用手指了指客栈后边!李梦白点了点头然后急匆匆的冲向了店内后边! 老书生看着李梦白飞快逃离的模样,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喝了一口酒!他缓缓站起身来,然后向老板点了点头然后出了店门向西边去了!老板低头看着账本忽然冲向了后厨,径直来到后院急匆匆的寻找着什么! 忽然发现拴在牲口棚里的马少了两匹白马,拍了一些大腿赶紧跑到了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烂房子里,然后翻开一个破木板露出了一个直径一米大小的地窖!掌柜的赶紧下了地窖,忽然发现地上只剩下一堆绳子!掌柜的赶紧站起身来上来地面回到了前厅出了门外大街上除了几位逛街的行人哪里还有其他人影! 掌柜的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然后气急败坏的回到了店内有四处查看了一番,无果而返!过了一会儿掌柜的对一名伙计耳语了几句,那小二点了点头出了大门径直往西边去了! 李梦白和老书生各自骑着自己坐骑出现在了云中郡的北边一座小镇,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白衣、眉清目秀的妙龄女子!此时已经傍晚时分,三人在镇上唯一的客栈投宿,要了两间客房,三人在大厅内胡乱的吃了,然后各自回房间! 老书生泡了一壶浓浓的龙井,这才歪斜在墙边的座椅上!李梦白将行李放在了床上然后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陆九章看着对面的李梦白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我叫你去后边是不是挺好的!你可这姑娘圆润妩媚,这一路走来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李梦白沉默的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说道:我要练功了,你且随便!但是不要影响我练功,我需要安静! 老书生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然后大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这是成人之美,逆境人不感恩还对我这个态度!你说你小子的良心是不是让狗给吃了!以后你休想我再为你提供这么好的机会,这时不开窍,榆木疙瘩一个,以后你就等着打光棍吧! 李梦白根本不理会叽叽歪歪没完没了的老书生,出了房间下了楼去了客栈外边的院子,来到院子的角落缓缓练起了一剑二穷剑法,但见龙蛇飞舞,剑光四溢,李梦白的身影忽快忽慢犹如一只矫健的猴子进退自如!夜空中的繁星点点,皓月当空!院子里李梦白的身法逐渐模糊起来,忽而鹰击长空,忽而又入大鱼落入深渊惊起滔天巨浪!他的脚步越来越凌乱,然而旁边看的人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影,那个是他的真身! 自他下山以来,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酣畅淋漓的练剑了,忽然李梦白感觉到内心那棵苹果粒大小的金丹高速旋转起来,内心泛起一阵涟漪涌向各处的窍穴,顿时各个穴道好像涌入新鲜的空气一样顿时感觉到一阵刺痛之后的痛快!丹田处顿时涌起一阵旋风般的漩涡,那颗金丹在漩涡中央越转越快,忽然尽管四射,李梦白大喊一声手中长剑劈向身旁的一棵大树,刹那间眼前的大树拦腰截断,随着一声巨响大树歪斜的倒在了院子里!李梦白眼神熠熠生辉,手中的长剑瞬间归鞘!李梦白仔细用张真人传给自己的内功心法查看了自己的窍府内部,但见穴道已经完全畅通!那金丹真干净的停在窍府的正中央! 李梦白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才漫步走进客房中去了!老书生还在哪里喝着茶,只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已经变为仰在椅子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李梦白看了一眼老书生然后说道:子曰,君子身正,不怒自威!你就不能坐好吗,你还好意思一直跟我吹嘘你是什么大儒!我看你也就是个乡村的教书匠,甚至可能也就是个老秀才! 老书生仰着头看着窗外的夜空,然后笑着说道:你懂什么,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们做我们自己喜欢的事,又不妨碍别人的行为,这样率性而为的活着才是最有意义的!那古板的繁文缛节都是书籍里的,而如果在生活中不能具体问题具体对待,凡事必依经典,那才是人生的大悲哀! 我们所处的时代和环境不同,那我们就应该既来之则安之!如果你能够学会顺流而下和趁势而上那你就懂得了率性而为的好处!比如现在夜深人静咱们走了一天的路我这样躺着明显比较舒服,你却要我依着端坐着,那真是太累了,不是身累而是心累! 其实你只是看到了表面的现象,其实我这样躺着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神行放松的进入了忘我境界!这样我会休息的更好,而且我可以听到隔壁那白衣女子的动静!如果你正襟危坐在哪里,肯定就不会有这样美好的人生体验啊!小伙子,你的路还很漫长!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学那些老古董教训别人,其实这个世界很精彩,只是你的眼睛被你自己的眼界所限制,所以你只能坐井观天,而不知飞鸟横行天空的美妙啊! 忽然老书生转过头发现身边的李梦白不知何时已经呼呼睡去,那瘦长的身体早已占据了大半个床!于是嘴里大骂到你小子还挺鸡贼啊,看来你的脑子还不算笨嘛,说着李梦白往里边推了推,自己和衣躺在了床边上! 黎明时分,一位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四十多岁的汉子骑着一匹骏马沿着山间小道缓缓进入了江左之地。他踏过一条小溪上的小桥,只见斜月西隐,芳草青青。行过乱山深处,只见在那野人篱落旁,几多粉红色的牵牛花湛然盛放!身后的青山多妩媚,山挽山,山连山,就像画图般莽莽苍苍,云渺渺,水隐隐,好一幅江南江山如画的美妙景象! 汉子驻足湖边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感叹自己的人生,如今已然不如不惑之年,本是一逍遥的江湖中人,却偏偏生就一颗为国为民的情怀!早些时候国中的异族暴动杀死了许多大用无辜的平民,他就曾痛心疾首骂过朝廷的官员,如今匈奴竟然轻而易举的攻占了九原!这时在大雍王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然而现在朝廷里觉得大多数朝臣竟然还沉醉在着江南水乡里,做着千年春秋大梦不愿意醒来!他深深知道匈奴一旦攻破云中郡就可一路南下长驱直入攻下长安,那是大雍王朝势必陷入最危急的局面! 如今朝廷之中虽然派出了赵温将军北上抗击匈奴,可是他深知大雍目前最危急的局面不是外族的入侵,而是大用内部的人心涣散和日益严重的内部起义!蜀中的李牧虽然暂时被压制在了蜀中没有什么大的隐患,可是目前各地不断涌起暴动,民不聊生,这样下去大雍迟早分崩离析! 黑衣人苦笑了一声,自己此次回到自己的家乡,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招募义兵加紧训练以便北伐!自己招募乡勇都不是最重要的,目前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得到朝廷的支持,那样自己就有信心毫无后顾之忧的进行北伐!可是目前朝中大臣只想饮酒作乐,整日混迹在春风楼里,至于自己招募乡勇的费用没有人关心! 此次自己除了凭借自己萧大侠的名声来感召家乡的子弟和乡亲,没有别的办法!虽然他决定将自己的祖宅和田地卖了来做这件事,可是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真的能够挽救这将倾的大厦吗?黑衣人蓦然摇了摇头然后反身上马向着城内去了! 第38章 匈奴陆猛 龙象寺大雄宝殿前今日高僧云集,身穿不同袈裟的僧人认识的彼此坐在一起互相交头接耳。大雄宝殿前的台阶上了然主持和了空戒律首座陪着几位从各地寺院远道而来的主持彼此说这话! 忽然龙象寺内高塔上的钟声响彻了龙象寺的上空!了然主持看了看四周的来宾然后微笑着高声说道“诸位同门,欢迎大家光临敝寺,我本人不胜感激,在这里首先感谢大家!其次,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无遮大会,也是为了加强佛法的学习,促进共同进步!我也恳请大家各抒己见,欢迎大家积极发言,明辨慎思,共同参悟!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主要是两件事那就是辩论和比武!辩论主要是两个辩手,一方认输然后接着一人和赢家继续辩论,直至分出名次为止!现在我宣布无遮大会现在开始,任何人想参与都可以!” 于是两人一组任意组合,这其中胡突国来的伊海三人则分别找到不同的对手进行辩论!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有许多参赛者被淘汰出局,伊海三人则全部入选下一轮!与他们三人进行道法辩论的分别是九华山无极派,少林寺和龙虎山的道士!三人心悦诚服的向胡秃派的伊海致意! 最终经过激烈的角逐,比赛场间只剩下伊海、龙象寺了然主持的大徒弟僧辩和尚、龙虎山外门弟子道严! 了然和尚出一辩题三人同议:父之于子,当有何亲?子之于母亦复奚为? 伊海听了辩题沉默不语,道严微笑而坐忽而笑言:人生如须弥芥子,逍遥于天地间!心之所使,不拘于流俗!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 僧辩和尚摇了摇头说道:佛说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佛曰:孝顺至道至法。 忽然旁边坐的一白衣书生摇了摇头说道:父子之道,天性也。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说完瞬间场间众人愣了一会儿,伊海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道严忽然站起身来向书生鞠了一躬然后又坐在地上微笑不语!僧辩和尚摸了摸头颅陷入了沉思! 场间想起了忽然钟声,这意思很明显他们几人的胜负已分!几人互相行礼然后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去,了然主持大声宣布到:此次辩论大会结束,下一阶段就是中门武功的比试,此次比武各门派各出一人,最后决出一、二名! 夜幕当空,一轮明月高悬在西边的天空里,周边的星星一闪一闪格外的引人注目!九原城的大街上到处躺满了当地平民的尸体,匈奴士兵在这里进行了疯狂的屠城!男人们都被抓到一处然后杀死,就地掩埋!女人则被拽回去充当俘虏!大街上到处是匈奴兵的身影,他们散乱的四处寻找着什么? 图成目前已经顺利的回到了匈奴王庭,自从也欢继承了汗位以来,过去诸多的先汗的将军都被替换成了也欢身边的将领!前几日图成回到了草原向也欢表达了归附之意,也欢正是缺人之际,因此很快的就达成了一致!图成被封为了左大当户,统帅两万骑在草原南边的前线地带!这次攻打九原城的主意是陆猛出的主意,当然具体的执行之人当然是刚刚从北边回来的图成将军! 这一场突袭很快让图成在匈奴中的地位大大提升,是目前匈奴军中最有前途的年轻将领之一!目前匈奴军中除了左右贤王统帅草原的整个大军东西两个方向的所有军队,图成所统辖的四万骑兵则属于第三支游离于整个草原建制之外的机动部队!这次计划也是陆猛和图成二人的第一次合作便攻克了大雍的北边重镇九原城,因此也欢内心非常的高兴,当即下令陆猛擢拔为汗庭中的尚书令统摄文武百官,图成将军则立即升为大都尉!匈奴朝野立时震动,陆猛此人出现在朝堂的时候,许多人只看到一个文弱的白衣书生,前面站着的几个匈奴大臣露出了轻蔑的眼神!有的甚至用手指指指点点! 陆猛看了看周围的大臣,眼神中露出了光芒!汗庭内那张老虎皮子制作的椅子上也欢歪斜的坐在了椅子上,对于如何进行下一步军事行动,他需有听取现在所有人的意见!前些天的胜利对于匈奴王庭中的许多人来说已然并不令人兴奋,因为在过去这是他们经常做的事情,可是自从上一任大雍皇帝继位以来,匈奴遭受了莫大的挫折,先是前代匈奴王被大雍当时的前线大将谢元衡以少胜多,在战斗中被割去了头颅!这些年来,匈奴的范围不断的向北退守!直到上一任匈奴王拖提拉的出现才停止了颓势,可是匈奴王庭内的所有将军都知道:拖提拉是杀了自己的各个拖提拔而继承了汗位的,因此现在也换夺回了王位,他们也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这次政变是得到了左右贤王同时同意的,因此也欢顺利继承王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大大的封赏了左右贤王,二人的控制的土地都增加了一大片! 今夜左右贤王沉默的站在了大帐内所有朝臣的前边,下边依次坐的是匈奴各级朝臣和将军!尚书令陆猛面色恬淡的站在右侧群臣的前方!也欢伸了伸懒腰,从旁边的一名女侍者手上接过了酒杯仰头饮了下去,这才眼神犀利的盯着一名站在后边的将军说道;涂铎,你这次出去立了汗马功劳,知道我该怎么赏你吗? 那涂铎慢慢抬起头瞄了一眼北边座椅上那个男人,肆意的说道:大汗您看着赏赐就行,只是别忘了上次出您给我说的洛博家的女儿,她现在也该有个男人了! 也欢抬起头看了看那粗壮的汉子,大声说道;涂铎,本来咱们是说好的!可是我又没有警告过你不要肆意滥杀九原城的百姓!现在九原城中的百姓都被你杀光了,我要一座空城干什么呢?而且你俘虏来的所有女人都带到你的营地去了,你还不知足吗? 本来你这次的攻城战中受了重伤,我是应该好好犒赏你的!可是在大军出发前尚书令已经宣读了咱们的法令,你竟然视若无物还大言不惭的向我索要承诺给你的女人,你局的我该如何处罚你? 涂铎听到这里顿时面色大变,慌慌张张的抛出了队列跪倒在大殿正中央然后这才哭哭啼啼大色还能哀求道:大汉,涂铎知道自己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也是为了不使这些百姓成为我们的付磊,所以索性就杀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也欢冷清的看着涂铎然后将头转向了左贤王,左贤王看了看可怜兮兮的涂铎,知道自己这次恐怕也就救不了自己的这个兄弟了,于是站起来大声说道;请大汉看在涂铎昔日为汗庭四处征战流血无数的份上,饶他一名,留着它这条狗命上阵杀敌!现在割去他的头发代替他的首级,此外在抽他三百鞭子绑在帐外的旗杆处示众十日,以儆效尤! 右贤王看到左贤王不断抛过来求救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缓缓地说道;左贤王说的极是,我以为此外应该将涂铎从大当户降级为千户,这样似乎更能够服众! 也欢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看着站在前方沉默不语的陆猛:尚书令大人有什么意见,此事大军出征之前本汗曾说过这次一切都听从你的,既然事情已经说好的,那么现在这件事依然属于你的管辖范围之内的事情,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陆猛看了看四周的匈奴大臣和将领然后目光落在了已经被扒去衣服的涂铎的脸上,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按照纪律是应该立刻拉出去斩首示众,因为这样做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屠城造成的后果就是以后大雍王朝的守军和我们交战将不会在投降! 他们和城中的百姓一样,将会奋起反抗直至战死到最后一个人!女人也不例外,他们也将成为像狼一样的战士!你们这里的许多人可能会问为什么?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为什么:因为他们害怕自己投降后依然会被屠城,而自己的妻女将会受到我们的将军和士兵的侮辱!所以他们必定会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我们拼死一战,那样我们将不得不牺牲更多的人去攻城,我们或许可以攻下城池,或许我们粮草断绝也将无功而返! 涂铎将军的举动已经彻底激动了大雍王朝的所有人,我们下一次的攻城行动必定会失败!因此我建议取消我们攻打云中郡的计划,转而向北攻打博律部落,这样或许会收到一些效果! 至于涂铎将军的罪行,我认为一切应该大汗来决定! 也欢笑着点了点头当众宣布将涂铎拖出去斩了,以儆效尤!涂铎本以为自己会逃过一劫,没想到自己的大汗不按常理出牌忽然改口要杀了自己! 顿时汗庭内一阵骚动,也换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顿时声音小了许多,二位贤王退回了各自的位置,涂铎发出了哀嚎的祈求声,两名守卫架起涂铎的两只胳膊拖拽了出去,不一会儿大帐内的所有人听到了一声杀猪般的叫唤声,忽然戛然而止!不一会儿两名士兵那这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扔在了地上,图的双目圆整面向十分峥嵘,二位贤王不忍心去看转过了头去,场间的大臣沉默不语,也欢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挽起了陆猛的手出了大帐去了!自此之后,匈奴朝野君知道了这位南边来的尚书令大人是不能惹的!因为即使惹了大汉不高兴,大汗还会念着旧情饶他们一命,可是一旦惹到了尚书令大人,那大汗会毫不犹豫的支持尚书令大人,而且处罚极其严厉,哪怕二位贤王求情也没用! 自此匈奴朝廷的军机顿时变得井然有序,朝中诸事井井有条的展开,然这位新的年轻的尚书令大人自从登上了匈奴的历史舞台,它必将用自己的智谋掀开匈奴王朝新的一页! 第39章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烟雨低回,柳絮纷飞,诗情画意的艰难,风很柔和,走进江南的小巷,一条石板路通向了千家万户,路边的河里悠然的驶过一艘乌篷船,船尾坐着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身边佩戴着一把长剑!红衣女子悠然的看着眼前的江南水乡美景心旷神怡! 河边的小桥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一袭黑衣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子头戴斗笠缓缓地来到河边的石板路上摇摇晃晃的经过了红衣女子的身边!忽然女子突然冲天而起长剑瞬间天女散花使出万剑,黑衣男子嘴角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长剑横在身前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响! 片刻后红衣女子依然坐在船头,黑衣男子依然坐在马上,只是男子的斗笠碎成了两半!黑衣男子转过头微笑的看了看船上的红衣女子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咱们素昧平生,那只有一种原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萧逸然记住了她的大礼!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只是下次她可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你告诉他一年之后我定会去找她! 红衣女子正襟危坐沉默不语只是冷库的直视着对面马上的黑衣人,他从对方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和危险,这是自己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危险的一个人!师傅说中原王朝自己可能会遇到生死考验,自己当时心里还不服气,可是今天她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死亡! 乌篷船缓缓的驶过小桥,红衣女子捂住胸口瞬间吐出一口鲜血,对方没有出剑仅仅剑鞘轻轻一指就重伤了自己,看来萧逸然果然如师傅所说中原十大高手之中剑法最霸道的一人,而且如今看来深不可测可能已经达到武道第八境界覆水境!他无愧于十大高手之下中原第一人的称号!师傅之所以派出自己前来刺杀此人是因为中原其他高手对于朝廷的事情从来不是那么关心,而此人不但曾经在大雍朝廷做过刺史,而且即使被政敌赵巩罢官后仍然十分关心大雍的朝政!此人深得前任丞相谢元衡的信任,被誉为大雍年青一代中的兵法之神! 将来草原上的匈奴王庭和大雍王朝必有一战,倒是此人必定是大雍王朝的顶梁柱,现在杀了他对于匈奴王庭将是关键的一步,现在自己失败了,那么该如何回去向师傅交代呢? 萧逸然正是被大雍江湖人称萧大侠的大雍中年一代江湖中的领袖人物!他本身出生江左世家子弟潇洒江湖只在扬州的军伍中挂了一个郎中的虚职,父亲是大雍太傅、吏部尚书萧阔元!前几年父亲去世了,他虽然也凭借自己的战功成功做到了冀州刺史,可是他因看不惯赵巩的为人和作为,几次尚书弹劾赵巩,终于还是抵不过皇后赵飞燕的耳边风,先皇南宫适虽然知道自己的一片赤诚,可是还是让自己回家了! 现在内乱一起,外族四处作乱,北边的边境上匈奴已然开始了早已蓄谋已久的攻击,九原城依然沦落!在此情况下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如果将来大雍国土沦丧,那自己又如何面对自己死去的父亲! 以前父亲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奔赴疆场或者可以要求自己去做一个怎样的官!可是现在自己知道父亲临终只是对自己说:男儿志在四方,你可以不管天下,可是没有了天下,你又如何自得呢? 所以当得知九原城失手的消息后,他车也思考了很久!他终于知道了自己除了锄强扶弱之外还可以上场杀敌,那样也许才是自己的归宿!因此,他回到了江南,他要变卖了自己所有的家产,拉起了义军,不管朝廷给不给他粮饷,他决定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进行一次北伐,如今自己已经拉起了一支五千人的队伍,他要国家依旧如父亲在世时那样,他要大雍盛世如烟! 青州郊外的山道上一支三万人的大军正急速的向着云中郡进发,青州刺史孙坚面容凝重的骑在马上快速的向着北方疾行,他的内心嫌憎和别的事情!大雍朝廷目前看似一片团结之下暗流涌动,这次的局势比谢丞相辞任时更加凶险! 前几日皇宫中传来了消息,皇后虞北风终于诞下了一名皇子,这本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事实上全国都举行了庆贺,诸位大臣都上表,皇帝也下诏除了死刑犯其他人犯均可以放回家! 可是皇帝南宫术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后来大夫诊断,南宫术是得了天花!这个消息仅仅几个人知道,皇后虞北风和江南王南宫祎封锁了消息,可是毕竟纸包不住火消息还是流到了青州来!老丞相谢元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是说了声:知道了!然后独自在院中坐了很久!王廷和大人过来两人把其他人赶出去聊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只知道王大人出来之后,谢大人就病了,现在已经病了十几天了! 九原城沦丧的消息传到青州之后,王大人又来了去了屋子里看了看床上的谢大人,屋子里的人又被赶了出去,二人又坐了很久!这次王大人直接向朝廷递了奏折,于是朝廷的回复就来了:任命自己为征北将军,出兵云中郡,协助赵温彻底消灭九原城的匈奴! 刘蛮和吴疆两人骑马走在队伍的中奖,来能认得神情都十分的严肃!这一次称得上两人第一次正面意义上的与匈奴军队的接触!虽然以前他们两人与匈奴的骑兵有所接触,可是那都是小规模的厮杀,这一次不仅仅是智谋和胆量的考验,更重要的是耐力和实力的正面抗争,这一次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 吴疆笑呵呵的看着刘蛮说道:我说刘瘸子,你怎么不说话啊,就那么点匈奴兵就把你吓得不说话了啊?没事到时候你就躲在哥的身后,看哥如何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刘蛮目不斜视的坐在马上低声说道:“吴疆,这一次我若是死在了九原城,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那就是一定把我的尸体带回来葬在青州我老家父母的坟旁,我不想做孤魂野鬼!”然后转头看着吴江轻声说道:“当然我也答应你,如果你也战死沙场,我也会将你的尸体带回你的家乡!”然后缓缓转过头去看了看队伍不远处一名身穿铠甲的瘦弱兵卒摇了摇头! 吴疆听到刘蛮如此正经的说出如此悲伤的话语知道他也对此次的行动颇为担心,因为匈奴骑兵从来没有来的如此迅速,这和匈奴以往的打法有了很大改变,这种改变对于大雍的士兵来说还很不适应,这种改变对于战局的改变将会十分重要! 吴疆哈哈大笑道:“我吴疆还从来没见过你刘蛮如此的慎重,怎么了,真的被这次的匈奴兵吓破了胆吗?没事咱俩打个赌,谁杀的匈奴兵多,谁就去向后边哪位姑娘表白!输了的人则崛起屁股大声喊我是流氓我怕谁,怎么样?”说着用手中的长剑捅了捅旁边的刘蛮! 刘蛮笑着说道:“一言为定,不过我不希望我们俩死在这次的战役中,我希望我们的名字将在这次的战争中响彻北方草原!” 吴疆看了看旁边那张依然笑着的熟悉的战友忽然豪气顿生:我吴疆必将名垂千古,我们一起大杀四方,封狼居胥! 建康城皇宫中国舅虞朝峰尽早下朝之后来到了皇后的寝宫,虞北风背着身躺在皇宫北边的床榻上,身边的两名侍女轻轻的摇着扇子!旁边的大堂里放着一个小床,床上一名幼小的婴儿酣然熟睡! 一名侍女见国舅虞朝峰走了进来便轻轻的在皇后的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虞北风缓缓的起身站了起来,虞朝峰正要行礼被胡娜刚欧挥手制止了,轻声说道:父亲大人,请坐!然后又对左边的侍女说道:给国舅大人上茶,然后你们俩推出去在门口守着,没有本宫的传唤,任何人不得进来!然后微笑着看着虞朝峰心里泛起了一丝温柔! 虞朝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的抬起头低眉顺眼的说道:娘娘近日可好,不知今日传唤老臣来有何要事,娘娘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老臣便是,我一定给您弄来! 虞北风低声笑着说道:你我二人如今虽然是父女可是既然我进了宫里当了这皇后,我就要时时刻刻万分小心!如今皇上又得了天花,我们母子的安危又将寄予何人呢?虽然现在朝中大臣已然感念先皇的恩典,大多数人仍然效忠朝廷,可是以后呢、万一陛下有个好歹,这几位藩王谁人是好相与的,所以我请父亲前来是商量着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不知父亲大人有何良策,以解我的后顾之忧! 虞朝峰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所虑极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北边的匈奴入侵还没有结果,如今皇上又得了这么个要命的病,真是多事之秋啊!虽然江南王南宫祎如今看起来在朝廷上事事依着皇上,可是最近许多大臣都到他那里去了,他的府邸门前门庭若市! 现在,皇上陛下病种已经一个月有余,除了刚开始所有大臣去看望了皇上一次,入进去看望的人没有几人!南宫祎在朝堂上这几日以来愈发的沉默,虽然他没有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来,可是我感觉他一定在预谋什么大的行动! 因此现在我们必须有所准备,一旦皇上驾崩,那到时候我们必须立即控制住局面,这样我们才有胜算!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制衡江南王的人,这个人即便以后也不会威胁到我们,而我恰好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蜀王南宫颖,看来您当初让蜀王进京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虞北风笑了笑轻启朱唇悠悠的说道:父亲您刚才所说的话,也是我所想的!此外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对江南王进行一番安慰,如果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我认为最后不过!只是为了一番万一,我认为还是应该多做几手准备,除了蜀王南宫颖外,我决定即日起任命您为建康禁军都尉,任命弟弟为禁军副都尉!此外,咱们族中有堪大用的你回去你一个名单呈上来,我会有大用!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这次九原城之战的胜利。以巩固太子的威望,你去和赵温接触一下,必要时可以任命他为丞相作为交换! 虞朝峰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向虞北风行了大礼然后出宫去了,虞北风转过身看了看烛台上的蜡烛然后低声说道:“我能制服烈马需要三件东西,一铁鞭,二铁挝,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挝挝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说完之后摇了摇头又走到榻边歪斜着躺下了,此时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直射进来,宫殿里的袅袅烟雾散发出五彩的光幕,床榻上的虞北风已然悄悄入睡了! 第40章 疑难杂症 云中郡的老酒馆内,稀稀疏疏的坐着几个零散客人!李梦白和老书生就着几样小菜胡乱的吃着,近日云中郡实行了戒严,对于来往城中的陌生面孔查的比较严,今天一天他们俩就被查了三四次!这让他们俩有点沮丧!可是比起那些被带走的客商他俩算幸运的了!听说前几天被带走的几人已经消失了,所以老书生也只是发发牢骚! 俩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主要是老书生再说这话,李梦白偶尔应一句!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英武汉子走进了屋内,眼神随意的看了看店内的客人,然后轻轻坐在了李梦白他们旁边的座位上,然后仔细看了看两人,然后开口问道“冒昧打扰一下,敢问你们二位可是从大雍来的?” 老书生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酒头也没回的说到:镇国将军不知道有什么事吗?我和这位小兄弟来自大雍乐浪郡,现在来这里是通过云中郡去往渔阳郡,不知道镇国将军有何见教?李梦白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黑衣男子,感觉到一股杀伐之气,眼神逐渐凝重起来! 那黑衣男子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的喝了,然后笑着说道:不知先生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我可是自始至终没有说我是干什么的? 老书生撇了撇嘴苦着脸说道;将军龙行虎步,步履矫捷,呼吸均匀,臂膀强健,而且中气十足,更主要的是你说话时霸气外露,而现在云中城唯一具有此种气质的人物当然是镇国将军赵温赵将军了! 赵温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坐在了李梦白这桌,然后招呼小二把他刚才点的菜蔬端到了李梦白这桌上!然后笑着说道:既然先生知道我是赵温,怎么还敢如此与我说话,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老书生看着赵温摇了摇头嘴里阴阳怪气的说道:赵将军爱民如子,怎么舍得杀害我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呢?再者说这九原城刚刚失手,赵将军脑袋里装的是怎么杀敌建功呢,忙都来不及,怎么有时间会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计较呢? 赵温笑着摇了摇头:先生谈吐不像是一般的书生,既然咱们有缘相聚在这里,那就说明我们一定会发生一段故事,现在我不知道我们会发生怎样的故事,不如先生您告诉我这个局面我该怎么破? 老书生将空的酒杯放置在酒桌上然后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镇国大人嘴里唔里乌拉说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话其中有一句较为清楚:云从龙,雨从风,你若乘风便化龙!然后睁开眼睛看了看赵温又稀里糊涂的睡在了桌上1 赵温听了老书生的话,半晌没有言语陷入了沉思,段坐了一会儿之后看了看眼前的书生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恭敬的向老书生鞠了一躬然后大踏步的出了酒馆向着军营去了! 李梦白看着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醉倒在桌子上的老书生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扶起老书生向着自己房间走去,然后将老书生放置在床榻上,不一会儿老书生发出了一阵阵如雷般的鼾声! 李梦白看了一会儿熟睡中的老书生,越来越觉得老书生不是一般人,可是看他平常的行为举止又似乎也仅仅是一个平常的小老百姓!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一片安静,李梦白掏出师傅张真人给自己的《逍遥游》仔细的看了起来!李梦白初看觉得这本书是讲一种叫做鲲的大鱼,于是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可是看到后边才发现此篇所蕴含的哲理既是“圣人无名”,全篇从许多不能逍遥的例子来说明:人类要想要达到自由的境界,必须“无己、无功、无名”!人只有真正做到“无己”、忘掉一切才能够达到逍遥境界!“无己”是达到逍遥的唯一途径。李梦白看后陷入了一阵深思!这本书看起来只有短短的几千字可是却似乎蕴含了极大的哲理,而这哲理李梦白觉得自己也只是看的模模糊糊,隐隐约约感到自己烦躁的心情平和了许多! 老书生不知何时已经坐起站在了李梦白的身后,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李梦白苍白的脸忽然大喝一声,李梦白打了一个机灵,回头看向身后的老书生迷茫的说道:你刚才在喊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书生罕见的严肃的注视着李梦白看了半天这才缓缓说道:你刚才头顶冒着白气,神魂陷入混沌中去了!你的内心看似平和实则耗费了极大的心神,所以你刚才差点走火入魔!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此时可能已经倒地而亡了! 你现在试着运气,让气流缓缓运转周身,看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李梦白照着老书生的话去做了,忽然发现胁下一块窍府隐隐作痛,又试了一遍还是冲不过去,于是边向老书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老书生站起身来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就对了,你此前应该是不能修炼内功的!不治到你遇到了什么奇迹,尽管那可以练功了!不过这也就遗留了现在的隐患,那就是你原来阻塞气流运转的那些东西现在全部集中在了如今有问题的这个穴道中,所以你现在才会出现隐隐作痛的感觉!你刚才修炼的内功心法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由于有了这个隐患,所以刚才血脉流畅不通加之你强行贪多,所以才会出现走火入魔的迹象,你以后切忌不要如此修炼了!武功不是一天练成的,既要勤奋努力,也要适当把握节奏! 不过你的现在的这个问题必须的马上解决,不然你以后的修行肯定要受很大的影响,所以现在你坐下来我给你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二人坐在了椅子上,老书生将脊背靠在了太师椅上微微闭上眼睛,左手搭在李梦白的寸、关、尺三脉上仔细的诊断了起来,好久之后老书生收起了自己左手脸上的阴云渐渐散去,然后微笑着看着李梦白又露出了往日的神情,猥琐的说道:你小子的运气着实不错,幸好废物垃圾没有完全堵塞此处窍府,我这里正好有一粒药丸,可以治你的病,不过你要哪一样东西来换?说完笑嘻嘻的看着李梦白! 李梦白说道:我没有什么与你换的值钱东西,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我自己,可是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看还是不要你的药丸了!这药材估计也很名贵,不如您老人家还是自己珍藏着,以后自己吃! 老书生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李梦白忽然哈哈大笑道:兄弟,你别着急啊,我也没要你是么东西,我要的东西你一定可以拿得出来,而且随身携带!这样我增加一个条件,如果你肯答应的话,我可以传授你一门功夫,这门功夫可以帮助你驱除此等顽疾而且与你修炼的一剑二穷剑法很契合,不知道这幢买卖,你看如何呢?这稳赚不赔的买卖你去哪里找呢? 李梦白脸色缓和了下来,微微点头然后开口问道:既然这样,那你说你有什么条件,我听了之后再决定是否与你做这桩交易!如果确实公道合理的话,那倒可以商量? 老书生翻了翻白眼,然后大声嚷嚷道:好小子,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听好了,我只要你包袱里的那大饼吃,实在太好吃了,那天路上吃了一张,谁知你那么小气,竟然藏了起来,做人要像我这样,说话要大气!不但给你吃天下名贵的药丸还传授你武功,这好事哪里去找!再看看你小子,抠抠搜搜的,让你拿出几张大饼就想要了你的老命似地! 李梦白沉思了半颗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这大饼我可以给你吃,可是不能拿来和你做交易,这是周师妹下山时特意做给我吃的,这是他的一份心意,所以先生请恕梦白不能接受您的好意了!李梦白说完就要向物外走去! 老书生忽然大声喊道,左手一把拉住了快要踏出屋门的李梦白,大声嚷嚷道:服了你了,好了好了!不和你做交易了,我的武功和药丸是我自愿给你的!我现在请求你啊给我一张大饼吃吧,就当是你菩萨心肠行行好大发善心了! 李梦白站住了脚步转过了身看着身后的老书生笑着说道;大叔,您刚才这样说我早就把大饼给你了,咱们谈钱伤感情,以后别说什么交易了!我们这一路行来我还要多谢你的照顾,来这张大饼给你吃! 老书生一把接过李梦白手里接过的大饼这才大声骂道:小子,占了便宜可千万别卖乖!我已经眼瞎了这口气,你可千万别得寸进尺啊!我这武功可不是谁都可以轻易学到的!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遇到了你这么个抠门吝啬的单身鬼? 李梦白看着还在嘟嘟囔囔的老书生忽然正经说道;哦,大叔原来你不想吃饼啊!既然这样的话这剩下的大饼我还想着以后路上和你分着吃,没想到大叔你不喜欢吃,那以后我就自己吃了,大叔你就去那酒馆吃好的去吧!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的都这闷子,不一会儿二人和衣躺下了!夜里,李梦白睡得格外的香甜,老书生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年轻人,眼神里露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神情,然后又躺下睡着了! 第41章 九原城大捷 龙象寺今日进行武道比武,寺内的和尚早早的在寺门外的墙上贴出了告示!河阳城的江湖人士和各路好汉齐聚龙象寺瞧一瞧这大雍王朝第一次释、儒、道三家的道法露相!上一次的道法较量中儒家白衣书生明显更胜一筹,道家道严和尚略逊一筹,龙象寺僧辩和尚第三,伊海则屈居第四!这样一来大雍占据了前三甲,可是伊海和尚刚才什么也没说也代表了他对了然和尚论题的答辩,即人生在世,无论怎么做都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父母对于自己的恩情深重,所以这个辩题最好的答案便是不答,所以了然和尚对着伊海笑了笑!伊海不答固然没有输,可是也没有胜,因为前三人都用语言给出了更为精妙的答案,因此伊海只能排在第四名! 了然和尚很快宣布比武开始,儒家书生一袭白衣率先出场,伊海一出手就是萨耶宗天魔神掌,迅速地向着书生扑来! 书生忽然闪电般忽左忽右,身形飘忽不定,犹如狐狸,刹那间来到了伊海的身前!伊海面色不改将手掌抡出了密不透风的圈圈。 书生见伊海如此的强悍,心里也暗自吃惊!脸上却故作轻松状,继续绕着圈围着伊海疾走,伺机而动! 伊海见对方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行动,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心里愈发的镇定!这时忽然变掌为拳忽然主动出击攻向了急速游走的书生! 书生紧急闪身避退,忽然又停住了身影!因为伊海的身影出现在了书生的后方,一拳砸向了书生的头部! 书生忽然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急速向后掠去,伊海的拳头砸在了空中,顿时用一股旋风,尘土飞扬! 那边道严和僧辩和尚二人已然斗到了关键时刻,只见道严的衣袍猎猎作响,大袖广舞,手中木剑飞出手去,身前忽然出现一座巍峨的道士金身,手持长剑向着僧辩和尚砍去! 僧辩和尚不动如山,双手合十忽然开口说道:不动如山!但见他的身前忽然多了一座巍峨大山向着金甲神人砸去! 道严和尚手中掐了一个剑诀忽然大喝一声:道生一!但见那金甲神人手中长剑忽然砍向了飞过来的大山,同时嘴里也大喝了一声:道生一。 顿时僧辩和尚面色大变口吐一口鲜血,脸色惨白!金甲神人的长剑刺中了大山,瞬间山势崩裂,僧辩和尚急速向后退去!道严脸上显出了丝丝笑容,忽然又念了一句:一生二,二生三。顿时金甲神人手中长剑变为三把排成一个品字形向着僧辩和尚而去! 僧辩和尚面色大变但是脚下步伐急速后撤忽然双手合十默念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如露又如电!忽然他的身前幻化出无数身影,身前手掌忽然拍向了金甲神人! 道严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无数身影,停止了进攻,金甲神人手中长剑顿时向四面八方急刺,虽然杀死了一些分身,可是仍然没有找到僧辩和尚的真身! 那无数的身影急速的向金甲神人进攻,顿时金甲神人遭受到了重创!了然和尚眼中却露出了丝丝的忧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弟子如果不能再这一波的强势攻击下反败为胜,那么结局只有一个! 道严和尚忽然脸上露出了一幅难以察觉的笑容,嘴里轻声念了一句:三生万物! 顿时金甲神人手中的长剑变作了无数把,顿时漫天的飞剑向着僧辩和尚飞去! 角落里的一个面色严肃的和尚口中默念了一声摇了摇头,瞬间场间万千身影消失不见!道严和尚身前的金甲神人也逐渐消散,僧辩和尚口中又吐了一口鲜血,向前躬身合十说道:真人好手段,僧辩认输了! 道严和尚也上前躬身回礼,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僧辩和尚:大师承让了! 这边的结果让众人内心产生了极大地震动,龙虎山近年来很少在江湖上路面,无数不多的几次还是去建康城为皇上祈福!这一次龙虎山居然派下了道严和尚来参加此次大会,而且连僧辩和尚都居然输给了他,这也间接印证了当今天下的大势:佛家逐渐衰退,道儒昌盛的格局!本来这次大会也仅仅是佛家的一次内部比武,不知道为什么道家和儒家也会派出高手前来参加,这其中的意味现在众人恍若云里雾里! 这边的胜负已分,那边伊海和白衣书生也已经斗得难分高下!虽然书生剑法精妙,可是伊海的招式奇特,屡屡出其不意,因此二人一时间竟然打了个平手! 道严和尚看着场间的这场比武,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因为他知道场间的二人将来必定会是自己的劲敌,书生的身影看似毫无踪迹,实则是一种十分精妙的儒家心法!自己如果和眼前的书生比武的话,自己一定会输! 刹那间,场间的二人已经各自出手几百招,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慢,可是场间的人却看到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许多武功低微的江湖喽啰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顿时眼花缭乱,头脑发昏,倒地不起! 了然和尚和几名前辈高人看着场中二人各自内心都有一种感觉:若是这二人有一人能归为自己门下,那宗门将来后继有人了!可是这二人明显不可能成为他们的门下弟子,于是各自的心中打起了各自的主意! 忽然白衣书生大喝一声:开!只见白衣书生长发飘飘,身前五尺之内一股浩然之气向着伊海横扫过去,伊海大吃一惊赶紧向后闪去! 白衣书生脸上显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忽然口中又轻声一句:快哉如风!但见那旋风忽然加速冲向了伊海,伊海面色凝重眼神始终盯着远处的白衣书生,他知道那白衣书生要发动大招了,可是他不知道对手将从那个方向来! 忽然场中的院子里落下一片树叶,伊海看了看眼前的旋风,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白衣书生,忽然那远处的白衣书生的身影消散,白衣书生出现在伊海的身后,手指轻轻在伊海的后背一指,伊海虽然有所察觉可依然慢了一步,瞬间场间的异象烟消云散,伊海倒在了地上! 白衣书生脸上泛起了丝丝光芒,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看了看寺中的所有人最后对着了然和尚躬身行礼,然后大踏步走出了寺中大门高歌而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仰天大笑出门去! 场间众人瞬间呆立当场,几位前辈高手想要拦住这白衣书生,可是又停住了身形,因为了然和尚挡在了身前!他转过身去,看着白衣书生远去的方向露出了丝丝微笑:狂是狂了点,但是我喜欢! 道严和僧辩和尚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此人的武功境界远远超出了自己二人,因此二人沉默不语! 呼延明珠和冈撒二人上前扶起了自己的师兄,然后走向了角落!了然和尚上前查看了伊海的身体,仅仅是受了一点点内伤,看来那书生也只是点到为止,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人,对方果然是为骄傲的狂生啊! 云中城外,青州刺史孙坚率领的大军终于经过千里跋涉进入了云中郡!镇国将军赵温和云中太守贺若南到城外迎接,三人携手进入了城中!刘蛮和吴疆二人在云中的城门前驻马仰头向着城墙望去,彼此对视一眼相视而笑,然后缓缓向着城内走去! 夜里大帐内赵温坐在主将的位置上,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眼前的军备布防图!身前两侧的椅子上分别坐着孙坚和贺若南!后边则站着几位军中的其他将领! 赵温看了看帐中的将领然后站起身来,然后微笑道:目前,匈奴蛮子在九原城屠杀我们的族人,我们应该怎门办?然后自问自答:我们应该让他们知道,我们大雍是不可侵犯的,犯我大雍者,我们定然让他有来无回!今夜我们将对九原城的敌军进行突袭,所以你们都要打起精神!孙坚建军率领青州二万人马绕道南边切断匈奴后路,从后方包抄;贺若南将军率领一万人马对九原城潜入九原城西边从西边进攻,我自领三万兵马从正面进攻,我们务必要在三日内攻下九原城,消灭来犯之敌!帐中众将军领命而去,赵温双手附后缓步来到身后的地图前站定,用手轻轻在地图上画了一道线口中轻轻说道:九原失手,虞朝峰你罪责难逃!且看我赵温上前去,剿灭这股毛贼,虽然你罪该万死失了城,可是也给了我机会,所以我虽然看不起你,可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啊! 丑时一刻,一万轻骑兵悄悄绕过九原城南边的树林沿着山间小路来到了九原城的西边的山上。夜色下九原城尽收眼底,城墙上的灯火稀稀疏疏,守卫的匈奴兵东倒西歪的睡着了,此时的九原城像极了一位穿着破烂的穷汉子萧索寂然! 九原城附近的山口守着的几百守军正在安然沉睡中,忽然一股震动,刹那间刚刚睡醒睁开眼睛的匈奴兵睁大了眼睛还未来得及发出喊叫,人头便已落地!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谷口看了看四处的匈奴兵轻轻吐了一口痰,然后收起长剑,翻身上马向着谷内行去,身后万千大雍士兵悄无声息的跨过谷口来到一处仅容一人通过的地方看了看四周但见悬崖耸立,杂草丛生,然后命令士兵快速通过这个通道然后守在了通道的另一方! 赵温看了看眼前的九原城衍生中露出了杀伐之气,朝身后的副将挥了挥手,身后的将士们向着九原城冲去,瞬间两万大雍士兵就攻破了城门,此刻的九原城还在睡梦中!西边的贺若南拿起了身后的长工万箭齐发,瞬间无数点着火把的箭矢犹如蝗虫向着城内飞去,顿时城内想起了无数的惨叫声! 匈奴守将是也欢手下的一员猛将秃垂,此人一项作战勇猛,可是缺乏灵活机动,杀人如麻!此时忽然听到帐外呼喊声,顿时心中怒从中来,站起身来准备教训一番手下的兵士,可是当他走出大帐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但见自己的兵士正在四处逃窜,忽然自天上飞来一只火箭,秃垂赶紧躲避,那带火的弓箭瞬间点燃了大帐! 秃垂大骂一声,赶紧跑到了马棚骑上自己的战马拿上长刀,聚集了一部分匈奴兵士向着北边杀去,他左突右冲终于在死伤几名亲兵的情况下杀出了重围,从南边一路向着草原而去,只要通过眼前的大山到大草原自己就有办法逃出包围!秃垂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只有五千人马冲出了城内,其他的人不是死于敌方的弓箭,就是被正面杀进城中的大雍兵士之手,想到这里不由大骂一声!然后快速的通过山口向着谷内进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条通道条,秃垂命令部队停了下来,他仔细的查看了谷内的情况,眼睛望着眼前的通道沉默不语! 这条通道自己不知已经走过了千万次,可是今天他知道这里可能有危险,如果对方在对面埋伏着一只人马,拿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现在情势已不容自己思考,因为后边的大雍军士也许很快就会追上自己,而现在这里静悄悄的,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他看了看两边的悬崖峭壁,又看了看眼前的通道,也与敌方只是在对面埋伏了小股部队,那自己还有一丝胜算!他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命令身后的匈奴兵士小心前进! 秃垂小心的看着前方的通道,前方黑暗一片,走了一会儿还是一片宁静,他的心中顿时感觉到一片轻松,也许是自己多虑了,看来敌方并没有在这里安排突袭军伍,他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轻松的微笑! 不一会功夫,秃垂和匈奴兵快速的通过了通道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前,两边的树林茂密,旁边的到路边出现一些山撒还能落下的巨石!秃垂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地方果然没有伏兵,他命令士兵缓缓前行,忽然前方的道路正中间的一块大石上露出了几个血红大字:秃垂将死于此地! 秃垂看着眼前的血子大喊一声不好,说时迟那时快!无数箭矢瞬间自天而降,无数匈奴兵士瞬间倒地,两边的山林中顿时杀声四起,大雍士兵如猛虎下山冲向了眼前的匈奴逃兵! 刘蛮和吴疆各领一对人马冲在前方,瞬间与匈奴兵短兵相接混战在一块,秃垂眼看逃生无望发起狠来,手中长刀砍向迎面而来的大雍兵士! 刘蛮看了看远处不远的一名将军模样的长发大汉,眼神中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杀伐之气,他提着长刀向着对方而去! 秃垂刚刚砍倒一名大雍兵士,瞬间看到一名年轻的壮硕男子向着自己而来,他的眼中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杀伐之气! 瞬间两人的长刀碰撞在了一起,秃垂感觉到了手臂发麻,刘蛮却又一次发起了冲锋!两人不断的正面硬抗,双方的体力消耗的很快!秃垂忽然抡起大刀一下子将刘蛮拍出了老远,六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大喊一声急速的向着秃垂冲了过去,秃垂正欲故技重施,忽然刘蛮低头将手中长刀从左腋下划过转身横向直直的划过秃垂的腹部,在他的腹部画了一道血线,瞬间秃垂眼睛圆睁看了看眼前的刘蛮,又缓缓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手中的长刀落在了地上他用右手捂住了腹部,鲜血从手指中间流出,忽然他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而亡1 刘蛮上前低下身子左手扶住秃垂双眼圆睁的头颅,右手长刀轻轻一下割下了秃垂的首级然后高高举起大喊一声:你们的首领已死,现在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 周围剩下的几百匈奴士兵看着眼前的景象,看了看自己伙伴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孙坚命令大雍的士兵收起了对方的武器,然后来到刘蛮身边拍了拍刘蛮的肩膀然后下令收兵回九原城! 吴疆也来到刘蛮的身边笑着说道:我说吧,你小子走到哪里都有狗屎运,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说着拉起身边的刘蛮上马向着九原城而去! 第42章 秋风萧瑟今又是 十月的大雍犹如一位冰美人,惹人怜爱却又让人雾里看花!青州的一做安静的农家宅院里,谢元衡躺在竹椅里,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毛皮大袄!院外隐隐约约传来轻寒的风声,摇撼着院外的梧桐树轻轻摇摆,落叶萧萧而下。顿时感觉到自己已经老去,两鬓斑白的头发提醒自己可以少操心国家的政局了,可是现在朝廷的局势又怎能让他心安! 赵温收复了九原城被封为卫国公,晋封为兵部尚书!孙坚被任命为镇北将军、青州刺史!几日前王悠之回到了青州和王廷和相聚,禁军都尉一职被虞朝峰接管!江南王南宫祎虽然在朝廷上值得了一个口头奖赏,可是大家都知道如今的朝廷已经是皇后虞北风和江南王共同掌权的时代了!现在的天下到处都在不时的发生匪患,每天都会有百姓流离失所,现在青州的土地已经开始出现了荒芜的迹象,县里的官吏也是一位好官,可是百姓开始了南迁! 北边的匈奴几月前被赵温收复了,孙坚的部队更是剿灭了驻守九原城的守将,这次的胜利也暂时使得匈奴也消停了些时日!谢元衡这几日心里早已飞到那萧瑟的边关去了,听说匈奴兵攻占了九原城屠杀了城中的百姓,不仅怒从中来大骂了几句!王廷和上午来和自己一起晒了一会儿太阳发了些牢骚,这会儿刚被王悠之接回去了! 前几日孙坚来这里看自己,看着英气勃发的孙坚,他的内心忽然说道年轻真好啊。遥想当年,自己身披战甲统帅几十万大军横扫匈奴王庭那是多么辉煌灿烂的岁月!犹记得军营里战鼓声声闹醒了兵营的安宁,练兵场上健儿们骑着骏马飞奔向四方,矫健的骑士拉满弓弦百里穿杨!如今自己只能躺在这里看着院外的梧桐,在哪呜呜的风声中冥思孙坚他们边塞驰骋沙场的豪迈!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虽然老矣,可是我的心还在云中啊! 元和元年十二月,太极殿内皇帝南宫术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他的病情日益严重!几个月以来身上的天花仍然没有好转,太医院的太医日夜在床前伺候!太极殿内除了大雍的皇后虞北风和两位王爷轮流看望外,国舅虞朝峰和兵部尚书赵温皆随时可以进宫看望,其余大臣想要面见皇帝均被皇后虞北风以皇上病重不能见生人,官员不易探望为由拒绝了他们进宫面圣的请求! 众位官员几乎都很愤怒,可是目前丞相南宫祎和兵部尚书赵温都不着急,所以群臣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是难免心中积攒起一下胸中的不满,刑部尚书温知道、礼部尚书黄太极、御史台大夫尉迟鸿、大理寺卿乐浩然、国子祭酒陈知暖等人开始私下聚集,对目前的政局表示了担心,他们都十分怀念老丞相谢元衡大人,现在他们都很茫然! 这天夜里,紫薇店内灯火通明,北边放置着一张扩大的红木大床,东边则放置了许多花花草草!皇后虞北风坐在大厅正中的圆桌的黑色椅子上,桌子上放置着凉州刺史魏大人从西域进贡来的葡萄和核桃之类的土特产!一名贴身宫女包着刚刚几个月大的皇太子南宫茂,另一名侍女正在用水果刀削着苹果! 皇后虞北风微笑着用手中的葡萄逗弄着有点婴儿肥的南宫茂,小孩儿用那小手想要抓住葡萄却始终抓不到,惹得虞北风哈哈大笑! 这时有太监来报说国舅虞朝峰进宫来了,虞北风说了声知道了,然后继续逗弄着自己的孩子,然后给那太监说了句:让国舅大人进来吧,你们先下去吧! 紫薇宫内虞朝峰坐在皇后虞北风对面,身上的官服看起来熠熠生辉,昔日征战疆场的印记已经逐渐消失,待之而起的是日渐臃肿的体态,虞朝峰微笑着逗弄着自己的外孙! 虞北风看着自己的父亲,想到自己的丈夫不仅生出些许感慨!然后不忘却过去自己父亲对自己的严厉要求,然后微笑道:最近朝中大臣对皇帝陛下的病情有什么说法吗? 虞朝峰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朝中诸臣都想要来看望陛下,现在皇后娘娘以陛下身染重疾为由不许他们探望,他们心中难免多有诽腹,这样正常!咱们大雍在建立就与这些文臣荣辱与共,他们也是关心陛下!只是进来江南王日益沉默了,对朝中的事情几乎不搭理事,除非是有什么大的变故他才会发声,这与我认识的王爷明显是两个人! 虞北风沉思了一会儿,眼神游离在桌上的水果和旁边的南宫茂的脸上,忽然开口说道:你进来有没有去蜀王府,是时候和蜀王接触了!另外蜀中的李牧近来又闹的很凶,我打算派赵温前去平叛,你认为怎么样? 虞朝峰楞了一下,然后赶紧回答道:微臣今日就去与蜀王殿下会面,可是若是这时候派遣赵温去平叛,朝中万一发生什么大事该怎么办呢?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虞北风,期待虞北风能够解答他的疑惑! 虞北风并没有正面回答虞朝峰的问题,而是又都弄了一下南宫茂,顿时南宫茂这次哭了起来,虞北风怎么哄都不能止住他的啼哭。虞北风无奈的喊了外边伺候的宫女,宫女赶紧小碎步走进了紫薇宫将南宫茂报道宫外去了!虞北风缓缓的站起身来道窗前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后沉声说道:最近,你要注意建康城内陌生的面孔和大队进城的人群,以防万一,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不能马虎,要不得一点万一!王爷和赵温目前来说都不足为虑,只是陛下的身体日渐衰坏,我们要早做准备!虽然现在太子年幼,可是朝中的大臣应该还是会拥立他继位!怕就怕这时候匈奴南下,而我国内各个王爷又蠢蠢欲动,到时候真的是你我要步那赵太后和赵巩的后尘了,所以这一次你务必要准备完全,以防不测! 九原城大捷已经结束了几个月了,云中郡的城内已然恢复了昔日的繁华,来往的课上逐渐多了起来,城门口的守军又减少到日常的四人,只是对于过往行人的盘查还是非常严格!一袭白衣的李梦白和一身黑衣的老书生陆九章骑着两匹白马缓缓出了云中郡的城北接着向东北方行去!草原上今天下气了大雪,很快白雪覆盖了草原,极目远望白皑皑一片,只露出了北方的高山和蜿蜒向北方的大河!二人沿着大河的流行缓缓而行!自己离开师门已经快有三个月了,不知道师傅和师妹怎么样?眼前的广袤草原上人迹罕至,偶尔看到天空几只秃鹫在高空盘旋!身旁的老书生最近心情不错,手里拿着酒壶不时喝一口! 老书生忽然说道:小子,你这一路行来总是苦闷不了,这样不好,你要像我这样乐乐呵呵的,虽然天地仍不会因你的笑容变色,可是你看这寒冷的雪中你我二人冒雪而行,这美景又有几人能看到和体会到呢?你不要将过去的深仇大恨一直背负在心中,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小子,你活的太累,做事总是小心翼翼,可是你要知道世界总是无情的,只有你自己能够给你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梦白忽然微微一笑:老书生,你说的都对,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你说那些土匪他们为什么抢了东西还要杀人呢?我也觉得我活的很累,我的心很苦,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门办?我总以为是我那天的晚归,父母为了等我才让土匪给杀掉的! 老书生正色道“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人死不能复生,你在悲痛也不能代替你死去的父母!再者你这样子,你的父母泉下有知他会怎么想呢?你过去只是一个无知的乡村少年,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不但能偶练习武功而且还可以于天下第一等的书生游历天下这难道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李梦白想了想老书生的话语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老书生你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挺会安慰人啊!可是你为什么身无分文呢,还有你跟随我干什么去呢?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随我去草原呢? 老书生说道在我们大雍王朝有三大书院,它们分别是白鹿书院、鉴湖书院、明阳书院!其中白鹿书院的历史最为悠久,相传是至圣先师曾经学习的地方,这些都已经不能考据了,只是后人的年轻学子都以来这里求师学艺为荣!前些年白鹿书院和鉴湖书院为了一名书生发色还能了争执,由此引发了大雍白鹿书院和鉴湖书院的辩论,谁胜了书就可以获得了这名书生的资格!老书生代表白鹿书院去和鉴湖书院的当代院长陈知暖辩论!最终,老书生自然输给了陈知暖,于是这名书生也就归属了鉴湖书院,老书生自我放逐开始有游历天下,想要在游历的过程中悟透天道,从而创立自己的学说! 李梦白听到老书生说的吐沫横飞,顿时皱了皱眉,只是碍于老书生是自己的前辈于是忍住怒气没有发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么你在白鹿书院是干什么的? 老书生谄媚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在白鹿书院是管理书籍的,因此所学的东西也就多了一点!你看你要不要跟随老夫学习呢,我可以传授您很多书本上从来不会教授的东西,你看咱们是不是可有有个拜师仪式啊? 李梦白认真的听着老书生的话语当听到老书生要他白自己为师,忽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认真的说道:我已经拜了泰徽剑宗张真人为师,不能再拜你为师了!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老书生犹然不死心,笑眯眯的看着其在白马上的李梦白说道:呵呵,小子不要以为你资质多么了不起,你的资质在我遇见的天才眼中简直不值得一提,只是老夫看在泰徽剑宗张真人的面子才肯收你为徒,你还拿起了架子,我看你也只能待在你可能底部学那青蛙坐进观天!你这两天是不是和那小酒馆的老姑娘走的很近,我看那小酒馆的老姑娘看上你了,她不是还送你一个酒壶吗,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等我遇见你的师妹周寒宁的时候,我会告诉她你在草原上结识了一位红颜知己的,我想她也会替你高兴的,你说是不是啊小子? 李梦白大声辩解道:哎,大叔,你可不能胡说啊。我与那小酒馆的姑娘什么事都没有,你可不能胡乱说话,我那师妹可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胡话的!说完冲着老书生翻了个白眼用手中的马鞭抽了一下身下的白马,白马瞬间吃痛向着草原深处急奔而去! 老书生愣了愣神忽然大骂道:这榆木疙瘩,这么好的事情你尽然好不愿意!你不愿意我还不乐意呢!忽然又笑了笑看着远方的白色身影说道:你看这逃跑的姿势多有我当年的风采啊,不当我的土地真是可惜了!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阴云,又瞟了一眼远方的群山,这才轻轻地用脚踢了白马的肚子,追着李梦白远去的踪迹向北而去! 第43章 换了人间 蜀地山路历来高危险阻,峰峦叠嶂、峭壁嶙峋,雄奇险峻,俏丽多姿!一支大雍一万人的部队悄悄的行进在大剑山崖边上的石路上。队伍前边一人身材魁梧,黝黑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逡巡着山崖前方的道路!这一路大军从长安出发到达这里已经走了半个月,然而山路的险峻依然超出了将军的预期!将军身边的一名白衣少年此时头戴头盔,站在将军的身边看了看眼前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的大剑山,有看了看身后的队伍,掏出挂在左胯上的水壶,小口喝了一口水!然后将水袋递给了旁边的将军微笑着说道:张将军,喝点水吧!咱们绕过这道山梁估计就到了剑门关了,到哪里估计少不了一场恶战! 张将军接过白衣男子递过来的水壶,眼神微笑着看了看眼前的白衣男子点了点头仰头大口喝了几口,然后又将水壶扔给了白衣男子!张将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原艋啊,你说你好好的司隶校尉不做,偏偏跟我来吃这个苦头,你看元朗就没有你这样做而是呆在了长安!你说说你这是何必要跑这里来吃这个苦呢?说完摇了摇头拍了拍白衣少年的肩膀! 原艋低着头听完了张将军的教训,脸色温和的看着身后的士兵,然后低声说道:张将军,我们都是大雍的好男儿!虽然眼下大雍出现了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可是这始终使我们的国家啊!我们身为大雍男儿,眼下匪寇四起,外族虎视眈眈,难道我们不该拔剑而止乱吗?过去我的外公和父亲在其位,谋其政。现在他们虽然不在朝野,可是他们的教诲还时常在我耳边回响! 大丈夫志在四方,如今不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吗?我现在来这里,只是想看看这位李牧是何许人也?有机会我将亲手杀了他,以历练我心!我想这也只是开始吧,我们真正的敌人从来都是在北方和自己内部!北方的草原蛮子我们随时可以驱除他们,可是如今我想恐怕大雍的心腹大患是我们现在朝中那些人的无休止的内斗吧! 文人为了表达自己的激愤可以抱成一团,攻讦军伍和宦官!外戚可以肆意的贪赃枉法、侵占老百姓的田地!领兵者则占据一城自成一体,朝廷的政令从来不会得到有效的执行!自从前任丞相谢大人辞官以后到现在,我们生活在混乱之中,可是又有谁看到那北方的匈奴已然不是被我们赶往漠北的那群人了!匈奴王换了一个人,他们群体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他们脱离了过去的自私自利,开始重视队伍的纪律和对被占领城池百姓的态度! 它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劫掠财物和女人,他们开始变得爱民如子!虽然他们屠杀了九原城的百姓,可是我听说匈奴可汗也欢为了这件事斩杀了他的大将!这不是心慈手软这是战略的转变!虽然我们收复了九原,可是我们大多数人还生活在过去的虚假繁华之中!张将军,这样下去,我们的大雍用不了几年将到处是战火和饥民,那是将会出现无数个天吴政权,到那时一个统一的北方和混乱的大雍,你说到那时我们将陷入何地? 张华听完了原艋的话语沉默了半晌,他的心里猛然跳出四个字:后生可畏!在这之前他觉得大雍目前一片祥和,只要大雍进军蜀中,蜀中的李牧瞬间将会土崩瓦解!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必须认真对待此次对天吴的作战!天吴政权的建立拉开了大雍王朝混乱的开始,这个危险的苗头不能涨!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有斜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微微笑道:好,你说得对!好男儿应当横刀立马,封万户侯!我们加快脚步争取在夜晚子时十分到达剑门关,给哪里的守军一个突然袭击,务必在天明之前夺取剑门关!我们长安军作为先锋部队,此次一定要夺取头功!说完又叫来了二位副将袁南亭和黄飞白,几个人停在路边商量了一下,然后队伍迅速的向着剑门关的方向行去! 剑门蜀道历来作为中原通往蜀地的咽喉要道,当今文坛领袖李巨烟曾经赋诗一首: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剑门关则是位于剑门蜀道的中心,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大雍开国大将谢飞白曾经率领二万骑兵长途奔袭,夜取剑门,然后一夜之间攻下成都,消灭了盘踞在此四十年的天汉王朝,俘获了天汉王朝的国王吴禅,结束了那五国混战的时代,此一战也奠定了谢飞白在大雍的地位,从此有南宫皇帝的地方就有谢飞白!当然大雍那皇宫内建造的二十八层的龙虎阁上挂在第一位的功臣自然也只能是谢飞白!谢飞白当了十年的大雍丞相,可是很少有人注意到谢飞白还有一个常常被人忽略掉的职位梁州刺史!这个官职就是大雍皇帝表彰谢飞白的功绩而默许的!当然这也与谢飞白有一个更出名的儿子有关,因为他的儿子叫做谢元衡! 剑门关内,天吴政权的几千守军今夜在举行狂欢,只留了几个年老的士兵在放哨!今夜剑门关的守将刘大毛给自己的老婆黄菜花祝寿,虽说剑门关这个地方很重要,可是白天自己已经查看过了,一切都正常!今夜,黄菜花身穿一身华丽的衣衫坐在刘大毛的身边,眼角含笑举起酒杯轻轻抿着一口酒看着屋子里的身穿各色衣服的汉子和夫人有点醉了!刚才刘大毛在桌底下轻轻掐了一下她的手,她也就忍了! 别看刘大毛五大三粗的统领了几千的兄弟,可是若是自己发起飙来刘大毛乖得很!今天就看在他为自己大操大办寿辰的份儿上饶了他这一次,然后转过他眯着眼睛瞪了刘大毛一下!刘大毛坐在屋内的正位上瞥了一眼旁边的丰饶女子顿时正襟危坐目视前方,端起桌上的酒杯大口喝了一口!左右两侧的军官和夫人则端起自己的酒杯遥遥的祝了酒,各自笑意盈盈的的喝了杯中的酒! 屋子中间十几个身穿五彩丝绸的妙龄女子头戴孔雀翎,伴着美妙的琴箫声翩翩起舞!他们曼妙的身子犹如长蛇一阵一阵的柔韧的蠕动,从右手的指尖,一直传到左手的指尖!身上的皮肤光滑细腻,不时的透过细纱在烛光的辉映下若隐若现,场间的土包子大多过去都是平民哪里见过这个,顿时各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子中央,不时的发出阵阵喝彩声! 刘大毛看着眼前的欢乐场面顿时也大笑了起来,但眼睛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又赶紧闭上了嘴巴!旁边的侍女们不时的穿梭在宴席中间,为主人和贵宾们添菜倒酒!今天刘大毛很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酒,眼神有点迷醉,看着那些曼妙的身姿,不觉得自己也是个人物了! 屋子外边一队巡逻的士兵四处巡查,今夜值守的兵士其实满腹牢骚,然而也只能是心里面发几句怨言。谁都知道刘将军发起狠来那是连他自己都不放过的人,平常的他那是看起来笑呵呵的,可是要是有谁犯了他的纪律那是非得掉一层皮不可! 原艋率领几百兵卒悄悄的靠近了剑门关,他看了看前方的关口,对两个乔装打扮成商人的兵卒耳语了几声,然后那两个人牵着几匹骡子悄悄的向着关里走去!原艋和身后的几百兵卒悄悄的远远吊在他们的身后! 城墙上的守卫看着黑夜里远远地行来两个商人,便大声呵斥道:你们从哪里来的,不知道天黑就不能通行了吗?你们现在就在门前先将就一夜吧,明天开门了再进城! 两名兵卒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假装商量着什么,这时其中一名兵卒假装从行囊里掏关传文书,忽然从行囊里掉下了很多的黄金,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丁丁当当的响声!城墙上的士兵正在打哈欠,忽然听到关门外一阵争吵声,只看见底下二人正在慌慌张张的从地上捡着什么。 其中一个穿貂皮大衣的肥胖男子正在低声骂着蹲在地上捡东西的男子:你不知道这东西不能外露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到时候上面的那些人看见了,还有咱们的好!说着还不时的冲着城墙上的士兵指指点点,不经意间那蹲在地上的白衣汉子手中忽然掉下来一个金灿灿发光的东西,城墙上的士兵瞬间明白了地上的两人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那士兵碰了碰旁边一位军官模样的男子,那男子转过头也看到了汉子刚好把金子装进行囊里去了!顿时眼睛冒光冲着旁边的兵卒打了个手势,那兵卒瞬间领会然后冲着底下的二人大喊道:哎,我说你们俩从哪里来的,大半夜不好好休息在哪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底下的两人赶紧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没干什么,尿急,尿急,他尿在了我的脚上我正在骂他呢! 那兵卒看了一眼军官模样的汉子,然后大声说道:这天也怪冷的,这样你们的内等着,我们下来查看一下你们的通关文书,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放你们进关得了? 兵卒说完不待底下两人的反对和旁边的军官带领着五六个兵卒下的楼来看了关门,然后手中拿着火把大摇大摆的来到二人身旁,仔细的翻看了二人的通关文书,有仔细看了看二人的面容点了点头!军官模样的汉子忽然咦了一声,众人转过头去,但见那军官已经来到了两人的牲口旁边正在用手检查牲口驮着的行囊,那刚才蹲在地上的白衣汉子瞬间显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身边肥胖的男子赶紧瞪了身边的白衣男子一眼! 这一切的举动都未能逃脱军官的眼睛,他冲着旁边的兵卒递了一个眼神,那兵卒走上前来大声质问道:这行囊里装的是什么,打开了我们检查一下? 矮胖的男子微笑的冲着那军官模样的汉子走了过去,然后双手伸到了军官的袖子里,在他的耳边说道:军爷,这是一点小意思,请兄弟们喝喝茶,这行囊里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就是一些从长安带来的土特产! 军官模样的汉子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胖子笑眯眯的缓慢一字一句的说道:恩,本大人也愿意相信你这行囊里没有什么东西,说着将银票装进了兜里,然后忽然又拔出了身边的佩刀,然后大声说道:你以为本管是那贪官吗?来人呐,这两人偷带黄金,说不定是从哪里杀人越货而来,把他们两个给我绑了送到大牢里去! 矮胖富商男子听到军官叫人抓他,顿时转身就拉起身边的白衣男子向南边的小道上跑去,身后的官兵瞬间撒丫子追了过去! 忽然一袭白衣带着几百兵卒迎面而来杀了军官一个措手不及,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就被杀死了,原艋带着几百兵卒快速的进了城换上了天吴士兵的兵服,然后派出一名兵卒出去向后续部队报信! 这天夜里,当刘大毛正搂着夫人在被窝里亲热的时候,忽然亲兵来报大雍的士兵从天而降已经杀进关来,天吴的守兵大部分已经被杀死了,只有一千多人逃进了这里,现在正与大雍兵卒进行殊死搏斗,正在说话间忽然天空飞进来一支火箭射中了士兵的胸口,大声尖叫了一声双手想要扶住什么,终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脖子一扭死了! 刘大毛赶紧起来穿起了衣服,黄菜花听到了身旁的响动还没明白法身了什么,忽然一袭白衣带着几百士兵已经冲了进来,黄菜花大喊了一声晕了过去! 刘大毛慌慌张张的穿起了裤子,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低声哀求道:官爷饶命,我现在就可以带领你们去哪李牧居住的地方,你们要什么只要你们喜欢都可以拿去! 原艋看了看眼前的汉子,忽然拔出腰间的长剑向前横砍下去刘大毛倒在了血泊中!原艋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冲着身后的兵卒眨了眨眼然后转身出去了! 第44章 重起炉灶 草原上的野草已然枯黄,十一月的北风呼啸而过,前几天刚刚落下一场大雪,草原上白茫茫一片,草原上的河流早已覆盖在白雪之下!图成率领几千卫队驰骋进入了九叶城! 匈奴王庭九叶城中,匈奴士兵早早的起来已经清扫了王庭周边的积雪,不知是谁在那王庭的旗杆下堆起了几个雪人!几个身穿毛皮衣服的孩子在雪人四周捉迷藏,四周的士兵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想着自己的心事! 九原城大败的消息已经传回了草原几天了,大汗也欢听到此消息后不发一言只是躲进了自己大帐,几天后丞相大人陆猛也进入了大汗的大帐,五天了两人从未出来,只是让士兵送些吃的进入大帐,其他人这五天一律不见! 王帐外围明显加强了卫兵巡逻的级别,这是来自丞相陆猛直接的命令!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汗和丞相大人在商量极为重要的事情,他们不想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扰! 今夜匈奴营地四周格外的宁静,王帐内灯火通明!也欢眯着眼睛坐在王座上好像睡着了一样!陆猛今夜穿着一身黄色的官服沉默的在也欢的右侧,双手拢在袖子里看着帐内的某个地方!底下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左右贤王,休远侯樊袖,匈奴贵族育龙、御史中丞邓遇等人,这时图成从帐外大步走了进来,匈奴王眯着眼睛睁开了眼睛示意图成坐在左手第三个也是目前唯一空着的座位上! 他耸了耸肩然后缓缓说道:各位,我们好不容易打下的九原城如今又被中原人给夺回去了,现在我们有什么办法或者策略? 脾气暴躁的休远侯樊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大咧咧的说到:大汗,给我四万兵马,我将兵不血刃攻取九原城,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匈奴王微笑着看了看樊袖将手指在王座的扶手上拍了两下然后端坐了身子又看向其他在坐的人说道:恩,休远侯勇气可嘉,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说完身体又靠回王座中去了! 育龙眼睛低垂着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听到王座上的那人的声音只能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几人,左右贤王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里看向大汗,而御史中丞邓遇则摇着手中的折扇微笑着看着自己,他知道这时候该自己说话了。 “大汗,现在我军新败,大雍初胜,锐气正盛,现在派兵攻打我认为不妥。其因有三:首先,我军长途奔袭,敌军早有准备,以逸待劳我军必败;其次,现在是冬天,我们的粮草不足以支撑这场战争。若敌军中途截断我们的粮草,我军必败;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北边的博律和东北边的忽律族已经逐渐开始不断挑衅我们的边界,因此如果此时贸然与九原城开战,那倒是必然腹背受敌,我军必败。因此我认为现在最后的办法就是整顿军队,集中力量先消灭北方的敌人之后,在大举举兵南下!”育龙缓缓的说着,边用眼神注意着王帐内部各位的反应! 王座上的也欢一改先前的轻松姿态端坐在椅子上沉默的听着育龙的话语,不时的思索着什么,这时听见育龙说完便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二位贤王说道:不知道二位王爷对此事如何看待?你们尽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洗耳恭听,说完又靠回已在里去了,用手掏了掏耳朵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帐篷的顶端那蜡烛摇曳的影子! 左贤王看了看兄长右贤王,自从拥戴了也欢继承了汗位之后他们两人的地位在草原上已然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同时两人身兼左右丞相的职责!二人在草原上也确实风光无限,大汗也欢对他们俩也很敬重,凡事都与他们商量! 可是自从大汗在中原遇到这个大雍的穷酸书生之后,接连几个月内这个叫陆猛的书生就从一名县令提拔为中书侍郎! 这期间许多匈奴当地的豪族被他严厉打击,一时间朝野怨声载道。可是当当时的御史郎中花苑和何柳利用自己言官的身份弹劾陆猛的时候,大汗将陆猛叫到了身边严厉的训斥了陆猛,可当陆猛说了几句话之后,花苑和何柳的脑袋便挂在了大帐外的旗杆上示众! 这一事件之后,陆猛的名声很快在那普通的穿着破烂的民众心理获得了好感,越是这家伙愈发的大胆了起来,先是斩杀了先皇的驸马妥妥,尽管乌纳公主当时苦苦哀求他的兄长也欢,大汗也欢也答应了不杀妥妥,可是当大汗的赦免诏书到达的时候,妥妥的人头已经掉在了地上。 乌纳公主哭的死去活来,当着大汗的面哭诉着要求处死陆猛,可是当时陆猛又是只说了一句话:大王还记的草原上自己欲王天下的理想吗? 大汗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对着陆猛说道:我没有忘记,然后命令左右将乌纳公主拉出了大帐! 二十六岁的陆猛凭借着自己的狠辣手段和刚正不阿的性格,很快在匈奴王庭里做出了一番卓越的政绩,几个月之后的他做到了尚书令、辅国将军、王庭卫队万户,自此之后更没有人敢触犯这位“权倾朝野”的中原新贵,许多朝廷中原来的豪门外戚也夹起尾巴做人,唯恐被这位活阎王逮着把柄! 这位尚书令上人开始,就雷厉风行的制定了新的草原法令!草原上原来有一个嚣张跋扈的大都尉胡莱,仗着自己先前征战四方建立的功勋,四处烧杀抢掠,还当众图灭了草原上十几家平民!这件事被御史中丞邓遇告诉了陆猛! 这位大人二话不说率领宫廷卫队三万人直去这位大都尉的营地,当着士兵的面,将这位都尉拉出了营长然后在营地外的一处沟壑里就地处斩,事后虽然自己和右贤王都当面向轲悍也欢表达了不满,毕竟自己还统领着当时南方的军政大权,处斩自己的手下怎么能不与自己商量呢!可是当时陆猛那小子竟然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听说过这样的道理:治安定之国可以用礼,理混乱之邦必须用法。我一心一意为陛下诛杀毁坏国家根基的蛀虫,如今才杀掉一个奸贼,还有成千上万的家伙尚未伏法。陛下难道要让你的理想毁在这些人手里吗?” 也欢听罢微笑着点头还拉起陆猛的手向在场的文武大臣说:“陆猛可真是管子一样的人物呀!”于是不难没有处罚陆猛,还大大夸奖了他,这把当时在场的许多贵族都气坏了!可是还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反而是他不时的想出一些歪点子弄的大家苦不堪言! 这不前几天自己和兄长两人担任的左右丞相也被大汗给收回了,同时朝廷中新设了一名丞相统管左右两方人马和行政,而新任的丞相又恰好是这位陆大人,他二人虽然不甘心大权旁落,可是现在也无可奈何! 左贤王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认为育龙说得有理,虽然我们在九原城的军事行动失败了,可是现在不是报仇的最好时机,我看我们还是先修正兵马,等我们统一了北方草原之后在来南下也不迟! 右贤王这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躬身行礼然后这才微笑着说道:大汗,左贤王说的有道理,现在是冬天已经不易大动干戈,这时候长途奔袭万一遇到暴风雪很可能全军覆没,还是等到明年夏季再说吧! 这时候也欢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了看旁边沉默不语的陆猛,陆猛看着也欢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可! 也欢站起身来大笑着说道:小小的九原城丢了就丢了,可是这也暴露了我们长久以来的军队问题,那就是麻痹大意,认为中原人不堪一击,可事实上中原也有像赵温这样的能人和猛将,所以你们以后要加强军队的训练,加强军纪。 此外,现在我们要做好草原上的一切准备,防止像去年一样的大暴雪,到时候不要再发生叛乱,现在应该去大雍的马市上该换取一些粮食和其他物资。还有就是我们要改变我们的策略,明年开春之后我么要让南下的博律部落和忽律部落滚回他们的山上去,现在他们已然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再不给他们一些教训我恐怕会有大麻烦!这件事就有劳丞相大人和二位王爷共同谋划一番,明年我们必将要让天下知道谁才是草原的主人! 陆猛和两位王爷走到大帐中央说道:我们一定不负大汗所托,铸造一支虎狼之势,横扫天下! 也欢端起旁边的酒杯仰头喝了,然后哈哈大笑着说了一句:诸位辛苦,大事议定,咱们都回去睡觉吧!说着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帐翻身上马向着自己的一个妃子的大帐走去。身后的二位贤王也跟着上马看了看营地四周拿上自己的武器向北而去回到自己的营地去了! 陆猛一个人站在大帐外边看着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天上挂着的那轮明月沉默不语,身边的两位士兵看着眼前的丞相大人感觉到今天最好别惹丞相大人,他今天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自己可不要出道霉头,于是更加小心翼翼的站直了身体! 陆猛转身看了看四周发觉身旁的侍卫今天精神面貌很好笑着冲二位士兵点了点头进了大帐里面去了,不一会儿又出来坐上自己的小轿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第45章 草原佳人 李梦白与老书生这一日行至一处低矮的山丘旁,老书生看了看四周的夜色,一条几米宽的河流已然冰冻,河岸边的石头也已躺在泥里冰冻了!两人在山丘旁找了些枯枝生气了篝火,树枝上不时的冒出白烟!四周不时传来几声低沉的狼嚎,老书生顿时警觉了起来,对李梦白说道:赶快去捡一些树枝来越粗越好,狼群正在向这里靠近,把马也拉进火圈里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在他们火堆周围十米内生起了两个火圈将他们和马匹围在了中间,近处还有许多柴火! 老书生和李梦白相对而坐,老书生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这鬼天气,你师傅干嘛让你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你看现在还遇到了狼群,待会儿你守住西边我守住东边,千万不能让他们靠近马匹,现在有这火圈,我想它们还不敢闯进来。他们要是跳进来,你就自求多福吧!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东边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二人站起来望向来者。一袭白衣女子蒙着面纱突然骑着马匹闯进了火圈,然后勒住了马匹,跳下马来看了看二人,忽然眼睛一亮大喊一声:李梦白! 李梦白有点发蒙,仔细看了看对方感觉不认识对方,于是问道:敢问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白衣女子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冲着李梦白笑道:哎,李梦白,你这人就是榆木疙瘩,上次在河阳城的哪个客栈,我慕容恪咱们和李道长一起去的长安,记起来了吗?说着给了李梦白一拳! 李梦白顿时想起了那个曾经给自己惹了一身骚的白衣男子,再看看眼前的女子愣了愣神说道:你怎么变成女的了,上次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那是你的什么人,他说他也叫慕容恪? 白衣女子顿时咯咯笑了起来,然后看了看老书生这才缓缓说道:那是我大哥,他是叫慕容恪,我叫慕容紫烟。这不行走江湖我一个弱女子为了安全女扮男装这有什么稀奇的呢,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出门,没见过世面!哦,光顾着说话了,我的后面追了一群野狼,恐怕快要到这里了,你们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老书生这时喝了一口酒呵呵笑了一声然后冲着慕容紫烟说道:紫烟姑娘,你好啊!我是李梦白的叔叔,你带吃的了吗?说着笑呵呵的冲着李梦白使眼色,然后冲着慕容紫烟笑了笑! 慕容紫烟看了看李梦白,转身冲着老书生笑呵呵的说道:大叔啊,我带了点牦牛干,不知道你牙口好吗?然后转身去马背上解下了行囊,坐在了火堆旁边从行囊里取出了一个铁盒,递给老书生。然后坐在了李梦白旁边对着他说道:这老头谁啊,上次的李道长呢,这老头风趣多了! 李梦白翻了个白眼,看了看远方的山丘,忽然在身后一百米的地方响起了一声狼嚎,老书生随意的站在火圈中央背对着二人,手中拿着酒壶喝着酒仿佛酒仙似地,李梦白看的有些恍惚! 忽然身后有人使劲的拽了李梦白的袖子,他转过身去但见慕容紫烟脸色苍白,眼睛直视着前方,嘴里不停的大叫着:狼,狼,狼! 李梦白看向慕容紫烟手指的方向他们已经被狼群包围了,身边的马匹不停的用后蹄蹬着脚下的草地,不时的发出几声嘶鸣! 李梦白将慕容紫烟护在了身后,抽出了身后的长剑握在胸前,眼睛冷峻的凝视着正前方一头体型巨大的灰狼,灰狼的头部有一片是白色的毛发蹲踞在地上,忽然灰狼冲着火圈周围的狼群嚎叫了一声,顿时狼群发起了冲锋! 老书生忽然喝了一口酒向前吐了出去,顿时火圈边上的火焰涨了一米多高,只见刺啦啦的毛发燃烧的声音!几只瘦弱的灰狼在地上滚来滚去,还有十几只体型硕大的黑狼冲进了第二个火圈,李梦白使出一剑二穷剑法,但见人影闪动几只黑狼瞬间倒在了火圈里,李梦白正杀的兴起,忽然一只黑狼从他的身后高高跃起冲向了他的脖子! 电光石火间李梦白瞬间使出一招怪招,身体向后缩成一个拱形,头颅朝第,右手长剑高高举起,空中的那肥硕的黑狼刚好撞在了长剑上,瞬间发出了一声嘶嚎!黑狼的身体直直的掉落下来砸在了李梦白的身体上,头颅正好压在了他的脖子的位置眼睛直直的看了看李梦白。 李梦白惊魂失措的赶紧用手胡乱的将黑狼的尸体从身上艰难的推了下去,李梦白赶紧站起身来四处挥舞着长剑,忽然一直瘦弱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梦白停了下来惊魂未定的看着身前的老书生! 四周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只狼的尸体,还有一些狼躺在不远处低声的哀嚎,那只体型巨大的灰狼看了看眼前的景象,低声嚎叫了一声四下的狼群顿时有序的向着山里散去,老书生看了看远去的群狼低声骂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语,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坐在了最中间的火圈旁边右手拿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扔进了火堆里!然后冲这两人大喊道:把马匹拉倒火堆旁,过来坐在这里暖和!紫烟姑娘在拿点牦牛干吃,现在肚子有点饿了! 李梦白低身拾起刚才掉在地上的纶巾,看了看旁边清秀脱俗的慕容紫烟咧嘴笑了一下 ,然后轻声说道:走吧,狼群已经打跑了!说着到旁边的地上安抚了几匹马,喂了一些野草,然后坐在了老书生旁边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柴火!然后大喊了一声直挺挺的躺在了草地上,双手枕在身后,望着漫天的繁星突然无声的笑了! 慕容紫烟这时才缓过劲儿来,刚才的场面着实吓到了他,这时也机械的从行囊里掏出了牦牛干扔给了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老书生! 慕容紫烟轻轻的坐在了李梦白的身边,看了看身前的火堆,又斜着眼睛看了看躺在地上微闭着眼神的李梦白,心里忽然想到他在灰狼冲向自己的时候忽然拉过自己站在了自己的身前不觉得心里一暖,感觉到这个小子还不错嘛,于是刚才的恐惧之情也渐渐冲淡,喝了一口水递给了李梦白,又从地上的行囊里拿出一些牦牛干和酥油饼递给李梦白吃了起来! “哎,我说紫烟姑娘,有这么好吃的怎么只给李梦白这小子啊,我也要吃,快给我也拿一块!”老书生忽然发现了慕容紫烟和李梦白两人手里忽然多出的金黄香脆的饼子,顿时两眼冒光大声嚷嚷道! 慕容紫烟回头看了一眼李梦白忽然嘿嘿大笑了起来,然后冲着老书生说道:我以为你只爱吃牦牛干呢,不喜欢吃别的! 老书生接过慕容紫烟扔过来的饼子,嘟嘟囔囔的吃了一口然后转过身去,慕容紫烟冲着李梦白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喝了一口水然后吃了起来! 李梦白大口的吃这饼子忽然开口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又怎么会遇到了狼群? 慕容紫烟白了一眼李梦白,然后大声说道:就不告诉你,然后躺在了地上睡着了! 李梦白看着眼前的佳人不觉得想起了周寒宁的身影,虽然一路上周寒宁不怎么说话,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周寒宁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他又想到自己下山前周寒宁给自己做的饼子不自觉的看了看眼前地上的身影,忽然脑袋摇了摇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站起身子来到山丘旁,月光下李梦白练了一通一剑二穷剑法。然后坐在来看了看四周,心里开始默默地练起了师傅传授的《逍遥游》心法!虽然上次自己差点走火入魔,可是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心急了,所以今天晚上他默默的练起了逍遥游,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忽然李梦白看到了那个远去的眼神,那是一种冷峻带有杀气的眼神,内府那棵金丹又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李梦白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夜晚的那轮明月还在,只是这里到处是金黄的砂砾,四周一片荒凉,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四周的荆棘草! 他缓慢的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荒漠深处走去,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李梦白忽然发现了一座破烂城堡!这时耳边不时的传来几声女子的叫声,他努力的寻找着叫声的来源不自觉的走进了城堡,但见城堡内漆黑一片,他忽然冷静了下了! 于是他坐在了地上,开始冥思苦想起来,忽然他想起了身上还装着老和尚送给自己的一本佛经,手从怀里伸了进去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但是耳边的女人叫声却越来越想,似乎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李梦白转头望去四周寂静,什么也没有! 第46章 博律的灾祸 蜀州境内皇城成都皇宫乾坤殿内,丞相李术今日沉默的站在朝臣前方,今日的朝会已经晚了半个时辰,皇兄比平日整整晚出了半个时辰!他看了看刚刚从后宫出来,此刻大殿端坐在龙椅上那个曾经的兄弟,心里不禁嫌憎和皇兄现在俨然苍老了许多! 大雍这次突袭给了兄长一次沉重的打击,天吴一下子失去了最终的屏障,都怪这狗日的刘大毛! 平日里说的天花乱坠,这关键时刻却掉链子,还得自己在兄长心里也失去了往日的敬重! 连日来皇兄除了上朝之外再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内看奏折,听说最近的饮食也吃的很随意! 昨日不知为何皇兄突然冲皇嫂黄牧烟发了很大的火,这是很不寻常的信号,因为自从皇兄和皇嫂成亲以来,皇兄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态度对待过皇嫂!想到这里李术那张威严的脸上不由得沉默了起来! 朝堂上大将军霍顿正在缓缓奏报连日来天吴军队与大雍的战事,皇座上的李牧略显疲惫的将身体斜靠在椅背上,眼睛冷峻的看着阶下的朝臣! 大将军霍顿方正的脸上两只眼睛微微的不时的抖动着,他看着眼前的玉阶缓慢的说道“目前,剑门关守将已全部阵亡,大雍五万大军在赵温的率领下已朝着成都而来,我们应当主动出击给予大雍军队迎头痛击,誓死守卫天吴!恳请陛下给予我五万精兵出城迎战!”说完抬起头露出了坚毅的神情,耳边响起了朝臣们低声的窃窃私语! 李牧沉默了一会儿略带沙哑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询问:大雍破袭剑门关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任何迹象吗?现在既然大军压境了,我们如何赢得胜利,各位都说说吧! 站在朝臣首位的丞相李术沉默的低着头没有说话,兵部侍郎温清泉站了出来脸色沉静的说道:陛下,臣以为目前大雍已攻破剑门关,我们防守等待敌人进攻实属为下策。臣以为目前敌军刚刚占领剑门关,肯定以为我们会坚守成都,这时如果我们发起突袭,夺回剑门关也不是不可能的,臣自请领兵五万趁夜黑发起突袭,收复剑门关!说完温清泉抬起头期待的看着对面的皇帝陛下,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难过,这才一年时间陛下已经出现了白发! 李牧听到温清泉的话语后眼睛中冒出一丝火光但片刻后一闪而逝,然后转头微笑着看向自己的亲兄弟丞相李术缓缓问道:丞相对此怎么看? 李术心中一惊但很快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从袖中掏出了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弯腰将笏板持在身前不紧不慢的说道:“陛下,如今剑门关失手,臣等有罪!目前,我们的天险已然失去,现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走一步险棋,我同意温将军的策略,这样或许可以获取一丝胜利的希望!既然我们已退无可退那不如破釜沉舟!”说完脸上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然后抬起头瞥了一眼对面的皇兄,心中愈发的笃定! 李牧眼睛眯着沉静的盯着阶下那个昔日自己最亲的兄弟,此刻李牧感觉到了昔日的温暖,至少此刻李术没有说出弃城逃跑的计划,心中不觉得宽慰了许多! 他从龙椅中缓慢的站了起来眼神在朝臣的脸上逡巡最后又落在了兵部侍郎温清泉的脸上忽然笑了然后这才不温不火的下了一道旨意:朕将御驾亲征,率领亲兵六万突袭攻入剑门关的大雍军队,温清泉将军作为先锋,霍顿将军作为副将随朕一起!太子李侃监国处理一切军政事物,丞相李术辅佐太子!我们没有退路,唯有死战方可赢取胜利! 李术心中暗暗笑了笑,脸上神情肃穆的高呼到:吾皇万岁,天吴必胜!朝臣随后高呼天吴必胜,李牧满意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群情高涨的大臣,心里这才有了一丝丝欣慰,忽然说道:我忽然想到还是丞相大人和我一起出征,胜利的把握似乎更大一些。温清泉留守成都辅佐太子!说完冲着待在原地发愣的李术笑了笑,然后转头回后宫去了! 坤房殿内灯火通明,烛光的阴阳在窗户上拉出长长的黑影!大殿正中的书案后边一个瘦长的身影正在挥笔疾书,案几旁边十八岁的李侃身穿一身黄色的蟒服低头缓慢的磨着墨,眼睛则斜斜的看着纸上的字正好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李牧微笑着看了看陛下的字,将墨笔轻轻放在了笔架上,然后用身后太监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然后移步至西边的椅子上坐在端起刚刚泡好的茶会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对着眼前的太子说道:你平日素喜清净,这些年来也有些长进,可是你对朝政还是接触的不深,可是你终是要面对这混乱的局面,我们这一年来苟安一方,可是四面却都是敌人!眼前的危机并不是大雍,而是我们国中那些蠢蠢欲动的敌人,这一次我要是出征失败,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此外,你还要将你的兄弟李堪请到你的府中,万一我没有归来,你就要做好一切准备!我要是侥幸赢得了胜利回来了那一切又另当别论!你去做准备吧,今夜未时我就出发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李侃望着眼前的父亲不由得心里发酸,父皇正直壮年可是却早已心力交瘁,听到父亲的嘱托默然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小声说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一切小心从事!也望父皇保重身体,保我天吴万世昌盛! 李牧看着眼前的长子,心中不由的一软,想要开口说什么可终究也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李侃下去休息,然后轻声叹息了一声:苍天啊,保佑我天吴取得胜利!然后缓步走向后宫去了! 草原深处的黑河像一条巨蛇般缓缓延伸向北方,此时的草原早已沉静在一片苍凉之中,远处的莽古泰山和大乌胡山早已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厚厚的积雪早已覆盖了那条两山之间昔日那条狭窄崎岖的山路! 头发早已灰白的博律族的族长慕容骏坐在黑河边的石头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条河流,它不知发源于何地,也不知流行哪里,就像一条幽灵穿过整个草原!他的脚下的火堆里那干裂的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远处的守卫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情况!此时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灰黄色袍子的年轻英俊的少年,如果此时李梦白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此人,他正是慕容紫烟的亲兄长慕容恪! 慕容恪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流淌的河流虽然早已冰冻,可是吼厚厚的冰面下仍有哗哗的水流声,昔日随河流冲刷至此的石头一半埋入冰下一**露在冰上!慕容恪英俊的面容上透露出丝丝的焦虑,他不时的用脚踢着河面上的石头,那石头略微的松动可终究还是横躺在哪里,慕容恪犹不死心,忽然轻轻一脚,冰面上的上头离开了冰面飞向了远方的黑暗中,空中传来一声呜呜的声音! 慕容骏用左手收起地上的干柴扔进了渐渐变小的火堆里,瞬间火苗乱窜忽然涨了些许不一会儿又落了回去,然后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年轻声说道:我也不想你的妹妹嫁给匈奴人为妻,可是眼下我们的族人势力还是太单薄,前日传来消息,匈奴毅然决定要向我们开战,敌人太强大,而我们又太弱小,我们唯有变强了才能生存下去!这次我在这里正面迎敌,你率领两万族人穿过雪山护送老人和父女孩子进入深山中去,等敌人撤退了你们再出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年轻的慕容恪看了看眼前的父亲,心中的那股悲愤之情早已散去,此刻的心情犹如吃了一颗老鼠屎那样的难过,他知道眼前的父亲是对的,可是他确实那样的不甘心,可是此时却只能这样,因为这就是草原的法则:弱肉强食,强者为王! 慕容恪看着坐在地上的父汗点了点头,转身去了营地拿上了自己的长弓和佩剑骑上那匹乌黑马,身后两万身穿袍子的怯薛军神情肃穆,后边则是老人和妇女还有牲畜和粮食,慕容恪向父亲挥了挥手转过头擦拭了眼角落下的热泪向着北方快速的驶去!身后的军伍则让开了道路,妇女和孩子赶着牛车驮着帐篷缓缓向着北方的大山行去,这支队伍像一条蚯蚓缓慢而悠长!这不是离别,英雄终究会归来,可是家乡是否还有等候你的父老! 慕容骏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或许自己的儿子是对的,看着雪地上渐渐远去的背影,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至少子几的族人不会因为自己的死去而分崩离散,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然长大了,他可以应对眼前这复杂的世界了! 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近前的侍卫挥了挥手。那侍卫挥了挥手中的旗子,瞬间四面八方聚集了五万草原骑兵,这时博律族最精锐的狼骑卫,也是此刻博律族最后的希望,今夜他们必将迎来一场恶战!慕容骏没有告诉儿子,匈奴兵已经突袭到离自己的营地不足五里地的地方了,这次匈奴大汉也欢亲率二十万匈奴骑兵倾巢出动,目的昭然若揭! 卯时三刻,东边的天空还没有亮,天上的星辰稀疏的散落在星海,草原西边忽然刮起了一阵风,然后开始下起了小雪,那雪花犹如盐巴淅淅沥沥的从天空中撒了下来,天空中那轮明月逐渐掩入进了乌云中去了,地上的枯草随风吹响了未知的地方,眼前的山丘在夜色下宛如冰冷的美人矗立在那里,冷漠的注视着眼前的大地,仿佛死神凝视着大地1 苍老的慕容骏带上自己的盔甲,手持昔日的长剑骑在白马上眼睛目视着西边的山丘。身后的士兵则无一人发出声音,队伍里不时传出几声马的嘶鸣声!月色下身穿白色铠甲的博律族骑兵显得异常强大,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可是他不能喊出来,因为那是弱者的宣言! 忽然慕容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山丘山出现了一个手持巨大旗子的匈奴骑兵,缓缓的走上了山丘顶部然后将大纛重重的扎在了山丘上,然后他的身边缓缓出现了其他的身影,不一会儿那山丘上已然驻满了匈奴的骑兵!忽然队伍分开两边,一位身穿黄色毛皮大氅的威武大汗骑着一匹四蹄健硕的枣红大大马缓缓来到了队伍前方勒住了马的缰绳然后看了看对面的慕容骏笑了笑:慕容骏,我们两族联姻的事情既然你背约在前就不要怪我无情了!如果你此刻让你身后的士兵放下武器,您披着羊皮过来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的族人,你看怎么样啊? 慕容骏看着对面年轻的匈奴可汗,知道对方在奚落自己,只是摇了摇头朝着身后挥了挥手,瞬间博律族的士兵像潮水一样向着对面的匈奴人冲杀而去。也欢看着对面如猛虎下山般的博律军士收起了轻视之心,亲自冲向了敌军! 双方很快撕扯在一起,匈奴兵分成两部分从东、西两个方向将博律骑兵包围在了中间!博律骑兵则紧紧的变成一队,自北向南杀去!很快就有士兵倒在血泊中,慕容骏轻松自如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今夜他又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他杀的性起,左突右冲不一会功夫就砍下了六个匈奴士兵的头颅! 双方的军队就这样纠缠在一起,很快进入了混战!匈奴兵虽然人多势众,可是面对这只誓死之师也不得不拿出十分的功夫认真的对待!也欢此时凶性大发,也很快杀死了七八个博律族士兵,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是博律族的高级将领! 这一场交战双方从卯时一直交战道太阳出来,草原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同衣服的尸体,鲜血浸染了草原,天空中盘旋着几百只秃鹫不时发出凄厉的叫声! 也欢露出了疲惫的神情,左臂上缠着白布,大腿上中了一箭,他坐在山丘的顶端看着打扫战场的军伍,又看了看被困在眼前的慕容骏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地上的慕容骏坐腿上被砍伤了,此刻鲜血还在流着,腿上的长裤早已一片血红,他的身姿侧躺在地上,头盔不知道哪里去了,脸上由于挣扎沾满了尘土。此刻他万念俱灰,眼睛微闭着不发一言! 博律族彻底的失败了,几万骑兵已经被消灭殆尽,只要少数人逃亡了茫茫雪上中去了!慕容骏被六个草原勇士围在了中间,虽然他重创了四个人,但终究寡不敌众还是被抓住了! 也欢微笑着说道:慕容骏,你我本可以高兴的成为一家人,你非要这样,你说你是不是找死啊!你本就可以成为雄鹰,可是草原上只能有一个王那只能是我,所以我今天要在这里杀了你,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慕容骏睁开了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看站在自己眼前的豺狼朝着也欢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大声说道:也欢,你不要得意,我博律族虽然失败了,可是我们的火种终将不会熄灭!终有一日,你会被万箭穿心而死!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欢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抽出腰间的长刀砍向了曾经的对手,慕容骏的脸上保持着微笑人头滚出了老远,也欢神情边的严峻了起来! 莽古泰山谷留下了深深的马蹄印,年轻的慕容恪带领着族人终于穿越了山谷,来到了一处平坦的山地,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骑兵和自己的臣民,心中轻松了下来,他们终于安全了1他下令在此扎营,身后的骑兵翻身下马井然有序,老年人被搀扶进帐篷里去了,妇女开始生火做饭!慕容恪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飘下了的雪花,这个冬天终将是寒冷而难忘的,他来不及难过,带领一队人马向着山谷口而去,他要查看哪里的地形防止匈奴人的突袭! 草原北边的山丘旁一对熊熊大火正在燃烧,老书生正在拿着一本不知哪里的书籍有滋有味的看着,李梦白斜侧在火堆旁安静的睡着了,火光照在那年轻的脸上显出一张消瘦英朗的面孔来,老书生摇了摇头看了看天色,天上又飘起了大雪,好像要给这沉默的草原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 忽然已然沉睡多时的慕容紫烟忽然大喊一声坐了起来,旁边的老书生被吓了一大跳,眼神古怪的看了看眼前的少女,他知道对方一定是做到了噩梦! 慕容紫烟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怕了拍胸口可这喊道:我梦到了我的父亲满身鲜血,忽然朝着我大喊让我快跑,然后我看到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怪物! 老书生笑着点了点头:你只是做了个噩梦,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慕容紫烟看了看天空下起了大雪,不由的开心的笑了笑又躺在了地上沉沉的睡去了,梦里他梦到了小时候父亲带着他骑着白马驰骋在草原上,哥哥慕容恪骑着黑马跟在后边追赶着他们却怎么也追不上,不由的留下了眼泪! 第47章 英雄折腰 剑阁峥嵘而崔嵬,圆月堕入了乌云中去!今夜的剑阁上空格外的漆黑,城北三十公里处的剑门关傲然挺立在大剑山的中断处,平日的天险此刻显得格外的宁静! 悬崖峭壁上木板铺就的狭窄栈道蜿蜒伸向远方!四周山野间植被葱茏,森森翠绿点缀于苍松翠波之间连绵至两边的山崖下,一条湍流的小溪在梁山之间道路左侧穿过剑门关自南向北流去! 忽然在山崖间的栈道上出现了一支部队,为首一人正是天吴皇帝李牧! 李牧带领六万天吴精兵经过一夜的急行军来到了剑阁城外的大剑山附近隐蔽了起来,今夜月黑风高适合突袭! 身材略微驼背的李术拍了拍身侧的长剑眼睛默然的看着四周的黑暗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光芒隐入了暗夜里,他感到今夜自己或许将死在这里,这种感觉曾经有过一次,那是在那年他们攻取剑门关的时候,那身穿重甲的大雍守兵曾险些弄死自己,自己身上的十几处伤疤就是那次留下来的,那次自己离死亡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次,他不知道这次皇兄为什么一定要御驾亲征,按理来说这场战争派遣他或者霍顿任意一人来此都够了! 可这次皇兄不但同时任命他和霍顿为征北大将军,各领一队人马分三路向剑门关而来。同时自己还要御驾亲征,这有什么意义呢? 李牧眼神严峻的看了看前方大小剑山中间的那座关卡,大雍五万兵马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夺取了这天下第一雄关!眼下自己迫不得已还要忍受着心中的耻辱来此冒险,心中那一丝丝的恐惧顿时消散! 随着李牧的点燃了火把,天吴军队悄无声息的向着剑门关的城门冲了过去!李牧高大的身躯横跨在乌黑马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李术和霍顿各自率领两万士兵向着那逐渐吵杂的城楼冲去,忽然露出了一抹苦笑,兄弟对不住了,你我二人只能战死在这里,或者一同回去! 剑门关的大雍军队很快就发现了天吴军队的袭击,随着一声震天响的鼓声响彻夜空! 大雍军卒在经历了一瞬间的恍然无措之后,终于在张华的指挥下开始了反击!弓箭犹如剑雨降临天吴士兵中间,顿时哀嚎四起,许多士兵中箭而亡!可是,队伍的最前方李牧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杀向了那近在咫尺的城墙!身后的士兵如洪水猛兽瞬间肆虐着大地,冲向了那座悠久的古战场! 城墙上的张华眼神中熠熠生辉站在了城墙的豁口,身上的银白色战甲早已冰冷,可是他的心脏仿佛火山喷发热血沸腾! 天吴的士兵在经过几波箭雨之后,不断有士兵倒在了前进的路上,他们终于冲到了城门下,这时城墙上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大响声! 无数巨大的石块砸向了城下的士兵,然而天吴的士兵眼中都冒起了熊熊烈火,他们知道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牧脸上出现了不易察觉的汗珠,神情逐渐变得格外凝重!因外眼前的门突然打开了,这是非常意外的变化!这只能说明大雍军队早已在此等候多时,那么自己的计划此时也已经失效,难道他们只能坐以待毙吗? 忽然眼前一身穿白袍头戴盔甲的白衣校尉冲将过来手中长刀拖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李牧从迷惘中清醒了过来,双手握紧了手中的大刀跃马扬鞭迎着那白衣少年而去,那白衣少年在杀了几个天吴士兵之后勒住了坐骑的辔头,眼神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二人很快厮杀在了一起,两人的长刀瞬间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咔嚓的声音!白衣少年冲着李牧肆意的大声笑了笑然后大声说道:大胆贼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我饶你个全尸! 随后将手中的长刀横向指着李牧的胸膛,眼神逐渐变得清冷,直直的看着对面的李牧! 李牧勒住了自己的马匹然后调转马头眼神微笑着看着对面的少年,忽然双脚在马肚上轻轻拍了拍,只见他挺直身体飞快的向着那对面的白衣少年冲去,眼睛里对方已是一具英年早逝的尸体! 白衣少年静静的骑在马上,眼睛注视着那迎面而来的粗糙汉子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然后呢喃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然后用手中大刀拍了拍那白马横刀迎战,又是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只见一黑一白错身而过,忽然周边变得异常宁静! 李牧勒住了马匹前进的脚步,白衣少年调转马头静静的看着那黑衣男子的背影心中叹息了一声! 李牧的手中长刀掉在了地下,他缓慢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忽然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然! 然后他冲着漆黑的夜空看了最后一眼,然后轰然掉下了骏马就这样死于战场! 白衣男子挥舞着长刀向着前方的天吴军伍中冲了过去,这时剑阁城门口一袭青衣的赵温面无表情的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出了城门,身后是十万军容严整的大雍镇北军! 李术在冲杀过程中,忽然看到了兄长那伟岸的身躯就那样直挺挺的倒在了马蹄下,心中不由的一阵抽搐,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兄长这一次把自己带在身边是深谋远虑的! 皇兄明知道这一仗必输无疑,还要带着自己,那目的只有一个了!想到这李术的心中不觉得一种悲凉,兄长你好狠心啊,你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然不惜让我陪葬!可是我自始至终也只是想要一块自己的地方啊,难道给我一个王爷的位置都这么难吗? 想到这里,李术的心里不自觉的发起了狠,他要活着离开这里,既然想皇兄你不仁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谊!他看着四周陷入苦战的天吴军队,左突右冲向着道路旁边的河边跑了过去纵身一跃跳入了江中随着河水消失在了黑暗中! 随着赵温的一声令下,身后的无数镇北军缓缓列阵手握长枪横向向着黑暗中的田武军冲了过去,一个时辰之后到路边上到处是阵亡士兵的尸体!赵温静静的伫立在黑暗中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熄灭了的火光又重新燃了起来! 李牧的尸体被白衣少年亲手埋葬在了城外的山头上,他的头颅被高高挂在了城墙上示众! 这一场由天吴发动的偷袭,天吴出了四处逃散的几千士兵逃回了成都,其余的几万人死在了这一场战争中,而这些人平时归丞相李术和大将军霍顿指挥调遣! 现在这些人全死在了这里,太子李术听到李牧的头颅被挂在城墙上顿时哭成了泪人,群臣无比哀痛,阶下的温清泉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眼睛低着头扫视了店内的所有大臣忽然大神哭喊着冲到了大殿中间:陛下,您怎么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然后忽然话锋一转,太子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恳请殿下保重龙体,暂停悲痛,以国家加上为重,克承大宝,即日登基!说完隆重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其他大臣正跪在阶下痛苦呢,忽然被这一声惊醒了过来,赶紧止住了哭声,纷纷沉声三呼万岁! 身穿一身白孝的太子李侃还跪在那里不停的哭喊着,温清泉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那那龙椅边上的年轻背影转过头来看了看那佝偻着身子的太监,两人眼睛对视了一眼,温清泉冲着那太监点了点头,那太监冲到太子身前低声耳语了几句,李侃的哭声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 忽然又哭了起来:“父皇啊,你怎么忍心扔下儿臣和这江山撒手先去啊,你让儿臣怎么能够接受这江山啊”说完又失声痛哭了起来! 低头跪着的温清泉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忽而露出悲痛的声音,同时哭诉着向着旁边的礼部尚书吴庆牛看了一眼,然后大声呼喊道: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恳请陛下登基! 接着礼部尚书吴庆牛也跟着喊道:臣恳请殿下登基! 殿下所有大臣齐声哭喊着:恳请殿下以江山为重,臣恳请殿下登基! 殿上那刚才还失声痛哭的李侃逐渐听着了哭泣,接过身边太监递过来的丝娟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眼睛微微扫视了阶下身穿白孝的群臣,眼里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忽然沉声说道:父皇仙逝,留下这河山,现在大雍镇北军正向这里扑来!我本意是打败了大雍军,为父皇报了仇再登基!可是列为臣公既然这么坚持,那我也就不再推辞了!我希望诸位能和我一起,奋勇杀敌,为先皇报仇,光复失地!今日我再次发誓,不杀死赵温誓不为人! 大雍朔风三年,天吴太子李侃在成都延庆殿登基,年号太和,大赦天下,兵部侍郎被任命为大将军,统领天吴所有军队! 随着李侃登基,随后颁布了两道诏书:丞相李术暗通敌国,贪污钱财,任人唯亲,串通大雍致使先皇身死,路数罪大恶极,祸国殃民,杀无赦!朕念其过去有功于天吴,先只诛杀其一人,其家属一律赦免削为平民! 大将军霍顿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特追封为英国公,擢升其嫡长子霍元袭爵为英国侯,吏部员外郎! 第48章 白衣飘飘花无影 中土大陆北边,穿过茫茫草原和北边的几座大山山间崎岖通道就到了中土大陆的最北边——极北之地。这里常年积雪覆盖下,这里是冰川之海,人迹罕至,风雪凛冽!最极北之海的下面生活着一种特有的生物冰蚕鱼,他们的身体形似冰蚕,因此这里的修行者把它称为冰蚕鱼! 这种鱼十分难得,平常很难捕捉到,但是因为它的肉质鲜美同时对于修行者的功力有很大补益,因此附近的修行者经常来这里捕捉! 冰蚕鱼除了这里的修行者喜爱之外,还有一种特有的生物也很喜欢它,那就是这里的最大的肉食动物冰熊! 平常冰熊是躲在冰洞里,因为冰熊对于修行者来说更是美味! 广阔无垠的冰原上偶尔可以看到一身雪白、体态肥胖的冰熊缓慢行走在厚厚的冰面上不时的四处张望寻找食物。 中午时分,天空的太阳看上去像生病了似的泛出苍白的光芒。白熊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睛里露出丝丝不安,抬起头警惕的四处张望向了正前方! 空旷冰冷的雪原上出现了一队人影极速向着这边而来,他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瞬间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加速流转,瞬间做出了决定它调转身形飞快的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远处很快出现了五个人影,他们均身穿白色衣服,腰间悬挂着一把狭长的佩剑! 中间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冷艳美女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笑意,看着落荒而逃跑远的冰熊身影轻轻说道:好狡猾的小东西,跑的还挺快,不过这逃跑的姿势很是很帅的!说完大家捂着嘴笑了起来! 旁边的一名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右边侧脸的十七八岁的女子呵呵笑道:哎呦,师叔,那小东西分明是感觉到了您的强大魅力!或许是冷师兄你散发的气息吓跑了他,说完冲着旁边的高大男子瞥了一眼! 旁边一名身材瘦削高达的冷酷男子脸上一脸瞬间布满冷霜,眉毛微挑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 一脸笑意的盛世容颜表无表情的冲着中间的冷艳女子说了一声:师叔,咱们走吧!祖师这会儿还在等咱们的消息呢,回去迟了又要挨骂了! 冷艳女子冲着姓冷的男子莞尔一笑点了点头,率先向前御剑而去,瞬间天边划过一道彩虹消失在了雪原上! 众人抬头看了看那远去的人影,冷姓男子苦笑了一声转身对同伴说道:师叔这说走就走的性子我喜欢!我们也走吧!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把古铜色的曲剑瞬间也消失在了原地,其他人则紧随其后纷纷向着西北方的群山而去! 茫茫雪原又恢复了清寂,早已躲进远处的冰熊缓慢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远方天边逐渐消失的黑点又缓慢闭上了眼睛! 极北之海位于中央大陆的最北边,这里除了冰雪覆盖之外还有几座高耸入云的山脉,其中最高的一座山便是孤月山! 这里常年孤悬北海之滨,人烟罕至!北边山麓积雪覆盖,山的南路却有半年是青草漫野!若是寻常人看到这种景象肯定十分惊讶,只是这里的修行者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因此便都不以为怪! 孤月山的北边的山麓凹进去有一处隐秘的椭圆形宽阔之地,只有一条一米宽阔的石阶通道这里!阔地的悬崖边上有一处6米见方的巨石突兀的伸出悬崖! 阔地的边缘处开着一巨大的门洞,上题三个深入石壁深处约两尺深的遒劲大字:缥缈峰!字形潇洒俊朗却又不拘一格格外粗犷,若是修为不够的修行者看上几眼便会觉得头晕目眩,可见刻字者的修为十分高深! 门洞左右两边长着两颗正在盛放的梅树!这时阔地上外边早已经覆盖了厚厚的冰雪,可是门洞附近方圆200米范围内冰雪却落在地上瞬间化为泥水!冰雪覆盖在梅花枝头格外娇艳! 奇怪的是门洞外冰雪分纷飞,进入门洞后出现在眼帘的是一处方圆百里的世外桃源! 洞天正中央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百丈巨尺瀑布从天而降落入院落里的寒潭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寒潭的旁边一棵粗壮的杜鹃树笔直的伸向冬天上方的云雾中去不知有多高! 寒潭四周不规则的放置着许多巨石!一条石阶我歪歪斜斜的拐过寒潭缓缓深入到缥缈派各处!道路两旁又是几处梅花盛景万紫千红尽情盛放! 缥缈峰祖师堂内一五六十岁的黄衣美妇头顶斜插一只奇怪的木钗端坐在屋内的木椅上缓慢的翻看一本普通的道家典籍!片刻之后,妇人抬起头开了看屋外的景色!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抬起头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微笑,点了点头然后冲着跟前的两位白衣弟子说道:你们的小师妹回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说完不等眼前的两位女子有什么回答率先出了洞天来到了阔地悬崖边的巨石边,迎面而来的风雪吹起她的鬓间青丝,身上的黄衣猎猎作响宛若天人! 不一会儿,一些白衣如雪快似闪电落在了悬崖边上,看到眼前的绝美妇人跪了下去:弟子上官无情下山历练归来拜见师傅!说完冲着妇人笑了笑! 妇人笑着扶起了自己的关门弟子,笑呵呵的说道:无情啊,我说你这个小东西,本来在咱们孤月山找一处地方和你的二位师姐切磋一下就行了,你不听话,偏要出去! 说完冲着眼前的女子说道:还不拜见你二位师姐,他们可为你费了不少心,你要好好谢谢他们! 慕容无情笑嘻嘻的冲着眼前的二位女子躬身拱手道:二位师姐,师妹多谢你们了,我给你们带来了礼物,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一把宝剑和一个红木盒子! 身穿黑色衣服的年林稍大一点的女子点头用手划了一下慕容无情的鼻子接过了宝剑,笑着说道:还好你这个没良心的还记着我们!我和二师妹整天为你担心也是没有白费心,看在师傅的份儿上就饶了你吧! 身穿红色衣服的俊俏女子则面无表情的冲着眼前的女子笑了笑,接过了红木盒算是笑纳了,但是却深处白皙的右手轻轻摸了摸上官无情的额头露出了一丝丝微笑缓缓说道:安全回来就好!然后冲着眼前的妇人说道:师傅,我们都进去吧,这里风雪太大,虽然咱们都不怕寒冷,可是说话也不急于这一时! 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于是拉起小迪子上官无情的手缓缓头里走入了洞天,其他的弟子一一拜见了自己的师傅和长辈鱼贯而入! 老妇人自然是极北之海的缥缈山宗主慕容幻雪,其余三人自然是她的三位弟子花无影、姬无双和慕容无情! 孤月山的名字在中原江湖来说始终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江湖唯一的传说就是慕容幻雪连败中原江湖许多成名高手,直至她上了太白峰与泰徽剑宗老宗主一站而消失在江湖中! 江湖中她的存在和她的名字一样始终是一个谜,因为见过她的人都只是看到了一抹白雪!江湖十大高手排名中她的名字仅次于泰徽剑宗宗主张真人! 二十年来,她如同影子一样彻底消失在来江湖中,翩若惊鸿,来无影去无踪!然而江湖中人绝对无人敢忽视这一门派的存在! 十年前她的名字再次震惊江湖!这一次已然没有人见过他,这一次来的只是她的大徒弟花无影! 十年一次的中原修行界大会在武当山举行,各路江湖英豪和修行者蜂拥而至!这其中不乏凭借一把落雪剑南下中原的花无影,十年一次的中原武林大会上击败各家门派参赛高手再一次震惊武林! 这其中就包括中原江湖视为最年轻的江湖高手:泰徽剑宗燕破天、龙虎山掌教真人大弟子齐远玄、江南剑宗宗主首徒穆天风、枯木派当代宗主枯木逢春大弟子慧空、白鹿洞当代宗主陈知暖二弟子陈方、武当山第二代剑侠宇文西东、西域国师西来首徒冒弥、中原第一女子宗派九玄洞天大弟子南宫飞凤! 花无影行云流水般的缥缈剑法先后击败众位高手知道她遇到了燕破天,二人战了不知道几百个回合,在场的众位师长都眼睛不停的看着场间的争斗,害怕一分神错过其中关键的细节!最后据说不知怎的燕破天大侠用手轻轻摘下花无影的遮面纱巾,花无影一剑割断了燕大侠的衣袖! 场间众人都以为双方打了个平手,可是燕破天却忽然轻轻冲着对面的花无影咧嘴一笑大声说道:多谢女侠手下留情,燕破天败了,后会有期,然后轻轻一笑就那样扔下场间的众人化作一道彩虹离开了! 众人这才知道花无影竟然赢了燕破天,花无影冲着各宗派的武林高手轻轻拱手,就那样也离开了! 这一场比武也成为了至今江湖中一宗故事,就这样中原各派终于知道那个缥缈峰的宗主始终还在江湖里,他们记住了把一袭白衣的花无影,更记住了极北之地的缥缈派! 如果说这件事让中原江湖记住了缥缈派,那么五年前花无影再一次南下中原击败天下第十大高手武当派剑律黄仲,则真正的让江湖中人彻底记住了缥缈派有一位大宗师花无影! 第49章 小师妹的忧伤 孤月山祖师堂内老宗主一身素净的黑衣端坐正中间的太师椅上。 左右两边共计摆放着五把椅子,左手边坐着花无影、姬无双,最年轻的上官无情则站在姬无双旁边低着头摆弄这一只肥硕的灰色海东青! 右手边只有两位身穿灰色衣服的老者,右手靠近老宗主的位置的椅子是空着的,不知是何人的。 老宗主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吹了一下,饮了一口茶,然后这才看着众人说道:近日,南边传来消息,那人已经出现! 然和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轻轻说道:我们缥缈宗自千年之前红叶祖师开宗以来,一直在找寻此人! 我们所追求的大道很有可能在我们这一代实现,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将他带回宗门!所以我们今天所要决定的只有一件事情,谁去把他带回来?李师弟、云师弟说说你们的看法? 她说完之后看了左边两位老者一眼,然后便继续喝起茶来。 右手坐在第二位年纪比较大的一位灰袍老者看了看坐在上边的老妇人,微笑着说道:此事历代祖师早有规矩,谁能将此人带回宗门,那此人便会得到宗门的孤月剑,所以兹事体大,我想就按祖宗所立规矩行事吧! 至于说派谁去,我们三人年纪都比较大了,肯定不适宜出去了!所以还是在无影他们这一代中选一位合适的人选去吧!也正好让他们这些弟子能够多担些责任,不知师姐以为如何? 慕容幻雪听着灰袍老者的话语沉默了一会儿未知可否,然后说道;李师弟所言甚是,可是我们总要派一位能堪大任的人选出去,云师弟你有什么意见? 那云师弟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装作牙疼的样子慢慢的说道:哎呀,师姐勿怪,我这牙疼的毛病又犯了,这件事你们两位看着决定就好了,有什么师弟能出力的地方师姐你说就行!至于说派谁去我看无论是师姐的无影、无双、无情还是师兄的无悔、无风都可以啊,只要是能把那小子带回来,我觉得都可以啊! 然后笑嘻嘻的望着慕容幻雪不说话了。 慕容幻雪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沉声说道:如此那就无双、无情、无悔、无风四人下山去找,谁能把那人带回宗门,我便将孤月剑传于他! 姬无双听了之后沉静的脸上依然是那样冷酷,只是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慕容无情则看了一眼对面的慕容幻雪笑了笑! 孤月山的夜晚一片冷清的气氛,古老的寒潭不断发出高出瀑布砸落在水面上发出的撞击声! 寒潭边的树下依稀可见两个白衣如雪的人影,熟悉这里的弟子一定可以认出她们正是宗主慕容幻雪和她的弟子慕容无情! 她们安静的站立在那里,好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寒潭对面的瀑布,好像哪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过了很久,慕容幻雪低声的说道:你这次下山虽然见到了山下的人间,可是还有一些东西是你无法预知的危险!虽然你的修为已经可以打败山下大部分的修行者,但是还有一些高手是你无法面对的! 慕容无情安静的站在慕容幻雪的身后安静的听着,顶多也就是“嗯一声”表达知道了!她的衣摆山那挂着的铜铃随风摇摆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慕容幻雪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弟子摸了摸她的额头笑着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次你下山,有你二师姐陪着你下山我是放心的!只是有些东西,只有他来的时候,你才能确定是真实还是虚幻! 大萨加山和小萨加山你二位师姐都做得很好,所以将来这孤月山我希望你能够快速的成长起来,为我分担一些责任,你明白吧! 慕容幻雪笑嘻嘻的说道:师傅,我知道!可是您说的我所不知道的危险是什么呢?有什么方法可以战胜他们呢? “有些东西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它到来的时候你会知道的!至于是什么,每个人一生中的际遇不同,所以这些危险也不同!这是你的劫数,每个人的劫数都不同,所以解决办法都不同,但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面对他!”慕容幻雪安静的看着眼前的绝世容颜,和蔼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无情,即只需记住最重要的是任何时候都需要保持一颗通明的心情,那样你将是无敌的!同时,要时刻警惕来自你身后的危险!”说完有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寒潭一眼瞬间消失了! 慕容无情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露出了一幅沉思的表情,嘴里喃喃道;身后的危险是什么呢?师傅你说的话好难猜啊?然后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轮明月,然后径直走进了寒潭里,寒潭的水面忽然从中间分开显出了一条石径小路通道了悬崖腹部,慕容无情的身影就那样消失在晨光里! 寒潭又悄无声息的恢复了原样,高出的瀑布倾泻而下,水流哗哗作响,只有那寒潭里几尾鱼儿改变了位置! 大萨加山、小萨加山、孤月山都是缥缈派的宗门所在,这里也是缥缈派的门户所在!山虽然光秃秃的,只有估计黑白分明的岩石和白雪,没有孤月山的美丽清奇,但这里无疑是最险峻的所在,这里山峦高耸,壁立千仞,真正的万径人踪灭,千山鸟飞绝! 花无影站立在峰顶,迎着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偶尔抖落的雪块,身后的恢弘建筑庄严肃穆,身后的热闹永不会打扰到她! 此刻,她的心情和这风雪一样糟糕,然而终究是无力的举动,所以她放弃了!师傅今天的决定对她来说不知是何意,或许仅仅是需要给予师妹们更多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又苦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回了宗门中去了,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她的道路! 泰徽剑宗的山门今日不知为什么开的有点迟了,山下的游客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因为山脚的道士马边今日又喝酒了起来的晚了! 终于,游客们快要骂娘的时候,一名瘦高的黑影终于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开了山门冲着游人笑着拱了拱手,然后随意的拿起扫帚扫起了山门道路上的落叶,游人们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不一会儿山门外等待多时的游人便散去了! 马边经过与狂风半个时辰的斗争,终于将山道上最后一片枯叶装进了袋子里!他看了看旁边的大树,唉声叹息道:各位树爷爷你们行行好,咱叶子能不能一次落在地上啊,我每天都要打扫很辛苦的啊,说完摇了摇头!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人影,马边抬头便看到一位白衣长发女子站在自己的眼前看着他! 马边的脸上立马堆砌起了满面的笑容,不停的搓着双手看着那白衣女子说道:周师妹今日大驾光临我这里,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啊? 最近山下也没什么紧俏的好东西,唯一值得说的就是红粉世家的水粉最近出了一些新货,不知道师妹感兴趣吗,我今天正好要和刘师叔要去下山采买实物和一些生活用品! 周寒宁看了一眼眼前的马边,笑着说道:马师兄辛苦了!我过来也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既然师兄如此费心,那就有劳师兄了!只不过这次下山的时候还要麻烦师兄除了这些东西东西之外,能否再购买一些香火和纸钱?说完从随身携带的香囊里取出了一些银钱交给了马边! 马边笑嘻嘻的点头答应了,周寒宁又交代了几句便转身回山上去了,马边便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周寒宁回到山顶之后来到了山后的无极峰后边的悬崖边,这里四季如春,幽谷汀蓝肆意生长,悬崖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不时传来些许猿猴的啼叫! 阵阵微风袭来,早晨的日光斜斜的打在白衣人的脸上,泛起点点光波,地上的倒影变得格外狭长! 刀剑出鞘,倩影浮动,些许汗滴掉落在山崖的石头地上瞬间消失不见,人影逐渐模糊了起来,眼睛里那手中的长剑却是那样的轻盈! 好久之后,白衣人停下了脚步缓缓的坐在了地上,她的心境逐渐平复了下来! 是什么曾经的时光惊艳了眼眸乱了心扉,岸边的溪流与幽阁庭院的暖泉从来是或不干扰? 周寒宁拿出身后的袋子,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纸钱和果蔬摆在眼前的地上,默默的点燃了三炷香拜了拜放入了前方的铜炉里,又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纸钱! 纸钱的火焰瞬间燃烧又快速变为了灰烬,周寒宁默然的又放入了一些纸钱,看着缓慢绕少的烟火,黯然点了些眼泪,不由的想起了出门在外的师兄,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半个月前,大师兄和四师兄回到了宗门里带回了仇人的首级,父亲的大仇总算得报,本来应该高兴的她却莫名的伤心了起来,她知道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永远离开了他! 几个月以来,她的修为已经逐渐有所收获,体内真气业已突破最后一道窍府,顺利达到顺意境! 在年轻一代弟子中间已经算是修行比较快的了,这几个月以来自己专心修炼,为的就是忘掉过去的伤痛! 只是昨夜不知道为什么她梦见了自己的父亲,也梦见了师兄,这让她又想起了过去的伤心事!师兄已经下山好几个月了,也没有传回一封信来,不知道路上怎么样了?想到这里不由的生气了! 娇媚动人的影子陷入在这午后的山崖边,疏影倾泻流光,不知哪里飞来的一对画眉鸟悄悄的听落在悬崖边的大树上,谁又曾知晓孤单的少女平常午后的心思呢? 不知过了许久,一袭红衣悄然来到白衣少女的身后看着眼前陷入沉思的少女叹了一口气,忽然大声微笑道:哎呀,师妹,你在这里发呆,让我一通好找,师傅叫你回去吃饭呢,找不见你,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周寒宁抬起头来看到来人微微嗔怒道:师姐,你吓死我了!来了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听不到,我告诉师傅,说你欺负我?说着慢慢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用手遮住眼睛瞄了眼天边,太阳已经西斜,近处的山谷里一斤有一大半陷入了金色的夕阳里,悬崖边的大树上不知何时尽然落了两只鸟儿惊慌的看着她! 红衣女子微微大声笑骂道:师妹,不是我没叫你,而是我叫了你好几遍你都不搭理我,不知道想那位公子佳人呢,我哪敢打扰你呢!说着走进些用右手轻轻的点在了周寒宁的额头! 周寒宁微白的脸上瞬间出现一片绯红,却故作镇定道:哪有,师姐你可不敢胡说!说着拉起红衣女子的胳膊一起向着宗门里的山路回去了! 第50章 西风不解情 扬州城郊的清晨,冬日的晨光刚刚泛起丝丝温度,一条潺潺溪流从农户的门前缓缓流过,外几十户农户尚未开门,偶尔可以看到打柴归来的农人从远处的小径上佝偻着身子缓缓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西边小溪旁白的茅草屋里,一个的儒生模样的白净白衣青年正靠在门边的矮凳读书,忽然他抬起头来看了看东方的天空,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书生伸了伸懒腰合上书本进了屋里! 屋里不大的地方,最里面摆着一张简陋的竹床,门对面摆放着水缸和一些杂物!书生的眼睛看了看屋里的那张床上,一个佝偻的大汉安静的躺在了床上,常常的头发遮盖了大部分面容,依稀可以看到他的年龄大约在四十岁以上! 书生摇了摇头,觉得那人一时不会醒来,便独自出去到村口的小酒馆打了一壶酒,然后又去自己地里拔了几棵青菜这才回到简陋的屋子里做起了饭食! 过了很久,床上的大汉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了陌生的人影,大汉睁开了眼睛说出了一个字:水,给我水喝! 书生赶紧起身拿来了水,大汉叽里咕噜的喝了下去,神情渐渐恢复了正常,他看着眼前的书生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眼睛里露出了丝丝不安的情绪! 书生接过大汉阔大的手中的水,微笑着看着一脸警惕的落拓男子的面容,缓缓开口说道:好汉,你可终于醒了!这里是新竹镇,几天之前你被河水冲到了这里,被我发现救了,你已经在这里昏睡了几天了! 大汉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听完书生的叙述,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下来,记忆中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了一丝丝笑容,双手支撑这坐了起来微微喘了口气!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打扰先生了!”胡青牛将阔大的脊背靠在泥墙上,用左手撩起额头前散乱的头发,疲惫中露出一张硬气的脸! 书生随意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微笑着说道:哦,打不打紧,不知道大哥你如今感觉咋样! “我是远处山里的猎户,前两天进山去打猎,遇到了一只野花豹,慌不择路逃跑中不小心点进了江里,不知冲到了这里,幸好遇到先生,不然我的命就要交代在江里了!还不知道先生姓名,我叫胡青云,先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大汉说着就下了床欲行跪拜之礼! “胡壮士,你不必如此!学生周南盛,在这里的私塾做教习,糊口度日!”书生慌忙用双手拉起大汉,扶着他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 二人简单的吃了饭,书生收拾起碗筷和桌上的残羹冷盘出去了,胡青云看了一眼书生然后也出门缓缓踱步道溪边! 东方的天边已经大白,村民们陆续起了床出了门来,寂静的小溪也焕发了往日的热闹气息,不时传来绣娘们的捣衣声! 胡青云看了看村里的四周,没人注意河边的孤影,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船桨声,胡青云招呼了船家,登上了小船,回头看了一眼这寻常的小地方离开了这里! 白衣书生洗漱完毕后,回到房里没见到那汉子,村子四处找了未见到人影缓步走回了家里,忽然在床上看到了一张白纸! 大汉言明了自己离开了这里,多谢书生救命之恩,他要回家去了,来日再报书生的救命之恩,如果书生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到蜀中一个叫做洪记茶馆的地方去找他! 书生看完书信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会此件事情,拿起一本书籍看了起来! 朔北草原的寒风常年肆虐着这片土地,雪白的地面上一片肃静!天下动荡不安,草原上各部族之间的战争加剧了牧人的迁徙速度,在一个地方待不了许久便要迁徙到另一处。 只是如今冬雪遮盖了草原,因此官道上人影就更加稀疏了,只有流落的骑兵和惊慌失措的牧民偶尔惊起一丝生机,草原已经多日阴云夹杂积雪,这个冬天似乎注定要与草原人作对似地,就如同战乱随时会停止一样!博律人与匈奴人的那场战争使得这草原又陷入了悲伤和肃杀之中,一些战败的博律士兵没有来得及撤退便只能如丧家之犬一样到处乱窜,因此草原上的牧人经常会少些东西,大家都以为是野狼出没谁也没有在意这些,现在匈奴部族兵强马壮统治了草原大部分土地,前几日听说匈奴王又纳了一位美丽阏氏,草原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中去了! 今日是一个晴天,天空好不容易绽放出一片蔚蓝,只是空气还是冷飕飕的,黑色的长河依然冰封,只不过偶尔到可以看到几只盘旋的秃鹫掠过苍穹。草原上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虽连日放晴,北方的山峦如泣如诉,眼前的道路也是各部族的军伍留下的印记,马蹄南去燕北归,何人征战何人回? 官道上缓缓行来三骑旅人,并骑去往北方。男子一老一少,俱是中原人寻常江湖人的灰衣打扮。女子则由于白色遮帽掩盖住面容,只露出一双黑色的明眸在外边,身穿素白衣服,面容看不真切,依稀看可以瞧出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老者看了看天空的秃鹫歪着头骂了一句脏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拿出了身旁的酒壶猛灌了一口酒,口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冷不丁问道:我说小李子啊,咱们这都走了一路了,整天就吃干粮,也没有一口肉吃!这酒的味道也淡的像个鸟儿似地,咱在前边的牧人家里找点好酒喝怎样?说完路出了一口黄牙嘿嘿笑了笑,眼神微微瞥了眼旁边的灰衣青年! 旁边的灰衣男子紧了紧手里的缰绳,并没有回答便听到旁边的白衣男子笑着骂道:你这臭老道,有着干饼子吃就不错了,你没看到草原上到处在打仗吗?再加上连日来的风雪,近处的牧民早就搬走了!这会儿功夫你让李大哥到哪里去给你弄酒肉呢。那女子说完回头冲着臭老道翻了翻白眼,却冲着那灰衣青年笑了笑! 老者听完那女子的话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你这慕容丫头,说这话就没良心了啊!我那天把你和这小子从哪狼群口中救了出来,你就说请我吃肉的!现在不但不兑现承诺,还说这话,好人没好报啊! 白衣女子欲要会抢几句玩笑话,忽然却听到旁边的灰衣青年忽然嘘了一声,然后便看到灰衣青年的手向前指了指并传了句:有人来了,人还不少,咱们见机行事! 灰衣老道神情自然,喝了口酒哀叹了几声,几人放慢了脚步缓缓向前走去! 忽然,一袭红衣女子骑着一匹红枣大马向着三人极速而来,身后缒着一对草原队伍,马蹄飞快泛起地上白雪掉落在远处! 三人勒住了马蹄让开了道路,红衣女子快到三人面前的时候看了一眼三人忽然眼睛闪过一丝光亮瞬间恢复如常,右手快速勒住了马蹄像是突然惊慌失措坠落马下! 红衣女子努力的站了起来冲着三人喊道:大侠,救命啊,说着不等三人分说,踉踉跄跄的跑到三人跟前抓住了李梦白的衣襟,身体不住的颤抖! 李梦白被眼前的女子的举动所惊扰,脸上露出犹疑的神情,很快恢复了镇定,双手扶住了红衣女子,然后转过去看了眼老道士! 老道士笑了笑却摇了摇头,李梦白不明白老道士的意思,但也知道眼下这女子来历不明,她的举动透露出丝丝诡谲!于是神情不变微笑着说道:姑娘,咱们素昧平生,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我们三人也只是路过此地,可能帮不了姑娘你的忙啊?说完露出了一丝丝为难! 红衣女子刚才还在哭哭泣,听到李梦白如此说突然显得激动起来,高声说道:少侠,你救救我吧!我是穆赫族的,这些人刚刚图灭了我的部族,我的亲人都被她们杀死了,我趁乱逃了出来,你们不救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啊!说完使劲的抓住李梦白的手臂,脸上的眼泪早已哗啦成雨,反倒衬托出一张精致的绝世容颜来! 这时那对草原队伍也来到了几人身边,为首一人头上绑着一条金色冠带,左脸颊靠近耳朵处长着一颗黑痣的冷脸汉子骑这一批白色骏马缓缓停下马蹄,眼神看了下三人,又看了一眼那红衣女子!忽然左手拿出马鞭指着那红衣女子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然后眼睛直直的看着三人露出一副峥嵘的面容来! 老道士看了看对面的草原军士又看了眼红衣女子摇了摇头,然后冲着那草原大汉大声的说了几句,然后对那女子也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对其他二人说道:这女子有古怪,我们走,说完冲着那粗壮草原黑脸汉子拱了拱手然后勒转马头向前驶去,其他两人也调转马头向前走去! 李梦白不明白老道士为什么要走,只是回头瞥了一眼那红衣女子,那女子欲要在说什么,身旁的慕容紫烟忽然抽了李梦白的大黑马,黑马吃疼飞快的向前跑去,慕容紫烟冲着红衣女子做了一个鬼脸便也走了! 那红衣女子见那三人走远了刚才还哭哭啼啼的脸上瞬间变了一副面容,冲这三人远去的方向笑嘻嘻的说道:小子,跑的还挺快,我算是逮到你了,你休想跑出我的手掌心!说着整理了慌乱的发丝然后冲着那军衣汉子说道:你们回去禀报大汗就说我这边没事了,现在干你们的事情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然后冲着那对军士莞尔一笑然后翻身上马,朝着李梦白他们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军队头领的汉子点了点头,冲着身后的队伍挥了挥手向着南边的草原疾驶而去,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草原顿时又恢复如初。 草原深处年轻的匈奴大汗喝了一口酒,用那鹰一样的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军士,半晌之后对着身旁一位穿着华丽衣服的儒士说道:先生,今夜可否? 身边端坐旁边的华丽儒士男子低头喝了口马奶,沉吟半晌到:可行,但要注意我们身后,两万骑兵足克!说完眼神看了看穿着毛皮大氅的匈奴王! 也欢大笑了一声说道:先生所虑极是,那就今夜出发!说完下达了几道简单明了的军令! 任命图成为北境大王、大将军,任命阔初为左大当户、霍端为右大当户,出征河西!王庭帐内图成和阔初、霍端三人起身领命而去! 也欢刚才还冷酷的面容顿时露出一丝微笑,转过头对帐内的华丽长衫军师道:丞相大人,你真是寡人的福星啊,希望这次也能如先生所料,一举拿下河西,那天下便可指日可待了! 陆猛笑了笑端起酒杯遥遥敬了一杯仰头喝了下去,额头的鬓角间隐约可见丝丝白发。过了一会儿,陆猛抬起头来看着也欢说道:草原尽早结束战乱,草原上的牧民便可没有战祸,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大王,这都是你的高瞻远瞩和将军们用命,陆猛只不过是出了点主意,这有什么可夸奖的呢?但愿有生之年,如臣能帮助到大王一统草原的雄姿,那也是虽死无憾了! 今夜的夜空中依然格外凄冷,然大帐里君臣二人似乎越说越投机,不时的发出阵阵笑声,谁也没有注意到西边的天上那可最亮的星星忽闪隐入云中去了,草原上风肆虐的更大了,又开始飘下了雪花! 第51章 将军在野 大雍王朝西北边疆有座重镇名曰天谷郡。天谷郡北以千里乌桓山为屏障勾连万里浩瀚朔漠。西接大雍王朝西部重镇麟捷郡,东扼洛水锁钥之险,是横亘在匈奴骑兵铁蹄下不可逾越的一道重要屏障。大风王朝高祖陆渊趁全国初定时曾率十万大军北征草原。大军行军至天谷郡时,天上乌云密布,朔风肆虐了三日,沙尘遮天蔽日,大军由于迷路偏离了原先的行军路线,闯入了天谷郡西北一处乱世嶙峋被称为胡狼谷的谷底,埋伏在此处的匈奴大军很快包围了胡狼谷,高祖皇帝急的团团转,四周大臣束手无策。若不是名将白婴派人向匈奴大阏氏献上东海国进献的稀世龙珠,大阏氏向匈奴王说情,高祖几乎身死胡狼谷。 此战之后,大风王朝对匈奴的国策发生了重大转折。大风帝国开始采取了后代皇帝被认为耻辱的和亲政策。此战之后,天谷郡加强了军事防御,不断修筑加固城墙。同时在天谷郡临近开辟大片牧马场,朝廷在天谷郡设置了御马监专管此事。当地太守无权过问,直接归属兵部管辖,此项国策被后世历代王朝沿用。大雍王朝立国至今,虽然经历各种战乱,但是对此项国策依然十分重视,除了前朝的呼兰围场和赤鲜马场,还陆续设立了冠军马场和骠骑马场。这四处马场的优良马种源源不断的供给大雍各地边军,大雍骑兵的战斗力迅速得到提升。同时,大雍边军在近年来与胡族入侵时的几次短兵相接的过程中渐渐呈现出惊人的效果。 大雍王朝如今可谓是内忧外患,大雍的税银除了要管内部的旱涝和朝廷日常用度之外,大部分都投入了边军的军备。历年来始终与北方匈奴骑兵连年战争却能保持均势的重要因素全赖边军历代将领的用命行事。无论是前任太守赵温,或是如今的上谷太守歌舒夜均是当朝柱石。 如今,塞外依然是茫茫黄土,盲目苍凉的贫瘠土地上偶然夹杂几处绿色,到处是当地军士长年累月筑成的一段段土墙。只不过与往年不同的是如今的驿道两旁多了些旱柳,给这片西北重镇平添了一份别样风光。络绎不绝的商旅三三两两随着形形色色的驼队沿着眼前的驿道进入城中去了。西部发源于北部山脉的一条河流缓缓注入城外十里之外一处月牙形的湖泊,湛蓝的湖泊犹如一颗璀璨明珠突兀的出现在一段缓坡之下,游人和商旅驻足湖边的茶肆,顿时连日的疲乏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沁人心脾的泥土的芬芳和眼前湖光山色的愉悦之感。 随着近年来朝廷边军的强大,这里渐渐少了往日的尘土飞扬和兵革迹象。湖边的风景也给这世道多了些不一样的慰籍。不远处,不知何时这里开了一处规模不大的木头围起来的酒肆,杏黄色的酒招子此时在刺眼的阳光下斜斜耷拉在木杆上。门口的木桩上拴着不同形色的牲口,屋檐下的椅子上,一名穿着当地土布外衣的汉子正悠悠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不时的发出呼呼的鼾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笛声。店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桌客人,店小二不时的进进出出的给往来的客商添茶倒水,往日里穿着红衣的风火火火的老板娘此时不知道哪里去了。 墙角一名寻常军士打扮的四十多岁的长发男子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端起酒杯喝着这里特有的醉八仙,怔怔出神。椅子上搁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剑身上刻着一处梅花的标记,表明了此剑的非凡来历。大雍边军将士的兵器均出自江南铸剑世家幽燕山庄。而幽燕山庄所铸的兵器上均雕刻有一支梅花图案印记,幽燕山庄的族辉便是梅花,而幽燕山庄历来铸造的兵器都是绝世武器,因此但凡有点江湖故事的人都能有一件幽燕山庄的趁手兵器而自豪。 说起这幽燕山庄也具有一段广为人所知的故事。大渊王朝末期,兵荒马乱,烽火四起,北方连年战争,大片土地被胡突部落所占领,只有江南数郡还保持暂时的繁华。当时江南铸剑行业有十大铸造世家,而幽燕山庄当代家主云飞庭当时还是江南心化郡的一位普通的铁匠。一个偶然的机会,云飞庭遇到了当时还是镇国大将军的本朝太祖南宫仆射,于是便跟随了他,并举全族之力支持太祖起兵大业。因此,云飞庭也就成了大雍王朝的从龙之臣,于是也就有了现在幽燕山庄的辉煌。幽燕山庄只为朝廷边疆锻造兵器,而不会为普通江湖人铸造佩剑,因此能得到一把幽燕山庄锻造的武器,对于大多数江湖人来说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这西北荒凉之地,此人却携带一把幽燕山庄的长剑,因此此人也引起了店老板的注意,可是此人从今点至今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行动,店老板也就并未注意。 那汉子心中似有心事,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可是仔细观察的话,却发现那人在喝酒的过程中,饮酒的速度极慢,桌上的饭菜并未怎么吃,眉头不时紧锁,忽而看向窗外。窗外的天空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卷起一阵黄土,刮起一个旋涡状的怪物,马栏里的马匹抬起头发出了阵阵嘶鸣,天空中弥漫着一股燥热的味道,店小二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的云朵嘴里呢喃道:“暴风雨要来了,老板娘怕要淋雨了”。 果然不多时,前一刻还晴空万里,此刻却乌云弥漫,不时发出轰隆隆的雷声,顷刻间鸽子蛋大小的冰雹子瞬间砸落了下了,忽然一袭红衣闪金屋里,嘴里大声嚷嚷道:“好大的雹子,幸亏老娘骑得老黑,要不然小命休矣。”。就在这话音刚落,忽然一名当地军士打扮的络腮胡子的阔脸汉子跑进了屋内,然后四周看了看,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向着角落里那一人的位置走了过去,大剌剌坐下。 也不等对面汉子招呼,自己头也不回,背冲着小二喊了一嗓子:“羊倌儿,等什么呢?还不给你胡爷拿一副碗筷来!哦。别忘了,先上酒杯,今儿逢故人,爷我要多喝几杯!”说完,便拿起对面汉子的筷子吃了一口菜,这才冲着对面的汉子嘿嘿说道:“燕大哥,您来了!兄弟们可是想念你的紧呢!”!说完又喝了一口酒这才安静了下来! 名叫羊倌儿的小二很快端上了一副新碗筷,脸上堆起一阵笑容嘴里轻快地说道:“胡校尉,这是您要的碗筷,这是我们店里赠送的当季的绿藤纯酒,您慢饮!”说着从盘子里拿出清香温热的酒壶轻轻放置在桌子上,然后笑着说道:“胡将军,你满用,有什么需要喊小的一声!” 那早先来的汉子这才抬起头来,一双琉璃丹凤眼收起了惫懒的忧郁眼神,微微瞅了一眼军士,嘴里这才轻轻说道;“来晚了!你这几年功夫拉下了!”这时店里的众人才看清这汉子大约四十岁左右,略微消瘦的面庞上长了一双几位好看的眼睛,此时透着些许冷峻的光华。柜台后边的红衣老板娘脸上泛起一阵笑容,或许这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令无数美女趋之若鹜的美男子呢。 “燕大哥,兄弟对不住您,让您久等了!你说得对,兄弟这两年功夫是懈怠了!可今儿真不是我来迟了,要不是那该死的马倌吹毛求疵,我早赶来此地了!这不从军迎出来的时候,马厩里只有一批掉光毛的毛驴,这走到半道不知道吃了哪里的野草,屎尿拉的不停,这不好不容易到了跟前儿到底是紧赶慢赶这来了!”胡姓络腮大汉说完尴尬的冲着对面的汉子嘿嘿的笑了两声,晚了端起桌上的瓷碗喝了一口酒。 “最近,北边的敌人又开始闹腾了,听说忽律的新单于正在四处发动战争,这战火虽然还未延绵至咱们当下这片土地,我看这新单于野心不小,我们要早做准备!朝廷上如今奸邪当道,可惜了谢太傅当和先帝好不容易谋划来的大好局面。如今幸好边军还算稳定!北边南边又在蠢蠢欲动,朝廷几位大人总算没有忘记还有外地,总算几位王爷停止了闹腾!朝廷派我这次来是为了应对北边的敌人!这次我带了咱们江东八千儿郎,再加上朝廷驻扎此地的将士,也可以发动一次北伐了!我如今到不忧心兵士的问题,只是这粮草是个大问题,你老实告诉我,这里的粮草到底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汉子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睛不惊艳的扫过酒馆柜台后面的那一抹红衣,轻轻呷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眼中泛起一阵浪花。 胡姓校尉慢慢的听着对面言行汉子的不紧不慢的言语,神情变的逐渐凝重了起来!燕姓汉子话语刚停,胡姓校尉神情严肃的接口道:“燕大哥,你所述的事情,我最近也接到了消息。北边的蛮子看来会在明年春季之前大举发动入侵,如今咱们这里的粮仓这几年也用的差不多了!虽说先皇发动的几次战争,咱们都取得了胜利,可是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如今这里的粮草仅够支撑我们致力一万士卒一个月的用度,虽然去年我听从谢相公被罢免前的谋略,开始了军屯,暂时的开销还可以支撑!可要是说正要大战在即,怕是杯水车薪!” 第52章 暴风骤起 这边儿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事,很快已经三壶酒见底了,酒馆里陆陆续续的又进来几桌客人。酒馆的红衣老板娘招呼了一桌客人之后,吩咐了店小二一句,然后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窗子的方向,嘴里嘟囔了一句:“还是老样子啊,榆木疙瘩!”说完转身进后厨去了! 桌上的酒菜成为了下残羹剩汁,胡校尉此时已经醉眼朦胧,很快便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对面的汉子却仍然自斟自饮,完全无视对面好友的状态,只不过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光,眼光越发清醒了。他忽然嘴里呢喃道:“起风了,世道要乱了!时间不多了,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说着他的脸色愈发红润了,眉头微微皱了起了,看了眼早已酩酊大醉的胡校尉,透露出一股决然的味道来! 大雍元和二年秋,建康城连月淫雨霏霏,天空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附近的几个郡县由于洪水泛滥,原来繁华的江南变成一片泽国,数千顷农田被淹没,大批百姓流离失所。虽然朝廷已经开官仓,设粥厂赈济流民,暂时使得局势控制了下来,但还是有很多流民流徙到建康城里来了。这几日,禁军都尉虞朝峰十分忙碌,除了忙碌镇抚诺达的京畿治安之外,便是监管这些流民。虽然,他们这些人数不是太多,但是他的心里知道这些人若是闹起来,一定会出大事,于是这几日来除了吃饭之外便是带着禁卫军四处巡逻,还好总算朝廷设置的几处粥场还是起了作用。流民吃饱了肚子,还算没有四处闹事,他的心里也安稳了几分。 这一日,建康城北一条偏僻的一角,大多低矮的房屋和老旧的商铺。这条街上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除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野狗四处游荡,就是街角处蹲着一个衣服破烂的乞丐,手里正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鸡腿正吃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吮吸着指头,回味着味道。这时,街口忽然出现了三个身穿名贵衣服的人影。为首一人赫然正是当朝国舅、禁军都尉虞朝峰,身后跟了两名精壮的侍卫。虞朝峰漫无目的的看了看狭窄的街道两旁,最终他的目光聚集在那个乞丐身上。 这人是今日忽然出现在这里的,虞朝峰两眼微微眯了起来,心中忽然想道。他看似无意的抬头看了看屋檐,那人手中的鸡腿已经啃完了,随手将鸡骨头扔给了路边的野狗,斜眼看了一眼街口的三人,然后靠在墙上眯了起来。虞朝峰看着那鸡腿扔出的方向,心中顿时警觉了起来想到“这是一个高手,而且是个危险人物!”。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慢慢若无其事的向着那名乞丐走去,眼看着那名乞丐蜷缩在那里,两只手伸在袖子里,嘴角不时的吧嗒着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鸡腿的味道。 三人缓缓的走着,虞朝峰看了看那乞丐,似乎没什么,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向着前方走去。就在三人刚刚经过那乞丐身前的时候,忽然只见那乞丐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身形奇怪的棱形长剑直刺虞朝峰的头颅。这哪还有一丝乞丐的样子,乞丐身上的气势完全一边,嘴角漏出一抹狠厉的神色。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乞丐快要刺到虞朝峰的时候,禁军大人好像突然发现了似的,头微微向左偏了一分,整个人的身体如金鸡独立,手中长剑已然出手,堪堪躲过这惊险一击,不过肩头还是挨了那此刻一剑。刺客眼中露出一丝意外吃惊,但很快便有了决断,迅速抽出那兵器身影轻轻掠上身后的房屋,几个起落并不见了踪影。 两名侍卫很快发现出了国舅大人出了状况,很快扶住了受伤的虞朝峰。虞朝峰忍受着痛苦,转过身看了看那刺客远去的方向,眼中射出极为震怒的情绪,心中狠狠道:王爷,您还是等不及了啊!可是我虞朝峰也不会坐以待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咱们走着瞧!想到这里,他冲着身边的两名侍卫挥了挥手表示不碍事,然后带着他们向着皇宫而去!很快这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唯有刚才一只野狗嘴里吊着一只鸡骨头埋头啃着,屋檐下的柱子忽然出现了一阵微笑的声响。忽然那破旧的柱子轰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早已破旧的房子轰然倒下一片来起了好大一阵尘土,那野狗早已吓得惊叫着向着街口逃去。 命运的转轮缓缓向前,建康城中这街角的一丝波澜并未引起太大的骚动,附近的百姓都以为这房屋破烂依旧自己塌了,谁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谁也想不到这件事会影响到接下来整个大雍王朝很多人的命运。 几个月来,大雍年轻的皇帝南宫术由于连续卧病在床,他的身影好久不曾出现在朝堂那张龙椅上了。朝野传出诸多流言,朝臣们人心惶惶,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几个月来,朝臣们的奏章如雪片飞入大内,但大多泥牛入海,皇后虞北风和丞相都对外宣称陛下一切都好。朝政虽然并未出现什么乱象,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朝局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这几个月来,宫内陆续传出了几道旨意。南宫祎擢升为相王、身兼宰相统领百官和全国兵马,特赐宫中骑马,上殿面君特赐佩剑上殿。兵部尚书赵温擢升为太尉,同时各地的太守也换了一波新面孔。宰相南宫祎更是趁机肆意安插自己的旧部,排除异己,把持朝政。皇城内外驻军的统领均换成自己的亲信。这些动作引起了一个人的不安和惶恐,这个人就是国舅虞朝峰。近几个月来,国舅大人虽然也明里暗里实施了一系列活动进行阻击,可是结果并不令人满意。如今的朝局对于国舅大人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国舅大人心里清楚今日的行刺一定是南宫祎对自己近日来的所作所为的回击。 原先,国舅大人和皇后虞北风只是想借助南宫祎的军队清除朝宰相谢元衡的势力,没想到引狼入室。目前,京畿内外,除了禁军属自己统领之外,近日来南宫祎更是安排自己的旧部宇文拓城成为禁军副统领。虽然目前还未表现出什么,可是虞朝峰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眼下,皇帝看来已经快不行了,山崩也就在这一两日了,这档口南宫祎忽然已禁军轮换为由,更换了皇宫内外的戍卫!这种种行为表明南宫祎虎狼之心昭然若揭,他已经要行动了。面对如此虎狼之威,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确保皇帝驾崩之后自己和他身后的皇后万无一失,于是他准备背水一战,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瞬息间他心中已有了决策,便大步流星的朝着皇宫走去。 建康城朱雀大街内一座繁华的府邸内,一处看似书房的屋子里,一个身穿蟒袍的风流男子正朝门口的方向挥笔泼墨。安静的房屋内四处透露出一片书墨的味道,墙角处悬挂着当朝书法大家王右极的草书,看起来龙飞凤舞赏心悦目。屋子正中的硕大檀香案几上摆放着一只暗黄的琉璃貔貅,墙角的铜龛里那几缕烟火若明若暗散发着淡淡的暗香。 忽然大书房的门缓缓推开发出轻微的响声,一个五十多岁管家模样的灰衣老者轻轻的来到那蟒袍男子身后,躬身缓缓说道:王爷,那人失手了!然后便低下了头,两只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听到老者的话后,蟒袍男子手中的墨笔出现了一丝的停滞,连身去未有任何表情。手中的笔急速的划过,那雪白的纸上瞬间出现几抹粗线,一幅虎王上山图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蟒袍男子微微抬起捉笔的右手,左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大口喝了,双眼静静的看了看自己的大作,露出丝丝满意的笑容,这才将笔放置到那价值连城的笔洗之中,这才缓缓说道:无妨,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然后忽然神情一冷,口中冷冷的道:“那个人处理了。今日你亲自去一趟城外,告诉各处的管事的,待机而动!让他们加强戒备,我不希望再出现什么意外!” 那管家的脸色虽然还是那么平静,可是额头上已然出现了一抹汗珠,口中答应着赶紧退出了屋子,书房内又恢复了宁静,蟒袍男子的脸上忽然冷冷的笑道:“天下皆入毂中来,一只硕鼠又能翻起什么大浪来呢?”说着晒然一笑又重新拿起一张名贵的青花宣纸,从笔架上拿起一支狼毫又作起了画。 第二日夜,皇宫中养心殿内灯火辉煌,屋内站着两个人,赫然是身穿一身紫衣的皇后虞北风和国舅虞朝峰。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星辉,眼睛看了看床榻上那面无血色身穿龙袍的王。忽然,床榻上的南宫术咳嗽了起来,身体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双手胡乱的抓向前方。 虞北风急速疾步来到床榻前口中慢慢的喊道:皇帝您说什么,臣妾在这里!然后报过来宫女手中的太子,然后转过头朝着虞朝峰点了点头,虞朝峰看了看床上的皇帝急速的出门去了!南宫术的口色了几声之后,忽然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溅在了身边的床榻上,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一会儿,他的神情恢复了平静,眼神中恢复了多月来不曾有的清明。然后冲着身边的皇后说道:“爱妃,朕恐怕不行了,你赶快宣丞相和兵书尚书赵温前来,朕要安排后事!”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几句话后,便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皇后虞北风手中紧紧抓住南宫术的手,口中虽然答应着,却没有动身,只是站起身来拿起一杯茶帝到了南宫术的手中,口里着急的说道:陛下,您身体要紧!先后可茶,臣妾这就去传几位大臣!南宫术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接过那杯茶喝了几口,忽然眉头一皱,腹部一阵绞痛,双眼圆睁,忽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手指努力的指了指皇后,口中发出一声:“你,你好。。。。。”话没说完,双手忽然耷拉着没声音了! 虞北风对身旁的一位白头深黄色太监说道:“王公公,你去传旨南宫祎和赵温,宣旨皇帝驾崩,名他俩速速前来宫!”说完眼神中闪过一丝丝加下的笑容然后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那王公公很快领旨而去,大殿内一片寂静,宫女手中的太子还在梦想,虞北风走过去用手轻轻逗弄了下太子柔弱的面颊,这时国舅大然忽然去而复返,看了眼床榻上那一滩深红,迅速转过头多皇后说道:宫中我已经换成虞石的人了,万事已经准备妥当,大事只在今夜!桌上的烛影又暗了几分,暗夜里的月亮忽然躲进了乌云中去了,天空中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第53章 他乡遇故交 大雍东北边境靠近,一支二十几人身穿胡服的胡人商队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缓缓来到了大雍东北门户锦阳关。商队首领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身穿华丽毛皮的黑衣汉子,身后三十余驼队缓步跟上,驼队脖子上的驼铃声叮叮当当响了一路,好不欢快。 驼队是从草原深处而来,老者是多年往来草原和大雍东北边境的商人巴图。这支商队常年带些草原的毛皮等货物运往大雍东北边境一处名为龙亭的地方。同时,回去的时候肯定不能走空,驼队会收购一些江南流转到这里的生丝和茶叶以及本地的一些紧俏药材。通常驼队会在在这里休整半个月之后再返回草原,这条商路巴图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 这次也不例外,巴图是受人所托,负责运送一些刚刚收上来的崭新羊皮送到龙亭的大商人姚掌柜哪里去。按理来说,往年这个时候巴图已经歇在家里了,可是今年年景不好,没有赚下什么银子。再加上这批货的主人与巴图有很大的一份恩情,付的报酬是一颗罕见的夜明珠。巴图想了想既可以还了恩人的恩情,又能赚一笔补贴家境,因此也就破例接下了今年这最后的一趟生意。 这队商队除了巴图自己二十二人的伙计之外,队伍末尾还跟着一个猥琐的老头、一名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还有一名蒙面的红衣女子,这三人都是货物的主人的朋友。他们是要进入大雍东北边境一处名为大庆县的地方,寻找一名故交朋友。三人的行程与巴图的商队有很大的重复,因次也就跟着货物一起交给巴图,以便路上有个照应。 还好,这一路上这三人倒也遵守驼队的规矩并无惹出什么麻烦。路上倒也遇到几处绿林,巴图凭着多年的交情,给了些银子也就毫无波澜的来到了锦阳关口。商队进了这锦阳关便是他们的目的地了,之后他们便会分道扬镳。驼队巴图的人各个都是常年刀尖上舔血的人,此时神色轻松,看着身旁的货物,只等着进了锦阳关将货物交付了,大家又可以去城里的翠轩楼找乐子了。 驼队最后三人中,白衣男子长着一双浓眉大眼,瘦削的脸庞上蒙了一层淡淡的尘土,腰间随意的挎着一柄普通长剑,此时已经从坐骑上下来,手牵着辔头抚摸着大黑马的额头,眼神无意间看向那锦阳关,但见关口的正中间雕刻着“锦阳关”三个大字,男子心中不禁赞了一声“雄伟”! 男子身旁的灰衣老者此时也看向这雄甲天下的关隘,从腰间取下一个红色的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酒呲溜一声这才缓慢说道:“锦阳自古甲天下,古来征战几人回!雄哉,锦阳!”然后便转头看了看来往的商旅,眼光不经意的撇过过往的美女,口中嘟囔着“环肥燕瘦,绝色啊绝色,多一份嫌多,少一分缺少一份,可惜了,可惜了!” 两人身后的红衣女子本来正在看着那城门口怔怔的出神,忽然冲那灰衣老头怒目道:“公孙老头儿,这一路你能不能要点脸!但凡是个女子你都要看两眼,稍微有点姿色的你就走不动了!年纪这么大了,能不能有点风度!为老不尊,哼!”说着愤怒的看着那灰衣老者,露出一副吃人的面孔! 前面的白衣男子听着女子的训斥的声音,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笑容,呵呵两声便忍住了转过头去看向商队前方,假装安抚坐骑,只是还是没忍住,“咯咯咯”的笑出了声来! 灰衣老者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吓了一跳,两眼转过头去委屈的看了看那红衣女子。本来还想要申辩两句,忽而看了看那白衣男子可恶的笑容,又看了看那红衣女子脸上女气冲冲的神色,想了想这一路上女子的彪悍作风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尴尬的冲那红衣女子嘿嘿笑了两声! 锦阳关口此时正值晌午,行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城门口十几个的穿着黑色甲衣的大雍守卫正密集的盘查着过往路人。城门口一名身穿浅绿色大雍行伍官服的七品果毅校尉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右手拿了一把蒲扇轻轻的摇晃着驱赶着一只体型巨大的黄蜂。 很快商队便到了守卫的跟前,商队停了下来!巴图佝偻着身子从袖子里拿出大雍朝廷颁发通关文牒,双手恭敬的递给了一名盘查的队长模样的守卫。那守卫漫不经意的接过巴图手中的通关文牒,眼神对身边的两边兵士看了一下,然后轻身说道:“你们俩去后边队伍看看。”说着向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商队,然后瞅了一眼巴图,这才认真看起了那通关文牒! 那两名守卫来到商队跟前仔细盘查了所有的人,不时的查看了货物,这才跑到那队长模样的守卫跟前小声的说了什么。那队长眉眼逐渐眯了起来,对着那两名士兵摇了摇头,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通关文牒,这才冷着脸开口说道:“你们人可以走了,货物得留下!”说着不由分说,朝身后的队伍挥了挥手,立刻几十人的兵士便向着 眼看着都到目的地了,忽然除了出了这档子事。商队中的伙计顿时骚动了起来,眼看着货物要被扣下,巴图赶紧眯着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那队长。那队长斜着眼睛看了看巴图手中的银票,随意的接了过去塞进了袖子里。 只是他不知为何仍然没有下令士兵停止他们的行为。巴图看了看队长的所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人,您看我们这小本买卖,还望大人行个方便”说着有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那队长! 队长这才冲巴图说了两句:“不是我拿了银子不办事,只是朝廷最近有令,凡是从北边来的货物都要收缴官府,充作军饷,算是为国尽忠了,所以你还是带着你的人走吧,不要在这里停留了”,说完便不再管巴图,转过身看向了别处! 巴图还待在说些什么,那队长已经走向了队伍中去了!这边商队伙计听说官兵要扣下货物,顿时犹如炸了锅似地,顿时人人紧张了起来,眼神齐刷刷的看向跑向队伍的巴图!巴图看了看那几十个守卫,眼神露出了一丝丝狠厉的味道! 那些士兵正要从上对手中牵过牲畜,忽然巴图大喊一声:“大人请慢着,小人有话说!”这一声喊叫顿时使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那队长正在盘查另一些商旅,忽然听到这边的声音,脸上显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愣了一会儿,忽然朝着周边的士兵大喊一声:“有奸细,把这些人全部给我拿下”!说着抽出身边的军刀,大步流星的朝着商队走来! 随着这一声令下,城门边所有的守卫瞬间涌了上来将商队团团围在了中央!眼看冲突一触即发,忽然城门口冲出一只铁甲骑兵来。为首一人是身穿银色铠甲,腰悬一柄牛皮弯刀的年轻将军!队伍经过城门快要极速而去的时候,忽然为首的将军勒住了座下白色骏马的缰绳,这只骑兵队伍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边军精兵,尽然整齐划一的停在了路口! 年轻将军缓缓调转马头来到发生冲突的队伍跟前,眼神缓缓飘过吵闹的人群,忽然对着那队长模样的守卫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不对劲吗?” 那队长模样的军官卡耐看马上的年轻将军,神情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回答道:“启禀刘将军,属下奉命盘查过往商旅。这群草原蛮子携带朝廷走私货物,我等准备将其货物扣押,不了这些人还要造反,因此,我们·····”,只是那队长尚未说完,那年轻的将军并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而是忽然看向了商队末尾,继而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 那队长看那将军忽然露出了笑容,以为他们立了大功,想要进一步说些什么,可是不知为什么那将军却下马向着商队队伍后方走去!就在众人一片惊讶的目光中,那年轻的将军忽然冲着驼队最后边的白衣男子挥出了一拳,猛地砸在了白衣男子的胸口!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只商队要遭殃的时候,忽然那白衣男子也哈哈笑了起来,两人热情的拥抱在了一起,看的身后的红衣女子眼神中露出了怪异的神情!忽然那白衣男子笑着说道:“刘大人,好威风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说完哈哈笑着给了那年轻将军肩头也给了狠狠的一拳! 年轻将军笑着说道:“梦白,自从当日一别,一晃已经一年过去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真是太高兴了!”然后冲着身后的下属某个人说了一句:“燕青,你带领兄弟们去办事吧,我这里遇到了一个多年的朋友。我要和他好好的喝一杯!” 年老的巴图看到这将军竟然认识白衣男子,赶紧凑上来附着李梦白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李梦白看了看还在剑拔弩张的队伍,冲着眼前的年轻将军说道:“刘蛮,你看着情况。。。”说着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年轻的将军拍了拍李梦白的肩膀笑着说道:我来处理,小事一桩!然后冲着早已站在身前的果毅都尉说道:“黄大人,这是我的一位故交,他们只是带了一些草原上的羊皮,你看关防手令没有问题的话就放行吧!过几日来我军中找我!”! 刚才还神气十足的果毅校尉哪敢说些什么,赶紧冲着守城的兄弟大喊一声,然后才眉眼带笑的冲着眼前的年轻将军说道:“将军的朋友自然是没有问题,不用看了,不用看了!大人请便,额,请便!” 年轻将军点了点头,这才笑着对李梦白说道:“小子,多年不见,到了我的地盘,今晚咱俩不醉不归!”说着拉着李梦白向着关内走去,身后的驼队也赶紧跟上。 城门口又恢复了平静,过往的商旅又井然有序的挨个儿接受检查,那黄校尉看了看眼前的人群,眼中充满了笑容,没想到正愁着怎么去见这位迅速崛起的年前上司,这就机会来了!前几天,自己还脱自己的军中的朋友向这位年轻的上司说情,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搭理哪位朋友!听说这位年轻的度辽将军是周将军的心腹,年纪轻轻的已经官居朝廷四品将军,这在整个大雍王朝来说都是非常罕见的!过几天挑几只野狍子和大人喝喝酒,想来自己的事情也就有着落了! 这白衣男子自然是一路游离草原的李梦白,而这年轻的将军自然是他的儿时好友刘蛮。李梦白旁边的灰衣老者自然是跟了一路的老道士,红衣女子自然是博律族的公主慕容紫烟,李梦边走边向刘蛮介绍了双方认识,众人都高兴的来到一处名为“聚仙楼”的客栈。 建康城皇城内今日全城戒严,禁军都尉虞朝峰不知道哪里去了!眼下是一位年纪轻轻的锦衣汉子带领几名亲卫正在仔细的巡查这各处。皇宫太极殿内,皇帝的宝座上依然空悬着,皇后虞北风看起来十分的疲惫,摇篮里幼小的太子安静的睡着了! 先皇南宫术的龙棺停留在朝堂上,江南王南宫祎持剑坐在群臣最前边的左侧的椅子上,眼神清冷的看着前方。左手边一身缟素的礼部尚书黄太极头发完全白了,身子愈发佝偻了!身后的刑部侍郎孙鸣鹤虽然神色肃然,但到底年轻了几岁,眼睛看了看他的上司温之道,这老头儿正眯着眼睛睡着了一般! 文臣这边的队伍,丞相大人南宫祎没有说话,自然大家都低着头沉默不语,神情自然各怀心事,神情复杂!武将这边兵部尚书赵温身体挺拔的站在守卫,眼神直直的看着大殿正上方,仿佛哪里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事物,已经出神了半个时辰了! 朝堂上安静的气氛下,俨然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身穿蟒袍的南宫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朝堂正中央的灵柩,又看了一眼殿上的人群,这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冲着殿上的虞北风说道:“皇后千岁,如今陛下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微臣恳请太子早日登基,以慰宗族在天之灵!”说着向着虞北风跪了下去! 殿上的虞北风听到南宫祎的声音,心里恨不能把南宫祎千刀万剐,可是她却无可奈何!昨夜,她自以为一切准备万无一失,虞朝峰都已经调换了所有的禁卫军,那天夜里五千禁卫军埋伏在宫里,只等江南王南宫祎踏入宫中,就给他一个行刺皇帝的罪名,乱刀砍死!这样自己的临朝垂帘听政的计划便可以实现! 没想到不知道哪里走漏了消息,这南宫祎人是来了,可是跟他来的还有三万骑兵,皇宫内的守卫自然寡不敌众,南宫祎兵不血刃的进入了皇宫,自己的父亲虞朝峰也在混乱中被乱刀砍死,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虞北风毫无生气的看了看殿下那蟒袍男子,有气无力的缓缓说道:“既然丞相大人提出这件事情了,众位大臣就好好议议,今天就把这件事定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廷大事不可一日偏废,温大人你意下如何?”说着眼光期待的看了看站在前排的黄太极。 黄太极突然被叫到,到时没有一丝丝慌乱。眼神看了看殿上的皇后大人,这才缓慢的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按照我朝祖制和朝廷礼法,为了江山社稷,太子应当立即继位!承黄太极叩请太子即日登基即皇帝位!”说着缓缓拜了下去,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虞北风听了黄太极的奏对,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心中暗骂了一句老滑头,对着黄太极说道:“黄爱卿说得有理,你起来吧!”说着神色不变的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新君即位毕竟是朝廷大事,诸位大臣有什么意见?毕竟太子年幼,说不得我得扶持扶持,于尚书你说说吧”,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喝了一,眼睛望向了吏部尚书于尽忠。 于尽忠是前任礼部山前任吏部尚书王廷和告老还乡之后,新擢升的位子。因此,虞北风以为这位自己手中提拔的尚书大人能支持自己的心思,可是还没等虞大人开口说话。坐着的江南王南宫祎忽然插话冷冷说道:“皇后,新君即位乃是国家大事,而且祖宗有家法后宫不得干政!微臣还请皇后娘娘以江上社稷为重,早日让太子登基方是!”说完便站起来了,左手按在了身侧的长剑上! 那吏部尚书于尽忠还能说什么,只能干咳了两声,沉声说道:“臣也以为王爷和黄大人说的很对,请娘娘圣裁!”说完低着头站回队伍中去了。皇后虞北风又不甘心,又陆续问了其他大臣,国子祭酒陈知暖、大理寺卿乐浩然当然听说了昨晚的宫变,谁也不敢得罪江南王,便敷衍着同意了江南王的奏请!只有兵部尚书赵温说了句:“王爷的意见,臣也赞同!只是太子年幼确实需要辅助,既然祖宗家法不允许后宫干政,所以为臣建议在朝廷挑选几位众臣辅佐皇帝,处理国事!”他不卑不亢的说完后,看了看江南王南宫祎! 南宫祎眉头皱了皱,但是虽然昨晚夺宫之变自己控制了京城,可是他知道眼前这位兵部尚书大人不是别的大臣,他的手里可是有着十五万征战沙场的六镇兵马!所以他瞬间变做出了决定,微笑着说道:“赵大人的奏请,臣也以为是!” 虞北风无可奈何的看着殿下的群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悔不该当初引狼入室,眼神中那一丝希望也消失了!只能有气无力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今日太子登基即皇帝位,擢江南王南宫祎、蜀王南宫颖、兵部尚书赵温为辅国大臣,辅助皇帝处理军国大事!”说完冲着身边的太监说道:宣旨吧,哀家也乏了!说完身子整个塌进了皇撵里,眯起了眼睛闭目养神,她知道自己的事情完成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第54章 宫变之后 大雍元和二年秋,江南持续数月的梅雨人不见停歇,建康城外的河上依然是那样热闹。随着朝廷陆续开仓赈济,各地的流民总算安顿了下来,普通的老百姓依然重复着昨天的日子。谁也不曾关心昨夜的腥风血雨。皇城内的石砖铺就的地面格外的干净,可是若仔细看的话还是会瞧见些许淡淡鲜红! 昨夜,皇后虞北风和国舅大人联合宫中的太监在宫内埋伏了八千清一色的黑衣死侍,只能相王南宫祎进宫后就立刻已谋反的罪名当场击杀,谁成想不知道宫中的一名老太监竟是一名三品高手,早已将皇帝的情况告诉了南宫祎。 南宫祎早已买通了虞朝峰的亲信,当夜南宫祎也确实奉旨进宫了!不过令太后虞北风没有想到的是,南宫祎尽然联合了兵部尚书调集了附近的五万大军进了城,虞朝峰正能仓皇迎战,被乱军杀死。头颅被相王南宫祎装在盒子里。 太后还在等待这自己的父亲的好消息,可是过了半个时辰等来了一身铠甲的南宫祎。他微笑着奉上了一个盒子,说是送给太后的礼物。 虞北风没有等到自己的父亲,却等来了南宫祎,心里直打哆嗦,知道事情败露了,他的父亲肯定已经凶多吉少,可是心里还是怀揣着侥幸! 宫里的太监打开盒子的时候,呈现在皇后眼前的是国舅大人满脸血污的头颅,虞北风吓得大叫一声,慌张地说道:“南宫祎,这里是皇宫!你这是干什么?你难道要谋反吗!” 南宫祎冲着虞北风微笑道:“臣不敢,只是皇帝驾崩,陈听说有乱臣贼子胁迫皇后和太子欲趁机谋反!臣才率兵前来勤王!”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头颅,冷冷的说道:“臣没想到的是这谋反之人乃是国舅虞大人,本来臣还想擒了虞大人,交给皇后亲自发落!可是没想到遇到人誓死顽抗,被将士们乱刀砍死了,实在太可惜了!” 虞北风此时已经逐渐镇定下来了,心想自己是当朝皇后,南宫祎此刻没有立刻杀死他,她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反而心中镇定了下来,冷冷的说到:“是吗?相王真是为国操劳,现在先皇已然薨逝,烨儿还小,以后一切还要依靠相王!” 南宫祎听虞北风如此说,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也就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名人身边的亲随将地上的头颅装殓在河内然后喝退了宫里的太监和宫女,桌上的烛光摇曳着,宫内的白墙上的影子若隐若现! 此时房子里只剩下南宫祎和虞北风,这才缓缓说道:“皇后娘娘智慧过人,既然您这么看重臣,那臣也就担下了先皇留下的这份责任!只是我希望皇后娘娘移驾熙梧宫,从此静养宫中,颐养千年!朝廷中军国大事有臣,您可放心!” 他的话语是那么轻,可如今在皇后虞北风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可是鹿已经落入贼人手中,只要保住性命,其他只能以后再说! 于是,从桌上端起一杯凉茶,顾不得温度适宜,轻启红唇喝了一口,人也镇定了下来。这才冰冷的说道:“本宫自会身居后宫,不会干涉前朝军国大事!本宫也相信您能尽力襄助烨儿,就这么定了,本宫乏了,你和诸位大臣商议下先皇的后事!让礼部拿出一个章程,同时商议下看有哪些人来主持这些事!其他的你看着安排吧,务必保持朝廷体面!” 相王南宫祎看到虞北风已经屈服,便没有进一步得寸进尺,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微笑着说道:“臣请皇后娘娘放心,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准备告辞而去,转身的刹那忽然又转过头来露出一份诡异的笑容:“国舅虞大人,昨夜可能受到奸臣蛊惑,不明情况!虽然参与了叛乱,可是臣认为毕竟不能和叛贼相提并论,因此臣恳请以因公殉国为由册封他为护国公,不知道娘娘以为怎么样?”说完阴恻恻的笑了一声! 一身红装的虞北风忽然听到南宫祎的话语,身体微微晃了晃,可是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威仪,轻轻的坐在椅子上,右手轻抚着蹙眉的额头,若有若无的说到:“多谢相王体会我的难处,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办吧!” 南宫祎这才转身告退出宫去了,不过皇宫内却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亲兵,皇后宫中的几名宫女也换了!虞北风对于这些事情已然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落花流水春去也,换了人间! 建康城正南门外,路边的青草上挂满了露珠,东方的天边起了一道彩霞。城门在太阳刚刚升起时,城门如往常开了,几名开门的守卫随意的靠在墙角打着招呼。这时,一辆寻常的红色的马车缓缓出了城去,车外坐着一名年轻的身穿黄衣的锦袍男子,车里坐着身穿华丽衣服的一老一少两位妇人。 马车快要出城去的时候,年轻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晨晖中的建康城眼中一片默然,手中紧握的长剑松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门口的守卫,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辆早起的马车,马车缓缓消失在驿路上! 谁也想不到这是曾经建康城中最为跋扈的天潢贵胄虞公子,当朝的太后虞北风的亲弟弟,当朝的国舅。昔日,建康城中此人嚣张跋扈,经常身后跟随二十几人的扈从,斗鸡走狗,骑马游猎,出入城内最繁华的场所,那时谁不曾为他让路! 哪想到今日他会悄无声息的从建康城消失了,没有一个人相送,昔日的仆人和朋友他也未曾告诉,这些人谁有敢靠近他呢? 秋日的眼光裹挟着一股微风,前几日连续下了几场雨,今日渐渐住了下来!可是眼看着天空的阴云似乎人不见放晴的迹象!昨日间刮起了大风,朱雀大街上的梧桐树开始落下了些许黄叶,秦淮河中的船舶缓缓飘过河面,不知谁向近处的芦苇荡里扔了些许石子,顿时惊起一群鸥鹭,扑棱棱慌乱的飞向了远处! 大雍元和二年秋,大雍王朝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金碧辉煌的太极殿内,太子南宫烨在相王、丞相南宫祎和太尉、兵部尚书赵温、礼部尚书黄太极等一干朝廷重臣的簇拥下,与太极殿正式即皇帝位,改元嘉和元年,大赦天下! 同一天,相王南宫祎特赐世袭罔替,辅助皇帝处理全国军国政事。太尉、兵部尚书赵温加封郑国公,加九锡,统领江南六州军政。朝廷在各州郡派驻刺史,巡查各地军政要务,并有监察当地藩王之权。在全国范围内实行削藩,各地藩王每年必须到刺史驻地汇报政务,藩王若有不法行为,刺史可有纠弹便已处置的权利。 与这些震惊朝野的加官进爵相比,国舅虞朝峰因公殉国,忠勇可嘉,追封为忠勇伯,赏金千两,丝绸二百匹,良田四十顷,就这样给这位昔日红极一时的朝廷勋贵盖棺定论了。知晓内情的大臣有的拍手欢庆,有的沉默不语,有的昔日与这位国舅大人走得近的则难免出现兔死狗喷的神情。 同一天,在普天同庆声中,天色逐渐暗了下了。果然,淅淅沥沥的秋雨在傍晚时分又落了下来。江南数郡的一万多名世族年轻子弟身披铠甲,悄然进入了天谷郡与早已等在这里的驻军汇合!大雍王朝在兵部尚书赵温的建议下,终于决定在冬季之前,任命江南大侠燕南天为征虏大将军,率领三万骑兵北伐草原,以阻止几个月来草原骑兵对边境的不断袭扰。 西北塞外衰草遍野,天谷郡城外这处山谷却树木茂盛,杂草丛生,黑河的水流流经这里已经只有一丈左右的溪流,这里是大雍出击草原的必经之路,也是大雍边军最后一处据点! 秋风瑟瑟的天气,这支大约三万临时组成的队伍全部轻骑简从,每个士兵配备三匹大雍甲等战马和一个月的口粮。清一色的银色铠甲是刚刚由江南数十家铸铁商家在几个月内紧急赶制而成,这里所有的兵士仅仅在昨天在天谷郡的边军校武场集合起来的。 他们大多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虽然没有进行统一的训练和磨合,但是今天站在这里的所有士卒都充满了斗志和朝气,完全没有上阵杀敌的忧愁,此时正按照分好的编制起灶做饭,远处早已派出斥候四处放哨。 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色袍子的将军,此时手里握着一枯枝,在地上画着各种线条,旁边的地上放着一张老旧的大雍边疆地形图,依稀可以看到几座城池的标记和红线,这张图此人早已烂熟于胸。 不远处,做饭的士兵已经架起了几口铁锅,锅里炖了排骨和青菜。不远处还架起了熊熊篝火,两只肥羊早已被架在了篝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飘出了很远的地方。 一名身穿黑色铠甲的汉子慢慢来到那将军身旁,赫然是那小酒馆内的胡校尉,如今已成为这支大雍征北军的副将。 胡校尉看了看燕南天那怔怔出神的神态,心里叹息了一声。随地坐在石头旁边的地上,拿起那张地图,微笑着说道:“我说燕帅,燕大侠,这行军路线您已经烂熟在心里,怎么还在看啊!” 燕南天听到这话,转过头瞥了一眼满脸尘土的络腮男子,皱了皱眉,从地上抓起一把野草,塞入嘴角轻轻地说:“草原蛮子在草原上刚刚打了几场胜仗,咱们这些将士却很久没有拉出去了!我多做些准备,以备不测!”说着转头吐出了嘴角的秋草! 胡校尉听了燕南天的话语,心里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是朝廷就只给了这些粮草,眼前这些儿郎还是大哥自己的家族乡亲,若是全部战死草原,可是战争从来就是这样残酷啊!想到这里边笑着说道:“大哥,你也不要介意!我开玩笑呢,你看肉已经炖好了,咱过去吃饭吧!”说着嘿嘿笑了两声,真诚的看着燕南天! 燕南天的眉头纾解了一些,看了看四处忙碌的兵卒,轻轻的“嗯”了一声,站起身拉着胡校尉一起向着大帐走去,身后忽然起了一阵风,卷起了几片黄叶! 第55章 天凉好个秋 深秋的江南是绮丽的、温婉的,恰似一位娇羞的姑娘。虽然梅雨连绵滴落在每个人的心里,令人忧愁也令人欣喜。 朝廷的风波很快平静了下去,只是官道上多了些缇缉,道路两旁落英缤纷,树梢的叶子犹如偏偏蝴蝶在风中随意起舞,空气中伴随着雨水传来一股凉意。处处可见的独特的江南水榭倒映在旁边的河水里,或许某些院子里还植有一株仿若伞盖的粗壮的梧桐树,宛若一位洁白美丽的温婉姑娘锁住了这浓浓的秋意! 江南豫章郡郊外的二十里处的一座渡口边矗立着一座历史悠久的名为宣德的江南小镇。一座不知何年、何人建造的石桥沟通了小镇与外界的交通,一条江南随处可见的河流从镇子旁边蜿蜒向北流入秦淮河!桥底下偶尔有过几只白鹅或是一些小船,给这座幽静的小镇带了一丝生机! 河边石头铺就的小径上,偶尔可见一两位行人缓缓行走在朦胧的烟雨中,闲庭信步好不诗意!河里的繁密的青荇随着夹杂着细雨的微风轻轻摇摆,像是欢迎四方来的客人,又像是诉说着雨中不为人知的秘密!近处的河面上不知何时升腾起薄薄的青雾,笼罩住了整个天空,那小镇唯一的浮桥在一片轻纱中若隐若现! 一条破旧的乌篷船就这样缓缓顺着河里驶入了小镇,船头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右手撑一把油伞斜立在船头,静静的审视着这座以制瓷闻名天下的小镇!这里是有名的瓷都,以盛产青白瓷而闻名天下。与 身后的船舱里忽然露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红衣女子,她抬头看了看那船头的身影,心里不禁一阵喜悦,蒙蒙细雨落在她的眉间,瞬间眼中泛起了一丝雾气! “公子,这就是着名的宣德镇了吗?这里真美啊!”少女冲着公子的背影喊了一声,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嗯,你收拾下行礼,我们准备上岸吧!”白衣男子转过头冲着南红衣女子轻轻笑到。 二人说话间,带着蓑笠的灰衣艄公已经用船蒿勾在了岸上的一处铁索,小船晃晃悠悠的向着渡口靠去稳稳的停下了! 白衣公子俊逸的脸上看了眼眼前的小镇,缓缓迈步走上了岸边的台阶! 身后的红衣女子跳跃着背着两人的行礼,雪白的右手举着一把江南普遍样式的雨伞跟着公子的身后向着镇子里走去。 大雍宣德镇天下闻名,世人皆知的是这里是全国有名的瓷都,不仅盛产青花,更有难得一见的釉里红。这座小镇上所有人家都世代在几处官府开办的官窑里讨生活,很多人也因此发了家。 镇子的方圆几里,只有一条石头砌成的道路穿城而过,两边开满了商铺,大多都是瓷器铺子,只有偶尔可以看到一两处当地知名的酒楼。最近由于下雨,店铺里的客人就显得有点惨淡,因此大多铺子都关着门。偶有开张的也只是碰碰运气,或者是上门取货的不得已开着门。 这座小镇除了瓷器,这里的美女也很出名。大雍朝廷多位皇后便出自宣德王家,王家也因此成为朝廷有名的皇亲国戚。 此外,京城许多豪门贵族家的贵妇也来自这座小镇,这些家族彼此皆为姻亲,世代通婚。因此,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兵部尚书赵温赵大人还有国舅赵巩的家族生活在这座小镇上,两家似乎有点亲戚关系。 大渊王朝末期,赵巩家族便迁往了江州,随着时间的流失再加上战乱,两家也就断了来往。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随意,但又隐隐遵守某种特定的世俗人情。 白衣公子和红衣女子缓缓穿过人烟寥寥的街道,来到街道尽头一出偏僻的酒馆门口走了进去。 这座小酒馆位置虽然偏僻,可是里面却别有洞天,素雅简洁,仅有的几张桌子上坐满了客人。掌柜的正埋头认真的看着账本,酒馆内弥漫着一股香醇的酒香,店里仅有的小二此时忙碌的招呼着客人。 白衣公子挑了一处靠墙角的位置坐了,红衣女子点了几样这里的特色小吃,特别要了这里一壶竹叶青,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行李中取出一份家乡的腊牛肉来! 大多数客人都是一些镇上的烧窑的工人,下雨了活儿也干不了,三五成群的聚集在这里喝酒打法闲暇的时光! 别看这酒馆儿地方小,但因为价格公道,饭菜味道是多年传承下来的手艺,因此镇上的老主顾大多都来这里闲聚。而外地刚来到此地的异乡人大多会去前面街面上的大酒楼享受美味。 很快,白衣公子他们点的饭菜上桌了,店小二招呼了一声便有招呼其他客人了。 红衣女子乖巧的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一杯敬给了那对面的白衣男子,另一杯自己那在鼻子下方轻轻闻了闻,然后眯着眼睛回味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赞叹声! 这时正值饭口,大多数客人吃完饭就走了,又有新的客人进来好不热闹!掌柜的这时已经亲自招呼了,店小二已经忙的晕头转向了。 门口这时一位头发灰白的江湖艺人在一名年轻的十六七岁的紫衣女子的搀扶下走进店来。老人黝黑的脸上两双眼睛早已深深的陷了进去,双腿早已弯曲,佝偻着脊背慢步坐在了门口的一张桌子上。那女子长了一双瓜子脸,柳叶眉,出落得亭亭玉立。容貌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在这宣德镇也算绝色尤物了! 掌柜的老黄看到这二人进店,眉头皱了皱眉,轻轻挪动脚步来到了他们身前微笑着喊了一声:“白老板,最近可好啊!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们了!最近去哪里了啊?” “哦,黄掌柜,生意兴隆!托您的福,最近一切都好!回了一趟乡下,昨日才从江左回来!”那老头儿颤颤巍巍的向掌柜的拱了拱手,脸上洋溢着一丝丝微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掌柜的听那老头儿如此说,便也没在意,接着笑着问道:“身体好才是好,您又有这么孝顺的孙女儿,真是幸福啊!哦,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你们吃点什么,我让后厨这就给您去做?”右手轻轻拍了拍额头,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坐着的紫衣姑娘,心底生出一丝担忧。 紫衣姑娘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身后长这一双眼睛似地,忽然转过头来,冲着掌故的笑了笑! 掌柜的没想到那紫衣姑娘会转过头来,心里暗叫了一声“见鬼了”!赶忙也冲着那紫衣姑娘点了点头,尴尬的假装看店里的其他客人! 很快,老头点了一份日常的烧茄子、一份土豆丝,一份鸡蛋黄瓜,要了这里一盘特色的咸菜,要了一壶普通的酒水,老板点了点头向后厨去了,身后传来几声老头的咳嗽声! 忽然门口传来几声喧哗,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传进了店里:“老黄!老黄!人呢?赶紧给我们上菜,老样子!”很快一个身穿一身名贵锦袍的壮硕男子手里拿着马鞭,带着几个富家朋友趾高气扬的进了店来! 几人四处看了看,恰巧屋内已经没有位置了,只有门口老头那桌上还有几个空位置! 黑衣公子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嘴里骂骂咧咧的,目光四处游弋,撇向了身旁,忽然像发现金子似地,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忽而大摇大摆的向着身旁的女子旁边走去,然后好不生疏的坐了下去! 身旁的几位,本以为这位朋友肯定会赶走一桌客人,没想到今天竟然安静的和别人拼起桌来!大家再仔细一看,好家伙果然有猫腻! 原来,这家伙不但脸皮厚而且无耻,此时竟然紧挨着那紫衣女子笑眯眯的说道:“哎,这位小姐,鄙人赵无极,初次见面,幸会啊,幸会!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今天咱们就很有缘,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知道咱们可否喝杯酒啊?”说着一脸真诚的看着那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看了看身旁的黑衣男子,眼中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情,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嘴里传出了冰冷的声音:“公子请自重,我不认识你,也不会喝酒!”说完便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黑衣男子听到女子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出了声来! “姑娘,先前咱可能不认识,那现在咱就算认识了!那现在姑娘可否赏脸喝杯酒呢?在这宣德镇大家都知道我赵公子喜欢结交朋友,尤其是美女?喝了这杯酒以后在这宣德镇姑娘有什么事,咱们都好说”赵公子轻轻把玩这手中的酒杯,眼中露出一副色咪咪的笑容! “公子,您贵人大量!您看现在小女儿不会喝酒,小老儿陪您喝一杯吧,算是给您赔罪!”那灰衣老头惶恐的站起来赶紧向黑衣公子赔礼作揖。 反倒是那紫衣女子不动声色的喝了杯酒,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苍白!哼了一声,脸色愈发清冷,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爷爷愈发佝偻的身子,轻声安慰了几句。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在这豫章郡还没有人敢不给本公子面子。老头儿你算个什么东西,让你孙女儿喝酒是你们天大的福气,你们居然给脸不要脸,今天你孙女儿把本公子伺候舒服了,那自然一切皆休,否则本公子让你知道马王爷究竟长了几只眼?”黑衣公子忽然变色,把桌上的酒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神微笑着看着那紫衣女子,好似开玩笑似的! 酒馆内立时变得异常安静,屋内的客人大多是镇上的本地人,谁人不知道这赵公子仗着自己的老爹赵温的身份,豫章郡方圆千里此人日常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宣德镇上只有有几分姿色的女儿人家都早早把姑娘嫁了,但仍不能幸免,只要是这赵公子看上的人,无论您家人与否,手下的人都会想着法儿的给他弄来! 宣德镇县太爷赵鸾是赵家的旁支,日常都要看这赵公子的颜色行事!还好他平常都住在建康城,大多时间不来这里,只是偶尔来这里消遣!因此,镇上的人即使受了欺辱那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感叹上天不公,自己命苦之类的! 今日这女子看这样情形怕是羊若虎口,在劫难逃了!客人中大多这样想着,却只能假装没看见喝自己的酒!胆大的还有的冷眼旁观,远远的看着热闹,胆小的早已吓得哆哆嗦嗦! 酒馆角落里俊逸的白衣公子此时冷漠的看了一眼门口的动静,慢慢的喝着酒,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浓雾,没有要插手那边的意思。 反倒是那妙龄红衣女子不知为何生气了,脸上露出一副怒不可歇的神情,嘴角嘟着,脸上像蒙了一层寒霜!气冲冲的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公子,咬牙切齿的吃了一口桌上的咸菜,嘴里不停地喊着“废物,废物!我让你不管,以后看我给你做吃的吗?”但因为得到了公子的不可轻举妄动的警告眼神,到底没有轻举妄动! 第56章 草原雄主 大雍嘉和元年,由于连月暴雨,江南数州黎民流离失所。尽管朝廷开仓放赈,然让不少百姓死于洪水和饥饿,再加上地方州官从中贪墨赈灾粮饷,老百姓纷纷逃亡,更多的灾民涌向了繁华的建康城,朝廷紧急派遣兵部尚书赵温亲自坐镇建康城外的虎豹营,征调三万大军严防死守进京各处驿道,防止流民暴乱! 乌云笼罩在大雍的上空,往日金碧辉煌的太和殿此时威严如旧,静静地俯视着大雍的决策者们。屋檐上的雨水顺着屋脊渐渐凝结成线掉落在殿前的灰色地板上,汇成汩汩溪流流向宫墙外边的护城河里去了,门口的卫士身穿银色铠甲,手持大刀肃然站立在大殿两侧! 太极殿内,今日早朝早已退朝,大多数朝臣已经回去了!大殿内,一身土黄色蟒袍的大雍丞相南宫祎端坐在椅子上,脸色看起来晦暗不明,双手扶着座椅的扶手,微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身白衣的蜀王南宫颖此刻笑容轻松的坐在另一侧,手里端起茶杯,品着江南织造局刚刚送进宫来的狮子峰今年的新茶,微微点头不由赞叹“好茶!”然后眼睛瞥向了那大殿最后的一个身体肥硕的、脸色蜡黄的白面紫衣大臣! “张大人,如今洪水已经淹没了数州的良田,灾民已经快要冲进皇宫来了,你作为户部尚书,有什么对策?”南宫颖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新任户部尚书张太虚恭谨的站在最后,那肥胖的身子看起来像是一只肥硕的鹌鹑,此时正一脸严肃的说着什么,不停地掏出袖中的手绢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一身紫衣官服看起来极为滑稽。张太虚以前只是户部一名员外郎,在户部已经兢兢业业的坐了十二年的冷板凳了。 他是先皇景龙元年的榜眼,那一年的朝廷京师主考是当朝宰相谢元衡,谢元衡也是张太虚的座师。那真是一个群星闪耀的时代,那一年先王刚刚登基,便御驾亲征打破草原蛮子,因此他们这一拨人收获了前人未曾有过的殊荣,先王专门设立酒宴亲自接见当时的三甲,张太虚的名字也随着誉满京都,当天数家豪门贵族递上了庚帖,哪一天可谓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一天! 他们那一年学子中出了许多天之骄子,可谓群星璀璨,光彩夺目。有早已声名在外的永州才子元巨峰、江南世家大族出身的书法大家王青鸾、青州才俊冯廓清、江南文坛青年领袖苏巨燃等,这些人如今早已声名远赫,官居高位,一举一动足可决定天下大势! 其中元巨峰在几年内连升数级,五年前已然出任朝廷吏部侍郎,掌管朝廷所有官员的升迁、谪戍,前途不可限量。王青鸾的书法飘逸潇洒,早已声名在外,三年前也破格擢升为国子祭酒代理了文坛大家头发雪白的左元婴。还有还几位同门都在六部和各州谋的一些显要职位。 可不知为何,张太虚虽然同为宰相门生,按理说也是依靠大树好乘凉,前途无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当初谢大人在丞相府接见了他并与他详谈之后,便被扔进了户部,做了一名户部度支主事,从此在没有过问。 虽然户部的各位上司从来没有为难过他,可也没有获得任何照顾,这些年许多时候甚至许多不如他的同僚都成为了他的上司,这让张太虚很是郁闷了一阵,可也仅仅是心中郁闷,在外人面前,已然勤勤恳恳,做好自己的本分。 这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太阳似乎打西边出来了,命运之神终于眷顾了他。前任户部尚书王鹤南前几天因病告老还乡了,按理来说朝廷会在朝廷侍郎严落西或者其他朝廷重臣来出任这一显贵职位!可是朝廷直接擢升这位在户部度支主事干了好久的正五品小吏。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不但朝廷中各位大臣炸开了锅,就连张太虚本人也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连日来更是活在云里雾里,今日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张太虚此时正神情紧张的低着头小心的想着心事,忽然耳边传来蜀王那不大不小的声音,内心忽的一紧,赶紧整了整衣冠,这才微微抬头,小心的说道“启禀王爷,微臣这几日刚刚上任,已经派遣属下开放洛阳、淮安、梧州等地的官仓,征集当地官员赈济灾民。同时,紧急从青州、冀州、兖州等地征调粮食,紧急运往建康,以备不时之需。还有,我已和兵部尚书赵大人商议,派遣两万将士紧急前往洪水严重地区,修护河堤,疏通水道。目前,洪灾已几门得到控制!只是,目前国库库银已不足五十万两。若是这洪水在这样肆虐下去,恐怕局势将很难控制,所以还请朝廷赶快想办法!”张太虚气喘吁吁的说完,赶紧低着头,脸上显出一丝紧张的神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那二位坐着的天潢贵胄,后背早已大汗淋漓了! 旁边的刑部尚书于尽忠始终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此时眼光看了一眼身侧那气喘吁吁的胖子,眼中露出一丝笑容,用手轻轻拉了一下张太虚的袖子,眼神严肃的看着前方小声说道:“张大人不用紧张,不过是一次朝议,说的不错哦”说着背后向张太虚伸出大拇指,笑着点了点头! 张太虚感激的看了看刑部尚书,嘴里轻轻的说了一声“多谢”,心里渐渐恢复了平静! 蜀王南宫颖冲着那肥胖的身影点了点头,忽而转向旁边的南宫祎轻声说道:“王兄,眼下虽然灾民一下涌向了建康城,虽说有赵大人坐镇京郊,镇抚灾民,虽无燃眉之急,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张大人所言非虚,如今国库空虚,若是各地再有什么异变,这句是恐怕将一发不可收拾,因此咱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度过这一难关吧!”,说完刚才嬉笑的神情不见了,眉头紧锁,露出一副罕见的严肃神情! 相王南宫祎自从今天朝会开始,一直坐在那里沉默不发一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心中有什么大事!此时,听到蜀王的声音,终于挺身坐直了,看了看几位熟悉的面孔!其实张太虚的话语,他是听在了耳朵里,只不过是还想等待别人的意见,这时只能开口了! 南宫祎喝了一口茶缓和了一下情绪,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左手白皙的手指轻轻敲着身下紫檀座椅的边缘,看了一眼大殿内那柱子上雕刻的金色巨龙,大殿正中央的大梁上挂着的大红灯笼随风轻轻的摇晃。 “王弟和诸位大臣所言极是,本王也正忧心此事,可是目前国库空虚,西北又要打仗,虽然燕将军体恤朝廷只要了五十担军粮,可是军机大事终究不能马虎!眼下这五十担军粮还在运往北上的途中,其他的恐怕还是要从当地州郡地方上征调了!既然张大人想到了此事,不知张大人有什么良策和建议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南宫祎终于打破了今日朝会以来的沉默,眼神灼热的盯着对面的那个胖子! 张太虚收了收他那肥硕的肚子,这才正经心中思虑了一刻,缓缓说道:“王爷,眼下江南虽然遭受洪涝灾害,可是毕竟繁华依旧,受灾的大多是底层的寻常百姓,许多富户人家已然屯着许多粮食,还有许多官员家中更是有许多积蓄,尤其是扬州的盐商和一些靠着宫里供应的富户大贾,这些人根本还在!朝廷一方面发动朝臣募捐灾银,另一方面可派遣一两位朝廷钦差前往江南数州,从富商手中筹集钱款,我想这样一来总能度过眼前的困难。只不过朝廷派往各地的朝廷大臣的人选需是朝廷能臣干吏,不然不仅办不好此事,返回极其民变,请王爷定夺示下。” 南宫祎心中一喜,这户部尚书虽然刚刚上任,但是办事确实一名干吏,不禁想起那名向自己推荐这位贤才的伯乐来,虽然那人已经隐居,可是南宫祎还是很感激他!毕竟,当年是他在自己最危机的时候在朝廷上为自己说了一句话,自己才最终度过那次灾祸,这才本来对这位才名不显的张大人没报什么希望,只是为了还当年的一个人情,可是没想到歪打正着,此人不但是一位人才,还是一位巨才,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南宫祎一边听着张太虚的奏请,一边默默的点头,待那张太虚说完,这才微笑着说道:“张大人果然是我朝的柱石,就按你说的办。王弟,您就辛苦以下,这几天坐镇户部,主持官员捐款事宜。这朝廷官员的银子不好收,没有你主持,我怕没有人服从!至于又派谁前往各州筹集灾款,你们几位看一看,有了人选,立马办理此事!”说完冲着蜀王南宫祎点了点头,又向前走到张太虚身前,用手拍了拍那肥硕的官员的肩膀,开怀大笑道;“张大人,不错!以前朝廷埋没了你,这才你为朝廷立下了大功,朝廷要感谢你啊!” 张太虚早吓得额头上起汗了,听那南宫祎如此说,赶紧拱手躬身笑道:“都是王爷英明,王爷英明,微臣只不过是略尽本分,王爷谬赞了!”脸上的褶子此时都快要挤在一起,一双小眼睛都快挤没了,看起来更为滑稽了! 南宫祎哈哈大笑起来:天降大任于斯人已,张大人不必谦虚了,当务之急,朝廷需要各位同心协力,共度此关,希望诸位都尽力用命,方不负皇上浩荡皇恩!说完身影早已出了宫门去了! 这日,众人看见一长得非常难看的胖子与蜀王同乘一车缓缓驶过建康城朱雀大街,蜀王殿下更是将这胖子送到他的府邸,亲自扶他小轿,这事儿很快传遍了京城街头巷尾,天下皆知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户部官员一跃成为当朝户部尚书! 这一日,没有人知道这位身穿紫衣朱雀官服的二品官员,让家人挖出了深埋院子里那株枣树下的女儿红,喝退了所有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下人们谁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了! 当夜,张太虚一个人面朝西北喝得酩酊大醉,泪流满面轻轻说道:“恩师,朝廷如今乱象起,奸臣当道。可是百姓是无辜的!学生不敢忘记恩师那一夜的谆谆教诲,三年不飞,一飞冲天!学生这些年忍辱负重,只为您的召唤,您还是没忘了学生!我知道您为什么现在启用我,大厦将倾啊!” 这位昔年始终忍辱负重的官员,他从前是一个瘦削的雍州贫民子弟,他是因为心中给予了太多的心事,只能寄托于美食和美酒,所以成了如今的模样! 第二日朝会,朝廷很快颁下了旨意。户部尚书张太虚擢升文渊阁大学士,赏双眼花翎,俸禄四千担。 朝廷任命蜀王南宫颖和户部侍郎严落西为钦差大臣,督办朝廷命馆捐银事宜,朝臣捐银过五万两,可举荐家族年满十六岁的子弟出任羽林郎,授七品官衔,捐银过十万者可推荐族中子弟出任六品县令。 朝廷任命长安王南宫阔为钦差大臣前往江南各州筹措粮饷,以充国库只需,以解朝廷之难;任命原艋为剑南将军、江州太守,协同长安王一同办理国事!这一日,一名年轻的俊朗白衣少年随同长安王南宫阔第一次出现在朝廷之上。 茫茫草原的秋天,博律族人已然远遁深山,如今的草原在忽律大单于的带领下,四处征战,原来四分五裂的一些部落势力逐一被消灭,如今只剩下西南边的胡突国有密云高原阻挡,忽律大单于也欢成为了草原上唯一的王。 草原王庭王帐附近,秋草早已枯黄,这处是黑河的下游,此时恰逢日落时分,太阳早已失去往日的雄威,天边呈现出一片连绵的火烧云分外的艳丽,帐外大单于的亲卫军正四处巡逻,远处的马厩里,健硕的战马悠闲的吃着草,营长附近已生起了几处火堆,篝火附近一些将士赤裸着上身围着火堆载歌载舞! 雪白的王帐外边架起两处熊熊大火,盆里的火苗肆意外溢,散发出阵阵松木的原香。此时帐内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帐外的卫兵眼神闪过一丝光芒,丞相大人已经与大单于谈了一会儿了。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熬夜了,说着羡慕的看了远处的人群,哪里有草原上最美丽的美女,有美味鲜嫩的羊肉,更有喝不完的美酒,可惜今晚儿自己只能站在这里站岗放哨喝西北风,露出了一丝忧郁的神情! 王庭大帐内,火光明亮,正北方的王座上坐着意气风发的壮硕长发汉子,此时正笑意盈盈的端起酒杯喝着草原独特的马奶酒,眼光盯着巨大木质案几上的羊皮图卷的一处认真的看着,眼中爆射出一股惊人的喜悦! 一名身穿墨绿色锦缎儒衫的瘦削汉子此时随意的坐在王帐内的地上,左手执一红色的酒葫芦,脸色微红扬起头颅大口的喝着酒,此时沉默的望着对面的也欢,脸上浮现出蒙蒙醉意。 “陆先生真是云中之龙,也欢有幸结识您,真是我忽律的大兴!这才短短几个月时间,我边军儿郎按照先生的国策,大破博律、末叶、柔然各部,实现了我族几百年的大统一!现在只剩下高原上的胡突,还要南方的大雍,待我率领将士们踏破大雍的时候,我一定封您为国师!”那忽律王忽然抬起头冲着对面的男子躬身行礼,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充满了欣赏和敬畏的神色! 那墨绿色汉子正是草原的丞相陆猛,此时地上已经放了两个空的酒葫芦,他的眼神早已迷离,听了也欢的称赞之语指示微微笑了笑,醉醺醺的说道:“我王乃草原雄鹰,陆猛一介贫寒书生,幸得我王器重,这才由此成就!如今草原已尽入我王手中,实乃我王雄才大略!陆猛不过在熊熊大火中添薪加火而已!不过我王还需谨慎,高原上的胡图族如今刚刚统一,兵强马壮!南边的中原王朝看似危机四伏,可是大雍如今民心稳定,财力富足,还有许多贤臣良将,我王万不可轻启边衅!我们还需积蓄力量,秣兵历马,安定民心,选贤任能,如此在不久的将来,必能统一天下,可是在未来十年内,我王万不可轻易南下!” 也欢喝了一口酒,听到陆猛如此说哈哈大笑道:“先生说笑了,不过您的话,本王自当听从,十年内本王不会攻打汉人的地方,丞相就请放心吧!再说有丞相在我身边,在狡猾的敌人,本王也定当拿下!” 陆猛听了也换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神色,内心哀叹了一声,但愿大王能听从他的建议,日后自己在寻找时机规劝一二,或许大王会改变主意,想到这里陆温又喝了一口酒,可惜第三壶酒也很快见底了,他那瘦削的脸庞在屋内的火光照耀下红的像柿子一样,很快就席地而睡发出呼呼的鼾声! 第57章 燕南天北伐 大雍嘉和元年十月,大雍三万北伐军在江南大侠燕南天的率领下,悄无声息的进入草原,突袭了驻扎在草原边缘的右贤王大营,双方大战三天三夜。 虽然忽律将士人数众多,可是毕竟大雍边军士气正盛出其不意,因此大雍军队在经历了匈奴王数次反扑之后,便彻底掌握了战场局势,匈奴兵士如潮水一般向草原四方逃窜。 匈奴右贤王眼看败局已定,只能收拾了两万残兵逃遁草原深处,由于不知前方敌情,大雍主帅燕南天阻止了部队追击逃兵的想法,就地安营扎寨,开始打扫战场!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草原深处秋草已枯萎,北方天气已经透出深深的凉意。这是北伐取得初次大捷,战场上那些年轻的大雍士卒肆意的呼唤,随意的割去战场上敌人的头颅,战场上一片狼藉。 前天大雍边军刚刚收复了上个月被匈奴王占领的五原郡,战场上除了敌人的尸体,还有许多大雍年轻的面容。 忽然狂风忽然大作,天上不知何时卷起了几朵乌云,眼看着要下雨了,头顶盘旋着几十只秃鹫,不时发出刺耳的鸣叫,他们也在等待这一场盛宴。 十几人的黑色铠甲的大雍军士出现在原野上,为首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燕南天巍然而坐警惕的扫视着脚下的土地。 昨日的袍泽如今却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他的黝黑的阔脸上沾染了些风尘,连日来的征战使得他看起来有些疲倦,身上的白色战袍上的血渍见证了这场战争的惨烈! 战争犹如一座永无止尽的屠宰场,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怎么样,死伤在所难免。燕南天心里其实有些无奈和悲伤,死亡的将士毕竟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大多还没有娶妻生子! 可是,让他最为愤怒的是朝廷答应给的五十担军粮如今毫无音讯,这次随身携带的粮草最多只能再支撑三天的。 这时,自己本该率军突入草原蛮子大本营龙庭附近,一举击溃匈奴主力。可是现在由于粮草不济,自己只能暂时驻扎在这里干着急。前些天已经派出几队人马前往天谷城打探消息,如今迟迟未归! 草原上其后开始忽然变冷,这两天接连机场秋雨夹杂着冰雹,虽然大营中军心尚且稳固,可是粮草对于一支军伍的重要性,使得他此时对着江南只能望眼欲穿! 三天之后,若是朝廷的后续粮草还不能送到,自己好不容易赢得的战机,那时候恐怕将丧失殆尽! 如今草原忽律族新一代大单于也欢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到时候自己只能引兵南归!可是这死去的大好儿郎的生命将死的毫无意义,这千载难逢的机遇终将覆水东流! “燕帅,这次胜利真是解气,末将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杀蛮子了”,一名身穿崭新银色铠甲的五尺大雍校尉骑着黑色的骏马紧急的停在了燕南天的身旁哈哈大笑道! 马背上随意的用麻绳系着几颗忽律蛮子的头颅,犹如一棵藤上的葫芦格外的狰狞,他们此时都已亡魂野鬼,确是这名入伍多年的老卒明日的繁华! 燕南天默然的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前跟随自己多年的属下和朋友心中泛起一阵心酸,他们这些身怀家国的热血将士如今在朝廷里已经很少了,更多的一起并肩作战的老朋友都已经化作尘土! “胡瓜,朝廷的粮草有消息了吗?我们的粮草已经撑不过三天了,此时匈奴王恐怕已经知道我们的谋划了,前方的斥候传来了消息,前方已到黑河边上了,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以防万一!” “燕帅,这朝廷是怎么想的,这些奸臣乱党整日里就知道饮酒作乐,这样的朝廷值得咱们这样拼死卖命吗?”胡校尉收起了刚才的笑容,神情也变得很无奈,眼神复杂的看着前方正在打扫战场的那些身影! “不管朝廷中这些大臣怎么想,可这身后毕竟是我们的家乡和土地,我们做到无愧于心就好,尽人事听天命吧!”燕南天不知何时嘴角里出现了一株狗尾巴草,眼神迷离的看着草原深处,眼角的深处熊熊燃起一团大火,内心深处涌起一股烦躁之意,草原上这呼呼的北风不能熄灭心中的怒火,好一会儿他的神情才恢复平静! 忽而,燕南天从背上取下跟随自己多年的那张紫檀大弓,冲着天上那群秃鹫远远射去,羽箭在空中发出呜呜的啸声,三只展翅高飞的秃鹫发出了几声悲惨的叫声,翅膀在空中急速的震动,忽然直愣愣的掉在了地上不动了,不远处的秃鹫群四散而逃! 胡校尉露出一丝苦笑,拍了拍身下的坐骑,缓缓说道:“十几天前朝廷传来消息,国舅虞朝峰可能已经被诛杀,江南王和兵部尚书赵温已然达成某种合作,皇后虞北风已然被软禁。江南的洪水仍然没有退去的迹象,听说雍州又发生了地震,国库已然没有银子了,我们恐怕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 “皇帝年幼,奸臣当道,眼看着大乱将起啊,如果我们不能趁机一举击溃草原蛮子,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时不归我!时不归我啊!”那伟岸的身躯痛苦的仰天长啸,脸上尽是无尽的英雄落寞!燕南天冲着南方调转马头缓缓远去! 胡校尉作为跟随燕南天征战多年的兄弟,自然知道燕南天没有说出口的话,他已经英雄迟暮,他们心中都曾身怀一腔热血,征战沙场,杀入龙庭,取得大渊王朝年轻战神霍破奴封狼居胥的战功,从此胡人远遁,国家再无战事! 如今昔年的那些兄弟伤的伤,死的死,朝廷除了抚恤五十两银子之外,再也没有他们的身影。这次好不容易几经说服,终于在家乡凑足了一万壮士,可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燕帅这次北伐本想一战功成,奈何朝廷处处掣肘,几代人的梦想功败垂成,或许哀莫大于心死吧!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可是内心却早已对朝廷失望透顶了吧! 西北塞外的凉州境内,由于地处边塞,虽然这里仍然属于朝廷的疆土,可是由于大雍国内几经宫变,无暇管理这里,如今俨然独立王国。凉州太守魏大人自从两年前调任这里,已经完全掌控了这里的局势,虽然此人野心勃勃,可是如今却是一片生机勃勃。 两周城郊,一条大河蜿蜒向东穿过河谷,两侧的高山上杂木丛生,山脚下乱世嶙峋,朝廷宽阔的官道在这里峰回路转折向东北。三骑年轻的男子慌乱的出现在山脚,身上的华丽衣服破烂不堪!为首一人脸上一股阴霾,三人行色匆匆向着凉州城内而去! 山路拐角处生长着一棵粗壮的榆树,一条泥土小径在荒草中若隐若现,这条小径通向附近一处名为榆树村的小山村。近年来这里来了一名来自中原的大儒,在这里隐居了下来,并开办了一座书院,书院名叫通榆书院。许多各地的读书人慕名前来,因此这里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两周官府听说了大儒的姓名,州郡的长官也陆续拜会了他,在书院的建造过程中也出了些银子和木材,书院的正门上的匾额据说也是太守魏大人亲自题的词。附近的山庄里的村民也把自家的孩子送到这里接受儒家正统的熏陶。 今日,几名身穿白衣儒衫的年轻书生沿着小径向着路口而来,他们是今日去城内采买书院所需笔墨的学子,顺便去凉州城参加城里几名上古大家举办的赋诗大会,据说太守魏大人和州郡内有头有脸的官员都会莅临观看。到时候肯定会有许多佳人,所以他们显得十分激动,走起路来都比平时快很多! 忽然,路口传来阵阵马蹄声。书生们听到马蹄嘶鸣声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齐齐向着前方的路口望去! 两骑寻常江湖人士装扮的黑影眨眼间飞就冲到了他们身前,那两人勒住了马头面向了路边的众人。众人这才瞧清楚马上两人的模样,大多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靠前那名大约三十多岁模样的粗犷汉子,毫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众人开口问道:“请问凉州城离这里还有多远?”说着翻身从马上下来朝着众人拱了拱手! 他的同伴是一名带着帷帽的白衣女子,腰间悬挂一柄长剑,身下一匹健硕的枣红骏马,此时发出低沉的喘气声,女子伸出雪白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坐骑的马鬃,透过帷帽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一张俊俏的面容! 书生当中为首的一名白皙男子隐约是这些人的师兄,此时见状只能向前走了出来。他朝着那粗犷汉子打了个稽首,这才不卑不亢的说道:“哦,前边转过这个弯沿着这条管道再走十五里路便可看见凉州城!” 说完眼神微微瞥了一眼那白衣女子,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心底不免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白衣书生的脸上的表情,分毫不差的落在了粗犷汉子的眼里,心地笑了笑只是没有说什么!他听了那书生的答话,拱手说了一句“多谢”,然后转过头对着那白衣女子轻声说道:“师妹,咱们走吧!” 两骑很快的消失在马路的尽头,路边的书生顿时又恢复了刚才的玩闹,也慢慢的向着城内走去! “周师妹,咱们这马上就要到凉州城了,待会儿咱们进了城之后,我去成立找一位朋友,你先去镇上找一家名为阳关的客栈住下,我办完事之后自来找你!”粗犷汉子面露笑容,笑着拍了拍身下的坐骑! “好的,王师兄!只是那韩先生来着凉州已经好久了,这一路来也没听到他的消息,我们该如何找他啊,哎不知道李师兄如今身在何处?”少女说着唉声叹气,说话显得有气无力! “师妹,你别着急!等这次咱们见到韩先生之后,办完师傅交代的事情,我就陪你去找李梦白!不过这事你得答应师兄一个条件,你答应了咱们就动身如何?”王阔伸了伸懒腰,笑嘻嘻的说道。 “师兄,你这一路上不是把我扔下一个人几天不见,就是提出一些荒唐的条件!你这样欺负我,看我不回去告诉师傅!”少女气冲冲的骂道,挥动了手里的马鞭轻轻抽在了枣红马的屁股上! “哎,师妹,师兄投降,不过师兄也就是路上贪杯了,你至于这样小心眼吗,咱们这几天见到了韩先生之后,师兄保证陪你去找梦白那臭小子!”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周寒宁的心里露出一丝欣喜,又有一丝娇羞,王阔的话语说出了她的心事,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李梦白了,右手不由得抽了枣红马一鞭,很快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官道上! 第58章 豫章之行 宣德镇由于地处三山环绕、沟通春肥湖和神女湖的天然地利,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一条天然辽阔的梧桐河衔接上游的秦淮河,因此九州通衢,商贾骚人络绎不绝的来到这里,也因此铸就了这里的繁华!宣德作为与酆霖、德化、舞阳齐名的天下四大瓷都之首,自然有其独特的魅力。宣德镇尤其盛产青白瓷而出名,它与玲珑瓷、色釉瓷、粉彩瓷并称宣德镇四大名瓷。这里的制作的瓷器造型优美,花纹独特,品种繁多,因此流传极广,每个人喜爱的种类也不尽相同。瓷器外表通体雪白如玉,光泽柔润,明亮如镜,胎质极为薄脆,拿在手里厚度和纸差不多。声音如磬声,悠扬缭绕,清脆悦耳。 镇上的大多官窑常年不熄火,很多精美的瓷器从这里运往全国各地,精美上品的瓷器都是要运入历代宫廷,供皇宫内天子和后宫嫔妃使用。还有少数则为当地官府送给朝廷皇亲国戚、封疆大吏。至于一些残次品大多被一些文人雅士所收藏,普通人家是使用不起的。因此,物以稀为贵,宣德镇出产的瓷器也更受世人欢迎。 因为历史悠久,便产生了许多着名的窑口,比如霍窑、赵窑、陶窑等。这些窑口大多是官窑,因此这里的师傅大多也是世袭流传的手艺,因此也就出了许多有名的师傅。 比如大端王朝的赵窑的赵寅,因在当时得罪了权臣赵高而被指鹿为马,流放宣德镇成为了一名苦力窑工。那一年,大端王朝那威名与战功同样流传后世的千古一帝的高祖皇帝刚刚去世。太宗皇帝为了纪念高祖的功绩,决定在陶器上刻字记述先皇结束天下战乱,统一全国文字,建立一整套新的典官制度,让后世之人永远记得先皇的德行。于是便在新设立的豫章郡宣德镇开办窑厂,并在朝廷工部设立御窑司专门督办此事,设郎中一人,正五品官职。 御窑司在宣德镇设立派出机构御窑督造一职,官职正五品官阶。赵寅便被安排进了窑口,成为了御窑所的一名普通的烧制工人。还好,这里的督造大人黄维和赵寅是好朋友,对他也是照顾。赵寅便在这里隐居了下来。 因为他从小通晓文墨,尤擅丹青花鸟草木,平常除了饮酒作赋之外,便是挥毫泼墨这一点爱好了。 有一天,他便闲来无事,便在雪白的陶器上画了几株兰草,恰巧被窑口的一名老师傅看见。老师傅对他大加赞赏,收为了徒弟。后来,老师傅去世了,赵寅的手艺也逐渐成熟了起来,而且他也爱上了这门又土又脏的伙计。渐渐的他制作的陶瓷便在宫里深受宫内各位娘娘的喜爱,慢慢流传到各级官员手中,他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大,因此赵寅也被后世之人称为瓷祖,他当时干活的窑口便被成为了“赵窑”! 霍窑和陶窑则分别是大渊王朝的霍春轩、陶梦德二位绝世名匠而德明,这两位作为当时大渊宣德镇上最出名的两位窑头,自然平时每每相互争锋,从而也推进了制瓷工艺的不断精细和提高,霍窑的玲珑瓷和陶窑的色釉瓷便是这两位师傅的手中诞生的。 因此,每一个流传下来的窑口都有其不为人知的独特技艺,也因此他们才更为人们所敬重。如今宣德镇上名气最大的窑口自然要说王窑,现任窑头王步乾乃是江南豪门功勋王廷和的族弟,因为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腿脚落下了伤残,因此不能出入仕途。 一次偶然出外散心,来到这宣德镇,被这里的的精美陶瓷和山水所吸引,于是便入了窑口,成为了一名制陶师傅!那一年王廷和出任豫章郡太守,来此看望族弟,正好看家王步乾的书架上摆放了许多从未见过的青花瓷,于是便索要了几件,谁成想被正好在他家做客的谢廷和看见,当时便全部拿走了。 从此之后,王窑的瓷器逐渐开始流传进入宫中,王步乾的名声也逐渐打了起来。朝廷御窑司现任郎中周其凤乃是大将军赵温的表弟,同时也是当今着名的文坛大家,酷爱陶瓷,尤其宣德镇王窑的彩花泼墨,浓烈炽热,磅礴大气。 今天,小镇上由于秋雨原因,远处仿佛巨人五指的巨佛山横卧在一片浓雾中若隐若现,山崖峭壁间各种独特造型的石刻肃然的远眺着江面,春肥湖上随着蒙蒙雨滴飘落,荡漾起万里碧波,平日里千里游船竞渡的热闹场景也随着雨落遁入了空门,风光不再! 一支庞大的水师官船突兀的游荡在湖中,不时传出几声喧闹声回荡在山涧。八百里春肥湖上,青翠欲滴的荷叶铺满了整座湖面,此时伴随着风雨,肆意招展,恰如这江南的出浴的美人,婀娜多姿,撑一把油伞招摇过市,分外妖娆! 船队旌旗招展,中间的主船上赫然竖着一字“长安王”的王旗,此时迎着湖面的飓风,像飞向的风筝,在桅杆上猎猎作响,好不壮观!四周的船上布满了大雍一千名水师将士,主船的甲板上一排银色铠甲在身的威武军士赫然屹立船头! 船头一名身穿蟒袍的、头戴金冠的风流男子随意的坐在太师椅上,正与对面一白衣男子喝酒下棋,两人身侧围着几名豫章郡的军政官员。 船队缓缓的破开河面的荷叶在湖面上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小径,雨水下的越来越急!雨点飘飘洒洒落在了船上,沾湿了众人的衣衫,但这些人好像乐在其中! 那身穿蟒袍的男子看着春肥湖上的雨景忽然诗兴大发,随口道:“秋风携春水,枫叶落纷纷,江山多娇色,神女共仙游。”说完拿起酒杯,饮起酒来。 那州郡的官员听到这诗句之后都竞相赞美,“王爷,真是才情绝伦,冠绝当今!”之类的话语顿时不绝于耳! 那年轻的藩王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欣赏着春肥湖的秋景,心旷神怡,瞥了一眼对面那面无表情的白衣少年,不觉洋洋得意起来,手中的棋子落子的速度不觉得也快乐起来! 忽然,对面的白衣少年冲着那名声显赫的土黄色蟒袍王爷难得一见的给了一个笑容,忽而说道:“王爷承让,原某侥幸又胜了一局,您看那匹大神龙是不是?咳咳……”说着眼睛不自觉的瞥了一眼船尾那一匹四蹄雪白、全身乌黑的神骏,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啊,什么?你怎么就赢了?我看看!”年轻藩王眼神慌乱,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身子坐直了俯下身看了看身前的棋局。 但见自己的大龙果然被这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屠掉了,轻轻摇动着手里的山河扇,嘴里骂骂咧咧到:“哎,我说原艋,你小子不厚道,本王刚才也是被这眼前的美景吸引,走神了,不然你以为会输给你,不算啊,这句不算,咱们要再来一局,一局定胜负!”两手早已胡乱的拨开了棋盘上的棋子,准备来个死不承认,爱谁谁,反正自己刚才确实高兴过头了让这小子捡了个便宜! “哎,王爷,刚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你一言九鼎,不许耍赖啊,不然这几位大人怕要笑话你了,你刚才几局棋都三番五次的悔棋,咱就算了!刚才咱说好的最后一局,我输了就喝十坛子豫章郡的青梧酒,你输了就把那紫麒麟送给我,这会儿怎能说话不算话呢?”白衣男子苦笑着翻了几个白眼,眼神忧郁的瞅了一眼那玉树临风的冷酷王爷! 白衣男子身后跟着一名红衣少女,看着自家公子无可奈何的神情,嘴里咯咯的捂着嘴笑出了声,手中的雨伞跟着身子在风雨中轻轻摇摆,和湖里的荷花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好吧,好吧,谁说本王耍赖了,今日本王心情高兴,不与你计较了,那紫麒麟归你了。梧桐姑娘,你家公子真是小气,本王的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实在是无趣的紧啊,不知道你平时怎么和这无趣的人相处,本王想起来要佩服你了!”,南宫阔站起来冲着众人摊开手好像损失了一块肉似地,冲着那红衣女子诉苦道! “王爷,小女子替我家公子多谢您的厚爱了,我家公子本来是一个正经人,这几天跟着王爷,估计是学到了王爷的精髓,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少女将雨伞向着那白衣少年跟前移了移,微笑着冲着王爷说道,回过头眼神却冲着那白衣少年扮了一个鬼脸! 王爷听那少女如此说,顿时哈哈大笑,指了指那少女说道:你这丫头伶牙俐齿,顽皮,顽皮的紧,待会儿我那海东青也送给你了,不然你暗地里说本王小气! “多谢王爷,王爷您出手大方,不仅是本朝第一英俊的男子,而且是本朝出手最为大方、最有信誉的王爷!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就当小女子刚才什么也没说,小女子一定会大大赞扬您的美名!”红衣少女捂着嘴巴,微笑着向那蟒袍青年施了一个万福,更显得较小妩媚! 众人正说着,这艘朝廷水师的主舰已经来到了春肥湖渡口,湖边挤了数十穿着紫衣官服的当地官员,为首一人是一名肥胖的五短身材的四十多岁的正五品县令古忘川,这些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身上早已湿透了, 水师船队缓缓靠在了渡口边,年轻的藩王缓缓下了船,岸边的县令赶紧走到身边给他撑起雨伞,蟒袍藩王冲着古忘川那非硕大的身影,转身冲着身后的原艋说道:“古大人辛苦了,看来这宣德镇不仅风景优美,瓷器闻名,看来这菜品也不错啊!”说着一双雪白的大手拍了拍古忘川的肩膀! 古忘川正与解释两句,忽然看到那白衣男子的面容,顿时大吃一惊说不出话来,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幸亏旁边的官员眼疾手快这才不至于太尴尬! 原艋眼神玩味的看了看那胖子,微笑着说道:“古大人的威名我早已领略,大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古忘川听到那白衣少年如此说,刚才七上八下的心情顿时胆颤心跳,慌乱的冲着原艋赶紧作揖行礼,脸上堆满了笑容结结巴巴的说道:“原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下官前几天唐突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想起前几天发生在那酒馆的事情,古忘川那颗硕大的脑袋快要钻进地里去了! 原来不知怎的,那江南赵家的大公子赵无极去宣德镇吃饭。他不知怎的了就看上了一名不知何地流浪江湖的江湖女子,那女子也确实长得标致,也怪她倒霉,谁让她碰到了这江南有名的虎豹豺狼、酒场浪子呢! 不一会儿,双方便起了冲突。那紫衣女子自恃身怀武功,又性情刚烈,自是宁死不从,还当场打了赵公子一巴掌!这赵公子在这江南数州那是什么人物,郡守都不敢招惹的人物,你一个江湖弱女子竟然当场落了他的面子!赵公子家大势大,怒从心中来,一不做二不休,很快就让他的随从将这紫衣女子当场擒住,把这女子的爷爷打得不省人事!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谁知这赵公子色胆包天尽欲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这紫衣女子就地正法!这下就引起了众怒,现场许多人敢怒不敢言! 说来也该这赵公子有此一劫,这情景不知怎的让这原公子碰到了。事后他听人说那赵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就被这原公子在雍州地界了狠狠揍了一顿! 这一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赵公子趁着自己人多势众挥舞着长剑就向那原公子砍去。谁知这原公子愣是似神仙似的,不但把赵公子的手下揍得横七竖八不得动弹。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家伙把那赵太极打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饶,脱下裤子丢人现眼,可谓侮辱人至极! 那赵公子倒也聪明,虽然提前通知了自己,可是奈何这些人太怂包,这原公子功夫深不可测,等自己率领属下赶到现场时,那赵公子已经歇菜了,正跪在那里磕头认罪呢!要不是自己到场,那赵公子的的下场可能会更惨! 还好当时自己机灵,当时只是说了几句官话,并没有怎么难为这位如今自己的顶头上司,想到这里不禁额头上出了汗来,心里暗道一声侥幸! 原艋冷冷的看了一眼那肥胖的身躯,毫无表情的说道:“古大人,聪明伶俐,耳听八方,玲珑剔透,希望这次咱们能在你这宣德镇齐心协力,办好朝廷的差事,我想古大人古道热肠,一定会让原某满意的哦?”说着不禁提高了声调! 南宫阔听了几句,转过头了对着众人说道:“各位,本王和原太守这次前来,相比众位都清楚我们的目的,既然古大人与原大人认识,那我想这次差事一定会提前完成!”说着哈哈大笑着拉着原艋朝着宣德镇官衙走去,身后的州县属官都不禁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紧跟着前边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越来越大的风雨中,身后的春肥湖完全笼罩在一片烟雨中,那远处的手指山已经不见了踪影,正如这此时的江南,山雨欲来风满楼! 东北边境的锦阳关正值午后,此时的太阳失去了往日的炽热,城内几处土坯围城的集市看起来有点破烂。横七竖八的坐落着几处破旧的土房,屋顶上不是可以看见几株枯萎的野草!墙上长满了青苔!几名胡人正在一处屋檐下晒着太阳! 屋后,身穿如儒衫的陆九章正蹲在墙角吃着热腾腾的大饼,还不忘咬一口这里特有的大葱,眼神随意的看了看前方土台上那名年轻的白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口离婚韩不清的说了一句;“哎,这小子还真是命好啊,这天分也不错,这才一个月这厮武功有精进了,竟然都到了金刚境。”说着嘴里冲着那白衣少年大声骂了一句:“哎,我说小李子,你小子不要偷懒啊,小心我揍你,你看你像没吃饭似的,病怏怏的,腰都快塌下去了,全身软绵绵的!哎,对练剑就要眼疾手快,不能慢一步,现在就对了,继续保持!”说着又是一大口,那大饼顿时又成了一个月牙状,嘴里不停的传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忽然,他的头上不知被谁打了一巴掌,差点没将他打趴下,手里的大饼也掉在了地上,陆九章嘴里不但没停下,双手摸了摸后脑勺,眼睛冒着金星,正欲站起山来破口大骂时,忽然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面容,赶紧张大嘴巴,假装吃痛的样子,尴尬的冲着来人笑道:“我说,慕容姑娘,咱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大饼不错,你要饿了我给你去厨房拿点儿,这东西配上德州的大葱,倍儿香,你看要不要来点儿!”说着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后退几步离那姑娘远了些才停下脚步,眼睛警惕的盯着那红衣姑娘,只要那姑娘上前一步,自己就撒丫子跑路,这丫头太厉害,一点儿也不尊重老人,哎世风日下啊! “陆老头儿,你一天要没什么事离我慕白大哥远点儿,你看你那衣服上脏兮兮的都要臭了赶快去河里洗洗,别一天在这里瞎咋呼,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你赶紧走吧,别让我瞅见你,心烦!”慕容紫烟手扶着纤纤柳腰,老气横秋的冲着那远处的老头儿怒骂道! “哎,慕容姑娘你说话都这么温柔,什么都与老夫商量,既然如此老夫就去前边看一下他们收生丝去了,听说南边来了一些商队,驼了许多上好的丝绸,我给你挑几件去”,说着儒衫老头儿转过身背着双手晃晃悠悠的向着前边去了! 土台上的白衣少年看着那如山老头吃瘪的背影,憋着笑忍得好辛苦!然后冲着那屋檐下的红衣姑娘招了招手,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红衣姑娘微笑着跑向了那白衣少年,大声地笑道:“慕白哥哥,我给你刚从镇上买回的野味,有青笋兔肉、乌血鹿肉、还有辽参汤最滋补,你快尝尝”! 那儒衫老者听着身后的菜名嘴里念叨着:“咱已经吃饱了,那些东西肯定不好吃,哎世风日下啊,臭丫头,哼!”身影逐渐消失在阴影里,身后传来两个人一阵哈哈的笑声! 第59章 神道九境 锦阳关里这座名为龙亭的镇上,当地人大多是客居此地的各族商人,只有二十几家当地人,他们通常只需要定期收取租金就可以生活无忧。 这里说起姚掌柜,当地方圆千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 他名下的房产多大十多处,龙亭这个地方的集市也被他租了下来,每年光房租就有贰拾万辆的收入,这令其他许多当地人羡慕不已。 他是地地道道的当地人,凡是来到这里的货物大多与他都多多少少都有关系,因此姚掌柜的名声变传出去了。 他的生意做的很杂,除了收租金之外,毛皮,茶叶,丝绸,瓷器,武器,甚至消息,可以说这里如果有事情,去找姚掌柜准没错! 姚掌柜是有求必应,一切都可以拿来做生意,只要价格公道,一切都可商量。只是姚掌柜很多人都见过,许多人见了面却不认识他! 这没什么奇怪的,生意大了、名气大了之后肯定会有很多得力的帮手,不是什么事他都会亲自去干,姚掌柜手下就有许多有能力的人! 锦阳关除了十几家当地人居住的宅子,大多商铺都是姚掌柜的生意! 姚掌柜本人不是很英俊,四十度岁,脸膛宽阔,面色白净,下巴上有一撮山羊胡,眼眉上一双飞天眉,鼻子仿佛被谁打了一顿,铺在了嘴巴上方,身穿一袭金黄色绸缎长袍,不过大多是旧袍子。 姚掌柜也很好辨认,他的手里喜欢常年揣一杆黄金打造的烟杆,不时的抽了口,与谁说话都是笑呵呵的,从没有见过与谁发脾气,天生一个温和的脾气! 第一次出关做生意的商贾大多以为龙亭是一个神奇的富丽堂皇的黄金地,可是到了大多会失望,却又不会太失望! 他们失望的是这里没有关内高大的建筑,也没有小桥流水,巴掌大点地方,除了那几排低矮的木质机构的土坯房屋,再就是各地的商贾和各种货物,更别提人们口中传说的黄金地了。 很奇怪这里来的商人穿的都很朴素,就像姚掌柜的穿着一样! 既然这地方让人失望,可奇怪的是所有人却喜欢不断的来往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确实是个瞬间可以生黄金的地方1 许多来往这条道路的商贾凭此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更多的人将自己的性命丢在了路上!江湖儿郎江湖老,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大家都懂,可谁又能忍住黄金的诱惑呢? 夜晚的龙亭更显得肃杀,今夜的月亮如一张弓高高挂在路边那几棵低矮的树梢上,算是这里唯一的美景吧,不至于难以入眠! 这里偶尔传来几声瘆人的乌鸦的叫声,偶尔夹杂着阵阵狂风的嘶吼声!每隔一刻钟会有守夜的戍卫四处巡察,夜里隐藏了光明,也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龙亭那几处破烂的土屋掩映在月光的阴影里变得极为诡异,小镇此时大多数人已经睡觉了,唯有街道东边尽头的一处土屋里,纸糊的窗户里透出点点烛光。 李梦白还未入睡,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翻阅一本名为《天下风闻录》的小册子,这种小册子寻常得很,各地的书摊上都会卖,也很畅销。 《天下风闻录》每年十二期,每月一期,主要是这上面所记述的大多是最近朝廷和江湖发生的大事。 不同的人看重的东西则不同,比如江湖人是最看重的是每年元月出的江湖高手最新排名和江湖美女排名。朝廷地方官员则最看重最近朝廷发生的大事记!最近大雍朝堂上的种种变动就在这个月的册子上。 李梦白粗略的看了一下,很快一篇名为《新的江湖》的短文很快就吸引了他的眼球,这里不仅有最新的江湖十大高手排名。 而真正吸引李梦白看下去的是后边文章里赘述了江湖新势力--新一代江湖十大青年! 最新的江湖十大高手前三甲基本没怎么变化,泰徽剑宗张道长依然高居榜首。 缥缈山女宗主慕容幻雪尽管已经二十年没有出现,但慕容幻雪紧随张真人之后排名第二,江湖人都认为理所当然。 名词紧随这两人之后的则是第三龙虎山的张天师与排名第四的江南剑宗老宗主易北行,他们两位的排名江湖人各有看法,略有些争议。 第五名则是武当山七绝道长。第六名至第十名从依次是青云高原萨耶宗宗主霍山、漠北枯木派宗主枯木逢春、江南大侠萧元朗、泰徽剑宗燕南天、缥缈山花无影。 这其中萨耶宗霍山法王和缥缈山花无影都是第一次上榜,以前从未有人听说过他们的事迹,只因最近几个月来这两人的名声才小范围的在江湖流传开来。 不知道这做榜的人如何知晓这些人的实力,这人的身份一直很神秘,可是江湖人确信这排名没有什么水分,因此也没有引起什么大的争议。 这些人中全都是武林功法达到神道第六境入云境的高手,其中张道长和慕容幻雪据说二十年前便已进入此境,而且这两人很可能已经进入天道第八境摄雷境。 因为这两人已经快二十年在江湖中没有出手了,谁也不知道这二十年来武功修炼到何种高深莫测的程度。不过根据两人的弟子燕南天和花无影目前在江湖中展现的实力来推测,这两人很有可能均已经入神道第八境,修成了天道摄雷这一无上神通。 至于江南剑宗宗主易北行和龙虎山当代掌门张天师入入云境则是最近十年内的事情,因为十年之间江湖中有两件大事是与这两人有关系的,而这两件事没有入云境的高深修为则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 其他人也是确定进入入云境的高手,只是都是最近几年才陆续达到这一境界的。 目前江湖中达到这一境界的高手屈指可数,也仅仅只有这么十位,或许江湖中还有隐藏的高手,但也不会太多了。 中土神州四面环海,奇人异事很多。自古便有上古仙术传承下来,极北之海的缥缈宗据说便是上古时期天下道祖的化身创立的一个神秘的练气宗派。 武当山和龙虎山历来都有道人骑鹤飞升的行迹,因此所谓的术法在江湖许多历史悠久的宗派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这秘密对于一般的江湖儿郎太过遥远,因此知道的人也并不多。 天下武功分为武夫和神道两途。武夫之道大多数人都可以修炼,分为技击、内息、从心、顺意、龙门、破体、木春、断水、开山九境。江湖中大多数人能达到木春境界便算是登堂入室了,境界到达开山境界的则已经可以应付大多数武林高手了,因为这一境界的高手基本可以轻松的做到剑碎大石,具有瞬移的能力。 神道之境则只有那些有天分的人才可以具有修炼的资格,也分为九个境界,分别是初识、通幽、汇流、知道、破风、如云、摄雷、天玄、崭神九种境界。 江湖人士想要入这一途,首先必须具备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其次窍府必须大多数是通的,因此许多江湖武道高手成名很早但始终不能进入神道之境,因此只能引为憾事。 初识,神道第一境。修行者可以感知普通人感受不到的天地灵气,并根据灵气的变化,根据一定的心法达到隔空取物的效果。 通幽,神道第二境。这一次修行者初步掌握灵气的属性,修行者将这些和自己身体相同的灵气吸收,并在灵台汇聚成一滴水。 汇流,神到第三境。灵气可以经过窍府经脉贯通全身,修行者可以感受方圆百里的灵气,并且随意运用灵气使出某一属性的功法。 知道,神道第四境。这一层境界是神道修行者的一个重要阶段,达到这一境界的修行者可以随意感受周遭千里之内的灵气,因此获得灵气也就越多,使出的术法也就越强大。 前三种境界一般资质的弟子皆可修炼,唯有知道这层境界则十分艰难,许多神道修行者都止步于汇流境界,只有少数极有天赋的修行者可以突破这一层向着神道到更高的境界攀登。 破风,神道第五境。修行者可以感受到方圆千里的灵气,并可御风飞行,一夜之间便可走出百里之地。 入云,神道第六境,修行者凭借自身强大功法,破开巨石和河流,达到这一境界的高手江湖基本罕逢敌手。 天玄,神道第七境。修行者可以感受到方圆千里的灵气,可以借助书法和法宝,聚云降雨,御风飞行万里高空,瞬间斩杀千里之外的破风境之下的任何人。 摄雷境界,神道第八境。修行者可以瞬间到达中土神州任意一处地方,而且运用术法,摄取天上雷电为修行者所用,杀伤力极大,可以瞬间摧毁方圆百里之地内的所有建筑,天玄境高手在他们面前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这一境界五百年以来只有武当初代祖师吕纯阳和龙虎山初代张天师有此境界。 目前,江湖中只有泰徽剑宗张道长和缥缈宗慕容幻雪可能进入这一境界。 崭神境界:神道第九镜,也称仙人镜。神道传说中的境界,只在几大宗门的一些典籍中零星有文字记载,据说乃是道教祖师爷所创的神通,传说唯有有缘人方可进入这一境界。 千百年来江湖中也流传着一个传说,乱世起,圣人出的歌谣。这歌谣已经流传了几百年了,谁也没有见过。 历朝历代无论朝廷还是江湖宗派都穷尽人力物力寻找有缘人,最终也没有结果,因此便只能被认为是传说中的仙人才能做到的境界,因此也被称为仙人镜。 武夫一途的江湖人士很少有高手,但也有几位是例外的。譬如江南剑宗的宗主易北行,他是武道入手,后来不知什么机缘学习了神道,可算武、神兼修。 再譬江南大侠萧玄郎,师承历来众说纷纭,只不过确认的是他的确是修炼武道的天才,后来也是机缘巧合,入西南梧桐山寻得世间罕见的凤凰石,炼化为丹丸,这才武功大进。不出十年击败当时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七的中原洛阳世家宗派惊天厦的一代刀圣郭盛通而一举进入江湖十大高手行列,郭圣通经此一战闭门谢客,三年之后悄然去世,引起江湖一阵轩然大波。 李梦白看了这些之后,心中大为震撼!于是紧接着看到新的江湖的内容时,心中不由的感到一阵意外。 这意外便是他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四师兄王阔和雍州遇到的那名白衣少年原艋。 王阔的介绍相对相当详细,此时已进入知道初境,李梦白心中十分高兴。 只是这篇对于原艋的介绍却相当简洁,令李梦白十分不解。 但见那行文如此介绍道:大雍雍州人,武道开山境界,其余不详。几乎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只是简单的自己知道的内容,还没有自己知道的多。 原来这原艋还是江南大侠萧元朗的唯一的徒弟,此事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李梦白还是与原艋喝酒的时候,原艋不经意间说起,李梦白才知晓的秘密。 江湖新势力十大青年少侠中,原艋仅仅排在第六位。排名前五位的青年高手依次是缥缈宗上官无情、江南剑宗宗主易北行的大徒弟江白圭、枯木派的慧空、泰徽剑宗王阔、龙虎山张天师的大弟子张破海,这几人均已进入武夫开山境或者神道知道境界。原艋、枯木派神渊和尚、武当山七绝道长二徒弟谢开、白鹿书院云天行、还有一名只知道姓李的女子占据了后十位名额。 江湖新势力中的十位人物,有的名字李梦白熟悉,有的他就没听过了,看了半天感觉到自己的武功与这些人相比简直无地自容,因此暗暗下定决心潜心刻苦修炼。 这不赶紧从怀中拿出自己下山时师傅传给他的《逍遥游》看了一会儿,便觉得一股暖意从丹田处升起,渐渐自己便有了睡意。 李梦白知道这是自己修行不够,不敢强行修炼,于是赶快合上了书页,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那睡意才渐渐远去。 李梦白这时感觉身体似乎轻盈了许多,于是刷了一套一穷二白剑法,出了一身臭汗,这才回屋躺下,正要洗漱了准备休息时,忽然门口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李梦白只能穿好衣服,打开那扇快要掉落的木门,眼神瞬间愣住了! 因为门口的这两个人他都不认识,一脸笑意盈盈的矮个胖子,手里那一只金色烟杆正在门口吞云吐雾,身后站着一位头戴面纱、全身雪白貂绒的高挑女子,眼神在无意间在自己身上打量了几番,然后她的眼中仿佛起了一层云雾,身上透露出一股清冷的味道。 李梦白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心地还是默默的认为她一定是一位神仙似的美貌女子,因为那女子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气质,那气质他十分依恋甚至着迷。 第60章 不要与陌生人说话 江湖中流传着这样一句很值得玩味的话语:不要与陌生人说话,与陌生人说话是有危险的,与有趣的陌生人说话则是有生命危险的。 这句话和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上下的女人是老虎”一样,这两个故事陆老头经常对李梦白说起,听上去是那样无趣,但自有其普遍适用的道理! 小和尚不知道是怎么应付女人的,李梦白反正对于上述两件事心里没有概念,也因为李梦白太年轻了,因此上述两件事几乎是同时遇到了,但是似乎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结果,一切似乎还有美丽甚至让他喜悦,这就有些意外和尴尬了! 李梦白感觉这句话还要进一步考察!因为这句话是陆老头儿说的,陆老头儿说的话大多不可信,多是骗酒喝的鬼话, 李梦白一路上不知道听老商人巴图说起过多少次姚掌柜,可是没想到让他同时遇到上述两件事的会是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猥琐胖子,这名猥琐的胖子,虽然心中听过很多次,但真人他是没有见过面的,而且身后还跟了一名陌生的隐秘女子,大半夜的来敲自己的门,李梦白心里感觉有点奇怪,可是面上还是保持着震惊,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们,然后警觉的问道;“先生,我们好像并不认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姚掌柜热情的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准备往屋内走的时候,李梦白竟然忘记了请他们进屋坐,身子依然斜靠在门边只留了一道缝隙,只是随口淡淡的问了一句:“哦,原来是姚掌柜,可是咱们素不相识,这么晚来二位来shuowan此,不知有何贵干呢?”!说完之后身体依然斜靠在门口,并没有打算放他们进去! 李梦白面对这大名鼎鼎的姚掌柜还是打算小心为上。行走江湖,害人之心不可无,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陆老头儿经常骗自己,可是他感觉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姚掌柜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他们确实此行也比较唐突,贸然上门人家问清楚也没什么奇怪,因此他并没有介意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直白的问询! 脸上依然那副和蔼可亲的面容,抽了一口烟吐出了烟卷,这才呵呵说道:“李少侠,这么晚了前来打扰,确属唐突!姚某此来确实有件小事找你商量,你看咱们能进屋去说嘛?”说着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屋内! “哦,不好意思姚掌柜!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屋里请吧!哦,这位姑娘是?”李梦白沉吟半晌之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还是放他们进了屋,只不过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姚掌柜身后的白衣女子,还是随口笑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哦,你看我这什么脑袋,竟然忘了给你们介绍!哎,人老了,脑子也就糊涂了,李少侠万勿见怪!”姚掌柜哈哈笑着用烟杆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两手一摊冲着两人呵呵笑了几声,嘴里笑着打着哈哈! “李少侠,这位是极北瀚海缥缈宗的慕容仙子,听说李少侠乃是泰徽剑宗张道长的爱徒,他们宗门好像与你的宗门颇有渊源。昨日不经意间老朽听巴图说起过你不日便要去往洛阳,她正好也要去一趟中原,这才来叨扰你,还望少侠赎罪!”姚掌柜为双方作了介绍,然后瞬时坐在了屋子的椅子上,轻轻抽了一口烟,皱了皱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瞬间又恢复了笑容。 “哦,我确实听师傅说起过缥缈宗,二十年前,慕容宗主前往泰徽剑宗与我师父有一场武道切磋,说起来惭愧的很,师傅很佩服慕容宗主的道法!三个月前的武林大会上,花师姐的威名也如雷贯耳!没想到在这里与遇到慕容姑娘,真是有幸啊!”李梦白为二人奉上茶水,随口说着,心里大为奇怪,刚看到这慕容无情的名字,她就找上门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屋内烛光摇曳,慕容无情端坐那里娴静如水,如墨般的瞳孔神似一汪清泉清澈明亮,帷帽下的一张绝世容颜下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淡淡的微笑,额头上的青丝随意的拂在她的面庞,凭添几分仙气。 此时见李梦白如此说,看了一眼姚掌柜的,然后这才两眼盯着李梦白笑着说道:“李少侠见识广博,小女子佩服!小女子此行确实唐突,还望李少侠勿要怪罪才好!只是希望李少侠看在咱们宗门故交的份儿上,这一路西去,小女子但愿与少侠同行,不知少侠同意吗?”说完便冲着李梦白轻轻一笑,真是天生一股风流了! 她的话语仿佛仙人在吟唱,清脆悦耳激荡在李梦白的心上!再看那对面的人儿白衣胜雪,吐气如兰,李梦白拿了经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心里升起股异样的情绪,顿时看的竟有些有些痴了! “咳咳,哼哼!李少侠如有什么顾虑,现在说出来好了!慕容仙子此次南下孤身一人,因为与我有些交情,所以才来叨扰你,如有什么不便你可前往告诉我。不过如果你们同行的话,这一路上的路费姚某自当包了,此外还再加五百两银子,作为少侠的幸苦费,你看如何?”姚掌柜看出那李梦白发呆的样子,心中不由的好笑,不过面上还是笑呵呵地说道。 李梦白晃了晃神赶紧喝了一口茶掩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假装思考了一会儿这才正色道:“慕容姑娘说笑了,虽然咱们第一次相识,可是姚掌柜的面子总要给的!何况又是顺路那同行有何不可呢,咱们两派正应该相互多多走动才是呢!”李梦白冲着姚掌柜笑着说道,忽而眼睛冲着那对面的白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天色已晚,我们也就不便再多打扰,只是少侠何日启程西归,来街上西边的悦来客栈找我便是,这是信物,到时候少侠只需要向前边的伙计出示下即可!”说这二人已经起身,那慕容无情向李梦白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告别! “好,那就这样,我们走的时候再见!”李梦白将两人送出门去,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西边的阴影里,李梦白这才回屋关了门,心里闪过一丝疑问,可又不知是什么,再一想到自己正好银子快要用完了,这一路往西还要花费,既然那姚掌柜愿意破费,正好解了燃眉之急!那慕容无情只是顺路通行,也不是什么难事,因此便不在想这件事了! 此时为时尚早,刚才看了一遍师傅传下的《逍遥游》便瞌睡了,只是现在见了那仙子一样的人物哪里还睡得着,出了门来沿着那唯一的土路向东而去。 天空的月亮看起来不是很明亮,像是蒙了一层轻轻的薄纱似地,蒙住了美人的面容看不清却反而衬托出一种别有韵味的美丽。黑夜犹如一位蒙面的卫士与那天上的天使相对无言,寂静守护。 不一会儿,李梦白随心所欲的走着来到一片小树林边,树林生长在呈阶梯状的荒土地中,这里难得一见的绿色令他心烦意乱的心情暂时安宁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那天上的月亮露出了一丝笑容,找了一处安静的地垄边上坐了下来。 微风轻轻吹拂过树梢,树木轻轻摇晃着身躯,顿时发出一片“莎莎”的声音,李梦白感觉到有点冷,便重新练起了一穷二白剑诀。渐渐的身上那股寒意瞬间消失无踪,并且发现内心深处一股细细的流水聚集在丹田附近结成了鸡蛋大小的白色丹丸。四处的经脉似乎也畅通了许多,身体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这一发现令李梦白顿时一阵欣喜,他抽出身侧的长剑,按照那早已熟记于心的一穷二白剑诀缓缓起势,但见林中腾蛟起凤,寒光四射,李梦白辗转腾挪间恍若神人,白衣胜雪,衣带飘飘,身似鸿雁,穿破身前的空气,但见虚空一指,剑尖所指方向,一株胳膊粗壮的大树顿时从中折断,向着地面倒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忽然李梦白缓缓闭上了眼睛,肆意挥舞着手中长剑,身体随着手里的剑光尽情舞动,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闪过师傅传下的《逍遥经》中的开首篇的文字:“ 虚无生自然,自然生大道,大道生一气,一气分阴阳,阴阳为天地,天地生万物,则是造化之根也。”心中感觉如今的状态和这文字十分契合,接着又想到另一句口诀“今修此理者,不若先炼形。炼形之妙,在乎凝神,神凝则气聚,气聚则丹成,丹成则形固,形固则神全。”自己此时的形状莫不是皆丹了,只是他对自己为什么会修成内丹感到疑惑,心中打算明日问过那陆老头儿再说! 无意间心念微动,那柄长剑已然然能脱离自己的手掌,穿越一丈之内摘下了远处的花朵,李梦白赶紧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向那远处插在树上的长剑望去,心中一阵恍惚!李梦白赶紧收紧散发的心猿,稳定了心神,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忘我境界。 恍惚间,李梦白身前出现一座绿意盎然的僧林深处,这里到处生长着参天巨树,他也未能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树,紧接着眼前便出现一座道观,管理坐着一名胡须雪白的白衣道士,正坐在那里打坐。 那道士忽然睁开了眼睛,冲着李梦白微微点头笑着说道:“你回来了,啊,好多年了啊!你过的怎么样啊?回去吧!”那道士忽然用食指轻轻的按在了李梦白的额头上,忽然吹了一口气,李梦白眼前的幻想忽然又不见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自己的想法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些没见过的事物呢,额头上早已惊出一头汗,仔细内视了一下自己五脏六腑发现身体并未出现什么异样,忽然他发现自己的内丹上好像变大了些,并且经脉中有一股细微的金色丝线缓缓通过窍府,最终流向那颗弹丸! 他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又闭起眼睛发现自己的听力和感知能力似乎突然灵敏了许多,外边的细微声响他都能听见,老远一处羊皮货栈内老板和老板娘的耳边话语他竟然都能听见,这真是吓了他一大跳。 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赶紧重复测试了一遍,刚才那声音仿佛消失了,如此反复再也没有听到,李梦白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听错了,要不然真出麻烦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一阵微风吹醒,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知道自己已经突破了龙门境进入了破体初境,并且好像已经练成了神道第二境通幽境,当下内心不自觉一阵欢喜,跳跃着走过去取下了树上的长剑,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隐入乌云中去了,树林中的风声越来越大,暴风雨要来了,赶紧施展轻功向来路走去,很快便没入了黑暗中。 树林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高大的白衣女子缓缓出现在李梦白刚才练剑的位置,看了一眼那被射穿的花朵,眼中透出一股清冷,嘴里呢喃道:“难道真的是你,只是为什么你的窍府还有诸多堵塞,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呢!” 白衣女子转身朝着那白衣男子远去的方向看了看,用手轻轻整理了头上被微风吹乱的发丝,一脸凝重的样子像是在思考什么生命中疑难问题。 一会儿,她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微笑转身也走入了黑暗中,林中只留下黑森森的疏影,只是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怎么可能呢,我很期待呢!” 李梦白回到屋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屋子的灯火亮着,他明明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将屋内的蜡烛吹灭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却看了一袭红衣正坐在自己的床上低着头看着自己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天下风闻录》,自己进来她还恍然未觉! 李梦白悄悄地看着床上那美丽的女子,心里却和刚才那白衣女子比较起来,虽然那白衣女子没有看清楚容貌,他还是内心深处有一个结论:“白衣女子是一位仙子,而眼前的女子则娇小灵动,活波可爱,更像一位精灵”! 正当李梦白凝神思索出神的时候,忽然眼前闪过一个身影吓了他一大跳,赶紧向后退了一步。 慕容紫烟双手背在身后摇晃着身躯微笑着质问道:“李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额,没想什么,你大晚上不睡觉怎么忽然跑我屋里干什么来了,快回去睡觉啊!”李梦白赶紧将眼前的红衣女子轻轻推开,脸上露出一抹绯红,假装若无其事,开始拉开了床上的被子假装要睡觉! 慕容紫烟那是那么容易好糊弄的,刚才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他在怔怔发呆,脸上还不是发出几声怪笑,这会儿竟然给自己说没事,刚才听陆老头儿说李梦白屋里有人,自己跑过来看却没见到他人影! 这里面一定有鬼,慕容紫烟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笑嘻嘻的说道:“李大哥,你刚才不会是碰见女鬼了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女鬼把你的魂儿勾走了,我看看这女鬼躲在哪里?”说着一边奚落李梦白,一边四处翻找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是此时桌上却放了三杯茶,刚才明显是有人来过。 李梦白听到慕容紫烟嘴里乱叫着,赶紧来到她身前一边解释到:“那有什么女鬼,我看你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红衣女鬼!”一边赶紧哄笑道;“好了,慕容女侠,赶快睡觉去吧,明天带你去集市上买好吃的!”手上赶紧拉着慕容紫烟的胳膊推出了门外! 慕容紫烟知道李梦白在骗他,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拍打着那木门嚷嚷道;“李大哥,你骗人,桌上那两杯茶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屋里来人了,你睁眼说瞎话,我再也不信你了!”生气的拍了拍李梦白的大门,过了一会儿还没动静,只能气鼓鼓的赌气尽了自己的房间! 李梦白待在屋里过了好久,觉得慕容紫烟已经睡去了这才踹了一口气,嘟嘟囔囔到这陆老头儿说的没错:“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啊,以后还是小心,那白衣女子肯定也是使了什么法术,不然我肯定也不会那样失态!”,嘴里嘟囔便摸到床上合衣睡着了! 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从乌云中逃了出来,狂风卷起一阵尘沙,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嘲笑着屋里的人类,不一会儿天空闪过几道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瓢泼大雨如注落了下来,地上顿时汇成了汩汩溪流,这雨冲刷了这土地,也惊扰了很多人的梦,有人梦见了白衣仙子,有人梦见了在暴风雨中和人吵架好不热闹! 黑夜里,李梦白已然熟睡了,几道金色荧光缓缓随着他的呼吸流过七经八脉,缓缓归入那心田的丹丸,半刻钟后他的身上冒出丝丝雾气,然后消失不见,一切又归于黑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地! 第61章 慕容紫烟很生气 世界上一切烦恼皆由心生,然而没有烦恼的人生哪能称得上美好的人生!就像意外一样,没有人能预测未来会怎样,就像慕容紫烟昨晚不会知道此刻的心情。 慕容紫烟今天心情很不高兴,昨天晚上的事情,其实她并不在意,只是她今早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女人,确切来说是一位漂亮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是来找李梦白,李梦白还把她迎进了屋里,还把她赶了出来,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慕容紫烟凭着女人天生得报直觉告诉她,这女人十分的危险,因为她自己都承认那女子拥有一张绝世的容颜,要不是自己是个女人,她都要喜欢上她了! 没有人知道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为什么那么准,就像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女人一样!所以男人从不知道突然飞来横祸有时候是女人的醋坛子被打翻了。 慕容紫烟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今天也一样,所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李梦白会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一起! 使人如果知道一件事情的结果后,通常会趋利避害,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道路,慕容紫烟明明知道结果不好,可是她却没有动,而是躲在了这里生闷气! 龙亭那唯一的集市上今天非常热闹,慕容紫烟随意的走着,无论精美的首饰还是各色美食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她漫无目的的穿梭在人群里,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集市上的热闹是令人愉悦的,但有时候也会有意外,令人遇到一些讨厌的人! 慕容紫烟无精打采的向前走去,去向那喧闹的所在,她好不容易拨开热闹的人群看到了一些山里的猎人正在售卖一些野味和药材,包括山鸡、袍子、野兔甚至还有狐狸,忽然慕容紫烟眼前一亮,一个硕大的婴儿状的人参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慕容紫烟自小出生在草原,又是生活在博律族那样的部落首领家中,自小当然见到过不少这种东西,草原上平常见到的人参虽然也有巨大的,可像这棵人参这么大个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凭借多年的经验这课人参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她决定买下它。 这棵人参的主人是一个穿着东北特有的羊皮棉袄的山中药农,额头上的皱纹和那粗糙的手掌已经表明这人起码六十多岁了,他的身前除了摆放着这棵人参之外还有一只白色的兔子,估计这人刚刚从山里赶来,因此他的身前人还比较少,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几位卖野味的猎人粗犷的叫卖声吸引去了! 慕容紫烟缓慢踱步来到这位老药农旁边一位卖苹果的大婶的摊位上蹲了下来假装买苹果,以免老农一位自己是一只大肥羊,要价太高那就不划算了。 她假装买了几颗硕大的红苹果,向那大婶付过了银两,这才假装不经意间发现那可人参,这才顺势拿起那棵人参漫不经心的瞅了瞅,这才面无表情的瞅着那药农问道:“哎,大叔,这小白兔怎么卖啊,好可爱哦!”双手轻柔的抱起那白兔,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五十文钱最低了,不还价!我这儿等着钱急用呢,姑娘你如果真喜欢的话,就这个价!”老药农瞅了一眼眼中的贵族千金,口里心想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五十文有点多啊,大叔!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你把这兔子和这棵山参都卖给我吧,我看你也确实有急事,我就权当做好事了!”慕容紫烟用手归置了一下头上的头发,冲着那要弄笑呵呵的说道,脸上呈现出一股难过的表情! “姑娘,这棵山参加上兔子最低一百两银子,这棵山参是我儿子豁出性命在悬崖峭壁上采集到的,为了这棵山参我儿子的被一条竹叶青要咬伤了,要不是随身携带的解毒药,性命早就没了,我现在拿着这山参来买,一定要卖个好价钱,好回去给儿子娶媳妇用的!”药农见这姑娘一下子出了一百两,感觉这红衣女子人还不错,于是也是打算这女子在能出点就卖了,家里的媒婆前两天上门给说下了一门亲事,就是彩礼有点高,今天下午之前必须给女方家送去,自己也是着急用钱,要不然他才不会买这么好的老山参呢! “哎,大叔,你看这棵山参虽然个头很大,可毕竟我也不知道这棵山参是不是真的,再说我身上也就带了一百两银子,这不全给您了,您就行行好,我家有哥哥,他脑子去年被坏人伤了,身子也不好了,大夫说需要山参给他用了,或许脑子就会好了,所以大叔您就行行好吧,这样我把我这件手镯给你,你看可以吗?”慕容紫烟说着掏出了手绢在面上擦了起来,眼神偷偷的瞥了一眼那大叔的表情! 药农大叔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位红衣女子,见她面色和善,话语也确实挺诚恳的,便难为的说道:“姑娘,不是大叔不肯买给你,只是我要拿着卖参的钱,回去给儿子娶媳妇儿用呢!这可参最低一百三十两银子,如果姑娘您实在不肯,那我也实在无能为力了!”大叔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眼前的红衣姑娘,无奈的说道! “好吧,大叔!既然这样我也就不难为你老人家了,我把我买衣服的钱也给你吧,毕竟您也要给儿子娶媳妇而呢,这确实需要很大一笔钱!”说着破涕为笑,从怀里掏出钱袋,给了那药农银子,然后说了句谢正准备拿着山参和兔子回客栈呢,忽然身后伸过来一张雪白的手掌瞬间从老农手中接过了那只兔子! 慕容紫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听到后边传来了一声少女的咯咯的笑声:“哎,大叔,你这兔子怎么卖的,本小姐要了?” 一身墨绿色打扮的头上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十七八岁的富家姑娘出现在了慕容紫烟的身旁,双手将那白兔子抱在了怀中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耳朵,嘴里笑着说道:“小白,乖,姐姐给你买胡萝卜吃哦!”说这准备转身走人! 慕容紫烟看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自己好不容易买到手的东西,竟然被她横刀抢夺,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恨得牙痒痒的,脸上顿时黑的凶神恶煞似地!但是,她也没有立即发作,自己先将那人参揣入怀中! “这只兔子本姑娘已经买了,钱都已经付了,这位小姐,你来晚了!”慕容紫烟面若寒霜口中冷冷的说道,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那墨绿色少女! “是啊,这位小姐,这位红衣姑娘已经把这兔子买走了,人家钱都付了,你看这……”那灰衣药农看到眼前两名女子的架势,都不是好相与的,于是赶紧向那白衣姑娘说明情况。 可是还不等他说完话,白衣女子便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语,眼神白了他一眼! ‘哎,老板,这只兔子我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摊子上,而且我也没付你钱!再说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来买这只兔子,谁让本小姐喜欢呢?在这龙庭这个地方还没有人敢和我抢东西呢,这兔子我要送人,老何付钱!白衣女子冲着那药农说完了之后,又对身后的一名四十多岁、身穿黄色绸缎服饰的胖子吩咐了便要离开! “哎,我说这位小姐,你不能不讲道理吧,买东西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怎么你想强买强卖吗?钱多了不起啊!”慕容紫烟的性子平时早就炸了,今天已经忍了好久了,没想到这白衣女子竟敢无视她的话,顿时话语没那么好听了,横身拦在了那女子身前,眼神中满是怒火,气冲冲的看着那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子也不是好惹的,平常在这龙亭镇也是吆五喝六的角色,平常只要这镇上的货物她根本就看也不看,何况自己看上的东西,谁敢和她抢啊!本来要是这女子求他一下,说不定她也就给她了! 没想到这世上偏偏有那不长眼的,或许这女子是今天才来到镇上的陌生人,可是今天她的好心情,也全让着红衣女子给搅合了。 她决定今天一定要给这不长眼的疯女人一点教训,想到这里眼神中飘过一丝轻蔑的笑容,冷笑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挡我姚芊芊的道,这龙亭方圆百里你也不打听打听,今天本姑娘就让你长长记性!” 说着眼神偏过去看了一眼那黄衣老者,然后嘴角冷哼道:“老何,给我教训这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婆子,出手不要太重!”说着头也不回的后撤了一步,低着头爱怜的将自己的脸颊在那兔子的身上轻轻的蹭来蹭去! “好,我已经劝过你了,既然你蛮不讲理,本姑娘就替你的家人教训教训你!”慕容紫烟话没说完,身侧长剑已然横在身前,转眼间就要刺破那白衣女子的胸前的衣服! 灰衣老药农眼见双方已然打了起来,顿时吓的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嘴里不停的嚷嚷着:“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急的整个人转圈圈,直跺脚,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谁是迟那时快,忽然那黄衣管家模样的汉子瞬间挡在了慕容紫烟的长剑前,手中紧握一把纸扇,右手轻轻一抖,扇子虽未触及剑尖,可是似乎有一股无形的东西牵引,那长剑竟让便宜了数寸,而且不能在前进一步。 慕容紫烟一下没有此种,而且手中长剑竟然不能动弹,心中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 电光石火间,慕容紫烟脑海中有了判断,这是一名神道境的高手!黄衣汉子竟然能瞬间引气入体同时释放出来缚住自己手中的长剑,心中顿时大惊,可是脸上却丝毫没有变化,左手忽然抵在剑柄上,手腕猛的一转,向前连刺数剑,忽然身子轻轻跃起向后翻了过去,红衣轻轻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横剑在身前冷冷的看着那黄衣汉子。 黄衣汉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停下了脚步站在了白衣女子身前,微笑着看着慕容紫烟,双方就在大街上隐隐的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第62章 不打不相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越担心的事情,往往会成为现实。 龙亭镇就巴掌大点地方,各色人来来往往,随着就是银子的南北流动,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这镇上最有财的姚掌柜的千金,很快镇上所有人都知道要和姚大小姐打起来了,于是大家一拥而上来到了这时发现场,将那几个人围在了中央! 李梦白和那慕容无情也是在附近镇子上闲逛,正坐在一个当地有名的馄饨摊边聊着天吃着混沌,优哉游哉的谈着人生和理想,听着馄饨西施嘴里哼唱着当地的不知道什么歌谣,真是一个惬意的早上。 忽然旁边座位上有人大叫了一声:“姚大小姐和一外地红衣女子打起来了!”旁边桌子上的食客大都纷纷向老板娘馄饨西施小桃红说了一声,便纷纷离了座位跑着看热闹去了! 豆腐西施正心情愉悦的哼唱着,忽然看到大部分食客都跑去看热闹去了也不在意,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她和她家掌柜的自从在这龙亭镇开起这个馄饨摊儿,就隔三差五的来这么一出,只不过热闹看完了,大家都会回来继续吃馄饨,钱也不会少,从来没有出现过吃饭不给钱的! 转头一看,这角落里还做了一桌年轻的公子和小姐没有动,心里大为奇怪,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不看热闹的客人,这肯定不是本地人,于是眉开眼笑的端起一碟小菜,又拿了本店一壶特色的酒水来到李梦白他们桌子旁边开口说道:“哎呦,二位客官,这都跑光了,你们怎么不看热闹去啊!冲着这交情,本店送你们一碟咱们这里的时令小菜,再送一壶小店独有的茴香酒,你们尝尝鲜!如还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问题都尽管说,保准你们满意!”老板娘放下东西,眼睛眉眼带笑的冲着李梦白看了一眼,转身进店里面忙去了! 慕容无情依然低着头,面上看不出悲喜,端起桌上的茶说喝了一口!对面的李梦白抬起头冲着老板娘连忙说着“谢谢,您实在太客气了”目送那老板娘扭动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慕容无情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碗里的馄饨,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对面的白衣男子看着那馄饨西施的眼神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待看到李梦白转身看向自己的时候这才轻启红唇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笑着问道:“李公子,老板娘好看吗?我记得慕容姑娘好像早上穿了一身红衣,而且我记得她早上是邀请你和她一起去集市上买什么东西?刚才他们好像说什么姚大小姐和一位红衣姑娘打起架来了,你说我们还是坐在这吃饭呢,还是要不要也去看看!”说着用手理了散落的头发,低下头喝了一口馄饨,说了一声“好吃!” 李梦白正低着头吃着馄饨,不知怎么的嘴里被热馄饨烫了嘴角,龇牙咧嘴的做出了各种奇怪的表情,然后朝里面喊了一声:“掌柜的,来点醋和大蒜!” 这时听到慕容无情的询问,才忽然想起来慕容紫烟确实今天确实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她说让自己陪她去集市逛逛,自己昨天也确实答应要陪她吃好吃的,可是现在却和另外一个女子在这里吃混沌,顿时不觉得一阵头疼! “哦,好像是的,慕容姑娘你现在没事吧,那咱们也去看看吧!”李梦白恍然大悟道,转头冲着那店里的小桃红喊了一声“掌柜的,醋和蒜就不要了,麻烦出来结一下账!”说着赶紧胡乱擦了一下嘴! 小桃红眉开眼笑的摇晃着柔软的柳腰,扭动着身子来到了二人跟前,双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公子外来的吧,长得真俊啊,吃好了吗?今天你们第一次来,我给你们打折,两碗馄饨八文钱,以后常来哦!”脸上露出一抹桃红,愈发显得妖媚无比,虽然身材有点肥胖,可是整体看上去别有韵味! “谢谢掌柜的!”李梦白付了银钱,便和慕容无情离开了此地,骑着各自的坐骑向着人群方向绝尘而去! 街口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围观的人群,慕容紫烟当下毫无俱意,那年迈的药农眼看着事情已然闹大了,便索性站在人群中闭上了嘴,你们就闹吧,老子谁也惹不起,你们谁胜了谁就把兔子拿走吧,这样想着干脆坐在了地上,当起了围观群众! 白衣女子眼看自家的管家老何竟然不定事儿,事情没有向着自己预料的那样,红衣女子被老何几下打倒在地,这让她很生气! “老何,你干啥呢?怎么还不动手,刚才是不是手下留情了,咱们姚府的面子可不能落了,赶紧给我教训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白衣女子冲着要老头大声嚷嚷道,眼睛却是狠狠的看着对面的红衣女子,胸口由于生气此时顿时格外的壮观! “是,小姐,属下这就替小姐出气!”黄衣老何本想着那红衣女子武艺不敌自己能主动认错,那他到时候给大小姐说说这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红衣女子竟然好不认错,于是顿时脸上笑容全无,冲着那红衣女子冷声道:“既然这位姑娘不肯罢休,那就休要怪何某手下无情了,姑娘请!”说着手中折扇向前轻轻一指,顿时一股紫气从掌心急速冲向了慕容紫烟的右手! 慕容紫烟眼见对方一上来便是一股强大的紫气扑面而来,心中顿时一紧,横江虚握虚晃一剑,身子急速的向着左边划去,在空中翻了一个圈,矫健在地上轻轻一点忽然长剑向着那黄衣汉子面门刺去! 那紫气虽然集中慕容紫烟,直直的击中了慕容紫烟刚才站立的位置,顿时地上泥土飞溅,出现一个碗大的坑,周围的群众顿时向后退去,都怕这二人误伤自己个! 黄衣汉子看那红衣女子轻飘飘的化解了自己的攻击,还能瞬间转守为攻心中暗赞了一声“不错!”,面上依然毫无表情的看着快要刺中自己的那柄剑,扇子忽而香油一闪,手中折扇轻轻碰在了长剑的中央,慕容紫烟这一击又无功而返只能掠回了刚才的地方! 黄衣汉子不待慕容紫烟有所动作,瞬间朝着慕容紫烟站立的地方又是轻轻一指,一股比刚才更为粗壮的气流急速冲向慕容紫烟,眼中露出一丝轻轻的笑意! 慕容紫烟心中暗暗叫苦,这黄衣汉子是自己游历江湖以来遇到的最难缠的一位江湖高手,心中不禁把慕容无情骂了个狗血喷头,可是眼下自己只能正面迎敌了,因为她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 眼看那紫气已经来到她的身边,慕容紫烟嘴里忽然说了一个“隐”字,手里忽然多了琉璃隐身锥,她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刚才站立的地方瞬间又是一个大坑,站的稍近的人瞬间被四处飞溅的泥土击中,人群四散躲避,向落荒而逃的野狗一样! 黄衣汉子没想到这红衣女子竟然能轻松躲过自己的木春境的紫气惊鸿,心中也暗暗惊讶,冲着慕容紫烟点了点头,不过手下并未留情,手中折扇这时忽然轻轻疾挥,顿时从不同方向射出三道紫气冲着慕容紫烟射去,口里哈哈大笑道:“姑娘,好身手,没想到你竟然随身携带这琉璃隐身锥,那你再接何某三赵可否?” “你这老头儿,有什么。。。。。”慕容紫烟正与说话,刚刚躲过一道紫色隐气的攻击,忽然又是两道气流瞬间出现在她站立的位置,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口里顾不上说话,只能慌忙躲避,顿时手忙脚乱,好不狼狈! 黄衣汉子到也没有趁机出手,眼中露出一股笑意,风轻云淡的看着对面的红衣女子的躲避身法,轻摇羽扇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姑娘,既然你武艺不敌老夫,不如干脆像我家小姐认错如何?” 旁边的白衣女子看着那红衣女子被老何打的手舞足蹈,脸上大喜,跟着用说道;“我说那村姑,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你如果现在向本姑娘诚心道歉的话,这兔子也给你了,今天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如何?”白衣女子左手包着那雪白的兔子,右手抚摸着那兔子的耳朵,轻蔑的笑道! 慕容紫烟现在正疲于应付那两道紫气,这好不容易躲过了所有紫气的攻击,已然累的俯下身大口喘气了!还没喘过气来,就听到那主仆的嘲讽声,顿时心中狠的牙疼! “我说老头儿,你武功可以么!不过本姑娘还没使出真功夫,你也别得意!”慕容紫烟说着忽然手持长剑,口中默然念起了剑诀,顿时全身清气流转,衣袂飘飘,一股浩然气流直冲对面黄衣老者而去! 黄衣汉子没想到这红衣女子竟然是一位神道三境的剑仙,顿时收起心中的戏谑之意,认真的审视了对面那年纪轻轻的红衣女子! 慕容紫烟摆了一个一往无前的姿势,长剑迸发出一缕长蛇形状的白气瞬间直冲黄衣老者面门,忽然一股粗壮的紫气与那白气轰然撞在了一起,顿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随之而起的是尘土飞扬! 慕容紫烟眼见得手,正要急速上前再给一剑的时候,忽然耳边想起了一熟悉的声音:“紫烟,住手!” 但见以白色身影瞬间来到她的身前,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站在了她的身前冲着那黄衣汉子遥遥抱拳,微笑着说道:“大叔不要见怪,小妹刚才无礼,还望赎罪!” 慕容紫烟看到李梦白来了之后刚要骂他几句的时候忽然看到身旁多了一位黄衣姑娘,不是那慕容无情是谁,顿时冲着李梦白翻了个白眼气冲冲的额收起长剑默然站在一边! 李梦白看到慕容紫烟还在生气一脸无可奈何苦笑了一声,但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待会儿再说! 黄衣汉子看了看李梦白和身后的慕容无情,笑着说道:“兄弟说笑了,既然是慕容姑娘的朋友,咱们就不要再打了,也没有什么事!”说完走过去冲着那白衣女子悄悄的说了什么! 那白衣女子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梦白,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慕容无情,嘴角瞥了瞥最终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李梦白的跟前面无表情的将那兔子递给了李梦白,然后转身向着街口去了! 黄衣汉子看着那白衣女子远去的方向这才冲着李梦白和慕容无情拱手笑道:“这位是我们要姚掌柜的千金,二位不要见怪!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刚才这位姑娘不打不相识,何某再次向慕容小姐道歉!”说着冲怒容紫烟拱手拜了拜! 慕容紫烟看也不看旁边笑意盈盈的李梦白,冲着黄衣老何笑着说道:“老头,你武功不错,以后找机会再切磋切磋,今天多谢你手下留情!”说完从李梦白手中抱过那兔子嘴里气冲冲的说道:“哼,小白咱们走,不要这见色忘义的人抱你,小心沾染了俗气”说着头也不回的向着客栈方向走了! 李梦白不好意思的待在原地,冲着对面的黄衣老何笑了笑说道:“何老板见笑了,今日多有叨扰,您多包涵!”说着转身牵着马也离开了! 一身黄衣的慕容无情,今日依然带着帷帽,冲着何管家点了点头也牵着马走了! 身后的人群眼见热闹没了,也就四散而去了!刚才热闹的摊子前一下子变的安静了许多!灰衣老头儿也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去呢,忽然发现身旁站着哪位刚才出手的何管家! 灰衣老头儿慌张的问道:“这位大侠,不好意思,老汉今日收摊了,东西也卖完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黄衣老何听着那老头慌张的声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没好气的说道:“大叔,没吓着你吧,这时十两银子,你压压惊,权当是给你的路费了!”说完不等老头儿说什么也走了! 灰衣老头儿顿时眼泪婆娑道:“这世道终究还是好人多啊,儿啊,咱这就让黄老太给你上二丫家里提亲去!” 说着四下看了看,正要收拾扁担回去的时候,忽然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占了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手里拿一“仙人指路”的招子正奇怪的看着自己,就像看一头怪物似地! 灰衣老者很生气,这人真奇怪,于是便大声问道:我说老道士,你看啥呢?我脸上有花儿还是咋的? 黑衣老头儿头挽双髻,脚踏棉布鞋,身旁挎一柄木剑,手里抓着一红色的酒葫芦,目中露出一丝精光,这时喝了一口酒咂摸咂摸嘴巴,笑嘻嘻的冲着那灰衣药农说道:“贫道远看兄弟,你面色发黑,印堂发暗,血气有愧,近日亲人似乎有病在身,因此才特意过来看看!”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灰衣药农见那道士说的与自己家里的情况确实挺像的,不由得便改变了先前的态度,转而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仙长真乃神仙啊,不知道可有法破解,家中小儿确实前几日进山采药,胳膊摔伤了,仙长有何法子破解?” “呵呵,这个胳膊摔伤了吗,不是什么大事,关键这件事处理不好可能影响到下面的另外一件事,这就比较麻烦了?”黑衣道士用手拂了一下嘴角的额山羊胡,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哦,不知道长说的是什么事啊,小儿的胳膊吃点药也就好了,不知道仙长说的什么事?”药农听到那道长说的比较严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顿时心又悬了起来,紧张兮兮的望着那道士! 道士眼睛轻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灰衣药农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悠闲的又喝了一口酒,嘴里发出了一声赞叹,用手塞住那瓶口,这才漫不经心的随意说道:“还能有什么事,贫道观察,你最近可能有大喜临门,若果我说的不错,你的儿子正在说媳妇儿吧,这胳膊看不好留下残疾,哪家姑娘愿意跟你儿子呢!”说着冲着那老头儿摇了摇头,看向远处的一位路过的绿衣姑娘,眼里发出点点光芒,不断地点头称是! “哎呀,仙长,这你都能算出来,真是神人!那不知道长,犬子的这病有何方法可治啊!”灰衣老头儿听那道士连儿子娶亲的事情都知晓,定然是一位神仙,心中的一片怀疑早都飘到云霄,笑呵呵的问道! “这个吗,这个病贫道自是能有法子的,只不过这费用可不小哦,你能付得起吗?”黑衣道士见那灰衣老头已然上钩心中一阵窃喜,面上却为难的说道! “哦,仙长,这个看病自然要付钱,不知仙长根除这病要多少银子啊?”灰衣老农听说费用不少,便唯唯诺诺笑声的问道,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这样吧,今天也算咱们有缘,本道今天就打发一会善心,五十银子,你看如何啊?”黑衣道士一边严肃的说着眼神仔细的观察者那灰衣药农的脸上的表情,但见那灰衣老农听到自己的话语后,脸上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老道士便想到这生意成了! 果不其然那灰衣药农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五十两银子,小心翼翼的给了那道士,嘴里说道:“多谢仙长救犬子的命,大恩大德日后一定相报!” 道士赶紧接过了银子揣进了怀里,这才从身旁的布袋中掏出几包药来,又给了一根萝卜一样的东西,然后冲着那灰衣老者说道:“记好了,这是药材,将这仙药和这纸里的药一起用开水煎了,过半个时辰之后再吃,每日两次,切记,切记!” 那灰衣药农连忙双手接过道士递过来的仙药,小心的装好,便兴高采烈的回村里去了! 黑衣道士眼看着那灰衣药农卖着颤颤巍巍的步伐一瘸一拐的背影,捂着嘴笑出了声来,低头掏出怀里的银子看了看,哈哈大笑道;“哼,慕容丫头,你不给我肉吃,我不会自己买肉吃吗,小瞧你大爷的手段不是,买两只烤野兔回去,当着你的面吃,馋死你,哈哈哈,有趣,今日高兴,当浮一大白!”说着瞬间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脚踏流星步向着客栈去了! 第63章 英雄的无奈 有时候天朗气清并不意味着不会雨。 同样满天乌云也可能是雷声大没有雨。 心里没鬼并不意味着麻烦不会上门,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梦白的年轻的脸上在这个阳光明媚的的早上格外的郁闷,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慕容紫烟吵醒。 现在只能坐在这里和一个恶俗的儒衫老者相对无言,还要忍受陆老头嘴里不停的吧唧声,不由的挠了挠头! 陆九章歪着身子右腿随意搭在屁股下的椅子上,漠视李梦白一张如丧考妣的神情,双手抱着不知哪里来的烧鹅吃的津津有味,桌子上此时已经堆了一些陆九章吃完的骨头。 客栈里此刻时辰尚早,没有几个客人,一抹清晨的阳光从门口照了进来使沉静的气氛多了一丝暖意。 店小二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掌柜的昨晚好像没有睡醒,此刻无精打采的坐在柜台后边打盹! 客栈的角落里,坐着客栈里唯一的一桌客人,桌子上正煮着火锅儿,锅里散发出丝丝清气! 李梦白这两天特别喜欢吃火锅,跟着慕容紫烟吃了几次之后,觉得这火锅儿有点意思,今天也就点了一个麻辣味的火锅。 这是锦阳关龙亭镇这家客栈的特色,此刻桌上的锅里几只红辣椒和新花椒枝随着温度的增加,在锅里的热浪李上下翻腾,犹如两条红色的鲤鱼。 陆九章此刻一直烧鹅下肚,满嘴油光打了几个饱嗝,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长长出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赞叹! 李梦白瞅了一眼对面的陆九章,撇了撇嘴忍住心中的郁闷憋屈的说道:“哎,我说陆老头儿,你能不能安静会儿,锅里面不是煮着火锅儿么,你看你吃的满嘴的油,咱能不能有点高人风范啊?” 陆九章知道李梦白心情不好,也不接他的话茬,只是瞥了一眼李梦白,拿起自己的筷子从锅里捞出一些煮好的毛肚放在了李梦白面前的青花碗里。 “来,咱不生气,虽然慕容姑娘不吃饭,可能是最近要减肥,你看这毛肚多鲜啊,这可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我吃青菜就好了,待会儿我去找慕容丫头说说!”陆九章笑嘻嘻的说道! 李梦白这时肚子也饿了发出了咕咕的叫声,沮丧的拿起筷子从锅里挑了些毛肚吃起了饭。 陆老头儿其实闻着锅里的香味,他其实很想吃无奈今日烧鹅让他一个人吃了,这时候什么也吃不下了,只能发了一声叹息,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竟然有些高人风范! 狭窄的门口忽然暗了一下,阳光不知道被什么遮蔽了一刻,这时走进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黝黑少年。 他巡视一眼店里便朝着李梦白这桌大步流星的走来,也不等两人说什么便径直坐下了! “我说,臭小子,你今天怎么了,脸色和难堪啊,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的,出什么事了,给哥我说说,在这边境方圆千里之内还没有我刘蛮解决不了的事情,除了女人啊! 刘蛮也不等二人招呼,冲小二要了一双筷子,从锅里捞起一大块毛肚滋溜的吃了,然后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这才笑嘻嘻的冲着二人打了招呼! “刘将军来了,这小子最近和一个小姑娘闹了别扭,你赶劝劝,老朽都被这小子折腾惨了!”陆九章看了一眼李梦白,发现那厮没有张口说话的意思,于是笑眯眯的接了话茬! “哎,兄弟,别郁闷了!哥哥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也让一个女人给教训了,咱又没少什么!女人么,顺着她就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吃完饭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刘蛮又吃了一口毛肚,放下筷子拿起酒杯自顾自的碰了李梦白的酒杯随声说着,也不管对面李梦白喝不喝,他今天是真饿了,所以吃的格外放浪形骸! 李梦白这时才看了一眼刘蛮,端起桌上的酒喝了,脸色好了点儿。 “刘蛮,别把我的毛肚吃完了,说吧吃完咱们去哪里,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去的,最近诸事不利,你又怎么了,怎么还让女人骂了,真没出息!”李梦白面无表情,也不看对面的刘蛮,嘟着嘴闷闷的说道,一脸的无奈! 李梦白哪知道平白无故的怎么拿慕容紫烟这两天脾气越来越大,早上他只是说了句“慕容姑娘要请他们吃饭”! 慕容紫烟前一秒还和他们有说有笑的,下一刻就瞬间爆发了,气冲冲的白了他一眼,又把陆老头儿训斥了一顿,然后便摔门骑马出去了。 这一会儿也不知道回来,这两天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当面问了好几次,她老师不理会自己,想到这里便想起了周寒宁! 师傅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师傅的哪位朋友自己上门的时候说是正好出远门了,要几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李梦白只能和陆老头儿来着锦阳关看望刘蛮,北边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刘蛮这两天特别忙,这两天自从那天见了一年之后再也没见过他的踪影! 刘蛮今天要是再不来,他和陆老头便决定离开这里,回宗门去了! “梦白,你怎么这么抠呢,我这刚从边境回来就来找你了,这火锅儿不错,也算是这锦阳关里的一大特色。至于去什么地方……咱们待会儿边走边说!”刘蛮肆意的吃着毛肚,下筷如飞,嘴里言语不清的说着! “哦,最近边关有什么事情吗?你这两天很忙吗?你今天再不来的话,我可就走了!”李梦白白了一眼对面的儿时朋友,冷着脸抱怨道! “哎,别提了,这两天去了一样草原边境原因为可以好好站上一场了,没想到,哎,太窝囊了,不说了!喝酒!”刘蛮长出了一口气,和李梦白碰了一杯,自个儿喝了! 李梦白心里想道果然是这样,这两天边关的骑兵一波一波进进出出,好不繁忙,没想到刘蛮还真的不一样了! “刘蛮,别泄气,打战么,自然就有胜有负,胜负不在一时,下次再战么,屡败屡战才是好样的,只是听你的口气咱们不但输了,还输得很惨啊!”李梦白这才打起精神,一改先前的颓势,有了一丝笑容! “半个月前,江将军大侠秘密率领三万兵马从天谷郡出发奇袭草原蛮子,眼看已经打到匈奴龙庭附近,胜利在望!可是就在这时候,原本按规定一个月前本该随军一起动身的粮草迟迟未能运到。前几天,匈奴王已然集结了五万士兵,向我大雍士兵发动了正面进攻,燕将军只能在苦苦等待粮草无果的情况下,只能率已经半个月没有吃饭的将士们与敌人展开血战,去时的三万儿郎只回来了五千人!若不是周将军主动率我们这里的三万骑军出击匈奴后方,骚扰敌军注意力,恐怕这五千将士也将永远留在草原了!昨日,朝廷传来消息,运输粮草的官兵因江南水患而耽误了行程,我们好不容易赢得来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丢掉了,大好局面功亏一篑!”刘蛮憋屈的叙说了这几日的行迹,一脸的悲愤,仰天长叹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大口的喝了两杯,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此刻,李梦白和陆九章慢慢喝着酒,仔细的听着刘蛮的话语,谁也没有说话,氛围有点沉重! 北方草原历来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不时的骚扰中原,虽然先帝南宫适即位时曾一举击破草原,使得草原四分五裂,暂时消停了十年。 可最近这几年草原蛮子似乎又卷土重来,不使的派出大股骑兵,四处出击,烧杀抢掠,受苦的终究是老百姓! 这次燕大侠北伐草原,所有有志之士都报了很大希望,对朝廷抱有极大幻想,没想到这一次连起码的五十担粮草都没有按时送到,这怎能不让人失望和沮丧呢! 陆九章沉默了半晌,安静的听了刘蛮的话语,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吟了一句诗句:“古时长思良将在,铁马冰河入草原。英雄双鬓已霜白,梦里常思收故园!” 他站起身来,默然的望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晦暗难明,左手附在身后,右手端起酒杯仰头喝了口酒,口里喃喃的说道:“狼来了,羊却还在睡觉!”此刻的他竟让才真正的像一位忧国忧民的国士! 李梦白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陆老头儿了,心中的郁闷之气也荡然无存,看了一眼对面的刘蛮,轻轻地笑着说道:“我们大师兄虽然这次没有取得一战定乾坤的效果,可是此战起码也狠狠的打击了草原蛮子的气焰,我们不应该这么消极,将来在寻找时机吧,这不是还有周将军呢嘛?” 刘蛮听了李梦白的话,脸上的神色稍微好了点,笑着骂道:“我这看你心情不好,没想到还要你反过来劝我,来喝酒,喝了这杯酒咱们就走吧” 两人相视一笑喝了桌上最后一杯酒,正要出门慕容紫烟便不知道哪里玩去了,手里提着一只鸟笼,听说三人要出去,便也要去回屋放下鸟笼换了一身墨色男装下了楼来! 李梦白和陆九章同时看了一眼一袭墨衫头戴纶巾的慕容紫烟,然后又忽然转过头冲着刘蛮偷偷地捂着嘴笑了,刘蛮一脸朦胧,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翻了个白眼1 四人出了客栈,小二已经迁来了他们的坐骑,四人骑着骏马,一路向西去了! 第64章 凉州风云 凉州地处大雍塞外荒地,人烟稀少,孤悬塞外,与天谷郡,威远郡,朔方郡构成了大雍西北的防线。 因为凉州是离中土最远的国土,而且大多荒漠丘陵,因此便被称为凉州,它也是历来是中原王朝的西北最远的一座军事重镇,这里是中土神州和蛮荒草原的界线。 无数次战争和鲜血证明,谁拥有了天策走廊可以说谁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历代帝王无不重视天策走廊的经营。 南北两端的高大山脉成为这里天然的风雨屏障,宽阔的黑河水常年侵蚀着中间的谷底,逐渐形成了孕育出灿生命的狭长沃野。 这里是西北唯一的肥沃土地和生命绿洲,供养着西北数州边镇的战马和人员给养。 大雍景龙元年,先帝南宫适亲自出征北伐,收复了常年被草原蛮子占领长达几个世纪的天策草原。 如今这里生机勃勃,已然是一片富饶的生命线。 大雍王朝依靠这里的天然草场,在这里设置了西北最大的战马场--天策马场。 天策马场每年向朝廷供给两万匹战马,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北边数个军镇的戍守边军。 因此这几年来西北边军的骑军战力也越来越强,足可以与草原蛮子正面相遇可以保持不败了,为大雍国内安定起了巨大的作用。 朝廷考虑到凉州地处西北边塞,路途遥远,地域多为荒山丘陵,尽管靠近沙漠绿洲之地,也不能够完全解决当地军民的生活物资需要。 朝廷为了解决凉州的财源,便在凉州城西设置了骡马市,允许南北各地互通,并且每年这里都要在秋末时节举行隆重的赛马大会。 大会获胜者将会获得一些金钱和荣誉,特别优秀者可以征召进入大雍战功卓着的骑军部队,编入当中成为羽林郎中,这些人后期大多会被朝廷重用,成为军中的实权将军。 秋风和畅,河水西流,成排高大的白杨屹立成线,土石构成的驿道上落满了黄叶,凉州城西的庄户人家不时传出袅袅炊烟! 凉州城西相比城东的繁华相比则则破烂的多,这里大多住的是普通的贫苦百姓,大多以卖菜和做些苦力为生,鱼龙混杂。 在一片低矮的土坯房屋后边的空地上,有一片土坯围起来的广阔的长方形空地,便是凉州城的又一处繁华的所在--骡马市。 今日的马市上正要进行一场选马大会,今日这里汇聚了各地各种漂亮的骏马和江湖人士。 马市东北角就是天策马场领地,十几匹外形俊美的良驹拴在马厩里正悠闲的吃着伴着麸料的青草。 马厩的入口处有一座凉棚,棚下放着一张老旧的桌子,桌子后边坐着一名头戴草帽的年轻的少年。 少年的名字叫做卫绾,是这些马匹的负责管事的,是天策马场的近年来最年轻的御马监守备。 此刻,空中的太阳逐渐散发出威力,天空中逐渐布满了热气。热气炙烤着大地,给这马市上热闹的场面加了一把火。 附近几处还有山丹牧场和牧羊牧场的领地,马厩里也管着很多不同毛色的骏马,他们的马厩前也围着人数众多的买主,他们都热情积极的介绍着马厩里的马匹,意图卖个好价钱。 那些此次负责的官员也大多和卫绾差不多一样年轻,他们大多是各自牧场里最优秀的驯马师,同时也是最优秀的骑手,这次他们都是代表各自的牧场前来参阿加赛马大会的。 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凉棚虽然有点粗糙,可至少在这样的天气下有一片阴凉也是好的。 卫绾斜靠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瓷碗,嘴里慢悠悠的品着凉州特有的大碗茶会为了几分,转头将喝进口中的茶叶吐在了不远处的荒草中,眯着眼睛看了眼天上的日头,顺手将手中的查完搁在了桌上。 马市上人群逐渐越来越多,卫绾看了眼入口处一名红衣女子和身前的气势雄伟的汉子,眼神中露出一抹惊异的色彩。但也只是片刻的时间,脸色有看向了别处的人群。 阴影中,他那常常的睫毛下面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庞,薄薄的嘴唇上方那雄鹰似地鼻梁格外显眼,眼眸中充满着慵懒的闲适,嘴角轻轻翘起略有一些性感,冷峻的外形使得他看起来不容易接近,也十分的俊朗。 虽然,此刻因为天策马场的名气,马厩旁边围观了数十名买手,可相对其他马场的人数则显得冷清的多了。两位富贵的买手正在马厩里细致的观察者马匹,卫绾也毫不介意,任由他们的肆意的触摸,只要掏银子就行。 卫绾看了几眼旁边的几处马厩,虽然看客很多,上手的也不少,可卖出去的似乎也不多,于是也就无所谓了! 天策马场马厩四周的买手,都对其中一匹大黑马感兴趣,这匹黑马看起来比较瘦,四蹄雪白,马尾云城,鬃毛呈现棕黑色,额头中间位置有一小块三角形的白色印记,看上去和其他的马没什么两样。此外还有几匹马虽然不如那匹大黑马,但体质和耐力也应该相当不错,问的人也不少。 虽然未完看上去很冷淡,但或多或少只要买主询问都会简单的回答,因此现场也不算很冷清,而且因为他对每匹马的实力和情况介绍的非常详细,因此买主也比较满意,此刻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交换着各自的中意的马或者自己对于某匹马的看法。 “这匹马多少钱,我要了!”一名五十多岁的身穿蓝色锦袍的卷发老者摸了摸马的肚子和肌肉之后冲着卫绾大声问道,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似乎得到了心爱的宝贝似的,不断抚摸着那白马的头部。 “五百两银子,不还价!”卫绾并未有看那买主,头也没抬直接冷冷的说道! “五百两银子似乎有点多了,去年的这里最好的马匹才卖了三百两,小兄弟你看是不是再少点?”老者用手轻轻拍了拍马的脊背,转过头笑嘻嘻的对着那头戴草帽的少年商量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的神色! “说过了,五百两不还价,不买就看看其他的马匹,都是上等的好马!”卫绾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蓝衣老者,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只是话语中多了一丝拒绝的意味。 围观的许多人见那老者已经出价了,都相互商量着价格,这会儿听到那少年要了五百两和那冷淡的神情,许多买主脸上充满了无奈和失望,选择了放弃进而把眼光投向了其他的马匹。 现场顿时一片小声的议论声,不断有人上前围着那黑马凝神探查,或者用手摸着黑马的身体,只要有人靠近,黑马立刻烦躁起来,不时的用蹄子踩踏着马厩的土地表达这愤怒,鼻孔里不时的发出一声昂扬的嘶鸣声。 蓝衣老者眼看那少年冷酷的眼神便知道这匹马不可能低于五百两了,心中充满了犹豫。 这匹黑马确实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的骏马,肌肉匀称、体型高大,形态俊美,长长的鬃毛披散着,毛色鲜亮,虽然整体看上去有点纤瘦,可是他刚才仔细看了,这匹马的四蹄粗壮有力,腰部浑圆结实,爆发力和耐力都是非常罕见的,因此这是一匹良驹无疑,可是这两年由于边境安稳,马市的行情相对不如往年,因此这匹马现在的价格最高只能达到四百两,可是这又是难得一见的天马因此也不可以金银估量,蓝衣老者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时,旁边一名观望许久的黑衣汉子穿过了人群,来到了卫绾的跟前,冲着卫绾说道:“这是五百两银子,这匹马我要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放在了少年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径直向着马厩走去! 蓝衣老者忽然听到有人要买这匹神骏,狠了狠心拦在了黑衣汉子身前笑着说道:“朋友,不好意思,这匹马我已经卖了,你另找其他的马吧”说着冲着卫绾的面前也拿出了一袋银子,忽然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黑衣汉子已经将黑马牵在了手中,准备离开! 蓝牙老者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拦住了准备离去的黑衣汉子,冷冷的说到:“朋友,我刚才说过了这匹马我已经买了,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哦?我看你刚才并没有想买的意图,这位小哥刚才已经说过了,低于五百两不卖,你当时并未出手。现在我已经付过了银子,这马当然是我的!”黑衣汉子面无表情的说道,黝黑的脸上满是倦色,但毫不掩饰眼中的光满! “哦,可是这生意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是我先相中的这匹马,那当然就应该归我了,我只是刚才考虑了一下而已!”蓝衣老者脸上已经不好看了,此时或许也是竭力耐着性子在于那汉子说话了,这时蓝衣老者来了两位身穿蓝衣的帮手,似乎身上武功不弱,身旁十几名身穿蓝红相兼的属下随意的站着隐隐围成一圈,将那黑衣汉子团团为在中央,脸上神色颇为难看。 这种事情在马市上大家看得多了,因此大多人都没有离开,只是远远的为了一个圈看着热闹,暗暗为那黑衣汉子捏了一把汗。 这里的老主顾大多都知道那蓝衣老者是凉州太守魏大人府里的管家薛万年,这两年凉州城许多人因为得罪了魏公子,大多是薛管家出手解决,还有魏府的许多人来送往也大多此人出面接待,因此没有人不认识他。 刚才大家都没有上手,只是远远的围观,就是出于次因,现在见那黑衣汉子抢了薛大管家的生意,自然没人敢上前说话。 眼看一场冲突在所难免,忽然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瞬间刚才的紧张气氛化解于无形,大家都转而看向那名说话的人,那名天策马场的年轻的官员卫绾。 “你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吗?少年话可不敢乱说,我劝你想清楚在说!”薛万年脸上的神情快要结成了冰霜,冷冷的冲着那依然低着头的少年郎说道! 四周的人群此刻也充满了惊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名冷库的俊朗少年。 “我说这匹马归那黑子的汉子了!”卫绾依然没有抬头,不知道地上有什么,眼里一片焦灼,两眼无神的瞅着地面,神色轻松的说道,纤瘦的身姿偎依在椅子的背上,此刻显得格外的孤独。 薛万年看了看那少年,思衬了片刻,冲着哪卫绾狠狠的说道:“好小子,你有种!今日的事薛某记下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依然面无表情的少年,冲着身后的属下挥了挥手,嚣张的走出了马市! 黑衣汉子冲着那少年拱手说了句“多谢!有什么事到东边的四方客栈找我萧元朗便是!”说着牵着马慢慢消失在了人群中! 原本低着头的少年,忽然他起了头,望向了远处早已消失的背影怅然若失。 人们第一次看见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那汉子远去的背影,恭谨的遥遥弯腰拜了一拜,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敬畏的神情,那张寒冷的脸上的冰爽似乎融化了,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 第65章 异宝出世 世间事其实很简单,世道却因人性各异而复杂。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同样没有完全相同的人。 人心各异,造就了灿烂的盛世,也造就了纷乱的乱世。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街头巷尾都在说着早上马市上的盛景,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少年骑一匹枣红马缓慢驶入了凉州城东的长乐街。 街上此刻传来各种摊贩的叫卖声,街道两边店铺林立,不过大多是买些饮食和普通的寻常货物而已,一名卖糖葫芦的游街卖郎的叫声格外响亮,周围围了许多带着小孩儿的平民,纷纷解囊哄着自己的孩子。 一个扎羊角辫儿的小女孩儿吃着手里的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走着,忽然她被什么物体挡住了去路,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小女孩儿抬起头哭丧着脸,忽然看到一名牵着马的黑衣少年正站在自己面前抬起头正仰望着右手边的客栈,客栈的招牌上赫然刻着“四方客栈”四个金黄大字,客栈此时客人进进出出,生意似乎不错。 一名十四五岁的小厮模样的南海,笑嘻嘻的牵过黑衣少年手中的枣红马拉到马厩中去了,黑衣少年对那小厮模样的孩子说了些什么。 正准备进入客栈,忽然停下了脚步,眉头微皱,转身看了一眼西南边一处瓦房的墙角处,哪里摆放着一些卖菜的当地平民,此刻大多眼神四处留意着街上的游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黑衣少年犹豫了半晌,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直接走入了客栈中去了! 客栈中此刻坐了四五桌人,黑衣汉子像柜台后的掌柜的询问了几句,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沿着之字形木梯来到了二楼。 二楼同样也做了几桌人,大多是凉州城内的江湖汉子和士绅此刻也到了饭点,大多也是来吃饭的。 西南角的一张桌子上此刻坐着两男一女三个客人,冲着楼梯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南边座位上做了一名四十多岁的黑衣大侠,背靠楼梯的座位上坐着一名红衣年轻女子,三人看上去是来此参加赛马大会的江湖人士。 黑衣少年看了一眼其他客人,然后大步来到那三人的跟前,冲着那南边的年岁大的汉子猛然抱拳,笑着说道;“萧大侠,冒昧叨扰了!小子乃是天策马场的马倌卫绾,早上咱们在马市上见过!久仰萧大侠大名,今日特来拜会!希望萧大侠不要见怪!” “卫兄弟快过来坐下,早上的事情还要多谢你啊,那老黑真是一匹好马!”那少年口中的萧大侠从座位上走了出来,在场两人见萧大侠站了起来也都站了起来眼神集中在那少年身上! 萧大侠热情的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肩膀,给在座的众人引荐,众人又重新坐下,小二拿了一副新的碗筷,此刻这桌上的酒菜也上齐备了! 原来这先来的三人分别是萧玄郎、王阔和周寒宁,三人昨日在集上上正好碰上,所以一起住在了这家客栈里。 卫绾坐下之后观察那萧大侠今日情形与昨日似乎有了很大区别,萧玄郎的身上的疲倦一扫而空待之而起的是精神矍铄眼神熠熠生辉,黝黑的脸上虽然胡须遮住了那张刚毅的面容,可此刻的嘴里的声音明显中气十足! 几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都喝尽了自己杯中的酒水,唯有那红衣女子喝得是茶水,所以也就轻轻喝了一口,大家说起各自的境遇来了。 原来这萧大侠正是江南大侠萧玄郎,几天之前刚刚护送从江南募集到的一匹粮草紧急前往天谷郡,支援北伐草原蛮子的燕南天率领的义军,可是等他们到天谷郡的时候,燕南天率领的江南义军已经败退,刚刚率领一万残兵退回天谷郡,情况很不乐观, 匈奴单于也欢的五万骑兵紧追不舍,业已兵临天谷城下,若不是东别方向孙坚将军出击匈奴大后方,再加上自己率领的五千运粮队伍,天谷城此时可能已经被蛮子占领。 前几日,匈奴王下令撤军,他才紧急从天谷城赶到这里,打算最近几个月到各州在募集一些青年兵丁,充实义军队伍,为下一次北伐做准备! 目前南北局势已经出现很大的变化,现在的匈奴王也欢是草原黄金家族的一支后裔。 几个月前,也欢杀死了上任匈奴王成为忽律部落新的首领,最近他的身边出下了一个更是出现了一位智慧超群的谋事。在这为谋事的策划下,忽律部落几个月来连续出击,已经陆续消灭了草原上许多小的部落,而且原来许多可以与忽律部落势均力敌的势力也被也欢逐个击破,其中最强大的一支是同为黄金家族后裔的博律族。 几个月前,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博律王慕容骏先发制人,在忽律王御驾亲征的道路上设下了重重埋伏,准备一举消灭这个强大的敌人,从而统一草原。 不知什么原因,最后博律反而被忽律打了个措手不及,慕容骏当场被杀,博律太子慕容恪率领残兵和女人远遁乌桓山,从此不知所踪! 如今的草原上,大多数部族已然臣服在也欢的铁蹄之下。草原上出现了新的王庭,也欢必然会挥兵南下,到时候我们如果毫无准备,甚至像这次一样,那局势将十分堪忧! 虽然这次以军一定程度上重创了匈奴,可是如今马上进入冬季,我想也欢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可是等到春天之后,一切就都说不定了! 此外,这次的战斗中由于敌众我寡,燕大侠不幸中了箭伤,那箭伤抹了毒汁,因此燕大侠伤得很重,我此次来凉州城也是找寻这里一位名医,期望他能治好燕大侠的伤病。 萧玄郎一口气说完,眼神中露出一丝无奈,端起桌上的酒杯大口喝了,面色凝重的冲着众人叹了一口气! “萧大侠,王某敬你一杯酒!我泰徽剑宗永远记得您今日恩情!”王阔端起酒杯大口的喝了,接着口中焦急的问道:“我师兄受伤了,不知忧无性命之忧?”说着转头眼光与旁边周寒宁的眼光对视了一眼,黝黑的脸上显出一片忧色! “义军中有一名江南本人的好友,略通医术,用家传的针灸暂时封住了穴道,吃了一颗九阴解毒丹,暂时稳住了毒素继续蔓延,燕大侠暂无性命之忧!可是他说燕大侠的中的毒比较罕见,他也没有见过,因此他没有完全把握将毒素排除体外,只能暂时延缓毒发的速度,若是半个月之后燕大侠身体里的毒不能接触的话,燕大侠恐怕在劫难逃了!不过他说凉州城住了一位神医,是他师爷的好友,精通天下各种解毒方法,或许有救,所以我才来这凉州!” “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几日就分头去找,不知那名医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可有画像,若是有这些的话咱们也找的快些!”默然半晌的周寒宁忽然开口说道,脸上雪白的面上透出一丝绯红头顶的银钗随着气息的起伏,不断晃动! 王阔和萧玄郎对视一眼仰头哈哈大笑,拿起桌上的酒杯与对面的卫绾碰了! 周寒宁脸色不由得更红了,小声的对着王阔嘀咕道;“师兄,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你们在笑什么啊?”周寒宁一脸懵然,眼神中不觉充满了疑惑! 王阔并未回答周寒宁的疑惑,而是冲着萧玄郎微笑着叙述到:“师傅这次派遣我和寒宁前来凉州也是为了寻找一位昔年好友,正好也要去往塞外探访师兄,待我们办妥此间事宜咱们就一起赶赴天谷郡!只不过此次从江南出来的时候,一路上收到不少风声,不知萧大侠可知道详情吗?” 萧玄朗微微沉吟半晌,看了看窗外的街道,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此刻挤满了各色游玩的人,这才轻轻说道;“西南边的青云高原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胡突国,以佛为国教,几个月前河阳白马寺来了两名年轻的弟子,与白马寺的和尚有过几场辩论,听说也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此外,似乎这两人隐隐是天道中人,尽管没有使出什么法器和玄法,可据白马寺传来的消息他们似乎暗中还有一场功法较量,白马寺三场皆输,看他们身法似乎已然掌握了某中秘术!第二件大事自然是那消失江湖多年的缥缈宗再次南下,缥缈宗首席徒弟花无影在这一次的武林大会上几百中原几大青年才俊,一举成为江湖十大高手。当年,缥缈宗宗主慕容幻雪一剑南来,横扫大江南北江湖高手,引起江湖中的血雨腥风,若不是张真人力挽狂澜,如今的江湖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前日,我再来凉州城的路上,听说了东北边境出了一件异象,好像有什么秘宝出世,不知几位可曾听说了什么?”王阔听了萧玄郎的话后点了点头,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悄声问道,身子不自觉的靠近了一些! “前日军中传来消息,说是东北锦阳关附近的一处山谷中突然天降紫气,笼罩了整座山谷,似乎有什么秘宝出世,镇北将军孙坚已经派遣三万精兵将山谷四面围得水泄不通,不然任何人靠近!据说镇守朝廷钦天监老监正和龙虎山当代大天师张真人依然连夜赶去锦阳关,会同孙将军一同主持此事。此外,锦阳关这几日陆续传出消息,好像极北瀚海缥缈宗三弟子慕容无情也忽然出现在锦阳关。此外还有好几股势力,也陆续进入了锦阳关!近日朝廷也传下命令各地驻军秘密监视各地江湖势力,防止江湖不明势力窥测天机,法宝落入居心叵测的贼人手中,那样势必影响天下安定!命令是死命令,如有发现不轨行为,即刻缉拿,若有反抗,有司格杀勿论!”卫绾笑着看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 “锦阳关附近曾经是昔年大渊王朝的最大的江湖势力宗门首阳宗的所在,势力遍布全国成为大渊王朝的国教,后来随着大渊王朝的灭亡而被天下江湖人士群起围攻,宗门重要人士大多在当年那一场大战中被如今的泰徽剑宗、武当、江南剑宗、龙虎山、华山等几大宗派联合诛杀,宗主和几位长老当场焚化寂灭,只有一位不在宗门女子,据说带领一些年轻弟子远遁东海深处的蓬莱仙岛上去了,可是谁也没有去过蓬莱岛,首阳宗也就逐渐消失在中原江湖的视野中。几百年已经过去,首阳宗门所在早已荒废,逐渐被附近的狐仙占据,如今哪里高林密布,毒雾丛升腾,虎豹蛇熊隐没其中,非常危险,此外据说当年首阳宗哪位宗主临死之际打开宗门守护大阵,因此里面还有可能有各种奇怪的机关暗器。我等进入都要吃一颗避毒丹,方可在毒雾中少呆一两个时辰,功力稍差的弟子则完全是送死,因此好多年也没人进去过了!” 王阔和周寒宁、卫绾三人从未听说过这等秘辛,此刻都神情专注的注视着萧玄郎,害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什么重要的细节! 萧玄郎讲完之后,几人脸上都呈现出满面的茫然,思索着这即将面世的异宝与首阳山的关系,却没有注意到此刻四方客栈四周已然被一群身穿铠甲的兵士包围,为首一人赫然是凉州太守府魏大人的管家薛万年。 薛万年今日穿了一身银色长袍,头戴一顶熊皮帽子,身后跟了两位将军模样的将领。 左边一位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身穿紫色官府的五品都尉,腰间横跨一柄大雍军刀,额头青筋暴起,尽管看上去比较瘦弱,但走起路来恰似山猿。右边那位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修长身材的汉子,同样身穿一身官袍,只不过墨绿色的六品郎中,此刻三人身后大约三千人的骑兵一水的铁甲在身,好不威武,周围的群众远远地避开,只有一些胆大的江湖人士远远地瞧着! 薛万年背着双手抬头望了一眼客栈,眯着眼冷笑了一声,缓步进入了客栈,身后跟着六七名军中人士鱼贯而入。 四方客栈的店小二早和一楼的许多客人已吓的屁滚尿流,那见过这么大阵势,躲入了后厨中去了,掌柜的是一名当地的土财主,不知道法身了什么,赶紧上前小心的伺候着! “这里住着一位姓萧的汉子此刻何在?”身后的那名三十多岁的郎中从手中拿出一张画像来,送到了掌柜的面前,口中冷冷的哼了一句:“如实说来,保你没事!如若隐藏朝廷统计的贼人,小心你的脑袋!” 掌柜的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走近了一看,画中之人正是萧玄朗!心里顿时一颤,赶紧低头冲着那墨绿色郎中结结巴巴的说道;“此人确住在本店,此时正在二楼和几位朋友用饭,小的这就带几位上去!” 这边掌柜的晃动着肥硕的身躯带着这队剽悍的官军上了二楼,未等他开口,薛万年已经冲着窗口位置的四人望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脸上的神情顿时阴了下来! 窗口面朝楼梯口的萧玄朗已然发现了阴测测的薛万年和身后的属下,脸上毫无慌色,冲着门口那阴云密布的薛万年冷笑道:“狗鼻子还挺灵,不过你来的有点迟,大爷我都等得有点着急了!” 座中四人立即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忽然天边不知何时飘过许多乌云,刮起了好的狂风瞬间从四处缝隙灌进了四方客栈,山雨欲来风满楼! 落寞了多日的凉州,像一位悲壮的将军,卫国戍边几十年,本已千疮百孔,可还要承受百姓的辱骂和苛责,背负常人难以理解的屈辱,它终日沉默,不能诉说心中的苦,也不知道向谁诉说! 凉州城内除了西边的马市上的赛马比赛,马市上的比赛暂时还一时半会儿不能分出胜负,卫绾的比赛也在明天,因此今天闲来无事才可以去往四方客栈拜访萧玄朗! 城东另一场热闹非凡的比赛也吸引了众多的人群,人数甚至比赛马多会上的人还要多,这场大会就是每年一届的思辨大会。 凉州书院内每年一次的思辨大会,大会由凉州官府亲自举办,当地太守、大儒、学政大人亲自参与主持大会的各项流程,每年都会有凉州附近的各个书院的优秀学子汇聚此地,因此赛事的规模越来越大,名声也越来响。 每次辩论大会上的获胜者最终可以获得官府设置的高额奖金,同时也能获得一定的名声,因此参加者越来越多,今年官府确认参加的人数就达到一百多人,而真正获胜的只有寥寥三人。 当地的学政和大儒共同拟定辩论题目,大会共有三场比赛。第一场为名识,主要讲述每位学子对于一些基本知识的领悟程度而进行的深层次的阐述;第二场则是策论,主要是考官对于一些社会问题让学子阐述其背后的理论以及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第三场则是学子之间随意的提问和辩论,因此第三场最能发挥学子的才识,因此观看的人最多。 三场比赛最终的获胜者则为今年的辩论王,由太守大人亲自颁发奖金,同时此人将直接被征召为官府七品黄门郎,作为日后地方军长官的备用人选,辅佐现任的太守或者郡守,此官职虽然才七品,可是由于仕途通达,因此备受瞩目。 凉州城最繁华的街道当属东西横穿全城的兴庆街,兴庆街上最热闹的地方便是毗邻学政衙署的凉州书院了。 附近的巷子里豪宅耸立,贵族富商大多集中此地,整齐错落的白墙黛瓦连绵成片和门外的成排垂柳构成了一幅天然的画卷。 书院周围的街道两旁各种书画斋和古玩店鳞次栉比,身穿儒衫的年轻学子意气风发,进进出出,使得这里格外的热闹。 各种美食小吃以及艺人杂耍则多聚集在与兴庆街南北相交的街上,而这里最佳的看热闹的地方当然是位于正中央的鹳雀楼了。 这鹳雀楼的规模可比四方客栈大得多了,四层木质结构的建筑可容纳千余人一起用饭。 四楼有许多包间,可以遍览凉州全城盛景,尤其是南边的黑河沿着城墙边缘缓缓东区,岸边近年来官府种植大片胡杨和垂柳,景色相当别致。因此当地的的大多数官府官员和当地士绅每日多会来次消遣。 这里的遮面舞更是凉州城一绝,遮面舞的队伍之中是清一色的绝色妙龄美女,武技高超,舞姿优美,恍若天人下凡,又若仙人梵唱! 凉州书院内,太守魏大人和都尉马卫风已然坐入各自的座位,书院内人影幢幢,人声鼎沸,随着一声锣响,一对绝色美女飘然入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不同图案的面具,随着丝竹管弦声起,遮面女子在场间翩翩起舞,凉州城内一年一度的辩论大赛正式开始! 你方登罢我登场,四周席地而坐的学子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每个人的心中的火也正式被这一支舞曲点燃,只不过睡也不晓得自己这颗火苗能燃烧多久! 第66章 隐士硕儒 凉州古来多悲壮,笳声悠悠百草枯,白云浮动,天空放晴! 北边苍凉连绵的马鬃山,阳光照耀下,横亘在中土西北的巨龙终于露出了它的真容,满山的金黄色,犹如一位巨人身披金色的铠甲睥睨天下,别有一份雄壮! 四方客栈的动静终究在这古老的边塞引起了震动,街头巷尾都知道凉州太守出动了三千骑军,各个身披铠甲,手持朝廷清一色的今年新制的大刀,直扑四方客栈,可是最终好像三千甲士根本没敢动! 四方客栈内此刻人头攒动,酒气纵横,早已不见早上那股肃杀之气,恢复了往日的市井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 “太守魏大人这次可算是颜面尽损啊,那几个外地人也真是了得,面对三千明晃晃的大刀尽然毫无惧色,不知是哪座宗派的高手,我一定要去拜师学艺!”一名头戴簪花的少年郎高声的说道,周围坐满了和他同龄的少年郎。 他们都是凉州城内的豪阀子弟,正在说话的少年郎名唤马秋水的,是凉州都尉马卫风的独子,世代居住在这里属于本土的地头蛇,周围自然聚集了当地许多大家族子弟。 原本这凉州城内自然是马秋水称王称霸,可自从几年前朝廷征调魏大人大人出任凉州太守,马秋水遇到了过江龙魏秋风。 马秋水明里暗里给那魏公子使了很多绊子都被魏秋风一一化解了,从此两人便势同水火,这凉州城便不太平了。 今日,马秋水听说有人在这四方客栈羞辱了魏府的大管家薛万年,自然要跑来看看,于是便召集了身边的狐朋狗友来此大肆庆祝! 客栈内的食客们此刻大快朵颐,不少也是人听到这群公子哥的喧闹声也是只能暗暗皱眉,最下吃的更快了,只求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此刻故事的主人自然已经不在此处,要是听到这伙人的话语,兴许还要呵呵一笑,喊一句“倒胃口”了! 马公子自然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除了再次喝酒庆祝之外,当然是想见一见那故事的主人了,此刻说完喝了一大口酒,双手拢了拢额头间散落的头发! “哎,你说这等豪侠隐士高人我怎么就未能亲眼相见啊,不然我定要给他树一个大拇哥,诚意敬几倍酒了,遗憾,当真是遗憾啊!”马秋水旁边的一位身穿青色锦袍的俊美少年附和道,眼神中随意瞟了一眼客栈的人群。 “哈哈,那高人肯定不会和你喝酒的,只因为那高人正忙着揍那些庸才,那些庸才也真是给咱们凉州丢人,那有空搭理你这小子”旁边一名尖嘴猴腮的孱弱少年猥琐的说道。 这人说话言语阴阳怪气,不时的还拈起兰花指,冲那锦袍少年“哼,哪里来的好汉,看人家的小拳拳打死你!”,然后先自忍不住自己笑出声来,差点跌倒! 此时众人哄堂大笑,笑的东倒西歪,毫不顾忌周边众人的感受! 角落里坐着的几人,听着这些少年的话语,不禁摇了摇头,面色很不好看,狠狠的看着那桌上的几人! 他们都是魏公子的跟随,此时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很像上去将对方揍一顿,可是今天早上的情形这些人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也确实和这几位说的差不多。 当薛万年等人正欲找借口将萧玄朗等人一举抓获的时候,忽然不知那萧大侠使了什么法术,转瞬间一柄飞剑已经抵在了那薛万年的咽喉。 薛万年刚刚还笑着的面容顿时张的很大像一个簸箕,脸上的表情格外奇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其他人立即惊慌失措,拔出了手中大刀,怒向四人。 那知道,对面的萧大侠四人依然云淡风轻的坐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着那一队人马紧张的神情! 然后更为过分的事四人尽然再也不管面前的三千人马,喝酒聊天,把这些不速之客晾在了一边。 几人酒足饭饱之后,那萧大侠笑呵呵的说道;“薛大管家,怎么,还要挡路不成!我这飞剑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随意晃动,伤着你就不好了!我们现在要走了,限你一分钟之内让开道,不让保证你和你的主子会同时去投胎,您信不信”说完拿起桌上的牙签剔了牙,打了饱嗝! 其余三人没人住,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反观薛大管家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后背已经湿透了,两腿也已经不自然的晃悠! 薛大管家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听那萧大侠如此说赶紧笑容满面的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萧大侠见谅,您忙,你忙!”然后转头冲后边的属下大喊道:“收兵!”然后带头撒丫子跑了,身后一柄飞剑始终悬在他的脑后像是长了腿似地,直到薛万年撤回了很远,那飞剑才不见踪影! 天策马场年轻御马倌卫绾更是大开眼界,面露喜色,心里更是佩服这位北征的英雄。 马秋水几人和了一杯酒,看那旁边的魏公子的几位跟随没有什么动作,内心一阵失望,百无聊赖之际便说起了西市的赛马大会! “哎,天策马场的骏马真是没的说,百闻不如一见!此次赛马大会,天策马场的几匹中等马匹更是和其他马场的甲等吗打了个平手,一时间天策马场的马匹的价格瞬间翻了一倍,据说早上被那江南萧大侠买去的黑马竟然是一匹天马,哎,可再也见不到这等良驹了!早上那草原蛮子的骑术真是精湛,愣是将咱们凉州第一骑手冯小白比下去了,真是可惜了!”那名尖嘴猴腮的一脸惋惜的说道! “哎,是啊,真是可惜!不过我听说天策马场真正的好马下午才会登场,到时咱们秋水兄的“白狮子”就可以大展宏图了!”旁边的锦袍少年望着马秋水笑了笑,几人端起桌上的酒杯碰了一杯各自喝了! 马秋水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皱了皱眉,转过头吃了一口菜这才冷冷的说道;“都不高兴的太早,一山还比一山高,听说下午会有几位高手,咱们还需小心!还有,凉州书院那边怎么样了?” “这届辩论大赛虽然还是由太守府把持,不过学政大人已经被我父亲说动,还有几位书院的院长大人也都打点了,咱们看中的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锦袍少年一脸恭谨的说道! 马秋说听着几人的话语点了点头,继而说道:“虽然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妥当,但是还是小心为上!日后这些人都必将是凉州的栋梁之才,咱们现在已然处于劣势,这几个位置如果这次拿不到手,那局面将对咱们更为不利!你们都给咱盯紧了!” 凉州朱雀大街上最繁华的风月场所“花满楼”内今日格外热闹,花满楼三楼的一处房间里花团锦簇。 屋内凉州城最着名的歌舞大家李丝白此刻身穿一袭红衣,酥胸微露,面若凝脂,笑意盈盈的陪着一位挽着发髻的黑衣老者说着话! “魏大人,你这样大白天的跑的我这里来,不怕夫人找你的麻烦吗?”李丝白端起桌上的茶壶给那魏大人的碗里填满了热水,露出一副娇媚的笑意! “哈哈,李大家真是会开玩笑,本官怎会害怕夫人呢?主要还是魏某倾慕李大家的风采,这才特来拜访,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一人,有趣有趣!”那身穿黑色便装的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颜色瞅了一眼那绝色美人胸前的绮丽风光,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是这样啊,魏大人,那你可折煞奴婢了!小女子孤苦无依,委身这红尘泥淖,不得脱身,这以后还得依靠大人照顾呢!” 魏大人心中只是一片饥渴,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口的喝了口茶,哈哈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不过李大家不知何时去我家里,我家正好有一本古赤水国传来的古曲,不知道李大家可否赏脸一起参详参详?” “哦,故赤水国是有一些舞蹈技巧十分独特,不过我想改天你来这里岂不是也很方便,今天的遮面舞不知道大人觉得好看吗?”李丝白娇媚的脸上说着不觉得红了起来,眼睛吃吃的看一眼对面的魏大人,露出了一丝别样的笑容! “哦,里大家说的也对,那就这样!下午咱们的辩论大会还要召开,不知道你去不去凑热闹啊!我可是听说前几天你陪着马都尉在鹳雀楼饮酒赋诗,赢得了满堂的赞誉哦!”魏大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漫不经心的说道! 李丝白听出了魏大人话中有话,端起卓撒还能的茶杯走到魏大人跟前,一只纤纤素手轻轻的放在了魏大人的肩上,轻轻的趴在魏大人耳边娇笑道:“魏大人,小女子在这凉州城,各位大人的眼色都能看啊,魏大人的话小女子不敢不从,下午小女子一定道凉州书院哉舞一曲,给魏大人助兴!” 魏大人小脸上保持着刚才的笑容,接过李丝白手中的茶呷了一口,右手抓住李丝白搭在自己肩上的葱白的双手,笑呵呵地说道:“呵呵,李大家,不用解释我还信不过你吗,那就咱们下午见哦”说着使劲的揉搓了一些手中拿佳人的嫩手,这才恋恋不舍的告别了李丝白出门去了! 李丝白站在窗前看着楼底下那远去的轿子,刚刚还挂满笑容的脸色顿时冷若冰霜,从怀中取出一方手绢,使劲的擦拭了双手,嘴里轻轻的对着那远去的轿子说道:“你隐藏的在身,终究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说着从桌上取出笔墨纸砚,写了什么然后来到酒楼后院的一处隐蔽的所在,左右看了看没人才进入里面,原来是一处鸽房,李丝白从甲子房取出一只紫眼信鸽,然后看着那信鸽飞向了青州方向,这才小心翼翼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落日孤城,城头旌旗猎猎,古老的城墙已略显斑驳破旧,夕阳下的行人日渐稀少,又一日过去了! 城外西边的一处二十几口的村庄,早上的一场秋雨洒落在大地,庄口的几树木孤单的随意生长,显得格外萧索。长满杂草的土路上到处都是充满泥水的水坑,行人只能拣选草丛中去走。 寻常人家的小院里也已露出袅袅炊烟,打谷场上整齐的码放麦垛,路口一株核桃树格外茂盛,巨大树干遮蔽了大半道路,繁杂的树干上铺满了黄绿相间的叶子,地上落了些熟透的核桃,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的硬核。 核桃树后边是一处别有韵味的罕见红瓦白墙院落,门扉上赫然写着“硕庐”二字,笔势雄浑,肆意狂放,彰显了主人书道的深厚底蕴。 门口的杨树上拴着三匹高头骏马,悠闲的吃着地上的叶子,天上恍然飘过一朵白云,遮蔽了马儿头上的阳光。 细长的青竹扎起来的篱笆上长满了青苔,篱笆上的爬上虎已然枯涩,只剩下几片绿叶在风中摇曳,院落里经过雨水的洗礼,昏黄的泥地上洒落了许多黄叶。 院子里北边处理几间白墙黛瓦的青砖的平房,东西则分置几处简单的木头架构起来的亭子,亭下放置着石桌和椅子,一只大黄狗随意的趴在南边的院墙的窝里眯着眼睛睡着了! 院子西北角的一处空地上主人家开辟了几分方田,种了一些青菜,辣椒和西红柿已然成熟,大部分早已进入了主人的腹中,地里剩下的只是满目的枯藤和已然成熟不了的青椒和番茄。 一片狼藉的菜地旁边种着几株枣树,此刻也已成熟,零落的挂着一些红枣,给这秋日的小院带来了一丝生机! 屋檐下放置着几口大缸,今日下雨,屋檐下的雨水灌满了水缸,墙外的白杨的黄叶随风落入了缸中,微风轻拂,黄叶犹如河中一叶扁舟,缓缓打转,又慢慢停靠在一处! 北边正屋的门楣上悬挂着一幅古铜匾额上书“见贤思齐”四个遒劲墨字,红漆大门中传来一阵谈笑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今日里院子里似乎来了几位客人,主人似乎特别高兴,屋内不断传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北屋正厅内的左手边的太师椅中巍然坐着院子的主人,一位白发苍苍、身穿一身白色长袍的白须老者,苍老的脸上布满了黑斑。 老者轻轻用那萎缩的手轻抚下巴上的雪白胡须,两只黑色的眸子中泛着一丝温和的光芒,透出一股别样的气势! 老者余光打量了屋内的几位陌生人,瘦骨嶙峋的身旁放着一柄龙头拐杖,老人左手虚握那龙头拐杖微笑着说道:“韩某西来这凉州城已然二十年了,没想到张真人还记得我这糟老头子,真是浮生若梦啊!” 老人正是王硕一行要寻找的那位大儒韩硕,此刻他的眼神中出现一丝怅惘,好像想起了许多往事,温和的说道。 韩硕作为大渊王朝的国子祭酒,一生弟子遍布天下。随着大渊王朝的没落,老人本想回归雍州关西郡养老。 无奈,后来灾祸连连,朝廷如今的权贵多好佛老,中土书院多为求财逐利之徒,人心思动,官员大多贪安享乐,因此老人失望之极,这才远走凉州。 老人来到凉州城外,看到这里虽人烟稀少,可民风淳朴,地域内安宁祥和,于是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开设学堂,如今二十年过去,各地学子纷纷来归,老者门下桃李芬芳,俨然一片世外景象! 对面座中的黑衣阔脸恭谨的说道:“小子常听师傅说韩先生学究天人,忧国忧民,文学才思集千年道统之大成,如黑暗中的明灯,烛照九州。还说您的书法不拘一格,可谓草行天下无出其右。因此,早年在雍州渭河畔的鸳鸯渚煮酒论史,韩先生才思泉涌,风采卓然,见识深刻,因此他心中是十分佩服先生的!” 邻座是一位身穿红衣的十六岁左右的俏丽女子,俨然正是周寒宁,旁边那位当然是王阔了!对面的椅子上做的事一身灰色衣服的萧玄朗了,卫绾今日有比赛因此没有见到人影! “哈哈,王阔啊,你有没有哄我啊?没想到张九霄还如此崇拜我,那真是不容易!年轻的时候,他可是不会与人讲道理的,也从未当着我的面说过认输的话,他的道理历来只是一剑而已。不过说起来作文老夫自认还是比师傅是强那么一点点,不过武功的话我就不如你那个臭脾气老道了!”老者听完王阔的话语欢快的说道! 忽而老人面露正色,一本正经的问道:“不知王世侄此次千里迢迢前来找老夫有何要事,你师父还好吧?”两只眼睛直视着王阔,面露关系之色。 王阔见那老者问起,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起身躬身递给老者,笑着说道:“韩先生,你看我差点把正事忘了!我师父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您看了信之后就会明白”说着退回了座位,端起桌上的茶水浅浅喝了一口。 韩先生当面拆了书信,取出信纸。 老者眼前但见一片雪白宣纸上赫然用行书修成的几行墨字,笔走银蛇,犹如汪洋大海恣肆飞扬,怦然跃出纸面,一股书香之气默然外溢,顿时令老者心中大惊! 不过老者并未表露任何异样,仔细拜读了信上的文字之后,忽然抚恤大笑道:“好字,好字!你师父这书信运笔自然圆润,形神疏放飘逸,气韵苍劲高骨,信上的字中隐藏着一股天然剑意,雄浑沛然,犹如蛟龙出海!老夫自愧不如!真不愧是张九霄,臭是臭了些,可是这脾性老夫喜欢!” “王世侄,你师父的意思老夫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老夫可以帮他一次,让他放心!不过让他准备好二十坛尚好的女儿红,到时候我可要与他大醉一场!”老者爽朗的说道,眼光中浑浊之气荡然一空! “那就多谢韩先生,你老保重身体,我此次去一趟天谷郡看望师兄,回来的时候在这里看您!”王阔起身恭敬的说道,几人说完出了宅院告辞了老者,骑上各自的坐骑向东边城里疾驰而去,人应逐渐变为天边的一点! 老者抖落落在肩膀上的一片枯叶,拈在手中,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流云,口中喃喃自语道:“碧水惊秋,楚云易逝,枯枝败叶乱明月几分?弱水东流去,墙边几多秋菊争艳!滞酒困花,十载因谁淹留!” 第67章 消失的宗门 隐没在阳光之下的除了阳春白雪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蓝天白云之下除了恋人的眼神还有丑陋的灵魂。 千年以降,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那些轰轰烈烈的伟大人物,在苍空下与地球上的石头相比渺小可笑的多了。 所有一切无比深刻的道理,在时间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 星辰斗转,沧海桑田,苍穹之下的除了虚无还剩下什么呢? 锦阳关的氛围最近出现了变化,所有熟悉这里的人都觉察到了这种变化。只不过大多数人尽管觉察到了异样,但却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了。 只有极少数人敏锐的发现锦阳关东边某处似乎出现了某些异样,这种异变是前几天忽然出现的,哪里的天空似乎与别处有了明显的不同,出现了明显的红色,只不过大家都认为是火烧云罢了! 这几天通往东边的道路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江湖修士,官府也明显加强了巡逻和警戒,在各个路口派出了巡查的队伍,凡是过往的人群都要进行检查。 这一天在通往山里的路上,大多数人都是回村里的村民以及一部分是官府的官员。在这人群之中,几个人穿着普通的百姓衣服也往山里面走去。 “哎,小李子,你看咱们这个什么时候吃一顿火锅呢?我这刚回来,虽然我原来咱那天也吃了火锅,但使这已经好几天了。咱们还有这位慕容女侠,一起去吃一顿火锅”刘蛮笑着向旁边的白衣的李梦白说到 “好啊,那你请啊,你作为东道主都没有请我们吃饭呢,是吧?”李梦白拍了拍肩膀的褶皱,一本正经的说道! 旁边的慕容紫妍和陆九章都捂着嘴,忍住笑没有笑出声来! 不知不觉间三人走得越来越远,脚下的路也越来越崎岖,同行的人群也越来越少。 这一路上山路越来越险,几人也都不在说话,除了他们几人,只剩道路前方五百米之外一位身穿褐青色锦袍的高大男子。 李梦白他们一路上也曾注意过这名男子,只因他坐下骑了一头非常瘦弱的毛驴,而且似乎赶了很远的路,身上的衣服沾染了太多的泥土,腰间随意的挎着一柄木剑,形象非常的不拘一格。 毛驴的背上放着一个木头的箱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随着毛驴的脚步有规律的晃动着! 忽然山势在前面拐了个弯折向东北方向凹了进去,那男子驻足回头看了看几人,发现几人还在跟着自己,沉默了片刻,忽然拍了拍身下的坐骑,向着前方去了。 李梦白他们出现在那拐弯处时发现那骑毛驴的汉子已然没了踪影,几个人都感到莫名奇怪。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那人绝无可能跑的如此快,除非那人会仙法,可是这似乎也不可能,几人猜测那人可能沿着别处的小路走了! 毕竟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他们也不在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前方豁然阴暗了许多,他们的视野中逐渐出现了两座高山,如一对门神相互对峙,又在山脚处留出一米宽的缝隙。 山间的悬崖峭壁壁立千仞,山腰处的密林已然变成灰黄,还有一些地方呈现红色,一条不大的河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脚下的道路也在这里变得越来越窄,沿着河流边上向着深山老林延伸而去,目之所及之处,只剩下进山砍柴的樵夫踩踏出来了一条小径。 陌生的男子停下了脚步,站在了那进山的道路的道路上。 因为他不得不停下来,前面站了好多的身拿武器,身披铠甲的的大雍边军禁卫。 这些边军大约三十多人,为首一人是一名身穿紫色锦衣的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队长,发现有人靠近山谷,他用审视的眼神扫过那褐青色衣服的汉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座山谷里最近有猛兽出没,朝廷现在已经派人进山捕杀。这头猛兽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猛兽,非常的危险。闲杂人等不要靠近,所以如果你没有性命攸关的事,现在你就请原路返回吧”年轻的队长仔细打量了眼前男人,嘴里冷冷的说道! “哦,我是镇上姚掌柜请来的大夫,姚掌柜最近身体不适,我要进这山里寻找几味草药,所以麻烦将军通融一下!” 褐青色男子见对方仍然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只得从袖子里掏出一些银钱四周看了看,悄悄的塞给了那年轻队长的手里! “你在干什么?你以为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吗?拿回你的东西,即可回去吧!不然别管吴某没有警告你!”少年队长身后的同伴看到队长的呼喝声,顿时警惕起来,纷纷向他们身边围了过来,冷冷的看着那褐青色汉子! 那汉子赶紧向后退了几部,笑着说道:“军爷别生气,如果确实不行的话,那我走还不行吗?”眼神尴尬的看了看那些虎视眈眈的军卒,无奈的牵起毛驴向来的方向走去。 边军将士看那汉子识趣的走了,神情都放松了下来,有互相闲聊了起来,。 李梦白几人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那骑着毛驴的褐青色衣服的汉子,赶紧停下了脚步,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了那人! 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几人一眼继续向来路走去,李梦白忽然说到:“前面不会没路了吧,刘蛮咱们到底去什么地方啊?神神秘秘的,快说,没事来着荒郊野岭干什么?” “哎呦,小李子你喊什么?这前面过了这个路口就到目的地了!”刘蛮小声的说道,眼睛翻了个白眼! “唉,刘蛮,这山里有什么呢?不会有什么宝贝吧?说吧是大眼虫还是红眼金狐,如果有这两样东西,抓来给我做宠物,那还差不多!” 慕容紫烟今日头戴紫云钗,下边穿了湖蓝色烟纱散花裙,上身一袭云岩纹纱袍,足底一双草原皮靴,格外英姿飒爽,一路上沉默了半晌,大家心里都害怕和她说话! 此刻,她竟然主动问了问题,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李梦白和陆九章对视了一眼,不自觉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哦。这山中听说稀罕的物种多的是,什么金丝雀,六耳猴,三色貂经常出没,到时候一定给你弄几只,据说这山里有一个没落的宗门,说不定有什么仙法秘籍,找到了也一并给你哦!”刘蛮看那慕容紫烟心情不错,于是笑呵呵的说道! 众人听了刘蛮的话,再加上此刻山萃景美,流水潺潺心情也都豁然开朗,早上的尴尬气氛也烟消云散! 没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山谷口,遇到了刚才褐青色汉子碰到的守卫军卒,刘蛮冲着几人说到地方了,你们在这里等会儿我上去打个招呼,说着就下马朝着拿些军卒走去! “哈哈,刘蛮,你小子哪里去了,害的老子替你值了一早上的岗,你说怎么补偿我吧!”那姓吴的队长的模样的少年老远就冲着刘蛮笑骂道! “吴疆,胡咧咧什么呢!没让大虫把胆子吓破吧,老子就离开了一早上你就不行了,像个娘们了不是!”刘蛮到了那口里的吴疆面前照着胸口就是一拳,然后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身后的军卒也都围了上来! “怎么样呀?有什么情况没有?搜出什么东西了没有?”刘蛮随意的问道! “还没有什么动静,不过就抓了一些虎视眈眈的江湖蟊贼!孙将军早上亲自来巡查了,然后接了朝廷派来的大人物进山去了!听说是钦天监的监正姥爷,还有龙虎山的张天师,看那两人的神情,好像宝贝就要出世了”你有吴疆的将军,看了看四周,小心的凑到刘蛮的耳朵跟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刘蛮眉头皱了皱,然后对他说道“行,那你在这里看着,小心点,不要让外人靠近!我带着几个朋友先进去看看!”右手拍了拍吴疆的肩膀! 吴疆轻轻的点了点头,向李梦白他们招了招手,于是几人将马匹交给吴疆照看,众人打了招呼向山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离那些军卒不远的地方,闪出一个人影来,正是刚才穿着褐青色衣服的汉子。 他眼神眯在一起看了看李梦白他们运去的背影,低头凝神想了想,然后忽然顺着小溪边的一处狭窄跃过了小溪,消失在密林里,看他的背影,正好李梦白他们远去的方向! 深山里离那谷口西北方向很远的一处地方,一片紫色雾气笼罩了整片密林,阳光只能有小部分穿过密林散发出点点光芒!人只能勉强看清楚方圆一米之内的事物,山间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叫声,一棵高耸入云的树上,光长满了树杈,就那树杈上盘旋着一条百米长的巨蟒,那巨蟒缓缓向树梢盘旋而去,树的更高处隐没在了这紫雾之中,那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巨蟒向上爬去! 穿过这层层迷雾,前方忽然出现了被树木和杂草遮蔽的破烂的山门断壁残垣。 杂草丛里昔日的辉煌早已变为破碎的石头,只有不远处的杂草里露出了一块稍大石碑,仔细看的话的,依稀可以看清那石碑上刻着“首阳”两个字,后边似乎还有字,只是那碑从哪里断裂了,后边的字便看不清了! 离这山门不远处,一条石头铺成的台阶蜿蜒而上没有尽头,仿佛进入云霄里去了! 忽然传来潺潺的水声,沿着山门旁边步行三四里的地方忽然出现一处断崖,一条巨大的瀑布轰然落下砸在不远处的寒潭里,溅起不小的水花! 寒潭边蓦然站着四五个人影,看其模样都不是进山打猎的猎户,他们默然的站在那里,抬头凝望着眼前的瀑布,仿佛只是闲来到此游玩一样! “看着情形,这大阵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消解,暂时还进不去,没想到这都过去了几百年了,这里还会出现异象,真是不可思议?”一名身穿朱色蜀锦宽袖长衣的儒衫五十多岁的白脸老者笑眯眯的冲着几人看了看,手里拿这青色的葫芦,慢慢喝了一口,视线定格在了一名同他年龄相仿的紫衣头戴莲花冠的道士身上! “首阳宗在大渊王朝乃庞然大物,自其开派以来已有千年历史,这等存在肯定有其不为人知的力量!这次异象出现,可能也只是偶然,只不过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们还得从长计议!”紫衣道人云淡风轻的说道,面上看不出悲喜! “国师所言极是,只不过近日来许多江湖人士纷至沓来,恐怕咱们还要尽快从事,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寒潭对面蹲着的锦袍将军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雾气,这处的温度似乎比别处高一点! 身穿儒衫的朱色老者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道:“张真人可看出这处的水和那山崖间的石壁有什么异样了吗?这异象又会是什么呢?”说着好像并不急于得到答案,瞥了一眼不远处一位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年,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监正大人既然已经看出此处的古怪,想必自然知晓眼下咱们只能等了,进去了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又何必急于一时!”紫衣道长眉头皱了皱,挥了挥手,天空中弥漫的紫色雾气瞬间消散! “二位国师,末将听说那首阳宗当年余下一脉,逃遁到了东海之中的蓬莱岛上去了,会不会这他们的后人潜回了中土,打开了大阵,触碰了什么机关才会出现这等异象?”那位英武的锦袍将军模样的汉子忽然凝神问道。 儒衫老者听到此问,眼神笑了笑缓缓坐在了寒潭旁边的石头上仰头喝了一口酒,用手拨了遮蔽眼睛的几根发丝,笑嘻嘻的说道:“周将军,你这话好像是在怀疑咱们龙虎上的实力呢,当时可是如今天下几大宗派联合出手,不过会不会是有人误闯了进去,这也说不定?”说到这里儒衫老者脸上显出一丝疑惑! “不错,当年是有一位首阳宗的长老因为在外游历,所以那次大战之后,此人就不知所踪。不过当时几大宗派派出了好多人手四处寻找,终于寻得一丝蛛丝马迹,等到各大派派去的人手赶到那人隐藏的地方,那人已经被别人所杀,所住的地方也被一把火烧了,众人从那人的身上搜出一枚首阳宗的令牌还有一些武功心法,认定那人就是失踪的那位,所以不应该是他们的后人!只不过这十几年不断有渔夫出海失踪,五年前有一名渔夫跑了回来,只不过那人已经疯了,因此他所说的话,也就被认定为胡言乱语!如今看来,这首阳宗定然还有余孽,武林中恐怕要再起波澜!”紫衣道长一脸凝重的说道,眼神瞥向了天空中的迷雾,此刻那迷雾似乎又飘了过来,只是那白衣少年周围不知为何雾气竟然不能靠近! 这几人在此说话的时候,顺着瀑布往上到达最顶端,一条宽约百丈的大河急速流下,湍急的水声震彻山野。 一名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静静站立在悬崖峭壁间的大石之上手中握着一枚长方形的金属状的牌子,帷帽之后一双黝黑的眼神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飞流直下的瀑布,此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的身边并列站着两人,一位身穿青色衣衫,身挎宝剑的二十多多岁的俊美少年,一位蓝色锦袍头戴毡帽的富商模样的胖子! 青衫少年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旁那白衣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炽热的神情,心中起了片片涟漪,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 “慕容姑娘,你说这里面会有什么宝贝呢,这么多人都出动了?”青山少年冲着那白衣女子笑着问道,眼神向前看了看脚底的水流! “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龙虎山张天师还有那坐镇钦天监多年的南宫大人都已经进山了!所以我们行事务必小心,你说呢江公子?”白衣女子冷清的说到,河谷的山风吹得她的衣衫飘飘缠在了身上,露出了一幅曼妙的身材,就像一位遗世独立的神女! “慕容姑娘所说极是,我也只是以为慕容姑娘会知道些什么呢,既然我们选择了联手探宝,那总得情报共享不是,那样咱们也可省去些麻烦!”那慕容口中的江公子笑着冲那慕容姑娘缓缓说道,眼光不时瞥过那风中的美丽身影,更是笑得灿烂! “我也是刚到这里,不比你知道的多,有什么我会告诉你的,还有江公子,待会儿别忘了你的职责,那张道长可不是好对付的,你还是多想些办法吧!”白衣女子看也不看那青衫男子,眼神中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冷冷的说道! “二位公子,咱们既然精诚合作,我想还是心要在一处,眼下以我看来,这宝贝恐怕还得几日才会有结果,现在这宗门大阵已开,而进入山门的路既然已经进不去了,咱们还是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密道,这处温泉恐怕有哪几人看着,咱们不会轻易的接近的!” 哪二人听了此人的话语啊都默然点了点头,三人很快消失在了河谷向着前方的密林去了! 第68章 这酒真好喝 秋蝉总是悄无声息的来,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寒冬的到来之前。 世界上总有人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对于世界很重要,当他离开熟悉的地方才发现什么也没有改变。 人们对未知总是充满恐惧,却总是充满幻想,于是似乎对未来总是抱着野蛮的态度,目空一切! 虞北风正是这样的典型人物,她渴望权力,却不知畏惧,她以为她可以将那些男人踩在脚下,却不知星空下那些早已死去的强者最后都死于自己以为是! 自以为是的后果就是现在这样,虽然衣食无忧,听起来高高在上,可是她很不开心,于是她心生怨恨。 恰好这宫里也有一位和她一样心情的人,只不过这人只是一个刚进宫的小太监,每天只是负责给这处宫里送饭,可每次都要先忍受一顿毒打,打他的人自然也是个太监,只不过那人高高在上。 他只能忍了,可是他心底却生出一丝仇恨,他发誓一定要让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生不如死! 他逐渐懂了宫里的规矩,也知道那人是攀上了相王的关系,还知道了更多宫里的隐秘,比如这处宫里的贵人曾经拥有天下,只不过现在她落了架,不再是凤凰,可是她的儿子还在那宝座上坐着呢! 她说:“只要你能联络到一个叫做王廷和的人,等我从这宫里出去,那时我许你做大内总管!”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用刀子割了他的舌头,从此好久天不见他的踪影,就这样宫里少了一个整体受欺负的太监,最初欺负他的人还调查了一番,最后大家都以为他投河自尽了,于是也就忘了这个人! 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没有人关心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关心他去了哪里,他就如一片树叶,随风而起,随风而落,顺着护城河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那一天之后,宫里的她开始得了一种怪病,脸上长满了疮,没有人敢接近她,后来她开始胡言乱语,只有一个送饭的每天将饭放在门外,便赶紧离开! 秋风起了,宫外的落叶枯黄了,她住的那个院子里长满了青草,再也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就好像宫里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 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又有无数的生命诞生,有许多门派破亡,有许多门派称为王者,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秩序,看似烦乱无章,其实是有迹可循。 最近几个月来,天下发生了很多大事,世界乱了,人心也多了些野心,有的人为了生存,有的人为了家人,有的人为了娶媳妇,还有的人为了荣誉、钱财、权力,还有的人不知道为了什么! 可是很奇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天生聪明绝顶,他始终知道自己要什么,于是他的眼界始终是清楚的,也总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样子去活! 青州在大雍十几个州里很不起眼,财力比不上扬州和蜀地,土地比不上雍州和凉州,兵力比不上冀州和荆州,可以说什么都不突出,可要是失去了青州,似乎也就失去了一切,因此青州成为了鸡肋! 朝廷的目光远离了哪里,大人物看不上这里,于是这里杂草丛生,肆意生长,同时也造就了山青水秀,生机勃勃的另一片天地,一些人在这里活得逍遥自在,好不惬意,这里也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世外桃源! 青州城内一座巨大的宅院里,一棵高大的芭蕉树占据了庭院的一角,这个时节树上大多蕉叶已经凋谢枯萎。秋末的细雨肆意落在了庭院里,偏偏黄叶随风而起,飘落在院前的水缸里。 朴素但却精致的书房内放满了各色古籍善本,正中央的地上横着一条黄花梨的巨大案几,桌面上摆放了江南青云山特有的青石雕刻,两方三希斋的古砚,两件四喜堂的笔洗,一个蜀中的青竹笔筒,还有一个铜石镇纸。案几左边放着几张江南吴家制作的椅子,案几后边的墙上挂满了一幅大雍当朝名家沈越的《寒江独钓图》,一位身穿赤褐色丝绸衣服的老者默然坐在的太师椅上,手里捧一本《紫薇北游经》看的津津有味,身边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正在桌前起墨作画! “伯苍!伯苍!我来看你来啦,哈哈!”书房外忽然老远听到一个苍老的呼喊声,座中的老人眼睛瞥了一眼门口,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并未打算出去迎接来人,仍然全神贯注思索着书上的话语! 书桌前那红衣少女,终于作完了画,抬起头看了一眼座中的老人,将手中的墨笔搁在了笔架上,这才漫不经意的说道:“阿爷,隔壁王爷爷来了,你不出去看看,他好像正在取你埋在树下的哪壶酒呢?”说着嘴角露出不经意的笑容,收拾起来桌案! 老人听到女子的声音后“嗯”了一声,忽然又变成了“嗯?”,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顾不得拿起旁边的拐杖,火急火燎的向着门外走去,口里还急急的说道“你这小妮子,怎么不早说你王伯伯来了?他来了我得迎接他,不然人家笑话咱们失了礼数”只是不等那红衣女子回话,老人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红衣女子望着那去势如虹的身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模样像极了一棵飘摇的荷花亭亭玉立,倏然绽放! 庭院里一个身穿墨蓝色儒衫的老者,手里抱着一壶酒,手上的泥土还未得及清洗,笑呵呵的望着急冲冲奔出屋子的老友远远的说道:“伯苍啊,还是你好啊,听到我来了你看把鞋的跑掉了,甚慰我心,总算没白费我这几年和你的交情!为了表示感谢,咱们就喝了这瓶酒,如何啊?你看我带了家里的青笋辣椒和几样咸菜,不错吧!” 墨蓝色老人不等那褐色衣服的老者到来,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那张石桌前,倒转了罐子,用手拍了几下然后打开了酒封,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两个哥窑的瓷杯,给自己到了一些,仰头一口气喝了,嘴巴还咋摸了几下,发出了一声舒畅的赞叹! “廷之,你来了,今天咱们去外边吃吧,听说近日醉香楼新出了一道醉虾,听说挺好吃的……”褐色老者一边跑一边说,可是等到他跑道那墨蓝色老者跟前看到老友手中的酒顿时傻了眼,脸色十分的难看! 墨蓝色老者看了一眼老友算是打了招呼,呵呵笑了两声连忙说道:“伯苍,这酒酒味儿正浓,来,今日咱们不醉不归!顺便咱们杀两盘,哎,你怎么不坐啊?这是你家不用拘礼,咱们都好多年的朋友了,整那玩意儿干啥?你好像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墨蓝色老者看到身前的朋友,拍了拍身旁的石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还不往回味一番! “廷之,这酒好喝吗?”褐色老者眼看酒封已经打开了,眉头皱了着捂着嘴言语不清的说道好像牙疼,端起桌上的酒罐挪向了自己那边,然后极速的端起了桌上的另一只哥窑瓷杯小口的喝了,面色不善的看着对面的老者! “好喝,太好喝了,伯苍你的手艺精进了啊,不错,在酿几罐,咱们冬天赏雪时节在喝!唉?你咋把酒罐挪你那边去了,赶快满上,今天咱们哥儿两不醉不归!哦,忘了,还要说几件朝廷大事呢,你看我这一喝酒把什么都忘了,莫怪啊,莫怪!”说着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双手却已紧紧的抱住了桌上的酒罐! “廷之,我这树下的酒,在这个秋天已经让你偷喝了多少,每次你来就只带几样不值钱的咸菜,这最后一罐酒我还想着过冬呢,你看是不是可以嘴下留情啊!我看你家那老四好像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幅吴九州的《四海归一图》,我想看看,你觉得怎么样啊?”褐色老者眯着眼随意的说到,不过双手却始终没有放开那酒罐! “伯苍,这怕看花眼了,悠之那一整天没个正形,整天就知道游山玩水或者找一群狐朋狗友舞枪弄棒的,你说浮之我或许还相信,不肯能!”说着笑眯眯的瞅了一眼对方,看到对方好像没有相信,松开了手中的酒罐,吃了一口桌上的咸菜! “恩,我也觉得不可能,那这就咱就算了,改天在喝,今天这天气不行,酒冷伤胃!哦!你刚才不是说有事给我说嘛,什么事啊?”褐衣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双手不忘将那桌上的酒罐放在了桌下! 墨蓝色老者直直的看着那老友将酒罐放在了地下,眼中露出了很大的无奈,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的缓缓说道:“有好事也有坏事你想听哪件?”说着看了看天上的阳光,抠了抠耳朵然后将指尖的耳屎弹了出去! “对于咱们来说,还有什么好坏呢,先说好消息吧!”褐色老者缩了缩身子,将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些! “好吧,好消息就是北边孙坚他们好像哪里出了异象,同时虞朝峰被乱刀剁死了!坏消息是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南宫祎和南宫颖目前把持了朝政,恐怕离篡政也不远了,再就是燕南天北伐失败了!”墨蓝色老者云淡风轻的一口气说完,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天下大势,人是无法改变的,可是咱们总要尽力而为才是,赵温不是还在嘛,那可是一条独狼,放心吧,乱不了的!怕只怕如今的天灾,流民四起,再加上蛮子南下那就麻烦了!我们要多做些准备,除了孙坚那边,让悠之去往扬州见一见黄太极,谈妥之后立即动身去往蜀中!此外雍州也该动一动了,西北那边有无消息传来?”褐衣老者缓缓说道,不知何时被子里又倒满了酒慢慢喝了! 墨蓝色老者听了老友的话语点了点头,然后才说到:“西北昨日来了书信,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只是似乎还在等待时机,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墨蓝色老者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很忙似地! 褐色老者忽然愤怒的看向墨蓝色儒衫老友,轻喝一声:“廷和,你屋里正堂上那副王希梦的《秋狩图》归我了啊,这酒好喝吗?” 忽然,那墨蓝色老者猛地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但见脸色微红,两眼泛着光亮,口吐芬芳道:“好吧,明儿让雪蝉去取吧,这就真好喝啊!” 第69章 归阳宗 世间奇奇怪怪的事情总是很多,人类总是不能理解许多事,就像蚂蚁不能理解苍蝇,狮子不知道恐龙! 古大人也不理解原艋,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冷的人呢? 他为了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往宣德镇上那处简陋的驿馆不知道送了各种礼物,奇怪的是全都被退回来了,这让古县令很沮丧! 虽然最近天色好了起来,古大人却毫无心情,他准备去拜访原大人的贴身亲随,一个古灵精怪的红衣女子! 昨晚从朋友那里得知,原大人好像对那女子不一般,于是他准备先搞定哪位梧桐姑娘,想到这里古大人的眉梢中午有了些许笑容。 尽管已经秋末了,宣德镇上的百姓反到多了起来,驿馆外边的那两排大槐树上的叶子早已枯黄了,忽然一袭红衣挽着一个菜篮子缓缓走出了驿馆大门向着热闹的集市走去! 这红衣女郎是原艋的侍女梧桐姑娘,她这两天可忙坏了,除了要伺候那挑剔的公子的日常生活,还有代替公子接待一些他不想见的官场人物。 虽然这些事情有些繁琐,可是她乐在其中,因为她天生一副乐观的性子,最害怕一个人待着,而且不知道哪里学的一张巧嘴,原艋有时候都会想要远远的躲着他! 梧桐姑娘今日听说前几日公子教训的那位赵公子的家人要来向公子赔不是,公子又让她招待,原本梧桐姑娘准备上杯热茶就把赵公子的家人招待了。 忽然,驿馆的驿丞吴大人告诉她今日宣德镇的大集,镇上会运来许多平日里没有的稀罕东西,公子喜欢吃的海里的鳕鱼和海蛎恰巧也有,而且还会有各地新出的胭脂水粉和首饰衣服。 梧桐姑娘想了想觉的还是不能谩待贵客,尽管人家做的确实理亏,可还是要给人家机会的,何况那天公子出手也狠狠的教训了他,做人还是要给人机会的,谁让咱是以理服人呢! 梧桐姑娘想到这里不禁一笑,公子那天虽说出手有点迟,可还是听了他的话,要不然这几天肯定没他饭吃,于是她边向原艋告知了一声上街去了! 街边东市口今天新开了一家水粉铺子,新到了的胭脂水粉据说都是从扬州运来的紧俏货,消息早就传开了,因此今天早上店铺的门刚打开,镇上的姑娘一窝蜂似地涌向了店里,差点把门板挤破了,店小二只能维持秩序,门口堵得严实,队伍都排到了街上! 梧桐姑娘刚刚买了条鳕鱼,转着转着就到了这家胭脂水粉店门口,打手遮住了阳光眯着眼睛看了看门口的队伍,心里一阵冰凉,觉得还是打消了冲进那人群的念头,以自己的小体格肯定会被那些疯婆娘踩在地上的,于是她就去这几天常去的陈记糟糕点的陈阿婆哪里买了些公子喜欢吃的枣糕。 糟糕店对面有一些卖日常百货、首饰、杂耍、糖葫芦的摊贩正大声的吆喝着,一个二十多岁的衙役躲在了人群后边偷偷看了看枣糕普利的情况,见那红衣姑娘买了些枣糕,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口里喃喃道:“这都什么事啊,我堂堂首席捕快,竟然赶着偷偷摸摸的事,姑娘你快点回驿站吧!你这半天走了快整条街了就买了几条鱼和一些枣糕,真是累死我了,你这到底属啥的啊?”说着那捕快哭丧着脸仓冲着天空拜了拜,口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什么,看的旁边的身穿葛布的摊主一阵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梧桐姑娘便走了出来四周看了看,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家衣服店,店里的小二站在街边肆意的喊着,红衣姑娘看了看便向那衣服铺子走了进去! 哎,眼看那红衣姑娘又进了衣服铺子,那年轻的捕快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又悄悄跟了上去,从身后看上去很像一只瘸腿的流浪狗! 西边的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宣德镇街上的人越来越少,驿馆门口的大槐树下一袭白衣的原艋蹲在地上望着街角处,等待着那一抹红衣,可是等了一下午也没有等到,此刻他有些沮丧也有点烦恼。 他本是一江湖美男,本想携手美女潇洒走江湖,可是前不久自己的唯一的师兄突然去世了,留下了他的孤苦无依的妹妹梧桐。 师傅萧元朗好久没有消息了,只说去了西北有要事,因此宗门里他便是师兄唯一的亲人了。 师兄临终便将梧桐托付给了他,让他照顾她!没办法,他只能葬了师兄带她回了雍州! 他本想将梧桐放在自己的家里,可这梧桐说什么也不在家里呆,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好几次差点闯了大祸,后来他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以主仆相称,一起游走江湖! 这一路上梧桐唯一令他满意的是在她心情高兴的时候,她会露一手厨艺,不高兴了便会拉着他说个不停,这令他很苦恼! 他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的手艺,烧得一手好菜,这一路上他的胃都被这小姑娘提高了不少品味。 现在这宣德镇上只有街角的这家酒馆饭菜他还吃得习惯,可是现在已然入夜了,梧桐竟然还没有回来,令他生气的是她出去的理由是上街菜,更令他生气的是古县令下午的时候送来了许多胭脂水粉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是梧桐姑娘让送来的! 古县令派来的人放下东西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他出于谨慎的原则,去了好几次县衙询问,可县衙的衙役都说县令出去了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只能坐在这驿站里望着这堆奇怪的东西发呆! 他刚才饿的实在受不了了便打开了一些盒子,除了几件衣服外,别的大约都是胭脂水粉! 他此刻很好奇她用的了这么多东西吗?这样想着他的肚子忽然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原艋无奈的看了看驿站的大门,想到梧桐本身的功法足以自保,想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于是决定再等一等! 他实在闲不住,又看了一眼街角的路口,除了阴森森的树木和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便只剩下黑暗了,他哀叹了一声,看来只能吃驿站提供的饭菜了! 他转身向驿馆内驿丞的房子走去,忽然听到仿佛有人在喊自己,他感觉自己要饿晕了,转过头揉了揉眼睛赫然看到那一袭红衣,顿时脸色变得很难看,“哼”了一声边向驿馆自己的房屋走去! 梧桐知道原艋在生自己的气,知识并不慌张笑嘻嘻的柔声喊道:“公子,我这不是给你卖鱼去了么,走到半道的时候慧然被一个毛贼顺了钱袋子,这不好不容易寻回来,你就原谅我吗?你饿了吗?我这就给你做鱼吃!”说着紧走几步挽住了原艋的胳膊,冲着原艋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原艋绷着脸说准备说“我已经吃过了,你不用做了”,可话语还没说出口正要向房内走去,肚子又开始饿了只好冷哼了一声说道:“下次在这么晚回来,就罚你抄写经文一天不许吃饭!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做饭去?”话还没说完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原艋假装生气的样子飞快的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梧桐看着公子那飞快消失的身影,不由得用手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可是还是没忍住最后干脆哈哈大笑了起来,扶着腰进厨房去了! 大雍东方徐州东北方矗立着一座横贯整座州域的高大山脉,东部的山势绵延千里一直倾斜延伸到了大海里去了。巨大的山脉因其形状东西两头狭窄多山峰丘陵,中间肥阔多山谷、河湾形似一条硕大的鲸鱼因此便名为鱼背山。 鱼背山的东南山脚深入海里的水域形成了一座天然的避风港,这里水质清澈、风景宜人,因此便聚集了大量的肉质肥美的鲫鱼和捕鱼的渔船,因此久而久之这片水域便成了远近闻名的渔场,附近的渔民在附近的陆地上修葺了房屋逐渐形成了许多靠捕鱼为生的村庄! 村庄里的百姓世代以捕鱼为生,已经延续了千年。大多数的渔场都聚集在这片港湾数百里周围的海面,从山顶远眺大有千帆竞渡的场面,夕阳西下十分,渔船上亮起点点渔火,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里,构成一幅天然的渔舟唱晚的美丽景象! 鱼背山离村子不远处的山脚有一处有名的景致,当地人称他为“仙人台”,说是台其实只是海边山脚山坳里一处不大的天然的长方形的巨石,巨石顶部如仙人用巨斧削平了似地,其上可容十几个成年男子坐在上面,这里可以看到夕阳缓缓落下海平面的景色,也可以看到渔夫打渔归来的情景,因此也是一处绝佳的观景台,台上的崖壁上不知谁人雕刻了“仙人台”三个大字,古朴雄浑,月光下那石壁上的大字格外显眼! 说起这仙人台也有几段传说,给这仙人台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也给这美丽的景致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也有些外地人专门来这里看这块石头,因此是的附近的几家鱼馆生意特别的红火! 相传,大渊王朝高祖皇帝曾经巡游天下,晚年的时候巡游到了鱼背山登山封禅,在山脚遇到了一位中年道士在此垂钓,可是很奇怪他的鱼竿却没鱼线,高祖皇帝很吃惊,于是便上前问道:“道长这样能钓到鱼吗,我可以送给你一些鱼线?” 道士面不改色的稳坐在哪里,轻轻地说道:“我钓鱼是不用鱼线的,而且我钓的不是一条寻常的鱼,这条鱼二十年前我曾在这里遇见过它,当时我嫌他小,边放生了它!如今这条鱼已然快要回来了,不过它的生命也快要走到尽头了,所以我在此等它!” 高祖皇帝以为那道长只是胡言乱语,也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旁边的人给了他一封诏书,封他为正一品的护国元清真人,只要他等到那条鱼献给皇帝,整座鱼背山就归他所在的宗门!只是在高祖远去的时候,那个道士似乎摇了摇头收起了鱼竿,从此那道人便消失了! 后来,高祖皇帝在回都城的路途便薨逝了,这件事便不知所终了!朝廷中也拍了许多人来此地寻找,终是没有踪影,于是也就不再寻找了! 后来有出海归来的渔夫说那道士成了仙去了东海上的蓬莱仙岛!也有人传此人去了西北出了锦阳关往草原去了,寻求自己的红颜知己。还有的人说此人哪里也没去,最终上了山,最终兵解在了鱼背山上。 这些传言再加上那一年高祖皇帝再见了此人之后不久就病逝了,于是许多人猜测那道士要等的那条鱼就是高祖,于是许多人纷纷前来鱼背山寻找蛛丝马迹,寻找的人当中有朝廷的官员也有道士还有普通的老百姓。 后来山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道士模样的青年,大家都以为那道士出现了,纷纷来访,可是后来这个道士又被证实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穷书生,他也是前来问道的。 只是不知怎么他的盘缠丢失了,生活无所着落,便只能流落此地。眼看要饿死,忽然一个风雨之夜,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那位道士。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忽然他想到了活下去的办法,于是他就装成了那个道士的身份,在这附近的山脚住了很多年,后来不知怎么什么时候山上又来了一位道士,这个书生的身份便被揭穿了,书生也就混不下去了,流浪到了雍州地界,在哪里的一个小村子娶妻生子,本打算就这样过一生! 命运有时候就是爱和你开玩笑,有时候偶然的一件事会让走投无论的你峰回路转! 谁知道时来运转,那一年,这人五十岁的时候家里没米了,于是他便去了郊外的一条小河边钓鱼,那时候家里穷,也没有鱼钩只能用一条羊尾巴自制的钓竿在那里钓鱼,他的妻子还等着鱼下锅呢。 那时候大胤国高祖正走霉运,他在那一年在对草原蛮子的战争中打了败仗,而且腿脚也受了很重的伤,朝廷中昭他进宫,要治他的罪过,恰好那一天押解他的囚车正好从那里经过,由于马蹄阵阵人数众多,竟然将那河里唯一的一座小桥震塌了,那看守他的兵卒谁也不理他,于是他便只能趴着往前走,还有手拿守卒的嘲笑和侮辱,那书生看不下去了,于是好心背着他过了桥,又将他送到了附近的驿站就回去了! 后来高祖被贬到了西边的荒泽之地,虽然还是一方诸侯,可是跟随他的许多人都其他而去,只有那书生实在过不下去了跟了他去,随着高祖建立大胤王朝,那书生逐渐展现出惊人的治国才华,最后竟然官至宰相,后来那人告老还乡,选择了鱼背山的山脚的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隐居了下来,大家才知道当年他们错失了怎样的机遇! 鱼背山上确是有一道门宗派名唤归阳宗,而且山顶某处确实有一座古老的坟冢,可是大家都说那只不过是巧合罢了,于是这个道人的故事便成了传说,一直流传到现在! 山上的归阳宗也算是大雍东边徐州境内的实力比较大的宗派,山上的仙长也颇有一份仙风道骨,时常有弟子下山历练,或者附近村庄有什么灾荒疾病,山上的仙人大多会下山施法救助,因此在这方圆几百里名声极佳。虽然归阳宗的仙长名气没有龙虎山或者泰徽剑宗那么名气大,但是归阳宗的历代掌门的功法历来都可以在武林前二十名之内占据一两个名额,当代归阳宗宗主陆千象一身青龙剑法和青龙术法在江湖中也是可以和武当山七绝道长一较高下的,因此江湖中人没有谁敢情势归阳宗的实力! 此外,陆千象被人津津乐道的另一件事,便是好像白鹿书院的当代宗主陆九章和陆千象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二人在道、儒两宗都有巨大的影响力,因此被江湖人称“龙背双陆”。可是令大多数人奇怪的是当两人的好友私下询问二位陆宗主关系的时候,陆真人大多笑而不言,而陆宗主则喝酒了事谁也不愿多提此事! 今夜月光隐入了云中,巨大的海浪击打着前海出的礁石发出阵阵声响,近处的渔船大多都歇业了,仙人台上仿佛蒙上面纱的仙子,静静凝视着近处的海湾沉默不语!忽然,那仙人台上倏然出现了两个道士模样的身影,双方看了看那远处的一点光亮,眼眸中闪过丝丝紧张还有意思笑意! 随着那灯光越来越亮,这才发现那是一艘小船,两人长出了一口气,很快那穿便到了岸边,船上也坐着一位头发灰白的黄衣道士! 仙人台上的两位道士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身穿紫衣道袍,此刻看到那船上的人影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冲着大海中那人影打了个稽首! 很快那船上的黄衣道长便跃上了岸边,冲着岸上的两人点了点头,然后三人便翩然消失在了黑夜中,仙人台上只留下虚无的夜空和肆意怒吼的大海的咆哮! 第70章 黄花开尽白衣来 大雍边军几个月前突袭了蜀中之后,天吴政权虽然失去了对剑门关的控制,可是随着赵温调回建康城后,双方始终处于对峙,谁也不能轻易击败对方的防线。 秋末的原野漫山枯黄,蜀中名山青龙山腰处的枫叶林渐变成为红色的海洋,山峰间的气流呼啸而过,山腰的道路上铺满了一层红色的地毯,又象一条红色的腰带挽在一位巨人的腰间! 暮色十分,山上不时穿了几声凄厉的老猿的叫声,给这寂静的山野更加的阴冷! 山道上一名身穿紫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牵一头黑色的毛驴漫步在崖壁上狭窄的石阶上。 山谷下方一条大河汹涌而过向下游流去。 这个时间大多游客已然已经下山去了,山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艰难的向山顶爬去,三名身穿白衣的人影不时的走走停停,肆意的欣赏山间的美景,根本没注意到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忽然,山上下来了二十几人的队伍,个个重甲在身,腰间挎着蜀地特有的弯刀,队伍中间有一黄色的轿子,不知道坐的何人,缓慢的下了山来! 身穿白衣的三位游人忽然看到这一只队伍都停下了脚步,让开了下山的道路! 三人身后几十米远处那名中年道人也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瞥了眼近处的几名灰衣带着斗笠的挑夫,又瞅了瞅不远处的三位白衣人的身影,眼角下的脸颊上的肉微微抖动了几下,嘴角轻轻翘起冷冷的看了看那愈来愈近的队伍,双手摸了摸毛驴的额头! 那群兵甲队伍中有一身穿明光铠甲的统领模样的圆脸大汉冷冷的审视了眼前的几人,忽然对旁边的一名亲兵说了些什么? 队伍顿时加强了戒备,这一标队伍谨慎的从哪几人身边缓缓通过,索性什么也没发生,那统领回头远远的看着高处台阶上的几人,见没有人追来,悄悄的出了口气,然后紧走几步来到了轿子旁边,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地说道:“陛下,几个路人,不用担心!” 轿子里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知道了,注意安全!长风,通知广济王派兵到飞鱼城接驾!”然后便是一阵轻微的咳嗽声,顷刻间又没声音了! 那统领唤作长风的赶紧应了一声,大队人马又缓缓向山下走去! 道士见那几人仍然站在山道上没有动静,便看了看天色,此时天边的那抹红晕也已经消失,便使上了功夫,经过那几个白衣人的时候也没有停歇,径直向山上去了,只是手中多了一把长剑! 眼见着山道上已然没有了人影,一名二十多岁的白衣男子轻笑着说道:“姬师姐,刚才那队伍里明显没有高手,你为什么不让动手,这都等了几天了,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为什么又放弃?”说着双手拍了拍涯边的铁索,眼神中一脸无奈的神情! 三人中站在中间的那位锦绣白衣女子眼睛看着道路上方的某处石阶,像是在思考某一特别的问题,眼神中泛出丝丝疑惑和警惕! 那白衣男子的话语飘进了她的耳朵,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过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白衣男子说了句:“我觉得有些不对,好了两位师弟,天色已晚,我看马上又要下雨了,咱们还是赶快上山去吧,那道士有些古怪!”最后那句话是感觉可能那两人有点愣,最后又说了多余的话算作对自己刚才的行为的解释! 那白衣男子一时无语,只能冲着对面另外一名白衣男子摊开双手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另外那名男子看上去年龄比这位稍大几岁,看了看对面的师弟,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二人只好跟着前方那白衣女子向山上走去! 青龙山青龙宫内,正北方的大殿正前方塑立着三位宏大的金身法相,威武沉默!下方的案几上供奉着一些时令水果,右边的角落里香烟一腾。 大殿正中央的一破旧的蒲团上坐着一清瘦的黄紫衣服的真人,手里拿一本《青龙剑诀》正经危坐,默念心经,旁边的青衣道童端立在一旁,打起了瞌睡! 天色已然深了,一缕皎洁的月光洒进了门里,树外的斑驳疏影随风悄然移动,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地上,随那疏影晃动,就像那殿中的法相,威严森严,殿外不知什么地方不知传了几声微弱的虫鸣! 一位年纪苍老、满头银发的紫红色老道上前点了香,拜了拜那三清,将燃香放进了供桌上的香庐中,这才轻轻坐在了黄紫道长的身边的蒲团上轻轻甩了手中的拂尘,面无表情的说道:“昭华师弟,现如今那枯叶山张又仪这才前来你怎么看?还有山腰处似乎刚才有一股浓烈剑意刚要发作,可不知为什么么忽然又放弃了?”银发老道左手抚平子下颌处几根稀疏的胡须,面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昭阳师兄不必担忧,那张道长虽然修行之地离咱们青龙山同属一脉,如今也只是到此揽胜而已,师弟自有分寸。至于那山腰出剑之人,我也未着出根脚,恐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等还需谨慎对待!想来自师父仙游也有二十年之久了,除了当年那一次宗门大劫之外,青龙山也安静了许久,只不过后山的灵石,师兄确认地怎么样了?”紫黄道衣微笑着冲着对面的师兄缓缓诉说着宗门的秘辛! “师弟一项高瞻远瞩,思虑超凡,愚兄一心炼丹,这些年多亏了你,青龙山才会有今日地局面,虽然小师弟才质也好,性情近道,可是终究还未通达!现在后山即已广文现灵石矿脉,我自当尽为,似乎灵石矿脉很大,可同前看来灵力不是很好,只能算三级灵脉,只不过炼一些丹药还是可以的!”名唤昭阳的银发师兄思虑半晌,叹了一口气! 那名唤昭华的黄紫道人目光中射出一丝丝精光,用手轻轻拍了拍昭阳真人的肩膀笑着说道:“师兄,不必着急,现在只是初步探明那里有灵脉,只是上乘的灵脉咱们还没有发现而已,接着找就是了!只不过咱们还有一件大事需要提走准备了!”昭华真人眼神有瞬间的失神,似乎想到了人生中什么大事一样! “哦,愚兄也只是为宗门着急,我也知道这件事急不来!你说什么事?”昭阳道长拍了拍身上的微尘,看了一眼大殿前方三清神像,心底略微的悸动,笑呵呵地看着对面的昭华道长! “最近师兄辛苦了,等过了十月赏花大会之后,咱们就可以好好歇歇了!这次泰徽剑宗的老宗主张真人不知道会不会来,听说最近又收了一位徒弟,江湖中有些传闻!”昭华道长收起了手里的书籍,缓缓的说着! “嗯,那个传闻已经传了几百年了,每次都会引起波澜,最后都不了了之,这次恐怕也是有些人故意为之,看来江湖又要不平静了!哎,王爷这次肯定会来,我再去灵脉那里看看,不能增长仙力,多炼些太清回神还丹也好,你看青峰都瞌睡了,你也歇着吧”昭阳道长眉宇间隐隐泛着紫气,笑呵呵的看着旁边早已瞌睡的点头的道童,然后向师弟点了点头慢腾腾的走出了大殿! 殿里又安静了下来,昭阳道长看了看自己的道童,口里喃喃到:“王爷啊,你这一步恐怕走的有点快啊,我青龙山有点跟不上你的步伐了!真是头疼啊,你的兄弟可就比你强多了!”哑然一笑! 忽然又想到什么,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愣了愣神!抬起头瞥了一眼身旁的道童,但见道童已经快要跌倒了,像一只打瞌睡的猫头鹰!他的眉上倏然舒展露出一丝笑容,爱怜的拍了拍道童的肩膀,叫醒了道童,准备出殿去! 不过忽然他又猛然回头,仔细听了听像在寻找什么,眉眼微皱,面上的神情冷若寒霜,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供桌上的烟雾某处看了一会儿,像是什么也没有!他走上前去,又看了看大殿上方的横梁,那里什么也没有,忽而见那三清神像好像落了灰尘,便上去仔细的擦了,又盯着各处仔细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歪着头凝思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没想明白,摇了摇头带着那道童缓缓出了殿去! 明月清风依然在,明日的黄花是否会开谁又知道呢?忽然大殿外又闪出了两个人影,赫然是那昭华道长去而复返,他看到店内已然如初,无奈的笑了笑说了句:“真的乏了,咱们走吧!”说着便出去了,大殿内又恢复了静默中! 过了很久,一阵阵雷声响彻苍穹,闪电划过天空,大殿内的法相顿时明暗展现,恍若神明降世,栩栩如生好似活过来似地!转瞬间天空便落了雨,大殿外的屋檐上的雨滴很快变成了丝线,像一张珍珠串成的帘子随风飘摆,大殿内的三清法相默然注视着雨外的苍穹,好像要诉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忽然不知名的虫叫声再次响起,追寻来处赫然是在大殿里某处! 不一会儿大殿的石象后边露出三个白衣人影,那白衣女子眼神掠过大殿,轻轻掠下落在了昭阳道长刚才坐着的蒲团哪里,看了看身后的年龄稍大的白衣男子,嘴里冷哼了一声甩了甩宽大的衣袖,便朝着殿外走去! 身后的年龄稍大的白衣男子尴尬的笑了笑,又抬起右手冲这里面说了些什么,好像里面有什么似地! 另外一名额头有颗红痣,年龄少轻的白衣男子眉头微皱,拍了拍那另外一名白衣男子肩膀瞪了他一眼,不过瞬间转过头一眼三清神像冷冷的说道:“你差点坏了咱们的大事,现在还不是和那老道见面的时候,师姐刚才没有教训你我想她不会轻饶你,你小心些!哎,青龙宗这些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然还没长记性,野心不小啊!不过也怪不得你,好大一颗果子而且快要熟了,谁都想尝一口鲜不是,哎,可怜呐,可怜!”说着朝那三清神像拜了拜,二人也出去了! 第71章 姑娘,喝口水 落仙庄过去是飞鱼城青龙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千百年来因其靠近青龙山的独特地理优势,名人雅士、江湖人物络绎不绝纷至沓来,天下各种新鲜货物也都随之运到这里,从而造就了这里的一派繁荣昌盛,其人口绝不亚于一座繁华的县城。 最近,青龙宗一年一度的赏花折桂大会不日将要举行,这次大会不但江湖中许多成名已久的人物会出现。 听说这届大会那朝廷中的几位王爷也会来,最重要的是听说江南四大美人皆会到场并且展示绝妙风采,因此江湖和庙堂各路人马这两天纷纷赶来了落仙庄! 昨夜下了一阵疾风骤雨,早上西边的一片湛蓝,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穿过高山密林折射出的光芒令人迷醉。 一名身穿灰色棉布道袍的中年道人,头顶青竹竖起的发髻,身后斜插一把轻钢法剑、右手执一柄桃木拂尘随着商旅缓缓步入了落仙镇,他在街上的商铺随意的看了看,然后便转入一个巷口进去了,巷子里虽然狭窄可是忽然一个简陋的招子挡住了行人的去路,道士抬头看了但见那招子上龙飞凤舞的书写着“轻颜客栈”,道士用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径直来到客栈里面! 一名身穿灰布短衣的店小二正在收拾着桌椅卫生,门口的柜台后边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酒器,一名五十多岁的锦衣苏绣的富商正在盘点着账目,听到有人进店头也不抬嘴里喊了一声:“春生,来客人了,快招呼客人,好酒好肉伺候着,客房已经没有了!”说完继续馒头手里噼里啪啦不着珠盘上的珠子,好一番忙碌! 店小二急忙抬起头露出热情的笑容正准备招呼那道士,道士到先开口说话了,弄的春生只能站在那里! “吴掌柜,恭喜发财啊!这看来忙的紧呢!老朋友来了,都不正眼看一下吗?”道士也不管那店小二,脚步轻移来到了柜台边上冲着那掌柜的笑眯眯的说道,手里则拿起柜台边掌柜的早上刚买的核桃剥了皮扔进了嘴里,冲着那店小二笑意慢慢的挥了挥手调笑道:“小哥儿你忙去吧,贫道和吴掌柜乃多年交情,不用麻烦你,是吧吴掌柜?” “哎呦,恩人呢,你这回来怎么不打声招呼,春生赶紧沏一壶上好的龙井,再弄几样咱客栈的拿手好菜送到二楼的有凤来仪!哦,还有把那后院我隔壁那一间房舍腾出来给我们的恩人,我要和恩人好好的叙叙旧!店里没有其他事不饿来烦我,你看着招呼就行了,对了从现在起客人来吃饭可以好酒好菜招待,住店则请另寻他家,记住了客房已经满了!”说着吴掌柜头里带路二人朝着二楼雅间去了! 后边来的客人真的就只能吃饭,若是要住店的话,就只能另寻他处,因此许多客人也都无奈的走了,不过大家也知道这也不是这一家店这样,镇上其他的客栈也大多如此! 平日里落仙庄虽然来往客商也很多,可是这里的客栈大多都住不满。现在时日不同了,许多客栈都早已被豪门贵族和世家大派早早占据了位置,有的客栈连柴房都租出去了,这也是常有的事,谁让这一届大会比以往历届大会都隆重呢,听说这次龙虎山闭关已久的首席大弟子齐远玄、江南剑宗当代宗主易北行、武当山掌门七绝真人、华山云龙掌门、草原枯木派宗主慕容逢春都会到场,而天下修道门派最顶尖的那位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的天下第一高手张真人听说也会来,这令许多江湖人物趋之若鹜,哪怕到时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可以回去吹好几辈子了! 客栈里,许多江湖人物纷纷聚在一起胡天海地的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一时间这里成了一座纷扰的江湖,店小二的腿都快跑断了,这一桌菜还没点完,那一桌上又大喊着要酒喝,一时间乱做了一团,可是那春生不愧是吴掌柜得力助手,虽然场面有点乱,可是他到时不乱,最终将所有客人都安排的妥妥当当,里面出来一位扎着红布头巾的半老徐娘,手里拿着一把铁勺看了看店里的情况,眉梢上都带着喜色,她瞥了一眼柜台那边发现少了什么,忽然冲着春生大喊道:“春生,去吧那个死鬼给我喊来,店里这么忙,他倒好一眨眼的功夫又跑去赌博去了,若是他一刻钟没能出现在我眼前,小心他的狗腿!”说着哼了一声跺了跺脚去了厨房! 落仙镇西北有一小河,河边有一座浮桥,桥边常年有一算命的先生支一张桌子,也看不出他是哪家门派,也许只是一位江湖散修,据老一辈人说此人姓杜,梁州边远地农户人家来的,是一位落榜的书生,也有的说是一位逃难的贵族,反正时间长了谁也说不清楚了,十几年下来,也与镇上的人混熟了,大家也都忘了这件事! 卦摊前也没有特别大气的招子,就一个人,一张桌子,一个签筒再加笔墨纸砚,这就是卦摊的全部家当。 算命的自己开玩笑说这是信则灵,不信则无,而且凡是付了卦金的算不准保退,几年下来也没见谁来闹着要退! 算命的唯一的爱好就是与人对弈,因此找他算卦也有一规矩那就是每月只算四天,其余时日则摆一个棋局与人对弈,每局一两银子,美其名曰误工费。 如果谁想问什么事则必须先与他下几局,输的人则多掏几两银钱排个队,到日子再来问事情;倘若是赢了则恭喜你了,不但可以多问一些事情,还可以少付一半卦金! 此外,临时还会有一些奇葩的规矩,比如下雨天不算,长的丑不算,看不顺不算等等,可越是如此,前来算卦的反而越来越多,成为当地人口中的一桩怪事! 世间有许多事不可以常理度之,生意经也一样! 算命的卦摊旁边摆着一书摊,售卖各种文人墨宝和孤本古籍,摊主则是一位与之年龄相仿的老秀才。 老秀才每天起早贪黑,遇到风雪天气照样穿着旧皮袄出去摆摊!姓杜的卦师则不一样,每天都是看心情,三天筛网两天打渔,只是好像每次来的时候,摊前的主顾到特别多! 可也奇怪的很,尽管老秀才刻苦经营,丝毫不该懈怠,可是他的生意老是不景气,这让老秀才很郁闷。 通常这种时候,算命的都会与老书生开几句玩笑,或者两人对弈,总的来说算命的输多赢少,就这样在这落仙镇风风雨雨几十年一起过来了。 今天风和日丽,浮桥边老秀才早早地摆好了推,此外特意做了新的招子,脸上充满了管奋地表情,一会儿功夫已经卖出五、六本涂山王朝的孤本书籍。 老书生笑意满面送走了那买书的人,将银钱装进了怀里,眼神中瞥了一样旁边那一身黑色锦缎的邻居,摇了摇头。 这会儿那算卦的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对于老书生的神色完全不知,今日来了好几人都被这算卦的挥手打发了。 这会儿老秀才心情愉悦,看了看远处的人群,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老秀才低头将刚才买主弄乱的书籍放回了原来的地方,这时候算卦的身前出现了一位黄衣女子! 那女子见那算卦的死猪般趴在桌子上,桌子上残留着些许嘴角的哈喇子,眉头微皱从袖子里掏出了白色方巾掩了嘴角,又看了一眼那旁边的老书生,忽然从腰间解下了长剑用剑鞘敲了敲那算卦的桌面! 那老秀才见那黄衣女子气质非凡,绰约俏丽,此刻他的邻居好像个了没有睡醒,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他一般睡觉不算卦的,您呆会儿再来吧!” 黄衣姑娘冷冷地“嗯”了一声,然后那剑鞘就拍在了那道士的头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吃痛疵牙裂两眼惺松的算命先生,口中淡淡地崩出了两个字“算卦!” 那算卦的今天心情还好,手摸着头抬头欲破口大骂的时候,突然一道明晃晃的剑光让他将话语吞回到肚子里去了! 一脸笑意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这才指了指桌上的签筒说道:“姑娘,不知您所问何事?随便抽一支签!” 黄衣女子随便摇了摇签筒然后拾起落在地上那支签递给了那卦士,白皙的脸泛起淡淡地紫气,那双黝黑的眸子里射出一道寒光,嘴里冷冷地说道:“测吉凶!” 卦士听了这话,斜眼瞧了那邻居一眼,但见那老秀才面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姑娘,这签显示此次定能称心如意,马到功成,大吉!” “嗯,很好,若是你这次预测的准,银子一份不会少,若是预测的不准,你就趁早收了卦摊远走高飞吧!” 黄衣女子点了点头,然后便架起飞剑飘然远去,天空一排青鹤向着南边而去!道士耳边传来一句冷冷的话语,顿时如被雷劈,呆若木鸡! 锦阳关东北某处密林里一片寂静,山谷中不时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昨夜一阵淅淅沥沥的雨,空气中浮起淡淡的水雾,林间枯枝败叶铺成的土地上还湿漉漉的。 天气突然放晴,秋日的阳光透过层层枯黄的树叶,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晕,树叶上的露珠犹如五彩的珍珠,璀璨夺目。 不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枯枝断裂声发出“唦唦”的声响,随着这声音几道布满风霜的人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小河边! “梦白,咱在这里歇会儿吧,咱们走了一天了,吃完饭再走吧,估计再走一两天就到地方了,那陆先生去哪儿了,怎么忽然不见了?”身穿天青色皮袍的军士眼睛抬头看着四周的密林,手掌轻轻拍了拍一棵直入云霄的云杉,气喘吁吁的说着! 李大哥,快来啊,这河里有好多鱼啊,哈哈,真好玩一名身穿红衣的十六七岁的姑娘赤脚站在河里,双手不停的在河里胡乱的抓着逆流而上的鱼群! 一袭黑色锦衣的瘦削男子正一边用一根粗壮的枯枝拍打着地上的枯叶层,不时抬头望向前方密密麻麻的树林,忽然听到身后女子的叫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望向了那河边的女子,一抹阳光直愣愣的铺在他的脸上,显出一张白皙冷峻的面容来! 好吧,这里刚好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河里还有鱼,我们就吃烤鱼吧!刘蛮你去弄些干柴来,紫烟你住几只大些的鱼,我在这里生火!眼神瞅着那河里的鱼群竟然轻轻的走了过去,脚下的枯叶想起了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两人闻声愉快的答应了,李梦白轻轻地来到那宽的的巨石上,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站起身眺望了远处飞速向上游逆流而上的鱼群若有所思! 很快几人比那生起了火,地上的树枝顿时香气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势瞬间暴涨忽而又变的温和,李梦白将那处理干净的鲫鱼架在了火上,不一会儿功夫就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弥漫在林间! 这一会儿功夫,刘蛮和慕容紫烟已然在哪河里围起了一个石头水坝,里面好几条硕大的鲫鱼在那坝里悠然自得的游来游去,一点儿也没有被围起来的觉悟! “李大哥,快来啊,这有一条鲫鱼长出了长长的胡须,这样子真那看,就像刘蛮一样!”说着早已逃离了河里,向着李梦白身边跑了过来,空气中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顿时在不远处穿过了密林,惊起了近处的一只秋黄的海东青,扑棱棱飞向了远处的树林里去了! 刘蛮直起身子,手里还抓着一只幼小的乌龟,看着跑向远处的那抹红衣,脸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从河里出来了,那水坝里此时围了不少的鱼儿! “别傻站在那里啊,这鱼已经可以吃了。”说着也不等刘蛮回应便分给了旁边的红衣姑娘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瓷瓶,用手轻轻的撒了一些佐料,又从架子上给自己也同样做法,轻轻的咬了一口,顿时嘴角流出一抹金黄! 慕容紫烟冲着李梦白露出了久违的温和,用手轻轻撕下肚腹一块放入了嘴里,这才冲着急速而来的刘蛮,大喊了一声:“啊,真好吃,你不吃的话剩下的就归我了!哈哈”说着那半条鱼已经下肚了,下巴上和白皙的脸上全是佐料的痕迹。 刘蛮看着那一脸嬉笑的慕容紫烟,忽然嘿嘿一笑:小李子,寒宁姑娘怎么样了,当年咱们可是起义历经了生死,哎真快啊,你们俩现在到哪一步了啊!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脸上倒是一本正经的看向那李梦白,顺势坐在了两人对面的石头上,拿起了剩下的一条鱼,大口地吃了起来,嘴里不是吐出几根鱼刺! “梦白,说实话,凭你现在的手艺,完全可以去当厨师了,凭这手艺完全可以让寒宁姑娘眉开眼笑!这样你以后的路一定会顺遂得多!”嘴边咬了一大口鱼尾,小心的吃着,不时的吐出鱼刺,笑着说道,眼神看了看旁边脸色不好的慕容紫烟,心里乐开了花! “嗯,寒宁师妹自从这次下山以来也有长时间了,是有些想他,不过我想她在山里有哪些同门师兄师姐还有师傅他们照应,应该很开心吧!”李梦白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突然咦了露出了一丝笑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个,梦白,这次下上来,寒宁……”刘蛮正低头吃着拿手里剩余不多的鱼肉,嘴里支支吾吾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怒喝声,吓得手里的鱼肉和骨头一起掉在了地上,脸上一脸无辜的看着对面怒气冲冲的红衣女子! “喂,我说你个矮冬瓜,这么好吃的鱼肉都堵不住你的嘴巴,不知道吃饭不能说话吗?你的口水都溅到我脸上了!来看你那吃相,来这条鱼也归你了!”慕容紫烟双手叉腰一脸的掀起,冷哼了一声将手里一条只吃了一点的大鱼塞进了刘蛮的嘴里,顿时刘蛮冲着屋里哇啦的说着什么! 李梦白看着双眼圆睁的刘蛮,转过头恍若什么事也没发生缓缓说道:吃饭吵什么吵,好心情都没有了!紫烟,来,别理这家伙,他尿急就爱乱说话!喝点水,刚才的鱼有点儿咸了!我去周围看看,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哇哇的叫声,这声音有点吵,我去给赶走了!说着将手中的皮囊递给了一脸怒气的慕容紫烟,然后站了起来,一脸云淡风轻的向着小溪边走去,只留下刘蛮一脸震惊的眼神! 忽然,密林东边某处忽然想起了几声巨响,顷刻间密林上方生起了巨大的土尘,一缕淡紫色的剑气和一缕白色的光晕交织在了一起冲上了天空,忽然在密林上方的云层里发出了好几声巨大的响声,顿时卷起了一阵狂风,山间的雾气顿时被吹散了! 几人瞬间忘记了刚才的玩闹,看向了东北方某处,由于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根据刚才的巨响猜测出那出手的双方一定都是宗师级的高手,三人行中顿时紧张了起来! 过了一刻钟功夫,那巨响逐渐向东边远去,那两位高人的大都似乎决出了胜负,一人隐隐向东逃了,另一人不时的放出几剑,剑气穿透密云,百里之内都能看见那股浩然剑意! 这边几人才这时候才放下了吊着的心,不过眼神中都露出了一丝丝后怕,忽而相互对视了一眼发现不知何时几人已经紧紧的靠在了一起,不由得愣了愣忽然同时笑出声来! 云雾重新笼罩了树林,三人重新聚集在一起,坐在了那刚才的大石上,商量了一番准备今天暂时不想元出走了,就地生起了了火堆在这里过夜了! 密林深处东边大约两百里一处河边,一名身穿黑色儒衫的老者蹲在河边洗了把脸,看了看不远处发声的战斗,笑了笑脸上默然的严肃了起了,站起来双手在空中甩了甩水珠,望着远方的天空喃喃道:天凉好个秋,寒鸦栖复惊,高歌一樽酒,独摘满翠微! 第72章 神道通幽 初暮时分,一轮月色高悬在浩渺的夜空中,无数星辰骤然亮了,数易星辰悄然陨灭,就如人生生死忽然而已。 月光倾洒而下,远处的山峦青翠如黛,如一位等待千年的爱人俯视着这里的一切,安静而幽谧。 星空下的密林里夜行动物开始觅食了,河流的流水沿着山间的河谷缓缓流向别处,一只成年猞猁从树洞里悄然探出头来看了看河流对岸的那团火红的东西,显得恐惧又有些好奇! 等了一会儿,眼看那边没什么危险,猞猁露出了它的整个体型,谨慎的看了几眼远处的红色的东西,灰褐色的身影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密林里一只猫头鹰抓了一只老鼠突然落在了近处的树枝上叫了几声,飞回窝里去了,近处的河流白天围成的石坝里已经围满了好多的鱼,水里大多数是灰色的鲫鱼,此外其中有十几条红白色的鲤鱼格外的显眼,忽然不知哪里跑来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悄然靠近了石坝,伫立片刻悄然摸进了河里,鱼群瞬间逃窜,发出了声响! 河流附近的大石旁的空地上点燃了几堆篝火围城了一个圈,近处的一处,赤红的火苗已然渐渐变弱,地上留下了枯枝燃烧过的灰烬,火圈里刘蛮和慕容紫烟两人已然入睡,火圈外边的大石上一袭黑衣的少年正在守夜,白天可能过于疲乏,此刻也打起了盹! 狐狸或许有些贪吃,很快扑腾进了石坝里,哗啦的水声惊醒了守夜的少年,他肯快发现了那偷吃的贼,悄悄掠下了石头,趁着夜色悄然靠近! 这只的狐狸体型硕大,远观会误认为是一头白狮,宝石般的黑色眼睛发出一点精光,雪白的皮毛在夜色下越发美丽,身后露出八条常常的尾巴。 此刻它放松了警惕,因为那美味就在眼前,它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忽然,少年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绳子做了一个活结,没想到那狐狸还挺狡猾,就在绳子要套在那白狐的时候,白狐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似地,忽然向旁边轻轻躲过,眼里露出了惊恐的神情,然后飞也似的逃向了夜色里! 黑衣少年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惋惜的笑容,将绳子收入了怀中,看了看潭里的鱼儿,忽然眼眸中发出了一丝光亮,是意外是惊喜! 少年看了看近处的朋友,这边的动静丝毫没有惊扰到他们,两人仍然沉静在梦想中,刘蛮不时的打着鼾声,黑衣少年轻轻踏进了石坝,抓住了那条嘴角长出长长胡须的红色锦鲤,仔细观察了一番,忽然将他放归到了溪流去了! 那鲤鱼顺着河流很快向着上游继续游去,黑衣少年静静的看着那身影,眼神中一股紫气瞬间而逝,脑海中忽然如有所悟,看了看篝火边的同伴,加了些枯枝!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愿你不在被抓住!”黑衣少年嘴里窃窃私语,四周一片黑暗,唯有远处不知哪里偶尔几声狼叫! 他远离了那处火圈,来到了稍远的一处大石上拿出了师傅传给他的那本《逍遥经》看了起来,这次竟然将一页看完头又开始晕了起来,他赶忙双手合上了书页捂着额头,额头上已经悄然出了许多汗珠,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不过这次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明白了这第一页乃是《逍遥经》的纲目,纲目的文字枯涩艰深,但大体意思李梦白还是隐约明白了,其主要述说了这本经书的修行法门。 修行的精要在于“得道”。而所谓“道”是一种先于天地之前形成的无形的有确实存在的力量,这种力量主宰了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运行,是世界所有的开始和修行法则! 修行者如果得道自然可以修成与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相同的力量,这就是无上天道,天道有九境。 这天道九境和世人所知的天道九境大致相同,只不过在这之后似乎又多了一境,只有寥寥两个字“逍遥!” 这神道九境李梦白自然已然熟知,可是这书上的逍遥又是什么意思呢,李梦白思索了一会儿依然不明白,想着回去问问师傅! 纲目里似乎也提到了后续几页的内容,共有九个部分,分别为:引精;化气;结丹;炼丹;剑诀;符箓;雷法;道法。 总的来说就是修行者自身需要不断借助灵石的灵力提升自身的精元,再讲这精力转化为自身体内的气使其与自身七窍经脉融合,最终结成丹元,这之后家可以辅助各种法力发挥不同的变化的神力,其他的都好理解,只有最后的道法二字后边同样只写了“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可成神! 月色下,李梦白此时脑海中不时回想着这总目的内容,心中惊骇莫名,原因为神道九境已然很难做到,而这总纲后边最后一种功法竟然是成神,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完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忽然,李梦白体内那金色丝线状的一股细小的气流缓缓流动,随着他的奇经八脉流向了那膻中那颗微小的丹丸,不过只有缓缓的几条窍府气流可以畅通的流向那弹丸处,其他樵夫似乎被什么堵塞了一样,气流遇到这样的樵夫自然而然的流向了别处! 李梦白渐渐越想越深,那气流竟然快了起来,而那弹丸也似乎大了一些。 这时,树林近处一棵荒废千年的丑石不知为什么忽然亮了起来,逐渐剥离了表面的灰尘散发出紫色的光芒,那丑石恍若被什么力量牵引缓缓想李梦白的身边飞去,停在了李梦白的手心上方缓缓转动了起来,那紫气映照在李梦白的脸上,李梦白双眼紧闭,额头处不断散发出缕缕白色的雾气,他的脸上的颜色逐渐变为了紫色,无数的紫气萦绕在他的身边,周围也逐渐热了起来! 就在此时,随着那丑石越转越快,那丑石则在李梦白的手中闪闪发光越来越亮,而丑石散发出的紫气却随着李梦白的呼吸,迅速全数涌进了李梦白的体内,那弹丸旁出现一丝薄薄的紫色气雾,此刻的李梦白恍若神人,光彩照人! 过了半刻钟的功夫,丑石上的光芒越来越弱直至紫气消散,丑石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则完全无力的落入了李梦白的手中悄然不动,李梦白体内的气流慢慢稳定了下来! 此刻,他脑海里忽然出现了那些逆流而上的锦鲤,心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悲痛,好似有什么阻挡了他的修行,体内的气流又快速流动了起来,只是这次好像被什么阻塞不能畅通,忽而头痛欲裂醒了过来,全身早已汗流浃背,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他莫名的悲愤,那身体中的金色气流忽然开始乱窜,不时的撞击着体内那黑色的雾状的窍府,哪里好像一团血雾,那紫气遇到它们竟四散躲避,可是又不断撞击着他的窍府,李梦白头越来越痛,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而那窍府中的丹丸也越转越快,忽然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梦里的画面。 茂密的森林深处,那座道观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天上无数道金光洒在那道观的屋顶上,哪里的太阳似乎是一种白色的透明装的,一名身穿灰衣、头顶挽着随意的发髻,头戴一顶芙蓉馆的中年道士背着他坐大殿前,隐入了白色的光辉里,身体周围散发出紫色的光芒。 只是那殿里四周似乎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殿中央悬挂着两条鱼形的画,身前放了一把奇怪的剑,手中拿着一本薄薄的经书,道士似乎看的入神,嘴角竟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李梦白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忽然那殿里的白光不知怎么忽然间变成了一片大雾,将那道士笼罩在里面,李梦白忍受着痛苦,努力的望向那道士,只能隐隐看到他的人影! 那道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又好似发现了他的存在,忽然转过身来冲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嘴里似乎说了什么,不知怎的他竟然什么也听不到! 道人忽然起身拿起了地上的剑,顿时殿里到处都是那道士的影子,剑光夹杂着雾气,瞬间眼前的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着这道观,忽然天空中雷声大作,雷电肆意划过天空,道观的头顶竟然聚集了一团黑云,那黑云中央似乎无限的黑暗,哪里似乎存在着某种传说中的神物,不断发出巨大的嘶吼声,随着那道士的身影越来越快,天空的那黑色的云洞越来越大,无数雷电汇聚到哪里就入河流进入了大海恍然不见,那云洞也越来越低,似乎要吞掉这大地上的一切! 李梦白望着那垂下九天的云雾,眼神中露出了莫名的惊恐,忽然他想起了那道士还在观中舞剑,心里不禁起了一丝担忧,他大声地喊了一句,那道人似乎没有听见。李梦白极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观里的情形,但那云雾似乎越来越厚,他只看到无数道剑光从哪剑中挥向了天空,那云洞下垂的趋势竟然停了下来,可是他仍然未能看清那道士的面容! 忽然他感觉到那云洞的压力迎头而来,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让他趴在了地上不能动弹,就如失去了知觉似地。他的身体开始流血,体内血气翻腾,似乎要撑破他的胸腔,面上嘴里、耳朵里、眼睛里已开始流出血,五脏六腑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那黑色血雾笼罩的区域也被这股天人的力量牵引,大部分窍府中的血雾竟然变成了碎末,露出了红色的窍府的真形,但见那窍府深处竟然是一片血气凝结而成的血山,此刻那血山大部分已然被毁落随着血液流入了血脉里,瞬间一股内力激荡着血脉,越来越多的血块从嘴里喷出,此刻他似乎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痛苦极了,猛然朝着那道士大喊了一声,忽然但见那道人冲着他笑了笑,停止了练剑,伸出手指对着他的额头轻轻一指,李梦白脑海中的一切忽然消失了,那道士也不见了,李梦白咳嗽了一声,捂着胸口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浆,脸色变的煞白! 凉风袭来,李梦白已然冷静了下来,但见天空的月亮好似与往常不一样了,那里隐隐约约好像有许多巨大的物体,周边的动物的鸣叫声也听得更清楚了,他的身体似乎轻盈了许多,他看了看眼前的血块,想到刚才的情形,赶紧凝神内视发现自己体内那多出被血雾掩藏的窍府此刻大多数竟然通了,只有一两处此刻似乎还未能打通,无数的金色丝线般的气流缓缓流入了那各处的窍府,又缓缓汇入了那弹丸处,全身一股暖暖的气流流遍全身,嘴里呼出一口白色的气体,全身舒服极了,这种感觉很美妙有很奇怪,李梦白忽然隐隐约约发现西方五百里处那棵巨大的松树下的岩石下竟然隐藏了巨大的能量,他倏然虚空一抓,那身前的长剑竟然缓缓飘在了空中,那周围的树木竟然无风自动,发出了呼呼的风声,忽然竟然拦腰折断了。他知道此刻他修成了神道第三境“汇流境”,刚才使出的法力应该是金色属性的法力,不然不会斩断那么多粗壮的大树, 李梦白心头蓦然狂喜,虚空一探收回了长剑,默然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站起来看了一眼黑夜,向着栖身的火圈走去,脚下生风,,眼眸中那缕紫气似乎又盛了几分,只不过这一切他未察觉道,大步流星的消失在了黑夜里! 第73章 一剑入青龙 飞鱼城落仙镇轻颜客栈每天都是座无虚席,掌柜的心情自然是大好。 掌柜的今儿大清早的就在柜台查看着账目,口里不时的哼唱着当地的小调,整个人都是欢快的样子,眼睛不时的瞅一眼巷口的各色行人。 忽然他呆呆地看着门外眼光中都含着笑意,竞然放下了手中的活,快步走出了柜台,冲着门外笑眯眯的说了一声:“哎呦,姑娘,里边请!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最近小店内还推出了几样特色小菜,美容养颜,姑娘你吃了一定更加漂亮?” 门口一位上身穿红色锦裘,下身一袭紫菱苏锦罗裙、腰间佩戴一枚凤凰翠绿玉佩的女子缓缓走进店来,忽而看了一眼身前的中年男人,打量了店内的环境,眉头微皱道:“要一间上好的客房,再来几样拿手小菜!”说完便走向了二楼,只留下身后的掌柜地两眼直直地看着那肤白貌美的女子的背影痴痴发笑! 店小二看到掌柜的样子,不知道掌柜的怎么了,好像中了邪术一样,顺着掌柜的眼神看了看,有点奇怪! 一般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天上掉钱了,掌柜的是有名儿的财迷,店里的人都知道,可是现在好像也不像是捡到钱了! 店小二摸了摸掌柜的额头,感觉又不像生病了,于是使劲地拽了他的胳膊,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掌,总算是醒过神来了! 店小二紧张的问道:“掌柜的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要我去给老帮娘说一声吗?”:眼神满是关心的神情! 掌柜地忽然被人打扰看了看店小二,又不好意思解释老子我正在看姑娘,让你小子打搅了,脸上一本正经地神色左右看了看,然后瞪了一眼店小二没好气的喊道:“没听到那位女客的爱求吗!还不敢快去厨房通报,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儿哟?”甩了袖子转头去后厨了! 二楼的靠窗的位置一位身穿青褐锦衣面若冠玉的男子眼神瞥了一眼那红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喝了一口酒,拿起桌上的折扇,正欲上前打声招呼,忽然却坐回了椅子,眼睛看向了楼梯口进来的几人,脸色瞬间变幻各种神情! 有时候你越不想看的事情反而越容易发生,你越不想遇见的人越容易遇到,今天的轻颜楼热闹了! 楼梯口上来了三人,为首之人是一名二十多岁的俊俏男子,头上随意束着发髻斜插着玉簪,额上两道粗眉向外斜长着,一双深邃的眼眸深处不见一丝情绪,淡蓝色的锦袍的袖口上绣着一柄短剑显出了他的来了非凡,他看了一眼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径直朝那红衣女子走了过去。 身后的三人也着大致相同装束,可能都是同门,相互看了一眼,眉间都是一古怪的笑容,不过跟紧跟了上去! “紫檀姑娘,你也在这里啊?怎么一个人喝酒啊!”说着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就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余下几人也就说了一声打扰陆续旁边坐了! 红衣姑娘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看了一眼对面的蓝衣男子,冷冷的说道:“枯木公子,这里好像有一只苍蝇好吵哦!” 蓝衣公子周边的几个人眉头一皱,心情有些不悦,可是碍于自己同门的面子,冷冷的没有说话,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哈哈,紫檀姑娘就爱说笑,看来这里的环境确实不好!自从上次一别,已然三年,这次见到姑娘,这许久不见,姑娘似乎清瘦了几分,这次前来可是为了折桂大会啊?”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些许笑意,眼中直直的盯着那红衣姑娘看着,手里折扇轻轻打开在胸前摇晃! “鹿公子,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来参加折桂大会的。说起上次,鹿公子你是不是好像忘了披云山之事?所以我希望你离我远点!”红衣姑娘露出了一丝讥笑,低头轻抚了脸上的青丝,露出了雪白细长的五指! “哎,紫檀姑娘不说,我都忘了,披云山之事是个误会,鹿某向你赔罪了,还请姑娘不要见谅,这青竹养颜丹露我这就给你!”说着手里蓦然出现一精致的瓷瓶,放在了那红衣姑娘的跟前! “鹿公子还真是会说话啊,此次不知道惊宵山庄来这青龙山有何目的呢,我记得上这折桂大会惊宵山庄似乎从来不曾参加呢,怎么这次有兴趣呢?不会是朱雀馆的缘故吧”说着冷哼了一声,便不在说话,眼神看了一眼对面墙角的青褐色衣服的男子,神情不由的微变! “惊宵山庄自然是要来参加者折桂大会呢,不然怎么能遇见紫檀姑娘这么有趣的人物呢?鹿某听说那雨师诗姑娘今日似乎也到了落仙镇,这落仙镇果然仙气飘飘啊!” “这落仙镇人人都可来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青龙宗这次听说除了邀请江湖人士还有许多大人物要来,惊宵山庄鹿公子又是为谁来呢?”紫檀姑娘笑了笑,眉间的那颗红痣愈发显得清冷绝尘! “呵呵,那是自然,只是此次天下四大美女齐聚青龙山,鹿某自然想看到紫檀姑娘的风采,那有什么其他目的呢?我对姑娘你可是仰慕的紧啊,青龙宗听说此次的折桂大会可是下了血本,连佛仙草这等一品灵药都拿出来了,或许咱们可以合作,咱们可以各取所需哦!” “鹿公子,说笑了,紫檀何德何能,你怎么不找雨师诗姑娘呢,听说你与她很熟哦?”紫檀姑娘抚平了身前衣服上的褶皱,脸上的神情愈发的清冷! 鹿公子见那紫檀姑娘不接他的话语,内心一番计较,低头饮了杯中的酒,看了一眼身旁的同门,忽然笑道:“哎,姑娘不知那里听说的流言蜚语,我与雨姑娘也仅仅见过一面而已,自然还是与紫檀姑娘更好一些!” “哦?既然鹿公子认为咱们合作更好,小女子也就不好意思推却了,只是我希望这次合作鹿公子可不要再向上次披云山那次!”说着两人笑着碰了一杯,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落仙镇子陵渡口一条渡船缓缓停靠在了渡口,几位白衣飘飘的女子带着帷帽轻轻下了船,向着集镇而去,他们的身影立刻引起了镇上大多人的眼光,为首一人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女子,桥头的卦师看到这一行人,眼里立刻来了精神,嘴里喃喃自语道:“我的乖乖,紫羽宫也来了,这下热闹了,东方紫羽这婆娘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水灵,真是可惜了!咦?这青衣女子似乎更漂亮,不知是不是那天下四大美女之东方青柠?哎,可惜了呆在这紫羽宫恐怕一声无趣的很呢!” 咦,这位白衣女子也不错啊,看来这落仙镇果然有趣的紧呢!萧紫檀、东方青柠、雨师诗、西门飘雪天下四大美女都到了,青龙宗这次还真是卖力呢,这天下还真是要变啊! “老秀才,别弄了,要下雨了,收摊吧!这次我看有好戏看了,到时候那和尚怕也要来吧!” 老秀才瞅了一眼这位多年的邻居,没好气地说“长安王听说最近在豫章,江南这些老财主怕要脱一层皮了,听说三品以下的官员已给捕了十几人了,二品将军也查了两个,河阳堤几处决口,死了几万人,十几万人流离失所,不杀几人如何安抚民心呢?” 卦士点了点头,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如今几位王爷都不是省油的灯,此次折桂大会恐怕没那么简单,相王所谋甚大,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脸上神情萧索,忽然望着某处,目中射出罕见的精光,默然肃立! “也只能这样,听说建康城外难民越来越多,最近北边北伐又失败了,草原蛮子又袭扰了凉卅东边天凉郡!乱世之秋,天下竞逐鹿!嗯?”老秀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望着西北方低沉地说道,忽然看了看旁边的邻居有些奇怪,也望向那处,眼神中露出震惊! 天空西方又黑了下来,薄薄的雾气弥漫了小河逐渐向着山上而去,越来越浓!很快雨滴落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四散而去! 轻颜客栈弘一紫檀、蓝衣鹿公子、青褐色公子同时看向了小镇某处,眼神中满是震惊,彼此说了两个字:“江南!”然后是长久的默然! 青龙宗山脚处那群白衣女子正悠闲的喝着茶,欣赏着雨中的景色,忽然那名年长妇人转头看向了小桥的方向,身后长剑悄然嘶鸣! 青龙山上,昭华道人正在打坐,忽然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东南某处,露出一丝微笑,身影已从原地消失!很快正在后上负责开采灵石的昭阳道人也飞向了江南某处! 青龙山后山某处山峰,三名白衣人正在远眺山下忙碌的道人,忽然为首那名白衣女子看了看山脚某处,冷哼了一声,嘴里说了句:“二十年后,你一样不行!”眼神逐渐变的清冷,好似要看穿那茫茫云雾似的,发丝轻轻在额头晃荡,好不风流! 这一刻,落仙镇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落仙镇某处,因为一个宗派,一个人,一把剑! 随着秋雨落下,一群身穿紫红锦衣、身后背一柄长剑的剑客缓缓进了落仙镇,各个面若缟素,默然无声,悄然望向天空! 忽然天空一道粗壮的紫气刺破黑云,直落落仙镇桥头某处,这一刻方圆百里的雨势纷纷停住,一道人影瞬间落在了地上,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傲视苍穹! 这一刻,世人没有记住大多剑客的面容,但他们大都想起了一句话:“天龙啸北百兽从,千里出剑不留行!”! 这名灰色锦袍,面容枯槁的高大身影的老者就那样随意的斜立在风雨中! 天空的雨滴倏然落下,在他身边躲避开去落在了脚下的泥土中汇成溪流! 他轻抚额头散落的头发,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眉,略微苍白的脸上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一步落在了青龙山脚,看了一眼桥头某处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远眺那隐入云中的高大山脉,不知在想什么伫立片刻忽然身后的那把紫电剑光一闪,身影已入青龙山的雨雾中去了! 身后那支持剑队伍跟随其后悄然向着青龙山而去,他们的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向着青龙山顶而去,隐入了越来越浓的大雾中,他们的身影孤独寂然好像数柄隐藏的剑,悄然无锋! 这一刻,随着这个天下大宗的到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沉重和压抑! 所有的传说正在变为现实,当这个庞然大物终于进入人们的视线,每个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这届的折桂大会又会是什么样的呢?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74章 一袭黄衣万人看 青龙山作为天下道统重要一脉,与龙虎山、武当相比则稍逊一筹,不过若说传承,则谁也说不出胜负,当今天下道门大盛,因此香火气息都可谓鼎峰世代。 青龙山共有六峰,除了正北边的主峰青龙峰外,剩余五座山峰分别为东边轻羽蜂、东北青鱼峰、西北青雀峰、正西方青竹峰、正南白狐峰,青龙宗最主要的三皇殿便在青龙峰,三皇殿外有一巨大青石场地,左右飞阁流丹,温泉四溢,十分壮观,仿佛仙境,一年一度的赏菊折桂大会也即将在今日举行! 青龙山脚时常有山上道士下山游历,偶尔也会荡妖除魔,四处修炼,提升阅历和修为,赏菊折桂大会作为青龙山一脉每年一度的盛事自然也不拒绝山下平民的参与,只是今年因为某种原因,青龙山脚这几天专门派了弟子在山脚解签布道,实则也是避免平民无意中打扰到赏菊折桂大会的召开,为了做到这一点青龙山昭华、昭阳两位道长也是思虑再三才做出的决定。 随着江南剑宗宗主易北行一剑东来,许多江湖人士陆续上了青龙山,三皇殿外的巨大场地内设置了多出赏花之地,中间的场地内更是摆下了八座巨大的擂台,今天折桂大会的就将在这八座擂台上举行,每年的折桂大会通常会举行三天,不过这也要看情况而定,通常是青龙宗弟子和天下江湖人士共同参与,最后决出六十四名初选名额,然后在相互抽签对决,直到最后决出三甲,每年都会有不同的彩头。 所谓的彩头除了法宝、秘籍、灵丹之外还有可能是天下门派的成名人物当场收徒,成为内门弟子,不过历年来所有入选弟子均是青龙宗长老首徒,江湖其他宗派似乎都有意让出了这个机会,所以如果某位弟子特别幸运的话,就很大肯能成为青龙宗座下弟子,除了名师指点之外,还能得到足够的灵石和金钱供应,因此修武或者修道就轻松很多,因此折桂大会也是许多青年少侠特别热衷参与的赛事,也造成了今日青龙宗的声名显赫的地位! 尽管青龙宗有意采取了措施,减少不必要的人员参与,可是从山脚道山顶还是挤满了四处慕名前来的江湖人物,落仙镇上的人就更多了,山腰处有一处大胤王朝建造的亭子名唤落仙亭,历经多次天灾地震而巍然屹立,可谓神奇。亭旁矗立两株参天古柏,挺直峭拔斜伸出出山崖外,像是张开双手的巨人欢迎云海中的仙人一样所以名叫落仙亭。 传说这座亭下埋葬了某位羽化飞升的有道仙人的法器,因此会出现这种结果,可是这种说法青龙山从未解释什么,任凭江湖世人臆测,后来人们是在问不出什么自然也就消停了!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海直落落仙亭,山间的云海翻滚犹如五彩仙境,落仙亭内一位四十多岁的灰衣道长正凝神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蓦然深思,对面座上一位青紫苏绣儒衫打扮的温和老者望着对面的道士轻轻微笑,头顶的雪白发丝在头顶挽成一手状小冠,发髻处斜插一柄木钗,五官紧致收缩在面部中央。 二位身侧赫然站着一位身穿青龙宗紫色道服的老者,正是青龙宗掌律道人昭阳。 他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面前这两位人物他不得不来,左手这位道长是青龙宗世代亲厚的终南山李道恒李道长,这两脉历来虽属不同宗,但历来传承亲厚,到他们这一代已经几百年了,而这李道恒现在更是终南山前任宗主的大弟子,修行已然得到师傅大成,因此前不久刚刚就任终南山一脉的宗主之位,这次前来也是青龙宗为防万一特意请来的援手。 右手另一位的声名早已冠绝天下,大雍儒林文宗泰山北斗之一极,大雍前任国子祭酒、白湖书院当代院长陈知暖。 当年春肥湖上陈知暖与陆九章二位院长作为当时大雍儒家学派的两大巨擘,二人在春肥湖观虎山纵论古今,名震天下!当时丞相谢元衡刚刚打败匈奴归来,朝廷上下一片欢腾,而朝堂之上陆学和陈学互不相让,已成水火,对当时朝廷政事影响极大。 二人在那年九月深秋时节,应谢元衡之邀相聚春肥湖,天下士子纷纷前往观战,当时名士云集,引起天下轰动,春肥湖上的游船差点阻塞湖面,后来还是谢元恒振臂一挥三万楚州水师开进春肥湖,维持秩序才稳定当时局面。二人分别就天、地、人三者之际关系的认识辩论九天,双方互有胜负,最终陈知暖凭借微弱优势取胜,从此天下陈学大盛,陆学则趋于沉寂,而陆九章同时辞去白鹿洞书院院长一职从此浪迹江湖去了,相反陈知暖在那一年就任朝廷国子监祭酒,而那一年的朝廷丞相正是谢元衡,春肥湖九会也开启了书院学子士林论辩先河。 如今,鉴湖书院与当代张天师所统帅的龙虎山天下道统以及河阳寺成为天下求仙问道的绝佳之地,而作为当事人的陈知暖出身名门,父亲陈庆乃时任大雍右丞相,是和大雍当时左丞相谢平号称大雍双壁,如今谢元衡已挂冠西游,陈知暖还时常出现在一些重要辩论的会场,今天来参见折桂大会也是偶然而已。 他们两位当然是需要青龙宗隆重接待的,昨日江南剑宗宗主易北行如今和青龙宗掌门真人昭华道长在青鱼峰赏景,这二位自然智能作为掌律的昭阳道长亲自作陪了,这会儿二人的对弈已接近尾声,只是昭阳道长十分憋屈,因为这二位的棋品都不怎么样,这不刚才李道恒道长就刚才这一首棋已然悔了四次,可是最后还是输了,如今二人正吹胡子瞪眼,作为东道主他此刻正是头疼啊! 青龙宗青雀峰位于青龙宗后山境内,此刻漫山红叶妖娆至极,山顶的那处莲花池内荷花早已枯萎,只留一些枯梗,到时泥塘内几尾红鲤四处游曳,池旁的小径蜿蜒向上而去。荷花池前边则是青石天然而成一块十多米见方的观景台,站在此处极目远眺,天空四处弥漫着灰白色的云雾,偶尔白鸟振翅鸣飞愈发壮阔,山脚那横贯大雍东西的大江在这里磅礴而过,顿时烦恼一扫而空,因此许多游客喜欢来这里赏景漫步! 今日天下四大山庄的年轻一辈齐聚此地,一起纵谈风月,这里也聚集了很多人,江南惊宵宫鹿枯木和师弟、师妹三人,南海紫羽宫东方青柠、幽明山庄萧紫檀、神木山庄沈亦白、东海雷隐山庄西门飘雪,西南幻影门雨师诗等人让这里成了今日最引人注目的所在! 虽然这些人的名头均不在当今天下是人之列,可是这些人作为最近江湖中的佼佼者一时让人对着大雍的江湖刮目相看,此时这里的人看起来十分和谐,可是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看出许多门道,萧紫檀与鹿家师兄弟虽然没有说多少话,可是这才是玄机所在。 南海东方紫羽与那东海西门飘雪则冷淡之际,不过这二人似乎很聊得来,从刚开始到现在她们在一起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看着远处的云雾,恰似一位独立云头的白衣仙子,相反幻影门雨师诗则与神木山庄沈亦白之间不时眉来眼去,其他人则远远的看着,好生倾慕。 青竹峰今天人也繁多,那处天下闻名写着“天下归流处”的烟波湖上,高九层的紫鳞阁默然耸峙,水中的倒影随着碧波不时摇晃!两边的峭壁森然如剑,给这处胜地更添一份幽然和威势! 湖心处一袭黄衣的鹅蛋脸女子独立船头,望着远处对面崖壁上天然雕刻“天道终极”四个古篆大字怔怔出神,哪里隐隐散发着某种气息,看她的人都会有一种晕眩的感觉,传说那是那位骑牛道祖的大弟子一剑而成的通天手笔,因此天下很多人来这里都会来此地看这几个字,不过很多人只是看一眼就会眼疼如剜心之痛! 下山之前,掌门师尊特意嘱托他来此处,此次前来青龙宗也是她的一次机缘。在总门内她的名声被他几位师兄所掩盖,因此自然没有人认识,可是作为师尊座下唯一的女弟子,自然应该为师门分担重任,现在大师兄负伤,二师兄早逝,四师弟和小师弟都去了东北边境,而现在也只有他可以代替师尊前来参加这次大会。 本来青龙宗邀请她那天下剑首的师尊,可是师尊卜卦得知小师弟会有劫难,因此派自己前来,而且说自己的大道机缘就在这青竹峰上此处这四个字上,因此她才会前来! 只不过她也不明白这四个字有何深意,这青竹峰远不及青龙峰高深、幽静,灵气亦逊色青龙宗其他诸峰,此时那悬崖峭壁间的“天道终极”四字虽然是大神力刻上去的,可是似乎经过千年风雨,也只剩下斑驳和落寞,那有一丝神迹的景象呢,可是师尊叮嘱又是指什么呢? 黄衣女子木然端坐船头,湖上的山风吹的她身上的衣裙猎猎作响,身旁那一柄青霜剑横陈木板上悄然无声,一排灰色征雁穿过层层云雾,破袭九风,向着月落湖而去,那里现在正是鸟儿的天堂! 忽然,黄衣女子抬头看向东方青龙峰顶,巨大的钟声响彻群山,这声音宣告了一年一度的赏菊折桂大会正式开始,山脚一紫衣莲花观道人脚踩莲花瞬间落在了青龙宗那宽阔的广场中间那台子周边向那灰衣老者打了个稽首,落仙镇桥头某处一名身着袈裟的蹙眉老和尚转头冲那身后的小光头笑着说道:六能,咱们走吧,再不去可就没饭吃了,说着身前金光晃动下一刻也落在了那擂台那道长左侧冲着早已到来的二人微笑点头。 黄衣女子匆匆看了一眼那四字,忽然身边那青霜剑围着那女子身边飞舞,隐隐有紫气萦绕其间,黄衣女子轻轻挥了挥衣袖,瞬间出现在东边的天空化做一点向着青龙峰而去。 这一刻这座沉寂千年的宗派缓缓睁开了双眼,九霄之上的云雾默然四散,一圈紫色剑气默然覆盖整座青龙峰,其他诸峰也发生了相同的异象。 一名身穿明黄色蟒袍的男子在青龙宗昭华掌门和掌律昭阳真人几其他诸峰各位长老的簇拥下缓缓出现在了青龙峰那几座擂台最中间的位置,这一刻江南剑宗易北行、龙虎山张真人、鉴湖书院陈知暖、紫羽宫东方紫羽、河阳白马寺那白眉方丈、终南山李道恒朝那当今大雍的实际太上皇躬身见礼。 众位江湖名宿身后那一袭黄衣女子,侧身仰起头拿出一个紫葫芦喝了一口酒,极尽风流!这一刻,在场数千张眼神都看向了这几人身后的那一袭黄衣,除了龙虎山张天师和青龙宗二位真人之外,所有人都在猜这黄衣女子是何身份! 第75章 折桂大会 青龙峰顶,广阔的空地上无数秋菊摆放在了各处,今日这里人头攒动,缤彩纷呈,正是秋高气爽,登高赏菊的大好日子,正北方的台阶上坐着当今江湖最顶尖的几位人物,居中位置自然是相王南宫祎,龙虎山张天师和江南剑宗宗主易北行分坐左右,其他还有陈知暖、东方紫羽、李道恒依次坐了,而那一袭黄衣自然坐到了最东边的位置,台下不时出现一些窃窃私语。 随着昭华道长宣布赏菊折桂大会正式开始,惊宵山庄的十几名蓝衣弟子手持长剑立于场地中央的擂台上,一场精彩纷呈的剑舞缓缓展开,场地四周为了数万人之多,而这次报名参加折桂大会的人数根据日前的统计,竟然达到了二百五十六人,这更让这届折桂大会蒙上了一层宏达的气息,因此昭华道长特别让本门弟子去接待,大家这几天自然都累的不轻,可是今天看到现场这么热闹,昭华道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惊宵山庄的剑舞刚刚表演完毕,折桂大会就进入了实质折桂竞技阶段,大家开始抓阄挑选对战擂台。每座擂台上按照参赛弟子抽到的数字,自西向东挑选三十二位参赛弟子,这三十二位参赛弟子一号和二号进行对战,胜者留下白者则淘汰出局,不过可以得到一份青龙宗的礼物。每座台上经过第一轮淘汰赛剩下的十六位弟子在进行第二轮预选赛之后挑选出最终八位弟子,八座擂台正好六十四位弟子再重新抽取号牌,并按照好牌决定对战的敌手,直至最后决出前三甲! 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不同的表情,又沮丧的,有高兴的,还有的一脸平静找相熟的弟子坐在了擂台下面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因为这次参会人员较多,所以大会要进行筛选,直至选出六十四名初选弟子。因此台上的那些人知道今天注定有一些人要失望了,而另一些人则会大放异彩,不一会儿每个擂台上同时出现了两名报名参加大会的江湖弟子,每个擂台旁边都会有一位各派的长老担任裁决。 台阶上的那几位仙长自然之道这样的比试会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在昭华道长的邀请下一起前往各峰游览青龙宗的盛景,欣赏沿途各色的菊花,饮酒作诗不在话下,黄衣女子冲着众人说了些什么便向那青竹峰而去! 台阶上的长辈仙长走了,台下的弟子们自然可以随意走动,到不同擂台去观看表演。 人群中一袭白衣女子看了一眼那远去的黄衣,眼神中一丝光芒一闪而过,很快也消失在了人群中,看那远去的方向似乎是后山某处,身后两名白衣男子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擂台上那几名弟子大多是江湖散修,只有中间那座擂台上的一名白衣女子鹤立鸡群,围观的人物也最多,而她也的确不出所望,片刻的功夫就轻松击败了那名同样来自紫羽宫的一名紫衣少女,擂台边那位来自龙虎山的道长看了看二位,也不见如何动作轻轻飞上擂台来到场地中央冲着台下的众人微笑着宣道:“雷音山庄西门飘雪胜紫羽宫杜悦然!” 西门飘雪向台下躬身行礼然后便向西南角宗门所在的地方走去,顿时那雷音宗所在的位置一群青衣女子发出了悦耳的欢呼声,昨日几大山庄的弟子自然前来祝贺,自然又是一番寒暄,西门飘雪自然还是昨日的冷淡表情,大家也都知道她的性情,自然没什么奇怪,很快其他八座擂台上也分别决出了胜负手,大多武功平平,因此也就没有刚才西门飘雪那么热闹了! 接下来自然比赛继续,这里的几位自然也参赛了,都各自到他们的擂台上报到去了,擂台上不时爆发出热烈的尖叫声,自然又有出彩的人物大放异彩,西门飘雪看了看那擂台,心里忽然想到哪黄衣女子,不由得奇怪,今日听说那是泰徽剑宗掌门张真人的弟子,这中土江湖果然不一样啊。 昨日之前自己还想着自己一定可以在这次折桂大会上替雷音宗一举夺魁,那么雷音宗进入中原自然就顺利的多了,可是现在看来中土卧虎藏龙,不可小觑,自己还是要小心行事,而那其他三大山庄的弟子似乎实力也不俗,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一眼与自己性格相近的哪一处白衣女子,心里隐隐一份淡淡的情绪,眼神中无数波浪涌起瞬间又恢复平静! 那名叫东方青柠的正在西边的一座台上大杀四方,一柄紫羽剑在她手中灵动飘逸,不时有一丝青光紫气萦绕周围,那对手似乎也不弱,可是遇到东方紫羽也只有招架之功了,台下无数江湖子弟也在台下不时的点评问答,南海紫羽宫常年驻守南海一座名唤梧桐的海岛,因此大部分人还是首次看见他们的影踪,再加上东方青柠绝色容颜,因此瞬间引起了不绝于耳的咱们和欢呼声! 顷刻间,东方青柠的口中忽然默念一声:“落!”,手中的长剑顿时一闪冲天而去一股紫气忽然凝结出万千雨滴裹挟着疾风冲向对面那对手的面门,忽然在空中炸裂,对面的男子顿时朝后倒去,衣服上早已破了几个洞,头上绾巾也已飘落好不狼狈,东方青柠轻启莲步上前抱拳说了一声:“承让!”便望向了台下众人,很快台下那名青龙宗的青竹峰名唤昭初的长老喝了一口酒,冲着东方紫羽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那名弟子,正色宣布道:“紫羽宫东方青柠胜飞剑门吴有才!” 很快鹿枯木、沈亦白、雨师诗、萧紫檀、东方青柠、西门飘雪自然都获胜入选,而一直关注这几位的西门飘雪发现这几位与自己的武功均相差无几大约都是龙门境巅峰,更让她意外和震惊的是那些中土的隐世大宗底蕴果然不凡。初选下来,除了上述四大山庄的几位绝顶弟子入选,各派也都有出彩人物出现,其中江南剑宗周天行、白若兰二位均是易北行的入室弟子,实力均已进入龙门境,龙虎山年青一代仅次于张破海的张元胤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更是已经进入武道木春境,而张破海目前也仅仅是断水境巅峰,这些发现令西门飘雪收起来初次的骄傲和傲慢,她开始真正重视起这群同龄人,来之前师傅说过这次真正的礼品是一份天大的机缘的参与资格,而这人数仅仅只有八人,她不得的早做其他打算了! 东北密林里,四位年岁不一的队伍出现在了离那宗门不远处的地方,一名身穿儒衫的老者解下腰间的紫葫芦,大口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没想到这首阳宗陨灭千年竟然还有这等气韵,果然不简单,古人诚不欺我,那些活得久的果然是王八蛋!小李子,咱们今天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吧,我看着宝贝现世还有几天,此刻这里赌气弥漫,我们不可大意,说不定这周围还有其他人!” 一袭黑衣男子头发随意的挽着木钗,随意的看着四周的环境,眼光最终落在了那残垣断壁间那块破败上的几个字上,不知在想什么看了一会儿向着东边的空地走去! 刘蛮和一袭红衣的慕容紫烟用手娟捂着口鼻,望着这乱世嶙峋的地方露出严肃的神情,慕容紫烟向前跨了一步跟着李梦白走入了旁边的空地上去了,不远处的山间,一袭白衣的高大女子头戴帷帽,迎风站立注视着脚下的那些陌生的客人,旁边那位墨绿色男子看着旁边女子的神情轻抚眼前的发丝,开口说道:“慕容姑娘,咱们要不把这几位赶走,省的到时候碍手碍脚不利索!” 那女子不置可否,忽然向山上走去,身后的男子看了看那远去的白衣微笑的面容逐渐冷了下去,眼神中出现一抹寒光,哼了一声轻摇手中的羽扇转头看了一眼山下的几人然后一闪而逝! 李此处很远的后山某处的寒潭边上,龙虎山张真人和那监正大人正在对弈,似乎毫不担心这处异宝被外人抢先,周坚大人则已经调集了很多白羽卫空这里寒潭周边方圆十几里的密林,防止外人闯入这里,而张真人随从的那名道童此刻正在寒潭边画着一些奇怪的符阵,额头上隐隐生出一些白雾,随着那符阵越来越密,那寒潭中央缓缓露出一些石头,似乎是某种机关! 密林西北某处一名身穿白衣的老和尚身后两名二十多岁的弟子坐在地上休息,和尚看了一眼天色挥手推却了林立的紫色雾气,给那地上的火堆中添了些枯枝,忽而冲着那年长的弟子说道;慧空,你去东边那方看看,那处有些古怪,不过不要纠缠,看清了就回来!这林立来了好多高人啊,我们需要小心才是,今晚就去哪山门边,我去见一见那陆老头儿,讨点酒喝! 第76章 闲来无事烤鱼吃 现在的选择,是过去所有因果的指引,确实未来结果的因,今日看上去的最好的选择,未来某个时刻或许才是最致命的错误,美丽的错误也是错误! 世界上有很多问题可能永不会有答案,但总有人不断冲着哪一点亮光奋勇前进,变化是唯一的规则! 所有人却始终追寻永恒,修道者追求永恒不灭,王朝主宰者想要统御千年,日月星辰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可人类总在追寻那意思不变的存在,千年以来一直如此,从未退缩! 我们不可能处于过去,也不可能处于现在,明天永远会是新的一天! 深秋夜如凉,寒鸦啼声给这紫雾迷漫的密林一丝莫名的恐怖! 首阳山宗山门外一团沟火在风中发出噼啪声,刘蛮和慕容紫烟已经睡去,陆老头儿坐在一块枯树干上,眼神看着近处的那些断壁残垣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踩在林间的枯枝黄叶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很快,从山门那边出现了一名瘦削的身影,借着火光,可以认得此人正是李梦白 此刻,他的手中抱了一些树枝,放在了火堆旁边的地上,坐在了陆老头儿旁边,看了一眼那睡着的两人,额上的眉毛微微翘起,白皙地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气,眼眸中温柔如水,往火堆中添了些柴火! “首阳宗是怎样的一个门派呢?如今他们的弟子都去那里了呢?”火光里,那年轻的容颜早已脱去稚嫩,乌黑的眼眸中掩藏了无尽的倦意,谁又知道少年的心事呢? 陆九章拨弄了衣衫上的酒滴,眉宇间有些萧索,秋夜的冷气使得他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灰袍,目光冲着火光愣了几秒这才露出丝丝笑意:“首阳宗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李梦白微微点头,眼睛盯着那火苗里发出的点点火星,抬头看了眼始终不肯散去的紫雾凝眉说道:“只是突然想听听这个千年宗门的隐秘,这里的雾气似乎隐隐有人操纵似的,按说这里风很大,不应该有这么弄的雾气?”说着挥手驱散了周边的雾气。 雾气四散而去远远地躲开,但是始终未曾远离他们一丈之内,不久又重新聚集成一起,就像那阴魂不散的幽灵,给这破败的地方一份诡异的气息,地上的两人已然熟睡了,不时的发出微弱的呼吸声,就像那火堆里的火苗一闪一闪! “首阳宗自然要说那大渊王朝的千古一帝了,那时候大昊天下末年,洪水肆虐,百兽尽出,天下妖魔纷纷出世,西南魔族出了一位天才首领名唤巨来,不知从哪里学的妖法,竟能引得百兽服从,又能制造雾障,且能使出万般魔法,中土大地许多地方都被巨来占领,则加上天灾,大昊末帝迢岸帝拍了许多朝中大臣和武将终不能制服洪水,眼看着那魔族席卷大半疆土,迢岸最终发布诏令,谁能制服水患,退却魔族,谁便可以得到帝位!”周老头儿停顿了片刻,喝了口酒看了一眼李梦白! “那是不是那大渊太祖制服了水患和魔族,于是才得到这帝位的?”李梦白随口说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抓起地上的枯枝随意的画着方块! “呵呵,你猜的大致不错,但是实际却不是这样的!那一年,北方草原上与中土达成了协议,派遣了一位公主去和亲,于是就派了一队人马去护送,护送的首领叫做元凰,当时是大昊王朝的一位将领!元凰将这位公主送到草原返回的时候,魔族依然攻占了当时大昊王朝的竞渡河阳城,元凰只能驻守在了西北,与魔族对峙!”一丝白发被风吹下了遮住了陆老头的面容,一段尘封千年的隐秘从陆老头口中娓娓道来! 李梦白渐渐从陆老头儿的话语中得知,元凰身边后来出现了一位法力强大、来历不明的李姓道士,那道士自称是东北首阳宗人,应机缘而来辅助元凰铲除妖魔的,后来这李姓道士果然带领宗门子弟杀死了巨来和他手下的大巫师,而元凰也终于历经几年时间终于制服了洪水,又经过十年征战终于扫平魔族,打败北方蛮子,一统海内,中土四方推举他继承了帝位,纷纷去迢岸宫殿外请命。 那时候大昊王朝的末帝迢岸尚在人世,也遵守了当时自己的承诺,那一天在河阳城里为元凰举行了盛大的继位大典,四方的诸侯全来了,就连草原上的单于也来祝贺了! 迢岸在这之后,便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那之后据说便去了苍梧山上修道去了,没过几年便去世了,元凰为他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元凰便继承了帝位,建都伯阳,将迢岸的儿子仿无封为了苍梧王、世代驻守苍梧城,享受俸禄,苍梧山也成了圣山! 那位李姓道士协助元凰打磨了魔族之后,就将首阳宗从东北迁到了伯阳城,而他所在的首阳宗便成为了大渊王朝的国教,天下各教派都由首阳宗管辖,由此一跃成为天下第一流的宗派。后来几年内,西南的魔族余孽也被肃清,只是那李姓道士却忽然不见了,大渊高祖皇帝元凰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便不断的赏赐首阳宗,于是首阳宗的地位日益盛隆,逐渐成为超越世俗的一股超自然的力量俯瞰人间! 刚开始几年内,首阳宗尚能与其他门派和谐并存,后来门派在那李道师离开后便发生了变化,门派中出现了分化,中间分化为两宗,两宗时不时出现争斗,各大宗派疲于应对,不过这只是出现在首阳宗内部的斗争,对于正坐天下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后来门中便出现了一些不好的风气,门中一些人经常借助自己的依仗,四处欺辱弱小,日渐引起个宗派的不满,但那时首阳宗统管天下宗派和各地灵脉,因此对此事也不在乎! 后来,大渊王朝覆灭,首阳宗也被许多宗派联合突然发难,一夕之间宗门毁灭,变成了今日模样,真是可惜了那李道师的本意啊! 对于这对隐秘,李梦白仿佛置身梦中,此等密事太过离奇,李梦白好久才从这曲折离奇的历史中回过神来,对面的周老头儿对着李梦白点头微笑,喝了一口酒:“小子,老夫给你讲了这么好听的故事,你看现在我这肚子有点饿了,你能不能给咱弄点吃的啊?”说着呵呵下了两声,缓缓站了起来伸开了双臂呼了一口浊气! “嗯,梦白哥哥,我也饿了!我陪你去逮鱼吧,我看那边似乎有水声,咱们烤鱼吃吧!”李梦白回头但见慕容紫烟揉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缓缓起了身来整理了衣服挽着李梦白的胳膊吐了吐舌头! 陆九章冲着两人笑了笑没说话,李梦白有点无奈,但停顿了一下也只能点了点头迈步朝着东边的水声处走去! 两人侧着身子借着微弱的月光缓慢的穿过眼前的丛林,身后只留下脚底树叶的沙沙声音,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全是大石封住了去路,二人艰难的穿过大石间的缝隙继续前行! 昨日的那处山崖密林间,一袭白衣静静的俯瞰着山门空地山的几人。 这几人的行踪全在他的眼中闪过,她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年轻的身影向着迷林中去了,她的额头微皱,心底闪过一丝恼怒,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瞬间察觉到身后的声影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慕容姑娘,今夜月色不错,那几人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刚才发现寒潭边那几位好似快要找到机关了,我想要不了多久了,咱们就可以见到这千年宗派的真面目了!”青衣男子眼神在那白衣女子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明光芒,很快看向那宗门脚下的几人,手中山河扇挥了挥,身前的雾气似乎较前两日又浓郁了很多,眉头皱了皱出现了一丝警惕! “公子辛苦了,前几日密林中你私自与那不明人动手,动静太大,我想龙虎山那位不会没有发现,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白衣女子轻抚发丝,清秀的脸上在这月夜浮现淡淡的光华,眼眸中黑暗分明,身上的裙衫在夜风中缓缓飘曳! “慕容姑娘怎就知道那日动手的人一定是我呢,这山林里道士、和尚、魔宗、书生都来了,怎不会是其他人呢?”绿衣男子忽然转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不疾不徐的反问道。 “公子忘了,你那时恰好不在我身边,而且身上有打斗的痕迹,而且那功法似乎只有你的宗门才会吧,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我想如果咱们还要合作的话,我希望你能慎重一些,不要再起什么波澜,尤其在这个时刻?”白衣女子忽然脸上出现一丝寒霜,眼睛冰冷的看着那绿衣男子! 哎,慕容姑娘,你误会我了,不过我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坏了咱们的大事,我看今夜也不会有什么发现了,咱们还是走吧!绿衣男子皱了皱眉头,无奈的笑道,说着两人就悄悄向山上走去,只留下总门下热闹的几人。 此刻那紫雾忽然又弄了几分,渐渐向山下蔓延开去! 第77章 一剑西来乌云散 青龙峰的广场上,擂台上的留下的弟子越来越少,折桂大赛今天也到了最后一天! 两天以来可谓是热闹非凡,每天都有不同宗派的弟子受伤下台,青云宗的弟子却忙坏了,时常见到他们将受伤的弟子从台上抬下,这一世每届折桂大会的一个独有场景! 两天下来,经过两轮比赛擂台上只剩下八名弟子,他们分别是西门飘雪、东方青柠、雨师诗、萧紫檀、鹿枯木、沈亦白、周天行、张元婴,这八人也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这几人之中泰徽剑宗周天行和雷音宗心门飘雪,而张元婴和东方青柠也不差,或许是保持实力,初赛时并没有有什么出彩表现,大家猜测这两位在隐藏实力,以待出其不意一举夺魁! 他们八人将在今天决出这届折桂大赛的三甲,因此这几天不怎么露面的那几位宗门掌门今天都罕见的一起出现在了擂台对面的观礼台上,人群中发现了台上似乎少了一人,可是又想不起少了谁! 八人对阵的次序也是抓阄而定,现在已经有了结果,此刻已然立在了广场中央甲乙丙丁四座擂台上,分别是甲字台上的西门飘雪与周天行、乙字台上的雨师诗与萧紫檀、丙字台上的沈亦白与鹿枯木、丁字台上的东方青柠与张元婴。 此刻四组选手默然面向观礼台上众位仙长,可谓俊采星驰!随着一声锣响,台上众人拉开架势,片刻间但见剑光飞舞,人影飘动,顿时台下发出一阵喝彩! 这几人均是本次大会的上乘选手,台下众人自然屏主呼吸害怕错过一招一丝,就连台上众位宗主仙长自然少了平时的随意,也都正经的观看起了比赛! 那张真人自然还是居中坐了,不过今日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也并不与他人言语,只是冷漠的看着台上的弟子,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好似又心不在焉,又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 甲字台上的西门飘雪率先发出了攻势,一剑在手,气冲山河,起手便是杀招,但见剑气起处一道水汽凝结而成的巨龙直冲周天行而去,刹那间周天行四周被剑气裹挟,眼看就要将他拦腰斩断! 周天行眼神随意的看了看这巨大的水龙,眼神中无数星辰划过,大海肆意翻滚涌起千堆雪! 忽然就在那水龙将要装上他的时候,但见一声“破”字,那水龙一分为二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化为了水汽落在了擂台上,近处的围观者一片惊呼! 就在这时,西门飘雪眼神冷冽,又是一剑如苍鹰般迅捷从天而下轰向了周天行,但见白衣飘飘,身边无数绿色气息萦绕在的佩剑四周,越来越浓! 周天行凝神微皱,冷哼了一声忽然双手握剑也没什么话少动作,依然是一个破字,但见剑光一闪,台上风声大作,一股金色光芒粗如巨树在那绿色剑气前面形成一道金色气流,轰然相撞,又是一声巨响,台下什么也看不见了,顿时又是一阵惊呼! 剑气之中但见两道身影如蛟龙入海,各自出剑,一片剑光闪烁,忽然又是一声巨响,剑气忽然飘散,露出两个身影来分立擂台两侧! 西门飘雪已然立于那处,只是那绿色剑气已然不见了,眼神中露出一丝寒光。周天行则发髻微乱,身上的衣服已破了几角,只是神情中带了些笑意,斜立在那处,收起了长剑,头轻轻玩够一甩,双手捋了捋头发,给了一个微笑! 西门飘絮看着那边的黑色身影,嘴角也露出了丝丝微笑,忽然神情微变,手中连续数剑,但见台上绿色剑气如乱蛇飞舞,直捣黄龙,身影轻轻跃起脚踩莲花,漫天仿佛又无数个白衣女子,擂台方圆一股飓风将两人裹在了擂台中央! 昭华真人脸色微变,侧脸看了看众人的神色,那位灰袍老者似乎在和白马寺的白眉和尚说话,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中间那位黄紫真人已然不见神情像是依然入定,但见两位神色自若,一颗心这才放下心来。昭华道人眯眼又看了看其他人,陈知暖院长和李道恒道长二位确实脸色露出了罕见的认真神色,慕容紫羽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神色数变,最后陷入了沉思,那泰徽剑宗的黄衣女子不知道哪里去了,眼光巡视周边,发现一抹黄衣隐身于那人群中,长剑斜挎背上,眉目静静的注视着中间台上的某个地方! 昭华道人冲着自己的师兄昭阳道人看了一眼,发现师兄也在看自己,眉目中似乎有什么事要说,隐隐是后上那灵脉处,可是眼下又不好离开,只好冲着师兄点了点头! 擂台上的周天行终于认真了起来,嘴里笑着说道;西门师妹,还望你手下留情,你这样我可下不了手哦!嘴里说着,身影忽然迅疾如雷般化作一道闪电冲向了那乱蛇阵中,但见剑气雷鸣,响彻九霄,台下众人的脸上均浮现出一片蓝紫光忙! “这是万剑归宗剑法!江南剑宗周天行竟然已然练出剑心,这一剑破万法果然威力惊人!”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声的叫道,周边的围观的江湖人士也被震惊到了,因为这江南剑宗的万剑归一剑法乃当世一等一的绝世武功,许多人从来没见过,今日这光景自然引起了轰动! “周师兄恐怕已然达到开山境了,那西门飘雪的西门剑法也是倾轧东南的绝世名剑,听说门中宿老可以凭手中长剑一剑断江,今日遇到泰徽剑宗周师兄恐怕凶多吉少啊!”另一名紫羽宫的女弟子长得眉清目秀,瓜子脸上一片白色,柔弱似柳枝,面色凝重的额对身旁的同门女子说道! “黄师妹,这万剑归宗剑法确实厉害,只不过今日这周师兄使出来也只是这剑法的一半威力,若是那宗主恐怕此刻那擂台已经没有了!”忽然那女子身旁多了一名蓝衣男子,正是那鹿枯木,刚才他与那沈亦白的比赛也是经过了一番精彩缠斗,只不过最终虽然鹿枯木经验老道些,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沈亦白却欺身而进,鹿枯木忽然杀了一个回马枪,正要将沈亦白击落台下,谁知那人似乎身后长了眼似地背后忽然一剑,击中了鹿枯木的左臂,倏然旋转身影,又是一剑鹿枯木自然不敌,只能认输,虽然败了,鹿枯木似乎也没什么失落的,这不就绕道这甲字台这边来观战来了! 二人正说间,台上忽然安静了下来,但见西门飘雪抖了抖衣服,脸上毫无表情,但是嘴角确实流出了一丝鲜血,反观那周天行,发髻已然凌乱,发带也不见了,右臂上方也伤了,眼神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台下一片哗然,不知道这二人谁胜谁负,顿时想起了一片嘈杂的喧哗声,台下的那名龙虎上的长老看了一眼两人,缓缓走上台去,向那宗门所在拱手一礼这才大声宣道:雷音山庄西门飘雪胜江南剑宗周天行,说完冲这两人点了点头翩然落下台去! “西门师妹果然好剑法,西门剑法一剑西来,万剑莫开,周某输了,希望以后还能与你切磋!”周天行收剑拱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完全没有输剑的失落感! 西门飘雪也收起长剑,遥遥拱手面表情的说道:“周师兄手下留情,江南剑宗确实当今第一剑宗!”说完朝着那台上的众位仙长行礼,这才下台去了回到了宗门中去了! 这时台上只剩下丁字台上东方青柠与张元婴这对选手了,这时也一块到尾声,只见张元婴身边四周尽是紫气萦绕,手中一柄瘦剑冲天一刺,空中默念剑诀,顿时满天乌云聚集顷刻间便黑压压一片电闪雷鸣! 一道紫色光芒顺着那剑惶惶而下向着那对面的绿衣女子飞快而去,顿时她的脸上发丝乱舞,白皙的脸上不断闪着各种颜色,就像陷入惊天海浪中的小舟四处摇曳随时有可能倾覆! 忽然,那绿衣女子倒提长剑,两手大开,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情,双眼紧闭,嘴里默默念着什么,忽然身上露出一丝五彩光芒,一只巨大的飞鸟冲向了那紫电惊雷,气势如虹,翅膀如垂天之运俯瞰九州只想那黑云深处而去,对面紫衣道袍的张元婴望着那巨鸟,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看了一眼那绿衣女子,终于采取了收势,因为他知道这巨鸟的威力,会引发怎样的景象! 天上黑云越来越密,云雾中雷声滚滚,恍若天人下凡,白色闪电不时动荡! 这时,张元婴脸上肃穆,眼中只有那黑云中的一点,摇了摇头,手中的长剑随手一伸,道道紫色剑气直上九霄,向那巨鸟而去,可是那巨鸟似乎是某种神性似地,竟然毫不畏惧,口中吐出一团红色火焰,顿时将那剑光烧的无影无踪。 然而巨鸟终究被这几道剑气所阻,不得不停下身形在空中飞舞着翅膀,俯瞰着九霄之下那紫色道人,眼中满是愤怒,一声鸣啸响彻苍穹,眼中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旋而再次振翅冲入那黑云中去了。 场间众人顿时屏住呼吸,水冶不敢大声呼吸,害怕那巨鸟冲着自己而来,刚才那情势真是许多人一辈子都不曾见到的神仙手段,观礼台上那几位仙长也难得露出几分神情,灰衣老者侧脸看看那末尾的白衣夫人,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笑意,那白衣妇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看了一眼那灰衣老者默然点头又转过头去看向了那乌云! 乌云越来越密,巨鸟的身影早已无影无踪,台上那两人都手持长剑做出各种动作,东方青柠脸上此刻变成紫色光芒,一团白色的光雾从她的头顶溢出逐渐变成紫色,缓缓在她的周围围成一个紫色的光圈,此刻他左手指地做剑状,右手持剑指天,剑尖处不断迸发出紫色剑气,一道紫色光柱闯过那黑云里去了! 张元婴脸色也不太好看,迎风侧立,紫色道袍下金色剑气犹如几多莲花缓缓随着剑气长河飘向那黑云中去,黑云中垂下一道粗壮的金色光芒将那紫衣道袍笼罩在几尺大的擂台上,黑发飘飞,脚踩莲花,恍若仙人! 似乎一切都在那九霄之上的云里,又似乎在这擂台上,其他几位已然结束自己的比赛,目光齐齐望向了那天空的黑云处,仿佛哪里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但见乌云中那紫电越来越少,时而传来几声巨鸟飞鸣,乌云中不时变成一片红色的火云! 人群中那一袭黄衣,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冷笑,转身向那观礼台而去,脚下似乎踏空而行,身边的围观的人群都神情贯注的看着那台上的两人,空气中一点光芒隐隐消散,恰似一柄短剑! 那李道恒道长看到那抹黄衣换换坐在自己的旁边,心中一片讶异,那黄衣女子似乎功夫又提升了几层,似乎隐隐有些香气散出,脸上神情不变冲着那黄衣女子笑着点了点头,这泰徽剑宗真是藏龙卧虎,除了一个燕南天、又有一个王阔,那周暮云虽然身死道消但也是一时风云人物,现在又来了一个这样的女仙,心中还是惊艳不已! 黄衣女子看到那道长,知道那是二师兄的朋友,也曾在太白峰上见过,因此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躬身行了礼,这才缓缓落座,神情又是一变,刚才的香味也不见了,只有那黄色身影而已。 中间的灰衣老者忽然转过头来瞥了一眼那黄衣女子又默然转头,抬头看向了那天空之中,原来形势已然发生了变化! 擂台上那绿衣女子不知何时双手持剑,一股紫色剑气轰然化作一把紫色羽扇挥向了天空,漫天的乌云瞬间消散,巨鸟狂欢九霄,叫声中露出了轻快和愉悦,像是破笼而出的凤凰通体金紫色,挥动着火红的翅膀,冲向了那金色的额剑蛇,刹那间天空一片清寂,一切烟消云散! 台上两人绿衣女子手中长剑轻轻回到了鞘中,发出了阵阵鸣声,脸上却已雪白如大病一场,身形摇晃,明显耗力过多,索性还是稳稳站在了台上,而对面那紫衣道袍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坐在了地上,眼睛微闭,默然打坐,片刻后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冲着那绿衣说了句:“我输了”,然后就轻轻跃下台去走向了龙虎山的弟子人群中去了,许多龙虎山的弟子自然上来扶住了那男子,纷纷向住宿的地方去了! 绿衣女子看了一眼那远去的紫衣道士,幻化走到了擂台中央向着众人行礼,清丽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那冷淡的神情,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不远处有的人默然思索,有的人眼神紧闭似是回味着刚才的景象,自己若是那道士,又是如何景象! 第78章 隐蔽的山门 寒露刚过,一夜寒风,天气转冷,锦阳关外的越来越多的陌生人涌进了这座边关小镇,顿时小镇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这种气息延伸到了那东北边的密林深处! 晚秋时节,密林里的树叶全部变红了,林间的河水里的弥漫着一层轻轻的薄雾,岸边的石头逐渐露出了河床,水里的雾气与那山里间的紫雾相互交缠在一起,唯有几声乌鹊的叫声给这诡秘的山林一丝动静! 首阳宗后山紫雾一遮蔽了整座密林,寒潭边那几个人影只剩一袭铠甲的魁梧汉子,腰间挎一柄精美的战刀,多日来的辛苦加上林间的紫雾,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潦倒,黝黑的脸上只剩下那双鹰一样的眼睛注视着寒潭某处! 寒潭边的石头上背坐着一位紫衣的儒衫老者,此刻手里拿起葫芦百无聊赖的喝着酒,那双狭小的面庞上两只松鼠的眼睛挤在了一起,此刻大约酒烈的缘故,嘴角轻轻微张不时的吐着舌头! 奇怪的是天气愈来愈冷,可此处那寒潭里还冒着热气,不过此刻寒潭里的水位似乎下降的厉害,水里的山石逐渐露出了水面,有两处红褐色的石块格外的好看,水里的热气漂浮在寒潭四周云山雾罩,格外好看! 忽然一阵响动,水声大作一个身影从寒潭里跃了出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那紫衣老者身旁。 一袭红紫道袍的白须道人望着眼前的寒潭,嘴里忽然吐出一口气,随手驱散了眼前的紫雾,忽然开口说道:机关已然找到,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打开,只有等待了! “既然机关已然找到,我看着紫雾的形态,恐怕离那宗门打开的时机也就在今明两天了,只不过现在这附近好像有一些不明真气的人物,恐怕到时难免一番争斗!虽然咱们已经做到插翅难进,恐怕到时候也不免出现一些意外,这次折桂大会选择这里历练,恐怕会有意外,我们还得小心啊!”儒衫老者意兴阑珊的看了看远处的某处,似乎哪里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 寒潭西南一处隐蔽的山崖后面,两个人影看向了寒潭这边,隐约间正是李梦白和陆九章,这里似乎是一处绝壁,下方不知万丈深渊,一条不大的河流缓缓从山林里流经这里坠向下方的去了,只不过奇怪的是水流到这里便没有了声音,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两人在这里已经看了半天了,寒潭边的人影看的不是太清,两人还想要往前一点一边看得清楚一点,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风声! 陆老头儿拍了拍李梦白的肩膀,示意身后有人,让他小心,李梦白脸色微变,只不过身体却靠近了悬崖边的一处凹隙,身后的长剑已然握在了手中! 陆老头儿嘴角轻瞥,嘿嘿的笑了两声,望向身后某座巨石,忽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折扇,脚底轻轻一点略向了那巨石,周身散发出白色光芒,瞬间身前的浓雾被冲散了许多,陆九章的身影落在了那巨石之上,眼中露出了些许狐疑的神色! 他偷袭之人也是十分的狡猾,陆老头儿刚才明明听到这里有响动,可是现在巨石背后什么也没有,眼光看向了四周,那人似乎瞬间蒸发了似的,气息全无! 李梦白看了看陆老头儿的神色,心中也焦急了起来,四处寻找那人的影踪,以陆老头儿的身手,当今武林中能躲过他的恐怕没几人,可是着敌人却在顷刻之间消失无踪,可见跟了他们很久了! 这边两人仔细的查看着四周,巨石不远处的小溪旁边的枫树上,一双乌黑的眼珠穿过深红的树叶,盯着眼前的两人浮现出一抹冷笑! 绿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怪异的面具敷在了脸上,缓缓抽出身侧的剑柄上刻着巨剑图纹的软剑,剑柄不小心撞在了那树枝上发出了一丝响声。 绿衣人立刻守住了身形,望向那两人,似乎他们没有发觉这边的异常,于是一道身影裹挟着满天的红叶向那老者而去! 巨石上的陆九章似乎未发现动静,依然凝神注视着四周,就在那红叶卷成的巨剑快要刺像他的后别的时候,他的身影忽然从那巨石上消失了! 山崖这边的李梦白已然发现了那绿色的身影,正欲飞身前去营救,忽然脚下似乎猜到了一处凸起的石头,身旁的石壁上缓缓出现了一个石门。 李梦白的整个身子掉入石门里边去了,石门又缓缓的关上,山崖间掠过一丝冷风,似乎这里什么也么有发生过! 不远处那大豆的双方似乎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绿衣男子正全神贯注的寻找着那矮小的儒衫,眼神微皱,手中长剑向上虚指,整个身子如苍鹰般向后倒纵而去,身下的巨石顿时四散而飞化为了碎屑,绿衣男子没有停留转身向密林中飞掠几下,消失在了紫雾中! 陆九章冲着那绿衣男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没注意身旁的李梦白已无踪影,口中冷哼一声身影不知所踪,不远处的密林里想起了几声怒喝和剑鸣,过了会儿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远,林间的紫雾又重新聚拢了起来,树林里不时的响起几声野兽的嘶吼声! 一袭白衣女子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那巨石边,看了眼那身后的某处,身下的裙摆在这冷风的吹拂下缓缓飘动,轻轻飞起来到了那山崖边凝神看了眼那溪流,忽而看向那山崖间的石壁,身影向身后的密林中去了! 寒潭边张真人和那儒衫老者正在说话,眼神却盯着寒潭那几处石头,身着银色铠甲的周坚却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离此不远的地方大约二百多名金甲守卫将这里团团围住,眼神警惕的看着周边的雾气,仿佛哪紫雾中隐藏着某种怪物似地! 寒潭里的流水似乎这两天在不断的下降,只不过肉眼很难看出来而已! 微风吹过,这里忽然陷入沉寂,周边的紫雾忽然翻滚开来,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搅动着这方天地,紧接着那寒潭里的水忽然不停的晃动,露出的那几块紫色的石头也发生了变化! 一切都来得十分突然,寒潭边的两人站了起来,眼神中终于起了某种变化,寒潭深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似乎夹杂着铁器撞击石壁的声音,不一会儿功夫那声音戛然而止,水位又恢复了原来的位置,那几处奇怪的机关也终于停止了转动,只不过也没有恢复原来的位置,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探出水面,双手拂去脸上的水汽跃出了寒潭,正是前几日消失不见的道童! “似乎有外人动了某处,触发了深处的机关,这处的机关设置已经发生了改变,不过似乎是连接大门的铁链生锈了,不过影响不大,只需要一些灵力,将其重新焊接就好,应该在月圆之夜就可以重新启动,只不过我猜测应该还应该有另一处通往山腹内部的入口,现在找的话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道童悄然坐在了大石旁边的火堆旁,捡起地上的衣裤粗树干,轻轻拨弄了一下火苗,又添了些柴火,怀中掏出一方丝巾擦了额头的水,显出一白皙的面容,乌黑的眸中泛着一丝金色,看了一眼地上某处,那火堆顿时大了许多! 儒衫老者看了一眼那道童,心中一丝讶异的神情隐藏的极好,喝了一口酒将那红色的葫芦放在了火堆旁笑着说道:“看来这场异宝现世引出了不少老东西啊,狡兔三窟对于首阳宗这千年大派来说恐怕也不算什么,贤侄辛苦了,来喝口酒,暖暖身子!”说着眼神缓缓看向密林深处,眼神间的笑意逐渐清冷了几分,这才望向了那紫红道袍的道人! 紫红道衣的道人头上绾一顶紫金莲花冠,也不见剑光,忽然西北、东北、西南、东南四处分别射出四柄飞剑,顿时那四处人影忽闪,向着四方而去。 西北方两名蓝衣道人看了一眼刚才自己站立的那株松树,方圆几里已成火海,那棵松树忽然想向前倒了下去,发出了一声巨响竟然连根断了,两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转身连扔数到福符箓,慌忙逃窜,只不过不知那张真人施了何等法术,那柄长剑竟然形影不离的跟在那两名到人身后! 蓝衣道人心中恐惧,慌忙运转手中道剑,只不过几招功夫,幸亏二人联手这才将那长剑挡住,只不过一名蓝衣道人仍然被那长剑刺中了臂膀顿时血流如注,二人对视一眼虚晃几招又是一着保命的缩地符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不狼狈,那长剑在原地打了几个圈这才一闪飞回了那道人的衣袖中去了! 其他几个方向也是出现了几伙不明来历的人物,只不过由于距离较远所以张真人的飞剑只是给那些人一些警告,所以也都逃走了,树林中顿时热闹了一阵,身旁那儒衫老者对着张真人看了一眼,由于那道逗乐去了! 密林深处陆九章看了眼那绿衣远遁的方向,又看了眼寒潭那边的动静停止了脚步,眯起眼睛喃喃说道:“真热闹,就差泰徽剑宗了,哦,不对,这下有的看了,只不过没有酒了,上哪里弄些酒喝呢”说着收起了手中的折扇,望向了寒潭边忽而轻轻一笑向那首阳宗宗门的位置走去! 那绿衣男子笔直的落在了那寒潭上方的瀑布边的巨石上,看了眼身后嘴里骂道;臭书生,这么大年纪还这么能跑,肾真好!说着看向了悬崖下方的人影,刹那间满脸笑意看向了身旁的那一袭白衣! “公子好雅兴,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啊,只不过对于如何接近那处寒潭不知道可有什么办法啊?”白衣女子看了一眼那绿衣男子,脸上的肤色皓若凝脂,头上云髻峨峨,周边的空气仿佛停滞了,身边长剑已然出剑半寸! 绿衣男子尴尬的笑了笑,眉眼瞅了一眼那女子,故作神态的说道:“慕容姑娘,你请我说,我本来是打算在这里想办法的,只不过那处忽然传来的烤肉味太好闻了,没想到哪泰徽剑宗的小子鬼鬼祟祟的,我便跟了上去,那臭书生挺难缠,不过在我帅气的身影面前他也只能吃土了,嘿嘿,哎,哎,慕容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去那边捞几条鱼咱们吃……”话还没说完,但见剑光一闪,人已消失在河流对岸去了,身后一缕蓝色剑气轰然砸向了绿衣男子脚后跟处,顿时河流溅起数丈高的浪花,那绿衣男子已经大叫一声,向更远处飞去! 山崖深处一条黝黑的台阶像蛇一样伸向了未知的地方,只听到微弱的水声潺潺作响,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站立在台阶拐角处望向那消失在黑暗的某处已经看了很长时间,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张古怪的面具,点起了火把闲着好山腹深处缓缓行去,最终消失在那黑暗的阴影里! 第79章 异宝现世 青龙宗后山某处,许多人影有序的挖着石头,那山石竟然呈现一片紫黑色,一袭紫色道袍的道士坐在一处大石边看着书籍,不时瞥一眼前方正在卖力干活的人影。 身边的茶壶里刚刚施法煮好的茶水已然沸腾,道士拿起水壶浇筑在了那宣德镇的白瓷杯里,一股沁人幽香扑鼻而来。 紫衣道士放下手中书籍,轻轻一挥一丝香气瞬间进入了道士的鼻中,道士紧闭的眉眼露出难得的笑容,睁开眼拿起茶杯低头缓缓喝了一口! 这处乃是青龙宗后山的隐秘所在,这位紫衣道人乃是青龙宗掌律昭阳道人,今日青龙宗折桂大会将会有个结果,可是这么重要的时刻,掌律大人竟然在这后山悠闲的喝茶,说起来也是有些奇怪,可是昭阳道人此刻心情大好。 这几日,经过连续搜寻终于在这出地方找到了他们寻找几百年的东西,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呢,想到这里昭阳道人那张微皱的脸上充满了笑意,顿时觉得这茶杯里的茶是真好! 不过想到折桂大会,昭阳道人心里难免又有些忧虑,最近江湖传闻东北边境出了异宝,而且朝廷决定派遣这次折桂大会的八人前往哪里历练,以此来笼络江湖势力,而且这也是相王此次交给青龙宗的秘密任务,可是这些江湖势力哪能那么轻易的为自己卖命呢? 昭阳道长这边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山腰某处三名白衣人正盯着这处,忽然那为首的白衣女子手中多了一件造型怪异的铃铛,红色的外形,上刻一朵梅花,梅花上似乎结着果实,像葫芦又像无头的人影。 白衣女子看了一眼山下的人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忽然手里的铃铛忽然开始响了起来飘在了口中,白衣女子的口中不停的念着什么,仿佛某种密咒似地,身旁的两名白衣男子也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天人之上,有我天君,以我之灵,拘押恶灵,煌煌天威,天君敕令!”白衣女子口中念着口诀,手上结交在胸前,目光中逐渐变成了透明的颜色,仿佛可以看人心似地,头顶浮现出一片白色光芒,铃声最终悬停在身前一尺高的地方! 天空风云大作,一团紫色光芒从天而降向那昭阳道人飞去! 昭阳道人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忽然前方的人影传出了一片惊呼声,将他从哪情绪中惊醒,他站了起来,紫色的道袍呼呼作响! 他看了一眼那紫色的光芒,心中顿起震惊,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手中长剑已去万里长空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随着这道紫色光芒越来越近,天空的乌云忽然露出一张诡异的形状来,逐渐凝结成一个巨大的手执长剑的人影,而那紫色光芒似乎正是那人手中的长剑发出,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人周围无数道蓝色电光围绕着他旋转,最终流向了那人手中的长剑! 地面上的昭阳道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口中喃喃的说道:“这是,是缥缈神剑!二十年了,你为什么又来!”满脸的惊恐神色,似乎见到了似地,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忽然向前山急速飞去,眼神不时的看着那天空被无数闪电萦绕的长剑,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哼,大胆小道,还不跪下!你还识得这道法,二十年前,你的师尊被我斩于剑下,你今日难道还要反抗不是?”天空想起了一声呵斥,山腰处那白衣女子似乎也张了张口,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紫色的额光芒,头顶的青丝飘散在空气中,两只眸子里显出怒容,忽然右手向那紫衣道人一指,仿佛天上女仙! 一道紫色光芒如流星般冲向了那剑上的昭阳道人,昭阳道人的身体似乎被某种绳索捆缚似地,直直的点落在了地上,顿时灰头土脸,哪里还有一点神仙气息! 顷刻间,那白衣女子来到了昭阳道人的身旁,手轻轻在昭阳道人的额头划过,一股紫色的种子慢慢渗入了那道人的脑中去了,道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不停的在地上打滚,过了半晌这才停下了叫声,脸上出血一丝诡异的笑容,嘴里喊着:“主人,主人!”眼中好似瞬间失去了光芒,木然的看着眼前的诸人,像是疯了一般! “嗯,昭阳,你终于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二十年前你和你的师弟便已归顺了天君,现在该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白衣女子冷冷的说道,手中的铃铛缓缓回到了她的手中,她的双眼已恢复如常,只不过手里的铃铛上多了一道符箓,上面赫然写着昭阳二字! “昭阳谨遵天君教诲,这山间的灵石灵力充沛,而那紫曜灵石还未找到!”昭阳道人木然的说着话,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那女子手中的铃铛,已然被眼前女子以秘术控制,默然的跪在那里! 那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木偶师的大人物,眼里闪过一丝讥笑,转过身对身后两名白衣男子说道:你们去前山盯着,我要在此做法,如果前面有什么异动,立马传讯给我!说着双手抓住那道人的后背向着山腰处去了,脚下似乎踩的正是那道人刚才所使的身法! 天空的异象瞬间消散,刮起了一阵飓风,吹得密林中的红叶四散而落,好似天女散花,山下的那些挖山的人影好似喝醉了似的,全都迷迷糊糊的,脑中的记忆也全部忘记了,他们看了一样身旁的同伴,又继续他们的伙计了! 青龙宗前山的青石广场上,青龙宗的护山大阵又开启了,九道彩色的光柱笼罩了整座青龙峰,那九道光柱聚集的地方赫然悬着一座巨鼎,那鼎上四面雕刻着灵兽的图纹,此刻不断有紫色灵气从哪鼎中飘出,补充到了那九道光柱中去形成了一道五彩的光罩! 广场上的巨石和角落里摆满了金黄的菊花,午后的阳光透过山间的云层,各种菊花争奇斗艳,分外妖娆,淡紫与郁黄交织在一起,尤其那擂台周边各色菊花装点成的巨大花海,更是好看,台阶上那太师椅中的各位仙长手捧菊花酒,满眼的黄色,再看看那山腰间的红色,顿时内心融化,气氛融融! 早上的时候,折桂大赛已经决出了前四名,虽然青龙宗和武当山两大派的人数不多,但是大家依然十分的高兴,因为这八名弟子的武功可谓是实至名归,台上诸位仙长也是赞不绝口! 这会儿功夫八名弟子相互之间大多已经熟识了,因此很多比完的弟子聚集在一起,看着台上仅剩的那两人决出名次,本次折桂大会花落谁家也就水落石出了! 台上的两人此刻分站广场最中间那座擂台上,眼中看不出悲喜,东边一袭绿衣的东方青柠和西边那一身白衣、脚踏锦履的西门飘雪,两位均是绝色美女,又同是冷淡的性子,因此台下那些输了的汉子露出了苦笑! 观礼台上坐在终南山李道恒旁边的那抹黄衣不知道在想什么,那鹅蛋脸上肤色如雪,额头上那双眸中浮现出盈盈秋水,一双丹凤眼看着后山的天空缓缓浮动的白云,尖尖的细腻鼻孔下方双唇紧闭,一袭暗香缓缓散开! 旁边的李道长心底诧异,转头看了一眼那俏丽的黄衣,呼吸轻盈,山间灵气缓缓渗入她的口中,竟然坐而忘忧了,李道长看了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边,假装喝酒挥了挥衣袖,隔了一层结界将那黄衣女子的气息与外界隔离开了,脸上的神情变得格外凝重! 台上的两人已然开始了,绿衣女子手中长剑中还是昨日的紫色剑法,此刻接连数招皆是抢攻,剑气的巨大气流将周边的黄色菊花吹动,落在了巨大的空地上! 数道紫色剑光犹如迅疾奔雷轰向了那一袭白衣,顿时白衣飘飘,青丝上扬遮盖住了那脸上的黑眸,瘦高的神采如遗世独立的九天玄女,一柄狭长的青锋剑上无数浪花光芒闪烁犹如大海中的蛟龙翻滚起巨大的浪花,周身的白色光芒在她的身前形成一道水墙隔住了那绿衣女子释放出来的剑气杀意! 擂台周边的围观者都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擂台上的两名女子,谁也没想到这两名绝世佳人竟然隐藏了这等通天手段,心中的不甘和愤懑一扫而空,此刻都满心的佩服和欣赏,眼中射出炽热的光芒! 鹿枯木和沈亦白此刻对视了一眼,彼此间满是挑衅的意味,然后看向了擂台上那两人,心中打起了各自的小九九! 龙虎山的队伍中一袭紫衣的张元婴如今依然无碍了,坐在龙虎山的弟子中中间看着那绿衣女子,眼神恬淡,眼光中浮现出无数紫色光芒,那刚才的伤处此刻竟然缓缓的愈合如初,胸中五脏六腑中一股紫色气流缓缓流入那灵台之中,化为一道金黄色的露珠凝而不动! 他的头上戴纯阳巾,此刻眼神中似乎紫气流转,一缕淡淡的紫色雾气从头顶溢出,随意的挥动了右手,那紫色雾气便四散入周边的空气中和四周的菊花的香味混在了一起融入了天地中去了! 白衣女子与那东方青柠的斗争夜景能到最后关头,那西门飘雪的剑气中还是攻破了东方青柠的水汽屏障,无数水汽顿时洒在了舞台上,只不过那东方青柠忽然动了,一股白色剑气飘然与那紫色剑气撞在了一起,顿时台上一阵安宁片刻发出了震天的响声,观礼台上的几位仙长也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中间的紫褐色道衣的张真人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只不过还是轻轻动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台上的两人又陷入了深沉的表情! 随着这一声巨响,双方的比武也重视有了结果,昭华道人站了起来冲着台上的众人说了一句什么,台上的其他人也都点了点头,昭华道人这才缓缓走到观礼台中间的位置高声宣道:“感谢各宗同门前来参加本次折桂大会,现在我宣布本次折桂大会圆满结束,下面我宣布一下本次大会前八名选手的名字,其他选手的名字将会在稍后的红榜上张贴告知,好了,现在我宣布本次大赛的第一名是东方青柠,第二名是西门飘雪,第三名是张元婴,第四名是周天行,第五名是萧紫檀,第六名是鹿枯木,第七名是沈亦白,第八名是雨师诗。以上八位弟子稍后到太清宫领取你们这次的奖品,同时我们还有事情与你们吩咐!”说完便邀请台上诸位宗门长老向那太清宫而去! 台下众人喧闹着离去,上面念到名字的八位弟子则在青龙宗执事弟子的安排下来到了太清宫中,那几位仙长已经品了一会儿菊花茶了,但见大家眼睛望向了门口位置,八名年轻的弟子纷纷躬身行礼,站在了大殿中央一脸恭敬的看着前面的几人! 昭华道长笑意盈盈的站起来,看着进来的八位年轻的弟子缓缓说道:“好了,东方贤侄上前来!这佛仙草归你了!”身后一名执事弟子捧着一个紫檀的古朴木盒来到了昭华道长的身前,昭华道长说着打开了木盒,顿时露出一株紫色的三须仙草,屋内顿时一片香气,众人均睁大了眼睛,心里好生羡慕! 东方青柠迟疑了一下看了一下椅子中那名妇人,看到那名妇人点了点头这才轻启莲步来到了昭华道长的身前接过了昭华道人手中的佛仙草,站在了师傅身边,后边八位弟子也各有所得,脸上好不轻快! “此次折桂大会除了以上奖品,我和几位宗门仙长决定派你们八位去东北锦阳关历练完成一次秘密任务,待会儿你们的仙长会告诉你们的,这是朝廷给予你们一次天大的恩赐,因此你们要抓住此次机会!现如今那边有异宝现世,因此哪里也会有许多不知道的歹人,所以你们此次前去前往小心,好了这就去吧!昭华真人缓缓抚摸了下胡须,冲各位宗门长老看了看,缓缓说道! 这一日暮光十分,八位弟子下了青龙峰往东北飞去,这一刻的东北某处紫雾终于遮蔽了整座密林,可是天上同一轮明月完全浮现出光辉的月华! 第80章 女子神仙 东北边境首阳宗的山腹中,黑暗的空间内隐隐约约可见一条人工砌成的大约一人宽的弯弯曲曲石阶蜿蜒伸向下方,仿佛通向地狱的通道永无镜头,寂静无声森森可怖! 李梦白回身看了一眼来时的路,后面完全陷入了黑暗中,借助微弱的火光只能看清脚下不远的地方,四周一层黑色的雾气完全笼罩了这里! 李梦白停顿了片刻,决定继续向那水声的地方走下去,不知道行了多少路,这条台阶仿佛是沿着山势旋转而下,终于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前方一条巨大的瀑布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瀑布好像是从外边某处流进这山里的,飞流直下跌进了眼前的暗河里! 忽然他的眼睛被某种红色的石头所吸引,这些石头静静的矗立在瀑布下方的一个巨大的水潭中,哪里的水好似温泉一样,水面散发着白色的水雾,五块红色的石块宛如一个人的手掌静静的分布在水潭的四周,而这手掌的方向对着瀑布对面的几处石象,其中中间的石象格外的巨大,于是李梦白的注意力便被这中间的石象吸引过去! 石象的模样有点像某位道人的样子,头戴一顶鱼尾冠,两道白眉横越额上,隆鼻鸟喙,身穿五彩云衣,左手虚指,右手执拂尘,双眼处隐含光芒,若悲似喜,李梦白忽然一呆,这石象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了,眼睛不由得盯着那石象看了片刻,还是想不起来! 他慢慢走近那中间那石象,这才看清那石壁上似乎还有文字,只不过那文字是古篆雕刻,李梦白凝神细看下去,但见隐隐约约认得“鸿蒙未分,天地混沌,逍遥一炁,聚而为道,至高无上,总摄天地!逍遥生,天地开,万物生!”,李梦白看了之后感觉可能是首阳宗供奉的某种神灵,只是隐约间脑海中一丝光芒闪现瞬间消失,眼眸中一丝紫气缓缓流过,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在了那石壁的上方,那石壁瞬间化为粉末,露出一石门来,石门上雕刻两只远古巨兽,左边是青龙,右边是白虎! 这异象陡生令李梦白好生惊愕,约半分钟之后才如梦初醒。 他双眼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眼前那怪异的石门,上前用手敲了敲发出了空空的声响,里面确实另有空间,李梦白心里如此想到! 可是这石门又如何打开,又难住了他,他试着找机关却什么也没发现,于是他又依次看了看其他的雕像,除了面容不同外,大多都是一些道士模样的人物,大约也是首阳宗信仰的某种神灵,除了这些再没有什么发现,他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他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一无所获,这才缓缓回到了那中间石象边坐下,眼睛看着那对面的瀑布怔怔出神,飞流的巨大流水落在了水潭里,发出哗哗的声响,那水潭里的巨石的颜色也出现了变化,光点闪烁,分外好看! 那瀑布似乎就是那山崖边消失的溪流,竟然流向了这里,李梦白内心一种欣喜,于是上前来到那水潭边,才发现那水潭里的红色石头竟然是一块巨石雕刻而成,只不过站在远处看的话,那石块的底部隐藏在水潭里,便只能看到竖起的五个手指状的石块! 水潭里的水并不是特别深,李梦白缓缓走进了那水里,这才看清那石块竟然与这水潭融为一体,只不过在那巨大手掌的根部又有一蓝色的石块,李梦白身手按在那石块上,那蓝色的石块缓缓的向水潭底部落下,忽然水潭里的水流急速的向外四溢,周围的那五块手指状的石块也快速向下落下! 什么也没有发生,李梦白凝神细思,觉得这石块有些古怪,那石门的机关应该在这出了,可是现在石门还是未开,正奇怪的时候,忽然身后的中间的石象忽然发生了变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一声巨大的声响顿时响彻了这狭小的空间,四周的石壁上不时的传出轰隆隆的回响声! 李梦白转身看向的石象,那石门仍然没打开,可是他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那石像的眼睛,眼中不由得喜上眉梢,像是发现了什么,急忙从水中出来来到了那是向前面! 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哪石象的双眼中射出照在了那石门的上方,石门上方出现了一处石壁凹进了石壁里,露出两个拳头大小的水晶,那光芒正好直直的与那石象的两只眼睛交相辉映,李梦白上前按下了那两颗水晶,顿时那石门发出沉闷的声响缓缓的向上开启,露出一个青石铺就的台阶来! 李梦白毫不犹豫的走进了那石门中去,那寒潭里的蓝色石块忽然发出耀阳的光芒,周围的五块石块也由红色变为紫色,逐渐变亮,那石象也出现了晃动,忽然水潭里的石块全部爆发出光芒,水潭出现了剧烈的震动,终于所有发生了爆裂,而那石象也似乎要脱出那石壁似地,整座山开始了摇晃,无数的大石瞬间落了下来,很快这座狭小的空间便被大石所淹没,那石壁上的石象也裂成了碎块掉落在地上,很久之后,这狭小的空间才恢复了一片黑暗,而那瀑布似乎也消失了! 李梦白沿着那青石铺成的通道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巨大的空间内,这里似乎就是首阳宗的宗门议事大厅,四面的墙壁上雕刻着各种飞鸟走兽的图案,大厅中央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铜鼎,只不过香火早已熄灭,落满了灰尘,李梦白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石壁上的灯油,巨大的空间瞬间亮了起来,头顶处是以巨大的穹顶,穹顶中央悬挂着一面巨大的曲面的铜镜,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穹顶四周刻着一幅巨大的月亮图案,一名道人模样的男子身前一尊巨大的铜鼎,左手拿着一把狭长的菱形古剑,右手执一古朴的八角铜镜,他的脸望向那天空中的月亮,脸上露出微笑,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天而降落在了那道人手中的剑上,天空出散发着五彩祥云,云端端坐一名高大的神像,只不过那面容似乎有点模糊,脸上毫无表情,整个图案看上去似乎是某种法阵又似乎是道人正在作法,云端似乎隐隐雷电坠落,落在了那镜子上,一片杀伐气象,李梦白只看了几眼便觉得头昏脑涨,赶紧移开眼睛看向别处,那奇怪的感觉才渐渐的消失! 李梦白也并未细看,眼光随意寻找着,眼前正北的位置上方雕刻着和刚才那石象一模一样的人物,只不过此刻的石象变幻了一种姿势,手中手持一把剑,随意的坐在地上,身前的胡须垂于膝上,双眼看着前方,仿佛看出千年的尘埃,诉说着这千年宗门的兴衰! 这里似乎发生了巨大的打斗场面,很多石壁上出现了损毁,石室的地上到处躺着许多骷髅和散落地上的兵器,犹如隐藏地下的修罗场!中央空地上的铜鼎下方躺着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右胸位置插了一把长剑,而她的脸庞已然看不清,只从外形来看应该是一位美丽的女子,从他的外形来看也看不出她的来历,只是在那衣服的长袖上绣着一把巨大的剑,女子眼中似有不甘,双手抓着那长剑,只是可能最后没有拔出来就死了! 四处的地上有的人横卧在地上,有的人仰面向上双手抱着敌人的身体同归于尽,还有的似乎是被一剑杀死的许多人,四处的地上到处乱七八糟的躺着个宗门的弟子,大多数是首阳宗的弟子,他们的衣服大多是紫色的锦衣,而在那胸口上放绣着一朵巨大的八卦图案,看起来是那次宗门灭门之战中全部被杀死了,李梦白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的神色,又看向了别处! 青铜鼎北面的石阶上面摆放着一把巨大的椅子,石阶两边有摆放着一些巨大的炉鼎,那椅子里歪斜的躺着一名身穿紫褐色锦衣的老者,胸口处的八卦图案已然被洞穿,露出一巨大的血洞,此刻伤口处血色早已流干,只留下满身的灰尘,这老者似乎是首阳宗某位尊长,似乎是争着一口气缓缓的来到了这座位前,最后血尽而亡,也不知道是何人! 眼前的一切,到处是身穿各种衣服的尸体,李梦白只能根据衣服或者兵器认出一些门派的弟子,赫然还有一些泰徽剑宗的长老,那是一瘦小的身体,李梦白仔细检查了他的全身,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将他的身体缓缓挪到了那铜鼎处,又往前走了片刻,又发现了几具泰徽剑宗的前辈亡者,便都把他们放入了那铜鼎附近! 李梦白漫无目的的向着四处搜寻,除了个宗门的战死的弟子,再就是这里的一些法器,静静的矗立在那里,默默的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忽然一幅画吸引了李梦白的注意力! 这幅画位于大厅的西南角上,不太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如果不仔细看还只是一位普通的画像,近前看才会发现这女子面容竟然与那慕容无情有点像,只是多了一丝富丽庄严,少了些清冷之气。 那画上的女子散发出一股出尘的气质,一张三角形的脸庞看上去便似下凡的仙子,额头一双柳叶眉下方竖着两只好看的凤眸,眼睛注视着前方,脸部卧着一剑锋鼻,嘴巴微张露出一丝笑意,一袭白衣飘飘,脚踩五彩祥云,手中执一本书,左手附在身后,一道红色的彩菱萦绕纤纤腰间,远处开着几朵梅花,更衬得那女子飘飘欲仙! 李梦白看着那女子的手中拿书籍,赫然写着“逍遥经”三字,脑中顿时一怔,不知道这女子为什么会拿《逍遥经》,眼光冷冷的看着那画上的女子出身,心中想着这女子的身份,眼光向那挂画旁边看去,但见那女子的右边也刻着几行古篆,只不过这位置有点偏僻,大厅中央的光芒似乎找不到这里,再加上那石壁上的古篆小若蝌蚪般大小,因此不走进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这墙壁上的字! 李梦白看着那石壁上的字,满脸的惊愕,瞬间脑海中闪过千万种念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石壁上的文字,似乎要钻进那石壁中去,脸上焕发出五彩神色! 那石壁上的文字赫然与自己修行的《逍遥经》有很多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前面似乎多了一些字:“逍遥者,过去睁眼扶摇直上九千里,挥手天地分,闭眼天地毁,可谓天地间大道也,万法灭,逍遥生!” 这时,无数的光芒从哪画像中的女子眼睛发出照在了李梦白的脸上,石壁上的文字仿佛长了脚似地涌向了李梦白的脑中,那文字散发出紫色的光芒,那女子的画像随着那文字缓缓飘动了起来,耳边出现一丝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天空中飘落,又仿佛清风拂面,李梦白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扭曲的跪在了地上,进入了一片幻境中去了! 第81章 天人异象 世间有许多隐士大派,他们声名显赫,可是总有一些事情,没有几个人能够说清楚,这或许也是这些存在屹立千年的原因。 如果有人问天空之下,最强者谁?泰徽剑宗张真人无疑! 这是二十年前那惊天一战奠定的威名,可是谁又知道在千年之前还有一个庞然大物首阳宗,而几百年之前的首阳宗正是在张真人风华正盛的时候,那一年张真人还是一名二十几岁的绝美少年,那一年有一剑东来,破开了首阳宗的绝世大阵,首阳宗灭! 二十年前,张真人力挽狂澜,一剑击退那令中土无数宗主倾慕的绝世女子。二十年后世人记住了张真人,也记住了曾经一名清丽绝伦的女子慕容幻雪。 世人都知道张真人,可很少有人能清楚那慕容幻雪的来历,只知道她来自极北之海雪原深处一女子宗门而已,而二十年前这个宗门确是空白一样,就连极北之海另一当时巨宗枯木派也知之甚少,就好像这个宗门是凭空出现的! 自从千年之前首阳宗灭如今已几百年过去,这一段历史如隐秘消失在浩渺的时间中,星空璀璨,斗转星移,星空下一轮明月高挂,密林里隐藏在暗夜之下的那些暗夜里的猎手纷纷出来寻找食物! 首阳宗外的空地上陆九章拨弄了一下眼前的火堆,随意的添了些枯枝,篝火中发出啪啪的声影,一股松枝的香味弥散开来,他将一只洗好的野兔架在了篝火上,抬头看了一眼高空的月亮,今晚那月比平时明亮了几许,他的眉头微皱了下,似乎有什么心事! 慕容紫烟今日身穿一袭红衣,手中长剑横放膝上,轻轻的擦拭了一番,归入鞘中发出轻微的金属声,笑着说道:“陆老头儿,你这手艺见长啊,李大哥不在,你完全可以出师了么!”脸上露出了一抹粉色,眼睛透出一股喜庆,将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些! 陆九章偏过头,俯首翻了一下火上的野兔,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慕容女侠,您高看老朽了,我这糟老头子哪能与那李大侠相比呢,还差得远,差得远,您就凑合一下,你看可否,我的慕容女侠?” 旁边地上的刘蛮横躺在地上,听到这会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只是没有笑出口,只是将嘴角的红叶吐了出来,斜眼瞥了一眼星空,呵呵了一声! 慕容紫烟寒着脸斜斜的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阔脸少年,面无表情的说道:“刘将军今天是要当大爷吗,没看到这里没柴了么!”说着眼睛盯着那少年冷冷的看着,眼里闪过一丝冷冷的寒气! 刘蛮笑呵呵的赶紧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冲着慕容紫烟尴尬的道:“妹子,刘哥这不是看到陆先生烤野兔,在这里学习下,将来我也给你烤兔子吃,我这就去捡柴火去,绝对不让你冻着!”说着麻溜儿的蹦了起来,看了一眼那慕容紫烟已经越来与难看的脸色,撒丫子跑向了近处的山林中,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就像身后狼追似地,嘴里还不忘念叨着“李梦白你小子死哪里去了,这疯女人哎,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 陆九章从怀中掏出青色的酒葫芦,努了努嘴唉了一声,仰头喝了一口酒,神情有些意兴阑珊,瘦小的脸上眼眸看了一眼那红衣女子欲言又止! 慕容紫烟抬头理了理额前的发丝露出白里透红的耳朵,月光下竟有些妩媚的气息,叹了口气道:“好了,陆老头儿,李大哥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是心中有些着急,可是李大哥会不会有危险啊,咱们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啊?”说着将头枕在腿上,望着火堆,手在地上胡乱的画着圈! “嗯,李梦白这小子福大命大,定然没事,今晚若再不回来,肯定是去了寒潭那边或者遇到什么事,我们就去找找吧,今夜大家小心,最近这里来了不少陌生人,都不是好惹的主,最后别睡死,以防不测!”灰衣老者叹了口气,将烤好的野兔肉撕下来一块递给了那红衣女子,自己也撕了一小块慢慢的咀嚼了起来,又给火里添了一些柴,看了一眼刘蛮去的方向! 一时无语,两人沉默的坐在空地上就像两个木头人相对无言,唯有清风与明月! 首阳宗宗堂中,李梦白哪知道这些人还在着急他的,此刻双眼紧闭,眉头微皱,脑海中置身一处密林中的道观中,又是上次的那个场景,那道士模样的中年道人依然端坐堂前,李梦白缓缓向前走去,想要靠近那道人与他说话,可是怎么也走不到他身前,只能远远的站在观前大喊道:“道长,你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 可是那道人似乎没听见一样,没有回头,李梦白扫视了一下观前的周边,此刻那观后的大树依然一片枯黄,他走向那大树,这里竟然没有风,天上的空中挂着一轮太阳,可是那阳光似乎与平日里看到的不一样,竟然要贴近地面似地,也比平时的大了许多! 李梦白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来到一处天然的石壁前,那石壁竟然变成了蓝色的透明状,他的身影出现在了那石壁上,正在李梦白看着石壁上的自己的影子时,忽然那镜子里的影子忽然开始舞剑,更令他正经的是那少年每舞一招,那是比上方便会出现一举金色的古篆文字,耳边会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李梦白发现那文字正是《逍遥经》种的内容,身体不自觉的跟随那少年起舞,那少年忽然似乎想笑了笑,将那剑诀舞了两遍,李梦白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似地,无数的紫色气息,缓缓从四面八方流入了自己的身体,身边的情景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身边的树木的叶子逐渐开始变绿,天边的太阳也不再那么暗淡,发出了要养的光芒,甚至可以看清楚无数的火焰从哪巨大的球体中四散逃离,那石壁上的文字缓缓消散,天空中的女子声音确实越来越高,仿佛在吟唱古老的预言! 李梦白身下出现一片清澈的荷塘,里面盛开着九朵各色的莲花,绿意鲜脆,李梦白缓缓旋转,来到了荷塘中央最高的一株荷花上方,额头中间似乎开了一个眼,那石壁上的文字缓缓渗进了那眼里,沿着他的身体窍府最终归于灵台,无数的紫气绕着身体内的金色丹丸快速的旋转起来,忽然天空响起一阵巨雷,乌云瞬间遮蔽了天空,无数闪电劈在了那石壁上,只是那女子的吟唱呻吟似乎从哪高空处落下,挡下了那飞到眼前的雷电,忽然无数雷电轰在了观后的那颗巨大的树上,顿时起了一片巨大的山火! 李梦白身体剧烈好似被那雷声惊扰,惊恐的看着天上的异象,天空的乌云越来越厚,越来越多的子嗣雷电逐渐汇聚成一颗巨大的紫色球体,轰然向着李梦白而来,李梦白的身体竟然像被什么书束缚着不能动弹,那光芒发出一阵白光李梦白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凭本能使出那少年的剑法,一个白衣女子的印象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冲着他微笑,正是那画像上的女子,手里持一轮铜镜,轻轻说道:“别怕!” 然后忽然转身冲着那紫雷处将那铜镜抛向了空中,一道巨大的紫色光芒瞬间笼罩在两人的周围,那自雷轰然撞向了铜镜,忽然竟然改变了轨迹撞在了那石壁上,发出了惊天巨响,石壁顿时化为无数碎块,天上的云中忽然出现一个头戴金冠的神武金甲人,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座下一条为威风凌凌的紫色麒麟,大声怒喝道:竖子安敢窃取天地气运,从哪里盗取的惊天镜,速速撤去,否则定要让你灰飞烟灭!无数紫色雷电构成的小龙萦绕在他的手臂上,脸上金色惶惶,自有一股赫赫威势,顿时一股苍茫威压从天而降,李梦白顿觉自己要死了,胸中已喘不过气来,终于跪在了低声,眼中一片惊恐神色! 那女子看了一眼那满天紫气流转的金甲神人,忽然轻声说道:天君敕令,诸神速退!手中左手做一剑指,右手虚脱在左手,面容似仙风流转,那天上的金甲神将竟然忽然消散,天空的乌云和异象瞬间消失,那女子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冲着他笑了笑面容逐渐模糊了! 李梦白看着那女子,想要问什么,却只感觉刚才那窒息感已经全无,只是好似胸中充满着无数的气息,头疼欲裂不能自拔,眼中冒出火星想要燃烧起来,那天空的吟唱神声忽然想起在他的心中,片刻慢慢消失,他的身体开始发烫,李梦白在地上打滚想要熄灭那股火,忽然眼前出现那道人的面容,但见他微微一笑,口唱了一句偈语,摇了摇头在他的额头轻轻一点,天地瞬间消失了! 眼前的幻想消失,他缓缓的睁开双眼自己还在那石室中间,只不过此刻却是坐在地上,身上出了一身汗,额头散发着白色的雾气,那石壁上的女子画像和那文字却不见了,李梦白凝视了自己的体内,但见那窍中多了一座金色的荷塘,荷塘内九株莲花一片新绿,中间一朵开出好大一朵紫色金莲,在心湖间盎然绽放,那棵丹丸此刻也好似变大了许多镶嵌在那一个古朴的铜镜上方,熠熠生辉! 李梦白发现虽然那剩余的穴道虽然没有贯通,可是体内的气息雄浑了很多,心中不由的一喜,抬头看了一眼那石壁,想起了那原来挂在这里的女子画像,心中疑惑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想着回去问下师傅,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有四处查看,来到了那穹顶之下,发现那镜子发生了变化! 第82章 群英齐聚看月亮 天上一轮明月逐渐高悬天空,月色照在了密林里,寒潭里的紫色石块的颜色缓缓变为了青绿色,身穿紫色道衣的道童头上的双刀髻高耸着,一双黑眸中闪过一丝光芒,随手往哪寒潭里扔了一鹅卵石,溅起了一圈水花,小道童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微笑,忽然她的笑容凝固了! 月光倾泻在寒潭里,石块的颜色逐渐变为了红色,缓缓的向寒潭中间靠拢,随着那一圈水花逐渐卷起了巨大的漩涡,一声巨大的声响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宁静。 道童忽的站了起来,手指飞快的掐了起来,眼光静静的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嘴里不停的默念着口诀,再也没有一丝孩童的迹象,完全是一位得道高人的印象! 寒潭边其他三人陆续也站到了那道童的旁边, 身材清瘦,一袭紫红衣服的张真人此刻面色肃穆,道袍微张,双手附在身后,双眼平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那轮明月刚好浮现在寒潭上空散发出柔和的月华! 一袭暗黄儒衫的方脸老者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那眼前的飞快推演的紫衣道童,心中浮现一丝诧异,然而并没有过度关注,很快转头看向那翻滚涌动的寒潭,不自觉的抹了一把下巴上那撮稀疏的胡须,脸上逐渐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凝重,忽而侧头看向东北方向某处大树,一只巨大的狐狸看了一眼寒潭这边的几人绕过森林中的大石向着西边逃了! 儒衫老者收回了视线,又看了一眼那寒潭里的景象,那几个石块逐渐汇成了一个巨人的手掌,手掌底部同样浮现了出一颗蓝色的巨石孤立寒潭底部,只是那蓝色的石块仿佛被什么东西卡在了寒潭底部的石缝中,只露出了一部分,道童用手轻轻的按在了那颗蓝色的石头上,什么也发生,紫衣道童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忽而看向了那明月,过了好久才低声的说道:“这机关的底部被卡住了,可能百年来的地形变化,山脉内部发生了坍塌,所以这处机关变成现在这样了,现在这机关只是露出了部分,我们只能强行取出这机关了!”说着看向了身边的道人! “张真人,如果强行打开机关会不会导致山门内部变动,引发更大的震动!”一袭蓝色衣服的周坚面色凝重的看向那头戴莲花冠的紫褐色道衣的真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瘦削的道人低头仔细查看了那寒潭里的蓝色石块,忽然虚空一探但见几块黄色的道符,道符缓缓贴在那几块浮出水面的石块上逐渐发出了忽明忽暗的光芒,口里轻轻喝出一声:“起!”只见那蓝色的石块缓缓的拔出了水潭露出了原来的模样,顿时水潭底部发出了巨大的震动,那几块石块上的道符忽然发出灿烂的光芒,寒潭底部的震动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道童耳中想起一声“向右旋转至月亮的方向!”赫然是那张真人口中传来的! 道童也不假思索立刻伸手将那蓝色的石块缓缓转向了那月亮的方向,月光达到了今晚最亮的时刻,一抹皎洁的月光洒在了那蓝色的石块上,顿时蓝色的石块发出了一抹蓝色的光芒,寒潭四周的石块逐渐沉陷下去,曾哥寒潭里的水也沿着那缝隙迅速向地底流去,寒潭逐渐变成了一个人字形的通道,一座巨石大门挡住了去路! 寒潭边的几人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儒衫老者看了一眼那石门冲着那道童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首阳宗这千年大派果然藏了一手,要不是你这娃娃,咱们休想进入者宗门中去了!不错,龙虎山真是卧虎藏龙啊!”说着也不管其他人,率先沿着通道来到了那石门前,看着那石门上的图案寻找着什么! 其他三人也紧跟着下来,这通道有两架马车那样宽,石门上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阴阳八卦图案,两上方的位置是灯座,此刻灯火依然熄灭,散发出浓重的古怪味道,门旁边的石壁上雕刻着许多图案,此刻有点黑暗也看不清楚画了什么,几人来到了门前一时都没了动静,只是看着眼前的石画,仔细寻找这机关! 周坚点燃了手里的火把尝试着点燃门上边的灯台里残油,没想到百年过去那灯台里的燃油还可以点燃,不由的露出了微笑,旁边的儒衫老者站在门左手的一幅画面仔细查看,但见是一个高大的锦衣汉子站在月光下的巨台上,双手高举着一面铜镜,天上一朵祥云,云上天雷滚滚!男子身后围了许多像是这男子的同伴,仰头看向天空! 周坚看着那雕花不明所以,苦笑了一声又向前走去,但见道童正在看着门边的一处砖石敲着,发出沉闷的声响,拿道童好似乐此不疲,随意的敲着那墙上的砖石,像是那砖墙里隐藏着机关似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周坚有转身继续向上看去,周坚被看的有些尴尬,赶紧转头看向别处! 首阳宗山门处,陆九章和慕容紫烟正在吃着兔肉,刘蛮这才一脸慌张的抱着一些柴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吓死我了,刚才那里的山峰突然晃动了,一处绝壁上的的山石落了下来差点砸中我!”还没等他说完几人身下的大地开始猛烈的晃动了起来犹如地震了一样,刘蛮大声的喊道:“就是这种感觉,快跑啊!”说着也顾不得累了,跳起来准备向西边跑去! 忽然一只枯瘦的手掌拉住了他的左臂,刘蛮慌张的转过身来但见陆九章不知何时抓住了他,而眼睛却看向身后的远处,浑身被一圈白色光芒笼罩,而那里好似发生了什么惊天巨变,几人身边的紫雾完全被巨大的灰尘所遮盖,一股冲天紫气直上天穹,神情不由一滞,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忽然,陆九章左手虚指,那光圈瞬间离开了这地面向着那尘雾里冲去,刘蛮想要看清前方的情形,可是无奈巨大的山风刺痛了他的双眼,他赶紧用胳膊挡住了视线,也只能看清身前的一点景象,旁边的慕容紫烟和他的情形也差不多,脸色也不太好看,此刻只能拉着陆老头儿的胳膊佝偻着身子! 没过多久,那震动慢慢消失了,三人缓缓降落在一处空地上,空地旁边露出了一处巨大的空洞,几人小心的来到了那洞口旁边,刘蛮探出头看了看那冻馁的景象,忽然旁边的陆老头已经跳下了坑里,刘蛮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人,赶紧也跳了下去,然后发现其他两人正在一灰色红门前怔怔出神! 首阳宗议事厅 李梦白正在望着那巨大的穹顶出神,忽然东北边有什么响动,李梦白赶紧过去,仔细辨别了声音的方向缓缓在那黑暗中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处暗门,刚才这里还是一块完整的石墙,没想到此刻却是柳暗花明,李梦白定睛一看发现这又是一处暗室,里面摆放了许多架子,架子上大多数已经空了,角落里凌乱的对着一些酒罐,李梦白轻轻的挪动脚步随意的翻看着这架子上,什么也没发现,忽然他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暗室最后的一个架子! 但见那书架底部一具身穿首阳宗服饰的骷髅,骷髅背靠着那书架,手里拿了一个古朴的印着双鱼图案的紫檀木盒抱在胸前,盒子上落满了灰尘,眼睛直直的盯着石墙某处,胸口赫然也差了一把巨剑,右胳膊已经齐齐的没有了,胸口的肋骨也断了几根,腿部的骨头似乎被什么利器所伤,那胸口的剑上大多已经生锈,只有那古铜色的剑柄上赫然印着一银色的长剑纹饰,赫然是大战中逃到了这里,只不过可能伤势过重没有逃出去罢了! 李梦白从那老者手中想要拿起那木盒,可是似乎那老者十分看中这盒里的东西,双手抓的很牢,李梦白稍微用了一些力气,那左手的手指竟然断了,木盒和他的左手同时被抓到了空中,李梦白眉头一皱轻轻地取下那枯手放在了那骷髅的身旁,这才缓缓打开盒子,一本古朴的书籍赫然呈现在他的眼前,那书籍的封页上赫然写着《逍遥经下篇》,李梦白的脑袋轰的一声,不由得急转,就在这时石室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那石室的石门竟然自己关上了,而它正面的墙上一处安门缓缓升起,石室顶部的山体开始不不断地落下许多巨石,眼看就要塌了! 李梦白来不及思索,将那手中的册子装进了怀里,正要从那石门出逃出忽然看见了那世家旁边的尸体,犹疑了片刻来到那人的身旁,小心的搬动了他,忽然他屁股下方的一处机关返回了木架里,木架竟然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向下的石阶通道,李梦白电光石火间听到了刚才那扇门的外边也发生了坍塌,暗道一声侥幸,从哪架子处的暗道逃了出去,当然没有忘记收起那具残骸,片刻之后那架子又逐渐恢复了原位,很快这里便被不断落下的巨石所掩埋,不过很快那震动也就停止了,似乎被什么力量所阻止! 刚刚李梦白站立的大堂那处穹顶之下出现了几个人影,正是周坚一行,而很快几人身后又出现了几人,分别是一名身穿袈裟的老和尚和两名二十多岁的中年弟子,旁边几人则是刘蛮和陆九章、慕容紫烟三人,几人在张真人他们身后一里远的地方缓缓停下了脚步,陆九章笑呵呵的大声说道:“哎呦,这不是老黄么,哎呀呀,没下到还能见到你,张真人看起来更有风骨了,这么多年恐怕功夫没拉下,哈哈!”说着径直上前来到几人身边,那老监正和张真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苦笑,也没理会他只是齐齐的转身向那身后的和尚打了个稽首,齐声喊道;“枯木大师有礼了,远道而来辛苦!”! 那老和尚双手合十面上微笑的轻轻说道:“张真人、黄大人,贫僧有礼了!这是我的徒儿慧空、神渊!”和尚身后的几人齐齐向那两人见礼问好,一起看向了那穹顶中央巨大的图案,只是那里似乎少了些东西似的! 首阳宗山门外,两名蓝衣道士看着远处不动震动的山体和浮起的巨大尘埃,面色非常的难看,看了一眼东边某处,忽然一道粗壮的紫气从山门某处射出,顿时依赖了无数山林野兽的死后和惊恐,两人咬了咬牙向那寒潭边飞去,因为他们知道异宝出世了,再不去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第83章 杀阵 首阳宗门外,几名身穿各色衣服的年轻弟子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宗门,身旁站着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士穿着的中年汉子! 忽然从东面走来一位身穿白色铠甲的男子,赫然是周坚,那中年汉子看到走过来的人影,立马笑着上前拍了拍那将军模样的肩膀,口中大喊道:老周,可想死我了! 周坚楞了一下,看了眼前的男子脸上出现一丝惊喜的表情,一把给那汉子胸口一拳,口里骂骂咧咧到:“张老西儿,朝廷一个月前说会让一个人来,没想到是你小子,这回可要好好的喝几杯!哎,这几位就是这次折桂大会的经营子弟了吧!” “嗯,这位是泰徽剑宗的何女侠,是本次历练的首领!”张姓汉子笑着让出位置,一名身穿黄衣的女子映入了周坚的眼帘1 周将军,叨扰了,泰徽剑宗何彩云!黄衣女子冲着眼前的周坚微微点头,打了个稽首,然后又一一介绍了身后几位历练的身份,正是那折桂大会上八名弟子,那几人也赶紧上来与周坚行礼,众人客气了一番,周坚头里带路众人想寒潭那边走去! 大厅内那几位大人物正在看着那大厅中的情形,一个黑衣少年的身影出现在厅堂下方一处幽暗的石室内,赫然正是从哪通道消失的李梦白! 脸上的那面具遮盖在脸上看不出他的真实情形,他轻轻的点燃了那石室中的灯台,四周的幽暗逐渐褪去显出了石室的本来面目。 这里好似一处闭关修炼的石室,室内十分的简陋,可能因为隐蔽,这里的一切保持着完好,北面石壁上的一幅挂画,地上放着一个普通的蒲团,东边的墙壁凿了一空阁。 李梦白凝神查看了室内的情况,仔细的查看了四周,没有什么发现,来到那空阁前,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叹了口气,目光凝聚在北边墙上那画像上! 挂画看上去有些久远,只是画了一座起伏的山峰伸进了海里,一个白衣人站那大海边,望着夕阳,身影萧索,李梦白看着这幅画也没什么头绪,不过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忽然李梦白眉头微皱了一下,原来这幅画的旁边也刻了两句古篆,刚才也没注意看,那文字好似一位女子的口气,李梦白不自觉的便念出了声来:“黄花年年有,酒入愁肠,才下心头,却上心头!星辰昨夜,乱红已枯,当时明月在,故人却消逝!” 这一段话语,看似平淡无奇,却勾起了李梦白一阵伤感,伸手去下了那副画,那挂画后却出现一处暗格,李梦白伸手触动了机关,这面墙缓缓开启了出现了另外一间暗室,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黑暗里划过一丝光亮,李梦白寻找到灯台点找了,但见这件石室似乎是居住的地方,比刚才那暗室大了许多,只不过摆设依然很简单,可是这个暗室却多了一道门,似乎通向另一处地方,门口的地上骇然坐着一个身穿双鱼图案的尸体,只不过由于时间过长已然变成了枯骨,脖颈间似乎被刺穿了,也不知道此人是如何从哪大厅突围到这里的,李梦白凑到跟前仔细的打量着这尸体,默然拜了拜,那尸体旁边的地上似乎也有一个字,竟然是这人用雪写成的“雪”字! “咦”,李梦白忽然看向了那尸体的右手,蹲下身躯,扒开那几根白骨露出一块翠绿的长方形的石镜,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芒! 李梦白拿起来仔细瞧了,发现这镜子另一面却是绣着一名女子,那女子手里也拿了一面镜子,眼睛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他也不明白便将这镜子装进了怀里,有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别的就沿着那另一处通道出去了! 忽然,身后一阵暗风袭来,李梦白倏然转身,身后长剑向后一点,只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这一挡李梦白便看清了身后一名蓝衣男子,眼睛盯着他如临大敌! 李梦白眼神冷冷的看着那蓝衣男子正欲说什么,那男子忽而冲他嘿嘿一笑默然又攻了过来,李梦白只能出剑迎战。 那男子长剑上忽然光华连点,一道粗壮的青蛇瞬间便笼罩了李梦白的去路,李梦白只能使出一清二白剑法在那墙壁上轻轻一点默然后退,显得颇为狼狈,口中大喊道:“阁下是谁?为何突然偷袭在下!” 蓝衣男子似乎在欣赏这种戏弄的感觉一样,也不回答脸上笑意更胜,又是一剑,这一次竟然险些砍在了李梦白的面上,李梦白顿时怒从中来,脑海中涌出那白衣女子的身影来,手中的长剑不自觉的使出了那女子所使的剑法,顿时长剑上剑气暴涨,一股白色剑气横扫而去,瞬间变挡住了蓝衣男子的逼迫,李梦白偶尔还能还击一招,逐渐稳住了身形,一颗烦躁的心也静了下来! 那男子看到李梦白剑锋大变,心里一阵狐疑,口里终于说了话:“小子,没想到你还有点能耐,只不过今天你要死在这里了,不知道你可有一眼否!”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眼神斜斜的望着李梦白,手中长剑却又是接连挥出几道光芒! 李梦白听到那男子竟然说话,也不恼冷冷的说到:“兄台,你我今日无仇,往日无怨,为何要杀我!”一柄青釭剑倒也使得虎虎生威,忽然一道紫气冲着那蓝衣男子而去! 蓝衣男子此刻已知道李梦白的实力,因此面对那一道紫气也并未在意,脸上笑意更盛:“别急啊,我这人没什么,只是看不顺眼你穿一身黑色衣服!等会儿你自会知道我的名字”说着向上一撩,本以为能挡住这一剑,谁知那剑光碰到那长剑时忽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火焰瞬间便将蓝衣男子的袖子烧着了,若不是他发现的快几时后退,此刻或许已经颜容尽毁! 蓝衣男子眼中神色巨变,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嘴里冷哼了一声忽然又是一剑,只不过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却好似千万剑刺向了李梦白,男子口中喝了一声“去!”那剑光瞬间就到了李梦白的胸口! 李梦白凝神以待,内心却惊骇无比,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手里忽然横劈一剑,一股白色的剑光从哪剑上发出,隐隐有雷鸣飞! 蓝衣男子的哪一剑与这白色剑光相撞瞬间便消散与无形,两人的剑已然碰在了一起,顿时石室内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李梦白正欲欺身而进与那蓝衣男子大战几百回合,忽然一道轻轻的笛声飘进了石室,李梦白内心不由的一紧,这笛声来的好生怪,不过现在正在与那蓝衣男子大战,也顾不得细思量,忽然那蓝衣男子却嘿嘿一笑,忽然左手向前一剑,右手忽然向前一扔,顿时一片烟雾袭来,只听到他口中冷冷的说到:“你小子命大,咱们还会再见的!” 李梦白伸手遮住了双眼,睁眼一看眼前一片烟雾,蓝衣男子竟然已经不见了,李梦白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一点气息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却疑问更甚,这男子为何而来,为何又突然离开,这一系列疑问盘旋在他的脑中,不过这一时也弄不明白,继续向前走去,这通道前方在没有其他的发现好似仅仅是一条道路,不过后边的路已然回不去了,只能向前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巨大的水声,石洞里竟然透出一丝光亮来,李梦白内心一阵欣喜,便知这是一处隐蔽的出口,于是加紧几步向前方掠去,很快就来到了出口处,李梦白面色大变立马停下了飞剑停了下来,原来是那出口竟然是一处悬崖峭壁,一条巨大的瀑布飞下,这里恍然是一个水帘洞! 就在李梦白离开不久,他刚才待过的石室内出现一名白衣女子的身影,手中拿着一绿色的玉笛,泛着点点绿色光华。 一名蓝衣男子跟在他的身后笑着说道:“姑娘,你刚才不叫我,我就把那小子解决了,这小子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我还以为这小子掉下悬崖死了,没想到在这里却又遇到了,还真是命大啊吧!” 白衣女子仔细的寻找这什么,听到那男子的话后也不言语,只是眼睛瞥了一眼身后那名喋喋不休的男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去向了另一个石室,似乎对这里很熟! 蓝衣男子看到白衣女子面色不善,脸上呵呵笑了两声,止住了话头,紧追那女子的脚步向另一间石室走去! 两人在那石室中仔细寻找这什么,白衣女子看了一眼从手中拿出一副古老的地图来,赫然是首阳宗的内部结构。 看了一会儿她将那图手倏然一卷不知道手到哪里去了,转身看着那东面的空阁,脚步移动来到那空格前,忽然在那空阁第二个格子的右侧某处轻轻一按,竟然闪现另一处暗格来,女子眼睛盯着那李看了一下,里面似放着一紫色盒子。 白衣女子小心打开机关,一块和刚才李梦白碰到的一模一样的镜子,只是这镜子背面是一个男子,男子站在云端,手中一名巨剑,云中探出一个巨大的龙头,那男子一剑刺穿了那龙头!那镜子在触手的那一瞬间缓缓亮起一丝五彩光芒,镜子背面那男子似乎活了一样,剑上的光芒瞬间冲天而起,整个石室瞬间恍若白昼,白衣女子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 女子将那盒子装进怀中,原路出来向着那通道深处而去,身后的蓝衣男子你凝思了片刻,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的背影,眼光中闪过一道光芒,片刻后又缓缓跟了上去! 石室大厅内,那几个已经四处散开,那青龙宗折桂大会上出彩的几名弟子也来到了大厅里,有的两两聚集在一起看着墙上的雕画小声的说着什么,有的四处寻找什么。 大殿内的尸体已被归拢到一处,那穹顶之下只剩下那紫袍道人和那黄衣儒衫监正,黄衣老者手里拿葫芦里的酒水似乎永远喝不完,此刻两眼冒着绿光,仰头河里一口酒嘴里咂摸了下,用袖子胡乱擦了嘴角的酒水,转头问道;“张真人,你看这雕画可说的是那异宝呢,这面镜子是不是就是那首阳宗的千年底气所在呢?” “嗯,就是此物,只不过这只是首阳宗宝物中最重要的一件,当年大战之后,各派寻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这件东西,我看差不多还在这石室里!”紫衣道人凝神看着那穹顶的雕画低沉的说道,一张瘦削的脸上眉毛微动,眼神中时而闪过一丝火苗! 忽然山腹中响起一阵巨大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了这里的机关,只见那穹顶的雕花忽然缓缓转动起来,散落四处的人影齐齐看向那大厅中央的穹顶,那穹顶处缓缓露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双鱼图案,散发出一道绿色的光芒,忽然那巨响停歇了,那圆球缓缓静止在了那处,仿佛一切停止了,只是还散发出淡淡的绿光! 黄衣监正大人看了看那圆球,身后一袭黄衫女子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脸上一片清理的神色,给她那不太出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风采! 首阳宗外,月光溶溶,皎洁的月色今晚像个娇羞的美人,斜斜的照在了那寒潭边的石头上,忽然那寒潭里的几块异色的石块缓缓的转动了起来,逐渐闪现出异样的光芒! 石室大厅的角落里,一袭白衣女子和蓝衣男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竟然来到了大厅里,他们看了一眼那大厅中的人影,眼光看向了大厅中央的穹顶,忽然双手变出几个奇怪的手势! 正在大厅里众人以为一切都没事的时候,大穹顶的圆球突然快速的转了起来,一道浩大的苍莽古意瞬间从哪圆球处缓缓四散开了,石室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脚下一阵剧烈的抖动,接着全身出现一丝凉意,仿佛有千万只眼睛盯着自己! 众人缓缓聚在一起,齐齐看向那穹顶的圆球,但见这次那圆球竟然越转越快,整个石室里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声,一道绿色光芒瞬间笼罩了整座石室,接着从四面八方射出了无数道剑气向着石室中的众人而去! “这是首阳宗的灭世剑阵,快退!”但见张真人口中一声怒吼,脸上神色巨变,话还没说完,一道常见握在手中,口中大声道:“疾”! 一道紫气瞬间笼罩了众人向着寒潭边的出口退去,可是那剑阵似乎长了眼睛似地,不断的飞向众人离去的方向,索性诸人都是好手,可是还有好几人身上受了不小的伤,很快便撤离了石室,那无数剑光射在了大厅的地上顿时便插进了那石板中间去了! 寒潭边,众人刚刚逃出来,忽然一道惊天绿光便从那寒潭终极射出来向天穹而去,整座山势向水潭中央陷了下去,众人赶紧架起飞剑飞到几十丈的高空惊恐的看向下方那试探,哪里还有寒潭的踪影,只见刚才的寒潭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顿时间尘土遮蔽了整座山头,什么也看不见了,周边一片慌乱的喊叫声,期间还夹杂着几声嚎叫声正是驻守在附近的士兵,没来得及撤离,眼看着被卷进了那空洞里去了! 这边众人还惊魂未定,忽然一道巨大的紫色光芒瞬间漂浮了出来,透出一股异常的香气四散开来,与那紫色的雾气逐渐融为了一片,夜色里那紫色的光芒遮蔽了整座天空,无数飞剑向着天空飞去,空中的几人闪现出一丝惊喜,可是忽然却暗了下去,站在近处的张这人看着那飞剑,又看了那旁边的监正大人一眼,然后向对方点了点头,忽然从手中掏出一把伞状事物,也不见如何动作,周身瞬间好似被笼罩了一层罩子缓缓向那寒潭而去,监正大人看着那换画儿去的身影,喝了一口酒,嘴里呢喃道:“这首阳宗果然还有余孽啊!” 首阳宗西南山脚的一处山谷,三条巨大的瀑布飞流直下砸在了这里的一处水潭里,水潭里到处是山上落下的巨石,一只红色的狐狸正缓缓来到这水潭边,忽然从哪水潭里窜出一条人影,竟是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那女子路透看了一眼四周手上一道紫气流转身上的水汽瞬间全无,白衣女子出了水潭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忽然发现那只躲在不远处的红色狐狸,一伸手就将那狐狸抓在了手中,抬头看了一眼那天空巨大的紫色光柱,嘴角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俄而蹙眉看了一眼水潭方向,见那水潭里久久没有动静,嘴里哼了一声,转身缓缓向寒潭西边的山谷中走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蓝衣男子也从哪水潭中探出头来,嘴里骂骂列的说道:“这婆娘真狠,这么高的悬崖说跳就跳了,你这是要我死啊,你没事动那剑阵干啥!哎我的心肝啊,还好,还好!”蓝衣男子气喘吁吁的说道,看了一眼那女子的身影,抖动了夏身上的水珠追了上去! 第84章 破财消灾 秋风渐冷,大雁南飞,九原郡的驿道上四骑并驰南下向着雍州方向缓缓而去! 中间的汉子阔脸粗眉大眼,脸上红里透白似乎大病初愈,不过脸上却带着笑意,冲着身边右侧一位黑衣少年哈哈道:“这一路去长安也得有几千里路,只不过听说朝廷各地可是削藩,因此你的机会可就来了?” 黑衣少年嘿嘿笑了几声,没有接那汉子的话语,顾左右而言他道:“哎,如今马上入冬了,过了这个月恐怕就要下雪了,草原蛮子暂时不会南下,我们也可以安生几个月了!可是现在也不是削藩的时候啊,哎,折腾吧!”! 左侧黑脸汉子听了这话,吆喝了一声看了一眼身旁的红衣女子道:“卫小哥,你也不要泄气,这不是还有很多像咱们这样的人么,只要志气不灭,总还是有希望的!”说着从身侧摘下一皮革水壶扔个了那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张开手掌接过那皮质水壶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冲那黑脸汉子露出了一个苦笑,只是又喝了一口,这才说道:“王大哥,你这酒刚入口有点怪,可是回过味却有一丝浓烈的香醇,好酒!”手轻轻一抖,将酒壶扔回了那黑脸汉子。 黑脸汉子做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幽幽的说到:“卫兄弟,我这杏子酒可粗淡的很,没有那草原上那小草姑娘的酒好喝哦!怎的这回没带那小草姑娘啊,那姑娘不错!” 阔脸汉子和那红衣女子看了一眼那黑衣少年都浮起一丝笑意,阔脸汉子拍了一下那黑衣少年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对啊,卫兄弟,那姑娘要什么有什么,眉清目秀,屁股浑圆,一看就是个性子和善又能生养的姑娘,你娶了他定是享了福,你若有意大哥给你保媒,你看怎么样?” 黑衣少年脸色透出一股红晕,眼睛瞅着那两个粗汉,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不要再取笑小弟了,小弟与小草姑娘也就是认识而已,认识而已!” “哦,认识啊,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只不过咱们走的时候,我看小草姑娘好像与你依依不舍的样子,好像对你不错哦?”王阔正经板着脸,满脸严肃的说道。 马上的周寒宁瞥了一眼两位师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手里的缰绳勒的更紧了,忽然眼神出现一丝凝滞,看了身旁的三人,燕南天、王阔、卫绾三骑也停住了,看向前方的道路! 远远的一支几百人队伍挡住了前去的道路,看样子大约是边郡的流民,这里面大多数是些老人和孩子,只有极少数的青壮男子,不过此刻可能路途饥饿的原因,此刻面色蜡黄,身上破衣烂衫,眼神彷徨的向着前方缓缓移动。 王阔看了一眼燕南天,拍了拍身下的马儿缓缓上前拦住了一位年长的向队伍首领的老汉询问了几句,没过多久变回来了。 “师兄,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庄的村民,今年这里大旱,粮食歉收,前几天草原骑兵有肆虐了他们的庄子,大多数村民都死了,这快过冬了,家家户户都没吃的了,村民们实在没办法,准备逃荒去关中!”王阔面容凝重的看着燕南天,双手拍了拍身下的马儿,身下的马儿发出了一声嘶吼声。 “哎,天下多灾多难,百姓流离失所,这世道是怎么了,难道真的不能给一口喘气的时间吗?我们身上还有多少银子,都给他们吧,咱们少吃几顿没啥!”燕南天一脸肃容,凝望着眼前的难民,口里轻轻叹了一声! 马上的几人瞬间脸上凝重无比,缓缓掠过眼前的队伍,王阔将他们随身携带的银两大部分都给了那位老汉,大家一路驰骋,眼前的荒草已经枯黄,犹如这眼下的世道让人惆怅,燕南天看了看脚下的土地,策马南下而去,脚下的路上滚滚尘土飞扬,几人很快变成了黑影不见了。 宣德镇县衙外,平日里繁华的街道今日特别的冷清,县衙对面的齐谷斋的掌柜的从外边街上回来冲这里面伙计大声喊道:“小魏子,快上板,快上板!”慌里慌张的进了店来,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噜咕噜的喝起了水。 面前一位白皙的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擦拭柜子上的灰尘,他奇怪的看了一眼掌柜的,嘴里还是满口答应道:“好的,掌柜的!”不过心里却还在腹诽,这大清早的刚刚开门怎么就上板了,这怕是出什么事了。 这不小魏子刚把门关了,还没转过身就听到掌柜的慌里慌张的叫唤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小魏子,待会儿无论外边出什么事,有什么响动,咱都别开门,也比管!要出大事了,这下可怎么办呢?”说着又喝了一口水才算镇静了下来,不停的房子里转圈。 忽然就听到地上一阵晃动,小魏子隔着窗户向外看去,但见一辆巨大的豪华银色车辇身后一位白衣少年骑在一匹枣红马身上缓缓向县衙而去,身后一队身穿银色铠甲的军士整齐的跟随在那少年身后,只听见偶尔的马匹嘶鸣声,他们身上的战刀明晃晃的好不威风。 宣德镇古县令和属下一众官署衙役早早的等候在县衙前面的老槐树下,见那车辇缓缓落下,一袭墨绿官府的古县令赶紧上前跪下叩拜道:“古忘川拜见王爷大驾,叩请王爷安!”,其他属下也都跪下了,阶前黑压压的一片! 银色车辇旁的一位红衣姑娘掀开了帘子,下来了一位身穿蟒袍的清瘦男子,冲着那一袭墨绿颜色的官员微微笑道:“大家都起来吧,古县令我让你请的人都来了吧!”说着拍了拍那古忘川的肩膀率先向县衙内走去,身后一袭白袍看了一眼安红衣女子叹了口气紧跟着进去了。 古县令看了一眼那前边的两人,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急匆匆的赶了上去,身后一众人等也都跟了进去,这里面除了官员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当地的乡绅之类的,看上去脸上都仿佛像茄子被霜打了一样蔫蔫的低着头。 所有人进了县衙门之后,门忽然就从外边关上了,瞎眼大厅内早已摆好了桌椅,正北方的太师椅上,那蟒袍青年用手端起桌上的瓷碗,轻轻喝了一口茶,眼皮微抬扫视了一眼众人的表情,面上哈哈一笑,看了一眼站在最后边的那一抹墨绿衣服的官员漫不经意间道:“古县令,来坐本王旁边,今天还要靠你呢,你坐那么远干啥呢?” 古忘川本想躲过这为外边和善,内里不知道怎么想的王爷尴尬的笑了笑,慢吞吞的来到了蟒袍青年身边左手边的一排椅子的首位轻轻挨了个椅子边儿,那蟒袍青年冲着他点了点头这才对旁边的白衣校尉点了点头,半个身子歪斜在那太师椅中,脸上一脸温和的看着场间的众人。 “宣德镇的各位同僚,各位乡绅,今天把大家聚在这里,想必古县令已经给大家说了!江南洪水肆虐,朝廷已经开仓赈灾,可是这次洪水实在太大,许多黎明百姓流离失所,朝廷需要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也是为大家积攒功德的好事,你们所做的事情,王爷和我都会向朝廷如实上报你们的功德,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就到我这里来登记!”说完眼神闪过一丝光芒,看了一眼坐在一侧,两眼望着地面的古忘川! “王爷,朝廷的意思我们也知道,江南的水患也是天灾,这要在往年时候,捐银捐物原本也没什么!只是今年年景不好,本来豫章郡这次也遭了灾,而且这次西北用兵我们刚捐过一次,现在也快冬季了,最近咱们的瓷器生意也不好做,所以这次王爷您看我们能不能少捐或者不捐啊?”一位身穿灰色锦袍的银发老者笑呵呵的看着背面的蟒袍青年,眼睛里的黑白咕噜的转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乎有什么疾患! 蟒袍青年依然笑呵呵的看着那灰衣老者,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各位乡绅的难处,朝廷也都知道,上次大家为西北用兵捐银出力,朝廷是记在心里的!这次朝廷也实在没办法,不过我想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唇亡齿寒!江南数个郡县为了保证大河下流的几个州,开了河道,所以洪水才淹了他们的田地和房屋!你们觉得呢?”说着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品了一口,茶杯里的茶香缓缓四溢,眼神瞥了一眼底下坐的几位紫衣官员,又看了一眼左手那墨绿县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王爷说的也对,可是我们现在手里没钱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是像去年那样,多走几船货物,我想也没问题,可是今年连月阴雨,这一年来大家也没有走出多少货,王爷您看这?”有一名乡绅模样的富商站起来小声的说道,底下的大多数人都低身附和表示赞同,左手边的古县令将头颅迈得更低了,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地面上的某处似乎哪里有一位漂亮姑娘似的,额头处不停地冒着冷汗! 黄色蟒袍青年听着那富商模样的话语,不时的点头,脸上笑容不减,待那乡绅说完这才转头哈哈一笑,看向那低着头的古忘川缓缓说道:“古县令,本王到这宣德镇已经半个月了,这一路上景美人善,街上的店铺琳琅满目,好一派市井繁荣,刚才听到这二位乡绅的话语,本王真是心里有愧啊,古大人那你作为宣德一地的父母官,你有什么建议啊?” 古忘川好似被什么惊到似地惶恐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启禀王爷,江南洪灾宣德理当尽责,古某愿捐两万两银子,这时古某三年的俸禄,希望能解朝廷之忧!”说着看了眼那堂上的王爷,眼皮子直跳紧走几步到那白衣少年跟前,从阔大的袖子中拿出了几张银票交给了那白衣少年,躬身退下站在了一侧! 白衣少年查验了手里的银票,瞥了一眼身旁的那县令,心里泛起一丝冷笑,一抹寒光一闪而过,脸上平淡的对着下面的人群说到:“古大人热心古道,朝廷一定会记住你此刻的贡献,原某黏在咱俩的老交情的份儿上,一定会向朝廷说明古大人这几年在宣德镇的卓越功绩,你且放心!其他的各位大人,各位乡亲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 堂上的众人见那县令大人捐了钱,相互凝视了一眼,这才上前开始缓缓的走到白衣少年面前,在那账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所捐的钱粮数目,不一会儿大家都写完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眼神充满了冷笑,十几双眼睛盯着堂上的蟒袍青年。 白衣少年仔细看了账簿上的数目,眼神更冷了,将那账簿拿到那蟒袍少年眼前,轻轻的在耳边说了什么,蟒袍青年看着那上面的数字,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本王这次前来豫章筹款赈灾,朝廷也是没办法,刚才大家都捐了款,我代表朝廷感谢你们,只是现在大家捐的银两和财物加起来还不到贰拾万两,这对于水患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可是这也怪不得你们!只是我这里有另外一份账簿,是有人奏到了我这里,说豫章郡有人私贩官窑瓷器,很多都运到北边草原去了!这上面有许多在座的大人,我是不相信的,古大人你说呢?”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站着佝偻的古忘川,右手不停的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 “王爷,这件事情属下着实不知道,还请王爷治古某的失察之罪!”古忘川慌忙的跪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答道,脸色顿时变了颜色。 “嗯,古大人起来,这里面没有你的事情,原大人,这件事你查的怎么样啊,给在座的各位大人说说!”蟒袍青年并不看那白衣少年,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怒,自有一股王者之气! 堂中坐着的众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全都不说话了,脸色变得无比怪异,刚才说话的那两位乡绅脸色瞬间转紫,低下了头颅,彼此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惶恐! “启禀王爷,属下查明,这份奏报有些属实,有些可能有些出入,但所奏俱是实情,豫章郡郡守赵鸾、都尉黄画、宣德镇县丞朱友士、主簿杜衡营私舞弊,暗通草原异族,贩卖朝廷御窑贡品,现已查明,人证物证俱在,听凭王爷发落!”白衣少年拿出一些账簿等物,递给了那蟒袍青年! 蟒袍青年接过白衣少年递过来的东西,随意的翻看着,脸上笑意浓浓的瞅着堂上的几位,“啪”的一声将那账本轻轻合上扔在了桌子上,忽然脸色一变冷冷的道:好啊,你们这些人食君之禄,却贪的不厌,还给我说什么为君分忧,真是恬不知耻!来呀,将赵鸾、黄画、朱友士、杜衡拔出顶戴花翎,给我把这些朝廷蛀虫拉出去斩了!说着手掌在那卓在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震得桌上的茶碗滚到地上去了,溅洒了一地的水渍,脸上无比的愤怒! 顿时上来几名卫士将那几名官员五花大绑拉了出去,场中顿时一片求饶之声,场间众人跪满了一地,把头埋在了地上,那古县令吓得浑身颤抖,趴在了地上,肥硕的身子不停地颤抖,模样十分的滑稽! “属下等愿意解朝廷之忧,我愿捐银十万两,我愿捐银贰拾万辆”堂下跪者的众人顿时一片积极响应之声,蟒袍王爷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红衣姑娘,脸色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缓缓说道:“各位乡亲的困难,本王是知道的,你们现在有困难,我也不好让你们捐钱了,刚才二位乡绅也说了实在的困难,我看要是大家实在不行就不要为难,不要迫于朝廷的压力,弄的大家为难,本王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古县令你是知道我的,是吧,古大人?”蟒袍少年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那肥硕的身影,脸上一脸人畜无害的和颜悦色,就像多年的好友! 古忘川听到这一声言语,心里总算安宁了几分,他知道王爷的心思,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惶恐的说道:“王爷体谅下属,下官是十分清楚的,只不过为朝廷分忧本就是我等的本分。何况江南数州的百姓也是为了我们下游的百姓而毁堤淹田,这才流离失所。因此,这捐款捐物就更应该了,下官愿再捐五万两银子,以表心意!”说着又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交到了白衣少年的手里,脸上露出无比真诚的笑容,肥胖的脸上的那下巴处的肥肉更加的明显,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黄色蟒袍青年听到古忘川如此说,脸上不断的点头,脸上笑意盈盈的说道:“嗯,古县令真是朝廷的股肱之臣,这份心意本王一定会奏明朝廷!不过各位乡亲也不必愁苦,既然大家这么为朝廷着想,本王也一定会理解大家的难处,朝廷今后几年的瓷器都宣德定了,此外今天各位一片诚心我也看到了,这样吧原将军,今天这里捐过款的人,你按名册上的数目你定一个章程,每户可以荐一名子弟,考察之后,到时候按照各自的能力给于一定的官职,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吧,这也算本王和朝廷的给予你们的一份保障吧!” 堂上的众人听到那蟒袍王爷这样说,顿时脸上出现了一片喜气,又争先恐后的到哪白衣少年处登记,有的本身刚才登记了,这会儿又重新改了刚才的数目,尤其刚才站起来的两位,每个人都捐了五十万两银子,刚才冷清的局面顿时一变,蟒袍青年看了一眼身旁那些身穿锦衣的富商和官员眼角流出一丝笑意缓缓起身出门去了,这边白衣少年却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红衣姑娘看着那肥硕的古县令,笑意盈盈的说道:“古大人,今天好像很热啊,可是这都秋末了,你没事吧!” 古忘川听到那红衣女子的问询,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赶紧答道:“姑娘,说笑了,我这是高兴,高兴,感谢姑娘了,大恩大德,古某铭记在心!”说着朝着那红衣女子躬身行礼! 白衣少年看着手里的账本,心里一阵欣喜,瞥了一眼那古忘川笑着说道:“古大人,这次你帮了大忙,原某这里多谢了!”说着和红衣女子缓缓出门去了! 古忘川一直送到门口直到那车队不见了踪影,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僵了,缓缓走回了县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口里自言自语道:“哎,我的银子啊,这次亏大了,还好,老子聪明,哎,我太难了!”摇头晃脑的消失在了县衙里,堂上众人莫名其妙,也都四散回家了! 第85章 暗袭 首阳宗寒潭边的紫雾不再浓烈可也没有散去,只是寒潭处却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黄衣儒衫监正大人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对面的道童,假装在袖子里摸东西偷偷的挪动了石盘上的棋子。 “放回去,你已经动了三次棋了!”道童冷冷的说道! “哈哈,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袖子竟然将棋子撞在地上了,好了,咱继续,继续!”监正大人尴尬的笑了笑,将刚才放入袖中的棋子重新摆在了原来的位置。 身后的黄衣女子黑眸微动,忽然眉头微皱看向了那寒潭中央的巨大漩涡,一股紫色的剑气从南水中缓缓升起飘到了那道童身前,道童右手一招,紫色气流中浮现出“剑阵无碍,速速下来!”,道童冲着那山羊胡须的老者点了点头,率先从哪寒潭的漩涡中下去了! 岸上诸人当然也开始依次往下走,忽然天边一点白光缓缓从西南方向飞来,黄衣女子似有所感看向那处,因此留在了最后边眼神温和的看着降落在近处的那名少年露出了一丝微笑。 一名黑衣少年收起手中的长剑,看到眼前的黄衣女子愣了愣,上前躬身行礼道:“梦白见过何师姐!” 黄衣女子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笑道:“李师弟,好!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不是去草原了么?” 李梦白露出了一丝羞赧的表情,小声答道:“草原去了,没找到那位老先生,这才来这边找我的一位朋友,正巧来这边就碰上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师姐!” “嗯,我是奉师命来这里的,咱们下去吧,边走边谈,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你也正好下去看看,见识见识这千年大派!”说着两人两人便也下了寒潭下边去了! 没过一会儿,忽然十几名身穿蓝衣的蒙面人从那紫雾中悄悄的靠近了寒潭边,胸口绣着一朵紫色桃花,将那寒潭围了起来,不远处的密林里站着三名白衣人,由于紫雾盘旋,疏影浮动,因此看不清面容! “师姐,咱们就在这里等吗?在不下去恐怕什么宝贝都没有了?”左手边的高个子男子悠悠的说道,看到那名女子转过头看他的表情,声音逐渐消失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他们出来!你们俩在这里仔细的盯着,他们出来了通知我,我去前边看下情况!”白衣女子转身消失在了东边的密林里,原地的量为白衣男子摇了摇头便不在说话! “师弟,寒宁也出来历练了。”黄衣女子前面面无表情的忽然说道,瞥了一眼黑衣少年,眼神又看着那四处墙壁上的浮雕。 “哦!”黑衣男子默然的说道。 “嗯?”黄衣女子忽然停下身来,眼睛滴溜溜的在那黑衣男子身上打量着,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 黑衣男子看到那黄衣女子奇怪的眼神,脸上顿时一阵尴尬,小声问道:“师姐,怎么了?我有哪里不对吗?” 黄衣女子看着那黑衣男子,冷冷的道:“师弟,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了,给师姐说说!”眼神中透出一股狐疑的笑容。 两人正说着,忽然前面出现一个人影,一袭紫衣女子笑嘻嘻的来到了李梦白的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大声喊道:“李大哥,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我都担心死了!” “咳咳,慕容姑娘,这是我的何师姐,师姐这是我的朋友慕容紫烟!”李梦白看着那黄衣女子满面笑容尴尬的说道,胳膊不自觉的甩开了慕容紫烟的那只手! 慕容紫烟听到李梦白的话才发现眼站着的黄衣女子,脸上眉眼微弯,喊了一声:“慕容紫烟见过何师姐,师姐真好看!”说着轻轻拉住了黄衣女子的袖子。 “嗯,你好!对了,李师弟,周师妹一直很记挂你哦,我出来的时候,还让我给你带了亲手做的荷包,现在给你吧!”何彩云对慕容紫烟冷冷的点了点头,便不再搭理她,转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绣着鱼纹图案的锦绣荷包递给了李梦白便向人群中去了! 李梦白接过荷包看了一眼,脸色非常的难看,但也只是片刻便跟了上去。 慕容紫烟脸上一片苍白,好似大病一场,看着两人的踪影咬牙切齿的做了个鬼脸,跺了跺脚也不上前,看起了对面墙上的一幅雕画。 折桂大会上后来的八名弟子这会儿四处散开各自找寻机缘去了,大堂穹顶下的一袭蓝衣的鹿枯木看着那穹顶处发呆,其实此刻那穹顶处呆了好几位人物,紫衣道长、监正大人、儒衫老头、身披袈裟的老和尚都聚集在哪里看向哪里脸上神情都不好看! 原来穹顶出那一幅雕画此刻不知去哪里,地上也不见坠落的残存石块,只留下一个整整齐齐的圆形窟窿,窟窿中露出了巨大的机关阵型,此刻却也停止了转动,可能已经坏掉了,大家猜测刚才的剑亦可能是从这里发出的,只是这会儿大家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的有点可怕。 李梦白站在那人群中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便四处打量了一下,但见人群中的陆老头儿冲着他笑了笑,便尴尬的点了点头,忽而看到南边的一处,有一额熟悉的身影正在与一位白衣女子说笑,便转身欲向那处走去! 轰隆一声,整座石室突然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无数的烟雾弥漫了整座大堂,一团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又是无数道火光,也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瞬间照亮了整座大厅,一眼望去这里已变成一片火海,紧接着整座石室的屋顶开始摇晃,眼看着要塌了! 堂内许多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好,有人偷袭,大家小心!”随着一声轻喝,一道紫色剑气倏然向那寒潭边的那道门而去,紧接着便是金色和白色两道亮光也想那处而去,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在运转神通,想要封死寒潭,用迷烟将众人火火烧死在这里。 “大家赶快集中到这里,我们一起冲出去,快点!”大堂内一声暴喝见室内一片混乱的众人惊醒,大家各自拿出自己的武器围成一个圆圈小心的向那寒潭边的石门轻轻移动,而前面走的一人正是一身银色铠甲的周坚,而他的身旁则是刘蛮! “周将军,我看待会儿我们还是分批出去,免得被人一网打尽,现在外边情况不明,这里恐怕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先带几人出去,没事了我通知你,你看怎么样?”何彩云忽然上前说道,眼神却看向那石门外边的火海! “好,就依何姑娘,这里的人你随便挑吧,我们分做两次突围,刘蛮前面探路!”周坚脸上一片肃然,冲着身边的刘蛮命令道! “将军,末将得令!”说着和何彩云以及李梦白、慕容紫烟、东方青柠、鹿枯木、西门飘雪等人向那是石门外小心的走去,身后众人齐刷刷的看着那几人远去的身影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大家没想到这次刚进入这大殿便会遇到危险! 寒潭外一抹紫色剑光正在与一名白衣女子纠缠在一起,而不远处则是身穿袈裟的枯木和尚与两名白衣男子激战正酣,身穿儒衫的陆老头儿嘴里喝了口酒,被一群蓝衣男子围在了中间,只不过陆老头儿双手附在身后,仿佛在逛集市,脸上露出一丝云淡风轻! 寒潭中忽然一抹剑光,何彩云瞬间便飞到了空中,紧接着身后其他人也跃出了寒潭外的漩涡,顿时这里变成一座修罗场,只见剑光闪烁,厮杀震天! 何彩云看了一眼那与紫衣道袍大战在一起的白衣女子,脸上一脸惊讶,一道紫符瞬间传入水中不见了,缓缓来到了两人身边,眼眸中万千星辰陨灭! 很快周坚便带着后边的人冲出来寒潭,刚落到地上身前飞来一把奇怪的大刀,寒光一闪,周坚矮身横剑一撩,不远处一名蓝衣男子冲着他嘿嘿咧嘴大笑,身边的地上到这许多大雍的边军的尸体! 周坚横眉倒竖,怒从中来就要上前把那身前的蓝蓝衣汉子劈成两半,为这些士兵报仇,忽然那蓝衣男子冲周坚露出一副鬼脸,口中吐出一股黑色气息,瞬间向周坚扑来! 周坚看着那团黑色气息,心里大叫不好,正欲遮蔽口鼻,长剑横档,忽然听到耳边好似鬼哭狼嚎,眼前一黑向前倒去,只看到一个丑陋的笑容不停地笑着。 “还不乖乖给爷爷倒下,小子,你还是太嫩了啊,不过能让你家道爷出手也算你小子有福气不是?”但见那蓝衣男子鼻孔吐出一口污浊的气息,瞬间便融入那紫色雾气当中去了,手里掏出奇怪的兵器,向那周坚的脖子砍去,忽然一抹紫色剑气挡住了那圆形冰刃的下沉去路,发出了咔嚓的响声! 一抹黄衣瞬间来到那蓝衣男子身前,手中长剑默然向天,口中轻喝一声一声:“斩!”,顿时一道紫色冰柱从天而降,直向那蓝色男子而去! “姑娘,不错,你的武功已入武夫断水之境,我打不过你,咱们后会有期!”蓝衣男子轻轻一笑倏然远遁,身后战力之地默然尘土四溅,近处的几名蓝衣男子瞬间倒地流血而亡,一条巨大的裂缝延伸好远,黄衣女子看着那抹蓝色身影,倏然飘落看着地上的铠甲将军,从袖中掏一个白色药瓶,从中取出一粒紫色丹丸撬开周坚的嘴巴,放入了他的嘴里,冷哼了一声又去看那紫衣道人和白衣女子的厮杀去了! 第86章 故乡远去是远方 秋叶凝露,寒霜轻袭,枯叶落下,遮住了横七竖八的尸体,秋意肃杀之气弥漫在寒潭周边的山林里。 这场厮杀迅疾而至,尽管有些狼狈,蒙面蓝衣人却随着那怪捩的笑声突然撤出了山林,山腰间两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面色冷峻,忽然齐齐向后看去,白衣女子已到了两人身后,看了两人一眼便向山下一闪而逝! 李梦白帮着刘蛮掩埋了死去士兵的尸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和难过,他的家乡过去是那样的安宁,可是如今他只能远走他乡,每一场杀戮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今天师姐告诉他另一件事情,则使他不得不谨慎起来,当年那件惨案,其实背后还有其他人,而那件东西关系甚大,现在好多人都关注到他了,这次下山,师姐其实是为他而来! 李梦白抬起头远眺了那一袭黄衣,不觉得想起了与他半路相依的周寒宁,心头不由得暖和了许多,“小师妹,应该长高了些吧!”心里暗暗想道! 昨天的山门里的遭遇他谁也没说,他不知道这次异宝现世到底出现了什么宝贝,竟然引得这么多的江湖成名许久的高手亲自前来,或许何师姐知道,只是这趟东北之行到底也只一次历练而已,这也不是他担心的事情,所以想到这里不由的轻松了许多! 一袭红衣的慕容紫烟今天看起来格外的开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吃的蹦蹦跳跳的来到李梦白身边嫣然一笑道:“李大哥,这时我做的炖蘑菇,快吃吧!” “哦,紫烟,你吃吧,我不饿,待会儿再吃!”李梦白看着眼前的这袭红衣,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知道这个和他一样,丧失家园的姑娘为何要和他在一起,而不是选择和他的兄长去草原深处呢? 有时候他也会想这样的问题,陆老头儿有时候也会取笑他,可是他都不在意,可是现在看着这些年轻的士兵的面容,不由得有些彷徨,他有些想家了! 慕容紫烟眉眼微动发觉眼前的黑衣男子有点神色寂然,眼珠子微转微笑道:“哎呀,李大哥,这些蘑菇是我好不容易从山野间采来的,你好歹吃口嘛,你看我都端来了,你总不会让我白辛苦吧?”说着拉着他的手将那蘑菇汤送到了李梦白的手里,挥了挥手好像害怕李梦白把那蘑菇汤还回来似地大声喊道:“李大哥,哪里还有,你就吃吧,我去吃饭了!” 李梦白看着手里的热气腾腾的蘑菇汤苦笑了一声,正要捞起筷子吃的时候,忽然旁边一只枯瘦的手掌从手里将那汤端走了,耳朵边传来一个苍老的笑声:“嗯,真想,我尝尝味道如何?” 李梦白转身冲那身后的儒衫老者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说道:“陆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你要喝汤我又不是不给你,给你酒,就剩这点了,省着点喝!”从怀里掏出酒葫芦递给了那笑眯眯的老者,向人群中走去! “呵呵,臭小子,不错!没白疼你,嗯,好酒!”儒衫老头撇头看了一眼那远去的黑衣少年,仰头喝了一口酒发出了一声赞叹! 寒潭边紫衣道人轻抚黑须,黝黑的眼眸瞅着眼前的巨大窟窿,脸色十分的难堪,这次的异宝出世可谓雷声大雨点小前功尽弃了,心中有股怒火无从释放过了很久对着旁边的黄杉监正大没好气的说道:“黄大人,这次这些人来历不明,我想我们要早做准备,近年来听说东海边似乎有了线索,你这次回去可要禀明朝廷,这里事情既然已经完毕,我们今日便启程回南边吧,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黄杉老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瞥了一眼那近处的黑衣少年,一口酒下肚口吐芬芳道:“张真人,你说千年以来的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什么?”紫衣道长好似没有听明白,露出一丝疑惑,觉得今天的老监正似乎有什么事情,可是又说不明白,老道长一双眼眸直直的盯着那矮小身材的身影,想要看透这位当今隐士的心思。 “就是很古老的那个传说,那个未曾出现的人,近年以来难道你就没有听到过什么吗?”儒衫老者怔了一下,微笑着说道,不过表情有点猥琐的样子。 “哦,略有耳闻,只不过这传闻也都是老故事了,陈年旧事而已,没什么新鲜的,咱们又不是这一次的事情,不要大惊小怪的,若是真是出现了,那也是好事不是,也是咱们的幸运!眼下的事情不是更应该值得警惕吗?这一股蓝衣人,我看没难么简单,说不定就是当年的余孽!”紫衣道人点了点头却不以为然的说道,说着朝地上坐着的那将军模样的男子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嗯,也是!目前也都是猜测,不过既然他们现身了,那迟早会解决掉的!总比一直隐藏在暗处好吧,现在既然有了线索,那他就很难逃过了,只是就怕时间不允许啊!”监正大人接口道。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周将军受伤了,咱们还是及早动身吧,这里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这何姑娘看来在那湖上有所悟啊!”紫衣道人瞥了一眼那一袭缓缓而来的黄衣女子,眼里露出了一丝惊讶! “张师兄的眼光总是超然的,无论是燕南天还是周慕云,最近听说老四王阔也上榜了,可谓各个都是翘楚啊,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张真人你还是可以的,眼前的这位我看将来也不会差的,呵呵!我给周将军说一声,这里还是继续保持神秘比较好!” “张真人,监正大人,彩云打扰二位的兴致了!现下有一件事彩云还要麻烦二位,不知道二位前辈能否应允啊?”黄衣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躬身行礼道。 紫衣道人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黄衣矮者看着那黄衣女子喝了口酒笑眯眯的说道:“彩云姑娘,不错,给你师傅长脸了,这里这么多年轻人,许多人都在谈论你哦!你来找老头子不知道什么事情,我都给你办了,不过虽然咱们是不是,你看老头儿我这酒壶里没酒了,我这没酒的话,容易忘事,所以彩云姑娘到时候可不要怪老头哦?”说着摇了摇手里的酒葫芦,又将酒葫芦翻转过来,撇了撇嘴唉声叹气道! “黄大人,彩云自然不能让你为难,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如果咱们今天要回去的话,那折桂大会的这几名弟子麻烦二位一起带回去,我要与师弟去一趟他的家乡!这是雍州当地的一种土酿,名唤“太白”,我师父极爱喝的,现在全给你老人家,彩云再次感谢二位前辈了!”说着将一个硕大的青葫芦双手呈给了那儒衫老者,眼神中带着春水,诚意满满的看着那老头儿。 “哦,这事儿啊,好!一切都好说,老头儿我就爱喝口酒,彩云姑娘估计女孩子家不爱喝酒,这酒我就收下了。免得暴殄天物不是吗!彩云姑娘不愧是折桂大会的年青一代的魁首,做事大气,替我向你师父问好哦!”儒衫老者看到那青色葫芦,顿时两眼放光,笑嘻嘻的接过那葫芦揣入了怀里,拍了拍就好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地! “那就有劳二位前辈了,彩云救不打扰二位前辈!”黄衣女子冲着二人躬身行礼缓缓转身而去,密林间一袭紫色剑光闪烁四人消失在密林的山空向着东边儿去! “我们也走吧,你去给周将军说一声,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传说,我忽然觉得是应该重视下,不管真与假,我们也当慎重才对!”紫衣道人望着那几点身影忽然开口说道,然后给身边的道童说了什么,道童点了点头手指掐诀,寒潭边忽然闪过几道紫色符箓,那紫气环绕的黑窟窿瞬间便消失了,原地起了一道巨大的紫色光圈将那黑色窟窿笼罩在了其中。 “嗯,这样也好!”说着看了一眼那紫色光圈冲着那道童点了点头和身边的银色铠甲将军说了几句,有招呼了其他一些弟子,看着那天空中的一道彩云笑呵呵的轻抚了嘴角的山羊胡,缓缓向密林西南而去! 林间只剩下那枯木逢春大师和他的两名弟子,一袭袈裟忽然瞥了眼密林某处,但见拿出疏影摇曳,几片枯黄的树叶从哪树上缓缓而下落在了地上,过了半晌黝黑的脸上越发的苍老,嘴里喃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江南秋色此刻也冷了吧,千年寂静,今夜之后怕是要热闹了,哎,走吧!”几点金光缓缓闪烁,寒潭边只剩下十几个孤零零的土馒头! 一阵沙沙声响起,几片飞红飘落在了近处的新土上,两道蓝色道袍的身影出现在了寒潭边,他们谨慎的看着那天边的金色光芒,眉头微皱,两人看了半晌对视了一眼,年轻的道士对那脸色稍微苍老的倒是说道:“师兄,看来宝物已出,多半被那白衣女子夺得,我们只有回去禀报师门之后再做打算了,毕竟那白衣女子身份有些不同!” “走吧,也只能这样了,这也影响不了咱们教主的计划,几百年了,我们的隐忍总不能被这点事情阻挡,不过如今看来,这几家宗派如今也不可小觑,这门下的弟子有一些高手,那几个老家伙可想而知。此番咱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咱们那位师祖也没有消停!” 年轻的道人点了点头,二人几个起落消失在密林,不一会儿一对身穿银色铠甲的大雍边军包围了这里,年轻的脸庞恰如昨日,只是昨天这里他们的同龄人再也没有回到家乡,这些年轻人整齐的向那十几土馒头默然行礼,然后四散而开,四十多岁的周坚脸上表情肃然,只是谁也没看见这位坚硬的汉子眼角悄然落下的泪水,世人只记得那征战而归的将军,可谁又知道无数少年郎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那一刻他们迎着刀剑而上义无反顾,悄然而逝,零落成泥化作一道土堆! 第87章 近乡情更切 青龙宗山脚落仙镇 折桂大会结束之后,许多江湖人物陆续离开这里四散而去,只还剩下少许的游客还落脚在镇上的客栈中。 位置偏僻的轻颜客栈内人明显比往常少了许多,掌柜的百无聊赖的在柜台后打瞌睡,店里唯一的客人是一名身穿灰衣的中年道士,桌上点了一壶酒,就着一碟茴香豆嘻也挺自在。 忽然门口街上传出了一声惨叫,道士脸上神情微变,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门口。 一位身穿青龙宗道袍的道长冷冷的看了一眼店里唯一的客人,大声喊道:“一壶酒,特色菜来几样,快点!”说着去了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坐了。 店小二看了一眼那道人手上的长剑,那道长黑着脸瞪了那小二一眼,将手中长剑重重的拍在了桌子角落,露出一丝不善的神情,店小二赶紧点了点头去后边报菜去了。 这边的紫衣道长还没坐片刻中,几名身穿铠甲的兵士跟着一名白衣军官的后边进了店来,抬眼仔细瞅了一眼,然后径直朝那紫衣道长走去。 “外边的人是你杀的吗?”白衣少年冷冷的问道,身后的几名兵士已经将那道长围在了中央。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紫衣道人喝了一口酒刚刚上来的酒,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了,眼睛看着杯里的酒,脸色并不好看。 “哦,道长,杀人偿命,你跟我走吧,束手就擒吧,我劝你!”白衣少年脸色不变,盯着紫衣道人一字一句说道。 “哦,是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现在给我跪下道歉,我饶你不死,少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紫衣道任忽然笑了笑,眉眼间露出一丝但大娘额笑意,转头与那白衣少年的眼神冷冷相对,气氛瞬间十分的诡异! “哦,既然这样,那你就死吧!”白衣少年瞬间抽出腰间的长剑,刺向了紫衣道长的面庞,嘴角露出一丝决然的气息。 掌柜的吓得叫出声来,大声喊道:“二位有什么好好商量可好?”脸上一脸惊慌,站在远处不停的哀求着,可是他也不敢上前,这二位一看都不是善茬,这点眼力见掌柜还是有的。 紫衣道人看也不看那一剑,轻轻喝了一口酒,手中的酒杯射向白衣少年的眼眸,桌上的长剑已然握在了手中,眼光中发出狠辣的神情,轻轻一跳,少年手中攻势略缓,左手瞬间向前攻向那道士的面上,这功夫二人已经游斗了二三十招。 白衣少年神身后的几位兵士站在外围将那紫衣道人围在中间却并不靠近,本来就狭窄的空间,紫衣道人脚下一磴,白衣男子嘿嘿笑了一声,忽然举起长剑,那木椅劈成了两半,趁着档口周围的几名瞬间一哄而上和那紫衣道长起了混战。 那紫衣道长眼色微变,一柄长剑忽然浑然画了一个圈,围攻他的那几名兵士顿时人仰马翻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掌柜的急的大喊大叫,现场乱做一团。 白衣男子眼神愈发清冷,看着那一袭紫衣道袍,手中长剑一股白起愈发旺盛,斜刺一剑,一股飓风自那少年的手中向紫衣人影呼啸而去,少年的衣角纷飞,手臂上几条气息闪烁,紫衣道长竖剑在地上重重的一顿,脚下的青石砖瞬间龟裂,两道气息在那道长身前轰然炸裂,紫衣道长身体微晃,勉强站稳了脚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白衣少年在那一剑之后,口中默然一声:“破军!”,但见一袭白色人影顷刻间砍向了紫衣道人,紫衣道人又是挥剑横档,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影丝毫未退,眼神中闪过一丝血红的气息,瞬间又变为正常,口中闷哼一声,白衣少年退回来原来的位置,面色也不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不错,只不过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紫衣道人冷冷的笑道,话刚说完,手中长剑忽然飞出了手中到了那白衣少年的面前,可是似乎那白衣少年能未卜先知,手指在那剑尖轻轻一弹,手中长剑轻轻连点,几道白色气息瞬间便来到了那紫衣道人的身前。 紫衣道人心里有点吃惊,眉头微皱双手连弹,可是肩上还是中招了,瞬间一股鲜血流出。 紫衣道人冷哼了一声,浑然气息一变,手中长剑向那白衣少年连刺而去,心里充满了愤怒,面容有些难看,脸上一道黑色气息瞬间迸发而出,只听到一声“去死吧!”,整个屋子都不自主的颤抖了。 白衣少年脸色不变,忽然笑了起来大笑道:“你找死,那就死吧!”手中长剑脱手而去,迎着那道粗壮的紫色气息而去。 紫衣道人看着那一柄长剑,脸上此刻在剑光的映衬下有点诡异,仿佛中邪了似的,眼神爆裂,嘴里大喊道:“死吧!”,整个身子冲向了对面那白衣少年。 就在二人即将相撞的时候,那并长剑也破开了那紫衣道人的白色剑气,长剑握在了他的手中,白衣少年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只是那长剑却停止了前进。 紫衣道长双指夹住了那长剑的趋势,嘴里哈哈大笑道:“小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白衣少年嘴角微启,冷冷的说道:“是吗?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我却知道你的胸口很软!”话语刚落,少年手中的长剑穿过了那紫衣道长的胸口! 忽然他的眉头微皱,嘴里流出一口鲜血,嘴里喃喃道:“好剑法!”,胸口处出现了一个血洞,脸上笑容逐渐凝固,缓缓倒了下去! 道长身后,白衣少年侧身而站脸色恢复清冷,手中的长剑变为了两柄,少年轻轻一抖,两把长剑变为了一把,“你们把人带回去,好好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近!”说着却来到了灰衣道人的对面缓缓坐下。 “原大侠,好身手!贫道看的都有点心痒了,不过你可知道这人的来历吗?”灰衣道长头看了一样对面的白衣少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几名兵士将那受伤的道人捆了出门去了,白衣少年瞥了一眼,这才从小二接过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口喝了,眼神直直的看着对方! 灰衣道长似乎并不在乎那白衣少年的眼神,自顾自的喝着,斜斜的看着对面的白衣少年,空气中瞬间有擦出了火花。 掌柜的看这架势似乎又要干起来了,赶紧上前来到桌前陪着笑脸小声说道:“二位客官,这是小店的特色菜,这壶酒算小店免费送的,你们慢慢喝!只是小店你看刚开门,二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说着看了一眼那二位的眼神赶紧走了,走到柜台的时候擦了下额头的汗珠,拍了拍胸口小声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你们狠,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吧!” 桌上的二位对视了片刻忽然齐齐转头看了一眼那门口的掌柜的,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杯各自喝了。 掌柜的看着那两人看着自己,心里一阵发虚,脸上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嘴里说道:“二位,你们吃好,喝好,小二再给二位上一壶酒,本店送了!” “李道长,你在这里等人吗?”白衣人四处看了一眼,眉眼间露出一丝轻笑。 “不等人,人自己来了,好无趣!我正一个人在这里喝着美酒,没想到被你小子打扰了兴致,你小子不是在豫章和长安王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会来落仙镇?刚才的那位,你知道他是谁吗?”李道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白衣少年轻笑了一声:“朝廷的事情办完了自然要回来了,这不路过这里遇到了,能不管吗?这道士不就是一名普通的道士啊,还有什么隐秘的身份!” “哦,酒水好喝,话不可乱说,这位是青龙宗掌律昭阳道人的首徒风华道长,咱们朝廷那位相王最近可是在青龙宗做客,你可明白?”灰衣道人从碟子里夹了茴香豆扔进了嘴里。 “哦,听说北边最近出了异宝,李道长没去看看?”白衣原艋将手中的酒杯缓缓放在了桌上,顾左右而言他,有些事情自然是知道就好,说出来就会惹来麻烦。 “这些事咱不用操心,到时听说蜀中那边又丢了,江南的洪水总算消停了,只不过我看你上边那位,心思不小啊,这回竟然秋毫无犯,所谋深远。张大人最近听说在蜀中压力有点大,你怎么看?”灰衣道长看了一眼那白衣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忧色。 “蜀中那边没有大事,朝廷不会让他们乱的,现在朝中那位也不允许乱,各方都在观望,我最近准备去一趟青州,眼下只能先办好这边的事情,我师父最近在北边,而且最近听说草原出了几位人物,我也想去看看!”白衣少年望着桌上的酒杯,脸上看不出悲喜,娓娓道来,两人好似聊天似地。 桥边卦摊,灰衣卦师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绿衣女子,双手在桌上交叉放着,嘴里说道:“姑娘,你这面相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将来洪福无比!” “哦,老头儿,你可不许骗我哦!小心我家公子打你!”绿衣姑娘看了一眼那对面的卦师,笑呵呵的说道! “姑娘,你真会开玩笑。在下算不准不要钱,你求姻缘还是求吉凶啊?”灰衣卦师赶紧笑道! “嗯,那好!我求姻缘!”绿衣姑娘说完从桌上的签筒里抽了一支签,看了一眼那签文,便递给那卦师。 卦师接过那竹签,但见上述:“白云初晴,幽鸟相逐”,道士眉开眼笑道:“姑娘真乃幸人,真是遇的好郎君!” 绿衣姑娘从哪卦师手中接过竹签,露出了一丝笑容,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正欲离开,忽然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影! “姑娘,你钱给多了!老朽这边有许多孤本善本,不知道姑娘需要吗,我可以给你算个成本价哦!”旁边的老儒生无视那灰衣卦师的横木冷对,冲着那绿衣姑娘笑呵呵的说道! 绿衣姑娘听到有人叫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儒衫老头翻了个白眼,嘴里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老头儿是觉得本姑娘没钱吗?贵什么贵,这支签本姑娘觉得就值这么多钱!还有你那什么书,本姑娘大字不识几个,你是成心让我出丑呢嘛,哼!一看就这生意就不好,真不会说话!说着瞅了一眼那儒衫老者,挥了挥衣袖乡镇子里走了,转身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喃喃自语道:“公子,我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哎,最近你都瘦了!” 儒衫老头儿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脸上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旁边的卦师收起桌上的银子,看了一眼旁边的邻居,终于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青龙宗后山某处 许多穿着破旧的苦力将那山上的石头搬到了别处去,此刻原来青翠的山腹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许多苦力从哪山洞里背着背篓出来,一名身穿紫色道衣的道长站在的洞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喝了一口酒,只是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黑色气息,看着远远的人影,脸上瞬间恢复了正常,不一会儿一名身穿同样衣服的道长来到了这山洞口冲着眼前的道人躬身行礼道:“师兄,辛苦了!” “昭华师弟,你来了,相王下上去了吗?”紫衣道人看着眼前的师弟,露出了一丝笑容! 昭华道人侧身而立,挥手眼前的灰尘飘散,冲着那昭阳道人点了点头朝那山洞里走去,身上浮现一股紫气,将那洞口的灰尘拂去,瞬间便看到了山洞里的石壁上布满了灰色的山崖,在那灰色的石壁上偶尔会发出一些紫色的光芒! 昭阳道人看了一眼那山洞里的人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眼中浮现出一丝亮光,片刻后他却没有跟随那昭华道人进山洞里去,而是想着山上行去。 脚下的红叶铺满了山间的小径,山道上几条人影闪烁恍然消失在了林间的空隙里,昭阳道人回头看了一眼山下那忙碌的身影,终究还是没有回头,他的身后出现十几名黑色身影,眨眼功夫只剩下山间的秋风呼啸而过! 东北锦阳关东边的小吃摊边做了几名年轻的身影,西边一位身穿黄色绸缎的微胖富商身边跟了一位白衣女子和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模样的汉子,三人说说笑笑缓缓向着那小摊而来。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跟狗皮膏药似地阴魂不散!”一名身穿红衣的年轻女子看着那缓缓而来的身影,脸色微变嘴里不由的骂道,脸上出现一丝怒容! 北边首位一袭黄衣的鹅蛋脸女子闻声,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三人,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衣男子,眼眸中露出一丝笑容! “慕容妹子,你这骂谁呢?谁惹你了,哥哥给你出气,在这锦阳关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黑衣男子身旁一名身穿锦袍的壮硕汉子看着对面的红衣女子,笑呵呵的说道,但看道黑衣男子所知的那两人,顿时声音小了下去!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那锦袍伙伴,眉眼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朝着那黝黑少年树起了一个大拇哥说了句:“这顿你请,不然我就说了”! 锦袍少年拍了那少年的双手,脸色微怒,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片刻后看那黑衣少年依然没有改变脸色败下阵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好嘞,李大哥,这次我请了!”! “掌柜的再来一只烧鸡,三盘熟牛肉,两只牛腿,两壶酒!”红衣女子听到这锦袍少年的话语忽然冲着里面的老板大声喊道,忽然看到对面的儒衫老头儿冲他挤眉弄眼,拍了拍脑袋又转过头朝着店里喊道:“老板,再来一壶酒,五斤牛肉带走!” 旁边的儒衫老者眉开眼笑,瞬间就给那红衣女子的碗里夹了一只鸡腿,红衣女子冲那儒衫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 锦袍少年转身看着那红衣女子,脸色十分的难看,好像是被谁糟蹋了似的,一脸的委屈,两只眼睛里好想要哭,半晌之后仰头喊道:“好吧,慕容姑娘是我妹!” 周边几人听到这句话后,终于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红衣女子瞥了一眼那锦袍少年冷冷的说道;嗯?刘将军似乎不愿意呢? 锦袍少年听到红衣少女这话后,脸上赶紧对起笑容,心里发虚站了起来冲着那红衣女子笑呵呵的说道:“妹妹,你说的这是啥话,这算什么呢,你就算再来一份儿我都愿意,这点绝对比李梦白这小子强!我去里面儿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看那红衣女子颜色不善,锦袍少年赶紧转身向店里去了! “陆先生,何姑娘,李少侠,慕容姑娘都在呢,这地儿不错!”身穿铠甲的高大汉子笑着向众人到了招呼,众人让了加了几把椅子,又要了些菜分宾主坐了! “周将军,看起来好些了,只不过还是应该多静养!”儒衫老头儿笑着冲那银甲将军说道,说着将手里的酒递给了那汉子。 银甲将军端起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听说你们不日就要走了,我最近也要去边塞走一圈,那日要不是何姑娘,周某这条命怕要丢在那荒山里,现在这杯酒周某敬何姑娘,多谢!”说完仰头喝了! “周将军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事情,何足挂齿,我们还要多谢你的照顾呢,我们大家一起敬周将军!”众人一起又喝了一杯酒,店里那锦袍少年看了一眼桌上的几人,又看到老板娘不时端出去的酒菜,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嘴里喃喃道:“我的银子啊,这一顿我三个月的俸禄没了,哎,交友不慎啊!”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路上小心,周某告辞!”周坚将手中的一个包裹交到了白衣少年的手里,站起来大步流星的向着西边去了! “姚掌柜,慕容姑娘,我们今天先去梦白的家乡,然后我们就直接从哪里去南边吧!”儒衫老头儿和那黄衣富商模样的中年汉子碰了一杯相视一笑。 没过一会儿,这几日酒足饭饱,锦袍少年付了饭钱,几人向着东边缓缓而去,不一会儿三名白衣人出现在了那小摊前,一袭白衣女子看着那几人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泛起一丝浪花,片刻功夫确实向相反的方向去了! 第88章 白衣僧人 茫茫草原一片枯黄,不远处就是莽古泰山,此刻山色乌黑,完全是一座冰冷的巨人,草原上各部落停止了四处征战,黑河的水缓缓向东南延伸而去,一只二三十人的驼队缓缓行至山脚处的河边。 商队的首领是一位身穿貂皮的老者,脸上的褶皱诉说着他曾经的岁月,身后还有十几名常年跟随老者走南闯北的镖师,这些人大多数人都已经四十多岁了,最小的也三十多岁,这一趟是从大雍东北刚刚回到草原,货物大多是一些药材和铁器之类的草原紧缺的物品。 一路行来驼队星夜兼程终于赶回了草原之上,此刻大家的心情都是踏实的,身后除了一些货物之外,大家都储存了足够这个冬天的银子,首领看了一眼天空,冲身边的一位粗壮汉子说了几句,那汉子冲着身后大神喊道:“今天在这里休息了,明天在赶路,长老说了杀两头羊!哈哈” 老者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容,将马拉到了河边,放开了缰绳,老者转身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忙碌的身影,发现没有人注意他,转身向那北边的一处山坳走去,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内。 莽古泰山的山谷中,二十几名身穿草原皮袍的二十多岁的草原汉子快速通过一处狭窄的山谷,停在了山谷前的一片乱石堆前,为首一一名身穿锦袍的男子脸色冷峻的望向前方,然后朝身后的属下挥了挥手,很快这些人全都隐藏了起来,只剩下那锦袍男子,将马随意的丢在了山谷中,在一块巨大的山势旁边坐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不错,山谷中寂静无声,天上飘来一朵白云,一股山风吹过,卷起了一阵黄尘,忽然锦衣男子摸了摸腰间的弯道,全身骤然紧张起来,眼光瞥向了山谷的谷口处,一个黑点出现在了哪里,距离太远锦衣少年也未看清来人的面容,只是他的眼神却始终注视着那处。 那黑点移动的速度不是很快,大约半刻钟之后少年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影踪,是一名身穿貂皮的蒙面人,面上露出一双乌黑的双眼,很快那一袭黑影站在了锦衣男子身前,忽然右手大拇指朝天一直,又左右指了一下,又朝自己指了一下,然后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也做了相同的动作,只不过用的是左手,他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朝着那蒙面人点了点头。 “东西带来了吗?”一道苍老却又威严的声音从哪蒙面人的方向传出。 锦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色的袋子,扔给了黑衣人,笑着说道:“这是当初说好的,全在里面你可以看看,我要的东西呢?” 蒙面人并未回答,看了一眼那锦袍男子,接过那锦色袋子打开之后看了一眼,袋子里装了十几枚蓝色的菱形的石块,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将那袋子装进了怀里,冲着锦衣男子点了点头。 “那个人很安全,已经和那人找到了大雍的一名边军校尉。今晚我会在河边休息,你和你的人来取,我会假装败走。这是你要的东西!”蒙面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副破旧的地图,说完冲着那锦袍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又向来处走去! 锦袍少年看了一眼手中的图,揣进了怀里,又坐回了刚才的石头边,向身后一名属下招了招手,然后再那属下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那皮袍男子随后叫了四名同伴策马而去。 草原龙庭几十里外,一队五百多人身穿五彩服装的队伍缓缓向着龙庭方向行来。 队伍前方是两名佩戴黄色皮帽、身穿黄色皮袍的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两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长相有些怪异,左边的男子略矮,右边的男子略高也更年轻些,二人身后世二十几名壮硕的身穿古铜色的铠甲,腰间清一色弯月长刀,马背上挂着弓箭,头上戴着皮质面具,身下的战马也是头戴木质面具,身披黑色马辔头。 队伍中间跟随着一顶巨大的黄撵,十二名身穿绿衣的壮硕汉子抬着那黄撵走起来如履平地,皇撵后方则是清一色黄色锦袍的汉子,各个面容黝黑,可是眼神里都发出矍铄的光芒。 左边白马上的那名男子看了一眼队伍前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转头向右边的那名同伴说了几句,那名同伴也看向了前边,然后调转马头向身后的队伍后边走去很快来到那巨大黄撵旁边说了几句,没过一会儿那马上的男子又来到了队伍前边这才与那左边的同伴并辔而行,嘴角动了动,也听不停说什么! 左边的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冲身后的队伍示意停下来,然后一骑独行朝着草原前方而去,一名僧人模样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穿一袭白色棉袍挡在了这支队伍的前方默然如定了。 马上的矮瘦男子双眼发出丝丝光芒,翻身下马冲着那僧人模样的汉子看了一眼,半晌见那那男子没有让路的意思,这才冷冷的说道:“和尚,行个方便,我的队伍要过去!” 对面僧人模样的汉子恍然没有听到,保持老僧入定的姿势,面容枯槁,额头间不断散发出丝丝白气,好似他很热似地。 锦袍矮胖男子见那人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腰间抽出弯刀想那僧人砍去,这招式平平无奇,他也只是想打断那僧人的沉默,只要那僧人有反应这局面就算解了,那大刀快要接触到那僧人汉子的时候,地上的那人忽然睁开了双眼,奇怪的看着眼前的锦袍男子,口里终于说了一句话:“施主,为什么要向我出刀,望你回头是岸!”双眼瞥了眼那快要袭来的大刀,某种闪过一丝金色光芒,大刀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和尚,望你做个人!你可知道一句话?”锦袍男子暗中使劲,可是那大刀竟悬在那里,心里不由的一惊,面色顿时冷若寒霜,收回了手中的长刀,但也未曾离去! 和尚面上温和笑道:“施主,这天地是你的,我坐在这里防碍你什么事了,你为何口出不逊,恶者恶报,望施主收回刚才的话?”和尚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将那生锈的禅杖那在了手中,课时仍未让出道路! “和尚,你是哪个门派的,我乃密云高原胡突国萨耶宗伊海,此次是应草原可汗邀请前去赴会。你在这样无理,不让出挡路,若是耽误了我等大事,那别怪伊海无礼了!”黄衣男子眼睛冷冷的盯着那白衣僧人,口气已经不是很和善了! “哦,萨耶宗,没听过!不过你们不呆在密云高原上,跑我草原上干什么来了。还有你刚才要是这么说,小僧可以为你让路。只是现在不行,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咱俩较量一番,若是你赢了我,我便为你让出道路。否则就请原路返回吧!”白衣僧人人就微笑的说道。 锦袍男子听到那白衣僧人的华语,脸色微变,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愤怒,冷冷的说道;“你这和尚好生无礼,我看你是故意生事,那就别怪在下无理了”说着但见锦袍男子一招单刀赴会直向那白衣僧人中门而去,音乐传出呼呼的风声,瞬间白银僧人衣袍返费,一股金色光芒将那白衣男人笼罩其中。 白衣僧人始终不曾移动脚步,口中高唱一句:“无量天尊!”这一句从哪和尚口中轻轻吐出,瞬间天空好似一阵雷声,伊海手中的大刀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笼罩在他身上的金色光晕瞬间消散,紧接着但见那和善眼中泛起一阵金色光芒,右掌向前平推,瞬间无数手掌的影子向对面的伊海袭取! “枯木光照,你是枯木派弟子?”锦衣男子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脸色巨变,口中不由自主的喊道,双手将那长刀聚在了头顶,猛吸一口气,一些金色光圈向那无数手掌轰去,那金色光圈忽然变成一条巨大的黄色苍龙张口双口,竟然将那无数掌影吞进肚里去了。 “苍雷佛爪,不愧是霍山法王座下的弟子,不错!”白衣男子看着那巨龙微微点了点头,黄色巨龙忽然转身向那白色身影发出一声怒吼,然后张开巨口想要将那白色男子吞入口中。 白衣男子脸色不变摇了摇头口中轻喝一声:“爆”,但听一声巨响那黄色巨龙的腹部瞬间爆裂,巨龙不甘心的发出一声怒吼然后瞬间消散。 锦袍男子大吃一惊,口里大喊道:“阁下竟然能挡下我这苍雷佛爪,你是哪神渊还是慧空?且看你能否挡住我这一招!” 话语刚出,锦袍男子面色金光大作,手中大刀顿时萦绕金色气息,而且越来越浓烈,看到锦袍男子的神色,白衣男子终于露出了颜色的神情,只是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不过手中禅杖横在胸前,眼眸中闪出几点火光! “天龙在天!”随着那伊海手中的大刀前指,一道更为粗壮的金色光芒瞬间飞向那对面的白衣僧人,而且不经意间无数那气息还在不断的攀升,空气中发出巨大的金属破裂的声响,伊海发出了咯咯的怪叫声,那金黄色气息向天而去,天空中出现比刚才更为巨大的苍龙,眼眸中发出的金色光芒瞬间将草原上的枯草点燃,白衣周边的土地瞬间裂开巨大的裂缝,发出一声巨大的啸声,向那白色身影而去! 白衣僧人面露肃容,左手在空中一抓,右手将那铁锈禅杖猛然前推,口中叱了一声:“生!”瞬间许多巨大的绿色藤蔓形成一道巨大的木墙,而且那藤蔓竟然凭空向上而去,看样子竟然是向那巨龙方向! “枯木逢春!枯木逢春!好手段!只是你这一手怕也是挡不住我!”伊海手中忽然清唱几句,那空中的巨龙忽然口中吐出一团巨大的火光,瞬间将那无数的藤蔓烧毁殆尽! 白衣少年手中禅杖轻推,瞬间身下的土地翻涌,空中出现一度巨大的土墙将那熊熊巨火挡在了身前一尺的地方,那巨龙撞在了那土墙上发出巨大的动静,顿时尘土飞扬遮蔽了周边数里地的地方,和尚脸上出现一丝淡淡的笑意,挥手眼前尘雾消散殆尽! “你可过去了,半个月后寒月大会山我会再来的!”白衣僧人已然面带笑容,冲着对面的说完,转身向身后的草原深处走去,瞬间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伊海看着那白衣僧人远去的方向,然后看了看脚下的大地,忽然一条巨大的缝隙出现在脚下,一直延伸了十几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土坑,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队伍中,队伍缓缓向着龙庭方向而去! 第89章 遇险 大雍乐浪郡青牛山附近 一条坑坑洼洼的泥路上到处是水坑,山间的繁密树木成了光秃秃的树枝,山野间到处是枯黄的落叶。 山路边一名进山打猎的布衣猎人正坐在山路边的一颗榆树旁稍作歇息,身旁放了辛苦捕获的几只野物。 忽然他的眉眼间略微皱起,朝着东北边的方向看了看,眼神中充满着警惕。 山野间一阵马蹄声响起,猎人想到有人过来了,拿起身旁的猎刀,背靠着那棵树望向了某处! 可是这个季节,谁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这条山路往南也就是偏僻的村落,这猎人也就是附近村落的村民。 猎人还未想清楚,那马蹄声已然来到了山路拐弯处,果不其然四五个身穿黑衣的壮汉出现在了山路的拐弯处,身下的坐骑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神骏。 猎人看着这些陌生人,心里想道果然如此,右手将那朴刀握的更紧了,双眼警惕的看着那一行陌生人。 队伍最前面一名长脸浓眉大汉拍了拍身下暴躁的坐骑,颧骨处青筋暴起,眉眼间长了一颗黑痣,给那方正的脸上一丝戾气。 一行人在那拐弯处少停了一刻,黑衣汉子来到那树旁的猎人跟前。 他高坐马上,俯视着那猎人一眼,忽然微笑着抱拳开口问道:“兄弟,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青牛村怎么走吗?”双手勒住了身下的马匹,双眼静静的盯着那猎人,爆射出一股光芒。 猎人见那人神色如常,却感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很强大,虽然那人看起来很温和,他的直觉告诉他冲那人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那人说道:“拐过前边的树林,沿着这条山路向南走二十里便是了,路边有一颗巨大的歪脖子树会挡住你们的去路,到那里就是了!” 黑衣汉子冲着那猎人说了一声谢,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冲身后的几人说了一声:“走!”很快这一对陌生人便消失在了前边的山路上! 猎人看着那人远去的方向,眼神出现一丝疑惑,口里自言自语道:“青牛村不是没人住了,怎么还有人去青牛村!”说着见那些人没在返回便缓缓坐在了大榆树下拿出干粮吃了起来! 猎人看着身前的猎物,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总算没有没费工夫,忽然他倏然站了起来,眼神望向那山路拐角处,嘴里喃喃道:“今天出怪事了,怎么还有人过来,难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工夫山路拐角处一骑白色高头大马的马背上一袭黄衣女子风驰电掣般向着猎人方向而来,身后又出现了四骑,一袭黑衣的儒衫老者,一对白衣十七八岁的男女,还有一名身穿蓝色锦袍的壮硕少年。 五人行到猎人身旁同样勒住了马蹄,眼神齐齐看向那猎人,猎人顿时紧张起来了,张口结巴的问道:“各位大侠,你们有什么事吗?” “大哥,你不要紧张,没有什么事,就是我们在青牛村有亲戚,这好多年没来过了,你知道去青牛村的路吗?”那名壮硕的蓝色锦袍青年笑呵呵的冲着那面色紧张的猎人问道,说着看了一眼放在地下的猎物! “哦,是这样啊,青牛村就在前边二十里地的地方,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不过那村子好像已经没有人住了!”猎人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心中疑惑更甚,心里想青牛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所有的人都去哪里? 蓝衣少年问了几句,便拍了拍猎人的肩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了那猎人,然后给身后的同伴招呼了一声,笑着对身后的白衣男子说道:“李梦白,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大哥办事,大家放心,怎么会走错路呢,晚上记得咱们的赌约哦!” 李梦白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前边的黄衣女子没好气的说道:“嗯,现在咱们能走了吗,天黑之前能到哪里才算你赢!” “唉!”一行人告辞了那猎人,一路向东南而去,身后的猎人看着那远去的行人,叹了口气:“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走吧!” 李梦白他们沿着山路向快马而行,天空逐渐下起了秋雨,路边一座进山打猎的休息的茅草屋出现在路边,几人下马进入了那茅草屋内。 屋内一名灰衣道士坐在角落里,身前笼起了一团篝火,世事沧桑,道士很穷,头上的发髻胡乱的用一根木竹绾了,瘦削的脸上隐约间浮现出褶皱,一双小眼睛深陷进额头间,此刻或许是天气冷的缘故或是饮了许多酒,真个脸上呈现出红晕。 道士的形状和这破烂的茅棚倒是十分的成趣,他眼睛微抬瞥了一眼李梦白他们,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往墙角挪了挪,身体掩进了墙角的阴影里,只发出饮酒的声音。 李梦白他们也冲那道士打了稽首,坐在了火堆另一边,李梦白看了一眼那墙角的道士,走过去将一壶酒递给了道士,道士双眼看到那酒壶,眼睛里泛出点点笑意,也不客气接过酒壶闻了闻说了句:“好酒!多谢!” 刘蛮看着李梦白递给那道士的酒,嘴角歪了歪从身后的行李中掏出一些牛肉和大饼分给了众人,李梦白顺势坐在了门口的位置,从刘蛮的手里接过大饼,有变戏法似地从怀里变出一壶酒来抛给了刘蛮,刘蛮顿时眉开眼笑,拍了拍李梦白的肩膀说了句:“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你怀里还有酒吗?” 外边的雨势越来越大,也许是秋末的最后一场雨,来的匆匆,却声势巨大,不一会儿茅草屋外的山路上便已汇成了溪流,雨水甚至飘进了门口,一股寒气飘进了棚内。 慕容紫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双手将头埋进了臂弯,冲着刘蛮喊道:“刘蛮子,这酒好喝吗?” 刘蛮刚刚喝了口酒,咕噜一声咽进了肚子里,眼睛巴巴的看着红衣女子,当看到那女子的脸色,露出了满脸的委屈。张口欲说什么最后却露出一张笑脸,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喝,真是太好喝了!小李子,多亏了你,我才能喝到这么好喝的酒,以后这路上我请客,谁也别和我抢! 对面的陆老头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右手伸出一个大拇指,手下的筷子却丝毫没有停下,大部分的牛肉都进了他的口里,看到那红衣女子看着他,笑呵呵的说道:“闺女,吃肉,补补,你看你都瘦成啥了。吃饱了喝足了身体好,才可以干别的事情哦。” 慕容紫烟翻了个白眼,瞅了一眼旁边的白衣女子,眉间顿时又冷若寒霜,刘蛮看到慕容紫烟的脸色不对,赶紧往李梦白身后挪了挪,小声的说道:“她怎么了,怎么喜怒无常啊,你惹他我跟着遭罪,我这兄弟也真憋屈啊!” 李梦白并未理会刘蛮,心里忽然一阵惆怅,马上要回到自己的家乡了,无数时刻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梦到那一方乡村模样,想起那父母的惨状,转头眼看那雨没有停下的意思,忽然冲着刘蛮伸出手冷淡的说道:“你输了,记得咱俩的赌约!”瞅了一眼那墙角的道士,发现道士竟然睡着了! “小李子,咱能不能打个商量啊,你看最近这一路上,这么多人,我的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你看这……”刘蛮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搓着,眼中的笑意弥漫到了脸上! 李梦白低着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所有人,发现屋内其他人都闭起了眼睛,就想瞌睡会传染一样,慕容紫烟紧挨着何彩云和陆老头儿,白衣女子则坐在刘蛮的边上,此刻越发清冷,此刻却双眼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每个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此刻的每个人的心情就像这秋雨冷清又烦人,一时茅草屋内陷入了沉寂,唯有火堆里的火苗迸发出一缕温暖,伴随着几声闷雷,茅草屋外传来行人的脚步声,李梦白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人好似未发觉这陌生人的到来,倒是那墙角的老道士睁开了双眼,发出一缕明亮的光芒! 只是未等到人影进来,忽然好似有什么东西扔了进来,李梦白正欲仔细瞧瞧,屋内依然被一片白烟弥漫。 李梦白大叫一声:“大家小心,有人偷袭!”身后的长剑已经握在了手里,背靠着身后的墙站着,用衣袖捂住了口鼻,两眼谨慎的盯着茅草屋的门口。 刚才还安宁的气氛,瞬间被打破,身后的众人围绕着那火堆围成了一圈,四处戒备,便听到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有很多人守在外边将这里围了起来! 陆老头儿喝了一口酒露出了一丝笑意,看了一眼屋顶冲着旁边的何彩云指了指屋顶方向,何彩云点了点头,手中长剑向天一指,一道紫色剑光瞬间在屋内一闪,只听见屋顶某处一声惨叫,喊了一声;“点子扎手,大家小心!”茅草屋后便发出一声闷哼,那人似乎伤得很重掉下了屋顶落在了地上! 这边众人全神贯注的看着门口,忽然一束火光从哪屋顶的漏洞出扔进了屋内,接着便是无数的带着火把的羽箭像蝗虫似的冲着屋内众人射来,屋内众人顿时各使绝技,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李梦白但听挡过几只暗箭,那屋外忽然停止了偷袭,而屋内再无半点声响。 他回顾四处,什么都看不清楚,到处都是火光,屋内众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心里不由的暗暗着急,这时候冲出去肯定成了活靶子。 忽然眉头一紧,计上心头,忽然靠着墙角倒了下去,也不知道碰到谁的身上,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假装被射中,再无声息。 过了半晌,外边的人果然以为里面的人被暗箭射死,可是又害怕有漏网之鱼,所以只听到外边一人说道:“这次我们要谨慎行事,上次教训可谓惨重,以至于有两个漏网之鱼,东西没得到,反而损失了很多兄弟!大宗主很生气,这次我们一定务必一网打尽!卢重,你带两个兄弟进去看看是否有那漏网之鱼!” 李梦白听到这话感觉莫名其妙,这说话之人听上去是一位领头的,这时候也不急细想,便听到另一名同伙带着几人向着屋内走来! 不由得赶紧禁闭心神,手里抓住长剑,准备给那几人来个措手不及。 不一会儿,轻微的脚步声来到了门口,来人并未立刻进入屋内,而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无内,片刻后有听到一名男子的声音:“你们俩进去看看,最重要的是哪白衣男子,如果死了就算了,如果还活着的话就抓活的!” 李梦白心里暗道“坏了!”,本来是想进来个头目,自己兴许还能擒住,可是现在只进来两名喽啰,就在这空挡那两名属下已经进来了,李梦白却看清这些人全是黑衣人,只露出两个眼睛,一时也弄不清楚来人的目的,正欲出手将一名背靠他的喽啰打晕,忽然却瞥见墙角处那名道士突然睁开了双眼冲他为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又指了指头顶,李梦白顿时便看到陆老头和何彩云不知何时潜伏到了那茅草屋的屋脊凹处,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忽然,有一名喽啰发现了李梦白的怪异,紧走几步向着李梦白走来抽出手中的武器正欲将他生擒,忽然似乎被什么定住了,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屋内响起了一声闷哼,另一名喽啰转过身来,四处张望,但见那墙角的道士口中忽然吐出一物飞快的击中了那喽啰的头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那喽啰竟然也倒下了! 门口的那名估计是名小头目,此人也十分的狡猾,可是此刻只听到了两声异动,顿时警惕的望着屋内,大声的喊了两声,似乎是那两人的名字,那人见属下没有回应,小心的望着屋内在地上众人的脸上来回看了看,从腰间抽出一柄狭长的佩剑来,那佩剑上竟然刻着一条鱼状的图案,剑上的光芒晃过屋内,但见自己的属下竟然躺在了地上,嘴上骂咧咧的说道:“丁老大,丁老二,你这两废物,我让你们近来查看,你们怎么睡到地上了!”他小心的来到一名属下身前,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用脚踢了几脚那躺在地上的汉子,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屋顶,顿时大惊失色,正与喊叫,只见屋顶一股白烟从一支金色烟杆上喷出,顿时瘫倒在地,双眼翻着白眼双手指着屋顶某处发出微弱的怪叫,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李梦白心里顿时放下心来,赶紧移到那道人旁边,冲着那道人点了点头,忽然面前出现一物,正是自己刚才递给那道士的酒壶,道士冲着他笑了笑,示意他喝点酒。 李梦白只觉得心中一暖,便从那道士手中接过酒壶,喝了几口,顿时觉得暖喝了许多,口中轻轻的说道;“多谢!” 那打扮邋遢的道士面容上忽然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口中说了句:“不用,这是你的,不过待会儿我可能有事要你帮忙!” 李梦白笑着说道:“没事,待会儿你尽管说话!”可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面上一股黑气飘过,只是摇了摇头,双眼怔怔看着门外,这会儿的雨势终于小了下来,十几名黑衣人影出现在了门外,为首视一明高大的黑衣人,两眼中爆射出一抹凶狠的光芒! 一刀紫气忽然自上而下奔向了那门外的黑衣人,黑衣人望着那突然下来的紫气大喊一声:“剑气,大家快退!”不知道何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柄金色的大刀,刀柄上赫然也雕刻着一条鱼纹图案。 那一道剑气很快便打在了那金色大道上,黑衣大汉顿时冷哼一声向后退却数步,嘴里冷冷的说道:“阁下,可敢出来一战,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屋内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你等无耻小人,也配说什么英雄好汉!既然你不是死活,那你就死吧!”李梦阿比听到这女子的声音,赫然看了一眼另一处屋角,哪里的人影已然不见了,屋外想起了那汉子的暴喝声,听起来似乎了遇到了什么强敌! “你现在可知什么叫英雄好汉了吗?”赫然是何彩云的声音,只不过这也太快了,这才只不过是刹那功夫,难道说已然将那恶贼打败了,他看了一眼屋顶另一处,一缕白烟从哪里不断地溢出,逐渐露出一张仓阿罗的儒衫身影,竟然是陆老头儿,也不脏到他那烟雾里有什么古怪,李梦白正与说话。 屋顶的陆老头儿笑着说道;“既然大家已经没事了,那就出去应付强敌吧!”但听哈哈一声长啸,他的身影如苍蝇般略向了门外,顿时门外响起一片兵器的打斗声,不是还传来几声陆老头的调笑声。 李梦白站起身来正欲向外走去,忽然又是几条身影闯出了屋外,李梦白着才恍然发觉原来大家都是在装死,不由得心里暗骂了几声,也向屋外走去,忽然便觉得头晕目眩,恍惚间看到一个道人模样的笑脸,耳朵边只听到:“嘿嘿”两字,便不省人事。 墙角的那名老道士笑着看了一眼怀里的李梦白轻笑道;“小友,咱俩真是有缘,贫道这就带你逍遥去也!”说着忽然脸色变得谨慎起来,他看了一眼屋外某处那一袭白衣的女子不知道想些什么,然后悄悄的从茅草屋后边轻轻一推,竟然出现一个小门,道士一手抓着李梦白脚下轻轻一点,很快消失在山林里。 前面的打斗似乎还未停歇,忽然一袭白衣缓缓走进了屋内,她谨慎的四处看了看,忽然眼光聚集到那小门上眉头一皱,只是片刻便做了决定,出了那小门看了一眼远处山林里某处光点,极其一并古铜色长剑瞬间追了上去,消失在一片茫茫雨雾中! 第90章 又遇道士 大雍嘉和元年,建康城还是如往常一样沉静在一片祥和的灯火中,江面上的游船在这一日的清晨还未出来,大多数院落里的贵族官员像往常一样,迎着淅沥沥的夜雨赶早朝来到了建康城南门外等候着。 一名蟒袍青年乘坐巨大的车辇缓缓来到了南门外,车前的一名随车校尉从身前卫兵手里接过灯笼来到那车辇旁边轻身说道;“王爷,到了!”说着上前解揭开了车上的车帘,微微低头,很快旁边一位车夫从车上拿下板凳放在了车子左边然后便退到后边去了。 “北边已经落雪了吧,这天气有点反常!”蟒袍王爷看了一眼眼前的校尉面无表情的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询问,将手里的暖炉踢在了手里下了马车。 “嗯,北边应该已经落雪了,咱们可以好好安歇一个冬天了!”年轻的校尉低着头在前边带路轻身说道! “嗯,是可以安歇一个冬天了,这雨真愁人啊。王悠之到哪了?”蟒袍王爷眉头微皱,似乎是随意想起这个问题,漫不经心的问道。 “启禀王爷,王悠之昨日已到建康城,昨日进宫去了,听说还见了蜀王!”年轻校尉看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王爷,见对方听了没有发怒,心里一口气总算落下。 “哦?蜀王?嘿嘿,这倒是头一桩,果然这第一场雪就有这样的消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你去给找一下王悠之,让他我后来找我!”蟒袍王爷已然向着南门去了! 一路上早早到大门口的众位紫衣公卿纷纷向那蟒袍青年躬身行礼,他不断的点头算是回礼,好不繁忙! 随着宫内一声轻喝,排成两队的文武大臣鱼贯而入那道黄门上朝去了,大雍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与南方的缠绵秋雨相比,北方在早一天降下了嘉和元年的第一场冬雪,北方草原银装素裹,大雍东北乐浪郡也是白雪皑皑,一股冷空气瞬间席卷北方数州,家家户户紧闭大门,路上的行人愈发的没了踪影。 奇怪的是,几道人影缓慢的行走在青牛山间的小路上,留下几双浅浅的足迹,或许是天气的原因,这几人的脸上都不好看。 原因很简单,昨天贼人的偷袭,虽然她们大获全胜,可是还是有少数的贼人逃了,最重要的是李梦白失踪了,而从所有细节推断,不难发现那茅草棚里的邋遢道士有很大的嫌疑。 这些人来的奇怪,也不劫财,谁也不认识,凭空出现这么一伙贼人,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慕容紫烟最为生气,因为与李梦白一起失踪的还有那白衣慕容无情,这让她内心很是恼怒,并将这不满完全体现在语言和脸上。 一身蓝色锦袍打扮的刘蛮对慕容紫烟的愤怒体会的最为彻底,因此他现在就离慕容紫烟远远的,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这会儿吃人的心情都有了,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远离众人一里路远在前方探路。 幸运的是他们也不是胡乱的走,昨天慕容无情留下了记号。 这一路行来,或是路中间的大树上,还是山崖边的大石头上都留下一朵雪花的标志,另外还有一种淡淡的花香,因此他们其实并未费力气,只是这会儿已经深入这大山腹部,还未见到人影,他的心里不觉得有些紧张。 “刘蛮,你这路走的对吗?这都走了多长时间了,现在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还是那慕容无情故意把路弄错了?”刘蛮正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慕容无情留下的标记,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刘蛮以为是幻听,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哎咦,慕容紫烟,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老子都被你害的都快成神经病了?还好幸亏我聪明,这会该不会怪到我了吧!”说着又嘿嘿笑了两声! 刘蛮正洋洋自得的搜寻着什么,忽然脑袋上感觉被谁重重的敲了一下,刘蛮顿觉得怒从中来,从腰间解下佩刀,转身正欲破口大骂,忽然看到眼前一袭红衣的瘦小身影站在面前,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正怒冲冲的看着他,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忽然只觉得眼前有什么晃过,眼睛里直冒金星。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刘蛮叹了口气,摸着后脑勺龇牙咧嘴的说道。 “刘蛮,不错嘛!我刚才问你话呢,你竟敢给我一个后脑勺,胆肥了啊,嗯?”慕容紫烟笑眯眯的看着对面面若死灰槁木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竟然多了一个胳膊粗细的木棍! “哦,妹妹,眼睛刚才被大雪照的有点迷瞪,想来是得了雪盲症了,头昏脑涨的,所以一时没有听到你的问话,哥哥向你赔罪了!”刘蛮看了一眼女子手中的木棍,脑袋后边不时的的抽冷风,咧嘴笑了笑,眼睛却瞥了眼前边的山林,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哦,雪盲症是吧,你看我伸出的这是几个指头啊?”慕容紫烟伸出两个指头来,在刘蛮的眼前比划了一番。 “哎,我找到无情姑娘留下的标记了,嗯这边,咱们赶快去吧。妹妹,咱还是找李梦白要紧,不然那小子被那恶道人欺负了就不好了!”刘蛮装作没有看到慕容紫烟的眼神,用手指了指前面一棵松树干的一侧,果然有一个雪花的标记。 慕容紫烟正要说什么,后边的一袭黄衣已经站在了那棵树的旁边,瞥了一眼前方茫茫山林,向着标记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传来一道声音:“你们俩闹腾完了,就赶紧上路吧!” 刘蛮冲着红衣姑娘苦着脸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身后的儒衫老者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青涩的葫芦,冲着刘蛮笑了笑伸出大拇指说了句:“小子,知道你为什么老倒霉吗?” “臭味相投,两个不正经的东西,哼!”两人身旁一袭红衣闪过,刘蛮和儒衫老者对视一眼,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小子,慕容姑娘刚才是骂你的吧,你看那李梦白跟个木头似的,可为啥慕容姑娘和周姑娘都喜欢他呢?”说着便停下了话头,不过却飞也似的忽然向前方遁去! 刘蛮顿时傻眼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身子直直的向前摔了下去,一袭黄衣出现在了他的身旁,笑着说道:“嗯,我说你是脑子笨呢,还是今天确实胆很肥啊!师弟要是出什么事,就全怪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瞎耽误工夫。”黄衣女子斜了一眼那脸色有点难看的矮胖小伙,下一刻已在几里之外的空中。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李梦白你这王八蛋,你跑这旮旯干什么来了。你没来看我,我有吃有喝,还有美女,现在成天就跑这荒郊野岭,还要为你擦屁股,你等着,不请我吃几顿好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刘蛮唉声叹气的都快哭出来了,那几个人影快要不见了。 青牛山的山林里,一袭白衣与天地同色,出现在了一处巨大的青松下,地上也无行人的脚印,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这里。 白衣女子眼神四处打量着,像是寻找着什么,手掌中出现一块紫色的飞鸟玉佩,时而闪烁处暗淡的光芒。 她眉头微皱掀开了头顶的帷帽,露出一副独特的娇艳,一双黑眸中发出明亮的光芒,女子看向四周的山林,一场大雪将所有的痕迹都掩埋了,现在连着手里唯一的踪迹也没了反应。 半晌之后,女子一无所获,静静的看着手里的玉佩,她认定了一个方向,脚下剑光闪烁,女子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她来到了一处山崖间,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除了一株枯黄的小草。 女子看了一眼那小草,一股剑气瞬间将那小草周边的积雪破开,露出了一块剑痕,一柄剑光朝着东北方向而去,不久那小草又被飘落的雪花覆盖。 过了好久之后,小草下方的石壁间忽然出现一个石洞,一名身穿道衣的老者看了一眼那天边某处,眼角流出一丝微笑,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男子,眼睛微闭,趴在了那道士的肩膀上好似睡着了一样。 “你小子桃花运倒是不差,竟然还不放弃,我们就看看她到底会怎么样?”道士冲着身后的男子笑笑,默然向着东南边一闪而逝。 过了半晌,一些白衣飘然落在了那山崖间的野草旁,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转身看了下山崖下的某处,缓缓落在了刚才道士隐藏的山洞处。 眼睛盯着那山壁,手中缓缓伸出一团紫气快速的在她的手中快速旋转,逐渐凝成一拳头大小的紫色球体,无数的闪电状的气流在那球边爆发出声响,忽然那女子向前方推去,顿时发出巨大的声响,刚才的山洞露了出来。 白衣女子双眼紧皱,那玉佩又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只是此刻那玉佩间暗流涌动,玉佩中的紫气大盛,下一刻女子的身影向着东南飘去,身后山崖间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山顶的白雪如水般从高处落下,向着山里下方冲去,惊起无数躲藏在暗处的野兽! 东南边的一座荒废的山路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山野里的田地荒芜萧瑟,一棵歪脖子树挡住了进村的道路,高空又破风的声音,一名灰衣道士带着一名白衣少年落在了歪脖树下的泥路上。 道士的衣服上满是污垢,看了一眼那棵老槐树,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但见那歪脖子树根处不断有道道紫色气流顺着那树根处流向树干各处,道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身后的白衣少年向前走去,不时的看着什么东张西望的,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一座简陋的庭院外。 院墙外边已经长满了枯黄的蒿草,院墙外边的树木此刻只剩下躯干在寒风中晃荡,老道士看了许久忽然看向了身旁的白衣少年微笑道:“原来如此,这一处机缘让你占尽,怪不得你这一村人都活不了!”说着在那少年的眉心处轻轻一点,然后便掏出一个酒葫芦,朝着白衣少年喷了一脸。 过了半晌,白衣少年悠悠醒转,看了一眼四周不觉的脸色大变,从腰间取下佩剑,冷冷的看着那门口的背影,那眼前的人仿佛没察觉身后少年的危险动作,悠闲的喝着酒。 如果不清楚底细的人一定认为这道人是一名下山济世的有道高士,“醒了就进来吧,这里你不会不认识了吧!这可是你家啊!”道士回过头从这白衣少年笑了笑,缓步的步入院子。 白衣少年醒了醒神,发现那道人果然没有危险行为,又私下检查了自己的身体,这才小心翼翼的进了院子,却始终离那道士一段距离,手中的长剑握在手中,警惕的看着那道士,脸上一脸阴雨。 “小子,你也别怪我,咱俩有缘,这是咱们第二次见面了,你可能已经忘了。你小子身负大机缘,不好好待在泰徽剑宗,真不知道你那师傅是怎么想的。这次你回了这里是不是要回南边去啊,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要不是老夫突然出手,可能你小子已经没命了!怎么到了你家,不不给贫道弄点吃的,这时待客之道吗?”老道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自己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个木板凳自顾自的坐了。 “朋友来了自然有好吃的,恶客来了自然只能是棍棒!我给你酒喝,你竟然给我下暗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吗?现在请从这院子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白衣少年冷冷的说道。 “哦,很快会有一位白一姑娘来找你,你小子这桃花运倒是不差,不过这一位你可得悠着点。曾经在长安乐游原你我曾经相遇,当时我救了你一命,你这小子真是忘恩负义啊,贫道真是心痛!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救你了!”道士乜了一眼那冷眼相对的白衣少年,随意的笑了笑。 李梦白听了道士的话语,将手中的长剑收回来剑鞘,神色不是那么冷,不过还是不太自然的问道:“你真是那乐游原下的道士,那日正如你所说,我是遇到了危险,虽然这次我不知道你这次找我是为了什么,刚才我检查了我的身体,你似乎也并对我做什么,但是上次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说着躬身向那邋遢道士躬身道了谢! 正在这时天边刮过一道白色剑气直冲这院落而来,李梦白和那邋遢道士一起看向了那到剑光,一个白衣女子落在了门口,手中长剑上的剑光一闪而逝,女子看了看院中的两人,小心的走进屋来站在了李梦白的身边,一时间三人谁都不说话,气氛瞬间尴尬无比。 “李兄,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白衣女子率先打破沉默,看着李梦白轻声问道,脸上露出关心的神情。 “哦,没什么事,就是睡了一觉,多谢慕容姑娘挂念!”李梦白忽然听到那白衣女子对他说话,愣了愣神露出了一丝微笑冲着那白衣女子打了声招呼。 白衣女子见李梦白确实没有什么事,狐疑的看了一眼那邋遢道士,见那邋遢道士正双眼露出一丝不明的笑容直直的看着自己,眉头微皱冷声说道;“臭道士,看什么看,小心眼珠子瞎了!”冷哼了一声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姑娘,误会,老道替李兄弟高兴,没想到这小子能遇到姑娘这么美丽的女子,确实福气深厚啊!你们聊,老道去四处转转,李兄弟给我做点好吃的,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邋遢道士一看那白衣女子手中长剑已然出鞘三分,感激从木凳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向院门外走去! 眼看着邋遢道士消失在门口,李梦白看了一眼白衣女子,想到刚才那邋遢道士说的话,顿时尴尬无比,脸色微红看着远处轻身说道:“那道士之前遇见过一次,这次也是为了救我。这道士疯疯癫癫的,刚才的话语,姑娘莫言见怪!”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心中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心,理了理额前的长发,冲李梦白笑道:“李公子,严重了!这里是你家吗?”慕容幻雪转身看着院里的景致,刚才的尴尬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忽然一挥手,院内吹起一阵飓风,顿时院里的落叶便干干净净。 李梦白看着那向屋内走去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感觉,忽然又想起刚才老道士的话语,轻轻地摇了摇冲着那白衣女子的背影说道:“慕容姑娘,这里走了一天,这里也没什么吃的,我去山里打几只猎物来,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去就回,也不知道师姐他们在哪里,恐怕都着急坏了!” 慕容无情冲李梦白笑了笑:“李公子放心,我已经通知何师姐他们,我想一会儿他们就来了,我和你一块去山里吧,正好欣赏下这山里的雪景!”也不给李梦白拒绝的机会,曼妙身影轻轻晃荡从李梦白身边经过出门去了。 一股香气传入了李梦白的鼻子中,李梦白捂着鼻子打了几个喷嚏,他看了一眼前方的白衣女子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跟了上去,一起沿着东边的山路向着山里去了。 就在二人消失的山脚处,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正是那邋遢道士,她喝了一口酒望了一眼二人远去的方向口里喃喃道:“首阳宗,千年宗派,那是说没就没的呢,说你小子命不好,可是你却身负机缘,说你命好,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当初真应该让你随我去啊!慕容师妹,你这生意做的有点大,下的本也够大,呵呵,就让我拭目以待吧!江湖越来越有意思了,首阳宗,青龙宗,还有什么人呢?”老道士眼神幻灭又恢复了猥琐的神色,转身进门去了不知道哪里找的瓜子,看了一眼天空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第91章 阴魂不散 青牛山某处密林间,天空落下纷纷雪片,山野间一片茫茫,一袭黄衣破空而来,降落在一处山崖的大树下。 女子四处掠过最终视线留在了山间某处的石洞,仿佛那里居住着山野怪兽。片刻之后,女子的视线望向东南方,剑光一闪,一道身影已掠至十里之外的高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一道蓝色衣服的年轻公子正在不远处的山上看着一头公鹿,瞥了一眼那远去的黄衣女子,嘴角微翘想到了某个白衣女子,又撇了一眼匆匆赶来这里的那三个人影,摇了摇头然后向那头巨大的公鹿走去:“这样的天气,这么厚的雪,你跑到我面前,不是瞧不起我么!” 很快三道人影陆续停在了一棵松树之下,身穿红衣的慕容紫烟瞪了一眼那矮壮的汉子骂道;“刘蛮,你说你吃啥啥不剩,跑也跑不动,磨磨唧唧像个娘们。现在好了,何姐姐生气了,你就不能快点?”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一脸幸灾乐祸的陆老头儿,想说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转身向东南方向追去。 陆老头一脸奇怪的看着身后的刘蛮,老气横秋的指着刘蛮的额头说道:“都是你,这倒霉催的,赶紧去找个地方拜拜神!以后做事机灵点,难怪没有女子喜欢,哎,愁死老夫了!”陆老头儿有点儿怒其不争,最后见面前的少年一脸呆萌,叹了口气,背着双手忽然眉开眼笑的大喊道:“闺女,等等老夫,这深山老林子,经常有许多大黑熊出来找吃的,看别伤着你!” 刘蛮憋了半天凝神思索那陆老头儿的话语,觉得他说的似乎哪里有点问题,可又想不起来,抬头正想问那老头儿自己的疑惑,可是一眨眼功夫那灰衣老者已经跑出几里路去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忽然似乎有什么落了下来,正欲看清楚,有什么东西爬的掉在了他的鼻子上。 刘蛮抬头用手摸了一下粘粘的感觉,像是雪水又不像,忽然开口大骂道:“该死的,呸呸,真倒霉!”说着骂骂咧咧的看着天空,两只杜鹃飞向了山崖间的巢穴去了。 “干啥呢,傻小子说你笨你还不服气,赶快走啊,你没看那闺女已经有杀人的心了,我说你什么好啊!”灰衣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有来到了刘蛮的跟前,看到刘蛮一脸灰头土脸,怔怔的看着远处的山里发呆,一巴掌拍在了刘蛮的后脑勺,刘蛮顿时跳着龇牙咧嘴的灰溜溜的正欲跟着那灰衣向着东南方向匆匆而去。 “哎,兄弟,你的东西掉了!”忽然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刘蛮有点奇怪,以为自己听错了,望着底下,什么也没有,正欲大骂一声,可是这几天的事情又让他决定看了情况再说。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了一面蓝衣男子,面上笑呵呵的向着他走来,身后背这一把剑,手里提了一只鹿,感觉不认识那男子,心里疑惑更甚,这大雪天的突然从山林里跑出一个男子,看样子和穿着应该是哪家富家公子跑出来行走江湖,可是这时机有点太巧合了吧! 可是人家既然主动打了声招呼,而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恶意,一脸和气,自己也不能弱了气势,便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兄弟,莫要和我开玩笑了,我现在有点事,日后江湖再见!”他决定现在不和这男子计较了,又看了一眼那儒衫老头儿,又要挨骂了,说着向那男子躬身抱拳便向着那前边的人影追去! “哎,兄弟,你怎么这么着急,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刘蛮正追着前边的两个身影气喘吁吁的,忽然旁边传了一个和蔼的笑声,吓了他一大跳。 转过头向左侧看去,刚才的那名蓝衣男子竟然追了上来,手里的鹿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看样子闲庭信步似地,刘蛮没好气的说道:“兄弟,你没什么事吧,咱们认识吗?” “不认识啊,不过我觉得兄弟你有点倒霉,看你气匆匆的样子,似乎有什么急事,正好我现在闲着,我这人又热心,于是就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不?”蓝衣男子面部红气不喘的说道,还拍了拍刘蛮的肩膀。 “兄弟,这样不好吧。我多谢你了,我真的很忙,咱们能不能等会儿找个地方坐下喝着酒在聊天,现在我呼吸有点困难!”刘蛮说着竟然露出了一丝娇羞的神色,只是脚下始终未曾放慢速度。 兄弟,一看你就是个实诚人,咱们到前面的村子里整几只老母鸡,正好刚才打了一只畜生,咱们也算有缘,前边几人是你的朋友吗?看起来你是挺着急的,他们也真不够意思,竟然也不等等你!哦,我叫沈帅,你可以叫我帅哥!”说着眯着眼睛露出了憨厚的表情。 “帅哥?兄弟你这名字大气,待会儿到村子里怎么能让你请客呢,我们人多,这怪难为情的!”刘蛮看了一眼前边的两人,总算追上了那两人,眉头总算舒展了许多,说起话来也不大喘气了! “兄弟萍水相逢,正好我这里什么都有,你就不要客气了,大兄弟,待会儿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只是还们说你们这是干啥去啊?”两人放慢了脚步,蓝衣男子不经意的问道。 说话间二人已经赶上了前面的二人,刘蛮笑呵呵的跑到那红衣女子身旁笑呵呵的说道:“慕容妹子,待会儿到村子里刘哥请你吃好吃的!” 慕容紫烟看了一眼牙签气喘吁吁的男子,哼了一声说道;“刘蛮,你就知道吃吃!李大哥到底是不是你的生死兄弟啊!”说着生气的轻轻一甩衣袖,这次倒没有撇下一脸尴尬的刘蛮,眼神四处查看着,忽然向前一指大声喊道;“何姐姐在哪里,咱们快走吧!” 刘蛮这次学乖了,什么话也没说赶紧笑呵呵的答应了,跟着哪儿人的后边优哉游哉的向前跑着,忽然想到刚才还有一位刚认识的朋友,正欲转头让他跟上,却发现那蓝衣男子已经在他身旁,而且看起来轻松多了。 一刹那间,刘蛮这才注意到那男子衣袖上修这一把巨大的剑,眼睛不由得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似乎这一刻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质,感觉有点怪怪的,可是有说不出哪里不对,便笑着说道:“兄弟,你这气力不错啊,没想到跟了这一路,一点儿不喘气,看起来似乎是个老江湖,怎么到这老林子来了?”刘蛮假装不在意,随口问道,脸上露出笑嘻嘻的神情。 “哎,我是这边神剑帮的弟子,这年头连年战乱,年景不太平,听师傅说这山里有一种稀有的物种名唤火貂,我就出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突然下了大雪,等了三天也没找见它的踪影,正打算回师门呢,哪成想在半岛遇到一只公鹿,总算有点收获!”蓝衣男子摊开两手一脸失落的说道。 “是啊,这年头生活不容易啊,这么大的雪你能碰到一只稀罕的七花鹿就算是运气不错了,这天气也变得太快了,说下雪就下雪。兄弟我在这锦阳关往北这一片也算熟悉,游历有一个巨鲸帮,还有无量剑宗,这些我都听说过,不知道兄弟你们神剑帮在哪里,兄弟孤陋寡闻了,还望你见谅!”刘蛮呵呵笑道。 “哎,这也怪不得兄弟,这年头行走江湖是得小心才对,也不怪你多心。我们神剑帮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就在乐浪郡的靠海的玄武山上,常年接一些保镖的生意,没什么名气!”蓝衣男子一脸笑意的答道,说的一片真诚。 玄武山刘蛮再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去过,而且那山上似乎有一个小宗派,不过叫什么就忘了,看蓝衣男子的神情不像是说谎,笑呵呵的抱拳说道:“你这样一说,兄弟却是记起了似乎有这么个帮派,哎这一天记不住事情,兄弟不要见怪!” 这方二人说说笑笑,忽然前边两人停了下来,一袭黄衣正站在一可奇怪的大树上仔细辨别这方向,见到刘蛮和那身旁的蓝衣男子冷冷的问道:“刘将军,这可是青牛村?”说着也不等回答忽然朝着村里走去,身后的几人看了一眼刘蛮都感觉莫名其妙,陆老头儿瞥了一眼路边的大树,露出了一丝讶异的神情,说了一句:“奇了怪哉!” 慕容紫烟转头疑惑的问道:“陆老头儿,你神神道道的说什么呢?” 陆老头儿只是冲着眼前的红衣姑娘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又看了一眼那大树,喝了一口酒怔怔的看了一眼前方某处,眼神露出了一丝复杂的光芒。 李梦白家院子里,奇怪的灰衣道士忽然看向西边的村口,冲着那个方向点了点头,嘴里喃喃说道:“陆院长,这回你运气不差,只是这宝贝到底是福是祸,你有知道几分呢?”脸上忽然一脸肃穆,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口里喊道:“这些人竟然跟了上来,是老道大意了!”只见剑光一闪,身影急匆匆的向着某处村外而去。 同时,儒衫老者似乎也发觉了什么,看了一眼前边不远处那一抹矮小的道袍身影,瞬间也想那个方向追去,只留下三个人影在哪里发愣,而在儒衫老者前边一袭黄衣早已破空而去,满脸怒容,一股紫色剑气瞬间萦绕周身,下一刻已然落在西边某处山林间,落在了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年身旁,而少年的身侧则站着一名白衣女子,二人背靠背依靠,身下放着几只野味。 只是这二人此刻神情并不轻松,他们冷冷的看着对面,黄衣女子眼神冷冷的扫过,三十几名黑衣人堵住了两人的路,为首一名蒙面老者,眼神露出一丝精光,正仔细打量着她,而他的身侧恍然是那名刺杀他们的黑衣人,她的心中顿时疑惑顿生,只是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一剑向那为首的白发老者刺去。 白发老者忽然笑着说道:“老夫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江湖上竟然出了这么多年轻的俊彦,让老夫见识一下这座新的江湖吧!”说着身影一闪,手指在那黄衣女子的剑尖一弹,长剑上的顿时一散而尽。 黄衣女子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气流沿着自己的手臂而来,心里顿时一惊赶紧侧身闪避,左手轻轻在胳膊上一点卸去了那股巨大的震荡,脸色差异的看着那白发老者,退回了李梦白他们身边,脸色冷冷的问道:“阁下是谁,能否报上名来?看你身份也是一名成名人物,既然今天咱们要见真章,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也让我知道与谁搏命!” “哈哈,我的名字啊,好久没有人这么问我了,看来真是应该出来走走了!你很不错,看你的身法,应该是泰徽剑宗的吧,本来说过不久去雍州找张老道算账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们,也好,真好让我见识一下张老道的传人的身手!娃娃你小心了!”白发老者说着,一掌向着对面的三人而来,看似平常的一掌,可是李梦白三人却感觉道好似一座大山压了过来! 李梦白忽然俯下身子,一口鲜血从口里吐出来,转头看了一眼其他二人,黄衣女子还好只不过手中长剑也在不停的颤抖,看起来也是应付的很艰难,而那白衣女子和他差不多,脸色也不好看,头顶不断散发着白色气息,李梦白双眼重新看向了那白发老者,露出了惊骇的神情,这也仅是对方随意的一拳,竟然一举击溃了自己这边三人。 一声长啸突然从哪环怪锤子口中传出,但见衣袂飘飘无风自动,她终于破解了那无形的威压,眼神中布满了杀机,手中长剑高高举起,一到粗壮的紫色剑气向着那白发老者轰然破去,隐隐空气中的风雪瞬间纷飞,卷成一条雪龙,腾空而起,白发老者的拳意瞬间消散。 白发老者笑着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张老道确实有两手,你在接我这一拳!”说着随手又是一拳,无数的拳意能构成了无数的拳影从四面八方向着对面三人而去,儒衫老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并未在出拳,随意的侧身而站,好似在自家晚辈练拳,完全没有与人博生死的感觉。 第92章 不明之地 青云村西边的林子里,李梦白三人瞬间交换眼神,但见何彩云的眼里露出冷酷的杀意,出招不在试探,她知道对面的老者绝非等闲之辈。 她的左手默然伸出,手中长剑默然竖起,口中一声轻喝:“杀!” 身上衣袂飘飘,一股肃杀之意瞬间笼罩何彩云方圆一尺之内,地上枯叶逐渐凝成一柄剑龙冲向那无数拳意,瞬间将那庞大的拳意裹在其中,场间一场安静,而她手中的长剑此刻不知道哪里去了。 对面的白发老者看着那冲天一股剑意,伸手抚摸了下巴的胡须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丝赞赏之意,口中轻笑一声:“剑意不错,只不过还是年轻了些,给我破!” 何彩云看着瞥了一眼天空某处气息,面色微冷,左脚忽然向前一步,眼里多了一丝炽热的光芒,一股紫色光芒瞬间在身前衣长一股巨浪。 她左手在下握拳状,轻轻托在右手下方,右手中间二指向上做了一个古怪的剑状姿势,朝天一指。 随之她的眼眸中瞬间变为一片白色,散发出一股森然之意,但见嘴唇微动,天上忽然凭空响起一声惊雷,瞬间一股浩然紫色剑气从天而降直冲那白发老者而去。 这时两条人影先后降落在李梦白他们身后的地方,正是那邋遢道人和陆老头儿。 二人此刻相互看了一眼,陆老头儿眼里浮现一丝惊讶,因为他竟然看不透那邋遢道人的深浅,只不过此刻他并未深究此事,两人同时将目光聚焦在了不远处那黄衣女子身上。 一道巨大光芒瞬间爆裂,黄衣女子以剑意凝结的巨剑随着一声巨响漫天纷飞重归天地,而在不远处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的地坑,地坑四周已经成为焦土。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骇,因为下一刻一并巨剑已经落在了白发老者的头顶,而白发老者终于正色起来嘴里喃喃说道:“泰徽剑宗这些年果然没有闲着,竟然有这等人才,武夫开山境,好年轻啊!张老道你运气真好啊!”手里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玉盘,他口里向那玉盘轻轻一吹,玉盘豁然发出一股巨大的黄色光芒将身后所有人护住,玉盘却向那巨剑慢慢迎去,瞬间和那巨剑相互对峙,那巨剑下落的趋势瞬间被挡住。 老者看着那玉盘,忽然阳光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大喝一声:“退,快退!”他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向着那玉盘而去,右手化掌为拳,双拳齐出冲那巨剑斜刺一拳,巨剑上的光芒瞬间暴涨,只听到一股响彻天地的声响,天空好似都被劈开一道裂口。 而这撞击的影响并为消散,一片黄白色的光芒瞬间将这白昼映的天空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见黄衣女子口里冷哼一声:“首阳宗,也不过如此!破!”说着右手下压,但听见空气破裂的声音,只不过那白发老者释放出的玉盘却好似没受到什么影响,一道黄色光芒暴涨和那紫色剑光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气流袭向了现场的所有人。 高空中传来一声巨大的呵斥声:“丫头,这一剑有些意思,可是你可想过后果,哈哈,咱们后会有期!什么!你这剑法有怪异,快撤!”分明是那八法老者的声影,只不过听他的声音分明是惊骇异常。 现场众人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依稀看到一道人影突然向东边划过,瞬间剑光一闪便向西而去,而紧跟着又是两道剑光自西边追着那向前的身影而去。 众人心里正字疑惑,所有人还被那白光所笼罩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听见一股飓风袭来,李梦白身影被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卷起拔地而起向东边儿去,而前方正是一处悬崖,飓风裹挟着他的身体向着悬崖下方缓缓而去。 他努力睁开双眼,只看到一道白衣在不远处,而飓风的头顶处则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巨眼,看那白衣女子情形也不太好受,李梦白嘴角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自己向着黑暗中落去,好似死了一般。 半晌之后,天上的响声消失,刚才的树林里云雾才逐渐消散,裸露出一片叫褐色的泥土,一柄瘦长的长剑缓缓从天空落下,黄衣女子右手轻轻一招长剑回到了她的手中。 它将那将归入腰间的鞘中,一脸寒霜的看着西边的天空,她的身旁一片安静,刚才的人影全部消失了,只留下前方一个巨大的地坑。 何彩云缓缓来到那大坑边缘,但见坑底还是一片黑色的烧焦的气味,还有一些可能中的树木燃烧的躯干,里面还有几名黑衣人的尸体,只不过都烧成了黑炭,天空的雪花又重新落下,很快便将那大坑变成一片雪白的世界, 几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正是刘蛮和慕容紫衣还以那名蓝衣男子,三人刚才在很远处已经看到了那巨大的动静,当他们看到现场只剩下那一袭黄衣,三人顿时觉得刚才他们错过了什么,因为那黄衣女子刚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眼光它们从未见到过。 “何姐姐,李大哥人呢?”慕容紫烟看着那寒冷的眼光,虽然知道何彩云现在的心情不好,只是她实在想知道李梦白的消息,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的问道。 忽然三人齐齐一愣,前方的黄衣女子竟然向着西边的树林走去,还未等三人反应过来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刘蛮还在发愣忽然身后一个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耳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刘兄第,这位女侠是啥意思,我们是追还是回去?”蓝衣男子率先回过神来,笑着问道。 “跟着走!刘蛮醒了醒神,冲那蓝衣男子缓缓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看了眼前方的红衣女子大声的说道,三人便向前方走去。 可没等三人走多长时间便又停下了,眼睛里露出一丝奇怪的眼神,原来前边是一处的悬崖,只是刚才的树木太密,再加上白雪覆盖,远处什么都看不到。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待那黄衣女子不是突然消失,而是向着悬崖下方去了,他们看不到而已。 “这可怎么办啊,这山谷深不见底,也不知道何姐姐怎么下去的!我们怎么办?”慕容紫烟望着眼前的山谷,脸上露出一丝忧色。 刘蛮看着下方一片茫茫白色,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何姑娘下这山谷肯定是原因的,我想是李梦白他们都在这下边,我们另外去找找路,此处肯定不行!” 慕容紫烟看了一眼刘蛮最后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一丝凄苦,三人也缓缓沿着那山谷边沿向着山里中深处寻去。 山谷下方又是另外一片风景,似乎和上边隔离般,山谷被一片巨大的灰色尘雾笼罩,这里全是巨大的不知名的古树,在浓雾深处有一处巨大的河流,那河流不知道发源于哪里,河流四五里处一处青色的巨湖冒着蒸腾的白色热气轻轻肆意挥散,很快便融入周边的灰色尘雾中去了。 湖边的草丛中一只眼睛泛着蓝色光芒硕大的红狐,它喝了一口水,忽然眼光看向岸边某处,一片白色的人影出现在了它的眼帘,它警惕的看着那白色东西。 白色人影不远处的岸边躺着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男子的身体脚还在湖里处,上半身在一片墨翠的竹林下。 男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头顶的竹子上地漏几滴露珠,滑落在男子的脸上,男子口中发出悠悠的叫声。 片刻之后,男子睁开双眼,眼前灰蒙蒙一片,他挣扎着坐在了湖边四处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有些饥饿之外,便是头有些痛,男子放下心来。 他尝试着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身后的草地上躺着自己的佩剑,他轻轻一招底下一股青气将那长剑缓缓托起飘到了李梦白手中。 他忽然苦笑了一声,满脸的泥土,缓缓向湖边走去蹲下身洗了把脸,透过层层雾气露出一个瘦削的脸庞,他愣了一会儿,将手在身上的胡乱擦了下,站起身四处打量起这片陌生的土地。 忽然一道白色人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赶紧走发现是哪慕容无情,此刻才记起刚才被一股莫名的飓风卷下了这里,此刻那白衣女子身边不知为何蹲着一只巨大的红狐。 那红狐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眼前的黑衣人,蓦然站了起来发出一声低声的嘶吼! 黑衣男子并未没有停下步伐,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不知名的果子丢给了那红狐身前的草地上。 红狐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眼睛中露出一丝疑惑,用爪子拨了一下那红色的果子,然后一口吞下了果子然后卧在了白衣女子的身边。 “慕容姑娘,慕容姑娘!”黑衣男子看着那地上的白衣女子喊了两声,发现对方毫无反应,看了一眼身旁的红狐,发现那红狐此时正直直的看着他,爪子在地上不断的拍打着。 “你这畜生倒还不客气!”黑衣男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从怀中又摸出两个红色的果子扔给了红狐,红狐发出两声欢快的叫声,便低着头大快朵颐,不在看那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轻步上前蹲下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发现对方呼吸正常,只是不知为何还没有醒转,便将她的身体抱了起来缓缓来到一处大石边,将自己的衣服铺在了地上,然后将白衣女子放在了衣服上,见那女子仍没有醒转的迹象,叹了口气缓步向山里边去了。 红狐看了一眼那男子的背影低声叫唤了一声,然后又卧在了那女子身边,将头埋在了草地上,山间又恢复了安静,只有近处的河流发出潺潺的流水声。 过了一会儿,黑衣男子手里捡了一大堆枯枝回来了,他将枯枝放在地上转身看了一眼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额头上开始冒着热气,只是还是不见醒转,黑衣男子眉头微皱上前将手放在那女子的额头,嘴里轻轻说道:“这么烫,发烧了!” 这二人正是被那飓风卷入悬崖下方的李梦白和慕容无情,此地颇有些古怪,虽然被灰色无尘遮蔽,但他们所处的这片区域内仿佛灵气特别充沛,李梦白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轻快了许多,他看了一眼慕容无情的面容,此刻才发现那是一张绝世的冰冷容颜,只是此刻却露出一丝苍白。 李梦白叹息了一声架起了一堆篝火,将自己的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盖在了慕容无情的身上,又从怀中掏出一棵黑色的药丸了,低下头用手轻启红唇,将那药丸放入了慕容无情的口中,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皮质的水袋,倒入了慕容无情的口中,然后在她的喉结处一暗,咕噜一声药丸进入腹中。 李梦白额间微微出汗,用袖子擦了一把,将水壶放在了女子的身旁,身边的女子忽然轻哼了一声便又沉睡过去,李梦白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那药丸暂时起了作用,可是并不能退烧,他看了一眼那女子身旁的红狐,轻轻抚摸了它的额头,然后起身又像山里中去找草药去了。 山谷西南边一处山崖上,忽然想起破空的声影,山崖下方的灰色无尘倏然破开一到裂缝,一个脚踩长剑的黄衣女子缓缓落在一个高耸入云的参天树木的巨大枝干上,眼神警惕的扫过身前的几里处,想要看清周边的环境,半晌之后便放弃了,那灰色的雾气缓缓又恢复了混沌状态。 女子轻抚额前垂下的散乱青丝,沿着那树干轻轻一点向着谷底落去,大约过了半刻钟之后双脚踩在了一层厚厚的枯叶上,发出了轻微的动静,忽然前方有什么东西忽然动起来。 黄衣女子看了一眼那地上不断晃动的地方,手中长剑朝前一挥,一刀紫气便向那处刺去,然后那东西便不再动了,黄衣女子轻轻用剑拨开一对枯枝,露出一条绿色的碗装粗的巨蛇的尸体,此刻一股腥红染满了身旁的枯枝,而那尸体犹自晃动,还未断气。 黄衣女子眉头微皱,抬头发现不远处的树枝上挂满了好几条比这条蛇更为粗壮的黑色大蛇,她看也不看一眼,飞身向前方的走去,前方传来一阵潺潺的水声,而就在黄衣女子刚刚飘过,空中忽然血肉横飞,树上的巨蛇都化作断状跌落在地上。 不一会儿,女子不知穿过层层树林,耳边的水声越来越大,果然不多时,前方豁然开朗,一条扩大的河流缓缓向前流去,河流中央散落着一些山崖间的巨石,而在那和中央有什么紫色的石头发出点点光芒,静静散落在河岸边的无数的石子间。 “灵石,好充沛的灵气!”黄衣女子上前弯腰从河边的河滩上捡起一块稍大的紫色石头,眼中闪过一色光芒,然后便弯腰所有拾起了几块大些的石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袋子。 黄衣女子手中的红色袋子是江湖人物携带随身物品的一种就像装随身物品的行囊,这袋子名唤乾坤袋。只是黄衣女子这只袋子十分不同,它是用特殊的生活在深山岩壁间的一种名唤水云的枯藤为材料,在配合神道匠人的灵力制成,可以装很多东西,而且携带方便很受江湖子弟喜爱,只是这袋子的价格可不便宜,一个用黑色枯藤制成的普通的袋子就要价值百两银子。 黄衣女子手中这种一看就是一等一东西,红里带着一丝黄气,这种袋子是用至少百年之上的红色巨藤所制,而且这种材料大多都是有成名已久的匠人所制,一般都会刻有自己的名章,一般也不会制造很多,极耗精力,所以一般在市面上很难您那买到。即使有只要一露面,也可能很快便被许多江湖成名人物买走,除了这些,再就是只有少数世家大宗会拥有这类东西,而世家大宗的弟子大多会身怀此物。 黄衣女子看了一眼远处,将那石头装入了袋中,发现眼前的地上都是一些细碎的晶体,便沿着河岸向前走去,不时的弯腰拾起一些东西,很快便消失在河流拐弯处。 青牛村西边的山林间,一名白发老者稍作停留看了一眼身后天空中的两道光影,冷哼了一声,嘴角忽然流出一口鲜血,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的四只手卷,轻轻擦了,忽然眉头微皱,手中又多了一枚玉盘,只是玉盘中央初一了一条细小的裂痕,不注意看是看不到的,白发老者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又将那玉盘揣回了怀中,然后浇地在地上轻轻一点一刹那又消失了。 片刻后,就在白发老者消失的地方,落下连个人影来正是邋遢道人和儒衫陆老头儿,两人望着天空中的一抹人影,满脸的怒气。 “首阳宗这些王八蛋,真是越老越没出息,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打不过就跑,真是扫兴!”邋遢道人看着天空忽然骂道,不过手里不知道却多了一个青色葫芦,还没骂完便仰头喝了一口酒。 儒衫老者正在看那黑影,忽然听到一片谩骂之声,不由的转头发现那老头儿正在喝酒,脸上缓缓出现一丝笑意,双手在胸前搓了搓,伸手拍了怕邋遢道人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道兄,消消气,这老小子跑不了,只是不知道道兄可知这小子的底细不?”说着双眼皮了一眼那邋遢道人的脸色,将对方将酒葫芦那在了手中,正要盖上酒塞,便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对方手中拿过酒葫芦,很有高士风范的喝了起来。 “哎,老头儿,那酒是我的!”邋遢道人露出一个奇怪的眼神,对着对面的儒衫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 儒衫老头儿喝着酒,口里囫囵不清的说道:“兄弟,我知道这酒是你的,真好喝啊,谢喽!哎,那家伙要逃的不见了,咱得赶紧追!”一脸笑意的将青色的葫芦还给了邋遢道人,忽然转身脸色微变朝天一指,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邋遢道人带了片刻骂道:“这人我认识吗,真不要脸,现在的江湖中怎么都是这样的无耻小人,以后要小心了!”双手拿起青色葫芦,不知道怎么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下一刻,邋遢道人身影一闪向那灰色身影方向便追便骂:“喂,老小子,你等等我。你知道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竟然给我喝的一滴不剩,你还是个人吗?你这老小子,你快点跑,小心被那首阳宗的白发小子打死了。” 前方传来一声轻轻的若有若无的笑声,只听到一声:“老兄弟,你恁小气,不好玩,江湖人没有你这么小气的!我先去追上那老小子,完了在让那小李子请你吃好的!” 这声音断断续续,回响在天地间,很快两人的身影也消失了。 第93章 冬寒西南 大雍嘉和元年初冬,建康城太极殿。 几个月来,幼小的皇帝并未出现在这权力中枢内。 皇帝宝座下方,一名身穿黄色蟒袍的年轻王爷歪斜在巨大的太师椅中,眼神掠过下方一片紫衣公卿,他依然是这座天下最顶尖的那个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年轻的王爷冲着身前身穿绛紫衣服的太监看了一眼又陷入了沉默。 作为大雍首席太监很快领会了主子的意图,向前一步大声宣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这一声将朝堂的安宁瞬间打破,刚才还若无其事的大臣齐齐看向了朝臣左手哪一位身穿紫袍的大柱国。 此人正是当朝兵部尚书赵温,此刻他并没有说话,看了右侧某处然后又闭目养神起来。 右侧第二排某位大臣就好像得到了尚书大人的授意,向着那王爷躬身行礼,朗声奏道:“启禀王爷,如今已然入冬,蜀中李贼最近有死灰复燃之势,请朝廷示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此人话刚说完,大殿内便一片哗然。 左侧第一排的某位矮胖老者刚才还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向着文臣首位的位置看去,上柱国大人仿佛老僧入定。 片刻功夫矮胖老者收回了视线,正好与右手一位同样身穿浅紫官府的四十多岁的肥硕的官员目光相遇,老者冲那人轻轻一笑又恢复了严肃面容。 场间又恢复了默然局面,太师椅中的年轻王爷仰起头沉默片刻,双手轻抚椅子缓缓站了起来,踱着官步来到大殿正中央眼神扫过满朝文武,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大柱国身上。 也不知道年轻王爷怎么想的,他并没有询问那双眼紧闭的大柱国的意见,而是将目光定在了右侧一名四十多岁的武将身上,只是王爷并未说话又踱回了椅子中。 “众位大臣,眼下蜀中之事各位有何良策,大家议议!”年轻的王爷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一脸认真的看着下方的众臣。 “启禀王爷,蜀中李贼自去年以来,一直不断制造纷乱,这次我们可举兵一举击溃,活捉匪首李侃,收复蜀中!”年轻王爷看向声音来处,发现这乃是右侧武将队伍中一名身材中等的麻脸络腮胡子大汉,冲着那人点了点头。 谁也猜不透年轻王爷在想什么,年轻王爷既没有说行,也没有否定他的建议,就在众大臣一片猜疑之中,年轻王爷却端起桌上的茶杯用茶盖刮去上层的浮沫,滚烫的茶香入口咂摸了几口,缓缓将被子放回了茶案上。 “王爷,末将认为蜀王殿下对蜀中形势最为熟悉,所以末将认为朝廷应该派遣蜀王坐镇蜀中,在辅佐良将必能毕其功于一役,永诀匪患!” 只是年轻王爷还是没有说话,一个声音却打破了朝堂的沉默,年轻王爷抬头看向那名说话的将军,眼眉中浮现一丝光芒,只是顷刻又恢复平静,冲着那将军点了点头。 “赵大人,兵部有何意见?”没想到王爷会如此安排,大柱国大人眼神猛地张开,发现年轻的王爷正微笑着打量着他。 心里尽管将上面那位王爷暗骂了一万遍,可是面上大柱国大人却仿佛才知道这事似地微微一笑,躬身答道:“王爷,臣认为现在已入冬,已错过最佳时节。臣也认为应该派一位熟悉蜀中的大人前往蜀中一统全局,待明年春,可再行军事事宜。至于派往蜀中的人选,我也同意蜀王殿下前去,请王爷和各位朝臣共同决定!” 大殿内众臣都寻摸道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纷纷看向了那年轻王爷身侧的那一名紫色蟒袍的王爷。 尽管每个人心里都有疑问,可是大家都是混迹多年官场的人物,有些事看结果就知道了,这时候能不说话自然是不说话,大家心领神会一般一起选择了沉默。 好似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年轻的黄色蟒袍王爷轻笑了一声这才转头望向那白色蟒袍王爷用手弹掉袖子上的一丝线头,缓缓问道:“既然大家都觉得蜀王应该去蜀中,不知道王弟自己可愿意为朝廷消弭这兵革之患!” 年轻王爷眼眸中一丝光芒划过,近处那白色蟒袍王弟缓缓站了起来冲着朝臣轻轻一笑,之后他便听到那白袍王爷干脆的回答:“王兄,各位臣工,这件事关乎天下苍生,既然众位都认为本王可以担此重任,那我自当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有一瞬间他有些失神,黄袍王爷缓缓来到那白袍王爷身前满脸笑意微微颔首,这才转身面对所有大臣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其他臣公还有事吗?黄尚书有事情吗” 听到这句话文臣当中刚才那位矮胖紫袍老者微微抬头看了眼黄袍王爷,眼皮微微颤抖微微躬身轻声答道:“启禀王爷,既然蜀中决定让蜀王前去,剑门张将军已经调任并州太守,那此刻梁州便出现缺员,还望朝廷一同议了!”说完便退回原位。 此言一出,年轻王爷轻轻点了点头只不过这次并未征求朝臣意见,而是笑着说道:“此事事关西南战局,吏部和蜀王、兵部共同会商之后拿出一份人选!”说完便协同蜀王一起出太极殿去了。 朝会刚散,众位大臣鱼贯出了皇宫南门,一名矮胖的浅紫袍服官员追上那一身紫衣的矮胖老者拉住他的袖子,俯下身半天只管喘气了。 矮胖老者抚摸了下巴的胡须,笑眯眯的看着汗流满面的浅紫袍服官员打趣道:“张大人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找黄某?咱们去翠微楼吧!” 听了这话,那姓张的矮胖官员赶紧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朝那对面比他略胖的官员各自乘坐了轿子向着建康城西南行去,很快便没入来往人群中。 西北凉州外的驿道上,山野间已是雪白一片,就在这荒凉的黄昏时分,一名身穿青色布袍的消瘦白净面容的男子,身下一匹白色骏马缓缓向凉州城内驶去。 青衣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江湖中人,冷风一吹都能从马上吹下来,可是却似有一股力量支撑着他,他的眼光游弋在不远处的萧瑟的土地上,心里好似装着心事。 前方的道路出现一座亭子,亭子边上站着一个黑衣的人影,白马上的青年人看了一眼那人影,眼光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路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才朝那黑衣人影走去。 亭外站着的男子并未说话,看了一眼眼前的青衣男子口中吐露了两字:“找钱!”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缺的铜牌递给了对面的黑衣男子,面上的眼睛盯着对面的黑衣男子不过还是往后挪了一步拉开了他和黑衣男子的距离,左手轻轻拉住了白马的缰绳。 铜牌上隐隐约约可见“榫黎”二字,黑衣男子仔细看了那残缺铜牌,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模一样的残缺铜牌,然后将两者合了起来,竟然纹丝合缝,黑衣男子这才看着那青衣男子笑了笑说了句:“见谅,事关大局,不得不小心,我们走吧!” 青衣人冲着黑银男子抱拳道:“魏公子先请!”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二人二马向着凉州城而去。 几天以后,凉州太守府多了一名姓雨的年轻谋士,府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而且每天只坐在魏府太守魏大人安排的一座宅院里,没有人听过他说话,只是所有对他不敬的下人不是被斥退便赶出了魏府,所有人只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谋士喜欢吃一种甜甜的糕点,穿一身青色的衣服。 再后来,大家也知道这年轻谋士是魏大人十分信任的年轻人,经常出现在魏大人左右,除此之外他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从此之后大家也都相安无事,没过多久大家也就不再关心此人。 起处许多人并不在意这名年轻人,只是后来慢慢有人发现不对,先是一名县令大人无缘无故丢掉了冠帽。 后来是一名校尉莫名去职,这才引起大家的注意,很快许多人重新将目光注意到了这名莫名出现的年轻人身上。 后来从太守府传出消息说这二位都是因为轻漫这位年轻人被太守直接罢免了,更有人说这年轻人是魏大人的私生子,那两名官员得罪了他还不等于戳了魏大人的软肋,活该他们不长眼。 凉州城如今的形式很微妙,朝廷如今内里各怀心思,凉州孤悬草原边缘,鞭长莫及,太守魏大人如今更是与北边眉来眼去,只是大家心里不说而已,现在这凉州城自然谁也不敢得罪魏大人。 去年以来,凉州已经四处囤积粮草,购置良马,如今俨然一方诸侯,所以不管因为什么,大家以后见了那青衣年轻人自然客客气气的,大家相安无事。 凉州太守府后边一座幽静的四方宅院内,一名青衣男子躺在火炉旁手里捧着一本古书,不知道为何突然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岐。” 青衣少年放下手中书籍,从桌子上拿起一些朝廷公文看了起来,这些都是最近的朝廷下方个州郡的朝廷邸报,有关乎各地民生,也有军国大事,此外还有人事调派的内容。 前面几张内容青衣少年也只是粗略的翻看了几眼,忽然他的眼眸停留在关于官员任命的黄纸上。 这些邸报今天才到太守手里,可现在便到了他的案几上,可见凉州太守魏大人对于此人的信任。 “蜀王南宫颖就藩梁州兼任镇南将军,统御西南诸州军事。王悠之任梁州刺史,总揽梁州境内一切军民事宜。”当看到某条内容时,年轻人不自觉的念出声来,眼睛望着门外笑出声来。 过了半晌,他的眼神变得寒冷,看向东南方向冷冷的说道:“自掘坟墓!娘娘,小的一切安好,你也保重!” 徐州东海之畔鱼背山上归阳宗的山门外 几十名紫衣道士等候在山门外,为首一名四十多岁的方脸道长忽然上前几步迎向了迎面而来的一只整齐威武的骑兵队伍。 这支队伍全部银甲,腰悬阔刀,身下清一色大雍黑色良驹,大约二百人左右,整整齐齐的行到山门前并未下马。 为首一名二十多岁的校尉冲着迎上来的道长拱了拱手,然后调转马头来到身后一顶宏达的车辇前俯身说了什么,片刻后解开了车辇的帘子。 四十多岁的紫衣老道紧走几步迎向那车辇,朝着那车辇上下来的红色蟒袍男子躬身行礼,口中稳稳的说道;“归阳宗卢道熏见过王爷!” 红色蟒袍男子缓缓走到道人身前扶起卢道长,抬头四处看了一眼鱼背山的景色哈哈大笑道:“本王也是第一次来这鱼背山,没想到竟然丝毫不逊色于中土其他地方,以后看来我要经常来打扰真人喽!” 见那山门外还占了许多归阳宗的弟子,便冲着身后的年轻校尉说道:“齐玄和我上山,这些人驻扎在山下吧,不要打扰山上弟子的清修。”,这边吩咐完转头冲着那陆道人笑着说道;“真人,咱们上山吧!” 这王爷都发话了,卢道长伴在蟒袍王爷一侧前面引路,一行人边欣赏路边的风景,缓缓向鱼背山归阳宗腹地而去。 第94章 萌芽暗生 大雍极北之海 一处极为隐蔽的冰川形成的洞窟之中,竟然罕见的弥漫着一层白色的雾气,豁然是一处天然的地底温泉。 忽然,随着哗啦一阵水声露出了一位绝妙的身姿来,不见那女子如何动作身上已经多了一件白色的长裙,正似一位出浴美人图。 美女看了一眼眼前的温泉,左手轻轻一挥,就像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一朵摇曳的淡蓝色火焰。 一抹笑意轻轻浮现在白衣女子的眼眸中,忽而大袖一挥那火焰不知去了哪里,女子的身影已出现在一处冰峰之上远眺着远处的宗门。 身后一位身穿灰色锦袍的老者躬身说道:“老三看来已经得到宗主的传承,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白衣女子仿佛没听见似的静静地看着远方,过了许久才冷哼了一声:“师傅,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她,可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老陆,按我们的计划行事!只是你要提放着老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灰衣老者嘶哑的说道:“小姐,现在是不是有点急,那小子还没消息呢,何况老三和他在一起?我恐怕会打草惊蛇!”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老陆,你的担心是对的!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是现在已经注定我得不到那个位子,那别人也休想得到!这样吧,你去趟老家,和何老、吴仙姑一起行动!这次我们务必一击而中!”一抹狠厉之色划过白衣女子的脸庞又恢复了清冷,女子双手附后一副王者的霸气表露无遗! 灰衣老者心底一沉,直到刚才自己的话说多了,只不过面上却毫无变色,笑着轻喝了一声:“小姐说的是,老奴愚钝了,老奴这就去办!”说完脚踩一个奇怪的拐杖消失在远处的天空中。 “师傅,弟子一定会让你如愿的,只是方式可能不是你希望看到的,你可要原谅我呢!”白衣女子露出了妩媚的笑容,手指轻轻抚弄额前的青丝,眼眸深处一抹火焰蓦然绽放,不远处一座巨大的冰山轰然倒下! 白衣女子叹了口气,瞬间身影出现在了一座巨大的山门前,看着门前不知何时多出的十几名清一色黄衣衣女子护卫队,白衣女子眼眸中闪过一丝清冷的气息默然驻足! “逍遥卫姬玄双见过师姐!”一名清丽的黄衣女子抱拳躬身行礼,其他人也让开了路,白衣女子向那黄衣女子点了点头又轻启脚步向着宗门而去! “姬师姐,大师姐这一次去了哪里,好像又漂亮了!”几名黄衣女子开玩笑的说道! “走吧,我们去上那边看看!”姬玄双笑着冲着众人说道,只是看了一眼那远去的人影,轻轻出了一口气!她的内心生出了莫名的恐惧,刚才一股强大的威压差点让她喘不过气! “看来师姐的功法又有了进益,这趟极北之海获益匪浅呢,还是要赶紧告诉姐姐!”黄衣女子蹙着眉头带领一众属下沿着山路向着山后而去,天空忽而飘起了片片雪花! 白衣女子一路上穿过一段宽阔的广场,眼前出现了一座阔达的水流声,一条巨大的青色水渊自西北向西南将缥缈宗隔离成了两个世界,在水渊的上方一条巍峨的长桥横跨水渊南北,桥上一名五六十岁样子的妇人独立桥头,静静的看着长桥下方的水渊。 “影儿,你回来了!”一道洪亮的声影自那妇人的口中传了出来,可奇怪的是周边的人仿佛都没听到,许多宗门弟子都恭敬地向那妇人行李之后便赶紧离开了! 白衣女子紧走几步,内心毫无变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腰间的玉带在水渊边呼啦啦飘来飘去宛若翩翩仙子。 少女躬身行礼:“弟子花无影拜见师傅,师傅又年轻了!”说着缓缓转到了妇人的身旁,与夫人并肩而立,手指在桥上的栏杆上轻拂而过,水渊的水面泛起丝丝涟漪。 妇人终于转过头露出了一丝微笑,淡淡的冲着白衣女子说道:“你呀,还是这么好强!这么些年,为师闭关修炼,也没空关照你们,这次有冒险去了那寒潭底部,你还是要爱惜你自己的身体!这是养气培元丹,可以生血造气,固本培元,也可以治疗内虚,更有助于养颜!”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的小的棕色紫檀盒子,随手递给了白衣女子! “多谢师傅,师傅最疼我了!徒儿一定不辜负你老人家的心意,早日壮大我宗门!”白衣女子随意的接过了紫檀木盒,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斑斓光芒,内心却如临大敌! 老妇人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弟子,眼眸中毫无波澜,伸出左手轻轻地拍了拍白衣女子的肩膀,点了点头随意地答道:“嗯,你已经很努力了,为师心里都清楚,你有这份孝心就好,去看看你的师妹吧,他们都盼着早日见到你呢!” 妇人说完看了一眼桥下的水潭,缓缓经过白衣女子的身旁,向宗门内去了! 白衣女子径直穿过宗门曲折的小路,缓步停在了宗门后山脚下的哪出寒潭旁。那可直插云霄的大树仿佛从来没有变化,前年以来安静的犹如一位冷美人冷酷的注视着这种千年宗门的人来人往,而这寒潭出现的时间比这古树的时间更悠久,它的历史似乎更是在缥缈宗之上,没有人能说出这寒潭的来历,至今仍是这千年巨擘的一大隐秘。 近处的瀑布在峰顶倾泻而下落入那寒潭却毫无声息,几尾巨大的红色鲤鱼悠然自得的晃来晃去,更有一嫣然长出了长长的胡须的家伙赫然直挺挺的躺在寒潭底部好不自得。 白衣女子的目光略过那几尾鲤鱼最终停留在那最大的鲤鱼的身下某处石头上,那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突出的灰色的丑石,这块石头呈现不规则的五角形状,它就混合在寒潭底部众多奇怪石头的中间,若不仔细看,你都很难注意到它。 “嗯?有点意思,你这家伙到是很会找地方,我找的很辛苦,就从这,将来我答应你携你入海!”白衣女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紧走几步来到那寒潭角落蹲了下去,身上的裙角随意的落入了水面。 女子轻轻将那硕大的鱼儿抱在了手中,另一只手忽然探入水底触摸到了那块灰色的丑石,瞬间周边一切都静止了。 忽然,一阵轻微的声响从女子身后的瀑布处传来,女子迅速站起身看了眼四周并未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女子冷哼了一声脚下莲步轻移,瞬间边穿过了那湍急的瀑布,一座狭小的山门突兀的出现在女子的眼前。 女子眼帘打量了下眼前的石窟,前方完全笼罩着一片黑暗中,仿佛山腹中隐藏的秘密一样,令人恐惧又热血想一探究竟。 “哼,师傅,机关藏在这里,看来这宗门的那个传说果然是真的!为了师妹,师傅你可是费心了呢!”女子冷峻的容颜瞥了一眼瀑布什么都没有,看来并没有引起宗门的注意,女子身影缓缓隐入那黑暗中去了。 缥缈宗一处偏僻的庭院内,到处是高大的松柏树,树下坐落着几间长满青苔的屋子,或许这是宗门一处不重要的闲散之地,竟然没有任何巡逻的子弟,只是在外边的屋檐上不知为何却挂了一个木制的鸟屋,一只巨大的海东青栖息在鸟屋的上方,不时的啄着身上的羽毛。 天上的日头也是刚刚到中午正盛的时候,肆意的穿过繁密的树枝落在院子里,给这安宁的院落一丝生气。忽然,中间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了几声轻咳声,一位身穿白色罗裙的妇人出了门来。她将手里一盆刚刚载入盆中的兰花轻轻放置在那阳光照射的木头架子上,脸上自有一股喜爱的神情。 妇人低头拨弄了那花枝上唯一的一朵小花,叹了一口气,眯着眼瞅了眼天空伸了个懒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座古老院落的宁静,没过多久门口进来一位身穿棕蓝色长裙的标致女子。 妇人并未理会已到身前的倩影,手指轻轻划过身前的花枝,阳光照射下更像是一位普通人家的老人。 “启禀宗主,南边传来消息,她们似乎已经离开了那故地,只是失去了那人的消息!”蓝衣女子的眼眸微动,不疾不徐的说道,说着将一个黄色的木质的密封盒子递到了妇人手上。 灰衣妇人听着蓝衣女子的话语并未出声,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接过了木盒却并未立即打开,目光中明显多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妇人正欲说话间,忽然她像是感应到什么,眼神中瞬间暴射出一股锐利的光芒,而她的眼神看向的方向却似宗门某处,只是却并未有任何行动! 旁边的蓝衣女子恭敬地低头侧立一旁,正欲接受眼前这位威严的宗主的指示,便可离去。 可等了片刻,却迟迟未听到任何言语,心下正在迟疑间,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自己,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说“跪下去!” 这种感觉让蓝衣女子瞬间觉得到自己快要死了,心底突然翻江倒海身体几乎站不稳,不由得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只是片刻的恍惚,瞬间那种感觉如潮水般消失无踪。 女子俏丽的容颜此刻依然一片煞白,她长出了口气,却看到那妇人一只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拍在了她的肩头,轻轻冲着她微笑点头! “知道了,继续注意南边的消息,必要的时候可以提前介入。那人务必尽快找到!”妇人转过身去继续地下神逗弄着木头架子上一盆娇艳欲滴的花朵。 蓝衣女子如获大赦般,心底立马松了口气,嘴上赶紧说道:“谨遵宗主法旨!”说完便恭敬地离开了这宗门的威严重地。 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神秘,老妇人忽然放下手中的泥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狭长的梅花剑!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要行动了么,可是忘了我告诉过你,我给你的就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能抢!哎,叶老头,你闺女长大了,管不住了!”妇人忽然像是获得了什么神秘的力量,刚才还是一名苍老的妇人,此刻却瞬间变为了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女模样。 恰似响应主人的情绪波动,手中的长剑几乎要冲出剑鞘,不断传出铮铮的声音恰似龙吟,仿佛具有了生命。 只是却最终未能如愿,妇人手指在了剑鞘之上很有节奏的弹了几下,长剑便怪绝了起来,渐渐恢复了平静。 妇人看着手中的长剑,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忽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三十年来,我隐居在此,许久未动,我懒了许多啊,你也寂寞了吧!这样真不好,或许,你也该闹点动静了!” 不见妇人如何动作,手中的长剑倏忽间已消失不见,却多了一个黄色的木盒,正是刚才蓝衣女子递上的那个盒子! 此刻,妇人脸上刚才的笑容已逐渐变为了凝重,她的目光犹如利剑看着东边某处,却要好像在看着手中的木盒,忽然只听到一声机关的脆响! 木盒就这样打开了,里面横放着一封书信,只是书信的边缘却用火气封口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咸的味道! 看着盒中的信封,妇人并未立刻打开,她的目光仔细的查看了信封的边缘,可是信封表面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她在寻找什么? 忽然妇人似乎终于发现她要找的东西,眼中闪现出欣喜的目光,忽然双指轻探竟然生出了一朵蓝色的火焰,而那信却并未立刻着了起来。 眼看着那信封完好无损,只是那妇人却似一点也不着急静静地注视着某处,片刻后那信封终于有了变化,信封的边缘出现了一个“情”字,而老夫人眼角也终于露出了微笑。 片刻后妇人剑指如风,一页雪白的纸张出现在了妇人的手上,只是上面却未写一个字。很快答案便揭晓了,只见老妇人手指间又亮起了一朵蓝色的火焰,缓缓地在信纸的底部缓缓地炙烤了起来。 一股扑鼻的清香四溢开来,刚才的白纸上渐渐的出现一行黑色的娟秀字体:“人跟丢了,东西估计已被他拿到,不过我会找到他!”大概是位女子剑客所写,那短短几个字却透出一股森然的剑意! 妇人看着那几个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眼眸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红晕! 一阵微风吹过,一缕青丝轻轻拂过妇人年轻的绝世容颜,更衬托出她的妩媚和风流,此刻竟看不出她是易容成一名妇人还是她驻颜有术竟然可以容易不老! 院子里的树枝轻轻摇摆,而那只海东青竟然睡着了,夫人的眼眸扫过这一切,长叹了一口,手指并拢一团火烧掉了手中的信纸,而那木质的黄色盒子叶瞬间化为了灰烬,她的脸上竟多出了一丝落寞! “师傅啊,您可真会和我开玩笑!千年宗门的兴衰您当年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您知道我为了您的嘱托所承受的一切吗?可那个人如今却出现了,你所说的传说也变为了现实,可这一切已经千年,一切恐怕早已不再您的计算之内了!现在的消息真的不容乐观,可是您知道我做这一切完全是为了您啊,可此刻您又在哪里呢?张老道啊,五十年后,你还可以吗?”妇人看着远处的一朵白云自言自语道。 雍州长安城像一位落寞的英雄默然矗立,一抹夕阳落在城墙上,城头的士兵正打算关闭城门,一名红衣女子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缓缓进了城。 城门口一名不起眼的军卒嘴里小声说道:“好美的妞!哎,可惜了!”说着摇了摇头! 忽然耳边想起一个冷冷的声音:“做什么梦,赶快关上城门!” 听到这声音,年轻的军卒笑脸对着那更为年轻的大人说道:“张大人,小的这就去”说着赶忙紧走几步看了一眼那抹靓丽的声影,缓缓关上了城门! 城内街道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年轻的队长缓缓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酒馆,刚进门口就发现狭小的酒馆内坐着一名红衣女子。 年轻的大人冲着店老板要了酒菜,缓步坐到了那红衣女子的对面,冲着那女子微笑着说道:“周姑娘,好久不见!” 红衣女子脸上泛起丝丝红晕抱拳说道:“张大哥,好久不见!好巧啊,你是这里的常客?” 与此同时,一行三十几人的驼队缓缓驶入了西北青云山脚下的一座寨子,他们好似经过了长途跋涉,只是坐骑上得人却显得一路风尘,就像像刚刚穿过了沙漠。 商队的首领是一名身穿羊皮袄的六十多岁的老者,脸上的鹰钩鼻使得他看上去充满了杀气,此刻他只想在这里找个住处歇歇脚。 他们并未引起村寨的注意,因为这村寨正是西北通往中原的商旅集散地,这里每天都会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客商和江湖人士,而当地人只做一件事便是收租子便可衣食无忧。 老者看着这座充满生机的寨子和街上来往的人群,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发大财了,此趟不虚此行啊!” 忽然,街上的人整整齐齐的看向了商队的某个地方,哪里一名身穿藏青色奇异服饰的微胖男子面容严肃的看着更北边的某处地方! 第95章 桑央卓姆 这支商队看上去经过了长途跋涉,满身的衣服都沾染了风尘,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疲惫之态,看到大街上络绎不绝的客商,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灰衣老者随意扫视了大街上的四周,这才轻轻跃下马来到了那矮胖男子的坐骑一侧,向着那人低头躬身行礼,面上换上了一副恭敬地神情。 “二位上师,今儿天色已晚,再向前便要进入清苦山了,野外毕竟不安全,山里也经常有猛兽出没,不如今晚儿我们就在这寨子里歇脚吧?不知二位上师意下如何?”灰衣老者小心翼翼的向那二位上师建议道,右手不自觉抚过下巴稀疏的山羊胡,苍老的脸颊上的两只眼睛几乎眯成了一道线。 矮胖的中年男子并未理会灰衣老者而是侧过脸看了一眼身旁哪位骑在马上的清秀枯瘦年轻人,见对方似乎轻微点头这才对灰衣老者冷冷的说道:“巴郎,你做的很好!今晚就去凤来客栈!”似乎他对这罗仙寨非常的熟悉,又是警告老者做好自己分内事! 二人不等灰衣老者的答复,并径直沿着街道向前去了,街上正好路过一堆身穿兽皮铠甲的巡逻的队伍,每个人的头上都插着一条孔雀的羽毛的帽子。巡逻队伍里一名二十多岁的壮汉腰间挎着一柄宽阔的大刀,缓慢走向了商队。 他们看了一眼那二人放了过去却拦下了整只商队的去路,大声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来这里做什么,车上拉的什么东西,打开我看看,拿出官方文牒我看看!”还没等他说完,身后便有几个数下上前想要打开车上的箱子检查。 名叫巴郎的灰衣老者赶紧从怀中取出通关文牒笑容满面的递到了那首领的手中顺便地上一些银票笑呵呵后的说道:“我们都是中原来的商人,这里的货物全是一些药材还有丝绸,都是正经的生意人!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军爷和属下喝酒。” 首领看着大街上的人群,随意接过老者递过的银票,手指随意摸了摸手中的银票,眼神瞥了一眼发现是五百两,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随意的看了一眼通关文牒,笑呵呵的冲着老者点了点头便还给了灰衣老者,拍了拍老者的肩膀,然后冲着众人大声命令道:“嗯,我看这些人也不像是坏人,就不用检查了,老远就能闻到药材味!只不过这里不允许胡乱生事,发生任何打架和伤害。要是我发现你们有违法作乱的事情我立马将你们抓起来治罪,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做生意,现在不要在街上逗留,马上离开这里!”说着便朝身后挥了挥手又向别处去了。 二位上师并未走远只是隔着不远冷冷的看着老头和那首领交涉,看到他们得到了放行这才缓缓继续向前走去,而奇怪的是那巡逻的队长模样的汉子竟然转身看了一眼那二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肃然的神情。 不过这表情并未让属下看到,众人跟着那二位上师的身后缓缓驶过寨子中心,拐过几道弯路,到处是低矮的平房,不时的传出几声狗吠的声音。众人一路沉默心里好奇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也不知道二位上师口中的客栈在哪里? 就在众人一片茫然的时候,前边带路的二位上师竟然勒住了马头停了下来,一座二层的木制结构的小楼挡住了众人的去路,而客栈的门上赫然写着“凤来客栈”四个大字,对面支棱着不少摊贩。 众人眼前突兀的客栈看起来生意不错,客人络绎不绝的进出,门外十几名伙计打声招呼这来来往的客商,外边的树上也有几匹打尖的客商拴在树上的马匹。灰衣老者和身后大多数商队的伙计们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上师大人果然对这里很熟悉,不由得对二位救命二人的身份更加的敬重。 两个月前这支商队在是中原西北一个巨大的马帮,这次是他们从南边接了一宗巨大的药材和丝绸生意,想要运到高原上去,这些在高原上很走俏,而这条商路他们也常年经营,也和这里的买家也有十分的关系,本来指望这笔生意发些钱财。 哪成想两个月之前在西北瀚海中遇到了沙暴迷失了方向,走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路,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地。商队中携带的水和干粮都吃完了,还杀了几匹骆驼,可还是顶不住这沙漠的酷热难耐,众人正在绝望的时候遇到了这两位奇怪的上师,只是当时他们好像经历过激烈的打斗,衣服都破烂烂,也没有吃的了,他们就好像突然出现的,众人终于找到了水渊活了下来。 灰衣老者就给他们一些衣物和食物,二人也答应做他们的向导,沿途又遇到一股马贼,但是看到这二人之后反而恭敬地放行了。 商队跟着这二人在沙漠中走了十天终于找到了官道,沿途也有了一些茶水摊,众人吃饱喝足又买了一些牛肉和干粮,备足了酒水这才放心赶路,只是心中对二位向导的身份猜来猜去却始终未得要领。 一路上二人也不与他们说话,只是埋头赶路,吃饭的时候也是二人离众人一段距离自己吃自己的,只是偶尔那矮胖的汉子会来向老者讨要一些食物和酒水,从他们说话间老者依稀判断出他们不像是中原人,反而更像是高原上的江湖中人。灰衣老者一路上也想找机会和他们交流,想要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只是知道他们的功法很特别,只是不理会他的话语,老者也只能作罢了! 众人正在打量这忽如其来的繁华,忽然便听到一声刺耳的笑声,一个四十多岁的麻衣汉子已经抢出客栈扑通一声跪在了众人面前,把众人吓了一跳! “二位上师大人,小人桑吉给您二位请安了,见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麻衣汉子跪在地上直起身子一脸肥瘦中间的黑斑挤在一起愈发的难看了,众人这才知道这人原来是客栈的掌柜的,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更是大惑不解,为什么他要翔安二人行如此大礼呢? 这时候骑在乌青马上的瘦高青年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麻衣汉子,脸上还是大病一场的白皙面容愈发惨白,咳嗽了两声再次看向那麻衣汉子这才气喘吁吁的说道;好了,起来吧!给我们找两间素雅的房间,我累了!不等那汉子回话,瘦削汉子便和那锦衣矮胖青年进了客栈直奔二楼而去。 灰衣老者和商队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听到那瘦小青年说话,众人又惊讶的看了一眼那汉子的身影只是都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跟在麻衣汉子的身后住进了客栈,在伙计的带领下各自安排了房间自不必说。 掌柜的亲自将二位上师大人安排好之后这才缓缓下了楼来,却发现柜台前那灰衣老者正笑呵呵的冲自己拱手,灰衣老者的眼神瞥了一眼一眼二楼某处,见那掌柜的向自己打招呼这才赶紧上前拉住掌柜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些银锭放入了掌柜的手中! “掌柜的,这是我们这些人的店钱,麻烦您安排人给我们弄些好吃的,顺便麻烦给外边的牲口也给点草料。”灰衣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客观,您不必如此。你们是上师大人带来的客人,那便是我们店的贵客,我们怎会收您的银子呢,您还是拿回去吧!上师大人会怪罪我们的!”名叫桑吉的老板微笑着推开了灰衣老者的银子,顺势冲旁边的店小二好好招呼几位客人! 灰衣老者还欲说什么,但是看到桑吉脸上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便只能将银子收来起来,心里对那二位救命二人更加的充满好奇,想着找个机会一定想掌柜的问问上师的身份,嘴上冲着掌柜的抱拳说了声:“那就多谢掌柜的好意,这几日就麻烦掌柜的了!” 桑吉看着灰衣老者离去的背影,转身向堂上一名伙计招呼道:“快去给后变大师傅说一声,做一道青东湖的三斤大的鳜鱼,一道雪莲翡翠,一道醐牛进虾,再配几个小菜和两坛二十年的青秘酒送到二楼上师的房间去!” “掌柜的,再来两坛青秘酒,今天生意不错哦,最近可是发财了,恭喜恭喜!”掌柜的正在冲店小二交代着,身前忽然出现一位身穿青色贵族锦袍的美丽女子,此刻正笑意盎然的看着桑吉,说不出的一股异域风流景色。 桑吉看到来人,赶紧上前做出吃惊的样子,躬身行礼道:“哎吆,尊贵而美丽的卓姆殿下,您就像青神山上美丽的雄鹰,突然来到小店,让小人倍感春风拂过!什么风将您这美丽的百灵鸟吹到了这里。听说您随大汗去了南边巡视边界了怎么会在这里了?” 桑杰说着赶紧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手里端着一坛青秘酒将那美丽的青衣女子带到了二楼角落的一间客栈里,神色却比遇到那二位上师大人的神色更为恭敬! 青衣女子回头冲着身后的桑杰冷色说道:“桑杰,你的舌头是不是有点想换个地方,今天话挺多啊!您这狗鼻子挺灵的,不过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不该问的就不要多嘴,在这小镇久了是不是忘了规矩了?”说着已经进了房间,将身侧的一把金色长刀放在了桌子上。 桑杰躬身也走进了房间,笑容满面的给杯里倒满了酒,忽然听到少女的责问瞬间便跪在了地上! “公主恕罪,是小人多嘴了,小的也是担心卓姆殿下的安全,请卓姆殿下饶了小的这回!”桑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认罪,露出一副乞求的神情! “哼,这会先给你记上!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办好了这会的事就算了,办砸了你就不用回来了!”少女悠闲的喝了一口酒,这才看着那地上的汉子冷冷的说道。 “多谢卓姆殿下开恩,卓姆殿下请您吩咐,小人一定办好差事,绝对不会出半点差错!”桑吉赶紧磕了几个头,面色诚恳的保证道。 “嗯,给影子发消息,让虎、狼二师的首领在三日之内带领自己的属下在两日之内赶到罗仙寨十里之外的青羊丘待命,不得有误,若有违军纪,杀无赦!”青衣女子眼里透出一股杀意,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令跪着的桑杰心战胆寒! 片刻后,桑吉下了楼来,转身对一位红衣妇人交代了什么便悄悄出了门来到后院牵了一匹黑骏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凤仙寨十里之外的一条不大的河流缓缓流向东南,一片绿油油的竹子覆盖了河对岸,远处显出一片低矮的山丘来,一座孤零零的山野小院掩映在这山野间。太阳刚刚升起,山野间却是湿漉漉的,山风吹过,满山的黑竹发出沙沙的声响,犹如一座竹海。 小院内,一个庄稼人打扮的老人头上的头发早已花白,此刻正蹲在一片菜园子摘着青菜,地上的篮子里已经放着一些辣椒和黄瓜,还有当地一种特有的青笋。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白点,片刻后一只白鸽落在了不远处的木桩上,发出咕咕的叫声。 老人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放下了手中的青菜,这才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来到各自跟前,从白鸽的脚踝处取下一个白色纸条后又将那鸽子放飞了。 看着那远去的小点,老人这才颤颤巍巍的打开纸条,只见那上面只写着三个歪斜的字体:“青河谷!” 灰衣老者看到这三个字后脸色巨变,急匆匆的来到后边的牲畜棚前,从一口石槽底下的湿地上挖出一柄长剑,解开槽上的壮硕白马飞驰出了庭院消失在林间的小路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灰衣老者来到竹林西边的一处平坦的山谷内,谷口处布满了茂密的树木,老者到了谷口翻身下马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望了一眼进出的谷口,这才小心翼翼的拨开荆棘,向着谷内走去。 不一会儿,地势变得平坦到处都是绿油油的韭菜花和野草,不远处的河流从山谷深处缓缓流出在这里汇成了一个月牙形状的湖泊,这里十分的隐蔽,看上去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湖边一只黑色的骏马悠闲的吃着地上的青草,湖边坐着一名古风的蓝衣汉子,一条木制的钓竿深入湖内,湖面不时泛起丝丝涟漪,那汉子仿佛睡着了一样歪着头靠在湖边的一块巨石上发出有规律的鼾声,头上的斗笠遮盖了汉子的面容,只是胳臂出裸露的古铜色的肌肉,汉子身侧并排放置着一把大刀一只巨大的青色葫芦。 老者瞥了一眼那蓝衣汉子,回头警惕的向着谷口看去,荒草和高大的树木遮掩了所有的轮廓这才松了一口气,缓步来到汉子的身旁。 “来了,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你迟到了!”石头上的蓝衣汉子并未睁开双眼,嘴里轻轻地说出一句像是质问又像是关心的话, “嗯,没有,我的白马最近有点闹肚子耽搁了一会儿!鱼儿上钩了,待会儿炖鱼吃!”灰衣老者脸上看上去并未介意蓝衣青年的质问,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红色的巨大的葫芦,和那蓝衣汉子的葫芦像是同根生的,仰头喝了一口闷闷的说道! “今儿是得好好解馋,你这地方真是神仙住的地方,可惜了你不中用啊!白瞎了这美丽的福地!上边怎么会让你这个糟老头子干着差事!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却要待在那个俗气的客栈!”蓝衣汉子终于去下了覆盖在脸上的斗笠,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容来! “桑吉,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你给上边说说和我这糟老头子缓缓,谁愿意呆在这荒郊野外,一年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到,我都快忘记女人是什么滋味了?”灰衣老者骂骂咧咧的来到那汉子身前顺势坐下,突然双手一提一位十来斤的鲑鱼飞出了湖面。 “哈哈,你这糟老头年纪不小了还有这心思!好大一只鲑鱼,这地方果然不错,今儿晚我算是有口福了!正想也在这里居住下来和你老哥作伴啊!”蓝衣汉子看着那硕大的鲑鱼,右手不自觉的拍着身边老伙计的肩膀笑出了声来! 灰衣老者将那鲑鱼放在一个袋子里,这才轻声地说道:嗨,桑吉,快别说其他的!说吧,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的把我约到此地,上边可有规矩不到紧急时刻不得来此地,规矩你比我懂!说完眼神中露出一抹清冷的神色! 蓝衣汉子正是客栈的掌柜的桑吉,此刻听到灰衣老者这样说,这才面容严肃的说道:“好吧,你这老头真没意思,还是那样无趣!上边有令,立刻通知虎、狼两个部落的首领,让他们在三日之内赶到青羊丘待命,若是误了时辰格杀不论!你我都难逃处分!”说完仿佛办完了一件大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灰衣老者听了桑吉的话面容瞬间变了变,愣了片刻这才喝了口酒轻轻地说道;“消息可靠吗?怎么突然要调这两只大军?这可是直属大王的亲卫兵马!” 天空不知哪里吹来了一朵白云,一阵疾风吹过湖面,蓝衣汉子瞅了一眼天空随意将衣服的领子裹紧了些,抓起青色的葫芦喝了一口淡淡的回答道:“桑羊卓姆亲自来了客栈,她亲自下的命令,你尽管执行就是了!”说了冲着那灰衣老者翻了一个白眼,眼神中确实多了一丝捉摸不透的警惕! 灰衣老者神情未变,轻轻地点了点头吐出了五个字:“看来有大事发生了,不然也不会调动这两只兵马。要不要派些人保护卓姆殿下,你那里安全吗?我这回去就给青云宫发消息!今天的鱼看来吃不成了,走吧,天要下雨了!” 蓝衣桑吉沉思片刻说道:“我那里暂时安全,只是还是小心些,你把野狐调十几人过来吧!”说完心里又想起了客栈里的哪儿位贵客,不觉得一阵头大。 山谷间一阵疾风,片刻后湖面上尽然落下雨点来,湖边早已没有了二人的背影,刚才还平静的溪水裹挟着山间的石块泥土和一些枯枝的沿着山谷冲向谷外,大有淹没河谷的架势,刚才山野间的谈话也一起淹没在了这洪流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第96章 神秘的归阳宗 大雍东北边渤海郡的一座不出名的小渔村最近的生意突然很繁忙,这里的一些小摊贩自然高兴坏了,可是却忙坏了里长毛阿四,因为他要带领当地的守卫不停地处理频繁的冲突,而冲突的对象都是些不好惹的江湖豪客,最近这里已经发生了十多起江湖火并,只是伤了十几个人,幸亏紫羽宫派出了许多弟子帮着维持治安,大家看在这庞然大物的面上也就没有吃现死伤现象。 毛阿四刚刚处理了一起江湖纷争,正躺在村口的大树下乘凉,忽然看到渔民三儿急匆匆的挑着篮子过来了! “哎,我说三儿,今儿咋收的这么早,不做生意了,你有没媳妇儿,急着回家干啥去,听说这几日你的鱼卖得挺好,今晚上是不是整一口去?”毛阿四冲着那三儿笑着骂道。 三儿正急匆匆的赶路,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却看见大树下躺着的毛阿四便停下了脚步,缓步来到了大树下憨憨的笑道:“里长大人,谁像你一样不用为生计奔波,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这里正好有个事还要麻烦嫂子呢?”说着顺势做在了大树下,从兜里掏出一些山核桃递给了毛阿四。 毛阿四翻了个白眼,随手接过了核桃,翘起一只腿悠哉悠哉的说道:“哦,有事儿了才想起我来了,我把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今天不是我叫你,你都看不见我呀!” 两人正说这话,官道上边缓缓出现四女一男几个陌生的身影,不一会儿功夫已经来到了大树下,毛阿四认得是紫羽宫的西门幻音真人和东方紫羽姑娘,赶紧站起身上前拱手抱拳道:“上仙,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几天多亏了宗门里的各位真人帮忙,要不然这里真乱成一锅粥了!” 为首一名白衣高辔的妇人冲着毛阿四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随意的看了看闹哄哄的街市便继续向前走去,一个消瘦的灰衣道士手里拿一把拂尘,身后斜插一柄木剑恰好从她们身边经过,那样子看上去孤单而笔直,西门幻音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眼神眯成了一条线,嘴里呢喃道:“什么事竟然惊动了这么多老怪物,看来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这归阳宗了!” “师叔,你看那道人好奇怪啊,走起路像是在飞一样!”身后的一名白衣女子悄声说道,这白衣女子这里的许多人都认识,她自然是美丽的东方青柠,一时间竟引起许多回头看的江湖汉子。 “东方姐姐,这人功夫好深啊,只不过这功夫从来没见过!西门真人,不知道这功夫是那个宗门的功法?”白衣女子旁边身穿紫衣的鹅蛋脸女子眼神望着那远去的那道人影附和道,也别有一番滋味。 西门幻音听了几人的疑问却并未回答只是轻轻说道:“这人你们之后见到要小心,我们快赶路吧!”说完便不再解释径直前边去了! 两位姑娘相视一笑又说起了悄悄话,身后的一位青衣男子却是和另一位红衣女子走的更近一些,看的另外两外女子痴痴一笑:“我说沈亦白,你看你吧西门姑娘都挤到哪里去了?”东方青柠不怀好意的问道! “小心!”东方青柠还未回过神来便觉得旁边一股力量将自己拉向了一边,一个黑衣壮汉直挺挺的摔在了她刚才站的地方,而汉子的胸口处不断地涌出鲜血,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东方青柠这才注意到自己还靠在雨师诗的怀里,嘴里赶忙说了声谢谢,却看到离着汉子十多米的地方也躺着十多名和眼前这汉子穿着一样的江湖人士,胸口处都是鲜血横流很快便没气了,而那个奇怪的道士却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汉子,将木剑背回了身后继续向前走去,而这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充满了惊惧的眼神,她们都是这江湖中年轻一辈中顶尖的高手,东方青柠、神木山庄的沈亦白、还有雨师诗都自认为是惊艳绝伦的人物,可刚才大家都没看到那灰衣道人是如何出手的,可见他的剑有多快! 这一行人中西门幻音更是紫羽宫的掌律真人,她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经在江湖中属于翘楚人物,和紫羽宫宫主东方紫羽并称“东南二绝”,她们二人在这渤海郡更是神仙一样的存在,不进她们的容貌绝美,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还像二十几岁的样貌。二十年前二人与江南剑宗宗主易北行交手一百多回合不落下风,目前更是在天下闯出了名号,紫羽宫更是大雍东南首屈一指的宗门,任何江湖人物都不能小觑,几个月前青云山的比武,年青一代的东方紫羽更是与慕容无情、萧紫檀、西门幻雪、雨师诗等人分庭抗礼,成为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西门幻音内心浮现一片复杂的滋味,什么时候这些老怪物都这样厉害了,刚才他也只是看到了灰衣道人似乎使了一套江南剑宗的剑术,可是却不知道这老者是谁? “这次归阳宗突然广发江湖令,听说就连极北瀚海的缥缈宗也来人了,可是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渤海郡有归阳宗这样一个宗门?师叔,归阳宗不知道您了解多少?”西门幻音正想着灰衣道人的身份,便听到了东方青柠的询问,看了一眼这位话痨一样的师侄,只是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归阳宗在这东海边上已经存在了快五十多年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却一直没有发展起来,他们的行踪十分的隐蔽,门中的弟子也很少下山,平时很少与山下的其他宗门交往。这么些年来也只是偶尔会碰到一两个下山购买食物的弟子。他们大多是用剑的,我也是在小时候和你们的始祖上过一次鱼背山,见过一次他们的宗门大会,那时候他们也就几十个人!这许多年也没听说过它们有什么事情,要不是这次突然接到江湖令,我都快忘了还有这样一个宗门了,这一晃都快五十年了,这次她们的举动却是很突然的,我们万事小心为上!” 几人正说着话,身旁不时有江湖中成名人物经过,彼此间点头致意便算了,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儒衫老者和一名邋遢的道人,二人不紧不慢的跟在众人几步远的身后不时发出笑声。 西门幻音眼光瞥了一眼那举手喝酒的儒衫老者嘴里忽然:“哼”了一声露出了一副生气的表情,不过很快被她遮掩了过去,旁边的几人也没发现宗律大人神色的变化。 “西门真人,好久不见,我们结伴同行可否?”怕什么来什么,西门幻音心里正烦着呢,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影在耳边想起,旁边的四人齐刷刷的看向了那说话的人! “咳咳,大家好啊,我姓陆,大家叫我陆叔就行,西门真人,这几位都是咱的后辈,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和你一样优秀!”儒衫老者笑呵呵的冲着众人说道。 “哼,你们还在磨蹭什么?”西门幻音脸若寒霜的呵斥道,众人不明白发生什么,赶紧跟着她的身后继续赶路。 鱼背山的山脚下,全都是清一色的蓝衣锦绣的归阳宗的子弟,不时的会有江湖宗门众人到来,负责接待的是一名叫于向阳的紫衣羽袍的中年道人,忽然他向前一步冲着来人说道:“归阳宗于向阳恭迎西门真人,您路途辛苦了!” 西门幻音心情尚未恢复,便已看到山脚下的人群,眼前的紫衣道人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还是令它心底大为震惊,面色却如常的上前打个稽首:“于真人客气了,这是我们紫羽宫的一份小礼物,平常咱们也疏于走动,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麻烦于真人了!” “西门真人能来这次归阳宗的庆典,归阳宗真是蓬荜生辉,真人请!”说着便让一位二十多岁的蓝衣道人给众位带路向着山上去了。 众人走后不久,于道人忽然眼光看向了走在最后边的儒衫老者和邋遢道人,这二人画像上好像没有啊,于是叫来身边一位蓝衣少年悄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那少年不断的点头然后也悄悄的上山去了。 “师叔,这二位仙长好奇怪啊,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东方青柠拉了一下西门幻音的衣袖,眼神瞥了一眼身后还在嘻嘻哈哈的两位陌生的前辈。 山间的树木郁郁葱葱的这笔了大部分山崖,一道人工开凿的石阶蜿蜒而上,崖壁间不时可以看到一些亭台宫观院落,山腰间人影幢幢,西门幻音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想到刚才那蓝衣道人竟然一眼认出了自己,可见这归阳宗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所有事情都显得云遮雾罩,不由得看了一眼身后那位还在叽叽喳喳的老相识,不由得一阵头疼可又不能对这些后背说什么,忽然又觉得有着两人一起同行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便笑着对东方青柠说道:“柠儿,这归阳宗之行务必要小心从事,不过不用担心,那两人是师叔的一位老友,这次相遇也是偶然,总之多看多听就行了!”树林的缝隙出露出一座八角的亭子。 天空西北忽然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前方的林间的亭子里依稀可见几个人的身影和说话声。东方青柠沉浸在这古色古香的山野间,众人不知不觉也来到了那亭子前,天上的乌云很快就布满了天空,随着一道闪电劈下,众人急匆匆的跑进了亭子里,瞬间狭小的空间里便挤满了避雨的游客。 “真人,这看着下雨了,我们也进去避避雨吧”前边带路的蓝衣弟子面带微笑的冲着西门幻音询问道。 西门幻音冲着那归阳宗的蓝衣弟子微微点了点头,正欲移步身边已然一个人影晃过走向凉亭中去了,她的脸上瞬间出现一层寒霜,眼眸中一股怒意瞬间看向了前边的一个猥琐的身影。 惹得大美女不高兴的元凶自然是现在正嘻嘻哈哈和一位白衣少年说话的儒衫老者,东方青柠等人看到师叔的脸色瞬间都不敢作声深怕做了那替死鬼,众人都暗自肺腑陆老头儿一点颜色也没有,三番五次惹得这位古井不波的美女发飙,可偏偏他自己却像没事人似的。 “哈哈,小子,你这些时日跑哪里去了,这一个月可把老夫饿瘦了,没有你的日子真是有点想念啊,你怎么来这里了?”老头瞥了一眼那面若寒霜的西门姑娘,意识到刚才自己又犯错误了,赶紧屁颠屁颠的给西门幻音让出了一个位置。 西门幻音冷哼了一声却是看向了儒衫老者身旁的白衣少年,清瘦的面容下自有一股气势,腰间悬跨一柄轻钢长剑,身边的一位白衣女子和那男子并排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神仙眷侣,而她的眼神清冷中带出一种出尘的气质,此刻那双秋水正看向众人。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那白衣男子身上,因为她旁边的白衣女子实在是鹤立鸡群,不由得大家不去看,李梦白微笑着向西门幻音行礼,这才微笑着说道:“泰徽剑宗李梦白见过西门真人!陆院长,你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风趣,我也是今日刚到这里,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遇到了陆院长,咱们真是有缘呢!”说完依次和众人打过招呼,看向了旁边的儒衫老者。 众人听了这话才知道俩人是老相识,微笑着一一回礼,相互认识了一番,而那白衣女子却也只是冲着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泰徽剑宗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宗,张真人座下人才辈出,李师侄也真是一表人才!”西门幻音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轻轻地笑容,心底却是波澜叠起。 “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福大,只是怎么不见慕容丫头,待会儿咱哥俩找个地方喝几杯!我是跟随西门宗主来这里凑热闹的,不过现在有你小子,那就更热闹了!”儒衫老者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呵呵的笑出了声来。 “嗯,慕容姑娘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了,我待会儿要去找何师姐,听说她前几日也到了这里,到时候我问下她。不过现在我有一个问题,还要向院长请教!”李梦白忽然悄悄的说道。 “嗯?”陆老头儿听到他如此说露出一个狐疑的神情、 “慕容师姐,好久不见,这才短短数月又漂亮了!”东方青柠轻移莲步,冲着那白衣女子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东方姑娘好记性,我也觉得你有些面熟!这几位似乎也是见过面?”李梦白身旁的白衣女子依然衣服冷冷的神情。 轰隆隆天空中又是几声雷声,狂风大作疏影摇摆,片刻后便落下了豆子大的雨点来,一场宗门的省会快要开始了,这场雷雨也是位这场会助威似的,不一会儿路面的流水便积成了溪流流向了山谷中去了。 众人都看向了外边的大雨,没有人注意到在亭子的角落里,两双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慕容无情,又看向了李梦白,瞬间功夫又恍若无人的撇想了亭子的另一边。 慕容无情似乎察觉到一丝凉意,眼睛轻轻地扫视过身边的人群,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异样心里不禁诧异,刚刚明明感觉到敌意,却又消失不见了! “我也是跟一个道人打赌输了,这才来这里凑凑热闹!这归阳宗远离中土,行事特别低调,我也不太清楚这里的故事,不过西门宗主是这里的东道主,你尽可以问她哦!”说着拍了拍李梦白的肩膀,却冲西门幻音笑呵呵的眨了眨眼。 李梦白看着陆老头儿笑眯眯的眼神不由得想要大人,只是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只是眼光转向了刚刚认识的西门幻音。 西门幻音好似没有看到二人的小动作,轻声解释道:“说起来我虽然在这东海边上常年行走,只是这归阳宗以往行事低调,我所知道的也仅仅是他们是以剑立宗的,宗派的历史也仅仅五十多年,尊崇太上真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说完瞥了一眼李梦白却是瞪了一眼儒衫老者,微风袭来白衣飘飘更显得一派宗师仙风道骨。 “哦,真人所说已经很多了,我这一路行来,许多江湖中人也都感到非常突然,所以才有此问,真人莫怪!”李梦白点了点头,一脸诚恳的解释道,眼神却看向那远处的归阳宗的蓝衣弟子。 没过一会儿功夫,雨势渐渐小了,只是空气中多了些冷意,亭子里的客人也渐渐散去,归阳宗的那位蓝衣执事冲着众人抱拳说道;众位仙长,咱们走吧!众人这才跟随那人缓缓向上山走去,雨后的山林间一股清新的泥土芬芳,不时的传来几声鸟鸣。 “这里有古怪,你这几日就跟着我吧,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李梦白跟着卢老头身后正沉思着什么,忽然间卢老头切着他好似在聊天的小声说道,目光却是看向了别处。 李梦白也随意的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发现左侧的慕容无情似乎有什么心事,竟然比平时冷艳了许多,清风吹起身上的衣衫,清丽的面容分外的好看,李梦白不由得心动,心里暗骂了一声却想起了另一位嫁人了。 说起来自己这次出来已经离开宗门四个多月了,周寒宁离别时的影子第一次浮现在自己的心里,不由得看了看身旁的白衣女子,心里不由得想回家了。慕容无情与自己也经历了患难,可是自己却始终看不透这位冷艳的女子,又想起自己死去的双亲,心里不由得一阵孤苦,也不知道慕容紫烟怎么样了。 这一刻草原上一队人马也缓缓行进着,一袭红衣的慕容紫嫣看了看夕阳,嘴里喃喃的说道:“李木头,你到底在哪里呢?”队伍缓慢的消失在驿道的远方,哪里的山色渐青,草原上各种肉食动物开始了觅食,这座苍茫的草原也活了起来。 第97章 蛛丝马迹 鱼背山的的山路崎岖蜿蜒,在山腰山路忽然急转一座宽阔的广场映入众人的眼帘,一排挺拔的槐树沿着高大的红色院墙蛇形排开在地上浮现出巨大的阴影,山门高出的匾额处赫然刻着“东皇”二字,此时不时有江湖人物进进出出,给这沉寂多年的宗门吵醒了。一片绿色的掩映下露出了院落的黄墙红瓦,院里深处响起几声洪亮的钟声给这肃穆的宗门平添了一些生气。 李梦白等人在执事弟子的引导下正要去往山门的时候,忽然一个方脸的蓝衣弟子走了过来给那执事弟子说了什么,便转身忽然对李梦白打了个稽首和颜悦色的开口说道:“李少侠,贵门何仙子说你上山之后可以区翠微宫找她,这是她给你的书信!”汉子说着手里递过来一封平常的书信,然后便转身冲着众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小子,既然何姑娘找你,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喝酒的事情就晚上吧,我们还是在这里碰面,不过你小子要悠着点,这么多姑娘会出事的?”陆老头儿嘿嘿笑着,然后便和西门幻音等人打了声招呼拉着一路跟随的邋遢道人随意逛去了。 “原来你是和姑娘的师弟,以后你可要手下留情,多多照顾我们才是哦?”东方青柠拍了拍李梦白的肩膀,挥了挥手和西门幻音等人也进山门去了。 李梦白笑骂着和陆老头儿挥了挥手,这才发现身边只剩下慕容无情一人了,此刻慕容无情也正静静的看向自己,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神色,于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慕容姑娘,师姐有事找我,不知道你现在去哪里?” 慕容无情四处看了看,瞥了一眼东方青柠远去的身影,心里浮现出一丝欣喜,脸上罕见的露出微笑说道;我去找一位故人,不知公子见完师姐准备去干什么? 李梦白听到对面的冷艳女子这样说不由得一愣,片刻后才摸着脑袋尴尬的回答道:“待会儿见完师姐,我准备和陆院长喝点酒,好久没见了,顺便打听一下这归阳宗的消息。现在这归阳宗像是雾里看花,仿佛迷雾一般!” “哦,这样啊,那我们晚上一起吧,我也好久没喝酒了,我先去到处转转!”说完便挥了挥手向西边去了。 “哎,男人好难?”李梦白望着美丽的白衣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才重新将视线转向这庄严肃穆的庭院,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一阵寒意迎面而来,李梦白将身上的衣衫护住了脖子,沿着院内的石头铺成的石阶缓缓下行站了半天才在庭院的西南角找到了一处刻着“翠微苑”的小院。 几棵粗壮的古松给这黑夜里的小院更加的阴森,天空悬挂的月亮在小院前方的湖里形成了一抹倒影,随着水里的涟漪一会儿清楚一会儿又什么都没了。小院正中间陈放着一定巨型的香炉,香炉里的巨型香火也早已燃尽,一位执事弟子恰在这时路过此地,李梦白赶紧上前询问了何彩云的住处,那弟子躬身思索了一会儿侧身指了指最西边的一个有烛光的房间。 “多谢!”李梦白说了一声谢便缓缓来到那红色的门口,黝黑的夜空下他的身影被拉扯的很长,远处的院子里还有不少修真弟子的吵闹声,近处的湖里不时驶过一条画舫游船,虽说这里是修行之地,可也从山下请了些标致的歌女,此刻泛舟湖上,船头的灯笼像是巨蛇的眼睛在黑夜里倒也别致,不一会儿也飘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声,伴随着歌声的是一段低沉的琵琶,乐声时而低沉,时而悲鸣好不热闹,李梦白依稀听看到了李梦白的身影也并未在意,房前的树上掠过几只夜枭的影子,一会儿功夫不见了。 “师姐,你在里面吗?我是李梦白啊,现在可以进来吗?”轻轻抬起手在哪红色的门上敲了两下,房间里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进来吧,门没关!”里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李梦白推开木门,便看到房间的地上一袭黄衣刚刚打坐完毕,烛光下她的面容变得清楚,便上前恭敬地说道:“李梦白见过师姐!” 身披黄衣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嘴里吐出一口浊气面上出现了一抹艳丽的光芒,看到眼前的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路上遇到什么事耽搁了行程,过来坐吧!”说着左手指了指左边的椅子自己则顺势挪了挪脚步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李梦白的手中,这才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里。 李梦白结果茶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他知道师姐并没有怪罪自己,心里涌起一股热流,喝了一口茶抱歉的说道:“师姐,见到你真好,总算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你怎么也来了这里?这归阳宗我怎么从来没听大家说过。” 黄衣女子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师弟,忽然冷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姐啊,我看啊,你是遇到了慕容妹妹,哪还管其他的?归阳宗的事情我看你也不用知道了,陪着慕容姑娘天大地大多逍遥自在啊!” 啊呀,师姐,你怎么也这么不正经啊,可不敢乱说啊,我跟那慕容无情也只是救了她而已。而且我也时常惦念着师姐对我的好,你看这是什么?李梦白赶紧站起来一脸真诚的解释着,忽然从怀里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串翠绿的玛瑙手串,在黄衣女子的眼前晃了晃。 黄衣女子看着眼前的翠绿首饰,自然喜爱不过却装出一副生气的神色,点了点头笑骂道:“小子,你这下山一趟学坏了不少啊,不过你把给周师妹的礼物却拿来给我,我是叫花吗?”嘴里虽然不友好言语,可是手串却已经到了她的手里,此刻对着烛光仔细的瞧着。 “嗯,你小子的眼光倒是不错,这手串我收了,以后再和你算账,不要惹我,你和慕容姑娘的事情我暂时是不会告诉周师妹了。至于归阳宗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次突然邀请这么多的修真宗门,肯定不寻常,所以你这几日就跟在我身后一起行动,没事别瞎转悠,和你哪位慕容姑娘也少见面,我告诉你这位慕容姑娘似乎对你很有兴趣呢?”黄衣女故意停顿了片刻看到李梦白没好气的低眉臊眼的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好笑,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她身体,更加妩媚多姿。 李梦白看着眼前女子如此做派头不由的一阵大,装作喝茶的样子遮掩了自己的窘迫不堪,苦哈哈的回应道“哦,师姐,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我服了你了,以后师姐说动师弟不敢向西,一切为师姐马首是瞻!” “嗯,以后看你表现!对了,两个月前你和慕容无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小时了这么久,我找了许久也找不到你,还挨了师傅的责罚,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来,看我不给师傅打你的小报告,就说你背叛师门和那慕容无情私奔了!” “师姐,慕容姑娘的事情咱不是已经过去了,这与最近发生的事情容我给你慢慢说来!” 原来那一日李梦白和慕容无情从哪悬崖上掉下去落入了一片毒瘴弥漫的原始老林,老林中到处是从未见过的动物,慕容无情受了伤昏迷不醒,李梦白便将慕容无情放入了一个洞穴中,自己出去找寻出路,知道半个月前才寻到了出路,二人便一起出来,路上遇到许多人说是归阳宗广发江湖令,说是有一个重大的消息要公布,他想着或许会在这里遇到何彩云他们便转而南下来了这里。 李梦白简要的说了经过,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凝眉问道:“师姐,你怎么也去了那首阳宗的废墟,那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好像许多江湖中人都对那里非常感兴趣”一双黑眸闪现出狐疑的神情。 何彩云作势要打的样子,李梦白还在发愣的时候便觉得额头一阵香气正要躲避便听到轻声笑道:“首阳宗的故事你或许有人已经告诉你了,这座千年前的修真界的巨擘虽然已经陨落,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有那么容易变轻易抹去,千年以来不知隐藏了多少秘密,你宗门里又隐藏了多少武功秘籍和值钱的宝贝除了当年的首阳宗少数人外,谁又说得清楚!千百年来多少成名人物纷纷前往最后却一无所归,还有的修士丢了性命却从没听说有人从哪里待会什么。当年那场惨烈的纷争是彻底击溃了这宗门,可是那一代首阳宗的宗主也是拼着性命启动了护宗机关,进入宗门的所有通道中都随着宗门的覆灭湮没历史长河中,后世之人用尽了方法也没有找到进入宗门的方法,便只能作罢!可这次哪里既然出现异象,虽然朝廷早早介入,可哪有不透风的墙,异宝出现的地方又恰恰在首阳宗的地方,谁也会想到哪里发什么了什么,这么大的一个诱惑,就连江南剑宗和几倍缥缈宗都闻风而动,大家谁不想分一杯羹呢?”何彩云说着眼神变得清冷,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杀气。 “哦,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可是就算异宝现世,找不到进去的路还不是白费功夫吗?”李梦白喃喃说道,脸上一片茫然的样子。 “小子不笨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黄衣女子笑了笑娓娓道来一段离奇的传说故事来。 千年以来中土大陆上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也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以前大家都以为是虚妄,只当是一个故事讲给宗门的弟子,现在看来这传说多半也实有其事了。 千年之前中土大陆忽然出现一位剑客,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这人待人温和可偏偏喜欢以理服人,虽然最终还是以力取胜。直到有一天,剑客遇到了一位神仙似的女子,两人谁也战胜不了谁,最后竟然结成了道侣,可是水爷不能说服对方,最后二人约定各自创立了一个门派,相约五十年后再看谁有道理。 时间一天天流逝,可是那女子忽然有一天却失去了所有音信,她的宗门的弟子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剑客找遍了神州大陆也没有寻觅到一缕踪影,只是在两人相遇的地方找到了一封书信,剑客看了以后便将宗门交给自己的几位弟子,独自出去巡游天下,这二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两个宗门由此产生了误会,都认为是对方将自己的师尊困在了某个地方,于是也便成了互不容忍的世仇,而它们也遵守着五十年举行一次比武的约定,每次都有死伤。 几十年后天下出现了一位智慧的贤者,出口就能预言一个人的未来,仿佛能看穿人生!有一日这人忽然看着东方露出了笑容便出现在了首阳宗的门外,首阳宗的掌门正是此人的最小的弟子,此刻也有一百多岁了,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师傅,不由得跪着迎接嚎啕大哭。 贤者回归宗门之后却始终闭门不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没给任何人讲述他离开宗门之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年后的一天,贤者忽然照见了自己的弟子,带着他去了一趟远门,之后两个宗门的争斗便结束了,可是贤者在回来的当天晚上给这唯一的弟子交代了一些事情,这位花白胡子的弟子却当师傅累了,也并未在意师傅当时说的话,第二天去看望的时候却发现贤者又失踪了,这才仔细回味师傅昨夜给他说的奇怪的话:“以后宗门就交给你了,只是你要小心五百年后将会有一桩大祸,到时候如果实在躲不开,就启动宗门大阵,千年之后去找一个脚踏北斗的人,总们自会重新崛起!”想到这里便谁也没说,只是不断四处派出弟子寻找贤者的踪影,直到他在三百多岁的时候才在弥留之际将这消息说给了下一任首阳宗的宗主,并嘱托道这个秘密要一代一代传下去。 似乎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圣贤此时便从此消失了,后来有人说曾在东海深处的岛屿上碰见过他和几位白衣仙子饮酒作乐,也有人说他曾经出现在冰雪覆盖的极北之海,也有人曾经找过他的影踪,可是最终也没找到。 “这次异象的开启似乎和那传说有关,大家都猜测这异象只会遇到有缘人才会打开,因此各大宗门才纷纷前往,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黄衣女子请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哦,难怪当初我和刘蛮花费了很大力气才进入了山中,此时连大雍朝廷也卷入了其中。可是世界为何来这里?”李梦白一阵沉思,半晌才看向了对面的黄衣女子。 “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与这件事有关,和有一些你的原因。当初大家从哪坍塌的废墟中出来之后,却忽然遭到了一群身穿蓝色衣服的蒙面人的袭击,她们和我们交手的时候故意隐藏了自己本门的功法,他们并不纠缠只是已击杀我方人员为目的,庆幸的是当时我们有易宗主和监正大人在场,受伤的也都是各宗门的出色弟子,经过一番苦斗终于将那伙蒙面贼人击杀,只是却让为首的两人逃脱了!易宗主猜测可能一些蛛丝马迹,我根据易宗主的指示一路南下追查到鱼背村附近,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这归阳宗有一个关于异宝的消息昭告天下,我猜测可能与那些贼人有一些关联,比那一路来到这里,可是还没准备找上门去便有人找到我住的客栈,给我发了江湖令!”黄衣女子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剑状的铜片,上面刻着小篆书写的“归阳”两个遒劲大字。 何彩云手会在半空却发现李梦白白天没动静这才回头一看,不由得气笑道;“喂,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发什么呆啊!这一路赶路累了,还是让慕容无情把魂勾去了,这才多会儿功夫你到底听我说话没有?” 刚刚还疲惫不堪的白衣男子听到和彩云又提到了慕容无情,刚才还笑呵呵的心情顿时不美丽了就像吃了苍蝇似的,那神色都快哭了,拱手告饶道:“好我的师姐,慕容姑娘这茬还能不能过去了,算我求求你了,我着走了几个月的路,一路上担惊受怕的,今天这不是见到师姐,这再也不担惊受怕了自然便累了,你刚才说的我都仔细地听着呢,只是刚才打了个盹儿的功法,就让你看见了!”男子双眼眼巴巴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就像干了坏事的孩子被大人教训时的样子! 何彩云噗嗤一声,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全部吐在了地上,此刻却笑得前俯后仰的:“哎呦,你看都怪师姐,光问了你事情了,却忘记了在精神的小伙子也是会累的,今天就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在院门口会面,去见见这漂亮的慕容姑娘!”说着又笑了起来,将一包点心推给了李梦白的面前。 李梦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拿起桌上的点心逃也似的出门去了,何彩云忽然看向归阳宗湖对岸某处,眼神变得清冷了几分,忽然几个起落消失在黑夜里,院落里那几棵古老的松树随着一阵狂风起舞,就像这黑夜里的归阳宗,又有多少人伴着奇异的心思入睡了呢? 第98章 帝国的裂缝 西北云下高原边陲是一座名为青云滩的蛮荒之地,这里是人类所敬畏的死亡之地,也是动物灵兽们经常出没的天堂。胡图国境内唯一可以出入这里的通道却是一段非常凶险的狭窄天堑,各大宗门也经常派新进弟子进这片区域历练,虽然也有师长陪护,可是每年都会有几十条性命消失在这茂密的高山之中。 远处的高山一片白雪皑皑发射出惹眼的光芒,连绵的冰川覆盖了近处大片区域,两座高的山峰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二两山之间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最终在青云滩汇合成一个狭窄的豁口,紧贴着山崖边是进山的猎人沿着山势在崖壁上开凿而成的崎岖山路,此刻山野间不时传来几声野狼的叫声格外的恐怖,山路的拐弯处忽然出现一名骑在马上的壮硕青年,紧接着便是分列两队身穿银色铠甲手持兵器的队伍,它们显然经历风霜,看上去疲惫到了极点。 骏马上骑着满脸胡须身材壮硕的将军缓慢行驶在队伍的最前方,身上的甲胄已经破烂不堪,只有面上那囧囧发光的眼神,才显示出他身上的杀气。此刻的他就像一匹独闯狮群饿极了的猎豹,久经战场历练的将军双眼警惕的巡视这山间的风吹草动。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里绝对不是久留之地,队伍必须迅速通过这道天堑,而过了这里便会有生的机会。 身后的队伍大概千人左右,大多身上沾满了血迹,就如同经历了一场大战。他们虽然多数人看起来非常的疲累,可他们每个人并没有放缓脚下的速度,他们明白这里不能休息,因为身后吊着一只饿狼。这只饿狼已整整追了三天却始终只是撕开一个口子就走,这样的战斗让他们非常的恼火,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那只饿狼的阴谋也正是在等待着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口蚕食他们,而他们也相信前方的那同样疲累的将军,因为他已经好几次遇到这样的危险,可他们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他们相信这次将军也一样能带领他们摆脱困局。 山野间的小路崎岖异常一不小心便会坠落悬崖,前方的通道是他们唯一的活路,通道那边便是青云滩,黝黑的将军勒住了马匹,深深地看向那仅供两人通过的豁口,过了那豁口便可以活,那里是天然最佳的防御之地,这是他们的幸运也是他们来这里的惟一的理由。 壮硕男子迟疑了一会扶正了头上的盔甲,最后看了一眼,身后山野间逐渐响起的马蹄声已越来越大,他的眼神中闪出一丝坚毅,马鞭轻拍身下的伙伴快速的向那豁口驶去,身后的队伍没有任何声音自觉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幸运的是这里没有伏兵,粗壮汉子心里暗自庆幸,队伍很快都度过了这狭窄的通道,而身后的追兵也到了豁口那边停了下来。壮硕的将军并没有继续前进,他们开始在哪狭窄的豁口处列阵,这里是他们最后的反击的地点,也是他们唯一的退路,如果他们不能守住这里,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山间静悄悄的,只有远处越来越像的马蹄声,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了豁口的另一头,片刻后一名身穿白色战袍的俊朗青年出现在了哪里。壮硕的将军将军眼神冰冷的看着那依稀熟悉的身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白衣男子看着前方的豁口,他也清楚这个地方的对自己不利,可是他毫不在意,双方的眼神在空中相遇,白衣男子的脸上缓缓露出惨白的笑容,左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手势,轰隆隆的铁蹄声不断的传到壮硕将军和他身后的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可他们没有后退而是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回想了前方。 壮硕汉子刚刚布置好了防线,对面无数的羽箭穿过狭长的走廊呼啸而来。壮硕汉子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手中的长剑飞快挥掉身前的箭矢,他的身后是一片铁器撞击的声音,此刻不断有士兵中箭只是他们都没有撤出哪里,只是不断有低声的哀嚎。 队伍中一名身穿黄色衣服、头戴锦绒貂帽的中年男子双手负在身后,眼神冰冷的看向远处的白衣男子,他随意拍掉穿过盾牌而来的箭矢,嘴里骂了几句难听的话语,仿佛此刻对面不是在和敌人四杀而是在和对手打架。 “大汗,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您赶紧带几个人先离开这里。这里我带领属下守住这里,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攻过不来,守几个时辰应该没问题,那是或许你会遇到阿姆!”壮硕青年急匆匆穿过防守的人群来到队伍中间,单膝跪在了黄衣汉子身前面容恳切的说道,脸上显出着急的神色。 黄衣汉子手中的长剑轻轻格挡掉天空中掉下的弓箭,却并不理会这危险的局面反倒笑着拍了拍壮硕将军的肩膀:“哈哈哈!野牦牛,你怕死吗?你放心吧,这里不是我们的归宿,我是高原上的大汗,谁也不能阻止我回去的脚步。你还记得那次野望之战吗,那次我快点死掉了,我们不一样挺过来了!现在既然我们通过了这青云涧,这边是上苍给我们活的指示,那我们便能活。可是现在我不能后退,这里的士兵需要我,而我们也要让背叛我的敌人付出代价!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相信阿姆很快会带人来的,现在只要我们守住这山口,你赶快回去坚守阵地!” 壮硕的将军听着黄衣汉子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还是抓住黄衣汉子的胳膊说道:“可是大汗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山那边已经集结了三万兵马了,而我们这边只有区区两千人,万一守不住!不行大汗,为了以防万一,你得赶紧走女!”汉子的话还没说完,敌人已经发起了冲锋,通道口的十几名士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不断有同伴填充在哪里,敌人始终未能突破山口,又一拨羽箭带着火把飞向了敌人的人群,顿时杀得一片惨叫声。 白衣男子看着前方的景象挥了挥手,身后的队伍停止了攻击,白衣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尊贵的可汗,现在没有人来救你了,不要再挣扎了,投降吧,我会让法王饶恕你和阿姆,给你们一块水草丰美的土地!要不然只有死!” 黄衣男子冷冷的盯着哪一抹白色的身影,怒气冲冲的喊道:“被逼的狗奴才,原鹰我这么器重你,让你做我的铁卫队长,还答应将阿姆嫁给你,你这狼心狗肺的竟然吃里扒外,本王就是死也要现在了你这狗东西!” 白衣男子只是笑了笑,轻轻举起手中的长剑,身后的兵士入潮水般想着对方冲了上去。 一阵风起卷起了地上的枯叶,片刻功夫,尽管壮硕汉子他们拼死抵抗,仍然改变不了这是一场狮子搏兔的雷霆一击,一波冲击后,他们便只剩下几百人还站着,此刻他们亦不能列成阵型只能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大多数人的脸上看着面前的敌人都表现出一副慨然赴死的决心,他们没有畏惧有的只有愤怒。 就在白衣男子准备下令给与这支落入平原的王者最后一击的时候,远处忽然想起剧烈的震动,一只黑色的羽箭破空而来射在了白衣男子马蹄前不远的地上不停地颤抖,紧接着便是无数的羽箭遮蔽了整座天空,刺中了白衣男子身后的士兵,顿时一片铺天盖地的惨叫之声。 白衣男子停止了攻击,眼神冰冷地看着那入潮水般的黑影,他们身上金黄色的铠甲让白衣男子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因为他认识这是胡图帝国最精锐的重甲骑兵,他们的战斗力更笨不是自己身后的这些人所能抵抗的。 一名身穿红色战袍,脚踏皮靴的女子拖着一把巨大的长刀策马疾驰一路横砍直削身后躺满了倒下去的尸体,将身后的队伍甩出去一里地,只见她冲着人群大汗一声:“大汗勿惊,阿姆前来救驾!”而她的眼神缺一死死盯住两百米之外的白衣男子,一股杀意顿时充斥了她的全身。 白衣男子没有给对方喘气的机会,瞬间和红衣女子杀将在一起,想起一片金玉夹击之声,二人片刻之后一互相攻出五十多招,虽然白衣男子修为远在红衣女子之上,可是他并不恋战,因为那一片黄金色的队伍已经快杀过来了。 男子瞅了一眼红衣男子忽然把使出乱披风剑法,招招狠辣至极全都是供向要害之处,红衣女子只能采取攻势辗转腾挪不断后退,就在这一刹那,男子忽然吹了口哨飘然远遁,瞬间功夫已跑出十里之外,而身后那些士兵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红衣女子看着那白衣男子逃跑的身影,不由恨得牙疼,正想指挥队伍前去追击,忽然一只巨大的手掌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女子回头发现是黄衣男子恭谨的行礼道:“父汗,你为什么不让我追击他们,你有没有受伤?” “为父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你发现了这狗贼吃里扒外,我可能已经死在了它们手中,这次你又及时搬来救兵,父汗要好好的赏赐你,你可真是父汗的福星啊!”黄衣男子拍了拍红衣女子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说不尽的高兴。 “父王你没事就好,我都以为见不到你了,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骏马,快让我看看你!”脸上留下了开心的泪水,红着眼睛双手不停地检查者黄衣汉子的周身,当他看到男子胳膊上那巨大儿伤口不由得大喊道:“原鹰,你这狼心狗肺的狗贼,如果让我抓到你,非要把你碎尸万段喂给白狼!” 黄衣男子笑呵呵的说道:“阿姆,父汗没事,这不过是点皮外伤不碍事,我们去看看野牦牛,这次他伤的很重啊!”两人携手向着地上的尸体找寻,男子不由得脸色变得肃然,身边带的一万多亲卫就只剩下了两百多人,怎样一个凄惨,费了好大功夫才在一群尸体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壮硕汉子。 壮硕汉子微微睁开了双眼嘴角列出了一丝微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大汗,索朗没有辜负你的命令”他的声音逐渐地低了下去,脑袋歪在了黄衣男子的怀中,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 “野牦牛!野牦牛!你给我起来,我们好几次都活了过来,这次你也要活下去!”黄衣汉子摇晃着壮硕男子的身体,大声的嘶吼着,可是他怀里的男子已然逐渐冰冷了下去,天空中飘下了淅淅沥沥的雨滴,就行为这英勇的勇士哭泣。 黄衣汉子看着灰暗的天空,此刻依然盘旋了大批的秃鹫,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冷静,任由红衣女子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他骑上了一匹健硕的黑马,看着不远处整整齐齐的身披铠甲的黄金铁骑高盛举起手中的长剑:“祭!” 随着男子的声音,所有身披重甲的兵士抽出了身上的佩刀挥向天空,所有的战马都低下了头,这是草原上对待死去的兵士最高的礼遇,胡图汗国也只有国王和法王才有这样的荣誉,黄衣男子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调转马头缓缓向着前方草原而去,紧接着所有的士兵都围着那地上摆放整齐的尸体绕圈告别,他们没有移走尸体,这并不是他们无情,而地上的尸体只能是归了早已饥肠辘辘的秃鹫,这也是这些士兵最终的归宿,也是他们每个人的最终归途。 红衣女子很快跟上了黄衣男子:“父汗,接下去我们去哪里?” 黄衣男子看到红衣女子沉重的心情才好了很多温柔的说道:“法王这次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竟然收买了原鹰这只饿狼,这笔账我们早晚是要清算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我们先去落凤镇驻扎,那里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幸亏桑吉这支奇兵,要不然这次我们恐怕就凶多吉少了!”此刻黄衣男子的神色俨然一代雄主,升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意。 黄衣男子正是密云高原上最大的王--胡突帝国的首领付猛,而她身边的红衣女子却是他惟一的女儿桑央阿姆殿下。 密云高原上的权利一只隐藏着一个无法逾越的缝隙,那便是大汗与法王之间对于密云王朝的主宰权争斗,大汗实际上主宰者草原上的一切人的生死,可是所有的大汉都必须得到法王的承认才能坐上那个宝座,法王在密云高原上不仅拥有广大的信众,更在边境有几只绝对终于他们的队伍,这些人历来都是由青云宫亲自培养,虽然这些人从来没有发生过叛乱,可是他们却像一根巨大的刺一样在历任可汗的心中生根发芽。 历任可汗都是法王承认的继承人,因此双方从来没有发生大的冲突,就这样到了付猛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长久以来的默契,因为他是以武力血洗了大部分小国而建立的胡图政权,此外他为了分化法王的势力设立了南北法王,促使萨耶派的裂痕出现,因此法王对这位雄心勃勃的首领极为忌惮。 p一个月前,胡突帝国的西部边境几只守军竟然出现了,付猛立刻决定亲自前往哪里视察,因为那里是法王的势力,他知道派任何人去都不会消弭这次霍乱,另外他也打算去哪里狩猎,顺便视察一下队伍的战斗力,因为他的视线已经略过了密云帝国,哪里有更肥沃的土地和丰富的资源。 一天夜里,他的营帐遭到了突然的袭击,而由于事发突然他身边的亲兵大多战死在了草原上,所幸有壮硕的索朗拼死护送他杀出重围才来到了这青云滩,这一场围杀也将大汗与法王的矛盾彻底暴露在蓝天白云之下,而他留守都城的丞相会不会趁机叛乱呢? 付猛一脸严肃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丑陋男子,露出了一丝微笑,而他的内心深处一个巨大的计划却已酝酿,身后的队伍并没有进入镇子,他只带了红衣女子和几百亲随向着客栈缓缓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刚才还一片厮杀的青云滩某处山崖出,两个身穿华丽锦袍的男子迎面而立默然无语。 “师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年轻的黄衣汉子看了看地上稀疏的几只秃鹫面无表情地说道。 另一位深黄色的男子眼眸中一片平静忽然淡淡一笑:“这次是我们大意了,可是若不先发制人,我们终将失去一切,而这一切都是我们创造的,我们不能让师傅的法统这样没落下去!” “哎,现在只能这样了,脱欢那里有什么消息?”年轻的黄衣汉子叹了口气转头问道,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棵青稞! “还没有消息,应该是不会动手了。不过付猛不会有动作的,大部分王宫大臣都站在我们这边,他们内心恨死了他,我们还没有败,回青云宫在说吧!” 二人最后看了一眼这美丽的青云滩便消失在原地,远处的天空已然黑压压一片,高原上的雄鹰翱翔在镇子上空,一场暴风雨正在聚集。 第99章 佳人心动 大雍雍州长安城渭水河畔,灞桥两岸的商贾小贩大多已经收摊了,河中的画舫、渔船遍布河面,一名头戴斗笠的红衣女子缓缓走过桥面,手中的枣红马乖巧的跟在主人身后,红衣女子随意看向了一座岸边的酒肆,曾经在这里发生了一些小摩擦啊,他们认识了一些草原上的人,那个时候的师哥还是一个懵懂少年郎啊! 傍晚的夕阳斜矗在河面上,灞桥边的垂柳婆娑起舞,不远的画舫中不时传来歌女的弹唱,少不得去国离乡的腔调,这里的一切未曾变,只是少了那白衣少年,想到这里少女的心中一种惆怅,恍惚间叹了一口气。 “姑娘,你怎么了,不会想不开吧?”不知何时少女身旁出现了一位俊朗的青衣男子。此刻他正歪着头冲红衣女子眨了眨眼,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面向红衣女子背靠在桥边的栏杆上。 红衣女子惊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心底暗道大意却冷冷的说道:“滚!”说着便转身离开了桥面向着郊外而去,只留下愣在原地的青衣男子。 遭到这样的冷遇,青衣男子并未生气脸上反倒笑了起来:“嗯,好有趣的女子,我喜欢你这么直接的个性。唉,先办完正事在陪你玩哦!”视线警惕的看了看桥上的四周,这才装作随便闲逛的游人折下一段嫩绿的垂柳,眼光却不经意间瞥向了河中的一条巨大的官船。 大船的桅杆上高高悬挂着一支写着“雍”字的彩旗,夹板各处站满了身披铠甲的侍卫,大船前后还有两艘护卫船将那大船夹在了中间,河中的河面上各路画舫四处回避,船上的客人纷纷看向那大船上的一名身穿青色蟒袍的男子。 男子看着岸上的人群,身子后躺在紫檀摇椅上,一只手抚摸着一名紫衣女子的柔荑,另一只手却微笑着挥向人群,一副富贵闲人巡游的的模样,顿时岸上的人群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的开心也仅仅是见到了长安城最漂亮的女子,这款是许多男人的梦想,因为那女子只有在这位富贵王爷出游的时候才能远远看上一眼。此刻那名紫衣女子却是坐在王爷的身边,好事喝醉了似的脸色娇艳动人,娇羞的靠在了王爷的怀里,许多人看的竟是痴了。 “哎,红儿啊,你说那岸上的人是喜欢看我多一点还是喜欢看你多一点呢?”蟒袍王爷轻轻呷了杯中的美酒,另一手却轻轻在紫衣女子的手心里画着圈,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浮的笑意。 紫衣女子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能成功,一只雪白的拳头锤在了对方的胸膛,娇羞的撒娇道:“王爷,你好坏哦!红儿的手都被你弄疼了,你一定都不怜香惜玉,你看我这手上好像缺了点什么?”将她的脸颊偎依在男子的怀中,却在男子的眼前晃了晃雪白的手臂,更显得乖巧动人。 “嗯,是少了点什么,你看是不是这件东西?”蟒袍男子将一件透亮的墨绿翡翠镯子戴在了少女的手腕上,伸手轻轻一揽将少女拉入了怀中,放肆的笑道:“葡萄美人夜光杯,你是葡萄还是美人呢?” 紫衣女子扭动着柔软的身姿,双手捧着那稀罕玩意儿说不尽的高兴,嘴上却笑骂道:“哎呀,王爷你坏死了,人家当然是美人了,葡萄好酸呢,哼!” “嗯?我哪里坏了,你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可是要惩罚你呦!”说着额头已经贴近了那紫衣女子的脸颊,双手早已伸进紫衣女子的怀中去了。 二人正风流快活呢,船尾一名白衣男子进了大帐躬身行礼后献上了一个华美的水晶盒子,然后便准备告辞! “原将军,稍等一下!本王要大大的赏赐你,你可真是本王的福将!这次去江南办差多亏你力挽狂澜,咱们总算是全身而退,还是咱们长安好啊!”蟒袍男子将水晶盒子轻轻塞入紫衣女子的怀中,示意白衣男子坐下说话。 紫衣女子捧着水晶盒子知趣的站了起来,向白衣男子使了个万福,起身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向着船尾走去,当然那水晶盒子自然是归她了。 “朝廷最近有什么消息,听说北边又不消停了?这是明前的龙井茶,前几日刚送来的,我也是今日才喝,你尝尝味道如何?”蟒袍男子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向了旁边的白衣男子,眼睛却看向了远处的紫衣身影,低头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腿上的褶皱。 白衣男子端起茶杯,浅浅的尝了一口这才妄想蟒袍男子笑着说道:“王爷好雅兴,前几日花房的探子穿了消息,北边的蛮子最近又和北边的几个部落发生了不小的摩擦啊,虽然拿下了一些地方,可是匈奴王好像并不高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年轻的匈奴王身边的那位神秘的谋士似乎不简单,听说匈奴王对他十分看重,这几场战事全都是出自他的谋划!而且这位谋士的辅佐下,匈奴王不在嗜杀成性,而是对各部落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匈奴内部空前的团结,我想迟早我们会和他遇上的。此外,还有一件有趣的事,老丞相王大人的孙子好像最近在青州地界闹了一出风流案子,那姑娘好像是谢大人的孙女。” “哦,这二位大人平素就交好,现在王、谢两大家族成就好事也正常,到时候你亲自走一趟,本王备一份大礼,你给送去!”两人正说着,白衣男子忽然面色巨变大喊一声,手中的杯子轻轻扔向蟒袍王爷的身后,顺势将王爷推向另一边,一柄银色的飞刀“咣当”一声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身前的甲板上! “有刺客!”白衣男子大喊一声,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眼神冷冽的巡视者大船的四周。船上的卫兵早已将蟒袍王爷围成铁桶一般,忽然白银男子的眼睛看向了把桥边一名缓缓向着城外走去的游人,那男子瞥了一眼白衣男子忽然笑了笑,瞬间便已飞出十里地之外! 此刻床上所有人的耳中却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雍王殿下,这次算你走了狗屎运,就让你的头颅在你的肩膀上再搁几天,千万不要大意哦,温柔乡里好做梦,今夜别做噩梦哦!明人不做暗事,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泰徽剑宗你王北车大爷就是我!” 听着那刺耳的声音,蟒袍王爷脸上一片阴冷,忽然一袭白衣落在了蟒袍男子的身旁看了一眼愤怒异常的王爷,却自顾自的喝起了茶,这才戏谑地说道:“王爷,这小子明显是嫁祸于人,不过他肯定来历不凡,这身手在我们这一代中也可算上佼佼者了!” 蟒袍王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好你个原孟,你还好意思笑,此刻在你手底下就这样溜走了,本王都快气死了,这小子肯定不服气本王的玉树临风,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嘿嘿,王爷,您真自信!我去那边看看,您慢慢欣赏啊!”白衣男子扑哧一声吐出了一口茶水,站起来去四周巡查去了。 长安的也总是带着一丝古朴的浪漫气息,宛若这温婉如水的女子自带一种英姿飒爽的干练,这里是曾经的帝都温柔乡,也是许多豪杰的埋骨地。乐游原是这长安郊外最野的游猎场,晚秋的乐游原倒是显得肃静,一袭红衣安静地注视着那灯火相应的古城,身上的衣带缓缓浮在晚风里更显得清冷绝艳。 落日余晖里映照的西边的天空一片炽烈的血红,这使得她想起了自己惨死的父亲,那时候他只记住了父亲满身的鲜血却像山岳一般护在他的身前。现在他只剩下师兄了,想起那白衣男子,少女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叮当”一声少女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此刻她一脸冷漠的看着那对面的人影,她认出了他:“你为什么跟着我!” 青衣男子却摊开手无奈的说道:“漂亮的姐姐,我也来这里看风景啊,难道这是你家的不成?”脚步尝试着向红衣女子靠近,脸上一抹诡异的笑容却让这男子看上去像一个无良的公子。 “你可以滚,也可以死!”红衣女子还未说完,眼眸中忽然闪过浓烈的杀意,长剑攻向了男子的面门。 “哎,漂亮姐姐,你怎么不讲武德说出手就出手啊!”青衣男子脸上敷过一抹笑意,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挑,女子的长剑攻击的方向偏移了半分。手指在剑柄上连续敲击,少见顿感一股真气,手中的长剑几乎要握不住了。 周寒宁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无耻之徒竟然使出一招“轻轻点水”瞬间便逼得自己扯招,手中连续回旋挑出几朵剑花,这才堪堪将那青衣男子逼回了原地。只不过令红衣女子恼怒的是对方竟然瞬间欺身而上想要空手夺白刃。 周寒宁手中的长剑再次变招,旋转身形长剑斜刺向男子的肩颈而去,男子反应也非常迅速,但见他肩膀微微下沉,逆势继续攻向少女的手腕。 “姑娘,玩剑虽然好看,可也容易伤着自己,万一划着脸颊那可就不漂亮了!”嘴里一副得意的调笑之声。 周寒宁听着青衣男子的话,手上的长剑忽然飞出,剑光闪耀,无数森然建议将那男子死死的阻挡住,不能前进半步。 青衣男子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情大叫一声“不好!”,话音未落肩头上一柄长剑刺穿了他的肩胛,冒出汩汩血流,男子赶紧双指在伤口处点了几下,身影却迅速地想后边倒退飞掠出去,而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已然轰然被轰出一个巨大的泥坑。 “姑娘这么可好看,没想到性子却急躁了些,不过出手毫不留情,这股狠辣哥哥很欣赏哦。不如咱们别打了,交个朋友如何?”亲一男子站在红衣女子十里开外的地方依然风轻云淡的开着玩笑,只不过手里却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古怪的宽剑扛在了肩上。 “这是你找死,我还没遇到像你这么贱的人!”周寒宁脸若冰霜的倒持剑柄,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直奔青衣男子头顶! 青衣男子顿时变色口中笑骂道:“哎,我的个娘嘞,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好厉害的剑法,好一招惊雷轰顶,原来你是泰徽剑宗的弟子,不好玩儿了,姑娘你息怒,这次算你厉害,不过我还会再找你的哦!”身影轻轻一闪飘出十里之外只不过却回头有看了一眼,这样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惹不过我跑还不成,脚下抹油般哭爹喊娘的撒丫子跑了,一抹浓郁的紫色剑气在男子身后猛烈炸开,周边顿时变成了一片枯寂。 望着那狼狈的身影,周寒宁缓缓手气手中的长剑重新挎在了身后,愤愤的大声骂到:“无耻之徒,算你跑得快,要不然定让你死无全尸!”被青衣男子搅和了心情的周寒宁,那还有心思欣赏什么美景,在黑夜中找到自己的小红马优哉游哉的下山去了。 片刻后一个人影缓缓落在了刚才的打斗之地,他看了看四周,嘴里苦笑道:“年轻真好啊,只是这天下要乱了,你们真是不让人省心,贫僧找个安静的修行地儿容易吗?出来吧,江南剑宗那小子,你今天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了,不过这次你惹错了人,贫僧劝你赶快离开这长安城!” 随着和尚的话语,不远处的山野间缓缓走出一个青衣的男子,他将自己的头发向后拢了拢,嘿嘿干笑了两声:“打扰大师修行却是小子孟浪了,只不过这美人当前也顾不得许多了!”虽然他看请来十分的随意,可是内心却是慌得一批,因为他压根儿没察觉到这身披袈裟的和尚什么时候来到了此地! 和尚并不看他只是轻轻向前走了一步宣了一声佛号:“施主身为江南剑宗的高徒,为何却偏偏要去纠缠一名泰徽剑宗的女子,我劝你不要再打扰他,否则贫僧可不敢保证我的这双手会不会打折你的腿,嗯?” 青衣男子赶紧笑道:“大师你就待在那,我服了行不,不过你这和尚不好好念经却管我这闲事干啥?”面上一片哭笑不得的神情。 和尚听那男子如此说不由得摇了摇头;“那姑娘与我一位小友认识,你难为她不就是侮辱我吗?你侮辱我,我不出手是不是显得我无能,那样我还怎么在这中州大地上混吃混喝!”和尚笑着看向青衣男子一股大力掌影忽然劈向男子! 青衣男子笑骂道:“今年流年不利,怎么竟遇到不按套路出招的怪人,大师您歇着,我这就走啊,你不用送了!”青衣男子其实也时刻警惕着和尚的出手,此刻身影又倒飞出去,只是他还是低估了和尚的修为,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拍在了他的肩膀,男子踉踉跄跄的落荒而逃,边跑边大骂道:“老和尚,你给我等着,莫欺少年穷!”嘴角忽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只是他却顾不擦拭,因为他真的怕了,这次是架着飞剑使出了本门隐身功法,瞬间便逃入云中去了。 和尚身后缓缓走出一抹红衣,而她的小红马却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和尚冲着她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女子身上弥漫的杀气说笑道;后生可畏,不知道李梦白入境境界怎么样了,一晃好长时间了啊! “寒宁多谢大师出手,只是却便宜了这小子!”红衣女子躬身向那和尚行礼,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宁姑娘不必多礼,谁让我认识小李子呢,你在我这里出事,以后我如何向他交代呢!这天色已晚,咱们去寺里吧,你肚子饿了吧!”大和尚做出了邀请的手势,原本肥胖的身体更加圆润了。 周寒宁看了看天色这才点了点头,出了口哨那小红马不知从哪里又跑出来了,二人缓缓朝着远处的寺院走去,肃穆的乐游原上刮起一阵狂风,风力缓缓可以听到寺院里做晚课的钟声,寺庙里的那高松的白白塔像一位巨人俯视着夜色下的乐游原,屋檐上的铃铛伴随着风声“叮铃叮铃”落入了佳人的耳中,刚才的打斗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月光下的寺庙更像一位迟暮的老人,寺院后边香客院落里,一位红衣姑娘住进了角落的房间,这里曾经也住了一位白衣男子,想到这里红衣女子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相同月下,鱼背山归阳宗的后山某处山巅,一名蓝衣老者缓缓落在了一座荒凉的院落之外,他并没有立即进入院内,而是转身看向身后那一片漆黑黑的竹林,诡异的笑了,然后便毫不犹豫的推开远门走了进去。 不久之后,竹林的边缘,一位才艺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她停在那里眼神冷冷的看着那前方的小院,黑色的眼眸中爆发出蓝色的光芒只是凝神片刻便又重新隐入密林中去了,黑夜有重新笼罩山野,明天谁活着谁又将死去,还有人在梦里做了一个甜蜜的梦! 第100章 夜袭 “嘿嘿,小丫头挺狡猾啊,可惜了老夫这一番功夫,不过也差不多了,那小子估计也魂归天国了!”蓝衣老者看着彩衣女子消失的身影,脚步踩在院落地上的枯枝上,发出“吱吱”的声音,正欲离开此地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天空落下一面白发老者,轻轻地落在了他的面前,较低一丝蓝色的气息倏然消逝,“老四,你长能耐了,在此宗门重开之际,你竟然行此损害宗门的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老者眼光中暴射出一抹冷冷的光芒,看的对方那年前的蓝衣人心里发慌。 “师叔,我也没干什么,只是和那泰徽剑宗的姑娘逗逗闷子,开玩笑的,你老别生气!”赶紧恭敬地低头道歉,时刻注视着白发老者的动静。 “嘿嘿,好得很,归阳宗现在没事可干嘛,这次就算了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可是待这次大会完了之后,你去后山关禁闭半年,以儆效尤!” “哎,师叔,我求你开恩呢,其他什么惩罚都行,关禁闭就不必了吧,那地方鸟都不拉屎,我去了不得无聊死,你知道我闲散惯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白发老者腿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白发男子又好气又好笑。 “哼,这关禁闭已经是最轻的了,你若是不愿意,我就罚你废掉修为,逐出师门,从此你不再是我门中弟子,生死自负!”白发老者气的转过了身去。 男子瞥了一眼白发老者,一面哭天抹泪好不滑稽:“哎,师叔,咱平时也没少孝敬您啊,这次这不是也没闹出乱子,您就放我一马,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你!” 嗯?我不饶你你就不孝敬我了是吧!好小子,我果然没白疼你,嗯!赶紧滚吧,下次在干这事情小心我阉了你!说着头也不回的借剑远去。 蓝衣汉子苦笑了一声,擦了擦头上的汗“哎呦我的妈耶,老东西,吓死我了,你怎么不住啊老二去,柿子净捡软的捏,你们干的事也见不得光,可受伤的为什么总是我啊!”汉子低声骂了一阵,脚底将小院地上的一颗石子踢飞,这才眉开眼笑的向着山下走去。 “师弟,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要不师傅非骂死我不可!哎,我这是怎么了?”彩衣女子想到那白衣男子,身影迅疾的发挥到了极限,可是有时候你越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女子的身影突然停下了,在前边的树林中出现了几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依次排开但这个花了他的去路,他们只是看了一眼便瞬间发起了攻击。 彩衣女子心里正着急呢,哪有时间在这里和他们消耗,她直接出剑了,一股强大的寒冷紫气瞬间飞向那几个蒙面人,令她吃惊的是自己的剑气却被对方挡住了,他们的身前各出现一段厚厚的土墙。 “何姑娘的功法确实强大,可是今天你也休想轻易从这里离开!”剧中的蒙面人冷冷的说道,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彩衣女子的眼眸中起了一片寒霜,怒意化作了剑意,单间她左手双指指天,右手中长剑倒持,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嘴唇轻动突出极轻微的两个字“引雷!” 一抹淡紫色的真气从姑娘的指尖缓缓缠绕住整个长剑犹如一个字色的小蛇缠绕绕而上最终一飞冲天,黑暗的夜空中忽然消失无踪,只是片刻后天空中想起了“轰隆隆”的雷声,一道极为明亮的紫色光芒划破夜空恍若仙人白日飞升,整个山峰都好像静止了一样。 “惊天诀,竟然是惊天诀!怎么可能,你还如此的年轻!”刚才说话的蒙面老者看着那从天而降的数道紫雷,惊得说不出话了。 此刻的彩衣女子就像他穿的衣服一样被一片彩色的剑气包围,数道从天而下的紫雷好像受到某种指引,随着女子手中的长剑指引,直轰向了不远处的几个人,宛若一条紫色龙瞬间吐下硕大火焰仿佛要毁灭世界,这样的威势下,任谁也要留下半条命来! “陆老头儿,这次我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如果活着出去,我至少得在宗门中有一个靠前的位置!这是要炸平这里啊,这女人疯了!我去,快跑!”疏导人影飞速向四周逃离。 只是那惊雷却是威力太大了,除了跑得快的两人,其余人全都被炸的尸骨无存,而那两人也都不同程度的被波及到了,只是两人那还有心思考虑这些,瞬间便跑得无影无踪,谁知到哪女疯子会干出什么! 女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坑,冷哼了一声又迅速地向自己居住的院落飞驰而去,身后的树影也安静了许多,说不得这女魔头不高兴这里再来几颗惊雷,瞬间不成了火海,而女子的心中只是有一个声音:“快,再快!” 归阳宗东边的院落里,两名身材相同的白发老者正在下棋,忽然同事站立起来望向了西北某处,哪里已经荒废了许久,谁会去那里还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绮霞峰那边好像出事了,咦。栖仙峰哪里好像也有情况,师兄,咱们的计划不会有影响吧?”年轻的黄衣老者看向了对面仙风道骨却眉头紧皱的黄紫老者。 黄紫老者并未回答而是冷静地说道:“你去绮霞峰,我去栖仙峰,真是多事之秋啊!”夜空中连个黑点分别向着东北和西南的夜空中而去。 归阳宗前山西南方向,李梦白正欲休息,忽然便发现门外人影闪动,手中长剑一划破窗户站在了院落的屋檐下,此刻他的对面也站着三个蓝衣人,其中一位蒙面的站在了整队里的位置,一位矮胖的老者站在了左手位置,右手位置则是一头青丝的佝偻妇人,手里住着一根木头拐杖不停地敲击着地面,三人成掎角之势将李梦白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蛮重偷袭我?”尽管面对三人,李梦白的脸上却毫无惧色,一双清亮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寒光只盯着对面的蒙面男子,他已经看出对面这人才是三位的正主。 矮胖的灰衣老者笑呵呵的看向其余二人,脸上的笑容将那本来就丑的脸又挤皱在了一起,“咱速战速决吧,就这么个小子,用得着三人出手吗?老夫今晚本来要去见翠翠姑娘,要不是你小子,我现在正快活呢!” 另一边的青丝妇人却翻了个白眼,转头就变成了笑脸妩媚的说道:“哎呦,这小哥真俊,老娘我收了,你们可前往别花了他的面容,看着是挺心疼人呢,小哥儿待会儿姨会对你温柔点,你只要乖乖的绝对不会有事!”说完又娇羞的笑了,虽然身体佝偻却身材保持的挺好,紧身的青色锦袍内一片波澜起伏,不时露出一片雄壮的风光,更加美丽妖娆。 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蒙面男子忽然大声喝道:“你们俩够了没有,动手!小心误了小姐的大事,你俩可就掂量清楚后果在说话!” 李梦白冷冷的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忽然打了个哈欠笑骂道:“哎,我说你们几个还打不打了,不打了宵夜就回去睡觉了”瞅着三人一不留神的空隙,李梦白瞬间是出泰徽剑法,一招“雨漫金山”,一股粗大的紫色剑光笼罩住三人,忽然在空中如雨滴般散开潇潇落下,三人瞬间一阵手忙脚乱。 “你这小子急着投胎,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要脸吗,太年轻,要吃大亏啊!”矮胖老者哇哇大叫着,眼光却不时地愁一愁旁面的妇人一脸的猥琐模样。 妇人看着漫天剑雨,却显得不那么紧张,身体在缝隙中入一条光滑的鱼辗转腾挪,拐杖轻轻横扫地上的落叶,瞬间破了李梦白的招式,正笑意灿烂的看着李梦白,脸上浮现出魅惑的笑容:“公子,你好帅,我喜欢!” “喂,你走光了!帅哥都看呆了!”旁边的矮胖男子不由得吐了吐口水,一脸贼笑的冲着妇人眨了眨眼。 李梦白并未理会妇人的言语,轻轻后撤跳上了屋顶笑眯眯的说道:“你确实走光了,好挺好看!” “别废话,一起动手,小心夜长梦多!”蒙面老者凝眸如电,身体如一只大鹏掠过天空手中一把三角铁尺刺向了李梦白的面门,那铁尺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如流星般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曲线煞是好看。 其他二人对视一眼不在戏耍,脚踩虚空分吉李梦白的左右肩膀而去。 李梦白一面和蒙面老者颤抖,一面时刻警惕着二人的攻击,此刻剑光轻轻向前一撩,有横向看过空中瞬间化解了三人的攻击,只是却没想到蒙面老者的铁尺瞬间又拱了一招,只听蒙面老者清晰的吐出一个“着”字,李梦白的身体便被铁尺瞬间击中左手握剑的手腕,李梦白手中的长剑险些脱手,蓦然后退了一步。 蒙面老者一击得手那当然是趁热打铁迅速向落入屋檐下的白衣男子攻了过去。 李梦白的身影在空中使了一招鹞子翻身,手中长剑在地上轻点几下这才踉跄的落在地上只是额头已出现汗水。他的手腕处虽无外伤,可窍府却一片翻江倒海,体内的真气瞬间变迟滞了许多,这才意识到那蒙面老者暗中使了巧劲,心下暗道“糟糕!”面上却风轻云淡的看向越来越近的蒙面老者,手心暗暗凝聚体内真气想要化解这次危险! 蒙面老者哈哈笑了起来:“小子你的窍穴已经被我封住了,现在还能面不改色装作没事人似的,你可以啊,可惜了,虽然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可是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其他二人看到李梦白满脸大汗的样子,知道蒙面老者所言不虚,纷纷攻向了李梦白想要抢下这份功劳。 李梦白内心着急,可是越着急越没法聚集力量,只能左手一个旋转,手里的剑勉强抵挡住矮胖老者的刺杀,可身后却结结实实的硬抗了老妇人的重重一击,脸色瞬间巨变终于半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嘴里鲜血喷涌而出,一阵头晕目眩。 老妇人面上大喜,婀娜的身姿轻轻拂动露出了优美的曲线,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缓缓来到李梦白身边俯瞰着地下的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上翘:“哎,你说你早从了老娘不好吗,现在受伤了吧!来,让姨看看,受伤了还这么好看!” 矮胖老者眯着眼睛看着那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忽然看她想要将这功劳据为己有顿时不乐意了,虽然喜欢美色可也不能忘了这茬,眉毛上挑苦哈哈的说道:“哎,我说你这老娘们怎么回事,怎么着想吃独食啊?”矮胖的身躯挡住了妇人的去路,眼睛里却笑呵呵的在妇人身上打转。 妇人正欲理论,蒙面老者忽然出手,一道真气凝结成的圆球迅速飘向了跪在地上的男子! “好你个陆老二,你这是赶尽杀绝啊,原来你才是那个想要吃独食的,你等着我与你算账!”一辆气急败坏的掠向身旁的大树,而那光球笼罩下的白衣男子似乎在劫难逃。 李梦白感到一股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他的胸口呼吸都有些困难,他的身体也似乎受到某种力量束缚,不能动弹。他只能在此凝聚真气才勉强挡住那光球的强势下降,内心一阵翻江倒海又“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李梦白感觉到这次自己恐怕真的要死了,眼神出现了恍惚,脑子里却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又想起了那孤零零的傻丫头,不由得笑了。 蒙面老者心中也为那白衣男子赞叹,却只能暗暗摇了摇头,手中铁尺又是一道光芒,蓝色的光球迅速突破李梦白还不容易积聚起来的一点真气屏障,重重的轰向了李梦白的胸口,李梦白此刻什么也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出现了迷幻,失去了知觉。 眼看那光球就要撞击在李梦白的身上,一个黑点从天而降,双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圈推向了那着了火般似耀眼的光球,回身却一手抄起喃喃自语的李梦白急掠向十里开外,身影还在空中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整个院落也被毁去大半,到处弥漫着灰尘方圆一里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 “点子扎手,我们走!”蒙面老者在哪老者出手的刹那大喊一声已不见了踪影,身后的两人还在发呆,听到这喊声才恍然觉醒。 矮胖老者望着远去的身影大骂一声:“路老二的,你个坑货,今晚上我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啊!你这个婆娘竟敢偷袭老夫,我。。。。”二人刚刚架起手中兵器,飞向空中那妇人却忽然出手给了那前方的猥琐老者,老夫瞬间便受了伤,只是逃离的速度变得迟缓了许多,而她却立刻斜飞向另一个方向那还是刚才好说话的模样。 “恶贼,上了我师弟还想走,留下命来!”一道彩色巨雷默然轰在了矮胖老者的头顶,矮胖老者那还有半死生气,这有那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爆列出来,不多会儿七七八八的落线被炸飞的残尸,落了个极为惨烈的下场。 原本刚才那矮胖老者是可以逃跑的,但是那妇人却感觉的危险,偷袭那矮胖老者挡住了从天而降的紫雷,而她则从容逃跑,若不是这样他也死在了这里,不得不说最毒妇人心呢! “哼,你这妖妇倒是跑得快,看在你出手帮我留下这恶贼的份上,这次先放过你,不过这笔账迟早要找你还的!”半空缓缓落下一道彩色的身影,身上的紫色剑气缓缓消散,急匆匆的来到李梦白身边。 “彩云多谢院长出手相助,我师弟怎么样了?”何彩云看着儒衫老者怀里的白衣男子惨白的脸色和身上的鲜血,一脸着急的问道! 儒衫老者只是冲着他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却始终按在李梦白左手腕处的经脉上一脸的凝重却并不说话,这道令何彩云更加的着急,急急忙忙碧昂凝聚真气想要渡给李梦白救命,却被儒衫老者挡了下来。 “不可!他的窍府受了重伤,经脉中似乎有一股庞然的真气在体内乱窜,赶快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带他去疗伤!现在赶拿一颗大还丹来,先给他续命!” 彩衣女子听到这话也不多问,很快从身上掏出一个翡翠色的小平,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丹丸递给了老者,迎面确是一股奇怪的味道。 儒衫老者将药丸轻轻送进了李梦白的口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冲着彩衣女子笑了笑:“这大还丹效果真好,你看他的脸色也好多了。此刻暂时没事了,他的伤势恐怕得将息半个多月!” 听到儒衫老者如此说,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光华,跟在儒衫老者身后向着前方的院落走去,看着老者背上双眼紧闭的男子,不由得一阵心疼。 片刻后,院子里的灰尘终于散开,大半个院落已成废墟到处是残垣断壁,一面蓝衣老者踩在地上的瓦砾上缓缓出现在一个巨大大坑前站定,转身看向远去的二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景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默然良久老者看着地上巨大的泥坑莫名其妙的说道:“千年了,阴魂不散吗,可是你们却是招惹错对象了!”老者脸上一股杀气瞬间而逝,转身缓缓走向了阴影中的山道,月亮也隐入云中去了,一切都贵了黑暗,一切似乎也迟早要发生。 院子里一个点着灼光的屋子里,墙角的椅子上儒衫老者手里拿着一只金烟杆猛砸了几口,忽然望向那彩衣女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说闺女啊,咱能不转悠了吗,你这转的我头晕,要不你出去看看周围有什么情况,给小李子弄点吃的,熬个宵夜什么的!” 彩衣女子这才停下脚步,眼珠子在眼睛里提溜转了一圈闷闷地说道;“哎呦,我都忘了,这小子一天没吃饭了,或许是饿晕的,罪过罪过,小师弟啊,师姐不是故意的,你可前往要原谅我啊!”说着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 儒衫老者涂了一个好看的眼圈儿站起了舒展了筋骨,轻轻踱步来到了木榻前盯着白衣男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死想起了什么高声冲着门外喊道:“哎,闺女,我也饿了,给我来一碗葱花鸡蛋面!多放些葱花!” 忽然床上的男子猛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吐出一口鲜血,儒衫老者赶紧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看着白衣男子的脸色露出了微笑:“嗯,这口淤血吐出了就对了,嗯,你的功力好似也涨了,奇了怪哉!” 儒衫老者又仔细的摸了摸白衣男子的脉象,惊异的看着白衣男子的周身各处,一会儿这里摸摸,一会儿在额头看看就像看到什么奇怪的食物:“你小子真是怪胎,被人打还能增长功力,你胡搜你的命好还是不好呢!” 儒衫老者正四处查看着,忽然那白衣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咳咳两声,看到眼前一阵烟雾缭绕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轻声道:“咳咳,老头儿,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我都快被你的烟呛死了!” “哎呀呀,你突然睁开眼睛想吓死我啊!你这个榆木疙瘩终于醒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嘿嘿不好意思,这不是担心你吗,看到你刚才吐血,慌张了慌张了!”儒衫老者看着白衣男子睁开了眼睛吓得一哆嗦,等看到白衣男子只是醒了没好气的翻了白眼,便上前弯腰拍了拍被子上的烟灰,又使劲的在空气中挥了挥驱散了空中的烟味,这才上前看着白衣男子却是脸色也好多了又逼着他吃了一味大还丹,看着他喝了些水这才大口地吸了口烟。 “陆老头儿,我饿了,能不能搞点吃的!”李梦白想要站起来却一阵心口疼,只能捂着肚子慢慢地问道,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见确实伤得不轻。 “哎,你不说我也觉得有点饿了,这丫头干啥去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饭,着将来谁娶了她肯定要累的够呛?再等等吧,或许她不会做饭出去买去了!”儒衫老者崇拜一男子笑着解释道,可自己的肚子瞬间咕咕叫了起来,不由得在门开转悠不停地张望着。 “吱呀”一声门从外边推开了,老者正欲上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笑呵呵的说道:“慕容姑娘来了!这怎么还带东西,给我吧!”手里急忙接过白衣女子手中的食盒,却又一脸疑惑的看着身后出现的彩衣女子。 “陆院长饿了吧,这不我出去找吃的,才发现这山上的饭菜实在不好吃,刚好遇到慕容姑娘,她正好会做饭,就给你们现做了一顿,时间是有点长,不过味道保证好吃,嘿嘿!”彩衣女子一脸尴尬的笑道,赶紧去看李梦白。 “慕容姑娘,也来了,多谢关心!”李梦白看到慕容无情,虚弱的说道,脸色却红润了不少,却又转头看向了何彩云:“师姐,我都饿死了,你还有心思说笑!我和是不是的你的师弟啊,你自己竟然不会做饭,竟然哈还意思说给我做饭了,哎!” “咳咳,师弟,慕容姑娘做的饭比我做的好吃,世界知道是我的疏忽,你就原谅我这次吧,下次我给你做饭吃哦,嘿嘿我出去外边看看啊,你好好养身体,要的胖胖,哦,早生贵子!慕容姑娘你替我照顾好师弟啊,多谢!”何彩云听到李梦白说他不会烧菜,顿时就想立刻逃离这里,冲着慕容无情拱了拱手,身影飞快的出了大门不见了! 第101章 东西哪去了 鱼背山归阳宗中台广场上今日可是人潮如海,热闹非凡,东海附近各大宗门的弟子纷纷都山上了,当地世家大族弟子、小姐也都上来凑热闹,广场上各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派繁荣景象。 几名年轻的修饰三五成群的来到广场中央喷涌而出的巨大喷泉,看着沽沽水流,脸上露出了一份兴奋的神色。 “听说了没有,紫羽宫东方姑娘前几日上山了,龙公子又去看她结果连门都没让进,直接被轰出来了!此外还有几家弟子也都为一睹芳容出了丑,又一个被守在门外的龙公子直接打的鼻青脸肿,成为了大家的笑话!”众人中一名身材修长的青衣男子掬了一杯水随意的泼向了身边一位脸蛋圆圆的黄衣女子。 “哼,你也喜欢人家把吧,你这酸溜溜的话语真让人受不了,起码人家敢去!我给你说东方姑娘你就不要想了,你就不要拉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白日做梦,白大少爷!”黄衣女子轻快的一晃躲过了青衣男子迎面泼过来的水,哈哈戏谑的打趣道。 “嗨,我说也是,白公子,你放着眼前的佳人却跑去追求一些虚妄的东西,真是有点得不偿失,是不是黄小姐!”众人中另一位俏丽的女子瞥了一眼黄衣女子确实哈哈大笑的冲着青衣男子拍了拍肩膀。 “好你个青鸾,你竟然那话编排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旁边的黄衣女子顿时急了,冲着那说话的女子冲了过去就要乱拳打死老师傅,俏丽女子看到大事不好一边喊着“羞羞,”一边撒丫子跑向喷泉另一边去了! 青衣男子看着远去的两人一脸懵呆的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道:“他们这是闹哪样啊,说什么呢,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身影也跟这其他人追那两人的身影去了。 这几人自然是东海郡附近一些贵族子弟,在这方圆几百里也是自有一番出彩的地方,可是与东方青柠相比又逊色多了。他们口中的龙公子是这东海郡最大的码头天龙帮的少公子,由于天生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修长自有一股风流气息,在这东海郡也有一些狐朋狗友,再加上天龙帮的影响,自然也成就了一些不俗的成绩,此人的经商本领更是不俗,据说天龙帮能有现在的规模,很大程度上也多亏了此人在商业上的天赋,靠着巨大的财力支持,天龙帮的实力已经蔓延到大雍东边三郡的一股强大的实力,他的影响力也仅仅弱于第一大总紫羽宫。 正因为如此,一些江湖人士将龙公子与东方青柠给了一个“东方双英”的称号,只不过东方青柠从未承认,龙公子倒是美的不亦乐乎。今日这二人同时出现在鱼背山上,自然又称为年轻子弟口中的热议话题。 归阳宗主峰的上山之路拐弯处的大松树下,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算命卜卦的灰衣道人。 巨大树荫下,老道人靠在大树下左脚搭载支起的膝盖上,睁眼看了几眼远去的几个人影嘴里嘟囔道:“真没素质,没看见老人家在这里睡觉吗?还有你这楞头小子,就这脑洞还想找到老婆,就冲你打扰老夫睡觉这一条就活该打光棍!” 身旁的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破烂的桌子,桌子上放了笔和纸,还放了一筒木签,桌角上还有一个磕破了的白碗,显得有点寒酸,倒是“每日五卦,算完为止,每卦五个铜板,概不赊账!”的小木牌令人看上去相互一晒倒也不令人生厌。 桌边上斜靠着写着“福祸自招”的布幡也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老道骂骂咧咧的抠了抠自己裸露在外的大脚,不时挥挥手驱赶着嗡嗡作叫的苍蝇,笑眯眯你的看着络绎不绝上山的人群,眼睛停在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身上,不时的叹道:“可惜,嫁的早了,这身材太销魂了!”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搭理他,可是自然还有那痴情儿女想问一问前程啊,姻缘啊什么的,他的小摊前倒也不冷清。而他见到有那漂亮的姑娘也笑意满满的招呼道:“小姑娘,长得真漂亮!来一卦,今天贫道保你见到龙公子!见不到了不要钱,要不姑娘,咱试试!”一副为人好看,劝人向善的神情,自由那喜欢龙公子的富家大小姐豪气的掷下几个铜板,听了道士的解语之后眉开眼笑的离开。 这些人在道人眼中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好人”,顾名思义他们都是“肥羊”,这不刚刚走的一位身穿彩衣的女子丢了丢了一颗银锭,高高兴兴的走了,老道数着碗里的银钱,这声音听着“舒坦!”可这会儿躺在这想到刚才彩衣女子离开时说的话顿时睡意全无了。 “你要是算的不准,本小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拆了你的招牌,割了你的舌头喂狗吃!”想到这里倒是感觉嘴里顿时没什么滋味了,现在的年轻姑娘不好骗了,都该这世道骗子太多,把这小姑娘都整的贼精,害的老道没饭吃。 忽然,老道眼睛一亮山路出现一位白衣女子,老道赶紧穿上鞋子恍然端坐在破桌子后边满脸堆笑看着:“嘿,姑娘长得比例合适,该翘的翘,该圆的圆,一分不多一份不减!”手中不知从哪里多出了一个青色的葫芦,仰头喝了一口咂摸下嘴唇回味无穷,也不知道是说女子还是说酒。 “噫,这女子怎么走过来了吗?我刚才声音那么小,他不会碰巧就听到了!”看着那缓缓走过来的绝美身影,老道士是左右为难又希望他过来又害怕她过来动手,双手不由的在衣襟处擦了起来,好像哪里有多脏似的。 “姑娘测字还是算卦,5个铜板一次,今天已经测过四次了,您今天运气正好赶上了,给你测完频道就要收摊了!”会议道士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神不停地观察着白衣女子的动作,生怕她动起手来好立刻跑路。 女子轻轻看了一眼那挂摊,又将眼光顶住了眼前的还算干净的道士却是直接说道:“嗯,测字吧,就说说我的姻缘!”说着直接就扔了五个铜板到哪破碗里,随手一些下一个草书的“雪”字,然后又说道:“就测这个字,不要说废话,我赶时间,说得准就算了,说不准就割了你的舌头!” 老道士刚要开口说话听到女子这样说吓得立刻装模作样的拿起桌上的写字的白纸,将那个“雪”字看了足足半刻钟的功夫这才一脸肃然的解释道:“嗯,姑娘写了一个雪字,从这个字上看最近姑娘就有好事,只是姑娘欣赏的那位公子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姑娘的帮助,如果这时候姑娘做一些对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想姑娘一定会得到心上人的喜欢。这是似乎好事多磨,姑娘和他需经历一番波折方能修成正果!”倒是说完栓要露出些许微笑,静静地看着那白衣女子的表情。 白衣女子听着道士的批语,时而皱眉时而平静,当听到最后的话这才露出些许红晕似乎动心了只是片刻后却又冷冷的问道:“此话何解?” 看到那女子瞬间变色,老道士悬着的一颗心又掉了起来,赶紧弥补道:“姑娘你看,这个“雪”字上半部分内部聚四象成水,下部山倒悬,上下合起来成水漫金山之象,有桃花运却容易半路被别人打断,所以需要小心维持,防止身边人误导而夭折。不过此象也不是很严重,过了这个坎到了明年春夏之交会好转,而那时又会有一道坎度过去了就是你的机会,躲不过去就会遇到波折,因此在那个时间要特别小心小人作祟,即使遭遇不公也请冷静看待,方能否极泰来修成正果。”老道士说着看到那白衣女子的脸色明显好转这才将心放下,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而欣赏起那女子时而唯美,时而俏丽,时而蹙眉的姿容顿时讲起话来也心旷神怡。 “嗯,你这样说虽然不怎么样,不过还算说得马马虎虎,舌头就先记在你的口里,不过你的眼睛似乎不老实,小心我给你抠出来,为老不尊!”女子听他说完一两平静的骂道,只是临走时到底还是又给碗里扔了几两白花花的银子并没有真的挖了他的眼珠。 老道士看着那远去的白衣女子,笑眯眯的自言自语道:“小侄女脾气真的随了那个老太婆,我要是连你都搞不定,还怎么和你师傅打交道,不过你与那小子的造化还是要收收脾气哦,他的桃花儿可不是一般的旺盛啊,你可得加把劲呢!嗯,这屁股倒是挺翘的,够味!”似乎想到某个女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拿起葫芦喝了口酒,却又发现似乎没了不由得对着天空骂道:“他娘的,这些无良商家,就这种还勾兑水的酒还克扣贫道的分量,真是缺了大德了,世风日下啊,有你们这些人贫道能赚到钱吗?” 李梦白大早上起来左眼皮就直跳,吃了两颗大还丹,虽然感觉内府个还是隐隐作痛,到底是好了许多,心里对何彩云的怨念顿时少了许多,师傅哪里就不告他的黑状了,师傅毕竟年纪大了,若是气出个好歹,岂不是自己不孝顺。 正想着却发现肚子却饿了,晃晃悠悠的来到小院中,一轮红日高悬在东边的高空中温暖着地上的生灵,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院中的大石头上如山老者正在哪里瞅着近处的一棵大榕树,手中的烟杆里早没了烟火却还在那咂摸着一脸笑意,仿佛那里有个喜鹊似的,李梦白来到他的身后都没发觉。 “这老头儿不会中邪了吧,这书上有什么好看的,傻笑啥呢?”李梦白心里暗道,眼睛顺着老头的视线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两只鸟儿在那唧唧喳喳的叫着。 “嘿,看什么呢,吃了吗,大早上不会生病了吧?”李梦白说着便要去摸儒衫老者的额头。 儒衫老者这才听到动静,倏地站了起来拨过李梦白的手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怎么像个鬼似的,走路悄么声的,你也不害怕吓死个人!以后你在这样,小心我揍你啊!” “咳咳!这刚才不是看你乐的合不拢嘴,想看你乐什么呢。我以为你又祸害哪家小姑娘呢,这不该怕打扰您的好事么!我知错了,下次我改,改!”李梦白看那老头儿确实吓到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又赶紧捂住了嘴巴小声解释道,解释道后来又嘿嘿笑出了声来,把老头儿气的差点要打人。 “嘿,不错哦小子。这老道不愧当今武林第一人,不但修为高明,就这炼丹的功夫也自有一套。你看这两颗药丸子吃下去,你小子又活蹦乱跳了,都和我开起玩笑了!不过你也别大意,这两天还是要悠着点,动作不宜太大,尤其不要见漂亮的姑娘,容易扯着蛋,哦不对是伤口,注意哦!”如山老头儿低着头将烟杆在石头上磕了磕,又重新装了新的烟丝,大口的吸了起来。 李梦白起初听着老头儿的话语还觉着是关心他心里一阵感动,可正准备说些感激的话却发现老头的话越来越难听,不由得怪异起来,又不能翻脸,只能表现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表示自己的抗议,只是片刻脸色却笑呵呵的问道:“老头儿,你饿了吗,我也饿了,待会儿我让彩云师姐给咱做好吃的,昨天她做的饭不是让你一个人吃了吗,肯定很好吃!”说到后来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儒衫老者听到这话就像忽然遭遇了雷击愣住了,刚想破口大骂又想到那姑娘昨天的某些举动这才笑呵呵的拉过李梦白的肩膀想要说什么忽然却闭嘴不说了。 一个身穿彩衣的漂亮人影缓缓走进了院里,左手上提留着一坛酒还有一个精致的木盒,右手里拿了些青菜,嘴上哼着小曲儿喜气盈盈的走到了两人跟前,脸上似乎遇到了什么高兴事,容光焕发。 儒衫老者见风使舵般立刻转头冲着彩云女打了声招呼:“彩云啊,今儿遇到高兴事了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你的高兴的事咱们就得祝贺,手里提这么多东西辛苦了,来叔帮你拎着,咱们进屋庆祝!”说着就要接过少女手中的酒喝木盒,没想到却抓空了! “老头儿,今儿是遇到点高兴事,这不我准备给咱买了这么多菜,准备做一大桌子咱们庆祝!只是这就喝木盒是给小师弟补充身体的,他刚恢复,正需要营养呢!”彩衣女子轻轻闪开,嘿嘿冲着二人说道。 “哎呀呀,我就是说师姐你最好了,你看我刚饿了,你就把好吃的买回来了,回宗门后我一定给大家说说你的好,还是世界心疼小师弟,那几个师兄我有的连面都没见过。这是给我的饭菜啊,我自己拎着就行,顺便锻炼锻炼臂力!”李梦白冲着儒衫老者吐了吐舌头一脸坏笑转脸却一脸感动的接过女子手中的东西回屋去了。 陆老头儿看到李梦白远去的身影心里一万只野马跑过,本欲破口大骂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只好咽下了心中的愤懑:“为啥受伤的总是我呢,现在年轻人都不讲究尊老爱幼了吗,我也骨质疏松的厉害,也需要营养啊!” 彩衣女子看着那远去的白衣,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忽然回头却发现儒衫老者在哪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才背过双手轻声问道:“到账,你发什么愣,你哪里不舒服,难道你不想吃我做的饭吗?” “呵呵,小姑娘淘气的很,我当然爱吃你做的饭,咱们现在就走吧!”说完脚下轻快的喝彩衣女子进屋去了,心里那是一个苦啊。 鱼背山东北为鱼白峰,乃是归阳宗宗主所在之地,两名胸口绣着飞鱼的紫衣白发老者相依而立,望着远处的云海相对无言。 “师傅明日该出关了,算日子要该到了,师兄准备好了么?”年龄少轻高个老者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眼神中像是弥漫着大雾,远处的云雾在瞬间消散,远处的东海也历历可见。 另一位年纪少长的白发老者抚摸了下巴的胡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只是片刻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底下的人没什么事吧,这时候不管谁都应该以宗门大师为主,不要再纠结过去的恩怨!你也知道大事能不能成就在这次的大会了,明天老祖出关,这两天你受累多注意点老二和老四他们。师叔的那姑娘心似乎很野,恐怕那人也不会随了她的意!” “师兄说的是,这两天我会看着他们,谅他们也不敢造次!只是咱这峰上的老大似乎也有自己的打算,卢老大与那女子的恩怨师叔还是提醒点他才好,这都是几辈子的陈芝麻烂谷子,师兄你还是过问下?”年纪稍轻的白发老者缓缓答道随意的伸了伸懒腰,眼中的迷雾似乎更浓了些。 “我会去问问老大,多事之秋啊,师弟,你我责任重大啊!可是谁把东西拿走了呢?”两人眼睛同时严肃了起来,师弟的眼中的迷雾迅速消散透出一股深邃深情,那里换换出现了一把剑。 两人同时恢复了沉默,这个问题他们已经找了许久,可都是毫无结果,两人的身影在山间拉得好长随着一阵风又模糊了起来。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此刻大雍秦岭太白峰之巅也站着两个道人,只不过是一男一女,仿佛看穿了岁月,他们的身影随着远方的云海起伏,慢慢穿越岁月,成为永恒。 第102章 复名后的一剑 清晨的归阳宗一片宁静,一轮朝阳缓缓跳出东海散发出和煦的光芒,鱼背山脚下却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蓝衣人,为首一名紫衣道士却正是归阳宗掌门卢真人。 一支浩浩荡荡的身披铠甲的骑兵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当一名魁伟的勇士扛着绣着“齐”字的王旗一马当先朝着众人而来,队伍中间则是一辆豪华的马车,队伍在众人之前忽然分开两列在道路两旁次第排开,那华贵的马车这才缓缓开来。 山脚处的卢真人笑呵呵的紧走几步迎了上去离那马车一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躬身行礼道:“归阳宗恭迎郡主殿下!” 马车前的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上前让侍卫拿过一个椅子,这才揭开马车的帘子,露出一张英气的面孔,身上依稀华丽的黄色锦缎玉袍露出更修长的锁骨,女子凤眸轻轻冲着眼前的道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有劳真人前边带路!”随手接过旁边侍女递过来的一只硕大的白猫,又放下了帘子! 道士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却始终没露出一丝神情,队伍在道士的带领下缓缓启动,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铠甲骑兵向着山上缓缓驶去。 此刻归阳宗山门前的巨大广场上,不断有人汇聚到此地,瞬间便人潮人海好不热闹。 今日的东方青柠身穿一袭白色紧身衣,身后斜跨一柄长剑格外的英姿飒爽,跟在一袭青色衣服的西门观音的身后缓缓来到人群边缘,众多修士看到他们一行纷纷上前行礼让开了一条道路,西门幻音见到一些熟人也笑着点点头算打过了招呼,而人群中许多人高呼东方青柠的名字,她却不为所动一脸清冷的穿过人群,不多长时间便来到擂台最前方的中间位置。 “姐姐,你看这么多人喊你呢,你怎么不搭理人家呢?”今日一袭黑色衣服的雨师诗看着四周的人群忽然贴着东方青柠的耳朵笑嘻嘻的说道。 东方青柠没好气的打了一下雨师诗搂在自己肩上的白皙的双手:“淘气,再说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二人小声的说笑着,东方青柠的眼睛却四处打量着却像是寻找什么。 人群边缘的一颗大树下的花坛上或坐或站的出现四个人影,一袭灰色衣服的陆老头儿左手放在膝盖前,右手拿起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酒,嘴里嘟囔道:“这归阳宗也太小气了,酒水都只给一坛,不爽利!” 身旁的大树下也坐着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正看着手中的菜谱听到陆老头儿如此说便怒骂道:“你就是个吃货,就上了一盘肉全让你吃了,一坛酒都让你喝了,就还嚷嚷啥啊,要我说像你这种混吃混喝的老头儿,就应该立即乱棒打出山门,吃闲饭还话多的很!” 旁边双眼冷冷的看着前边热闹人群的白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老头儿正要骂回去也只能扣扣头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为了救你的命我可是废了不少真气的,不吃点好的能不回来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慕容姑娘笑起来还是好看,不知道要便宜那个傻小子了!哼!”不过当他看到慕容无情的表情又笑呵呵的打趣了一句,慕容无情顿时别过了脸去,双手捏了捏衣角倒是不好意思了。 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了远处的擂台,两名身穿紫衣的白发老者带着五六名同样年纪的老者缓缓来到了擂台中央冲着众人拱手这才缓缓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中,还有稍稍靠中间的位置却还空着两把椅子不知是谁? 西门欢迎的眼眸中露出了一丝惊讶,却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死死地盯住两位老者身后的一名鹤发童颜的高大老人,而好似有感应似的,那鹤发老者也瞬间冲着西门幻音的方向看来,忽然笑着点了点头。 西门幻音也瞬间恢复如常,面带笑容的冲对方打了个稽首,内心确是一阵激荡,他竟然还在人世间,这归阳宗到底有何图谋? 这时一队身穿蓝色衣服的归阳宗弟子鱼贯而入,整整齐齐的站在了擂台两边的空地上,大概有四五千人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小门派的样子,看着眼前人群震惊的样子,左手两名紫衣白发老者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唉!西门真人,你怎们在这里站着,你考让我好找啊,快上来这里才是你的位置,这些弟子办事真让人不省心,我在这里向您道歉了,真是不好意思!”最左边的一位年纪少轻的马脸白发老者一脸笑意的紧走几步来到西门幻音身前连忙躬身道歉道,眼底却浮现出一丝得色。 看到那老者的身影,西门幻音确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归阳宗的大事,各位道长招呼各位大人物就行,我们小小的紫羽宫不敢有劳道长,我站在这里看看热闹就行了,道长不用客气!”说着便不咋搭理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却好似没听明白西门幻音话外音,还是笑呵呵地说到:“西门真人怎么能站在这里呢,是我们招待不周,贫道恳请真人不要怪罪,您的位置在哪里,你看咱们早早的都预备好了,时候我一定种种惩罚门下的弟子!”说着有时躬身行礼,脸上也是一脸诚恳的面容。 西门幻音心里清楚这时归阳宗的小伎俩,想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和紫羽宫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只是刚才自己也挽回了颜面再不上去,就让外人说自己小气,便面不改色的说道:“道长说笑了,既然道长盛情,我也就却之不恭了!”只见她脚步轻动便落在了最中间的那名鹤发老者身前。 只不过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她并未立刻坐在椅子上而是微微躬身向着鹤发老者轻笑道:“云上真人,好久不见啊,这归阳宗今天威势不小哦!”这才缓缓走到自己的座椅旁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选择了远离鹤发老者位置坐了,只是心下好奇这剩下的一人是谁,这东海边的成名人物似乎都坐在了这里。 她着一句话一出,身旁的在座众人纷纷露出了一样的表情,因为两名白发老者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老者的身份,而其他人则惊讶于她竟然一口叫出了老者的名字,可见这紫羽宫对周边的宗门势力了若指掌,却是自有其巍峨底气,不愧为东南第一大宗门。 台下前排的东方青柠惊讶于人群中的呼声脸上也洋洋自得起来,而她身边的雨师诗众人则一脸萌萌的不知道眼前众人为什么会出现如此表情。 “大雍天然郡主驾到!”一群骑兵缓缓排开,一袭华丽锦袍的黄衣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的在卢道人的引导下走上了擂台,顿时引起一阵低声的惊呼。 台上众人纷纷点头打了招呼,可见这黄衣女子在这东海境内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这时更是让众多人物大吃一惊的是那黄衣女子却是躬身像那云上真人行礼道:“弟子天然见过师尊,恭贺师尊突破神道八境提前出关!” 鹤发童颜的云上真人这才第一次露出笑容,冲着眼前的黄衣女子点了点头笑骂道:“师傅出关,也不知道提前来,去坐下观礼吧!” 女子笑嘻嘻的冲着其他二位八法老者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坐在了西门幻音旁边的座位上,眼眸中的笑容瞬间变为了一脸肃容,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原来这最后一个位置竟然是给齐王的天然郡主,怪不得一些老江湖也得靠边站,许多小门派可是在这位东南女魔王的手上吃了不少苦头,想的这些不由得苦笑了起来,现在看来也不冤枉,人家有这样一位师傅,谁还敢说什么呢! “李木头,这下热闹了,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能看到这万年的王八,不错,这趟算是没白来,总算捞着点东西!小小的归阳宗竟然有这等实力,却在这东南蛰伏这么多年,看来所谋甚大啊!你那牛鼻子师傅看来不寂寞了!” 陆老头儿笑嘻嘻的说着仰头喝着酒忽然却把那酒葫芦翻了过来使劲的摇了摇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唉,没酒了!梦白啊,你那里不是彩云给你带了一壶春花醉吗,咱们两就这这风华美人喝几口,你看我这里有花生米,还有一些鹌鹑蛋,对了还有连个鸡爪,你看怎么样啊!”靠在树上的身子也忽然做了起来,笑眯眯的冲着李梦白,左手不由得搭在了李梦白的肩上。 白衣男子正凝神看着台上的一举一动,正好奇的看着那黄衣女子时,突然被这老头儿打断一脸不高兴的拍掉老头的左手,这才没好气的说道:“没有酒,昨晚上都喝完了,你还喝的比我多,你不知道吗?g给就剩瓜子了,吃不吃?” 儒衫老者撇了撇嘴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哭丧脸手下却不忘收齐了面前的鸡爪和花生米,从哪白衣男子手中抓过瓜子,慢条斯理的咳了起来:“你别说,你这小子虽然抠门,可这手艺确实不错,这瓜子儿炒的火候刚刚好,还有一股香味,你说你修什么行,做个厨子多好!” 白衣女子并不答话,看了一眼寒霜的彩衣女子见手伸了过去:“师姐,看啥呢?你能看明白吗,这年轻女子竟然是这卢道人的师叔,来吃点瓜子,师弟炒的!” “这两天有长进,着瓜子好吃,以后你跟咱们做饭啊,卢院长既然都说你的厨艺精妙,师姐我就不献丑了!”彩衣女子突出口中的瓜子皮忽然嘿嘿说道,旁边的儒衫老者和白衣女子听到这话纷纷嘿嘿大笑着楞在原地的白衣男子。 “嗯,李木头啊,你就知足吧,你看你身边与慕容姑娘又有一个小师妹,多幸福啊!唉,台上这女子不错啊,慕容姑娘你有对手了!”儒衫老头儿瞥了一眼台上忽然拍着大腿说道,这动静吓得其他三人一跳,纷纷瞪了他一眼。 “嗯,臭老头,你说的不错,这归阳宗里外透着一股邪乎,大家小心!”紫衣女子忽然一脸严肃的看着台上的众人,眼中透出一股隐隐的杀气。 李梦白则是听了那老头的调笑,正一脸头大,不自觉的瞥了一眼近处的白衣女子,见那女子似乎没听见顿时一颗心放到了肚里。 其实白衣女子听到了这句话,只是她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台上的鹤发老者所吸引,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她,而周边的一切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巨大的鼓声将她拉回了现实,瞬间转换神情眼光瞥了一眼身边的三人,见对方都在看着台上的表演,心中暗叹一声大意了,心中忽然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衣男子,心中划过一股奇怪的情绪。 鼓声刚毕,一群身穿蓝色道服的年轻弟子表演完最后一个动作,躬身行礼便下了台去,一袭紫色道袍的卢道人缓缓来到擂台中央冲着众人抱拳行礼,这才缓缓高声宣道:“诸位修真界的道友,归阳宗邀请大家今天来这里参加这次盛会,大家能来也确实是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今天主要有几件事要在这里宣布,首先有请大家和我一起恭贺我们归阳宗的云上老祖突破神道八境,顺利出关!” 擂台中央的鹤发老者笑呵呵的冲着众人点了点头缓缓走到擂台中央,眼睛扫视全场,一股蔚然气息瞬间笼罩巨大广场,人群中素然一惊,而那老者却仿佛什么都么发生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诸位朋友,归阳宗在这东海边上已三百多年,我这种老怪物也不应该出来打扰各位的视线!可是今天我却站在了这里,那是因为一件有利于修真界和天下的盛世。” 众人眼睛看着那鹤发老者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可是刚才的气息确实令许多人感到了恐惧,台上的众人眼神中纷纷露出复杂的情绪。 “我宣布,归阳宗从即日起复名首阳宗。首阳宗的过去想必这里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今后慢慢大家都会知道的。只不过大家不要奇怪,我在这里还要承诺,现在的首阳宗和过去划清界限,过去老辈子的恩怨也让它烟消云散,从此以后我们都是朋友。若是有哪位道友不同意,那就请随时山门挑战,我们首阳宗绝对以德服人!”说完冲着大家又环视一周笑呵呵的回座位上去了。 卢道人面带微笑的冲着众人躬身作揖这才有说道:“氏族已经说了第一件大事,下面有请天然郡主宣告圣旨!”说着冲着黄衣女子躬身行礼站到一边去了。 黄衣女子冲着旁边的西门幻音笑了笑站起身来到擂台中央手上高举着黄色的卷轴冷冷的扫视了一下下面的人群这才朗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昭告四方:昔者首阳宗虽犯天怒,可如今已过千年。如今苟利社稷,为国尽忠,多年以来为国输财,修建海堤,救死扶伤,造福乡里,举大功而不图扬名,可谓鞠躬精粹,郡国楷模。朕念及此决议赦免其过去只罪责,准予其恢复故去宗族名号,宗门升“首阳宗”,为东方紫阳宫所在,统帅东方各郡县大小宫、观礼仪之事;另特赐首阳宗云上真人为护国真人,受紫衣羽袍、紫青宝剑、八级丹各一,入钦天监为一品客卿,俸八百石。首阳宗当尽心竭力为国效力,为国祈福,钦此!” 黄衣女子刚刚宣读完毕,卢道人赶紧上前接过圣旨,众人又坐回了座位,黄衣女子搀扶起鹤发老者最后回到座位,其他座位上的人齐齐看向了黄衣女子身旁的西门幻音。 东方紫羽宫可是东方最大的宗门,在这里已有两百年的历史,可为东海修真界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可是最大的荣誉也是宗门长老生日或者逢年过节的时候齐王府惠特又送一些名贵的礼物,仅此而已,从来没有受到过朝廷的礼遇。 现在这不知名的归阳宗不但得到朝廷的封赐,以后名义上还要归归阳宗指手画脚,更为重要的是今天突然冒出一位神道八境的强者,而那两位白发老者也不是弱者,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紫羽宫,大家此刻心里一片复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则忧心忡忡,都等着看这紫羽宫心门幻音如何反应。 只是令所有人都失望的是西门幻音此刻却像个没事似的,和身旁的天然郡主小声说着什么,轻轻喝了一口茶一脸的云淡风轻。 “真是隐藏的够深啊,这千年欲孽要出世了么,只是你问过这是世人了吗?这就坐不住了,看了是打着你的七寸了!张老道,你这牛鼻子棋高一着啊,佩服!”大树下的儒衫老者看着台上的一众人等摇了摇头,手里仅剩的瓜子也磕完了,眼睛却不经间看了看那白衣飘飘的年轻男子,多了一丝担忧来。 不知何时那彩衣女子也坐在了地上,嘴里也嗑着瓜子,只是手中却多了一壶酒,看的旁边的儒衫老头儿眼巴巴的,彩衣女子想没看见似的忽然冲着台冷哼了一声嘴里骂了一句:“阴魂不散,真是千年王八万年龟啊!” 她看了一眼靠着树上的白衣女子忽然拍了拍李梦白的肩膀说道:“师弟,今晚上做点好事的犒劳犒劳师姐,师姐给你把台上的漂亮妹妹抓来给你当媳妇儿,怎么样,师姐对你好吧!”嘴唇快贴到李梦白的耳朵边上。 李梦白耳朵一阵痒痒赶紧双手告饶道:“师姐,你想吃什么,这都是是滴分内的事情,说什么漂亮姑娘呢,这话让师傅听见准骂你不正经。归阳宗这么大阵势不会是宣布这件事吧,既然这隐藏了这么久,为什么又忽然昭告天下呢,这里面搞什么名堂?” 儒衫老者听到这话却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看着紫衣女子手中的葫芦慢吞吞的说道:“小子,啥时候变聪明了!嗯,最近是懂得尊老爱幼了,有好吃的也知道孝敬老夫先吃了,孺子可教也!”他的话是说给白衣男子眼睛却还在眼巴巴的盯着那酒壶。 “给,老头儿,这酒水真难喝,看你馋的呦!话里话外都是酸味,不过在咱们走着瞧,看他们能泛起什么大浪来!”紫衣女子忽然叹了口气,瞪着如山老者好笑的说道。 上山的路口那棵大榕树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灰衣道人刚刚测完今天最后一卦。又仰靠在树根处,手里一个青色的葫芦摇了摇这才喝了一口,两上的面容被一顶破烂的官帽遮住,嘴里轻轻哼着南边的小调: 你可知道盘神开天,你可知道火神他是个燃蛋; 世界上多情人,他自古美名流传 却不知,明明是好姻缘它却自古难全; 不是他们缘分钱, 而是因那公婆闹翻了天; 你说说世道多艰险,却不知坏人在身边; 轰隆隆,六月了它大旱 都说是痴人多难缠,却不知神明下了凡,他下了凡! “原来你还藏了这手段,妙极!只是你可知道有一个人给你准备了一顿大餐,单请你啊!”说着不由得想起了某个老妇人,又缓缓的躺下看向山下某处。 东海边的巨浪疯狂的拍在沙滩上,远处的天空中卷起一股巨大的黑云,笼罩了真个海面,一道剑光从哪云里穿出,瞬间划过大树上空冲着那广场上的擂台而去,哪里一名鹤发老者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瞬间消逝在远方的海面上,而那擂台处已然炸成了碎片。 第103章 暗夜袭杀 鱼背山脚下的小渔村,街道上冷清了许多,前几天大批的人群络绎不绝的离去,许多人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村口处大批的大雍边军进驻了这座村子,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天然郡主的车队在前天缓缓地驶出了村子,可他带来的人却留在了这里。 他们对离去的每个人都会进行盘查,直至确定没有危险才会放行,同时村子里加强了巡逻,这里已被齐王的卫队接管了。 前几日归阳宗喜气洋洋的复宗大会中途被那惊天动地的一剑终止,众多修士怀着复杂的心情留在了山上。 不是归阳宗不让他们离去,而是就在当天归阳宗的宗主放出了第二个消息,他在一片废墟之上爆出了有一个惊雷! 这道惊雷像随着风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首阳宗的至宝“惊天镜”要现世了,对于这件宝物可以只是一个传说,几个月前的东北边境异宝现世,许多成名人物便是奔着这件宝物去的,可确实一无所获,更有的人永远被留在那里,现在归阳宗山上到处的在议论这件事! 归阳宗前院的知客落脚的院落,三两只麻雀落在了院子角落的树梢上,那是一个巨大的鸟巢。 树下散落着几个人影,他们面色严肃的看向了仰靠在大树下盘腿坐着的一个儒衫老者。 “归阳宗这看起来是想把水搅浑啊,不过那一剑到底是哪位高人所为呢?”儒衫老者却没有搭理周边所有人的神色,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烟杆中的烟丝已经燃尽,冒出了最后一口余音。 他将烟杆中的烟灰在旁边的花坛里抖了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绣的荷包,掏出一些金黄的烟丝却没有立刻装进烟杆中像是想起了什么! 靠在树上的白衣女子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不断擦拭着手中的一把青铜古剑,剑柄处印着一朵梅花的标记,古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映出了一个清冷的女子面容,女子看着手中的古剑中的倒影不由得想起了那突然的一剑,会是谁呢? 花坛边坐着几名身穿紫衣的人,他们都是紫羽宫的弟子,一袭青衣的西门幻音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内心确实极为的震动,那一剑来得突然,而大家却都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紫羽宫,因为归阳宗此次确实打了紫羽宫的脸,而且是当着这么多江湖人士的面,紫羽宫不可能没有反应,可当时自己确实很镇定,而这一剑也确实来的很及时,说实话她也很怀疑是不是师姐东方子羽所为,她也很久没有看到她出手了,可是那一剑又不是门中的剑法,因此她很焦虑,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一定是有人想要借此事嫁祸紫羽宫,而这个人很可能便是归阳宗。 她身边的女子看了一眼那靠在大树上的白衣女子,脸上莞尔一笑轻移脚步,缓缓来到白衣女子身边微笑道:“慕容姐姐,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啊,是有什么事情吗?”说着递过去一盒点心,散发出特有的香气。 白衣女子冲着东方青柠也笑了笑,从她递过来的盒子里拿起一块掩着嘴吃了起来淡淡的回了一句:“谢谢青柠妹妹,这是桂花糕吧!” “你说齐王郡主这次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参加这次大会?”东方青柠忽然随口问道,眼神却看向四周! 白衣女子思索了片刻凝神答道:“作为东海齐地最有实力的存在,天然郡主代父前来可能与那圣旨有关,而她肯带圣旨来可能是她是那云上真人的关门弟子,这也解释了朝廷肯给这归阳宗复名的原因,齐王出面了!” “嗯,这么分析的话,一切都解释通了,看来这归阳宗是早已谋划啊!唉,李师兄怎么系着围裙!”东方青柠焕然大悟道,忽然一脸笑容的看向了从房间走出的一名黑衣男子。 慕容无情也转头发现了一脸笑容的李梦白,不由得笑了出来。 “大伙儿别站着了,饭已经做好了,边吃边聊吧!”说着将院子中间的石桌擦了擦,便回房间去了,东方青柠和慕容无情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上去了。 不多会儿三人每人端着几样小菜,放在了桌子上,众人热闹的打趣着李梦白吃了起来。 “这李世兄手艺不错啊,这桌子菜一会儿就做好了,我们算是捡现成的吃了,以后谁要是嫁给他就有福了!”西门幻音吃了一口干炸知了又喝了口酒笑呵呵的冲着李梦白说道。 儒衫老头儿咂摸下嘴唇也跟着说道:“嘿嘿,名花已经有主了,你们其他人啊已经没机会了,不过呢现在还可以抢吗,毕竟正主没在这里,你们生米做成熟饭还是可以的嘛!” “嘿,你这老头子出的着什么馊主意,我这师弟可是老实孩子,不许你们欺负他,西门真人若是看上了我小师弟,那我们中也还有几个师兄,都是光棍呢!”彩衣女子冲那如山老者笑骂道,确实给了西门幻音一个笑脸。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大家随意吃,这里也没什么好的材料!”李梦白从房中走出,手里确实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米饭,一面分饭一面好奇地问道。 “没说什么,就说你饭菜是做的好吃,可是就是有点难看,有时候还有点抠门!”儒衫老者一脸严肃的说道,李梦白正欲分辨,小院门口却出现一位紫衣道人,此人西门幻音认得是归阳宗卢真人的师弟于真人。 “于真人来此不知有何事情,进来用饭啊!”西门幻音站起身来朝着对方拱了拱手笑着问道。 紫衣道人缓缓冲着众人抱拳打了个稽首这才说道:“西门真人,各位道友,近来归阳宗招待不着还望海涵,今日宗门特设下宴席邀给诸位道友压惊,同时也说说第二件大事,宗主派遣在下前来,烦请诸位道友晚间前往鱼首峰,倒是还请诸位准时参加,贫道还有其他人要通知,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告辞!”说着便带领属下离开了。 西门幻音等人送至门口这又缓缓坐下可是席间的气氛已是一片肃静,各人都沉默不语,慕容无情忽然看了一眼天空,哪里似乎有一只海东青盘旋而过,慕容无情给众人打了招呼便出了小院追踪那大鸟而去。 “陆院长,待会儿的晚宴不会是鸿门宴吧,你说真的会有他们所说的那件宝物吗?”带所有的人都出去的时候,西门幻音端着手里的茶杯忽然看向面前的儒衫老者。 如山老头听到这话也终于严肃了起来,缓缓吸了一口烟眉头紧锁到:“我看鸿门宴不至于,可是这个时候突然抛出宝物似乎不合常理。如果你有一件宝物,你会大声告知其他人,而且还是作为奖品的形式,这就有点意思了。” 陆老头儿的话好似触动西门幻音什么情绪,她忽然说道:“我看此件事情有点超出我们的想象,我要通知宗门,以防万一!”说着便急匆匆的出了院子消失在东北边的天空。 儒衫老头儿眯着眼睛喝了口酒,嘴里忽然喃喃道:“张老道啊,这次这归阳宗看来是要搅动着池水啊,当年你的一年之仁,不知道是对是错呢。嘿嘿,这秋雨说来就来,该来的总要来哦!”随着老头的话刚落天空变掉下雨滴。 海边的一座巨大礁石上一个灰衣道人看着远处的狂风聚集着海浪越来越高,眼眸中绽放出绚烂的金黄色的花朵,他的四周被一团金黄色的气息所笼罩,外界的海浪和风雨丝毫不能侵扰到他,忽然老者淡淡的说道:“你来了,那一剑的动静可真够大的,这给云山那小娃娃吓坏了吧!” 一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严实的身影缓缓落在了老者的身侧:“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没出息,这种余孽早该斩尽杀绝,当年要不是他,还用得着我出手了。你家的那亲戚最近没什么动作倒是显得有些诡异。归阳宗这么大的动作,应该说将来第一个找的肯定是你啊!” 灰衣道士嘿嘿笑了笑却并不反驳只是却又说道:“当年的那些事说又能说得清楚呢,不过东海绝对不能乱,我看还是应该和紫羽宫谈谈,毕竟他们才是这个地方的地头蛇。” 蒙面黑衣人点了点头算是达成了一致,忽然又说到:“我看那卢道人似乎有点意思,不如你找个机会谈谈,总给你那侄女制造麻烦也不是事啊。哦,对了,我看着齐王似乎也盯上了那个位置!” “嗯,这朝野中除了太白山哪位,其他的谁没有点小心思,可是最终还是要过着最不关心这件事的人点头。我劝你啊,给那大侄女说说,说不定她的师傅早预料到她会那么干,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蒙面人见那灰衣老道不说话,又轻轻的提醒,海中的狂风疯狂袭向岸边,两人就行巨浪中的两只沙鸥,随风摇摆却始终不倒。 “嘿嘿,他们自己的事情,我是不会管的,这该是归阳宗这活儿龟孙操心的事情,我所关心的只有这天下,你又为什么关心这件事呢?”灰衣老道嘿嘿笑了笑。 两人对视了一眼,大海远处的风暴已然形成,海边的礁石上那还有人影,东西两边的天空各有一丝蓝色和金色的轨迹消失在空中,海浪一个猛冲瞬间淹没了刚才二人站立的礁石。 渤海郡靠近渤海湾处有一座连绵的大山,遥遥与那鱼背山对立,这座山便是横贯齐国东西的牛尾山,东海巨擘紫羽宫的总堂便在这山中。 由于靠近大海,这里的大部分山峰常年隐没在云雾中,因此也别许多修真人士称为“仙隐峰”,而牛尾山的最高处便是“谪仙峰”,这里几乎高耸入云端,东边靠海的位置近似千仞绝壁。 谪仙峰是紫羽宫宗主所在之地,今日的谪仙峰罕见的下起了雨,一名身穿华丽紫衣的黑发妇人负手而立远眺着东边的大海,天空飘落的雨滴顺着她的披风缓缓而下地落在地上的石壁汇成了河流。 透过一片树林,可以看到坐落在林间的红墙绿瓦,那是一座九层的阁楼,在这淅淅沥沥的雨中显得格外安宁。 一片狂风暴雨,给这东海边带来了勃勃生机,归阳宗的晚宴也在这轰鸣的雷声中如期到来,很多宗门的修士都已经坐入了座位中,相互窃窃耳语。 西门幻音他们便是在这个时候缓缓进入了归阳宗的大堂,周边不断有人站起来向她打招呼,毕竟那一剑的威力可不是闹着玩的,西门幻音只是笑着与他们点头,在一位紫衣道人的引导下坐在了最前边的一个桌子上。 儒衫老者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袭彩衣的何彩云梳着朝天髻,怀抱一柄紫青长剑面无表情的冲着引导者点了点头随意坐在了门口的位置,身后的李梦白今日确是一袭黑衣,腰间系着一个红色的酒葫芦,背后协查一柄长剑坐在了何彩云的身边,那白衣女子却不知道为何没有出现。 何彩云的出现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只是大堂角落里一名普通的蓝衣道人却似无意间看了一眼她们这个方向,又走向了一边,看样子他们在归阳宗的地位似乎不低,不断朝着一些身穿紫衣的道人打着招呼,从大堂的另一个门出去了。 “诸位道友,大家肃静。今天大家冒着风雨来参加晚宴,贫道再次感谢!明天在这里咱们进行以武会友,比赛的最终获胜者,那天也说了本门将拿出本门至宝惊天镜!”说着从一位白发老者手中谨慎的接过一个四方的盒子,缓缓打开,瞬间那盒子里发出一丝绿色的光芒。 所有在场诸人瞬间惊呼一声,没有人注意到门口也有一个黑衣男子脸色中的震惊神色,与此同时归阳宗后山某处,一袭白女子怀里的木盒里出现一丝异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女子看着前面的黑影又紧了上去。 卢道人看到在场修真人士的反应淡淡的一笑,这才缓缓将盖子盖上,接着说道:“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歉意,所有参加此次比武大会的道友都会获得一份首阳宗的价值五百金的物品,其次获得本次大赛的二三名道友还会获得额外的奖品!不过就像前几天说的,这次参会的道友只能是三十岁之下的道友才能参加,我们也会严格审查各位参赛的资格,若有弄虚作假的情况,自然废除其资格!现在就让我们开怀畅饮吧!” 忽然一声惊雷,外边的空中闪过数道闪电,所有人都看向了后山方向,而首阳宗的所有长老也飞速的离去,只留下一位白发老者留在这里招待各门派的修士。 何彩云和李梦白对视一眼,也消失在门口向着后上方向飞去,此刻风雨大作,狂风吹动山间的密林四处晃动。 后山某处山崖间,一道巨大的瀑布飞流直下山崖下方却没有回声,而在那山崖四周缓缓显出四五个蓝色的蒙面人影,他们的面前一袭白衣冷静的看着对面的人影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青铜古剑,一道紫色的剑气瞬间扑向正对面嘿嘿发小的老者。 “呦,这娃儿脾气还挺大,看来一切都没得说了,大家速战速决,小心签上那些老家伙出来坏事!”说着便是几道人影向那白色女子冲了过去。 雨势越来越大,大堂内主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西门幻音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发老者说道:“天云道长,既然此件完事了我们也就回去休息了,等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说着也不等那白发老者回答便站起身带着东方青柠他们径直走了。 白发老者一脸的尴尬,只能笑呵呵的冲着众人笑道:“唉,这雨越来越大,诸位道友回去早点休息,明日咱们都来参加比武大会啊!”说着拱手和众人道别,很快所有的散去,大堂内只剩下一众首阳宗的弟子,老者站在门口焦虑的望向后上方向沉默不语。 半晌后,几道人影缓缓落在了大堂门口,每个人的脸色都是格外的严峻,白发老者走到比他年纪稍大的那位把发老者身边轻声问道:“天海师兄,后山发生什么事了?” 名叫天海的白发老者看了自己的是第一眼确实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天云道长紧抓的胳膊不由得放开了,眼神又看向了后边的卢道长。 卢道长看到天云真人的眼神,缓缓张口说道:“那里确实似曾发生打斗,可是人已经不在那里了,这雨下的这么大,他们的踪迹也很难寻找,多事之秋啊!” 天云道长正沉思间忽然看向了场中一名正在喝酒的猥琐道人厉声问道:“老四,今儿晚上老二去哪里了?”眼神中报社出一抹紫色的光芒。 “师傅,我也不知道二师兄去哪里了,他那会儿还冲着那家打招呼,不过后来就不见了,是不是生病了,回去睡觉了!”身穿紫色道袍的萎缩道士也看出了师傅的脸色,唯唯诺诺的答道,手里的酒壶也系在了腰间拱手而立。 天云道真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猥琐的道人,狠狠的说道:“瞧你那样子,整天醉生梦死的丢人现眼,以后让我在看到你喝酒你就去后山关一年的禁闭,还有以后老二又什么动向,你要几时来告诉我,若是知情不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师傅,四师弟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现在这重要关头,可不能自乱阵脚啊!”卢道人看了眼一脸颓废的猥琐道人,这才摇了摇头冲着天云道长肃然说道。 天云道长看了卢真人一眼叹了口气,身子靠在了椅子中:“老大,这些年来苦了你了。老二整天异想天开,老三也不问世事,这老四你看看,剩下的都不经事情,这副担子不轻啊!可是你还要担着,对这些师弟还是要严苛些,免得惹出什么乱子,现在宗门刚刚恢复宗名,出不得半点岔子。我和你师叔都老了,许多事情也不想管了,看是你也看到了,今天那一剑便是警示,好了你们下去吧,我和你师叔有事商议,你们也准备准备明日的比武大会,早点歇息吧!” 卢道人听了这话,躬身行礼便率领宗门弟子出去了,屋内只剩下两位白发老者,昏黄的内光在这大堂内显得黯然,两人脸上同时陷入了深思。 外边的风雨越来越大,而他们却无法入眠,一袭黑色的李梦白缓缓落在远处的山崖出,前方的水声处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而这声音却淹没在这狂风暴雨的雷声中,彩衣女子也不知去了哪里,李梦白看着前方的暗林,身影一闪像一道闪电冲向了那处打斗场。 山崖间的空地上,一袭白衣的女子左手拿着剑护在身前,双眼冷冷的看着前边站着的四人,左肩和小腿上似乎受了伤,不断涌出汩汩鲜血,致使她不能倒下,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的恐怖。 对面的四人中也有三人受了不小的伤,其中一人断了胳膊,一人腿上有一个长长的剑口,还有一人倒在了地上,似乎伤得很重,只有正面的老者似乎安然无恙看着眼前的女子正要回收再次围攻而上。 一道人影从黑夜里杀出,一道紫色剑气瞬间轰响了四位蒙面人,顿时四散而逃,什么也看不见了,一道黑色人影闪过,揽住缓缓倒下的白色身影一跃而下,消失在夜空中。 过了半晌,一切都恢复平静,四名蓝色人影出现在山崖间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忽然蒙面老者说了一个“撤”字,背起受伤的蓝衣人消失在山林间,雨势越来越大,谁又知道它还是会停呢? 第104章 神道三境 鱼背山后山几十里外豁然是仿佛横空出现的山谷,满上遍野被郁郁葱葱的竹林覆盖,昨日的暴雨冲垮了山崖,鱼背山蔓延而下的河流在断崖间形成的瀑布流到这里也是一片浑浊的泥流,山林中地上的枯枝和土地都是湿漉漉的,远眺西边便可隐隐约约望见一座乡野山村。 宁静的山林中,忽然传出“咔嚓咔嚓”枯枝断裂的声音,全身黑衣的男子背着一名白衣女子缓缓出现在密林边缘,两人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身上也湿透了。 黑衣男子看了看四周,将身后的女子提了提防止她掉下来,当他看到远处的小镇时,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背上的女子似乎睡着了,皎洁的面容上眉头紧皱,似乎承受了很大的痛苦,身上的左肩和腰间似乎被利剑所伤,白色的衣裙也被鲜血染的通红只不过沾染上林间的露水隐隐只能看到点点痕迹。 黑衣男子转头看了一眼白衣女子的面容,眼睛中现出一抹忧色,看起来她已经发起了高烧,若是不紧急救治恐怕有性命之忧,而唯一的希望却在那山下的小镇,或许还能找到大夫医治,这里确实阴雨天气,恍惚间男子的眼神却忽然亮了起来,河流对岸的山崖上似乎有一个山洞。 女子的脑袋在男子的脊背上不停地晃动,口中呢喃道:“水,水!” 男子不再迟疑,扶好身后的女子,脚底轻轻发力,身影很快落在了洞口,里面似乎很大,只有洞口的位置能看清楚,不过倒也宽敞勉强可以做暂时避难之所,他也知道这里不能久留。 他去山林里找到一些一些干草和枯树枝,将干草铺在地上这才解下背后的女子轻轻放在地上,又划着了火石生起了篝火,山洞中顿时亮了许多。 黑衣男子长出了一口气从腰间解下青色的葫芦,揽过女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喂那女子喝了几口水,摸着她的额头发现一片滚烫。 女子猛烈咳嗽了几声,眉头又皱了起来,真个身子蜷缩了起来,这才看清楚腰间被一种狭长的兵器划过一道口子,此刻不停地流着汩汩血流,整个裙摆已经一片血污。 黑衣男子望着怀中的女子娇艳欲滴的面容,使劲的摇了摇她的胳膊,可是却毫无作用,女子还是紧闭着双眼好似睡着了一样。 林间忽然传来几声猛兽号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苍冥狼的叫声,黑衣男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看着怀中的女子唉叹了一声:“慕容姑娘,为了就你的性命也顾不了许多了,希望你醒来不要怪罪啊!” “刺啦”一声,男子轻轻揭开女子的肩膀,露出一片把白花花的肌肤,男子暗自稳定了心神,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装瓶口,一些白色的粉末喷洒在伤口处,只看见女子身体在怀中轻轻一震,发出几声痛苦的声音。 白衣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将女子的衣衫重新穿好,看向了女子的腰间,哪里确实比较尴尬,可是伤口却伤得很重,不处理似乎也不行。 男子咬了咬牙对着白衣女子一脸难为的说道:“慕容姑娘,你醒来之后可不要打我,我也是为了救你啊,你若是同意就眨眨眼睛,你若是不同意就摇摇头!”等了半晌却不见那女子有任何动作,只是脸上却是通红一片,似乎已经烧糊涂了。 一柄短刀轻轻划过女子的腰间的衣服,露出一条月牙形的伤口,男子将短刀在火中烤了烤忽然一口酒喷在了伤口处,刺啦一声女子的皮肤冒气了丝丝白烟,一股焦灼的味道瞬间冲向了男子。他却丝毫顾不得这些,用手赶快给那伤口处撒上药粉,撕下一些衣角包扎了伤口,又整理好女子的衣服,看着女子安然的躺在草垫子上,将旁边架子上的衣服盖在了女子的身上,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地上的长剑向着洞外走了。 远处的山里吹过阵阵狂风,山野间的竹林如潮水般向前翻滚发出“沙沙”的声响,这里倒是一出不错的居所,男子心里暗暗想到,轻轻一跃飞入山林间去了。 山洞里的静悄悄的,只有地上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山风吹进了洞里,火势瞬间旺了许多,山洞深处似乎有水滴掉落的声响,女子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已经好多了,她的呼吸也平稳了,只是眉头却还是紧皱着。 片刻后,女子的凤眸悠悠睁开,刚才的药效确实起作用了,她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衫轻轻叫了一声:“李师兄!” 山洞中却是没人回应,女子挣扎着坐了起来,腰间的伤口痛的她轻哼了几声,这才看到肩上和腰间的衣服被撕破了瞬间脸色巨变,严重闪过一抹怒色,片刻后却又浮现一抹红晕倒是让着女子格外的娇艳。 女子正懊恼间,便看到眼前一抹黑衣到了跟前,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却也只是轻轻喊了一声:“李师兄!” 黑衣男子看着白衣人影面色好了许多,赶紧放下手中的水壶和食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放下心来地笑了笑:“唉,伤口又裂开了,你饿了吧?” 一个木架很快被男子架在了火堆上,又给火中添了些枯枝,将几条鱼和山鸡串好架在了木架上,沉默的坐在了女子的对面。 “谢谢慕容大哥出手相助,要不然可能已经死在了那后山!”白衣女子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防止风灌进衣服中去。 男子却也是笑了笑:“你得伤口比较严重,我只是给你暂时处理了下,咱们暂时只能在这里待几天,等你的伤口好了些咱们就去山下的小镇,或许可以找到大夫就可以医治了,不然留下伤口就麻烦了!”说着低头喝了口酒,架上的食物已经呈现一片淡黄色。 白衣女子听到“伤口”两个字不由得低下了头,将身子靠在了身后的崖壁上,总算喘了口气。 山下的野兽又叫了起来,李梦白看到对面的女子怔怔的看着自己,便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了对面:“喝点酒,暖和些!” 白衣女子也不客气接过酒壶喝了一口却呛出声来,却见那男子从怀中掏出几个瓷瓶,朝着那木架上的食物撒了起来,顿时一股香味飘荡在山洞中。 男子熟练的撒完调料又翻烤了几下,将火堆向中间拢了拢,火势瞬间旺了许多,枯枝如火激起点点火星,木架上的食物也已经熟透了。 白衣女子看着男子熟练的动作,心底忽然涌过一丝暖意,身上的伤痛似乎也好了许多。 洞外的天空逐渐暗了下来,李梦白私下一块鸡腿递给对面的白衣女子,自己又撕了一块吃了起来。 “没想到李公子手艺这么好,这味道很鲜!”白衣女子手里拿着一只鸡骨头看向了男子手中的鸡肉。 “唉,这看起来似乎又要下雨了,你多吃点吧,可能烤的有点老!”男子说着将一大半鸡肉递给了白衣女子,转身又将架子上的鱼拿了下来放在了女子身前。 “你怎么会遇到暗杀呢,他们是什么人?”黑衣男子将地上的长剑拿起来擦拭了,剑刃泛起处悠悠火光发出了几声轻鸣。 慕容无情低头吃着烤鱼,听到黑衣的男子的问询手指凝滞在空中沉思片刻:“那天我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好似认识我就跟了过去,没想到却是一个陷进!” 昨夜的打斗场面黑衣男子历历在目,他们的穿着和袭击自己的人一模一样,那些人他心中也无头绪,前些天初步判断应该与归阳宗有关。可是这些人袭击他不成又伏击了慕容无情,看起来这些人的目标又好似来参加归阳宗大会的大宗子弟。 想到刚才白衣女子的回答,似乎那些人又急于杀人,他也只能认定这些人要么与归阳宗有关,要么就是要嫁祸于归阳宗,看来这东海境内是不带长留之地,这个山洞也不安全了,这里离归阳宗太近了,他们说不定会沿途寻过来。 “慕容姑娘,我想你的伤势看起来有些起色,这一两天咱们就动身前往附近的小镇,给你找个大夫医治,这里似乎也不安全!”黑衣男子站起来手里抖了个剑花,望向了洞口外边! 慕容无情又吃了几口鱼,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李梦白的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笑着说道:“李公子,我想换个衣服,你可以先出去吗,这衣服实在太脏了!” 李梦白忽闻这个话题,脸上一脸尴尬的笑了笑,赶紧答道:“你请便,我去河流弄点水” 慕容无情看着洞口消失的身影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昨夜的那些蒙面人怎么知道宗门的暗号,他们会是谁呢,这之前从来没出过宗门也没有结仇,那么这些人是怎么认识自己的的,一切都要回宗门问了师傅或许才会有答案吧! 忽然脑海中又浮现刚才黑衣男子的话语,看起来他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话,只是想到他为自己换衣服的情景,面上不自觉又出现一朵红霞。 没想到自己与他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想起上次自己在那山谷中中了毒物,他宁可挨饿也要给自己先吃,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救自己了。 她的身影缓缓向洞内走去,手上的火把照着四周的墙壁出现一个巨大的人影,不多时前方忽然出现一阵水声,她停下脚步凝神思虑,那水声似乎并不远,想到身上的脏衣服,便小心地向着前方走去。 他为什么又会出手就自己呢,想到这里脑子一团乱满使劲摇了摇头,前方忽然出现一片水雾竟是一处温泉,内心一阵欣喜,将火把插在洞内的石壁上,走入了温泉之内,身上露出了一道完美的曲线,而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恍若天人。 洞口外一里之外的小河边,李梦白弯腰取了些河水,近处的竹林一片青绿,心情也豁然开朗,倏然飘向了竹林,人影倾动。 山间的微风伴随着剑舞,林间的黑衣男子手中的长剑幽若惊鸿轻灵游动,身边被一阵紫色剑气包裹,一穷二白剑法毅然练至纯熟。 片刻后,窍府内隐隐一股暖流走遍全身,忽然直冲元丹,一口浊气喷涌而出,剑尖一股盎然火光直冲远处的竹林,一大片粗壮的竹子恍然倒地,惊起无数的林鸟。 李梦白忽然盘腿,身影出现在一座巨大的石庙前,一个道士随风起舞,天空的恍然间又聚拢黑压压的云层,无数闪电轰然闪现,李梦白内心想要躲避,可是却无法动弹,身体随着那道影随之而动,耳边不停的传来道影的声音。 “惶惶天苍,倾动五极,阴阳之朔,聚之于内府。至阴肃肃,至阳赫赫,二气归元,四灵顿首。二气以剑做引,以灵为器,灵聚而气盛。冲气以为和,立于生杀之位,与天共变。天人一气,春暖生机,大道之行也!,一剑紫雷现,大雷绕枢野,天人自相见,二剑去无极,大星如虹,乃叩天门。三剑去,万剑出,遮天蔽日,神鬼莫不从。。。。。。” 道影口中的声音如炸雷般灌入李梦白的二中,他的窍府内的黄色灵液迅速流转,而天上的巨雷默然朝着他的方向而来,他的心脏感觉似乎要炸裂开来,他张口想要呐喊,忽然身上一片金黄色的光芒迎着巨雷而去,赫然是一面狭小的铜镜,二者散发出的光芒在天空相聚。 爆发出一股遮天蔽日的光芒,李梦白感觉那道人却似乎在朝着自己诡异的笑笑,而那紫色巨雷不断壮大,梦中的情境再次出现,天空深处浮现出一声怒喝,又是一道紫雷冲天而降轰在了那铜镜之上,李梦白感觉自己的窍府被震的稀碎,他的面孔也快要被撕裂开了,他感觉到自己要死了。 那天空的云幕越来越低,就在这时一个白衣女子握住了那铜镜,口中忽然道:“收”,然后她便看到铜镜之上的自雷忽然一阵颤抖片刻后化作一道蓝色光芒游弋在那铜镜边缘,那白衣女子忽然笑着看笑了自己,倏然将那铜镜上的蓝色光芒握在了手中竟然成为一个鸡蛋大小的球体泛出璀璨的光芒,正在李梦白疑惑之时,那女子忽然将那蓝色光球灌入了他的嘴里,他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感觉划入自己的体内,就如同一条蛇有过自己的皮肤,他惊恐的看着那白衣女子,却见那女子只是笑了笑忽然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终于等到了你,只是还不能与你相见!我要走了!”说着人影逐渐消散了,而她却始终在微笑,李梦白很想知道她的名字,而她的身影已然消失了,天空中的云雾也已消散,李梦白紧闭的双眼忽然闪现痛苦的神色,一股鲜血喷在了身旁的竹子上,大喊一声:“你是谁?”陌然睁开了双眼,眼眸中划过一紫一蓝两道光芒,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清醒了过来。 他尝试着呼吸,竟然畅快了许多,前两天的暗伤似乎不见了,他赶紧内视检查自己的窍府,却发现自己的体内多了一枚铜镜,而在铜镜之上一蓝一紫两道如小蛇般的气流缓缓划过圆盘边缘,相互缠绕在一起。 体内窍府内的的血脉竟然全部畅通,体内的元丹更加透明,好似又大了一圈,体内的修为更加雄浑,而对外界气息的感知也越来越强,望向远处的巨石,手掌轻挥,一道蓝色光芒冲向那方形巨石,竟然丝毫未动。 李梦白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站起身来缓缓来到那大石桥仔细凝眸,却见巨石表面不见丝毫痕迹,不要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转身朝着洞口走去。 只是还未等他走多远,身后忽然传来一丝“咔嚓”的声音,以为身后有什么东西,转身一看那还有什么巨石,已然化为一堆拳头大小的石块。 眼前的景象让黑衣男子简直不可思议,眼睛睁的鼓鼓的,飞快的来到巨石碎屑旁边,使劲踢了一脚底下的碎石,倏然飞向了远处的草丛里去了,李梦白这才相信自己的修为确实提高了不少,虽未突破神道三境,却已是能够对百里范围内的事物清楚感知,而且自己的体内的元气可以瞬间击碎巨石,想来也达到了汇流巅峰。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放松自我,周边的树木和巨石哪怕远处树枝上的小鸟都能清楚感受到它们的生命流动的气流轨迹,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忽然想到出来许久了,也不知道慕容无情怎么样了,缓缓向着石洞的方向走去。 石洞内,慕容无情泡了温泉之后,身体内的伤口得到了清晰,她拿出李梦白给自己的药洒了一些,大部分伤口已然结痂,只有腰间的伤口还未完全好,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片刻后床上衣服刚刚回到火堆旁,石洞内空荡荡的,外边呼啸的山风,她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给火堆中又添了些柴火,肚子却不知不觉饿了,这才发现那黑衣男子已经出现好长时间了,不由得一阵担忧,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火堆逐渐暖和起来,她将旧衣服靠在火堆旁,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白皙的脸上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火光在脸上的倒影或明或暗,此刻的女子娴静如水靠着墙壁昏昏睡去,梦中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低声呢喃道:“好吃!” 洞口外边又暗了下来,山里的秋风愈发的张狂,西边的小镇天空上方一道紫色光芒从西边如流星般朝着竹林方向而来,李梦白看着那黑点心里暗惊道:“是敌是友呢?”脚下的步伐匆匆向着石洞而去,一想到那白衣女子,脸上不由哀叹了一声:“秀色可餐,可惜了!” 第105章 狼王北顾,藩王南望 新的一天,慕容无情的上市似乎好了很多,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的好了,李梦白早上又去抓了些鱼烤了,架子上冒出点点香气。两人正在吃着烤鱼,黑衣男子忽然又站了起来眼眸警惕地看着洞外某处! 一片乌云缓缓移到了竹林上空,一道紫色剑气划破天空,一道人影幽若闪电倏然落在了洞口处,竟是一位彩衣女子。 慕容无情放下手中的烤鱼冲着来人点了点头,将地上的火堆加了点柴火,心中却起了疑问,只是却掩藏的很好假装低头掩饰了过去! “好啊,我在镇上四处找你,找不到,没想到你在这里吃着好吃的,真是没良心!”彩衣女子冲着李梦白的面孔打趣道,让过他来到火堆前毫不客气的从木架上取下一只烤鸡私下鸡腿大吃了起来! “额,不好意思师姐,我们本打算明天再去小镇呢,没想到你却先来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呢?”黑衣男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慕容无情微笑着看着二人,递给彩衣女子水壶,彩衣女子也不客气仰头喝了起来,还不停的说着:“不错啊,师弟,手艺见长,我是得多吃点!”又撕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黑衣男子只是吃了几口,反问道:“你怎么找来了,不说好了去小镇汇合吗?” 慕容无情低头没说话,心里却释然了,原来是这样的,她也在疑心这彩衣女子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呢,那晚彩衣女子可没出现。 黑衣男子见她如此说也不在问,只说今晚早点睡,慕容姑娘的伤势应该差不多可以下山了,明天咱们就去镇上吧! “你们这几天没发现什么异常吗,我怎们感觉这附近似乎还有别人啊?”彩衣女子忽然看向了外边,整个人也站了起来,忽然人影移出洞外去了。 李梦白和慕容无情相互看了一眼,也发觉到不对这才来到外边的溪流旁,竹林里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嘶吼,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彩衣女子站在竹林边缘却凝神看着地上某处,哪里竟然出现一个脚印,虽然只有一只,却也说明了问题,这里似乎已经被人发现了。 天空湛蓝一片,山谷变得静悄悄的,唯一可听到的便是林间的风声和河里的水流。竹林深处不知从何时起升腾起一阵白色的大雾,此刻已快要蔓延至整个竹林,这就有些诡异了,这可是正午时分。 三人眼中同时闪过一抹异色,同时看向了森林某处,似乎哪里隐藏了某种危险,而且越来越近。 远处的林间忽然想起了几声鸟叫,片刻后四处也响起了几声轻啼后便再无动静。 彩衣女子忽然开口说了几个奇怪的数字:“二、二、一、三”手中一多了一把阔剑。 “我去东边!”一个黑影瞬间飞向东边,他在空中站在长剑之上,左手竖在胸前,右手却持一把轻钢剑,一股淡蓝色的气息瞬间从指尖灌入剑体,指向脚下的浓雾。 几乎同时,两位同伴也动手了,她们向各自的方向瞬间出剑,一紫一白两道剑气瞬间划破长空,林坚的大雾瞬间退却了,依稀可见竹叶山的露珠缓缓落下。三道气息犹如三天小蛇直冲大雾深处,零星间可看到几个蓝衣蒙面人四处躲避的身影。 “哈哈哈,动手吧,看来藏不住了,没想到这么快便被你们发现了,不错!”林间忽然传来几声怪啸,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到了几人而中,好似虫咬了似的一阵头痛。 三人凝神抵挡住对方的进攻,正欲再次出手忽然又听到林间几声打斗之声,众人疑惑间又听到那老者怒不可泄却似乎有些颤抖的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我们?”接着便又是几声闷哼核不断传出来其他人的惨叫,看样子林中至少有五六个人,显然此刻他们收到了另一不明身份的人的攻击。 彩衣女子示意其他二人不要轻举妄动,忽然又听到那老者的声音,不过此刻听上去却是惊恐无比:“点子扎手,快!”接着又是几声惨叫,片刻后林间又恢复了宁静,似乎那些人逃走了,迷雾也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散去。 李梦白三人静静地站在原地,警惕的看着树林某处,那里走出一个人影来! “陆老头儿不回来了吧,可是他也不知道咱们在这里啊?”李梦白听着脚步声,再看看人影一脸疑惑的看向彩衣女子。 彩衣女子确实“嘘”做了一个静声的动作,却露出了一抹笑意小声说道:“有人出来了,不过修为深不可测!” 正在几人绷紧神经的时候,浓雾中缓步出来一个拿着酒葫芦的灰衣道人。 “嘿嘿,大家不用紧张,呦,您二位怎么会在这里,我只是路过,路过,嘿嘿!”灰衣道人看到白银女子的时候脸色变了变赶紧拱了拱手脸上堆满了笑意。 李梦白初看到灰衣老者感觉到很陌生,不过片刻后是大惊失色,而彩衣女子和白衣女子确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不是那归阳宗山顶算卦的道士吗,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不好好算你的卦,跑这里来干什么?”彩衣女子将手中的长剑插入身后的剑鞘中,脸色忽然变得冷冷的直视着逐渐走进众人的灰衣道人。 灰衣道人见那女子似乎话里有话,赶紧站在了原地一脸讨好的说道:“女侠见谅,那归阳宗的比武没什么意思,老道却见者几人鬼鬼祟祟的,我便跟了过来,刚才见他们似乎不像好人便出手教训了一顿,没想到却遇到几位贵人,打扰了你们我立刻就走,还望姑娘不要生气!” 灰衣道人想原本出手是想挣几个酒钱,没想到却遇到这二位煞星,正是倒霉透顶了,你说山上有酒有肉多喝啊,就怪这几个人,你们干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却偏要勾起我的好奇心,这笔账以后一定要找这几位小伙算算! 虽然这样想着面上还要装作一团和气的模样,见那女子不说话赶紧冲着李梦白作揖道:“公子,咱们又见面了,两位姑娘受惊了,都怪老道没有及早出手,打扰了几位的雅兴,实在是贫道失礼,只不过看在刚才打跑了他们的份上,你们就不要生气了!” 三人看了一眼灰衣道人,彼此间对视了一眼,彩衣女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向着竹林中走去。 李梦白也赶紧上前冲道人拱手:“李梦白见过前辈,刚才多谢前辈出手,不然还真有点麻烦!”说着和慕容无情一道跟在那彩衣女子身后慢慢走向刚才打斗之处。 “嘿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灰衣道士见众人的表情,不由得抓了把胡须,嘿嘿笑了起来,见众人的去向心中也无疑虑眼眸中闪过一抹金色光芒。 彩衣女子很快便停下了脚步,几人跟了上来却听到身后哇的一声,原来是慕容无情看到地上的尸体,恶心的吐了出来。 黑衣男子看着眼前倒下的三人均是一剑从脖颈处轻轻划过,而身体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此刻还不停的向外流着血水,地上的血水与泥水混作一团,不由得心底发凉,这等高手自己若是与之对敌恐怕也是走不了几招。 彩衣女子缓缓走上前去,解开了一个五十多多岁的矮胖男子的面巾,确实一个陌生人,归阳山上也没有见过,又依次揭开了其他人的面目,这次确是两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好像兄弟两似的。谁也没有注意到慕容无情看见那五十多岁的男子的时眼睛中显出的震惊神色! “咱们去小镇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彩衣女子在那尸体旁仔细查看完毕,忽然冲着三人说道。 一人一剑已置身十里之外,天上接着出现几多白云,几人架起飞剑朝着山下小镇方向去了。 长安郊外十里,管道在这里拐了个急弯,突兀的出现简陋的茶摊。 一袭红衣独自坐在靠近山脚的位置,轻启红唇呷了口茶眼睛却不时的注视着茶摊四周的动静,此刻这茶摊边也就四个人,大多是过路去往长安的商客,清风拂面吹起遮盖在她头顶的帷帽,依稀可见面纱下面俏丽的容颜,似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天空阴沉沉的就像一块黑布遮住了天空,看起来要下雨了。暮秋时节驿道两旁的树上的树叶也早已掉落光了,略显得一片萧索,山风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看起来又有过路的客人向这个方向来了。 红衣女紫并不在意身边的其他人,只是小口的吃着桌上的点心,瞥了一眼茶摊外的官道,几名身穿银色铠甲的军爷说说笑笑疾驰到茶摊边勒住了辔头,三人将马匹随意的拴在了大树上,坐在了最外边的桌子上。 “小二,五碗煎茶,再聊点小吃填肚子,快点啊,饿坏了!吃了还要赶路!”其中一名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颗黑痣的黝黑汉子冲着小二大声喊道,随手抓起刚刚端上来的花生米大口的吃了起来。 “大哥,听你这么说北蛮子这回看来是冲着咱们来的吧,咱们怕是都要去吧!”另一名清瘦的马脸军汉喝了口茶凝重的问道。 黑脸壮汉瞅了一眼对面的男子又向四周看了看这才放低身子靠近其他两人压低声音说道:“嗯,听说来了十五万,光是骑兵就有八万,朝廷已经下旨了,赵大将军又被任命为征北大将军,有他在咱们不用担心!” 这边小声的谈话却被那埋头吃茶的红衣女子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最近北边的异动她也听说了。 前几日张公子和父亲都接到了边关的邸报,说是这次好像匈奴大单于亲自出征,张大人似乎内心有未尽之言,可想起张大人说的另一番话却不由心中甜甜的:“贵宗门张真人世间少有的人物,其门下弟子我见过的如王大侠、李少侠皆是当时的豪杰,哪一年长安比武大会多亏了他们帮忙啊!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如果今天在这里,老夫定当浮一大白!” 红衣女子想着这些不由得脸上浮现一抹一样的光彩,却未发觉早已吃完了盘里最后一块点心,抓了半天没抓到东西才醒过来看着空空的盘子不由得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天空那黑云似乎又厚了许多,她轻轻端起茶杯喝了茶扔下几个铜板翻身上马沿着驿道向着终南方向去了! “嘿,这女子,好俊的功夫,不知道是哪家宗派的!”黝黑的汉子看着红衣女子远去的背影不由大口喝了一碗酒由衷的说道,眼睛却还是望着远处没有收回来! “大哥,咱们这次去雍王府,王爷肯定会大大的赏咱们,这一次可是咱们可是没有给王爷丢脸,只是具体王爷找咱们去是什么事情呢?”马脸汉子幽幽的问道,吃了几口腊牛肉。 听到那马脸汉子这样问,黑脸汉子重重的将碗放在了桌上瞪了一眼那马脸汉子:“多嘴,走漏了风声小心不丢条命也要脱一层皮!” 马脸汉子赶紧慌张的说道:“大哥休怪,是小弟多嘴了!”说着朝着那黑脸汉子吐了吐舌头又鬼祟地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也就没再说什么。 店小二看到几人要酒又给上了两壶,看了看四周,发现在座的客人也没人注意他,便假装去小解来到树林后边,这里确是几座低矮的土房,小二进了最角落的一间茅草屋,四处看了看悄悄地关上门。 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了啥,半晌后才出来,看了一眼天空西南方向,哪里有一个小点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长安城长安王府 一名白衣男子在王府微胖管家的引导下穿过幽深的庭院,终于来到一座雅致的书房。 “王爷,原将军来了!”管家微微躬身冲着案几后边的蟒袍男子轻声说道,眼睛却盯着地面某处。 蟒袍男子右手边的袖管高高卷起,正在挥毫的笔势丝毫不停,瞬间写好了最后一个大字,案上的白纸上跃然是“偶然天成”四个草书,颇有些狂放的味道。 管家见状赶紧端过一盆清水来到蟒袍男子身旁恭立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 蟒袍男子这才站起身仔细欣赏了片刻,冲着门口的白衣男子笑道:“原兄,来看看本王这新作怎么样?”说着将手中的粗豪放置在笔架上,冲着管家招招手,二人将巨大的白纸轻轻展现在白衣男子眼前。 “王爷这字笔若游龙,去若走峰,看起来有一股磅礴之气势,王也我是给粗人,你可别见怪!”白衣男子冲着蟒袍男子拱了拱手,仔细的看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左手抱胸右手抚摸着下巴不停地冲着大字指指点点。 管家仔细地收起了笔墨,给那已坐入上堂的白衣男子递上一碗清茶,他也知道而人有事要谈,知趣的离开了。 “巨舟啊,朝廷想让我去北边,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蟒袍男子停下了浇花的动作,忽然转身冲着白衣男子发问道。 白衣男子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呷了口茶笑了笑:“蛮子这回看来所图很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朝廷最近为这件事吵了几次,不知王爷是怎么想的?” “嘿嘿,巨舟兄,我看着蜀中也有点乱子,不若咱们去那里看看!”蟒袍王爷朝着墙角的花草喷了一口水。 “王爷,蛮子的事情不若静观其变,我想这件事大半是要落在赵将军身上!”白衣男子随意的说道。 “唉,还是巨舟兄看得远啊,说实话朝廷前天已经下旨,尚书大人又多了个太傅的名头,任征北大将军!”蟒袍男子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方丝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白衣男子轻轻点头,表示赞同。目前也只有赵将军可以胜任了,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忽然问道:“听说宫里哪位最近和朝廷关系闹的很凶,朝廷大部分官员这次看来想不达目的不罢休!另外各地都有些事情可是凉州似乎静悄悄的,这不应该啊?” 蟒袍男子拍了片手上的泥土却并未接话反而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让白衣男子不禁一阵心惊! “南边听说那些乱匪又做乱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啊!” 外边的天空白日里想起了“轰隆隆”的雷声,可天空却还是湛蓝一片,只是顷刻间就聚集了满天的乌云,落下了鸡蛋大小的冰雹来! 白衣男子看着外边的雹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沉默半晌说道:“这一季的粮食又白瞎了,这时候下冰雹也太反常了吧!” 蟒袍男子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凝重的看着西南方向,任由那冰雹砸落在园中低沉的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终究是要去做的,不去做怎么会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呢!你以为这个时候不该下冰雹,可它实实在在的落在了这长安城里!”这低沉的话语回荡在屋檐之下随风飘散,他的眼眸中有一股杀气看向西南! 第106章 蜀中狼烟,大侠最后一次出征 秋日的江南淫雨霏霏,秦淮两岸的樟树沉静在肃穆的雨中,与河里来来往往的舟舫交相辉映,几缕清丽的江南琵琶夹杂期间,也是一片盛世小调。 又一年重阳年,金风送爽,月桂飘香,路上的行人却一点也不少,三三两两向城外走去。 巍峨的皇宫矗立在风雨中庄严肃穆,皇宫中宫女们来来往往也在为这重阳忙碌着,她们在皇宫四处摆放上今天采买使刚刚运进宫的菊花,给这森严的皇宫一丝节日的气氛。 今年的重阳节,相王十分的重视,他准备大宴群臣,缓解近日与群臣之间的紧张气氛。 一群人缓缓走进了御花园,司隶太监王维用佝偻着身躯,热情洋溢的给身后一位身穿绛紫色蟒袍的男子说着什么,一群大臣和太近跟在身后从御花园的廊道拐过一道回廊朝着一座亭子走去,蟒袍男子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抹喜色。 “赵大人,你看今年这句话色彩多亮啊,过几天咱们就在这里举行重阳晚宴怎们样啊,过完这个节没几天你就要出征草原了,这也算是朝廷提早为你践行了!”蟒袍男子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冲着身边紫色官服的一名高大官员说道,这一停便与那关于站在了一起显得格外亲近。 那赵大人听到蟒袍男子冲他说话,赶紧低身点了点头,面带笑容的答道:“王爷所言极是,今年雨水很足,菊花得到了充足的水分,光照也不差,自然今年的话也比往年更鲜亮。王爷为国事操劳,今年的重阳又恰逢皇上的寿宴,宫中这些办差大人的也能体谅王爷的辛苦,他们置办的时候自然也是用了十分的心思,故而我也在这里替群臣多谢王爷的辛苦,也感激王爷对我的信任,臣下自当为国尽力!” 蟒袍男子拉住紫衣官员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国家有将军真是朝廷大幸,我也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之事过几天的寿宴上还得劳烦大人多多劝劝各位大臣,这国家这么大,许多事还是要慢慢来。” 那赵大人满脸点头答应着:“哦,各位臣工也是着急了些,不过他们也是为国事,多谢王爷能体谅他们的心意。哦,之事将来北伐草原的话,这粮草可是大事,我听户部张大人说这运送粮草的官员还没选定,不知道王爷是否可以尽快落实,这个职位可关系到战事的胜败啊!”说着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蟒袍男子听了也沉思了片刻才转头微笑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不知道大人可有合适人选,目前朝廷举荐的人很对,我想还是问问将军的意思,前几日实在是太忙了,今儿总算得空了!” “哦,我看还是让萧大人去吧,我俩配合也熟悉,而且他那个人也比较谨慎,对沿途情况也十分了解,我也可以免去后顾之忧呢!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别的人选?”赵大人听了之后沉思片刻才说道。 “前几天也有人给我提起了他,我是觉着萧大侠最近身体不好,所以没有租出决定,既然赵大人如此说,那就让萧大人去吧,他确实也用心。” 皇宫后院最北端有一座偏僻的院落,这里很少有人来,大门口和外边只有一条幽暗的狭窄通道,院子里已落满了树叶,院落的那张红色木门落满了灰尘还上了锁,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忽然幽暗的通道内出现了一位身穿破旧衣服的妇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食盒缓缓来到大门前,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那道木门,将食盒放在了地上,又拿走了另一个黑色食盒,朝里面望了望,院子里一个头发散乱的少妇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咿咿呀呀的唱着江南歌曲,老妇人摇了摇头退了出来重现锁上大门消失在通道里。 院里的妇人大约二十多岁,虽然头发有点凌乱,可依然不能掩盖自身的美貌,不知道是不是饿的,脸色有些憔悴,她仔细听着外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忽然停了下来,眼神中瞬间爆发出冷冷的光芒。 拿起地上的食盒,他目光凝重的额打开了食盒,里面只有一些素菜和一小碗白饭,奇怪的是食盒底部却放了一双粗长的筷子。 她小心地取出食盒中的饭菜转身放在了院子中央的石桌上,这才拿起那双奇怪的筷子。只见她轻轻一扭往上一提,筷子竟然是空心的,她用长长的指甲取出一个白纸条来,这还是她当年为了进宫,找到的特殊渠道,没想到现在又用到了这个渠道,心中不由的心中大恨。 纸条在他指尖缓缓展开露出了九个黑体小字:“一个月之内,做好准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妇人谨慎的看着那几个字半晌之后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将那纸条吃进了嘴里,脸上狠狠的说道:“南宫祎,你只虎狼之辈,你以为你能笑到最后,你的报应马上就到了!”一脚踢开地上的碎石短期桌上的饭菜向屋里走去。 暮秋时分,去往蜀中的道路上行人也特别的少,一个高大的书生挑着一捆柴火,缓缓来到蜀王府邸四周转悠,四处查看没人注意他便又消失在了街巷中。 正午时分,蜀中郡城西的一座山道上,一队人马押着刚刚收上来的粮草向着城内方向缓缓行进。领队的自然是蜀王府的禁军首领华云,最近蜀中到处劫匪作乱,他的眼睛缓缓看了看两边的山崖挥手示意后方的队伍迅速通过这里。 只不过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山上突然滚下许多巨大的石头将他们前后的去路都堵住了,官兵们纷纷四处躲避,可是还有几个躲避不及被砸中了脑袋当场死亡。最为糟糕的是他们身后却杀出了一标人马来。 华云看到这些知道粮草是保不住了,当机立断说了一个冲子便带领队伍向着城内方向冲去,就是这样还是损失了一般官兵才拜托了伏击,华云一脸恼怒的逃出了包围带着不剩几十人的队伍仓皇逃亡了城中。 突然杀出的这堆人很奇怪也并不追击,看着那官兵仓皇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忽然一个穿着将军衣服的年轻男子骑着白马缓缓来到伏击的地方,拍了拍车上的粮草冲着队伍中一个麻脸汉子说道:“抓紧把粮食运回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说完又看了一眼远方的郡城这才匆匆向着山中而去。 蜀王府内南宫颖最近很头疼,朝廷要北上征讨蛮子,想要多出些银子,可是最近蜀州境内闹了蝗灾,自给自足都有问题,现在还加上天吴乱党又趁机骑兵作乱,接连已经那些了三个郡县。 前几天刚刚出动了军武将这些乱匪赶紧山里去了,没想到刚才又传来消息又一队押粮的队伍被抢了,还死伤了几百名士兵,真是损兵折将乱糟糟的。朝廷还想要征调蜀中军武去北方征战,可是明眼人一看就这道这是相王的调虎离山之计,再说听说凉州魏老儿暗中已经做大,这时候去恐怕也有让蜀中和凉州相互消耗的意思,朝廷这一石二鸟之计真是好手段,蜀王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王兄打了一手好算盘,可是自己像傻子吗? “这张大人走了,怎么境内的治安越来越差了啊!你们说说这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人的问题还是将帅的问题?”南宫颖端坐在上堂的太师椅中,看着刚刚递上来的奏报,火从心起,将那折子甩在了在了地上,一脸愤懑的看着堂下站着的几人。 “这股乱民可不是一般的土匪,他们是天吴政权的残余党羽,经过几次交手现在他们狡猾的像狐狸似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趁我们不注意就偷袭抢夺粮食,我们刚刚杀到他们的隐身之所,他们就像预知到我们要来似的,早都跑的无影无踪!”华云看委实推不过责任只能站起来苦着脸说道,内心早已把袭击他的乱匪骂了个千遍万遍。 他可是听说王爷这几天没少撒气,王府的管家都被他责打了一顿,听说还有几个小官更因为办事不力被砍掉了脑袋,他可不想触这眉头,想想也挺倒霉的,怎么有好事的是后轮不找自己,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回回都能遇到。 其他人见华云开了口,也都纷纷点头响应,什么天气冷了又闹了蝗灾,或可等到过年春节的时候再行剿匪之事,还有的说这伙盗匪实在太狡猾战力又强不若上报朝廷,让朝廷派兵平叛,也可事半功倍听得南宫颖是一波刚平,怒火又起,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最后却只是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们都一致认为此事蜀州解决不了,那也知道劳烦朝廷派兵了,可是你们这些人也不用待在位置上了,都自己回去写一份奏陈,降一级录用,既然你们没有能力解决问题,那也只能腾出位子给有能力的人来做!”其他人都走了,华云走在最后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王爷让他留下了有事相商。 华云眉头顿时一阵抽搐,可视面上还是笑呵呵的说道:“王爷,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最近加紧训练,我想以防万一,还是不能等着朝廷,这几个月还是要防患于未然,我想天吴残匪不会坐等我们调兵的,还要防止它们偷袭!你我还是比较看重的,以后行事多加小心就是!”蜀王让华云站起来,赐给他一杯茶算是安慰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将领了。 “王爷所言极是,属下这几日也觉得他们或许会有大动作,我们还是要加紧训练!另外给朝廷也说明情况吧,只是明面上他们不会在想咱们这里要人要钱了!”华云一脸凝重的说道,给南宫颖的茶杯里蓄满了茶水,在这里他也就不敢再拿架子了,自己的前途可就在眼前的男子一念之间。 “嗯,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你去吧,多多注意山里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南宫颖呷了口茶,长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将领出了院子又想到了跟随汉王的白衣男子,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人才呢,看来是时候招揽一批人才了,不然迟早得吃大亏,眼下也只能上奏朝廷发兵了,还不知道那位王兄会不会发兵呢,真是头疼啊! 大雍蜀州城外二十里之地的神仙山,是一座荒凉的石头山,上面稀稀疏疏的生长着一些树木,大多是一些耐寒的低矮草木。 一名白衣书生模样的男子缓缓行进在山间的小路上,身下的白马倒是一匹良驹,驮着它的主任向着山上的盘旋之路向着山上走去,天空盘选址两只苍鹰,忽然一个俯冲抓住了山路上奔跑的一只瘦弱的野兔邮费响了悬崖峭壁中去了。 神仙山只是蜀中一座不知名的荒丘,这里人迹罕至,只有偶尔会有附近的猎户山上打猎,山上到处的都是乱石滩唯一要说值得说道的也就是山顶那一座早已废弃的山神庙。这山神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何人所修建,只是很早的时候便有了,有的人说是大奉朝蜀中鱼生大王所修,为了沟通天地神仙与人的联系,也有人说是大渊王朝第三任皇帝为了祭天而修建的,更有人说是远古神仙的遗迹,总之没有人都说清楚它的来历,以前这里的香火挺旺盛的,只是现在日渐荒废了。 最早的山神庙已经没了,现在看到的只是一座荒废的古观,相传大雍开过年间这里来了一位云游的道士,到了这山上便住了下来,修建了这座庙,后来在这里成仙了,因此这座山也被叫做神仙山,不过看着这满目荒凉的所在估计风水也不怎么好,当地人也就逐渐来得少了。 白衣书生沿着山间的崎岖山路一路缓缓向上,看到的大多都是巨石嶙峋草木稀疏哪有一丝仙气,白衣男子眼神漠然竟然无丝毫欣赏之意,很快也变到了山顶,松开了马儿的缰绳,任它自去了。 山顶稀疏的几棵白杨地上确是满眼的荒草,秋风吹过俨然一片荒冢,在几棵树的后边坐落着一座土坯砌成的道观,匾额处书写着“神功”二字,看起来倒是有一些古意,不过似乎岁月风霜的侵蚀,也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了。 男子并未进入观中,而是沿着古观的边缘的小路绕了过去,赫然是一片空地,这片空地却一片苍绿,而空地边缘却矗立着一块石碑,也长满了蒿草,再往前走确实不见底部的垂直悬崖。男子看到石碑脸色终于变了,他轻轻抚摸着石碑上“李牧之妻刘氏”几个字瞬间泪流满面,他跌坐在石碑旁边哭成了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冲着石碑拜了三拜轻声说道:“云娘,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那些难为你的人夫君替你将他们一一杀死,你安息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男子走后一天之后,山上突然来了一群陌生人,他们将那破旧的宫观重新修葺一新,从此之后来这里的人也便多了起来,当敌人都很奇怪,不知水传出的童谣,鱼王重新降临人间,就降落在这山神庙,蜀中的蝗灾就是对当地人的惩罚,还说会有一位英雄带领大家平定蝗灾,大家自然是不信了,只是有些东西犹如螳螂他是消灭不干净的,很快这个童谣变传遍了蜀中的大街小巷。 大雍嘉和四年,小皇帝南宫晔五岁了,今天是重阳,他端坐在龙椅上,看了看堂下的众位大臣吃着宫女手中端着的水果,手里却在逗着蛐蛐,又看了看御前离他最近的哪位蟒袍男子,又看了看旁边的大太监王维用,这些人都挺奇怪的,这些人也实在无趣冲着身后的宫女笑了笑。 台下端坐椅子中的蟒袍男子看了看那龙椅中的小孩儿,这才拢了拢袖子,给大太监王维用递了个眼色。 王维用自然回忆,立刻上的前来大声呼道:“众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说完又退了原来的位置瞪了一眼哪位和小皇帝开玩笑的宫女这才如老僧入定般眯上了眼睛。 堂上为首一位身穿绛紫朝服的高大官员缓缓走上前来躬身行礼后这才朗声奏道:“启禀皇上,近日蜀王上奏,蜀中近来遭遇蝗灾,百姓苦不堪言,又有天吴残匪趁机作乱,已经攻占了几座郡城,蜀王恳请朝廷能发兵平叛,同时划拨一些粮食给当地的百姓过冬,以免造成民变!恳请皇上、王爷定夺!” 说话的自然是丞相大人赵温了,这位当朝红得发紫的人物开口了,自然不能不议,因为它既是丞相又是即将出征的大将军,此刻谁让他不痛快,那说就去北地打仗去,那可不是闹着玩而的。 身后的黄太极和温知道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可是相王的肉啊,这不是让他吐出来还要自己垫一块儿么,可是眼下蜀中确实如此,要是及其民兵西南肯定又要丢掉了,到时候这个乱子可不少收拾啊。 隐藏在群臣中间的一位五十多岁的汉子眼皮子一颤,这又是一笔开销啊,唉巧妇也怕无米之炊啊,不由得把头埋的更低了,打击都沉默着瞪着那红衣蟒袍男子的怎么说,一时间殿内静若寒蝉。 皇帝自然开心的吃着冰酪,身后的宫女却很难受,皇帝陛下一脸单纯无邪的看着自己,他虽然年龄小,可是也懂得身后的这位姐姐漂亮,不时的摸摸她的手,搞得身后的宫女很狼狈。 旁边哪位如老僧入定般的蟒袍男子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恍然是睡着了,一身紫衣的丞相大人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却又不得不假装轻咳两声冲着王维用使了个眼色。 王维用哪敢得罪他,赶紧紧走几步来到蟒袍男子身旁轻身喊了几声才将他叫醒,王维用看他一脸茫然地样子赶紧附耳将赵温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南宫祎这才抬头冲着众臣笑了笑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做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丞相大人,不好意思,不知这蜀中之事,你以为该如何处置啊?”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堂下的将军暗骂了一声将皮球又踢了回去,看你怎么办? 没想到赵温虽然贪权,可他也知道这件事的重大,出了乱子还不是得自己去收拾,那还不把自己累死,赶紧拱手接着话头说道:“臣下以为粮食可暂时有荆襄之地暂时调拨五十万斤给她们暂时过冬,一面激发民变那可就不好收拾了;另一方面在明年开春可派雍州之勇士入蜀中平叛,上次不也是他们吗,正好熟门熟路,也都熟识,不知王爷以为可否?”赵温铿锵有力的说完这才抬头瞥了一眼哪位神游万里的王爷,不知道它会怎么想自己。 “哦,丞相所言有理,其他诸位大臣,黄大人,张大人你们呢,你们呢,都说说!”南宫祎实在不想派兵援助蜀地,正好这大好时机让乱匪和蜀王之间开战,自己坐山观虎斗,等他们都死伤的差不多了在派兵平叛,那时候自己也就少了一份威胁,可是现在这丞相大人既然发话了,也不知道蜀王使了多少好处,可自己偏偏不能不理,也只能寄希望于朝下的几位大臣之中能有人反对,自己也好顺水推舟回绝了此事。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希望要落空了,只听见堂下众位大臣异口同声的说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我们附议,一切请王爷定夺!”说完又一起低下了头,看来都是打算两不得罪,这时候谁出头谁是傻子。 “既然这样,我想就以丞相所言为准,名汉王明年开春再去平叛,着令户部拨付五十万斤粮食,以备蜀中百姓过冬,此事还请丞相大人和各位臣工努力操持啊!过几天就重阳了,也是陛下的寿辰,我在宫中设宴,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大雍嘉和四年秋,蜀中李牧发动暴民接连攻占五座郡城,蜀中大震,蜀王只剩下蜀州这座孤城,李牧重新恢复天吴政权,自称皇帝,先皇李侃重新被册立为太子,与驻守在蜀郡的大雍三万多府兵形成对峙,而每天不断地有百姓灾民加入到天吴的队伍中去,朝廷的粮食这才晃晃悠悠的进了蜀郡,逃亡的百姓才少了许多。 十月,大将军赵温率五万大军挥师北上,卧病在床的萧大侠重新起复披甲上阵做起了运粮官,虽然身体抱恙可是骑在马上的他还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他看着身后的建康城轻轻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他也知道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北伐了,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虽然他很不喜欢赵温,可是这次他却很感激他,因为他希望自己死在战争场马革裹尸也好,让他死在出征的路上,他冲着身后的乡亲挥了挥手,消失在江面的浓雾中。 同年十月,雍州刺史张华亲率雍州三万骑兵抵达剑门关,随性的白衣男子已被任命为蜀州太守兼车骑将军,二人再次携手出现在此地,面对着巍峨的蜀道二人相视一笑,这一日蜀州军民士气大振,蜀王亲自到剑门关摆酒迎接,蜀州又迎来了未知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