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探案纪实》 第〇〇一章 一张奇怪的 第〇〇一章 一张奇怪的图 下放到灵异小组半个月了,我还没接到一个案子。 一个侦探,被困在一间小小的办公室里,无案件可破,这种无聊,就像猎人不能狩猎,渔人不能打鱼一样,令我有撞墙的冲动。 这天早晨,走在上班路上,冷不防被人撞了我一下。 撞我的是位女孩。我甜滋滋地想,人要长得帅,美女也会像苍蝇一样往你身上撞。 虽然只看到她的背影,但这背影婀娜多姿,曲线弯弯款款而动,散发着诱人的『性』感,我的视线被她越牵越远…… “妈呀!” 惊惧的尖叫让我回过神来,转身一看,发出叫声的是位大妈,她正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我的脚下。 低头一看,我也吓得不由倒退两步。 原来,我的脚下有个兜子。就是大妈们赶早市拎的那种简易布兜,平展铺在地上。 一个兜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兜子上是一个『色』彩鲜艳的鬼脸,呲牙咧嘴,腮边还淌着血,形象『逼』真,既恐怖又血腥。 我说:“大妈,这是你的兜子吧。” ”不是,不是!”大妈连连摆手,“小伙子,我还以为是你的呢,要不是你的,赶紧离着远点儿。多不吉利啊!” 大妈说完,像返老还童一样,飞快跑开了。 这样的东西,确实很不吉利,谁也不愿沾边。我很奇怪,兜子的主人为什么要带上它、又丢在我的脚下呢? 不用说,应该是撞我的那个女孩掉的。我捡起兜子,准备还给她。可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来来往往人流涌动,且不乏女孩『迷』人的背影,我哪里还能找得到她呢!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回头来找,再等下去,上班就迟到了,我只得赶往单位。 至于兜子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并不方便看,只得提在手上。 我现在上班的地方,叫灵异小组,归属公安部刑事侦查局。 听这个名字,就偏于旁门左道,很不正统。 可以大展身手的大案要案没我们灵异小组的份。我们只能管那种荒诞不经,与灵异『色』彩相关的案件。也就是发生在地方,在当地引起轰动的、与鬼怪扯上关系的重特大刑事案件。 这样的案件,地方公安机关用尽各种侦查手段也不能侦破,时间一久,很容易给人民群众心里蒙上阴影,引起社会恐慌,当地警方没法向社会交待,就把这样的案子贴上灵异标签上报到公安部,也有个别情况的,会被他们不声不响压下来不报。 我们也知道破获这种案子希望渺茫,但是,也会到现场比划比划,做做样子,督处地方『政府』加大群众思想工作和宣传工作力度,破除封建『迷』信思想,安定群众情绪,稳定社会秩序。 其实,这些事情也就是派出所片警的工作,所以说,下放到灵异小组的人,基本就没什么光明前途了。 可是,明明知道灵异小组没什么作为,为什么还能在公安部占有一席之地呢?这是因为,被打发到灵异小组的人,都有一技之长,不是像我这样犯了点儿纪律的,就是这个人拥有一技之长,只有在关键时候才能派上用场。就像鸡肋,留着没多大用处,丢掉又很可惜! 正是这种特殊原因,领导就设立了一个灵异小组,给这些人找点儿事做,免得寂寞。 在刑事侦查局的大院里,有一个浓荫遮蔽的角落,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一个大仓库,这是刑事技术处的标本仓库。这里很少见到人员和车辆。 我们的办公室,就设在标本仓库的一个角落里。 这里有一间小屋子,只有两间办公室。静静悄悄阴森森的。仓库里面存放着一些人体标本,其中也有出土的干尸。他们放在玻璃罩子里,奇形怪状,有的还带着生命的丰富表情,仿佛在说话和运动一样。偶尔还会传出一两个奇异的声响,令人心惊肉跳!可以说,他们比真正意义上的尸体还要骇人。 我进入仓库,从这些尸体中间穿过,走到尽头,就能看到房门上“灵异小组”那四个黑体大字了。 “嘎吱吱”打开房门,进入狭小的走廊,面对的就是组长办公室,向里走几步,就是我们组员的办公室。 我们的小组一共四个人。组长陈庆忠,我们称他陈老。组员就是贝小虾、熊米豹和我。 我们的办公室和组长办公室一样面积,都是只有七八平米。不同的是,组长办公室只有一个卷柜、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我们办公室有三个卷柜,三张老式办公桌。这三张办公桌两顶一横靠南窗摆放,每张桌子上有一台电脑。 一切都很陈旧落后,也只有这电脑,还能感觉到,我是置身在信息社会。 我进到办公室,贝小虾和熊米豹已经到了。 贝小虾正坐在西面的办公桌前拿手机自拍,歪着挺秀的脖子,做着各种卖萌的表情。熊米豹坐在东面地桌子前,打着游戏。这就是他们二人每天的工作。当然,很多时间二人会吵吵闹闹。 我很讨厌他们这种工作态度。每天,我除了在电脑前研究案例,就是静静思索案情,和那二人几乎没什么交流。 作为曾经的特种兵、国际军事大奖赛三个单项冠军的我,对这二人不屑一顾。我认为,就这一对废物,做片警的本事没有,做村长助理也是废料,竟然还能到灵异小组来享清福,他们就是处长的亲戚! 我坐到办公桌前,将鬼脸兜子放到桌面上,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如果有联系方式,我就可以找到它的主人。 兜子里除了几张今天早上的报纸,还有一张a4打印纸。看来,就等于是个空兜子,即使联系到它的主人,估计也不会来取的。不过,我对这张纸却很感兴趣。 说是纸,其实是一张画。画的一面只有五个大字“淹死鬼案件”,是用画笔绘上去的,每个字都很形象,做着张牙舞爪的样子,“淹”字像条蛇形河流、或者隐秘的通道,“鬼”字绘着尖牙利齿,还特意点上两只血红的眼睛,很恐怖,也很形象! 画的另一面,绘着一些身着五彩缤纷衣饰的小美人,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夸张的泪水汇成一条河流,在这条河流上标有地图文字:饮马河。 在图的下方,有一行字令我十分震惊,也十分想笑:焦大侦探,请到五云县抓淹死鬼,为我等民女伸冤! 不管是尊重还是嘲讽,这“焦大侦探”可是别人对我的称呼。如果中国没有第二个“焦大侦探”,那么,这张图就是专门送给我的。我心里很懊悔,如果我当时能看到这张图,就能发现送图的女孩。她一定在某个地方暗中注视着我,看我会不会将兜子带走。 我数了一下,图上共有二十六个小人,都是女孩。从图案构思到绘图轻巧的手法,还有笔划缺少阳刚之气的字,就知道这张图也是出自女孩之手。 我想,这可能是一起即将沉没的千古奇冤,可见,这绘图的人,为了刺激我的感官,震撼我的心灵,诱发我的虚荣心,真是很动了一番心思。 我拿着这张图去向陈组长汇报。 组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上部的玻璃,我看到陈组长正堆缩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陈组长五十多岁,是个头发花白、两腮塌陷的小老头。我不知道他有多大资历,或者说辉煌传奇。但我每次路过他的办公室,都看见他这个样子,小眼睛窝在深深的眼眶里,面『色』灰暗,毫无表情。如果不是还在喘气,我会把他看成仓库里的僵尸。 看到陈组长很享受的样子,我真不想打搅他,可是,案件就是命令,早一分钟侦破案件,就早一分钟还社会一份安宁! 我轻轻推门进去,站到他面前。 没等我开口,陈组长的嘴动了动:“有案子啦。” “案子不大,向您汇报一下。”原来,他并没睡着,只凭感觉,就知道我进来了。 他像闻到血腥的豹子一样,突然坐起来,两眼放出精光:“焦远,你说的小案子,一定是个惊天大案!” 看他兴奋的样子,灵异小组应该好久没有接到案子了,我把图递过去:“不好说,但是很怪异。” 他扫了一眼,马上把图还给我,兴奋地说:“回去等着!” 他的办事效率极快。我回办公室不到五分钟,他就推开门说道:“十点出发,外卖已经要了。”然后,就回他的办公室了。 我们是九点上班,现在九点二十不到,距离出发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多分钟。 我历来是轻装上阵,一套深『色』内衣,一套普通外衣,都穿在身上,左腋下藏着一把手枪。如果是我自己,这把枪也是多余的,带上它,就是为了保护和我一同办案的那些花瓶女同事,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专家们。 陈组长的命令,贝小虾和熊米豹就像耳聋,仍然我行我素。 过了一阵,外卖送来了。 平时的午饭,我们都到食堂去吃,今天有任务,就该是组里报销了。我正高兴有免费的午餐,外卖小哥可能看我眼眶发青,竟然伸手朝我要钱。 我说:“同志,这是报销的,找陈组长去。” 贝小虾说:“组里一分钱经费没有,找鬼去报销!” 我说:“不报销叫什么外卖?为什么不讲清楚?” 贝小虾说:“焦大侦探,现在是非常时期,时间重要。你立功受奖无数,还得过国际金牌,不差几份饭钱吧!别忘了,你是来接受改造的,要好好表现啊!” 熊米豹跟着溜缝:“就是,这次破案功劳都归你,你就做个前期投资吧。” 这两个玩意儿,见了吃的就来了精神,就像我欠他们似的,也不等我应允,一人抢过一份,裂开腮帮子造上了。 两个二百五,一点儿素质没有!我在心里骂道,但我毕竟是有忍耐『性』的人,只得付了四个人的饭钱。 吃过饭,时间已差不多了,贝小虾和熊米豹从各自从卷柜里拿出个包来背上。看样子,平时他们就准备好了,只等一声令下。 外面汽车喇叭响了两声。 “快!车来了。”陈组长出现在门外,看样子,他也酒足饭饱,脸颊泛起光泽。 虽然我离着门近,但贝小虾动作像鬼一样灵巧,一下子就闪出门去,把陈组长碰了个趔趄,紧跟着,就是熊米豹,等我出了办公室的门,这二人都要跑出仓库了。我不由心中感叹,看这二人平时不务正业的样子,关键时刻还是蛮雷厉风行的! 我看陈组长站在走廊里,很有礼貌地做个手势:“陈老,您先走!” 陈组长说:“车子坐不下,你们三个去吧。由你就负责……” 听到这,我早就以紧急集合的速度冲出门去,边向外跑边想,看看,终于等到了机会,有兄弟单位配合,还由我负责,我一定大展身手! 第〇〇二章 目标五云县 第〇〇二章 目标五云县 出了仓库大门,我看到路边停着一台国产轿车,熊米豹正以对待首长的规格,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保护贝小虾上车。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这两个东西急着往外跑,哪里是为了工作,而是为抢座位。看来,这两个家伙也不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当然了,找机会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们。 等我到了车旁,熊米豹也已上了车,他坐在了贝小虾后面,这样,二人都在右面坐着,既方便欣赏沿途美景,也能方便聊天。 因为心里不舒服,我打开左后车门,看也没看,一屁股就坐进去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屁股还没挨到座位,就被人一脚给踹了出来。我丝毫防备没有,如果不是我反应机敏,就会趴在路面上了。 我很恼火,还以为是熊米豹干的呢。正好借这个机会显示一下领导的尊严,但起来一看,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栽倒!原来,我最最畏惧的白骨精就坐在里面。 贝小虾、熊米豹,还有开车的老庞,都捧腹大笑。 十几年了,我想尽办法摆脱她,可她如影随形,就像我欠她命似的,我到哪里,她必然追讨到哪里!对她,我是既讨厌又畏惧,可以说,已经被她吓出病根来了。 刚被委任个领导,就等于挨了当头一棒,真没面子。唉,忍吧,不忍又有什么办法。 我绕到右面,把怒火发到熊米豹身上,命令道:“往里去!” 没想到,熊米豹根被没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立即瞪起眼珠子:“先来后到,我凭什么往里去!” 见这小子硬气起来,我立马放下领导架子:“米豹,往里串串。” 但这小子也真不给我面子:“凭什么往里串,你不是当过特种兵吗,不高兴坐车,就长途奔袭到五云县去!” 我很生气:“告诉你,这次行动,我可是领导!”我是说出来,也让童燕听听,给她也提个醒,不能再对我颐指气使了! 熊米豹一梗脖子:“我还是领导呢!” 贝小虾随声附和:“我也是!” 童燕面带得意神『色』,默不作声。 我说:“这是陈老说的!” 熊米豹说:“谁听见了?” 贝小虾说:“我没听见!” 老庞说:“我只管开车,可不跟你们掺和。” “咱们下车问问!”我想求个真,让陈组长亲口告诉他们。 贝小虾拧拧双肩:“刚坐舒服,我才不下车呢!” 熊米豹也说不下车。 最后,贝小虾说:“反正没人告诉我谁是领导,我就听童姐的!” 熊米豹举起双手:“我也听童姐的!大侦探,你要再不上车,我们可要走了!” 没办法,我只得绕回到左面,低头站在车门旁。 童燕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翻了我一下,然后下了车,娇喝道:“滚进去!” 我乖乖钻进车里。就这样,还没出征,他们就把我的权力夺走了。 她重新坐进车里,嘭!咬着牙关上车门,好像那车门就是我一样。然后,目视前方对我发出警告:“焦远同志!最好不要碰到我,那封信我可一直随身携带!” 我之所以怕她,就是因为她说的那封信。这封信就像压在孙悟空身上的五指山,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让我原始的雄『性』激素渐渐减弱,时常觉得睾丸正在萎缩。 车子动起来,我坐在车里真就不敢轻举妄动。一辆国产普通轿车,遥远的征程,后排坐着三个人,中间的人想不碰到其中一边的人,想有多难,就有多难! 没办法,我尽量向熊米豹这边挤,就是车子急转弯或者颠簸,我都要保持坐如钟的姿势。 可是,熊米豹这货还故意坏我,动不动就喊挤死了,把我朝童燕那边推几推,幸亏他没有我力气大,不然,就不止一次挨到这白骨精身上了。如果真的碰到她一点点,就又该受到惩治了。 童燕和普通爱美的女孩一样,下身穿着到大腿根的短裤,没穿丝袜,『裸』『露』着两条白皙的美腿,上身穿着半截袖短襟紧身衬衫,『露』着一段精致的细腰和溜圆的肚脐,两条莲藕般的胳膊随意放在身体两侧,两个**鼓鼓的,撑的胸前的那枚衣扣呲牙咧嘴,像是随时可能崩开! 我估计,看到她这身着装,所有男人都免不了下体充血,前开门会支起来。熊米豹这小子两腿之间就支起个包,我不知道此时,他心里想的是贝小虾还是童燕。不过,他动不动就把眼睛看向左侧的窗外,看好像在欣赏风景,但眼神明显很贪婪。 我血压正常平稳,下体像头冬眠的虫子,一动不动。其实,我也不能说是正人君子,我的这头虫子有时也很活跃,比如有时在贝小虾面前,他也会兴奋起来。当然,人『性』使然,这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不过,在她面前,这头虫子就彻底哑火了。 我不知道她这身打扮是不是故意用来折磨我的。本来,在车里我可以脱去外衣,使上身放松开来,但有她在,我哪里还敢,就算衣角,也不敢碰到她的一根毫『毛』。 从京城到五云一千公里出头,正常行驶要十二个小时,而我们的车一路绿灯,老庞也是训练有素,车开得如流星火箭一般,只用了八个小时就赶到了。这时,太阳还没落山。 灵异小组的名声不好,地位低下,我们出发时就没跟当地公安部门打招呼,到达时也没通知他们,车牌照也是普通的。再一个原因,我们这些专业人员只想破案,不喜欢热闹,更不想给下面增加负担,所以,我们的车悄悄开到五云县宾馆。 下了车,那三个人有说有笑,我就像坐了八个小时老虎凳,身体僵硬,迈步都有些不稳。 为了减少开支,我们订了两个房间。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我和熊米豹、司机三人一个房间,另一间就是童燕和贝小虾的了。 进了房间,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冲澡。因为一路紧张,我出了一身透汗。 让我没有料到的是,我刚冲完澡,就有一位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第〇〇三章 刑警队长张智军 第〇〇三章 刑警队长张智军 来人叫张智军,是五云县公安局刑警队队长。 他是我和童燕的中学同学,也是前面童燕提到的那封信的始作俑者。 那是我们上初二的时候,我和他是同桌,有一天,班里来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女生,她就是童燕。 张智军想追童燕,但他长得很难看,脑袋像猪八戒,大家都叫他“二师兄”。他被童燕『迷』住了,上课时也不注意听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童燕看,还经常献殷勤,而童燕对他的态度还不错,有时会对他笑笑,这更令他神魂颠倒。一天,他想了个损招,假装手抽筋了,不知从哪里弄来个肉麻麻的求爱信,让我模仿他的字体抄写一遍。然后,他把信偷偷夹在童燕书本里。没想到,上自习课的时候,童燕将这封求爱信粘到黑板上,向老师教课一样讲解起来。他怕难堪,就一口咬定这封信是我写的。 童燕爷爷是民国时期中外着名的痕迹专家,父亲也是国内外着名的刑侦专家。她对了笔迹,果然是我写的。我百口莫辩,被她百般羞辱,恨不得钻进地缝子里,从此,在我心灵深处刻下了这的耻辱印痕。之后,这封信被童燕收藏起来,动辄就以此要挟,简直把我当做她的牛马。 所以,我对张智军恨得要死,上大学后再没联系过他。 “焦远!”张智军一进门就眯缝着肿眼泡,伸出手,哈哈大笑着向我走来。 他身体富态,穿着崭新的警服,扛着一杠三花的肩章,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我愣了一下。因为下面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名字,一般都是以姓氏职务,或者姓氏级别。 比如我本人,受处分前是两杠两花,正处(局)级待遇,现在是两杠一花,就是副处(局)级待遇了。虽然我很年轻,但级别很高了。这也体现了专业部门,是注重才能而轻视资历的。 所以,下地方办案,他们会按行政级别称我这种没官职的人为焦处。这样的称呼也比较顺口和抬举人。 张智军见我没打算伸出手去,又是疑『惑』地望着他,并没觉得尴尬,而是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老同学,不记得我了,我是张智军啊!” 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我的记忆不好,只是因为他的模样变化太大。想当年,我们同桌的时候,他虽然长得难看,但还是个廋弱的少年,如今,他的身体相貌已经变了形态,我做梦也没想到过,他会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穿着警察着装出现我的面前。 尽管我很厌恶他,但老同学见面千载难逢。瞬间,我就打消了心中的怨恨,马上用两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笑道:“哎呀,张智军,是你呀!你的变化太大了,我哪里认得出来!抱歉,抱歉!” 张智军打量着我:“你的模样一点儿没变,就是比以前更帅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对他找上门来,我很奇怪。 “省厅打来电话,说公安部专家过来了,我看到有你和童燕的名字,那可是开天辟地地激动,我火速通知各大宾馆,一旦你们入住,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听得出来,他在本地混得不错,但我还是说:“老同学,你混得不错啊!” 张智军说:“一个小刑警队长,跟你们两个比差远了,说出来都不好意思见人!” 我知道他是说我和童燕了,但我讨厌提起她,更不想把她拉进话题里,说:“你可说错了,你是实权派,我吃个盒饭都要自己掏钱!” 他一定很认同我的话,『露』出得意笑容:“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你就放心,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要你想就可以办到!” 我突然看到童燕站在门外,就故意要示示威,大声说:“老同学,还有这种好事!有漂亮小姐找一个俩的,我想释放一下!” 还没等张智军表态,她马上走进来,讥讽道:“焦大侦探,据我观察,你还是处男吧,跑这一路,你的雄激素可一直没有分泌过,继续下去,可以发展成一个老处男了,如果哪个历史剧缺个太监角『色』,我看很适合你!” 她一言击中要害,我顿时卡壳,真想一头撞死!我不得不佩服她是顶级的痕迹专家,能够洞察到我那头冬眠虫子的低『迷』状态。 张智军开始是背对着我,听到她说话,马上转过身去,哈哈笑道:“校花,哎呀呀,你比以前更『迷』人了!” 然后,这二人就是一个热情拥抱。我心里没有醋意,只是觉得张智军这小子太好命了! 拥抱过后,张智军回身对我称兄道弟起来:“焦老弟,拥抱弟妹你不介意吧!” 他比我早出生几个月,同桌是他就这么喊我。他可能没听明白童燕刚才的话,也是误会我和童燕是夫妻了。唉,这不是给我找事吗!我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 可能当着张智军的面,她含蓄了点儿:智军,你认为猫会嫁给老鼠吗! 她这一声“智军”莺声细语,估计张智军已经酥骨了!他似乎恍然大悟:“啊?太好了!原来你们俩这么多年没到一起!我还一直寻思,你们两个已经有了宝宝呢!” 她说:“我可不想有个癞蛤蟆后代。” 张智军非常得意,舌头也短了:“燕子,这么多年,你还没找对象啊!” 接下来,这二人就像八百辈子才得到见面的情侣,翻腾起中学时代那七十年谷子,八十年的康来。 我懒得听他们谈话,走到窗前,望着暮『色』中的城市。 小城的街道不是很宽阔,也没有很高的建筑,很随和整洁。一大片阴云正停留在城市上空,增添了诡异压抑的『色』彩。我心中一阵阴冷,不禁打个寒战。 过了一会儿,老庞冲完澡出来了,大声说:“童组长,该吃饭了吧!” 老庞也够辛苦,八个小时一口气开车一千公里,他一定饿坏了。 童燕说:“老庞,小熊小贝呢?” 老庞说:“我去叫他们。” 张智军说:“你们想吃什么,这顿饭我请了!” 我和老庞之前并没见过面,不知道他的车是我们组请示下来的,还是童燕带来的。 第〇〇四章 淹死鬼案件 第〇〇四章 淹死鬼案件 张智军在县城最上档次的酒店招待我们。 我们六个人要个包间,还很肃静。他要了一桌子山珍海味,说这是私人宴请,不算公款吃喝。 虽然属于私人宴请,但我们五个是专案组的,张智军是当地的刑警队长,我们主要的还是聊案情。 案件是我先问的:“老同学,听说你们这里出了桩淹死鬼案件?” “我就知道你们是奔这件事来的。”张智军笑笑,“这件事,省厅也没往上报啊,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为了保护知情人,那张图我并没有带来,我也没有正面回答他:“我们是搞灵异案件的,平时工作就是收集这方面信息。我们感到有点儿奇怪,过来看看,了解一下案情。” “案情吗,很简单,我给你们说一说。”接着,张智军就说起这个淹死鬼案件的来龙去脉。 据他说,第一次案发是在六月二十日那天。 当天上午十点二十左右,一对俄罗斯母女在向阳坡乐园浴场游泳,女儿伊凡诺娃突然沉入水下,景区救护队闻讯而至,立即展开救援,但是,经过长时间打捞,并没有找到尸体。到现在,其母叶芙娜还住在景区的宾馆里,等候女儿的消息。 夏季,天气炎热,也是旅游旺季,浴场淹死个人也算正常,可是,之后的每一天,至少都有一个人淹死,就是今天上午,还有一人溺水身亡。从六月二十日到现在已经二十三天,共淹死二十七人。奇怪的是,淹死的都是妙龄少女,而且,直到现在,还没找到一具尸体甚至相关的衣物。 案发后,省厅便派人下来蹲点,经过半个多月侦查,用尽了各种手段手段,也没查到任何线索,只能定为意外落水身亡。前天,省厅的人才撤回去。这两天,只有他带着警力,在现场严防死守,但淹死人的事还是照常发生。 童燕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关闭浴场呢?” “主要是关不起。”张智军说,“向阳坡乐园是县『政府』重点招商引资项目,投资商投入几十个亿开工建造,集旅游观光、餐饮娱乐、休闲度假为一体。这里有乾隆皇帝放过马的官马山,和饮过马的饮马河遗迹,五云峰上还有一个以玉皇庙为主体的寺庙群,天南海北众多善男信女慕名而来。园内,还有满清王爷的墓葬群落。在这旅游旺季,乐园日平均接待数万游客,仅外国游客就占百分之二十。建园三年来,年上缴税收是县财政收入的将近一半。乐园的整个旅游体系,是一环套一环设计,如果关闭浴场,整个乐园几乎都要关闭,你们想想,旅游季节就是这么几天,如果关闭浴场,这个损失该有多大,县『政府』和投资商均承担不起。” 不管张志军提供的数字是不是准确,我也觉得关闭乐园并不是上策。一个新的旅游景点,能拉来这么多游客很不容易。看来,开发商也是下了血本。就按每天一万游客,每天淹死一个人也不足为奇。 我就出生在江边,每年夏天,我们家附近都要淹死十几个野浴的人。有一年我去江边玩儿,几个年轻人在浅水区洗澡,我亲眼看见一个人突然不见了,立即喊游船救援,经过四五个小时,才把人打捞上来,打捞费还花了五千。死者是一个转业兵,马上就要结婚了,和女友来江边玩儿却发生了这种不幸。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发生这些事,不是『政府』不提醒,也不是家庭不教育,有的人就我行我素,麻痹大意,不是别人管就管得住的,一旦出事,后悔莫及。 从张智军讲述的案情看,并没有目击者看到这些女孩被拖溺水,她们应属于麻痹大意的原因。 我想,算上今天上午溺亡的一个女孩,已经死了二十七个,而图上画了二十六个,说明是昨天的数字。这样来看,这张图应该是昨天绘制的,是那个女孩连夜赶到京城,巧妙地送给我的。那么,她是谁?她为什么不将这张图送给当地公安机关或者公安部,而是直接送给我呢?还有,她是怎么了解我的、并能准确掌握到我的行踪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张智军又开口了。 张智军说:“既然省厅给了结论,人都撤了,这就不算刑事案件了,我们也该撤回来。但是,现在有人造谣,说今年是阎王爷大寿,如果淹死鬼给阎王爷献上美女,即可转世投胎,就是因为这个,淹死鬼便来饮马河挑选妙龄美女。” 童燕说:“淹死这么多人,又是见不到一具尸体,出点儿谣言也难免,要说刑事案件,还真构不成。” 张智军说:“我们压力很大,积压下了不少案子,但县『政府』的意思是我们坚持到秋天,天凉了,就没人下水游泳了,所以,暂时我们还不能撤。” 贝小虾说:“既然不是刑事案件,谣言还用我们查吗?” “就是!”熊米豹说,“陈组长现在已老糊涂了,根本就不该接手这件事。我看,吃完饭我们就打道回府吧!” 老庞说:“你们说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反正,我的任务就是负责开车!” 张智军说:“两位老同学,不是我打消你们积极『性』,这个案子真的没什么意思了!县领导也知道你们来了,意思是让我转告你们,为了全县的利益,让浴场再坚持几天,很怕你们再把这个案子捡起来,弄得人心惶惶,把乐园搞黄摊了!” 既然省公安厅和县公安局对案件有了定论,已经放弃侦查,也没上报,我们要接手侦查明显是对他们不信任,必然会引起他们不满。而现在,张智军又转达了县领导的态度!看这个形式,就是这个案子能破,我们也不能接手了! 我当时汇报这个案子,只是急于有案子可破,所以,也没考虑到还有这种情况。如果当时知道,可能就不会来了。 现在弄的,骑虎难下! 不知为什么,童燕一直用眼睛望着我,弄得我也不敢把头抬起来。 张智军见她不吱声,又说:“燕子,算了吧!好搞的案子,也省心,也能立功受奖!这个什么淹死鬼案件,就是平平常常淹死几个人,搞不出什么名堂,最后,弄个里外不够人!但话又说回来,燕子,你是上级领导,去留由你决定。我还是那句话,你留下,我像侍候老佛爷一样竭力效劳,你走,我会十里长亭相送!” 贝小虾听了这种酸溜溜的话,哈哈傻笑:“张队长,还什么侍候老佛爷呢,你是不是想和我童姐上床啊!告诉你吧,我童姐还是处女呢!” 熊米豹喝了点儿酒,就信口胡咧咧上了:“嘿嘿,是不是处女你知道啊,上不上床有咱俩啥事,我倒想和你开一间房呢!” 贝小虾顿时翻脸:“武大郎!啥泡『尿』照照你那德行,上本姑娘床,我把你打成太监!” 他们两个的话要是从我嘴里说出来,我断定童燕最轻也得让我得躺着出去,重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并没生他们两个的气,和颜悦『色』地说:“你们俩别闹了,咱们还说正事。焦远还没表态呢,我们听听他的意见!” 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没尊重过我,“焦远”这两个字,我也是第一次听见从她嘴里说出来。别人口中的“焦大侦探”,是对我的赞誉,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嘲讽!此时,她直呼我的名字,破天荒的要听听我的意见,这令我受宠若惊! 我也有回北京的想法,但我心里还装着那张画着二十六个小人的图,眼前还有陈组长那豹子一样的眼神,耳边还响着“焦远,你说的小案子,一定是个惊天大案!”这句话。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到现场看看呢。 但形势变成这样,我不能明着说去看现场,只好说:“童组长,好不容易来的,智军说那里有乾隆皇帝留下的遗迹,我想去看看!如果你们想回去,我就自己留在这里可以吗?” 我说话时也没有信心,声音很弱,也很委婉,很怕她不让我留在这里。 不料,她竟然也同意留下来,高兴地说:“好!我们就听焦大侦探的,好不容易来了,到乐园观观光,小虾,多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熊米豹也没提反对意见,我估计这小子想要蹭几张和贝小虾的合照吧。张智军再也没再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〇〇五章 天降巨石 第〇〇五章 天降巨石 转眼之间,我们就从破案的探员,变成了观光的游客,我的神经并没感到放松,反而莫名紧张起来。 吃过饭,送我们回到宾馆,张智军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张智军又来到宾馆给安排了早餐,之后,我们就出发了。 向阳坡乐园,位于野芍『药』河谷。 张智军让童燕坐在他的车里,他开着警车走在前面,闪着警灯。 这时,我们并不知道,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趴在黄泉崖的顶端等着我们,在她脚下几十米的地方,有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 两辆车出了县城,驶向山区,我们的心情还像普通的旅行者,很惬意,做梦也没没想到会大祸临头。 车没开出多远,贝小虾突然为我鸣起不平:“大侦探,你说那个张队,长得跟二师兄似的,童姐怎么就跟他合得来?你说你啊,英俊潇洒,牛牛帅气,童姐怎么就掐半拉眼珠看不上你呢?我都看晕眩了!难道你真是个废物!真想一辈子做个太监!” 我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这种破问题,但我知道,熊米豹马上就要发言了。我早已发现,这两个人是最佳搭档,一唱一和,有上句,必有下句。我甚至想到,将来这两个人不能成为一家会出现什么情况。 果然,熊米豹说:“一朵鲜花,极可能『插』到牛粪上,一棵好白菜,现在可能就让猪拱了!有一句最佳的真理,那就是王八瞅绿豆——对眼儿了!” 贝小虾说:“大侦探,如果是我,我可不找那么恶心的家伙,想想就要呕吐,我一定会找你这样的,瞅着多养眼,领出去也增添光彩!” 熊米豹马上说道:“喂喂喂,我可提醒你们两个,都不要往一块儿想,一丁点儿也不要想!大侦探,以你的条件什么美女找不到,可不要跟我争夺稀有资源 我听不下去了,心中出现浓浓的醋意!因为贝小虾不止一次引起我的原始冲动!我说:“你们两个是警察,说话要有点儿约束,要是被老百姓听见,会影响整个警察形象的!” “你没资格教训我们,不要忘了,你是下放接受改造的!”贝小虾不知道好赖,动不动就拿这话敲打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比我强到哪里去。 熊米豹说:“就是,我们不但是警察,也是公民,现在是游客,更要言论自由!” 我只能沉默,心中一声叹息,和这么两个玩意儿真没共同语言。 见我不做声,那二人聊起来,也不理我了。这样更好,我摇下车窗,欣赏着沿途大好风光。 沿途的风光很美,既有青山绿水,也有山坡上的牛羊,还有盆地里的小村庄,更有村庄周围绿油油的田野。这种既有江南的细腻秀丽,又具北国雄浑豪放的美景,令我痴『迷』,还有那阵阵扑鼻的原野馨香,更令我陶醉。 当车子进入野芍『药』河谷时,景『色』变得奇险壮观起来。 只见一条大河出现在万仞峭壁之中,我们的车向大河右侧悬崖的腰间爬行。路面虽然宽阔,但头顶是直接青天的峭壁,令人头晕目眩,脚下是万丈深渊,叫人心惊胆战。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能有到这般震撼的景『色』。 这个美得令我震撼的地方,就是黄泉崖。如果站在悬崖顶端,俯瞰下面的路面,人应该像只蚂蚁般大小,我们的车,也就像甲壳虫一样大小吧。 此时,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趴在峭壁边缘,两只眼睛盯住我们的车。突然,她的手动了一下,那块摇摇欲坠的巨石瞬间悬空落下,砸向公路。 此刻,我还在欣赏车窗外的壮观景『色』,贝小虾和熊米豹聊天的兴致依然不减,甚至合计着中午让我花钱,请他们吃山珍野味。我心里在想,你们做美梦去吧,愿意谁请谁请,到了乐园,我可要独自旅游,离你们越远越好。 “停车!”贝小虾突然大叫一声。 我被吓了一跳。老庞反应也够灵敏,立即一脚急刹车!“嘎——”车子发出一声令人心胆俱裂的叫声。 我们的车速虽然不算很快,但也有五六十迈。 由于惯『性』,贝小虾脑袋撞到挡风玻璃上,熊米豹则和贝小虾的靠背来了个亲吻,老庞扶着方向盘安然无恙。我的身子只是轻微震动了一下,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因为这个速度的急刹车,在我们特种兵训练的科目里,都算不上初级训练。 与此同时,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咕咚!”落在我们车前面也就一两米的地方。我们的眼前瞬间就出现了一座大山,满眼是单调的的石壁,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被惊出一身冷汗,不用说,那三个人也得魂飞魄散。 为了安全起见,老庞迅速倒车,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这时再看他们三个,贝小虾捂着脑袋,一劲喊疼。熊米豹牙花子“吻”出了血,推开车门往地上吐着血,也不知道掉没掉门牙。老庞吓的脸还不见血『色』缓上来,我估计,这可能是他开车所遇到最惊险的一次。 我下了车,向巨石走去。 巨石有一间房子大,坐在路中间。我还担心张智军的车是不是被砸在里面,却听到他和童燕在对面说话。 我绕过巨石,看到张智军的车停在远处,这二人一面用奇怪和紧张的目光打量着巨石,一面说不知我们怎么样了。 当看到我出现,二人表情缓和下来。 张智军迎过来说:“妈呀!焦老弟,你命真大呀!万幸万幸!” 张智军的警车,一直在我们车前面二三十米远,我估算了一下,如果他们慢上两三秒钟,被砸中的就是他们了。如果不是贝小虾及时喊了声“停车!”,我们可就是被巨石拍成了人肉馅饼! 我说:“你们很幸运!” 不知为什么,这次童燕没有讥讽我,也没表现出解恨的表情。这也可能是我借了那三个人的光。她说:“真是万幸!” 我本想说是贝小虾救了我们,但想了想,没说出口。因为这件意外出现的险情,破坏了我的情绪,我很不想说话,只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看,屏幕上出现个危险信号!我看看我们的车,然后,将手机收起来。 贝小虾和熊米豹过来了,可能是绝处逢生,二人手牵着手。贝小虾可能还没从惊惧中清醒过来,哭丧着脸,一副有命无魂的样子,所以,才任由熊米豹占便宜。熊米豹则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刚刚的生死经历,瞬间就被他意外获得的“爱情”替代了。 在我的眼里,熊米豹就是现实版的武大郎,不但身材矮小,满脸横横竖竖的褶子,长得很难看。他年龄比我小点儿,但已经像个小老头,我不由暗暗骂道,武大郎,也想娶个潘金莲!当然,这句话是以贝小虾的美貌而言,与人品无关。我真想上去一脚,将这东西踹死! 我没有想到,这熊米豹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竟是:“童组长,你和张队长真是郎才女貌,我已经准备去地府参加你们的婚礼了,没想到,你们还活着!” 这种人,不但没长出人样,说话还很没有大脑。 张智军显然也看不起熊米豹,板着脸说:“熊处,不用麻烦你跑那么远了!” 这时,贝小虾有点儿清醒过来,发现熊米豹紧紧握着她的手,气的她狠狠将熊米豹的手甩开,还骂道:“武大郎!不要猪脸!” 熊米豹也不生气,就是嘿嘿傻笑。 我抬头向高处看,想看看巨石是在哪里落下来的? 蓝天高远,白云悠悠,我的脖子仰到了九十多度,只见峭壁如竖立的冰面,光滑耀眼,看的我头晕目眩,也没看出个名堂。 我心里在想,这块巨石应该是悬空而下,所以,没有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可是,这石头落下来地也太巧了吧? 最令我奇怪的是,贝小虾是怎么知道的会有巨石落下来?当时她明明是在和熊米豹说笑呢,难道是她有先见之明? 第〇〇六章 黄泉崖上的女人头 第〇〇六章 黄泉崖上的女人头 我正在思考着这些问题,熊米豹敏捷得像头豹子,突然窜出去,沿着峭壁飞速向上爬,不一会儿,就变成个小黑点儿。 就在我为他担心的时候,他原路返回来了。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贝小虾问道:“豹豹,怎么回事?” 熊米豹说:“一个女人脑袋,披头散发,像个鬼,等我上去就不见了。” 峭壁实在太高了,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大象我都很难看见,熊米豹是怎么看见的呢?尽管见识到他攀岩的功夫比猴子还厉害,但我还是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我以前的搭档,都是些很有气质的专家的破的案子,还没有过像贝小虾、熊米豹,还有童燕他们这样没有正规水准的战友,可以说,对他们旁门左道的本事,我还不了解。不过,见识了贝小虾和熊米豹的表现,还真具有灵异『色』彩。 张智军可能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说:“神了!看着人不咋的,本事不赖,还是公安部有能人!” 我问道:“米豹,发现什么痕迹没有?” 熊米豹说:“没发现,因为上面的草已被踏平,我是看不出新旧脚印了。再说,什么痕迹不痕迹的,又不是我的专业!” 张智军说:“这个季节驴友很多,很可能是他们的人向下看,弄不好,巨石应该和他们有关。” 就算巨石真的和驴友有关,那也是意外事故,现在又没伤到我们,这事也就能这样算了。 接下来,我们围着巨石议论了一会儿,无非是巨石怎么会落下来的,有关部门为什么没发现这个安全隐患,以及砸中人谁负责等等。 当然了,张智军对我们险些丧命一再表示歉意。之后,他说要跟上级反映一下,让有关部门加强管理,并打电话给交通部门,让他们派人将巨石弄走。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此处叫黄泉崖。 据张智军说,在野芍『药』河谷开发之前,这里的路很窄,经常有飞落的石头,也有人和车辆被砸中,现在,经过去年开山扩路,这种现像已经少多了。 由于巨石霸占在道路中间,车辆不能通过,两边的车已排起长龙,有的还鸣着喇叭。我们的车当然也开不过来,于是,留下老庞在这儿看车,我们坐张智军的车前行。 离开黄泉崖,就进入了野芍『药』河谷地界,这里林木葱翠,芍『药』花『色』彩缤纷,和奇花异草争相斗艳,景『色』更加秀美。 由于黄泉崖上的奇险经历,我已没心欣赏风景。而那四个人,适应『性』很强,好像把刚才的事给忘了,有说有笑地聊起来。 野芍『药』河谷,就是山间比较平坦的低地,沟沟岔岔,散布着一些由低矮平房组成的小小村落,从山坡洼地的种植上看,这里还是以玉米为主。 很快,我们的车驶下公路,拐向一幢很气派的建筑,距大门十几米远,我就看到雄伟的门楼两边挂着的牌子。 左面牌子是红『色』的字:中国**向阳村支部委员会 右面牌子是黑『色』的字:五云县饮马河乡向阳村民委员会 看我们的车来到,伸缩电动门缓缓移开了,门卫室前一个年轻的保安还向我们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 村委会占地面积很大,主体是三层漂亮的楼房,很有气势,比贫困县的『政府』办公楼都要气派,四周是高高的院墙,院内种植着花草树木,有一个篮球场和一个停车场。停车场上停着十几台车,多数都挂着警灯。 我们的车开进停车场,大家都下了车。 张智军说:“走,到我的指挥部看看!” 既然与案件无关了,还不如多去看看风景,我说:“我不进去了,还是到乐园观观光吧!” 张智军说:“就是到我的指挥部坐坐,一会儿我陪你们去游览!” 童燕也没管我,先往楼里面走了。贝小虾跟在她的后面,不用说,熊米豹也不能听我的。没办法,就算是出来旅游,也不能开头就和大家分帮,我也只能跟着进了楼。 张智军的临时指挥部设在三楼东面一间屋子里。我们进去时,有几个着装的警察正围着办公桌热火朝天打扑克,看到我们进屋,可能以为我们是普通百姓呢,还呼喝着继续玩儿。 张智军说:“别玩啦,公安部的领导来了!” 那些人听了,立马散了,离开办公室。 张智军解释说:“我们现在是两班倒,他们都是夜班的,现在休息。这些天,我们这些人都要拖垮了!” 警察也有休闲娱乐,在休息时间热闹热闹,谁还能管得到呢。 这间办公室南面东面都有窗子,往南看,就是很老旧的村落,往东看,就是乐园里面精美的建筑,点缀在山间,两个方向,泾渭分明,大有两个世界的感觉。 张智军请我们坐下。 一个漂亮的女孩端来紫砂茶具,给我们斟上茶水,然后,以标准的礼仪姿势站在一边。一看就是经过正规训练。 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 张智军给我们做了介绍,男子是向阳村村长刘德财,女孩叫刘娜,是村长助理。 刘村长身材短粗,宽宽的脸膛,厚厚的嘴唇,眼睛很大,眉『毛』稀疏,头顶也没几根头发,发根可见一毫米的白茬,估计头发染了能有三天左右的样子。 刘娜身材苗条,模样俊俏,带着一种清新自然的美,也透『露』着一股倔强的个『性』。看样子,她像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不知为什么,看到刘娜,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坐在东面的窗子下面,面对着西墙。 西墙上,贴着一些规章制度,还挂着一些锦旗奖状。什么先进基层、扶贫先锋、先进村委会、优秀党支部等等。但时间都是两年前的了。近两年的奖状锦旗,应该挂在村长的办公室里面。 我只注重于专业有关的事情,懒得聊天。基本就是童燕、张智军、刘村长和刘娜四个在聊。 可能平时灵异小组办公室里只有贝小虾一个异『性』,现在美女多了,熊米豹的眼睛就有些不够用了,一会儿看看女勤务员,一会儿看看刘娜,然后再瞅瞅贝小虾,也会瞅瞅童燕,似乎在比较哪一个更好看,惹得贝小虾楞目愣眼,还问他瞅什么。熊米豹只是呲着牙傻笑。 半小时后,他们终于结束了聊天,至于他们聊什么,我也没往耳朵里灌,因为这些套路的东西我见得多了,不听就知道,无非是互相炫耀一下工作成绩、吹捧吹捧罢了。临走时,张智军对刘村长说,这几天让刘娜陪我们观光乐园,负责我们的食宿。刘村长答应了,然后,征询一下刘娜的意见,刘娜表示,一定圆满完成组织交给的光荣任务! 出了村委会办公楼,我们的车还没过来。可能是巨石太大,一半时不好处理妥当吧。 村委会距乐园的西门不远,我们步行前往。乐园采用拱形大门,非常宽阔,门前是个大广场,进进出出很多游人。 因为我们有张智军带领,没用买票,直接就进去了。 进了乐园大门,一边立着一块很大的广告牌,上面绘着向阳坡乐园全景导游图。 我决定不跟他们一起走了,说:“你们走吧,我自己转一转!” 那几个人可能觉得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也没人搭话,只有张智军说:“好吧,焦老弟,有事打电话给我!” 于是,我到导游图前看看去浴场路线,便随着游人往前走。走了一段,觉得有双眼睛在后面盯着我。 第〇〇七章 水底魔影 第〇〇七章 水底魔影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刘娜跟在后面。 被我发现了,刘娜跑到我跟前,笑笑说:“焦大侦探,你的老同学张队长说,怕你一个人走『迷』了路,派我来做你的导游。”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我叫“焦大侦探”?张智军只介绍了我是“焦处长”啊!但又一想,可能童燕跟他们聊天时提到的,只是我没注意听到而已。 不过,张智军怕我『迷』路,也真小瞧我了。十几年没有联系,他对现在的我可能不了解了。在我五年的特种兵生涯中,我曾经一个人徒步穿越“死亡之海”罗布泊,横穿南美亚马逊原始雨林,怎能会『迷』路在这个小小的游乐园里面呢。但不管怎么说,张智军还是够义气的,派个美丽的女孩陪着我,我还是很愿意的。我说:“谢谢!” 她说:“客气什么,你来到我的家乡,我理应尽地主之谊。” 我们边走边聊。她很能理解我的心情,让我这个沉默寡言,没和女孩聊过天的人,和她聊得还很投机。 她告诉我,她是去年复旦大学毕业,刘村长是她父亲,这个乐园是通过她父亲招商引资过来的,乐园老板弓马良和一些承包商,都是他父亲的朋友。她父亲原本在广东做生意,但效益不好,就回老家野芍『药』河谷,当选为向阳村村长。她毕业回到家乡,是要为改变家乡的贫穷面貌出点儿力。 我说:“你们这里这么多资源,可以依据乐园建立相关产业链,让村民富起来。” 她说:“乐园是全县的利益,这里面问题很复杂,很多问题不好解决。” 当我问什么具体问题时,她没有说,却突然问道:“你们公安部的人,每一个都比福尔摩斯厉害吧?” 我说:“社会分工不同,职业不同,做什么工作,只要认真负责,都会熟中生巧。” 刘娜用很疑虑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我看那些大侦探都酷酷的,很严肃,你怎么不像呢,倒好像有些胆怯!” “人与人风格不同吧。”其实,我只在那个白骨精面前显得胆怯,但我对她只能这样解释。 过了一会儿,她说:“你能破获淹死鬼案件吗?” 我说:“张队长给我们介绍了这个案件的情况,你们省公安厅下了结论,这些人都属于意外溺水死亡,已经构不成刑事案件,还谈什么破案。我们现在就是旅游,什么案件都与我们无关了。” “那就是说,你不管了?”她张美丽的脸上,出现很失望的表情,“要知道,我们老百姓,都不相信他们的结论!”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毕竟已经消失了二十七条鲜活的生命,他们不相信当地公安机关下的结论,很希望我们能调查个水落石出,这很正常!可是,我很奇怪,她说到破案,不用“你们”,而是用“你”,这是为什么呢?难道,那张画是她送给我的? 我故意停下来,装作倒鞋里的沙子,想看看她的背影。我的眼睛,过目不忘,这也跟特种兵严酷训练有关。她慢慢向前走去,我一看,果然就是昨天早上撞我那个女孩背影,虽然衣服不同了,但个头,走路姿势,发型,都是一模一样。 我确定了送画给我的就是刘娜,但还不知道那张画是不是出自她手。不过,看她对案件的关注程度,我初步认为,应该就是她一个人了。 那么,她为什么要找我破案,难道被害人之中,有她的亲属吗?这个美丽的女孩,让我产生了好多疑问。因为不了解她的动机,我只能装作没事一样! 我说:“没办法,省里的刑侦专家并不比我们水平差。我们也不是神,既然定了意外事故,我们再调查下去也没有意义!” 她突然说:“你们的车不是险些被巨石砸中吗!” 我说:“是的。一个意外!” 她突然激动起来,打了我一拳:“意外,意外!你就知道意外!” 她这个举动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按说,我和她并不熟悉,而且,对她来说,我是公安部派下来的大员,一个南开毕业的大学生,对一个陌生客人的这种举动是很反常的! 看到我愣愣的眼神,她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大侦探,我们下面老百姓都不相信这些人是意外溺水,也不相信淹死鬼抓女孩献给阎王爷这种谣言!” “是吗。”我恢复常态,“但淹死鬼的谣言,我可听说是你们下面传出来的。” “是有人那么说,但大多数人并不相信!” “你们可以向专案组反映啊。” “反映了,但专案组相信他们的结论!据说,那是经过专家调查论证的,准确可靠!” “那就是可靠了!” 她又激动起来,但这次没有动手:“那个巨石,你经过论证了吗?为什么那么巧就落在你的车前面?你可以算算概率!” 不愧名校毕业生,思维清晰,逻辑『性』强,还有责任心,可比傻啦吧唧的贝小虾强多了,我不由对她刮目相看,说:“算了,我就是来旅游的,你的这些问题弄得我头昏脑涨,你还是做好我的导游吧!” “唉。”她很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们到了浴场,发现这里河面开阔,水流平缓,沿着河岸一眼望去,一两公里沿线地带,密密麻麻都是游客,能有上万人。有的在岸上晒太阳,有的在水中戏水,还有游船和巡逻船在深水区穿梭。岸边的服务设施也很全面,餐饮,小百货,码头应有尽有,还有广播喇叭提醒游客注意安全,也有警察来回巡逻,真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但是,这里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游人太多,安保力量不足。 我提议坐船在河面上转一转,于是,刘娜要了条小船,她划着桨,我们的小船在水面上飘『荡』起来。 由于是汛期,河水浑浊,能见度很低。 我们的船在水中滑行了一阵,突然,我的汗『毛』竖了起来!这是人在遇到未知危险时,身体机能发出的警报!也叫第六感觉。 比如,当人走在森林里,突然汗『毛』竖起的时候,就预示着附近潜伏着狮子、老虎或蟒蛇等凶猛动物;当人走在街头,有歹徒企图袭击、高空坠物、墙要倒塌等等,人都突然会有莫名恐惧。再比如,做过的梦,竟然在现实中真的发生了;在别人尚未开口说话,你已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还有,有时候,能预知电话铃声要响起等等。 这些都是第六感觉,只不过有的人感觉迟钝,有的人感觉灵敏。而女人的第六感觉,比男人更加敏感。 还是后来我才从熊米豹嘴里知道,米小虾就是凭借敏锐的第六感觉喊了“停车!”,救了我们一命。她能留在公安部,也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她是处长家的亲戚,而是因为她曾靠这一特长,救了不下十个人的『性』命!不用往多说,就单凭她这次救了我们几人一命,就足以显示,她在公安部存在的意义。 刘娜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停止了摇桨。 我低头望去,发现水下有个巨大的黑影,随着水波变换着形状,模模糊糊,看不清晰,但我明显感觉到,黑影正用一双阴毒的眼睛盯着我。 我分辩不清这是什么东西,指着水下说:“刘娜,你看那是什么?” 刘娜放下桨,到船边往水下看,可是,这个东西在她看之前,突然不见了。她看了半天,问我道:“什么?你看到了什么?我怎什么也没看见!” 我担心说出来她会害怕,就说:“一条很漂亮的鱼,已经游走了。” 第〇〇八章 危险的群体事件 第〇〇八章 危险的** 我进浴场划船,就是想感受一下水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危险,看看河面情况,还很巧,真的发现了一个恐怖的黑影。不过,我又在水中找了一阵子,黑影再也没出现,游人也没出现什么险情。 这时,刘娜觉得应该上岸,去其他景点转转,我欣然接受。 上岸后,刘娜说先带我去水族馆参观。 水族馆距河边几十米远,是一幢庞大的建筑,外形像宏伟壮观。在水族馆外面一个很大的水池,水池四周是一圈一米多高的栏杆,一个妙龄女郎穿着比基尼,正在水中和海豚表演,引来很多有人围观。 刘娜说女郎是她的好朋友,叫单琳琳,这个水族馆是她父亲单袁坝投资修建的,去年刚刚完工。她父亲和单馆长也是好朋友。 因为很多游客正围观单琳琳和水豚表演,刘娜没有打扰她,带我进到水族馆里转了一圈,在这里,我看到了各种淡水鱼类和咸水鱼类,还有有鳄鱼、河马,也有鲨鱼、海豚、海狮、海象等大型鱼类和动物。在水族馆的西南角有个敞开的大门,门上挂着“饲养大厅”的牌子,门前地上还立着一块牌子,上面用红颜料写着:游客免进。 离开水族馆,刘娜带我逛了几个小景点,然后要带我去乾隆爷当年放马的地方,看乾隆爷留下的脚印。可是,当我们经过一幢非常气派的法式风格建筑的时候,看到宽阔的院子里积聚着四五百人,『乱』哄哄的,有警察,有保安,有人哭,也有人喊,还有人叫着:“打死他们!” 我问:“这是什么地方?” 刘娜说:“这里是乐园总部,董事长弓马良就在这里办公!”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有死者家属在索要赔偿,也有看热闹跟着起哄的。” “咱们进去看看!” 刘娜赶紧拉住我 :“这些人都红了眼,天天来闹,张智军也管不了他们。我们不要靠前,很危险!” “难道乐园一点儿钱也不想赔吗?” “乐园想赔,但赔不起。” 我很奇怪:“这么红火的乐园赔不起钱,是家属狮子口大开吗?” “不是,乐园没钱!” 我更奇怪了,这样好的生意,竟然没钱?转念一想,算了,这真不是我该管的事,再说,这种纠纷也真不能参与!我正准备和刘娜离开,突然听到童燕高喊:“你们想干什么!” 如果平时,不论是听到她声音,还是看到她影子,我都会尽可能和她保持距离,或者迅速远离,但此时不同,她的声音带着恐惧,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危机! 我必定是男人,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再说,她现在属于我的领导,也是战友,我有责任保护她。 我对刘娜说:“童组长在这里,我要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再没反对,跟我一同过去了。 人群中间,一个大块头呼喝喊叫挑动着人群,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跪在地上。这人就是向阳坡乐园的董事长弓马良。在弓马良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个汉子,一人背着他一只胳膊;五六个男女,拉扯住张智军,不让他挣脱,有的人已经动手,边骂边打!骂他是走狗,黑保护伞! 童燕拼命制止,但无济于事。有几个男人开始对她动手动脚。而那些警察、保安,显得数量太少,无法靠前。 刘娜大声呼喊叫他们放手,但有人也冲她来了,骂她是叛徒,帮凶,几个人开始撕打她。这时,我才知道她为什么害怕进来了。 在人们情绪激发的时候,这种**,要是不能及时控制住局势,很容易出现人命! 毕竟这是因为赔偿引起的纠纷,我不能使用暴力。 我选中准领头的大块头。这人二十多岁,个头和我相仿,但身材比我粗壮得多,看重量能有二百多斤,一看样子样子就令人畏惧!他正跳着脚呐喊,我突然上前,一只手抓住它的后脖颈子,一只手抓住他的裤腰,一用力就将他举起来,高声喝道:“住手!” 我的声音非常洪亮,就像个炸雷! 那些人先是愣了片刻,然后看见被我举过头顶的大块头,『露』出惊讶的眼神,一个个都住了手,也放开童燕、刘娜、张智军三人,但控制弓马良的二人,并没松手。 大块头四脚朝天,可能怕我把他扔出去,大喊着:“饶命!饶命!大哥饶命!” 看到这种震慑起到了效果,我就把他放下,严厉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大块头楞目愣眼看看我,『揉』『揉』被抓疼的脖子,尴尬地说:“要、要钱。我们向乐园索要赔偿。” 我走上前,对控制弓马良的那两个人说:“放开他,有事说事,这是干什么!” 那两个人放开弓马良。弓马良也吓蒙了,晃晃『荡』『荡』爬起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说道:“大哥救命!大哥救命!” 我甩开他,喝道:“一边站着!谁是你大哥!” 弓马良看我态度严厉,只好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暂时脱离了危险,童燕看我一眼,那个眼神,我也看不出是感激还是不屑。我更相信是后者。她开始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刘娜只简单整理一下头发,美丽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我,表示钦佩和赞赏。 我的老同学则气急败坏,对着人群叫道:“保安!关上大门!刑警队和派出所的,看好这些人,一个也不能放他们走!”接着,他掏出电话,应该是要呼叫增援。 童燕说:“张队长,你要干什么?” 张智军在童燕面前丢了脸面,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说道:“叫特警支援,将这些暴民都抓起来!” 我刚要上前制止,童燕上前抢下他的电话:“这种小事,不能抓人!” 这些人就是来讨要赔偿,决不是想闹事,可能双方一直不能达成协议,僵持起来,便做出了过激的事,而张智军又处理不当,才使矛盾激化。 那些人令静下来,知道闯了祸。这种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说聚众闹事,限制人身自由,暴力袭警都可以,这样,就有人会被刑拘。他们虽不知道童燕身份,但看到她阻止张智军调特警,觉得这个女孩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大块头首先认错,对我说:“大哥,你是公安局的便衣吧,替我们说说情,我们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我们错了!” 我说:“我是公安部的。”我又指着童燕说,“这位是我们领导,童组长,有事去跟她说!” 大块头一听,顿时傻眼!在公安部领导面前闹事,整整他的材料,判他三年五载都是轻的,吓得他两腿发软,“噗通!”就跪在童燕面前,磕头作揖地请罪:“童处长!我有眼无珠,我错了,我该死!请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刚才动手的人,也有的跟着跪下,请求原谅。 刘娜上前踢了大块头一脚,喝道:“刘二彪,你们都起来说话!” 刘二彪瞅瞅我,想看看我什么意思。 我说:“起来吧,你们都起来,有话慢慢说。” 刘二彪和跪着的人都起来了,齐刷刷看着童燕,想看看这位公安部的领导怎么处理他们。 童燕说:“同志们,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刚才的事,过往不究!” 那些人有的赞赏有的面带忧虑,而刘二彪的话,最能代表他们此刻的想法。 刘二彪说:“童处长,你的话我们信,可是,等你们走了,张队长抓我们怎么办?” 我想,这小子长得很鲁莽,但脑子很精明。 “好吧,现在,就让张队长给你们表个态!”童燕把手机还给张智军,“张队长,你说两句!” 张智军很不情愿:“你们听着,你们的事还是要协商,协商不成,就走法律程序,今天的事,看在公安部领导面子上,就不追究了,如果再有这么一次,新账老账一起算!” 童燕说:“你们听到了吧,张队长已经表态了。你们的赔偿问题,可以坐下来和弓董事长协商,协商不成,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弓马良说:“谢谢童处长!谢谢大家!”然后,他又面向我,说:“不知这位恩人贵姓?” 童燕瞪我一眼:“问你呢!” 看来,我上辈子是真欠她命了,与她无关的事,她也能找找我的茬子。我正要开口,刘娜替我说了: “弓董事长,这位是公安部的焦处长,特种兵比武世界冠军,破案专家,比福尔摩斯还厉害!” 刘娜说着,将她的手机屏幕举向众人面前:“你们看看,是不是假的?看看他胸前的奖章!” 原来,趁我们说话的时候,刘娜百度了我的资料。 一些人围过来一看,屏幕上正是我参加表彰大会的半身像,纷纷议论,说怪不得我这么厉害,举起刘二彪,就像举个麻袋一样! 张智军看我抢了他的风头,脸『色』很不好看。 童燕说:“大家别围着他了,有什么可看的!你们选几个代表,和弓董事长协商一下!” 这时,张智军电话响了,只见他“……嗯……嗯……”点着头,然后对我和童燕说:“二位老同学,你们在这应付一下,有个情况,需要我去处理!” 第二十八个死者 第〇〇九章 第二十八个死者 张智军走后,童燕让弓董事长将溺水者家属妥善安置一下。于是,弓董事长叫工作人员把这些人请到会议厅休息。之后,他们选出五个代表和弓董事长进行协商。其中,刘二彪作为首席代表。 刘二彪这些溺水者家属的观点就是,游泳场安保措施不周密,救援不及时,要求就是每人赔偿一百万。 弓董事长认为,溺水者本身也有责任,家属们要求也过高,考虑到溺水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孩,非常可惜,他同意家属的要求,但是,现在乐园真的没有流动资金,他可以先打和欠条,从八月二十号开始分批次陆续赔偿。 代表们研究一下,又出去征求了其他家属的意见,最后,双方达成协议,由我、童燕、刘娜三个作为证人,三方在协议上签了字。 办完这件事,已经下午两点,弓董事长留我们吃饭,被我们婉言谢绝了。 但我随便问了一句:“弓董事长,你的生意这么红火,为什么没有钱呢?” 他面带难『色』:“焦处长,以前这个乐园是我的,但刘县长负责这个乐园后,实行了新政策。现在,只有浴场是我的,其他地方都承包出去了。所以,死者家属就向我要钱。可是,承包出去的,都收不上来承包费。这样,我就没有钱了。” “为什么收不上承包费呢?” 他苦笑笑:“都说赔钱。” 告别弓马良,我们来到街上。我边走边想,生意这么火,都说没钱,那么,钱到哪里去了呢?想来想去,我也想不明白。 到这个点,午饭早已过时,童燕和刘娜应该早就饿了,我决定请她们吃饭。 景区里各种招牌的饭店很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山水相依,没有污染,一般的饭店都主打野生鱼和山菜。我也是农村出生,对大自然的食物情有独钟,看到门外黑板上的每日菜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童燕也不用跟我打招呼,看到一个牌匾标着“山菜野生鱼”的饭店,她就拉着刘娜进去了。我也跟着这二人进了饭店。 这家饭店两层楼,可能是过了饭口,一楼吃饭的顾客已经不多。童燕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还有一桌顾客,是几位上了岁数的女士。童燕选了张临窗的桌子。 我们三个坐下后,服务员拿着菜谱让我们点菜。 童燕将菜谱递给刘娜:“想吃什么点什么,焦大侦探一月四五千块工钱,还有立功受奖的奖金,花不完的花。” 我是独生子,父母在老家承包一片果园,每年收入七八万块,二老都存起来,留着给我买房子娶媳『妇』,我住在集体宿舍,工资钱一个人确实花不完,立功和参加比赛的奖金,我也一分没花。 但我并不是吝啬的人:“刘娜,你是本地人,什么菜好吃你一定知道,随便点就是!” 刘娜看看菜谱,没好意思点,又把菜谱递给童燕:“童姐组长,你点吧!” 童燕接过菜谱,要一盘焯山菜,一条剁椒鱼,一个清炖鱼头,一个笨鸡炖榛蘑。奇怪的是,她还要了一瓶白酒,两瓶啤酒。可是,我还没看过她喝过酒。 如果算上今天早上的早餐,还有昨天晚上张智军的宴请,这是有史以来,我和童燕第三次在一个桌子上共餐,由我花钱请客,这却是第一次。 不知为什么,她点的四个菜,都是我最爱吃的。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母亲上山采山菜,父亲下河捞鱼,家里养着笨鸡,都是给我吃的。为了增强我的体魄,还请来有名气的武师教我习武,我十五岁的时候,就能把一头一百多斤的牛犊举起来。不然,我的身体素质不可能这么好,也不可能考上特种兵。 我傻乎乎地说:“童组长,这几个菜都是我喜欢吃的,你们想吃什么,再点几个!” 童燕板着面孔说:“焦大侦探,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你喜欢吃的,就不行我喜欢吃吗!” 我说:“要这么多酒,我也喝不了啊!” 童燕说:“别那么多『毛』病,你喝酒,就不行我们喝吗!” 我说:“我以为你们不会喝酒呢。” “不要觉得什么你都行!”童燕瞪我一眼,“看在你今天救驾有功的份上,我决定摆个庆功宴给你!” 我受宠若惊,暗暗高兴,心想,这么说,这顿饭也不用我掏钱了。 但她接着说:“不要高兴太早,宴是我摆,钱是你掏!” 真是强盗逻辑!但我想着贝小虾和熊米豹:“打电话叫贝小虾和熊米豹过来吧。” 童燕说:“你不是看上贝小虾了吧!告诉你,人家两个去五云峰玉皇庙了,怕是早把你给忘了!” 我被她说得有点很不自在,无言以对,只得把眼睛看向窗外。窗外正好面对着河面。居高临下,望着河面游船和远处的鱼帆,我大有李逵、宋江、戴宗三位英雄好汉,浔阳楼上喝酒的感觉。可惜,我不是李逵,河面上也没有浪里白条张顺,有的只是身边的两个红颜。 菜上来了,我们开始吃饭,但童燕和刘娜并没有喝酒。 过了一会儿,又进来几位女士,她们和正在吃饭的那桌认识,相互打着招呼。 吃饭的那桌有人问道:“王姐,中午淹死那个女的,怎么办了?” 被呼做王姐的女士答道:“我们离开时,还没找到家人呢,我还拍张照片,准备发到朋友圈,看看有没有人认识!” 王姐身边的一个女士说:“好像是被呛死的,肚子里没有水,刚捞出来时,鼻子还往出淌血水子呢,模样一点没变!” 我也一直想着淹死鬼的事,还以为今天不会有人淹死了,如此看来,今天也没例外。这是第二十八个淹死的人,也是惟一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我很后悔没一直待在船上,那样,可以亲眼看到现场情况。我马上放下筷子,凑过去问道:“大姐,什么时候淹死的人,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王姐说:“中午十二点前后吧。” 我说:“在哪里淹死的?” 王姐说:“不远,在窗户那儿都能看到那个地方,就离水族馆不远。” 我说:“能不能把你拍的照片给我看看?” 王姐拿出手机,翻了半天,惊叫道:“完了!我只顾着拍了,忘记保存了!” 我说:“尸体放在那里?” 王姐说:“后来听说被120拉走了。” 我说:“我们一起来的有个女的走失了,你们能不能说说她长得什么样子?” 听我这么一说,她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起死者的相貌和衣着,这时,死者已在我头脑中有了一个轮廓。 至于落水时间,正是我帮助童燕他们,处理刘二彪一群人闹事的时候。张智军离开,应该就是去处理淹死人这件事了。 第〇一〇章 与淹死鬼争夺生命 第〇一〇章与淹死鬼争夺生命 我回到桌边,童燕说:“焦大侦探,嗅出了什么味道?” 我说:“有点奇怪,先前死的二十七个,都是妙龄少女,而听她们描述,这个死者应该有三四十岁,相貌一般,而且是惟一一个见到尸体的人。可惜的是没有看到照片。” 童燕说:“很好办,吃过饭,去殡仪馆看看就可以了。” 这时,童燕电话响了,我听她说:“……啊……啊,你过来吧,我们在‘山菜野生鱼’饭店,……酒已经给你要了,想吃什么菜,你来再点吧。” 我知道,她是和张智军通电话。看来,她已经预测到张智军会来吃饭,这酒,是她为张智军要的,我真是自作多情,只不过是借了人家个光而已。这么一想,我心中对她升起的一点点好感,顿时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张智军就赶到了,也不客气,搬个椅子就坐到童燕身边,说道:“唉呀妈呀!可把我饿坏了!”然后,他就喊服务员拿餐具,餐具送来之后,他又加了几个菜。 张智军先是对我在危急时刻出现表示感谢,接着又问了一下他走之后的情况。童燕简要向他作了介绍,他听了,对我们的处理表示满意。童燕说:“智军,又出什么案子了?” 张智军说:“别提了,又淹死一个!神仙都没办法了。” 我说:“尸体在哪里?” 张智军略显惊讶:“你知道了?” 我说:“刚刚听说。我想看看尸体,这可是溺亡二十八个人,惟一见到尸体的一个。” “一个淹死鬼,看她有什么用!”张智军说,“吃饭吧,先填饱肚子吧。” 我说:“死者是干什么的?” 张智军说,“刘娜认识,就是你们村的范国芝。” “啊?她怎么会下河洗澡啊!”刘娜看着我说,“低保户,有一点痴呆,她男人叫陈禄,瘸腿,在水族馆打更。” 我说:“怎么,范国芝平时不下河吗?” 刘娜说:“她基本不下河了,因为能洗澡的地方都被乐园站了,进门是要花钱买票的,她家很困难,这个村里人都知道。” 童燕说:“别说话了,先吃饭吧,智军不是饿了吗!” 吃过饭,我去结账,张智军说什么也没让,让老板先记着,过后他来付钱。 当走出饭店,我们的车已经停在乐园东门的停车场,老庞正在吃饭。据说,他离开时,巨石还没移开,因为滞留的车辆太多,大型机械设备一时难以到达现场,可能要采取爆破手段清除巨石,所以,他是绕路到达东门的。 我对张智军说:“老同学,你联系一下,我去看看尸体。” “好吧。”张智军拿出电话。 张智军还没拨号,刘娜的电话响了,她接通电话,说了几句,然后说:“张队,不要联系了,人已经火化了!” 张智军好像很惊讶:“火化了,谁说的?” 刘娜说:“我爸跟着去的,说人已经炼了,他们正往回来,让我回村委会用广播通知村民,让大家捐点儿钱给陈禄!” “刘村长就是有魄力,办事干净利落!”张智军说,“刘助理,那你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刘娜和童燕招呼一声,然后看看我,离开了。 刘娜走后,张智军说:“时间还早,还可以到附近景点玩玩儿。” 此时,正是下午三点多钟,盛夏的太阳依然很足,河里还有人划船、游泳。童燕表示很想坐坐船,于是,我们三个就去了浴场。 和刘娜进浴场的时候,只顾聊天,我还没有仔细观察,这时我才发现, 售票处往东,是一溜木房,木房间隔成十几个单元,基本都是出租、出售游泳用具、纪念物品、零食饮料等等,还专有小件寄存。 但这次,有张智军领着,我们没有买票。到了码头,他让童燕选了条船。然后,这二人先上了船,并排坐在船头,像一对恋人。不用说,我就只好『操』桨划船了。 我们的小船穿过游泳区,轻轻『荡』漾在水面。因为那二人卿卿我我正沉浸在浪漫之中,我不能把船划得乘风破浪,怕破坏他们情绪。 不一会儿,这种浪漫温馨的气氛,被一个声嘶力竭的叫喊破坏了:“救命啊——快来人啊——” 声音非常突然,就在我们身边。我立即停止摇桨,眼睛扫向水面。这时,“噗通!”一声,坐在船头的童燕不见了!而张智军正站在船舱里手忙脚『乱』,喊我救人! 我慌忙放下船桨,看到童燕从水里冒出头来,表情同痛苦,吃力地游向船边,向张智军伸出手。 童燕是特种兵出身,横渡河面都轻松,但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张智军拉她。我想,既然他们这里没事,我就看看呼救那边的落水者,可是,我刚一回身,又是“噗通!”一声,张智军也落水了! 上中学时,我知道张智军是个旱鸭子,但这些年不知道他有没有“进化”。 我只得转过身来。 看样子,张智军并没有“进化”。落水后,他惊慌失措,胡『乱』扑蹬,把童燕也压到水里面去了。 情况危急,我立即跃入水中,先将童燕托上船。这是我第二次触碰她的身体。接着,我又将张智军托举到船上去。 看到这两个人都安全了,我游向最初喊救人的那边。 一个四五十岁的女士,正趴在一条小船边,一只手伸向水面,一只手拍打着船帮,拼命呼喊着“小莹!小莹……”。这时,有游泳的人和船聚了过来,可能是怕淹死鬼吧,没人扎进水里救人。 我立即潜入水中,利用“河神的召唤”的功夫,静静倾听。这是我独自穿越亚马逊雨林时,一位印第安长老传授给我的方法,就是如何在水中清晰辨识声音。我听到前方有撕扯的动静,就像几个人在陆地上纠缠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我快速潜过去,很快接近了目标。但水下能见度很低,只能看见前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隐隐约约闪着两只阴森森的眼睛。我突然记起,这就是我和刘娜坐船时感觉到的那个恐怖眼神。 直觉告诉我,很可能就是这东西将那些游泳者拖下水的,难道,这就是所说的“淹死鬼”? 我追上去,先『摸』到了一只人手,接着又是一只。我拉住这两只手浮向水面,“淹死鬼”用力向水底拖,我和“淹死鬼”之间就像拔河一样较上了劲! “淹死鬼”不肯放手,我也不会放手。因为我抓住的是一条生命,我一定将她救上去。就这样僵持着。虽然我已经要坚持不住了,但我的毅力还是占据了上风,它终于放手逃走了。 我带着被害人浮出水面,将她的头托起来呼吸空气,然后,直接游向岸边。这样,可避免上船下船延误抢救时间。 可是,当我将被害人抱到岸上,发现她已停止了呼吸。 第〇一一章 弓董事长的眼神 第〇一一章 弓董事长的眼神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她腹部隆起,这是喝了很多水的现象。 我单膝跪地,准备先将她腹部的水控出来,然后就是人工呼吸,胸外心脏按压。 这时,童燕第一个赶到,立即将女孩抱过去,对我说:“没你的事了,上一边呆着去!”然后,由她将女孩腹部的水倒出来,又是她做人工呼吸和心跳复苏。 跟着,张智军也赶到了,童燕喊他辅助做胸外心脏按压。 我站在一旁成了看客,不知她是想要表现表现,还是认为他们比我强。反正,她是领导,有权怎样做,我只能服从,但不管怎样,能挽救回一条生命就行了。 在船上呼救的女士,是女孩的母亲,她站在跟前一边哭,一边看着童燕和张智军说:“好人,好警察,求求你们,一定救活我的女儿……”在童燕他们抢救的过程中,这位母亲反复重复着着这句话。 当女孩终于苏醒过来,围观的人齐声叫好。 甚至有人称赞张智军:“张队长,你们是好样的!” 我已成了多余的人,只得悄悄离开人群,想到阳光下控一控身上的水。就在我孤孤单单站在人群外面的时候,刘娜向我跑来,老远就问道:“怎么了?是你落水了吗!” 等她到了跟前,我才说:“不是我,一个女孩。你怎么回来了?” “已经通知完了,听到有人落水,我就过来看看。咦?你没落水,身上怎么湿了?” “不小心掉里面了。” “不能这么溻着呀,会得病的,去我家换身衣服吧!” “不用,一会就干了。” 我刚说完,弓董事长带着两个保安过来了。 弓董事长上前握住我的手:“焦处长!太感谢你了,我听说,你接连救了好几个人!” “谢什么,就是赶巧了。” “说有个女孩,不知道抢救过来没有?” “应该没什么事了,童组长和张队长正在抢救,已经恢复知觉了!” 弓董事长紧紧握着我的手,用力摇摇:“你呀!也等于是我救了我的命啊!中午死了一个啦,再死一个我就得上吊了!” 说到后面几个字,他的眼圈红了。 我安慰说:“弓董事长,这么大个企业,这么多员工,你可不要有这个想法。” “是呀,不考虑这些,我早就不活了!” 他的话令我十分不解,一个几十亿元投资的企业家,怎么会轻易说出这种话呢?我说:“只要有勇气坚持,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 他向刘娜那边瞅一眼,又看看随他来的保安,这才回过头来:“听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是吗?” 我说:“是的。” “唉,”他叹息一声,“焦处长,既然人已经抢救过来了,我就不过去了。你年轻有为。再见!” 他松开一直握着的我的手,然后和保安离开了。当他走出很远,还回头看看我,就像将死之人对世界恋恋不舍的目光,想抓住救命稻草,但稻草已经远去,剩下的满是绝望!突然,我觉得他的目光刺透了我的心,让我不由打个激灵! 我回过神来,看到刘娜深情地望着我,我说:“弓董事长这是怎么了?” 刘娜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们能多呆几天吗?” “这个我说了不算,这要问童组长。” 这次,童燕当着众人的面,又将我的功劳抢走,我心里很不舒服,而且她赶我走,喊张智军帮忙,这让我对她越来越理解不透。 这也难怪我一直把她看做是白骨精。 自从张智军将那封求爱信栽到我头上以后,我就感到没脸见人,上吊的心都有,但我还是厚着脸皮,顽强地活过来,我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中考的时候,我考上了重点高中。原想这回就可以摆脱她了,可她如影随形,也考上了重点高中,我考上大学,她也考上大学,还都分到一个班里,还是动不动就用那封信敲打我。后来,我干脆考了军校,成为特种兵,想不到,她也考上特种兵,竟成了我的战友。 特种兵是地狱般训练,每天累得骨头都要散架子一般,可是,只要被她见到,她就会有力气敲打我,叫我不要得瑟的太欢,小心气到她,她就把那封信公布出来,在光天化日之下晒晒我的德行,让所有战友都知道我是什么货『色』!我对她无可奈何,只能忍让。可是,忍来忍去,她更是得寸进尺。一次,我俩奉命去边界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我负责卧底,她冒充接头的人。 按线人提供的资料,接头者是个美女,和她长得很像,个头也正好,但是,她的胸围要比美女多出五公分,可是,她为了臭美,只把胸部束紧了四公分,就这一公分,被我卧底这边的老大看出了破绽,马上命人将她拿下。 这时我才知道,她练的都是花拳绣腿,实战并不管用,三招两式腿就软了,不战自败。 碰到这样的战友,我也真够倒霉,没办法,我拔出抢来,先击毙了黑老大,然后,弹无虚发,击毙了十几个歹徒,扛着她冲出包围。 当援兵赶到,她先骂我袭胸,又骂我搂了她的腰,『摸』了她的『臀』,然后强行将我的枪换去。最后,对领导说,是我『露』出了破绽,贪生怕死,一枪没发,是她解救了我的『性』命! 这就是白骨精才具备的狠毒心肠!但不管怎么说,我也确实接触她的这几个部位了,甚至更多。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她的身体,因为当时生死关头,十分紧张,到现在也回忆不出来,那时的感觉是什么了。 虽然我们没完成任务,但她因临危不惧,救助战友立了功,我则记了个过,提前复员。没办法,我不敢和她一般见识,只得忍了! 因为我是特种兵尖子,属于人才难得,所以,复原后,被省公安厅接收,做了一名刑警。一年后,由于我执行了几次特殊任务,大大小小立了几个功,并因破获一起连环碎尸案表现出『色』,这样就进了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特侦科组,成了一名熠熠闪光的警界新星,并有了破案专家头衔。焦大侦探的威名,也是这么来的。 我年少得志,前途无量,这时,已经把她忘了,可是,半个月前,她也进了公安部,还成了我的组长,并当着全组人的面,用话敲打我,叫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一气之下,下班后借酒浇愁,一喝多,就把服务员看花眼了,骂了一顿出气!因此,我又受了处分,就这样被下放到灵异小组了。 刘娜见我目光呆滞,说:“大侦探,原来你是为了救人才落水的,你是不是被水呛蒙了?” 我回过神来:“没有。” “没呛水就好。那你先在这里晒太阳吧,我进去看看童组长他们!” 看着刘娜走进人群,我向浴场外面走去。 第〇一二章 看来真不是刑事案件 第〇一二章看来真不是刑事案件 出了浴场,我找个背人的地方,将外衣脱下拧干,再穿到身上。盛夏的太阳还是很足,我便站到阳光下,让身上的水分蒸发掉。 当我的衣服要被晒干的时候,童燕、刘娜、张智军三人和被救女孩小莹还有她的母亲,来到了我跟前。 女孩母亲一叠声说着谢谢,拉着女孩就要给我下跪。 我慌忙伸手阻拦:“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童燕拉住女孩母亲的胳膊:“大姨,我带你们认识他一下就行。他是警察,这是他应该做的!要谢,就谢张队长吧!” 一听她说话,我就噎脖子,我是警察,张智军难道就不是警察,我是应该做的,张智军就不应该做。而且,她和张智军也都是我救上船的,不谢我可以,凭什么要谢张智军呢! 我心里满是意见,但也不能往出说! 据小莹说,母亲趁假期带她来向阳坡乐园旅游。她很喜欢游泳,在学校还是游泳队的。她们也听说浴场淹死人的事,但像这种自然浴场,每年都会有人淹死,只要自己小心谨慎就没事了。出于担心,母亲不赞成她在这种地方游泳,可她一再坚持,母亲为了不让这次旅游给她留下遗憾,于是就来到浴场。母女二人租了一条小船,她便下到水里,正当游得高兴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抓住了她的脚,将她拉向水底,还捂住她的嘴。她吓蒙了,拼命挣扎,但拉她的东西力气很大,她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至于拉她下水的东西什么样子,她没有看见,只是恍惚间,看到有两只怪异的眼睛。 听完小莹讲述,我们安慰这母女二人一番,就让她们找地方休息去了。 她们走后,童燕打电话让老庞把车开进来,因为她的背包放在车上,背包里有她换洗的衣服。 在等车的时候,我问张智军:“老同学,你怎么还掉水里了?” “燕子先落水的,”张智军说,“当时我们俩正在交流工作经验,那边突然喊“救命”!把我们吓了一跳。我们站起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小船就晃悠起来。你们也知道,我是旱鸭子,块头也比较大,一慌神,就把燕子碰到水里去了,我呢,就立马跳进水里救人!我们就是这样落水的。” 童燕怎么落水的,我确实没看到,但我清清楚楚看到她落水后,张智军并没立马跳入水中救人。可见,他不愧是刑警队长,很会编排案情。 我看童燕正往东面张望,就小声说:“童组长水『性』很好,今天好像不在状态。” 张智军咧着厚厚的嘴唇笑笑:“焦老弟,我今天也不在状态!不过,我很感谢你出手相帮!” 我的话还是被童燕听到了,她瞪我一眼:“焦大侦探,本组长不过是落水后呛到了,不然,怎么会有你表现的机会!记住,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占我的便宜,下不为例!” 简直是强盗逻辑!下水救人能不有身体接触吗,再说,我当时只顾救人,哪里想到那么多。经过一连串的紧张救人,到现在,我连接触了她身体的哪个部位不记得了。 刘娜听不下去:“童组长,下水救人碰到身体哪个敏感部位是正常的,这可算不到什么占便宜!还有张队长,如果没人救你,就你那体型,抓住船帮你都爬不上来!还有,上午在乐园总部,要不是大侦探给你们解围,不知你们二位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呢!” 我在心里出了口气,而张智军则气青了脸。 “替他说话!”童燕板起面孔,“刘助理,我必须警告你,你只能在工作上和他合作,其他的,都要划清界限!” 刘娜笑道:“童组长,界限可以划清,但说话要讲道理吧。依我看,你就是能欺负大侦探吧,换一个人,早就跟你发脾气了!” 想不到,童燕听了,竟『露』出得意的笑容。 张智军趁机将话转入正题:“焦老弟,今天的情况你亲身体会到了吧!省厅的结论应该是正确的,你说说,所谓的‘淹死鬼案件’,与谋杀是不是扯不上任何关系!” 这个时候,我真对“淹死鬼案件”产生动摇。从我下水救人来看,将小莹拖进水底的不会是人类,也许是传说中的水猴子,据说它在水中力气大得惊人。这东西我只见过图片,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本事。要说是有人潜伏在水底搞谋杀,那是绝不可能。所以,从这方面来看,我也认为够不上刑事案件。顶多想办法,将水下这个害人的东西抓上来,就免除后患。 “我没说你们的结论有错,不过,你们可以派潜水员到水下搜一搜,看看水下到底有什么东西!”我说。 张智军笑道:“哈哈,焦老弟,该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省厅调来十几个潜水员,可以说,对水下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愣是什么都没发现,你说这事怪不怪。所以,才作为灵异案件放弃了。” 童燕说:“这件事,是够灵异的了。” 张智军说:“燕子,你放弃什么‘吊死鬼案件’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也不知是什么人吃饱撑的,闲的蛋疼,往上汇报这种无聊的事!晚上,县领导要来和你们见见面,明天,有时间,我和刘助理陪你们好好玩一天,晚上你们再回北京!” 童燕说:“智军,如果你们脱不开身,我们就自己溜达溜达得了。” 张智军说:“老同学吗,那怎么行呢,就是我脱不开身,也必须要刘助理陪你们啊!” 汽车喇叭响了一下,我们的车开过来,我一看,贝小虾和熊米豹竟然坐在里面。 我知道,坐车是没有我的份了,还不如先表现出点儿风格,也免得尴尬,于是,我对张智军说道:“老同学,你跟着坐车走吧,我想溜达着走回去。” 张智军还想谦让一下,童燕却拉起他:“智军,我们坐车,刘助理,你和焦大侦探慢慢走吧!”上了车,童燕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刘助理,我对你的警告可不能忘记!” 刘娜冲她笑笑:“童组长,你放心走吧!” 这时,我又拿出手机检测一下,发现,巨石现场那个危险信号已经没有了。我想,一定是有人在我们离开时,将信号源取走了。 等车开走了,刘娜又冲我笑笑:“你应该和童组长好好谈谈。” 我很奇怪:“谈谈!谈什么?” 她含义深深的笑着:“谈心里话呀。” 我没理解她的意思,愁眉苦脸地说:“我可不敢拿着鸡蛋去碰石头,躲还躲不过来呢!” “这么怕她,你到底怎么得罪了童组长?我看着,你们怎么像猫和老鼠的关系呢。” 我不想提起中学时代那个耻辱的记忆:“不谈这个问题了,我们走吧。” 走出乐园大门,我问道:“陈禄是晚上打更吧?” “是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他在家,我想去他家看看。” 她也没问我去陈禄家干什么,就答应道:“好吧,我带你去!” 我们车上的信号源,可以排除是我们从北京带过来的。因为,如果是我们带过来的,就不会这么快被人取下去。只能是我们到五云县的那家宾馆后,被人偷偷安放上去的。当巨石落下后,信号源已经失去了作用,这才被人偷偷取走,以免被我们发现。看来,这个信号源一定和巨石有关。 也就是巨石落下后,熊米豹发现了悬崖顶上的女人脑袋。这说明,巨石落下时,悬崖顶上是有个女人的,但这个女人在熊米豹攀岩时逃跑了。而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操』控巨石的黑手。 依据这样分析,我们的车就是被消灭的目标了,而安放在我们车上的信号源发『射』的电磁波,应该是测距测速的基准点!如果我的推断正确,这个女人的手里应该有一个遥控器,可自动接收我们车上发出的信号,依据我们的车速距离,在最佳时间向控制巨石的机关发出启动信号,大石头就瞬间落下,精准砸中我们的车! 哈哈,真够阴险狠毒! 那么,是谁费尽心思,要砸死我们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真正的凶手! 我们的到来,威胁到了他的生存,抢先下手,致我们于死地! 而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张智军了。他给我们施加压力,劝说我们不要重新侦查“淹死鬼案件”,最重要的是,他有机会将信号源安放在我们车上,也有机会将其取走。 可是,想不通的是,我们已经对他说了放弃“淹死鬼案件”调查,明天就要回北京了,他已没必要致我们于死地了。难道,是他看透了我的内心,麻痹我们,引我们进入陷阱?还是凶手另有其人?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由于范国芝的死,让我将这些奇巧的事联系起来。我推测,很可能是幕后真凶恐怕范国芝暴『露』,而施行的杀人灭口。 所以,为了证实这个推测,我打算拿到一张范国芝的照片,让熊米豹辨认一下。 我跟着刘娜拐上一条小道。这条小道只能走开一辆马车,路面上有深浅不一的车辙和一撮撮盛开着兰艳艳花朵的马莲,路两边是齐人高的玉米地,玉米棒已经吐出了红缨,地散发出特有的香气,这是我小时候就熟悉的味道。 估计走了三四里地,前面的一个小山湾里出现了几户人家,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 我们来到一撮小房子前面,房子周围用树枝夹着杖子,杖子上爬满牵牛花,一扇树枝做的大门歪倒在一边,大门外边,有一堆新烧的纸灰和破烂衣物。院子里用杖子围起一块菜地,几只鸡伸长脖子在菜地外面寻食。 “到了,我们进去吧。”她在前面引路,我跟在后面。 院子里有两间年头很久的砖瓦房,东间住人,西间是厨房,门窗都开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正蹲在灶前烧火。他就是陈禄。 到了房门外,刘娜高声说:“陈叔,来客人了!” 陈禄回头瞅瞅,用麻木的眼神打量着我,然后直起身来:“刘助理,『政府』来的人吗?” “是的。”刘娜说,“这是公安部来的焦处长。” 我说:“老陈,我到你们这里旅游,听说您家遇到了不幸,就过来看看。” 陈璐很惊讶,看着刘娜:“公安部,真的吗?!” 刘娜说:“我怎么会骗你!” 公安部的人,像陈禄这样的老百姓是很难见到的。于是,他诚惶诚恐将我请进里屋,用『毛』巾擦了两个凳子请我和刘娜坐下。 第〇一三章 奇怪的卡片 第〇一三章奇怪的卡片 路上,我就向刘娜了解了陈禄的家庭情况。 陈禄现年四十五岁,在向阳村已没有亲属。他早年去内蒙古霍林河一家私人煤矿下井,后来当上个段长,三十岁那年,和当地二十岁的女孩范国芝结婚。范国芝那样都好,就是有一点儿痴呆。本来,夫妻二人婚后过得不错,但婚后第二年,发生一场矿难,陈禄一条腿被砸断,腰也被砸坏,只好带着媳『妇』回到向阳村种地,这么多年,二人一直没有孩子。他的岳父岳母还在霍林河老家生活,每年还要他接济,所以,他家的生活条件很不好。去年,水族馆建成,刘娜父亲就介绍他到那里打更。 我和刘娜坐在屋里的凳子上。陈禄见家里没什么东西招待我们,就到菜园子里摘了一盆草莓给我们吃。 在他摘草莓的时候,我看了看这间屋子。南面是一铺炕,炕头放着个骨灰盒;南北都有窗子;墙上贴着几张年画,靠东墙放着两个老式的木箱子,木箱上面放着镜子木梳日历等一些零散东西。 我注意到箱子上靠墙立着的相框。相框先前应该是挂在墙上的,因为墙面有一块发浅的颜『色』,和相框大小一致,在其上方,还有一颗钉子,应该是挂相框用的。相框里面的照片也少了几张,能看出缺少照片的地方,曾经被遮挡过的痕迹。 陈禄摘回草莓,将一张破地桌放在我们面前,再将草莓放在桌面上,说:“焦处长,刘助理,没什么水果,吃点儿草莓吧。”然后,他坐到炕沿上。 我一边吃着草莓,一边问道:“老陈,怎么不见你妻子的照片啊?” 他看看相框:“烧了。” “为什么不留着纪念呢?” “人都没了,还留着照片干什么,看着就想起这悲痛的事了。” “知道你妻子去游泳吗?” 他低下头:“不知道。” “她平时经常去游泳吗?” 他突然落下泪来:“进去是要买票的,几十块钱。我们家困难,她什么都舍不得花!不怕你笑话,乐园建成三年了,她还一次没进去过。可怜啊,没建这个乐园时,她还常去河边洗洗澡,建上乐园,我们却不能去了!谁知,这次进去了,却再也回不来了。” 陈禄说的是实情,老百姓祖祖辈辈守着的东西,一旦和金钱挂上钩,他们就失去了自由欣赏和利用的权力。 沉默良久,我说:“什么时候下葬?” “后天。明天她爹妈过来。” “对妻子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他抹抹眼睛,偷偷观察我一下:“还能有啥想法,人都没了。” 看他是不想说,我也不能深问。在我的衣服里面,一直放着一个防水钱包,里面防着我重要的东西。我和刘娜安慰他几句,然后,我拿出钱包,取出一千块钱,默默放在炕上,说:“老陈,我们走了。” 老陈诚惶诚恐:“不行,焦处长,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他将钱还给我,说什么也不要,最后,还是刘娜接过去,塞在他的手里,他这才勉强收下了。 离开陈禄家,我的心情很不好受,招商引资,就是为了改变当地的贫穷面貌,可是,老百姓的生活条件却没有得到改善,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极具讽刺的事情! 在返回的路上,看我低头不说话,刘娜说:“大侦探,在想什么?” 我抬起头,望向远处天边的一朵云彩:“你要想实现理想,改变家乡面貌,任重道远!” “我知道。”刘娜脸上现出愁容,“又淹死一个,这个案件你真要不管吗?” “这是领导的事,我不能决定。” 她突然大声嚷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的举止言行确实很反常,就像我们刚刚见面,只因为我说巨石是个意外,她就突然打我一拳,此时,她又突然情绪失控,如果换做别人,很可能认为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我平静地说:“有什么可奇怪的。” 她依旧嚷道:“我知道你找陈禄的目的,不就是想看看他老婆的照片吗!” 我笑道:“哈哈,你能做个侦探了。” “我也奇怪,走了这么远,看一个死人照片干什么?” “好奇呗。” “好奇,好奇!你能不能严肃点!”她突然训斥起我来,“现在贪官污吏当道,你们警察应付了事,很多案子不是不能破获,就是你们不想破!你年纪轻轻,就成根老油条了,都像你这样下去,老百姓还有什么希望!你要是还有一点儿良心,就不要走,在这里为这些冤魂讨个公道!” 如果说之前我还在犹豫,但范国芝的死,让我下定决心侦查这个案子。 但是,目前情况复杂,案情还不明朗,还不能对她说出我的打算,只能敷衍道:“大小你也算个领导,也知道下级服从上级,我一个人能做什么,就算三头六臂,也无能为力。而且,你们公安厅已有了结论,你们县『政府』也反对我们侦查这个案子。我留下来,顶多像今天一样,碰上了落水者,下水救人!” “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带你来!”她突然哭起来,也不管我了,一个人向前走去。 我追上她,挡在她面前:“你是名校大学生,还要改变家乡面貌,遇到问题就哭鼻子,真没出息!” “不用你管!”她厉声喝道,并推我一把,险些将我推到玉米地里去。 我也有点儿来气:“不管就不管,可是,一个警察和一个女村官,在这玉米地里,你还哭天抹泪,如果叫别人看见会怎么想!” “愿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在乎!就你这种人,我刘娜还真瞧不起你!”不过,她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赶紧擦干了眼泪。 之后,直到回到村委会,她再也没和我说话。 村委会里,张智军、刘村长都在,还有单琳琳和一位我没见过面的人物。 张智军说:“老同学,你和刘助理去哪了,怎这么半天才回来?” 我说:“上山转了一圈,这里的风景实在太美,流连忘返啊。” 接着,张智军就给我们做了介绍,原来,这位我没见过面的人物就是水族馆馆长、单琳琳的父亲单袁坝。 单琳琳穿着一身短衣短裙,身材火辣,『性』感『迷』人。一见面,她先和我来个拥抱,热情寒暄了几句,之后,刘娜就把她拉到一边聊天去了。可以看出,这两个女孩的关系像亲姐妹一样。 单馆长四十多岁,个头匀称,仪表堂堂,很有商人气质。 我们互相认识后,张智军说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了,村委会已给我们准备了房间,晚上八点,县里主要领导要赶来,既算为我们接风洗尘,也算是为我们明天饯行。 这一天,就经历了这些事情,我很疲劳。看看离八点还早,就跟他们说,我要休息一会儿。之后,刘村长让刘娜带我去客房。 村委会三楼西部就是宾馆客房,和这边办公区中间隔着一个大缓台。 我们就被安排在这里住,五个人,每人一个房间。 刘娜把我领到一间客房门前,告诉这就是我的房间,然后就离开了。看样子,她还在生我的气。 我看了一眼门牌,没有数字,而是写了四个字:皇上寝宫 先甭说这屋里啥样,就看了“皇上寝宫”这四个字,心里就非常舒服。要知道,那可是皇上享用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的地方,是个男人,都会心驰神往! 不知道这村委会的“皇上寝宫”能有什么奢华模样。我怀着期待心情进入房间,顿时惊呆了! 我参加国际军事大赛获得冠军时,曾获赠住总统套房一晚。进了这个皇上寝宫后,里面的设施虽不及总统套房,但与五星级酒店单人客房毫不逊『色』。这不禁不令我对刘村长这个土皇上高看几眼! 首先,我拿出手机,开启了安全防范功能。这个手机,是请我的电子专家朋友特意设计的,有几样针对我工作『性』质的功能,『操』作简便,方便实用。 我开启了防范功能,面板上出现绿灯。这就是说,这个房间是安全的,没有电子监听和针孔摄像头等探测设施。作为探案专家,这是我每到一个住处,习惯做的一项检测。 先冲了个澡,然后躺在舒适的床上闭目养神,我无心意『淫』皇帝奢靡腐朽的寝宫生活,而是早脑子里,过滤“淹死鬼案件”。也就是从捡到鬼脸兜子开始…… 快到八点,我从床上起来。因为按张智军说的时间,县里的领导就要过来了,我要提前整理一下着装,弄的精神一点儿。我也看看童燕他们几个,这时在干什么呢。 我检查一下身上装备,没有什么变化,却在上衣兜里发现一张扑克大的卡片。我非常惊讶!我的衣兜里并没这种东西,这张纸片从何而来呢? 不用说,一定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放进我兜里的,真是个高手! 由此看来,这个小县城藏龙卧虎,也说明这个案子的背后很不简单。我推测,一会儿县领导到来,就是要当面表明,他们对“淹死鬼案件”的看法。 第〇一四章 卡片画像和黄泉崖女鬼为同一个人 第〇一四章卡片画像和黄泉崖女鬼为同一个人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卡片,上面只有一个女人头像,没有文字。 虽然我不是痕迹专家,但我还是看得出来,这张画像和刘娜送给我的那张画的笔法和风格是一样的。 她真是个很用心的人,一定是我没看到范国芝遗容,她就在回村委会通知捐款的时候,将范国芝的头像画出来准备给我。但由于生了我的气,就采用推我的办法,借机塞进了我的兜里。 我的心被她这种强烈的责任感深深触动!看来,她真是用心良苦,迫切希望我能破了这个案子!说实话,我可一直都没把她排除在嫌疑对象之外,所以,处处提防着她,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儿过火。 不过,她这种神不知鬼不觉,把卡片塞进我兜里的手法,确实令我刮目相看。 我将这张卡片放回衣兜里,准备让熊米豹辨认一下。 打开房间的门,我刚好看见熊米豹背靠着对面的墙站着,两只小眼睛看着我。我还以为他在等我呢:“米豹,不好意思,怎么不敲门呢?还要你浪费时间等着。” 他冲我笑笑,讥讽道:“大侦探,你又不是女的,我等你干什么!” 什么人呢,说话都不能正常说,非要呛别人!我犯不上跟他这种人生气,说:“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他指指我旁边的一扇门:“哼,贝贝在里面化妆呢!” 这时我才发现,贝小虾住在我的隔壁,门牌竟然写着“皇后寝宫”四个字。我不明白,我是最后回来休息的,按常理说,熊米豹应该选择我住的“皇上寝宫”,这样,他才能和贝小虾匹配。我来了好奇心:“米豹,你为什么不住‘皇上寝宫’呢?” 这小子嗤嗤笑道:“大侦探,我住的是‘太上皇寝宫’,比你高一个层次,童组长住的是‘皇太后寝宫’,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住进“皇上寝宫”,我就感到很神气了,现在才知道,用现今的社会风气来衡量,我的地位还是最低的。真想不到,住个房间,他们还动这么多心思。我说:“就是睡个觉嘛,有必要弄这么复杂吗。” 熊米豹说:“这是原则问题,你是下放改造的,和我们身份不同,这也是童组长说的。而且我还要郑重提醒你,虽然你住的是皇帝房间,但你睡觉时万万不可以寻思皇后娘娘如何如何,不要打贝贝的主意!” 唉,这叫什么事呢,想想都不可以!幸亏我忍耐『性』很强,不然,非被他气得背过气去!我耐住『性』子说:“好好好,我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你怎么说,我就怎么照办。你来我房间一趟,给你看样东西。” 他知道冒犯了我,警惕起来,用两只狡黠的小眼睛打量着我:“想骗我进你的房间,然后收拾我吧?” 我说:“想收拾你,还用选地方吗!” 他可能觉得我是头脾气温和的大象,也看到我对任何人有过暴力倾向,所以就相信了我,跟在后面进了我的房间。 刚进房间,他就说:“有事快说,不要超过一分钟,贝贝随时就会出来!” 我想,可能溜达这一天,这个武大郎动了血本,很可能把贝小虾给征服了。 我把那张卡片拿出来递给他:“看看,这个人你见过没有?” 熊米豹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十分肯定地说:“这就是在黄泉崖顶上那个女人,脸面一模一样,就是这画像的头发不是那么蓬『乱』!” 我真不敢相信他的眼神这么好使:“看好,是不是没问题?” 他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攀岩运动员出身,但我能进公安部的真正原因与攀岩并无关系,真正的原因是我视力超强,可以和鹰眼相比,而且,夜间看东西就像白天差不多。这回你相信了吧!”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他略带神秘地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没被巨石砸死吗?” 我猜到他要说,贝小虾靠的是第六感觉了,但我故意没说破,而是说:“当然知道,不就是贝小虾及时喊了停车吗。” 他讥讽道:“大侦探,我看你也是徒具虚名!你为什么没喊一句呢?而是我的贝贝喊了一句呢?” “不知道。”我反对他卖关子,就故意逗他,“快说,别浪费时间,一会儿你的贝贝走了。” 熊米豹先是向门那边瞅了一眼,赶紧回头说道:“她的第六感超强!明白吗!”话音没落,人已经跑到门口了。 等我走出门去的时候,看到“皇后寝宫”的门开着,熊米豹垂头丧气地从里面出来,一见到我,眼睛里就像要喷出火舌,怨恨地说:“都怪你,贝贝走了!” 我心里很解恨,笑道:“她还能走到哪里去,不会去了火星吧!” 他怒斥道:“你懂个鬼,我要趁热打铁!” “哈哈,你还没攻下山头,看来,我还是有机会的!”我故意气他。 他当真了,突然改变态度,央求道:“大侦探,还是那句话,以你的条件,什么美女找不到,别跟我争夺稀有资源了行不!” 我假做很认真地说:“熊米豹同志,爱情这东西,可不能谦让,要公平竞争!再说,我是下放改造的,就我这种德『性』,也就贝贝这款还很适合!” “妈呀!你还真打上贝贝的主意啦!”他突然双手合十,“大哥,我求求你——” “干什么!” 一声断喝,把我们两个都吓一跳! 熊米豹害怕,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我害怕,是因为这句话来自童燕之口,如果被她听到我的话,我又要挨训了。 接下来,就知道熊米豹这小子多可恨了! 他真不愧是运动员出身,抢码的速度真快,第一时间指着我告状:“童组长,他要和我竞争!” 童燕以为他指的是工作,笑道:“熊米豹同志,竞争好啊,有竞争精神,才能取得突出的成绩!” “他,他……”熊米豹“他他”了半天,最后鼓起勇气说,“童组长,他要和我竞争贝贝!” 完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我顿时紧张起来。 果然,童燕快步走到我面前,瞪圆眼睛,几乎是咬着牙说道:“焦远同志,你又有了重大进步!从偷偷『摸』『摸』写求爱信,发展到明目张胆竞争了!” 这件事,我不能不进行辩解,不然,又一顶屎盔子就会扣到我的头上,我就会更无翻身之日了。我说:“童组长,你不要听他胡说,是——” “‘是’,别‘是’了!”童燕立刻打断我的话,“我看是你胡说!你是改不掉本『性』了。我一直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可你却偷偷『摸』『摸』蠢蠢欲动!现在,你已被下放到灵异小组,再整出点儿事来,你就去当片警吧!” 熊米豹可能真把我当成竞争对手了,趁机说道:“童组长,这小子不是在蠢蠢欲动,而是开始行动了!太阴险,太可怕!这次回去,你就把他弄去当片警吧,最好把他整到大西北戈壁滩,大西南喜马拉雅山,这辈子别让他回来了!” “太上皇,你要把谁发配到边疆区啊?”贝小虾从童燕房间走出来。原来,我和熊米豹辨识画像时,她去了童燕的房间。 我估计,我们说的话,她一定都听到了。 “小虾,这是你个人问题,就交给你处理吧。你要狠狠教育焦大侦探,不能再让他走下坡路!我去取点儿东西。”童燕转身回了房间。 熊米豹说:“贝贝,你来的正好,我们要把焦大侦探弄到国界线去,不让他回来了!” 贝小虾伸手揪住熊米豹的耳朵,来回扭着:“武大郎,我不让大侦探走,我就喜欢他!我告诉你,你不是我碗里的那块臭肉!” 熊米豹疼得呲牙咧嘴:“贝贝,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我知道,贝小虾说喜欢我,不一定是真话,但是,看到她收拾熊米豹,我的心里还是很解气。 贝小虾低声喝道:“能不能有记『性』?” “有,有!快点儿放开,耳朵要掉了!”熊米豹告饶。 贝小虾松开手,笑道:“你们两个听着,本姑娘今年才二十二岁,再一个二十二岁才到谈恋爱的年龄,再一个二十二岁才到结婚年龄!谁想娶我,就看他的耐心了!” 还没等我表态,熊米豹就抢先说:“贝贝,我愿意的你一辈子,就算你进了棺材,我也跟着你去!” 看到这小子这么痴情,我真是无话可说!不禁想到,如果他真的等下去,贝小虾真的不嫁给他,难道他还真会追到棺材里去! 这时,童燕从房间里出来了,说:“小虾,陈组长打来电话,让你和米豹连夜赶回北京。” 第〇一五章 县领导亲自施压 第〇一五章县领导亲自施压 贝小虾说:“童姐,我看你们也别等明天了,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熊米豹想和贝小虾单独走,不想让我们掺和,说:“童组长他们还没玩儿几个地方,我们先走吧!” 童燕说:“是,我们还要玩一天。” 贝小虾说:“我们怎么回去?” 童燕说:“吃过饭,让老庞送你们去火车站。” 熊米豹听了,脸上『露』出满意笑容,这样一来,司机也用不到了,他又可以单独和贝小虾在一起了。 说到这儿,我才发现老庞不在。我说:“老庞呢?” “和那个猪头队长打麻将去了。”贝小虾说。 老庞和我们不同,我们的职责是破案,他的职责就是把车开好,和我们相比,他的压力要轻一些,所以,有空放松放松也是正常的,何况,我们现在又不是工作,是在旅游呢,他当然有自己的自由了。 八点差几分,老庞回来了,身边并排走着张智军。 贝小虾说:“老庞,输啦赢啦?” 老庞说:“哈哈,我还没输过呢!” 贝小虾说:“记着,有机会请我们吃饭!” 老庞说:“别老熊我,一个大财神爷下放到你们组里,就是天天吃满汉全席,他也请得起!” 我和老庞并不要熟悉,看他也帮着贝小虾他们,我很生气,就没有吱声。 张智军说:“燕子,县里的领导到了,你们先跟他们见个面,认识认识!” 我们随着张智军去了二楼的一间客厅,五六十平的样子,所有摆设都很讲究。引起我注意的是,在主宾两个上座前面,立着个一比一的镀金金马驹,形态如天马行空,栩栩如生。 之后吃饭时,刘娜跟我说起这个金马驹的故事。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五云峰里有个金马驹出没,历朝历代,很多人看见过,就是没人抓住过。到了现代,随着旅游业快速兴起,这个传说越传越神,越传越远,吸引来的游客一天比一天多。有很多人抱着边观光,边碰运气的想法,希望能碰到运气,将金马驹抓到手。于是,在装修这间会客厅时,就定制了这样一个金马驹摆放在这里,寓意五云县的经济腾飞而起。 五云县过来的领导有县委书记,县长和公安局长三个人。 张智军负责引见之后,我们分宾主入座。 以童燕为首,我们坐在右侧,以县委冯书记为首一行人就坐在左侧。 刘娜,刘村长和单袁坝、单琳琳父女,自然坐在主人那一面。 双方主要是闲聊,也就是从工作开始聊起。那边书记县长都很善于言谈,我们这几个人,没什么可聊,根本也『插』不上言,就是由童燕一个人和他们聊。 先头说的都是什么五云县的长远规划,要达到某种成都的经济目标,以及关注民生,医疗教育等问题,最后,在谈到搞好安定团结、和谐发展的大局时,冯书记着重谈了“淹死鬼”的事。 冯书记说:“童处长,我们五云县的总趋势是可喜的,在经济发展的大好形势下,也出现了不和谐的因素,在全县的支柱企业向阳坡乐园,出现了几十起死亡事件。我们县领导班子压力也非常大,县公安局也投入了大量警力,省公安厅也派来各方面的专家破案,但是,最终定『性』为意外溺亡事件,这让我们的压力得到缓解。这件事,搞的我们人心惶惶,谣言四起。还好,经过我们各级部门协同配合,谣言总算被压制下去了,形势终于稳定下来,这是我们宣传战线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经过这一场思想宣传上的教育,全县人民群众的思想意识得到了很大提高。我们又可以集中精力,搞建设了!” 童燕说:“看得出来,形势很好,这与你们的正确领导是分不开的!” 冯书记说:“说实在的,我们是个贫困县,各项工作已步上正轨。我听到你们来了,以为还会捡起省厅定『性』的案子。昨天我们就接到省厅通知,说公安部领导下来了,我就通过张智军同志转达了我们的意思,今天,我和高县长和马局长来这里,一个是欢迎你们,再一个是要当面听听你们的指示。我们啊,是再也折腾不起了!” 冯书记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一再强调,我们不要再搞这个已经被定『性』的事件了!接着,高县长和马局长也都表达了相同的态度。 看来,他们对我们还是很不放心。作为县里的主要领导,他们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谁愿意一个平息下去的案子再被捡起来,搅和的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媒体再掺和进来,对县领导脸上无光,对县里工作也有影响。如果破了还好,要是破不了,真就无法收场。 童燕说:“冯书记,高县长,还有马局长,我们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昨天已经跟智军同志表明了。这个案子,我们并没打算查下去,我们过到乐园这边来,就是打算旅旅游,观观光。我们的贝小虾和熊米豹两位同志,今晚就撤回去了!” 单馆长说:“童处长,就都多玩几天,一同回去吧!” 童燕说:“这边已经不需要他们了,要回去搞别的案子。我和焦处长在这玩玩儿,明天也就回去了!” 县领导们听了童燕表态,脸上的表情都舒展开了。之后,闲聊一会儿,就到开宴的时间了。 餐厅也在二楼,从会客厅出来,没走几步,就到了。 我们十多个人,也就一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刘村长作为东道主代表,发表了祝酒词,无非就是一些客套的话,欢迎我们来五云县旅游,祝我们旅游愉快,一切顺利等等。末了,他强调,这是他私人宴请,就是为了增加私人感情,不是公款吃喝。 我心里却一直在想,一个村委会建造的这么奢华,而老百姓房屋却那么破旧,哪里来的钱呢?嘴上都说不是公款吃喝,那么,这钱最后能不能是个人掏腰包呢? 本来,我还以为刘娜不再理睬我了,但吃饭的时候,刘娜坐在我的左边,单琳琳坐在我的右边。这两个美女,不像童燕对我那么刻薄,也不像贝小虾那样对我冷嘲热讽,对我都很热心,并给我说一些逗趣的小故事。我也给他们讲一些有关破案的故事。 通过和她们两个聊天,我这才了解到,村委会大楼是单琳琳父亲出资赞助兴建的。一方面刘村长和单馆长是好朋友,另一方面,单馆长来向阳村做生意,也想通过村里和当地『政府』搞好关系,路子铺好了,也好做些大的投资。一个贫困县,投资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应该说,建造这个村委会办公楼,既方便接待领导,还可以起个桥梁作用,对他还是很有利的。 直到宴会结束,再也没听有人提起“淹死鬼案件”,包括公安局的马局长在内,就像他们这里真的天下太平,二十七条生命好像不是葬身在他们的地界一样。 宴会结束后,单琳琳邀请我去乐园酒吧,我没有去。尽管我已经属于个人旅游,但出入这种娱乐场所,是很不符合身份的。 而县领导们并没有回县城,由张智军、刘村长和单馆长父女陪同,到乐园里面检查工作去了。分手前,冯书记一再叮嘱刘娜,一定接待好我们,做好导游,让我们在这里玩儿得满意开心。 这些人走后,刘娜就回家了,但她表示,明天会陪我们去看乾隆皇帝的脚印。 我和童燕、贝小虾、熊米豹回到三楼,老庞没上来,直接下楼去了停车场。 贝小虾和熊米豹各自进了他们的房间,拿上他们的背包,乐颠颠地走了。 第〇一六章 陈禄淹死在夜里 第〇一六章陈禄淹死在夜里 他们一走,就剩我和童燕两个了。 我有心谈谈我对“淹死鬼案件”的看法,可又不敢开口,而她看也没看我一眼,就回她的“皇太后寝宫”了。 我回到“皇上寝宫”,给陈组长打去电话,先问一下组里接到了什么案子,需要贝小虾和熊米豹回去。陈组长说没什么大案,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诈骗案,等贝小虾和熊米豹回去,他们三个就处理了,让我开开心心好好玩儿一玩儿。 接着,我跟他汇报了我对“淹死鬼案件”的看法,和当地领导的意见。他先说,我们的工作,就是为了地方百姓的生命安全,要尊重地方领导的意见,搞好关系。接着又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童燕是我的领导,让我有什么问题向童燕请示汇报! 听他这么说,就想起被他们篡权的事情,我的火气就上来了,就质问道:“陈老,临走时,你不是说了由我负责吗,现在你怎么也同意让童燕领导我呢?” 陈组长说:“焦远,那是你没听完全,我是说,由你来负责他们的安全!并没授权你来领导他们,谁领导谁的事,你就不要争了!” 我还想仔细问问,陈组长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由我负责,竟然变成由我负责他们的安全了,难道是叫我做他们的保镖!唉,我怎么这么倒霉!还不如不汇报了,反倒整我一身不是。但反过来想想,也我许真的没听全陈组长的话,要是这样的话,幸亏我当时忍下了,不然,真的和陈组长对质,就闹成了大的笑话。 睡觉吧,养精蓄锐,明天进乐园看看,淹死鬼还会不会抓人。 “梆!梆!梆——” 睡得正香,敲门声把我惊醒,看看时间,才五点四十。直觉告诉我,可能又出什么事了,我立即穿上衣服,打开门,看到刘娜站在门外。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有点儿气喘吁吁,像是跑了很远的路。 我忙问:“怎么了?” 她的泪水突然流下来:“陈叔死了。” 我心头一颤,想确认一下:“陈禄吗?” 她点头:“是的。” 到底怎么啦?我对天发问。 昨天下午去了他家,今天早上就死了,也太快了吧! “先进来吧。”我将她让进房间,递给她一条『毛』巾,让她擦擦脸,然后问道,“说说情况,怎么死的?” 她说:“淹死的。后半夜一点多,被保安发现的。” 看来,又是杀人灭口! 我很自责,如果我不去他家,他很可能就不会死。但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我还是注意到了低调,只以路过为由进屋坐了一会儿,并没问他有关案件的问题,回到村委会,张智军问我去哪了,我也没说。 那问题底出在哪里呢?我看着她默默不语。 只有她知道我去了陈禄家和我去陈禄家的目的。难道是她走漏了消息? 当然,陈禄也是知情人之一,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向凶手交代了我去找过他,这才引来杀身之祸。再有一种可能就是,陈禄被他们利用,随时都在灭口的计划之内。 看我注视着她不说话,她略红了脸,说:“你怀疑我出卖了陈叔吧?” “我相信你不会的!”我拿出那张卡片递给她,“这个是你画的吧。” 还没接,反问道:“凭什么说是我画的?” “很简单,在我发现之前,只有你离我最近。”我没好意思说,差点儿被她推进玉米地里。 她没有否认:“这是我接到父亲电话后,回村委会画的。因为我知道你想看看范国芝的相貌。本来想交给你,但是,你提出要去她家看看,我就想到了你要看范国芝照片,所以,就没拿出来。可是,陈禄却把照片烧了,你很失望。本来要在回来的路上给你,可是,被你给果气到了,我只好用这种三只手的办法给你!” “你的手很快,练过杂技吧。” 她瞅我笑笑:“练过两天。” “我已经知道了,‘淹死鬼案件’那张图,也是你画的。” “送出这张卡片后,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了。”她又笑笑,但笑容已带了苦涩,“七月十二号中午,淹死了第二十六个人,我就画了‘淹死鬼案件’那张图,坐下午的飞机去的北京,第二天早上等在你上班的路上。” “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知道我上班的路线呢?” 她神秘的笑道:“你们公安局破案不是有卧底吗。” 我也忍不住笑了:“就是说,公安部有你的卧底了!” “算是吧。”她点点头,“我的卧底还说,这个案子,只有你才有能力侦破,所以让我找你!” “能说说这个坏蛋是谁吗?”对她的“卧底”,我很想知道是谁。 她团起手中的『毛』巾砸向我:“做梦!你能出卖自己的卧底吗!” 我接过『毛』巾,放在一边的茶几上,说:“昨天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你们县里的领导,包括公安局长,还有张智军,都不想我们再调查这个案子,为什么只有你想要破这个案子呢?” 她很简洁地回答:“第一,我不相信这么多人都是意外溺水!第二,我不能让杀人凶手在我的家乡继续干坏事!” “先别说案子能不能破,但调不调查我也说了不算,这还要听领导的安排。而且,童组长已经决定,今天晚上我们就离开这里了!” 她突然站起来,教训我道:“你是警察,你应该做出牺牲!你有责任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你要是懦夫,你就回去!” 我耐心地说:“我们一点儿线索也没有,这就又死了两个人!” 她狠狠瞪我一眼:“要有线索,公安厅就破案了,还显得到你!你是警察,你要调查啊!”之后,她情绪缓和下来,说:“原谅我,我的态度可能不对,你也有你的难处,互相理解。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听她的话,就好像我能够做主一样。 “我们不谈这件事了。”我说,“去看看陈禄,可怜的人。毕竟我和他有一面之交。不知道尸体放在那里?” “我来找你的时候,还放在河边。我爸说,陈禄的尸体就不火化了,等他岳父岳母来了,和他老婆的骨灰埋在一起。” “走吧,你带我去一趟。” 我将门打开,准备让刘娜先走。但是,看门的那一刻,吓得我退了回来。 第〇一七章 自杀现场 第〇一七章『自杀』现场 原来,童燕正双手叉腰,横眉立目地站在门外。 在她面前,我已经算是“惯犯”,这一次,又不知道要怎样严厉谴责呢?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是不敢开口。大清早的,孤男寡女出现在一个房间,令谁都会想入非非。 就这样一紧张,我不由自主冒出一句:“童组长,出什么事了吗?” 童燕嘲讽道:“焦大侦探,你享受的是‘皇上寝宫’,我这个臣子,就是有事也不敢打扰啊!稍不如意,我可害怕推出午门外将我斩首示众。 当然了,皇上的寝宫里,如果没有妃子那就不叫皇上了是吧。微臣站在这里,就是等着给您请安,看看二位有什么吩咐!” 我担心她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让刘娜难堪,就更加心慌,想解释一下,竟然说道:“童组长,我们俩是正常——” 童燕柳眉一扬,立即打断我的话:“谁说你们俩不正常了,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法律也没规定不是正常。” 看她说得更不像话,我赶忙解释:“你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 童燕微微歪着挺秀的脖子,漂亮的下巴也微微翘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试验一下你的荷尔蒙分泌功能吗!焦远同志,这也很正常,你现在不是在工作期间,是私人旅游,谁也干涉不到你。但是,在道德层面上,你是有罪的。不要忘了,你是个有前科的人,不但给女同学写肉麻的求爱信,还和男同事争夺稀有资源,现在,又抓了现行,如果给你总结一下材料,恐怕片儿警也当不成了!公安部可以要一个犯过错误的人,但绝不会要一个道德败坏的人!” 在她面前,我不是一直不敢说话,就是说上两句,也是拙嘴笨腮。这时,被她一番话呛的我无言以对,更担心她较起真来,把这事闹大。我怎么样都可以,要是影响到刘娜的名誉,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我构思词语的时候,刘娜开口了,她说:“童组长,你误会了,我来找焦大侦探,是因为陈禄死了!” “噢,陈禄是谁?”童燕突然变换了神『色』,两只手从腰间放松下来。 刘娜说:“就是范国芝的男人。” “知道了,不就是昨天淹死那个女人的老公吗。”童燕看看我们两个,说,“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刘娜说:“因为我们昨天下午去过陈禄的家。” 童燕立刻用眼睛盯着我,很严肃地说道:“焦大侦探,你出息了!原来是瞒着我,暗中调查起这个案子来了!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错,我一点也没察觉出来。但是,你的组织纪律『性』也太差了吧!” 我终于来了灵感,说:“童组长,昨晚我就想和你汇报,可是,我没敢。” “为什么不敢!”童燕狠狠地翻楞我一眼,“我还能吃了你!看你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 我说:“童组长,我暗中调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你不要考虑我!焦大侦探,我可以告诉你,你完全可以暗中调查下去,至于你的小命,能保住就可以了!不要自以为天下无敌,总统都可以暗杀,你太微不足道了吧!”童燕突然打个哈欠,笑笑说,“算啦,不给你灌输安全常识了。我要睡个回笼觉,刘助理,你陪他出去吧。” 童燕说完,便扭着杨柳细腰,回她的房间了。 看这个白骨精回了房间,我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和刘娜下楼,害怕她再突然出来。 水族馆下游二里远的地方,有一片河滩,陈禄的尸体仰面朝天,静静地躺在泥沙上。 太阳刚刚升起,晨『露』还没消散,绚烂的霞光映红了群山和水面,也洒在陈禄的尸体上。 河边停泊着几只小船,尸体周围有一些人在围观。一只乌鸦站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上,冷不丁叫上两声,平添一种灾殃气氛。 夏日的早晨还是有点儿凉,我不禁打个冷战。 我站在尸体前,默默注视着这位可怜的人。昨晚,他还能给我摘草莓吃,今朝,却阴阳永隔。他的眼睛瞪得很圆,望着满是朝霞的苍天,嘴大张着,似乎正在呼喊。 我没必要检查陈禄的尸体,如果是杀人灭口,凶手自会做得天衣无缝。 一个穿保安服的男人,坐在河滩上一块大石头上抽烟,一只手里的警棍支撑在地上。 我走到他跟前:“同志,你在这里值班吧!” 他只撩撩眼皮,继续抽烟。 刘娜说:“老纪,这位是公安部来的焦处长!” 老纪马上站起来,将烟头扔在地上,“啪!”一个立正,向我敬了个礼:“焦处长好!在下纪晓岚,早已闻听你的大名!” 这个纪晓岚训练有素,而且,名字起得也很赫亮。 我没有着装,只能点头还礼,然后说:“老纪,您辛苦了!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死者的情况?” “没问题!”纪晓岚说。 据纪晓岚说,他上白班,住的是集体宿舍。值夜班的保安在巡逻时,在水族馆附近听到河里有什么东西扑腾,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是有人落水,便立即展开救援。直到天放亮的时候,才在下游的河湾中发现一具者尸体,打捞上来一看,竟然是水族馆的更夫陈瘸子,他们就把尸体带回来了。因为,怕造成影响,尸体不能放在游人多的区域,所以,就将尸体放在这里。他是听说了,才过来看热闹的。 我问:“通知水族馆了吗?” “早就通知了,村上也通知了,也报警了。张队长、单馆长和刘村长也来过。张队长还带法医验了尸体,听他们说陈瘸子没有外伤,排除他杀可能。我还听他们说,应该是陈瘸子死了老婆,感到生活绝望,才投河自尽。然后,他们看我在这,就叫我在这看着,让夜班的都回去休息。张队长他们也回去了。”纪晓岚说。 我说:“辛苦你了!” 纪晓岚咧嘴苦笑:“不辛苦,赶上这事了,也不能瞅笑话吧。” 这时,他才忽然想起请我抽烟。他拿出烟盒抽处一支香烟递给我:“焦处长,抽根烟,暖和暖和身子。” “谢谢老纪,我不会吸烟!”我扬扬手谢绝了。 离开现场,刘娜问:“我们还去哪里?” 我说:“该吃早饭了。” “那就回去吧。”刘娜低着望着地面,心情非常沉重。 我望着远处直『插』青天的山峰,和山腰间缭绕的云雾,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在看到“淹死鬼案件”那张画的时候,我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弄个水落石出,可是,万万没想到,一桩重大的杀人案,竟然遇到这么大的阻力,让你不能安下心来正大光明调查。堂堂的法治社会,如何说得通?我心里骂道,他妈的,就算童燕也回北京,我也不会离开。就是死,我也要对画的主人——刘娜有个交代,也要对陈老有个交代,也要对我自己有个交代,更是要对二十几位逝去的灵魂有个交代,不然,我他妈还当什么警察! 见我沉默不语,她问:“大侦探,想什么呢?” 我说:“如果你对破案感兴趣,我可以推荐你报考司法警官学院。” 她随手摘下一朵野花,打在我的脸上,恨恨地说:“就你这样窝囊的警察,我宁愿不当!” 第〇一八章 失去翻盘机会 第〇一八章失去翻盘机会 回到村委会,老庞正拿个水龙头在院子里刷车。看到我和刘娜回来了,他也没停下手中的活计,扭头问道:“小焦,这么早你们就出去了?” 我和刘娜走过去。我说:“河里又淹死一个人,过去看看。” “什么?一大早的,又淹死一个!”老庞先是有些难以置信,接着带点儿抱怨,“刘助理,你们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说淹死人就淹死人呢!” 刘娜对老庞的这种说法很有意见,强调道:“老庞,我们是向阳村,淹死人的地方是向阳坡乐园,这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你不要弄混淆了!” 老庞笑笑:“哈哈,看看,说错话了,刘助理不高兴了。” “死老庞,我才不会往心里去!”刘娜说,“一大早你怎么就刷车呢?” “刘助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晚上就回北京了,不把车刷干净,会影响首都市容的。” 刘娜说:“定下几点走了吗?” 老庞说:“点是没定,要听领导的,领导说几点走,我就几点走,这是命令!” 我说:“童组长起来没有?” “早就起来了,一直喊饿,和张队长等着你们吃饭呢。” “那你先忙着吧,我和刘助理上去看看。” “你们先上去吧,我也就要结束了。”老庞笑道,“吃饭不拉下我就行!” 我和刘娜进了张智军的指挥部,只有童燕和张智军坐在里面。 看到我们进屋,张智军马上说:“焦老弟,一大早就出去逛,是不是看上我们山里的姑娘了!” “看上又能怎么样!”刘娜瞪他一眼,坐到童燕身边。 我坐到张智军这边:“哈哈,老同学,开什么玩笑,刘助理是你派给我的导游。我这种人,到哪也擦不出爱情火花!” 张智军说:“大清早,溜达到哪呀?” “本想登高远眺,却听说陈瘸子死了,就去了河边看看。” “你常跟尸体打交道,还没看够吗。”张智军不屑地说,“一个没出息的东西,看他干什么!老婆一死,他就『自杀』了!” “他有恩于我,看他一眼,也就心安了。”我知道昨天下午的事,再瞒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应该说出来了。 张智军好像很奇怪:“你们早就认识?” “不。”我摇摇头,“昨天下午我和刘助理路过,才知道他是范国芝的男人,就进屋坐了一会儿,吃了他几颗草莓。” 张智军笑道:“焦老弟,有情有义,还记得几颗草莓!” 我说:“滴水之恩吗,也是有缘。” 张智军埋怨道:“这个陈瘸子,死也不挑个时候,偏偏赶着领导来的时候给我上眼『药』!” 陈禄的死,刺伤了我的心,我不想再谈论关于他的话题了。我看到办公室里没有外人,就我们四个,我突然想到,我们三个老同学的老账应该算一算了。正好刘娜在,也可做个见证人。我说:“先不谈死人的事了,先把活人的事解决一下吧!” 张智军说:“活人还有什么事?” 我说:“咱们三个老同学碰在一起的机会不多,刘娜也不算外人。你就就说说给童组长写的那封求爱信吧,因为这封信,我已经憋屈十多年了,智军,今天,你要帮我澄清一下!” 说完这段话,我长长出口闷气,终于找到机会平反了。但是,我看到童燕的神『色』变得很复杂,难以说出是愤怒,还是痛恨,还是满不在乎,或者是得意。反正就是捉『摸』不透的表情。我在暗想,不管你什么表情,只要张智军开口,承认想当年那封求爱信属于他的,那么,一直压在我身上的五指山就会被推翻,我就会像孙悟空那样,顿时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受你的窝囊气了! 张智军哈哈大笑:“焦老弟,十多年了,你还没忘记这件事,你要不说,我都想不起来了!” 我很严肃的说:“你脱身了,当然不会记着这件事了,但这个屎盔子扣到我的头上,会埋汰我一辈子!我这十几年承受了多少不白之冤,怎么会忘记呢!你快说说,让童组长听听!” 张智军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面带笑容说道:“燕子,那封求爱信是这么回事——” “别说啦!”童燕突然站起来,打断张智军的话,“两个大男人,也不嫌丢人现眼,家丑还不可外扬呢!好吧,你们两个在这里慢慢对证,刘助理,我们吃饭去!” 童燕说着,拉起刘娜就匆匆而去,留下我和张智军两个,大眼瞪着小眼,不知所以。 对证个鬼!裁判员和观众离开了,两个拳击手还在台上比划,能有什么意思呢。我的心一阵冰凉,又升腾着一股怒火!这种难受滋味,无法形容。 张智军看我神态不对劲,拍拍我的肩头,笑着安慰道:“哈哈,焦老弟,一件小事儿,不要总是耿耿于怀嘛!那时,我们还是十几岁的『毛』孩子,懂个什么。你是不是过于心胸狭窄了!” 唉,我心中骂道,你个卑鄙小人,怎么知道我心中十几年的压抑和苦恼,我倒想忘掉,是童燕这个白骨精不叫我忘掉! 我肚子气的鼓鼓的,又无话可说。 张智军说:“那封信,是我不对,我当时应该主动承担过来,但是,当时燕子那么凶,全班同学围在身边起哄,就像看耍猴一样。再说,我那时也怕同学们削我,而你是会功夫的,他们不敢揍你。所以,只能往你身上推啦。算了吧,我们现在都长大成人了,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可以了吧!” “可以!”我几乎是怒吼出这两个字。但心里却骂着,卑鄙小人! 张智军则笑呵呵的拉起我:“走,咱们吃饭去吧。早餐我来安排。” 一楼是几家饭店和商铺,我们就到一楼来吃早餐。 就餐时,童燕首先宣布了一条纪律,不管是谁,都不许提与吃饭无关的事,谁敢提一个字,就剥夺吃早餐的权力! 我确实想趁这机会旧话重提,但她宣布了纪律,我哪里还敢违犯。考虑到白天还有工作要做,我就是闷头吃饭一言不发。因为我想做的工作就是要去抓住淹死鬼,所以,我要填饱肚子,到时候好有力气! 吃饱喝足,我才说道:“刘助理,今天不用你当导游了,我自己转转就行了!” 刘娜说:“那怎么行呢!这是张队长交给我的任务啊。” 张智军说:“焦老弟,刘助理名牌大学毕业,还是很有文化修养的,做你的导游,是不是不满意啊。” 我说:“他们的村民出事了,她就去帮着忙活吧!不要为了我耽误了正常工作。” 张智军说:“还是让刘助理领着你溜达吧。他们这里有个风俗,就是村里死人发送的时候,不要有亲属之外的女人到场!” 我知道张智军是找借口说服我,也不能再表示反对,就说:“好吧。那就辛苦刘助理了。” 童燕说:“智军,你也忙你的工作,我跟他们一起转转就行了!” 张智军说:“二位老同学,我确实很忙,中午时,我喊你们吃饭。” 老庞说:“我岁数大了,也不愿意溜达了,我逛逛山货市场,带点儿特产回去!” 这样,用过早餐,我们就出发了。 第〇一九章 调换泳衣 第〇一九章调换泳衣 进了乐园,老庞就一个人去了山货市场,剩下就是我和童燕、刘娜三个人了。 童燕和刘娜并肩走在前面,边走边聊,我低着头,跟在后面,像个受气的小跟班。 我越看童燕就越生气!她完全可以听听张智军的解释,可是,她却没听,霸道的剥夺了我翻盘的机会,想干什么?可恶的白骨精,难道真想让我永世不得翻身!走了一会儿,我说:“刘娜,你陪童组长走吧,我自己溜达溜达!” 童燕突然转过身来,用眼睛瞪着我问道:“焦大侦探,你想干什么?” 我吓得倒退半步,想了半天才说:“我有我的自由。” “你现在没有自由!”她教训道,“服从命令,老老实实跟着!” 我顿时没了脾气,只得听从她的命令。 进到乐园里面,童燕要我和刘娜先去游船码头等着,她要买点儿东西。 看到去游泳场,我的心里舒服了一些。因为按惯例,今天至少要有一位女孩被淹死鬼抓走,我要等在这里,看看淹死鬼昨天了失手,今天会不会出现。如果淹死鬼能像昨天一样出现,我要是将其抓住,是人是鬼,案情就真相大白了。这也是我早就想好了的。 我和刘娜来到游船码头,这时是九点刚过,游客还不怎么多,码头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工作了,河面上只有少量的游船和巡逻船,下水的人还寥寥无几。 我们找个条椅坐下。 刘娜坐在我身边,说:“大侦探,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童组长对你这么严厉?” 我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娜忍不住笑起来:“大侦探,以我的角度看,童组长应该深深的爱着你!” 我苦苦地笑笑。心里暗想,多了不说,就说把我从特种兵整到复原,再把我从特侦组整到灵异小组,这就是恶意抹杀人才,想要把我往死里整。人世间,有这样深深的爱吗!她这简直就是对我恨之入骨,有不共戴天之仇! 刘娜见我不说话,进一步开导我:“有可能是爱的太深,就变成极端了那么一丁点儿!” 我说:“什么‘一丁点儿’?看看她对张队长的态度,再看看她对我的态度。是恨的太深,才导致她极端变态!” “据我观察,我觉得不是。我看,你应该向童组长大胆表白!” “哈哈,还大胆表白?”我被气的忍不住笑起来,“你别给我出馊主意了,让我多活两天吧!” 这时,童燕迈着猫步回来了,身材苗条『性』感,胸脯一颤一颤的,风情万种,手里还托着一套泳衣。她站到我面前,阴阳怪气地说:“焦大侦探,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听听!” 我不想看到她,将脸转到一边去,说:“肺子都要气炸了,高兴得起来吗。” “哈哈,”童燕说,“还有人敢气我们的焦大侦探,说出来,我去为你出气!” 对这个白骨精,就是孙悟空恐怕也对付不了,我既是有苦难言,也是无计可施。刘娜看着我们两个,站在一边捂着嘴笑。 “焦大侦探,你不说,就是没人气你了。”童燕微笑着,“今天,你要在这里好好表现,说不定抓住淹死鬼,你就立了大功!” 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我既愤恨又佩服,看来,我心里想什么,她都知道了,也难怪,我一直逃不出她的魔爪。 看我不说话,她也不理我了,坐下来和刘娜聊天。 看着游客很快多起来,下水的人也开始增多,我的心里着急,终于忍不住了,说:“童组长,你们两个聊吧,我要划船去了。” 她马上严肃地说:“焦远同志,你是军人出身,更要懂得服从命令!” 她这一句话,我就又老实了。我不知道她让我们干巴巴坐在这里干什么,又只能服从。可是,我心里非常着急,很怕错过淹死鬼出现的时机。因为,晚上童燕就回北京了,即使我坚持留下来一个人调查,更是困难重重了,所以,我的注意力都放在水面上,已经做好了随时冲入水中的准备。 熬到十二点了,游人已经熙熙攘攘,水中已经有很多人和船了,我早就急出一身汗来。心想,这个陈老,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叫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人来领导我呢? 终于,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人群里。 过一会儿,她回来了,还带回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阳光帅气,女孩清纯靓丽,看样子像是两个初中生,我猜他们可能是同学或者是亲戚。 到了我跟前,童燕将手伸到我面前,一张口就说:“掏一千二百块钱!”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仗义?心想,以工作为借口你可以管制我,但钱是我的私有财产,凭什么你伸手我就给你!我终于可以制裁她了,大声说:“没有!” 男孩听我说没钱,就说:“美女姐姐,没钱我们就走了!” 童燕马上说:“有,不用一分钟!” “就一分钟时间啊,我们还着急玩儿呢!”男孩向童燕规定完时间,回头对女孩说,“老婆,再等一分钟!” 女孩娇声娇气地说:“嗯,老公,人家着急嘛。” 我的妈呀,原来是一对恋人!看来,我这个刑侦专家入木三分的眼光也看不透这个世界了。同时,我也是自愧不如啊!难怪很多人说我情商等于零呢!看来,童燕说对了,我这个人,还真朝着太监方向发展。 没等女孩说完话,童燕用难以察觉的速度,倏然将手伸进我的怀里。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的手已抽了回去。我再看时,我的钱包已经出现在她的手掌中。 我非常惊讶!这种手法,如果不是被我看到,根本就察觉不出来。竟然与刘娜往我兜里塞卡片的手法有些相似。难道,这两个美女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起身要把钱包抢回来。 她却厉声警告道:“老实点儿!看你敢碰我的手!” 我被吓住了,顿时就把手缩回来。 接着,她十分麻利地打开我的钱包,哒哒哒!伴随着钞票美妙的声音,她点出十二张大票,然后将钱和她先前买的泳衣递给男孩:“小弟弟,给你,看看是不是一千二百块!” 男孩点也没点,就把钱和泳衣递给了女孩。 女孩先收起钱,然后把她的泳衣递给童燕,说:“姐,真不好意思。” “没事了,你们玩去吧!”然后,她又以同样的动作把钱包放回我怀里,还说,“破钱包!还你了。” 唉,简直是抢劫!抢了人家的钱,还理直气壮,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没办法,好男不跟女斗,忍了吧。 这时的刘娜,已经笑弯了腰。 接着,童燕让刘娜去租船。刘娜租了一条和昨天一样大的小船。当然了,又是我划船,她和刘娜坐在船头。 通过她们两个对话,我才大体知道刚才换泳衣是怎么回事。 原来,童燕对她买的泳衣不满意,就想找人换换,一直等到快十二点,才发现那个女孩子的泳衣很适合她,就提出和对方掉换,但是,对方不干。通过她好说歹说,女孩答应换了,但要另外加钱。 不过,我听了却没完全相信。我不相信她等了两个多小时,来做这种赔本的生意。心里说道,忽悠别人可以,还来忽悠我,不知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第〇二〇章 童燕舍身冒险 第〇二〇章童燕舍身冒险 船到了深水区,童燕说:“焦大侦探,把脸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我不只是转过脸,而是来了个向后转,背对向她。我在心里发泄着怨气,别自我感觉良好,你以为我稀得看咋的! 当她说声好了,我才又来个向后转。她换上泳衣,身体线条毕『露』,黄金比例,可以说要多美就有多美,美得令人心颤!近在咫尺之间,可我的虫子却泰然自若,好像我的雄激素已经枯竭了。其实,想到她对我的种种恶行,我就不愿看她。我继续『操』纵小船。这时,她又让刘娜接替我划桨,让船和她保持一致。然后,她命令我坐在船头,让我欣赏她游泳的姿势。 唉,真是变态!你一个游泳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怕脏了我的眼睛!但这是命令,没办法,我只得执行! 一切安排就绪,童燕一个鱼跃扎进水里,先以自由游泳的姿势,逆流游了一阵儿,再采取仰泳姿势顺流而下。那个初中生个头比她小得多,换来的泳衣本来就小,此时穿在她身上,真是小的可怜,只能遮住重点部位,身体几乎全部展示在我的眼前。这回更近,就在船舷边,触手可及。她身体雪白细腻,匀匀称称,长长的秀发漂浮在平静的水中,红唇玉齿,整个人像一朵圣洁的荷花,随着轻柔的水波漂浮,如梦如幻,美过九天仙子。 这幅能让所有男人雄激素喷发的仙女戏水图,在我看来,就是白骨精一条,不觉得丝毫美丽。我蒙了,不知道她这是搞的哪一出,是不是要故意折磨我。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有一脚把她踹进河底的冲动! 我真的很懒得看她,将脸仰向天空,欣赏着悠悠白云。 她发现了,立即正『色』叫道:“焦远!你想违抗命令吗!” 我吓了一跳,险些折下船去! 不过,这令我突然醒悟,她摆成这个样子,不可能是让我欣赏的,应该与淹死鬼有关,她是让我保护她的安全。尽管没告诉我,但她一定想得到,我会明白她的意图。 尽管我一直恨她,讨厌她,此时此刻,甚至想到让淹死鬼抓他去阎王爷那里!但反过来想,她能做我的顶头上司,不可能就是个花瓶,一定也具备这个实力。我们是工作搭档,要抛弃私人恩怨,必须认真履行职责,默契配合! 我振作起来,集中精力,用眼睛盯着她。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没有以往高傲的眼神了,有恐惧,也有着信赖!这是我十几年第一次见到她这种样子。怎么样,危急时刻,用到我了吧!我想着,心里很是得意。 这样仰面顺流漂了一会儿,她又翻转身来逆流而上,然后,再仰面顺溜漂浮。 我彻底明白了,这丫头那里是游泳,分明是把她自己当成了诱饵,诱使淹死鬼来抓她,然后,让我去抓淹死鬼!哈哈,这个计谋,还有点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看来,为了破获这个案子,不再让无辜者失去生命,这丫头是豁出『性』命来了!难怪她要高价换来的这套泳衣,看来,这套泳衣一定是很有说道的。 想不到她竟敢这样信赖我!难道她就不怕我见死不救?她的这种信赖,令我心中一阵感动! 我的两只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紧紧盯住她。实际上,我注视的不是她极具诱『惑』的身子,而是她周围的水底。我非常担心,万一淹死鬼突然冒出来,瞬间把她拉下去,而我又反应不及时怎么办!那是真可惜了一个天生尤物,真正白瞎了一个稀有资源。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天空没有云彩遮挡,河面没有微风,河水中,密密麻麻的游人,有的在深水区游泳,有的在浅水区戏水打闹。我穿着厚厚的衣服忍受着烈日的煎烤,很快,汗就淌流了。 汗水流进眼睛里,杀的眼睛生疼,可是,我擦都不敢擦一下,很怕一错眼神,她就在我面前消失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什么动静。 刘娜忍不住问道:“童组长,你玩什么游戏呢?” 我怕分散她的精力精力,替她答道:“很重要的游戏,刘助理,你就注意控制好船就行。” 刘娜可能猜到我们想要抓淹死鬼,表情有些紧张,说了句:“你们两个可要小心啊!”就再没有说话。 估计要到一个小时了,水下还没有动静。 童燕动作变得迟缓了,我的头脑也有点儿发晕。刘娜穿着短衣短裤,那嫩嫩的皮肤,已经晒暴皮了! 我想,昨天淹死鬼受到我的惊吓,可能在家养精蓄锐,今天不来了,或者,它正潜伏在水底,由于认识我,看到我在船上,不敢现身了。这时,我产生了叫童燕上船的想法。 突然,我的汗『毛』竖起来,内心产生无名的恐惧。童颜的表情也紧张起来。就像小孩子要打针时的状态。 我知道,淹死鬼就在附近了。 忽然,童燕雪白的身体下面,出现一个巨大黑影。 黑影无声无息,迅速升上来。这时我才发现,这东西原来是头大章鱼,它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正要喊她小心,水面突然冒出两个水花,她只“啊!”了半声,“咕嘟”一下就没影了。 大章鱼速度实在快得惊人,以至于我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我没有分分秒秒考虑时间,一头扎进水中。 开始我还能看到她白『色』的身影,随着能见度降低,她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幸好,在她即将在我眼中消失的时候,我『摸』到她的一只手。 我死死抓住她的手,接着,又抓住她另一只手。大章鱼力大无比,尽管我用尽全力向上拉,但我还是被拖着沉向水底。看来,今天大章鱼做了充分准备,是来向我挑战的。 在特种兵集训时,我曾经有过水下憋气十五分钟的纪录。但那基本上是静止情况下的,现在,我要和一个强大的杀人凶手进行生死搏斗,身体的耗氧量就会成倍增加。我估计很难坚持过五分钟。 而现在,我必须在两三分钟之内,先将童燕解救出来,不然,她就有生命危险了。 我不再和大章鱼僵持,而是跟着它潜入水底,当我双脚挨到实地,便能用上些力气。到了水底,大章鱼觉得我奈何不了它了,速度慢下来,意思可能是顺便将我弄死出气,我便趁机『摸』索着接近了它。 我顺着童燕的手臂,『摸』到她的脸,再『摸』到她的脖子。她的嘴和鼻子被大章鱼的手缠着,脖子上也缠着一条。 看到我接近了,大章鱼的手臂松开童燕脖子,便缠到我的左手腕上。我没理它,沿着它的手臂接近它的身体。我终于近距离看到,它正用愤怒的眼睛盯着我,那是仇恨的眼神! 它应该就是昨天和我争夺女孩的那个家伙,记恨心还很强。 它用几只手牢牢抓住童燕,用几只手来对付我。 为了尽快救出童燕,我任它缠住我的身体,腾出两只手去掐它的脖子。它的脖子很粗,很滑,根本掐不住,我就用手指去扣它的眼睛。 这东西的眼睛很大,也很滑腻,头还来回躲避,它手臂将我越缠越紧,我也使不出全身力气。可能,我还是把它抠疼了。它知道我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就放开童燕,腾出八条手臂集中对付我。 童燕脱身了,立即浮向水面。我顿时感到底轻松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战胜它,但我抓住童燕用生命为我创造的这次机会,竭尽全力,抓住这头害人的怪物,不然,它还会害人,我也枉费了童燕的一番苦心! 第〇二一章 淹死鬼被暴尸示众 第〇二一章 “淹死鬼”被暴尸示众 今天不同昨天。 昨天我是刚刚吃完饭,精力充沛,章鱼又是猝不及防,所以我才能够把人从它手中抢出来。今天,我还没吃午饭,早饭的能量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又在船上暴晒了一个小时,人已经晒蔫了,而章鱼是有备而来,要想战胜它,就很困难了。 它的八条手臂几乎全用上了,我的腿、腰、胸部、胳膊,甚至鼻子嘴都被它缠住,就像一个被层层捆绑住的粽子。我拼命摆脱,摆脱了这条,那条又缠上来,又有吸盘紧紧吸住,我很难招架。看来,这样拖下去,不等被它缠死,我就已经淹死了! 我怀里带着枪,枪在水里是没什么效果的,如果有把刀就好了。我开始埋怨童燕,这个白骨精,搞得神神秘秘,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就可以带把刀来,也就不会死在章鱼的手里了。 尽管知道枪没什么作用,我还要试一试。 我好不容易将右手摆脱出来,又好不容易伸进怀里,我先『摸』到的不是枪,而是一把熟悉的刀柄。 这是一把伞兵刀,由高强度不锈钢制成,削铁如泥。单面锋刃,可以砍断铁丝网,刀背是坚利的锯齿,可锯断钢筋和飞机的铝合金机体。这是一件威力强大的冷兵器,我当特种兵时经常使用。 简直是天方夜谭,需要刀时,我的怀里真的就出现了一把刀。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章鱼是不怕刀扎的,但刀可以划断它的手臂。 使用刀与枪对我来说,最熟练不过,我先割断章鱼缠在我脖子上的手臂,再割断它缠在我胸前的手臂,当我割断它四条手臂的时候,它恐惧了,开始逃命。 这时,我已适应了水底的黑暗,隐约看到章鱼像鬼子投降一样,两条手臂举过头顶,另两条手臂像我们人类的腿一样,笨笨拙拙迈开步子逃跑。 看到这个怪物学我们人类,像个傻『逼』一样踩着河底逃跑,我不禁觉得可笑。但生死决战,还不能分心。 我开始在后面追它,为了摆脱我,它一次次喷出浓浓的墨汁,『迷』『惑』我的视线。每当这时,我只能闭上眼睛,听着声音追赶。 我打算追到它的老窝,看看它究竟躲在什么地方,只是不紧不慢跟在它的后面。后来,我头脑开始晕眩,实在坚持不住了,要是再不浮出水面呼吸空气,就会有脑死亡的危险。 我只能放弃追它到老窝的打算,快速上前,抓住它的一条手臂迅速升向水面,它拼命向下拉,我们俩又开始拔河一样的较量。 它失去了四条手臂,可能像我们人类,身体不够协调,难以掌握平衡,我就渐渐占了上风,很快,就拉着它浮出水面。 我终于吸到了一口生命的空气,眼睛也能大大睁开看清东西了。这时我才发现,这条章鱼通体乌黑,怒目圆睁,看着它的样子,就像看到地狱派来的死神! 章鱼知道它离死不远了,开始和我拼命,四条手臂疯狂舞动,死死缠住我,还张开大嘴开咬。我得到了氧气补充,力气逐渐恢复,又脱离了水的阻力,我的拳头也发挥了威力。 我一只手对付它的手臂,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像战场上同敌人近身格斗一样,不断用直拳轰击它的面门。 于是,我们两个就像鳄鱼和蟒蛇决斗的那种激烈,在河水中时起时伏、上上下下翻滚着打斗起来。 在水中游泳的人,看到一个人和一头怪物搅成一团,以为淹死鬼出来抓人,吓得呼啦啦往岸上跑,岸上的人却聚拢河边远远观看,那些船只也不敢靠近,害怕淹死鬼将他们的船掀翻。 只有我们的船到了身边,童燕和刘娜一人『操』着一直桨,可却比比划划无从下手,生怕一桨拍不中大章鱼,反把我拍死! 经过近十几分钟的浅水层较量,我的拳头已经出血,章鱼的头骨已经被我击碎塌陷,它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两眼失神,四只手臂软绵绵的放开了。我,终于战胜了它! 我扒住船舷,上船的力气也没有了,是童燕和刘娜将我拖上船的。 我仰面躺在船里,两眼无神地望着蓝天,庆幸我能活着回到阳间来。 刘娜『操』纵着小船划向岸边,童燕坐在我头顶,低着头注视着我。我们互成倒影。她眼里流着泪水,落在我的脸上,有几滴还落在我的嘴里,我吧嗒吧嗒嘴,咽进肚子里,有淡淡的咸味和清香。 我觉得她还有良心,很感动她为我落泪,说:“童组长,哭什么,我不是还活着吗。” 她突然擦去眼泪:“做梦!我是头发淌下的水,你死活与我什么相干!” 她永远都是这么嘴硬,我又是自讨没趣。可是,我明明看到她的秀发被微风拂动,已经干了,泪水是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出的,到她嘴里,怎么就变成头发流下来的呢?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 我咬咬舌尖,还有疼痛感,知道这是真实的。唉,我真懒得和她较真,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还活着。 不等到岸边,我就能站起来了。我不知道张智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到他正指挥着一些船打捞章鱼的尸体。 我上了岸,很多没看明白怎么回事的人围住我,竟然问我淹死鬼什么样子?是男是女?长得好不好看?我很累,没力气回到这种无聊的问题,就说:“张队长他们正在打捞呢,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什么样子了。” 人们听了,都去河边等着一睹淹死鬼的芳容。童燕也到人群里去了。我想问问那把伞兵刀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机会。之后,除了刘娜,再也没人理睬我。我正好想要清静地坐一会儿,就和刘娜坐到树荫下的椅子上。刘娜给我买来十几罐饮料,还有几包饼干,让我补充能量。 我贪婪地吃着喝着…… 等我休息过来了,张智军已经把章鱼尸体全部打捞上来,他拉起警戒线,将章鱼脑袋放在中间,八条手臂呈辐『射』状展开,展览示众!听人们议论说,这头章鱼将近四米长。 真难以想象,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促使我战胜了这个凶恶的庞然大物!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涌来大批媒体,争先恐后采访拍照,抢占头条新闻。 但他们采访的可不是我,而是童燕和张智军,还拍摄章鱼尸体各个角度的画面。 人是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张智军的人和游泳场的安保人员都参与维持秩序。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玄乎,很快,在山上景点的游客都赶过来,票也没人买了,很多人从游泳场的栅栏直接翻进来,就是为了看一眼淹死鬼长成个什么样子。 面对这样混『乱』的局面,我根本也靠不上前了。没办法,我和刘娜挤出人群,去看乾隆皇帝的脚印,这样,也可以休养一下精神。 第〇二二章 伞兵刀透着的情感 第〇二二章伞兵刀透着的情感 出了游泳场,向东南方向走上三五里远,有个野猪山谷。 野猪山谷,顾名思义,就是野猪的世界。但现在,这里连一根野猪『毛』也见不到了,两边山坡上是白桦、柞树、核桃、山梨、水曲柳和山里红等各种树木,以及山葡萄等藤蔓植物掺杂在一起,谷中是潺潺的泉水、青青的草地,草地上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 在山坡和谷地中,每隔几百米就建有一个高大的仿古凉亭,在谷内深处,还有一个仿古建筑群落,乾隆皇帝的脚印就在这个区域,这里是吸引游客的重要景观。除了乾隆皇帝的脚印,这里也有酒店客房,商铺,还有一个山货市场。是旅游观光、饮食住宿、购物一条龙服务。 在去野猪谷的路上,我从刘娜的讲述中,知道了我进入水中之后的情况。 据刘娜讲,她也看到了章鱼从童燕身下浮上来,顿时就吓蒙了,只记得大章鱼瞬间就抓走了童燕,这时,她已经吓麻爪了,船桨险些脱手。当我扎入水中后,她惊慌失措,只是下意识地大喊“淹死鬼抓人了!快来救人啊——” 她的声音已超过了女高音,几乎整个游泳场都听见了,可是,人们都在后退,就连巡逻船也不敢靠前。 没喊来人,也看不到我和童燕的踪影,她一冲动,正要跳下水中救我们,突然看到童燕从水中冒了出来,她赶紧把童燕拉上船。然后,她问我哪去了,童燕告诉她我还在水里。她问怎么办?童燕说谁也没办法,没有专业救生人员,我只能是凭天由命了,如果命大,我还有可能活着上来。她说要下水救我,童燕说现在谁也救不了我,谁下水也是送死。 就这样,他们两个站在船上,绷紧神经,四只眼睛盯着水面。十分钟过去了,还没见到我的踪影,童燕突然哭起来,边哭边骂,骂我是个该死的笨蛋,给了一把刀也不知道用,给特种兵世界冠军丢脸,就是个做太监的材料! 刘娜还想,我可能都死了,童燕怎么还这样骂呢,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啊!所以,她也犯『迷』糊了,不知道怎么办。幸好,又过了几分钟,就见我和大章鱼从水中冒出来了。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那把伞兵刀是童燕给我的。至于什么时间给我的,一定是她伸手掏我钱包时,就把伞兵刀放在我的兜里了。因为我的枪正好挎在那个位置,所以,就没有觉察出来。 显然,在这之前,她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也应该知道是章鱼作案了,没对我讲,是因为她过于相信我的实力,低估了章鱼的本事。 最后,刘娜说:“大侦探,我觉得童姐心里一定爱着你,她哭得真的很伤心!” 我说:“你不了解情况,她哭,那是吓的。” 刘娜说:“不可能,童姐已经上了船,脱离了危险,还有什么可怕!” 我说:“我好歹也算个警界名人,作为领导,这件事她没有事先告诉我,安排的失误,没有尽到做领导的责任,如果我真死了,多少也是个损失,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爹我妈也会找她要人,你想一想,单位和家属两方面都找她算账,她还不被削职为民!所以,她是害怕了,在哭她自己的前程!” 我的分析好像精准到位,刘娜只能现出疑『惑』的眼神。 为了证实我的论断正确,我又说:“你没看看我刚上船时她对我的态度,那是横眉冷对!实话给你说吧,在我眼中,她就是白骨精转世了,是我的天敌!” 刘娜笑笑:“大侦探,有那么严重吗!” 我说:“很严重,我可以十分肯定的说,她非常阴险,是想让我独身一辈子,最后,孤苦伶仃的死去,她才开心!” 刘娜哈哈大笑:“原来这么厉害!” 我很郑重地说:“这应该都是轻的!” 刘娜笑个不停。 我说:“你老笑什么?” 刘娜说:“大侦探,你的智商很高,情商很低,我看你的智商,应该向情商这边倾斜一下了!” 刘娜在冷饮点买了两瓶冰镇矿泉水,递给我一瓶。我喝了一口,感觉味道甘冽爽口。 我看看牌子,就写了个“山泉水”三个字。 刘娜说:“这水,是乾隆皇帝喝过的那眼泉子里面的水,乾隆皇帝赐名为‘天赐泉’,乾隆皇帝的脚印,就在泉眼边上。 我说:“好吧,等看过乾隆皇帝的脚印,我请你吃点饭,庆祝一下今天的胜利!” “好啊!”刘娜说,“是不是‘淹死鬼’抓住了,你真的要走了?” 我故意说:“案子破了,当然要回去了。杀死了害人的章鱼,你们可以趁机好好宣传一下,做做群众的思想工作,破除一下封建『迷』信了!” “那是当然了,你没看到来了那么多新闻媒体吗,他们一定在等着你回去呢,明天,你就会上头版头条,成为家喻户晓的大英雄了!”刘娜说,“不过,要是能找到那些被害人的尸骨,才算得上真正的大英雄呢!” 我随口说:“应该都被大章鱼吃掉了,你没看到它的眼睛都带着血腥气吗!” 刘娜讥讽道:“哈哈,是呀,章鱼已经演变成鳄鱼,吃人不吐骨头了。” 我想,她很不简单,分明是在暗示,这案子并没有完结。如果,一个人两个人,还勉强说得过去,二十七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火化了,还要剩点儿骨头渣子呢!抓头章鱼就说你破了案子,鬼能相信!她一定很希望我把案件侦破下去,但是,因为‘淹死鬼’已经抓到,她再也没有理由公开说服我了,只能暗示给我,试探我的想法。 可是,她并不知道我的心里正在思考着这件事。从来到五云县接触这个案子,先是我们险些被巨石砸死,接着就是陈禄和范国芝两口子相继淹死,这说明,这个案子决不是一头大章鱼这么简单。真凶要比章鱼狡猾阴险,继续调查下去,这样的事难免不再发生,抓住章鱼,这个案子才是向前迈了步,只真相还离着很远,也许搭上『性』命,我也寻找不到“淹死鬼案件”的答案。 章鱼属于无脊椎动物,生活在海洋里,在淡水中只能存活三天左右的时间。那么,这头章鱼怎么会在内陆的河流中出现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有适宜它生存的条件!目前,能够满足章鱼生存条件的因素,只有单袁坝的水族馆才具备。所以,我已经把怀疑重点对准了单馆长。 不过,我所思考的这些,并不能对刘娜说出来。 边走边欣赏四处美丽的风光,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来到一个拐弯处,刘娜就指着远处一个聚着很多人的地方说:“看到没有,那里就是乾隆皇帝喝水饮马的地方。” 出于好奇,我催她加快脚步。我也想看一看,一个古代皇帝的脚印,与我们贫民百姓的脚印有什么不一样。 第〇二三章 变异章鱼 第〇二三章变异章鱼 在古建筑群前面,有个小型广场,在广场中央,有一个用汉白玉建造的水池,水池周围用不锈钢栅栏围着。 我们站在栅栏外面,看到水池“咕嘟嘟……”往上冒着水泡,池里的水清澈得一眼见底。挨着水池,『裸』『露』着一小片花岗岩石,石面上,嵌着两个大大的人类足迹。 我们进去看看,乾隆皇帝的脚印很大,每一个脚印,都能装得下我的四个脚。还有那马蹄印,每一个都有小锅口那么大。看那痕迹,明显就是现代人开凿出来的。所谓乾隆皇帝和他坐骑的印记,不过是吸引游人的噱头而已。 可是,游客们都很期待地排着队,兴高采烈地把他们的脚丫子踩在乾隆的脚印上,或踩在马蹄中间,做扬鞭催马、快马加鞭的动作拍照,体味着做皇帝的威势。还有人排队用矿泉水瓶子接泉子里面的水,说是可以治病。 看完了乾隆皇帝的脚印,在“御厨园”里请刘娜吃了四道据说的宫廷菜:之后,我们返回村委会。 路上,刘娜让我准备一下,回去后好接受采访。她还帮我编排了一下措词,又扮作记者向我提出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 进了村委会大院,感觉到冷冷清清的,没看到有一个记者在等着我采访,更没看到新闻媒体的车辆。 刘娜感到很奇怪。因为按她的想法,记者们会守候在院子里,像迎接英雄一样迎接我。她以为记者还在游泳场没有回来呢,便问门卫,门卫告诉她,记者们早打道回府了。 刘娜有些发懵,嘀咕道:“怎么了?真奇怪!” 对于这种情况,我也觉得很反常,我是杀死“淹死鬼”的主角,怎么就没有一家媒体等着采访一下我呢? 我们进了村委会大楼,直接去了张智军的临时指挥部。 指挥部里只有四个人,童燕、张智军、刘村长和单袁坝。 一进门,刘娜就问童燕:“童姐,记者呢?” 童燕反问道:“什么记者?” 刘娜说:“媒体记者呀!” 童燕说:“找记着干什么?” 刘娜说:“焦处长杀死大章鱼,为民除害,还不要采访吗!” “记者也有他们的工作,时间也是分秒必争。”童燕瞪我一眼,严肃地说,“焦远同志,你擅离职守,有耍大牌嫌疑,媒体颇有微词,我说你去执行任务,替你遮掩过去。这些闹哄哄的记者,也都被我打发走了。” 刘娜瞅瞅我,等待我的反应。 我能有什么反应,什么采访不采访的,我并不在意,就是很不满童燕说我擅离职守!我怎么就擅离职守了呢?我现在是名游客,不是工作时间,再说,在现场,也是她赶我走的。做领导的,难道就可以不讲道理!我很想提醒她注意,又一想,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忍了吧! “童处长,你是不是忘了,你们是到这里旅游,并不是工作,焦处长怎么就擅离职守了呢!”刘娜替我鸣起了不平。 童燕说:“焦远同志,你很有手段,还拉到了帮手,我让你自己说,是不是擅离职守?” 为了息事宁人,我只好说:“刘助理,我是擅离职守,童组长说的对!” 刘娜瞪我一眼:“你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等着受一辈子气吧!”然后不再理我,坐到她父亲身边,问起陈禄家的事。 张智军拍拍他身边的椅子:“来,老同学,坐这!” 我到张智军身边坐下,他的那边坐着童燕。 张智军说:“老同学,你和刘助理去哪里了?” 我说:“去了野猪山谷,吃了一顿宫廷菜,体会了一下做皇帝的感觉。” 张智军说:“其实,没什么大意思,都是好奇心。不过,那里的菜做得还是很好吃的,就是贵了一点儿。” 我说:“是呀。” 童燕说:“焦大侦探,我也要吃宫廷菜,晚饭就你安排我吃一顿呗!” 因为生气,我没理她。正好单袁坝在,我要当面问问他章鱼的事,看他有什么反应:“单馆长,我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单袁坝正在抽烟,听到我的问话,很有礼貌的将烟按在烟灰缸里:“焦处长,有什么问题只管问,谈不上请教!” “你是经营水族馆的,对水中生物的生存环境了解得应该多一些吧。” “是的。这是我的专业。” “我就是问问,章鱼可以在淡水中生存吗?” “不能!”他很肯定地答道,然后说,“一般的章鱼在淡水中几个小时就会死掉,只有个别的章鱼可以在淡水中存活三天。” “那么,浴场里面这头杀人章鱼是怎么回事呢?”说完,我注意观察他的表情。 “应该是基因变异吧。”他可能明白我问话的目的,很淡定地说,“我们水族馆也有几头章鱼,个头都不大,都在展览大厅里。至于这头杀人的大章鱼,恐怕是核污染导致了基因变异。我看过相关报道,由于福岛地区核辐『射』严重,野猪等陆地动物基因已经突变,污染海域的章鱼、鱼类、甲壳类等动物基因也出现变异,世界各地海岸不断有巨型章鱼一类的怪物被冲上岸。你杀死的这头章鱼,能不能属于这类情况就不好说了。” “我估计很有可能。”张智军说,“据有关专家分析,日本的核污染相当严重,『政府』怕引起恐慌,所以极力隐瞒真相。我国居民饲养走私的外来生物数量和品种,也呈逐年增多的趋势,有的人不想养了,就拿去放生。还真不能排除这头章鱼来自福岛海域,很可能是基因变异,导致它适应了淡水环境,并且袭击人类。” 张智军也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因为变异章鱼只出现在新闻报道里面,并没有经过权威论证是否存在,我也不能说有,或者说没有,所以,我说道:“智军,没联系一下相关部门或者机构,对章鱼做一下检验!” 对我提出的这个问题,张智军好像有点儿不满,拉下脸说:“焦老弟,检验不检验能说明什么呢?就像一只狼,跳进羊圈里咬死了几只羊,然后,狼被打死了,难道还需要把狼检验一下,找一找它的作案动机!” 这种比喻牵强附会,多少也有点道理。我知道,他前后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撇清水族馆跟“淹死鬼案件”的关系。我不知道我的这位老同学跟单馆长有什么私交,以至于如此帮助单馆长说话。既然他不想对章鱼尸体进行检验,我也不能坚持。我现在的原则是,既不能把关系闹僵,也不能暴『露』我的意图。我说:“也是,检验不检验也真没什么意义,我就是觉得好奇。” 张智军说:“就是了,大家都很好奇,你回来之前,我们也正说着这个问题。好在是大章鱼被你杀死了,淹死鬼抓住了,这个案子已经圆满结束了。焦老弟,你是个大功臣啊!” 单袁坝以赞许的口吻说:“焦处长,这么大的章鱼一般的人是对付不了,我真佩服你的能力,你可为我们景区除了一害,我们真得好好感谢你!” 我说:“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是应尽的义务,用不到感谢。我现在还是很担心,如果就这一头章鱼还好,就是不知道它还有没有同伙?” 我这么一说,那些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反应,包括童燕。看样子,他们都没想到章鱼有没有同伙的问题。 第〇二四章 借口 第〇二四章借口 刘村长说:“这一头章鱼就够呛了,如果出来一窝还不把乐园搅黄了! 单袁坝说:“还是焦处长有远见,这头章鱼有没有同伙,还真很难说,饮马河这么广的流域,潜伏几头章鱼谁能知道,除非它们自己出现!” 张智军说:“我看不可能,一头破章鱼还有什么同伙,等两天看看,如果再没人溺水,这家伙就是单独作案!” 刘娜马上说:“焦处长,我认为决不可能就这一头大章鱼,也许它有伙伴,也许是它们有一家子。细思极恐!杀人杀个死,救人救个活。你们就在这里等几天,万一再冒出几头章鱼来,我们这里可没人对付得了!” 我就是要找这个借口留下来,想不到刘娜帮我说了。我故意说:“我倒没什么事,多在这里呆几天也行,但这要看我们领导的意见了。” 刘娜说:“童组长,你们就多呆几天吧!” 童燕瞅瞅刘娜,又瞅瞅我,说道:“焦远同志,既然地方同志有这个请求,你就在这多呆几天。我今天也受了点儿惊吓,章鱼留下的印痕一时半会儿也难消散,我需要恢复一下!” 室内短暂沉默一会儿,张智军说:“两位老同学,那你们就多玩儿几天。这阶段我们积压几起杀人和抢劫案件,上级决定我们撤回去!刘助理,你就辛苦辛苦,陪陪我这两位老同学!” 刘娜说:“张队长,我可不会说话,要是得罪了你的两位老同学,你可别怪我!” “怎么会呢!”张智军站起身,和我握握手,“兄弟,多保重,照顾好燕子,如果有章鱼同伙出现,我再过来增援!” 我也站起来:“好吧。但愿章鱼没有同伙!” 我想,这小子走了才好,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 “我们这边有个抓捕行动,不然,就安排你们吃完饭我再走了。”说到这儿,张智军似乎想起一件事来,说,“对了,有件事差点儿忘了。” 我问:“什么事?” 张智军说:“昨天你救的女孩家属送来两万块钱,说是感谢你的,还有一面锦旗。” 我说:“这事儿怎么能收钱,赶紧还回去吧!” 张智军说:“本来,家属还有给我和燕子的,因为我在岗位上,就拒绝了,燕子作为领导,也没有收,我考虑到你是以普通的旅游者身份救人,就替你收下了。这并不违反纪律!” 张智军说着,从卷柜里将锦旗拿出来,还有一个红纸包。他先把纸包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我展开锦旗。 这是一面做工精致的锦旗,上面绣着: 人民警察英勇无畏 生死关头挺身救人 刘娜说:“怎么没写焦处长的名字?” 张智军说:“家属定制锦旗时,可能考虑到的是一个群体吧。” 我说:“这面锦旗,正好挂在你的办公室。两万块钱也你留下,我一个人挣的钱,还愁着花不完呢!” 张智军将纸包打开,里面是两捆崭新的百元大钞。他将钞票递给我,说道:“锦旗我就留下了,挂在我那里,也是对我们这段工作的肯定,钱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我没有接:“老同学,你的应酬多,你就留下吧!” 张智军说:“那怎么行呢!” 童燕起身拿过钱,放进张智军的衣兜里:“智军,你的确应酬多,救人的也不止他一个,老同学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这又不是受贿!” “好吧,那我就谢谢二位老同学,也是我的上级领导。说实话,我平时的应酬确实不少,属于月月光一族。回去先安排弟兄们吃顿饭,也代替兄弟们感谢二位老同学!”张智军说。 之后,张智军告辞,去会议室叫上他们的人走了。刘村长和单馆长跟在他们后面离开。 刘娜说有两个贫困户要走访,是最后走的。这时,张智军的临时指挥部里,就剩我和童燕两个人了。 我瞅瞅她,发现她正用黑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吓得我赶紧移走目光。 她说:“哈哈,大侦探,跟我出去,看看落日。” 我不愿意跟她走,说:“落日有什么好看。我很累了,你一个人去吧。” 她说:“你就不担心有人杀了我?” 我随口说道:“你还有个好同学是当地的土皇上,谁敢对你图谋不轨呢。” 万万没有料到,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给我来了一个过肩摔。啪叽一下,我就被摔在坚实的地面上。 我知道她会回击,却没想到她会动手。当然,我完全可以反制她。但是,好男不跟女斗,我还是让了她。 这种摔打,复员后就基本没挨过了,此刻摔这么一下,又勾起特种兵艰苦磨练的记忆,身上还觉得很舒服。 我倒在地上,呲牙咧嘴,装作很痛苦的样子,慢慢往起爬。 她又踢我一脚:“就你这种懒散动作,战场上早就吃枪子了!快点,跟我出去!” 说着,她扭动细腰和圆圆的翘『臀』走出门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怕看落日时她再动手收拾我,只好拉开距离,跟在她后边。暗暗骂道,白骨精,死了才好! 红红的太阳被绚丽的晚霞衬托着,慢慢接近西边的山顶,大地染上淡淡的玫瑰『色』彩,山河秀丽,炊烟袅袅。远远望去,是一幅多么美好祥和的画卷。 我们一前一后,沿着阡陌小路慢慢前行。 穿过一片玉米地,前方出现大片方方整整的稻田。正是水稻快要抽穗的季节,秧苗齐刷刷绿油油的,孕育着丰收的希望。 在田陌之间,有一条水泥灌渠,我们在渠坝上走着。走到一个很洁净的地方,她坐下了。 我没敢坐下,而是站在一边。 默默坐了一会儿,她突然说道:“怎么想的?” 如果和别的搭档,我会认为是在问我案子是怎么想的,可在她跟前,我的大脑反应变得迟钝,还以为是问我对她有什么不良企图呢,我说:“没怎么想,我也不敢怎么想。” 她狠狠瞪着我:“你的思想意识一贯有问题,满脑子猥琐想法!我是问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第〇二五章 童燕和刘娜的秘密 第〇二五章童燕和刘娜的秘密 我终于松了口气,说:“我的看法就是,扑朔『迷』离,压力重重。走一步算一步吧。” “废话,什么案子不是扑朔『迷』离。但是,压力确实不小,主要来自当地『政府』和我们上级部门。不过,压力自有人给顶着,你就放开手脚调查,最起码,出了问题,还有我这个领导担责呢!”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看她。如果她敢担责,我就不会从特种兵受处分复原了,现在,我已经不敢相信她的话。但是,她担不担责都无所谓,我的决心早就下了,就是把我停职了,我也要把这个案子搞个水落石出。 她看透了我的心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觉得特种兵已经不能充分发挥你的能力,所以,当时就把责任推给你,现在你当上警察,英雄有了用武之地,这完全证明,我的做法是十分正确的!” 我不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了先知先觉的圣人,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伯乐,竟大言不惭地做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诡辩!我大胆说道:“是很正确,现在下放到灵异小组,说不定哪天就去干片警了,那里才是我的用武之地。” 她今天一反常态,没对我的牢『骚』进行反击,而是指指她的对面,“过来,蹲这儿说!把你对“淹死鬼案件”的想法说出来。” 我蹲在她对面三米远的地方,没敢靠近,说:“我的想法是,这个案子背后有个严密的组织。” “应该是的。”她表示赞同。 我沉默片刻,终于鼓足勇气:“童组长,我想先问一个问题。” “你还有问题?”她很惊讶,想了想,“问吧,不能问我私人问题!” 我心里暗笑,白骨精,看来你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说:“你是不是和刘娜熟悉?” “你怎么知道?”她并没否认。 “省公安厅下了结论的案子,基本就是死案了。能找到你这个公安部特侦组组长来翻盘这个案子,那么,这个人和你的关系肯定很不一般。”我停顿片刻,观察一下她的反应,见她没有突然发作的意思,就说,“刘娜能准确掌握我的上班路线,将‘淹死过案件’的图送给我,也一定是你的主意吧。” 她笑道:“哈哈,你看出那张图是刘娜画的了?” “开始我不知道,但是,刘娜又画了张范国芝的人头像偷偷塞给我,这样,她就暴『露』了。” “这个刘娜,做事怎么就这么不严密,这么早就『露』出了破绽!” “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哎,”她轻轻叹了一声,“本来不打算说出来,但为了鼓励你好好破案,我还是告诉你吧。你还记得初中时,我第一次和全班同学见面吧?” “记得。”我很不愿回忆这段痛苦的往事,但这个漂亮女孩一进教室的那一刻,确实大有仙女下凡的感觉。那一刻,已经深深印刻在我的脑子里,不可磨灭。 原来,在我们成为同学之前,她和刘娜都在吴桥一个杂技学校学杂技,她比刘娜大一岁,是刘娜的师姐,关系处的情同亲姐妹,即使离开杂技学校各奔东西,但一直也没有断了联系。 知道了她和刘娜的关系,我说:“怪不得呢,我还一直寻找答案,你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一把伞兵刀放进我的怀里,原来你们两个是师姐妹。” “哈哈,”她先是笑笑,突然板起面孔,“焦远同志,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怎么做,你当然明白。而且,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这个小案子是个人就能破,我选中你,是看你可怜,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可不是因为你有多了不起,你要端正态度,不要狂妄自大,要是搞砸锅,二十多年的米饭,你就都白吃了!” 我心里骂道,白骨精,说翻脸就翻脸,现在来贬低我,可是,对刘娜说只有我有能力破这个案子,还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不能跟她这种人较真,说:“童组长,我可不敢打保票,只能尽力而为。” “有没有怀疑对象?” “除了我自己,所有的人我都怀疑。”我找到了故意气她的机会。 她一瞪眼睛:“你敢怀疑我?” “不敢,我怎么敢怀疑小组长呢。” “说正经的,不要犯病!”她开始警告我,然后说,“也不能怀疑刘娜!” “因为她是你师妹?”我很不理解。 “不服从领导是不是!”她先训斥我一句,然后说,“她举报‘淹死鬼案件’的事,现在还只有你和我知道,连她的父亲她都隐瞒了。我们要保护举报人的安全!她还是很值得信任的!我们人手不够,她也是当地『政府』派来照顾我们的,这也对她很有利。让她有限度的参与进来,对我们还是有帮助的。这也叫做相信群众,依靠群众!” “明白。”我点点头。 “但是!”她的眼睛开始严厉地盯着我,“但是,你必须要和刘娜保持距离!” “保持什么距离?”我自认为脑袋还是很能分析问题的,这一句话把我整蒙圈了。 她说:“装糊涂是不是!反正我警告你了,如果掌握不好尺度,看我怎么处置你!” 我还是没有明白,傻乎乎地问:“童组长,是原则问题吗?” 她郑重地说:“记住!很原则的问题!” 还是原则问题?我更糊涂了。不过,我想试探一下她对张智军的看法:“童组长,你的那位老同学要不要怀疑呢?” 她突然脸『色』大变,喝道:“不要!” 我被吓的一个后仰坐到地上,又赶紧蹲起来,讪讪地说:“吓我一跳。” 她笑笑,脸『色』恢复了平静:“破案主要是你的事,我只能给你必要的指导意见何必要的配合。” 我喘了口气:“童组长,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 “说吧。简明扼要!” “是!”我说,“我知道,你是靠那套泳衣吸引章鱼的,但我不明白,那套泳衣有什么奥秘?” 她瞅我一眼:“知道‘皇家尊严1号’吧。” 对于“皇家尊严1号”我是了解的。这是纳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法国香水,据说,全世界只有10瓶,价格相当昂贵。能用得上这种香水的人,不但要有金钱,还要有显赫的社会地位。 我明白了,有人在被害人泳衣上涂洒了“皇家尊严1号”,章鱼就是靠辨别气味寻找到目标的。正是因为这种香水使用的人极少,所以,章鱼不会失误。 如果是这样,我原先的判断就是正确的,那就是,这头章鱼是经过人工驯化的,它的任务,就是拖人下水!当然,为了不暴『露』我的破案企图,这个想法并没有在单馆长他们面前说出来。 我说:“那套泳衣来自哪里你应该知道了?” “你注意一个三十多岁、左眼角下有痦子的女人,她是浴场外面卖泳衣的。” “好吧。”我明白了,这个左眼角下有痦子的女人,是负责选择作案目标的。看来,这个组织是各有分工,结构相当严密。 “还有没有问题?” “没有了。” 她站起来,也不吱声,往前走去。 第〇二六章 再遇刘二彪 第〇二六章再遇刘二彪 我们沿着灌渠又走了一会儿,便拐上一条乡路。这里地势比较高了,可以看见向阳村委会的办公大楼。 乡路是混凝土路面,很多地方已经裂痕纵横,还有的地方碎成了砂石,天已经麻麻黑,我们加快脚步。 路过一个山脚下,有两个人在林地交界处伐树,电锯声音很刺耳。他们伐的是油松,树干有二大碗口粗细,应该有四五十年的树龄。 看到被放倒的几十棵树,我非常心疼,喊道:“喂!为什么伐树啊?” 其中一个人回头看一眼,没理睬我,又继续工作,另一个人头也没抬。 等两棵树都倒下了,二人才直起腰,又奔向下一棵树。 这时,我发现一直没有抬头的人,竟然是刘二彪。我叫道:“刘二彪!” 刘二彪楞了一下,看到是我,便走过来,热情地招呼道:“焦处长,童处长,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没什么事,就是路过这里。”我看着身边的黄豆地,“这是你们家的地呀?” “是的。”刘二彪指着不远处一棵大树说,“焦处长,那颗大树这边的红瓦房就是我家,有空和童组长到我家坐坐,让我妈给你们包山芹菜馅饺子吃!” 那是一棵大杨树,上面有两个喜鹊窝。我说:“谢谢,有机会一定去串门。” 刘二彪说:“焦处长,乐园能不能按时给我们钱啊?” 我说:“协议已经签了,还能不给吗!” 他说:“这年头,钱不到手,心里就不踏实啊!” “哈哈,”我说,“二彪,这年头,谁让你伐树啊?” 刘二彪挠着脑瓜皮,很不自然笑笑:“没人让。” 我看着立在土中一个个新鲜的树茬:“这一棵树长到这么大多不容易,你用不上一分钟就结束了她的生命。没人管你们吗?” 刘二彪说:“焦处长,我也知道伐树不对,可是,不只有我才伐树,很多人比我伐得都多,村支书用拖拉机伐树开荒呢!” 我非常震惊,有些愤怒:“谁给他的权力?” 刘二彪竟然笑笑:“焦处长,你们在上边,一点儿也不知道下面的情况,给上边点儿好处,谁还管这闲事!说句话你们别生气啊,住一晚村上的皇家套间,就够我们弯着腰干个小半年的了。那都是给县官老爷们准备的。我们小土垃卡,想都不敢想,只能伐几棵树,多种几棵苞米,给孩子多买件衣服!” 他的话让我脸上发热,哑口无言。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我又能谴责他什么呢?不过,他提到了村支书,这让我想到,自打我们来到这里,还真没见到村支书『露』面。我说:“怎么没看见你们村支书呢?” “嘿嘿,进去了,十五年!”刘二彪幸灾乐祸。 我说:“为什么进去的?” “这小子要当乡党委书记,没整明白,就举报县领导。”刘二彪说,“嘿嘿,结果,也没整明白,倒被查出他私卖果园和林地等事情,弄了个贪污受贿。嘿嘿,没整死他就不错了!” 原来这个小县城还够复杂。我说:“那你不要伐树了,将心比心,想当年栽树的人要是知道你在伐树,你说他们该怎么想呢?” 刘二彪听了,怔怔的站了一会儿,突然将他手中的电锯扔在地上,抢下他同伴的电锯,高高举起来,砸到他的电锯上去,只几下子,两把电锯就都报废了!然后说:“焦处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刘二彪听你的,从今后,我再也不伐一棵树了,还要补栽二百棵树,如果做不到,我就不是爹娘养的!” 我说:“不要起这样的誓,知错能改就好。” 离开伐树现场,一直没有发言的童燕终于说道:“焦大侦探,什么时候学会做思想工作了。” “平常的几句话,算什么思想工作。” 回到村委会,天已经黑下来了,村委会大院已经灯火通明,停车场排满了车辆,一楼的几家饭店和超市开始热闹起来,住在这里的游客,开始了他们的盛宴。 刘娜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办公楼前和老庞唠嗑。 看到我们,老庞说:“哈哈,你们上哪去了,我都饿蒙了!” 童燕说:“就在附近转了一圈。” 老庞说:“童组长,晚上什么伙食?” 童燕说:“这要看焦大侦探了,他答应晚上请客!” 刘娜说:“我爸让我过来,就是让我安排你们晚饭的!” 童燕立马说道:“不用不用,焦大侦探有的是钱,不花该长『毛』了,我们帮他花花也是在做善事!” 刘娜看看我:“这样不好吧。” “刘助理,你就听我的,我说的没错!”童燕说,“从今晚开始,我们就搬离高级客房!” 刘娜很奇怪:“为什么?住着不好吗?” 童燕说,“刘助理,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享受的!有的老百姓将松树伐掉,就是为了多收成点儿玉米给孩子买件衣服,我们住这样的房间,会感到很不舒服。” 想不到,刘二彪的一句话竟然触动了她。 刘娜很难为情地说:“童处长,是不是谁说什么了?” “这跟谁说什么没有关系。” 刘娜说:“好,那就尊重你们的意见。” 吃过饭,在二楼订了两间普通客房,我和老庞住的是206,童燕的房间是207,和我们斜对着门。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老庞坐着抽烟。我在电脑上浏览当天的新闻。 突然“哐!”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我和老庞都被吓了一跳。我站起来一看,进来的却是刘娜。 刘娜满脸怒气,将一沓报纸摔到我手里:“看看吧,气死我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手捧着报纸说:“怎么了,先坐下说话。” 她使劲地往沙发里一坐,说道:“都是什么人呢!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先没搭话,翻着报纸的标题,基本都是什么“饮马河血战,英勇民警击毙大章鱼为民除害”、“淹死鬼案真凶被击毙,凶手是头变异大章鱼”等等。 我说:“这报道的都是我们杀死大章鱼的新闻,怎么没天理了?” 刘娜说:“别只看大标题,看看内容!” 类似这种刺激感官神经的标题,我在电脑上已经看到了,报道的内容我还真没细看。经刘娜这么一说,我觉得内容可能涉及到了什么**,便认真看了几眼。但这一看,我还真看出了问题。 第〇二七章 新闻报道 第〇二七章新闻报道 原来,在大章鱼口中夺回人的不是我,打死大章鱼的人也不是我,都变成张智军了,还配有采访他的照片,很是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 我笑了笑,将报纸还给她:“刘助理,就因为这个吗?” 刘娜气愤未平:“这不是颠倒黑白,窃取贪天之功吗!” 我说:“能代表警察打死的就行了,至于谁打死了那头章鱼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呢。” 刘娜更加气愤:“你拼了命,他受了奖,这公平吗?” “有什么不公平呢!”我说,“我干的就是这份工作,破案就是我的任务,就像农民种田,打下的稻子磨成了米,还要挨个贴上标签是谁种出来的吗!” “谬论!”刘娜用力将报纸摔向我,“我发现你不但情商残废,智商也窝囊!” 一沓子报纸有什么早报、晚报、日报等等十几份,我哪里接得住,哗啦一下,飞了一地。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刘娜已经站起来,叫道:“看你活得这么窝囊,谁都能欺负你,还大侦探呢!我看你就是大笨蛋!等着,我去给你讨回公道!” 刘娜说着就往外走。 我说:“刘助理,你上哪儿去?” “我去县里找张智军!”刘娜说着,就要走出门去。 我赶过去,想要拉住她。 这时,童燕突然出现在门外,刘娜发现并不及时,一头撞在她身上,将她撞个趔趄。 童燕好不容易站稳了:“刘助理,发生了什么事?” 刘娜也发觉她过于冲动,说:“童组长,我要去县公安局!” 童燕看我站在刘娜身后,脸『色』突变,凶势势地对我说:“焦远同志,你想干什么?” 我说:“没想干什么,就想把刘助理拉住。” 因为有门挡着,在童燕的位置还看不到老庞,而老庞这个死人似的家伙,对我们的事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可是,我还没意识到童燕能不能看到老庞的问题。 童燕说:“你想拉住刘助理不让她走是不是!” 我说:“是的。” 童燕说:“孤男寡女,你拉住一个女同志不让走,你想干什么?” “我,我……”我被她问得有些着急,一时不知道怎样解释,就说,“就是不让她走,没想干什么。” “啊,”童燕眼睛里好像要冒出火来,“光天化日,你胆敢对一个女同志下手,真够出息了!昨天晚上我给你的下达的注意事项呢,这么快就忘掉了!”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她对我说的不能怀疑刘娜,但要保持距离,就是指的感情距离。我说:“童组长,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她说:“那你是什么意思?还有别的意思吗?你的行动,和你拙劣的辩解,已经很明显的说明了问题,不是吗!” 刘娜说:“童组长,你真的想错了,我上县公安局——” 童燕打断她的话:“你不要为她辩护,再说,我是他的领导,有什么事你们县公安局也管不着,要投诉,就像我投诉!” “好吧,”刘娜说,“童组长,那我就向你投诉!” “好,进屋说,家丑不可外扬!”童燕边往屋里走,还边说,“看看,两个人纠缠的很激烈呀,报纸都弄了一地!” 突然,她发现了闷头抽烟的老庞,不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死老庞,你怎么不吱声啊!” 老庞也笑了:“这喜剧很精彩,我怕给你们打断了剧情!” 童燕骂道:“缺德冒烟,你是卖单的不嫌注大呀!” 老庞说:“哈哈,看你们欺负焦远很好玩儿!” 也不怪童燕骂他‘缺德冒烟’,原来,老庞是在看我的笑话!不过,我还是要感激他,说:“老庞,今天多亏有你坐在这里,不然,我就危险去当片警了。” 童燕说:“知道就好,你以后要认真改造,不能轻举妄动!” 刘娜说:“童组长,你也不问个青红皂白,搞得我也很尴尬!” 童燕拉起刘娜的手:“误会啦,刘助理,我道歉还不行吗!” “用不着你道歉,”刘娜捡起一份报纸,指着上面的标题说,“童组长,我现在开始投诉,你把这件事解释一下吧!” “没什么可以解释的。”童燕看也没看,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件事与张队长无关。” 刘娜气愤地说:“张智军可能就碰了碰大章鱼的尸体,杀死大章鱼,凭什么是他的功劳?还要不要脸!” 童燕回身关上门:“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小点儿动静。想让全世界听见是不。” “唉呀妈呀,都气死我啦。”刘娜情绪缓和下来,蹲下去捡报纸。 童燕也帮她捡报纸,边捡边说:“你能不能别掺和这事儿。” 刘娜说:“我看着不公,这比抢劫犯还恶劣!” 捡完报纸,童燕说:“新闻采访时,是我说张队长杀死的大章鱼,报纸上的话,都是我的原话。” 刘娜说:“你是当事人,你最清楚是谁救了你,是谁杀死了大章鱼!” “当然我是最清楚的了。”童燕说,“刘助理,我们是公安部派下来的,本来是要办案,后来改成了个人旅游,还住着总统套间,吃着皇上御宴,还要你们放下工作,陪着我们游山玩水,是如此逍遥自在。而案发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地方公安局的同志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废寝忘食,昼夜奋战,成效是显着的。现在,只不过就是弄死一头小章鱼吗,我们好意思和地方同志争功吗?刘助理,您说呢?” 刘娜点点头:“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也要实事求是!” 童燕进一步说:“虽然我们是公安部的,张队长是地方的,但我们都是人民警察,至于某个人杀死小章鱼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都代表着我们人民警察,为民除了祸害!刘助理,如果是你,你是争呢,抢呢,还是谦让呢?” 刘娜笑了:“哈哈,算啦算啦,到底是上边的大领导,我说不过你,服啦!” 童燕走到我面前:“焦远同志,你是不是不服啊?” 看到童燕一席话就把刘娜说高兴了,我还有什么不服的,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将我的功劳抢跑了。再说了,我也不敢不服,只能说:“我没说过不服。” “不服还得行!”童燕笑道,“哈哈,小大侦探,你要时刻记着,眼睛要一心盯在工作上,脑子里不要老想着功劳!” 我说:“童组长,你不说,我也一直这么想的。” “这就好!我只不过随时提醒你,怕你脑子一混给忘记掉。”童燕瞅一眼刘娜,然后又对我说:“还有这个,昨晚说的,是不是忘记了?” 我随口冒出一句:“没忘,不就是保持一定距离吗。” “对!好!”童燕很满意我的回答。 刘娜有点儿发懵:“你们两个说什么玩意儿,什么‘保持一定距离’?什么‘对!好!’的?” 童燕说:“这是我交代给焦大侦探的工作,你是不能过问的。” 刘娜真以为是工作,也真就不问了,说:“童组长,你不是要去乐园玩吗,什么时候走啊?” “别急,马上就走!”童燕回答完刘娜,再对我说,“焦大侦探,借点儿现金给我。” 借钱我还是愿意的,因为有借有还吗。我说:“借多少?” “先拿三千吧。”童燕说,“我看到什么好东西也要买点儿带回去,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少天,也要点儿零花。如果总是伸手借,我也不好意思,你也会嫌麻烦吧!” 我拿出钱包,见里面现金已经不多了,就让她们跟我去一楼接待大厅,在取款机上取出五千块钱,给她三千,我留下两千,做日常花销。 童燕和刘娜走后,我又回到房间,和老庞闲聊一会儿,到了八点,我也去了乐园。 第〇二八章 突然辞职的女人 第〇二八章突然辞职的女人 乐园里面已经有不少游客。 我远离浴场大门转了几圈,很担心被人认出我来,幸好,没人注意到我。我觉得,应该是我穿得很普通,游客也是每日流动,不断更新,才会对我视而不见。 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这丫头把张智军推到新闻媒体面前,竟是为了避免我被曝光! 她这一招,既满足了张智军的虚荣心,给地方公安局壮了脸面,又保护了我的身份曝光,方便我进行调查,一箭三雕,真可谓高明!看来,她能做我的领导,脑子一点儿也不比我笨。 幸亏我忍耐『性』强,淡泊名利,不然,早上会因为功名的事,和她较起真来!此时,我暗自庆幸,还好,没把事情搞砸。 我混在游客中间,来到浴场外面那溜木房子前走了一遍,发现只有一家是出售泳衣,名为“纯美泳装”的商铺。商铺里面有两个女售货员,一位二十多岁,一位四十多岁,两个人左眼角下都没长痦子。看来,我想找的这个女人没来上班。 我用满是阳光的笑脸,对那位岁数大的售货员说:“大姐,昨天那位大姐呢?” 她说:“哪位大姐?” 我指指左眼角:“就是这里长个痦子的大姐。” 她打量着我:“找她什么事?” “昨天买泳衣时,我将一袋草『药』寄放在她这儿了。” “家里有事,不干了!” “能告诉我她家住在那里吗?” “她家?哈哈,听她说是关里的,具体哪里谁能细问,我们的生意是季节『性』的,忙时就随时雇人,身份证就是看一眼,也没审查登记。”她指指年纪小的女孩,“她就是干兼职的,我还不知道她家是哪里的呢。” “啊,原来您是老板啊!看我这眼神,真抱歉!”我先是恭维,接着装作很着急、又很可怜的样子:“大姐,怎么能联系上她呢?那『药』是我在山货市场买给我妈的,我妈病得很厉害,麻烦你帮我想想办法!” 她先在柜台里面翻翻,然后说:“老弟,可能被她带走了,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打电话问问吧!” 她就拿出手机,让我记一下,然后,说出一组电话号码。 她说的第一遍我就记住了,但我还是让她重复了一遍,将号码输入我的手机里。 记完手机号码,我说:“大姐,您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打电话我好有个称呼。” 她想了一下:“什么名字我还真记不住了,我就叫她李姐。” “谢谢!” 离开“纯美泳装”,我慢慢向前走,经过水族馆时,这里已经有了十几个游客,单琳琳和几个工作人员正做准备工作。 她看到我,迎过来笑道:“哈哈,焦大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啊!童姐和刘姐呢?” 我说:“她们去玉皇庙了,说是要许什么愿,不带我去。” 她说:“我还以为童姐是你女朋友呢,原来还不是。你们两个多像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我尴尬的笑笑:“人家是领导,怎么会把我放在眼里呢。” 她真诚地说:“焦大哥,你一个人多孤单啊,要不我陪你转一转,做你的导游吧!” “你忙着工作吧,我自己在附近转转,也就回去休息了。”这时,我看到刘村长和单馆长正向从水族馆的办公楼出来,我怕见到他们又要留下吃午饭,就赶紧离开了。 从水族馆向东走一百多米,有一条石阶通向山上,拾阶而上,我来到半山腰的一个凉亭。这里,有几个人正在歇脚。我停下来,找个面对山下的地方坐下。 凉亭建在突出的山体上,坐在这里,山下的景『色』一览无余。宽阔的水面,悠闲的游人,游船码头,还有单琳琳家的水族馆等等,尽收眼底。 风景如画,我却无心欣赏。 目前,案情并不明晰,贝小虾、熊米豹有了新的任务,老庞是专职司机,可以高枕无忧,能干活的就我和童燕了。可是,我这个白骨精上司,也不按专业出招,整的神神秘秘,不是突然给我一个惊吓,就是转弯抹角抛给我一个『迷』『迷』糊糊的难题。 这回,又丢下一个痦子女人线索线,她却溜达玩去了。难道就不能给我仔细说说,是怎么发现这个女人的使用“皇家尊严1号”香水的?又是怎么发现那对中学生恋人中的女孩被选定目标的? 唉,什么都叫我猜,考验着我的智商,摊上这种搭档,要费多少脑筋! 我很生气,也不知道她的那个小脑袋瓜子里想些什么东西。真担心,她这么任『性』,会把她的小命丢在这个地方。 按童燕掌握的情况,以及她亲身冒险来看,这些溺水的女孩,都是穿了带有“皇家尊严1号”香水的泳装,而这个左眼角下长痦子的女人,就是出售带有香水泳衣的人。她应该是选好了被害人,然后在被害人买的泳衣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涂抹上香水。 简单来说,只要找到这个女人,这个案子基本就有眉目了。但昨天大章鱼被杀死,今天恰巧这个女人就没来上班,看来她应该凶多吉少了。 我通过办案平台查了一下,这个手机号实名登记的姓名叫薛少珍,陕南佛坪县人。她的联系人没有几个,通话次数也不多。她与家人的通话记录,也没什么疑点。 我用si2拨通了她的手机号码,但对方显示为关机状态。 到了中午,我离开凉亭,到山下饭店吃了午饭,然后,去向阳坡乐园总部,去拜访董事长弓马良,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下乐园的经营状况,更主要的是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有助于破案的线索。 乐园总部是一座仿古建筑的三层楼宇,雕梁画栋,灰墙黛瓦,四周的金属围栏和电动伸缩门以及门卫室,都喷涂着古朴的『色』彩,感觉到有点儿诡异的气息。 第一天来时,因为赶上被害者家属闹事,我没来得及观察,这次来了,才有时间看看。 今天的乐园总部,远没那天热闹,院子里柳枝摇曳,槐花飘香,池塘里荷花正艳,可是,却没有了那天的“热闹”劲,看不到几个人,进门还要出示证件。我的感觉就是清冷萧条,和大门外的繁盛格格不入,好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在大门的门卫室前面,站着两位穿制服的保安。 我走向行人通道,一位个子细高的保安拦住我,板着面孔说:“你找谁?” “我要见弓董事长。” “董事长有话,没有预约,一律不见!” “你跟他说,我是焦远,走到这里渴了,要到他这里喝杯茶!”我说。 他冰冷地说:“我不管你是谁,你就是国家总理,也要事先通报!” 我感到很奇怪,那天弓马良被刘二彪他们挟持时,保安们怎么没有这么厉害的态度,今天我来了,怎么就变成了凶神恶煞? 第〇二九章 拜访弓马良 第〇二九章拜访弓马良 这时,从办公楼里出来个胖保安,冲着我们这边喊道:“王龙,怎么回事?” 王龙是个瘦高个,是拦住我的两个保安之一。他回答说:“李队长,不知搁哪儿来个山炮,要董事长请他喝茶!”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天刘二彪他们闹事儿时,这个李队长就在场。 “真、真他妈有装『逼』的,还让董事长请你喝茶,你怎么不找国务院总——”李队长穿着半截袖保安制服,晃着健硕的身子,气势汹汹向我走来,可能突然认出我来,他立马把后面的话憋回去了,快步跑到我跟前,“啪!”先来个立正敬了个礼,然后咧开大嘴,“哈哈哈哈,原来是焦处长驾到!在下李勇,有眼不识泰山!不要见怪。” 王龙听见了,拱起虾米腰说:“焦处长鼎鼎大名,怪我眼瞎,没认出来,抱歉!” 另一个保安也附和着说奉承话。 “没啥。”我说,“弓董事长在吗?” 李队长说:“董事长在三楼办公室。焦处长,请进!我带你去。” 因为对他产生了反感,我拒绝了,一个人向楼里走去。 从外面看,似乎这座乐园总部已经停摆了,但进到里面,却看到一些工作人员和前来办事的人来往走动,照常办公。 我很赞叹这种外冷内热的工作模式,想在里面转一转,感觉一下气氛,到底这个人气旺盛的乐园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都说没有钱呢? 我在一楼四处走动,发现楼里面积很大办公室也很多,还有个大餐厅。但有条走廊却冷冷清清,见不到有人走动。 沿着这条走廊走到尽头,这里有一张灰白『色』的急救床,床左侧把手裂了一个纹。在急救床的北侧,有一扇门,门上写着“机房重地严禁入内”。 这什么机房呢?我很好奇,在门前观察几眼,看到门很严实,上着锁,也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我原路返回,准备到二楼看看。这时,我看到了李队长。 他说:“焦处长,怎么还没上楼呢?” 我很不好意思地笑道:“想看看你们的工作情况,随便走了一走。” “焦处长,我陪你上去吧!” 我和李队长沿着楼梯走向三楼,快到达三楼时,一位着装和气质与众不同的女士从楼上下来,看她下楼的姿势,应该有些身手。 李队长对女士行了个举手礼:“彭总好!” 彭总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下楼去了。 李队长闹个没趣,讪巴嗒地说:“我们安保公司的总经理,当过武术教练。” 我想,还真让我猜对了,难怪她这么傲气呢。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关着。 李队长敲敲门:“董事长,焦处长来了!” “请进!”一个女孩的声音。 开门的女孩和贝小虾年龄差不多,长得眉清目秀,娉娉婷婷,柔弱多姿,具有江南美女的特质。 门开后,李队长就很客气地告辞了。 弓马良坐在老板桌后面的老板椅里,背头板板整整,富态的身体套着一件花格半袖衬衫,打着一条深『色』领带,面目威严,那天的狼狈相丝毫不见了。 看到我进屋,他站起来,绕到办工作前面欢迎我:“哎呀!焦处长,欢迎欢迎!” “弓董事长,我正好路过,顺道来看看你。” 我们握握手,然后,他介绍女孩叫弓芸荔,是她的女儿,在北京读大学,放暑假来乐园看他。 坐下后,弓马良吩咐道:“阿荔,给焦处长倒茶。” 阿荔我们倒上茶,然后站在弓马良身边。 因为有过接触,客套话也不用多说,我就看门见山:“弓董事长,我想听听,你对浴场淹死人这件事怎么看?” 他略想一想,这才说道:“焦处长,我们已经打过交道了,我也就有啥说啥吧。首先,是这些游客素质缺乏,不守规矩,其次,我们的安保确实不到位,主要还是人手不够,照看不过来。你也看到了,浴场区域大,游客多,三五十个安保人员撒出去,就像撒花椒面一样。” 我说:“在旅游旺季,可以适当增加安保力量,确保游客生命安全!” 弓马良面『露』为难神『色』:“刚才我还和潘总经理吵架,让他们增加安保力量,可她说淹死人与安保人数无关,她也倾向于游客素质问题。她认为,大章鱼杀人是个问题,但游客自我安全意识淡薄,不该往深水区去,还说我们的宣传工作没做到位。你看看,章鱼杀了人,她却把问题推给了我们,他们却没任何责任!” “这些问题,你们应该通过县里的主管领导协调一下。” “焦处长,你是上面下来的,可能对地方政策不太了解。我已经多次反映这个问题,但县领导就是踢皮球,弄得我也很疲惫。地方的土政策很多,可以说吧,一个官一个令。前任书记在的时候还好,冯书记来了,政策就变了,主管我们乐园的高县长,也换成了刘副县长,说是要打破垄断,督促我们将景点承包出去经营。我当然不愿意,可是,没有办法。你可能说,依照合同办事就可以了,但是,私人企业和『政府』是较不了真的。就这么说吧,权力搞垮一个私企,是很容易的!”说完,他一脸无奈。 对于地方的土政策,和个别官员的以权代法,我经常听说。中央打倒的大老虎们,都是很好的实例。不说别的,就说这个“淹死鬼案件”,正常来说,地方党委和『政府』是不应『插』手刑事案件的,但是,这里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却亲自出面施加压力,反对我们对案件进行侦查。这一方面反映了个别领导法治观念淡薄,也说明了利益至上,老爷作风,地方保护主义思想严重,更有可能,其中牵扯到个人的切身利益。 这些问题不是我的职权范围之内,我也只能听听他的牢『骚』,不过,我还是听得出来,乐园和『政府』之间,存在很多矛盾。而我,只能围绕安全这方面来谈,想从中发现破案线索。 我说:“弓董事长,你们招聘的的保安,都经过培训吧。” “应该经过培训的,我们聘请的保安,基本都是五云安保公司的人,只有仓库、金融、抢险救援等部门,有我们的专职保安。” “大门警卫有你们自己的保安人员吗?” “没有。”他说,“都是五云保安公司的人。” “这个李队长他们只负责你们总部的安保工作吗?” “不是的,李队长手下有五六十人,这一片的安保他们都负责,包括乐园西门,停车场,水族馆,浴场都要负责,夜间还有巡逻。” 这么大的地盘和安保目标,还有夜班,五六十个保安确实不多。再看看进门时他们对我的态度,还有潘总经理的那副傲慢架势,说明他们保安队伍的素质并不怎么样。难怪弓马良被刘二彪他们挟持,他们袖手旁观。我真不知道这样的保安,弓马良为什么还要用他们。 第〇三〇章 杀人灭口 第〇三〇章杀人灭口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培养一批保安呢?” “我们一直有这个打算。”他说,“但是,用五云保安公司的人是县里意见,也是县领导考虑到减少失业率。再说,要换掉五云保安公司的人,也担心他们集体闹事,而且,现在乐园也没这笔培训资金!” 这时,我想起刘二彪那些被害者家属的事,说:“弓董事长,上次签的那个协议,会按时付款给被害者家属吧?” 他苦笑了一下:“放心吧焦处长,我不会叫你为难。” “出什么岔头了吗?” “我已经向县『政府』反映了,章鱼是海洋动物,是不可能在淡水区域存活的。我怀疑,是水族馆饲养的章鱼跑出来害人,所以,这个赔偿不能由我一个人承担,水族馆也要承担一部分。不过,被害者家属的钱,会先垫付的,我目前正在筹集款项!” 对他的做法,我还是很佩服的,最起码,到时候不能让老百姓骂我和童燕、刘娜三个人。 我说:“水族馆方面怎么说?” “他们不承认饲养过大章鱼,说是什么放生的,变异的。总而言之,就是推卸责任!因为大章鱼已经死了,无法找到它的巢『穴』,也算作死无对证,县领导也很为难,只能来回推诿。看来,要想打下去,又将是一场扯皮官司,愁人啊!” “大章鱼是死了,空口无凭是打不了官司。但是,如果你们认为这件事与水族馆有关,完全可以搜集一下证据吗!” “这个谈何容易!”他一脸无奈,“章鱼已经不在饲养池子里了,还上哪里拿到证据!我还派人去到他们的饲养大厅查看,但他们看守严密,无法靠近。我一直觉得,他们的饲养池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焦处长,你是刑侦专家,我想请你帮助实地查看一下!” 对弓马良这个人,我还是有些琢磨不透,即使不是有这个原因,我内心对案件的想法,也不能对他说。所以,对于他的请求,我只能敷衍:“大章鱼已死,案子彻底完结,这已经上新闻媒体了。要查,一个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再一个是通过你们当地的公安机关,我们出头查,并不合适。而且,我们也要回去了。” 阿荔说:“焦处长,你们就在这里多玩儿几天吗。” 我说:“我们是有任务的,这次到五云县,属于特殊情况,不能在这里耽误天数太多。” “也是呀。”阿荔点头微笑,表示理解。 弓马良说:“焦处长,那我就不给你出难题了。但这头大章鱼真害人不浅,多亏你为我们除了一害,看看,这个害人的东西一死,也就消停了,再也没人淹死。你真是大英雄,大功劳者!” “算什么英雄和功劳者,就是碰上了,举手之劳吗。”我略作谦虚, “你就是谦虚的人,将功劳都让给张队长了。我真佩服你的大公无私,你的高风亮节!”弓马良不乏赞誉之词。 我喝口茶,然后说:“弓董事长,我就是个普通人,做点儿小事,还是不要谈什么功劳。” 又闲聊一会儿,看看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就告辞了。 离开乐园总部,我融入摩肩接踵的人流之中,阳光灿烂,我觉得又回归了正常的世界。 做刑侦工作的人,经常接触社会最阴暗的一面,心理状态难免受到影响,很多人间惨案,睁着眼睛都能清晰记起,所以,我也注意心理修养,尽量融入社会中去。 此时,我和兴高采烈的游人走在一起,尽情感受生活的快乐和大自然的美好,心情很舒畅。 下午五点,我才回到村委会大院。虽然这一天没有发生溺水事件。但是,还会不会有章鱼第二出现,我心中也没有底。 回到房间,老庞不在,我躺在床上闭目深思,准备晚上去服刑的村支部书记田长宽家看看。 六点多,走廊里传来欢声笑语,是童燕和刘娜。听着声音,就知道她们玩儿得很愉快。我把脸转向墙壁,侧身躺着,担心童燕没事来找我的麻烦。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她们没去斜对门的207,而是直接推开我的门进屋了。我没动,装作睡着了。 童燕将一件东西狠狠砸在我身上,喝道:“别装啦!” 我没觉得疼,只得乖乖听话,因为要继续装下去,她很可能就上脚踢了。我坐起来,看到身边有个布兜子。就是刘娜画鬼脸的那种,上面印着向阳坡乐园山货市场的宣传图案。我打开看看,兜子里面是两棵包装精致的人参和两棵灵芝草。 真够好心,竟然知道给我买点儿礼物!我受宠若惊,异常高兴,对她的怨恨瞬间就蒸发掉大半,说道:“哈哈,真是好东西。谢谢童组长!” 她突然冷冰冰地说:“你高兴什么!又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师哥买的!” 我手一哆嗦,东西落在床上,沸腾的心血瞬间冷却凝固!难怪她一直对我横眉冷对,无情打击,原来她心里有个师哥,而这个师哥,很可能就是她的男朋友。 我没有吃醋的感觉,只觉得在刘娜面前很是尴尬。我站起身,艰难地把人参和灵芝放回兜子里,递过去说:“给你。” 她没接,却命令道:“还不明白吗,我是让你好好保管,不要弄破,更不要弄丢!” 没办法,我只好遵照命令,将兜子轻轻放在我的枕边,等转回身来时,她已拉着刘娜坐在我的床边,我再想躺下歇着是不可能了,只好坐在椅子上。 我还没有坐稳,她就说道: “焦远同志,汇报一下你今天的工作!” 于是,我把薛少珍的失踪和去见弓马良的情况说了,并把要去前村支书田长宽家的打算说给她。 她听后,沉思了半天,然后说:“以我的分析,薛少珍凶多吉少,又是被杀人灭口了,而弓马良受到了地方势力的排挤,看来,案件越来越复杂,背后的黑恶势力比我预想的还要强大。” 我也赞同童燕的分析结果,但我对五云保安公司很好奇,就问刘娜:“刘助理,你知道五云安保公司吗?” 刘娜说:“知道,但不太了解,但听我父亲他们说,这家公司规模很大,有时候『政府』征地、拆迁什么的人手不够,都要聘请他们。还有,乐园里面的保安,基本都是他们的人。” 我说:“看来,这家保安公司很有来头。” “那是当然。”刘娜说,“那些保安,好人不多,经常欺负我们的村民,派出所也管不了。我就非常讨厌他们。” 看来,讨厌这些保安的人,还真不止我一个。 第〇三一章 夜访田长宽家 第〇三一章 夜访田长宽家 童燕说:“焦大侦探,时间紧,任务艰难,你可要抓紧调查!” 我说:“童组长,能不能增派点儿人手,放开手脚调查。” “不能!”她的口吻不容置疑。 我心里很不满,如果换个领导,我也会来点儿态度的,但在他面前,我都不敢过分抱怨,所以,我只能说:“我们处处被动,对手总是赶在我们前面掐断线索,这样下去,案子就难破了。” “如果对手不这样狡猾,案子好破,我们也不会选择你了!” “你们?你们指的是谁?是你和刘娜吗?”我突然感到疑『惑』。 她很认真地说:“怎么会是刘娜呢。实话告诉你,我是你的直接领导,我师哥是我的直接领导,刘娜在找你之前,就跟我们反映了‘淹死鬼案件’,我和师哥进行了认真分析和研究。”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师哥竟然是“淹死鬼案件的”指挥者,我在他们手下,就是一个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小卒子。那么,他的这个师哥是谁呢?我想问问,但这是保密纪律,不该问的不问,我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出身,最知道遵守纪律! 她看透了我的想法:“你不要考虑与案件无关的事,只有一心破案!你要知道,省公安厅专家们的经验和智慧决不比你差,一个集体都没有查到线索的案件,要想侦破会有多难!我们已经想到了,这个案件一旦侦破,就是一个惊天大案!” 原来,他们的想法,竟然和陈组长的想法一样! 她继续说:“选定你来侦破这个案子,我们也是经过慎重考虑!你可能觉得,让刘娜把案件交到你手里的做法很幼稚可笑,但这也是为了激发你已经颓废了的精神,调动你即将枯萎了的侦破兴趣和积极『性』!” 我想,她对我还是很不了解。我的破案兴趣和积极『性』难道还用他们来调动吗,真是笑谈。我说:“我会努力,争取侦破这个案子!” “不是努力,争取,而是必须!”她神『色』变得严峻起来,“我可以透『露』点儿消息给你,这个‘淹死鬼案件’,咱们局里是不同意接手的。因为没人相信,已经被地方公安厅下过结论的案子,还有什么重新侦破的价值!破了还好,破不了怎样收场?既然不相信地方公安厅,自己又搞不出个名堂,这很损害公安部的权威形象!再说,如果破案人员只为破案,屈打成招,搞出来冤假错案,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这个,领导考虑的还是很周到。”我说。 “你也看到了,我们在这里遇到的阻力,不仅是来自我们的对手,更大的是来自地方『政府』。包括张智军这样的刑警队长,都反对我们重新侦破这个案件。师哥说,有人已经反映上去,说我们游山玩水,制造破案声势,搞得鸡犬不宁。上面和下面的巨大压力,都由我师哥一个人顶着呢!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又是她师哥!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来了一股勇气,说道:“如果破不了案,你师哥就会被革职吧。” 她突然站起来,气势汹汹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来命令道:“把枪拿出来!” 我觉得事情不妙,没有动弹,说:“要枪干什么?” 她厉声说道:“崩了你!” 虽然我有这个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在我看来,这丫头对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刘娜当了真,赶紧过来将她拉回去,说:“师姐,有话好好说,多大点事儿就要动刀动枪啊!” 她突然落下两滴鳄鱼眼泪,指着我的鼻子说:“焦远,你就是一头蠢牛!竟然连破案的决心也没有,你还是不要做警察了!” 她真被我气到了,可能认为我吃她师哥的醋了,说出不负责任的话来。我也后悔不该说出刚才的话,可是,话已经说出去,收是收不回来了。看到闯了大祸,我只好重新说道:“童组长,你放心吧,我拿脑袋向你保证,如果破不了案,你就拿枪崩了我!” 她突然破涕为笑:“哈哈,这还很好!大侦探,就要有大侦探的决心和气魄!” 真是白骨精,说变脸就变脸。我不想和她谈下去了,只想尽快走开。正好,感到肚子饿了,就说:“你们聊吧,我要下楼吃饭了。” 我起身往出走,童燕站起来,拉着刘娜跟在我后面,说:“正好,我们也饿了,帮你消费消费。” 到了楼下,叫上坐在棋摊旁观战的老庞。我们四人吃过饭,天天已经黑了。刘娜跟着童燕上楼去了。她说,是刘村长让她陪童燕住几天。 这样,我一个人默默走出村委会大院。 天一黑,山村的路上,已经很少有人来往了。 田长宽家距村委会很远,按刘娜提供的路线,向西南方向,有一条小路,沿着一条小河逆流而上,第二个自然屯就是了。我找到这条路,用了四十多分钟时间来到了这个村庄。 据刘娜说,田家的房子,是村里惟一的两层居民楼,所以,不用打听,我就找到了。 这是一个拥有三四十户人家的小自然屯,没进村子,就可以看到鹤立鸡群般的一座建筑。这应该是我这几天,在向阳村目所能及,所看到最好的民房。 屯子虽然不大,但街道整洁宽阔。此时,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街道上有几个闲逛的村民,也有三三两两坐在门前唠嗑的。 我的到来,并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田长宽家的小楼坐北朝南,灰白『色』的墙体,红『色』起脊的屋顶,周围是个大院套,院子里栽着风景树木,西面有个车库,车库里停着一台奥迪轿车,前面是两扇二龙戏珠的铸铁大门。 这等规格的住房,在全国觉得多数农村来说,都是上等的。看来,十五年的刑期,并没伤到这位前村支部书记的筋骨。 两扇大门紧闭,我正想敲门,突然窜出两条大藏獒,狂吠着向我扑来,扑的铁门“咣咣”响。幸亏有铁门隔着,不然,我还真难对付这两个东西。 过了半天,才有一个人打开门灯,开门走出来,粗声粗气的问道:“谁呀?” 我说:“你家朋友,从县里来的。” 这人听后,向大门走来,边走边吆喝着狗。两条藏獒训练有素,听到吆喝向他跑去,然后跟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 我开始打量着这个人。他的个头有一米**。和我差不多。满脸横肉,剃着秃头,光着膀子,肉乎乎的身上纹着猛虎图案,一看他这样子,就令人顿生三分胆怯。 到了门前,他上下打量一下我,问道:“哥们,我咋不认你识呢?” 我说:“有点儿事,进屋说吧。” 看样子,他并没把我放在眼里。他再不言语,慢慢打开一扇小门,说:“进来吧!” 我被让进一楼的一个客厅里。这时我才发现,客厅里很胀很『乱』,沙发和茶桌上还有灰尘,应该好很久没有客人光顾了。 “大翠!”他喊了一声。 一个衣鬓不整的女子,手里牵着个三四岁的孩子走进来,她看看我,说:“大虎,来且啦。” 他说:“把沙发擦擦,给且倒杯水。” 大翠找条『毛』巾,擦出来一个沙发让我坐下,之后,她就去沏茶。田虎坐在我对面,他坐的沙发也没用擦。他拿出和香烟,抽出一支递给我,说:“哥们,先抽颗烟!” 我摆手说:“我不会抽烟。” 他自己将烟叼在嘴上,用火机点着,吸了一口,说:“哥们,你是哪儿的?” 第〇三二章 关于巨石的传说 第〇三二章关于巨石的传说 我说:“我是公安部的。” 他楞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重复问了一句:“你是哪儿的?” “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的。”我进一步说明。 他戒备、轻视的眼神顿时不见了,倒显得有些惊讶和兴奋,笑道:“哈哈,听说公安部来了几个人,有一个叫焦处长的,在饮马河里救了几个人,镇住刘二彪,还杀死一头大章鱼。看样子,应该就是你吧!” 我点点头:“是我。” 他突然起身,跨过他面前的茶几,“咕咚!”就给我跪下了,双手抱拳:“焦处长,好人啊!不知道是你大驾光临,我是田虎,得罪了!” 我说:“田虎,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大翠已沏好茶端过来,说:“大虎,又整江湖义气那一套,就不能消停的陪陪焦处长。” 田虎站起来:站到门口招呼道:“妈,二豹,你们都过来!” 在大翠为我倒茶的时候,随着“咚咚咚”一阵脚步声,进客厅一个和田虎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在他身后,跟着一位和大翠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子,手里也拉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他们的身后,是位五十多岁的大婶,应该是他们的母亲了。 我一看就知道,这家子是是双胞胎兄弟,娶了双胞胎姐妹。 经过田虎介绍,果然如此。后进来的两口子,是二豹和二翠。大婶正是这家的女主人。 这家人听我是公安部下来的,简直把我当成了钦差,视作救世主,就你一言我一语,说起田长宽的冤情。 他们所说的,大体和刘二彪说的差不多,只是他们说得更详细。 原来,田长宽今年五十六岁,已经做了三十年村支书了。以前,这里算是穷山恶水,没什么油水,他也没想升什么官,发什么财,只把小家过好就行了。但从打向阳村招商引资,开发旅游景点,他的心就活了。 那时,刘德财还没当村长,他是村支书兼村长,涉及到征用山林土地,都要由他来拍板决断。这样,他就从中捞到不少好处,还买了几台建筑机械,承包了些基础工程,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暴发户。有了钱,他就想当饮马河乡党委书记。于是,他就经常贿赂县委冯书记,冯书记也私下答应了他。 可是,为招商引资立下汗马功劳的刘德财回到村里,被选为村长,村里还建起了综合办公楼,里面的高档宾馆成了县领导的行宫。这样,田长宽渐渐失宠了。于是,冯书记就收回了当初的默许,有意提拔刘德财,并处处给他出难题,拖欠他的工程款,验收工程不合格等等的事就都来了。 开始,田长宽还和冯书记心平气和理论,不但没有结果,反还遭到训斥。于是,他就开始实名举报。但经过上级纪检几次调查,冯书记受贿没有证据。反而,他私卖土地,侵吞公款,拿开发商的回扣等问题被查出来,人证据在!就这样,他没把别人送进监狱,反倒把自己送了进去。 所以,这一家人对我大呼冤枉,希望我为他们主持公道。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尽管我一再解释,他们也不相信,一直磨叽了三个多小时。 没办法,为了能得到有关“淹死鬼案件”的线索,我认真、耐心的听了三个多小时,也记不得喝了多少杯茶水。 终于,我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是讲证据的,如果你们认为哪位领导有问题,要根据线索,把证据找到。” 大翠说:“我倒是听说一件事,是个傻子说的,不知是真是假,算不算线索。” 田虎说:“什么真假,知道就说出来,让焦处长听听。” 大翠说:“前几天,我和二翠上山去采山菜,碰到了陈瘸子媳『妇』,唠起嗑来后,她说黄泉崖上有个大石头,用个小盒子一按,大石头就掉下去。我问她听谁说的,她说是陈瘸子回家说的。” 我说:“你没问问陈瘸子听谁说的吗?” 她说:“我还真问了一嘴,她说陈瘸子没告诉她,还叮嘱她千万不能说出去。我们都知道她缺心眼,就当她胡咧咧,也没当回事儿。这不,前两天听说真有一块大石头掉下去了,说好悬没砸到你们的车上。” “是有这么回事。”我说,“当时我就在车上。” 田虎说:“大翠,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呢?” “我寻思,一个傻子嘴里冒出来的话,谁会相信,所以就没跟你们说。”然后,大翠问道,“焦处长,你说这傻子和陈瘸子的死,能不能和这块石头有关?” 我说:“他们的死,法医已有鉴定,一个是意外落水,一个是『自杀』。” 大翠瞅瞅我:“啊!原来没关系呀。” 田虎说:“焦处长,刚才一说我想起来了,以前我爹还真说过一次这件事。” 我喝口茶,等着他说下去。 田虎接着说:“去年黄泉崖开山扩路,工程承包给了秦皇岛一家公司,叫做久久道路工程有限公司。快要完工时,有一天我爹去现场,发现一块巨石浮搁在半山腰,他担心掉下去砸到人,就问了施工队队长,为什么不将巨石炸掉,施工队队长说,看着像是浮搁着,实际上是和山体连着的,万无一失。之后,我爹跟我叨咕过一嘴,说施工队投机取巧。如果我老婆今天不提这事,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这个施工队队长是谁?” “我爹也没说是谁。因为工程包出去了,对方就按合同施工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们也不能过问。” 我说:“一块石头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也许当时施工队没看明白,正赶上我们来时就掉下来了,就是个巧合吧。” 田虎说:“对你们可能是巧合,但现在我可不相信施工队队长的话,一定是他们故意将那块石头放在那里的,不然,陈瘸子怎么会知道!” 我说:“施工队队长完工后,带上工程款就走了,他没必要留下这个隐患,想炸掉一块巨石,也不费什么事吧。” 田虎说:“我可听人说,刘德财勾结水族馆单馆长一伙人,想要『逼』走弓马良,霸占向阳坡乐园。” “这事你听谁说的?”我问。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百姓心里都明镜似的,私底下都这么议论。你不要小看刘德财,他县里有靠山,刘副县长是他一家子,他姑娘刘娜大学毕业不在城里找工作,就是回来等着当官呢!” 我想,如果真像田虎说的这样,刘村长还真有嫌疑。看看时间已经很晚,我安慰他们几句,就告辞了。 第〇三三章 对刘村长的怀疑 第〇三三章对刘村长的怀疑 离开田长宽家,已是凌晨。 我独自走在乡间路上,头上繁星点点,四野蛙声阵阵,凉爽的微风,漂浮着细蒙蒙的晨『露』,轻拂在脸上,温柔而湿润,山野的味道馨香沁脾,我毫无倦意。这就是我们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土地,绵延东西南北,纵横千里万里。 既然当了警察,我就要尽职尽责,不能放过犯罪分子。 回到村委会时,这里的夜生活还没结束,离得很远,我就听到扯着脖子的劝酒声,闻到了烤鱼烤肉诱人的香气,这不由勾起了我的食欲。 哈哈,一个人孤单单坐在一边,嚼一口香味满满的烧烤,喝一口一凉到底的冰镇啤酒,静静地思考,也是不错的享受。 进了村委会大院,我找了一张处在阴暗角落的桌子坐下。 女服务员拿着笔和本子走过来:“帅哥,要吃点儿什么?” 我随口道:“先来一杯白酒,烤二十个肉串。” 突然认出我来:“哈哈,焦处长,原来是你呀!怎么这么晚啊?” “馋了,闻到香味,睡不着啊。” “焦处长,给再你烤几条鳌花吧,这可是我们东北特『色』!” 在这凉爽的夜晚,我的胸腔里很热,说:“一条鱼就够了,要快就行。再来瓶啤酒,凉凉的!炝拌山野菜也来一盘。” “好的!哈哈。”她神秘地笑笑,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在等待美食上到餐桌这段时间,我在手机上浏览新闻,其中有两起针对警察的暴力袭击案件,一桩发生在亚美尼亚,一桩发生在美国,两起案件都有警员中枪死亡。这让我更加担心童燕的安全,我这个只会三脚猫功夫,还会耍一些小聪明的的顶头上司,已经成了我的累赘。 这要是我自己,早就放手大干了,这种偷偷『摸』『摸』的调查,真让人憋屈。 想到这里,香喷喷的烤鱼上来了。我一看,不是一条,而是三条。 我明白了,一定是店家看我是公安部来的,给我的特殊照顾,我对服务员说:“美女,先谢谢你们的盛情,但我不要你们多给,拿回去两条吧。” 服务员很不好意思笑笑:“焦处长,多出的两条并不是我们赏的,看看,是那两位美女点的!” 我顺着服务员示意的方向看去,原来是童燕和刘娜,正向我这边走来。 童燕来到桌边,看也不看我一眼,拿起一条烤鱼就咬了一口,还吧嗒着嘴,也没个吃相,说:“真香!” 我还以为她中了什么邪,看得我目瞪口呆!我小声问刘娜:“童组长怎么了?” 刘娜说:“饿了。” 我说:“是不是弄错了时差,这都过半夜了。” 刘娜说:“一直不见你回来,童姐还不是担心你。” 我反复搜索大脑中的记忆,竟没有搜索出她对我关心的任何碎片,我说:“那是不可能的。” 童燕还是听到了,说:“当然不可能,我只关心烤鱼!” 刘娜听了,抿着嘴笑起来。 我再也不说话,就是开吃开喝,酒足饭饱,结完账,我们回到二楼,童燕叫我进了她和刘娜的207房间。 我们三个坐下,童燕问道:“大侦探,怎么去这么长时间?” 我就把田长宽的家人反反复复磨叽的事说了一遍,因为有刘娜在,把涉及到刘村长的问题,以及关于巨石等问题都删除掉了。 当我汇报完了,刘娜说:“难道他们就没提到我父亲的什么事?” “提是提了,估计他们说的,你们也该知道。”我想,如果“淹死鬼案件”真的牵扯到刘村长,这将是一个残酷的结局,不知会对刘娜造成多大的打击,所以,我尽量回避涉及到她父亲的问题。 我和童燕的交流非常简单,正事儿说完,就没什么可说了。看看已经很晚了,我说:“童组长,我要休息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童燕说:“现在是没问题了。” 回到206,老庞睡得正香,我动作轻轻躺在床上,没敢惊动他。 早上起来,我洗漱完毕,老庞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愿意起床。 我说:“要吃早饭了。” 老庞没动,说:“案子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只能算有个大概眉目,还不清晰。” 他侧过身,一只手肘支在床上,点燃一颗香烟:“听老百姓聊天,这个小地方很黑暗,当初强拆打坏了不少人。有人上告还被追杀,只能逃亡外地打工谋生!” 我听了,默默无语。 老庞又说:“有人说乐园一年盈利几百亿,『政府』税收才不到一个亿,还有『政府』官员参与干股分红,参与偷税漏税,绝大多数利润,都进了个人腰包。” 看来,老百姓的眼睛真是雪亮的,贪官污吏的心真是黑的。我说:“这些事,不是我们职责范围内的,是纪委的工作。” 老庞说:“我看,你要真把这个案子破了,就会一网打上很多条大鱼!算是歪打正着吧。” 我到希望像他说的这样,通过这个案子,牵出一堆贪官来,刘娜不就是出于这个动机吗!我笑道:“哈哈,老庞,够厉害呀!” “笑话,这是我这些天混在人堆里,总结出来的。”老庞说,“大侦探,你可要加小心啊,而且,你首先要保证童组长的安全,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是喜欢你的!案子破不破倒没什么,可别让童组长有个什么闪石,那样,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这颗平常的心,突然被他说得巴苦巴苦的,别人都能看出童燕喜欢我,我怎么就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说我情商低也好,高也好,十几年的经验教训,我就是不相信她会喜欢我。就像他对张智军说的话,“你认为猫会嫁给老鼠吗?”“我可不想有个癞蛤蟆后代。” 她都能当着我“老仇人”的面,讥讽我是老鼠,是癞蛤蟆,哪有一丝喜欢在里面!我和她就是工作关系,我对她可只有恨和反感,并没有一丝喜欢。 “说什么呢?老庞,你喜欢上谁啦?”门半开着,童燕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放在门把手上。 刚听到她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以为她听到老庞的话,一定会狠狠讥讽我一顿。 但老庞马上把话引过去了,笑道:“哈哈,童组长,起来这么早啊!” 童燕说:“快点儿起来去吃早饭。焦远同志,你今天也想看下象棋吗!” 我知道她是催我去办正事,就赶紧站起来,下楼去吃早饭。 第〇三四章 三支毒箭 第〇三四章三支毒箭 用过早餐,我一个人出了村委会大院。 我理解童燕的急切心情。到现在为止,我们已是来到五云县第六天了,案子迟迟没有进展,如果再没突破,我们只能走人了。所以,我必须要抓紧时间。 综合这几天所有因素,此时,在我脑子里,对“淹死鬼案件”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单馆长。 他的动机很简单,就是控制整个向阳坡乐园。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摆了很大、也很复杂的一盘棋。 为此,他通过刘村长,在向阳村建立了村委会办公楼这样一个基地,再通过这个基地,在五云县官方编织了一张关系网。 尽管官方的靠山有了,但控制整个乐园的具体步骤还要他来实施。 所以,就有了利用水族馆的便利条件训练章鱼,在弓马良控制的浴场频频作案,想以巨额赔偿迫使弓马良破产;并准备相应的时机,用巨石将弓马良砸死。 第一点他做到了。 但第二点却因我们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做贼心虚,为了阻止我们调查,就指使陈禄夫妻对我们下了杀手,却没想到阴谋失败。于是,他杀死陈禄夫妻灭口。 而薛少珍,则是因我杀死大章鱼后,她很可能暴『露』,所以被他被除掉的。 整个案情基本就是这样了,我现在差的,就是证据,只要拿到一个证据,就可以将他绳之以法! 我认为,昨天大翠提供的线索还是可信的,所以,我今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到黄泉崖上面实地观察,推测一下范国芝是怎么控制巨石准确落下的。 我现在很后悔,如果我当时不相信这个张智军,就会去勘查现场的。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天,我不知道还能发现什么线索。也不知道,我的这位老同学在这个案件里,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对张智军,我是一直有怀疑的。前面已经说过,我在巨石落下的现场,用我的手机检测了一下。当时手机显示,我们车上吸附着无线信号发『射』器。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当时没说,也没将信号发『射』器找到取下来。但老庞开车回来之后,那个发『射』器才不见的。这件事,张智军是最可疑的。因为是他最先去宾馆见我们的,他带了我们一路。他有机会在我们车上安放和取走信号发『射』器。 起不由想到,如果一个刑警队长和嫌犯配合作案,结果非常可怕。 黄泉崖距离村委会不太远,站在路上,就能看到奇险的山顶。 现在是早上八点多钟。可能时间太早,在去黄泉崖的路上,我没见到一个人影。 我先是沿着乡道走了一段,然后拐上田间小路,到了黄泉崖南坡的山脚下,这里有好几条通向山顶的羊肠小道。我选择了其中的一条向山上爬去。 由于是向阳坡的缘故,山坡上草木葱茏,森林茂密,山势并不陡峭。我用了二十多分钟爬上山顶,举目望去,眼下是炫目的万丈深渊和弯弯曲曲的饮马河,四处则是连绵的青山和小小的村落。 但要想看到悬崖半腰的那条公路,就要紧紧挨着站在悬崖边上,甚至是趴在地上,探出头去,否则,是看不到的。 当时,范国芝经就应该是趴在悬崖上面观察我们的,这就是为什么熊米豹只看到了一颗人的脑袋。 我站在悬崖顶端,想要看到巨石原来的位置,可是,哪里看得到。心想,如果熊米豹在就好了,可以让他下去看看,在那里遗留下什么证据没有。我很不理解,本来就四个人,陈组长为什么要抽调两个人回去。 我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对周围地面进项勘查。 虽然我没指望找到范国芝留下的什么线索,但是,既然来了,就要认真检查,不能错过丝毫疑点。 悬崖顶上,树木稀少,只覆盖着一层矮矮的青草。正像熊米豹说的那样,青草都被踏平,只有『乱』糟糟的脚印。我查遍了山顶,也没有什么发现。 这中间,有一队驴友来到山顶,停留一会儿,拍了一些照片,然后离开了。 面对眼前伸展向山下的羊肠小道,我分析,范国芝应该选择哪条小路离开?最终,通过辨别他家所在的位置,我选择了一条可能离她家最近的路线。 沿着这条小道向山下走,我仔细搜索两边的树上树下。 经过半个小时的搜索,我终于在一簇树丛中,找到了一个类似遥控手柄的小盒子。我带上手套,将小盒子拿起来,查看一下,上面只有一个红『色』指示灯和一个按钮,一个天线。整个盒子上,没有一个字母。 我试了一下按钮,绿灯就亮了,且『性』能良好。看来,这个应该是一个特制的遥控器,很可能是范国芝用来控制巨石下落的。 我将遥控器放在物证袋里,在衣兜里放好,然后返回到悬崖顶端,站在悬崖边缘,望着下面公路上甲壳虫般的车辆,想象着范国芝作案过程: 她趴在悬崖边缘,接收到我们车上发『射』的无线信号,遥控器的电脑计算好巨石下落的时间,红灯亮起,她按下按钮,绿灯亮起,巨石瞬间落下。她正观察巨石落下的情况时,发现熊米豹向崖顶爬来。她慌忙逃跑,逃跑途中随手扔掉遥控器…… 就在我过滤当时现场情景的时候,觉察到一个划破空气的声音向我脑后袭来!我立刻向右侧躲闪,一声尖利的啸叫擦着我的耳边飞过。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紧随其后。眨眼间,我已转身掏枪子弹上膛,同时避开第二次袭击,第三次袭击却被我用手抓住。这时,我的枪口以对向袭击方向,随时准备开枪! 可是,耳边只有山风拂过的声音,一切都归于寂静。我并没发现目标。 过了一阵,觉得袭击我的人已经离开了,我看看左手抓住的东西,原来是支一尺多长的短箭,箭头锋利,整支箭很有分量。金属箭头发着深蓝『色』的光芒,好像还经过毒『液』的淬火。 看来,有人对我恨之入骨,急于致我于死地! 危险解除,我收起枪,用物证袋将这只箭缠好,然后,向箭『射』来的方向搜索一番,只发现一棵柞树上有细枝被踩踏的痕迹,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发现。我向山下走去,经过段树林的时候,我摘几片段树叶子,包在短箭外面,免得让人看见。 第〇三五章 大翠抢劫杀人被抓 第〇三五章大翠抢劫杀人被抓 快到村委会大院的时候,我看到有几辆警车停在院子里,还有一辆是警用面包车。有很多人围在面包车周围,其中,有一些警察,张智军也在其中。 我站在外围看看,没看到童燕和刘娜。我挤到了张智军跟前:“智军,出什么事了?” 张智军看到我,很神气地说:“破获一起抢劫杀人案,嫌犯已经抓住了!” “老同学,干得不错!” 他很不谦虚地说:“还可以吧,我们的破案率还是很高的!” “嫌犯在哪呢?”我想看看他们抓获的嫌犯是个什么样子。 “在面包车里。” 我往面包车里看看,一个女子低着头,双手带着手铐坐在里面,她的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个警察。虽然只能看到个侧脸,但我还是认得出,她就是田虎的媳『妇』,大翠。 我真有点儿蒙了,昨天晚上我还见过她,今天怎么就成了杀人抢劫的嫌犯? 张智军说:“老同学,认识她吧?” 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能说:“认识,昨晚我还见过她。” “她说了,也认识你。” “她家的人我都认识,昨晚我去过他们家。” 张智军说:“半夜三更的你去他们家干什么?要知道,他们可是贪官的家属!” 这时,刘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身后跟着童燕。 刘娜说:“张队长,我让焦处长去的!” 张智军说:“你让我老同学去他们家干什么?你们两家可是死对头啊!” 刘娜说:“就是因为是死对头,田虎田豹想要报复我家,拿我开刀。我让焦处长去,警告他们一下!” 坐在车里的大翠,突然抬起头,用仇恨的眼睛瞪着我。几乎是与此同时,一个人上前扯住我的衣服,就要跟我拼命! 要跟我拼命的人是田长宽的老伴,我说:“田婶,你找错人了!” 她脸红脖子粗地叫道:“你不是公安部的吗,我就跟你拼命!” 我很疑『惑』:“我怎么了?” 她嚷道:“你昨晚到我们家,今天你们就把我儿媳『妇』抓起来了!你说,不是你的主意,是谁的主意?” 我赶忙说:“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也是才知道。” “你装什么糊涂!赶快把我媳『妇』放了!” 我的个子高,她的个子矮,她使劲向下拉我的衣领,还伸手要打我。刘娜上来想拉开她,被她疯疯地抓了一把,将刘娜的头发抓下一绺。 我怕刘娜吃亏,将她拉到我身后,然后说:“田婶,你放开手,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她扯着嗓子叫道:“就在这说!让所有的人看看,公安部的大干部,就是这样欺负老百姓的!” 张智军说:“老田婆,再闹把你也抓起来!” 她一听,顿时哭嚎起来:“抓吧,你们抓吧!你们官官相护,我不活啦!” 她一开哭,田虎、田豹,还有二翠一只手拉着一个孩子,呜嗷吵闹的就将我围住了。 我害怕手中的毒箭伤到她们,赶紧将箭递给童燕。 田婶一直抓住我前襟不放,二翠抓住我身后的衣服,两个孩子也很懂事,一人抱住我一条大腿。这祖孙三代四个人呜哇『乱』叫,哭喊连天。大虎、二豹这哥俩一左一右,一人拉住我一只胳膊,口口声声叫我放人。大翠在车里也要往出跑,大呼冤枉!围观的人群里,有些不明真相的,也跟着起哄。顿时,村委会大院『乱』成了一锅粥。 被这一家人围住,我也不敢『乱』动。我的手脚很重,怕伤到老太太和两个孩子。 童燕也不过来帮我,好像我的事与她无关。 张智军喊了那一嗓子喉后,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给我解围。 我觉得大翠不能抢劫杀人,想仔细问问张智军是不是搞错了,可我再找时,他已经不见了。我喊道:“张队长!张队长!” 刘娜说:“刚刚被人叫走了!” 这时,有两个警察过来,喝令田虎他们离开。 田虎说:“你们有什么权利叫我们离开!你们他妈的陕西警察凭什么上这里来抓人!” 我一听就明白,是陕西佛坪的警察过来了。 其实,是我把薛少珍的消息通知给了她的家人,目的是想让他们在当地警方报案,让他们的警方参与进来,追查薛少珍的下落,这样可减轻我们的压力,方便我们破案。但没有想到,他们来得也真快! 佛坪警察和田虎互不相让。田虎正在气头上,也就拿他们两个出气了,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田豹也摩拳擦掌。 恰巧,张智军回来了,喝道:“田虎!你们想干什么?” 田虎对张智军还是有些忌惮,就说佛坪警察态度不好。 张智军说:“田虎,你媳『妇』的事,证据确凿!没有证据,我们不会平白无故抓人,如果你们闹事,就办你们妨碍公务,暴力抗法!” 田虎说:“我没找你们闹事,就是找姓焦的,他凭什么栽赃我媳『妇』!” 张智军说:“你们放开焦处长,大翠的事儿,与他无关!” 田豹说:“就是他搞的鬼,为什么我嫂子往天没事,他昨晚去了我家,今天我嫂子就被抓起来!” 张智军说:“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还不听,我把你们都带走!” “你要这么说,我们还不管了呢,二豹,咱俩回家,要抓,你们就把我妈她们都抓走吧!”说着,田虎田豹就躲到一边去了。 这样,人就剩下我被这老老小小『妇』女儿童困在人群中间,搞得我很狼狈,也很尴尬! 看到老田家人要耍无赖,张智军急眼了,命令他手下:“把田虎田豹,还有这老老少少,都抓起来带走!” 张智军下了命令,他的手下就开始动手了。五六个人围住田虎田豹,很快就把这哥俩铐上了。 我这边来了四五个警察,硬生生把田婶和二翠拖一边去了。不用说,两个小孩自动松开我的大腿,哭嚎起来。 我不知道张智军到底掌握了什么确凿证据,证明大翠是抢劫杀人嫌犯。如果大翠真杀了人,把田虎他们抓起来治安拘留几天也是可以的。 但这件事多少和我有关,我不能看着他们被带走,就对张智军说:“张队长,把他们放了吧!” 张智军略带不满地说:“我说老同学啊,我们整的很顺利,刚要把人拉走,你就回来了。真叫我为难啊!” 刘娜说:“有焦处长什么事,他是来旅游的,替我出头又不是警察身份!” 张智军说:“刘助理,你真糊涂,这件事要是弄到网上去,咱不说你和我老同学有什么绯闻,就说公安部的人,扮黑社会威胁老百姓可以吧!你还想不想让我老同学穿这身衣服了!” 刘娜说:“你废话少说,焦处长让你放了他们,你就放了他们!” 张智军看我一眼:“老同学,真有你的!好,放人。”之后,就对他的手下喊道,“你们把老田婆子他们放了!” 第〇三六章 俾格米杀手 第〇三六章俾格米杀手 经过这么一抓一放,田家人消停了,也不敢闹了。 张智军得意洋洋地说:“老同学,看到地方的复杂『性』了吧,处理案件,要讲究手段,简单粗暴是不行了。而且,不要轻易接触有问题的人,防止他们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然后,他就招呼手下,带着大翠撤走了。 围观的人也都散去,田婶用手指点着我骂道:“姓焦的,你不得好死!” 刘娜怕我再跟田家人发生冲突,就拉着我进了村委会大楼。童燕跟在我们后面。 我们回到206房间。 童燕把那只毒箭放在茶几上,然后让我们找地方坐下,说:“你受到袭击了!” 我说:“三支箭,这只是我抓到的。” “什么地方在?” “黄泉崖上。袭击者隐藏在树上,根据箭的长度和特点,以及灵活『性』,我觉得是个俾格米人。” 之后,我简单说了在黄泉崖遇袭过程,并将遥控器交给她。 她将遥控器拿出来看看,然后说:“从这只箭上看,杀手具备俾格米人的特点,究竟是什么人,还要实地看一看。这个遥控器上面留下几个指纹,但对破案已经没多大意义了,只能保留下来,作为起诉证据。不过,我闻得出来,箭头上有澳洲太攀蛇蛇毒,还涂抹了新鲜马钱子汁『液』,如果中箭,你不会活过十分钟。” 刘娜说:“怎么还招来外国杀手了!” 我说:“这没什么奇怪,如果我们想的话,也可以去国外杀人。” “真可怕!”刘娜身子哆嗦一下。 “为了达到犯罪目的,犯罪分子是不择手段的!”我说,“童组长,田虎的老婆大翠是怎么回事?” 童燕反问:“怎么回事?我正想问你呢!是你把薛少珍的情况透『露』给佛坪警方的吧!” “我只以知情人的身份,给她丈夫提供了线索。” 这次,她没有训斥我,而是说:“佛坪警方通过卫星定位,确定了薛少珍手机的位置。便立即乘飞机赶到五云县,在张智军的协助下找到大翠,又通过大翠,找到了薛少珍的尸体。” “难道真是大翠杀了薛少珍?这不可能啊?大翠怎么说的?” 刘娜说:“我听说,昨天上午,大翠采山菜时,在老熊岭悬崖上面捡到一个手机,手机电池已经没电了,下午回到家里,她就充上电,一试,手机还好使。因为是个旧款小屏幕手机,她也没想到寻找失主,今天上午就被警察找上门了,一问哪来的,她就说了。警察让她带着去捡到手机的地方,发现那里有打斗痕迹,然后,又在悬崖底下发现了薛少珍的尸体。这样,警察就怀疑她抢劫杀人。” 我说:“童组长,你看薛少珍的尸体了吗?” “看了,没找到其他线索,现在,还不能说张智军抓错了人。” 我说:“刘助理,乐园里面有外来表演的团体吗?” “当然有了!”刘娜说,“这么热闹的地方,怎能不会有这些人呢。” “上哪里能找到他们?” “这些人都集中在城隍庙一带。”刘娜说。 “明天我去城隍庙许个愿。晚上还想去单馆长的饲养大厅看看。” 刘娜说:“到城隍庙玩玩儿还可以,饲养大厅有什么好看,就是些大水池子。” 我说:“也许还能碰到一头大章鱼。” 刘娜说:“这还用得着你,我经常去那里玩儿,我就替你看了!” “现在不是你玩儿的那个时候了,你千万不要去了,很危险的!”我警告她。 童燕说:“你们别说废话了,焦大侦探,你先带我去现场看看?” “什么现场?” 童燕瞪我一眼:“装什么糊涂,就是差点儿送你去黄泉路的现场!” 我看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我早就饿了:“童组长,我还没吃午饭。” 她板起面孔:“想抗拒命令是不是!” 当然是工作重要,吃饭次要,我也就是故意说说,起身就往门外走。 因为考虑到有暗藏的危险,我们没让刘娜跟着去。 刘娜嘟囔道:“我也没想跟你们去!” 我在前面带路,沿着我走过的路线来到黄泉崖顶端。 她重新查看了现场,然后,让我带她到那棵柞树跟前,她围着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后,又弯下腰,仔细查看地面。 看了一会儿,她也不做声,直起身向山下走,走走停停,走了二三十米,上了一条小路。 这时,她才说道:“袭击你的人,沿着这条路下山了。” “有什么发现?” “这人个子不高,体重也很轻,加上袭击手法,很符合俾格米人。” “难道不是俾格米人?” “综合脚掌长度、宽度,以及步幅推断,这个人的身高应在一米六。这个身高,在俾格米人的世界里,就像我们的世界里姚明一样的巨人了。”她说。 不得不说,对痕迹学,我还是个门外汉。我以前破案,都要配备相关的技术人员,负责收集像掌纹、指纹、脚印,还有什么唇纹、耳纹,以及『毛』发、血『液』、粪便、作案工具等等各种物证,然后,根据他们的科学结论,对案情进行分析。我说:“童组长,能说说这个人的体貌特征吗。” 她说:“相对来讲,这人前脚掌落地面积较大,脚后跟触地很轻,说明他的身体瘦削,体重不超过七十五斤,看他逃跑时腾跃的步幅,每一步都将近三米,说明他经过专业训练。他的第二脚趾着力最重,说明这人有三十岁上下。外八字脚较大,说明他有点儿罗圈腿。箭上的指纹应是左手留下的,所以,这人应该是个左撇子。明天你可重点注意刀条脸,瘦猴般的长发男人!” “明白。” “袭击你的毒箭,箭羽很小,很可能是用弩发『射』的。这个你也要注意!” 沿着小道到了山下,前面是片高粱地,在高粱地里,我们发现了这个人的脚印。看来,他是怕我追来,从高粱地里逃跑的。 这时,我不免担心起来。暗杀我的人充满自信,觉得不会失手,那么,失手之后,他隐匿起来怎么办? 我们捋着脚印走出高粱地,前面是一条小河,到了对岸,脚印不见了。 到此,线索中断。 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个职业杀手,在公安机关没有留下过案底,这才导致他过分自信,连指纹都不怕留下。 我们回到村委会,首先想到的就是吃饭。 进了饭店,还没坐下,童燕突然想起了他的师妹,说:“刘助理也没吃饭,我打电话叫她过来。” 她打了半天,只是“喂——喂——喂——”,好像并没打通。 我实在太饿了:“没人接就我们吃吧,反正她家就在这里,她妈也会做饭给他吃。” “坏了!”她没理我,说了一声,就疯了一样跑了出去。 第〇三七章 刘娜遇险 第〇三七章刘娜遇险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此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城市里正是下班高峰,而旅游景点,已经不见几个人影了。 她径直跑向水族馆,我紧随其后。 水族馆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露』天表演场地已经没有人了,展览馆的大门开着,有工作人员正往外走。门外只有一个保安。 我们跑进大门,那个保安也没阻止。 童燕站在展厅中间,气喘吁吁地问道:“饲养大厅在哪里?” 我指着远处“禁止入内”的牌子:“那里就是!” 他没再说什么,就向那里跑去。 刘娜带我参观水族馆的时候,我看见过饲养大厅,但没有进去过,不知里面什么样子,跟着童燕进到里面,我才看到这个饲养大厅就像个大型的泳池,中间是一条通道,通道两边都是巨大的水池。每个水池边上,都固定着一个大牌子,上面标明池子里面饲养的是哪种鱼类或者动物。 她一面往前跑,一面往两边看,突然,她跳进一个水池里。 这是一个海豹池,里面有几头海豹正瞪着眼睛张望。我看到童燕和刘娜都在里面。 刘娜在水里面挣扎,应该没有什么力气了,只有脑袋在水里起伏,看样子,马上就要沉入水中。 童燕游到她身边,从背后将她托起来,游向水池边。 我在水池上面,等着接应。 水面距水池上缘有一米半多的距离,环绕一圈六七十公分高的不锈钢栅栏。我要伸手拉住她们上来,就要趴在水池边缘,可是,栅栏间距很窄,我的身子钻不过去,这样,就算我趴在上面,探身也够不到她们。 我喊了两声:“来人!”也没人回应。 童燕一只手臂拖着刘娜在水池边上,另一只手一次次伸上来。我尽量将身子向下探,可是,我几次『摸』到她的指尖,却不能握住。 时间一长,童燕也没有多大力气了,伸手的间隔变长,高度降低,我更够不到了,如果再耗下去,她们两个都会沉下去。 我急了,翻过栅栏就跳进水池里。 “你干什么!”童燕也急了,她可能觉得我这样做是在『自杀』。 我不能拖延时间,叫道:“你先上去!”然后,也不征得她的同意,双手托住她的『臀』部,猛然将她向上送去。 她的反应也够灵敏,放开刘娜,借助我的力量向上一蹿,一只手就抓住了栅栏,然后一个人体向上,就到了水池上面。 我先是在童燕的反作用力下没入水中,升上来又托住刘娜,如法炮制。虽然刘娜已经无力抬起手臂,但我将她托起的很高,童燕趴在栅栏上,还是抓到她肩头的衣服。接着,我们两个上下合力,将刘娜弄了上去。然后,我扎进水里,四肢同时用力,一个鱼跃,双手搭住水池边缘,顺利爬上来。 刘娜坐在地上,看样子并没喝到几口水,人还清醒,可能就是耗尽了力气。 童燕瞪圆眼睛看着我。 我很有成就感,觉得她一定会赞扬我两句,说我干得漂亮! 不料,她竟然说道:“焦大侦探,你今天又违规了!” 我顿时无语!小姑『奶』『奶』,不要以为我想碰你,说实话,碰你一根汗『毛』我也不想,但是为了救你,我都忍了,哪里还顾及一下什么规矩。再说,也就是碰了你屁股吗,算个什么事呢!我很不服,但也不敢理直气壮:“童组长,这个时候,不违规还能怎么办。” 她翻翻眼睛:“怎么办是你的事。下不为例!” 我懒得跟她计较,说:“怎么搞的,弓马良说水族馆安保很严,这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呢?” 刘娜说:“都下班了。” 童燕说:“这里晚上没人值班吗?” “以前晚间是陈禄在这里值班,现在陈禄死了,还不知他们是怎么安排的。”刘娜说。 这时,从外面冲进来五六个保安,呼喊着抓小偷! 我一看,为首的就是李队长,我也没理睬他们,等着他们走近。 快到跟前时,李队长才发现是我们,很惊讶地说:“焦处长,怎么是你们呢?” 我说:“没什么事,到这里参观一下。” 他说:“参观就参观呗,怎么还下水了?” 刘娜说:“李胖子,你管得着吗!” 李队长说:“刘助理啊,怎么还坐地上了。这里不是你们村里的地界,可是我说了算!” 李娜说:“一条看门狗,你算个什么!” 李队长火了:“你怎么骂上人了?” “你就该骂!刚才你们死哪里去了,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刘娜开始对他们撒气。 “刘、刘助理,我警告你啊!”李队长气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有人报警进来了小偷,我们赶来执、执法,你、你别嚣张!” 刘娜站起来:“我们又不是小偷,你执法又能怎么样!” 我赶紧劝架,两个人谁也不听,也不知道他们平时有什么深仇大恨。二人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动手。 这时,从门外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单馆长,后面跟着刘村长和单琳琳。 离着很远,单馆长就大声说:“童组长!焦处长!怎么是你们二位呀?” 童燕说:“单馆长,别提了,我们到你这里转一转,焦处长非要下水里面逗海豹玩儿,我们两个也就凑了热闹。” 单馆长说:“焦处长,这水池很深,真要注意安全。” 我说:“没事,还可以。” “抱歉,抱歉!”我和刘村长正在聊天,下面报告说发现小偷,我们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摆了乌龙!”然后,单馆长又对李队长说:“哈哈,李队长,都是自己家人,你们就忙去吧!” 李队长指着刘娜:“我也想走,她骂我!” 刘村长说:“娜娜,你怎能骂人呢!真不懂事。” 刘娜说:“骂了还能怎么样,一看他们我就来气!” 单馆长说:“算啦算啦,都不是外人。李队长,你是大哥,就担待点儿吧!” 李队长稍稍消了点儿气,用警棍指着刘娜:“今天的事就拉倒,以后你再敢骂我,看我不削死你!” 说完,刘队长就带着保安们走了。 单琳琳看着我们三个落汤鸡的样子,不由笑起来:“哈哈,焦大哥,你们三个是怎么弄的啊。” 我想,你还笑得出来,我们好悬死在这里。我说:“童组长不是说了,我看海豹挺好玩儿的,就下水逗逗它们,想不到,她们两个也跟着下水了。” “哈哈,”单琳琳说,“我也想不到,你这个大侦探好奇心还挺强。但是,海豹也是很危险的,如果受到惊吓,也会攻击人的!不过,我们这经过训练的海豹,还是很温柔的!” 之后,单馆长请我们去他家换衣服,然后安排我们吃饭。 他可是重点嫌疑对象,我们怎能留在他家吃饭呢。童燕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婉拒了,我们三人回了村委会。 第〇三八章 模拟画像 第〇三八章模拟画像 路上,刘娜说:“师姐,我本想帮帮你们,没想到差点儿把你们害了。” 童燕说:“事情过去就算了。破案不是想得那么容易,知道注意就行了!” “弓马良求我帮助查看一下饲养大厅的情况,也有这个原因。”刘娜说。 “这个弓马良,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竟然想出这个主意!”童燕很同情这个董事长的处境。 回到村委会,老庞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电视。我想他借了一套衣服,然后把我的衣服洗一洗晾上。 我说:“老庞,我准备去一趟土门陵监狱吗?明天你去把提审介绍信开了。” 老庞说:“没问题,明天我就去。” 第二天早上,我的衣服已经晾干了。我把老庞的衣服还给他,老庞说不要了,这衣服对他来说就是工作服,后备箱里好几套呢,我也不客气,就留下了。 我换完衣服,坐了一会儿,刘娜进房间把一张图递给我:“童组长说让你看看。” 这是一个人的全身像,画在一张4a纸上,正是昨天童燕描述袭击我的人,只不过更具体形象了。我说:“刘助理,厉害呀,你可以进公安局搞刑侦了。这模拟画像,简直绝了!” 刘娜说:“我是按照童组长描述画的,他还让我递个话儿给你,这人身上可能带有毒镖!” 我把画像还给她:“你收着吧,我已记住这个人了。如果抓住他,看看和你画的是不是一样。” 刘娜收起画,离开房间。 老庞看着刘娜的背影说:“焦远,这个刘助理是个很不错的女孩,要比童组长温柔得多,贝小虾也不错,就是脑瓜子缺根弦,有些洪荒之力的意思,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应该在她们三人之中选上一个!” 假如这三个人让我选,童燕的可能『性』就是负数,她在我心里的阴影太深,带给我更多的是畏惧,再说,他有个当大领导的师哥,又有张智军这个聊得来的老同学,她也不可能看上我,这可能都是她对我横眉冷对的原因;贝小虾好像没指望了,因为,熊米豹已经不止一次公开声明,我也真不好意思和他争夺稀有资源;至于刘娜么,正义、聪明、美丽,可是,童燕已经不止一次警告过我,和刘娜保持一定的距离。唉,有这个白骨精在,什么好事都会被她搅黄。再说,刘娜父亲已成了案件重点怀疑对象,我跟她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 我说:“老庞,我要趁着年轻多多工作,个人的事,考虑的还早。” “哈哈,”老庞笑道,“该出手时就出手,好女孩转身就被人抢跑了人,犹豫片刻,已成人妻!回头一看,悔之晚矣!” “什么事呀,谁后悔了什么?”童燕走进来。 不论什么事,每当说到半路,她就会突然出现,这令我反感却又无奈。我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看着窗外山野里缭绕的云雾。 老庞将烟头按进烟灰缸:“哈哈,我在跟焦远说,有相中的女孩就赶紧下手,错过了机会就要留下终身遗憾!” 童燕说:“焦远同志怎样说呢?” 老庞瞅瞅我,坏笑道:“哈哈 ,焦远同志说,他已经有目标了!” 她慢慢绕到我面前,两只眼睛盯着我的鼻子:“焦远同志,老庞说的属实吗?” 被她这样盯着,我觉得很不自在,就把脸转开,很不耐烦地说:“有了。” “目标在哪里?能向组织汇报一下吗?” 我只好说:“没有。” 她说:“不管有没有,现在你想都不要想。要知道,你是下放改造的,只能认真工作,争取立功翻身,至于,至于其他方面嘛……不要轻举妄动!” 老庞听了,哈哈大笑。 她说:“走,吃早饭,然后抓紧工作!” 吃过早饭,老庞去开介绍信,我和童燕、刘娜三人去玉皇庙。 因为这次行动很危险,我和童燕都不让刘娜去,但她执意要看看她的画像和嫌疑人能不能对上号,童燕只好答应了。 出发时,已经快要八点了,火红的朝阳正在升起。夜里下了一场雨。此时的天空格外蓝,云彩也格外的白。蓝天之下,美丽的景『色』之中,又有两个美女点缀,真如仙境一般。 我的心情好起来。暗想,真是个好日子,如果能够抓住这个袭击我的嫌犯,“淹死鬼案件”就像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了,我也就解放了,也就离开了这个白骨精,下一个案子,说什么也不能和她合作了! 一路上我信心满满,希望如愿。 路上,有人渐渐多起来。童燕和刘娜每人买了一把遮阳伞,我买了顶遮阳帽,还有副墨镜。 九点多,我们进入玉皇庙景区。 乐园所有景点,玉皇庙一带是最热闹的。这里不单是玉皇庙,还有关帝庙、『药』王庙、坎离宫等庙宇。 刘娜说,这是在原有玉皇庙的基础上,又新建了一些庙宇,组成了一个寺庙群落。所以,这里才香火鼎盛,四海信徒云集,引来各行各业商贩经商、艺术团体表演,无疑更是增加了人气,在重要的庙会时,都要提前用大卡车将佛香运来,一日的上香钱就收入上千万。这还不算信徒的个别捐赠。 看来,这个乐园真是一个聚宝盆,难怪有人对其眼红! 正对玉皇庙山门的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能有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广场三面,辐『射』出去几条宽宽窄窄的道路,有的是石阶路,有的是柏油路,随着山势,或直或弯,蜿蜒在林木中间。每条路上,都有行人来往,络绎不绝。 沿着每条路,都间隔不定的距离建着店铺,广场周边的店铺则是爆满,还有戏台,一家挨着一家。广场的空地上,是一些散摊。这些散摊就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干什么的都有,更有很多的残疾人在乞讨,也有一些流浪汉。 戏台上或者圈子里,二人转、杂技、马戏、怪物展览等等正陆续开工。而广场内那些一两个人跑江湖,卖假『药』的,三五个人表演武功杂耍的已经开始表演。观众也是左一堆右一片。各种叫卖声音也掺杂其中,人声鼎沸,真够热闹。 童燕和刘娜走在前面,我拉开一定距离跟在后面。人也多,圈子也大,一个小时过去了,逛遍了整个广场,也没见到嫌犯的影子。 我们在一个冷饮摊前碰头。这时,我头上已经冒汗。甚至怀疑我的判断是否有误,也许,袭击我的杀手,并不在这里。她们两个也很着急,也有我这种想法。 我还是抱有希望,认为是我们到达表演现场的时间,或许正好和嫌犯错开了,很可能我们经过时,嫌犯的节目刚刚表演完,去了后台休息,也许还没轮到嫌犯出场表演。 经过分析,我建议,我们三人每人一片,分头行动。 又是半小时过去了,也没发现符合特征的嫌疑人,这时,我不免有点儿泄气。突然,电话响了,是刘娜打来的,让我立即到广场东北角的大松树下。 我迅速走过去,半路上碰到童燕,她也接到了刘娜的电话,也是走向那棵大松树。 快到达地点时,看见了刘娜,她正过来迎我们。 童燕问:“什么情况?” 刘娜说:“你们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第〇三九章 南飞刀草上飘 第〇三九章南飞刀草上飘 在一棵很粗很高的松树前面,站着很多人。 挤到前面,我看到这里用绳子围了一个很大的半圆,有几个人站在绳圈附近维持秩序,防止人群挤进场子。 挨着大松树,架着一顶帐篷,作为后台,帐篷左右两侧,向前方固定着一段两米高左右的木板墙,绳圈的两头,就拴在两侧木板墙前端的铁环上,帐篷前面的大片空地,就是算舞台了。 舞台中间面向观众立着个靶子,靶子上面是个一丝不挂的美女图像。一个人站在距离图像十几米远的地方,右手掐着一沓飞刀,左手掂着一支,口中念念有词: “嘿! 南来的,北往的; 当官的,下岗的; 有钱儿的,没钱儿的; 包小三的,白玩儿的; 贪污的,受贿的; 走后门的,排长队的; 拉弓的,『射』箭的; 玩卫星的,扔导弹的; 耍飞刀的,没有白看的。 各位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大哥大姐帅哥美女七大姑八大姨五连襟六舅妈,在下南飞刀草上飘,今天有缘千里来相会,结识了各位衣食父母,父老乡亲,现在,在下就给各位表演一个雕虫小技,『露』手绝活!” 他用飞镖指着美女图像喊道:“看到没有,这是一位妙龄少女,还是原装!” 他双手举过头顶:“看到了吧,我手中有十只飞刀,我要离她二十步开外,背对着她打出飞刀,各位指哪,在下就打哪,百发百中,刀无虚发!” 他放下手,比划着说:“那位说了,他不疼吗?嘿嘿,我告诉你,她不疼,你疼!为什么她不疼你疼?因为她是假人,你是真人,看美女中刀,你的心疼……” 这种套路我是见过的,忽悠到最后,就是“有钱捧个钱场,没钱碰个人场了!”之类的了! 我一看,这个南飞刀草上飘长相和刘娜模拟的画像一模一样,就是衣服有点儿不一样。我静静地观察着他,想等他打完手中的飞刀再动手抓捕。因为围观的群众太多,密密实实的,我恐怕他狗急跳墙,伤到无辜群众。 童燕也静静地注视着草上飘,偶尔用眼角瞟瞟我。她知道,我在等待时机。 南飞刀草上飘忽悠来忽悠去,也不见刀飞。刘娜有些沉不住气了,以为我没有认准这个人,便对着我说:“焦处长,师姐说的就是这个人。” 我示意她,已经知道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草上飘听到刘娜叫我“焦处长”,还是认出我来了,突然转身就跑。 草上飘突如其来的反应,确实令我吃惊!没想到这家伙警惕『性』这么高。围观的人群中出现一阵躁动,都『露』出惊讶的眼神! 我毫不迟疑,跳过绳圈追上去。 草上飘名不虚传,几步跨到栅栏前面,飞身跃起,在翻过木板墙的同时,向后打出一枚飞刀! “嗖!”一道寒光像我『射』来,但被我伸手接住扔在地上。而他已斜着向山上跑去。 这里的山势平缓,树木高大稀疏,眨眼间他就蹿出二三十米远。只见他身轻如燕,微微弓着腰,两只细细的小罗圈腿飞速交替,看不到脚沾地,整个人就像漂浮在草地上! 跨越两米高的木板墙一点难不倒我,我的百米速度曾跑进过十一秒,追上他也不成问题。但他打飞刀的功夫已达炉火纯青的程度,看也不看,冷不防回手就甩出一两把飞刀,准确刺向我的咽喉和心脏,我必须躲避,这样,就影响到我的速度,追了一阵,我和他之间一直保持着二十几米的距离,不能拉近。 当他手里的飞刀用光后,我和他的距离已拉近到十几米,很快就要抓住他了。 突然,他双手伸向腰间,猛然同时向后一挥! 这一次,他是饱和式攻击,飞刀像一堵墙迎面而来,无处可躲。我只能腾空而起,抓住最高处的那把飞刀,从刀墙顶端跃过。 真危险,如果他把刀墙再提高几公分,我将不止身中一刀! 就这一功夫,他又和我拉开二十几米的距离。我继续追赶,距离开始拉近,他再也没甩出飞刀。我估计,他可能弹尽粮绝了。于是,我放心大胆往前追,他拼尽全力奔逃。 论速度,论耐力,草上飘都不如我,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运运力气,应该一个冲刺就能抓住他了,而前面,又出现大面积荆棘,他已无路可逃。 看来,“淹死鬼案件”可以结案了。但他竟然纵身跃到荆棘上面,踏着荆棘飞奔。 草上飘名不虚传,不但能在草上飘,在荆棘上也能飘!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很难相信世间还有如此高人。 我没这个本事。如果我要通过这片荆棘,将是非常缓慢,那时,他早已经逃脱了。 假如他是小偷小『摸』的人,或者单纯是对我报复,我都会放弃追赶,但他只是个杀手,或者是“淹死鬼案件”的主犯。这么厉害的杀手,不知身负多少条人命,放虎归山,不知还要有多少人受害。 我正要掏枪,忽然发现手中还拿着一把飞刀。我已来不及多想,照着他的小腿将飞刀抛出去。 我的手法也够准确,飞刀划出一道漂亮轨迹,准确刺中目标。“啊。”他只是很轻的叫了一声,就落入荆棘里。 我穿过荆棘丛,走到他身边。我们两个四目相对,都大口喘气。 南飞刀草上飘半躺在地上,胸脯剧烈起伏,痛苦的望着我,那把飞刀还扎在他的腿上,他并没有拔下来的意思。 这时,萧燕和刘娜都是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我说:“为什么要杀我?” 他说:“你不应该管闲事。” “谁让你干的?” 他咬着牙,汗顺着脸往下淌,说:“我不会告诉你!” 我说:“我没想杀你,不知道飞刀上有毒。” 他说:“我罪有应得!” 我说:“解『药』在哪里?” “焦处长,你是第一个在我手中逃过活命的人!” 看来,他不但自负,也是个下手绝不留活口的人。 这时,班主和他的伙伴们赶到了,手里拿着刀枪棍棒,进到荆棘丛里将我围住!他们以为我是砸场子的,就要动手。 草上飘吃力地叫道:“王老大!不要动手,我有几句话要说!” 王老大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匀称的个子,黑红的脸膛,叫道:“兄弟,怎么回事?” 草上飘先对我说:“焦远,我草上飘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我佩服你是条好汉!好汉做事好汉当,我的事,和班子里的所有人毫不相干!希望你保下我这帮兄弟不受牵连!”然后,他对王老大说:“班主,对不起了,我给你惹了麻烦。我是个职业杀手,只不过借你的地儿打个掩护,这位焦处长是公安部的刑侦专家,能栽到他的手里是我的荣幸!我命案累累,罪有应得,我相信焦处长会让你度过这个坎!” 王老大蹲下去,握住草上飞的手,哭着道:“兄弟,你说什么!你不会是这样的人,你没事的!”然后,他叫手下打120. 童燕说:“我已经打过了,120正赶过来!” 草上飘有气无力地说:“老大,没用了,飞刀上有剧毒,只有我师父那里才有解『药』。” “你师父在哪里?我去找他!”王老大说。 “我也不知道。”草上飘声音已经很弱了。 王老大还不了解真相,说:“焦处长,我兄弟腿上的飞刀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解释,草上飘说:“老大,飞刀与焦处长无关,是我自作自受!” 说完这句话,草上飘全身痉挛一阵,然后就死了。 这时,远处已传来救护车和警车鸣叫的声音。 王老大有些不知所措,说:“焦处长,你看看我们怎么办?” 童燕接过去说道:“草上飞袭警,罪有应得,其他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王老大会意,长长舒了口气,带上他们的人撤后。 我知道这件事戏班子无关,但要追查责任,他们也难脱干系,最起码审查审查,罚些钱也很正常,但是,这一夏天的生意就搅黄了。 想不到,这件事童燕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看来,这丫头只是对我冷酷,对别人,还是很有人『性』的。 第〇四〇章 去土门陵监狱 第〇四〇章去土门陵监狱 救护车和警车同时到达。 张智军是接到童燕电话火速赶来的。 他一见到童燕就非常担心地说:“唉呀妈呀,燕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正勘察现场,立即丢下就赶过来了!” 童燕说:“我们遭到歹徒袭击,险些丧命!” “歹徒呢?” 童燕指指荆棘丛:“在那里,畏罪『自杀』了!” 他气愤地说:“胆敢袭击公安部的领导,真他妈的找死!” 他到荆棘丛里看看,招呼手下过去勘察现场,之后,喊救护车将南飞刀草上飘的尸体拉走。 尸体被拉走了,他开始埋怨起我来:“焦老弟,你要保护好燕子,可不能只顾着玩儿啊!” 我说:“我只能尽力而为,你不放心,可派几个人来保护童组长!” 他一翻眼根子:“这话叫你说的,我们十个人顶不上你一个人,有你在,还用我派人吗!不过,我可告诉你,乐园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天南海北,什么人都有,眼下我还真抽不出来人保护你们。我的人全部分派下去包干破案,几乎都是连轴转,这样局长对我们还很不满意。一会儿,安排你们吃完午饭,我就赶紧回去了!” “不用了。”童燕说,“这个死者命案累累,你好好查一下,争取从他身上多破获几桩大案要案!” 没想到这具死尸还是件宝贝,张智军眼睛顿时放『射』出光芒:“那好,燕子,我这就赶回去!有大案查出来,我好好请你们一顿!”然后,张智军把我叫到一边,低声说:“焦老弟,我看没什么事早点儿回北京吧,老田家可不是好惹的,地头蛇,有一股势力,你得罪了他们,他们不会甘心,但你可别牵连到燕子。” 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说这次袭击事件,是老田家暗中指使对我的报复,可我却不那么想,我还是关心大翠的情况,问道:“田虎媳『妇』的事什么结果?” 他笑笑:“焦老弟,这种小的案子,你还是别『操』心了!” “人命关天是小案吗?我们当警察的,可不能制造冤假错案!”我很不赞成他的话。一个刑警队长,将一桩命案说成是小案,是很不负责的。严格说起来,是缺乏素质! “她冤吗?”张智军说,“哈哈,焦老弟,其实,我感觉出来你是在暗中调查‘淹死鬼案件’的幕后凶手。加油吧!万一你真能无中生有,找到几个冤鬼,或许可能洗白大翠冤情!” 他终于说出了实话。一个刑警队长,案件背后的隐情不查,就凭一件所谓的证据抓人,还不想让我们调查,这令我感到非常气愤! 临走时,张智军又对刘娜说:“刘助理,组织交给你的任务,你要认真负起责任,照顾好我的两个老同学!” 刘娜说:“张队长,如果对我的工作不满意,你们可以重新派人来,我们村上还有许多工作等着我做呢!” 张智军笑笑:“刘助理,看这话叫你说的。你现在是后备力量,将来县里会安排你到重要岗位,就陪两个大人物吃喝玩乐你还有怨气。” 刘娜说:“好吧,我认真完成领导交给我的艰巨任务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张智军说完,就和我们告别了。 此时此刻,我真想狠狠给他一记重拳,叫他清醒清醒! 张智军走后,我们往回返。好不容易找到个线索,眼睛瞅着就这样断了。 我们三人都垂头丧气,默默不语。 我偷偷瞅瞅两个美女,来的时候光鲜亮丽,此时犹如吃了败仗,丢盔卸甲,惨不忍睹。尤其是童燕,头发凌『乱』,香汗湿透了衣服,脸上是一道道汗渍,莲藕般的手臂,白皙修长的美腿,被荆棘划出一道道口子,有的还冒着血筋。看样子,她当时也是不顾个人安危冲进荆棘丛中。 我想安慰她们几句,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管什么理由,草上飘的死,也是我失误造成的。我应该开枪击伤草上飘,怎么就没想到飞刀上有毒呢!童燕没训我就很不错了,我可不能引出话题,自找苦吃。 走了一会,童燕突然说:“大侦探,叫老庞开车过来!” 景区里是不能开车进入的,但执行特种任务的车辆另外。我给老庞打去电话,老庞已经回来了,正在村委会等我们回去吃饭。我向他转达了童燕的指示,他说立即过来,并告诉我,去土门陵监狱的介绍信已开回来了。 于是,我又把希望寄托在提审田长宽的身上。如果能找到施工队队长的下落,就可以通过巨石打开一个突破口,破获“淹死鬼案件”。 童燕说:“你们说什么介绍信?” 我说:“童组长,还没来得及向你请示,我准备去土门陵监狱提审田长宽,先叫老庞去他们的市公安局开了个介绍信。” “焦远同志!”她突然严肃起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先斩后奏!你为什么一贯目无领导,目无组织纪律!特别是在用飞刀攻击草上飘的时候,为什么不要向我请示一下!我还提醒过你,这人身上可能带着有毒的飞刀。” 这就是当领导的,终于找到茬教训我了。可是,也不想想,我当时出手,也是大脑瞬息之间的闪念,大半出于本能,并不完全受理智的控制。如果等我回头向她请示,再等她点头批准,草上飘早就逃没影了! 这件事,我难以解释,只能忍受她的责怪。 不过,我觉得草上飘死了,也不能不说是件好事。这样的冷血杀手活在世上,就是个祸害,还会杀人。他的死,就是除了一害,不知会挽救多少人的生命呢。 “师姐,你也看到了,南飞刀草上飘那么厉害,大侦探哪有时间向你请示,你办事能不能不要官僚!”刘娜站出来替我说公道话。 童燕说:“师妹,你要站稳立场,不要跟我打官腔,更不要被这个人的表面现象『迷』『惑』,你和他,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刘娜笑笑:“师姐,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搞破坏可以不。” 童燕瞪她一眼:“小丫头,你又不是孙悟空,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我说话,你老老实实听着就行了!” 我听的云山雾罩,又是搞什么破坏,又是什么孙悟空的,都上来了,也不明白这对师姐妹说的什么意思。 十分钟后,老庞来了,我们几个坐上车,回到村委会,进行战后休整。 吃过午饭,刘娜要去对低保户的情况『摸』『摸』底,整理材料上报。我和童燕坐上车,去土门陵监狱。 路上,老庞说:“童组长,一会儿要经过一个医院,去把你身上划破的地方上点儿『药』,杀杀菌,不然,感染了,会做下疤的!” 她可能真怕坐下疤痕,马上扒住我们座椅靠背,将身子探向前面,问道:“不会吧,老庞!” “怎么不会,我侄女就是上长白山旅游时,被什么老鸹眼划破了脸,当时没有在意,回来就感染化脓,在脸蛋上坐了个疤,后来去韩国整容,花了十几万块,也没恢复成原样。就因为这个,被男朋友甩了!”老庞说。 也不知道真有这么回事,还是老庞故意吓唬她,反正她害怕了,说:“老庞,到医院停一会儿,我找医生看看!” 我听了,心中暗暗好笑,也很解恨,就你这种人,变成丑八怪才好!谁要你谁瞎了眼睛,谁要你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第〇四一章 医院偶遇 第〇四一章 医院偶遇 去土门陵监狱,要经过五云县城,在城里,真看到了一个医院。 我们的车开进停车场。老庞看着一辆宝马的牌照,说:“这不是单琳琳的车吗!” 我还没见到过单琳琳开车,当然也没见到她的车,说:“你怎么知道的?” 老庞说:“开车的,更多关注的就是车了。我已看她开这台宝马两三回了,上午开介绍信回来时,碰到她开车往县城方向来。” 老庞在车里等着,童燕叫我跟她进医院,帮她挂号付款。 进了医院,里面看病的人很多,拥拥挤挤的,她等在一边,我去排队挂号。 我长这么大,身体素质好是很好的,有个头痛脑热,吃片『药』,捂捂汗就挺过来了,也没在医院里看过病,怎么挂号也不明白。但又不能说我不会挂号,这很没面子。于是,照葫芦画瓢,看到人家填病历本,我也填一个,人家家排队,我也排队。 轮到我了,收款的问我:“看病还是开『药』?” “看病,给别人看。” “挂哪科?” 身上划破了,挂什么科,我还真不知道,想问问童燕,可她离这太远,背后的人又着急催。我一想童燕是女的,就想说女人看病,可一慌『乱』,就说成了:“看女人病。” “『妇』科!”收款的说,“普通号一元,专家号有三十一的,五十一的,挂多少钱的?” 我问:“哪个价位的好啊?” “当然钱越多越好了,还有一百二十一的呢,但今天已经挂满了!” 我递过去一张百元大票:“五十一的!” 很快,开完票,找回钱来,收款的人还不忘告诉我:“上三楼,向左拐,走到头就是!” 我拿着病历本和挂号单,叫上童燕。我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上到三楼,又向左拐。 她在后面还叨咕:“不就是上点儿消炎『药』吗,怎么还上到三楼?” 我解释说:“小县城不像大城市萝卜快不洗泥,这里一定很认真!” 沿着走廊走到头,门外有一帮人,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美女站在门旁,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摞病历本。收款的人说的还真准,我一问,这里正是五十一元的专家诊室,就把病历本交上去。 童燕看看那些人,又看看那一摞病历本,说:“走吧,别看了!等轮到我黑天了!” 我说:“童组长,身上坐疤怎么办?” 她一瞪眼睛:“坐就坐,大不了不找臭男人,先办正事!把病历本拿回来吧!” 我正犹豫,这时门开了,一个非常美的美女从诊室里走出来!我眼前一亮,这不是单琳琳吗! 我没有见到女孩抢先招呼的良好习惯,这应该是这些年童燕给我造成的自卑感。 单琳琳也看到了我,甜甜的笑道:“焦大哥,你怎么在这?”之后,她又看到了童燕,便对我做个鬼脸:“哈哈,还有童组长,我知道了,几个月了?” 什么玩意儿“几个月了?”这没头没脑的话把我问『迷』瞪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你问童组长吧。” 单琳琳果然去问童燕:“童组长,几个月了?” 童燕也蒙瞪了:“什么‘几个月了?’” 单琳琳说:“怀孕啊,你怀孕几个月了?” 童燕很惊讶:“我就是来简单看看,消消毒,担心感染。” 单琳琳十分关心的说:“童组长,是不能感染啊,妊娠期要特别注意,最好不要打针,也不要吃『药』,不然对胎儿不好!” 突然,我脑袋嗡的一声,暗道,这下可坏菜了!原来,我一眼发现门牌上写着“『妇』科诊室”!惊天绯闻啊,这下我可闯了大祸,这可怎么办?我的腿顿时突突起来,脑袋也冒出了汗!堂堂一个焦大侦探,怎么闹出这种乌龙事件!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诊室的门又开了,有个男子从里面走出来。我一看,竟然是张智军,不过,此时他穿着便衣。这可真是遇到了大救星!我正想和他说话,就听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太太对他说: “张队长,才怀孕八周,回去商量一下,如果不想要,就提早来做人流手术,这样对身体伤害较小。” “嗯,嗯。”张智军频频点头,有些想尽快离开的意思。 张智军离开老太太,一抬头看到我,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勉强笑道:“焦老弟,你怎么在这里?” “来给童组长看病。” 他又是一惊:“兄弟,你跟我玩『迷』踪呢,想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啊!那怎么还说你们两个没到一起呢?” 我真想捂住他的嘴,但他还是说出来了,我慌忙解释:“不是,上午童组长身上被荆棘划破了,让我跟她来上点儿『药』!” “我才不信呢,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怎么不说实话呢!”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说,“不信你自己问问去!” 他还是不信:“上『药』在一楼就行了,这里是『妇』科专家门诊!你骗人都不会骗!”说完这话,他看见童燕,走过去说:“燕子,『妇』科的沈医生看得很好,你还找对了。” 我挂错了号,童燕也觉得很尴尬,但在大庭广众面前,她也不能发火,要保持领导尊严,只能顺水推舟,想打发张智军和单琳琳快走,说:“我就简单检查一下就行了,没什么大问题。” 张智军听了,很认真地说:“不能简单,小病会酿成大病,要防患于未然。这个焦老弟,太粗心大意了!琳琳,你去找沈医生,让她给你童姐好好检查一下!” 单琳琳听了,拉着童燕进了诊室。 这时,张智军打我一拳:“兄弟,你命好啊!我是人算不如天算,为他人作嫁衣裳,你帮我写了半天,那封求爱信还是为你自己写了!你还假惺惺让我帮你澄清,澄清个鬼!你们俩呀,真会演戏,一唱一和,跟真的似的。如果不是今天被我撞见,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真的没什么事呢!珍惜吧,好好保护燕子!” 发生了这个误会,我解释看来他也不会相信了,反正我和童燕什么事情也没有,越描还会越黑,索『性』,我也别解释了,不如转个话题。我说:“智军,你和单琳琳的事儿,我一直没发现苗头啊。” 他笑道:“哈哈,怎么说我也是个刑警队长,这点儿小问题,怎么能随便被你发现苗头呢!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瞒来瞒去,今天还是被你和燕子发现了!” “这就是天意。”我说,“什么时候吃喜糖啊?” 他有点儿为难地说:“还没定下来,单馆长还不怎么同意。” 我心中涌起一阵悲哀,如果案子破了,我这个老同学和单馆长父女都涉案其中,这可怎么办呢? 第〇四二章 提审田长宽 第〇四二章提审田长宽 张智军和单琳琳刚走不一会儿,童燕从诊室里出来了,她受伤的地方已经处理过了。我以为她一定会对我横眉怒斥,但她平静的说: “走。”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忐忐忑忑跟在后面。 走出医院大门,到了没有几个人的地方,她站住了,伸出手冷冷地说:“把枪给我。” 我四处瞅瞅,没发现什么情况:“干什么?” 她怒视着我,低声喝道:“崩了你!” 先前,只是讥讽挖苦,现在要动枪了!我哪里敢把枪给她,担心她在气头上,真敢搂火! 我说:“童组长,枪里没有子弹。” “气死我了!”她说,“堂堂一个刑侦专家,真够专业,能把外科的病给挂到『妇』科去,你创造世界纪录了!如果我当时就在张智军面前戳穿你,看你的脸还往哪里放!” 回到车上,老庞将几盒『药』递给童燕:“童组长,张队长让我交给你几盒『药』,你收起来吧!” 她接过『药』,看了一眼,然后狠狠砸进我的怀里:“焦大侦探,你留着用吧!” 我低头看看,装『药』的是一个塑料袋,里面的『药』名是黄体酮和保胎灵。我想,张智军这小子真有创意,竟然送给女同学这么“珍贵”的礼物。 我说:“童组长,这『药』只有你才能用,我怎么用得上。” “哈哈,很对症你,补补你的智商!”她竟然笑起来。 老庞开动车子。我嫌这袋『药』碍事,就扔在脚底下,因为心里窝火,还踢了一下。 老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都不想要,那就给我吧!” 我说:“你要干什么用,想要二胎吗。” “哈哈,你说对了,我们这在实施这项工程,已经打下良好的基础了!”老庞很得意的说。 我说:“不就生个孩子嘛,算什么工程,还用得到打基础,小题大做!” 童燕说:“焦大侦探,你要觉得容易,就生出一个给我们看看!” 老庞大笑:“哈哈哈哈,大侦探啊,对女人的事你怎么还一窍不通呢?看来,你还是个纯童子阿!” 童燕也笑起来:“哈哈哈哈,一种稀有生物,应该重点保护,他这辈子,只能处于原始状态,自生自灭了!” 老庞瞅瞅童燕,再瞅瞅我:“我想不明白领导为什么安排你们两个在一起搭档,如果真能破案,那可叫独具慧眼!” 一想到把童燕派来和我破案,我就非常不满,发些怨气道:“什么领导,就是官僚,不了解情况的瞎指挥!” 童燕说:“焦远同志,这话可是你说的,有老庞作证,将来你不要不承认。看我怎么给你汇报,攻击领导,让你做片警都是高抬贵手了!” 我心说,吓唬谁呢,动不动就抬出领导威胁,不就依仗你师哥吗! 可能觉着不解气,她又说:“你就跟领导对立吧,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童组长,我看你是带着情绪说的吧。”老庞说,“就张智军那种二师兄,都能搞上单琳琳那样的白富美,大侦探不是比他强一百倍,怎能孤独终老呢!” 童燕很有把握地说:“我就说他孤独终老,他就孤独终老,不信等着瞧,看哪个女人敢靠他的边儿!” “哈哈哈哈……”老庞大笑,“童组长,你是不是把焦远给号下了!” 童燕喝道:“闭嘴!集中精力开开好你的车!没有天鹅会号下懒蛤蟆的。” “我算服了!”老庞无奈地说,“童组长,你可真狠!” 我看了一眼倒车镜,童燕眨着长长的睫『毛』看向我的后脑勺,嘟着粉红的小嘴,好像生着闷气,又好像很得意,吓得我赶紧将视线移向车窗外。 车窗外,远处是连绵的群山,近处是美丽的田野,山河秀丽,景『色』万千,看着这大好景『色』,我的心情好了一点儿。 下午两点多钟,我们到达土门陵监狱,办完了提审手续,监狱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提审室,并通知狱警将田长宽带过来。 因为事先对田长宽有所了解,我的脑海里对他已经有了一个描绘。见到他的本人,感到他和我头脑里的形象差不太多,就是少了些霸气,多了些沉稳。 他的气『色』不错,可能以为他们的上访有了效果,两只略带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亮。他不停地搓着双手,有点儿拘谨和紧张地望着我和童燕。 我想,我的问题可能会让他失望。因为我们只是了解情况,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提审,我示意道:“坐下吧。” 他坐到审讯的椅子上。 我说:“我们是公安部的,我叫焦远。这位女同志是我的领导,童燕,童组长。” 他说:“二位领导好!” 我开门见山:“老田,我们今天找你,想问一下,你实名举报的是什么人?举报的是什么问题?” 田长宽说:“二位领导,我举报的问题,材料上写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些!” 我说:“我们要听你亲口说说。” “好吧。”他说,“我明白了,很可能卷宗里没有放入我的举报信,但是,我所举报的内容,句句真实,我永远不会忘记!” 据田长宽讲,野芍『药』河谷十几年前就开始发展旅游景点,但因为资金和县领导决策等问题,一直是各自为政,小打小闹,形成不了规模。 后来,在广东做生意的刘德财回乡探亲,田长宽就问他有没有门路,找个实力雄厚的商家然来投资。刘德才回广东后,就找到了以前的合作伙伴,现已成为亿万富豪的朋友弓马良商量这件事。弓马良听了情况介绍,认为是条好路子,就和刘德财来到野芍『药』河谷实地考察,感到非常满意。于是,就去见了当时的县委娄书记,娄书记当场拍板决定和弓马良合作,委派高县长亲自抓。 这样,取缔了那些小的景点,由弓马良投资三十亿元,全面打造向阳坡乐园。经过两年多的改造兴建,向阳坡乐园在三年前基本形成规模。在兴建乐园的同时,弓马良投入大量资金进行广告宣传。可以说是建设宣传同步进行。 随着乐园基本建成,人气也一天比一天旺盛,财源滚滚。 因为田长宽属于乐园的功臣,娄书记就拨给他一些工程。 按田长宽的话说,在建造向阳坡乐园之前,他还没什么私心,一心想为向阳村的乡亲们谋福利。但他在包工程中尝到了甜头,就只想着自己挣钱了。所以,村民们守着个金饭碗,却饿着肚子。 随着挣钱越来越多,他的政治**开始膨胀,想要当乡党委书记。但冯书记没满足他的愿望。之后,娄书记升迁去了市里,冯书记走马上任。 冯书记上任后,实行了新的方针政策,将主管乐园的高县长换下去,换上了刘副县长。刘副县长主抓向阳坡乐园后,实施了一些改革,首先,以乐园安保队伍素质过低为由,用五云安保公司的保安,接管了乐园的安保工作。接下来,刘县长将刘德财召回来,通过他请来东莞商人单袁坝,建设了水族馆。之后,在一年之中,单袁坝和他的朋友们,又取得了五云山寺庙群、野猪山谷乾隆皇帝遗迹、野芍『药』河谷度假村、杏树林渔场等景点的承包权。 而田长宽为了当上乡『政府』书记,先后以各种名目送给冯书记二百多万,但最终,他还是没能如愿,而且,冯书记开始处处找他的『毛』病。 为此,他几次找冯书记理论无果,就开始实名举报。但没有想到,冯书记没倒,他却进了监狱。 田长宽说的这些背景,我们基本掌握,和他儿子田虎说的基本一致,对我们破案也有参考价值。因为,这其中涉及到各方势力的切身利益,可以从中分析凶手的作案动机。 第〇四三章 县领导带王福洲到访 第〇四三章县领导带王福洲到访 我说:“老田,黄泉崖开山扩路的时候,你还记得是哪里来的施工队吗?” 他说:“记得,是秦皇岛久久道路工程公司的,他们在乐园干了不少工程,游泳场码头、水族馆、我们村的村委会大楼,都是他们承建的。” “施工队队长是谁?” “叫王福洲。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正在调查一个案子,想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明白了。”他说,“焦领导,你是不是要问黄泉崖巨石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前两天我儿子他们来看我,说家里发生大案,淹死了二十多人,还说公安部来人了,车开到黄泉崖的时候,有一块大石头掉下来,差不点儿就砸在车上。” “那就是我们的车。我们来,也是了解一下这件事,请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 “那时,我还没下势,我们家的几台车也在那里干活,有一天我去看看工程进展情况,看见一块巨石悬浮在半天空,摇摇欲坠的样子,我跟王福洲说,这块石头是个隐患,应该清除掉,王福洲说没事,是和山体连着的,用不着担心。因为施工队与我们村里没什么关系,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不到,这块石头还真掉下来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很谨慎地说:“这事我也很难说。以前,县里娄书记在的时候还好,一切都还和谐。冯书记来了,政策就变了,县里和弓马良的关系就弄得很僵。因为弓马良觉得单袁坝要吞掉他的乐园。” “吞掉乐园和巨石什么关系呢?” “我就跟你说吧,现在,这个乐园成了唐生肉,谁看了都想吃。前任娄书记是跟我不错,但那也是我用钱堆出来的关系。他从乐园捞足钱走了。换了新官,当然要搞出些政绩,也拿乐园开刀,这都是钱闹出来的矛盾。你们想,如果我要想控制整个乐园的话,弓马良死掉可是最简捷的办法。” “听你介绍,这个乐园还很复杂。” “那是当然的了。不说县里的主要领导,什么公检法,管税的、环保的、土地的、工商的、建设的、银行的、卫生的,反正就这么说吧,谁都想伸把手,单袁坝建的村委会办公楼,就是给这帮子人享用的,他也就是通过这些手段,和这些人建立关系,别看这个人文质彬彬,但内心阴险的很。还有那个刘德财从中协调,还有公安局的张智军和他姑娘也不清不白,他的势力大着呢!我就是被他们整进来的。” 他越说越激动:“他们准备那块石头就是没安好心!童组长,焦领导,你们好好查查,我虽然犯了罪,他们犯的罪比我的罪大多了!你们找到王福洲一问就清楚了!我进监狱,也不能让他们在外面享清福!” 童燕说:“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 “对,你们好好查查,问题一抓一大把!” 我说:“王福洲是哪里人?” “具体哪里人我真不知道,听口音是唐山人!” “知道他的住址和联络方式吗?” “住址不知道,电话号是有,你们可去我家,到我的手机里面找找!” 看看也没什么可问的了,我通知管教提审结束。 田长宽被带走了,出门时,他回过头看着我们,脸上出现两行泪水。 回去的路上,我闭上眼睛沉思,随着调查深入,单馆长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了。与“淹死鬼案件”相关的事,几乎都能涉及到他。 快回到向阳村委会大院,刘娜正站在村委会大院外面向大路上张望。 到了跟前,老庞将车停在她身边,探出头说:“刘助理,你在这干什么呢?” 刘娜说:“急死我了,等你们回来吃饭。” 老庞说:“哈哈,等我们干什么,我们这些人,吃饭没有准点!” 刘娜说:“县里来人了,刘副县长和交通局辛局长,急着回去呢!” 童燕说:“他们就吃吧,等我们干什么!” “哈哈,你们不是公安部的大领导吗,”刘娜说,“县长来了,能不见一见吗!” 我想起田长宽说的,娄书记上任后,用刘副县长换下了高县长主管向阳坡乐园,这位刘副县长,权利应该不小,还是刘娜的本家。 我说:“也姓刘,和你们一家子啊。” “哈哈,”刘娜说,“是呀,和我爸是亲叔伯兄弟。” 老庞说:“这可是直近亲属,刘助理,好好干吧,前途无量!” 刘娜说:“别说啦,老庞,快把车开进院里吧!” 车刚开到停车场,张智军从办公楼里面出来了。我们刚下车,他就赶过来说: “哈哈,二位老同学,上哪儿潇洒去了?” 我说:“去瓜地吃瓜了,找找小时候家乡的感觉。” “你们啊,也真是闲的。吱一声,我给你们拉一车来。”张智军说,“走,进去吧,县领导来了!” 我们去的又是二楼的客厅。 刘副县长一看就是精明强干,雷厉风行的铁腕官员,身板笔直,一身灰『色』的中山装,板板整整的背头,眼神犀利,脸上带着几分慈祥。交通局辛局长更是仪表堂堂,肥头大耳,红光满面。 张智军先给我们和两位县里领导互相作了引见。单馆长、单琳琳、刘村长这些人也都在。 当张智军将一位陌生人介绍给我们时,令我感到不可思议和非常震惊! 原来,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我要找的工程队队长王福洲!看来,这个王福洲关系混得不错,能和这些大人物在一起了,而我们也省事了,不用去田长宽家找他的电话号码了。 张智军先对王福洲说:“王总,这二位都是我的老同学!” 原来,这个王福洲还是个总经理。和王福洲见完面,张智军招呼大家落座。 然后,张智军对我们说:“二位老同学,刘县长和辛局长今天来,主要是来向你们道歉!” 童燕说:“这么客气,我们在这里已经给县里添麻烦了,怎么还给我们道歉!” 张智军说:“哈哈,你怎么忘了,这件事主要还是焦远他们几个,差点儿把命搭上!” “啊,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呀。”童燕说,“一个偶然事件,已经过去了,怎么还惊动县领导了!” 刘副县长很认真的说:“童组长,你们是上级领导,虽然是私人旅游『性』质,就是对普通游客,我们也要道歉。冯书记回县里后,立即召开县委班子会议,责成我和辛局长妥善处理这起事件。” 童燕说:“我们已经将这件事忘了,没想到县领导这么重视。” 刘副县长说:“这起事件我们不需重视,因为会影响到我们县的形象。我是主抓乐园管理建设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施工单位秦皇岛久久道路工程公司已经撤离,我们又和他们联系,找到了当时负责具体施工的王副总经理,也调查了现场工人,并组织专家现场勘查,评估,认定这是一起重大的安全责任事故,对相关人员进行了适当的处罚,并根据工程协议,对该公司进行了罚款!所以,我们也把王副总经理带来了,向领导当面道歉!” 接着,就是王福洲站起来,向我们鞠鞠躬道歉,承认错误,作了深刻检讨。之后,辛局长又讲了话,开山扩路的出资方单馆长也表达了歉意。 这些社交上的事,我也不擅长,都由童燕应付。 我静静坐在舒适的沙发上,一言没发,内心五味杂陈,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一条重要破案通道,就这样被地方官天衣无缝的堵死了! 第〇四四章 被困在活棺材里面 第〇四四章被困在活棺材里面 我们和刘副县长这些人一同吃了晚饭。 刘副县长说他要去北京办事,问我们什么时候走,能不能和我们搭个伴。 刘娜知道刘副县长在下逐客令,就说童燕身上被老鸹眼扎破了,有的地方已感染化脓,她正用偏方给治疗,要有三天才能治好。 刘副县长听了,说他要办的是私人的事,也不着急,就等我们三天,童燕伤好了一起走。 吃过饭,刘副县长和辛局长去三楼休息,张智军张罗打麻将,我和童燕都说不会,老庞喜欢玩儿,就跟张智军他们去了。 回到房间,我一头倒在床上,心里很上火。 我们到五云县已经是第七天了,依然两手空空,手里没抓到一条可以延伸的线索,如果三天再无进展,我们就再没理由继续呆下去,只有灰溜溜走人。可是,突破口在哪里呢?难道这个案件这要成为死案! 我正在犯愁,童燕和刘娜进来了。 两个人面对我坐到沙发上,看这架势,童燕好像又要找我的茬。我不能躺着了,马上坐起来。 “我已向师兄请示,三天破不了案,我们的假期就到了。”我的顶头上司,用平静却有压力的口吻,传达了她师兄的指示。 一件单纯的刑事案件,想静下心来破就这么难,上上下下都在挤兑你!看来,童燕在开始的时候将我们执行破案任务,转为私人旅游是对的,如果我们表明就是复查“淹死鬼案件”,最终有两手空空,毫无结局,那就真是浪费资源,多此一举。我们会被笑掉大牙,弄个身败名裂。我暗暗佩服童燕的远见,她已事先想到了退路。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沉默不语。 刘娜说:“师姐,干脆你们就搜查一下水族馆,直接去找证据,也许还能抓到一头大章鱼!” 童燕说:“小姑『奶』『奶』,你上次已经打草惊蛇,觉得他们会像你一样傻,还会把证据放在那里等着你去拿吗。” 我知道童燕比我还着急,因为她是“淹死鬼案件”专案组领导者,压力自然比我大。再说,她也不想灰溜溜离开,给她爷爷的英名和她父亲的英名抹黑。 看看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童燕厉声说:“不要总低着脑袋,像罪犯一样。说话!” 我抬抬头:“说什么啊。” “三天时间,你打算怎么办?有没有决心?” 我低下头:“不知道。” 她突然站起来,“呼啦!”一下就到了我面前,伸出手喝道:“把枪拿来!” 我抬头看看:“干什么呀。” “什么大侦探,徒具虚名,我一枪崩了你!” 刘娜笑道:“哈哈,师姐,你是不是太军阀作风了,老这么吓唬,早晚会把大侦探吓跑的。” 她板着面孔:“他不是没跑过,已经跑了十几年的路,比孙悟空跑得都远,可到头来,还不是没跑出我的手心!” 刘娜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师姐,这个世界上,如来佛我都不服,就服你啦!”她竖起大拇指,“有个『性』,有毅力,百折不挠,坚贞不屈,横眉冷对,如果大侦探没有超强忍耐力,早就窝囊死了!” 童燕说:“工作没个果断态度,活着还有多大用处!” 我不是神仙,这种条件下,除了一点点去查线索,还能有什么办法!没有证据能去把人抓起来吗,抓起来后怎么处理,何况嫌疑对象还是有强大的背景,靠情绪处理问题,还不是惹火烧身!弄不好,别说去当片警,很可能警察这身衣服也穿不成了。我倒想有个态度,可我能有什么态度? 想了半天,我说:“童组长,那把伞兵刀再给我用用。” 她没说话,站起来开门出去了。 刘娜起身到我跟前,说:“大侦探,师姐是真爱你的,知道不。” 爱我?除了羞辱,就是讽刺挖苦,还说我适合做太监,有这么爱的吗!我压抑着愤怒:“不知道!” 刘娜说:“哈哈,你的情商等于零,都被智商占用了。女孩越是表面上对你恨之入骨,内心里就越对你爱得越刻骨铭心!知道不。” “不知道!” “哎,”她眨着漂亮的眼睛,“你好像得了爱情恐惧症了。知道不。” “不知道!” 她凑近我:“你应该买个戒指,向师姐表白,我给你们安排个地方偶遇,你向她求婚。” “我发昏!”我恨恨地说道。心想,出的什么破点子,还求婚呢,怎么想得出来呢,不等我说出口,她真保不准用枪崩了我! 这时,童燕回来了,说:“你们两个说设么呢?” “哈哈,没说什么。师姐,我帮你教训大侦探呢!”刘娜说。 “他的主意很正,能听谁的。”她将伞兵刀扔到我的床上:“送给你了!” 对这把伞兵刀,我已经有了感情,她帮我杀死大章鱼,救了我的命。 我把刀拿起来,抽出鞘看看,她的刃在灯光的照『射』下没有光泽,只有冷冰冰凉嗖嗖的踏实感,正是这种踏实的感觉,增强了我的信心。我将她『插』回鞘里,又放进挨着手枪的内衣兜里。 我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说:“我困了,童组长,如果再没什么问题,我要休息了。” 她们走后,我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脱下外衣和鞋,只穿了一双外国同行送给我的袜子。这双袜子透气『性』能好,强度很高,行走时只能留下轻微的痕迹,不是专业人员,肉眼是很难跟踪的。 我熄了灯,打开后面的窗子,我从二楼跃下,轻轻落在地面。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能按套路出牌了。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已熟悉了这里的环境,特别是村委会和乐园浴场一带的环境。 我没有拿着路走,而是穿过树林和庄稼地,翻过乐园高墙,接近水族馆,给供电系统制造一次短路,然后潜入到水族馆里,然后,溜进饲养大厅。 这种敌后渗透的侦查方式,对我们特种兵来说,算是小菜一碟。 刘娜落水那次我已经数过,饲养大厅里面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八个水池,我的目标是东北角的那个池子。因为从外面观察,这个池子外围要比其他池子的外围高出一米还多,很明显,这种设计,是为了防止所饲养的生物从里面跳出来,或者爬出来。 我推测,大章鱼被我杀死之前,可能就生活在这个池子里, 断电后,饲养大厅一片漆黑,我『摸』到东北角的池子边,发现那道高出来的墙已经拆除了。这说明,这个池子里面肯定有“鬼”。 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光线,我发现池子的水面距水池上边缘只有一米不到,用手指蘸着尝尝,是海水的味道。 我蹲在水池边缘听听,周围没什么异常,然后,深吸一口气,潜入水池里面。 入水后,有很多东西撞我,我抓住一个,原来是条鱼。看来,他们已经将池子改成养鱼了。 水池有二三十平,水有三米多深。我现在水中搜索,没发现章鱼,之后,再搜索墙壁,在墙壁的北侧,『摸』到一个圆形的闸门,镶嵌在水泥墙里,应该是用来排水的。 在闸门下边缘,有一条半圆凸起,是用来限制闸门落下位置的。我用指尖试试,间隙太小,没有撬动,就用伞兵刀来撬,闸门上升一小点儿,能伸进指尖。 我用两只手的指尖扣住缝隙,闸门开始向上动了。 如果这个闸门是排水的,出现间隙的时候就会有水涌出去,可是,闸门提升一尺,也不觉得有水涌出。我很奇怪,就把闸门提升到顶,水还是很稳。原来,闸门另一面也是水。 我以为闸门另一边也是个水池,就想过去看看。 我钻进门去,没等回身,这个闸门突然落下来,我以为进到了另外一个水池,但是,这里空间狭小,只能满足我转身,头上方是牢固的水泥,身边是光滑的混凝土墙壁,内里满满是水,冰冷刺骨,而且无尽黑暗,没有一丁点声音。 没有出路,我『摸』到进来时的闸门,想把闸门推上去,可是,闸门这一面并没有什么凸起,没有受力点,纹丝不动,伞兵刀也发挥不了作用。 完了,这简直就是一具活棺材,我被困在里面了。 第〇四五章 逃出地狱 第〇四五章逃出地狱 如果是一具真正的棺材感觉还好点儿,就是憋死,也能呼吸几口空气,但这里面全是水,还是咸咸的海水,杀的眼睛很疼。心理上的压抑更大。就是我这个经过严酷生死训练的人,也出现了巨大的恐惧。 此时此刻,童燕和刘娜也不会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再说,就是她们知道了,想救我也来不及了。如果十几分钟之内不能出去,我二十六岁的生命,算是走到尽头了。 这种死法,既憋屈又窝囊。 但是,我已养成了永不放弃的素养,决不会老老实实等死。 我镇定下来,四处『摸』索,还好,在与第一道门相对应的位置,我又发现一道闸门。 这道闸门也是圆的,和第一道门没什么区别,下面的边缘也有一道半圆形凸起。我觉得,这个空间设计,类似于宇宙飞船的减压仓。特么的!也不知道哪个混蛋,能把天空技术应用到地下来,就像他们预知到我会来一样,设计好这具活棺材等着我来送死。 如果能打开这道门,就有可能像宇航员进入另一个太空舱一样,我就得救了。 我几乎耗尽全部力气才将其打开。 门外面还是水,但这水有了一点温度。 我突然感到,这扇门是阴阳界线,钻出门去,就应该从地狱到了阳间, 我爬过去。这是一个水泥管道,直径好像和闸门的直径一样粗,仅仅能容下我的身体。 我像虫子一样在里面缓慢爬行,胸腔憋得难受。不知道这条管道通向哪里,也不知道这条管道何时是个尽头。只觉得时间十分漫长,好像永远爬不到头。 这管道与活棺材没什么两样,从地府到阳间的那种喜悦顿时消散。好像有一双戏弄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我,欣赏我在痛苦的折磨中像虫子一样慢慢僵死。 胸腔的剧痛难以忍受,脑子里也是剧痛,我觉得身体像一枚炸弹,好像要炸得四分五裂。 我咬紧牙坚持,死也要死的距阳世间近一点儿,我还没有活够。 不知又坚持了多远,当觉得就要不行的时候,我听到流水的声音。 这声音非常熟悉,像生命在呼唤,激励我焕发出顽强的生命力! 我加快了速度,流水声逐渐增强。终于,我看到了微弱的光线, 爬到管道尽头,我看到了出口,和出口外黄橙『色』的流水。我欣喜若狂,但是,出口被钢筋焊死了。 这些钢筋都有拇指粗细,我用手拉拉,纹丝不动。 最后时刻,又是伞兵刀救了我。 在陆地,伞兵刀可以剁断钢筋,在水里,阻力很大,我使不上力气。而且,体内氧气基本耗尽,我也没有什么力气了。非常好的是,伞兵刀在刀背设计了锯齿,锯齿锋利无比,我锯断一根钢筋一头,将其掰弯,出来后,又将其恢复到原样。这样,不仔细检查,不会知道钢筋被锯断过。虽然我急于出去,但尽可能不留下什么痕迹。这也是特种兵平时训练出来的素养。 终于逃出了这具活棺材,浮出水面,我贪婪地吸着阳世间的空气。 还没吸上几口,有几个人打着电筒向我这边跑来,我立即躲开,将头藏在岸边的草丛里。 来人是四个身穿制服的保安,手里都拿着砍刀。为首的是保安队李队长,还有一个是细高个的王龙。另两个人没有见过。 他们跑到管道出口位置。 王龙指着水下说:“队长,出口就在这下面!” 李队长说:“探探,有没有什么东西!” 管道出口就在码头附近,一个保安跑去拿来一支船桨,一下一下往水里探。 李队长很着急:“金三,怎么样啊?” “队长,太深,够不到!” 李队长命令道:“下去!” 金三害怕衣服弄湿,脱光腚子跳到河里,一个猛子扎下去,不到一分钟,就冒出水面,呼哧呼哧喘着气。 李队长说:“草!什么情况,赶紧放个屁!” “钢筋都好好的,伸手『摸』,里面什么也没有。” “金三,你可整明白的,出了问题你他妈的就别想活了!”李队长心里还不踏实。 金三说:“队长,我都脱光下水的,能不认真吗!” “那小偷就不一定哪去了,赶紧上来,我们去追!”李队长催着。 金三上岸穿好衣服,四个人就快步向乐园西门走去。 我明白了,他们已经算到我会走这步棋,早已做好了准备,即使我能从活棺材里面爬出来,他们也会把我当小偷砍死。这会儿,在这里没发现我,他们很可能去村委会,确定一下我是不是死在他们设计的陷阱里。 可恶的单袁坝,够狠! 为了『迷』『惑』他们,我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返回村委会,给他们一个错觉,让他们相信,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这样,或许能造成他们判断上的失误,打『乱』他们的方寸,『露』出马脚,给我们创造机会。 我上了岸,迅速从原路返回村委会,当我到了楼下,已经听到楼上有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人“咚咚咚!”敲门。 还有人叫道:“喂,开门!开门!” 听声音,敲的好像是童燕和刘娜的房间。可是,没人回应。 我迅速爬上楼,回到我的房间,将身上湿衣服脱下来,扔进卫生间,然后,换上外衣,倒在床上。这时,我看看时间,还差二十分钟凌晨两点。 喊声越来越高,敲门声越来越重,有些像电影里日本兵砸老百姓门的声音。 我不由怒火中烧,谁给他们的权力,竟然敢半夜三更砸别人的门?我真有出去狠狠收拾他们一顿的冲动,但我忍住了,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门足足敲了能有五分钟,门里的人也沉得住气,门外的人也决不罢休!我甚至以为,童燕和刘娜并不在房间里。 终于,门里的人说话了:“谁呀?” 是刘娜。 门外静下来,有人小声嘀咕:“怎么搞的,刘助理怎么在这里?没错啊,是206啊。” 又有人说:“房间是206没错,一定是这两个人搞在一起了,没看这些天形影不离吗。” “这么说,进水族馆的人不是他了。” “是呀,那还能是谁呢?” “再问一问吧。” 他们的声音很小,一般人是听不见的,但得益于“河神的召唤”,我听得很清楚。这是李队长和王龙在对话,先说话的是李队长。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明明我的房间是206,她们的房间是207,他们怎么把刘娜她们的房间当成我的房间了?眼神再不好,也不能两个人都把7看成6吧! 正在犯寻思的时候,李队长说:“刘助理呀,你怎么在这里呢?” 刘娜怒气冲冲地说:“李胖子,这是我们的村委会,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说,半夜三更的,你们跑我们这里逞什么凶!” “我们来抓小偷,盗墓贼!” “放屁!”刘娜急眼了,“你看我是小偷吗!你看我是盗墓贼吗!” 李队长说:“你们向阳村的人,没有好东西,人人都是重点怀疑对象!我进去看看,你是不是把小偷藏起来了!” 王龙说:“是呀,刘助理,现在小偷狡猾得很,他可别躲在你们床底下,你还不知道呢。你躲开,我们帮你们找找,要不,等你睡着了,他再出来还不吓你们一跳!” “滚!”刘娜急了,“你们想耍流氓怎么的!你们有什么权利到我们村委会搜查?” 李队长说:“别急眼啊,这不也是为你们的安全负责嘛!” “滚!用不着你们负责!”刘娜骂道。 接着,就听“哐!”的一声,李队长“妈呀,妈呀!”叫唤起来。 第〇四六章 刘娜怒打李队长 第〇四六章刘娜怒打李队长 刘队长一边叫唤,一边喊道:“王龙,你们几个把这个小比剁了!” 刘娜说:“来来!我让你们砍!” “干什么!”童燕出来了,喝道。 王龙说:“童组长,你看看这个刘助理把我们队长踢的!什么助理,简直就是女地头蛇!” 童燕说:“这是我的房间,你们半夜三更砸我的门干什么?” 王龙支吾了半天,说:“我们再查小偷。” “查小偷?”童燕说,“查小偷是公安局的事,再说,你们是园区保安,村委会也不归你们管!” 李队长好像缓过一点儿,说:“童组长,村委会是不归我们管,但是,我们发现了小偷,追着过来的。” 童燕说:“看看你们,手里拿着大刀片子,哪里像个保安!” 李队长说:“晚间坏人很多,这也是为了自卫防身嘛!” 童燕说:“你们马上离开!” “离不了,妈呀,妈呀!”李队长又嚎叫起来,“他把我踢坏了,我要上医院检查!” 刘娜说:“活该!怎么不把你踢死!” 李队长说:“我实话告诉你,你替我卵子上了,我还没有儿子,你要给我踢的不能生育了,你就要负责!” 刘娜说:“就你这种缺德人,绝后才好!” 李队长被骂急眼了,叫道:“你们这几个傻『逼』,还瞅什么,把这个小比给我砍死!出事我兜着!” 童燕说:“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王龙说:“童组长,没有你事,这是我们和村委会的事!你们两个,给我上!” “呯!”我怕他们真的动手,用力打开门,出了房间。 因为我的房间和童燕的房间斜对着门,一出门,我就看到她们的门牌清晰标着206,我下意识看一眼我的门牌,竟然标着207.我很奇怪,难道我进错了房间?回头一想,我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呢!不管怎样,这件事先不要管了,火烧眉『毛』,先对付眼前吧。 几个保安一回头,都吓了一跳。他们看到是我,还以为活见鬼了,都很震惊,竟然张口结舌! 我怒视着他们,冷冰冰地说:“你们要干什么!” 李队长用一对三角眼打量着我,显然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地说:“焦、焦处长,怎么是、是你呢?你、你从哪儿出来的?” “怎么?”我说,“李队长,你说我该从哪里出来?” 他很不自然笑笑,也可能是惊慌,指指童燕她们的门牌:“嘿嘿,你应该住这个206啊。” 我用眼睛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206的?” “那个、那个……”他支吾了一会儿,说,“我们和村上有过沟通,也要保卫中央首长的安全吗!” 我说:“李队长,你门保安管的挺宽啊!刚才追抓小偷,现在又说来保卫我的安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嘿嘿,都有,都有。”他说,“职责吗,认真,必须认真负责嘛!” 刘娜上去又怼他一拳,骂道:“李胖子,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管好你们那片得了,我们村委会是你的职责吗?看看你们,像黑社会一样,还拿着大刀,往死砸门,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可能知道我的厉害,王龙软下来,说:“刘助理,别急眼啊,我们这不是在追小偷吗。” 童燕说:“你们看看,我们三个谁像小偷呢?” 李队长还弯着腰,两只手捂着裤裆,说:“嘿嘿,童组长,你们怎么能是小偷呢,我也不敢说你们是小偷啊。” 刘娜上前踢他一脚,喝道:“严肃点儿!别皮笑肉不笑的。” 李队长说:“怎么的,你怎么还踢?” 刘娜还在生气,喝道:“快点儿滚吧!再不滚,还给你一脚。” 能执行这种重要任务的人,都是老板信得过的滚刀肉一类的人物,这种人胆大妄为,阎王老子也不在他们眼里。 王龙那三个人都铁青着脸,握着刀柄的手暴起青筋!如果我不出现,他们可能早就动刀砍了。 童燕指着王龙他们说:“你们还瞅什么,赶紧把你们的队长弄走!” 王龙顶撞道:“往哪儿整,把人打坏了,就要打120上医院看病!” 别看童燕对我颐指气使,她的话,对这些泼皮无赖就不管用了,气的她圆睁着眼睛,紧闭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这就是所谓的,县官不如现管,铁路警察——管不着这段! 我倒很解气,暗想,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我这么听你的话呢! 看我们都不说话了,王龙以为我们害怕了,说:“刘助理,你们说怎么办吧?” 刘娜说:“好办,赶紧去死!” “你还讲不讲理!”王龙向前凑凑,看那样子还想要动手。 刘娜并不害怕,也往前凑凑:“跟你们讲道理,你们听吗!” 王龙说:“你也没啥了不起,别以为我不敢砍你!” 刘娜说:“你砍,你砍吧!还没有王法了!” 就在这时,张智军出现了,后面跟着刘村长、单馆长、一帮人,老庞也在里面。 还没到跟前,张智军就说:“怎么回事!” 王龙看看那些人,说:“张队长,我们李队长被打坏了!” 李队长听到来人了,“噗通!”一下就倒在地上,像待宰的肥猪,哼哼起来。 我承认他被踢的不轻,但也佩服他是个好演员。 童燕说:“张队长,你们的治安是怎么搞的?” 张智军说:“童组长,发生什么事了?” “先别说发生了什么事,”童燕指着那几人手中的大刀说,“你看看,你们的保安竟可以使用管制刀具!我看,你们应该给他们配枪了!” 张智军瞅一眼李队长掉在地上打大刀片子,又瞅一眼王龙他们,然后上去就给王龙一脚,喝道:“把刀放下!” 还是张智军说话好使,王龙三人乖乖的把刀放下。 张智军又给李队长一脚:“起来!” 李队长不哼哼了,但还咬着牙,头上出了很多汗,估计疼劲还没过去。他有气无力地说:“起不来了。” 张智军又是一脚:“你就是要死了,也得给我先起来!” 李队长只得站起来,但腰还是直不起来。 张智军指着他们四个人说:“都给我靠墙站着去!” 这四个人便沿着墙站成一排。 张智军用脚将刀拨弄到一边,说:“你们四个人,非法持有管制刀具,拘留是跑不了了!现在说说你们半夜三更,私自闯进公安部领导驻地,想要干什么?是不是要搞恐怖袭击!” 张智军后面这条罪状够大的,谁都知道,搞恐袭击动是要刑拘的,如果再弄成暗杀公安部领导的罪名,枪毙也够! 那四个人顿时蔫了。 李队长可能也不知道疼了,说:“张队长,治安拘留我们可以,但是,我们和恐怖袭击可一点儿也不沾边!” 张智军说:“你们拿刀来干什么?” 李队长说:“张队长,你也知道,乐园里面经常进小偷。我们是追小偷追到这里来的,可不是有意的!” 张智军厉声说:“追小偷,有警棍就行了,谁允许你们拿刀的!” 李队长说:“张队长,你也知道,乐园里面也很多文物,也有满清王爷的坟墓,上次来几个盗墓贼都是拿枪的,我们拿刀,也是为了自卫吗!” 这小子真是训练有素,只字没提水族馆的事,一下子扯到文物上去了,而且句句在理。 张智军说:“李队长,你也是个老保安了,怎么干起了执法犯法的糊涂事!你看,是你们自己回去,还是让公司经理领你们回去?” “嘿嘿,”李队长说,“张队长,别麻烦我们领导了,我们自己回去。” 张智军说:“赶紧走!明天再找你们算账。” 李队长说:“我的伤怎么办?” “什么伤?”张智军还不知道这小子要害部位被踢的事,看看我,还以为我动了手呢。 “这里,可能影响到生育了。”李队长轻轻用手『揉』着两腿之间说。 “哈哈,”张智军说,“怎么搞的,大李胖子,二李胖子怎么受伤了呢?” “好像碎了。”李队长看一眼刘娜,说,“刘助理踢的。” 张智军很奇怪,说:“刘助理怎么还踢你那儿了?” “她撵我走,我不走,她就开打了。” 张智军听了,又给他一脚,骂道:“一个保安队长,让个小姑娘踢成这熊样,还有脸『逼』『逼』!赶紧滚,踢碎了更好,上庙里当和尚去!” 李队长嘟囔说:“我老婆怎么整?” “怎么整?当尼姑!还怎么整呢。”张智军说,“你不走也行,一会儿跟我回县局,先把你拘起来再说!” 第〇四七章 没有杀人动机 第〇四七章没有杀人动机 李队长很惧怕张智军,只好耷拉着膀子,拉巴着胯子,一瘸一拐,带着他的手下走了。 这时,刘村长、单馆长他们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娜说了李队长他们砸门的事。 刘村长教训道:“娜娜,你也不是小孩了,动什么手呢,要是真把李胖子踢坏怎么办!” “我就想踢死他!”刘娜说,“我和童组长睡得正香,差点儿被他们吓死!你们都没看到他们的凶相,要不是焦处长出来,他们就动刀砍我了!” 单馆长说:“这些保安也是,平时在乐园里就吆五喝六的,没想到到村委会也是一样!” 刘村长说:“那也不能动手啊!” “怎么就不能动手?”刘娜说,“让大家评评理,李胖子说我和焦处长住一个房间,他这不是在损毁我的名誉吗!那个王龙说得更难听,什么‘天天形影不离’,什么‘到一起’,这要传出去,我还找不找对象了!” 单馆长说:“李胖子多大个人了,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是没素质!还有那个王龙,都是什么东西呢!” 我说:“智军,这几个保安你是要处理一下,简直就是土匪作风。” 单馆长说:“焦处长说的对,应该整顿一下!” 张智军说:“明天我找他们彭总谈谈,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 “张队长,是你让我陪着你的两个老同学的,我不干了!”刘娜对着张智军说完,接着又对刘村长说,“爸,你找人吧,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了!我不想背后被人指指点点!” 张智军说:“刘助理,接待上级领导,也是你们村里的工作吗,别发脾气。这一点,大家都能证明。再说,你也没吃亏,我也为你争理了!明天我跟你们一家子县长请示一下,给你们村委会拨点儿款!” “如果李胖子报复我怎么办?” “你放心,李胖子不敢!”张智军说,“明天我再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别再到村委会捣『乱』。” 刘村长说:“都大学毕业了,还耍小孩子脾气。陪好童组长和焦处长,对你也是个锻炼,你一定要服从组织安排” 大家呛呛一会儿,最后,张智军说:“等我回去和上边研究一下,给他们办个培训班,实在不行的,就要清出安保队伍!” 经过这样一闹,麻将也就打不成了,张智军这些人就找地方休息去了。 那些人走后,走廊里,就剩我们四个人了。 “可惜了,没赢到钱。我得睡觉了。”老庞说着,进了房间。 我伸伸懒腰,打个哈欠说:“真倒霉,一个美梦就这样被打断了,我也去睡觉。” 童燕没有好眼神看着我,说:“装,继续装!我看你的梦在什么地方呢!” 我说:“童组长,如果不是做梦,我怎么会从206穿越到207房间。” 刘娜听了,上前把两个房间的门牌号揭下来,『露』出原来的号码。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是刘娜做了手脚,用纸画的门牌,蒙骗了李胖子他们。显然,童燕早已预知了我这次的行动,她们两个已做了掩护我的准备。 童燕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命令道:“过来一下!” 看她突然严厉起来,我不知她又要找我什么『毛』病,不由忐忑起来,迟迟不想迈步。 刘娜说:“焦大侦探,进去吧,有我呢,你怕什么。” 我只得去了她们的房间,刘娜跟进来,将门关上。 童燕坐到沙发上,还没等我坐稳,就问道:“焦远同志,你的内衣呢?” 我知道瞒不过她的眼睛,说:“在洗手间里。” “一会儿赶紧洗出来,明天好穿。”她说。 真是废话,不用她说,我就知道明天要穿,不然,就会『露』出破绽了。因为现在是夜里睡觉时间,随便穿件衣服出来很正常,没人会怀疑这个。我说:“童组长,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洗衣服了。” “当然有事!”她指指沙发,“坐下,说说你的发现。” “没什么实质『性』收获,你的伞兵刀,又救我一命。”我坐在沙发上,想起了她的水兵刀。 她说:“既然这刀已救你两命了,你就留着吧,欠你的钱,一‘刀’勾销。” 欠我的几千块钱,我根本就没打算要,想不到她还记着。既然一“刀”勾销,那就勾销吧,我就留着这把刀,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上。接下去,我就讲诉了我在水池下面的逃生经历。 童燕听完,表现得很平静。刘娜则听得目瞪口呆! “说说你的想法!”童燕说。 我说:“可以断定,这个水池子就是饲养大章鱼的。他们设置了个类似宇宙飞船的减压舱,防止海水和淡水交换。大章鱼就是通过这个水下通道出去作案,抓到被害人后便迅速返回来。” “你是说,大章鱼把抓住的女孩带回了水族馆?” “很有可能。” “人呢?” “也可能死了,也可能还活着,但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可能『性』不大吧,女孩在被大章鱼拖拽的这段时间,也会溺水而死!”她认为我的说法并不可信。 刘娜也说:“我肯定也不相信,就算大章鱼把人抓回水族馆,也早就淹死了!谁要这些尸体有什么用呢?” 我说:“这几次我同大章鱼接触的过程中,大章鱼对袭击对象都有一个捂嘴的动作,我和它搏斗的时候,它也捂了我的嘴。” 童燕说:“这个倒是确实,我的嘴也是被它捂过。” 我说:“这是大章鱼经过专业训练养成的习惯。捂住被袭击者的嘴,可以防止被袭击者被水呛死,或者溺水而死。而案发区域,都是距水族馆不算太远,几分钟的过程,这点时间,不会导致被袭击者窒息而死。所以,我认为这二十七个女孩还活着。如果他们被大章鱼吃了,绝不会吃得这么干净,连块骨头渣子也不剩。就是鳄鱼,也不可能做到。” 刘娜说:“那陈禄两口子呢,他们怎么会有尸体呢?” “这夫妻二人,知道她们的罪恶!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只能把他们处死!其他方法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都是有风险的,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杀人手段,比这种制造溺水身亡的办法更安全。陈禄夫妻的尸体被发现,也证明二十个女孩消失得干干净净是不正常的。”我说道,“再说,对那二十七个女孩,他们并没有杀人动机!” 刘娜说:“就是说,坏人并不想杀她们,那留着她们干什么呢?” 我说:“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 因为,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我确实找不出嫌犯的杀人动机。 杀人动机主要可分为七大类,一图财、二报复、三强『奸』、四『奸』情、五『迷』信、六变态、七报复社会杀人。 这二十七个被害女孩,都是十六七岁,长相漂亮,来自不同地方,互不相识,目的仅仅是旅游。 据此,图财、报复、强『奸』、『奸』情、『迷』信这前五种可以排除了。因为这五种杀人动机,偶然出现还可以理解,决不可能接连不断有这么多人被害。 第七种报复社会杀人,也可以排除。因为这种杀人犯罪是因果关系模糊的杀人。最典型的是恐怖袭击。简单的说,嫌疑人杀谁不会经过特意选择,只要达到出气目的就行了。 单纯看,第六种变态杀人似乎符合特点。但稍加分析,这种杀人动机也是站不住脚的。 社会上,确实出现了一些变态杀人狂,嫌犯与被害人之间没有任何因果关系,他们杀人目标通常是特定的一类人。 如杀人狂魔贾建虎,1998年先后嫖宿发廊、歌厅‘小姐’十一人,并将她们全部杀死; 2003年平舆的黄勇,通过网吧聊天,专门诱骗中学生到其家中将他们杀死,案发后,警方在其家中挖出十几具尸体; 河南杀人狂魔杨新海,自2001年起,横跨四省市作案,共杀死六十七人,不留一个活口。 我研究过国内外很多典型的变态杀人狂案例,但嫌犯无一列外都是“独行侠”。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像这种人与动物、人与人之间,细致分工合作,案情败『露』后,连续杀人灭口,甚至暗杀有关破案人员来掩饰罪行的变态杀人狂魔! 所以,我才有理由相信,这些女孩还活着。 第〇四八章 苦无证据 第〇四八章苦无证据 “既然你认为这些女孩还活着,那你就在这三天之内把她们找出来,不然,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空话!”童燕难以置信,说,“你的推断,道理是有,但还是经不起推敲!想一想,这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二十七个人!嫌犯怎么保证她们不泄『露』出丝毫信息,难度相当大!” 刘娜说:“我也不相信,我宁可相信他们像唐僧一样被吃了肉,或者卖掉了器官!” 实际上,我也怀疑我的推断是不是正确。童燕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假设,这些女孩真的还活着,按逆向思维来说,嫌犯在作案之前,必须要想好怎样安置这些人,怎样防止她们逃跑或者泄『露』信息,想要做到,确实是相当难的。号称世界上防范最严、美军曾经设在阿富汗的监狱,还有古巴关塔那摩监狱,都难免走漏信息!我说:“现在,我也只是个推断,真相出来就知道了。” 童燕说:“谁都知道真相出来就好了,可是,真相在哪里呢?” 是啊,真相在哪里呢?我也在问自己。 刘娜说:“我看,你们最好来个简单的,快刀斩『乱』麻!” 童燕说:“怎么个简单法?” “你们也真笨,看你们磨磨叽叽破案,我都着急!”刘娜说,“现在大章鱼也发现了,养大章鱼的水池也找到了,还有那条通道,你们把单琳琳他老爸抓起来不就行了吗!还用在这里浪费脑细胞。” 童燕说:“考虑到没有,师妹,不只是单琳琳的老爸,还有你老爸,还有张智军,可能还有很多人牵连在这个案子里。” 刘娜一跺脚:“那就把他们都抓起来,先抓我老爸!” 如果拿到确凿证据,我可不管是谁老爸,该抓就抓,包括我的老同学张智军。可是,我现在发现的,能叫证据吗? 我杀死了大章鱼,也发现了饲养大章鱼的水池,还差点儿把我憋死在里面。看上去是有必然联系,顺理成章,但要当做证据,却又牵强附会。 我是杀死了大章鱼,但是在饮马河里面杀死的,而不是在饲养大章鱼的水池里面杀死的,我发现的的水池里面,饲养的却是一池海鱼。 水族馆完全可以说,这个水池当初就是这么设计的,没想到会有人进去,谁死在里面,与他们的设计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可以说,没有在这个水池里饲养过大章鱼!我也证明不了大章鱼就是从水族馆里面爬出去,再将人抓进水族馆里面来的。归根结底,我只不过是凭空想像,要证明一个人有罪,没有令人信服的铁证是不行的!很多冤假错案,就是凭着办案者有罪推定的空想造成的。 现在,就是明摆着单馆长是幕后真凶,在没拿到铁证之前,我拿他是没辙! 看看他们这些势力,县委书记、县长、刑警队长、村长,从上到下,形成了一个利益链条!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们占了。我们的对面,不是一个或几个普通的罪犯,而是一个利益集团! 我觉得,这个应该给刘娜降降温,免得她冲动,像画什么鬼脸,又来个什么突发奇想,坏了我的大事。我说:“刘助理,这个案子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们也不是神仙,不是什么案件都破得了的。这三天时间,我们尽力而为,破不了,你也别怪我们。” “我知道,我很自私,不应该给你们施加压力。怎么也要给我个明确的态度。我不是为了自己,为的是向阳村的几千村民,他们不应该总是过这样的穷日子!只看看这些坏保安就知道了,这些坏人是多么可恶,如果不把他们扳倒,我们向阳村的人就不会翻身!”她可能觉得三天时间很少,我们也真破不了案,脸上出现失望的表情,喃喃道,“哎,有什么办法,但愿创造奇迹吧。” 童燕看到刘娜很失望,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说:“焦大侦探,先别整这些理论分析了,我听了脑袋都疼,你就简单说说,下一步怎么做吧?” 下一步怎样做,我已经有了方向。假如这些女孩还活着,他们想要逃出来,最有可能把消息传递给谁呢?理所当然,一个是公安机关,另一个就是家里人。这是他们最信赖的两个对象。 到现在为止,我们公安机关并没有接到任何这方面的报案。而家属呢,也有可能没有接到这方面的信息,也可能接到了,但出于某种原因,选择了不向警方报案。 我说:“我下一步工作方向,就是走访被害人家属了。” 刘娜说:“这些家属来自五湖四海,俄罗斯日本的也有,只这项走访,三天你都完不成!不要说破案了。” 我说:“这件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会想到办法的。三天之内,不管是活人死人,我给你个准确的、满意的答复可以吧。” 童燕柳叶般的眉『毛』展开,大眼睛变成弯弯的月牙,小小的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焦远同志,就应该这个工作态度嘛。” 刘娜说:“消息我听得太多,现在只需要看到破案!” 童燕说:“师妹,你就安心等待,大侦探的消息,就是破案的消息!” 刘娜又看到了希望,伸出手来,和我击掌:“大侦探,加油!” 这对师姐妹,都有点儿得寸进尺,调查案件,哪有吃面条那么轻松,加油,加油,能解决什么问题! 但我还是和刘娜击掌,说道:“加油!” 童燕看到这一幕,马上严肃地说:“焦远同志,干什么呢!还记得注意事项吗?” 我立即想起来了,傻呵呵地说:“童组长,我还记得,不就是保持距离吗!” 童燕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注意,下不为例!” 我说:“记住了,童组长。” 刘娜愣愣地看看她,然后,又瞅我一眼,说:“怎么啦师姐,什么又是保持距离,又是下不为例的,我不就是给大侦探加加油,鼓励一下吗!” 童燕说:“师妹,对他这种人,最好不要近距离鼓励!” 刘娜捂着嘴笑道:“哈哈,师姐,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我不用大侦探和我保持距离,我和他保持距离就行了!放心吧,我不会和你抢的。” 童燕板起面孔,说道:“胡说八道,抢什么!” 刘娜说:“不就是抢焦大侦探吗,你别又装起糊涂!” 童燕笑道:“哈哈,你说抢他呀!你理解错了,我怎么会抢一个懒蛤蟆呢!师妹,我看你糊涂了!”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把我整蒙圈了,他们胡没糊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糊涂了。 第〇四九章 张智军又下逐客令 第〇四九章张智军又下逐客令 经过这一顿闹腾,已经两点半了,看这姐俩说说就跑题了,我感到厌倦,打个哈欠说:“困了。” 刘娜说:“我也困了,师姐,没什么事就让大侦探回去睡觉吧。” “好,先到这里吧。”离开前,童燕还忘不了教导我两句,“焦大侦探,不要像头猪娃就知道睡觉,我给你提出的问题,是对你最好的启发。睡觉时,也不要像猪娃睡得那么死,多想想,破了案子再安心睡觉!” 刘娜和她不同,叮嘱说:“别听我师姐的,好好睡一觉,明早多睡一会儿!攒足了精神,才好破案。” 童燕的教导,只能气得我睡不着觉,刘娜的关心,让我心里热乎乎的,能让我安然入睡。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师姐师妹,素质怎就相差这么多呢! 回到房间,老庞已经“呼呼”入睡了,我到卫生间将湿衣服用清水透出来,往晾衣绳上一搭,这才一头倒在床上。 心想,我才不听你教导,还什么多想想,想你个鬼,睡觉! 要是单纯破案,就不会这么过度疲惫,在这里可倒好,又要应酬『政府』官员,又要顶住各方的压力,又要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像做贼一样暗中调查,还要被童燕欺负,想起来,真是磨磨叽叽,放不开手脚,既窝囊又憋气,怎能不耗费精力! “当当当。” 轻微地叩门声把我惊醒,看了看时间,刚好五点半。唉,睡得正香,谁这么早就敲门,真烦死!我不想起来,指望老庞去开门,可他才像头猪一样,呼噜呼噜雷打不动。哈哈,真够清闲自在,没有压力,不会被训,还能打麻将……我突然羡慕起他来。 看来,早觉是睡不成了。 我迅速起床,内衣还没完全干好,有点儿『潮』,但穿上是没问题的。军人的速度吗,穿完衣服,没用上五秒钟。 “谁呀,这么早。”我嘴里嘟囔着,将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原来是张智军。 他说:“哈哈,焦老弟,叨咕什么呢?” “智军,够早啊。”我说,“我以为谁呢。快,进来!” “你们两个老同学能在一起上班,真让人羡慕啊!”他边说边走进门来。 我说:“我更羡慕你这个土皇上,实权派。看看我,天天叫人训斥,像个劳改犯一样,窝囊得很!” “哈哈,如果是我,我甘愿美女训斥,这也是一种幸福吗!”张智军说着坐在沙发上,“看你这样子,没睡好觉吧!” “上哪儿能睡好,还不是被这个李队长搅和的!”我只是故意这么说。 “这些保安,真该收拾了。” “今天会拘他们吧!” “哈哈,拘啥呀。”他笑着说,“李队长的卵子子可能踢化了,我听说肿的比牛卵子还大,不找刘助理算账就不错了!就是吓唬吓唬他,免得他闹事!” 我听了,觉得很开心,笑笑:“哈哈,踢得好,看来,刘助理还是很有魄力的!” “你不知道,刘助理是县里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前途无量。不过,就是脾气很火爆!如果你能承受得了,我给你们牵根红线!” 一想到童燕让我和刘娜保持距离,我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出现一道红线,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的事还不着急,倒是你,定下来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张智军说:“现在工作忙,也抽不出时间准备,我看看,争取在十一国庆节吧。” 我真想说,他结婚的时候通知我,可是,就我目前的案情分析看,也许等不到十一,他和单袁坝父女,可能都失去自由了。我的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多么美好的生活,他们自己动手毁掉了! 我看到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知道他的工作很辛苦,不由心酸,说:“智军,你一宿没睡觉,能行吗。” “哪有空睡,六点刘县长他们走,我要跟着回县里去开个会。这一天,可真是没命的忙。没看到你们来了这么多天,我也没倒出空好好陪陪你们吗。” “这就很不错了,你忙你的工作,我们好说,等童组长伤好了,我们就该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吧,这穷乡僻壤的,看看也就够了。”他看看我,“刚才,马局长还问你们走没走,他说是省厅昨天问他来的,我说,还没玩够,再呆一两天就走了。你不知道,就算你们在这旅游,我们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我明白了,他又是来下逐客令的。我不能往这方面说,只能将话题引开,说:“是呀,你们工作很忙,确实给你们添了麻烦。不知昨晚的盗墓贼偷走了什么东西?” “说是没盗走什么东西。也是发现得早,盗墓贼就跑了。” “这家伙整的,鸡飞狗跳,像是发现江洋大盗似的。看那样子,都想把我抓起来!”我说这话时,显得很气愤的情绪。 “嘿嘿,全国都这样,基础教育上不去,法律不健全,执法者也缺乏专业素养,掏几个鸟卖也判个十年八年,贪污几千万也判个十年八年!最终出来了,掏鸟的,不如鸟了,贪污的,照样风光!你说,谁的心里能平衡呢,谁能服气!”张智军说,“这些年,我在下面是深有体会。工作认真,没有前途,随波逐流,步步高升,投机钻营,升官发财!” “哈哈,老同学,”我说,“真是深有体会,这些年,你进步很大呀!” “那是当然!”他『露』出自豪的表情,“焦老弟,我也劝你一句,工作得过且过,不要那么认真,人活着,该享乐,就及时享乐。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时光不能倒流,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你也要早些明白这个道理。” 我拍拍脑袋:“我的脑子愚钝,不求进步,挣的钱,够花就行,只能安于现状了。” “胸无大志!”对我的回道,他显得很不满意,站起来说,“焦老弟,到点了。早饭我就不陪你们吃了。燕子他们可能也一宿没睡好觉,我就不惊动她们了。” 我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电子钟,差两分钟六点,刘县长到了出发时间。看来,他对我很不放心,这是离开前,再一次暗示,立即收手,不要我再碰这个案子了。 送走张智军,我躺到床上想再睡一觉,这一次,是真的睡不着了。我等于在童燕和刘娜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三天之内,要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如果做不到,还不成吹牛大王了,童燕自不必说,刘娜一定瞧不起我! 下保证的时候我是信心满满,此时,心里反倒没有底了,所以,哪里还会有倦意。 八点多了,老庞还在沉睡。童燕和刘娜也没来喊我,看来,这二人还没起床。我再也躺不下去了,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打开门,看到207的门大开着,童燕和刘娜正站在房间里说话。原来,她们早就起来了。 第〇五〇章 外围突破 第〇五〇章外围突破 刘娜看到我,说:“大侦探,起来了。” 我说:“八点多了,我还从没这么晚起过床。” 刘娜叫我进屋,我就进去了。 童燕说:“张智军跟你说了什么?” 看来,她已经知道张智军来找我了。我不想说张智军给我施加压力的事,只说:“他要和单琳琳十一结婚,特意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焦远同志,本组长郑重提醒你,你和张智军既不是亲属,也不是朋友,就是一个十几年没见过面同学,甚至是仇人,人家结婚要特意来征求你的意见,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她讥讽过后,口吻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你的一言一行都要如实向本组长汇报!” “萧组长,我们现在属于休假状态,又不是工作时间。”我很不服气。 “哈哈,敢顶撞领导了!”她突然又板起面孔,“焦远同志,下面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进入四十八小时工作状态!” 我真想说,凭什么要我进入四十八小时工作状态,劳改犯也没规定工作四十八小时,也没被要求一言一行都要向管教汇报。可是,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终于又咽了回去! 刘娜说:“哈哈,师姐,你也太严厉了吧。” “当领导的,就要因人而异,讲究领导艺术。”她很得意地说,“对什么人,就要动用什么领导手段,谁不服,那就要有本事做我的顶头上司!” 如果不是那次执行任务她耍阴谋诡计,我何止做她的顶头上司,早就当上教官了。她也真好意思说,脸皮会有多厚!我肚子气得鼓鼓的,可又不敢反驳,只能干憋气。 刘娜听了,更是哈哈大笑:“师姐,论官职,你这个小组长比我这个助理能强那么一点儿点儿,看来,你很会利用权力呀。” “当然了,有权不使,过期作废!”她美滋滋地说。 “可是,师姐,你就是刚出门看看,怎么就知道张智军来了呢?” “小丫头,什么都想知道。”童燕说,“张智军的脚印告诉我,他应该是五点半左右进到206房间,六点左右离开的。就是说,张智军在我出门前刚刚离开,在206房间停留了半个小时。” 刘娜开门出去,到我房间的门前面,猫着腰看。如同镜面的大理石地面,干干净净,她看了半天,失望地直起腰。 看她们两个这种幼稚的表演,我觉得很可笑。一个大清早就开始卖弄祖传的痕迹绝学,一个还像傻狍子一样那么当真。 刘娜说:“师姐,你真厉害,我眼睛都看花了,也没看到什么!” 听了这话,童燕开始咋呼起来,两只手卡着腰,神气活现地说:“你们听着,本组长可不是向谁炫耀本事,我是要郑重地像某个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人宣告,本组长不是靠脸蛋儿当上这个官儿的,凭的是真本事!不要表面顺从,内心不服!” 知道她在向我示威。她的这些雕虫小技,我多少还是有一点儿佩服的,但刑侦破案靠的是综合技能,就她那样的,二十个我都能给打趴下,在根本上,我还是不服她的!我毫无表情地站着,就像什么都没听见。 刘娜竖起拇指,举到我和童燕中间,叫道:“好!大侦探,看看,我师姐就是厉害!” 我心说,你师姐厉害,你怎么还要去找我! 童燕说:“师妹,你说什么他心里也是不服。没看他像死猪一样不吭声吗,可能是被张智军的人生哲学和政治攻势整动摇了,变成墙头草了,昨晚的决心,怕失白表了!” 刘娜说:“大侦探,张智军真是来给你打泄气针了?” “是的。”我说。 刘娜觉得更加神奇:“哇!师姐,什么你都看得出来,你还能看到大侦探内心的痕迹,真了不起!” 童燕笑了:“别人的心理痕迹我看不出来,焦远同志吗,我看的还是很清晰的!”接着,她很郑重地说:“还有个坏消息我要告诉你!” “坏消息?”我的心翻个个,这个时候,我最怕坏消息。 她说:“现在,这个案子不知又被谁反映到部里去了,有人说咱们在这游山玩水,无事生非,影响地方的安定团结,下面很有意见!” 我们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工作,不但没得到表彰,还惹了一身『毛』病,我很不能理解,说:“什么人呢,真不可思议!” “现在是我师哥给你顶着呢,你要抓紧时间,把张智军的话忘掉,不要被他干扰,也不能放量三天,越早越好!” 他最后这句话狠狠敲击了我一下,我要抓紧时间,真的不能放量三天。看来,想阻止我们调查的人,说服、告状、暗杀,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 “好吧,我走了。”我开门往外走。 刘娜说:“大侦探,上哪去,还没吃早饭呢!” “不吃了。”我没回头。 就听刘娜说:“师姐,你也真不讲情面,把大侦探说来气了。” 童燕说:“不吃就节约一顿,这种冰猴人,不拿鞭子抽,他就不转转!” 我下了楼,一个人离开村委会大院向远处的村庄走去。 刘二彪是乐园总部闹事的挑头人,他应该最了解这些被害家属的情况,所以,我要看看,在他这里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上次碰到刘二彪伐树时,他曾将他的家指给过我看,所以,找到他家并不难。 我先找到了那个大杨树,然后找到了那个红瓦房。 刘二彪的基本情况我已了解,他早年丧父,家里就他妈、他妹妹三口人,现在妹妹死了,就剩他和老妈了。 这是两间很有年头的房子,墙是土坯垒的,房顶是红『色』的瓦片,墙皮有大块小块的脱落。房子的四周是木头杖子,房前的杖子只有两个门柱,没安门。几只小鸡正在杖子外面的粪堆上刨食,对我视而不见。两只大白鹅叫起来,对我伸长脖子。院子里拴着的一头老牛不声不响地看着我。 刘二彪的母亲正坐在房门前择菜,见我是陌生人,就停下手中的活计。 我站在院门外问:“大娘,这是刘二彪家吧?” 她站起来,脸上是麻木的表情:“是。他不在家。” 我说:“大娘,他上哪去啦?我是他朋友,找他有点儿事。” “这孩子,没有个正事,上山打鸟去啦。”她瞅瞅日头,“有事儿就进屋等着吧,快回来了!” 我被让进屋里。 房子的格局和陈禄家的房子格局基本一样,西间是厨房,东间住人。不同的是东间有南北两铺火炕。 北炕很整洁,铺着带花的地板革,炕梢有一床叠得整齐的被褥。我想,一定是她女儿在这里睡了。 我坐在北炕沿上,这样可以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到外面。 她拿出半盒烟来,用颤抖的手抽出一支:“抽颗烟吧!” 我伸手谢绝了:“大娘,我不会抽烟。” 她倒杯凉开水放在我身边的炕沿上,然后,背对东墙坐到地下的木凳上。 我说:“大娘,多大岁数了?” 她咳嗽一声:“五十二了。” 很巧,竟然和我妈一样年纪。 她身体瘦弱,腰也有些弯,头发大部分都白了,脸上满是皱纹,一副愁容,像有六十多岁的样子。虽然我家也在农村,但我母亲就像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很年轻。不知她们这种同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她身后的墙上也有一个相框,里面有她和刘二彪的照片,更多的是一个女孩的照片。我知道,女孩就是她死去的女儿了。相框里,也有她们母女的合照,有一张是在乐园大门前照的。那时,看上去她还很年轻,头发也没看出来怎么白。 女孩长得很美,好像十五六岁的样子。我不忍心触动她的伤心事,没开口问。 她见我看照片,打了个唉声:“唉,我姑娘,学习可好了,正念高中,我还要供她上大学,活蹦『乱』跳就没啦,坑人啊。” 我想,她的身体变成这样,一定和她女儿的死有关。女儿是她的精神支柱,这根支撑精神的柱子倒了,她的精神世界就崩溃了。 第〇五一章 一条朦胧的信息 第〇五一章 一条朦胧的信息 大娘提到这件事,我不能装作不知道,说:“大娘,你家妹妹的事,我知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你还要保重身体,过去的事,就忘了吧。” 不料,这句话反让她更伤心,她的眼里噙满了浑浊的泪水:“傻孩子,能忘得了吗。儿子不争气,就指着姑娘出息人呢,就是这个什么破乐园,害了我姑娘!建的时候那些领导说,能让我们过上幸福日子,放他妈的屁!乐园从开建到现在五六年了,我们的日子还是这样!倒是把那些王八犊子发了,却把我姑娘的命要去了!” 我说:“慢慢就会好的。” 她说:“都这么说,哪年哪月能好?不知我到死哪天能不能看到!” “大娘,充满信心,您一定能看到的。”说出这种话来,我也感到很苍白无力。 但此时此刻,我也找不到任何有说服力的语言,我的心隐隐作疼。我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这更坚定了我破获此案的决心!如果女孩真的活着,我豁出命也会把她找回来,送给这位母亲一个最美好的礼物,让她重拾生活的希望! 我的话确实不能给她任何安慰,她捋捋蓬『乱』的鬓角,看看我,很不好意思地说:“孩子,你头一次到家里来,还不知道你名字,我就开口骂人。你别多心,凡是找我儿子的,也都是普通百姓,看样子,你就不是当官儿的,我不是冲你去的,我是骂这些给老百姓当着官,坑害老百姓的狗东西!” “大娘,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说,“我姓焦,叫焦远,你可以把我当您的儿子!” 她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她用袖头擦着眼角,说:“听你说话,就是个有文化的好人。我家二彪像你该多好。我听他说,北京下来一个处长,和你一个姓,也姓焦。他说这个人可真好,我姑娘的赔偿都没指望要回来了,焦处长几个小时就让乐园签了赔偿协议!”她哭出声来,“虽然这钱能赔了,但一座金山也换不回我苦命的姑娘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这个焦处长,我一直想见见他,可是,人家是京城大官,我这没用的老婆子,哪能靠上边儿,万一能够见到他,我多给他磕几个头,感谢这个好人!” 我说:“大娘,他们就是干这个的,不用感谢!” “怎么能不感谢呢!”她说,“要是那些王八蛋领导,东支西支,让人『摸』不到门路,跑折腿,八百辈子也别指望要回来!二彪和他们这伙人都研究,就动了硬的,我拦也拦不住。你说,他们要整出人命来,这不是犯法么。姑娘没了,儿子再进监狱,我也就彻底没活路了!我还听别人说,那天,要真没这个焦处长出现,真就闹出人命了!这个焦处长,就是神仙突然下凡,救了我娘俩的命啊!”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堵堵的,以至于张不开口,无话可说。 恰在这时,杖子外面的土路上,刘二彪出现了。他光着膀子,咧着嘴,乐乐呵呵的,一手拿着一把弹弓,一手提着一只野鸡。 她发现了儿子,骂道:“这个该死的,总算回来了。刘助理说,野鸡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告诉他不能打,他就是不听,看看,又打死一只,说不定哪天就被抓监狱去!那天他在山上伐树,被焦处长碰见了,告诉他不能伐树了,他还真听了,说上秋还要补栽树苗呢。这打野鸡的事,要让焦处长说说他多好!” 说着话,刘二彪摇晃着膀子进了院子,突然发现我坐在屋里,马上向屋里跑来,边跑边兴奋地喊:“诶呀妈呀,焦处长,你怎么来啦!” 她听到儿子这样喊我,非常诧异,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说:“你,你是谁?” 这时候,刘二彪已经跑进屋来,说:“妈,你还不认识啊?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焦处长!” 她先愣了片刻,突然跪在地上,要向我磕头。 我慌忙扶住她,说:“大娘,快起来!你是要我的命啊!” 刘二彪说:“妈,你干什么呀,焦处长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看看我这个糊涂,焦处长就在面前坐着,我还不知道,还在这胡言『乱』语呢!”她很后悔跟我说了哪些不该说的话,但脸上明显带着几分喜悦。 “大娘,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怪你!”我扶着让她,让坐到我身边。 刘二彪提着野鸡让我看:“焦处长,一会让我妈把这只野鸡炖上,放点儿榛蘑,味道非常好,营养价值还高!” “兄弟,野鸡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打死她,或者我吃了,都是犯法的。” 他愣了片刻:“焦处长,就这一只,没什么大事!” “兄弟,如果都像你这样,每人都打死一只,野鸡就灭绝了。” 刘大娘说:“怎么样,刘助理不让你打,你还不听,焦处长也说不能打吧!你个混账,就不能干点儿正经事,总是要我跟你『操』心!” “嗨!”刘二彪一跺脚,“焦处长,我错了!从今以后,我连一只家雀也不打了,别人打,我也不让!” “这就对了!看看你妈才五十多岁,已经老成这样了,你是不该让她『操』心了。” 接着,闲聊几句,刘二彪还记着上次说过的,让他妈给我和童燕包山芹菜馅饺子吃的事。我谎称吃过早饭,还不饿。然后,我就说了前来找他的目的。 刘二彪听了,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给我看。 本子上记着一串串电话号码,还有姓名和家庭住址。目前,对我来说,这些资料,是非常有价值的。我寄希望能在这些资料里面,找到破案线索。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刘二彪确实很有心计。 “兄弟,你和这些死者家属打交道,你对淹死这么多人有什么看法?”我觉得,应该听听他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他搬个凳子坐到我面前:“这件事,我们这些家属也在议论,都觉得这人淹死的奇怪。” “奇怪在哪里?” “你看啊,这些淹死的,都是十五六、十六七的女孩,我看过她们的照片,长得都很好看,一个丑的没有。更奇怪的是,人淹死后,别说尸体,就是一根头发丝也找不到影子。我妹妹死后,我请人在河里捞了十几天,到下游几百里地也找过,什么都没找到,就是别的女孩的尸体也没碰到。就像这些人凭空消失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很奇怪。那你们怎么想的?” “先前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淹死鬼把她们抓走了,你杀死大章鱼后,我们便认为,水底应该有个章鱼洞,章鱼把她们都抓进洞里去了。他们还说,你杀死的是一头公章鱼。” 听了这种说法,我认为这些家属还很有想象力,将淹死鬼给阎王爷献美女,变成好『色』大章鱼抓媳『妇』了。 不过,他们想的路子和我想得还算一致。他们想出了一个章鱼洞,我想到了一个『淫』窟。我判断,凶手应该是经营卖『淫』场所起家,深谙其道,挑选漂亮女孩送进了『淫』窟。可是,这个『淫』窟应该在什么地方呢? 我问:“这些家属,接到过什么信息吗?比如,发现尸体之类的。” “这就太多了!每家都接到过,只我接到关于发现我妹妹尸体的电话就上百个,还有微信发图片的,但现场去看,都不是。也有『骚』扰电话的,刚才在山上我还接到一个。现在,无聊的人也多,整的我昏头涨脑,都不信了!” “别人家都接到过什么样的电话,说一说我听听。” “那就五花八门了,说什么的都有。有家内蒙姓张的人家,女儿淹死了,有人打电话说,在阎王爷那里见到了她的女儿。你说,这不是扯犊子吗,鬼才相信!还有个老金家,说是女儿的尸体被人家给配了阴魂,家里信了,里里外外花了好几万块钱,挖出来一看,是个老太太。赔了孩子又搭钱,你说搞笑不搞笑。对了,还有个石大援家,接到个外国来的电话,说她的女儿在什么……什么哥,”他挠挠脑袋,想了很长时间才说:“就记住个哥字,想不起来了。意思就是他女儿托人捎话,让家里人去救她!我觉得这女孩可能是被哪个男人给拐跑的,并没淹死……” 我静静听他讲了一个多小时,里面也有不少有趣的传说,但我只在其中筛选出这一条有价值的信息。 第〇五二章 一张照片 第〇五二章一张照片 我对照他递给我的这个本子,看到了上面记载着这样的信息: 石大援,丹东宽甸县太平哨镇王家沟村 我说:“这个石大援去救他的女儿了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把本子递给他:“兄弟,你给石大援打个电话,仔细问问情况。” 刘二彪瞅瞅我:“焦处长,看你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是不是你还在暗中侦查这个‘淹死鬼案件呢?’” 刘大娘训斥道:“焦处长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人家是上面派下来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要保密的!不要什么都问!” “妈!”刘二彪说,“大伙都说,抓人的大章鱼被杀死了,‘淹死鬼’已经消灭了,案子算是破了。你没看吗,这些天再也没有小姑娘被淹死了。我现在觉得焦处长还在调查,是不是香婷还活着!” “唉——”刘大娘长叹一声,“别胡思『乱』想了,人掉水里二十多天了,就是个石头人也泡完了!我倒希望我老姑娘还活着,可是——”她又开始抹起眼泪。 因为凶手阴险狠毒,连续杀人灭口,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说刘香婷可能还活着。再说,案情瞬息万变,也许现在是活着呢,但找到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现在给了老人家希望,过后的失望对她是更深痛的伤害! “兄弟,我是在暗中调查这个案子,但不能说你妹妹还活着!” 刘二彪沉思一会儿:“焦处长,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但我要提醒你,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特别是安保公司的人,都是社会驴马烂子,好多都是蹲过监狱的亡命徒,两万块钱就可以要一颗人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可要注意安全!” 我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 之后,刘二彪用手机拨打了石大援留下的电话号码,可打了几遍,都是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他突然说:“焦处长,我才想起来,他们家住在山区,信号不好,一般的都是他给我打电话,问这边的情况。” “他都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 “这可没准了,因为和乐园签的赔款协议,最早的一批是九月份给钱,我估计,在取钱之前,他才可能打电话给我。” 我不能等,也没时间等,人命关天,早一分钟,就早一分希望!所以,这件事,我要立刻向童燕请示汇报。 地址和电话号码已经被我刻在脑子里,我和刘二彪互相留了电话,之后,便告辞了。 回到村委会,已将近中午了。 老庞已经睡好了觉,正坐在小马扎上,在树荫下看别人下象棋。我问他看到童燕没有,他说童燕和刘娜刚回来,上楼去了。 207的门关着,我敲了两下,门马上就开了。 门是刘娜开的。房间里,童燕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一直没有抬头。 “童组长,有件事向你请示一下。”我说。 她这才抬头看看我,然后端端正正做好,摆出领导架势:“说吧。” 一个小组长,却煞有介事、有模有样等着听我汇报,倒让我觉得很滑稽。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在汇报之前,我还是看了一眼刘娜。 童燕明白了我的心思:“要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这个案子破了,你没什么功劳,我师妹的功劳最大!” “你们谈工作吧,我出去有点儿事!”刘娜说着,出门要走。 童燕说:“师妹,坐下,你也听听!” 我也说:“刘助理,没什么保密的事!” 刘娜这才坐下来。 于是,我向童燕汇报了在刘二彪那里得到的线索。 她听后,并没有表态,而是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通过当地派出所,联系上石大援,了解一下这个电话的内容。这可能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我加了你的微信,你通过一下验证,有张照片你看看。” “知道了。”我说,“石大援的事,我现在就联系地方公安局了。” “你回去看照片吧。石大援的事找我师哥办!” 看她这么说,是不想让我听她和她师哥的通话。说实在的,我也懒得听他们谈话,就回到我的房间,等待结果。 我的手机上,微信、qq都有,但我极少使用,联系人也只限于亲属、同事和当兵时的战友。也有国外比赛对手。“淹死鬼案件”之前,我和童燕都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是这次到五云后,为了方便联系,才相互留下的。 打开微信,看到她的网名七个字,叫“逃不出我的手心”! 妈呀!我的网名只有两个字“逃亡”,难道她起这个名字就是针对我的?看来真是早有预谋,但我没心思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马上通过了验证,看到手机屏幕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下面还发来一组数字:20.03.05,这应该是拍摄的时间了。 点开图片,上面有三个人:张智军、单馆长、单琳琳,还有李队长。 四个人站在饲养大厅一角,就是夜里我逃生那个水池上面,位于闸门的上方。从表情看,他们都是满脸疑『惑』,像在讨论什么问题。 我收起手机,默默思考起来。 从照片拍摄的时间看,就是说夜里张智军赶走李队长四个保安之后,并没有睡觉,而是去了水族馆。 看他们疑『惑』的样子,我觉得,最初的时候,李队长一定认为是我进了水族馆,但是,因为童燕和刘娜为我争取了时间,所以,当看到我从从容容,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出现的时候,他才有见鬼般的惊讶! 现在,他们的思路可能完全被我给打『乱』了,正在质疑进入水族馆的人到底是谁?或者到底有没有人进去? 这张照片告诉我,张智军、单馆长、李队长他们都是一伙人。仙女般的单琳琳要嫁给猪八戒一样的张智军,不会是为了爱情,只能是为了利益。 那么,这张照片是谁拍下来的呢?我分析,只能是童燕和刘娜二人了。 那就是,童燕洞察了我的内心动态,知道我会去饲养大厅侦查,在我偷偷潜入水族馆时,童燕和刘娜一定在某个地方盯着我。并抢在李队长他们之前赶回村委会,为我作掩护。但她们绝对没想到我会陷入那种活棺材一样的绝境。等完成掩护我的任务后,童燕和刘娜尾随张智军这些人,潜入水族馆饲养大厅,拍到了这张照片。 所以,平心而论,我是经历了生死,但这二人背后的付出,绝不比我少。童燕说破案后,我没什么功劳,这我也认可。 那么,我的老同学张智军在这个案件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是主角?还是配角?还是被人利用?这些疑问,暂时还真无法解开! 第〇五三章 贪吃猫 第〇五三章贪吃猫 我一边默默思考,一边等童燕答复。 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刘娜过来叫我:“大侦探,领导请你过去一下。” 我又去了207房间,童燕已经面对门口站着了,显然正在等我。 我一进房间,她就说:“当地公安机关反馈的消息,石大援已经去了墨西哥。” “干什么去了?”问出这句话,我就知道是多余的了。 果然,童燕说:“废话,他女儿在墨西哥,他去还能干什么!” 我尴尬地笑笑,承认我说的是废话。石大援一定是相信了这个电话,去墨西哥解救女儿了。这也证实刘二彪提供的消息是准确的,他不过是只记住一个“哥”字,没记住全名而已。 我的心一阵激动,看来,这些女孩、或者部分女孩还活着。 我说:“这个人出境没有?” 童燕说:“十八号上午从沈阳乘飞机出境。” 今天是七月二十号,石大援就是前天走的,早已经到墨西哥了。我觉得可能刘二彪的手机没开通国际漫游,所以,才没打通石大援的电话。 我拿出手机,拨了石大援的电话号,拨了几遍,都提示已经关机。这样我有些傻眼。 联系不上石大援,那么,有没有其他被害人家属也接到了这样的电话,也去了墨西哥呢? 刘二彪记载的电话号码和地址已经刻印在我的脑子里,那些家属都认识我了,我挨个电话打过去,从侧面问了问,但都像刘二彪一样的情况,没有一条准确消息。至于像石大援这样的消息,他们还都没有。 我收起电话:“童组长,我要去墨西哥!” “你可想好!”童燕说,“我师哥想到你要去墨西哥,他让我提醒你。” “提醒什么?” “我师哥说,如果女孩真在墨西哥,很可能落在黑帮手中。几年前有过一个这样的案子,人没救出来,救人的国际刑警还被分尸示众了!”童燕说,“就是提醒你,去了后,很可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要考虑好,领导并不赞成你去,你要非去不可,也没人拦你,但你的小命丢在那里,可别赖我们!” 童燕说得狠了一点儿,但也是实话。 墨西哥黑帮团伙臭名昭着,杀人如麻,当地警察都对付不了,我去了就是凶多吉少。但是,为了破获“淹死鬼案件”,为了解救这些女孩,我不能退缩。我说:“告诉你师哥,是死是活我都要去!” 她说:“你可想好,不能后悔!” “后什么悔呢!”我说,“回不来就回不来吧,人早晚都会死,死在那里还不一样!” 她『露』出一点儿笑容说:“焦大侦探,我以为这辈子你真报废了,没想到你还有保留点儿男子气!” “你在这里等着吧,我现在就走,先去石大援家了解一下情况,然回北京办理相关手续!” 她说:“急什么,我跟你一起走。” “你要回北京等着?三天时间,你最好呆在这里!” 她拉长声音说:“不是回北京,是要跟你去墨西哥。” “啊?你跟我去墨西哥?” “是呀,没想到吧!”她又带着讥讽的口吻说,“大侦探,我不去,谁指挥你呀,你要挂了,谁给你收尸呀。” 我不希望她跟我去,一个就是厌恶她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指挥我,另一个是不想她去送死。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说,也能放得开手脚,有她跟着,就是累赘!我说:“墨西哥真的很危险,很容易就丧命的,童组长,你还是在国内等着吧。” 想不到,她竟厚着脸皮说:“焦大侦探,有你给我挡枪子,我还能丧命吗!” 十几年的深痛感受,我知道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只能默默认了! 在国际特种兵比赛时,我认识了一个墨西哥的特种兵,他是印第安人,名字叫el gato gloton,翻译成中文名字,就是贪吃的猫。我就称他为贪吃猫。他在中国留过学,所以,我们能用中文交流,这也加深了我们的友谊。 贪吃猫所在的gafe特种部队,是墨西哥武装部队的精英,经常同盘踞在墨西哥和美国边境一带的黑帮团伙作战,他本人是战斗英雄。 我们的关系很好,比赛之余,会到酒吧喝喝酒,聊聊天。他给我讲述了很多墨西哥黑帮杀人的事,还有他亲自参加同黑帮团伙战斗的故事。我听得最多的就是他们部队同“泽斯塔”的战斗。 “泽塔斯”的骨干原为墨西哥特种部队的逃兵,开始是为“海湾”贩毒集团效力,后来另起炉灶,分帮单干。所以说,他们和“泽塔斯”是硬碰硬的较量。他多次负伤,死里逃生。他会『露』出身上的伤疤给我看,这不由令我深深敬佩。我多想在我的身上,留下这种光荣记号! 我复原后,手机换了号码,再也没给墨西哥的朋友贪吃猫打过电话。因为,当一个人决定迈进特种兵行列的那一刻,你就把生命彻底交给了部队!而我却因童燕而背上了一个贪生怕死名声的名声,这对特种兵来说,是最可耻的!我身上还没留下一块贪吃猫身上的那种光荣印记,就因贪生怕死复原了,我已经没脸和他以及很多战友对话,所以才换了手机号码。 这一次,为了“淹死鬼案件”我要去他的国家。如果我一个人还好,却要带上一个碍手碍脚管的领导。没办法,硬着头皮我也要找他了,希到墨西哥后,能得到他的指点和帮助,最起码,我要是挂在那里,能有人帮助她保命回来。 太久没有通过电话,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挂通。还好,一遍就挂通了。 贪吃猫还记得我,一听声音就喊出我的名字:“啊!焦远!兄弟,真的是你吗?” “贪吃猫,当然是我!” “你怎么回事,电话打不通,你也没有消息,我很担心!” 他当然不知道我的悲惨下场,正好童燕在我跟前,我也该趁机倒上一两句苦水,声讨一下她的罪行! 我说:“别提啦,我被白骨精害了!” “噢!白骨精……” “对!就是白骨精!” “你们中国有多少白骨精?” “就是一个!” “白骨精不是被孙悟空的金箍棒打死了吗,难道又活过来啦?” “是的。又复活了,而且非常猖狂!” “噢,这么厉害!你没有金箍棒,是打不过她的!你可以用飞弹攻击她!” “哈哈哈哈……”我非常开心,竟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听出来我是说她呢,可能实在忍不住了,就抬腿就给我一脚,喝道:“胆子大啦!” 贪吃猫听到了:“谁呀,这么霸道!兄弟,是你的老婆吧!” “不是的,我怎么能要白骨精做老婆呢!”我看到童言又瞪起眼睛,接下去的话,我可不敢说了,便切入正题:“贪吃猫,刚才是开个玩笑,我想给你说的是,我要去你的国家!” 电话突然静音几秒钟,然后就是他惊喜的声音:“啊!真的?兄弟,你不是忽悠我吧!” 我严肃起来:“真的……” 接着,我就把这次去墨西哥的目的说了。 第〇五四章 离别前的留恋 第〇五四章离别前的留恋 通完电话我才知道,贪吃猫也离开了特种部队,在墨美边境的一个小镇做警察局长。这个小镇叫特雷马蒂,属北下加利福尼亚州管辖。 我的这位朋友允诺,如果我去他的国家,他会尽力帮助我。他还说,像这种营救被贩卖『妇』女的案件,要以游客的身份,千万不能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因为当地警察和黑帮都有瓜葛,如果走漏风声,不但我们会随时丧命,被拐『妇』女也极可能丧命。黑帮警觉得很,心情不好杀几个人很正常。 接着,我让童燕提供了石大援的护照编号,请贪吃猫帮我查查他住的酒店。 看我们两个真要去墨西哥,刘娜不由紧张起来。她也知道墨西哥黑帮的臭名声,抓住童燕的手说:“师姐,真去呀,我还以为你们开玩笑呢。万一你们回不来,就是我害了你们!” 刘娜说着,眼睛红了,有泪珠从眼角滚下来。 童燕用她精美的手擦着刘娜脸上的泪,笑道:“傻丫头,又不是生死离别,我们就是去完成一件该完成的任务。放心吧,有我的英明指挥,还有一个服从命令的小兵,一定会凯旋而归!” 刘娜抹着眼泪,“嗯、嗯”点头。然后,她对我说:“大侦探,你一定要保护好师姐,你们两个都要活着回来!” 我笑道:“哈哈,刘助理,别婆婆妈妈的,不就是出国旅旅游,转一圈就回来了吗!” 刘娜说:“你们两个说的都很轻松,我现在,已经后悔了,一个定了『性』的案子,我真不该捡起来送给你们。我真不想让你们去!” “刘助理,你做的很对!”我说,“其实,这点儿小事我自己去就行了,想当领导,遥控传达指示就行了,不必跟在身后指挥!” 童燕立即教训道:“怎么!焦远同志,有什么不服吗?我想,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吧,我这个领导职位,并不是通过政变夺了你的大权,是正大光明来的!你还要知道,领导都是有眼光的,谁半斤八两,领导都掂量得出来,为贤是用,我能领导你,必定有领导你的水平!” 看来,她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向陈组长反映了谁领导谁的问题。 刘娜说:“师姐,到了国外,你可不能这么霸道了,会被笑话成母老虎!” 童燕哈哈大笑:“傻丫头,不要担心,和外国人交流的时候,我就说英语,指挥下属的时候,就用母语,老外不会听得懂。” 刘娜提醒道:“师姐,刚才和大侦探通电话的老外,说的可是汉语,你可要加小心!” “哈哈,我又不傻,会掌握住的!”她见我闲着没事,说:“大侦探,给张智军打个电话!” 我请示道:“童组长,怎么说?” 她一瞪眼睛:“难道什么话都要我教你!” 我再无话可说,马上拔打张智军电话。 可能是我一直没给张智军打过电话的原因,电话接通,张智军就说:“焦老弟,遇到什么麻烦了?” “哪来那么多的麻烦。我们接到上级命令,马上回北京!” 张智军停顿一下:“这么突然!不是要等三天吗?” “有紧急任务,不能等了!” “干咱们这行的,有任务就没有办法了。焦老弟,我真舍不得你们走啊,燕子呢?她的伤怎么办?”听得出来,张智军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童组长臭美化妆呢!伤吗,那是她的事了,我就不管了!” “你这个人哪,就是不会哄女孩子,情商堪忧啊!趁这个机会多关心关心,说说温暖的话,要是我,早就把她感动哭了!不要总像死榆木疙瘩一样,真想打一辈子光棍啊!” 一说到这话,我就气愤起来,也忘了童燕就在身边,激动地说:“我宁愿打光棍,也不想——” 我的话没说完,电话就被童燕抢过去,扔到床上了! 就听张智军在电话里说:“喂,喂!怎么不说话啦?好,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电话没动静了,童燕早就瞪圆两只眼睛,微微闪动着又长又翘的睫『毛』怒视着我。我吓得后退半步,知道惹了大祸! 看到我有点儿吓破胆的样子,她先笑笑,又做个鬼脸,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焦远同志,你宁愿打光棍,也不想什么?请你把话说完!” 其实,我心里就想说,宁肯打光棍,也不要她这样的老婆!现在,我哪里还敢说出来,顿时哑火。 看我不说话,她又训斥道:“焦大侦探,还说我臭美化妆,睁大你的小眼睛,仔细看看本组长的脸,用得着化妆吗!” 对于女人那点儿破事,我还真不懂。不过,我的眼睛一点也不比她的眼睛小。以她恶毒的心灵,会把我的眼睛比喻成绿豆那么大点儿的小个头。但是,不用细看,我就分辨得出她脸上细细的小茸『毛』,白嫩的脸蛋,纯净的看不到任何杂质,应该是天然的,没像板墙一样,经过刮白和粉刷。 既然让我看了她的脸,我不敢不给个回复。我说:“童组长,对化不化妆这个问题,我是外行,一点儿也不专业。应该,好像是没化吧。” “什么应该、好像!”她教导说,“想做个专业的大侦探,脑子里就该像垃圾堆一样,什么都要装,往往一个细微的、或者你认为最没用的东西,就是打开案件的一把钥匙!一张脸化没化妆你都不能肯定,做我的下属,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刘娜说:“师姐,要是到了国外你还是这个样子,那可真让人『操』心了!” 童燕说:“因地制宜,我会掌握的。” 我再懒得听她的高谈阔论,到床头将她交我保管的人参和灵芝拿过来,说:“你师哥的礼品,你经管着吧,我去找老庞。” 她没有接:“给我拿到车上去吧。” 到了楼下,老庞还在看棋,看我过来,问道:“大侦探,还要出去玩呀?” “不出去了,一会儿咱们就回北京了。” 老庞站起来:“这一天还没到,怎么就会走啊?” “童组长接到局里命令,可能缺人手了吧。” 老庞不像我们这种男女光棍,他拖家带口,早就想老婆孩子了,很高兴地说:“好了,我检查一下车!” 我走出村委会大门,站在路边上,望着头顶上的这片蓝天,再望着远处的群山、近处的原野,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种难舍难离的感觉。唉,真是个美丽的地方,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刘娜…… 一个声音将我唤醒:“焦老弟,一个人在这瞅啥呢!” 我迅速收回思绪,看到张智军的车停在我身边,单琳琳在车里坐着。看来,他们的关系公开了。我说:“要离开了,真有点舍不得。” 他笑道:“有什么舍不得的,穷山恶水。是不是舍不得我们的刘助理呀!” 我对刘娜确实很有好感,但她是童燕的师妹。只要童燕在,以她的恶毒心灵,就不会让我和刘娜有什么结果得!唉,遇见她,我这辈子真够倒霉!我说:“老同学,你很有福,能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工作。” “哈哈,如果可以,咱哥俩换换地方!”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天方夜谭,我说:“你的位置比我重要得多,保一方百姓平安,责任重大!” “我的觉悟比不了你这京城大员,眼光也没你长远。哈哈,还是别闲扯这些空洞的东西了,燕子呢?” “在楼上呢。” 这时,单琳琳下了车,说:“焦大哥,这么突然就要走了,真让我们措手不及。我和智军给你和童姐买了点土特产,也没时间买点儿像样的礼物给你们!” 我看看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该不该接受他们的礼物。因为他们毕竟是重点嫌疑人。但是拒绝了,又觉得残忍。 恰好这个时候,童燕和刘娜从楼里出来了。 第〇五五章 离开向阳村 第〇五五章离开向阳村 童燕喊道:“智军!琳琳!你们停在外面干什么。” 张智军将车开进院里,靠我们车停下。 我和单琳琳走进去,和他们碰了头。老庞检查完车了,也凑过来。 童燕拉着单琳琳的手说:“妹妹,听说你要和智军办喜事了!” 单琳琳很不好意思的说:“童姐,我们俩还真准备晚几年再结婚,所以一直没有公开我们的关系。我爸爸说,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他很想抱外孙,既然怀孕了,就要了吧。” 张智军说:“初步定国庆节结婚。到时候,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来参加!” 童燕说:“老同学的大喜日子吗,怎么能不来呢!定准了日子,通知我们一声就行了!” 张智军、单琳琳,还有单琳琳老爸,都是重点嫌疑对象!我觉得,童燕这样回答就是脑子进水。这个态我可不随便能表,也怕张智军问我,就将脑袋转向一边。 越是害怕,越是有人问我! 单琳琳说:“焦大哥,童姐都说了,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来吧。最好,我和智军,你和童姐,咱们举行个集体婚礼!” 一听这话,我顿时冒出一头冷汗!这不是捅了马蜂窝吗,不知道要给我引来多少挖苦呢!我心里一慌,竟然脱口说道:“琳琳,到时候,童组长自己来吧,我十一也要结婚!” 张智军顿时来了兴趣,瞅瞅童燕,又瞅瞅我,说道:“哈哈,焦老弟,还真没看出来呀,有兄弟媳『妇』啦!这么多天了,怎么才说呢?” 我装作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可说的,不就是娶个女人回家吗,小菜一碟,正常现象!” 张智军信以为真:“这事儿整的,还整到一天去了!那好,就燕子自己来。” 我以为,童燕一定会对我恶言相向,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就像根本没听到我的话,平平静静地说:“智军,说这么好一个老婆,要好好关心,别委屈了琳琳!” 张智军说:“那是当然。” 我们又说了几句话,张智军去他的车里提出三个大兜子,说:“二位老同学,还有老庞,三位一人一份,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东北特产,算不上贿赂。就是我和琳琳一点儿心意!来老庞,放后备箱里。” 老庞看看我和童燕,我刚要拒绝,童燕说道:“老庞,后备箱还有没有地方了,放不下,就放车里。” 我心里很不满!不管大大小小,作为一个领导,答应参加嫌疑人的婚礼就已经过头了,竟然还收下嫌疑人的礼物!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这是严重的违反原则,警察的大忌!平时在我面前一本正经,现在来看,她也是个贪官的材料! 老庞却很高兴,一边答应着有地方,一边和张智军把礼物放进后备箱,加上他先前买的山货,正好放满。 这时,刘村长也来了。他说正在乡里还会,接到刘娜的电话,就赶过来为我们送行。 张智军说:“正好中午了,吃完饭再走。省着你们路上吃了!” “好啊。”童燕说。 吃过午饭,和他们握手告别,之后,我们上了车。 这一次,我坐在副驾驶位置,童燕自己坐在后面,我们就上路了。 刘娜和张智军他们那几个人,跟在我们车后面,一直送我们上了公路,然后,目送我们离去,这让我也有种难舍难分的心情。特别是刘娜,我的心好像变成了一团丝线,另一头被她牢牢地牵住了。 过了黄泉崖,我说:“老庞,我们去丹东。” 老庞说:“早说啊,从乐园东门出去就行了。” 我说:“顺着原路走,他们才能认为我们真的回了北京。” “明白了,烟雾弹。这么说,有一天,还要回来!” “当然。”我的目光望向远方天际的一片乌云,“老庞,你知道去丹东怎么走吗?” 老庞笑笑:“大侦探,路不知道怎么走,还能在公安部开车了吗!” “太平哨镇,你也知道吗?”我想,这种小地名,他就不能知道了。 “哈哈,考我呢。”他侧头看我一眼,“一会儿上珲乌高速,然后是抚长高速、营东高速、集双高速、鹤大高速、爱太线、丹集线终点就到了。全程六个多小时,五个点我就给你开到!” “厉害呀!”我衷心佩服。 老庞略带炫耀地说:“哼,这碗饭,吃了二十几年,几乎每一条路都印在我的脑子里,而且,这张道路交通图,会随着道路的新建延伸,不断在我脑子里拓展。这叫与时俱进,不然,我早就回家开出租去了!” 我明白了,就像贝小虾和熊米豹一样,老庞靠的也是一技之长。看来,真不能小瞧人。 我和老庞在前面说话,童燕坐在后面玩儿手机。我也不知道她是打游戏,还是上网和她的师哥聊天,反正通过倒车镜,我看到她的手指动得很快! 一晃,来五云七八天了,我们一直处于紧张的工作状态,接着又要去一个危险的国度执行任务,她也该利用这个空闲机会,和师哥联系一下感情了,很可能,她会约定,二人在北京见上一面。这样,我也就知道一直躲在幕后指挥着我们、为我们撑起一片空间的神秘师哥是何许人也了。 我和老庞也没什么话题可聊,说了几句正事,就都沉默了。 上了珲乌高速,我说:“童组长,向你师哥请示一下,给我们准备两份护照,还有——” 童燕头也没抬,立即打断我的话:“焦大侦探,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该你做的,就不要『操』心!” 从私人角度讲,我确实很讨厌她,从工作角度讲,我还是很佩服她的。别看她阴阳怪气,对我横眉冷对,但在暗中调查“淹死鬼案件”的过程中,她一直默默顶着压力,不但给我充分的空间,也从没干预我的思路和行动,还不声不响,给予恰到好处的配合和全力支持。 从这方面来看,她完全具备我顶头上司的水平和最佳搭档的素质。 唉,人无完人,如果她的『毛』病,能和刘娜综合一下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又担心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张智军和单琳琳送给我们的礼品。虽然我没看都什么东西,但以单琳琳那边看,价格一定不低。 我说:“童组长,你收下的礼物怎么办?” “很好办,我会给我的男友家送去,你的那份嘛,如果不想给你的女友家送去,那也归我了!” “我女朋友可不贪图别人的东西,送去了,也会被扔出来!”我想气气她。 让我感到反常的是,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哈哈哈哈,焦远同志,太过高估计你自己了!实话告诉你,刚才在张智军他们面前,是我没有戳穿你罢了。就你这个情商等于零的可怜虫,也能找到女朋友?不要自欺欺人了!” 我刚才的得意,顿时烟消云散,不但没气到她,反倒自讨没趣,被挖苦了一顿。 老庞边笑边说:“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能和平共处。又是同学,又是战友,又是搭档,就不能——” “老庞,还是开好你的车吧!”她马上不叫老庞说下去了。 老庞瞅瞅我,笑笑说:“大侦探,刘助理很不错,你应该考虑一下!” 不等我表态,她又把话接过去了:“我师妹呀,她要听我的。某个人就不要做梦了,该做的,只有保持距离!” 我一听,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第〇五六章 两秒钟的小视频 第〇五六章两秒钟的小视频 “童组长,怎么,刘助理是你师妹?”老庞很惊讶。 “是的。我们是一个杂技学校的。”她回答。 “还真没看出来。童组长,你早怎么不说呢?”说到这儿,老庞突然明白过来,“哈哈,看我这话问的,咱们来这里办案,有些个人**,还真不能说出来,容易引起误解。” “就是。刘村长只知道刘娜有个师姐,但我们以前并没见过面。” “吃了不少苦吧!”老庞很感慨。 “苦是没少吃。我上杂技班主要是为了锻炼,那时,父亲还活着。”童燕的声音突然变得悲伤起来,“爷爷临死前,就是希望我能继承祖传的痕迹技法,父亲也是为了实现爷爷的遗愿,就刻意培养我。父亲的目标已不只是把我培养成一个单纯的痕迹专家,而是培养成一个全能的侦探。可是,他却在办案时牺牲了。” “这事我知道,已经十多年了。”老庞说,“童组长,那时你可能就十二三吧,我也进公安部开车有几年了,听说你父亲是在追踪嫌犯的过程中,遭到了嫌犯袭击。唉,干你们这行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不容易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起家里的事。我沉默了,不由对这个家庭充满了敬意。 看我们两个都不说话,老庞又说:“大侦探,你还年轻,比起那些侦探来,也还差得很远。就是你们的陈组长吧,他破获的疑难案件无数,玄乎一点儿说,奖章要用箱子来装。你别看他人不起眼,我听说,他咱们局长可是战友。就说我这车吧,也不是谁想用就用的,要经过局长点头,单凭你们灵异小组的臭名声,这辈子也不会用上一次。陈组长特意要过来,就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 我内心深受震动! 之前,我一直很瞧不起陈组长,一天闭目哈眼,就知道打盹,当个组长,一顿午饭的资金都没有,更可气的是,做事毫无原则,灵异小组的案子,被来就该我负责,他却让外单位的童燕『插』手领导,事事还要请示她的师哥!现在,我才知道,这个僵尸般的小老头,原来竟然是个大人物。不又不令我刮目相看!看来,真是不能以貌取人,以后,我还真得低调,不然,就是班门弄斧了。 正像老庞说的那样,我们正午十二点左右离开向阳村委会大楼,到达太平哨镇还差十分钟五点。 我们本应该找当地的派出所同志帮忙,但考虑到案件的特殊『性』,就没有惊动他们。 因为从当地公安机关反馈过来的消息看,他们只了解到石大援去了墨西哥。也就是说,石大援去墨西哥的目的,对警方是保密的。 其原因只有一个,他不相信警方,担心走漏风声,女儿被撕票! 我们现在也是担心走漏风声,防止这些女孩子被杀人灭口,所以,我们的行动,也必须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们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找到石大援家。 石大援的老婆一个人在家。我和童燕担心她对我们也不说实话,所以,我们直接就告诉她,我们是公安部的人。 开始,她还有点儿顾虑,于是,童燕就把我们去墨西哥救人的事向她交了底。这样,她才说了实话。 据她说,她女儿叫石山桃,今年十六岁。他们十天前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看到是奇怪的电话号码,就以为是诈骗,好几次都没敢接。后来接了,才知道是来自墨西哥的国际长途。打来电话的人自称亚美混血儿尼克尔,在墨西哥做生意,说他见到一个大陆女孩,叫石山桃,石山桃给他一个电话号码,让他帮忙求救。尼克尔还说,山桃在一个黑帮手里,要救出来需要六十万人民币。还强调,这事绝不能对外人说,更不能报警,如果不听他的,山桃就救不出来了。 听她说完,我觉得这个尼克尔说的情况,还算有点儿靠谱,应该是见到了石山桃,但对他这个人,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我问道:“你们怎么会相信这个人呢?” 她说:“我们开始也不相信,尼克尔说他是美国前总统尼克松的孙子。我们一想,尼克尔,尼克松还真是一家子,就有点儿相信了,直到最后,他发过来一段微信小视频,视频里真是我姑娘,坐在一张床上,这时,我们就完全相信了。” 童燕看了她手机中的小视频,然后将手机递给我。 这段小视频是低位拍摄的,拍摄的是房间的一角,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坐在床上,只戴着『乳』罩,目光失神绝望。看画面倾斜晃动的程度,拍摄者应处于恐惧紧张状态。 我将手机还给她,问道:“你们去墨西哥几个人?” “就她爸爸石大援,还有一个远房亲戚,会些功夫。” “这个亲戚叫什么名字?” “曹鹏。” 这跟我们掌握的情况对上了。 我又问:“尼克尔和他们怎样见面?” “没说,就是让她爸到墨西哥时,再给他打电话。” “石大援往家里打过电话吗?” “刚到的时候打回来个电话,之后再也没有电话打回来了。” “你没打个电话问问吗?” “打了,可是怎么打也打不通了!” “他现在用的是什么号码?” “还是用以前的号码。”接着,她把电话号码说了出来。 她说的电话号码和我在刘二彪家拿到的电话号码是一致的。这时,我全明白了,什么尼克松的孙子,这就是一个骗局。这个尼克尔,就是一个嫖客,他只想骗钱,根被没有营救石山桃的能力。由此来看,石大援他们也有生命危险。 我不能把这种坏情况说出来,再给这位可怜的母亲增加精神上的压力,只好说:“你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她看看我们,带着一副为难表情,眼里还闪出泪光,说,“同志,我们相信公安部,可是,也不知道你们要去呀,要是知道的话,让我家石大援和你们走多好。这六十多万块钱,是我们求爷爷告『奶』『奶』借的,还有高利贷。也就为了凑足这笔钱,不然,她爹早都去了。同志呀,如果你们找到孩子她爹,这钱能不花尽量别花。” 童燕安慰说:“大姨,困难慢慢克服,争取先把孩子救出来再说。” 她擦擦眼睛:“唉,哪辈子作孽了,让我们家摊到这样倒霉的事。但总还算好,我姑娘还活着。开始,真以为被淹死了呢。” 看看也就这种情况,然后,我们就起身告辞。 当我们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她“噗通!”一声跪在我们身后。 我们赶紧回身,童燕把她扶起来,说:“大姨,你这是干什么。” 她两只手一边一个拉住我们,“呜呜”哭起来,边哭边说:“你们两个,好人啊!一定把我姑娘救回来呀!” 我心如刀绞,找不到有效的话安慰她。 还是童燕安慰几句,稳定了她的情绪。 离开石大援家之后,我接到了贪吃猫给打来的电话,说石大援住的酒店中文名字叫“朋友的家旅社”,和他入住同一个房间的是个叫曹鹏的中国人。但是,他们下飞机后只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退房,现已不知去向。 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他们平安。 第〇五七章 童燕被鬼揪住头发 第〇五七章童燕被鬼揪住头发 回到北京,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 童燕让老庞把车直接开到刑事技术处标本仓库前面。看样子,她是想叫我在这里陪这些尸体标本和僵尸呆一晚了。 野外的风餐『露』宿我早已习惯,对这些不会喘气的东西我也没什么畏惧,在哪里还不是打发个天亮。 我下了车,童燕也下了车。我以为她有什么事要向我交代,但她却拿下她的背包说道:“老庞,我买的礼品帮我保管着,张队长给我和大侦探的礼物明天交公!”然后,她关上车门。老庞一加油门,车开走了。 她的举动,弄得我莫名其妙。我真的蒙圈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这时,夜『色』深沉,漫天的雾霾遮住了星光,车一开走,这个白天都阴森森的角落,异常黑暗,又是远离街道,一片死寂。 我刚要请示一下怎么办。她说:“站着干什么,还不进去!” 我说:“童组长,你走着回去?” “你不但身体有病,脑子也有病是不是!”她先是挖苦,接着说,“几十里路,什么时候能走得回去!” 我明白了,她是想和我住在我们灵异小组的办公室。她要住在我们这里也行,两间办公室,我们两个每人一间,可是,毕竟是孤男寡女,被人知道了难免会想入非非。 我说:“这、这——” “‘这’什么!”她厉声说道,“焦远同志,心灵不要肮脏!” 看她来了脾气,我就不吱声了,上前打开仓库大门,让她先进去。 仓库没有窗子,不管黑天白天,里面都亮着两盏节能灯,很小的那种,一直就是光线昏暗。我们离开时还是两盏,不知怎么搞的,此时就剩了一盏亮着,还是离过道远的那盏。所以,进门就黑乎乎的。 通向我们办公室有一条主通道,在尸体之间还有窄一点的过道,拐上几个弯也能过到我们的办公室。 童燕进屋后,也没等我,就奔着亮光去了。等我关上门,她已不见了。因为这边光线实在太暗,我以为她走在前边呢,也就没仔细看。 我正闷头往前走,“妈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我的皮肤一紧,发根顿时竖起来了!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这样害怕。但在这满是死尸的仓库里,又是毫无征兆的突然一声惊叫,估计神仙也会被吓个跟头。 我瞬间就反应过来,恢复正常。这是童燕的叫声。按说,一个侦探,经常和死尸打交道,还敢下到饮马河里引诱淹死鬼,她的胆量不比我小,怎会吓成这样!难道她真的看见什么东西了? 我迅速跑过去,并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看我跑过来,她惊恐地叫道:“快快!鬼呀!” 到了她跟前,我才看清楚,一具『露』放在外面的尸体标本,伸出一只手来,揪住了她的头发。 仓库里面的尸体标本,都是放在玻璃罩子里面的,怎么会有一具尸体站出来了,难道是活了吗?我很奇怪。但又一想,可能是白天送过来的,还没来得及放起来。 我先抓住死尸的手,冰凉僵硬,这时才知道,他并没活过来。原来人家就是这种伸手的姿势。应该是童燕没有注意,头发挂在人家的手上了。 童燕把我当成救命菩萨,双手死死抱住我。她还穿着我们临去五云县时的那身衣服,整个前胸紧紧贴在我的胸膛上,身子还微微颤抖。看样子,她真的吓坏了。 我一边摘下她的头发,心里一边解恨,白骨精,对付我的那些能耐呢,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吧!我说:“童组长,一具尸体标本,有什么可怕。” 她不敢相信我的话,还是紧紧抱着我,没有撒手。这是我第三次接触她的身体。前两次因为紧张,没有什么感觉,这一次没有那么紧张,感觉的胸前软软的,又热乎乎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知不觉间,我的血『液』循环迅猛加快。 这时,她也看到了是具尸体标本,开始镇定下来,应该是觉着像怀里抱着一个癞蛤蟆,又是吓得“妈呀!”一声,以闪电般的速度放开我,反手又给了我一掌。 这一掌打的我心里哇凉,血『液』顿时凝固,倒退了两三步才站稳脚跟。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顿时无影无踪。 我下意识地说:“干什么。” 她正『色』说:“焦大侦探,又在占我便宜是不是!” 我张口结舌!是你抱住我的,我又没抱你,唉,我冤不冤啊! 看我无言以对,她狠狠瞪我一眼:“怎么走?在前头领路!” 我一言不发,默默走在前头。 她边走边气呼呼地叨咕:“什么鬼地方,放这么些死人!要早知道,说什么我也不来!” 原来,她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个仓库里面。我想,早要知道这样,在车上告诉她就好了,剩我一个人在这里,该有多消停。 我们的办公室,躲在这些死尸包围的角落里,就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用锁门。 我拉开房门,将走廊里面的灯打开,请她先进去,然后,又推开组长办公室:“陈组长的办公室,童组长,你就睡在这里吧。” 她可能看到我们只有两间办公室了,说:“焦远同志,不管本组长住在那间办公室,你都要左右伺候,不能离开半米远!” 我一看,这是刚才吓破胆了,“不能离开半米远”,这个意思就是要我和她住在一个房间了。 组长办公室,只有一张桌子,如果住在这里,我只有坐椅子的分了。 我把她请进我们的办公室,把贝小虾和熊米豹办公桌上的电脑挪到我的办公桌上,给她腾出充足的空间。 可是,还差铺的和盖的。正当我犯愁的时候,发现我的卷柜下面有一个旅行包,鼓鼓囊囊的。 这个办公室,反正就是我和贝小虾、熊米豹三个人,那就先不管是谁的背包了。 我拉开拉锁,看里面是些衣服什么的,就扯出几件衣服铺在桌面上,请她躺上去,再扯出几件盖在她身上。然后,我准备怎么把三张椅子摆放一下,睡在上面。 让我预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命令道:“焦大侦探,本组长一个人会做噩梦,你要睡在身边,但绝不能碰到本组长一点点!” 我站在地上犹豫着,很担心睡着后碰到她,被一脚踹到桌子下面来!我还想请示一下,希望她更改成命,但是,她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那意思应该是睡着了。 没办法,我只能爬上桌子,蜷缩在巴掌大的一小块地方。 第〇五八章 生米做成熟饭 第〇五八章生米做成熟饭 虽然不是睡在舒服的床上,但是回到家里,我们的身心都放松了,直到有人“哐!哐!”敲桌子把我震醒。 睁眼一看,天已大亮,我看看东面的墙上,钟的时针已指向八点。 熊米豹在我的头直站着,小眼睛来回转动,在童燕身上扫来扫去。看到我醒了,他呲着牙笑道:“嗤嗤,大侦探,行啊!搞到手了。” 我吓得心怦怦『乱』跳,幸亏童燕还在沉睡,不然被她听见哪里会有我的好!我慌忙起来,指指童燕,对他使着眼『色』,又用食指封嘴,示意他不要瞎说。 “都睡到一起了,还有啥可怕的!怎么样,是处女吧!”想不到他更加逞疯,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嗓门还挺大。 这家伙把我气的,立即跳下桌子,揪住脖领子将他提起来,真想一顿老拳,像对付大章鱼一样将他打死! 他知道我不敢动手,一面傻笑着,一面血呼大张地嚎叫起来:“不好啦!来人啊!打死人啦!” 我想,童燕这下一定会被吵醒,便赶紧放开他,但回头看了一眼,童燕闭着眼睛,还在仰面睡觉。我想,这丫头睡觉咋这么死啊,难道这些天累坏了。 我放心了,她不醒才好,不然,她听到刚才的话,不会对熊米豹怎么样,会把气撒到我身上的。我低声说:“米豹,你可不能瞎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熊米豹呲呲牙:“大侦探,你胆子真小,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说说怕啥!” “我和童组长可是清白的,我可郑重告诉你。” “嘿嘿,孤男寡女,睡在一起,还说清白,鬼都不会相信!嘿嘿嘿嘿……”他突然乐得合不拢嘴。 “你傻笑什么。” “嘿嘿,笑我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强忍住笑说,“贝小虾还在天天念叨你,盼你早点儿回来,还说看不到你心里很难受。嘿嘿,这回好了,我可以告诉她,让她对你死了那条心吧!” 想不到贝小虾对我还真产生感情了。其实,这些天我也很想念她,但我分辨不出这是同事之间的情感,还是属于爱情。 我说:“小虾呢?” 熊米豹警觉起来:“你问她干什么?” 我故意气他:“她不是想我吗,我也想她了!” 这时,就听童燕打个哈欠,说道:“大侦探,谁想你了?你又想谁了?” 熊米豹终于有了靠山,马上告状:“童姐,这小子十恶不赦,狼子野心,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童燕下了地,用手捋着蓬『乱』的头发,说:“大侦探,你怎么吃着锅里,望着盆里了?” 我一看,这是要冲我来了,马上说:“不要听他胡说。” 熊米豹指着我的鼻子:“你刚刚说的想我的贝贝了,你还敢抵赖!你说,你都和童姐那个了,还想着别的女人,这不是要出轨吗!” 童燕说:“米豹,谁和我‘那个了?’” 熊米豹看看我们两个:“你和大侦探啊!你们两个不是睡到一起了吗!” 童燕笑起来:“睡在一起不等于就‘那个了’,看到过猫和老鼠的游戏吗?” 熊米豹挠挠脑袋,脸上泛起愁容:“童姐,原来你是逗大侦探玩呢!” 童燕说:“米豹,你就大胆去追贝贝,有我在,大侦探不敢吃窝边草!” 这话真噎人,我追贝小虾就成了吃窝边草,熊米豹追就不是窝边草了,这是什么逻辑! 童燕坐到贝小虾的椅子上,命令道:“大侦探,把桌面收拾一下,我们开个会。” 熊米豹像老爷子一样坐到他的桌子前面,等着我把桌面恢复原状。 收拾完了我才坐下。这时,童燕说:“米豹,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熊米豹说着,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两个塑料袋,扔给我和童燕一人一个。 我把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有护照、身份证、银行卡、电话卡。打开护照,照片是我的,名字却写着王大力,住址是个我老家所在的一个城市,职务是建筑公司副总经理。我的理解应该是个富二代。当然了,我的身份证什么的都是这个王大力了。 童燕没看她的东西,却说:“大侦探,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王大力了。我的名字叫安雅。你的身份是个享乐败家装『逼』的富二代,我是个拜金女,是你的女友。熊米豹在公安部属于冷藏的那种,很少抛头『露』面,还是原来的名字。他是你的私人助理,就是佣人的『性』质。” 出国执行任务,是需要现金的,但我没看到,就拿起银行卡问道:“安雅,我们的费用,是不是要在这张卡上支取?” 因为童燕说的是“从现在开始”,所以,我就要进入状态了。有了新的身份,就要忘掉原来的自己,不然,就容易疏忽『露』出破绽,这不但关系到能不能完成任务,也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 童燕说:“王总,你问得很好。这张卡上有几千万块人民币,但这是国家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动,就是做做样子。” “费用怎么办?” “你不是有很多存款吗,一会儿你去银行,支出六万现金,剩下有多少钱都转到你手中的这张卡里。但你不必担心,为了节约时间,你暂时垫付,回国后,会按规定报销费用,还有你这次在五云垫付的费用,都会报销。当然,我借你的钱,与公家无关,咱俩的账,已经一笔勾销了!为了不暴『露』身份,你们的武器暂时上交。如果没什么问题,下面,开始准备!” 看来,童燕在路上就把这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暗暗佩服,是个合格的领导。对于垫付费用的事,这个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因为个人先垫付出差费用,回来报销基本都是这个规矩。 这些年,我当兵参赛获奖的钱、当警察的工资、立功受奖的钱,我基本没怎么花。但我们立功受奖的钱,远没有运动员获得奥运金牌的奖金那么多,特别是特种兵比武,有时候的奖励只是象征『性』的,更注重的是荣誉。所以,加在一起还不到五十万块。 我们的会,就是三言两语,问题和注意事项交代出来拉倒。平时可以打哈取乐,工作时,必须严守组织纪律! 地上的旅行包里,原来是童燕事先联系到的,我们这次出国要穿的衣服。因为墨西哥的温度基本属于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常青的气候,这个季节和我们北方夏天的温度差不多,所以,我们还是要穿凉爽的衣服。我也不知道这些衣服童燕通过什么渠道弄来的,内衣外衣都是名牌。因为不带武器了,所以,我也就不用穿着长袖外衣了。我换上短袖、长裤、皮凉鞋,穿到身上,不但舒服,觉得还很气派。说实话,我还从没穿过这么牛『逼』的衣服。 熊米豹属于用佣人,所以不能和主子一样穿名牌,只穿了一身普通衣服。他看我穿上名牌衣服更英俊潇洒,不但有些眼红,也有些担心。他担心让贝小虾看到我这个样子,很可能立马投进我的怀里,当即瞪圆喷火的眼睛警告我:“王总,完成任务一上飞机,你就立马脱下这身皮!决不能让贝贝看到。” 我被说搞愣了:“我又怎么了?” 他也不说为什么,就是说:“反正是不行!” 我说:“那你告诉我贝小虾和陈组长干什么去了?” “贝小虾回老家了,陈组长去调查一个掏心灭门案子。本来我也去了,陈组长听说你们两个要去墨西哥,就让我回来增援。”他认真地看着我,“好了,我都告诉你了,你也答应我吧!” 我说:“兄弟,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一定把这身皮扔在墨西哥。” “怎么了?王总,你要把哪身皮扔在墨西哥呀!”童燕换过衣服回来了。 第〇五九章 踏上异国土地 第〇五九章踏上异国土地 童燕在组长办公室换了衣服。这时的她,已经和我们去五云是的装束又是不同了。同样是一身名牌,外穿花『色』紧身裤,黄底紫花紧身半截袖衬衫,涂着鲜艳的口红,画着眉『毛』和黑眼圈,耳朵上带着两个大大的耳环,右手中指还戴颗红宝石钻戒,浓妆艳抹,花里胡哨,一副庸俗的拜金女德行,哪里还有个人样子! 她的这身打扮『性』感十足,正对熊米豹胃口。这小子顿时就看直眼了,脑袋可能已经空壳,以至于童燕说什么他也没听明白,就呆板地笑道:“嘿嘿,王总要扔在墨西哥。” 童燕做出一个撩人的动作,矫『揉』造作地说:“嗯,王总,你不回来了,那人家怎么办呢。”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样子,比横眉冷对的样子更令我反感,我都不知道到墨西哥以后,怎么和她搭档。我说:“我只是说,这身衣服我不穿回来了。” 童燕突然正『色』道:“告诉你,这身衣服是我借给你的,损坏一件,你就要赔一件!不算备用的一套,你穿在身上的里里外外,也要几万块钱!” 我嘟囔道:“什么事呢,还真不如穿我自己的衣服了。” 她歪着小脖瞅着我:“一个富二代,要穿着吊丝衣服,很快就会『露』馅,你要作死,可不要连累我们两个!” 熊米豹说:“王总,你不喜欢当富二代,咱俩换换,我和安娜做情侣!” 我说:“你的贝贝能同意吗。” “怕什么,她又不知道。”熊米豹说,“我也是执行任务。” “熊米豹,做好你的助理就不错了,不要想入非非。”童燕说,“准备出发。” 童燕正要往外走,熊米豹鬼头鬼脑拿出一盒东西递给我:“王总,这个你放起来。”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盒避孕套,就说:“这破玩儿有什么用?” 他嗤嗤笑起来,瞄一眼童燕,回头对我说:“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如果你们假戏真做,不要忘了计划生育。” “啪!”我狠狠将避孕套摔在地上,喝道:“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童燕回头看看:“哈哈,王总,这么好的礼物怎么不收下,难道你不想在墨西哥有个外遇!” “王总,不要就说不要,往地上摔干什么!”熊米豹很不满,弯腰捡起来放在衣兜里,“不识抬举!这还是我买来准备和贝贝用的。你这人真不是抬举!” 这小子还知道未雨绸缪,充分准备。但在我看来,和贝小虾,他这辈子也没戏! 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 “车来了,快点!”童燕命令道。 这次,熊米豹没有冲出去抢座位。他提起旅行包,发起牢『骚』:“哼,长得帅就是牛『逼』,人家能装老板,我只能做个佣人,真没地方去说理!” 我一边迈着方步往外走,一边仰着脸笑。 这小子走在后面,狠狠踢我一脚,还骂道:“总经理有个吊『毛』了不起,让你气我!” 我没稀得理睬他。 童燕训斥道:“王总!做总经理,就要有总经理的派头,和下人这么不严肃,搞砸了你要承担后果!告诉你,牢记组织纪律,下不为例!” 反正我是知道,不跟谁,也不管我是对是错,她一定会拿我开刀。 出了仓库,老庞在车里等着我们。 熊米豹坐在副驾驶位置,我和童燕坐在后排。但这次少了一个人,宽宽绰绰的,不用担心碰到她,我也不用那么遭罪了。 这个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单位食堂不可能有饭吃了。 我们在街上吃了饭,然后把我银行卡里的钱提出六万现金,分成三份,每人保存两万,剩余的钱转到新卡上面,再将我的银行卡交给老庞保管。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我们直奔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搭乘中午十二点飞往墨西哥城的航班。 由于北京与墨西哥有十三小时的时差,我们是北京时间二十一号十二点从首都机场起飞,在墨西哥城胡阿雷兹国际机场降落时,是当地时间二十一号二十一点三十分。 走出机场,我们准备打车去“朋友的家旅社”。找到一个出租车,我用汉语和英语和司机沟通,对方都听不懂。我知道,墨西哥人讲的是西班牙语,可是,我们又没有西班牙语翻译,我很着急。 这时,熊米豹叽叽咕咕地说:“先生,我们去‘朋友的家旅社’,你知道吗?” 之后,司机和熊米豹聊了起来。 原来,熊米豹竟然会西班牙语,看来,我是真小瞧了他。看来,这小子还有点儿用处。 过了一会儿,我让熊米豹问一问这家旅社的大体情况。 熊米豹和司机交谈一阵之后告诉我,司机师傅说这家旅社属于经济实惠型的,很适合旅行者居住,但像我这样的富家公子哥带着漂亮小姐,住在这种旅社就有点儿委屈了,不过,公子哥和漂亮小姐出来旅游,更多地是为了床上快活,下榻在这种旅店也可以。 我不知道司机师傅是不是真这样说的,还是熊米豹添油加醋给篡改了,反正他翻译的津津有味。 可是,我听起来还真没什么感觉,哈哈笑了两声,说:“谢谢师傅!” 童燕没好眼神地瞪我一眼,我目视前方,假装没看到。 熊米豹马上把我的话翻译过去:“师傅,我们王总说,您说的很好!” 司机师傅知道我在夸奖他,马上神气起来,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比划着,一会扭着头,看着我和童燕,嘴里滴里嘟噜说了一大串。 熊米豹又翻译道:“王总,他说你长得很帅,体格也很强壮,小姐美丽动人,『性』感无限,他都有些控制不住了,让你搂住点儿火,一晚八次就行,次数过多会毁了身板,美味不可多餐,留着长久慢慢享用!” “哈哈,谢谢!”我说。 童燕又瞪我一眼,我还是目视前方,装作没看到。 熊米豹又翻译过去:“师傅,我们王总说,他知道注意。谢谢你的关心和提醒!” 这时,童燕伸手想要掐我,恰巧,司机师傅扭头瞅她,她赶紧将手缩了回去,然后,对司机师傅甜媚地一笑。 司机师傅哪里受得了这种狐媚的一笑,身子顿时哆嗦一下。 但我也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出车祸,就说:“熊助理,告诉他,不要老看我的女人,集中精力开车,安全第一!” 当熊米豹把我的话翻译过去,司机师傅开始认真起来,不过,他的眼睛还是通过倒车镜,不断在童燕身上瞄来瞄去。 第〇六〇章 痕迹推断 第〇六〇章痕迹推断 都说墨西哥城是天下第一大都市,坐在出租车里,我还真没感觉出来。不过,这些梦幻般的灯火、陌生的人群。狭窄的街道和一些古朴建筑,却让我感受浓浓的异国他乡的气息。 “朋友的家旅社”,是个高层建筑,按贪吃猫提供的情报,石大援他们住的是1021房间。 进了旅社,我们到前台办理入住登记。 我担心熊米豹的翻译有误差,想和负责入住登记的服务员直接交流,不等服务员发问,我就先用英语问道:“我想找1021房间的朋友,” “1021房间,”没想到,她还真会英语,“什么地方的人?叫什么名字?” “中国人。”我伸出两根指头,“两个人,石大援,还有曹鹏。” 查看一会儿,说:“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相约旅游,说好在这里会合!” “对不起先生!你的二位朋友,只住了一晚,就离开了这里!” “1021房间,现在有人住吗?” “刚刚被人预定。先生,你可以选择其他房间!” 不要说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就是在国内想找两个人也很难,何况我和他们还素不相识。既然难以找到他们,我想,还是住在他们住过的房间,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说:“小姐,能不能把这个房间让给我们?” 她打量我一眼:“这个很困难!” 我一看有门,马上拿出一百块钱递过去:“可以补偿一下对方的损失。” “好吧,先生!”她将钱收起来。 然后,我和童燕登记了1021房间,熊米豹挨着我们,登记了1023房间。 进了房间,我用手机进行了安全检测,没有发现危险信号,然后进行现场勘查。 现场勘查主要由童燕进行,我和熊米豹听她的指挥,给予配合。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勘察,童燕只在床下的角落里找到一个纸团。她先将纸团慢慢展开,原来是一张飞机票。经过熊米豹翻译,这是一张十九号零点十五,由墨西卡利机场飞往墨西哥城胡阿雷兹国际机场的机票,到达时间是五点二十分。票主人的名字翻译成中文音叫刘志峰。 虽然没有来过墨西哥,但墨西卡利这个地方我还是知道的。墨西卡利是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州的首府,北面和美国接壤。 她分析道:“石大援他们离开后,这个房间一定有人住过。床单和被子新换的,没什么发现。墙壁上面也没留下什么字迹。地面已经被拖布拖得很干净,但茶几和窗子之间那个狭小的空间有没拖到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人的脚印。从脚印分析,这人是个男子,个头应在180公分左右,体重偏胖,左腿有残疾,腰板很直,走路有点儿仰脸。从脚印的散布情况看,这个人是在原地转圈。也就是他一会儿脸朝窗外,一会儿背对窗外。大侦探,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吧。” 我说:“就是说,这个人的心情很紧张,面向窗外一定是注意马路上的情况,转过身来,应该在和室内的人交谈。一个正常的人,不会无故到窗子前面原地转圈。” “是的。”童燕拿着那张机票说,“这张机票就在窗边的床下面发现的,应该就是这个刘志峰一直拿在手里的。为了缓解内心压力,他先是将机票一遍一遍卷起来……打开……再卷起来……机票已经变软,有的地方已经脏了,那是他手上留下的汗渍。最后团成团,扔在脚下,然后,他又踢了一脚,将纸团踢到床下去。所以,他在地面留下一个前后摩擦的足迹。记住,这很可能是他缓解压力的一贯动作。但是,这个刘志峰是谁,和石大援他们什么关系就不好说了。或者是那个尼克尔先生,也可能是其他的住宿者。” “如果这张机票确实是这个人的,那么,从时间来看,他就是赶来见石大援的。”我说,“这个好办,我去问一下服务员就行了,如果可能,让他给我们看看十九号早上的监控录像!” 熊米豹呲牙笑道:“嘿嘿,王总,桃花泛滥啊,刚到这块,就和女服务员勾搭上了!” 这小子说完,还故意瞅瞅童燕。 我看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恨得我牙根发痒,真相一脚把他踹死!但我还是忍住了,说道:“熊米豹,一个奴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竟敢管主子的事情,胆肥了!” 童燕当然不会向着我说话,又整出肉麻的动静:“嗯,王总,熊助理说的很对嘛,有本姑娘陪着你,你可不要花心啊!” 天哪!这都哪儿跟哪儿呀,什么事都能扯上我,看看整的这一出,又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熊米豹听了,一阵傻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又拿出避孕套给我看看,小声说:“王总,晚上用不用,用就拿去!” 我咬着牙说道:“用你个鬼!走,出去吃饭!” 我以为童燕又要讥讽我一顿,可她却一反常态,对熊米豹的言语举动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说:“王总,本姑娘早就饿啦,那就快些出去吃饭吧!” 这软绵绵麻酥酥的话,在我听来,就像洋铁片子摩擦地面的声音,真受不了,只想捂住耳朵。 我们三个人,重要的东西就是护照、身份证等证件,我还多张银行卡,他们两个银行卡也不带,这几样东西都是各自随身保管,旅行包里面,就是衣服什么的,所以,就把旅行包放在房间里面了。 到了前厅,那个女服务员还在,我直接提出看看十九号早上的监控录像,然后,塞给她二百块钱。她爽快地答应了,按石大援退房的时间,调出了那段录像。 画面时间显示为十九号早七点十八分,此时,电梯门是关着的,十几秒种后,电梯门打开,有五个人走出电梯。其中,一个有点儿连鬓胡,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肩上背着个兜子,左手里拿着房卡,奔向服务台。这个人正是石大援。他们家墙上,有他和妻子女儿一家三口的照片。 另有两个欧美人,出了电梯,直接走出旅社。 剩下的两个人,出电梯走了几步,站在距离旅社大门不远的地方停下。 他们之中的一个人看向服务台的的石大援。这个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有一米八的个头,应该和我的个头差不多。黑红脸膛,目光锐利,表情严峻。我想,他就应该是曹鹏了。 站在曹鹏右侧,挨近大门的这个人,令我非常震惊!原来,这人方脸大眼睛,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个头和曹鹏一样高,走路时略略仰着脸,左腿有一点儿瘸,基本体貌特征竟然和童燕的推测惊人吻合!那么,他就应该是刘志峰,那张机票的主人了。 至于刘志峰,是不是那个自称尼克松孙子的尼克尔,现在还不能确定。最起码,他能来这里和石大援见面,应该是和尼克尔有关系的。 刘志峰的表情和曹鹏不同,他偶尔会朝石大援这边看一眼,但眼睛更多的是透过门玻璃,看向街面。 我推测,刘志峰向外看,一个是出于戒备,一个是看向一个目标。 第〇六一章 一筹莫展 第〇六一章 一筹莫展 果然,顺着他的视线,越过人流和车流,我看到街对面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男子,头戴一顶浅『色』遮阳帽,架着一副宽边墨镜,面朝旅社方向。 因为监控画面不清晰,距离也比较远,对这个人只能有个大概认像。 石大援退过房卡就去和那二人会合,然后,三个人出了旅社,在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刘志峰最后上的车,上车时,还举下手,对树下的那个男子示意。之后,该男子也打了一辆车,向相反方向离去。 童燕看看我,意思是记住没有,我点头表示可以了。 离开旅社,我们来到灯火辉煌的大街上。 这时,我才有空和熊米豹说话:“熊助理,还真没看出来,你还会西班牙语!” 熊米豹很得意地说:“嘿嘿,王总,我是语言专业毕业的,学的小语种,多了不会,三五个国家的话还能说明白!” 我说:“看来,当我的助力是屈了你的材料,回公司后,我该给你加薪了!” 熊米豹这小子傻是不傻,说:“王总,加薪的事等回去再说不晚,眼前你让我吃好喝好就行!” 按熊米豹建议,我们在一家中国餐馆吃过饭,然后,回到旅社。熊米豹喊累了,直接去他的房间休息。临进门时,这小子还很恶心地回头对我做了个鬼脸:“嘿嘿,大侦探,别探得太深,出不来呀!” 这个猥琐的东西,总是没事添『乱』。我偷偷看一眼童燕,她竟像没听见一样,打开门,进了房间。 我很纳闷,这丫头怎么变得温顺起来,难道绕着地球转了半圈,是被转蒙登了,还是改变了『性』格,或者真如刘娜说的,对我有了好感,真要像熊米豹想的那样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想到这里,我突然恐惧起来。如果她真提出来要求,我该怎么应付呢? 唉,只这瞬间,就把我愁坏了。 忐忐忑忑进了房间,我把门关好。一抬头,她正站在地中间扇动着长长的睫『毛』望着我。我赶紧转过头,心嘭嘭『乱』跳起来。虽然之前我曾和她睡在一张桌子上,但觉得现在的她,和那时的她,已经变成两个样子了。看来,我的厄运要降临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十分肉麻地说:“嗯,王总,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看她施展起肉麻术,我更加慌『乱』。 她突然正『色』道:“该想的东西要想,不该想的东西决不能想!” 我就更慌神了,竟然说道:“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我怎么能知道。” “不要轻举妄动!你不是记忆超强吗,怎么会忘记你这条原则呢,不要让我经常提醒!” “不要轻举妄动”,我不知道她特指的什么?还好,这个房间两张床,我坐到其中的一张床上。但我还是不懂装懂,说:“明白了。” “坐下,说说你对案子怎么想?”她坐在另一张床上。 对案件的想法,我早就有了,张口就来:“现在可以肯定了,尼克尔就是个骗子,但不像职业骗子。因为,能接触到石山桃,并拍到视频,他不用石大援来墨西哥,就有可能将钱骗到手。我推测,应该是他在嫖娼的过程中,遇见了石山桃,因为熟了,产生信任,石山桃才请他帮忙给家里报信。于是,激发了他行骗的灵感。” 看她聚精会神地听着,我继续说:“从他发给石大援家的视频看,大幅抖动的画面,低位的角度,短短的两秒时间,说明他很不专业,偷拍时的内心处于非常恐惧的状态。由此看来,他不是黑帮内部成员,只能是个老嫖客。他的这种违背规矩的行为,如果被发现,很可能会被处死。这就是他恐惧的原因。由此可以断定,他并不具备救出石山桃的能力,目的就是骗钱” “下一步该怎样进行?”她对我的判断,并没提出不同看法。 “我需要单馆长的历史资料。” “好吧,这个让我师哥给查,估计明天就会有准确资料。” 我跟她在一起,除了不得不沟通的正事,再没什么可聊之后,所以,简单的交流结束,我们各自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童燕还没起床,就有人敲门。 其实,我和童燕早就醒了,都躺在床上考虑这个案子。 我问了声谁,也没人回答。 童燕说:“你起来看看。” 我披上衣服,将门打开,原来是熊米豹。 我说:“起这么早干什么。” 这小子先没搭理我,而是伸长脖子向房间里看看,说:“王总,夫人还没起来呢!” 我怕他再说下去,赶紧把他推出去,把门关上,低声说:“胡说什么,什么夫人。” 他呲牙笑道:“嘿嘿,有什么不承认的,这一宿累坏了吧,起不来床了!” 这小子,什么素质,思想意识肯定有问题。看来,贝小虾还是很有眼光的,要是嫁给他这样的人,真是被糟蹋了! 我说:“熊助理,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行。” 他说:“嘿嘿,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了,还装一本正经呢!” 我正要掐住脖子将他提到他的房间里去,童燕打开门,说:“有话进来说。” 我和熊米豹进了房间。 童燕说:“熊助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熊米豹说:“睡不着。” “想家了?” “梦见贝贝了。” 我说:“想了就打个电话,真没出息!” “哪儿都有你!”熊米豹斜楞我一眼,“我打了,贝贝不接!” “那是你们的事了。”我说,“熊助理,先别说话了,我打个电话!” “你打呗!”熊米豹说。 我给贪吃猫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没已经到达墨西哥,并将刘志峰的体貌特征描述了一下,请他帮忙查找一下这个人。 和贪吃猫通话不长时间,单馆长的资料发过来了。 单袁坝早年是叶真理的得力助手。当时,叶真理作为某医『药』公司驻墨西哥业务代表,向墨西哥毒贩走私大量制造毒品的原料。叶真理被捕后,单袁坝受到牵连,离开该医『药』公司,在东莞开了一家娱乐场所,后因扫黄打黑,她的娱乐场所被迫关闭,然后,开始经营水族馆生意。 根据我们前期掌握的情况,再结合这份资料分析,单馆长已经完全具备所有的作案条件。 童燕说:“是不是该把单袁坝控制起来?” “没请示一下你师哥吗,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废话,我问你呢!” “我的意见就是先等一等,因为单馆长涉及到五云县很多顶级官场人物!最起码,张智军首当其冲,应该慎重,等拿到确凿证据不晚。但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要保障这些被害女孩的安全。如果石山桃她们真是通过单馆长贩卖过来的,那么,单馆长和墨西哥黑帮一定有着某种厉害关系。一旦单馆长被抓的消息传过来,黑帮就会严加防范,给我们解救增加困难。更可怕的是,单馆长为了自保,很可能通知黑帮,将石山桃这些女孩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童燕说:“那就先不要打草惊蛇!” “对的。”我说。 我们在旅社等到晚上,才等来贪吃猫的消息,他说很抱歉,没有查到这个人! 听了这个消息,我们三个都很失望。 这可怎么办?监控录像也没有他们乘坐出租车的车牌照,我们上哪里去找这几个人。 吃过晚饭,我们三个人坐在房间里,正大眼瞪小眼犯愁,突然有人敲门。 熊米豹问道:“谁呀?” “先生,我是服务员,打理一下房间!”一个女子的声音。 熊米豹将门打开,门外除了女服务员,还有几个警察。他问服务员:“小姐,怎么回事?” 服务员说:“对不起先生,这是警察的事,与我们无关!” 警察先问了我们三人的关系,我们对答如流。他们又检查了我们的护照,也没有『毛』病。 然后,又把我们的手机拿过去,翻来翻去,检查了半天。当然,我们的手机,在出发前就已经删去任何能暴『露』我们身份的信息,他们也不会检查出什么『毛』病。 一切检查完后,他们只说了句:“例行公务,抱歉!” 当他们走出门去,我跟到门外看看。这层楼,有几十间客房,住的基本都是外来的游客,可是,他们直接下楼去了。 第〇六二章 发现线索 第〇六二章发现线索 当我反身关上门,熊米豹说:“王总,警察怎么会关注我们呢?” 我脱口说道:“一个牛『逼』哄哄的富二代,一个傻啦吧唧的拜金女,还有一个怔怔歪歪的助理,不但警察会关注,黑帮也很感兴趣!” 熊米豹说:“黑帮也会找上我们?” “小心些吧。”我说,“到这里来,不能只想吃好喝好。” “王总,不要阴阳怪气,本领导这样安排,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很有道理的。”童燕说,“当然啦,既有利,也有弊。有利是方便开展工作,有弊就是难免招来风险,随时做好牺牲准备!” 熊米豹紧张起来:“你们两个就一唱一和吧,看这个情况,我的小命要交待到你们手里了!” “哈哈,”看到他害怕的样子,我模仿着童燕讥讽我的口吻说,“熊助理,作为一个仆人,注意摆好你的位置,一切行动听指挥,牺牲了,本总经理给你申请一个烈士!如果你临阵脱逃,贪生怕死,本总经理就先一枪崩了你!” 想不到,熊米豹竟信以为真,咧着嘴说:“老板娘,你看,他还想崩了我!一个下放改造的人,还牛哄起来了!” 童燕说:“熊助理,不要担心,不等他崩了你,我就先崩了他!” “王总,怎么样,你的话不好使,就少得瑟吧!”熊米豹乐了,看看我和童燕,说,“嘿嘿,王总,夫人,你们两个是不是急着睡觉,我回房间了,给贝贝打电话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童燕把她的手机拿给我看。 她手机屏幕上,有个清晰的头像,正是和石大援他们在一起的刘志峰头像,要比监控视频中清晰多了,甚至点出了脸上的痦子和酒刺! 一看,我就知道又是刘娜画的。尽管我的记忆很好,要凭不清晰的监控录像认准一个人的脸,确实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看一眼这个图片,要将他从人群里辨认出来,是没有问题的。我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吃过早饭,我在路边拦下一辆金红『色』的出租车。 童燕说:“嗯,王总,我们去哪里?” 我揽着她的腰:“安雅,上车吧,我带你逛逛墨西哥城。” 熊米豹拉开后门,请我和童燕坐进去。然后,他坐在副驾驶位置。 想不到,这司机会讲中文,直接问道:“先生,要去什么地方?” 我说:“随便,我们第一次来墨西哥城,只想随便转转!” 这老哥笑着说:“先生,赌场还是『妓』院?” 熊米豹马上警告他:“老兄,是不是要我投诉你!你睁眼看看,我们老板娘这么火辣美丽,我们老总还能看得上你们的小姐吗!” 司机师傅知道失言,马上陪着笑脸:“先生,幽默一下,当真没有必要。” 我说:“我们只是旅游,不会去这样的地方!” “ok!”他答应一声就开动了车子。 走了一会儿,我说:“师傅,如果在你们这里找个人,该怎么找呢?” 他说:“找人,最好去警察局了!” “我的几个同伴走散了,他们坐的就是你们这种颜『色』的车!”我说,“是十九日早上走散的,警察说也没办法。” 他想了想,说道:“找是可以,但要付钱!” 熊米豹问:“多少钱?” 他先伸出两个指头,再伸出一个指头。 熊米豹伸出两个指头:“二十元人民币?” “ok!找不到,人民币二十元!” 熊米豹伸出一个指头:“找不到人民币二十元,找到人民币十元!” “不!”他有点儿着急,“找到,人民币一万元!” 熊米豹可能忘了司机会中文了,说:“王总,这傻『逼』狮子口大开,要一万块!” “不要骂人,看样子,你就是个奴仆,说话不会管用,让你们的老板说话。”他对熊米豹瞪起眼睛。 熊米豹顿时卡壳。 我真想笑,但忍住了:“师傅,你要是找到我的朋友,一万块,不成问题!” “你们中国人有钱的很,一万块小数目!”然后,他嘟囔道,“我们出租车有个圈子,我也要付报酬给别人,不然,他们知道也不会说!” 童燕说:“师傅,你把车停下,我给你看看他们长的什么样子!” 这老兄将车停在路边,童燕将手机递过去,一页一页翻给他看。 他说:“加微信,你把照片发过来!” 童燕按他说的微信号,加了他的微信,然后,将照片发过去。一共三张,除了刘志峰的模拟画像,还有石大援和曹鹏的照片。 这老兄在手机上鼓捣了半天,然后说:“我们出租朋友的群都发出去了,还加了红包,如果找不到,我就破产了!” “师傅,不用你找了,看你破产!”熊米豹说着,装作要打开车门下车。 司机赶忙拉住他:“朋友,幽默一下,不要认真!” 之后,司机拉着我们在城里转来转去,等待着消息。 经过漫长等待,终于等来了消息,刘志峰带着石大援和曹鹏坐上出租车后,直接去了奇瓦瓦市的沃德镇。司机说,是他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帮助打听到的。 我问:“这个地方在那里?” “很远,一千多公里。”他说,“老板,已经给你找到了,付钱给我吧!” 熊米豹说:“你别想美事!你把我们支出一千多公里,谁知你是不是骗我们!” “怎么会,”他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说,“我用人格担保!” 熊米豹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你是好人坏人,我们怎么能相信你!” 司机师傅拿出他的身份证说:“你们看看,这就是我,如果我骗了你们,你们可以告到警察局!” 熊米豹接过身份证看一眼:“啊,杰尔。你知不知道,我们就是警——”熊米豹突然意识到说走了嘴,马上张着嘴,不敢说下去了,但也不知接下去怎么圆场,卡巴着两只小眼睛望着我。 我也吓了一跳!看这个杰尔神通广大的样子,如果暴『露』了我们身份,那麻烦可就大了。 司机好像听出了什么问题,说道:“先生,说下去,你们是警什么?” 我说:“哈哈,他说,我们就是经过这里。经过,你懂吗?就是走了再不回来的意思。我的助理说,如果你骗了我们,我们找不到地方告你!” 熊米豹说:“对,一千多公里,你支得可够远,最好你说他们回国了!” 其实,熊米豹不『插』这一杠子,我就准备付钱了。我不认为杰尔会骗我们,他能打听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剩下就是我们怎么去沃德镇找人了。 可是,这个杰尔还很较真:“你们不相信,我可以送你们去。你们付六折的车费!” 我说:“杰尔师傅,本总经理不差钱,如果你能帮助找到我们的朋友,我付全程车费给你!” “很好,慷慨的朋友!”这老兄很高兴,竖起大拇指,爽快地答应了! 接着,杰尔拉着我们回到旅社。我负责退房卡,童燕和熊米豹去房间取东西。 退完房卡,童燕和熊米豹还没下来。又过了几分钟,还不见他们影子,我看到那个被我贿赂的女接待员,不时用紧张的目光瞟我一眼,这让我感到很奇怪? 于是,我决定上楼看看。 我乘电梯上了楼,看到熊米豹房间的门开着,里面没有人,我和童燕的房间关着,里面有挣扎的声音。 第〇六三章 接连遇袭 第〇六三章接连遇袭 我轻轻试试,门『插』着,于是,我敲敲门,里面声音小下来。 过了几秒钟,一个声音问了一句:“什么人?” 对方说的西班牙语,我听不懂,但我知道应该是问“谁”的意思。我用英语说:“对不起,记错门了!” 我走出两步,猛然转过身,一脚就将门踹开了。被踹开的门,正好撞击在一个人面门上,这人叫了一声就仰面倒下了,我随即冲进房间。 除了这个人,房间里还有三个人陌生人。 一个人踩着熊米豹的肚子,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另一个人将童燕按在床上,正往下扒她的衣服,她正在拼命反抗。 第四个人反应很快,立即将手中的枪口对准我。没等他扣动扳起,我一脚就将枪踢飞了,回手一肘,击在踩着熊米豹那人的太阳『穴』上,这家伙哼了一声就倒下了。我的这一连串搏击动作,一起哈成。这就是严酷训练时养成的快!准!狠!出击迅如闪电,下手绝不留情! 企图非礼童燕的那个家伙,听到身后的动静,刚一回头,就“啊!”一声倒下了。 原来,童燕抓住机会反击,趁机用膝盖重创了他的小腹。 我对童燕和熊米豹说:“你们先走。” 这二人听了,迅速冲出房间。然后,我将四个歹徒的枪和他们的手机破坏掉,再把还没丧失战斗力的家伙补上两脚,让他们先瘫痪一段时间,我这才迅速离开。 特么的!自从离开部队,还没有这么痛快过。一直被童燕压抑着的心情,这时才有了释放! 到了路边,童燕和熊米豹已经上了车。 等我上了车,杰尔抱怨道:“王老板,你办事可够缓慢,我都要急死了!” “那就赶紧开车!”我说,“哈哈,对不起师傅,我刚才被一个美女缠住,勉强脱身。” 杰尔的车早就在轰着油门呢,一踩油门,车就上路了。他说:“王老板,你很花心,有这么漂亮的女友,还要勾搭别的女人。” 我说:“师傅,人的**可是无止境的,不同的女人,风味也不一样!” 我就觉着胳膊像被蚊虫叮了一下,一看,是童燕在掐我呢。 杰尔还在意『淫』:“嘿嘿,我的老婆要是像你女朋友这样,下辈子我都不会出轨!” 熊米豹可能吃醋了,没好眼神瞪着杰尔,说道:“你小子能不能好好开车,是不是让我们换人!” “不要换人,我好好开!”杰尔接着抱怨,“一个佣人,很够差劲!老板和太太也没说什么!” 我觉得杰尔也是个养家糊口的人,不能把危险带给他,出了城,我就把在旅社房间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但没说得惊心动魄。 “王老板,原来是这样。你们够幸运。”他听后并没感到惊讶,而是牛『逼』闪闪地说,“我杰尔也不是草包,不要为我担心!” 我说:“如果你要担心报复,可以选择离开!” 他满不在乎地笑道:“哈哈,你们中国人,胆子很小,墨西哥城,是我的地盘,你们小看我了!说实在的,你们住的那个旅社,有些店员就是黑帮安『插』的眼线,黑帮和警察局也有联系。” 熊米豹说:“怪不得昨晚警察只查我们,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 “就是,不然,黑帮怎么敢这么大胆找上你们。”杰尔瞅瞅我和童燕,“王老板,说实在的,你的钱,你的女人,我都动心。到这里来,一定要低调!” 童燕坐在我左边,一直闭着嘴默不作声。她心情,可能还没从旅社里的遭遇中缓解过来。 我说:“我只知道你们的国家,是个很好玩儿的地方,怎么会知道是这个样子!” 杰尔说:“王老板,我还要提醒你,到了奇瓦瓦那个地方,你更要小心!” “为什么?” “那里才真正是黑帮的天下,”他说,“你知道泽塔斯吗?” 对墨西哥的黑帮我早就了解,但我只能装糊涂:“不知道。” “北方最厉害的贩毒团伙,泽塔斯,都是特种兵出身,厉害得很。如果刚才遇到他们,你们就不会坐在我的车里,很可能去了火葬场!那边,还有海湾黑帮,这是大的黑帮,小的也有很多,都很厉害,你们中国人,很有钱,小心吧!” “我们会小心的。”我说。 因为里程遥远,时间要很久,担心他一个人驾驶会出事故,所以,行驶几个小时,我们就要休息一会儿。 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们都疲倦了。熊米豹趴在挡风玻璃下面隔板上睡着了。童燕前后左右晃来晃去,竟然晃到我的大腿上睡起来。 一个对我无比冷酷的搭档,一个碰根汗『毛』都跳脚的女孩,竟然枕着我的大腿睡上了大觉,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我也很困,但我不能睡啊。我们三个人都睡着了,谁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安全第一,我必须坚持,但也只是半睁着眼睛。 大概到了半夜,路上的车辆渐渐少了,旷野一团黑暗。 忽然,一束耀眼的光芒从后面『逼』近,接着,就是“哒哒哒……”猛烈的ak—74式5.45突击步枪扫『射』的声音。 我喊了声:“低头!”就紧紧压在童燕身上。 熊米豹虽然睡着了,但这小子可能只是眼睛闭着,耳朵却竖起来!我甚至都没发现他有什么动作,就是看到他早已蜷缩在座椅前面的狭小空间里。 杰尔也不是一般人物,枪声一响,他就猛地一打方向盘,轿车在高速公路上来了个360°漂移! 袭击我们的车,紧擦着我们的车身冲了过去,接着,就是一阵金属剧烈撞击的声音,那辆车冲出护栏,翻了几个跟头,“轰”地一声爆炸了! 躲过这次袭击,杰尔回头冲我笑笑:“王老板,怎么样?” 我正要给他来个点赞,“哒哒哒哒……”又是一阵『射』击! 原来,追击我们的,不只是爆炸的那一辆车。 杰尔又是故伎重演,但后面那辆车,显然吸取了前面那辆车的教训,早已有所准备,车是冲到我们前头去了,但却是来了一个180°漂移,正好和我们的车头对头,耀眼的灯光,晃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杰尔显然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顿时懵『逼』了,一加油门,想从那辆车上面飞过去。 我一看就要车毁人亡,伸手抓住方向盘,向右猛一打舵,轿车狂吼着,紧贴着那辆车擦身而过,就在我们的车要撞上护栏的那一刻,我又猛然向左打舵,我们的车两个左轮腾空而起,我迅速将方向盘复位,车子两个右轮着地,车身倾斜向前飞驰。 正常来说,杰尔应该收小油门,降下车速,可是他由于紧张过度,脚脚已不听使唤,还是死死踩着油门,发动机一直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再这样下去,我们不用被枪打死,也要车毁人亡。 我也管不了许多,将他扒拉到熊米豹身上去,同时团身从前面的两个座椅间越过去,坐在驾驶位置上,立即调整油门和速度,让车子平稳下来。 这个时候,袭击我们的车子,也掉转头追上来。 第〇六四章 脱险 第〇六四章脱险 当我们的车子平稳后,已与袭击者的车子拉开一二百米的距离。 一二百米的距离,被追上是不难的。何况出租车,就是用来混钱养家糊口,与高档轿车『性』能相差很多。我都担心跑时间长了,杰尔的这台破车,会不会把车轮跑飞出去。 我让杰尔把熊米豹放出来,看把他压死。然后,让熊米豹坐到后排,和童燕坐一起,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给童燕挡挡子弹。不管是死是活,也不管她对我怎么无情,在危险面前,我们男子汉,必定要首先保护好女战友。 追赶我们的车正在拉近距离,很快就会进入『射』程之内,如果再来一波扫『射』,我们就很可能完蛋了。我必须在一分钟之内想出办法。 看着飞速『逼』近的追击者,杰尔开始害怕了,说:“王老板,跑不过他们,要不然,我们跳车吧!” 我知道他想弃车逃命,但没了车,就更没活路了,我说:“你的点子不错,那样,我们就成活靶子了!” “那怎么办啊?”杰尔带着哭腔,“这趟活,我后悔了!我还有老爸老妈,老婆孩子!”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现在谁也救不了你!”我叫道,“有枪吗!” 他在工具箱里翻翻,翻出一把匕首:“这个怎么样?” “不行!撬棍或者大号扳手都可以。” “撬棍没有,大号扳手有一个。”他拿出来给我看。 我说:“你来开车。” 我和杰尔换了位置,拿起扳手说:“等到向右转弯的时候减速,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杰尔说,“王老板,我们逃命,减速还不送死!” 我叫道:“不想死就听我的!” 为了减缓驾驶疲劳,高速公路要适当设计一些弯道,但这些弯道不是很多。 我们的车又跑出几公里,只经过一个向左的弯道,向右的弯道还看不到影子。这时,“哒哒哒……”枪声响了,我们的车子中了几弹,更多子弹扫中路面,溅起火星。 我喊道:“把东西扔到窗外!有什么扔什么!” 童燕和熊米豹听了,立马往窗外扔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扔了什么,反正两辆车又拉大了距离。 但我们带的东西本来就少,又没有大型障碍物,转眼间,距离又拉近了,枪声再次响起。一颗子弹竟从后挡风玻璃『射』进来,从前挡风玻璃钻了出去! 枪声不断,可是,前方还不见右转弯。特么的,难道真要致我们死地! 杰尔说:“王老板,跑不掉就投降吧!” 我举着板子:“加油!你敢投降我先结果你!” 杰尔说:“别打,我就提个建议!” 这时,后面“啊!”了一声,不知童燕和熊米豹谁中弹了。 我也管不了他们了,眼睛盯着前面,督促杰尔快开。 终于,前面看到右转弯了,我提醒道:“杰尔!注意转弯减速!” “知道!”他答道。 说话间,就到转弯的地方了,杰尔把脚一台,车子瞬间慢下来,我推开车门跳下去。 在右转弯处,还没进入转弯位置的车,光线还是直线照『射』,就会在拐弯处留下灯光死角。虽然也有散光可以照到,但看到的物体也是模糊的,如果不注意,甚至看不到。 我跳下车后,立即调整重心站稳,追击我们的车距我已不到二十米远,也就是眨眼间就会冲过去,如果我抓不住时机,童燕他们三个就必死无疑! 这只大号扳子很有分量,我对着驾驶员的位置将扳子甩出去。 汽车二百多公里的时速,扳子甩出去的一百多公里时速,两者相撞,扳子的威力就像一发炮弹。 我看到扳子瞬间击穿挡风玻璃,车子还没拐弯,直线冲出路面,撞在路基外边的一棵树上,这棵树一下就被撞断了,不过两秒钟,就腾起一团火光,爆炸了! 很庆幸,我赶紧向我们的车追过去。 我跳车后,童燕就让杰尔将车停在路边,她下了车向我这边望。 我跑到车跟前,看到童燕上身只穿着一件小小的内衣,勉强裹住两只**,火辣身材很诱人。我不知道,这么凉凉的夜晚,她穿这么暴『露』得瑟什么,难道是给我看吗?不过,我只扫了一眼,再不敢看。 心想,她一定会说我干得漂亮! 但她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我,淡淡地说:“上车吧。” 上车后,我觉得熊米豹和杰尔一定会赞扬我了。 可是,熊米豹光着膀子,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个裤头,痴呆呆地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去了,耳朵还往下淌着血。看样子,就是被子弹蹭破点儿皮,没什么大事。 最可气的是杰尔,还没等我关好车门,就说:“王老板,修车钱怎么办?” 唉,都什么人呢?想不到,出了国,也能遇见这种斤斤计较的山货!我看看这辆千疮百孔的车。说:“开车吧,找地方修车,我付钱就是了。” 杰尔听了,竖起大拇指:“王老板,朋友!” 我说:“只要你好好配合,钱不是问题!” 车子开动起来,我看童燕和熊米豹还没有穿上外衣的意思,我想问问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但我没敢问童燕,而是问熊米豹:“喂!熊助理,你怎么不穿衣服?热了咋的?” 熊米豹狠狠瞪我一眼:“装糊涂是不是!你让我们扔东西的,还说有什么扔什么!” 我说:“扔东西,也不能光着身子扔啊!” 熊米豹哭丧着脸说:“王总,我按你说的做了,先把背包扔出去,再把衣服一件一件扔出去了,还有护照、身份证、手机什么的和两万块钱!” 我心里骂道,真是武大郎,衣服扔出去就算了,怎么能把护照什么的扔出去,傻比! 我又看看童燕,看她是不是也扔出去了。 她瞅瞅我,扬扬眉『毛』:“怎么,想监督领导吗!” 我赶紧将脑袋转过来。但熊米豹我还是要训他几句的:“熊助理,没了护照,你可成非法移民了!” 他呲牙笑笑:“移民就移民,就在这里呆着了。” “贝小虾怎么办?” 童燕说:“这还不好办,你可以放心大胆争夺稀有资源了!” 熊米豹一听就慌神了:“王总,你这家伙真阴险,你是不是故意使这个计谋,不让我回国的!” 我笑笑:“哈哈,我没让你扔护照吧!” 他说:“你可说了,有什么扔什么!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回去,你就是对贝小虾图谋不轨!” 我看他当真的,就想故意气气他:“是呀,以后,办公室里就我和贝小虾两个人了,会发生很多浪漫的故事!” “阴险、毒辣!”他咬着牙说。 “没办法,市场经济,什么都要竞争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大腿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低头一看,是童燕的手放在我大腿上。原来,她正掐我呢。我赶紧往边上靠靠,躲开她远一点儿。 熊米豹说:“我不管,把你的护照给我!” 杰尔说:“熊助理,你是仆人,竟然和总经理这样讲话!在我们这里,你会被辞退的!” 熊米豹哭丧着脸:“辞退就辞退,反正我就让他赔我护照!” 因为我对墨西哥情况不了解,担心还有人追上来,或者在前方拦截,我们再也没什么可扔了,于是,我也不理睬熊米豹了,说起了正经事:“杰尔,我们是不是换一条路走?” 杰尔说:“只有这一条路捷径,想绕弯吗?” “再有人围追堵截怎么办?” “哪条路都一样,”杰尔说,“王老板,你是不是吓破了胆。没事了,追你们的,只能算墨西哥城里的小混混,这里已经不是他们的地盘,不要害怕!如果这次遇见的是真正的黑帮,我们早就没命了!” 这下,我真正领教了墨西哥人的厉害了,小混混都用ak74突突人,要是遇见真正的黑帮,还真不好对付。 “太可怕了。”我说。 杰尔说:“王老板,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开车还很厉害!” “这和做生意没有关系。”我说,“我是赛车手。” 他看我一眼:“赛车手?哈哈,技术不怎么样,比我差多了!” 想不到,这家伙还挺能吹。我说:“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买几件衣服。” “嘿嘿,”杰尔回头看看童燕,说,“是要买几件衣服。王老板,你的女人还不够勇敢,还应该脱掉两件衣服。你的仆人也不够勇敢,不应该剩了一件!” 我忍不住想笑,熊米豹还好说,童燕身上就剩『乳』罩和短裤了,在脱掉两件,就回归原始了。 熊米豹斜楞杰尔一眼:“说得轻松,你怎么不脱!” 杰尔说:“我要开车逃命,怎么脱?没办法!” 说着话,来到一个小镇,这里的超市和饭店还在营业。附近还有汽车修配厂。 经过童燕批准,我们在这里住下,进行修整。 第二天早上,我给贪吃猫打了电话,说我们正赶往德沃镇。 贪吃猫告诉我,德沃镇是黑帮活跃的地方,经常发生两枪战,警察都不敢管,他也帮不上忙,只能提醒我们多加小心。 第〇六五章 短草牧场 第〇六五章短草牧场 过了中午,我们到达沃德镇。 沃德镇位于奇瓦瓦市东北八十公里的一个小镇,在奇瓦瓦沙漠边缘,东南面是海拔较高的山坡地,上面有短草草原。 小镇不大,一条并不宽敞的街道,一眼就望到头了。如果刘志峰和石大援他们来了,想打听起来好像不难。 我让杰尔把车停在一个饭店门前,进去吃饭。吃完饭我对杰尔说:“杰尔师傅,找到我朋友的下落,我们就把帐结清!我们不方便,就麻烦你帮我们打听一下吧!” “王老板,再做梦我都不想梦见你!这是我今生最大的噩梦!”杰尔叨咕着出去了。 结过账,我们到车里面等着,过了很长时间,杰尔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个干瘪的罗锅小老头,这形象,跟陈组长有点儿相似。 我说:“杰尔,有消息吗?” 杰尔让将小老头掫上车,说:“王总,你们谈。” 小老头说他是镇上的保洁员,他看到了刘志峰和石大援三人,去了短草牧场方向,他可以告诉我们路线,但要一百美元信息费。我说没有美元,小老头说人民币也可以。 熊米豹就说:“就给你二百块人民币,你要同意就成交,不同意就拉倒!” 小老头很高兴:“很好,很好!谢谢老板,还多给了一百块!” 熊米豹占了便宜,顿时牛『逼』起来,向我一伸手:“王总,拿二百块钱给他!” 我掏出二百块钱,给了小老头。小老头接过去,连声道谢,乐颠颠地走了。 看着小老头的背影,我有些心酸。我们欺骗了他,他还很满足,真替他感到悲哀。不过,后面的事情,痛恨的我真想把他杀死! 交易完成,杰尔说:“王老板,结账吧!我该回去了!” 一路上跟我们出生入死,杰尔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我再没有理由不付钱给他。他毕竟和我们不同,我们死了,可以成为英雄烈士!杰尔呢?恐怕会暴死荒野,无人问津了。 付完杰尔的张,我兜里的人民币所剩无几了。如果再用到现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杰尔走了,我们沿小老头指引的路线走向山坡地。 这是一条曲曲弯弯的小路,被雨水冲刷出一道道沟壑,像是很少有人走了。如果不是童燕辨识出刘志峰和石大援他们的足迹,我甚至认为是小老头欺骗了我们。 墨西哥的风光很美,山坡地是茸茸的短草,踩上去,就像我们新疆的地毯,柔软弹『性』,有种向上的感觉。回头望去,是无边的沙漠,和沙漠上稀疏的植物。 可是,我心里有事儿,无心欣赏风光。 沿着这条路,走了四五个小时,我们终于看到了一片牧场。 几间高大的屋子,孓然独立,但在苍茫的旷野中,给人一种亲切的归属感。由房子开始,向左右延展着东倒西歪的围栏,围栏内,一片荒芜,看不到一头牛羊。牧场的房子里只有一个人,正埋头抽烟。蓬『乱』的头发,肮脏的衣服,衣服上还有血迹。 我们进了屋,这个人也没抬头。 到底是痕迹专家,童燕一眼就认出他来,叫道:“石大援!” 他凝固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你们找谁?” 童燕说:“就找你!” 他的眼中带着疑『惑』和恐惧,说:“石大援不是我。” 童燕说:“石大援,我们先不说你的体貌特征,就你抽的这烟,和你们家屋里的一样味道。” 他沉默一会儿:“你们是谁?去过我家!” 童燕说:“我们是国家公安部的,见过你的妻子。” 他先是将信将疑,再仔细看看我们三个人,突然跪在我们面前“呜呜”哭起来。 熊米豹说:“挺大个人,哭什么玩意儿!有话说话。” 石大援说:“亲人啊,你们知道我在这里就行啦,回去告诉我老婆,就说我是个窝囊废,保护不了她,也救不了我的女儿!” 我将他拉起来,说:“有话好好说,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他说:“问题你们应该知道了,我也就不说了。我要说的就是,你们赶紧走吧,这里不是咱们家,这里就像阎王殿,随时就会丧命。” 熊米豹说:“你这个废物,哭啥。跟我们走不就行了吗!” 他说:“我跟你们走可以,我女儿怎么办?曹鹏怎么办?我借的那些高利贷怎么还?还有,我的钱和护照都被他们抢去了,我想回也回不去了!反正我的女儿也在这边,我就死在这里,陪我的女儿吧。” 童燕说:“石大援,我们就是来营救你女儿的!要想你的女儿安安全全回国,你就要鼓起勇气,好好配合我们!” 他认真打量一下我们三个人,一个公子哥,一个拜金女,一个武大郎。三个人,看不出一个有真本事的!他说:“你们三个还是赶紧走吧,留在这里也是送死。他们说了,我要是敢逃跑,他们就杀了我女儿!我求求你们,赶紧离开吧,让我们爷俩多活几天吧。别再把你们的命搭上!” 石大援不相信我们能救得了她女儿,这也很正常。我们也只是捋着线索追查到这里来的。经历了这两次袭击,在看看墨西哥这种状况,能不能救出石山桃,我心里也没有底了。我不是孙悟空,也不会七十二变,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更何况,我还有这么两个需要保护的队友呢,再加上石大援,又多出个累赘。 我说:“石叔叔,救人的事咱先不说,先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以吧。” “我们就是被骗了!”接着,他说了被骗经过。 原来,石大援在国内接到那个求救电话后,筹集到了六十万块钱,为了安全,找到曹鹏陪他来墨西哥。他们按对方的要求,住进了墨西哥城“朋友的家旅社”1021房间,然后,他们在这里和刘志峰见面。但刘志峰说他只是受朋友的委托,然后,带他们来到沃德镇短草牧场见面。 到了短草牧场,他们见到了那个自称给他家打电话的人。这个人带着遮阳帽,架着墨镜,让他们看不到真正面目。当刘志峰让他们交出护照和所有的钱时,他们才知道被骗了。他和曹鹏想反抗,但他们都带着枪,而且,刘志峰以杀死石山桃相威胁,于是,二人只得就范。 接下来,刘志峰让他在这里看守牧场,让曹鹏跟着他们去执行任务。 我说:“戴墨镜的这个人,是哪个国家的人,能不能知道?” “不知道。”石大援说,“这个人没有『露』过脸,也没说过一个字,都是刘志峰替他说的。”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道。” 我观察一下室内,灰尘很厚,蛛网密布,只有一点发霉的米,和几个烂西红柿。 很明显,他们是把石大援甩在这个废弃的牧场里,不会回来了,想让石大援在这里自生自灭。 之后,我又把我们三个现在的身份告诉他,让他记住,以防他说错话暴『露』我们的身份。 第〇六六章 偷袭 第〇六六章偷袭 我们找到了石大援,线索却又断了。我想,这个保洁的小老头,知道的还不少,想得到刘志峰的信息,还要去找他才行。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天也快黑了。在这异国他乡,又是荒无人烟的地方,走夜路容易『迷』失方向。我们决定在这里过夜。 在沃德镇补充的能量,早已被这几十里山路消耗掉了。这里没有电,但是有一条小河。 我架起篝火,将发霉的米拿到河边淘了几遍,熬了半锅粥。 这顿饭不能不吃,前方一切都是未知数,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吃过饭,我们四个人挤在两张破床上休息。 夜里十一点左右,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开始,我还以为是老鼠,仔细一听,是夜间『摸』哨悄悄接近的声音。 这声音来自四周,看来,我们被包围了,包围圈正在缩小。 我先扒拉睡在我身边的童燕。 担心她误会,我趴在她耳边悄声说:“有情况。” 她也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出身,马上起身下床,进入战斗状态。 熊米豹和石大援是没经过战斗训练的,我担心他们出声,被对方听到,就趴在他们耳边小声说:“天亮了。” 这两个人果然都坐起来。 我马上说:“别说话,下床。” 看着四周一片漆黑,熊米豹和石大援也知道来了麻烦,慌忙下床。 不知道对方多少人,也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武器,盲目逃跑也不是明智的。 我说:“你们三个到房顶去。” 攀爬是熊米豹的强项,童燕爬上房顶也不用我担心。就是石大援不可能爬上去,但有童燕和熊米豹帮助,三个人转眼间就上了房顶。我先把床掫翻,在『摸』着黑将煮粥的锅扣在地上,饭碗也放到地上,再把兜里剩的零钱扔在门边,然后,纵身跃上房顶,和他们趴在一起。 这时,熊米豹正和童燕他们小声说:“现在,四周全是人,都拿着枪,看来,我们跑不了了。” 我向四周看看,漆黑一片,声音是听到了,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我以为熊米豹胡说八道呢,低声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熊米豹说:“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我是看到了。还有那个傻『逼』小老头。” “真的?”我难以置信。难道熊米豹还是夜眼? “什么时候了,我还扒瞎。小老头拿着一把手枪,这伙人,一定是他领来的。” 我说:“他可是收了我们钱的。” 熊米豹说:“都怪你了,人家要一百美元,你给人家二百人民币,他一定反应过来,向黑帮告发了我们。” 特么的,讲价还不是你熊米豹讲的,我只管付钱,这件事与我什么关系!我心里骂道。 童燕说:“都别出声了。” 很快,我就能看到四周黑乎乎的人影了,估计能有二三十人。 当他们将房子围住的时候,十几支手电筒亮起来。我看到小老头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在前面,二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大汉说:“老梅奥,你确定那三个人来了这里?” 老梅奥说:“镇长,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他们朝这个方走来,而且,他们不会无故掏钱打听道路!” 这时,有人发现了篝火,说:“报告镇长,有没燃尽的篝火,他们可能就在房子里面!” 镇长说:“进去几个人,把他们抓出来!” 镇长有令,立即有几个人进到房子里,就听屋里传出『乱』蓬蓬的脚步声。 老梅奥拿着电筒向房顶照『射』,但这房子比较高,房顶是平的,也很宽阔,我们都紧紧趴在上面,他们在地上照不到我们。 老梅奥说:“镇长,派人上房顶看看。中国人,狡猾的狠。” 镇长采纳了他的意见:“喊道,来人,到房顶上去!” 他们在下面没找到梯子。巧的是,梯子到有一架,但被我拆了,当作柴火烧了。于是,就有几个人开始架人体上房。 我做好了拼命打算。一个是等上来的人『露』头,抢夺枪支,另一个是被发现后,跳下房擒住镇长作人质。能不能转危为安,在此一举! 我们听到搭人梯爬墙的声音,挨着我的熊米豹,就像下来神一样,身子已经开始哆嗦。 听动静,有人已经要爬上来了,我身体绷紧,就像一支弓弦上的箭,随时准备『射』出去! 就在形式一触即发的时刻,有人从屋子里面钻出来,叫道:“镇长,这几个中国人早就离开这里了!” 此言一出,爬墙的动静停止了。 镇长说:“你怎么知道?” 这人说:“屋里面的床是翻过来的,碗筷都扔在地上,锅也扣在地上。这几个中国人在这里吃了晚饭,并没打算在这里住,也没打算再回到这里,所以搞了破坏!” 又有一个人说:“他们肯定是发现了我们逃走的,衣服也是匆忙穿的,钱都撒了一地!” 镇长说:“那就是说,他们也许找到了神瘸子,也许没找到神瘸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离开了这里!” 这人说:“镇长,您分析的完全正确!” 砰砰砰!镇长很恼火,一抬手,对着夜空连开三枪,喝道:“走!” 然后,这一队人马呼啦啦的走了。 这些人走后,我们从房顶下来。不知不觉,我的手心已经出汗。 我们又回到屋子里。 紧张过后,神经松弛下来。四个人都困了。 熊米豹想躺到床上睡觉,一看,床已经翻过来了,嘴里骂道:“哪个混蛋,怎么还把床弄翻过来!”然后就要再翻过来。 “别动!”我立即制止了他。 熊米豹说:“咋的,不睡觉啦!” 我说:“这些都是上房前我制造的假象,目的是『迷』『惑』他们。虽然刚才没有识破,但难免他们路上醒过腔来,再杀我们一个回马枪!” 熊米豹很不服:“王总,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别把自己当诸葛亮,料事如神!” 我说:“防患于未然,我们不能住在屋子里了!” “我不听你瞎指挥!领导都不吱声,你可别别吓唬人了!”熊米豹又要弄床。 童燕说:“熊助理,听王总的!” 这样,熊米豹老实了。 我找了两块塑料布,离开房子,到四五十米远的地方,这里有棵大树,地势还比较高,我把塑料布铺在树下,说道:“就在这里对付到天亮吧。” 我们四个人躺下,熊米豹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来,这小子实在太疲劳了。 我也很困,只能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不敢睡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轻微的脚步声将我惊醒,我坐起来,发现有几个模模糊糊的黑影悄悄接近房子。 第〇六七章 神瘸子刘志峰 第〇六七章神瘸子刘志峰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这些人真的返回来了。不过,看人数,好像并没有全返回来,只返回一部分人。 知道了熊米豹是夜眼,我就想让他看看回来了几个人,镇长跟着回来没有。又一想,这小子睡得正香,我要叫醒他,他再一惊一乍的,我们就暴『露』了,这短草草原树木稀少,我们手无寸铁,还不成了人家的活靶子。所以,我没惊动他们三人,悄悄起身,猫着腰,向房子靠近。 没走几步,就感到身边跟过来一个人,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石大援。他应该是心里有事,睡不着觉。 我们隐蔽在距房子二十米左右的草丛中。 这时,基本可以看清了,房子前面一共五个人影。其中挥手指挥的就是老梅奥。 看来,这个老梅奥并不是真正的清洁工,应该是个来头的人。 这几个人先进到屋子里面搜搜,然后回到外面,靠在房山头的墙壁,搭起人梯上向上爬。因为碍事,只有要上房顶的人身上才背着枪,下面做梯子的两个人,都把枪靠墙立着。 老梅奥拿着手枪,比划着让手下快点儿往上爬。 这是最好的时机,我突然像猎豹一样蹿出去,一把夺下他的手枪,跟着一脚就将他踢趴下了。站在房山下的一个人正端着枪往上瞅,但他反应很快,瞬间将枪口对准我。因为距离稍远,想用拳脚攻击他已经来不及了,我直接就将手枪掷过去,手枪打在他脸上,他叫了一声就仰面倒下了。 三个搭人梯的家伙,最上面的一个已经够到房檐,下面的两个一慌。站在地上的这个一转身,中间的就栽下来。够到房檐的那个,上也上不去,下也不敢下,双手扳着房檐,身子悬在半空。 对付这几个乌合之众,也太轻松了。 被手枪砸中的那个,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应该去医院了。 老梅奥本来就一把老骨头,挨了一脚,已经爬不起来。 两个搭梯子的,被我三拳两脚就撂倒了,然后让石大援看着他们。剩下悬在半空的那个,我也不急着对付,就等他什么时候没了力气,自己掉下来吧。 我过去,将老梅奥提起来。 他以为我会要他命,告饶道:“中国好汉,饶命!” 我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镇长先生的情报官!” “为什么抓我们?” “因为你们有钱,你的女人长得漂亮!” 搞了半天,这个镇长也不是块好饼,贪财好『色』!我说:“神瘸子是谁?” 他小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几转,说:“我不知道。” “镇长的情报官连这个都不知道?”我举起一只拳头,恶狠狠地说,“老梅奥,我现在就可以打死你!” 他说:“中国好汉不要打,神瘸子就是你们要找的刘志峰!也是你们中国人,偷渡过来的,镇长的朋友,身份证是镇长给办的。” 我说:“这个农场是谁的?” “神瘸子朋友买的。” “他的朋友是谁?”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他一直带着墨镜,神秘得很!很有钱,也是偷渡过来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刘志峰帮他办理。” “牧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听神瘸子说,他的朋友欠下赌债,经营不下去了。” 我说:“这个神瘸子在哪里?” “只听说住在奇瓦瓦市,具体住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那个悬在房檐上的家伙,终于坚持不住了,“噗通!”一声就掉下来。这小子刚想起来,石大援一枪托就把他打倒了。 这时,已经凌晨三点左右,东边的天空开始放亮了。 收拾好最后一个家伙,我说:“老梅奥,就你这身子骨,不可能贪黑走到这里来吧!” 镇长的情报官,果然是个聪明人:“有车,有车!就在山坡北面。” 我在他们身上找到车钥匙,破坏了他们的抢和手机,然后,招呼童燕和熊米豹起来。 翻过山坡,就看到一辆越野车停在小路边。看来,这些人经济状况不错,这车竟然是一辆悍马。我将老梅奥他们的手机和枪都扔进山沟里,然后,大家上了车,由我开车向奇瓦瓦城驶去。穿过沃德镇街里时,这个小镇还在沉睡中没有醒来。 我们将悍马抛在郊外,打车进入市里。 在寻找酒店时,我忽然想到,熊米豹和石大援没有护照怎么办? 我对童燕说:“他们两个没有护照怎么办?” 她看也没看我,说:“这个不用你『操』心,有人会专程送过来!你只管定你的酒店!” 然后,她将两捆人民币交给我。这是临行前,他负责保管的两万块钱。她并没像熊米豹,将钱也扔掉。 我们住进了一家“相逢酒店”,我实在太疲劳了,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童燕正坐在床上玩手机。熊米豹在电脑上打游戏。 我说:“你们两个没睡觉吗?” 童燕没吱声。 熊米豹放下游戏,瞅着我嘿嘿傻笑。 我说:“你笑什么?” 他拿出本护照对我晃晃:“嘿嘿,王总,你对贝贝的心,就死了吧!” “这么快,神速啊!”我说,“谁送过来的?” 熊米豹指指童燕:“问你女朋友。” 童燕说:“怎么,有什么奇怪吗?我师哥送来的。” 我说:“看来,领导很重视我们,你师哥都出场了!” “领导重视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案子。”停了一下,她说,“我师哥联系了外交部,是大使馆秘书送来的护照。” “厉害!”我由衷赞叹,“你师哥的来头不小啊!” 她很自豪地说:“那是当然,我师哥就是比你厉害!” 厉害个屁!躲在幕后,有本事怎么不兄妹两个搭档破案,还不是来找我这个不厉害的!我暗暗骂道。 这时,我想起了石大援,说:“熊助理,石大援还在睡觉吗?” 熊米豹说:“被带走了。” “带走了?谁带走的?”我说。 童燕说:“我师哥经过反复考虑,认为石大援在这里意义已经不大,弄不好,还会坏事,所以,让大使馆秘书将他带走了,安排他尽快回国。” “这件事办的不错,减轻了一个大包袱!”我说,“没让你师哥查查神瘸子刘志峰吗?” 她说:“当然查了,但这个人在资料库里没有记载,也许他偷渡到墨西哥年头太多,那时还没成人,腿还是好好的,无法对号入座。” 我想,这种说法是很合理的,刘志峰是个老偷渡客了,神秘的墨镜男,很可能就是扑奔他过来的。 第〇六八章 童燕参赌 第〇六八章童燕参赌 既然贪吃猫查不到刘志峰,我们只能用笨办法硬找了。 但是,笨办法也要进行筛选。 吃饭的时候,我慢慢吃着,心想,如果我是尼克尔,骗到六十万块要干什么呢? 我推测,这个尼克尔,不可能是毒贩。 如果他是毒贩,偷渡过来时,手里还是有钱的,他不应该投资个偏远的牧场,应该投靠黑帮,重『操』旧业。 所以说,他极可能是个贪图享乐的贪官。 他逃到墨西哥后,怕被人认出来,所以,隐姓埋名,掩盖真实面目,买下偏远农场,想偷偷干一番事业,长久发展下去,以便安逸终生。但他不善经营,改不掉吃喝嫖赌的『毛』病,这样,将带过来的钱财败霍一空。 那么,他拿到六十万后,首先想到的就应该是翻本,重新拥有很多钱。 从他们抛下石大援,带走曹鹏这件事上看。石大援对他们来说,已经毫无用处,所以,他们把他抛在边远牧场,让他自生自灭,先甩掉这个包袱。 而曹鹏呢,是一个会功夫的人,属于危险人物,他们带走曹鹏是具有风险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将曹鹏带走呢?只能说明,曹鹏对他们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从曹鹏和石大援的关系看,两家不是近亲,被骗到异国他乡,无以为靠,曹鹏有投靠尼克尔他们的可能姓。 尼克尔有可能用他做打手,或者去打黑拳,替他卖命。 所以,我认为,寻找尼克尔和刘志峰的重点,应该先放在赌场和地下黑拳市场上。 至于『色』情场所,他们一定会去,但墨西哥『妓』女是合法的职业,几乎遍地都有,我们要找起来,难度相当大。 吃过饭,童燕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就向她说了我的想法。童燕没有说话,表示认可。 晚上,经过认真准备,我们出发了。 因为备用衣服都让熊米豹扔了,半路买的衣服是暂时对付着穿的,除了我还是一身名牌,童燕和熊米豹又重新买了衣服,这是为了要和身份匹配,不然,会让人看出破绽。 童燕保留的两万现金要留着随时使用,买衣服我就得刷卡了。 这次办案,遇到这两个倒霉的队友,看样子,我这么多年的积蓄,都得报销了,这还不知道回去后,要赔童燕多少服装钱呢。我想,这笔账,到时候她一定会算在我身上。 我们先去赌场。 一个晚上,我们去了十几家赌场,到哪个赌场也不能白进。找人吗,都要停留一阵子,我还是个“富二代”,总要装装牛『逼』,要赌上几把,不然,不符合身份。 转了一宿,我输了三四千块钱,也没见到刘志峰的影子。因为赌场不能刷卡消费,再这样下去,这点儿钱怎么够输! 接连三天,我输掉一万多块,手里只剩下几千元现金。我开始犯寻思了,是不是我们的方向不对?但我还是决定再去一次,大不了请贪吃猫帮助提些现金。 童燕看出来我在上火,说:“怎么了,想打退堂鼓了!” 我没吱声。 她说:“你的分析是正确的,只要刘志峰他们在奇瓦瓦市,我们就会找到他们。你不要心疼钱,大不了回国后,我不让你赔衣服钱了。” “现金只能坚持这一个晚上了。”我说。 “没关系,今天晚上你们两个什么也不用干,我出手玩,估计能赢到钱!” 我看看她,表示难以置信。 熊米豹说:“不管你们两个是谁,想赢到钱都很难,我的一个老乡,早澳门输掉几千万,最后跳海了!我看,咱们别去赌场了。” 我说:“今晚还去,输了明天我想办法!” 童燕说:“你们放心,也许,我会赢到大钱!” 熊米豹说:“你要能赢几百万,我给贝贝买个钻戒回去,我会向她求婚!” 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我真想笑,心说,武大郎,你发昏吧! 晚上,我们去了“casa de los piratas”赌场。译成中文的名字是“海盗家园”。 “海盗家园”赌场位于奇瓦瓦市的繁华地带,周围是个大商圈,商场、酒店、娱乐场所、宾馆等等配套齐全。 我们已经两次来到这家赌场。我们选择这家赌场还不是看中这些便利的设施,而是发现这里有一些中国面孔的人光顾,碰见刘志峰的几率要大些。 赌场的工作人员还记得我们。中国的官二代、富二代,在这里很受欢迎。尤其是带着不是自己老婆的美女的公子哥。 在他们眼中,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派熊米豹先兑了五千块钱的筹码交给童燕。她说就赌“21点”。 “21点”是用去掉大小王的扑克来堵,规则和我在老家时玩的“『摸』20”基本一样,都是撵点儿,只不过赌场的最高点数是“21”,超过“21”点就是爆牌,玩家就输了。如果玩家和庄家同样点数,玩家和庄家皆不算输赢。 我不知道童燕为什么说她能赢钱,难道她有透视眼?或者用学过的杂技手段换牌?反正我的心是忐忐忑忑的,担心她弄砸了惹来麻烦,弄得我们破不成案子了。 童燕拿了筹码,让我和熊米豹等在一边,她去找张牌桌坐下。 我和熊米豹站到一边,眼睛注视着进出的赌客。不到半个小时,我发现童燕的筹码已经翻成了十几倍。 我把手放在她肩上,说:“宝贝,手气不错呀!” 做这个动作和说这种话时,我的心都是『乱』跳的,怕她像母老虎一样突然狂跳起来。 她异常平静,扭扭腰,又拧拧肩,笑笑:“嗯,王总,人家今天就是走运嘛。” 这『骚』『骚』的动作,这狐媚的声音,整的我身上鸡皮疙瘩『乱』蹦!心想,真屈了她的材料,找错了职业,应该去当演员,一定能拿个影后。 我说:“大大下注,输赢你开心个痛快!” “嗯,讨厌,你到一边儿歇着吧,别墨迹我啦。” 骨酥肉麻,真让人受不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又到童燕那里看看,筹码又翻番了,粗略估计一下,已经近百万了。 熊米豹算术可能不好,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就知道赢钱了,但不知道到底赢了多少,问我:“王总,渴不渴?” 我知道他有话想要说,就跟他去喝饮料。 熊米豹说:“王总,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见好就收吧。” 我说:“别急,让她尽情玩儿吧!” 喝完饮料,我又转到童燕身后,发现她的大堆筹码不见了。见我们过来,她站起身说:“累了,不玩了!” 然后,她把剩下的筹码兑换成人民币,总共只有一万多一点儿。 第〇六九章 贝小虾相亲的消息 第〇六九章贝小虾相亲的消息 她挽着我的手臂,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们一起出了赌场,她娇兮兮地说:“嗯,老公,我想吃宵夜。” 我很奇怪,这丫头平时一本正经,碰她一下就针扎火燎,现在怎么自己送上门来,这么一整,倒弄得我浑身很不自在。 要是平时,她这么恶心,我早躲开她了,现在是出来执行任务,我只能将就着配合。 我用手搂住她的腰。她的腰很柔软,手放上去,就像没有骨骼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对俊男靓女,搂脖抱腰,在大街上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我真想着像别的情侣,亲吻她一下,可是,这是我的初吻,可不能轻易给出去,叫她占了便宜。 熊米豹跟在我们后面,半天咳嗽一下,用脚使劲踩地,我知道,这小子现在肯定是一肚子羡慕嫉妒恨。 吃完夜宵,已是后半夜一点,我们这才回到下榻的酒店。 进了酒店房间,熊米豹跟进来。 童燕立马变脸,狠狠推我一下,差点儿把我推个跟头。 我被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她冷下脸来:“你想假戏真做是不是!” 我想来想去,也就是搂搂她的腰,再也没做什么呀!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她说:“瞅什么,你的手老老实实放着就行,动什么动!动的我很痒你知道不!” 我又不是木头人,怎能做到手指不动?而且,她的腰也很吸引我的指头,不是我能控制的。什么人呢,一点儿不讲道理。 熊米豹终于解恨,呲牙笑道:“嘿嘿,怎么样,叫你得瑟,给点儿阳光你就灿烂!” 这小子,正宗的小人,只会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从不主持正义。我真想一脚踹死他。 童燕说:“王总,你要吸取教训,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我无话可说,心想,反正对的总是你! 这时,熊米豹说到正题了:“安雅,你赢的钱呢?” “都给王总了。” “赢多少啊?” 童燕美滋滋地说:“你们给我五千块,我给你们拿回来一万还多!怎么样!” “我说的不是这点儿,”熊米豹说,“我看你赢了一大堆钱,怎么就剩了这么点儿?我还想给贝贝买钻戒呢!” 童燕笑笑:“急什么,等回国了,这笔钱让王总给你出!你现在就是要做个好助理,别的先别想!” 熊米豹说:“回国后,他不给买怎么办?”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个奴仆,向女孩求婚让我跟你买钻戒,我还要买个钻戒向贝贝求婚呢!” 熊米豹当真了,马上告状:“安雅,你听听,这小子贼心不死,还惦心着贝贝呢!说话算不算数,要不要脸!” 童燕走到我面前,晃着脑袋,用眼睛盯着我:“王总,是不是改造好了,翻身了,无法无天了!和仆人争女友,真掉价,不觉得有**份!” 我说:“他求婚,凭什么要我买钻戒,要买钻戒,我就自己求婚!” 熊米豹说:“看看,你看看这家伙,一个下放改造的人,现在神气起来,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求婚?王总,我让你发昏!”童燕两手抱在胸前,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故意向我示威,胸比平时又大了不少,挺鼓鼓地颤动,撑得衣服好像要随时绽裂,说,“你要再打歪主意,就等着去派出所改造吧!” “就把他发配到喜马拉雅山和戈壁滩去,越远越好!”熊米豹在那儿加钢。 跟他们在一起也讲不出个道理,我只得坐在床边,沉默不语。 熊米豹说:“王总,怎么了,咋不说话呢?表个态呀!” 这小子,真气人,还步步紧『逼』!我的肺子都要气炸了,狠狠瞪他一眼,不想说话。 熊米豹又说:“安雅,你看看,这家伙是消极抵抗,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给他来个态度!” 童燕瞅瞅我们两个,板起面孔说:“王总,马上表态!想拖延是拖延不过去的!” “表什么态?”我说。 “从今以后再也不追贝小虾,如果贝小虾接受熊米豹的求婚,你赞助一枚钻戒!”童燕说。 真是强盗逻辑!我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前去,揪住熊米豹的脖领子,像提一捆干树枝,将他提离地面。 这小子吓坏了,杀猪一样叫道:“安雅!救我,快点儿救我!” 看到童燕拉开格斗架势准备动手,我将熊米豹扔进沙发里,气恨地说:“我答应你!” 然后,我一头倒在床上去了。 熊米豹从沙发上爬起来,呲牙笑道:“嘿嘿,这还差不多!” 我再不理睬他们两个,闭上眼睛睡觉。 我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像人哭,又像狼嚎,我被惊醒了。睁眼一看,『射』进房间里的光线已经中午。坐起来,伸个懒腰,我看到童燕和熊米豹坐在沙发上。熊米豹像霜打的茄子,耷拉个脑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伤心。 原来,惊醒我的声音是熊米豹发出来的。 我说:“熊助理,想家啦。” 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像没有听见。 我更加奇怪,就下了床,到了他面前:“怎么了?我不是答应给你买钻戒,还哭什么?”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他索『性』咧开大嘴,哇哇哭起来! 他这一出,弄得我莫名其妙。 童燕说:“你能不能不说话,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该干啥就干啥去。” 我讨个没趣,就去洗脸刷牙。 就听童燕像哄小孩一样说:“别哭了,我不是给你问了吗,还没回话呢。” 熊米豹说:“我说不来,你们非让我来,我要是在家看着,贝贝怎么能去相亲!这都是她妈的主意。” 我高兴坏了,漱口时,竟被水呛了一下。这才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的钻戒看来也省下了。 洗漱完毕,我坐在沙发上,装着闭目养神,想听听这故事的结局。 可熊米豹就是絮叨贝小虾对他的好处,说贝小虾是愿意嫁给他的。 童燕就做他的思想工作,开导他,安慰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以他的条件,可以找个比贝小虾更好的。可这小子死心眼,竟然是贝小虾如果嫁人了,他宁可打一辈子光棍! 这种痴情,真让我感到可怕。 终于,等来了消息。 童燕说:“我师哥回信了。” 熊米豹马上抬起头,问道:“怎么说的?” 童燕说:“我给你念念,‘据可靠情报,贝小虾同志此次相亲,成功绿为百分之五十!’” 熊米豹不大相信,要过手机看看,顿时破涕为笑,说:“看看,贝贝心里一定有我,一定是应付她妈,不得不去相亲,然后再找个借口,拒绝男方!看来我还是有希望的!” 第〇七〇章 细思极恐的功夫 第〇七〇章细思极恐的功夫 然后,他又得得瑟瑟把童燕的手机拿给我看:“王总,你看看,你答应的钻戒还得要买!” 我扫了一眼,见是童燕读的那条微信。 我故意气他:“熊助理,百分之五十,就是成不成还没准,但据我推断,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另外,我要郑重提醒你,就算贝小虾相亲失败,但也没说过要嫁给你。不让我和你争夺稀有资源,你能阻止别人和你争夺吗!如果看过动物世界,你就清楚了,为了一头猎物,狮子、鬣狗、野狗、猎豹,还有鳄鱼什么的,那可是相互厮杀,毫不相让!认真想想,在这场竞争中,你有什么把握!” “乌鸦嘴,能不能不吓唬我!我相信,贝贝一定会往我这边跑!” “想得美,就算贝贝跑到你的身边,你能保证不会被别人抢走?” 被我说中要害,熊米豹沉默半天,这才说,“王总,抓紧时间破案,我都想贝贝了,咱们早点儿回去!” 我说:“我还要郑重提醒你,不要一心二用,也不要盲目乐观,看眼前这形势,我们三个能不能活着回去都很难说!” 他说:“死就死!我熊米豹才不怕死,就是死,我也要死的像个样子,做个烈士,不能给贝贝丢脸!” 这句话,倒是深深触动了我。熊米豹确实不是个完人,和我一样,都有各自的『毛』病,但我相信他,在关键的时刻,他不会退缩,会毫不犹豫地献出他的生命!这就是我的战友。我暗想,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应该让他们两个活着回去。 晚上,我们又去了“海盗家园”赌场。 又是像昨天一样,童燕赌“21点”,我和熊米豹去一边呆着,也是在寻找刘志峰的踪迹。童燕还是先赢后输,最后基本持平。 第三天,又是这个套路。 这一次,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女服务生叫住我们,说他们老板请我们有事。 我觉得,可能是童燕这几天的表现引起了他们的关注。我们并没赢走他们的钱,应该不是一件坏事。 果然,一见面,赌场老板就很客气的请我们坐下,让手下给我们端上世界着名的“蓝山”咖啡。 通过简单介绍,我们知道老板名叫约翰。 约翰说:“王先生,这几天我一直观察你们,你们完全可以赢走很多钱,可是,你们没有这么做,难道,你们真的不缺钱?” 我说:“就是陪我女友玩玩,她开心就好。” 他说:“不,不是这个样子。没有人不喜欢钱,特别是女人。先生,我们都是生意人,也都知道钱的重要。我们可以做个朋友,有什么问题,就实话实说!” 我权衡一下,如果按童燕的手气,赢他几千万不成问题,这样的赌徒,是值得他结交的,莫不如就请他帮助寻找刘志峰的下落。我说:“约翰先生,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愿意做您的朋友。” 他说:“我很欢迎!” 我说:“我们是在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我会尽可能帮你。” “刘志峰,绰号神瘸子。” “是你们中国人?” “是的。”我说,“一个骗子,骗我的朋友倾家『荡』产。” “好吧,我可以帮你。”他歉意笑笑,“但是,你们的恩怨我不管。请你理解,我们是做生意的,不能介入你们的争端!” “完全理解!”接着,我向他介绍了刘志峰的体貌特征。 然后,约翰留下我的电话,让我回去等待消息。 离开赌场,我们的心情都很好。我对童燕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回到酒店,熊米豹迫不及待地问:“安雅,你到底怎么赢到钱的?” 这个问题,一直也是我想问的。 童燕说:“我要想赢他们的钱,可以赢黄他们的赌场!你们信不?” 我和熊米豹都表示相信。 熊米豹说:“说说,看你会什么手段,不行教教我,我也去赢点儿钱!” “熊助理!就算我说了,也许一辈子你也学不会,这种功夫,是要具备一定天赋的!”童燕说。 “嘿嘿,”熊米豹也知道他没长那个脑袋,说,“我就是好奇,随便说说!” “可以透『露』点儿给你们,但点到为止。”童燕说,“这种功夫,是我师哥交给我的,细思极恐,尤其不该女孩子学,更不能用来做坏事。这次,不去赌场,我不会想起这个功夫,更不可能使用!” 熊米豹说:“嘿嘿,跟你师哥学的,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功夫吧!” 我要敢说这话,估计她真敢拿枪崩了我,但是,熊米豹说了,她并没生气,还笑道: “哈哈,熊助理,什么事到你那里,都要往歪了想,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熊米豹说:“明白了,我不问了行吧!” 童燕看看我:“我给你们『露』的这手绝活,也是想叫某些人见识见识,不要心里不服,总有怨气。还是那句话,姐不是花瓶,是靠真本事当上领导的。不要不服!” 我没理她,心想,雕虫小技,也值得拿出来卖弄,没有我大侦探,早就叫黑帮『奸』杀了。 熊米豹说:“王总,服不服?赶紧说话!” “服服服。”我很不情愿地说。 “这还差不多。”她很得意,然后,童燕说,“王总,找到刘志峰你打算怎么办?” 熊米豹接过去说:“那还用说,抓住他,先打他个半死,然后让他交代问题!” 我说:“如果这样做,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了。” 熊米豹说:“不这样做还能有什么办法,还能把他当老爷子一样供起来!” “就得把他当老爷子一样供起来,供他吃,供他喝,让他相信我们现在的身份,双方合作!这样,才能找到石山桃他们。” 童燕听了,并没说什么。 一直等了两天,也没有消息。熊米豹认为约翰老板忽悠我们。童燕也有点儿沉不住气了。因为时间长了,我们也拖不起。 我倒认为,刘志峰可能不是个赌徒,也许偶尔去过赌场,不会有人记得他。尼克尔才是赌徒,但是,我们不掌握他的体貌特征。这样,查找就很困难。我说:“再等一等。起码,通过赌场找不到他,就可以将赌场排除了,我们就可以将寻找方向转到地下黑拳市场。” 这样,又等了一天,约翰老板打来电话,说在赌博圈子,并没人认识刘志峰这个人。不过,他的一个朋友说,刘志峰很像十几年以前一个中国的偷渡客,绰号叫旋风腿,在黑拳市场很有名气,但在一次比赛中左腿被人打断,颈椎受伤,后来就见不到了。他希望我们可以到黑拳市场看看,并给我们一个电话号码,说可以找这个人帮忙。 看来,约翰老板也是卖力了。左腿跛了这点和刘志峰对上号了,他走路向上仰着脸,也是颈椎受伤后遗症的特征,这个线索对我们来说,已经很重要了。 这样,我们就把侦查重点,转向地下黑拳市场。 第〇七一章 血腥黑拳拳场 第〇七一章 血腥黑拳拳场 对于地下黑拳市场,我也听说国内个别地方也有。这种黑拳,就是赌博『性』质,两个拳手,施展拳脚相厮杀,看客或现场,或通过网络,在拳手身上下注,来赌输赢。 这种比赛没有规则,就是将对手打伤打残,甚至打死为止。一场比赛下来,黑拳拳场至少收入几十万到上千万,甚至更多。 就像斗鸡、斗狗、斗牛等等比赛,血腥表演是一方面,押注赌博才是主要的。组织者就是靠抽取下注的比例赚钱。 我上网查了奇瓦瓦市黑拳比赛的信息,并没有查到。因为黑拳比赛不比赌场。开赌场是要营业执照的,参与赌博的人很多,只要了解规则就行了,普通市民都可以进去赌几把,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最起码,输了钱,我走人就行了吧。 黑拳市场则不同,是要命的地方,『政府』不会发给营业执照,都是暗地进行,一般市民和看热闹的人是禁止入内的,观众要有熟人介绍,而且不能只看,都要下注。参赛的拳手,都要经过一定的训练,要有高超的搏击能力。这种种条件就限制了地下黑拳市场的发展,并不是每个城市都有,比赛场次也是不固定的。 按约翰给的电话号码,我联系到了一个绰号叫黑鱼的人,他说几天之后,将有一场黑拳比赛在奇瓦瓦市郊,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面举行。 开赛那天傍晚,我们接到黑鱼电话,按约定地点见了面,他说有一场黑拳比赛,要在晚上九点半准时开打。 因为时间还早,我们请他吃了饭,并给他二百块钱作为酬劳。 黑鱼很满意,九点的时候,他带我们进了防空洞,然后,就离开了。 防空洞里面,有专人负责把我们带进一个大厅。这里就是拳场。 大厅有五六百平米,中间是一个拳台,灯光明亮。拳台周围坐着七八百人,还有人陆续进来。 我向四周看看,并没看到刘志峰,但看到大厅周围的墙壁,有好几扇关着的门,我想,那里面应该是拳手团队备战的地方。也许,刘志峰就在某一个房间里。 九点半一到,主持人高声宣布拳赛正式开始。然后,双方拳手开始登台亮相。 当主持人对双方拳手的身高体重,以及历史战绩和赔率做了介绍后,观众开始下注。 两个上台对战的,都是本土拳手,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高个子的体型匀称,矮个子的体型健壮。 我们三个都下了注,每人一千元。童燕和熊米豹都选择了那个高个子,他们认为高个子身高、臂展占据优势,一定能赢。我把赌注下在矮个子身上。 这样的生死之战,拳头是不解决问题的,致命武器就是扫踢和侧踢。这两种踢法刚猛异常,有的拳手踢腿有800多公斤的力气,可以轻易将人的手臂踢断。除此之外,像肘击、膝盖撞击、拳打、头撞,甚至牙咬都可以,只要能将对手致残致死就赢。 两位选手亮完相,观众也下完注,裁判一声令下开战。 开始,两位拳手都与对方保持一定距离,不想贴身肉搏,只想靠腿取胜。 因为,这种生死对决没有规则,裁判只是个摆设,拳手也没任何防护,想要近身,很容易被对方一腿毙命,所以,两个拳手都不敢贸然全力进攻。 两个人来来往往,打了四五分钟,矮个子拳手一个侧踢,踢中高个子的小腿,高个子倒下了。矮个子冲上去,正要补上几脚。高个子一个剪刀腿将矮个子撂倒,接着挺身跳起来,起脚像矮个子头部扫去。矮个子迅速旋转身子角度,躲过致命一击。高个子踢空,因用力过猛失去重心,动作失去连贯『性』。矮个子趁机跳将起来。 这样,二人重又站着开始决斗。 二人你来我往,又打了几分钟,高个子变得急躁,急于求胜,突然一个高鞭腿,但却被矮个子抓住脚踝,将其掀翻。 高个子正要站起来,矮个子冲过去,一脚恰好踢在高个子脑袋上,高个子顿时就不动了。矮个子还没打过瘾,扑过去又是一顿拳头,将高个子打得满脸是血,四肢抽搐,他这才站起来,狂叫着庆祝胜利! 在矮个子拳手狂呼胜利的时候,一帮人冲到拳台上,将奄奄一息的高个子拳手放上担架,抬走了。 接着,又打了两场就结束了这场黑拳比赛,我也没见到刘志峰他们的影子。 三战结束,童燕和熊米豹皆输,我三战皆赢。我是综合选手实力和赔率进行分析后才押的注,这二人想跟我作对,所以,押注都和我相反。这样算下来,我们总共没输,还赢了点儿钱。 散场前,主持人宣布,两天后会举行一场高级别的拳赛,除了本土选手,还有来自亚洲和欧洲的选手,想要看拳赛的,可以留下联系方式,到时候提前通知。 又等两天,这天晚上五点多,我们接到电话,还是九点半开场,还是在那个防空洞,让我们提前赶到。 这是在奇瓦瓦市的最后一场黑拳比赛,如果刘志峰他们不出现,我们就要跟着黑拳市场转移到别的城市了。 别说,这一次,我还真看到了刘志峰。看来,这小子还没离开老本行。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背后的尼克尔。 刘志锋站在一扇门前和一个人很魁梧的人交谈。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绰号巨鲨,是地下黑拳拳场的老板、黑帮老大。 这场拳赛又是三对选手,拳场里座无虚席,看样子,拳手的水平应该很高。 九点半,准时开始。开场的一对是一个菲律宾选手,对阵一个古巴选手。我们三个又是一人一千块。这一次,童燕和熊米豹吸取了教训,都跟着我押古巴选手赢。别人下的注都不小,还有加倍的,我们三个算是小的了。 这一场,菲律宾拳手赢了,古巴拳手被抬去了医院。 我们三个都输了,那二人将我好一顿羞辱,都说我牛『逼』装大了。 第二场,是菲律宾拳手,对阵立陶宛选拳手。我们押了立陶宛拳手赢。这一次押正了,那二人又高兴起来,对我竖大拇指。 第三场,就是重点之战。 主持人疯狂煽情,说是中泰选手之间的世纪之战,也是中国武术与泰拳的对决。观众情绪被彻底激发起来,随着主持人狂呼呐喊。 泰国的选手绰号叫疯牛。 疯牛体型庞大,肌肉发达,皮肤散发着暗红『色』的亮光,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当介绍中国选手出场的时候,主持人高喊:“下面出场的是中国选手,东——北——虎——东北虎28岁,身高1.82米,体重85公斤。卧推112公斤,深蹲530公斤,有120战全胜记录,78场击毙对手。该拳手特点是如猛虎下山,拳法狂暴,腿法刚猛,东北虎的信条是,进攻进攻再进攻!决不后退,直到将对手打扁!” 我一听,就是个造假数据。可是,这些观众只管血腥和押注,也知道这些数据不准,反正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被打死、打残,就靠感觉下注吧。 随着主持人的喊声,东北虎走向拳台。 我一看,这人正是曹鹏。在他身后,跟着刘志峰和几个助手,但是,还没见到尼克尔出现。 此时,泰国的疯牛已经站在拳台上,看样子,他十分兴奋,又蹦又跳,做着搏杀前的准备。 曹鹏和疯牛块头差不多,两眼放『射』出精光,满有取胜的信心。他可能知道,这是决定他命运的一战,必须拼命了! 我们都希望他能够战胜疯牛,就把注押在他身上。 第〇七二章 死战疯牛 第〇七二章死战疯牛 我们坐的位置挨着通道,是拳手上台的必经之路。童燕坐在边上,也是我的左侧。我坐中间,熊米豹坐在我的右侧。 这样的座次,正好显示我是老板居中,女友居左,女友的地位要高于仆人。 当曹鹏经过时,童燕突然起身,一下子撞在曹鹏身上,却被曹朋撞个四脚朝天,倒在地上“哎呀,哎呀!”肉麻地叫唤起来。 这种情况所有人都是始料不及。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这丫头突然站起来干什么。 刘志峰刚要发作,看到是个妖艳『迷』人的美女,那声音又是麻酥酥的,马上变了态度,上前问道:“美女,摔着没有?” “嗯,没事的啦。帅哥,够猛,我押你赢!”童燕爬起来,重新坐下。 刘志峰贪婪瞅她两眼,跟着曹鹏往前走去。 在上拳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曹鹏上了几次也没上去。 刘志峰看他反常,问道:“东北虎,怎么了?” 曹鹏说:“刘教练,我好像阑尾炎犯了,疼得我四肢麻木。” 刘志峰说:“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犯病了?你活动活动看看!” 曹鹏活动几下,越活动越完蛋,最后捂着肚子蹲下了。 刘志峰顿时『乱』了方寸。如果曹鹏这个状态,这场拳打也是个失败,不打更完犊子!观众都已经下注了,不打,这场拳输赢上亿,损失他怎么赔得起!如果赔不起,黑拳老板还不要了他的命! 这小子脑袋顿时就冒汗了。 这时,场内『骚』动起来,观众都站起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前面和刘志峰交谈的那个黑拳老板巨鲨走过来,说:“刘先生,怎么回事?” 刘志峰说:“我的拳手阑尾炎犯了!” 巨鲨顿时面『露』凶相:“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想要捣『乱』,打假拳!” 刘志峰说:“怎么可能呢,我们的押金都交了!” 巨鲨伸出小指头:“六十万押金,微不足道!这样,我要破产!把你的老板叫来,我要和他谈!” 这时,观众『乱』了,都往前挤。他们不但要看拳赛,更担心他们押注的本钱。 主持人扯着嗓子喊道:“女士们!先生们!安静,安静!只是发生了一点儿小小的误会,很快就会解决!” 刘志峰的助手早已跑出去,很快领进一个人来。 这人四十多岁,头发不长不短,梳着中分,死鱼眼,肿眼泡,方头大耳,很有官相。 我一看他这体型,就跟那个墨镜男很像。 没等墨镜男到跟前,巨鲨就说:“赵老板,你的拳手怎么回事?” “我先看看。”赵老板看看,又问问曹鹏,顿时懵『逼』,说,“巨鲨先生,好像打不了了!” 巨鲨说:“打不了不行,你马上换人!” 赵老板两手一摊:“我现在就这一个拳手,找不到人了。” 巨鲨的脾气很爆,立马掏出枪来,顶在赵老板的脑门上:“找不到人,你就上去!” 赵老板当时就吓堆水了:“巨鲨先生,我不会呀!” “不会,你就被打死!”巨鲨说。 赵老板看看刘志峰,说:“志峰,你上去吧!” 刘志峰说:“二舅,我的一条腿还带着钢板,颈椎还有钢钉,怎么能打。我可不行!” 疯牛在台上早已等急了,咆哮道:“中国人,熊包!胆小鬼!” 这下,把巨鲨激怒了:“赵老板,上去,上去!不然,我开枪了!” “我、我、我……”赵老板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童燕跑过去,大声说道:“哎哎哎!巨鲨老板,我上,我上!” 这下把我气的,真想骂她傻比,这事儿上前凑什么热闹,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是分分钟不到就被打死! 巨鲨看看她,将枪口从赵先生的脑门上移下来,转动着脑袋说:“小妞,你,要上去打拳?” 疯牛在台上哈哈笑道:“中国美女,上来,上来!我会手下留情。” 巨鲨说:“你为什么要打拳?” 童燕说:“巨鲨先生,这不是我们都是中国人吗,看他们出了意外,我要帮助一下,也是给你圆圆场。” 巨鲨说:“好的,那你就上去吧!” “不不不!”童燕连忙摆手,“我不行的。” “那谁的行?”巨鲨说,“美女,这不是开玩笑,我的子弹,一样会穿透你的胸膛!” “知道,知道!”童燕指着我,说道,“巨鲨老板,他可以!” 巨鲨把目光转向我,问童燕:“他是什么人?” “我老公,我老公。”童燕说。 “什么叫老公?” “嘿嘿,丈夫,就是我的法定男人!”童燕一边说这英语,一边比划。 还好,巨鲨都听明白了,招呼我说:“先生,过来,过来!” 我真不想参与这事儿,但一看,我不过去,这事儿就收不了场了。 等到了跟前,巨鲨说:“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王总,叫我王总就行。” “你的太太说,你要打这场拳赛!” 我说:“是的。” “很好,很好!”巨鲨说,“王总,只要你打下这场拳赛,受伤,我负责你的医疗费,死了,我会给你买口上好的棺材!而且,你漂亮的妻子,我会娶回去!” “行,这个女人没什么用处,想娶你就娶吧!”我说。 “好!痛快人,说说你的要求。” “我没什么要求,就是如果我要赢了怎么办呢?” “王总,你要赢了,赚到的钱,我们55分成!你看怎么样?” “说话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不算数婊子养的!”巨鲨又强调说,“这场拳赛,这么多人在场,还有全世界的拳友,我不会打赖!” 之后,我跟着刘志峰回他们的更衣室做准备工作。而因为人员变动,巨鲨叫观众重新下注。 当然,观众都很高兴,因为他们知道我这只菜鸟公子哥,决不是疯牛的对手,他们都把注押在疯牛身上,有的人又加了钱,还翻了倍! 在更衣室里,童燕帮我按摩肌肉,活动关节,一口一个“亲爱的老公,亲爱的老公!”给我打气,让我感到很享受。 暂短的准备工作完成,我开始登台,我的身后,只有童燕和熊米豹陪着。主持人没了先前的激情,喊声已经有气无力。疯牛用神奇的目光盯着我,他可能觉得我是个对生活厌倦的人,刻意选择了这种『自杀』方式。 我笨笨卡卡爬上拳台,所有人都开心大笑,因为他们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极不专业的人,前来装『逼』送死! 就连童燕和熊米豹这两个傻比,也跟着满场的人笑我,好像我的命,在他们眼里可有可无。 我终于站到拳台上。脚下的台面很舒适,居高临下,那些观众尽收眼底。我突然体味到,高高在上的滋味。 疯牛比我高出十公分,体型也比我宽阔,肌肉一块块凸起,嚣张的不可一世。在裁判没有没有宣布开打前的短暂时间,他不停地跳跃嚎叫,看他那样子,只把我当做了一盘小菜。 我舒展一下身体,我是经历过严酷训练的战士,每一块肌肉都像一块铁疙瘩,这决不是拳馆那种环境里可以练得出来的! 当裁判示意开始,疯牛先发制人,意欲一秒之内,一次攻击,就把我送进火葬场去。 他虚晃一拳,“啪!”一个扫踢,直奔我的侧脸。这一脚扫中,至少,我的下巴会掉下去,颧骨会塌陷,颅骨会骨折。 但被我轻松闪身躲过。 接着,他对我发起连续进攻,我不断招架,也有几次反击。 不能说疯牛不厉害,他确实是个很有实力的选手,但他要战胜我却是不可能的。我的实力要高过他很多,但我不能三招两式就解决他,要满足观众的血腥口味,也要给他们赢钱的希望,然后,再让他们的希望落空,来个大喜大悲! 我和疯牛来来往往打了几分钟,观众看我一直处于劣势,就呼喊着给疯牛加油,让疯牛把我ko!他们觉得,疯牛必胜,这钱,他们赢定了! 疯牛也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想要尽早取胜,于是,接连使出狠招,拳台上,顿时险象环生。 赵老板、刘志峰那伙人站在观众身后,已经被巨鲨的人看起来。如果我要被ko,巨鲨就会承受巨大损失,他决不会放过赵老板他们。 所以,赵老板他们都满脸绝望,甚至不敢向拳台看。 童燕美滋滋地坐在座位上,不知从哪儿弄袋爆米花,和熊米豹分着吃呢。 又打了几分钟,疯牛体力有所下降,我觉得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疯牛接连使出两个扫踢,都被我闪身躲过,我先是回击一个侧踢,这是虚晃一枪,也是发力前的助力,接着身体腾空而起,一个旋身鞭腿,正击中疯牛的侧脸。这小子就像根被风吹倒的旗杆,轰然倒下去了。 第〇七三章 一笔巨款 第〇七三章一笔巨款 我正要补上一脚,使他丧失战斗力,但出招一半,我又收了回来。我不是黑拳拳手,不忍残害对手。 但疯牛抓住机会,像跳蚤一样蹦起来,双拳掩护,使出一招招扫踢,『逼』得我连连后退。 他的疯狂反扑,让我的火气上来了。我已控制不住情绪,和他展开对攻,拳来腿往,硬碰硬,互不相让。 这一波激烈对决,令现场观众血脉贲张,挥舞手臂,疯狂尖叫!紧张的童燕都站起来了! 因为先前头部被我鞭腿击中,几分钟过后,疯牛力气不足,出击速度变得迟缓下来。我看准时机,侧身躲过他的一次攻击,反扫一脚,扫中他的软肋,只感觉到骨骼断裂的声音,他就踉踉跄跄地倒下了。 我跟上前去,起脚踢向他的脑袋。这一脚下去,他应该离死差不多了。 眼看着就要踢中,我顿时恢复了理智! 我是一个警察,不能争强斗狠,伤及一个无辜的生命!于是,我停止进攻。 这时,就听一阵喊叫:“快!担架,担架!” 跟着喊声,疯牛的团队一阵风似的冲上拳台,将他送往医院。 我战胜了疯牛,赌徒们几乎都成了输家,现场的人,个个垂头丧气,觉得不可思议。 鲨鱼没有食言,经过财务计算,按55分成,我分到了五千五百万,顿时成了千万富翁。 拿到钱,我们三人正要离开,赵老板和刘志峰来向我们祝贺。 因为这一场拳赛,超过鲨鱼以往十场拳赛的收入,所以,鲨鱼因祸得福,原谅了他们,不过,他们的押金却打了水漂,骗到手的六十万块,就这样没有了,二人又成了穷光蛋。 我吊都没吊他们,只说了一句:“有事明天说。” 赢到了钱,熊米豹比我还高兴,回到酒店,一进房间他就说:“王总,北京一百平的房子要多少钱?” 我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熊米豹笑道:“嘿嘿,我和贝贝结婚,还没有房子呢!” 我说:“没问题,你和贝贝定好结婚的日子,我就提前买房子给你们。” “车也没有呢,不要贵的了,就一辆宝马吧!” “没问题,你和贝贝定好结婚的日子,我就提前买房子给你们。” 熊米豹脸上了开了一朵花,马上给贝小虾打了电话,这都快半夜了,他还真打通了:“喂,贝贝吗?” “是我,你是谁?”贝小虾问道。 “我是豹豹,你豹哥哥!” “啊,武大郎啊,我正做梦呢。什么事呀?” “你不是做梦,是梦中的现实!” “现实?什么现实?” “我要在北京给你买一百平的房子!我还要给你买一辆宝马!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妈呀?武大郎,你怎么发财了呢?” “我没发财,是大侦探打黑拳赢了五千五百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五秒钟,突然是个惊讶的声音:“真的假的?” “嘿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哈哈……” “你同意了?” “哈哈,同意了!如果是真的,我就嫁给大侦探了!” 熊米豹顿时懵『逼』,像稻草人的面孔那么僵硬,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然后才说:“贝贝,你说什么啊?我没听懂。” “你耳朵聋啊!我是说,我要嫁给大侦探!” “啪啦!”熊米豹的手机掉在地上,突然指着我的鼻子说:“好啊,王总,你跟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不是!你口口声声不跟我争夺稀有资源,背地里和贝贝保持联系是不是!” 我看着眼前这个痴情的可怜虫,不由哈哈大笑。 就在我高兴的时候,童燕把手伸到我面前,低声说道:“拿来。” 我边笑边说:“拿来?拿什么?” “银行卡。” “我的钱,我用命换来的钱。”我说。 “一切缴获要归公!”她轻蔑地看着我,“你是一个战士,眼里应该只有敌人,而不是钱,你只有付出和牺牲,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给你!”我拿出银行卡,扔在茶几上。 她捡起银行卡,放进兜里:“王总,今天的表现还可以。望再接再厉!” 看到钱被没收了,熊米豹也傻眼了,说:“王总,你就是个傻子,要老老实实答应我多好,现在是鸡飞蛋打了吧!” 我瞪他一眼:“熊助理,你应该高兴啊,我没了钱,你又可以追贝小虾了!” 他终于醒过腔来,说:“嘿嘿,对呀,现在,我又占据了优势!” 童燕说:“王总,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打贝小虾的主意!” 熊米豹跟说道:“就是呀,安雅都承认你是她老公了,你还想劈腿咋的!” 童燕说:“熊助理,那是工作需要,逢场作戏。” 熊米豹呲着牙说:“嘿嘿,是真是假,你们两个心里明白!嘿嘿。” “别嘿嘿啦,”童燕说,“现在咱们说正事,王总,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等明天他们找来,我们见机行事。” 熊米豹说:“如果他们不来呢?” “就冲五千五百万,他们就不能不来。”我说,“两个骗子,我们已成了救命稻草,他们不会放手!” 熊米豹在地上转了一圈,又想起一件事:“王总,你说曹鹏这小子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被疯牛吓住,临阵装熊了?” “不会!装熊是没活路的,赵老板不会养活个废物,他只有一拼。” “那他就是真犯阑尾炎了?” “别问我。”我只知道是童燕做了手脚,但具体怎么做的,我并不知道。所以,我向童燕那边瞅一眼,示意他去问童燕。 熊米豹果然去童燕:“安雅,真是你那你把曹鹏整成那个样子?” “当然,除了我,某些人也没这个本事!”童燕很得意地说,“我可以简单告诉你们。人体有几大死『穴』,气海『穴』就是其中之一。我爷爷能成为民国时期中外闻名的破案专家,靠的可不只是痕迹专长,也要有些辅助手段,也叫做功夫。一个合格的侦探,不能只有头脑,还要有防身的本事,如果总是让别人来保护你,你就成了累赘。特别是民国时那个动『乱』年代。” 熊米豹说:“是这么个理儿。” 童燕说:“我爷爷留下很多破案笔记和练功心得。我在赌场赢钱是练了‘原始开天秘术’,就是人们所说的千里眼。这个功夫我爸爸是不赞成练的,尤其是女孩,他是决不让练。所以,我爸爸不会。你想,练成了‘原始开天秘术’,走在哪里,都能把人看穿,那是什么感觉?特别是女孩,很尴尬。” “妈呀!”熊米豹赶紧捂住裤裆,“嘿嘿,你可别看我!” 我一听,也憋不住笑。心想,难道在去五云县的路上,她就看到了我下面的那头虫子了?真是细思极恐! 童燕哈哈大笑:“熊助理,你以为谁稀得瞅你们的破烂东西!” 熊米豹吓得躲到我身后,说:“太可怕了!赶上鬼了。” “哈哈,你先不要害怕。”童燕说,“我爸不让我练,我纠缠着我师哥教我偷偷练习。这个功夫,要有几个层次,当我练到透视的层次时,有一次我狂商场,突然发现男男女女都光着身子,这让我羞愧不已。这时,我才知道,父亲不练这种功夫的原因,也知道了父亲不让我练的原因。” 熊米豹又笑起来:“嘿嘿嘿嘿,你说,我能看清很远处的东西,夜间也能看的像白天一样,是不是你说的这种千里眼功夫?” “完全不是,你是基因变异,属于天生就这个样子了。‘原始开天秘术’是经过后天独特方法练习,激发了人大脑的潜在能量,才能做到的。” “嘿嘿,这么说,我和王总在你面前,你每天都看见我们光着身子吧!” “哈哈,美得你们!”童燕说,“自打那次以后,我再也不敢练了。因为世界上所有的美感,在我眼前统统消失了,满脑子都是丑陋和邪恶。于是,我的功力再也没有长进。再也看不到人体背后的东西了。” “那你怎么能赢钱呢?”熊米豹像听一段精彩的故事,上了瘾。 第〇七四章 祖传绝学 第〇七四章祖传绝学 “我开始,并没往这方面想。当我们第一天进赌场的时候,看他们在玩儿‘21点’,看着看着,我突然发现,我能看到他们没翻的牌和没发出的牌的点数,这时才想起来,这是我以前练的‘原始开天秘术’起了作用。” “啊,原来这样啊。嘿嘿,”熊米豹不怎么害怕他的要害部位被发现了,又坐到沙发上去,说,“那么,对曹鹏,你是点了他的『穴』位?” “是的。”童燕说,“这个是练习了我爷爷留下的‘『穴』道精论’。练点『穴』功夫,必须眼疾手快,练眼力,练手法,练平衡。只知道哪个『穴』位不行,不但出手要快,力道也要恰到好处,有时,还不能让人察觉出来。这就是我爸爸送我去学杂技的原因。像我点曹鹏的气海『穴』,就是突然站起来,好像不注意,很自然的碰撞了一下,这时,我已用手肘点中了他的气海『穴』。” “什么叫气海『穴』?”熊米豹问道。 “气海『穴』,是人体的一个死『穴』,在脐下三指的地方,点中这个『穴』位,会使人破气血,身体失灵。用力轻了,根本不起作用,用力重了,人可能当时就不能动了,不可能走那么远,所以,我就恰到好处用力,让曹鹏还能走,但又上不到拳台,这样,我还不会受到怀疑,惹来麻烦。” 熊米豹竖起大拇指:“安雅,牛『逼』!我说的吗,王总见你就跟耗子见猫似的,原来你是有真本事的!” 熊米豹拍完马屁,还不怀好意地冲我笑笑。 虽然我看不起童燕的旁门左道,阴险技艺,但默默听完,我心中不由赞叹,这丫头真是深藏不『露』,有两下子。这么说,她师哥一定比她厉害多了。这也难怪她很蔑视我,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装模作样。 同时,我也告诫自己,公安部卧虎藏龙,以后做事还真要保持低调,不然,说不定哪时,就给自己打脸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刘志峰来我们住的酒店房间。 进门就双手抱拳,来个江湖礼节,说:“王总,王太太,熊助理,大恩不言谢!知道昨晚你们很忙,没敢打扰,今天赵总派我前来拜谢三位救命之恩!” 我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理也没理他。 “刘教练,不必客气,”童燕指着一把椅子,“请坐!” 等刘志峰坐下后,童燕吩咐道:“熊助理,给客人倒茶!” 一切都是我们事先预演好的。听到童燕吩咐,熊米豹就倒杯茶放在刘志峰面前的茶几上。 刘志锋接过茶,在嘴边抿了一口,称赞道:“王太太,你真有眼光,找了个好老公。王总呢,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童燕阴阳怪气地说:“刘教练,你说的很对,王总是年轻有为,但是,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个无私奉献的女人!” “那是,那是!”刘志峰觉得说走了嘴,马上补救,“王太太人长得漂亮,一看就是智慧型的美女,前途无量!” 童燕得意地说:“那是当然的啦!” 刘志峰说:“熊助理也前途无量!” 熊米豹说:“咱俩差不多,都是给人家干活的,有什么前途!” 刘志峰说:“不过,能为一个伟大的老板服务,也是我们的荣幸!” “我看,你的老板可不咋的,看看关键时刻,那种怕死的样子!”熊米豹说。 刘志峰说:“熊助理批评得对,不过,上台pk是拳手的事,不能代表老板不行!” “你的拳手呢?可是个菜鸟啊!”童燕说,“这样会害死你们的啦!” “实不相瞒二位,”刘志峰说,“这小子底子不错,可惜的就是刚刚从大路偷渡过来的,水土有点儿不服,也没打过黑拳,第一次,有些紧张,也是正常的。如果好好调教调教,是个好手!” 我说:“这种拳场,不等你调教好,命就没了!不能急功近利,做什么都是如此!” “那是那是,”刘志峰说,“王总远见卓识!不过,说句保守的话,我们也是为了挣个出场费,即使曹鹏败了,我们的出场费也有一百万。” 对他们这种只顾自己利益,而不顾拳手死活的做法,我心里感到非常愤怒,但我还是压着火气说:“我们生意人,不能眼里盯死死着金钱,而不管手下死活!” “那是那是!王总是正经生意人,我们自愧不如!” “你们赵老板呢?” “处理点儿紧急事务,暂时脱不开身!晚上八点请你们吃饭。” “好大的架子!”我装作很不满的口气,“赵老板到底做什么生意的,这么繁忙?” 刘志峰想想,说:“也没什么大的生意,在下加利福尼亚州有家娱乐中心。” 贪吃猫就在下加利福尼亚州,这引起我的兴趣,我说:“我们初次到墨西哥旅游,不知道下加利福尼亚州在什么地方?” “在西北面,濒临太平洋,和美过挨着,离这里一千多公里!”他说,“我们也做黑拳生意,你们也知道,咱们中国人,在国外生活不易。” 我说:“回去告诉你们赵老板,一件小事儿,不用费心了!” 刘志峰说:“王总,怎么你也要给个面子,你要不去,就说明我不会办事。” “你回去吧,实话告诉你,我没有那个心情!看看你们昨晚的表现,我很瞧不起你们这样的人!”我断然拒绝。 看到我态度坚决,刘志峰变把脸转向童燕,说:“王太太,请你帮个忙,说服一下王总!” 童燕说:“我看也是算了吧,你们昨天也损失了钱,还是不要破费了!” “谈不上破费,就是一点儿心意。王太太,给个面子,我们都是中国人,手足同胞一家亲,你们漂洋过海来到这里,见到你们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在一桌吃顿饭,可以体味一下亲情,温暖一下我们思乡的心吗!”刘志峰说着,擦擦眼睛,流出了几滴眼泪。 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是不是真的动了感情,还是鳄鱼的眼泪。 “刘教练,怎么啦!”童燕说。 刘志峰哽咽起来,说:“在墨西哥漂泊了这么些年,每时每刻都思念祖国人民,见到你们,我的感情就控制不住了!” 童燕说:“刘教练,别哭了,我们去还不行吗!” “真的!”刘志峰立马起身鞠躬,“谢谢王太太!” 我还在故作姿态,牛哄哄地说:“安雅,你和熊助理去吧,本总经理实在没有心情!” 童燕走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脖子,撒着娇说:“嗯,老公,你就答应了一起去吧!血浓于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嗯,答应了吧。” “吧嗒!”说完,她竟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愣了一下,马上恢复常态。我真说不出来她亲我这一口,是温馨、肉麻、甜蜜、还是恶心的感觉,总之,感觉很复杂。我在心里骂刘志峰,这老小子,没事给我找事,童燕这口亲吻,不会白白奉献给我,过后,还不知会怎样找回去呢? 这时,我也见好就收了:“好吧,刘教练,给你个面子!” 刘志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谢谢王总!” 之后,他说晚上开车来接我们,然后就告辞了。 刘志峰走后,我们准备出去转转,这时赵老板的资料传过来了。 原来,童燕将赵老板的体貌特征传给刘娜,根据刘娜的模拟画像,让她师哥给查了赵老板的情况。 赵老板的真实姓名叫赵长福,现年54岁,在家排行老二。原是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长,贪污受贿一亿,八年前出逃国外。赵长福有一个外甥,朱与仁,现年39岁,原是拳击运动员,十五年前因强『奸』杀人,至今下落不明。 看了这个资料,我推断,这个刘志锋,十有**就是朱与仁了。因为昨晚生死关头,他曾叫赵长福一声二舅。 如此来看,这是两个贪婪凶残的罪犯,我赢的这笔钱,他们不可能不红眼,和他们打交道,还必须小心谨慎。 但不管怎么说,经历了焦焦虑虑、生生死死,从国内到国外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既复杂又简单的“淹死鬼案件”,终于有了进展,我心头的阴云,也散开了大半。 而且,在这里,终于没有了那些权势的干扰,可以集中精力、放开手脚破案了! 于是,我们尽情地玩儿了大半天,然后,回到宾馆等候这场异国他乡的宴请,但是,还不知道是不是一场鸿门宴呢。 第〇七五章 被骗赴宴 第〇七五章被骗赴宴 晚上七点半,刘志峰准时来了。 他开着一辆奔驰,载着我们左拐右拐,驶出郊外。 我越看越不对劲,说:“刘教练,不就吃个饭吗,这是要去哪里?” 刘志峰说:“我们有个酒庄,就在沙漠里,想请你们去品尝一下咱们自己酿的葡萄酒。酒庄周围的风光也很好,在哪里吃饭,和大酒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愿在哪在哪吧,为了破案,就是鸿门宴也要硬着头皮赴了。 渐渐远离城市的灯火,一小时后,奔驰拐下公路,沿着一条简易道路驶入沙漠。 这里的沙漠并不是一个个大沙包和流动的风沙,车灯照『射』到的地面,看上去像坚硬的沙地,坑坑洼洼,有一小片一小片的仙人掌、沙枣等沙漠植物。高大的巨人柱,耸立在暗夜中,像一头头魔鬼一样怪异。当然,天空星光闪烁,夜『色』确实独特美丽。 望着车窗外的美景,童燕变得像贝小虾那样没心没肺,不住嚷着好玩儿。 刘志峰说:“这里的景『色』不同咱们国内,真会让人大开眼界,如果白天,更让人震撼!王总,这次出国,就是专程旅游吗?” “主要是旅游。我准备趁着年轻的,游遍世界各地。”我说,“当然啦,如果有好的生意,也可做做投资!” 刘志峰说:“不知王总想做哪方面的投资?” “你知道东莞吧?” “听说过,很出名的地方。” “但不是好名,”我说,“我在国内,就做那种生意。开始时给人看场子,后来就自己干了。” 刘志峰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王总有一身好功夫!” 我显得很为难地说:“现在,国内扫黄打黑越来越严,生意不好做了,所以,先出来玩儿一玩儿,散散心,玩儿够了,再回去。” 刘志峰说:“这种生意可是个挣钱的买卖,能做这种生意的,也都要有后台才行!” “那是当然。”我说,“钱不是一个人赚的,慷慨点儿,挣钱大伙花就好办了。” 说着话,前方出现了一片葡萄园。 刘志峰说:“王总,就要到了!” 奔驰在葡萄园里穿行,最后来到一个黑黢黢静悄悄的大院子里。 我们的车还没停稳,院子里突然亮起了灯,顿时一片灯火辉煌! 这时我才发现,这是一幢法式风格的建筑,看上去年代久远。在院子中间,有一根旗杆,旗杆上绑着一个人。 我一眼就认出,被绑的人就是赵老板。我很奇怪,特么的,这是闹的哪一出?不是请我们吃饭吗,难道还要先向我们缚旗杆请罪?真有创意! 我说:“刘教练,你们赵老板这是干什么呢?” 他说:“对不起王总,下车你就知道了。” 我们下了车,刘志峰带着我们向旗杆走去。 快到旗杆跟前时,从房子里面走出五个人。为首的是个大胖子,个头不小,两头尖,当间粗,体型像个酒桶。在他侧后,一左一右走着四个大汉护卫,每人手里拎着一把手枪。 这突发种情况,弄得我一脸懵『逼』!看来,我们被刘志峰忽悠了。我扫一眼童燕和熊米豹,童燕若无其事,熊米豹板着面孔,显得很紧张。我想,不管怎么样,只能硬着头皮挺着了,看情况见机行事。 我们双方在旗杆前面对面站住,相互间有五六米的距离。 刚一站稳,刘志峰就指着我说:“蒙多丘庄主,我的朋友王总来了。” 蒙多丘看着我说:“你是他们的朋友?” 这种场合,我只能说:“是的。” 蒙多丘说:“你的朋友赵老板骗了我的钱,说你可以替他偿还” 看这种架势,我是换不换都得还了,但我不能轻易表态。我说:“蒙多丘庄主,我现在并不了解情况,你能说一下我朋友怎么骗了你钱吗?” 蒙多丘指着赵长富说:“问你的朋友就知道了。” 这时,我才倒出空来打量赵长富。 这老家伙被反绑着双手捆在旗杆上,浑身是伤,血已经凝固成紫『色』,脑袋低着,带死不活的德『性』。看样子,已经暴晒一个白天了。 我心想,特么的,怎么不把你晒死!我说:“赵老板,怎么回事?” 赵长富抬起头来,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说:“我要喝水。” 蒙多丘庄主断然拒绝他的要求:“赵老板,钱还了,我招待你们美酒,现在,水是不能喝的!” 我一看这阵势,如果我不救赵长富,这老小子肯定是别想活着,他要是死了,我就很难找到石山桃她们了。 看来,为了破案,我还真得救这老小子,先不能让他死掉。 我说:“把他的绳子解开!” 蒙多丘说:“放开他可以,跑是跑不掉的!” 护卫给赵长富松了绑,这小子靠在旗杆上,已经不能动了。 刘志锋把他扶起来,说:“王总,帮帮忙吧!” 赵长富哀嚎道:“王总,你要救我啊!” 我说:“不知道咋回事儿怎么救你。” 于是,赵长富说了他骗钱经过。 原来,刘志峰和蒙多丘是朋友关系,他通过刘志峰认识了么蒙多丘。那时候,他刚潜逃过来,还顶着富翁的头衔,这个酒庄就是他买下的,风光得很,在奇瓦瓦市也是个知名人物。而蒙多丘是个高利贷商人。后来,他生意不好,钱被挥霍一空,就把酒庄转让给蒙多丘了。但是,没多久,转让钱庄的钱也被他挥霍一空。于是,他谎称在蒂华纳经营着一家“亚洲风情”酒吧。他曾领着蒙多丘在“亚洲风情”玩儿了几次,蒙多丘就相信了这个酒吧属于他的。其实,他只是个嫖客,就是买通酒吧老板来骗蒙多丘。 一次,他对蒙多丘说要贩进一批亚洲女孩,资金周转不开,在蒙多丘这里借走二百万块。借款时间到了,他也不还钱,找借口往后拖。拖的时间长了,蒙多丘找上门去,这才知道,酒吧根本就不是他的,方才知道被骗。 这时,他已经行踪不定,和刘志峰出没地下黑拳市场,蒙多丘难抓到他的影子。恰巧,蒙多丘的手下昨晚也有人去观看黑拳比赛。本来,他是不想『露』面的,但是,曹鹏出现的意外差错,迫使他不得不『露』面。这样,就暴『露』了他的行踪,被蒙多丘给抓到这里来了。 听了赵长富欠钱的经过,不管真假,我决定先把他带走再说。 我说:“蒙多丘庄主,赵老板本利共欠你多少钱?” 蒙多丘庄主伸出两个指头:“两千万。” 特么的!一个该死的贪官,值得两千万救他!说实在的,为了这东西,让我掏一分钱都嫌多,看他这可恨的样子,我都想一枪崩了他! 我咬着牙,喘了口气,还是忍了吧!我看看童燕,她是领导,我不能私自做主。 童燕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来做主。 第〇七六章 智勇较量 第〇七六章智勇较量 我觉得两千万太多,想要他们降降钱数,就说:“蒙多丘庄主,我和赵老板认识还不到一天。还算不上朋友,这两千万实在太多。” 蒙多丘说:“王总,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完全没有必要替赵老板还这笔钱!几十万,还可以考虑!”我说。 蒙多丘喝道:“来人!把赵老板拖出去枪毙!” 赵长富一听,顿时就给我跪下了:“王总!救命!王总!救命!” 两个护卫上前,一人架着一支胳膊,拖着赵老板就往院子外面走。 赵长富拼命喊着:“王总——王总——救救我啊!看在我们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救我一命!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呀——” 刘志峰跪在我面前,一边磕着头,一边哭着说:“王总,救救我二舅吧!求求你,救救我二舅吧!” 两个罪该万死的家伙,生死离别的之际,也能掉下鳄鱼的眼泪!我突然觉得很恶心,心底腾起一股怒火,一脚就把他踢到一边去了,喝道:“没有骨气的东西,哭叽赖嚎,真特么丢人现眼!” 刘志锋爬起来,又抱住我的腿:“王总,王总,你要救了我二舅,我可以给你当亲儿子,当亲孙子!” 真他妈搞笑!且别说我还没有女朋友,他四十岁的人了,比我大十几岁,竟要当我的亲儿子,亲孙子,下贱的真够可以! 我最瞧不起这种没骨气的人,抓住他的衣领,像抓个癞蛤蟆一样将他提起来,甩到一边。我知道,两千万块,蒙多丘不会轻易舍得放弃,想枪毙赵长富,无非就是做做样子,『逼』着我掏钱。我故意冲着童燕和熊米豹叫道:“我们走!” 见我要走,蒙多丘身边的两个护卫立即举枪冲上来,一左一右,两只枪口对准我的脑袋! 我说:“你们想干什么?” 蒙多丘凶相毕『露』,说道:“王总,进来容易,不把我的事解决了,想走,就很困难了!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大沙漠里面,埋着很多孤魂野鬼!你不会舍弃,你快乐的生活吧!” 我正在气头上,长久的压抑,让我难以自制!特么的,就你们这吊样,老子要你们一个连的!我一闪身,两支枪同时响了,枪口喷出的硝烟,冲到我的脸上,钻进我的鼻子里。不等他们开第二枪,我两手同时出击,将他们手中的两支枪夺下来,返身两脚,将这两个护卫撂倒。 正拖着赵长富走的两个护卫,听见枪响,马上转过身来,正要向我开枪,我一抬手,双枪齐发,这两个家伙持枪的手腕,瞬间中弹,手中的枪落在地上。 蒙多丘正要逃跑,我的枪早已顶住他的脑门,喝道:“别动!” 这家伙当时就吓『尿』裤子了,说道:“王总,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屋子里的人听到枪声,呼啦啦冲出来,手持长枪短炮等各式武器将我们围住。 我说:“蒙多丘庄主,你还想活着的话,就叫他们滚得远点儿!不然,我现在就打穿你的脑袋!” 有钱人,真的好像比没钱人怕死! 蒙多丘庄主听了我说的话,大骂道:“一群婊子养的!我和王总在做游戏,你们想造反吗!统统滚回去!” 那些人听到命令,都乖乖的回到房子里面去了。 蒙多丘说:“王总,放下枪,我们和平共处地谈谈。” 我说:“不要耍滑头!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蒙多丘庄主的腿早已突突了:“王总。钱我不要可以了!” 我放下枪:“蒙多丘庄主,抱歉了一点儿,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不过,赵老板欠你的钱,那是你们的事,你还得要!” “怎么要,赵老板负载累累,一无所有!”蒙多丘庄主说,“赌博,吸毒,玩女人,他已经什么坏事都干了,我!怎么能要到钱?” 我说:“你看这样行不行,让赵老板重新给你打个欠条,分期还款怎么样?” “他拿什么还?我现在已经不信任他!” “我正准备在你们的国家投资做生意,我可以和找老板合作,挣到的钱他就会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蒙多丘庄主想了一想:“可以!王总,我相信你。我可以给赵老板两年时间来偿还我这笔钱,两年后,如果他还不还款,这件事你就不要管啦!” 我问赵长富:“赵老板,你看怎么样?” 赵长富自然满心欢喜:“王总,这个当然好了,但你别忽悠我,你是不是真要在墨西哥投资?” 我说:“我们这次来,就有这个打算。” “你真想和我合伙做生意?”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现在没钱投资怎么办?”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聘请你来管理。就看生意能不能做起来了。” “王总,啥也别说了!没问题,有你出头,生意一定红火!”他拉住我的手,“如果是这样,你就救了我的『性』命,是我的再生父母!” 之后,赵老板给蒙多丘庄主写下保证,我作为见证人,在上面签了字。 我们上了车,离开酒庄,当奔驰驶出沙漠,我叫刘志峰将车停在路边。 我下了车,拉开驾驶室的门,将刘志峰拽下车,一拳就将他打个跟头,然后一阵拳打脚踢,破口大骂:“狗娘养的!骗子!竟敢骗老子来这里为你们挡枪子!你他妈的想害死老子是不是……” 对这个坏蛋的惩罚,也真是出于对他的仇恨!如果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处,我真就结果他的狗命! 赵老板下了车,跪地给刘志峰求情,让我把他也狠狠揍了一顿! 直到这两个坏蛋趴在地上装死,童燕才下车拉住我:“老公,别打啦!都是中国人吗,出出气就可以的啦!” 我还是怒火难消,骂道:“你们两个龟孙!看在我太太份上,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这二人爬起来,磕头作揖,异口同声求我宽恕。 我说:“幸亏老子会点儿功夫,不然,今天哪里会有活命!” “王总,别生气,别生气!”刘志峰说,“我这样做,也是『逼』得没有办法,还不是觉得只有你能帮我们吗。” 我又给他一脚:“该死!老子这么年轻,老婆这么漂亮,还没活够呢!” 童燕说:“二位同胞,你们的玩笑真的开过分了,今天的事,真的够惊险了!” 熊米豹坐在车里,看我们在车下演戏,就是呲着牙傻笑。 出完气,我们上了车,返回奇瓦瓦市。 到了市里,刘志峰请我们吃饭。 我故意装作不吃,最后,还是在童燕的“劝说下”,我勉强同意了。 吃饭的时候,赵长富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真打算在墨西哥这边投资,看好了哪个行业等问题。 我说只能做老本行,但要具体考察。 赵长富不知道我说的老本行是什么,刘志峰就告诉他,我在国内是做『色』情行业的。赵长富明白了,说这方面他熟悉,他可以带领我们考察,并建议我们到蒂华纳去,那里旅游业发达,外国的游客很多,也有很多中国游客,最主要的就是,亚洲女孩很诱人,嫖客们也愿意出大价钱,如果从国内招来一批女孩,定会生意大火,日进斗金! 我表示,从国内招女孩来墨西哥,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就这样,我们最终决定,明天动身去蒂华纳。 第〇七七章 一张黄金会员卡 第〇七七章一张黄金会员卡 第二天,刘志峰带来两辆车。我们坐刘志峰的车,另一辆车赵老板、曹鹏和他们的两个助手乘坐,我们一行人赶往蒂华纳。 蒂华纳是墨西哥西北边境城市,位于下加利福尼亚州的西北端,特卡特河畔,临近太平洋,北距美国圣迭戈十九公里。全市常住人口二百万,流动人口近一百万。这里旅游设施先进,旅游项目多种多样,是世界各地去墨西哥主要旅游目的地之一。 而且,墨西哥和许多西方国家一样,『色』情业是合法的。蒂华纳这个城市的名字,就是来自于一名『操』纵卖『淫』的鸨母,就是“华纳阿姨”之意。 所以,从流动人口和政策上看,这里应该是很繁荣的地方,更适合做『色』情生意。 到了蒂华纳,我们住进鲁瑟纳太阿娜酒店。据刘志峰介绍,这个酒店,算是蒂华纳条件最好的了。 晚上,正是『色』情买卖红火的时间,赵长富和刘志锋说带我们去街上实地考察一下,他们说童燕去不太方便,这样,童燕就留在酒店,我、熊米豹、赵长富、刘志峰四人来到街上。 这时,八点多钟,蒂华纳的夜生活正在拉开帷幕,从美国过来的消遣者,和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的旅游者,还有当地的人,纷纷来到灯火绚烂的大街上,人流涌动,摩肩接踵,商贩们揽客声像浪涛声一样,喧嚣不已,气氛非常热闹。 赵长富对这方面很熟悉,他先带我们去酒吧街转了一圈,那里有很多站街女,有的还是赵长富的熟客。也有很多站街女主动和我搭讪,弄得我不厌其烦。 也有站街女搭讪熊米豹,但那都是大妈级别的,这令熊米豹很生气。 转完了酒吧街,我们又来到革命大道。这条街道上的『色』情场所规模就大一些了。 这里是市中心,人更多,可以说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街两边布满『药』店,保健用品商店,酒吧与脱衣舞厅,很多女郎站在门外打情骂俏,招呼客人。 我们进了几家酒吧喝杯酒,观察一下,也到脱衣舞厅看看表演。但是,还没看到一个华人女孩。 之后,我们又来到宪法大道,这里是『色』情业最繁荣的地方。名目繁多的『色』情场所几乎一家挨着一家,卖『淫』女如过江之鲫泛滥,随便就能撞到身上。 可是,在这里也没发现华人女孩,我心中不禁疑『惑』,石山桃他们应该在哪里呢?赵长富的视频是在哪里拍的呢? 我说:“赵掌柜,怎么看不到亚洲女孩呢?” 赵长富说:“这里『色』情虽然合法,但『妓』女都要持证上岗。『政府』为了保证当地居民生活收入,是严格限制外来『妓』女的。再就是,这里的两**易价格便宜,『妓』女的层次也不高,属于大众化的,年轻貌美的亚洲女孩,也不愿意到这里来,来了也会受到排挤。” “如果我们开上一家,怎样带国内的女孩过来呢?” “当然是偷渡和贩运了!”赵长富说,“想要通过正当的移民、再办理上岗证那是很难的。我们要做的话,只能做半地下式的。最好是在偏僻一点儿的地方,开一个独具特『色』的亚洲风情娱乐场!外面是当地合法『妓』女,后台就是大陆、日本、韩国、泰国、越南等地的女孩!这个可以在人贩子手里接收,我们也可以自己贩运!” 我说:“这里有这样的例子吗?我们可以参观一下,学一学!” “当然有,但不多,我只去过一家。”赵长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卡片,递给我说,“王总,你看看!” 我接过卡片,见是一张制作精美的黄金会员卡,正面印着“el cb parai”(天堂俱乐部),背面是个**的女孩图像,十分『性』感。没有编号,没有说明,也没有广告词。 我问道:“赵老板,这会员卡是干什么用的?” 赵长富很神气地笑笑:“王总,这张会员卡,本身就是一百万美元。” 我轻描淡写地说:“不贵,如果能玩儿得快活,一千万也是『毛』『毛』雨啦。” 赵长富顿时不再神气,说:“王总,我知道你财大气粗,不过,这张会员卡在普通人手里,值不了几个钱,但要想办一张‘天堂俱乐部’的会员卡,必须先交一百万美元押金,还要有熟人介绍,不然,只有钱也是办不来的,想进俱乐部,一人一卡,认卡不认人。” 我装作很好奇:“什么样的俱乐部,搞得这么神秘!” “这个俱乐部,是一个叫做‘亲吻罂粟’黑帮开的,据说,有中国人的股份!会员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很多国家的富豪和政要,也前来光顾!” “真的?”黑帮开的娱乐场所,还有政要光顾,我有些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奇怪!”赵长富解释道,“黑帮做生意,也要讲信誉的,如果不讲信誉,就会臭名远扬,生意怎么做得下去!”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赞同道:“你说得很对!” 赵长富又有点儿得意起来:“王总,实不相瞒,想当初,我刚过到墨西哥的时候,那也是亿万富翁,风光无限,只不过后来时运不济罢了,不过,有你这个贵人,我还能重塑辉煌!” “赵老板,先不要过于乐观,我还没决定投资呢!” “那是当然,你也要经过反复论证吗,不过,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这个‘天堂俱乐部’,你了解他们的运作方式吗?” “还是了解一些的,基本就是会员制,有赌场、赛马场、拳击场、真枪实弹对决等等,五花八门,都是顶尖刺激的!我吗,进去就是下下赌注,碰碰运气,然后,就是喜欢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我笑笑:“赵老板很会享受生活啊!” 赵老板也笑笑:“但你要知道,这种女孩不是一般人消费起的,破处就要这些!” 我看他伸出一个巴掌,就说:“五万元。” “五十万!”他使劲叫了一声。 我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激动什么。 赵长富又伸一下巴掌:“五十万!还是美元!特么的,真是价,赶特么印钞机了!” “这么说,这里现在就有中国的女孩了!” “那是当然。” “赵老板也享用过吧。” “那是当然!”赵长富说,“亚洲十五六女孩子这个项目新推出没多长时间,是俱乐部的一个新的创意,特点是,年龄小、体型火辣『性』感,五官清纯自然,美丽动人。我去过几回,真特么**,大有宁可花下死的冲动!” “他们这里有很多亚洲女孩吧?” “不多,”赵长富说,“目前就有二十七个,都是咱们一个中国股东运来的,其中,有个俄罗斯女孩和两个日本女孩,据说,要不断更新,增加数量!” 我一听,数字对上了,心中不由一阵激动! 我不动声『色』,说:“你认识这个中国股东吗?” 赵长富摇摇头:“王总,不是我知道不说,这些黑帮的人,一切都精细严密得很,怎能暴『露』姓名和真实面目,我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是贩卖制毒原料起家的!” 看看情况掌握的差不多了,我将黄金会员卡拿在手里,说道:“赵老板,这张会员卡能不能借我用用,有机会我进去实地考察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说:“王总,不好意思,今天夜里我想进去玩玩儿,明天晚上,我向朋友借两张,我们一同去考察一下!” 这样,我就将会员卡归还给他。 第〇七八章 中计 第〇七八章中计 通过和赵长富的一番交谈,我心中想到,怪不得单馆长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将这些女孩弄到墨西哥来,真是无本万利,赚大发了! 我说:“这么高的利润,我们可以租一块地皮,投资几个亿,建一座这样的娱乐场!” 赵长富很兴奋,说:“王总,我看你是个干事业的,有魄力,说句实在话,咱们别说开这种娱乐场,就是贩卖过来几十个处女,那都发大财了!” 我说:“赵老板,当初你就应该选择这种投资!” “别提啦!”他一声叹息,说道,“当初也是匆忙,对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现在了解了,却一切都晚了!” 刘志峰说:“我们爷俩也琢磨过这件事,但个别关键环节解决不了。” 我说:“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 赵长富接过说道:“说道倒没多少,这边儿好办,给『政府』官员入个股,给警察局长入个股,给黑帮交点儿保护费,就没问题了!关键的是,我们在中国那边儿没有可靠关系,十五到十七岁的女孩这个货源解决不了!” 这两个家伙,都身负重罪,怎么敢回国呢!他们说解决不了女孩问题,也是实话。我说:“女孩的问题,我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赵长富说:“如果这样,咱们的买卖就能做成了!” 我说:“一言为定,明天就去‘天堂俱乐部’实地考察一下!” 在街上转到半夜,我们回到酒店各自房间。 童燕没有睡,正坐在沙发里,没等我坐下她就说道:“王总,收获不小吧?” 我以为她说的是案子呢,就答道:“算有所收获吧。” 想不到,接下来她却说道:“那头冬眠的虫子,恢复活力了吗?” 听了这句话,让我尴尬不已。不过,走了半夜,看了那么多『性』感美女,我只关心与二十七个女孩相关的问题,还真没注意感觉,我的这头不争气的虫子有什么动静呢。 我很反感,想故意气气她,就说:“当然恢复了活力,而且活力四『射』!异域的女孩,别有万种风情!” 她笑起来:“哈哈,不要意『淫』好不好,做没做什么,本姑娘一眼就能看穿你!行啦,汇报一下你的工作吧!” 于是,我就把了解到二十七个女孩下落,以及明天晚上去实地考察的事儿说给她,她听了也很激动。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我们就准备出发了。因为赵长富说“天堂俱乐部”距蒂华纳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此时出发,正好赶在天黑到达那里。 临走前,不知为什么,我突然一阵心慌!不过,我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将要见到了二十七位女同胞了,心情激动的呢。 我对童燕说:“安雅,我会带回好消息给你!” 童燕突然将她挺实的胸脯贴在我的胸膛上,双手楼主我的脖子,娇声娇气地说:“老公,快去快回,一定要注意保持距离!” 这一出,像条毒蛇就缠住我,真令人难以忍受,我推开她,说:“好了,我记住了!” 离开酒店,刘志峰开车,载着我、熊米豹和赵长富出发了。 两个小时后,天就要黑了,车子下了公路,拐上一条山间小路。 我说:“赵老板,这是去哪里?” 他说:“这种地方都是高级的地下**易,位置十分隐秘!你就放心吧,到了你就知道了,有的嫖客,要开着直升飞机来呢!” 我不禁感慨:“有钱人就是会玩儿,真够牛『逼』!直升机一次飞行费用就要很多钱啊!” “这很正常,”赵长富说,“有钱人,钱已经不是钱了,他们讲求的是人生享受,如果好上了哪一口,不能得到满足,他们心里会难受得睡不着觉!” 刘志峰说:“这年头,有钱才能享受,没钱就只能对付活着!” 说着话,车灯照到了远处一座庄园。 赵长富说:“哈哈,看到了吧,前面就到了。” 转眼间,车子就到了庄园门前面。 庄园里灯光幽暗,大门前,有一个岗楼,岗楼前,立着两个荷枪实弹的门卫。宽阔的院子里,车辆很多,还真的停着一架直升飞机。 熊米豹说:“嘿嘿,真够神秘牛『逼』,里面的小姐一定像仙女一样漂亮!” “是的。”赵长富说,“熊助理,没有哪一个影视明星,能和这里的女孩相比,真的非常**,嘿嘿,但你这小身板,千万要注意别累散了架子!” 熊米豹听了,嘿嘿傻笑起来。 两个门卫将枪口对准我们,示意我们熄灯。 刘志峰熄灭车灯,用西班牙语和门卫说了两句话,然后,门卫将大门打开,我们的车开了进去。 车子开到一座楼房前面,刘志峰停下车,说:“王总,下车吧。” 我和熊米豹下了车,赵长富还没下车,刘志峰就将车开向停车位,我们和熊米豹就在原地等着他们。 我说:“熊助理,进门时,刘志峰和门卫说了什么?” 熊米豹说:“门卫问,干什么的,刘志峰说,和老大约好的,货送到了!” 上当了!我一听,顿时醒悟过来,立刻向车跑去,可是,刘志峰一加油门,车子呼啸着向大门驶去。我的速度再快,也追不上奔驰的四个轱辘,眼看着,刘志峰就开着车出了大门,之后,大门就关上了。接着,楼房里涌出一大持枪的人,向我们冲过来。 我一看事不好,拉着熊米豹就跑。 “咔咔咔!”身后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有人喊道:“站住!再跑开枪了!” 中了这种圈套,我后悔透了,现在,童燕也可能出事了!我们必须冲出去。 这时,从大门外又涌进一群人,手里都端着枪。我们两个被包围了。 我心里骂道,赵长富,这个狗娘养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熊米豹显然是害怕了,说:“王总,怎么办?” 我说:“要活命,就得跑!” “我看跑不了了。” “往直升机那跑!” “你还会开咋的!”他对我一直都是很不信任。 我不再说话,弯着腰,拉着他快跑。 “站住!”很多人都在喊。 “哒哒哒……”有人开枪了。 “啾啾啾!”子弹刺破空气,从我们耳边飞过。 终于跑到直升机跟前,我拉开机舱的门,将熊米豹拎起来扔进去,然后,我飞身跃进机舱。 这时候,那些人知道我们要驾驶直升机逃跑,有人高喊:“拦住他们!别让直升机起飞!” 我发动直升机引擎,轰鸣声响起,巨大的螺旋桨叶片转动起来。 有人高喊:“向直升机开火——” 顿时,机身四周迸起点点烟花! 随着螺旋桨转速加快,我拉动『操』纵杆,直升机腾空而起。突然,我看到地上火光一闪,一条火龙直窜上来,这是发『射』了肩扛式地对空导弹! 我『操』纵直升机做了个规避动作,导弹拖着火舌,擦着机身飞过去。不等他发『射』第二发导弹,我突然将直升机降低高度,几乎贴着树梢,向远处飞去。 脱离了导弹『射』程,我将直升机拉高。 这时,我看到熊米豹已经满头是汗,用痴呆呆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熊助理!怎么了?” 他灵魂归窍,咧咧嘴:“没怎么,刚才跑冒汗了。嘿嘿,好危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贝贝了!” 第〇七九章 童燕被劫持 第〇七九章童燕被劫持 我说:“废话先别说了,你不是夜眼吗,看看,能不能发现刘志峰的奔驰。” 熊米豹向下面瞅,瞅了半天,突然指着地面叫道:“王总,左前方!左前方!” 我说:“给我提供准确位置!” 在熊米豹的指挥下,我终于发现了奔驰的尾灯,于是,我用雷达将它锁定。 奔驰极快,一路超车,已经达到二百公里时速。 我用手机拨打童燕电话,打了几遍,都是关机。我的心凉了!童颜和曹鹏可能都被劫持了,我们中了赵长富的调虎离山! 一个小时后,奔驰离开公路上的车流,驶向一片没有灯光的地域。这时,车速降下来,黑暗的旷野中,只有这一辆车在行驶。 刘志峰将车开到这里干什么?难道他们要躲藏起来?我正准备降低高度将他拦住,忽然想到,他们急于奔向这个地方,有可能是回他们的老巢,也有可能要与什么人碰头。 于是,我就没有实施拦截,而是保持高度,继续跟踪。 过了一会儿,在另一个方向,旷野中又出现一个车灯,两辆车正聚向一处焦点。 我关掉直升机上的灯光,只留下仪表盘亮着,眼睛注意着两辆车的动向。 终于,两个车灯会在一处,然后熄灭了,我说:“熊助理,看看怎么回事?” 熊米豹说:“赵长富和刘志峰下车了……曹鹏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了……啊!这小子还拿着枪……他们三个在说话……啊,再没人下来了。” 我有点蒙圈,心想,曹鹏怎么会拿着枪和他们碰头呢?难道这小子死心塌地投靠了他们? 我说:“看看车里面还有没有人?” 熊米豹看看,说道:“车里还有人,但只能看到一点点,不知道是什么人。” “说一下周围环境!” “周围是荒山,没有人家,好像是个神庙,很破,他们的车就停在神庙前的空地上。怎么,你想降落吗?”熊米豹说,“好像也能降落,地方倒很宽敞。你要降落的话,就快点儿,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突然落下去!” “废话别说,注意观察!” “车里的人出来了……”过了一会儿,熊米豹说,突然,他大叫道,“妈呀!” 我被吓了一跳,说道:“叫什么!” 熊米豹说:“你老婆出来了!” 我知道熊米豹说的是童燕,知道她还活着,我心里还是很高兴,但我却喝道:“好好说话,什么我老婆!恶心!” 熊米豹呲着牙说:“你们住在一起,她还亲你,叫你老公,不是你老婆是啥!你不承认都不行,别两天半就想当陈世美!”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废话!快说说什么情况?”我真想一脚将他从飞机上踹下去。 “你老婆被五花大绑,他们的两个助手,两个人一人拿一把枪看着你老婆呢!” “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 “还在说话,看不出来他们想要干什么,好像还没对你老婆非礼!” 我心里骂道,武大郎,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邪门歪道!我说:“别说废话!注意看好下面情况!” “你也别说废话!我一直用眼睛盯着呢。” 看来,是曹鹏和那两个人绑架了童燕,这小子真的投靠赵长富了。现在,他们五个人对付童燕一个,我不由为她担起心来。 “喂喂喂,”熊米豹焦急地说,“他们进神庙里面去了,怎么办?” “外面留没留人?” “有一个,在庙门前面。” 现在的这种情况,真的不太好办!我可以将直升机降落在神庙前面,但这样,就惊动了他们。外面这个警卫倒好对付,谁知道神庙里面是什么情况,万一他们伤害了童燕,或者神庙里面有暗道,他们带上童燕逃跑怎么办?这个办法很危险,不能采用。 于是,在熊米豹的指引下,我将直升机降落在山背面,然后,和熊米豹翻过山头。 我和熊米豹悄悄接近神庙,潜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在这里,我可以看到这个警卫的轮廓。 这个家伙,手里端着一把ak74步枪,警觉地四处张望,慢慢来回走动。 当他背对着我时,我迅速扑上去,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按住他的枕部,略一用力,就扭断了他的脖子。 我拿起他的枪,走进神庙,留下熊米豹把守大门。 神庙里漆黑一团,我只能『摸』索着寻找。几分钟后,我听到有断断续续审问的声音。听声音很像赵长富,但声音太弱,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是,并没听到童燕的声音。 循着声音找去,我发现一道光亮,这道光亮是从一道门缝里面透出来的。 按常理,在这扇门外,他们应该设道岗哨。可是,我并没看到有人的影子。 不过,为了稳妥,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隐蔽在一堵破墙边,学了声老鼠叫。 瞬间,一道光柱亮起,到处『乱』晃,还问了声:“谁?” 原来,有个人隐蔽在墙角里,幸亏我没轻举妄动,不然可就砸锅了! 门开了,一个人端着手枪出现了,问道:“怎么回事?” 岗哨说:“大哥,我听到什么东西叫唤!” 我又学几声耗子叫,还是“吱……吱……”打架的声音。 端手枪出来的人是刘志峰,他说:“耗子打架,这你都听不出来,别一惊一乍的!” 岗哨说:“我也是提高警惕,防止她的同伙『摸』上来!” “他还有个几巴同伙!”刘志峰说,“那个什么几巴王总,四肢倒很发达,就是个装『逼』的脑残,还有什么熊助理,更是个猪头,我们已经把他们忽悠到‘泽斯塔’基地去了,这傻『逼』不是自以为很厉害吗,‘泽塔斯’可都是特种兵,收拾他们还不是一碟小菜,一定会先向他们家属勒索一笔钱,然后会将他们肢解成碎块喂鱼,下辈子他们都别想出来了!” 岗哨说:“看来,还是大哥英明!” “那是当然,我可是神机妙算的脑袋!你好好看守,主要防止地痞流氓前来捣『乱』!”刘志峰说完,返回屋里,将门关上了。 在刘志峰看门期间,我发现童燕坐在地上,五花大绑,赵长富站在她斜对面,手里夹着根香烟,往门外这边看。曹鹏端着一把手枪,站在童燕侧后,将枪口对准童燕脑袋。 特么的,这个败类,我们还拿他当好人,要救他回国呢,想不到,这小子更坏! 过了一会儿,我又学耗子叫了两声,这次,岗哨没有反应。于是,我就学着耗子叫,迅速接近他。 这小子很奇怪,叨咕道:“他妈的,死耗子真上脸,还——哦!” 还没等他说完这句话,喉头就被我捏碎了。 当我打开门,端着枪出现在赵长富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愣。 第〇八〇章 罪有应得 第〇八〇章罪有应得 童燕抓住机会,一个滚翻就到了我脚下。 “砰!”曹鹏开了枪,子弹打在童燕刚刚坐着的地方,溅起一团尘烟! 我再没给他机会,单手据枪,只一发子弹,准确击中他的脑门!这个败类,扑腾一声就倒下了。 刘志峰还没举起枪来,我就调转枪口,“哒哒哒哒……”一梭子子弹,结束了这个强『奸』杀人犯的狗命! 赵长富手中没有武器,看到两个同伙眨眼间死在我的枪下,“噗通!”跪下了,说:“王总,饶命,饶命!” 我一边解开童燕的绳子,一边说:“赵长富,起来说话!” 他站起来,吃了一惊:“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说:“赵长富,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焦远!” 这老小子眼珠一转,说:“警察同志,不,焦远同志,我现在投案自首,请求你带我回国吧!” 我说:“说这个问题还早,你先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行行行!您随便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切都如实交代!”他磕头作揖地说。 “石大援你认识吧!” “认识,认识!”赵长富擦一把脑袋流下来的汗,说,“他女儿石山桃被人卖到墨西哥,我要帮助石大援救出他的女儿!” “你把石大援扔在沃德农场农场,也是为了帮助他救出女儿吗!” “焦远同志,那不是我的主意,都是刘志峰主张这样干的!” “就算刘志峰是主谋,这件事就算过去!”我说,“你说说,你是怎么见到石山桃的?” “我进‘天堂俱乐部’找女孩,看中了石山桃,去过几次后,她见我也是中国人,偷偷说让我帮助她,并告诉我她家的电话。” “为什么要偷偷说呢?” “房间里面有监控,只能在办事的时候,用被子蒙上脑袋嘴对着耳朵小声说,不这么做,被发现后,就会被处死!黑帮怕假嫖客混进去走漏风声!” “那段视频是怎么拍到的?” “‘天堂俱乐部’有个规矩,不管什么身份的人,进门都不能带手机,为了让石山桃家的人相信,我是冒死把鞋底挖个槽,将手机镶在里面带进去,拍视频的时候,手机也一直在鞋子里!” 我心想,看来还真不好办,如果我去见石山桃,难道也要和她在一个被子里? 赵长富可能看出我的打算,说:“焦远同志,如果你打算救石山桃,我可以进去帮你想办法!” 我心里暗笑,特么的,你想得倒美!我说:“这件事儿过后再说,你说说,曹鹏和你们什么关系?” “王总,论起来,刘志峰是曹鹏的师叔,”赵长富说,“姓曹这小子在国内混得不好,这次和石大援来墨西哥,见面一聊,他和刘志峰就熟了,刘志锋问他想不想打黑拳。因为他的护照在刘志峰手里,他兜里也没有钱,想回国也不可能,所以,这小子就同意跟我们干了!” 我说:“赵长富,把你那张黄金会员卡拿出来!” 这小子眼珠又是一转:“焦远同志,黄金会员卡我放在宾馆里,你们跟我回去取吧!” 童燕说:“赵长富,赶紧交出来,不要耍滑头!” 赵长富说:“焦太太,黄金会员卡,真的不在我身上!” 我说:“赵长富,这位不是我的太太,她是我的领导,童组长!” “看我这乌鸦嘴,怎能『乱』点鸳鸯谱啊!”他偷偷瞅瞅我的枪口,“童组长,我该死,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原谅我,带我回国吧!” “那是不可能的!”童燕一伸手,就从赵长富身上取出那张黄金会员卡,说,“你这个败类,也真够狡猾!” 黄金会员卡一直放在赵长富贴身的衣兜里,他自己往出掏也有点儿费劲,他不明白,不知不觉,会员卡怎么会到了童燕手里,所以,不敢相信,愣目愣眼地说:“童组长,您拿的会员卡是我的吗?” 童燕说:“你看看,你的会员卡还在吗?” 赵长富掏掏兜,说道:“童组长,真佩服您啦!看来,还是我们国家的警察厉害!” “焦大侦探,这个你经管着!”童燕将黄金会员卡递给我。 就在我伸手接会员卡的时候,赵长富突然向一面墙壁撞去。 这老小子太低估我了,真是找死!我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都打了出去。他倒下了,头撞在墙壁上,墙壁上开出一扇门。我上前看看,门后原来是一个暗道。 看着他的尸体,我说:“赵老板,一路走好!” 这时,熊米豹跑进来,看看地上的死尸,惊叫道:“王总,怎么搞的,都干掉了!” “当然,明天早上,全世界就会有犯罪集团火拼的头条新闻。”之后,我顺口对童燕叫道,“老婆,由你来打扫战场。” 突然,我腿弯一麻,差点儿栽倒。原来,童燕给我一脚。 她红着脸骂道:“癞蛤蟆,叫谁呢!” 我这才意识到,精神一放松,竟说走了嘴,于是,连忙更正:“安雅,我不是故意的!” 熊米豹呲牙笑道:“嘿嘿,还不是故意的,你小子就是思想意识有问题,还要好好改造!” 童燕开始清理现场,消除一切能够暴『露』我们身份的痕迹,然后,我们开车过去,一把火把直升机烧了,这才返回蒂华纳市。 路上,熊米豹问我们走后,童燕的经历。 童燕说,我和熊米豹走后,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她正在房间休息,曹鹏敲门进来,说他想家了,问什么时候能回国。她对曹鹏没有戒备,被他在后面死死抱住,接着,刘志锋的两个助手冲进房间,将她捆起来带到这里,『逼』问银行密码,并准备用她做人质,勒索钱财。 “这些败类,真能伪装,我竟然相信了他们。”我说,“我和熊米豹一进入包围圈,我就知道你也危险了,我顿时心就凉了。” 熊米豹笑道:“嘿嘿,王总,我可没看出你心凉,我可听你说了十几句恶心!” “恶心?什么恶心?”童燕说。 “还能说什么恶心!嘿嘿,你寻思呢?” “说我恶心是吗?” “那你寻思啥,”熊米豹又开始添油加醋告状,“他说你是他老婆,是他太太,还说很恶心!” 果然,童燕立马变了态度:“王总,拿杆秤,称称你是半斤八两,买块镜子照照你的尊容,竟然得寸进尺,工作上的逢场作戏,你还老婆太太当上真了,还辱骂领导恶心!现在我先不跟你计较,等回国再算总账!” 这个武大郎,无中生有,罗织罪名,恨的我直咬牙,这要不是在汽车里,我非一脚踹死他不可!我说:“不要听这个奴仆胡诌八咧,我是一着急说走了嘴。恶心我也只说两遍,还是说的那几个坏蛋!” 熊米豹说:“嘿嘿,看看,这小子也学『奸』了,多能狡辩!” 童燕说:“有人证明你还狡辩,态度真够恶劣。告诉你,破案的功劳已经没有你的份了!” 唉,这都什么鸟队友,我再也懒得理睬这两个人,沉默不语。 第〇八一章 只有一个人的警察局长 第〇八一章 只有一个人的警察局长 回到宾馆,我给贪吃猫打的电话,告诉他我来到了蒂华纳。 贪吃猫听了,先是停顿一下,然后说:“焦远,你为什么早不通知我。” 我说:“怕打扰你的工作。” “你们来了几个人?” “三个!” “那就没事了。” 我听他的话不对劲,马上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刚才,我接到通知,说有一家私人直升机被抢走,嫌犯是两个亚洲人,个子一高一矮,一个英俊魁梧,一个矮小猥琐。后来,有人发现神庙山有一架直升机坠毁,但没发现尸体。接下来,又在神庙发现五具尸体,都是亚洲人。我担心,会牵连到你,但是,你们是三个人,我就放心了!” 我一听,这下可麻烦了,这么快就被警察发现了,如果警察搜捕,我们就麻烦了。我说:“贪吃猫,我们三个人,就不能两个行动吗。” “啊!真是你干的?” 我只得实话实说:“是的。” “坏了!公路上已经设卡,很快就要搜捕。” “那怎么办?” “告诉旅店房间,我去接你!” …… 通完话,我把这个情况说给童燕和熊米豹,之后,我们就焦急等待。 快到十二点,贪吃猫打来电话,让我们出宾馆向左拐,一直朝前走。 按照贪吃猫的吩咐,我们三个出了宾馆,见到大街上已经有很多警察。我们左拐,向前走到第二个胡同,见胡同里面停着一辆警车,贪吃猫站在警车边像我招手。 我们上了警车,这才松了口气。 在车上,贪吃猫拿出三套墨西哥警服给我们穿上,然后,他开着车,闪着警灯向城外驶去。 路上,遇到许多军人和警察设的卡点,但因为我们是警车,又都穿着警察服装,也没人盘查我们,一路顺畅,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特雷马蒂警察局。 特雷马蒂是个小镇,向西几公里就是太平洋。 镇警察局只有两个人,贪吃猫是局长,手下有一名警员。这名警员因为有事,正在休假,实际上,这个警察局,就是贪吃猫一个人。 进了警察局,贪吃猫说:“焦远,你放心,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安全了!” 我能说什么呢?感谢?太苍白无力!想到被我击毙的刘志峰、曹鹏、赵长富这样的人,再看看贪吃猫,这就可以看出做人的差别了!我说:“贪吃猫,我们能不能给你带来麻烦?” “朋友,不要讲这些!”接着,贪吃猫向我们介绍了小镇的情况。 小镇有一万人口,大部是渔民,因为收入不高,有很多人参与贩毒。镇子虽小,大大小小贩毒团伙就十几个,有的还和大的贩毒集团有联系。所以,这里经常发生黑帮之间的枪战。以前警察局有十几个人,被黑帮暗杀几个,再就没人敢来了。因为他是着名的特种兵队员,这里又是他的家乡,回到这里来,黑帮也给他面子,他也不招惹黑帮,就像猫和老鼠,和平共处。黑帮之间的矛盾,也找他来协调。 他说:“我回到家乡当警察局长,没做出什么成绩,但是,自打我来了以后,再没发生命案。” “厉害了我的哥,我不知道你还要什么成绩,没有命案发生,就是最大的成绩!”我真佩服他的豁达,他的从容和平淡的境界!说实在的,不知道别人,我是做不到。 他说:“打打杀杀的生活,我早已厌倦。每一滴鲜血,都是一个生命。不论好与坏。当然了,你有你的理念,你的做法,我不干涉!而且,我相信,不到万不得已,你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于是,我也不给童燕和熊米豹用化名了,就原原本本把“淹死鬼案件”的整个过程讲给他,以及我来到墨西哥这几天所有的经历。 听完我介绍的情况,他竖起大拇指:“兄弟,太棒!你是最好的特种兵!” 我把那张黄金会员卡片递给他:“你看看这个,我们只想尽快救到人,离开这里!” 贪吃猫看到这张卡片,非常惊讶:“你杀死的这个人,原来这么厉害!” 我说:“他已经身无分文了,厉害在哪里?” 他举起黄金卡片说:“能够持有这张卡片的人,至少是个亿万富翁!最起码,在这之前,他是身份显赫的!” 这个观点我很赞同,一个贪官,贪个百八十万,逃到国外有什么意义。我说:“说说这个俱乐部吧。” 贪吃猫说:“这个俱乐部,我只去过一次。在玛雅山地。属于一个叫做‘亲吻罂粟’的黑帮所有。这个黑帮,其实是个邪教,就是最有名气的‘泽塔斯’、‘海湾’这样的贩毒集团,对他们都很畏惧。我去的这一次,是执行一次保卫任务,我的护卫目标是美国的一位白宫的大人物,负责美国的对外决策。在这里,我还见到了日本的防务大臣,和一些其他国家的政要,就算是这些大人物,进入玛雅山地,也要持有这样一张黄金会员卡。焦远,你说说,拥有这样一张会员卡的人,是不是很厉害!” 我说:“是很厉害。不过,我必须把我们的人救出来!” 贪吃猫又给我们介绍了玛雅山地的一些规矩,然后说:“我知道你的能力和决心,但这里,防范十分严密,负责保卫工作的,都是特种兵的精英!”他看看我们,摇摇头,“你们三个,可能,可能——” 童燕抢过话头,没大没小地说:“我说你个贪吃猫局长,我们三个怎么了?别小瞧我们行不!” “哈哈,”贪吃猫笑道,“兄弟,这位就是你说的白骨精吧!” 我说:“是的。” “你的老婆?” “暂时还不是。” “很厉害!”贪吃猫笑道,“哈哈,千变万化,『摸』不着头脑,你很幽默!兄弟,你要说这样一个老婆,可不好对付,换一个吧!” 童燕说:“贪吃猫,我有什么不好对付!你兄弟想换,我让他随便去换,你先问问他,能不能换得到!” 贪吃猫说:“哈哈,我的这位兄弟,不是孙悟空!我看,你很霸道,最好,你们分开!” 他一说完,我不由哈哈大笑! 童燕气得干瞪眼儿!我可知道她的脾气,如果不是在贪吃猫这个外国朋友面前,她又会让我交出枪来,然后咬着牙说一枪崩了我! 我终于能出口恶气了,又趁机说:“贪吃猫,我和白骨精,这辈子是分不开了,等下辈子,一出生,我就离她十万八千里!” 熊米豹说:“大侦探,你要有本事,现在就离开童组长十万八千里!” 我说:“这个案子结束,我就会离开了。” 童燕说:“你可记好了,这可是你说的!是不是想去戈壁滩了,想去喜马拉雅山了!” 贪吃猫笑道:“你们很有意思,想把我的兄弟,弄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吗!” “咱们先别说什么戈壁滩,什么喜马拉雅山了。”我说,“贪吃猫,你可以给我们出出主意,看看我们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这里。” 贪吃猫说:“主意还得你们自己出,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 我说:“既然这里靠近太平洋,我就想从海上出去!” “这是个好主意!”贪吃猫说,“你们三个,救出二十七个人,再带着他们离开,正常的办法是做不到了,只有这个办法最好。” “但是,我们需要武器和船只!” “没问题,我可以帮助你们买到武器,还可以帮你们买条船。当然,你们要出得起这笔费用!” 第〇八二章 深入虎穴密会石山桃 第〇八二章深入虎『穴』密会石山桃 因为购买军火和船只,需要一笔巨款,贪吃猫这个警察局,也是个清水衙门,也要让他挣一笔钱,忙也不能让人家白帮,所以,我们不能小气。 我知道,赵长富『逼』问密码时,童燕宁死不说,现在,不知她能不能舍得出这笔钱,所以,我才看看她,意思是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她瞪我一眼:“瞅什么,一句话,不惜任何代价!” 我心里有了底,说:“没问题!明天我拉份武器装备的清单给你,你看看后天早上之前,能不能给我弄到?” “没问题!”贪吃猫说,“我和很多军火走私商人熟悉,只要不是坦克军舰,办到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太好了!”我欣喜若狂。 贪吃猫说:“焦远,今晚,你们就住在警察局,明天清早你们必须离开这里,我给你们找间房子。在这个镇上,没人会找你们的麻烦,不过,我们不能明着接触,你应该知道,你们走了,我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生活。朋友们,我的话,你们应该理解。” 我也不想因为我们的事,给他惹来杀身之祸,我说:“贪吃猫,我们一定严格按照军人规矩『操』作!” “很好!我相信你们。”贪吃猫说。 第二天一大早,贪吃猫找来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船长,让我们叫他海礁老爹。 海礁老爹带我们去了一座空房子,在这里,我们开始最后的营救行动。 我拉了一张装备清单。其实,所谓的清单,没有几样东西,除了枪支弹『药』,就是一艘能装下我们三十个人的游艇,马力必须强大,还有一辆具有防弹功能的房车。因为黑帮有直升机,我要了一套肩扛式地对空导弹发『射』器。之后,我就把装备清单,还有我们赢来的那张银行卡,一并交给海礁老爹带走了。 为了不给贪吃猫惹麻烦,我们都不出屋子,静静等待。 又在这间房子里住了一夜,早上起来,我们的院子里多出了一辆房车,车里面,有三支fn2000步枪。这是世界上火力最强大的单兵武器,配有枪挂式榴弹发『射』器,附有激光测距仪。 吃过早饭,童燕和熊米豹留在房子里,我换套衣服,一个人开车出发了,我要先到建在玛雅山地的天堂俱乐部侦查一番,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到达玛雅山地,十点刚过。 这里有古老的玛雅建筑遗迹,也有现代精美的建筑,山野古朴原始,河流蜿蜒静谧,两岸植物繁茂,真不愧是一处人间乐园。 天堂俱乐部就在这里,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和电网。很多全副武装人员巡逻警卫,安检也十分严密,像军事重地一样戒备森严。 我出示了黄金会员卡,门卫仔细检查了我和我开来的房车。 我先在游乐场、赌场、酒吧里面消费一番,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然后到『色』情场馆去找石山桃。 这里的『色』情场馆就像一个展厅,里面有很多展室,每一间展室里面,都有一位精挑细选的美女,并有标牌介绍,年龄、身高、体重、『性』史和个人技艺。我看了看,这些美女都有响亮的名头,不是影星就是名模、网红或者选美皇后。 我转了几圈,没有见到熟悉的亚洲面孔,询问了一位服务小姐,她说有个特殊展厅,里面有二十几个新来的美女,大都是亚洲人,不过,消费价格好很高的,我当然表示并不在乎价格。 于是,她带我去了后台一个地方,哪里有一扇绿『色』的门,将我引进门后,她就离开了。 原来,这是一个较大的展厅,吧台里有一名女吧员,吧台外面,有四名腰间配枪的大汉。 警卫先搜了我的身。 然后,女吧员介绍说:“先生,这是一位中国老板的专厅,共有二十七名女孩,年龄都不超过十七岁,您可以自己挑选!” 展厅里,有几个嫖客正在挑选女孩,我看到了石山桃和刘二彪的妹妹。 我选中了石山桃,然后,石山桃带我去了他的房间。 我扫视一眼房间,和赵长富的录像对得上号。 房间不大,比较简单,一张床,天棚上,有一个360°摄像头。床上放着一套被褥,嫖客也可以睡上一觉,金钱按秒计算。 石山桃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麻木地望着我。看样子,她是在等着我动手。 这样我十分为难!我当然不能做出那种事情,可是,不做就穿帮了,之前的一切努力就付之流水,也会给我和石山桃带来生命危险!没有办法,必须硬着头皮真戏假做。 我说:“小姐,还看什么,赶紧脱衣服!” 她还没动。 没办法,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将她衣服脱光。然后,将我的衣服也脱光,抱着她,钻进被窝里,用被子连头带脚将我们两个身子盖住,这时我赶紧和她保持距离。 被子的隔音效果不错,但我还是小声说:“石山桃,我是救你来的。” 她显然并不相信,没有回话。 “我是公安部的,去了你们家王家沟。” 停了一会儿,她突然哭起来。 我说“千万不能哭,会坏事的。” 她很懂事,就不哭了,说:“我们要做得像真的一样,被看出假来就麻烦了。”于是,她就扭动着身体,哼哼唧唧半天一声地叫着。 我说:“你们二十七个人住在哪里?” “河边的粉房子里。” “房子里面还有什么人?” “只有我们。” “有人看守吗?” “有四个看守,两班倒。” “你们几点回房间睡觉?” “每天夜里十二点。” “记住,明天凌晨一点,也就是今天后半夜一点,我来救你们!” 接着,我又问了她们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她说,一开始,她是被一个东西拖下水的,然后,这东西捂着她的嘴,感觉后来是拖进一个管道一类的物体里面,这时,她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等睁开眼睛时,拖她的东西就不见了。她躺在一张急救床上,身边站着几个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之后,他就被关进一个地下室,里面还有十几个女孩,当二十七个人时,他们就被辗转运到这里来了。 “记得那张床什么颜『色』吗?” “灰白『色』。” “能不能说出什么特征?” “没什么特征,就是他们拖我下床时,我挣扎,床翻了,左面的把手磕裂了。” “放床的那间屋子,是什么样子?” “很普通,里面没什么东西,但抓我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外面的门上写着‘机房’两个字。” 之后,我叮嘱她千万要保密,然后,盖着被子,静静躺了一阵,这主要是多耗费些时间,让展厅满意,避免路出破绽。 而她也有心计,弄个避孕套,吐点儿口水在里面,扔进床下的垃圾筐里。 完成了这项艰巨任务,我就徒步在景区溜达,路过河边的粉房子,留意了那里的地形。 粉房子距河边右二十米远,四周围着两米多高的院墙,前面是一扇大铁门,四周还装有摄像头,看来,夜间接近这里并不成问题。 我默默记下粉房子的位置,然后,回到停车场,驾车离开。 第〇八三章 统一行动 第〇八三章统一行动 回到特雷马蒂小镇,我向童燕汇报了这次侦查情况。当然,也简单说了和石山桃真戏假做的事。 我想,这两个东西听了,一定会狠狠羞辱我一顿,童燕更会讥讽我的这头不争气的虫子,可不知为什么,两个东西一反常态,就像耳朵聋了一样,都没当回事儿。这让我感到很奇怪。 我们开始研究晚上的行动,决定熊米豹留在码头接应,我和童燕去玛雅山地,童燕半路下车,等待阻击后面的追兵,之后,车到码头登船,由童燕开船,我和熊米豹负责警戒。 营救方案定下来后,我说“童组长,你打电话给张智军,让他们在墨西哥时间今夜凌晨一点,和我们同时行动,搜查向阳坡乐园总部,抓捕弓马良!” “什么?”童燕瞪着惊讶的眼睛,“为什么要抓捕弓马良?不是单袁坝吗!” 我说:“弓马良才是‘淹死鬼案件’的幕后元凶。” “证据呢?你可不要忘了,一切可疑线索,都集中在单馆长他们身上!” “我有他作案的铁证!”我说,“十七号上午,我在浴场没有找到薛少珍,然后去了乐园总部见弓马良,在见到弓马良之前,我在他们一楼里面发现一个房间,门上写着‘机房重地闲人免进’,在门外的走廊边,有一张急救床,床左面的把手有裂痕。石山桃说,她被抓时,就看到了这样一扇门,但她只看到‘机房’两个字。而且,她处于昏『迷』之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就是被放在这样一张急救床上,她拼死挣扎,床翻了,床左面的把手磕裂了!” 童燕皱着眉头:“原来是这样。” 我说:“‘淹死鬼案件’一开始就给我们带进误区。” “怎么带入误区的?” “就是以张智军为代表的,现任冯书记这股势力,极力反对我们破案;而以弓马良为代表的,失势高县长的这股势力,希望我们破案。这样一推一拉,我们就进入了弓马良设下的圈套!这两伙势力的动机,都是为了争夺向阳坡乐园的控制权。” 童燕说:“这么说,巨石、大章鱼、陈禄夫妻和薛少珍的死,还有草上飘对你的暗杀,都是弓马良干的了!” “是的,他收买了这些人。”我说,“做工程的王福洲、五云保安公司的彭敏,都是他们的帮凶。” “理解不了,”童燕说,“按理来说,张智军他们应该更希望我们破案?” “张智军他们当然希望我们破案,”我说,“但问题的关键是,张智军他们像我们之前一样,也认为‘淹死鬼案件’是单馆长干的。因为只有单馆长的水族馆才具备饲养大章鱼的条件,而单馆长代表他们的核心利益,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单馆长倒了,他们这些人就会被牵连进去,所以,他们宁可维持现状,派刑警队死看死守,也阻止我们『插』手案件。” “这样解释很符合他们的心态,比如说张智军,单馆长是他的准岳父,他就不想看到单馆长出事!”童燕说。 “很对!” “可是,弓马良他们的做法我就很难理解,他们为了重新掌控乐园,精心设下陷阱,预置张智军这伙人于死地,按理说,他们最希望破案,但是,我们刚刚来到,弓马良他们为什么要用巨石砸死我们呢?这不是也在阻止破案吗!” “还记得我们刚到五云县的时候,张智军是怎样找到我们的吗?” “是省厅提前给他们打了电话,张智军是这么说的。” “这就是说,我们的行动,被提前走漏了风声,张智军他们提前做了准备,弓马良他们也提前做好准备。”我说,“张智军他们是准备怎样阻止我们『插』手案件。弓马良他们是准备怎样把矛头引向单馆长。但你的决定,让弓马良对我们动起了杀机!” “是把破案改成私人旅游吗?” “是的!”我说,“你的决定,让他们陷入绝望!你想,省公安厅不予立案的刑事案件,我们代表公安部下去也不作为,‘淹死鬼案件’就成了一件真正的死案,这样,弓马良他们的心机就白费了!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巨石砸死我们,引起公安部重视,再派人来查这个案子!” “可是,南飞刀草上飘要杀你怎么解释?因为这时我们已经开始破案了,弓马良他们也能觉察出来。” “这种杀身之祸,是你给我引来的!” 童燕瞪一下眼睛:“你可别往我身上推啊,破这个案件我是有功的,你可别给我抹黑!” “其实,这也是你的功劳!”我在心里笑道,“开始的一切,都按弓马良他们的设计进行,像杀死陈禄夫两口子灭口,他们就做得不『露』痕迹,特别是我杀死了大章鱼,他们认为这个案子放在单馆长身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因为你偏偏发现了范国芝,这个负责物『色』目标的重要人物,所以,做贼心虚,弓马良他们慌了,便杀死范国芝灭口,并派草上飘杀我!哈哈,你想想,只要把我杀死了,剩下你还能查到什么,只有把单馆长他们抓起来,制造一起冤案了!” 童燕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狠狠地说:“焦大侦探,你猜猜我现在心里想的什么?” “一定想着回去立个几等功吧!” 她一跺脚:“我真想一枪崩了你!” 熊米豹一直瞪直眼睛听着,此时呲着牙傻笑起来:“嘿嘿嘿嘿,童组长,赶紧把这家伙崩了,我好得个一等功!”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心想,要是把我崩了,就你们两个笨蛋,还能回到老家吗!我说:“总的来说,刘娜是出于忧国忧民之心,但愿铲除弓马良这伙人以后,张智军这伙人做些好事,能像刘娜想的那样,让老百姓真正享受到向阳坡乐园带来的好处。当然了,我不想刘娜留在那里了!” “怎么!你还在打我师妹的主意?” “哈哈,”我忍不住笑道,“我是在打刘娜的主意,不过,我首先是打她人身安全的主意,弓马良他们倒后,是翻不起大浪了,但他们的残余势力,也许会对刘娜进行报复!唉,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我真很可惜!” 童燕一把将我推个趔趄,喝道:“焦远同志,我师妹的事,你少跟着『操』心,我现在对你发出严正警告:保持距离!” 熊米豹也很解恨:“得瑟,看你还得瑟不得瑟了!” 我提醒道:“童组长,什么时候了,你该办点儿正事儿了。” 童燕说:“好吧,我一会儿就联系张智军!” 熊米豹说:“你们就那么相信张智军,他的手下走漏风声怎么办?” 我说:“这两股势力是水火不相容的对手,这正是一击置对手于死地的机会,他会尽可能保密!” “嘿嘿,”熊米豹呲牙笑道,“大侦探,厉害呀!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童燕马上说道:“哈哈,他呀!一个下放改造分子,也想立大功!不发配他做片警,就已经算立功了!” 熊米豹咧开大嘴说:“我可不是改造分子,要立功,我也要排在他的前头!” “没问题!”童燕说,“熊米豹,好好干,谁立多大的功,还不是本组长说了算!” 我心想,完了,看样子,功劳一定是童燕和他师哥的,不会有我多大的份了! 晚上,海礁老爹来了,带我们去海边码头。 海礁老爹将我们带上一艘游艇。 游艇八成新,能载下四五十人。船舱里放着武器弹『药』,还有食物和淡水。 第〇八四章 逃脱魔窟 第〇八四章逃脱魔窟 贪吃猫在驾驶室里等着我。 他说:“兄弟,这艘游船马力强大,『性』能很好,燃料充足,食物和水也准备了,还有简单的战地医疗用品等等,遗憾的是,肩扛式地对空导弹要等两天。”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我说,“贪吃猫,谢谢你!” “兄弟吗,不用谢!”他说,“记住,黑帮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会动用快艇和直升机追击,他们会一追到底!” “明白了!” “这件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能不能逃出去,就是你们的运气了!”贪吃猫将那张银行卡拿出来,递给童燕,说,“兄弟媳『妇』,剩下的钱,都在这里,我,贪吃猫,一分没有多花!” 童燕突然哭起来,将银行卡放在贪吃猫手里,说:“贪吃猫,这张卡里,剩下的也是你兄弟赢来的钱,我们用不到了,就当做兄弟情义留给你吧!” 真不知道这个冷酷可恨的白骨精,为什么哭得出来?太出乎意料,我的思维被她彻底颠覆! “不行!”贪吃猫坚决地说,“这怎么可以!我们是兄弟,钱会玷污我们的友谊!” 童燕说:“你留下吧,这笔钱,本来也不属于我们,你可以用来建设你的家乡,改善居民生活,让他们减少对毒品的依赖!” 我说:“贪吃猫,留下吧,这是兄弟媳『妇』送给你们这个镇子的礼物。” 贪吃猫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代表我的居民,谢谢你们!” 童燕抹着眼泪:“如果,如果……” 贪吃猫说:“兄弟媳『妇』,你还想说什么?” 童燕看看我和熊米豹,终于说:“如果我们几个都牺牲了,请你把我们的骨灰送回中国去。” 贪吃猫的眼睛也湿润了,说:“兄弟媳『妇』,你们是好人,怎么会牺牲!我们特种兵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胜利!好了,我要离开了!” 贪吃猫和我们一一拥抱,拥抱童燕时,他说:“美丽的白骨精,对我兄弟要好点儿!不然,小心我兄弟的金箍棒。” 童燕看我一眼,破涕为笑,说道:“很可惜,你兄弟的金箍棒失灵了,变成了一头死虫子!” 我真想上去狠狠踢她一脚,表面上跟我一本正经,内心足够『淫』邪! 贪吃猫没理解出来什么意思,很认真地说:“变成了死虫子不是很好吗,白骨精最怕金箍棒,你也就不用害怕了!” 熊米豹一个劲嘿嘿傻笑,都笑出了眼泪。整的我也跟着笑起来。 贪吃猫被我们两个笑得楞目愣眼,说:“笑什么,我说错了什么?” 熊米豹说:“你说的很对,非常正确,形象生动!” 贪吃猫说:“既然没有说错,那我们就再见吧!” 贪吃猫走后,童燕对我怒目而视:“焦大侦探,你是不是很得意,本组长现在正式提醒你,我现在所说的话,都是出于工作需要,你不要沾沾自喜!” 我把脸转向一边,心想,我没半点沾沾自喜,有的只是愤怒,有的只想踢死你!这些话,又不是我让你说的。 见我不理睬她,她可能也觉得无趣,把脸转到一边,望着苍茫的海面。 我知道,她也是思念着家乡,刚才是真情流『露』。 恩恩怨怨十几年,但我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只听她说爷爷和父亲都不在了,至于他母亲怎样,家里还有没有兄弟姐妹,还有,她和她师哥到底是什么关系等等,我都一无所知,她对贪吃猫最后说的这句话,就是她做了最后的打算,留下的遗言。 我暗暗想到,不管我们先前多大的恩怨,宁可我死,也要保她和熊米豹活着回去。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驾着房车和童燕离开码头,去往玛雅山地。 途中,在距离玛雅山地两三公里的地方,童燕下车。 此时,我已轻车熟路,顺利进入天堂乐园,将车停在距离粉房子最近的停车场。 我在酒吧和赌场消磨时间,凌晨一点差五分钟,我到停车场检查一下车辆,然后,将车直接开到红房子前面停下。这时,出来一个提着手枪的警卫,用西班牙语说不让停车。 我听不懂,但明白他的大概意思。我比划着说,发动机出了故障,想借电筒用一下。他摇着头示意没有,挥手让我离开。我拿出一张大钞塞在他手里,他接过钱,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进了警卫室,另一名大胡子警卫警觉地问他怎么回事,没等他回答,我瞬间用左臂勒住他的脖子,右手夺下他的手枪,然后,将枪对准大胡子警卫,大胡子警卫掏枪反抗,但面对我的枪口,还是将手缩回来。 我让他们两个面对墙壁站好,然后用他们的腰带将他们捆起来,再关掉外面的监控。 我从他们身上搜出钥匙,打开囚禁女孩的房门。当我叫醒她们,这些女孩早都麻木了,一时不知所措。 由于事先接头,石山桃站出来,告诉她们是祖国派人救他们来了,并帮助我指挥她们上车。很快,二十七个女孩都上了车,我开车向大门驶去。 离开粉房子几百米,一队武装人员迎面跑来,我顿时紧张起来,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持枪准备『射』击,但这些人却从我的车边跑过去。真是惊出我一身冷汗。 快到大门到时候,突然响起警报声,几个门卫立即持枪跑出来,示意停车! 我觉得麻烦来了。因为正常情况下,出门的车辆是不检查的,此时让我停车,一定是粉房子的事被他们发现了。我将车子减速,像是要停下的意思,距离他们几米远时,我突然猛踩油门,引擎一声咆哮,房车像一座被海浪推动的冰山,向前冲击过去! 门卫还没反应过来,房车已经从他们身上碾压过去,撞碎大门,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后面『乱』枪响起,跟着,就有车追了出来。 房车笨重,毕竟没有小车快,很快就要追上了。 这时,他们遭到童燕狙击,前面的两辆车司机相继中弹,车辆失控,几辆车撞到一起,爆炸起火。 我减速停车,提着fn2000步枪上了车顶,将车交给童燕驾驶。 第〇八五章 海上激战 第〇八五章海上激战 战斗速『射』,是每个特种兵的强项,我曾在这个项目上拿过国际金奖。我趴在房车顶部,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正好可以大展身手! 很快,几十辆车摆成一队长龙,飞速追上来,子弹不断击中我们车身,发出“噗噗噗噗……”的声音,也有一颗颗子弹不断从我头顶飞过,发出尖锐的啸叫。 我沉着还击,将追击者的头车一辆辆敲掉,尽可能让他们远离我们,减少他们子弹的杀伤力。 突然,背后传来子弹击穿玻璃的声音,我回过头去,发现有两辆车高速驶来,迎面阻截『射』击,我立即调转枪口,对准驾驶员位置,打了两个点『射』,这两辆车一辆飞下路基,一辆紧擦着我们的车身飞过去,在公路上打着旋,最后侧翻了几个个,和追击的车辆撞在一起,“轰!轰……”响起一连串爆炸声,腾起冲天火光。 我们的车终于远远甩开追击的车辆开到码头。不等我和童燕下车,熊米豹就已经跑过来。 然后,我负责警戒,童燕和熊米豹打开房车车厢的门,指挥女孩们上船。等他们全部上去后,我才发现,房车的挡风玻璃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我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躲开这些子弹的?又是怎么看得见道把车开到了码头?我解开缆绳,跳上游船。这时,童燕已经发动引擎,迅速调转船头离开海岸,在卫星导航系统导引下,全速冲向漆黑的西太平洋洋面。 到了这时,我的心多少踏实了一点儿,最起码,离开异国土地,浩瀚的太平洋那边,就是我的祖国。 二十七个女孩静静坐在船舱里面,她们的脸上有兴奋,但更多的是不安。 刚刚脱离魔窟,经历了一路的枪战,她们还处于惊恐状态,不敢相信我们三个能带领他们脱离危险。 我心里也明白,黑帮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必然会动用一切力量阻止我们逃跑,真正的恶战可能还在后面。眼下,我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尽快远离美洲大陆,到达公海,不然,遇到军警的舰艇就麻烦了。 此时,凌晨两点多,望着城市的灯火,好像紧紧地跟在后面,并不见远,我的心里非常着急! 我让石山桃做女孩们的领队,并给她们简单讲了安全自救事项,然后,叫她们躲到底舱。 还没冲出12海里,就有两艘快艇追了上来,“哒哒哒……”的子弹声划破夜空的宁静。因为距离很远,这样的『射』击还构不成对我们的威胁! 我和熊米豹匍匐在两侧船舷上,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听到枪声,女孩们显得很慌『乱』,有的被吓得哭起来。 他们要『乱』起来,就会影响我们的情绪,我喊道:“你们不要害怕,看到开船的姐姐没有,她和你们差不多大,你们要向她学习!” 瞬间,石山桃成熟起来,说道:“不要哭,大家安静,相信焦大哥他们,一定能带我们回家的!” 女孩们有点儿镇定下来。 我们的游船一直保持最高时速,但快艇船体小,要比我们的速度快得多。 熊米豹没经过专业训练,靶可能也没打过几次,就算是会开枪吧,更没有实战经验,黑帮的枪一响,他就『乱』了阵脚,也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开打,扣住扳机,“嗒嗒嗒嗒……”一梭子子弹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子弹跑哪里去了。 本来,我想和童燕对付黑帮,叫他去开船,可是他又不会。没办法,只能这样对付了。 因为距离远,我先拿了一把美国麦克米兰公司制造的tac—50狙击步枪。 我在武器清单上列出这种狙击步枪,是因为这款枪精度高,『射』程远。 据新闻报道,2002年,美军在阿富汗的“巨蟒行动”中,为美军提供远程火力支援的一名加拿大士兵,用tac—50狙击步枪创下了2430米,击毙了一名武装分子的纪录。 我看中这款枪的正是这一优点。远距里的狙击,可以拒敌人的火力于有效『射』程之外,降低他们对我们的威胁。 我通过激光瞄准器瞄准前面快艇的驾驶员,果断扣动扳机,驾驶员中弹身亡,这艘快艇顷刻间失去方向,划着一道弧线,向远处冲去。 一个人跳起来,想去驾驶舱,正好撞到我的枪口上,被我一枪干掉了,他倒下的时候,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快艇高高跃起,来了个后空翻,然后就扣在海里了。 另一艘快艇发『射』一枚单兵导弹,熊米豹看到一条火龙窜过来,顿时吓麻爪了,大叫道:“妈呀!什么玩意儿啊!” 童燕已经发现了这枚导弹,迅速转舵,游艇一个机动规避,导弹擦着船尾飞了过去。不等对方发『射』第二枚导弹,我已一枪将导弹发『射』手击毙!这时,快艇也已冲到我们前面去,艇上的人对我们疯狂『射』击。我换做fn2000步枪,将弹夹里面的子弹全部扫向对方的快艇,然后,马上更换弹夹,这时,快艇上已没有枪声了,速度也慢下来。 借着星光,我看到有几个人横躺竖卧倒在快艇上。 童燕将游艇靠过去,叫道:“去拿导弹发『射』器!” 这个时候,熊米豹来了能耐。因为蹦蹦跳跳是他的强项,夜晚他的眼神也好使,窜个高就向快艇跳去,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熊米豹起跳的那一刻,快艇上的一具死尸动了一下,接着就一声枪响,熊米豹“哎呀!”一声,就掉进海里去了。 “哒哒哒……”我的枪跟着响了,那死尸便一动不动了。 我扔下枪,跳进海里。不知道子弹打在什么部位,熊米豹只能像要死的螃蟹一样缓慢动弹,咕嘟咕嘟往嘴里灌着海水。 我把他大半个人托起来,童燕放下一根绳子,我将绳子捆住熊米豹的腰,也不知道童燕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就像拽水桶一样,硬生生将熊米豹拽了上去。 我爬上快艇,上面五个人都已经死了。 我找到一具单兵导弹发『射』器,两发地对空导弹,然后,转运到我们的游艇上。 童燕驾艇继续飞驰。 熊米豹平躺在甲板上,伤口流着血,疼得他“妈呀妈呀!”地叫唤。 一颗子弹洞穿他的左小腿,骨头好像断了。人的小腿有两根骨头,一根胫骨,粗的那根,一根腓骨,细的那根。也不知熊米豹断的是那根,还是两根都断了。 我给他包扎好伤口,用夹板固定好,然后,将他交给那些女孩照顾。 我们三个人,一个要驾驶游艇,一个失去战斗力,能机动的,就我一个了。 这时,我们的游艇已经进入公海,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黑帮追上来。 第〇八六章 决战 第〇八六章决战 天已经放亮,我们远离大陆已经七八十海里,海面上起了薄雾,天地蒙蒙胧胧的,真是老天对我们的帮助。 我进到驾驶舱,想看看童燕受伤没有。 玻璃上有很多弹孔,一股股晨风从弹孔里『射』进来,童燕穿着单薄的衣服,正集中精力掌舵。看样子,她并没有受伤。经历了房车和游船两次迎面而来的枪林弹雨,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从子弹缝隙中躲过来的,难道,她真有白骨精的本事! “童组长,冷吗?” “还可以。”她没回头:“熊米豹伤势怎么样?” “腿断了,已经固定好了。” “张智军那边不知怎么样了?” “刘娜来过电话,弓马良抓住了,还有他的同伙,正在村委会突审!” “刘娜知道我们把人救出来了。” “知道了,我说还没脱离危险!” “童组长,你这么说,她该担心了。” “有什么担心,我看,还是你担心她吧。破个案子,心就留那儿了!”她拉着长声说,“保持距离,不要忘掉啊!” 一言不合,就跑题了,我说:“童组长,你提高警惕,我到上面看看!” 她回头瞪我一眼:“用不着你替领导『操』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我离开驾驶舱,到了甲板上面,检查一下武器弹『药』。 熊米豹说:“大侦探,是不是没什么事了?” “这不是我们说了算。” “把我抬上去!” “你要干什么” “给我杆枪,我打枪还可以!” “老老实实呆着吧,我嫌你绊脚!” 石山桃说:“焦大哥,打枪我可能会,我帮你吧!” 她一说,还有几个女孩说参加过军训,打打枪还是可以的。参加过军训是可以打枪,但这是实战,面对的是凶恶的黑帮。好不容易把她们救出来,死了一个,回去也不好交代!我说:“你们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呆在船舱里,照顾好伤员就行!” 熊米豹说:“轻伤不下火线,这点儿小伤还算个事儿!” “如果你想爬山,还想贝小虾,那就听我的。” “我凭什么听你的!”熊米豹说,“我不出去,功劳是不是都归你了!你别忽悠我。” “雷达发现情况!”童燕大声叫道。 我迅速跑出船舱,蹲伏在甲板上,双手持枪,眼睛寻找着目标。 因为海面能见度低,我只听到有很多引擎的声音掺杂在一起,但看不到目标在什么位置。 忽然,透过薄雾,我看到一架直升机的影子。同时,“哒哒哒……”一阵枪响,从雾中窜出几艘快艇,向我们开火! 快艇来得太突然,应该是在直升机引导下接近我们的。 枪声一响,童燕将游船来个左转弯,我两个点『射』,就把一艘快艇上的两个枪手『射』杀了,接着,又一枪击毙了驾驶员,这艘快艇就失去了『操』控,消逝在雾中。 可是,没有想到,有一艘快艇斜着从雾中冲出来,童燕躲避不及,这艘快艇一下子撞在我们船头上。我们的游船倾斜一下,险些翻过去,我也险些被抛下海去。还好,我们的船体较大,很快恢复了平稳。 而撞中我们的快艇,屁股冲前折了个个子,翻在海里,将艇上的人都抛到海里去了。 可是,后面包抄上来的快艇纷纷开火,子弹顿时像雨点一样倾泻过来,我一个滚翻,躲到船舱后面,这时,直升机也居高临下也像我们开火! 我们的游艇被撞了一下,艇身凹陷进去一块,速度下降,也不够灵活了。但童燕还是『操』纵着船连续做着规避动作。 我现在既要对付三四艘快艇,还要躲避直升机的火力,瞄准的时间也没有了,只能凭技术动作还击。 童燕知道我的处境,突然转头,迎头向一艘快艇撞去。快艇驾驶员手疾眼快,一转舵,紧贴着我们的船身冲过去,但是,快艇上一个家伙将一枚手榴弹投过来,落进船舱,砸在熊米豹的肚子上。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熊米豹嗷嗷怪叫,我飞身过去,抓过手榴弹甩手扔了出去,手榴弹正好落在一艘快艇上爆炸,这艘快艇一头撞在我们船尾,我们的船剧烈摇晃,我的头撞在舱壁上,流出血来。 我迅速返到甲板,看到两个人已经跳到我们船上来,并对我开火。我迅速卧倒,在地上打个滚,子弹像冰雹一样击在我身边的甲板上,我连发两枪,将这两个人干掉,接着,将撞击我们的快艇上的另两个人击毙。 这时,冲到我们前面去的快艇调回头来,我们的游艇也掉过头来,两艘艇就针锋相对,这样的局面,对童燕来说是最危险的。因为她『操』纵游艇,只能被动挨打。 果然,快艇上的人开始对驾驶舱扫『射』。我们的引擎突然失声!完了!我想,童燕一定中枪了。 我怒火万丈,将一梭子子弹都打在快艇上。快艇的驾驶员首先毙命,艇身横着撞在我们的艇艏,“轰!”就爆炸了!几乎将我们的船掀翻。 就在这个时候,直升机发『射』一枚导弹,眼看着导弹拖着尾烟向我们飞来。我想,这下肯定是完了,我们所有的努力,就在几秒之内结束了!就算我具有闪电速度、移山填海的本事,也已经来不及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能拼了,争取在游船被导弹击中前,尽量多干掉几艘游艇。 fn2000确实是优秀步枪,从更换弹夹到打光了弹匣里30发子弹,两秒钟不到,剩下的两艘快艇都被我干掉了!也就在这千钧一刻,我们游船的引擎猛然怒吼起来,船身像猎豹一样向前蹿去。 “轰!”导弹在我们游艇后面爆炸,一股水柱冲天而起! 从鬼门关走了回来,我愤怒已极,扛起单兵地对空导弹,准备发『射』。可是,直升机高度太高,机动『性』很强,要是地面作战,人与人之间的较量,我还是有信心的,但要想将直升机击落,我没一点儿把握。惟一的可能,就是等它的高度降低。 直升机不断对我们扫『射』,童燕驾驶游船,在一**雾里面穿行,直升机又发『射』两枚导弹,都没命中我们。 这时,直升机开始降低高度。 我抓住时机,发『射』一枚导弹,但被直升机躲了过去,紧接着,我的第二枚导弹发『射』出去,直升机避闪不及,“轰!”尾翼被击中,这东西就像一个大蜻蜓,栽栽愣愣挣扎着,一头栽进海里…… 所有厮杀的声音都消失了,太阳慢慢升起,薄雾渐渐散去,海鸥在天空静静飞翔,只有海浪轻轻拍打我们的船舷和引擎节奏均匀的声音。 第〇八七章 十万火急 第〇八七章十万火急 熊米豹忍着剧痛说:“大侦探,枪声怎么没有了?” 我说:“你还没听够是不是!” 熊米豹说:“有那么一点儿,这声音比过年的鞭炮好听多了” 过年的鞭炮是欢乐喜庆,预示春天万物焕发蓬勃的生命,但这种“鞭炮声”,是呼唤死神降临,每一声爆响,都可能让鲜活的生命瞬间阴阳永隔。熊米豹这小子,真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有多大,这个时候,还能将这两种声音联系到一起。 我说:“好好养伤吧,不要『操』这份闲心了!” 说到养伤,熊米豹立刻满面愁容,说:“大侦探,你说我好了以后,能不能变成瘸子?” “那就看你伤到什么程度了。” “你给我包扎的,还不知道吗!” “我不是骨科医生。” 熊米豹望着舱外的蓝天,哀叹:“唉,完啦!” “腿受了点儿伤,怎么就完了呢?” “我要是瘸了,贝贝肯定不会要我了,我熊米豹怎么这样倒霉,该死的枪子,怎么偏偏往我大腿里钻,怎么就不钻到你的大腿里面去呢!” 特么的,这是什么心态!我咬咬牙,真想把他扔到大海里面去,我说:“枪子也长着眼睛,看你不顺眼,你信不信?” “信个屁,都赖你!” “你中了枪,怎么赖得到我呢?” “不赖你赖谁!是你没把那个家伙打死,他才朝我开枪的。”他气愤难耐,咬着牙说,“什么大侦探,你就是个大笨蛋!” 看他气的那样子,恨不能跳起来削我一顿,我说:“那家伙装死,我怎么知道?” “反正我就赖你!”熊米豹说,“你包我的腿!” 碰到这种队友,好像碰到碰瓷的一样,看这架势,还要赖上我了,我说:“熊助理,你能不能讲一点儿道理!” “这就是跟你讲道理!”熊米豹理直气壮地说,“跟你这个下放改造分子,有什么道理可讲!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叫我熊助理了!”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职务很适合你的。” “别跟我装『逼』,我是灵异小组老人,我不爱听你叫我助理!论资历,你要做我的助理,就你这样子,就得让童组长收拾你!” “那是我老婆,应该的!”我故意气他。 熊米豹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就听童燕说道:“你们说什么呢?” 我被吓了一跳,一回头,才发现童燕走过来,我说:“童组长,熊助理想贝小虾了!” 童燕训斥道:“焦远同志,人家想不想贝小虾关你什么事!我看你现在很轻松,过去开船,本组长累了!” 正好,我还不愿意和这两个东西呆在一起,一个人开船倒清静自在。 三天后,我们这艘百孔千疮的游船,与前来接应的一艘商船会合,十天后,一个朝阳刚刚升起的清晨,我们回到祖国,在丹东港登陆。这时,熊米豹早由直升机接去了最好的医院。 一下船,我就见到了张智军,和他一起的还有他们省公安厅的同行,还有被害女孩家属,总之,『乱』哄哄好多人。 这小子一见面,就上来给童燕和我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不知为什么,他还流出几滴眼泪。 我说:“老同学,这么激动啊。” “焦老弟,我能不激动吗!”他说,“你和燕子,总算是把我背着的黑锅揭下去了。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刑警队长,也是里外受夹板气!” “我看你不是很风光吗!” “老弟呀,有些事儿你清楚,有些事儿你并不清楚。”他擦擦眼睛,“简单说吧,如果‘淹死鬼案件’不破,不说别人,你这辈子都认为我参与作案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侦查,我也因为各种因素给你设置障碍,一个是怕得罪领导,一个也怕把这个案子整到琳琳她家身上去。我确实有私心啊!这回好了,我的一块心病终于去掉了!” 我说:“大翠呢?” 他打我一拳:“你就是菩萨心肠,还想着大翠呢,早都放人了!老弟,你是对的,薛少珍是南飞刀草上飘杀的,他师父是弓马良的朋友。还有王福洲、彭敏、我们公安局的马局长、高县长,他们都是一伙的。现在,省纪检组已经进驻五云!” 我想,看来,五云就要晴天,刘娜的愿望也要实现了!一想到刘娜,我的眼睛就在人群里搜索。她是我最想见到的人!可以说,在回国的船上,我一直希望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但令我失望的是,却不见她的影子,却看到刘二彪、石大援和那些家属们,忙忙活活迎接他们的亲人归来。 我说:“智军,刘助理怎么没来?” 他笑起来:“哈哈,老弟,看样子,你真爱上我们的刘助理了!” 我的脸红了,刚要掩饰,正和公安厅同志聊天的童燕马上过来说: “智军,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我给张智军使个眼『色』,意思是不让他说,但这小子并不理会,说道: “哈哈,燕子,你的搭档找刘助理呢!” 这个张智军,也真不讲究,没事给我找事!我的心情,一下子就被他破坏了。 果然,童燕用戏虐的眼神瞅着我,说:“焦大侦探,心长草儿了!领导的话忘记了?我再重复一遍,要保持距离!” “哈哈,”张智军说,“你们两个,真够有意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也捉『摸』不透!焦老弟也是,不是十一就结婚了吗,怎么还关心我们的刘助理呢?可不要脚踏两三只船,三心二意啊!” 童燕说:“结婚,做美梦吧!我看他是要发昏!他这个人,野心勃勃,就是死不悔改,幸亏我还留着那封信,不然,他早就翻天了!” 张智军说:“燕子,你提起这封信,我还必须说句公道话了,这封信并——” “别说了!”童燕顿时板起面孔,“除了我,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再提什么信的事!” 唉!眼看就见到曙光了,又完了! 我心里憋着气,准备问问案情,这时,老庞出现了,叫道:“大侦探,还有完没完!” 我很奇怪:“老庞,你怎么在这里?” 老庞挑理道:“我早就在这站着了,你的眼睛也不知往哪儿看,就是不看我!” “这不是光顾和张队长说话了,还没注意到吗!”我说,“你来执行什么任务?” “陈组长叫我来接你,马上回灵异小组!”老庞说。 “什么事呀,我这可是刚刚回来啊!” 张智军说:“就是。老庞,我这老同学还要参加表彰大会呢!” “十万火急!”老庞说,“陈组长说了,这个什么庆功会,有童组长在就行了!” 童燕看看我,笑道:“哈哈,焦远同志,命令来了,也真是没办法,庆功会你是参加不上了,你放心,我会为你争取功劳的,你的奖金,我也会给你好好保管!看来,这是天意,赶紧走吧!” 唉,没办法!我只好跟他们打个招呼,急匆匆和老庞走了。 第〇八八章 掏心灭门惨案 第〇八八章掏心灭门惨案 一路马不停蹄,风驰电掣,老庞把车开得像飞起来一样,就是一个快字!而我,还是嫌他开的慢,不断催促加速!气的老庞直接说让我坐火箭! 八百多公里,用了不到六个小时!回到北京,老庞将我直接送到标本仓库,然后开车走了。 既然是十万火急的命令,我也是分秒不敢耽搁,跑步穿越那些列阵静候我的尸体,此时此刻,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亲切感,觉得这些尸体不再是那么冰冷恐怖,都成了我无声的战友。 风尘仆仆进了组长办公室,陈组长还是老样子,闭目哈眼窝在椅子里,我说:“陈老,我回来了。” 他也没睁眼睛,等了能有一分钟,才说出三个字:“饿了吗?” 饿了吗?领导!大清早到现在,我一路十万火急,水米没打牙赶回来报到,等了半天,竟然先问我饿了吗!你怎么就不着急呢?难道你也要来个烽火戏诸侯!我心里腾起一万股怨气!但转念一想,领导吗,这么问也对,充分体对下属的关心吗! 我说:“饿了。” “我也没吃午饭呢。”他睁开眼睛,抹抹眵吗糊,拿起电话,叫了三份外卖。 我问道:“陈老,出了什么事儿,这么急着叫我回来?” “没什么大事儿。” 这下把我气的,肺子像要爆炸了一样,我压着火气说:“陈老,你要知道,‘淹死鬼案件’的很多细节,我还没了解清楚呢!” “案子破了,想了解有的是时间,有童燕在那处理就行了,你呆在那里还碍手碍脚!年轻人,眼睛可不要盯在功劳上啊!”他不紧不慢地说,弄了我一身不是。 这话真噎脖子,竟然和童燕是一个腔调。说心里话,功劳吗,谁能不想,但我现在主要想知道的是,弓马良是怎么训练出这样一头大章鱼的?他和墨西哥黑帮到底什么关系……这就好比一个谜,答案有了,解谜的细节没有,更让人闹心! 我心里很不高兴,这都是什么领导呢,出生入死,见面后一句辛苦话也不说,就先训斥你一番。我气得浑身哆嗦,真想把他的桌子掀翻,可又一想,人家是劳苦功高的老领导,又是骨瘦如柴的小老头,我要掀了桌子,倒显得我真是为了争功,仗着胳膊粗力气大犯上作『乱』。 我把火气压下来,冷静一想,他叫我回来,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大大小小肯定要有点儿什么事情,我说:“陈老,趁着饭还没送来,有什么事儿先说说。”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在桌子上:“找个东西坐下,先看看!” 我满屋子看了一圈,就一张椅子,他坐在屁股底下,连个小马扎也没有,我找什么东西坐下。看来,他真是老糊涂了! 我说:“不坐了,我就站着吧。” 陈组长也没吱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看。 总共是九张照片,每张照片是一个人,也就是九个人。九个人中,男女都有,有老人,有孩子。但他们都死了,面目惊惧,样子很惨,而且都是一样死法,左侧胸部一个血窟窿。 看着这些照片,我的心沉重下来,自语道:“什么血海深仇,不管老人孩子,难道这是把心掏出去了?” 陈组长接过去说:“是的,心没了。” “应该是灭门吧。” “还剩一个男主人,已不知去向。” “男主人是做什么的?” “王宏卫,刚退休不久的将军。” “得罪了什么人?” “这就是需要你侦查的。”陈组长睁开眼睛,又拿出一张照片扔在桌子上。 我拿起这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男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中了多枪,每一枪都击中头部,已经分不清面目。“这人是怎么回事?” “这人叫闫午,就是灭门杀手,因拒捕被警方击毙。” 看着这十张照片,我想,这杀手也够专业,个个掏心;这警察也够专业,枪枪击中脑袋。这种专业程度,还真令人惊叹! “怎么证明,闫午就是凶手?” 陈组长介绍说:“案发现场搜集到的脚印、指纹等等,以及dna检验,都证实他就是凶手。可以说,他并没想隐藏身份。我也参与破案了,就在他准备杀死王将军宏卫的时候,我们正埋伏在现场,他掏枪拒捕,所以就被击毙了。” “杀人动机呢?” “据说,王宏卫是外省当兵的,文革时,他是驻勒勐公社军代表。因为闫午的爷爷曾是大地主,据说还勾结过日本人,所以被造反派批斗死了。闫午的父亲把这笔账算在他的身上,扬言报仇。十年前带,他曾遭到这父子俩的袭击。因此,闫午的父亲被判无期徒刑,闫午因不满十四岁,被少管。但两年后,闫午的父亲死在监狱里。” “仇杀!”一个少年,内心装着两辈人的血海深仇,具有灭门作案的动机,我说,“但闫午已经死了,案子不就结了吗!还查什么?” “案子是结了。”陈组长又扔出一张照片,“看看这张。” “陈老,还有多少照片,能不能一起拿出来!”我真理解不了,当领导的都什么怪『毛』病,和正常人怎么就不一样呢。 “最后一张!”他伸个懒腰,做个深呼吸,意思是交代完了任务。 最后这张照片上是一个老人,衣着很利落,看样子是死在山坡上,双手反绑,左胸也是一个窟窿,和前面九个人的死法一样,但是,却少了一只左眼球。 我拿着照片问:“陈老,这人是怎么回事?” “问题就出在这个人身上。他叫刘万祥,他的儿子刘铁刚是政法委书记领导!”陈组长说,“本来,案子已经结了,突然这个刘万祥就冒出来,心被掏走了。” 我想,又是一个大人物的亲人,作案手法倒和闫午相似,难道又冒出来个闫午?我觉得不可思议,说,“这两个案子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有没有什么联系并不知道。但是,王宏卫家灭门案刚结束,刘万祥就以同样的手法被杀,所以,这个掏心灭门案就不是那么简单了!”陈组长说,“也许闫午有同伙,也许有人模仿闫午作案!” “看照片,刘万祥也有**十岁了,应该没人向一个快要自然死亡的人寻仇吧,能不能是绑匪模仿闫午的作案手法撕票,借以转移视线呢?” “可是,刘万祥的家属并没接到过赎人电话!” “这就奇怪了,”我说,“杀手出于什么动机呢?难道也是寻仇?为什么要剜走被害者一个眼睛、而不是两个呢?” “你不要给我提这么多问题,想知道自己去找答案!我现在也被这个案子气昏头了。” “陈老,你是老专家了,应该知道,不是所有案件都能破的,难道破不了案就生气。” 他一拍桌子:“别问了!一想我就来气,一会儿吃不下去饭了!” 头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我也不敢问了。 可是,不问清楚,我怎么去破案?唉,摊上这样的领导,也真憋气。 第〇八九章 新搭档 第〇**章新搭档 不让问就不问吧,我把十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但我总要知道案发地点在什么地方吧。 我说:“陈老,这个勒勐公社在什么地方?” “在春城市。”陈组长瞪我一眼,“一个合格的侦查员,脑袋要反应灵敏,思路要跟上形势发展,我说的勒勐公社是几十年前的时候,现在早已改成乡了。” “什么时候动身?” “别着急,饭马上就送到了,吃饱了再说。” 陈组长说完话,外卖小哥就到了。我心里觉得好笑,也很佩服,他这时间掐的可真准时! 外卖小哥将三份饭放到办公桌上,陈组长也不谦让,端起一份就吃上了。我看着三份饭,心想,看来他真饿极了,怕一份吃不饱,所以要了两份。 外卖小哥开始要钱。 陈组长用筷子直指我:“管他要。” 我心里很不满,这官让他当的,穷个叮当响,都不赶张智军的排场,张智军拔根汗『毛』都比他腰粗! 我慢慢腾腾付了钱,打发走了外卖小哥,端起饭盒正要吃,贝小虾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了。 她朝桌子上看看,上前先将剩下的那份饭抢到手里,说:“还寻思没我的份呢!” 陈组长说:“能没你的么,我先给你订好了,知道你这时候准回来。” “谢谢陈老!”贝小虾声音悦耳。 我说:“贝小虾同志,这饭是我掏的钱!” 贝小虾吃了口饭,说:“谁掏的钱我不管,谁给姐订的饭姐就谢谁!” 气的我真想把饭从她手里抢下来,但想到在黄泉崖她救过我的命,就消气了,说:“小虾,你去看熊米豹了吗?” “看了,刚从医院回来!” “怎么样了?” “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先前的包扎很专业,不然,就会落下残疾。”她边吃饭边说,“我说大侦探,怎么搞的,你没咋的,怎么把熊熊弄伤了呢?” “你没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吗?” “问啦!熊熊说你枪法不准,给敌人留了口气,他挺身一冲,装死的敌人就开枪了,他就中弹了。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一口饭没咽下去,一下子噎在嗓子里。我终于知道局领导英明伟大和高瞻远瞩的眼光了,也知道为什么把几个奇葩的都人整到灵异小组来了。就看他们几个说话做事,个个都够灵异! 我好不容易把饭咽下去,已经噎出了眼泪。 贝小虾还要有个答复,催促道:“大侦探,熊熊说得对不对呀?” “对对对,无比正确!”我只能这样说。 贝小虾顿时害怕了,说:“陈老,就他这两把刷子,我怎么胆儿突的呢,你看,能不能换个人跟他搭档,或者换个厉害的和我搭档?” “啊?”我很吃惊,“陈老,怎么,难道让我和贝小虾去破这个案子?” “怎么!不行啊?”贝小虾先对我横道,然后噘起嘴说,“陈老,我不要这种猪一样的队友,换换人吧!” 陈组长一边嚼着饭,一边说:“换谁?人呢?总共就我们四个人,熊米豹受伤了,我也不能去了,就只剩你们两个了。” “我好怕怕呀!”贝小虾扭动着苗条的腰肢和翘翘的美『臀』。 陈组长说:“好怕怕也得去,这是命令!这次行动,你们俩扮作情侣!” 贝小虾像触电了一样,顿时惊叫起来:“啊!陈老头、不不,陈老,你是不是老糊涂啦,你让我和他扮成情侣?人家可是黄花闺女呢!” 陈组长一脸严肃地说:“我是老了,但还没糊涂!” 我和童燕刚扮过情侣,在这方面还是有经验的,定力也比那个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强一百倍,可是,我还没谈过女朋友,总是这么扮情侣,以后还怎么找对象了!我说:“陈老,能不能不整这老生常谈,整点儿新的创意?” 贝小虾哭丧着脸说:“就是啊,陈老,什么同事、兄妹、姐弟等等,这都行啊,你说,就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去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我一个小弱女子,大侦探身强体壮,他要来真的我可怎么办啊!” 看她吓成这种样子,我不禁笑了起来。 贝小虾说:“看看,他都高兴了!陈老,求求你,我害怕!换一种方式吧!” 陈组长铁着脸:“就是这种方式,不可更改!你们还不能只扮形式上的情侣,而且要很像,像得和真的一样,无懈可击!当然,最关键的时刻,必须,一定,要保持距离!” 贝小虾说:“陈老,你为什么这么狠啊!” 陈组长十分严肃地说:“贝小虾同志,焦远同志,这个‘掏心灭门案’,要比‘淹死鬼案件’复杂得多,具有相当高的危险系数,你们的对手,非同一般,如果暴『露』了你们真实身份,要你们小命,分分钟的事!所以,我给你们设定的角『色』,有助于掩护你们的真实身份,有助你们的生命安全!你们必须当作一项纪律严格遵守!如果看事儿不好,就赶紧往回跑!我不算你们是逃兵。” 虽然陈组长说我们会分分钟没命,但我并没觉得问题有什么严重,但将士出征,理应鼓舞士气,勇往直前,可他反告诉我们随时可以临阵脱逃,这令我很难理解! 我说:“陈老,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呢?我们半路逃回来,弄得丢盔卸甲,就算保住了『性』命,也很丢我们灵异小组的面子!” 陈组长扒拉完最后几个饭粒,放下空饭盒,抹抹嘴巴,这才说道:“‘掏心灭门案’刚发生,当地有关部门就对外封锁消息,直到刘铁钢父亲遇害,才在朋友圈透『露』出消息,说王宏卫和刘铁钢做了亏心事,被恶鬼找上门来,将他们家里人的心掏走吃掉了!这样,大批新闻媒体蜂拥而至,但官方破案并没有实质『性』进展,社会和媒体对案情都是捕风捉影的猜测,越猜疑越玄乎,越玄乎就越灵异,还有的群众和记者,因为散布涉及鬼怪的谣言被拘。因此,局里就让我过去看看。” 贝小虾说:“陈老,案子没破,你是不是被吓跑回来的!” “我是气的!”陈组长一瞪眼睛,“我离死不远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 我说:“陈老,能说说你跟谁生气吗?” 陈组长喝口水,压压火气,说道:“跟他们当地的势力派!我去了,专案组对我非常重视,立即派几个人将我保护起来!什么鸟的保护!实际就是监视我,限制我的自由!他们想方设法不让我接触案件的核心线索,他们根本就不想让我破案!你们说,我继续呆在哪里还有什么意义,养老爷子,我也犯不上到他们那里去养!” 看到陈组长越说越来气,我真怕他气出个好歹,赶紧说:“陈老,您犯不上跟他们生气,等我和贝小虾同志去了,一定给你争回这口气!” 他看看我们两个:“我不要你们给我争什么气,你们不要考虑我们个人问题,我们办案,是对国家负责!是对人民负责!是对我们灵异小组负责!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的责任,不要白白拿着人民的血汗钱而出工不出力,更不能贪生怕死!” 我说:“陈老,我理解您的心情,您让我们逃活命,是出于私人感情上对我们的关心,但从工作角度说,您并不希望我们当逃兵,是不是!” 陈组长看看我,脸上出现满意的笑容,说:“完全正确!” “陈老,请您放心,”我说,“我焦远向您保证,宁可丢掉『性』命,也绝不逃活命!至于,至于,”我看看贝小虾,“至于贝小虾同志——” 第〇九〇章 又一个惊天大案 第〇九〇章又一个惊天大案 贝小虾立即打断我的话:“大侦探!少跟我阴阳怪气的,你不怕死,姐就怕死吗!陈老,我也想你保证,他不逃活命,我就陪着他去死!但我事先声明,我死后,我的骨灰不能和他放在一起!” “怎么还扯到骨灰上去了!”陈组长说,“你们两个出去后,可不能这么吵,要互相配合,吵『露』馅了,不但案子不能破了,那可真要丢了小命!” 我说:“陈老,你说得这么邪乎,那这个对手是谁,为什么这么厉害?” “又问我!我要知道案子就破了!”陈组长被我问生气了,沉着脸说,“我能给你的线索,除了这十一张照片,再就是我所规定的纪律!” “案情呢?”我说,“陈老,我想听听案情。”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陈组长一瞪眼睛,“关于案情吗,开始的时候是当地封锁消息,我不怪你不知道,但后来朋友圈和媒体把这事捅出来了,闹得沸沸扬扬,铺天盖地,你应该知道了!你这个大侦探,一天到晚眼睛盯着什么呢!” 我耐心地说:“陈老,后面因为‘淹死鬼案件’紧张,我又去了墨西哥,已经没有心思看这些东西了!” “算你说得有理!”陈组长说,“你想了解案情,路上有的是时间,你可以问贝小虾,我都向她讲过了。” 贝小虾说:“大侦探,你能不能别这么磨叽!你想气死陈老是不是!” 我说:“我就是问问案子,怎么就气陈老了?” “行啦,废话别说!”贝小虾以命令的口吻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到时候向我请示!” 我一愣,没好眼神看着她,大声说:“咱俩搭档,我凭什么向你请示!” 贝小虾笑道:“哈哈,大侦探,你还不知道吧,这次远征,我是指挥官!” 我瞅瞅陈组长,然后对贝小虾说道:“开什么国际玩笑,你领导我,疯了吧!” 贝小虾非常得意,已经笑得花枝『乱』颤,说:“不信你问问陈老!” 我说:“陈老,真让贝小虾指挥我?” “怎么?贝小虾指挥不了你吗!”陈组长瞪起眼睛,很正规地说道,“下面,我正式宣布,贝小虾同志,为‘掏心灭门案’专案组组长!” “是!”贝小虾傻笑着打个立正,还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嘻嘻哈哈地说,“谢谢陈老对姐的信任。” 我一看,贝小虾这是抢在我前面,把官职要到手了,想更改也是不可能了。我心想,这个傻啦吧唧的家伙不像童燕,很好对付,到时候我一吓唬,她还不乖乖将权力让给我,现在跟他们计较没什么意思。 陈组长看着我,说道:“焦远,你还有什么要说?” 我说:“一切服从领导,坚决执行命令!” “对,年轻人,就应该是这个态度!踏踏实实工作,不要争权夺利!”陈组长说,“焦远,你要真能把这个案子破了,就是惊天大案!就给我们灵异小组加了分。” 唉,又是一个惊天大案!我不敢想象,以后在陈组长嘴里,不知还有多少个惊天大案! 我说:“陈老,你放心,我一定为灵异小组争光!” “好啦,你们可以走了。”陈组长挥着手,赶我们出去。 我和贝小虾离开组长办公室,陈组长突然说道:“焦远,注意保持距离!” 这句话,真让我蒙圈!“保持距离!”童燕也离不开这句话,他们两个当官的怎么都是这句话,耳朵都让他们磨出了茧子,讨不讨厌!难道新的领导贝小虾也会这么说? 在我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半新的采访包,里面一部手机,身份证、记者证、驾驶证、采访本、录音笔、针孔摄像头等一些小报记者必备的小玩意儿,应有尽有,这些东西主要是用来证明目前身份用的。另外,还有一身很普通的衣服。所有证件上,我的名字都改成了李强,职务是《雾里探花》周刊主任记者。 这时我才注意到,贝小虾已经不像平时穿的那么花枝招展了,还真像一个苦『逼』的小报记者。她的名字改成了刘贝。 我心想,这辈子我是没有当官的命了,连贝小虾这种缺心眼的人,也能领导我了。 贝小虾转过身去,等我换完了衣服,她转过身来,说:“大侦探,熊熊说你和童姐同居了!” “不要听他胡说,就像咱俩,既是搭档,又是情侣,就是临时睡在一张床上,掩盖身份,难道也叫同居!” “啊?你们没来真的!” “我们俩是天敌,怎么回来真的呢!” “咱俩是天敌吗?” “当然不是。” “妈呀!那你是想和我来真的啦?”她顿时花容失『色』。 我对她是有好感,但也不至于到动真格的地步,我故意吓唬她:“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如果睡蒙圈了,就很危险。” 她惊叫起来:“妈呀!你真是个危险人物,我看,你别去了!” “哈哈!”我说,“我要不去,怕你跑都跑不回来了!” “啊?你不去还真不行,看来,这问题还真很难办。”她叨咕道。 我说:“现在你是领导了,怎么难办还不是你说了算。” “对呀!我是专案组组长啊!”她好像突然想起来她是领导这件事,顿时又惊又喜,然后笑道,“哈哈,大侦探,你给我听着,本领导命令你,随时保持距离!”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贝小虾也会说这句话了。我说:“走吧,你不跟我保持距离,我都会和你保持距离的!” 贝小虾伸出手来,和我击了一掌,然后叫道:“出发!” 于是,我们出发上路了。 路上,我向贝小虾了解了了一下案情,她葫芦半片地也说不很清楚,但我总还是听明白了个大概。 半年前,王宏卫从部队将军岗位退休,去勒勐乡高寨村的一幢别墅居住,由地方警卫局配备两名警卫。 第一次案发时间是六月十五日。 王宏伟有一儿一女,都已成家。儿子住在春城市龙运花园5号别墅,夫妻俩有两个孩子,儿子十岁,女儿三岁,家里雇个保姆。十五日夜里,包括保姆在内,五个人都被杀死,都是一击致命,掏走心脏。案发后第十天夜里,同是住在省城的女儿女婿和一个孩子,还有王宏卫的夫人,共四口人,也都是被一同种手段杀死。因为王宏卫夫人并没跟他去高寨,而是留在省城给女儿看孩子。 八个亲人,短短的时间都被杀死,就剩王宏伟一个,便由地方警卫局抽调精干警卫人员二十四小时保护起来。但是,闫午还是越过了严密警戒,接近了王宏卫,幸亏公安特警事先埋伏在别墅里面,及时将闫午击毙,不然,他也没命了。 而刘万祥的死就有点儿特殊。 刘万祥和儿子刘铁刚一起住在龙运花园3号别墅,虽然快九十岁了,但身体硬朗,在闫午被击毙第三天,他神秘失踪,几天后,在郊外的一座山上,发现了他的尸体。凶手也是一击致命,掏走心脏,和王家死的人一种手法,只不过,凶手抠走了他的左眼球。 案发后,陈组长代表公安部参与侦破这两个案子,但刘铁钢做过多年公安机关领导,本身也是破案专家,他不想陈组长『插』手他父亲的案子,就将陈组长孤立起来,所以,陈组长硬是被气了回来。 听完贝小虾的案情介绍,我心里面想,这个刘铁钢怎么想的,父亲被害,来人帮助破案不是件好事吗,为什么要设置障碍阻止他人破案呢?难道这个案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第〇九一章 贝小虾交权 第〇九一章 贝小虾交权 到了春城市,我们按事先打算,住进龙腾宾馆。 因为春城发生了这样奇异的案子,又都涉及到当地两个有地位的家庭,很有猛料可挖,新闻价值不可估量。 如果谁能挖出独家猛料,不管什么大报小报、新闻媒体、新老记者,要倒闭的也能起死回生,无名的记者也能一炮走红,所以,全国各路媒体派出的记者,很多都住在这里。 这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条件。用句难听的话说,我就是想浑水『摸』鱼。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和贝小虾可以接受假扮情侣,但都不想睡在一个房间。 因为,我和贝小虾不同于和童燕在一起,和贝小虾在一起,我的心态是正常的,容易日久生情;和童燕在一起,就像老鼠和猫,我的心态带着阴影,尽管她曾将火辣诱人的身体,近乎**的展现在我的眼皮底下,肉麻麻地喊我老公,也还是难以激起我原始冲动,所以,我也怕贝小虾对我图谋不轨,她也担心我对她有所企图。 虽然,我和贝小虾不开一个房间,陈组长也不会知道,但是,我们是警察,是在执行任务,必须无条件执行命令,严格遵守纪律! 因此,我们开了一个双人间。 但一进房间,贝小虾就给我来个下马威,给床来了个三七开。也就是在床的三分之二处,用指头划条直线。 我很好奇,问道:“刘贝,床单不干净啊?” “床单没『毛』病,我怕人有『毛』病。”她指着三分之一那一小条,郑重其事地说,“那边是你的,楚河汉界,不能越线。” 我明白了,原来她是要划清界限! 不像和童燕在一起,在贝小虾面前我就没什么拘束了。我说:“你这条界线划得就不对。” 她歪着脖说:“怎么不对?” “你划的这条界线是楚汉相争,是不是有什么暗示呀!” 也难怪我一直认为她缺心眼,你说她怎么回答的:“就是楚汉相争吗,我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你了,哪有什么暗示呀!” 我装作很认真地说:“楚汉相争可是两军对垒,是要互相进攻的。”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叫道:“妈呀!我咋没想到呢,还有这种解释!” “除了这种解释,还有一种解释。” “什么解释?” “象棋的棋盘上中间标着的界线,就是楚河汉界,所以,两边的小卒子,都要冲过河去将对方的军,只进不退。” 她一听,红了脸,打我一下:“看你平时不声不响,心里真坏。反正你不能碰到我,人家也是个处女,不结婚,就要保持原始状态!” “哈哈,就是吓吓你,本公子也要保持原始状态。” “那床归我,沙发归你可以吧。” “当然可以。”我说,“但你要知道,我们出来是执行危险任务的,万一有人突然进来,发现我们不是睡在一起,那可就『露』馅了!” “也对,我们两个还真得住在一张床上。但是,你要保持距离,我们和平共处,怎么样!” “好吧,我坚决和你保持距离!” 她终于长出一口气:“我的妈呀,这还不错!听你解释可吓死我啦。” 因为贝小虾是领导,我总得向她请示工作,我说:“领导,住下啦,下一步怎么做?” “啊!”她一瞪眼睛,“什么怎么做啊?” “调查啊,我们是来破案的,要寻找线索啊。” “你可别问我!你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一想这个案子我都『迷』糊!” “哈哈,”遇到这样的领导我很高兴,我故意说,“陈组长可是郑重委任你为专案组组长,你也郑重答应了,所以,你不能『迷』糊,要作出行动指示啊。” “算了,这个官儿我不当了!我也知道,破案我是外行,陈组长答应让我负责,是怕我不来,就故意给我个官当当。现在,我把这个官给你了,我也郑重任命你为专案组组长,从现在开始,我听你的!” 哈哈,没费一枪一弹,贝小虾就缴械投降,就这么简单快捷,组长的位置就到了我的手里,这下,我可以大展拳脚了:“你真听我的?” “当然了,”她想了想,强调道,“办案的事,都听你的,私人的事,我还听我自己的!” “好吧,那我们就先休息。” “我们不去调查案件了?” “休息就是调查,执行命令吧!” 贝小虾很听话,乖乖躺到床上玩儿手机去了。 我则倚在沙发里,翻手机看新闻。可是,灭门掏心案的报道,只限于我们已知的范围,再无发展,网友的评论基本都是脑洞大开的臆想,不是妖魔行凶,就是鬼怪复仇,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晚上,我和贝小虾去宾馆餐厅,这里聚集了很多记者,热闹得像个记者招待会。他们都是大街小巷奔波了一天赶回来的,大家一边用餐,一边交流着信息。 和我们坐在一桌的还有六个人,多数是二人搭档,也有独来独往的。 这些人大多都是老记者,单位派出的业务骨干。他们可能看出我和贝小虾是小报记者,对我们不屑一顾,相互间只管聊他们的见闻,但我听到过多的是抱怨,不是抱怨有关部门限制的太严,就是抱怨像样的案情发布会也没有。至于案情,他们和我们所了解的基本一致,没什么新料。 当然,相互间都是竞争关系,谁有新料都会装在各自的肚子里,怎么会说给别人听呢。 挨着贝小虾坐着的就是一个孤单的女孩,有气质,很漂亮,但眼神忧郁。 她叫乔叶红,是一名大四学生,在一家电视台做实习记者。 贝小虾和她很聊得来。 据她说,她是和一名老记者一起来的。因为采访王宏卫儿子王新洲邻居,被警察阻止,损坏了他们采访设备,老记者讨要说法无果,气出病,回家休养去了,所以,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在这盯着。 我问警察为什么不让采访,她说因为案件还在侦查阶段,警察担心泄『露』案情,不利破案。 听了这个情况,我感到事态确实很严重,采访被害人邻居都不让,还有点儿严肃的味道。难怪陈组长告诉我们,“看事儿不好,就赶紧往回跑!” 因为初来乍到,对实地情况并不了解,我决定像乔叶红经历的那样,进行一下采访。 第二天,我和贝小虾来到龙运花园。 龙运花园是个别墅群,位于城市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有些地位的人物。 花园里,小桥流水,古木参天,幽静典雅,一座座造型独特的花园洋房,宛如仙境,花园四周,高墙围隔,真是一处世外桃源。大门有保安把守,人员进入,要刷门卡验证身份方可。 我们没有门卡,想进去是不可能的。 我和贝小虾先等在一边,当有人刷卡开门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混进去了。 按照事先掌握的信息,我们找到王新洲住的5号别墅。 别墅的门关着,窗帘拉严,死气沉沉的感觉。我围着别墅慢慢走,想象着闫午是怎么潜进室内杀人的,没走几步,别墅的门突然开了,我被吓了一跳。 “妈呀!”贝小虾惊叫一声,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第〇九二章 冲突 第〇九二章冲突 一个胖警察从里面走出来,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我们。 贝小虾很疑『惑』地说:“不是,不是……屋子里面怎么有人呢?” 胖警察说:“你们找谁?” “这是王新洲的别墅吧?”贝小虾问。 胖警察没有回答是与不是,而是反问道:“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看看!” “有什么好看,走吧。” “咋的,看看怎么不让!” “现在有点儿特殊情况,暂时不能靠近!” 贝小虾突然来了态度:“我说,你这个警察怎么回事儿,什么情况不能靠近!你这里又不是军事禁区,我们也不是坏人,就在这儿看看怎么啦?” 胖警察不知我们什么来头,耐心说道:“对不起,这里是案发现场,我们也是奉领导指示。” 贝小虾说:“不是结案了吗,你们警察还在这里干什么?” 胖警察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结案了?” “看新闻啊。” “你们是哪儿的?”胖警察突然问道。 我正想随便指座别墅,贝小虾却抢先说道:“我们是《雾里探花》周刊记者,想采访一下!” 让贝小虾一句说『露』了馅,我就知道麻烦了。 果然,胖警察一听,顿时变脸:“记者!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赶紧接过来说道:“警察同志,没人让我们进来。” “那你们就是混进来的了。”胖警察走到我们面前,以命令的口气说,“把记者证拿来看看!” 我们俩遵照命令,将记者证递给他。 他打开看看,然后还给我们,严厉地说:“这里拒绝采访,你们赶紧离开!” “离开就离开,厉害什么!”贝小虾拉起我,“李强,我们到那边看看。” 胖警察说:“我警告你们,哪也不能去,立刻离开龙腾花园!” 贝小虾说:“这是我们人身自由,就在路上溜达你管得着吗!” 胖警察指着我们吼道:“如果你们不听,我就把你们拘起来审查!” “你敢!”贝小虾也不示弱,“不要滥用权利!” 这时候,别墅的门又开了,从里面出来三个警察,其中的一个厚眼皮警察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胖警察说:“两个小报记者,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厚眼皮警察说:“吵吵什么!赶紧走,不然拘留你们!” 我知道,这些人是说到做到的。我拉着贝小虾走,她就是不走,叫道:“犯了什么法,你要拘留我们!” 厚眼皮警察喝道:“可以说你寻衅滋事,也可以把你们当成嫌疑人审查!” 我说:“贝贝,别闹了,我们走吧!” 贝小虾说:“不走!还没王法了,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不听是不是!”胖警察说着就要动手。 贝小虾还往前上:“你动手看看!是不是以为我怕你!” 厚眼皮警察和另两个警察也拉开动手的架势。 “对不起警察同志,你们不要和我朋友一般见识!”没有办法,我一下将贝小虾抱起来,然后就往大门走去。 贝小虾在我怀里挣扎着,还想理论处个高低。我用力抱住她,怕她挣脱再跑回去,一直将她抱出大门,回头看看,四个警察还站在那里望着我们。 到了大街上,我才将贝小虾放开。我厉声叫道:“小姑『奶』『奶』,你想干什么!” 贝小虾说:“你咋那么完蛋,不帮我说话就算了,干什么要把我弄出来!”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才忘了呢!”她很生气。 “你说,如果被他们拘起来,我们的任务还怎么进行?” “量他们也不敢!” “我以领导的身份警告你,如果你想活着回去,从现在开始,就老老实实地听话!若不然,我命令你现在就回去!” 她嘟着嘴说:“我才不当逃兵!你们三个都立了功了,我也想立功!” “想立功,就要严守纪律!”我也真来气了,“本来我就嫌你碍事,要不听话,我现在就送你去火车站买车票!” 贝小虾看我急眼了,这才很不情愿地小声说:“我听话行了吧。” “那你可要记住,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惹是生非!”然后,我压低声音说道,“你没想想,如果被人家知道我们是公安部的人,会是什么后果!” 她看看我,说:“他们知道我们是公安部的人,就不敢惹我们了。” “错啦。”我还是不敢大声,“小姑『奶』『奶』,你怎么不动脑筋想想,如果警察知道我们是公安部的人,他们也会像对待陈组长那样对待我们,把我们孤立起来,这个案子我们还能查下去吗,如果坏人知道我们是公安部的人,在暗中调查这个案子,那你的心就很可能被掏走啦。你说说,这样一来,你还能立功吗,” 贝小虾说:“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刚才也是被他们气的。” 我说:“我们是侦破案件,不是斗气。小姑『奶』『奶』,你必须忘掉公安部的身份,你现在就是一个削减脑袋,瞪圆眼睛,像老鼠一样,旮旯胡同到处『乱』窜,寻找秘密的小报记者,明白吗?” “哈哈,”贝小虾打了我一下,“姐才不是老鼠呢!” 我还不放心:“你可牢牢记住,不能让我总提醒你,我可不想被你害得掉了脑袋。” “嗯,别罗嗦啦!”她点点头,然后说,“强强,我,我想问你个问,问题。” 我很奇怪,一想口无遮拦的她,说话怎么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什么问题,说吧!” “你,你刚才为什么抱我?” 我说:“小姑『奶』『奶』,我不抱你走,他们就要动手了,你还没看出来吗!” 她扭捏地说:“那你,有,有什么感觉吗?” “能有什么感觉,抱出来就安全啦。” 说实话,感觉当然是有,她的身体很柔软,还有一种『迷』人的气息,不过,我真没往那方面寻思,此时被她一问,我才回味出来,抱她的时候,有种很奇异和冲动的感觉。 看样子,对我的回答她很失望,顿时不言语了。 离开龙运花园,我们又去了锦江小区王宏卫女儿住的地方,这里同样有警察蹲守,我们一无所获。 这种情况让我困『惑』,心想,既然王宏卫的儿子女儿两家均遭灭门,闫午已经死了,警方为什么还要留人蹲守呢?难道是在等王宏卫出现? 之后,我们两个又去了王宏卫退休前的单位,想找他的战友以及警卫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还去了地方警卫局,打听他失踪前跟在他身边的警卫,但这两个地方一听我们是记者,马上就把我们轰出来。都抱怨说这些记者没事找事,净添麻烦。看样子,在我们之前,到他们这里来的记者少不了。 想起来简简单单的事,办起来却这么难,大半天里,我们跑断了腿,却到处吃闭门羹。贝小虾早已泄气,不停抱怨,我还得哄着她,做她的思想工作,给她打气。 下午三点,我们参加了警方的一个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有很多记者参加,没有什么新鲜内容,刘万祥案就是一句带过,记者们都很失望。 在这里,我们又见到了乔叶红。她也就是像其他记者一样,例行公事,将警方新闻发布会内容原封不动地照搬回去。 之后,我们一起走回宾馆。 路上,贝小虾向她抱怨了当地警察的横蛮无理,这样一来,两个人就有了共同的话题,聊得很投入,成了朋友。 我却在想,和王新洲一家四口被害的,不是还有个保姆吗,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保姆的家人,也许就能了解到,王宏卫这一家人的情况。 第〇九三章 案件背后的玄机 第〇九三章案件背后的玄机 我说:“小乔,你对王新洲家保姆的情况了解吗?” “不了解。”她说,“警方封锁很严,所有的人都想从保姆这方面了解一点儿真相,但都没有收获!为了这件事,我们跑遍了全市的家政公司,也没得到有关这个保姆的信息,估计这个保姆是王家自己雇的。” “这个保姆的名字知道吗?” “不知道。只知道火化了,火化的时间警方也没透『露』消息!” “你们没去火葬场寻找线索吗?” “实话说吧,这些媒体记者,一个个都跟福尔摩斯那样精明,能想的招全想到了,就差到阴间地府去刨根问底儿了,但是,这些人想到的,警察也想到了,火葬场和殡葬的风水大师们,都被警察通知到了,可以说,警方保密工作已做到了滴水不漏。” 贝小虾说:“妈呀,原来这么神秘复杂!” “是很神秘复杂!”乔叶红说,“正因为神秘复杂,背后才有爆炸『性』新闻,这就是吸引这些记者驻守的原因,不然,他们早就撤回去了!” “乔姐,你呆在这里,就是要挖到爆炸『性』新闻了?”贝小虾问道。 “那是当然了!如果我能拿到一条爆炸『性』新闻,就不犯愁转正了!”乔叶红突然变得很失望,说道,“唉,和你们比起来,我就是个菜鸟,就是在这里应付了事,爆炸『性』新闻,只能看你们的了,我是不可能挖到了!” “乔姐,你别泄气!”贝小虾心眼很好使,并开始许愿,“还有我们呢,我们可以帮你挖爆炸『性』新闻啊!” 乔叶红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一眼,说道:“你们难道不需要爆炸『性』新闻?” 我怕贝小虾再说下去,就说『露』陷了,马上说道:“小乔,刘贝没给你说过我们是周刊吗?” “看我这记『性』!”乔叶红说,“说过,《雾里探花》周刊,不好意思,都是这些天上火上的,记『性』都不好了。” 我说:“我们要做的是在案件的基础上,全面搜集资料,作具有故事『性』的中长篇连载,爆炸『性』新闻对我们没什么意义。” 乔叶红很高兴,说:“那好啊,你们真能挖出爆炸『性』新闻,我们可以出钱买断!” 我刚想说话,贝小虾就抢过去说:“乔姐,什么钱不钱的,买断不买断的,我们真拿到了爆炸『性』新闻,送给你就是了!” 我没想到,平时一盒盒饭钱都斤斤计较的贝小虾,此时怎么变得慷慨起来。 乔叶红当然高兴:“刘贝,我先谢谢你们二位,但可记住,如果你们能拿到爆炸『性』新闻,千万给我,不要告诉别人!” 贝小虾说:“放心吧乔姐,我们说话是算数的!” 我想起陈组长给我看的十一张照片,说:“死者的照片你们应该有吧,没把保姆的照片放到朋友圈,请网友帮助查找一下她的家属吗?” “我们也是想这样做啊!”她满脸苦笑,“可是,这死者照片怎么可能见得到呢,如果谁能有这些死者哪怕一张照片,就成独家新闻了!” 真够奇怪,人已经死了,火化了,这些万能的记者怎么连一张照片也没挖出来呢?看来,案子背后真有很深的玄机,陈组长说的惊天大案,还真不是随随便便轻易说出来的,他带回来的十一张照片,还够珍贵了! 回到宾馆,我给陈组长打去电话,想让他把保姆的那张照片用手机发过来。但陈组长说,他认为那些照片已经没用,当垃圾处理了。 还好,我记下了那些具尸体的特征,于是,我给刘娜打去电话,想让她画一张模拟画像。让我想不到的是,接电话的却是童燕。 没等我说话,童燕就喝道:“焦大侦探,你想干什么?” 一听这话,我还以为拨错了号码,吓得手机差点儿脱手。我说:“童组长,我找刘娜有点儿事。” “我知道你找刘娜有事,不然电话也不会打到她手机上来。什么事儿,跟我说吧,我师妹不想见你!” “我找她帮忙画一张模拟画像。” “她出去办事,一会回来你再跟她说。” 我刚要撂电话,就听她说:“你和贝小虾怎么住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我和贝小虾在一起呢? 听不到我的声音,她接着说:“你不说也没关系,工作需要吗,住一张床上也是正常的,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定要保持距离!” 突然间,我感到无比愤怒!我现在已经不和她搭档了,再说,我也算是一个案件的领导人了,凭什么还要听她的呢! 我想教训他两句,鼓起勇气说:“童组长,谢谢你的关心,你在五云将善后工作处理好就行了,至于功劳吗,我也没想要!我想提醒你,你不要管得太宽好不好!我!焦远,不是你的下属!” 说完这些话,我心里感到无比舒畅,想听听她能有什么反应,可是电话变成了静默状态,我问了两遍:“童组长,说话呀,童组长,说话呀!”她也不回应。 突然,响起脚步声,然后就是刘娜的声音:“师姐,你干什么呢?怎么了?” 童燕说:“没怎么,你的电话。” 刘娜接过电话:“哪位呀?” 我说:“我是焦远。” “啊?大侦探!你在哪里?” “我在春城市,办个案子。” “进展怎么样啊?” “刚来两天,还没抓住头绪。” 刘娜提高了声音:“那就先别说案子的事了,先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儿吧?” “什么我怎么回事?” “你对我师姐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 “算了吧!你没说什么,我师姐怎么哭了!” “啊?”这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我觉得我确实没说什么厉害的话,这个变幻莫测的白骨精怎么哭上了? 我心理很痛快,大声说:“可能是鳄鱼的眼泪吧!” 刘娜说:“大侦探,你太过分了!” 电话里传来抽抽搭搭的哭声。 看来,童燕真的哭了,我不知道,这个白骨精怎么这般脆弱,竟然被我两句话给说哭了?我突然觉得,在她面前,我不是个懦夫!我继续说道:“哭死才好,我永远也不想见到她!” “你是不是冷血呀?你的心可够狠了!” “算啦,别提她了!我找你有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说吧。” 于是,我就向她描述了保姆死亡照片的样子,衣服的款式和颜『色』也都说了,让她给我模拟出一张照片。然后,我问她在干什么? 刘娜说,她和童燕在五云县做“淹死鬼案件”总结,准备开表彰大会。因为她协助破案,所以,县里为她申请了二等功。县领导准备提拔她做向阳村支书,童燕希望让她到公安局工作,她现在拿不定主意,问我什么意见。 第〇九四章 火葬场 第〇九四章火葬场 我突然担心起来,说道:“难道你举报‘淹死鬼案件’的事公开了?” “哪敢公开啊!要是公开了,他们还不报复死我!” “是呀,我一直都在担心这个问题!” “谢谢你关心我!”刘娜说,“这次双规的和抓起来的,有县里的人、弓马良、王福洲、彭敏,还有彭敏保安公司的李队长他们。马局长就是给弓马良通风报信的,所以,你们一来到五云,弓马良就知道了,就开始想办法对付你们。我的功劳是师姐帮我争取的,主要是在模拟画像上的功劳。” 但我还是担心她会遭到报复,我说:“上公安局吧,这样既有了安全保障,又可以发挥你的特长!” “好吧,那我听你的,就上公安局了!不过,我改变家乡贫穷面貌的理想实现不了了!” “你能协助揪出贪腐官员和犯罪嫌疑人,这就是对你的家乡做出了巨大贡献,当了警察后,你的责任就更重了,贡献的面就更广了。” “师姐也是这么说。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 “师姐说,弓马良的叔叔弓飞是外逃人员,加入了“亲吻罂粟”黑帮团伙,是天堂俱乐部大头目。弓马良被抓后,她女儿就给弓飞打了电话,通知杀死二十七个女孩。师姐说,这次行动,是国内外两地配合得好,打了这些坏人一个措手不及,不然,还不知出什么麻烦呢。” 这时我想起来了,我开车离开粉房子的时候,迎面遇见的那一队武装人员,肯定是接到命令去处死石山桃她们的。真悬啊,就差十几秒钟,现在想起来,还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说:“是的,这次行动是配合得很好,张智军他们干得不错!” “师姐可没像你这么说,她夸你,说是你考虑的周到细致,够一个大侦探的标准!” “啊?她还能夸我,是你故意这么说的,忽悠我高兴的吧!” “真的,我没骗你。师姐还说,弓马良被抓后一口咬定大章鱼是水族馆的,说他们的急救床是给员工准备的,死不承认他们养了大章鱼,张智军再也没搜到其他证据,拿他也没有办法。直到师姐放了石山桃她们的录像,弓马良这才开始认罪,交代了一个秘密通道的入口,里面是个大咸水池,是王福洲给他设计建造的,他女儿就是负责训练大章鱼的。” 想到沉默寡言柔弱多姿的阿荔,我内心非常酸楚,一个父亲,为了利益,竟然拉上自己的妙龄女儿走上犯罪道路,这是多么悲哀和痛心的事情。 我说:“王福洲和弓马良是什么关系?” “师姐说,王福洲是弓马良的表弟,早前一同向墨西哥出售制毒原料、经营买『淫』场所。对了,还有南飞刀草上飘,他师父是弓马良的朋友,他是弓马良雇的杀手,陈禄两口子,还有薛少珍,都是弓马良指使他杀害的,还有暗杀你,也是弓马良指使他干的。” 听到这里,整个“淹死鬼案件”的来龙去脉就清晰了。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弓马良,很会伪装,我还一度同情他,拿他当好人呢。 刘娜接着说:“大侦探,案情这部分,是师姐让我讲给你的。师姐说,不把整个案情告诉你,怕你心里堵着难受!刚才,是你不对,不管你跟师姐说了什么,你都要跟她道歉,承认错误!她是真心关心你的。” 淹死鬼案件的细节,确实堵的我心里难受,现在豁然开朗,不过,我不相信童燕会有这么好心,一定是刘娜故意这么说的,所以,我固执地说:“我没有错,凭什么向她道歉!我也不相信他关心我。你告诉她,想让我向她道歉,就是白日做梦!” 我的话没说完,就听那头传来“呜呜”痛哭的声音! 活该!我的心里觉得非常痛快。 刘娜说:“你们两个人啊,可得怎么整呢,慢慢磨合吧!行了,我要哄师姐去了,一会儿哭坏了。对了,师姐说,你在外面办案一定要注意安全!” 唉,人都要哭坏了,还能说话?我觉得好笑,也不得不佩服刘娜心眼儿够多的了。 “你告诉通组长,我的事儿,不用她跟着瞎『操』心!”我大声说完,悻悻地收起电话,其实,我真想和刘娜多聊一会儿。 结束通话,贝小虾看着手机,也没抬头,问我道:“跟谁说话这么半天?” 我说:“和向阳村的刘助理。” “啊,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很漂亮的女大学生吧!这可是个不错的人,你们俩在一起,真的很般配!”贝小虾说,“可是,你跟人家喊什么呀!” “我没跟她喊,是跟童组长喊呢。” “啊,童姐也在呀?” “在,就在傍边听着呢。” “妈呀!”贝小虾惊疑地看着我,“你怎么有胆量啦,敢跟童姐来态度了?” 我恨恨地说:“被她气的!白骨精。” “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童姐是爱你的。你就是个懦夫,被甜蜜的爱情吓住了,不敢张口去吃!”贝小虾轻蔑地笑道,“哼,我要是你呀,就在她和你装高冷的时候,将她抱过来,疯狂地亲吻,然后把她压在身子下面,疯狂地、疯狂地、疯狂!”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想疯狂地削死她!你不要掺和我的事儿,好好考虑你自己的问题吧。”我说,“趁着年轻,我要多破一些案子!” “你呀,我算看出来了,就是个木头人,冷血动物,没有感情,胆小鬼,征服女人的能力都没有!”她说,“算了,我不跟你这头蠢猪说了,我和朋友聊天呢。” 既然她不想跟我说话,我也懒得和她说,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享受宁静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刘娜的模拟画像就发过来了。 刘娜发来两张模拟画像,一张是尸体画像,看上去,和我记忆中的照片没什么两样,另一张模拟的是保姆生前的头像。然后,还有刘娜的一段话:这次,师姐原谅了你,下不为例!最后,还有四个黑体大字:保持距离! 唉,这个刘娜,也真能『操』心。 洗漱完毕,贝小虾说:“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火葬场。” 贝小虾说:“人已经火化,我们到这种地方能找到什么呢?” “通过保姆寻找破案线索。” “如果保姆的尸体被家人拉走埋了怎么办?或者骨灰盒被家属带走埋了怎么办?而且,乔叶红都说了,警察已经封口,他们也去过火葬场,也一无所获,我们还不是白走一趟。你要学学福尔摩斯,坐在家里,动动脑筋就能破案,这才叫大侦探!” “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呆在温室里凭理论推断,那叫纸上谈兵,而线索要深入实际,到社会中,到人群中千辛万苦寻找!”我说,“我们去火葬场也不是找保姆的尸体去向和骨灰。按民进风俗,这种死法的人,属于横死,不能埋进祖坟,所以,保姆的尸体火化后,骨灰一般会撒在河里或者没人的山谷中,不会留下骨灰盒之类的东西。” “那我们去还有什么意义吗?” “事在人为,线索是要去寻找,”我说,“我们去火葬场看看,能不能有机会,通过殡仪馆里面的人,找到保姆的家人。” 贝小虾抱怨说:“你现在是领导了,有权了,就折腾我吧。我现在后悔死了,怎么就傻呵呵的把权利交给你呢!哼,自作自受。” 我听了,只能在心里偷着乐,说:“小姑『奶』『奶』,没有办法,我们是出来工作,不是出来度蜜月!” 贝小虾跳起来,狠狠打我一拳:“坏蛋!别做美梦,谁跟你度蜜月!” 第〇九五章 白胡子老头 第〇九五章白胡子老头 春城市规格高的殡仪馆,就是市殡仪馆了。 像王宏伟这种地位的家庭,是不会去普通殡仪馆火化尸体的,而保姆又是和他儿子一家一同遇害,我推测,保姆很可能会和主人在一个火葬场火化,因此,我选择去市殡仪馆调查。 早上,我们赶到市殡仪馆的时候,才七点刚过,但这里已是车辆拥挤,人流涌动。只见一拨拨人神情肃穆,来来往往,紧张匆忙,也不用谁来管理,大都跟在一个领头人身后,有着一定的秩序。 这个领头人,就是事主请的风水大师,也叫阴阳先生。 因为,乔叶红已经说过了,火葬场也被下了封口令,所以,我也不敢随便打听,就是领着贝小虾到处『乱』转,寻找机会。 转来转去,贝小虾转得不耐烦了,说:“强强,我们转来转去,像拉磨一样,能转出来什么,我都转『迷』糊了!” 我说:“你以为破案,像你和熊米豹在办公室,打情骂俏那么轻松呢,不脚踏实地,辛辛苦苦,怎么能破得了案子!” “我警告你,被污蔑我啊,我和熊米豹就是同事间的正常交流,可不叫打情骂俏!”贝小虾先是很严肃地警告我,然后赖赖叽叽地说,“嗯,我跟你遭罪来了。今晚,不和那些记者在一起吃饭了,你要找个好饭店,请我吃顿好吃的!” “只要你今天表现好,你想吃什么那都好说!” 她来了兴趣:“强强,你说怎么表现啊?” 我们前面不远处,走着一伙人,开始时他们人很多,此时已剩下六七个人了。 其实,来到火葬场之后,我领着贝小虾,大部分时间我就是跟着这伙人。因为转来转去,我把目标对准了风水大师。 这伙人为首的是个老头,六七十多岁的样子,蓄着半尺长的白胡须,表情高深莫测,很有风水大师的气质。我认为,他应该是风水大师界很具影响力的人物,消息也应该很灵通。 他们这伙人,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和白胡子老头并排走着,还有几个跟在他身后。其中,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引起我的注意。 小伙子手里提个兜子,很少和其他人交流,只有白胡子老头招呼他的时候,他才过去,按要求从兜子里拿出笔、本子,或者其他的小玩意玩儿。 我推测,小伙子应该是老头的徒弟。因为他们二人的体型,五官,几乎没有相像之处,父子关系的可能『性』不大。 毫无疑问,这师徒二人,是应邀给这家人家做白事的,现在,应该是到了取骨灰的程序。 我对贝小虾说:“看到提兜子的小伙子了吧。” 贝小虾瞅了半天:“哪个呀?” “中间那个,剃着板寸,左手拎着兜子的那个。” “看到了,干什么?” “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让这小伙子关注你。” “啊?”贝小虾惊叫起来,“让这种菜鸟关注我?” “你能不能嗓门小点儿。”我赶紧拉住她,“要想吃好的,就按我说的做!” 她向周围看看,想了片刻:“好吧。你说怎么做吧,但让我勾引他,我可不干!” 我把手机给她,让她看了保姆的模拟画像:“你怎么做我不管,只要你能让这小伙子帮你打听到保姆的资料,不但晚上,中午这顿饭也给你吃好的!” 早上,我们俩一人就喝了一碗粥,此刻,已经在火葬场里面转了两三个小时,这点儿能源早就消耗光了,贝小虾早就饿的没了精神,听说中午就有好吃的,他很高兴,拿着我的手机说:“好吧,我试试吧,演砸了你可别赖我。” 我说:“演砸了,中午这顿饭就取消了!” 她有气无力的说:“看来,我还不能演砸了。” “是的!贝贝,你一定行的!”我举举拳头,给她鼓励。 不出所料,这伙人果然去领骨灰。 到了骨灰领取处,他们留下三个人在这等着,老头和那几个人去买骨灰盒,小伙子没跟着去,蹲在台阶上抽烟。 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我对贝小虾说:“贝贝,上!” 贝小虾紧着鼻子说:“强强,我怎么胆儿突的呢。” “当是你的男朋友,你就不怕了。”说完,我推她一把,就躲到一边去了。 贝小虾站了一会儿,终于开始行动,只见她扬头二怔的,正面向小伙子走去。 小伙子一边抽着烟,一边扭脸往一边看,并没注意到贝小虾走过来。 就这样,贝小虾一下子就撞到小伙子身上了,然后,“妈呀!”一声就倒下了。 小伙子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烟也被撞到地上,他马上站起来,见一个美女倒在脚下,以为遇见碰瓷的了,顿时不知所措。 贝小虾爬起来,拖着一条腿“哎呀,哎呀!”地叫唤。 小伙子也不敢碰她,说:“美女,对不起,对不起!” 在这种地方,最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伙子本来有理,但还是一口一个:“对不起,对不起!看看,摔啥样?” 贝小虾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说:“没事,没事,大哥,是我心里有事,碰了你,我该说对不起!” 竟然不是碰瓷的,却是这么懂事的美女,小伙子深受感动,忙说:“不不不,是我蹲的不是地方!看哪儿卡坏没有?” 贝小虾说:“没啥大事,就是玻璃盖卡秃噜皮了,有些疼,脚脖子也崴了,不敢着地儿。” 小伙子一听,这卡的真不轻,说:“要不上医院看看吧!” “这点小事儿,上什么医院。”贝小虾说,“我着急找个人,现在可怎么办?” 小伙子开始上道了,大献殷勤,问道:“你找什么人?是殡仪馆的人,还是你的亲戚,说出来我帮你跑腿!” 贝小虾拿出我的手机给小伙子看,说:“大哥,这是我一家子的姑姑,一直在老王家做保姆,刚听说前几天和老王家的人被鬼把心掏走了,我不知道我姑炼了没有?” 小伙子说:“你姑是不是姓孙?” “正是。”贝小虾点着头说。 “人早就炼了。”小伙子说,“你怎么不去你姑他们家呢?” 贝小虾说:“我是想去她们家,可有好些年不走动了,她家在哪住,只有我妈知道,可是,我妈脑血栓,记不住地名了。这不,昨天我妈才听人家说的,今天就打发我出来找,我一想,就到火葬场来看看吧!” 小伙子挠挠脑袋:“你姑的名字我还知道,叫孙惠芬” “对,是叫孙惠芬!” “可是,她家在哪住,我还真不知道,听说火化那天,就从老家来一个儿子。” “大哥,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吧!” 小伙子向四周看看,没有别人在跟前围观,就说:“老妹,你姑做保姆那家,是王将军的儿子,现在一家人活着的,可能就剩王将军一个人了,他老婆和儿子女儿两家总共八口人,算上你姑,总共九个人,都让鬼把心掏走了,后来警察破案,打死一个人,就说这案子破了,可是没几天,政法委一个领导的老爹,也被鬼把心掏走了,还抠去一个眼珠子。现在,老百姓都说被打死的人死的冤,是个替死鬼,真正的鬼他们没抓住,还说,这都是他们两家做了缺德事,现在鬼找上门报仇来了。” 贝小虾说:“妈呀,这么可怕啊!” “这种事儿,谁不害怕。”小伙子说,“警察也害怕,早都给我们下了通知,不要传播这些谣言,更不要说起这两家的事。今天,看老妹你是个好人,死的还是你姑,我才敢跟你说起来,要不然,我可不敢说,如果被便衣听到了,还不把我抓起来审查。” 贝小虾说:“大哥,那我怎么办啊?” “老妹,别上火。”小伙子眼睛盯着贝小虾胸脯,说,“今天咱哥俩遇见,就是缘分,当时,给老王家『操』办白事的是我师父的朋友,我让我师父帮你打听一下。来吧,咱俩去找我师父。” 之后,小伙子就领着贝小虾走了。 第〇九六章 贝小虾出色表现 第〇九六章贝小虾出『色』表现 我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听得真真切切,心想,看来还是美女好办事,阴阳先生也好『色』啊。 贝小虾和小伙子肩并着肩,往出售骨灰盒大厅那边走,我远远跟在后面。他们两个刚走到大厅门口,白胡子老头和那几个人出来了。 我就看小伙子和老头说了两句话,然后,师徒二人和贝小虾就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这样,我就不能靠近了,免得引起他们怀疑,功亏一篑。 那三个人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说话,虽然我的耳朵有“河神的召唤”能力,但这种能力,主要是用在水中有效,用在陆地与常人差别不大,而且人声比较嘈杂,还有痛失亲人的哭声,以及汽车来往这些干扰,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等了十几分钟,三个人散开了,贝小虾向殡仪馆大门走去,那师徒二人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我也转身离开了。 贝小虾站在大街上一个卖纸钱的摊位旁等我,看她那兴奋的样子,我知道她成功了。 我们一边往前走,我一边问道:“怎么样?” 她漂亮的小下巴一扬:“你猜。” 我故意说:“砸锅了!” “哈哈,还大侦探呢,我看你是大笨蛋!”她美滋滋地说,“通过刚才的展示,姐才知道我很有表演天赋,看到没有,姐把那个风水小哥忽悠的,已经不知东南西北了,还留了电话号码给我。” “我看,风水小哥是被你给『迷』住了。” “那是当然!”她顿时神气起来,“姐这可不是吹,大街上回头率杠杠的,不知多少个菜鸟小哥撞到电线杆上,鼻子哗哗淌血,坐地打120去医院!” “哈哈,你这人说胖就来喘了!”我说,“先别说菜鸟小哥了,先说说你摔啥样吧。” 她一听,顿时蹲在地上“哎呀,哎呀,”叫唤起来。 这变化速度,真令人惊叹,我说:“怎么了,没表演够吗,又在我面前表演上了!” 她紧着鼻子说:“玻璃盖疼,不敢动了。” “你可是一直走到这里的!先站起来试试。” 她抓着我的手臂站起来:“是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并没感到疼啊!” 看样子,应该是先前足够紧张,我要不提醒,她还真把疼给忘了。我说:“看看卡啥样吧!” 她弯着腰,想把裤腿挽起来,却“哎呦!”一声,马上把腰直起来,说:“你帮我挽起裤腿,看一下。” “我?”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让我给她挽裤腿,这合适么。 见我迟疑,她说:“怎么呀?不要忘了,我可是在执行你的命令时受伤的,这是工伤,你不能不管吧!” 战场上,救助伤员是每个战友的责任,虽然我们这里看不到硝烟,也是战场,我只好蹲下去,将她的裤腿挽起来。 她的腿,真称得上修长漂亮,像挺秀的葱白,而且非常滑腻。我将她的裤腿挽到膝盖以上 ,快到大腿根了,才看到她全部伤情。她的膝盖真卡秃噜皮了,大腿外侧青肿起来。看这样子,她当时撞风水小哥的那股冲力还真不小。 “唉呀妈呀!这可怎么办哪?”她大呼小叫起来。 我说:“你能不能小点动静,这让人听见,还以为我怎么的你了。” “能不能总这样啊?姐以后怎么穿裙子啊?” “慢慢就好了,不会影响你穿裙子!” “妈呀,要是坐下瘢痕,姐就嫁不出去了!” “哈哈,”我把她的裤腿放下,笑着说,“大姐,熊熊正等着呢,你怎么还愁嫁不出去呢!” “去去去!能不能不气我,”她撅起小嘴,“武大郎,还有你这个发展中的太监,你们两个都不是我锅中的肉!” 我说:“那就走吧,一会儿找个好饭店,给你庆功!” 这一带的大街上,放眼望去,都是经营丧葬用品的店铺摊床,看不到一家饭店。 我们两个一边往前走,她一边讲了见到白胡子老头之后的情节。 路上,风水小哥告诉贝小虾,他师父最怕在火葬场惹什么麻烦,认为这是最不吉利的事;其次,他师父最心疼钱,所以,他让贝小虾讹钱,不然,他师父不会帮忙。 一见面,风水小哥就把他师父拉到一边说他惹事了。白胡子老头一看徒弟领来个漂亮姑娘,以为徒弟见『色』起意,一时忍耐不住,非礼了人家姑娘,当时就有点儿慌张,问发生了什么事。风水小哥就说他撞了贝小虾,老头就怀疑贝小虾是碰瓷的。 贝小虾就说她是来找姑妈的,并把我手机上的照片给老头看了,然后说她被风水小哥撞了一下,从台阶上摔下来,现在半拉身子疼,想要去医院看伤。老头一听就傻眼了,事主的事还没办完,他离不开不说,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很不吉利,若是事主知道了,也会觉得很晦气,这很影响他的声誉。 当然,去趟医院,没有个三千两千的也下不来。 老头先说了徒弟两句,然后说帮贝小虾打听一下,看病的事,完事再说。见贝小虾同意了,于是,老头就打个电话,和一个称呼为老七的人通了半天话,然后告诉贝小虾,孙惠芬的儿子叫王国忠,家住勒勐乡高寨村。 听完贝小虾的讲述,我对她那种大大咧咧傻啦吧唧的认象,还真改变了不少。 耳闻目睹她刚才的一系列表现,够得上聪明机智,而又勇敢。再加上她充傻卖萌,血呼大张撒娇的样子,都是自然流『露』,女人味十足,要比故作姿态的童燕强了很多。 想到这里,我不由多看她两眼,但却被她发现了。 她说:“大侦探,你看什么?” 我像做贼被抓住一样,脸忽然发热,慌忙掩饰:“看,看看哪里有饭店,你不是要吃好吃的吗。” 贝小虾突然向前一指:“那儿有一家!” 别说,我也够机智,还真掩饰过去了。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我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正宗过桥米线”,我说:“米线店,有什么好吃的!” 她说:“就去这家吃。这里是过桥米线发源地,已经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你说,在发源地吃一碗正宗的过桥米线,难道不是最好吃的美食吗!” 我刚刚对她改变了看法,一言不合,她就又上来二百五的劲头了。不过,我却暗自高兴,一碗过桥米线,有个十块八块的打发她了,我也省钱啊! 我抑制住激动,说:“对对对!是最好吃的美食,是天下最好吃的美食!” 于是,我们就进了这家米线店。 从米线店出来,我说:“吃饱了吗?” 她拍拍肚子:“当然吃饱了!你呢?” “我也当然吃饱了。”我说,“真好吃呀,晚上也吃这个吧!” 她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大侦探,我看你真是个大笨蛋!” “又怎么了我?”我感到莫名其妙。 “我就想给你省点儿钱,你就当真了。想你这么笨的大侦探,真不知道能破什么案子!”她说,“我看,领导把你下放到灵异小组改造,真是英明的决断!我对你心里越来越没有底儿了,如果不行,咱俩就听陈老的,撒腿就往回跑,我可不想把小命毁在你手里。” 原来,我还是被她耍了。顿时,我先前的激动一扫而空,但是,到手里的案子,我是不会放开的,我要慢慢改变她,调动她的积极『性』。我说:“就是两军对垒,也是要拼杀几波,我们还没同罪犯交手,就败下阵去,会被说成逃兵!” “到最后逃,还不是一样的逃兵!” “那可不一样,坚持到最后,那叫战略撤退!” “坚持,坚持,我就跟你坚持!唉,谁叫我把领导权交给你了,现在,也只能服从你的命令了!”她说,“看来,回到宾馆,我要写一份遗嘱了。” 第〇九七章 贝小虾出的难题 第〇九七章贝小虾出的难题 晚上,我和贝小虾在龙腾宾馆的餐厅里,又见到了乔叶红,她还坐在昨天坐的那张桌子上。而昨天那几个记者都不见了,又换了些新面孔。 只一天的时间,乔叶红已经是愁容满面,目光『迷』茫,还带着一丝绝望。 贝小虾坐在她身边,我坐在她对面。我要了半斤白酒,贝小虾要了两瓶啤酒。 她先跟我们打了个礼节『性』的招呼,然后说:“二位,今天有收获吗?” 我刚想说又是白跑一天,贝小虾早就开口了,还拍我肩头一下:“乔姐,在我的强强领导下,我们每天都有收获!” 乔叶红突然低下头,默默掉起了眼泪。 贝小虾说:“乔姐,怎么了?” 乔叶红低声说:“没怎么。” “乔姐,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帮你出气!”贝小虾的话,带着一点儿女侠的味道。 我心想,二百五就是二百五,没事找事,胡『乱』放炮,跟这种猪队友搭档,早晚会丢掉小命! 乔叶红说:“贝贝,那明天你就帮我出口气。” 贝小虾一仰脖儿,一杯啤酒见底:“乔姐!你就说怎么出气吧!” “有几个地痞找我麻烦,我都不敢出去采访了。” 我怕贝小虾再冒虎气一口应允,就抢先说道:“你可以报警!” “我报警了,警察说他们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让我注意安全,不要外出。”乔叶红抱怨道,“我是记者,不外出怎么采访,没有新闻回去,我就不可能转正了。我估计,这些地痞就是警察指使的!” 我说:“警察怎么可能指使地痞『骚』扰你,还是你招惹了这些地痞吧。” “我一个女的,怎么敢招惹地痞呢!”她很不满我的说法,解释道,“这么说吧,我和老记者采访被阻止、器材损坏的事儿,我们电视台正跟这里的警方打官司,所以,这里的警察要把我赶走,就用了这种下三滥手段。现在,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 “那你就离开这里,让你们台再派人来吗!”我说。 乔叶红抹着眼泪说:“李哥,我好不容易争取到实习名额,眼看着就要转正了,遇到困难不能克服,还做什么记者,台里领导也不会通过我转正的!” “小乔,我们和你一样,也是来挖新闻的,这种事情,若是警察故意为难你,我们怎么能够帮到你呢!”我坚决拒绝,“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乔叶红低下头,再不说话,默默流着眼泪,看着十分可怜。 我看贝小虾半天没有掺言,心想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料到她猛掫半瓶啤酒,然后说道:“乔姐,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从明天开始,你就跟我们走!” 乔叶红抬起头,说道:“刘贝,算啦!你男友不同意,我不能给你们制造矛盾。爱咋样咋样,凭天由命吧!” “没事!”贝小虾说,“乔姐,我们两个,我说了算,他敢不同意,我就踹飞他!” 这让她把我气的,我才真想把她一脚踹飞!我狠狠喝了一口酒,又狠狠吃了一口菜! 乔月红看到了,很有顾虑,小声说:“刘贝,你男友这么凶,能行吗?” “能行!”贝小虾说,“丝毫问题没有,在我手里,他就是一头顺从的狮子!” 艰难地吃完这顿饭,贝小虾和乔叶红混到记者当中聊天去了,我一个人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浏览新闻,看看非洲大草原上野生动物,启发灵感。 快半夜十二点了,贝小虾终于回来了。 我心里的气还没消,就没理睬她。 见我没理睬她,她就趴在我肩头上,看着电脑屏幕,说道:“大侦探,你不认真思考怎么破案,看这些『乱』八七糟的干什么!” 我说:“我决定明天回去。” “啊?”她又咋呼起来,“你要回哪儿去?” “当然要回北京了,去灵异小组办公室,和那些死尸作伴去。” “这个案子你不破了?” “破不了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淹死鬼案件’你都破了,这个‘掏心案’怎么就破不了呢!” 我关上电脑,把她推一边儿去,站起来说:“你还知道我们是来破案的,我以为你忘了呢!” “哈哈,任务吗,怎么能忘呢!” “正规点儿!没人跟你嘻嘻哈哈。”我说,“你答应那个乔叶红跟着我们走,你说,我们还怎么破案?”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怎么就不能破案了!”她理直气壮地说,“我都跟她说了,我们调查的线索,和她共享!” “啊?还线索共享!”我不由自主举起拳头,高高悬在她的脑门上方,真想一拳把她砸趴下。 贝小虾根本就不怕我,一挺小脖子,翘翘的睫『毛』一扬:“砸下来呀!砸呀,姐等着呢!” 我一拳砸下去,“咚!”没砸在她的头上,而是砸在我自己的胸上!我气恨地说道:“这么说,你跟她说了我们的真实身份!” 她晃晃头:“这个可不敢说,我又不傻,可不敢违反组织纪律!” 我真想狠狠削她一顿,强忍着怒火说:“你还知道组织纪律?你没想想,她得罪了这里的警察,这里的警察一定会重点盯着她,她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也就会被警察盯上!” “盯上又能怎么样!姐才不怕他们呢!”贝小虾理直气壮。 我真想骂她一句“笨蛋!”但话到嘴边儿又吞了回去。我强忍着怒气说道:“小姑『奶』『奶』,陈组长是公安部的老刑侦专家,公安战线赫赫有名的人物,就连部长都尊敬他。就这样一位大人物,都憋着一肚子气跑回来,我们两个算什么?蚂蚁,虫子!” “姐不是蚂蚁,也不是虫子,你才是呢。”贝小虾的口气软下来,但还是不服。 “这案子背后的情况是复杂的,出来时陈组长对我们的忠告是有道理的!”我说,“警察若是发现我们两个在这里暗中调查这个案件,你想想,这个案子还怎么能调查下去?再说,你还答应和乔叶红共享调查线索,如果她把破案线索当新闻发出去,嫌犯看到了,就会立即堵上漏洞,掐断这条线索,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那么,这个案子还怎么破?” 她想了半天,说:“你说的也有一点儿道理,可是,你也看到了,乔姐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多可怜,我们是警察,是保护老百姓的,乔姐也是老百姓,也是我们保护的对象,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如果我们不管,她要是被地痞坏蛋『奸』杀了怎么办?咱们破案是为了抓住罪犯,保护她是为了救人,都是为人民负责吗!” 她这套理论,我不能说不对,可是,带上乔叶红,想调查这个案件难度就相当大了! 见我不做声,她又说:“我已经答应她了,要是反悔就是不讲信誉了,你是领导,你说怎么办吧?” 我被他气蒙圈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把我所有计划都弄『乱』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惟一的我就是想一脚把你踹死!” 她凑到我跟前,说:“踹吧,给你踹,踹死不用你偿命。” 对这种人,我也真毫无办法,只能喝道:“别跟我耍无赖!” 她突然哭唧唧地说:“我知道错了,可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你不是大侦探吗,破案专家,你一定有本事处理好这件事情,达到两全其美,不然,你就没资格做大侦探了!” 我也真够倒霉,就遇见这种各具奇葩的搭档。就眼前这位,虽然不像童燕那么讨厌,也不想熊米豹那样烦人,但却说尖不尖,说傻不傻,还一副热心肠,也真难对付!我说:“走着瞧吧,实在不行,我们只能撤了!” “哈哈,”她给我个拥抱,然后说,“大侦探,我就知道你不是铁石心肠,有办法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但撤我是不同意的,你要把案子破了,我也要立功!” 我说:“你必须跟她说,你们两个必须听我的!” “哈哈,没问题!”她高兴起来。 第〇九八章 惹祸上身 第〇九八章惹祸上身 早上起来,有人敲门。 “乔姐来了!”贝小虾叫了一声,就跑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乔叶红。看来,她们两个已经约定好了时间。 贝小虾将她拉进门。看上去她的精神比昨晚好多了,穿着的还是先前的那身朴素的衣服,素颜朝天,像一朵随意的山花,清新淡雅,美丽脱俗。 她向我问候道:“李哥好!” 我说:“小乔,你起得很早。” 她笑笑:“李哥,我请你们吃早餐!” “不用不用!”我说,“我们就是互相帮助,你也不要多心,以后,跟我们在一起吃就行了!” 她说:“那怎么行呢,你们收留了我,我就有靠山了,不能还让你们供我饭吃!” 贝小虾说:“乔姐,你不知道,我老公可是单位骨干,工资奖金是你的十倍,几个小钱儿,他根本就不在乎!” “哇!李哥,真霸气!”乔叶红向我竖起大拇指,“那也行,我也不需要吃什么山珍海味,每天喝点儿粥,饿不死就行了,等我这个月领了钱,再还给你们!” “这样也行。”我说,“不过有句话我可要说给你。” “李哥,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你跟我们在一起,也难免有危险,甚至比你自己一个人还危险,也许会丢掉『性』命!” “只要跟你们在一起就行,我只怕被坏人侮辱,我不怕死!” “再有,我不同意你发的东西,你千万不能往出发!” “这个,这个,”她犹豫着,“可是,我们是挖新闻的呀。” 我严肃地说:“这个条件你必须答应,而且严格遵守!” 她想了想,说:“我接受!” 贝小虾说:“强强,我们今天去哪里采访?” 我说:“去勒勐乡。” 乔叶红说:“那里是王宏卫现在住的地方,也有很多人去过那里,但都没什么收获!” 我说:“也是刘铁钢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那里是他的老家。” “啊!真的吗?”她感到惊讶。 “你们难道不清楚吗?”我也感到惊讶,这么多媒体,为什么没挖出来刘铁钢的历史呢?是他们觉得和新闻不沾边儿,没有必要,还是官方封锁的严密呢。由此看来,陈组长带回去的信息,还是够珍贵的! 她摇摇头:“不清楚。不过你应该知道,挖一个大人物的**,是很担风险的!” “是的,我们就是采访新闻,不要招惹他们。”我说。 吃过早餐,我们三个走出宾馆,打一辆出租车去长途汽车站。 乔叶红坐副驾驶座位,让我和贝小虾坐在后排。走了一段,我发现一辆兰博基尼跟踪我们。 我对司机说:“师傅,能不能把后面的兰博基尼甩掉?” 司机通过倒车镜看看,说:“恐怕甩不掉,速度没人家快。我试试吧。” 我说:“多兜几个圈子,车费不用担心!” “好了!”司机说着,加大油门,左拐右拐,在市里兜上了圈子。 但是,兰博基尼死死咬住我们,无法甩掉。 终于,在一个路宽人少的地方,兰博基尼超过我们,横在前面将我们拦住。 兰博基尼拦住我们后,从上面下来四个人。这四个家伙穿得花里胡哨的,身上的行头都是牌子货,个个仰面朝天,一副天老大,他们老二的样子。 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官二代。 果然,司机师傅说:“你们几个惹大麻烦了,这几个小子我见过,听说他们都是官二代!” 乔叶红顿时花容失『色』,说:“李哥,就是这几个小地痞找我麻烦!” 我心里想,妹子,你的祸惹大了,这哪里是几个小地痞呀!我说:“你不要害怕,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也不要下车,只管负责录下来就行,这就是你要的独家新闻!”然后,我又对贝小虾说:“贝贝,该你出场啦!” “什么该我出场?”贝小虾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你下去对付他们。” “妈呀,他们削我怎么办?” “我正是这个意思。” “你真让他们削我?”贝小虾一副难以置信的惊讶,然后说,“我可不敢,还是你去吧!” “服从命令!”我严肃起来。 这时,四个小子大咧咧地站在我们车头前面,一个胳膊上刺着一条青龙的家伙,指着乔叶红喝道:“小妹儿,下来!” 乔叶红回头看看我。 我说:“别怕!你不要动,按我说的做!”然后,我又催促贝小虾:“刘贝,还等什么!” 贝小虾哭丧着脸,瞅瞅我,说道:“好、好吧。我要被削死,你可要为我收尸!” 我说:“放心吧,一定给你买个好骨灰盒给你!” 贝小虾慢慢打开车门下了车,我看到她的手都在哆嗦。心想,活该,谁让你没事找事,这回知道惹祸上身了吧! 贝小虾下车后,向前走了两步,就站下了,冲青龙者说:“你们想干什么?” 青龙说:“没你的事儿,我们找前面的小妹儿!” 贝小虾说:“那是我姐,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一个光头说:“下来就认识了!” 见乔叶红没动,青龙过来要拉车门,贝小虾挡住车门,叫道:“你想干什么!” 青龙说:“好吧,你不是能拦着吗,今天就你们姐俩一起陪我们哥们儿玩玩儿!” 这小子说着,就抓住贝小虾,想将她拉走。 贝小虾并不是让人的茬子,一急眼,也不害怕了,一边骂着地痞流氓,一边跟青龙撕巴。光头和另两个小子也过来了,他们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上手就打。 这时,在左面反向道边停下一辆慕尚,“呼啦!”从车上下来四个人,向这边跑来。 原来,这帮小子还有接应! 乔叶红看了,脸都吓白了,说:“李哥,怎么办啊?” 我说:“没事,按既定方针办!” 贝小虾抵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被打倒在地上了。 我看看也差不多了,也怕弱不禁风的贝小虾被打个好歹的,就下了车,喝道:“干什么!打死人不偿命啊!” 青龙听了,将脸转向我,说:“吊啊!你是谁呀,敢这么大声叫唤!” 我过去,推开还在打贝小虾的三个小子,说:“这是我女朋友,你们凭什么打人?” 光头骂道:“龟孙,你也配有女朋友!今天,这小婊子,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说:“光天化日,法治社会,你们就敢公然抢男霸女!我可以打110报警!” 青龙骂道:“吊丝!公安局是我家开的,我让你报,报完我再打死你!” 我真的拨打了110,青龙和后过来的四个人,围在周围,像看两头稀奇的动物,看着我和贝小虾。 110报警中心问我什么事,我就说有几个歹徒拦路抢劫,并把地点告诉给他们,然后,报警中心说警察马上就到。 我收起电话,说:“你们等着吧,警察马上就到!”然后,我就去扶贝小虾。 “等你麻痹!穷吊丝,打死你!”青龙骂道,突然一个直拳向我鼻子打来。 这小子也是练过,出拳迅捷而有力,带着一股风声。 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但我不能伤到他们。我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扭,这小子身子就侧向一边,接着轻轻一脚,就把他踹个狗抢屎。 光头那些人呼啦就围上来了,有几个人还拿着棒球棍,我双拳两脚,上下左右、前后出击。他们的棒球棍打在我身上,就像打中了沙袋,只听到低沉的“噗噗”声,却对我造成不了伤害。 这些平时雄霸一方的好汉们,既没想到我敢和他们动手,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厉害,一分钟不到,都被我打趴下了。 可能怕我再打他们,就一个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呻『吟』着,都不敢爬起来。 第〇九九章 化险为夷 第〇九九章化险为夷 我上去一脚一个将他们踢起来,然后掐着青龙的脖子:“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这小子被我踹倒后,鼻子抢出了血,起来后又挨了我几拳,有点儿被打怕了,说:“大哥,你厉害,我服了!” “你们打了我的女友,说说怎么办吧?” “大哥,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你们打我女朋友的事,交给警察处理!”我说,“我就想问你,今后还找不找我们的麻烦?” “不敢了!” “你给我记住!”我放开他,“你们刚才打我女朋友,我们已经全程录下来了,如果你们胆敢暗算我们,就有人会随时把你们的恶行录像交给巡视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 “如果你们不干扰我们新闻采访,这段视频我们可以先保留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他说,“大哥,求求你别交给巡视组,千万别交!” 我说:“可以,那就看你们今后的表现了!” “大哥,我们今后一定好好表现!” 这时,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开过来。 四个警察从车里下来,为首的警官身材发福,看看我们双方,很严肃地问道:“谁报的警?” 我说:“我报的。” “怎么回事?” “我们是记者,他们拦住我们的车,将我女友打了!” 这时的贝小虾,披头散发,身上还沾着土,很狼狈地站在我身边。 胖警察看看青龙,然后冲我说:“他鼻子出血了,怎么回事?” 我说:“你可以问问他自己!” 胖警察对青龙说:“你说说,怎么回事?人家可是报的抢劫!” 青龙瞪起眼珠子:“光天化日之下,什么抢劫!你们他妈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胖警察顿时有点儿蔫了,看着我说:“你不是报抢劫吗?” 我说:“我们又不认识他们,就被他们拦住殴打,不报抢劫,你说报什么?” 胖警察被我问住了,说:“那你想去局里解决,还是现场解决!” 我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女朋友挨了顿打,可能是这些兄弟认错人了,现场解决就行!” 胖警察转向青龙:“你说说该怎么办?” 青龙说:“你们该干啥干啥,这里不用你们管了!” 胖警察问我:“记者同志,你们私了可以吗?” 我说:“可以!” 这种棘手的事情,谁也不愿意管,警察看我们双方都同意私了,就开着警车走了。 青龙回车里取来一沓子钱,递给我说:“大哥,这几万块钱给嫂子去医院看看,你别嫌少!” 我说:“算啦,留着给弟兄们买包烟抽吧,我们差的不是钱,就是差口气!” 这小子硬往我手里塞,我说啥没要。 我说:“我们还有事,要走了!” 青龙说:“大哥,录像的事,求你千万别捅出去!说句实话,我们这事儿,就怕巡视组,你应该明白!” 我说:“我们做记者的,也是为了吃口饭,你放心,只要你们不难为我们,我绝不会给你们曝光!” 青龙对我抱抱拳:“谢谢大哥!” 我一摆手:“你们走吧,别耽误我们的事!” 这些小子听了,如获特赦,转眼间就上了车,一溜烟儿消失了。 贝小虾见那些人走了,上来就给我个拥抱,可能忘记挨打了,竟然傻乎乎地笑道:“哈哈,厉害了我的哥!咔咔咔咔,三下五去二,一会儿工夫,就都打趴下了!” 我心想,你不是不相信我吗,跟我搭档有点儿胆突的吗,今天『露』上一手,也让你贝小虾见识见识!我心里笑着,装作很神气的样子说:“对付这几头烂蒜,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放开我,就像陌生人一样打量着我,说:“强强,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我还以为我会被他们打死呢!” “哈哈,”我说,“怎么会呢,只不过让你当当炮灰而已!” “坏蛋!”她伸手要打我,突然弯下腰,“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乔叶红下了车,用手扶着她,说:“刘贝,怎么啦?” 她说:“腰疼!” 乔叶红说:“肯定是被他们打的!” “不知被哪只蹄子踢的!”贝小虾说,“不行,我要上车坐着啦!” 我们三个上了车。 司机师傅问道:“咱们还怎么走?” 乔叶红说:“上医院!” 贝小虾说:“没什么大事,我『摸』了肋条,一根没断,就是伤点儿皮肉,还是上客运站吧!” 在贝小虾的坚持下,我们继续奔向客运站。 司机师傅问我:“兄弟,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说:“没做什么。” “那怎么会这么厉害,哪学的功夫?” “从小练的,我爹怕我被欺负,就请师傅教我武功。” “我说的吗,”司机师傅说,“这要是我,早就被打扁了。兄弟,我佩服你,不但有功夫,脑袋也不简单。你做得很正确,把他们打人现场给录下来,这就抓住了他们的要害,想不承认都不行!说实话,你用视频把他们镇住了,不然,他们一定会找你们的麻烦,雇个枪手要你们的命都轻松!” 我说:“我事先就这么想的,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个视频一曝光,全国人民都会声讨他们,再查查他们的老子,肯定倒台,他们不傻,不可能不害怕!” 司机师傅说:“对,这就叫有勇有谋,智勇双全!” 贝小虾说:“双全个鬼,还不是叫我打头阵!” 我听了,忍不住笑道:“哈哈,我要是直接下车打趴下他们,我们三个一定会被抓进去。你先出头,他们打了你,这样一来,事情就不一样了,我们就有了震慑他们的证据了!刘贝,你今天是立了大功!” 贝小虾很得意,故意娇声说:“强强,你就这样坑我吧,什么都叫我打头阵,早晚你得把我坑死。”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司机师傅说:“这美女确实是女中豪杰,胆子不小,还敢和他们对着打!” 贝小虾神气起来,说:“姐上来脾气可不管那些,狮子老虎我都不怕!” 乔叶红一直没说话,还默默哭起来。 司机师傅看到了,说:“这个美女,你哭什么呀?你也没挨打,一直坐在车里!” 乔叶红说:“师傅,你不知道,这事儿是我惹下的,他们两个都是为我拼命,我感动的!” 司机师傅说:“敬佩敬佩!为朋友两肋『插』刀,舍生忘死,真了不起!” 乔叶红说:“而且,以前我们并不认识,只认识不到三天。” “厉害了我的哥!”司机师傅惊讶叫道,“美女,你遇到大侠了!都说英雄救美,今天是雌雄大侠联手救美,我算是开了眼界了!遗憾的是,这位兄弟有了女朋友,不然,郎才女貌,很可能通过今天的事,成就了你们两个的姻缘啊!” 贝小虾张嘴想说我们两个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被我瞪了一眼,吓得她赶紧将嘴闭上了。 说着话,我们就到了长途客运站,打发走出租车,我们买了去隆陵县的车票,两个小时后,我们到达隆陵县城,这时,已是中午。 我们三个在县城里的隆陵宾馆住下,休整休整,并研究制定出一个方案。 因为“灭门掏心案”里面,所涉及的主要人物都在勒勐乡高寨村。除了刘铁刚老家不在高寨村,现在的王宏卫、孙惠芬母子、闫午都在这里,所以,我们准备去这个村子看看。 第一〇〇章 松山脚下 第一〇〇章松山脚下 松山,是隆陵县第一高峰,耸立于怒江西岸,因二次世界大战的一次重要战役——松山会战——而闻名于世。 1944年6月4日,中国远征军为了打通滇缅公路,发起了松山会战,历时95天,最终,以中国远征军全歼日军取胜结束。 这里有很多战争遗址,最着名的是松山战役遗址,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王国忠所住的高寨村,就在松山脚下,也是当年激战的战场。 我们三个,以编剧的身份来到这片被烈士鲜血浸染的土地,我想看看,王宏伟做为一个将军,为什么离开条件优越的大城市,而到偏远的山村居住?而且,这里并不是他的老家,他对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如此眷恋? 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三个没有住在高寨村,而是住在松山村的一户人家。这里距高寨村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这家的男主人赵庚余,五十多岁,都叫他赵掌柜。这是因为他家开了个家庭旅店,招待来松山旅游的人。但能住在他家的游客少得可怜,收入微薄,所以,他这个掌柜的名称,带有贬义的味道,这也让他每天绷着脸,高兴不起来。不过,他的为人还是很朴实忠厚,我们也是看中了他这一优点。 赵掌柜有一个儿子赵元宝,儿媳陈凤娥。夫妻俩有一双儿女,男孩十岁,女孩八岁,都在村里上小学。 我们刚住进来不大一会儿,村长就来了。 我们三人住在西厢房。这西厢房进门是一条南北走廊,一排共有九间客房。为了不暴『露』身份,我还是和贝小虾住一间,乔叶红自己住一间。 我和贝小虾住的是一进房门的01号房间,也就是走廊北面把头的一间,乔叶红住的是挨着我们的02号房间。 村长并没到我们住的房间里来,只是站在院子里隔着窗户向里面望望,然后,就和赵掌柜进了主人居住的上屋。 十几分钟后,村长走了,赵掌柜过来问我们吃不吃饭,如果吃,就喊儿媳『妇』给我们做。 我说早上吃过了,想到山上瞻仰烈士陵墓,问他能不能找个向导,会付给报酬的。他说他就可以做向导,方圆几十里他都很熟。 于是,我们就在他的带领下上山了。 路上,我问他:“赵掌柜,我们住在你家里,村长还要管吗?” “管什么管,这人,吃饱撑的没事干,净扯犊子!”听口气,他对村长很不满。 “我还以为村长会把我们当坏人呢!” “他就是问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我说你们是写剧本的,来体验生活。他就没说啥。”赵掌柜说,“他就怕你们是记者!” 贝小虾说:“这个村长,真没脑筋,记者来你们这里还不好,帮你们一宣传,来旅游的人就多了!” “村长还不是怕掉乌纱帽吗!”赵掌柜说,“我们这里出现了掏心鬼,不知你们知不知道?” “知道。”我说,“报纸、电视都报道过了,能不知道吗!” “你们知道的只是个大概,这里面还有更深的原因!” “不就是人的心被鬼掏去了,掏心的‘鬼’也被警察打死一个,原来是个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 他四处望望,看看附近没有人,这才说:“我跟你们说的话,可千万别往外说。” “我们就是当个故事听听,怎么会说出去呢!”我侧起耳朵,生怕听不清楚。 “真正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总怀疑这里面有事儿。”他说,“你看啊,出了命案,公安局就应该大张旗鼓的破吧,可他们总是掖掖藏藏,生怕被谁知道,来了记者,乡里村里的大小干部,挨家挨户告诉对记者封口,我们村里就有两个人,收了记者钱,给记者提供线索,就给拘留了。你说,这玩意儿他们怕什么呢?难道就是因为死的是高官的家人?真不明白,是不是大人物的案子和普通百姓的案子,破案的方法不一样!” 我费力听了半天,一句有价值的没有,说了等于没说,还把他吓得够呛。我估计,他也不可能说得太多,也就不问这些了。而这时,我们也来到了山下。 现在的松山战役遗址,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保存最完整的战场遗迹之一。主要集中在大垭口村东、村西两侧的松山山顶一带的大小松山、黄土坡等七个高地上,这里地堡、战壕、弹坑等随地可见。 我们先瞻仰了烈士墓碑,鞠躬静思,用心感受几十年前,先烈们与日本侵略者浴血搏杀的情景,用烈士们的鲜血,洗涤我的灵魂! 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们在赵掌柜引领下,仔细查看了整个战场,看了松山主阵地我军坑道作业遗迹及大爆炸坑、滚龙坡、鹰蹲山等战场遗址,还有日军发电站、抽水站和慰安『妇』所遗址等。也访问了几十位老人,有的是当年战争的幸存者,都已**十岁高龄。 我真情投入,也认真记了很多笔记。我的心被我军不怕牺牲的民族气概深深震撼。我打算保存下这些珍贵资料,有一天写出一本歌颂先烈的书来。 可是,由于官方的封口令,包裹赵掌柜在内的村民们,没人敢对我们谈起有关案情的实质线索,我们的调查毫无进展。 第四天,我们又上山了。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看到我们工作态度很认真,赵掌柜和村里人已经相信我们就是编剧了,但一涉及到王宏卫和刘铁钢两家的事,他们还是闭口不谈。 这天,我有意让赵掌柜带我们往高寨村那边转。 当我们登上一座秀丽的山顶时,赫然看到山脚下出现一座古典与现代风格结合的雄伟建筑,十分漂亮气派。 我知道,在这并不富裕的山村,这样一座高规格的别墅,一定是王宏卫的了。 我佯作不知,问道:“赵掌柜,这是谁家的房子?是村长家的吗?” 赵掌柜笑笑:“嘿嘿,村长?八辈子他也盖不起这样的房子。” “那就是大富翁盖的了。” “比大富翁可厉害多了。”他满脸羡慕嫉妒恨,“这就是姑娘儿子两家都被掏心的王宏卫的别墅!” “啊!”我显得很惊讶,“将军啊,怎么来山沟盖房子呢?” “我也感到奇怪。不过,有人说这里是他发祥的地方。”可能处于羡慕嫉妒恨,赵掌柜终于敢说话了,“这个地号,听说是请风水大师给选的,是世代龙凤之地!可惜呀,万万没想到竟是个凶煞之地。现在,六七十岁了,就剩他一个人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是死是活。世代龙凤,世代龙凤,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头来,竟然弄了个断子绝孙!人啊,真没处看去!这么好的别墅,就这么空着了。” 说话间,我们了下山,走近别墅,只见大门紧锁,门窗紧闭,一片肃杀死寂,竟然有种豪华坟墓的感觉。 第一〇一章 案件背后的谜团 第一〇一章 案件背后的谜团 “难道是风水大师故意坑他?”我不懂风水,但还是很好奇。 “还真有人这么说,说他得罪的人太多,被他的仇人算计了!”赵掌柜说,“可能你们还不知道吧,被警察打死的闫午,就是眼前这个高寨村的。六几年的时候,王宏卫是公社的军代表,就在这里蹲点。闫午的爷爷成分不好,有人就说他是日本汉『奸』,整天被批斗,闫午他爹就求王宏卫手下留情。那时,造反派只听军代表的,但王宏卫立场坚定,说对汉『奸』卖国贼绝不留情!这样,闫午他爷爷就被活活批斗死了。” 我说:“闫午他爷爷真是汉『奸』吗?” “是什么汉『奸』。”赵掌柜说,“虽然这地方打仗的时候还没有我呢,但听我爷爷说,那时,闫家是这里的大户,日本兵来的时候,把他家抄了,差点儿没把闫午爷爷枪毙了,老头当时就被吓得精神不正常了。你说这样的人,就是当汉『奸』,日被人也不会要他。我看,王宏卫就是故意整人,给他自己捞资本!” “就这样两家结仇了。”我说。 “只闫午爷爷的事儿,两家也接不下这么大的仇。” “还有什么原因?” “到后来,开始平反,这时,王宏卫早已离开这里,升了职。闫午他爹想给老头的汉『奸』帽子摘下去,多次进城去找王宏伟,王宏卫避而不见。有一次,闫午和他爹在大街上拦住王宏伟的车,向他讨说法,一怒之下,爷俩用砖头砸了他的车。这样,闫午他爹被抓起来,判了无期,两年后死在监狱里。闫午因为年纪小,免于刑事处罚。闫午在他爹死后,就离开高寨,不知去了哪里。我们都以为这孩子死了呢,哪知道他竟卧薪尝胆,伺机出来复仇,但却丢了『性』命!” 看来,我们掌握的情况,跟他说的基本一致。我说:“王家人和他家有仇,但他不该杀那个保姆啊。” “我估计,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纯属误会,另一种是杀人灭口!”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个保姆叫孙惠芬,也住在高寨村,但是孙惠芬很少回家,我也没见过她几次。”赵掌柜说,“说误会,就是年头多了,两个人没碰过几回面,闫午不认识孙惠芬,把她也当做王家人了;说杀人灭口,就是闫午可能还认识孙惠芬,怕她说出去,就把她也杀了!” 我听后,倒不认为闫午是杀人灭口,因为从陈组长的案情介绍看,闫午在作案现场留下很多痕迹。既然他卧薪藏胆十几年复仇,就应该尽可能不在作案现场留下痕迹,可是,他根本就没这么做,这只能说明,他抱着必死决心,并没想隐瞒身份。他很可能认为孙惠芬就是王家的人,杀了她,也是天经地义! 我说:“孙惠芬家里还有人吗?” “有个儿子,王国忠,奇怪的是,料理完他妈后事,他就失踪了,再也没回村子里来。” “村子里还有他的什么亲戚?” “没了。老辈的都死了,他这辈子的,就他一个,他在村子里再无亲戚,所以,也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难道也有人要杀他?吓得他躲起来了?” “这就不知道了。但有人说,王国忠是孙惠芬和王宏伟的私生子。” “还有这回事儿?” “都是传说,真假谁能知道。” 虽然这条信息不能确定,但还是很有价值的。我想,可能闫午知道孙惠芬和王宏伟的关系。也不排除为了给爷爷平反,闫午和他爹去找过孙惠芬求情,但是,孙惠芬并没帮忙,所以,闫午也对孙惠芬怀恨在心。 可是,王宏卫和王国忠都失踪了,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们父子两个一起避难去了?如果这二人真的避难去了,那么,问题又来了,这个问题就是,闫午已经死了,他们还躲避谁呢? 我们转了一大天,回到赵掌柜家。虽然问题没有答案,但感到案件背后的谜团越来越大,这就就是收获,证明我们不虚此行。 这时,陈凤娥已给我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仲夏,正是瓜果梨桃飘香和满园蔬菜旺盛的季节,煎炒烹炸,外加炝拌,更是清蒸了一只小鸡,丰盛的菜肴摆满了桌子。陈凤娥拿出陈酿的烈酒,斟满我们的杯子,一时间,满院子飘着酒菜的香气。 这让我体会到了宾至如归的温馨,心里真诚希望时间停止,让幸福永远留在这没好的瞬间。 三个孩子站在桌边,用馋馋的眼睛看着我们。我认识赵掌柜的孙子孙女,另一个羞怯怯小男孩我还第一次见到。小男孩的衣服很脏,用嘴嘬着拇指,一副渴盼而又失望的眼神。 看着这个可怜巴巴的孩子,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楚,问道:“赵掌柜,这是谁家的孩子?” 赵掌柜说:“周三英的小孩。在邻村住,就是我们去过的高寨村。” 我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山子。”他怯怯地说。 我说:“小伙子,到叔叔这来。” 山子乖乖的走过来,我将他放在我的大腿上坐下,掰下一个鸡腿给他。 他没敢接,小声说:“我妈不让我吃别人家的东西。” 凤娥说:“山子,叔叔给你的,你就拿着吃吧!” 他这才接过去,寻思一会儿,轻轻地咬了一口。 我问道:“山子,你爸爸呢?” 山子嚼着鸡腿,说:“干活挣钱去了。” “你几岁了?” “六岁了。” “上学了吗?” “没有。” 我说:“赵掌柜,这孩子六岁了,该上学了吧。” 赵掌柜的小孙子抢着说道:“他爹死了,没人供他上学。” 山子说:“我爹没死,我爹干活挣钱去了!” 赵掌柜的孙子说:“你爹就死了!” “没死!我爹干活挣钱去了!”山子叫道。 “蛋蛋,不要『乱』说!”赵掌柜呵斥他的孙子。 蛋蛋说:“我没『乱』说,村里人都知道!” 我心情全无,食欲全无,觉得心要破碎了!我相信蛋蛋的话,山子没了父亲,爹干活挣钱去了,只是一位母亲说给他善良的谎言。 这时,一位愁苦满面的女人走进院子,问道:“凤娥,我家山子呢?” 我知道,这女子就是山子的妈妈周三英了。 陈凤娥向我怀里指一指,说:“在李编剧怀里呢?” “妈妈!妈妈!”山子早看到了妈妈,喊起来。 周三英说:“死娃子,你怎么敢坐到人家编剧的怀里呢!” 我说:“没事儿,是我抱他过来的。” 周三英看到儿子手里的鸡腿,立即抢过去,放在桌子上,训斥道:“没出息,谁让你吃别人的东西!” 山子很懂事,眼里噙满泪,说:“妈妈,我错了。” 周三英抱过儿子,在他屁股拍一巴掌,说:“死娃子,你弄脏人家编剧的衣服怎么办!” 我刚要说没关系,山子再也忍不住,“哇哇”哭起来。 “对不起李编剧,小孩不懂事。”然后,周三英说,“凤娥,我回去了!” 说完,她抱着儿子就走了。 这是一件比较尴尬的事,但我并没觉得尴尬,倒觉得心中有着难以形容的悲哀。 第一〇二章 母子之谜 第一〇二章 母子之谜 夜晚的山村是寂静的。月光很亮,但能看得到每一颗星星眨眼。这与喧嚣城市雾霾的天空相比,真是另一个世界的感受,可我的心却不能平静。 我虽然很饿,但美酒佳肴很难下咽,说:“赵掌柜,周三英为什么不再找个男人?” “唉,也有人给她介绍几个,但她很要强,说怕孩子受气!”赵掌柜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强,别寻思他们了,我们该吃吃,该喝喝!来,咱爷俩干一杯!” 我和他碰碰杯,猛地将一杯浓烈的小烧掫进肚子里,竟然没感觉出什么滋味! 这顿饭,我没喝多少酒,却有些醉意。 我们三个回到01号房间。 看到乔叶红闷闷不乐,我还以为她和我一个心情,也是被周三英母子的处境所打动呢,就说:“小乔,像周三英母子这样情况的不少,做记者吗,会接触到很多社会贫困阶层,可不能被情绪所左右。” 乔叶红说:“李哥,我可不是因为周三英母子俩,而是因为这几天,我都没有稿子发回去,台里又催了,再这样下去,我就可能被解除实习合同了!” 贝小虾说:“强强,你看,能不能让乔姐把王宏卫和孙惠芬私生子这件事,作为新闻发出去?” 如果我们是真搞新闻的,发出去也就发出去了,但是,这是我们破案线索,这要是提前曝光,就等于告诉嫌犯,我们正在追查他们。这不但会被嫌犯掐断线索,也会给我们的侦查对象以及我们自己带来危险!再说,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地方公安部门也会出来阻止我们,这样一来,案子就别想破了。 我说:“小乔,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时机成熟了,头条新闻,我们都让给你。” 她说:“谢谢李哥,我再好好跟主编解释一下吧!” 我和贝小虾安慰她几句,然后她就回02号房间了。 乔叶红走后,贝小虾问我:“什么时候能破案啊?我都急死了。” “这可不好说,也许一个月两个月,也许一年两年。” “啊!”贝小虾惊叫起来,说,“一年两年,我们就这么睡在一张床上,人家这辈子还找不找对象啦!” “哈哈,我也不想跟你这样睡上两年,我也要找对象呢!”我觉得很好笑,说道,“不过,这你跟我说不上,你找陈组长去,是他这样安排的!” 她嘟起金鱼嘴:“要是睡上两年,姐怕你占了我的便宜吗!” “哈哈,我还怕你占了我的便宜呢!” “你有什么便宜好占,告诉你,睡觉时,不能胡思『乱』想啊!” “我不胡思『乱』想,怎么破案?” “我是说,破案的事你可以想,但是,不能想别的什么问题。” 我确实情商迟钝,没明白她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就说道:“要想破案,我就要有的也想,没有的也想,就是要胡思『乱』想!” 她一头躺到床上,嘟囔道:“你是个危险人物,睡在你身边,就像睡在老虎身边一样,随时都……都……唉,想想都很可怕!‘淹死鬼案件’没几天你就破了,这个你可不要等上两年!” 我很来气,说:“我想明天就破案,小姑『奶』『奶』,这不是我说了算的,犯罪分子也在极力隐藏和毁灭犯罪证据,这是一场拉锯战,我们是在通过对方的破绽寻找证据,就像大海捞针,我怎么知道哪一天能捞到!” 就这样,一言不合,我们两个就呛咕起来,最后,都困了,才熄灯睡觉。 第二天,我说要整理一下资料,正好,赵掌柜也要去乡里赶集,我们就没上山。 乡下不像城里,住着对门互不相识,在这里,人与人交流没多少障碍,短短几天,村里的大人小孩就熟悉我们了。 今天,我的打算是到高寨村转转,和村民接触一下,争取挖到新的线索。因为我们和乔叶红毕竟是两个目的,她需要的是新闻,我需要的是破案线索。这个看着并不冲突,但新闻讲求的是时间,消息发出去的越快越好,抢占头条;我们讲的是保密,案子不破,案情不能公布,烟雾弹除外,有的案情和侦查过程,甚至案子破了,也不能公布。 起床后,我已经和贝小虾商量好了,让她尽可能和乔叶红在一起,我来单独调查。当然,这并不是想甩开乔叶红。一个原因是,尽量让乔叶红少知道案情进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呼啦啦三个人在一起,目标大,有的线索,村民知道也不敢说。我的打算是,如果破了这个案子,我就交给她独家报道,这样,还愁她不转正吗,如果真的和我和做好了,以后这样合作的机会还有,这对她是很有利的。 吃过早饭,我说要出去转一圈,散散心,就往出走。乔叶红想跟我去,贝小虾拦住她,说一会儿她们两个一块出去。 这样,我一个人来到街上。 溜溜达达,没几分钟我就走到了高寨村,我不抽烟,但也买了一盒烟,点着一支夹在手里,这样,既能打发时间,也能拉近和村民的距离。这一上午,我除了到处闲溜达,就是坐在树下和村民聊聊天,问问年景、家庭收入什么的,并从侧面了解了孙惠芬母子的情况。 在与村民的闲聊中了解到,孙惠芬是独生女,小时候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大学毕业,就留在城里工作。后来,听说她结婚了,可是,村民并没见过她的男人。有一年,她抱着儿子王国忠回来,交给父母抚养,并翻盖了家里的房子,但平时很少回村里来。而村民也知道他和王宏卫的关系,心明镜王国忠就是他们两个的私生子。 王国忠上中学的时候,跟青梅竹马的周三英处对象,但后来受到孙惠芬的极力阻拦,两个人被迫分手。周三英没念完高中就匆匆结婚了。这件事,对王国忠打击很大,和母亲产生了隔阂,大学毕业后,找了几份工作并不随心,后来,就回到老家经营茶园,但效益也不好。但这时,外公外婆已经相继离世了。 而周三英日子过的并不好,丈夫赌博喝酒,经常打他,后来出外打工,酒喝多了,掉进沟里摔死了,所以,算不到工伤,等于白死。 有人说,王国忠心里还有周三英,周三英也在等着他,但这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 我也去看了王国忠家的房子,就是普通的土木结构的二层小楼,已经很陈旧了。王宏卫拿出别墅的一个小角,就能给他盖一座像样的洋楼,如果说他是王宏伟和孙惠芬的私生子,在这一点上,还真难以解释得通。 看来,这母子二人,也是一个谜。 第一〇三章 又见南飞刀草上飘 第一〇三章 又见南飞刀草上飘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也往回走。路过周三英家的时候,我特意朝院子里面看看。周三英坐在院子里洗菜,山子在一旁玩。 山子看见我,向我跑过来几步,在大门口站住了,瞪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周三英也发现了我,放下手里的活,站起来说:“刘编剧,这是上哪去了?” 我说:“随便转转。” 她说:“如果不嫌弃,进来坐坐喝杯茶吧!” 我走进院子,她端个木凳给我坐下,然后,她掏出几块钱,说道:“来,山子,去买包烟!” 我说:“不用,我兜里有烟!” 她就以实为实,把钱收起来,进屋给我沏茶。 山子围着我转了几圈,可能觉得我也没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就到一边挖土玩去了。我想,这个可怜的孩子,竟然连个玩具都没有。 忽然,我发现山子用来挖土的,竟然是把飞刀。虽然飞刀上沾着土,但刀的形状和南飞刀草上飘使用的飞刀一模一样。我很奇怪,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说:“山子,把刀给叔叔看看可以吗。” 他没之声,将刀递给我。我拿到手一看,不由大惊失『色』!毫无疑问,这就是南飞刀草上飘用的飞刀,刀柄上,镶嵌着一粒黑宝石,正是草上飘飞刀的标记!刀尖上,明显有剧毒淬火的颜『色』。 妈呀!这如果碰破手,孩子的小命就没了! 山子见我拿着刀看,半天也不还给他,就着急了,说:“叔叔,给我刀!” 我说:“小孩不能玩儿刀,剌到手就不好了!” 山子一听就哭起来,以为我欺负他。 这时,周三英沏好茶端出来,说:“山子,叔叔不会要你的刀,看看就给你了!” 山子不听,还哭着要。这时,正好贝小虾和乔叶红出现在院子外面。 贝小虾说:“强强,我们找你吃饭!” 我说:“正好,你们两个带山子去超市买点儿玩具,我在这说几句话。” 山子一听给他买玩具,就不哭了,跟着她们两个走了。 我拿着飞刀问道:“妹妹,这把刀是你家的吗?” 她摇摇头:“不是。” “哪来的?” 她迟疑一会儿,说:“捡的。” “妹子,你要说实话。”我举着刀给她看,说,“我认识这把刀,你看,这刀尖的前部,带着剧毒,人要是被它刮破点儿皮,用不上十分钟就会死去!” 她的脸突然变成白『色』,说:“真的吗?” 我说:“真的。绝不骗你!” “那我还给山子玩儿呢,多悬啊!”她很不好意思地说,“李哥,人家的孩子什么玩具都有,我的孩子,想买个玩具都舍不得钱,没办法,就把这刀给他玩儿了!” 我说:“妹妹,能说说这刀是怎么回事吗?” 她向外瞅瞅,说:“李哥,进屋吧!” 我提着凳子进屋坐下。 她坐在破床沿上,说:“李哥,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这也算是救了我们母子二人的『性』命,但是,我要说了,你可千万别给我说出去呀!这是见不得人的事儿,被人知道,我们娘俩就没法活了。” 我说:“不会的!” “那我就简单给你说说吧。” 于是她向我说了这样一个故事。 孙惠芬年青的时候非常漂亮,是山里出名的美人。王宏卫离开这里后,又升了官,每年的十月一日,都要来松山一趟,一来说是想念这里的乡亲,二来是到松山看看牺牲在这里的烈士。按他的说法是,以前在这里工作的时候没有尽到责任,使烈士遗迹遭到了破坏,心里结下了一个大疙瘩,所以,每年到这里看看,才能安心。 但每次来了,他都要住在孙惠芬家里。孙惠芬贪图权势,就做了他的情人。那时,孙惠芬还小,只有十五六岁。后来,通过王宏卫,孙惠芬上了大学,以后就极少回来了。 当二人有了私生子王国忠,王宏卫为了仕途,就让孙惠芬将王国忠送回老家来,交给外公外婆抚养。 那时,她家和王国忠外婆家挨着,都是般对般的小孩,常在一起玩儿,后来又一起上学,感情就这样培养起来了。 王国忠长大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里很不平衡,就找王宏卫理论了一次,想给母亲争个名分,不但没争成,倒被王宏卫打了一顿。 由于他们过早偷尝禁果,十八岁那年,王国忠考上大学,她却怀孕了。王国忠就想放弃上大学和她结婚。但是,孙惠芬只想给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的,说什么也不同意,这样,就拆散了他们两个的姻缘。于是,她草草嫁给了村里一个老光棍。 这个老光棍喝大酒耍大钱不务正业,也明知道周三英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他的,对她经常打骂。后来,就像赵掌柜说的那样,外出打工时,喝醉酒摔死了。 老光棍死后,王国忠要和她重续前缘,本来,二人想不声不响在今年元旦搬到一起住,没有想到,孙惠芬突然被人杀死了。 母亲死了,王国忠必然前去安葬。王国忠走后第三天的夜里,突然来到她家,手里就拿着这把刀,说有人追杀他,为了不给他们母子带来危险,让她不再找他,然后就走了。这把刀就是王国忠拉在他家的。 我问道:“王国忠说没说什么人追杀他?” “说快黑天了,又离着有点儿远,没看清长相,就看到个子不高,跑起来像鬼一样飘离地面。他也是跑得快,不然就被追上了,可能看着要进屯子了,那人就朝他撇了把飞刀,但没扎中,扎在他的衣兜上。可能、可能……他走时……”她低下头,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不过,我能想象得到,一对被拆散的恋人,被迫在世俗眼光下隐秘偷情,生死离别之际,亲热一番是很正常的,所以,临走时忘了将这把飞刀带走。 真是天方夜谭,我都听懵『逼』了!让我懵『逼』的倒不是周三英他们的故事,而是这把飞刀。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天南海北,千山万水,我竟然发现了南飞刀草上飘的飞刀!难道,草上飘没死,复活了?如果他真的没死,怎么会跑到这里暗杀王国忠呢?难道就是因为王国忠是王宏卫的儿子,有人想要斩草除根? 说实话,案件出了这么多岔头,我也蒙圈了。 我说:“妹妹,这把刀很危险,我帮你保管吧。” 她的眼里闪着泪光,说:“李哥,我真的很担心他,你是有身份的文化人,我想让你帮帮我们!” “怎么帮你们呢?” “我想,等你回走的时候,把他带走,叫他在你们那里打工!” 我说:“王国忠在哪里?” 她犹豫片刻,说道:“我也弄不清他在哪里,但他会来找我的。” 我看得出来,她还是不完全相信我,不想说出来。既然这样,我也不能一个劲追问,那会暴『露』我的意图。我说,“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我连个手机都没有。我们也没想到会这个样子!” 过了一会儿,贝小虾和乔叶红领着山子回来了,玩具、饮料、食品等等,拎了几大包子。 我将这把飞刀包上,放进衣兜里。山子有了玩的和吃的,也把飞刀给忘了。 在回去的路上,乔叶红问我:“李哥,你和周三英聊什么呀,聊了这么半天?” 我说:“我了解一下他们家的社会关系,如果他们母子确实有困难,我想资助山子上学。” “李哥,你真是好人!”乔叶红说。 “碰上了,”我说,“尽一点儿力所能及的吧,怎么说,我还是比他们母子强一些。” 我们三个回到赵掌柜家里,吃过中午饭,我回到房间休息,而贝小虾和乔叶红在屋里面待不,两个人跑到外面玩儿去了。 正好,房间里就剩我自己了,我给张智军挂个电话,想问问南飞刀草上飘的事。 第一〇四章 山里人家 第一〇四章 山里人家 电话接通,张智军一看是我的电话,立马叫道:“妈呀!焦老弟,你在哪儿呢?” “我在外地处理个小案子。” “这家伙的,刚下船,你就走了,这个庆功会,你是主角,可是却不在了,整的我心里这个憋屈!” “什么功不功的,我拿着国家工资,完成破案任务,是我的本职工作!哈哈,我都没觉得怎样,你憋屈个什么。” “嘿嘿,你呀,打小就这么谦虚,我算服了你了。我说,燕子回去了,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了?” “没有。我还没见到她呢。” “我听说,这次燕子行政待遇提升到副厅级,你的级别也会提升吧!” 我当然也想升职。我估计,这次我要升职的话,很可能把陈组长干掉,如果干不掉陈组长,做个灵异小组副组长还是可以的。等我破完这个案子,回去就应该知道结果了。 但我以满不在乎的口吻说:“这些事儿我都没问,一切服从上级领导安排。” “焦老弟,我还要感谢你,哥哥我也升职了,我现在是五云县公安局局长了!” “恭喜,恭喜!那我得叫你张局了!” “哈哈哈哈,焦老弟,你真逗,我这个局长,在你面前也是很渺小的!” “张局,书归正传,有个事儿我要请示一下!” “看看,来不来你就客气上了!有什么事儿尽管狮子口大开,能办到的,我头拱地都去办!”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那个南飞刀草上飘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怎么了,这回可是彻底结案了,你还问这个干什么?” “这小子是条好汉,我想给他骨灰盒送一束鲜花!” “焦老弟,这个愿望你可能实现不了了!” “怎么了?” “尸体被家属领走了!” “什么时候领走的?” “我们技术员和法医在现场不是检验过尸体了吗,运到殡仪馆后,家属就来了,马局长就批示家属领走了尸体。” “啊?一个杀人嫌犯的尸体,这么快就被家属领走!” “哈哈,焦老弟,你太幼稚了,实话跟你说,不要说一具尸体,就是一个杀人犯,要想放走,也是有办法的!” 我顿时无言以对! “怎么了?焦老弟,不说话呢?” 气得我窝了口气,半天才缓过来,我说:“张局,我需要草上飘的资料。” “草上飘的事,我们审讯弓马良的时候,还真仔细问了,他是职业杀手,弓马良和他师父野云山人熟悉,联系电话弓马良是知道的,草上飘死后,野云山人的电话就变成空号了。 ” “草上飘的家属呢?就是领尸体的人。” “就是一个老头,说草上飘是他儿子,直接找的马局长,我也没见到面。” “马局长一定认识这个老头了!” “我们审问了马局长,但老头报的是假名,这是我们后来查的时候知道的。老头塞了二十万块钱,说想给儿子保个全尸。因为马局长和弓马良是一伙的,即使老头不塞钱,他也可能同意。我还要说一句,你们在五云的行踪,都是马局长透『露』出去的。” “老同学,请帮个忙,你带刘娜,提审一下马局长,我需要老头的体貌特征!” “焦老弟,案子已经结了,你还折腾什么?难道还想深挖下去!” “拜托了!我现在的案子涉及到这个老头,需要他的模拟画像。” “这个好像是办不到了,因为刘娜被燕子带走进修去了!” “野云山人的资料你知道吧!” “据弓马良交代,野云山人,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他们平时都是电话联系,现在也联系不上了!” 看看,当了公安局长,却一问三不知!刚刚还让我狮子口大开,要头拱地帮我办呢,现在,来个一推六二五!这个电话打的,让我憋了一肚子气,我说:“谢谢,那就没什么事了!” “客气什么,我还要谢你呢,没有你,我这个局长还当不上呢!对了,十月一我结婚,你一定要来呀!燕子已经答应了。” 这个势利小人,让我心情全无,我说:“好吧!如果能抽开身,我一定过去!” “你可别说这种合了话,你一定要过来!和燕子一起过来!再有,你和燕子的事,也要抓紧,人家可是升职了,又是个单身美女,一定有很多高官盯着呢,下手晚了,你就得不到了!” “张局,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她嫁给谁,和我没有关系!” 之后,张智军又开导我一顿,说我要是不把童燕追到手,就是傻子。 结束通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破个案件,不但要防对手,更要防马局长这类一个战壕的战友打的黑枪!特么的,真是防不胜防。不能不说,陈组长让我们见事不好,就往回跑,还是很有道理的。这就是一个老前辈对我们实质上的关心。 我现在心里很『乱』。本来就是一个『乱』糟糟、背景复杂的案子,南飞刀草上飘又掺和进来了,给这个案子增加了难度系数。 由于生气,感觉头混浆浆的,我决定出去走走,静静心,消消气。 到了街上,我看到贝小虾、乔叶红正坐在一棵老树下,和一大帮姑娘媳『妇』们聊天呢。 贝小虾看到我,离老远就站起来喊道:“强强,要上哪儿去?” 我说:“卡片了,去寻找灵感!” 贝小虾跑过来,拉起我的手,说:“我跟你去!” 乔叶红也站起来:“我也去!” 我说:“好吧!” 这样,我们三个向村子后面的山坡走去。 在我们背后,传来一片羡慕之声:“看看,还是人家编剧,男的女的都长得这么好,人家爹妈是真么生的呢!” 路上,有来来往往的游人和去田里干活的村民。我们另辟蹊径,踏上一条这几天我们没走过的山路。 我们转来转去,也不知走了多远。出来时也没准备,水也忘喝了,此时感到口干舌燥,想找点儿水喝,可是这深山里,也看不到人家。 于是,我们就往回走。没走多远,传来两声狗叫。 有狗叫,可能就有人家,我们像狗叫的方向走去,在一个半山坡上,发现了一座寺庙。我很奇怪,寺庙是清净之地,怎么会有狗呢?而且,这几天,也没人跟我们说起这一带有寺庙。 我们向这寺庙走去,到了近前这才发现,这是一户普通人家,房子傍着一个山崖而建,是在原有寺庙断壁残垣的基础上改建的,所以远远望去,才会有错觉。 这家的房前是个宽敞整洁的院落,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院子里劈柴。我们来到院门前,男子也没发现我们,倒是一条大黄狗跑出来冲着我们狂吠。 贝小虾和乔叶红都吓得躲到我的身后。 男子这时才发现我们,直起身,手里拎着斧头望着我们。 第一〇五章 傻和尚 第一〇五章 傻和尚 我说:“大哥,这是你的家啊!” 男子瞅瞅我没有吱声。 我又说:“大哥,给看一下狗,我们渴了,想喝口水!” 男子“啊,啊!”用手比划着,将狗喊住,示意我们进院。我明白了,原来这是个聋哑人。 狗很懂事,看到主人制止它,它就躲到一边儿去了。 一个光着头的老者从屋里走出来,看上去有八十多岁的样子,中等个,身材瘦削,但步履轻捷。他说:“年轻人,打哪儿来呀?” 我说:“老人家,我们是到这里旅游的,想找点水喝。” “虫四,去给客人倒茶!”老人对男子说。 虫四听了,就进屋去了。 我说:“老人家,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经常有游客到我这里来,歇歇脚,喝杯茶。” “您家几口人啊?” “就我们两个。”老者说,“虫四是个哑巴,流浪儿,二十年前我收留了他。我们说话,他也能懂。” 贝小虾说:“你们怎么不去山下住啊?两个人在这里很孤独啊!” “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习惯了。” 我说:“您老贵姓啊?” “我姓朱,”他说,“大号叫朱洪一,但都叫我傻和尚,到屯子里一说朱洪一,知道的没有几个,一提傻和尚,大人小孩谁都知道!” 乔叶红说:“老人家,你们两个生活靠什么呀?” 傻和尚爽朗地笑道:“哈哈哈,『政府』啊,党和『政府』的救济啊!” 乔叶红说:“党和国家的政策就是好啊!” “是呀!”傻和尚说,“如果没有党和『政府』,我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早就入土了!” 贝小虾说:“老人家,你的思想觉悟很高啊!” 傻和尚说:“那是当然,吃水不忘挖井人么,做人,要懂得感恩啊!” 这样的话,我已经很少听到了,想不到竟出自一位偏远山区的老人之口。我觉得既朴实亲切,又被深深地感动了。我说:“这房子好像有年头了!” “是呀。”傻和尚说,“早先 ,这是一座太上老君庙,一九四四年打仗的时候,被日本鬼子给毁了,和尚也死的死,逃的逃,后来,我收拾收拾,休整一下就住进来了。” 贝小虾说:“小日本就是可恨!” 傻和尚说:“日本鬼子狠呀,当年修完工事,把一千多民工都用机关枪突突死了!国恨家仇,你们年轻人一定要记住啊!” 我说:“是的,每一个中国人,都不能忘记那段历史!” “年轻人,这里是二战期间,着名的抗日战场之一,每一寸土地,都有烈士的鲜血,你们到这里来,要好好感受一下当年惨烈的战斗气息,缅怀先烈,勿忘国耻啊!” 一位思想觉悟多么高的老人,我不由肃严起敬,连声应是。闲聊一会儿,我们就告别朱洪一老人下山了。 回到赵掌柜家,赵掌柜已经回来了。家庭旅店又住进几伙游客,陈凤娥正在准备晚餐。 赵掌柜买回来很多美味,可以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晚上是篝火晚餐。赵掌柜在宽敞的院子里燃起一堆篝火,围着篝火我们坐了一圈,每人面前一张小桌子。 因为算是熟人,又是有文化的编剧,赵掌柜待我如上宾。其实,他并不知道,编剧这个行业,绝大多数都是填不饱肚子的,他们外出打工的,也比那些无名的编剧有钱,因为,我有个同学就是编剧。 一边喝着浓烈的美酒,一边品尝着山珍海味,我终于想到一个话题,说道:“赵掌柜,我们下午上山,看到了一个**十岁的老人,还有一个聋哑人。” 赵掌柜马上就说:“啊,你说的是傻和尚和虫四!” “他们说的是这个名字。”我说。 “你不知道,”赵掌柜说,“傻和尚是我们这里的名人,属于老革命,每年十一国庆的时候,王宏卫和刘铁钢回来的时候,都要去看看他。” 我说:“刘铁刚也是每年的国庆节回来?” 赵掌柜说:“是的,一年不拉,他们两个都是十一那天回来,然后,两个人一同去看傻和尚。” “这么说,他们的交情不浅啊。” “那是的,按他们的话说,是革命战斗友谊!” 贝小虾“当啷”来了一句:“赵掌柜,傻和尚是不是他们的老领导啊!” 赵掌柜喝口酒,抹抹下巴:“不是。” 贝小虾说:“那这个傻和尚怎么这样牛『逼』,赵掌柜,你给我们讲讲呗!” 赵掌柜借着酒劲,说:“好!反正咱们今天也没有记者在场,我说了,也没人传出去,我就给你们讲讲这段故事!” 乔叶红说:“讲吧,美酒佳肴,就缺一段故事了。” 赵掌柜清清嗓子,讲道:“还是六七十年前抗战时期,那时还没有我呢。国民党的远征军和日本鬼子在这里开战,可以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日本鬼子被国民党的军队全部消灭。有一天,村子里来个小伙子,二十左右岁,身上有枪伤,好像活不了多久了,说他叫朱洪一,是要找国民党军队,还说他所在的连队全部战死了。可是,国民党军队已经开拔打仗去了。村长收留了他,全村人出钱给他治伤。村长派人联系到他的部队,结论是这个连队确实有这么个叫朱洪一的人,确实全连阵亡了。后来,等伤好了,部队也走远了,他就留在我们村里。” 我们几个一边吃喝,一边听的津津有味。 赵掌柜喝口酒,吃口菜,接着说:“一切都很太平,解放后,一直到了六几年,有一天,有人揭发朱洪一是日本人隐藏下来的特务。当时公社的军代表王宏伟和革委会主任刘铁钢,他们把朱洪一带走了,两天后,他被放回来,革委会宣布他不是日本特务,只是一个普通的远征军士兵。那时,后面的山里有个太上老君庙,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和尚也跑了。朱洪一说身上有伤,喜欢清静,就搬到庙里面去住了。他为人心眼实在,只吃亏不占便宜,骂他两句,踢他两脚,他也笑呵呵的,这样,就有人叫他傻和尚,从那以后,沙和尚的名字就叫开了。” 贝小虾说:“厉害了我的哥,两个『政府』官,一个国民党小兵,几十年的交情,真不简单呀!” 赵掌柜说:“这叫国共合作,革命友谊,牢不可破!” 乔叶红也不断发出赞叹。 赵掌柜说:“这段历史,你们写剧本时,千万不要写在里面!” 贝小虾说:“为什么不能写在里面呢?” 赵掌柜又喝口酒,咂咂嘴,然后说道:“他们这是私人友谊,和松山战役比起来,不值一提,可能就因为这个,王宏伟和刘铁钢每次回来,都是轻车简从,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低调得很。如果他们想要做什么宣传,早就有大批媒体跟随了。如果你们把这件事写在剧本里,那时热脸贴了冷屁股,拍马拍到马蹄子上了,千万不能出这个风头!今天,我是喝了点酒,你们也不是外人,又是提到了傻和尚,不然,我哪能给你们说这种事呢!” 我说:“赵掌柜,你只管放心,我们写剧本,是写抗日战争时期的事,和他们的友谊,两者相差二十多年,根本沾不上边儿!” “是是是,是这么回事儿,这还挺好!”然后,他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杯。 这顿酒,喝得真是一个高兴,我没少喝,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的。篝火晚餐结束,大家都回了房间休息。 第一〇六章 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 第一〇六章 保持距离保持距离 我们三个人,又聚在我和贝小虾的01号房间里。 乔叶红说:“李哥,这件事很适合你们的小报,就像刘贝说的那样‘两个『政府』高官,一个国民党小兵,几十年的交情,’我看,你们可以挖掘一下!” 我笑道:“哈哈,小乔,敢整这种大人物的八卦新闻,我们报社所有的人员都要失业。领导低调,必定有人家低调的原因。就像赵掌柜说的那样,领导想宣传,早就带大批新闻媒体跟随了。看这『性』质,就是私人间的友谊,人家领导探个亲,访个友,也给人当作故事题材,那领导还有没有**了,所以说,这种人之常情的私事儿,可不能登到报纸上去!” 贝小虾说:“是呀,这种惹不起的人,还是不能『乱』来!看看那些官二代,要不是强强练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都会将我打死!” 乔叶红说:“你们都是为了我,等以后我有固定职业,做出成绩,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想着报答了。只管做好你眼前的工作吧!” “谢谢二位!”乔叶红说,“你们两个休息吧,看看我,给你们带来多少麻烦!” 贝小虾说:“看看,又来了是不是!你就当我们是一家人就行了。” 乔叶红走后,贝小虾说:“强强,你说我乔姐好吗?” “当然好了。”我说,“人长得漂亮,有素质,还有上进心。” “那就是我不漂亮了,我没有素质了,我没有上进心了。” “你当然也有了,不然,怎么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呢!” “诶呀!我还要警告你,这是工作需要,你可不要当真啊!”她瞪我一眼,“不要想入非非,要保持距离!” 又是保持距离!整的我都有了条件反『射』,心里顿生一股无名怒气。我说:“好好好,我保持距离!” “姐困了,要睡觉了,”她上床躺下,然后又说一遍,“哈哈,记住,保持距离!” 我也上床躺下,然后熄了灯,贝小虾翻了个身,大腿碰到我身上,我赶紧推开她,说道:“注意,保持距离!” 她打个哈欠,哈哈笑道:“别自作多情,姐就是想考验考验你,看看你的定力!” 我心想,小样,还考验我的定力,你能保持住定力就行了!不过,我有时真会升起一股搂着她睡的冲动,但这种冲动瞬间就会消失,这说明,我的理智还是很刚毅的! 通过这些天接触,我发现贝小虾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二百五,身上还有很多优点,关键时候,还真不掉链子,也是个好演员的材料。 忽然间,我想起了童燕,虽然我很反感她对我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样子,但经过“淹死过案件”,我才发现她也有很多优点,也有很多真正的本事。说实在的,没有童燕的配合,我很可能破不了“淹死鬼案件”,特别是她那双“细思极恐”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令我既畏惧又着『迷』。在破获“淹死鬼案件”过程中,我们两个可以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就是功劳都给她,我也同意。 唉,人无完人啊。 吃早饭的时候,赵掌柜说今天有游客请他做导游,问我们上不上山了,我说暂时不去了,要整理一下资料,构思一下故事梗概。 回到房间,我拿出两千块钱交给贝小虾,让她给周三英送去,说这是剧组的捐款,帮助改善一下他们母子的生活。并悄悄告诉她,留意一下周三英拿到钱后,会买什么东西。 贝小虾接过钱,说她要和乔叶红一起去,然后就出门了。 她们走后,我又开始闭目养神,其实,就是闭上眼睛思考这个案子。可是,没几分钟,电话响起来。 我拿起手机,看到是童燕号码,接通后,我故意问道:“哪位?”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训斥的声音,已不见了墨西哥那时的温柔:“怎么,就这么两天,就把领导给忘啦!” 我的耳朵嗡嗡响,但现在,我用不着怕她了,怎么说,我也算个独立的领导了!我镇定一会儿,稳定了一下情绪说:“原来是童组长啊,有什么事吗?我正在办案,忙得很啊!” “真能装!”然后,“嘟!”那边电话挂了。 我很后悔,应该问问我立了几等功?得了多少奖金?问完了再气死她也不晚,怎么一时昏了头,忘了这个茬呢! 我赶紧将电话拨回去,播了两边也无人接听。我想,她不接电话就拉倒,气死她才好,反正我也不等着功劳用来炫耀,也不等着奖金急用,放在那里,早晚都是我的。 我刚把手机放进兜里,铃声就响起来。我想,肯定又是她打来的电话,可能想骂我一顿,可是,我现在独立了,不受她和她师哥管制了,敢骂我,我也敢还击她! 我拿出手机,果然是她的号码,我接通了,横道:“谁!有话快说!”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怎么啦,这么大的火气啊,大侦探,想震聋我的耳朵呀。” 原来是刘娜!我顿时来了精神,也忘了她用的是童燕的手机,马上放小声音,说道:“啊,刘娜呀,我刚才不是对你,是对你师姐那个白骨精!” “我师姐怎么你了,也没说什么,你怎么这么横啊。” “别提她了,一提她我就来气!说说你吧,你现在怎么样,回向阳村了吗?” “我现在很好,我跟师姐在一起呀。” “你怎么和她在一起?”问完这句话,我才想起来张智军说,刘娜被童燕带走进修去了,再说,他们两个不在一起,刘娜怎么知道我和童燕通过电话呢。唉,看我这个脑袋,也有出错的时候,一听到刘娜说话,就兴奋地把什么都忘了,真是没有出息! 果然,刘娜说道:“我已离开家了,跟师姐来了北京,这几天,师姐安排我的培训问题,还要开座谈会,我们俩住在一起,师姐很忙,才倒出空来给你打个电话。” 我忽然想起,那边是童燕的电话,就说:“啊,明白了。你问问她吧,她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就听童燕在旁边叫道:“枪毙你!” 我突然来了脾气,大声说道:“童燕同志,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领导了!你已经没有权力指挥我了!还想枪毙我,我还想削死你呢!” 半天,电话里面没有声音,我估计,一定是刘娜按了静音。 第一〇七章 突然爆发的怒火 第一〇七章 突然爆发的怒火 终于,听到童燕说:“师妹,他说什么呢?” 刘娜说:“师姐,大侦探说很想你,说他很喜欢和你搭档!” 唉呀妈呀!这个刘娜,真要往火坑里推我呀!我刚要纠正一下,就听童燕说:“师妹,他真是这么说的?” 刘娜说:“师姐,我怎么能骗你呢,大侦探真是这么说的!不信你自己和他说!” 童燕说:“我懒得理他!” 我说:“刘娜,你想干什么?” 刘娜说:“大侦探,我们很好!师姐听到你的话,都感动得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了!” 我的天,这都是什么成语啊,生动鲜明,形象『逼』真,惟妙惟肖,如果童燕早能这样表现,我怎么会反感她呢!我就知道,又是刘娜忽悠我,就说:“刘助理,不,刘警官,我求求你啦,就别和稀泥啦!她这个人,不会脱胎换骨,不会重新做人!” 童燕说:“他还说啥呢?” 刘娜说:“师姐,大侦探说让你注意休息,还说‘淹死鬼案件’把你累够呛,也没事多休养几天,他很心疼你!” 我说:“刘警官,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要再没正事儿,我撂电话了!” 刘娜说:“别撂啊,话没说完呢!师姐打电话给你,就是问问你现在好不好,案子进展的顺不顺利,还问你记没记住保持距离!” 唉,又是保持距离,管的也太宽了!我说:“我不跟你们说这些,我想问问,这次庆功会,我得了什么东西?” 听到这个问题。刘娜可能觉得难以回答,说道:“师姐,大侦探问庆功大会的事,这个你来和他说吧!” 童燕接过电话:“焦远同志,我给你传达一个问题。” 我底气十足地说:“说吧,童组长,本专案组组长听着呢!” 童燕说:“我跟你传达领导的指示,你要老老实实听着,不然的话,我就撂电话了!还自封什么专案组组长,我看你是篡夺了权力吧!” 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但我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只想知道在“淹死鬼案件”中我立了什么功?我说:“童组长,你说吧,我听着!” 童燕说:“告诉你,这次我和熊米豹同志都立了一等功,你是二等功!” “什么?再说一遍!”我以为耳朵出了『毛』病。 “我、我师哥、熊米豹都记了一等功,你记了二等功,还有我师妹也是二等功!贝小虾因为黄泉崖的巨石事件,救了你们的的『性』命,也记了二等功。” 唉,什么事呀!她记一等功我没什么说的,她师哥躲在幕后指挥也能记个一等功?还有熊米豹,凭什么记一等功?气得我一时说不上话来! 见我不说话,她说:“焦远同志,不要想不开,工作为重!记功的事,领导争取了我的意见。我是这么想的,我们五个人,不能都是一等功,要有两个人是二等功的。我师哥是首要领导,记一等功当之无愧;我不想要功劳,但领导考虑到我是‘淹死鬼案件’的直接指挥者,还是个女同志,一等功必须给我,我也极力推脱,但没有推掉,只好接受了;熊米豹同志吗,出生入死很不容易,还受了伤,不像你,大功小功立了无数,他连个三等功还没沾边,所以,我就想你一定会发扬风格,将这个一等功让给他!如果你有意见,也可以对我提,但结果是改变不了了!” 我一想,按她说的这种道理,我还真没法儿计较。我说:“很好,我没意见。” 她说:“你的奖金我带你领了。” “那就先放你那儿吧,回去再给我也行。” “已经没有了。” “怎么,你给用了。” “焦远同志,你不会忘记吧,我们去墨西哥用的衣服、化妆品等道具,是从我朋友专卖店借来的,我得赔给人家。因为,这些装备都是你在墨西哥下令扔的,所以,就需要你来赔偿。你的奖金三千,还有你的报销补助等费用,加在一起还没够,我又搭上几百块。记着,这几百块,见面时,你不要忘了还我!” 唉呀妈呀!这叫什么人啊,我记得她说过不用赔的,现在怎么变卦了呢,还都推到我身上了!我刚想问问她,但转念一想,算了吧,不就是几个钱儿吗,怎么说,我也穿人家的名牌衣服得瑟来的,赔就赔了吧。我说:“好吧。” “焦远同志,还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行政降级的事,我帮你申请恢复了正处级!这个,回来时,你要请客!” “好吧,我请客!但这个灵异小组我不想呆了,行政级别恢复了,我就可以回特侦组了吧!” “领导是要让你回特侦组,但我跟领导建议,你现在很适合在灵异小组工作,所以,领导也同意了我的建议,你暂时还不能离开!如果你没什么意见,就挂了电话吧,长途啊,姐的话费啊!” 这个电话接的,弄的我一肚子气。但是,我想跟刘娜说几句话,就说:“童组长,你还不差这么点儿话费吧,你把电话给刘娜!” 童燕说:“你找我师妹干什么?” 她这么一问,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就说:“我想、我想问问她,适不适应北京的生活。” 就听童燕对我又是一顿讥讽训斥:“焦远同志,你很能『操』心啊,远隔千山万水,从戈壁荒山,『操』心到北京来了!我师妹是不适应北京生活,与你什么关系!即使不适应,你还能怎么样?你怎么没问过我适不适应北京的生活呢?你好好工作,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还是那句话,保持距离!” 一句话,就惹出来她这么多话,我心里别提多恼火了,就说:“童组长,我已经远隔千山万水了,还要怎么保持距离?难道我还要离开地球,到月亮上去!” “哈哈,你想得倒美,月亮上还有嫦娥,也要保持距离!” 我气急了:“白骨精,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应该清楚!而且,我还要郑重提醒你,你是一个**员,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又是一个组织信任的刑事警察,你必须知道怎样严格要求自己,和贝小虾搭档只是正常工作,不要假戏真做,必须保持距离!否则,后果严重!”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突突突!”像机关枪一样,一下子把我整没词了! 就听刘娜在一边说:“哈哈,师姐,你的态度能不能和蔼一些,说话能不能温柔一些,爱一个人,就要正常去爱,你们的这种爱法,遭不遭罪。” “你不用管!谁说我爱他,我怎么能爱这样一个冷血的死脑瓜骨呢!” 我心中的愤怒终于爆发,对着电话狂叫道:“你才死脑瓜骨!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白骨精!讨厌!” 这些话霸气牛『逼』!我觉得,就像一枚枚精确制导的战略导弹,喷着火舌,穿过云层,划过蓝天,呼啸着飞了过去!我的心,豁然开朗舒爽,哈哈哈哈,真是一股从未有过的惬意! 可是,我并没听到导弹击中目标轰然炸响的声音,电话里突然静默,只能听到电信号脉冲轻微的声音,仿佛这些导弹都哑了火,或者被对方一一化解,收入囊中! 第一〇八章 烟囱上坐着的人 第一〇八章 烟囱上坐着的人 我正感到奇怪,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嘤嘤”的声音,继而渐大,变成“呜呜”的大哭!我想,怎么还嚎上了呢,是不是被我给震住了!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刘娜的声音:“大侦探!你想咋的,想把师姐气死是不是!” 我说:“我没气她,是她自找的!” “不要狡辩,你必须认真反省自己!你还敢跟师姐大呼小叫,你想造反啊!” “应该反省的是她,想造反的也是她!” “疯狂了,没人跟你说了,但我必须严正警告你,你要不严格要求,保持距离,看我和师姐怎么收拾你!” 我还想解释两句,不让刘娜生气,可是,她已把电话撂了!看来,刘娜真生我的气了。不过,我默默想到,虽然今天我惹刘娜生气了,但在童燕面前,我还是实实在在出了口气,这个白骨精也就这个能耐了,也不能把我怎么着了,对我已经无计可施! 心情一舒畅,我伸展了一下四肢,哼起了欢快的小曲。 门开了,贝小虾走进来,说:“咋这么高兴,是不是捡到什么好东西啦!” “我都没出门,上哪里去捡好东西。” “那高兴什么?有女朋友了!” “什么女朋友。哈哈,因为中午有人请客了!” 贝小虾奇怪地看着我:“什么呀,突然就来了一句,你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我怎么会精神出现问题呢。” “我们在这里没有亲戚,没有朋友,谁能请我们吃饭!” “你呀!” “我?”贝小虾瞪圆惊讶的眼睛,“你好像有点儿疯了,你是知道的,我可是月光族,身上分文没有,拿什么请客!” “你立了二等功,奖金三千!” “啊?”贝小虾『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立了二等功,真的假的?” “我刚刚和童组长通过电话,是她亲口说的!” “诶呀妈呀!我也能立功?怎么立的?快给我说说!” “这次‘淹死鬼案件’,因为你在黄泉崖突然断喝一声,我们没被巨石砸扁,就是你这一声值钱了,所以,就立了二等功,奖金三千块!熊米豹了一等功!” “妈呀!”贝小虾高兴的跳起来,突然给我来个狠狠的拥抱,然后说,“焦大侦探,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就去了两天半,什么也没干就回来了,还能立个二等功!” 我心想,保持距离,保持距离,我是想保持距离,就是这么往身上扑,怎么保持啊?但我严肃起来:“刘贝,你刚才叫我什么?” “焦——”贝小虾说出个“焦”字,嘴就合不拢了,她猛然意识到称呼错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强强,我一激动,就忘了!” 我说:“刘贝,再高兴,我们也不能犯低级错误,人心叵测,不得不防,也许,就因为一个低级失误,使我们前功尽弃,或者搭上『性』命!” “对不起,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那中午就更要请客了!” “好吧我请!但我知道,我的功劳都是你给我争取来的,你要不是舍生忘死破了案子,我怎么会捡到这个二等功!这是我立的第一个功,我真的很高兴,可是,这个二等功没有含金量,我要和你好好配合,立一个响当当的一等功,不然,熊米豹该在我面前显摆了!” “那你就加油吧!”我说,“但是,一切要服从我的指挥,一定要注意保持距离!” 她突然打我一拳:“不要跟我说这句话,你能保持住距离就行,就怕你没有定力!” 我突然想起童燕的话,说道:“你放心,我是冷血的死脑瓜骨,不会动歪念头!” “哈哈,”她傻笑起来,“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你知不知道,我睡在你身边,一直提心吊胆!” “哈哈,难道我睡在你身边就不提心吊胆!” “你放心,姐的定力十足!”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强强,你立了特等功吧!” 我点点头,未置可否。 她以为我真的立了特等功,说:“那我今天中午就请你好好吃一顿,但是,钱你先垫上,回去拿到奖金,我立马还你!” “好吧。”我说,“哈哈,利息就不要了。” 她歪着小脖子说:“等我们两个立了功,我多给你一些,告诉你,姐不是小气的人!” 之后,贝小虾说我的那两千块钱她给了周三英,后来,她看到周三英领着山子去超市买了不少熟食、香烟、白酒等等,然后提回家去了。 我听了,小声说了我的打算,贝小虾连连点头。 快到中午饭的时候,我和贝小虾出了房间,她又去02号房间叫上乔叶红。 赵掌柜已经从镇上回来了,进了不少货,家庭旅店又住进几位新客人。 中午,贝小虾要了一桌子好菜,我们三个,又叫上赵掌柜,痛痛快快吃了一顿!然后,休息了一个下午。 不知不觉,太阳就落山了。 夏日,山村的夜晚一片温馨恬静,人们吃完晚饭,三三两两出来到大街上闲逛,有的坐在院子外面唠嗑。 到了夜里十点多,人们才回到屋里睡觉。 我们也是很晚才睡觉。我和贝小虾熄了灯,躺在床上,眼睛望着漆黑的夜『色』,谁也不说话。看时间快到十一点了,我起来,悄悄从后面的窗户来到外面,贝小虾在里面把窗子关好。我沿着早已选好的路线,向周三英家『摸』去。 周三英家的灯还亮着,我悄悄潜伏到她家院子外面的草丛里。 在这里,透过篱笆墙,可以看到她家的整座房子。 我正等着她家熄灯,突然看到她家房顶的烟囱上坐着一个人。黯淡的星光下,只能分辨出一个人形,根本看不到面目。 现在,我知道熊米豹的重要了。 如果熊米豹在就好了。想起在墨西哥的直升飞机上,如果没有熊米豹发现赵长富他们的汽车,童燕可能早就死了,我们也不可能救出二十七个被害女孩。我突然认为,童燕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一等功,给熊米豹也是应该的。事实上,我们三个,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破案。整个“淹死鬼案件”的破获,都是集体的智慧汇聚和相互之间紧密配合的结果!至于什么功不功的,真的不那么重要!这么一想,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童燕虽然对我冷酷,但她是我出生入死的战友,我在电话里面对她发的脾气。是不是很不应该呢? 虽然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注意力还是放在眼前这个人身上。这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要坐在周三英家的烟囱上呢?他打算干什么呢?不过,仅凭这一点,我就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好人! 又等了一会儿,周三英家得灯终于关闭了,整个世界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第一〇九章 刀条脸杀手 第一〇九章 刀条脸杀手 一阵轻微的响声传来,周三英家的门开开又关上了。一大一小两个黑影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得出是周三英和山子。 周三英一手领着儿子,一手提着一大包东西,绕过东房山头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坐在烟囱上的黑影像一股青烟一样,轻轻飘起来,向房子后面落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越过篱笆,飞身上到周三英家的屋顶,到黑影做过的烟囱跟前检查一下,没发现黑影遗留的东西,但在他坐过的地方,留有体温。这证明他是个活着的人,决不是传说中的鬼魂。 我在房顶上看去,一大一小两个黑影,跌跌撞撞向后面的山坡走去,从烟囱下去的黑影,飘飘忽忽跟在他们后面。 我从房顶轻轻跃下,远远地跟随着他们。 山野黑糊糊一片,寂静无声,偶尔传来一两声鸮叫,还有鬼火飘飘浮浮晃『荡』,像是精怪在林间穿梭。 这种漆黑的山坡,就是两个成年人走起来都是胆战心惊,我不知道周三英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领着一个六岁的幼童,哪里来的胆量! 翻过这个山坡,就是一座高山。 几天时间,我基本走遍了村子周围的山岭,地形几乎都印在脑子里了。我记得,这座山上有几个山洞,但没有进去过。 周三英领着山子进了一个山洞,便打开手电筒往里走。黑影悄悄尾随在后,我也跟了进去。山洞里面很宽敞,也很复杂,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 到了山洞深处的一个地方,周三英停下,轻声喊道:“国忠!” 一个人影从山洞深处走出来。 山子扑上去,叫道:“爸爸!” 王国忠将山子抱起来,亲了亲,说:“乖儿子,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山子说:“爸爸,我想你!” 周三英说:“我给你买吃的来了,够你吃些天了。” “拿过来吧!”王国忠抱着山子往洞里面走。 山洞拐了一个弯儿,有一块平展干爽的地方,那里铺着被褥。 王国忠将山子放下,点燃一支蜡烛,然后接过周三英提着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说:“英子,买这么多好东西,你哪来的钱?” “村子里来个几个编剧,他们给的。”周三英擦着脸上的汗。 “你怎么能要人家的钱,这人情将来怎么还呢!” “没事,”周三英说,“现在咱们不是没有办法吗,他们说是给我和儿子的捐款,还要资助山子上学。等事情过去了,我们俩就搬到一起住,好好经营茶园,挣到钱,再报答这几个好人!” “英子,都是我害了你!我无能,让你跟着遭罪了。” “别说这话了,跟着你,遭罪我也愿意!”周三英说,“对了,编剧还说,等剧本写成了,他们会到咱们这里拍戏,还说我们可以当群众演员挣钱,到时候,我和儿子去当群众演员!” 王国忠说:“这倒是件好事,这样一来,咱们这的旅游业也带动起来!” “我还跟编剧说了,过几天他们离开,你先跟他们去躲一段时间,等事情过了,你再回来。” “可是,我离不开你和儿子,担心你们!” “不行,你在这里,早晚会被人发现,想杀你的人,肯定在四处找你。你出外打打工,挣点儿零花钱,够养活你一个外人就行了,我们娘俩好对付,就不用你『操』心了,等事情过去了,你再回来!” 王国忠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 “那就这样定了,到时候我告诉你。你饿坏了吧,先吃些东西。”周三英说着,给王国忠弄吃的。 山子也帮着忙活。 东西摆好了,一家人坐下,还没等着吃呢,突然,一个黑影出现了,站到他们面前。 这是一个身着『迷』彩服的人,身材魁梧,刀条脸,大嘴巴,蒜头鼻子,小眼睛,尖耳朵,五官很不协调,面目很狰狞,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 这人突然现身,一家人都吓得不轻!山子喊了声“爸爸”,就躲进王国忠怀里。周三英和王国忠想站起来。 刀条脸用枪指着他们,低声喝道:“别动!” 我不知道刀条脸什么来历,但他手里的枪我认出来了。这枪真够牛『逼』,精度高,威力大,我曾经使用过。是意大利研制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后被美军命名为9手枪。看来,这家伙绝不是简单人物! 周三英挡在那对父子身前,说:“你想干什么?” 刀条脸用枪指着三人,喝道:“想死是不是!把脸转过去,把手举起来!” 周三英和王国忠只得举起手,山子吓得哭起来。 “呯!”『迷』彩服对着洞里放了一枪,喝道:“小崽子,再哭我毙了你!” 子弹从我身边,打到我后方的石头上,溅起一团火星。 山子吓傻了,顿时不敢哭了。 『迷』彩服拿出绳子,将一家三口人都捆起来,把他们提到洞壁前面坐着,再从怀里拿出来一颗炸弹,放在他们面前,警告道:“听着,这是遥控炸弹,你们要敢『乱』动,老子就炸死你们!” 然后,『迷』彩服盘膝坐在地上,打开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用火机点着,抽了几口,又打开一瓶酒,咕嘟咕嘟掫两口,再拿个猪蹄,咧开大嘴啃起来,说道:“你们几个,老老实实呆着,不要说话,等老子吃饱再收拾你们!” 本来,我想听听这小子是哪路人马,跟踪周三英找到王国忠是什么目的,没想到他却吃喝上了,而且防范严密,我只能耐心等待时机。 『迷』彩服吃饱喝足,打了几个饱嗝,用枪比划着说:“王国忠,你挺狡猾,但还是被老子给找到了!” 王国忠问道:“大哥,你找我干什么,我不认识你啊。” “你当然不可能认识我,但我认识你。”『迷』彩服说,“你是王宏卫的私生子,对不对?” “不对,大哥,我和这个人没有什么关系,你看看我穷得这个样子就知道了,他那么有钱,怎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承认也没用,说吧,王宏卫在在什么地方?” “大哥,我真的和他没关系,还是很多年前见过他一面,这次我妈死,我也没见到他!” “你不说也行,我也会找到他的!现在,你必须死,还有你的老婆孩子,你们老王家必须赶尽杀绝!你们呢,也别怪我,要怪就怪王宏卫吧,是他给你们带来的灾祸,我只是奉命杀人!”刀条脸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一只手伸向衣兜里。 我一看,这小子是要引爆炸弹。 第一一〇章 王国忠的身世之谜 第一一〇章王国忠的身世之谜 这时,我距他能有十几米远,想制止他『操』纵遥控器已经不可能了,就将衣兜里的那把飞刀抛出去。 他侧对着我,飞刀速度极快,在烛光中一闪,就刺进他的太阳『穴』。这小子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下了。 我解开周三英一家人身上的绳子。 周三英望着我,很难相信眼前的事是真的,问道:“李哥,怎么是你呀?” 为了使他们情绪稳定下来,我笑笑:“唉,编剧吗,就要体验生活,正好我夜里出来溜达,恰巧就赶上了。” “李哥,真要感谢你啊!不是你,我们一家三口就没命了!”然后,周三英对王国忠说,“国忠,这位李哥就是编剧,钱就是他们给我的!” 王国忠先是对我千恩万谢,然后看着刀条脸的尸体,忧虑重重地说:“李哥,出了人命,这可怎么办?” “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们属于正当防卫。”我说,“如果出事,我一个人担着!三英妹妹,记住,谁问你什么,你就是不知道,也不能说你和王国忠有任何关系!特别是今晚的事,你一定不能说来过这里。” 周三英点点头:“我明白!李哥,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 王国忠说:“李哥,我怎么办?” “你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我说,“王国忠,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王国忠说:“李哥,你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你想问什么只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知道不知道杀你的是什么人?” 他摇摇头:“不知道。” “你看到了地上这个人是怎么死的吧?” 他指着刀条脸太阳『穴』上的飞刀说:“是你用刀扎死的。” “你知道这把刀是哪里来的吗?” 他晃晃头:“不知道。” 我说:“你上前仔细看看。” 王国忠拿着手电筒看看那把刀,突然想起来了,说:“李哥,前些日子有个人追杀我,用的好像就是这样的一把飞刀,看刀把好像是一样的。” 我说:“这飞刀,就是那一把!” 他很奇怪:“李哥,你在哪里捡到的,我还真忘记了,这把飞刀被我丢在什么地方了。” 于是,周三英就告诉他,这把飞刀被他拉在了她家里,还把我讲的刀上有剧毒的事说了。 王国忠难以置信,说:“妈呀!这飞刀这么厉害?” “这把飞刀如果不是这么厉害,恐怕今天我也救不了你们。”我说,“如果这是一把普通的飞刀,没有带着毒,或者这把飞刀不是扎在他的太阳『穴』上,而是扎在手脚等其他部位,你们今天都死定了。” 王国忠惊异地说:“为什么?” “这把飞刀上深深刺进他的脑袋里,刀上的剧毒瞬间麻痹了他的大脑,导致他的肢体失灵,不然,他要是有挣扎的机会,就会引爆了炸弹,你想一下会是什么后果。”我指着刀条脸的左手说,“你看,他的手已经伸进衣兜里,如果我说的没错,他的手已经握住了遥控器!” 王国忠说:“妈呀!真悬啊。” 周三英说:“这把刀我还给山子玩儿来的,多悬害了孩子!” 王国忠说:“这也怪我,真是粗心大意!” 我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王国忠,说说这把飞刀的事吧!” “好吧。”于是,王国忠向我讲起这把飞刀的来历。 那天他接到通知,去春城市殡仪馆处理她母亲孙惠芬的后事,回来的途中,总觉着有双眼睛在身后盯着他,可是,又发觉不到有谁在盯着他。他就想,可能在火葬场冲到鬼啦,或者是他妈的鬼魂跟他回家来了! 坐车到了勒勐镇里,天已经很晚了,发送完他妈,他兜里已经没几个钱了,就舍不得打车,又觉着离家也没有多远了,就步行着往家走。为了抄近儿,他走了山路。 走到一半路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当天晚上有点儿月亮,山路上早已看不到一个人影。突然,他发觉后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回头看看,远处一个矮小的黑影像他奔来。 这黑影速度很快,就像漂浮在地面上一样。他吓坏了,这不是鬼吗!他身不由己,撒腿就跑,黑影也不吱声,就是猛追,离他越来越近。 幸亏他是学校的运动员,跑得也很快,才没被黑影追上。快进村子时,他也跑不动了,黑影可能也是着急,就向他抛过一样东西,打在他的外衣兜上。 之后,黑影就不见了。当时,他并没什么感觉,还以为黑影抛的是块石头呢,可是,他觉得衣兜很沉,像是有什么东西,用手一『摸』,这才发现竟是一把飞刀。这时,他才知道,后面的追他的不是鬼,而是一个人,可能因为距离过远,飞刀没有扎中他身上,而是扎到他的衣兜上了。 这样一来,他家也没敢回,就绕个大弯儿,到了周三英家里,二人一商量,他就躲到这个山洞里来了! 王国忠说完,周三英说:“在那之后,有时我就看到他家附近会有生人转悠,想要杀他的人,肯定是在到处找他。” 王国忠说:“李哥,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害怕,因为王宏卫的姑娘儿子两家人都被灭门了,他们可能认为我也是王宏卫家的人,就想把我也杀了,所以我就不敢回家了。其实,我和王宏卫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很奇怪,问道:“那你和王宏卫是什么关系?” “这件事说起来不是光彩事儿,所以,我也一直没对小英提起过。”王国忠说,“王宏卫老婆没有生育能力,死的儿子女儿是我的同母异父哥哥姐姐。可是,我妈给他们王家生了一儿一女,在他家并没有地位,很受他原配的气,因此,我妈想要离开王宏卫,就和大学时的一个同学交往上了,这样就有了我。可王宏伟不同意,派手下几乎将我生父打死!” “你的生父呢?你母亲的死,他知道么?” “不知道。”王国忠说,“我生父没被打死,捡了一条命,知道王国中不会放过他,就逃去了缅甸。” “你的生父还和你有联系吗?” “有,我去看过他,他被打残了,只能勉强维持生活。我妈死后,我接到官方通知太突然,时间已不允许通知我的生父,再说,我也怕他回来,王宏卫不放过他,所以,就没通知他。” “你刚才不是问我你怎么办吗,”我说,“你可以去你生父那里躲一阵子,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回来!” 他想了想,看看周三英和山子,说道:“李哥,我去缅甸是可以,就担心我走后,他们娘俩怎么办?” “有人知道山子是你的儿子吗?” “没人知道。” 周三英说:“我们家死去的酒鬼,是个很好面子的人,他虽然知道山子不是他的,但从来也不对外人说!” 我说:“这样,她们娘俩就没有什么事了。你们说的话这个杀手听到了,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了!” 听我这样一说,王国忠才决定去缅甸他生父那里。 第一一一章 一副假牙 第一一一章 一副假牙 解决完王国忠安身之处的问题,我开始向他了解关于王宏卫的情况。 我问道:“王国忠,除了闫午家外,你还知道王宏卫和谁结下了这么深的仇吗?” “这可就不好说了,我妈也不跟我细说王国忠的事。王国忠家我也只去过一次,还是为给我妈讨公道去的,没想到王宏卫不讲道理,还把我打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和我妈见面的机会也很少了。因为我开始恨他们。”王国忠说,“不过,听我妈说,王宏卫做事很霸道,一手遮天,肯定得罪过不少人,不然,闫午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人不放过他们家人,我也是被他们家给牵连了!” “你妈没跟你说过王宏卫是怎么个霸道法吗?比如对家人,对外人。” “我妈说,王宏卫自恃为官清廉,随意斥责革职部下。他把我妈当成奴仆,他的东西,碰都不让我妈碰,有一次,我妈偷看了一幅唐伯虎的字画,被他知道了,就动手打了我妈。还有一次,因为我妈把他的假牙碰到地上了,她就把我妈打了。你说,这个人,还当官呢,就因为一副假牙,就打人,哪里有当官的素质!” “一个清廉的官,字画是哪里来的?”我说,“这个你妈没跟你说过吗?” “说过,”王国忠说,“我妈说王国忠家里有很多金银财宝、古董字画,都是王家祖传的。” “你知不知道王宏卫为什么每年十一到你们这里来?”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就是为了瞻仰这里的烈士,他认为以前在这里蹲点儿的时候,破坏了烈士墓,问心有愧。我估计,他是来寻找心理平衡的吧!” “可是,听说他每次都是和刘铁钢一起回来,难道刘铁刚也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听说,六几年的时候,他们两个一个是军代表,一个是革委会主任,在我们这里都是说了算的人物,大事小情都是他们两个决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两个都该有份。不然,刘铁钢老爹也不会被人给掏了心!很可能,想报复他们的不止闫午,你看,来杀我的,就应该是两伙人!” 看来,王国忠还是有点儿头脑,问题分析得还很有条理。 我说:“你妈没跟你提过,王宏卫和刘铁钢的关系吗?” “我讨厌王红卫,从不打听他们的事,但听我妈说过一次,他们两个是战友加兄弟的友谊!” “这种情谊到很深刻!”我说,“据说,他们每年十一回来,都要去见见傻和尚,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没什么吧,都说六几年的时候,他们两个救了傻和尚,也就是有了老交情吧。另一方面,也显得他们重情重义,不脱离群众,就是沽名钓誉吧!” 看看他知道的情况有限,也只能了解这么多了,而山子已在周三英怀里睡着,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处理一下现场。” 周三英说:“李哥,让国忠帮你吧!” 我说:“这事你们帮不了,你们赶紧回去,让国忠抓紧时间离开,等这具尸体被发现后,他就不好离开了。” 这样,他们三口人就走了。 他们走后,我就开始处理现场。 在处理现场时,我将刀条脸身上搜查一遍,在他身上,没发现任何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看来,这小子应该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而他的左手,真的已经抓住了遥控器,我晚动手半秒钟,他就引爆了炸弹。 刀条脸的手枪和炸弹我留在现场,飞刀就留在他的尸体上,这样,可以转移目标,认为刀条脸是死于杀手之间的火并。 离开现场,我从原路返回,从后窗进屋。贝小虾还没有睡觉,在等着我。她帮我把窗户关好,拉好窗帘,然后打开灯。 可能因为天热,或者因为已经相信我不会对她趁虚而入,贝小虾只穿着内裤和背心,『乳』罩也没带,挺实的胸部一颤一颤的,身体黄金比例,精美『性』感,吸引力十足。我很惋惜,不知道这具身材怎么会配上了一副说尖不尖,说傻不傻的脑袋。 不过,她还是在我们床的中间,放着她的衣服,可能用来当做隔开我们两个的一座山脉吧。 她说:“怎么样?” “问题解决了,收获也有一点儿。” 她很高兴:“这么说,快要破案了!这可好了,我可以拿到响当当的功劳了!” “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一点点而线索而已。”我说,“破案这东西,要有耐心,看上去近在咫尺,行动起来却遥遥无期。” “唉,”她很失望,但还是问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吧。” 于是,我把刚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给她,听得她眼神都发直了。 当我说完,她说:“妈呀,那你杀死个人,这可怎么办啊?你会不会成杀人犯啊!” “我看你像个杀人犯。”我说,“我们是在依法执行公务,在这种危机情况下杀了这个人,是正当的执法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只不过因工作的大局需要,我们暂时不能把这件事公布出去。” “吓死我啦!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啦!” 然后,我去卫生间洗洗脸,洗完脸躺在床上,说:“睡觉吧。以后,我可能还会在夜里出去,困了你就睡,不用等我。” “可是,我担心你呀,如果你挂了,剩我一个人了怎么办!” “哈哈,陈组长不是交代了吗,不行就往回跑啊。” “我现在就想跑,可是能跑得了吗。”她说,“我把职位让给你,你可要保护我的安全!” “只要你听话就行。”困意突然来袭,我打个哈欠,眼睛有点儿睁不开了。 “我已经很听话啦,你让我挨打我也挨打啦,这几件事都按你说的做啦,我属于马前卒,冲锋陷阵的啦,干得也很漂亮是吧!但是,工作的话我听你的,别的话就不能听啦,记住,我们两个中间的这道山脉,你千万不能跨过来呀,这可是马奇诺防线呀……” 渐渐地,我已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只听到这么一句话:“……笨猪,怎么睡死啦?” 我一觉醒来,贝小虾已经不见了。横在我们之间的那道“山脉”,已经被她穿到身上去了。我一想,她一定是和乔叶红到外面锻炼身体、保持体型去了。 我看下时间,七点多,陈组长也该起床了。 我拿出手机,给陈组长打了电话,汇报了这些天的案情,他听后十分震惊! 第一一二章 贝小虾发现情况 第一一二章贝小虾发现情况 陈组长语气惊讶:“啊?这么严重!” “陈老,这仅仅是个开始,我估计,严重的还在后面。” “看看,我没说错吧,真是惊天大案!集中精力,全力破案,你发现没有,这个案子要破了,会远远超出‘淹死鬼案件’的规模!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谢陈老,我会注意的!” “‘淹死鬼案件’庆功会,对你有点儿不公,但这都是童燕做的主,也没跟我商量,你还年轻,前途无量,不要有什么想法!” 陈组长还记着这件事,这让我很感动,我说:“陈老,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会有什么想法,我还拿了个二等功呢,已经知足了,作为我的直接领导,你还什么功劳也没有呢!” 他停顿一下:“谁说我没有,我也拿了一等功!” 陈组长也拿了一等功,这个童燕可没跟我说!不过我一想,陈组长可能是从我们灵异小组这方面拿的,而我、童燕和她师哥,还有熊米豹,是从“淹死鬼案件”专案组这边拿的,所以,我并没有多想。 我说:“陈老,你安心在家坐镇,我争取再给你拿个一等功!” “功劳是次要的,安全第一,责任重大!” “明白!” “鉴于案件的严重『性』,我现在重新宣布,‘灭门掏心案’专案组,由你取代贝小虾任组长,全权负责!” “是!”我像战士接受任务那样,打个立正。 通完电话,我暗暗好笑,这个陈组长,幸亏当的是四个人的小组长,要是当国务院总理,一定会随时更换手下的部长。 可是,他哪里知道,没等他更改任命呢,专案组组长的权力,贝小虾早就乖乖地交出来了。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被任命为名正言顺的领导了,也不欠贝小虾的人情了。 我精神抖擞出了房间,陈凤娥正忙着准备早餐,院子外面大树下,贝小虾和乔叶红正在做形体健美『操』,引来一些村民观看,还有些孩子也跟着照葫芦画瓢,胡『乱』比划。 两个美女,都是火辣身材,几个农村小哥,眼睛都看直了。 站在人群外面,我心里想到,王国忠不知什么时候到达缅甸?刀条脸的尸体不知什么时候被发现? 作为我,倒是希望王国忠到达缅甸的时间越早越好,因为看到可怜的周三英母女,我真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但是,我倒希望刀条脸的尸体能早一些被发现,这样,有可能给案件进展提供契机。 接连几天,我打发贝小虾和村里的女人们混在一起,掌握情况。每天,贝小虾都会送回来好几个情报,说是发现可疑情况。当我出去看看,不是开着小机动车卖瓜果梨桃、新鲜蔬菜、油盐酱醋的,就是卖日杂百货的,再就是游走的精神病患者。 而刀条脸尸体的事,一直没有动静。 这几天,我都会在半夜夜里悄悄到周三英家附近蹲蹲坑,但却再没发现有什么人在附近出现,白天,我一般就是睡睡觉,琢磨一下王国忠、刘铁钢、傻和尚这三个人之间奇妙的关系。 贝小虾很着急,沉不住气,我还要哄着她来,让她安下心来,耐心等待。往往这个时候,就是案件僵持阶段,失去耐心,就会失去破案的机会。 还好,这天中午,贝小虾一阵风也似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报告强强,发现重要情况!” 我正在床上躺着,听到有重要情况,就像触电一样从床上弹起来,问道:“什么重要情况?” 贝小虾说:“一个耍猴的,正在周三英家门前的大街上表演!” 我说:“刘贝同志,你能不能镇定点儿,不就是个耍猴的吗,天塌下来啦?看你这风风火火的,是不是想把我这个领导吓个好歹的!” 贝小虾顿时就不愿意了:“你跟我装屁是不是!咱俩到底谁是领导?你自己说说,你的领导还不是我让给你的,现在姐反悔了,我要收回来!姐现在命令你,马上去现场监视耍猴的!” 顿时,我的肠子都悔青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能惹祸这小姑『奶』『奶』呢,万一她不听我的,我还真对付不了她。想当初去五云县的时候,我的官职就是她和熊米豹合伙给我罢免的。 不过,我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还真不同了,我不是有了陈组长的亲口授权吗!我的底气顿时足起来:“刘贝同志,我还没有通知你,现在,我郑重提醒你,我已经被陈组长正式口头任命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取代你的工作!” “我不信!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像猪一样呼呼睡懒觉,凭什么领导我!”贝小虾又上来二百五的劲头了,“我跟陈组长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满有信心地说:“打,打吧!你现在就打!” 贝小虾真的拨通陈组长的电话,还不等陈组长说话,她就迫不及待地说:“陈老!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就听陈组长在电话那头很着急地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临出发的时候,是不是你郑重任命我为专案组组长,让我支持工作!” “是呀,没错啊!又怎么的啦?” “凭什么你又让李强站出来负责?就我们两个人,你要委任几个领导啊!” 电话那头沉默半天,终于传来声音:“两个人还能几个领导,就是一个呗。” “那你都任命我啦,凭什么又任命他?” 电话那头又沉默半天,终于传来声音:“是吗?我说了任命李强吗?咳咳,真不记得啦。” 我在一边大声说:“陈老,那天早上在电话里,不是你亲口郑重宣布,由我负责的!我在这边还应了声‘是!’,‘啪!’我还在心里给你敬了个军礼,难道你忘了吗?” 电话出现静音。我在想,这小老头肯定转动着浑浊的眼珠,在挠脑瓜皮呢。 贝小虾催促说:“陈老,你快点儿说,不要说你老糊涂啦!” “咳咳咳,”电话那头先响起一串咳嗽声,然后说道,“我还真老糊涂了,李强在心里给我敬的军礼更是记不得了,记忆模糊,记忆模糊。这样吧,遇到什么事,你们两个协商着来,少数服从多数,我看,没有要命的事儿,以后你们就被打扰我啦!” “行行行!陈老,就按你说的办吧!” 结束通话,贝小虾得意洋洋地问我:“怎么样?陈组长没说重新任命你吧,只说让我们商量着来,少数服从多数。你也听到了吧!” “当然听到了!”我说,“我和你,一比一,你说听谁的吧?” “当然听我的啦,我不你官大呀!” “好吧,但是我可告诉你,你不是官大吗,所有的方案都要你制定,我只负责执行就是了!” 贝小虾态度顿时软下来,说:“强强,我的脑筋你也是知道的,制定不了方案,看来,要不,还是我听你的吧!” 我说:“哈哈,你说你是不是多此一举,还浪费电话费,争论了半天,还浪费时间!” “那是你惹我的!” “去吧,继续监视耍猴的,有重要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是!”贝小虾还很听令,马上一阵风似的出门去了。 第一一三章 贝小虾捉奸 第一一三章贝小虾捉『奸』 我的权利失而复得,可是,我的心里却想不明白,这个陈组长,说话怎么秃『露』反帐,一点工作原则也没有,也难怪他当不上大官儿!也不知他有没有女儿,如果他有女儿,还不知道会许出几个婆家呢! 我心里虽然不满,但领导的命令必须服从。还好,贝小虾好糊弄,不像童燕那样精明刻薄,她又把权力交给我了,所以,这件事情我就不用多想了。 我的思路,又回到案件中来。 我现在想的,主要是王国忠这个人。 如果说刘铁刚、王宏卫这两个大人物,从政了几十年,与人结下冤仇、招来寻仇还好理解。这个王国忠,一个穷得叮当『乱』响小吊丝,却招来飞刀杀手和刀条脸这两个重量级杀手,这就不好理解了。 而且,这两个杀手,是受雇于一个人,还是受雇于各自的主人呢,这个问题也不清楚。 其一,如果是一个雇主,先后雇佣两个杀手来杀王国忠,这只能说明王国忠对其构成了严重威胁,或者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必欲除之而后快; 其二,如果两个杀手来自不同的雇主,这样一来问题就复杂了。因为从和王国忠的交谈来看,他好像不掌握什么秘密。 但综合起来分析,这中间,应该既有斩尽杀绝的仇杀,也有杀人灭口的因素。 仇杀,就是对方误以为他是王宏卫的私生子,这一点,已从刀条脸口中得到证实。 至于杀人灭口的因素,就是雇主担心或者怀疑,其犯下的罪恶,有被王国忠泄『露』出去的可能。因此,就要除掉王国忠灭口。而这个雇主,我认为王宏卫的可能『性』很大,因为王国忠最有可能通过母亲孙惠芬,了解到王宏伟的罪恶。 如果这个因素成立,这就说明,王宏卫现在不但活着,还具有一定的实力!他的失踪,已不仅仅代表他只是逃命这么简单,很可能是在暗中积蓄力量,进行反击。 至于他反击的目标,我认为决不是王国忠这个小人物,一定另有其人。王国忠只是他要除掉的一个隐患!而这个另有其人,当然不是闫午,因为闫午已经死了,很可能,在闫午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是这个人利用闫午的仇恨,对他们王家实施灭门。而闫午背后的这个人是谁,王宏卫应该心中有数! 由此看来,这个王宏卫成了案件的关键人物,如果找到他,这个案件基本上就会水落石出了。 可是,这个王宏卫在什么地方呢? 翻来覆去地思考,弄得我脑子昏浆浆的,突然一阵心烦意『乱』,我想到外面清醒一下。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看样子,游客们都跟着赵掌柜上山了。我在院子里施展了一阵拳脚,让大脑休息一下,也让陷入僵直状态的躯体恢复活力。 突然,我想起贝小虾,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报告情况了,我应该去看看,这个耍猴的到底什么样子。 我收住拳脚来到街上,朝高寨村走去。 远远地,我就看到周三英家的房子了,她家前面的大街上,并没有人,只有一个老人缓慢地走着。 我心想,这个贝小虾,难道没看过耍猴的,上了瘾,追着去看了。 周三英看到我,领着山子走出来,说:“李哥,要上哪儿去?” 我说:“耍猴的呢?” “走了!” “往哪儿走了?” 她向东南的山梁一指:“拿着这条道上山了!” “这个耍猴的经常来吗?” “不是常来,每年都要来一两次吧。” “刘贝她们呢?” “我看她们两个也往山上去了!” “走多长时间了?” “好像能有十几分钟吧。” “你忙吧,我去看看!” 我沿着周三英指的路走去,边走边想,也想不明白贝小虾搞的什么鬼,难道她和乔叶红发现这个耍猴的有什么问题?如果耍猴的是伪装的杀手,他们两个贸然行动可就危险了! 到了山下,只见山上林木茂密,路变得曲曲弯弯,宽窄不一,我加快速度向前追赶。 快到半山腰,前面隐约传来低沉的吆喝,听着好像贝小虾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很小,听不清楚。 我紧跑几步,远远就看见了贝小虾和乔叶红。 跑到跟前,眼前的场景令我非常惊讶! 在一棵树干上,拴着大大小小三只猴子,还有两只小狗,一只小山羊。一个身穿黄衣服的人面朝地趴着,贝小虾的一只脚踏在这个人的脊梁上,正在训话,乔叶红正用手机录像。 不用说,被贝小虾踩在地上的就是耍猴的人了,而六只动物,都瞪着疑惧的眼睛,缩头探脑观看他们的主人被人欺负。 贝小虾厉声说:“说不说实话?” 耍猴人倒着气,咳嗽着说:“美女,我已经说了实话啦,快放开我吧!” 贝小虾说:“你就嘴硬吧,一会儿送你去公安局!” 耍猴人说:“我也没犯法,去公安局怕啥!美女,我上不来气啦,快放开我吧。” 我说:“刘贝,这是干什么呢?” 贝小虾冲着我说:“强强,你来的正好,我们抓住一个『奸』细!” “『奸』细,什么『奸』细?”这个词把我搞蒙了,太平盛世,怎么出了『奸』细。 贝小虾说:“这家伙鬼鬼祟祟,东瞅西望,就是『奸』细!” 乔叶红说:“李哥,这个人十分可疑!” 我一看,再踩一会儿,耍猴人就被她给踩死了,赶紧说:“刘贝,你先放开他。” “跑了怎么办?”贝小虾还不抬脚。 我说:“跑不了,我们三个还追不上他吗!” 贝小虾抬起脚来,耍猴人拱了半天这才站起来。 耍猴人五十多岁,中等个,黑瘦黑瘦的,但那双眼睛很灵活,滴流『乱』转,确实带着影视作品中『奸』细的样子。他伸伸僵硬的身子说:“美女,你还想送我进公安局,这回,我还要向公安局控告你,你要把我踩死了!” “怎么,你还想倒打一耙!”贝小虾说着,还要上手。 耍猴人瞪起眼睛:“什么倒打一耙!你凭什么说我是『奸』细!姑娘家家的,还跟我动上手了,我看你们是拦路抢劫!” 我只得先好言劝慰:“大叔,您先别生气,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我带着狗、山羊和猴子表演完离开,这两个小姑娘就跟在我后面,我以为她们就是走路的呢,谁知道走到这里,他们两个突然冲上来,不由分说就将我按倒,我还以为遇到劫匪了呢,就说要钱就拿去,别伤害我的『性』命就行,谁知道,她们就审问起我来,让我交代到这里干什么来了!我说,我就是个耍猴的,他们不信,还说我是什么杀手,『奸』细!” 贝小虾说:“反正你不像个好人,看你眼睛,就像个『奸』细,东瞅西望的!” 我一看,这二人是要摊事儿,耍猴的一口一个抢劫,两口一个劫匪,还有看病的意思。如果被这么大岁数、身体又不好的人讹上,一年两年工资也不够。我暗暗想到,应该怎么化解这件事呢? 第一一四章 二战宝藏 第一一四章二战宝藏 就在我想办法的时候,耍猴人从怀里掏出一张身份证。 “这是我的身份证,你看看!”他将身份证递给我,然后说,“我耍猴都二十多年了,是『奸』细早就被抓起来了,还轮得到这两个黄『毛』丫头动手吗!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我们村长!” 这是一张二代身份证,身份证上的照片和他本人一样特征,名字吴建更,从出生年月日计算,今年是五十八岁。看家庭住址的县城,好像离这里很远。 贝小虾也过来看看身份证,这才知道闹了乌龙,傻笑道:“哈哈,吴师傅,刚才你怎么不把身份证拿出来看?” 吴建更理直气壮地说:“我堂堂一个公民,凭什么拿身份证给你个黄『毛』丫头看?你又不是公安局检察院!再说了,你踩住我,我也动弹不了,你也没问我身份证的事儿!等着,我不告你们拦路抢劫,也要你们两个黄『毛』丫头给我治病!”说着,他又是一阵咳嗽。 果然,事情打我想的上面来了! 这时,两位女英雄都蔫了!一个想要抓住犯罪嫌疑人,一个想要独家头条新闻,真是立功心切,冲昏头脑!她们也没想想,『奸』细是那么容易抓住的吗!看着她们两个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可笑。 我说:“大叔,您先消消气,看看你身子骨出没出什么『毛』病?” 吴建更说:“心腔子疼,没看到我咳嗽吗!脑袋也『迷』糊,胳膊腿也疼,反正就是全身没有不疼的地方!” 我一看,这老爷子真是要放讹呀,如果要去医院住上院,那可就揪不长扯不断了,还不如打发两位女英雄跑路,要钱的话,我赔一笔钱就行了。 于是,我说道:“大叔,刚才就是误会,他们两个黄『毛』丫头不懂事,办事冲动,我是他们领导,有什么事儿,就冲我说吧!” 吴建更一听我是领导,可能也不知道我有多大权力,马上同意,说:“有领导更好,那我就冲你说!” 我朝两位女英雄使个眼『色』:“小刘,小乔,你们两个先回去整理一下资料,写个检讨,等我回去处理你们!” 这二人惹了大祸,本来就不好收场,我话没说完,他们就化作两股清风,跑下山去了。 吴建更见两个黄『毛』丫头跑了,很怕我也跑掉,就用手死死拽住我的衣服,说:“你不是领导吗,你说怎么办吧?” 我说:“大叔,您别着急,坐下咱们两个好好商量。” 我们两个坐在山坡上,他拽着我的衣服并没松开。 “说吧,给我个交代!”他说。 这两个玩意儿,这几天真是闲着她们了,没事找事,真让我头疼,看来,只得破费一把了。我说:“大叔,你看,我给你点儿钱,你自己去看看病怎么样。” “更好,你想给多少,说个数,反正五万打底!” 五万打底!吓得我一机灵,出了一身冷汗!就算我不在乎钱,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就怕他狮子口大开,果然就从我怕上来了!我想到了哭穷,说道:“大叔,你知道这个松山是什么地方吧?” “知道,二战时打鬼子的战场啊!” 一看这爷们儿还知道这里是打鬼子的战场,我就觉得事情好办多了,就说道:“大叔,我们三个是编剧,要写一个松山战役的剧本,是来这里体验生活的。这两个黄『毛』丫头是实习编剧,可能构思太投入了,就把您当成日本鬼子的『奸』细了!”我看看他,笑道,“哈哈,可能您也有那么一点儿『奸』细的样子,所以,所以,两个黄『毛』丫头就对您下手了!” 不料,老人听了,顿时哈哈大笑,抓住我的手也松开了。 我很奇怪,这爷们儿笑什么?别是精神受了刺激,这样我就更麻烦了。我说:“大叔,您笑什么?” 他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两根,递给我一根,说:“来,先抽着。” 虽然我不吸烟,但这根烟不能拒绝。因为要谈判吗,不能因为一根烟谈砸了。抽根烟,可以拉近心灵的距离。 别看我不抽烟,但打火机我是随身必备。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到,关键时候,很可能救了『性』命。我接过烟,掏出火机先给他点着,然后再点着我的烟,吸了一口,别说,也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抽上烟,他说:“小子,你不知我笑什么吧?” “不知道。”我说。 “你要提起写打日本鬼子的剧本来,咱爷俩就有共同语言了,所以说,不打不成交,咱们有缘啊!” “难道您也想写松山战役的剧本?” “诶,”他吸口烟,“我哪有那个水平啊!想当年,我父亲,就是国民党兵,参加了松山战役,没事的时候,他就会给我讲起这场战役的故事,诶呀,那真叫一个惨烈!说日本鬼子把整个松山都挖空了,那碉堡,飞机扔上面一个炸弹,就像弹个脑瓜崩儿似的,根本就不当事儿!炮弹轰上去,就跟挠痒痒一样!双方都打红眼了,只打的尸体成山,血流成河!我爹命大呀,活下来了,还立了战功!他就希望,有人能把这场战役真真实实地再现出来!所以,你要写这个剧本,我是非常高兴,大力支持!” 听了老人的话,我觉得很惭愧。可惜我不是编剧,我也不是来写松山战役剧本的,我欺骗了老人,我的心里非常难过。但是,作为一个刑事警察,在案件侦破阶段,为了保证破案成功率,我不得不说违心的话! 老人见我不沉默不语,以为我听进去了,然后就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起来,说这场战役敌我双方投入多少兵力,各方的指挥官是谁,都是怎么打的等等。我耐心得听着,看来,老人比赵掌柜掌握的多,他老父亲亲身经历的战斗,他都给扎扎实实记住了。 老人给我讲了一个多小时,他的半盒烟,也都让我们爷俩抽光了。但老人讲的一个情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人说,日被鬼子从缅甸攻进来,就是想打开我们国家的西南大门,同占领内地的鬼子形成合围,速度占领我国全境,所以,他们把一路抢夺到的珍宝带到松山,但遭到怒江东岸我远征军的坚决阻击,迫使他们进攻受阻。于是,他们就在松山一带修筑工事,并将这批珍宝隐藏在山洞里,但是,战役结束后,远征军反复搜查,并没发现这批珍宝,只能当做谣传。后来,也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但他老父亲给他讲的,他是记住了。 我说:“大叔,这批珍宝到底有没有啊?” “我父亲也是听说的,当时,部队里都这么传,说是有两大卡车呢。到底真有没有,谁也说不准了。我估计,就是个吓哄嚷。” 我笑道:“大叔,您来这里东瞅西望的,是不是也惦记着这批珍宝啊。” “哈哈哈哈,”他也笑起来,“小子,你想想,六七十年了,要真有这批珍宝,还能轮到我吗!” 我说:“难道您老人家,真是到这里耍猴来了,我不相信。” “小子,你的眼睛很厉害,被你看出来了,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来主要的不是耍猴。” “哈哈,”我说,“难道真像两个黄『毛』丫头说的,你真是个『奸』细!” 第一一五章 从王宏卫处突破 第一一五章从王宏卫处突破 老人捋捋胡子,笑道:“哈哈,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说来听听。” “最近不是出了个‘灭门掏心案’吗,被杀的不是有个保姆吗,这个保姆叫孙惠芬,曾经是我一个哥们儿的女朋友,但孙惠芬又是那个大人物王宏卫的小老婆,我这个朋友上大学的时候,和孙惠芬是同学,关系很不一般。多年以后,两人竟然生了个儿子,这就是王国忠。因为王宏卫怀疑这个儿子不是他的,就做了亲子鉴定,结果一出来,还真不是他的,这样,他就派人把我的朋友打了一顿,差点儿没打死,我的朋友不敢在国内呆着了,我就把他送到缅甸,因为那里有很多我父亲以前的战友。” “大叔,你很讲究啊!” “你看我这几个小动物,虽然不是同类,平时也知道互相照顾,人吗,怎么也要比动物强吧。”他先指着六个动物,讲了做人的道理,然后又接着前面的话题说,“孙惠芬死了,我朋友也知道了,但他不敢回来,又很担心儿子王国忠,就让我来这里看看王国忠怎么样了,可我今天来了,没见到王国忠,有人说他失踪了。这不是得到了这个信吗,我就打算往家走,抽空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朋友,没成想,半路就杀出两个黄『毛』丫头,差点儿没要了我的老命!” 说完,他笑了起来,我也跟着他笑。 这次来松山,我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带的现金还是不少的。我拿出两千块钱,想表示一下,还有他父亲那位抗日老英雄。钱虽不多,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但是,我怎么往他兜里面塞,老人说啥也不要,还说:“两个黄『毛』丫头也是出于民族大义,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她也踩不坏。当然,我也想讹她几个钱儿花,和你这么一唠,我心里就痛快啦,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我深受感动,最终,和老人依依惜别。 老人带着他的小动物们走了,我默默望着老人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在山间小道上被林木遮蔽了,我才转过身,向山下走去。 贝小虾和乔叶红站在山下的路上翘首张望,看到我回来,双双迎上来,问我怎么解决了,掏了多少钱。 我说一分没掏,两个黄『毛』丫头还不相信,我把老人最后说的话讲给他们听,她们这才相信了。 贝小虾说:“我和乔姐还很高兴呢。以为逮到一条大鱼,能整出一条爆炸『性』新闻呢,谁会想到,差点没被讹上。” 乔叶红忍不住笑,说道:“哈哈,李哥,真不好意思,我太需要一条独家新闻了,没想到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我一拍胸脯:“没问题,别看我们是小报,只要有我在,保证能弄到爆炸『性』新闻!” 晚上,吃过饭,所有的人都进屋了,只有我和赵掌柜坐在大门外的青石板上聊天。 看看没人在跟前了,我说:“赵掌柜,我听人说,二战时,日被鬼子在这里隐藏了很多珍宝,有没有这回事儿?” 赵掌柜笑笑:“你听谁说的?” 我也笑笑:“哈哈,我们写剧本的,要挖掘一些鲜为人知的素材,我只听有人说了一嘴,还真不记得了是谁说的。” “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赵掌柜说,“相处这么多天了,咱们也不是外人。实话跟你说,派出所和村长找我好几回了,就是了解你们的真实情况,我都给你们搪过去了。关于二战宝藏的事儿,你们不要挖掘了,上面一直说,这就是个谣言。以前有一些人散布过这件事儿,也有人去山上寻找过,有的人还被以散布谣言、扰『乱』社会秩序拘留过。” 我感到很不能理解:“这算什么谣言,也能拘留人,真够荒唐!” “唉,荒唐的事多了。死了人,不让采访,不让议论,这不荒唐吗!”赵掌柜说,“我倒认为,越是荒唐的事,才有可能是真的。” “赵掌柜,难道你认为二战宝藏是存在的。” “你想想啊,这小鬼子一路打过来,烧杀抢掠,抢夺珍宝无数,他们要放在哪里?必须要放在最安全保险的地方!他们是要吞并整个中国,统治奴役中国人哪,是千秋万代打算,能不把这些珍宝带过来吗!他们在这里修筑了世界上最坚固的工事,投入精锐军队驻守,要说把珍宝藏在这里,是很有可能的。” “你考虑一下,这些珍宝会被藏在什么地方呢?”我说。 赵掌柜瞅瞅我:“哈哈,李强,你是不是到这里寻找二战宝藏的。” 我也笑笑:“编剧吗,不是什么都好奇吗。但是,那些宝藏,就是有,我也不敢奢望。” “这就对了,我看,二战宝藏的事儿,你知道就行了,也就到此为止吧。”赵掌柜说,“据说,打扫战场时,中国远征军把山里山外翻了几个个,也没找到,就是有,我们也找不到,小鬼子那么狡猾,藏起来的东西,怎么会被别人找到呢!”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回到房间,贝小虾问我:“强强,我觉得很没意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我说:“怎么,你着急了。” “就这么呆在这里,一点儿意思也没有,闹死心了。” “怎么也比在办公室里,陪着那些死尸强吧!” 她撅起嘴:“你这头蠢猪,什么也不懂,和你也没共同语言,在办公室里,我和熊米豹聊得很开心!” “哈哈,”我说,“既然你们两个有共同语言,聊得又很开心,那就正好嫁给他吧!” 她上来打我一拳,蹉着脚说:“猪头你是!武大郎都比他长得帅气,渣男一个,有损姐的形象!” “什么渣男,那是一等功臣!” “那算什么,这次,你好好破案,我也要拿个一等功!” “想得一等功,那就好好表现,不能着急!破案要耐得住寂寞,是在和罪犯比智慧、比耐力,谁急躁了,就会『露』出破绽,谁就失败了!你一定要注意,再也别像白天那样捅娄子了!” 但最后这句话我说后悔了,贝小虾这个娄子歪打正着,捅对了,起码我从吴建更老人口中得到了“二战宝藏”的线索,对王宏卫这个人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贝小虾说:“人家都知道错了,你还提起这事,能不能不说了!” “好吧,再不说了。” 熄了灯,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也难怪贝小虾和我在一起觉得没意思,我确实很少和她聊天,也不会说熊米豹那种逗女孩子开心的话,都说我的情商低,要是和熊米豹比起来,我的情商确实不够高。 关于案子的事,我也有了明确打算,就是从王宏卫这里打开缺口。 第一一六章 发现刀条脸尸体 第一一六章发现刀条脸尸体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我看看贝小虾,她还在呼呼大睡。我发现这个没心没肺的黄『毛』丫头,还真有点儿可爱之处。 洗漱过后,我到了外面,看到乔叶红已锻炼完身体,往院子里走来。 我说:“小乔,起的够早啊。” 乔叶红粉脸上带着细密的汗珠,笑着说:“李哥,我这么天天呆着,怕增加体重!” “哈哈,”我说,“看看我们那位,能吃能喝能睡,像养了一头小肥猪!” 她用两只漂亮的眼睛盯着我:“哈哈,李哥,你算说错了,看刘贝怎么吃也不胖,体型还是保持那么好,那身材,那个男人见了不**!你算说了个好媳『妇』,晚上那个的那个什么,可别那么勤,天长日久,慢慢享受,别累坏了身板!” 我的脸,顿时发烧。我对他一直有一种刻板的印象,没想到一直柔柔弱弱、秀秀气气、文质彬彬的她,竟然跟我开起了这种『色』『色』的玩笑。看来,人的内心什么样子,外表是很难看透的。我很不适应这种玩笑,但我还必须表现得我和贝小虾真有那么回事儿。 我说:“哈哈,看你说的,我和刘贝在一起很多年了,算是老夫老妻了,哪还能像热恋中的情侣,也就是偶尔偶尔罢了。” 这时候,贝小虾出来了,一边走过来,一边说:“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热乎!” 我赶忙说:“没说什么!” 贝小虾捋着长长的秀发:“那我怎么听到你说偶尔偶尔,你是说什么偶尔呀?” 我很担心我说出来那种意思,她会跳起脚来,乔叶红一下子就会知道我们是假装的了,可是,她这么一问,我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偶尔吗,就是那个什么偶尔吗!” 贝小虾可能听出来一点儿什么问题,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偶尔呀?说出来呀!” 我说:“这不是说出来了,就是那个偶尔的偶尔。” “什么那个的偶尔的偶尔,”贝小虾说,“你不说出来,就是在说我坏话!” “你是我老婆,我怎么能说你坏话呢。”我这么说,也是提醒她注意一下,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扮演的关系,别弄穿帮了。 乔叶红笑道:“哈哈哈哈,刘贝,我告诉你吧,我想知道你们两个的『性』生活过得好不好,李强说,你们是老夫老妻了,偶尔会啪啪一下!” 被乔叶红挑明了,我心想这下可坏了,这个尖不尖傻不傻的黄『毛』丫头,非跳脚不可了,我立即思索应对的办法! 可哪里想到,贝小虾不但没跳脚,还显得像新媳『妇』一样,有点儿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起来,说:“乔姐,你咋啥都问呢,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呢。毕竟,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啊,不能直白,要含蓄呀。” 乔叶红说:“嗨,别装啦,什么时代了,还这么封建!” 贝小虾说:“哈哈,乔姐,看来,你很开放啊!” 乔叶红大大方方地说:“不能说开放吧,但可不像你们这么封建,还小报记者呢,我都没见过你们接过吻!” 贝小虾说:“我老公不是说了吗,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什么接吻早就吻腻烦了,嘴都吻秃噜皮啦,还吻有什么意思!” 看看,就是这么个尖不尖傻不傻的人,有时做事荒诞离谱,有时做事还滴水不漏,这个问题让她回答的,足够精彩,真令人不可思议。 吃过早饭,贝小虾和乔叶红出去了,说要到周三英家看看,想再给山子买点儿东西,也看看能不能帮山子上学。 正好,剩我一个人了,我准备去后山太上老君庙,拜访一下傻和尚老人。 这位老人的爱国精神和豁达态度给我留下深刻认像。因为他和王宏卫、刘铁刚的私人交情很深,我想看看他对这二位大人物怎么评价,同时,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打听到王宏卫的消息。 就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一片乌云擦着东山顶席卷过来,几道闪电划过,响起滚滚雷声,跟着,瓢泼大雨就落下来了。 我只得呆在屋里,等着雨过天晴。 雨一直下到中午才晴天,我到院子外面看看,路面还流着水,今天去太上老君庙恐怕够呛了。 我又回到房间里,静静躺在床上休息,刚要『迷』『迷』糊糊睡着,贝小虾一阵风似的进屋了,摇晃着我的肩膀说:“大事不好!快起来!” 我瞬间就跳到地上,只见贝小虾脸『色』发红,鼓凸凸的胸部大幅度起伏。看到只有她一个人,我还以为乔叶红出事了,忙问:“怎么啦?乔叶红呢?” “上后山了!” “怎么上后山了?干什么去了?你怎么不拦着她!”我真以为乔叶红出事了,催促道,“快说!” 她上走廊里看看,再把门关严,然后低声说:“你消灭的那个杀手被人发现了。” 这几天,我也一直想着刀条脸的尸体呢,也很着急为什么还不被人发现,听贝小虾一说,我立即跳起来,说:“慌什么,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我们去看看。” 她说:“我不是发慌,是担心查到你和周三英头上。” 因为我们离开山洞时,我用酒和矿泉水浸湿了棉被,拖着棉被走路,这样,我们来回的足迹就被破坏了,而且,为了不留下证据,空瓶子和周三英买的东西全部带了回来,所以我说道:“没事,就算童组长那种高级痕迹专家也难发现,他们根本做不到!而王国忠会留下痕迹,但他已经去了缅甸,我们不用担心!再说,那把飞刀也会干扰他们的判断!” “这就放心了!”她长舒了一口气,“这家伙把我吓的,万一出了问题,我们就不能破案了,不能破案,我的一等功就没指望了!” “功劳不能总是挂在在嘴上,要脚踏实地去做。”我说,“乔叶红上山干什么去了?” “猪头,她还能干什么,抢头条新闻啊!” “警察能让她拍照吗?” “警察还没来到呢,就是村民上山去看热闹了!” “谁发现的尸体?” “听说是一个放羊的,进山洞避雨发现的,他没带电话,到村子里找电话报警,村民才知道的!” “走吧!”我率先出门。 我们快赶到的时候,见西侧的山脚下停着一辆警车,几个警察正往山上走。 我们到了洞口前面,警察在洞口外面拉起了警戒线,开始维持秩序,并喊进到山洞里面的村民退出来。 我看到,乔叶红也在那些村民里,她一副满意的样子,看来,她已看了死尸,并拍到了现场照片。 第一一七章 独家爆炸性新闻 第一一七章独家爆炸『性』新闻 先赶到的警察,可能是乡派出所的,只负责保护现场,过了一阵子,又来了两辆警车,应该是县刑警队赶到了,他们带着灯光设备,进去勘察现场。 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勘查完现场,用担架将尸体抬到警车上拉走,剩下的人开始走访村民。一直到了晚上,警察才从村子里撤走。 警察一走,村子里就炸了锅,呈现一片不祥气氛。 虽然说,什么灭门啊、掏心鬼啊都和他们这个的方有联系,令人恐惧,但那些死的人,毕竟发生在很远的城市里,说说也就过去了,对村民们来讲,还构不成实际威胁。可山洞里的这具死尸,就在他们身边。有进去看到尸体的人更是说得有鼻子有眼儿,说还看到了有把枪,好像还有颗炸弹,死尸上还『插』着一把刀。更有人又联想到二战宝藏,私下里添油加醋,说死者是来山洞寻宝的,两伙人发生了火并……说得神乎其神! 当然了,都是不敢吵吵嚷嚷地说,只是三五成群,几个要好的人在一起说说。 吃过晚饭,消停下来后,我们回到房间。 乔叶红说想要发一个头条,征询一下我们的意见,问我们要不要分享一下。 原来,贝小虾和乔叶红听说山洞里发现死尸后,贝小虾赶回来通知我,乔叶红则跟着村民去了现场。有胆大的村民进到洞里面去查看,乔叶红也跟着进去了。但他们也知道保护现场,都没敢靠得太近。乔叶红就趁机用手机拍了几张现场照片和尸体特写照片,并录了像,还现场采访了发现尸体的牧羊人。 我说:“你发独家吧,我们两个已经是老记者了,工资也固定,不像你还没转正。这个独家新闻,也可能给你带来好运。” 乔叶红很高兴,说:“李哥,谢谢你们两口子,我这么多天,没有白白耗在这里,终于取得了成绩!” 我们住的这些房间,都有电脑,乔叶红就在我们房间打开电脑,制作新闻,然后给电视台发去邮件。 等她忙完了,已经快半夜了,可是,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说:“小乔,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乔叶红不好意思笑笑:“李哥,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见死人,总觉得后背冒凉风,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死人在哪儿躺着,怕做噩梦。” 我明白了,她这是一个人不敢回房间了。我说:“没事,让刘贝过去陪你睡吧!” “李哥,真不好意思。”她十分为难地说,“我生来胆子特小,刘贝也是女孩,我俩住在一个房间,我也害怕!你们看——” 贝小虾非常爽快地说:“没事儿,就在我们房间挤挤吧!” 乔叶红说:“哈哈,二位哥哥嫂子,看这事儿整的,耽误你们两个夜里的好事了!” 贝小虾傻乎乎笑道:“哈哈,没事儿,本来我们也不天天整那种事儿,身体也受不了。你来了,也是好事,我们两个就彻底休战!但是,你们两个可别趁我睡死了,搞到一起去就行了!” 乔叶红笑道:“哈哈,看你说的,我怎么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如果你不抢在前头,我还真会争取一下。姐怎么会趁机而入呢!” 我被她们两个说的脸上发热,心想,现在的女孩子,可真够开放啊,什么都敢说! 赵掌柜家的客房,卫生间、电脑、电视都有,但就是没有沙发,房间里只有两张小木板凳。看来,只能我们三个在一张床上挤了,这样一来,贝小虾中间的那道“山脉”屏障就得取消了,睡觉时,就难免碰到一起。 本来,我应该和衣而卧,但为了不引起乔月红的怀疑,我还必须要脱掉外衣睡觉。一想起这种尴尬局面,我就在心里埋怨贝小虾,她根本就不该坚持带上乔叶红这个累赘! 熄灯前,贝小虾为了做得像真的夫妻,还把她的一条大腿放到我的腿上,这也真让人受不了。不过,我还是很佩服她,尽管看上去傻啦吧唧,但戏还是演得天衣无缝,也肯为了工作,做出一点儿奉献。 早上,乔叶红早早起来,打开电脑看他们台的早新闻,果然是独家爆炸『性』新闻,这把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当然,我和贝小虾也睡不下去了。 早餐,为了给乔叶红庆祝,我特意叫陈凤娥给我们加了几道好菜。 由于获得了独家爆炸『性』新闻,可能乔叶红激动的一宿也没睡好觉,吃完饭后就喊困。回到房间,她说有些事还要和台里沟通一下,然后就打开电脑,这样,我就和贝小虾去了太上老君庙。 路上,贝小虾突然冒出一句:“强强,你说我表现的怎么样?” 我一下子叫她给问蒙了,反问道:“什么你的表现怎么样?” 她美滋滋地说:“昨晚呀,感觉如何?” 我明白了,她是说夜里在乔叶红面前的表演,但我想起夜里睡觉前,将大腿放在我腿上的情节,就想跟她开个玩笑,故意说:“不知道什么感觉,没明白你的意思。” “你真是猪头!”她说,“人家的腿呀,没有感觉?” “人家的腿,是什么腿?” “就是我的腿,放到你的腿上!你有什么感觉?” 我假作惊讶:“是吗?你什么时候把大腿放到了我的腿上,我怎么不知道呢!” “跟姐装傻是不是!”说着,她狠狠打我一拳,“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说,有什么感觉?” 其实,她的腿放到我的腿上,那种感觉确实很奇妙,但是,我不能说啊,如果说出来,他要是总是把腿放到我的腿上怎么办,会动摇我的意志,我说:“我的是钢筋铁腿,对你的腿真的没什么感觉!” 她紧紧鼻子:“猪头,你想哪去啦,我是说,为了在乔叶红面前装得咱们两个像一对情侣,你感觉我的表现及不及格!” 我恍然大悟,幸亏没往歪了回答,不然,真会被她笑掉大牙! 我说:“很好,不只是及格,完全可以打满分!” “哈哈,我就知道我会打满分!”她说,“这回,你就不敢小瞧我了吧!” “不要骄傲自满,这个案子,我们只能算刚刚开了个头,你要戒骄戒躁,继续发扬下去!”我说,“不管案子能不能侦破,作为办案人,我们本身要做到的就是配合不能失误,严守秘密!如果我们的身份被对手识破,我们的生死是小事儿,那么,这个案件可能就永远沉下去了。” “你不要老给我上课,我都听腻了!别看姐不出名,但我在公安部也算是老人,比你的资历老多了。没吃过肥猪肉,也见过肥猪走吧,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面都明白!你知道不,姐把领导位置让给你,那是因为你是男人,我是给你一个面子!别以为姐什么都不行!”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这黄『毛』丫头一点儿也不傻,只是表面装傻充愣啊。看看,来不来就给我一顿教训。 第一一八章 《我的足迹》 第一一八章《我的足迹》 我笑道:“哈哈,那我先谢谢你!” 贝小虾说:“你不但要谢姐,好要报答姐呢!” “我现在供你吃,供你喝,还怎么报答。” “你这猪头,怎么报答还用问我!” “哈哈,你不会让我娶你做老婆吧!”我开起了玩笑。 “别做美梦!”她打我一拳,“告诉你,还是那句话,你不是姐碗里的肉!再说,有人一直等着你呢,姐可不想做第三者『插』足!” “唉,我可没看见谁在那里等着我,有人还诅咒,说我正向太监方向发展呢!” 贝小虾哈哈大笑:“你呀,就是猪头,情商堪忧!等着你的人,就是诅咒你的那个人!你别在我面前装糊涂。” “童组长?”我赶紧摇头,“她有师哥,不会看上我的,你没看到吗,在别人面前,她就是一只温顺的猫,在我面前,她就是一头凶恶的狼,或者是一条白骨精那样的美女蛇!” “哈哈哈哈……” “你傻笑什么?” “情商堪忧!”她止不住笑,“哈哈,你不懂爱,女孩越是对你横眉冷对,心里就越是爱你,这是一种最最上乘的表达方式!” “我不信!”一想到童燕对我的种种恶行,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就会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再说,我也讨厌她!” “你要相信姐的话,就认了吧,不要反抗了!”她突然郑重起来,“实话跟你说,我算看好了,这辈子,你是逃不出童姐手心的!” “你别吓唬我!我现在对她已经有了严厉的态度!而且,我反击的力度还要加大!” “算了吧,就算你有孙悟空的本事,也逃不出童姐的手心!所以,我可不想和你走得太近,和你保持距离!免得担上第三者的骂名!”她很严肃地说,“姐还要结婚呢,我可不想嫁不出去!如果谁怀疑姐和你在一起不清白,姐就会开个处女证明给他过目!” “哈哈,你不要担心,我也要保持清白,自然会和你保持距离!” “好好好!姐就是希望你做一头绵羊一样的大老虎,老老实实,不会像恶虎扑食一样扑过来!” “你能不能别把我想得那么疯狂!哈哈,说实话,我还担心你像母老虎一样扑过来呢。” “做梦!做梦!”她狠狠打了我一下,“你别想美事儿!当然了,我也不往坏处想你了,现在,你该说说,怎样报答我了吧!” 我说,“你好好表现吧,破案后,大功归你,小功归我怎么样!” “哈哈,这还差不多,我也要拿个一等功,不然,武大郎就会在我面前显摆他的一等功,向我『逼』婚!”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在个人感情问题上,一厢情愿的一方有多么可怕! 边聊着天,边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太上老君庙了。 傻和尚老人的院子里没有人,那只大黄狗认出我们,围着我们晃着尾巴。 我敲敲门,问道:“有人吗?” 见没人应答,我拉拉门,门在里面拴上了。我站在窗外往里面看看,见屋里没人,床上放着一副老花镜和一本书,书很新,像是刚出版不久,书名是《我的足迹》,因为距离远,字又小,看不清作者的名字。 可能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很快,虫四从里面的一扇门里出现了,看看我们,然后朝门里面“啊,啊!”两声,这才过来给我们开门。 当我们进到到里屋时,傻和尚已经出现了。 傻和尚请我们坐下,让虫四给我们沏茶,然后说道:“李编剧,你们二位怎么这么闲着?” 我说:“没有灵感了,出来转转。” “你们写剧本的,是很费脑子的!”傻和尚说,“没有灵感,不能硬憋,就应该出来走一走,转一转,脑子就灵活了,灵感也会突如其来!” “看来,您老很有水平啊,这么大年纪了,您还看书学习,值得我们晚辈儿效仿!”说着这话的时候,我往床上看了一眼,原本放在床上的《我的足迹》,已变成了一本易经。 傻和尚说:“活到老,学到老嘛,学习也能使人长寿!” 我们一边品着茶,一边聊天,相隔半个多世纪的年龄,却没觉得有什么代沟。 破案的过程,也是挖掘线索的过程,如何让知情人不知不觉间,讲述出他们遗忘了的,以及不想说出来的东西,也是一种技巧。 聊着天,我就把话题很自然的引导到王宏卫身上去。我说:“老人家,看您的知识和与时俱进的世界观,我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王宏卫、刘铁刚这样的大人物能和您结下牢固的革命友谊了!” 傻和尚笑道:“哈哈,李编剧,我和二位领导的私人关系你都了解到了,看来,你很用心啊!” “这很简单,你们的故事,村里人都知道。”我说,“不过,做一件事,就得要用心才行。” “听你说话,就是能做出成绩的人,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傻和尚说,“我嘛,一直是个小人物,平民百姓,但人与人交往,地位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要对心思才行!” “看来,您与二位领导就是对心思了,可以叫做志同道合吧!” “那是当然!”他捋捋胡须,“道不同,不相与为谋!” “您跟二位领导的交往,真是一个典范,有什么难以忘怀的故事吗?” 傻和尚摆摆手:“没有,没有,就像你们和我,很普通,很普通!不值一提!” 看他封了门了,我就不能刨根问底了,那样,就会暴『露』我的意图,也会引起他的反感。 之后,我们谈了一些生活琐事,他还给我们讲了当年他参加松山战役的故事,就是与日本鬼子血战的场面,也讲了他杀死多少个敌人。 看看他打起哈欠,有些累了的表现,我和贝小虾就告辞了。 回到赵掌柜家,乔叶红正在院子里坐着,她问我们去哪儿了,贝小虾说我们去看傻和尚。然后,乔叶红就问贝小虾,我们去傻和尚那里的情况。于是,她们两个聊了起来。 我一个人进了房间。 电脑已经被乔叶红关闭了,我接通电源,打开电脑,在电脑上搜索《我的足迹》。 《我的足迹》,从书名上看,这本书应该是一本自传或者回忆录,记录的是某个人的经历和成长过程。可是,我并没有搜到这本书。 在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琢磨,一位耄耋老人,为什么要看这样一本书呢?书中的主人公是他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 最让我好奇的是,在我进门的短暂时间内,《我的足迹》却变成了《易经》。很显然,傻和尚在短时间内更换了这本书,他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我们发现他在看《我的足迹》! 那么,他为什么要对我们遮掩呢?我想,这本书里面,一定有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我由此推断,这本《我的足迹》,很可能与王宏伟或者刘铁钢有关系。而且,从今天的谈话上看,他有意回避关于他与王宏伟、刘铁钢二人的话题! 因此,我对这本书产生了兴趣。 第一一九章 寻找答案 第一一九章寻找答案 我想,既然这本书很新,就不可能印出这么一本。电脑上查不到,可能是个人出版 ,还没有收录到网络上去。 我决定到县里的图书馆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本书。 我出了房间往外面走,贝小虾见了,马上问道:“强强,你上哪儿去?” 我说:“去县里图书馆,找几本书看。” “我也跟你去!”贝小虾说着跑过来。 乔叶红也不落后,也说要去。 村子里通客运班车,我们三个往站点走。路过村里小学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的足迹》是励志一类的书籍,小学的图书室里面会不会有呢?而且,这里还是王宏卫发迹和寻求归宿的地方。 我说:“咱们先到小学的图书室看看。” 贝小虾说:“怎么,你要看小孩的连环画呀!” “哈哈,”我说,“你就知道连环画!” 乔叶红说:“现在是知识爆炸时代,小学生学的东西,很多我们也是没接触过的!” 我们找到学校姓王的女校长,对她说明来意。 刚好,因为山子上学的事,贝小虾和乔叶红已经找过她,她们三个已经熟悉了,所以,王校长很热情,亲自陪我们去了图书室。 图书室就是一间屋子,里面的书并不多,确实是连环画占多数。 书架很快就被我翻遍了,也没发现《我的足迹》,但我并没感到失望,因为我的目标是县图书馆,并没指望能在这里找到。 王校长看我住了手,就知道我没找到需要的书籍,问道:“李编剧,你要找什么内容的书啊?” 我说:“《我的足迹》,一本励志方面的书。” 王长笑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呀,《我的足迹》,是我们一家子王宏卫的回忆录,就是退休的王将军写的自传,两个月前刚刚出版,赠给我们学校每人一本,我现在就拿给你!” 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我非常惊喜!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平静的说:“我就想了解一下王将军的成长史,激励鞭策一下自己。” “现在,像你这样有上进心的人不多了,都在浑浑噩噩混着日子。”她打开角落里的一个卷柜,里面放着一些书,说,“这都是名人、企业家们赠送的,都是励志的,也没人看,就放在这里了。” 可是,她找了半天,却没找到,自言自语说:“怎么搞的,我明明记得有这本书啊。” 我说:“别着急,慢慢找。” 她一本一本地翻,又找了一阵,然后说:“不见了,可能被谁拿去看了,我去给你问一下。” 很快,王校长找来一位女老师,说:“杨老师,这几位是编剧,想找王宏卫的自传《我的足迹》,你看看,我怎么找不到呢?” 杨老师说:“不好意思,图书室里只有一本,前几天被傻和尚借去了。不过,你们真想要看,我问问哪个学生手里还有!” 我说:“杨老师,那就麻烦你一下了!” 杨老师出去几分钟,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个半本书,说:“三位,很不好意思,两个月前王将军派人送来的《我的足迹》,都发到学生手里了,现在,学生们扔的扔,撇的撇,这是我在学生那里找到的两个半本,合起来,也差不了几页,你们拿回去将就看吧!” 杨老师和王校长说的情况都是一样。 虽然杨老师没说,这书为什么只找到了两个半本儿,但我估计,《我的足迹》都被学生做手纸用了。看来,王宏卫这本为自己歌功颂德的书,对小学生并没起到励志的效果。不过,对我来说,能找到这两个半本书,我觉得也就可以了。 我接过书,向二位老师表示感谢。 书已经找到,我们就不用去县城了。我们返回住处,贝小虾和乔叶红以为书里面有什么宝贝,一人先抢去一半翻上了,可没到一分钟,两个人就把书扔在床上,都说看不下去。 看来,她们两个只擅长电子传媒,对纸质传媒的感觉已经退化,我说:“哈哈,二位,想挖新闻,拿独家,不看这书,怎么做得到!” 还是人家乔叶红是专业新闻记者,嗅觉灵敏,马上就问道:“李哥,这本书里面有什么秘密吗?” 我说:“我们挖新闻,也要选对目标,现在,公安局那边我们是深入不进去了,只能寻找这个王宏卫了,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是呀,”乔叶红说,“可是,看书就能找到他吗?” “这是王宏卫的自传,”我说,“多多少少会透『露』他的一些信息,比如说社会关系等等,通过这些,我们也许就可以找到王宏卫,如果我们第一个找到他,这就是独家新闻了!” 乔叶红如梦初醒,说:“对呀!李哥,我咋就没想到呢!还是你这个老记者,我这个实习的真要向你学习!那我就认真看看!” 可是,乔叶红捧着书翻了半天,然后把书扔给我:“李哥,我看着就头疼,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好像都是光辉记忆。不看了!” “乔姐,你不是说我们要到村民中间去,听听他们对山洞死尸的反应吗。”贝小虾说,“这可比书有意思。” 乔叶红说:“是呀,这两头都忙起来了,我又不能像孙悟空分身啊!” 贝小虾说:“看书的任务就交给强强了,我么走吧!” 乔叶红笑笑:“不好意思呀,李哥,你辛苦一点儿吧,找到重要线索,告诉我一声!” 她们两个一走,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将两个半本书合在一起,封面和傻和尚床上的那本书一模一样,核对了一下页数,前后完整,就是中间少了十几页。 我打开书,从第一页看起,一本二十几万字的书,到了晚上,我已经看完了。这时,整本书基本上印在我的脑子里了。 书中记述的是王宏卫从出生到退休这大半生的奋斗历程。 王宏卫出生在遥远的西部边疆,老家位于古老的丝绸之路上,在玉门关外有个叫十九堡的小村庄。他经历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后,百废待兴的艰苦奋斗年代,后来,他参了军,在勒勐乡任军代表的时候,他只是连队的指导员。从此之后,他的仕途一帆风顺,只做到了将军位置。在书中,回忆了很多他个人严以律己、奋发向上的动人故事,可谓感人至深。但书中只提到了他的结发妻子,只字没有提到他和孙惠芬的故事。 令我不可思议的是,书中也只字没有提到他和刘铁刚、傻和尚三人的“革命友谊”,对每年十一国庆回松山的事,只是一笔带过。 第一二〇章 十年前的一段故事 第一二〇章十年前的一段故事 在书中,王宏卫提到了上百个人的名字,但都没有详细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他还提到了和几位开国将军的交往,我百度了一下,他说提到的几位开国将军,都已经离世了。 整部书给我的认像,就是为自己歌功颂德,意图流芳千古,但却有意回避一些问题。 他在书中用比较长的篇幅,记述了十年前的一件事,就是这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一年,他的级别还没有这么高,父母还在世。他带一个警卫员,一个司机开车回老家去看父母,也要去祭奠一下祖坟。 他父母早已经住在了城市里,城市离老家还有几百里地,其中,一百多里不通公路,是隔壁荒漠的乡间土路。 祭奠完祖坟,他们遇到沙尘暴,不辨路径,车也险些被大风吹翻,只能停车等候。到了夜里,沙尘暴才停止,他们才开始赶路。但是,他们『迷』路了。半夜的时候,他们听到狼嚎,还有人呼喊的声音,于是,他们就寻声而去。 远远地,车灯晃到一片绿幽幽的眼睛,他知道那是狼群,估计有人被狼群围住了。他的越野车马力大,『性』能好,车上的三个人都带着枪,并没把狼群放在眼里。 到了近前,果然是狼群包围了一个人。这个人个子很小,手里拿着一把刀,在同狼群搏斗!狼前后左右进攻,但小人动作迅如闪电,攻击他的狼,非死即伤,在小人身边,已有十几具狼的尸体。 他一声令下,三个人下了车,砰砰砰!三支枪一同开火,狼群支撑了一阵,终于溃逃了。 他们救起这个小人,发现小人的腿被狼咬伤,由于失血过多已接近休克状态。他们给小人包扎了伤口,在小人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一处有几座毡房的地方。 原来,这是一处游牧民族的牧场,小人叫卫丹,只有十六岁,是男主人卫斤剑的小儿子。 这段记述到此结束,至于卫丹一家之后的情况,以及司机和警卫员的情况,后文都没有交代。 那么,王宏卫能不能为了逃避追杀而躲到老家去呢?虽然他的父母已经过世,老家已经没有亲人,但他毕竟是卫丹的救命恩人。 我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贝小虾和乔叶红回来了。 一进屋,贝小虾就赖赖唧唧嚷道:“诶呀,强强,累死我啦。” 我问道:“你们两个走到哪里?有收获吗?” 贝小虾说:“走村串户,到瓜地吃瓜,到果园吃果,还在一家民族美食店,吃了一顿午饭,这就是今天的收获。” 我说:“你兜里不是没钱吗!” “没有。”她苦着脸说,“是乔姐掏的钱。” “刘贝,”我说,“小乔是实习生,也没有钱,你怎么忍心叫她掏钱呢!” 乔叶红说:“李哥,我告诉你一个特大喜讯!” “什么喜讯?”我很惊异。 “山洞死尸这条独家新闻一炮打响,台里奖励给我一万块钱,已经打到我的卡里,还批准我转正,我今天非常高兴,晚上,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我听了,确实替她高兴。心想,这个电视台的工作效率就是高,这么快就把奖金打过来了,而且还批准她转正了!我说:“双喜临门,是要庆祝一下!不过,你的钱还是留着吧!” 乔叶红说:“那可不行,这些天就吃你们的了,等我去镇里支出钱来,要把这些天消费的钱,都补给你们!哈哈,只可惜,奖金就是少了点儿!” 我心里想,还是电视台有钱,我们立个一等功也不过三五千块奖金,人家一条独家新闻,就是一万块,而且,乔叶红还嫌少呢!我说:“小乔,真羡慕你呀,找了个好单位!” 她哪里知道我心里正在想着的是什么,说道:“李哥,不要灰心,下条独家新闻我让给你们!” 贝小虾说:“他这个懒人,在家看了一天这破书,累死他也抢不到独家新闻!” 乔叶红说:“对了,李哥,王宏卫的书,你看完了吗?” “别提了!”我说,“看是看完了,我还以为真是励志作品呢,其实就是为个人树碑立传,恶心得很!” 乔叶红说:“也就是你还能看上几眼,看看我和刘贝,翻上两页就知道是垃圾,污染眼球!” 贝小虾附和道:“就是。” 乔叶红说:“书中涉及很多社会关系吧?” 我只能一声苦笑:“不知为什么,书中提到好多人的名字,但只是名字而已,没有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不过书中只提到了他老家的名字,和他逝去的父母!” 这时,赵掌柜在院子里面扯着嗓门大喊:“开饭了——开饭了——” 乔叶红说:“妈呀!我还忘了,不行不行,我得让陈大嫂给咱们加几个菜!” 乔叶红说着,就拉着贝小虾跑了出去。 等我出去时,有几伙游客已经围着桌子要开吃了。我们的那桌还空着,菜已经摆上了桌面,贝小虾和乔叶红正和陈凤娥说着什么。 这顿饭,我们着实等了一阵。因为这两个人让陈月娥给我们做了四道名菜,而且,这四道名菜都是赫赫有名。 第一道名菜是“芭蕉花炖红烧猪肉”: 这道菜出自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山前线,据说,因为我军官兵长期食用罐头等食品,食欲减弱,影响了士气和战斗力,一位炊事班长看到被敌军炮弹炸飞的满地芭蕉花,突发奇想,就把芭蕉花和红烧猪肉罐头炖在一起,想不到,不但味道鲜美,还清热降火,很快,这道菜就火遍军营。 第二道菜是“火把虾”: 这道菜来自于彝族英雄阿提拉巴智勇双全,用火把战胜天神的传说。口味独特,令人食欲满满。 第三道菜是“汽锅鸡”: 相传这道菜是临安厨师杨沥利用火锅原理,为南巡的乾隆皇帝所做。乾隆皇帝食后龙颜大悦,从此,将此菜作为国宴。 第四道菜名为“大救驾”: 这道菜源自腾冲。据说吴三桂率清军攻打昆明的时候,明朝永历皇帝逃到腾冲,饥饿难忍,当地人就炒了盘饵块给他吃,永历皇帝吃后赞不绝口,并说炒饵块救了他的大驾,此菜因而得名。 陈凤娥虽然不是名厨,但四道大菜做得还是『色』香味俱全,菜上来了,香气盈鼻! 我们把赵掌柜请来一起吃,他也是个见酒没命的主,又因为熟了,他也不客气。 我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三瓶两瓶老白干下肚,还能保持一半清醒一半醉。这顿晚餐,因为是乔叶红请客,我的心情也很高兴,和赵掌柜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但也没敢多喝,哈哈,和两个美女睡在一张床上,要严防酒后『乱』『性』,所以,只喝了一瓶半老白干。 晚上,我躺在床上,还是从头到尾过滤这个案子,处处都是疑点,又处处抓不到头绪。我想,应该去一趟玉门关,到王宏卫的老家去看看。 可是,我读这本书,是想了解王宏卫的历史,找到他的社会关系,进而找到他的下落,再通过他了解案情,寻找案件的突破口。可是,傻和尚读这本书是为了什么呢? 我突然感到,这个慈祥的耄耋老人,变得很难捉『摸』……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一二一章 童燕查夜 第一二一章 童燕查夜 “起来,起来!查夜!” 我是被这句专业术语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因为挡着窗帘,房间里面很暗,但看着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天已经大亮了。 既然已经亮天,还查什么夜!我很来气,没有抬头,也没起来。看一眼身边这二位,虽然身材火辣,体型完美,姿『色』『迷』人,但睡姿却是横躺竖卧,伸胳膊撂腿,实在不够淑女形象。 回笼觉我还没有睡够,就用脚碰碰贝小虾:“起来,看看怎么回事儿!” 贝小虾像虫子那样蠕动蠕动,喃喃地说出两个字:“烦人。” 而贝小虾那边的乔叶红,好像根本没她的什么事儿,依旧呼呼大睡。 看来,我们三个,都是用脑过度,很需要睡眠。 听了半天,没有动静,我以为可能是其他游客,在走廊里喊了这么一句玩笑话呢,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忽然,耳朵火辣辣的疼,就像被狗咬住一样,我这才知道,房间里真的进来人了,神经顿时进入紧急状态,扭头一看,顿时吓得我魂飞魄散。 原来,揪住我耳朵的不是别人,正是童燕,她的身边,还站着刘娜!因为这二人可能有意站在我头直的死角,我又没抬头,所以,先前没有发现她们。 本来,我是可以不在乎童燕的了,但是,我们三个睡在一张床上,被她抓了“现行”,握住了把柄,还有刘娜在场,这下不但麻烦大了,也很丢人现眼,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所以,我就失去了底气。 面对这种尴尬局面,我也不知道怎么应付,没办法,只得装作很疼,“诶呀!诶呀!”叫了两声。 童燕这才松开我的耳朵,命令道:“起来!把窗帘拉开!” 我乖乖坐起来,拉开窗帘,窗外光线毫无遮挡的洒进来,房间里一片明亮,而两位美女『露』着雪白的四肢,还在舒舒服服地大睡。 刘娜瞅着我,捂住嘴笑的很开心。我坐起来,『揉』『揉』眼睛,心里想着怎么度过这一关。 “穿衣服下地!”没等我想出办法,童燕又命令道。 我磨磨蹭蹭穿着衣服,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雷厉风行,终于穿好了衣服,我下了床,站在地上。 童燕态度严厉:“说!怎么回事?” 因为有乔叶红在床上,尽管她在睡觉,所以,我还是要遵守安全原则!可是,由于心虚,我一时不知道怎样措辞,就语无伦次地说:“来了,你们,警察小姐。”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说错了。没办法,在她的面前,我又犯起了大脑短路的老『毛』病。 “你说什么!”她瞪起闪亮的大眼睛。 我马上修正道:“你们来了,警察同志。” “说,干什么的?”童燕开始审问起来。 我只能按程序回答:“警察同志,我是记者,也是编剧。” “到底是记者,还是编剧?” “二者,兼而有之。”心中一『乱』,我竟然扯上了之乎者也。 她挑起弯弯的眉『毛』,顿时神气活现,用讥讽的口吻说道:“哼,一个二者兼而有之的记者、编剧,竟然玩起了双飞,很跟得上形势,也很有创意!两个美女,你小子还很会享受,这一天一天的,既要动脑子,还要出体力,也不怕累出个什么『毛』病来!我看,离成长为太监不远了吧!” 刘娜用两只手捂住嘴,不敢笑出声来。 我不知道这白骨精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刘娜怎么也来了。我突然来了一股火气!心想,我在这里办案,你来得瑟什么,刚要发作,发现乔叶红还在床上,就把火压下去了。但我的两只眼睛里面却喷着怒火。 童燕看出来了,踢我一脚:“立正!” 其实,我不应该立正,也不想给她立正,但严酷的训练,我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不由自主地右脚抬起,“啪!”脚跟并拢,挺胸抬头,打了一个立正,手抬起一半,终于恢复了理智,又将手放下了,差点儿没打个敬礼。 刘娜再也控制不住,冲出门,跑到院子里面笑去了。 童燕说:“还敢瞪眼睛,我看你是不服啊!” 我耐着『性』子,先指着贝小虾,后指着乔叶红,说道:“警察同志,你误会了,我和刘贝是情侣关系。和那边儿的乔叶红仅仅是工作关系,一直保持着距离,井水没犯河水,老老实实,循规蹈矩的!没发生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双飞。” 童燕指着那二人说:“看看这个状态,『露』胳膊『露』腿,就差赤身**了!这种吸引力,就是石头人,也不能经得住诱『惑』,老老实实循规蹈矩!你说的话,鬼也不会相信!” 我现在,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我也不想出现这种情况,还不是贝小虾一步步弄成这种样子的。这时,刘娜恢复了常态,又回来了。 又看到刘娜,我一着急,竟然说道:“警察同志,我们这是正常工作!” 童燕小嘴一张:“你小子很会正常工作,你们记者、编剧,就是这样躺着正常工作的吗!我看,应该找找你们领导了。把你的两个女票叫醒!我们要审查一下!” 这下,我可为难了,如果叫醒这二位,贝小虾见到童燕和刘娜,要是一咋呼,我们这些天在乔叶红面前的所有伪装,都被剥开了! 我心里又气又恨,你个白骨精,这是瞎搅合来了!我真有心两脚把她踢出去,但想想毕竟我和两个女孩睡在一张床上,突然,底气又没了,再说,有乔叶红在,我又不这样做。因为贝小虾我是知道的,肯定像猪一样呼呼睡呢,乔叶红是真睡假睡我就不知道了。 我先喊贝小虾,可是,她翻了个身,嘟囔一句又睡了。我只得对着她的耳朵说道:“开饭了!” 这一招,果然好使,贝小虾闭着眼睛坐起来,一边睁眼睛,一边说:“妈呀,开饭了!我做梦就正在吃饭呢,梦得这么准呢!” 我的心紧张的悬了起来,很怕她睁开眼睛叫声“童姐”! 令我想不到的是,她睁看眼睛看看童燕,再瞅瞅刘娜,然后眨眨眼睛,竟然说道:“警察?你们进我们房间干嘛?” 咕咚!我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童燕说:“听说你们在这里很活跃,我们来核实一下你们的身份!” 贝小虾扭歪着身子坐在床上,说道:“你们已经核实八百遍了,我们是记者,也是兼着编剧,都有证件的。” 童燕看着乔叶红,说道:“躺着的这个呢?” 贝小虾说:“跟我们一样,只不过不是一个单位的。” 童燕说:“把她叫起来!” 贝小虾推推乔叶红的胳膊:“乔姐,警察来了!” 乔叶红『迷』『迷』瞪瞪起来,背对着童燕和刘娜,说道:“警察,什么警察。” 贝小虾说:“在后面呢!” 乔叶红这才转过身来,看到童燕和刘娜,惊讶地说:“妈呀,真有警察!有什么事吗?” 童燕说:“把你们的证件都拿出来看看!” 乔叶红抱怨道:“警察同志,我们的证件都要被你们看成碎片了!” 我们三个把记者证交给童燕,童燕把记者证递给刘娜,说道:“师妹,仔细核对一下!” 刘娜装模作样看看,然后将证件还给我们,说:“师姐,他们证件没有问题!” 之后,童燕问我们三个为什么要睡在一张床上,这个问题我就不回答了,就由贝小虾和乔叶红解释了。 “审查”过后,童燕说:“三位记者同志,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提醒你们一下,安全是很重要,但一定要记得遵纪守法!一定地,而且必需地保持距离!好了,再见!” 说完,童燕就和刘娜离开了。 我不知道这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究竟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虚幻还是现实?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彻底懵『逼』! 第一二二章 重新勘察现场 第一二二章 重新勘察现场 等童燕和刘娜离开半天了,我还在发蒙。 我难以置信,刚才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心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竟然被刘娜看见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必定会一落千丈,看看她笑我笑得多开心! 想到这里,我突发一股无名之火!这个陈组长,一定是中了邪,被那些尸体标本给传染了,不然,两个案件,都让我和女搭档扮成情侣,整天闭目哈眼的窝在椅子里,怎么尽出这些鬼主意!还有这个贝小虾,怔怔歪歪的,非要拉个乔叶红掺和进来,现在倒好,还被童燕给说成了玩儿双飞,整的我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照这样子下去,我的一世英名,非毁在他们这些人手里不可! 看看贝小虾,还披头散发在床上坐着,我气不打一处来,真相把她拖到地上来,用尽力气往死削一顿,这样我才能解气! 由于心里积压着火气想要爆发,我突然喝道:“刘贝!赶紧下地!” “妈呀!”贝小虾吓得一激灵,半天才缓过神来,冲着我叫道,“你抽什么风啊!吓死我了!” 看到她被吓成这个样子,我的心情总算轻松了一点儿,说:“快要开饭了!” 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嘟囔:“警察惹你了,就拿我抓邪乎气!” “也怪不得李哥,谁遇到这事儿都得生气!”乔叶红说,“李哥,这警察怎么搞的,也不吱声就闯进来了!” 我说:“我哪里知道,睡得正香,她们就进屋了!这两个警察,就是没有专业素质!” 乔叶红穿好衣服,下了床说道:“我看,应该投诉她们!看她们说的,还说我们是玩儿双飞!多难听,能说出这种话,哪里像警察的样子!” 看来,乔叶红在当时真的醒着呢,幸亏我们严格按行动规则办事,不然,真就穿帮了!我说:“小乔,原来你听到了,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 乔叶红打个哏,笑笑说:“李哥,因为做出了成绩,我的精神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其实,我早就醒了,就是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再说,我也真害怕和警察打交道,心想,能躲过去就躲过去,所以,才一直没有动弹。” 我想,这个乔叶红的心机,可要比贝小虾深多了,应该是个当领导的料,将来会有大出息。 贝小虾终于穿好衣服,一边下床一边说:“乔姐,你真幸福,我还没做出什么成绩,也就没有兴奋心情,所以,就睡得很香!” “急什么,慢慢来嘛,我还不是借了你们两个的光!”乔叶红说。 贝小虾说:“乔姐,我们帮你是应该的,不要总是这么客气!以后可别说这样的话啦。” “好吧!”然后,乔叶红对我说,“李哥,没问问这两个警察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看她们的警号,好像咱们北京的!” 我说:“我被他们镇唬蒙了,也忘了记警号。” “擅闯私人房间,诽谤他人,态度恶劣,举止粗俗!”乔叶红罗列着童燕和刘娜的罪状,说道,“一会儿我查查,投诉他们!” “哈哈,”我说,“惹不起我们就躲着吧,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和警察较劲,首要问题是挖新闻!要是挖来挖去,我们把这个案子给挖破了,这可就是爆炸『性』的新闻了!” 乔叶红眼睛突然放光,叫道:“李哥,你说得很对,我们暂时还不能在警察身上耗费精力,我们要把精力都放在挖这个案件上,你要是领着我们挖破了这个案子,你们的小报一定能够变成大报,一夜闻名!我呢,也能当个首席记者什么的!” “但愿如此!”我说,“那我们就向这个方向努力!” 乔叶红说:“接下来要怎么办?” “当然是寻找王宏卫的下落。”我说,“你们两个,没事就多接触村民,那些家庭『妇』女的消息要比我们灵通!” 乔叶红说:“没问题,我和刘贝已经和那些家庭『妇』女成了无话不谈朋友了!” 这时,赵掌柜在外面喊吃早饭了。 等我们出了屋子,我这才发现,童燕和刘娜就住在对面的东厢房里,有地方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陪着她们。 童燕满面冰霜,只冷冷地瞅我一眼,还是一副厌恶的表情,刘娜看看我,把脸转向一边装着咳嗽,其实是在笑呢。 我的脸发热,觉得很不自在,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吃饭时,我们和童燕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我听他们说的意思,是要上山洞重新勘察现场。 这时我明白了,一定是当地警方对现场有无法确定的疑点,是请来童燕帮助痕检的。 吃过饭,童燕和刘娜跟着地方警察向后山走去,一些村民也跟在后面看热闹。 乔叶红还是想拿到什么重要新闻,拉着贝小虾跟着去了,我觉得丢现眼,也是懒得看童燕那副样子,所以就没有去。 快到中午,我正在屋里坐着,看到童燕他们回来了,但贝小虾和乔叶红并没回来。我估计,这两个馋猫又去吃民族风味小吃去了。 童燕和刘娜进到东边屋子里呆了一会,二人就出来走向我们这边。 我不希望她们进我的房间,但她们还是进来了。 我动也没动,只看看刘娜,说道:“刘娜,你怎么也来了?” 刘娜说:“我在实习,师姐带我锻炼锻炼。” 我说:“看你穿一身警察服装,英姿飒爽,我都有点儿认不出来了。” “是吗!”刘娜说,“才几天呀,你就把我忘了!” “焦大侦探,你现在是春风得意,桃花盛开,左拥右抱两个美女,你还能认的谁呢!”童燕赖皮赖脸坐在我的对面,讥讽起来。 刘娜站在她侧后,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说:“师姐,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难听,大侦探这也是工作需要,为的是遮人耳目,打打掩盖,不会像你想的那样!” “哈哈,”童燕说,“一头雄激素枯竭的虫子,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我瞪她一眼,真想一脚将她踢翻!可是,早上难堪的一幕,让我失去了勇气。 看我用眼睛瞪她,又不说话,想不到她竟然得寸进尺,说:“焦大侦探,看来你翅膀硬了,一封求爱信已经压制不住你了!不过,实话告诉你,你们一男两女半『裸』着身子挤在一张床上,贝小虾的一条腿还压在你的腿上面,这张优美的风景照片,已经保存在我的手机里!你并不傻,当然应该明白后果!” 一听这话,我又有点儿发蒙。可是,我醒来时,并没发现贝小虾的腿压在我腿上,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弄的我心里也没有底儿,但又一想,有什么了不起,如果贝小虾愿意,大不了娶了她,省得你再用这张照片来挟制我! 于是,我准备向她摊牌! 第一二三章 难题 第一二三章 难题 可是,没等我说呢,刘娜却说道:“大侦探,我都看见了,贝小虾的腿离你的腿还有半尺远呢,师姐也没拍照片,别听她吓唬你!” 童燕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小丫头,就知道出卖师姐,替他说话!” 我说:“童组长,如果有没有什么正经事儿,我还要思考案子呢。” “怎么了,下逐客令啊!”童燕将一只粉白细嫩的手放到我面前,晃了一晃,说道,“急什么,我的事还没办完呢,办完了事,你留也留不住。” 我还以为她要对我动手呢,不由得提防起来,突然,我发觉有点儿什么不对劲,仔细一看,我的钱包竟然出现在她的手上。如果说,在向阳坡乐园浴场时,她从我怀里取走钱包我没有注意,现在我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在我眼前晃,并没有离开,她怎么可能掏走我的钱包呢? 我很吃惊,竟然不敢相信她手中拿的就是我的钱包!我说:“你拿的什么?是我的钱包吗?” 她很得意地说:“唉,本姑娘没什么大的本事,只会几招花拳绣腿三脚猫的功夫,有的人,胳膊粗力气大还能怎么样,如果本姑娘是掏心杀手,估计有个人,就会横尸在我的脚下了!” 原来真是我的钱包! “拿来!”我闪电般出手,就想抢回来,岂料,她的手被我抓住了,钱包却不在她的手上了! 她的手十分柔软光滑,握在我手里,就像握着一个小粉团,还带着暖暖的体温,感觉非常舒爽,但我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钱包上,并没撒开她的手,当然也没敢用力。 她说:“大侦探,是不是玩儿疯啦!男女授受不亲,本姑娘和你的搭档关系已经结束,怎么还动手动脚,成何体统!信不信,就你这一条,我就可以给你汇报领导,定你为『性』『骚』扰,别说你要回特侦组,就是灵异小组你也别想呆了。” 我突然像抓到了一条毒蛇,慌忙将她的手放开,说:“我的钱包呢?” “急什么,你的钱包也飞不了!”她说着,手掌一动,我的钱包又出现了,“大侦探,我们有言在先,包赔我朋友衣服钱我给你垫了几百块,见面时你要换给我,这个,你不能耍赖吧!” 我说:“还吧。把钱包给我,我拿给你。” “不用了麻烦你了。”说着,她麻利地打开钱包,“咔咔咔……”从里面点出几张大票,对我晃晃说,“这是五百块,现在咱俩谁也不欠谁了!” 说着,她把钱包扔给我,将五百块钱递给刘娜:“师妹,收着,够我们两个吃半年饭了。” 刘娜拿着钱,迟疑着说:“师姐,把这钱给大侦探吧,你不是说赔偿你朋友的钱,大侦探的奖金报销补助啥的加起来,还剩了吗!” “小丫头,又出卖师姐!”童燕说,“我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和他的账,另有一种算法!” 刘娜笑起来,说:“大侦探,这钱我可就收起来了,你可别怪我!” 听刘娜一说,我才在心里算起账来,“淹死鬼案件”从去五云县开始,到从墨西哥回来,前后不到两个月,一切费用都是我垫付的,我大概花了将近十几万块钱,这些钱,除掉熊米豹扔掉的两万,我又输了一万左右,报销下来,也得有将近十万块钱,谁知道她到底赔给人家多少,她从中吞了我多少钱呢? 又一想,反正在钱财上我和她也两清了,这样更好,算起账来还麻烦,我对刘娜说:“你收着吧,本来你来了,我就想请你吃饭呢!” 童燕说:“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请我吃饭,所以,我就自己动手,把账讨回来,不然,还会挨饿的!” 我说:“童组长,这回没事了吧!” “还有一点儿小事儿。”她站起来,背对着我说,“还是那句话,本姑娘没什么大的本事,只会几招花拳绣腿三脚猫的功夫!不过,本姑娘在后面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足迹。尽管有关专家说,很可能是狗熊留下的痕迹,但我明显识别出,那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留下的足迹!通过足迹,在我脑子里勾勒出的侧写,竟然和你很相像!哈哈,不知你怎么解释。” 我想也没想就说:“那家伙是我杀的。” “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杀的!”童燕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 我以为她突发神经病:“笑什么!” “你就是个大笨蛋!”她说,“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检测到你的脚印,可见,你做的天衣无缝!但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狗熊,就你这种毫无自信的心理素质,一句话就能让你不打自招,还能算个特种兵?还能算上个大侦探?我还要重复一遍,你就是个大笨蛋!” 我知道上她的当了!看来,这丫头真够诡计多端,从她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我,早加上她说话的语气,很成功地干扰了我的判断,不得不佩服,她这个诈术运用得非常巧妙,恰到好处! 但我还很嘴硬:“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 “我没使阴谋诡计,我也会推理。”她说,“死者是个职业杀手,也是经过严酷训练,像这种心黑手辣的高手,我觉得,在这个地方,也只能栽在你的手里吧!所以,本姑娘几乎都不用动脑子想,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我说:“我要是不在这里,你不也是蒙圈!” “你不要着急。”她说,“本姑娘还有个发现。” “什么发现?” “尽管你很认真巧妙地伪装了现场,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男童留下的脚印,二人应该是手拉着手,有的足迹重叠,应该是一对母子。尽管没有别人识别出来,我想问问焦大侦探,我是不是要将这对母子写进勘查笔录里面。” 看她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我就来气,本来是很正常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不能正正常常地说。我没正面回答她,而是反问道:“童组长,你说该不该写进你的勘验笔录?” 她还是没脸,依旧是阴阳怪气地说:“以焦大侦探的意思,那就是不写进去了!不过,我爷爷、我爸爸、我师哥,他们都千百遍地叮嘱我,现场勘查笔录,不可多添一笔,也不可少写一笔,原封不动,真实还原现场,不然,就有失客观公允,易造成冤假错案,有违背职业良心和道德!你说,我是该听我爷爷、我爸爸、我师哥的话呢,还是听你的话呢?” 我一听这话,顿时傻眼。 第一二四章 违背祖训 第一二四章 违背祖训 这个问题,上升到原则『性』了,涉及到几代人坚守的职业道德了,我确实不好表态。 因为,每一个行业,都有职业道德,特别是德高望重的专家,更把职业道德视为命根子,所以,一草一木的失误,一笔一划的增减,毁坏的不仅仅一个人信誉、一个家族的名声,更可以毁坏了一个社会的公序良知和法治规范!但是,童燕要是把周三英母子写进勘验笔录,在现有情况下,毫无疑问,这对母子的生命就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不但死亡杀手背后的势力不会放过他们母子,就是司法部门也会对他们采取措。尽管他们是无辜的! 我作为办案人,有义务,有责任保护他们,但是,我没处理掉周三英母女的脚印,让他们将直接证据留在现场,这是我的失误。 见我半天不说话,童燕催促道:“焦大侦探,不要装聋作哑!” 刘娜说:“师姐,你不要为难大侦探了!这对母子,你千万不能写进去,你也清楚,那个该死的杀手,背后有多大势力,这些人会杀了他们的!” 我很感谢刘娜,终于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我说:“童组长,我想说的话,刘娜替我说了!” “焦大侦探,既然这样,我就为你要违背一次祖训了!”童燕说:“但是,你要记住,你欠我这一次良心账,你要给我还回来!” 我想,还就还呗,我也不想欠你的,大不了把这次的功劳奖金都给你,不行,我的差旅费补助也都给你。于是我问道:“你说吧,怎么个还法?” 她很得意地说:“我要你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补偿!” 我心想,和你搭档分分钟我都不自在,还想领导我一辈子,难道我退休你也要当我的领导指挥我,那还不如让我去死了!我说:“童组长,你也别说什么做牛做马了,你看,就折合多少人民币,我一次付清算了!” “大笨蛋!”她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她的话和表情显得很矛盾,令我困『惑』不解,但我更相信,她是因为我答应付钱,而高兴成热泪盈眶,说道:“别笑了,说个钱数吧!” 我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她竟一扭身,捂着脸跑到走廊里“呜呜”哭起来。 我顿时蒙圈,心想,这又是整的哪一出啊? 刘娜看我一脸懵『逼』,伸手拽我一把,示意道:“快去哄哄啊。” 我一时手足无措,说道:“怎么哄啊,我又没惹她。” 刘娜拉着我的胳膊。说:“过来,过来。” 我被刘娜拉到走廊,她把我的手放到童燕肩上。可是,我的手指刚一碰到童燕肩上,就像触电一样,吓得我赶紧缩回来。 “大侦探,真愁人,你的情商啊!”刘娜将我往童燕身上又拉又推,说“抱抱,抱抱。” 如果说,我救她的时候抱过她,也用肩头扛过她,但那是在紧急状态下,只想着救人,没有心理隔阂,此时此刻,被刘娜推拉的我的身体已经触碰到她的身体了,可是,我就是做不了那个动作。 更多担心的是,万一我要是真抱了她,她突然像老虎神一样跳起来怎么办!所以,我的身体一直僵直地站着。 刘娜急得没办法,就把童燕往我怀里推。可是,童燕的身体挨到了我身上,我就身不由己的后退,两个人的身体就是不能贴在一起。 刘娜也来气了,冲着我说:“大笨蛋!躲啥呀!” 突然,童燕推开刘娜,声也不吱,头也不回,径直去了她住的房间。 刘娜推我一下:“大笨蛋,说,你到底爱不爱师姐!”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要说单纯从身材长相来说,童燕是完美的,在墨西哥执行任务时,那种娇声娇气的妩媚,是那么柔弱多姿『性』感『迷』人,那种情景,还深深刻印在我的记忆里,那时,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我真对她有过非分之想。可是,要让我说出来爱不爱她,我还真说不出来。不过,一想到爱她,我的恨就从记忆中涌了出来,将爱淹没了。 我突然说道:“不爱!” 刘娜楞了一下,显然不相信这两个字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说道:“唉,真拿你没办法,也拿你们没办法,两个怪人!大侦探,我严正警告你,你的脑袋再像死榆木疙瘩不开窍,师姐就要嫁人了!你不知道吧,每天给师姐送玫瑰的男士,可是络绎不绝!” 我相信刘娜说的是真实的,向童燕这种女孩,没人追是不可能的。其实,我的心里更喜欢着刘娜,我真想对她说,我喜欢的是你,可是,我没用那个勇气,而且,童燕不止一次郑重警告过我,不要打她师妹的主意,要保持距离! 我想,如果童燕和刘娜化作一个人,那该有多好。 刘娜看我不说话,说:“你今天错过了一次机会,希望你下次不要错过机会了!但是,暂时你不用担心,师姐那边,我先给你看守者,先别让她的心飞掉!” 我突然说道:“让她飞吧!飞得越远越好,最好飞到月亮上去!” 刘娜用指头在我脑门儿狠狠戳了一下子,骂道:“大笨蛋!真气死我了。越说你情商低你就越低,冷血动物,听师姐说,你们两个在墨西哥睡在一张床上,你有无数次机会,都被你浪费了。师姐也还诱『惑』过你,你就像个木头,如果,如果……如果你要是那样,那样……那样的话,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说:“行啦,我宁可相信,这话是你说的!她的嘴里,不会说出这种话!” “不信拉倒,大笨蛋!跟你无法沟通!”说完,刘娜气呼呼地走了。 吃过午饭,童燕和刘娜又跟着那两个警察去了高寨,勘查王宏卫的别墅,然后她和刘娜就离开了,也没跟我告个别。 到了晚上,贝小虾和乔叶红才回来。 原来,这两个人中午真的又是吃了民族风味小吃,下午又跟着童燕他们去了王宏卫的别墅。 我问道:“警察勘查现场有什么新发现吗?” 贝小虾说:“看样子,都是失望的表情,应该没什么发现!” 乔叶红说:“我还是可以的,对对付付写了一篇新闻报道。” “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我要出一趟玉门关。” 因为,经过反复思考,我决定去王宏卫的老家看看。 第一二五章 西出玉门关 第一二五章 西出玉门关 “什么出一趟玉门关?”贝小虾问道。 “哈哈,”我说,“在这里呆的很沉闷,去边关大漠,登登雪山,看看黄河源头,听听羌笛歌声,敞开臂膊迎着沙尘暴,让心胸开阔起来。” 贝小虾打我一下:“别跟我臭拽,就说去干什么?” 我说:“王宏卫在自传里提到了他的老家在那边,我看看他是不是跑回老家去了。” 贝小虾说:“这么老远,万一他没跑回去怎么办?” “没跑回去也没问题,到了他的老家,怎么说我能找到点儿线索。”我说,“不过,我也担心他没跑回老家,所以,才让你们两个留守在这里,我一个人去看看,快去快回!” 贝小虾跳起来:“我跟你去!这个地方我呆够了,玉门关,大漠边关,春风不度,姐就要度过去,啊!我要去旅游!” 乔叶红说:“李哥,贝贝,你们两个走了,我一个人也不敢呆在这里了!” 贝小虾又来了热情劲,说道:“乔姐,没问题,你跟着我们走就是了,挖到新闻,你又可以得奖金了!” 我听了,脑袋“嗡!”的一声! 按陈组长的话说,我们是在侦破一个惊天大案!我们决不该带一个局外人在身边,而且是一个新闻媒体的人,一旦发现一点儿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弄不好就被她当做独家新闻、爆炸新闻给你捅出去了,这样一来,案子还有个破吗!最挠头的就是,还要在她面前处处小心谨慎,隐瞒真实身份,这该有多累! 可就是这样一个,摆脱乔叶红最好的机会,让贝小虾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给破坏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话确实很对! “噌!”的一声,我的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用愤怒的眼睛盯着贝小虾,就想砸她几拳! 想不到,贝小虾不但没有害怕,还冲着我来了!她竟然冲到我面前,仰起脸对我叫道:“你瞪什么眼睛?我就要带上乔姐,我怕她在这里遇到坏人!你还握着拳头,想打人是不是!打呀,你打呀!” 她一边喊着,还一边像碰瓷一样往我身上撞。 如果我们就是以警察身份办案,我会毫不客气地拒绝带上乔叶红,但是,我们现在的身份是记者,和乔叶红属于同道中人,贝小虾又是这么坚持,这样,在乔叶红面前,这件事弄的我非常尴尬! 乔叶红低下头,说道:“李哥,对不起啊,是我给你添了麻烦。刘贝,谢谢你,你们两个去吧,我跟着你们确实不方便,连你们两个在一起亲热都受到了干扰。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吧,遇到坏人又能怎么样,我不信他还能把我吃掉!” 看我站着不吱声,贝小虾突然对我来了软的,拉着我的胳膊晃起来:“强强,你就答应了吧,把乔姐一个人扔在这里,多可怜啊!现在,这里出现了杀手,万一乔姐出了事怎么办!” 乔叶红听了,竟然抹起了眼泪,说:“刘贝,你别说了,我不能给你们制造矛盾了,你们不要管我了!” 到了这个程度,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但我说道:“小乔,你可以跟我们走,但是,我要不同意你发的新闻,你决不能发!” 乔叶红止住眼泪,说:“李哥,谢谢你!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决不会偷偷发新闻稿件!” 贝小虾一听就高兴起来,抱住乔叶红叫道:“乔姐!我们可以一起旅游了!” 乔叶红回应道:“刘贝,太好了!我也可以去看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了!” 看着贝小虾这个二百五傻乐傻乐的样子,我也真是无奈!刚才我是气恨之下才握的拳头,心里是想砸她出口气,但实际不能下手,这一张粉嫩如花的脸,我只要一拳砸下去,就会变成一朵破碎的鲜花,毁了容颜。 我在心里骂道,二百五就是二百五,什么时候都改变不了傻啦吧唧的本『性』! 没有办法,这遥远的未知征程,又得带上乔叶红这个累赘了。 当晚吃饭的时候,我跟赵掌柜说了,我们体验生活暂告一个段落,说不定哪天还会回来。当然,我们要离开,赵掌柜心情也很失落。 第二天,我让贝小虾有跟周三英送去两千块钱,因为学校已经答应山子入学了,这是我资助他上学的第一笔资金。之后,我们就启程赶赴玉门关。 我们辗转到了敦煌市,住在烽火台宾馆。 玉门关这条路我是走过的,那还是我当特种兵的时候,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时经过这里的,也就是这一次西行,我一个人穿越了罗布泊。而我们要去的十九堡村,我并不知到在什么地方。 经过打听,十九堡村距玉门关还有二百多里,位于祁连山和阿尔金山交汇的边缘地带。 我们估计,这次行动,想在十九堡村找到王宏卫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王宏卫儿子、女儿被灭门后,凶手闫午在杀他的时候被击毙,但从王国忠被追杀这件事上看,还是有人想要把他们全家人斩尽杀绝,对于这点,我想,王宏卫本人一定十分清楚,所以,他不可能躲在边远的小村庄里面,这样,遇到紧急情况,想逃都不方便。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的第一站还是去十九堡,第二站,我就打算去找卫丹。 毕竟,十几年过去了,世事变迁,想在荒凉的戈壁大漠找到一个游牧家族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我做了长远打算。 在宾馆休息了一个晚上,翌日,我们三个人购置了一些长途旅行用品,做了必要的准备,然后租了一辆越野车出发了。 离开敦煌市区,是一百八十里沙漠公路,车速上不来,我们颠簸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了玉门关。 尽管我们事先想得很浪漫,要像春风一样吹拂进玉门关,但此时,两个美女柔弱的身子骨像是要颠散了架子,一个金喊腰酸腿疼,我们已没有了那种浪漫心情,只能与玉门关擦肩而过,远远遥望两千多年的关城遗迹。 当拐下沙漠公路,我们的车驶上一条更加难行的戈壁小路,行进速度更慢了,剧烈的颠簸,让两个美女龇牙咧嘴“诶呀妈呀”的大呼小叫。 可是,半路上刮起了大风,烟尘蔽日,沙石横飞,能见度很低,我们只得停止前进。 风沙过后,太阳已经西沉,我们继续赶路,但只看到了大漠落日,并没见到长河孤烟。 这阵风沙对两个黄『毛』丫头的意志动摇不小,望着凸起在地平线上遥远的山脉,和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都有点儿长长了眼睛,精神打蔫儿,从松山村出发前的那股狂热,早已消失殆尽。 第一二六章 警卫员汪计 第一二六章 警卫员汪计 看着她们两个那种不战自溃的样子,我不禁好笑。心想,你们不是想得很浪漫吗,这回就让你们尝尝现实的滋味,遭罪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天黑的时候,我们到达一个叫马铺的小镇。 据司机说,马铺是唐代边防军设置的一种报警、传送报告和军事命令的机构,每铺三至五人,牧马两匹,闲时耕作,有情况时,执行任务。经过两千多年的时代变迁,戍边的勇士只留下模糊的身影,但马铺的名字却传了下来,如今,已发展成数百户人家的小镇。 司机说夜晚行车容易『迷』路,所以,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但第二天早上,我们的车轮胎被人偷走两个,小镇里也没有卖这种轮胎的,司机自认倒霉。可是,我们却雇不到汽车,只能雇了一辆马车赶路。据说,马铺镇距十九堡村还有七十多里路。 马车不像汽车,没有减震,哐哐当当跑了一小天,才到达十九堡村。 这时再看看我们三个,我没怎么样,而两个黄『毛』丫头,真要颠散了骨头架子,下车后,站也站不稳,走路都忘记怎么迈腿了。 十九堡村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破败荒凉,恍如隔世。据说,村子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去了,所以,在村子里看不到几个人,偶尔看到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 万万没有想到,这就是一个将军的家乡吗?我很难相信我的眼睛!如果说王宏卫是两袖清风的好官,不想给家乡有什么特殊照顾,但他在高寨村的那幢别墅,远比全村的房子加在一起值钱多了。 他完全可以帮助家乡一把,可是,他没这么做!难道,他对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没有感情,将故土忘记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清廉,还是冷血?我真想不明白。 我们住在一户村民家里,儿子媳『妇』外出打工,家剩下老两口带着两个小孙女。 男主人吕满福,六十多岁,我们叫他吕大爷,叫他老伴吕大娘。 二位老人听说我们是编剧,非常热情,为我们杀了只羊。当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吃着喷香的手把羊肉,喝着浓烈的烧酒,我们旅途的劳累顿时一扫而光!这时,在这遥远荒凉的地方,我感觉到了,什么叫宾至如归,体会到了人世间最纯朴的真情!我觉得,这种感觉,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当我问起王宏卫来,吕大爷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赞誉起他们村里出的这个大人物来,并引以为自豪。 据他说,他和王宏卫是光腚娃娃,两个人开始是在一个班级读书,后来,他不念了,而王宏卫一直念下去,高中毕业就当兵去了,于是,就有了出息。他一直很后悔,如果继续念书就好了,也可以当个将军了。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王宏卫能摊上这种倒霉的事情。 正所谓,人有旦夕祸福,马有转缰之灾! 他们全村人都已经知道,王宏卫的儿子和女儿两家人被灭门的事了,可是,他们却没看到王宏卫回村里来,只是前些天有人发现,王宏卫家的祖坟不知被谁摆上了供品,还烧了纸钱。 但有人认为是听到王家发生惨案后,哪位村民去给上的坟,但是,村长问遍了村里的人,都说没人烧。对于这件事,村里人也弄不明白,纷纷猜测,可能是王宏卫派他的警卫员回来上的坟。 我问道:“吕大爷,您见过王将军的警卫员吗?” 吕满福说:“见过两回。” “能说说都什么时候见到的吗?” 吕满福和我碰杯酒,然后就给我们讲起来。 吕满福说:“第一次见到王将军的警卫员还是十年前,那时,他老爹老妈还活着,住在省城,有一天,王将军回来了,坐着一辆崭新的轿车,一个司机开车,还带个警卫员。这是他老爹老妈搬进省城后,他第一次回老家来,是给他爷爷『奶』『奶』上坟。因为我们是光腚娃娃,又是小学同学,他说很想吃老家的手把羊肉,我就给他杀了只羊,招待了他。” 我说:“你您了解他的司机和警卫员吗?” “司机并不了解,”他说,“警卫员我还了解一点儿。因为两年前王将军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司机换了,警卫员还是先前的那个。这个警卫员叫汪计,是个孤儿,打小在白狼山跟一个老道习武,有两下子,所以,就被王将军招进部队,做了他的警卫员。” “看来,是个老警卫员了!” “是啊!一定是干得很好,才这么久的。” “不知这个汪计现在是提干了,还是和王将军在一起呢?” “这就不知道了!” “白狼山的老道是什么法号?” “这个我想想,冷不丁的还想不起来了。” 吕大娘说:“我记着呢,叫玄空。” “哈哈,还是我老伴记『性』好!”吕大爷笑道。 我敬吕大爷一杯酒,说:“吕大爷,我看过王将军的自传,他在回老家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个被狼群围困的男孩儿,这事儿您知道吧?” “知道!”他捋捋又短又细的胡须,说道,“就是十年前回来的那次,在我这里吃完羊肉,听说回去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沙尘暴,救了一个姓卫牧民的孩子,而且有人说,这个老卫家,是西汉名将卫青的后人。” “我想拜访一下,怎么能找到他们呢?” “不好找!”他说,“我和他们没打过交道,不知他们的底细。像他们这样的游牧民族,要随着季节转场,没有固定的地方!” 接着吕满福老人就给我讲了牧民转场的基本规律— 转场,就是牧民们随着季节的变化而转移草场放牧。由于牧场的海拔高度不同,季节不同,牧民们世世代代形成了不同季节、利用不同高度草场迁徙游牧的方式。转场时,牧民们携子女以及亲属,组成小的团队,带着帐篷、生活用品,赶着畜群一起追逐草场大迁徙,就像候鸟一样,有一定的时间、顺序和路线。 牧民转场的情况基本上就是,春季利用山地阳坡带的春季牧场放牧,夏季转到山地高处海拔较高的森林、草甸、草原、草场放牧。夏季一过,走入秋天,气温下降,海拔高的山地开始下雪,牧草衰败渐疏,牧民就要赶着牲畜向海拔低处转移,回到平原和荒漠一带。 最后,吕满福老人说:“孩子们,想一想,方圆千八百里的范围,高山戈壁,大漠荒滩,想找到一户牧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按老人讲的游牧规律,现在还是夏季,牧民应该还在海拔较高的山地草场放牧呢,于是,我决定明天向山区进发。 第一二七章 一双奇怪的脚印 第一二七章 一双奇怪的脚印 在吕满福老人的家住了一宿,贝小虾和乔叶红又焕发了精神。在老人的帮助下,我们租到了三匹马。出发前,在老人的带领下,我们先去了王宏卫家的祖坟。 王家祖坟在一个向阳的小山坡上,供品不见了,坟前有两个较新的空酒瓶子,酒瓶上的商标清晰可见,坟头上压的纸钱也很新,说明最近确实有人前来上过坟,这跟老人介绍的情况是对得上号的。 按王宏卫自传介绍,他家是祖辈三代单传,就到他这代,生了一儿一女,现在,他的下代人都没了,除了他本人,还谁能来给他的祖坟烧纸钱呢?当然,跟随他多年的老警卫员汪计,还有欠他救命之恩的卫丹也有可能。 但我推测,王宏卫本人的可能『性』最大,应该是他在逃亡途中顺便祭祀了祖坟,或者是忏悔他的过错,或者祈求祖先保佑他渡过劫难。如果是这样,王宏卫在卫丹家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这也证明,我选择的方向是正确的。 告别吕满福老人,我们信心满满上路了。 我们翻山越岭,一路向西南,一边是荒漠戈壁,植被稀少,沧沧凉凉一眼望不到边,一边是高海拔终年积雪的高山,雪线下是郁郁葱葱繁花似锦的高山植被,再往下是苍翠的草木,广阔的山地草原。 路上,可以见到野马、山羊、牦牛、骆驼,还有白云般的羊群,清澈的小溪,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山间寺庙,小小村落,美景无限。这里并不是荒无人烟,只是人烟稀少罢了。有时,也能碰见一些驴友。 因为还是夏季,牧民应该还在高山草场放牧,所以,我们渐渐走入山区。接连三天,我们风餐『露』宿,逢人就打听卫斤剑一家的消息,可是,毫无收获。但骑在马上,优哉游哉,两个黄『毛』丫头兴致勃勃,嘻嘻哈哈,还不时拍摄几张风景照片,贝小虾还美滋滋的玩儿起了自拍。 我却没有她们的心情,内心非常着急。因为前前后后,我们已经出来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接下来,我们的厄运降临了。 这天晚上,我们住进一处牧民废弃的小房子里,夜里下起大雨,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我们的三匹马都不见了,幸亏我们的装备都拿进屋子里,不然就更麻烦了。 这样,我们只能步行,走了一上午,两个黄『毛』丫头已背不动她们的旅行包了,只能都放在我身上,我成了他们的驼子。手机电池里的电,也被她们耗光了,照片也拍不上了,到了晚上,她们两个已经累得垂头丧气。 又艰难跋涉了两天,那二人越走越慢,每走一步,都是软弱无力。幸运的是第三天早上,我们遇见一个贩运牲畜的商人,他指着眼前一座大山说,在山的西面,那里好像有一户姓卫的牧民,他也是听人说的,主人叫什么名字他并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终于出现了一家姓卫的牧民,我们很高兴,但一问路程,我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说的山那边,到这里还有一百多里路。望山跑死马,虽然看着就在眼前,但走起来却十分遥远。 这一百多里地,按两个黄『毛』丫头的速度,够我们走三天了,而且,还不知道接下来的路上会出现什么变故呢。 说到变故,变故很快就降临了。 我们带的水用完了,这时,正赶上中午,骄阳似火,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个美女银铃般的声音没有了,嗓子变成了乌鸦,我也渴的嗓子冒烟。 我叫她们两个看着我们的装备,我拿着空水瓶子去找水。 走出很远,我还没找到水,就听贝小虾和乔叶红没好声地喊叫,我觉得出事儿了,赶紧往回跑。 远远地看到两个男子将贝小虾和乔叶红按在地上,四个人两两一对滚作一团,“住手——”我一声长喝,两个男子向我这边瞅瞅,然后跳起来,带上我们的装备就跑了。因为距离远,我想追也不可能追的上了。 回到她们跟前,两个黄『毛』丫头已经头盔卸甲,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幸亏我返回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而我们三人的装备,都没有了,只有她们放在衣兜里的手机没被抢走。 装备被抢,我们就麻烦了。因为越往西走,人烟越少,我们吃的、『药』品、帐篷等等都没有了,所以,生存就出现了问题。 她们两个人也知道没有装备的后果,一个个耷拉下了脑袋。 这种困难,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对她们两个来说,就异常艰难了。我们不能半途而废,前面的路还得要走,我尽量安慰她们,给她们鼓劲。 我用草搓了一根绳子,将绳子中间系在我的腰上,两个绳头给她们一人一个,我走在前面,他们拉着绳头跟在后面,这样,我像一个大船,拖着两个小船,艰难航行。路上,我寻找山莓、马齿苋、蒲公英等植物的花叶和果实,给她们补充水分和营养。终于,我们翻过了这座大山。 这时,已是傍晚,运气的是,我们看到了一条小河。这是高山冰川融化的流水,给我们的生命注入了动力。 我们就在河边『露』宿。 山区的晚间,还是很寒冷的,我燃起一堆篝火取暖,还抓到一条蛇,逮住一只鼹鼠,收拾干净,在火上烤起来。两个美女看我杀蛇和鼹鼠的时候,都恶心地吐起来,可是,等我烤熟的时候,她们也不恶心了,也跟着大口吃上了。 看来,她们也是饿急眼了。 熬过了这个晚上,我们用了大半天时间,找到了牲畜商人说的卫姓牧民放牧的地方,但是,我们晚到了一步,这家人已经转场走了,只留下放牧的遗迹。但还算不错,我们可以沿着他们留下的车轮印记找下去,因为他们的牧群总有停下来的时候。 希望总是有的,多多少少就在前面。 我们顺着车轮印记前行,但走着走着,我发现车轮印记中,多出两双脚印。 我没有童燕的痕迹辨识功夫,只能看得到比较清晰的脚印。但凭侦查经验,我能看出脚印是一男一女,很新鲜,估计就是才过去不到半天。而我们一直走下去,这男女的脚印也一直不断。 我不由犯起寻思,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是驴友,还是在有意追踪这家牧民呢? 不过,现在想这个问题意义并不大。因为看这一男一女的脚印很轻盈,脚后跟的拖痕很小,我们三人,只有我能加速,贝小虾和乔叶红的脚,早就打了血泡,又是饿着肚子,迈步时,已经抬不起脚跟了,想追上前面的一男一女是不可能的。 我也有心追上去看看,但扔下这两个美女又不放心。毕竟之前二人险些被歹徒非礼,就她们两个目前这种状态,已没有任何自我防范能力了,遇见『色』狼,也只能乖乖束手就范。 第一二八章 可疑的男女 第一二八章 可疑的男女 这一天,我只找了几个很小的野果子给她们两个吃。眼看着太阳又要落山了,我又为吃住发起愁来。 但令人振奋的是,我们终于看到了远处,有一柱袅袅升起的炊烟。 就像长时间漂流在大海上,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岛屿,我们三个兴奋不已! 当我们走到炊烟升起的地方,天已经黑了。 这是一个大的四合院,土木结构的房子,大门是两扇用细木棍和铁丝绑成的栅栏,用铁丝环在两侧的门柱上,看样子年头不少,已经扭歪了,屋子里早已亮起了灯光。门旁的墙壁上,钉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驼爷客栈”。院子里的一个旗杆上,吊着一盏红『色』的灯笼,灯笼上写了一个黑『色』的“客”字。 客栈门前,是一条土路,前后左右,就孤凋凋这么一座房子。这让我想起了水浒传里,母夜叉孙二娘和张青在十字坡开的黑店。 现实社会,这种黑店我还没有见过,但也不能说就没有。不过,不管白店还是黑店,能住就是好店。 到了大门前,我向院子了喊了一声:“有人吗!” 一位胖女人从正房里面出来,说:“有人,要住店吧!” 我心里暗道,正想到孙二娘,就出来个胖嫂,真够巧合的了。我说:“是啊!” 胖女人快步走过来,将挂着的门绳解开,说:“进来吧!” 一面往里面走,我一面问道:“这店是你开的?” “不是,”胖女人说,“我是服务员,老板在里面!” 我们被引进上房东侧的一个房间,一个驼背老汉正站在地上抽烟,浓浓的烟草味道,将贝小虾和乔叶红呛得咳嗽起来。 想到墙外牌子上的“驼爷客栈”,我就知道,这位就是驼爷了。 胖女人说:“驼爷,来三个住店的!” 驼爷先问了我们三人的姓名、来自何方、做什么的等等,并在店簿上简单做了下登记。 我一看,客栈虽然不怎么着,有我没要身份证,但是走的程序还有点儿正规。 驼爷登记完毕,然后问道:“是单独住,还是三人住在一起啊?” 我刚要说我自己住一个房间,她们两个住一个房间,但贝小虾抢先说:“驼爷,他是我男朋友,这个是我闺蜜,我们三个住一个房间。” “你们怎么住都行,我就是随便问问。”驼爷说,“金花,看看给他们安排一下!” 出了驼爷的办公室,金花说:“李老板,你们想住下屋,还是想住上屋?” 我觉得上屋是阳面,应该干爽一些,就说:“住上屋吧。” 金花说:“上屋还真空着一个三人间!可就是在西北角。” 我说:“可以。” 因为这里没有电,所以,金花先进房间将蜡烛点着。 房间里,有一铺火炕,炕上有三双被褥,埋里埋汰。这个时候,谁还有闲心讲究什么卫生了。我用手『摸』『摸』炕,还滚热的。虽然远远比不上城里的小宾馆,但在这种地方能有这样一个房间,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堂了。 我说:“我们还没吃饭,脸也要洗一洗!有凉开水也要先喝点儿!” 金花说:“没吃饭的话,你们来的是正好,厨房正在做饭,还有刚刚烀熟的羊肉,住店的还都没有吃饭呢!” 之后,金花给我们送来凉开水和洗脸水。 我们正渴着呢,先喝水解了渴,洗完脸,又洗了脚,顿觉全身非常舒服,然后,三个人躺在热炕上等着开饭,这种感觉,别提多幸福了。 过了一阵子,我们都要睡着了,就听金花在院子里喊:“开饭啦——睡觉的也都醒醒吧,快出来吃饭吧!” 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一个旅客也没看到,一往出走,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人出来,到了东下屋的餐厅,十几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人。 一下子,餐厅就有说有笑热闹起来,有些人相互还都认识。 听他们唠嗑,有放牧的,旅游的,上山采『药』材的,还有推销畜牧用品的。但有一男一女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跟我们一样,和别人没有交流。我记得,我们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是正从房间里面出来,他们的房间就和我们的房间斜对着门。 这让我想起路上的脚印,于是,我就默默关注起他们二人。他们和我们只隔着一张桌子。 男的三十来岁的样子,个头比我矮,但身材很壮实,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单眼破,面目冷峻。女的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好像跟贝小虾年龄差不多,面容姣好,但表情冷若冰霜。 我一看,就是两个不同寻常、训练有素的人。我又注意到他们鞋子的尺寸,和路上我看到的脚印差不多一样大。 我就有点儿奇怪,按时间推断,他们应该拉下我们半天的路程,怎么就住在了这个旅店里呢?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我们来到旅店时,天早已黑了,要是这样算的话,他们到达这个旅店时,也应该下午四五点钟了,很可能再往前已经没有旅店了,他们才住了下来。 不过,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沿着车轮印迹走的,所以,我对他们提高了警惕。 在饭菜正往桌子上端的时候,我借口取样东西,回到上屋,我在钱包里取出把专用钥匙,打开他们房间,万万没有想到,房间里竟然放着我的旅行背包,除了简易帐篷不见了,其他装备基本都在,但却没见到贝小虾和乔叶红的背包。 我处理一下现场,悄悄退出来。 回到餐厅,众人已经热火朝天吃喝上了。 贝小虾还算关心我,给我要了一杯烧酒,这让我很感动,心想,将来的那一天,能娶到这种傻乎乎,却能听话的老婆也不错,最起码,不会像童燕那么让我惧怕和讨厌!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虽然我很讨厌童燕这个白骨精,但我每当听起刘娜说她掉下了鳄鱼的眼泪,我的心里也还真不是个滋味。 我想,还是让童燕远远的离开我的眼前吧,我生够了她的气,也『操』碎了她的心,虽然我和她搭档配合的天衣无缝,但她给我带来的麻烦也不小,好几次我都险些为了她丢掉『性』命,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要和她错开出生时辰一百年! 我又开始留意那对男女,他们只是默默吃饭,面前只有饮料,而没有酒类,只从这一点看,他们真的很谨慎! 我压低声音对贝小虾和乔叶红说:“注意,你们只能看一眼,就是隔桌的帅哥美女你们两个见过吗?” 记者和警察的警觉『性』都差不多,眼睛也差不多一样敏锐。 乔叶红看了那二人一眼,只摇摇头,表示并没见过。 贝小虾看看那二人,低着头小声说:“诶呀,强强,吃着香香的饭,你老整这种事儿干什么。我没见过他们。” 既然这二人都说没见过这对男女,这就说明,抢劫我们装备、企图对贝小虾和乔叶红非礼的,没有这个男子,由此看来,抢劫者是他们的同伙,将抢到的我的背包,分给了他们。 那么,他们这伙人,是草原上专业的抢劫团伙,还是另有什么目的呢? 如果说是专业抢劫团伙,他们决不能抢了别人的东西,还明晃晃地带在身边,只能理解为,他们执行的是一项短时间的任务。他们抢劫我们的物品,只是为了供给他们临时『性』的需要。 再从跟着转场牧民的车轮印迹来看,他们冲王宏卫而来的可能很大。 第一二九章 发现被抢的背包 第一二九章 发现被抢的背包 吃过饭,回到我们的房间,贝小虾就忍不住问我:“强强,你问那两个人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吃饭前我不是回去一趟吗,我进了他们的房间。” “进他们房间干什么?”贝小虾问。 “我们在路上,不是发现两个人的脚印吗,我怀疑就是他们两个留下的,因此,我想知道他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我说。 乔叶红说:“李哥,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违法我也要这么做了。”我说,“我们这一路上,先是租的汽车丢了轮胎,然后又丢了租的马匹,接着,又被人抢走了装备,我这也是为了咱们三个人的安全。” 贝小虾说:“他们两个也不是抢劫咱们的歹徒,对咱们能有什么威胁?” “你们没看到吗,他们也是和咱们一样,捋着这家姓卫的牧民转场的车辙走的,我很担心,他们也是为了王宏卫而来的。”我说,“你想一想,来找王宏卫的,除了我们,还应该是什么人?” 贝小虾说:“还用问吗,就是要杀他的人呀!” “来杀王宏卫的人,都是高手,我们和他们又都是来找王宏卫的,如果不『摸』清他们的底细,他们把我们当成竞争对手杀了怎么办!”我说,“到了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我们只能提高警惕,自己保护自己了!” “你说得也对。”贝小虾说,“万一杀手知道我们也在找王宏卫,或者我们同时找到了王宏卫,杀手肯定要来气,他们一来气,很可能也会把我们杀了。万一,万一我们正呼呼睡大觉,他们偷偷潜入房间,将我们的心掏去,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哈哈,”我说,“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咱们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谨慎。” 乔叶红说:“李哥,你现在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杀手?” “我也只是怀疑。”我说,“不过,我在他们的房间里面,发现了我的背包。” “啊?”贝小虾和乔叶红听了,同时吃了一惊。 接着,二位美女就问她们的背包呢。我告诉她们,只发现了我的背包,没发现她们两个的背包,不过,我的背包里面多了几样化妆品,不知道是不是她们两个的。 贝小虾一听几急了,马上就要下地要回来。 我一把拉住她,说道:“不能去要!” 贝小虾一下挣脱了,说道:“我的东西凭啥不要回来,我的口红花了二十多块钱买的呢!” 从打到灵异小组的第一天起,我就没发现贝小虾涂抹过什么化妆品,包括口红。这丫头属于天生丽质,要是涂抹了什么化妆品,反而倒是画蛇添足,算是毁容。 她说的这个口红,我估计是她在敦煌市买的,可是,我也没看她抹过。我对女『性』化妆品、口红一类的质量和价格不清楚,但是,和童燕去墨西哥,她抹的一个口红,据说是六百多块钱。这样一比较,二十多块钱的口红,显得真够劣质可怜!在这上面,也看得出,贝小虾也真够小气,我们的背包被抢,说不定这几天她该有多心疼呢! 我赶紧跳到地上,在她要拉开门时,将她抓住。她拼命挣脱,但她远没有我的力气大,被我抱回来,扔到炕上。 她坐起来,狠狠踹我两脚:“大笨蛋!拦我干什么,我们的东西,为什么不敢要回来!” 我说:“你听我说话,我把话说完了,你要想要的话,我去给你要,不用你去,你去了,一定会挨削!” 贝小虾说:“抢了别人东西,还削人家,他们还有理了!” “你听我说,先闭上嘴。”我说,“他们拿着我的背包,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们和劫匪是一伙的,劫匪抢了我们的背包,将我的背包分给了他们,因为他们一男一女,就把你们包里面的化妆品,送给这个女人使用。” 贝小虾说:“真不要脸,想用化妆品,为什么不自己掏钱买!” 乔叶红说:“刘贝,先别打岔,听李哥说。” 我说:“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只是抢了我们的东西,把我们当成了旅游或者一般办事的人,还不知道我们是来这里寻找王宏卫的。因此,他们要真的是来杀王宏卫的杀手,我们向他们讨要东西,就是打草惊蛇,把我们暴『露』了,他们就会关注我们,就算不杀我们,我们的行动也会受到限制,想找到王宏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我们不讨要背包,这样,会给我们留下很大的回旋余地,可以暗中监视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这对我们很有利!” 贝小虾气哼哼地说:“你早怎么不说。” “你风风火火的,我来得及说了吗!”我说。 乔叶红说:“刘贝,你老公说得对,我们不能因小失大,暗中观察一下,『摸』『摸』他们的底细!” 贝小虾说:“强强,你不是说两种可能吗,那第二种可能呢?” “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劫匪抢了我们的背包,卖给了他们,也可能扔掉被他们捡到了。当然,劫匪既然抢了东西,扔掉的可能『性』很小。”我说,“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你认为,能要得回来吗?” “当然能要回来!”贝小虾一梗梗小脖子,“我们的东西,凭什么要不回来!” 我说:“他们明明知道是你的东西,也不会承认!他们完全可以说他们买的或者捡到的!因为,抢东西的人不是他们,你也没有人证明,这东西就是你的!所以,我说了,你要去要,不但要不回来,还会挨一顿胖揍!你说,这东西我们还要不要了?” “那还要什么。”贝小虾哭丧着脸说,“白瞎了我的口红,白瞎了那些东西,心疼死我啦!” 我说:“忘了这些东西吧,只要我们找到王宏卫,弄清‘灭门掏心案’的来龙去脉,写一篇故事连载,我们两个就会挣到一大笔稿费和奖金,到时候,我给你卖三十多块钱的口红!” “不!”贝小虾突然叫道。 我吓了一跳,“忽悠!”心悬得老高,以为她会冒出什么虎嗑,把我们俩的关系整穿帮了,马上想要打过岔去。 不料,贝小虾却说道:“强强,挣到稿费和奖金,统统由我支配,我要拍婚纱照!” “咕咚!”我的心顿时落了地。心想,这个傻丫头,关键时刻,真能做出个出人意料的惊天创意! 乔叶红说:“刘贝,李哥,等你没结婚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参加你们的婚礼,我来给你们做伴娘怎么样!” 贝小虾说:“好吧,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我一看,这二人说说就当真了,就说:“我困了,要睡觉了!” 我一说困,便引起这二人条件反『射』,想起了这么些天的风餐『露』宿,忍饥挨饿,顿时打起了哈欠。于是,我们吹灭蜡烛睡觉。 可是,我不能睡,只是闭目养神。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做。 第一三〇 所谓的法术 第一三〇 所谓的法术 快到半夜的时候,我悄悄起来,蹑手蹑脚到了门前,轻轻将门拉开个缝,听听走廊里没有动静,就慢慢拉开房门来到走廊。 走廊里一团漆黑,我移动到那对男女房间门前,听听里面的呼吸声均匀起来,就打开门溜进去,『摸』到女子穿的鞋,用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在她鞋帮和鞋底连接处,用恰到好处的力量划了一圈,然后,又悄悄退回来,将他们的门关好。 早上,店家提前就准备好了早餐,所有的人吃了一口,一股脑出了门,各奔东西。 这一男一女,男的背着我的旅行包,女的和他肩并肩,两个人又找到那道转场的车轮印迹,沿着印迹往前赶路。我们三个跟在他们后面,但他们走得很快,渐渐将我们拉下,越拉越远。 贝小虾着急了:“强强,我们追不上他们怎么办啊!” 乔叶红说:“李哥,看那个女孩走得多快,我们和她比,简直成了废物!” 我说:“总的来说,你和刘贝还属于温室里面的花朵,那个女孩,是经过专业的严酷训练,你们当然追不上她了。” 贝小虾说:“你还说我们要监视观察他们呢,一会儿走没影了,我们还怎么监视观察!” “就是的!”乔叶红说,“我还担心,如果他们找到王宏卫,把王宏卫杀了,我们见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了,这样的话,我们就什么新闻也得不到了,不就等于白来了。” 贝小虾附和道:“当然了,这样,我们就是白吃了这些天的苦,白遭了这些天的罪啦!” “哈哈哈哈……”听着这二位牢『骚』满腹,我竟忍不住笑起来。 这二人都楞目愣眼瞅着我。 贝小虾说:“强强,你笑什么,这么瘆人,我害怕!你是不是要得精神病啊?” 乔叶红说:“李哥,你是有点儿反常,我们正在犯愁,你怎么还突然笑起来了!是不是压力太大,精神出了问题?” 我伸伸胳膊:“我的精神怎么会出现问题呢,很正常啊!” 乔叶红说:“凡是精神病人,都说他们很正常。当然了,有精神病的人不一定都变成疯子,他们有的会成为天才,变成超人!” “哈哈,”我说,“如果你们认为我有精神病,那我就是那种精神病超人吧!” 贝小虾说:“精神病超人,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我们怎么能追上他们!” “办法是很多的,骑马、坐车、飞机、火箭等等,这都是办法,可是,都是很不现实的,让你们两个跑也是一种办法,可是,跑不上二里地,就把你们累爬下了,也是很不现实的!”我说。 贝小虾赖赖唧唧地说:“诶呀,让你想办法,你说了一大堆废话!” 我也知道,我说的这些属于废话范畴,但是,在枯燥乏味的征途中,我的这些废话,可以起到活跃气氛、转移注意力、减轻精神压力和疲劳的作用。这样说来,什么废话就都不是废话了。 这时,我们离开驼爷客栈已经七八里地,估计废话也差不多说到时候了,我说:“你们两个不用着急,现在说点儿正经的。” 贝小虾瞅瞅我,笑道:“哈哈,还有正经的?” “当然!”我胸有成竹地说,“我会一种法术,只要我在心中默念,马上,那个女孩的两只鞋底就会掉下来,她就不能走这么快了,我们不但会轻轻松松追上他们,还会远远甩掉他们!” 贝小虾和乔叶红都难以置信,不约而同地惊问道:“真的?” “当然!” 我刚说出这两个字,奇迹突然出现,那两个人停下来,女孩蹲下了,然后又站起来,两个人交谈几句,男子卸下肩上的背包,两个人弯下腰鼓捣一阵,这才继续赶路。但是,他们的速度明显减慢下来。 贝小虾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说:“他们刚才在干什么,怎么慢下来了?” 乔叶红说:“是呀,怎么慢了,可能扎脚了吧!” “哈哈,”我说,“你们忘了,我刚刚施了法术啊!” 贝小虾说:“强强,你真会法术?” “他们是不是真的慢下来了吧?”我反问一句。 这二人都有一点儿相信。 乔叶红说:“真看不出来,李哥还有这种本事,这么说,文学作品中的魔法故事,不是虚构的了!” 我笑而不语。 贝小虾说:“你不说话,怎么又是笑,整得神神道道的,瘆不瘆人!” 我说:“就是笑笑,就是突然想笑,瘆什么人呢。” 贝小虾说:“你可别吓唬我,要犯神经病也要等到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着话,我们来到那一男一女停下的位置,有两只鞋丢在路边的草丛里,正是夜里被我破坏的女孩的两只鞋子。 我指着两只鞋子轻轻松松地说:“这就是那个女孩的鞋子,你们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贝小虾和乔叶红还很好信儿,真的近前仔细看看。 贝小虾惊呼起来:“啊!这是怎么回事呀?鞋怎么都掉底啦?” 乔叶红也说:“真奇怪,看茬口,好像是刀割的!” 贝小虾回头问道:“强强,难道你真的会法术?” 我只是哈哈笑笑。 乔叶红大声说:“太神奇了!太可怕了!李哥,这么说,你会法术是真的了。妈呀,我太崇拜你了!” “哈哈哈哈,”看他们两个被我给唬住了,我不禁哈哈大笑,然后说,“人啊,往往就是这样上当受骗的,看来,在你们两个面前,我可以成为大师了!” 乔叶红说:“李哥,这难道不是真的?” 我说:“女孩的鞋子掉底是真的,我的法术是假的。” 乔叶红很认真地说道:“李哥,就是说,你根本不会法术!” “是的!”我说,“所谓法术,都不能脱离科学和现实!” “那你是怎么知道女孩的鞋子会掉底呢?” “因为我事先估计到了,以他们行走速度,一定会甩掉我们,所以,夜里我又去了他们房间,用刀片将女孩的鞋底和鞋帮连接处划了一圈,还让它们连上一点儿,既看不出来『毛』病,穿上后一半时又掉不下去,这样,让他们走上十里八里路,又不好返回驼爷客栈找可脚的鞋子穿。明白吗,就这么简单!” 两个美女恍然大悟! 贝小虾打我一拳:“强强,你骗人!我都相信了!” 乔叶红说:“是呀李哥,我看你说的认认真真,又玄玄乎乎,也相信了!” 贝小虾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呢?” 我说:“这件事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人都睡熟了去做,我不告诉你们,是要你们两个睡个安稳觉。” 乔叶红说:“李哥,你一直没睡,等到半夜!” “为了抢在他们前面找到王宏卫,我只能出此下策!”我说。 “妈呀!”乔叶红说,“李哥,你太谦虚了,这哪里是下策,这是最高明的计谋啊!这次,我要能拿到独家爆炸『性』新闻,都是你的功劳!” 这时,我们就距离那一男一女很近了,再说话,他们就有可能听到了。于是,我们三个都闭了嘴,默默往前走。 不一会儿,我们就和他们并行了。 第一三一章 张弛徐萍 第一三一章 张弛徐萍 当我们追上他们后,这对男女自顾自走着,好像他们和我们不属同一时空,就当我们并不存在。 在他们身后的时候,我早就看到,女孩扔掉了那双掉掉底的鞋,竟然想出办法,将我的备用鞋子穿在她的脚上。我备用的这双鞋,是我在敦煌市买的,四十八码。她的那双小脚穿在里面,应该像驴蹄子上挂了一副马掌,既滑稽又不协调。但他们还是有办法,竟然将鞋带抽下来,将鞋捆绑到她的脚上。即使是这样,鞋子还是不跟脚,一迈步趿拉趿拉的,鞋跟拖地。也就是她还能坚持走路,我估计,要是换成贝小虾和乔叶红,早就把胯骨累掉了。 这两个人不理我们,这样也不行啊,我得要个他们搭话,要对他们有个了解。 “妈呀!”就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候,贝小虾突然惊叫起来。 我们四个人全被吓了一跳,都把眼睛盯在她的脚下,还以为她踩到了蛇呢! 可是,她的脚下什么也没有,只有砂砾泥土和稀疏的青草野花。我不知道她又要作什么妖! 正当我们都注意贝小虾脚下的时候,她却指着那个女孩的脚说:“大姐,你多大脚啊!” 这正是我要说的话,想不到竟让她给抢先了! 不管是做什么的,凡是女人都有爱美之心,不管她是不是铁石心肠,这是与生俱来人『性』的使然。 女孩霎时红了脸,没有说话。 男的强挤出一丝笑容:“呵呵,我女朋友的鞋子坏了,只能将我的备用鞋子给她穿了。” 我心想,这特么是老子的鞋,你穿上也得大半个巴掌!小样,还你的鞋子。我说:“大哥,看你女朋友走路多遭罪啊,怎么不想个办法?” 男的显然也知道我们昨晚都住在同一个客栈,说:“兄弟,别提啦,我也想回驼爷客栈,找一双鞋给徐萍穿,可是发现鞋坏了,已经走出十来里地了,再打一个来回就二十来里地,也不能保证就找到合脚的,还不如对付着往前走了。” 我关切地说:“大哥,长途旅行必须要舍得钱,买一双可脚的好鞋,结实耐穿不磨脚,图便宜不行,鞋子一坏就像汽车瘪了轮胎,没法走路了!” 他说:“徐萍这双鞋可不贱,一千多块呢!本来穿着一直没问题,谁知道两只鞋都掉底了!齐刷刷像刀剌的一样!你说现在这鞋的质量,也真他妈的次,我都想把鞋带回去,向消协投诉厂家!” 我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傻子也会知道,什么鞋子也不会两只同时掉底,而且,大白天的,掉底的茬口什么样,刀剌的茬口什么样!他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罢了。 贝小虾说:“大哥,你真应该把破鞋捡回来,一千多块钱呢,干什么不投诉厂家,不但要赔一双新鞋,还要赔精神损失!” 徐萍说:“这位老妹,咱们是出来旅行的,哪有闲心和他们打这种官司。” 通过这件事,我们就这样搭上了话,聊了起来。于是,我决定,我们一同前行。 据他们说,他们是一对情侣,男的叫张驰,女的叫徐萍,都是某个公司的白领,准备完成这趟徒步旅行,然后举行婚礼。 我说我和贝小虾也是像他们的这样打算,准备履行完结婚,并把乔叶红说成是贝小虾的闺蜜。 这样,我们都是各怀心腹事,但聊得却很投缘。显然,我们没『露』出什么破绽,他们逐渐打消了对我们的戒备和怀疑。不能不说,我们三个在他们两个面前的表演是成功的。 当天下午,我们这阶段的路走到了头,因为这家牧民转场完成,安营扎寨,所以,我们停下了。 牧民驻地有一个低矮的水泥井台,井台上是口压力井,井的南面是一个东西向的大水槽,井的后面是一块平整的空地。空地北面是一座大的毡房,东面是座小一些的毡房,西面头南尾北停着一辆带篷的半挂卡车。 这样,中间就形成了一个院落。 我们到达时,一个人正在井台上往水槽子里面压水,看到我们走过来,他直起身子望着我们。 看上去,这人有六十多岁的年纪,胸前垂着半尺多长花白的胡须,黝黑的面孔,二目炯炯有神。 还没等我开口,张弛老远就打招呼:“大叔,您好!” 老人说:“孩子们,来来来!欢迎你们,喝杯凉茶解解暑吧!” 张弛说:“谢谢大叔!我们正是渴的嗓子冒烟啊。” 我们是有点儿渴,但不像张弛说得那么严重。因为离开驼爷客栈时,我们在那里补充了食物和水,都各自带在身上。 于是,老人将我们让进大毡房里,请我们坐下,给我们斟上沏好的凉茶。我们一边喝着清香的凉茶,张弛一面和老人聊天。这小子非常健谈,嘴巴也甜,一口一个“大叔,大叔!”地叫着,我们基本就『插』不上言。 这时,我才知道,老人正是我们要找的卫斤剑。他们一家六口人。他和老伴,两个儿子。大儿子卫敬,三十岁了,儿媳陶云,小孙子牛牛,今年四岁了。老儿子卫丹,在内地当特种兵。家里有两千只羊,几十匹马,因为党的政策好,这些年收入一年比一年高,从先前转场用勒勒车,到换成四轮子,再到如今换成大卡车,生活幸福美满,还计划扩大畜群。 唠来唠去,越唠越近乎,这时,张驰说:“大叔叔,我读过一本《我的足迹》的书,作者是一位叫做王宏卫的将军,书中提到一个叫卫斤剑的人,就是您吧!” 卫斤剑愣了片刻,摆摆手说:“不是,我们这小人物,怎么能和将军有什么瓜葛呢?” 张驰突然冷笑道:“嘿嘿,想到您的名字,我就想起书中的人物来,看来没对上号,真不好意思!不过,书中也提到了卫丹,您看看,这有多巧,竟然和你们父子二人对上号了!” 卫斤剑爽朗地笑道:“哈哈,从甘肃到青海到西藏这三角地带,方圆上千公里这一大片牧区,大部分是姓卫的人,重名的人就多了,这很正常!” 我先前还很高兴,正好找对人了,一听这话,心里不由感到失望,想到,难道这个卫斤剑,真不是王宏卫书中的卫斤剑?但是,又一想,一个人的名字对上号是巧合,父子两个名字都对上号,就不会那么容易了。而且,按书中交代的年纪,也和这对父子吻合。这时,我觉得,老人没有说实话,是想故意隐瞒着什么! 接下来,张弛再涉及到王宏卫的话题时,老人就开始搪塞了。 看看天『色』已晚,张弛见再唠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就站起身说:“谢谢大叔,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到下一站,就不打扰您了!” 卫斤剑说:“你这孩子,太阳快落山了,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我们燃起篝火,烤只肥羊招待你们!” 徐萍也站起来,说:“谢谢大叔的盛情,我们真的急着赶路!” 张弛见我们没动,就说:“李强,你们不走了吗?” 我说:“张大哥,我女朋友她们两个很累了,脚上都磨出了泡,今晚就住在这里了,等明天再说!” 张弛真诚地说:“我建议咱们一起走吧,我听说,这一带夜里很不太平!” 贝小虾说:“没事!张大哥,我看你们两个也别走了,晚上我们来个篝火晚会,还有烤肥羊,你和我家强强喝几杯,该有多好啊!” 张弛说:“你们实在不走就算了,我也不能勉强,祝你们好运!” 卫斤剑看看我们,说:“原来,你们五个还不是一伙的人啊!” 贝小虾说:“我们不是一伙的,就是路上认识的。” 之后,张弛让卫斤剑给徐萍找一双鞋穿,正好,卫婶和陶云的脚和徐萍的脚差不多,就给徐萍找了一双可脚的鞋。 徐萍换好鞋,他们就和我们告别了。 第一三二章 不祥之兆 第一三二章 不祥之兆 看着张驰和徐萍远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从刚才张弛和卫斤剑的对话上分析,他们来祁连山的目的,就是冲王宏卫来的,他提到王宏卫救卫丹的情节,无非就是想证实一下,眼前的卫斤剑,是不是《我的足迹》中的卫斤剑。 他们违反常规,选择天黑前离开,只能说明,他们已经确信,这个卫斤剑和书中的卫斤剑,就是一个人。 而张弛说这一带夜里不太平,就是在暗示我们三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以上种种迹象表明,卫丹应该和王宏卫在一起,卫斤剑一家已成了报复对象,极有可能,今天夜里他们就会动手。 这时候,卫婶那四口人骑着马,赶着羊群和马群回来了,羊群和马群一**有秩序地到水槽子里面喝水,卫斤剑不停地压水。 一时间,毡房前面忙碌起来。 卫敬先跟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接过井把压水,将卫斤剑替换下来。牛牛和陶云骑着一匹马,卫婶先下了马,将孙子接下来,牛牛脚一落地,就喊着爷爷,朝卫斤剑跑来。卫斤剑抱起牛牛,然后给我们介绍他们家的这几口人。 因为,先前卫斤剑已经说过了家里的这几口人,所以,就算不用他介绍,我就已经能对上号了。 由于之前一直是张弛说话,我们也没有就会表明到底是做什么的,这时,我才对他们说出我们三个在松山用过的编剧身份。 经管完羊马,卫斤剑杀了只羊。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升上了天空。卫敬架起篝火,我们和卫家人围坐在篝火前,吃着羊肉,喝着香甜的美酒,一起聊着天。吃喝到高兴处,贝小虾、乔叶红还和卫婶、陶云唱上了歌,跳起了舞。此情此景,我们这也算作歌舞升平吧。 据卫斤剑说,他们是西汉大将卫青的后人,保留一点儿祖传功夫。他现在老了,功夫也扔了,卫敬不喜欢练功,就是老儿子卫丹爱钻研这些东西,没事就舞舞扎扎地练练。 这让我想到王宏伟自传中,提到他们救卫丹的情节,十几岁的小人卫丹,杀死了十几只狼。如果没有一些功夫,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不可能与一个狼群搏斗那么久,杀死那么些狼。这说明,卫丹确实很不一般。 这么说来,王宏卫第二次回老家祭祖,然后将卫丹带走,应该是他考虑到了后路,在给他自己培植帮手。这次儿女相继被灭门后,他能逃出来,一定得到了卫丹的帮助。这说明,王宏卫还是很有预见『性』的。 我迫切想知道王宏卫的事,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谁能轻易说出来!我还是压下急迫的心情,决定在这里住下来,等待机会。 吃过饭,卫婶安排我们三个住进东面的小毡房,他们一家人都住到大毡房里。 吃过晚饭,贝小虾和乔月红去毡房里面休息,我和卫斤剑坐在月光下聊天。他拿出香烟,递给我一支,我说不会抽烟,于是,他自己点着一支抽起来。 聊着聊着,我就把话题引到我的编剧身份上来。 卫斤剑说:“你们编剧,不坐在家里面写剧本,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干什么?” 我说:“大叔,我们是在体验生活。” 他吸口烟,说:“这里没有几个人,能体验到什么呢!” “我们要写一个大漠游牧英雄的故事,也是因为这个故事,才到西部边疆体验生活,搜集素材。” 可能因为是大将军的后代,英雄情结一直流淌在血『液』里,卫斤剑对我的剧本很感兴趣。给我讲了几个新奇的见闻和精彩的小故事。 我耐心倾听,等他讲完了,我说:“白天那个张驰,说的那个故事也不错。” 他似乎忘记了,说:“哪个张驰?” “哈哈,大叔,您是不是酒喝多了。”我说,“就是跟我们一起到您这里来的那对情侣。他向您提到一本自传中,一位姓王的将军,在狼口中救出一个叫卫丹的少年,这个故事就很不错!” 他换了支烟,沉思了一会儿,并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从面相上看,张驰他们和你们可不是一路人啊。” 我说:“大叔,您会相面啊。” “岁数大了,见到的事情多了,自然就能懂得一点儿。” “那您给我说说,今天您见到我们这五个人的面相。” “李强,人和动物一样,内心的善恶,在面相上能表现出来。那我就给你说说。”他说,“我先说说你们三个人的面相,你这个人看上去,忠厚善良,是个谦谦君子,讲究义气,不贪图便宜,没有『色』相。你的女朋友吗,内心温柔,心气很高,胆小心大。姓乔的姑娘吗,心眼就多了一些,就是心机很重,有些深藏不『露』。” 我想想,他言语虽然简洁,可算一语道破。我这个人,确实是不爱计较,贝小虾心眼儿不坏,甚至有点儿怯弱,日常生活中却口无遮拦,大大咧咧。这个乔叶红吗,确实很有心机,有时楚楚动人般可怜,有时行事机敏果断,比如山洞刀条脸死尸,她会好意思抢到我和贝小虾前面,敢于到现场拍照,之后,却不敢一个人睡。对于她,我真琢磨不透。不过,搞新闻的记者嘛,要没有些心机还真做不了。 “大叔,您真有眼力,”我说,“您在说说张驰和徐萍这两个人。” 他长长吸口烟,再把烟长长的吐出去,说:“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眉目间隐藏着一股凶险的杀气,还透着一股邪恶!我话说重一点儿,就是是难得善终的面相。” 我说:“大叔,难道您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是看出一点儿问题。”他说,“你看,这个张驰,他嘿嘿的笑声里,带着祁连山冰川的寒气,他说起《我的足迹》中王将军救人的故事,我告诉你,那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叔,他们和我们一样,也就是匆匆过客,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实不相瞒,我有一种不祥之兆啊!” 我想,卫斤剑老人很不一般,竟然嗅出了危险的味道。我说:“能有什么危险,难道他们还能把您的羊马赶跑不成?” “唉,羊马没了,可以再有,命要没了,就不可能再生了。” “大叔,您怎么把话说得这么严重!” “有件事我不说,你们可能早就知道。”他说,“就是前段时间王将军的儿子、女儿两家被灭门的事。” “我们是知道,这两宗惨案,报纸电视都报道了,不但国内,外国人也知道了。” “所以我说,张驰白天跟我提到王将军,是别有用意的!” “可是,您是您,王将军是王将军,张驰提不提和您能有什么关系呢。您也说了,你和王将军并没有什么瓜葛。” 他想了想,终于说道:“李强,今天我就实话跟你说吧,王将军的自传《我的足迹》,我家就有,王将军救的那个卫丹,就是我的老儿子!那个张弛,并没说错。” “大叔,原来真是这样啊。” “是呀!”他说,“王将军是个好人啊,在势时,可能得罪了小人,退休啦,下势了,仇人就开始报复了!这些人心狠手辣,儿女两家,老少九口,都被把心掏出去了,现在,连王将军他们也不放过,派人到处追杀!所以,我说张驰徐萍二人,就是奔王将军来的!” 我说:“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是找王将军寻仇,怎么也不会牵连到您一家吧!” “不好说啊。”他又点燃一支烟,紧锁愁眉说,“这次王将军虎口逃生,就是在我儿子卫丹的保护下逃出来的,所以,这些人也许不会放过我们!” “王将军知道他的仇人是谁吗?” “这个人势力很大,王将军在势时,他们势力均衡,王将军退休了,人走茶凉,就开始报复了!但这个人的名字,我就不能说啦!” 事情到了这里,我们终于不虚此行,虽然我不能直白地问王宏卫在那里,但我知道,见到王宏卫,只是时间问题了。 第一三三章 欲火焚烧的乔叶红 第一三三章 欲火焚烧的乔叶红 火烧眉『毛』顾眼前。现在,我考虑的是,先要保证卫斤剑一家人的安全。 我说:“大叔,你已经觉察出来他们不会放过你们,你就该采取点儿措施,不能坐以待毙,你这可是一家五口人呢!” “是啊。”他很为难地说,“我已经跟你说过,我年轻时练了几手功夫,现在早已不练,卫敬打小就不喜欢练武,一心跟着我放牧。就是卫丹不务正业,练了这些老功夫,可是,他又跟在王将军身边。我们家眼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一走一动就呼飘飘地像一片云彩,往哪里一停,就满山遍野!现在的情况就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起,我们能采取什么措施呢?” “确实很不好办,但必要的措施还是该有的。” “我也想过了,明天让卫敬把陶云和牛牛送走,”卫斤剑慢慢吸口烟,说道,“我们老两口,岁数大了,也没多大用处,只有挺脖子挨刀了!” “大叔,说这话您就不像名将之后了,这也跟带兵打仗一样,要讲究兵法战策,动动脑筋,危难之际,诸葛亮还要用个空城计呢!”我说,“这事也许等不到明天,很可能今天夜里就会发生!” 听了这话,卫斤剑受到启发,说:“李强,你不愧是个编剧,想的事情就是周到灵活,那你就帮大叔想想,想出个好办法,看看怎么才能转危为安!” 我说:“大叔,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人多总比人少强,咱们这样……这样办!您看行不行?” 我和卫斤剑嘀咕一会儿,老人连连点头。然后,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我们就各自回毡房休息了。 烛光下,贝小虾在床上呼呼大睡,乔叶红在床上轻柔呼吸。 我看得出,乔叶红并没睡实,最起码,她是处于半睡半醒状态。 可能卫斤剑一家人带的床有限,又听说贝小虾是我的女友,所以,在我们的毡房只里放了两张单人床。这样我就得和贝小虾睡在一起了。 不知道贝小虾是根本就没考虑到我,还是睡蒙登了,仰面朝天,伸胳膊伸腿,睡成一个“大”字,将一张床几乎占满了。呼吸的时候,高高的胸脯像浪涛一样一**起起伏伏,没有一点儿淑女的睡风。 按说,我应该让乔叶红跟她睡一张床,这样比较合理,但是,就为了隐瞒这个警察身份,陈组长这个老糊涂虫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法,让我和这个笨蛋扮作情侣,而他每天闭目哈眼,蜷缩在办公室的椅子里享清福,却不知道给我找了多少麻烦,平添了多少闹心的事!幸亏我比柳下惠还有定力,不然,不知会捅出什么娄子呢! 不过,我也真服这个老糊涂虫,想不出什么高雅的玩意儿,倒也能想出一些庸俗低级并且老掉牙的办法来! 为了移动方便,牧民的床基本都是折叠或者组装式的,不像固定房屋里面的床那么结实。我只能先坐在床边,但刚往上一坐,床就“吱嘎、吱嘎……”响起来,还有点儿晃悠。可是,贝小虾却呼呼大睡,毫无知觉。 乔叶红起来了,伸个懒腰说:“李哥,回来了!” 我说:“不好意思,把你弄醒了。” “没关系,我的觉轻。我妈说我是马托生的,闭上眼睛就是一觉!”她说,“你也很累了,躺下睡吧!” “还不困。”我说,“我们要常住下去,以后,夜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你和贝小虾都不要出去。” “怎么了?”乔叶红说,“李哥,难道真像张弛说的那样,这一带夜里不太平吗!” “张弛说得应该没错!” “妈呀!难道能来山匪草寇?”乔叶红说。 我又说:“也需要比山匪草寇厉害!” “我还以为,这种情节只能在剧本里才会出现呢!” “现实中也会发生,忘了掏心案和山洞死尸了吗,还有我们这一路发生的事!” “怎么会忘记呢,都可以说惊心动魄啊!” “所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我说,“我也不一定能保护得了你们了。” “李哥,你可别吓唬我了,我都被吓出病来了,又想和你们睡一张床了!” “慢慢你就锻炼出来了。如果你能活着,对你来说,这些都是难得的收获,我们的经历,足够你写一篇独家长篇新闻报道了,一定还是爆炸『性』的!” “李哥,你越说越可怕了!”她满脸恐惧的样子,“难道,我们还有生命危险?如果这样,我宁可不要什么爆炸『性』新闻了!” “既然来了,事情就不会由我们决定了,现在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 “嗯,好怕怕呀!”她坐在床上,扭动着火辣的身子。 这声音,有些童燕故作姿态的动静,非常肉麻,让我有种触电的感觉。我觉得,她只是在我面前故作姿态,并没真的害怕!我说:“睡觉吧,害怕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挺着了!” “李哥,我不想睡,想跟你说说话吗。”她用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这么些天,我也没机会和你说说知心话。” 我说:“我的心粗,也不懂的你们女孩子都在想什么,我和贝贝也没有多少话说。” “李哥,你不知道,我在心里多么感激你,从你帮我打跑那帮官二代垃圾时起,你的影子在我心中,就再也抹不下去了!” “一些小事儿,不要总记在心上。” “怎么是小事儿,这一路走来,你给我多大帮助,给我多少保护,如果没有你,现在都不敢想象我会成了什么样子!” “小乔,你可别夸我了,我可觉得没做什么。”对于她的夸奖,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她穿鞋下床,只穿着短短的内裤和内衣,『裸』『露』着又白又直的长腿走到我面前,眼睛含情脉脉,胸部剧烈颤动,说:“嗯,李哥,我想让你抱抱我么。” 唉呀妈呀!我真被她吓了一大跳。要知道,贝小虾就在我身边躺着呢,乔叶红这黄『毛』丫头,可真够直白火辣,大胆开放!像贝小虾这种二百五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也没有过这种举动的意思,还知道在中间建立一道屏障,可她直接就要来真的! 第一三四章 白枭 第一三四章 白枭 眼看着她就要扑进我的怀里,这可怎么办,我的脑袋顿时憋出汗来,就这一憋,让我急中生智!我偷偷在贝小虾大腿上使劲掐了一下!因为怕劲儿小了,掐不醒她。 我用的力气应该够大,贝小虾就像梦见被鬼抓了一样,“嗷!”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乔叶红显然没有料到,吓得倒退半步,两只葱白般的手臂顿时收了回去。 我扭过脸,故意问道:“贝贝,怎么了?” 贝小虾说:“妈呀,可吓死我了,梦见有人拿刀扎我!” 乔叶红说:“唉呀妈呀,刘贝,你这一惊一乍的,也吓我一跳!” 贝小虾瞅瞅我们两个,说:“你们两个还不睡觉,干什么玩意儿呢?” “我刚睡醒。”乔叶红说,“我看你四脚朝天占满了一张床,你老公都没地方睡了,我就想过来帮他给你翻个身。” 贝小虾瞅瞅我,再瞅瞅床上她坐的位置,笑道:“傻强强,我是你老婆,就搂着我睡呗,还用别人来帮你给我翻身,你丢不丢人啊!” 我很奇怪,这两个黄『毛』丫头,今天晚上是怎么了,难道到了发情期?竟然一个比一个火爆,这样下去,我还能不能有个好了! 我说:“先别闹了,我给你们说点儿正事!” 贝小虾说:“说什么正事儿,人家都困死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我说:“你要想活到明天,现在就要听我说!” “好,那你就说,我就听着。”贝小虾说着,又一头躺下了。 于是,我给她们说了王宏伟和卫丹在一起的事,又说了我对张驰的怀疑,并说今天夜里,张驰他们很可能来袭击卫斤剑一家。 这二人听了,既高兴又担忧。 贝小虾说:“一个张驰,还加一个徐萍,这两个家伙有多大能耐,他们一家四个大人,还不把他们两个打死!” 乔叶红要比贝小虾考虑的周全一些:“刘贝,不要小看这两个人,对付他们一家人,一个训练有素的冷血杀手就足够了,王宏卫儿子女儿两家九个人,还不是被一个闫午给灭了门!” 贝小虾说:“那就让他们家现在就逃命去吧!” 我说:“老少三代,让他们往哪里逃?王宏伟一个人,还是个大人物,不也是无路可逃,才逃到这荒凉的地方来!” 乔叶红说:“李哥,既然王宏卫逃到这里来,我们能见到他吗?” “会的,”我说,“只要我们帮助卫斤剑一家渡过眼前的坎儿,就会取得他们的信任,帮助我们见到王宏卫。” 乔叶红激动起来:“太好了,这些天我早就想好采访提纲,就等着现场采访,来一条独家爆炸『性』新闻了!” 贝小虾说:“乔姐,别高兴太早了!如果今天夜里真的出事儿了,我们都没了命,这个独家爆炸『性』新闻了就归别人了!” 乔叶红说:“那怎么办呢?” 我说:“你们就记住,从现在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靠近,如果看事情不好,就赶紧逃跑,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贝小虾说:“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们了?” 乔叶红说:“李哥,这种荒凉的地方,你让我们逃,我们能到哪里去,还不是死路一条!” “没办法!”我说,“不逃,只有死路一条,逃,才有生存的机会。” 贝小虾说:“强强,你是不是觉得打不过他们?” “我觉得,我有可能打败他们,但是,我也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我说,“这么偏僻的地方,报警电话也打不了,就算能打报警电话,警察赶到这里,可能也要几个小时,所以,我才告诉你们逃命,免得跟我一起送死!” “呜——哇——”贝小虾哭哭唧唧地说,“倒霉就倒霉吧,姐既然跟了你,那就嫁鸡跟鸡飞,嫁狗跟狗走,夫唱『妇』随,姐认命了!” 乔叶红说:“李哥,如果你打败了,我也没办法,我是自己愿意跟着你们来的,是死是活,但愿菩萨保佑,逢凶化吉,逃我是没地方逃了!” 贝小虾打个哈欠:“姐现在就想睡觉,死活不管了!强强,你也快点儿躺下吧!” 贝小虾说着,就抓着我的肩膀往床上拉。 我说:“等一下,我把拉我去吹灭蜡烛。” 夜深了,草原静悄悄的,月光下,原野朦朦胧胧,一座座高高的雪峰静静耸立,仿佛是一艘艘银『色』的战舰在静默运动。 一个白衣女子从小路上走来,清风中长发飘飘,裙摆摇动。羊群警醒,却不敢『骚』动,马儿只能睁大眼睛,呆立不动,警觉的牧羊犬,竟老老实实匍匐在地,不敢轻举妄动。可见这女子的气场该有多么强盛! 我坐在井台上,默默注视着白衣女子。 她很漂亮,身材苗条,一副网红脸,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龄。 她款款走过来,在我面前站住,两只手举在胸前,十指尖尖,做猫爪状姿势。 我静静地坐着,眼睛盯着她,心里很奇怪,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姿势,也不知她这是想要干什么。 她见我不动,问道:“你是什么人?” “张弛的朋友。”我答道。 她没说认不认识张弛,而是慢慢把手放下,说:“我不问你是谁的朋友,只问你是谁?” “我叫李强。”我说,“你是谁?” “我叫白枭。”她说,“这么说,你不是这家的人!” “你也不是这家的人。”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 “哈哈,”白枭笑起来,说,“你又不认识我,又怎么知道我会来?” “认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你会来,这都是次要问题,我想知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明人不做暗事,我来这里就是杀人,”白枭向大毡房那边看一眼,说,“杀卫斤剑一家子。” “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牧人,不可能和你结下这么大的仇吧。” “我就是奉命行事!”她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乱』杀无辜,与你无关的事,不要问那么多,也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把你和你的两个女朋友,也都杀了!” 尽管白枭没说她认不认识张弛,但我知道,这里的情况,张弛已经给她交代清楚了。我想,他们应该是一伙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的团伙,张弛和徐萍是扮演驴友寻找目标的,白枭是负责执法的,虽然这种程序有点儿繁琐,但却可以做到目标准确,避免『乱』杀无辜。 我说:“能不能不杀这家人?” 她冷冰冰地说:“这是命令,无法改变!” “我要阻止你呢?” 她突然又将两只手一前一后举到胸前:“那我就要杀了你!” 这姿势确实可怕,尤其是那两只利爪,让我心里有种凉嗖嗖的感觉,看来,她应该是闫午那一类的掏心杀手。我说:“白枭,你一个——” 我正说,一个妙龄女孩怎么要做一个杀手,可是,没等我说完,贝小虾就从小毡房里冲出来,直接就奔白枭去了,嘴里还气呼呼地嚷道: “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小丫头跑这里得瑟啥,还口口声声杀人,赶紧走开,别耽误我们睡觉!” 贝小虾嚷着,就去推白枭。 我一看,这小姑『奶』『奶』又犯了二百五的『毛』病,也不想一想,一个妙龄女孩,敢只身在深更半夜来这里杀人,能没有两下子吗,如果被那两只爪子抓到你的胸上,不要说掏走你的心脏,还不把你的胸给毁了,从今以后,你就生不如死了! 白枭没有搭腔,也没看贝小虾,两只爪子突然向贝小虾前胸抓去! 第一三五章 无济 第一三五章 无济 这小姑『奶』『奶』毫无防范,还大大乎乎往前扑呢。 因为我早有预料,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起身、移动、起脚,动作连贯,瞬间完成,没等白枭抓到贝小虾的身上,我的左脚已经踢到她的右肋。可她身子像狸猫一般轻灵,感知到了危险,瞬间闪后半尺,并闪电般动转两只手臂,向我左脚抓来。 我知道她的爪子厉害,左脚刚刚在她身上沾了一下,只能迅速撤回,而她的指头也只在我左腿上沾了一下。 看样子,她安然无恙,而我的左腿却火辣辣的疼,并感觉到有股热流从腿上流出来。 我知道,我的腿受伤了! 我不由得暗暗吃惊,一个女孩子,一交手就占了我的便宜,真够厉害!此时,我已经看好了,今晚,我是遇到强敌,这女孩,简直像头恶魔,而非人类! 贝小虾并没看出个一二,还以为我是多此一举,影响到了她,冲我嚷道:“强强,你能不能不多管闲事!” 我怕白枭再扑向她,就把她拉到我身边,可是,她还往外挣,叫嚷着要把白枭赶走。我死死拉住她,哪里敢放手! 白枭也知道我不好对付,拉开攻击架势,但没有动手。 恰好,乔叶红出来了,拉住贝小虾另一只胳膊,说:“刘贝,你想干什么!” 贝小虾说:“半夜三更的,她来捣『乱』,还要杀了强强,多嚣张!” 乔叶红趴在她耳边说:“刘贝,你别闹了,看看李哥的腿都受伤了!” 贝小虾这才低头看看我的腿,发现我的裤腿破了,有血淌到脚脖子上,便咋呼起来:“强强,咋整的?” 我很来气,说:“你说怎么整的,能不能别给我添『乱』!” 贝小虾对着白枭叫道:“你把我老公给弄伤了,我要和你算账!” 白枭冷笑道:“刘贝,听说你缺心眼儿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真是个二百五呀!你老公的伤,我就是先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难道不明白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道理!你老公,就是你们管闲事儿的下场!” 贝小虾这才知道碰到硬茬子了,顿时打蔫儿了,说:“那你还想怎么样?” 白枭胸有成竹地说:“怎么样,杀你们就像碾死个蚂蚁,你们是死是活,要等无济师兄来决定!稍等一会儿,他正在忙着掏卫斤剑一家五口人的心呢,我们要烤孜然心片吃!” 白枭说完,大毡房的门开了,一个黑衣人从里面走出来。 我很震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我一直面对着大毡房,坐在井台上,黑衣人什么时候进去的、从哪里进去的,我竟一无所知!看来,这黑衣人就是无济师兄了,他是负责解决卫斤剑一家人『性』命的,白枭是来接应的。 白枭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并没有回头,眼睛一直监视着我们,大声说道:“无济师哥,快点儿过来!” 无济走到白枭身边,说道:“师妹,你和他们吵吵什么?” “这小子瞎管闲事!”白枭先指着我的鼻子说,然后又指着贝小虾的鼻子说,“这傻娘们儿跟我得瑟!” 贝小虾说:“谁跟你得瑟了,你威胁我老公你咋不说呢!” 无济说:“我听说了你们三个的情况。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奉命杀死卫斤剑这一家子的,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如果你们不知好歹,想要多管闲事,那就别说我们滥杀无辜了!” 这个无济个头比我还猛,体格也跟我差不多,长着俗称的豹头环眼,相貌十分威武凶狠。我刚刚领教了白枭的厉害,而这个无济师兄的功夫,自然要远远高过他的师妹。看来,今天将是生死之战!在这之前,我告诉贝小虾和乔叶红不要出来,见事不好就去逃命,也是有预感的,可哪里知道,贝小虾也不听我的,竟然一头掺和进来! 我说:“无济,既然你说了,冤有头债有主,卫斤剑一家老少,就是以放牧为生,他们怎能与你们结仇呢!” 无济说:“这个我们不管,我跟你说了,我们就是执行命令!你呢,也别跟我们罗嗦了,赶紧回毡房睡觉,这里发生什么事,就当没有看见,明天该干啥就干啥去!” 我正要开口,白枭说:“师哥,你的意思,是别理他们这三个山炮!” “是这个意思。”无济说,“我们就像杀猪,只杀该杀的猪,不该杀的,还得让他活着!” 白枭说:“师哥,既然不杀他们这三头猪,我们就走吧!” “还不能走。”无济说。 “为什么?”白枭突然看到无济两手空空,说道,“师哥,难道卫斤剑他们跑了!” “他们唱了空城计,”无济说,“不过,他们的汽车还在,估计逃不了多远,我们先搜搜这里再说!” 这二人说完,就到我们住的毡房里面去看。 贝小虾说:“强强,大叔他们去哪里了?” 我没说话,往汽车上瞅瞅。 贝小虾明白了,说:“怎么办啊?” 我说:“还能怎么办,他们已经说了,不杀我们这三头猪,你还担心什么。” “你想保命是不是!” “没办法,你也不听话,我又经受伤了,打也打不过,只能保命了。” 贝小虾狠狠掐我一把,低声喝道:“告诉你,今天就是死,你也得给姐上,你要死怕死,姐就给你打头阵!要死,我们就和大叔家死在一起!别忘了,你可吃了人家的烤肥羊!” 这时,白枭和无济从我们的毡房里出来了。 白枭喝道:“你们说,卫斤剑他们跑哪儿去了?” 贝小虾说:“腿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我们又不能给你们看着!” 白枭目『露』凶光,骂道:“傻娘们儿,是不是想要找死!” 贝小虾回敬道:“你才是傻娘们儿!你才是找死!” 白枭扬起爪子就要动手。 我赶紧把贝小虾拉到我后面去,说:“白枭,文明点儿,像个女人样!” “我不杀你们,就够文明了!”白枭说,“看看你这个丑老婆,傻啦吧唧,才不像个女人!” 无济说:“师妹,我们别和他们吵吵,我想,卫斤剑他们不是躲在车里,就是躲在羊群里面,今天夜里,就是挖地三尺,我们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白枭说:“必须的,我还想吃孜然烤心片呢!” 这二人说着,就往大卡车那边走。 第一三六章 血战男女杀手 第一三六章 血战男女杀手 看着白枭和无济向卡车那边走,贝小虾以为我受了伤,真的怕死了,忽然从我身后冲出去,挡在那二人面前,喝道:“站住!” 世界上,不管人类也好,动物也好,哪怕是我们认为最狠毒的动物,毒蛇、鳄鱼、狼等等,雌『性』都会舍命保护自己的孩子,这就是母爱的天『性』!每当生死关头,母亲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面对危险,挡在孩子面前! 虽然卫斤剑一家和贝小虾非亲非故,但她是一名人民警察,保护老百姓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贝小虾这一点上,已经在乔叶红身上不止一次表现出来。此时此刻,她已经把卫斤剑一家当做了她的亲人,她的母『性』、她对百姓的爱心,已经完全战胜了恐惧和死亡! 白枭看到贝小虾敢阻挡他们,愤怒已极,右手猛然出击,刺向贝小虾心脏,叫道:“傻娘们儿!去死吧!” 我早已闪身赶到,抱起贝小虾一个旋身腾空,落在三五步开外! 白枭扑了个空,顿时急眼,双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她已经扑到我的面前,十指张开,像猎豹扑食一样抓向我的胸前。 我的拳头不敢和她手爪正面相对,只得向右侧侧身,将贝小虾抛向我的身后,跟着起受伤的左腿,扫向白枭的大腿。白枭没料到我的动作会这样连贯神速,收手稍稍晚了一点点儿,大腿正好被我踢中。 我想,就她这种柔弱身材,我这一脚,不能让她失去战斗力,也会减少三成功力!但令我想象不到的是,她的身子竟然像风中的棉絮,轻飘飘横着飘出几米远,然后轻轻落地,又冲上来。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功夫,不禁暗暗惊异! 无济看到白枭中招,顿时上来了脾气,不由分说,“嚓!”也亮出十个尖尖的指头,“唰唰唰!”就像穿梭的机器,以极快的速度轮番刺向我的心脏部位。 他的这十个指头,就像十把可伸可展、可弯可曲、可刺可抓的利刃,威力要比白枭厉害得多!我更不敢和他正面对抗,只能用双拳格挡。 我们两个只过了两招,白枭已从后面向我攻击,令我腹背受敌。就见这两个人四只手的二十根指头,就像二十把利刃,上下左右翻飞,并裹胁着呼啸的风声,让人惊心动魄,眼花缭『乱』! 虽然他们的四只手会从不同方向攻进来,但攻击的目标都不离我的前胸后背,很明显,他们将我的心当做了十环! 面对强敌,我丝毫不敢分神,双手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格挡,双脚快速移动,频频扫踢侧踢并用,招招凶狠。 打了十几分钟,这二人的弱点渐渐显『露』出来。 原来,他们过于轻敌,只求速战速决,未免后续乏力! 一阵猛攻过后,他们都是气喘吁吁。我抓住他们的弱点,闪『射』撤出,脱离他们的前后夹击。 无济以为我要逃跑,紧粘上来,我故意放弃格挡,诱敌深入,让无济的手接近我胸前,这小子果然上当,以为瞬间就会得手。眼看着他右手指尖就要刺中我胸膛,我迅速将腰后折,这样,他的利爪就会在我胸前平行刺空,我就可以擒住他的手腕,予以反制! 可是,哪里想得到,此时贝小虾却恰好站在我背后,我后脑勺正好抵在她的胸脯上,角度没有降到位,“嚓!”的一声,无济的指尖刺破我的衣服,扎进我的皮肉里。虽然我折要动作没做到位,但还是闪后了一定的距离,无济的指头攻击力度也到了强弩之末。 这下好险,差一点儿就被他得手!但是,由于用力过头,他也失去了平衡。我在后仰的同时,已经旋身起脚,左脚尖正中他的右臂,只听“嘎巴!”一下,这小子就向左侧倒去。 贝小虾这个笨蛋,还以为我吃了败仗,使劲推我脑袋一把,喝道:“笨蛋!往哪儿撞,怎么还被人给打倒啦!” 而那一边,白枭迅速抢前扶住无济,问道:“师哥,怎么了?” 无济说:“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我的胳膊可能断了!” 白枭说:“师哥,你在这等着,看我替你报仇!” 白枭说着,又向我冲过来!但是,剩了她一个,我就减轻了很大压力。虽然她身姿轻灵,但我瞅个空挡,一掌击在她的肩头上,她“妈呀!”一声惨叫,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栽栽愣愣倒下去了。 无济见了,用左手拉起她就跑! 我终于打赢了,不由长长呼了口气,本想穷追猛打,但胸前一阵巨疼,痛彻骨髓!此时,我浑身已被汗水和血水湿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月『色』之中。 卫斤剑老人一家五口躲在卡车里,目睹了整个惊心动魄的场面。他们迅速从车上下来,不知我伤得多重,赶紧把我扶进大毡房,点燃蜡烛,拿出家庭『药』箱给我包扎伤口。 这时我才发现,大毡房的房顶被掀起来了。 原来,无济是从毡房顶部进到里面的,而我的眼睛只注意到门了,这才没有发现他。 这是我的失误,不过,也幸亏我建议卫斤剑一家转移到卡车上去,若不然,恐怕他们已经没命了! 我的左腿裤子已被抓烂,小腿上出现了五道长短不一的口子,流血不止;我左胸的衣服也被抓烂,前胸被戳出五个口子,那茬口,就跟刀尖剜的一样,不断往出淌血,有一处伤口,都见了骨头。 卫婶流着泪给我包扎伤口,心疼地说:“孩子,你这都是为了我们一家呀,要不是有你在,我们这五口人,就撵王将军的老伴他们去了!” 卫斤剑、卫敬、陶云也都说着感激话,牛牛也喊着谢我。 贝小虾很高兴,觉得很有面子,说:“大叔大婶,我老公还是有点儿用处吧!” 卫婶非常羡慕,说:“姑娘啊,你真有好命,找这么好一个对象,人又好,又有文化,又有这么厉害的功夫!你可要十足啊,结婚后,多给人家生几个娃儿!” 贝小虾羞涩地看着我,抿着嘴乐。 乔叶红满脸醋意,酸酸地说:“唉,谁叫人家命好来的!” 卫婶说:“乔姑娘,不要着急,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有好小伙子等着你呢!” 乔叶红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我,没有出声。 第一三七章 破案在即 第一三七章 破案在即 包扎完伤口,卫婶又将红伤『药』给我服下。 他们家除了牧民必备的家庭小『药』箱外,还有用祖传方法配制的红伤『药』。这些『药』材,有采自天山的雪莲、西藏虫草和野生藏红花、祁连山黄芪和鹿茸等等,消炎止疼效果显着。 等我服完『药』,贝小虾说:“强强,你说这些杀手还能不能回来了?” 陶云也说:“李强,我也跟刘贝一个想法,也担心他们再回来。” 我知道,他们都在担心这件事,我也一样担心。我说:“这个很难说啊。你们看到这两个人了吧,都是奔掏心来的,很可能和闫午是一伙的。看得出,他们组织严密,张驰和徐萍应该是寻找目标的,白枭和无济是负责暗杀的,他们应该是撒下大网寻找王将军,来的也不一定就他们这四个人。昨天张驰他们为什么急着走,就是前去和白枭他们碰头,通报消息。他们刚才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卫婶说:“李强啊,你们杀人杀个死,救人救个活,那就先别走啦,在我家住一段时间,等太平下来你们再走吧。我可害怕呀,吓得我心一直崩崩跳,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牛牛拉着我的手说:“李叔叔,我不让你走!” 我说:“牛牛,叔叔不走,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直到把伤好。” 陶云说:“你们要不走,我们娘俩儿也不走了,躲到别处也不安全,和你们在一起还踏实一些。” 看我答应不走了,卫斤剑这一家人自然高兴,当然,这也遂了我们的心意。 趁他们一家人都很高兴,我说:“大叔,也不知道王将军他们怎么样了?” 卫斤剑说:“我也正担心这件事呢。看到杀手这么厉害,我怕卫丹对付不了他们啊。” 我说:“大叔,您看看,能不能让我见见王将军,我们两边人加在一起,力量就大了,可以防止被他们各个击破!他们这样东躲西藏也不是长久之计,早晚会被杀手们找到的。” 卫斤剑想了一会儿,说:“好吧,王将军和卫丹就躲在玄天岩普昭寺里,明天我带你去见他们!可是,你受伤了,能行吗?” “一点儿皮肉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说,“大叔,不知道他们几个人住在那里?” “没别人,就王将军和卫丹两个!”卫斤剑看看我们,说,“都过大半夜了,大伙都累了,李强,你们回去休息吧,好好养养伤,明天早上咱们好出发。” 回到小毡房,我还很难抑制内心的激动! 历尽艰险,终于,我们明天就可以见到王将军了,“灭门掏心案”,就要见分晓了。 贝小虾和乔叶红也都很激动! 破了这个惊天大案,贝小虾就可以拿到一等功了,乔叶红就可以拿到独家爆炸『性』新闻了。 因此,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三个谁也没有困意。 我躺在床上,贝小虾坐在我身边,乔叶红坐在她的床上,我们三个开始聊天。主要是她们两个聊,我就是随时『插』上一句两句,怕被小下把嗑唠散了,弄穿了帮。 先聊的,都是激动人心的事,乔叶红当然就是憧憬她的独家爆炸『性』新闻了,我和贝小虾就是长篇故事连载了。不知道贝小虾怎么也会忽悠了,竟然说我们的经历可以出版成畅销图书,拍成三十集电视连续剧,再拍成好莱坞式大电影,她还要去演剧中的女主角,看那神气的样子,好像她现在就是大明星了! 聊到故事情节,那就涉及到了我。 贝小虾神气活现地说:“强强,姐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我说:“相当勇敢!” 乔叶红说:“是呀,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我可没有刘贝那么大的胆子!” 贝小虾更有点儿得意忘形,说道:“强强,如果不是姐路见不平一声吼,你就要袖手旁观了,是吧!” 我心里觉得很好笑,但我还是顺着她,说道:“是呀!我没想到你敢大吼一声,挡在他们面前!我都好害怕呀。” 贝小虾说:“强强,你说,我要是不大吼一声拦在他们面前,你是不是就不敢出手了?” 我说:“是呀!是你激发了我的斗志呀。” 贝小虾说:“想不到,你也会贪生怕死!” 我说:“我也是人啊,也知道活着好呀!” “你们两口子都是好样的!”乔叶红说,“不过,我看出点儿『毛』病。” “什么『毛』病?”贝小虾说,“是不是强强浪费了几次时机!” 乔叶红说:“他们来来往往腿脚那么快,就像霹雳闪电,弄得我眼花缭『乱』,我可看不出什么浪费时机,但我却看出来,李哥不该受这两次伤!” 贝小虾说:“打仗就要受伤,他怎么不该受这两次伤?” “刘贝,你还不知道,李哥这两次受伤,都是你的原因!” “怎么就都是我的原因了,可别往我身上赖!” “那我就给你说说。”乔叶红说,“第一次腿上受伤,如果你要听话,老老实实在毡房里面躲着,不跑出去和那个白枭胡闹,李哥的腿就不会受伤。” “我还不是看那个白枭来气吗!” “第二次,你要不躲在李哥身后,妨碍到了他的动作,他的胸部就不会受伤!” 贝小虾没有反驳乔叶红,而是问我:“强强,你说,第二次受伤是怪我站在你身后吗?” 我说:“不怪你,是对手太厉害了。” “看看!”贝小虾说,“乔姐,强强都说不怪我吧。当时,我要是不站在他身后,用胸脯支撑到他,他就会栽个后仰,很可能心就被掏走了!” 乔叶红知道我故意这么说,就说道:“反正这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我犟不过你们。不过,刘贝,你摊上了好男人,这么护着你,就刚才你这种无事生非碍手碍脚的做法,换作哪个男人,都会往死削你一顿。” “凭什么削我!”贝小虾点着我的脑门,“强强,说,你敢不敢削我!” 我说:“我只削坏人,如果你表现好,我怎么会削你呢。” 贝小虾笑道:“乔姐,看看,他不敢吧,要是他不听话,我会削他!” 乔叶红说:“你们这两口子,一唱一和,也真是对付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我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我这一笑,倒把她们两个笑蒙了,开始议论起来,说我受了伤还傻笑,很反常,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第一三八章 普昭寺枪击事件 第一三八章 普昭寺枪击事件 第二天吃过早饭,卫斤剑和我们三人,一人骑着一匹马,带上些酒肉食物,迎着初升的朝阳,向玄天岩走去。 一路走,我一路想,和“淹死鬼案件”比起来,陈组长说的这个惊天大案,破获得太容易了,简直就像在瓜地里捡个瓜蛋儿啊,海棠树上摘个海棠果啊! 此时此刻,我春风得意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我要让童燕好好看看,没有她的掺和,这个惊天大案,我破得多么干净利落!这次,她想抢功,也不可能抢得到了,一定又会气得掉下鳄鱼的眼泪,这是我最开心的! 贝小虾和乔叶红也是信心满满,两个人欢声笑语,比那天上的鸟儿说话都多。 卫斤剑心情也不错,他可能觉得,这次我们和王将军的见面,一定是一次扭转乾坤的见面,很快会回归他们以前安定的生活! 卫斤剑家的放牧点儿距玄天岩二十几里路,那里有个很古老的寺庙,叫普昭寺。 据他说,想当年,这个普昭寺是为了纪念他们的先祖卫青修建的,香火一直都很旺盛,但在六几年的时候,寺庙被拆毁,僧人有的离开,有的还俗,一直到现在,再也没有僧人和香客了。 我一听,非常感兴趣,想看看这座古老的寺庙是个什么样子,最好有一座塑像,瞻仰一下我们伟大民族英雄的雄姿! 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我们就到了普昭寺。 普昭寺确实已经残败破落不堪,山门倾斜,满目荒草萋萋和断壁残垣,只有一处还是带着房盖的庙宇,一小块匾额上写着普昭寺三个字,陈旧的已难以辨认字迹。面对此情此景,我的心苍凉无比, 我们怕惊扰先人的英灵,在寺庙外下马,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些杂『乱』无章的马蹄印。 我们步行从山门进去,在还带着房盖的庙宇外面,卫斤剑喊了两声卫丹,但是无人回答。卫斤剑有些慌了,快步跑进庙堂,我们也赶紧跟了进去。 庙堂内只有两床被褥,还有残留的食物,人已经不见了。 我看了现场,发现地上脚印杂『乱』,一块石板上,放着没吃完的两个半碗饭和一个空碗,三双筷子。我端起碗看看,饭是新做的,还没凉透。 出了后门,我在地上发现几枚9手枪弹壳。这种枪和我在山洞里杀死的那个杀手,用的手枪是同一型号。距后门十几米远处的两棵树下,各有一处马踏的痕迹,每一处有一堆比较新鲜的马粪。马已经不在,显然是被主人骑走了。沿着马蹄行进方向二十米左右的草地上有滴淌的血迹,血迹已经凝固,颜『色』还没变黑。我随着血迹向前走,五六十米后,血迹不见了。 种种迹象表明,在我们之前一个小时左右,有几个人骑马赶到这里,当时,王宏卫他们正在吃饭,发现有人来了,便急忙从后门骑马逃走,这几人追出后门,向他们开枪『射』击,有人被子弹击中。 见到地上的血迹,卫斤剑紧张起来,说:“李强,王将军和卫丹能不能有出什么事?” 我说:“血迹不多,他们又逃走了,看样子伤势不重,您不用担心。” “他们能不能被追上?” “这就不好说了。”我说,“我们去看看。” 于是,我们四个人返回庙前,骑上马,向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下去。 中午,我们追到一个山坡上,看到山坡下面有三匹马,其中一匹马趴在地上,还有三个人坐在一边。 我们收住缰绳,让马停住。 贝小虾说:“能不能是那几个杀手啊?” 卫斤剑说:“八成是他们,我问问他们,凭什么要追杀王将军!” 我说:“大叔,如果他们是杀手,您千万别问。” “为什么不问?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明晃晃持枪杀人!”卫斤剑很气愤。 “您现在必须冷静。”我说,“看这样子,王将军和卫丹已经脱离了危险,您千万不能再往身上揽事了,就算他们问起,您也不能说认识王将军和卫丹。坏人长久不了,蹦跶不了几天,该忍的时候,还是忍耐一些才好!” 贝小虾说:“那我们怎么办?” 我说:“你们在山上等着,我下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杀手。” “不行!”贝小虾说道,“我跟你去,他们有枪,我不放心!” 卫斤剑说:“我也去看看,这些杀手到底长得什么样?” 乔叶红没有吱声,我们往山下走时,她也跟在后面。 快到跟前,我发现那三匹马,正是我们被偷走的那三匹马。趴在地上的那匹马,前腿断了。地上坐着的三个人,一个是方脸汉子,一个是光头汉子,另一个人受了伤,满脸血迹。 看到我们走近,方脸汉子站起来,问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都下了马。我说:“旅游的。你们呢?” 方脸汉子说:“我们也是旅游的。” “这是怎么了?”我说。 “他妈的,倒霉!”方脸汉子说,“下山时马失前蹄,我的伙伴摔伤了。” 我说:“怎么不包扎一下,感染就不好办了。” “这种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百里见不到一头鬼,上哪里包扎!”方脸汉子发起牢『骚』。 卫斤剑心眼很好,可能忘记了他们是杀手,说:“你们向东走,翻越前面的山岗,那里就有一个村庄,还有个卫生站!” 方脸汉子也没说谢谢,对地上的两个人说:“起来吧,我们走!” 光头汉子起来,将受伤的那人扶到一匹马背上,然后,他坐在伤者后面。方脸汉子拨转马头,也要上马。 “哎哎!你们先别走!”贝小虾突然叫道。 方脸汉子转回身:“美女,怎么啦?是不是看重我们哪儿位哥们啦!” 我知道,贝小虾认出我们的马了,可是,现在不是我们认马的时候。我赶紧说:“哈哈,大哥,没事儿,没事儿,我朋友是想说,你们受伤的这匹马怎么处理。” “不要了,想吃马肉,你们拿去好了!”方脸汉子说完,又要上马。 “哎哎!那可不行!”贝小虾又叫道。 方脸汉子又转过身,闲得很不耐烦,说道:“怎么回事儿?妹子,想给点儿钱啊!” 我说:“大哥,我女朋友是这个意思,她从小就没白拿过别人的东西!” 黄脸汉子说:“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傻子,这马不要钱,白给你们了!” 我说:“好好好,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大哥慢走。” 不料,贝小虾一把推开我,叫道:“谢什么谢!这三匹马本来就是我们的!难道你还没认出来吗!” 贝小虾说着,上前抓住马缰。 第一三九章 绊马索 第一三九章 绊马索 乔叶红理解我的意思,上前拉住贝小虾:“刘贝,你认错了,这不是我们的马!”然后,她又对着方脸汉子笑笑,“大哥,我这妹妹精神不太好,抱歉了!” 方脸汉子说:“你们这些人,人都病成这样怎么,怎么还不送精神病院,放在外面惹是生非!” 光头汉子着急了:“老大,别理这个神经病了,快上马走吧!” 贝小虾却来了犟劲,一把推开乔叶红,嚷道:“你们才是神经病,这匹马就是我骑的,我在它的头上还别了发卡!”然后,她就指着马鬃上的两只带小花的发卡让我们看。 方脸汉子无法狡辩,恼羞成怒,突然掏出手枪,将枪口顶在贝小虾脑门上,骂道:“贱货!赶紧滚,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一看,方脸汉子手里拿的正是9手枪,普昭寺的枪,一定是他们开的了。 贝小虾顿时傻眼,手里抓住的马缰松也不是,抓也不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乔叶红上前挡在贝小虾身前,将马缰从贝小虾手里拿出来,交给方脸汉子,说:“老大,我妹妹真有神经病,别跟她一般见识!” 方脸汉子收起枪,跳上马背,然后叫道:“告诉你们,我们是特警,执行特殊任务,打死你们白打!” 然后,他勒转马头,三个人两匹马向东去了。 当那三人走远,卫斤剑骂道:“几个什么东西,赶上强盗了!都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说:“这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遇到这种人,还真不能和他们较真儿。” 贝小虾冷静下来:“憋气,眼瞅着自己的东西要不回来,我们租马的押金彻底打水漂了!” 我说:“钱是可以挣的,命要是没了,可就回不来了!” “刘贝,李哥说得对。”乔叶红说,“吃点儿亏,就是占便宜了。我的那匹马,我会出钱的,不能让你们承担!” 贝小虾说:“这批受伤的马怎么办?” 卫斤剑说:“我检查一下,看这马哪里受了伤?” 在卫斤剑给马验伤的时候,我向山坡走去,想看看这马是怎么的受伤。 从马趴着的地方往山上走了二三十米,有多处碾压刮擦痕迹,最终,我看到了一条绊马索。绊马索距地面高约一尺,隐没在草丛中,两端拴在树干上。受伤的马应该是被绊马索绊到,然后和它的主人一同滚到山下去的。 正好,卫斤剑走过来,我让他看了绊马索,他看了一眼,说道:“李强,这是我们家的绳子,绊马索一定是卫丹下的。” 我说:“大叔,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说明,卫丹和王将军甩掉了他们!” 他还是满脸忧虑:“可是,他们受了伤,不知哪里中了枪,严重不严重啊?” “一定不严重,如果严重了,他们不可能骑马跑这么远了!” “但愿这样啊。”他说,“这是几个什么人呢,难道他们真是特警?” 我心里也在思考这件事,从他们的装备看,很像特警,从他们的言行看,又不像特警,我一时断定不了。我说:“这个很不好说。” “你说,王将军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呢?” “大叔,很明显,这三个人和张弛他们并不是一伙人。由此看来,王将军起码是得罪了两伙人。他的仇家能下这么大力,派人到这里来追杀他,一定有解不开的仇,也很有势力!” “唉,我也是这么想啊!” “您跟王将军关系这么近,应该知道一点儿吧。”我提示道,“您昨晚跟我说过,‘这个人势力很大,王将军在势时,他们势力均衡,王将军退休了,人走茶凉,就开始报复了!’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他沉思一会儿,说道:“刘铁钢。” 听到这个名字,我就犯了寻思,王宏卫和刘铁钢不是几十年的“革命友谊”吗,每年的十一还一同回到松山瞻仰烈士墓,他们怎么会结下这样的深仇大恨呢?我说:“他们是什么原因结下仇的?” “这就不知道了。这个还是卫丹跟我说的,是刘铁钢派人抓捕王将军。” “抓捕!”我很奇怪这两个字,“为什么不是追杀?” “王将军对卫丹说,刘铁钢抓他,就是要定他死罪!” “卫丹知不知道还有张弛这些人呢?” “他没说,看样子并不知道。”卫斤剑补充说,“距我上次送食物给他们已经四五天了,现在他们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我判断,如果真是刘铁钢要抓王宏卫,那么,方脸汉子这三个人就是刘铁刚的人了。因为,刘铁钢有权调动特警。在《我的足迹》中,王宏卫只字没提他的这位几十年的‘革命战友’,可见,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讳莫如深,那么,他想隐瞒什么呢?难道他们是表面做做样子给别人看,暗中却勾心斗角?或者,他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问题越来越复杂,我一时也捋不清头绪,看来,只有找到王宏卫,才有助于找到答案! 很可惜,我们只晚了一步,被方脸汉子他们抢先了,我心里懊悔不已。 我说:“大叔,卫丹和王宏伟住在普昭寺的事儿,都有谁知道?” 卫斤剑说:“在我告诉你们之前,这件事只有我们一家人知道,但是我们都没跟牛牛说过,怕小孩子嘴不严,走漏了风声!” “你确定就他们两个人住在寺庙里吗?” “千真万确,夜里我已经说过了,我撒这个谎干什么呢!” 我心想,两个人,两匹马是对的,可是,为什么是三双筷子,三个饭碗呢?这只能说明,现场应该还有一个人。 这第三个人,应该是卫斤剑上次送食物之后来的,所以,卫斤剑并不知道。我这能这么解释。那就是,两个人在吃饭,一个人在外面警戒。 正因为有人警戒,才提前发现了方脸汉子这三人,不然,王宏卫和卫丹不会轻易脱身。 可是,后院只有两匹马,那这第三个人去了哪里?他们不可能三人骑着两匹马,那样早就被追上了,卫丹也不会有时间下绊马索。现在,我还只能认为,这个人藏了起来,或者步行逃走了。但是,步行逃走,这个人一是速度很快,二是方脸汉子只顾追王宏卫了,没有理睬他,不然,他很难逃脱。 我说:“他们在普照寺里住多长时间了?” “一晃两个多月了,吃的、用的都是我一个人给送去,送一次,够他们吃几天了。” “这就奇怪了,”我想到了走『露』风声,说,“这三个人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呢?仅仅比我们提前了一个小时!” 卫斤剑说:“这也没什么奇怪,这些人像猎狗一样到处『乱』窜,很可能是碰到的!” “这种可能『性』也有。”我说,“大叔,这一次王宏卫和卫丹应该去哪里呢?” “唉,这就不好说啦。我们这里,也没有安全之处了!”他满面愁容,“不管他们到哪里,千万别让他们找到,看这样子,如果被找到,他们两个就没命了!” 第一四〇章 降魔镇 第一四〇章降魔镇 我们回到山下,贝小虾看到老人手里的一盘绳子,问道:“大叔,这绳子是干什么的?” 卫斤剑说:“我老儿子在山坡上下的绊马索,刚才这几个坏家伙,就是中了我儿子的绊马索!” 贝小虾说:“大叔,卫丹很厉害啊!” “哈哈,”卫斤剑很骄傲地笑起来,“我们家,就这么一个有出息的!打小他就脑袋好使,好耍一些小计谋,想不到,现在还用上了!” 我说:“大叔,这马怎么样了?” “我检查了,腿断了一条,只能卖马肉了!”他说,“我帮着卖掉吧,你们也少损失一点儿钱!” 看看也就是这种情况了,现在想找王宏卫也不可能找得到,我们只有回放牧点儿。 坐在马背上,我望着远处的山和近处空旷的草原,心想,我这次的搭档要不是贝小虾,而是熊米豹就好了,这小子身材矮小,还像孙悟空一样火眼金睛,最适合这种场合跟踪监视了,可惜是,他的腿被打断了,没有三月俩月是恢复不了的,指望他是不行了! 回到放牧点儿,卫斤剑老人准备好杀马的用具,然后发动着卡车,抓几只羊放到车上,我们三个跟着去把马杀了,然后去了离这里最近的降魔镇。 据卫斤剑老人讲,降魔镇是传说中孙悟空打败牛魔王的战场。 卡车在广阔的草原上,颠颠簸簸行驶了两三个小时,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虽然这个镇子不大,也不繁华,但我们恍如经历了一场梦幻,回到了现实世界。 镇子里有几家饭店、一些商铺,还有一个卫生院。重要的是,这里通电。 老人将卡车停在“东来顺饭店”门前,将马肉和羊都卸给这家饭店了,然后,他去街上买生活用品,准备带回牧场。贝小虾和乔叶红需要买些女『性』用品,将手机充上电,交由我看着,她们就跟着老人上街了。 我坐在一张桌子前,将手机接上电源,等了一会儿,将手机开机。 解锁后,打开手机,只见一大串未接电话提示。 这种现像,在我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过。 这么多年,我可谓是个不孝之子,爹妈担心干扰我的工作,从来没主动给我打电话,都是我心血来『潮』偶尔给他们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报报平安。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我心里发慌,但翻开一看,没有一条是父母打来的,每一条都是童燕的电话号码。我估计,她可能有很紧急的事,不然,不会打这么多的电话给我。 说实在的,尽管我对她耿耿于怀,看到她的电话我突然还真有点儿想她。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共同经历了生死,不谈感情,还有战友之情。 我准备给她打回去个电话,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我一看,又是童燕的号码,赶紧接通。 没等我说话,那边就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焦大侦探,你跑哪儿去了!” “童组长啊,我在祁连山!” 她舒缓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天天打,一天打无数个电话都是关机,还以为你和贝小虾私奔了呢。” 我心想,私不私奔关你什么事!我说:“我们在正常工作,你打电话有事吗?” “你去祁连山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我现在是专案组的负责人,我们的行动,跟你说好像没有必要吧。” 电话那头突然没声音了。 我“喂喂!”了两声,也没反应,还以为掉线了,但一看屏幕,显示还处于接通状态,仔细一听,电话里有刘娜的声音: “师姐,怎么了,天天念叨,天天念叨,电话打通了,咋还哭了。” 童燕说:“我恨他。” 这时,刘娜拿过电话:“焦大哥,我是刘娜。” 这是我最熟悉的声音,我又惊又喜:“刘娜!你好吗?” “不好。” “怎么了?到公安部实习还不好吗,你多幸运啊!” “我是幸运的,但我要感谢你,是你破了‘淹死鬼案件’,给我创造了这个机会!” “那怎么说不好呢!” “师姐又抹眼泪啦,我的工作再好,心情也不好啊!” “那就让她哭吧,管她干什么!” “呜呜呜呜……”电话那头哭声大起来。 我说:“刘娜,怎么啦?” 刘娜的口气严厉起来:“你说怎么啦?是师姐在哭,你要把师姐气死啦!” “她怎样也与我无关,她不是很有本事吗!还有一封信她随身携带,就像核讹诈一样,用来威胁我!” “焦大侦探,你心眼儿怎么这么小呢,你说的那封信,早就不存在了,你没仔细想一想,哪个女孩子能把一封乌七八糟的求爱信带在身上,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愁吗!” 听了这话,我突然醒悟过来,就是的,别说是女孩子,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不想把一个痛苦的记忆带在身上。可也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把这件事认真分析一下,竟然被她蒙蔽了。可恍然间,得知这封信已经不存在了,我倒觉得失去了什么东西,心里顿时空『荡』『荡』的。 我说:“很好!这封信就像五指山,压得我十几年喘不过气来!这下解放了!” 电话静默了一会儿,又出现了刘娜的声音:“焦大侦探,上级让我先问问,你现在的确切位置在什么地方?” 我愣了一下:“上级,哪个上级?” “我们在开会,就是上级领导,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刘娜的话我还是相信的,我说:“确切的位置不好说,就是在祁连山、阿尔金山、库木塔格沙漠一带。” “唉呀妈呀,听你说的地方,好像离喜马拉雅山和戈壁滩真的不远了!” “基本就差不多吧,荒无人烟,就今天才找到一个小镇。” “难怪打不通你的电话。你是不是想和贝小虾在哪里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了。” “怎么可能呢,我们在这一带发现了王宏卫的踪迹!” “啊……”电话又是片刻静音,继而说道,“上级说你干得不错,并让我告诉你,你和贝小虾离开后,刘铁钢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怎么死的?” “一个被掏了心,一个被南飞刀草上飘的那种飞刀『射』死了。” 刘铁刚家死人在我的预料之中,因为我觉得,既然他家和王宏卫家的灭门案扯上关系,就不可能只他老爹一个人被杀死。我想,如果不是他现在掌握着权力,防范严密,很可能也被灭门了。不过,他两个儿子,两种死法,倒令我很感兴趣,这也使案情变得更加复杂和诡异了。 我说:“知道了,这个情况很重要。你问问上级还有什么指示?” “没有了,就这些!对了,上级还让我提醒你,一定要保持距离!” 都怎么回事!童燕让我保持距离,陈组长让我保持距离,上级也让我保持距离!我究竟该保持什么距离?我不免有些愤怒:“刘娜,你把电话给上级领导,我要问问,什么叫保持距离!” “上级没时间接你电话,但我的理解就是,你和贝小虾,毕竟是孤男寡女,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难免碰撞出什么火花,可能,那个乔叶红也跟你在一起吧,这个吗,诱『惑』力是很强的,所以说,领导指示你,一定要划清界限,保持距离,担心你犯严重的行为错误!” 怎么又整出个新词“行为错误”,什么领导,这么有创意!我带着怒气说:“上级领导怎么就没时间接电话呢,是布置工作呢,还是作报告呢,我要问问,什么叫‘行为错误?’” “上级领导什么都没干,就坐在我身边,哭呢!” 我有点儿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儿,你师姐也哭,上级领导也哭,今天是什么日子?” “哈哈,焦大侦探,你真是个大笨蛋,我和师姐还在春城市没有回去,整个房间就我们两个人!” 真要把我气死了,想不到我最信任的刘娜也忽悠我,我说:“刘娜,你什么时候学会忽悠人了,看来,你说的话,今后我是不能当真了!” “哈哈,没办法,为了师姐的幸福,我只能牺牲你对我的信任了!现在,我也郑重对你说一句,保持距离!” 第一四一章 白枭无济被草上飘杀死 第一四一章 白枭无济被草上飘杀死 “保持距离!”这四个字从刘娜嘴里说出来,我不但没有反感,心里却涌出一种甜蜜。之后,我又打听了熊米豹的情况,刘娜说,熊米豹恢复得很快,但要能跑能蹽,怎么也要休养半年。 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长时间的一次通话。也许,是十几天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真把我们憋坏了!我站起身,舒展一下四肢,准备到街上转转,这时,卫斤剑老人小跑着进了饭店,一见到我就慌忙说道:“李强,不好了!” 我说:“大叔,怎么了?” “好像昨天夜里的两个刺客被人杀死了! 我吃了一惊:“在哪里杀死的?” “就在大街上,我正要去买大米,见这两个人从镇上卫生院出来,我正想躲开他们,突然间,他们一齐倒下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没敢靠前,这时有个人想去扶他们,可是还没等扶呢,就大叫起来说死人了!” 我说:“刘备和乔叶红呢?” “不知道她们买什么去了!” “走,我去看看!” 我们刚要出门,贝小虾和乔叶红一阵风似的跑回来,乔叶红第一时间抓起她的手机,连招呼也没顾上和我们打,就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我紧随其后,然后就是贝小虾,没等卫斤剑老人转过身,我已冲出门去,倒把卫斤剑远远地甩在后面。 小镇的街上,人很稀少,我一眼就发现不远处有两个人倒在地上,旁边有几个人在那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 我跑到跟前,见到地上倒着一男一女,正是白枭和无济。无济的右上臂打着石膏,手腕用绷带吊在脖子上,他的胳膊确实骨折了。这两个人脸『色』发青,胸前都『插』着一把飞刀,每枚飞刀的刀柄上嵌着一粒黑宝石,正是南飞刀草上飘的飞刀。 我判断,二人应该是在毫无防范下中招丧命。 乔叶红真有抢独家新闻的意识,我和贝小虾站在一边观察,她却拍照录像。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警察,但乔叶红干净利落,早已把第一手资料拿到手了。 看样子,几个警察是镇上派出所的,他们一边让我们靠后,一边用白灰围着死者画了一个大圈,然后询问报案人发生了什么事,报案人就像卫斤剑说的那样,看到这两个人从镇卫生院出来,正好走到这里,就突然倒下了。 警察问他们是不是和什么人发生了冲突,围观的人都说没看到,但有两个人说,这二人倒下后,有一个小矮人窜上南面的房子逃跑了。 两个警察到他们说的那座房子前面看看,房子很高,他们比试比试,连房檐也没够到,就返回现场。 这时,死人的事传遍了小镇,人越集越多。 因为,刘娜说刘铁钢死的两个儿子,有一个是被南飞刀草上飘的飞刀『射』死的,而我这里又出现了南飞刀草上飘的飞刀,所以,我离开现场回到饭店,在饭店外面拨打了刘娜的电话,想和她那边沟通一下情况。 本来,这个电话是应该打给童燕的,由于内心的隔阂,我才不想打给她,但电话一接通,却是童燕的声音: “干什么给我师妹打电话!” 一听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反正那封信已经不存在了,我也硬气起来,说道:“我拨刘娜的电话,你接干什么?” 童燕说:“哈哈,我师妹的所有通讯都要经我过滤,某个人想打她的主意,没门!” “童组长,你不是总想领导我吗,那我就向你汇报一下情况。” “哈哈,这个态度还不错,焦远同志,你还说对啦,我现在已经被正式任命为‘灭门掏心案’专案组名誉组长,从今以后,有什么事儿就要向本名誉组长进行汇报。” 听到她十分得意的口气,把我气坏了,我说:“名誉组长是个什么官衔,你别想忽悠我!” “焦大侦探,你这就少见多怪了!本名誉组长给你补补课,名义组长吗,就是对你们全面负责,全面领导,职位排在你的前面!哈哈,听明白了吗?” 白骨精,又跟我来这一手,没了紧箍咒,我焦大侦探还在乎你什么:“你不要闹事,名誉『主席』、名誉会长这些我都听说过,就是没听过什么‘名誉组长’,我想,这个词是你的‘发明创造’吧,别想拿来唬我!” “哈哈,不愧是焦大侦探,有点儿小聪明。实话告诉你,‘名誉组长’就是本人发明的,不过,我已打了报告,我师哥已经批准,并郑重给予任命!” “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不信!” “你不相信我可以,有个人你会相信的!” 这时,话筒里传来刘娜的声音:“焦大哥,又打电话什么事呀?是不是想我师姐啦。” “我恨她。我问你,她说的什么、什么……” 我一生气,一时记忆断条,想不起来什么“名誉组长”了。 刘娜说:“不用说啦,我知道了,不就是名誉组长的事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事,你给证实一下,一定是白骨精忽悠我吧!” “师姐没有忽悠你,这是真的!是师哥批准的!” “这个师哥是谁?” “我没见过,反正比你的官大。焦大哥,别想不开,你就面对现实吧。” 就听童燕在一边喊道:“师妹,你告诉大笨蛋,必须执行命令,如果想反抗,就不要回来了,直接去喜马拉雅山和戈壁滩吧!” 唉,这是什么事儿呀,本来十万八千里,毫不相干,也要横『插』上一杠子,这是眼睛又盯上功劳和奖金了,算了,这些都给你,能让我安心破案就行,我憋着一肚子气说:“好吧,我服从命令。” 童燕接过电话:“焦远同志,这就对了!有什么问题,开始汇报吧。” 于是,我向她说了,在降魔镇发现南飞刀草上飘飞刀的事。 她说,她在五云县做“淹死鬼案件”善后工作的期间,搜集整理了南飞刀草上飘的资料,再结合刀条脸、以及刘铁钢儿子身上飞刀遗留的指纹等痕迹,证实草上飘还活着,而追杀王国忠和暗杀刘铁钢儿子的人,就是草上飘。 既然她又成了我的上级领导,我也把我们离开松山之后的生死经历添油加醋的向她汇报了。 她很高兴,说:“哈哈,焦大侦探,本名誉组长不得不说你还有那么一两下子,干得不错。看来,你们那边成了重头戏,坚持住,本名誉组长会在关键时刻,亲临一线指挥!” 最后,她又忘不了带上那句警告语:“保持距离!” 第一四二章 复杂的三角关系 这个电话打完,我真悔青了肠子,如果案子破了,她一定会来抢功劳!不过,现在总算确定下来,南飞刀草上飘还活着。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进到饭店里面坐下。看样子,错过了饭口,从我们来到开始,餐厅里还没有一个顾客,服务员和老板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老板和厨师,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聊天。 我很喜欢这样的场合,也很快就把童燕这个茬给忘了,我的注意力又转到案件上来。 按目击者描述,杀死白枭和无济的人,身材矮小,动作敏捷,轻松跃上两三米高的房檐,这很符合草上飘的特征。看来,草上飘也来到了祁连山。 这时,普照寺里的第三个人出现在我的眼前,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应该就是南飞刀草上飘了,也只有他能在没有马匹的情况下,轻松逃脱三个枪手的追杀。 如此说来,草上飘是王宏卫一伙的人,他现在受雇于王宏卫。从刘铁钢儿子和白枭、无济的死可以看出,王宏卫躲到祁连山,已经不只是逃命,应该是一次战略撤退,暂避锋芒,而后开始反击!由此可见,王宏卫不愧是个将军,很善于运用兵法战策。 贝小虾他们回来了,结束了我的思路。 贝小虾和乔叶红走在前面,两个人似乎在争论什么。卫斤剑距离很远,跟在她们身后。 进了饭店餐厅,贝小虾坐在我身边,说:“强强,乔姐想要把刚才发生的杀人事件,做成新闻发出去,你说可以吗?” 乔叶红可能担心我不同意,说:“李哥,我觉得,这是第一手新闻,而且是在这样一个不为人们熟知的边远地方,发出去一定会有轰动效应,刚好这里有电和网络,我想发回去,但是要向你请示一下。” 我说:“这个不用请示,你该发就发。” 乔叶红说:“我担心影响咱们的调查。” “没事的。”我说,“这里不是春城市,那里的警察管不到这里。白枭和无济的死,也算是个突发事件,不影响咱们挖掘“掏心灭门案”的新闻线索。再说,你发出去了,你们台里也会为你保密,没人会知道这个新闻是我们发的。” “谢谢李哥,那我就发了。”乔叶红很高兴,开始发她的新闻,很快就发完了。 而这个时候,卫斤剑则去和店家给我们安排伙食。 吃过饭,我们跟着卫斤剑老人又买了一些东西。我们的马肉卖了八百多块钱,都让我买成食物和日常用品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白吃白喝卫斤剑老人的。直到我们装好车,开始返回牧场,还没有警车来到现场。看来,这个地方很是偏远。 卫斤剑开着车,贝小虾和乔叶红并排坐在副驾驶位置,我又和来时一样,侧卧在后面的简易铺上,眼睛望着前方。 太阳已经偏西,我们的卡车像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小船,颠簸在起起伏伏弯弯转转的山地草原上。偶尔,我们会经过一处放牧点,看见遥远的地方,一两处袅袅的炊烟,也有不辞辛劳的驴友在我们车边闪过。 古老的天地,美丽的大自然,顽强的生,构成一幅幅『色』彩丰富的生活画卷。 我和卫斤剑都默不作声,只有贝小虾和乔叶红聊着白枭和无济被杀的事。 当乔叶红文问谁杀死白枭和无济时,贝小虾说她怎么会知道。 于是,乔叶红就问我:“李哥,你说是谁杀了白枭和无济呢?” 我觉得,没有必要对她说是草上飘干的,就说:“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心里一直在想,草上飘杀白枭和无济,是为了排除他们对王宏卫的威胁,杀刘铁钢的儿子,是因为王宏卫和刘铁钢有仇。可是,他杀王国忠是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王国忠不是王宏卫的儿子? 按说,二十年前,王宏卫已经将王国忠的生父致残,并迫使其逃去了缅甸,就算王宏卫嫉妒心再强,他也不应该将这个仇恨转嫁到王国忠身上。而且,王国忠还是小时候见他一面,还被他打了一顿,他要杀王国忠的动机并不充分。 如此看来,他派草上飘追杀王国忠,这个问题就并不简单了,很可能是担心王国忠掌握了他的什么秘密,他想要杀人灭口。 但是,那天在山洞里,我已经详细问了王国忠关于王宏卫的情况。王国忠搜肠刮肚,只知道王宏卫家里有祖传的财宝,但这还是亲眼所见,而是听他母亲说的。一个做了四十多年领导干部的人,即使不是祖传的,家里有些财宝也不足为奇,这能算什么秘密。 王国忠还说过,因为将假牙碰掉地上,她母亲挨了王宏卫一顿打的事。我觉得,也许王宏卫嫌假牙被弄脏了,或者这假牙很珍贵。但这种事情,这就是家庭琐事,也不能算什么秘密。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个时候,在我的脑子里,对“掏心灭门案”,已经勾勒出一个复杂的三角形轮廓—— 王宏卫、刘铁钢、张弛为代表的这三伙人,各为一角。 看上去,这个三角形很简单,其实,却很复杂。 复杂就在于,王宏卫目前是三面出击,既对刘铁钢、张弛两方下手,也对王国忠下手;张弛的攻击对象是王宏卫、刘铁钢;目前,还只有刘铁钢是针对王宏卫这一方。 三伙人,三足鼎立,互相残杀!很像一场三国战争。 王宏卫、刘铁钢是很明确的,是两个主角。可是,张弛背后的主角是什么人呢?这让我通过《我的足迹》,联想到假和尚! 如果第三个主角真是假和尚,我认为,这三个地位相差悬殊,具有几十年“革命友谊”的人展开互相残杀,就不只是为了仇恨,根本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为了二战宝藏! 想到这里,我眼前一亮,大有茅塞顿开的感觉!我突然坐起来,心里一阵兴奋。看来,今天没有白和童燕通电话,她给我确定的关于草上飘的信息,和刘铁钢两个儿子被杀的情况,丰富了我的推理判断!我还真应感谢她所做的后续工作,这些看是很不起眼的信息,对推动了案件的进程起到了重要作用。 虽然在情感上,我的心里对她有着隔阂,但在侦破案件上,我们两个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尽管看似她与这个案件无关,我也知道她这个名誉组长,也是她临时给自己加上的头衔,但她却在背后,为我侦破“掏心灭门案”默默做着大量工作,暗中给我支持! 唉,我真后悔,不该在电话里面气她!我也放弃了先前对她意图抢功的不满,心想,如果破了这个案子,我倒真高兴将最大的功劳给她! 贝小虾和乔叶红回头瞅我,她们都被我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 第一四三章 梦游症 贝小虾说:“强强,怎么啦?” “哈哈,”我说,“没怎么,栽歪在这里不舒服,换个姿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太突然了,你呼的一下坐起来,我还以为你发现了紧急情况!”贝小虾说。 “就是,有点儿静静乍乍的感觉!”乔叶红说,“要不,咱俩换换位置吧。” “不用,你看,这不快到家了吗。”我说。 说着话,我们回到牧场,这个时候,红红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卫敬他们已经回来了,卫婶和陶云正准备做饭,牛牛瞪着眼睛望着我们,可能在想我们会带回什么好东西给他。 我们一回来,小小的牧点顿时热闹起来。这种热闹不单是我们带回来很多生活用品,还有贝小虾和乔叶红给牛牛买的连环画,和儿童学习用品和玩具。 更让卫敬他们感到振奋的是,我们带回来了两个杀手被杀的好消息。 也因为我们在降魔镇带回了新鲜蔬菜,晚饭非常丰盛。 卫家祖传的红伤『药』效果非常好,再加上我身体素质过硬,我的伤口已经结痂,而且,我基本上捋清了案件的脉络,心情也很好,竟然忘记了我身上有伤。 我们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八口人,围着一张桌子,贝小虾坐在我的左边,乔叶红坐在我的右边,开心吃喝起来。 可能是气氛热烈,贝小虾和乔叶红也喝上了白酒。 在酒精的作用下,乔叶红频频和我碰杯,不经意间就把她的身子贴在我的身上。 现在,她已经不是我们开始见到的那个默默流泪、孤立无援、楚楚可怜的女记者了,可能是这段时间的生死磨练,让她变得坚强,敢于释放内心的情感了。 在墨西哥的时候,童燕没少对我施展女『性』的媚术,搂脖子抱腰,但那是工作,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们在心理上都保持着距离,并没什么不良感觉。但乔叶红就不一样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好像是被情感冲昏了头,近乎狂热了,还想当着贝小虾的面,和我喝交杯酒。这是我和童燕、贝小虾都没做过的。 因为,交杯酒是古代男女结婚时夫妻喝下的,表示从此合为一体,所以,我不敢瞎喝,当然一次次拒绝了乔叶红的“盛情”。 不过,乔叶红的魅力攻击真让我暗暗叫苦。她的皮肤碰到我粗糙的皮肤上,让我感觉到滑腻腻的舒爽,芳香光洁的秀发蹭在我脖子和脸颊上,让我的心阵阵发痒,还有那一口一个肉麻麻的“李哥,李哥!”地叫着,令我浑身有麻酥酥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美女疯狂的诱『惑』力?这令我感到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恐惧。 保持距离!保持距离!都知道警告我保持距离,可是,人家不跟我保持距离,我怎么跟人家保持距离呢! 再看贝小虾,张着小嘴就知道吃喝,可归根结底,这都是她害我这个下场,而她好像全然不见,真要把我气死。 终于散席了,我一直紧张的神经才得到放松。 我们这三个人都没少喝酒。乔叶红已经脚步不稳,摇摇晃晃。贝小虾满面绯红,嘿嘿傻笑。她们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进我们住的小毡房。 我喝得并不算多,一斤多点儿吧,还是保持着清醒。 两个美女,进了毡房,都是醉倒在床上,仰面朝天大睡,个个『性』感动人。 我也困了,把贝小虾胳膊腿往床里面推推,背冲着她躺在床边。这几天,我一直都是这么睡的。别人睡觉是种享受,我翻个身都小心谨慎,受到保持距离的严格限制,简直就是受罪! 稀里糊涂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梦见在一个沼泽里,一条蟒蛇将我缠住,我越挣扎,就被蟒蛇勒得越紧。 我吓醒了,睁开眼睛,见黑暗中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这影子拽着我的手用力拉! 我大吃一惊,以为进来了坏人,用力一拉,再猛然一推,喝道:“什么人!” 只听什么东西“噗通”一声摔倒了。 紧接着,我就要翻身下床,可是,我的腰不知被什么东西死死拖住了,我一『摸』,竟然是贝小虾两条柔软细嫩的胳膊,双手十指紧扣,死死搂住我的腰,但人还在呼呼大睡。我想掰开她的手,但不敢使劲,担心掰断她细嫩的指头。 这时,地上有人“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蜡烛亮了起来,毡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只有乔叶红站在蜡烛旁边。她穿着内衣内裤,秀发披肩,身材火辣,媚态十足。而贝小虾也醒了,但两只胳膊还是抱住我不放。 我说:“小乔,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 她噘着丰满的嘴唇说:“嗯,李哥,刚才你把我推到地上,差点儿把人家的腰摔断。” 我很奇怪,说道:“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被一条蟒蛇缠住,一下子就吓醒了,发觉我的手被人抓住。就推了一下!” 她说:“你推的就是我!” “我怎么能推到你呢?” “李哥,”她说,“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掉进一个烂泥塘里,眼看就要沉底,我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难道我抓住的,就是你的手吗!” 我更奇怪,说:“你做梦,怎么会跑下床来,抓住我的手呢?” 贝小虾放开我,坐了起来,说:“哈哈,怎么,乔姐,你来抓我们家强强的手?” 五更半夜的,我担心她们两个吵起来,就赶紧打圆场说:“刘贝,你乔姐可能有夜游症,她梦见抓到救命稻草,其实是抓住了我的手,也吓我够呛,还被我给推个跟头。” “妈呀!”贝小虾瞪大眼睛,“乔姐,你有夜游症啊!” 乔叶红说:“可不是吗,我妈就说我有夜游症。” 贝小虾傻笑道:“乔姐,太可怕了,如果你梦游睡到强强身边,他可像头老虎似的,要是把你那啥、那啥了,那可就毁了你了!” 乔叶红笑笑:“哈哈,真把我那啥了,那就是我自己送进老虎嘴里了,我也不能怪你家强强。哎呦,你看,我没被李哥那啥,倒被推了一个跟头,摔的我腰现在还疼呢。” 我知道乔叶红根被就没有梦游症,就是想拉我上她的床,可是,我不知道贝小虾怎么会抱住我死死不放手,难道,她是在假装呼呼大睡? 我说:“行啦,快睡觉吧。” 贝小虾说:“我要去趟厕所。” 乔叶红说:“正好我也要去!” 于是,这两个人就出了毡房。 第一四四章 门缝里的纸卷 我想,趁这机会我就睡在里面吧,免得乔叶红再“梦游”时,又来拿我当救命稻草,于是,就将我的枕头拿起来,要和贝小虾换换位置。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是,还没等我换呢,就听“霹雳扑蹬”一阵『乱』响,这两个人一股脑跑进毡房,那样子,就像活见了鬼,个个小脸吓得煞白,将门死死关上! 被她们这么一惊吓,枕头我也忘了调换,慌忙问道:“怎么回事?” “鬼,鬼!”贝小虾说着,跑到我的跟前。 乔叶红也跟过来,浑身微微战抖,说:“李哥,吓死我了!” 看样子,她们两个真害怕了,而且吓得不轻! 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贝小虾说:“别提了,我和乔姐到了外面,刚要蹲下解手,突然看到井台上立着一个小人,吓得我们两个提上裤子就往回跑。” “你们两个是不是看花眼了?” 乔叶红说:“怎么会呢,井台上就是压井头在那儿,别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月亮还有点儿,再说,我们两个都看到了,怎么能都看花眼呢!” 我心想,坏了!是不是又来了杀手?我说:“小人长的什么样子?” 乔叶红说:“就看长得像个瘦猴,只顾害怕了,没看清细节。” 我一听这个形状,这不是草上飘吗:“你们两个别动,我出去看看。” 我闪身出门,只见蓝蓝的月亮挂在远远的西天,天地间一片黯淡冷清的『色』彩,井台上只有井头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查看了四周,也没看到她们说的小人。我到卫斤剑一家人的毡房门旁侧耳听听,只听到有熟睡的声音,并没有异常响动。我慢慢拉拉毡房的门,门是拴着的,但是,我意外发现门缝中塞着一个纸卷。 我将纸卷取出来,对着月光展开,是一张巴掌大的纸,上面好像写着什么东西,但月光太暗,看不清楚。 于是,我就将这张纸拿进我们的毡房。贝小虾和乔叶红正等在门口,看我回来了,贝小虾忙问:“强强,看到那个人了吗?” 我说:“没看到。” 乔叶红说:“李哥,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说:“发现一张纸,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我先看看!”贝小虾将纸抢过去,拿到蜡烛跟前。 乔叶红也跟过去。 贝小虾看看,叫道:“强强,一条美女蛇,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我过去看看,纸上一个字也没有,只画一条盘着的蛇,我顿时就明白了大概的意思,正要开口解释。 乔叶红说:“画条蛇,是不是牛牛画着玩的。” 贝小虾说:“很可能是吧,不然,谁闲着没事,画这东西干什么。” 我对她们说:“这图可不是那么简单!这条蛇画得生动形象,牛牛才四岁,不可能画得出来,一定是你们看到的小人送来的。他在半夜三更送来这样一幅图画,只能解释理解是一个与蛇或者龙有关的暗号,譬如,蛇盘山、蛇盘洞、盘龙山、盘龙洞一类的地方。这是告诉卫大叔,给他们往这个地方送物资。” 乔叶红高兴地说:“这就好了,我们可以跟着卫大叔去见王宏卫了!” “明天早上我们跟卫大叔说说!” 我将纸拿过来,重新卷好,然后出去,又塞回门缝里,然后,重又回到毡房。 两个美女见我来去自如,这才放下心来,出去小解。 她们回来,我们重新睡觉。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眠,默想,井台上的小人,应该是南飞刀草上飘了,至于卫丹为什么不回家送信,只能说明他们藏身的地方距离这里比较远,人走着耗费时间,骑马又容易暴『露』目标,而草上飘身形矮小,速度又快,最适合完成这个任务…… 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乔叶红也没犯“梦游症”。 早上起来的时候,贝小虾和乔叶红还没睡醒,我拿着脸盆准备到井台打水洗脸,出了毡房,看到太阳已经升起很高,绿油油的草地上,满是晶莹的『露』珠。 卫婶架起干柴开始做饭,陶云和牛牛在井台下面洗菜,卫敬领着两只牧羊犬在羊圈外面溜达。但是,并没看到卫斤剑老人。 卫婶说:“李强,起来啦!” “起来了。”我说,“大婶,还是你们起得早啊。” “你媳『妇』和乔姑娘呢?” “这两个懒人,还没起床。大叔呢,也没起床吗?” “他呀,早起来了,现在,能走出二十里地了!” 我一想,卫斤剑老人应该看到了那封信,起早给王宏卫他们送物资去了,但我还是问道:“大叔去哪里办事儿了?” 大婶和弄一下饭锅:“你大叔让我告诉你,他给王将军和卫丹送东西去了,因为担心路上出事,所以这次没叫上你们!” 我非常后悔太贪睡了,错过了这次机会。 回到毡房,贝小虾和乔叶红也起床了。 乔叶红说:“李哥,卫大叔那边有什么反应?” “早就走了,说不定现在快到了!”我说。 “是去王将军哪里了吗!” “是的。” 乔叶红说:“大叔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呢?” “还是有顾虑吧。”我说,“耐心等待吧。 ” 早饭过后,大婶他们都去放羊,家里就剩我们三个人了。 一晃出来快二十天了,案件进展缓慢,我心里也很着急。我一个人出了毡房,想稳定一下心情。 卫斤剑家的羊群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吃草,我在远离羊群的山坡上,找了片草地,然后仰面朝天倒在上面,眼睛望着蓝天上悠悠的白云…… 本来,昨天我想打个电话给陈组长,但被童燕和刘娜一搅和,就把这件事给打过去了,回到牧场,又没有信号了。不过,昨天的未接来电,并没有陈组长打来的电话。 我心想,这个陈组长,八成真是老糊涂了,把我和贝小虾打发出来,就大撒手不管了,很可能把我们给忘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听得出是贝小虾走过来,我闭上眼睛没有动。 她在我身边站住,发出轻柔的呼吸,可能在观察我是不是睡着了。 看我没动,她在我身边坐下,用草叶搔我的鼻孔,说“我让你装睡。” 受不了这种瘙痒,我只好睁开眼睛坐起来,说:“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贝小虾很高兴,说:“哈哈,你也怕痒啊!” 我说:“我想清静一会儿。” “哈哈,想清静吗,”贝小虾说,“跟我在一起,你没个清静,我有个『毛』病,看别人清静,我就闹心!” 我顺口说道:“烦人。” 贝小虾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怎么,敢说姐烦人!” 我拿开她的手,说:“别闹啦!” 贝小虾说:“我问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直接说!” “就是夜里,你和乔叶红是怎么回事儿?” 我心想,她也不傻呀,还记着这件事呢。我装着糊涂说:“她不是说梦游症吗!” “告诉你,你少骗我,你是不是想上她的床上去?” 真够冤的,我哭笑不得,说:“你看本组长是那样的人吗!”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坏主意!”贝小虾说,“你让我遵守纪律,你也不能犯错误,要保持距离!” 第一四五章 江湖黑话 “我一直严格遵守纪律,也一直保持着距离!” 贝小虾用眼睛死死盯着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两只手死死抱住你,你就跑她的床上去了!这家伙的,好不容易才把你拉住!” “哈哈,”我说,“就你那点儿力气,你也没想想,能不能拉得住我!” “你给我严肃点儿!”她突然厉害起来,“别跟我嬉皮笑脸!你要干这种坏事儿,就别当警察了!姐这也是在警告你,明白不!” “明白。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我也装作很认真的态度。 “姐也是对你负责,对灵异小组负责,明白不!” “明白。” “乔叶红这个人,我们都不了解她的底细,鬼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终于抓住理了:“什么人还不是你招来的,如果听我的,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你别往我身上推责任,看她走投无路,我们能袖手旁观!”贝小虾说,“但是,我可告诉你,你不能打她的主意!你要跟她干坏事,不但丢你家老祖宗的脸,也丢我的脸,还有灵异小组的脸!幸亏姐昨天夜里出手挽救了你,不然,你就成了失足青少年!” “小姑『奶』『奶』,不要上纲上线,她那是有夜游症。” “好吧,算她有夜游症,但是,你必须和她保持距离!” 又是保持距离!我突然上来一股怒气:“能不能别说这句话!” 贝小虾可能没听出来我生气,还伸着脖子问:“哪句话?” 我喝道:“保持距离!” “妈呀!”贝小虾被吓了一跳,当她反应过来,上来给我一拳头,“诶呀妈呀,吓死我啦!” 我很开心,不由得哈哈大笑。 “不好!”贝小虾突然惊叫起来。 一看她那种莫名恐惧的表情,我就想起她的第六感觉,想起黄泉崖的巨石。我顿时绷紧神经,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觉得有死神要降临。”她满面惊恐,跟着我站起来,眼睛向四处张望。 我观察着四周。我们所在的山坡,地势平缓,东南西三面是开阔的草原,一眼就望得很远,只有北面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是一大片由青海云杉和沙棘等树木组成的森林。 此时,正是林木枝繁叶茂的季节,我往林子里面看,什么都看不到。我觉得,如果有危险,只能是隐藏在树林里面。 贝小虾说:“我们回走吧。” 我想,如果树林里面潜伏着危险,我们背转过去,更加危险,还不如等在这里,看看树林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查过祁连山野生动物资料,对人类构成威胁的大型野生食肉动物只有雪豹、棕熊、狼三种。这三种野生动物,并不会轻易攻击人类,而雪豹生活在高山雪线一带,不会跑到这里来。 这三种野生动物,对我来说还是不难对付,我最担心的是有人潜伏在森林里。 贝小虾看我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冲着林子喊道:“什么东西,快滚出来吧!” “哗啦、哗啦……”一阵树叶响过之后,丛林子里面闪出三个人来。 为首的一个人冷笑道:“嘿嘿,李强,死到临头,还有闲心打情骂俏!” 我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弛。和张弛并排走着的是徐萍,今天,这两个人已经换了一副气势汹汹的面孔! 在他们二人身后,走着一个大块头。 这大块头,长着大萝卜脑袋,铃铛眼睛,上身一个布丝儿没挂,左半身纹着只苍鹰,右半身纹着条猛犬,下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裤衩子,前胸和大腿长着浓密的黑『毛』,全身肌肉疙疙瘩瘩,但十个指头很尖利,和白枭、无济的手指很相似,就是比他们的手指粗了很多,也长了很多。 我一看就坏事了,他们这是报仇来了! 贝小虾被这三人的气势吓坏了,慌忙起来,抱住我的胳膊,说道:“怎么办啊。” 我说:“你要怕死了,就赶紧逃跑吧。” “别瞧不起我!”贝小虾抱住我胳膊的手猛然松开了,很坚定地说道,“不就是个死吗,姐可不想当逃兵!” 这时,那三人已来到我们对面站住。 张驰用手一直叫道:“无上师兄,就是他们!就是这小子打伤了白枭和无济!” 大块头瞪着大眼珠子打量着我。 我说:“张驰,怎么啦?两天没见,咋这个态度!” 张驰说:“前天夜里,是你打伤了两个人吧!” “是我!”我说,“一男一女,一个穿黑衣服,一个穿白衣服。” “告诉你,他们是我师哥师姐!”张驰眼里喷着怒火。 “原来是你师哥师姐,这个我还不知道。”我说,“你师哥师姐可是来这里杀人的!” “他们杀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我特意告诉他们,你们只是旅游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儿,但是,赶上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李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跟你说过了,就是普通人,旅旅游吗!” 徐萍说:“我看你们不是普通人,好像是警察,不然,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贝小虾以为被识破了,很紧张地看我一眼。 我轻描淡写地说:“徐萍,不瞒你们说,如果我是警察,就不会打伤你的师哥师姐了!” 徐萍说:“那你还想怎么样?” 贝小虾突然冒出一句:“一枪崩了他们,或者把他们抓起来!” 这也是我到了嘴边儿的话,却让她给抢了先。 徐萍说:“就算你们是普通人,但我师哥师姐因为被你们打伤了,才遭到暗算,被别人杀死,我们今天,就是要你们偿命!” 张弛说:“李强,这是你自己找的,不要怪我们!” 大块头用两个大铃铛眼睛盯着贝小虾,咧开大嘴,瓮声瓮气地对张驰说道:“哈哈,无边师弟,这尖斗真是撮啃,招路又大又亮,苗西飘飘像瀑布一样,把她留下,做我的果食!” 我吃了一惊,什么时代了,这小子怎么说起民国前的江湖黑话来? 贝小虾发现大块头用饿狼一样『色』眼打量着她,就知道大块头说的不是好话,拉拉我的袖头说:“强强,这个傻大个嘟囔的什么玩意儿?” 我说:“这无上师兄看上你了,他说你长得很美,很『性』感,眼睛很漂亮,头发像飘落的九天银河,他舍不得杀你,要把你捉回去,给他做老婆。” 贝小虾一听就火了,指着大块头的鼻子叫道:“傻大个!看看你什么德行,让我做老婆,做梦去吧!” 大块头一怔,说:“无边师弟,这也不像尖斗,是玩嫖客串子的吧!” 张驰说:“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贝小虾还是听不懂大块头的黑话,说:“强强,傻大个又嘟囔什么?” 我说:“他说你不是黄花姑娘了,是个『荡』『妇』!” 贝小虾一听就急了,又指着大块头的鼻子叫道:“傻大个,眼睛瘸了!没看到姐是纯正的黄花姑娘吗!” “呵呵,哥就喜欢黄花尖斗!”大块头说,“妙妙师妹,去把这尖斗给师哥抓过来!” 徐萍听了,一闪身就扑到贝小虾跟前,伸手就抓贝小虾。 第一四六章 无上师兄 徐萍指尖齐钝,一看她练的就不是练掏心功夫,但看她的动作,就有深厚的功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和徐萍相比,贝小虾就是一朵柔柔弱弱的温室鲜花,顶多就是例行集训时,练几招军体拳和擒拿格斗,估计以她的力气,十拳也捶不死一头臭虫,可是,她并不畏惧,想要跟徐萍动手。 论个头,贝小虾有一米七,要比徐萍高出半头,但一个菜鸟去对付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就是拿鸡蛋去撞石头。 我抢先出手,去抓徐萍手腕。 徐萍猝不及防,但她反应极快,立即抛开贝小虾,闪电般给我来一招反手封喉。可是,就在她分心对付我的时候,贝小虾的拳头软绵绵砸在她左肩上。虽然贝小虾这一拳头的威力大概跟按摩差不多,但徐萍不知道贝小虾的底细,以为她有多么深厚的内力,立即闪身后退,回到张弛身旁,怒斥道:“俩打一,不要脸!” 贝小虾还以为是她的拳头威力巨大,吓退了徐萍,难免有些得意忘形,说道:“什么俩打一啊?强强还没碰到你吗,就是一对一吗,不服就再扑过来,你们还是三个人呢!” 我心里暗暗叫苦,小姑『奶』『奶』,他们不动你就别惹火啦,你还想死的慢咋的! 张驰说:“你们不是也三个人吗,那个乔叶红呢?” 大块头说:“对了!无边师弟,你不就说一共有两个尖斗吗,我说看着不对劲,竟然少了一个尖斗!让他们把那个尖斗也找出来,都弄回去给我做果食!” 贝小虾这次听明白了,知道了尖斗就是代表女孩,果实就是代表媳『妇』,她说:“强强,傻大个是哪的人啊,说的是什么方言,怎么很难懂啊!” 我说:“他说的不是方言,是老掉牙的江湖黑话。” 贝小虾来了好奇劲儿:“他是不是傻啊,说什么老掉牙的黑话呢,鬼也听不懂啊!” 对于我能听懂他的黑话,大块头也很奇怪:“对呀,小子,鬼都听不懂我的话,你怎么能听懂呢?” “我师父教的。你呢?” “我也是师父教的!”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大块头慢慢把话憋回去了,然后说,“小子,不能告诉你,我师父告诉过我,打死也不能说!” 我的目的就是想引诱大块头说出实话,但他也不傻,关键时刻反应过来了。我没有放弃,说:“无上,一会儿你们就把我们打死,说出来怕什么,我们又不能找你师父去!” “呵呵,我师父说,对死人活人都得保密!”大块头说,“小子,你还是快点喊那个尖斗出来吧!” 我说:“她不是我们一起的,回家了!” “李强,你真不老实,”徐萍看向我的后面说,“这不是乔叶红来了吗!” 我回头一看,只见乔叶红和卫婶、卫敬、陶云、牛牛一家总共五个人,在三个男人的押解过来的。卫敬脸上还有血,牛牛脸上满是泪痕。看样子,卫敬进行了反抗,但挨了一顿打。 看这架势,他们今天是要把我们斩尽杀绝! 现在,按人头,我们七个,他们六个,我们是人数战优势,但按战斗力衡量,我们差他们就不是一个等级了! 不说别人,就这一个大块头就难对付了! “你们、一二三四五六七,”大块头点着我们人头说,“大小七头,今天谁也跑不了,可是,两个尖斗不算,还有五个心,够我们中午吃孜然烤心片了!” “傻大个,”贝小虾满不在乎地说,“你们是鬼子进村,还想来个三光政策咋的!” 张驰笑道:“哈哈,想跟我们圣灵山的人做对,就是这个结局!” 我说:“什么圣灵山,没听说过,应该就是个小土包子吧!” 张弛说:“哈哈,你别什么都想打听了,说出来你也找不到!” 大块头说:“无边师弟、妙妙师妹,动手吧,我已经着急了!” “先别动手!”看看我身后的老老小小我叫道。 大块头说:“你咋呼个什么玩意儿!” 我说:“无上,你们滥杀无辜,你爹你妈不管你们吗?” “我没爹没妈,我们只有师父,我们都听师父的!”大块头说,“小子,听明白了吧!” “听明白了。”我在拖延时间,想怎么才能战胜他们,保住这些人『性』命,“无上,你再稍等一会儿,我要留几句遗嘱给我媳『妇』!” “小子,这个尖斗是你媳『妇』?” “是的,还没结婚!” “真啰嗦,快说!”大块头叨咕道,“这下好了,你就省事了,你媳『妇』就和我去结婚吧。” 这个时候,卫婶家那四口人是不能指望,乔叶红我也不能指望她有什么作为,看来,只能让贝小虾冲锋陷阵了。我低下头,小声对贝小虾说:“一会儿要打起来,你什么也别干,想办法缠住大块头,能做到吗?” “妈呀,”贝小虾说,“一看这东西我就恶心,碰他一根汗『毛』我都不舒服。” 我说:“不舒服也得想办法缠住他。这东西喜欢上你啦,你是他的果实,他不忍心伤害你,你只要坚持一秒钟就行。” “好吧。”贝小虾点点头。 “好啦!你小子也别说了。”大块头指点着贝小虾和乔叶红高声叫道,“你们听着,这两个尖斗留下,剩下的都给我『插』了!” 大块头一声令下,身先士卒,抢先奔着我来了。 一看他们是要屠杀了,我也准备迎击。 没等我们交手,只见贝小虾像一只敏捷的花猫,纵身一跃,抱住大块头的大腿,高声喊道:“强强,不要管我!保护好大婶她们!” 大块头没见过这种招法,顿时手足无措,低着头叫道:“果食,果食!你这是干什么?” 大块头正在『乱』叫,乔叶红也学着贝小虾的样子,抱住他的另一条腿。 大块头也怕伤到两个美女,慌忙叫道:“无边师弟!妙妙师妹,快来把我的两个果食弄一边儿去!” 张驰和徐萍立马过去,一个人拉住贝小虾的一条腿,一个人拉住乔叶红的一条腿往开拽,但这两个黄『毛』丫头死死抱住大块头,就是不松手,一时间,他们这边弄得吱哇『乱』叫! 我没有料到,贝小虾竟然出其不意,想到了这种小孩子打架都不愿意使用的招法。 第一四七章 与大块头的对决 贝小虾这么一闹,牵扯了大块头一半兵力,我这边儿顿时减轻了压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是生死瞬间,是贝小虾给我争取来的! 我的杀『性』顿起! 一个胖墩墩的杀手,正瞪圆凶恶的眼睛,左手抓住卫婶,右手五指叉开,像一只锐利的鹰爪,对着卫婶左胸『插』去,我一掌击在他的左脸上,这小子顿时倒地,滚出两三米远,血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了。 另有一个疤瘌脸杀手,把陶云和牛牛母子摁在地上,牛牛吓得哇哇号哭,陶云为了保护牛牛,死死抱住疤瘌脸不放,疤瘌脸两只手『乱』抓,抓的陶云浑身是血。 我闪身过去,对着疤瘌脸后脑就砸了一拳,他哼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而卫敬则和一个小尖脑袋的杀手僵持起来。 小尖脑袋的利爪已经戳进卫敬左胸的皮肉里,卫敬死死抓住小尖脑袋的手腕,拼尽全力往外推,但那只掏心的手,还是一点儿一点儿往他的皮肉里面钻,“嘎吱吱!”胸骨都发出将要断裂的声音,卫敬已吓得脸『色』惨白。 我上前揪住小尖脑袋的后脖领子,像拎条狗一样将他拎起来,用力一甩,将他扔出去,正好砸在胖墩墩杀手身上。胖墩墩杀手也是刚好从地上爬起来,又被小尖脑袋给砸倒下了。 这边的三个杀手,眨眼之间就被我攻击得丧失了战斗力,若不是我有所顾忌,手下留“情”,他们就成了三具尸体。 再看大块头这边,他们三个人配合着,像抓猪一样,好不容易摆脱了贝小虾和乔叶红的纠缠,将这两个尖斗绑了起来。 大块头看那三个人都被我给打趴下了,就叫道:“无边、妙妙,你们先把带我的两个果食带到林子里面去,看我来收拾他们!” 张驰和徐萍立马押着贝小虾和乔叶红朝树林子里面走去。被我打伤的三个家伙也挣扎着爬起来,趔趔趄趄往树林子那边跑。 我想追上去救贝小虾和乔叶红,却被大块头迎面拦住。 这家伙个头比我高,臂展也比我长得多,挡在我面前,就像一堵墙,伸开右手五指向我胸前抓来,口中叫道:“小子,爷爷今天『插』了你!” 他的五根指头又粗又长,就像五根大胡萝卜,手指甲像猫抓一样锋利,这要让他抓到身上就会掉块肉,抓到胸腔上,不只是心,肝肺肯定都一块儿掏了出去! 我拳头虽硬,肌肉虽结实,哪里敢和他正面对抗,只能格挡躲闪,寻找侧面攻击的机会。 可是,大块头防范十分严密,我们两个旋旋转转、你来我往,过了几十招。 一时间,只见草木横飞,尘土飞扬。而大块头还有个『毛』病,每出一招,都要大吼一声,这声音,就像非洲野牛和狮子搏斗时发出的那种吼叫,沉闷震耳,回『荡』山谷。 实力对比,我要比他高一些,但他仗着身高臂长的优势,攻防严密,我的腿发挥不上作用,一半时我也打不倒他,他也抓不到我,战斗陷入僵局。 我跟大块头耗不起,因为,我还要担心张驰和徐萍过来围攻,所以,必须想个办法,速战速决。 想个什么办法呢? 我忽然想到,这老小子不是有说江湖黑话的嗜好吗,正好他还是暴脾气,我也说说江湖黑话刺激刺激他,让他生气,打『乱』他的节奏,然后,再寻找机会撂倒他。 什么老掉牙的江湖黑话、打家劫舍胡子土匪黑话、现代江湖黑话等等,基本都印在我脑子里。因为同罪犯打交道,这些知识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我平时积累了不少。 看这老小子说的都是民国前的黑话,我也要说他能听得懂的,不然,就是对牛弹琴。 想到这,我高声叫道:“臭子点老渣大念攒子!加油!” 我说的意思是,『色』狼人贩子大傻子,加油! 大块头听了,马上叫道:“水码字,你敢侮辱我的人格!” 大块头意思骂我穷鬼! 我叫道:“大念攒子!不知道摆丢了摆金,也不知道『插』棚儿轰鞭儿,你就是个观炉啃的,看我今天怎样鞭青你!” 这意思就是说,大傻子,不知道刮风下雨,也不知道阴天打雷,你就是个卖膏『药』的,看我今天怎样打杀你! 也不知道这句黑话刺激到了大块头的哪根神经,他显然被激怒了,骂道:“库果养的,看爷爷今天非『插』了你不可!” 他是在骂,婊子养的,看爷爷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由于情绪大幅波动,大块头进攻的节奏出现了轻微变化,攻击速度过快过猛。 但我却显得动作迟滞,猝不及防的样子,脚步也变得像有些紊『乱』。 “嗷——”大块头以为我没有力气了,非常兴奋,牙关咬得非常紧,嘴巴已经变了形状,两颗铜铃铛似的大眼珠子变成血红,像头恶魔,左手直『插』过来。 我没有格挡躲闪,让他的爪子刺过来。这只爪子挟着凉飕飕的风,眼看就要挨上我胸前衣服,我倏然向右侧身,嗖的一声!他的大爪子紧贴着我胸前呼啸而过。 大块头失去目标的反作用力,力量就过了头,身子失去重心。这瞬间,他的左翼处于失去防守状态,完全暴『露』在我的攻击范围之下。我闪电般出击,左手一个直拳,准确击打在他左侧下颚骨位置。 攻击人侧面的下颚骨,大概是咬合肌偏前下一指,是头部的薄弱位置,只要击中一拳,对手就会下巴脱臼,陷入昏『迷』状态。 我击中的就是大块头的这个地方。 这一拳,我用尽了全力,“咚!”大的大块头脸上肌肉变形,下巴脱臼,但他抗击打能力很强,并没有昏『迷』,只是有一点儿蒙圈,身子像不倒翁晃来晃去。 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抓住他右手腕迅速上抬,同时上右脚,右后转身,进肩、拉臂、拱身、背起,这些动作一起哈成,迅捷有力,只听“啪叽!哼!”一下,大块头被我一个转身背摔撂片儿了,他庞大的坨子,将草地砸了个大坑! 这时,我只要对着大块头的脑袋补上一脚,就会让他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可是,我不敢这么做。因为前面已经说了,出了人命会招来警察;二是,只要对方丧失了抵抗能力,我就不能继续攻击,肆意杀戮,这也是一个人民警察应有的素质;而更重要的是,贝小虾和乔叶红还在张驰他们手里,如果我杀了大块头,张驰他们很可能也要杀了贝小虾和乔叶红的。 第一四八章 交换战俘 张驰和徐萍确实要过来参战,但走到半路,看到他们的无上师兄被撂倒了,过来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便停下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张弛叫道:“李强,不要杀我师兄!” 大块头仰面朝天倒在上面躺在草地上,大嘴张着,往出流着哈喇子,面带绝望和恐惧,用两个大眼珠子望着我。 我没理睬张弛,而是走到大块头跟前,说道:“大个子,起来吧!” 大块头可能是被摔得过重,胳膊腿也不好使了,像肉虫子一样咕蛹了半天,这才勉强坐起来,嘴里发出“呜啦呜啦”的声音,我也听不清他说些什么玩意儿。 夜长梦多,我还是先把贝小虾和乔叶红换回来再说,于是,我冲张驰喊道:“张弛,把我们的人带过来,交还战俘!” 张驰和徐萍商量了一下,就回到树林边,将贝小虾和乔叶红带过来交给我们,然后,他们搀扶着将大块头走了。 而大块头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贝小虾和乔叶红,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看来,他的情商要比我高多了,对这两个美女真是一见钟情了。 我们给贝小虾和乔叶红松了绑。这两个人细嫩的皮肤上磕的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还戗秃噜皮了,还有的地方留下了很深的绳子印痕。 卫敬和陶云也都受了伤,但伤的都不重。 虽然这一仗我们弄得丢盔卸甲,但总算转危为安。 回到毡房,卫敬和陶云包扎伤口,贝小虾和乔叶红也在她们淤青的皮肤上涂抹止疼散瘀的『药』物。 这一仗也打得我浑身是汗,结痂的伤口也崩裂了,又开始出血,卫婶又给我重新进行了包扎! 卫婶一边给我包扎伤口,一边忧心忡忡地说:“你们这几个孩子,今天又是全靠你们了,我们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没法报答你们,只能把这些记在心了。可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是个头,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我安慰说:“大婶,坏人只能逞凶一时,咱要相信公安机关,他们很快就会将这些歹徒绳之以法的!” “我是相信公安机关,可是,他们也不能这么快吧。你看,昨天半夜就来了两个,今天上午就来了这一大帮,谁知明天怎么样啊?” 我说:“卫婶,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是拼死,我也不会让坏人伤害到你们!” 我们包扎完伤口,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大伙也都饿了,卫婶开始做饭。我实在太累了,就回到小毡房休息。 贝小虾和乔叶红也跟着进来了。 我们三个坐在床上,我说:“二位女将,今天,你们两个立了大功!” 贝小虾笑道:“哈哈,你可别说了,都丢死人了,成了俘虏,差点成了傻大个的果食!” 乔叶红说:“就是的,这要说出去,都没脸见人了。” “你们刚才的举动,就是黄继光堵机枪,董存瑞舍身炸碉堡!”想到刚才能逢凶化吉,我心中还真佩服她们两个,说,“你们想想,如果没有你们两个冲上去,抱住大块头的大腿,牵扯了他们大半兵力,毫无疑问,我们这七个人,就谁也活不成了!所以说,你们两个是真正的英雄!” 贝小虾说:“强强,你说的是真心话?” 我说:“就是真心话。你们没看到吗,我和大块头也是靠计谋才打赢他,如果他们六个一起上,我也早被他们打死了!” “是啊。”乔叶红眼圈红了,说,“李哥,我真没想到你能打过傻大个,我都已经绝望了,当我看到张弛和徐萍又过去了,就想,我们彻底没救了!李哥,我太崇拜你了!你在小报当记者,真是委屈你了。以你的本事,可以当个特警教官!” 我说:“你可别抬举我了,我能有这份记者工作,就已经十足了。” “你这人,无私无畏,心眼儿又好,人又英俊潇洒。”乔叶红用嫉妒的眼神看着贝小虾,说道,“刘贝,你真有福。同样做个女人,我对你真是羡慕嫉妒恨!” 贝小虾放开我,说:“乔姐,没办法呀,先来后到,谁让你们认识的晚啦!” 乔叶红感慨道:“是呀,这就是命运啊!” 我说:“小乔,我当时没有说错吧,你跟我们在一起,会有生命危险的,看现在这种情况,往后还会有危险发生!” 乔叶红说:“李哥,能跟你们在一起,就是死也值得了!这些经历,我一定都会记录下来,如果不死,这些都是独家爆炸『性』新闻!我要把你推向全国,让你一夜爆红!” “不行不行!”我说,“我只想和刘贝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贝小虾说:“强强,你和傻大个打架时,用了什么计谋打败了他?” 我说:“就是江湖黑话,大个子不是喜欢说黑话吗,我也说黑话刺激他,把他激怒,这样,他的进攻就『乱』了章法,我就抓住了他的破绽!” 乔叶红说:“李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呀,还会说江湖黑话,我现在都怀疑你是江湖大佬了!” 我说:“我们小报记者,调查的都是社会负面东西多,什么帮派呀,邪教啊,江湖黑话呀等等,都要明白点儿,这也是业务需要!” 等卫婶喊我们出来吃午饭的时候,远远看见卫斤剑大叔回来了,他的马走得很慢,马背上,驮着很多东西。 牛牛见了,扎撒着两只小手向卫斤剑跑过去,大声喊着:“爷爷!爷爷——” 看到孙子跑过来,老人很远就下了马,将马缰搭在鞍桥上,张开双臂,像个老抱子一样跑着迎向孙子。 这一老一小在草地中间相聚,老人把孙子紧紧抱在怀里,“孙子孙子地叫着!”“叭,叭!”在孙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 牛牛紧紧依偎在爷爷的怀里,用小手捻着爷爷的胡须。 老人抱着孙子向我们走来,当他看到卫敬和陶云身上缠着的纱布,还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贝小虾和乔叶红,脸『色』大变了,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卫,看你累了够呛,把孙子放下,喝口水,坐下再说。”卫婶说着,招呼我们坐下。 卫敬过去把马牵到井台边上,马在水槽子里面饮水,陶云把马背上的东西卸下来。 而我们这边,卫斤剑大叔喝几口水,解了渴,卫婶就把刚才家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卫斤剑老人听了,先是楞了半天,然后愁眉苦脸地说:“哎呀,李强啊,你说我们这一家人,今后该怎么办啊?” 第一四九章 卫斤剑带回的弹壳 一个安静的牧场,一个与世无争的家庭,就是因为十年前的一笔人情债而卷入一场杀戮中,卫斤剑的一个“今后该怎么办啊?”,我能怎么回答? 我现在掌握的,还只是一点儿线索和凭空的推断,还没有证据证实王宏卫、刘铁钢、假和尚三个人任何犯罪证据,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及早找到王宏卫,从他口中了解案件真相。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所以,我只能安慰卫斤剑这一家人,在心里想着尽快破案。至于张弛他们来到祁连山多少人,能不能再来牧场报复,我也不好说。 我说:“大叔,大婶说,您去找王将军了?” “去了。”卫斤剑点上一颗烟,先说起了门缝里的纸卷。 据卫斤剑说,卫丹小时候非常淘,经常一个人去冒险。他担心卫丹有危险,管得很严,但卫丹经常偷偷跑出去,每次跑出去的时候,都会留张图给家里,告诉家里人他去了什么地方。所以,今早起来开门的时候,他发现一个纸卷从门缝里掉下来,打开一看纸上画着一条盘着的蛇,就知道是卫丹送信来了,而这条盘着的蛇,代表的是盘龙洞,也就是卫丹告诉家里人,他和王将军躲在那里,让家里送东西过去。 本来,我想说我看到了这张图,也猜到了图的意思,但想了想,我觉得还是不说出来好,免得生出不必要的怀疑。因为我看卫斤剑又把东西带回来了,估计王宏卫他们又转移了。 我说:“大叔,看样子你没见到王将军了。” “唉!”他慢慢抽口烟,说道,“等我到盘龙洞的时候,又是像普照寺一样,只看到马蹄印和子弹壳,又是没见到人,也不知道王将军和卫丹两个怎么样了!这些坏人太厉害了,咋这么快就知道了王将军的下落呢?” 听了这话,我想,刚才没说出我见到这张图的事是对的,王宏伟果然又出事了。我说:“大叔,盘龙洞离这里多远?” 卫斤剑说:“四十多里地。” “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多吗?” “那里是春季牧场,但盘龙洞在半山上,一般的牧民都知道。” “盘龙洞附近有人吗?” “没有。只有春天放牧时有人,放牧人转场后,就没人了。”卫斤剑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个弹壳,说,“我就在那里捡回几个子弹壳。” 我一眼就看出这是m9手枪发『射』的子弹,虽然不能确定持枪者是不是那三个自称特警的人,但通过使用的武器,我推测他们应该是一伙的。我说,“大叔,看来,这些枪手是盯住王将军不放了!” “是呀,所以我才担心!”卫斤剑说,“其实,盘龙洞那个地方很隐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找到那里去的?” 乔叶红说:“他们骑着马,到处转悠,想瞒住他们很不容易!” 卫斤剑说:“姑娘,你不知道,在这空旷复杂的山区,想找到两个人,就像大海捞针,更何况王将军他们还是刻意躲藏呢!看看这两次他们很快被找到,一定是枪手们有什么办法!” 贝小虾说:“大叔,你可以向派出所报案,把那几个枪手抓起来问问!” 卫斤剑说:“我是想过报案,但一开始王将军就嘱咐我,只有见到了他的尸体,确定他死了,不然,我们就不能报案!虽然我很奇怪,为什么要确定他死了才能报案,但是,我也不能违背王将军的意愿啊!” 我想,这没什么奇怪,如果真有二战宝藏,王宏卫无非想得到这些宝藏,既然他想得到这些宝藏,他就不可能让其他人、特别是警察知道这些宝藏。因为只有他死了,这些宝藏对他来说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这时可以报案了,让二战宝藏的秘密大白于天下。他这是他抱着我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得到的心理状态! “王将军没给您说过,他得罪了什么人吗?”我想证实一下,王宏卫还和什么人有矛盾,我不能把怀疑目标仅仅放在刘铁钢和傻和尚身上。 “我还真问过王将军,他说这么多年,工作上不知不觉难免得罪到什么人,究竟谁想报复他,他也记不起来。” “大叔,我想,王将军他们还会和您联系的。” “应该会的,他们不敢『露』面,吃喝没法解决!”卫斤剑说,“昨天咱们去降魔镇的时候,我就把东西给他们买回来了。” 我说:“大叔,这次您再去王将军那里,一定叫上我!” 卫斤剑满脸愧意地说:“这次,我本打算招呼你们一起去,但是,看看天很早,你们还在睡觉,再有,上次普昭寺发生了那种事,我想突然带去生人不太妥当,就想先一个人把东西送去,征求一下王将军的意见,看看他打不打算见你们!李强啊,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希望你能理解!” “大叔,这很正常,您考虑的是对的。”我说。 “放心吧,李强,再接到通知的时候,我一定带上你一起去!”卫斤剑老人说。 卫敬和陶云卸完马身上的货,进到毡房来了,于是,我们开始吃饭。 吃过饭,卫婶说我的衣服都坏了,不能穿了,他们家的衣服我穿着都小,就让卫斤剑开车去降魔镇,给我买身衣服。 我一想,到降魔镇一个来回要半天的时间,油钱也不少,最主要的是老人也奔波一上午了,应该好好休息,我的衣服还可以对付穿的。于是,我拒绝了。 我们回到小毡房,我就躺在床上静静地闭目养伤。 这一静下来,伤口的疼痛强烈了,像猫咬一样钻心,心里又着急这个案子,想睡也睡不着。 可能贝小虾和乔叶红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么多的伤,两个人都心疼她们的皮肤,坐在凳子上用羊『奶』涂抹青肿的地方。这个办法是陶云告诉她们的,说是羊『奶』可以快速消除皮下瘀血、恢复皮肤白嫩。 这二人一边疗伤,一边说起话来。 乔叶红说:“刘贝,你说傻大个他们还能不能再来了?” 贝小虾说:“你可别提这个恶心的家伙了,我一想到他就要吐。看那长相,就像牛魔王一样。” “我也不想提他,还不是怕他们再找多人回来。”乔叶红说,“我可害怕给傻大个做果食!” “果食,什么果食?”贝小虾停顿一下,忽然笑道,“哈哈,乔姐,你怎么也说上江湖黑话了,一下子把我懵住了!” “我不但要说,还要把这个写进我的新闻里。” “哈哈,乔姐,反正你也是单身,这个傻大个你也可以考虑。” 乔叶红打了贝小虾一下,说道:“死丫头,糟践我是不是,傻大个我可受不了,要是你家李哥吗,我还能接受!” “好吧!”贝小虾说,“那我就将强强让给你,怎么样!” “真的?”乔叶红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我怕贝小虾顺嘴秃噜出来我们两个没什么关系,马上咳嗽一声,还痛苦地说了句:“疼啊。” 果然,她们的注意力被我吸引过来。 第一五〇章 小老河边两具死尸 贝小虾问我怎么了,我看看已经把他们这个话茬给打过去了,就“吧嗒吧嗒”嘴,装作睡着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乔叶红到跟前看看我,说:“李哥受伤了,能不疼吗,可能在说梦话。” 贝小虾说:“那就让他睡吧,这些天,也该把他累垮了。” 可能她们真以为我睡着了,说话就大胆起来。也就是说起所谓的闺房话吧。 乔叶红说:“刘贝,“你们两个,就倒在床上还像一对恋人,平时也见不到你们亲密交流,怎么没发现过搂搂脖儿,抱抱腰,亲亲嘴儿什么的呀?” 对于正常情侣,这是一个不难回答的问题,但我和贝小虾并不是情侣,两个人还都没谈过恋爱,我真担心贝小虾回答时会『露』出破绽,还想咳嗽一声,打断她们的话,可是,贝小虾的嘴很快,立马答道: “乔姐,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呀?” 乔叶红说:“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我还真没谈过恋爱呢!” “看你也像没谈过恋爱!”贝小虾笑道,“哈哈,你说的那种,都是刚刚热恋中的情侣,我和强强青梅竹马,哪里还有那种情光四溅、难舍难分、一日三秋、卿卿我我的激情啦!” “但我看到别人谈过,那一对对男男女女,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搂脖抱腰,粘在一起!有时候,在宿舍里拉个帘子就啪啪啪,也不知道背人。” 贝小虾傻笑道:“哈哈,你可别说了,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不也像你说的这个样子,紧紧拥抱在一起,真希望时间停止,就停留在那永恒的幸福之中!” “听你说的,真让我羡慕!”乔叶红说,“可是,你和李哥这么年轻,应该有强烈的生理需求吧,为什么你们两个不啪啪啪呢?” “诶呀妈呀!”贝小虾惊呼起来,然后说道,“乔姐,这种事情能没有吗,可是,整这种事儿,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呢!” 乔叶红说:“怕什么,两口子吗,就差举行婚礼了吗!” “乔姐,你还是一个单身女孩,我们两个怎么好意思,明目张胆在你身边做这种事呢。”贝小虾说,“我们夜里也弄过一次两次的,但那是偷偷『摸』『摸』的,还是听着你睡死了,我们也不敢用力弄出动静,咱们是人,不能像野生动物一样吧!” “哈哈,你说得也是,如果我要真听见你们两个啪啪了,还真不好意思!”乔叶红笑笑,“唉,刘贝,看看我给你们带来多大麻烦,严重干扰了你们的正常生活,实在抱歉了。” 贝小虾说:“没事儿乔姐,等我们见到王将军就好了,拿到咱们想要的资料,那时,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单位,过上正常生活了。” 贝小虾这几句话,让我刮目相看,我对她是彻底放心了。看来,先前我对她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完全可以算得上一个合格的侦查员。关键时刻,还真不掉链子! 我一放下心,神经也放松了,再加上确实很疲惫,就『迷』『迷』糊糊要睡着了,也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我被惊醒,因为太累了,没有动弹。 贝小虾去开门,我就听她说:“警察同志,你们找谁?” 听说是警察,我马上睁开眼睛。 毡房的门半开着,门外站着一个着装的警察,黑红的脸膛,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有四十多岁。 警察向毡房内看看,说:“你们是游客吧。” 贝小虾说:“是的,你找谁?” “我姓金,是牧区派出所的所长,这里归我们管辖。”金所长说,“请问,这家的主人去哪里了?” “没在毡房里吗?”贝小虾出去了。 金所长说:“我们看了,毡房里没人。” 我从床上起来,跟在乔叶红后面走出毡房。 院子里还有三个人,一个着警察制服,两个便装,有人手里拿着卫星电话正在通话,报告着他们的位置。在井台前面,有四匹马正将头伸进在水槽子里饮水。 金所长看看我,说道:“小同志,怎么受伤了?” 我说:“遇到狼了。” 金所长说:“这里的狼还是很不多见,但偶尔也会有三五只的,但要是注意,还是没问题,这里食物充沛,狼轻易是不会袭击人的!” 贝小虾说:“我以为是野狗,就用石块砸到了它们,把它们惹急眼了。” 金所长说:“一个女孩子,够淘啊。但还是要记住,我们欣赏大自然,必须尊重大自然,不然,就容易出现问题。这不,有两个驴友失踪了,我们正在寻找他们。” 这时,卫敬骑着马跑回来了,老远就喊:“金所长——” 我们都把目光转向卫敬。 卫敬来到我们跟前翻身下马,说道:“金所长,我爹看到点上来了几个人,但不知道是你们,就让我回来看看!” 金所长说:“你怎么也受伤了?” 卫敬正在想着怎样开口,贝小虾说道:“金所长,卫大哥为了救我们,和狼搏斗,被狼抓伤的!” “是呀!”卫敬说,“这几天,也不知道从哪里流窜过来几只狼,不过,已经被我们赶跑了!” 金所长说:“赶跑就好,但还要注意安全啊!” 卫敬说:“金所长,你们怎么来了?” “这不是刚说有两个驴友失踪了吗,我们正在四处寻找,刚刚接到搜救指挥部打来的电话,”金所长指一指南面的山,“有人报案说,在马鞍山那边小老河旁,发现两具尸体,我们要赶到现场去,等待后续救援队伍到来。” 卫敬说:“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金所长说:“不用啦,我们急着赶路,就是到你们家饮饮马,有什么现成吃的,给我们找点儿带上就行啦!” 正好有我们昨天买回来的熟食、糕点、饮料等等,卫敬很快给他们装了两大兜子,绑在他们的马背上,金所长他们就上马离开了。 我觉得这是个新情况,很有必要过去看看,就说:“卫敬,我想跟着去看看热闹。” 卫敬说:“去吧,李强,我跟你一起去!” 我很担心他的身体:“你能行吗?” “你的伤比我严重得多,你能行,我怎么就不行呢!”卫敬拍拍他胸前的伤口,表示他根本没什么问题。 我知道,只要我一动身,贝小虾和乔叶红肯定会跟着我。果然,这两个人都要跟着去。 卫敬现找了三匹马,又现备的鞍子,然后,我们上马出发。 这时,金所长他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一五一章 森林里面的枪战 卫敬对这一带很熟悉,带着我们去追赶金所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顾名思义,马鞍山两面山势高耸,中间是一道低矮的山梁。我们的马奔跑在平缓的山坡上,山坡上覆盖着茸茸青草,长着稀疏低矮的树木。 半小时后,我们登上山梁,看到脚下是一条西北东南走向的山谷。 这朝阳坡和我们来时的路大不相同,只见山坡比较陡峭,山谷中,草木青翠,野花盛开,五彩缤纷,山谷下面,是一条蜿蜒东去的河流。真是山水相依,美如画卷。 贝小虾说道:“啊!这里还有这么美的风景。” 卫敬说:“这里的美景太多了,就是交通不便,人烟稀少。”然后,他又指着远处白皑皑的雪峰说:“我们这里海拔还不算高,山也很矮,如果往海拔高的地方走,就可以在一山之上,见到四季景『色』,每登高到一处,景『色』就是一个模样,你们会感到很震撼,而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不觉得美了!” 这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我的心里不禁感叹。 卫敬说:“下面这条河,就叫小老河,传说是太上老君的故乡。” 乔叶红说:“这种偏僻的地方,怎么能扯上太上老君呢?” “传说吗!”贝小虾说,“乔姐,太上老君是神话人物,是人们虚构出来的,那么,给他虚构出来一个故乡,也是合理的!可惜我就是在城里长大的,如果我也有故乡,就一定起个七仙女的名字!” 乔叶红说:“是啊,谁不说自己的故乡最美呢,可惜,我也是城里长大的!” 他们一提起故乡,这让我想起了我的故乡。 在长白山脚下抚松县的大山沟里,有个焦家屯,那里就是我的故乡。焦家屯在大山深处,是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也是我父亲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当年我爷爷在这里生下了我父亲和我叔叔,后来我父亲到南方打工,结识了我的母亲,生下了我,然后,父亲就留在了南方。所以,确切的说,这里应该是我父亲的故乡,不过,我对焦家屯这个地方,还是有深深的故乡情结,一直把这里当做我的故乡,反而把生我养我的江南,当成了第二故乡。 在我还小的时候,那时爷爷『奶』『奶』还活着,每年我都会随父母来到长白山的老家过春节。想一想,爷爷『奶』『奶』一晃去世十几年了,我们再也没回过老家,也就逢年过节,想起来会给老叔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本来,我打算“淹死鬼案件”结束,请几天假,顺便去看看老叔,可是,官身不由自己,刚下船就被陈组长叫回北京……不过,我想今年冬天的时候,一定回老家…… “砰——” 一声枪响打断我的思绪,惊起林间无数栖息的鸟儿,只听一阵“扑棱棱”紧急拍打翅膀起飞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四散的鸣叫!山谷中,回『荡』着枪声和鸟的叫声。 我们的马儿都竖起了耳朵,不安地“咴咴……”低鸣。 贝小虾叫道:“什么声音?好像枪响!” “就是枪声!”我的话刚出口,又是几声枪响。 听声音,先开枪的是m9手枪,接着是64手枪还击的声音。 我们警察队伍的武器配置,一般都是国产54、64手枪,最好的也只能是77手枪。我用的就是77手枪,而m9是外国手枪,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先开枪的人并不是金所长他们。 我说:“坏了!” 那三个人都用惊慌的眼神看着我。 乔叶红说:“李哥,怎么回事儿?” 我说:“开枪的可能是偷咱们马的那伙人,金所长和他们打起来了!” 卫敬说:“李强,你怎么知道?” 关于枪械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跟他们解释不清楚,我只能说:“听枪声不是金所长他们!” 卫敬说:“李强,这你也能听得出来?” “是的。我当过兵。” 我的话还没说完,“砰砰乓乓……”枪声就像放鞭炮一样响开了!听声音,离我们不远。 我说:“赶紧下马隐蔽!” 我们四个赶紧下马,我带着他们将马牵到山梁这一侧,然后,让他们趴下,免得被流弹击中。 贝小虾说:“强强,怎么办啊?” 我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贝小虾爬起来说:“我跟你去!” 我赶紧把她按住,命令道:“趴下!不要『乱』动!” 贝小虾被我的态度震慑住了,老老实实趴下了。 我对卫敬说:“卫大哥,如果这边发现什么危险,你带着他们两个迅速离开!” “你放心去吧!”卫敬答道。 我俯下身子,隐蔽着向山下冲去。 贝小虾冲着我背后喊:“强强,小心啊!” 这时,我已冲出十几步,已没有时间回答她。 很快我就接近目标,借着树木掩护,我看到两伙人相距三四十米,在开枪对『射』! 左边的是金所长他们,四个人已经倒下两个,右边的是三个人,着装和偷我们马的方脸汉子他们一样,但是,看样子,并不是方脸汉子他们。 右边这三个人看来是训练有素,三个人成散兵线拉开距离,凭借树木掩护向金所长他们『射』击! 金所长这边显然处于劣势,不停还击。 我迂回到金所长这一侧,大声说道:“金所长,我来了!” 金所长认出我来,一边『射』击一边说:“小同志,赶紧走开,危险!” 我到了他身边,说:“我叫李强,过来帮你!” 他显然没瞧起我,说:“这是打仗,是要丢掉『性』命的!赶紧躲开!” 这时我看到,中枪倒地的有一个着装的,一个没着装的。 没中枪的是金所长和另一个没着装的,他们两个枪法都不准,就是一枪接一枪向对方猛烈开火。我想,在这样打下去,一会子弹打光了怎么办! 我刚想到这里,旁边那位枪就哑火了。 金所长一把枪支撑不住,叫道:“胡政,打呀!” 胡政说:“所长,没子弹了!” 金所长一边开枪,一边说:“我也没有多少子弹了,你看看老唐身上还有没有子弹!” “没啦,都让我拿来了!”胡政说。 这时,我看金所长脑门冒出汗来! 原来,他们四个人,就两把枪。胡政和另一个着便装的,两个都是协警,没有配枪资质。而胡政是退伍军人,打枪还有两下子,就是准头不足,警官老唐中枪后,他就把老唐的枪拿来参战! 听这边枪声弱了,对方知道金所长他们快没子弹了,一个人骂道:“草泥马的,警察狗子,一会把你们全都毙了,扔到河里面去!” 接着,子弹嗖嗖向我们飞来,打在我们隐蔽的树干上。 第一五二章 最后三颗子弹 金所长不敢停还击,最后,将只剩的三颗子弹压进弹匣,然后对我说:“李强,你快跑吧,还来得及!” 我说:“你们怎么办?” “我们只警察,决不能逃跑,只有一死了!”金所长坚定地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又要『射』击,我抓住他的手说:“金所长,不能打了!” 他厉声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你把枪给我,我把这三个人给你解决掉!” 他疑『惑』地看着我:“你能行?” “我是『射』击运动员出身。”我说,“如果我打死了三个歹徒,你们不要说我打的,就说你打的怎么样!” 可能听我说是『射』击运动员,他开始相信我的话,说:“真的?” 我说:“什么时候了,我还能骗你!但你必须作出承诺!” 他沉思片刻,将枪砸在我手中,说道:“好吧!” 金所长使用的是一把64手枪。我接过枪,突然觉得这枪沉甸甸的。因为,对方既然敢向民警开枪,而且已经打倒了两个,并没还要猛烈『射』击,可见这是几个穷凶极恶之徒,极有可能想把金所长他们全都杀掉,所以,三颗子弹,我必须一颗都不能浪费! 凭心而论,我真不想要他们『性』命,但是,不把他们全部消灭,我们都会没命! 我躲在树后,凭借枪声判断对面三人的位置。 人大多都是右手持枪。躲在树后面开枪时,一般的都会将半边头突然探向右边观察,同时开枪。所以,对方都会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右侧。 但我却练就了双手开枪的本领。我把枪放在左手,耐心等待时机。 那三人听到我们没有还击的声音了,一面向我们开枪,一面隐蔽着包抄过来。 我突然向左侧探头,看到一个家伙做着单兵运动向我这边靠近,枪口冲着我的右侧,随时准备开火! 我从左侧出现,令他感到很意外,他立即修正枪口,可是,他晚了千分之一秒,我抢先开枪,子弹瞬间『射』出枪膛,准确击中他的眉心,这家伙顿时暴毙! 紧接着,我向左前方滚进,还有的两个人都探出半个身子向我『射』击,子弹像冰雹儿一样紧跟在我的身边,溅起一片片泥土。 在滚动的同时,我看准机会,接连『射』出最后的两发子弹。这种滚动中『射』击,这是单兵战术中罕有的动作,这是我在刻苦训练中『摸』索出来的本事。 一切训练都是为了实战,平时流多少汗水,战时就少流多少血!我打出的最后两发子弹,准确命中目标,一颗洞穿了一个暴徒的心脏,一颗『射』穿了一个人的脑袋! 突然间,枪声停止了,大地静下来,只有清脆的枪声还在山谷中回『荡』…… 这场生死对决,以我三发子弹,击毙了三个暴徒宣告结束! 金所长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他以为是在梦幻之中。他说:“李强,不,李老弟!这是真的吗?” 我说:“说过了,我是『射』击运动员出身!” “佩服!”金所长说,“李老弟,谢谢你关键时刻出手,你先歇着,我看看两个受伤的战友!” 民警老唐和那个还不知名的协警兄弟躺在地上,他们一个胸部中枪,一个腹部中枪,胡政正在给他们包扎伤口,我赶紧过去帮忙。 金所长忙着打电话向上级汇报。 这边处理完毕伤员,金所长和胡政搜查了那三具尸体,和刀条脸一样,没有搜出证明他们身份的任何东西。 这时,我想起金所长说的那两具尸体,便问了他两具尸体在哪里,金所长用手指指,说尸体在河边。 我走到河边,见两具尸体趴在河边的沙滩上,一具尸体的头还浸在河水里。他们都是后背中枪,显然是想逃过河去,却在这里遭到『射』杀。 我认出这两个人,他们就是张驰的同伙,一个是胖墩墩,一个是小尖脑袋。 我在岸边的草丛中捡到两枚弹壳,是m9手枪发『射』的子弹。 我判断,胖墩墩和小尖脑袋应该就是他们『射』杀的。而从着装和使用的枪支型号看,被我消灭的三个人,应该和方脸汉子他们是一伙的。 两个掏心杀手的死,真是一个新情况。这说明,枪手们不只是在追杀王宏卫,对有竞争关系的掏心杀手也不放过。反过来,掏心杀手也会伺机除掉这些枪手。 我想,现在可以这样比喻他们三者之间的关系—— 王红卫是非洲草原上的水牛; 枪手是狮子; 掏心杀手是鬣狗。 水牛处于防守反击状态,狮子和鬣狗处于捕猎和互相争夺状态。 我在附近转了一圈,又过河到对面看看,再没有什么发现。 我正准备返回去,金所长过来了。他说:“李老弟,抱歉,刚才只顾忙了,还没倒出时间好好谢谢你!” 我一语双关地说:“谢什么,咱们是一家人!” “是呀,咱们警民一家,哪能不谢呢!不过,大恩不言谢,说实在的,语言很难表达我现在的心情。”金所长说,“今天多亏你呀,如果不是你,我们弟兄四个现在已经成为四具尸体了!” “既然是警民一家,那就不要客气了!”我说,“金所长,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金所长说。 “报案人呢?” “没见到。”金所长说,“我一直以为死者是两名驴友,就直接赶来救援,所以,没有做好充分准备,你也看到了,就连吃的,我们也是去卫敬家找的。根本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这是我犯的一个致命错误!” “你们怎么交上火了?” “我们来到这里后,先发现了这两具尸体,于是,我和胡政在这里检查尸体,老唐和另一名协警向外围搜索,想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受伤的人,或者有什么遗留物品。当他们离开这里不长时间,我就听老唐喊‘站住!’,然后,老唐又向我们这边喊,说是发现一个人,让我们先过去,接着,我就听到了枪声。原来,老唐发现的这个人,就是你击毙的三个人中的一个。这个人被老唐他们发现后,就开始逃跑,老唐觉得他可疑,就在后面追,追到刚才枪战的地方,这人的同伙出现,就像老唐他们开枪了!我和胡政赶到的时候,老唐他们已经中弹倒地,于是,我也就开枪了。” 看看也就是这个情况了,我说:“金所长,我该回去了。” 这时,他才问我:“李老弟,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是和卫敬过来的。”我说,“就是对死人的事儿很好奇,所以就跟过来了。” 金所长握住我的手,说道:“李老弟,今天你不但救了我的『性』命,也挽救了我的政治生命!我的决策虽然失误,但是,我们全歼了暴徒,这也会证明我的决策是正确的!不过,我觉得,这个功劳还是应该归你!” 我能理解这位和歹徒顽强对抗、临危不惧的战友,他的工作精神令我钦佩,今天的责任不该让他来负。看着他饱经风霜的脸,我就能想象到他为了草原的安宁,默默无闻、辛勤奔波的样子,这就是我最基层的战友,这就是我们做警察的责任,我对他肃然起敬! 我想,他们获得崇高的荣誉当之无愧!我说:“金所长,希望你按照承诺去做!” 他用力握着我的手:“李老弟,我看得出你不是普通人,也有难言之隐,既然你说了,我就按照承诺去做吧!” 第一五三章 乔叶红现场采访 离开现场,我往山岗上走,走到半路,看到贝小虾疯一样从山上跑下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说:“刘贝,干什么去!” 贝小虾只顾看脚下的路,听到我说话后,这才才抬起头来,脚下来了个急刹车!可是下冲的惯『性』太大,失去重心,脚基本停下了,但上身却向山坡下栽去。 如果她一头栽下山坡,就不止鼻青脸肿,估计整容都整不过来了。 我飞身上前,用一只手臂从后面拦腰将她抱住,在空中打个旋身,减缓了冲力,稳稳当当落在山坡上站稳。她的身子非常轻柔肉感,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她胸部剧烈颤动,喘息着说:“妈呀,光顾着跑了,也没看到你,一下子也停不住,要不是被你抱住,非摔下去不可。吓死我了!” 我收回手,说:“跑什么?” 她突然气恨地叫道:“你说我跑什么?!你去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枪声早就停了,我、我——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我说:“枪声停不停与我挂不挂有什么关系!”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挂。” “哈哈,有意思,现在不能挂,那什么时候能挂?”我想,她这个搭档可比童燕强得多,虽然说得有点而不合逻辑,但还知道关心我的生死。 不料,她的回答让我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你现在挂了,我怎么办?要挂,回到灵异小组再挂!” 真不愧是灵异小组的成员之一,脑子里想的东西都很灵异,这让我哭笑不得。我笑道:“我先挺着吧,回到北京再死,但你别忘了,给我找块有花有草的地方埋起来。” “哈哈,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条件吧,如果没有,只能把你扔在洋沟里啦。” 我说:“行了,咱俩别闹了,乔叶红和卫大哥该等着急了,咱们上去吧。” 她说:“山下发生了什么事?” 我正要说呢,这时,乔叶红从山岗上下来,也问道:“李哥,山下怎么了?” 我说:“有三个歹徒,和金所长他们发生了枪战!” “什么歹徒啊?怎么样啦?”乔叶红接连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都被金所长他们击毙了!”我回答。 乔叶红一听,就往山下跑,扔下一句话:“又是一个独家新闻,不能错过!”乔叶红头也没回,人已经跑得很远了。 “我也下去看看!”贝小虾说了一句,也跑下山去了。 我一个人回到山岗上,卫敬正着急地向山下张望,见我走上来,他问道:“李强,怎么回事?” 我又把对贝小虾和乔叶红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卫敬说:“刘贝和乔叶红呢?” 我说:“他们很好奇,去现场了。” “李强,你在上面看着马吧,我也下去看看。”卫敬也很好奇,说着就要往山下走。 这时,就听贝小虾喊道:“李强!快过来一下!” 我知道她可能发现了什么情况,就叫住卫敬:“卫大哥,你先别走,我过去看看!” 卫敬继续看着马,我朝贝小虾喊的方向跑去。 贝小虾在一丛沙枣树前站着,树丛下躺着一个人。 我跑到跟前,见这个人仰面躺着,眼睛大睁,五官扭曲,左胸前一个血洞,血『液』已经凝固。很显然,他的心被掏走了,死前一定经历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恐惧! 我看他和被击毙的那三人一样着装,应该也是个枪手。 可是,我在胖墩墩和小尖脑袋尸体附近,并没发现这个枪手的心,看来,杀他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应该是胖墩墩他们的同伙,杀死这个枪手后,将心带走了。 我说:“他的心被掏走了。” 贝小虾说:“一定是张弛那伙人干的。” “应该是。”我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追乔叶红追错了方向,就跑到这里来了。”贝小虾说,“这具尸体该怎么办?是不是看看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我确实想搜查一下这具尸体,并不是想指望在他身上能搜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主要是想看看他的枪是不是被抢走了。 按之前的情况看,这些枪手和张弛这伙人还有所不同,他们并不像张弛这伙人手段那么残忍,滥杀无辜。我最担心的是张弛他们有了枪,这样,他们的危害可就更大了! 我说:“我们不能动,会留下痕迹的,还是交给金所长他们吧。” 可能是听到贝小虾的喊声,正好金所长找过来了。 金所长先看到我和贝小虾,隔着挺远就说:“李兄弟,你怎么还没回去呢。” 我说:“我们在这里发现一具尸体。” 金所长来到跟前,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说:“哦,这人胸前的伤是什么凶器造成的?” 我和贝小虾对望一眼,都没做声。因为我们不能表现出知道的太多。 金所长戴着手套,搜查了这具尸体,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发现,但死者的枪确实不见了。 我说:“金所长,这个人也应该带着枪!” 金所长说:“我在那三个死者附近又进行了仔细搜查,找到了第四把手枪,估计,这把手枪就是这个死者的。” 我说:“抢没被抢走就好。” 金所长说:“是啊,如果枪被抢走,就多出个隐患!” 我心中暗想,现场的的情况一定是掏心杀手先偷袭了这个枪手,但很快就被另三个枪手发现,他们没来得及搜查死者的身体,只带着死者的心脏慌忙逃走。三个枪手开始追击,打死了胖墩墩和小尖脑袋,之后,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埋伏在这里,等待胖墩墩的同伙来为他们收尸,然后一举将他们击毙!而报警的人,就应该是张驰他们的人,他们怕中了埋伏,而选择报警。但埋伏的三个枪手没有料到,他们没有等来收尸的人,而是等来了警察。 我说:“金所长,增援力量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快了吧。”金所长说,“指挥部说还要有直升机赶来,先要抢救运送伤员!” 贝小虾说:“金所长,看见我闺蜜了吧?” “看到了,叫乔叶红吧。”金所长说,“她说你们是记者。” “是的。”贝小虾点点头。 金所长说:“李兄弟,你们那位女同事还采访了我,还用手机拍了现场照片,但我按照承诺,并没有提到你,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不会,”我说,“这样很好!” 我和贝小虾回到山梁上,乔叶红还没回来。 卫敬问我们又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把贝小虾发现尸体的事说了。卫敬还想下去看看,可是,乔叶红回来了。 贝小虾说:“乔姐,你跑得太快了,我都没追到你的影子!” 乔叶红笑笑:“我不知道你在后面追啊,要是知道,就会等着你的!” “你都看到了什么?”贝小虾问。 “一共看到了五具尸体,”乔叶红说,“警察说怕破坏现场,没有让我靠前!” 卫敬很震惊:“啊!死了五个人,这在我们草原,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这时,我听到远处的天空,传来直升飞机的声音,便说:“卫大哥,我们回去吧,看大叔大婶该担心了。” 第一五四章 逃跑一只绵羊 金所长回来的时候,并没经过我们这里,所以,之后的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接下来,一连三天,枪手和掏心杀手再没出现,卫斤剑大叔也没收到王宏卫他们的通知。草原又恢复了宁静,可是,我们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我很担心,盘龙洞遇袭后,王宏卫他们会不会出现意外,或者转移到别处去了。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还守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了。可是,在没有得到王宏卫确切消息的情况下,我们又不能离开。 因为离开这里后,我们的侦察方向在哪里?虽然我怀疑刘铁钢和傻和尚,但仅仅是个怀疑。 刘铁钢那里我们是『插』不进去手的。 傻和尚那里就是他和虫四两个人,我们不可能回到松山整天守着他们,如果傻和尚与本与案件无关,他就是心血来『潮』,想看看老朋友的自传,我们还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衡量起来,王宏卫这边还是有点儿抓手的,最起码,我们得到了卫斤剑大叔的信任,而他们一家又和王宏卫关系特殊,卫丹又就在王宏卫身边。凭着这几点有利条件,我想,就算王宏卫到了海角天边,早早晚晚,卫丹也会和家里联系的。 这天早上,我又是早早醒来。 一方面是案件没有进展我内心着急,睡不好觉,另一方面,我的伤口开始愈合,痒得难受也睡不好觉。 毡房里面很黑,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光线让我知道天已经亮了。 贝小虾在我身边睡得正香,乔叶红也是呼吸均匀。 这几天,贝小虾可能怕乔叶红再犯“夜游症”,借口我睡觉打把势,担心摔下床去抻到伤口,让我睡在床里面。果然,乔叶红这几天再没有犯“病”。 我轻轻起床,从贝小虾身上跨过去,然后穿上鞋,出了毡房。 天虽然亮了,太阳还没升起,东面的山顶上,出现了淡淡的霞光。 已经接近秋季,早上的空气很凉爽,草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我一面呼吸着新鲜空气,一面慢慢伸展着四肢,让血『液』加速流动。 大毡房的门裂个小缝儿,看样子,卫斤剑一家已经有人起床了。 我离开毡房,慢慢走向畜群。突然,我发现远处有一个人,正在低头找着什么。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卫敬。 我走过去,说道:“卫大哥,起的好早啊!” 卫敬这才抬起头来,说:“李强,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我说,“你找什么呢?” 卫敬说:“半夜时丢了只羊,我在查看羊蹄印!” 我看着他们家的羊群,白花花像一大片落地的云彩,再看看草地上,满是羊留下的蹄印。心想,两千多只羊,能发现丢了一只,这可不是一日之功!看来,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独门绝学。 我很好奇,问道:“卫大哥,你怎么知道半夜丢了一只羊呢?” 卫敬说:“我们的羊群是昨天傍晚回来的,而这只羊的蹄印比较新,蹄印周围的草,『露』珠完好,我们这里后半夜开始下『露』水,所以,应该是半夜的时候被偷走的,我就是这么看出来的。” 我说:“能看出来什么样的人偷走了羊吗?” “没看出来。”卫敬疑『惑』地说,“我围着羊群找了半天,只发现了这只羊的蹄印,并没发现生人的脚印,我正在怀疑,偷羊的人可能是骑着羊走的!” 我笑道:“哈哈,卫大哥,偷羊的人骑着羊走了,但他来的时候不可能骑着一只羊过来吧!” 卫敬挠挠脑袋:“就是呀,他是怎么来的呢,总不能飞过来吧?” 我说:“这羊往那边儿去了?” 卫敬用手一指:“西南!” 我说:“算了吧,也许是羊自己逃跑了。” “它要自己逃跑可就神了!”卫敬说,“我放了二十多年羊,只见过羊找不到家,还没见过羊逃跑呢!哈哈,要是这么说,这是他妈被牛头马面弄到西天大路去了!” 我们两个说笑一阵,就往回走。 这时,太阳已经从山顶上『露』出头来,我们的毡房上面,已经升起了炊烟。 乔叶红已经起床了,刚在井台上洗漱完毕,见我和卫敬回来,说道:“二位大哥,一大早干什么去啦。” 我说:“呆的难受,就是转上一圈。” 卫敬说:“一只羊逃跑了!” “什么?”乔叶红很惊奇,说,“羊逃跑了,跑哪里去了?” 卫敬说:“往西南跑了,可能是被牛头马面捉去了!” “什么牛头马面?不能吧!”乔叶红说,“一只羊好几百块呢,怎么不去找找!” “找什么。”卫敬说,“它要自己走的,也走不多远,早晚会回来,哈哈,要是被牛头马面捉去了,这会儿早已下锅了!” “卫大哥,”乔叶红说,“这个地方还有人偷羊吗?” “极少有人偷羊,”卫敬说,“说牛头马面是开玩笑,我想,也许是驴友想吃羊肉,就来抓走一只!” 等卫婶做好了饭,贝小虾也起来了,吃过早饭,他们一家人出去放牧。又剩我们三个在家了。 贝小虾和乔叶红想要洗澡,正好我也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就来到后面的山坡,脱下身上的衣服,只穿着裤头,解下身上的纱布,将伤口『露』出来。 微风拂煦,空气馨香,阳光温暖柔和,草地像一张舒适的大床,我躺在上面晒太阳。 我相信,阳光可以让我的伤口尽快脱痂。 一只苍鹰盘旋在空中觅食,湛蓝的天空衬托着她矫健的身姿,悠悠的云朵洁白得一尘不染,静静飘向遥远的东方…… 我的思绪突然间被拉远,拉向那个小小的苹果园,拉到爹妈身旁……但瞬息之间,我又硬生生将思绪收回来! 眼看快到了秋天,我的任务遥遥无期,此时此刻,不该有这种儿女情长! 我的思绪又回到失踪的这只羊身上。 羊是群居动物,胆小怕事,依赖『性』强,要说一只羊在半夜三更,独自离开羊群是极不可能的,只能说是被人牵走了。而牵羊的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我想,能有这个本事的人,恐怕只有南飞刀草上飘了。 如果真是草上飘牵走一只羊,可他并没选择带封信来,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一个就是,遭到两次突袭后,他们认为卫斤剑这边可能出了问题,暴『露』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就不能再送信了;另一个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陷入了困境,不得不“回家”牵只羊来填饱肚子。 如果王宏卫他们不再送信,只采取牵羊的办法,我所指望的跟卫斤剑去见王红卫的机会就没有了。 难道,我应该主动向西南方向去寻找,或者蹲守在羊群旁,等着草上飘再一次出现? 第一五五章 深情 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两种办法都行不通。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如果我在羊群旁蹲守,即使草上飘真的来了,我要想抓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现在的情况和向阳坡乐园的情况完全不同。在向阳坡乐园,我是在草上飘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接近他,而现在,形势严峻,草上飘的警惕『性』一定非常高,一有个风吹草动,他都会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想在他牵羊时接近他,或者在他牵走羊后跟踪他,几乎不可能做到。 这时,我又想到了熊米豹,如果这小子在,我们不指望抓住草上飘,但要是跟踪他是毫无问题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熊米豹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山坡下,传来脚步声,听起来,是两个女孩踏草的声音,步幅小而轻缓。我觉得应该是贝小虾和乔叶红洗完了澡,所以我没有抬头,反倒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脚步声在我身边停止了,觉得出她们在我一左一右坐下了,但都没有说话,只听到她们轻柔的呼吸。 我深深呼吸,装作睡得很沉。 过了一会儿,觉得有冰凉的水珠滴在我的胸前,我还以为有雨点儿落下来。 自打离开松山,来到这广袤的西部荒原,我就再也没见过一个雨点,甚至忘记了还有下雨这种自然现象。 这雨点,滴在我胸上,我烦躁的胸膛,就像干旱燥热的土地浸润了春天的雨『露』,凉爽舒适,滋润出无限生机。 雨点越来越多,我觉得我的胸膛上,已经汇成涓涓细流、生命之河……我静静享受着这种幸福,又觉得有几根柔软的指头在开始抚『摸』着我的伤口。 我突然醒悟,滴在我胸前的不是雨滴,而是一双眼睛里流出的泪水,抚『摸』我伤口的。是一只女孩的手。 我在想,这个女孩是谁? 不会是贝小虾。我每天都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她没理由在我的伤快要好的时候,跑到这里哭天抹泪。 也不会是乔叶红。尽管乔叶红对我有那个意思,如果是单独在我身面,她有可能流『露』这种感情,可是,在我身边还有个贝小虾呀,就算她再大胆,也不可能当着贝小虾的面,这样哭天抹泪。 那是什么人呢? 我想到了刘娜,如果让我在时间寻找这个人,那就只有刘娜了。只有她才会这样心疼我。可是,她和我远隔千山万水,怎么也不会跑到这种荒凉的地方来! 我非常疑『惑』。既然猜不出来,那我就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慢慢把眼睛睁开条缝儿,当我看清这个人的时候,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个轻轻抚『摸』着我的伤口、为我落泪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我心中的仇人——童燕! 顿时,我对她的千般怨恨如瞬间融化的雪山,汇集成奔腾的泪水!但是,我忍住了,让这泪水流进我的心田。 童燕发现了我的异常,像触电一样将手撤回去,将脸扭向一旁,偷偷擦着眼睛。 这个时候,怕她尴尬,我也不敢睁开眼睛,只得继续装睡。 刘娜说:“焦大侦探,起来吧!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 被刘娜识破了,我只好睁开眼睛,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妈呀,刘娜,怎么是你们啊!” “怎么就不能是我们呢!”刘娜说。 “你们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我故意说,“刚睡得香香的,就被你给吵醒了!” “哈哈,焦大侦探,有两个美女陪伴,是不是不欢迎我们啊!” 我忙说:“你和名誉小组长到了,我怎么敢不欢迎呢!” “那我问你,这段日子,是不是严格保持距离了?”刘娜说。 我说:“我是个堂堂正正的军人,一个合格的警察,怎么会违反纪律呢!” “算你还有良心!”刘娜说,“实话告诉你,师姐想你了,今天特意来看看你!” “小丫头!胡说八道,谁想他啦!”童燕站起来,向远处一从沙枣树走去。 “大侦探,你不知道,你都把师姐的心伤透了,师姐为了你,眼泪都要流干了!刚才你也看到了,师姐对你是真心的!”刘娜说,“你不知道,为了你,师姐拒绝了多少亿万富翁豪宅豪车,为了你,师姐拒绝了多少官二代的死磨硬泡,封官许愿!你快过去,哄哄师姐,给她一个拥抱!” 要是刘娜,我会毫不犹豫过去给她个拥抱,但是,对于童燕,我在心理上还真难以接受。我说:“光天化日之下,拥抱什么!” “大侦探,你这情商啊,是不是该去找个地方进进修了!” 我说:“说正事,你们是为这两起杀人案来的吧!” “我们去了小老河现场,如果不是为了看你,我和师姐就直接和当地公安局的同志回去了。”刘娜往童燕那边看看,“你也看到了,师姐看到你的伤,都心疼哭了。” “我们说工作好不好。”我说,“你们在现场看到了什么?” “你去了现场,还有贝小虾、乔叶红,金所长说你们是牧民和驴友,后到现场看热闹的。但经过勘察现场,师姐发现,击毙三个枪手的并不是金所长,因为经过现场模拟,师姐观察到金所长是个右撇子,就是右手持枪。” “你师姐还看出什么来了?” “这你还没听明白吗!”刘娜说,“一个人站在大树后面,左手持枪击毙了一个枪手,然后,左前方滚进,在滚进的过程中,击毙了另两个枪手!师姐说,据她所知,目前在各路高手中,能在滚进中『射』击的只有你一个人!你认为,你留在现场的痕迹能逃过师姐的眼睛吗!” 虽然我已经不止一次,亲眼目睹童燕痕检技术的厉害,但时隔几天。她还能还原出我现场的技术动作,不能不让我叹服!我说:“这个现场勘查笔录该怎么写?” “师姐说,没办法,你只得做个无名英雄了,而师姐只得第二次违背祖训了!” “唉,真要谢谢你师姐!” 我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刘娜给抓住了把柄,她立即喊道:“童名誉组长,快过来一下!” 童燕走过来,板着面孔说道:“喊什么!” 刘娜说:“名誉组长同志,焦大侦探要谢谢你,想要亲口对你说!” 童燕向前挺挺本来就高高的胸脯,瞪着美丽的眼睛对着我,说道:“焦大侦探,你真要亲口说谢谢本姑娘吗。” 她的眼圈还红着,脸上还挂着泪痕,我真想说谢谢她,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想了半天,我说道:“童名誉组长,如果这个案子破了,功劳和奖金都归你!” 她微微笑笑:“焦大侦探,你这是用实际行动来感谢本姑娘,本姑娘也别客气了,就收下啦!但你也要知道,本姑娘不是贪钱,只是还没人愿意要我,我也要给自己准备一份嫁妆!当然啦,房子吗,老妈说已经给我准备了。” “大侦探,你还瞅什么啊,白捡的媳『妇』,你还等什么呀!”刘娜急坏了,上前推我一把。 第一五七章 熊米豹突从天降 我们三个一起往回走,童燕走在前面,我扣好衣服扣子,和刘娜走在后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一边走,刘娜一边数落我,说我是大笨蛋,胆小鬼,情商残疾,又错过了一次绝佳的进攻机会,如果我的表现再这样不在状态,谁愿意把童燕抢走谁就抢走,她就不帮我看着了! 我默不作声,心想,谁愿意抢谁就抢吧,反正对童燕,我也真没胆量去主动拥抱,也真难找到那种冲动的感觉。 院子里,多了有一些个人,井台前面拴着十几匹马。 卫婶和陶云都回来了,正在忙着做饭,贝小虾和乔叶红也帮着忙活。 多出来的这些人,有四个肩挎79式轻型冲锋枪的特警,其余的清一『色』是着装的警察,他们都各自找地方随便坐下,没有什么东西坐的,就直接坐在地上。看样子,他们以采取了安全防范措施。 这些警方人员我一个也不认识,只认识金所长和胡正。 胡正已经不是协警的着装了,看样子,经过小老河边这场枪战,他可能转为正式警察了。 看到我跟童燕和刘娜回来,金所长先神『色』不安地看看我,然后迎过来,和童燕打招呼:“童处长,回来了!” 童燕说:“回来了,问这位李强同志两个小问题。” 金所长说:“饭就快好了,不知童处长能不能吃的习惯?” 童燕笑道:“老金,没什么不习惯的,入乡随俗,我们是来破案的,不是讲究吃饭的!” 金所长说:“这里是偏僻的地方,远远比不了城市,就这个条件了!” “这就很不错了,自然牧场的羊肉,没有饲料添加剂,我在城里很少吃得到的!” “那是,那是,”金所长说,“我们这里羊肉的味道还是很纯正!” “就是给牧民添麻烦了!”童燕说,“金所长,这顿饭要按消费量,付给牧民一定的费用!” 金所长说:“这笔费用我们会出的,平时也麻烦过牧民,我们都是申请局里拨款,统一补偿!” 和金所长说完话,童燕就到贝小虾和乔叶红那里和她们聊天,刘娜也过去了。 金所长将我拉到一边坐下,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等他说话,我就先说道:“金所长,咱们说过的事,你放心。” 金所长眉『毛』舒展开来,说:“李兄弟,看来我们要忙一阵子,我真希望你离开这里的时候,你能到我那里坐坐,咱们好好喝两杯!” 我说:“放心吧,机会一定有的!” 吃过饭,童燕他们骑着马走了,卫婶和陶云又去了牧场,小院落里又静下来。 我们三个坐在院子里,我也解开衣扣,敞开怀晒我的伤口。 乔叶红说:“李哥,你怎么把绷带解下去了?” 我说:“定痂痂了,敞开好得快!” “好像又出血来的。” “是的,”我说,“我正在山坡上躺着,那两个女警察突然出现,吓得我赶紧坐起来,这样就抻了一下。这两个没有素质的东西,想不到又在这里碰见她们了!” “你怎么不说,她们两个已经走了,不然,姐给你讨个公道!”贝小虾撅起嘴说,“我一看这两个女警察就来气,在赵掌柜家住的时候,都亮天了,还查我们的夜!毫无素质。” “你说没素质,人家可当大官,这年头,有什么办法!”乔叶红发着牢『骚』,“不是老爹有本事,就是傍上了有本事的人!看看咱们,拼死拼活,多艰难!” 贝小虾说:“乔姐,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大官?” 乔叶红说:“我问了姓胡的协警,这次他上报了二等功,转为正式警察,他说,这个童处长,是公安部派下来的专家,为了保护她,他们县公安局特地派了四名特警,够牛『性』!看她的年龄,跟我们差不多,就是一个花瓶,还很能臭美!我可不觉得他那里比我们强。” 我说:“就是,这个童处长是很能臭美!” “李哥,”乔叶红说,“她们找你干什么?” “咱们不是去了小老河现场,她们就问问当时我看到的情况。” “我还以为这个童处长喜欢上你了呢!” “人家是公安部的大处长,我是个小报记者,她怎么能看上我呢!” 乔叶红骂道:“就是个贱货,当小三的材料!哪个男人娶她,哪个男人倒霉,没结婚就戴上了绿帽子!” 贝小虾看看我,笑道:“乔姐,你骂人怎么这么狠呢,很可能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 乔叶红问我:“李哥,你说,这个童处长能是黄花闺女吗!” 贝小虾赶紧把话接过去:“你可别问我家李强,他可没那种眼力!” 看乔叶红说话很难听,我说累了,需要躺着养伤,然后,就进毡房里面躺到床上去了。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 每天夜里,我都要在半夜前后,在羊群里面蹲守几个小时。 这天半夜,我躲在羊群中间,发现了草上飘。 只见这一个黑『色』的幽灵,无声无息飘飘忽忽而来,看身形,正是草上飘!他在距羊群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下,观察一会儿,突然将什么东西投向羊群,然后,就转身离去,过了一小会儿,一只绵羊就像中邪一样随着他去了。 这么远的距离,他也没给我靠近的机会,我想抓他,并没把握追的上,想要跟踪,他走的是没有遮挡的草原,一定会被他发现。 如果我暴『露』了,王宏卫就再也不敢和卫斤剑家联系了,草上飘也再也不会来牵羊了,再想找到他们,那可就难了! 就这样,我眼睁睁看着草上飘,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一只绵羊牵走了。 除了卫斤剑大叔家的羊群又丢了一只绵羊,王宏卫也没再送来消息,草上飘也没再次出现,张弛那伙人和枪手们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草原平静下来,似乎什么都没曾发生过。 不过,我的上基本痊愈了,结的痂,大部已经脱落。 这天中午,我们无所事事,正躺在床上休息。因为毡房里闷热,我们就开着门通风。 突然,两个人出现在门外,其中的一个人问道:“卫大叔家的人呢?” 我一看这两个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壮汉,一个是个子矮小长相猥琐的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熊米豹! 我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忽从天而降,他看到我和贝小虾躺在一张床上会有什么反应,能不能和我拼命。 我心中暗叫,一定是童燕出的这个馊主意,这个时候,把这个小子弄来,可要坏我大事! 第一五八章 妒火喷发 我像做贼被当场抓住的感觉,内心慌『乱』,刚想说熊米豹你怎么来了,但瞬间反应过来,表面平静地对他们说道:“卫大叔家放牧去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中年壮汉说:“我姓付,是流沙乡草原监督管理所所长,我身边这位,是草原监督员小熊!” 熊米豹早已看到了我和贝小虾挤在一张床上,他用冒火的眼睛看着我,可能怕我认不出来他,还大声强调一遍:“我叫熊米豹!” 我看这小子还没被老醋灌蒙登,还知道遵守规则,就不由放下心来,说:“付所长,熊监督员,二位领导有什么事吗?” 付所长说:“有点事儿,你们能不能去把卫斤剑大叔叫回来!” 我知道,卫斤剑一家今天应该在东北面的山坡上放牧,想去给他们找,可是,贝小虾正在睡觉,我担心她醒来后,突然见到熊米豹,两个人吵吵起来,我们就彻底穿帮了! 没等我决定下来怎么做,乔叶红说:“付所长,我们是驴友,暂时在这里休息,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放牧了,要找,你们自己去找吧!” “打搅啦!”付所长现对我们表示了歉意,然后说,“小熊,我们走吧!” 熊米豹眼睛只顾盯着我和贝小虾,魂魄好像出了窍,没有听到付所长的话。 乔叶红看出熊米豹不正常,以为他是『色』狼。因为贝小虾仰着脸睡觉,只穿着一件吊带内衣和短裤,我坐在她身前,也就能挡住她的腰部一带,但她高高的胸部半『露』,胸沟隐现,两条修长圆润的,都暴『露』在熊米豹的视线里。 我估计,贝小虾的这种视图,他们二人在“01小组”一起工作的几年间,熊米豹不可能见过。 而实际上,熊米豹熊熊燃烧的两只眼睛,更多的视线是瞄准我的。 乔叶红理解错了,说:“熊监督,瞅两眼就行了吧,眼睛怎么还带着钩子,钩住不动呢!” 付所长也发现他的这位“部下”有失体统,拉了熊米豹一把,说:“小熊,走!” “啊!”这时,熊米豹的魂魄好像归附体内,愣了一下,神情松懈一点儿,尴尬地笑笑,“所长,走啊。” 付所长说:“是呀,我们要找到卫大叔,把事情交代清楚,天黑之前,我还要赶回去!” 这二人,每人骑着一匹马,他们的马在水槽子边上拴着,刚喝饱了水。熊米豹跟在付所长后面朝马那里走,我出门送他们。 熊米豹边走边回头,用愤怒的眼睛狠狠瞪我,看那样子,就像要把我吃掉! 付所长解开马缰,正要上马,我说:“付所长,我叫李强,我和熊监督去找吧,你这一路够疲劳了,再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付所长听了,将马缰交给我,说道:“哈哈,李强,先谢谢了!我这腰间盘突出,这一路颠簸的,腰正疼着呢!” 我飞身上马,拨转马头,拍马向东面走去,熊米豹紧紧跟在后面。 走出百十米远,我勒勒缰绳,让马慢下来,和熊米豹并驾前行。我说:“兄弟,伤好了吗?” “好个屁!”熊米豹的怒火终于得到喷发,怒吼道,“腿伤没好利索,心又被扎了一刀!” 我本想气气他,但我们这是严肃的工作,不能开玩笑,我说:“这是组织安排的工作,只能这样!” 他凶狠地瞪着我,叫道:“我知道是组织安排的工作!但是,你也不能和她睡到一张床上!” 我说:“没办法,这是组织安排的工作,只能这样!” “组织、组织!不要拿组织当借口!老实交代,你把我的贝贝咋的啦!”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可是严格遵守组织纪律,和贝小虾可是严格保持距离!” “少给我来这套!保持距离,保持距离!”熊米豹叫道,“孤男寡女,两个人挤在一张小破床上,大白天就『露』胳膊『露』腿,夜里还不脱光了!你说保持距离,你能相信还是我能相信还是鬼能相信!” 他一口气像机关枪突突一大串,就像要把我突突成马蜂窝。 我看跟他也解释不清,只好说道:“熊米豹,我可警告你!我们现在要侦破的是惊天大案,有什么怨气,有什么私人恩怨,等我们完成任务再说!你要敢违反纪律,我就对你不客气!你可要知道,我可是‘灭门掏心案’专案组组长!” “你是个屁组长,别镇唬我!”熊米豹怒气不减,“童姐是名誉组长,掌着实权,你就是个傀儡!我只听童姐的!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童姐替你开脱,一见面,我就会削你一顿!” “好吧。你也别嚎叫了!”我说,“你不服从我的领导也行,那你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你得给我说说吧。” “真不想跟你说!”熊米豹又瞪我一眼,想了半天,这才说道,“童名誉组长命令我,一切听你安排,配合你的行动!” 我一听,也憋不住笑:“哈哈,兄弟,说了半天,你不还是要听我指挥吗。” “这是组织纪律!”熊米豹消了点儿火气,“如果没有组织纪律,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我说:“熊米豹同志,我想童名誉组长一定对你交代了案情,你的任务只有两项,第一,就是监视张弛和方脸汉子这两伙人,尽量掌握他们在草原上的行动;第二,就是在夜间监视跟踪南飞刀草上飘的行踪,通过跟踪草上飘,找到王宏卫他们藏身的地点。记住,这第二个是最重要的,可以说是破案的关键!” “不就这两件小事儿吗。” “告诉你,这决不是什么小事儿!”我严肃地说,“目前,这是破案关键!你绝不能暴『露』,更不能打草惊蛇,更要和严格贝小虾保持距离!一旦你弄砸了,这个案子就难破了!” “好吧,我遵守!”他瞅瞅我,说道,“你也不要总说我,你也要和贝贝保持距离!你也记着,等破完案子,回去我再和你算账!” 之后,我问了他受伤住院的这一阶段情况。 熊米豹说,他小腿的腓骨被子弹打断,公安部领导对他伤情非常重视,为他请了最好的医生,还去医院看望了他,所以,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虽然他的左腿目前还不敢吃劲儿,像以前一样攀岩什么的,但小跑小蹽还是可以的。 他说,他很想贝小虾,也打不通电话,他只能和童燕通话,并且知道了我和贝小虾搭档破案,所以,他很担心我占贝小虾的便宜,抢了他的贝贝!前几天,他又和童燕通电话,这才知道我们的侦破工作遇到了困难,他这才主动要求到一线来。当然了,他也很想见见他的贝贝…… 他还说,住院期间,那些被解救女孩和家长都去医院看望了他,石山桃一直留在医院护理他,直到他离开医院要到这里和我们会和,石山桃才回家。 说话之间,我们就看到了卫斤剑大叔家的羊群,于是,我们放开缰绳,纵马过去。 第一五九章 草原监督员 我们和卫大叔回到家里,贝小虾、乔叶红、付所长三人正坐在院子里唠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看到我们回来,贝小虾突然站了起来。我不由瞅熊米豹一眼,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反应。只见熊米豹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贝小虾。 我想,不好,可能要坏菜! 马距离井台没多远了,卫大叔就开始和付所长打招呼。 我说:“熊监督,该下马了!” 熊米豹这才回过神来,将两只小眼睛从贝小虾身上移开。 我们下了马,将马拴在水槽前面的柱子上,然后跟在卫大叔身后向院子里走去。 付所长站起来,和卫大叔握手,互相问候。 贝小虾却向我和熊米豹迎过来。我心里想,如果她要是和熊米豹打招呼,我就先前一步挡在熊米豹面前,打过岔去。 没有想到,贝小虾看也没看熊米豹,径直走到我的身边,懒洋洋地说道:“强强,你干什么去了?出门也不告诉我一声。” 看到她这种表现,我放下心来,说:“我带着乡里来的领导去找卫大叔,你乔姐没跟你说吗。” “没说,我也没问。”然后,贝小虾看着熊米豹,问我,“这个人就是乡里的领导吗?” “是的。这位是和付所长一起来的草原监督员小熊!”然后,我又对熊米豹说,“小熊,这是我的女朋友刘贝!” “嘿嘿,刘贝你好,我叫熊米豹!”熊米豹报出他的名字,可能也担心贝小虾认不出是他,然后,他就张开双臂,要给贝小虾一个熊抱。 贝小虾见了,赶紧闪开,熊米豹扑了个空,闪个趔趄。之后,贝小虾可能过意不去,伸出手,和熊米豹握握手,说:“你好!” 熊米豹找回点儿面子,讪吧嗒地说:“骑马时间太长,腿都麻了!” 我说:“熊监督,你也够辛苦了!这草地磕磕绊绊的,小心被摔着。” “嘿嘿,是啊,”熊米豹说,“一年四季,风吹雨淋日头晒,这活不好干啊!” 这时,付所长叫道:“小熊,过来过来!” “来了!”熊米豹走过去。 付所长说:“卫大叔,你和小熊刚才已经见过面了,就不用再介绍了。今年,一直负责你们这片草原监督的老王退休了,经过所里研究,就把小熊调到你们这片来,前几天接到上级通知,说据专家预测,今年秋季草原干旱年份,容易发生火灾,也是草原鼠害的高发年份,所以,我们要提前监测预防,同时,做好草原资源的普查工作。” 卫斤剑说:“是呀,我们放牧时,发现了一些新鼠洞,是要提前预防啊!” 付所长说:“我今天过来,就是让你和小熊熟悉一下,你这个老草原义务监督员,要和小熊好好配合一下,把你们这一片的草原监督工作做好,发现火灾隐患、疫情等等情况,随时上报!” 卫斤剑说:“付所长,没问题,你们的工作还不是为了草原,为了我们牧民吗!我一定好好配合小熊的工作!” 之后,贝小虾和乔叶红帮着卫大叔做了饭,付所长吃晚饭便离开了。 付所长走后,卫大叔犯起愁来,因为要给熊米豹安排住的地方。 平时,老两口住大毡房,小毡房是卫敬三口人住。以前,退休的草原监督员老王来的时候,一家人就住进大毡房,小毡房就腾出来给老王住。 我们来了,小毡房就腾出来我们住。 现在的问题是,大毡房地方倒有,但是,人家有儿媳『妇』,熊米豹就不好住进去了。我们的小毡房也有地方,可是,有两个女孩住在里面,熊米豹这个官方“领导”住进来也不妥当。再说,床也没有。 不过,熊米豹这个官方“领导”还算有自知之明,他看卡车的驾驶室不错,正好后排还有个下铺,吊着个上铺,就主动要求住在驾驶室里。 就这样,熊米豹的住处就解决了。 安排完这一切,卫大叔又去了牧场,熊监督员责任心也很强,也不休息一下,背上挎包,骑上马跟着卫大叔走了。 这时,这个小放牧点上又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经过这一折腾,我们都精神了,没有进毡房,就坐在院子里。 乔叶红说:“刘贝,从今以后,我们要对这个熊监督员提高点儿警惕,和他保持距离!” 我听着觉得好笑,这个乔叶红也学会说“保持距离”了! 贝小虾说:“乔姐,这个人怎么啦?我看着还可以呀,就是长得难看一些。” “不只是难看!”乔叶红说,“你没看到刚来的时候,你正躺在床上睡觉,他就瞪着两颗绿豆眼睛,『色』眯眯地盯着你胸脯看,那个聚精会神,别人说话他都听不到,差点把我气死!你说,大小还算个『政府』部门的领导,多没素质,多烦人!” “那他还能怎么样!”贝小虾说,“就他那个样子,要是有什么坏企图,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乔姐,你放心,他要是打你的坏主意,我都不用你上手,三拳两脚就收拾他了!” “他也只能打打坏主意,都手动脚我估计他不敢!”乔叶红说,“可是,我总是觉得,被他看一眼很不舒服!你看他那熊样,和你一见面,也不是什么熟人,张开两只螃蟹爪子,就要给你个熊抱。真不要脸!” 贝小虾说:“很可能,他们这个地方,就这个礼节,我们不习惯罢了!” “什么礼节!长得跟武大郎似的,也想拥抱美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坐在一边,静静听她们两个唠嗑,也不搀言。这个熊米豹,也够倒霉,一个下午,就作为一个话题,被乔叶红骂了个祖宗八代。 不过,我的心里很高兴。我高兴并不是熊米豹挨骂,而是他的到来,给我解决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监视跟踪!我暗暗佩服童燕想得够周到细致。我估计,为了将熊米豹合情合理地送到我这里来,配合我的工作,让他在吃醋的情况下老老实实不闹事,又要努力工作,她一定费了一番苦心! 如果真的破了这个惊天大案,什么功劳不功劳,奖金不奖金,想要的话,统统给她就是了。 至于她的什么婚纱钱,又是什么房子的,又是掉什么眼泪,我很难投入进去,总觉得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和我没什么大的关系。 第一六〇章 试探 傍晚,畜群回来了,卫婶和陶云开始做晚饭。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熊米豹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一个下午去了哪里。 他下了马,卫敬接过马缰,给马饮水。 贝小虾和乔叶红有些习惯了,帮着卫婶她们忙活。我和卫大叔坐在大毡房里,敞开门唠嗑。 熊米豹走过来,手里举着一枝野花在面前。 我们做饭的灶台在门外。此时,贝小虾正蹲在灶台前烧火,背对着熊米豹。 熊米豹眼睛一直望着贝小虾的后背,当他走到贝小虾身后,慢慢停下来,把手中的野花往前送送,好像是要送给贝小虾。 乔叶红正坐在贝小虾旁边的一个木墩上择山菜,这一幕被她看到了,她先翻了熊米豹一眼,然后笑道:“熊监督回来啦,怎么还拿一枝花呀,想送给谁呀?” 熊米豹尴尬地笑笑:“就是在山上随手摘了一枝,没有送谁的意思。” 熊米豹说着就往毡房里走。 贝小虾正忙着,也没顾得上回头,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熊米豹已经进门了。她对乔叶红说:“啊,熊监督回来了。” 乔叶红说:“回来了,你没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一枝野花,好像要送给你的。” “哈哈,”贝小虾说,“可别送给我,看我家强强该吃醋了!” 乔叶红说:“哈哈,有什么办法,一见钟情,就喜欢有夫之『妇』!” 熊米豹阴沉着脸,我估计,两个美女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熊米豹一迈进毡房,卫大叔就站起来,说道:“回来啦,小熊!” 我也站起来,叫了一声:“熊监督。” 熊米豹没理我,只是对着卫大叔应了一声。 卫大叔拿个凳子给他,然后我们三个坐下。 熊米豹没放下手里的花,而是用两只手拿着花茎,端在胸前,而他的挎包却扔在床上。 熊米豹手里的这支花的花茎上,有着几个绿莹莹兔子耳朵形状的叶片,花茎顶端是由十几朵独立的白『色』小花组成的花簇,给人以繁花似锦、洁白无瑕的感觉。 在祁连山,有很繁多的野花,这种野花我也见过,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没有仔细看过。我心想,这支花,他小心谨慎地拿着,如果没有乔叶红多嘴,他肯定就送给贝小虾了。 我心生好奇,很想问问这花叫什么名字,可是,我还不能问他,怕他答不上来。因为,一个草原监督员,起码要掌握一些草原知识的,像这种漂亮的野花叫不出名字,那他这个草原监督员,就有赝品的嫌疑了。 这时,乔叶红走进来,找『毛』巾擦手,她看看熊米豹,突然问道:“熊监督,你手里拿的花叫什么名字呀?” 熊米豹看看她,眼神里显然带着不满。看来,他对乔叶红的印象并不好。 乔叶红说:“哈哈,草原监督员,不会不认识草原上的花吧!” 我想,这小子肯定答不上来,因为我都来草原这么多天了,还叫不上这花的名来,他刚来,一定不认识! 不料,熊米豹说到:“美女,这不叫花,这叫草。” 乔叶红说:“这明明是花吗,怎么说成草呢?” 我一听,熊米豹好像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因为我就看着是花,不可能叫草。 “美女,这叫兔耳草。看来,隔行如隔山啊!”熊米豹说,“兔耳草属植物有30余种,因贴地而生,形如兔耳得名。这种草分布在北半球,多数种类集中分布于喜马拉雅、帕米尔、喀喇昆仑、祁连山和横断山脉等地区,我国有17种,花冠多为蓝『色』、紫『色』等等,像我拿的这种白『色』的,属于稀有种类,很珍贵的。” 乔叶红说:“啊,领教了,看来,一枝野花上面,还有这么多学问!” 卫大叔说:“是呀,我们眼里看到的只是大山、草原,其实,这里的学问多着呢,像这兔耳草,我看着就知道叫兔耳草,像小熊说的这些,我就不知道了。还是得服人家专业人员啊!” 我心中暗暗叹服,想不到看上去怔怔歪歪、一天到晚就知道想媳『妇』的熊米豹,竟然有这种本事! 乔叶红擦完手,就坐到床边,大声说道:“熊监督员,我看看你的挎包里都什么书!” 她说着,也不等熊米豹应允,就把挎包打开了。将熊米豹挎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看。 我也不知道熊米豹挎包里面都装着什么东西,我真担心里面放着把手枪,被乔叶红翻出来。 但我看到乔叶红翻出来的是一些书籍、笔记本和证书,还有几个戳子。我想,这个乔叶红,还说别人没素质呢,你翻人家挎包就有素质了! 乔叶红说:“熊监督,看你这么有学问,我看看你都读什么书!” 熊米豹并没制止她,说:“看吧,我能读什么书,也就是《草原法》和各级地方『政府』关于草原监督的法律法规。” 乔叶红翻着书看两眼,然后将书本子什么的都装回去,说:“我还以为呢,这种书,我可看不进去,看一眼就脑袋疼!” 熊米豹说:“哈哈,我这书不像,都是枯燥的法律文件,你当然看不进去了!” 这时,饭已做好,陶云进来放桌子,准备吃饭,乔叶红就帮着拿筷子碗等餐具。 等吃过饭,天就黑了,我们在大毡房里聊聊天,然后,我们三个回到小毡房、熊米豹去了卡车驾驶室。 躺在床上,乔叶红说:“李哥,我怎么觉得这个熊监督不像个好人呢?” 我说:“怎么不像好人,不就是长得难看点儿吗。” “我总感觉这家伙很危险,担心他是个枪手,或者是个掏心杀手。” “他是乡领导送来的,又很专业,你又看了他的挎包,里面也没有武器。” “掏心杀手是不用武器的。”乔叶红说,“也许会是个卧底。” “不会那么严重吧。”我说。 贝小虾说:“强强,乔姐说得对,我看这小子就不像块好饼,还好像打我的主意,你要防备着点儿。” “没事。”我说,“今天半夜,我出去蹲守的时候,你们两个从里面将门闩上!” 贝小虾说:“我一睡就很死,可起不来闩门。” 乔叶红说:“李哥,你叫我一声,我起来闩门!” “不用了!”贝小虾忙说,“乔姐,你还是睡吧,到时候还是让强强叫我吧!” 贝小虾吹灭了蜡烛,毡房里面顿时陷入黑暗。 因为夜里要出去,我不能睡实,只能闭上眼睛稀里糊涂眯着。 实际上,熊米豹来了,我不出去蹲坑也行了,但是,草上飘是个狡猾残忍的杀手,我担心如果熊米豹发现草上飘后,万一处理不好,会遭了他的黑手,所以,要出去配合他一下。 另外,这些天,我基本上每天夜里都要出去蹲坑,熊米豹来了,我就不出去了,会让乔叶红产生怀疑。 贝小虾觉头很大,好像一闭眼睛就睡着了,发出均匀香甜的呼吸声。 乔叶红明显没有入睡,我听见她不时在床上轻轻翻动身子。 约『摸』快到半夜了,我正准备起来,就听到乔叶红轻轻下床了,拈悄拈悄向我们床边走来。 我没有动,装作睡觉。 因为从打乔叶红犯“夜游症”之后开始,贝小虾为了防范乔叶红对我的『骚』扰,她在夜间一直睡在我的外边,所以,乔叶红来到床边,隔着贝小虾将一只手伸过来『摸』我。 她的手很热,也很柔软,『摸』在我身上,令我有种麻酥酥的感觉,确实很奇妙。 我想,我要是一动,她肯定会往地上拽我,并很可能直接就吻上来,而此时,中间隔着贝小虾,她想做到并不容易。我心里正想着摆脱她的办法,她却得寸进尺,手从我的前胸向小腹滑去。 第一六一章 色胆包天 在这夏季,室外的夜间还是凉爽的,但毡房里面还是闷热,我们都不能穿外衣睡觉。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敞着上身,穿着一个裤头,和贝小虾共用一条线毯,也是搭在我们两个的腰间。 乔叶红胆子越来越大。一个女孩,我不好想她『色』胆包天。她的手已经伸进我的裤头,『摸』到了我的小腹。我又想到故伎重演,『摸』到贝小虾的大腿,想掐她一下。 就在这时,贝小虾翻了个身,还说了一句:“妈呀,枪手来啦!” 一个条件反『射』,我突然坐起来,乔叶红也迅速把手缩回去。 我们的床“嘎吱!”剧烈摇晃一下。 贝小虾也从床上弹起来,『毛』『毛』愣愣地叫道:“妈呀!咋的啦?!”然后,看到我坐在床上,就打我一下,“老公,你不睡觉,坐这儿干啥呢?” 我说:“我正睡觉,你就喊‘枪手来啦!’,一下子就把我吓醒了。” 贝小虾说:“瞎说,我啥时候喊啦?” “就刚才你喊的,我就吓得从床上蹦起来了!” “真的吗?” “那还有假!” “哈哈,那是我在做梦。”贝小虾笑起来,“我梦到正在草原上等候我的白马王子,突然,一个枪手出现,将枪口对准准我的白马王子……然后,就让你把我弄醒啦!” 乔叶红已退回到她的床上,打个哈欠,说道:“黑灯瞎火的,你们两口子折腾什么,把我也弄醒了!” 贝小虾说:“乔姐,我做噩梦了。” “我听你们两个说了,”乔叶红说,“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在‘啪啪啪!’搞事情呢!” “哈哈,”贝小虾说,“乔姐,我们就是‘啪啪’也不能那么大的动静啊,你还睡在这里,也要注意影响啊!” 乔叶红说:“人的本『性』吗,很正常啊!” 我说:“正好,你们两个醒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出去看看!” “去吧,老公。”贝小虾说,“一定注意安全!” “会的。”我说着下了床,穿上鞋,说,“等我出去,你们把门闩上。” 乔叶红说:“不用闩啦,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 我出了门,先是俯下身,侦察了一下四周情况,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迅速接近卡车,然后轻轻打开车门,上了车。 前面交代过,卫大叔家的这辆半挂车,头南尾北停着,坐在驾驶室里,东边能看到我们的小毡房,南面和西面一览无余。 卫大叔家的几十匹马,在东南面的一个矮墙围子里,而羊群,则聚拢在南面和西南面的空地上,没有遮挡。 熊米豹正坐在驾驶室里,两只小眼睛溜圆闪亮,脑袋像雷达天线一样慢慢转动,搜索着可疑目标。对这小子的工作态度和认真负责的精神,我还是很佩服的。不过,我也很同情和可怜这个家伙。 我心里想,看贝小虾的态度,嫁给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这样痴情,永不放弃!也许,真像刘娜说的那样,我的情商等于零,需要找个地方培训一下?我真的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我上了车,熊米豹就像没看见一样。我知道,这小子对我有火,我还不能轻易惹火他。我没有他的本事,看向车外,眼前一片麻黑,什么都是莹莹绰绰的。 我很小心地说:“兄弟,什么情况?” “谁是你兄弟!”他先是没好气地攮丧我一句,然后说,“一切正常,我今天下午也没发现可疑情况!” 既然他不让我称呼兄弟,我只能说道:“熊米豹同志,辛苦了!” “少给我来这套!”他说,“以后,没什么重大问题,别上我这里得瑟,小心被别人看到!如果发现情况,我会想办法及时通知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再呆在这里就没什么意思了,就想下车,到羊群里面呆着去。 看我要下车,熊米豹叫住我,说道:“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我想,他一定还是问我和贝小虾的事。 他伸出手来,说:“焦大侦探,握握手!” 我不知道这小子要搞什么节目,就伸出手去。 他使劲握着我的手,说道:“谢谢你!” “谢谢我?!”我很震惊,还以为这小子要搞什么阴谋诡计。 他放开我的手:“告诉你,我熊米豹是个有原则的人,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该跟你算的账,破完案子再算!但是,这次去墨西哥,我要感谢你!” 我终于松了口气,说:“嗨,战友吗,互相帮助,很正常,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提起来干什么。” 他说:“我知道,这次委屈你啦。没有你,我熊米豹就不能活着回来,可是,我还拿了个一等功,你才拿了个二等功,我一想起来,心里就很难受。” “别这么说,我们是一个集体,缺了谁,我们方都会挂在那里!” “不对!”他说,“我们是一个集体,但是,也要有作用大的和作用小的,咱们三个,我的作用最小。我的五千块钱奖金还一分没动,等回去以后,我先给你这五千,剩下的钱,我慢慢还给你!” “什么还钱,你也没借我的!”我很奇怪。 “你忘啦,”他说,“我在车上,把你寄放在我这的两万块钱给扔到车外去了!童姐说,这笔钱不在报销之内,我不能让你损失,我要承担!” 这笔钱,确实是不在报销范围之内,可是,这是我们个人失误,我压根就没想到要公家报销!我说:“算啦,这件事不怪你,是我没说清楚,责任在我。两万块钱,一分也不用你掏!” “你要实在不要,我也没有办法,但话我可是说了,在们这两万块钱,就一笔勾销,以后,你可别说我欠你的!” “好!我不会说的。” “还有,我还要感谢你,给了我这条腿!” “腿长在你身上,受了伤,也是你自己养好的。”我说,“你今天怎么了,说话反常呢?” 熊米豹说:“说实在的,我以前是自私,对你也不好,还和贝小虾合伙欺负你!通过这次去墨西哥,经历了一次次生死,我知道怎么做人了!医生说,我的腿包扎专业及时,不然,就会截肢了!” 熊米豹说着,突然哭起来,又说:“你知道,一条腿对一个攀岩爱好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大哥,那是意味着失去了生命!” 对他说的这些,我还真理解不到位,我只能劝他不要激动。 我觉得应该离开了,我不能在影响他正常工作了,万一漏掉情况怎么办,我拍拍他的肩头,说:“算啦,投入工作吧,我该走了。”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熊米豹突然问我:“大哥,你喜欢贝小虾吗?” 第一六二章 暗夜追踪 前前后后算起来,我认识贝小虾已经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这次搭档也已经一个多月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在搭档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在一起紧密配合,经历过生死考验,要说我不喜欢她,那是假话。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这么久,就是没有感情的人,也会碰撞出的火花。 我和贝小虾都不是木头,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正值蓬勃热血年龄,不可能没有『性』的冲动和感觉。但是,我们是有纪律约束的人,突破了纪律约束,我们就不合格的警察! 既然熊米豹已经叫我“大哥”,说明他对我已经有了尊重和信任,我不忍心刺伤他的心灵,就说:“不喜欢!” “真的吗?”熊米豹兴奋起来。 “当然真的。” “那就是说,你和我的贝贝,还没那个、那个什么?” “我倒想那个、那个什么,可是,贝小虾并不跟我那个、那个什么!你明白了吗?” “嘿嘿,我就说嘛,我的贝贝立场坚定吗!”他说,“大哥,将来我的大嫂应该是童组长,你们两个才配对!贝贝可要比童组长差上十万八千里地远!” “兄弟,好好工作,少想这些事情,一定要分清主次,不要让个人感情,影响到正事!” “知道啦,知道啦!大哥,你放心,工作上,兄弟我绝不会办掉链子的事!”熊米豹说,“我先前的话收回,回去后,我不会找你算账了!” 离开熊米豹,我在羊群里面坐到凌晨两点多钟,这也是我每天蹲坑收工的时间。 回到毡房里,贝小虾和乔叶红都没睡觉,正『摸』黑躺在床上聊天。 乔叶红问:“李哥,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我点着蜡烛,说,“这蚊子瞎虻太厉害,驱蚊霜也不管用处,再这样拖下去,我的血就被它们吸干了。” 乔叶红说:“李哥,是真够遭罪的,我干着急,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贝小虾说:“乔姐,又说这话,显得多外道。” “外道什么,”乔叶红说,“我就占你们的便宜了,不是心里过意不去吗!” 我洗洗脸、洗洗脚,准备上床睡觉。 乔叶红看着我身上被蚊子和瞎虻叮出的包,说:“李哥,你是不是不想查下去了?” 我说:“心里话,真不想查下去了,可是,现在放弃,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再说,出来了这么长时间,回去也没法向报社交代。” “我还是可以的,咱们去降魔阵的时候,我给台里说了这边的情况,领导还是很支持我的!”乔叶红说,“如果我们这次没什么结果,报社对你们不满,我可以向我们台里推荐你们!” 贝小虾说:“乔姐,我们要是能上电视台,和你在一起工作,那可太好了!” 乔叶红当了真事儿,很高兴地说:“刘贝,你们放心,到时候,我一定竭力保荐你们!” 贝小虾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乔叶红应道。 我上床躺下,正要让贝小虾熄灭蜡烛,乔叶红说:“对啦李哥,你没看看那个熊监督什么情况?” 我说:“看了,刚才回来又去看了看,正在车里面睡觉呢。” 乔叶红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家伙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我很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贝小虾和乔叶红什么时候睡的,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熊米豹的到来,我省心多了,一直睡到贝小虾喊我吃饭,我才起床。 吃饭的时候,乔叶红坐在熊米豹身边,不时和熊米豹聊天,问一些有关草原的事,但是,熊米豹对答如流。 比如说,乔叶红问祁连山植被分布,熊米豹就介绍说,祁连山植被丰富多样,有许多天然牧场,海拔2000——2300米,为荒漠草原带;2300——2600米,为草原带;2600——3200米,为森林草原带;3200——3700米,为灌丛草原带;3700——4100米,为荒甸草原带;大于4100米,为冰雪带等等。 他还解释说,我们现在所处的牧场——也就是我所说的山地牧场——为森林草原带。 我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这么多有关草原的专业知识,真是太可怕了,难怪乔叶红对他不放心,有畏惧感。 不过,吃过饭,我看乔叶红一直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她可能相信了,熊米豹是个真正的草原监督员! 就这样,每天吃完早饭,熊米豹都要跟着卫斤剑一家人出门,晚上,我们快要开饭时,他才一个人骑着马慢悠悠地回来。而我,白天没有什么事,就是夜里到羊群里面蹲坑,等待着熊米豹给我带来好消息。 虽然觉着时间过得很慢,但我更觉得距离见到王宏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这天夜里,大约零点刚过,我正躲在羊群里面,飘飘忽忽,南飞刀草上飘从西南方向出现了。他又是用先前的办法牵走一只羊,向西南方向走去。 等他走没影了,熊米豹从车里面出来,身上背着挎包,来到我躲藏的地方。看样子,他已有所准备。 我悄声说:“看到了吧。” “嗯。”他点头答应一声。 “能不能跟住?” “我的腿还不行。但是我有办法。” “你想骑马吗?” “不骑马怎么能跟住他呢。” “不行!”我说,“夜间,马蹄声会传得很远。” “你放心,我的这匹马,是童组长为我准备的,经过专业训练,童组长特意为它钉上了橡胶马掌,踏在地上,和我们走路的声音差不多。” 熊米豹说完,将他的马解开,然后,他翻身上马,和我招了下手,朝草上飘消失的方向走去,我一听,马蹄果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熊米豹走后,我又是继续坚持到凌晨两点,才回到毡房里休息。 早上,我还在睡觉,就听贝小虾叫道:“强强,快醒醒!” 我顿时醒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问道:“怎么了?” 乔叶红在一边说:“那个熊监督员不见了!” 我一看毡房里面挂着的电子钟,已经快要八点了。我算了一下,熊米豹离开已经七个多小时了。 我顿时担心起来,这小子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第一六三章 虚惊一场 看来,其他人都起来了,就是我起得晚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躺着没动,轻描淡写地说:“不见就不见吧,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贝小虾说:“是与我们没有关系,但他是『政府』派来的人,半夜里骑马走了,去哪里也没跟大叔家打招呼。大叔说,狼倒不怕,就怕他遇到张弛和枪手这两伙人!所以,大叔让你帮着找找!” 我说:“找也要吃完饭再找,你们先出吧,我再躺一会儿,你们告诉大叔,一个草原监督员,就算他碰见这两伙杀手,杀手也不会杀他,不要着急。” “要开饭了,你也快点儿起床。”贝小虾说完着出去了。 乔叶红没走,说:“李哥,你说这个熊监督,为什么要在夜里离开呢?” 我说:“这事儿,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夜里出去的时候,没去查看一下吗?” “我出去的时候,他在睡觉,我回来的时候又去看看,他还在睡觉。” “那他就是两点多钟以后才走,”乔叶红思考着,“这小子能去干什么呢?” “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和咱们并不冲突。” “我很担心这小子也是来找王宏卫的。” “就算他是来找王宏卫的,也不用担心,他就一个人,看样子也没什么大本事,我们都找不到,他怎么能找到。” “李哥,可别小看他,也许他就是个搞侦查的,万一他们抢在我们前面,什么头条,什么爆炸『性』新闻,什么独家长篇连载,都会被他抢去,我们所有努力就都泡汤了!” “哈哈,”我笑道,“小乔,先别着急,就算他跟我们竞争,刚来这么两天半,也不那么容易就找到,我们等等看!” 这时,贝小虾在外面对着屋里说:“你们两个唠什么呢,这边儿要放桌子了!” “那你躺着吧,我先走了。” 乔叶红出去后,我推算了一下。 草上飘选择夜里零点前后来牵羊,这说明,他是打算两头不见亮,担心被人发现。按日出日落的时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一带,都要比内地晚一个多小时。 现在的季节,这里天放亮大约五点半左右。这就是说,草上飘零点过后来这里牵羊,他至少要在五点半之前返回他们藏匿的地点。 如果给他留出半小时安全时间,那他牵羊的这段时间,就是将近五个小时。在这近五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牵羊的速度应该行走五十里左右。 而这五十里路,熊米豹不会一直骑在马身上,当接近草上飘他们的藏身之地后,他就要将马放在隐蔽的地方,徒步跟踪。然后,熊米豹再返回来,由于腿伤没有痊愈,他不能策马疾驰,只能让马一路小跑。这样,这段路,他也要用上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途中再下马解解手什么的,也许会兜个圈子,估计,怎么也要三个小时左右。 这是我按着时间满打满算推算的,如果我推算的没错,我想,熊米豹也快回来了。 当然了,如果草上飘只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或者更短,就到了他们的藏匿地点,那么,熊米豹就凶多吉少了。 我从床上起来,出了毡房,卫婶正从锅里面往出盛菜。 卫斤剑大叔正站在井台前南面,向草原上张望,贝小虾和乔叶红站在他的一左一右。 我走过去,说:“大叔,熊监督不见了。” 卫大叔手里夹着烟,说道:“是啊,这个小熊,也没说他要去哪里,就没影了,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我怎么向乡里交代!急得我嘴都起泡了。” 我说:“大叔,像他们这种草原监督员,有没有起早贪黑要做的工作?” “有啊。”卫大叔说。 “做什么呢?”我问道。 “主要就是监督鼠害,因为老鼠大多喜欢夜里出来活动,这个时候观察,数据能够准确一些!” “这么说,熊监督很肯可能就是观察鼠害去了。” 乔叶红说:“没人监督,也没人管着,什么人还会这么自觉!他要真的半夜三更,去山坡上观察老鼠打架,真是缺心眼儿了!” 乔叶红刚说完,东南面的草原上,就出现一匹枣红马。 贝小虾用手一指:“你们看,枣红马,可能是熊监督员回来了!” 那马是从一个山弯儿里拐出来的,一路向我们小跑过来。 当马来得进了,那马上的人果然是熊米豹。卫大叔的眉头舒展开了,将手里夹着的烟,叼在嘴上。 到了跟前,熊米豹翻身下马,肩上背着挎包,脖子上挂个手电筒,似乎很惊奇地说:“卫大叔,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卫斤剑接过马缰饮马,说:“小熊,你干什么去了?” 熊米豹说:“嘿嘿,还能干什么,我去查看鼠疫。” 卫斤剑饮完马,一边将马拴上,一边说:“你走也不打声招呼,我们大家都在为你担心!” “嘿嘿,”熊米豹说,“我走时,天都快放亮了,寻思你们都在睡觉,就没敢惊动。没办法,已经养成了这种工作习惯。以前,我就一直是喜欢在夜间查看鼠疫的。” 一场虚惊过去,大家开始吃饭。 吃过饭,卫斤剑一家出去放牧。熊米豹说他这几天要在夜间工作,白天休息,所以,就留在家里了。 我们四个都没什么事可做,就坐在院子里的闲聊。 聊天的主要是我和贝小虾、乔叶红三个,没人搭理熊米豹,他也『插』不上话。 聊了一会儿,熊米豹说没什么意思,问我会不会下象棋,我说还可以。于是,他去汽车驾驶室里拿来一副象棋,就是小纸盒装的、比大手指盖大一点儿的那种小棋子,我们两个就进到大毡房里,放上桌子,将象棋摆到桌面上,将起军来。 开始,贝小虾和乔叶红还过来看看热闹,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两个人就会小毡房去了。 这时,大毡房里就剩我和熊米豹了。 我刚要开口问,他就两只小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对我说:“大哥,我该向你汇报一下情况!” 一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小子收获不小,我的心里也是一阵兴奋,说道:“别着急,慢慢说。” 熊米豹说:“大哥,你算得真准,我跟着这个什么草上飘,一直找到了他们的老窝。” 我说:“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我是知道,就是说不出地名。”他说,“先别急,我从头跟你说,然后你分析分析,看看距离这里多远,猜测一下地名!” 我向门外看看,外面没有人,然后说道:“说吧。声音小点儿。” 第一六四章 欲火疯狂 听熊米豹说,草上飘用一根鱼线一样的细绳,一头钩在绵羊的犄角上,一头盘在他的腰间,他在前面疾走,绵羊像中了邪一样乖乖跟在他后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熊米豹则跟在他们后面,也不敢离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 在没有遮挡的草地上,熊米豹和他们保持在二三里地的距离,在有树木的地方,熊米豹就将距离缩短在一里地左右,上岭下坡,左盘右转,熊米豹都控制在一定距离。就是既不能被草上飘发现,也不能跟丢目标。 后来,草上飘牵着羊进了一座嶙峋的大山。山坡上怪石错落,古木参天,藤葛缠绕,溪流涓涓。犹如一处仙境。 可能是绵羊走累了,或者路也实在难走,羊的速度慢下来,草上飘当然也走不快了。而着骑马跟踪。显然也不行了,熊米豹只好把马放在一边。 这时,熊米豹看看表,已经接近凌晨四点。前一段还好,而这一段草上飘在山里转来转去,他徒步跟踪,几乎转蒙圈了,最后,看到草上飘牵着绵羊奔向一个山洞。 到了洞口外面,草上飘捡起一块石头,在山体上轻轻敲击三下。过了一会儿,从山洞里走出一个人来,他和草上飘说了几句话。因为距离远,熊米豹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之后,这个人就将绵羊轻轻松松扛在肩上,二人进了山洞。 之后,熊米豹原路回到枣红马那里,骑上马往回返。路上,他下马解了次手,又兜个圈子,所以,我们就看到他从东南方向回来。 熊米豹的一番叙述,基本上跟我推测的差不多。之后,我又询问了山洞里走出这个人的体貌特征。 据熊米豹说,这个人穿着一身牧民服装,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个头和我差不多,身手非常灵活。 这些天,在与卫大叔一家相处的过程中,我早已侧面掌握了卫丹的体貌特征,按熊米豹的描述,这个人和卫丹对得上号。看来,他就是卫丹了。 我推测,王宏卫也一定在山洞里。从卫丹扛起羊进洞来看,上次普照寺中枪的有可能是王宏卫。至于王宏卫为什么不走出山洞,一个是因为他的地位尊贵,不用出来,再一个就是他的枪伤没有痊愈,行动不便。 接着,我和熊米豹研究了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我们下棋一直下到中午,这时,两个美女饿了,开始做中午饭。 刚来的时候,我们的午饭都是卫婶或者陶云回来给我们做,后来混熟了,也都不把对方当外人了,我们就自己动手做了,免得这婆媳二人来回跑,为我们做饭耗费精力和时间。 吃过饭,熊米豹说困了,就去车里休息。我觉得无聊,说要去卫斤剑放牧的地方溜达溜达。 乔叶红也要跟着去,说她一看到熊米豹就害怕,就是有贝小虾跟她在家,她也不敢。贝小虾当然也说不敢。 这样,我们三个人就离开了毡房。 卫斤剑一家还在东北面的山坡上放牧。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牧场,庞大的羊群,就像割草机一样在草场上缓缓移动,所过之处鲜嫩的青草,变成齐刷刷的草茬子。这些嫩草,就是大自然给人们的恩惠。 贝小虾和乔叶红去和陶云唠嗑、逗牛牛玩耍。 我和卫大叔坐在草地上聊天,让他给我讲讲方圆百里的名山胜景,其中,他就提到了西南方向,有个传说中的翠云山芭蕉洞,说是牛魔王的老婆铁扇公主的洞府,距我们这里有五六十里地。按他所说的山石草木,就是王宏卫他们藏匿的地方。 看着老人饱经风霜的面孔,我心里很难受。我们就要找到他的老儿子了。 我还不了解道卫丹知不知道王宏卫的罪恶?或者他杀没杀过人?跟着王宏卫陷得多深?如果他犯了罪,我抓住他,他就要受到法律审判! 对于老人而言,他心中一直敬仰的王将军、一个高大而神圣的形象,会轰然倒塌了,他最心爱的老儿子,会在他的眼前被我们抓起来,也可能成为囚犯,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可老人还茫然不知,我不知道,那一刻,他能不能经受得住,这种天翻地覆的冲击! 我的心,一阵阵刺痛!尽管我心中无限同情老人,同情他们一家子,可这就是我的工作!唉,没有办法! 夕阳西下,薄暮红霞,苍茫大地,炊烟寥寥,山高水低,倦鸟归林,我们人类,就像卫斤剑一家一样,顽强地繁衍生存,酸甜苦辣,欢笑与泪水,伴随一生,直到没入黄土,才停止对儿孙的无私奉献,而带走的,只有对儿孙的不舍和牵挂…… 我和老人没有骑马,肩并着肩往回走。看着他坚韧的脚步和微驼的脊背,我的泪流进心里。 因为心情沉重,这天晚上的这顿饭,我吃得很少,但喝了很多酒,几乎喝得大醉。 夜里,我又按时走出毡房,先到卡车那儿往驾驶室里看看,然后去了羊群里面。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左右,小毡房的门开了,一个黑影走出来。 黑影到卡车的驾驶室向里面观察一番,然后,悄悄向羊群走来。我看出来了,她是乔叶红。 乔叶红先是在羊群里面找,但两千多只羊的羊群,『乱』啪啪一大片,她哪里能找得到我,找了一阵,可能不耐烦了,就低声喊着:“李哥,李哥。” 我只好站起来走过去,说:“小乔,你怎么不睡觉。” 她突然扑进我的怀里,抱住我,声音颤抖:“李强,我喜欢你。” 她的前胸紧紧贴在我的胸膛上,身子丰满柔软,有些发烫,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味。我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很有要抱住她的冲动。但我的手只是稍稍动了动就停下来,我的理智,让狂跳的心减慢供血速度。 她仰着头想要吻我,但我的个子高,她够不到。她着急了,用手臂向下拉我的脖子,闭着眼睛,喃喃地说道:“亲爱的,亲我,快点儿亲我。” 我没有动,像一个石人站立着,她的力气,根本拉不动我。我想推开她,可是她抱得太紧,就像贴树皮,贴到我身上一样。当然,我的两只手也不敢过于接触她的身体,我说:“小乔,放开手。” “不!”她扭动一下身子,态度坚决,“亲我,亲我,我爱你!” 然后,她的胸脯和身体,在我身上蹭来蹭去,令我全身一阵阵肉麻酥痒。 我说:“小乔,不行!我已经有了爱人。” “我不管,我只要你!我可以为你一辈子不结婚。” “不行!你是个好女孩,前程美好,应该有个好的归宿,这样你只会吃苦受罪。” “不!我愿意为你吃糠咽菜,愿意为你去死!” “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我不能冷静,也不想冷静!”她抬起头,仰脸望着我,美丽的眼睛里反『射』着星星的光泽,“李强,如果你跟了我,我再也不要你吃这样的辛苦,我会让你做官,让你有花不完的钱,让你过上公子哥们过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众人面前风光无限!” 然后,她解开我的纽扣,柔软的嘴唇在我胸上吻来吻去。看样子,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这下子和麻烦了,就我们两个人,站在这黑暗的天地之间,站在这些不通人类情感的羊群里,又不像前两次,有贝小虾在身边,唉!我怎么能摆脱一个欲火疯狂燃烧着的女孩呢? 我在心里暗暗骂道,该死的贝小虾,就知道像猪睡得那么死!该死的熊米豹,就知道像死猪那么睡!也不知道来帮帮我。 第一六五章 夜半马夫 白天天气炎热,我只能穿衬衣短裤,但夜里天气凉爽,出来蹲坑守候,就要穿长袖长腿的衣裤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现在扎的裤腰带并不是警用的,而是今年过春节回家,父亲送给我的。他担心我同歹徒较量的时候,裤腰带不够结实,就请老皮匠师傅给我割制一条铜卡子牛皮腰带,非常结实。 其实,父亲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我们警用腰带的质量,并不次于这条腰带。 乔叶红也真是什么也不顾了,见我没有动作,竟然动手解我的腰带。但铜卡子是老式的,乔叶红明显不太熟练解开的方法,忙来忙去也解不开,急得够呛。 当然,我也急得够呛,一时想不出来什么办法摆脱她。因为这种事情,不能大吵大嚷,毕竟,她还是个未婚女孩,如果让卫斤剑一家和贝小虾、熊米豹都知道了,我担心她会没脸见人。 乔叶红一时解不开我的腰带,就想将手伸进我的裤子里去,就在这时,卡车的车门响了一下,接着有人咳嗽起来。 原来,熊米豹从车里出来了,并向我们这边走来。 乔叶红吓了一跳,立即住手,但还抱着我没有松开。她不声不响,眼睛望向熊米豹那边。 我对她的耳朵小声说:“放开吧,你从东面回去,他看不见。” 乔叶红扭扭身子,执拗地说:“不么。他就是起夜,解完手就该回去了。” 果然,这小子朝这边走了两步,然后停下来,“哗……哗……”撒起『尿』来。 我想,熊米豹撒完『尿』,就一定会过来。 我觉得时间很慢,熊米豹这泡『尿』撒了好像能有一两刻钟,终于,听不到动静了,我也放松了神经,心想,他马上就会过来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撒完『尿』,真打乔叶红的话上去了,竟然晃晃悠悠的转身回去了,然后上了车,“嘭!”还将车门关上了。 看到这里,我心里这个气呀,就想诀他八辈子老祖宗!心想,这个傻『逼』,还什么夜眼呢,这么大两个人抱在一起你就看不见?!什么狗屁夜眼,就是瞎猫眼! 乔叶红很得意,说:“亲爱滴,怎么样,看他回去了吧。” 我突然上来了脾气,要把熊米豹叫回来! 就在这时,事情来了个反转。 只见驾驶室里亮了一下,然后,车门又开了。 熊米豹又从车上下来,打着手电,向他的枣红马那里晃了晃。 枣红马拴在土围子旁边一个柱子上。在熊米豹那里看,应该是在东南面,而我和乔叶红站在西南面,而且距离熊米豹很远,他照马的时候,手电晃不到我们两个。他打着手电,慢慢腾腾到了枣红马前,前前后后检查一下他的马,叨叨咕咕地说:“宝贝,辛苦你啦,一会我给你添点儿料。” 草原上放养的马,没经过驯化,属于半野生状态,具有极强的生命力,白天放牧后,夜里就不用喂草料了。但像熊米豹骑的枣红马,经过了人工驯化,已失去了野生能力,白天也不能像马群那样到山坡上吃草,而且,她也吃不惯那种“粗粮”,所以,夜里要用个铁丝撑起来的草料口袋,里面放上草料,挂在她脖子上,伸嘴就能吃到。这样也省事,用不着主人半夜起来了。 也不知道熊米豹这小子今天夜里犯了什么『毛』病,一会儿给枣红马添点儿草,一会儿给枣红马添点儿料,来来回回,不紧不慢,就这么折腾。 他这一折腾不要紧,就把乔叶红折腾烦了,欲火渐渐减弱。 终于,乔叶红气哼哼地放开我,低声骂道:“这个倒霉鬼,丧门星,不老老实实死觉,跑出来折腾什么。” 乔叶红一平静下来,蚊子瞎虻叮咬的感觉就上来了,她难以忍耐,终于,趁着熊米豹再一次回车旁边取草料的时候,不得不偷偷潜回小毡房去。 漆黑的天『色』,冷冷的星光,寂静的大地,凉丝丝的『露』水无声无息飘落,我站在羊群里,已是满头大汗。 但我终于解脱了乔叶红疯狂的感情攻击。这要感谢熊米豹。我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候登场呢? 静静喘息一阵,散散汗,我向卡车走去。 熊米豹已经回到卡车驾驶室,靠在坐椅上闭目养神。知道我进来,他也没吱声。 我心想,这小子真是善变,昨天夜里还叫我大哥呢,今天怎么就不搭理我了。我说:“兄弟,怎么半夜喂马啊。” “嘿嘿,”他突然笑起来,然后说,“是不是破坏了你的好事儿?” 我故意说:“被蚊子叮了一身包,哪有什么好事儿。” “别跟我装了!”熊米豹说,“嘿嘿,这家伙,两个人就像两条毒蛇缠到一起了,我要不出去,就那个、就那个上了。” “那也不能!” “你别嘴硬!”他说,“就是石头也会被这熊熊欲火融化,我就不相信你不想,我看着都眼馋!唉,这世界,真不公平,先跟童组长睡一张床,现在又跟贝贝睡一张床,然后,旁边还搭配个美女,而这个美女还这么主动。我跟贝贝,也就拉过一次手呢。你说,咱们两个调换一下多好!” “哈哈,兄弟,没办法,正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所以,你才没有这个‘福气。’” “能不能别气我!”他说,“我真后悔管你这种破事儿,不如就让你们那个上了!” “那你为什么要出来管呢?” “你以为我愿意出去吗,正在做美梦!”他说,“有人关心你。” “谁这么关心我?” “算啦,别问啦!”熊米豹不耐烦起来。 “不问就不问,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 “你知道个屁!” 他的心情一定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情节里,没调整过来,我也犯不上往他的妒火上浇油!我说:“你跟踪到的那个地方,叫翠云山芭蕉洞,如果没什么意外情况,早上我们就会出发。” 他说:“记住,保护好贝贝。注意保持距离!” “这不用你说。” “还有,你就娶了乔叶红算了!” “不用你『操』心!” “你也不用得瑟,惹急眼,我就把刚才的事儿汇报给童组长,直接把你流放在这边!” 我突然揪住他的脖领子,将他往起提提。 “你要干什么?”熊米豹低声叫道,“你想杀人灭口咋的!” “你要敢汇报,看我怎么收拾你!”震慑之后,我就将他放开。 第一六六章 卫丹 我下了车,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小毡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毡房里静静的,我点着蜡烛,看到贝小虾睡得正香,胳膊腿几乎占据了整张床。 乔叶红闭着眼睛,我知道她在装睡。 果然,乔叶红睁开眼睛,怨恨地看我一眼,然后,用力翻个身,将脸转向里面,将背冲向我。 我收拾了一下,准备上床睡觉,却不知什么时候,贝小虾已经将身子移向床外边,将里面给我空了出来。我心想,神啦,呼呼大睡,还能知道我回来了。 我熄了蜡烛,轻轻爬到床上,但经过她身体上方的时候,她突然掐我一把。这把我吓我一跳,差点儿没叫出声来。这时,我才明白,这个傻丫头一直在装睡,暗中监视着乔叶红,一定是她发现了乔叶红的企图,去通知的熊米豹。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也难以入眠,不免把童燕、刘娜、贝小虾、乔叶红四个女孩反复对比,我还第一次见识到乔叶红这样疯狂追求感情的人,如果童燕和贝小虾变成乔叶红这个样子,还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我不禁从新审视乔叶红的身份,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想来想去,我真捉『摸』不透她的背景,不过,从她在羊群中对我说的那番话来看,她的口气不小……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了什么时间,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 我睁开眼睛,室内一片漆黑,门缝里透进淡淡的光线。我坐起来,问道:“谁呀?” “李强,是我!” 我听出来是卫斤剑大叔的声音。 两个美女头半夜可能都没睡好,敲门声也没能惊醒他们。我穿上衣服,下地开门。这时,已经五快六点了,天已经很亮了。 卫斤剑见我出现,就颤抖着手,把一张纸递给我,激动地说道:“李强,卫丹他们又送信来了!” 这张纸,不用看我就知道画着什么,因为,图是我画上去的,上面画着铁扇公主。这是我在夜间塞在他们门缝里的。 我看看纸上的图,装着看不明白,说:“大叔,这是什么意思啊?” “记得我昨天给你讲过一个翠云山芭蕉洞吧?” “记得,不就是传说中铁扇公主住的洞府吗。” “对了!”他说,“这个图就是说,王将军他们在翠云山芭蕉洞呢。” “太好了!” “是啊,终于有王将军的信了,这些天,我真担心啊。我叫你婶赶紧做饭,吃一口饭,咱们就走!” “好吧。” 卫斤剑大叔说完,忙着去喊卫婶,我也回头叫两个美女起床。 开始,两个人还哼哼唧唧不愿意起来,当听我说找到了王宏卫后,二人顿时睁开眼睛坐起来。 要知道,我们在这里苦苦等待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见到王宏卫,现在,终于又等到了好消息,谁能不兴奋呢!就这么一张纸,像一份战斗命令,让我们都紧张起来。 我想,这一次,一定要抓紧时间,不能错过机会。 卫婶和陶云忙着做早饭,牛牛也起来里外『乱』跑,卫大叔准备物资,卫敬给我们备马。我们三个也不能闲着,哪里能搭把手,就到哪里帮帮忙。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匆忙扒拉口饭,看看时间,七点刚过,我们就出发了。 卫斤剑骑马在前面带路,贝小虾和乔叶红走在中间,我在最后。 走出十几里路,乔叶红的马慢下来,和我并排行进。她不住地看着我,总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总是欲言又止。我只是看着前面的草地,并不和她说话。 可能她实在忍不住了,低声说:“李哥,我昨晚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点点头。 “同意不?” 我指指贝小虾的后背,说:“我做不到。” “真的?” 我眼睛望着前方,坚定的说:“不可能的!” “你还有一次机会!”说着,她狠狠抽了马一鞭子,马疼痛难忍,嘶鸣一声向前奔去。 将近九点,我们来到翠云山下。 但见这山,山势险峻,直『插』云天,正如熊米豹和卫斤剑所说,怪石遍布,古木参天,枝叶苍翠,藤葛错落,流水潺潺,野花盛开,白鸟鸣唱,这样的景『色』令我震撼。 再往山里去,马就难以行走了,我们只好下马,将我们三个的马放在森林里,只有卫斤剑牵着他的那匹马,驮着物资进山。 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来到了芭蕉洞。 芭蕉洞洞口像个小小的城门,周围山势险峻,一派寂寥,洞口上方耷拉着藤蔓。我黑很奇怪,王宏卫他们很会选择,躲在这里,确实很难有人找得到,而铁扇公主这样的美『妇』人,怎么要住到这隐僻无人的地方来呢!难道妖怪就能耐得住寂寞? 当然,我这是荒唐的想法,西游记,必定是个神话传说。 到了洞口前,卫大叔牵着马就要进去。 我拉住他,说:“大叔,等一下!” “到了,还等什么?”他很奇怪。 “先招呼一声吧,不然,我们几个生人这样进去,王将军会有想法的。”我说着话,捡起一块石头,在山体上敲击三下。 那三个人都奇怪地望着我。 贝小虾说:“强强,敲啥呀?” 正好,岩缝里有条彩『色』的蛇,我说:“吓唬一下这条蛇。” “妈呀!”乔叶红看见岩缝里的蛇,尖叫一声躲到我的身后。 贝小虾说:“乔姐,你的胆子也真小。” 乔叶红说:“吓死我了,我最怕这东西!” 这时,洞口里走出来一个人,当他看到我们四个,顿时停下了脚步,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们。 “这就是我老儿子!”卫斤剑大叔惊喜地对我们说。 卫丹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英气『逼』人,满脸侠义之气,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追随在王宏卫身边,我未免觉得可惜。 卫大叔又对老儿子叫道:“卫丹,还不过来,爹给你们送东西来了!” 卫丹没动,脸上没有惊喜,只用警惕的眼睛打量着我们,说道:“爹,他们是谁?” 卫大叔说:“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 “啊。”卫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我们面前。 卫大叔指指我,说道:“孩子,这位是李编剧,咱们家去了两次掏心杀手,都是人家给赶走了,还受了重伤!” 卫丹听了,终于收起警惕的眼神。看样子,他知道掏心杀手的存在。他伸出手来,和我握手,说道:“李哥,真要感谢你啊!” “没什么,就是赶上了。”他的手坚硬有力,我觉得到,他的功夫很不一般。 之后,我就把贝小虾、乔叶红向卫丹作了介绍。 等我介绍完后,卫大叔问卫丹:“王将军呢?” “在洞里面呢。爹,我们进去说吧!” 卫丹接过马缰,这对父子走在前面,我们三个跟在后面。 此时,我的心情既激动又紧张。激动是因为马上就见到王宏卫了,“掏心灭门案”就要了结了!紧张的是,南飞刀草上飘也在这里,他是认识我的,我们见面后,必将有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第一六七章 冤家路窄 往洞里走了十几米,卫丹站住了,然后说:“爹,东西就卸在这里吧!” 我帮着卸下马背上的物资,等着卫丹领我们去见王宏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卫丹并没有向前走的意思,而是问卫大叔:“爹,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卫大叔说:“我接到了你们送的信儿啊。” 卫丹突然警觉起来:“啊!谁送的信儿?” “我也没看到谁送的,不是你派谁送的吗,画的一个铁扇公主,你还不清楚吗!” “爹,我没派人送信!” 卫大叔拿出我画的那张图,递给儿子:“你看看,这图不就是你画的吗!” 卫丹接过去,扫了一眼,说:“爹,这张图哪来的?” “夹在毡房的门缝里啦,”卫斤剑说,“上次在盘龙洞,你不就是派人送过图吗!” “上次是我叫人送的,但这次不是!”卫丹说,“爹,再说,这张图也不是我画的!” 卫大叔慌了,手也哆嗦起来,说:“那是谁画的呢?这下麻烦了,我们是不是上当了!” “爹,别怕!”卫丹先安慰着父亲,然后问道,“刚才那三下石头,是谁敲的?” 卫大叔看看我,欲言又止。 看到破绽已经『露』出来了,想蒙混过去是办不到了,我只得说道:“我敲的,这张图也是我画的!” 卫丹的眼睛像两把锋利的刀对着我,威严地问道:“李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平静地说:“小报记者!” “小报记者?什么小报记者?” 我只说出了陈组长给我们编排的报社名称、记者身份、以及采访任务,然后说:“其实就是狗仔队的『性』质!” “你们这些卑鄙的人,也真是无孔不入!”卫丹鄙夷地说着,他的眼睛像二维码一样上下扫描着我,“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暗号?” 卫大叔说:“小子!不要跟你李哥这么说话,不管怎么说,我就认定他是好人!” 我对着卫斤剑说:“大叔,很对不起,我对您隐瞒了真相!”然后,我又对卫丹说:“卫丹兄弟,你听我解释一下,我们这次来寻找王将军,主要也是同情他一家的遭遇,呼吁一下,争取为他讨个公道!” 然后,我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从我们到达春城市开始、然后是松山、直到在他们家住下后,这一段时间的经过。 最后,我说道:“前天夜里,我发现了一个人去你家羊群牵羊,我跟踪了他,据此,我猜测你和王将军可能住在这个地方,但是,我怕误会,没敢直接见你和王将军,就耍了个小聪明,骗了大叔来这里见你们!” “没这么简单吧!”卫丹说,“李强,按你说的时间,在你们住到我家后,我们接连遭到了两次袭击。特别是第二次袭击,我们夜里刚给家送去信,第二天早上几乎被包围,如果不是发现及时,我们就没命了!我看,是你们通风报信,你们和那些杀手,都是一伙的吧!” 卫斤剑厉声教训道:“小子!还敢跟你李哥这样说话,老子告诉你,如果没有你李哥,我和你妈、你大哥大嫂,还有牛牛,早就被杀手把心掏去了!”说着,他扒开我的上衣,『露』出我胸前还没长出老皮的伤疤,“小子,你看看,为了救我们,你李哥的心,差一点儿没被杀手掏去!你李哥要是和杀手一伙的,还不早把我们杀了!你得罪了杀手,引来他们报复,是你李哥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做人,要讲良心!” 卫丹沉默不语,但目光明显柔和下来。 “卫丹兄弟,你们被袭击,很可能是巧合,我们与这件事肯定无关!”我说,“做一个小报记者,我们也很难做,有时候,不得不采取一点儿很不讲究的手段,但本身,并没有害人的意思,也是为了挣点工资,养家糊口。” 卫丹打量着我们三个,说:“李大哥,就算我相信你,但是,这二位美女,你都了解吗?” 贝小虾说:“还有什么不了解,李强是我老公,按说你要叫我嫂子,这个乔叶红,是我的闺蜜。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们像是害人的人吗!” 卫丹没有吱声。 卫大叔说:“小子,今天,既然我把你李哥他们领来了,说什么也得让他们见上王将军一面,说不定,你李哥他们,还能帮到你们!” 我说:“是呀,兄弟!大叔说得对,如果有需要帮助的,我们也可以出把力的!” 卫丹思考一会儿,说:“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就让你们见见王将军,但是,王将军想不想回答你们的问题,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不过,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想打王将军的主意,威胁到王将军的生命安全,我们也会正当防卫的!” 贝小虾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磨叽!痛快点儿,领我们去看看这倒霉的王将军,我们好快些回走!” 乔叶红说:“是呀,卫丹老弟,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谈上正当防卫啦!” 这样,卫丹才带着我们向洞里面走去。 我一边跟着往洞里走,一边调动起所有的神经,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因为草上飘在明面还好,若是他躲在暗处发现我,那可就防不胜防了! 同时,我也留意贝小虾,要是草上飘对我们有生命威胁,她的第六感应该有所反应! 这个芭蕉洞,洞口虽然不算太大,但越往里面走就越宽,要比王国忠藏身的山洞大得多。 洞内地形复杂,高低错落,钟『乳』石奇形怪状,还有很多洞叉和一条暗河。越往前走,洞里光线越暗,拐了几个弯,也不知走出了多远,突然,从山洞的穹顶上,投『射』下来一束阳光,洞里面明亮起来。 阳光下,一个人躺在一堆干草上,在干草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瘦小的人,我一看见这个人,心就悬了起来,而贝小虾,也暗暗掐了我一下! 因为,这个瘦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飞刀草上飘! 而草上飘也发现了我,立即站起来,瞪圆两只眼睛,死死盯住我,两只胳膊,微微抬起来! 第一六八章 王宏卫 贝小虾掐我,就是她感觉到了危险,这也说明了,草上飘已经杀气毕『露』,随时可能出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草上飘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狠毒,像发怒的眼镜蛇一样。 我也全神贯注盯着草上飘,做好应对飞刀的准备! 洞内格外安静,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 躺在草堆上的人坐起来,静静地望着我们。不用说,他就是王宏卫, 我们与草上飘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早已在飞刀的『射』程之内。 贝小虾和乔叶红二人并不知道,对面这个瘦小的人,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飞刀杀手,所以,她们并没把草上飘看在眼里,都把目光对准王宏卫。 短短的距离,觉得用了很长的时间,我的心跳不知不觉间加速…… 终于,我们站在王宏伟面前。草上飘还是保持先前的姿势,我们中间隔着王宏卫,相距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我打量王宏卫一眼,只见他穿着一件中山装,每颗纽扣都扣得很严谨,颇具军人素质,他长着国字脸、两道剑眉、目光威严有神,虽然坐着,但也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派头,大有将军风度。而看样子,他脸『色』红润,看不到皱纹,头发梳理得很整洁,看不到几根白发,并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倒像五十来岁的年纪。 卫丹说:“王叔叔,我爹来看您了。” “好!”王宏卫回应,却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我们。 卫斤剑已是老泪纵横,上前一步,叫道:“王将军!” “来啦,老哥哥!不要哭嘛。”王宏卫说。 “王将军,你怎么了?” “腿被子弹击中了。” “严重吗?” “不怎么严重,伤口愈合不好,有点化脓。” “卫丹,你是怎么保护王将军的?怎么能让将军受伤呢!”卫斤剑埋怨着儿子。 “爹,我是没尽到责任!王叔叔是在普照寺受的伤,”卫丹瞅瞅草上飘,说,“那天早上,多亏这位南先生到来,并在寺外望风,不然,我和王将军都活不成了!” 卫斤剑看着草上飘,说道:“南先生,真要感谢你呀!” “不用!”草上飘还是一动不动,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卫斤剑说:“卫丹,我们家的红伤『药』,你不是带在身上吗。难道效果不好?” 卫丹说:“只用了一次,就丢了。” “你这个孩子,”卫斤剑一拍大腿,“这『药』你怎么能丢呢!不管枪伤刀伤,上过三次准好!这事儿让你弄的,不然王将军也不会遭这样的罪。唉,正好,我带来『药』了,一会儿我给王将军换换『药』!” 卫斤剑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放到王宏卫身边。 趁这机会,我对草上飘说:“南先生,我们好像见过面啊!” 南飞刀说:“你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你!” 不管王宏卫和卫丹是不是知道草上飘的真实身份,既然草上飘不想承认,必然有不承认的缘由,我也先不能戳穿他。 王宏卫说:“老哥哥,你带来的这三个人是干什么的?” “王将军,我还没倒出空来给你介绍,”卫斤剑从我开始,介绍说,“这个是李强,这个是他媳『妇』刘贝,这个是乔叶红,他们是记者、编剧!” “啊,记者,编剧,都是文化战线的同志。”王宏卫说,“李强,你们找我做什么呢?” 我说:“王将军,我们很同情——” 王宏卫伸出一只手掌,制止我说下去:“不要提了,我不需要同情!有话直说,我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看他态度果然霸气,我只好放弃情感牌,直接问道:“王将军,请问一下,您能不能讲一下,您和刘铁钢、傻和尚三人的关系?” 他反问道:“你看过我的自传没有?” “拜读过,《我的足迹》。” “你在那里面就可以找到答案。” 《我的足迹》的内容,我都没忘记,但是,里面只字没提到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我想,难道他在书中交代了,在缺失的那几页里面,所以我才没有看到,或者他压根就不想提到这两个革命兄弟。 我说:“将军,对杀害您亲人的凶手,您应该有怀疑的对象吧?” 他沉默片刻:“很抱歉,我有很多怀疑对象,包括你们!但我确定不了哪一个,如果能够确定,我就会向公安机关举报,将他们绳之以法,为我报仇!” “那么,现在追杀您的人,您应该知道是什么人吧?” “我要是知道他们是谁,就不会东躲西藏了!” 我一看,这是一问三不知,他压根就不想对我说实话,而是想轻而易举将我们打发走! 我当然不甘心,又耐着『性』子问道:“将军,您在松山工作了很多年,对‘二战宝藏’怎么看?” “纯属子午须有,一派胡言!远征军挖地三尺都没找到。” “能谈谈您和王国忠的关系吗?” 他怒视我一眼:“李记者,你知道很多,公安机关都没你知道得多!” 我笑笑:“将军,警察是寻找破案线索,我们记者是挖掘新闻材料,『性』质是一样的,有时候,我们比警察还要执着,能吃苦!” 他瞪我一眼:“我不认识这个所谓的王国忠!” 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我也就没什么可以顾忌的了,就说:“将军,您是怎么认识这位南先生的?” “我的朋友,到这里来看我。正在为我治伤!” 从古自今,一般的武林门派,都有自己独特秘方的金疮『药』。现在也叫红伤『药』了。小时候,我练功时受到的跌打损伤,我师父就不用『药』店的红伤『药』,而是用他自己配制的红伤『药』给我治伤。 卫大叔家的祖传红伤『药』我是用过了,非常有效!这个草上飘功夫高深莫测,他师父死人都能医活,自然也会有本门的红伤『药』,可是,为什么他却把王宏卫的伤治感染了呢?是王宏卫伤得太重、还是他的『药』过期失效呢? 我觉得,这里面有点儿问题,就说:“王将军,您知不知道,这位南先生是位高人?” 王宏卫说:“当然知道,我的这位朋友,身轻如燕。因为这里通讯不便,他是来这里专门为我跑跑腿、送送信的。” “您知不知道,这位南先生是死而复生的人呢?” 我一说出这话,他们都瞪着惊讶的目光望着我,草上飘动了动嘴唇。 王宏卫说:“李记者,你真认识南先生?” “没错!” “可是,他并不认识你!” “我只要认识他就够了!”我说,“卫丹兄弟,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位南先生的?” 卫丹看一眼草上飘,说道:“以前并不认识,就是第一次被袭击那天早上,南先生来到普照寺,王叔叔说南先生是他的朋友。我和王叔叔正要吃饭,就让他一起吃,但南先生没吃,说有三个骑马的人正向普照寺方向赶来,于是,我和王叔叔先吃饭,南先生出去望风。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我说:“你知道南先生在降魔阵杀死两个掏心杀手吗?” “什么?”卫丹非常震惊,他打量着草上飘,说道,“李哥,你看,就南先生这个体格,怎么可以做到呢!” 草上飘牙关紧闭,两片薄薄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 “哈哈,”我说,“南先生不但在降魔阵杀了两个掏心杀手,他还杀了刘铁钢的大公子,他还追杀王国忠,但是,飞到『射』偏了一点儿!” 卫丹说:“李哥,你不是虚构故事吧?” 王宏卫也很吃惊,说:“李记者,我这位朋友决不可能杀人!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看,你真认错人了!” 我很奇怪,草上飘杀的人,不是王宏卫的仇人,就是追杀王宏卫的人,再就是他情敌的儿子王国忠,难道,他会不知情?这很说不过去吧! 第一六九章 意外事件 既然见到王宏卫了,不管他有罪无罪,我也不会放走他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说:“南飞刀草上飘,你杀了人,你的主子却不知道!既然你是职业杀手,就不应坏了规矩!你背着主子杀人,嫁祸主子!你能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对你的主子解释解释!” 草上飘突然瞪我一眼,张开嘴说道:“你能不能不管闲事!” 王宏卫满脸疑『惑』:“李记者,你说的南飞刀草上飘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要问你的朋友,或者你雇的杀手了。” “我没雇杀手,我们就是朋友!”王宏卫将脸转向草上飘,问道,“南先生,李记者说的什么意思?请你解释一下!” 草上飘就像没听见,没有回答。 王红卫又问:“南先生,难道你真的杀了人?还是个职业杀手?” “王将军,你不要听他挑拨离间!”草上飘再也沉不住气了,大声叫道,“他是警察!公安部的警察!焦处长,是你『逼』我这么说的!” 草上飘这么一叫,卫大叔、王宏卫、乔叶红、卫丹这四个人,都很惊讶! 乔叶红冲着我说:“你不叫李强,你是公安部的!你为什么骗我?” 贝小虾说:“乔姐,杀人犯的话你也相信,他要高兴的话,还可以把强强说成国际刑警呢!” 卫大叔说:“我倒希望李强是公安部的,可惜他不是!南先生,你这个杀人犯的话,鬼才能相信!” 草上飘说:“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问问他,怎么知道我杀了两个掏心杀手?怎么知道我杀了刘铁钢的大儿子?又怎么知道我追杀王国忠?” 乔叶红说:“是呀,李强,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什么草上飘杀人的事呢?” 贝小虾说:“乔姐,你傻呀,白枭和无济就是他杀的,你不是知道吗!” 乔叶红不解:“怎么能确定,杀白枭和无济的凶手就是他?” 这个环节,我知道被小虾就答不出来了。果然,贝小虾卡壳了,用眼睛望着我。 “小乔,白枭和无济的尸体,你和卫大叔都看到了,也听说了杀手的大概特征。”我说,“不知道你仔细观察没有,白枭和无济身上各中的一把飞刀,每把刀柄上都镶嵌着一颗黑宝石。也就是他们二人被杀死那天,我给手机充了电,和报社通了电话,我们社长兼主编告诉我,刘铁钢的大公子被人用飞刀暗杀了,身上中的刀,刀柄上就镶嵌着一颗黑宝石。” “那王国忠呢?”乔叶红问。 因为乔叶红没见过王国忠,她也不知道那天夜里我杀死刀条脸的事儿,所以,这个问题就好答了。我说道:“在高寨村后山的山洞里发现死尸的时候,你正忙着抢头条新闻,我在洞口外面遇见了王国忠,他刚从洞里出来,正跟别人讲,说有天晚上他被人追杀,杀手将一把飞刀『射』在他的衣兜上,那把飞刀,刀柄上就镶着一颗黑宝石,和山洞里死尸身上的刀一模一样!所以,我一联想,这些案件都是一个人干的。” 乔叶红说:“就算案件都是一个人干的,那也不能确定,就是这个南先生干的!” “是不能确定!”我说,“但是,王国忠说追杀他的人,身轻如燕,杀死白枭和无济的人,能轻松跃上两三米高的房檐,也是身轻如燕,刚才王将军介绍他的这位朋友,也说到了身轻如燕,据此,我就怀疑,眼前这位南先生,就是凶手!” 乔叶红说:“说来说去,也只是个怀疑!” 我说:“草上飘,你敢不敢把手亮出来,证明一下你的清白!” 乔叶红说:“南先生,如果这几件案子真不是你做的,你就不要害怕,亮亮手掌又有什么关系呢!” 贝小虾说:“杀人犯,不敢亮吧!” “我就是杀人犯又能怎么样!”被我们这样一将军,草上飘突然来了脾气,“唰!唰!”展开两只手,每只手的两指之间,都叼着一把飞刀,大声说,“看吧,让你们管够看,刘铁钢的大儿子是我杀的,白枭和无济也是我杀的,王国忠我没忍心杀他,只是吓唬吓唬他,应付应付差事,高寨村山洞的事儿,与我无关!” 卫丹说:“南先生,原来你真是个杀人犯!我还真没看出来!” 王宏卫说:“南先生,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草上飘说:“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是个职业杀手,就没必要问我为什么杀人了!” 我说:“王将军,我怀疑你的这位朋友,对你也是别有用心!” 草上飘说:“焦处长,你很善于挑拨!” “南先生,请你记住,我叫李强,不是焦处长!”我说,“如果我是公安部的,就该正大光明的办案,还用得到隐姓埋名吗!” “这话我倒相信!”王宏卫肯定了我的记者身份,说:“李记者,难道你真想要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吗!” 我说:“王将军,你的枪伤,伤到骨头没有?” “没有,就是把大腿穿个洞!”王宏卫说。 我说:“一个门派,能有把死去的弟子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小小的枪伤竟然越治越严重,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王宏卫想了想,然后说:“问题倒不见得有,不过,卫丹给我的『药』,丢得确实奇怪!” “这就对了。”我说,“一定有人做了手脚,那就是想不把您治坏,也不把您治好!” 王宏卫说:“不可能吧。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我说:“如果您不相信,可以问问您的朋友!” “南先生,真是这样吗?”王宏卫问道。 草上飘倒也敢作敢当,说:“是!” “你为什么这么做?” “无可奉告!”草上飘回答。 我趁机说:“王将军,现在认清你朋友的真实面目了吧,他是来坑你,不是来帮你!” 贝小虾说:“王将军,你如实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吧!看看你,现在和杀人犯都扯到一块儿了,要是被公安局抓住,你也要承担法律责任。你对我们把问题说清楚,我们才可以帮到你!” 王宏卫想了半天,终于说道:“好吧,我就当着你们的面,把问题说清楚,你们可以为我做个证,证明我不是罪犯!” 贝小虾说:“那就快说吧!” “啊!”王宏卫清清嗓子,“好吧,那我就从——” 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突然发生了! 第一七〇章 王宏卫和草上飘双双殒命 王宏卫的意思是要从头给我们说起,可是,刚说到“从”字,顿时龇牙咧嘴,身子就向一旁栽倒了! 所有的人都很奇怪,还以为王宏卫突然了抽风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看得清清楚楚,是草上飘抖了一下手腕。不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了王宏卫? 因为我们进来后,草上飘的两只胳膊只是微微抬起来,做好了攻击准备,王宏卫是面对着我们坐着,草上飘站在王宏卫身后不到两米,所以,他要攻击王宏卫,就不用把手臂扬起来。但我们和草上飘的距离比较远,他要攻击我们,必须要扬起手臂,不然,力道不够,『射』不到这么远。 我一直在提防着草上飘,见他动手,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就在他手腕一抖的同时,我一个箭步闪身向前,手里的马鞭瞬间挥出。 我们与草上飘之间的距离五米左右,我站的位置稍稍靠前,我的一个箭步蹿出两米多,身体前倾、手臂伸展、还有鞭子的长度,刚刚够得到草上飘。 这时,草上飘两只手臂已经扬起,只听“啪!”的一声,鞭鞘抽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身子像稻草人一样栽楞一下,抛出的飞刀顿时失去了准头,有的从我头顶飞过,有的呼啸着『射』向洞内深处! 他中了一鞭子,转身就跑,我在后面紧追,没追出几步,就听他发出一声惨叫,慢慢倒下了。 原来,他急于逃跑,却一头撞到一个人的身上。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手下败将无上师兄,也就是那个被我打掉下巴的大块头。 大块头岔开两条大粗腿,两只粗壮的胳膊扎撒着,右手攥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还带着一部分肝肺。不用说,这几样东西,是他刚刚从草上飘的胸腔里面掏出来的。 接着,从他身后闪出五六个人来。这些人,有上次和我交过手的,也有我不认识的,个个手里拿着一只钢爪子。钢爪子约有一米半长,前端像一只人手,五指尖尖锋利。 看他们这来头,是有备而来,而带着的钢爪子,应该是准备对付我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想,今天可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时,乔叶红发出一声尖叫,那边又出现五六个人,领头的是张弛和徐萍,除了他们两个,其余的人,每个人手里也都拿着一只钢爪子。 我迅速退回去,和大家聚在一起,免得被分割围歼。 这样,我们就被大块头和张弛他们包围起来。 卫大叔本来抱着王将军的尸体伤心,见了这个阵势也站起来。 除了卫丹,我们四个人手里都有一条马鞭,但现在看来,我们的鞭子难以发挥作用了! 张弛说:“李强,没料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见面吧?” 我说:“确实没有料到!我还以为你们被打怕了,离开了祁连山。” “怎么会离开,我们还没完成任务呢!” “你们的任务,不就是要杀王宏卫吗!” “对!不只是杀死,还要毫发无损地运回尸体!” 我指着王宏伟的尸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可以抬上尸体走人了!” 张弛上前看看,确认了一下,然后说道:“谁杀了他?” 我上前将『插』在王宏卫后心的飞刀拔下来,举在面前说:“你们看到了吧,这是一把带有剧毒的飞刀,见血封侯,还没有解『药』,你们的同伙白枭、无济,就是被这种飞刀杀死的!你们要找的这个王宏卫,就是死于我拿着的这刀!” 张弛他们可能还没见过这种武器,都瞪着眼睛望着我手中的飞刀。 大块头说:“会这么厉害?唬人吧!” “这把刀的主人,就是刚刚被你掏出了心肝肺的这个人!”我拿着飞刀胡『乱』挥舞了两下,说,“如果你们谁不相信这把刀的威力,可以上来试一试!” 这些杀手们很怕我不慎脱手,被飞刀划破了皮,慌忙后撤!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张弛,就你们这样的还称得上杀手,一个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十多个人,还都带着兵器,竟然被一把小刀吓成这样!” “喂喂喂,这可不是好玩儿的!”大块头也后退了两步,说,“一脚门万,我们可不是职业杀手,就是师父分派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就回去!” 贝小虾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大块头心里还没忘贝小虾,说:“哈哈,果食,我们是训练有素,可不是乌合之众!” 贝小虾说:“大傻子,想果食想蒙了,谁是你的果食!” 大块头瞅着贝小虾和乔叶红说:“两个尖斗,一会儿,他们三个孙食,都会『插』了,你们两个跟我走,做我的果食,就可活命!” 乔叶红说:“李哥,这可怎么办啊?” 我说:“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你们两个只能去做大块头的果食了!” “不!”乔叶红说,“要死,我就跟你死在一起!” 贝小虾说:“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有这份闲心!” 大块头说:“两个尖斗,跟我上山吧!” “啪!”贝小虾上去就给大块头一鞭子,喝道:“大傻子,看你那熊样,也敢打姐的主意!” “妈呀!”大块头跳了起来。 他没想到一个尖斗敢和他动手,也就没有提防,胳膊上挨了一鞭子,出了一道红鳞子! 徐萍喝道:“臭婆娘,还敢打人,给我上!” 大块头也叫道:“把这两个尖斗留下,剩下的三个孙食,都给我『插』了!” 大块头的意思就是,留下贝小虾和乔叶红,把我和卫斤剑父子这三个男子,都杀了! 我将那把飞刀举起来,叫道:“等等!” 那些人抄起家伙,正要动手,看到我手里的飞刀,顿时停下来。 我说:“张弛,你们的任务不就是找到王宏卫交差吗,这具尸体我们要也没用,你们带上走人就是!” 张弛说:“不杀了你们,你们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我知道你们是要杀人灭口!”我说,“其实,你们杀不杀我们都是一样的。” 大块头说:“怎么能一样呢?” “就算我说出去,谁能找得到你们呢!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们的师父是谁,你们属于哪门哪派的,躲藏在什么地方,换做别人,不更是找不到你们!所以说,你们杀了我们,也没什么意思!” 大块头说:“一脚门万,你说的还有点儿道理!不『插』你们三个孙食也可以,但我要把两个尖斗带走!” 乔叶红马上躲到我身后,颤抖着说:“一脚门万、不!李哥,你可不能答应这个大傻子!” 第一七一章 凶相毕露 乔叶红一着急,也学上大块头的黑话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说:“大个子,我倒想把这两个尖斗送给你,可是尖斗不同意怎么办?” 张弛说:“李强,既然无上师兄想要她们两个,你就不要管了,我们会像捆猪一样,将他们捆上山去!” 大块头说:“无边师弟说得对,一脚门万 ,你们三个孙食可以走啦!” 乔叶红说:“李哥,你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我说:“看看情况再说吧。” 乔叶红说:“‘看看情况再说吧’,就是有这个可能了?” 我说:“活几个是几个,不然都得死!” 卫丹说:“李哥,我们可不能把嫂子和乔叶红交给他们,宁可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卫大叔说:“李强,卫丹说得对,我们爷五个,要死就死在一起!” 大块头着急了,叫道:“一脚门万,你们嘀咕什么呢?想死想活说句痛快话!” 如果不是实力相差悬殊,我也不想和他们废话,不等他们动手,我早就动手撂倒他们了。 因为我们这五个人,只有我和卫丹具有战斗力,贝小虾、乔叶红、卫大叔三个,根本无法和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们交手,还要我和卫丹保护,所以,我要拖延时间,想办法脱险。 “大个子,尖斗说了,她们不愿意做你的果食,”我举着飞刀说,“她们还说了,如果实在没办法,她们就让我给她们一人一刀,跟王将军一块儿去地府当兵!” 大块头说:“诶呀!两个小尖斗,还挺『尿』『性』!想死就让她们满意!师弟师妹们,上!” 大块头一声令下,那些人手持钢爪,“呼啦啦!”就围上来。在阳光照『射』下,锋利的钢爪闪着夺命的寒光,戳、挑、抓、刺……招招见血,式式要命! 如果跟他们打,除了我手里的一把飞刀,就算是手无寸铁了,我们的腿脚再厉害,也难敌他们的钢铁兵器,他们的狼群战术,也会让我们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当然,怎么也能抓三俩垫背的,但最终,我们五个谁也活不成了! 大块头距我四五米远,只要我把飞刀抛出去,就会把他『射』死,可『射』死他一个,不但解不了围,反会令他的同伙更疯狂,我们死得更惨!要想擒贼擒王,挟持他,令他的同伙住手,可距离这么远,而他身边又都是他的同伙,这也行不通! “哒哒哒哒……”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洞里响起一串清脆的枪声。听这声音,是95式自动步枪。 紧接着,就是一个威严的断喝:“不许动!” 冷兵器再好,也敌不过枪子! “扯活!”大块头知道事情不妙,大喊一声,率先逃跑。 紧跟着,张弛徐萍这些人纷纷逃命! 这些人跑得虽然快,但枪子比他们跑得更快,就看他们一个个中弹倒下。 枪声停止了,我也不知道张弛他们跑掉几个,被打死几个。 开枪的人聚拢过来,一共七八个,身着同样款式服装,为首的,正是要枪毙贝小虾的方脸汉子。方脸汉子一左一右,是光头汉子和中了绊马索摔下马背的汉子。 乔叶红说:“李哥,我们得救了!” 我说:“不要高兴太早,这些人也是找王宏卫的,我们也会被灭口的!” 乔叶红深情地看着我,说道:“李哥,昨天晚上的事儿,你答应我吗?” 我说:“什么时候啦,你还想着这些。” 贝小虾说:“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乔叶红厌恶地瞪她一眼:“不要说话,没你的事!” 贝小虾说:“乔姐,我怎么你了,还没我的事?” “你坏了我的好事!”乔叶红突然变脸,指着贝小虾的鼻子骂道,“你个『性』冷淡的贱货!你坏了我和李哥的好事!” 贝小虾说:“我一直在帮你,怎么坏了你的好事儿呢?” 乔叶红恶狠狠地说:“我根本就没有‘夜游症’,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这个贱人破坏,我和李哥就到一起了,之后,你这个贱人有睡在外面,把我们两个隔开。你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贝小虾说:“强强是我老公,我当然不允许别的女人碰他!” “『性』冷淡的贱人,你不配有这么优秀的男人!”乔叶红说,“我和你们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现过你们在一起‘啪啪’一次!” 贝小虾说:“我们夫妻的事,你管得着吗!” 乔叶红扬手要打贝小虾,被我用手挡住了。 我说:“乔叶红,你不要恩将仇报,不管怎么说,刘贝还是对得起你的!” “我不管这些!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必须得到!谁妨碍到我,谁就是我的敌人!”乔叶红说。 贝小虾瞅着我,说道:“李强,怎么回事儿,乔叶红是不是被吓出『毛』病来了?” 我说:“傻丫头,你还没看出来吗,你乔姐和这些枪手是一伙的。” 贝小虾和卫大叔,包括卫丹,都很吃惊! 贝小虾将信将疑,说:“怎么会呢?” “你的乔姐,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你。”我说,“他来头不小,电视台记者就是她的幌子。那些所谓的官二代跟踪拦车,都是她一手导演的!她的目的,无非是想通过我们,找到王宏卫!” “李哥,你说的很对!”乔叶红说,“那件事,确实是我导演的,我也确实是想通过你们找到王宏卫!” 贝小虾说:“你为什么要盯上我们呢?” “哈哈!”乔叶红说,“因为你傻呀!实话告诉你们,王宏卫逃跑以后,我就混在记者群里,目的就是要物『色』具备能找到王宏卫能力的人,但所有的记者都令我失望,当你们二人出现,就觉得还算可以,也因为你们是一副新面孔。” 贝小虾说:“一见面你就知道我们能找到王宏卫,这也太简单了吧。” “说你傻,你还不服!”乔叶红说,“我当然不能一见面就相信你们能行,你们上龙运花园5号、去市殡仪馆找风水小哥,我都派人跟踪了你们,觉得你们的侦查方向很对路子,于是,我决定跟你们走,这才装作很可怜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个傻子果然上当!” 贝小虾说:“想不到,你的眼泪是假的。” “假的还在后头。”乔叶红说,“为了验证一下你们有没有自我保护本事,所以,我安排了那些官二代试探你们,没想到,李哥的功夫实在高超,我甚至怀疑你们不是记者,是公安部派下来的暗探!于是,我派人调查了你们《雾里探花》周刊,证实确实有你们这两个人,我们也查了公安部的资料,并没查到有你们这两个人。这样,我基本上是相信了你们。” 贝小虾说:“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乔叶红说:“但是,看你们的调查有条有理,层层推进,我觉得你们很可怕,还是担心你们是公安部的暗探,所以,装作胆小,和你们住在一起,这些,都是为了考察你们!当然了,除了没发现你们两个在一起‘啪啪’,其他的都没什么可疑之处!” 贝小虾说:“发现我们是公安部的暗探,你会对我们怎么样呢?” 乔叶红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对准贝小虾,恶狠狠地说道:“那样,我会随时枪毙你们,免得翻了我们的大船!” 第一七二章 卖身契 乔叶红拿的是一把手机手枪。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贝小虾不知道这是一把枪,还以为是乔叶红的手机,说道:“别拿破手机吓唬我,就算你拿真枪,我也不会害怕!” “傻货!现在我给你上一课,”乔叶红说,“这是手机手枪,草上飘的飞刀带毒,我的子弹头也带毒,也是没有解『药』!只要我一按发『射』按键,你就没命了,明白了吧。” 贝小虾突然伸手去抢乔叶红的手机。乔叶红一闪身,贝小虾扑个空,接着,她一个扫堂腿,扫在贝小虾脚脖子上,贝小虾就一头向地上栽下去。 从乔叶红闪身、起脚这连贯的动作,我看得出她功夫不浅,和她比起来,贝小虾就是小菜鸟。 我们脚下,是坚硬的岩石,贝小虾不会功夫,这样一头栽下去,就是实打实着,定会磕得头破血流。我抢前一步将她抱住,然后,将她放在我身旁,用半个身子挡在她前面。 “乔叶红,你想干什么!”我怒斥道。 “就想教训教训这个傻子!” “她是我老婆,用不到你教训!” 乔叶红得意地笑道:“哈哈,看样子,还很恩爱心疼啊,可惜啊,从今天开始,就不知谁是谁的老婆,谁是谁的老公啦。” 我看着她,多么美丽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有一颗恶毒疯狂的心灵?此时,不论是生是死,我不能和她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应该趁这个机会,解答一下我心中的疑问。 我说:“乔叶红,刘铁钢是你什么人?” “看来,你已经怀疑我了!” “我早就怀疑你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怕跟你说说实话!”乔叶红说,“刘铁钢是我的父亲,而旁边这些人,都是我精心训练出来的,是忠于我们刘家的人!” “你父亲,为什么要追杀他的革命战友王宏卫呢?” “我要知道,就会告诉你,可惜的是,我不知道!不过,我父亲要杀他,那就说明他该死!” “张弛他们为什么也要杀王宏卫呢?” “很简单,也是王宏卫的仇人吧,但是,他们和我们是竞争关系,还在小老河杀了我的人,我们也要杀他们!” “你父亲和傻和尚的关系,你知道吧?” “不就是太上老君庙里面那个糟老头吗。这样的人,我父亲认识的太多了,这是当领导的工作需要,逢场作戏,给政绩拉拉分,能有什么实质关系呢。” “你应该了解傻和尚这个人吧?” “我了解他干什么,我父亲在哪个地方当过领导,认识我父亲的人就多了,我能了解过来嘛!” 我觉得,刘铁钢做什么事,不可能都说给子女知道,她说的应该是实情。我说:“现在,王宏卫已经死了,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们可以分道扬镳、更奔东西了!” 乔叶红说:“没那么简单!” “那你还能怎么样呢?我们四个人,跟你可是无冤无仇!” “李哥,你们四个人,只有你一个人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乔叶红说,“他们三个,都不可能有活着的机会!” 贝小虾叫道:“我们也没得罪你,凭什么不能活着离开?!” “傻货,第一个就是你!就凭你是我的情敌,我就要杀了你!”乔叶红说,“第二个是卫丹,他帮助王宏卫脱逃、为虎作伥,也别想活着离开;第三个就是卫老头,你应该被你儿子连累了,是委屈了一点儿。而且,你们看到了今天的现场,也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这些条加在一起,就决定你们没有生存下去的机会了!不过,这个地方是个风水宝地,做你们的坟墓还是很不错的。” 方脸汉子请示道:“乔总,是不是现在就把那三个人枪毙!” “让他们再活一会儿,给我做个见证!”乔叶红一摆手,“把那份文件拿上来!” 方脸汉子应声,拿个文件夹过来,将文件夹递给乔叶红,然后站在乔叶红身边。 乔叶红接过来,将文件夹打开,然后递给我,说道:“李哥,你只要在上面签个字就行了!” 我拿过来翻翻,原来是一份《婚姻合同》和一份《决心书》,二者合起来的大概意思就是,我追求乔叶红多年,现在是恋人关系,愿娶乔叶红为妻,并同意在十月一日结婚,决心忠于夫妻感情,永不出轨,白头到老,如果违反,须赔偿十亿元人民币……等等。 贝小虾也伸脖看,说道:“强强,这就是一张卖身契!” 乔叶红喝道:“『性』冷淡的贱人,你没资格说话!” 贝小虾也不示弱,骂道:“乔叶红,真不要脸!还想『逼』婚!” 乔叶红要过来打贝小虾,被我拦住。 我说:“刘贝说的没错,这就是张卖身契!” 乔叶红说:“不要说那么难听,你进报社还要填个表呢,还要同意遵守单位的规章制度呢,我要嫁给你,你就是我们刘家的人了,也要遵守我们刘家的规矩!” 贝小虾骂道:“贱女人!想要拆散别人,真不要脸!” 乔叶红命令道:“来人,先把这煞笔拖出去毙了!” 光头过来抓贝小虾,被我一脚踹个跟头,他跳起来,将枪口对准我,叫道:“敢跟老子动手!” 我怒斥道:“你个奴才!我看你敢开枪!” 乔叶红喝道:“废物!滚开!” 光头只得乖乖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说:“乔叶红,看看你训练出来的人,既没真本事,也没做人的素质!都是些什么东西,一群乌合之众!” “李哥,你算看出来了!不过,这些弟兄们还是很忠诚的,今后我就把他们交给你,由你来管理他们,提高他们的素质!”之后,乔叶红催促道,“李哥,时间不早了,就把字签了吧!” 我看看贝小虾,又看看卫大叔,再看看卫丹,三个人都望着我。 贝小虾说:“强强,你是不是要签字啊?” 我没有说话,心里想着对策。 贝小虾又说:“你还有爹妈,就不要考虑我了,我也不想让你和我一块死,要不,你就签了吧,怎么也能逃个活命!” 卫大叔说:“李强,签吧,不要考虑我们爷俩了!” 卫丹也说:“李哥,我们就这个命了!你放心,到了那边儿,我会替你照顾嫂子的!” 贝小虾说:“是呀,到了那边儿,有卫大哥和卫大叔照顾,没人敢欺负我!签吧!” 贝小虾他们也看出来了,如果我不签这个字,乔叶红一定不会让我活着,所以,这三个和我无亲无故的人,都希望我能保住『性』命! 方脸汉子说:“李强,我们乔总是万里挑一的美女,看中你是你的福气,只要你签了字,就什么金钱美女都有了,你的爹妈也跟着沾光,你也为你家老祖宗争了光,添了彩!” 光头汉子那些人也『乱』嚷嚷催我签字,说签完字后,他们就听我指挥! 第一七三章 难以置信的收场 我手捧着文件夹,感觉沉甸甸的,就像捧着一座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我看一眼王宏卫的尸体,再看看那些枪手,想着怎样拖延时间。 方脸汉子以为我在犹豫,竟然走过来说:“签了吧,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看看我们乔总,再看看你现在的婆娘,一个就是凤凰,一个就是乌鸦嘛!这个差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笔账,傻子都能算得过来!” 我突然举起文件夹,狠狠砸在他的头上,怒喝道:“滚!” 方脸汉子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头被砸个大口子,呼呼流出血来! 文件夹破碎,里面的文件飞起来,又纷纷落向地面。 这小子被砸急眼了,竟然举枪要向我开火。 贝小虾闪身挡在我身前,叫道:“打吧!” 乔叶红担心伤到我,骂道:“把枪放下!滚!” 方脸汉子只得放下枪,捂着脑袋站到一边去了。 我把贝小虾拉到一边,对着方脸汉子骂道:“这个奴才,竟然气我,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多少人作梦梦不到的好事,是不是你也做了梦,也在打乔总的注意!” 乔叶红一听,立即说:“打得好,怎么不打死!看你长得像个人样,竟然有颗肮脏的心,是在打我的鬼主意吗?” 方脸汉子说:“没有,没有!吓死我也不敢!” 我说:“来个人,把文件捡起来!” 光头走过来,弯下腰捡文件,有一张文件落在卫丹脚边。我向卫丹使个眼『色』,卫丹会意。 当光头捡这张文件的时候,卫丹出其不意抓住他的95式半自动步枪,同时一脚将他踢翻,然后,将枪口冲向乔叶红,大喊道:“都不要动!” 方脸汉子和那些枪手看到事情突发变故,都把枪口对准我们,但是,他们也不敢开枪,担心一枪打不死卫丹,乔叶红就会被卫丹打死,他们可担不起责任! 双方都是子弹上膛,谁也不敢经举妄动,互相对峙!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喊道:“都不要动——我们的枪口,已经锁定你们每一个人!” 我们这些人一听,又不知来了那一伙人,更不敢动了。 这时,只见三个警察跑过来,下了方脸汉子那些人的枪! 原来,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童燕、刘娜、熊米豹。 贝小虾一看是他们三个,高兴的跳起来,就向他们跑去。 可是,乔叶红突然搂住贝小虾的脖子,将手机手枪抵在她的脑袋上,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童燕他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本来正要给那些人戴手铐呢,此刻只得住手! 我说:“乔叶红,立即拿开你的枪,不然,会给你增加一项杀人的罪名!” 乔叶红叫道:“放了我们的人!不然,我就打死她!” 我从衣兜里拿出几粒速效救心丸大小的东西,举到她的面前,说道:“乔叶红,你的子弹,可是没有弹头的!” 乔叶红疑『惑』地看着我手中的子弹头,说:“怎么会呢?你别来骗我!” 我说:“你的手机是组合式的,表面是太阳能电池,你的碳素笔是卫星信号接收天线,组合起来,就是一部卫星电话,所以,我们的手机没电、没信号,你的手机可以照常用!对不对?” 乔叶红说:“对又怎么样?” “你就是靠着这部电话指挥调动你的人,普照寺、盘龙洞两次对王宏卫的袭击,还有这一次,都是你及时通知了你手下的枪手,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乔叶红说,“我还要纠正一件事,我不是乔总,我是武警教练,他们是我的学员!” “乔叶红,你很不配做一个教练!”我说。 “凭什么不配!我并没『露』出什么马脚!” “我也承认你伪装得很好,也很佩服你,”我说,“但是,你不够严格要求自己,作为一个指挥员,在执行任务时决不能掺杂欲念!正是两念,使你陷入情感之中不能自拔,疏于对我的戒备,以至于将手机放在降魔阵的饭店里充电,被我钻了空子!当然,你是想向我们证明,你和我们都是一样的普通手机。” “我就是这样想的,但没想到你会动我的手机!” “既然知道了,那就收回你的手机,可以减少这项故意杀人指控!” 乔叶红听了,眼里出现感激的目光,慢慢将手机从贝小虾头上移开,放开了贝小虾!” 贝小虾可能感到后怕,马上跑到我的身边。 我说:“乔叶红,马上下令你的人缴械投降!” 乔叶红瞅瞅我,明白了我的意思,大声命令道:“都放下枪,服从检查!” 我说:“童名誉组长,既然是检查,就不要戴手铐给他们了。” 乔叶红突然明白过来:“李强,你是警察?” 贝小虾说:“是又怎么样!我们两个都是警察!” “李强、刘贝也不是你们的真名字了,而且,你们两个人也不是恋人关系了!”乔叶红说。 “哈哈,”贝小虾说,“乔叶红,你还骂我傻呢,我看你才是个傻子!你不仔细想一想,一对夫妻睡在一张床上,一次也没有那、那个,你觉得这个正常吗!” 乔叶红自语道:“我确实很傻,我也看出点儿问题,不过,你们装得太像,配合得天衣无缝,相互弥补了漏洞,唉,要不然,你们早就死在我的枪口下了!” 贝小虾说:“我劝你还是闭嘴,如果你不想背上杀人罪名的话!” 看来,贝小虾的心,还是很善良的。 乔叶红说:“我可以闭嘴,但是,刘贝,现在知道了,我真不如你,你和李强很般配!” 熊米豹呵斥道:“叫你闭嘴你就闭嘴!谁和谁般配,能不能别『乱』点鸳鸯谱!” 乔叶红哪里想得到,熊米豹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她当然不知道熊米豹发的哪股火,也就闭上嘴了! 这时,童燕招招手,过来一队特警将乔叶红他们押走了。 我对卫大叔说:“大叔,今天让您受惊了!” 卫斤剑握住我的手,说:“李强,原来你是警察呀!” 我说:“对不起啦大叔,我们是在执行任务,一直在瞒着您,没对您说实话!” “理解,理解!”卫大叔说,“这个熊监督员,怎么也是警察呢?” 卫丹说:“爹,这都是工作需要!” 熊米豹过来说:“大叔,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也没跟你说实话。” “唉,我一看,你们当警察的真不容易,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卫大叔说,“你们三个装得真像,我一丁点儿也没看出来,特别是李强和刘贝,我真以为你们两个是夫妻呢,就那么样张小床挤着,还能啥事没有,了不起呀!可是,刚才听乔叶红一说,我都替你们两个后怕呀!” 熊米豹没听明白卫斤剑的话,说:“大叔,你为他们两个后怕什么?是不是他们两个在一起怎么样啦?” “你这个同志,我不是说了吗,李强和刘贝俩人之间,啥事没有吗,就是说,他们两个都是清白的!”卫大叔说。 熊米豹还想刨根问底:“那你到底后怕什么?是不是他们两个要处对象了!” “他们两个要处对象还不是好事儿吗,你看看,郎才女貌,多般配呀!”卫斤剑说,“我担心的是,乔叶红说了,要是看出来他们两个是警察,就会开枪打死他们两个!他们三个人,就是天天一块吃,一块睡,乔叶红愣是没看出来,你说,他们两个这戏,演得该多好啊!” 听着老人的话,想到当初陈组长为我和贝小虾安排的情侣身份,真是非常正确的!如此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个陈组长,还没老糊涂,还有先见之明!等案件结束后回去,我宁可天天给他叫外卖,让他身体好好的,多活几年! 处理完乔叶红这些人,就等着处理王宏卫和被打死的掏心杀手这些人的尸体了。 童燕过来说:“哈哈,焦大侦探,干得不错,这次你又破了个惊天大案,这个功——” 我马上说:“童组长,不用着急,不就是功劳和奖金吗,等案件完结,都归你行了吧!” “哈哈,案件这不就算结束了吗,我也要和你兑现呀!” “童组长,案件并没完!”我说。 熊米豹说:“焦大侦探,你是不是想打赖?” 我说:“地上的这具尸体,并不是王宏卫!” 童燕一听,眼睛一下睁得溜圆,那表情,就像一块馅饼从天上掉到她手上,突然间又飞回到天上去一样,难以置信?! 第一七四章 险恶用心 先前,卫斤剑大叔抱着王宏卫的尸体已经伤了一阵心,此时,听我说这具尸体不是王宏卫的,更是难以置信! 前前后后、多多少少,他见过王宏卫也有四五次了,就算他认错了人,儿子卫丹也不可能认错人!卫丹可是被王宏伟带走当兵的,也是帮助王宏卫逃到他们这里来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卫大叔又仔细看看地上的尸体,说:“不可能啊,李强,我看着就是王将军,不会有错啊!” 我说:“大叔,这个人肯定不是王宏卫!” 卫大叔问儿子:“卫丹,你李哥说地上的尸体不是王将军,你说说,到底是不是?” “爹,不要再叫李强了,没听这位童组长叫李哥是焦大侦探吗!”卫丹说着,就去查看尸体。 卫大叔说:“现在我都蒙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称呼了,李强,那我也叫你焦大侦探吧!” 我说:“大叔,我叫焦远,您就叫我名字吧,这个刘贝,叫贝小虾!” “知道啦。”卫大叔说,“焦远,你一说这个人不是王将军,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卫丹啊,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王将军啊?” “我看是!”卫丹直起腰,十分肯定地说,“焦大哥,我看这人就是王将军,千真万确,你怎么说不是呢?” 贝小虾说:“焦大侦探,你是不是精神出现问题了,我们也没见过王宏卫呀,你怎么一看就说不是呢?我可着急立功呢,你可别胡说八道,把我的功劳给整跑了!” 熊米豹呲牙笑笑:“嘿嘿,焦大侦探,和美女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弄得神经错『乱』了吧!” “武大郎!”贝小虾一指熊米豹的鼻子,“你可不要瞎说,焦大侦探和我们在一起都是严格保持距离,就是神经错『乱』,也是被这个案子折腾的,这和姐在一起呆着,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嘿嘿!”熊米豹谄媚地说,“贝贝,我可没说你和焦大侦探有什么关系,我是说,这小子很可能和乔、乔什么红有点儿那个什么,你忘了那个、那个了,就是昨天夜里,你找我的那个事儿了吗?” 贝小虾说:“我是发现乔叶红要对大侦探图谋不轨,才去找你帮忙,可是,我可没看到他们那个了,还是没那个,你看没看到我就不知道了!” “伸手不见五指,”熊米豹做了一个搂抱的姿势,“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这个样子,到底什么程度,嘿嘿,我可不敢『乱』说!” 童燕顿时来了严肃精神,问道:“熊米豹,到底怎么回事?” 熊米豹看着我:“童组长,当事人不是在这吗,你让他自己说多好!” 我一把抓住熊米豹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愤怒地说道:“你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吧!你的火眼金睛呢?难道没看明白吗!” “妈呀,妈呀!”熊米豹叫唤起来,“童组长,这小子要杀人灭口!” 我把他放到地上,余怒未消:“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的增援来得这么晚,差点把我们害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是耽误点儿时间,”熊米豹说,“这可赖不到我,夜里看到的地形地物,白天一看就有了差距,这也就是我,要是换作你,现在也找不到这里!”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童燕说,“焦大侦探,你的问题,一会儿再找你清算。师妹,把照片拿出来,比对一下尸体!” 刘娜拿出几张王宏卫的照片,一边比对,一边说:“脸型基本一致……眼眉基本一致……鼻子基本一致……” 熊米豹说:“焦大侦探,装吧,这回没装明白吧!” 卫丹说:“熊处长,这也难免,焦大哥就算判断失误,也影响不到整个案件的大局!” 贝小虾说:“就是的,案子都破了,死的人也是王宏卫了,就算我们现在把她说成张宏卫、李宏卫又有什么关系!姐现在什么也不管了,只想快点儿拿到一等功!” 熊米豹说:“贝贝,你要不要一等功有什么用呢,我有个一等功就行了呗!” 贝小虾说:“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有本质区别!” 熊米豹脸皮也够厚:“嘿嘿,早晚咱俩也会那个什么,还有什么本质区别,我的还不也是你的!” 贝小虾正要反驳,就听刘娜说道: “耳轮形状有区别……头发有区别,比对王宏卫的几张照片,有的照片呈现大部白『色』发根,这说明,王宏卫的头发是染的,而这个人的头发颜『色』是自然的……这人脸上的痣,是纹上去的……牙齿形状、颜『色』略有区别。”刘娜站起身,说,“师姐,根据现场比对,可以证实,死者不是王宏卫!” 童燕说:“焦大侦探,你是根据什么断定,死者不是王宏卫的呢?” 我说:“王国忠说过,他的母亲,因为将王宏卫的一副假牙碰掉到地上,竟然被王宏卫打了一顿。这件事说明,王宏卫佩戴的是假牙,而我看到这个人的牙齿,并不是假的。” 卫大叔激动万分,说:“谢天谢地,王将军还活着!” 童燕说:“焦大侦探,这就是说,这个死者,应该是王宏卫的替身了?” “就是!”我说,“王宏卫可能早就考虑到,当他退休以后,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到来,所以,他早早做了周密安排,包括物『色』培养了这样一个替身,也包括将卫丹兄弟带去当兵,也包括买通像南飞刀草上飘这样的江湖高手。” 卫大叔说:“焦远,这个假王宏卫,为什么要把我老儿子骗到这个地方来呢?” “大叔,”我说,“骗卫丹兄弟的,并不是这个假王宏卫,而是真王宏卫。真王宏卫利用了你们的感情,欺骗卫丹兄弟,保护假王宏卫来到你们这里‘避难’,目的就是想把我们和追杀他的人都引向这里来。” 卫大叔说:“这个南先生、就是你们说的草上飘,他也是来保护假王宏卫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了假王宏卫呢?” “就是因为,草上飘知道这个王宏卫是假的。”我说,“草上飘是真王宏卫派来监视这个假王宏卫的,也就是说,只有在一定的情况下,草上飘才可以杀了假王宏卫!” 熊米豹说:“什么还一定情况下,要说就说明白点儿,啰里啰嗦听着糊涂!” “这还不是很明白吗!”我说,“我给你们做个假设,比如,杀手们找到假王宏卫后,会有两种可能,第一,可能将其带走,第二,可能将其杀死。如果是第一种情况,草上飘就会杀死假王宏卫灭口;如果出现第二种情况,草上飘就不必亲自动手。而当我们出现在假王宏卫面前的时候,这就属于第一种情况,草上飘很清楚我们只会将其带走,所以,他才出手,杀死假王宏卫!这就能看出了王宏卫的险恶用心!” 贝小虾很失望,说:“唉,白高兴了半天,看来,还得去找真王宏卫呀。” 我笑笑:“哈哈,你以为立个一等功是那么容易的吗。” 贝小虾说:“焦大侦探,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找到王宏卫?” “好办法没有,只能一步一步来。”我说,“现在看来,王宏卫这么阴险狡猾,越接近他,我们会越危险,贝小虾同志,如果你感到厌倦了,或者胆怯了,现在就可以宣布退出去。” “啊?!”贝小虾一声惊呼,“焦大侦探,你也不想想,姐是贪生怕死的人吗!眼看伸手就要拿到一等功了,你想让姐退出去,叫姐之前的一切都白干了,看来,你的用心极其险恶!” 第一七五章 押解回京 童燕和刘娜勘查了现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在假王宏卫身上,发现了真王宏卫的身份证、军官退休证、医保卡、驾驶证等证件,还有几张银行卡,还有一部手机。这些证件,无非就是用来证实,假王宏卫,就是真王宏卫。 我断定,王宏卫事先准备好的这些东西,对我们案件侦查,不会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在南飞刀草上飘身上,只有他没来得及发『射』的飞刀,至于他怎样接受王宏卫的指令,暂时还是一个谜。 张弛那伙人,被击毙五人,其中有胖墩墩和疤瘌脸,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张弛、徐萍、大块头都逃了活命。 勘察完现场,尸体都放上担架,被特警队员们抬走。 一切工作完毕,我们也该撤离了。 卫大叔很担心地问我:“焦远,警察能不能把卫丹带走啊?” 我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卫丹兄弟对王宏卫的事情并不知情,是受到王宏卫的欺骗,他和假王宏卫一样,也是受害者。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卫丹兄弟涉嫌犯罪,而且,关键时刻他挺身夺枪,给我们创造了生存机会,我们会和领导研究,怎样给卫丹兄弟一个结论。” 卫大叔说:“就是说,我们爷俩可以回家了?” 童燕说:“卫大叔,你们可以回去了,焦远同志和贝小虾同志在你们家吃住的这段时间,我们会向上级请示,通过地方『政府』给你们适当补助!” 卫大叔说:“童处长,焦远和贝姑娘也没吃我家什么东西,两个人还为救我们一家人受了伤,按理,我们应该给你们补助才是!” 童燕说:“我们是警察,是老百姓供养我们,为老百姓做事是我们的义务,我们不能因为为老百姓做点儿事,就白吃白喝,一定要按纪律办事!” 贝小虾说:“大叔,你们回去吧,向大婶、卫敬哥哥、陶云嫂子,还有小牛牛问好,因为工作原因,我就不能回去看他们了,等以后有了机会,我会来看你们的!” 卫大叔看看卫丹,对贝小虾说:“唉,多好的姑娘啊,我老儿子要是能娶上你这样的媳『妇』,那可是我们卫家的福气了!” 贝小虾说:“放心吧大叔,卫丹哥哥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娶个好媳『妇』的!” 卫丹定睛望着贝小虾,一副满意而又失望的深情。他一定在想,一个小兵,怎么能配得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公安部处级侦探呢! 熊米豹的脸已变成了黑『色』,没好眼神儿地看了卫丹一眼,说道:“焦大侦探,真能啰嗦,你走不走?你不走,贝贝,我们走!” 我一看,这小子妒火中烧,拿我抓上邪乎气了,这也不公平,可是,现在我又不敢得罪他,很怕他过后报复我,会在童燕面前说我和乔叶红怎么怎么地了,“贼”咬一口,可是入骨三分! 我赶紧说:“快快快!熊处长着急了,我们快走吧!” 说着话,我就带头和卫大叔父子握手道别。也就是从此刻开始,我对熊米豹有了个正式称呼,熊处长。 就这样,结束了贝小虾和卫大叔父子的谈话。 当我们向山洞外面走的时候,熊米豹在我身边说:“嘿嘿,焦大侦探,刚才表现不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卫老头,眼光不浅,还想让贝贝做他家的儿媳『妇』呢,真是做梦!” 我说:“熊处长,以后就不能说我跟你争夺稀有资源了。” 熊米豹说:“你小子也别跟我装好人,背地里,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呢!” 我想,不能跟他说这种话题了,再说下去,不知道这小子又会冒出什么虎嗑呢。我说:“熊处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请教一下。” “嘿嘿,”他得意笑起来,“焦大侦探,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向我请教,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包给你满意回答!” “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草原专科毕业?” “什么草原专科?我怎么没听说过?” “看来你不是草原专科毕业了。”我说,“为什么乔叶红问你关于草原的知识,你能对答如流呢?” “嘿嘿……”熊米豹捂着嘴笑起来,“这个你就要问刘娜了。” 刘娜正走在我后面,说:“熊处长,什么要问我呀?” 熊米豹说:“就是你通过耳麦,给我提示草原知识的事儿。” 刘娜说:“焦大侦探,我知道你一定会很奇怪。因为派熊处长去协助你们之前,师姐经过仔细分析研究,才给熊处长选了这个草原监督员的职业,事先也考虑到了如何回答有关草原知识的提问。” 我说:“就是说,你们已经对乔叶红产生了怀疑。” “哈哈,那是当然,不然,我师姐怎么能当你的领导呢!”刘娜说,“但是,熊处长对草原知识一窍不通,临时抱佛脚已经来不及,于是,我就帮助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让熊处长带个隐形耳麦,我们这边请真正的草原监督员上场,随时准备回答任何有关草原的问题!” 熊米豹说:“嘿嘿,乔叶红这边问,耳麦里就开始解答,我就鹦鹉学舌,照葫芦画瓢!” 我说:“整得不错,我都当真了!” “嘿嘿,怎么样,我厉害吧!”熊米豹向贝小虾举举大拇指。 说着话,我们就出了山洞,特警们抬着尸体正在撤离。这时,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下午,太阳已经偏西,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普照的阳光,和芭蕉洞里面的一线阳光,真是两个感觉。 离开翠云山,看到了我们的车队,三台警用越野车、一台警用大巴。其中,有两台警用越野车是地方公安机关的。要回京城的,只有一台轿车和大巴车,我们要把乔叶红他们直接带回去。 我一看,我们这是五个人,轿车肯定没有我坐的份了,我就直接向大巴走去。 “焦大侦探,你上哪儿去?”童燕在后面喊道。 我头也没回:“不是回北京吗!” “你给我回来!”童燕喝道。 我只得转身走回去,问道:“童组长,还有什么事?” 童燕冲着越野车说:“我累了,你去开车!” 我上了越野车,童燕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我身后的位置是刘娜,挨着刘娜的是贝小虾,然后是熊米豹。 我们的车开始上路,我的心也忐忑不安起来,因为,我知道,童燕一定会对我进行清算。 第一七六章 恶人先告状 地方的两台越野车,一台在前面带路,一台在后面断后,我的车跟着第二台车,我后面就是押解着乔叶红那些人的大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越野车在草原上颠簸一阵,童燕、刘娜、熊米豹三人,就开始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了。估计他们为了这次行动,已经一夜没睡。 但我和贝小虾在后半夜都睡了几个小时,还是有一些精力的。 车内安静下来,我忐忑的心也安静下来。 贝小虾的眼睛望向窗外的草原,她似乎习惯了这里,竟然有种恋恋不舍的神情。 我说:“小虾,想什么呢?” “哈哈,”她笑起来,“什么小虾,听起来真别扭。” “是不是有些不适应原来的名字了。” “就是的,其实,我还真很喜欢刘贝这个名字。” “我不喜欢李强这个名字,还是喜欢别人叫我焦大侦探。” “对了,焦大侦探,我们回到北京还怎么办啊?” “先提审乔叶红这些人,弄清他们的真实身份,和他们的后台是什么人。” “乔叶红不是说了,他老爸是刘铁钢吗。” “那只是她说,我们要弄清楚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我们把刘铁钢抓起来,这个案子也就能破了吧!” “只凭这一点,也不能抓。” 我望着起伏不平的路,心里想到,刘铁钢从政几十年,上上下下,已经建立了牢固的关系网,而且,他有丰富的刑侦经验,一定会经过周密策划,我们能想到的,他也一定会想到,他是只老狐狸,不可能轻易留下把柄,大不了,有死忠他的人,自愿跳出来做“替死鬼”。 “为什么不能抓?”贝小虾问。 “这样的人,不掌握他的有力证据,轻易是不能动的,容易把案子弄夹生了。”我回头看看她,说道,“我觉得,最终我们会把乔叶红他们放回去,你相不相信?” “啊?你有这种疯狂的想法!”她很惊讶,“他们是枪手,打死了张弛他们五个人啊!还有,乔叶红也要杀我呢!还有,他们使用的那些枪,很可能是走私进来的!” “你不要小瞧了乔叶红!”我说,“我敢肯定,乔叶红会说他们是执行正常的追捕任务,她的手下也会这么说,他们也会把打死的五个杀手,说成暴徒,小老河的事件,他们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至于使用国外的枪支,他们是特警,使用先进武器,也是为了执行特殊任务,并不算什么大事。还有一个,就是乔叶红要杀你的问题,因为当时她还不知道你是警察,我在现场也已经表态了。” “妈呀!焦大侦探,你这么向着她,是不是你们两个真的那个了!” “你认为我会那样做吗?”我心想,我和你睡在一张床上都严格保持距离呢,没必要和乔叶红搞在一起吧。 她转动眼珠想了一想,可能也和我一样想的,然后说:“我觉得,你真不会和乔叶红干那事儿,可是,你为什么要为她开脱呢?” “童组长也会这么做,因为,包括乔叶红在内,他们都是被刘铁钢蒙蔽利用,如果不是十恶不赦,应该给他们一点儿机会。要知道,做一个特警,严格执行命令是第一位,有时会身不由己。” 我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些小沙弥子,包括乔叶红,应该都接触不到实质问题,现在把他们都关押起来,我们也得不到什么线索,反而是个负担,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先把他们放了,或多或少,对刘铁钢能起到点儿麻痹作用,等掌握到刘铁钢的犯罪证据后,再一网将他们打尽! “就是说,如果童组长下一道命令给你把我杀了,你就会真把我杀了呗!” “哈哈,那是当然。” “大笨蛋!连我你也要杀!”她叫起来。 童燕被她吵醒,伸伸胳膊,说:“小虾,怎么了?” 贝小虾说:“童姐,他要杀我!” “谁要杀你呀?”童燕『迷』『迷』糊糊,还没完全睁开眼睛。 “还能有谁,焦大侦探啊!” 童燕立刻来了精神:“焦大侦探,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别不承认!”贝小虾说,“你刚说的,童姐下道命令,你就会杀了我!” 童燕说:“哈哈,你也不想想,前提是我下命令,你认为,我会下这样的命令吗!” 熊米豹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这小子又想杀人灭口!” “熊处长,没你的事儿,继续睡你的觉!”我说。 “嘿嘿,你以为我睡着啦?”熊米豹说,“我就是在闭目养神,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还说要放了乔叶红,我看你就是乔叶红的卧底!” 不管好事儿坏事儿,只要有这小资搀和,一定就没有个好! 我说:“你们谁都别和我说话了,看我把车开到沟里去。” 熊米豹说:“怎么样,这小子就是乔叶红的卧底,还想把车开到沟里去呢!” 刘娜也没睡实,说道:“别干扰焦大侦探了,大家都一样累,我们几个都在闲着养精神,他还开车呢。” “好了,别搭理他了,让他好好开车。” 太阳快落山了,车队上了一条公路。我认出来了,这是敦格公路,就是敦煌至格尔木的215国道。 因为押解着乔叶红这些人,我们路上没有停留,就是吃点儿干粮,喝口矿泉水。路上的车也不多,所以,我们的车队一路风驰电掣。 天黑下来的时候,童燕接了一个电话,开始的时候,是对方说,她“嗯……嗯……”点头答应。之后,她向对方说了我们这边的情况。 对方说些什么,我听不到,但看她认真的样子,我估计,她一定是在和她师哥通话。 等她收起电话,我瞅瞅她。我想知道什么内容,但又不能问。 她说:“瞅啥瞅。我师哥打来的。” “大领导有新的任务吗?” “我看你像新的任务!”她说,“这个任务还没完成,就想新的任务了。” “有什么新的指示没有?” “我师哥说,刘铁钢那边,已经向部里做了汇——” 我突然犯了欠嘴,接过来:“说他们执行追捕任务的一小队特警失去联系!而部里问下来,你师哥会说,我们发现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正在核实他们的真实身份。” 童燕瞪我一眼:“焦大侦探,能不能别耍小聪明!是不是认为你早就想到领导前面去了,领导都不如你!你要不想听,本组长可以不说。” “哈哈,我错了,童组长,请继续传达上级指示。” “你不用嘚瑟,还没跟你算账呢!”她说,“刘铁钢恶人先告状,这是将了我们一军,你说怎么办?难道真要像你和贝小虾说的那样做!” “你听到了。” “焦大侦探,你以为我真睡着了,哈哈,就算我真睡着了,我的第六感也在监视着你!没有人睡觉像你睡得死猪一样,知不知道,带你去一趟墨西哥,都把我烦死了!” “我和贝小虾说的,那只是我个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到底怎么办,还是你们领导说了算。” 童燕说:“等到了敦煌,我们和老沈碰碰头,没发现什么大的问题,先放了他们。” “我的天呀!焦大侦探,你是诸葛亮啊?”贝小虾惊呼起来。 熊米豹冲我翻翻眼根子:“他算什么诸葛亮,贝贝,别听他的,我还不知道他,就会瞎蒙!” 第一七七章 放长线钓大鱼 晚上八点多,车队来到一个县城,我们一行人先到县公安局。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在一间小会议室里,我们和老沈碰了头。 老沈是特侦组成员,一个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他瘦削的个子,脸『色』冷峻,目光深邃。是童燕的部下。下放“01小组”前,我们是同事,但还没有在一起合作过。 我们几个和老沈都算熟人,也不用什么客套,开门见山。 老沈他们在大巴车上已经审核了乔叶红他们的身份,并进行了必要的询问。 据老沈介绍,乔叶红确实是春城市的一名特警教官,方脸汉子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学员。乔叶红和刘铁钢的关系,确属是父女关系,但没有血缘关系,是刘铁钢认的干女儿。 这次乔叶红出警,接受的是“掏心灭门案”专案指挥部的命令。可以说与刘铁钢无关,因为刘铁钢并不是专案指挥部的成员。 乔叶红的任务就是追捕王宏卫。因为,专案组掌握确凿证据,证实王宏卫与黑社会组织有关。其中之一就是王宏卫雇佣杀手,仿效闫午的作案手法,杀害了刘万祥,掏心剜目。以及后来刘铁钢的两个儿子被害,都与王宏卫有关。 王宏卫的作案动机,主要是心理不平衡导致导致的报复。起因就是,当年他和刘铁钢二人都在松山搞运动,闫午爷爷被批斗致死,刘铁钢也有责任,但是,闫午只报复他家,于是,他认为是刘铁钢将矛盾转嫁到他一个人身上,或者,刘铁钢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也就是有一种,两个人欠下的债,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偿还的想法!他觉得,闫午一个人的死,远远偿还不了他家的九条人命,既然一家人就剩我一个了,我倒霉,也不能让你太平。虽然我王宏卫退休了,难以用权力调动社会的关系网了,但我还有钱,收买亡命徒收拾你也可以的! 至于为什么要出动十几人追捕王宏卫,这个原因再简单不过,那就是,王宏卫本人已经成为一个亡命徒,他身边又追随着一些亡命徒,不动用精干力量,很难对付得了。 “掏心灭门案”专案指挥部的这种解释,虽然经不起严格推敲,但人家是专案组,掌握着第一手资料,我们要想推翻,现在也拿不出证据来! 而且还要知道,人家专案组的专家,虽然不是公安部的,但资历和级别,都我们高多了。 老沈介绍完情况,童燕问我:“焦大侦探,你是办案人,什么意见?” “我的想法,你不是知道了吗!” 童燕说:“那就放人,你不要反悔!” “放吧!”我说,“我还有几点意见!” “什么意见?”童燕说,“在车上怎么不说?” “在车上还没考虑成熟。”我说,“第一,对假王宏卫的身份,要严格保密;第二,尸体就地火化,在火化之前,防止我们之外的人接近尸体;第三,调用当地公安局的车,连夜将乔叶红这些人送回春城市。” 老沈说:“没问题,这事由我安排!” 开完这个碰头会,我们在县公安局餐厅用餐。 在餐厅,我见到了乔叶红这伙人。 乔叶红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来,想要和我握手。 我刚伸出手去,就听我身边的童燕说道:“保持距离!”吓得我赶紧将手拿回来。 “谢谢你!”乔叶红冲我笑笑。 我说:“谢我干什么,这位是童组长,要谢,你就谢她。” 乔叶红说:“谢谢童组长!” 童燕说:“有什么可谢的,我们都是正常工作。” 乔叶红说:“能知道你的真名吗?” “焦远。”我说。 “啊!”乔叶红看看童燕,说,“焦哥,童组长才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正要说不是,刘娜说:“是呀,童组长就是他的女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乔叶红说:“真得很漂亮!” 吃饭的时候,乔叶红挨着我和贝小虾坐着,免不了回顾一下我们这段共同经历,贝小虾也把真实姓名告诉给她。 最后,乔叶红说:“焦哥,小虾,我已经决定,回去后申请退役!” 我说:“这个职业不错,为什么要退役呢。” 贝小虾说:“多少人想做警察都做不上呢,退役够傻的!” “经历了这些,我现在只想做个普通人。”乔叶红说,“我这次执行任务,多次动了杀人的念头,如果不是你们两个原谅我,恐怕我不会轻松离开这里!” 我说:“能认识到就好,今后的路,还是靠你自己走,有的路可以回头,有的路是回不了头的!” 吃过饭,乔叶红他们就上车走了。 望着他们的车远去,贝小虾说:“焦大侦探,你说乔叶红真能悔改吗?” “但愿吧。”我说,“这个案件她并没有陷得太深,还不知道她为刘铁钢还做了什么事呢,犯下的罪行,终究是要惩罚的!” 当天晚上,我们决定住在县城宾馆,这么多天的疲劳,算了一个段落,也休整一下。 到了宾馆,我和熊米豹住在一个房间。 我准备好好洗个澡,正犯愁没有衣服换,刘娜给我送来一套衣服。 我说:“刘娜,我正犯愁没衣服穿呢,真得谢谢你呀!” 刘娜说:“大侦探,师姐给你买的,要谢,你就谢师姐去!” 我又想起贝小虾,她的衣服也该换换了,就说:“贝小虾有衣服换吗?” 熊米豹马上就不高兴了:“焦大侦探,就不够你『操』心的了,以后,你少管贝贝的事!” 我说:“卫大叔说要把贝小虾娶家去做儿媳『妇』,与我有什么关系,看你走这一道儿,当我像仇人似的。咱们几个,你也就敢冲我撒气!” “冲你撒气怎么了!”熊米豹横起来,“看看这个案子叫你办的,找个什么人家,如果贝贝真看上了那个什么卫丹,你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看这小子被感情冲昏了头,我跟他也讲不明白道理,便进洗澡间去洗澡,等我洗完澡换上衣服,童燕、刘娜、贝小虾三个人来到我们房间,说要研究点儿问题。 第一七八章 索要尸体 等大家都找位置坐好,童燕说:“师哥刚才打来电话,说‘掏心灭门案’专案指挥部,询问王宏卫、草上飘等人的尸体。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问:“他们是想要参与解剖,还是索要尸体?” “索要尸体!” 贝小虾说:“真不要脸,我们拼死拼活找到的王宏卫,他们也好意思索要尸体!” 我说:“童组长,你师哥怎样答复的?” “师哥说,我们正在回京的路上,暂时联系不上。” “我说,很好!”我说,“想要,可以把骨灰给他们!” 熊米豹说:“骨灰和尸体有什么区别,直接给他们尸体,我们还省事了!” 我说:“尸体可以做dna检测,骨灰就做不了了!” “我就整不明白,”熊米豹说,“人已经死了,检不检测还有什么用处!” 刘娜说:“熊处长,焦大侦探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他们索要尸体的目的,应该就是证实一下,死者是不是王宏卫。像草上飘他们的尸体,他们会确定一下身份,看看能不能通过他们的身份,找到幕后指使者!” 熊米豹问道:“焦大侦探,是这么回事儿吗?” “刘娜说得很正确!”我说,“我们把乔叶红他们送走,主要是预防他们偷盗王宏卫尸体,我们把王宏卫的尸体火化,就是不让他们知道,王宏卫已经死了!草上飘这些人的尸体我们可以给他们,但是,单单把假王宏卫的尸体火化,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嘿嘿!”熊米豹说,“焦大侦探,看来你还算可以!” “哈哈,”我说,“明天,我们可以向媒体透『露』出去,王宏卫已经被火化,这样,不但刘铁钢和张弛他们会停止对王宏卫的追踪,真王宏卫也会觉得他的金蝉脱壳之计成功了!” 熊米豹说:“这么说,王宏卫就会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了吧!” “不可能!他还是不敢公开『露』面。”我说,“王宏卫的目的还没达到,他不会罢手,我估计,他会大胆起来,实现他的计划!” 童燕说:“焦大侦探,你推测,王宏卫的下一步计划应该是什么?” “那还用问!”熊米豹说,“杀刘铁钢全家报仇呗!” 我说:“报仇是一方面,王宏卫的主要目标是争夺‘二战宝藏!’” “我看,你这就是胡猜了!”熊米豹说,“王宏卫已经光杆一个,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有几年活头,要那些宝藏还有什么用处!” 贝小虾说:“熊处长,我看你说话有『毛』病,七八十岁的人,还要竞选总统呢,还要钱越多越想多呢,老婆越年轻越想年轻呢,人还有十足的时候吗!只有进了棺材,才能消停下来!” 熊米豹被呛的一声不吱了,咧着嘴嘿嘿傻笑。 “尸体的事儿,就这样了,”童燕说,“焦大侦探,下一步你还想从哪里入手?” 我说:“还是从王宏卫这方面入手比较简单直接,先把他找到,问题就好办了!” 童燕说:“好吧,明天上午我们就回北京,你和贝小虾留下,继续寻找王宏卫。” 熊米豹突然举起手说:“童姐,我要留下,和焦大侦探搭档!” 贝小虾说:“熊米豹,你想起什么高调,我从一开始就和焦大侦探搭档,凭什么要让给你!” 熊米豹说:“贝贝,我也没说让你退出去,我们三个人不是更好吗。” “三个人好在哪里!”贝小虾说,“多一个人目标增大,我们两个扮作情侣,简单、灵活,也很方便!” “嘿嘿,”熊米豹说,“你们和乔叶红不也是三个人吗,我们去墨西哥不也是三个人吗,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可是火眼金睛。” “现在不需要你的火眼金睛!贝小虾说,“你该干啥就干啥去,我怕你搀和进来,把我的一等功搅黄了!” 童燕说:“熊米豹,还是跟我们回去吧,你的伤还没好利索,等需要你的时候,再通知你!” 熊米豹嘎巴半天嘴,怒视着我,说道:“焦大侦探,好自为之,保持距离,如果违反,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无言以对,只能笑笑。 他可能以为我在挑衅,对我瞪起眼珠子:“气我是不是,是不是让我把你和乔叶红的事儿折腾出来,让童组长收拾你!” 刘娜说:“熊处长,你就是典型的重『色』轻友,我听说,焦大侦探对你不薄,小虾和焦大侦探只是工作关系,你这醋吃的,好没味道。” “师妹,你别管,叫他说!”童燕说,“熊米豹,焦大侦探和乔叶红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说出来才好,不然,童燕早晚也会和我算这笔账!我说:“熊处长,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把我和乔叶红的事说说,让大家都听听,免得以后误会!” 熊米豹说:“嘿嘿,你让我说,我还不说了呢!” 我说:“你也没什么可说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和乔叶红没有任何关系!” “哼,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在寂静无人的草地上,一男一女。”熊米豹笑笑,“嘿嘿,故事讲到这里,不说了!” 熊米豹就坐在我身边,气的我站起来,真想削他一顿! 熊米豹叫道:“你们看看,这小子又要杀人灭口!” 童燕喝道:“焦大侦探,你想永远留在这里是不是!” 刘娜说:“师姐,熊处长故意气焦大侦探呢,你当什么真呢!大家看看,这个案子还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小虾和焦大侦探还需要什么!” 贝小虾说:“什么也不缺,就缺钱了!这些天,吃喝都是大侦探包了!” 熊米豹将手伸进怀里,『摸』了半天,又把手拿出来,说:“贝贝,你看我也忘带钱了,要不然就会给你的!” 童燕说:“小虾,缺钱先花焦大侦探的,案件完成一起报销!” 钱我当然还够用,实在不够,可以让家里打给我点儿,可我一想,到时候,什么报销,什么补助,什么奖金等等,有都贵她了,我是一分钱也捞不回来了! 刘娜说:“大侦探,我这有从家带来的钱,不够用,我给你!” 童燕说:“留着你的钱吧,钱一多,看他『乱』花起来没完!” 看看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开始休息。 第一七九章 二下五云县 我和贝小虾在龙嘉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张智军和单琳琳正在停机坪等候我们。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两个多月没见,单琳琳腹部已明显隆起,但人还是那么美丽,脸上带着准妈妈的喜悦。 而我的老同学、现任公安局长的“二师兄”,身材又发福了一圈。看来,除了那些被解救的女孩,他是“淹死鬼案件”的最大受益者,春风得意,心情大好。 贝小虾单琳琳见过面,经介绍,她才知道他们是一对准夫妻,眼中不免『露』出惊异的神『色』。 我在心中也不免感慨,“二师兄”从初中就开始追美女,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如愿以偿了! 一阵凉风吹来,贝小虾打个冷战,平展的混凝土地面上,滑过几波落叶。 我抬头望望湛蓝的天空,说:“要立秋了吧?” 张智军说:“哈哈,兄弟,这日子让你过的,立秋早都过了!” “是吗?!”我非常惊讶,说,“一天昏头涨脑,节气都不知道了。” 出了机场,张智军开车拉着我们回五云县城。 这时,我想起他的司机小沈,问道:“智君,怎么你开车,小沈呢?” “唉,通风报信,和马局长一块去了,往你们车上安放无线信号发『射』器,就是他干的!”张智军带着惋惜的语气,“很可惜的一个小兄弟。燕子没跟你说吗。” “我们没时间说这个。” 单琳琳说:“焦哥,燕子姐忙什么呢?” 我说:“我们这样的人,每天就是东跑西颠,忙着搞案子!” 张智军说:“兄弟,你们两个也要抓紧时间,再过几个月,我的下一代都繁殖出来了,你们还无动于衷呢。” “哈哈,”贝小虾说,“张队长,怎么还繁殖呢,动物世界呀。” 张智军说:“人和动物没什么区别!” 张智军请我们吃了饭,然后,送我们住进五云宾馆。我们上次来时,住的就是这里。 因为,马局长还没宣判,暂时羁押在五云县看守所,所以,当天晚上,我和贝小虾就提审了他。 我们提审马局长的目的,就是要了解,在他手里“买”走草上飘尸体的人是谁,并通过这个人,了解草上飘的社会关系。 据马局长交代,他并不认识草上飘。草上飘死后,他接到老战友汪计打来的电话。汪计对他说,一会儿会有一个叫宣孔的人来找他,用二十万元买走一具尸体。 很快,有一个自称宣孔的老头找到马局长,说草上飘是他的儿子,然后,给了马局长二十万块钱,马局长就下令,让宣孔领走了尸体。 我们问了宣孔的体貌特征,马局长说,宣孔七十多岁,戴顶帽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但眼睛特别有神。 最后,我说道:“说说汪计的情况!” 马局长说:“他早年在春城市当兵,和汪计是一个班的战友,后来,因为汪计会些功夫,被调去做了首长王宏卫的警卫员,再后来,在他提干的时候,得到了汪计很大的帮助。” “记得汪计的电话号码吗?” “记得是记得,但我出事前,给他打过电话,他的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 “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吗?” “王宏卫退休后,他也转业了,据他说,是在云南边境一带开了家安全顾问公司,就是保镖公司。” “这家公司叫什么名字?” 马局长想了想:“南极安全顾问公司。” “他家住在那里?” “广西,上思县,具体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 我心里很兴奋,看来,这个汪计,就是王宏卫在《我的足迹》中提到的那个汪计了。 我问:“既然汪计会功夫,可是他跟你说没说过,他的师父是谁?” “说过,他的师父是个道士,道号玄空,也叫野云山人。” “野云山人的道观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道观叫野云观,在白浪山,但白浪山在那里我就不知道了。” 提审了马局长,我们又提审了弓马良。 再见到弓马良,他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是,这时的他,已经不值得我同情了。 当他被带进审讯室,一眼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焦处长,二位,对不起!” 贝小虾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而是被你害的人!” “是是是,我罪该万死!”说着,他坐到审讯椅上。 经过对弓马良的审讯,他是在南方开设娱乐场所、向墨西哥贩卖毒品原料时认识了野云山人和草上飘,他们是雇佣关系,当有处理不了的黑道上的,就会请野云山人出头,而他,并不认识王宏卫和汪计。他所说的关于野云山人的情况,基本和马局长说的一致。 审问结束,我想,宣孔,就是玄空了,野云山人用了道号的谐音,以父子的名义,在马局长手中买走了徒弟的尸体,然后将其救活。 贝小虾说:“焦大侦探,咱们还怎么办?” 我说:“按马局长和弓马良所说,汪计和草上飘都是野云山人的徒弟,草上飘这回是彻底死了,我们先去找汪计,看看通过他能不能找到王宏卫。” “哈哈,”贝小虾说,“看看咱们俩,从东跑到西,再从西跑到北,马上又要从北跑到南,这个折腾,钢筋铁骨都会折腾散架子!” 我也笑道:“如果像你以前,整天坐在阴暗的办公室里臭美,不要说一等功,就是个嘉奖你也别指望,现在知道了吧,一等功,不是那么轻易的来的!” 贝小虾说:“你懂什么,姐那不是臭美,那叫自我欣赏!” “整天跟着死尸作伴,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自我欣赏的心情!” “闲中取乐,这你都不懂!” 出了审讯室,张智军在看守所办公室里出来。他知道我们的审讯结束了,然后带着我们两个在街里吃了顿夜宵。 第二天,张智军和单琳琳把我们送到机场。 绕来绕去,我们两个又绕回到春城市。 这一次,我们又住在龙腾宾馆。在这里,已经见不到各路媒体的影子。春城市似乎安静下来。 可能是因为王宏卫的死,“掏心灭门案”划上了一个句号。 第一八〇章 重返春城市 在春城市建设大街1026号,有两家安全顾问公司,其中一家就是南极安全顾问公司。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是通过互联网查到的。 返回春城市的第二天上午,我和贝小虾开始行动。因为,这次掌握了“足够”资料,所以,我和贝小虾都是信心满满。特别是贝小虾那精神头,就像要去参加表彰大会、领取一等功奖章一样。 步入秋季,北方已是天高气爽,但南国还是烈日炎炎。尽管是早上点钟,一些爱美的女同胞们,都打起遮阳伞。 我们乘坐出租车来到建设大街1026号。 南极安全顾问公司在天南绿地a座808,我们来到这里,公司的牌子还在,可是,公司大门紧闭,已经贴出了出租告示。我们向一位负责楼层卫生的大婶询问,说这家公司两个月前就关门了,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又问公司老总是不是汪计,大婶并不知道。 我和贝小虾又到另一家安全顾问公司打听,他们的回答和大婶说的基本一致。 我们又去了工商局,查询到南极安全顾问公司,确实是一家注册公司,法人代表是一个叫孙胜的人。我们又打听这个孙胜,也没打听出个结果。 跑了一天,竟然一无所获,贝小虾泄气了,早上那股劲头早已烟消云散,走路也没劲了。 这还不像在祁连山,我们知道王宏卫隐藏在那里,更有卫斤剑一家和他有紧密的联系,现在,在春城市,线索一下就这么断了,我们可以说两眼麻黑,什么抓手也没有了。 回到宾馆,贝小虾往床上一倒,就喊腰酸腿疼。 虽然这条线索断了,不过,我们还有两条线索,一条是白浪山,一条是上思县。 白浪山是野云山人道观所在地,位于湖北省阳新县白沙镇西边,距春城市一千六百多公里。 上思县是汪计老家,这里距春城市将近一千公里。 怎么办?是不是要去这两个地方看看呢? 我坐在沙发里左思右想,怎么想,我怎么都是觉得王宏卫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他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就是为了复仇和争夺“二战宝藏”,基于这两种并不冲突的目的,他不可能远离松山,躲到偏远的山沟子里去。 回顾前面的案情,王宏卫突然消失,我没感觉到他在逃命! 草上飘追杀王国忠、杀死刘铁钢长子、杀死白枭和无济,这都说明他在进攻,在复仇的同时,削减对手的实力。 而把假王宏卫派到人迹罕至的祁连山,只不过是他给人一个亡命的假象,用来掩盖他的真实意图。其实,这是以退为进,也是一种进攻。 这是一个熟知兵法战策的将军,超强的对手,决不能小看了他。案件的暂时平静,应该是假王宏卫的死,蒙骗了他的对手,但暗中,他一定在酝酿全面反击。 而王宏卫反击的资本,靠的就应该是汪计。 卫丹、汪计二人,虽然都得到王宏卫的信任,但『性』质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卫丹属于欠王宏卫的情,他要回报王宏卫。他和王宏卫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有限,彼此之间并没有深刻了解,也没建立起很深厚的感情,所以,王宏卫让他和替身远去祁连山,其实,就是欺骗和利用,也等于让他去送死。 汪计就不同了,他是王宏卫的老警卫员,朝昔相处,生死相依,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王宏卫的。而汪计的背后,又有野云山人的强大实力,所以,王宏卫更信任和倚重他,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他。 至于汪计说他开安全顾问公司,还是可信的。以他和马局长的关系,他不可能对马局长说假话。 也可能他不方便抛头『露』面,让孙胜担个名头,也有可能他在这个公司工作过,因为顾及面子问题,他就随口对马局长说了在开公司,再一个可能就是,汪计一身功夫,和这家公司有过来往,就对老战友吹嘘说在开公司。 但不管怎样说,他都应该和这家南极安全顾问公司有关系。而他应该从事的工作,应该就是保镖一类的『性』质。 再按时间分析,“掏心灭门案”发生在两个月之前,南极安全顾问公司关门也在两个月之前,这不会是巧合,肯定与王宏卫有关。也就是说,“掏心灭门案”的发生,迫使王宏卫和汪计转入地下,解散公司,低调行事。 想到这儿,我决定还是留在这里,想方设法寻找到汪计。 我说:“刘贝,明天我们退房。” “退房干什么,是要去汪计的老家,还是去白浪山?”贝小虾说。 “我们明天去租房,我去打工,你做家庭主『妇』。” 她坐起来:“让我给你做饭,你这是闹的哪儿样啊?” 我说:“我们要在这里住下来,打持久战,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告诉你,我可不会做饭!” “对付做吧,做啥样我就吃啥样,填饱肚子就行。”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刘娜打来的。 我说:“刘娜啊,怎么才给我打电话?” 她埋怨道:“还问我呢,你怎么才给我们打电话?” “我们这不是很忙吗,才倒出来时间。” “你们现在在哪里?” “原点,春城市。” “说你们速度很快!” 我知道,童燕一定在一边听着呢,就故意问:“谁说我们速度很快?” “哈哈,当然是领导啦,不,当然是想你的人啦!” 就听童燕在电话里说:“小丫头,谁想他干什么!跟他说正经事!” 刘娜说:“尸体已经按计划火化,索要尸体的事,已经天衣无缝落实好了。” “怎么落实的?” “师姐和师姐的师哥唱了个双簧,最后,师姐交了一个检讨,就这样过去了!至于细节吗,等你见到师姐,让师姐亲口对你说吧!” “什么说不说的,安排好了我就放心了。” “领导说,汇报一下你们的工作!” 于是,我说了这几天我和贝小虾南北转战的经历,也说了今天失去线索的事。 就听童燕说:“继续努力!随时汇报!保持距离!” 我还想和刘娜说一会儿话,可电话挂断了!我知道,一定是童燕不想让我和刘娜再说下去。 第一八一章 蓝影安全顾问公司 第二天,我们在城中村以每月八百元的价格租了一套两室一厅,先交了一个季度的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里的住户大多是打工者,租房户,我们两个都换成了打工族的衣服,我还在旧货市场买到一身『迷』彩服,往身上一穿,还像个打工的。 一切准备好了,我开始到处应聘,去劳务市场,看街边广告,网络招聘等等。我所关注的,就是安全顾问公司的招聘信息。但应聘了几家,都是打着安全顾问幌子的讨债公司。 这天,贝小虾去早市场买菜回来,带回来一张小广告,招聘单位是一家“蓝影安全顾问公司”。 我按广告上的招聘电话打给联系人胡小姐,对方简单问了问我的简历,然告诉我晚上八点到公司面试。对方嗓音沙哑,有点儿唐老鸭的味道,我却没有听出女人味。 放下电话,贝小虾问道:“怎么样?” “晚上八点面试。” “啊?”贝小虾很惊讶,“为什么要晚上面试,听声音好像很恐怖!” “这跟声音有什么关系,她只是联系人,面试还会有经理、人事什么的。” “哈哈,我看你可要小心,说不定是要招个鸭子什么的,去陪那些阔太太!” “什么鸭子鹅的,我自有分寸!” “要不要跟童组长请示一下?” “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应个聘请示什么,你不要忘了,我是专案组组长,她就是担个名。” “我可警告你,不要违反纪律!” “这个还用得着你来警告!” 晚上,我打车去了星光路。 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马路,远离商业区,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马路两边高楼林立,但店铺稀少。 我在路灯的灯影下找到了520号,看到了“蓝影安全顾问公司”的牌匾。 这家蓝影公司在临街的一楼,拉着卷帘门。 我看看时间,八点还差几分钟,心想,答应我八点面试,时间要到了,怎么还没有人呢?会不会胡小姐把这事给忘了? 我在门前转了两圈,正好八点的时候,“嚓——嚓——”几声响,卷帘门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 女人的个子和贝小虾高度差不多,看不清她的五官,可能因为站在门里,光线很暗,又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我只能看到她的脸像一张白纸的颜『色』。 我说:“请问,胡小姐在吗?我是来应聘的。” “进来吧,我就是。” 她说着,侧过身,将门口让出一块空间,放我进去,然后,“呼啦!”一下,将卷帘门放下了。 进门后,是一条狭窄的走廊,可能是节约用电,走廊里没有灯光,黑乎乎的。 胡小姐走在前面,带我拐了好几个弯,然后,她拉开一扇防盗门,我的眼前顿时『露』出光亮。 原来,这是一间办公室。 胡小姐先进了办公室,坐在一张老板椅里。 这间办公室和我们的办公室差不多大的面积,陈设简单,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靠墙还有一张单人床。 这时我才看清,胡小姐五十多岁,眼睛很亮,长发乌黑,但满脸白白的褶子,很吓人。如果不看她的眼睛,就是一具僵尸。在这一点上,他和陈组长很般配。 她让我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 我坐下去,问道:“胡小姐,你看面试的事儿?” 她没回答,而是拿出一份合同,扔在桌面上:“看一看,同意就签字,然后面试。” 我拿过合同,看了两眼,原来是份保证书,上面也没多少个字,除了必须填写姓名、『性』别、身高、体重、身份证号码、住址、联系方式,就是正文了: 本人申请加入蓝影安全顾问公司,自愿参加面试,死亡、残疾后果自负,与公司无关。 然后是签字、年月日。 我明白了,这是一份生死合同,面试可能要经过实战验证,通过了才可能被录取。 我想,这样更好,越是经过严酷考验,越是能接触到更重要的岗位。 我毫不犹豫地签了字,然后把保证书还给她。 胡小姐看了一眼,一言未发,将我的保证书放进抽屉里,然后站起来,说:“躺床上去。” 我站起来,迟疑着说:“面试吗,又不是检查身体!” 她毫无表情地说:“现在应聘正式开始!” 既然已经签了字,只有听她的了。这是什么事儿吗,贝小虾要跟我来,我还没让,我现在很后悔,要是带她来就好了。 我躺到床上,然后,她熄了灯,办公室里顿时陷入黑暗。她把我往里推推,挨着我躺下。我突然紧张,想要起来。 “进入状态!”胡小姐说。 我只得老老实实躺着,但心慌得不行。 突然,床动起来,感觉好像被吸入了黑洞。我心想,这是什么玩儿,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去了东南西北。 熬过艰难的十几秒钟,床停止了运动,灯突然亮起来, 胡小姐说:“起来。” 我跟着胡小姐下了床,这时才发现,原来是一间地下车库,车库里停着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 胡小姐说:“上车!” 我上了车,胡小姐发动引擎,车库的门自动开了,等车开出来后,车库门又自动关上了。 原来,这个车库还是在一楼,但外面的街道,已经不是星光路了。 胡小姐的驾驶技术很熟练,玛莎拉蒂左转右转来到郊外,前后经过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一座白『色』建筑前面。大门旁的牌子上写着“风暴搏击学校”。 我不知道这个搏击学校和胡小姐什么关系,反正她是畅通无阻,见到她的人都恭恭敬敬称她为胡总。 训练馆里学员很多,有的在做器械练习,有的在实战演练。 胡小姐找来三个人,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是二十对岁的壮汉,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女孩。 她站在一边,指着少年对我说:“你要能打赢这个人,年薪十万。” 她刚说完,少年突然“嘿嘿哈哈”给我来了一套组合拳脚。 这很出乎我的预料,怎么见面还没说话,就突然袭击。但是,他的袭击都被我一一化解。但一个小孩,功夫还是不错了,我还是给了他个面子,让他踢了我一脚。 少年不知天高地厚,使了全力,这一脚踢的,我没怎么样,他却紧紧鼻子,显然是感到疼了,说:“哈哈,这家伙还可以,先给你一下尝尝,要是上拳台,十招之内,我就会叫你趴下!” 我没吱声。 胡小姐指着壮汉说:“你要能打赢这个人,年薪二十万。” 壮汉伸出粗壮的手臂:“先掰一腕子,你要是掰不过我,就不要打了,免得挨揍!” 我也不客气,伸出手去,和他的手攥在一起。 “开始!”他突然大喝一声发力。 他抢先发力,我的手腕一下子被掰过去,但是,我马上反应过来,后发制人,将手腕掰正。他突然将手松开,说:“嘿嘿,掰个平杵!” 我还是没吱声。 最后,胡小姐指着女孩说:“能把她打败,年薪五十万!” 啊!五十万年薪?我有点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第一八二章 女搏击手 女孩一米七左右的个子,齐肩短发,标准的瓜子脸,五官清秀匀称,眼睛大而有神。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她上身穿着白『色』红边儿齐胸背心,下身是一件白『色』带字母的短裤,四肢挺秀,肌肉发达,腰很细,『臀』很宽,腹部明显六块腹肌,把本来就很鼓凸的胸『乳』,显得像是要爆开的两只气球,一看就是一个标准的美女。 从五十万的年薪衡量,她的功夫,应该比少年和壮汉两个加到一起还厉害。我自信,要打败她还是不费力气。 不知道胡小姐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女搏击手给我面试,也许我穿一身民工的服装,她太低估了我的实力。 我不想和一个女孩动手,就算打败了她,我也不算有本事。可是,她毕竟身价很高,能赢了她,我也会得到公司重用,这对我进入这个圈子、寻找汪计会有很大帮助。 于是,我选择了女孩。 胡小姐带着我和女孩去了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有一个拳台。少年和壮汉也跟过来,那些训练的听说这边有对决,也都跟着过来围观。 按胡小姐交代的规则,意思这种面试,不是正规比赛,用不到裁判,也不用带拳套,就是打趴下一个为止,如果觉得没打出激情,也可以把对方打进医院。意思就是可以打死。 我觉得,这应该和地下黑拳差不多的『性』质。 我没有搏击服,就脱光膀子,穿着一条大裤衩子,站到拳台上,我比女孩又高又壮,简直能把她装下。 女孩可能以为我是搬砖的,看着像有些蛮力气,可能缺乏技术训练。看她的眼神盒姿势,就像一头非洲大草原上的雌狮,面对一头满身笨力气的雄水牛,她完全可以把我撂倒。 胡小姐宣布开始,女孩抢先进攻。 她左腿在前,右腿在后,上身前倾,步法灵活,身子轻灵,拳脚如风,先是刺拳、摆拳、鞭拳,最后来个旋踢,结束第一波组合攻击。 我利用灵活的步法躲闪,也回击两招。但我不敢真打,担心打破她的脸、爆了她的胸、断了她的腰。 这不是什么怜香惜玉,因为她不是罪犯,也不是敌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为了谋生的百姓,和我没什么区别。 可是,打着打着我就觉得不对劲。虽然她的功夫很好,但和我相比,相差太远。她竟然还大胆近身,死缠烂打,似乎把我当成一个训练的沙袋,甚至动手挠上了。这样的搏击,真是反常。 而那些看卖单的,都以为我是只菜鸟,大喊着给女孩助威,让她把我打趴下! 我忽然明白,这不是生死搏击,一定是胡小姐在考验我,看看我对漂亮女孩是不是心狠!如果我再这样顾虑下去,我的面试就过不了关! 又打了一会儿,我抓住一个机会,一个横踢,踢在她的『臀』上。这一脚,我使出八分力气,她一下子就倒下了,我抢步上前,准备再给她两脚,显得我对女孩也是很凶很狠! 就在这时,胡小姐叫道:“停!” 我说:“胡总,不是随便打吗!” 胡小姐说:“李强,你的面试过了,明天可以去公司上班。” 我穿上衣服,回到城中村的家里时,已经快半夜了,贝小虾还在等我。 一进门,贝小虾就迎上来说:“怎么样,过了吗?” 我说:“过啦。” 贝小虾很高兴,说:“太好了!我也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大笨蛋,我有男朋友你惊喜什么!” “哈哈,你们三个,嫁出一个是一个。” “哈哈,”贝小虾说,“有个人要嫁出去,你都得哭死!” “谁呀?我还得哭死!” “童组长!你要知道,这个人在你身边时,你可能很厌烦,可一旦离开,你会觉得很失落,心里空『荡』『荡』的!其实,这就是爱。” 我以为她会说刘娜呢,没想到她会说童燕,还给我讲上了大道理。我说:“她现在立马嫁出去才好,她不是有个师哥吗,还是个大领导!” 贝小虾说:“你说,童组长的师哥是谁呀?”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啊!你也不知道哇,我一直以为你知道呢!” 我也正想说这句话呢,但让她说了,我也就不说了。 我说:“你的惊喜呢?” “你把桌子掀开。” 桌子上覆盖着报纸,我过去把报纸掀开,看见桌子上面摆着四盘菜。一盘小土豆、一盘煎刀鱼、一盘酱骨头,还有一盘我最爱吃的下酒菜肉冒拉皮。 我说:“这个时候了,还做这些菜干什么?” “你应聘成功了,我就给你吃,你要应聘失败了,我就不给你吃!”贝小虾说着,又拿出一瓶就来。 贝小虾说了她不会做饭,但我们租房以来,她就成了家庭主『妇』,手艺还确实不错,至少,我吃得还很可口。 “太好了!我真饿了。”我说,“你也来吃吧!” “当然要吃了,我也早就饿了。” 说着话,我们两个开始吃饭,贝小虾问我应聘过程,我就从头到尾给她说了,听得她一惊一乍。 她说:“妈呀!简直像天方夜谭,不就是一份工作吗,整的还够神秘!” “保镖的职业,自古以来就很神秘,这个胡小姐,可能继承了古代的传统。” “哈哈,还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真让人想入非非,但一个僵尸一样的老女人,说话还像唐老鸭一样,我都觉得既恐怖又恶心,想不到,你也能忍受,就是熊米豹,也得吓跑!” “我们是破案,不能放过任何机会,该忍的必须要忍!” “那你说的那个黑洞一样的通道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估计,那座楼的地下,一定有很多机关!” “那是一定了,这些江湖一类的人物,难免得罪了人,可能他们给自己留的后路。” 吃过饭,我和贝小虾正准备休息,我的电话铃响起来。 半夜三更来电话,一定有什么大事! 我拿出电话,一看,是刘娜的号码,心里不免“咯噔”一下,以为她和童燕出了什么事,马上问道:“刘娜,什么事?” 刘娜说:“师姐问你谁没睡觉呢?” “我刚要睡觉。” 就听童燕说:“问问他,怎么睡这么晚呢?” 我大声说:“你们不也是没睡吗!” 刘娜说:“焦大侦探,我们早就睡着了,师姐的师哥来电话,说有个情况需要及时通报给你们。” “很好!我最需要信息。” “也就是半小时前,师姐的师哥接到密报,刘铁钢的大哥被飞刀『射』杀!” 我立即想到草上飘:“啊?又是飞刀!什么样的?” “你又想到草上飘了吧?” “是的,我担心他还会活过来!” “草上飘是不会活了,心都没有了,再说,我和师姐亲眼看着他被推进炼人炉的!” “是草上飘的那种飞刀吗?” “样式是一样的,也是淬过毒,区别是,飞刀柄镶嵌着的是一颗红宝石!” “知道了!” “师姐问你,贝小虾睡没睡呢?” “也没睡呢!” “师姐说,你们可以睡觉了!但一定要注意保持距离!” 刘娜说完,“嘟!”就把电话关了。 保持距离,保持距离!我举起手机,真想一下子摔在地上! 第一八三章 与案情有关的小故事 贝小虾说:“干什么?耍酒疯啊!” “哈哈,”我说,“刚才面试的时候,弄得胳膊发酸,活动一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又是刘娜的电话吧。” “是!” “现在,刘娜是你和童组长之间的传话筒了。”贝小虾说,“半夜三更的,又发来什么指示,哈哈,是不是保持距离呀?” “不是,”我说,“刘铁钢的哥哥半小时前被杀了,也是草上飘的那种飞刀。” “啊!草上飘又活了?” “心肝肺都没了,还活什么!” “那飞刀是谁的?” “草上飘的飞刀,刀柄镶嵌的是黑宝石,而杀死刘铁钢大哥的飞刀,刀柄上是红宝石。飞刀一样,刀柄上的宝石不一样,这说明,杀手应该是草上飘的同门师兄弟,也不排除是他的师父野云山人亲自出马。” “难道王宏卫和刘铁钢的哥哥有仇吗?” “这是报复,也是灭门的趋势。”我说,“因为方便得手,所以,就是杀一个是一个,最终斩草除根!” “太可怕了!” “是很可怕”我说,“一家人,每天都要防备杀手突然出现,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而且,他们在明处,王宏卫现在已经完全转入暗处!” “刘铁钢现在不会寻找王宏卫吗?” “人已经‘死’了,他还找什么!” “他就不会怀疑死的是假王宏卫!” “不会的!乔叶红他们亲眼看到王宏卫死了。”我说,“而且,乔叶红他们当中,肯定有人见过王宏卫,很可能乔叶红本身就熟悉王宏伟。你看到没有,就连卫丹都没识别出他保护的是一个‘赝品’,乔叶红他们又怎能识别的出来呢!。” “可是,现在他哥哥又被杀了,他也不会想到王宏卫还活着吗?” “不会了!” “那你给我说说原因,我也学学,让脑子好使点儿,省得你老嫌我笨!” “好吧。”我说,“我先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讲故事?好啊!” “我们两个在松山,你对松山战役已经有了了解,我的故事,就从这里讲吧。”于是,我给贝小虾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1942年,中国远征军首次进入缅甸作战失利,日军进驻松山一线,与撤退到怒江东岸的远征军隔江对峙。 日军在松山构筑坚固工事,将掠夺到的辆卡车金银财宝,存放在松山的某个地方。 1944年,中国远征军开始反攻,历经三个多月浴血奋战,终于全歼日军。但是。远征军并没找到这批金银财宝。 这时,当地百姓发现了一个远征军伤员,这个伤员就是朱洪一,就是咱们见过的傻和尚。当他的伤好后,部队早已经开拔远征,他只得在村子里住下来。 六几年搞运动时,有人检举傻和尚是日本特务,当时,这个罪名如果落实,就会掉脑袋的的! 傻和尚为了保命,更可能是为了保住这批宝藏,就和当时的军代表王宏卫、革委会主任刘铁钢达成交易,三个人共享宝藏。 那问题又出现了,既然是日军被全歼,中国远征军又没有找到这批宝藏,这就说明,日本人隐藏的是非常机密的,一个远征军的士兵,是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所以说,傻和尚是日军的可能『性』很大,他应该是被日军将领信任的一个忠于职守人,被委任守护这批宝藏。 他可能不畏惧死亡,但是,面对失去宝藏,他选择了妥协。所以,向王宏卫和刘铁钢屈服,这是他很不情愿的。所以,他卧薪尝胆,积蓄力量,企图有一天彻底雪耻,夺回宝藏。 但是,这一天,机会终于来了。 那就是,在王宏卫的退休的那一刻。因为,王宏卫失去了权势,三方平衡被打破! 傻和尚先对王宏卫动手,派人将王宏卫的儿女灭门,之后,又杀了刘铁钢的父亲,挑起两家仇恨。 而王宏卫和刘铁钢,也一直想要独自占有这批宝藏,傻和尚率先出手,就给了他们机会。可是,这二人一直都没把一个耄耋老人放在眼里。王宏伟认为是刘铁钢先对他动手,所以,立即让卫丹带着他的替身远遁祁连山,吸引走刘铁钢的视线,而自己却隐匿起来,伺机反击。 而刘铁钢也把他父亲的死,认为是王宏卫对他的报复。这样,刘铁钢就开始派人追踪王宏卫。 这两个人,先展开复仇与对“二战宝藏”的争夺。 这也就有了乔叶红伪装成电视台记者,跟随我们去祁连山的故事。 贝小虾说:“乔叶红跟着我们去祁连山可以说得过去,傻和尚怎么找到祁连山去的呢?” “你还记得我们去松山小学找《我的足迹》的事吧?” “当然记得,不就是王校长帮着找的那两个半本书吗。” “对,就是这个《我的足迹》,我就是在这本书里,看到了王宏卫救卫丹的故事,所以,咱们才根据这个故事来到祁连山的。” “山和尚是怎么知道的呢?” “傻和尚也在看这本书!” “你怎么知道的呢?” “还记得咱俩第二次去太上老君庙吧。” “记得,当时院子里没人,是你喊过又没人之后,虫四出来开的门。” “我再喊之前,从窗子向里面看了看,那时,屋里没人,床上有一本书,正是《我的足迹》,可是,当虫四开了门,我们进到屋里时,傻和尚已经出现了,而《我的足迹》已经不见了,床上的书,变成了一本《易经》。” “哈哈,我明白了,这个傻和尚并不傻,你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是吧!” “就是。”我说,“傻和尚也是按我们的思路,去了祁连山。而且,我们和张弛第一次见到卫斤剑大叔的时候,张弛就说看过《我的足迹》,还提到了王宏卫救卫丹的事。” “就是说,张弛这帮人,是和傻和尚一伙的了?” “只有这样!”我说,“如果我们猜错,他们中间并不都是中国人!这些人,傻和尚经过多年培养起来的杀手!所以说,刘铁钢没有王宏卫高明,他一直被王宏卫牵着鼻子走,他应该把怀疑目标,指向了傻和尚!” “意思就是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王宏卫让他们两个互相争斗,然后在一块收拾他们了!” “就是这样。” “焦大侦探,”贝小虾说,“按你的推断,就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呀!” “哈哈,”我说,“我早就想把他们都抓起来,可是,证据呢?” “我们拿不到证据,是不是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 “没办法!没有证据,推断再正确,又有什么用呢!” “闹心!不听你什么推断分析了,听得我脑袋疼,睡觉!” 第一八四章 第一次接镖 早上,贝小虾早早起来给我做了早饭,我吃饱饭,去蓝影安全顾问公司报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到达公司时,卷帘门已打开。还是那间办公室,还是胡小姐一个人,就是在自然光线下,她的面容更难看了。 胡小姐将昨天晚上的那份生死合同还给我,换了一份正式合同,带公司大红印章的。 胡小姐说:“仔细看看合同条款,同意就签字。” 我对合同的内容并不感兴趣,只要录用我就行了,但我还是像个担心被合同欺诈的农民工,装作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我看到公司的口号是:专业专业再专业!忠诚忠诚再忠诚!还有五个服务标准:安全第一;品格第一;专业第一;忠诚第一;责任第一。 综合起来看,干这一行,专业和忠诚是最重要的。 我在合同上签了字,一式三份,公司存档一份,要一份要用来办什么五险一金的,我拿着一份。看样子,这个公司还很正规。 签完字,胡小姐拿出一套衣服给我,说:“李师傅,回去随时等候通知。” 我知道,现在可能是没有任务,于是,便拿着衣服,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我打车来、打车回去,前后不到一个小时。 看我回来这么快,贝小虾以为公司不用了呢,说:“妈呀!泡汤啦。怎么还买回一套衣服?” 我说:“应聘成功,这是公司发的服装。” 贝小虾接过衣服,很高兴,说:”哎呀,这套衣服不错,还是名牌!看样子,这个蓝影公司很有实力呀!” “哈哈,还是名牌,”我说,“我可从来不懂什么名牌,衣服这东西,我只要结实就行了!” “你们这衣服一看就结实,一定是公司统一订做的,我估计,里里外外,整套衣服要一万块钱!” 这么贵的衣服,我还真很惊讶,说道:“喜欢你就留下,给我买一套这种颜『色』的衣服就行!” “大笨蛋!”她说,“这套衣服是让你穿着去执行任务的,代表着公司品牌形象,懂不懂!” “哈哈,明白了,我觉得你现在变得聪明了!” “焦大侦探,别瞧不起我,全世界的人,就你嫌我笨,嫌我缺心眼!” “那是从我自身的角度衡量,和我相比,你是差那么一点儿,和别人比,你并不差!” “别在姐面前装,说你胖就来喘!”她说,“来,把这身衣服换上!” 我觉得,当着她面怎么换衣服,就很为难说:“这,这怎么换啊。” “哈哈,又装上了!一个床上睡觉都能,换个衣服怕什么。”她说,“换吧,姐不稀得瞅你,我到外面和大妈们唠嗑去!” 这套衣服是黑西服、白衬衫、红『色』领带。我只看看这套衣服,并没有换上,因为又不是工作,在家呆着,穿普通的衣服随便一些。 就这样,一连几天,我好像进入了退休生活。贝小虾负责一日三餐,我吃饱了没事儿,就到公园里锻炼身体。 这天早上,我接到胡小姐电话,让我上午九点赶到公司。 我提前换好衣服,然后提前几分钟赶到公司报到。 办公室里,除了胡小姐,还有一位很时髦的锥子脸美女。 这美女的个子大约有一米七,身材很好,穿着细细的高跟鞋,个子就和我差不多高了。她化着妆,看不到她连原本的肤『色』,但长相妩媚动人,说话婉转悦耳。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 胡小姐让我叫她孙女士,也介绍她叫我李师傅。 我的任务,就是随孙女士去趟北京,保护他一路安全,时间为三天。至于这位孙女士是干什么的,去北京办什么事,我一概不知。 而且,孙女士有项特别要求,就是我不能带手机,而且从即刻起,就不能接打电话,防止泄『露』她的行踪。 这个要求对一个真正的保镖来说,不算什么事,但对我来说,是很难接受的。我是破案的警察,一天联系不上,贝小虾还不以为我被暗杀了,万一她再跑去派出所报案,那可就砸了。 可是,这是保镖的工作,而看样子,公司也要收一大笔钱。而且,这第一个工作我就拒绝,再想打入这个行业就难了。我只得将手机关机,交给胡小姐保管。 在公司门外,停着一辆轿车,司机是位谢顶的中年男子。 孙小姐称该男子为高导,高导称孙女士为小凤。 从二人的交谈来看,高导的一个电视连续剧已经万事俱备,只差开机,孙女士是剧中的女主。北京的一个牛董事长答应给该剧投资,但资金却迟迟没有到位,高导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孙女士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做通牛董事长的工作,让牛董事长迅速将资金打过来。 我心里在想,不就是公公关吗,这种事情也要搞得像间谍一样神秘,连个电话也不能打,真是多此一举! 我们乘坐1140航班,1505准时到达首都国际机场。下飞机后,一辆私家车接我们直接去了一家丰源宾馆。 房间是牛董事长早已预定好的,开车接我们的是牛董事长的司机。 司机把我们带到520房间门外,他轻轻敲两下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身材臃肿的矮胖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司机说:“牛董,人接来了。” 牛董猪肚子脸,脸『色』有点儿暗红,脸上长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疙瘩,眼皮很厚,嘴唇也很厚,鼻梁塌陷,眼睛就是那种死鱼眼,脑袋上的头发不多,但梳理得很规整,油黑铮亮。我估计,这个牛董,至少有五十岁的年纪。 孙女士一见到这个人,就莺声燕语叫了一声:“干爹!” 然后,就一头扑进牛董怀里。那样子,就像一头小鹿,一头扎进大狗熊怀里那样滑稽而又令人不可思议。 “哈哈哈哈……”牛董事长开心大笑,用粗短的手臂搂住孙女士,说道,“小凤,想干爹啦!” “嗯,当然想啦!”然后,孙女士就在牛董的大嘴上亲了一口,说,“想得人家都睡不着觉嘛。” 我不是想看他们,因为我是保镖,我要时刻关注雇主的安全,只有雇主下令,我才可以回避。 这两个人搂了一会儿,小凤这才说道:“干爹,把我的保镖安排在哪里休息?” 牛董事长可能高兴过度,这时才想起来门外还有两个人,说:“早就安排好了,对面521,和小赵在一起住。” 小凤这才回头对我说,李师傅,你去房间休息吧,有事儿我会叫你。 第一八五章 堵门捉奸 司机小赵二十多岁,是个阳光男孩,但看他的眼神,却是一个很老成的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我们简单客气几句,他就打开电视,然后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节目。 他看的是娱乐八卦一类的节目,看一会儿,换换频道,看一会儿,换换频道。 我也躺在床上,但我没心情看电视,心里在想,熊米豹不能上班,还在疗养,我和贝小虾出来探案,办公室里,就剩陈组长一个人陪着那些僵尸了,也够孤独冷清。我回到北京,都应该去看看他,向他汇报汇报案情,可是,我受雇于人,也脱不开身,连个电话也打不了,同外界断了一切联系。 之后,我又想,今天晚上,贝小虾做好饭,会等着我回来吃饭,这傻丫头等不到我会怎么办,哈哈,以她的个『性』,等来等去,等生气了,一定会自己先吃个饱。可是,要等了一宿不回去,两宿不回去,她会怎么办?我估计,她一定会六神无主,急得团团转……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小赵突然说了声:“快看!” 我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电视画面是在一个大酒店前面,站着很多人,一些举着麦克的媒体记者围住几个走向酒店的人,意图现场采访。这几个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就是送我们去机场的高导,有几个保安在外围阻止记者靠近他们。 场面很『乱』,就听有人大声问:“见面会为什么取消啦?”“孙小凤呢?”“小凤呢?”“小凤怎么没来!”“孙小凤——” …… 画外音是:“原定下午举行的明星见面会临时取消,可是,很多早已等候在这里采访当红影视新星孙小凤的记者,和聚集了在这里的大批粉丝,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时,我才知道,我保护的这位孙女士,原来是冉冉升起的一颗大明星,难怪她不让我打电话,这是担心密会干爹的事情走漏了风声,被狗仔队嗅到气息,一旦这种丑闻曝光,就会毁了一辈子的星途! 小赵突然问道:“李哥,你是‘凤『毛』’不?” “‘凤『毛』’?什么‘凤『毛』?’”我很奇怪。 他向门的方向指指:“唉,这个你都不懂,就是小凤的粉丝啊!” 我反问道:“你是‘凤『毛』’了?” “是呀!”他说,“我看过她的电影和电视剧,李哥,你不知道,我每次见到小凤我有多激动,可是,我只能使劲使劲将澎湃的热血压在心底,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为什么?” “我给老板打工,是要遵守规矩的,你知道吗,我每次想请小凤签个名,我都不敢!” “怕被老板开除吗?” “这份工作待遇不错,我不能失去。”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失落。 我想问问牛董事长是做什么生意的,想了想也没问出口。因为保镖的保密守则,和军警的保密守则基本是一样的。不该问的秘密不问,问了,就坏了规矩。 我们在这个宾馆里住了两宿,在这期间,孙小凤和牛董事长出去过几次,但每次出去和回来的时候,都像我们坐飞机来时一样,她都要戴个长沿帽子,配上口罩和墨镜,防范十分严密。 第三天上午,孙小凤说事情办妥了,订了1510分的班机返回。 事情办妥,也就是拿到钱了。不管怎么说,她没有白白付出,我还是替她感到高兴。这样,他们的电视剧就可以开机了。 我们住的五楼,是专属的贵宾楼层,专设有贵宾餐厅,我们用餐,也很方便。吃过中午饭,时间还很充足,孙小凤让我回房间等着,她和牛董事长进了他们的520房间。我估计,两个人还要告告别,她也要化化妆,收拾一下。 就在这时,出事了! “咚、咚、咚、咚!”对面的520房间响起了急迫的敲门声,一个女人大喊:“开门!” 此时,我正在房间里站着,小赵坐在床上。 我正要出去,小赵跳起来,一把拉住我说:“不能出去。” “为什么?”我看他脸『色』变了,手也有点发抖,知道事态很严重。 “董事长老婆找上来了,出去会挨揍的!” 我一听,问题确实很严重,而从他的语气看,找上门来的不会是一个人,而且也是些厉害人物。牛董事长我可以不管,但是孙小凤我不能不管,她是我保护的对象,她出了事,我要负责任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这可怎么办? 这时,门外已经『乱』成一锅粥,有用拳头捶门的,也有用脚踹门的,还有高声叫骂什么“老『色』鬼!”“老牛鞭!”“狐狸精的!”反正就是让里面的人赶紧开门! 我必须要出去,不然,孙小凤已经被堵在房间里了,跑是跑不了了,这要是挨一顿揍,再被媒体曝了光,她就会身败名裂,什么明星都做不成了! 虽然这种捉『奸』行动,一般都是上来大队人马,男女都有,来了多少人,都是什么人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我也不知道,但我还是对小赵说:“你不要害怕,就躲在屋里,我去对付他们。” 我打开门出了房间,扫了一眼,看到走廊里共有七个人,三男四女,都围在520房间门前,他们气度不凡,都像有钱有势的人。我心想,这种阵势,孙小凤真是『插』翅难飞! 我大声说道:“怎么回事!” 这些人一愣神,都停下来,把眼睛对向我。正对520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云鬓高挽,面『色』凝重,二目喷火!她说:“你是谁?” 我说:“我是房客!” 她说:“对不起,那就不关你的事了!你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大姐,”我说,“你们的事,确实与我无关,我正在房间睡觉,是你们吵醒了我,这就关我的事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的男人说:“朋友,先忍耐一分钟,我们叫开门就行了!” 我说:“我一秒钟也不能忍,你们有事,可以找宾馆经理和保安!” 魁梧男很不高兴,有点儿指桑骂槐地说:“他们算个几巴,就是他们经理来了,我们也是照打!” 听这口气,真是来头不小,我说:“如果你们不找宾馆方面,那就请你们出去!” 魁梧男说:“朋友,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可以不!” 我说:“我没管你们,就是不要你们影响到我!” “影响到你什么了!我看你是没事儿找事儿!” “我哪里没有讲理?那里没事儿找事儿了?”我说,“你们不来这里吵醒我,我怎么会找到你们!” 魁梧男说:“你小子很不进盐酱,这么说你还不听。你们继续敲门!” 魁梧男一声令下,女人们又开始敲门,可是,房间里面没有丝毫反应。 我说:“你们再闹我就报警了!” “想报你就报,警察是个几巴!”魁梧男上来了火气,叫道,“你们都上一边去!” 女人们听了,都闪到门的两侧,魁梧男“哐!哐!哐!”开始踹门,一边踹,还一边骂道:“老牛鞭!老子不信你能躲过今天!” 就这样,魁梧男不停地踹,但这门锁实在结实,铁板都踹凹陷了,锁就是不开。 这个时候,牛董事长可能是在沉不住气了,喊道:“别踹啦!你们到一边等着,我们出去,咱们去派出所解决!” 第一八六章 隔阻两颗心的冰层被融化 这些人并没有到一边等着去,而是围在门前,很怕门一开,“小三”就“呼啦”一下飞跑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魁梧男说:“出来吧!” 接着,就听到门栓拉开的声音。 门刚开了个缝,我就看到牛董事长的那张脸,此刻已变成了紫『色』。那些人突然要往里闯。 就在这个时候,我迅速出手,两只手臂像蛙泳分水一样,将那些人拨到两边。这些人显然没有考虑到我会出手,也就没有提防,一个个像柴禾捆一样,被我给拨向门的两侧,有的没有站住,还摔倒了,同时,我也抢步上前。 这时,门已开了大半,孙小凤正躲在牛董事长身后,我早已脱下西服,在一手推开牛董事长的同时,也顺着手就把孙小凤拉过来,另一只手则用西服罩住她的脑袋,顺着将她夹在腋下,闪身进到我住的房间,回手关上门『插』上门闩,并将孙小凤放下。这一切,一口哈成! 这时,走廊里面的人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只有“哐!哐!”砸门『乱』吼『乱』叫! 小赵看我把他的偶像抢了过来,既觉得不可思议,也有点儿傻眼,说:“李哥,这是五楼,你们还是逃不掉。” “怎么办啊?”孙小凤高贵的明星气早已烟消云散,像一头被猎人追得无路可逃的小鹿,用惊恐和绝望的眼睛看着我。 我说:“戴上帽子墨镜口罩,一切听我的就行。” 她那边按我说地去做,我这边拽过床单,“嚓、嚓、嚓……”撕成条条,结成长索。这时,孙小凤已经按我说地伪装完了。 我先将小赵放下楼去,让他去取车,然后,再将长索一端系在孙小凤腰间,将她放下去,最后,我将长索一头系在床腿上,然后抓着长索到了楼下。刚好,小赵将车开了过来,我和孙小凤上了车,就迅速离开。 小赵开着车,直奔南苑机场。 走了一段路,我看看后面没有车跟上来,问道:“小赵,你打算怎么办?” “嘿嘿!”他突然笑了,说,“好办,他们没看到我,我也不会承认在现场!” “牛董事长不会说吗?” “嘿嘿,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他说,“李哥,你真是比闪电侠厉害,这速度,老牛比了!我估计,董事长夫人他们,可能都没看明白是怎么回呢,你就已经把我的偶像抢过来了。事董事长又是老江湖,剩他一个人了,死也不会承认了!这场危机,被你轻松化解了!你这个保镖,够格!” 绝处逢生,孙小凤镇定下来,也不叫我李师傅了,说道:“李哥,真要感谢你呀!我们剧组也要感谢你呀!” 我的心里一阵酸楚,多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了星途,竟用自身的尊严去换。我说:“用不着谢我,这是我的责任!你如果方便,就给小赵签个名吧,就算感谢我了。他是你忠实的粉丝。” 就这样,小赵这个“凤『毛』”,终于拿到了偶像的签名。 经过这次小小的历险,我又回到春城市。 下飞机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高导的车,已经等在机场外面了。我坐他们的车到了市里,然后打车回到城中村,这时,已经九点多了。 我们租的房子,还亮着灯,窗帘拉着,影影绰绰,屋子里面好像有两三个人。 我还以为找错了地方,看看四周,就是我们租的房子没错。我带着钥匙,将房门打开。 听到动静,里屋的门开了,贝小虾出现了,顿时惊叫道:“唉呀妈呀!焦大侦探回来了!” 接着,刘娜也出现了:“焦大侦探,你可回来了!” 我说:“刘娜,你怎么来了?” 刘娜抿嘴笑道:“都要死人了,我能不来吗!” 一听这个,我吃了一惊,还以为童燕出什么事了:“死人,死什么人!” 刘娜笑而不语。 贝小虾一把将我拉进里屋,原来,童燕正低着头,坐在床边。 我说:“童组长,你怎么也来了?” 她没有回答,突然站起来,上前把我紧紧抱住,“呜呜”哭起来。 我顿时蒙圈,手足无措,说:“童组长,你、你这是嘎哈,怎么啦?” 她抱着我,也不说话,就是个哭。 刘娜和贝小虾站在一边笑。 我像根木头桩子立着,一动也不敢动,说:“你们两个笑啥,这是咋回事儿?快把童组长整走啊!” 贝小虾说:“你真是个大笨蛋!” 刘娜说:“没有情商的人,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美人投怀送抱都不想要,多少单身狗求之不得,恨不得抱一辈子才好呢!” 贝小虾和刘娜说完,就一人抓住我一只胳膊,将我的手按在童燕的后腰上,可能还怕我们贴得不紧,一个推着我的后背,一个推着童燕的后背,向中间挤。 我说:“别闹,别闹!你们两个干什么!” 那二人嘻嘻哈哈,那里还听我的。 虽然乔叶红这样抱过我,而且还是近乎,但与童燕对我的拥抱还不相同。乔叶红抱我的时候,我有的只是恐惧。而这一刻,我觉得我的灵魂好像出窍,两个人融为了一体。 我说:“童组长,你不能光哭啊,得说话呀,这到底怎么啦?” 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傻子,人家以为你牺牲了呢。” 她说完,更是个哭,好像无限伤心、我真的牺牲了一样。 让她这么一整,我的眼睛都湿润了,说:“我怎么会牺牲呢。松开吧,这样多不好。” 刘娜着急了:“这个大笨蛋可真愁死人了,榆木疙瘩脑袋就是不开窍,小虾,快点儿帮忙!” 贝小虾也明白了刘娜的意思,刘娜用两只手按着我的头,贝小虾用手捧着童燕的头,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亲一个!亲一个!” 就在我们两个都要失去初吻的时候,童燕突然不哭了,放开我,说道:“两个小丫头,别闹了!” 贝小虾说:“哈哈,童姐,抱都抱了,还差亲一个了。” 刘娜说:“就是啦,师姐,要不,就着这个劲儿,今晚就入洞房得了!” “看你们扯哪儿去了。”童燕捋捋头发,“我和焦大侦探拥抱,是战友式的,你们可不要给想偏了。” 贝小虾说:“谁给你想偏了!是谁一听焦大侦探失踪了就哭起来,是谁一听焦大侦探失踪了就赶紧飞过来,两天一宿了,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就是一直哭,眼睛都哭成蜜桃了!不是真心的爱,不是心连着心,能哭成这样?” 刘娜说:“就是,看看我和小虾,我们怎么就没像你一样呢!” 童燕这才笑笑,拿着『毛』巾对着镜子擦脸上的泪痕,说:“饭菜呢,端上来吧,我们吃饭。两个小丫头,这两天都陪我饿着,这回可减肥了。” 原来,饭菜早就做好了,他们就这么一直等着我。 也难怪刘娜说要死人了,我再有几天不回来,估计还真得出人命! 我看一眼镜子,童燕的眼睛红红的,眼睛真的肿起来了,但仍不失美丽。 其实,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只不过少年时代的那个扣子,我们两个都一时解不开。 后来,她应该知道求爱信误会了我,也知道给我造成的心灵创伤已经难以愈合,所以,她一直追着我走,试图弥合我心灵上的创伤。反过来,她也因为这封求爱信受到自责,心灵上也留下创伤,她那种自责感和自负的『性』格,也令她不好直接向我承认错误,所以,我们两个也都觉得别扭。 但是,今天的这一个拥抱,瞬间就融化了我们两个内心的冰层。 第一八七章 坍塌的偶像 下飞机后,我着急赶回来,饭还是中午在北京吃的那顿,这时,我也早就饿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饭菜很快就端上桌来。 饭碗一端起来,贝小虾就问道:“焦大侦探,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回了趟北京。” “啊?你回北京了!”贝小虾很惊讶,“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一声呢?” “哈哈,”我说,“这个雇主是一见面就不允许我打电话,也不能带手机,现在我的手机还在单位呢。” “什么雇主这么牛气?” “你们知道‘凤『毛』’吧?” 童燕说:“孙小凤的粉丝。” 刘娜说:“地球人都知道!” “妈呀!”贝小虾一声惊叫,“焦大侦探,你做了孙小凤的保镖!” “是的。”我突然觉得落伍了,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儿,我却不知道,而我还是在宾馆听小赵说的。 “焦大侦探,你真幸福啊!”贝小虾过于激动,一口饭差点儿扒拉鼻子里去,但还堵不住她的嘴,“我伟大的偶像啊!你怎么不给我拿个签名回来啊!” 童燕和刘娜也说,要是她们碰到孙小凤,一定索要一个签名。 “我知道她是何许人也!”我说,“三个脑残粉!” 童燕挨我坐着,用脚踢我一下:“说话注意点儿,别打击面太宽!” 刘娜坐在我另一边,也踢我一脚,说:“焦大侦探,怪不得你情商等于零,人家都是与时俱进,你却倒退回古代,思想僵化!” 童燕马上说:“保持距离!” “不就踢你们一下吗。”刘娜说,“师姐,故事都到什么情节了,还保持距离!能不能把这四个字扔垃圾桶里去!” “哈哈,”童燕瞅着我笑笑,“这四个字是我的专利,扔是扔不掉了,哪位先生觉得难以接受,也可以和姐保持距离!” 贝小虾说:“先别说你们的什么保持距离了,我现在想听焦大侦探说说我偶像的事儿!” 刘娜也说想听听,童燕嘴上没说想听,但心里也一定和她们两个想的一样。 我说:“三个脑残粉,我不忍心打击你们!” “别磨叽!”贝小虾说,“什么打击不打击的,快说!” 于是,我就把这次做孙小凤保镖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开始,这三个人端着饭碗听得聚精会神,到后来,都唉声叹气,默默不语。 我估计,她们心目中的偶像,光鲜伟大的形象已经坍塌了! 我说:“三位,吃饭啊!” 贝小虾说:“吃不下去了。” “我是要吃饱!”我说,“这可是你们要听的,我并没想打击你们。” 童燕说:“焦大侦探是对的,我们要吃饱饭,做好我们的工作。” 贝小虾说:“焦大侦探,你要不把她救出来,她可就身败名裂了!” “当然!”我说,“这件丑闻,足可以将她摧毁!而她不让打电话,这三天也差点儿把我愁死!” “算了吧,”贝小虾说,“我看,你并没愁,哈哈,倒是我们这边差点儿出人命!” 我说:“贝贝,我不愁别的,我就怕你报警!” “可不是咋的,”贝小虾说,“当天晚上,我做好饭等你,干等也不回来,干等也不回来,怕影响你执行任务,我也不敢打电话给你,一直等到九点,饭菜早就凉了,我实在忍不住,就拨了你的电话,可是却关机,以后再打也都是关机。到了后半夜,我就想,你不是被王宏卫的人、就是刘铁钢的人、再就是傻和尚的人暗杀了。这时,我沉不住气了,就想报警,一直犹豫到天快亮了,我想,咱们的事还是不能惊动当地警方,于是,我就给童姐打了电话。” “你做得很正确!”我说。 “正确个鬼!”贝小虾说,“你说我给童姐打过去电话怎么样,童姐一听,顿时就不吱声了,我听电话好像掉了!然后听刘姐问咋的了?童姐就哭了,说人可能没了,刘姐又问什么人没了?童姐说,你说还能有谁。” 刘娜接过去说:“当时,我和师姐正在睡觉,电话铃把我们两个惊醒,师姐坐起来接电话,我听她声音有点不对,就打开灯坐起来,看她突然呆住了,手机掉在床上,我一问怎么了,师姐就哭上了,就说人没了,之后,我就猜到可能是你牺牲了!于是,师姐向师哥汇报了,师哥指示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春城市,保护贝小虾,查明真相!” 我说:“你们真是小题大做,我焦大侦探怎么会被他们杀死呢!” “别吹!”童燕说,“你和贝小虾面对的是三方势力,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难对付这些地方势力!如果你暴『露』身份,杀死你是分分钟的事。乔叶红的事你不会忘记吧,她可说了几次怀疑过你们,还有过在睡梦中打死你们的念头!我分析,你们能捡条命,一个是因为你和贝小虾没『露』出什么大的破绽,另一个是因为乔叶红爱上了你,感情影响了她的判断能力。若不然,你们三个睡在一起,你和贝小虾又没有过一次『性』生活,只凭这一点,她就可以开枪打死你们!” “你的分析是对的,我和贝贝也仅仅是在『性』生活这一点上『露』出破绽,乔叶红也真问过我们这个问题,但都被贝贝很巧妙地搪塞过去了。”我说,“现在想起来确实后怕!” 童燕说:“所以,在电话里听贝贝说你一天一宿没有音讯,我就认为你肯定牺牲了。当我打电话给师哥汇报的时候,师哥都很沉不住气了!你要知道,我师哥可是见过大风大浪、天塌下来都镇定万分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和师妹来到这里,都准备将贝贝转移了!” “为什么要转移?是怕我出卖贝贝吧。” “那是当然!”童燕说,“如果你被抓住,说出贝贝下落,贝贝就会牺牲!但是,经过认真分析,师哥说,你还是值得信任的,让我们原地等候消息!” 我内心激起一股暖流,想不到领导对我如此信任!我说:“童组长,能说说你师哥是谁吗?” 童燕神秘地笑笑:“暂时还不能透『露』,这要等关键时刻,一旦某个人想欺负我,我师哥自然会出面收拾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刘娜说:“焦大侦探,那可是娘家哥哥,你敢欺负师姐,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当然,到时候还有我这个师妹呢!” “对了!”童燕说,“快吃饭,我好给师哥打电话,说一切正常!师哥一定很担心呢!” 吃过饭,贝小虾收拾桌面,童燕到卧室给她师哥打电话。 我把牛董事长的体貌特征说给刘娜,请她画一副牛董事长的模拟画像。 第一八八章 贝小虾的心里话 第一八八章贝虾的心里话 刘娜画得很快,等贝虾收拾利索,一张模拟画像已经画完了。我一看,画的和牛董事长一模一样。 童燕也打完电话,回到客厅。 我把牛董事长的模拟画像递给她,:“童组长,请你师哥查一下,这个人的资料。” 童燕接过去,只看了一眼,然后还给我:“这点儿事还用惊动师哥!牛儒,经营房地产和私有银行的大咖。是嫌疑对象吗?” 我:“不是。就是很好奇他是干什么的。” “妈呀!”贝虾从厨房回来,拿起画像看一眼,就像看到了一只癞蛤蟆,赶紧扔在地上,“什么东西,吓死我啦!” 我:“就是孙凤找的哪位牛董事长!” 贝虾:“不会,你是不是骗我们,让我们恶心!” “我骗过你们吗!” “哈哈,”贝虾,“真难以想象,姐以后是没有偶像的人了!” “见鬼偶像!”童燕打个哈欠,“姐困了。” “姐也困了!”贝虾,“两间卧室,童姐,你和大侦探睡那间?” 童燕:“没人跟他睡,咱们三个睡一间!” 刘娜:“师姐,我们还想让你们两个入洞房呢!” “丫头,想什么呢!”童燕一仰脸,“姐可没有那么下贱!你们没看到吗,投怀送抱,人家都像根木头没有反应,从今以后,有谁想和姐入洞房,不跪地向姐求婚,不用八抬大轿来抬姐,姐是坚决不嫁,宁可一辈子单身!” 刘娜用指头戳我脑门一下:“焦大侦探,白捡的便宜,你这还是脑袋吗!” 贝虾:“大笨蛋!” “走,睡觉!”童燕一手拉着刘娜,一手拉着贝虾,去卧室睡觉了! 第二早上,吃过早饭,童燕师哥指示她和刘娜留在春城市,指挥监督我和贝虾破案,因为住在一起目标过大,她和刘娜去住宾馆。 她们走后,我也去上班。 到了公司,办公室里还是胡姐一个人。 我不由心想,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公司就是我一个员工,还是人都在执行任务? 这一次,胡姐很客气的请我坐下,并给我倒杯茶。 我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放在茶几上。我知道,她对我这次的任务很满意。 胡姐把手机还给我,然后拿出两沓百元大钞递过来,暂新的,还没打捆,一看就是两万块。 我没敢接,提醒她:“胡总,还没到开支时间呢!” 她:“这是去北京干活的奖金。” “这么多?”我很惊讶! “你还是可以的,证明我没看错人。”胡姐,“我们论功行赏,好好干,不会亏了你!” 我只得接过钱,放进兜里,:“谢谢胡总!”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胡姐,“今回去休息,晚上九点,去金凤凰大酒店,到大堂台,就胡总让你去的。” 我:“胡总,执行什么任务?” “去了你就知道了。”胡姐,“明早上提前一个时报到,出一趟任务。” 离开办公室,我来到街上,边走边想,我这一趟就得奖金两万块,这个在安全顾问公司上班,挣钱真够容易! 回到出租屋,贝虾从窗子里看我回来了,就跑出来给我开门,:“今没有任务。” “是的。”我,“晚上有个任务。” “什么任务?” “领导没明,就是让我去金凤凰大酒店,到大堂前台提胡总就行!” “啊,看来还很神秘!”贝虾。 “是很神秘!可能是这个行业的特点。” 进到客厅,我将两沓钱掏出来,递给贝虾,:“拿着。” 贝虾接过钱,仰脸望着我:“妈呀,这啥钱啊?还是新的。” “我这次保护孙凤有功,单位奖励的!” “啊!厉害了我的哥,这是两万啊,姐半年的工资啊!”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怎么样,人要有本事,挣钱就是容易!” 贝虾将钱往脸上贴贴,:“大笨蛋,姐都后悔啦!” “什么呀,你又后悔啦,要不今晚的任务你替我去,得到奖金归你!” “你是大笨蛋,你就是大笨蛋。我们在工作中得到的钱,都要归公的!” “那你后悔什么?” 她用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瞅我半,突然道:“我才是大笨蛋!” 我顿时懵了,:“哪有人自己是笨蛋的呢。” “我就是大笨蛋!”她,“我现在知道我错了。” “我没看到你做错了什么!” “我不该可怜乔叶红。”她,“想不到她想暗杀我们,如果不是她对你动了真情,我们两个很可能早就死了!” “可是,我们不是还活着吗!” “捡的命!”她,“你知道吗,我是知道她想对你图谋不轨的,你以为我真的像猪在睡觉吗,其实,每个晚上,我比你睡得还少,我一直暗中保护着你,她还装夜游症,拉你上她的床,姐是故意抱住你的腰的,你知道吗?” 这个我是分析到了,但我只能不知道。 “她还想让你抱她,这个姐也知道!”她气鼓着嘴,“姐都听到啦,就是没吱声,想看看你怎么表现,可是,你这个坏东西,竟然狠狠掐了姐一把,疼死我啦你知不知道!掐了一个紫疙瘩,现在大腿上还有点儿发青呢!你知不知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当时,我真以为她睡得像死猪一样呢。我:“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有用这个办法,我哪里知道你在装睡!” “姐现在悔青了肠子,乔叶红当着你的面只两回,咱俩不像情侣,夜里没有那个,你知道她背后问我多少回吗?” “你们两个的话,我怎么能知道。” “姐都记不清啦,姐都遮掩过去啦。”她,“现在,姐、姐后悔的就是,真不如跟你那个啦,假戏真做!姐凭什么要向童组长让步!” 我像被雷击到,顿时呆若木鸡!我万万没有想到,看着缺心少肺的贝虾,内心又是一个世界。她把我和熊米豹放在同一个平上,口口声声我们两个,都不是她碗里的肉,要六十岁才能结婚,原来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很可能熊米豹我在墨西哥赢了很多钱的那次,她“那我就嫁给焦大侦探”,这才是她心里话! 回想起她像一条傻狗,在龙运花园5号别墅,和那几个警察理论被我强行抱走,被我指挥着撞击风水哥、跟官二代拼命、抱大块头的大腿,还有,她将耍猴的吴建更老人当做奸细踩在脚下、向方脸汉子要马而被枪口顶住脑袋,当然,还有她在黄泉崖下喝停轿车救我一命等等……这每一幕都令我感动! 虽然她不会功夫,但是我最好的搭档,是个合格的刑警,这个案子能走到今这一步,她用生命付出了努力,只有我一个人,是到不了现在的。 她见我不话,:“我没什么本事,远远比不上童姐,甚至刘娜,可是,这是我的心里话!我出来,只是让你听听。” 我真想拥抱她一下,可是,我是在工作,我是一个战士,是在同凶恶的犯罪分子做斗争,是有纪律约束的,一旦突破纪律约束,就会个人感情泛滥,这是很可怕的! 第一八九章 包房 第一八九章1212包房 我想对她些什么,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什么话恰当,等我想出来,正要开口,贝虾将钱放在沙发上,道: “你休息,我去和大妈们聊去了!” 她着,转身开开门,走了。 我的心好像被刀扎了一下,这就是那个在芭蕉洞里,面对方脸汉子的枪口,为我挡枪子的女孩吗? 我坐在沙发里,心情从没有过这么难受,难受的我只想倒下。 活了二十六年,我一直认为,解决问题很简单,一个是进,一个是退,但从没有像此时此刻的心情,进退不得!我不想想这种烦恼的事情,可是,越是不想想,这个童燕、刘娜、贝虾,就越往脑子里面钻,还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傍晚,贝虾正在厨房做饭,我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童燕和刘娜来了。 我:“童组长,你们怎么来了?” “饿了。”她。 刘娜,“外面吃饭太贵,师姐上你这来蹭一顿。” 贝虾听到我和刘娜话,就:“我刚要焖饭,那就多加些米!” “我去帮贝贝做饭!”刘娜着,去了厨房。 童燕在我身旁坐下,:“下班了。” 我:“白没有工作,晚上有个任务。” “师哥,刘铁钢的一个侄子被杀死了。” “什么时间?” “昨晚上。”童燕,“他的侄子刘世群是个社会混混,经常和那些官二代在一起,没人敢惹,刘铁钢的两个儿子被杀后,刘世群一家受到重点保护,但他父亲和他还是被杀了。” 这让我想起配合乔叶红,考验我们的纹龙者和光头那伙人,便:“这个刘世群,不知道是我看到的那伙人里面的?” “哪伙人?” 于是,我就了拦截我们的出租车、殴打贝虾、被我教训了的那伙官二代。 童燕拿出一张模拟画像递给我:“看看,能不能是这个人?” 我接过模拟画像一看,正是那领头拦住我们的那个纹龙者。我知道这张模拟画像是刘娜画的,:“就是这个人,你们怎么画出来的?” “师哥来办案时,见过死者,师哥向我通报时,我就问了体貌特征,让师妹画出来,我估计到你会想看看。” “我确实想看看,因为涉及到这个案子的东西,我们要尽可能多了解一些,不知道哪一个细节就是突破案件的线索!”我,“我们要抓紧破案,不然,还会有人死去!” “师哥知道你和贝虾很艰难,所以,并没有催促,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很焦急!” “那你就转告你师哥,我们一定会尽力加速!” 这时,贝虾和刘娜把菜熬到锅里,回到客厅。 贝虾从对面的沙发上拿起那两沓钱,递给童燕,:“童姐,这个交给你。” “我刚才已经看到这钱了,是你们给我和刘娜用的吗。”童燕看看我和贝虾,“哈哈,你们真体谅领导,我们正好缺钱花呢!” 贝虾:“这是焦大侦探得的奖金,我们把它交公!” 童燕很惊奇:“什么奖金?这么多啊!” “还不是保护孙凤有功,人家给的奖励!”贝虾。 我:“胡姐我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就奖给了两万块!” “哈哈,”童燕,“这公司不错,明辞职不干了,也应聘个保镖当当!” 刘娜:“师姐,别看着眼馋,我估计,这次要是你去给孙凤做保镖,你一定保砸,就会和孙凤一起挨顿胖揍!哈哈。” 贝虾:“童姐,你们就会被拍照放到上去,孙凤是三,你就是四了!” 童燕哈哈大笑:“这种英雄救美的事,焦大侦探还是很喜欢干。” 贝虾:“我们三个,也都被焦大侦探救过性命呢。” 童燕:“所以,我们都喜欢焦大侦探啦!” “我不喜欢!”贝虾突然站起来,,“我去看看菜锅。” 贝虾扭着杨柳细腰进了厨房,童燕看着两万块钱,对我道:“你所得的这种工资和奖金究竟怎样处理,我还真不知道。我看这样,这两万块钱存入师哥账户,让师哥来处理怎么样?” “可以。”我,“我已经拿着国家的薪水了,不应该额外再拿一笔钱了。” “还有钱,我和师妹就剩几十块钱了。” 我的银行卡里面钱还是有的,因为考虑到我万一出事,贝虾好有钱用,就把银行卡交给她保管了,我兜里只放了几千块应急的现金。我:“卡在贝贝那里,一会吃完饭,你跟她去取。” “啊,”她声,“财政大权都交出去了,是不是没保持住距离呀。” “在墨西哥赢的钱,我不是也交给你了吗。” “这可是两个性质,”她,“那笔钱,跟这两万块钱奖金性质差不多,都是你工作之外的收入,但那笔钱我们购买了武器装备,用在了办案上面,剩下的钱,交给了贪吃猫,也算留给了墨西哥人民,而你的银行卡,是你的私有财产。” 我:“是我的私有财产,你想用多少,就支多少就是了。” 她轻轻掐我一下:“记住,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你怎么还掐我。” “哈哈,和我你也要保持距离,胆儿肥了。” “准备开饭啦!”刘娜喊。 吃过饭,童燕、刘娜跟着贝虾去取钱,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猜测九点钟要去执行什么任务,猜来猜去也没猜明白,但估计,可能又是跟两性关系有关。 到了八点,贝虾还没回来,我给她打个电话,她让我该走就走,她和童燕、刘娜三个人在逛商场。 又呆了一会儿,我出了屋,将门锁好,然后到街上打车去了金凤凰大酒店。 金凤凰大酒店在一条幽静的街面上,虽然没有商业区十字路口那样繁华,但也是灯红酒绿。 看看时间,距九点还差十几分钟,我站在街边观察这个酒店。 只见这酒店有三十多层,整幢建筑规模高大雄伟,整体轮廓点缀着金色led彩灯,绚丽缤纷,像一只欲振翅腾飞的凤凰。酒店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停车场,停着的都是些豪车,来往的都是气度不凡的人物。 我心中暗想,这个酒店应是上层社会名流光顾的地方,我今保护的,决不是个一般人物! 到了九点,我进入酒店大堂,到台问一个女员:“姐,是胡总让我来的!” 女员显然得到交代,也没问我姓甚名谁,马上喊一个服务生,吩咐道:“杨,请送这位先生去1212包房。” 我知道,1212包房,就是12楼的12号房间了。 杨答应一声,然后对我毕恭毕敬了声:“请!”就带我去了电梯。 第一九〇章 孙小凤 第一九〇章孙凤 我们乘电梯上升到12楼,出了电梯,杨将我带到12号包房门前,他按了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欠了个缝,露出一条女人的脸:“谁呀?” “胡总那边的客人。”杨答道。 门开了,杨走了。 开门的是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孩,个头和模样都很一般。她对我:“是李师傅。” “是的。”我答道。 她做了个手势:“请进来。” 我进了门,向周围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间豪华的客厅,不属于金碧辉煌那种,而是清新素雅,沙发、茶几和一些摆设精致而带着童话情趣,吊灯和壁灯光线交合,营造出雨后阳光的色彩,墙壁上有几幅装饰画,一幅是戴草帽的姑娘,一幅是白雪公主和七个矮人,还有一幅画是白马王子。 奇怪的是,除了我和开门的女孩,客厅里并没有其他人。 我正纳闷,客厅内的一扇门开了,出现了一个女孩。女孩秀发披肩,弯眉大眼,粉面如花,穿着一件淡绿色镂空长裙,浅粉色镂空吊带衬衫,质地薄如蝉翼,白玉般的身子长长短短、肥肥瘦瘦恰到好处,上下隐私部位隐约可见。美得就像出水芙蓉。 我虽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但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这女孩是谁。 这时,她甜甜地叫了一声:“李哥!”然后,张开双臂迎上来,给我一个拥抱。 听到声音,我才想起来,这不是孙凤吗! 她的拥抱突如其来,手臂勾住我的脖子,我只能勉强应付。若不是我挺胸抬头,个子又高她一头,可能就被她亲吻上了。 我推开她,:“孙女士,原来是你!” 她很不情愿地放开手,笑道:“李哥,认不出来我了吗!”. “确实有些认不出来了。” 她嘟起嘴:“真不可思议,李哥,刚刚两,你怎么会记不得我了呢?” “很抱歉,”我,“我们公司有一条要求,就是任务完成后,负责保安的人,要忘记客户!” “这是什么破规定啊,这都是可以打破的呀!”她,“李哥,现在的社会,人要想做成一件事情,必须要打破常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我不遵守公司规矩,这晚饭也就吃到头了!” “吃到头就吃到头,白了,不就是个保安吗!以你的本事,干这个活都委屈了你!要不你辞职,大不了我养着你!” 我心里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有股不出来的难受滋味。我:“孙女士,是胡总派我来执行任务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吩咐就是!” 她:“华姐,快给哥沏茶!哥,咱们坐下!” 然后,她拉着我,请我坐到沙发上。 华姐端上茶,就进到旁边的房间了。 我强调道:“孙女士,请交代一下任务!” “哥,叫我凤就行,不要这么客气了。” 我又了一遍:“请交代任务!” 她:“哥,其实没什么任务,就是为了感谢你救了我,我请你吃一顿饭!” “那是我的工作任务,你付给公司钱,公司派我保护你,这是经地义的,出了差错我是要负责的!” “话是这么,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又是在五楼,能叫我全身而退,我想,就是神仙也难以做到!”她流出眼泪,,“哥,那要不是你,到现在铺盖地,都是我的新闻了,骂也被人骂死,我一个人死了也好,我还有父母亲人都跟我挨骂,不能抬头见人。尽管你是我花钱雇的,但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一边,一边抹起眼泪。 我相信,此时此刻,她的眼泪是真的,不是逢场作戏!实话,我也很感动,开始同情起她来。 “……哥,为了真心表达我对你的感谢,我找胡总派你来保护我一夜。” 我听着有点儿乱套,怎么要感谢我,还要我保护她一夜呢?我:“放心,我会很好地保护你的!” 她:“哥,你理解错了,其实,我的本意不是烦劳你保护我,这一夜,我要好好地陪你!” 就算情商再低,我现在也听明白了,她是要用身子报答我,我当即拒绝:“孙女士,你的心意我领了,其他的感谢我不能接受!” 她愣愣地望着我,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半才:“哥,是我自愿的,你也不会违反公司的规矩!” 我:“是与公司规矩无关,但我做不出这种事!” “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哥,你担心什么呢?是不是嫌我长得不好看啊。” “不是,”我,“你不应该这样做!” “为什么?” 唉,一个“为什么”?简简单单三个字,搅的我心里倒海翻江!我想,我能回答什么呢?赵为了能得到她的一个签名,都魂牵梦绕!而这样一件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美事儿,白白送给我,可是,却被我拒绝了!很多人会骂我煞笔!我能表演一同道德教、显示我的高尚吗?不能!面对她,我觉得所有的语言已经苍白无力! 我:“让我叫你一声妹妹,如果你愿意,就当我是你的亲哥哥!”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轻声:“我愿意。”然后,她就倒下,将头放在我的大腿上,:“哥。”然后就抽泣起来。 我是独生子,有时,真幻想有个妹妹,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真想落下眼泪,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们陷入沉默,她在我大腿上躺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去了另一个房间,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素颜朝,换上了一件长衫长裤。 我看看她,她依然很美,带着一种自然素雅的美。 她重又坐在我身边,:“哥,我给你揽了一个活,想让你多挣些钱!” “是吗!”我,“给哥,什么活呢?” “就是那个牛董。” “就是北京的那个。” “就是这个东西!” 一提起这个人,我一阵恶心,我可不想和他做任何生意。我:“不过,这也要经过公司同意的。” “我知道,你跟公司签了合同,可是,我已经和你们胡总签了合同,点名由你来保护他!” “让我保护他!”我确实有点儿吃惊。 我心里在想,这个刚认的妹妹怎么了,竟然给我找了一份这样的差事? 第一九一章 奇怪任务 第一九一章奇怪任务 这么来,明我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牛董了,这可是个奇怪的任务。但我道:“很好。” 她:“这老家伙有的是钱,你要往死宰他!” 我心里想笑,这是给公司出任务,我能宰得了吗。但我还是答应:“是!” 她又叮嘱道:“这些有钱的人,不宰白不宰,下手一定要狠!” “是!”我就是顺着她答应着,不想伤她对我的一片心意。 其实,看到她雇保镖,和胡姐也熟悉,我在心里是想通过她,了解一下蓝影安全顾问公司的情况,或者她以前和南极安全顾问公司,有没有过业务往来,但我想了想,还是别向她打听了,万一走漏了风声,会给她惹祸上身,对我破案也有影响。 我们唠了一会家常,这时,我才知道,她家住在江城,家中还有个上学中学的弟弟,华姐是她的助理,她住的1212房间,带个厨房,并且为了感谢我,华姐请来她的亲戚专门为我做这顿饭。 我也如实了我家的情况,但工作和姓名,只用了这个临时的。 本来,这顿饭我是不打算吃的,但是,既然不得已认了妹妹,不吃又过意不去。 估计饭好了,她拉着我去餐厅吃饭。 桌子已经摆好,上面放着两瓶飞53°茅台和两瓶酩悦香槟。这两样酒。我还没有喝过,只知道很贵。 看来,这顿饭,她真没少费心思。 我们俩坐下后,我:“妹妹,吃顿饭简简单单多好,街边的吃就行,这是多大的浪费呀。” 她莞尔一笑:“哥,这我都觉得过意不去,你知道吗,妹恨不能把心扒出来给你吃呢!” 华姐:“李哥,这顿饭,凤从北京回来就吩咐我准备,就是这间客房,都是特意定的!” 我的心里疼了一下,准备这样一顿饭,要花多少钱啊!估计我和童燕还有熊米豹三个人这次去墨西哥,所有的吃住费用也不及这顿饭的一半。 她拉着我坐下,问我喝什么酒,我喝国酒。那边,华姐将茅台打开,凤接过酒瓶,亲自给我斟满一杯酒。她和华姐倒的香槟。 “二姨,上菜!”华姐向厨房喊了一声。 “来啦——”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从厨房里面出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菜,反正,一股浓香顿时扑鼻而来。 二姨扎着围裙,戴一顶厨师帽,人很富态,她的左手举着一盘菜,走到桌子跟前,麻利地将菜摆放到桌面上,然后讲解道,“花好月圆——今晚是良辰美景,愿李公子和凤美女共度良宵!” 二姨完,冲着我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回厨房去了。 华姐:“李哥,这都是我们精心排练的。” 我听了,默默无语。 凤站起来,双手举着酒杯,郑重地道:“哥,既然你认我这个妹妹了,妹妹再个谢字就失去亲情了。今,我们不提往事,就是兄妹之情,妹妹敬哥哥一杯!” 我也站起来,:“谢谢妹!” 我很感动,我们碰了下杯,然后,我一饮而尽。可惜了一杯好酒,我竟然没去细细品味。 接着,华姐又敬我一杯,:“李大哥,你不但救了凤,也救了我们剧组!我代表凤和我们剧组,敬你一杯!” 我又是不客气,一口见底。 这时,第二道菜上来了,二姨:“龙降凤——李公子是金龙降临,般配我们的彩凤——” “二姨,别啦!”凤拦住二姨的话,,“二姨、华姐,我们事先编排的作废,我已经认李哥为亲哥哥了!” 那二人都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凤:“就刚才在客厅认的。”她低头,“我知道,我这个身子,会玷污了李哥,所以,我就认作了哥哥!” 华姐:“这可好啦!凤,你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哥哥,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你了!” 凤将头靠在我肩上,高兴的:“那是当然了,以后谁敢欺负我,我一个电话,我哥就会赶到收拾他们!” 我拍拍她的头,:“放心,哥哥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她给我斟满酒,然后举起酒杯,道:“就凭哥的这一句话,妹干一杯!” 这顿饭,酒也好,菜也好,人也好,还有浓浓的亲情,从第一个案件开始到现在,长时间紧张压抑的心情,到现在得到一些缓解。 吃过饭,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临走时,我给她留下我的电话号码,也把她的号码存下,这是存在我手机里的第10个电话号码。 回到出租屋,贝虾还在等我。 她:“咋这么早就完成任务啦?” “就是吃了一顿饭,吃完了就回来了。” “哈哈,你这个工作找的好啊,除了奖金,就是吃饭,真令人羡慕。”她,“有没有美女作陪呀?” “哈哈,”我坐到沙发上,,“不只是美女作陪,还是美女请客!” 她坐在我身边:“艳遇!焦大侦探,给姐听听呗。” “孙凤请的我。” “啊!”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老大,“她请你?是不是跟你约炮啊,你们俩是不是那个了?” “不要把人往坏了想,你看,我焦大侦探是那种人吗!” “你还真不是那种人,哈哈,你要真是那种人,姐早就被你那个啦!” “既然相信我,那就别往那方面想了!” “她怎么想起来请你吃饭呢?” “还不是她对我这次工作很满意!” “唉,要知道是请吃饭,给我们打个电话多好,我们三个都溜达饿了,一人就喝一瓶矿泉水,冰淇淋都没舍得吃!” “我也想叫你们了,可是,童组长要是去了,又要,保持距离!哈哈,这成什么事儿啦!” “我告诉你,以后,我也让你保持距离!” “姑奶奶,我一听这四个字就头疼,你也保持距离,刘娜再保持距离,你们是不想让我活啦!” “好啦,我不行了。”她,“你们吃饭都有什么人。” 于是,我就从头到尾,把这次吃饭的经过了一遍。 “方夜谭呀!”贝虾听得都入神了,感到和奇异,然后:“大笨蛋,你真是个大笨蛋!” “我又怎么是大笨蛋了?” “你是正人君子,她是个什么东西,她是个表子呀!你没想想,你认她做妹妹,她要闹出绯闻来,给不给你丢脸!”她,“你看着,明我就告诉童姐,看她怎么收拾你!” “你想一想,我如果不认她做妹妹,我怎么离开?如果我强行离开,公司炒了我怎么办?” 她眨巴几下眼睛,想了想,:“这还真是个难办的事儿。” “当初,你对乔叶红不也是发过善心吗。” “是呀!”她,“当时你不同意收留乔叶红,是我硬坚持的!后来证明你是对的。” “就是的。” “那你认她做妹妹也可以,反正也没有血缘关系,有没有公证,就当闹着玩儿啦!” “现在,也只能这样啦!”我,“睡觉,明我还有任务。” “该睡觉了,姐等你等得都睁不开眼睛了。 第一九二章 柳眉 第一九二章柳眉 早上,我按约定提前一个时赶到公司。 胡总早已到了。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在风暴搏击学校,被我一脚踢倒的那个女孩。 今,她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长腿翘臀毕现,上身穿一件丁香花色低领紧身背心,胸沟外露,外罩一件薰衣草颜色的夹克衫,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再加上她的短发,显得青春、美丽、干练。 我进了办公室,她用眼角瞪我一眼,好像对我很有成见。我也当没看见她的存在。 我:“胡总,我来了。” 没等胡总话,女孩突然给我一脚。 我已经发现她的企图,但没有躲,知道她踢到我身上,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果然,这一脚踢到我胯骨上,我稍稍有点儿疼,她紧紧鼻子咧咧嘴,骂道:“你是王八骨头啊!” 因为,我踢过她一脚,所以,她踢我一脚,还过去也就算了。可是,一个女孩子,出口不逊,是哪个爹妈教育你的?我顿时怒发冲冠,握紧拳头。 胡姐看到我神态的变化,:“眉,不要跟李哥哥胡闹!” 然后,胡姐解释道:“李强,我女儿,柳眉,从任性惯了,你当大哥的,不要跟她一样!” 柳眉:“妈!他踢我一脚你怎么不呢!” 胡姐:“拳台规矩,如果不是你李哥手下留情,你现在不是躺在重症监护室,就是躺在太平房了!” “我是让着他的!”柳眉撅着嘴。 胡姐:“那是你的事儿,自作自受!” 我:“胡总,很抱歉,我不知道眉是你女儿!” “算啦!”胡姐,“李强,眉是司机,你是保镖,你们两个马上出发,去金凤凰大酒店和牛儒牛董事长会合,剩下的事,就要听牛董事长吩咐。” “明白!”我答应道。 “我不明白!”眉。 胡总:“我交代的很清楚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妹叫道:“我不想和这个人搭档,我要求换人!” 胡姐:“宝贝,这是妈的最佳选择,不要任性啦,不就是挨了一脚吗,干咱们这行的,挨打很正常。听话,去。” “走!”柳眉一撅达就向外走,顺便用手肘在我腰上狠狠来了一下。 胡姐:“李强,去,别跟她一般见识!” “明白!”我答应着,跟在柳眉后面往外走。 我们的车在外面停着,是一台国产奥迪。柳眉先上了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 她将车开上马路,:“你要为那一脚付出代价!” “姐——” “住口!谁是‘姐’,叫公主!” 我:“公主,那一脚也是没办法,我也是为了应聘一个饭碗吗。”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重量级,你那只牛蹄子又大又重,踢得我后面现在还疼呢!” “你妈已看出来了,我并没使多大力气。” “没素质,没绅士风度,跟女孩子动手也好意思玩儿真的。” 看这丫头也不讲个理,我也不跟她解释了,就是默默坐着。 我不回应,她一个人抱怨也觉得没意思,也就消消停停开车了。 到了金凤凰大酒店,她将车停在停车场,:“你去1213号接牛先生下来,我在这等着。” “好!”我答应着下了车。 心想,1213号房间,是和1212号对着门的,昨晚上楼下楼我都看到门牌号了。怎么这么巧,是牛董事长巧合住进这个房间的,还是凤安排她住进来的呢? 我乘电梯上到12楼,到了1213房间门前,当我正要按门铃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有人喊了声:“哥!” 我回过身来,看到孙凤走出来,身后是华姐和二姨。 我:“妹,才要出去?” “哥,我们去片场。你来找我。”她。 “胡总派我来的。”我,“牛董事长住在这里,你不知道吗?” “是吗?”她吃了一惊,赶紧,“我们不知道啊。哥,我们先走,你拖住他一会儿。” “明白!” 凤着,就摆手让华姐和二姨快走。上电梯前,凤向我挥挥手,我这才按了1213的门铃。 很快,门开了,牛董事长出现了,他看到是我,好像有点意外。 我:“牛董事长,你好!” “哈哈,李师傅!”他伸出短胖的手,“想不到又见面了!” 我跟他握握手:“是呀!” “找我有事吗?” 我:“是公司派我来负责你的安全工作!” “啊!原来是你呀。”他,“来,先请到里面坐坐。” 进到房间,他请我坐下,然后就:“李师傅,上次多亏你,给我化解了一次危机!” 我:“那是我的工作。” “我自己也有保镖,都没你身手这么好。所以,我烦他们,带上他们,倒碍事!” “春城市也有你的生意。” “没有。”他叹口气,“唉,就是投资了孙凤他们这个电视剧。” “这是正当投资,可以分红的!” “是可以分红,关键是我家那个母老虎不让我投资影视这门生意,就担心我和女演员勾搭上!”他,“复杂啊!现在母老虎还不知道呢!” “这次是去片场。” “我怎么敢去片场,这要是被狗仔队拍到,就会被捅到上去,被母老虎知道了,还不把电视剧片场给砸了!” “那就是来旅游散心了。” “是这个意思。”他,“上次你把凤救走,母老虎他们又是作又是闹,110都来了,哈哈,可是,没有证据,我就是清白啦。这两心情不好,一个是想凤啦,一个是要去赌赌石头,散散心!可是,凤要连夜赶戏,没时间来陪我,我只能去赌石头啦。” “我只听过赌石,还没见过,这次跟你去,也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很好。”他,“你要高兴,也可以试试。” “不行,不行,”我,“我要负责好你的安全,不敢一心二用!” “没事,你是为我服务的,我允许啦,不投诉你就可以的啦!” “牛董事长,车已经在下面了,什么时候走,你发令就行!” “好,咱们现在就走。” 我们出了宾馆,到了我们车前。牛董本应坐在后面,但她往车里面瞅瞅,见把着方向盘的是位美人,就拉开车门,要坐到副驾驶座上去。 柳眉瞅也没有瞅他,冷冰冰地:“牛先生,请坐后排!” 牛董事长:“哈哈,美女,我喜欢坐在这里。” “这是规矩!”柳眉。 牛董事长还在犹豫。 我:“牛董,你还是坐后面安全,这是我们的规矩。” 牛董事长看看柳眉,很不情愿地坐进后排,我挨着他坐着,之后,我们就上路了。 第一九三章 汪计 第一九三章汪计 牛董事长要去的地方,是位于中缅边界附近的腾越镇。 牛儒,二十年前,他还是沙漠边缘一个村庄的农民。快三十岁了,还没娶上老婆。后来,黄沙淹没了村庄,他只得跟着村里的人到内地打工。他辗转了很多地方,但所挣的钱,去掉吃穿住行,所剩无几。因为他也需要女人,在女人身上,每年也要花费一笔不的费用。更因为形象原因,他付出的资本更大。 直到他遇见现在的妻子,也就是他的母老虎陈雅香,他的命运开始转折。 那年头,安全顾问公司还是处于凤毛麟角时期,那年头,他牛儒还是条敦敦实实的汉子。 那时,陈雅香还,她父亲在劳务市场举个牌子:雇保镖一人! 因为到劳务市场找活的人,会功夫的人能有几个,很多人不想当保镖,很多人不敢当保镖,害怕挨揍,所以,也没几个人对保镖这种活感兴趣。牛儒不会功夫,胆子不,还有点儿笨力气,他在寥寥的几个应聘者中被陈父看中。就这样,牛儒成了陈家的保镖。 陈父有些聪明,平时游手好闲,也干不了什么出力的活,就是以赌石为业。论年纪,他比牛儒大不了几岁。因为没什么资本,他赌石也是打闹,赌来赌去,没挣到大钱,但养活一家人还是可以的。他雇保镖,其实就是雇一个伙伴。从北方到南方,有时还要去缅甸,他一个人感到势单力孤,就想雇个人壮壮胆,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征求一下意见。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劈成亿万户,这就是赌石者的真实写照。牛儒的眼力比较好,一年下来,由到大,他帮陈父赌中了几块石头,使陈父成了千万富翁。这让陈父更加倚重他。他为人也很义气,三年后帮助陈父成了亿万富翁。这都是他的功劳。面对这样一个能人,陈父将女儿陈雅香嫁给了他,并让他们夫妻单干。于是,他放开胆子,两年就赌成了亿万富翁,并开始投资房地产、金融等产业,声势已经远远超出了岳父。 到现在,财源滚滚而来的牛儒,已是个大董事长了,赌石,已成了他的消遣,和对往事的回味,至于挣钱与否,并不重要了。 牛儒这次要光顾的腾越镇,是个新兴的赌石市场。 据他,最近这里是因为开出两块价值过亿的石头而名声大噪,引来南海北、四面八方的赌石高手,所以,他想到此会会这些人。 腾越是个镇子,却因赌石的兴盛而繁华,商铺、酒店等服务设施,一点儿也不比城市落后。 到达镇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们的车停在腾越大酒店前面的停车场上。 一路上,牛儒不断用言语试探柳眉,但柳眉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我们在大堂登记住宿的时候,牛董还不放弃,竟想和柳眉住一个房间,被柳眉严词拒绝了。这样,我们三个每人一个房间。牛董住中间的308、柳眉住306、我住310。 第二上午,我们跟着牛董去了赌石市场。 市场就在镇子里面,场地有几个足球场大。到处都是都市的店铺,满眼都是大大的石头,溜溜达达、寻寻觅觅的,都是幻想一石暴富的人们。 牛董走在前面,我和柳眉跟在后面,不时有人和牛董打招呼,看样子,他在这个圈子里确实很有名气。 溜达一阵,牛董看好了两块石头,每块石头都能挣几万块钱,他要给我和柳眉每人一块,我们两个都不要。 后来,他的一位老朋友请他帮助看一块石头。 我们来到一个摊位前面,地上摆着一块三圆四不扁的石头,石头四周围着几个人。等我们到了跟前,又围上几个人来。有的人会切垮,有的人会切涨。垮就是将石头切开,没有翡翠,会赔钱;涨就是切开后里面有翡翠,会赢钱。 在我看来,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 这块石头要价十六万元,牛董的朋友还没决定买下来,现在是要听听他的意见。 牛董仔细看看这块石头,:“买,一定是满绿,最少能涨一百万。” 满绿就是切开石头外皮以后,里面就是均匀的绿色翡翠,很稀少,很值钱。 很多人认为牛董是在瞎蒙,但朋友相信了他的话,当即付款,将石头切开,果然是满绿。当即,就有人出一百八十万。但是,他的朋友没卖。 中午的时候,他的朋友请我们吃饭。 进了酒店,我们刚坐下,服务员就送来一个纸条给牛董,他看了一眼,:“你们先坐着,我去见一个老朋友。” 我:“牛董,我跟你去!” “不用!”他,“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他只见我一个人,不会有什么事儿。” 按公司规矩,我们是不可以远离保护对象的,万一出现问题,就是我们的责任。 我正在犹豫,柳眉拦住他,道:“不行!牛先生,必须要李师傅跟着过去!” 牛董翻翻眼睛,:“那也好,李师傅,走!” 服务员将我们带到二楼的一个包房,他敲敲门,道:“先生,您的朋友到了!” 门开了,出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面孔严肃,一看就是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他:“牛董事长吗?” “是我!”牛儒应道。 保镖问:“后面这位是谁?” 牛儒没有我是他的保镖,而是:“我的朋友!” 保镖:“牛董事长,汪总只许你一个人进去!” 一听“汪总”二字,我就条件反射,想到了汪计!我赶紧:“哥们,我和牛董可是多个脑袋差个姓的朋友!” 保镖:“那也不能进去!” 牛儒也来了脾气,:“怎么?汪计玩儿什么神秘,现在见个面,怎么还整上事儿了!” 这时,一个人从房间里面走过来。 论年纪,这人和牛儒不相上下,都是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但他个子比后者高了许多,体型匀称,目光深邃锐利。我想,这人就该是汪计了。 汪计上前握住牛儒的手笑道:“哈哈,牛大哥,不要来气,这也是兄弟给下属定的规矩!” “汪老弟,什么规矩,我牛儒就不爱遵守这些破规矩!” 汪计用目光扫我一眼,:“牛大哥,这位朋友我怎么没有见过?” “这位年轻的朋友,叫李强,救我于危难之中!”牛儒。 然后,他又把汪计介绍给我,以前他来这边赌石,都是汪计派人保护他,这样,二人就成了好弟兄。 汪计:“既然都是朋友,那就请进来话。” 于是,我跟在他们后面,进了房间。 第一九四章 真王宏卫现身 第一九四章真王宏卫现身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我扫了这人一眼,只见这个人六十多岁,满头白发,国字脸,两道剑眉,目光威严,盛气凌人,除了头发的颜色、发型以及牙齿,基本芭蕉洞里被草上飘杀死的假王宏卫一模一样。 看来他没有染发,发型也理成平民式的,这是他的自然伪装。 我心里大惊大喜!下很大,下又很,大到海里寻针,到狭路相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只扫了他一眼,然后抑制住惊喜的心情,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汪计把王宏卫介绍给我们,让我们称他为姜老板,他们在这里开了一家赌石店铺。 坐下之后,汪计像聊一样,很巧妙地对我进行了一番盘问。我按陈组长给我设定的身份对答如流。我相信,即使汪计亲自去实地调查,他也不会找出破绽。 当然,汪计也问我怎么和牛儒结交的,我也只能如实回答,是因为做保镖认识的。 “兄弟,前途无量!”汪计。 我:“谢谢前辈,以后请多多照应!” “既然我们通过牛大哥认识了,那是理所当然要关照。”汪计,“你们的胡总我也认识,关系相当不错!” “胡总的女儿也来了。”我。 “柳眉!我徒弟,那还不叫过来。”于是,汪计吩咐保镖去叫柳眉。 牛儒:“还有我的朋友呢,怎么办?” “你那朋友就先算了,就你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之后,汪计对保镖交代,“顺子,你下去跟那位朋友好好解释一下!” “明白!”顺子答应一声,就走了。 很快,柳眉就被顺子找来了。 柳眉一见到汪计,就喊了声:“师父!” 汪计让柳眉坐在他身边,:“眉,你妈好。” “很好。”柳眉,“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汪计:“师父是在和朋友合伙做笔生意!” “我妈还一直叨咕你呢,好长时间没见到你的影子了!” “等有时间,师父就回去看你妈。”汪计,“对了,徒儿,上次听你妈,不是正给你物色对象吗,现在怎么样了?” “还八字没有一撇呢。”柳眉瞅瞅我,笑了一笑。 “我明白了,”汪计也笑道,“师父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个李强,就是你妈给你物色的候选对象。” 柳眉:“哈哈,呆头呆脑的样子,和我交手也傻啦唧地认真,我现在和他还没什么感觉。”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妈能选到李强,那一定是看到了他的优点!”汪计看看我,这时的目光已经没了警惕,,“李强,我徒弟可是个好女孩,家里就是这一个独生女,我看你也是忠厚老实,本质不错,你和眉要好好相处,以后的家产,都是你们的!等你们结婚时,我这个当师父的,一定陪送五十万嫁妆!” 此时此刻,我才突然明白,胡姐的,打败柳眉给我五十万年薪的含义了。哈哈!何止五十万年薪,还有一个媳妇和家产呢! 虽然我心里不愿意,但此时也不能表示出来。 因为柳眉的出现,现场的气氛融洽起来。于是,我们一边吃饭,汪计一边了请牛儒吃饭的目的。 原来,王宏卫看中了一块产自缅甸的老坑石头,这块石头很大,石头的主人要价八百万。他觉得里面应该是满绿,如果切开和他想的一样,就可以价值几个亿。但是,他和汪计都举棋不定,因为,几乎没人看好这块石头。刚好,牛儒帮朋友赌石的时候,被汪计发现了,所以,汪计就想请他帮忙看一下。 这种事情,牛儒是最喜欢做的,于是,就满口答应下来。 可是,接下来一问,这块石头还在缅甸一方,离这里还有几百里地,要想看的话,一个是私自进到缅甸境内,再一个就是让对方将石头运过来。 由于中缅两国的历史等原因,边境管理并不严格,两边边民有不少是亲属关系,想要越过国境,比我们从一个区进入另一个区还容易。不过,要深入国界几百里地,也是要冒一定风险的,没有可靠的人接应也是不行的。 牛儒毕竟是个亿万富翁,他也不是傻子,就是再义气,他也不会冒这个风险。于是,汪计联系了对方,对方明就会将石头运到。之后,汪计问他能不能等到明。他本来也是想在这里呆几,当然就满口答应了。 吃过饭,王宏卫戴上一副墨镜,我们一起出的门,他和汪计、顺子三人走了,柳眉跟着他们去玩儿,只有我和牛儒回了宾馆。 回到宾馆,我们回到各自房间休息。我当然不能休息,立即向童燕作了汇报,并对刘娜详细了王宏卫和汪计的体貌特征,让她进行模拟画像,验证这二人的真实身份。 童燕她们连夜行动,第二早上就赶到腾越镇,住进我们住的这家宾馆,和我只隔两个房间。 上午八点多钟,牛儒又要到赌石市场去溜达,我和柳眉自然要跟着保护他。这时,因为昨已经知道柳眉是汪计的徒弟,也是我的准新娘,他对柳眉已经不再有非分之想了。 我们三个在前面走,贝虾装扮成游客,打着一把遮阳伞,远远地跟在我们后面。 我们在赌石市场转来转去,别人赌石的时候,我们就卖卖单,看看是赌输了还是赢了,也很有乐趣。牛儒就会借机评论一番,给我们两个讲解一下赌石的知识和经验。 到了王宏卫和汪计的赌石店前面,我看到王宏卫戴着墨镜,在柜台后面坐着。 他们的店铺很大,匾额上刻着“鸿运赌石”四个大字,大门两边,各挂着一个牌子,一边刻着“一刀穷”,另一边刻着“一刀富”。院子里,地上和柜台里,到处都是大大、奇形怪状的石头,有不少顾客正在挑选石头,汪计和顺子一边帮他们挑选,一边介绍价格和讨价还价。旁边,还有人给顾客切割石头。 汪计见了我们,石头快运到了,到时候会给柳眉打电话,然后我们就过来。我看到了贝虾,向她使个眼色。 中午,我们在市场里的饭店吃了饭,然后,继续在市场里闲逛。虽然自己没有参赌,但看别人赌赢时的狂喜,和赌输时的垂头丧气,还是很有意思的。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柳眉接到汪计的电话,是石头运到了。 第一九五章 赌石市场 第一九五章赌石市场 我们回到“鸿运赌石”,这块毛料已经从一辆面包车上卸下来,汪计指挥一帮人,正用绳子和杠子往院子里面抬的抬,撬的撬。 这块毛料呈颜色不均的灰褐色,像一头大肥猪的形状,一帮人往进弄也很费劲。 终于把石头弄进院子里,安置好了地方,汪计才倒出空来请我们进院。 汪计将毛料的主人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这人是他的亲戚,如果“鸿运赌石”想买下来最好,如果“鸿运赌石”没看好,那就放在这里出卖,当然,卖给别人的价格要高一些。 我看看这块石头,有的地方能看到莹莹的绿色,就问道:“牛董,这块大石头露出绿色,里面也应该差不多一样?” 牛儒:“这不一定,很可能就是看到的这一点儿是绿的,切开后就是普通的石头,八百万就打了水漂。” 我:“你这块毛料,能不能开涨呢?” “这个我还要仔细看看,”牛儒,“我也不是万能的,只不过是赌赢的概率大一些,赌输的概率一些。石头这东西,也有灵性,我凭的是直觉和经验,观察石头的时候,就是心灵和石头在进行交流,这一点,是极少有人做得到的。” “原来这么深奥。” “李师傅,赌石,十赌九输!那时我赌石的那些年,现在,恐怕达到十赌十输了。” “那就是没有赢的了?” “就今我们在市场上看的这些石头,想要赌赢,那就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了!” “为什么这么?” “这里的几乎每一块石头,最少的已经经过七八次筛选,筛选的人,都是行家高手,就这样一层层过了筛子,你想想,放在市面上的,几率能有多大呢?”他指着地上的这块石头,“就拿这块原石,在汪老弟他们没看之前,我估计就已经被几十位、甚至上百位缅甸高手看过了。这些人都是坑口解石出身,一辈子就是和石头打交道,你想想,这些人都看不准的石头,这就明,这块石头风险极高,开涨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能有把握看得出来吗?” “不好。”他摇摇头,然后,“昨我朋友的那块石头,我心里也没有底,但是,为什么我敢让他开呢?这是因为,只有十六万块钱,开垮了,大不了算我的!今是八百万,我老牛再有钱,也要寻思寻思了!” 柳眉:“牛先生,这么,昨你要送给我们两个的石头,也是没把握的了!” “把握是有,但不是百分之百。”牛儒。 柳眉:“看你话,也是牛闪闪的,但这块石头你可不要瞎蒙,要看明白再,你可不能让我师傅买块废石头,往出扔都费劲!” 牛儒哈哈笑笑:“我怎么敢呢,我怕看砸了,你会把我扔在半路上呢!” 柳眉:“那是当然!” 这时,汪计拿来一个强光手电递给牛儒,:“牛大哥,请你看一看。” 牛儒接过手电,并没打开,而是围着石头慢慢转了两圈,然后蹲下来,围着石头仔细查看,最后,将耳朵贴在石头上,就像大夫用听诊器给患者检查身体一样,然后,这才站起来。这时,前前后后用了十几分钟时间,他的脑门上,已经有了汗珠。 汪计:“牛大哥,怎么样?” 牛儒摇摇头,:“就是一块废料。” 汪计:“能确定吗?” “凭我的经验判断,没错!”他要来一把锤子,在我看到莹莹绿的地方,用力敲打几下,那绿就碎落下来,露出石头本色,然后道,“看到没,这是后粘上去的,手艺高超,做得衣无缝!” 石头主人脸色顿时煞白,:“这确实是我们粘上去的,但也不能我的石头就是废料。这么大一块石头,里面什么样谁能知道呢!” 牛儒:“汪老弟,今大哥得罪人了,也对不住这位兄弟。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牛儒着就走,我和柳眉跟在后面,汪计送我们出来,要请我们吃饭,牛儒也没答应。就是一个劲走,看样子,恐怕遭到报复。 汪计只得回去,我回头看了一眼,并没人跟上来,就是先前很多卖单的人都离开了。 出了赌石市场,来到大街上,牛儒:“李师傅,你们打电话,让汪计和石主来宾馆一趟。” 柳眉听了,就打电话给汪计。 我:“牛董,是不是你没实话?” “我要了实话,恐怕会出人命!” “就是,这块石头是个文数字!” “很对!”他,“这是一块帝王绿,价格堪比黄金,你估算一下,该值多少钱?” 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块石头大约一千五六百斤,就:“真的要值几个亿。” “这是按重量估计。”他,“李师傅,帝王绿现在已经很罕见了,得到拳头大的一块都不容易,这可是这么大的一整块,这个价值,我都难以估量。可以这么,多多少少我也是富豪榜挂个名的人物,可能我所有的家当,也买不来一半!” “既然你有这种本事,为什么还要放弃赌石的生意呢?” “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整和石头打交道,哪有我现在的生意清闲,而且,这样的石头,极其罕见,我也不可能碰到!做这种冒险生意,我还是厌倦了。”他,“李师傅,看到没有,我老牛这个人,人还是个好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贪恋女色!” 我向后看看,柳眉远远跟在后面,就:“知道是毛病,为什么不约束自己呢。” “为什么要约束呢!”他,“人活着还不就是吃喝玩乐,我图的是女人的年轻美丽,女人图的是我的钱,你情我愿,何乐而不为呢!老弟,人能活多少年,该行乐时就要及时行乐,不要白白浪费了光阴!” “人各有志。”我。 “老弟,很空洞的词语啊!”他也向后看了一眼,,“就像柳眉,我看你怎么一点儿也不主动呢,既然她妈想要你做女婿,我看她本人也没什么意见,晚上就去她的房间,该那个就那个上了,留着干什么,你是真不会享受!等我们回春城市,我还要找孙凤陪我几个晚上。” 我:“牛董,你知道我们来的那晚上,孙凤住在哪里吗?” “在片场拍戏啊。” “你知道那晚上我在哪里吗?” “不知道。”他突然反应过来,“啊!你和孙凤在一起!” “你对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看我怎么找她算账!” “那夜里,我们就在你住的对门1212房间。” “啊?”他脖子突然暴起青筋,“这个表子,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干这种事儿!” “怎么是表子,他可是你的干女儿!” “什么几巴干女儿,就是逢场作戏!” “牛董,”我,“那夜里,我们就是吃了一顿饭,并没有你想的那样。” “哼哼!”他,“你是傻,还是性无能,送到怀里的东西,你能不那个,鬼能相信!” “因为我们是不同的人,你当然不会相信!”我,“牛董事长,我认了她做亲妹妹!” 他用古怪的眼光看着我:“真的假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我反问道。 “老弟,我怎么觉得你是外星人呢?” “可我不是外星人。” “那就是死脑瓜骨!” “这没办法改变的!” “牛比!”他,“不可思议,这我可服你了!” “心里话?” “你看我跟你过假话吗!”他,“你别看我和女人乱搞,但我可不假话骗人!” “那你还怎样对我妹妹呢?” “哈哈,”他,“女人多的是,我不去骚扰她不就行了吗!” “这可是你的。” “是我的,你记着,”他用手指着太阳,“看到了,我要话不算数,这个东西落下来,就把我砸死!” “这个誓没什么用,以后,谁敢欺负我妹妹,我会第一时间赶到!”我。 “你们也不等等我,走得好快!”柳眉跑上来,递给我们一人一根雪糕,“吃,降降温!” 我:“牛董事长吩咐的事办妥了吗?” 柳眉:“我师父了,一会儿就过来!” 第一九六章 试探牛儒 第一九六章试探牛儒 我们回到宾馆,在牛儒的308房间等了约有二十分钟,汪计和石主来了。 刚一坐下,汪计就:“牛大哥,是不是这块石头还有缓?” 牛儒:“当然有缓,不然找你们来干什么。” 汪计没什么表情。 石主原本耷拉的脑袋挺起来,:“这么,石头里面有货!” 牛儒:“汪老弟,你可以和你的这位亲戚成交了。” 汪计:“牛大哥,那我们可就听你的了。” “没错!”牛儒,“如果你觉得会亏本,可以将这块石头转给我。” 汪计:“这话得就外了,我能不相信大哥吗!就算亏本,我们也认了!” 石主:“牛大哥,能不能交一个底给我,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牛儒:“如果我这时一块帝王绿,你信吗?” “当然不信!”石主。 “兄弟,”牛儒,“既然不信,那就拿钱走人!我看到了,现场卖单的杂人很多,请你们到这里来交易,也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 石主:“那就多谢牛大哥了!” 本来,汪计让石主送来石头,也有买下的准备,八百万早已存在银行卡里,当即,他就将银行卡交给石主,打发他走人了。 送走石主,汪计返回来,:“牛大哥,我觉得,你的帝王绿是真的!” 牛儒笑道:“哈哈,王兄弟,果然干安全保卫出身!实话跟你,你捡了大便宜,哥哥我看着都眼红啊!” “牛大哥,你是我的贵人,我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实话,我们不是没钱,只是拿不出来而已。”汪计,“这八百万,基本就是我们的所有家底,这下子,我们可以翻个大身了?” 牛儒:“怎么了,钱取不出来!你们的钱是买股票了被套了,还是投资不能盈利呀?” “都不是。”汪计,“这事儿还是不啦!” “你不想,我也就不能问了。”牛儒,“不过,这回你和姜总要发笔横财了! “是呀!”汪计,“我这就回去,跟姜总报报喜!牛大哥,晚上我请你们吃饭,也叫上我师父,大家都见见面,认识一下!”汪计。 牛儒:“好!” 汪计临走时问柳眉:“眉,你和李强还跟师父过去不啦?” “不去啦师父,”柳眉,“这两我都跑断腿啦!” 我也不过去了。因为我要和童燕她们研究,怎么控制住王宏卫他们。 汪计走后,我和柳眉也会到各自房间休息。 进了房间,我马上打开手机,童燕早已经把情况用微信发过来了,经过核实,这两个人正是王宏卫和汪计。除此之外,还有贝虾发来的五张图片,这五张图片中,有四张是“鸿运赌石”房屋后面的图片。 图片显示,“鸿运赌石”后面是一个封闭的院落,放着一些石头和破旧东西,最外面是一道高墙,高墙上面拉着铁丝,而高墙外面,就是低矮的棚户区。 除了这四张图片,有一张是抓拍的人物照。 贝虾给了明,这张人物照是牛儒鉴定石头时,有一个人从“鸿运赌石”屋里面出来,在门里向外看了一眼,就回去了。贝虾发过来,问我有没有用。 虽然这个人没有出到门外来,门里的光线比较暗,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我让刘娜,根据马局长的供述,模拟草上飘师父野云山人的画像。 我想确定一下,马上给贝虾回复:刘娜看到这张照片没有? 那三个人应该一直在等着我的消息,贝虾马上回复:看过,草上飘的师父。 我:你们带人过来没有? 贝虾:一个支援组,正在赶来的路上,最快半夜到达。 看来,晚上吃饭是最好的机会,不能错过,而要行动,只能靠我们四个人了。 我初步已经有两个方案,一个就是在“鸿运赌石”控制住王宏卫、汪计。再一个打算是在吃饭时将这二人控制住。但前提是,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因为凭汪计和王宏卫的关系,刘铁钢和傻和尚一定也和他熟悉。一旦汪计被抓的消息传出去,必定会引起刘铁钢的警觉,他会串通相关人员,毁灭证据,我们能不能安全脱身都很难。而傻和尚得知这个消息后,必定会遣散张弛这些人,他本人也许会隐匿起来,也许会销毁宝藏,即使他不逃走,一个耄耋老人,就是一问三不知,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又出来个野云山人。这是一个最危险的人物,他身上的飞刀,在某种意义上来,要比枪子可怕。而他和汪计又是什么关系呢?难道,他是汪计口中称的“师父”? 如果野云山人真是汪计的师父,那就是,他暂时不能离开,最起码,晚上请我们吃饭时,他也会到场。虽然我很想抓住他,但这样也给我们增加了难度和风险。 如果按第一个方案,还不知道王宏卫和汪计是不是住在“鸿运赌石”里面,如果肯定他们住在里面,我们还必须要夜深时行动,而面临的困难是,怎样避开摄像头,怎样不被保安发觉,怎样进入室内等问题。即使进入室内,如果屋子里有通向打墙外的地道,他们从地道逃走怎么办? 这一方案,很难实施,我觉得不是到万不得已,是不可取的。 第二个方案,比较稳妥。但是,控制住王宏卫他们后,怎样从饭店里面带出来,而不被人发现?这也是个难题。 想来想去,我觉得,牛儒这个人,还是可以信任的,我应争取他的配合,最好能汪计他们调到308房间,然后控制住他们,这样也不会走漏风声。 想到这里,我决定试探一下牛儒,看看他的反应。 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快到五点,时间很紧,要分秒必争! 我出了门,按了308门铃。 门铃响了好几遍,牛儒才过来开门。 一见到是我,他打着哈欠:“兄弟,你怎么不睡觉呢。” “睡不着啊。”我着进了他的房间。 他关上门,一边往房间里面走,一边:“怎么,想柳眉了。哈哈,你也太古板了,就上她房间去呗,女人嘛,开始都假装推脱推脱,只要你抱上了,吻上了,她也就半推半就,你也就那个上了!” 我坐到沙发上,:“唉,不谈这事儿。” 他坐在我旁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然,你不会主动敲门。阿嚏!连觉也不让我睡好。” “唉,是呀,摊了点儿事。” “兄弟,摊了什么事儿?是不是有人欺负凤啦!” 我满面愁容:“不是。” “我明白啦!”他笑道,“嘿嘿,是不是你刚才把凤硬给那个啦,她要告你非礼!” “唉,想哪去啦。” “欠债啦!被债主催啦!” “不是。” “那是什么?你只管出来!”他拍拍圆圆的大肚皮,道,“兄弟,凤在电话里了你那救她的过程,非常惊险刺激,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有真本事,又是一个很忠厚的人!那,你不但救了凤,也救了我。你要知道,当时要是被抓了现行,我就很可能被清身出户!哈哈,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有什么困难只管,老大哥宁可倾家荡产给你摆平!” “用不着什么倾家荡产。” “我的妈呀!”他着急了,“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你杀人了?” “好像杀了人!” “啊?那就是真杀人了。难道你要强行和凤那个,凤不从,你把她杀了!”他大吃一惊,然后连连摆手,“杀人放火,强奸抢劫,这些我都摆不平,你赶紧下楼,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争取保条活命!” “老大哥,难道你就忍心让我坐牢?” “我的啊!看来你真把凤杀了!”他慌张起来,“你这个脑子进水的混子,女人有的是,花点儿钱就能搞定,你怎么杀上人了,不值得啊!” “老大哥,谁没有一时冲动的时候。” “不行!我去看看凤,还有没有救,要是还能救活,你还有一点儿缓。”牛儒着,就要起身。 见他真相信了,我一把将他按住。 第一九七章 说服 第一九七章服 我:“老大哥,你先坐下!” 他很不情愿坐下,横道:“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去救人!” “你真愿意帮我?” “我当然真心想帮你,但是,你杀了人,我怎么帮!” 我哈哈大笑:“老大哥,我并没有杀人!” 他愣愣怔怔地看着我:“老弟,你是不是神经出了毛病?这是整的哪一出?” “你相信我会强奸杀人吗?” 他打量着我:“看不出来。我看你子也很有可能!” “哈哈,”我,“如果我要做好事你帮不帮我?” “做好事当然会帮了!” “如果你的朋友犯了法,我要举报他,你是支持还是制止呢?” “当然支持!但我可不能举报,就像你,我只能劝你自首!” “老大哥,你的是心里话?” “当然心里话。别看我老牛好玩儿个女人,但我也没白玩儿过,话还是算数的,没亏待过她们!” 我站起来,面对着他,道:“你的眼力不是能看透石头吗,那你看看,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一挑厚厚的眼皮,不假思索地:“不就是个保镖吗,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个劫匪。” “认真点儿!” 他打量着我,半才:“难道,你是母老虎派来的卧底?” “我要是大嫂的卧底,还会救走凤吗!” “也是啊。”他转动着眼珠子,想来想去,终于道,“那你能是干什么的,外国特务?” “你一个花心大佬,外国特务能要你吗!”我,“实话跟你,我是公安部的!” “啊!”他不由自主站起来,似信非信地,“你是警察?” “是的。” “老爷!做梦也没想到,你不是蒙我?” “蒙你干什么。”我,“老大哥,咱们还是坐下话。” 我们两个重又坐下。 他:“既然你是警察,那做我的保镖干什么?再,我又没有犯罪。难道是孙凤让你来收拾我?” “是凤推荐我做你保镖的,但是,我的目的并不是收拾你。”我,“因为我正在侦破一起案件,却在这里偶然巧遇了嫌犯,所以,想请你帮忙!” 他点点头:“啊,原来是这样,李警官,怪不得你有这么好的身手!” 我:“你千万不要叫我警官,被人听见就麻烦了!” “知道了!”他,“能问一问,你在公安部是做什么的?” “现在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等我们抓住嫌犯,就会告诉你!” “既然你想让我帮忙,能嫌犯是谁吗?” “你的朋友,汪计!” “啊?你要抓他!”他很震惊,然后很激动地,“老弟,你不知道,我和汪计是一个村的光腚娃娃,八岁那年,他被一个老道带走学艺,后来当了兵,给王宏卫做了警卫员,几十年了,他对王将军一直忠心耿耿。王将军退休了,他也转业了。前阶段,听王将军儿女两家被灭门了,头些,又听王将军也给仇家杀死了,一家人,就这样没了,多惨!” “你没见过王将军!” “哦,你怎么知道?” “因为王将军就在你眼前!” “妈呀!”他回头回脑地瞅,“老弟,你可别吓唬我,我就怕鬼!” “哈哈,”我,“老大哥,王将军其实没死!” “那媒体怎么报道了,能拿一个人的生死开玩笑吗!”他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了半,是不是真忽悠我呢!” “我没有忽悠你,我正在暗中侦查这个案子,死的是王将军的替身!” “真的?” “你看到‘鸿运赌石’柜台里面的那个人了。” “不就是戴墨镜的那个老头吗,看到了。”他,“怎么了?” “这个人就是你的王将军!” “啊,他就是。那他用替身,可能就是为躲避追杀。” “是的。”我,“但是,今我们要抓王将军、汪计,还有一个人,可能是汪计的师父。” “他们犯了什么法?而且,王将军也是受害人!” “我只是对他们怀疑,至于他们犯没犯罪,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我,“你就帮不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呢?” “你只要把汪计他们叫到你的房间里来就行!” “他们就在那里,你直接抓他们不就行了吗,还用费这种事吗!” “老大哥,如果单纯就他们几个人就好了,但这个案子相当复杂,还涉及到两个方面,很多人。”我解释,“先别汪计他们有没有罪,如果我们抓他们的事情被人知道,这消息极有可能传到另两方面人的耳朵里,他们就会杀人灭口、毁灭证据、跑的跑、逃的逃,我们的案子就破不了了!” 他想了想:“原来这样啊。我明白了,为什么要你们公安部直接下来人,秘密破这个案子,这是怕有人走漏风声啊!” “很对!”我,“老大哥,还有一个原因,日本人侵略我国的时候,将掠夺我国人民的两卡车财宝藏了起来,但日本人战败后,这批财宝并没带走。” “两卡车!”他,“这么多啊!” “是的!” “这么,你知道他们藏宝的地方?” “我不知道,但王将军他们知道。”我,“汪计他们有钱拿不出来,指的就是这批宝藏!” “为什么拿不出来呢?” “因为,现在这批宝藏掌握在三个人手里,王将军只是其中之一,他们要想开启宝藏的大门,必须要三个人到场,缺一不可。” “老弟,我明白了。”他,“那就是,这三个人每人掌握了一个暗号,三个人到一起,就像芝麻开门一样,对上暗号,门就开了,才能拿到宝藏了!” “对!”我,“这批宝藏,不但是我国人民的血汗,也是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罪行的铁证,更是王将军他们犯罪的证据!所以,我们要不声不响地将他们绳之以法,稳妥地拿到这批宝藏!” 他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老弟,为了国家和人民,你辛苦了!我牛儒没什么大本事,这件事,我愿意做!” 我:“老大哥,谢谢你!” 他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四个人!还有三个女同志。” 他担心地:“老弟,你们玩儿命啊!就你一个男的,人是不是太少,汪计可是武功高强,要是还有他师父,也许还带个保镖来,怕你们对付不了。” 为了让他充满信心,我故意:“你想一想,公安部派下来的人,能不是高手吗!” 他:“这我相信!” 之后,我又向他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第一九八章 隐患 第一九八章隐患 出了308的门,我就去了316房间。 我一按门铃,房门就开了。 贝虾开的门,我一进门他就:“都把我们急死了。” 我:“急有什么用,要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往前趟。” 童燕和刘娜正在沙发上坐着,看我进来,两个人都站起来了。这样我顿时有了一种检阅千军万马的心理状态。 这三个黄毛丫头,都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名牌服装,每一个人都打扮出各自的风格,在她们身上,可以看到独具特色、令人陶醉、流连忘返的美景。 我知道,她们的臭美,都是在展示我卡里的真金白银。 我对她们的着装不感兴趣,只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就大大咧咧找张沙发坐进去。 三个黄毛丫头都愣目愣眼地看着我,可能以为我喝醉了。 童燕过来,先摸摸我的额头,然后在揪住我的耳朵,:“不发烧,也没喝酒,怎么大大乎乎没礼数呢!” 贝虾:“干什么呢!童名誉组长。” 童燕:“我要让他知道知道谁是领导!” “保持距离!”贝虾。 “哈哈,”童燕狠狠拧一下我的耳朵,“看来,这是日久生情,要假戏真做了!” 贝虾:“不要忘了,我们两个现在属于‘合法’夫妻。” 刘娜:“哈哈,复杂了,有竞争对手了!” 我:“姑奶奶们,别闹了,时间紧迫,生死攸关,我们研究正事!” 童燕坐到我左边,贝虾坐在我右边,刘娜坐在我对面。 童燕用手帮我整理一下头发,:“焦大侦探,汇报一下情况。” “好。”我答应着,然后三言两语了发现王宏卫他们的过程,以及我的打算。 “这个行动方案很好!”童燕,“具体要怎么实施呢?” 我:“我看这样,我们几个要根据个人特点……” 完了我的打算,我们四个人又研究一会儿,然后,我又请来牛儒,大家按分工做了现场模拟演练。 一切就绪,我和牛儒回到他的房间。这时,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了。我们两个闲着没事,就是聊聊,听他吹吹他与女人的故事,当然都是有名的当红明星,我不时恭维他几句,主要是想减轻他紧张的情绪。 我们聊得正高兴,门铃响了,我去开门,是柳眉来了。 柳眉进到房间,问道:“李强,刚才你和牛先生去哪儿了?” 我:“牛先生看上两个美女,我跟她去见见。” 柳眉走过去,气囊囊地对牛儒:“牛先生,以后,这种事情你不要叫李强跟你去,别把我们带坏了!” 牛儒忍不住笑起来:“眉,我看你和李师傅还真有戏,现在就知道看着管着了。” “别嬉皮笑脸,你就是我们的客户,”柳眉举起拳头,对着牛儒示威,“要不然,有你好瞧的!” 牛儒瞅着我,道:“哈哈,李师傅,这样个老婆,没有好身子骨可不行啊,用不了几,就会弄散架子了。” 柳眉:“我妈了,男人就是偷腥的猫,一眼照不到,就会偷吃!” 牛儒:“还别,你妈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七点半的时候,汪计给牛儒打来电话。我坐在牛儒身边,听他们两个对话。 牛儒:啊,汪老弟。 汪计:有点儿活,我们刚干完。 牛儒:这个点儿了,还有什么活啊? 汪计:我让师傅给你和嫂子加工一对龙凤手镯。 牛儒:哥兄弟吗,怎么还多这个心呢。 汪计:值不了几个钱,就是我的一点儿意思。 牛儒:大哥只能表示感谢了! 汪计:一会儿去饭店我给你带过去。 牛儒:你们要直接去饭店啊? 汪计:是的。去哪个饭店,到时我会派人去接你们。 牛儒瞅瞅我,我轻轻摇下头,示意这样不行! 牛儒:汪老弟,我看这样,你们就把手镯直接带到我房间来,咱们和你师父他们在我这里品品茶,认识一下,你看怎么样! 汪计停顿一下,然后:我徒弟和李强呢。 牛儒:我们三个正唠嗑呢。 牛儒冲着柳眉:“眉,你师父问你们呢!” 柳眉走到牛儒跟前,冲着电话大声:师父,找我有事儿呀! 汪计:没事儿,一会儿师父就过去。 柳眉:师父,快点儿!我都饿了。 牛儒:汪老弟,那你们就快点儿过来,看看,你宝贝徒弟都着急了。 汪计:好的! 牛儒和汪计通完话,我终于松了口气。因为我的手机一直是和童燕手机连着线,所以,我们什么,童燕都会听得到。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门铃响了,柳眉跑过去开门。 第一个进门的是汪计,提着一个方便袋,方便袋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首饰盒。 跟在他后面的就是王宏卫了。一进门,他就把墨镜摘下去了,露出了真实面目。看样子,这只老狐狸相信了我们。 最后一个人,是位七十多岁的老者,相貌普普通通,戴顶帽子。一看体貌特征,正是草上飘的师父野云山人。可是,我并没发现顺子。 他们一进房间,我和牛儒站起来欢迎。汪计给我们双方作了引见。因为王宏卫已经见过面了,主要介绍的就是野云山人。 介绍到柳眉时,汪计将她拉到野云山人面前,道:“师父,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柳眉,你的徒孙!” 柳眉马上叫道:“师爷好!” 野云山人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柳眉啊,我只听你师父提过你,想不到师爷今能在这里见到你!哈哈,真是个好孙女啊。” …… 介绍过后,我们都坐下。 因为我们住的是豪华客房,所以,房间很宽敞,单人沙发和长条沙发都有。这是宾馆方为了方便房客会见朋友设置的。 我们六个人,沙发富富有余。汪计挨着牛儒坐下,我们四个坐在他们二人对面,中间隔着一个茶几。柳眉坐在王宏卫和野云山人中间,我挨着野云山人坐下。 大家落座后,柳眉给我们倒茶。王宏卫则拿出龙凤手镯给牛儒看。 我想,顺子是没来,站在门外守着呢。如果这子真的站在门外,这对我们实施计划可是个巨大障碍。 我:“眉,顺子怎么没进来呢?” 柳眉:“我看他在外面站着呢。” 我对汪计:“汪叔叔,叫顺子也进来喝杯茶!” 汪计:“咱们都是家里人,这个场合,就不叫他进来了。” 我知道汪计还是考虑到王宏卫的安全,他这样了,我也不能再提,但这个情况我已通过电话提醒了童燕,怎么对付这子,只能他们三个想办法了。 到了这时,我不由担心起来,如果他们三个不能解决掉顺子,那可就麻烦了。房间里面的六个人,就我和牛儒是一伙的,但他却是一个色欲的草包,动起手来,他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错了,不能指望他帮什么忙了。而柳眉呢,我估计她有可能帮助她师父师爷,顶多保持个中立。 牛儒欣赏着手镯,王宏卫在一旁讲解,并明后抽个时间,请牛儒到场,将买进的石头解开。 我们这边,就是柳眉和野云山人唠嗑,我和王宏卫,因为中间隔着两个人,又不熟悉,也无法交流。 看着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我的心里非常着急。他们不会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在他们离开之前不能动手,就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第一九九章 决斗时刻 第一九九章决斗时刻 柳眉添过三次茶,时间快到八点半了,不但我着急,我也看出来牛儒也很着急,眼睛不时瞟向我,开始没话找话和他们聊。 汪计又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已做出了要起身的姿势。 我心想,这次行动彻底砸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正好靠近门这边坐着,便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童燕和刘娜,这姐俩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妩媚动人。 我故意:“美女,你找谁?” “哎,牛董在里面?”也不等我回答,童燕就将我撞到一边,挤了进来。 她直奔牛儒,嘴里娇声娇气地:“牛董,你这儿咋这么多人啊。” 牛儒也没站起来,:“燕子,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呢。” 童燕坐在牛儒沙发的扶手上,一只雪白的玉臂搭在牛儒肩上,道:“嗯,人家着急吗。” 我估计,就这声和这姿势,还有这身段,老牛儒身上一定像过电一样。我的身上可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刘娜跟在童燕后面进来,也学着她师姐的声音:“牛董,有事儿你就去办,我们两个在房间等你回来。” “好好好!”见了两个美女,牛儒不免难以应对,,“娜娜,快找个地方先坐下!” 刘娜也不客气,就坐到王宏卫身边。因为这姐俩,让人一看就是沦落红尘之人,而汪计他们也都应该知道牛儒是个好色之徒,所以,也都认为这很自然。 我先没急着关门,装作嗓子不舒服,低头咳嗽一会儿。 这时,贝虾一身服务员打扮,双手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里放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上面用白毛巾盖着。她:“先生,请让一下!” 我:“送的什么?” 她边往里面走,边:“牛老板要的蜜瓜!” 牛儒带着不满的口吻:“怎么才送来!快放在茶几上。” 贝虾将托盘放到茶几上,转过身往出走。这时,我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几秒钟之内,进来三个生面孔,汪计显然警觉起来,问我:“李强,顺子呢?” 我:“在门旁站着呢。” “这子,怎么不通报呢?”汪计着,就要站起来去看看。 “都不要动!”就在这时,贝虾突然转过身来,大喝一声,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对准托盘! 我看到汪计全身肌肉绷紧,做出飞身扑过去的姿势! 贝虾叫道:“你们谁敢动一动,我就炸飞你们上西!” 牛儒拍拍汪计肩头:“汪老弟,先别动,可能是恐怖分子送来的炸弹!” 贝虾:“对!就是炸弹!但我不是恐怖分子,不是想要你们性命,而是想借点儿钱花!丑胖子,把毛巾拿开!” 一听是要钱不要命的劫匪,房间里面的紧张空气降下来一点儿。 牛儒哆哆嗦嗦拿开毛巾,托盘里面出现一个黑黝黝、圆圆的、带着死神气息的炸弹! 虽然王宏卫和汪计都是几十年军龄的人,但这种遥控炸弹不是部队装备的武器,基本都是犯罪分子自己制造的,所以,这两个人也识别不出来是真炸弹,还是假炸弹,也就都不敢轻举妄动。 坐在我身边的野云山人,双手已经褪进袖头里,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我的手,就放在他身边,也是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出手。 柳眉没见过这种阵势,用眼睛看着我,意思是该怎么办。 我:“眉,别害怕,这位姐姐可能遇到过不去的坎儿了,需要一笔钱花!” 贝虾又叫道:“我喊一二三,都把手举起来,面贴墙壁站好!” 牛儒带头举起手,脸贴墙站好,王宏卫和汪计也站起来举起手,站到墙边,童燕、刘娜、柳眉也照着做了。只有野云山人的手举得很慢。我知道,他是想趁举手的机会发射飞刀!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师爷,不要害怕,劫匪就是想要几个钱儿!” 野云山人听了,这才将手举起来,面对墙壁站着去了。 这个时候,童燕和刘娜这对师姐妹,不愧是练过杂技,出手快似闪电,只听“咔!咔!”两下,汪计和王宏卫的手已被反铐过来。 野云山人觉得不对劲,刚要回头,两只手腕已经被我死死抓住,反背过来,他的两只手指缝里,已夹满了飞刀,这些飞刀,都我给抖落在地上。 汪计和王宏卫困兽犹斗,虽然上手反铐,但他们都有一定的功夫,仍用腿脚和童燕刘娜搏斗起来。顿时,这四个人打作一团。 “你们干什么!”突如其来的事变,把柳眉吓蒙了,当她反应过来,大叫扑向童燕。 童燕的功夫还是很过硬的,她正要将汪计制服,柳眉冲上去,顿时扭转局势。这师徒两个对付童燕一个,她顿时难以招架。贝虾见了,冲过去帮助童燕,可是,还是扭转不了局面。 而刘娜这边,她和王宏卫算是势均力敌。 我虽然控制住了野云山人的两只手,但飞刀就在地上,野云山人身上一定还有飞刀或者其他武器,我根本就不敢放开他。 现在,惟一的闲人就是牛儒了。 我叫道:“牛董,你还瞅什么!” 牛儒扎撒着两只手,脸已吓得变成白色,结结巴巴的:“我、我,我能干、干什么?” 我:“把你要带解下来给我!” “腰、腰带,什么用呢?” “别罗嗦,快解!” 他哆嗦了半,才把腰带接下来,又哆哆嗦嗦递给我。 我用牛儒的腰带将野云山人双手绑牢,又抽下野云山人的腰带将他的双脚捆住,防止他跳楼。 这时,汪计和柳眉已将童燕和贝虾压在沙发上,柳眉已经拿到手铐钥匙,去打开汪计的手铐。 我上前抢下柳眉手中的钥匙,把她拉过来。道:“你给我住手!” 柳眉突然给我一拳,大哭起来,骂道:“你个大坏蛋!快放开我师父!” 然后,她就扑上来,从我手里抢钥匙。 这样一来,童燕和贝虾缓过劲来,二人合力将汪计按在地上。牛儒则一手提着裤子,一只手去帮助刘娜。 刘娜和王宏卫正打得难分难解,两个人都没有多少力气了,此时此刻,搭一把手,就解决了大问题。 牛儒一出手,很快,刘娜就把王宏卫按在地上了。 柳眉抓住我连踢再打抢钥匙,我又不能还手,也没办法制服她,可是,她也抢不到钥匙。 这时,她看到师父师爷都被我们给抓住了,突然放开我,在地上捡起一把飞刀,将刀尖对准她的脖子,冲着我大叫道:“大坏蛋!赶紧放开我师父师爷,不然我就自杀!” 第二〇〇章 化解危机 第二〇〇章化解危机 我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柳眉,别动,听我!” “我不听!”她叫道,又把刀在脖子上比划几下。 她每比划一下,我的心就忽悠一下! 童燕、贝虾、刘娜都知道这飞刀见血封喉,很怕稍稍刺激,刀尖就会划破柳眉脖子,导致她瞬间丧命,所以,谁都不敢动一动! “眉,把刀放下!”牛儒不知道这刀的厉害,想上前制止。 柳眉将刀尖贴到脖子上,叫道:“别过来!赶紧放人!” 童燕、贝虾、刘娜都看着我,意思是怎么办? “放人!”我走到童燕跟前,将趴在地上的汪计拎起来,打开他的手铐,道,“汪计,我们是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的,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知道,知道。”他。 这个时候,地上早已成了破烂市场,茶几翻了,茶具满地都是,有的也打碎了,那个盛“炸弹”的托盘也掉在地上,不知被谁踩扁了,里面的“炸弹”也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汪计向徒弟走过去。 柳眉迎过来,抱住汪计,叫道:“师父!” 汪计用胳膊搂住徒弟的肩膀,:“徒儿别哭,师父现在自由了。” 柳眉手里还握着那把飞刀。 我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把刀从她手里硬掰下来,然后将落在地上的飞刀一一捡起来,又到野云山人身上搜了一遍,搜出十几把飞刀。 我将这些飞刀交给童燕保管,然后将野云山人提过来,让他坐在沙放上,刘娜也把王宏卫拉起来,推到沙发上坐下。 这时,我解开捆着野云山人的腰带,刘娜将他和王宏卫铐在一起。 至此,历经大约二十分钟,这场战斗算是结束。 牛儒拿回腰带,再不用一手提着裤子了,他:“汪老弟,早知道这样,你们还挣什么命,整得像抓猪似的,这回老实了!来来来,现在放了你,你们师徒过来坐这儿。” 汪计拉着柳眉,去和牛儒坐到一边,他:“老牛,原来你子是个卧底!” 牛儒谦逊地:“就我这样的还能做卧底,你也太抬举我了,我也就是帮警察同志做点儿工作。” 汪计:“你陷害朋友,不仁不义” 牛儒赶紧躲开他,:“你可离我远点儿,一个罪犯,谁是你的朋友!” 汪计:“你凭什么我是罪犯!” 柳眉喝道:“老牛头!我师父才不是罪犯!” “你师父就是罪犯!”牛儒指点着王宏卫和野云山人,道,“他和这个什么王将军,还有他师父,他们几个合伙杀人、侵吞二战宝藏,这还不是罪犯!” 王宏卫马上接过去:“牛董,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我姓姜,我不姓王!” 柳眉:“老牛头,姓你都弄错了,你还胡什么!” 我:“你们不要话了!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这样,他们就不吱声了。 贝虾和刘娜在收拾地上的东西,她们发现了首饰盒和那对龙凤手镯。首饰盒很结实,没有坏,但龙凤手镯都已经断了。她们两个也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就扔进破碎的茶具堆里。 汪计过去捡起手镯,放进首饰盒里,很心疼地:“白瞎了。” 贝虾:“汪计,有什么白瞎,不就是两个破塑料吗!” 柳眉:“你认不认货呀,这对龙凤翡翠手镯,最少值五十万。” “你是不是蒙我?”贝虾,“白给我都不要!” 牛儒:“刘处长,她没错,这对手镯五十万也不止!” “啊?”贝虾伸伸舌头,“我的哪,五十万啊!” “呸!”牛儒唾弃,“坏了更好,就是不坏我也不要了,汪计,你拿回去,我并没有欠你!” 汪计:“拿回去就拿回去,留着给我徒弟做一副项链。” 这时,房间里面的东西基本都归复原位,童燕问我:“怎么办?” 我:“顺子呢?” “铐在我们房间了。” “把他带过来。” 童燕出去,很快把顺子带进308房间。 “你们听着,我是侦查员焦远。”我先亮明了我的身份,然后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童组长,这两位是贝处长和刘处长!” 王宏卫:“既然你们是公安部的,我问问你们,我们犯了什么法?” 我:“王宏卫王将军,犯了什么法,你要比我清楚!” “我已经了,”王宏卫,“我姓姜,我叫姜易逊,你们认错人了!” “你们谁犯没犯法、什么身份,我们用证据话,不会冤枉你们!但现在,你们要配合我们执行任务!”我用手铐将野云山人和顺子铐在一起,将王宏卫两只手放在前面,单独铐起来,然后看看汪计,,“汪师傅,你在考虑什么?” 汪计:“没什么考虑,只要你们拿出我犯罪的证据,我就认罪伏法,但是,要拿不出证据证明我犯罪,你们必须无条件放我回去!” “那是当然!”我,“有些问题,我要先问问你!但是,你要告诉你的徒弟,不能胡闹!” 汪计:“眉,师父配合公安部的人调查情况,你要好好听话!” 柳眉得意地:“反正我师父啥事儿没有,随你们便问!” 于是,我和贝虾将汪计带到我的房间,让他坐下。 他:“焦处长,贝处长,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 我:“我要你先一下,王宏卫、刘铁钢、傻和尚这三个人的关系。” “这么,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要听你亲口讲一遍,我可以算你有投案自首或有揭发检举的情节。” “对不起二位,我有罪。”汪计突然低下头,慢慢道,“我从二十岁开始给王将军做警卫员,已经快三十年了,将军很信任我,待我如同手足兄弟。他们其他的事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年十月一的时候,王将军和刘铁钢都要去松山一趟,这时,我都要跟王将军去。我们去松山有个环节,就是要去太上老君庙拜访傻和尚。我们去的时候,将军带上我,刘铁钢带上一个人,庙里是傻和尚和一个叫虫四的孩子,见面时,一共就我们六个人。在太上老君庙附近,有一个山洞,见面后,我们六个人要去这个山洞,走到洞的深处,王将军、刘铁钢、傻和尚三个人就让我们停下,他们三个人继续往前走,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提着一个装得很满的帆布提包,然后,我们就离开山洞。” “你知道兜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我问。 “这是首长的事,我从来没有问过,就是一心保卫首长的安全。不过,我估计应该是金银财宝一类的东西。因为回来的时候,这兜子要我提着。将军还要提醒我多加心,不要磕了碰了。过后,我发现将军家里就会多出新的瓷器、古画或者金银器皿。”他,“这个可能就是牛儒的二战宝藏。” “还记得这个山洞吗?” “记得。” “你对王宏卫儿女两家灭门的事,怎么看?” “王将军对我,他以前得罪了刘铁钢,他退休后,是刘铁钢找人报复他。” “你相信吗?” “相信。”汪计,“虽然将军和刘铁钢每年十月一都要一同去松山,但每次将军都提醒我,子弹上膛,提防着刘铁钢。除了每年十月一见一次面,他们两个平时几乎不见面。将军退休后,也让我退休了。因担心刘铁钢追杀,将军就用了姜易逊的假名,并资助我开了一个南极安全顾问公司,这是用朋友的名头开的,将军就住在我们的公司里。” “王宏卫为什么不住在高寨的别墅呢?” “别墅?什么别墅?” “就是,你不知道王宏卫在高寨村盖了别墅?” 他疑惑地看着我,道:“王将军退休后,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什么别墅?” “你认识卫丹吗?” “认识,他和将军都是甘肃人,十年前他被狼群包围,是我和将军救了他,三年前,将军回老家祭祖时,我们把卫丹带回部队当了特种兵。” “你知道现在卫丹在干什么吗?” “卫丹当兵后,我见过他几次,现在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南极安全顾问公司为什么关门了?” “王将军的儿子女儿两家被灭门后,他在春城市已经不安全了,于是,我们就关了门,到边界来做了赌石生意。” “王宏卫家人的后事你参与安排没有?” “怎么敢呢!”他,“刘铁钢权势很大,我和将军都没敢露面,就关上店门躲到这里来了!” “王宏卫为什么只怀疑杀他家人的是刘铁钢,而不是傻和尚呢?” “因为傻和尚就有一个虫四,再无亲人,年纪又很大了,他也不具备这个这个能力呀。” “媒体报道王宏卫被杀的事儿你知道吗?” “我和将军都知道。但这个王宏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就不知道了!”汪计,“不过,我和将军都很高兴,因为出了个替死鬼,刘铁钢就不会追杀将军了!” “既然野云山人是你的师父,那么,南飞刀草上飘是你的师兄还是师弟?” “南飞刀草上飘是谁?我不明白。”他摇着头。 我没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野云山人也会传你飞刀技术?” “不会。我真正的师父是个道士。”他,“野云山人是王将军的老朋友,他并没教过我什么功夫,是王将军要我认他做师父的,只能算是名誉上的师傅。” “刘铁钢家也死了人,你知道吗?” “知道,不就是他老爹死了吗,还被人剜去了一只眼睛!” “之后,刘铁钢家又死了四个人,其中有两个儿子,你们知不知道?” 他摇着头,十分肯定地:“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刚才,柳眉拿的那把飞刀,刀尖剧毒淬火,见血封喉,你知道不?” “啊!”他大惊失色,“焦处长、贝处长,这个我可不知道!这、这,我真糊涂啊,这么危险,好悬害了我的徒弟啊!唉呀妈呀,焦处长,我可真要感谢你呀,不是你处理得当,眉就没命了!” “冷静点儿!”我很严肃地,“顺子是你什么人?” 他长呼吸几口气,这才道:“我儿子。” 接下来,我向他讲解了一些有关政策,以及我的打算,然后,我将他送回308房间,把王宏卫带过来。 第二〇一章 二战宝藏的秘密 第二〇一章“二战宝藏”的秘密 进到我的房间,我:“王将军,请坐!” 我们坐下后,王宏卫就:“他出卖了我?” “我们一个月前,就秘密到了春城市,第三我们就去了松山,看到了你的别墅、你情敌的儿子王国忠,还有傻和尚,也读了《我的足迹》,然后,去了你的老家,看到了你家祖坟,见到了卫丹和他的家人。”我,“你觉得,还用得到谁来出卖你吗?” “可我是受害者,你们不能抓我!” “南飞刀草上飘追杀王国忠、杀死刘铁钢长子和杀手白枭、无济,他还杀了你的替身,野云山人杀了刘铁钢的哥哥、侄子刘世龙,你能,这都不是你指使的?” “我没指使他们杀人!更没指使草上飘追杀王国忠!” “如果是你做的,你是赖不掉的!” “那你就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会投诉你!”他大声叫着。 “王将军,从个人角度来讲,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没有证据,我们不会找到这里来抓你,我希望,你能主动交出证据!” “我没犯法,更没有证据,你让我交什么!” “你和刘铁钢、傻和尚盗取‘二战宝藏’的时候,用来打开宝藏大门的钥匙,就是证据!” “我不知道什么‘二战宝藏’,更不知道什么钥匙!” “不要装糊涂了!你派草上飘杀王国忠,不就是担心钥匙泄露吗!” “我已经了,我没派草上飘杀王国忠!” 我厉声:“王宏卫,把你的假牙交出来!” 他下意识捂下嘴:“假牙是我的私人财产,吃饭工具,你无权让我交出去!” “你有一把打开‘二战宝藏’的钥匙,就藏在你的假牙里,或者假牙本身就是钥匙!”我用眼睛盯着他,“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保留着这把钥匙,你也不会得到这批宝藏!” 他不再反驳,而是:“为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认为,你的家人是刘铁钢杀死的?” “当然!”他咬着牙骂道,“除了他这个王八犊子,还能有谁!傻和尚一个老得要死的人了,你相信他能做得到吗?” “姜子牙七十二岁出山,九十岁辅助周文王登基。王将军,你带兵打仗,难道只靠匹夫之勇,而不用脑子吗!” 他沉思片刻,道:“难道掏心杀手是傻和尚的人?” “没错!你家的九口人,刘铁钢的父亲、和他的二儿子,还有南飞刀草上飘等人,都是傻和尚的人杀的!” “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傻和尚是奉命守卫‘二战宝藏’的日本军人,是在胁迫之下,才答应和你们均享这批宝藏。但他为了夺回这批宝藏,一直秘密训练杀手。你退休后,他就开始实施计划,先派闫午将你的儿女灭门,挑起你和刘铁钢的仇恨。你果然上当,立即派你的替身出场,与专案组设计,诱杀了闫午!” “是这么回事!” “这时,你又做了一个错误判断,认为闫午被除掉后,刘铁钢不会放过你,所以,你让卫丹带着你的替身去了祁连山,以便转移目标,你隐藏起来,伺机复仇!可是,你没有想想,如果闫午死后,刘铁钢想对你动手,卫丹他们又怎么走得出去!” “我当时只想报仇,没想得太多。” “所以,你请来野云山人师徒,准备报复,但令你没有想到的是,刘铁钢的父亲被人用闫午的手法杀死了。这时,你本该醒悟,想到是傻和尚的离间计,可是,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认为刘铁钢父亲的死,是他的仇人趁机报复。” “在官场混了几十年,我们两个都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趁机报复,嫁祸于人这是很正常的!” “其实,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刘铁钢才派人追踪你!第一,他认为他父亲的死是你干的,他要找你报仇;第二,他觉得可以借此时机,独吞‘二战宝藏。’” “刘铁钢早就有这个心!” “难道你没有吗!你现在不是还幻想拥有这批宝藏吗!”我,“不要做梦了,现在,只要你出现,刘铁钢不杀死你,傻和尚也会杀死你!你想报仇,想活下去,只有一条可走!” “哪条路?” “交代你犯下的罪行,协助我们拿到‘二战宝藏’,这批宝藏本来就属于人民的,要让它回到人民手中!”我,“你好好考虑一下!” 王宏卫想了半,脑袋冒出汗来,终于道:“焦处长,我什么都了,你能保证将刘铁钢和傻和尚抓起来吗?” “这你不用担心!” 他有所顾忌的:“刘铁钢的势力可很不一般,你不一定搬得动啊!” 我这边负责审问,贝虾负责录音。这时,贝虾:“我王宏卫,你知道些好歹行不,我们是在给你立功的机会,你还磨叽什么!我们完全可以强行搜出你的钥匙,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做!” 王宏卫:“我知道你们是为我着想,可是,刘铁钢手里还有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拿不到,宝藏还是打不开!” “这个你不要考虑!”我。 “难道你们拿到了刘铁钢手里的钥匙?” “这把钥匙已经到了傻和尚手里。” “你怎么知道?” “刘铁钢为了保险,将他的钥匙藏在他父亲的义眼里,就像你的义齿一样,这只义眼本身可能就是钥匙,所以,傻和尚派人杀了刘铁钢父亲,将义眼取走。” “既然这样,刘铁钢为什么不去报复傻和尚,而是派人追踪我呢?” “他应该和你想的一样,认为傻和尚是一个风烛残年之人,只能任你们摆布,毫无还手之力!你们并没识破他的伪装,没看出来他在卧薪藏胆!” “焦处长,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但要算我投案自首、揭发检举,有重大立功表现!” “当然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我们能拿到这批宝藏!” “我全力配合,听你们指挥就是!”王宏卫着,取下假牙递给我,,“焦处长,你的分析很正确,这假牙本身就是打开宝藏的一把钥匙,刘铁钢父亲的义眼,也是一把钥匙。” “那傻和尚掌握的就是密码了!” “是的!他掌握着密码,是记在脑子里的。” “就是,义齿和义眼归位宝藏大门锁孔,傻和尚转动密码就能开启大门了。” “是这样!” “为什么不呢撬开大门呢?难道有自毁装置!” “是的。”王宏卫,“宝藏放在一个人工开凿的密室里,周围安放十几吨炸药,任何不通过打开门锁的方法,都会引爆炸药,摧毁宝藏!” 突审完王宏卫,我和贝虾把他送回308房间,然后,我叫出童燕,把情况向她做了汇报,又了我下一步的打算。 第二〇二章 毁灭装置 第二〇二章毁灭装置 将近零点,支援组赶到。 我们打发顺子回去,然后,带上王宏卫、汪计和野云山人,让柳眉、牛儒也跟我们连夜行动。 腾越到松山不到一百公里,凌晨两点之前我们就赶到了。 为了不吸引注意,支援组的车,都挂着当地旅游公司的牌照,即使这样,我们还是把车队停在距松山十里远的地方。 支援组给我们带来了武器装备,我们留下几个人看押野云山人,让柳眉、牛儒等在这里,然后,我们一行十几人出发了。 在王宏卫和汪计的带领下,我们悄悄进入太上老君庙附近。 然后,我们分成两组,一组由童燕指挥,负责对傻和尚的住处、以及藏有“二战宝藏”的山洞进行潜伏监视。 另一组由我指挥,就是我和贝虾带着王宏卫、汪计进入山洞。 我们两组之间,通过对讲系统联系。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我们给汪计配了一把手枪,并在手枪里放了一个窃听器。因为以前来的时候,汪计也都是配枪的,这样,傻和尚也不会有什么怀疑,我们也可以掌握到王宏卫和傻和尚对话情况。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四个人先进山洞熟悉了一下环境和地形,熟悉完之后,将贝虾先留在洞里,我带着王宏卫和汪计又出了山洞,然后,让他们两个按计划行事。 按照计划,王宏卫和汪计去太上老君庙,敲响了傻和尚家的大门。过了一会儿,窗户上闪出灯光。 虫四出来了,“啊……啊……”两声,认出了他们两个,将大门打开,放王宏卫和汪计进去。 傻和尚在炕上躺着,很惊讶地:“王将军?怎么是、是你呀!” 王宏卫开始按我交代给他的意思:“哈哈,老朋友,你是不是以为我死啦!” 傻和尚:“是呀,我是听村子里的人的,不是都上新闻了吗!” “死的那人是我的替身。”王宏卫。 傻和尚起来穿上衣服,:“王将军,是什么人要这么害你呀?” “还能有谁!”王宏卫咬牙切齿骂道,“就是刘铁钢这个王八犊子,他是要将我一家人斩尽杀绝!” “唉,”傻和尚叹息一声,“老战友、老同志、老哥们,几十年啦,关系处得多好啊,怎么就翻脸无情啊!” “不这个啦!”王宏卫,“老朋友,我和汪计要到缅甸去,现在身无分文!” “咳咳,”傻和尚咳嗽两声,“我手里还有政府给的几千块钱,都给你拿上。” 王宏卫:“几千块钱好干什么。” 傻和尚:“那怎么办呢?” “我要去宝库里取些钱!” “就咱们两个,也打不开宝库啊。” “你想办法!”王宏卫,“我们已经弄到去欧洲的护照,这次出去,就不回来了!” “那咱们两个也是白扯,除非刘铁钢到场!” “我要去找他,就是送死!”王宏卫,“如果我能拿到几样值钱的东西,我会把我的这把钥匙给你,如果拿不到,这把钥匙也没用了,我就摔碎它!” 王宏卫的手里,一直攥着那副假牙,着还举起来,做了一个要摔在地上的动作! 傻和尚吓坏了,赶紧叫道:“别摔!别摔!这要是摔坏了,就谁也打不开宝库了!” 王宏卫,“时间很紧,我不能久留,必须在亮之前离开这里!” “那怎么办呢?”傻和尚显然对第三把钥匙动心了,他想了半,这才道,“我这里是有一把废钥匙,就是不知能不能好使啊?” “总的试一试,”王宏卫,“如果不行,我只能毁了这把钥匙了!” “也只有这样了。”傻和尚一边咳嗽,一边下了地,,“王将军,你们先走一步,我拿上钥匙就来!” 脚步声响起,有几声狗见到熟人轻轻地哼哼声。 片刻,脚步声停下来。 “我们等等。”王宏卫。 又过了一会儿,傻和尚出来了,:“王将军,走!” 这四人,虫四走在前头,后面是傻和尚,然后是王宏卫、汪计。 我迅速返回洞中,告诉贝虾:“他们过来了。” 贝虾手里端着枪,隐蔽在一块石头后面,枪口对准宝库,十分兴奋,悄声:“太好啦,我们终于要完成任务啦。” 我提醒她:“不要高兴太早,最后时刻,也就是最关键时刻!很多失败,往往就是出现在最后时刻。” 他向我身上靠靠,:“好紧张啊。” “保持距离。”我。 她更往我身上靠,还掐我一下:“别不识抬举,这话应该是姐的。” 这时,耳麦里传来童燕的声音:“庙里又出来几个人,怎么办?” “先不要惊动他们。”我。 过了一会儿,王宏卫他们出现了。 在距里宝库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这四个人停下来。 傻和尚:“王将军,我们俩过去!” “好!”王宏卫答应道,然后对汪计,“汪计,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了,警惕一些!” “是!将军。”汪计大声答道。 王宏卫和傻和尚并排向前走,每人拿着一只手电筒,两个人中间隔开一定距离,看样子都互相戒备。 到了宝库前面,二人站下来,先用手电筒向四周照照,然后再照向宝库的大门。 宝库的大门和石壁巧妙地结合成一体,看上去就是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人的肉眼也难以看出破绽。 王宏卫站在左边,傻和尚站在右边,二人相距两米多远。站好位置后,二人将各自的钥匙放进锁孔,傻和尚到中间飞速旋转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然后,轻轻一拉,门就滑进石壁里去。 门一开,王宏卫就用电筒向里面晃了晃。 宝库很大,并不见财宝发出耀眼的光芒,而是里面规规整整码着很多箱子,有的箱子已经被拆开了。 我们的计划是,宝库大门打开,我就下令行动,所以,贝虾看门开了,就要行动。可是,我发现傻和尚打开门后,右手一直放门边,没有拿开,这让我起了疑心,就按住她的肩头,没让她动。 王宏卫见我们没有行动,一时不知所措,转着脑袋向四下看看。 傻和尚:“王将军,看什么呢?” “没、没看什么,就是担心有什么危险!” “就我们四个人,能有什么危险呢?”傻和尚,“你的警卫员可是子弹上膛,你还怕什么!” “是呀,我怎么能害怕呢!”王宏卫没话找话。 “王将军,现在可以把钥匙给我了!” 王宏卫:“老朋友,我现在还不能给你!” “门已经打开了,你答应过给我的!” “人心隔肚皮,现在把钥匙给你,我进去后,你把我锁在里面怎么办!” “好,你进去取。”傻和尚,“但是,我也要告诉你,你要是拿了财宝,将钥匙损坏,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山洞!” “为什么走不出去?” 傻和尚笑道:“嘿嘿,王将军,你和刘铁钢从来也没想到,门边的缝隙里面,藏着一个按钮,这是按照多米诺骨牌效应设计的起爆装置,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只要我轻轻按一下这个按钮,就会起爆十几吨炸药,这个山洞和这些财宝,瞬间就会毁灭!” 贝虾听了,身上抖动一下。我也很庆幸,刚才没有冲动。 王宏卫听了,这才明白了我们没有行动的原因。我看他慢慢向傻和尚靠近,有拉开傻和尚的企图,这可把我吓坏了! 我想到,傻和尚的起爆炸药决不是吓唬王宏卫,以日本人的狡诈,极有可能设置了毁灭装置,在他们得不到宝藏的情况下,一定会将财宝毁灭,同时,也是毁灭他们的罪证! 傻和尚察觉到了王宏伟的意图,立即叫道:“王将军,不要靠近我,要拿财宝就赶紧进去拿,你要是不想拿,我就关门了!” 看到傻和尚警觉了,王宏卫也停住,不敢轻举妄动了。 第二〇三章 胜利时刻的新命令 第二〇三章胜利时刻的新命令 傻和尚:“怎么啦王将军,拿不拿财宝了?” 王宏卫:“拿、拿,怎么不拿呢!” “还等什么?” “上不来气儿,我先喘喘气儿!” “我已经给你打开宝库,拿不拿是你的问题,再等你十秒钟,不拿你就给我钥匙,咱们就回去!”傻和尚完,开始倒计时。 王宏卫无奈,只得进到宝库里面去拿财宝。而傻和尚的右手,还放在门边的起爆按钮上不动。 如果王宏卫拿完财宝出来,我还不能采取有效行动,傻和尚就会关闭大门,再想拿到这个证据,就不可能了。因为,傻和尚这种老日本鬼子,想让他出密码,那是绝无可能的! 这可怎么办?我的枪,早已经瞄准了他的脑袋,可是,迟迟不敢扣动扳机。 这时,耳麦里传来童燕短促的声音:“五个人正接近洞口,五个人正接近洞口。” 我不能回答。因为我和贝虾隐蔽的位置,距傻和尚不到十五米远,声话也会被他听到。 瞬息之间,我急出了一脑袋汗! 也就是这样一急,我突然冒出一个不怎么高雅的想法,于是,我动手去扒贝虾的衣服。 贝虾大感奇怪,以为我变成了色狼!但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吱声,只能使劲推我的手,可是,她哪里有我的力气大,三下五去二,就解开她的衣扣,拽下她的外衣,然后,又拽拽她的腰带。这时,贝虾也明白过来。因为我们现在都着警察制服,所以,外衣必须要脱掉! 她迅速脱掉裤子,就穿着内衣内裤,帽子也摘下来,头发也弄乱,然后,我拉她一把,示意她冲出去。 贝虾已经过撞击风水哥、对付刘世群那些官二代、拖住大块头无上师兄等实战考验,现在这种战术,已是她的拿手好戏。只见她起身向宝库跑去,边跑边叫道:“救命!救命!” 王宏卫已经拿到财宝,正要走出门来,被吓了一跳,马上停住,用手电照晃向贝虾,但贝虾这样装扮,他没有认出来,喝道:“怎么回事?” 傻和尚也吓了一跳,也用手电照过去,见是一个浑身几乎赤裸的美女,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喝道:“什么人?” “绑匪,绑匪!快救我!”贝虾喊叫着,就朝宝库里面跑。 傻和尚哪能让她跑进去,顿起杀机,左手拿着手电筒,将右手从门边拿下来,五指微微岔开,就向贝虾左胸戳去。这正是掏心的招式! 就在这时,我的枪响了,子弹击中他的手腕,那只掏心的爪子,顿时耷拉下来。 傻和尚知道中计,左手丢掉电筒,马上向门边伸去,想要按下起爆按钮!我又是一枪,他的左腕也被子弹射断! 两只手被打断,傻和尚一边喊虫四,一边想用脚将门合上。但是,他的脚无法拉动石门,贝虾冲过去将他推到。 虽然傻和尚已是耄耋年纪,但他的功夫显然很强,跳起来想跑,可是,被王宏卫扑上去按在地上。我开过枪后,立即通知童燕行动,同时冲到上前去,捡起傻和尚的手电筒,站在宝库门前,防止有人接近。 看我赶到了,贝虾赶紧跑回去穿衣服。 再汪计和虫四那边。 据汪计后来,当贝虾喊“救命!”的时候,虫四突然向洞里跑,他举起枪大喝,让虫四站住,但虫四没听。他冲上去拉住虫四肩膀,不料虫四竟然喝道干什么!原来,这子不是哑巴。虫四反身一抓,抓到他的右肩上。他那里知道虫四的厉害,这一抓就把他的肩胛骨抓碎了,枪也掉在地上!他毕竟是警卫员出身,便用左手和虫四搏斗。虫四几次要掏他的心,都被他躲过,但一只左手,他也只能招架。很快,他身上被虫四两只手爪戳得满是伤口,幸亏童燕带人及时赶到,将虫四控制住,不然,他就没命了! 这一战,我们不但拿到了宝藏,也活捉了傻和尚、虫四,还有张弛、徐萍、大块头、等七人,将他们一打尽! 童燕走过来,深情拥抱我一下,:“焦大侦探,干得不错!” “保持距离!”我。 她被吓了一跳,放开我,笑道:“哎呀,长脾气啦,别不识抬举!” 我:“通知你师哥,马上拘捕刘铁钢!” “哈哈!”她,“焦大侦探,你的任务到此完成,剩下的事,你就不要操心啦。” “让他跑了怎么办?” “刘铁钢,昨就被纪委请去喝茶了!” “这么,你事先已经安排好了。” 她美滋滋地:“那是当然啦,没有这种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的眼光,怎么能当你的领导呢!” 这时,贝虾已经穿好衣服过来了,看到我们两个辛辛苦苦侦查的案子终于成功破获,情不自禁的给我一个拥抱,兴奋地:“焦大侦探,我们成功了!” “保持距离!”童燕道。 贝虾很不情愿地放开我,:“童组长,你管得也太宽了,你拥抱焦大侦探,怎么就不保持距离呢?” 童燕理屈词穷,想了半才:“我吗,是领导!” 贝虾:“我是向领导学习,领导可以拥抱,我们是搭档,更可以拥抱!” 刘娜:“师姐,你也太没自信了,人家二位‘夫妻’这么长时间了,可能还没有个拥抱,胜利啦,来个拥抱,庆贺一下也很正常啊。” 童燕:“丫头,你也和他们是一伙的。” 刘娜:“我这是主持正义呀。” 我:“还是正事儿!童组长,现场怎么办?” 童燕:“你和贝虾带几个人,在这里留守到明,等待地方同志前来接收。我们押解嫌犯下山,送伤员去医院。” “谁受伤了?”我问。 “汪计。”童燕。 这时,我才知道汪计受伤了。 第二下午,由国家文物专家和省厅公安厅组织的联合专案组才赶到。 交接完毕,我们撤下来。 童燕作为联合专案组组长,在赵掌柜家设立了临时指挥部。 赵掌柜看到我和贝虾,这才知道我们两个是假扮夫妻的警察。 这时,童燕向我传达了她师哥的命令,留下她和贝虾、刘娜三个人完成案件的后期工作,让我回单位集训,准备参加冬季国际特警比武大赛。 贝虾:“焦大侦探回去了,立功受奖怎么办?庆功会还参不参加了?” “功劳也跑不了,奖金也飞不了,庆功大会他也没少参加过,一次两次不参加又能怎么样,争取比武多拿几个第一,为国家争光,为中国警察争光,这可比什么都重要!”童燕,“焦大侦探,姐的对不对。” 我:“很对!” 她:“不管你得几等功,奖金多少,就都放我这里保存着,你同不同意!” 听这语气,我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我不能惹火她,我担心,要是惹她生气,恐怕那点儿奖金,就要给我花的一分不剩了!我:“童组长,那就辛苦你了。” “唉!”她很得意地笑道,“没办法呀,谁让姐当领导来的,就要多为下属操心,就要多为下属吃吃辛苦!” 刘娜:“焦大侦探,怎么样,摊上这样的领导很荣幸!” “荣幸个屁,”贝虾,“倒血霉了。” 她:“焦大侦探,你觉得倒霉吗。” 我:“很不错。” 贝虾怼我一拳,:“大笨蛋!” 童燕:“保持距离!” 接受完命令,我们四个去看了周三英母子。山子已经上学,还没放学。我告诉周三英,王国忠可以放心地回来了。 当晚,我们在赵掌柜家住了一宿,第二,我跟随大队人马回到春城市。 我们四个人和牛儒去医院看了汪计,这对老朋友,又重归于好。汪计除了肩胛骨被抓碎,其他的都是皮肉伤,没有生命危险。在病房里,我们还见到了胡姐、柳眉这母女二人。 聊了一会儿,童燕:“胡总,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 胡姐一愣:“童处长,真够厉害,你是识破我面具的第一人!” 牛儒:“胡总,露出庐山真面目,让我们见识见识!” 胡姐只得摘下面具,原来是个美貌的夫人,她很不好意思地:“童处长,我这眼力可不行,本想给柳眉找个好对象,没想却找到了焦处长!” 童燕看看我,道:“胡总,他这个人情商等于零,哪个女孩愿意找他这种傻子,你看,我们姐三个就都看不上他。” 汪计:“童处长,你们没人要焦处长,我徒弟了就捡剩了!” “哈哈,”童燕,“汪师傅,那可不行,虽然他是个榆木疙瘩脑袋,废物一个,但是,还有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离开医院,我们回到宾馆。 牛儒:“焦处长,我想请示个事儿。”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咱们两个互不相干的工作,你向我请示什么!” “听你们几个要去见你妹妹,能不能带上我?” “别做梦了!”我,“今后,你胆敢骚扰我妹妹,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唉,焦处长,我没有别的意思,怎么我也是投资人,我干了缺德事,当面道个歉、请个罪还不行吗!”他很怕我拒绝,,“再,我也算有功之臣,我不求立功受奖,甘愿受罚还可以!” “不可以!” “我出钱请客怎么样?” “不要提你那几个臭钱!到时我请客,给你一双筷子。” 牛儒看我的意思是答应他了,这才高兴起来。 第二〇四章 不翼而飞的鸡腿 第二〇四章不翼而飞的鸡腿 上班的准点儿时间,我回到“01组”阴森森的办公室。 仓库,依旧是那间仓库。 离开一个多月的时间,仓库外面的环境变了模样,夏日里浓浓密密、郁郁葱葱的树叶,已失去了蓬勃生机,秋风卷过,沙沙作响,青青黄黄的叶片随风飘零,嚓啦嚓啦在地上滑动,踩在上面,发出卡兹卡兹的声音。 树冠有了缝隙,阳光穿透过来,不再那么阴森,但高云淡,秋风阵阵,我的心平添一种苍凉,不禁打了个寒战。 仓库里,还是充满着异界的气息,一切没变,只不过多了两具标本而已。 拉开办公室的房门,还没迈进走廊,我就看到了陈组长,他静静地蜷缩在椅子里,闭目哈眼,还是那种典型的姿势。 这个老糊涂虫,一个人也耐得住如此寂寞,我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怜悯。曾经的辉煌,就这么耗下去,就是太阳也有耗干的时候,还不如退休了回家去打打麻将,和大妈们跳跳广场舞,将这个位置让给年轻的能人算了! 不管怎么,英雄迟暮,他也只能这个样子,在思绪中回味当年的风采了。我不忍心惊醒他的好梦,轻轻地进到他的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想等他一觉醒来再。 可是,我还没站稳,他就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回来啦。” 就像死人话,毫无征兆,把我吓了一跳! “陈老,我回来报到。”我。 “坐下。” 我找到一个破凳子,因为怕坐垮了,只能轻轻坐在上面:“陈组长,童组长让我赶回来集训,准备参加冬季国际特警比武大赛,您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上级早就来通知了。”他不紧不慢地,“不要着急,你先好好休息几,听你还没爬过长城,秋高气爽,去溜达溜达。” 我突然上来了火气:“不急叫我回来干什么!案件的一些细节我还没弄清呢!谁下的这个愚蠢的通知?” 他微微睁开眼睛:“年轻人,当领导的都是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叫你回来,自有一定的道理。本组长理解你的心情,不就是想争个头等功、多拿一两千块钱的奖金、在庆功大会上露露脸,出个风头吗。我得对不对啊?” 难道当领导的都是这种思维,童燕不也是这么的吗。我想了一下,他们得还真有那么一点儿道理,我也真有这种思想动机!我:“对是对,但拼死拼活,谁不是等着立功受奖这一呢!” “看来,把你下放到‘01组’是屈了你的材料,是不是想去喜马拉雅山和戈壁滩施展你的本事去呀。” 我心里骂道,这个老糊涂虫,怎么变得和童燕一个腔调!我:“任务也不紧急,没有必要让我这么快回来。” “领导让你回来好好休息几,这也是任务!你要没有一个好的心情,身体机能得不到很好的调节休整,怎么能完成工艰巨的任务呢!”他,“你要觉得呆着难受,从今开始,一跑两个马拉松、五百个俯卧撑、投掷五百把飞刀、抓举挺举杠铃各五百次!” 我一听,这老糊涂虫是想要我命啊!于是,赶忙:“陈老,我服从命令,去爬长城行了!” “这还像个警察。好好干,比武拿到三个第一,年前年后各十五,放一个月假给你!”他闭上眼睛,摆摆手,“走。” 我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办公室,一阵飞跑,来到大街上,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我要好好比赛,不为别的,也要为这一个月的假期! 经过努力,我终于得到了一个月假期的奖励。 腊月十五,也是春运开始的第一,我登上了开往长白山的火车,去第二故乡,看看我的叔叔,然后再回家过春节。这是父亲在电话里面对我的指示。 虽然是春运的第一班车,但人还是熙熙攘攘,十分拥挤。 侦破了这个“掏心灭门案”,我、刘娜、熊米豹都是二等功,童燕、贝虾一等功,陈组长也是一等功。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个二等功,我在比武中获得了四个第一,还有一个月的休假,这就足够了。 但为了弥补我的损失,童燕在上抢了一张火车票给我,这张火车票耗费了她废寝忘食,用了好几个日日夜夜才抢到的,车票她就送给我了,但我的三千块钱奖金,就抵消她的辛苦费了,留着用来买几寸婚纱。 我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在这一票难求的季节,我能有张车票,去看看叔叔就足够了,别三千,三万、三十万也没有亲情重要!至于她的什么婚纱吗,我在心里骂道,婚纱婚纱,你就等着发昏! 不过,我还是乐颠颠地接过火车票,还不忘了声谢谢! 刘娜给我买了一只烧鸡,让我在车上吃。 贝虾给我买了两瓶酒,让我没事就喝两口,打发寂寞的时间。 我上了火车。这一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好像有个影子紧紧地跟着我,可是,我用尽了各种反侦查手段,也没发现异常。 童燕给我买的座位还是不错,是面对行车方向的靠窗位置。 我也没什么给叔叔买的,要知道,长白山脚下,那可是盛产东北三宝“人参、貂皮、鹿茸角”的地方。我想,买了大包包的东西拎着还是累赘,反正是亲叔叔,还不如来点儿实惠的,给叔叔家扔几个钱,让他们自己买点儿什么喜欢的东西最好了。 火车启动了,车厢里安静下来。 冲出高楼林立的都市,火车奔驰在广袤的原野,车窗外是寒风凛冽、银装素裹的世界,车厢里是浓浓的暖意和归乡之情。 我身心放松,心情巨好,在车轮的节奏声中,我感觉饿了,就把刘娜给我买的那只烧鸡拿出来,放到面前的桌面上,又把贝虾给我买的酒拿出一瓶,也放到桌面上,然后去趟洗手间,想洗洗手,回来开始吃喝。 可是,当洗完手回来的时候,我发现烧鸡的一只大腿不见了。 第二〇五章 伪装跟踪 第二〇五章伪装跟踪 我顿时没了心情。 不是我心疼一个鸡大腿,而是我堂堂的焦大侦探,就洗个手的功夫,一个鸡大腿竟然不翼而飞,难道是什么人在向我挑战? 我们的座椅是三人座,面对面共是六个人。出于职业习惯,上车后,我跟另五位聊了,得知他们是一队驴友,目的地竟然也是我们的焦家屯。 这五个人中,有两个女孩、三个男孩,年纪都比我一点儿。 坐在我身边的叫做易为,和我同岁,是一所大学的在读研究生,体型很胖,是个喜欢旅游的富二代。挨着易为的男孩,是二十三岁的李修阳,戴着眼镜,一副斯文相。 坐在我对面的男孩叫彭博,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白皙的皮肤,五官挺拔,棱角分明,身材标准,健壮结实,是现在流行的那种鲜肉类型。他是一所着名医学院的毕业生。他身边的女孩叫杨离,二十出头的样子,非常美丽,她的五官也不见得十分的出色,可是配合在一起,出现在这样一张巧的鹅蛋脸上,就显得格外的精致了。特别是她的肤色白里透红,脸颊上也不见一点儿的斑点黑痣什么,显得特别的干净好看!再配合上她一头微微卷曲的长发,和大红色的棉衣,在这一群人中就格外的扎眼。从彭博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正在追求杨离。 最后的一位,也就是挨着杨离的女孩,要比杨离年龄大一些,她叫艾春,是位摄影爱好者。 据,他们是应长白山一位叫黑牙索命鬼的友之约,来我们焦家屯看风光绝美的落霞峰雪景,品尝我们屯子里正宗的杀猪菜,然后,带着舒爽的心情,再返回家去过年。 我看看这几个人,谁都不是偷吃鸡大腿的样子,可是,我的鸡大腿到底哪里去了呢? 易为看我瞅瞅鸡大腿,又瞅瞅他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远哥,刚才来个子,是你的哥们,他拿走一个鸡大腿吃。” 我:“拿走就拿走,谁吃还不是吃呢,不过,这一火车人,除了你们,我还谁都不认识。” 易为:“这就怪了,这子大大呼呼的,还拍拍我的肩膀,出你的名字叫焦远,我们一听也对劲,就信以为真了,原来,竟是个打冒支的!” 我想问问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但又一想,一个鸡大腿,至于吗像破案似的吗,那样会让人觉得我很气。我礼节性地让让他们,他们都不饿,于是,我一个人就开吃开喝。 不过,我边吃边想,这个鸡大腿应该不是简单的事儿,因为这个人知道我的名字,并趁我去洗手间的功夫,拿走一只鸡腿,所以,明他一直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难道,这个人就是上火车前,我觉察到的那个,紧紧跟踪我的影子? 看来,我遇到了一个高手!他拿走一只大鸡腿,就是要向我进行挑战。是不是我在破案中得罪了人,他们要对我进行报复? 我一边想着,一边吃着,一边留意着周围的人。 车厢里,像装豆包一样,装满了人,过道上的人也是一个挨着一个。 喝下半瓶酒,吃掉半个烧鸡,我站起来,向车厢后面走去。 走过几节车厢,在两节车厢的连接的上下车门处,一个人面对着门外站着。 这人一米七上下的个头,穿着一身普通的冬装,戴着一顶流行款式的破毛线帽子,一条灰色的围脖,手里夹着一支香烟。 我拍拍他的肩头:“哥们,借个火!” 他转过身来,我这才发现,他嘴边是半寸长的胡须,显得很邋遢。他用黄色的眼珠看看我,像痨病鬼一样咳嗽两声,沙哑着嗓子:“老大,借火干什么用?” 原来,他很聪明,看到我手里并没有香烟。 我:“不是抽烟,是用一下打火机。” “对不起,没有打火机。” “你不想借。” “没有啊。” “我翻翻!”我着,就拉开他羽绒服衣襟,手向他怀里伸去。 “保持距离!”他突然叫道。 我赶紧把手拿回来,哈哈大笑:“哥们,怎么啦?” 他瞪我一眼:“严肃点儿,别动手动脚的!” 我趁他不备,突然摘下他的帽子,露出一头油亮的秀发! “干什么?”他,“打劫呀!” 我扳过他的脑袋,慢慢揭下他的胡须,:“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焦大侦探面前显摆!” 刘娜知道装不下去了,哈哈笑起来:“焦大侦探,我还以为你真是大笨蛋呢,终于还是发现了我。” 我:“你还有点儿长进了,至少在上火车前我没有发现你。” 她取下隐形眼镜,闪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很简单。”我,“一个合格的侦查员,不能嘴馋贪吃。” 她打我一下:“我当然知道,不过,人家饿了吗。” “想吃也行,最起码,要把嘴边擦净,不要留下油迹。哈哈,就你师姐那两下子,还带徒弟呢,这起码的知识,她也没交给你。” “怎么没交呢,是我给忽略了。” “还有,你伪装成一个邋遢男子,看看你的手指,细长白皙,光润如玉,哈哈,就是盲人都看得出来!” “嗯,大笨蛋,你别笑话我行不。人家是刚刚实习吗。” “好。我能在你身上找出最少十点破绽,现在不了。”我,“你,是不是你师姐让你拿我实习的?” “当然了,师姐,用高手练习,长进得才能快!” “哈哈,出师不利,演砸了!” “都怪我嘴馋,不吃这个鸡腿就好了!” “你师姐也真胆肥,哈哈,就不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她轻轻踢我一脚:“谁呢!谁是肉包子,谁是肉包子!” “哈哈,没告诉你保持距离吗?” “你想呢!”她,“耳朵都磨出茧子啦!” “走。” “上哪儿去?” “餐车。你不是饿了吗。” “很贵的,省点儿钱!” 我拉起她的手,装起了大款:“走!钱是什么,不就是纸片子吗!” 她的手柔软、滚烫,我就这样拉着她的手,一直拉到餐车。 我们两个面对面坐下来,点了几个炒菜,我要了一瓶白酒,给她要了一瓶啤酒。 我:“该回家过年。” “不回家过年了。”她,“师姐让我以你为追捕对象,练习痕迹追踪,一直到你返回家过年时,我到北京停止跟踪,去师姐家过年。” “家里怎么办?” “跟我爸我妈了,他们都同意了。”她,“师姐没有亲戚,就他和母亲两个人,过年时很孤单,所以,我要陪陪她们。” 我沉默了,童燕虽然令我反感,但她工作却是一丝不苟,具有奉献精神,对群众也有爱心。就拿这次“掏心灭门案”,她将我们专案组的破案卷宗,整理的条理清晰、客观公正。她给人出路,并没有追究乔叶红的责任,向政府有关部门,给牛儒和汪计报请了三等功,肯定了王宏卫投案自首、揭发检举,并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的情节。是一个优秀的领导。 刘娜:“焦大侦探,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去师姐家和我们过年啊!” “也不是不可以!”我,“师哥会不会去?” “不一定。” “为什么?” “不告诉你,是师姐不允许告诉你的!” “反正她也不在,你告诉我她也不知道!” “哈哈,你别诱惑我,”她,“我不当叛徒!” 第二〇六章 焦二侦探 第二〇六章焦二侦探 中途,我们又倒了一趟车,这时,我就和刘娜坐在一起,和彭博他们分开了。 第二中午下车的时候,表弟焦行正在车站外面等我。 虽然上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但我们还是凭记忆和感觉,一眼就都认出了对方。 焦行比我五岁半,今年读大二了,他的个子没我高,人也比较瘦弱,有一种文绉绉的样子。 我们哥俩寒暄两句,他早已看到我身边的刘娜,:“哥,这是嫂子!” 刘娜一听,顿时红了脸。 我倒是希望接受他的这个叫法,但还不知道刘娜同不同意。而且,实在的,我现在还真不想谈恋爱,不想分散我的精力,我的人生目标,暂时还不是老婆孩子,而是要学习锻炼,成为一个真正的焦大侦探。 我:“焦行,你这书念得也太开放了,站我身边一个女孩,你怎么就叫嫂子!” 焦行被我得很不好意思,挠挠脑袋,笑笑:“哥,我这也是经过推理的。” “我听过你想当大侦探,还广读侦探名着,我不知道你是根据什么推理的?” “郎才女貌,孤男寡女,两个人并肩站着,相互之间胳膊没离开五公分的距离!而且,女方偶尔瞅男方一眼,带着幸福和甜蜜的眼神。难道这不对吗?” “不对!”我又想起我和童燕、贝虾睡在一张床上,还有乔叶红抱住我的事,觉得有的推理也是经不住推敲的,,“兄弟,很不对!” “不对?”焦行有些惊讶,“平时同学们都叫我焦二侦探啊!哥,是不是你故意难为我?” 我:“焦二侦探,你的观察能力还不错,但过于纸上谈兵了。” 听我这样一,焦行知道他的推理没推明白,问道:“那叫什么?” “这是我的同事,刘娜,你该叫姐姐。” 焦行:“刘姐好!” “你好!”刘娜和焦行握握手,“焦行,你哥在火车上已经介绍了你!” 焦行略作谦逊地:“刘姐,我可比我哥差远了不止一尺,我现在主要研究世界上最着名的推理,《无人生还》、《东方快车谋杀案》、《福尔摩斯探案全集》、《水晶瓶塞》、《死前之吻》等等,争取能和我哥缩短距离!不然,我爹老骂我,看你个都成了焦大侦探,就你子没有出息!” “哈哈,”刘娜笑起来,“焦二侦探,好好学习,你哥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侦探了,我也是向你哥学习来的。” “刘姐,那你就是我哥的粉丝了!” “哈哈,”刘娜美目里透着深情,看着我,“当然了!” 焦行:“太好了,我建议,刘姐,以后你就做我的嫂子!这是我焦二侦探的长远推理!” 刘娜眼中闪出一股喜悦的火花,但转瞬就消失,:“你哥过了,我们还都年轻,要好好干事业,多为国家和老百姓做些贡献!” “哈哈,还是你们公安部的警察,思想觉悟就是高!”焦行,“哥,刘姐,咱们就别在这外面冻着了,走,找个饭店,我请你们吃顿火锅,热乎热乎!” 刘娜:“别的了,上饭店很贵的,浪费这些钱没用,咱们直接回家,坐在热炕头上,吃点儿杀猪菜,不是比吃火锅强得多吗!” 我:“好!焦行,咱们就听你刘姐的,” “好!”焦行,“那咱们就回家。” “你是怎么来的?”我问道,意思是他开车来的,还是坐班车来的。 焦行:“我赶着爬犁到开四轮子来的!” “用不用买点东西带回去?” “哥,什么我都买好了,早装到车上了!” 我们刚走几步,看到彭博他们在车站广场上站着。 我:“彭博,你们怎么还在这站着啊。” 彭博:“接我们的黑丫索命鬼没来,联系也联系不上,这可怎么办?” 我:“要不你们先跟我们过去,等联系上了,他自己再过来!” 他们五个听了,商量一下,就决定先跟我们去焦家屯。 焦行一听非常高兴!因为这几年焦家屯也开始搞旅游了,每年都有一些旅游者来屯子里玩,主要就是看屯子附近的七彩峡谷,现在,正是观赏峡谷雾凇和雪景的最佳季节。而且屯子里也建立了家庭旅店,招待来此旅游的客人。 焦行把这个情况一,那五人更加高兴。 于是,我们坐上了焦行开来的那台又老又旧的四轮拖拉机,“突突突突……”一溜黑烟出了县城,然后拐上白雪覆盖着的乡路,向着大山里进发。 拖拉机“突突”了两个多时,来到了半路的黑瞎子沟。黑瞎子沟也是个屯子,但这里有个百草卫生所。来到这里,我们算是走了一多半的路。 焦行将拖拉机开进卫生所的院子里,给拖拉机熄了火,那五个人以为到地方了呢,都高兴地跳下车,一边跺着脚,一边伸展着冻僵的四肢,欢呼叫好。 我:“不要高兴太早,这才走了一半的路!” ”啊!“杨离显得很惊讶,“怎么?才走了一半路!” “是呀,”我,“剩下的路,就不太好走了!” 这时,卫生所里走出一个漂亮的女孩,向焦行嘘寒问暖,两个人交谈几句,然后,焦行在车上拿下几样东西,送进卫生所屋子里。 因为焦行也没给我介绍,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不能上前问。 焦行出来,牵过一个牛爬犁,将买回来的东西从拖拉机上卸下来,放到爬犁上,于是,我们一行人跟在后面步行。 女孩送我们出了大门,看着我们走了很远,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这时,我才问卫生所里面出来的女孩是谁,焦行告诉给我,女孩叫春叶,是卫生所的护士,现在对他有点儿那个意思,不过,他还有点儿看不上这个女孩。 山路上岭下坡,曲曲弯弯,百转千回,“吱嘎、吱嘎……”我们踩着厚厚的积雪,跟着爬犁艰难行进。 十几年过去了,脚下还是我曾经熟悉的那条路,没看出有什么改变。 走了一个多时,艾春:“焦行,这还得走多久啊?我们从火车站出来,坐了快两个时的拖拉机,现在又走了快一个多时的山路,什么时候才能到你们屯子里呢?” 焦行答:“再有一个多时!” 杨离细声:“唉,太远了,早知这样,不来就好了。” 易为:“别泄气呀,眼看就到了,杨离,你要累了,背包我帮你背!” 杨离:“没事儿,我背得动。想出来旅行,谁不是早就做好了吃苦的思想准备,我也就是顺口。” 艾春从后方跟上,嚷嚷道:“我走不动了,易为,你帮我背!” “好。”易为无奈接过艾春背包,背在肩上。 原来,易为看上了杨离,杨离却不情愿,而艾春则够着易为,易为却不愿意。 我已经看得出来了,心想,男女之情,不只是甜甜蜜蜜,也有苦涩和无奈啊。 毕竟,那五人也是有过旅行体验的,互相鼓劲,就这样,我们这一行人,终于在傍晚五点前,来到云水桥头,隔着桥,已经看到我们的屯子了。 第二〇七章 七彩峡谷的神奇传说 第二〇七章七彩峡谷的神奇传 我们的焦家屯,群山环绕,地处原始森林之中,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据老辈人,还是康熙年间,我的老祖宗来长白山挖人参过来的。 但要去到我们的屯子,云水桥是必经之路。因为,云水桥下面,就是着名的七彩大峡谷。 七彩大峡谷是近些年才为外人发现的自然奇观,长七十多公里,可以与美国大峡谷相媲美。 为什么我们祖祖辈辈居住了三百多年,现今才被世人发现呢?原因就是,身在画中不知画,我们虽然身处宝地,但也不是随意哪里都能去得了的。 这主要因为冬季厚雪封山,夏季林中草木蔽日,毒虫四伏,又没路径,所以,要想探索老林中的秘密,真是难于上青,所以,我的先人,只能生存在一片狭窄的地里,用坐井观来形容,也不过分。 当年,发现七彩大峡谷的时候,我父亲刚去南方打工,还不认识我的母亲。 据,那是夏日的一个下午,西南空突然堆起厚厚的云层,浓云默默滚动,紧压山尖和树梢,明亮的空顿时黑暗下来,以至到了大白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人和鸟兽都赶紧躲避起来,以为一场大暴雨就要到来。但是,雨没有下,却突然刮起了狂风。那风是旋风,打着呼哨,把几人才能搂抱过来的大树连根拔起;老林里巨雷连着霹雳,树木成片地被折断,长白山西坡维东边防站水泥房盖被掀走,房屋大的石块被刮得打转,被大风卷起的野猪和鹿成群地摔死在梯子河里堵塞了水道;山水泛滥使松江河水坝险些决口……大风一直刮了三三夜。 第四头上人们才发现,老林子突然亮堂起来,原来一片片大树被刮倒,森林成了贮木场。究竟有多少树木被刮倒难以统计,初步估算有七个林业局的几千公顷林木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坏。 一个月后,一行由15人组成的森林考察分队进入深山老林。 十几过去了,分队吃住在原始森林中,并渐渐地靠近了主峰。一,他们离开维东边防站往西南行进20公里左右处,安下窝棚,然后编队开进老林。当他们行进到计时表显示距窝棚约25分钟距离时,一名队员指着右侧突然喊到:"看哪!这是什么地方?!" 人们急忙向这儿靠拢,待聚集一处向旁一看,大伙简直惊呆了,一条森林大峡谷出现在人们面前。这是一条十分宏伟壮丽的大峡谷,队员们用目光预测最宽处有三百多米,最窄处仅有几米,搭个梯子就能过去,垂直深度一百五十米左右,锦江源头水在谷底奔流,只听"哗哗"响声,不见水流。原来狂风把无数根大树卷入谷底,从上面望下去,大树就像一根根火柴棍,横七竖八地堆插在谷底。阴凉的冷风从谷底卷上来,就是大夏也冷得人直发抖。几只苍鹰在谷底盘旋着,使峡谷显得神秘而苍凉。 峡谷两侧,特别是河水两岸,矗立着一座接一座造型奇特的山峰,有的像月亮,有的像骆驼,有的像金鸡,有的像观音,有的像母亲抱着婴儿,有的像姑娘依偎着恋人……原来,这是亿万年山水的冲刷、山风的席卷而成的大自然的杰作,可称为鬼斧神工造就的大自然景观,是罕见的山峰艺术博物馆。 大峡谷两岸森林茂密,树干笔直而巨大。谷底山风奔走,谷上低温潮湿,树木长满青丝苔藓,蛛般的白丝挂在林子里,蘑菇也呈鲜红、翠绿、金黄等五颜六色,闪着光泽,花脚蚊子比蜻蜓不了多少,"嗡嗡"着在林子间飞来飞去。好像一处童话般的世界。这里的环境完全呈现出史前时期的形态。使考察分队更为惊奇的是,他们在那条大峡谷的谷底和谷壁上发现了许多奇怪的记号。这些或圆或长的记号像人的脚印,但又比人的脚印大得多,每个足有二尺到一米大,而且都是成双成对的排列,有的形成三角形,有的形成平行四边形,有的形成弓字形,但都是断断续续,时隐时现,而这些地方根本是人迹罕至。 至于,这是什么脚印,到现在一直没人解开,而所有这些风景和奥秘,都是吸引旅游者观光探险的原因。 由于我们焦家屯所处位置更加闭塞,极少有人涉足。开始的时候,就是用一根大树横在峡谷上面当做桥梁进进出出,听还是近几年要发展旅游业的时候,才建了一个铁索桥。也就是现在的云水桥。 虽然听焦行家乡有了发展,但在我看来,与我时候到爷爷奶奶家来过年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过了云水桥,走了一会儿就进了屯子,虽然有炊烟升起,但屯子里的街面上,却见不到一个乡亲。 我问焦行:“这村子里怎么看不到什么人啊?” 焦行答:“旅游业发展缓慢,有的人都搬去了镇上,有的人外出打工了,过年的时候,有的人会回来,人就会多一些的。” 彭博那五人,一见到这死气沉沉的屯子,眼里未免透着失望。 “你们不必担心,别看俺们屯子,可什么东西都不缺,还有一家超市,想吃什么,应有尽有!你们想啊,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吃些山珍特产,喝上一壶纯粮烧酒,那可是神仙过的日子!”焦行眉飞色舞地,“从前几年我们黑瞎子屯被市里定为旅游景点开始,基本上每都有游客慕名而来。只不过是这下大雪的气,因为山险雪厚,又临近了年关,游客自然少了。半月前还有一批人,他们在我们村玩得十分开心。等你们吃饱喝足,我可以做你们的导游,带你们欣赏我们这里的雾凇雪景,还可以到大峡谷里面体验一下神奇的梦幻世界。艾春姐姐可以拍些雪景照片,如是拿去参赛,很可能获得摄影大奖呢!” 听我们家的焦二侦探一番游鼓动,大家立马来了精神。 第二〇八章 焦家媳妇 第二〇八章焦家媳妇 我们一行人奔向老叔家里。 老叔家还是过去的那三间九老房子,坐北朝南。其实是四间房子,因为“四”和“死”是谐音,为了避讳,所以就把四间房子其中的一间,宽度缩窄一点儿,建成三间九的尺寸。 老房子已经过了粉刷,院子比以前更大了,四周的篱笆也经过了休整。院子西面是个牛棚,还有鸡鸭狗舍;院子东面是三间仓房。而一个柈子垛,整齐地码在大门斜对面的空地上。 看到我们走过来,老叔老婶早已出到大门外迎接,老迈的大黑狗也跟了出来。 大黑狗还认识我,摇头摆尾围着我转了两圈,然后又跑到杨离跟前,将她吓了一跳,她赶紧躲在了焦行身后。焦行呵斥住狗,才转身安慰她:“没事,没事!大黑它不咬客人的,它这是喜欢你们,对你们表示欢迎呢!你们看它的尾巴摇得多欢!” 杨离:“我打就怕狗!” “没事,没事!”彭博赶紧上前护住杨离,他很担心杨离被吓到。 “哈哈,”焦行笑道,“我杨离,大黑平时没有这样热情的,这是看到你,当你是一家人了!” 杨离羞涩地看了焦行一眼,莞尔一笑:“当我是一家人不是更好吗。” 彭博满是醋意:“怎么可能,狗能懂得什么!” 我向老叔老婶问了好,刘娜也随着我叫老叔老婶,向二位老人问了好。 老叔以为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拉着我的手:“远,叫你的朋友们赶紧进屋,看这一道,把你们都冻坏了!” 老婶看看我和刘娜,似乎明白了什么,拉起刘娜的手也:“这姑娘,长得多俊,是侄媳妇!” 刘娜微微笑笑,顿时有点儿脸红。 我赶紧:“老婶,这是刘娜,我的战友。” “哈哈,现在是战友,慢慢就是两口子啦!”老婶开心笑着,“俺们山里人,心眼儿实惠,话也实惠,你们不要挑理!” 这样,老叔拉着我的手,老婶拉着刘娜的手,一直把我们拉进屋子里。 老叔家的房子,进门的一间是厨房,东北人叫做外屋。进了外屋,绕过锅台,推开东面的门,就是东屋。而西面的两间,就称为西屋。 东屋为大,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就住在东屋,二位老人离开后,老叔老婶就搬过来住了。 老叔老婶把我们拉到东屋,顿时,就觉得暖洋洋热乎乎的。 东屋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山里不像城里地盘有限,这里的房子盖得都很宽敞,前后也没有遮挡。前后都有窗户,室内宽敞明亮。南北两铺大炕,上面铺着地板革,干净整洁。南炕和北炕的炕梢,也就是靠东山墙的那端,还是以前的两个老立柜,而南北炕之间,靠着东山墙的那段炕墙上,并排放着四个木箱。 屋地也很宽敞,我们这些人都进了屋子,地上还有很大的空间。 焦行把杨离、彭博、易为、艾春、李修阳介绍给老叔老婶。老叔老婶让我们大家脱鞋上炕,然后,开始给我们做饭。 我们这些人都很累了,身子都冻透了,也就不客气,杨离和艾春这两个女孩上了南炕,我和彭博、易为、李修阳上了北炕。 我没有了案件压身,又是回到家了,就舒舒服服地躺在热乎乎的炕上,别提多舒服自在了。那几个人也都宾至如归,就连杨离和艾春也都躺在炕上了。 我们这七个人,只有刘娜没有上炕休息,而是帮着老婶做菜,打打下手。 因为知道我要来,家里已经有了准备,杀猪菜是现成的,其他的菜料也是早就备好了,所以,不到一个时,饭菜就好了。 我们一共十个人,在炕上并排放着两张八仙桌子,有烩酸菜、扣肉、血肠、酱骨头、糖醋排骨、扒肘子、锅包肉、溜肥肠、酱牛肉、鸡炖榛蘑、红烧鳌花、炖土豆干、肉炒黄瓜钱、山木耳炒白菜片、油炸江虾、地三鲜、拔丝土豆、红焖猪尾、炝拌耳丝、肉冒拉皮共二十个菜,另外,还有一个山参酸菜汤,菜有辣白菜和火烤红辣椒。主食是大米饭和酸菜馅饺子两样。 酒就是当地的烧,有六七十度,很浓很烈,这正是我喜欢的。另外还有啤酒饮料。足够丰盛!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屋里点起电灯,通明瓦亮,饭菜冒着热气,酒烫得滚热,我们盘着腿,坐在热热的炕上,热热闹闹举杯畅饮! 三杯酒下肚,我就冒汗了,索性脱去棉衣,喝个痛快! 经历了冰雪地的长途跋涉,能有这么暖和的屋子,吃上热菜热饭、喝上滚烫的烈酒,这种幸福,洋溢在我们的脸上。 老婶特意让刘娜坐在我身边,她坐在刘娜的另一边,不断给刘娜夹菜,对刘娜赞口不绝,在她眼里,好像刘娜就是她的侄媳妇,我们老焦家的人了。 刘娜坐在我身边,可能被我感染,也喝上了白酒。 我笑道:“这要是让贝虾和熊米豹知道了,还不馋死他们。”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刘娜白嫩的脸上现出淡淡的潮红,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显得更加美丽。她:“是呀,我还想告诉师姐,馋一馋她,可是,怎么没有手机信号。” 焦行:“我们这深山里还没建立基站,所以没有手机信号!” 刘娜:“原来这样啊。” 杨离:“那怎么办?我们还要联系黑丫索命鬼呢!” 我家的焦二侦探对杨离有点儿着迷,他挨着杨离坐着,不住提醒杨离吃这吃那,很怕杨离装假,吃不饱肚子。这时他:“没事儿,你们要打电话,村委会有有线电话,我可以带你们去!” 彭博:“今就算了,等明再和黑丫索命鬼联系!” 李修阳:“我看,联系上也白扯,就他一个人,也不可能找到这里。” 焦行:“没问题,要是联系上,我们屯里可以去人接他。” 这顿饭,我们边吃边聊,几乎每个人都有话题。 我主要是和老叔老婶唠嗑,问问他们这些年生活和身体情况,也把他们关心的问题解答一下。老婶则更关心刘娜家里的情况,这两个人唠得还很对劲儿,真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吃喝两个多时,这顿饭才结束。 我们一个个酒足饭饱。我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第一次有了醉酒的感觉。 接下来,就是要安排这些人怎么住宿了。 第二〇九章 得天独厚 第二〇九章得独厚 为了招待游客,老叔家西屋的两间房子,挨着外屋的一间做了餐厅,最西面的一间,间壁成四个房间,南北对门,各是两间,代号是老虎、黑瞎子、野猪、梅花鹿。每一个房间都是火炕,睡一个人宽宽绰绰,睡两个正好,睡三个人稍稍挤那么一点儿。 焦行给他们讲好了食宿费用,当然很经济实惠,五个人欣然接受。 在住宿的问题上,虽然这五人是来自一个城市的驴友,但都想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杨离属于那种冰美人,尽管彭博对她热情似火,能为她上刀山火海,但她仍然和彭博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所以,她提出要一个人住一间。 而老婶的意思,是极力撺掇我和刘娜住在一个房间。 但我们两个,好好歹歹也是个执法者,不管我们两个是否互相倾心,但没有成为夫妻,就要注意形象。如果被人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警察住在一个房间,人家会怎么想?我觉得,他们想到的不会是单纯的我们两个人,而是整支警察队伍! 这样,我和刘娜服了老婶,每人单独住一个房间。 最后结果下来,我住在老虎房间、刘娜住在梅花鹿房间、杨离住在黑瞎子房间、彭博住在野猪房间。看我自己住一个房间,焦行就要和我住在一起,想切磋一下推理技巧,听我讲讲案例。 艾春、易为、李修阳三人,听焦行找的村长陆明海家,有热水器可以冲澡,所以,这三人很愿意过去。 安排好房间,杨离和彭博便去各自房间里休息,焦行送艾春他们去村长家,我和刘娜坐在炕沿上,和老叔老婶唠嗑。 我们唠唠嗑,就到焦二侦探身上去了。 原来,百草卫生所的护士春叶,也是我们老焦家的人。她父亲焦木,近些年在屯子里开了一家超市。 我最后一次见到春草,那时她还只有三四岁,所以,看到她时,我就没有印象了。 老婶在起春草的时候,言语中透着深深的喜欢。春草乖巧懂事,摸样也不错。还她从就喜欢我们的焦二侦探,可我们的焦二侦探考上大学,立志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侦探后,已经对春草没什么感觉了。 而老叔也春草很好,希望她能做儿媳妇。 按理,我们家和焦木家,都是一个老祖宗的,是不能结儿女亲家的,但现在,早已经出五服了,也就是过了五代人,已没有亲缘关系了,是可以通婚的。 我们正着呢,焦行回来了,一听就有点儿烦了,道:“老爹老妈,现在哪里还有父母包办婚姻,你们和我焦木叔心里那点九九,我看还是算了!我要是找媳妇,我得找自己心爱的人!” 老婶:“你年纪,懂什么叫心爱的人,我和你老爹,开始就没什么感觉,现在过起来,还不是越过就越心爱了!” 焦二侦探:“妈,你和我爹就是生活,那也能叫什么心爱!” “你懂个屁!”老叔唬着脸,“别以为你读个大学就了不起,春草人也好,家里条件也好?她爸开超市,除了村长,他们家是咱们屯最有钱的了。而且她那个大伯,在外面搞工程,钱可多得是,两个儿子都去到北京了!你不过就读个大学,在咱们这老山坳里,你是文化人,可搁外边,屁都不是!看看你远哥哥,人家才是真正的大侦探,你就会空想!” 焦二侦探:“什么叫空想,我这叫理想!” “什么里想外想的,我看你是胡思乱想!”老叔。 老婶附和道:“你爹得对,你就是胡思乱想!” 我看都认起真来,赶紧打圆场:“老叔老婶,焦行年纪还,在城市里,男人三十岁结婚都不算晚!” 老婶:“那是大城市,在我们这地方,和我一样年纪的人,都抱孙子了,我和你老叔能不着急吗!” 焦行再听不下去,拉着我离开,边:“走,哥,我们睡觉去!刘姐,咱们走!” 第二早上,艾春、易为、李修阳三人就在陆海明加吃了。 我们这边,下的是新包的酸菜馅饺子,老婶又炒了几个菜,反正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们享受着美味,也有不完的话可聊,当然聊的都是浓浓的乡情。 我们着着,杨离忽然道:“是呀,人在外,那怕再好吃的东西都比不上家乡的味道,比不上母亲亲手做出的味道……”她声音幽幽的,令我们侧目。见大家都望向自己,她又是笑起来,:“我妈以前也爱给我包饺子,虽然她做的没有阿姨您做的美味,可是那种味道,那种母亲的味道,我在心里永远不能忘……” 这话令我们众人再次一怔,焦行冷不丁问:“那你妈妈现在做什么呢?” 杨离黯然:“我妈上班,不过和我爸爸离婚了,我是跟着爸爸一起生活的,大家不在一个城市了,一年见不到她两次,母女之间的感情有点儿淡薄了。” 老婶见触及了她的伤心事,安慰道:“孩子,其实做妈妈的,就算没有在孩子身边,那心也是系在孩子身上的。就算你父母之间有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可是你妈妈心里一定是爱你的!” 彭博坐在杨离身边,对她给以安慰和鼓励。 刘娜很同情杨离,不住劝慰。 我也理解一个单亲家庭孩子的处境,很同情杨离,可是,我不知道怎样安慰她。 我们吃过了早饭,艾春、易为、李修阳三人也过了过来,他们在村长家吃过了饭,等着焦行带他们去看七彩大峡谷。 于是,我们各自收拾一下,就出了门,在焦行的带领下出发了。 虽然我们是从七彩大峡谷上面走过来的,但大峡谷在我们这一段,就是万丈深渊,是无法下得去的。要想欣赏大峡谷的美景,我们还要向上游走两个多时的路程。 这里的大峡谷美景,可以只有我们黑瞎子屯独有,外人不通过云水桥,他们是无法看得到的。这也是黑瞎子屯发展旅游业,得独厚的地理优势。 第二一〇章 遭遇黑熊 第二一〇章遭遇黑熊 我们在海拔一千米左右的针叶林和阔叶林混杂地带,踩着厚厚的积雪艰难行走。因为夜间又下了一场大雪,雪质松软没膝,每迈出一步,也不过三四十公分的距离。一棵棵松树像巨人屹立,树梢直插云,树干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围拢,而椴树和桦树则像风采多姿的美少女,亭亭玉立。阳光透过树冠的间隙洒下来,照在白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不时有雪坨子从高高的树冠上落下来,砸在我们头上。 焦二侦探在前面开路,带着我们在林间杂树从中穿越。雪地上,不时有动物留下的大大的蹄印,这时,我们的焦二侦探就会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什么样的形状的脚印,是什么样的动物,比如,像家猪有两个甲印的,就是野猪的脚印;而像木棍插进雪里的圆洞一样的,就是鹿的脚印;而有拖带痕迹的,就是狍子的脚印等等,这让五个驴友十分好奇和感兴趣。而焦二侦探也十分自我陶醉。 杨离问道:“焦行,怎么不见东北虎的脚印呢?” 焦二侦探:“在我国境内的东北虎,只有二三十头,分布在吉林和黑龙江两地广袤的原始森林里,我们想要见到它们的脚印,就像中五百万彩票大奖一样的概率!” “黑熊呢?”杨离又问。 “黑瞎子吗,这东西倒有,也不难见到,就是季节不对,现在是十冬腊月,它们都躲在树洞里或者巢穴里呼呼睡大觉呢!”焦二侦探解释道。 艾春一边拍摄照片,一边问道:“它们睡觉,如果狼和狐狸什么的,来啃它们的肉怎么办?” “它们不敢!”焦二侦探答道。 艾春:“你睡着了,吃你的肉怎么就不敢呢?” 焦二侦探:“黑瞎子冬眠并不是睡得死死、怎么也唤不醒的,而是类似于人类睡眠。只要动静足够大,还是可以惊醒的。如果什么东西碰到它,咬到它,它会立马醒来还击,不然,不要狼和狐狸可以在冬很放心的吃掉它了,就是黄鼬、老鼠都会把它当做美味吃掉。另外,黑瞎子的冬眠也不是一直都在睡觉。中间会醒来很多次的,例如某一气较热,它的心情较好,也会出来转一转。现在气候变暖,有的地方本来冬眠的熊冬眠时间也大大缩短了,甚至不冬眠了。再有,冬季猎物充足的话,它们也不会冬眠,会继续捕猎的!” 杨离很担心:“妈呀!按你这么,要是黑瞎子今的心情很好,出来溜达,或者正在寻找猎物,刚好碰到我们怎么办?” “哈哈,”焦二侦探笑道,“你放心,现在是腊月,是一年四季中,最寒冷的季节,黑瞎子不傻,它才不会出来溜达呢!而这临近大峡谷一带,动物并不多,它才不会到这个穷地方来呢!” 可是,焦二侦探这次推理没推明白。他的话刚完,艾春“黑瞎子!”一声惊叫,掉头就像焦行身边跑,手中的相机要不是挂在脖子上,非掉在地上不可。 原来,艾春选好了一个雪景,正要按下快门,镜头中突然出现一头黑熊! 艾春一叫,我和刘娜就发现了这头黑熊。 这头黑熊站立着,足有两米多高,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支棱着两个大耳朵向我们走来。它那圆圆的大脑袋、尖嘴里面的利牙、锋利的大爪子,庞大的身躯,整个就像死神降临一样! 刚才,焦二侦探只顾白话了,被艾春一下子给叫蒙圈了,顿时原地转起了磨磨,问道:“哪儿呢?哪儿呢?” 杨离看到黑瞎子了,她和艾春都被吓坏了,谁还顾得上回答他呢,两个人都把焦行当成了屏障,四只手抓住他,都往他身后躲。 我们的焦二侦探只会理论,此时也吓得魂飞魄散,反过来倒往两个女孩身后躲,三个人你推我搡,最终都倒在雪地上。 彭博、易为、李修阳三人,虽然都是男孩,但也都被黑瞎子的气势震住了,都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其实,这头黑瞎子可能就是心情好出来溜达,没有攻击我们的心思,如果我们站着不动,它可能就不会过来了。 但是,这几个人这样的吱哇乱叫,阵脚大乱,黑瞎子觉得受到了威胁,顿时咆哮着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和刘娜都没带武器。 刘娜问道:“怎么办?” 我:“你组织他们后撤,我来对付这家伙!” 刘娜很担心:“能行吗!” 我见到黑熊,那还是在动物园里,也没这么大的块头,就这样面对面遇见,我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个庞然大物,能不能打过它,我心里也没有底,只能:“行不行也只能这么办了,你带他们快跑!” “不!”刘娜坚定地,“我陪你!” 这时,黑熊距我们已不足二十米了,它扬起四爪,在雪地里“呼隆、呼隆”地快速奔跑,溅起一线雪雾,这气势,仿佛震动得大地在颤抖! 此时,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几秒钟了! “别管我——”我大喊着,用力将刘娜向焦行他们推去,然后,迎头向黑熊冲去! 我要尽可能给刘娜他们留出距离和时间。 我和黑熊两个,在距离刘娜他们五六米处迎头相遇。 黑熊可能没有想到我不但没跑,还敢迎上前向它挑战。但它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用足力气,竟然腾身向我扑来。 这家伙是头公熊,重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用它用爪子和牙齿攻击我,就是压也会把我压扁! 我不敢和它正面对抗,迅速向左闪身,黑瞎子扑了个空,“扑腾!”来了个狗抢屎,把地上的雪砸飞起来! 黑熊这一扑,几乎接近刘娜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幸亏刘娜连推带拉的把他们弄走了。但这时,他们可能都吓麻爪了,才勉强跑出七八米的距离。 我担心黑瞎子就势去追赶他们,就上前朝它屁股踢了一脚。 虽然它毛长皮厚,但也被踢疼了。本来它是打算去追人群,挨了一脚后,很来气,掉过头,又向我扑过来。 就这样,我们两个就打在一起。 黑瞎子身高马大,掌重力沉,我的拳脚打在它身上,就像给它按摩差不多,而它的每一掌要是打在我身上,那可都是致命的,所以,我只能招架着躲闪,拖住它,叫刘娜他们跑到安全距离。 但和黑瞎子比起来,我的力气相差太悬殊了,它就像辆坦克,我就像辆轿车,它只管横冲直撞,我只能躲躲闪闪,地上厚厚的积雪都被我们两个踏平了。 渐渐地,我的力气没有多少了,身上的羽绒服,被它的爪子抓出很多大大的口子,绒毛也飞了出来! 心想,我焦大侦探今算是没命了,没有死在犯罪分子手里,却死在黑熊手里了! 第二一一章 真情 第二一一章真情 我现在是招也招架不住,逃也不可能逃掉! 焦二侦探早就不见了踪影,我估计,他正泪雨纷飞向家里跑,找援兵去了!可是,我的兄弟,等你带着援兵回来,你哥哥焦大侦探也就剩骨头渣子了! 但是,不管生命什么时候结束,我就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突然,一个弱的身影出现了。她就是刘娜!她拿着一根木棍,一下接着一下击打着黑瞎子的后背。 她本来就没多大力气,又是带人们撤离后再跑回来,棍子打在黑瞎子身上,就像弹棉花一样。 黑瞎子开始并不在乎,只想先把我削死,再去收拾刘娜。 可是,刘娜非常顽强,虽然不能伤到黑瞎子,但却很干扰黑瞎子的心情。 终于,黑瞎子禁不住她的干扰,心烦意乱,回过头想收拾掉刘娜。 只见黑瞎子丢下我,飞速转身,一巴掌就把刘娜手中的棍子打飞了,然后,再一巴掌,打在刘娜右侧的胳膊上,将刘娜打出两三米远,倒在雪窝子里。 刘娜被打懵了,可能也受了伤,爬了几下,没有爬起来。黑瞎子扑过去,伸出舌头去舔刘娜的脸! 在俺们这疙瘩,有一句俗语,叫做:你的脸被黑瞎子舔了! 因为,黑瞎子对付人有两个绝招。 第一个绝招就是,逮到人后,一屁股坐在你的肚子上,用身体的重量,将你压冒肠子; 第二个绝招就是,它的舌头上长着很多倒枪刺,就像锉刀一样,如果逮到的不是长相很猥琐恶心,还算可以,特别是漂亮女孩,它就会用舌头“亲吻”你的脸颊,当然,这种“亲吻”,只要一边一下,你脸上的皮肉就都被“亲吻”进它的肚子里面去了! 所以,脸被黑瞎子舔了,这意思就是,人不要脸了。 当然,这句俗语具有讽刺意味,但是,如果刘娜的脸真让黑瞎子给舔了,这是极其残酷,也是我所不忍看到的。 幸好,刘娜的那根木棍就在一边,我上前抓到手中。 这是一根柞木棍子,不到两米长,擀面杖粗细,沉甸甸的,很结实。我用尽最后力气,秒秒钟必争,抡起棍子。就在黑瞎子的大舌头,要挨到刘娜那张美丽的脸的那一瞬间,棍子狠狠击中了黑瞎子的鼻子。 黑瞎子“嗷!”的一声惨叫,掉头就跑,血从它的鼻子里和嘴里流出来,在银白色的雪地上,划出一道直线! 我也没了力气,一头栽倒下去,我的头,和刘娜的头挨在一起。 我的胸部剧烈起伏,胸腔像火药在燃烧,那粗重的呼吸,就像老式火车头启动时,发出的那种艰难喘息,白白的哈气,喷得老高! 我浑身是汗,眼睛呆呆的望着高高的树梢,还有树梢上面的蓝白云。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是刘娜救了我的性命! 刘娜比我先爬起来,她右面的胳膊已经不能动了。她趴在我身边,以为我受了严重的内伤,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用左手抚摸着我的脸,边哭便:“焦大哥,你怎么啦?” 我想话,可是,张张嘴,已经没有力气出来了。 她将脸贴在我的脸上:“哪里受伤啦?你话呀!” 我像一辆耗光油的汽车,一动也不能动弹了,又像一个死人,只有灵魂飘忽存在,已经支配不了身体。这是我有生以来,真正体会到的精疲力竭的感觉。 过了一阵,看我还不能动弹,她擦擦泪水,:“别害怕,我背你回去!” 她趴在雪地里,用战地救护的姿势,费尽力气将我伏在她的背上,我身体太重,她试了几次,也没站起来,于是,她就驮着我,用一只手扒着雪,匍匐前进。 其实,我就是严重虚脱,过了大约七八分钟,我就缓过来了,四肢也开始听从支配。 “好了。”我从她身上翻下来,坐在雪地上,慢慢站起来,喘气也匀乎了。 可是,她却累得起不来了。 她趴在雪地上,像一只折翅的云燕。我蹲下观察一下,她的右上臂可能断了。 我找来两个木棍,用鞋带把她的胳膊固定住,然后将她轻轻抱起来。 泪水已在她的脸上结了冰,她的十个指头已经冻得发白。我敞开羽绒服和内衣,把她的双手放在我的胸膛上,然后,用羽绒服把她裹抱在我的怀里。 我们两个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劫后余生,谁也不知道想什么,只是用心灵感受着对方,用心灵进行交流。此时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轻轻地:“保持距离。” 可是,我把她抱得更紧了。 “保持距离。”她又。 我很想对他出那三个神圣的字,可是,她是童燕的师妹,“保持距离”这四个字,也是在五云县时,童燕给我和她制定的。但那三个字神圣的字,一直在我的舌尖打转,可就没有勇气出来。 终于,我们的焦二侦探来了。 他是带着援兵出现的。 他的脑袋上冒着腾腾热汗,老远就喊:“哥——” 他的后面是老叔老婶,还有杨离他们以及十几个屯邻。他们手里拿着菜刀斧头和铁棍等等,像一群古老的猎户。 老叔是边跑边哭着来的,见到我还活着,更是嚎啕大哭,边哭边抓住我的手:“唉呀妈呀!老保佑,远啊,老叔以为你已经没啦!” 老婶抓住我另一只手,也是这样的话。 我:“老叔老婶,哭什么,我这不是很好吗!” 老叔突然不哭了,抓住焦二侦探疯狂踢打,嘴里还骂道:“你个王八犊子,怕死鬼!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怎么自己逃跑,把你哥扔下不管呢!” 焦二侦探任由挨打,毫不躲避。 刘娜被我的体温暖和过来,拖拉着胳膊离开我,:“老叔,别打啦,是我让焦行弟弟回去叫你们的!” 我也上前拉住老叔,:“老叔,焦行回去是对的,如果该死,他留在这里,我们哥俩还不都会死去!” 老婶骂道:“你们别拉着,让你叔打死他这个胆鬼!” 老叔也是出出气,又有我和刘娜相劝,也就住了手,但还是口头警告:“你子等着,年前我先不理你,过完年再跟你算账!” 之后,杨离他们纷纷像我和刘娜表示歉意和感谢,又问了我们打跑黑瞎子的经过。 刘娜简单述了惊心动魄的过程,然后,我们将她放上担架,抬着往回走。 第二一二章 仙女峰的奥秘 第二一二章仙女峰的奥秘 回到老叔家,我让焦二侦探联系120,马上送刘娜去医院。 焦二侦探:“哥,要送刘姐去医院,只能我们自己用担架抬下山,到黑瞎子沟再用四轮子送到县医院。因为,一听使我们焦家屯,120都不愿意来!” 刘娜对我:“焦大哥,没什么大事,我的指尖很敏感,活动自如,就是骨头断了,并没影响到神经,用夹板固定住,几就长上了!要是山上山下一路折腾,骨头错茬了,不定一条胳膊就废了。” 我想想,这条路确实难走,她得也有道理,而凭我们自身掌握的战地救护经验,和我师父传授的跌打损伤方法,保证她胳膊恢复如初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这长白山遍地珍贵草药,屯子里家家都有各种药材。于是,我就同意她留下来修养。 之后,我按师父交给我的红伤方子,开出了药单,老叔拿着方子,在村里凑齐了草药,老婶用药罐子给刘娜熬药。 出了这种事故,我也不能沉默下去,就让焦二侦探带着我去村长家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童燕一声,不然,她师妹的胳膊断了,我隐瞒不报,她还不找我拼命! 正好,杨离这五人,也要联系他们旅游的发起者——黑丫索命鬼。本来,艾春、易为、李修阳就是在村长家住的,于是,我们一同去了村长家。 尽管十四年没有见面,村子里大部分人还记得我。又经过刚才的黑瞎子事件,全村大人孩都认识我了。 村长陆明海五十岁左右,满头没有几根白发,在我看来,他和十四年前没有太多的变化。他妻子焦玉芹也还很年轻。按他们的话,就是大山里水好,空气新鲜,没有污染,又吃得饱,穿得暖,没什么心可操,人就自然抗老。 对于当年那个少年,他们并没觉得和山里面的孩子有什么不同,现在,他们知道我是公安部的刑侦专家,又有本事打跑了黑瞎子,都对我毕恭毕敬。可我觉得,我一直是这个故乡的孩子,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对相亲们的羡慕和恭维,倒得很不自在。 彭博作为驴友代表,给黑丫索命鬼打了电话,打了几遍,都没打通。 彭博:“还是联系不上,这可怎么办?” 杨离:“这人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忽悠我们呢?” 易为:“忽悠就忽悠呗,管他干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到达这里了吗。这里的风景确实像仙境一般,我们在这里呆上几,再回家过年不是很好吗!” 艾春看看我:“焦大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就和焦大哥在这里呆着,一起回去!” 李修阳也这里风景很好,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要好好欣赏一下,请艾春多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他们在那里研究事情,我先给家里打了电话,跟父母我到了老叔家,老叔老婶还有焦行都很好。我怕二位老人担心,没敢遇见黑熊的事。但考虑到刘娜受伤,我可能回不去家过年了,就对他们,春节有可能在单位值班,不一定回家了,父母听了,也很支持我,只要我平平安安,干好工作,他们就放心了,在哪里过年还不是一样。 接着,焦二侦探接过电话,向我的爹妈拜了早年。当然,不用我告诉他,我差点丧命黑熊口中的事,他不会有脸出去。 然后,我给童燕挂去电话。 电话接通,童燕问道:“哪位?” “童组长,是我。” “焦远!你到老叔家了吗?” 听得出来,她又惊又喜,我:“到了,昨晚上到的。” “你怎么用固定电话给我打的?我还以为是谁呢。” “这里还没建基站。” “你一路上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我故意:“回趟老家,正正常常,能发现什么问题。” “师妹已经两没给我打电话了!” “没打就没打,可能没有时间。” “不可能!她在执行任务,每都要向我汇报的!” 她是明显着急起来,我却镇静地:“刘娜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这个你无权过问!” “那我就不问啦,反正我在路上听,有女孩被黑车司机奸杀了。你们也要提高警惕了!我撂电话了。” 她马上:“不要撂!” “还有什么事?” “女孩被奸杀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 “不清楚,道听途的。” “唉呀妈呀,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大笨蛋,明白你在吓唬我!师妹一定和你在一起,不然,你不会打电话给我!” “哈哈,你派个三脚猫跟踪我,就你这种领导,绝对是用人不当,指挥失误!兵不被人俘虏可就怪了。” “你把我师妹怎么样了?” 我故意气她:“童组长,你会怎么样呢?一个俘虏,还不是任随摆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让自己送上门来了!” “保持距离!” 我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赔了夫人又折兵!再,案件已经结束,你的名誉组长已经失效了!” “你敢!要是碰到我师妹一根汗毛,看姐怎么收拾你!” 接着没声了,我就听到电话里头抽泣起来。 我知道是她又哭了,故意问道:“童组长,谁在哭呢?” 过了半,她:“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听到她要过来,我顿时慌了,刘娜受伤的事我也不敢提了,马上道:“童组长,你师妹很好,我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呢!你放心,叫我碰她我都不碰,过两我们就回去了,还准备去你家里过年!” “你也来?” “是的。”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啦!” “哈哈,那我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家里还有爷爷年轻时收藏的两瓶好酒!” “很好,我还没喝过好酒呢,就凭这两瓶酒,我也要去!” “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想要喝,你得掏钱买!” “没问题,不就是纸片子吗。” “别吹啦!我等着你们,好啦,没事就别浪费电话费啦。你让师妹接个电话!” “她不在跟前,在我老叔家,帮我老婶做杀猪菜呢。” “好!那你们早点儿回来。不要忘了,保持距离!” 打完电话,我们离开村长家。因为,晚上老叔要摆宴席,请全村人吃个喜儿,所以,艾春、易为、李修阳又跟我们回来了。 来到外面,南面的一座山峰引起了艾春注意,她端起相机拍摄远景。 杨离:“艾春,多拍几张,这座山峰很凄美!” 李修阳:“凄美,我看着就是很美,凄美不是很悲惨了吗!” “在我的眼里,就是凄美!”杨离,“每个人的审美角度不同而已。” 他们的这座山峰叫仙女峰,远远望去,风姿绰约,像位美丽的仙女,而仙女峰也因此得名。的时候,父亲和老叔领着我们去过,春夏的时候,那里山花烂漫,百鸟起舞,枝叶苍翠,流水潺潺,宛如人间仙境。 但冬的时候,我还没去过那里。我:“明咱们可以去那里看看雪景!” 焦二侦探:“哥,那个地方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我:“怎么,你又怕碰见黑瞎子吗?” “不是,”焦二侦探,“老人不让去!” 我很奇怪:“我以前也去过,怎么没听谁不让去呢!” 焦二侦探:“自打你最后那年离开这里,老人就不让去了,所以你不知道这个情况!” 杨离他们五个人一听老人不让去,都觉得这座山有什么奥秘。驴友吗,都是很有好奇心的,就想刨根问底儿,知道个为什么。 当然了,我也想知道老人为什么不让去,就让焦二侦探什么原因。 第二一三章 活见鬼 第二一三章活见鬼 焦二侦探:“这还是十四年前,那时我刚刚上学,我同学秦玉柱的母亲在仙女峰自焚了,死后还在仙女峰里嚎叫了四五,像鬼哭一样,非常吓人。” 杨离问道:“死后还能哭,这是怎么回事儿?”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反正听大人是中了邪,谁去了那里,她就会抓替死鬼。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村里的所有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一律都不敢到那里去了。本来我们村里还有好几十户人家的,可是,因为这件事,有的人家怕招到邪祟,就陆陆续续搬走了,现在只剩下这十多户。”焦二侦探,“反正我是害怕,别被抓了替死鬼,想想就瘆人!还是别去了。” 焦二侦探的话没完,就引起了那五个人哄堂大笑。 笑得最厉害的就是杨离,她:“哈哈哈哈,你真是在读大学么?我怎么看着你和这山里的村民没有两样?这都是信息时代了,居然还编造出来什么邪祟!我看,你就是不想带我们去,故意吓唬我们的!” 焦行看着杨离,不知怎的,脸上一红,目光也微微羞涩。 艾春很失望:“这么,仙女峰是不能去看了?” 焦二侦探:“反正我是不敢去!” 艾春:“这样美的地方,不能拍到照片,该多遗憾!我还准备参加一个摄影大展呢” 李修阳:“焦行,你害怕我们不害怕,明我们几个去看看。” 易为:“就是,我们自己去,既然出来旅游,就不能留下遗憾!” 焦二侦探看他们执意要去,只好:“实在不行,我只好陪你们去了!” 刚才听焦行一,我就想起来了,我的时候,和父母来爷爷奶奶家的时候,也见过秦玉柱和她的母亲丽英。 在我的记忆中,丽英二十多岁,长得很美丽,听是被拐卖到我们屯子里面来的,被秦老太太买去,给她儿子秦力做了媳妇。秦力的岁数倒不大,就是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有些呆傻,嘴角还淌哈喇子。丽英逃跑几次,都被陆村长组织人给抓了回来。因为这事,我还和父亲去乡里举报过几次,但村长陆明海护着,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真没想到,这可怜的女人竟然死了。我的心头涌起一阵悲哀,那时面对卑鄙的陋习,我无能为力,如果是现在,我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 这时,空飘起了雪花,很快,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只一会功夫我们几人身上就落下一层。 老叔家住屯子靠西面,陆村长家住在屯子靠东面,中间要路过春叶父亲焦木开的聚财超市。 经过聚财超市,杨离和艾春想要买点零食回去,彭博三个也要买两副扑克牌什么的。 就这样,焦行带着我们一行人进了超市。 聚财超市不大,就是像老叔家的房子,东屋住人,西屋的两间房子摆上几节柜台。这个屯子里面,除了陆村长家的房子,就属他们家的房屋最好了。 虽然超市不大,货物数量也不多,但品种还很全。不过,屯子里人也不多,也没有游客,在我们进来之前,超市里一个买货的人也没有。 虽然是出了五服,但因为一笔写不出两个焦来,论辈分,我要叫焦木二叔。当然,也有焦行和春叶这边的原因,以及我的身份,焦木对我异常热情,就像是对自家的实在亲属,嘘寒问暖,问这问那。 我们一边唠嗑,大家一边挑选要买的东西。我也给刘娜买了饮料和零食,给她增加营养。 买完东西,我们正要回去,忽然见超市外边匆匆走进一个人来,一进门就大声:“焦木,焦木,你看见我家秦力了么?” 焦木:“就是昨晚看他一晃,再没看到!” 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白发蓬蓬的老太太,六十多岁的样子,她神情慌慌张张,步履踉踉跄跄,进门时差点给门槛绊倒。但出于人道,我还是急忙伸手扶住了她,道:“老奶奶,别着急,有什么事儿慢慢。” 我还记得她,她就是出钱买下丽英的秦老太太、秦力的母亲。看到她贫苦的样子,我对她毫无同情,甚至是厌恶!心想,为了一己私利,毁了一个年轻女孩的性命!她落得如此下场,应该是对她恶行的报应。 杨离这几人看到她时,明显带着嫌恶的眼神避开了,像是生怕给她碰到带来霉运。 她朝我微微点头,没有话,然后向焦二侦探走过去。 焦二侦探叫道:“秦奶奶。” 秦老太太:“焦行呀,你们这些人有没有看到我家秦力?” 焦二侦探摇摇头:“没有!” 焦木:“秦婶,到底咋的啦?” 秦奶奶忽然是一抹眼泪:“不知道咋的啦?就是从昨晚上起,我家秦力就是他看到……看到他媳妇回来了……” “胡话!”焦木。 “秦力傻是傻了点儿,但平时从没过胡话!”秦奶奶,“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媳妇丽英!” “怎么可能,做梦了!”焦木,“哈哈,这都十多年了,你们可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不会的。”秦奶奶,“昨黑秦力出门溜达,然后回来,在道上看到了丽英,丽英还跟秦力,后十八是她的祭日,要秦力去仙女峰上看她,然后我今早上一起床,就没有看到他了……你,这……这是不是撞鬼了呀?” 焦木:“秦婶,秦力他就是个傻子,一个傻子的话还能当真,我看你也是这些年照顾他,脑子也跟他一样痴呆了!你不要再胡八道,秦力可能有上山打野兔去了。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回去等着,不要乱了,让人听了,还以为你疯了呢。” 秦奶奶看这些人都没见到秦力,就低着头抹着眼泪要离开。 “秦婶,你等等。”焦木从柜台后方拿出几个饼和两瓶牛奶,走过去塞她手里,“这些你先拿回去吃了,过两我再给你送点面粉、粉条、大白菜过去。眼看过年了,秦力回来就让他呆在家里,不要山上了,看抹搭山了,大冬的,还不冻死!” 秦奶奶接过东西,连连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谢谢。”她顿了顿,又踌躇着问:“焦木呀,你能不能卖点纸钱香烛什么给我?我……我还是想去给丽英烧烧,叨咕叨咕,我怕……” 焦木:“秦婶,你咋不信话呢,这都多少年的事了,大家都忘了,就你还揪着不放!” 秦奶奶再无话可,转过身,颤颤巍巍的出了门。 第二一四章 傻子秦力 第二一四章傻子秦力 离开焦木家的超市,我们往村西面走,快走到老叔家的时候,我们看到从南面的山坡上走下一个人来。 焦二侦探:“哥,这子就是秦力!” 我们停下来,等着秦力走近。 也就是百十米的距离,很快,秦力就来到我们面前,他两只手,一只手提溜着一只野兔,嘴角流下来的哈喇子淌到羽绒服前襟上,结成厚厚的冰溜。 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是犯愁、什么是上火的原因,秦力并不显老,更不像四十多岁的人,模样也没有多大变化。 一见到我们,他就将野兔举一举,傻笑道:“哈哈,我套的兔子,过年吃,馋死你们!” 我:“力叔,你好!还认识我吗?” 他晃晃头:“不认识,你们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焦二侦探:“秦傻子,你连我也不认识了!” “嘿嘿,你我要不认识可得了。”他,“你不是焦行吗!” 焦二侦探指着我,对他道:“你忘啦,这是我大爷家的我哥,焦远!” 他想了一会儿,道:“知道啦,不就是去乡里举报我那个孩儿吗,嘿嘿,几年不见,长成大伙子了!” 我笑道:“力叔,你的记性很好,还记得我举报你呢!” 他突然:“我恨你!你要不举报,我媳妇就不能死!” 我一愣,想不到傻子还知道记仇,可是,我跟他还能讲什么道理,但想着来到了年关,她们母子也够可怜,就拿出五百块钱递给他:“力叔,过去的事儿,你就忘了,这钱给你,过年买点儿酒喝。” 他看着我递给他的钱,没敢接,笑道:“嘿嘿,是要给我吗?” “就是给你的!”我。 他把两只兔子都提在左手里,用右手接过钱,数也没数就放进衣服兜里,竖起大拇指:“哈哈,焦远,你是好人!” 焦二侦探先心疼瞅瞅我,然后对秦力:“秦傻子,快点儿回家!你妈还到处找你呢!” “嘿嘿,”他非常高兴地,“正好丽英回来看我,明买点儿好东西给她吃!” 着,他一蹦一跳地往家走去。 我们继续走路。 焦二侦探:“哥,你咋给秦傻子那么多钱?” 我没回答他,而是:“秦力很厉害,还能抓到兔子呢。” “是的。”焦二侦探,“他只是在某个方面智力低下,但在某个方面智力水平还是很高的。我爹,他能看得出野兔什么时间走什么路线,然后在野兔的必经之路下上套子,成功将野兔套住。” 我很赞同焦二侦探的法,觉得像秦力的这种技能,我可比他差远了。 杨离:“焦大哥,看来,你们当警察的,很有钱啊!” 艾春:“就是,出手就是一沓子大票,真宽绰啊!难怪谁都想当警察呢!” 我只能苦笑:“我挣的钱,还不足一个建筑工人的一半,但一个月三五千块,我一个人确实花不掉。” 彭博:“那挣得可太少了,还没有我多呢。” 我:“你做什么工作?” “做汽车保险。”彭博,“我做一个月,就差不多你的半年了!” 易为:“我老爸公司的模特,做一个广告,就够你干十年了!” “焦大哥,你别生气,”李修阳,“我妹妹唱一首歌,就够你干一辈子了!” 艾春:“你们都很厉害,奋斗中的就是我了!但是,我平均下来,每个月的钱,也比焦大哥的工资多!” 焦二侦探:“兄弟姐妹们,别晒你们的资本了,现在就算你是比尔盖茨,就算你是英国女王伊丽莎白,来到我的这个空间,还不得随遇所安!” 易为:“就是,时候,我老爸让我躺在钱堆上睡觉,这样能睡得踏实,孩子就像肥料充足的禾苗,茁壮成长,可是,我长大了,却萎靡不振,失眠,只有出来旅游,我才感到睡觉踏实!那些金钱肥料,倒差点儿给我烧得枯萎了!我们来到这里,大家就都是平等的了,这些白雪,就当是我们的金钱了。” …… 大家话题还没谈完,就回到老叔家了。 杨离他们去老叔家的火炕上玩儿扑克,我去看刘娜。 刘娜坐在炕上,老婶坐在她身边。想不到的是,春叶竟然也在刘娜的房间里。 因为焦二侦探给我过了春叶,但他却没对春叶我是谁,所以,我知道她是春叶,而春叶只是看到我一眼,并不知道我是谁。 老婶:“远,打电话回来啦。” “是的。”我着,将给刘娜买的东西放到炕上。 老婶一看就知道是我给刘娜买的,:“看看你这孩子,怕你媳妇吃不饱咋的,别看老婶家在山沟里,除了龙肝凤胆,吃什么咱们家里没有!” 春叶:“婶,这就是刚才你给我过的,我大哥了!” 老婶笑道:“哈哈,就是!春叶,这就是你大爷家的大哥。” 春叶:“我只是听过,可能一见我大哥的时候,我才刚刚记事儿,所以,见面也不认识了!” “是呀,”老婶,“那年,你还不满四岁呢!” 春叶:“大哥好!” “你好!”我,“春叶,你怎么回来了!” “爸爸给我打去电话,嫂子的胳膊骨折了,我就赶回来了!”春叶。 虽然我强调过了,我和刘娜就是战友关系,可是,老婶她们就是这么,我也不能一个劲儿硬解释,只好:“春叶,谢谢你!你嫂子胳膊怎么样?” 春叶:“哥,你很棒!我检查过了,嫂子的胳膊就是骨裂,而且,你采取的固定措施非常专业,没有给嫂子造成二次伤害!” “还需要怎么样的治疗?”我问。 “我给嫂子打了消炎针。”春叶,“咱们山里的中草药,内服外用效果都非常好,我估计,用不了几,嫂子的骨头就会长上的!” 我一听,这还很不错,如果年前刘娜的胳膊能够动弹,我们去童燕家过年,她是看不出来的。 了几句话,老婶和春叶很知趣,就离开了房间。 剩下我们两个,刘娜:“焦大哥,不是我想让老婶和春叶这么称呼的,我阻止不了她们!” 我:“你安心养伤,她们爱什么就什么,我们自己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行了!” “打电话,师姐什么了?” “她要来,我没让她来。” “你没我受伤?” “我要,她立马就会跑过来了!” 刘娜低下头:“我觉得,对不起师姐。” “怎么了?”我,“你哪里对不起她了!” “师姐是爱你的,你老婶他们都当咱俩是夫妻,这要让师姐知道了,该多伤心。”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她到底爱谁,但是,我在心里讨厌她!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不想她极不公平的对我!” “请你爱师姐!”刘娜,“你知道的,她为你流过了多少的眼泪,可是,你不知道的,她又为你流过多少眼泪!她不让你得到一等功,那是在锻炼你,她不希望你浮躁,急功急利,她希望你做一个踏踏实实,淡泊名利的焦大侦探!她怕你因为金钱上、因为待遇犯错误,所以,才时时敲打你,敲响你的警钟!” 这种法我还真头一次听,我顿时陷入沉默。 刘娜接着:“你的奖金,还有你的差旅费、补助费,还有借你的钱,师姐一分钱都没花,都给你攒着呢!师姐和我们花的所有钱,都是她自己卡里的钱,她希望你们两个结婚时,起码有个首付的房子!还有,你上班也不能老是步行,怎么也要买个车给你!”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差点儿流下来!心想,这是什么啊?这难道就是所的大爱吗? 第二一五章 陆明志回山 第二一五章陆明志回山 我默默无语,不确定刘娜的话是不是真实的。因为在我和童燕之间,刘娜多次都是在和稀泥。特别是那次我在电话里发泄对童燕的愤怒,经过她的传导,竟然变成了我对童燕的关心和顺从。 给刘娜剥了一些松子,削了一个苹果,看着她吃。 这时,刘娜:“电话打通了吗?” “打通了。”我点头。 “师姐了什么?” “能什么,还不是那句老话。” “哈哈,保持距离!”刘娜笑起来,“这句话是一定拉不下的,可是,师姐不能这一句话。” “当然。”我,“她以为她的宝贝师妹丢了呢,向我要人,不过,被我教训了一顿!” “啊?”刘娜瞪眼眼睛,很难以置信,“焦大侦探,你真胆儿肥了!” “我不是胆儿肥,我是生气!你,来到年了,先消停工作几多好,她竟然异想开,让你出来练什么痕迹追踪!” “什么异想开,师姐也是锻炼我。” “哈哈,幸亏你是拿我当目标,这要是拿个采花大盗做目标,还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刘娜捂着嘴笑起来:“焦大侦探,你是不是就那么想的,想做采花大盗啊。” “我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啊!”我,“不是还有个保持距离吗!” “实话告诉你,在执行这个计划前,我和师姐,还有贝虾三个,对你做了危险指数评估!” “怎么!哈哈,你们还对我进行了危险指数评估?”我感到很惊奇。 “那是一定了!”刘娜笑道,“如果不进行评估,万一被你抓到了,那个了、那个了怎么办?我也是冒着风险的。” 我故意:“要是那个了、那个了,那就生米做成熟饭,那个也就那个了。” “想得美!”刘娜,“我们那个了,师姐怎么办?还有,贝虾也爱上你了。不要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将来,你都要有个清楚的交代!” 我突然一阵闹心,如果让我碰到三个作案高手多好,能和他们斗斗智,斗斗勇,在破案过程中还能得到精神上的享受,可是,竟然在我身边出现了这样三个女孩,这真让我感到痛疼! 我控制一下心情,:“你们评估的结果怎样?” “我给你打六十分,贝虾给你打六十分,师姐给你打二十分,负的。” “哈哈,这明我相当危险啦,你师姐怎么还敢放你出来呢?” “你会不会算账?”刘娜,“六十加六十,就是一百二十,一百二十——” 我接过来:“减去二十,就是一百!” “哈哈,就是呀,你的安全指数是一百,这就是我们的综合评估,所以,师姐才让我跟踪你!” “脑残!”这种算法,真是奇葩了。 刘娜咬口苹果:“你才脑残!你没想想,师姐和贝虾都和你在一起亲身体验过了,嘴上打的分,能和心里想的一样吗!其实,我们三个是把你当做了木头人进行评估的,明白吗?” “姑奶奶们,原来我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我,“我可跟你师姐了,我这个木头人,要和你们一起过年。” “真的?” “当然真的了!她还,有两瓶好酒等着我喝呢,可是,竟让我自己花钱买!” “师姐这人,就是怪!爱就直来直去,非要拐上几道弯儿,然后还哭抹泪,累不累呀!难以理解。” “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她以前对我做了很多坏事,把我害惨了,她做的这些坏事,可能你都不知道!” “师姐什么都对我了,不就是张智军让你写的那封什么求爱信吗。”刘娜,“师姐当时她是做过了头,之后就后悔了,这些年,她之所以像影子一样追随你,就是想要抚平你心灵上的创伤,当然,她早已经爱上你了!” “我看她是虚伪的,别有用心,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呢?”我突然来了气,“她没我是怎么从特种兵退役的吗?” “了!师姐,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只能牺牲你了。你那时是特种兵里红极一时的人物,可以将功抵过,领导不会过分处理你,但师姐就不同了,她要受到处分会比你严重得多,而且,你没想想,这样一来,她就会彻底失去你了!”刘娜,“你应该知道,师姐就是要强,其实,她是外强中干,她的眼泪,就是向你屈服、低头认罪!可是你,还记着七十年的谷子,八十年的糠,算是真正的男人吗,心胸狭窄,情商低下!” 难道我真是情商低下?我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被刘娜一,我真糊涂了! “行啦,让你把我整的脑袋里混浆浆的,”我不想和她这种难心事儿了,“你先休息一会儿,老叔家正准备晚上的酒席,我去帮着忙活一忙活。” “去。”刘娜。 外屋,老婶正领着屯子里的几个姑娘媳妇准备菜呢,见我出来,老婶擦擦手,叫我到了东屋。 东屋的炕上屋地都是人。屋地上一伙打麻将的,南炕和北炕各有一伙打扑克的。不少大人孩围着卖单。北炕打扑克的,就是杨离他们。 老婶从箱子上面拿一件新羽绒服给我,道:“这是你老叔给你买回来的,你穿上一定合身。” 我的羽绒服被黑熊抓破了,缝补也没什么价值了,老叔家也有几件旧的羽绒服,但我的个子高,身子也粗壮,都穿不上,但老婶拿起的这件,我看着穿上还真能合身。 我:“离街里这么远,老叔在哪里买的?” “陆明志回来了,是他带回来的。” 陆明志我是认识的,是村长陆明海的弟弟。自焚死去的丽英,就是他和焦鑫给拐卖给傻子秦力做媳妇的。这个人吃喝嫖赌、坑绷拐骗什么坏事都干,时候,他还踢过我几回,实在的,到现在,我还想找他报仇呢。 听这家伙带回来的衣服,我还真不想穿,可是,老叔已经买回来了,我还是穿上了。 我问道:“老婶,陆明海啥时回来的?” “听你老叔,你们打电话前脚进屋,他们后脚就回来了。” “我老叔呢?” “陪他们唠嗑去了。” “怎么还陪他们唠嗑呢?”我很不明白。 老婶把我拉回刘娜房间,这才:“这子不好惹,带回来三四个人,是晚上要摆牌九局,还要有不少人来呢!” “那我老叔陪他们唠什么磕?” “这不是陆明海知道你是公安部的吗,就让他媳妇焦玉芹把你老叔找去,还不是警告咱们家一下,不要管他们的闲事儿!”老婶,“焦行也去啦,怕你老叔出点儿什么事儿,这件羽绒服就是焦行送回来的,然后又过去了。” 我:“老婶,不用怕他们!” “怕不怕他们倒不能把你老叔怎么样,我就担心你,怕你看到他们耍钱就要管,得罪了他们,以后对咱家不利!” “放心老婶!”我,“他们耍钱的事,也不归我管,再,想举报他们也不可能,因为就有一部电话,我总不能用他们家的电话去举报他们。” “这我就放心啦,”老婶,“这子认识的都是些亡命徒,哥哥又是村长,屯子里的人,谁不怕他,我和你老叔,还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 刘娜:“老婶,你忙着去,他们耍他们的钱,我们当做不知道就行了。” 老婶的眉头这才舒展开,又到外屋忙活去了。 第二一六章 喜宴上争斗 第二一六章喜宴上争斗 本来我还打算出去帮帮忙的,但看到干活的人不少,我就不出去了,陪陪刘娜,免得她孤单寂寞。 我坐到炕沿边,道:“家里还不知道你受伤呢,如果知道,你爸爸他们就会赶过来了。” “不要担心,离开时,我就和家里交代好了,生与死都不要管我了,我把一切都交给工作了!我爹我妈也,决不牵扯我的后腿,一心一意好好工作!” “很可惜,在你们家门口呆了那么多,竟然没看看你母亲。” “以后,机会多着呢!”刘娜,“我妈也想见见你,但是,你那时很忙,她也怕分散你的精力。你已经把案子破了,我妈很高兴,这就比什么都强了!” 一提到那个案子,我就想到熊米豹,他的腿断了,现在刘娜的胳膊也断了,我们这几个人,也真够不顺当的了。 我:“我的心很粗,也忘了给熊米豹打个电话,不知道他好利索没有!” “好利索了,前几我去你们‘01组’,还看到他了。” “你去我们组干什么?” “去看贝虾呀。” “也不知道熊米豹和贝虾相处得怎么样了?” “哈哈,你还想着这事呢!”刘娜笑道,“他们俩彻底没戏了!” “怎么回事?” “贝虾都跟熊米豹了,她现在的心里只有你,告诉熊米豹可以死了这份心了!所以,你回去的时候,要心一些,哈哈,熊米豹要找你算账呢!” “唉,这个‘01组’下放的,给我找了多少麻烦!”我,“过完年回去,我要找陈组长,要求调动工作!” “别做梦啦,你没想想,你接连破获两个惊案件,陈组长会放你走吗!” “那熊米豹找我别扭怎么办?” “很好办啊!赶紧明确和师姐的关系,贝虾就死心了,熊米豹能不能追成贝虾,就与你无关了!” 可是,一想到童燕,不知怎么回事儿,我的心里总有些隔膜:“恋爱的事,还是不要着急,等我再破获十个惊大案再!” “木头人!” “木头人就木头人,谁让我就养成这个性格呢!我妈,我时候就不愿意和女孩子在一起玩儿,还老是爱管闲事儿!” “你是很爱管闲事,哈哈,本来我们这几个就够你闹心的了,可还认了个妹妹。” “这也是迫不得已吗。” “但是,刚才老婶的事儿,你可不能管了!我看,老婶他们好像很怕这个陆明志。这种地头蛇,大错不犯,错不断,谁也怎么不了他,就是赌个博,抓进去也就是罚罚款,来个治安拘留,你还是听话,不要惹他们。” “我已经了,不会的。” “我担心你忍耐不住!” “他们耍耍钱,我当着看不见,要是杀人放火,我可不能不管!” “那是当然了,他们要是杀人放火,你不管,我也要管!” 我和刘娜正着话,就听焦二侦探问道:“妈,我哥呢?” 老婶:“在你刘姐房间呢。” 焦二侦探:“那我就不进去了!” 我赶紧开门叫道:“焦行,进来!” 听到我喊,焦行就进来了,:“哥。” “你自己回来的,我老叔呢?” “还没回来,等菜做好了,他和村长他们一起回来。” “陆村长他们找我老叔什么事儿呀?” “陆明志回来了,要在屯子里摆几场局,也没多大输赢,总共也不到一万块钱,他们怕你干涉!” “听我老婶了,我不管就是!” “一会儿,他们都过来吃饭,你就别出去吃了,就在这屋里,你和刘姐,我和春叶来陪你们!你就是开席时出去见个面,意思一下就行了!” “这样很好!”刘娜很赞同。 “那我就去告诉陆明海他们一声!” “去。”我。 焦二侦探出去能有二十多分钟,我就从窗子看见老叔和焦二侦探带着陆明海两口子,还有陆明志等人进了院子。 进屋后,老叔问老婶准备好没有,老婶准备好了。于是,老叔就吩咐人放桌子。 挨着我们房间的餐厅里有六张桌子,每张桌子能坐七八个人,然后,东屋南北炕上,各放两张炕桌,地上又放两张桌子,外屋厨房里,又放两张桌子,我们这个房间,放了一张桌,这样,全村男女老少,还有陆明志和他的朋友,一共一百多人,一个不剩,全部到场。 因为这场酒席,是老叔为了庆贺我和刘娜熊口逃生操办的,我又算是这个屯子里的人,所以,开席前我必须要和全屯子乡亲们见个面,同时,也是代表刘娜,几句感谢祝福的话。 当然,按着平常规矩,老叔先代表我们老焦家这边,向屯邻们致以感谢,然后,是村长陆明海发表讲话,先是讲了国内形势,然后讲了我们焦家屯的发展前景,那就是我们的焦家屯,要把出外打工的人都吸引回来,修一条简易公路,在大峡谷上建设一座桥梁,能开进汽车,将焦家屯建成一个闻名世界的旅游镇。最后,我们能熊口脱身,这是焦家祖上积了德,保佑了后人逢凶化吉之类的话,当然,也把我和刘娜勇斗黑熊的事,给了一顿夸奖。 陆村长讲完话,然后我了几句,这样,老叔宣布开席。 焦家屯的人,一年四季都要在一起聚会很多次,像婚丧嫁娶、房屋上梁、生日满月等等,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山里人的节日,全村老老少少到了一起,都非常高兴。 老叔为我们举办的这次喜宴,共有二十四道菜,盘子罗着盘子,热热闹闹,喜气十足,劝酒声、猜拳声不绝于耳,一切都很顺利。 刘娜右手不能灵活夹菜,春叶就帮助她,甚至喂到她的嘴里。焦二侦探三杯酒下肚,也忘了他临阵脱逃这个茬,又开始显摆他的逻辑推理,春叶和他话,他也带搭不理。这把整的我也挺尴尬,不断给他们打打圆场。 酒宴进行到一半,东屋突然传来打骂的声音。 我们都放下筷子,焦二侦探赶紧出去查看情况,但很快就回来了。 春叶问道:“行哥,咋的啦?” 焦二侦探:“东屋打起来了!” 春叶又问:“谁打起来了?” “陆明志和秦傻子!”焦二侦探答道。 “这两个人怎么能打起来呢?”春叶下了地,“我过去看看!” 焦二侦探拦住她:“你去不管用,让我哥去!” 我正盘腿坐在炕上,便穿鞋下地。 第二一七章 秦家母子上吊身亡 第二一七章秦家母子上吊身亡 陆明志原本坐在东屋南炕上喝酒,秦老太太和傻子秦力坐在地下的桌子边。 开席后,从西屋到东屋的门都是敞开着的,所以,我下地后,就看到了陆明志已经从炕上下来,站在地上扇秦力的耳光。 跟前的人,可能因为惧怕陆明志,都躲开了。 老叔、陆村长和陆明志坐一张桌子。陆村长坐在炕上没动,老叔下地拉仗,可陆明海不依不饶,还把老叔推个趔趄。 秦老太太上去帮助儿子,被陆明志一脚连人带凳子都踹翻在地上。 坐在北炕上的杨离看不下眼,就下地扶起秦老太太,谴责陆明志。 陆明志喝了些酒,看杨离长得漂亮,又不是本村人,就伸手在杨离胸脯抓了一把,:“姑娘挺招人稀罕,一会儿陪大哥喝两杯!” 杨离顿时红了脸,骂道:“真不要脸!” “这年头,什么脸不脸的!”陆明志着去摸杨离的脸,但被杨离躲开了。 “明志,你要干什么?”老叔拉住陆明志胳膊,想让他上炕坐着。 陆明志甩开老叔,横道:“一边儿去!没你的事!” 我心里不由火起,骂道,草泥马的,强宾不压弱主,人家请你吃饭,你倒让主人一边去!我到了跟前,:“明志叔,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消消气,上炕喝酒!” 陆明志这才好像发现了我,笑道:“哈哈,原来是远啊,多暂回来的!” “昨。”我。 “听你当了警察。” “是呀。” 陆明志用眼睛很凶很凶地瞪着我:“当警察是个好工作,但是,有句话得好,叫做‘铁路警察,管不着这段!’你别看我不是警察,但在这一片好使!我看,你还是回去陪那个警察妹子喝酒!” 陆明志完,上去又给秦力两脚。 秦力只有挨打的份,哪敢还手。 陆明海叫道:“明志!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陆明志:“大哥,不用你管!” 我:“明志叔,你有点儿太不像话了!” “躲开!丑话我已经给你在前头了,别找不自在!”陆明志着,伸手来推我。 我怒不可遏,迎上去抓住他的手,暗暗用力!道:“明志叔,都是乡里乡亲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这子平日里花酒地,身子早已掏空,就是仗势欺人,他的那几根指头抓在我手里,就像麻杆棍一样,我稍稍用力,他的手就轻轻响了两下。就听他“妈呀!”一声,脸面充血。 我没放开他的手,也没再加劲儿。如果我再用一点儿力气,他的手就废了。 我:“明志叔,今给我个面子,有事明再!” 这子尝到了我的厉害,强忍着剧痛,就坡下驴:“哈哈,远,没事儿,叔刚才就是闹着玩儿呢。” 我松开手,将倒在地上的秦力扶起来,:“力叔,没事儿,吃好喝好!” 秦力很感激地望着我,还掏出我给他的钱让大家看,:“嘿嘿,远给我过年的!我要给丽英买好吃的。” 我:“没事啦,大家接着喝酒。” 我再也没看陆明志一眼,走回西屋。 刘娜看我回来了,:“没事儿啦?” “没事儿啦。”我脱掉鞋,又坐在炕上。 焦二侦探和春叶一直跟在我身后,二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春叶:“大哥,怎么你抓住陆明志的手,他就老实了呢?” 用不到我回答,焦二侦探就:“你懂什么,大哥有特异功能,手上带着魔咒,一抓住这子的手,大哥就控制了他的灵魂,所以,他就老实了!” “妈呀!”春叶瞅着我的手,“大哥这么厉害,抓杀人犯肯定没跑!” 刘娜深情地看着我,紧闭着嘴,也憋不住笑。 焦二侦探:“春叶,看看我判断对了。是不是这样,刘姐?” 春叶:“行哥判断得很正确,将来会和大哥一样厉害!” 刘娜也只好:“是这样,焦家的第二个大侦探推理正确!”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笑,兄弟呀,就你这样的大侦探,分分钟就会被人给打趴下! 又一次死里逃生,刚才的不快也不能扫了我的酒兴,于是,焦大侦探和焦二侦探,举杯畅饮,真是一醉方休! 这是我喝得最多的一次,老叔家一个装满十公升塑料桶的纯粮烧,我和焦二侦探干掉了一半还多点儿。 我是喝迷瞪了,也不知道怎么离开刘娜的梅花鹿房间,回到我的老虎房间的。 焦二侦探没喝完酒就开吐,应该是春叶给他清洁的。他还是和我住一个房间,我们哥俩,都是倒头就睡。 直到有人喊死人了,焦大侦探和焦二侦探才相继醒来。 我先醒的,看到我身边坐着刘娜,焦二侦探身边坐着春叶。 看样子这姐俩一宿没睡,每人手里拿着湿毛巾擦擦额头和胸膛,给我们降温。 让刘娜一宿没有睡觉,我心里一阵感动和深深愧疚!我:“刘娜,对不起,我不该喝这么多酒!” 刘娜眼圈红了:“难得回到家了,可以放纵放纵神经,我知道,你过得太苦了!” 一句话,中了我的要害!想一想,我平时,不是锻炼身体,就是思考案件,再就是浏览五花八门的文章,还真没这样放纵过呢。可谁都能看到我每脸上充满阳光的自鸣得意,可又有几人知道我内心深处的苦呢!我想,刘娜就是其中之一了。 我真想伏在她的怀里放声痛哭,释放我心头的压力。可是,我是焦大侦探,我不应该有眼泪! 我的酒还没醒,左摇右晃坐起来,老婶在地上站着。我:“什么死人了?” 老婶:“老秦太太和傻儿子都死了。” 我醉意全无,心猛然像刀割了一下,但还是不敢相信,:“真的吗?” 老婶:“你老叔他们已经过去,料理后事去了!” “怎么死的?” “上吊死的!” 我一下子跳到地上,迅速穿上鞋,:“要保护现场!” 这时,焦二侦探也起来了,杨离和彭博也站在走廊里。 老秦太太家住在屯子东南的山脚下,我是知道的。穿上鞋,我就冲出门去,向老秦太太家跑。 我跑到的时候,老秦太太家的院里院外已经站满了人。他们家是三间破房子,门窗都大敞四开。 我到窗前看看,老秦太太在东屋的炕上躺着,秦力在西屋的炕上躺着。母子两个的舌头都伸出来,脸色已经发青,看样子,早就死了。 老叔在屋子里面站着,看到我就出来了。 我问:“老叔,怎么回事?” 老叔:“早上做饭的时候,他们西院邻居没有酱油了,就到她家想借点儿,这样就发现娘俩都吊死了!” 我:“谁把尸体卸下来的?” “我和村长他们卸的。” “怎么不保护现场呢?” 这时,陆明海过来了,:“一个上吊,保护什么现场。穷得叮当响两个人,让他们活还能活几年,还能有人谋杀他们咋的!” 我:“秦力兜里的钱呢?” 陆明海:“这娘俩的衣兜里都没有钱,我检查时,你老叔和屯里的人都看到了!” 现场破坏了,这就有点儿麻烦了。这一宿,娘俩都上吊死了,是什么原因呢?自杀、情杀、仇杀还是图财害命、或者是杀人灭口?这就不好判断了。 第二一八章 焦二侦探的推理 第二一八章焦二侦探的推理 今,是腊月十八,是丽英的忌日。 前,秦老太太还秦力看到丽英回来了,告诉秦力给她烧纸呢,今,纸还没烧呢,这娘俩就都吊死了。 这时,有人就想起了这件事,就是丽英的鬼魂回来报仇,让他们娘俩给她烧纸,其实就是来取他们的性命来了! 山里人,还是比较迷信的,有人开了头,就都是丽英回来报仇了。顿时,鬼魂报仇的法就在深山的屯子里弥漫开了,整个焦家屯,顿时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之中。 我对陆明海:“陆村长,你们给派出所打电话报告一下,叫公安局来检查一下尸体!” 陆明海:“远啊,怎么,你也算是来的且,你就和你的女朋友安心呆几,老秦婆子和秦傻子的事,我们村委会研究一下,形成一个意见,然后向派出所报告一下。” 陆村长这么了,我也不能再什么,就和焦二侦探跟着老叔回家。 杨离、彭博跟我们一起来的,艾春、易为、李修阳三个是跟着陆明海过来的,这时,就都跟着我们回老叔家。 虽然屯子里面死了两个人,又和鬼扯上关系,但对我们这些人影响不大。因为城里人并不怎么相信迷信的,在我们看来,就是死了两个人而已,和鬼魂扯不上什么关系,所以,回到老叔家,杨离他们该玩儿的玩儿,该闹的闹,还是嚷嚷着去仙女峰。 老叔对杨离他们:“杨姑娘,你们去仙女峰的事,吃过饭再。反正也不远,看看村委会怎么,不然,看他们怀疑到咱们!” 在东屋打个转,我和焦二侦探回到我的房间,看到老婶和春叶正陪着刘娜唠嗑呢。炕上放着个药碗,屋里也是一股中药味,看来,刘娜刚喝完中药。 老婶问我们怎么回事儿,焦二侦探就把看到秦老太太母子死的现场描述一遍,又了丽英变鬼的事儿。 老婶:“老秦婆子娘俩是很可怜,但他们在丽英身上也没少做缺德的事,就算丽英变鬼抓他们,这也是报应!不是我嘴损,陆大洪、陆明志、就连陆明海他们都该死,当年,还不是他们逼死了丽英!” 焦二侦探对春叶:“还有你大爷、大娘也该死,当年逼死丽英也有他们,他们怎么不回到焦家屯来,叫丽英把他们也抓去!” 老婶上去就给焦二侦探一把掌,骂道:“嘴欠!这事儿你跟春叶什么!” 春叶:“老婶,行哥就了,本来他们做的就不对,他们要是不帮着追赶,丽英早就逃出火坑了,怎么能死了呢!” “看看,还是丽英懂事儿!”老婶,“大伙都回来了,我去给你们做早饭!” 春叶:“老婶,我去帮你!” 老婶和春叶去了厨房,房间里就剩我们三个了。我和焦二侦探都坐到炕边上。 我:“刘娜,你睡一觉。” “还不困。”刘娜,“焦大哥,你去了现场,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我们到那的时候,屋里屋外都是人了,只有上吊的绳子还在梁柁上搭着,人已经放下来了!”我。 “现场已经破坏了。”刘娜,“如果要是他杀,这种情况,只有师姐才能勘验得明白了!报案了吗?” 我:“陆村长和村委会的人研究去了,研究出个意见,再向派出所报案。” “上吊的,是不是就是昨晚吃饭时,被打的那对母子?” “是他们。”我,“也不知道昨晚,他们怎么招惹到陆明志了!” “听老婶,陆明志的老爹陆大洪嫌妒秦老太太母子埋汰,还很能吃能喝,就想赶走他们,这样,秦老太太就和陆大洪吵吵起来了,然后,陆志明就动手了!” “这件事儿,也不能让这母子二人自杀呀!”我,“特别是我昨还给了秦力五百块钱,他还很高兴,怎么能自杀呢?” 这时,焦二侦探又开始他的推理:“哥,嫂子——” 我马上瞪他一眼:“怎么称呼呢?一个大学生,怎么还不知道尊重人呢!” “哈哈,”焦二侦探马上笑道,“哥,怎么就不尊重人啦,早晚还不是叫嫂子,现在叫,也就是来个提前量!” “你总是有的!”我。 “哥!”焦二侦探,“下所有美女,我就认刘姐是我嫂子。哈哈,哥,你,要不是有夫妻情分,能同生同死,刘姐哪来的勇气去帮你!这就是生死相依、心心相连的真爱呀!心里有了这种难分难舍的爱,才能在生死关头,挺身而出,以命相搏啊!” 我看看刘娜,她沉默不语。我:“你还胡八道,你懂什么,还有一种战友情,在战场上,战友之间就是生死之情!” 焦二侦探:“哥,你能不能不要混淆概念,我的是你们的夫妻之情!” 看他越越不像话,我:“别贫嘴了,你的推理,我听听符不符合逻辑!” 焦二侦探清清嗓子,这才道:“我认为,秦傻子和他妈,应该属于自杀!而自杀的因素有以下两点:第一,也是最主要的因素,他们自知毁了丽英一生,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负罪感越来越重,神经灵敏程度已达到临界点,这种临界点,会让他们大脑产生幻觉,这种幻觉的突出表现,就是傻子秦力看到丽英回来了,并告诉秦力腊月十八是她的忌日!记住,腊月十八是一个暗示!也就是这个暗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致使秦力达到临界点的神经,彻底崩溃!” 焦二侦探分析到这里,看看我和刘娜,道:“哥,嫂子,我得对不对?” 我一看,焦二侦探已经完全进入推理状态了,忘掉我刚才教训他的茬了,但为了不打扰他的思路,我:“继续。” 焦二侦探:“如果二位默认我的推理正确,那么,我可以设想一下现场的情景,那就是,在这个寂静的夜晚,熄灯后,室内伸手不见五指,傻子秦力躺在热炕头上,想到明就是丽英的忌日,所以,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渐渐产生幻觉,突然发现头直站着一个黑影,坐起来一看,是丽英站在地上。丽英还是十四年前那样美丽。他想和丽英那个,丽英半推半就的他们就那个了,之后,丽英想要离开,他舍不得放丽英走,于是,丽英,你要想和我做长久夫妻,就跟我去堂!于是,他就找根绳子上吊了。” 焦二侦探到这里,就闭上嘴,用眼睛看我和刘娜有什么反应。 房间里沉默一阵儿,刘娜:“焦二侦探,这么精彩的故事,讲下去啊,我都听入迷了!” “本侦探的推理当然精彩!”焦二侦探也不客气,接着讲到,“当然,秦老太太也想到第二就是丽英的忌日,她也睡不着觉,也要受心灵上的煎熬,就想和秦力商量一下第二怎样祭奠丽英的亡魂,但过到西屋一看,秦力已经上吊了!儿子死了,秦老太太的一切希望都毁灭了,所以,她回到东屋,也上吊了!” 我:“不错,这个推理算是成立。再第二个因素。” 焦二侦探:“第二个因素就很简单了,那就是这娘俩是贫穷所致。俗话,人穷志短,这娘俩应该是焦家屯最穷的一家人了,平时受尽白眼,一直就是忍辱偷生,昨的酒席上,在全村人面前,先是被陆大洪辱骂,然后被陆明志殴打,这让他们彻底丢尽颜面,所以,越想就越觉得委屈,这样,娘俩回到家后,一合计,就都上了吊,一个是他们可以结束了艰难的生活,摆脱了一切苦难和折磨;第二个,就是他们死后,可以把死因转嫁到陆大洪和陆明志父子身上去,叫他们去蹲监狱!” 我:“这个推理也成立。” 焦二侦探非常高兴:“哈哈,哥,嫂子,本侦探也可以当警察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焦二侦探,请推理一下,五百块钱去了什么地方?” 焦二侦探一听,顿时傻眼了! 第二一九章 焦大侦探的推理 第二一九章焦大侦探的推理 不过,也不要低估了我们焦二侦探的智商,很快,他眼珠一转,道:“这五百块钱,很可能是谁在卸尸体的时候,趁乱顺手牵羊了。” 我:“这五百块钱,对秦力很重要,昨他掏出来给大家看的时候,是从怀里面掏出来的。卸尸体的时候,应该是陆明海他们已经到场了,没有陆明海放话,谁敢破坏现场,众目睽睽之下,要想顺手牵羊,需要什么样的手法,怎么能够做到呢?” 焦二侦探:“哥,你不要忘了,陆明志带来的那些人,还有昨晚赶到的十几个人,也都到了现场,他们当中的人,剜棺掘墓、偷摸绺窃,什么人没有,再,耍钱的人,自然有出老千的高手,他们的手法,可以出神入化!” 刘娜:“焦二侦探的很有道理!” “哈哈,”焦二侦探,“哥,别看你是焦大侦探,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你就信我的没错,秦老太太和秦傻子,百分之百就是自取灭亡!不信你等着瞧,看看派出所来了会怎么。咱们吗,今该吃吃,该喝喝,杨离他们不是要去仙女峰吗,我带他们去就是了!” 焦二侦探的推理,虽然有些幼稚,但毕竟像那么回事儿,我也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那就听焦二侦探的安排。” 焦二侦探神气起来,:“哥,嫂子,你们在这儿呆着,我去看看杨离他们!” 刘娜:“焦家二侦探,还没记性!” ”哈哈,“焦二侦探,“我就是叫嫂子叫顺嘴了,我看,反正这里也没外人,我就先这么叫着,不好改口了!” 焦二侦探着,突然像一股风一样,离开我们的房间。 房间里就剩我和刘娜了,我突然觉得很不自然,刘娜低着头,也有点儿不自然。 我想点儿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要什么,就起身:“你休息一会儿,我也到东屋看看。” 刘娜:“别出去啦,快开饭了。” 我也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呆着,就又坐下了。看到她的手还肿着,我:“胳膊很疼吗?” “不怎么疼,”他,“刚才老婶和春叶给我喝了药,还换了外敷药,估计过几就没事了!” “最好别让你师姐看出来!不然,这个年恐怕我也过不消停。” “不会的,到时候,我就呆着装病,你和师姐干活不就行了。” “装病,你装什么病?你可别让她觉得我欺负了你!” “大笨蛋!你也没有欺负我的胆量。”刘娜笑道,“哈哈,我就装懒病,怎么样?” “这还可以。” “问你点儿正事儿,”她,“你对秦力和她妈的死怎么看?” “她们母子都没有自杀动机。” “自杀也有动机?” “是的。”我,“自杀动机是导致自杀的原动力,分为人际动机和个人内心动机两种。人际动机就是人在生活和社会交往过程中不如意,产生了挫败感,从而引起过激行为。内心动机来源于人在生活中,产生了一种无力感,认为生存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厌倦世界,绝望了!” “我觉得,他们母子在屯子里遭人嫌弃,又没有什么出路,昨晚刚好受到屈辱,很具备这两种动机!” “按,这两种动机我们很多人都具备,比如十年寒窗高考落榜,比如买卖一帆风顺,突遇变故破产,再比如女人遭到抢劫性侵等等,但极少有人选择自杀,原因是,这种挫折,还没迫使人达到选择放弃生命的程度!也就是还没有达到临界点,” “就是,好死不赶赖活着,秦力和他妈,还没想死!” “对!”我,“秦老太太丈夫以前是屯子里的医生,在他们买了丽英之前就去世了,秦力的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落下了残疾,基本上是秦老太太把他拉扯大的。丽英死了十四年,他们娘俩就是这样熬过来的。他们对被人的白眼已经习以为常,心理上已经接受了现在的命运。作为母亲,不管儿子怎么样,即使是植物人,只要能喘口气,就是她的希望。特别是挨了陆家父子的欺负,他们还是吃完了酒席,而且,挨打后,秦力还把我给他的钱拿出来向众人显摆,这都明,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想到要去死!尤其是秦力,作为一个智力欠缺的人,更不应该想到去死!” “那就是他杀了!” “极有可能!” “难道有人图财害命,为了五百块钱杀了这对母子?”刘娜,“如果是这样,这人可太缺德了!” “这种可能性也有,比如凶手以为秦力傻,好欺负,或者是想偷,或者是想通过胁迫得到这五百块钱,但是,却和秦力发生了冲突,这样,迫使凶手动了杀机,就将他们母子杀死!当然,如果为了五百块钱而杀死母子二人,真是这样的话,凶手也足够残忍了!”我,“所以,我认为,其中应该还有其他因素!” 刘娜很惋惜地:“唉,这么穷苦的娘俩,能招到谁,惹到谁,真够心酸!焦大哥,你打算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这事儿也不归咱们管,就由村委会和派出所处理去。你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一些了,我们就走。” 我们到这里,焦二侦探拿来一张桌子,放到我和刘娜中间,:“哥,一会儿陆明海、陆明志他们都要来咱家吃早饭,也就是打扫一下剩菜。你和嫂子咱们几个还在这屋里面吃饭,不要去搭理他们。” 这时,窗外传来纷乱踩雪的声音,我朝窗外一看,老叔和陆村长走进院子,后面跟着二十来人。 吃过饭,焦二侦探要带杨离他们去仙女峰,但他可能被黑熊吓破了胆,非要我跟着去。于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就答应了。 仙女峰奇峰险峻,冰雪晶莹剔透,宛如仙境,确实非常震撼,艾春拍了很多照片,焦二侦探、彭博、易为、李修阳四个男孩打起了雪仗,杨离对雪情有独钟,竟然躺在洁白的雪里,用雪把全身埋起来,只露出一张脸来。 大家玩儿也玩儿够了,艾春就像到了奇珍异宝宝库里,哪里都只最美的景色,累得胳膊都举不起相机了。其他人也用手机来了很多自拍。 整整大半,但了太阳偏西,我们才意犹未尽往回返。 杨离:“黑丫索命鬼既然不来了,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明就往回返!” 艾春:“七彩大峡谷还没去呢,我们来的目的不就是那里吗,等去了七彩大峡谷,我们再回去!” 易为和李修阳表示赞同。 彭博:“去也可以,不差这一,就是怕去了再遇到黑熊!” 焦二侦探:“这才再遇到黑熊的几率极了!” 彭博问:“为什么?” “因为据我推断,上次黑熊吃了苦头,不可能再出来溜达了!”焦二侦探。 大家七嘴八牙,意见虽不同意,但最终决定明去七彩大峡谷。 第二二〇章 治保主任上吊 第二二〇章治保主任上吊 听杨离他们要回走了,焦二侦探闷闷不乐。因为他知道,还剩明一时间,他和杨离根本就培养不出什么感情了。再,杨离又不是没人追,彭博就一直紧追杨离,还有易为,也在追杨离。这二人毕竟和杨离是驴友,近水楼台,也有过合作的经历,他没有机会了。 而且,我们在仙女峰玩儿的时候,焦二侦探在杨离身边跑前跑后,可是,杨离始终对他保持距离,这也是他闷闷不乐的原因之一。 回到老叔家,焦二侦探就喊饿了,让老婶做饭。 我则问老叔,村委会和派出所怎样处理秦家母子的事了,老叔村委会认为这母子二人是自杀,派出所也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乡派出所副所长,刘大辉,一个是负责刑侦和治安的范冲。据这个范冲是法医学专业大学的毕业生,是下来实习的。这二人在村长家吃了中午饭就回去了,基本认同了村委会意见。 我:“尸体怎么处理呢?” 老叔:“咱们这里谁家死了人,没有火化的,都埋在山上了,现在是冬,打不了墓子,村里正给他们打棺材,明入棺,然后先丘在南面的山坡上,等开春再打墓子下葬。 我想,这母子二人死得不明不白,但觉得和老叔也没任何意义,也来到年了,就不要影响老叔的心情了。于是,我再没什么,就回西屋去了。 刘娜在我的房间躺着,看我回来,就坐起来。 我:“累了你就躺着。” “不累,这两就休息了,来到老叔家,我什么忙也没帮上。” 我瞅瞅她,心里酸酸的。为了我,差点儿把命搭上,还需要帮什么忙呢!聪明、美丽、善良、无私无畏、一颗大爱的心,女人所有的优点几乎都被她占了!我有很强烈的冲动,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是,我真的没有胆量做出来。 我坐在她对面,一时想不到什么,竟然问道:“中午吃药了吗?” 她笑笑:“大笨蛋,药方可是你开的,写的可是早晚煎服!” 我尴尬地笑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一想歪了,肯定就会心慌意乱。 我的神态变化已经被她看出来了,于是,她问道:“焦大侦探,刚才想什么呢?” 被她一问,我更慌了,:“没、没想什么,对了,想熊米豹呢。” 她歪着头,调皮地看着我:“骗人,你刚才一定在想坏事儿!老实交代,到底想什么呢?” 我哪里敢想要抱她,但忽然想起了四个字,就:“我在想,保持距离呢。” “唉,焦大侦探,你的情商无敌,我真是服你了!”她的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显然,我的回答令她受伤。 这时,焦二侦探过来了,:“哥,嫂子,你们两个什么保持距离,还有情商无敌呢?” “这个问题,就让焦大侦探回答!”刘娜完,瞪我一眼。 焦二侦探:“这是怎么了,嫂子怎么耍上了脾气!” 我:“焦二侦探,你能不能关注点儿正经事!” “哈哈,”焦二侦探,“我来就是要正经事的!” “,”我,“看看你有什么正经事!” 焦二侦探挨着刘娜坐下,清清嗓子道:“哥,你服不服我?” “别罗嗦,有话直!” “直就直,你就我的推理是不是正确?” 对他这种很自负的纸上谈兵者,我知道是没法服他的,就:“焦二侦探,你不适应做福尔摩斯,柯南道尔很适合你!” “哈哈哈哈,”焦二侦探笑起来,“哥,现在起来,我还真不服你。就凭你焦大侦探的眼神,能把我看成个侦探的作者?你也太目中无人了!怎么样,事实胜于雄辩,村委会和派出所的双重结论,和我的推理完全一致!” “一致又能明什么呢?” “作为你的兄弟,作为你的崇拜者,本侦探不能你徒具虚名,但本侦探认为,你以前破的案子,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就是罪犯太傻,反侦察能力太弱,被你轻易抓到了证据!”焦二侦探竟然狂妄起来,“或许,有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成分在里面!” 我被他气得笑了起来,真想揍他一顿:“哈哈,焦二侦探,你知道本大侦探在想什么吗?” “一定在想揍我一顿!” 我刚想回答正确,刘娜抢在前面道:“回答正确!” 焦二侦探:“哥,你可别揍我!等过完年,我也找个师傅,学学武艺!唉,想做个合格的侦探,没有自身防卫能力也是不行的!” 我:“杨离他们做什么呢?” “打扑克呢!” “去,跟他们打扑克去!” “他们五个正好,我卖卖单觉得没什么意思。” 刘娜:“焦行,安心跟春叶交往一下,杨离和你不是同一路的人!” “胸无大志,人家都往大城市去,她却回到这深山沟子里来,不可思议!”焦二侦探显得很生气。 刘娜:“春叶也是为了你才回到老家来的!” 焦二侦探:“反正我对她没什么感觉!” 恰巧,春叶推门进来,笑道:“哈哈,行哥,对谁没有感觉啊?” 焦二侦探顿时无言以对。 我:“你行哥的意思是对我不服气!” 春叶:“行哥,你就好好向大哥学习,念书都念成教条了。” 焦二侦探:“春叶,你根本不懂!” “是呀,”春燕,“和你们三位比起来,我的文化水平低,懂的问题确实不多!” 我站起来,:“春叶,你坐!” “大哥,不坐啦!”春叶,“今没有外人了,老叔我们都去东屋吃饭!” 于是,我们去了东屋,都坐在南炕上吃饭。 我们刚喝了一口酒,焦江来了。 焦江是村治保主任,也是我出五服的叔叔。我的时候他就是治保主任,现在快有六十岁了,还是治保主任。他是个笑面虎似的人物。他和秦老太太是近邻,住在秦老太太家西院,老婆早年跟收山货的跑了,就剩他独自一人。秦老太太母子的死,就是他先发现的。 我对他没有好认象,因为我听秦老太太曾经不止一次告他强暴丽英,但因为他是焦金的叔伯兄弟,丽英又是被贩卖过来的,所以,秦老太太告也是白告。 这两我见过他几次面,也就是寒暄两句,再无什么交流。 老叔给他倒个地方,让他在这儿喝酒,他也不客气,偎一偎就上炕了。 喝完酒,他就回去了。焦二侦探他就是来蹭酒喝的。 可是,第二早上,他却被发现吊死在自家的房梁上。 因为,村委会决定,今早上秦老太太娘俩要入棺,然后抬到南山坡去丘起来,所以,他这个治保主任必需要到场。 负责白事儿的大支客是陆大洪。在焦家屯,他算是德高望重的人。 头一定好的事儿,早上人员已经来到秦老太家聚齐了,陆大洪没有发现焦江,就打发个人去叫,可这个人敲敲门,没人回答,他一推,门就开了。他边往门里走,边叨咕,这他妈喝了多少猫尿,还不起炕!但推开里屋的门,却看到焦江吊在梁柁上,吓得他赶紧跑到外面喊人! 第二二一章 云水桥被破坏 第二二一章云水桥被破坏 焦江的死,我是听老叔回来的。 焦家屯的人口少,青壮劳力不多,所以,大事情,五六十岁的这代人就成了主力。因此,操办秦老太太母子的丧事,老叔是必须要到场的。 老叔没吃早饭就走了。 我们正在家里吃饭,准备吃过饭去七彩大峡谷。 这时,老叔回来了。 老婶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老叔:“焦江死了。” “啊?”老婶手中的筷子差点儿没掉地上,“他怎么死了呢?昨晚还在咱家喝的酒啊!” “也是吊死的。”老叔阴沉着脸,“和老秦家娘俩一个死法。” 我放下酒杯:“我去现场看看!” 刘娜:“我跟你去!” 焦二侦探也要去看看。 老叔:“老老实实在家吃饭,你们都别去了!” 焦二侦探:“我们去勘查现场,查找一下死因,怎么就不去了?” “不让你们去,你们就别去了!”老叔上炕坐下,,“我也先吃点儿饭。” “爸,”焦二侦探,“到底怎么回事呀?” 既然老叔不让我们去,我就知道其中必有原因,就给老叔倒杯酒。 老叔喝了一口酒,这才道:“昨大伙不是丽英回来报仇吗,今大家,焦江也是被丽英的鬼魂抓去了!所以,焦江的尸体已经卸下来了,等再打一口棺材,明一起抬到南山坡上去。你们现在就是去了,也就是见到个死人,现场也看不到什么了,还有什么用呢。” 焦二侦探愤愤不平地:“愚民!都是些愚民,哪里有什么鬼魂,哪里有死人还能回来抓活人!现场怎么能破坏呢?不定他们就是凶手!” “你给我闭嘴!”老叔一顿酒杯,杯里的酒溅出来不少,“你以为这里是大城市呢,咱这深山沟里阴气重,鬼魂不敢去人多的地方闹事儿,还不敢在这里闹事吗!从现在开始,你子不要胡八道,看惹来杀身之祸!” 老婶:“死老头子,有话好好,你吵吵啥呀!远和春叶是咱家人,就不能挑理了,桌上还有他刘姐、杨离这些孩子呢!” 老叔:“我不是怕他的破嘴招灾惹祸吗。” 老婶:“咱家能惹什么祸,丽英活着的时候,咱家也没欺负过她,每次追赶丽英,我也没让你去。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大哥和远不是还到乡里举报过他们吗,按,我们家还是做了好事,是那些当领导的装着看不见,才害了丽英的性命,我看,丽英回来才好,把这些丧尽良的人,都给抓走!” 老叔:“你也别破嘴,让他们知道了就又得罪人了!” 我:“老叔老婶,咱们不提这事儿了,赶紧吃饭。” 老叔一边和我们喝着酒,一边:“远啊,我知道你和刘娜看不下这些事儿,大伙也不完全相信丽英会变鬼害人,但不这么去想,可又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看,你呢,也就别操这份心了。你现在是休假,领导又没分派给任务。政府的事儿,都是分工负责,这里自有派出所和县公安局管,他们管好管坏,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死不死人,与咱们无关。” 杨离:“老叔,不管死人的事儿,是不是与我们有关,可是,两晚上就死了三个人,确实很可怕!” 艾春:“可怕就可怕,反正我们也就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了,吃过饭,到七彩大峡谷看看,明起早就离开这里了!” 老叔:“杨离呀,你们来我们这里旅游一趟,受了不少惊吓,现在这种情况,该回去就回去!陆明志找来的那十多个人,谁知道里面都什么人,这是我家远在场,把陆志明他们给震住了,他们不敢找你们麻烦,要不然,这些人不会让你们在这里呆消停了!” 杨离:“是呀老叔,我睡觉的时候,都提心吊胆做噩梦!” 老婶:“焦行,吃完饭你带杨离他们去七彩大峡谷转一圈,明早上就送他们去县城!” 这样,吃过早饭,我们准备出发。 刘娜让春叶跟我们去玩儿一玩儿,春叶不去了,一会还要给刘娜吃药,打消炎针。 正好,焦二侦探也不希望春叶去,于是,就我们七个人出发了。 正如焦二侦探推断的那样,这次我们还是很顺利,并没遇到黑熊。 我们是沿着一条弯弯曲曲陡峭的径,下到七彩大峡谷底部的。尽管径两边有粗粗的绳索,但在下坡的过程中,我们还是有点儿连滚带爬的感觉。到了谷底,只见这里的景色,与仙女峰又是别样一番风光。 谷底的锦江,是不结冰的流水。奔腾的江水,在冷空气的作用下,腾起白腾腾的雾气,就像烧开的锅一样,把大峡谷妆扮的朦朦胧胧,犹如仙宫一般。峡谷两边是壁立万仞的峭壁,峭壁上面,长着奇形怪状的树木,这些树木上面结满了雾凇,真是银装素裹,千姿百态。仰望高之上,蓝清澄,丝丝白云如絮,一只苍鹰盘旋在空中,令人由生敬畏和渺的感觉…… 大家一玩儿起来,就忘记了那死亡留在我们心里的阴影。艾春又是忙着选景拍照,最后又是累的双手举不起相机!其他人也都做了不少自拍…… 我们回到老叔家时,红红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进到屋子里面,我和老叔老婶打个招呼,就去看刘娜。 刘娜还坐在我的房间等着我,春叶坐在她对面,正剥松子仁给她吃。看到我回来了,刘娜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知道,她一直没有放心,还在担心我们途中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 我看看她的手,肿已经消了不少,这证明,我开的药方还是正确的。当然,这也少不了春叶这几的细心照料。 刘娜:“好玩儿吗?” 我:“好玩儿,以前,我都不知道大峡谷底下什么样子,这回知道了,十分令人震撼!很可惜,你和春叶没能去看看。” 刘娜微笑道:“机会有的是,不定,我们以后会常来的!” 焦二侦探走进来:“嫂子得对,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不就会常来了吗!” 刘娜知道他这个大大乎乎的样子,懒得反驳他,只是笑笑。 我还关心着焦江上吊的事,:“焦江的事怎么了?” 刘娜:“听老婶,派出所那两个民警又来了,但是没过来桥,又回去了。” 我问:“怎么没过来桥呢?” “桥断了,陆明志那些人想走,也没走成!” “桥怎么能断呢?”我皱起眉头,吃了一惊。 焦二侦探:“刚才我爸了,不知道怎么断的!陆明志找来的那些耍钱鬼,本想在这里再玩儿两,但是接连死人,他们就不想呆下去了,所以,上午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桥断了,只好又返回来了!” 我心想,他们不走还好,我还真怀疑是他们中间的人,杀害了这三个人呢!我:“我到桥边看看。” 刘娜:“可要心啊!” 我:“不用担心,没事儿!” 焦二侦探:“嫂子放心,我陪大哥去,不会有事儿!” 第二二二章 断桥的凶手 第二二二章断桥的凶手 走到外屋,就看到东屋有点儿乱。 东屋的门开着,杨离、彭博、艾春、易为、李修阳五人,不像往坐在北炕上打扑克,而是都站在屋地上不安地走动。艾春和易为正向老叔问这问那。 杨离看到我,马上走过来,俊俏的脸上,满是焦急和不安:“焦大哥,云水桥断了,你知道吗?” 自古华山一条路,这云水桥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焦家屯进出山里的惟一通道,此桥一断,就是我们的出路被切断了!我已经预感到会有更大的麻烦事将要发生,但为了稳定大家的情绪,在她面我必须保持沉着:“知道了,算不了什么大事,我这就是要看看去。” 杨离:“正好,我也跟你去看看!” 杨离一要去,彭博、艾春、易为、李修阳都出来了,也要跟着去现场看看。 我们一帮人就往外走,老婶对我们不放心,就让老叔跟着我们一起去。 路上,我问老叔:“老叔,陆明志这伙赌博的人,一共有多少人?” 老叔答道:“到底多少个还真不清楚,反正昨来咱家喝酒的有十七个人,还不算陆明志。” “他们都住在谁家?” “陆村长家的客房多一些,住了几个人,陆明志在屯子里就有房子,能住六七个人,剩下的,也就是住在老陆家的亲戚家,没什么关系的,谁家敢招这种耍钱鬼!” “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这可就南海北哪里都有了。”老叔,“别听老陆家输赢就是一万来块钱,谁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大耍,有的是外省的,还带着保镖,哪场局下来,还不千万百万的输赢,我估算了一下,一个晚上,陆明志抽红最少也要一百万。不然,这子怎么会下这样大的力气!” 我还是刚当警察时跟着抓了一场赌。这场赌局设在一个乡镇的农家宅院里。赌局用行话来叫做摆坡。能够有资格摆坡的,是在赌博界很有威望、交际很广的赌徒。 赌徒们并不是总是赢钱。俗话,耍钱鬼,耍钱鬼!怔怔呵呵的、傻啦唧的人,能耍钱吗!这种人去耍钱,有多少钱还不扔进去多少,就是送钱护兵,老婆孩子都会输进去!所以,耍钱的人,个个都是鬼精鬼精的,即使是做梦,他们都在琢磨着赢对方的钱!对出千手段都了如指掌,想在这些人面前出千,几乎是不可能的!出老千,只能对付那些刚入道的菜鸟! 俗话,吃全得,穿二八,赌一半,嫖白搭。 赌一半,就是赌徒有输有赢,最终,一半对一半,正负抵消!所以,耍钱的人,没有发家致富的!他们几把牌之内就可以成为百万富翁,但几把牌之后,他们就会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那么,什么样的人能赢钱呢?那就是开赌场的、设赌局的,也就是摆坡的。 开赌场的,可以是大摆坡的,合理合法,当做个事业经营,抽头的比例很,但利润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加起来就是暴利了! 而设赌局的,就是摆坡的了。一般的赌徒,是没有摆坡的资格,因为他们交际不广,没有威望。即使你摆坡,可是没人到场捧你,摆了还不是白摆!所以,有威望的赌徒变成了穷光蛋以后该怎么办?当然,已经入行了,金盆洗手是不可能了!于是,他们就要靠摆坡来翻身。他们会约赌友、定下时间地点,然后如约而至来捧场。也有没输成穷光蛋的赌徒,靠这种手段敛财的。 他们抽头,也就是抽红,潜规则都是十抽一。 这个十抽一是这个样子的:比如推牌九,就拿一把牌来,只要牌庄家和押家之间有一百块钱的输赢,摆坡的都要抽取十元钱的红利。庄家和押家来往输赢的次数越多,摆坡的抽的红利就越多!往往一场局下来,摆坡的会抽走全场的大部分赌资! 所以,这种赌局和大赌场相比起来,它的利润才叫真正的暴利! 我参加的那次抓赌,就是赌徒中有插千的告密的。插千就是指线人、卧底的。 为了防止通风报信,我们绕过当地公安局和派出所,直奔赌场。现场抓获赌徒十四人,收缴赌资三千多万,然后,又搜到赌徒们隐藏在镇子里的高级轿车九辆。 因此,我认为,陆明志能招来这么多赌徒,证明他是很有能量的,是赌博界重量级人物,老叔他们上千万的输赢,也是可信的,或许还不止。 云水桥距离村头有一里多地,远远地,我就看到桥两头各站着几个人。 到了跟前,我才知道,站在桥这边的,是陆村长和陆明志哥俩,还有他们的老爹陆大洪以及几个村民,而站在桥那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和几个背着大包包的人。 原来,桥对面的女孩是陆村长的女儿陆丽,在县城的一家旅游公司做导游,这是放假回家过年。而另几个人是外出打工的村民,也是赶回家过年的。 这时,陆村长已经把该对女儿的话完了,陆丽和那几个村民开始向回返。 我对陆村长:“大叔,桥怎么断的?” 没等陆村长呢,陆大洪就破口大骂:“草它玛的,哪个王八羔子瘪犊子干的缺德事儿!这他妈的我孙女眼瞅就到家了,却有家不能回,你缺德不缺德……” 别看陆大洪七十多岁的人了,骂起人来嗓门还挺高,污言秽语在山谷中回荡,我估计,全屯子的人,就是坐在炕头上,也会听得清清楚楚。 陆大洪抻着脖子在那边骂,也没人敢上前劝他。 陆村长:“远,叔也不知道这桥是怎么断的。本来,你二叔带些朋友回来串个门,想高兴玩儿上几,可偏偏屯子里就死了三个人,整的他们也没心情了,今就想离开,但哪里想得到,走到了桥头,桥竟然不见了,你气人不气人!” 我:“那要尽快把桥修上啊!” “唉,这要是在公路上,修座桥很容易,可在咱们这里,想要修上谈何容易!现在进不来吊车啊。我这不是告诉了陆丽,叫她回县城,赶紧找人抢修!” 原来,通向我们焦家屯共有两条路,一条是能勉强错开车的砂石路,但这条路是顺着沟底走的,由于大雪封山,路已经被厚厚的积雪掩埋,有的路段,积雪能有一房子深,几十里的道路,想要清除积雪,恐怕三五也难以完成。而我们来时走的,是沿着半山腰的一条路,积雪相对不厚,也抄了不少近道。 我们在桥头了一会,陆大洪也骂累了,他们爷三个和村民就回去了。这时,已经快黑了,桥头就剩我们这些人了。 我到桥头仔细看看,发现用来铺桥面的四根铁链和用作桥栏的四根铁链、总共八根铁链,有七条是在我们这边用液压钳剪断的,只有一条,是在对面剪断的。 我心想,破坏桥的人,一定早有预谋,这是有备而来,这秦老太太、秦力和焦江这三人,一定是他杀了,而谁破坏了桥,谁就该是凶手了! 可是,这杀人凶手是离开了,还是仍然留在屯子里面呢? 第二二三章 排除法 第二二三章排除法 我们回到家里,老婶和春叶正在做饭。 这几,春叶好像真把老叔家当成自己的家了,白夜里陪着刘娜不,还屋里屋外帮着扫雪做饭。 我一进门,老婶就:“远,你们看出个啥来了?” 我:“就是看出来桥别人给剪断了!” “铁链子的钢筋我是知道,比大母手指头还粗呢!”老婶,“你,什么人这么能耐,能把这铁链子剪断呢?” 焦二侦探:“妈,谁都能剪得断,是用液压钳剪的!” 老婶问道:“液压钳,什么叫液压钳啊?” “妈,别问啦!”焦二侦探不耐烦了,“一个山沟里的老太太,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 老婶骂道:“兔崽子,问问怎么啦,还山沟里的老太太,瞧不起你妈是不是!” 春叶:“老婶,液压钳就是像千斤顶一样的原理。” “哈哈,我明白啦,”老婶,“就是力量非常大!” “是的!”春叶。 老婶:“看看,还是我儿媳妇,一句话就给我明白了,要这个儿子也真没用处。” 焦二侦探一听,脸上露出不悦神色,马上招呼道:“杨离,反正你们也走不了了,就安心等着,走,咱们去打扑克!” “好,大不了在这了过年了!”艾春。 看到这种情况,五个驴友也就随遇而安了。年轻人,心情转换也快,先前还是很焦急犯愁,此刻,顿时笑逐颜开!呼啦啦,到东屋打扑克去了。 回到我住的老虎号房间,刘娜正捧着一本书在看。 我:“右手敢动了?” “早就敢了,现在恢复得挺快,我就觉得,裂开的骨缝像电焊一样长好了!” “那也要心,翻书也要轻轻地翻。” “知道。”刘娜笑笑,“桥是什么情况?” “桥的铁索是被液压钳剪断的。” “这么,真是人为破坏,而三个死者,应该是他杀了。” “是的。” “这件事你怎么想?” “刚才我想了想,还不知道凶手剪断桥的目的,是为了防止被追踪,还是为了阻止屯子里面的人离开。”我,“如果凶手剪断桥就是怕我们追他,那么,我们这些人就没什么危险了。但是,凶手剪断桥的目的要是后者,就是凶手并没有离开,他还会杀人,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面临着威胁!” “你打算怎么办?” “告诉咱们的人,晚上尽量不要出去,睡觉时,门要插好!”我,“等吃完饭,我去找一下陆村长,让他统计一下屯子里面的人,谁来了?谁走了?并掐一下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出凶手来。” “恐怕他不能帮你查。” “查不查,也要试一试!目前,这是找到凶手最直接的办法。只有找到凶手,才能排除威胁!” “是呀,不然,觉也睡不踏实!” …… 吃饭的时候,大家自然又是提到桥被破坏的事,也把这件事和吊死的三个人联系起来。 易为突然提出了他的担心,道:“如果秦老太太这三个人是被杀的,那么,杀人凶手是谁呢?” 艾春一直追着这个富二代,但对易为忽视她,总是讨好杨离很不满,就发泄心中怨气:“我看很像你。” 易为:“艾春,我警告你,这事可不能瞎!再了,本公子一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钱多得都犯愁怎么花呢,犯得上杀死三个穷鬼吗!” 杨离:“易为,你话注意点儿语言,不要瞧不起山里人,别忘了,老叔家就是山里人,这些你吃的东西,哪里比你在家吃的次!” 李修阳:“就是,就是你在家上大酒店,都吃不上这么绿色美味的食物!” 焦二侦探:“没事儿,你们什么都行,言论自由吗,我们也不会往心里去的。易为只不过怕被怀疑,才这么的!” 易为:“你们就知道攻击,还是老弟理解我,难怪人家是焦二侦探!” 彭博:“那就请焦行兄弟分析一下,谁是凶手?” 焦二侦探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和大家碰碰杯,然后,将大半杯酒一饮而尽,这才抹抹下巴,分析道:“至于谁是凶手吗,我们必须先要看看他有没有作案动机!” 易为:“什么叫作案动机?” “易大哥,你这有钱人,就是活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享受潇洒的生活!”焦二侦探,“简单地,比如你想杀个人,为什么要杀他,这个‘为什么’,就是作案动机!” 易为:“二侦探,我明白了,就是我不想杀死谁,就是没有作案动机,没有作案动机,我就不可能是凶手呗!” “简单明了,非常正确!”焦二侦探向易为竖竖大拇指,“你跟一个人无冤无仇,也不想强奸抢劫、图财害命,你又不是变态狂,凭什么要杀死他呢,这就是没有作案动机吗,没有作案动机的人,就可以排除在外,这就叫排除法!” 焦二侦探话一出口,杨离、彭博、艾春、易为、李修阳五人,还有刘娜和春叶,都是齐声叫好。 本来,焦二侦探的言论,涉及到了三个死人的事,老叔就一直拉拉着脸,不想让他,但看到这么多人都夸赞他儿子,老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而焦二侦探见了,更是翘起了尾巴。 杨离:“焦行哥,你看看,咱们这些人,能不能排除在外呢?” ”当然都可以排除在外了!“焦二侦探,“先你们五个人。你们远隔千山万水,来自五湖四海,与死者素不相识,而且死者是两个老人、一个傻子,用易大哥的话,又是三个穷鬼,所以,你们没有半点儿杀他们的动机!” “哈哈,就是!”易为紧紧鼻子,“就算他们花钱请我杀他们,我都懒得动手!看他们的恶心样子,我都反胃。” 艾春:“别杀人,杀只蚂蚁我都不敢!” “你们都被排除了,就不要发言,干扰本大侦探的思维了!”焦二侦探很神气地,“推理继续。再我哥我嫂子,这二人是公安部的高级侦探,是具有优良素质的人民警察,是老百姓的守护神,而且我嫂子同黑熊英勇搏斗,胳膊受了重伤,我哥看傻子可怜,还掏了五百块钱给他们,你们,这二人能去杀几个无辜的老百姓吗?” 杨离他们异口同声地:“绝对不能!没有作案动机!” “再我爸我妈,”焦二侦探,“这二位老人在这个屯子生活了五十多年,从到大,没骂过一句人,没占过别人一分钱便宜,掉个雨点都怕砸破脑袋,就这两个人,能去杀人吗?” 杨离他们又是异口同声:“绝对不能!没有杀人动机!” 焦二侦探看一眼春叶,道:“还有春叶妹妹,今年才十七岁,能和什么人结下冤仇,而且,她弱不禁风,也就能拿动针管,给人打打针,就是让她去杀人,她都不能把他们吊到房梁上去,你们,她能是凶手吗?” “绝对不能!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力气!”杨离他们还是异口同声。 到了最后,轮到焦二侦探自己了,他刚开口道:“现在。本大侦探——” 杨离他们还是异口同声:“绝对不能!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力气!” 之后,我们大家哄堂大笑。 等大家笑够了,杨离:“焦行哥,我们都被排除了,那你总得要推理,推出谁有可能是凶手?” 焦二侦探不慌不忙地:“别着急呀,推理这东西,要一步一步的来,环环相扣,不然,还不推乱了套!” 第二二四章 凶手已经逃跑 第二二四章凶手已经逃跑 杨离:“我们不追你啦,继续推理!” “好!”焦二侦探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然后和大家碰碰杯,喝了一口,这才道,“既然我们都排除在嫌疑人之外,那么,我们屋子里以外的人,排除老弱病残,基本上都是嫌疑人了!” 彭博:“不精确啊。” 杨离:“够精确了,全村一百多人,还要加上这些赌徒们,去掉老弱病残,这就排除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就二三十个人了!” “对!”焦二侦探又喝口酒,“而且,这二三十人我也可以排除了!你们,还精不精确!” “啊?”易为,“推了半理,变成零了,是够精确!不过,这不是都排除了吗,那这三个人,还是自杀了!” 杨离他们也都和易为一个想法。 “非也!”焦二侦探,“这三个人,肯定是他杀,不过,凶手已经逃走了!” 酒桌上,除了我和刘娜之外,所有人都很吃惊! 一直默默喝酒的老叔,终于话了:“焦行,你怎么知道凶手已经逃走了?” 杨离:“是呀,你凭什么凶手逃走了?” 焦二侦探不紧不慢地:“你们也看到了,整座铁索桥桥,共有八根铁索,有七根铁索是在桥这头剪断的,只有一根铁索是在对面,也就是桥那一头剪断的。” 杨离:“这能明什么呢?” “这明,凶手达到目的后,为了防止追击,先剪断七条铁索,留下一条用来攀爬到对面,然后,再将其剪断,再然后,扬长而去!”焦二侦探。 彭博:“有道理!” 艾春:“这么,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凶手已经逃走了,那还但什么心呢!”焦二侦探,“你们就安安心心,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儿玩儿,现在离春节还有十一,我估计,顶多一个星期桥就能修好,你们回家过年也来得及!” 李修阳:“一个星期,我们的往返车票早就过期了!” 焦二侦探:“过期也没办法,只能损失一点儿了。我们这里的航班还是很宽绰的,你们可以随时买得到机票,就是要贵一些了!” 彭博:“大家不用担心损失的车票,回去的机票,本公子全包了!只要能回到家过年就行。” 既然凶手逃走了,机票也不成问题了,杨离他们都安下心来。 冬,黑得很早,我们吃过晚饭,才七点多钟。 可能是经过酒桌上的精彩推理,杨离对焦二侦探明显有了好感,主动邀请他和他们打扑克。于是,焦二侦探受宠若惊,六个人上北炕玩儿了起来。 春叶帮着老婶收拾桌子,我和刘娜回到我的房间。 我们两个坐在炕沿上,刘娜:“你为什么不话呢?你知道焦行的推理是有问题的!” “这样很好,起码杨离他们能安心了。” “是不是让艾春他们三个回来,大家挤一挤!” “这样当然会安全些,你可以问问他们。” “可是,我怕他们不回来。” “因为那里有淋浴吗?” “不是,”刘娜低声,“艾春和易为、李修阳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间。” “不可能,”我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艾春的例假不正常,找春叶帮她看看,是艾春对春叶的。” 在我眼里,艾春是个很正常、也很有抱负的女孩,只看出来她在追易为,还真没看出来,她在两性关系上这么开放。我:“真不可思议。” 刘娜笑笑:“谁像你死榆木疙瘩脑袋,一点儿也不开窍!” 我心想,你也我是榆木疙瘩脑袋!可是,你哪里知道,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当我和童燕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不想吗?当我和贝虾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不想吗?当乔叶红抱住我的时候,我不想吗?还有孙凤想以身相报的时候,我不想吗?而且,我的心里早就想和你在一起呢……唉,可惜的是,我心里想的这些,你都不知道啊!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我心里想的,和嘴上出来的,总是不能一致:“没办法,爹妈给的,生下来就这个德行了!” 刘娜教训道:“你也不能总考虑工作的事,也要抽空考虑考虑感情问题!不要等好花都凋谢了,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悔青了肠子!” “哈哈,”我,“你放心,我会守着鲜花,什么时候看到花朵即将凋谢了,立马采摘下来不就可以了吗!” “哈哈,别做自信的梦了,难道花开在哪里,就老老实实等着你来摘嘛,难道就不会被人抢先摘了去?” “那就没办法了,算我倒霉!” 刘娜深情看我一眼,道:“行啦,别摆你的臭理论啦,你不是要找陆村长去吗,赶紧去办正事!” 我站起身,正要走呢,春叶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 我:“现在就喝药啊?” “刚熬出来的,先凉凉,然后给嫂子喝正好。”春叶,“大哥,你起来是要上哪儿去?” “我去陆明海家看看。” 春叶:“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家陪你刘姐。”我。 “大哥,我知道你不相信行哥的推理,”春叶,“陆明海那一家人不怎么讲理,他媳妇焦玉芹是我爸的叔伯姐姐,我叫她大姑,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 他们两家的这层关系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没想麻烦她,如果她要是跟我去了,确实很有帮助。 刘娜:“很好!春叶妹妹,你就跟你大哥去!” 春叶:“嫂子,药凉了,你可想着吃!” “知道了,你们快去快回!”刘娜叮嘱道。 这样,我和春叶出了门,向陆明海家走去。 寒冬里的村民,整都无所事事,不是聚在一起坐在热炕头上喝酒,再就是看看牌儿,打打麻将,孩子们则聚在一起看看电视,都很晚才会睡觉。 有人住的房子里,都亮着灯,没人住的房子里,房前房后黑乎乎一片。冰雪覆盖的大街上,没人行走,只有我和春叶。春叶,以前这个时间,村子里能看到有人来回行走,还有一些孩子在街上滑爬犁玩儿,可能因为死了三个人,都觉得瘆的慌,一黑就没人敢出来了。 春叶的很对。实在的,一想到还有三个死人躺在村子里,我都觉得瘆的慌的! 第二二五章 碰钉子 第二二五章碰钉子 我们到了陆明海家,春叶敲敲门。 陆明海的妻子焦玉芹出来开门,先问道:“谁呀?” “大姑,是我!”春叶答道。 “啊,春叶呀。”焦玉芹听出春叶的声音,将门打开,当她看到我,道,“远也来啦!” 论辈分,我也叫她大姑,就道:“大姑,吃完饭没事儿,到你家串串门!” “快进来!”焦玉芹着,将我们让到东屋。 这个房间,是她和陆明海夫妇住的,平时也用来接待客人,所以,摆设得很讲究。 我坐在沙发里,春叶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给我倒了杯茶。 焦玉芹:“远,咋这么闲着呢?” 我开门见山,:“大姑,我找我大姑父有点儿事。” 焦玉芹很热情地:“有啥事就,看看大姑能不能给你办。” 于是,我就把想请陆明海,统计屯子里人口的事了。 焦玉芹听了,面带难色,:“人都死了,也经过派出所了,明早上就会出了,还统计村里人口有必要吗。” 我:“大姑,桥被破坏了,我担心屯子里面还出事!” “还能出什么事!”焦玉芹拉下脸子,“远,你是不是对你明志叔的这些朋友有怀疑啊?” 我想,村长的老婆果然厉害,话真叨骨头,这一句话就让我很难招架!我:“我不是怀疑,我是担心大家的安全。” “担心好你自己的安全就行了!焦家屯的安全有村委会和派出所,就不麻烦你担心了。”焦玉芹板着面孔,“我知道,有人看我们家老二领些朋友来,很眼红,不就是打闹的输赢吗,也不犯什么法,就算派出所所长在跟前,也不能什么!” “大姑,”我,“你误会了!” 焦玉芹:“有什么误会的,不就是死几个人嘛,打听一下,哪个屯子不死人,再,这都是经过村委会研究的,也经过派出所认可的,还能有什么问题!桥断再桥断的,修上不就完了吗,也没抓到人,怎么就肯定桥断了是被破坏、屯子里面就要出事儿?” 这话没法继续谈下去了,弄得我十分尴尬!还真是幸亏春叶跟我来了,我估计,如果她不是看在春叶的面子上,一定会把我轰出去! 春叶:“大姑,我大哥不也是为了咱们好吗,要是两姓旁人,谁能管这些闲事!” 焦玉芹想了想,:“远,你也别生气,怎么,一笔写不出俩焦来,咱们还算是一家人。可能,你除了念书就是上班了,对农村的事不怎么了解。现在,从村里到乡里,往上咱就不敢了,哪有人在干正事儿!你看看,就咱这的焦家屯,一年四季,要来多少大大的领导,来了之后,招不招待?走了,能不能空着手走?咱们家是代销山货的,他们来了,要买几斤,你能不能收钱?收了,就把人得罪了,不收,给屯里的人代卖的!你,这钱,是不是得我们家出!就这钱,一年我们家就要掏出几万子,还不算招待他们的吃喝!” 我:“大姑,你的也是实际情况!” 焦玉芹:“咱就你明志叔摆摆局的事儿,你大姑父事先已跟派出所打招呼了,不然,能摆消停吗!可是,刚把人聚来,老秦婆子他们就上吊了,这几个缺德的玩意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到这个时候死,真给我们找别扭,人心都被他们搅和散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村长匆忙把人卸下来,主要原因就是为了他们家,能安安稳稳摆几坡,都抽些红!如果真是这样,难道云水桥的铁索,是他们为了阻止赌徒们离开而破坏的? 我:“大姑,你们也很不容易!” “就是啦!”焦玉芹,“远,看来你还理解大姑,但是,统计人员的事儿,大姑也做不了主。你大姑父他们都在你明志叔家里呢,让春草带你找你大姑父去,你们研究怎么办!” 离开陆村长家,我和春草来到街上。我:“春草,多亏你跟我来了,不然,我可对付不了你大姑!” 春草:“大哥,我就知道,你自己来,她肯定不会给你好脸子!” “既然你跟我出来了,咱们去陆明志家看看。” 春草爽快地答应:“好!” 陆明志没有老婆,光杆一个,家是两间房子,西屋住人,外屋是厨房。来到大门外,能看出房子明显经过了维修,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摸样了。 大门开着,西屋亮着灯,屋子里很多人,我和春叶直接就进院了。到了房门前,春叶也没敲门,伸手就把房门拉开了。 外屋没有打灯,但听到门响,有人推开里屋的门向外看。 就听有人问:“谁来了?” 开门的人答道:“春叶和焦富贵的侄子!” 焦富贵是老叔的大号。 我和春叶进到里屋,只见这里屋也是南北两铺大炕,宽敞的屋地上站着十多个大人孩,北炕上横躺竖卧有五六个人。 南炕是主战场,一个人坐在炕沿前面的方凳上,他就是庄家。庄家侧后,一左一右站着一个人,是照管的,也就是助手。 庄家面前,是一个圆形的空场,围着空场,坐了大半圈人,和庄家正好构成一个不规则的圆。空场处是一副九和两粒色子,也叫骰子。 此刻,庄家刚刚掷过色子,开始发牌。 押家分为门、出门、扛门三门。门,就是和庄家相对的押家,出门,就是庄家右手的押家,扛门,就是庄家左手这边的押家了。 我扫了一眼,这一把牌,出门是空门。这里的空门,是指没有人押注。门和扛门各下了两三注百元大钞,估计能有一百多万。 陆大洪靠着炕墙坐在炕头,陆明志挨着他老爹坐在炕里。陆明海则在南炕炕梢的炕沿边站着。 总共,屋子里面赌徒和卖单的大人孩加在一起,能有三十多人。 陆村长看到我进屋,跟我打声招呼:“远来啦!” 为了拉近距离,我:“大姑父,吃完饭没事儿,来卖卖单!”然后,我又对陆大洪和陆明志:“洪爷爷和明志叔也在啊!” 陆大洪:“大孙子,爷爷没事儿,在这儿打打堆!” 打堆,就是赌徒赢到钱,一高兴,看谁顺眼,就会给你一张两张票子。这就叫打堆。而拿到赏赐的人,就要回上一句:“顺喜,顺喜!”就是祝愿赏赐你的赌徒继续好运。 陆明志抬抬眼皮,没有吱声。 陆村长递给我一支烟:“来,抽着!” 我:“大姑父,我不会抽烟!” 着话,这把牌就见了输赢,门和扛门的押家都赢了。照管的数了两门的钱,然后如数付款。赢钱的押家,按十抽一付给了陆明志钱,看钱的厚度,能有十几万元。而陆大洪也得了四五张百元大钞。 这时,一个赌徒瞅我一眼,然后声对陆明海:“大哥,没事儿?” 陆明海大声:“你们玩儿,这是我姑表侄子,自己家人!” 这种场合,我不能久留,就:“大姑父,有件事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陆明海:“什么事儿,能办的大姑父头拱地去办,什么商量不商量的!” 我:“到外屋去。” 这样,我和陆村长就到了外屋,把统计人口的事跟他了。 不料,陆村长一听,顿时就来气了。 第二二六章 剑拔弩张 第二二六章剑拔弩张 “远,你什么意思?”陆村长将手中的半截烟摔在地上。 我解释道:“大姑父,我很担心凶手还会杀人!” “派出所都认同老秦婆子他们属于自杀,你凭什么认为他们是他杀?”陆村长瞪着喷火的眼睛,“十多年不见,你是不是觉得很出息了,谁都不看在你的眼里了!你不就是来焦家屯串个门么,能不能消停呆几,别没事儿找事儿!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授权,没资格插手地方案件!所以,对于他这一连串的讥讽和质问,我毫无底气!只能:“大姑父,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 “有什么可商量的!”陆村长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口气非常严厉,“该商量的,村委会和派出所早就有了合理合法的意见,就是省公安厅厅长,也要尊重下边基层的意见,我奉劝你,摆好你自己的位置!” 这时,听到陆村长吵吵,有几个人推开门往外屋看。我又陷入尴尬境地! 春叶:“大姑父,你不同意就不同意的,吵吵啥呀,我大哥也知道呆着好,如果不是替咱们屯里的人着想,他也不能管这个闲事儿!” 陆村长:“我看他是呆得难受,想要出出风头,鸡蛋里面挑挑骨头,想跟焦家屯的人作对!” 这种具有煽动性的语言马上奏效,站在里屋门口看的村民马上七嘴八牙地: “是呀,来串门的就不要管闲事儿了!” “当个警察有什么了不起,别想把手伸得太长,啥都想管,明把全国的案子都交给你管算了!” “一个毛孩子,不知自己半斤八两,当几警察,尾巴就翘到上去了,要是给你个领导当当,还不想抓谁就抓谁!” …… 面对乡亲们的指责,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春叶急眼了,冲着那些人骂道:“我们在这儿话,有你们啥事!一个个知道什么,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滚犊子,别瞎比比!” 春叶虽然是个姑娘,但话还是很有力度的!这倒不是她本身有什么能耐,而他大爷焦金,那可是焦家屯一霸,也是焦家屯最有钱的人!虽然人不在焦家屯住,但谁敢欺负他们家的人,回来收拾你是很轻松的事!就拿陆家来,是焦家屯的土皇上,可以背靠乡里县里的个别领导撑腰,又可以仗着社会黑恶势力横行!但焦金是做大事业的,还是人大代表,结交的是省市的领导,乡里县里的领导,有的也要主动巴结人家呢,两家比较起来,陆家就啥也不是了!不然,超市应该是陆家开的,焦木怎么能开得上! 春叶这么一骂,还真管用,那些人顿时连个瘪屁也不敢放了! 但是,外屋的吵骂明显影响到了赌徒们的心情,就听“哗啦!”一声,牌九被推散了,有人骂道:“他妈的,倒霉!这牌还有个玩儿吗!” 接着,就听陆大洪叫道:“明海!怎么回事儿?” 陆村长回应道:“你怎么回事儿,有人没事儿找事儿呗!” 陆明志急眼了,从炕上跳下来,拨开堵在门口的人,握着拳头直奔我来了:“犊子,你是不是跟我装比!” 春叶看他们人多,动起手来我会吃亏,就迎上去,一把推开陆明志,喝道:“你想干什么!” “嗨!来打私架的了!”陆大洪在屋里面喊:“卖单的闪闪,看迸你们身上血!剩下的人出去,给我往死打!” 赌徒们被搅了局,都很来气,一听陆大洪发话,就让他们的保镖出手。 顿时,四五个壮汉走出来,春叶挡在我面前,大叫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那些保镖们不知底细,只把春叶当成普通的女孩,个个恶眉瞪眼,双拳紧握,毫无顾忌地走过来! 遇到这种情况,我只得退让,拉过春叶,道:“我们走!” “想走,没门!”陆明志着,想上前拦我。 还是陆村长顾全大局,拉住陆明志,道:“拉倒!走就让他们走!” 就这样,我灰溜溜地离开陆明海的家,出了他们家的院子,还听到陆大洪在屋子里面大骂呢! 春叶怕我生气,边走边安慰我:“大哥,别往心里去,老陆家的人,就这个德行!” “哈哈,”我确实很生气,但要在她面前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放心,大哥才不跟他们生气呢。” “不生气就好。”春叶,“大哥,我看你就别管这事儿了,让杀手把他们杀了才好!” “我也不想管,有杀手存在,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威胁。”我,“一会儿到你家,告诉你爸你妈一声,让他们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嗯!还真得告诉他们一声!”春叶。 路过春叶家的超市,我们两个进到里面,焦木和他媳妇桑兰花正坐在柜台里面唠嗑。 看到我和春叶进门,两口子都站起来。 焦木:“远来了!” 我:“叔叔婶婶好!” “好,好!”桑兰花走出柜台,拿个凳子让我坐下。 我没坐,道:“兰花婶,不坐啦,我来就是有件事儿提醒你们一下!” 兰花婶:“什么事儿,就!” 我:“我认为,老秦太太那三个人不是自杀,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他们的人,很可能还在咱么屯子里,所以,你们夜里不要出门,睡觉时,要把门栓好,身边放件应手的家什!” 焦木:“大侄子,我和你婶正在家里这件事呢,我们也觉得丽英变鬼回来杀人不太可信,也怀疑是有人杀了他们!” “叔,能不能把你们的怀疑!” “这话还真不好。”焦木挠挠脑袋。 春叶:“爸,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跟我大哥,我大哥又不能给你传出去。不要有什么顾虑!” 焦木:“远啊,叔叔了,你可真不能给我传出去呀!” “叔,不会的!”我保证道。 焦木朝窗外看看,这才道:“我听,秦老太太和秦力死的那晚上,就有两个耍钱的输光了钱!这些赌徒们,赢了钱,钱就是纸片子了,但是,他们输成了穷光蛋,就一分钱都是钱了!”到这里,他压低声音,“在你二叔家喝酒的时候,秦傻子把钱拿出来得瑟,可是谁都看见了,我估计,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他们干的。” 我:“焦江的死呢?” “可能被焦江看到了,他们就杀人灭口了!然后往丽英身上推。这件事,陆明海心明镜知道是谁干的,他就是想把这件事压下去,让他弟弟多抽些红,不然,他也不傻,怎么会把尸体先卸下来了,破坏现场呢!” “有这种可能。”我。 “大侄子,我看,这事儿你就假装不知道,想管你也管不了。怎么,也是县官不如现管,你现在是休假,你没这个权利管啊!” “叔,我知道。”我,“我就是来提醒你和我婶一下!” “你关心叔叔和你婶,这份心意我们领了!”焦木。 到这里,我就想把去陆明海、陆明志哥俩家里面的事:“叔,还——” 我刚开口,春叶就拉我一把。 第二二七章 焦二侦探推理的漏洞 第二二七章焦二侦探推理的漏洞 春叶可能怕我起刚才的遭遇,引起她父母担心,就:“大哥,已经告诉我爸我妈了,咱们回去!” 就这样,一个岔就让她把我要的话给打过去了。 兰花婶子笑道:“哈哈,远,看我姑娘,现在好像成为你们家的人了,跟亲爹亲妈都不亲了!” 我:“兰花婶,我弟弟还是不错的!” 兰花婶:“谁不是呢。焦行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虽然话没你踏实,但人长得好,心眼儿也不坏,我姑娘能找到这样对象,我们两口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春叶有点儿不好意思:“妈,能不能别这些,咱们愿意,焦行哥还不一定愿意呢!” 兰花婶:“远,你看春叶长的,那点儿配不上你弟弟,没事你帮着焦行,对我们家春叶主动点儿!” 我觉得,以春叶的品行,还有容貌,配焦行都很冤,就道:“兰花婶,我会好好教训焦行的!”然后,我还故意,“如果他不听话,我就削他一顿!” 春叶信以为真,马上:“大哥,你可不能跟我行哥动手啊。” 兰花婶:“哈哈,傻丫头,你大哥吓唬你呢,他能真削焦行吗!” 春叶笑道:“哈哈,我不是害怕吗!” 兰花婶:“远,你媳妇胳膊怎么样了?” “快好了!”山里人和城里人不同,在城里,一男一女两个人搂搂抱抱,也不会有人认为是夫妻,但在我们这里,一男一女并肩走着,村民就会认为这两个人是两口子,虽然我想解释我和刘娜不是两口子,但是,就算我磨烂舌头,他们也不会相信,所以,我也就不解释了,,“还不是多亏春叶妹妹精心照顾!” 兰花婶:“哈哈,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刘娜和春叶就是妯娌了,很多事儿都还要你们照应着呢,一家人,千万别两家话!” 兰花婶这样了,我也只能答应道:“是呀!” “春叶,在你老叔家,好好照顾你刘娜嫂子,要有眼力见,多干活,千万别像刚过门的新媳妇,什么也不想干!” “妈,我知道啊!”春叶,“你就别叨咕啦!” “唉,妈不是怕你记不住吗!”兰花婶。 我觉得,还是应该把在陆家发生的事情出来,于是道:“叔,婶——” 春叶马上拉起我,道:“大哥!快回去,嫂子等着急了!” 兰花婶子:“远,你的事儿,我和你叔都记住了,快回去!” 就这样,我被春叶拉着胳膊走出她家的超市。 到了大街上,我:“春叶,你咋不让我话呢?” “大哥,”她,“你是不是想在老陆家发生的事?” “是的,刚才的局面很危险,你正处在冲突的漩涡里,动起手来,难免伤到你,所以。我想应该把这件事对你爸妈。”我,“我事先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剑拔弩张的局面!你看,我要是不出来,等你爸妈知道了,一定会对我有想法的!” “大哥,你不要担心,我爸我妈这边,有我呢!他们要问起来,我会和他们解释!”春叶。 …… 回到家里,老叔老婶在看电视,焦二侦探和杨离那些人正玩儿得热火朝。我和春叶在东屋打个转,就回到我的房间。 刘娜果然正焦急地等着我,我一开门,她就道:“焦大哥,咋这么长时间?” 我坐到她对面,春叶坐在她身边。 我:“事情办砸了。” “啊!”刘娜坐直身子,“怎么回事儿?” “幸亏了春叶,不然,局面不堪设想!”接着,我就把见到焦玉芹和在陆明志家发生的事了一遍。 刘娜听得神情十分紧张,当我完,她用左手抱住春叶,:”春叶妹妹,谢谢你!” 春叶红了脸,:“嫂子,咱们是一家人,我当然要护着我大哥了!” 刘娜:“春叶妹妹,如果动起手来,你大哥这是属于打私架,失手打坏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弄不好,你大哥这个警察就当不成了!” “妈呀!”春叶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嫂子,问题这么严重啊!” “是呀!如果造成伤害,还会坐牢的!” 春叶真是后怕,道:“我一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后果!嫂子,我大哥坐牢,你也会离开他!” 刘娜望着我,没有回答。 春叶刨根问底:“嫂子,你啊,我大哥真的坐牢,你是不是要离开他!” 刘娜的眼睛里突然闪出晶莹的泪珠:“傻妹妹,你大哥要被黑瞎子吃了的时候,姐姐都没离开他,坐牢又算什么呢。” 春叶很受感动:“嫂子,你真好!我大哥算是找对人了!” 刘娜的话,让我心灵发生震动!在那生死关头,近乎亲兄弟的焦行都吓跑了,刘娜完全有理由逃跑,可是,她没有选择那么做,而是选择了和我同生同死!如果不是她拼命救我,我哪里还能坐在这儿话呢! 突然,我的心一阵隐痛,一个是痴心不改,追了我十几年的童燕,一个是能挺身为我挡枪口的贝虾,再就是眼前这个我一见钟情,可以与我同生同死的刘娜。这三个对我真情实意的女孩,让我怎么取舍? 春叶看我瞪着眼睛发愣,:“大哥,嫂子都表态了,你想什么呢?” 我突然回过身来,担心中的隐痛丝毫未减:“大哥能想什么,还不是思考死人和断桥的事!” 春叶:“大哥,不要想这些破事儿了,我们这些人能保障安全就行了,你和嫂子在这里舒心呆几,然后就回去过个好年!” 我:“好,大哥不管这些事了!” “不管最好了!”春叶:“大哥大嫂,给我讲讲你们破案个故事听听。” 刘娜:“我不行,讲这种故事,就要你大哥来讲了!我也想听听呢。” 于是,我就信口开河地白话起来,有的是真事儿,有的是添油加醋夸张虚构,白话的这二人一会儿绷紧神经,一会儿如释重负,甚至笑得上不来气…… 我正讲得高兴,焦二侦探进来了,:“哥,你讲啥呢,眉飞色舞的!” “讲故事。”我,“你怎么不玩儿了?” 焦二侦探:“艾春他们困了,想要休息,杨离和彭博送他们去了!本来,我也想去的,可是听你们这边挺热闹,我就没去。” 这时,我想才忽然起来,让艾春他们过到这边住的事儿,就问刘娜:“刘娜,你问艾春他们了吗?” 刘娜:“问了,他们三个都在那边住得很好,就不过来了!不过,我已经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了!” 我:“不过来就不过来。” 焦二侦探:“哥,你怎么疑神疑鬼,难道还担心杀手潜伏在屯子里面呢!” 我:“焦二侦探,不觉得你的推理很片面吗!” “片面?”焦二侦探,“哥,推理不是越复杂就越准确,最经典的推理,就是简单明了,直击要害!” “你的推理,最起码有两点经不起推敲”我。 “请焦大侦探赐教,焦二侦探愿闻其详!”焦二侦探文绉绉地。 第二二八章 妇女主任被吊死 第二二八章妇女主任被吊死 “第一点,”我,“我观察了焦江的尸体,按尸体出现的尸斑,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前后,这个时候,正是夜深人静的睡眠高峰期。而焦江五十多岁,身体很强壮,估计体重有一百六七十斤,又是干了几十年的治保主任,具有一定的经验和能力,绝不像秦老太太和秦力那么好对付,就算他不反抗,想要把他吊到梁柁上去,一定也要是个四肢健全、身强力壮的人。他杀完人后,不必担心被人发现,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离开,轻轻松松远去,何必多此一举地将桥破坏掉呢!” 焦二侦探恍然大悟:“对呀!有破坏桥的时间,他会逃得更远啊!” “第二点,”我,“即使桥是凶手破坏的,也不能明凶手就是离开了!焦二侦探,按你所,凶手是先剪断桥这头的七条铁索,留下一条用来攀过悬崖,然后再将其剪断的!” “我是这么推理的,剪断后,凶手就离开了!”焦二侦探。 我:“难道凶手就不会在桥那头先剪断一条,然后从桥上过来,再剪断桥这头的七条铁链吗?” 焦二侦探听了,顿时一拍巴掌:“对呀!哥,我怎么就忽视了这一点呢?如果是这样,那凶手只不过是制造了一个离开的假象,他还潜伏在屯子里面!” “所以,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大!” 焦二侦探有些激动:“哥,这太好办了!” “好办在哪里?”我问。 “液压剪是专用工具,咱们这山沟里是用不上的,所以,没有谁家有这样的工具!”焦二侦探,“我们完全可以搜查一下,谁有液压钳,谁就是凶手了。” 我:“你太低估凶手了,如果是你作案,你还会将液压剪带回家里,而不是扔进峡谷里面去吗?” “唉,我又冲动了!”焦二侦探很懊悔。 我:“看是一座简简单单的断桥,其实,这里面的问题很复杂,我还能给出很多种解释。” 焦二侦探:“哥,那你就都解释一下,让我听听!” “我先不给你解释了,解释多了,你记不住,就糊涂了。”我,“你不是想成为焦二侦探吗,没事儿的时候,就不要跟杨离他们玩儿了,静下心来,反反复复地思考问题。真正的推理,是要结合现实情况,决不是书本上那么简单,很多冤假错案,就是像你这种凭空想象、先入为主的判断造成的!现在,基本可以证明,你推论的秦老太太他们是自杀,就是错误的了!” 焦二侦探听了,就像挨了当头一棒,顿时呆愣愣的,无言以对。 春叶:“行哥,你要虚心向大哥学习。” 焦二侦探:“你懂什么,我不就是差点儿实践经验,欠缺点儿拳脚功夫吗!” 我:“兄弟,你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适于向什么方向发展。大哥可是实实在在的告诉你,大侦探并不风光潇洒,要想破获一个案件,是要吃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随时要冒着付出生命的代价!你可以考虑一下,写写侦探了。” 焦二侦探:“这是我一生的理想,怎能轻易放弃呢!” “人就要有理想!”刘娜,“焦行,刘姐支持你!” “还是嫂子好!”焦二侦探。 我们四个又聊了一会儿,就听杨离和彭博回来了。刘娜该睡觉了,也下地,和春叶去了她们的房间。 第二早上,我早早起来,焦二侦探也醒了,问我干什么去,我要去看看秦老太太他们出殡。 其实,我主要是担心老叔。因为昨晚我和陆村长家发生了摩擦,我怕他们找老叔的麻烦。 焦二侦探:“哥,等等,我也去!” 等焦二侦探穿好衣服,我们两个走到外屋,看到老叔正往屋里面抱木柈。 老叔:“你们起这么早干什么?” 我:“老叔,秦老太太他们不是要出殡吗,我也跟着看看去!” 老叔把柈子放在灶坑旁边:“大冷,睡个早觉多好,有什么可看的!抬到南山坡去就完事儿了。” 我:“这几什么也没干,躺在炕上也难受,如果需要,我还能帮帮忙!” 老叔:“人员已经安排好了,能用到你帮忙吗。我看,你们哥俩就别去了!” 焦二侦探:“都起来了,怎么就不去呢。你要不带我们,我们就自己去了!” “那我们就一起走,”老叔,“定的六点半,现在才六点过点儿,估计还不能去人呢!” “快走,咱们先到那里看看。”焦二侦探催促着。 就这样,老叔在前头,我和焦二侦探跟在后面,我们爷仨就出门了。 我们确实去早了,到了秦老太太家,还一个村民也没来呢。 虽然已经亮了,但秦老太太家和焦江家的当院里,挑起的电灯还亮着。 两家的当院各燃着一堆火。秦老太太母子俩,昨早上早就已入棺,两口白茬棺材并排摆放在当院里。焦江的棺材昨打好的,已经运过来了,摆在他家的当院里,但人要今早上入棺。 负责看守棺材的是我们焦家的族人,都是六七十岁的年纪。一个我要叫三爷,一个我要叫八爷。 我们来到的时候,三爷和八爷正站在秦老太太家当院的火堆旁抽烟。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衣外面还穿着大衣,头上戴着狐狸皮帽子,虽然有火堆烤火,但眉毛、胡子和帽子上都挂上了白白的冰霜。 我们进了院子,三爷先看到了,:“富贵,来这么早啊!” 老叔:“三叔、八叔,冷你们就进屋里面暖和去,我们爷仨在外面看着!” 三爷和八爷都不冷。 这几,我和这两位前辈已经见过不止一次面了,所以,问候一声就行了。 老叔拿出烟来,给他们一人换了一颗,老叔自己也点上一颗。然后,三个人站在火堆边,一边抽烟,一边唠嗑,我和焦二侦探站在一边听着。 过了一会儿,陆大洪来了,他瞅瞅我们五个人,然后和三爷、八爷上话了。老叔跟他话,他也没吱声,老叔给他递烟,他也没要。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得罪了他,他才对老叔这个态度的。 焦二侦探也不知道我得罪了陆大洪,还叫了声:“大爷!” 可是,陆大洪就当没听见,瞅也没瞅焦二侦探一眼。 看到陆大洪这个态度,我也不能自讨没趣,也就当没看到他。 接着,陆村长和村民们就陆续来到了。 先前,这些村民见到我,都还是热情地打声招呼,此时,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眼,别跟我打招呼,就是我上赶着跟他们话,也都没人理我了。 焦二侦探也发现了这种异常,声对我:“哥,今屯子里的人怎么了,好像丧尸一样,怎么都不正常呢?” 我走向一边,焦二侦探跟过来,我们在远处的雪地里站住。 焦二侦探:“哥,你要什么?” “你不是屯子里的人怎么都不正常吗。” “你知道咋的?” “他们都被我给得罪了。”于是,我就把昨晚上去陆家的事儿了。 “他妈的!”焦二侦探一听就来气了,“老陆家真能装逼!还有屯子里这些人,都是势利眼,这事都站在老陆家那一边了!” 我提醒他:“你千万不要招惹这些人,咱俩离着他们远点儿!” 这样,我们哥俩就站在人群外面,看着陆大洪指挥这些人干这干那。 当一切准备停当,正要把焦江入棺的时候,陆村长喊道:“焦玉芝!焦玉芝呢?” 陆村长喊了几句,没人回答。于是,他就让焦江的尸体先不要入棺,等焦玉芝一会儿,并打发人去叫。 这个焦玉芝四十五六岁,和陆明志是年龄差不多。她是村妇女主任,丈夫和一个儿子在外打工,也是我们出五服的一家子。 不一会儿,去找焦玉芝的人就跑回来了,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地道:“不、不好了!陆、陆村长,焦玉芝上吊了!” 陆村长大吃一惊:“你什么?” “焦,焦玉芝上吊了!” 虽然此时是数九严冬,这个噩耗,就像夏日里的一个晴霹雳,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人们都恐慌起来。 第二二九章 封锁现场 第二二九章封锁现场 到这里,很像“02x案件”了,二十三,淹死了二十六个人,每最少要死一个人! 这两个案件是有点儿类似的地方,都是每死人,最少要死一个人,“02x案件”都是溺水,我没焦家屯的案件都是缢亡。 但实际上,这两个案件有实质的不同。 “02x案件”的溺水者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以有很大的想象空间,焦家屯的这个案件,人可是真真切切的死了,就在我们眼前,不要想到会有什么活路。 再,“02x案件”是每几万人才有一个被害人,而焦家屯是一百多人每一个被害人,二者的比例相差一百倍,相当悬殊! 陆村长的脑袋顿时耷拉下来,他很清楚,秦老太太、秦力、焦江三个人,用自杀还能搪塞过去,但又吊死了第四个人,还能是自杀吗? 如果追查下去,这四个人都属于他杀,陆村长也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 他话也没,就往院子外面走。 发现焦玉芝上吊的这个人叫焦国,论起来他和我平辈,都应叫焦玉芝三姑。他和陆村长并肩而行。陆大洪紧跟在他们身后。 又有人被害,我并没觉得突然,因为这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不过,这个杀人现场,应该没有被破坏的,很有价值,我紧跑几步,超过陆大洪,几乎跟陆村长并肩前行,焦二侦探跟在我身后。 焦玉芝家在道北,东数第二家,新盖的三间砖瓦房,其富裕程度,在屯子里仅次于陆村长家和春叶家。 焦玉芝家的大门开着,焦国先进去了,但走到房门口停下来,:“村长,人就在东屋。” 房门半敞着,我看看门锁,没有破坏的痕迹。这就明,原本房门就没在里面闩上,或者,已经闩上了,是人为在里面打开的。 这次,陆村长先没有进门,而是问道:“焦国,这门是你开的?” “我来的时候就这样。”焦国,“你不是让我来找她吗,我到这儿看到门就这么半开着,先喊了两声,没人吱声,就敲敲窗户,也没动静,我趴窗户往屋里看看,但窗户结着冰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因为屯子里出现了丽英鬼魂,我就担心我三姑出点儿什么事儿,就进屋了。东屋门也是这样半开着,我到门前就看到我三姑在梁柁上上吊了,顿时吓得我头发直立,转身就往出跑!” 陆村长:“你也没看看,还有没有活气?” 焦国:“我哪里敢看,要是丽英躲在屋子里,还不把我也吊上去!” 陆村长沉思片刻,然后瞅我一眼,:“你们谁也不要进屋,我跟焦国进去看看!” 我:“陆村长,我也进去看看!” 陆村长态度严厉地:“除了我和焦国,任何人都不准进来!要保护现场。” 陆大洪高声道:“闲杂人都靠后,往后闪闪!” 他们不让我看现场,我也不能硬看,于是,我就走到窗户前面,看看窗子上能不能有没结冰花的空隙。还好,窗子的左上角,有铜钱大的一块地方没结冰花,我的个子高,再踮起脚尖,用左眼靠近,看到了室内情况, 焦玉芝家室内只有一铺南炕,屋地很宽敞,摆着沙发电视等等。 炕上有一床凌乱的被褥,并排两只枕头稍有倾斜,她的脚对着炕沿,脖子上兜着一条红腰带,吊在上面的梁柁上。她舌头从嘴里伸出来,舌尖拖到下巴以下,样子十分吓人。她的上身赤裸,下身的内裤挂在右脚的脚脖子上,看样子,应该遭到了性侵。她的腿、臂和下腹,已经出现了尸斑。这种现象,明人至少已经死亡三四个时以上了。 陆村长也看得出来,焦玉芝早就断气了,所以,他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尸体出神。 我知道,他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应该在想,怎样处理这个现场。不过,他也应该清楚,这个再成自杀,已经不可能了!但是,这个不处理成自杀,前面那三个自杀就很难成立了! 我看他上身向前动了几次,但最终没有把脚迈进门去。 焦国站在他侧后,一声不响。 现场就是这个情况了,我离开窗户,走到院子外面。 焦二侦探也想往屋子里面看看,但是他的个子不够高,只好也来到院子外面,问我:“哥,你看到什么了?” 此时,屯子里的人都聚在院子里,我们附近没有人,我就把看到的现场情况给他听,然后问道:“你分析一下,看看自杀还是他杀?” 焦二侦探也不客气,张口就来:“这还用,绝对他杀!” “原因呢?” “一床被褥,两个枕头,这明还有个人和他睡在一起,而她丈夫和儿子在外打工还没回来,家里就她一个人,那么,和她睡在一起的这个人,嫌疑就最大了!”焦二侦探,“这个人应该是个男人,可能是嫖客或者情人,但我更倾向于嫖客。我的推断,就是这个嫖客杀了她!” “杀人动机呢?” “焦玉芝生活作风不好,而且很认钱,年轻的时候就谁有钱跟谁睡,很有可能因嫖资起了争执,和嫖客一言不合争吵起来,嫖客一怒之下强暴了她,然后将她吊在梁柁上。这样,可以借着丽英鬼魂的借口,造成自杀的假象,逃脱法律制裁!” 焦玉芝年轻时就是我们焦家屯的大美人,我这次回来见过她几次,四十多岁了,打扮得像三十岁出头的人,比起女孩来,又是一种漂亮。如果为了嫖资,一言不合被奸杀也不是完全不通。 我设想了一个情景,假如,真有一个嫖客,那么,炕上摆了两个枕头,这明焦玉芝已经同意其留宿,但二人在欲行床笫之欢时,嫖客没有满足她临时提出的苛刻条件,被她拒绝行房,而此时嫖客正是欲火熊熊,欲望淹没了理智,很可能就会粗暴强硬,但遭到她的反抗,或者语言威胁,而导致嫖客起了杀机! 但是,另一个情景也有可能,那就是另一个枕头上躺着的是她的情人,但情人中途离开,另一个男人乘虚而入,但遭到她的拒绝,然后,被这个人奸杀。 当然,推理只是推理,再衣无缝的推理,也不能代替证据。推理只能引导侦查方向,要定一个人是否有罪,还是要靠证据! 但是,他们不让我进入现场,我掌握不到线索,也只能像焦二侦探一样,在这里凭空想象。 我:“焦二侦探,你的分析也有道理,但是,要多一些设想。很多可能的线索,我们想到了,凶手也会想到,他们会最大程度地掩盖线索,甚至制造假象,将我们引向歧途。比如这两个枕头,另一个枕头,很可能就是凶手故意摆放在炕上的。” 焦二侦探:“大哥,你完全颠覆了我的理论,整的我思维混乱!” 我:“这几发生的事,不也是把我整的思维混乱!但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就越要冷静,在一团乱麻里,捋出一个线头来!” 我们哥俩到这里,陆村长和焦国出来了。 陆村长关上门,对焦国:“焦国,村里给你报销二百块钱,你先在这里看着,任何人不能进屋!” “知道了!”焦国答道。 陆大洪:“明海,打算怎么办?” 陆村长:“爹,你带人先把老秦婆子那三个人抬到南山坡上去,我回家给派出所打个电话,看看派出所什么意见!” 第二三〇章 阴云笼罩 第二三〇章阴云笼罩 三个夜里,又一个人上吊死亡,不管是丽英鬼魂作怪,还是自杀,或者他杀,这对焦家屯的人来,都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不管大人孩子,都是一副忧心忡忡样子,就连陆明志招来的那些赌徒,一个个脸色都很阴暗。 赌徒们没有什么年节的概念,只要赢到钱,哪都是过节,哪都是过年,可是,就这样死人,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轮到他们头上?所以,他们怎么会有好心情呢! 陆村长吩咐完毕,陆大洪招呼屯子里的人走了。陆明志和他的那伙人回了他家。陆村长两口子则回家去打电话。 焦玉芹和焦玉芝是亲叔伯姐妹,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所以,听焦玉芝吊死了,焦玉芹就跑到了现场。而艾春、易为、李修阳三个,也就跟过来了。 我紧跟在陆村长身后,:“大姑父,现在有必要登记一下人口了!” 陆村长头也没回:“总共就一百多个人,扒拉脑袋也数过来了,还用什么登记!” 我:“详细登记一下,看看他们的资料,了解一下他们和死去这四个人,能不能有什么纠葛,然后,我们可以有针对性的防范!” 这时,陆村长也不这四个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了,只:“焦远,我看你还是不要添乱了!怎么办,要由派出所来决定,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是他杀,你也是怀疑对象!” 焦玉芹:“就是,该你管的你管,不该你管的就不要跟着掺和,如果昨晚你不瞎搅和,也许我妹妹就不能上吊!” 焦二侦探:“大姑,我哥也是好心好意,我三姑上吊,你怎么还要往我哥身上赖呢!” “怎么!”焦玉芹扯开嗓门嚷道,“你们还想哥俩一起上啊!” 焦二侦探:“我是跟你们讲道理。又不是跟你们打仗呢!” 焦玉芹:“打仗还怕你们咋的!” 我一看这两口子又上来不讲理的劲儿了,还是不惹他们才好,道:“大姑,不要生气,我们再不这件事行了!” 焦玉芹狠狠瞪我一眼:“好好掂量掂量半斤八两,有点儿自知之明!” 焦二侦探还想还嘴,我拉他一把:“走,咱们回家吃饭!”然后,又对艾春他们,“你们几个也会去吃饭!” 艾春他们三个答应着,就跟我们往回走。 回到家里,老婶刚刚开始做早饭,春叶正在给刘娜熬药。 我们进了屋,春叶:“大哥,人都抬南山去了!” “刚要抬!” “你们咋回来了?” “又吊死一个人。” 春叶和老婶都很吃惊,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 “妈呀!”老婶,“又谁吊死了?” “焦玉芝。”我答道。 老婶:“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还吊死了呢!” 焦二侦探:“妈,别问了,快点儿做饭!” “你这个犊子,我问问又怎么了!”老婶骂道。 “你也不能破案,问这些什么用呢!”焦二侦探。 “好好好,”老婶,“我不问了,你们进屋呆着,我做饭。” 焦二侦探带头进了东屋,艾春这三人跟了进去。 “春叶,你刘姐起来没有?”我问。 “早起来了,”春叶,“刚才还要帮我们做饭,被我给劝进屋里去了!” 我听了,就往西屋走,刚要开门,杨离和彭博出来了。我:“你们起来了。” “起来了。”杨离,“大哥,你咋起来这么早?” 我:“我已经在外面转一圈了!” 杨离:“外面多冷啊,有什么好转的。” “去看看出殡。”我。 彭博:“我们都忘了这事儿,不然,也会去看看。” “我都没看,”我,“正要出殡呢,又发现死了一个人!” “啊!”杨离满面惊惧,“怎么又死人啦?” “村妇女主任吊死了!”我。 “啊!”杨离,“大哥,你提醒的真没错,可是,我很担心,会不会轮到我们呀!” 我:“这很难,但是,只要我们提高警惕,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时,焦二侦探站在东屋招呼道,“杨离、彭博!过这屋来玩儿一会儿。” “大哥,你忙着,我们过去玩儿了!”杨离着,就和彭博过东屋去了。 刘娜在我房间坐着,看我一个人进来,:“焦行呢?” “在东屋玩儿呢。” 刘娜也是问道:“人都抬出去了?” “应该正在往出台呢。” 她看着我:“眉头紧锁,是不是又出事儿了?” 我坐到炕上:“妇女主任被吊死了!” 刘娜并没吃惊:“村长还是自杀吗?” “这次没有表态。” “现场又破坏没有?” “没有。” “你看过现场了。” “没有。”于是,我了陆村长两口子对我的恶劣态度。 “这就是土皇上,一手遮!”刘娜,“这样下去,还会有人被害!” “很有可能。” “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们不让我们进行调查,我们也没有怀疑对象,只能等着地方公安机关展开调查了,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唉,”刘娜,“你,自打我认识你,你那里得到过消停,刚要休休假,却碰上这种闹心的事儿!” “哈哈,”我,“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倒是把你连累了,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不要这么,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她,“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立功,怎么能当上警察!” “你立功,当上警察,这是你凭本事努力的结果,与我没什么关系!”我,“你为国家和人民群众做出了成绩,自然也会得到肯定!” 这时,春叶敲敲门,喊道:“药熬好了!” 我起来,将门开开。春叶手里端着药碗,我接过来放到炕上。 春叶进来,将门关上,:“大嫂,药凉得差不多了,先喝下去,过一会儿就吃饭了。” 刘娜喝下药,我看她右手已经消肿了,就:“你恢复得很快!” “这都是春叶护理得好!”刘娜。 春叶:“主要是大嫂伤得不重,看这样子,再有三四,就可以拿掉夹板了!” 我:“也不知道那时桥能不能修好?” “听我爸,陆丽已经找到了铲雪车,正在昼夜不停地施工呢!”春叶。 刘娜:“越快越好,争取早些离开这里!” “我不想让你们走!”春叶,“你们走了,我害怕!” “怕什么,”刘娜,“桥修好了,公安局的人就能过来了,想在这一百多个人中间找出凶手,应该不是很困难。” 春叶:“但愿这样,不然,这个年就没法过了!” 我们到这里,焦二侦探推开门:“哥,嫂子,吃饭了!” 等我们到了东屋,桌子已经放好了。 我们这些人刚吃完饭,老叔回来了。 老婶问道:“出完殡了?” “出完了,”老叔手里夹着半颗烟,阴沉着脸,“也没几步远,抬出去不就完了吗。” “那这么快就吃完饭了!”老婶。 “没有。”老叔,“家里还有饭,我吃一口。” 老婶听了,又给老叔放桌子。 “爸,不是村上安排饭吗,”焦二侦探,“你咋没吃呢!” “出完殡,陆大洪就开骂,指桑骂槐骂咱们家,陆明海也没有好脸子,屯里的人也不搭理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们。”老叔,“我还哪有心思吃饭。” 我:“老叔,我还没时间跟你呢,不是你得罪了他们,是我得罪了他们!” 接着,我就把要求陆村长登记人口的事了。 老听完,将手中的半颗烟摔在地上,骂道:“他玛的,这难道不是正事儿吗!” 老婶:“还不是他们心里有鬼,是害怕远给他们整露馅了!” 我:“老叔老婶,我十多年不回来,一回来就给你们添了麻烦。” 老叔:“怕什么,大不了咱们过咱们的,他们过他们的,我就不信那个邪,看他们还能把咱们咋的!” 老婶:“远,你别担心,屯子里的人都是势利眼,让他们跟着老陆家爷几个跑去!” 我:“老叔,焦玉芝的事儿,陆明海没怎么办?” “了,”老叔,“派出所答复了,桥没修上,人也过不来,反正是冬,也不能腐烂,让进去一个人先把尸体卸下来,然后保护好现场,等桥修好了他们再来勘察现场。” 我问:“尸体卸下来没有?” “卸下来了。”老叔,“陆明海给派出所打完电话,他就过去将尸体卸下来了。” 第二三一章 丽英的死 第二三一章丽英的死 杨离他们五个人,来焦家屯就是为了看看七彩大峡谷的雪景,现在,不但他们的这个愿望得到了满足,又欣赏到了仙女峰的盛景,所以,剩下来,他们只能用扑克牌来消耗时间,等待桥修好了。 老叔吃过饭,没什么事可做,便坐在炕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焦二侦探就和杨离他们在北炕玩儿开了扑克。 我闲着没事儿,想上街上转一转。这些,刘娜一直没有出门,在屋里面憋坏了,也要跟我出去。 春叶:“大哥大嫂,我陪你们转转。” 老叔:“碰到老陆家的人,离他们远点儿。” “老叔,我知道!”我。 春叶:“没事儿,他们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三人到了街上,空雾蒙蒙的,飘着雪花,偶尔能看到有人走动,但很快就消失了。我们经过的人家,家家都是大门紧闭,院门和房门上都贴着符。 向南望去,可以看到山坡上有三个黑乎乎的树枝堆成的堆,树枝堆下面,就是那三具棺材。这些树枝的作用是防止野兽扒开棺材,毁坏了尸体。不过,看到这样三个树枝堆,我有种阴森恐惧的感觉。 走到春叶家超市前面的时候,春叶让我们到他们家坐一会儿。 超市里,只有兰花婶子一个人。没等我们进屋,她就开门将我们让进去,然后就问刘娜伤情怎么样了。当得知刘娜恢复得很快时,她便找来凳子让我们坐下,又端出松子和水果给我们吃。 然后,兰花婶子:“远啊,你真找了个好媳妇,我听春叶了,你媳妇是为了救你受的伤,那要不是你媳妇返回去舍命救你,你就没命了!” 刘娜:“兰花婶,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 “怎能不提呢,不管是夫妻还是素不相识的人,这都是救命之恩啊!”兰花婶,“远,今后,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要好好对待刘娜呀,咱们可不能丧了良心啊!” 春叶看着我和刘娜,笑道:“大哥大嫂,咱们家人都看好你们两个了,我看,你们也就明确一下关系!” “怎么?这不都那什么了吗,咋还明确什么关系呀?”兰花婶。 刘娜:“兰花婶,我和焦大哥就是同事关系,到这里被你们给误会了!” 兰花婶:“刘娜,你不是还没有对象吗!” “我现在刚参加工作,还没想找对象呢。”刘娜。 “参加工作和找对象什么关系呢,”兰花婶,“在乡下,姑娘二十左右就该结婚了,你该找也就找,我这个侄子,可是一表人才,你可不能心太高了!” 刘娜苦笑道:“兰花婶,我的心可不高,可是,可是……” “话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兰花婶,“我看,你也别可是了,等屯子里消停消停,我们和你老叔老婶合计合计,摆上几桌,把你们两的的婚事定了!” “谢谢兰花婶,”刘娜推脱道,“这件事儿,我也要和父母商量,不用麻烦你们了,让我们自己处理。” “不行!”兰花婶,“这件事儿,我就给你们做主了!” 山里人,就是这样热心肠!可是,就算刘娜能够接受,我也不敢。“保持距离”这四个字,可是童燕给我和刘娜制定的,如果我和刘娜先斩后奏,我倒无所谓,但这可会破坏了她们师姐师妹的关系!这样,不但会伤害了童燕,也害了刘娜,我可不能做这种不仁不义的事! 我怕兰花婶继续下去,就问道:“兰花婶,我叔怎么还没回来?” “不都在村委会喝酒吗,”兰花婶,“你老叔不也去了吗!” 春叶接过去:“我老叔被气回来了!” “是吗!”兰花婶。 “是的,”我,“昨晚我把陆村长家给得罪了,因为这事儿,我还把春叶牵扯进去了,兰花婶,本来我就想跟你们呢!” “远,这事儿我们早就听啦,你别往心里去,”兰花婶,“我是害怕他们报复,但我家你焦木叔,用不着怕他们!不过,你们还真得心点儿,这三就死了四个人,现在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人都相信是丽英变鬼回来作怪,没看家家都在用符避邪吗!” 我:“看到了。” “现在谁也不知道这四个人是自己吊死的,还是被人害死的,还是被鬼整死的,反正桥也断了,屯里的人想跑也跑不了,只能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了!本来一个消消停停的屯子,突然之间就变得阴气弥漫,搞得人心惶惶,真闹心!”兰花婶。 我:“就是的,现在走在屯子里,就感觉死气沉沉的,很不正常!” “远,虽然你们是警察,但我劝你们千万不要插手,你就让他们老陆家折腾去!就算丽英真的变鬼回来,也找不到咱们家,也是找他们老陆家这伙人和焦金你大爷他们算账!”兰花婶,“你就看看死的这四个人,当年都对丽英做了丧尽良的事,理应要是真变鬼报仇,而最该死的人还没死呢!” 我:“兰花婶,最该死的人是谁呀?” 兰花婶犹豫一会儿,:“远,我看,你还是不知道才好!” 春叶:“妈,我大哥想知道,你就出来听听,咱们几个,还不都是自家人!再,我也想听听。” 兰花婶向外面望望,看到外面没人,这才道:“远哪,也就是你和你媳妇两个,这些年,这件事儿我都没对春叶过,就是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老叔都不知道。” 春叶:“妈,你就别没用的了,怎么回事儿,就直接了当地!” 兰花婶:“好好好,我就直截了当地……” 原来,二十年前,丽英也就十八九岁,被陆明志和焦辛从外地骗到焦家屯准备卖掉。焦金、焦木、焦辛这是亲哥三个,老二焦木是又正直,又老实的一个,老大焦金是村霸,老三焦辛是二流子。当时,焦木反对弟弟干这种缺德事,就让他们把丽英送回去,可是,焦辛哪里肯听,在焦金的支持下,丽英被以五万元的价格卖给秦傻子做老婆。当时,秦傻子的父亲秦大夫刚死不久,家里攒下这五万块钱。 丽英不甘心,多次逃跑,都被焦金和陆明海组织人抓回来了。丽英多次向妇女主任焦玉芝求救,可是,焦玉芝不但不救她,每一次丽英逃跑时,她都要跟着追赶!还有治保主任焦江,这个人更坏,他表面要帮丽英,但经常将丽英拉到家里强暴。而焦金、焦辛、陆明志,甚至陆明海,也经常强奸丽英。这也是他们不让丽英逃跑的原因。 正好,那年有个叫杨致远的支教老师,丽英就向他求助。杨老师很同情丽英的处境,也向上面反映过丽英的遭遇,但都通过陆明志和上面的关系,一层一层给压下来了。但经过这件事,这两个人产生了感情,丽英怀了杨老师的孩子。 孩子刚生下来,取名秦玉柱,这时,杨老师忽然被调走了,之后,杨老师也搭救过丽英两次,但都失败了。 最后一次是秦玉柱七岁那年,杨老师经过充分准备,想带着丽英母子两个从仙女峰那边逃出去。但是,他们三人刚逃到仙女峰就被追上了。丽英为了掩护杨老师父子,用水果刀刺伤了陆明志,慌乱之中,杨老师背着秦玉柱从悬崖上跳下去了。而丽英绝望了,就自焚了。 我:“当时追赶丽英和杨老师他们的都有谁?” “你大爷焦金、三叔焦辛、陆明海、陆明志、焦江、焦玉芝这些人,反正这事儿你焦木叔从来也不掺合!”兰花婶。 “后来找到杨老师父子的尸体没有?” “也没人找,在咱们这四周,跳那个悬崖不得摔死,就算不摔死,也没路走得出去,不是被野兽吃了,就是饿死在山里!” “能不能有人把杨老师他们父子推下悬崖的?丽英也是被人给烧死的呢?” “这就不好了,但你焦木叔可是他们干的。”兰花婶,“远,这三个人就算是他们害的,他们谁也不会出来的,而他们对村里的人就是像我刚才这么的,就算村子了的人不相信,谁又敢去较这个真,这些人可都是不好惹的!” 春叶:“真想不到,我大爷和我三叔这么缺德!我去公安局告他们!” “唉呀妈呀,你个冤家!”兰花婶叫道,“你想害死我和你爸是不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告倒他们,他们不承认谁又能把他们怎么着,别老陆家了,就是你大爷和你三叔知道是你告他们,他们可是翻脸不认人,还不把咱们一家三口都杀了!” 春叶:“那就让他们干伤害理的事,而逍遥法外了!” “你个冤家,我现在给你听,我都后悔啦!”兰花婶,“远啊,婶跟你的这些,你千万别给往出呀,你可不能害婶呀!” 我:“兰花婶,你放心,我不会出去的!” 第二三二章 二次察看现场 第二三二章二次察看现场 从超市里面出来,我们三人继续向东走,走了一会儿,就要到焦玉芝家了。 在焦玉芝家院子里,燃烧着一堆火,火堆上方腾起蓝白色的烟雾,焦国抱着膀在火堆旁来回晃动。 其实,我出来的目的,就是想找机会看一看,陆明海将焦玉芝尸体卸下来后,现场还是什么样子? “咱们进院看看。”大门开着,我带头走进。 焦国看我进院,便迎上来,:“你们进来干什么!” 我:“国哥,你这么辛苦,顺道进来看看你!” 焦国:“远,陆村长有令,不让闲杂人等进院!” 我:“咱们是一家子,我怎么就成闲杂人了。” 焦国向东面望望,回过头:“兄弟,就算你不是闲杂人,陆明海特意点了你的名字。哥是为了二百块钱,如果被陆明海发现了,要不给我钱怎么办!” 我:“周围没有人,你让我进屋看看可以吗?” “那可不行!绝对不行!”焦国连连摆手,果断回绝。 春叶:“国哥,你是咱们老焦家的人,胳膊肘不能往外拐!我大哥是大侦探,你让他看一眼,不定能找到害死三姑的凶手呢!” 焦国:“春叶,你可别瞎,三姑是自己上吊的,还是别人害的,现在还没有结论呢!” 春叶:“就看一眼,又能怎么样呢!” “你们快走,反正不行!”焦国很尽职尽责。 春叶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到焦国手里:“这回行了!” 焦国瞅瞅那两张大票,又往东面望望,:“远,进屋真不行,你就趴窗户上看看!” “好。”我不想再为难他,再,我也是要抓紧时间,万一街上有人了,就失去这个机会了。 我几步走到窗户前面,又是一只眼睛,通过窗子左上角那一块没结冰花地方,向屋子里面察看。 焦玉芝尸体顺着炕沿放在炕上,身上盖着一条床单,结束她生命的那条红腰带还挂在梁柁上,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变样。看得出来,陆明海还是一个很有经验的人。 不过,只有一样东西稍稍移动了位置。我只看了一眼,就把现场印在脑子里,转身离开。 我回到火堆旁,对焦国:“国哥,谢谢你,我们走了!” 焦国如释重负:“好,你们快走!” 在焦玉芝家东面一百米左右,还有一户人家,过了这家人,再走一段路就是焦家村学和村委会,这两个单位,处在一个大院里。 离开焦玉芝家,我们三个继续向东走。 寒冷的西北风裹挟着雪雾,一阵阵席卷过来,在山间发出悲怆的声音…… 村委会烟囱里面冒出的灰烟随着寒风飘摇,我想象得出,村长陆明海和他的臣民们,此时正坐在暖融融的会议室里猜拳行令,推杯换盏…… 春叶:“大哥,我们去村委会吗?” “哈哈,”我,“我是不受欢迎的人,去了还不是被赶出来。” “那我们还往前走干什么?”春叶。 我指指前面:“我时候,常常和伙伴们到学校前面这个雪坡上玩儿爬犁,一晃十多年了,我还记得丽英的那个孩子。” 春叶:“我听过,他和行哥同岁。” “是呀,那时,他是穿得最破的一个,也是最老实的一个,没人愿意带他玩儿,还是我和焦二侦探带他玩儿。”我心中不免伤感,“如果他活着,也是个男子汉了,可能见面我都不能认出他来了。” “那还上哪儿认出来了,”春叶,“当时他还是几岁的孩子,现在活着也已长成大人了。” “是呀,我和焦二侦探在车站见面,还是他先认出我来,不然,很难我会认出他来了。” “行哥事先早已见过你的照片,有穿军装的,还有穿警察制服的,不然,他也不那么容易就一眼认出你来。” 刘娜:“你们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也有关系。” 我:“应该是的!” 春叶:“嫂子,我大哥这个人,很怀旧啊。” 刘娜:“你大哥是个情深义重的人!” “哈哈,嫂子,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爱上了我大哥啊!” “不要胡,谁我爱上他了!” “你就嘴硬,还不承认呢!” …… 这姐俩正在笑,村委会的门突然开了。先是从门里面出来一个人,然后,接二连三,人就一个接一个的出来了。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村委会大门外面,道南,就是我时候玩过爬犁的地方,一个很长的漫漫斜坡。 我们离开路,站到斜坡下边。 这些人个个喝得满脸通红,有的人迈步已画起了圆规。 先前走出来的,都是本村的村民,陆大洪走在他们中间,有点儿前呼后拥的感觉。 这些人的酒兴还没消失,边走边唠嗑,开始的时候,根本没人注意到我们,当他们出了大门,才有人发现了我们。 发现我们的人便不话了,向我们这边看。 这样,陆大洪也看到我们了,就旁敲侧击地骂道:“草它玛,哪来的王八犊子,到我们焦家屯装孙子来了!” 刘娜和春叶都看看我。 刘娜:“焦大哥,别理他。” 我没吱声,我也知道不能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看我不吱声,陆大洪就站下了,脸冲着西边骂道:“还他妈的知不知道有多高!还他妈知不知道地有多厚!丧门星,太岁头上也敢动土!” 那些对他前呼后拥的人,基本都是我们焦姓的人,他们和春叶的血缘关系很近,和我基本没有了血缘关系了,但是,他们可能看到春叶站在我身边,又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焦来,都没人做声。 “咱们上坡顶上看看。”我着,就转过身往雪坡上走。 刘娜和春叶跟在我后面。 就听陆大洪又骂道:“草它玛!以后没事儿少上焦家屯来得瑟,要呆就老老实实呆几,不愿意呆,就趁早滚犊子!” 春叶站下了,:“老犊子,还没完了!” 刘娜赶紧拉着她,:“你别吱声,咱们躲他远点儿。” 这时,就听有人在后面喊道:“喂喂!站下,别走!” 听到有人喊站下,我也只能站下。 我转过身来,看到陆明海、陆明志哥俩站在人群前面,喊我站住的是昨晚要和我动手的一个保镖。这人长得五大三粗,鼻子旁边,长颗很大的黑痦子,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看打扮,都是保镖。我知道,他们早就对我有股火,可能在酒桌上也议论我来的,现在是想收拾我了。 我很生气,心里骂道,草你们玛的,我只不过向陆明海提出点儿合理建议,又没招惹你们,你们跟我装什么!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走近,道:“有什么事吗?” 痦子保镖站在我对面两三步远的地方,:“我叫你站住,当然有事!” 另几个人,站在他身后,而又有几个人,向我这边走过来。 我:“有什么事,只管。” 痦子保镖瞅刘娜一眼,:“这姑娘,是你媳妇?” “你无权知道!”我。 “今,你在这个地方,我们都是平民百姓,我跟你,如果她不是你媳妇,我老板了,出二十万块钱睡一宿!” “你们很有钱啊!” “这么,你动心了!” “哪个是你的老板?” 我的话刚问完,一个穿着貂皮衣服的人走出来,:“嘿嘿,兄弟,我就是他的老板!我看这姐长得很漂亮,就想睡一宿!” 春叶骂道:“你们真不要脸!” 貂皮老板:“丫头,我知道你是焦金的侄女,这里没有你的事!” 春叶:“我看你们敢动动我大哥大嫂试试!” “春叶,他们不让你管,你就别管!”我把春叶拉到我身后,让她和刘娜站在一起,然后道,“这位老板,我要是不同意呢?” 貂皮老板:“在这高皇帝远的地方,我们只能是两厢情愿,我想,焦家屯没人会给你作证,所以,今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心中早已怒火冲,但还是压住火气:“你挺狂妄啊!” “有钱的人,又是久闯江湖的人,那个人不是这么狂妄呢!”貂皮老板很牛比地道。 第二三三章 怒不可遏 第二三三章怒不可遏 焦木叔对陆明海:“村长,你得管管啊,这可是要出大事儿的!” 陆明海:“二哥,这事儿你我都管不了,春叶不会有事儿,他们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陆大洪:“焦木,你胳膊肘可不能朝外拐,不要替他们话!” 焦木叔见这对父子的这种态度,也不敢吱声了。 刘娜拉着我羽绒服袖子:“焦大哥,咱们到坡上去!” 虽然我在休假,但我毕竟是个警察,和他们打私架,也是给警察队伍抹黑。我咬咬牙,长呼一口气,:“好!咱们走。” 可是,还没等我转身,貂皮老板厉声道:“想走,我答应了吗!” 这子着,几步窜上来,挡在刘娜侧后。这样,我们要向雪坡上撤,他可以轻松将我们拦住! 看样子,这子也有两下子!但他这一举动,令我怒不可遏,我在心里面骂道,草尼玛!老子宁可不干警察了! 我握住刘娜的手,把她的手轻轻从我胳膊上拿开,然后,突然上前一步,同时就是一个高鞭腿!这子也很灵活,出手格挡、闪身躲避,但他没有我的速度快,被我一脚踢在他的左肩上。 盛怒之下,我这一脚用上了十分功力,就听“啪!”的一声,这子就一头向右栽去,滚了几滚,栽进雪窝里去,拱了几拱,也没拱起来! 痦子保镖看我动手了,就拉开格斗架势,突然出手,先是右手直拳,紧跟着就是左手摆拳。我躲也没想躲,同时右拳迎击!他的右拳击中我的下颌,同时,我的右拳也击中他的下颌。我中拳后,头部只是向后仰了一下,而这子整个人被我击飞,身子腾空落地,滚到我们先前站着的地方去了! 陆大洪大声喊道:“反了!反了!都给我上!” 其实,没等陆大洪喊的时候,另几个保镖就已经动手,而陆明志和那些赌徒们也蜂拥而上,将我围住。 这个时候,我早已兴起,已经忘乎所以,闪展腾挪,攻守兼备,拳脚出神入化,快如闪电,招招凶狠,毫不留情!只听一阵“爹、妈!”的叫唤,这些乌合之众,有心眼儿的就跑了,装牛比的都倒在地上了,包括陆明志! 陆大洪见了,顿时喊道:“乡亲们!这子就是杀人凶手,老秦婆子他们就是他杀的!快去抄家伙,给我往死打!” 焦木叔:“大叔,你这么大岁数,怎么不压事儿呢!” 陆大洪推了焦木叔一把:“你给我上一边儿呆着去,这事儿与你家无关!” 我抓起一把雪,在手里攥成团儿,甩手打了出去,“噗!”正好打在陆大洪下巴上,雪团迸碎,雪块飞溅,迸了他一脸,有的迸进他的嘴里。 不知道陆家的臣民们是不想替陆家卖命,还是被我给震慑住了,没有人去抄家伙! 陆大洪见没人响应,就指着我骂道:“畜生!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不讲忠义孝道,连你爷爷都打!” 我不声不响,走到陆明海面前,对他怒目而视! 陆明海后退一步:“大、大侄子,你可看到了,我、我可没参与这事儿!” 我薅住他的袄领子,咬着牙:“姓陆的,不要跟我装屁!信不信我敢灭了你们,大不了这警察老子不干了,给你们偿命!” 陆明海浑身哆嗦:“大、大侄子,这事怪我还不行吗!” 我使劲一怂打,然后松开他,对刘娜和春叶:“走,咱们回家!” 我在前面走,刘娜和春叶跟在我身后,焦木叔跟在她们两个后面。 走到焦玉芝家门前,焦国在大门外站着,声道:“远兄弟,咱们的事儿你千万不要出去啊。” 我心中的怒气没消,懒得搭理他。 春叶:“国哥,你快进院呆着去,我们不会的!” 快走到了陆明海家的时候,我们和焦玉芹迎面相遇。 焦玉芹没搭理我,而是问春叶:“大侄女,学校那边吵吵什么?我听着好像有人打起来了!” 春叶:“大姑,那些人喝醉了,耍酒疯呢!” 焦玉芹:“你大姑父呢?” “没什么大事儿,”春叶,“我大姑父训斥他们呢!” 这时,我们从她身旁走过去。 焦玉芹:“我去看看!” 正好焦木叔到了她跟前,对她:“你去干什么,你们老爷子他们都在那儿呢!没什么大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我就回屋去了,怪冷的!”焦玉芹着,一溜跑回家了。 刘娜走到我并排,显然,她已经慌了,忧心忡忡地:“哥,怎么办啊?” 我把手放在她肩头上,:“别害怕,这事儿与你无关,出什么事儿都我顶着!” 她的眼泪突然流出来:“我怕你进监狱。” “进就进。” “我不想你进监狱!”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进监狱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春叶跟上来,:“大哥大嫂别用担心,等等看,看有没有给打死的,只要没有打死的,我打电话,让我大爷来给摆平!” 刘娜:“春叶,你大爷能摆平吗?” “当然了!”春叶很有把握地,“只要我大爷句话,老陆家的人都怪怪地听话!” 我不想让焦金这种人帮我,就:“春叶,这件事我自己处理,你千万不要给你大爷打电话!” 焦木叔在身后:“远,今你干得好,打得解气!如果实在不行,还真得找我家你大爷出头摆平!” 我:“叔,我真的不用!” 这时,快到春叶家了,就见兰花婶站在大门外等着我们。 等我们到了跟前,兰花婶道:“你们爷四个可回来了,学校那边怎么吵吵巴火的,我还寻思是你们跟老陆家干起来了呢!” 春叶:“妈,就是我们跟老陆家那些人干起来了!” “妈呀!”兰花婶吓了一跳,“我就担心这件事儿呢,还真是你们和他们干起来了!这可咋整,这家人可不是好惹的!” “妈,是他们欺人太甚!”于是,春叶就把我们打架的事儿从头到尾了一遍。 第二三四章 上门讨伐 第二三四章上门讨伐 兰花婶听了,解恨道:“打得好!这帮玩意儿咋这么缺德呢,死一个少一个!特别是陆大洪这个老犊子,越老越没正经的,真能戳事儿!” 焦木叔:“远,进屋坐一会儿!” 我:“不进去啦,我要回去,跟我老叔一声!” 焦木叔:“兰花,你看着超市,我过去看看。” 这样,兰花婶留在家里,焦木叔跟着我们去了老叔家。 因为老叔家距离学校较远,家里没听到我们和陆家哪伙人打架的声音,所以,老叔老婶还在看电视,焦二侦探和杨离他们玩儿得还是热火朝。 老叔老婶看焦木叔跟我们来了,就都下了地。焦二侦探放下扑克牌和焦木叔打个招呼。 焦木叔:“行,我就是来看看你爹你妈,你陪客人玩儿。” 焦二侦探又拿起扑克牌,投入战斗。 老婶看到刘娜脸上的泪痕,便对我:“远,你媳妇怎么了?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 没等我话,刘娜用袖头擦擦脸:“老婶,没事儿,被风吹的。” “今外头多冷,你们大城市里的人,哪能习惯这深山沟的气候!”老婶着,把刘娜让到热炕头上,让我也上炕和刘娜坐在一起。 我没上炕,就坐在炕沿边。 老叔让焦木叔坐在炕梢那边的炕沿上,然后给焦木叔点根烟,:“二兄弟,那边吃完饭了?” “刚散。”焦木叔,“富贵,你怎么没在那儿吃呢?” “陆大洪指桑骂槐,还有些人帮腔起哄,我听不下去。”老叔挨着焦木坐下。 老婶给我们端来松子、核桃,春叶给我们送上茶水。 老婶:“他焦木叔,你老陆家多不讲理,远想要登记个人口,这也是为了屯子里的人好,你就这点儿事就把他们得罪了,还有这屯子里的人,你,有他们啥事儿!” 焦木叔:“这件事里面,老陆家还不是心里有鬼,想着能压下就压下。屯子里的人,就是这种势利眼,县官不如现管,人家掌着实权,什么医保、困难补助、低保户这些大事情,到时候还不是要求陆明海。他们也不敢得罪老陆家。不过,他们也不会真心跟咱们作对!” 老叔:“等着看,看看桥修好了,警察来了,这四个吊死的人给什么结论。” “我看,陆明海也不用得瑟,欺上瞒下,整不好他会进监狱!”焦木。 春叶很着急我的事儿,:“爸,先别他们了,还是商量一下我大哥的事儿,我看,你应该去给我大爷打个电话!” 老叔不想和焦金这种人有瓜葛,:“春叶,你大哥就是提个建议,还给你大爷打电话干什么!” 焦木:“富贵,你还不知道刚才的事儿吗?” “刚才?”老叔先是一愣,然后问道,“刚才又出什么事儿了?” 我:“老叔老婶,我又给你们惹麻烦了!” 老叔突然明白了什么,也没问我什么事儿,就道:“惹就惹了,塌不下来!” 焦二侦探听了,马上不玩儿了,凑过来:“大哥,你又去提什么建议了?” 春叶:“不是什么建议,陆明志招来的那些耍钱鬼,调戏大嫂,然后就打起来了!” 焦二侦探:“大哥,是不是咱们吃亏了,看我大嫂好像哭了!” 焦二侦探这么一,刘娜突然用袖头捂着脸,哭了起来。 老婶见了,打了焦二侦探一把掌,骂道:“你个兔崽子,好好玩儿你的扑克得了,过来胡什么!” 焦二侦探一拍胸脯:“草它玛的,谁敢欺负咱们,我去跟他们拼命!” 春叶:“行哥,现在已经用不着你去拼命了,陆明志和那些耍钱鬼,都被大哥给打趴下了!” “啊!打得好!”焦二侦探兴奋得举起双手,跳起来,脑袋差不点儿顶到梁柁上,然后,他把手放在我的肩头,道,“大哥,兄弟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厉害!实在的,那些耍钱鬼可不是好惹的,我看着都眼晕!”他竖起大拇指,“你能把他们打趴下,真了不起!解气!看看,我大嫂都激动得哭了!” “行哥!”春叶,“你能不能别这么乐观!” 焦二侦探一瞪眼睛:“乐观怎么啦,大哥把他们打趴下了,还不值得乐观吗!” 春叶:“还不知道有没有打死的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残废的呢,如果真有这样的,大哥警察就当不成了,还得坐牢,不定还要偿命呢!” 焦二侦探顿时傻眼:“大哥,真的吗?” 我:“是的。” “唉!”焦二侦探,“大哥,你要不出去,和我们在家玩扑克多好,这么冷的,出去干啥!” 老叔骂道:“你他妈懂得什么,杀人凶手还在屯子里面呢,你大哥出去,还不是为了把凶手找出来,不然,还会有人被杀死!” 刘娜:“刚才的事儿都怪我,我不跟着出去就好了!” 焦木叔:“大侄媳妇,刚才的事儿一丁点儿都不愿你们,是陆大洪先引的头,然后是穿貂皮的那个什么老板惹的事儿!” 老婶:“人也不知到底打成什么样了,咱们也要想个对策!” 焦木叔:“你们别着急,一会儿我去探听探听,然后再作打算!” 春叶:“爸,你就现在就去!” 老婶:“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呢,先让你爸坐一会儿!” 我们正到这里,就见焦玉芹风风火火从院子外面走进来。 春叶:“爸,我大姑来了!” 焦木叔:“来就来,看她还能咋的!” 老婶赶忙迎出去,春叶紧跟在老婶身后,这二人还没出外屋的门,焦玉芹就进来了。 老婶:“大姐来了!” “上一边儿去!”焦玉芹推老婶一把。 老婶差点儿被推个个子,幸亏被春叶扶住了。 老婶道:“你这是干什么呀,谁惹着你了!” “我找你们家的那个警察!”焦玉芹着冲进东屋,可能因为屋里人多,焦二侦探又在我身边,他没发现我,就大声道,“焦远呢?焦远呢!” 我坐在炕沿上,没有动弹,也没吱声。 老叔和焦木都站起来。 老叔:“你找远干什么!” 焦玉芹横道:“焦富贵,你装什么老猫肉,你家焦远把我们家人打坏了,你还当没事儿一样呢!”突然,她发现了我,指着我叫道:“大警察,你知法犯法,把人打死了,你怎么办!” 刘娜一听,拉住我的胳膊,哭出声了! 我安慰她:“别哭了,有个偿命什么都挡住了!” 焦二侦探则对焦玉芹:“吵吵什么,有事儿好好!” “你给我上一边儿去!”焦玉芹扒拉焦二侦探一下,“我就问这个大警察,打死人是不是要偿命!来,你给我出去,上我家看看!” 焦玉芹着,就上来拽我,焦二侦探挡住她,被她打了一巴掌。 春叶赶紧挡在焦二侦探前面,道:“大姑,有理讲理,干什么打人!” “好啊,你个春叶!”焦玉芹,“你还没过门呢,就知道护着了!你们是不是依仗着人多欺负我!” 焦木:“大姐,就是把人打死了,远也颠儿不了,也跑不了,该偿命偿命,该蹲监狱蹲监狱,你吵吵巴火的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今就要讨个法!”焦玉芹。 焦木:“你能讨什么法?打死人了,有公检法呢,你还能给远定个罪是怎么的!” 焦玉芹再不讲理,也知道她代替不了公检法,:“我是定不了他的罪,但是,他打死打伤那么多人,是自己投案自首,还是我们把他绑起来送公安局?” 第二三五章 虚张声势 第二三五章虚张声势 老叔急眼了:“要绑,也是我们家自己绑,能轮到你吗!” 焦玉芹:“我们家也是一级政府,我们有权绑他!” 春叶:“大姑,我劝你别在这里闹了!” “你个丫头懂什么!”焦玉芹,“我是主持正义,焦远现在是杀人犯,我们绑他,就是见义勇为,也是我们的职责!” 焦木叔:“大姐,你要这么,你就找人来绑,反正远已经是死罪了,杀一个人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焦玉芹:“焦木,我问你这是啥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焦木叔突然冲着我,“远,反正你也是死罪了,你老叔家也不要你了,出去杀,看谁不顺眼就杀死谁,斩草除根!” 焦玉芹:“焦木,你还是不是我弟弟,你怎么能出这种损主意呢!” “这可不是我出损主意,你现在就是把远往这条道上逼呢!”焦木叔,“现在桥断了,屯子里的人谁也跑不出去,警察也进不来,你们那些人加起来也不是远对手,那你们就打去,杀去,看你们谁能杀过谁!就我看,你们老陆家那帮人,到最后,就都得跟着秦老太太他们去阎王爷那里呆着去了!” 焦二侦探:“大哥,焦木叔得对,咱家外屋有菜刀,你就做把梁山好汉,出去杀个痛快!” 春叶给刘娜使个眼色:“大嫂,你放开我大哥,让他去杀人!反正他也是杀人犯了,他枪毙了,你还年轻,再找个老公!” 刘娜放开我,:“焦远,我也不管你啦,想干什么你自己决定!” 我的心里一直是有数的。当时,虽然我愤怒已极,但我下手都不是人体的致命部位,而且,冬人穿的很厚,地上又都是雪,不要把人打死,就是造成骨折也不容易,这个焦玉芹很定是虚张声势,想用恐吓来支付我!不过,对她这样的女人,我也真没办法对付。 但焦木叔他们几个人的话,把焦玉芹的嚣张气焰压制下去,她:“现在死没死人我也确定不了,反正都在地上倒着呢,过后能不能死几个,我就不知道了!” 焦木叔:“大姐,你也不看明白,就喊死人了!要我,你再回去看看,到底死没死人,人都被打成什么样子,根据伤情,该看病的看病,如果就是些皮肉伤,我看就算了!” 焦玉芹:“凭什么就算了,打坏那么多人,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行!” “不算了还能怎么的呢?”焦木叔,“大姐,当时你没在现场,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开始,远和他媳妇,还有我家春叶三个人在雪坡下面站着,你们老爷子就骂远,远他们也没吱声,就向雪坡上走,这时,耍钱鬼带来的几个保镖就喊他们站住,一个穿貂皮的老板出二十万块钱,让远媳妇陪他睡觉,不陪不行,这样,远才动的手!” 焦玉芹:“这能是真的吗,可能就是闹着玩儿呢!” 老婶:“闹着玩也不行啊!不认不识的,就让人陪着睡觉,这不是耍流氓吗!要是你家陆丽,你们能让吗!” 焦玉芹自知没理,但还是道:“就是我们不对,但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春叶:“大姑,我看你就别管这件事儿啦!” “我凭什么不管!”焦玉芹横道。 “那些被打的人,都是耍钱鬼,和你家也没什么关系!”春叶,“明志叔是被打了,你管他一个人就行了!” 老婶:“大姐,你看看明志打啥样,我们家负责给他看病!” 焦玉芹想了想,然后道:“富贵,我回去,看看什么情况,一会儿再来找你侄子算账!” 就这样,焦玉芹气呼呼地走了,临走时,还狠狠瞪我一眼! 焦玉芹走后,焦木叔对刘娜:“侄媳妇,别哭啦,没什么大事儿,如果真出了人命,或者把人打的骨头断了,焦玉芹不能这么就走了!早把咱们家作翻了!” 春叶脱鞋上炕,在幔杆上拽条毛巾,坐到刘娜跟前,给她擦脸,:“大嫂,没啥事儿了,不用害怕!” 刘娜还是止不住眼泪,:“我能不害怕吗。” “唉!”老婶,“侄女媳妇,你头一趟来我们家,就出了这么些事儿,我心里真过意不去!远啊,我看你先领你媳妇,上西屋休息一会儿。” 我觉得,老婶得也对,这屋人多,应该让刘娜到清净的房间冷静冷静。焦玉芹血呼大张的来这一出,也真把她吓坏了。 我:“春叶,和你刘姐咱们去西屋。” 刘娜和春叶下了地,我和焦木叔打声招呼,然后,我们三人去了西屋。 春叶走在前头,她打开我房间的门,让我和刘娜先进去,然后,他对我:“大哥,你安慰一下大嫂。”然后,她又对刘娜:“大嫂,不要害怕,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春叶完,就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就是我和刘娜二人,我:“上炕坐着。” 她突然扑在我怀里,呜呜哭起来。 我一手抱着她的肩,一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你是个警察,要沉着坚定,不能遇到点事儿就哭啊。” “是事儿吗!打死人,你要判死刑,打残人,你要坐牢!”她抬起头,凝视着我的脸,“我怕你死,怕你坐牢!” “不会的,你不要听焦玉芹虚张声势!” 我低下头,我们四目相对,她满是泪水的脸,像一朵雨后的玫瑰,俏丽迷人。她红唇轻启,轻柔地呼吸,一股馨香的气息,散发到我的脸上,通过鼻孔吸进我的肺腑。我用手轻轻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突然产生一股冲动,去亲吻她的红唇…… 她没有动,轻声:“你可以这样,可是,我会对不起师姐的。” 保持距离!我想起童燕的话,突然停住了。是啊,我可以这样亲吻她,甚至可以和她那个,她都不会拒绝。我是可以这么做了,但是,却要使她陷入不仁不义!我这么轻率地放纵,对她是不负责任的。要想这么做,首先,我要处理好我和童燕之间的感情纠葛! 我直起身,粗重地喘了口气:“你坐到炕上,我跟你一件事。” “嗯,”她捋捋秀发,慢慢离开我的胸怀,脱了鞋,坐到炕上,“是现场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坐到炕边,面对着她:“尸体卸下来了,其他的没有变化,原先并排的两只枕头,现在摞到了一起。” “就是,陆明海动了一个枕头。” “是的。” “他把两个枕头摞在一起干什么呢?” “刚发现焦玉芝死的时候,我也是透过窗户看了现场,看样子,焦玉芝是被奸杀。焦玉芝独自一人,睡觉时不可能并排放两个枕头,可是,我却看到两个枕头并排摆放,这就明,睡觉时,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后来,我对焦行描述了现场。焦行焦玉芝滥交,是和嫖客产生矛盾被杀。” “能是这样吗?” “这种情况也有可能,但是,焦玉芝被杀前遭到了强暴,这就排除了嫖客行凶的可能。”我,“焦玉芝将这个男人放进屋里,放上两个枕头,明他们之间很熟悉。这个男人犯不上强暴她。再,即使发生了什么矛盾,男人强暴了她,这也是他们之间偶尔的摩擦,也不会致她于死地。” “为什么不能呢?” “因为焦玉芝作风不好,就算被这个男人强暴了,她也不可能声张,过后,只要这个男人满足她的条件,他们还会和好如初。”我,“这就像夫妻,妻子出于某种原因,而拒绝丈夫房事,可丈夫采取强硬手段施行房事,这也属于违背妇女意志,但妻子却不可能告丈夫强奸一个道理!” “和她睡在一起的男人不能杀她,那是谁杀了她呢?” 第二三六章 侦察 第二三六章侦察 “我也考虑到,这个男人是不是这些赌徒之中的人,但随之被我推翻了这种可能。”我,“因为,要是赌徒和焦玉芝做性交易,事先一定会谈好价格,而焦玉芝也不是妙龄女孩,嫖资也用不了几个钱,即使焦玉芝临时多要,也就一百二百的就打发她满意了,赌徒也不差这一百二百的,犯不上因这点钱杀人。再,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赌徒只是想满足就拉倒,不可能拿个枕头想睡在她家。” “是这个道理。” “再有,我也考虑到凶手作案后,故意多放一个枕头来转移视线,可是,陆明海将两个枕头摞在一起,我就觉得转移视线的法不成立了。因为,如果这个枕头与陆明海无关,他就不会动这个枕头,所以,他动这个枕头是有目的的,无非就是为了造成焦玉芝一个人,枕两个枕头的假象!这明,他心里知道和焦玉芝睡在一起的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就是要为这个人开脱!” “不定是他自己呢。”刘娜。 “有这种可能!”我,“但是,他们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前面已经分析到了,他们之间是熟人,强暴有可能,杀人的可能没有!” “哪谁能是凶手呢?” “从这几起案件的作案手法来看,我认为,秦家母子、焦江、焦玉芹四个人,都是死于同一凶手。”我,“凶手杀焦玉琴的时候,是等先前和焦玉芹睡在一起的男人离开后,才动的手。” “这个男人已经拿了枕头,明他想要住在那里了,怎么能离开呢?” “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 “想不到,这一个地方,就这一百多人,也会出现这么复杂的案件!” “是呀,”我,“这是一个有预谋的犯罪,凶手的动机,很可能是仇杀!这样的凶手,深谋远虑,非常狡猾,手段残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就是,凶手还会杀人了。” “是的!凶手破坏桥的目的,就是防止他要杀的人逃跑!” “可怕!”刘娜,“如果他要杀的人还有外出打工的,回来时被桥隔在外面,他不就杀不到了吗。” “不是有个各个击破吗。” “你是,先把屯子里的人杀完,再杀外面的?” “应该是这样,有几个先杀几个!” “下一个该杀谁呢?” “这就不知道了。”我,“陆明海和屯子里面的人不配合我们,我们也只能自保,防止被杀!” “我们不会得罪到杀手。” “提高警惕!”我,“也许我们的存在妨碍到杀手的复仇行动,或者威胁到了杀手的安全,他很可能先把我们除掉!” “这么可怕?” “不要怕,有备无患!”我,“杀手不一定总是这一种杀人手段,从今开始,你不要一个人在西屋呆着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去东屋,人多,凶手就难以下手!” “明白了!”刘娜。 突然,窗外响起跑步的声音。 我向窗外一看,原来是焦二侦探和春叶。这二人竟然手拉着手,从大门外跑回来。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紧起身出了房间,走到外屋的时候,焦二侦探和春叶刚好进房门。 我问:“你们跑什么?” 焦二侦探呼呼喘着气,兴奋地:“大哥,报告一个特大喜讯!” “怎么,桥修好了?” “那不算什么特大喜讯,”焦二侦探,“我和春叶去陆明海家侦察,发现陆明志他们啥事儿没有,就是有些鼻青脸肿,陆大洪正骂他们呢!” “骂些什么?” “骂他们是怂蛋包,是吃屎的狗,十多个打不过一个,给人类丢脸!”焦二侦探匆匆完这句话,然后道,“行啦,就这些,你先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大嫂,别让她上火,我去告诉我爸他们!” 焦二侦探完,拉着春叶就去了东屋。 我回到我的房间,刘娜显然听到了焦二侦探的话,她已经下地了,紧缩的眉头舒展开了,脸上露出笑容,她立即抱住我,将头埋进我的怀里。 我:“你听到了。” “听到了,”她,“这样,我终于就放心了!” “我就觉得吗,这帮家伙不会像豆腐渣一样不抗打!” 这时,就听有人:“光化日,朗朗乾坤,就这么缠缠绵绵,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原来是焦二侦探。我拿开抱住刘娜的手,但刘娜并没放开我。 “焦二侦探,能不能别上纲上线,我们这是战友之间胜利后的拥抱,什么叫成何体统!看看你和春叶,从大门外跑进来就手拉着手,到现在还没松开呢,我还要问你们成何体统呢!”刘娜着,将我放开。 春叶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从焦二侦探的手中抽出去,可是,焦二侦探紧紧握着她的手,不但没有松开,还把他们两个握在一起的手举起来,庄严道:“大哥大嫂,我郑重宣布,从今开始,我和焦春叶正式恋爱了!” 然后,焦二侦探放开春叶的手,抱住她亲吻一下。春叶满面羞红,挣脱后跑出门去。 刘娜:“哈哈,焦二侦探,你这进展的也太快了!还没等我们祝贺一下呢,你就把媳妇亲跑了。” 焦二侦探:“我可不像我大哥,一本正经,古古板板,零情商,还要大嫂主动!” 刘娜:“焦二侦探,我也郑重宣布,我和你哥可没正式谈恋爱,这个‘大嫂’称号,可是你们强加给我的!” 焦二侦探坏笑道:“哈哈,大嫂,你也就碰见我大哥这个死榆木疙瘩,要是他脑袋能稍稍转那么一点儿弯儿,早就把你拿下了!” 刘娜也红了脸:“你问你哥有那个胆量吗!” 我:“暂停,换个话题。” 焦二侦探很有情绪地:“大哥,得正高高兴兴,你突然来个转折,也真是死榆木疙瘩脑袋!” 我关上门,:“来咱们坐下,我跟你请教一个问题。” 一听这话,焦二侦探神气起来,先做到炕边等着去了。刘娜也坐到炕边,我坐在他们两个中间。 焦二侦探道:“焦大侦探,有什么问题需要请示的,尽管出来!” 我:“你对春叶的态度怎么突然转变了呢?” “大哥,我这几也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焦二侦探,“杨离虽然很漂亮,但她属于冰美人哪种,并不适合我。” “你看出来了?” “当然看出来了,不然,我怎么是焦二侦探呢!”焦二侦探,“大哥大嫂,通过春叶这几的表现,我看她和咱们家可是真心实意,所以,我决定不再装比,这辈子就选定春叶了!” 刘娜:“焦行,你的选择非常正确!” 我很佩服我这个兄弟,感情问题不拖泥带水,快刀斩乱麻,可是,我怎么就做不到呢?我的心里很迷惑不解。 我:“焦二侦探,我再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第二三七章 下一个是谁 第二三七章下一个是谁 “来听听!”焦二侦探摆出一副算命先生的姿态,有点儿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有点儿想笑,但我板住了,还是认真地请教道:“焦二侦探,你和杨离他们接触得很多,发没发现他们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大哥,你能不能提点儿高深的问题,怎么就问这些明显而简单的问题呢!” “兄弟,很多深层次的问题,就隐藏在浅显的问题之后,就像一颗圆葱,只有剥开外层的薄皮,才能将内里的厚皮一层层剥开!”我,“你要想做个大侦探,就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要放过看上去毫无价值的东西,而是要通过这些东西,深入分析问题,寻找破案方向,最终,成功破案!” “焦大侦探,什么事儿被你一,就变成复杂了!”焦二侦探很不服气,但还是道,“我跟他们在一起玩儿,并没发现他们有什么问题,他们惟一关心的就是桥什么时候修好,好尽快离开这里!再有,他们心里都很恐惧我们这个地方!” “对于那个约他们来的黑丫索命鬼,他们怎么?” “他们很少提到这个人了,我就听艾春提过一次,李修阳这家伙应该是个骗子!” “没黑丫索命鬼为什么是个骗子?” “就是他牵完头后就失约了,其他的也没。” “这个黑丫索命鬼很可疑,”我,“焦二侦探,你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有没有人和他见过面,或者其他的间接接触?” “大哥,你怀疑这个人有什么用呢!他又没来,怎么能和咱们这里发生的案子有关!” “就因为他没来,我才怀疑他!”我,“兄弟,明白吗?” 焦二侦探晃晃脑袋:“我不明白!” 刘娜:“二侦探,听你大哥的!你大哥的意思是,也许这个黑丫索命鬼,就在他们五个人里面!” “哈哈……”焦二侦探,“大哥大嫂,你们两个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看把你们吓的,不会怀疑我就是黑丫索命鬼?” “你给我正经点儿!”我很严肃地,“按我的做,还要不暴露意图!” “好,焦大侦探,本人遵命就是了!”焦二侦探。 刘娜:“焦行,你怎么想到去陆村长家探听虚实去了?” “不是我想到的,是春叶想到的。” “你们不怕挨揍?”刘娜。 “有春叶,他们不敢!”焦大侦探,“春叶给他大爷打电话,叫他大爷回来过年,老陆家人干瞪眼儿,也没办法。” 我看着我这个不太靠谱的弟弟,暗想,他能上春叶这样媳妇,真是他的福气!这个刚成年的女孩,头脑精明,深明大义,这几,春叶做出的这些事情,真令我叹服! “吃午饭了!”春叶敲敲门,没有进屋。 刘娜笑道:“哈哈,焦二侦探,看你把春叶亲的,不好意思进屋了!你也是,怎么能当着你大哥的面亲吻媳妇呢,这可是大伯子呀!” 焦二侦探:“大嫂,你也别笑话我们,你不也和我大哥搂搂抱抱!” “什么搂搂抱抱!”刘娜一边穿鞋下地穿一边,“我和你大哥那叫拥抱,是礼节性的!” “哈哈,可别唬我啦,”焦二侦探,“谁礼节性的拥抱会抱住不撒手,再,虽然,我只看到你抱我大哥了,但是,不能明你就没和我大哥亲吻!” “你真坏!”刘娜举手要打焦二侦探,焦二侦探赶紧开门跑了出去。 到了东屋,桌子已放好,老婶已经把兰花婶找来了。 如果在这之前,兰花婶和焦木叔还担心焦二侦探不接受春叶,但看到两个孩子已经牵手,还且牵得那么紧,二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今中午的这桌酒席,也算是两家亲家都聚到了一起。我和刘娜看了,心里也很高兴。 在长白山这个的山沟里,外面寒风飞雪,室内温暖如春,十几个人吵吵把火坐在烫屁股的火炕上,喝上几盅纯粮烧酒,就着蒜泥、红辣椒、芥末这些作料,吃上几道冒着腾腾热气、东北味道浓浓的美味佳肴,真是一种享受。在这种热闹气氛熏染下,就是不会喝酒的人,也想喝上两盅了! 我们这些人,除了春叶喝的是自酿的野生山葡萄酒,剩下的人都喝上了烈性烧酒。 喝酒时,我也暗暗观察杨离这五个人的表情,但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情和真活泼,以及像变色龙一样,适应环境的能力,此外,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如果,他们五个人可以排除,那么,凶手很可能就在陆明志那些人里面了。当然了,也不能排除本屯人作案的可能。 想来想去,我最后觉得,如果按兰花婶所的那样,现在死的四个人,都害过丽英,而最有杀他们动机的人,第一个就应该是丽英,第二个就应该是杨老师,但丽英已经被焦鑫、陆明海他们害死了,杨老师和秦玉柱也跳崖了……难道……难道杨老师父子没死,是杨老师回来报仇? 虽然杨老师具备作案东西,但是他并不具备作案条件,因为他要出现,屯子里面的人就会认出他来,除非……除非他隐藏在屯子里面的空房子里、或者屯子附近的山里,夜晚溜出来作案。 再有一个人,就该是秦玉柱了,他是杨老师和丽英的儿子,丽英死那年,也就是杨老师背着他跳崖的那年,他只有六七岁,他应该记得当年的事情。如果他还活着,应该和焦二侦探、杨离他们的年龄差不多,他也具备杀人动机…… 想到这,我又看看杨离他们几个,都在热热闹闹地吃喝,在他们脸上,看不出丝毫冷血杀手的迹象。 我觉得,等喝完酒,我应该和焦木叔好好谈谈,详细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 反正大家都没什么事,不受时间限制,聚在一起喝点儿酒,唠唠嗑,劝劝酒,不知不觉,喝完这顿酒,用了两个多时的时间。 吃完饭,兰花婶把钥匙交给春叶,让春叶和焦二侦探去看超市,她和焦木叔留在这里。看来,这个丈母娘真是要趁热打铁,给女儿和准姑爷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艾春喝多了,身子已经发软,想要休息,于是,他就被易为和李修阳搀扶着回了陆明海家。 彭博也喝晕乎了,和杨离去了西屋他们的房间, 这时,东屋就剩老叔老婶、焦木叔兰花婶、我和刘娜六个人了。 老婶给我们沏上浓浓的茶解酒,我们喝着茶,吃着松子唠嗑。唠来唠去,自然而然就唠叨死人的事情上来了。 焦木叔是个精明的人,他可能看出苗头出来了,问我:“远,听你老叔,你是公安部破案专家,你分析一下,咱们屯子里,还能不能死人?” 我很肯定地:“一定还会死人!” “那你,下一个死的应该是谁呢?” 我知道,焦木叔了解丽英死亡的底细,他担心受到大哥焦金、弟弟焦辛的牵连。虽然害死丽英的事与他无关,但是焦金和焦鑫都是害死丽英的凶手,但这哥俩可都不在屯子里,凶手找不到他们,能不能对他家下手,这也很难。 第二三八章 正义弱小邪恶横行 第二三八章正义弱邪恶横行 “焦木叔,大体情况,我多少也了解到了一点儿,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从死的这四个人来看,他们都对丽英做过缺德的事,我初步判断,是有人来为丽英报仇。那么,下一个死的人,还应该是丽英的仇人!” 焦木叔:“如果这么,咱们屯子基本都是丽英的仇人了!” “咋这么呢?”我问。 “都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今咱们也算是一家人,我就把这件事好好。”焦木叔抽口烟,“丽英被我家你三叔焦辛和陆明志骗到咱们屯子后,就关在陆明志家,焦鑫和陆明志每糟蹋她还不够,我家你大爷焦金也去,他们三个人就是三个畜生!可是,这还不算,那时,咱们屯子一百多户人家,有四五百口人,黑瞎子沟那边,还有一个林场,他们三个就强迫丽英接客,一次二十元钱,每都有林场的工人过来,也有屯子里的人去,得到的钱,他们三个就瓜分了。陆明海明明知道他们做这种缺德事,就当看不见,后来,我听焦辛,陆明海也分一分钱。” 老叔强调:“那时候,焦鑫还没开始做生意,整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也没钱花。” “是这种情况,”焦木叔,“后来,丽英被折磨出病来,是秦力他爹给治好的。秦力他爹是屯子里的大夫。他们怕以后出人命,就跟亲大夫,想把丽英卖给他们家,给秦力做老婆。秦大夫家里有几个钱,但是,这个人心很善良,不想坑害丽英,就没同意,还劝他们放丽英回家。但没过一个月,秦大夫出诊的时候,遇到黑瞎子,慌不择路,失足掉进七彩峡谷摔死了。然后,他们就找到秦老太太,把丽英卖给秦力做老婆了。” 刘娜:“这个屯子这么黑暗啊!” “黑暗的还在后面,”焦木叔,“丽英不甘心呆在老秦家,一次次逃跑,都被陆明海组织人抓回来。当时,陆明海在村委会用广播喇叭一喊,几乎整个屯子大人孩都出动,兵分几路搜山,每次跑,丽英都被抓回来,不但村民打她,回到家老秦太太和秦力也打她。除此之外,老秦太太和秦力也软弱可欺,屯子里的男人,经常当着这娘俩的面,强奸丽英。就算丽英生下秦玉柱,这种情况也没改变。而这个秦玉柱,大家都不是秦力的孩子,是丽英和学校的杨老师的孩子。杨老师在这呆了一年左右就调走了,后来,他回来救过丽英两次,但都没成功,而最后这一次,杨老师丽英和他们生的孩子,都丢了性命!唉,真惨啊。但他们对丽英所做的这些缺德事儿,我和你老叔这两家人,从来都没参与,所以,在咱们屯子,除了我和你老叔这两家,都是丽英的仇人!” 我:“丽英他们究竟怎么死的?” 焦木叔看看兰花婶,道:“这件事儿,我好像就跟你兰花婶过一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杨老师事先和丽英联系好了,那中午,他们带上秦玉柱从仙女峰方向逃走,可是,刚到山上被采蘑菇的发现了。于是,采蘑菇的就跑回来报告,陆明海就用大喇叭喊人追赶!由于丽英被摧残的身体很虚弱,跑不动,杨老师还要背着秦玉柱,这样,刚逃到仙女峰就被追上了。追他们的有十几个人,我只记得有我家你大爷、你三叔、陆明海、陆明志、焦江、焦玉芝这几个。焦辛跑在最前面,眼看着就追上了。仙女峰有一条勉强通过一个人的山缝,山缝那边有一块平地,然后就是万丈深渊。杨老师和丽英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就钻进山缝。杨老师背着秦玉柱在前面,理应紧随其后,焦辛追到跟前,丽英拿出一把水果刀拦住他。” “应该杀死他们!”刘娜完,这才想到有焦金和焦辛在里面,不由伸伸舌头。 兰花婶:“侄媳妇,就了,怕什么!别看焦金和焦辛是你焦木叔的亲哥兄弟,我们家从不参与他们的事,有一回他们欺负丽英,你焦木叔了让他们几句,那哥俩还把你焦木叔削了一顿!俺家春叶一直恨她这个大爷和三叔,平时从不提起他们,也就是这次你们来了,她才打起焦金的旗号吓唬老陆家!有时候,焦金他们回屯子里面来,给春叶买的衣服和化妆品,她一样没用,都扔了!” 老婶:“春叶是个好孩子!” 老叔:“还是听焦木,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起丽英死的这件事呢!” 焦木叔:“一个是丽英运气不好,一个是这些人实在太坏!焦辛平时欺负丽英欺负惯了,看到丽英手里有刀他也没在乎,上去就抓丽英,丽英急了,突然刺他一刀,刀从肋条刺进去,扎在肝上了,就差一点儿刺到心上!丽英刺完他,转身就跑,可是,却被陆明志给抓住了。然后,他们又去追杨老师,杨老师看跑不了了,就背着秦玉柱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焦木叔又点上根烟。 “之后呢?”刘娜急于知道结果,问道。 焦木叔狠狠吸了口烟,喷出一个烟柱,这才道:“他们把丽英腿脚绑住,带到山缝那边的平地,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杨老师,但悬崖望不到底,他们没有看到。于是,他们就想带着丽英返回!这时,陆大洪赶到了,她丽英敢拿刀杀人,是魔鬼附体了,这样的女人带回去也是祸害,不知什么时候会杀了谁呢,不如就把她烧死在这里,让她魂飞魄灭,免得祸害屯子!看到焦辛受了重伤,焦金也发火了,同意烧死丽英!陆明海他们也都赞成,并定下攻守同盟,谁也不许把这件事出去,谁要是出去,就杀谁全家!就这样,他们就架起火堆,将丽英放在火堆上,就抬着焦辛下山了!” 兰花婶补充:“他们往回来时,老秦太太和秦力正往仙女峰赶,他们是半路碰到一起的,陆大洪告诉这娘俩,丽英已经跳悬崖了,不让他们去了,这娘俩只得跟着他们回到屯里。可能丽英当时没被烧死,叫声断断续续在仙女峰回荡,就像鬼叫,吓的人大白都不敢出门,一直叫了三,才没了动静!” 老婶:“怪不得的,我家富贵还想去仙女峰看看怎么回事,陆明海他们都不让去,仙女峰闹鬼呢!” 焦木叔:“我也想去看了,他们也是闹鬼,不让我去。后来我在医院护理焦辛的时候,焦辛对我了这件事,这时,我才知道,他们把丽英烧死了,把杨老师父子逼的跳了悬崖,仙女峰的叫声不是闹鬼,是丽英在叫!” 听了这个悲惨个故事,我的心里悲愤不已,暗想,一个愚昧的山沟,一些丧尽良的人,他们也真该杀!如果是我,我也会杀死他们! 刘娜也被这个人间悲剧深深触动了,她的眼圈里滚动着泪水,紧紧咬住嘴唇,不再话! 我想,当一个地方正义弱的时候,邪恶就会横行!看看老陆家和这些赌徒们就知道了,幸亏我是特种兵出身,如果我没有这一身功夫,今上午,刘娜也会遭殃了! 这时,门开了,杨离走进来。 第二三九章 陆明志的暗示 第二三九章陆明志的暗示 老婶:“杨,没休息啊。” 杨离:“老婶,彭博酒喝得太多了,想要喝茶水。” 老婶重新沏了一壶茶,让她端走了。 我喝了不少酒,并没有疲倦的感觉。我看刘娜的眼睛也睁得圆圆的。可能,我们的心灵被丽英的悲惨遭遇刺伤了!虽然在这之前,兰花婶已经给我们过丽英的遭遇,但很笼统,而焦木叔的这些细节,才很重的伤害到了我们。疼痛的心,一直难以平复,我们哪里还感觉到疲倦! 之后,两家人又商量了一下给焦二侦探和春叶什么时候定亲的事。 双方的意见是,最好在我和刘娜离开之前,摆几桌酒席,给二人举行一个订婚仪式,可是,又不知道还会死几个人,也不知道到底哪桥能修好,所以,准确的时间也定不下来。 到了晚上,杨离和彭博也休息好了,酒也基本醒了,过来听我们唠嗑。老婶准备下面条,再做几个菜,让杨离他们去叫艾春那三人过来吃饭,顺便也把焦二侦探和春叶叫回来。 杨离他们走后,老婶开始做饭,刘娜的手已经消肿,看样子问题不大,可以卸下夹板了。因为我们毕竟不是红伤先生,只是凭手感觉得臂骨出了裂缝,所以,打上夹板也是以防万一。 刘娜要下地帮老婶烧火,我担心抻到她的胳膊,就没让她下地。兰花婶想帮老婶做饭,我也没让。于是,我去给老婶打下手。 过了一会,焦二侦探和春叶回来了。这一次,焦二侦探是搂着春叶的腰进屋的。 我一看,我这个兄弟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爱情进展的竟如此神速! 二人进屋后,焦二侦探还不想把手拿开。 春叶推开他的手,:“你和大哥进屋,我帮妈做饭。” 我正在洗黄瓜,只好住手,让给春叶。此时,老婶抿着嘴,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我心里想到,只这一个白,春叶就管老婶叫上妈了。如果和二侦探比起来,我这个大侦探真是情商等于零了! 焦二侦探在我前面走进东屋,见到兰花婶就叫道:“妈!我们回来了。” 兰花婶愣了不到一秒钟,瞬间明白过来,微笑应道:“哎!春叶呢?” “在外屋帮我妈做饭呢。”焦二侦探。 焦二侦探这声妈,把老叔和焦木叔也喊的愣了片刻,随着兰花婶的回应,老叔和焦木叔旋即明白过来,相视而笑。 因为我离开后,兰花婶坐在刘娜身边和刘娜唠嗑,我进东屋后,就和焦二侦探就坐在北炕边上。 我问道:“超市生意好吗?” “挺好,”焦二侦探,“卖了两千多块钱!” “啊!卖这么多钱?”我很惊讶,“都卖了什么?” “烟、酒、扑克、饮料、冻鱼、米面和水果蔬菜什么的。” “都卖给什么人了?” “屯子里的人买的少,大多都被陆明志那些人买去了。” “见到陆明志了?” “见到了!”焦二侦探,“陆明志要供这些赌徒吃喝,所以,他买的东西最多。” 兰花婶问:“陆明志是赊账,还是给的现钱?” 焦二侦探:“他要记账,春叶没答应,他就给的现钱!” 兰花婶很麻满意地笑道:“远,看看,还是我姑娘有原则!像陆明志这种人,就不能赊账给他,到现在从你焦木叔手里赊去的货,还欠两千多块钱呢!” 焦木叔:“没办法,这种人已经养成习惯了,兜里有钱也不愿意掏!”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陆家那支子人儿,从老到,都一个味!”老叔。 “大哥,以后你得加心点儿!”焦二侦探。 “加什么心?” 焦二侦探比划着:“陆明志抻出舌头,向我做个吊死鬼的鬼脸,还指指梁柁!” 我们这些人,刚才还都是带着幸福的笑脸,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都现出阴云。 先不要陆明志这子敢不敢对我下手,但在这个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深山沟里,在凶手没有露面的情况下,他做出这种暗示,显然极具威胁!他不是没杀过人,烧死丽英就有他一份,通过昨晚上和今上午的两件事,他对我有足够的杀机! 可是,对于我的安全,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陆明志会迁怒于老叔家、或者焦木叔家。俗话,狗急跳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凶手在他们哪伙人里面,对我们动手也是很可能的。 我:“老叔,你们和焦木叔两家都要提高警惕,严加防范,从现在开始,焦行,你和春叶也要随时注意!” 焦二侦探:“大哥,我发现你的顾虑越来越多,我们怕什么,又没得罪他们,那些人都是被你打伤的,陆明志的暗示,就是想要收拾你呢,他这是让我把信息转达给你的意思!” 老叔:“你大哥经验丰富,他什么你就听什么!” 焦二侦探:“我大哥就是神经过敏,什么事情被他一分析就严重了,我自己也会分析判断!” 兰花婶:“行,你大哥提醒你注意,没有坏处!” “好,妈,那我就听他的!”焦二侦探立马表态。 我心想,看来,还是丈母娘话好使!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我往外面一看,是杨离他们回来了。这几个人,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忧愁,边走边打打闹闹……而外面,雪花已经不飘了,仙女峰银装素裹,沾染上了夕阳血色的光辉,在我眼里,显得非常诡异……我仿佛看到了那对熊熊燃烧的火……在火中挣扎的丽英……她从火堆里爬出来,用烧得变形的手,指向苍呼喊…… 草它玛!丧尽良!此等人该碎尸万段!我只能咬着牙,在心里骂着。很后悔没把他们都打死! 吃过晚饭,已经黑下来了,焦木叔和兰花婶回家了,焦二侦探和杨离他们又开始打扑克。老婶和春叶捡桌子刷碗。老叔闷头抽着烟,眼睛望着窗外。 我问道:“老叔,屯子里面有多少空房子?” “那就多了!得有一多半,在城里定居的就三十多户,这里的房子也不值钱,他们基本上就不回来了,再有三十多户是常年在外打工的,就是有回来过年的,也要等到二十三过了年后,才能陆续回来,有的过年也不回来了,只是偶尔有事儿回来一趟两趟的!”老叔,“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明我想看看,房子里面,会不会有其他人住!” “你要看的话,我和你去。”老叔。 第二四〇章 艾春混乱的私生活 第二四〇章艾春混乱的私生活 我们和老叔唠嗑,焦二侦探他们边玩边闹。他们也是赢钱的,就是玩儿一块钱的红10,叫做打红10。 玩儿了一会儿,焦二侦探一边洗牌,一边道:“易为,你们又给没给黑丫索命鬼打电话联系?” 易为:“我没打,懒得理这屌丝。李修阳打来的。” 焦二侦探:“李哥,联系上那子没有?” “我打两次,还是没联系上。”李修阳,“不管他了,打电话还浪费钱,村长老婆真黑,一分钟要五元钱呢!” 艾春:“二侦探,你问他干什么?” 焦二侦探:“我大哥怀疑这个黑丫索命鬼有可能是凶手,你们可要提高警惕,睡觉时可要把门插好!” 艾春:“他也没来,怎么能是凶手呢?” 焦二侦探:“你们有人见过这个人吗?” 杨离:“我们就是在一个驴友群里面认识的,这是他第一次约我们,只是在上看过照片,她是一个女的,很美很美,能是凶手吗?” 彭博那几个人也都是像杨离这样。 焦二侦探分析道:“只看照片没用,不看到真人,就很可能是个虚构的人物!” 易为问道:“焦二侦探,什么叫虚构人物?” “怎么呢,”焦二侦探挠挠脑袋,“就是,这个人,就是个符号,你们被她利用了,做了她的挡箭牌!也可能,他就躲在我们屯子里的某个地方!” 杨离:“焦二侦探,我看你的自相矛盾,来去,这个人不还是真实存在吗!” 李修阳:“就是的,这个人是存在的,只不过用了个名!” 艾春:“那这个人在哪里?不会在我们中间?” 易为:“二侦探,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几个人里面,隐藏着杀人犯?”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几个里面怎么能有杀人犯呢!”焦二侦探连忙解释,“我刚才不是了吗,我大哥的意思是,这个杀人犯可能潜伏在屯子的空房子里面,或者躲在山上的洞穴里,伺机出来作案!” 尽管焦二侦探这样解释,那几个人都不能平静了。焦二侦探洗过的牌,也没人摸了。 易为:“这一趟旅行真够倒霉,差点儿被黑瞎子当了点心吃、又接二连三死人,吓得心惊肉跳、桥也断了、也用不了手机、还……不了,反正就是个倒霉!” 彭博:“谁让咱们赶上点儿了,这也没办法。大哥怀疑,也没怀疑到我们,我们还要感谢大哥,那如果没有大哥大嫂,我们几个哪里还有命活着坐在这里!只要我们没有杀人,就不怕什么怀疑!” 杨离:“就是的,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摊上这些事了,我们就耐心等待,不是,几就会修好桥吗,到时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艾春:“今陆明志还跟我,他打电话给他侄女了,他侄女告诉他,清雪的速度很快,顶多就三四就可以通车了!” 李修阳:“艾春,你少搭理陆明志,我看他总跟你动手动脚的!” 艾春白他一眼:“管好你自己,我会安排自己的生活!” “我是为了你好,陆明志不是好人,惹上了,怕你甩不掉的!”李修阳醋意浓浓地,“你还让他搂抱你,摸你胸部。过分了!” 艾春叫道:“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还要跟她上床呢,你管得着吗!” 李修阳:“一个人贩子,耍钱鬼,心把你卖了!” “卖就卖,起码他很欣赏我,我的胸手感很好,杨离的手感很差!”艾春愤怒地,“你们跟我还不就是玩玩,满足了呼呼死睡,真正像美景一样欣赏过我吗!” 我和刘娜依旧跟老叔唠嗑,似乎并不关心他们的争吵,但他们的每一个字,都刻录在我的大脑里。 但这样的语言出自一个妙龄女孩口中,令我难以置信!我在心里想道,看来,共为同龄人,我和刘娜、童燕、贝虾,包括熊米豹,已经跟不上形势了,艾春真够大胆开放!我曾经看过很多关于川藏线穷游的法,难道艾春就是那一类的女孩? 杨离讥笑道:“艾春姐,我可不理这个人渣,他的狗爪子很厉害,弄的我胸部现在还疼呢,你喜欢让他摸,她当然要你的好了!” 接着,这五个人就呛呛起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焦二侦探无法控制,显得束手无策。 我倒希望他们呛呛下去,最少,艾春这三人住在陆村长家,对陆家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我可以从中了解一点儿情况。 可这时,老婶和春叶进来了。 老婶手里端着一碗调好的蜂蜜水,春叶手里端着一碗温好的药汤。我赶紧站起来让出地方。 老婶和春叶把手里的碗放在刘娜面前。老婶:“侄媳妇,把药喝了。” “谢谢老婶!”刘娜。 老婶:“一家人,客气什么。” 刘娜开始喝药,老婶到焦二侦探那边,笑道:“你们玩玩儿的,咋还呛咕起来啦,接着玩儿呀。” 彭博:“咱们听老婶的,继续玩儿,别那些没用的事儿了!” 这些人,转换得也很快,顿时不呛呛了,又开始玩儿上扑克了。 刘娜喝完药,:“春叶妹妹,我觉得可以把夹板卸掉了,一会儿你帮我看看。” “好。”春叶,“咱们去西屋。” 刘娜穿鞋下地,我坐到炕边。因为卸夹板,起码要脱掉一半外衣的,会露出胸部来。当时刘娜胳膊的夹板,就是我给打的,伤情也是我给检查的,但那是属于没有办法。因为在没有医疗条件和骨科医生的情况下,我多少比其他人强一些。现在不同了,要卸夹板,我再跟过去就不合适了。 刘娜往门外走。 这时,春叶叫道:“大哥,走啊!” 我:“用不着我了,你看行了,就给你刘姐胳膊上的夹板解下来就行了!” 春叶:“往下解我是可以的,可是,现在该不该解下来,我可不懂,还要你来看看,拿拿主意!” 我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如果不该卸夹板,现在卸了,影响到伤情恢复就麻烦了。于是,我起身跟了过去。 刘娜走在前头,进了我的房间,将灯打开,我和春叶跟进去。 春叶让刘娜冲着灯光站在地中间,她帮刘娜解开衣服。本来我想着刘娜露出右臂就行了,可是,春叶放了几次,刘娜的肩头都披不住衣服。 气的春叶:“大嫂,你的皮肤也太滑了,我看,先都脱下来再。” 刘娜也没反对,就让春叶把她上身的衣服全脱下去了。 第二四一章 枪声 第二四一章枪声 我本能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就听春叶道:“大嫂,你发育得这么好呢,文胸都不用戴,这内衣都要胀破了!哈哈,我大哥真有福,能找到这么完美的女人,我看着都羡慕!” 刘娜:“做一名医护人员,不要与医疗护理无关的语言。” “哈哈,”春叶又笑起来,“还在我面前装上正经的了,没少让我大哥那个。” 我真想塞上耳朵,心想,怎么,我也是大伯子,一个兄弟媳妇,竟然当着我这种话,成何体统?这让我再一次感到,我已经落后了形势。 刘娜好像比我超前,并没否认我怎么样她没有,也有可能忽视了,而是以嫂子的身份闹上了,:“一个护士,好像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有了体验啊!” 春叶:“大嫂,你真坏!” 刘娜:“你也别装正经了,我都听见了,你都管老婶喊妈了,二侦探也管兰花婶喊妈了,看样子,两个人呆了一下午,不只卖货,如果我没推断错的话,热度应该已经超越沸点了!” “还不是都怪他,”春叶声,“想不到,二侦探一副书生气,更坏。” 刘娜笑道:“哈哈,我的推理正确。妮子,嘴上不高兴,心里一定甜蜜蜜的。” “大嫂,越越坏,我不跟你了!”春叶,“大哥,你把脸转过去干什么,过来看看啊!” 我被这二人放肆的语言整的脑子热乎乎混浆浆的,窘迫得很,一时竟然理解错了,以为春叶叫我看刘娜的身体呢,就:“我不看。” 春叶:“大哥,你不看,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卸夹板呢。”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春叶是让我看刘娜的伤。我只得慢慢转过身来,但也不敢正眼看刘娜,只是将眼睛盯在她的右臂上。不过,距离这么近,想看不到她的胸也是不可能的。 只见她穿着一件看似宽松的浅粉色绣花低胸吊带背心,确实是有种涨爆布料的势头。 这种迷人的景色,在刚开始为她处理伤处时,我还真没注意到。那时,她也应该穿这个背心,也是把上身衣服全脱下去了,此时此刻,如果不是春叶了那番话,我可能还不会注意。春叶的话,可能也算是起到了一种暗示作用。 春叶在和刘娜话的时候,就已经把纱布和夹板取下来了。我一只手轻轻托着刘娜臂肘关节附近,另一只手其轻轻地试探着上下捏她的臂骨。她的皮肤很薄,确实光滑细腻,也难怪她的肩头披不住衣服。我检查了一阵,感觉到骨裂已经愈合上了,然后将她的手臂放下。 春叶问道:“大哥,取下夹板可以吗?” 我:“可以了,但是,千万不能干活。” 春叶:“放心,就是端碗水,也不会让大嫂干的!” 刘娜活动活动胳膊:“终于自轻松啦,这几可把我束缚坏了!” 我:“快把衣服穿上,别冻着!” 刘娜微笑着瞪我一眼:“哥,老封建,得好听,你可不是怕我冻着。” 等刘娜穿上衣服,我:“你们姐俩是在这屋呆着,还是去东屋呆着呢?” 春叶:“我听大嫂的!” 刘娜:“现在睡觉还早,咱们去东屋和老婶他们唠嗑。” 我们三个往出走,春叶走在前面,刘娜在中间,我在最后。我们正走到餐厅,“轰!”外面响起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有雪从树上被震落的声音。 这是双管猎枪的声音,但来得太突然,春叶吓得“妈呀!”一声,赶紧后退,差点撞到刘娜。刘娜赶紧上前用身体护住春叶! 我:“别怕!这是猎枪,是向空中打的。” 为以防万一,我还是上前一步用身体将她们两个挡住。 过了一会儿,没有了动静。 刘娜:“这是谁放的枪啊?” “不用怕!”我,“可能有人放着玩儿的。咱们出去。” 但我心里明白,这一枪,是对我的警告! 到了外屋,焦二侦探他们也出来察看,个个面带惊恐神色。 焦二侦探:“大哥,好像是谁放枪!” “没事儿,进屋继续玩。这是猎枪的声音。”我,“我到外面看看。” “别出去啦大哥!”焦二侦探很担心。 我:“你们不用怕,他们不会往人身上射的!” 刘娜:“我跟你出去!” 我:“你和他们进屋,我一个人看看就行了。” 我开门到了外面,看到老叔和老婶正隔着玻璃向外瞅。 老叔喊道:“心点儿!” “没事儿!”我向窗子摆摆手。 我到了院子外面,站在街道上向四周查看。 今是腊月二十,但时间还早,下玄月还没出山,空很黑,星星很亮,大地皑皑白雪反射着星光,一眼就能望得很远;屯子里,有的人家亮着灯,没亮灯的人家一片黑乎乎的,显得神秘可怕。 我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也没见到一个人。好像这枪声他们已经听习惯了,或者是当着响个麻雷子,还或者是觉得不肖一顾,反正没有人出来察看动静。我在地上也没发现弹壳之类的东西。 我回到屋里,刘娜、老叔老婶、焦二侦探、春叶坐在南炕上,杨离这五个驴友都在北炕上。 一声枪响,让屋里的空气凝重起来。 焦二侦探:“大哥,发现了什么?” 我:“我走了几个来回,什么也没发现。” 艾春:“这里太恐怖了,易为、修阳,我们早点儿回去睡觉!” 刘娜:“现在不安全,你们三个在这边挤一挤也行。” 艾春:“这几我们已习惯睡在村长家了,再,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来旅游的,也得罪不到什么人。” 易为和李修阳也喜欢在陆明海家住,这样,三个人就走了。 这三个人一走,也没人打扑克,屋子里也不热闹了,焦二侦探困了,于是,我们便回房间睡觉。 突然,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窗外已经亮了。 我起来穿上衣服下了地,焦二侦探睁开眼睛瞅瞅我,又把眼睛闭上了。大冷的,谁愿意离开热被窝呢。 第二四二章 被吓死的看尸者 第二四二章被吓死的看尸者 我走出去,想看看谁在敲门,但到了外屋,老婶早已把门开开了,艾春、易为、李修阳正在进来。 艾春先进来的,搓着两只手,还用嘴哈着气,看样子冻了够呛。易为和李修阳都跺着脚,也是一副很冷的样子。 老婶:“今外头冷啊,快进屋暖和!” 三个人“噼里扑通”进了东屋,我跟在他们后面,老婶把门关上,也进来了。老叔早已起炕,已经抽上了烟。 我问道:“你们三个咋起来这么早呢?” “太可怕了!”艾春,“大哥,村长家一大早就乱套了!” 这时,刘娜、春叶、焦二侦探、杨离、彭博五人也过来了。 老婶:“又出啥事了?” 艾春:“又死人了!” 老叔:“又谁死了?” “看现场的那子死了。”艾春。 我问:“知道怎么死的吗?” “听他们是被吓死的。”艾春,“是死的那个妇女主任诈尸了,把那子吓死了!” 李修阳:“村长他弟弟也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派出人去找了。” 我:“我去看看。” “我跟你去。”刘娜。 焦二侦探又想和杨离他们打扑克,春叶担心我们出事,就拉着他:“走,咱俩跟大哥大嫂一起去。” “对,你们两个一起去,人还多点儿!”老婶,“外边冷,都多穿点儿!” 老婶着,帮助刘娜带上棉帽子,又找出一副棉手闷子给刘娜带上,还找出一条棉围巾扎在她的脖子上。 我们一出门,就感到冷风嗖嗖的,扫到脸上,就像刀割了一般,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到了大街上,我才发现今的情况以往不同。 前几,不要这大清早,就是大白也不见大街上有几个人走动。此时,太阳还没出山,就见大街上老老少少,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这院进,那院出地来往穿梭。 我知道,这是陆明海动员人寻找陆明志呢。我心里想道,很好,这回就不用我来搜查空房子了。 我们没有停留,直奔焦玉芝家。 焦玉芝家院里没几个人,只有焦国的爹妈和几个亲属。 院子里还是燃烧着那堆火,此时,站在火堆旁边的已经不是焦国,而是他的亲人了。 焦国的尸体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上盖着一床花被子。他的母亲站在跟前,对着他的尸体痛哭。 焦国的父亲焦焦富山,年纪比我父亲大得多,在宗族的平辈里面,他排行老九。所以,我要叫他九大爷。 我进院后,装着不知道焦国死了,道:“九大爷,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的眼睛糊满眵马糊,用袄袖子擦擦眼睛,这才看清我,突然抖动着身子干哭起来,边哭边:“远啊,你哥死啦!你,这倒霉咋摊到咱爷们儿头上了,我和你九娘还指望着你哥发送我们呢,可是,我们却先得发送他啦,这让我们今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 我只能不起什么作用的安慰话:“九大爷,人死不能复生,您和我九娘还要保重身体要紧!” “还怎么保重啊,我和你九娘身体不好,山也不能上,你哥一死,就没了生活来源,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生活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政府吗。” “就算有政府,可是我们不能动弹那,谁伺候我们啊!” 我想到了养老院,可是,养老院再好,也不赶有儿有女,所以,我没把这话出来。看着寒风中可怜巴巴的老两口子,我真是满心的同情,但是,我又想到,人生不要做丧良心的事,如果你们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好好教育儿子,不欺负丽英,也就不会有今的下场! 我:“九大爷,我国哥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反正陆明海可能是焦玉芝诈尸了,把他吓死了!” “谁先发现我国哥死的?” “陆明海,”他,“他早上到这里来找焦国,想问问焦国看见陆明志没有,但是,院子里没有人,他喊了两声没人吱声,他就进屋去看,这样,他就发现焦国死在了屋里,所以他就是焦玉芝诈尸,把焦国吓死了!是他把焦国背出来的。” 我想进到屋里面看看,但走过去后,发现房门上了锁。 我问道:“九大爷,门是谁锁上的?” 他知道我想进屋,就:“陆明海锁的,钥匙被他拿走了!” 我又趴窗户看看,看到焦玉芝的尸体还是顺着炕沿躺在炕边上,但盖在身上的床单变了位置。很显然,有人掀开过床单,而吊死她的那条红腰带,一在梁柁上移动了一点儿位置。 我返身回来,道:“九大爷,陆村长没怎么办吗?” “就看到一晃,人就没影了,听陆明志不见了,他们去找了,现在,也没人管我们了!” “别着急,等找到陆明志,他们就会过来的。” “没办法,就得等着了。” “九大爷,我看看我国哥的尸体行吗?” “人都死了,有什么看头了,你要想看的话,就去看。”焦富山,“你是警察,也看看你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走到焦国尸体跟前,俯下身,慢慢揭开被子,将他全身上下验看一遍,并脱下他的帽子,验看了他的头部。验看完毕,我又把被子给他盖好。 焦富山问道:“远,看明白了吗,你哥到底怎么死的?” 我:“九大爷,我国哥确实是吓死的。” “这么,焦玉芝真的诈尸了!” “这就不好了。” 九娘:“我可怜的儿子,不是焦玉芝诈尸,就是那个死丽英给吓的,老爷啊,这可怎么办啊!” 看完了焦国的尸体,我觉得再去看看他们寻找陆明志的情况。 告别焦富山老两口,我们又回到街上。一伙一伙的人,还在挨家挨户地找,有的人在后山的树林中寻找。看样子,还没有陆明志的下落。 刘娜:“哥,焦国真是吓死的吗?” 我点着头:“是的!” “怎么看得出是吓死的呢?” “和其他死亡尸体相比,吓死的尸体脸上表情比较狰狞,因为人在被吓死的瞬间,血流冲击心脏,造成心脏功能损坏,伴随巨大的疼痛和恐惧感,这些会在面部表情反应出来,比如瞳孔放大,肌肉扭曲,其次嘴部会张大一些,就是有些瞬间想喊叫的样子,所以,面孔会显得狰狞可怖。而且,人的手,会不自觉的做出防卫姿势。” “我的吗,尸体的手,也有些张开吗!”刘娜。 焦二侦探:“就不会被人杀死的!” 我:“因为前面四个人,都是吊死的,所以,我先检查了他的脖子,并没发现有任何勒痕,接着,检查他的尸体,整个尸体没有血迹,衣服基本规整,没有搏斗迹象,胸部没有塌陷,头颅完好无损,这就排除了暴力杀死的可能。” “这么,真是焦玉芝诈尸了!”焦二侦探。 “你相信吗?”我。 “当然不相信了!”焦二侦探,“诈尸毕竟是一种传,可以是种假死现象,而焦玉芝是被吊死的,属于机械性窒息而亡,而且,死亡时间至少也要十五六个时以上了,怎么也不会有假死的现象了!” 我进一步:“既然焦玉芝不会活过来了,那又是什么原因吓死了焦国呢?” “大哥,我推测,很可能是有人装作焦玉芝诈尸,而将他吓死了!”焦二侦探看着我,“大哥,你我的推测正不正确?” 第二四三章 陆明志跳崖 第二四三章陆明志跳崖 我:“应该是这样。” 焦二侦探很高兴:“大哥,我真的对了?你不是照顾我的面子?” “你是我兄弟,我希望你将来真能成为一个大侦探,怎么能迁就你呢!” 焦二侦探马上对春叶:“媳妇,你看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春叶:“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你呀,可比大哥差远了,我看,你不是当大侦探的料,将来回咱们家乡来,搞搞旅游!” “你懂什么,当侦探是我的理想,在这深山沟子里转来转去,能有什么造就!”焦二侦探很不服气。 焦二侦探刚完,就见一个人从南面的一个胡同里匆匆走出来。 这人叫焦富禄,四十多岁,和我父亲平辈,论起来,他是我没出五服的叔叔,和我们家还有很近血缘关系,相比出五服的本家,有一层亲近感。 看得出来,他好像有什么急事,我迎上去问道:“富禄叔,这么早啊!” 焦富禄:“远啊,我早就起来了。这不是焦国被吓死了,陆明志也不见了,刚才,我们发现有脚印往仙女峰方向去了,很可能是陆明志留下的,你大叔他们正往哪边走,我回去告诉村长一声!” “那您赶紧去!”我。 “好,那叔就走了。”焦富禄着,从我们身边匆匆而过。 我对刘娜这三人:“走,咱们去看看!” 我们四个,沿着焦富禄的来路向前走去。拐过几个胡同,绕过几座房子,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正有三个人排成纵队,在厚厚的雪地里跋涉。 我意识到,陆明志一定去了仙女峰。因为焦玉芝的死,已经不能用自杀来解释,所以,桥修好后,警察会调查这个案件。 尽管他们的法是丽英跳崖了,但屯里人都听到丽英跳崖后,有鬼在仙女峰嚎叫了三,也有人四五,但不管怎么,这证明丽英并没跳崖,就像焦木叔的那样,是陆明志这些人害死了丽英,丽英在没有救援的情况下,在仙女峰挣扎了几活活饿死了!这也是他们仙女峰闹鬼,不让人们去仙女峰的原因。 因此,如果不被野兽吃掉,丽英的遗骨应该还在!如果警察来了,去仙女峰搜查现场,一旦发现丽英的遗骨,他们的罪行就会暴露了。 所以,我推断,陆明志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到仙女峰寻找丽英的遗骨,以便毁灭罪证! 这是非常有价值的现场,我必须要看到第一眼。于是,我带头快走,刘娜紧跟在我身后,然后是春叶,焦二侦探走在最后面。 太阳已经冒出山顶,万道霞光映照了地之间。可是,我没感到有丝毫温暖。北风还是那么犀利,还是那么冷,惟一变化的就是,皑皑白雪,亮得有些刺眼! 前面的三个人,走得不紧不慢,我们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这三人,走在后面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叫焦飞,是焦富禄的次子。 焦飞回头看看我,:“大哥,你们去哪里?” 我:“我们看到你爸了,他陆明志可能去仙女峰了。” 焦飞:“你们也在找陆明志呀!” “是的!”我,“这冰雪地的,容易把人冻坏,我们要尽快把人找到!” 我的声音很大,是想让前面的两个人听到。 果然,前面的两个人听到了,就站住了。这两个人和焦飞一样,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皮帽子,扎着大围脖,只露出一张脸。他们一个叫焦富祥,一个叫焦富瑞。前者是老大,后者是老二,焦富禄是老三,这是三个亲兄弟。他们都没有我父亲年纪大,我都要叫他们叔叔。 一阵阵冷风袭来,积雪像风沙一样在地面流淌,填充着我们留下的脚印。尽管陆明志的脚印已经被浮雪填平,但在他们前面,隐约可以看到有一行人走过留下的印迹。 我:“大叔二叔,我们快走,一会儿陆村长他们就来了!” 这二人一听,马上意识到应该快走,如果被陆明海看到了,会认为他们应付了事,他们将出力不讨好!于是,焦富祥打头,加快了脚步! 我们走出二里多地,才发现有很多人陆陆续续从屯子里面出来了。 此时,我们都呼呼喘着白气,已经累得浑身是汗。可是,在这没膝的积雪里行走,后面的人想追上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们沿着陆明志留下的足迹,先到达了仙女峰。 我在这里四处看了一看,很符合焦木叔所描述,当年丽英和杨老师、秦玉柱三人断魂的地方。 这里是仙女峰的上部,正朝向北方。站在这里,焦家屯仿佛就在眼底。我想象得到,当年丽英趴在这里,强烈的疼痛和求生欲望,驱使她朝着山下的屯子呼号求救……我的突然心疼痛难忍,就像有血淌出来一般。 这里地势平缓,树木很少,凛冽的西北风袭来,几乎没有遮挡,带走了落雪,地面大部裸露。 那,我和焦二侦探陪着杨离他们来时,并没达到这个高度。 我开始观察现场,看到地面上有一支双筒猎枪,在残存的雪地上,还有一些杂乱的足迹。 距猎枪十几步远的地方,就是一堵山体,在山体间,有一条狭窄的裂缝。这条裂缝,应该就是丽英他们慌不择路,企图穿过去逃命的地方。 此时,裂缝里面有很多积雪,积雪上有一行脚印。 我到裂缝前往里面看看,发现五步远的地方,有一支红黑相间的手电筒,电筒还在亮着。这明,主人在丢下它之前,还黑着。我退回来,没有进去。而是和刘娜查看了裂缝外面的足迹。而那只猎枪,则被焦飞捡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陆明海带着人赶到了,见到我后,他有些惊讶! 我:“陆村长,你来了!” 他面色凝重,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明志叔失踪了,我也帮助找找!”我答道。 “谢谢。”他着,看到焦飞手中的猎枪,眼睛在猎枪上停留了几秒钟,并没做声。 焦富祥:“村长,肯定是明志来了这里,他好像过山那边去了,我们等着你来,没有进去!” 陆明海:“等我干什么,怎么不进去看看呢!” 焦飞:“都这地方闹鬼,谁敢进去!” 陆明海到裂缝前往里面瞅瞅,可能一个人也不敢进去,就招呼道:“走,来几个人过去看看!” 第二四四章 脚印 第二四四章脚印 陆明海第一个走进山的裂缝,并将手电筒拾起来,开关也忘记关了,直接揣进羽绒服兜里。 我跟在他身后,刘娜紧跟着我,然后就是春叶和焦二侦探,再往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进来。 穿过裂缝,是个不规则的平台,约有半个篮球场面积。平台上也生长着稀疏的树木,上面有厚薄不均的积雪,积雪上留下一条笔直的脚印,在悬崖边上消失了! 陆明海站在悬崖边儿上发呆……显然,他认出了猎枪和手电筒。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嘎巴嘎巴嘴,可是,并没有发出声音。 我按他的口型解读,应该是:“完了、完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是指陆明志“完了”,还是他们“完了”,也可能都有所指。 这时,陆大洪赶到了,:“明海,明志呢?” 陆明志指着悬崖下面:“掉下去了。” “你什么?”陆大洪用手挡着耳边的山风,“大点儿声!” 陆明海头也没回:“掉下去了!” “啊?”陆大洪听到了,似乎难以置信,但很快就,“你还瞅什么,赶紧下去救人啊!” “怎么救?”陆明海满面愁云,“爹,这悬崖你也知道,深不见底,什么样的人能下得去!” 陆大洪挂满冰霜的胡须抖动,两只浑浊的眼睛流出眼泪,不知是寒风吹的,还是心疼儿子:“那也不能瞅着,得想办法呀!” 陆明志的那些耍钱的哥们,有的打110,有的打119,还有的打120……还有的放下一条绳子,好让陆明志爬上来,反正,想什么招的都有。 我离开他们,在地面上寻找当年焚烧丽英的那个火堆。 十四年了,风霜雨雪并没洗刷掉这个罪恶的痕迹,我很容易就找到了。 严冬的雪,没有完全覆盖这堆灰烬,火堆的面积很大,中间依稀可见烈火焚烧过的痕迹,四周还有没有燃尽的木头,一头已经炭化。我的鼻子里,突然像嗅到一股皮肉被烤焦的味道,仿佛看到捆绑丽英绳子被烧断,丽英从火堆里面滚出来,皮肉焦糊,惨叫着救命,挣扎着,一点点爬出裂缝…… 望着陆大洪和陆明海这对父子,这两个人面兽心的人,我的心,突然腾出万丈怒火,真想一脚将他们爷俩踹下这万丈深渊,让他们去和陆明志团聚! 刘娜看我神情异常,:“哥,你怎么了?” 我不能在这里对她我内心的活动,只能:“没怎么,这里的风很猛,我们回家!” 刘娜知道现场对我们没什么价值了,:“好!” 于是,我们四个人就走出裂缝,下山了。 而那些村民和赌徒们,因为陆明海没走,他们只能等在这里。 快到家时,我远远就看见老叔老婶,还有老叔和焦木叔兰花婶,他们正坐在屋里往外瞅。 我们还没进院,老婶和兰花婶就开门出来了。 兰花婶问道:“你们也去仙女峰了?” 焦二侦探:“去了!” “找到陆明志了吗?” “跳悬崖了!” “该!该!摔死他才解恨!”兰花婶几乎是咬牙跺脚,然后,“看把你们都冻坏了,先进屋!” 我们进了屋,老婶赶忙帮刘娜解下帽子围巾和羽绒服,将她掫到炕上去:“快点儿上炕,侄媳妇,冻坏了!” 然后,老婶又要去掫春叶,可是,焦二侦探用不着别人,他已帮着春叶解下了帽子围巾,想把春叶抱到炕上去。 春叶推开他:“我不上炕,要帮妈做饭。” 老婶:“饭都做好了,我们想先吃了,杨离等你们回来一起吃。” 春叶:“那我就放桌子!” 吃饭的时候,我和焦二侦探,把我们早上出去这趟的经历给大家听,对于焦国的死,老叔和焦木叔他们这子死得不冤,因为他就是陆家的一条狗,丽英活着的时候,他也没少欺负丽英,平时,他经常监视丽英,有几次丽英逃跑,就是他报告的。 至于他的死,老叔和焦木叔他们都认可陆明海的法,那就是焦玉芝诈尸吓死的。 而对于陆明志去仙女峰跳崖,老叔和焦木叔他们也是和丽英的遗骨有关,但对于他为什么跳崖,他们就是丽英变鬼,找他索命来了。 我并不相信鬼的法,认为陆明志很可能和焦国一样,也是被人吓的。 可是,这个问题我还真想不明白!如果陆明志真是被吓的,那么,吓他的人去了哪里? 这些,时常刮阵风下阵雪,雪地上的上的足迹很容易就被掩埋了。而这一路上,分明只有陆明志一个人走过的足迹,在仙女峰上,我也没发现有第二个人的脚印。就算陆明志背了一个人过去,可是,被背去的这个人也该回来,而且,他也不能一直背着这个人寻找丽英的遗骨,然后再背着这个人一同跳崖!怎么,这个人不在路上留下足迹,也应该在仙女峰上留下足迹,决不能长了翅膀飞走。 不过,我总算知道了一点,那就是昨晚的那一枪,应该是陆明志放的。看来,这子是在威胁我们,想不到,开完枪没等到亮,他就跳崖了。真是作得紧,死得快! 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屯子里空房子的事,便问道:“焦木叔,陆明海他们在空房子里面,有什么可疑的发现吗?” “好像没什么发现。”焦木叔用牙签抠抠牙,然后,“听早上来超市买东西的人,还有很多空屋子没看呢,焦富禄就来报信,然后,陆明海就带人往仙女峰去了。” 焦二侦探:“据我推断,这些空屋子里面,肯定有道,如果蔫悄儿的,在哪家空屋子躲上一两个人,谁能知道!” 兰花婶:“就是的,看这一家一户的,整这些破房子空在那里,躲进去一两个人,怎么会找得出来!就算找到跟前了,他们也可能钻地洞猫儿起来了!” 春叶:“你们娘俩,想得都不全面!” “你丫头片子懂得什么,我们想的怎么就不全面!”兰花婶很不服气。 春叶:“那你们两个,他们没事躲在空屋子里面干什么?” “杀人啊!”焦二侦探一梗脖子,“白,他们就躲在空屋子里面,晚上出来杀人!” 老叔的意思可能要为春叶争个理,道:“现在不都是,焦国是吓死的,陆明志是跳崖的吗!他们还想杀多少人,难道还想把屯里的人杀的一个不剩!” 焦二侦探:“爸,你一坐在炕头上,就知道听人家!告诉你,凶手不会停手!据我推断,”他瞅我一眼,“当然,也综合我大哥的推断,焦国绝不可能是吓死的,一定是被人谋杀的。还有陆明志,这子这么坏,能自己跳悬崖吗?不能!” 老叔:“子,那你,陆明志怎么就不能跳悬崖呢?” 焦二侦探分析道:“据我推断,这子没有自杀动机!第一点,他是坏人,坏人都是害人的,他们自己很怕死;第二点,他现在摆坡,抽红就抽到几百万了,钱还没来得及花呢,他怎么舍得去死;第三,这子花酒地,听养着几个女人,他怎能舍得这种生活,去死呢!因此,他不会自己跳崖,一定是有人将他推下去的!” 春叶问道:“脚印呢?” “什么脚印?”焦二侦探来个反问。 “我刚才问的就是这个意思。”春叶,“如果杀人犯躲在空房子里,他们杀人时不走出来吗?走出来后,他们不在雪地上留下脚印吗?” 焦二侦探:“当然会留下,不过,都被风雪遮盖了!或者像妈的那样,他们会从地道里面钻出来!” “那陆明志呢?”春叶,“我们往仙女峰去的时候,可就是他一个人的脚印!” “这也好理解!”焦二侦探,“这就明,凶手是从另一条线路上去的,所以,我们只看到了陆明志的脚印,而没看到凶手的脚印!” 对于这种事,杨离他们很少发表观点,人生地不熟的,可能他们很怕惹上麻烦,所以,他们只是喝酒吃菜,默默听我们。 可是,艾春突然道:“我同意焦二侦探的推断!” 易为:“焦二侦探分析得很有道理!” 李春阳:“罪犯都是非常狡猾的,他们会想尽办法掩盖狐狸尾巴,我也同意焦二侦探的分析!” 老叔看没人支持春叶,而他也不出什么理论,就看着我:“远,你是咱们家的大侦探,你是春叶对,还是这个焦二侦探得对?” 第二四五章 刘娜推理 第二四五章刘娜推理 一方是准弟媳妇,一方是兄弟,两个人分析的都不是全无道理,但在这种场面上,我必须要支持春叶!我干了口酒,然后道:“哈哈,焦二侦探的推断经不住推敲,春叶得有道理!” 老叔和老婶都喜欢春叶,自然都不向着儿子,两个人很高兴。老叔用筷头子指着焦二侦探教训起来:“你子,就是纸上谈兵,放空炮!你要好好向你大哥学习,话办事稳重一点儿!” 焦木叔和兰花婶一听他们的姑娘厉害,脸上都露出自豪的笑容。但兰花婶也要给准姑爷子的面子,道:“我看,这件事,你们就别争了,行得也有道理!” “是呀,没破案之前,公安局也不能下定论,行和春叶的都有道理!”焦木叔举起酒杯,道,“这个问题告一段落,反正没咱们啥事,大伙都多喝点儿!” 于是,不管白酒还是山葡萄酒,所有人都举起酒杯碰到一起,就听“叮当”一阵清脆的响声,随着一阵“干杯……”的声音,有的掫了一大口,有的一口见底! 干了这杯酒,众人把前面的事儿也忘了,高高兴兴,吃喝得不亦乐乎…… 吃过饭,焦木叔和兰花婶回去看超市,老叔又是坐在炕上抽着烟看电视,焦二侦探和杨离他们玩扑克。 刘娜要帮老婶和春叶收拾桌子,老婶和春叶没让,于是,我和刘娜去了西屋。 到了西屋,刘娜进了我的房间。 我没有进去,而是在走廊站了一会儿,然后,先去了和我对门的野猪房间。 我们西屋的四个房间,大布局都是一样的,室内物品很简单,都是山区复古式摆设。进门是一个宽敞的屋地,然后是一铺火炕,炕脚底的墙上是一面塑钢窗;屋地有一个放置零散东西的柜橱,橱柜上面可以放牙具、化妆品一类的东西,东西墙上都有衣挂,还贴着几张年画;炕沿上方平行悬着一条幔杆,是用来搭毛巾等东西用的,也可以晾衣服。屋里面没有暖气,就是靠火炕散发的热量取暖,烧炕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餐厅那面有门灶子,早晚各烧一遍,所以,室内是非常暖和的。 野猪房间是彭博住的。我没在房间里面久留,而是迅速上炕,透过窗子查看一下窗外,又去杨离的黑瞎子房间,也是上炕查看一下窗外,然后退出来,回到我的房间。 刘娜问道:“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我,“窗外的雪地里,只有老鼠和山雀留下的足迹。” “那凶手能是谁呢?”刘娜皱着两道弯弯的柳叶眉,望着我的眼睛,希望得到答案。 我长吁了一口气:“这几夜里,我一直注意走廊里面的动静,但除了有老鼠来回跑的声音,再无异常响动。” “为什么听不到屯子里面狗叫呢?” “这很正常,”我,“屯子里面就这些人,狗已经记住了,所以,它们也就不叫了!除非来了生人或者有野兽进到屯子里面来。就像老叔家的大黑,见了人就知道晃尾巴,我甚至都觉得它是哑巴。” “哥,你对这两个现场怎么看呢?” 我和童燕在一起的时候,靠的是二人默契配合,很少在一起分析案情。因为,我一看她那种盛气临人的派头就来气,除非是不得已的情况下,不然,我一点儿也不愿意和她交流。但和刘娜就不一样了,和她在一起,就算她不问我,我也觉着有很多话想对她。 特别在案件上,我尽可能对她分析得详细。因为她还是个新人,也没有我和童燕这样的基础,所以,我想让她有更多的学习机会,尽快丰富理论和实践知识。一个合格的刑警,不能只靠一门特长,那样是没有发展前途的。 我:“你先。” “那我就班门弄斧啦!”刘娜捋捋脸边的秀发,“先第一个现场。我没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况,但院子里面,我没看出什么异常,对尸体外观的检查,也没什么不对的迹象,就是发现死者裤子的腰带和裤子的前开门不正常。” 到这里,刘娜停下来,微微笑着,用目光询问我,她得对不对? “接着完。”我严肃地鼓励她。 “死者系的是卡扣式皮革腰带,腰带扎得并不紧,位置偏下,腰带末端余下有二十五公分左右,没有插进第一只裤鼻子里面,而是插进第二只裤鼻子里面,并只插进一个尖部,余下部分形成拱状,这明,死者被发现前,腰带是开着的,是后来的人慌忙给他系上的。” 到这里,她又用眼睛向我询问。 “还有呢?”我。 “还有、还有……”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出口。 “你是警察,就当现在是验尸现场!”我板着面孔。 “还有,死者裤子的前开门中下部位,有少许不明液体痕迹,有可能是精液,或者是阴道里面的液体。” “判断一下,死者生前做了什么?”我想老师提问学生一样,等待她的回答。 “我认为,死者可能对焦玉芝有奸尸行为!”刘娜微微侧着头,“如果我没错,我断定,焦玉芝尸体身上的床单被动过了,很可能,尸体也该被移动了位置。而且,吊死焦玉芝的红腰带,也可能在梁柁上移动了位置。” “推测一下,焦国的死因?” 她笑笑:“哥,你还真把我当刑警了!” 我很严肃地:“大胆想象,大胆!” 她慢慢转动着美丽的大眼睛,想了想,然后道:“根据现场所有的情况分析,现场应该是这样的,夜深人静的时候,焦国让火苗弱下来,然后他离开火堆,进到屋子里。这时的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透进暗红的火光,室内的光线昏暗晃动,还有一具女尸,很是诡异,焦国迫不及待掀开床单,移动了焦玉芝的尸体。应该移动180°,头朝着炕里。然后,他迅速解开腰带……这时候,一个黑影悄悄溜进屋,也可能事先隐藏在梁柁上,正当焦国精力最集中的时候,黑影将头伸进红腰带的套子里,装作吊死鬼叫了一声,将焦国吓死了!” 真是聪慧过人,这推测令我惊讶不已,半翻不过神来! 她疑惑地望着我:“哥,我错啦?” “该叫你刘大侦探了!”我,“应该是这个过程。我看了床单和梁柁上的红腰带,都移动了位置。” 她眼里闪着晶莹的光泽:“真的?” “真的!”我,“再第二个现场。” 第一个现场分析完了,接下来她得就很自如了:“整个现场,只有陆明志一个人的足迹,猎枪上没有锈蚀,也没有灰尘,这明,这支枪就是陆明志带来的,而那支亮着的手电筒,证明他是在还没亮的时候,从悬崖上落下去的。从他穿越山的裂缝到悬崖边上这段足迹来看,他留在雪地上的步幅很大,前脚掌陷得很深,这明他遇见了突如其来的情况,惊恐之下,只想着逃命,所以,钱没拿稳,掉在地上。当他发现悬崖时,想要停住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的身体在悬崖边的雪地上,留下了拖蹭痕迹。也是,陆明志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而是不得已失足滑下去的。” “请还原一下现场。” “哈哈,还‘请’呢,哥,你可别出我的丑。” “你分析的很对!态度要严肃。”我依旧板着面孔,“如果是在现场,你这么不严肃,被群众看到,会降低我们威信的!” “好!”她也板起面孔,“报告焦大侦探,据我推断,犯罪嫌疑人发现陆明志去仙女峰,然后悄悄尾随,陆明志到达现场后,一手拿着枪,一手打着手电筒寻找丽英遗骨,突然,丽英披头散发的出现,向他索命。陆明志带着枪,本来是要壮胆的,因为突然的惊吓过度,他的枪失手落在地上,然后慌不择路,拼命向裂缝里面跑,丽英就在后面追,这样,就把陆明志追下了悬崖。我认为,就是有人装作丽英杀人,这些人,都是这个所谓的丽英杀的!你忘啦,秦力可丽英回来了,告诉他十八祭日时给她上坟的!我想,虽然秦力智力欠缺,但不能谎话,他一定看到这个杀人凶手丽英了!哥,你对不对?” “很对!”我,“可是,你陆明志这件事上,如果他也是丽英给吓的,那么。这个丽英又是怎么出现在现场?又是怎么离开现场的呢?” 她瞅着我,顿时愣住了! 第二四六章 可疑的艾春 第二四六章可疑的艾春 刘娜愣了半,自言自语:“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个人的脚印了?哥,看来,还是你厉害!” 我一本正经地:“我不厉害,怎么敢自称焦大侦探呢!” “焦大侦探,那就请你解释一下!” “我也像你这么想的,”我突然笑道,“哈哈,本大侦探要是能解释清楚,就不会在这里考你半试了!” “好啊,叫你跟我装!”她突然推了我一把。 我只顾得意,触不及防,被她推了个跟头。 其实,我现在也浑身是伤,被黑熊抓破的地方还没脱痂,和貂皮老板他们打的这一仗,虽然我赢了,但他们毕竟人多,我也没少挨到拳脚,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这一下,可能正好推到我受伤的部位了,只感觉一疼,我就坐在地上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慌了:“哥,是不是碰你的伤口了?” 我一挺身跳起来,笑道:“哈哈,站着腿疼了,想坐下歇一会儿!” “一定碰到你伤口了,我看看,出没出血!”刘娜着,就要解我的衣扣。 “吱嘎!”门突然开了。 刘娜赶紧停下。 我一看,原来是春叶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汤。 春叶:“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打起来了!” 刘娜:“哈哈,你大哥欺负我,被我一掌给打倒了。” 春叶:“大嫂,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厉害,等过了门,还不把我大哥欺负死!” “妮子,不要干涉内政!”刘娜凑上前去,“我看看,你端来什么好吃的?” “我给你用冰糖熬的山参大枣山楂汤,都晾凉了,快点喝了!”春也把汤碗递到刘娜手里,“我趴着门缝听了半了,怕打扰你们分析案情,就没敢进来,没想到,你们还动手了。” 刘娜接过人参汤,用舌头舔舔,:“哇!又甜又酸,真好!” 然后,她把碗递给我:“哥,尝尝!” 我:“你快喝,我的身子像牛一样强壮,再补,就营养过剩了!” ”大嫂!“春叶,“人参不是谁都可以吃的,如果身体不需要的人吃了,效果会相反。别看我大哥受了些伤,但是我大哥阳气旺盛,精力充沛,要吃人参会损伤身体的,我看你身体虚弱,今走路都打晃,所以给你补一补!” “那我就不客气了。”刘娜捧着碗,一饮而尽,然后道,“春叶妹妹,谢谢!” 春叶笑道:“哈哈,谢什么,谁让你是我嫂子呢。” 刘娜:“别闹了,正好你进来了,跟我去你家超市,买点儿东西去。” “买?”春叶,“需要啥拿了用就是,买什么呢!” “不要钱,我就不去了!” “好,那就随你便了。” 这二人走后,我就躺在炕上休息,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在想着这个案子。 从现在死亡的五个人和陆明志落崖来看,他们六人都是丽英的仇人,这就是,有人来为丽英报仇! 可是,谁能来给丽英报仇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丽英的亲人! 亲人有可能为她报仇的,应该有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杨老师和秦玉柱。 在这些人里面,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可以排除。因为丽英被拐了八九年,一直到死去之前,她的亲人从没来解救过她,这明,她被拐时,或许已经没有亲人,或许她的亲人一直不知道她被囚禁在焦家屯,以至死后,她的亲人也没出现,所以,为她报仇的人,不可能是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剩下的,就是杨老师和秦玉柱了……难道,难道这两个人、或者其中一个人,跳崖后并没有摔死? 此时,我更倾向于他们还活着,因为除了这二人,没人会为丽英报仇! 侠肝义胆,替行道的人不是没有,可是,这种侠义之人,绝不会处心积虑、卧薪尝胆,为了一个丽英杀死这么多人! 这样,我就把目标锁定在杨老师和秦玉柱身上。 关于杨老师的情况,我也问过老叔,当年在焦家屯支教的时候,杨老师能有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四十出头。 这个年龄段的人,陆明海找来的赌徒里面,大半都是。这个嫌疑对象比较广,有十七八个人。 而秦玉柱,当年只有七岁,如果现在活着,应该有二十一二岁。 这个年龄段的人,那些赌徒中间应该有三四个,我们这边,杨离、艾春、彭博、易为、李修阳都可以算在内。因为,现在的人生活条件好,多几岁,少几岁,别人也很难看得出来。 而按性别区分,秦玉柱是男性,杨离和艾春都可以排除了。就算不排除她们,顶多他们是个帮凶。这样,这个年龄段剩下的,就有六七个人了。 然后,把这两个年龄段的嫌疑对象加起来,共有二十几个人。如果凶手不是躲藏在空屋子或者山洞里面,那么,凶手就应该在这二十几人中间了。 对于这些已知的嫌疑对象,我只算是掌握杨离和彭博的一些情况。可是,从这二人房间窗外的雪、和夜间出入的动静来看,案发时,这二人并没离开过房间。这证明,他们不具备作案时间,也可以排除了! 突然,艾春的形象出现在我的大脑里:一个有着艺术追求,而性生活放纵的女孩,和陆明志走得很近,也不能排除她和陆明志发生过两性关系,她具备了解陆明志行踪的条件,也具备作案时间。 如果艾春是凶手,那么,易为和李修阳中间有一个人就是秦玉柱,他们三个人团伙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这三人都具备作案时间,并且在安全状况恶劣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愿到我们这边来住,仅凭这点,他们就很可疑! 假如我的怀疑成立,那么,艾春的主要任务就是接近陆明志,了解复仇对象的情况,然后,易为和李修阳主要负责杀人…… 想到这里,案件像要透亮了,但问题又回到该死的脚印上来了! 秦老太太、秦力、焦江、焦玉芝、焦国这五个人的死,还好解释得通,但陆明海的死,怎么解释? 在现场没有第二者足迹的条件下,只能解释成陆明志属于意外失足落崖,可依据现场的情况分析,意外失足很难成立。因为,从现场掉落的枪支、手电筒,以及留下的足迹上看,都明陆明志是为了逃避巨大威胁而落崖。 难道,是陆明志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他在精神紧张的情况下,大脑出现了幻觉?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整个案件就解释得通了! 我刚把这个案子捋出个头绪,刘娜和春叶回来了。 我马上坐起来。 刘娜将两个方便袋放到炕上,叫道:“哥!我再也不去兄弟媳妇家买东西啦,你这一家三口人,像打仗似的,一分钱也不要!” 我一看,炕上放着的是两个大号塑料袋,一个袋子里面满满装着卫生巾、面巾纸、化妆品等等女孩子的用品,一个袋子里满满装着各种水果,我估计,这要掏钱买,得几百块钱。 我:“春叶,该收钱还要收钱,这些东西,够超市挣半个月的了!” 春叶:“大哥大嫂,不当我是自家人是不是?” 刘娜:“这么远的路,储存点儿货物多不容易,屯子里人还少,如果不是这些赌博的人买点儿货,你们连吃饭钱都挣不出来!” “大嫂,别磨叽啦!”春叶,“快把那件事儿告诉我大哥。” “什么事?”我问。 “哈哈,就让你们闹腾的,你不,我差点儿忘了。”刘娜笑笑,然后对我,“哥,云水桥那边有人哭呢,我回来告诉你一声。” 第二四七章 不值得信任的人 第二四七章不值得信任的人 我想,可能是焦玉芝的家属闻讯赶回来了。我站起来:“我去桥头看看。” 我往出走,刘娜和春叶也跟着出来了。 云水桥头,两端都有人。 桥这端,是陆明海夫妻和几个村民,还有几个赌徒。陆明志落崖了,赌徒们已是群龙无首,应该是闲着难受,来看看热闹,以及打听一下开路的进展。 桥对面共有六个人,一个是陆明海儿子陆涛,一个是他女儿陆丽,还有乡派出所的副所长刘大辉和那个法医实习生范冲。剩下的两个人,是焦玉芝的丈夫和儿子。 哭的人是焦玉芝的儿子王宇和焦玉芹。 王宇跪在桥那头,哭声震撼地,他不断往桥这边挣,他父亲死死抱住他,刘大辉和范冲一边一个,守护在这父子俩左右,防止他们掉进峡谷里面。 焦玉芹和焦玉芝毕竟是叔伯姐妹,平时关系就很好,她在桥这头呜呜地哭。 先前他们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来到时,刘大辉正向陆明海交代防范措施,就是让他登记屯子里面的所有人口,组织村民清查每一间空房子,搜查屯子周围的山洞,白站岗,夜晚巡逻。总是,意思就是专案组已经临时待命,桥一修好,马上进驻,在这之前,必须严加防范,不能再死人了! 刘大辉布置完任务后,陆涛和陆丽顶多三路就快开通了,叮嘱陆明海和焦玉芹注意安全。然后,他们把又哭又喊的王宇连拖带拉的弄走了。 桥对面的六个人走后,陆明海和焦玉芹也带着人往回走,春叶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就当没听见,至于我和刘娜,他们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更别打招呼了。 我也有自知之明,等他们走远了,我们才往回走。 吃过午饭,陆明海用大喇叭喊全屯子的人,不管男女老少,本屯子的和外来的,下午一点,统统准时到村委会开会,不到的人,迟到的人,不管什么原因,查出来后,就按凶手论处! 我不知道他这个“按凶手论处”是怎么个论处法,但开这样的会,我们必须得去。 因为形势严重,也都怕摊到官司,再加上陆明海的领导力度,一点钟还不到,全屯子的人就到齐了,村委会的门外,站满了人,还有两个岁数大的,背来的,两个病人,是用担架抬来的。 首先,所有的人一个一个进屋。在会议室主席台上,坐着临时任命的治保主任和村长助理,进去的人一个一个到他们那里登记,姓名、性别、年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电话号码等,然后,本人还有签字。 只登记这项,就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老弱病残,一个不拉。 登记完毕,正式开会,陆村长讲了安定团结、反腐倡廉、当前形势、远景展望等等,最后讲到焦家屯莫名的死亡案件,口头传达了公安机关的指导意见,指出村民们的生命已经受到了严重威胁,号召全体村民,擦亮眼睛,严加防范,不造谣,不传谣,对发现的可疑迹象,随时举报,坐到,既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管对谁,就是他爹陆大洪和他本人,都可以向村委会举报!全体村民奋战三,等待桥修好后,公安机关进驻。 然后,将年轻力壮的村民,抽调出十八人,分成三班;每班六人,设正副班长各一人,六人分成三人一组,正副组长各带一组,并兼任组长。 这三班人马,从晚六点开始上岗,到早六点结束,一个时一换班,一个班的两个组,分头在屯子里面流动巡逻。 而白班,负责早六点到晚六点这段时间,也是抽调十八人,组织构成和巡逻方案,仿照夜班的执行。 由于屯子里符合标准的不多,焦二侦探、老叔和焦木叔被抽调到夜班,春叶、老婶和兰花婶,被抽调到白班。因为人员实在不足,有的学生也要参加白的巡逻。 而陆明海和村委会的领导班子,负责全面指挥、查岗和清查空房子,以及附近山洞。另外,还特别出台规定,如果发现擅离职守的人员,仿照玩忽职守罪,交由派出所处理! 而像我和刘娜、杨离五个驴友、那些赌徒,统统是外来人口,不值得信任,都算作重点嫌疑对象,被排除巡逻队员之外。 开完会,已经快到下午五点,老婶他们赶紧回家,因为还要现做饭,让焦二侦探和老叔吃得饱饱的,晚上巡逻好抗冻。 我让刘娜跟老婶他们先回去。 我和焦二侦探见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对陆明海:“陆村长,我想给你提个建议。” “有什么建议,在会上怎么不!”陆明海显得很不耐烦。 我:“我的建议不适合在会上。” 他点上一支烟,自己抽起来,把脸转向一边:“快,要到点儿了。” “你应该找出重点人和重点部位,派人蹲坑守候,和巡逻配合起来。”我。 “蹲什么坑,有什么必要!”他,“两伙人来回一走,谁家的房门一开就听到了,还到处是雪,半夜还有月亮,哪儿疙瘩出来个人,老远就看到了!你现在也属于犯罪嫌疑人,就老老实实呆着,用不着你提什么建议!” 陆明海完,招呼也没打就走了,将我和焦二侦探晾在一边。 焦二侦探:“大哥,不让你管还不好,走!咱们回家。” “哈哈,回家。”我只能苦笑。 回家路上,焦二侦探笑道:“大哥,你和大嫂挺好啊,不用站岗巡逻,还受到我们保护!” 我:“哈哈,没办法,感谢焦家屯村委会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 焦二侦探:“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卖什么乖,”我,“你们都是可靠村民,我们可都是嫌疑人!如果被谁举报了,还会被控制起来!” “真特么脑残!”焦二侦探先骂了一句,然后道,“捂着盖着,不积极寻找凶手,就搞这被动防守,我看,防也防不住!” 我:“就目前来看,这也是惟一有效的办法了!” 而老婶不让兰花婶回家做饭了,让兰花婶和焦木叔都过来一起吃饭。 吃过晚饭,也就快到点了,焦二侦探、老叔、焦木叔三人,一人找根棒子,去了村委会。 这样一来,夜里,东屋就剩老婶一个人,焦木叔家也剩兰花婶一个人了。 我想,嫌犯选择的作案时间都是在深夜,这明凶手不便在白和人没有熟睡的时候下手。我不能以为夜里有人巡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看似陆明海安排的人很多,布置也很合理,纪律也很严明,万无一失!但是,没有定点蹲坑守候的,巡逻组在走动时,会留下很大空间。而且,巡逻组在明处,凶手在暗处,很容易被钻了空子。同时,看似保障安全的巡逻组,反过来倒麻痹了村民的防范意识! 所以,为了安全,我建议兰花婶过来和老婶住在一起。 第二四八章 陆家一死一疯 第二四八章陆家一死一疯 这一夜,我一直没有睡实,我已经感觉到凶手综合实力非常强大,死亡的气氛越来越浓了,危险不只在向村民步步逼近,也在向我逼近! “大哥,开门!”焦二侦探敲着窗户。 我看看时间,还不到五点,窗外还有些黑乎乎的。 我迅速起来,穿上衣服,然后出去开门。 外屋的门两道门闩都插上了,可能是老婶还不放心,在里面又顶了一根碗口粗的木骨碌。 我打开这三层防御系统,比我穿衣服费的时间还长。房门一开,一股寒风立马袭进来,令我不禁打个寒战。 空雾蒙蒙,飘着青雪,焦二侦探手里拄着根棍子,身上落着一层雪,帽子、围脖、还有眉毛皆白,像个圣诞老人。 我:“还没到点儿,怎么就回来了?” 焦二侦探没有进来,道:“大哥,陆大洪死了,焦玉芹疯了!” “陆大洪怎么死的?”我问。 “吊死的,焦玉芹好像是吓的!” 我没感到吃惊,这个结果,只是早晚而已。但是,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昨开完会,我真想提醒陆明海,让他重点防范,可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还很厌烦地走开了。这可倒好,凶手终于对他家动手了! 我:“进屋啊!” “不进去了。”焦二侦探,“我还要去陆明海家!就是随便告诉你一声。” 焦二侦探完,就向院子外面走去。 这时,我才看到院子外面还站着两个人,焦二侦探和这两个人应该是一个巡逻组的。 当我关上门,老婶和兰花婶从东屋出来了。 老婶问道:“是行回来了。” “是的。”我答道。 兰花婶:“咋没进屋呢?” “陆大洪死了,焦玉芹疯了。”我,“他就是回来告诉一声。” 兰花婶:“叫他们得瑟,终于找到他们头上了!” 老婶:“你老叔和你焦木叔呢?” “他没。”我,“他们不能有什么事!” 刘娜和春叶也被焦二侦探敲窗户的声音惊醒,她们也来到外屋,我们的话,她们也听到了。 刘娜:“又出事了!” 春叶:“杀人犯太狡猾了,有巡逻队他也不怕!” “咱们家可要多加心了,太可怕了!”老婶,“还没怎么亮呢,你们几个进屋在躺一会儿,我做饭。” “老婶,睡不着了!”然后,我对刘娜:“走,咱俩去陆明海家看看。” “我也去!”春叶。 我们三个往外走,老婶:“你们快点儿回来吃饭,六点我们还要接班巡逻呢!” 春叶:“妈,知道了,还有我一个呢!” 路过春叶家超市,我们看到超市已经营业,有几个人怀里抱着烧纸从院子里走出来,还有人往院子里进。 我们先到超市,见焦木叔在卖货收钱。 春叶:“爸,怎么开门了呢?” 焦木叔:“你姑爷去世了,大伙要烧点儿纸钱,我就开门了。” 刘娜:“看看我们能帮什么忙?” “不用你们帮忙。”焦木叔,“你们找地方先坐下,等我忙完这阵儿就好了!” 我:“我们是进来看看。焦木叔,你忙着,我去陆村长家看看!” “去,你老叔他们也在那儿呢!”焦木叔。 离开超市,我们跟着两个买烧纸的人来到陆明海家。离着挺远,就能听到焦玉芹吵闹的声音。 陆明海家大门旁有人在烧纸钱,院子里很多人。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东屋不少人,陆明志站在地上,已没有了昨的派头,像是一夜间就脱了胎,换了骨,变成了另一个人,眼神痴呆地望着坐在南炕上的焦玉芹。 两个女人,坐在焦玉芹一左一右,看护着她,可能是怕她跳到地上去。 焦玉芹就像中邪一样在炕上挣扎,嘴里喊着:“鬼!鬼!快打鬼,快把丽英打死……” 老叔和焦二侦探、艾春、易为、李修阳他们五人站在一堆,看到我们,他们就迎过来。 我:“老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焦行没当你吗。”老叔。 焦二侦探:“我急着回来,没对我大哥细。再,我和你也不是一个班的。” 老叔:“后半夜两点多,我们刚接班不大一会儿,就听陆明海家这边有人叫唤,于是,我们就往这边跑,快到陆明海家院子里时,就看到一个人披头散发从门里面跑出来,嘴里喊着鬼,喊着丽英。我们听着,就是焦玉芹的声音!我们两个组的人,几乎同时都跑过来,派两个人去村委会通知陆明海,剩下的四个人把焦玉芹抬进屋里。很快,陆明海就跑回来了,但是,焦玉芹好像认不出他了,管他叫大仙,还喊着鬼和丽英。陆明海也蒙瞪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他老爹来,到西屋一看,陆大洪光着身子吊在房梁上,一摸,身上还热乎,马上把人放下来,陆大洪还阳过来,了一句丽英,就咽气了。我们做了人工呼吸,也没救过来。” “焦玉芹跑出来时,穿着衣服吗?”我问。 老叔:“什么也没穿,光着身子,是陆明海回来给她穿上的衣服。” 我:“我进屋看看。” 老叔:“你可加心,千万不要惹到陆明海!” “我不惹他。”我。 陆明海家的西屋门开着,东屋和外屋都有人。老叔在院子里面站着,我、刘娜、焦二侦探、春叶四人进了屋子。 因为陆明海家出了这种丧事,所以进进出出的人很乱,已经没人注意到我。 我站在外屋向西屋看看,屋子里没有人,地上放着一块木板,陆大洪的尸体直挺挺地放在木板上,身上盖着床棉被,只露着半个脑袋。 我真想进屋看看,但想到老叔的话,还是觉得在这种时候,不要惹事儿了。不管怎么,陆明海接连失去两个亲人,老婆又疯了,我再想掌握线索,也要出于人道考虑。 我的目光仔细扫视着现场,最后,当我的视线要收起时,却在紧贴门槛边儿的位置,发现一个彩色邮票式样的塑料包装袋。 这是一个避孕套外包装袋,我看看没人注意我,就迅速用指尖钳住一角,提起来放进衣兜里。我在外屋地上看看,又到陆明海和焦玉芹的房间里转了一圈,还特意看了他们的垃圾筐,并没发现用过的避孕套。 整个现场看完了,我走出屋子,刘娜他们也跟了出来。我们在院子里外一遍,也没发现用过的避孕套,然后,又到房子后面看看,也没什么发现。 老叔在院子里面等着我们,看我们出来了,就:“远,你和侄媳妇,还有艾春他们,都回咱家,你们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老叔,那我们就回去了。” “回去,”老叔,“焦行,你和春叶也回去,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等吃完饭,焦行自己过来就行了。” 春叶:“爸,吃完饭,我们还要巡逻呢。” “你就在家呆着。”老叔,“还巡什么逻了,人都在这疙瘩呢,再,都乱套了,那还有人组织了。” 这样,我们七个就往家走,半路上碰见焦木叔过来,焦木叔的也是老叔的那一套话,就是白没人组织巡逻了,让老婶和兰花婶吃完饭,到陆明海家看看就行了,有什么忙,可以帮一帮。 第二四九章 一个避孕套包装袋 第二四九章一个避孕套包装袋 回到家,桌子已经放上,菜已经做好,锅里的水正翻着花,老婶和兰花婶正坐在南炕边,等着我们回来下饺子。杨离和彭博两个人正坐在北炕上,用扑克算卦。 一进到屋,老婶和兰花婶就问我们什么情况,焦二侦探回答就回答了她们。之后,艾春也了他们夜里噩梦般的经历。 艾春他们住在陆明海家的东厢房,这里共有六个房间,他们三人要了两间,剩下的四个房间住着七八个赌徒。 艾春,当时,她正在睡觉,一个恐怖的叫声把她惊醒,开始,这声音不大,然后,就听上屋房门猛然打开的声音,接着就是焦玉芹的尖叫!于是,他们三人都坐起来,没敢出去。很快,他们就听有纷乱的脚步声跑过来,住在这里的赌徒也出去了,这时,他们才敢走出房间。当然,她并没避讳她和易为、李修阳三人住在一起这种事。 看来,艾春的情况,和老叔的情况基本吻合。 我们这边着这件事,春叶去外屋下饺子。 看看就是这种情况了,我和刘娜去西屋洗漱,准备吃饭。 洗漱完毕,刘娜来到我的房间,手里提着她的挎包。她将挎包打开,取出一副橡胶手套和一支镊子,在我挂在墙上的羽绒服兜里,夹出那个避孕套包装袋,然后拿到光线强的地方,翻来翻去仔细观察一会,又取出一个放大镜看看,然后道:“哥,包装袋上没有污迹和灰尘、茬口是新的,应该是受到门槛的保护,没有被人踩到。我判断,这个避孕套的主人,很可能在昨夜里使用了避孕套,无意中丢掉了这个包装袋!” 我:“有指纹吗?” “没有,”刘娜又仔细看看,,“哥,要不你看看,我可没有一点儿勘察经验,看不明白!” “你要相信自己,”我,“能把模拟画像画得很逼真,这证明你的观察力是很强的,你没有指纹,那就是没有指纹。做一个刑警,要具备独立观察和判断能力,不能‘你看看’,只能‘我没发现’,或者‘我判断!’” “哈哈,报告焦大侦探,在下没有发现指纹!” 我板起面孔:“严肃点!” 他上前踢我一脚:“叫你跟我装!” “哈哈,我不装啦,”我,“把证据收起来,等专案组到了,交给他们。” 刘娜一面把避孕套包装袋放到证据袋里,一边问道:“哥,你对现场怎么看的?” 我:“先你的分析!” “我的分析是这样的,但不知对不对。” “真够磨叽。大胆!” “我们看了房后,窗户外面没有人的足迹,这明,凶手是从门入室行凶的。陆明海家一道房门,两道屋里门,都是防盗门,这三道门的门锁,都没发现破坏痕迹,所有塑钢窗的活动窗扇的手柄,都处在锁闭位置,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就再次明,凶手是通过门入室作案。由此看来,凶手具备很熟练的开锁技巧。你看看对不对?” “怎么还‘你看看’!没记性。” 她笑笑:“忘啦,我判断,应该是这样!” “继续!”我。 就在这时,焦二侦探敲敲门:“大哥大嫂,是不是一大早就亲热上了!” 我打开门:“你就知道亲热,思想意识真有问题!” 焦二侦探没进来,而是笑道:“哈哈,那你们两个磨蹭什么,饺子都端上去了,就等你们吃饭呢!” 我对刘娜:“走,先去吃饭,回来继续!” “哈哈,还‘回来继续’,看样子,这美事儿是让我给打搅了呗,”焦二侦探,“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真没出息。我看,从今晚上开始,我和春叶住一间,你们两个住一间,这样多方便,省得抓住点滴时间,难舍难分!” 就听春叶:“嗯,老公,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在正事儿上,还焦二侦探呢,这些话丢不丢人。” 原来,春叶就在走廊里面站着。 幸亏我和刘娜没什么亲密接触,不然,我在兄弟媳妇面前,人可就丢大发了。 春叶着话,就露出头来,焦二侦探抱过她就亲了一下。 我和刘娜面面相觑!我突然觉得,我和我的这个兄弟,中间好像隔着八百个代沟!不过,刘娜看着他们两个,突然笑了起来。 春叶很幸福地微笑:“大嫂,你是笑话我们。” 刘娜看我一眼,然后:“唉,我怎么能笑话你们呢,我是羡慕啊!如果有人这样对我可就好了。” 我怕他们再出什么令我尴尬的话,就:“快点儿吃饭,看饺子凉了!” 我们四个去了东屋,一进门,我就闻到了酒烫窜的浓香味道。杨离那五个人已经坐在桌子旁边了,有的手里还手拿着筷子,在等着我们呢。 我们开始吃喝,焦二侦探他们边喝酒,边谈论着陆明海家发生的些事儿。他们凭着丰富的想象力,再加上焦二侦探的推理,把这些案件联系在一起,有的是鬼来勾命,有的山妖出来害人,也有的是世外高人等等,争吵得很热烈,得也神乎其神…… 但不管怎么,我们腊月十六来到焦家屯,今是二十二,一共已是七头,从十七开始,是秦老太太和秦力、十八是焦江、十九是焦玉芝、二十是焦国和陆明志、昨夜里,也就是二十一夜里,是陆大洪和焦玉芹。 这五夜里,一共八个人出事,其中,五个是屌死的、一个是吓死的、一个是落崖的、一个吓疯的。 就算陆明志暂算失踪,那也是每死了一个人! 焦家屯老老少少才一百多人,就这样杀下去,估计到春节,也剩不下几个了。 我不参与他们争论,静静吃喝,静静听他们话。但是,我并没在他们的话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我想,尽管陆明海讨厌我、排斥我,怎么,我也是个警察,尽管这是一场仇杀,我也有责任制止这场杀戮! 吃过饭,老婶让焦二侦探去换老叔和焦木叔回来吃饭,还没等焦二侦探出门,老叔和焦木叔陪着陆明海来了。 春叶先看到的,马上:“大哥,陆明海来了!” 我向外看去,只见陆明海略微弓着腰,抱着膀走在中间,脚步散乱沉重,老叔和焦木叔走在他的一左一右,那样子,就像押解一个披枷带锁的犯人。 老婶:“他来干啥?” 兰花婶:“早上没人做饭,可能来吃饭。” “不可能!他还有心吃饭。”焦二侦探,“大哥,猫头鹰进宅,无事不来,据我推断,这子一定是要往你身上赖的,你可要心!” 春叶:“他敢!如果他上咱们家装屁,我就削死他!” 兰花婶:“老闺女,你先别吱声,有这么多大人呢,先看他要干什么!” 我们正着话,老叔先拉开门,请陆明海和焦木叔进屋了。 我挨着刘娜靠着炕墙坐在炕头,焦二侦探站在我身边。 陆明海一进屋,瞪着失神绝望的眼睛,在屋里看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我,然后将整个身子转向我,腿脚可能不太灵活了,身子栽楞了一下。 我瞅着他,坐着没动。因为他给我的印象实在太差! 焦二侦探站着,也没动弹。 春叶以为陆明海会向我扑过来,赶紧过来挡在我身前。 第二五〇章 陆明海求救 第二五〇章陆明海求救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是,他却“噗通!”冲着我这边跪下了。 陆明海的这个动作,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屋里所有的人也都很惊讶! 焦二侦探附在我耳边声:“大哥,他要碰瓷。” 老叔他们三人一路之上,也不知了些什么。老叔先是愣了片刻,马上就变成诚惶诚恐的表情,慌忙上前拉起陆明海胳膊:“村长,你这是干什么,年轻人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该,该骂骂!先起来话。” 焦木叔拉起陆明海另一只胳膊:“大姐夫,起来,你这是何苦呢,远提了点儿建议,不也是为了大家好吗,你是长辈,怎么能跟他制气呢!” 被两个人拉着,陆明海只得站起来,双手合十,冲着我:“远,大姑父是求你原谅来了!” 因为等着老叔和焦木叔吃饭,所以并排的两张桌子,只撤下去一张。 老婶:“陆村长,要不你先上炕吃点儿饭!” 陆明海:“我现在哪吃得下去啊!” 兰花婶拿个凳子,放在屋地中央:“大姐夫,那你就坐凳子上!” 老叔和焦木叔一边一个,搀扶着陆明海坐下,然后站在他身边,可能是怕他突然栽倒。 春叶听陆明海是向我道歉的,就站到一边儿去了,焦二侦探也闪开了。 我坐着没动。对陆明海这个人,我已经没有一点儿好印象!我甚至觉得,杀手为什么不把他杀掉! 老叔看我没什么反应,可能觉得我很过分:“远,村长来咱家做客,你下个地。” 我穿鞋下地,:“陆村长,你也不要客气,有什么话就。” “远啊,我现在悔青了肠子没听你的话,如果早按你的登记人口,重点防范,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惨剧啊!”陆明海像老娘们儿一样拍着大腿,唉声叹气,“两时间,我就失去两个亲人,就你大姑捡了条命,可也被吓成了废人,看样子,凶手是想将我家斩尽杀绝啊!” 焦二侦探:“大姑父,据我推断,凶手就是要将你家斩尽杀绝,昨夜里,因为你在村委会值班,不然,你也很危险!” “是啊,行,”陆明海,“所以,我来找你大哥,帮我想想办法!” 我心里明白了,陆明海是来向我求救的,他是让我保护他和她儿子女儿的生命安全。他爹的死,老婆的疯,让他知道了,这么多年他所做下的恶、所欠下的血债,终于有人上门讨还了! 春叶:“大姑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样子,这杀人凶手也不是个善茬子,没什么人不敢杀的!你让我大哥想什么办法,我们能二十四时去给你们家站岗吗!再了,我大哥还要保护我们呢,哪有时间管你们的事!” 陆明志瞅瞅春叶:“大侄女,咋这么话呢,不管怎么,我是你大姑父啊,就算你不能帮上我,也不能打破头楔啊!” “我大哥又不是没帮你,想想我大哥找你商量登记人口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待我大哥的!”春叶瞪他一眼,“你把烟头使劲往地上一摔,质问我大哥‘远,你什么意思?’、‘派出所都认同老秦婆子他们属于自杀,你凭什么认为他们是他杀?十多年不见,你是不是觉得很出息了,谁都不看在你的眼里了!你不就是来焦家屯串个门么,能不能消停呆几,别没事儿找事儿!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搬出省公安厅厅长,还我大哥出风头,要和焦家屯的人作对,煽动那些人围攻我大哥!你老爹还骂我大哥,是来打私架的,让他们往死里打!” 我心中不由赞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春叶,也真敢话!而且,还把陆明海他们的话都记住了。 陆明海如坐针毡,屁股在凳子上扭扭,干咳了两下嗓子,咽下两口吐沫,瞅瞅我,没出来话。 焦木叔看陆明海很下不来台,就:“春叶,别没大没,大人的事,你听着就行了!” 兰花婶:“大姐夫,她啥你就当没听见,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我怎么能和孩儿一般见识呢,”陆明海终于下了台阶,对我,“远,你看看,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巡逻还要继续,白晚上都不要停,把家里人口少的,合并一下,人多了,凶手不好下手;重点部位和家庭,我已经对你过怎么做了,你合理安排就是了;把你们登记的人口资料给我看看,只要十六至五十年龄段的;再有,我要使用你家电话,你最好和派出所联系一下,借一部卫星电话给我!” “好,一切我都按照你的办,一会儿就回去整理资料,让人送给你。电话的事,你先到我家随便用!”陆明海很爽快就答应了,“卫星电话的事儿好办,一会儿派出所还会过来,陆涛和陆丽也会过来,看看谁带了卫星电话,能不能扔过来一部给你用!” “我要的就这些,陆村长,你还有什么要的?”我。 “再有就是,我已经向派出所推荐,希望由你来破这个案子,尽快抓住凶手!别的就没事儿了。”陆明海站起来,“远,大姑父很忙,现在就回去了!” “陆村长,那你就忙去。”我也起身,和老叔他们将他送走。 送走陆明海,老叔和焦木叔开始吃饭。 刘娜:“兄弟媳妇,过来!” 春叶坐到刘娜身边:“大嫂,有什么事?” 刘那搂着她的肩膀:“你咋这么敢话呢!” 春叶:“对他这种人有什么可客气的,他这是害怕了,不然怎么会来求我大哥!” 兰花婶:“老闺女,怎么他也是村长,话也要给他留点儿面子。” “他这种人,就是软的欺负硬的怕!”春叶。 焦木叔伸出大拇指:“老闺女做得对,爸支持你!” 春叶非常高兴:“哈哈,看我爸都支持我了!” 而这边,焦二侦探冲我:“大哥,你要接手破这个案子了?” “那要看当地公安机关的意见,看他们是不是授权给我。”我,“还有,我要听从我们单位领导的指示,不能私下做主。” “唉,我还以为由你来破案呢,这样我也可以实践一下了。”焦二侦探很失望。 这时,老婶:“你们在家呆着,我们要出巡逻了。行,等你爸和你叔吃完饭,你把桌子捡下去!” 刘娜:“老婶,你们多穿一些,外面很冷!” 老婶:“没事儿,我们抗冻!” 老婶他们走了,杨离他们又开始玩起了扑克。焦二侦探没跟着玩儿,一宿没怎么眨眼,现在脑袋迷糊,然后,他就躺在北炕头上休息了。杨离他们问我和刘娜玩儿不玩儿,我们两个都不愿意玩儿扑克。 这样,我、刘娜坐在炕头和老叔、焦木叔闲唠嗑。 老叔和焦木叔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这时,焦二侦探早就做起了白日梦,我要捡桌子,老叔和焦木叔没用,他们两个将桌子捡下去了。 老叔正在刷碗,陆明海带着一帮人从东面走过来,走到老叔家门前的道上停下,然后,陆明海带着村长助理向院子里走来。 第二五一章 雾影霜尸案件 第二五一章雾影霜尸案件 陆明海是送资料给我的。 他让助理把登记到的十六至五十岁的人员资料交给我,一共五十八人。 然后,陆明海问道:“远,你看登记这样行不行?” 我接过来,一张一张翻了一遍,然后:“很好,很详细!” 他:“刘所长他们过来了,麻烦你随我过去一趟,你有没有时间?” “有时间!”我将资料放在箱子盖上,“走。” 这时,刘娜也下了地。 老叔和焦木叔都不去了,要在家里眯一会儿,然后再去陆明志家帮忙。 这样,我和刘娜跟着陆明海这些人又去了云水桥头。 我们走到那里,刘副所长和范冲也是刚到,和他们一起的还有陆涛和陆丽。 陆丽是一直哭着来到桥那头的,一见到陆明志就迫不及待地问:“爸,我妈到底咋样啊?” 陆明海可能怕女儿承受不了,:“你妈没事儿了,已经好了!” 陆丽:“我爷爷还能不能抢救过来了?” “不能了,”陆明海,“大冷,你也别哭了!” 陆涛咬牙切齿,冲着我们这边骂道:“草它玛!那个畜生下的黑手,等桥修好,我亲手宰了他,把他千刀万剐……” 我们这边能有二三十人,大部分是陆明志招来的赌徒,都静静地听着他骂,没有一个人吱声。 陆涛骂了能有五分钟,刘副所长:“涛,别骂了,你先冷静一会,我要和你爸话!” 陆涛也没看刘副所长,嘴还是没停,只是声的骂着。 刘副所长:“老陆,哪两位是你的公安部的同志?” 陆明海指着我和刘娜:“就是这两位,这位是焦远,这位是刘娜!” 刘副所长提高了声音:“焦处长!刘处长!我是刘大辉,乡派出所副所长,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范冲!实在抱歉啊,这些,我们一直不知道二位领导在这里!” 我:“有什么话就,不要客气!” “今早上我才听老陆,你们在焦家屯,我立即向上级汇报!”刘大辉,“焦家屯的案子你们亲眼看到了,省厅现在命名为‘雾影霜尸案件’,成立了专案指挥部。这些,指挥部也在积极采取措施,研究了直升飞机、滑翔伞、雪地摩托等方案,并做了实施,但因为这里的雾气太大、能见度低、山高林密、地形复杂、距离远等因素,都没有成功,所以,指挥部希望焦处长和刘处长,能协助我们侦破这个案子,特意派我们来,征求一下二位领导的意见?” 我:“没问题,我们会尽力而为,但是,我们要向领导汇报一下!” “谢谢二位领导!因为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我特意带来一部卫星电话,供二位领导使用!”刘大辉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包裹,举起来让我们看看,“这就是卫星电话,我扔过去给你们!” 陆明海:“刘所长,能扔过来吗?” “手榴弹我能扔八十米,这个距离也就三四十米,很轻松!”刘大辉晃晃手里的包裹,喊道,“你们都往后退退!” 陆明海也喊道:“能不能摔坏啊!” 刘大辉:“不会的,已经进行了防撞击包装!” 他们话的时候,众人都已经退后了十几米,我站在原地没动。 “焦处长!接住——”刘大辉喊着,就将手中的包裹扔过来。 刘大辉确实没有大话,原地站着,没有借助惯性,就将卫星电话朝我扔过来,被我轻松接住。 刘大辉嚷道:“焦处长,够厉害啊!” 刘娜一直站在我身边,瞅着我笑笑,声:“这还不是张飞吃豆芽,一碟菜,没给你见识见识手接飞刀呢。” 刘大辉喊道:“焦处长,试试好不好使!” 我将包装打开,拿出电话递给刘娜,她当即拨通童燕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童燕的声音:“喂!哪位?” “师姐,是我!” 顿时,童燕就一连串地起来:“丫头,这么多了,咋才来电话呢?都急死我了!这是谁的电话?你们在哪儿呢?是不是回来了?” 刘娜:“我们还在焦大侦探的老叔家——” 我对着电话:“童组长,我们现在忙着办事儿,先别了!” 童燕还很听话:“那好,先挂了,办完事儿记着打给我!” 我回过头,对着刘大辉:“刘副所长,电话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刘大辉,“焦处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我心想,我需要桥修好,需要专案组进驻,你能做到吗!我:“没什么了,你和陆村长有什么话,你们的!” 接着,就是陆明海和桥北头的人开始对话。看来,陆明海和刘大辉的私人关系相当不错,他和刘大辉二人称兄道弟,委托刘大辉费心保护好陆涛和陆丽,刘大辉响当当拍着胸脯应允!之后,就是陆明海和一对儿女,隔着七彩大峡谷相互安慰,相互叮嘱对方…… 终于,一家三口对话结束了,刘大辉他们那边的四个人离开,我们这边的人,也往回走。 路过老叔家,老叔和焦木叔正在大门外站着。看样子,他们也饭后也就抽了颗烟,并没合一会儿眼睛。 陆明海:“焦处长、刘处长,你们看看,是不是去我家勘察一下现场?” 我心想,这子什么程序都知道,内心却阴暗得很!我:“陆村长,不要这么称呼,以前怎么叫,还怎么叫。” “对不起,”陆明海,“我这个基层干部素质太低,从现在开始,我的思想也要转变了!” 刘娜:“陆村长,你回去忙,现场我们已经勘查过了。一会儿我们回去商量一下,需要的话,我们会再仔细勘察一遍的!” “到底是公安部的专家,不知不觉之中,就把现场勘查过了!”陆明海瞅瞅我们两个,“二位处长,从今开始,你们还要多多尽心,保护我们安全!” “放心,我们一定尽力!不过,主要还是你们自己提高警惕,加强防范!”我心中暗想,面对这种狡猾凶残的杀手,我们都自身难保,怎么保护你?难道要我去给你站岗! 老叔和焦木叔一直很奇怪的看着我和刘娜,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称呼我们两个是处长,而且,称呼我们的这个人,还是他们的村长。 第二五二章 有人动了资料 第二五二章有人动了资料 老叔、焦木叔和陆明海他们走了,我和刘娜回到家里。 到了外屋,我对刘娜:“你先去西屋等着,我去取资料。” 我进了东屋,焦二侦探还在继续着白日梦,杨离他们还在打扑克。 艾春:“大哥,陆明海怎么掉头三百六十度,登门求你啊?” “哈哈,”我冲她笑笑,“怕死了。” 艾春:“你真要帮他们破案吗?” “是的!”我,“这人死的太多了,我是警察,有责任和义务,如果我坐在这里看笑话,还算是个警察吗!” “大哥,强龙难压地头蛇!”李修阳,“我们三个在那头住,陆明志他们没少骂你!前晚上那一枪,就是陆明志放的。你不知道,当时,陆明志拿出枪来,是要打死你和刘姐,后来陆明海,现在没必要打死你们,先给你们一个警告就行了,这样,陆明志就是对放了一枪,警告你一下!” “啊?”我,“问题这么严重!” 艾春:“大哥,你别有什么想法,当时我们也不知道,是我们回那头睡觉时,陆明志对我的。本来,这件事我想第二告诉你,让你加点儿心,可谁知道,第二陆明志就跳崖了,我寻思寻思,觉得再告诉你也没必要了,所以就没,没想到,李修阳把这事儿出来了!” 我:“没什么,我理解你们,怎么也是住在他们家,多了话,得罪了他们,你们也就不能住下去了!” 易为:“大哥,我们几个商量了,不去陆明海家住宿了!一个死人,一个疯子,我们还是回这边住!” “这件事,你们自己决定!”我,“你们继续玩儿,我去看看这些资料。” 到了西屋,刘娜在我的房间里站着,我把资料放在炕上:“你看一下上面的指纹。” 她:“有人动过资料了?” “是的,跟我放的不一样了。” 刘娜拿出放大镜,有打开她的手机,趴在炕上鼓捣了能有一个时,这才起身:“哥,我主要比对了咱们东屋里面人的指纹,在不是他们本人的资料上面,我发现了老叔、焦木叔的指纹,还有艾春、易为、李修阳三人的指纹,没发现焦二侦探、杨离、彭博的指纹。” “哈哈,你连老叔和焦木叔的指纹都搜集了。” 她微笑道:“当然了,还有你的指纹!我的手机里,一共三十几个,有的是在春叶的帮助下搜集到的!虽然没有手机信号,但照相功能还是能用的。” “你把超市都利用上了。” “哈哈,那些赌徒会到超市去买东西的。”她,“如果能对破案起到作用更好,如果起不到作用,就当做训练了。” “哈哈,还有点儿上进心!”我想,这一趟焦家屯之行,对刘娜来,还真是一次很好的实战锻炼,对她毅力培养和业务水平提高,都会有很大帮助。 “哥,如果我们回去,师姐考我,看我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师姐一定会,”她眨着调皮的眼睛,学着童燕的口吻,“丫头,就知道贪玩儿,没有上进心,怎么能是做刑警的材料!所以,我也要拿出点儿东西,好过师姐这一关!” “你师姐对你严格要求是对的,她是真正关心你!”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要自觉努力!” “分析一下,这五个人为什么要动这些资料?” “我认为,老叔和焦木叔是觉得新鲜和好奇,他们这辈子没当过领导,自己也填过很多次简历,别人的简历还没看过,所以,想看一看,这些人都是什么情况,除此之外,他们也不会有其他原因。至于杨离、易为、李修阳三人,我认为,他们可能心虚,担心别人在他们的简历上做什么手脚,所以,忍不住看一看。”她拧起眉头想了想,“不过,他们三个看与不看资料,并不能明他们就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我估计不会犯这种暴露身份的低级错误!这种偷摸看资料的做法,弄不好,会引火烧身!” “不愧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问题分析的很透彻。” “哈哈,哥,你是不是故意夸我!” “不是,你的很客观,我也是这么想的。”此时,我突然记起,我们早上的分析被焦二侦探打断了,就,“你再接着分析一下那个避孕套的包装袋。” “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她,“这个避孕套包装袋,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凶手的,另一个是陆大洪的。我认为,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原因!” “如果凶手真是丽英的亲人复仇,他要以牙还牙,强暴焦玉芹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我没猜错,焦玉芝死前也遭到过强暴。” 我惊异地看着她,这丫头头脑真不简单,当我第一次趴窗户看到焦玉芝在梁柁上吊着时,就看出来她很可能遭到了强暴,但是,我所看到的现场情况,还没对她过,真想不到,她竟给推测出来了! 她继续:“凶手强奸她们,不是为了发泄欲望,而是为了发泄仇恨!在陆明海家,凶手应该是先在西屋将陆大洪吊在梁柁上,然后,取出避孕套,再到东屋强暴了焦玉芹。这个避孕套包装袋,有可能是凶手疏忽扔在西屋,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留在西屋的,如果凶手是故意将包装袋留在西屋的,他无非是想制造一个公公乱伦的假象,错误引导侦查方向。” “接着!” “但是,综合分析,公公乱伦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陆大洪死前提到了鬼和丽英,焦玉芹疯后也提到了鬼和丽英,这也明,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凶手为什么不杀死焦玉芹呢?” “凶手应该原打算杀了焦玉芹,可能看到她被吓疯了而改变了主意。因为让她这样活在世上遭罪,比让她死掉更解恨!” “你认为凶手会是几个人呢?” “我认为,凶手应该至少两个人,一个扮作丽英,一个扮作鬼,相互配合,交互出现!” “谁最有可能是嫌疑人呢?” “这就不好了,丽英死的时候才二十四五岁,扮作丽英的人,应该是这个年龄段的,而且长的应该很像的,可是,我问过老婶和兰花婶,他们,杨离他们五个人,哪个人都不像丽英,那些赌徒,也没有长得像丽英的人!”她想了想,然后道,“哥,你的心里一定有重点嫌疑对象了!” 我摇摇头:“我现在也理不清头绪,也糊涂了。不过,艾春、易为、李修阳三个身上的疑点很多。而对那些赌徒,我并不了解,也就无从怀疑了。” “那你认为我对案情的分析怎么样?” “很对路子,”我,“但是,分析只是分析,会帮助我们明确侦查方向,真正正确不正确,是需要证据来验证的!” “我明白。” “给你师姐打电话,把焦家屯以外这些人的资料发给她,让她帮助查查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和社会关系。” “好的。”刘娜答道。 第二五三章 询问陆明海 第二五三章询问陆明海 刘娜开始挂电话,电话一接通,童燕就问道:“师妹,你们的事办完了?” “办完了。” “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是的,很大的麻烦!” “回老家吗,能有什么麻烦。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我们……” 于是,刘娜就把我们来到焦家屯之后所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对童燕了,但没有她受伤的事。 童燕听后,马上:“这么严重!我马上过去!” 我很怕她过来瞎指挥,便接过电话:“你不要过来了!我们两个可以应付得了,再,现在桥没修上,来了你也过不来,等两后,桥修上了,地方专案组就进驻了,我们就回去了!” 童燕:“这个问题先放一边,你们把资料发过来。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一句话——” 我接过来:“不就是保持距离吗,用不着你了!” 她笑道:“哈哈,焦大侦探,你很聪明,没忘记就好!记住,敢欺负我师妹,后果很严重!” 我把电话还给刘娜:“还是你跟她。” 刘娜又和童燕聊了一会儿,然后将选出来二十八个人的简历,一张张拍照,发给童燕。 这些起案件的现场,就算陆明志的现场我完整地看到了,其余的现场,基本上都被破坏了。 我也有心检查一下秦老太太、秦力、焦江三人的尸体,但现在三具尸体已经入棺了,再,刘大辉只让我们协助他们破案,并没把案件交给我们来破,所以,这三具尸体的尸检,就要留给专案组了。而焦玉芝的死亡现场我应该看一看,她和陆大洪的尸体,我们可以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破案线索。 我:“咱们应该找陆明海谈谈。” “找他谈什么呢?” “问问他,为什么要动了焦玉芝家炕上的枕头,我们要对他老爹和焦玉芝的尸体检查一下。再看看焦玉芹有没有好转,如果好转了,我们可以问问案发时的情况了!” “好,我估计,现在陆明海不会拒绝了!” 我和刘娜正要离开,童燕打来电话,她师哥,她师哥指示我们,尽量协助地方公安机关破案,而那二十八个人的资料他们正在安排人员核实。 接完这个电话,我们两个去找陆明海。 陆明海家院子里已经搭起一个大灵棚,灵棚外面燃烧着两个大火堆供人取暖,有两个木匠在灵棚里面传棺材。 陆明海家的外屋和东屋也有不少人,我估计,除了在外面巡逻的,整个焦家屯的人,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陆明海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老叔和焦木叔坐在靠东山墙的椅子上,焦玉芹正头冲外躺在炕上睡觉,春叶坐在她脑袋旁边的炕沿上。 我们一进屋,春叶就站起来:“大哥大嫂,你们来啦。” 刘娜:“你大姑怎么样?” ”很严重。”春叶,“我给她打了针镇静剂,叫她睡一会儿,再观察一下。” 陆明海站起来:“焦处长,你们过来了!” 我:“陆村长,我们有两个问题想请你帮助解答一下。” 陆明海对沙发上坐着的人:“你们几个起来站一会儿!”等那几个人站到一边儿去,他,“焦处长,刘处长,坐下。” 我站着没动:“咱们找个地方。” 他明白我的意思,看看里外屋的人,也不好撵出去,就:“走,艾春他们住的房间现在没人,我们就去那里。” 我们就去了东厢房艾春的房间,一打开门,房间里就飘出一股刺鼻的味道,炕上并排摆着三个枕头,被褥也没有叠。 陆明海先进去将枕头和被子褥子往里面推推,然后请我们坐在炕沿上,他坐在地下的凳子上:“焦处长,你们想知道什么问题?” 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焦玉芝炕上的两个枕头摞在一起呢?” 他的脸突然变色,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我。 我:“事情到了这个程度,该怎么个情况,就怎么,不然,专案组来的时候,也会发现这个现场经过了伪造!” 他眼神抖动一下,半,他终于道:“焦处长,刘处长,我对着良心话,焦玉芝可不是我杀的!” 我平静地望着他:“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但别人可不一定像我这么认为,冤假错案不是没有,我只想你能把这件事清楚!” “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就实话实!”陆明志额头出现了汗珠,“焦处长,那晚上,你们找我提出进行人口登记,我当时觉得你是故意找我的茬,就没给你们好态度。你们走后,我就去了焦玉芝家。当时,已经快到后半夜了,我就准备住在哪里,所以,我拿了一个枕头,办完事儿,我很疲劳了,她跟我唠嗑,我勉强应付几句就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了。这时,我兄弟来找我,我老婆叫我回家,这样,我就起来回家了。至于焦玉芝后来是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因为怕受到牵连,我就想到将两个枕头摞起来,制造她一个人枕两个枕头的假象。” “你离开焦玉芝家时,焦玉芝起没起来闩门?” “起来了,”陆明海,“因为这两死了三个人,所以,我担心她的安全,就叫她起来把门闩上了!” “再焦国的死。”我。 陆明海瞅瞅我:“焦国的死就没什么好的了,就是焦玉芝诈尸了,把他吓死的。” “陆村长,事实求是地,你也不会相信焦玉芝诈尸!” 陆明海舔舔嘴唇,咽口吐沫:“焦处长,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那我就实话实,我发现焦国的时候,他上身侧着栽在炕上,焦玉芝的尸体已经被他头朝里脚朝外顺了过来,腿拖到炕沿外面,他的棉裤褪到屁股以下,死的时候,半个身子还压在焦玉芝的尸体上。至于他做了什么,你们应该明白的。我跟焦玉芝的感情很深,不想她死了还丢了名誉,就把焦国的裤子提上,系上腰带,再背到外面,并对焦国的爹妈是他是被焦玉芝吓死的!因为当时我也蒙了,过后我才反应过来,不该将焦国的尸体背出来,我破坏了现场,可为时已晚,我给自己惹上了麻烦!” 第二五四章 勘查现场 第二五四章勘查现场 “你确实惹了麻烦,破坏的不止这一个现场!” “焦处长,刘处长,我知道我有罪!秦老太太母子和焦江的现场,我是为了我兄弟能多抽些红,以为能蒙混过去就蒙混过去了,凶手杀了三个人也不会再杀人了!想不到,凶手不但又杀了焦玉芝和焦国,还对我家的人下手了。我错了!”陆明志擤把鼻涕,“如果我开始的时候就没私心,如实向刘所长他们汇报情况,并依靠你们,可能焦江、焦玉芝、焦国、我父亲都不会死,我兄弟也不会跳崖,我老婆也不会疯!” “陆村长,你真以为你弟弟陆明志是跳崖的吗?”我问。 “难道还能是被推下去的,”他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支,看我摆手不会抽,他就自己点着一支,先抽了一口,然后道,“可现场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我认为他是跳下去的。” “陆明志抽红几百万,又不是输了几百万,我觉得,他没理由跳崖!”我,“再,一个想要跳崖自杀的人,带着猎枪和手电筒干什么?” 他又抽口烟:“这是他的事,我怎么能知道呢。” “据我分析,凶手是想要杀光他认为所有的仇人,他破坏云水桥,只不过是各个击破的一种战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心里想道,不能看一个最基层的领导干部,他们的头脑,绝不次于一个大的领导干部,陆明海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想避重就轻,以便达到利用我的目的而已。 他用眼睛的虚光看我一眼,这才道:“焦处长,你,难道凶手真会去杀陆涛和陆丽他们?” “还有焦金、焦辛这些人,都不会放过的!”我的语气很肯定。 他可能也是这么想的,被我再这么一,眼神变得慌乱起来:“焦处长,你可要尽快抓住凶手,我死了也就死了,可不能让他去害我的儿子女儿!” “那你就该对我出实话!”我,“十四年前,你们丽英跳崖了,可是,仙女峰上却有一个声音,对着山下呼号了至少三,可是,你们却用鬼来解释这件事。你是几十年的老支书老村长了,你真的相信这是鬼在叫吗?” 陆明海很不自然地咧咧嘴,不知道他是想笑还是想哭,但他:“我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要知道,很多自然现象,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我心中赞叹,他懂得东西,并不比我少,如果他把心思用到正地方,我们的焦家屯,早就发生翻地覆的变化了,怎么会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子! “陆村长,你得很正确,是有很多自然现象科学是无法解释的,就是我们人类自身的很多现象,科学也还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我,“假如丽英并没有跳崖,而是被人放在火堆上烧死,但是,凶手们离开之后,捆绑她的绳子烧断了,她挣扎着从火堆里爬出来——” 到这里,我突然不了。 陆明海突然登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平静地,“既然你想让我找出凶手,我就该知道事情的真是原委,不然,我怎么知道凶手的作案动机,怎样去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呢!” “你是公安部的,可以将可疑的人控制起来,我抽调村里人配合你们,对他们严加审讯,他们就一定会招供!”陆明海狠狠吸了口烟,“如果像这样没有什么力度,还要查到十四年前去,就算等到来年秋,也查不出凶手!” 草泥马!搞了半,你是让老子刑讯逼供啊!既不想坐牢,又想和儿女得到保护,你当老子是为你们陆家服务的!我在心里骂道。不过,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哪个人杀了人,会轻易地出来呢。 我看,再谈下去,陆明海也不会出他们害死丽英的事,我也就不想跟他耗费时间:“陆村长,我在没有掌握证据的情况下,不能随便限制人身自由,更不能像你的‘严加审讯’!你也没这个权利!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搜集线索,找到凶手,你要做的,就是组织起村民,做好防范!” 他看我不能按他的去做,便站起来:“二位处长,我刚才心急,请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看他是不想下去了,我和刘娜也站起来,我:“我们只是调查案件,不会计较谁了什么,你的心情,我们当然理解。” “二位还有什么事吗?” 刘娜:“我们要检查一下焦玉芝的房间,还要检查一下你父亲你的遗体。” 陆明海:“现场和尸体已经动过了,还能检查出什么呢?” “陆村长,”刘娜,“我们不能保证有什么发现,但是,如果我们不检查,也许会错过证据的发现!” 陆明海想了想:“好,就按你们的做。” 既然陆明海同意勘查现场,我们就立刻进行,免得现场进一步被破坏,我们要尽量掌握第一手资料,留给专案组,以利于他们破案。 离开艾春的房间,我和刘娜先勘察陆大洪住的西屋。 刘娜先用手机对现场进行拍照。她这次接受实习任务,只背了一个双肩背包,背包里除了一套备用内衣,里面还放着一个精致的勘察箱,勘察工具样样具备。 我们两个戴上橡胶手套,搜查了陆大洪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就连梁柁上面,和吊死陆大洪的那条腰带都仔细检查过,但没有发现可以脚印和指纹以及可疑物品。后窗外的雪面上,平平展展,也是只有老鼠和山雀的足迹,窗子的执手垂直向下,在闭锁位置;前窗子的手执也是垂直向下,在闭锁位置。 因为前院经常清扫,积雪并不厚。看样子,前窗外只有昨晚落下的两厘米左右的积雪,这雪的厚度,和老叔家窗前的积雪一样厚度。 老叔每都要早起清扫院子,今因为晚间巡逻,白又要来陆明海家帮忙,所以没顾得上清扫。而陆明海家因为出了这场事故,所以,也没人清扫。这样,一夜的积雪就保留下来了。 前窗外有很多脚印,那是屯子里的人趴窗户察看室内的情况留下的。因为刘娜也像后窗一样,用力拉了执手,没有拉动,明窗子的锁扣,都在锁闭位置。 接着,我们又检查了陆明海夫妻这屋的前后窗子,都跟西屋窗子一样情况。 这样,先排除了凶手从窗户入室作案的可能性。这也和我们早上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为了稳妥起见,我和刘娜早用勘察工具对陆明海家的房门、东屋门、西屋门,这三扇防盗门进行仔细检查,还是没有发现撬别的痕迹! 这就像刘娜推断的那样,凶手应该是凭借精湛的开锁技艺入室行凶的。 对现场和凶手入室的路线勘察完毕,我们开始对陆大洪的尸体进行检查。 第二五五章 哑门穴 第二五五章哑门穴 因为死亡时间已经知道,而且他临死前还出了一句话,所以,我们主要对尸体表面进项检查。 首先,我们查看了陆大洪脖子上的勒痕。陆大洪属于前位缢亡,缢索的着力部位在颈前部,在甲状软骨与舌骨之间形成缢沟,绕向颈部左右两侧,斜行向后上方,沿下颌骨角,经耳后越过乳突,升入发际,达头枕部上方而形成提空,俗称“八字不交”,很符合自缢特征。 在尸体顶后正中线上,第一与第二颈椎棘突之间的凹陷处,也就是后发际凹陷处,我们发现这里的皮肤有轻微的不同于尸斑的淤青。这个位置,是医学上所的哑门穴,被点击后会冲击延髓中枢,导致失哑、头晕、倒地不省人事! 他身前身后没有外力作用留下的伤痕,指甲缝里没有异物,这明,被吊上梁柁时,他并没有反抗。 因为是非正常死亡,陆大洪还没穿寿衣,上身穿一件很旧的白色圆领半截袖背心,下身穿着一条蓝灰色裤头。他的衣服放在炕上,棉裤上的腰带已经不在了,经过陆明海辨认,吊死陆大洪的缢索,正是他本人的腰带。 最后,我们又检查了他的下体,他的下体有精液排出,表面没有异物留下的痕迹,这就排除了他性侵焦玉芹的可能。除此之外,我们还在他身上找到了几个指纹。 可是,我就不明白,虽然陆大洪已经七十多岁了,但身体硬朗,脾气暴躁,还很好斗!就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乖乖地被凶手吊到梁柁上去呢? 以前人们盖平房,两间房子中间,只用一根梁柁。这跟梁柁很粗,一般的直径都是三四十厘米,很笨重。现在人们盖这种房子,都采用了房架子,也叫板架子或者排山。就是用数个简单轻便的梁柁,代替了一个笨重的大梁柁,并排一米多远一架,比起一根大梁柁,既轻便也结实得多! 陆大洪这几个吊死的人,都是吊在这样的梁柁上。 山里的房子,不但室内宽敞,举架也高,我一米八多的个头站到炕上,也要伸展手臂,才能够到梁柁。就算那绳套底端,也和我的头顶那样高。 这五个吊死的人中,只有焦玉芝体重轻一些,但我估计也有一百斤出头,像这个陆大洪,体重要有一百三四十斤。 就算是我的个头和力气,不要活人,就是一具尸体,想要将其脖子放进绳套里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么,凶手是怎样做到而又不留下痕迹呢? 难道,凶手点击了陆大洪的哑门穴? 看来,我这是遇见高手了。 勘察现场和尸检的每一步,刘娜都拍下照片,做勘查笔录,等整个勘查工作完成,我又让陆明海带我们去焦玉芝家。 焦玉芝家的院子里,临时用木板和篷布搭了间棚子。因为儿子死了,还没有个法,焦国的父母和几个亲戚,就搭了这个棚子,生上火炉,轮流呆在里面,一来是看守现场,二来也是等着政府给个法,所以,焦国的尸体还放在焦玉芝家的院子里。 我们一进院子,焦富山就迎上来,问陆明海焦国的事情怎么办? “等!”陆明海像狗似的猛叫一声,推开他们,就去把门锁打开了。 和勘察陆明海家现场一样,刘娜先用手机拍了照片,然后,我们一步一步在室内寻找证据,之后,对焦玉芝的尸体进行检查。 秦老太太、秦力、焦江这三人上吊死亡,虽然陆明海阻止我调查,没有进行尸检,但三人的尸体我还是看到了,都属于前位缢亡,缢索都是他们的腰带。凶手属于就地取材。 焦玉芝、陆大洪这二人,和前三人一样,也是前位缢亡,缢索也是他们的腰带。这就是,凶手的作案方法是一致的,具有习惯性特点。 此时,焦玉芝以全身赤裸,脖子上留下的缢沟,和陆大洪脖子上留下的缢沟有相同的特征,也符合自缢身亡。我们特意查看了焦玉芝的哑门穴,也有陆大洪哑门穴那样轻微的不同于尸斑的淤青,这显然是生前造成的。 我据此推断,凶手入室后,先点了他们的哑门穴,使他们陷入昏迷状态,然后继续作案。而陆大洪为什么能在死前出一句话来,我认为,这是发现比较及时,陆大洪还没断气儿,被点的哑门穴已经失效,所以,他才能在临死前留下一句话,告诉是谁杀了他! 再焦玉芹的尸体,我先前看到的挂在她脚脖子上的内裤,我们是在地上找到的。但不知道是陆明海卸尸体时弄掉的,还是焦国弄掉的。我们还在地上找到了她的内衣。她的内裤纤维已有断裂的地方,内衣已被扯碎!我曾判断她生前遭到性侵,但她周身并无伤痕。这就是,被性侵时,她没有任何反抗!而凶手在性侵她的时候,可能就是为了发泄仇恨,并不想在她身体上留下痕迹,所以,只是撕碎了她的衣服。 对她阴部检查,发现了她死后被性侵的痕迹。在她的尸体上,我们也找到了几个指纹。 不过,我对从焦玉芝和陆大洪身上收集到的这些指纹,并不抱什么希望。因为,这么狡猾的凶手,是不会犯留下指纹这种低级错误的。 尽管陆大洪和焦玉芝的房间里早已住火,气温很低,但勘察完两个现场,我还是出了一身汗。刘娜的头发都被汗水粘在了脸上,看样子,她应该比我还要认真多了。 忙了一个上午,我们俩并没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算知道凶手点了被害人的哑门穴,可这对破案又能有多大的帮助呢?这也只能,凶手身怀绝技,但平时,他绝不会显露出来!如此看来,另三个被吊死的人,很可能都被点了哑门穴,这样,凶手才方便将他们吊上梁柁。 我站屋子里陷入沉思,如果凶手进入陆明海家是开锁入室,可焦玉芝家却不是。焦玉芝家的屋门,是普通的木门,房门也是普通的木门,但包了一层铁皮,里面都带着一道门闩。 这样的结构,只要屋子里的人将门闩插上,外面的人用什么钥匙也是打不开门的,要进入室内,一个是将门破坏,再一个是屋里的人将门打开放他进去。 可是,两道门都没有破坏的痕迹,那么,难道焦玉芝认识凶手,是她将门打开,放凶手进来的? 陆明海有些着急,道:“焦处长,现场还有什么需要勘察的?” 我:“没有了。” “那我就先回家了!” “好,我们一起走。” 我们三个到了外面,陆明海把房门锁上,这时,焦国的父母又来找陆明海要个法,气的陆明海一顿臭骂,把他们骂老实了。 路上,我让陆明海尽快安排村委会的人集中人口,如果有的村民有困难,可以先让他们在村委会住几。陆明海已经安排人在做工作了。 回到陆明海家,院子里只有木匠还在干活,屋子里也没多少人了,焦玉芹已经醒来坐在炕上,但好像不认人了,对谁都叫丽英或者鬼,陆明海上前和她话,他也叫陆明海为丽英、恶鬼。 我还打算等他醒来问问情况,看她这种状态,我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我和刘娜回到家里。这时,焦二侦探和春叶正在做午饭,老叔和焦木叔正躺在炕上睡觉,杨离他们还在打扑克。 第二五六章 没有破绽 第二五六章没有破绽 在东屋转了一圈,我和刘娜便回到我的房间。 我躺在炕上闭着眼睛,一遍一遍过滤现场,发现我们并没遗漏什么。然后开始想凶手到底是怎么进入焦玉芝家的?这二十八个人里面,都谁能和焦玉芝认识,并能在半夜三更叫开她的门呢? 我想来想去,这二十八个人里面,还只能杨离和彭博没有这种可能。因为,他们两个一直呆在我们这边,即使偶尔送一送艾春他们回去,也是很快就返回来了,基本上没有机会接触焦玉芝,而那二十六个人,包括艾春在内都有这种可能。 如果艾春一个人或者伙同他人编造一个原因叫门,焦玉芝也有可能给他们开门。 最终,我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侦查目标,心想,还是以预防为主,坚持两到三,等专案组进驻,材料一交接,我们也就算完成了任务,该回去过年了。 主意打定,我睁开眼睛,发现刘娜正将卫星电话对着我,屏幕上,童燕正美滋滋的看着我乐呢! 我不由自主地瞪她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不料,这下惹了麻烦! 就听童燕:“师妹,你把电话给他!” 刘娜本来是坐在炕上侧身对着我,并没注意到我瞪童燕,还以为她的师姐找我有什么好事儿呢,很高兴地扭头对我:“哥,师姐要你接电话呢!” “啊?师妹,你管他叫什么?” 我听着童燕的口气不对,马上睁开眼睛,看到刘娜满脸通红看着我,一时也不知道该什么! 我马上坐起来,接过电话:“童组长,你师妹叫我呢,有什么问题吗?” 童燕顿时横眉怒目:“好啊!你个焦大侦探,竟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保持距离,背后阳奉阴违,狼子野心,猥琐人,竟然对我师妹伸出了黑手!” 刘娜赶紧:“师姐,焦大侦探没向我伸出黑手!” 童燕:“不是黑手,那是什么手?都叫上哥了,我看不是什么正大光明!” 我故意气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管黑手白手,抓住耗子就是高手!” 刘娜笑笑,踹我一下:“谁是耗子!” 童燕突然擦擦眼睛:“师妹,你真的让她给抓住啦?” 看到童燕哭了,刘娜:“师姐,怎么会呢!” 于是,刘娜把她胳膊受伤的事了,最后道:“焦大侦探为了救我,身上被黑熊抓掉好几块肉,我觉得,他就像哥哥一样舍命保护我,才有了我这条命,所以,我才叫他哥哥的!” 童燕又擦擦眼睛:“妈呀!原来这么惊险,师妹,上次你怎么不呢!” “师姐,我不是怕你担心吗!” “现在胳膊怎么样了?” 刘娜将右臂举起来,一上一下运动几次:“看看,就是骨头裂了点儿缝,现在已经好了!” 我:“你们俩别罗嗦了,童组长,我们要查的资料怎么样了?” 童燕:“我估计拿到也要等晚间,因为这二十八人都要深入调查,南海北哪里都有,还要尽可能走访一下他们的家庭、同事、朋友以及知情人,工作量也不!” “反正要抓紧!还有,你也帮我们分析一下案情!” “焦大侦探,姐当个领导,发号施令还很擅长,这个分析案情的事儿,还是你自己来!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们,过年的东西我已经筹备好了,桥修上了你们就马上赶回来!” 我没好气地:“我们还不知道桥修好了回去,这也用你告诉我们!” “焦大侦探,别不知道好歹。我还要提醒你——” “保持距离,不就是这四个字吗!你就不用了。” “哈哈,知道就行!” 通完电话,刘娜:“哥,师姐又被你气哭了。” “他自己找的,与我无关!” 刘娜:“你们这两个人啊,可怎么整呢!” “谁呢?”焦二侦探推门进来。 “哈哈,”刘娜,“你哥和你嫂子呢!” 焦二侦探一愣:“你不就是我嫂子吗!” “哈哈,我是你们强加的,冒牌货,你真正的嫂子是个比你哥还厉害的刑侦专家!” “啊!”焦二侦探凑近我,“大哥,我嫂子的是真的?” 我没置可否:“你总关心这种是干什么!” “厉害了我的哥!”焦二侦探,“哈哈,大哥,兄弟可真服你啦,走了桃花运了!哎,大哥,那个大嫂长什么样啊?” 刘娜拿出她的手机,划出童燕的照片,递给焦二侦探:“看看怎么样?” 焦二侦探接过手机:“哇!这么漂亮啊,可比电影明星强多了!不过,还没有嫂子漂亮!” 刘娜:“谁是你嫂子!” “你呀!” “哈哈,那这个怎么办呢?” “那还不好办!”焦二侦探,“大哥,你要是舍不得,那就两个都娶到咱们家来!” 我很严肃地:“你还是个大学生吗!话能不能动动脑子,还是焦二侦探呢!” 焦二侦探摸摸脑袋:“大哥,这么好的两个美女,你也舍不得放弃一个!” 我严厉警告道:“焦行!我看你子就长棵菜花心,今后,如果你胆敢做对不起春叶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会呢!”焦二侦探笑道,“哈哈,大哥,我向你学习还不行吗!你是正人君子。” “别嬉皮笑脸,我对你的话是认真的!你要记住!” “记住啦,记住啦!”焦二侦探看我真来了态度,也认真起来,“大哥,我向你保证还不行吗!” “别罗嗦了。饭好了,饿了。”我着下了地。 “好了,春叶在做汤呢。”焦二侦探,“大嫂,你也下地,咱们过去等着。” 吃饭的时候,老婶和兰花婶还没回来,老叔不用等了,给他们留出来就行了。 杨离这五个人,好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照常胃口很好,从他们的脸上,我看不出他们内心有什么波动。 吃过饭,春叶要去接班巡逻,我和刘娜也跟着她出门了。 白班巡逻,基本都是女人,间隔两时换班。她们也不怎么认真,就是走东家串西家,坐一会儿,唠唠嗑,两个时的时间就打发过去了。而夜班都是男人,会比她们强一些。 不过,这些人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怎么也会对凶手起到震慑作用。 我们跟着春叶到了村委会,新任命的治保主任和村委会成员刚从山上回来,他们搜查了空闲房屋和附近可能藏人的山洞,并没有什么发现。而村委会的办公室和值班室,已经有人拿来被褥,搭上床铺,生起火炉,准备生活在这里了。 在村委会坐了一会,我让治保主任给我们绘了一张图,标明哪家夜间还有人居住,然后,我和刘娜便离开了,拿着图从屯子东面开始,对标着住人的人家,一家一家进屋查看,并告诉他们注意事项。 最后,我在图上,标了几个重点部位,然后又回到村委会,将图交给治保主任,让他安排人夜间对重点部位,固定守候,与巡逻队相互照应。 做完这些工作,已晚了下来,回到家里,童燕已经用微信发来信息,是这二十八个人都调查到了,所有人的身份都是真实的,除了几个赌徒因为赌博受到过法律处罚外,其他人都没有劣迹!而杨离他们五个人,和他们登记的身份资料一致,不但父母双全,还都是在校的大学生。 这种结果我并不感到奇怪,像这种复仇一类的凶手,作案之前,都要经过精心策划,尽最大可能消除犯罪痕迹。如果只凭资料就暴露了身份,那么,这样的罪犯,也就不会具备复仇的能力和决心了! 假如杨老师和秦玉柱真的还活着,那么,这颗仇恨的种子,早就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扎下了根,他们的复仇计划,可能从十四年前那一刻就开始谋划了。 第二五七章 踏雪无痕 第二五七章踏雪无痕 晚上,老叔、焦木叔、焦二侦探到村委会报到。因为艾春、易为、李修阳过到这边住,彭博就和杨离住到一个房间,彭博的房间倒出来给艾春这三个人。 我和刘娜夜间要参加巡逻,所以,春叶就和老婶、兰花婶住到东屋。 黑下来。因为陆明海家里有事,晚间他就呆在自己家里,村委会就由村长助理和治保主任一干人员坐镇指挥。 我和刘娜在外面巡视了一夜,到了亮,几乎冻僵了。不过,我们采取的这种防守措施还是很有效果,保证了一夜太平无事。 早上,伴随着晨雾中的炊烟,有人放起了鞭炮,这鞭炮声,似乎驱走了人们心头上的阴霾,驱散了笼罩在焦家屯上空的恐怖阴云。 我们和老叔他们一起回到家里,老婶他们已经包好了饺子,锅里的水也要翻花了。因为是过年,也灶王爷的生日,所以,早上这顿饭,家家户户都要吃饺子,晚上要给灶王爷敬供灶糖。因为灶王爷要回宫汇报一年的工作情况,给灶王爷吃灶糖,就是贿赂一下,这样,灶王爷就不会对玉皇大帝你的坏话,玉皇大帝也就不会对你进行惩罚了。 这是一种延续下来的风俗,焦家屯的人更加重视。 吃过早饭,老婶、兰花婶、春叶又去上岗。老叔躺在炕上休息,焦二侦探帮着焦木叔去卖灶糖。 昨夜里,老叔他们还能换换岗,回到村委会休息一会儿,我和刘娜是一眼没眨,所以,我们去西屋睡觉。 吃中午饭的时候,传来了好消息,最晚后上午道路能开通,桥也很快就能修上。此外,专案组还准备了一台百吨吊车,即使桥一时修不好,也会先用吊车把专案组成员送过桥来! 这个消息,有人高兴有人愁,也有人着急。 高兴的是屯子里的居民,警察来了,他们就不用股提心吊胆的日子了。高兴的还有桥那边回家过年的打工者,据他们已经多达五六十人,都住在县城的招待所里。杨离他们五个人,听到这个消息欢呼雀跃,扔下手中的扑克,跑到外面查看。因为有人已经能清晰听到清雪机械马达的轰鸣,站到锹头,能远远看到清雪机械的影子。他们高兴的是,终于可以回家过年了。 愁的是那些赌徒们,他们知道,专案组进来,他们都会受到审查,他们赌博的事,想瞒也不会瞒得住,罚款拘留是跑不掉的,弄不好,有的人还会被以赌博罪被起诉判刑! 陆明海半喜半愁,喜的是专案组进来,所有嫌疑人都会被带走调查,杀人凶手想跑也跑不掉,他的性命和儿女的性命都会保住了,犯愁的是,他担心破坏杀人现场、结伙害死丽英的事也会被追究起来,他免不了要进监狱,判下重罪! 着急的应该就是凶手了,由于我们采取了得当措施,让他失去了下手的机会,一旦专案组进来,他的复仇计划就夭折了! 我判断,凶手很可能在专案组到达之前铤而走险! 我和刘娜也到了外面,看到大街上有人想桥头那边走。我们两个没心思去桥头远望机械作业,先去了陆明海家,想看看焦玉芹有没有好转。 陆明海和几个亲戚在家,焦玉芹还是疯疯癫癫,眼睛不认人。看到不会问出她什么来,我们叮嘱陆明海几句注意安全,就去了村委会,和村委会成员进行了沟通,让他们动员村民,坚持住这两! 年的这个夜晚,又是平安地过去了,不过,听着渐进的机械声,我和刘娜更加紧张。因为谁知道桥修通的最后一个夜晚,凶手会不会出手呢。 回到家,老婶他们刚要做好饭,我和刘娜脱掉羽绒服,再脱掉冻得梆硬梆硬的鞋上热炕头暖和身子。 刚坐到热炕上,卫星电话“滴咚!”响了一声。 刘娜拿出电话看看,然后把电话递给我。 屏幕上是童燕发来的一条微信,只有四个字:踏雪无痕 在我的印象中,踏雪无痕只是个幻想中的故事、一个传。 登萍渡水、踏雪无痕,只是出现在古代和现代的里,以及民间口头流传的故事中。 我师父曾过,用沙子铺成一个厚半尺,宽二尺的通道,上边用薄桑皮纸盖一尺厚,身上背五十三斤铁砂,在纸上行走,每去掉两张桑皮纸,每月加半斤铁砂,早、午、晚三个时辰持之以恒练习。十年后,沙子上的桑皮纸全部去掉,这时,已经身负一百一十三斤铁砂,在沙道上行走自如,无脚印,这就练成了上乘的踏雪无痕功夫! 也并不是我没见过、我也没练过,我就认为这种功夫不存在,因为我也经过分析,雪是非常脆弱的水的晶体,一碰即碎!存留的时间长了雪,由于风吹日照,表面会实成下来,结下一层硬壳,有的也可以经住人在上面行走,但是,也要留下踏踩的足迹。 而新下的雪和下过不久的雪,不要人了,就是一只耗子从上面走过,都会留下足迹!也可以这么,除非一缕棉絮或者一根鹅的绒毛这么柔软轻盈的物体,才有可能不在雪地上面留下痕迹! 所以,我才一直认为,踏雪无痕是绝无可能的。特别是像我这样的特种兵,谁不想有一身这样的轻功绝技呢!可是,我们并没有练过。 但是我觉得,童燕不可能无缘无故,只发这么没头没脑的四个字过来! 就在我要问问她发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时,“滴咚!”她又发过来三个字:师哥语 刘娜坐在我身边,一直伸头看着,这时,她忍不住笑道:“哈哈,师姐这是干什么呢,出脑筋急转弯呢!” 我把电话还给她,马上穿鞋下地。 刘娜:“哥,你干什么去?刚坐到炕上啊!” 我一边穿羽绒服,一边:“你在家,我出去一趟!” 刘娜知道有情况了,也下了地:“我跟你去!” 我不想让她去,也是心疼她。寒冬腊月,一个瘦弱的女孩胳膊的伤还没好,就跟我在冰雪地了呆了一宿,这种滋味,就是我都难以忍受!但又一想,她要去就去,对她来,这也是学习锻炼的过程。 于是,刘娜取来勘察箱,我们两个出门了。 焦二侦探不知道我们两个有什么秘密,也跟在我们后面。 老婶:“饭好了,你们快点儿回来!” 焦二侦探:“妈,你们先吃,别等了!” 第二五八章 抓捕杨离 第二五八章抓捕杨离 我们又来到陆明海家,先在屋里检查他家东西屋的窗子。 最终发现,陆明海家所有的窗子完好无损,开合自如,只有陆大洪这屋的北窗子怎么也打不开! 正常情况下,一扇不能打开的窗子,不打破,人是进不来的。也正是这扇窗子不能打开,我断定问题就是出现在这里! 我们仔细检查了这扇窗子,里面看不出任何问题。 我把陆明海叫过来,问他这扇窗子是不是原来就打不开?他这是一扇好窗子,暖和的时候经常打开的! 据此可以断定,凶手就是从这扇窗户进来的,进来后,他在窗口做了手脚,制造窗子牢固的假象,用以诱导我们的侦查方向! 我在屋子里找了个鸡毛掸子,然后和刘娜到了房后。 房后和我们先前看到的一样,积雪很厚,表面平展,看不到一个足迹。 我们来到那扇有问题的窗子附近。我心翼翼地用掸子掸开上边的浮雪。上面的浮雪,有的是北风吹过来的,有的是这两飘落的。 掸开上面的一大片浮雪后,我们发现了十几个脚印,是两个人的足迹,从西北方向而来,到窗子下面结束。 这脚印非常轻微,就像是拿一只鞋子,在雪面上轻轻放下去留下的印迹一样。 刘娜用手机将这些脚印拍下来,然后,我们开始检查窗子。 在与这扇窗子契合的窗框上,在上下锁扣位置,都有高温留下的破坏痕迹。看茬口,是微型激光切割机留下的。看来,凶手事先准备好了,用微型激光切割机破坏了锁扣,然后从窗子入室作案确定无疑。 我们再检查窗缝,发现了胶水留下的新鲜痕迹。 看窗子封得很牢固,我们只是拍下照片,并没有打开。因为情况已经清楚,窗子打不打开已经不重要了。 完成这里的现场勘查,我们和陆明海打声招呼,立即带着鸡毛掸子去了焦玉芝家。 焦玉芝家后窗里外的情况,和陆明海家的基本一致,我们也对现场进行了拍照。 综合两边的勘查结果,我们初步得出结论,凶手是两个人作案,他们的确拥有踏雪无痕的功夫,但这种功夫,也不是绝对的踏雪无痕,也会留下轻微的足迹。 我觉得,他们这种轻功,和南飞刀草上飘的轻功有异曲同工之处。至于他们身上能不能携带什么暗器,我想肯定会有,练这种轻功的人,不可能不练暗器和点穴术。 我还记得,我的时候,师父还给我念过真灵法师留下的歌诀: 轻身术法最难通,跑过红沿箩筐乘。黄沙铺地上盖纸,每三次跑不停。去净纸张走沙上,轻似鹅毛无脚踪。蹬上浮萍可渡水,竹签以上可飞腾。枪尖以上能战斗,竖香火头能争战。牛油火烛灯光战,离地八步可登空。此为少林真玄妙,真正绝学在心中。无德之人难学会,心术不正难练成。不是老僧胡话,正直无私出英雄。 因为我一直崇尚轰轰烈烈的英雄人物,一个也是不相信什么登萍渡水、踏雪无痕,再一个就是对这种功法不感兴趣,认为是旁门左道,历史上哪个大英雄人物,是靠登萍渡水、踏雪无痕冲锋陷阵的!所以,师父是有心让我练习,可我却从没应允。现在回想起来,我就可能属于无德和心术不正之人,这时,我露出一丝苦笑。 刘娜观察到我的表情变化,:“哥,你是笑呢,还是冻的呲牙咧嘴啊?” “什么都不是。”我,“咱们赶紧回老叔家。” “嗯。”刘娜知道我心里有事儿,就点点头。 在我们勘查现场的时候,焦二侦探只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我们,这个纸上谈兵的家伙,可能还没亲眼看过真实的现场勘查是个什么样子呢。他心里可能在想,勘察现场并不神秘,简单轻松得很呀。 离开现场,我迈开大步一路疾走,刘娜和焦二侦探哪里跟得上,他们在我的一左一右,都是跑起来。 “哥,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刘娜喘着粗气。 “凶手是杨离和彭博,我们要抓住他们!”我。 “有证据吗?” “我们被杨离骗了,他是个男人!” “啊?”焦二侦探很惊讶,“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刘娜也是发出这样的疑问!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二十那晚上的情况?”我。 “记得,”刘娜,“不就是我胳膊卸夹板那晚上吗,陆明志还放了一枪呢!” 焦二侦探:“那晚我好想和杨离他们在北炕打红10,你和我嫂子在南炕和我爸唠嗑!” “对!”我,“就是你们打红10的时候!有一阵他们提到陆明志,艾春还和李修阳呛呛起来了,李修阳艾春让陆明志摸她的胸,艾春不以为然,陆明志她的胸手感很好,杨离的手感很差!” “这我可不记得了,我当时也是没注意听他们呛呛什么!”刘娜边跑边瞅着我。 焦二侦探喘着粗气:“这已经好几了,他们什么,我怎么会还能记得住!” 刘娜:“这话与凶手有什么关系呢?” “杨离和艾春都是妙龄女孩,从外观看,她们的胸都很大,她们两个的胸,陆明志都摸过,他杨离的胸手感很差,这明,杨离戴的很可能是义胸!” “哥,难怪都叫你是焦大侦探,你真够细心啊!真的和假的,看是不容易看得出来,但手感确实差了很多!我有几个女同学,就戴的是义胸!” “做刑侦警察,就要非常细心,一桩案件的侦破,往往就在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上,这个细节,就像一把钥匙,整个案件,就像一把锁头,只要掌握了这个钥匙,锁头再复杂也会被打开!作案分子不会把很多线索摆在那里给我们,他们也是足智多谋,决定胜负,往往靠的是细心和耐心,这是种智力上的较量!” 可能出于感情上的原因,焦二侦探:“大哥,我看你这种推断差强人意,仅凭一句话就断定杨离是凶手,很难成立!我看,这个案件你还是交给专案组,别整出冤假错案来!我担心你抓错了人,反把你自己整进去!” 由于这个细节,我突然发现,杨离身上的疑点多了出来,比如他穿着高领毛衣、似乎故意挺胸翘臀、话好像是用假嗓子、画着浓浓的妆……还有,十六那,我们刚到老叔家,大黑狗只围着我和杨离转,它显然还记得我们,晚饭的时候,谈到母亲,杨离似乎触景伤情,满是哀伤,而第二我和刘娜熊口余生,在陆明海家打完电话回老叔家的路上,当看到远处的仙女峰后,所有人都认为仙女峰很美,只有杨离一个人坚持是凄美…… 这个时候,这些的疑点,都被这一句话串联起来,这些疑点,有的是他无意间的真情流露,有的是他故意掩盖男性特征。于是我断定,杨离就是杨老师和丽英的儿子……秦玉柱!他就是谋杀案的主谋,彭博就是他的帮凶。虽然,我现在还没掌握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是,这些细节,我没有时间跟他们两个细。 我急匆匆回到家里,老婶他们已经去巡逻了,北炕空空的,一个人没有,只有老叔和焦木叔坐在南炕上一边抽烟一边唠嗑。 桌子还摆在炕上,桌面上摆着三双碗筷,显然,家里已经吃完了早饭,桌子是给我们三个留的。 第二五九章 拦截 第二五九章拦截 不等老叔他们开口,我就问道:“老叔,杨离他们呢?” 老叔:“吃完饭就出去了,好像去看清雪的车了。” 我转身就走,老叔:“快吃饭,还干什么去?” 刘娜在我身后回答道:“老叔,杨离和彭博有重大作案嫌疑,我们回来抓他们!” “啊!” 只听老叔和焦木叔发出震惊的叫声,这时,我的脚早已经迈进了西屋。 我径直去了杨离的房间,推开门,房间里空空的。 杨离和彭博二人的背包并排放在炕里面,我搜查了他们的背包,在杨离的背包中间发现了一把微型激光切割机、两付橡胶手套,而彭博的背包里,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之后,我迅速来到房后,用掸子掸去杨离窗外地上的浮雪,露出密密麻麻的脚印,和陆大洪、焦玉芝窗外的足迹一样轻微,但大形状基本一致。 这些都证明,这二人就是凶手。 在我工作的同时,刘娜已拍下了这些证据。老叔和焦木叔不声不响地在一边观看。我勘察结束,突然发现焦二侦探不见了。 我问刘娜,刘娜只顾着工作了,没注意到焦二侦探。而老叔焦二侦探根本就没进屋子里来,只是趴着窗户往里面瞅瞅就走了,好像往云水桥那边去了。 我心想,坏了!焦二侦探一定是找杨离去了!不定,我这个兄弟想要通风报信! 不过,我只是在心里想,并没有出来。我:“老叔、焦木叔,你们去通知村委会,让他们通知村民,呆在屋子里,闩严门,见到杨离和彭博,不要给他们开门,也不要出来走动,这两个人身上可能带着凶器!” 老叔和焦木叔答应着,然后就就走了。 我和刘娜直奔云水桥。 距离云水桥边很远,我们看见桥两头都有很多人,到了近前,我看到焦二侦探在人群中站着,在他身边,有艾春、易为、李修阳三人,我并没发现杨离和彭博。 焦二侦探一回头,看到了我和刘娜,就向我们迎过来,很不自然地:“大哥大嫂。” 我问道:“杨离和彭博呢?” 焦二侦探回头向人群中瞅瞅,然后:“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可能上厕所了。” 我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你对他们了什么?” 焦二侦探从没见我这么严厉,顿时慌了:“大、大哥,我、没、没……” “实话!” “我、我就问了杨离是不是秦玉柱,他是的,然后拍拍我的肩头,谢谢!然后就叫上彭博走了。” “往那边走了?” “向屯里去了!” “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我凶狠地对焦二侦探道,然后转身就往屯子里面跑。刘娜和焦二侦探跟着我跑,可是,他们两个的速度,怎么能跟得上我,没跑多远,就已被我拉在后面。 我边跑边想,现在屯子里边的这些人,杨离最想杀的应该是陆明海,身份暴露后,他一定不会放过陆明海的,所以,我直奔陆明海家! 陆大洪的棺材已经传完,木匠已经回家呆着去了,陆家院子里一个人没有。进了屋里,看护焦玉芝的两个女人和焦玉芝坐在炕上,我问她们陆明海去哪里了,其中的一个女人,杨离和彭博来了,他们艾春发现陆明志倒在南面的雪地里,陆明海就跟他们往南去了。 我想,陆明海是被这两个人骗出去了,杨离很可能要在仙女峰处死他,以祭奠丽英的冤魂!于是,我赶紧出门去追。 我冲出院子,看见老叔和焦木叔从东面回来,刘娜和焦二侦探也赶到了。 老叔问:“找到杨离他们没有?” “他们骗走了陆明海,可能会往仙女峰去,我去截住他们,你们快去通知村委会的人!”没等话音落地,我就往南面跑。 南面有不少人家的房子,每一家都夹着木头杖子,两家的杖子之间,留下两米左右宽的通道,形成一个胡同,我沿着这些胡同左拐右拐冲出村子,这时就远远望见冰雪地里,有三个黑影正往仙女峰方向走!这三个黑影,正是杨离、彭博、陆明海三人,在他们后方,中间是一行深深的足迹,两边各有一行很浅的脚印。中间的脚印,就是陆明海踩出来的,杨离和彭博一边一个抓着他往前走。 从屯子里到仙女峰,也就是丽英被火烧的那个地方,能有六七里地,这时,我们之间相距能有二里多地。也就是,他们已经走出三分之一的距离。 我在没膝深的雪地里猛追,我必须制止他们,救下陆明海! 前面的三个人发现我在追赶。陆明海可能知道会被杀死,开始挣扎着要往回跑,这时,杨离和彭博一人提着他的一只胳膊向前跑。 尽管我要比他们两个人拉着一个人跑得快些,但是,先前拉下的距离太多,我要想追上他们好像不太可能了。可是,我不能放弃! 我们双方都在争取时间,到后来,杨离和彭博干脆像拖爬犁一样,拖着陆明海在雪面上跑了。 到了最后,我们都跑不动了,我甚至手脚并用在雪地上爬起来。 当他们距离丽英死的位置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百多米了。 此时,我已浑身是汗,像火车头一样,从鼻子和嘴里面往外喷着白气,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再也不能拉近了! 幸好,可能由于慌张,陆明海又不配合,他们绕了一个弯子,我就超过了他们,刚好在山裂缝前面,他们就落后几步远被我拦住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上不来气,艰难地道:“秦玉柱,把人放开!” 他们也上不来气了。 杨离也是艰难地:“焦大哥,这是我和他们的私仇,你不要管!” 我用手捂着胸口:“听话,放开他,把他交给法律审判!” “嘿嘿,”杨离笑笑,也用手捂着胸口,却咬着牙,“法律?什么法律?我妈被他们拐卖到这里八年时间,叫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个时候,法律在哪里?秦傻子和陆明海他们这些人欺辱我妈的时候,法律有在哪里?我们一家三口逃命的时候、我和父亲跳进万丈深渊的时候,法律为什么不出现?当这些万恶的畜生将我妈放在火堆上的时候,你的那个法律又在哪里呢?当我妈从火堆里面爬出来,面对着苍呼救的时候,法律呢?法律呢!呜呜——我可怜的妈妈呀……呜呜——”他放声痛哭起来,“二十多年了,法律从没为我们伸张正义,现在,我们自己报仇了,你就跟我讲法律了!告诉你,我已经不相信法律!我只相信自己——”后面的话,他是声嘶力竭喊出来的! 我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但挺过来了,道:“秦玉柱,法律没有问题,是下面这些执法者出了问题,快把人放开!” “你不要跟我讲大道理,在我家的血海深仇面前,你所有的教都是苍白的!”杨离突然目露凶光,用手指着我,“姓焦的,你给我躲开!” 我坚定地:“我是警察,决不能让你们在我面前杀人!” 彭博喝道:“姓焦的,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彭博完,手里已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刀! 第二六〇章 晕倒 第二六〇章晕倒 这个时候,刘娜和焦二侦探赶到。 刘娜浑身上下都是雪,头上冒着白气,嘴里也喷着白气,一看到我,她就倒下了! 焦二侦探也比刘娜好不到哪里去,但晃晃悠悠还能站住!他:“彭博,不要伤害我大哥!” 焦二侦探着就往前走。 杨离立即拿出飞刀对准他,喝道:“不要过来!” 焦二侦探只好站住:“秦玉柱,有话好好,拿刀干什么!” 杨离:“没有你们的事儿,你们就不要管!” 陆明海毕竟年纪大了,这一路上被又拖又拽,再加上害怕,早已吓破了胆,当他看到我让杨离放了他,就来了点儿精神,道:“焦处长,他们要杀我,你要救我啊!” 杨离对着他脑袋狠狠一脚:“草泥马!今谁也救不了你!” 彭博也给他一脚,然后用刀尖对准他的脖子:“老畜生,再叫唤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陆明海吓得不敢吱声了,用求救的眼睛望着我,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这时,老叔、焦木叔和村里的人,还有那些赌徒们都陆续赶到了。可是,这些人看着杨离和彭博手里的刀,谁也不敢靠前。这件事,怎么也不是自己家的事,面对两个恐怖的杀人凶手,谁不怕死! 村委会那几个陆明海心腹,也是不敢靠前,陆明志找来的那些赌徒,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是赶过来看个热闹! 这时,有的人还有了闲心,开始用手机现场录像! 僵持了一阵,人也越来越多,这样的现场,没人想要错过。这时,还只有我和刘娜、焦二侦探,再加上陆明海,他应该也知道了杨离就是当年的秦玉柱。 艾春、易为。李修阳三人也赶到了。不管怎么,这五个人是一起来到焦家屯的,他们相互间还是建立了感情。 艾春:“杨离,你们想要干什么呀?我们还要一起回家的呀!” 易为和李修阳也劝他们不要做傻事。 杨离:“艾春、易为、李修阳,对不起你们三个了,我就是黑丫索命鬼,是我欺骗了你们,用你们做了挡箭牌!” 艾春:“杨离,你为什么这么做啊,你会进监狱的!” 杨离转过身去,面对着艾春他们和众人,大声喊道:“你们都听着!特别是焦家屯的人!你们还记得十四年前的丽英!你们还记得十四年前的杨老师!我就是他们的孩子,那个叫秦玉柱的孩子!我今回到这里,就是要替我妈报仇!你们焦家屯的人,没有几个不该死的!实话告诉你们,我就是打算在过年之前,把你们全都杀死!” 杨离咳嗽两声,接着:“云水桥是我们破坏的,我是想先一个两个的杀你们,让你们在死亡的气氛中感受折磨和恐惧,然后再把你们全都杀死!是这两个警察妨碍了我们的计划,如果不是他们搞什么重点蹲坑守候,还亲自巡逻,我们前夜里就要杀掉你们屯子里的一半人,昨年夜里就会把你们屯子里的人杀光!” 这时,焦国的父亲焦富山:“孩子,是陆明海他们对你妈做的坏事,我们可都是好人啊!” “老犊子!时候的每件仇恨我都牢牢地记着,等的就是报仇这一!你们更特么的坏!”杨离着,手腕一抖,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他手中的飞刀准确地刺中了焦富山的咽喉! 焦富山只“哦”了一下,抠逼和脖腔子就喷出血来,人“噗通”就仰倒在地。 这把飞刀刺穿了焦富山的咽喉,前面只能见到一个刀柄。可见杨离刀法纯属,内力深厚,下手也很! 众人一见,吓得“呼啦”一下就散开了!谁知道他还会杀了谁呢! 杨离转过身来对我:“焦大哥,我已经看得出来,你是条汉子,当年还举报过他们。我很感谢你!我实话对你,十四年前,我们被逼得走投无路,无奈,我父亲背着我跳下山崖。当时,我父亲只想带我逃命,还以为那只是个陡坡,万万没有想到,却是个万丈深渊!幸亏我们父子二人落在一棵树上,上不着下不着地,我们父子拼命呼喊,也没人来救我们,原以为会饿死,三后,我的师父救了我们。因为师父带着师哥路过这里,听到了我母亲的呼救!” “你的母亲怎么样了?” “呜呜,当时,只有我的母亲听到我们父子的呼救声,母亲的呼救,是在为我们父子二人坚持的,”他突然大放悲声,“整整三多的时间,我的母亲不知忍受着多大的巨疼,不停呼喊,而焦家屯的人,没有一个人来看看我们!正是我母亲的坚持不懈,才被我师父听到,我们父子才能得救了,可我的母亲却死了!焦大哥,你这焦家屯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这个问题,是从良心上还是法律上呢?我真的无法回答!因为对这样一个怀着刻骨仇恨的人来讲,我的回答都真的是苍白无力! 见我不话,他又拿出一把飞刀指着我:“焦大哥,虽然你破坏了我的复仇计划,但我跟你无冤无仇,还感谢你的恩情,请你把道让开,放我和我师哥过去,不然,我也会杀了你!” 没等他的话完,我只觉着旋地转的旋地转,忽悠一下,就倒了下去…… “哥……你快醒醒啊……” 我睁开眼睛,看到刘娜跪在我身边,两只手握住我的手,就一遍遍就这么喊着,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变成了一个泪人,她的泪水像倾泻的瀑布,顺着美丽的脸颊奔流下来,落在我的脸上! 见我睁开眼睛,她猛然抱住我,将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放声大哭:“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我的衣服都脱下去了,只穿着内衣,盖着被子,头西脚东顺着躺在老叔家的炕上。 周围有很多面孔。有春叶的,焦二侦探的,老叔老婶,焦木叔兰花婶,艾春他们,还有一些村民。反正屋子里面挤满了人。 我好像一时记不起先前发生的事,问道:“刘娜,你哭什么?” 刘娜抬起头来:“哥,你昏倒在仙女峰上了。” “是吗?”我似乎在努力回想,好像终于有了点儿印象。 “是老叔和焦木叔轮流把你背回来的!”刘娜。 “谢谢老叔和焦木叔!谢谢大家!”我想起来,起了两下又躺下了,道,“我怎么会昏倒呢?” 刘娜:“你昨在外面冻了一宿,早上也没吃饭,又追着他们跑了这么远,就算你是铁人,也会散了架子!” “可是,你也跟我一样啊,不也是在外面呆了一宿,早饭也没吃,也跑了这么远的距离,”我,“你怎么好好的呢?” “可是,我是慢慢跑的,有你跑的那么急呀,再,昨晚我也在屋里休息过。” 焦二侦探:“大嫂跑到哪里,不也累倒下了吗!” 这时,我好像完全清醒了,对焦二侦探:想起来了,我看到你刘姐倒下了,后来是你将她扶起来的,我还想起杨离拿着飞刀对着我,可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第二六一章 凶手逃走 第二六一章凶手逃走 这时,有人声道:“这人没咋的,活蹦乱跳的,怎么会晕倒呢?” 有人接过去:“我也在奇怪呢,是不是被飞刀吓的?胆子也都的了。” …… 我转过身,面朝炕里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了!因为,一股羞愧之情充斥我的头脑,看来,我在他们眼里,成了个贪生怕死的胆鬼,这让我觉得没脸见人!心想,这叫什么特种兵,面对凶手,竟然不战自溃,传播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愧对我的那些荣誉! 看我没什么大事儿了,刘娜也不哭了。我心里知道,我醒来后她的放声大哭,应该是大悲后的大喜。在她眼里,我可能是个百战百胜的勇士,永远也不会被打败,可是,我就这样在她的面前倒下了,她一定认为是出现了致命的问题,这就她的心里很没底了。 这时,又听有人声议论道: “应该是故意的。” “是呀,我就想不通,一个体格这么壮实的人,怎么自己就倒下了呢?” “那就是被吓坏了。” “不会,他可是一个人打倒十几个人呢,还有那个黑瞎子,不也是没打过他,他怎么可能怕两个毛孩子呢。” “这两个毛孩,功夫肯定比他厉害,手里还带着飞刀,没看见焦国他爹被一刀就射死了吗。” “是呀,都没看见那飞刀怎么出手的,焦富山就鼻口窜血倒下了,当然,谁也不想被飞刀射死啊。” “他不是警察吗,不是有枪吗。” …… 我真想堵上耳朵,这些话,像刀一样狠狠地刺着我的自尊心,令我痛苦不堪!不但我自己丢了脸,也把老叔老婶的脸给丢了。 春叶:“没事儿了,大伙散散,该干啥就干啥去,别站着话不嫌腰疼,有本事就你们在外面站上一宿,再不吃早饭,还追出六七里地试试去,早就累死你们了!” 焦木叔:“你们没听丽英儿子吗,如果不是远和他媳妇安排咱们定点守候和巡逻,他们就会在昨和前这两个晚上,把咱们屯子里的人都杀光!大家懂得点儿好赖!” 有人:“别听秦玉柱吹牛逼,他干啥能把我们全杀光!” 春叶:“孩子死了来奶了,刚才你们也都去了,你们有能耐,为什么没一个敢上前堵住山裂缝,把他们抓住!会人话就人话,不会人话就别逼逼!想呆着就好好呆着,不想呆着就滚犊子!” 被春叶这么一骂,那些人自觉没趣,都讪巴搭地走了。 村民们走后,屋子里就剩我和刘娜、老叔、焦木叔这两家人,还有艾春、易为、李修阳了。 兰花婶:“老姑娘,看你把人都得罪了!” 春叶气愤地:“这些没良心的人,得罪也就得罪了,没有我大哥,他们脑袋早就搬家了,现在,他们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就知道阴损话!” 焦木叔竖着大拇指:“老闺女做得对,骂得很解气!老爸支持你!” 这时,老婶给我、刘娜、焦二侦探三个没吃上早饭的,煮了一大盆挂面端上来,还打了十几个荷包蛋在里面,又用炭火给我烧了十几个红辣椒。然后,老婶找来老叔的衣服让我穿上。 春叶:“大哥,你是疲劳过度虚脱了,快点吃!” 老叔:“远,你们先垫巴垫巴,一会快到晌午了,叫你老婶做几个菜,咱们好好喝一顿酒!” 老婶:“这回也没事儿了,用不着巡逻站岗了,也有时间慢慢吃饭了!” 焦二侦探放上一张桌子,刘娜将挂面挑到一个大碗里,上面放上荷包蛋端到我面前。闻着香喷喷的面条和刺激食欲的烤辣椒的味道,我的嘴里冒出口水!我本来没脸吃,刘娜像哄孩一样哄我,再加上我实在太饿了,便低着头吃起来。 我们三个吃过饭,我就靠在炕墙上坐着,和大家一样,吃着松子,喝着茶水,刘娜开始给童燕打电话,已经找到凶手,但凶手已经跑了。然后,刘娜还给童燕发过去一段录像。 这段录像是刘娜用卫星电话拍下来的,就是我挡住裂缝入口,杨离用飞刀威胁我的那一段。 刘娜把录像发过去后,就放出来给我看,并这一段是焦二侦探把她扶起来之后录的,之前的她没录到。 这段视频显示,一个眉毛胡子挂着冰霜、口鼻冒着一股股白气、浑身粘满雪的雪人站在一个山裂缝前,他的对面站着好几个人,有一个人手里拿着刀指向他,道:“焦大哥,虽然你破坏了我的复仇计划,但我看你也是条好汉,你把道让开,放我们过去,不然,我也会杀了你!”紧接着,雪人就倒下了,然后,另一个人拖着一个人就进了裂缝,拿刀的人随后跟上,三人消失在裂缝中。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裂缝前面的人,简直就是个看不清五官的雪人,如果我要是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我的话,我也认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这时,童燕打来电话:“师妹,倒下那个是什么人?是焦大侦探吗?” 刘娜:“师姐,你那么厉害的眼睛,还没认出来!” “啊!真是焦大侦探?”童燕将信将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倒下了,受到袭击了吗?” “没受到袭击,”刘娜,“虚脱了!” “怎么?虚脱了!”童燕,“一个特种兵,怎么会虚脱呢?是不是装的?” “师姐,什么呢!”刘娜,“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焦大侦探差点儿牺牲,是家里人在大雪窝子里面强背回来的,做了针灸、按摩,喂了不少糖水,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 “妈呀,还真的啊!这么危险啊。”童燕,“怎么搞的,像老虎一样壮的身体,怎么变成豆腐渣了?” 刘娜:“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我还进屋里面取几次暖,焦大侦探几乎就没进过屋,早上都要冻僵了,又没吃饭就开始勘查现场,然后在大雪窝子里追凶手六七里远,棉衣都被汗水湿透了,冻成了铠甲,背到家里,衣扣都是剪子铰开的!” 到了这时,童燕才彻底相信了,沉默了一会儿:“师妹,你在焦大侦探跟前没有?” 刘娜瞅我一眼,:“师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刚才的话是不是被他听到了?” “没有,我在另一间屋子里打电话给你,他是听不到的。” “师妹,这可很好,我真怕他听到我刚才的话,我收回那些话,你也不要跟他,我刚才以为不会这样呢,就是想开开玩笑,没想到真的这么严重!” “放心师姐,我不会跟他的!” “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儿了,吃了挂面、荷包蛋,等一会儿还要给他喝些人参鹿茸酒,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了!” “谢谢地!桥修好了,你们两个就快点儿回来过年!” “知道了!师姐,你和他话。” “先不了,我刚才了错话,心情很不好。” …… 二人结束通话,刘娜:“哥,师姐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我点点头:“听见了。” “你不要怪师姐,她已经知道错了!” “他什么我都不在乎。”我看看屋子里面都算是家里的人了,我对刘娜,“我昏倒后,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六二章 离开焦家屯 第二六二章离开焦家屯 这时,焦二侦探拉了春叶一把:“大哥没事儿了,咱俩上你家卖货去,屯子里又死了人,他们一定等着买东西呢!” 焦二侦探向杨离泄密的事,除了我和刘娜还没人知道。我知道,焦二侦探怕我和他算账,是想要躲出去。 兰花婶很希望这两个人感情加深,就:“春叶,你和行去,吃午饭的时候回来,别忘了带回些水果来大伙吃!” 焦二侦探和春叶走了,刘娜就把我晕倒后的事情了。 原来,我晕倒后,杨离和彭博带着陆明海穿过山裂缝就不见了,可是,屯子里的人谁也不敢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刘娜、春叶、焦二侦探、老叔、焦木叔这几个就顾我了。虽然,艾春、易为、李修阳他们虽然他们和杨离、彭博这两个人是驴友,但是,当亲眼看见杨离出手杀人,他们怎能不害怕,万那二人一翻脸,给他们一刀怎么办?所以,他们三个也不敢进去。 可能因为我虚脱严重,也是太冷,春叶掐我人中穴我也没醒过来。这时,刘娜哭起来。老叔和焦木叔怕时间长了把我冻死,就开始背我回家。面对这种情况,刘娜也不能就这样离开,怎么也要对案件有个交代,于是,她就从山裂缝中穿过去,但到了那边一看,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在悬崖边的雪上,留下人落下去的痕迹。于是,刘娜拍摄了现场照片…… 最后,刘娜:“哥,我看,杨离和彭博是跟陆明海同归于尽了!” 屋子里的人,就是老婶和兰花婶没到现场去。 老婶:“这俩孩子,白瞎这个岁数了。他们一定是觉得杀了这么多人,抓住后也是枪毙,这样就自寻短见了!” 兰花婶:“可不是吗,怎么也是个死,抓住还要遭罪,不如这么死得痛快!” 老叔看看墙上的电子钟,道:“都快十一点了,做饭。” 老婶和兰花婶听了,就去外屋做饭。 快吃饭的时候,焦二侦探和春叶回来了。春叶面带甜蜜的笑容,坐在刘娜身边,而焦二侦探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坐到北炕沿上去了。 刘娜:“春叶,你家焦二侦探好像不高兴啊。” 春叶:“没有不高兴啊,走道儿时还和我打闹呢!” 我知道焦二侦探是因为通风报信儿的事,害怕被追究法律责任,但是,我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当没什么事儿。 吃过午饭,老叔、老婶、焦木叔、兰花婶,还有春叶都出去了。因为屯邻家出了事儿,他们要去帮帮忙,如果不是因为照看我,他们早就该去了。 春叶让焦二侦探跟着去,焦二侦探胃不舒服,就留在家里。 杨离和彭博跳崖了,不知生死,失去了两个朋友,艾春他们三个人也蔫了,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就去桥头看铲雪进度。 这时,家里就剩我、刘娜、焦二侦探三个人了。 我的衣服,在北炕上炕着,能看到冒着潮气。我坐在南炕炕头,脸朝着东,焦二侦探坐在炕梢的炕沿边儿,背对着南面,低着头侧身对着我。刘娜去被炕边给我的衣服翻个。 焦二侦探拿出一盒烟拆开,抽出一支递给我:“大哥,抽烟不?” “你看我抽过烟吗!”我。 他收回手,将烟叼在嘴上,用火机点着,抽了几口。 我:“焦二侦探,怎么抽上烟啦?” 焦二侦探将身转向我:“大哥,你我会不会坐牢?” “还用问我吗,”我,“你不是看了很多侦探,多少应该懂的法律的,你自己。” 焦二侦探低着头:“我都想过了,我算是通风报信,又导致他们劫持了陆明海,还差点把你害死!如果定罪的话,能定上包庇罪,判个两三年。” 刘娜走过来:“焦二侦探,你怎么通风报信了?” “大嫂,”焦二侦探带着哭腔,“我不是跟你和大哥了,我问杨离是不是秦玉柱!” 刘娜大声:“我没听见!”然后,刘娜对我瞪着眼睛,“哥!你听见了吗?” 我看着我的兄弟,他应该是出于对杨离的同情有意通风报信,我能送他进监狱吗,真不忍心,我:“我也没听见。” 焦二侦探过来抱住我,竟然掉下眼泪:“哥,我错了,你打我!” 我推开他:“哭什么,是个男人吗!这件事错不在你,是我错了,事先没有料到,要追究责任,也该由我承担!” 我心中暗想,面对陆明海他们的罪恶,凡是有良心的人,谁也不能无动于衷,难道我就忍心抓住杨离他们吗? …… 第二早上,道路就开通了,吊车和维修工人很快到位,一个时后,桥就焊上了。 因为嫌犯已经跳崖,我们就向专案组移交了证据,物证就是那个避孕套包装袋和他们两个人的背包,另外就是卫星电话和现场勘查笔录。刘娜拍摄的现场照片都在卫星电话里,但她事先早已将这些照片发给了童燕,留着用来研究积累经验,至于我们和童燕的微信上的私人信息,他已经删除掉了。 交接完毕,我们就离开老叔家,专案组用车将我和刘娜,以及艾春、易为、李修阳送到机场,乘坐中午的航班,离开了这个美丽的地方。 坐上飞机,我的心里非常难受,本来是一次温馨愉快的亲情度假,却被一个凄惨的复仇案件给搅和了,很多心里话想要和亲人都没时间,而这个凄惨的故事,却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的心里。 下午五点,航班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出了机场,我和刘娜正准备打车,突然有人拉我一把。 我一回头,见拉我的人是熊米豹!我既惊讶又高兴:“米豹!你怎么在这里?” 熊米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话。 我:“怎么,不认识我啦!” 熊米豹咧咧嘴,好像想笑,却没笑出来,:“你们俩唠啥呢,这么近乎,叫你们都听不见!” 刘娜:“你什么时候叫我们了?” “就是刚才,”熊米豹拉长脸,“我喊‘哎、哎……’你们瞅也不瞅我!” 我:“这么多人,乱哄哄的,也不喊个名姓,就‘哎、哎’的,还以为你喊出租车呢!” “没人跟你!”熊米豹很不耐烦,“走,上车!” 我瞅瞅跟前也没有什么车,就:“上什么车?车在哪儿呢?” “跟我走就行了!”熊米豹着就走。 我和刘娜跟在后面。 刘娜声对我:“哥,熊米豹怎么了?” “不知道。”我心想,八成这子是追贝虾碰了钉子,他就把怨气撒到我身上来了。 看到熊米豹这种态度,我也不能跟他诉兄弟重逢之情,只好默默和刘娜跟在他后面走。 来到一处停车场,那里停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轿车,熊米豹打开驾驶室的门先坐了进去。 我和刘娜一看就明白了,这子是来接我们的。我们俩也很知趣,便拉开车门坐进去。 我拉开的是副驾驶那一侧的车门,正要坐进去,熊米豹突然道:“坐后面去!” 我停下来:“还有人吗?” 熊米豹看也没看我:“保持距离!” 看他这种熊样,我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便关上车门,到后排和刘娜坐在一起。我心想,这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对我像对敌人似的! 等我们上车坐好,熊米豹就把车开动了。 第二六三章 最后的晚餐 第二六三章最后的晚餐 刘娜:“熊米豹,这是谁的车啊?” “嘿嘿,我买的车!”熊米豹对刘娜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壤之别。 “几不见,你就买车了。”刘娜。 “嘿嘿,我立了功,工作出了成绩,我爸很高兴,就把存的钱取出来,给我买了这台车!”熊米豹着就神气起来,“唉,男人嘛,事业成功,有车有房,我现在房子也有啦,车子也有啦,就等着把贝贝娶到家啦!” “看样子,已经追到手啦!”刘娜。 “暂时还没有,”熊米豹一面操纵着方向盘,一面很自信地,“滴水穿石,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我穷追不舍,终究有一贝贝会被我感动的!” 我在心里骂道,就是一头蠢货,买个二手车就萝卜缨子见水——咋呼起来,跟我装起牛比来了! 车行驶了一会儿,刘娜:“熊米豹,你接我们去哪儿呀?” 原来,我们把案件资料交给专案组后,我就和刘娜我们今就回去,之后,她就打电话告诉童燕。童燕让我们下飞机直接到她家去。刘娜也知道童燕家住的地方,这时,她发现有点儿南辕北辙的意思,于是就提出了疑问。 熊米豹:“嘿嘿,老八仙饭店。” “师姐让我们去她家呀!” “意外情况,临时改变了计划!” “不就是到她家吃饭吗,怎么还用计划改变?整这么复杂干什么。” “安排你们去大饭店吃饭!” “折腾啥呀,在家里吃一口得了,浪费这钱什么用。”刘娜叨咕道。 老八仙饭店是个老字号,很有名气,我只听过,还没敢去过。看来,童燕对我真够重视,我认为,这是元首级的规格了,所以,我听后,心里很受感动! 熊米豹把车停到停车场,我们三个下了车,然后,熊米豹带着我们进入饭店,上到二楼,进了208包间。 一进门,我就看到陈组长在里面坐着。这个时候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睛也睁开了,腰板也能挺直了,很有精神头。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这位老前辈一见了好吃的就精神呢! 童燕坐在陈组长的左边,贝虾坐在陈组长的右边。 我们迈进房间,他们三人都站起来。陈组长跟我和刘娜打了招呼,童燕伸手请我们坐下。贝虾一直闭着嘴看着我,没有话。 还没等我到椅子边上,熊米豹就抢先挨着贝虾坐下了,刘娜则坐在童燕身边。 我正要挨着熊米豹坐下,这子竟然推了我一把,还瞪我一眼:“保持距离!” 我没跟他一般见识,就坐在刘娜旁边。这样,我们是六个人,共有八张椅子,我和熊米豹之间就空出两个座位。 贝虾见了,忽的一下站起来,将她坐的椅子使劲向后一拎打,那椅子在地上转了个圈,险些翻倒!然后,贝虾气呼呼地:“狼心狗肺,墙倒众人推!” 贝虾完,就走过来坐到我身边。 熊米豹咧着嘴,楞目愣眼地看着贝虾,一声不知。 我知道,贝虾是不满熊米豹对我的态度,是为我争面子,但我觉得她做得有些过头。 不管怎么,我和刘娜刚刚回来,我们灵异组的四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下顿饭店。虽然童燕和刘娜不是我们组的,但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并肩破案,哪里还有组的界限!这是一次团圆的聚会、一次喜庆的聚会,弄得这么尴尬很影响大家的情绪! 我:“贝贝,大家难得在一起聚餐,发什么脾气呢。” 她:“你不懂!” 可是,贝虾的“墙倒众人推”我不明白她指的什么?我:“贝贝,怎么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贝虾着,突然笑笑,“哈哈,没什么。焦大侦探,这么长时间,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是不是把我忘了!” “怎么会呢!”我,“你还不知道,我老家那个大山沟子里,没有信号基站,打不了电话!” 贝虾:“怎么给童组长就能打电话呢?” 这句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是呀,我能给童燕打电话,也应该能给她打电话啊! 但我:“贝贝,对不起啊,到那里后,接连出现杀人案,那里只有一部固定电话,我们只用了一次,前两当地派出所才借一部卫星电话我们用,还是刘娜拿着,我还没播过号码呢。” “哈哈,”贝虾笑得很勉强,,“没什么,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随口。” 童燕和陈组长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贝虾,我也很奇怪,一向让我“保持距离”的童燕,今怎么不让我“保持距离”了? 这时,陈组长:“我两句话,今,咱们两个组一同办案的人,都到齐了,咱们六个人平时也没有时间聚到一起,今正好是焦远和刘娜回来,童燕想安排大家吃顿饭,欢聚欢聚。开始,童燕准备在家里安排,后来,觉得在家里安排有些不方便,于是,就到这里来安排。熊米豹,你去通知服务员上菜,今晚上,咱们尽情吃,尽情喝,吃好喝好!我强调一下,我们今晚畅所欲言,只谈友情,不谈工作!” 接着,熊米豹喊服务员上酒上菜,我们六个都是熟人,相互也不用谦让,顿时开吃开喝! 尽管陈组长让我们畅所欲言谈友情,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们大家几乎都在闷头吃喝。 我本来就不喜欢言辞,这种气氛正好适合我。我们六个人,上了二六一十二个菜,两个六,寓意可能是六六大顺的意思。 不愧是老字号饭店,每上来的一道菜都很好吃,还有茅台酒,我也是第一次喝到。我心里在想,这一顿饭下来,还不得个万八的,一向视钱如命的童燕,今怎么会这么慷慨,看来,她对我也够重视的了! 我心里一边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心里一边感动! 贝虾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一个劲给我夹菜,给我斟酒,劝我多吃多喝,整地就像这是阳世间我的最后的晚餐似的!但贝虾对我的热情,却酸的熊米豹红着眼珠子不住地瞪我。 终于,我吃饱喝足,抹抹嘴巴,用手往下捋捋肚子,道:“童组长,谢谢你的美酒家肴!” 童燕看着我:“吃好啦?” “吃好啦!童组长,这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顿晚餐了,令我终生难忘!” “你得没错!”童燕着,从兜里掏出一副手铐放在我面前。 我:“童组长,你带着这玩意儿干什么?” “装糊涂是不是!”童燕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是你自己戴,还是我给你戴?” 我喝了三瓶茅台,想喝的话,还能喝两瓶,但我心疼这钱!不过,三瓶茅台下肚,我多少有点儿晕乎,我“童组长,你怎么还会开上玩笑了呢?” “谁给你开玩笑!”童燕站起来,厉声喝道,“快点儿!自己选择!” 开始,刘娜可能也以为童燕在开玩笑,但这时,觉得不对劲了,也站起来,:“师姐,怎么了?” 第二六四章 警察的生涯结束了 第二六四章警察的生涯结束了 童燕没有回答刘娜,我坐着也没动。不过我心里在想,这个人翻脸可真快,我哪里又惹到她了呢? 见我没当回事儿,童燕过去打开包房里的电视,然后播放出一段视频。 视频是从老叔他们赶到仙女峰之后、艾春劝杨离之前开始的,杨离他是就是黑丫索命鬼,他就是十四年前的秦玉柱……还有杨离怒斥焦富山、用飞刀射杀焦富山的过程……然后就是他用飞刀指着我,威胁我把道让开,接着,就看到我倒下去了! 这些过程都是真实的,但是,杨离倾诉父亲背着他跳崖、母亲三多求救呼喊这一段,以及他痛斥焦家屯这些杀人凶手,还有我和刘娜破坏了他们杀光焦家屯人计划,这些都没有了,很显然,这段视频经过了剪辑,对我有利的都剪掉了! 这段视频放完,童燕问道:“焦远,是不是这样?” 这一段视频显示的,是我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屹立在山裂缝前面,挡住了凶手的去路,倒是倒下了,还很正常。不过,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是被人举报了,我就是出来剪辑掉的那几段对我来也没什么帮助了! 我:“大体是这么回事儿。” “再看这段!”童燕又放出一段录像。 这段视频,是从老叔和焦木叔往家背我开始,直到进了老叔家的门结束。而严重的问题就出现在这段视频中。 视频开始还很正常,先是老叔背着我,我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高出老叔半个头,身材也比老叔庞大,我的双脚离地,刘娜和春叶左右护驾,雪地上,幸好已被众人趟出了一条道路,老叔才得以背着我艰难前行……老叔背了一段,就换了焦木叔背我了,还是刘娜和春叶左右护驾……焦二侦探试试,没背动我,还差点儿把他压趴下了,之后,就是老叔和焦木叔轮流背着我往家走,可是,走着走着他们就没有多大力气了,我的双脚已经挨到雪地上,这时,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我的上身在他们的背上,脚却可以在雪地上迈步,这种现象频频出现,而且是大半的路程,快到家时,老叔家院子里已经有很多人,他们是走在我们前面回来的,这些人闪开一条路,我的双脚又离开地面,直到被背进门里…… 原来,我们只顾着往家走了,不知道什么人在后面给摄录下来。 放完这段视频,童燕:“焦远,有什么话要吗?” 这段视频很明显明,我腿还能走路,让人背着只是个幌子,我根本就没有晕过去,完全是在伪装,很会演戏、很会拙劣的演戏!就是懂事的儿童都看得出来,我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放跑了凶手,导致凶手带着陆明海跳下悬崖! 这就是在危难时刻,贪生怕死,不能挺身而出,倒地诈死! 看到这个录像,我觉得没脸见人。一个特种兵,贪生怕死,丢尽了特种兵的脸!一个警察贪生怕死,怎么有脸当这个警察! 我突然变得很平静,但无话可。因为我的任何辩白,都会增加耻辱! 这真是戏剧性的反转! 我站起来,拿起手铐,很熟练的戴在两只手腕上。 贝虾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拉拉冰凉的手铐:“哥,你傻呀!凭什么?” 刘娜:“师姐,这不公平!” 贝虾:“你们也看出来了,这录像是动过手脚的,就是故意陷害!” 刘娜:“我可以作证,我哥真的晕过去了!” 童燕板着面孔:“两个妹妹,一个替他喊冤,一个为他作证!前段录像是经过了剪辑,但怎么也推不翻一个晕过去的人,还能自己走路这个事实!贪生怕死,只能定个渎职罪!知法犯法,故意放跑杀人凶手,导致凶手继续杀人,可作为同案犯,少也要判个十年八年!自己想去!” 这时,熊米豹:“焦远,脚上泡自己走的,我想帮你,可是无能为力!你的英雄事迹,已在络上铺盖地,所有警察都沾了你的光挨骂我也借了你的光!渎职罪是跑不掉了,你没去上喜马拉雅上和戈壁滩,倒进了监狱。进去后要好好改造,我会去看你!” “啪!”随着一个清脆的响声,熊米豹立即捂住了脸,呲牙咧嘴地:“贝贝,咋的了?” 原来,贝虾狠狠扇了熊米豹一个大耳光! “咋的啦,你咋的啦!”贝虾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斥道,“知道不!你这条命是谁给你捡回来的?你的功劳是谁给你拿命换来的,你还有没有点人性,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贝虾越越气,又把手举起来,还要去打! 这时,陈组长话了:“别闹了!听我两句。” 陈组长一开口,房间里静下来。 陈组长先拿牙签剔剔牙,这才道:“焦远的事儿,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既要讲人性,也要讲法律!凭我几十年的经历来讲,我年轻时也犯过这样的错误。嫉恶如仇!江湖义气!替行道!开一面!感情压倒理智!”他突然敲敲桌子,“想没想过,你是个警察,你要依法办事!我绝不相信你会倒下去!同情是同情,义愤是义愤,法律是法律,决不能混淆!每个警察都像你这种样子,凭感情执法,那还要法律条文干什么?大家都去泄私愤、报私仇去!想一想,要是这样,社会会乱成什么样子!”他突然将口气缓和下来,“焦远,你是个人才,你立了很多功,但这些不能作为违背法律的资本,不管是谁,犯了法,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能群众陷害你,只能是在监督你!行了,安心去,好好改造,你家里的事,组织会妥善安排的。” 陈组长完,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闪出了湿润的光泽。 童燕“焦远,有没有想要的了?” “谢谢你这顿饭,茅台酒,喝了三瓶!”我想不要告诉我的家里人,可是,现在是络世界,这件事,不定家里人已经比我提前知道了。 童燕拿出一份刑事拘留证和一支笔放在桌子上,我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之后,她:“熊米豹,把他送到拘留所去。” 熊米豹问:“还谁去?” 童燕:“就你一个人去!” “那、那、”熊米豹瞅我一眼,“那他半路上逃跑怎么办?我可整不了他!” 童燕一瞪眼睛:“你的枪呢,是烧火棍吗!” 贝虾和刘娜都要去。 陈组长:“就熊米豹一个人去!” “走,焦远先生!”熊米豹指指门,然后拍拍腰间的枪,警告道,“你可别想逃跑,我的枪法可是很准的!” 这样,我就往外走,贝虾突然挡在我前面,红着眼圈:“哥,我不让你去!” 熊米豹:“贝贝,赶紧让开!” “滚!”贝虾对着熊米豹喝道。 我:“贝贝,让开,你不能违反纪律!” 贝虾:“我就是不让你去!” 陈组长:“贝虾,你不要违反组织纪律,这是上级决定,我们谁也做不了主!” 童燕:“贝贝,躲开,就是今他吃这顿饭,还是陈老给争取来的,不然,一下飞机就送他去拘留所了!” 我推开贝虾:“听到了。以后好好工作!” 然后,我就走出门去。我的身后,传出贝虾和刘娜的哭声,还有陈组长的声音:“你们都回来,谁也不许出门!” 第二六五章 又见乔叶红 第二六五章又见乔叶红 我的案子很简单,证据有了,我又没有抵赖,但是,我没是于同情故意放走嫌犯,只承认了贪生怕死。 刑事拘留的第二,专案组提审完毕,我的案子就移交检察院,第三就被批准逮捕,然后从拘留所转到看守所。三个月后,我被法院以渎职罪判刑三年。 我没有请律师,开庭那,童燕、刘娜、贝虾三个人陪着我父母来到法庭,我们只是匆匆见了一面,没有话的机会。 退伍之后到现在两年多时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父母。他们满面憔悴,苍老了很多。母亲只看我一眼,就把脸转过去,我知道母亲不想让我看见她流泪。父亲则竖起拇指,高高举起,在他的心目中,他的儿子是最棒的! 童燕一直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刘娜和贝虾都是满脸焦虑和愤愤不平。 宣判完毕,我被押上囚车,看到母亲用失神的目光望着我,我的心,突然一阵刀扎般难受。两位老人培养我这么多年,我给他们丢脸了! 进监狱的第一个接见日,父母来看我,他们对我没有责备,而是鼓励,让我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儿出去。父亲我出去后,他要在县城租个门面房,给我开个饭店,也是有个事业做了。 我没什么可,只能叫他们不要为我操心,保重好身体。 失去自由的滋味是十分难受的,我度日如年,一点儿点儿看着树叶从树枝上帽出来,又一点儿点儿由绿变黄,随着秋风沙沙落下……我的心里没有后悔,我的耳边,丽英抬头呼唤苍的声音一直没有消失,还有杨离面对苍悲愤而无奈的控诉…… 这,我正在车间里劳动,负责管教我的薛管教喊到:“号!” “到!”我立即立正应答。 “接见!”薛管教。 每个周五,是我们监区的接见日,今才周二,怎么就接见呢?我还以为是管教记错了时间,便提醒道:“报告政府,今是周二,不是接见日!” 薛管教:“别罗嗦,赶紧走!” “是!”我大声应道。 我跟着薛管教走出监区大门,可是,他并没有往接见区走,而是走向监狱狱警办公楼。 我心里很纳闷,难道又发现了我新的罪证,提审我,给我加刑?我忍不住问道:“薛管教,是要提审我吗?” “提审我就提审了,好给你个思想准备,就是接见,是左监狱长打来的电话,弄不好,你子会有好事。” “难道还能释放我?”我真希望出现奇迹。 “做美梦啊!”薛管教,“你的积分没有几个,还减不上一个月的刑期,又没有重大立功表现,怎么会释放你!很可能是你家里人找人活动了,给你调调监区还有可能。” 薛管教带我上了三楼,到了监狱长办公室门前,他敲敲门,里面的人了声:“进来。” 薛管教推开门:“监狱长,人我带来了!” “让他进来。”左监狱长。 薛管教站在门里,招招手:“进来!” 我这才露出脸去,走进办公室内。 薛管教:“监狱长,我到外面等着去了。” “你回监区,到时候,我派人送他回去!”左监狱长。 “明白!”薛管教答应一声就离开了办公室。 左监狱长是个大胖子,弥勒佛似的脸型,但表情很威严。在他身旁站着一位漂亮高贵的女孩,虽然她的发型和装扮都很扎眼,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乔叶红! “哥!” 乔叶红叫了一声,三两步就跑到我面前,然后就是紧紧一个拥抱。 我非常窘迫,也很害怕,麻木地没有反应。 这是在监狱长的办公室,这是在监狱长的面前,我是一个犯人,很可能加刑的! 乔叶红拥抱完了,拉着我的手,笑道:“哈哈,哥,你怕什么,你的英雄豪气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左监狱长,我的亲娘舅!你呢,我早已给舅舅介绍过了!” 左监狱长站起来,过来握住我的手:“焦大侦探,你的事迹叶红已经给我过了,你是英雄,我左某人自愧不如啊!句心里话,真委屈你了。以前,这些我都不知道啊!” 我心里很感动,但我没有表示出来,只是:“监狱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 “哎!不能不提,英雄就是英雄!英雄也有落难的时候!”左监狱长,“来,你们两个坐下聊,我出去一趟,布置一下工作,今中午,咱们出去吃饭!” 左监狱长着,就出门去了。 乔叶红拉着我坐下。 我:“乔,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是来看你呀。”乔叶红,“我从祁连山回来以后就辞职了,然后找了几个工作,都不适合我。后来,去了蓝影安全顾问公司,在他们下属的风暴搏击学校做教练。” “我还在他们公司做了几保镖。” “他们了,认识你,哈哈,他们的胡总还想招你做女婿!” 这让我想起了柳眉,我能破了“掏心灭门案”得到了他们很大帮助。现在回想起来,世事变化无常,只几个月的时间,我就成了阶下囚。 我:“现在你还在那里当教练吗?” “已经离开了。”她,“我现在来到北京,注册了一家枫叶信息咨询公司,主要是寻找失踪人口,包括寻找逃犯的下落!其他的信息咨询也做,面还是比较广的!但主要还是侧重公益事业,为弱势群体办些实事,例如,我们寻找失踪人口。被拐卖的妇女儿童,不但都是的,个别的还要资助他们。” “很好!”我,“怎么知道我在监狱里呢?” “我碰见了贝虾,她你被人陷害,上个月她还来看过你!”她,“哥,难道你和贝虾真的没有那种事儿?” “唉,怎么呢。”我,“我从爹妈和师父对我要求就很严格,当兵后,又养成了钢铁一般的纪律,我和贝虾是工作上的搭档,我们的纪律约束我们不能越过红线,否则,怎么能一心破案呢!” “有纪律约束真好,也正是这纪律约束,让你们两个的工作作风一丝不苟,”她对我笑笑,“哥,在那段时间,我一直怀疑你们是警察,我数次想杀死你们,但是,从你们上级的周密安排,到你们两个人的默切配合,都是衣无缝,让我们找不出破绽!现在,我还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杀了你们,我会不会后悔!” “我们的破绽也有,你也提出了疑问,但你过于情感用事,而失去了理性判断!” “哈哈,多亏是这样,要不然,我会铸成人生大错!”她,“不过,你也过于情感,如果不是你提醒和保护我,不然,我要比你早进监狱了!我刚才听舅舅,你这次就是过于情感用事,一时冲动才进来的。” “别提这件事了。” “好。”她心疼的看着我,“哥,我会想办法让你早些出去,然后到我的公司工作,我可以把我的职务让给你!” 我动心了,因为回老家开饭店的活,我可能经营不好,再,哪里有我很多同学和熟人,我也没脸见到他们,所以就:“我可以到你的公司跑跑腿,做领导的事,我干不了,也没那个头脑!” “太好了!”她伸出手来,和我击了一下掌,“哥,只要你答应了就好,有你的帮助,我的公司一定会腾飞起来!” 第二六六章 离开监狱 第二六六章离开监狱 中午,乔叶红和她舅舅带着我去一个私人会所吃了饭,当,我就换了监区,到狱警食堂负责后勤采购。 后勤采购,就是到菜市场、超市等地方购买些食材,可以自由出入监狱大门。 我在监区里面听过,要去监区厨房蒸个馒头,找门路也要一万块钱,后勤采购这个活,一般的人,花十万块钱也干不上。看来,乔叶红是在真心帮我。身陷囹吾,以前的对手还能这样对待我,这让我很感动。 其实,在这之前,我早已把乔叶红给忘了。 九月三十日,就是国庆节的前一,这是我的刑期不到半年的时候,乔叶红开车来接我,他为我办了保外就医,第二带我去看阅兵式。 出了监狱大门,一辆警车追上我们,拦在我们车前。 我心想,坏事了,一定是我的保外就医不符标准,被人发现了,这样,还会连累到左监狱长的。 乔叶红停下车,很不满地叨咕道:“谁呀,随便拦车!” 我和乔叶红坐在车里,都没下车。 警车的门打开,熊米豹从车里下来,穿着警服,腰间别着把手枪,一副尿汤汤的样子。 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在我的眼里,他非常猥琐,对我幸灾乐祸,有时我甚至在想,真不该把他从太平洋里捞上来! 第二个下来的是童燕,也是一身警服,腰间别着手枪,但英姿飒爽。 这是我第二个不想见到的人。抛开个人恩怨不提,我和她数次出生入死,多次救过她的性命,她最应该知道我是不是贪生怕死,可是,她为什么不站出来替我句公道话,让贪生怕死这顶耻辱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第三个下来的是陈组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身着警服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年轻时是什么样子,反正此时他是帽子歪戴,衣服肥大,上衣的扣子还系错偏了扣眼儿,一副风纪不整,邋邋遢遢的模样。我甚至想,他和熊米豹好像一对父子。我也不想见到他,作为我曾经的顶头上司,资历和部长平起平坐的人,只想着让我去破惊大案,可案件破了,我得到了什么回报,一个一等功也没捞到!而当我犯错的时候,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不保护我?拉完磨杀驴! 总之,此时此刻,我对他们三个曾经有过的兄弟情、战友情,经过这场牢狱之灾的洗礼,已经荡然无存!我恨他们,鄙视他们,离开他们,我会生活得很好! 除了陈组长,童燕和熊米豹这两个人,乔叶红都认识:“哥,你的战友来接你了!” 我想,什么特么的战友!但寻思寻思,没有出口。 乔叶红开的是一款红色的玛莎拉蒂,豪车美女接我出狱,足够香艳豪华气派。 见我没有下车,童燕和陈组长尴尬地站在我们车前,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我们。 熊米豹过来敲敲副驾驶的车窗:“嘿嘿,焦大侦探,我们来接你了!” 我就像没听见一样,目视前方,毫无反应。 熊米豹又敲车窗两下:“嘿嘿,听到没有。” 我还是没有反应,我的一个春节都是在看守所里度过的,被他们伤害得实在太深! “怎么啦?”熊米豹,“蹲监狱蹲傻了咋的!” 乔叶红不知道我和他们的恩怨,:“哥,怎么了,你的战友啊,你不想见他们吗。” “不想!”我突然大声,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 熊米豹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走到那二人身边:“生气了,不想见我们!” 乔叶红:“哥,下车,怎么也要大面上过得去啊。” “开车!”我坚决地道。 乔叶红应该明白了我心里的苦,重新发动了车子。 突然,童燕拔出枪来,冲上来拉开车门,我猝不及防,被她一把从车里薅出去! 我心想,这丫头气急了,可能真要枪毙我! “咔嚓!”她子弹上膛。 乔叶红吓坏了,也以为童燕要枪毙我,立即下车冲过来,挡在我身前:“童组长,你想干什么?” “没有你的事!这是我和他的恩怨!”童燕一把推开乔叶红,抓起我的手腕,将枪放在我的手里,然后,将枪口放在她的额头上,“焦远,我该你的,我欠你的,你不是恨我吗,开枪!你打死我!” “你疯啦!”我吓坏了,这要是枪走火后果不堪设想,再欠我的,她也不至于欠我一条命!我手腕一翻,将枪口朝,然后,将手腕从她手里解脱出来,“咔咔咔!”我熟练地退出枪膛里的子弹、卸下弹匣! 这时,她一头扑进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呜呜的哭起来,边哭边:“回去,求求你。” 我推开她:“回哪去?” 陈组长走过来:“焦远,我跟上级请示,暂时让你回‘01组’,协助破一个案子!我们现在就是来接你,到了监狱,听你已经保外就医被人接走,我们就赶了上来!” 我异常愤怒:“接我给你们破惊大案吗!接我替你们卖命吗!接我替你们创造政绩吗!” 童燕擦擦眼泪:“你谁都敢顶撞了!你的组织纪律性呢!你还像个特种兵吗!” 我的怒火没消,大声嚷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是,我是一个劳改犯!” 其实,我在监狱里早就想好了,刑满释放后,安心做点儿生意,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因为我的性格,已经不适合做执法一类的工作。虽然我很热爱警察这项工作,很想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焦大侦探,但这个跟头我跌得太大,所以,我万念俱灰,下了决心,跟乔叶红走,绝不会再回到什么“01组”,想都不要想到这个伤心之地! “乔,我们走!”我坐进车里,“嘭!”狠狠关上车门。 乔叶红看看我,再看看那三个我曾经的战友,:“童组长,对不起三位了,” 然后,乔叶红上了车,一踩油门,红色的玛莎拉蒂向前冲去! 保持距离!保持距离!这下我要和你们彻底保持距离!我在心里面恨恨地叫道。 车子开出一百多米,我从倒车镜里面看到,那三个人还呆呆的站在路边上。我的心突然有种酸楚的感觉,是不是我做得太绝情了? 这时,就见熊米豹飞快地追上来:“焦大哥——刘娜和贝虾在医院里抢救——你该看看他们——” 我的心“咯噔!”一下,马上:“停车!” 乔叶红将车停在路边,我下了车,向熊米豹跑过去,远远地就问道:“刘娜和贝贝怎么了?” 我们两个跑到碰头,熊米豹:“受伤了,遭到歹徒袭击!” “怎么样了?” “在重症监护室抢救,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第二六七章 暂回01小组 第二六七章暂回“01组” “嗨!你怎么不早!” “唉,你一言不合,上车就走,也不让我们话呀。” “带我去看她们。”我。 熊米豹向童燕和陈组长招招手,就见他们二人上了车,童燕将车开过来。 就这样,童燕开车在前面,我们的车跟在后面去了医院。 因为是上午,不是医院规定的探视时间,是乔叶红动用的关系,我才能进重症监护室看她们。 我换上医院提供的隔离服,进到icu病房,看到刘娜和贝虾并排躺在两张床上。我进去后,她们都闭着眼睛,手都上扎着吊瓶,还吸着氧气,二人身上还各下着两根管子。 护士有人看她们来了。 可能我被剃的光头还没长出来多长的头发,他们第一眼都没认出来是我。 不过,她们很快就认出来了。 刘娜睁着惊喜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流下眼泪:“哥,我是在做梦吗!” 刘娜的声音很微弱,话时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因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我:“你别话了,我明白你的心情,等你好了,咱们再好好!” 刘娜听了点点头:“嗯。” 贝虾没有掉眼泪,显得很惊奇。 我坐在她们两个的病床中间,一只手握住刘娜的手,一只手握住贝虾的手,默默无语。我在深深谴责自己,也许我不进监狱,她们两个就不会受这样的伤。 贝虾:“哥,你怎么来了!是请假吗?” 我:“我自由了,今刚出来的。” “平反了。” “不是。”我,“还记得乔叶红。” “她帮了你。” “是的,他舅舅是监狱长,他们帮我办了保外就医。” “唉,有关系真好。”贝虾想了想道,“哥,你当初给她个机会是对的,她现在回报了你。” “我也没想到还能见到她。” 贝虾笑笑:“这回她会如愿了,你会接受她了?” 我现在心里也很矛盾,我是一个罪犯!别看我是警察的时候,童燕、刘娜、贝虾都对我有那个意思,但我再也不会成为警察了,也不想再当警察了,她们这几个警花,冷静下来,谁还会接受一个罪犯呢!就算他们愿意,身份地位的差别、家人和世俗原因,也不会使我和她们任何一个走到一起!如果乔叶红还对我像以前那么好,我会考虑和她在一起的。 不过,看到乔叶红这么有钱和势力,她也不一定真要嫁给我一个屌丝劳改犯,很可能,她就是想要回报我。 我:“她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了,开的车都几百万,只不过就是因为我给了她一次机会。” “如果她真的要嫁给你呢。” “不会的了,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我也不知道乔叶红是不是有了男朋友,现在这样,也是想要安慰一下贝虾。 贝虾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哥,你再回‘01组’,童组长和陈老,已经打报告了让你回来!” “他们跟我了,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不会再为他们卖命了!” 我出这句话,刘娜将我的手向她的身边拉:“我希望你回来。” 贝虾也:“哥,我求你回来,没有了你,都没人保护我们,如果你在,我们就不会受伤了!” 贝虾的话深深触动了我,我进监狱了,“01组”就剩贝虾他们三个人了,就算有童燕和刘娜协助,陈组长老了,熊米豹又挑不起大梁,有什么案件,他们确实力量不足,不要破惊的大案了,就是一般的案子也要困难,现在,陈组长可能也真没有抓手了,才派出了贝虾和刘娜。 贝虾见我不话,又道:“哥,答应,我求你了!你回来给我们挡子弹!” 刘娜把我的手抓得很紧,那表情,就像个遇到危险的孩子,紧紧抓住大人的手,不敢放开:“哥,回来。” 我的心终于软了:“好,我回来!” 听我答应了,她们两个都放松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我问:“你们什么时候受的伤?” 贝虾答道:“二十七号上午。” “三了。” “是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院呢。” “急什么,身体养好再出院!” 我又做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可的了,就和她们告别了。 等我出了重症监护室,乔叶红也进去看了她们两个。但很快,乔叶红就出来了,她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陈组长:“陈老,这个您收着,给这两个姐姐买些营养品!” 陈组长的手在颤动:“这、这怎么可以!” 乔叶红:“陈老,这不是贿赂,我乔叶红从此以后,也不会和你们打交道了,用不着贿赂你们!这是我对两位姐姐的一点儿心意,她们对我也是有恩的。” 熊米豹:“陈老,乔总给的,你就收下!” “谢谢啦!”陈组长收起银行卡,道,“乔总,咱们刚才的事儿呢?” 乔叶红听了,就对我:“哥,刚才陈老和童姐姐跟我商量了,他们接了一个案子,刚着手调查,就伤了两位姐姐,现在,案件已经陷入僵局,想请你帮他们破了这个案子,案子破完后,你再来我公司工作。我是这么想的,我们个人的事业是事,国家的事业才是大事,你看看,你要是能去帮这个忙,你就先去,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咱俩就走!” 乔叶红完,童燕和陈组长都用有点儿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乔,我跟他们去。”我。 “好!”乔叶红,“哥,那我就走了!” 陈组长:“乔总,吃了中午饭再走!” “不啦!”乔叶红,“本来我打算中午请你们,既然我哥答应帮你们,那就你们战友之间叙叙离别之情,讨论讨论案子,我就不掺和了!” 就这样,乔叶红一个人走了。 我们四个人也离开医院,随便找个饭店,吃了顿饭,陈组长算是为我接风洗尘。 吃完饭,我们回到“01组”办公室。 外面,依然是去年的秋风落叶,萧瑟凋零;仓库里面,又多了几具尸体标本;我们的办公室,依旧是老样子。但对我来,已经是既熟悉又陌生了。毕竟,我已不属于这里的主人了。 虽然一起吃了午饭,但有了监狱前的风波,每个人都觉得很不自在。不过,他们三个对我的态度都大有改变。 别看我是一个罪犯,身份地位低贱,可是,我已经不归他们管辖,他们官再大,以前对我那种颐指气使,发号施令的做派已经失效,现在,他们有求于我,就要同我商量,并要征得我的同意。最起码,童燕再也没权利、没资格对我什么保持距离了。 看着他们三个人,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因为组长办公室里就那么一把椅子,陈组长没有坐到那张椅子里,而是指着那张椅子对我:“焦先生,请坐!” 我真想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但我又一想,怎么他也是这里的主人,又是上了年纪,我:“陈老,还是你坐!” 童燕:“陈组长,你坐,我去那屋搬椅子过来。” 童燕到原先我的那间办公室里搬椅子,熊米豹也跟着去了,很快,这二人就回来了。熊米豹只拿了他自己的椅子,童燕把原先我坐的椅子和贝虾的椅子都搬过来。 童燕放在我跟前一张椅子,也没称呼我什么,就:“请坐。” 我毫不客气地坐下去,心里却在想,怎么样,不跟我装了! 我们四个人坐下,陈组长:“焦先生,下面让童组长介绍一下案情,你听一听。” 第二六八章 神蜘蛛案件 第二六八章神蜘蛛案件 童燕瞅我一眼,:“最近,根据群众举报线索,中央巡视组对几只大老虎展开秘密调查,但都涉及到一个叫做新神王的神秘人物。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这个人很可能叫赵巡,或者是叫李良桐,而我们所能掌握的,仅仅是这一点!” 我:“是不是,这个人不是被举报对象,而是被举报对象牵扯到的一个关键人物。比如,他是一只蜘蛛。” “对!”童燕,“这个神秘人物,是巡查组在调查不同的被举报对象时发现的,最起码,有近十个老虎级官员的背后,都有新神王的影子,他的周围,牵着很多蛛丝!” 熊米豹:“这子知道哪个人干了什么坏事,抓住这子,就可以打倒这些大老虎了!” “是这样!”童燕,“正因为新神王非常关键,巡视组在秘密找他,这些老虎也在秘密找他,巡视组找他是为了打倒这些老虎,老虎们找他,是为了杀人灭口!因此,他成了各方势力追踪的焦点,也可以,他是多方灭口的对象。” “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很不理解。 “据这个人最初是邪教全能神、也叫东方闪电的骨干,后来全能神瓦解,他自成一派,号称新神王,自诩会法术,通易经,善风水,知时运,避祸驱凶,挪移乾坤等等,反正就是无所不能,领个别官员和明星为之倾倒,都需求他的庇护!” 我:“不就是个摆摊算卦的吗,派出所就解决了,怎会这么复杂,要报到公安部来!” 熊米豹:“还没听明白,有大老虎,谁敢摸老虎的屁股!” 童燕:“我只考虑到案件涉及到灵异传,又觉得这个人并不难找到,就把这个案子给灵异组争取过来,但没想到,一开始刘娜和贝虾就受了重伤!” 我:“找一个人,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童燕,“刘娜和贝虾去了他的住处,离开时遇到了袭击,熊米豹也去了。” “难道在调查之前,走漏了风声?”我。 童燕:“应该是的。” “我能干什么?” “找到新神王,必须要活的!” 因为刘娜和贝虾遇袭,我心里没底儿,只能:“试试看。” “不是试试看,你必须做到!不然,不然我就——”童燕到这里,就不了。 我知道,由于低估了案件的复杂性和严重性,她一定是对上级大包大揽,了大话,现在出师未捷,先折损两员大将,已经没法交差了,弄不好,还会受到处分,丢掉乌纱,所以才想到了我。 我没有揭她的短,而是:“,我有什么权利?” 我这么一问,把他们问蒙了。 原来,他们还当我是自己人、以前的焦大侦探,并没考虑到我已经不是警察了,而是个犯罪分子。所以,他们还没想到,如果我很顺顺利利抓到新神王还好,如果我遇到想刘娜和贝虾这样的情况,要是我打死打伤对方该怎么办? 童燕和陈组长大眼瞪眼瞪了半,最终,陈组长:“这么的,武器是不能给你配备了,不是有个正当防卫吗,只要你不防卫过当就行!” “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这就是,打死人我还要偿命!” “打死人你当然得要偿命,”熊米豹瞅着我,“不然,我还想打死一个人呢!” “瞅什么,我知道你想打死谁,不就想打死我吗!”我。 熊米豹笑道:“嘿嘿,知道就行!” “开会呢,正规点儿!”陈组长,“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归童组长领导,熊米豹负责开车,焦远想去什么地方,熊米豹就送他去什么地方。” 熊米豹:“开哪个车?童组长的警车吗!” “你长没长脑子,这是秘密调查,不是大张旗鼓搜捕嫌犯,开警车,你们想当活靶子吗!”陈组长瞅着熊米豹,“就开你的车,油钱和磨损费,到时候给你申请报销。” “嘿嘿,那就多报销点儿!”熊米豹呲牙笑笑。 陈组长,“按公里油耗计算,跑私活,公家不给报销!” 熊米豹翻翻眼皮:“不报就不报呗,我就,也没想占公家便宜,我顶多也就是去医院,看看贝贝她们!” 我忍不住笑道:“哈哈,熊助理,痴心不改呀!” “谁是你的助理!”熊米豹很生气,“你一个犯罪分子,给我当助理,我都不用你!” “熊米豹!你什么呢!”童燕喝道。 熊米豹:“我实话实,他有什么不服!” 我:“熊处长,我服了还不行吗!” “嘿嘿,这还差不多!”熊米豹高兴了。 童燕警告道:“熊米豹,工作时出现差错,立功没有,奖金没有,你先不要穷高兴!我们这次是请焦大侦探帮助我们破案,你明白怎么回事儿吗!” “明白,”熊米豹,“不就是怕他中途撂挑子吗!” 童燕:“明白就好!” 十多年了,我一直对她逆来顺受,还从没发过脾气,也就是今在监狱前面,算我第一次对她发脾气!我突然想到,她还真很能耐吗,我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我进了监狱,她还真追到监狱里来了!想到这里,我突然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你笑啥?”熊米豹,“是不是笑我呢!” “笑还不行吗,”我,“熊处长,我蹲监狱的时候,笑可是自由的!” “言归正传!”陈组长道,“这个案件代号就定为‘神蜘蛛案件’,需要的时候,你们还用去墨西哥的身份!” 熊米豹很不满地:“这么,到时候我还当他的助理!” 我:“哈哈,熊助理,你我要当你的助理像吗,还不一下子就露了马脚!” “叫你气我!”熊米豹狠狠踢我一脚。 “还闹!”陈组长对我们喝道,然后,“焦先生,你还用原来的办公桌,你宿舍的东西,贝虾都给你经管回来了,放在你的卷柜里,你要回宿舍住也行,我给你联系一下,你要是住宾馆也行,住宿费由公家报销,吃饭吗,就按正常的伙食补助,你看怎么样?” “能破了这个案子就行,我没什么挑的。”我,“我就不去宿舍住了,也不去宾馆,反正东西都拿回来了,我就住办公室里。” 陈组长:“这怎么行,还不委屈你了!” 我:“我喜欢清静,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早晚还可以在仓库里面锻炼一下身体。” “你你就随便。”陈组长。 这样,我们的案情碰头会就结束了,我的安身之处也有了。 然后,我叫上熊米豹,让他和我去看看刘娜和贝虾被袭击的现场。 童燕:“我身体不太舒服,你们两个去。” 第二六九章 还原现场 第二六九章还原现场 据熊米豹,九月二十七日上午,那,刘娜和贝虾得到一条消息,新神王住在兴华苑金座5门818室,并通过相关部门查到房屋主人的名字叫李良桐,是法院的一个审判长。于是,熊米豹开车载着这二人来到这里调查摸底,以确定消息是否准确,并核实这个李良桐是不是新神王。 事先,三人均进行了一番伪装。熊米豹扮成街边发广告的,刘娜扮作煤气安全员,贝虾是保险业务员。熊米豹在附近找了个停车场,然后站在街边发广告,刘娜拿着煤气安全监测仪进到楼里,贝虾跟在后面负责接应。 刘娜敲开818室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人,自称保姆。刘娜一进门,煤气安全监测仪的警报器就“滴滴”响起来。刘娜室内有煤气泄漏,要求保姆打开所有的窗子,防止煤气爆炸。 刘娜看了这个三室两厅两卫的豪华居室里,只有这个保姆一人。她检修了煤气线路的阀门和接头,然后试试,报警器恢复正常。之后,刘娜请保姆在检修记录上登记了户主的名字,并让保姆签了字,留下联系电话。 保姆登记的户主名字就是李良桐,和房主人的名字一致,保姆的签名叫沈秀香。这时,有人敲门,保姆隔着门问找谁,来人是王院长介绍的,来找赵巡大师。听话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沈秀香没有开门,告诉她赵大师出门了。来人没有放弃,王院长一个时前还和赵巡大师通过电话,赵巡在家的。沈秀香,赵大师也是半时前接到电话,有急事走了。这样,敲门人就离开了。 刘娜立即走出房间,想跟踪敲门人,但是,敲门人已先她一步乘电梯下楼了。她立即用电话通知贝虾,注意走出5号门的中年男人。等刘娜下了楼,跑出楼门,看到贝虾正不远不近地跟在一个胖男人后面,往区大门走,她也快步跟了上去。 当贝虾走出区大门,刘娜已经快赶上她了。贝虾回头看一眼刘娜,刘娜示意跟住这个人。 胖男人出了区大门朝停车场方向走,这时,刘娜已经看到了熊米豹。就在这时,刘娜听到脑后有异常声音,他一回头,看见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子伸手来抓她的脑袋,看样子,像是要扭断他的脖子。她立即闪身躲开,起脚朝口罩男软肋踢去!但口罩男身手敏捷,抓住她的脚将她掀翻在地,然后对着她身体要害部位狠踢。 贝虾听到后面打起来了,立即转身帮助刘娜,但她没练过功夫,被口罩男几拳击倒。 她们倒地后,口罩男起脚去踢她们脑袋,这时,熊米豹已提着枪冲跑过来。因为当时行人很多,他又怕射中刘娜和贝虾,所以枪口朝开了三枪。口罩男听到枪响就逃跑了,熊米豹也没有追,赶紧扶起二人去医院。 之后,熊米豹:“经过就是这样。” 我:“查没查房主李良桐和赵巡的关系?” “童组长查了,但是没人见到过这个赵巡的面,所以不确定他们两个是不是一个人!” “刘娜怎么得到新神王住在这里的消息呢?” “那我们三个走访街边算命摊位,刘娜让一个盲人给她算命,刘娜就她找新神王算过命,但新神王算得不准。盲人好像不没听过新神王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而在旁边卖单的一个女人,新神王不可能算得不准,找新神王算命预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是要通过朋友介绍事先预约的。刘娜就是预约的,并随便了个地址,女人刘娜上当了,碰到了假新神王,而住在兴华苑金座5门818的才是新神王!这两,童组长和我又去街边算命摊找这个女人,但没有碰到!这不是陈组长也头疼了,都没办法了,才去把你整出来嘛。” 我在心里想,如果想抓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但想知道一个人长什么样子,难道还这么困难吗?何况是一个这么着名的、地位这么高的大师呢? 这样的一个大师级人物,想要给你算算命运,看看风水前程,破解破解灾凶,指条明路,出场费也不会低的!普通百姓想解解心疑,很少有人能消费得起。 就来找赵巡的这个、自称是王院长介绍来的人,他应该不是有钱,就是有地位!如果是普普通通的人,破费一点儿,找找普通的风水算命先生,一般的不会舍得托人介绍来拜见大师!除非这个人是王院长家的实在亲属或者关系很铁的人!不然,是消费不起的。 从刘娜和贝虾遇袭的过程来看,新神王是在他们二人到达的半时之前,接到电话通知离开了。当然,他的离开不一定和刘娜和贝虾的到来有关。 可是,是谁通知了新神王离开?这个人又对新神王了什么呢? 还有,这个口罩男又是什么人呢?从他的手段来看,应该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级人物,从他的动机看,他发现了刘娜和贝虾的企图,害怕刘娜通过这个胖男人找到王院长,所以才要出手杀掉刘娜和贝虾灭口,以便掐断线索! 如果是这样,就明这个胖男人知道的东西,对口罩男他们具有致命的威胁,否则,他们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行凶,这样做是很冒风险的! 我:“你们又来818室找过沈秀香吗?” “怎么会不来呢!”熊米豹,“我送刘娜和贝虾去医院的路上,就打电话告诉了童组长,童组长立即派特警搜查了818室,但是,沈秀香已经不在了!” 我想,口罩男和沈秀香应该都是赵巡的心腹,赵巡接到通知后,就应该知道他面临着什么命运,所以,他留下口罩男和沈秀香,对他们一定有所安排,告诉他们遇见什么情况,应该怎么做!或许在平时,他就有过交代! 看来,我们要想找到新神王、沈秀香、口罩男这三个人是困难了,那就应该先找胖男人和王院长了。 我:“你们找了胖男人和王院长了吗?” “哼,还找王院长!”熊米豹,“二十五号接过的案子,隔一就出事儿了,童组长和陈组长也乱了方寸,除了顾着躺在医院里的两个人,再就是顾着监狱里的一个了,哪里还顾得上全力调查案子!也就算了解到保姆不在了。” 着话,我们就到了兴华苑附近,我让熊米豹将车再停在那个停车场,然后,我让他还原了一下现场。 停车场距离兴华苑区大门约有三百米,刘娜被袭击的位置距区大门二百米左右。停车场有摄像头,但朝向的是停车场,而区大门的摄像头也看不到这里,附近再无其他摄像头。 看来,这里是摄像盲区,口罩男选择这里动手,这明,他很熟悉这里的情况。 因为我没有工作证,我就让熊米豹去调区的监控录像。 九月二十七号上午那个时间段的录像显示,刘娜和贝虾一前一后,从区人员出入口进入区,五分钟后,一个身穿西服,体态较胖的男人进入区。这人能有四十多岁,一米七十多的个头,梳着板板正正的大背头,圆脸、大眼睛,左眼眉上方有颗大黑痦子,手里拎个普普通通的黑兜子。 按体态和身份分析,我估计这个大背头,就是熊米豹口中的胖男人。 又过了五分钟多点儿,大背头出了区,黑兜子还拎在手里。间隔二十秒钟,就是贝虾走出大门,之后,就是刘娜,她距贝虾看上去有六七米远。 刘娜出门后,出现了一个戴着长舌遮阳帽、捂着大口罩的男子。这人看上去比大背头个子高一点儿,身材适中,年纪估计三十岁左右,稍稍有点儿探肩,伸着细长脖子。 之后,他们都向左转,陆续消逝在摄像头范围以内,在他们前后,也有进出的人,但都看不出什么疑点。 我让熊米豹将这段视频存进他的手机,之后,我们就离开了。 第二七〇章 大背头 第二七〇章大背头 回到“01组”,已经快到正常的下班时间了。 我和熊米豹进到组长办公室,陈组长正半眯着眼睛在办公室里慢慢踱步。 我:“陈老,我们回来了。” 陈组长停下来:“走,到那屋去。” 到了我原来的办公室,只见贝虾和熊米豹的电脑都移动了位置,办公桌倒出宽敞的地方,童燕铺着我的褥子、盖着我的被子、枕着我的枕头,正躺在上面睡觉。我的手机正放在桌面上充电,可能也是她干的。 我们进了办公室,也没惊醒她的梦。 陈组长:“这几上火啦,焦先生——” “陈老,你能不能总是什么焦先生,听着耳朵难受,叫我名字好不好!”我。 “好,”陈组长改了口,“焦远啊,这几童燕上火啦,一直没睡好觉,人都有点儿拿不成个啦,你来啦,她消了不少火,就开始睡上了!” 我拿起我的手机,看看电已经充满了,就拔下充电器。唉,我出了监狱,这么大的喜事儿还没告诉父母呢,就:“叫童组长先睡,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打。”陈组长,“点儿声,别把童燕吵醒了。” 我一听,就拿着电话去了仓库。 到了仓库,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母亲接的。 母亲一听到我的声音,顿时泣不成声,竟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了,颤抖着声音问道:“远,是你吗?真是你吗?” “妈,真是我!” 母亲接着就问个不停,很怕电话突然挂断:“你在哪里改造的怎么样啊?能不能吃饱啊?挨没挨打呀?来到秋了,冷不冷啊?存的钱还有没有啦?那几个姑娘还看不看你去啦……” 我心里一股热流,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儿子无论什么样子,做母亲的都一直牵挂在心上啊! 我不忍心打断母亲的话,就是嗯啊答应,直到母亲问完了所有她担心的问题,我这才道:“吗,我已经出狱啦!” 母亲又以为听错了,半才问道:“远,你什么?再一遍。” “妈,我出狱了!” “真的吗?不是三年吗,咋这么快呀!” 我没敢提是走后门出来的,只:“我原来的单位请我回去帮助破案,就把我要出来了。” “破完案还回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这可很好!等等,我叫你爸一声!” 接着,就听母亲喊道:“富义!富义!快点儿回来,大儿子来电话了!” 我父亲叫焦富义,“大儿子”是在家时母亲对我的爱称。 就听一阵“嗵、嗵、嗵……”的跑步声,然后是父亲喘着气接过电话。母亲对父亲报告特大喜讯,我出狱了! 我喊道:“爸!” “远,你真出狱了吗?” “真出狱了!今上午出来的,我原先的同事接的我,有案子需要我破!” 父亲又是母亲那句话:“破完案子还回不回去啦?” “不回去啦!” “这可很好!” 我问了一句废话:“爸,你和我妈身体怎么样?” “很好!都很好,你不要惦心我们,好好破案,注意安全!” “我知道!” “你还有没有啥事了?” “没有,就是告诉你们一声!” “没事儿就撂,别耽误你正事儿!” 其实,父母与儿女之间,也就是相互报个平安,平时想的话实在太多,但一起来,什么都忘了,只不过一两句平安的话,就囊括了千言万语。 收起电话,我回到办公室,童燕还没醒来,熊米豹已经把那段监控录像发到我原先用的那台电脑上,陈组长正坐在椅子上伸着脖子观看。 见我回来,他便回头问道:“焦远,你对整个情况怎么看?” 我,“我认为,这个所谓的赵巡大师,就是新神王,而保姆和袭击刘娜和贝虾的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心腹。从这个人的袭击过程和下手这么凶狠的程度来看,新神王也是一个很残忍狡猾的人,眼下想要找到他们很难。我想,等刘娜好一点了,给这个叫沈秀香的保姆画一张模拟画像,看看口罩男也能不能画出来一张,这样,寻找他们就有个依据。眼前,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想先从视频里面的这个大背头入手,先找到他,看看介绍他去见新神王的这个王院长,是个什么人?至于房主李良桐,童组长不是查到了他的身份吗。我觉得,为防止打草惊‘虎’,暂时先不要和他正面接触,也可能他就是房主而已,也可能他和新神王有什么瓜葛,但没什么证据,想让这种人出来很难。” 陈组长:“是这样,这个李良桐,我们暂时先注意他就行了,这个由我负责。” 熊米豹:“尽绕弯子,直接去找王院长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你要去找那个王院长?”陈组长反问熊米豹。 熊米豹:“就是这个大背头的那个王院长呗!” 陈组长:“这两我一直在查找这个王院长,从大专院校,到什么勘探院、设计院、医院、影院、剧院、法院、国务院……这院就多了,男男女女姓王的院长,正职的,副职的,只北京城也有上千个,如果这个人的再是外地的,上哪里去查!再,找到了大背头的王院长,人家不承认怎么办?所以,焦远的想法是正确的,提着瓜秧找瓜蛋儿,先找到大背头,让他出这个王院长,然后,我们再找这个王院长,这就好办了!” 熊米豹呲牙笑笑:“还这么复杂啊!” 陈组长:“熊米豹,你就开好车,需要你配合的,你就好好配合,别的你就少管!” “我也没管他呀,他还指挥我呢!”熊米豹斜楞我一眼。 “对!”陈组长,“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听他指挥,你们仨在一起的时候,就听童燕指挥!” 我瞅熊米豹一眼,意思是陈组长的话你可要记住了,我是有权指挥你的! 可是,我不瞅他还好,我一瞅,他就冲我来了,道:“姓焦的,你是不是我坏话了!” “你怎么回事儿!”我,“我们两个一起回来的,我有你坏话的机会吗?” “你没我坏话,那陈老怎么让我别的少管?我可是警察,你有什么资格可以指挥我?” “这个你就要问陈老了,我解答不了!” “你子不用得瑟!看你以后我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熊米豹越越气,“还有,以后你离贝贝远点儿,别以为贝贝能看上你!” “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熊助理,你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就不搭边儿!” 陈组长:“你们两个像一个槽里的叫驴,这样掐来掐去,怎么破案!还不把命搭进去!熊米豹,我不管你是什么,就算你现在是部长,也要听焦远指挥!你们是专案组,是‘新神王案件’专案组,童燕是组长,焦远是副组长,你是组员兼司机!” 熊米豹见陈组长来了态度,憋嘟着嘴,不吱声了。 第二七一章 视频分析 第二七一章视频分析 可能陈组长的声音过大,把童燕惊醒了。 她起来伸个懒腰,看看我们,:“你们都回来了。” 熊米豹:“早回来了,就等你呢!” 童燕跳下桌子:“等我干什么,该怎么侦查就怎么侦查,有问题打个电话给我就行了!” 熊米豹笑道:“嘿嘿,要当甩手掌柜的了!” 童燕显得很懒散地:“我也不想当甩手掌柜的,有人看不上我呀,烦我呀,恨我呀,我也就不想往跟前凑乎啦。唉,呆在家里多享福啊,不会经历风餐露宿,也没有危险,我可不想变成师妹和贝虾那个样子!本来长得就难看,再被毁个容,就更没人要我啦!” 我知道她是念叨给我听呢,心想,你不掺和才好,我自己破案还能放开手脚,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全,替你操上半拉心! “童组长,你就在家坐镇,有什么进展我随时向你汇报!”我,“我就是卖了命,也要把这个烂摊子给你收拾好!我可不想你落到我这个下场!” “唉,放心焦大侦探,姐怎么也不会像你那么傻!”她走到我身边,将一只胳膊搭到我肩头上,“姐真为你可惜呀,同情凶手,自毁前程!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你对所有的人都有同情心,为什么就对我冷酷无情!就算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就算八百里火焰山,我的眼泪也能浇灌发芽一粒种子,为什么在你的心里落地无声?我做错了什么?什么时候,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然后,她竟然趴在我肩头哭起来。 在工作单位,当着陈组长的面,当着熊米豹的面,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出这种话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落泪?我顿时内心慌乱,手足无措。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这一觉睡的精神有点儿错乱! 熊米豹也没见过这个阵势,张着嘴,卡巴着眼睛望着我们。 陈组长把头低下,好像很心疼的样子,半,他终于抬起头:“别哭啦,一个刑侦专家,动不动就哭抹泪,让不让人笑话。快点儿,你们研究一下案情!童燕,你过来看看这段监控视频。” 看样子,陈组长也有些思维紊乱了。 陈组长站起身,把位置让出来,然后,他坐到熊米豹的椅子上。 我的脸盆和毛巾啥的,贝虾也给拿回来了,童燕拉开卷柜,拿出我的毛巾擦擦脸,这才坐到电脑前面,仔细观看那段视频。 当她反反复复观看几遍后,道:“焦大侦探,你来看看。” 我走到她侧后,弯下腰看着屏幕。 她将画面暂停在背头男人的正面图像上,然后分析道:“从这个人的五官看,嘴唇紧闭,下颌微收,目光微微上扬,看得出他心机很重,城府很深,有藐视一切,不甘现状的心态,而他板正的头型,明他经常抛头露面,很注重仪表,但眼神中并没有高级官员的自信和锋芒;再看他的体型,虽然很胖,但匀匀称称,不显肚腹,明他很注意保养和身体锻炼;再看看他的衣着打扮,虽然都是牌子,但颜色并不是内地的流行色,我估计,这个人应该是负责文体一类的领导干部,应该是来自西部边远贫困县城的副县长、或者是文化部长一类的中层干部!” “很有道理!”我表示赞同。 “这样一个人并不难查,我晚上回去查一查,明早上就能有结果。”之后,她又移动鼠标,将播放进度移到口罩男的那一段上去。 这一段是口罩男从楼拐角正面出现,到出大门后背影消失的过程,前后就是十几秒钟。 童燕指着这个人:“看这人走路的姿势,脚步轻盈,一看就是练过功夫。但他双臂摆动幅度很,显得很不自然,这明他的探肩是故意装出来的,脖子也是故意前伸,这都是再配合帽子、口罩,掩盖他的真实体貌特征。他很可能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能查到他吗?” “想查到这样一个人可不容易,这种人,不会轻易留下指纹、照片、身份信息一类的东西,只有到关键的时候自己才会出现!” 我直起腰,由衷地:“不愧是痕检专家,分析得头头是道。童组长,能把案情也分析一下。” “案情吗,我就有些晕乎。”她,“这两我总是在想,一个江湖骗子,怎么就能让那些大人物听信他呢?难道他真的会什么法术?” 我看看陈组长,他是个老专家的,经验丰富,我想向他请教一下:“陈老,请您帮助我们分析一下案情!” 陈组长笑笑:“我老啦,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我必将退出历史舞台,现在是你们年轻人大展身手的时候,自己大胆去想,大胆去推断,我不能做你们的拐棍,既然把案子交给你们三个了,你们就好好配合,把案子破了就行!” 我理解陈组长的话,他是要我们充分锻炼,担心他拿出意见而限制我们的发挥。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道:“童组长,焦家屯的案子,是你发去的‘踏雪无痕’四个字提醒我发现了凶手,但是,标明了‘师哥语’,我觉得,你师哥可是个高人啊!” 童燕笑道:“那是当然,你和师哥比,要差十万八千里!” “既然你师哥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找我来破这个案子呢?”其实,这件事我还真一直想不明白,每个案件都少不了她师哥,而每个案件她师哥又一直都不露面,只有在关键时候才操纵一下。 “你呢?”她反问道。 我:“这个问题,很让我困惑不解!” 熊米豹在旁边当啷就来一句:“嘿嘿,这还不明白,你个劳改犯,就让你去送死呗!破了案功劳归我们,嘿嘿,栽了跟头,你就是替死鬼!” “就胡闹!”陈组长站起来,“行啦,早都过点了,该下班回家吃饭了!” 陈组长发了话,熊米豹第一个往外走。 等他们三个人都走了,仓库里顿时陷入寂静状态,夜里,也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陪伴着仓库里这些尸体了。 第二早上,我刚起床,正想到外面跑跑步,童燕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她穿着一身名牌服装,背着一个精致的背包,一手提着一个保温饭盒,另一只手提着个方便袋。 进屋后,她把茅台酒递到我手里:“我一共给你准备了五瓶茅台酒,你喝了三瓶,还剩了两瓶,我拿一瓶来给你喝,还有一瓶放在家里!” 我还记着她把手铐放在我面前的一幕,还有她冷酷无情的态度,可想不到,当时喝剩下的茅台酒她还给我留着!我:“你怎么不退回去!” “给你买的吗!”她打开饭盒,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这是我妈给你包的。” 然后,她把背包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我一看,饭盒里面装着满满一下馅饺子:“这是给谁的?” “给鬼的!”她冲我做个鬼脸,“现在,这里除了我,就你一个活人,你我给谁的!” “什么馅的?” “酸菜!” “哎呀!这是我最爱吃的东西。” “我妈给你包的!” “你妈给我包的?”我很奇怪,“她怎么会给我包饺子。” “你很奇怪。”她笑着,“我们上中学时,我妈就认识你!” 我更奇怪了:“可是,我并没见过你妈呀?” 第二七二章 西征 第二七二章西征 “难道我不会吗!”童燕苦涩地笑笑,“有一,我对我妈,我伤害了一个男孩,我妈问怎么伤害的,我就了那封求爱信,我妈骂了我,这种心灵上的伤害,足以影响人的一生,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我妈还,你必须要向男孩道歉!可是,一看你那死样我就来气,不想向你低下头!我对我妈,我不会向他低头,今后,他去到哪里,我就去那里,我要他想通了然后原谅我!” “可怕!” “什么可怕?” 想起了十几年间他对我的种种“恶行”,我就非常生气:“不但是可怕,而且是有病!就为了等我想通!” “当然了!”她笑笑,“可是,你这个榆木疙瘩脑袋不但没有想通,还拼命躲着我,我就想研究研究这个笨家伙是不是心理变态,可是,没等我研究出个一二三来,我就,我就……” “什么我就我就的,有话就痛快!”我心想,反正我也彻底摆脱你了,你总不能脱下警服追着我去研究。 她刚要接着下去,熊米豹进来了。 熊米豹先看看童燕,呲牙笑道:“嘿嘿,这是昨晚住在这儿了!” 童燕以主人的口气:“熊助理,本太太住在那里你管得着吗!” “嘿嘿,那我可管不着!”熊米豹也用去墨西哥的口气,“王太太,但我很高兴!” “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这子,臭牛粪插上了一朵鲜花,就不会打贝贝的注意了!” “熊助理,他打谁的主意我可管不着!” “你别话不算数啊,在墨西哥的时候,你可答应过我,不让他追贝贝的!” “哈哈,”童燕笑道,“那个时候,他还是警察,可是,现在是劳改犯了!” 熊米豹:“童组长,你话不算数也可以,但这子行为也太恶劣了,你看他一脚踩着几条船,跟前就四条,也太不讲究了!” 童燕:“熊助理,你,那四条呢?” “你听我给你,”熊米豹扳着手指头算起来,“你,这不用了,现在已经住在一起,落实了。刘娜,两个人跑到冰雪地的大山沟子里的热炕头上,谁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反正已经一口一个‘哥’的叫着了。贝虾,两个人跑遍了大半个中国,还睡在一张床上,贝贝吗,当然不会跟这子干什么,他们就是纯搭档破案!还有这个乔叶红,我亲眼看见这两个家伙半夜三更搂抱在一起,现在,又掏钱把他从监狱里面整出来,这是要旧情复燃啊!像那个孙凤,还有那个柳眉就不算了。你就这一个劳改犯,霸住四条船不抬脚,公平吗,合理吗!你他就不能抬抬脚把贝贝放开,分享一下资源!” 熊米豹一口气控诉完了,我这边已经掫了两三口酒,吃了四五个饺子。 熊米豹用眼睛瞪着我:“你咋吃上了,听没听啊?” “没听,我吃完饭还要干正事呢,没时间听你老太太唠叨!”我又掫口酒。 “你从哪整的饺子?闻着挺香啊!” 童燕:“我给他带来的!” “啊?”熊米豹,“怎么回事儿啊,你昨晚没和这子住在这里!” “哈哈,住在一起怎么样,不住在一起又怎么样,”童燕,“在一起搭档破案难免会住在一起,难道住在一起就有问题了?熊米豹,我看是你的思想意识出了问题!” “我兢兢业业工作,资历比你们老多了,工作五六年也没出现什么问题,还负过伤,立过功,你我的思想意识能有问题吗!我看,思想意识有问题的是你们!” 这时,陈组长进来了:“一大早你们干啥呢,还没进仓库就听你们吵吵!” “嘿嘿,我在教训这个劳改犯呢!”熊米豹。 陈组长黑着脸:“熊米豹,在一起破案,都是战友,以后,不许叫劳改犯!” “嘿嘿,我就是开玩笑,气气这子。” “开玩笑也不行!以后,再听你这话,我就关你禁闭!” “好好好,陈老,以后我当着你面不劳改犯了!” 陈组长用尽力气大声道:“不当我面也不行!” “不就不,还能咋的。”熊米豹蔫儿了。 童燕:“陈老,来这么早啊。” “你们不都比我早吗,”陈组长,“我早些过来,看看你们今有什么行动!” 童燕:“我估计今可能要出远门。” “去哪里?” “甘肃!‘掏心灭门案’时,我们去过那里。” “好,雷厉风行!破案就要有这个劲头!”陈组长着,走到我身边,拿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嚼了两口,“真香!” 他对童燕:“是我、啊,是你包的。” 童眼看我一眼:“是的。” 陈组长进肚一个饺子,又拿起一个,看看我手里的酒瓶子,“还有酒吗?” “有。”我把酒瓶子递给他。 他接过去了,一仰脖掫了一大口,然后咂咂嘴:“真好!” 接着,他就和我争着吃喝起来。最后,一饭盒饺子,被他吃了一半,一瓶酒,被他喝了一半,他是吃饱喝足了,我才是个半饱。 他吃完后,倒杯水漱漱口,这才道:“焦远,没吃饱。我今来得早,没吃早饭。” 我:“没事儿,你吃饱就行。” “童燕不是你们要出远门吗,饿了就在路上吃!”陈组长,“我这一进办公室,就不愿意出去了。” 我:“童组长,查到那个人了?” “查到了,师哥帮助查的。”童燕,“谭育谦,现年四十八岁,甘肃固边县分管教体、文化、卫生、民政的副县长,就是卫丹他们的那个县。十年前,师哥曾经见过他,那时,他还在流沙乡做文化干事。” 我不由看看童燕,她昨晚的分析和这个人物的身份基本符合,真够厉害! 童燕又:“师哥,谭育谦在刘娜和贝虾遇袭当就已经离开酒店,同行的有一个司机,还有一个女人。师哥建议你尽快赶到固边县,摸清谭育谦的情况。因为从杀手要致刘娜和贝虾于死地的情况分析,新神王是要斩断这条线索,所以,谭育谦面临着危险!” 我看看时间,还不到七点三十,就:“陈老,童组长,我和熊米豹马上出发!” 熊米豹听了,又是从他的卷柜里拿出一个背包提在手上,先走了出去。 童燕叫道:“熊助理,急救包带了吗?” “一直在车上放着呢!”听声音,熊米豹已经出了办公室的房门。 我也在我的卷柜里找出银行卡和去墨西哥时用过的那套证件。我看到了那把救过我命的伞兵刀还在,在手里掂一掂,又放了回去。因为我已不是警察,没有资格使用武器了。 童燕看看,将伞兵刀拿出来,放进她的背包里。 我:“怎么,收回去啦!” 童燕抿嘴笑笑:“我也跟你去。” “啊?” “怎么,烦我呀,嫌我是累赘呀!” 吃了她带来的饺子,喝了她给我留的茅台酒,我确实不怎么烦她了,可是,她要跟着,肯定是个累赘,也不定什么时候她又犯了阴阳怪气的毛病,又整什么保持距离。 我:“你在家坐镇指挥,你跟着会束缚我的手脚!” 她提上背包,微笑着:“你看,我都准备好了,就当我搭你们的车,来趟穷游可以!” 陈组长:“你们三个都走,剩我一个人还清净!” 这样,我们三个都穿着便装出发了。我身上穿的也是名牌,是乔叶红接我的时候带给我的。就是熊米豹穿着普通衣服,这也符合他的助理身份。 第二七三章 昼夜兼程 第二七三章昼夜兼程 早上七点多钟,火红的朝阳正在冉冉升起,金秋十月,高云淡。 我们的车驶出刑事侦查局大门,上了大街,汇入车水马龙之中。 马路两边的建筑物粉饰一新,上面飘扬着鲜艳的五星红旗,我们的车也和其他的车一样,在两侧竖起两面浓缩版的国旗,来往的市民,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庆表情,孩子们都换上了花朵般美丽的新装……一路上,到处都是节日气氛。 我们的车在阜成门上了北京至拉萨的109国道。 有一首歌中唱到的“一条金色的飘带把北京和拉萨连起来”指的就是这条国道。 一路之上,两千五百多公里,沿途美丽风光不可胜数,可我们哪有闲心欣赏,除了草草吃上一口饭、加油算是停顿,三个人轮番开车,恨不能油门一直踩到底,只用了不到二十时就到了固边县。 这个时候,才是凌晨三点多钟。 固边县城,坐落在西部山区,日出时间要比北京晚一个半时左右,所以,我们到达时,相对来,这里还是深夜。而在内地城市,这个时候,环卫工人已经上岗了。 县城里街灯明亮,店铺基本都已关门,大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有打着大灯的车辆行驶,也能看到几个路人的影子。 这时,是我开车。童燕坐在我身边半睁着眼睛,熊米豹横着躺在后排座椅上睡觉。 我:“距上班时间还早,咱们住宾馆休息。” “对,住宾馆。”童燕。 我找到一家“西域风情”时尚宾馆,将车停在宾馆门前,然后叫醒熊米豹。 这子有点睡懵瞪了,还没睁开眼睛就:“咋的啦,又换班呀!” 我:“到啦。” “到了?”熊米豹揉揉眼睛,朝车窗外撒目一下,“挺冷清啊。咱们还怎么整啊?” 我:“住宾馆睡觉。” “好,”熊米豹,“困死了,找个高级宾馆,好好睡一觉!” 童燕:“我们还是墨西哥模式,熊助理,你还是住单人房间,我和王总住一个房间!” 熊米豹:“嘿嘿,还是这子合适!” “严肃点儿!”童燕,“要想多活几,就要按规矩办!” 熊米豹卡巴卡巴眼睛,嘿嘿两声。 我们敲开宾馆,熊米豹去定了一个情侣间,一个单人房间。 我和童燕进了房间,里面一张双人床,她再没什么保持距离、轻举妄动一类的话,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先睡了。 我在她身边和衣而卧。 早晨,童燕还在沉睡,我就起来了。 这一觉睡得很好,我觉得恢复了疲劳。 太阳还没出山,窗外的空,一片深蓝的色彩,有早起的鸟儿在飞翔。我熟悉这朝阳升起前的空,但西部陌生的城,有种地老荒、苍凉悠远的惆怅在我心头萦绕。 我转过身,床上,童燕甜蜜入睡,嘴角露出笑意,我想,她可能在做着一个甜蜜的美梦。 我不想惊醒她,想到外面转转,拉开门,熊米豹出现在我面前。 我:“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嘿嘿,听听你们两个醒来没有!” “我这不是醒来了吗。” “她呢,你夫人呢,嘿嘿,这一宿被你给折腾坏了!” 我怎么呢?我真的没法。一年前,他曾经喊我哥呢,一年后,他就叫我劳改犯了!我心里觉得这监狱我没有白呆,好像有了很大变化,那就是我很敢发泄心中的怒火了,可是,又觉得比早先更有忍耐了。 我正要狠狠呵斥他两声,但马上又像店二一样卑微地伸伸手:“熊助理,请进来。” “西域风情”时尚宾馆,就是早些年的招待所、旅店,一个大房间,用石膏板间壁出来几个房间,这边句话,那边就听得清清楚楚。房间里,不要个沙发,就是个木头方凳都没有,也就是一张双人床,床头有一台电脑,两个人在屋地转个身都很困难。 熊米豹进来后,坐到床边,道:“焦大侦探,你很牛逼呀,不到半年就保外就医,这得多大的门头啊!” “能不能不提这个。” “嘿嘿,我也想不提,可是我想不明白,按理,乔叶红那么上赶着你,就是到嘴的肥肉,吃了就得了,不吃白不吃,可是,你竟然一点儿也不动心!你是不是机器人啊?” “能不能不提这个。” “嘿嘿,我也不想提,就是很奇怪!” “熊助理,奇怪去,”我,“我也很奇怪。” “几点了?”童燕坐起来,“你们两个都起来了。” 熊米豹:“六点二十。” “我怎么好像睡不醒呢,是不是老了。”她着下了地,出去洗脸刷牙。 回来后,把她的背包打开,递给我一沓名片,:“王总,你看一下。” 我拿起一张,看到名片正面印着:力雅文化传播公司王大力总经理 下面是电话号,微信、qq、址。 背面是两句口号:文化创造财富文化改变贫穷 我:“这名片干什么用?” “谭育谦是分管教体、文化这方面的工作的,你的这个身份正好和他对口。” “你是,让我来这里援建希望工程吗!” “正是。他去北京拜见新神王,还不是因为政绩上不去,想走一走捷径,你正好投其所好,这样你就和他就容易沟通啊!” “好,”我,“我答应援建十所希望学,我放了空炮,还不是伤害了那些孩子!他们可是要眼巴巴地等着我建学校给他们呢!” “你现在是破案,一切以破案为重,如果你破了案子,抓住了大老虎,孩子们会理解你的!如果你问,孩子们,你们是希望我建一所学校给你们,还是希望我抓住一只大老虎给你们,我想,孩子们一定选择后者。因为老虎没有了,他们还愁没有学校吗!” 我觉得她的很有道理,心想,那我就装装这个王总经理。 接着,我们三个又研究一番怎么行动,然后退了房。 第二七四章 半路枪击 第二七四章半路枪击 我们到街上吃了早餐,我们就去了县政府。 因为现在是国庆长假,各个机关部门都该放假了,县长也不会上班,但值班的人还要有的,我们也就是想去找找值班的人,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谭副县长是在家呢,还是外出旅游了。如果他在家的话,我们就想办法争取见见面,如果他外出旅游了,我们再另想办法。 到了县政府大门前,熊米豹将车停在旁边,我和童燕下车来到门卫室。 这个时候,起点刚过,太阳已经从山顶上冉冉升起。 门卫室里面有两个门卫,看样子他们还没吃饭洗脸。年长的问我们有什么事? 童燕先递上一张名片,我们是出来旅游的,并想借机会考察一下希望工程项目,做作慈善事业,看看能找到那位管事的县长。 这种好事,门卫听了也很高兴,年长门卫就告诉我们这事归谭副县长管,另年轻门卫今怎么了,一大早就脚前脚后来两伙做慈善事业的。 童燕问前一伙做慈善的是什么样的人,年轻门卫是一男一女,二人和谭副县长是认识的。之后,他又叨咕道,这里也没风沙雾霾,一大早的就带着口罩,外地人真有意思。 童燕又问谭副县长家住在哪里,能不能联系一下,年长门卫,谭副县长今没休息,起早带着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去流沙乡参加省电视台和乡里联合举办的歌舞大会了,刚走不到二十分钟。童燕又问先前的一男一女去哪了,他们不清楚。 虽然我和童燕都在这个县城地界办过案,而且案发地还是流沙乡,但我们还都没去过流沙乡政府,对这里的路线并不熟悉,于是,我们又问清去流沙乡的路怎么走。 谭副县长的工作精神可嘉,但我预感要出大事,快速回到车旁,让熊米豹做到后面,我来开车。 据两个门卫,流沙乡政府在固边县政府的东南方向二百多里路的位置。我沿着门卫指点的道路,油门猛踩,向前追去! 熊米豹用眼睛狠狠斜楞着我:“玩儿呢,我这车早晚让你给整散架子!” “闭嘴!”我驾驶着车毫不减速,“熊助理,你信不信我会一脚把你踹下去,让你因公壮烈牺牲!” 熊米豹:“安雅,王夫人,听到没有,你老公要谋害我!” “别闹了!”童燕喝道,“都有点儿正事!” “我看好了,你们两个就欺负我!”熊米豹。 童燕没理熊米豹,叫道:“快开!” 出了县城,我们上了一条混凝土路。这条就是通往流沙乡的县级公路,路面宽有七米,来往车辆很少,按车开起来应该很快,但是,前方都是崎岖的山路,弯弯转转,跑上几公里,还要有一处路面破损,只能减慢速度,有时还会刮到底盘,心疼的熊米豹一个劲喊“慢点儿!” 我非常着急,因为这两个来找谭副县长的人,联想到袭击刘娜和贝虾的口罩男!如果他们是来刺杀谭副县长的,那谭副县长可就危险了! 追出大半的路程,空旷的山谷传来三声枪响。 真出事了!我心中叫道。 转过一个山弯,我看见前方有两辆黑色轿车,一辆停在路边,另一辆斜歪在路基下面,还有人躺在地上。 到了跟前,我将车停住,立即下车跑上前去。 只见地上到处是血,地上横躺竖卧倒着三个人,站着的还有四个人,其中两个人眼巴巴看着倒地的人,焦急地转着磨磨,显得束手无策,另两个人打着电话。 我扫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好像都中了枪。 三个人中,有一个正是谭副县长,他的大背头还没散乱,脸色蜡白,左胸中了一枪,这一枪显然致命,他已停止呼吸。另两个人都是腹部中弹,看来还有抢救的希望。 这个时候,还是先是救人要紧! 童燕让熊米豹取来战场急救包,我和她一人负责一个伤者,先解开他们的衣服,不好解开的就用急救剪剪开,然后伤口消毒杀菌,上止血粉,缠止血绷带压缩曲线绷带,然后,再打上自粘弹性绷带。 我们两个动作都非常熟练规范,不到两分钟,就都包扎完毕。然后,我简洁询问案发经过,童燕则勘查现场。 看到我们帮了他们,其中一人自称县长助理的人就了案发经过。 据这位助理讲,他们的车开到案发地段,一辆灰色越野车从后面超过去,把前面的车别翻。谭副县长就坐在这辆车里。然后,一个戴着遮阳帽和口罩的男子从灰轿车里面跳下来,先向后面的车里看看,然后跑到路基下面的车前面。这时,谭副县长已经从车里面出来了,口罩男就对着谭副县长开了一枪。开枪过后,口罩男就往路基上面跑,他们的两个同事想拦住他,但都被他给打倒了,这样,他就上车逃跑了。 我问:“车里面几个人?” “两个人,一个女的开车!” “女司机长什么样子?” “也戴着口罩,梳着丸子头,眼睛挺大,再详细的没记住!” “他们是继续往前开了,还是掉头返回来了?”因为我追赶他们的时候,已经注意了相对行驶的车辆,灰色的越野车倒有,女司机也有,但戴口罩、梳丸子头的女司机却没发现,也没见到哪辆车里面有个口罩男,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们得手后,去掉伪装的可能,所以,我想确定一下。 助理:“一直向前开去了!” 我问:“往前这条路最远通到那里?” “往前到了流沙镇就没什么正经路了。” 我又问:“有没有路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有一条,”助理,“再往前走十里路里左右,左侧有一条路,是通向牧区的,然后沿着这条路,绕过降魔镇,途中要经过游牧客栈、十九堡、马铺镇,再走就到玉门关了。” “谢谢!”这时,童燕早已勘察完现场,我对她和熊米豹,“快!上车。” 我们三个往车那边跑,助理在后面喊道:“同志!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考察的!”我头也没回。 我们三个上了车,我开车就追! 我一面开车一面想,如果这两个杀手要从这条路离开,我还是有把握追上他们的!这不正是去年夏,我和贝虾、乔叶红三个人走过的路吗,只不过我们后来是步行,抄了近路,没有拿着正道行走!但是,我想不明白,他们持枪杀人,警方很快就会围追堵截,布下罗地,这一段路要有四五百里,他们怎么能逃得掉呢?难道他们会笨到这种程度?或者,他们有意想不到的逃跑途径? 第二七五章 空中逃跑 第二七五章空中逃跑 十里路很快就到了,左边确实出现一条路,泥土地上有车轮新碾过的痕迹。我一打方向盘,车子驶上路,向前转过几个山弯,山下出现了广阔的草原。 草原上,停着一辆灰色越野车,越野车前面,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一架划向岸边萧燕滑翔伞鞍具向前奔跑,身后拖着伞体,伴随着发动机刺耳的尖啸,两个人越跑越快,伞体突然张开,飘飘悠悠载着二人腾空而起…… 我的担心终于成为现实。原来,刺客早有准备! 我们三个都看傻眼了,我泄了口气,减慢了车速。我们没法追上他们了。 “完了!功劳没了。”熊米豹,“要是不管两个伤员他们就跑不掉了。” 童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生命是第一位的!” 我:“熊助理!看看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看了!”熊米豹,“他们背对着我们,看不到脸。” “你的任务就是不要错过他们的面孔!”我。 “罗嗦什么,”熊米豹,“我还不知道咋的!” 下了山坡,我将车停在距越野车安全范围之外,然后,我们三个下了车。 我:“童组长,你和熊米豹在这里警戒,我过去看看!” 熊米豹看着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动力滑翔伞:“还警戒什么,人都飞跑了!” 童燕早已持枪在手,将枪口朝向我的侧方,对熊米豹:“服从命令!” 我警惕接近越野车,在距离五米左右的时候,我听到熊米豹正对童燕,两个杀手回头冲我们笑呢。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即卧倒,向来的方向滚动!几乎在我卧倒的同时,“轰!”一声惊的爆炸在我耳边响起。 爆炸声过后,越野车被炸得面目全非,燃起熊熊大火。 我从地上爬起,俯身撤回到我们车旁。童燕惊喜很担心地望着我,而熊米豹则撅着屁股,两只手抱着脑袋趴在地上。 看到熊米豹这副熊样子,我真想狠狠给他一脚,但想想,我必定是个罪犯,对警察也下不去脚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刚才他的话救了我。两个杀手冲我们笑,肯定不会好意,这让我意识到了危险!我:“熊助理,没事了!” 熊米豹先扭头瞅瞅我和童燕,这才爬起来:“嘿嘿,焦大侦探,我刚才的动作符合标准!” “很符合标准。”我,“东北有种山鸡,你和他们的动作很相似,他们遇见危险的时候,就是你这个样子。” “什么意思?”熊米豹,“嘿嘿,你就是我的姿势很优美呗!” 童燕:“熊助理,这话还听不出来,意思就是顾头不顾腚!” 熊米豹反应过来,狠狠给我一脚:“劳改犯,还敢取笑我!” 我没理他,抬头望着越飞越远的滑翔伞,心想,这次遇到了牛逼的对手,策划完美,还动用了飞行器和遥控炸弹,看来,我们的前方凶险啊…… “你子还瞅啥,你还能长膀子追上去呀!”熊米豹。 我回过神来,看到童燕已经勘查现场。等童燕勘察完现场,远处传来警车的叫声。 我们三个等在原地,十分钟后,三辆警车出现在山腰的公路上。 很快,警车来到现场,呈扇形将我们围住,手持长枪短枪的特警跳下车来,将枪口对准我们,命令我们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将手举起来。 我们照做了。 这时,过来三个警察要搜查我们。 其中一个警察看了看我:“焦——” 原来,这个警察不是别人,正是牧区派出所的金所长。 金所长一下车,我就发现他了,但我没吱声,这时我马上:“我姓王!”然后递一张名片给他。 金所长马上明白了,对要搜查童燕和熊米豹的两个警察:“你们两个退后,叫他们收起枪!” 等那两个警察离开后,我们几个走到一边,金所长:“焦处长,童组长,熊处长,怎么是你们?” 我:“我们正在秘密侦查一个案子。” “这案子不啊,看这场面,比上次那个可要大多啦!” “是啊。” 金所长很担心地:“我们听到爆炸声赶过来的,看看,又是枪击,又是爆炸,三位领导,你们可要注意安全啊!” “注意是一定的,但发生什么,就不好预测了!” “就是的,干咱们这行的,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危险就突然出现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原来,因为白龙河边枪战有功,他已经升任县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了。 金所长:“焦处长,我在下面干了十几年所长,能够一下子升到副局长,还不是多亏了你,一会儿回城里,我要好好招待招待你!” “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们要抓紧时间追捕嫌犯,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我,“我求你帮个忙。” “别客气,有什么需要我办的,你只管,我一定竭尽全力!” “暗中调查一下谭副县长国庆节前去北京做什么了。” “没问题!”金所长满口应允,“这事儿我会办,我会尽快办好通知你!” 之后,童燕留下我们专属电话号码,我们又向他打听回北京该走哪条路线,他就建议我们走马铺镇这条路线,并,草原的路还是比较平坦的,这样走也要捷径一些。 于是,我们告别金所长,就踏上了归程。 走了一段路,我问道:“童组长,现场有什么发现?” 童燕:“在谭副县长被害现场,找到三枚64手枪弹壳,现场还发现几个脚印。在爆炸现场发现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脚印,从脚印分析,男性脚印应该就是袭击刘娜和贝虾的口罩男,女性脚印符合保姆沈秀香的特征。” “这就可以肯定,王院长这条线索,对新神王非常重要,反过来,这个王院长也掌握新神王的底细!”我。 童燕:“看来,我们的侦查方向是对的。” “对能顶什么呢,”熊米豹躺在后排座上道,“人已经跑了!” “别急,只要我们瞄到他们的影子就好办!”我,“童组长,查一下这台灰轿车的主人是谁?” 这次行动,为了防止偏远地区没有手机信号,童燕带了一部卫星电话,刚才留给金所长的,就是这个号码,也是我们办案专用的。她通过公安部信息平台一查,发现这是一台套牌车。 这种情况也很正常,面对这么狡猾的嫌犯,如果指望从运输工具上找到线索,那就是我们太真了。 这一趟西征,我们算得上马不停蹄,昼夜兼程,但还是晚了几分钟!我们除了找到几枚弹壳、几个足迹,一无所获。 我悔青了肠子,如果我们不吃早餐就好了! 第二七六章 故地重游 第二七六章故地重游 不过还好,因为熊米豹看到了这两个杀手的真实面目,所以,我们可以让刘娜根据熊米豹的描述画出他们的模拟画像。然后,可以根据模拟画像寻找他们。 “熊助理,记得清两个杀手的面目特征。”我。 “当然记得!”熊米豹,“记得能顶什么,人早跑没影了!” “描述一遍我听听。” “你听能顶什么。”熊米豹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对他的指令。 童燕严肃地:“熊助理,焦大侦探是专案组副组长,他有权问你,你也必须回答,而且要认真回答!” “嘿嘿,”熊米豹油了嘴笑起来,“你们这两口子,都能管着我,好,我就给你们,我先这个女的,她的模样和刘娜的那个保姆差不多……” 按熊米豹描述,女杀手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梳着丸子头,大眼睛,锥子脸,笑的时候,左边露出一颗虎牙;男杀手年龄比女杀手稍大,厚眼皮,菱形眼,满脸横肉,有点儿像泰森的样子。 童燕听了,女杀手和刘娜描述的一致,可以确定就是沈秀香了,男杀手的眼睛和刘娜描述的也对的上号,也可以确定袭击刘娜和贝虾的口罩男,和刺杀谭副县长的口罩男是一个人。 因为兴华苑门卫提供的监控录像里面,口罩男的头部一直向前倾,眼睛被遮阳帽的帽檐挡住,我没看到他的眼睛。这时,对于这个男杀手,我的脑子里也有了个大概的认象。最起码,要是和他碰面,我就有认出他来的可能。 看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两个得意忘形的家伙,竟然在空中去掉了伪装,可他们哪里会想得到,有人能够远距离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呢! 不过,这也不代表我们就能找到他们,对于迟到的几分钟,我还是耿耿于怀,满面愁容。 童燕见我闷闷不乐,理解我的心情,道:“焦大侦探,不要自责了,我们已经尽力,只能明我们的对手太强大,他们情报准确、计划周密,才有这样精准的刺杀。而这一男一女两个杀手,只不过是充当马前卒的人物,他们的背后,却是一个强大的团队!”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情好了一点儿。 没有了追踪目标,车也不用开得那么快,我也担心在这山地草原上,熊米豹的破车出什么毛病,这样,我们又该徒步前进了。 本来,这条路是绕过降魔镇的,但是,我们需要给车补充汽油,我还要看看卫斤剑大叔一家。这个季节,他们该从高海拔的灌丛草原带,迁徙到森林草原带放牧了。我得要买点儿东西给他们,给牛牛带点儿礼物。空手去了真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我们向牧民打听了路,然后像降魔镇驶去。 降魔镇还是去年我来时的样子,平平静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但是,我的脑子里还是浮现出南飞刀草上飘,和被他用飞刀射死的白枭和无际的尸体。我的心生出一股苍凉的感觉,世事难料,转眼就是过往云烟。 我们在加油站给油箱加满油,再到商铺买了东西,然后就奔向卫斤剑大叔家的放牧点儿。 这条路我坐着卫大叔家的车走过,还是记得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远远望见前方出现一个放牧点,在放牧点南面的山坡上,有一片云朵般的羊群,还有马和牛。 我:“熊助理,看看那里是不是卫大叔的家,山坡上谁在放牧。” “嘿嘿,这家伙,挺能指挥呀,真当自己是领导了!”熊米豹虽然不服,但还是伸着脖仔细看看,,“是卫大叔的家,卫大婶和陶云在毡房前做饭,牛牛在一边儿玩儿,南山坡上卫大叔和卫敬、卫丹在放牧。” 我把车开进卫大叔家的院子里。 我和贝虾、乔叶红三人住过的那间毡房还在,往事历历在目,转眼就是一年了。 听到有车开进来,卫婶和陶云都直起腰来,牛牛也不玩儿了,三个人都一动不动瞅着我们的车。 我下了车,叫了声:“卫婶,还认识我吗?” “妈呀!李强啊。”卫婶迎过来,“你要不吱声我还真认不出来了,怎么还把头剃了呢?” “哈哈,这样凉快!”我,“卫婶,别叫我李强啦,我真名叫焦远。” “哈哈,”卫婶,“你叔和卫丹回来了你叫焦远,可是,叫你李强已经叫习惯了!” 陶云:“大兄弟,你还好!” 我:“很好!” 之后,陶云就拉着牛牛,让他叫我“焦叔叔”。可是,牛牛还是叫我“李叔叔”,看来,孩子也叫习惯了。 童燕和刘娜在勘查老河现场的时候,童燕曾经在卫婶家吃过一顿饭,熊米豹这个“草原监督员”更不用,所以,也不用我介绍,卫婶和陶云也都认出他们来了。当然,她们也应该知道了我们是一个专案组的。 卫大叔那爷三个看到家里来了人,就留下卫敬照看畜群,卫大叔和卫丹便骑着马回来了。 久别重逢,那种浓浓的友情气氛自不必。 卫婶和陶云在外面做饭,我们三个和卫大叔爷俩进到大毡房里面坐下喝茶。 我问:“卫丹怎么在家放上羊了?” 卫丹:“不愿意出去了,” 卫大叔:“受到王宏伟这件事牵连,部队让他复原了,如果不是你保了他,他就去蹲监狱了。复员后,找了几份工作都干不好,没办法,就回家放羊了!” 从卫丹的现状,我就想到了我。除了破案、保镖这类工作,我还能干什么呢?可能让我去街边卖菜都要赔钱。 我想到了乔叶红,他们公司的业务适合我做,也会适合卫丹做,我:“卫丹兄弟,如果你还想出去工作的话,就跟我去北京。” 卫大叔:“去北京他也够呛,不懂经济,从舞刀弄棒,现在社会谁还靠这种东西活着!” 我:“你们还记得乔叶红。” “记得。”卫大叔,“不就是和你们在一起那个卧底的漂亮姑娘吗!” “是的。”我,“她在北京开了家信息咨询公司,有点儿私家侦探性质,正适合卫丹兄弟。” “她也是多亏了你呀,你要不放他一马,可能也进监狱了!”卫大叔,“对了,还有那个贝虾,怎么没和你一块来呢?” 这时,卫婶进来取盘子,道:“焦远,你和刘贝、啊,是贝虾,你们两个结没结婚呢?多好的姑娘啊,该结婚就结了!” 我一想,这老太太,怎么提起这个茬啦,这不是没事儿给我找事儿吗! 果然,熊米豹把眼睛一瞪:“结婚?嘿嘿,他发昏!” 卫婶:“怎么了,贝虾有对象啦,还是焦远没相中人家啊!” 熊米豹:“你让他自己!” 卫婶看着我:“焦远,是不是你不要人家啦!你是个好孩子,睡都睡在一张床啦,可不能对不起人家姑娘啊!” 第二七七章 沈秀香的尸体 第二七七章沈秀香的尸体 到了现在,我只好道:“我和贝虾就是工作上的搭档,我们两个没有别的关系!再,我犯了错误,被判了三年刑!” “咔嚓!”卫婶手中的盘子落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半:“妈呀!这是咋的啦?” 卫大叔也难以置信:“童处长,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触犯了法律。”童燕。 卫婶用脚将盘子的碎碴踢到一旁,:“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能舍生忘死,能触犯了什么法律?” “老太婆,懂什么!”卫大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执法的人,要铁面无私!焦远这孩子,心太善良,不适应做执法工作!可能又做了像对卫丹和乔叶红这样宽容的事情,被上面发现了!” “唉,做执法工作,太善良不好啊。”卫婶着,又感到很疑惑,“可是,焦远啊,你已经犯了法,判了刑,怎么还到这里来了?” 熊米豹:“嘿嘿,卫婶,他被流放到这里来了!” “真的假的?”卫婶,“啥年代了,还流放啊。” “婶,别听他瞎!”童燕,“我们有一个案子需要他,就让他过来帮助破案。” 卫丹:“童处长,是不让焦大哥戴罪立功,然后还回到公安部!” “那还回来啥了!”熊米豹,“警察队伍是纯洁的,怎么会要一个犯罪分子!这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清除公安队伍,永不录用!” 卫大叔:“焦远啊,不干就不干,像你的头脑,自己做个买卖,不好几年就成了亿万富翁呢!” 熊米豹:“做买卖他也够呛,除了胳膊粗力气大,打打架什么的,干别的他也没什么行的!” 卫婶用不解的眼神看着熊米豹,她可能不明白这子为什么要揭我的短?:“熊处长,你们以前都是战友,可不能因为犯了错误,你就忘了以前的友谊啦!” “嘿嘿,”熊米豹也有点儿尴尬,但他还是,“大婶,这点儿我能分清,不过,这子不值可怜,贪婪无比,野心勃勃!” “唉,”卫婶叹息一声,又去碗架柜里拿出一个盘子,“得够严重了。你们先坐着,我得去做饭。” 卫婶出去后,卫大叔:“焦远,你们这次来,是不是王将军那个案子还没办利索啊?” “不是,”我,“又是一个案子,我们追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他们乘滑翔伞逃跑了,所以我们只能先回去了。” “滑翔伞?什么滑翔伞?”卫大叔。 卫丹:“就是先前从上飘过去的那个!” “明白了,”卫大叔,“不就是长条的,有点儿打弯儿的,带着红的黄的颜色,下面还吊着两个人的那个东西吗!” 卫丹:“就是这个!” 我:“你们看到了!” 卫丹:“看到了,就在我们上面飞过去的!” “距现在能有多长时间了?” “能有一个多时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应该是十点左右!” 卫丹想了想:“也就是那样。” “卫丹兄弟,”我,“凭你的预测,你觉得这个滑翔伞会去了什么地方?” “应该往普昭寺那边去了,”卫丹,“滑翔伞好像出了故障或者是遇到了直线风等不稳定气流,摇摇晃晃掉下去了。” 因为空中跳伞、滑翔伞,甚至驾驶飞机,都是特种兵训练科目,卫丹就是特种兵,所以,他的很可靠。 这么,口罩男他们失事了! 我立即站起来,对卫大叔:“大叔,借我一匹马!” 卫大叔:“你就要过去咋的!” “是的!”我。 童燕也站起来:“我和你过去!” 熊米豹:“骑什么马呀,开车过去不就行了吗!” 普照寺位于玄岩,就是卫丹和假王宏卫最早躲藏的地方,我们是去过的。 “没有路,开不了车。”我,“熊米豹,你等在这里,如果我们今晚上不回来,你就开车到马铺镇等我们!” “我找不到道啊!”熊米豹。 “没事儿,”卫丹,“我和你去,正好让焦大哥在北京给我找个活干!” 卫大叔:“那就快吃饭,吃完饭你们就走!” “不吃了,我们要争取时间,我们车上有吃的东西,我们带上一点儿就够用了!”我又告诉熊米豹,“熊处长,一会儿你把给大叔家买的东西卸下来!” 就这样,我和童燕立即出门,童燕到车里取出她的背包,往背包里放了几瓶矿泉水和饼干,我们两个就骑着马出发了。 玄岩就是一座大山,海拔高于附近其他山峰,站在上面,大有一览终山的感觉。 我们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后就到达了玄岩,放眼放去,山脉、河流、林海、草原尽收眼底。 很快,我们就在东南方向的一个半山腰间,发现了一个鲜艳的亮点,看来,那就是失事的滑翔伞了。 我们策马下山,向东南方向奔去。 到了山下,面前是一条断崖,最矮处也要十几米高。 我们左右找找,没有可以上得去的豁口,只得将马缰系到马鞍上,让马自己回去。 论攀岩,我们没有熊米豹那么厉害,但作为特种兵,我和童燕都是可以的,别看马匹不能上去,十几米高的峭壁,我们徒手攀登还是不在话下。 我将童燕的背包接下来,背在我的背上,然后开始攀岩。 上了悬崖,就是平缓的山坡,我们以急行军的速度前进,半时后,一条河流拦住我们去路。 河面有三四十米宽,河水清澈见底,水深没膝。这是冰川融水,我用手试了一下,冰凉刺骨! “妈呀!”童燕也用手试试,发出一声惊叫。 我脱掉鞋子,两只鞋的鞋带系在一起,往肩上一搭,将裤腿高高挽起,然后就下了河,回头看看童燕,她还在犹豫。 可能是看到我在看她,她就咬了咬牙往河里走来。 我:“童组长,你弄湿了鞋和裤子还怎么赶路!” “用不着你管!”她瞪我一眼。 眼看她的前脚就要迈进水里,我上前抱住她的大腿,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扛在肩上,然后就向河对岸走。 这时,她像只绵羊,老老实实趴在我肩上。这也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神秘,激起我一股热血冲动……当我上了河对岸,她猛然在我后背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我“妈呀!”一声。 我放下她,大声叫道:“干什么!” 她微微喘着气,用亮晶晶的眼睛瞪着我,几乎是咬着牙道:“我恨你!又占我的便宜。” “变态!”我满肚子是气,握紧拳头,真想狠狠揍她一顿。 “咋的?”她当胸给我一拳,“还想打我呀!” 我放松拳头,咽下一口气,没跟她一般见识。我迅速穿上鞋,道:“快走!” 我着就往前走,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走。” “保持距离!”我甩开他的手,回过头厉声叫道。 她愣住了,片刻,眼泪竟然下来了。 她这种人,我是真琢磨不透,不是横眉冷对往死整你,就是哭抹泪装可怜虫,再就是蛮不讲理。真是豆腐掉灰堆,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我是没有对付她的办发,只能拉着她的手往前赶。 半时后,我们终于看到了这架滑翔伞。 滑翔伞伞体挂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架座悬在距地面两三米处的空中。 我们隐蔽在大树后面,童燕早已掏出枪来时刻准备射击。我们的眼睛在森林中,发现一个人倒在山坡上,没有发现另一个人。 我们心翼翼靠近,到了现场,童燕负责警戒,我查看倒在地上的人。 这个人仰面朝,锥子脸,梳着丸子头,瞪着惊恐的大眼睛,正是女杀手沈秀香。 她已经死了,上衣被推上去,露着胸部,裤子褪到膝盖以下,应该是生前有过性关系。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 第二七八章 一点火光 第二七八章一点火光 我们检查了尸体,她左胸中了一枪,左腿脚腕骨折,面部和体表有几处擦伤。综合尸斑、尸体温度等迹象判断,死亡时间大概三到四时。 看来,她是从架座上甩了出来、或是跳下来时,落在山坡上受了伤,导致行走困难,为防止泄露信息,口罩男杀了她。 从她面部表情看,她并不想死,也没想到口罩男会对她下手,所以,面对枪口,她露出惊恐兼带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心想,口罩男这个家伙,不但残忍,而且很好色! 我们搜查了她的尸体,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童燕采集了她的血样、指纹、遗留在体内的液体,拍摄了照片,然后将指纹和照片发给师哥,让师哥帮助查找她的真实身份。 在现场,我们还发现另一个人的脚印,还有一枚64子弹的弹壳。 童燕将这枚弹壳和先前发现的三枚弹壳进行比对,发现四枚弹壳型号一致,但第四枚与前三枚的击发痕迹有差别。 这就是,第四枚和前三枚不属于同一支枪所击发的,射杀谭副县长的枪支,和射杀沈秀香的枪支不同。 看来,沈秀香也带了一支枪,她受伤后,口罩男搜走了她的枪,并用她的枪,将她射死! 我们扩大勘查范围,再没什么发现,却发现口罩男的足迹向南而去。 童燕分析了口罩男的足迹,发现他左脚脚印的痕迹较轻,右脚脚印的痕迹较重,步幅一长一短一,左边还有木棍支撑地面的痕迹。 这明,口罩男左腿受伤,不能正常用力,又拄了一根拐棍。 我算了一下卫丹发现滑翔机的时间约为上午十点左右,现在是下午一点刚过,这段时间是三个多时,和沈秀香的死亡时间差不多。 看来,口罩男离开现场至少三个时了。 我分析,口罩男和沈秀香驾驶偷盗车辆,远到祁连山杀人,是在执行一项偶发性、急迫性任务。 因为他们杀谭副县长属于临时掐断线索,所以,他们不应该是祁连山一带的居民,任务完成后,他们应该是要逃往内地。但袭击了刘娜和贝虾,他们潜回北京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他们向东南方向逃跑,很可能是要逃向南方某个熟悉的地方,而滑翔伞不能远距离飞行,中途他们必有接应。 我让童燕查了一下卫星地图,东南方向有204和302两条省道,我们现在的位置,与这两条省道的直线距离都在二百六七十公里以上,理论上讲,按正常人行走最高每时五公里速度计算,即使昼夜不停,这段距离也够他走两两宿。 因为现实中,要翻山越岭,攀崖过河,他一很难走上三十公里,所以,我估计,他要想到达这两条省道的哪一条,最快也要行走十的时间。如果考虑到腿伤和食物来源,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这绵绵山区都很难。 当然,如果他也带着卫星电话,那么就可以联系接应的人向他靠近的话,时这样,间就会提前。 我从童燕的背包里拿出一袋饼干和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让她补充能量。然后,我又找出伞兵刀,捡了两根树枝修整一下,当做我们的拐杖。 童燕吃了几块饼干,喝了两口水,然后递给我,让我吃。 尽管我早就饿了,可我没吃。我将水和饼干放进背包。因为我们带的水和饼干不多,所以要节省着用。在这大山里,一切都是未知数,还是要有长远打算。 做好了简单准备,我和童燕沿着口罩男留下的足迹追赶。 可是,这山地有的地方是厚厚的腐殖质,有的地方是参差不齐的草地,有的地方是裸露的沙土,有的地方干脆就是岩石,还能遇见大大的河流……我们既要辨识口罩男的脚印,还要防止他的伏击,这样,我们走起来速度也不快。 感谢秋,这个成熟的季节,路上,我能找到面梨、毛桃、山葡萄、橡子还有松子等野果充饥。 当童燕见我我又嚼野果子的时候,她:“吃点饼干!” 我:“我吃这个一样。” “你是心疼我吗?” 一个女同志,又是老同学,曾经还是战友,我能不心疼她吗。我:“你是政府,又是女的,我也担心你身体吃不消,如果掉队,我们就追不上嫌疑人了!” “你改造得不错啊!这个‘政府’已经叫习惯了!” “不是叫习惯了,你就代表政府吗,我被你们找来,就是继续接受改造的。” “你这么表现,是为了能回公安部。” 我热爱破案工作,也希望能把这项事业继续下去。我想,熊米豹得很对,警察队伍是纯洁的,确实不能要一个罪犯了,卫大叔得也对,像我心肠这么软的人,真不适合做执法工作。我开始羡慕乔叶红开着豪车、穿着名牌、挥金如土的那种潇洒风光的生活! “我的错已不可挽回,”我,“这个案子结束,如果我还活着,我要去乔叶红那里。” 她沉默很久,终于道:“可能我一直都是做错了,现在起来已经是十三年了,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就错了。当然,我更不该在执行任务中,把错推到你身上,不然,你在部队里,最少是个教官了!当然,那里不需要执法。” 这些伤心的往事,我真的不想回忆:“不要提了。” “你真的爱上了乔叶红?” “也许,”我想了想,“她很适合我。” “保持距离。” 这四个字,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得毫无底气! 我心想,你所有的命令对我已经无效,我已经完全不受你们的纪律约束了,我现在想干就干,不想干随时随地就可以离开,真是一身轻松了!而我帮你,并不是我想帮你们,而是看在刘娜和贝虾对我的恩情上才答应的,他们都曾经舍身救我。但是,我和你们几个女警官之间,在心理上、身份地位上,相互已经形成一道深到极致的鸿沟,随着时光流逝,这道鸿沟,将会越宽越深!即使是现在能够接受,那也只是个形式上的,终究会被你们瞧不起,分道扬镳。 我们再也无话可,默默向前走。 一直走到黑,直到分辨不清地上的踪迹了,我们只得停下来。 虽然进入了秋,但到了晚上,蚊子、牛虻都出来了。尽管我们涂抹了驱蚊霜,但还有无所畏惧的蚊子和牛虻来叮咬我们。 我皮肤厚,还抗叮一些,她皮肤水嫩,怎么受得了呢!我就把我的外衣都脱下来,让她穿在身上。 她什么也不接受,没办法,我就硬给她穿在身上。就连裤子也是我给她穿上去的。在这特殊的环境下,就别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我是担心她被蚊子叮出病来,我还不得背着她走,那样就更麻烦了。 还好,我的衣服裤子穿在她身上,就像一套盔甲,把她整个人,连同脑袋都能罩住了。 我们不能生火,害怕暴露目标。 我找个干爽避风的地方,用伞兵刀砍些树枝搭个屋,在里面铺上干草和树叶,让她躺在里面休息,然后,又用纱布和还没落去叶子的灌木枝条,编了一个长裙绑在身上,这样,也可起到抵御冷风和蚊虫的袭击。 这两样工作完成,我正准备靠着一棵大树休息,突然发现远处闪出一点点火光。 第二七九章 白龙 第二七九章白龙 我观察一会儿,这火光不像篝火那样熊熊燃烧,像一个火堆,还忽明忽暗。 “发现可疑明火。”我对树枝屋子。 童燕迅速从里面钻出来,站在我身边看看那火光,问道:“现在过去吗?” “是的。”我,“如果是普通人,我们可以借借光,如果是嫌犯那就更好了!” 童燕回头取来背包,我接过来背在肩上。 她检查一下藏在怀里的枪,然后把伞兵刀递给我:“拿着。” 因为森林里很黑,看不清路,我担心她走失或者摔倒,只得拉住她的手朝火光闪亮的地方走。 看着距火光很近,但走起来却很远,这段路也是不好走,我们走了一个多才到了火光附近,便隐蔽起来观察情况。 我发现,在一棵大树下面,也有一个树枝搭的屋,屋前面的空地上驾着几根树枝,正“哔哔啪啪!”燃烧,火苗不旺,忽明忽暗,一个男人坐在这个的火堆边,侧脸对着我们,正在火上烤什么东西。 这个人留着中分头,个子很高,身材结实,看得出脸上的横肉。我和童燕对视一眼,认为这人很像口罩男。 我示意童燕从正面接近,我从后面包抄。 我潜行到攻击位置,朝对面举起两根指头,童燕突然出现在口罩男对面,隔着火堆将枪口对准他的脑袋:“不许动!” 口罩男反应迅速,两手伸向怀里。 “别动!”我在他身后威严地喝道。 口罩男手停在胸前,看看面前的童燕。 童燕穿着我的衣服,身子骨也架不起来,看上去肥肥大大、堆堆琐琐,双手持枪,衣领又蒙在脑袋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像个外星人。 “嘿嘿,一个娘们儿,穿一身汉子衣服,能扣动扳机吗!”口罩男调侃着,手又要伸进怀里。 “不想死就老实点儿!”我喝道,身子已经转到他的侧面。 “怎么,俩打一啊!”口罩男不慌不忙,一运气,胸襟敞开了,露出炸弹背心,“你们认识这个东西吗?” “这玩意儿见多了。”童燕,“不就是个破炸弹背心吗!” “哈哈,认识就好!”口罩男很得意地,“什么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就用这个东西,这东西要是响了,方圆五十米内不见活物!” “吓唬谁呢,”童燕满不在乎地,“你还敢引爆咋的!” “嘿嘿,那就看我的心情了!”口罩男看看我们两个,“整这一出,是想打劫?” “哈哈,”童燕笑笑,“你有什么值得打劫呢!” “那就是警察了!” “哈哈,”童燕又笑笑,“我们要是警察,就凭你的炸弹背心,就可以一枪崩了你,还用和你废话!” 趁童燕分散他注意力的时候,我坐到他身边,看看他的长相,厚厚的眼皮,菱形眼睛,满脸横肉,果然像泰森。我心想,这回是没错了,他就是口罩男! 为了让他镇定下来,我拿起一支烤着蛇肉的树枝签子,在鼻子上闻了一下:“好香,好几没吃到熟的东西了。” 口罩男见我这个动作对他没什么威胁,脸上绷紧的横肉松弛下来:“嘿嘿,我也没什么吃,碰到一条蛇。” 童燕收起枪,坐在她的斜对面。这个距离,我随时可以出手,童燕也可以及时支援。 “大哥,很有野外生存本事。”我咬了口半生不熟的蛇肉,“我可没你这两下子,时间长了,就会饿死了。” 他打量我一眼,“越狱的!” “大哥,什么眼神啊!”我,“这年头,有几个能越狱的,越狱的又有几个能跑出多远的。” “草,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也开始烤上蛇肉,“交个实底儿!” 我用手摸摸他的炸弹背心,吓得他赶紧闪身,用手将我的手推开! “草!不想活啦!”他的脸有点儿变色。 我一看,这东西还真不是假的,道:“这么怕死啊!” “嘿嘿,”他,“无所谓怕死,该死的时候去死,要有意义!不该死的时候,还是先活着,不能白白死掉!” 我:“大哥,看你这身装备,咱们应该是同道上的人!” “怎么可能!”他毫不犹豫地。 “大哥,这东西明摆着呢,你还不是想整个大的动静,有影响力的,震撼世界的轰动!” “这回我明白了!”他故作聪明起来,“你们是不是那个叫什么东什么突,什么藏什么独的!” “大哥,这回你对了!” 他突然笑道,“草,你们就是干这些目光短浅,自取灭亡的勾当!我们是神啊,岂能与你们同流合污,我们的灵魂是高尚的,是要拯救每个生灵,肩负着拯救世界的责任!” “大哥,别逗了行不,你穿着炸弹背心,方圆五十米之内不见活物!哈哈,你这是拯救生灵,还是毁灭生灵呢?” “我们是有原则的,只是有限度的防卫,绝不像你们主动攻击别人!”他突然晃动着脑袋,“就像你们夫妻二人,眼下并没对我构成严重威胁,如果你们真的危及到我的生命,神的力量就会让炸弹背心引爆,对你们这些丑陋的凡人,施以最严厉的惩罚!” 套了半话,我基本上明白了,这家伙隶属于某个邪教组织,他带的这些武器弹药,还真可以算得上自卫!因为他的动机是掐断一切线索,保护新神王! 我不敢再深问下,那会引起他的警觉,我:“大哥,看来你的事业是高层次的,我们望尘莫及!既然咱们有缘,你又是拯救我们的神明,我们就吃你几块蛇肉,然后,咱们各为其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嘿嘿!兄弟,那就随你们的便了!”他笑道。 童燕:“蛇肉熟没熟呀,我都馋啦!” 他挑了一块熟好一点儿的,递给童燕:“嘿嘿,这个熟了!” 我把树枝向中间聚拢一下,让火旺盛一点儿。 他马上:“火不要弄大,看被警察发现。” “大哥,”我笑道,“哈哈,你怎么这样怕警察呢。” 他反问道:“草,你们不怕吗?” 童燕:“怕他们干什么,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妹子厉害呀!”他,“别,我还真佩服你们这些人,不怕死!” “大哥,”童燕,“你不是有信仰吗,我们也有信仰!” “信仰,对,就是信仰!嘿嘿,不过,我更喜欢听这妹子话,这声真撩人,让人酥骨!”然后,他瞅瞅我们两个,先自报姓名,“二位,我叫白龙。咱们聊了半了,你们怎么称呼,能不能?” “我,王大力,”我又冲童燕那边努努嘴,“我媳妇,安雅。” 这时,童燕把上衣领子往下拉拉,露出脸来,莞尔一笑,肉声嫩气地:“白大哥好。” “诶呀!”这子顿时一声惊叹,“兄弟,你命不错啊,这妹子漂亮极了,宛如仙女下凡啊!” “一般,一般!”我。 “草,还挺谦虚!”白龙瞄一眼童燕,“不过,这美人要是没了那可真白瞎了!” “哼!”童燕,“没就没呗,早死早托生!” “嘿嘿,”白龙伸出大拇指,“女中豪杰啊!” 这时,我们的关系拉近了,蛇肉也差不多都烤好了,我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白龙,把他乐得够呛。 这样,我们便一边开吃,一边闲聊。 他:“兄弟,你们是什么地方的人啊,怎么听不出你们的口音呢?” “我们出生在东北,生活在新疆,大学是在男方,在北京工作了一段时间,因为对某些东西不满,就又回到新疆!”我笑道,“哈哈,大哥,老江湖,一听就听出来了,啥也瞒不了你!” “不!我不涉及江湖,江湖太庸俗了!”然后,白龙,“也属于四处漂泊,难怪我听不出你们的口音,可是,你们这整的是哪一出,妹子整的像太空人,你整的像原始人!” “伪装,伪装!”我。 “你们是要出去!” “是的,”我,“我们正被追捕!” “嘿嘿,咱们一样。” “大哥,你也惹到警察了!”童燕,“你犯了什么事呀?” 他想了想:“别提了!吃肉,吃肉!” 看他不往正题上唠,我们也就不问,反正找到他了,他也不可能跑掉,我们可以慢慢和他耗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套他的话,通过他寻找新神王。 第二八〇章 交易 第二八〇章交易 这条蛇不大,三个人,一个人两三块就吃光了,那里谈得上填饱肚子,就算都给一个人吃,也只能出个半饱。 我心想,这子能这么慷慨,能让我们和他一起分享这一条蛇,他一定有求于我们。 而我,也早就注意到他的左腿。他坐在地上,右腿盘着,左腿伸直,脚上穿着旅游鞋,裤腿长及脚踝,他路上用作拐杖的树棍,放在旁边的地上。 单从外观看,发现不了左腿有什么毛病。但是,我们先前已经知道他的这条腿有问题。我想,如果他有求于我们,那就应该是这条腿的原因了。 吃光了蛇肉,我站起来道:“谢谢大哥的美味!” 白龙喝着矿泉水,没动地方:“兄弟,起来干什么,坐着唠嗑打发时间多好!” 我:“对不起大哥,我们要走了!” 童燕也站起来。 “兄弟,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还往哪儿去,”白龙捡起拐棍,右腿用力站起来,左脚轻轻点在地上,“我看,就在这住一晚上!” “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你属于神,我们属于凡人,刚才我也过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童燕:“白大哥,再见了!” 我也:“大哥,再见!” 然后,我过去拉住童燕的手,就往远走。 “站住!”白龙在我们身后喝道。 我转过身,这子正用枪指着我,我不慌不忙地:“大哥,我们不就是吃你几块蛇肉吗,犯得上动枪吗!” “我不让你们走!” 童燕:“怎么,想绑架呀!告诉你,我们可不怕!” “嘿嘿,”白龙把枪收起来,“你们回来,咱么好好谈谈怎么样?” 我拉着童燕回到火堆边,装作有点儿不耐烦:“大哥,还有什么要的!” “来来,坐下!”他招招手,示意我们坐在他对面,而他却先坐下了。 我们没动。我看得出来,这子站着会很痛苦,他的脚伤很严重。我:“咋的!想打我媳妇的主意?” “嘿嘿,男人嘛,不想是假的。”他,“其实,神创造出女人,就是为了繁衍后代,女人嘛,就是繁衍的工具,都是这可恶的法律违背了神的旨意,限制了人的本性发挥。嘿嘿,兄弟,当然,你不同意,我也不能勉强!” 他的话令我非常反感,真想一伞兵刀射死他,我还是耐下心来,压住火气,骂道:“正事!我们没时间跟你扯犊子!” 白龙一愣,肯能没想到我会骂他,一时无言以对。 “老公,别跟他磨叽,走!没什么可谈的!”童燕拉着我就走。 这子伸手又去掏枪,我手腕一甩,伞兵刀发出短短一声尖啸,紧挨他的下身钉在他两腿之间!吓得他“妈呀!”一声惊叫,赶紧将手收回去。 “少特么跟老子来这套!”我咬着牙骂道,“你的几巴枪,不会有我的刀快!” “嘿嘿,”他咧开嘴笑笑,“兄弟,有两下子!” “没两下子,也不敢闯荡世界!”我警告他,“你特么再也别在我面前摆弄破‘烧火棍’,心我当真!” “嘿嘿,兄弟,”他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开玩笑,不要当真!” “有屁快放!”我上前取回伞兵刀。 “好!”他,“咱们谈一笔十万块的交易。” “哇!”童燕显得非常惊喜,“十万块!” 他心脱下左脚的鞋子,撸起裤脚:“我脚脖子崴了,走路困难,只要你们帮我到达302省道119公里的里程碑处,我就给你们十万块钱!” 我想,也真够巧,他和沈秀香伤的怎么都是左脚。我走过去,蹲在他左脚旁看了看。 他脚脖子崴坏了,踝骨的皮肉已经破了,脚脖子肿得像腿肚子一样粗,变成青紫色,在火光映照下发出闪亮的光泽!如果继续走下去,会用走越严重,导致发炎溃烂,这样,他的左脚就废了。看来,他要走到302省道119公里处是够呛了。这时,我终于明白,这子为什么分享给我们蛇肉吃了。 “不行!”我一口回绝。 “怎么,嫌少?”他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我。 “很少!”我,“警察在追捕我们,我们两条命,你能值多少钱!” “三十万……五十万……八十……一百万!”见我一直不表态,他把价码加到一百万,然后道,“兄弟,再多我真没有了!” “哼,一百万也太少!”我大声叫道,“你特么知道我们出去打仗一挣多少钱吗?一!” 他尴尬地笑笑:“嘿嘿,兄弟,我们是神啊,怎么知道你们凡人的事!” “什么几巴神!你们不是万能的吗?”我大吼起来,“一百万块,哼!老子到了那边,一至少就是一万美金!就你特么这几个子,还算钱吗!” 白龙被我骂得瞪着呆愣愣的眼睛。 童燕拉我一把,扭动着身子:“嗯,老公,发什么火么,有话好好不行么。多叫大哥下不来台啊。” “兄弟!不要生气,你听我,”白龙趁机掏出一张银行卡,举着,“好歹我们哥们有缘,都是落难之人,如果我身上还有钱,就一分不剩都给你,可是,我现在就这么些钱了!” 童燕又是扭腰晃臀道:“老公,做点儿好事,白大哥很可怜的,再,这一百万可是现钱,随时可以用上,那些美金,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白龙:“兄弟,弟妹的很对,你冷静考虑考虑!” 我低着头,在地上转了一圈,然后:“大哥,原谅我一时激动。按理来,一百万也是个不的数目,不过,我们很担心把你送到这个地方,就错过我们越境的时间了!” 童燕抱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头上,歪着脖儿道:“就是的,白大哥,我们出不去,被警察发现是要没命的,还要这一百万还有什么用处呢!” 白龙:“如果真错过了时间,你们可以到我们这里来工作,我保证你们不会被警察抓住,也可以,到了我们神的势力范围,没有人敢对你们不利,包括警察!” “是吗?”童燕露出惊喜神色,“大哥,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我师父厉害!”白龙。 “白大哥,”童燕,“你师父是多大官呀,是省长吗?” “我师父不是什么官,村长都不是,但比省长厉害!” “哇!”童燕表是很震惊,“不是官还这么厉害,那是什么啊?我可没听过!” “这是绝密!”他,“你们坐下,我慢慢给你们听!” 我犹豫一会儿,便我和童燕坐在他身边。 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听听,如果感兴趣了,可以帮你一次!” “我想,你们会感兴趣!”他,“我师父叫赵巡,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叫他赵巡大师,也有叫赵大师的,而我师父都是要通过熟人预约,接见那些有一定地位的人!但我师父的真实身份叫新神王,手下有无数弟子,他是神的儿子,奉神的旨意来拯救人类。” “新神王!”童燕,“很牛比霸气的名字!” 白龙警告:“妹子,若在平时你这么我师父,我就会打死你!” “怎么牛比霸气就会被打死!”童燕,“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不是不讲道理,这是对神的尊重问题!”白龙,“新神王这个称呼,别人不会知道,知道的都是我们新神教的弟子。” “明白了,这是内部称呼!” “对,就是内部称呼,严格保密!” “白大哥,既然你师父是神的儿子,一定很有本事?” “那是当然!”白龙,“世界是神创造的,神是万能的,神的儿子也是万能的,神可以掌握所有生灵的命运,比如人,神让你发达你就发达,神让你倒霉你就倒霉,包括你的生,你的死!当然,神是善良的,只会拯救人,轻易不会让人死,对犯错的人,神也只是适当的惩罚一下,让人改造自新!” “啊!原来我们的命运都是神了算的。”童燕。 “就是,所有人的命运,包括鸡鸭鹅狗、狼虫虎豹这一切生物!”白龙,“正因为我师父能决定人的命运,所以,想当官的人,就要求我师父指一条官道,想当明星的人,就求我师父给指出一条星途!想发财的人,就要请我师父指一条财路!” “白大哥,这么,我认识你晚了,”童燕懊悔地,“我从就想当明星,可是到处碰壁,如果早认识你,我早就是大明星了!” “那是当然,妹妹,就凭你这长相,包你大红大紫!” “白大哥,如果我们帮你了,能不能让我见见你师父,”童燕,“请他老人家给我指一条星途?” 白龙看看我,又看看童燕,眼里露出淫邪的目光。 第二八一章 偷听 第二八一章偷听 童燕:“白大哥,你瞅什么,是不是我不行?” “行行行!你不行,就没人行的了!”白龙,“可是,我这个兄弟能不能同意啊?” “他怎么会不同意,当明星能挣很多钱,我可以养着他,不用他干苦力和出去卖命了!” “妹子,如果你们答应帮我,你们两口子又商量好了,我可以带你去见我师父!” “这是好事,有什么可以商量的!”我,“如果我们出不去,就跟你去!” “没问题!”白龙停顿片刻,然后道,“但这里面可有点儿道。” “怎么又有道了?”童燕有点儿生气,“话总是绕弯子,你是在这儿忽悠我!” “妹子,大哥绝对不是忽悠你!有很多大明星、大领导、大富翁崇拜我师父,想见我师父也不能没什么表示!” “收费,是不是!” “必须的!当然要收费了。” “神仙要钱干什么?不什么都是他创造的吗!” “妹妹,这个问题问得好!”白龙,“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神要钱没有任何用处,钱对神来就是一张废纸!但是,这钱能代表一个人对神的忠诚程度,你忠诚神,但你却舍不得花钱,真忠诚吗?不是,这是虚伪的!神最讨厌虚伪的人。” “就是,掏的钱越多,神就越高兴了?” “嘿嘿,那是必然!”白龙,“你对神忠诚度越高,神就让你官做得越大,让明星的名气就越大,让有钱的人,钱越有越多!” “如果想当明星没钱怎么办?” “这也好办!”白龙,“那就要为神献身!” 童燕傻装作乎乎地问:“献身是什么意思,是为神去死吗?” “理解错了!神怎么会舍得让你去死呢,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白龙解释道,“这个献身,就像皇帝的宫女,要陪皇帝睡觉,我们叫过灵床!” “妈呀!”童燕扭捏地,“这个我可做不到。” “当然了,这个是自愿的。不陪神过灵床,那就是对神不忠,神当然不会让对他不忠的人大红大紫了。”白龙笑笑,“嘿嘿,妹妹,就像你这模样,长的上难找,地上难寻,难怪你会到处碰壁,那是对神不忠啊!” 这时,我看火候已经到了,就伸出手,:“拿来!” “什么拿来?”白龙一听,一下子蒙住了。 “一百万!”我,“我同意帮你,如果耽误了越境时间,就请你师父帮我媳妇指一条一百万的星途,你们什么几巴灵床我们消受不起!” “嘿嘿,很好!”白龙把银行卡甩给我,“一言为定!” 我:“绝不反悔!” 达成交易,我取出战地急救包,处置白龙脚踝的伤口,防止感染。 “兄弟,你很专业啊!”白龙很惊叹,“军用急救包,熟练的手法和程序!” “废话!”我看也没看他,低着头,“你觉得,没有充分准备,有没一些专长,能跑出去吗!” “也是,”白龙,“兄弟,你们准备得这么充分,卫星电话也一定带了!” “你难道没带吗?”我反问。 “嗨,带是带了,但没电了。”白龙气恨地骂道,“草它玛,没法联系了,让他们往前靠靠啊!” “我们的也没电了!” 我也想给白龙使用我们的电话,但因为这是我们办案专用号码,被他拨出号码后,容易被对方查出来,那样,我们的身份就暴露了。 “这他妈的,真够倒霉,怎么电话都没有电了!” “很正常啊,”我,“我们都出来快十了,又没充电的地方!” “那你们靠什么联系呢?” 童燕:“我们不会笨到电池没电再联系,出发前就已经和接应的人联系好了!” “不过,我们也是事先定好了,现在不是想变动一下接应地点吗!”白龙伸出大拇指,“但还是佩服你们!” “这不是什么佩服的问题,”童燕,“如果我们蠢得跟猪一样,还不一出去就送命了!” “嘿嘿,”白龙笑着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处理完白龙的伤口,我:“我们该休息了,明好起早赶路!” 白龙:“兄弟,你们两口子住我的屋里。” “不用,我们再搭一个!”我着,开始找树枝,搭建屋。 搭建这种东西,我是驾轻就熟。我在距离白龙屋三十多米远的距离找了一棵大树,依傍大树开始动工。这个距离,我和童燕声话,不会被他听到。 白龙:“兄弟,跑那么远干什么?” “哈哈,”我,“怕你听到亲热的声音。这我还觉得近呢!” 白龙担心地道:“你们晚上能不能不辞而别啊?” “够呛!”我先吓唬他,然后,“你要是担心,一百万还给你!要不,你就别睡觉,拿枪看着我们!” “这话让你的,越越跑题!”白龙。 …… 话间,也就十多分钟,一间简易屋就搭成了,我试试牢固程度,还可以,就对白龙:“灭掉火,休息!” 我完,就和童燕钻进屋里。将入口用编好的门挡上,然后透过缝隙,看到白龙用拐棍将火堆弄散,然后慢腾腾钻进他的屋子。 一间树枝搭的简易屋能有多大,我和童燕睡在里面,身子不想挨在一起,也要挨在一起。没有办法,在这个凶残狡猾的杀手面前,容不得丝毫差错。他身上不但有两把枪。还有一件炸弹背心,如果被他看穿我们身份,这子极有可能会和我们同归于尽! 屋虽然八面透风,但起码比没有强,住在里面,有种安全感。 童燕把上衣脱下来,扔到我怀里:“还给你。” 她还要脱下裤子换给我,被我制止了。 我:“穿着,明早上再给我。” “多冷啊。” “没事,我是钢筋铁骨。” “装。”她伸手掐我胳膊一下。 “保持距离。”我用手指指白龙的方向,,“躺下。” 她一边躺下一边:“把你惯坏了。” 我把衣服盖在她身上,然后背对着她躺下。 过了一会儿,她把衣服搭在我身上一半,背对着我躺下了。 经历了这一的追踪,也很疲劳了。不过,我还没有睡意,找到白龙并且达成协议,令我激动不已。心想,如果能按现在这个路子走下去,很快就能见到新神王,这个案子就结束了,到那时,我就可以安心在乔叶红的公司好好工作,争取做出点儿成绩来。 之后,我又考虑这二三百公里的行程,我们现在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人物,他的行走和食物,都的要我们照顾。虽然他属于个战利品,但也是个累赘。我们这点儿饼干,肯定坚持不了几,食物是大问题,也不知道一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正当我心里考虑着这些事情,就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异常响动。 第二八二章 呼救 第二八二章呼救 这是一个轻轻喘息声和不正规匍匐移动的声音。我判断,这声音的位置距我们有七八米的距离。 是白龙,他想过来偷听!我听出来是他的呼吸。 睡觉时,为了童燕的安全,我躺在靠近白龙屋的这一侧,用身体挡着童燕。当我睁开眼睛从缝隙向外面望去,漆黑的夜幕下,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正像树懒一样缓慢移动。 我正想给童燕发出警戒信号,她却主动转过身来,发出梦呓般的声音:“嗯……老公……轻点儿……轻点儿……” 这让我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在墨西哥,营救二十七名女孩儿的时候,我和石山桃配合时的场景,看来,我又要真戏假作了。 于是,我转过身,和童燕脸对着脸,配合起来。 …… 十几分钟后,我们的演戏结束了,儿外面的黑影也早就消失了。 草它玛,真他妈的是邪教,脚脖子伤到那么重,心里还这么邪性!我在心里骂到,然后长长松了口气。 童燕声:“有经验了,和石山桃不会假戏真做。” “不要用你的想法衡量正人君子。”我也声,“我还想你有经验呢。” 她用手摸到我的耳朵,狠狠地扭着:“叫你往姐身上泼脏水。” 我的耳朵很疼,也不敢叫唤,就:“保持距离。” 她出了气,松开我的耳朵,一转身,睡觉去了。 第二早晨,一亮我就起来,童燕也醒了,把我的衣服裤子还给我,她要再躺一会。 这是十月三日,也是我们离开北京的第三。 我钻出屋,将昨晚没燃净的树枝集中一堆,然后点着取暖。夜里的寒冷,让我的身体有点儿僵硬。 当火着起来后,我蹲在火堆边冲着白龙的屋:“大哥,还没睡醒啊!” 过了一会儿,就听白龙翻个身,回应道:“刚醒。这特么脚疼的,我一宿没睡好觉!” 我:“伤筋动骨一百五,慢慢养着。” 他从屋里面爬出来,然后,拄着拐棍来到我身旁坐下:“倒霉!” “大哥,还担不担心我们携款潜逃了。” “嘿嘿,兄弟,你也别笑话我,这事儿就是放在你身上,你也要担心。”他,“知道不,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们要是丢下我不管,估计我就没有活路了。不过,现在我看出来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们两口子很讲义气!” “不讲义气,还怎么在道上混呢!”我着,往火堆里加些柴,让火旺起来。 白龙往我们住的屋看看,再看着我,淫邪的笑起来:“兄弟媳妇还睡呢。” “睡呢。”我,“除了吃就是睡,像猪一样。” “怎么样,嘿嘿,让你这一宿给整散架子了。” “整什么整,这一提心吊胆,再,也要累散架子了,哪还有那个精力。” “嘿嘿,这么漂亮的媳妇,要是我,只要腰还没断,我就不会闲着!”他,“兄弟,昨晚到底儿整没整?” 我没置可否:“哈哈,你这个大伯哥,也没个大伯哥样子。” “什么大伯哥,我们都是男人。”白龙,“兄弟,你不知道,我们新神教,女教徒随便玩儿,那是回归原始,回归神的世界。” “所以,我才请你师父给我媳妇指一条一百万的星途,才不过什么灵床。”我,“我可不信你们的神!” 白龙开始给我洗脑:“兄弟,等你到我们那里了解了解你就主动相信了,我们的世界以自我为中心,每个人都生活在神的怀抱里,自由自在,脱离心灵苦难和肉体折磨,可以尽情发泄各自的欲望,精神幸福,只要修行到一定高度,就可进入极乐世界,得到永生!” “草,”我,“你们那叫什么几巴东西,动物世界!” “诶!”他正色道,“兄弟,千万不能这么,这叫亵渎神灵,是对神的不敬,是要受到神的惩罚!等你见到我师父,你千万不能这么啊!” “哈哈,”我,“大哥,我还没傻到那个程度。再,我还没完全决定跟你去,要是能出去,我们还是要出去的,毕竟咱们之间,信仰是不同的!” “兄弟,这个就随你了。”他,“我还是建议,你跟我走,出去干什么,枪子这玩意儿可不长眼睛,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命丢了!” 闲聊一会儿,我:“大哥,能不能把你这个炸弹背心扔掉,你你穿在身上累不累先不,这要是一下子爆炸了,那可就悲剧了!” “这个不能扔,师父有令,用不上,必须要带回去,这是神的旨意,不能违背!” 我总觉着,这个炸弹背心是个威胁,但这子这样了,他不嫌沉就背着,我强劝不但没用,还会引起他的怀疑。 童燕起来后,我让她把食物和水清点一下。其实,也没什么清点的,还剩两袋半饼干,一瓶半矿泉水。 水基本不用犯愁,怎么也找得到冰川融水汇成的河流,现在缺的主要就是食物。 我让童燕留下一袋饼干,将那一袋半都给了白龙,并让他省着吃,照着十的路程。 白龙见我们给了他一多半食物,连连感谢。不过,这子还真缺乏野外生存经验,“咔嚓、咔嚓!”不一会儿就把那半袋吃进肚子里去了。 看着他吃得很香很甜,我和童燕都是目瞪口呆,但又不好什么。 我们的这袋饼干,童燕并没打开。 白龙:“兄弟,你们两口子怎么不吃呢?” 童燕:“我们抗饿。” 之后,我们将火熄灭,我又重新给白龙做一只拐杖,开始上路。 有了新的拐杖,白龙走起来就省力多了,只有当过河、翻越障碍,或者是乱石纵横的地方,我才会背着他、或者架着他过去。除此之外,对他还要事事处处心谨慎提防,这路上的艰难,可想而知。 但对我们的威胁,主要还是食物。野果不是随处都有。山上的野果,是野生动物的食物,从开花结果,一直到果子成熟,他们就开始享用,到了秋,果子成熟季节,树上已经所剩无几,即使剩个星星点点,也在很高的枝头,想要摘到,跟上摘星星差不多,可望不可即。而落在地上的,早被野生动物们搜光了,哪里还能轮到我们。 童燕的那袋饼干,我们两个一块没吃,也给了白龙。这子简直成了我们的老爷子,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虽山里的野生动物很多,一连三,我们基本没见到大型野生动物,即便是蛇和野兔。因为野生动物的警惕性非常高,听到我们的声音,早就躲起来了,所以,白龙能抓到一条蛇也够幸运。 我们吃过虫子、蜘蛛、蝎子、草根、树皮……就是所发现的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可是,一路上,白龙还不是喊疼,就是喊饿,闹腾的不行。这个凶残的杀手,这个所谓的神的信徒,开始怕起死来,而拯救他的并不是神,而是我和童燕。 虽然我们两个也饿得头昏眼花,走路打晃,但是上山下山,我们都要搀着他、扶着他,甚至,我要背着他。 第四中午,也就是十月六日的中午,我们爬上一个山岗,看到脚下的山坡上,出现了雪白的羊群!距羊群不远,有一个毡房。这令我们兴奋不已。 这是一家三口在放牧。四十多岁的父母,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儿。男主人叫马玉喜,女主人叫于淑芬,女儿叫星月。 马家人用美酒和美食款待了我们,一问路程,我们才走了三分之一。按这个速度走下去,估计还要走十。 巧的是他们家还有卫星电话。 吃饱了肚子,我们都有了精神。我让白龙用主人的卫星电话,和接应他的同伙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改变接应地点。白龙拿着电话出了毡房,打完电话回来后告诉我们,接应地点改在吴布山口外的县乡公路交叉点。也就是一个十字路口。 马玉喜,到达这个地方要有一百多里路,够我们走上两。 我们决定在他们家修整一下,第二早早动身,争取在后下午,也就是十月八日下午,到达接头地点。 于是,马玉喜给我们架起两座临时帐篷,让我们休息。 因为实在太疲劳了,我和童燕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救命啊——救命……” 我们睡得正香,突然一个求救声将我们惊醒! 第二八三章 剑拔弩张 第二八三章剑拔弩张 我和童燕几乎同时跳下床,先后冲出门去! 声音来自主人的毡房。 我拉开门,看到白龙正将星月按在床上欲行非礼。星月拼命挣扎反抗,但她没有白龙的力气大,衣服要被拽开了。 “干什么!”我大喝一声。 白龙突然掏出枪对准我,叫道:“不要多管闲事!” “草泥马!”我迎着枪口走过去,“是你爹种的你就开枪!” 白龙菱形眼里欲火和怒火交织,恶狠狠盯着我,看我步步逼近,他的手在抖动! 童燕的枪已经瞄准了他的脑袋! 我走到他眼前,夺下他的枪扔在地上,一个摆拳击在他脸上,直接将他从床上击翻到地上!童燕迅速冲过来护住星月。 我的拳头只使出三分力气,真怕重了一拳把他打死!他的嘴角流着血,想要坐起来。 我上前一步,踩住他的胸腔:“畜生,你特么想干什么!” 白龙叫道:“姓王的!你坏我美事,我引爆炸弹,你们也别想活!” “狗杂种,你引!我等着你引爆!”我怒视着他,“看看到底谁怕死!” 白龙的手哆嗦着,终于没敢引爆炸弹背心!僵持一会儿,他:“兄弟,把脚拿掉,踩的我上不来气。” 我抬起脚,怒斥道:“你特么还有没有人心!主人家好心救你,你竟做出畜牲勾当!” 白龙伸出一只手:“兄弟,拉我起来!” 我非常恶心,一转身走出毡房,童燕和星月跟在我后面。 这三多的时间,因为我和童燕对他全心全力照顾,就算抓住一只苍蝇,我和童燕一人只吃一条大腿,剩下的都给他吃,走路时,我们两个基本成了他的拐杖,又要及时给他的伤口消炎,所以,他的身体状态要比我和童燕好多了,脚上的伤也消肿了不少,就是不住拐杖,他也能慢慢走路了。 外面的阳光很好,秋高气爽,温暖舒适。 被刚才一气,我倦意全无,正好毡房前面有几个木墩,我坐在木墩上喘着怒气。童燕和星月到山坡上去了。 两分钟后,白龙一瘸一拐从主人的毡房里面出来,坐在我身边的木墩上:“嘿嘿,兄弟,还生气呢。” 我没理睬他,心里骂道,这个畜生,还有这个闲心,脸皮也够厚! 白龙又:“这女孩长得好看,这些也实在憋得难受,哪像你,有一个漂亮的老婆陪着,想什么时候——” “闭嘴!”我喝道。 “嘿嘿,我不是给你解释解释吗!” “解释你妈——!”没有了纪律约束,我的野性开始脱缰,但下半句我还是没骂出来,“就特么你们这种德性,也特么能自封为神,还让我们到你们那里去工作,我们可不往畜生堆里面钻!” “兄弟,冷静一下。”白龙陪着笑脸,“你对我们的认识,还是有很大误区。” 我瞪起凶狠的眼睛:“误区吗?你的德行是我亲眼看到的!” “关于这件事,我先不对你解释,我相信,总有一你会理解和接受的。”白龙,“兄弟,我看你是块好料,我知道刚才你手下留情,不然,你这一拳能把我打死!你看这样行不行,现在我师父身边就缺你这种高手,你也不用跑外面当什么雇佣兵了,你就给我师父做保镖,我们也给你一一万美金!” 我想了想,道:“真的?” “当然真的了。你这一拳头打出了我的灵感!嘿嘿。” “你可别忽悠我,”我将眼睛望向深处的空,“一一万美金,雇佣军有大国资助,你们怎会出得起这个价钱?一听就是玩笑。” “实话跟你,我师父资产几十个亿不止,给哪个明星大腕、豪门权贵指点指点,还不就是千万百万奉献,羊毛出在羊身上,一一万美金给你,还不是这些猪头的钱。” “什么叫‘猪头’的钱?你们开屠宰场啊。” “嘿嘿,兄弟,你故意逗我!”白龙,“我师父背地里称这些人为猪头。因为,给神上供要用猪头。在他们心中,我师父就是神!” “既然你师父是神,要保镖有什么用呢?” “我师父最近遇到点儿麻烦。” “草,神仙还有麻烦!” “有啊!”白龙,“我跟你。有的人找我师父指点要用钱表达忠诚,有的人要过灵床表达忠诚,当然,也有两者兼有的。但这些人大多遇到的是不顺的事,或者要倒霉的事,比如想快速升官发财、对手竞争、遭人举报等等,就要请我师父化解保佑,指条明路。这样,他们自然就要把遇到的事情对我师父实话实,然后,我师父就会给他们出谋划策,用神力帮助他们化解,排除障碍,保障他们一帆风顺,平步青云,顺心如意!” “哈哈,”我,“就是,你师父知道这些猪头的底细,对不对!” 白龙点点头:“对,是这个意思!” “看你罗嗦了半,还不就是你师父掌握他们罪证、隐私,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就是。” “可是,我还没听出你师父有什么麻烦!” “草,知道他们底细不就是麻烦吗,知道得越多,不就是麻烦越多!”白龙,“现在政府要查这些猪头,这些猪头就要杀我师傅灭口!” “这还不好办,你师父可以找政府保护吗,揭发他们,检举他们!你们傻呀?” “兄弟,你还年轻,不懂社会的复杂,所以,你做事就很鲁莽,好热血冲动,就像刚才搅我的好事,不该你管的你也管!嘿嘿,别生气啊。”白龙,“你想想,我师父帮他们指点迷、逢凶化吉,可不是江湖术士抽帖算卦这么简单,有的事情还要参与其中的。如果我师父向政府揭发检举他们,还不等于自己监狱里面跑!就算有立功表现,也会被判个十年八年!” 我禁不住哈哈大笑:“真想不到,一个神仙也怕蹲凡间的监狱啊!” 白龙也笑道:“嘿嘿,其实,就是那么大回事儿,忽悠、忽悠,你明白我明白就行了!” “这么,你师父躲起来了。” “什么叫躲起来,这叫战略撤退,闭关修炼,等风头一过,就会重出江湖!”白龙,“现在,我师父身边就缺你这样的高手!看你那手飞刀绝活,看你灵活的身手,大哥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师父也一定会欣赏你,定然前途无量!” 我哼了哼曲,然后:“主意不错,我要考虑考虑,也要和我媳妇商量一下!” “好!我等你回话。”白龙。 我:“刚才的事怎么办?” “嘿嘿,问我怎么办?”白龙阴险的笑笑,“当着没事就好办,如果他们找我的麻烦,就把他们三口人干掉!” “哈哈,你们这些做神仙的,够狠!” “兄弟,不狠,怎能办成大事!” 我抓起他的脖领子:“我警告你,你要敢对三个牧民开枪,我就要你的命!” “他们找我闹怎么办?报警了怎么办?” “你不要管了,交给我媳妇处理!”我站起来,道,“我过去看看。” “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兄弟!”白龙也起身,回了他住的帐篷。 第二八四章 功亏一篑 第二八四章功亏一篑 走出很远,看到童燕一个人从远处走回来,我就停下等她。 当她来到跟前,我问道:“星月呢?” “跟羊群走了。” “这件事怎么处理了?” “回去,没事了。” 我和童燕回到帐篷里面休息。 到了晚上,羊群回来了,马玉喜燃起篝火,用烤羊和美酒招待我们,星月也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我们六个人,高高兴兴结束了晚餐。 因为知道我们第二要起早赶路,马玉喜一家早早起来,为我们准备了早饭,还有路上吃的食物。 吃完饭,带上食,我们三个出发了。 走了一段路,白龙问道:“兄弟,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吗?” 我想,这子是急着让我为他们卖命!我:“还是没完全决定下来,等见了接应你的人再!” “接我的是我师弟,我们哥俩的关系最好!”白龙,“比亲哥兄弟还亲,多个脑袋差个姓!等见到我师弟,你再和他聊聊!” “好。”我嘴上答应着,却在心里骂道,就特么你这种缺德人,也能有这么好的兄弟! “兄弟,你昨的事,这家人没一点儿反应啊,这可有点儿反常啊?” “反常个几巴!”我,“我媳妇做了姑娘的工作,给了钱,姑娘就没跟大人。” 白龙对童燕:“厉害呀!兄弟媳妇,不声不响,就把事情摆平了!” 童燕:“我们昨需要安安静静休息,尽快恢复体力,而不是吵吵闹闹!” 白龙:“我真服你们两口子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很有默契!” “那是当然!”我,“不然,我怎么能娶她做老婆。” “那是当然!”童燕,“不然,我怎么能选他做老公。” “嘿嘿嘿嘿……”白龙听了我们的对话,发出一阵淫荡的怪笑。 …… 因为吃的不用操心了,我们行进的速度也加快了,在十月八日中午,我们比预定时间提前到达了吴布山口。 走出山口,左前方一公里远的地方,停着一辆灰色轿车。 白龙顿时兴奋起来,道:“兄弟,那就是我们的车!” 然后,他冲灰轿车挥挥手。灰轿车的车窗落下来,一个人坐在车里,伸出一只手来向他示意。 我们加快了脚步。白龙拄着拐杖走在前面,我和童燕跟在后面。车里的人一直注视着我们。 距灰轿车还有四十多米,白龙大声问道:“师弟,你和谁来的?” “就我自己!”车里的人先回答道,之后,就反问道,“师哥,这两个人是谁?” “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带他们去见师父!”白龙。 “八师娘呢?” 白龙停顿一下:“死了,滑翔伞失事,八师娘摔死了,我脚脖子摔坏了!” 这时,我们距离灰轿车还有三十米多米。 突然,我看到车里的人回了下头,右肩有个上抬动作。我知道出问题了,马上抱住童燕卧倒,她显然也观察到了,很配合地抱住我。我们一同用力向侧后方滚动,几乎在我们卧倒的同时,一声枪响,引发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大地都在颤动! 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过后,我们停下来,童燕还紧紧抱住我不放。 我的耳朵还在“嗡嗡”响,道:“保持距离!” 她好像震蒙了,这才放开手,而我也有点儿发蒙,竟忘了我的两只手还紧紧搂着她的腰。 她推我一把:“王总,你就这样保持距离吗!” 我:“忘了。” “我看你是故意的!” 实话,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真不想放开,但我们是在战场! 我迅速放开手,一跃而起,那辆灰轿车已经不见了,白龙也不见了。由于此处地面坚硬,白龙刚才站立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光洁的坑,坑的周围是呈放射状的尸体碎块和血迹,我们的身上也溅上了碎肉和血迹。 白龙多个脑袋差个姓的师弟,向他开了枪,引爆了炸弹背心,将他炸得粉碎!看来,是师父新神王有令除掉了他。 童燕站在我身边,痴呆地看着爆炸现场,突然蹲下去,“呜呜……”哭起来。 她这一哭,倒把我哭懵登了,心想,这丫头是怎么了,嫌犯死了,你哭什么啊? 我:“童组长,哭什么?” 她好像没听到,就是哭,越哭越厉害! 对她这个哭,我束手无策,只能在地上打转。最后,实在被她哭烦了,我吼道:“别嚎啦!烦不烦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发火了,她站起来,竟然扑在我怀里哭起来,边哭边:“你懂什么,这次行动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啦!” 我:“什么代价,不就是辛苦几吗!” “你知道我们身后的人,都为我们做了什么吗?” “背后的人?”我懵登了,“我们后面还有人?不可能啊!不就还有个熊助理吗!” 她直起身,抹着眼泪:“大笨蛋,你只顾考虑嫌犯那方面,怎么就不想想,这种涉枪的爆炸案,我们这一路为什么就一个警察没出现?怎么就不想想,星月家的羊群,怎就这么巧出现在我们面前?怎么就不想想,星月家为什么会有卫星电话?怎么就不想想,星月险些遭到性侵,他们家为什么像没事一样?” 经她这么一,我恍然大悟,是呀,这一路上是很反常啊! 别的先不,就星月家的卫星电话,他们是游牧牧民,家也没有发电机,这卫星电话怎么就有电呢!不可能是刚充完电带过来的?除非,除非是有人送到这里来的! 见我在思考,童燕又:“为了这次行动,师哥和甘肃、青海两地协调,统一指挥。没有派特警围追堵截,是怕干扰我们两个的行动。星月是警校学生,是专为我们提供卫星电话来的,马玉喜两口子是当地牧民,这里并不适宜放牧,他们是起早贪黑,赶了一百多里路,到这里为我们提供食物!” 我:“原来你一直都在瞒着我,在和你的上头进行沟通啊!” “你现在的身份,毕竟特殊,只管做好你的工作,该你知道的就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但是,要知道我是你的领导!” 我心想,真可笑,还摆领导的谱,我现在你是领导,你就是领导,你不是领导,你就不是领导,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两手一拍走人,大不了再回监狱,去掉减刑,再有一年多就正大光明地出来了,免得遭这么些罪,冒这么多风险! 可再一想,她也没错,她是警察,我不能领导她,只能她领导我,不然,就倒翻罡,坏了规矩。以前我很恨她,看见她就反感,现在,也不知为什么,对她已经谈不上恨了。此时此刻,看到一个刑侦专家像个孩子呜呜痛哭,我还很心疼! 除了对她心疼,我对这个案子眼前的结局也很心疼!不要从上到下,布了这么一个大局,就我们两个,整整一个十一长假,跑出半个中国,挨饿受冻,还有死亡威胁,眼看仅剩一步之遥就破的案子,眨眼之间就砸锅了!八,经历了多少艰辛,我能不心疼吗,我也想落泪。 不知为什么,我上前抱住她,用粗糙的手给她擦擦泪水,然后拍拍她的后背:“别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不是因为工作主动抱她。她把头放在我怀里,像只无助的羔羊,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更没出“保持距离”那四个字,而是:“还怎么办啊。” 第二八五章 从头再来 第二八五章从头再来 “继续!”我坚定地。 “真的?”她抬起头,用泪光闪闪的眼睛看着我,“你不会去乔叶红那里享福!” 我明白了,她可能担心我到此为止!我:“这仅仅是个开头。” “谢谢!”她笑笑,“保持距离。” “轰!”远处又传来一声爆炸,这声音的能量,要比刚刚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爆炸声强大得多。 我们两个都吃了一惊! 这一次,我们的距离被爆炸声给分开。我放开她,眼睛向爆炸的方向张望。 在我们的左前方,腾起一股浓烟,我想,应该是灰轿车爆炸了! 我们两个上了公路,朝爆炸的方向走,几分钟后,一辆轿车从远处驶来,我一看,就认出是熊米豹的车。 童燕也认出来了,:“熊米豹接咱们来了。” 我们等在路边,轿车在我们身边停下,熊米豹下了车,手里晃动着车钥匙走到我们面前,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我们,突然大惊怪地:“妈呀!怎么整的,两不见,咋造这样呢?焦大侦探,这回你倒像个越狱犯了。” 这些,我还真没注意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摸摸脑袋,头发约有一公分长了,下巴上的胡子也和头发差不多长。尽管他出言不逊,能见到一个熟人,我还是觉得很亲近,就:“熊助理,两没见,还挺想你。” 熊米豹瞅一眼童燕,然后撇撇嘴对我:“得好听,有美女在身边,还能想到我!” “有点儿正经的!”童燕,“前面围堵失败了。” “那子见逃不掉了,就引爆了炸药!” “我们的人有伤亡吗?” “有几个人受了伤,但问题不大。” “这还算好。”童燕,“我们上车。” 到了车上,熊米豹问道:“童组长,我们去哪里?” “找个城镇,我们先住下再。”童燕着,眼皮就要合上了。 我们的车沿着县道往前开。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想起了卫丹:“熊助理,卫丹呢?” “我让他自己去了北京。”熊米豹突然很生气,“姓焦的,你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就让这子在山沟里放羊多好,你非要勾引他出来!” “怎么了熊处长,又碍到你什么事了。” “哼!你就他烦不烦人,”熊米豹气恨地,“一个劲跟我打听贝贝的消息,问贝贝是不是你女朋友?多大年龄了?家是哪里的?父母是干什么的……你这把我气的,他怎么就不问问,贝贝是不是我的女朋友呢!” “于是,你就把他赶走了。” “不赶走他,能把我气死!还敢打贝贝的主意!癞蛤蟆想吃鹅肉,想女人想疯了!”熊米豹越越气,吐沫星子乱溅,“我让他去找乔月红了,等你回去,你们两个争斗去!” “熊处长,你是刑侦专家,能不能把脑袋用到正地方,没事想想怎么破案,不要总琢磨着追女孩,总想着灌醋!” “少给我讲大道理!”他狠狠瞪我一眼,“讲道理我比你会讲,上学时就演讲发言,脱稿的!比那些大领导都牛气!”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不相信咋的!” “相信,当然相信!” “相信就行!”他,“实话告诉你,我可是凭个人的真本事进到‘01组’的,我的工作性质,也不是像你这样磨磨叽叽找什么线索,我没那个耐心!就你整的什么云山雾罩的逻辑推理,跟我一点儿都不沾边儿!” “好,算我没。”我困了,回头看一眼童燕,她已经横躺在座椅上睡着了,“熊处长,我眯一会儿。”着,我闭上眼睛。 熊米豹看一眼倒视镜,然后用手捅我一下:“喂,别睡呀!” “还什么事?” “嘿嘿,两个人在一起六七了,怎么样啊?” 我突然睁开眼睛,叫道:“我是罪犯!” 熊米豹吓得一哆嗦,方向盘脱手,车轱辘往阳沟跑去,我一伸手抓住方向盘,将车摆正过来。车身猛然晃动一下,童燕差点儿从后座上掉下来。这时,熊米豹来了眼疾手快的劲儿,踩离合、抬油门、踩刹车,车子四轮拖地,“吱嘎”乱响,冲前十几米,停住了! “哎呀哎呀!”熊米豹捂着脑袋,龇牙乱叫。 “怎么了熊处长?”我。 “脑袋磕方向盘上了。” 我回过头再看童燕,整个人早就掉到了座椅下面,就当没什么事发生一样,还“呼呼”大睡呢!看来,她也真是困极了! 我和熊米豹大眼瞪眼瞪了一会儿。 熊米豹:“咋整啊?” 我:“你去把她掫上去。” “嘿嘿,”他摇摇头,“我可不敢!你去。” “美女呀,怎么不敢呢。” “嘿嘿,我有那贼心,没那个贼胆。” 我下了车,把童燕抱到座椅上去。 险些闯下大祸,等我再上车时,熊米豹也老实了,安心开车,我靠着椅背,也睡上了。 被熊米豹叫醒的时候,我们的车已经停在一个宾馆门前。 我睡得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 “戍川县城。” “跑出多远?”我只知道戍川县归青海管辖。 “三四百公里。”熊米豹很得意地,“嘿嘿,这还没快开呢!” “你是想把我们往哪儿整啊!” “童组长不是找个城镇先住下来吗,这不就是城镇吗!” “非要跑出这么远吗!” “你们两个睡得跟死猪似的,问你们谁也不话,我看看这是比较大的城市,不然,我还往前开!” 不管怎么,我和童燕急需休整,衣服从里到外都要重新换:“熊助理,你先去定房间!” “几个?” “两个!” “嘿嘿,这家伙的,上瘾了!” 等到熊米豹进了宾馆,我才下了车,童燕还没睡醒。 我站在街边,抬头看看太阳,应该五点左右了,算了一下,我这一觉睡了四个多时。再看看街面,不是很繁华,车不少,却井然有序,有的人已经下班,还有一些背着书包的孩子,正在放学回家……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熊米豹定好了房间,出来招呼我们,我这才把童燕喊醒。 两个房间就在一楼,门挨着门。 熊米豹在前头带路,先指着一个房间的门:“这是我住的,旁边的是你们两个住的!” 我:“这个房间你别住了,你到旁边的房间去住!” “啊?”熊米豹张大嘴,“你让我和童组长住一个房间,我可不干!” “哈哈,看你什么胆子!还想追女孩子呢。” 熊米豹撇撇嘴:“追怎么,我是可着一个追,不像某个人,脚踩一百只船,霸着不抬脚!” “咱俩也别废话了,要做正经事,”我,“童组长住这单间,咱们俩住一间!” “嘿嘿,吓我一跳!”熊米豹,“这还差不多。” 吃过晚饭,我们三个坐在童燕房间,算是开个会。 开始,我们都默默不语。童燕坐在床上瞅着我。我和熊米豹坐在双人沙发上。我身子前倾,眼睛看着地面。熊米豹摆弄手机。 童燕坐了一会儿,道:“焦大侦探,发言。” 我坐直身子,咳嗽两声:“房东李良桐查的什么结果?陈组长不是他负责调查吗。” “就是一个正常的房东。”童燕,“应该与案件没有关系。” “那架滑翔伞什么情况?” “我们离开滑翔机坠毁现场后几个时,师哥就派人运走了沈秀香的尸体,取走了滑翔机。”童燕,“经过调查,滑翔伞是北京一家滑翔俱乐部的,他们于九月二十八日夜里仓库被盗,被盗走的就是这架滑翔机。有监控录像拍到,盗走滑翔机的就是白龙。” “赵巡的资料呢?” “赵巡的资料筛选出来了。”童燕,“已发到你的手机里,你看一下。” 我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看到了童燕发过来的资料。 第二八六章 断线 第二八六章断线 先是身份证正反两面照片,办证时间是第二代身份证开始启用的那一年。按出生年月日推算,这一年赵巡四十六岁。身份证上的赵巡梳着背头,桃花眼,颧骨较高,尖鼻头,圆下颌,表情严峻,眼睛呈沉思状。住址是和我家相邻省份一个省会城市的王家村三社。 往下翻,再没有赵巡的单人照片,都是他和明星、富豪、官员的合照。我不是追星族,也没有崇拜的偶像,但这些人上媒体频率高,不想看也能看得到,我都能叫上名来。 这些照片中的赵巡,看样子已经五十多岁,和身份证上的照片已经判若两人。还是那个桃花眼,眼神已不再呈沉思状,表情已不再严峻。每张照片上都是招牌式表情,眼睛笑眯眯的,一副充满自得和藐视一起的眼神。这时的他,背头已经油光泛亮,脸型变得很发福很多,眼睛变,脸颊脂肪增多,显得颧骨并不明显。 有的照片是他和官员、名人平膝平座,好像是在自家客厅,他在接待官员,有的是和官员、名人手拉着手,更有的竟然用整条胳膊搂住女明星的肩,脸贴在一起,笑得一副春风得意!再看和他合照人的表情,有的开心的阳光灿烂,有的对他满脸虔诚,有的则是敬仰和崇拜…… 我想,这也难怪赵巡会掌握他们那么多致命秘密,以至于临近东窗事发,他们想要除掉赵巡。反过来,这也明,和赵巡来往这些人了不起的人,过于自信,认为这个下是他们的,他们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而一直按着他们的想法发展下去!也可以,他们蛇鼠一窝,得意忘形! 我一边翻看着这些照片,一边不禁暗暗惊讶,更是难以置信,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骗子,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能量? 终于,赵巡的照片没有了,出现了一章模拟图片。 “赵巡的就这些吗?”看到这里,我。我希望能有哪怕一点点文字资料。 “就这些。”童燕,“经查,他不是这里的人,仅仅是三十年前落个户口,挂了一个名,至于是谁给他出头办的,因为时间太久了,人员变动很大,现在户籍档案进入微机,当年他的原始户籍资料没有找到,所以,帮他落户的人,和经办人都无法查到。可以,当地的村民,几乎没有人见到这么个人,即使见到了,也当是路人,有谁会想到三十年后呢。” 我继续看图片。 这张图片是白龙的模拟画像。一看到熟悉的手法和风格,我就知道是刘娜画的。应该是结合她的认像和熊米豹口述画出来的。可以,竟然和我们所见到的白龙十分相像。 我很佩服刘娜的绘画技巧和联想思维能力,再看到她在“02x案件”和“雾影霜尸”案件中的表现,我想,将来她一定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刑侦专家! 白龙的资料更令我失望,仅仅就刘娜模拟的这一张图片! 我再不能问了,经过这几个案件,我现在已经知道,童燕的师哥要比我高明得多,该想到的,他一定都想到了,该做的,一定也尽力做了。我立不上一等功,也心服口服! 当然,决不不要轻视犯罪分子,他们要比我们考虑得周到,甚至在没犯罪之前,他们就想好了退路,想好了怎样隐匿身份,和怎样销毁任何可能的暴露罪行的罪证! 再翻下去,就是沈秀香的模拟画像。 第一张,是个人头像,不用,这张图片,和我们见到的沈秀香的面部特征一模一样。因为刘娜亲眼见过她本人。 第二张往后,是沈秀香的全身模拟画像。 沈秀香的全身图片共有四张。正面、左右两个侧面和背影。 四张模拟画像把沈秀香还原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一个美丽妖娆性感、神情怪异的女子。 在沈秀香照片结束后,出现了一行文字:沈秀香,现年28岁,原名王亚范,住址,兴安市长山县六道河乡肖家峪村,父母离异,跟奶奶生活,十四岁离家出走,与家庭失去联系至今。 我想,暂时涉“神蜘蛛案件”的共有王院长、赵巡、谭副县长、白龙、沈秀香,如果算上白龙的师弟,共有六个人。 王院长暂时只有这个称谓,其他我们一无所知; 赵巡仅限于知道他的户口所在地,和他的体貌特征,其他的也是一无所知; 前面这两个人,一个挂着个名号,一个失踪,而后面这四个人都死了。 死的这四人,先白龙和沈秀香,这二人等于没留下什么线索; 再谭副县长,我已委托金所长帮助查他去北京的情况了,现在我还没和金所长联系; 剩下的还有个白龙的师弟,现在还不知道在他的死亡现场,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把这点儿资料记在心里,然后将资料删除。因为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情况,保留这些东西只能给我带来危险! 删完资料,我:“发过来这资料有什么用呢?” “参考,做到心里有数,也许什么时候能用的得到。”童燕,“所以,这就需要你调查了!” 她得没错,如果资料有价值,她师哥可能就开始抓人了,就用不着发过来给我们了! 我:“联系一下,看看第二爆炸现场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我早就告诉你了!”童燕,“这家伙更干净,骨头都炸得粉碎,复原都不可能了,车子是报废车,在二手车市场外私自交易的,买车的人还真找到了,但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车,买主只记得买车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留着贝头,方脸,眼睛很圆。你想想,这个人不就是白龙的师弟吗。” 虽然当时我们距离灰轿车三十多米远,不能清晰看到白龙师弟的五官特征,但是,贝头、方脸、圆眼睛,二十五六岁的年龄,这个我还是记住了! 我想,这子死的还真算个“干净”! 我拨通了金所长电话,但金所长的回答很令我失望! 金所长,谭副县长的家人和同事都,谭副县长走的时候,只去北京参加一个会议,至于参加什么会议,或者要见什么人都没有。而且,他们也从没听到谭副县长提过王院长这个人。 正常来讲,凡是混官场的人,都喜欢把芝麻成西瓜,特别是认识京城的领导,他们都会用来拉大旗作虎皮,为自己造势!而谭副县长对王院长只字不提,这令我很奇怪,难道谭副县长和王院长临时认识的,以前并没什么交情? 看我收起电话,童燕问道:“焦大侦探,怎么办?” 我:“头疼,明再。” 第二八七章 筛选 第二八七章筛选 我的头疼,并不是真的头疼,而是这个案子很让我挠头。 目前与案子有牵连的六个人中,谭副县长这边可以排除,不需要再去考虑;王院长暂时也无法着手调查,先放到一边;白龙和他师弟身后留下的线索干干净净,再去调查已经没有意义。 剩下的还有两个人,那就是赵巡和沈秀香。 现有这二人的资料,应该是基层警察调查后反馈上来的。我相信他们的调查结果,因为他们常年工作在那里,最熟悉当地的情况。不过,我觉得,基层警察不像我们掌握整个案情。他们只是为了调查而调查。也就是,上级命令我去搜集某个人的资料,我只把资料搜集起来就完成了任务,很直接,缺乏整体联想,这样,就容易忽略与案件有关联的细微线索,所以,我觉得要对这两个人重新调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发现。 这一宿,我也没睡好觉,就是在想,先从这两个人的哪一个着手,具体怎么进行…… 窗外刚出现黎明的冷白,童燕就早早敲我们的门。 我知道,她比我还要着急得多,她这一宿,也肯定没睡好觉。 可是,着急有什么用了,案件还不得一步一步来。看着很简单的问题,不进行充分的、全面的谋划和准备,一个微的破绽,都将前功尽弃,把整盘事情搞砸! 比如,在前面这个阶段,我们就有失误,第一就是,看似我们抓紧了时间,昼夜兼程,马不停蹄到了固边县,速度没什么可,偏偏就是吃了那顿早餐,这就晚了几分钟时间,让白龙得手杀了谭副县长;第二就是,我们要不是急于求成,直接去见赵巡,而是把白龙控制起来,也许会从他的嘴里得到线索。 这两点,就是我们还是欠缺考虑,被对手想在了我们之前。 我眯缝着眼睛,均匀呼吸,装作睡得很死,没有动弹。 熊米豹是真没睡醒,硬是被童燕敲门给敲醒了。他朝我这边看看,嘟囔道:“这子,睡得真死,这么敲门都没反应!” 熊米豹只得穿上衣服,去把门打开,:“童组长,几点啊,你就敲门,也不让人睡个早觉!” 童燕走进来:“睡不着了,闹心。” “嘿嘿,”熊米豹,“怎么,一个人睡不习惯了!” 童燕:“焦大侦探你的思想意识有问题,我看问题还真不。” “我有什么问题,我思想专一,可不像这子,见一个追一个!” “石山桃可不错,看你好几趟了,没少给你带山货!” “看我是看我,带山货是带山货,与感情是两码事,我就喜欢贝贝!” 童燕坐到我床边:“唉,执迷不悟啊!” “谁执迷不悟呢!” “除了你,还能有谁呢。”童燕,“熊助理,一厢情愿啊,我和你都是啊。” “我能和你一样!”熊米豹,“你们两个一整就住在一起,我和贝贝也只拉一次手!” “唉,”童燕叹息一声,然后,“我们两个纯属工作,虽然住在一起,手也没少拉过,还不是和你一样,一只手是热的,一只手是冷的!你和我都要反省了。” 熊米豹:“我和贝贝还不是都怪这子,他没来‘01组’的时候,我和贝贝情投意合,每都很开心,他一来,贝贝对我的态度就开始转变了!” “那是你理解错了,开心不等于爱情,他不来‘01组’,你和贝贝也没戏。”童燕,“我追了一个人,苦苦追了十几年了,距离还不是越来越远,痴情啊,痴情啊,看来,我这一辈子就是个老姑娘了!” “童组长,你追的是谁呀?” “不啦,想起来满腹心酸。” 熊米豹故作聪明地:“我可知道,你追的不是这子,你可一直让他‘保持距离’的!” “保持距离,哈哈哈哈,”童燕笑起来,然后狠狠揪住我的耳朵,“叫你装睡,赶紧起来!” 我在心里哈哈大笑,只得往起起,但表面上却龇牙咧嘴:“诶呀,耳朵要掉啦!” 童燕松开手,不等我穿好衣服就问:“这一宿想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目标?” “能没有目标吗,”我穿好衣服下地,“一个是江萍市,一个是兴安市。但很可能空手而归!” “妈呀,”熊米豹对我瞪起眼睛,“一个在南,一个在海北,远隔十万八千里,你是不是做梦梦出来的!” “不管是做梦,还是现实,就是需要到去月亮上面,也要去。” “你是不是想要我车的命,”熊米豹用指头点着我的鼻子,“你要是把我的车颠散架子,我就让你包车!” “熊处长,”我,“我在给你们警察干活,你的车颠散架子,也要找陈组长赔钱!” “哼!”熊米豹,“陈组长,他用什么赔钱,儿子是植物人,老伴是脑血栓,你没看见,平时连中午饭也舍不得吃!” “啊?”我顿时热血上撞,脑袋“嗡——”的一声。我心里一直在嘲笑和瞧不起陈组长,一个老资历的刑侦专家,雄风尽失,整萎靡不振,连一只盒饭都要算计下属!我万万没有想到,老人家是这么艰难!我觉得自己渺,想问题简单片面,我痛恨自己的无知,如果早知道这样,我会买盒饭给他吃!我叫道,“你怎么不早?” 熊米豹也对我吼道:“早,有什么用!你能帮他吗!” “为什么不能!最起码会把钱节省着花,不能让他中午饿着!” “别这件事了!”童燕。 “为什么不!我不应该为他做点儿什么吗?”我。 “你已经做了。”童燕的眼圈红了,“你帮他破了两个案子,尽管第三个案子与他无关,但你丢了他的脸!这都是你做的。不过,你的奖金,我都代你捐入他的爱心账户了!你不会让他知道是你捐了钱给他?” 如果平时,她拿我的钱去充好人,我肯定会有想法,但现在我认为她做得很对!我,“那你为什么我的奖金,你要攒着用拍婚纱照呢。” “我就故意,你也相信!”童燕,“还焦大侦探呢。” 我沉默一会儿,道:“准备出发!不为别人,为了陈组长,只要我有一口气,就是追到涯海角,我也要把新神王活捉回来!” “这就走啊?”熊米豹,“不吃口饭啊。” “饭一定要吃,但从今后,不是特殊情况,我不喝酒了!”我,“熊处长,你不用担心,这个案子破了,我包你一辆新车!” “真的?”熊米豹很惊讶。 “怎么会假的呢!”我,“我去乔叶红那里,最少二十万年薪,给你买辆十万八万的新车,还是很轻松的!” 熊米豹和我击下掌:“一言为定!” 我也:“一言为定!” “什么一言为定!”童燕瞪起亮亮的眼睛,叫道,“保持距离!” 熊米豹被吓了一跳:“咋的啊,我们两个保持什么距离!” “我没你!”童燕推我一把,“我这个大笨蛋呢!” “嘿嘿,”熊米豹,“明白了,你是让这子和乔叶红保持距离!” “哈哈,还是熊处长聪明!”童燕笑笑。 熊米豹:“他不去乔叶红那里,用什么给我买车?你们看看,这些,我的车已经造的不成样子了!” “别担心!”童燕,“不去乔叶红那里,他也能挣钱。他父亲不是要给他开个餐馆吗!” 熊米豹瞅瞅我,又瞅瞅童燕:“你们俩到底啥关系呀?来不来你就给当上家了!” “这个你别问我!”童燕。 “别罗嗦了!”我,“开始办正事,先去吃饭!” 第二八八章 踏破铁鞋 第二八八章踏破铁鞋 人是有智慧的机器,饭就是能源,不补充能源,怎么工作。尽管先前因为吃了顿饭,留下了遗憾,但饭照样要吃。我们三个吃过饭,开始了征程。 还是熊米豹开车,我坐在他身边,童燕坐在后面。 坐上车,熊米豹问道:“焦副组长,往哪去?” “江萍市。”熊米豹打开卫星地图,看了一会儿,“你是不是要回家呀?” “怎么,不行啊!” “嘿嘿,你子,是不是让我送你到家,然后就不出来了?” “哈哈,有这个想法!” 熊米豹回头对童燕:“这子想当逃兵!” 童燕:“开你的车,他想逃就逃!” “哼!”熊米豹讨个没趣,瞪我一眼,只得开车上路,但还不忘了一句,“你子敢当逃兵,心我军法从事!” …… 从早到晚,我和熊米豹轮番开车。夜里,我正靠在椅背上睡觉,熊米豹把我叫醒。 我一看,车停在高速服务区,便问:“怎么?换班啊。” “再往前,继续走沪陕高速,就去你家了,上商漫高速,是近路。”熊米豹,“你看怎么走?” 童燕:“继续走,回家看看你爹你妈,也绕不了多远!” “可以。”我下了车,绕到左边,拉开车门,“熊助理,我开。” 熊米豹挪到副驾驶位置,我上车开动车子驶上商漫高速。 熊米豹闭上眼睛正要睡觉,觉出有点儿不对:“咋的?你不回家啊!” “不回!” “你子想三过家门而不入啊!想名留青史啊!” “你怎么都行!”我不是不想回家,也没有大禹的情怀,只是不能忍受离别时父母的眼神。我心里想,破了这个案子,剩下的时间就我自己了算了,今年这个年,一定早些回家过,多陪爹妈呆些日子! 童燕:“顺便回去看看,也让大叔大婶放心!” “唉,别罗嗦啦!”我。 …… 到达江萍市的时候,还没亮,我们找个宾馆住下,早上八点多,让熊米豹等在宾馆,我和童燕打车去了王家村三社。 下了车,我和童燕就傻眼了! 原来,十几年前的郊区菜社,现在已变成高楼林立的繁华商业区,王家村三社,已成为一个象征性的名字。 我和童燕相对无言。 因为不知道童燕的师哥,通过什么办法调查赵巡的,反正是不会大张旗鼓的,所以,我们不能去找辖区派出所!万一,公安部下来人调查赵巡的消息走露了风声,那我们下一步工作的难度就更大了。 大千世界,信息化时代,谁知道谁和谁是什么关系呢?赵巡能把户口落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很难这里就没有他的信徒! 这可怎么办?既然来了就要想办法,不然,也对不起这一路的汽油钱。 要查,就要从根上来,查赵巡三十年前落户的情况。 对于那个时期落户情况,我不清楚是个什么程序,但这个问题童燕了解。据童燕,当时实行的是粮油供应政策,每个城镇市民,不但有一个户口本,还要有一个粮证,户口迁移的时候,不但需要户籍关系,还要有粮食关系。叫做“吃商品粮”,或者叫“吃红本”。 而菜社居民也吃商品粮,但是,他们比城镇居民的待遇要差一个级别。叫做“吃绿本”。 就是城镇人口、菜农、农民这三个等级。 那个时期,菜农和农村人都想吃到商品粮,有个城镇户口,不但地位高,还可以找到个铁饭碗的工作,认为一辈子生活无忧了。 也就是这个原因,城市户口控制得很严。 比如菜农,他们要想把“吃绿本”变成“吃红本”,那是相当难,首先,要经过当地粮食局层层审批,然后就是当地公安局层层审批! 如果是农民,想要“吃红本”,也要经过这些程序,相比菜农“吃红本”就更难。当然,农民想“吃绿本”也很难,但总要比“吃红本”容易。 听了童燕的介绍,我:“这就是,一个人要想迁移户口,不但要经过公安局,还要经过粮食局,是这样。” “就是这样!”童燕,“这两套手续,都必须走的,而且是粮食关系在先!” 我明白了,如果不想惊动当地公安派出所,我们还可以走粮食局的这条路。 比较来,粮食局这条路或许会有收获,泄密的可能性得多。因为现在的粮食局,基本成了摆设,除了收购储存粮食,和他们打交道的人少了。 经过多方打听,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位退休的老粮食局长,又通过这位老局长,找到了当年负具体责王家村这片的粮食所所长孙志。 当时,要在辖区落户,想办理粮食关系,辖区粮食所是关键环节。因为粮食关系他们负责审核落籍,粮食局局长,只负责签个字。 当我们找到孙所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他正在公园里下象棋。 童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手机,我蹲在老所长侧面看他们下棋。 孙所长的棋招很厉害,接连三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快到五点了,再等一会儿,就要回家吃晚饭了,我和童燕都很着急。 但是,我终于等到了机会:“大叔,棋下的很好啊!” 孙所长笑道:“哈哈,退休了,闲着没事,下下棋,锻炼锻炼脑子,免的患老年痴呆啊!” “我呆着没事儿,陪您下两盘!” “好好好!再下两盘,正好回家吃饭!”他爽快地答应了。 我的棋艺还是可以,不然,我也不敢跟他下。高手喜欢和高手下,和臭棋篓子下,三下五去二就将死了,不但没意思,还很生气! 我能赢他也不敢赢他,一时吓得难分难解,我一边下棋,一边和他唠嗑。这时,卖单的人已经没几个了。 童燕过来蹲在我身边,:“老公,我们今再找不到赵叔叔怎么办啊?急死我啦!” 我:“找不到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尽到心就得了!” 童燕:“那几千里地,还不是白来了,回家老爸还不得骂死我们!” 这时,孙所长:“听口音你们是东北人。” 我:“是的,长白山那疙瘩的!” “这么远,到这边找谁呀?” “找一个恩人,”童燕,“叫赵巡,跟您的年纪差不多。” “哪个赵巡?是干什么的?”孙所长问。 我:“听我父亲是个气功大师,看风水很神奇!” “知道在哪儿住吗?” “知道,”我,“在郊区菜社,王家村三社。” 孙所长停下手里的棋子:“那你还找啥,王家村那一带早都扒了,开发成商圈了!” 童燕:“是呀,我们在哪里找三了,都没打听到。”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孙所长,“伙子,你今的这盘棋就下对了,我知道这个人啊!” 第二八九章 南征北战 第二八九章南征北战 “啊!是吗?”我显得又惊又喜。 童燕马上道:“大叔,这可太好了!我们遇到贵人了!” “缘分,这就叫缘分!”孙所长,“这是三十年前的事儿了,我那时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是粮食所的所长,王家村那一片是我们辖区。” “那这个赵叔叔现在住在哪里呢?”童燕问。 “他不住在这里,他以前是农村的,光杆一个人,东北兴安市的,你们东北老乡。就是把户口迁到这里,也算是半个城里人了!” “为什么要牵到这里来呀,而且是个菜社,一下子迁进城里多好啊!” “要提到这个,就要帮他迁户口的人了!”孙所长,“帮他迁户口的这个人叫什么我就不敢了!这个人现在还没退休,是司法系统的大干部!那时,这个人二十出头,警校毕业,是派出所片警。就因为他爷爷死了,通过人介绍,赵巡给他家看了一块坟茔地,现在叫墓地!第二年他就管了户籍!所以,他就认为他家的祖坟埋在了风水宝地!这样,为了感谢赵巡,他就帮着把赵巡的户口迁到王家村三社来了。” 我:“这个人还知道感恩啊。” “哈哈,什么感恩,就是公权私用!”孙所长,“既然咱们投缘,我也就有啥啥,当初,这个人想直接把赵巡的户口迁进城里,我就看不惯,就用粮食关系给他卡住了,后来,他找人和,我让了一步,这样就落在郊区菜社了。当然,这比起他老家农村,也算是进了堂!也就从那时起,我们就结下了仇!” 童燕:“大叔,不管咋样,我们希望能见到赵叔叔一面,回去也能给老人一个交代!” 孙所长:“侄媳妇,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这些,都提供给你们的,自己去找!” “大叔,”童燕,“我们这不是要会东北去找了吗!” “他这个人,就是云游四海,”孙所长,“你们回东北也不一定找到他,但是,看看他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如果有,一问不就知道了吗!但是,我这个大领导你们很难见到,不过,你们也可以试试运气,如果他能接见你们,他一定知道赵巡在什么地方!” 童燕:“可是,我们也不知道赵叔老家在兴安市什么地方啊?” “这个可抱歉了!”孙所长,“三十多年了,我能记到这个程度就不错了,这也是因为这个大领导的原因,如果是一般的人,我也早给忘了。以前我不相信风水气功,看这大领导官运亨通,我也开始相信了!哈哈,如果我家祖坟风水好,我也不可能一个所长就当到头了!” 我:“大叔,您知道这块风水宝地在什么地方吗,我们也去见识见识!” “哈哈,伙子,挺精明啊。看你们两个面相,和他们可不是一路人啊!”孙所长,“出城一直向南,离这儿一百里地,一打听就知道了!” 看看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再谈下去,恐怕引起他的怀疑,我:“大叔,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孙所长:“君子之交淡如水,相逢何必曾相识,如果哪一你们再到我们这个地方来,还来这个公园找我,我家就在这附近!哈哈,但是,不要超过二十年。” 告别孙所长,我和童燕回到宾馆,熊米豹正在微信视频聊,非常聚精会神,我们两个进屋,也没给他造成影响。 “熊助理,和谁视频呢!”其实我已听到了是贝虾的声音,就走过去想看看。 一听我话,熊米豹就出现了条件反射,看我还想偷窥,狠狠推我一把:“上一边儿去,知不知道谁烦你!” 熊米豹推我的时候,手机就变动了角度,我看到了屏幕那边的贝虾,贝虾也看到了我。 就听贝虾大喊:“哥!哥!你在房间里呢!” 熊米豹马上:“他和童组长出去玩儿了,刚刚进屋!” 贝虾:“熊米豹,你要别人我还相信,你我哥我绝对不相信,他的责任心可特强,跑出去这么远,怎么舍得浪费时间玩儿呢!” 就听刘娜道:“我也不相信!我哥可不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 我大声道:“你们两个痊愈了!” 就听他们两个异口同声道:“伤愈归队!” 熊米豹一来气,竟然把他的手机塞给我:“来来来!你们聊!” 我也不客气,拿过电话就要话,可是,童燕一把将电话拿过去了。 然后,她就和贝虾、刘娜聊起来。 我一看,也没我什么事儿了,就躺到我的床上,想先歇一会儿。 熊米豹用眼睛瞪着我:“咋的,你们吃饱了就不管别人啦!” 我:“熊处长,没办法,谁让你不是领导呢?好歹我也是个专案组副组长啊!这一,我们两个吃了两顿海鲜,弄的消化都不好了!” 熊米豹气得一翻白眼,举起拳头要打我,可还没敢,就气囔囔问童燕:“童组长,给我钱,我去吃饭!” 童燕和刘娜、贝虾三人聊得正高兴,也没顾得上回答。 熊米豹就站起来,大声:“童组长!我去吃饭,给我拿钱!” 童燕这才抬头:“一块吃去。” “你们不是吃完了吗!”熊米豹,“两顿海鲜!” “啊,”童燕,“我们还是早上咱们一起吃的馒头呢,上哪里吃两顿海鲜!” 熊米豹指着我:“这子的!” “他啥你就相信!”然后,童燕对刘娜和贝虾,“行啦,先别聊啦,因为吃饭,一会儿这两个人干起来了!” 我已经了,没有特殊情况,就不喝酒了,所以,没有人喝酒,我们的晚饭很快就吃完了。 又回到宾馆,我们三个又开了个会儿。 其实,三个人的会议,就等于是我和童燕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而熊米豹就是栽歪在床上玩手机。 我呢,也不等童燕再问,就:“我们明先向南,看看孙所长的这位大人物的祖坟,然后,回头折回东北!” “不用看,我也能猜出来这位大人物是谁,”童燕低下头,“三十年前,我父亲也是咱们这个年龄!” 这个茬我到给忘了!童燕父亲、还有陈组长,他们和这位大人物应该属于同龄人,相差也差不了几岁,这些司法系统有名的人物,他们都应该熟悉。我:“你应该知道是谁!” “于际章。他曾经听过我父亲讲课。” “那我们就没必要去了!”我,“时间不要浪费,明早上,咱们就赶往兴安县!” 第二九〇章 老客 第二九〇章老客 清晨,借着路上人少,我们开车直奔东北,去赵巡和沈秀香的老家。 这两个人都在兴安市境内,我觉得,这次行动应该有所收获。 因为看到了希望,我们三个劲头十足,又是昼夜兼程。 赵巡的地址,我们只知道是兴安市,沈秀香家的地址比较详细,于是,我们从兴安市穿城而过,继续向东北,一直到达长山县。算算路程,七千多里地,我们跑了将近三十七个时。 这个时候,太阳刚要落山,长山县城正沐浴在晚霞之中。 这里,算得上中国最北的地方了,距俄罗斯已经很近。 秋,东北早晚的气温还是很低的。晚霞虽然瑰丽,但我们穿得很少,一阵阵秋吹过,我们直打哆嗦,于是,赶紧找了家宾馆住下。 这件宾馆叫做“望江山宾馆”,条件还是不错,室内电脑、电视、淋浴间都有。为了工作上的方便和安全考虑,我又要以王大力的身份和童燕住在一个房间。 然后一打听,县城距离六道乡的肖家峪村,还有五十多里路。 可是,我们怎么去肖家峪呢?以什么身份去呢? 资料显示,王亚范,也就是现在的沈秀香,当年十四岁,离家出走至今也已经十四年了。父母离异,和奶奶一起生活。但不知道她的奶奶是不是还健在,他的父母现在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这十四年中,她和家人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 一路上,我们就是吃干粮,喝矿泉水,没吃一口热饭,所以,我们先吃饭,给身体增加能量,以抵御寒冷。吃饭时我们邻桌有几个南方口音的人,听他们谈论葵花籽和花生果的行情。 后来一聊才知道,这个地方是花生果、葵花籽,以及五谷杂粮产区。他们几个是来这里收货的。而当地人管这些外地来收货的,叫做老客。 这样,我的心中就有数了,我们也可以扮作这样的老客,方便我们走家串户。 然后,我们去商场买来羊毛衫、保暖裤、帽子、围巾,手套等东西。 第二早饭时,我发现来这里收货的外地人很多,大都是两三个人一伙,也有五六个人的,单独一个人的几乎没有。 我们凑在他们一起,多听少问,基本上也能明白一些行话。再加上我也是农村出身,对收货卖货这些套路,多少还是了解一点儿的,所以,对这些行话理解起来并不难。 可是,又出了一个难题,那就收货的女人也有,但都是三四十岁以上的妇女,头发随意,皮肤粗糙,长相一般,穿着也很普通,一看就是正经做生意的人。 我们三个,我还好,刚从监狱里面出来,胡子也没刮,看着不像好人,也不像个坏人,换件普通衣服,就跟老客差不多了。熊米豹就不用了,就是跑腿的形象,不用打扮更像。 差就差在童燕,怎么整也是掩饰不住美丽容貌和身段,如果去了农村收货,都会把她看成稀奇动物。 我:“老板娘,我和熊米豹去,你就在宾馆等着。” 没等童燕表态,熊米豹就:“要么就你自己去,要么我和老板娘去,要么就咱们三个去。我可不跟你两个人去。” 我:“熊助理,跟我走怎么了,我还能吃了你呀!” “哼,”熊米豹,“你子可没准,现在你也不受纪律约束了,我可打不过你!” 我故意:“那我就不去了,我在宾馆等着,你们们两个去。” 这两个人相互瞅瞅,好像心里没底。 熊米豹:“这都到北部边疆来了,离俄罗斯又这么近,谁知道什么情况,有点儿啥事,老板娘怎么能整明白。你还想拿一把呀!” 童燕想想:“还是咱们三个去!我彻底想想办法!” 之后,她竟然买了两瓶啤酒,将油黑闪亮的秀发弄成了土黄色,像农村老娘们随便一盘,然后又在白嫩的脸上贴上一块创可贴,又围起一个围巾,又买了一套肥大的男式衣服,往外面一套,臃臃肿肿,什么体型也没了。看上去还有点像老客了! 这样,我们三个就出发。 这里不愧是北大仓,地也多,粮也多。满眼是葵花、花生、五谷杂粮和玉米。到处都在秋收、晾晒。路上来来往往的大车辆很多。 按老客们的法,老客户都有熟人了,新来的客户都要找个经纪人。不找经纪人,直接去农民家没人会理睬你。因为农民劳累一年打下来的粮食,要由经纪人给搭桥往出卖,货紧缺的年景还不愁卖,如果惹到了经纪人,收获的少了,货臭了,你的货就没人帮你卖出去,就会剩到家里,等到来年春再卖,那时,就不知道什么价格了。 入乡随俗,我们到了肖家峪,也联系到一个经纪人。因为每个村子,大大的经纪人很多,所以,看到老客来了,不用主动去找他们,他们就主动迎上来。 我们选中了一个女经纪人。就是个农村大嫂,东北话叫老娘们儿。 这个大嫂姓杨,还很热情,也很能。我们就叫她杨姐。据杨姐介绍,在他们这里,种三百亩五百亩地的,算是户人家,种千亩以上的,才算做种地的,所以,货源很充足,收到入冬也收不完。 因为我们不可能收货,所以,只能先看看货的质量和行情,然后再决定什么时候动手收购。当然,我们报的吨数还是比较多的,经纪人也觉得有利可图。 我让熊米豹将车停在村头空地上,然后,我和童燕在杨姐的带领下,在村子里面走东家,串西家。 肖家峪屯子很大,能有几百户人家,散布的面积也比较广。 我希望沈秀香的奶奶健在,这样,我们就会省很多麻烦。父母离异,沈秀香和奶奶生活,感情一定有,她离家出走,应该是奶奶过于贫困,不能给她正常的生活需要。因此,十四年的时间,奶奶岁数也大了,如果没有人帮助,现在的她,只能比十四年前更加困难。 就是这样认为,我的眼睛总是盯着老房子,但是,屯子里的老房子并不多,去了几家都不是。 但事实证明,我想错了。 当远处出现一座大院套时,杨姐介绍:“前面这家的四粒红花生果不错,上得还成,晒得还干,毛皮还白!因为就一个老太太,要价比较高,没有讲价余地,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到她家看看!” 听到是一个老太太,我就感了兴趣,就问道:“杨姐,老奶奶没儿没女吗?” 杨姐:“有一个儿子,十多年前老婆被老客拐跑了,他出去找老婆,这一去就没回来,到现在音讯全无。老太太还有一个孙女,叫王亚范。但这个孙女因为家里太穷,十四岁那年,屯子里来一个风水先生,姓赵,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他自称赵大师,会气功,还会大搬运,就是能把东西移来移去。听还是一个什么教的头头,反正记不清了。赵大师给老太太算命,当场给她搬运了几百块钱,老太太就留他在家住了几,等他走时,王亚范就不见了。” 我:“那王亚范去哪里了?” “被赵大师给骗跑了呗!”杨姐,“王亚范长的水灵,一定是赵大师看上了她,就把她忽悠跑了。你们不知道啊,这个相依为命的孙女不见了,老太太疯了一样到处找啊,还得了一场病,不是屯邻帮助,早就死了!” 第二九一章 两个可疑的人 第二九一章两个可疑的人 我:“王亚范还管她奶奶吗?” “管,”杨姐,“她家以前是破房子,五年前,她回来一趟,就出钱盖了这个房子,之后每年都要回来一趟,都是贪黑回来,起早走,很少人看到她。可能是送钱给她奶奶!” “她是不是嫁给赵大师了?” “这谁能知道,从那年赵大师把她拐跑,赵大师再也没来我们这里!也没人知道这个赵大师家是哪里的!”杨姐,“农村人,什么事都想刨根问底,可是老太太嘴很严,没人打听得出来。” 我又想起白龙与他师弟的最后对话,后者问道,“八师娘呢?”白龙回答“死了……”。这明,沈秀香在赵巡徒弟眼里,是他们的八师娘,是赵巡排行第八的老婆。 如此看来,赵巡的女人还不止这八个,他能让这些女人服从他,他就一定有吸引这些女人的地方,以及控制这些女人的办法,令她们对其忠诚,乖乖为其所用。就如沈秀香,她不但是赵巡的性工具,同时也是能执行刺杀任务的杀手。 不过,赵巡对徒弟的控制并算不上成功。 如果把以上两个问题对比一下就能看得出来。 就拿滑翔伞坠毁的现场看,当时,白龙和沈秀香两个人都受了伤。按情理,白龙理应救助师娘,可是,他并没有采取任何救助措施,而是乘人之危,强暴了她的师娘!如果滑翔伞不失事,按预定计划到达接应地点,沈秀香会平安无事,但滑翔伞失事后,即使沈秀香不受伤,白龙也会强暴她,并将她杀死! 这就可以看出,沈秀香对赵巡是忠诚的,对白龙的性侵进行了反抗;白龙对赵巡是不忠诚的。 看来,白龙对八师娘应该垂涎已久,但因畏惧师父的威严,始终不敢经举妄动,而滑翔伞的失事,为他制造了这个机会!在性欲面前,什么师父,什么人伦,更不要谈道德了,白龙什么都不顾了。 而赵巡呢,显然对白龙并不完全信任,也在提防着他! 这表现在,当白龙的师弟问我和童燕是谁时,白龙答道,“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带他们去见师父!”这时,师弟并没动枪的意思,明他认可我们去见赵巡! 只有当师弟听到沈秀香死亡的消息,再没话,然后突然举枪射击! 由此可见,赵巡一定对接应的徒弟有令,如果沈秀香出事,就将白龙击毙!而赵巡让白龙将炸弹背心带回去,就已经有了将白龙一枪击毙的打算了,可惜的是,白龙并没有意识到,还以为赵巡对他十分信任! 边着话,边想着这些事,我们就进了王婶家的大院。 进了院子里,我才领略了什么叫气派! 整个院子,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四周是砖墙,三间大瓦房靠着向阳的山坡,坐北朝南,放眼望去,近处是一条大河,远处是无际的田野,按风水大师的话,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我心想,不用,这个房宅地址,就是赵巡给选的。 在房子窗下,停着一辆挂着南方一个省城牌照的越野车。看来,有老客先我们来谈生意了。 院子里拴着的三条土狗,在我们一进门时就开始吠叫,不知道是主人繁忙,还是上赶着来的买卖,而有意要端端架子,反正没认出来给我们看狗。 到了门口,杨姐喊了一声:“王婶,老客来啦!” 王婶应道:“进来!” 我们进了客厅,见王婶正坐在沙发上和三个人谈生意。其中一个农村装束的中年男人,也是经纪人,另两个人就是老客了。 两个老客一个三十多岁,剃着板寸头,瘦削面庞,显得精明干练,另一个二十多岁,圆脸,塌鼻梁,目光敏锐,身材结实,显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属于中等个头,比板寸头矮了一些。 我一直以为沈秀香的奶奶是个弯腰佝背、白发蓬乱、眼神浑浊失神的老人,但一见面,我的这种正常思维完全被颠覆了。 王婶头发很黑,身板溜直,精明干练,看上去比我母亲还年轻。 不用,这些一切都是源于孙女的功劳,而她的孙女,又是得益于赵巡。 也难怪沈秀香对赵巡忠诚,她也确实捞到了实惠! 如此来,这个赵大师,还是很讲江湖义气的,没有亏待沈秀香。可是,红颜薄命,这个沈秀香,如花似玉的年龄,却香消玉殒,没命享受这个福了! 我看着王婶很高兴地和两个老客谈生意,心中生出一股悲哀……看来,这个老人,还知道她的宝贝孙女已经不在人世了! 见我们进来,王婶:“杨丽,你带着客人坐下。” 客厅很大,摆着一圈沙发,我们各自找位置坐下。杨姐给我们倒上茶水。 做生意也要有先来后到,先来的老客和货主谈生意,我们就不能插嘴,不然会引起对方不满,认为我们想“撬行”,这是做生意的大忌。 所以,我们不能插话,要等先前的老客和王婶谈完再。如果他们交易成功,也就没我们的份了。 我当然不希望他们交易成功,因为我想和王婶谈谈,看看能不能得到点儿关于赵巡的线索。 听他们话,应该是看完货了,正在研究价格。 王婶称板寸头为江老板,称塌鼻梁为齐老板。齐老板不话,都是江老板和王婶话。 他们东拉西扯磨叽了将近一个时,最终还是因为价格没有谈成。 江老板和齐老板二人和他们的经纪人走后,王婶道:“这两个也不是做买卖的人,东拉西扯,给的价格一点儿也不靠谱,就想捡便宜!” 之后,就是我们跟王婶谈了。 王婶先领我们看货。她家的花生果放在院子东面十几个大茓子里,她自己种了五百亩地,有二百五十吨左右花生果。 这可是个吓人的数目! 我问:“王婶,你家花生可不少啊!” 王婶笑道:“哈哈,不多,这要是和多的人家比起来,还是很少呢?” “你家多少人啊,种这么多地?”我把话往正道上拉。 王婶一听,脸上泛起淡淡的愁容:“还多少人呢,就是我一个人。” “哎呀!”我,“王婶,你这么能干啊!真了不起!” “唉,”她,“没办法?不过,现在种地,都实行了机械化,用钱把地包过来,出钱买回种子化肥,花钱雇机械播种收割,用到人工的时候,就花钱雇人,只要有钱,很省事儿的,不用我出一点儿力!不过,也冒风险,年头好了,就能挣点儿钱,年头不好,一赔也赔个百八十万,甚至还不起贷款,倾家荡产!” “王婶!”我,“国家政策好啊,种地可以贷款,你贷了多少钱啊?” “我,”她用有点儿自豪的口气,“我可不贷款,还要花利息!都是我自己掏的钱!赔了也不怕人家追账。” 童燕:“大婶,原来您是位财神啊!看看,您还有这么大的宅院!” “哈哈,”她笑道,“算不上财神,就是我家这个宅院的风水好!” “是吗!”童燕“还有这个道啊?” “那是当然!”她,“山河土地,都是有灵气的,好的风水点,就叫穴位,不管房宅还是坟茔地,只要选正对应的穴位,人就会财源滚滚,衣食无忧!” 童燕:“大婶,您家的房宅,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穴位呀?” 王婶沉思片刻:“以前,我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愁下顿,也该我命好,遇见了一位世外高人!” “大婶!这是您的命好啊,能得到高人相助!能不能把这高人介绍给我们,我们也请高人指点指点!” 第二九二章 虚假的王婶 第二九二章虚假的王婶 “老板娘,这位高人叫赵巡,都叫他赵大师。”王婶,“十四年前他经过我们这里,到我们家讨口水喝,认我孙女做徒弟,打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如果你们想见见他,就要等我孙女回来,我孙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我觉得,这老太太并不简单,明明孙女被拐跑了,却被她成认了赵巡做师父,而赵巡的情况,沈秀香不可能一点儿也不对她,只是她不想出来罢了。 回看发生在十四年前的这件事,那时的赵巡,还是个落魄之人,只能以云游四海,看看风水,耍耍骗术生活。当时的他应该和王婶的年纪不相上下,他来王婶家喝水,看上了王婶涉世不深的孙女,然后用乾坤大挪移骗术,给贫困的王婶几百块钱,讨得留他住了几晚,然后,骗走了与王婶相依为命的孙女。 开始的数年,赵巡要担心王婶找人,或者警察找人,所以,他给王亚范改了名字,叫做沈秀香,不让沈秀香和家里联系。直到他势力渐渐壮大,地位渐渐提高,钱也多了,通过他的不断洗脑,沈秀香也死心塌地跟他了,他这才允许沈秀香回家去见奶奶。 而作为沈秀香,一就跟大男人私奔,在老家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再有钱也会被人戳脊梁骨,所以,她回来时都要贪黑,是不想面对屯邻,明她还是很有羞耻之心的! 我们认真看了她家的花生果,发现约有一半看上去很好的,约有一半看上去差了一点。 我:“王婶,这些不都是你家打的花生!” 王婶:“怎么不是呢,质量差一点儿,那是两头的地,高高洼洼的事。” 我:“你的二百五十吨花生还是有的,可是,你的地,怎么也不能亩产千斤!” “哈哈,王老板,看来你是种过地呀!”王婶。 “是呀。”我,“我家就是农村的,没念过多少年书,就是在家里种地了,这几年才进城做买卖。我们那里也种花生,但面积,数量少,所以,我对花生亩产数量还是了解一点儿的。” “哈哈,王老板,还是你精明啊!”王婶,“实话,这些花生,有一半是我选质量好的低价收来了,就是想一斤摈几分钱的缝儿。不过,质量也是没什么问题,就是皮毛少稍差一点点儿。来我家看花生的,已经不下二十几伙人,能给看出异样的,并从产量上看出问题的,还只有你一个。实在的,我都没在产量上考虑这个问题呀!” “哈哈,”我,“王婶,不好意思啦!” 王婶:“王老板,不管咱们能不能谈成,一笔写不出俩王来,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可是,你倒给我提了个醒,再有人来买花生,我就要种了一千亩地啦!杨丽呀,你也要给婶记着这件事!” 杨姐:“婶,你就放心,我能帮你卖出去,不也是不白帮吗!” 王婶:“就是呀,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我看情况也只能了解这些了,就:“王婶,你家的花生质量确实是一等的,不过就是价格偏高,我们再去别人家看看,然后再决定收谁家的!” 王婶:“价格是低不了了,我的货好,放在这里也不愁卖,你们到别人家看看,看不妥,你们再回来!” 离开沈秀香奶奶家,我们又看了两家,这时,已经快到晚上了,我给了杨姐二百块钱,我们今先回县城,需要的时候,再来找她。 我和童燕来到村头,到我们停车的地方,见熊米豹还没回来,于是,我们两个沿着来路向县城方向走。 童燕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等等熊米豹跟踪结果。”我,“你不是偷拍了这两个人吗,让你师哥帮助查查他们的资料。这个车牌号,我查就行了!” “好,我现在就把他们的照片发过去。”童燕一边走着,一边和他师哥联系。 原来,我和童燕都对江老板二人产生了怀疑。因为江老板和王婶谈生意时,过多是的拐弯抹角,打探王婶家庭情况,而齐老板,眼睛则四处撒目,心情并没在生意上,就连王婶都看出他们不是买卖人了,所以,我示意童燕,将他们二人的情况发给拉熊米豹,让熊米豹注意这两个人,跟踪他们。童燕也就在玩手机的时候,用微信通知了熊米豹,并对他们进行了偷拍。 现在来看,江老板他们是离开了肖家峪,熊米豹这是跟踪他们去了。 走出五六里路,童燕接到熊米豹发来的微信。 童燕看过消息:“熊米豹,目标已经住进北极宾馆。” “让他过来接我们。”我。 “这段时间不用监视吗?” “没有必要。”我,“江老板他们住进宾馆,就是不打算走了。如果他们真是来肖家峪寻找沈秀香和赵巡线索的,就表明,他们今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收获,他们住下来,很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 “我们怎样应对?” “回县城看看情况,只能见机行事。” 于是,童燕叫熊米豹开车来接我们。 这时,我已经通过公安部信息平台,查到了这辆车。 这辆丰田越野车,登记在一个名叫长城汽车租赁公司名下。看来,应该是江老板他们租来的。 走出五六里地,熊米豹开车到了。然后,我让熊米豹坐在后排,我来开车。在车里,我向熊米豹交代,回县城后,他的任务就盯住江老板和齐老板,其余的事,有我和童燕来办。 进到县城,我让熊米豹指导我们路过北极宾馆,过宾馆一段距离,让他下车,然后通过电话和我们联系。 我和童燕回到我们住的望江山宾馆,她师哥的消息也反馈回来,这两个人是省城居民,个体职业,没有前科,具体做什么不详。 吃过晚饭,我和童燕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童燕接到熊米豹电话,江老板和齐老板去了商场,买回了鞋子和手套,还有毛线帽子,除此之外,还买了一块羊肉。最后,到了渔具商店,买了几盘鱼钩,然后回到宾馆。 童燕:“你,江老板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还要问我,肯定是去钓鱼啦!” “我看你像鱼!”童燕先是喝道,然后,“能不能有点儿正经的!” “哈哈,这不是正经的么,”我,“你,他们买鱼钩要干什么。” 童燕踹我一脚:“姐要是知道,还用问你!” 我伸个懒腰:“等着,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你先睡个觉,十点钟我们出发。” 第二九三章 陷阱 第二九三章陷阱 夜里十点,我叫醒童燕,我们俩开着车,直奔肖家峪。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还不少,有农民秋收的卡车、四轮车,也有轿、面包车,还有空着而来、或载满货物而去的大卡车。 路况还是不错,半个时后,我将车停在村口外二里远的一片树林里,然后,我们两个在车里等候。 童燕:“你肯定江老板他们会来吗。” “一定会来!”我的语气很肯定,然后,“他们买东西,这就是告诉我们,他们今晚上有行动!很可能,他们要找个地方,将羊肉烤一烤。” “烤羊肉干什么?” “王婶家不是有狗吗。” “你是,他们要用这东西钓狗。” “是呀。”我,“他们不先制服这几条狗,怎么进屋呢。这么大的院子,晚上狗也会放开的!就算进了院子,狗不停地叫,会惊动邻居的!” 一直过了十二点,童燕有点儿着急:“这个时候了,江老板他们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我:“放心,不会不来,他们比我们还要着急。” 我们正着话,熊米豹发来微信:注意!!目标已退房。 “怎么样,钓鱼人出动了。”我笑道,“哈哈,要做一个合格的刑侦专家,不能只是眼睛好使,脑子要像死榆木疙瘩,那也是不行啊!” 她一下揪住我的耳朵:“得瑟,气我。” 我:“保持距离!” “姐这已经是保持距离了!”她着,手上加劲,“你现在猖狂了,开始反击了!” “松开,”我,“你这样子,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两个在车震呢!” “做梦!谁跟你车震,想美事儿!”她使劲推我脑袋一下,松开我的耳朵,“这一趟监狱让你去的,倒改造出毛病来了!” 这时,熊米豹又发来微信:注意!!目标去了街边烧烤摊,好像要撸串。嘿嘿。 我心想,还有心情“嘿嘿”呢,看样子,你子馋肉串了。 过了几分钟,熊米豹的微信又到了:注意!!目标驾车驶向城外。注意!!我怎么办? 童燕问:“还用熊米豹来吗?” “让他回去睡觉。”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等一会儿,赶趟。” 二十分钟过后,我和童燕下了车。 这个时候,路上的车辆已经极少了,村子里,已没有几家亮着灯,凌晨了,忙碌一的人们,大都都进入了梦乡,睡不了几个时,一放亮,他们就要起来秋收了…… 夜深人静,没有月光,空晴朗,银河泛光。 在这村子里转了一个白,我已经熟悉了地形,离开王婶家的时候,我还特意观察了她家在村子中的位置,和她家周围的地形地物。 我和童燕从村子后面来到王婶家房后。他们家屋里熄着灯,院子里只有花生囤子那边亮着一盏灯,因为距离较远,房前这边光线较暗。 我示意童隐蔽在一边,然后,我悄悄接近后面的窗户,先在窗户下面听听……东屋,也就是客厅,里面悄无声息,西屋,只有一个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切都很正常。这就是王婶已经睡着了。 我慢慢探头想往屋里面看看,但是,东西屋的窗户都档上了窗帘,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我退回到童燕身边,示意一切正常。 但是,要想看到院子里面的情况,我们一个是要爬到房顶上,再就是爬到墙头上。这时,我看到房子东北角有棵大杨树,树上还有很多叶子。这棵杨树距房子能有十米左右,距大墙五六米,如果爬到树上,可从房子斜侧面,观察到院子里面大部分情况。 于是,我和童燕爬到树上,隐蔽在枝叶里。 上了树,我们的视野开阔起来,虽然看不到正房的门窗,但可以看到院子钢筋焊成的双扇大门,和背靠西墙的几间仓房。 在树上等了十几分钟,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西面的村路上走来。从体型上看,很像江老板和齐老板。 这两个人来到大门前停下了,院子里的狗马上叫起来向大门扑去,只见他们一扬手,把什么东西朝院里扔去,三条狗就不叫了,奔去抢东西。这时,这二人蹲在门外,三条狗一边挣扎,一边慢慢向他们靠近…… 这时,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正是江老板和齐老板无误! 童燕瞅瞅我,意思是这两个家伙招法不错。其实,这是偷狗贼去农村偷狗的招法之一。就是狗很喜欢吃烤羊肉,偷狗贼将羊肉烤一下,将鱼钩埋在肉块里,狗去吃肉,鱼钩就会勾在它的嘴里,这时,狗疼的叫不出来,只能乖乖跟着钓线走。我刚当警察时,就处理过偷狗案件。 江老板和齐老板制服了狗,将三条狗拴在大门的钢筋上,然后从门上跳进院子,一前一后放轻脚步,快速向房子走来。 我已经打算好了,等他们二人进了屋,我再跳进院子,看看他们费尽心机来找王婶想干什么?如果他们能从王婶嘴里抠出赵巡的消息,我们只要跟踪他们就可以了,就会不费力气找到赵巡。这也算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就在我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在我和童燕先前隐蔽的位置,竟然出现两条人影,动作竟如豹子一样敏捷,嗖嗖几步就上了房顶,然后俯下身子向院子里面看。 童燕也发现的这个情况,对我竖起一只拇指,那意思是,我选择上树还算一般。 我瞅他一眼,意思是这回有好戏看了。这才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可是,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正当走在前面的江老板,要进入我们视线死角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亮起数盏灯,霎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江老板和齐老板一惊,顿时止住脚步!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怎么做的时候,“呼啦!”从西面的仓房里涌出十几个人,团团将这二人围住。 这些人有的手里拿着锹,有的手里举着镐,有的手里端着四齿钢叉,反正都是农村用得到的工具。 江老板和齐老板掏出匕首还想反抗,这时,大门开了,又涌进十几个人,手里也都拿着家伙。 一看这阵势,打死人都不知道是谁打死的,江老板和齐老板哪里还敢反抗,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这些人夺下他们的刀,先将他们一顿胖揍,揍得嗷嗷叫,鼻口窜血,然后用绳子将他们绑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江老板和齐老板的叫声传得很远,惊醒了很多人跑来查看,院子里,人越聚越多。 而房顶上那两个人溜下来,从西面绕过去,随着人流混到人群里面看结果。 这时,王婶出现了。 她是在几个妇女的陪伴下,从大门走回来。其中一个女的,正是我们的经纪人,杨丽! 我暗暗惊叹,这个王婶不是个简单人物,先前我真低估了她。看来,她早已识破了江老板二人的企图,事先做了周密安排,设下了一个大陷阱!而她对我的五百亩地亩产千斤,并不是她的失误,而是她故意这样的。 第二九四章 发泄 第二九四章发泄 那些人把这两个人打个半死,不管怎么逼问,他们就是偷狗卖钱,想顺便进屋偷点儿值钱的东西,始终没出真正意图,也算是有些钢条。 看看没什么损失,众目睽睽之下,整出人命也不好办,王婶就让二人留下字据,承认是偷,后果自负,然后放他们走了。 江老板和齐老板走后,院子里的人也很快散去,而有功人员,都随王婶进到屋子里面摆席庆贺去了。而混在人群里面的那两个可疑的人,也不知所踪。 院子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我和童燕从树上溜下来,回到车里,是我们立即开车回县城。 上了公路,童燕:“乱套了。” “是有点儿乱套,”我,“不过,各路人马好像都往这里聚集了,恰好明这里有料,很可能赵巡就躲在这里。” “我们要想办法,先找到赵巡,不能让他们杀了他!” “只能努力了!” “不是努力!而是必须!”童燕口气非常严肃。 “童组长,如果赵巡被杀,我也没有办法!” “你必须想出办法!不要告诉我,你得到的那些金牌都是注水了!” 我辩解道:“我得的那些金牌,和赵巡被杀有什么关系。你可要知道,想杀赵巡的人,都是和他交往最深的人,是臭味相投的人,是最了解他的人,而我们,还等于对他一无所知,和他们比起来,我们处于非常的劣势。” “怎么,为难啦,想打退堂鼓啦,”她用眼睛盯着我,“你可是下过保证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是到涯海角,也要活着把赵巡抓回来的!这可是从你的嘴里冒出来的,你想话不算数也行。” “童组长,你的意思就是,一会儿回到县城,我就可以坐火车回家了。” “当然可以。”她半眯着漂亮的眼睛瞅着我,“但是,你要回答对一道问题。” “什么问题?,我估计,你那点儿问题,还是难不倒我的。” 她拍拍左侧腋下:“这把枪的参数。” “92式5.8mm手枪,全枪长188mm、全枪宽35mm、全枪高131mm、全枪重,含空弹匣0.76kg,枪管长115mm、有效射程50m,弹匣容量20发——” “好了!基本功还没忘。”她,“你觉得,如果这把枪近距离射击,效果会怎么样?” “如果现在你和我的距离,一射一个准!”我,“童组长,你是在威胁我!” “哈哈,你能觉得到威胁,证明你还有点儿头脑,也不是完全怕死。哈哈,老同学,想不想试试呀。” “不想!”我。 “哈哈,你不想试也可以,但是,必须要提醒你,姐要上来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枪就会走火,枪口冲向什么东西,也不好呀。” “你能不能别吓唬我,我的胆,本来我不想跑,别你一吓,不定就跑了!” “是呀,想跑就跑!”她笑道,“刚才还有一项我没让你出来,那就是枪子的初速度是480±10m/s,这个速度,怕是曹操也没这么快,你要不要试试!” “哈哈,”我,“童组长,我服了行!” “哼,不服还得行!” 着话,前方的路边停着两辆轿车,车下面好像有人在打架。 我踩踩油门,我们的车很快就到了跟前。 车灯的光线里,出现了四个人。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跪在地上,两个站着的。站着的两个人,一边喝问,一边拳打脚踢跪着的和躺着的两个人。 我一看,跪着的是江老板,躺着的是齐老板,而打他们的,就是我们在大树上看到的那两个上到房顶的人。 我把车停在路边,让童燕等在车里,我下了车,大声问道:“老江,怎么回事?” 江老板一看是我,觉得来了救星,道:“王总,你来的正好!” 我到了他们眼前,对那两个人骂道:“特么的,你们劫道啊!” 为首的白面汉子子也回骂道:“你特么的装逼啊,谁都敢骂!” “你们是个几巴!我现在就报警,让你们劫道!”我着就装作要掏电话。 另一个长着野猪眼的家伙,二话没,闪身到我面前,“刷!”就是一记左直拳,击向我的面门! 我以为他们会问问原因,解释一句两句的,没到这子会突然出手,而且,他的拳速极快,显然训练有素,我的反应也是很快,但还是被他打到嘴上,顿时淌出血来。如果这一拳实打实的被他击中,至少要掉几颗牙齿! 特么的!自从当警察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压抑的愤怒、瞬间爆发出来!老子已经不是警察,就是个劳改犯,打死你们,大不了再进监狱,给你们偿命!不会给警察抹黑了! 这个时候,什么任务,什么赵巡,已经被我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野猪眼左直拳上来,跟着的就是右直拳,看那样子,如果右直拳再不能ko我,就要起高鞭腿了!这都是自由搏击的实战招法。 “尼玛比!”我咆哮一声,用左臂隔开他的右拳,我的右拳突起,回敬他一个直拳!可能野猪眼见江老板和齐老板就是两个怂蛋包,也就看我了,疏于防备,实打实中了我一拳,整个人就向后飞去,仰面朝摔在路中间! 但野猪眼也真有些功夫,顺势化解掉我一部分力量,竟然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了。 我和野猪眼一交手,白面汉子子立即动手,这样,我们三个拳来脚往,打在一起,而他们两个打不到我,却频频被我拳脚击中,很快就都是鼻口穿血! 我越打越气,野猪眼被我打得倒地不起,白面汉子也招架不住,竟然拔出一把匕首!可是,他的匕首还没发挥作用,就被我一脚踢飞了!接着,我疯狂地喊叫着,拳脚狠狠地落在他身上……嗨!真叫痛快! 就在我陷入疯狂状态的时候,童燕挡在我面前,死死抱住我,拼命喊道:“老公!别打啦!” “我要打死他们……”我大叫着,已经举起的拳头,照着她脸上就下去了。 “你敢打老婆?”童燕喝道。 我这才看清是她的脸,头脑清醒过来,拳头挨着她的鼻子尖停住了。是呀,不能打啦,再打打死啦!我还有任务呢。再就是,幸亏她“老婆”喊得及时,若不然,这一拳下去,她嫩嫩的脸,就会彻底开花,毁了容,非赖上我不可。也真吓我一身冷汗! 这时,江老板和齐老板也起来了,我叫道:“老江,打110,有人抢劫!” 第二九五章 私了 第二九五章私了 倒霉的江老板接连挨了两顿揍,算上是倒霉得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他不但有点蒙登,摸了半手机,才摸出来,眼睛也被打封喉了,看不清数字,手也哆嗦,一个110,半没拨出去。 白面汉子一边擦着脸上的血,一边:“哥们,能不能不报警,我们私了?” “老江,先别打了!”我。 童燕放开我,赶紧喊道:“老江,把电话放下!” 江老板不拨电话了,站在我身边,等着我怎么了结这件事。 我接着:“我们是出来收货的,也不想惹麻烦,你们两个也是没钱花才想到抢劫。看看把我的伙计打成这样,你们怎么办?” 白面汉子:“首先,我可以这么,我们不缺钱花,我们也不是抢劫的。王总,我叫陈物,我的这位兄弟叫胡通。我们刚才和你的这两位伙计发生冲突,实属误会!” 我:“误会?你们看看,我要不及时赶到,你们就把他们打死了!这叫误会!” 陈物:“王总,你伙计的伤,可不都是我们打的!” “特么的,打了人还不敢承认!”我骂着又要动手。 童燕以为我真要动手,吓得赶紧抱住我的胳膊:“老公,消消气,别打啦!” 我:“你没看到,他要耍赖!” 陈物:“王总,不信你问问这俩哥们!” 我问:“老江,怎么回事?” 于是,江老板:“王总,我们错了,我们看一个老太太家几条狗很胖,就想偷出来卖俩钱儿,又看老太太家是个有钱户,还想进屋偷几个钱儿,谁知道,让他们给抓住了!” 我:“然后让人家给揍了!” “是的。”江老板点头。 “揍得好!”我骂道,“咋不揍死你们,真特么贼性不改!” 童燕:“老江,你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干这种事儿呢!你,我们这花生还得怎么收!” 江老板:“王总,老板娘,我们错了!” 我:“陈物,我的伙计又不是偷你家的狗,也受到了惩罚,凭什么你又给截在半路上毒打呢!” 陈物:“王总,我刚才不是过误会吗。” “怎么个误会?”我,“你得给我清楚,不然,这事儿没个完!” 陈物:“王总,我只能把事情的大概一下,有的东西打死我们也不能,也不敢。” “理解,”我,“我进去过,三年,这个我懂。” “啊!那就是大哥了。” “算不上大哥,弟还是有几个。” “我很羡慕大哥,能做自己的事,我们可是替人卖命。”陈物,“我们属于一个安全顾问公司,正在寻找一个人,这个人跟他门偷狗哪家的老太太有关,我们正要采取行动,没想到遇见了这二位,于是,我们就以为遇到了竞争对手,所以,就拦住他们,想从他们嘴里得到些消息,没想到弄出一场误会!” 我:“明白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事儿,你看怎么办?” “我们出来干活,都没多少钱带的,任务还没什么进展,就出现这种问题,也不敢让上级知道,所以,不敢请示上级汇款。”陈物,“王总,你看这样行不行,错是在我们,但我们两个伤得也很重,能不能咱们各看各的病?” 一听这带着官腔的话,我就明白了,这二人不是安管顾问公司的人,应该属于特警、特种兵或者与拳馆类似部门或公司的骨干,是受上级指派来执行这个任务的。不过,还是缺乏点儿经验,话就把身份暴露出来了。我也该见好就收,不能得寸进尺! 童燕:“老公,我看这件事就两顶了,咱们是出来收花生的,不能因失大。这都快亮了,赶紧回城里给老江他们看病,明早上,咱们还要下屯呢!” 我:“陈物,你们这种事儿,以前我没少干,进去也是因为这个,现在我退出了。这碗饭不容易吃,我是深有体会,咱哥们穷啊,就得替人家卖命,不过,我的老板不错,后面也有人,不然,早就吃枪子了!唉,我媳妇了,就按她的办!不过,不打不成交,哥两个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和我联系!” 陈物二人听了,如获特赦,连连道谢。 我将我的电话号码告诉给他们,然后,我们开始回县城。 陈物开车先走了。江老板和齐老板都不能开车了,这种情况下,我就开着他们的车,载着他们两个走在后面,童燕开着我们的车走在前面。 回到县城,我们将他们直接送到医院,一检查,江老板只是受些皮肉伤,打打消炎针,开点儿内服外用的红伤药,休养一下就可以了。齐老板断了三根肋骨,外伤也很严重,只得住院,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安置完这两个人,已经大亮,这时,我们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原来,江老板真名叫刘奉章,三十二岁,齐老板叫段必泉,二十四岁,两个人没有正当职业,为一个叫樊斌搏击学校老板打黑拳,兼做散打教练。 不用我问,这都是江老板自己一点儿一点儿出来的。 因为在医院忙忙活活的,也不只是我们这一伙人在这儿看病,也没机会细聊,我也不向他提问题,防止他警觉。 将这两个人安置好,我和童燕回到宾馆,这时,已经大亮了。 我敲敲熊米豹的门,他很快就把门开开了。 原来,他已经起床了,正在刷牙洗脸。 我和童燕进了他的房间,熊米豹:“怎么样,有收获。” 我向他介绍了昨晚间的情况,并让他退房,重新找个宾馆住下。 之后,我和童燕到吃部简单吃了早餐,便回到房间睡觉。 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已经快到中午了。 电话是江老板打来的,电话一接通,江老板就:“王总,你好!” 童燕也醒了,睁着眼睛看着我,我把电话交给她,示意她来应付。 她接过电话,先打个唉声,这才:“谁呀?” 江老板:“啊,老板娘啊,我是刘奉章啊!” “啊,知道了,江老板。你们怎么样啦?” “没什么大事儿,还可以。王总呢?” “在床上躺着呢。昨晚也让人打够呛,浑身疼,不愿意动弹了。” “这都怪我。今下不去屯了,给你们误事了!” “这算不了什么事儿,下不了屯,就在宾馆歇两,都是出门在外,谁用不着谁呢!” “老板娘,我们是遇到好人了。啊,先不了,见面再唠。今中午,我请二位吃顿饭!” “不用了,费这个心干什么,一会我们两个出去对付一口就行了。” “老板娘,这顿饭你们一定要吃,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算了,你们还是安心治病!” “老板娘,这是救命之恩,这顿饭微不足道,大恩以后再报!等着,我现在就过去你们那里!” 童燕结束和江老板通话,将手机还给我,:“起来,别装啦!” 我起了床,心想,这正是我希望的,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第二九六章 新神世界 第二九六章新神世界 我洗完脸,刚坐到沙发上,童燕就过来踢我一脚:“算算账!” “保持距离!”我,“算什么账?” “猖狂了是不是!”她又踢我一脚,“你昨晚想要打我!” 我看她一眼:“哈哈,童组长,你的记忆力不错啊!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 “现在想起来还晚吗!” “可是,我并没打到你。” “你那熊掌都挨到我的鼻子尖啦!”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我要不喊,脸就开花了!” “哈哈,没办法呀,想当警察,特别是那种自以为是的所谓美女,首先,就要做好被毁容的精神准备!”我,“犯罪分子可不会因为你长得美,就手下留情。” “这么,你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呗!” “当然,虽然你是我的仇人,十几年冰火不能相容,但我这个人还是宽宏大量的,怎么,我们也算老同学,老战友了。唉,我真想趁机给你一拳,哈哈,可是,拳头到了你的鼻子尖,还是下不去手啊!” 她用手扭一下我鼻子:“这监狱让你呆的,学坏了!” 这时,有人敲门,我们一听就是江老板。 “进来!”童燕。 江老板推门进屋,我就要往起站。 童燕:“先别动!” 童燕的手还放在我的鼻子上,江老板慌忙道:“王总,坐着,坐着,千万不要起来!” 童燕把手拿开,指着我身边的沙发:“江老板,坐下!” “谢谢!”江老板没坐,站到我旁边,“王总,真不好意思,昨晚就是只顾忙我们两个的了,也忘了给你检查一下了,伤得怎么样,去医院看看!” 童燕接过去:“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嘴不是也出血了,现在还肿着呢,我给他检查一下,看看牙齿活动没有。你打电话前我还叫他去医院看看,他也不去,可犟了!” 双方打仗,把对方打败,而自己却毛发无损,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我身上就是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童燕所并没夸张,但她出来,就是要让江老板知道知道。 我:“一点儿毛病就去医院,浪费时间不,医生又要拍片,又要化验,整不好还要让你住院观察,花钱多少不,我一看他们血呼大张的就烦!有钱也不白白往他们那里送。” “现在也是,有个头疼脑热,挂几个吊瓶,就几百块钱,病都看不起!”他打开一盒香烟,弹出一支递到我面前:“王总,烟不好。抽着。” 我一扬手,然后一紧鼻子,赶紧将手放下:“你抽,我不会。” “不抽烟好啊,省钱。那我也不抽啦。”江老板着,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王总,你伤的也不轻啊!” 童燕给我们两个倒上水,然后坐到床上玩儿手机。 我:“齐老板怎么样?” “疼的总哼哼,早上护士给他打了止疼药,就消停了!” “你离开能行吗?” “行。”江老板,“他也催我来,人家王总救了咱们的命,你得赶紧去看看,过去安排吃一顿饭!” “行!”我,“你们哥俩都很讲义气!” “人在社会上混,不讲义气怎能结交到两肋插刀的朋友!”江老板,“王总,不知道你能不能瞧得起我,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怎么会瞧不起你呢,以前我混得还不如你呢,”我,“这不是跟对了一个大哥,把我从监狱里整出来,又投资一个厂子交给我管理!” 江老板:“你的大哥够讲义气,你也讲义气!可是,我怎么就摊不上这么好的大哥!” “草!”我一拍沙发扶手,“不讲义气谁还为他卖命!” “没办法,人家是大哥,是大树,我从就练拳击散打,也不会干别的,也就指着这个混口饭吃!”江老板愁容满面,“毕竟相处十多年了,人也熟了,再到一个新地方,一时半晌混不出个头来!” “江老板,这么,你的功夫还是很厉害的,怎么就没打过那两个子?”童燕。 “唉,别提了!”江老板,“昨晚不是了吗,我们先前被打了一顿,虽然没被打断骨头,但几乎被打散了架子。那个陈物和胡通,都有两下子,就是平时,我们和他们打也难分胜负。我们这一受伤,那里还打得过他们!你们要是不及时赶到,他们会打死我们!那些农民,手下多少还留点儿情,这两个人下手可真狠,段必泉的肋条,就是他们给打断的!” “江老板,你们以前结了仇?”童燕突然问道。 “老板娘,我们都不认识他们,怎么能结仇呢?”江老板。 童燕:“无缘无故就往死打你们,他们是神经病!” “唉,这话起来就有原因了!”江老板忘记了他不抽烟的话了,拿出一支烟点着,狠狠吸了两口,又咳嗽几声,这才道,“你们二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和我们的事儿也沾不上边儿,我就实话实,也不怕你们知道。我和段必泉这次出来,就是要追杀一个人!” “啊?”童燕满脸惊惧,“江老板,你们要杀人?” “是的。”江老板,“我们要杀的人,你们可能都没听过,这个人叫赵巡,是个气功大师,他的真实身份是新神教的教主,称作新神王!据可以挪移乾坤,包治百病,还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更是善观龙脉,以指点风水穴位,驱凶化吉,保人官运亨通、星途坦荡、财源滚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子孙万代荣华富贵……那能耐,可就大了!你们听过吗?” “啊,这么厉害!”童燕摇摇头,“没听过!诸葛亮、刘伯温也没这么厉害!” 我:“能吗?吹的。” “咱们先别管是不是吹的,”江老板,“但是,这个人结交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别我这种人了,就是我们老大,想见他一面都很难!” 我:“他得罪到你们老大了?” “我们老大之前都没听过有这样一个人,怎么能结下仇呢!”江老板。 “那你们杀他有什么用。”我。 “按理来,赵巡也得罪不到什么人,看看,他做的都是好事啊!”江老板,“可是,政府现在可是在打老虎,他和几个老虎关系很不一般,知道他们的底细,听政府也在寻找赵巡,想从他这里打开缺口,搬到一些大老虎,所以,老虎们为了自保,就要杀他灭口!反正这么,被他掌握底细的人,都想他马上死掉!而赵巡也有铁哥们,事先将你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他就躲起来了!” “明白了。”我,“你们老大拿到了钱,要替人消除一块心病!” “王总,你到点子上了,就是这么回事儿!”江老板。 童燕:“江老板,你你们要杀赵巡,他能到这种旮旯胡同的地方来么,你们找错地方了。” “赵巡能不能跑到这个地方来,我暂时还不知道,”江老板,“但是,我们到这里,就是来找咱们昨谈花生生意的老王太太!” 童燕:“这个王婶,不就是种点儿花生吗,你们找他有什么用呢。实话,他的地位还不赶我们呢,更和新神王扯不上关系了!” “老板娘,你想错了。”江老板,“这个老太太可不一般。开始的时候,我还这没把她放在眼里,现在想起来,我都后怕啊!” “江老板,你胆子咋这么呢!”童燕,“她是鬼吗?” “比鬼还可怕呀!”江老板显然心有余悸,“我们中了她的圈套,我们要不是一口咬定偷狗,昨晚就没命了!看样子,肖家峪有不少新神教的人。” 接着,江老板就把昨晚他和齐老板“偷狗”的过程了一遍。 “妈呀!”童燕,“我们还准备收他们家的花生呢,这么,花生也不敢收了!” 江老板:“收花生是收花生,这和我们找他无关!” 童燕:“这么,王婶知道赵巡在什么地方。” “她不一定知道,”江老板,“但有一份新神教组织名单,叫做新神世界,在她手里,如果拿到这份名单,就能找到赵巡的下落!” 我暗暗松了口气,这个才是我想要知道的消息,终于被他出来了! 第二九七章 如意算盘 第二九七章如意算盘 童燕:“江老板,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个种花生的老太太,能保存这么重要的文件,新神王也能信的着她!” “不会有错!”江老板十分肯定,“这是雇主提供的消息。据,老王太太被赵巡封为新神教真神圣母,她有个孙女叫王亚范,十四岁就跟了赵巡。赵巡给王亚范改名沈秀香,她也是赵巡最宠爱的老婆,排行老八。赵巡非常信任她,封她为女基督,这份组织名单就是由她保管,为了安全起见,她将这份名单放在她奶奶这里!” 童燕:“想不到,这娘俩这么厉害,一个是真神圣母,一个是女基督!” 江老板:“所以,赵巡和他们关系很紧密!” 我:“江老板,如果真像你的这样,这事儿可让你们给办砸了!虽然你们一口咬定偷狗,这个真神圣母警觉不警觉先别,但你们要想再接触她,肯定困难了,别还要拿到名单。” “就是,我们是过于轻敌了,以为一个偏远农村的老太太好对付,没想到她老谋深算,我也就愁这件事呢!”江老板。 我:“愁什么,不就是受点儿皮肉之苦吗。” “王总,这事可不像你得这么简单”江老板,“完不成任务,回去没法交差啊,我们俩受伤的事,我还瞒着老大呢,如果被老大知道我们把事情弄成这样,还不知怎么惩罚我们呢!” 童燕:“现在找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呢,找不到也就算了,顶多两句,还能怎么样!” “老板娘,你可不知道我们的事啊,”江老板愁眉苦脸,“我们老大也不会我们一句,他会安排你去打一场力量相差悬殊的比赛,不把你打死,也打成个终身残废!” “唉,”我,“江老板,这样的话,还真麻烦了。” “是呀。”江老板,“我有老婆孩子,还有爹妈,我要遭遇不测,不知道他们怎么办?” 童燕:“那就别干了,回家打打工,蹲蹲马路牙子,也比干这个强。” “唉,江湖水深,踏进去容易,想脱身很难啊!我……”江老板先是唉声叹气,然后看看我,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陈物他们还要找你们麻烦。” “有你在,他们不敢找我们的麻烦了!”江老板,“我、我想请你帮帮我。” “江老板,我们已经尽力了,我老公也受了伤,还不知要误几工呢,还帮你什么!我们收货的资金也很紧张,还想着贷款呢。”童燕马上封口。 江老板:“老板娘,我可不是想朝你们借钱,我们的钱暂时还够用。如果缺钱,可以让我老婆打过来。” 童燕:“那就没什么帮的了。” 江老板:“我们俩的这次任务,完成后奖金五百万,如果你们能帮我拿到这份名单,咱们四六分成,我给你们三百万!我相信,王总是有这个能力的!” “不行!我现在是做正经买卖,决不能趟这个浑水!”我一看,这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和我了这么半,这才露出他的真实意图,请我们吃饭,是情理之中,也是个很好的借口。 江老板:“王总,虽然你做的生意不,但是三百万也不是个数目,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 我:“没什么可以考虑的!” 江老板看着童燕:“老板娘,你看看,能不能劝劝王总?” 童燕:“三百万,真不少,够我们挣一年的!” “是呀。”江老板,“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是正经生意人,可以去收真神圣母家的花生,她不会怀疑的。” “那可不行!”我,“一斤差三四分钱,我们也要控制成本。” 江老板:“我已经给你们算过了,和正常价格相比,你们会多花两万左右,这个差价,我也可以出!你们算得上一举多得。” 童燕:“老公,我觉得可以试试!” “头发长,见识短!”我瞪童燕一眼,“老娘们儿不要掺言,你没听江老板,真神圣母这么厉害,如果我们被识破,还不被打死,就别想做买卖了!” 江老板:“王总,你再考虑一下,能拿到就拿,实在拿不到就算这件事从没发生过,我也就认命了,花生的差价,我还是替你们出!” 童燕:“老公,可以啦,也就是试一试吗,万一真能拿到新神世界,我们就得到三百万,非常划算的,你别像老牛一样犟啦!” 我想,江老板应该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为了完成任务,也真是肯出血本了!我低下头,用指头捻着短短的胡子,假作沉思。 江老板见我动心,道:“我们只需要你们拿到新神世界,其余的事与你们就无关了,我们就办了!” “江老板,我看出你的诚意,我们试试也行,”我,“要接近真神圣母,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是,怎么知道新神世界被她放在那里?我们能进去像砸窑一样满屋子翻吗!” “那倒不能,嘿嘿,这么整就彻底砸锅了!”江老板,“真神圣母有一个紫檀色保险箱,新神世界就放在这个保险箱里面。你们只要将这个保险箱找到,然后拿出来交给我就行了!” 我:“江老板,拿出一个保险箱太危险了,为什么不直接打开,将新神世界拿出来多安全,这样,真神圣母也不容易发现。” “我也想只拿到新神世界,”江老板,“但是,我们没有打开保险箱的钥匙,只能拿走保险箱,回去让专家解密!” “这钥匙不在真神圣母手里吗?”我问。 “不在。”江老板,“据这钥匙只有一把,在女基督沈秀香手里!” 我问:“沈秀香也跟赵巡跑了吗?” “她死了。”江老板随口答道,然后,“其实,沈秀香用不着逃跑,赵巡也不让她和外面接触,她对别人也构不成威胁。” “啊!”童燕,“不是女基督吗,怎么会死了呢?” “具体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江老板,“据公安内部透露出来的消息,沈秀香已经死在祁连山,警察在她身上并没发现钥匙。雇主也派人去了现场,用金属探测器寻找,也没找到。” 听了这话,我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想,幸亏那我们及时从现场撤离,没有被人看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还不知星月和牧民马玉喜夫妇是不是可靠,能不能透露出我们的消息,看来,我们的安全已受到了严重威胁! 我看童燕一眼,只见她没任何反应,还:“江老板,你们这么厉害,警察里面也有人!” “老板娘,你以为我们这碗饭那么好吃吗,”江老板,“我刚才的还是雇主的力度,王总知道,凡是干我们这行,不论大大的生意,警察里面没一定的关系,还想干吗,随便找个毛病就收拾你了!” 童燕问:“江老板,真神圣母知不知道她的孙女已经死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江老板,“警察封锁了消息,赵巡现在也不能对她。” “唉,”童燕,“这个老太太,还能活多少年,跟赵巡他们混什么,消消停停活着多好。” “嘿嘿,老板娘,人哪有满足的时候啊,不论老少,地位高低,都是钱越多越想多啊!”江老板。 童燕:“你的也对。” “该的,我也得差不多了,”江老板,“王总,你看看,这件事能定下来!” “可以定下来了!”我,“真神圣母家二百五十吨花生,我可以先交一点儿定金,然后慢慢往回运,总会找到机会的。” “王总,这样可不行啊!”江老板赶紧。 “啊。”我。“还有什么问题吗?” 第二九八章 一笔大的交易 第二九八章一笔大的交易 江老板:“王总,现在问题严峻!” 童燕:“江老板,你怎么这么多道,刚刚妥了,你怎么又来了严峻的问题呢?你要是这样,我可不管了!” “老板娘,你误会了!”江老板,“我的问题严峻,指的是时间、时间问题!” 童燕:“时间有什么问题,还有两个多月收货的时间呢!” 我:“一个臭老娘们儿,别老跟着瞎咯叽,老老实实听着得了,叫江老板把话完!” “那你们就。”童燕嘟囔着,又玩儿起手机。 我:“江老板,,别管她。” 江老板:“为什么我要到时间问题,第一个,赵巡有可能派人将新神世界取走,甚至销毁;第二个,陈物他们这样的人,很可能会捷足先登;第三个,公安部已经在寻找赵巡,他们很可能抢先拿到新神世界!”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行动!” “就是的!不然,麻烦可就大了!”江老板,“如果公安部先抓到赵巡,我们的雇主就会倒台,我们的这单生意就彻底砸了!如果被陈物他们抢先杀掉赵巡,我们这单生意砸了不,还在同行面前丢尽面子!这两种情况,出现哪一种,我们老大都不会饶了我们!所以,咱们要抓紧时间!” 我:“你怎么能够肯定,陈物他们也是要杀赵巡的?” 江老板:“因为他们截住我们的车,二话没,直接就把我们拖下车开打,然后就逼问我们去真神圣母家干什么?那架势,就是要打死我们,可以嫁祸肖家峪的农民。我们偷狗,他们不相信,肯定看出来我们两个是要杀赵巡的!这是竞争关系,其实,我们也想杀他们,都是一样的!” “好!”我,“明我们就下去!” 这时,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江老板:“王总,抱歉,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我:“没什么浪费,这也算正事!” 这样,我们就出去吃饭了。 江老板确实很讲究,高档饭店,不管可不可口,哪道菜钱多,就点那道菜!酒也是就选贵的喝!我已经过了,不是特殊情况不喝酒了,但我认为,今的酒菜都很特殊,就开喝!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菜,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时,江老板这才趔趔歪歪地走了,我也踉踉跄跄回到宾馆。 一进屋,我一头倒在床上开睡,好像把童燕也给忘了。 当听到她话时,我又把她记起来了。我估计,她应该在和比她大的官话,是不是她师哥我就听不到了,反正就是把我们来到长山县之后的情况,做了全面汇报,对方怎样答复的,我也听不到。然后又和一个她叫婶儿的人话…… 我睡醒后,房间里亮着灯,门关着,电子钟的时间指向了二十一点,童燕不知去了哪里。 这是十多以来,我睡得最解乏的一觉。我起来,伸伸懒腰,喝了两杯凉开水,然后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童燕回来了,造得还是蓬头垢面,穿得还是窝窝囊囊,我看她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她也倒了杯水喝,然后道:“起来干什么,怎么不连轴转,一觉睡到大亮呢!” “我想睡三三夜,可是不允许啊。” “我可没不让你睡,想睡你可以继续!” “不睡啦。”我做了个深呼吸,“赶紧卖命,卖完命我就彻底自由了!” “做梦。”之后,她突然叫道,“号!” 我下意识从沙发上弹起来,“啪!”一个立正:“到!” “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改造的不错,就凭这一点,就可以加一分。” 我心里也对我这种下意识反应感到可笑,但我对她怒目而视。监狱里,实行的基本上是军事化管理,起床、熄灯、早操、晚点评等等,都有严格的时间规定,管教喊你的时候,必须要答“到!”“”号,是我在监狱里面的号码,管教常常不是喊你的名字,而是喊你的编号。时间长了,喊得多了,已经在大脑里形成了条件反射区域,突然触及,就会引起神经反弹。 她仰着脸,用眼睛瞪着我的眼睛:“怎么,还想打我呀!” “哼!”我举举拳头,又放下了。 “放下干什么,你不是拳头很硬吗!没胆量打我,明你改造的还不够。” “唉。”我长出口气,又坐回沙发里。 “就吓唬人的本事。”她也坐下,“怎么不问问我刚才去了哪里?” “你是领导,去哪里是你的自由,不是我该问的。” “我去酒喝酒k歌跳舞,放松一下。哈哈,真痛快呀!” “哈哈,跟我玩儿这种智商,可笑。你这样去酒,会被当做傻子给踢出来!”我,“,陈物和江老板两边都什么情况。” “江老板这边没什么问题。陈物和胡通都没住院,他们晚上来医院看了江老板和齐老板,我们还聊了一会儿。看他们身体状态,确实伤得不轻,也要休整两,我已经让熊米豹重点盯住他们。” “好。”我,“明上午我们去肖家峪。” “收花生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拖。”我,“不要这么多花生要很多钱,就是有钱收回去往哪里放都是个问题,再,我们还要执行任务,不可能在这里做收花生的老客!一会看看我的卡上还有多少钱,够不够交定金的。” “不用看啦,我估计交定金还是够用的。” “你怎么知道?” 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我眼前一晃:“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银行卡。”然后,很快又收了起来。 她的手快,我的眼睛也不慢,就那么一晃,我已看清了卡号,正是我的银行卡:“我的银行卡怎么在你手里?” “刚才我出去,一摸兜里没钱,就把你的银行卡拿来先用用,”她笑道,“哈哈,有钱是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看,就先放我这里,省得用钱总向你要,你还觉得麻烦,而且,你妈啦,这张银行卡让我替你保存,你有意见吗。” “啊?我妈的,我妈什么时候的?” “你刚睡觉的时候,我和你妈话,你没听到吗?” 我听是听到了,她一会儿叫师哥,一会儿叫婶的,好像还跟熊米豹了话,可是,对方的话我都没听到:“你怎么给我妈打电话呢?” “你妈不是有钱吗,所以,我想她啦,你妈还汇十万块钱到你的卡上。” “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卡里的钱,交了定金可能就剩不了几块了,我们不是还要用吗,衣食住行,加油、过路费都得要用钱,不汇来钱补充怎么能行呢。” “你们警察真能忽悠,竟然忽悠到我妈头上了!” “哈哈,我没忽悠你妈,我只是和你妈视频聊聊,我们两个在旅游,并把你睡觉的姿势给你妈看了,你妈心疼你,好像也心疼我,就问还有没有钱花了,我还有一点儿,你妈汇几万给你们,我,婶,就别多汇啦,先汇十万。这样,就这样了。” 对她这种人,就是豆腐掉灰堆——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这可是我妈攒的血汗钱,是留着给我娶媳妇用的,她都敢给忽悠出来十万,真能把我气死!可是,钱已经回过来了,我还能什么呢,毕竟,我们也是需要的,最后,单位也能给报销。 我:“如果时间被迫拖长,我们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都是有预案的,你只管做好你的那份工作就行了!” “明白了。”我,“如果我死了,你要把我的银行卡还给我妈。” 她一下子把我的嘴捂上了,可是,我还是把话出来了。我看到她的眼圈红了。 “不要这种话,我们是搭档,现在,怎么也算是一个战壕里的人,你这么厉害的都死了,你我还能活吗!”她。 突然,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坐了一会儿,她:“我们去喝杯啤酒。” 然后,她站起来。 我:“喝啤酒赶趟,你先坐下。” “你要跟我什么吗?” “是的。” 她重又坐下。 我:“沈秀香那枚吊坠呢。” “在勘查箱里面放着呢。”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看看。” “现在就要看吗?” “现在。” “下午我让熊米豹将勘查箱取走了,现在我让他送过来。” “赶趟,我们先下去,找到饭店再打电话给熊米豹。” 之后,我们两个走出房间。 第二九九章 基督吊坠的秘密 第二九九章基督吊坠的秘密 出了我们住的宾馆,我和童燕沿着大街往前走。 十多分钟后,在接近熊米豹所住宾馆的地方,有一个条狭窄的街道,这里是烧烤一条街,放眼望去,街道两边都是烧烤店,霓虹闪烁,青烟升腾,香气扑鼻。虽然气很凉,但也有很多人坐在外面的简易棚子里喝着啤酒,撸着烤串。 我一看就馋了,真很羡慕这些人,和他们这种潇洒悠闲的生活。 我们也没进到店里,选一个人不太多的棚子进去,找了个空桌坐下。服务员过来,我们要了十个肥瘦、十个板筋、两个鸡脖子、四个干豆腐串、两个考蒜薹、两个烤尖椒,还有四个烤馒头片,然后是两瓶啤酒。 点完烧烤和酒,我们就开始等着。这里离熊米豹住的宾馆也就五六十米,拐过一个街角就到了,而陈物胡通二人住的宾馆,和熊米豹住的宾馆隔着马路相对。童燕给熊米豹发去信息,让他送来那个吊坠。 几分钟后,熊米豹出现了,他慢悠悠溜达,看也不看我们,经过我们桌边,随手将一个塑料袋扔在桌子上,然后,这子径直走过去,在一个角落里找个位置坐下。 童燕的手非常快,几乎在塑料袋落在桌面上的同时,就被她拿到手里,我坐在她对面,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 服务员走到熊米豹桌子前面,两个人在着什么。我一看这子也要撸串,就知道陈物那边没什么情况。 服务员离开后,熊米豹开始给我发信息。 豹思贝:劳改犯,装 逃亡:哈哈,癞蛤蟆,气死你! 豹思贝:烤多少腰子 逃亡:100 豹思贝:嘿嘿,精竭而亡 可恨的是,这子还发过一个表情图片,是一条廋狗,躺在一个母狗身边蹬着腿儿,还翻着白眼儿。我看后,又看看童燕,忍不住笑出声来。 童燕一伸手,就把我的手机抢过去了,我以为,这下可坏了,惹急眼她还不把我手机给摔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也笑起来,:“哈哈,王总,你的身板儿呀,吃下一百串腰子,你也真就蹬腿儿了。” 我心想,看来这丫头清纯得可以,竟然不知道男人吃烤腰子意味着什么。 这时,我们的烧烤上来了,我和童燕开吃。 我刚喝了半瓶啤酒,熊米豹就已经吃完了,这子离开时,还哼着调,路过我们身边时,还斜眼瞪我一下。 回到宾馆,童燕把塑料袋递给我,我将吊坠拿出来。 我发现,连接这枚基督造型吊坠的,并不是项链,而是用彩色碳纤维线编织的一条筷子粗细的绳子。基督有一节半手指大,头顶有个圆孔,绳子从圆孔穿过。绳子没有接头,应该是直接用碳纤维线编织上去的,长短正好可以从人的脑袋套进去。吊坠呈金黄色,但并不是金属制作的,而是聚氯乙烯材料。 童燕坐在我身边,看完后,我将吊坠还给她。 她问:“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反问:“从你痕检专家的角度怎么看?” “从这个吊坠的新旧程度、以及连接它的这条绳索来看,应该是同一时期制作的。绳子被汗渍浸透,表面发亮发脏,明有年头了,最起码有六七年的时间了。也可以看出,吊坠对主人非常重要,主人很少摘下来,也几乎没有洗过。我分析,这件物品是信仰和保佑的意思,对沈秀香来,可能很有纪念意义。” “难道就没有其他用处吗?” “我曾想过,在这个基督塑像里面,能不能放件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但我反复检查,发现这是一件高温压制成型的作品。” “如果放置一块芯片在里面,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啊?你是门卡!” “什么门呢?” 这丫头突然跳起来,然后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我被她的疯狂举动震惊了:“保持距离!” 她就像没听见,惊喜地叫道:“号!你太有才了!” 一听到“号!”我又差一点儿没跳起来。我:“你能不能安静点儿,看你的样子,你还像个刑侦专家吗!简直是没有文化的疯丫头!” “啊!”她,“我就是疯丫头。焦大侦探,多多少少还有点儿用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枚吊坠会是个磁卡呢!” “要是细分析,就不难了。”我,“从基督像所用的材料看,就是一种塑料,而设计上,又在基督头顶上放置了一个孔洞,既没有经济价值,又是对所崇拜的神灵不敬。他们将一枚磁卡钥匙做成基督形状,主要是为了掩盖钥匙本身。沈秀香常年将其戴在脖子上,几乎不摘下来,这就明这枚钥匙等同她的生命。关于这一点,也表现在她离开北京的住处时,除了这把钥匙,其他的什么都没带!” “分析得还像那么回事儿!” 平时,我还真懒得向她这么多话,也可能是对她亲我脸的一种回报,我继续分析道:“江老板不是了吗,保险箱的钥匙,保管在沈秀香手里,你们警方在滑翔机坠毁现场,并没有发现这把钥匙,他们的雇主还派人带着金属探测器但现场搜寻,也没有找到。如果这把钥匙真在沈秀香手里,那么,惟一可能的,就是你找到的这枚吊坠了!当然了,除此之外,我们也什么也没找到。” “哈哈,”她在地上转了一圈,“有了钥匙,就什么都好办了!” “不要高兴太早,”我提醒她,“将新神世界拿到手,才可以高兴一下,拿到手以后,要想活捉赵巡,才是最难的!” “是呀,真不能高兴太早。”她,“不过,我们拿到新神世界之后,江老板他们该怎么办呢?” 她提出的这也真是一个难题!我想,不管怎么,江老板对我们的帮助还算是不的,他们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回去肯定要挨收拾,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帮他呢? 我:“先休息,他们的事情先不要管。再,他们想做这行,就知道是违法的,也是要冒被老大惩罚的危险,所以,他们属于自作自受!” 第二早上八点多,我给经纪人杨姐打去电话,上午准备过去。 杨姐听了非常高兴:“哎呀王总,我就寻思,你转一圈肯定还会回来,哪里的花生能有我们这里好啊,这可是纯的沙溜地儿产的,价格也合理。” 我:“比较了一下,肖家峪的货确实是不错。” “那就快回来!”她,“我们有缘啊,该着我们合作做这个生意!” “是呀,一个是缘分,再一个我媳妇啦,杨姐这个人很好,和你合作她也放心!” “看看,老板娘很有眼光。”杨姐,“你们来,我保准让你们收到满意的货。王婶家的货你们嫌贵,咱们还有别人家!” “等我们到你那儿再。” “那好!”杨姐,“你们早点儿过来,事先打个电话,我去道边儿接你们!” 第三〇〇章 探查消息 第三〇〇章探查消息 听杨姐的口气,王婶的花生还没卖出去,这样,我们可以按计划进行了。 临行前,我和童燕到医院去了一趟,给江老板和齐老板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叮嘱齐老板好好养伤,让江老板好好护理他,然后,我和童燕就离开了。当然,这也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以防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出破绽。破案吗,即使没有别有用心的人,该作的样子,必须都要做到,即使是百分之百的白做,也要做出来,不能拉了过程,因为,有备才能无患! 快到肖家峪的时候,我给杨姐打了电话,我们快进村子了。 进了村子不远,杨姐已经等在路边,到了她跟前,我踩住刹车。 今,杨姐穿了一身新衣服,头发油亮,梳理得也很整齐,被风尘吹皱的脸上,涂抹着厚薄不一的化妆品,明一块暗一块,既像长了癣,又像是得了白癜风。 不过,就算杨姐这个样子,也比童燕看着顺眼。可以,这丫头为了这个案子,真可谓自毁形象! 杨姐上了车,问道:“王总,司机呢?怎么你自己开车啊?” 我:“他不是我的司机,是我的助理,储货场的仓库出了点儿问题,我让他赶紧回去处理一下。” 杨姐:“是呀王总,这货收回去了,保管也是个问题。你们关里寸土寸金,不像我们这个地方空地多。这些花生运回去,就是个粮库,要占很大的地方,一定要保管好,千万不能让雨浇了!” “就是,秋雨连绵,下起来就不晴。”我,“往年我们用不了多少花生,今年想要扩大生产规模,准备工作就有点儿不够充分了!” “别着急,慢慢往回运!”杨姐,“但是,拉谁家的货,定下来了,就要交一部分定金!” 童燕:“杨姐,要交多少定金呀?” “这玩意儿,就看双方信任程度了,可多可少!”杨姐。 童燕:“杨姐,定金不管多少,我们也是风险多,能少就少一些!” 杨姐:“这个你们放心,我会尽量让你们少出些定金,我一句话还是管点儿用的!” “谢谢杨姐!”童燕。 “谢啥,互相帮助吗!”杨姐,“咱们走。” 我问:“咱们今往哪个方向去?” “一直往前走!”杨姐。 按杨姐的指挥,我开着车往前走。农村的街路和城市还是比不了的,狭窄不,急转弯也多,而在秋收的时候,从早到晚来往的车辆都不少,所以,我们的车不能快开。走了一会儿,前面就要到王婶家了。 王婶在大门外的路边站着,一定是杨姐事先通知了她。 我装作不知道:“杨姐,那不是王婶吗!” 杨姐伸着脖子,装模作样看看:“是王婶,这老太太看儿好,出来晒太阳了!” 车还没开到跟前,王婶就向我们招手。 我将车开到她身边停下:“王婶,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王婶:“王总,你们咋又过来了!” “是呀!”我,“收货很累,就是到处瞎跑,跑着跑着,就跑回到肖家峪了!” “我看,你们也别到处跑啦,就把我的花生拉走!” “还是贵呀!”我,“王婶,你就不能降个一分二分的!” “这价就行啦!”王婶,“听收购价格就要涨了,你们现在收还是很划算的!路过门口了,先进屋坐坐,管生意成不成呢!” “好!”我将车开进院里。 前白我们来时,三条大狗是拴着的,还对我们狂吠,但今已经放开了,并且老实多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认识了我们,或者因为他们遭到鱼钩暗算,心理产生了阴影。 我把车停在西屋窗前,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室内的情况。 和所有东北农村房屋结构基本一样,像王婶家这样的三间房子,不论大,中间的一间开门,作为厨房,进门后,东西两间,有的人家没有客厅,都是搭着火炕,农村人也没那些讲究,既是寝室,也算是客厅了。 而王婶家的三间大瓦房,东屋都做了客厅,西屋做了寝室。 前来时,我还不知道有保险箱这件事,但她家的东屋我已经观察过了,还真没看到哪里摆放着一个保险箱,所以,我将车停在西屋窗前,就是想看看,江老板所的保险箱,是不是放在这间屋子里。 我向屋子里面扫了一眼,见屋里南面是一铺火炕,炕梢摞着被褥和枕头,地上靠西山墙是老式的木箱和衣柜,北窗前是一个电视柜,电视柜上摆着一台40寸液晶电视,可是,并没发现那个保险箱。 我心想,是不是保险箱已经被赵巡运走,或者出了江老板他们这件事后,被王婶转移了。如果出现这两种情况,问题就复杂了,收花生这场戏,还该怎样演下去呢?一时间,我也没了主意! 我和童燕下了车,三只大狗站在不远处瞪着六只眼睛望着我们,没有靠前。 我:“王婶,你家狗怎么了,今这么老实,一声也不叫了?” 王婶笑道:“哈哈,王总,可别提了!” “怎么了,”我,“学的规矩了!” “还学的规矩呢?”王婶,“好悬没被烀了狗肉吃!” “不想养了么?”童燕,“这三个大狗多好啊,要是勒死了吃肉,可真白瞎了!” “老板娘,王婶可舍不得勒死它们吃肉。”杨姐,“前晚上,也就是你们头一来的那半夜,这三条狗差点儿被人偷走!” 童燕:“谁这么缺德呀?” 杨姐:“就是老李发领来的那两个老客,什么江老板和齐老板!我们不是见到他们了吗。” “啊,知道了。”童燕,“不就是在我们之前来的那几个人吗。” 杨姐:“就是。你这两个玩意儿,哪里是收货的,就是偷!还想进屋偷东西呢!” “妈呀!这么厉害!”童燕,“你们这地方很乱啊,我一听都害怕!” “你们不用怕,正经收货怕什么。”杨姐。 “那怎么没把狗偷走呢?”童燕问。 “被我给发现了!”杨姐,“当时,我看到江老板和王婶谈生意的时候,就是东拉西扯,问这问那,还打探王婶家里都有什么人,而那个齐老板一声不知,两只眼睛到处撒目,我就觉得可疑,等你们走后,我就回来跟王婶了这事儿,王婶也觉得这两个家伙不是好人,于是,我们一商量,当晚,王婶就上我家呆着去了,让屯子里的男人埋伏在王婶家里,外面也布下伏兵,一下子就把他们抓住了!” “哈哈,”童燕,“你们是诸葛亮啊,还会排兵布阵啊!” 杨姐:“这也不能我们是诸葛亮,主要的是这两个假老客太露马脚了,一看就给看出来了!” 我心想,杨姐得没错,江老板他们太能耍聪明,急于求成,而忽视了隐藏自己,这也表现在,他们急切和我们的合作上面,为达目的,将底细和盘托出。 童燕:“对这样的坏人,抓住就往死揍,然后送去公安局!” 王婶:“可别提了。这帮人差点儿没把他们打死,后来,我看打得也差不多了,也别送公安局了,就把他们放了!” 从王婶的言语和表情看,她并没把江老板他们的行动和新神世界联系起来,真的当江老板他们是偷了。这也明,她也真的不知道孙女已经死了。而我之前的判断,也不够正确。 可是,两间屋子里都不见保险箱,那么,这个保险箱哪里去了? 难道是她接到赵巡通知,将密码箱藏起来了,或者真被赵巡运走了。但这两种情况有些不过去,最起码,这个密码箱,是沈秀香放在这里的,就算转移也好,被运走也好,不见沈秀香到场,她都应该要问问或者通知孙女一声,同时,她也应该顺便打听一下孙女的情况。 但这两点,她好像并没做到,却还像没事一样!这也只能明,她与沈秀香以及赵巡都没有过联系。应该,最起码是现在,他对赵巡的逃跑还一无所知,而这个密码箱,还应该在她的家里。 第三〇一章 嚣张的李彼得和跋扈的陆村长 第三〇一章嚣张的李彼得和跋扈的陆村长 我:“王婶,你一个人住在这个大院里,金钱和贵重物品千万不能放在家里,这些都是招贼的东西!” 王婶:“我能有什么贵重物品,不穿金,不戴银,有几个钱都存在银行,留着给我儿子。” 我:“你儿子怎么不帮帮你照顾一下,这个家,多大的摊子!” “唉,可别提了。”王婶脸上突然布满愁云,眼睛也泛起泪花,“王总啊,我儿子离开家十来年了,到现在也没个音信,我常常梦见他回来,可是,一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有的时候,我看见大道上走人,就像我的儿子,可到了跟前,就是失望啊!” 杨姐:“王婶,别犯愁,你加我大哥早晚得回来。咱们还是谈谈你家花生的事。” 王婶:“是呀,光顾着话了,忘了让你们进屋了!” 杨姐:“王总,花生还用看看不了?” 我:“前不是看过了吗,没必要再看了。” 杨姐:“那咱们就进屋谈。” 我们在客厅里谈了半个时,最终,在杨姐的撮合下,总共二百十五吨花生,王婶给我们让出两千块钱,作为往返肖家峪到县城的汽油钱。我们要交两万元定金,王婶将花生给我们留三,三之后我们不开始运输,王婶的花生就会外卖,我们的两万块定金不会返还,也就是打水漂了。 不过,三之内,我还是很有信心拿到新神世界,也就同意了! 我们刚协商完毕,正要签合同付款时,大门外响起一声汽车喇叭! 我一看,一台悍马吉普开了进来,停在窗户前面,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先下了车,跟着从车里出来的是两个俄罗斯人,一个是膀大腰圆的大汉,一个是体型矫健的金发碧眼美女,然后,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慢慢腾腾下了车。司机也是俄罗斯人,但他没有下车,看样子,块头也不。 杨姐和王婶一见,马上站起来! 杨姐:“陆村长来了!” 一看这阵势,我就知道要麻烦了,马上:“杨姐,咱们先把字签了,我们好联系车过来运货!” 杨姐把笔递给王婶:“王婶,先签字,你先签!” “也行。”王婶接过笔,刚写出一个“钅”字旁,陆村长就进屋了。 “先别签!”陆村长声音威严。 王婶马上放下笔:“陆村长,你怎么来了?” 陆村长没吱声,走到茶几前拿起合同,看也没看,就给撕了! 童燕:“干什么?” 陆村长:“这么好的花生,这么低的价格就要收走,你们是想糊弄老太太!” 童燕:“这已经是当地最高价格了,我们也是通过经纪人协商好的!” “无效!”陆村长态度相当蛮横。 杨姐:“村长,王总他们也不想买,是我给硬给拉来的!” 陆村长:“没你的事,不要掺言!” 王婶:“陆村长,王总他们给的价格可以了!” 陆村长指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我已高于市场三毛钱的价格,卖给这位李彼得先生了!” “啊?”王婶满面惊愕。 杨姐瞅瞅我们,满脸的气愤和无奈。 童燕:“那不行,我们已经谈好了,你们不能这样撬行!” 陆村长:“合同没签,就是无效!而且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们签了合同,我无效也是无效!” 童燕:“我们是合理合法收购花生,经过经纪人的介绍,你不让我们收,我可以告你!” “随便你去告!”陆村长,“你可以一直告到中央,看看谁吃饱撑的,能来管你这点儿闲事!” “我就不信还没有地方讲理了!”童燕显然愤怒了。 “嘿嘿,”陆村长,“听我的话,你们去别人家收,不要在这里跟我提什么‘讲理’二字,在这里,在肖家峪,我就是‘理’,我就是‘法’!我了就算!” 我想,这个李彼得就是冲着保险箱来的,如果我们退出,那么之前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归零了! 童燕:“王婶,这花生是你的,你了算,你不能和他们一样!” 王婶也变了脸:“老板娘,花生是我的不假,但是,我也要看价格呀!” “王婶,”童燕用哀求的口气,“我们已经来你家两趟了,一切都得好好的了,你不能见钱眼开,要主持公道啊!” “老板娘,你也是做生意的,做生意不都是为了挣钱吗,还没听过做生意要挣公道呢!”王婶,“我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太婆了,一斤增加三毛钱,五十万斤花生,就是十五万块!你就理解。我们这里花生多得是,你们还可以到别人家收!” 杨姐:“王总、老板娘,算了,我们去别人家收也是一样!” 童燕来了犟劲:“不行!这份花生我收定了!我们比他们多出一分钱!” 这时,李彼得话了:“我们加到四毛钱!” 童燕还想加,我一把拉过她:“老婆,算了,让给他们!” 童燕眼泪汪汪:“凭什么让给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嘛!” 陆村长:“不就是这一份花生吗,算得上欺负你们吗!老老实实去别人家收,如果胡搅蛮缠,我可以让你们一粒花生都收不到,信不信!” 童燕:“姓陆的,你真够猖狂!” “不服是不是!”陆村长,“我点一下头,都不会让你们走出这个屯子,信不信!” 杨姐:“老板娘,别制这个气了,我们走!不行,我请你们吃顿饭去。” “不行!”童燕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你们这么欺负人,我今就不走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跟童燕一样心情,我们绞尽脑汁,历尽千辛万苦,眼看就要到手的线索,就这样被别人抢走了,真不心甘! 王婶为了顺利做成李彼得这桩大生意,拿出一千块钱递到童燕手里:“老板娘,理解万岁!理解一下,这一千块钱,算我赔你的损失费。” 童燕拿起钱,狠狠地摔在地上:“谁要你的钱!” 李彼得:“臭娘们,想撒泼呀!不要找不自在!”他碧眼美女使个眼色:“喔!” 碧眼美女马上双手卡腰,向童燕走来。 第三〇二章 童燕的担心 第三〇二章童燕的担心 童燕站起来,提高了警惕! 如果论打,虽然碧眼美女身材高大,但她也不一定打得过童燕。虽然童燕身材苗条,但也是一身肌肉,个头也不比对方矮多少。而且,她也是越过层层关卡,经过严酷训练的特种兵,绝不是个花瓶!只不过是和我搭档,动武的活都让我干了,才显不出她来! 但是,我不能让她们打架。 我上前一步,挡在碧眼美女前面:“干什么!” 碧眼美女用生硬的中文:“干什么,你们离开!” 我:“好!我们离开。” 看我的态度不错,碧眼美女脸色缓和下来,卡在腰间的手也放下了:“快点儿!” 我转过身,对童燕:“老婆,咱们走!” 她用很委屈的眼睛望着我:“可是。” 我搂住她的肩,:“陆村长得对,花生多得是,我们到别处收去!” 此时,她很听话,靠在我身上,我就这样搂着她,向门外走,并道:“陆村长,给你添麻烦了!” 陆村长:“王老板,在这里遇见什么为难的事儿,找我好使!” 找你妈隔壁!土皇上,急眼老子削死你!我心里骂着,却还是道:“谢谢!” 我们出了屋子,杨姐跟出来,她一副讪巴嗒的表情。这件事把她的脸打得不轻:“王总,老板娘,你们看这事儿整的,真——” 童燕:“啥也别啦,算我们倒霉!” 杨姐:“我确实很过意不去,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我:“杨姐,这事儿不怨你,我理解你的心情。” “王总,”杨姐,“你看,咱们还去不去别人家了?” “先不去了。”我,“现在心情都很不好,我们回县城休息一,明再和你联系。” “那也行。”杨姐,“就要到晌午了,在我家完饭再走,我炖只笨鸡给你们!” 我:“那先谢谢杨姐了!” 这样,我和童燕开着车,拉着杨姐去了她家。 杨姐的家在道南侧,王婶家西面,两家相距几百米远,也是一个大院,房子坐南面北。 在车上,杨姐给她丈夫打了电话,家里来且了,让他快点儿回来。 杨姐家里没人,大门和房门的锁都是现开的。 将我们让进屋坐下,又给我们倒上茶水,杨姐她有一双儿女,孩子上学去了,丈夫和公公婆婆都去秋收挣工钱去了。 我:“你就别让大哥回来了,耽误挣钱!” 杨姐:“王总,陆村长我们谁也惹不起,上面有靠山,手下一帮地痞无赖!这件事我心理可过意不去了,你们也很生气,吃顿饭消消火。” 童燕:“地头蛇,就是把他们惯的!” 杨姐:“有什么办法,农村都这样,只能忍气吞声!” “杨姐,”童燕,“你不是帮助王婶抓到了偷,为什么王婶也不给你面子呢!” “老板娘,”杨姐,“在金钱面前,面子一文不值!别一下子高出几毛钱,就是高出一分二分的,就是我也不会卖给你们!辛辛苦苦种了一年地,谁不想多卖几个钱!” 我:“也是这样!” 杨姐:“你们坐着,我去杀鸡!” 杨姐出去杀鸡做菜,我和童燕默默坐着,谁也懒得话。其实,也都没什么想的。 过了一阵,外面响起摩托的声音,我朝窗外看去,一个红黑脸膛的东北汉子骑着摩托进院了。 他支好摩托梯子,然后向屋子走来。 就听他问道:“杨丽,家里谁来了?” 杨姐:“就是我跟你过的王总两口子!” 之后,门开了,杨姐他们进来了,东北汉子脸上带着怒气。 我和童燕站起来。 杨姐就给我们做了介绍,这个东北汉子就是她丈夫韩军。 寒暄几句,我们都坐下,杨姐又去外屋做菜。 韩军请我抽烟,我不会。 韩军点着支烟抽起来,道:“怎么了,听你们收的花生被人撬去了!” 我:“这么快你就听了!” “我一进屯里就听了,这种事儿,在农村传得最快!”韩军,“听是个二毛子!” 二毛子就是指装作俄罗斯人的中国人。 “是的。叫做李彼得,还带三个俄罗斯人!”我,“是陆村长领去的!” “草它玛的!”韩军先是骂道,然后,“王总,你们还想不想收这份花生?” “想是想,但是收不起了!”我,“李彼得这样卯价,我们没那么大实力,干不过他!” “不管那些!”韩军着,从衣柜顶上拿下来一把长刀,然后将刀从刀鞘里抽出来,大声道,“你们要是想收,我现在就找他们去!” 我:“韩大哥,花生有的是,我们还可以到别处去收!” “花生是有的是,但是咽不下这口气!”韩军,“你们是我媳妇领来的人,而且老王太太昨还找过我们,问能不能联系上你们了,让我们帮着好话,把她的花生拉走!特么的,今就整这事儿,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以后,叫我们在屯子里面怎么混!” 我:“消消气!我觉得,李彼得给这么高价,无非就是想先把我们挤走,过后,他不一定给这么高的价!” 韩军:“就是的,正常人谁能这么傻比,一下子抬高三四毛钱,三四分钱都难承受了!老王太太也是傻比,这个路子还看不出来,不知这个李彼得安的什么心呢!” “韩大哥,不要着急!”我,“你们勤打听点儿,他们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如果他们出了岔头,我们还可以收这份花生!” “对对对!”韩军将刀插回刀鞘,“王总,你得对,我就盯住他们,有什么情况我就及时通知你们,他们收不成,你们就接过来,再给他压压价!” “是的。”我,“咱们就等着看老王太太的笑话!” …… 在杨姐家的这顿饭,我和男主人韩军聊得很投机,所以,我们两个是一醉方休,吃完饭,童燕开车,我们两个回到县城宾馆。 进了房间,童燕就一头倒在床上了,呜呜哭起来! 我:“童组长,怎么了?” “唉,真不赶点儿!”她边哭边,“我们这个案子办得别扭,从一开头,就不顺利,都是差那么一点儿!一部落后,步步落后!” “我建议你不要哭了!”我真的心疼起她来了,跟前面几个案子不同,这次搭档,可能是因为我已经不是警察,她觉得以前对我那种颐指气使的做法行不通了,所以,就把面具和伪装撕掉,露出她柔弱真实的一面!这个,才是真正的她,“你是刑侦专家,应该明白,每个案子都要一步步去查,如果都能赶点儿了,那还叫破案了吗,不只是我们,谁都能破了!” “可是,也太不赶点儿!你,字都签一半了,也就差几秒种,他们就来了!呜呜……” 我:“你是警察,也不是孩了,不能老是哭,这哪里还像个战士!哪个战士上了战场,是靠流眼泪把敌人流败的呢!” 她:“我担心,老这样下去,迟迟不能破案,你会厌烦,然后撒手不管了!” 我:“童组长,我还真有这个想法,不瞒你,乔叶红已经打电话给我了,问我这个案子怎么还不结束!” 她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抹两把眼泪,也不哭了,过来就给我两脚! 第三〇三章 八点行动 第三〇三章八点行动 踢完了我,她指着我的鼻子训斥道:“要走你现在就走,去陪美女,去开豪车,那里有你花不完的钱,也没有这样的危险!快走,我不指望你行了!你这个榆木疙瘩脑袋,太让我失望了!” “不用赶我!”我,“现在喝多了,等醒酒就走!” 可能是我从没跟她开过玩笑,或者她很相信我的话,就信以为真了,突然抱住我的脑袋,又哭起来! 这么哭哭唧唧的,让我心里很烦,我大声:“保持距离!” 她:“我不想保持距离,不想让你走!” 我:“那你就别哭了,给你师哥联系一下,这里的情况!” “我早都给师哥过,案子有了突破!”她,“现在事情变成这样,我没脸再给师哥了!” “那我跟你师哥!”我,“你把电话接通!” “我师哥很烦你,他不想跟你话!” “不就不,我还烦他呢!你好好坐那儿,冷静下来,我已经想好了补救的办法。” “真的!”她直起身,“哈哈,你真的想到了办法?” “早就想好了,就是没想跟你!”我,”看一个刑侦专家可怜到这种地步,我还是给你点儿希望!” “快,我听听!” “我准备今晚上将保险箱抢过来,但也不一定是十分把握。”我,“你安心在房间里面休息,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上哪去?” “到街上转转!” “你不会不辞而别?” “虽然我是一个劳改犯,但我更是一个特种兵!”我道,“你以为我真贪生怕死,会当逃兵吗!” 她瞅着我,没什么反应。 这时,杨姐打来电话,李彼得已经和王婶签了合同,李彼得的车队明上午回过来,今晚上,他们就住在王婶家,王婶还要大摆宴席,让我们别指望这份花生了。 这完全在我预料之中。接完这个电话,我就出了房间。 这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到了街上,我先和熊米豹通了电话,问问陈物和胡通两个人的情况。得知他们没有什么异常,然后,我告诉熊米豹,晚上会有任务,并交代他到时候具体该怎么做。 和熊米豹通完电话,我去了医院,让江老板去租一台越野车,然后在晚上八点,将车开到县城外“回回香清真饭店”附近等我们。安排完这些,我去了商业街。 走了一圈,把这些事办完,当回到宾馆时,已经六点多钟了。我刚走到房间门口,门突然开了,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童燕没有休息,一直焦急地等着我,她听出了我的脚步声。因为她还从来没主动给我开过门,所以这一反常举动,让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看到一切正常,我也就放心了:“童组长,怎么不睡觉?” “我能睡得着吗!”她,“咋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我去逛逛商场。”我着,将两兜衣服扔在床上。 她翻开看看:“需要化妆吗?” “是的!”我,“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准备两套衣服,伪装一下!晚上行动时,尽可能不让别人认出我们,不然,接下去就不好办了。” “需要熊米豹吗?” “到时候叫上他。”我着往床上一躺,“八点差十分行动,你也休息一会儿。” 她也上床,问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会出什么事,你有这个感觉吗?” “没有!我只有坚定的信念!” “在这方面,我怎么就不如你呢?” “童组长,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以前你从来不是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 “你变得没有信心了!”我,“你是不是怕死了?如果怕死,夜里的行动你就别去了。” “你才怕死呢!”她踹我一脚,“姐什么时候怕过死!我只预感。” “最好不要有这种预感。”我,“案子破了,却损兵折将,这并不完美!” 我们两个再不话,默默躺在床上休息。行动之前,既胜利期待,也有担心和忧虑,谁也不会睡得着觉。 静静呆到八点差十分,我们几乎同时起床,我给熊米豹打了电话,通知他按计划行动。然后,我和童燕换了衣服,到外面开车上了大街。 “回回香清真饭店”位于县城通往肖家峪的公路边,那里比较幽静宽敞。这是下午从肖家峪回来,我选好的地方。 在距饭店不到一站地的地方,有个“兴隆炖菜馆”,我们将车停在这里。这是我和熊米豹定的接头地点。 我们的车刚停稳,熊米豹就准时赶到。 等熊米豹乘坐的出租车开走后,我们这才下了车,让熊米豹把我们的车开走。 这时,八点也就要到了,我们两个往前走,快走到“回回香清真饭店”的时候,一辆车在我们后面闪了一下远光灯,我回头一看,是江老板开着一台越野车过来了。 江老板将车停在我们身边,我和童燕上了车。 江老板:“王总,今晚行动啊。” 我:“是的。” “需要我去吗?” “不需要。”我,“人多容易搞砸。你就安心等我的电话。” “有把握!” “不好,尽量!”我“东西搞到了钱怎么办?你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江老板取出一张银行卡:“我已经和朋友筹集到了三百万,都在这张卡里面,你拿来保险箱,我会把密码告诉给你们!” “但我要提醒你!”我,“这种保险箱,可能带自毁装置,如果你们拆出事儿来,可与我们无关!” “王总,这个我们就不管了,那是专家的事儿了。”江老板,“保险箱我们给拿回来,打开打不开,爆炸不爆炸,老大就找不到我们头上!实话,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干了,这三百万块钱,我宁可打水漂。我只想安安心心跟着老大做点事儿,打几次像样的比赛,也就把钱挣回来了!” “拿到保险箱后,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那还用,立即回家。” “齐老板呢。” “带走,我们是好兄弟,留在这里很危险!” “好,安排好你的后路!”我,“我们要走了。” 江老板离开后,我卸下车牌照,然后开车去和熊米豹会合。 我们到了肖家峪村外,把两台车分开隐藏在那片树林里,然后,童燕留在车里,我和熊米豹从村子后面去了王婶家。 九点不到,村子里家家户户等亮着灯。离着很远,就看到了王婶家院子里灯火通明,后窗也射出灯光。等到了附近,就听到有乱喔喔猜拳行令的声音。 第三〇四章 金色迷宫 第三〇四章金色迷宫 人多眼杂,我们没敢靠近,悄悄上了王婶家后山。 我和熊米豹坐在半山腰树丛中,可以看到她家整个院子,透过后窗,还可以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况。而李彼得的悍马,还停在白的位置。 李婶家院子里搭起一个棚子,棚子里面也点着灯,放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围满人。我的眼睛,只能看到黑压压很多人,都是些什么人,我看不清。 我:“熊处长,看看院子里的那些人,有没有你认识的。” 熊米豹看一会儿,道:“没有认识的,只有一个,就是第一的那个杨经纪人。” “能不能看出来有几个俄罗斯人。” 熊米豹又看一会儿,嘎巴着嘴数来数去,最终道:“一个没有。” “再看看屋子里面。” 熊米豹又是像先前那样看看::“有三个俄罗斯人,两男一女,在西屋,一共六个人,正在喝酒。” 他们这些人热火朝推杯换盏,我们只能耐心等待。 宴席进行到十一点多钟方才陆陆续续散去。 按我的设想,喝完酒他们就该睡觉了,然后,李彼得他们就会想办法盗走或者抢走保险箱,驾车离去。 可是,他们却在东屋客厅打上了麻将。 打麻将的四个人,有王婶、陆村长、李彼得,还有上午进屋的那个俄罗斯大汉,那个俄罗斯司机、杨姐和几个村民在一边卖单,而那个俄罗斯碧眼美女好像喝多了,一个人在西屋睡觉。 看他们打上了麻将,熊米豹:“怎么还玩儿上了呢,这下可没个头了,这还能有什么行动!你是不是瞎指挥呀。” 我:“急什么,像钓鱼一样,要有耐心,不能和攀岩相比,像猴子一样的速度!” 熊米豹:“你总有的!” 我:“外面没人了,我们可以靠近一些了。” 我们两个悄悄从半山腰向下撤,隐蔽在距王婶家后窗三十米左右的一片树丛中。在这么近的距离,我也可以看清屋子里面的情况。 当东屋的人打了两圈麻将的时候,碧眼美女睁眼看看,然后坐起来,向前后窗户外面望望,这才翻身下炕,将屋里的灯关上。 这样,屋子里面就黑下来,但院子里的灯光能晃进屋子,碧眼美女的行动我也能看得清楚。只见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在屋子里面搜寻起来。 我一看就明白了,她在用微型金属探测器,寻找保险箱呢。也就一分钟左右,她就停止探测,将后窗打开了。这时,竟然从外面窗户下面站起来一个人,身上披着伪装。 我非常惊讶! 这是个俄罗斯人,他的伪装技术真够高超,之前我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而具有夜视眼的熊米豹也没发现!看样子,这个人也是经过专业训练。 我暗自庆幸!还好我们警惕性高,动作轻,也没有靠房子过近,不然,就会被他发现! 这两个人没有对话,碧眼美女移开靠西墙的一个箱子,拉开一个暗门,从墙壁里面搬出保险箱,然后送到窗户边上,外面的人接过来,将保险箱放进一个兜子里,背起来就跑。而碧眼美女则关好窗子,去将箱子恢复原位,将灯打开,又躺在炕上睡觉。 这个俄罗斯人身手十分矫健轻盈,一点儿脚步声也没有发出,直奔我们而来,裹挟着一股清风从我身边闪过,向着山顶跑去。 我立即示让熊米豹按计划去通知童燕,到山那面接应,然后,我拉开距离,跟在这个人后面。 这人翻过山顶,直奔山下而去。 山脚下几百米外是一条公路,隐隐约约能看到公路上停着一台车辆。 我加快脚步,准备在山脚下和公路之间追上他,因为到了公路上,不知还有几个接应他的同伙,这样对我不利! 我一加速,距离很快和他拉近,他发现后面有人,也开始加速。但他背着几十斤重的保险箱,速度没有我快, 他受到了威胁,立即用对讲机呼叫同伙接应。我不会俄语,但简单的专业术语还是听得懂几句。 这时,公路上的车灯闪了两下,有车门打开的声音,我距离他还有二十米左右,只要一个冲刺,就能拦住他! “啊!”突然,他叫了一声就栽倒了。 我还以为他是失足摔倒的,正要上前,就见两侧闪出两个黑影,上前将俄罗斯人按住,但这个俄罗斯人很强大,甩掉保险箱,很快起身,三个人打起来。 我不知发生了做什么事,马上闪身隐蔽在一棵大树后面。 俄罗斯人跑了这么远,栽倒之前又遭到暗算,还是俩打一,所以,他很快又倒下了。两个黑影中的一个去拿保险箱,可是,俄罗斯人的两个同伙方及时赶到。这样,黑影还没拿到保险箱,双方就混战在一起! 这两伙人都是奔保险箱来的,我现在不能出手,只能观战。 最终,那两个黑影倒下了,接应者占了上风。 俄罗斯这边的人正要拿起保险箱离开,我从树后面走出来,喝道:“站住!” 一个人用手电筒晃向我,用中文问道:“什么人?” 我:“放下保险箱!” 拿电筒的人:“又出来一个强盗,还蒙着面罩!” 我走过去,那三个人顿时拉开格斗架势,呈扇形迎了上来!我也不用和他们客气,突然起脚,将电筒踢飞!这个东西,实在晃眼睛。 这是真正的三打一。 近身交手,我才发现他们三个都是俄罗斯人,先前背保险箱的那个人,也缓过来了。这是场恶战,完全不同于在焦家屯耍钱的那些人。 既然我已经不是警察,也就没什么顾忌,只管放开手脚,下手决不留情! 如果是一对一,我早就结束了战斗,但打起来后,这三个人就成了三角之势,攻防互相照应,有攻有退!一时间,我们打得难分难解! 这个时候,之前被他们打倒的两个黑影已经缓过劲来,趁着我们打架,他们抬着保险箱就跑! 三个俄罗斯人看到了,就想去追,这正好让我抓住破绽,一个高鞭腿踢在拿电筒这个人的侧脸,这子一头就栽倒了,紧接着,我又一个旋身扫腿,将另一个踢倒,先前背保险箱的这个人,一看大事不好,转身就跑! 我也不去管他,便朝抬着保险箱的两个黑影追过去。 我追出五六十米,见前面又打起来了,到了跟前一看,是童燕和那两个黑影。 原来,童燕过来接应我,正好和这两个人撞个碰头,就把他们拦住。 还没等我动手,童燕就把这两个人打倒了! 于是,我提起保险箱,我们两个跑上公路。我将保险箱放进后背箱,童燕开上车我们迅速离开现场。 回到县城,我把车停在宾馆附近的一个胡同里,然后,童燕用基督吊坠打开保险箱。我一看,保险箱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本薄薄的书籍,借着路灯的光线,能看到书冠上印着的新神世界四个大字。 这时,熊米豹也回来了,他把车留下,回了他所住的宾馆。 我和童燕回到宾馆房间,打开这本新神世界,发现这书只有厚厚的封面、封底,书页就是一张图。这哪里算得上是一本书,就像一个本夹子,夹着一张图而已。 我们先把封面仔细检查一遍,除了新神世界四个印刷体,还有“王亚范”三个字,这是沈秀香真名实姓,我们推测,这三个字很有可能是她本人的亲笔签名。可是,仅凭这一张图就能找到赵巡吗? 于是,我们两个开始查看这张图,在这张图里寻找答案。 这是一张3d图,也叫三维立体图,就是在一张特制的平面当中,通过眼睛视觉成像系统的重合和分离,看出图中隐含的图像来。正常人只要经过简短的训练就可以做到。 这张图红、黄、黑相间,我们看出来并不难。我的眼睛对着图盯了几秒钟,在血红的背景衬托下,一座金色的大山出现了。 这是一座圣山,霞光万丈,圣山上有些曲曲弯弯的黑色线条,环环绕绕、盘盘旋旋、交交叉叉,仔细看是张迷宫图案。 童燕:“难道赵巡躲在这座山里面?” “极有可能,”我,“这么多年,他应该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现在怎么办?” “你把这张图收起来,我们把保险箱交给江老板。” 于是,我和童燕将新神世界封面送回保险箱,然后打电话给江老板让他过来。 很快,江老板就来了,我让他看了密码箱,然后,他将银行卡交给我们,童燕验收了妥当,江老板就将车开走了。 第三〇五章 斗鸡眼 第三〇五章斗鸡眼 新神世界拿到手了,可是,这座金色迷宫在什么地方呢? 我躺在床上,在脑子里过滤着这张图,想从图中找到答案,但没有结果。 …… 北方的秋,不只有秋风落叶,俗话的秋老虎也很厉害。 我们去吃早饭,出了宾馆,觉得空气清馨温暖,很像夏季的早上。城依山傍水,山上有成片的白桦林和白杨林,马路边种植着绦柳、雪松、五角枫等树木,还有修剪整齐的榆叶梅、丁香、黄刺玫、紫叶檗等灌木,一街之隔,就是一条自西南而来,奔东北方向而去的大江,还有蓝蓝的,悠悠的白云朵,七彩朝霞,空气新鲜,风景秀丽,赏心悦目。 如果两厢情悦的恋人,紧紧牵着对方的手,漫步在整洁的街道上,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啊…… 大街上,有上班的、上学的、赶早市的、晨练的、遛狗的……来来往往,人还不少。沿着人行道向西边走二三百米,拐过一个街角,那里就有个早餐店,经济实惠。 我们正往前走着,发觉有人盯梢。 对于这种盯梢的人,我们既可以甩掉他,也可以直接对付他,还可以进行反跟踪。但是,我们认为没必要理睬。 来到长山县这几,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风波,也出现了江老板、陈物、李彼得,还有昨晚上抢夺保险箱的两个黑影这四伙人,一直隐藏着没有出现的人很可能还有。虽然我们做得很严密,没露出什么破绽,但总是难免被人怀疑。当然,被人盯梢也是正常的。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如果我们采取什么措施,反倒容易暴露。 进了早餐店,我们随便找个位置面对面坐了,要了米饭和炒菜,我还要了一瓶啤酒。 跟踪我们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团脸,有点斗鸡眼。他选择了临近我们的一张桌子,后背斜对着我们,面向门口。这样,他就可以听到我们话,我们离开时他又能及时发现,而我们又不会注意到他。 傻比,想的挺美!我暗暗骂道。 菜上来后,我们细嚼慢咽,收花生的事,童燕还到要生二胎,而且得很像那么回事儿,真想让我笑得把饭喷出来。我不得不用踩了她脚一下。 这时,杨姐打来电话,王婶家的这份花生出了岔头,让我们过去看看。 我:“杨姐,她家的花生我们贵贱不要了!我老婆都气胃疼了。” “王总,”杨姐,“收货哪有那么顺利的,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要是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还不气死!你和老板娘过来,王婶来找过我了,承认了错误!” “承认错误也不行,我都被她给整的心寒了!”我。 杨姐:“你们过来,肖家峪被他们闹腾的,老客都不敢收货了,你们来了,价格也能压下来!” 童燕:“这样还不错,老公,杨姐这人很好,话实在,咱们过去看看!昨的笨鸡也很好吃!” 杨姐听到童燕话,马上道:“王总,老板娘都了,你们过来,中午还炖笨鸡给你们吃!” 童燕拿过电话:“杨姐,你等着,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好好好!”杨姐,“我等着你们。” 我们走出早餐店,斗鸡眼不知去了哪里,直到我们进了宾馆,他再没出现。 回到房间,发现有人进来过,我们都东西已经被人动过了。看样子,闯入者很有经验,东西东过后,还复了原。但他们可能没有想到,我们出去时,重要东西都戴在身上了,剩下的主要东西都进行了定位,稍有变动,我们就能看得出来。 而我们昨夜里穿的那套伪装,回来的路上,就让我们脱下来,从桥上扔进了大江里! 我们两个也没什么东西,就是童燕有个背包,我也就是身上穿的衣服,还有一套换洗的。 离开时,童燕提着她的背包,我不穿的衣服就放在房间里。到了外面,我像是不经意间检查了一遍车子,防止被人安放信号发射器或者爆炸物。 检查完后,我和童燕正要上车,斗鸡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来到我们面前,我和童燕对他视而不见。 斗鸡眼:“你们是收花生的么?” 我:“怎么,你有花生吗?” “你们看我像种花生的人吗?” “我们是收花生的,怎么能看出你们谁是种花生的呢!” 完,我就去开车门。 斗鸡眼:“你们先别走!” “干什么?”我,“你有事吗?” “有事!”斗鸡眼,“有人要见你们!” “谁见我们干什么?我们还急着下乡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行!”我,“看好了一份花生,去晚了怕被别人收去!” “王大力!”斗鸡眼,“你要不去,一粒花生你也拉不走!” 这是我证件上的名字,只有登记住宿我使用过,对别人我只报个姓王,是公司的总经理,于是,他们就称我为王总,或者王老板。 实话,像我们这种做生意的,先前也不认识谁,都是一手钱一手货,什么名号自己报就行,想报个董事长,或者印张董事长的名片,那就看你的心情和装比程度了,而这些,谁都知道是虚的,没人十分相信,也没人吃饱撑的查一查底细,关键是钱了算!拿不出钱来,再大的名头,也是白扯! 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斗鸡眼,“长山县巴掌大块地方,就是从外县飞过来一只蚊子,我们都了如指掌!” “口气不!”我,“跟你去也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你是谁?想见我的又是谁?不然,我不会跟你去!” “子,还有点儿倔脾气!”斗鸡眼。 我:“人生地不熟的,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怎么敢跟你们去!” 斗鸡眼:“我叫亮子,就是个跑腿的。我们老大厉害,叫大震,一打听都知道!” 我:“亮子,你们老大找我干什么?” “这个我真不知道!”斗鸡眼瞅瞅童燕,道,“去一趟没坏处,不然,挨一顿揍,或者你老婆出点儿啥事,都不好了。你们不是还想要二胎吗!” 原来是个缺心眼儿的家伙! 我真想笑,却故意:“亮哥,我算服了,你们老大名不虚传,连我们两口子被窝里面的秘密都了如指掌!” “哈哈哈哈,”斗鸡眼开心大笑,“怎么样,服不服?” “我已经服了!”我对童燕,“老婆,你在车里等我!我跟亮哥去一趟!” 斗鸡眼:“开车去,你老婆也去!” 我瞅一眼童燕,想看看她是什么态度,想不到她很痛快地:“去就去,老娘怕过谁!” 这样,童燕开着车,我坐在后排,斗鸡眼坐在副驾驶位置指路,我们开上车走了。 第三〇六章 赵巡终于出手 第三〇六章赵巡终于出手 想起来,赵巡够狡猾,防范够严密,我们追查了大半个中国,已经拿到了新神世界,但还是找不到他的藏身之处。 这样一来,我们就被栓在这里,找不到目标,往哪里去呢!因为这座金色迷宫,也许就在这里的某一座大山中,盲目离开,很可能失去机会。也许有人通过其他渠道找到赵巡,捷足先登! 正常来,沈秀香已经死了,赵巡最应该把新神世界取走,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这一直是我思考的问题。 要赵巡不知道沈秀香已死,而不来取新神世界,这还得通,可是,沈秀香已经死了七八,他还不知道,这个似乎不太可能; 要他赵巡知道沈秀香已经死了,但他却表现得无动于衷,这又怎么解释?难道这个保险箱真的设置了起爆装置?或者他很自信,别人找不到打开保险箱的钥匙?再或者他知道沈秀香的死讯过晚,他派出的人还没赶到这里?还或者,不是他亲自到场,这个保险箱别人取不走,而他本人却不敢来? 而我最担心的一种情况,那就是我们这些伙人,所争夺的这个新神世界,只是一个神坛似的、象征性的图腾,并没有实质意义。 也就是,赵巡根本就不会躲藏在金色迷宫里! 唉!如果是最后这种情况,那可是大的笑话,我们这些人,都被赵巡耍了! 这个话我一直放在心里,没敢对童燕,害怕她再哭起来,我看着闹心。 “到了!”斗鸡眼。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停在一座武馆门前。 这武馆仿古建筑,门前是九级台阶,台阶两侧是汉白玉雕栏,雕栏外侧是两尊石狮,门脸也是气派,雕梁画柱斗拱飞檐,匾额上书“极震散打”四个鎏金大字。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极北之地,竟有这样一家气势雄伟的武馆! 斗鸡眼带我们穿过宽阔的露训练场,又经过室内训练大厅,然后到了议事堂。 在议事堂正中有把交椅,一个身材壮硕的秃头大汉坐在上面,他左手心里转动着两个直径十公分左右的大铁球,铁球已被磨得锃亮。 我们走到他眼前,他只是微微抬抬眼皮,屁股也没翘一个缝儿。我想,这个就是斗鸡眼的老大——大震了! 斗鸡眼:“老大,我把这两个家伙带来了!” 大震端着架子,拉着长调:“你们两个,累了就坐下,不累就站着!” 我:“老大,我们就不坐了,还着急下乡!” “不就是收几粒四粒红花生吗。”大震,“到了俺们这疙瘩,去地里遛的花生都够你收的了。急啥!” 我:“我们不是想收点儿好的吗。” “呸!”大震,“哪个花生不好啊,掰开花生壳,里面有四个红粒不就行吗!” “老大,”我,“花生壳里面只有四个红粒那可不行,还要成熟饱满,晾晒得要干,毛皮还要白,没有斑点,没有沙土!” “看样子是个行家!”大震这才睁开眼睛。 我问:“老大,找我们来,是不是你家有花生想卖呀?” “什么眼神儿!”大震一瞪大眼珠子,“有个事儿你帮下忙。” 童燕:“老大,我们能帮你什么忙啊。” “我有个朋友的朋友,托我帮助办一件事!”大震,“既然你不是江湖中人,是个真正收花生的,我给你实话实也没问题。事情吗,是这样的,我朋友的朋友,叫赵巡,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物,他的圈子里都是高等人物,你们不是要去收老王太太家的花生吗!” 我:“是的。” “按,这个赵巡算是老王太太的孙女女婿,关系还是很好的,不过,老王太太的孙女前几死了!”大震,“这女人一死,麻烦事就来了!” 我:“老大,这个女的死了,能有什么麻烦事,难道是赵巡给害死的!” “你子往哪儿寻思呢?这个赵巡六十多岁了,老太太的孙女才二十多岁,没事害死老婆干什么!”大震很不满意我的话。 我:“我还以为麻烦是从这来的呢!” “你要不会话,就闭上嘴听着!”大震,“关键的问题是,老王太太还不知道她的孙女死了,赵巡也不敢告诉她,怕她一口气上不来,憋疯了,或者憋死了!” 童燕:“那这事儿我们也帮不上忙,她要疯要死,我们又不是医生,怎么制止?” “你们两口子,怎么都长着猪脑子!话也臭!也不听我把话完。”大震,“老王太太的孙女,有个保险箱,放在老王太太家里,保险箱里面有一份重要文件,是赵巡的!明白不?” “明白!”我和童燕齐声。 “但是,老王太太以为保险箱里面是钱,并不知道有这份文件!几前,赵巡派人来取过,但是,老王太太问她孙女怎么没回来,来人就她孙女出国玩儿去了!可是,老太太什么也不给,她孙女不亲自来取,谁也别想拿走!”大震,“明白吗?” “明白!”我和童燕又是齐声。 “所以,这就麻烦了!”大震,“你是偷出来啊,还是抢出来啊,这都行!可是,赵巡却不知道这个保险箱放在什么地方!后来,赵巡想到这个保险箱,是老王太太家盖新房时买回来的,会不会放在房子的夹壁墙里面,或者屋地下面。于是,赵巡就派人打听到了当年的施工队,一问,施工队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样,他们就花钱买回来这个信息,然后,让我的朋友找到我,让我帮助他把这个保险箱弄出来!” 童燕:“老大,你就直接要弄出一个保险箱不就行了吗,这一绕绕出好几十里地的弯子!” 斗鸡眼:“不给你们明白,你们怎么知道保险箱的重要性!” 童燕:“不管保险箱多重要,我们两口子可没法弄出来!” “诶呀!你这老娘们儿,咋竟唠些残废嗑!”大震,“一会儿,你们去收花生时,带上亮子和三鞭腿,就他们两个是你们雇的伙计,让他们两个住到那儿,剩下的事儿,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那可不行!”童燕。 “你这老娘们儿!”大震指着童燕的鼻子尖,“我真想削死你!怎么不行呢?” 童燕:“老大,我们去收花生,亮子他们偷完东西跑了,老王太太还不找我们算账!” 大震:“你是猪头啊!你就他们是劳务市场雇的当地人,就算他们杀了人,与你们不也无关了吗!” 我:“老大,这件事儿,我觉得不大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大震,“出了什么事儿,我给你们兜着!事成之后,给你们一万块钱!” 童燕:“老大,真给假给呀?” 大震:“我大震,也是武林界知名人物,怎能话不算数呢!不可能为了一万块钱而失去信誉!” 童燕捞捞我胳膊:“老公,我看行!” 我:“你看行,那就行!” “嘿嘿,”童燕傻笑起来,“老大,这份文件能干什么用啊,你一下子就给我们一万块,你得的也要更多!” “你这老娘们儿,不懂规矩,你啥好呢!”大震,“江湖中有个规矩,只听不问,能给你听的,我就知道,不给你听的,你就当我不知道!” 我冲着童燕:“你个败家娘们儿,就是废话多,看看惹老大不高兴了!” “明人不跟愚人制气,我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和一个老娘们儿一般见识呢!”大震,“夜长梦多,既然你们同意了,那就赶紧走!” 就这样,我和童燕开着车,载着斗鸡眼和三鞭腿去了肖家峪。 第三〇七章 圈套 第三〇七章圈套 坐在车上,斗鸡眼:“王大力,言多有失,到那里后,你们少话,特别是你老婆这张破嘴,千万别胡咧咧!” 童燕边开车边:“你叫我胡咧咧,我都不胡咧咧,我们就你们是临时雇来的工,剩下我们就不管了!” 斗鸡眼:“对,就这么!” 我:“亮哥,到那里你别王大力王大力的叫!” “那还叫你什么!” “王总、王老板都可以。”我,“雇的工,就喊老板的名字,当时就出假了!你要整砸了可别赖我!” “这家伙的,一个花生贩子还装上了!”斗鸡眼,“你们两个要好好配合,整砸了,你们的命随时凉快!还敢在我面前装,我看你们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我:“还要什么警惕性,到现在还没遭上偷,我们够警惕的!” “哈哈,”斗鸡眼,“知道我今早上跟踪你们吗?” “啊?”童燕惊叫一声,然后道,“你跟踪我们?我咋没看见呢!” “哈哈,要让你们看见,那还叫跟踪吗!”斗鸡眼,“你们吃饭时,我就坐在你们身边!” 童燕:“亮哥,你挺厉害呀!我的吗,我们生二胎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哈哈哈哈,这就叫隔墙有耳!不然我怎么你们警惕性不高呢!”斗鸡眼,“像你们出门在外,话做事儿都要分外心,知道谁在偷偷算计着你们!我告诉你们的都是好话,社会经验,你们差的还很远!知不知道,你们吃饭时,还有人进了你们房间?” “啊?”童燕又惊叫起来,“这么可怕!谁进了我们房间?” “你还能有谁!”斗鸡眼,“我们想核实一下,你们的真实身份!” 童燕:“亮哥,我们咋一点儿都没发觉呀,你们是训练有素的黑社会?” “我们合理合法,怎么能是黑社会呢!”斗鸡眼,“训练有素那倒是真的!” 童燕:“不是黑社会,搞这些跟踪、进房间搜查干什么?这都是警察干的。” “就这么跟你,黑社会都怕我们!”斗鸡眼,“我们武馆,出徒的和没出徒的一二百人,个个武功高强,你想想,谁敢惹呢!当官的有时候都请我们帮忙!” “亮哥,幸亏我们两口子本本分分,不然,早就去见阎王爷了!”童燕。 “哈哈,差不多!”斗鸡眼,“不过,男人出门收货,千万别带漂亮女孩,老板娘,带你这样的最安全!” 我:“亮哥,我老婆还不漂亮吗。” “漂亮,哈哈,我没老板娘不漂亮,”斗鸡眼,“就是漂亮过头了。哈哈,脸蛋还将就,但就是造的埋里埋汰,有点像燎的猪头,头发也不短,整的就像老鸹窝,再看穿的衣服,窝窝囊囊,身长腿短,连个腰条也没有,屁股前胸都显不出来,哪有一点儿女人味!” “没办法,”我,“从两家邻居,就这么被黏糊上了,像贴树皮一样,甩也甩不掉!” 斗鸡眼:“王大力,老娘们儿这玩意儿,就对付着用,能生孩子就行!” 我刚想只能对付用了,童燕就斜眼瞪我一下,吓得我赶紧把话换成:“草,亮哥,你怎么还叫我王大力呢!” “现在叫怕啥,不是还没到地方吗!” “到地方你可别这么叫了,”我,“整的主仆不分,闹出事来,我们这花生就没个收了!” “别磨叽了!”斗鸡眼。 我心想,还特么嫌我磨叽,保险箱早就没有了,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办?老子要好好看看你们的热闹! 着话,就要到肖家峪了,我给杨姐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们就要进村了。 杨姐还是在她家院外等着我们,童燕将车停在她身边,我下了车。 杨姐往车里看看:“王总,这两位是谁呀?” 还没等我回答,斗鸡眼早已摇下车窗,答道:“我们是力工!” 杨姐:“怎么,力工都雇来了,是不是今就要灌袋子呀!” 我:“看看情况再。要是以我,王婶家的花生我啥不收了,这不是我媳妇非要来看看吗!” 斗鸡眼:“咋的,这份花生出啥差头啦?” 杨姐瞅瞅他,:“王总,你是雇的力工啊,还是雇的保镖啊,怎么要打仗的架势呢!” 我:“是在劳务市场雇的,你们不是东北虎吗,反正是你们这疙瘩的人!” 杨姐:“这家伙的,有点儿太虎了,老板还没啥,他倒上了!” 我:“他就是干活的,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不和他一般见识。”杨姐,“那咱们就过去!” “杨姐,先别忙。”我,“李彼得他们差什么不要花生了?” “这个不太清楚。” “他们走没走呢?” “走了,”杨姐,“反正王婶早上来我家的时候,他们走了!” “走了就好!”我,“我真怕他们跟着搅和!” “没事儿,”杨姐,“这回不能有人搅和了!” 于是,我让杨姐坐在前面,我和斗鸡眼他们坐在一起,去了王婶家。可是,我们的车一拐进王婶家的大门,发现李彼得的悍马还停在院子里面,挨着悍马的,还有一辆奔驰。 童燕问道:“杨姐,他们的车怎么还在?” 杨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没来看啊!” 我知道要出麻烦事儿,可是,已经来了,只有见机行事。 童燕将车停在院子中间,我们还没下车,从屋子里面出来六个俄罗斯人,把我们的车围住了。 这六个人有三个是昨李彼得带来的两男一女,剩下的就是在山后面跟我交手的三人。 我:“杨姐,这是要干什么?” 杨姐:“我也不太清楚。” 这时,童燕打起哆嗦,一副吓坏的样子。 我:“老婆,别害怕!她家丢什么东西与咱们也无关!” 斗鸡眼骂道:“草它玛的!这是想要干什么?” 三鞭腿身材魁梧,个头比我还高一截,他:“你们两个不要害怕,不就几个老毛子吗,收拾他们不在话下!” 这两个子都气呼呼的下了车,杨姐也下了车,我和童燕坐在车里没动。 看我和童燕没下车,李彼得的司机上来拽我的车门,碧眼美女则去拽童燕的车门。这两个人边拽边叫我们下车。 斗鸡眼上前将碧眼美女推一边去了:“臭娘们儿,干什么玩意儿!” 三鞭腿从车尾绕到我这边,把这个司机推个趔趄,喝道:“想干什么!” 司机是个大胡子,个头跟三鞭腿一样高,道:“你是什么人?” 三鞭腿指指自己的鼻子:“看到没,老子是中国人!” 然后,三鞭腿对我:“王老板,放心下车,他们不敢把你咋样!” 而童燕那边,斗鸡眼:“老板娘,下来,别屌他们!” 我和童燕下了车,王婶、陆村长、李彼得这才从屋子里面出来。 等他们到了近前,杨姐迎上去:“王婶,怎么回事儿呀?” 王婶:“唉!别提啦,昨晚家里被盗了!” 杨姐:“啥时候被盗的?” “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啦!现在脑袋嗡嗡的,上老火了!” “丢啥了?” “亚范放家里一个保险箱,藏在箱子后面的夹壁墙里,”王婶,“今早上我崴米做饭,发现箱子有点儿移动,我挪开箱子,才知道保险箱不见了!” “保险箱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亚范里面放的是她挣下的钱和金银首饰!” “那你也找不到王总他们,”杨姐,“昨在我家吃过晌饭,他们两口子就回走了!” “有人给我们打来电话,偷狗的江老板和齐老板,是他们一伙的!”王婶。 “不可能!”杨姐,“江老板他们是先来你家的,我们是后来的,王总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打电话的人他们装作不认识。”王婶,“他们不是要偷狗,是奔着保险箱来的,所以,我觉得,保险箱一定被他们偷走了!” 第三〇八章 怒打地头蛇 第三〇八章怒打地头蛇 我:“王婶,要我们偷了你的保险箱,你就把证明人叫过来指证我们!” 王婶:“这年头,谁敢当面指证你们偷了东西呢!” “老死太太!”我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我可是规规矩矩、真心实意要买你的花生,合同都签一半字了,是你反悔,将花生高价卖给了二毛子!现在丢了东西往我身上赖,你还叫人吗!” 王婶被我骂了,半上不来气! 陆村长对着我骂道:“犊子,反了是不是!给我打!” “草泥马的!老子是从监狱里面出来的,还怕你们这个!”我骂着,也不等他们动手,抢上前去,当胸薅住陆村长袄领子,“啪啪!”正反就呼了两个大嘴巴。 这种土皇上,平时牛比惯了,哪里想得到会有人敢打他!我愤怒之下,也不计后果,蒲扇大的巴掌,使出了全部力气,登时,陆村长鼻口窜血,两边的脸肿了起来!幸好我用的不是拳头,要不然,很可能将这东西打死! 那几个俄罗斯人“呼啦啦”围上来,我一只手将陆村长提起来,大叫道:“谁敢动手!我就先结果他的狗命!” 童燕没想到我会动真的。这样的冲动,甚至我自己都没想到。她过来拉我,被我一下子推到一边儿去了:“滚开!今谁也不好使!” 李彼得听我是蹲监狱出来的,不是个好惹的茬子,道:“王总,不要激动!放开手,有话好好商量!” “商量你玛比!”我怒气没消,“你们把花生撬过去我们都忍了,现在又想栽赃陷害,不要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 陆村长:“王总,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我,“然后你叫人收拾我!” “不不不,”陆村长,“这是一场误会!” 李彼得:“王总,这应该是场误会,也许,我们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你放开陆村长,我们进屋谈谈!” 我冷静下来,放开陆村长。 虽然我是过于冲动,但想到江老板和齐老板被村民围攻的情景,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做也许是我惟一的选择。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谈的!” 李彼得:“王总,如果你和江老板他们真不是一伙的,我们还是朋友!” 我:“江老板和齐老板半路遇到劫匪,是我们帮他们解了围,送他们去了医院,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彼得:“要是这样,王总还真是江湖义气,做了一件好事!” 我:“我们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江老板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可以去找他们!” 李彼得:“王总,你帮了两个坏蛋!当然,你不可能知道他们是坏蛋。现在,这两个人已经逃跑了!” 这时,王婶拿来一条毛巾给陆村长擦脸。 陆村长一边擦脸一边很尴尬地:“王总,你下手很重啊!” 我:“实话跟你们,我是打黑拳的,就因为打死了人,才进了监狱!但是,偷偷摸摸的事,我还不干!” 斗鸡眼这时插上话来:“陆村长,这老王太太家,到底丢没丢保险箱?” 陆村长看看我,再看看斗鸡眼,他的气正没处撒呢:“草!一个干活的,有你什么屌事!” 斗鸡眼挨了呛,哪里受得了:“老几巴登,我看你还是打得轻!” 陆村长:“今看着是王总雇你们来的,不然,削趴下你们!” 斗鸡眼:“吹牛比!别看老子是打工的,报出名号吓死你!” 三鞭腿:“师哥,算了,算了!” 李彼得看出这二人也是有来头的,:“看来,这二位兄弟不只是打工的!” 三鞭腿:“这位老板贵姓?” 李彼得:“本人姓李,现在在俄罗斯经商,都叫我李彼得!” 三鞭腿:“我们是极震武馆的,这位王老板是我师父的朋友!” “啊?”李彼得大吃一惊,“原来是大震兄的高徒!咱们还是一家人,看来是自摆了乌龙!” 斗鸡眼:“我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你?” 李彼得:“来话长,十多年前,我们和你们的师父是在俄罗斯认识的,那时候,你师父还没开武馆呢。这话,等以后再聊!” 这个极震武馆可能在当地很有名,陆村长一听,也顿时没了脾气,觉得两个大嘴巴挨得不怨! 这样一来,气氛就完全缓和下来了。 陆村长要安排我们吃饭,我看看有李彼得他们掺和,想从王婶口中得到金色迷宫的消息已经不可能,就拒绝了。 杨姐问:“王总,你看这份花生还怎么办?” 我:“李彼得他们不是还在吗,还是可着他们来!” 陆村长:“王总,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这份花生可以让给你了!” 童燕:“那么高的价格我们可收不起!” 陆村长:“老板娘,价格好!” 童燕:“贵贱我们也不要了,他们这个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跟她扯不起!” 王婶:“老板娘,我们还是研究研究!” “不行!”童燕,“还是可着李彼得他们来!” 李彼得:“王总,我让给你了!”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要回城里休息几!” 完,我就拉着童燕上车。 斗鸡眼和三鞭腿见我们要走,也上了车,等我们开车离开院子的时候,我听到王婶和陆村长他们吵吵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亮哥,看明白怎么回事儿没有?” 斗鸡眼:“还能是怎么回事儿,不就是保险箱已经不在了吗。” “保险箱是不在了,还有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东西没了,还能有你没什么事!”斗鸡眼,“我们回去和师父汇报,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欺负你们,就来找我!” “亮哥,我是头一次来这里收花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王大力,”斗鸡眼,“你今的表现,是条汉子!实话跟你,乡下的村长不是好惹的,我看你敢打陆村长,真担心你出不了屯子!不过,你要不动手打他,局面也真不好收拾,这可是他们给你设的一个局啊!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不报案,其中必有道!如果今你不硬气,难免会受私刑,整残废你们,再把你们交到派出所,就你们和江老板有关系,这事,你们是百口难辩!” 我:“亮哥,还不是有你们哥俩在后面撑腰吗,不然,我也不敢啊!” “哈哈!关键时刻,我们哥俩肯定出手!”斗鸡眼,“不过,陆村长这个孙子,你那两个大嘴巴,扇的真过瘾!” “哈哈”我也笑道,“狗逼急了跳墙,人逼急了上房!” 我们几个一路笑笑,回到县城我和童燕请他们两个吃了顿饭。因为这样的势力不能得罪,而且,接下来,也许会有用得到他们的时候! 第三〇九章 警察突然而至 第三〇九章警察突然而至 回到宾馆,我和熊米豹微信视频,交流了一下情况,让他加强对陈物和胡通的监视。 我和熊米豹视频结束,童燕问我:“王婶这条路又堵死了,还怎么办?” “等着。”我,“我们只能等待时机。到手的东西被人打劫,李彼得这伙人不会甘心。刚才他们没对我们动手,主要是昨夜里的那三个俄罗斯人没认出我们。他们现在应该认为,是江老板和齐老板劫走了保险箱。当然,也不会打消对我们的怀疑!熊米豹那边,陈物和胡通还没什么大的动作,但是,他们为什么还没有离开?这其中的一个原因,可能是他们还不知道保险箱已经被盗,另一个原因,可能是他们也在等待时机!” “如果赵巡真的躲在金色迷宫里,你,当他知道保险箱被盗后,会不会转移到别处去呢?” “可能性不大!因为对他来,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我,“即使保险箱被盗,如果没有钥匙,打开也是个难题。以赵巡的狡诈,就算他不在保险箱里设置爆炸装置,那么想要破译金色迷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有人破译了暗道,那暗道里一定明枪暗箭布防,想要接近他,也不容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转移。” “你有把握?” “不会有错!”我,“赵巡经营了这么多年金色迷宫,又把这张图放在他最亲密的人手中保存,绝不会为了欺骗别人!等有空了,我们把金色迷宫的平面图译制出来,这样,便于我们熟悉路线!” “金色迷宫图我已发给师妹,让她给我们制作一份平面图,这样会省下我们的时间!” “再有,跟你师哥一下,如果时间过长,我们不能一点儿花生不收,不然,这台戏我们就演不下去了!收花生的一直不收花生,自然就会自己暴露!”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难道你们已经有所准备!” “比你智商高的人多得是!”她,“有机会我会带你参观一个地方,在我们的背后,有一个团队,在根据我们的需要,为我们服务!记得‘灭门掏心案’,不止乔叶红那一伙人在打探你和贝虾的身份,但是,一个完整的《雾里探花》周刊真实存在,这里进出随便,你和贝虾的照片就贴在编辑部的墙上,名字是李强和刘贝,以及你们的职务!随便询问一个员工,即使是看门的大爷,扫地的阿姨,也不会走嘴!” “原来这样!”我很惊讶,“这个是我可不知道的!” “所以,不给你一等功,你也不要有什么怨气,你在前面破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身后默默无闻地工作,做你的坚强后盾,给你安全保障!” “真该谢谢这些同——”我很感动,可是,觉得称呼他们“同志”已经不妥,便改口,“真该谢谢这些人!” “现在,一个食品加工车间已经摆在那里,总经理是你的名字,也是法人代表,如果有花生,车间随时可以投产!你完全可以放开手脚,不要有后顾之忧!”她,“我们和熊米豹,只是舞台上的三个演员,你明白吗!” 我默言无语!在我的心里,这个案件我肯定是尽可能去破,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刑事侦查局有这么大的决心,给我们的后备保障这么强大!看来,这个案子搞砸,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也难怪她这个刑侦专家要哭鼻子,原来她的压力可要比我大得多! 我们两个都坐在沙发上,我起身:“做好长期准备,这个案子不会轻松。” 这些,我感到很累,便一头躺在床上,一方面是休息一下。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会出现什么情况,又要出去。再一个方面,我要静下心来,把这个案子过滤一下,看看还有什么路子可以走,同时,也推测一下案件的走向,有个心理准备。 可是,我刚闭上眼睛,手机提示音就响起来。我打开一看,是乔叶红发就来信息—— 枫叶飘零:哥,在吗? 逃亡:在 枫叶飘零:不影响你办案 逃亡:不影响 枫叶飘零:十多没有你的消息,怕影响破案,不敢打扰你 枫叶飘零:实在担心你,就忍不住了 逃亡:我很好!不要担心 逃亡:卫丹在你那里? 枫叶飘零:在,你路过他家,我还是听他的, 枫叶飘零:很不错的一个人,谢谢哥,你能想到我 逃亡:你认为不错就行,我觉得他会对你有帮助 枫叶飘零:他很正直能干 逃亡:这就好 枫叶飘零:案子怎么样?有眉目吗? 逃亡:大体轮廓是有,线索又断了 枫叶飘零:我知道你不容易,一定要注意安全 逃亡:知道 枫叶飘零:童姐好吗? 逃亡:好 枫叶飘零:童姐这人很好,我希望她能做我的嫂子 逃亡:哈哈,我跟她有仇! 逃亡:真想削死她! 枫叶飘零:哈哈 枫叶飘零:哥,开玩笑,能舍得吗 逃亡:我的是真的 这时,就觉得我的耳朵火辣辣的疼,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童燕揪着我的耳朵,对我怒目而视! 我:“保持距离!” 童燕:“我是你的仇人?你想削死我?” “一直有这个想法!”我实话实。 这时,乔叶红又发来一条信息—— 枫叶飘零:哥,有事了? 逃亡:没有 童燕:“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再和你算账!” 枫叶飘零:哥,现在你在哪里? 逃亡:长山县 枫叶飘零:呃? 枫叶飘零:离俄罗斯很近的! 逃亡:是的。 枫叶飘零:妈呀! 逃亡:怎么了? 枫叶飘零:据我掌握,现在很多江湖顶尖人物都往你那边去了, 枫叶飘零:能不能与你们的案子有关? 逃亡:应该有关 枫叶飘零:哥,你们几个人啊? 逃亡:还有熊米豹,我们三个 枫叶飘零:啊? 枫叶飘零:我找几个人过去帮你! 逃亡:人多目标太大,三个人足够了。 枫叶飘零:哥,那你一定要心,据过去的几伙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 逃亡:这人些人过来干什么? 枫叶飘零:赵巡你知道,有名的赵大师 逃亡:知道。 枫叶飘零:这些人很可能受雇杀人! 逃亡:应该是。 枫叶飘零:公安局要你们干什么,保护他吗? 逃亡:不只是保护,我们要活着抓住他! 枫叶飘零:原来是这样。明白了! 枫叶飘零:哥,社会上的人,我也认识一些,关键的时候, 枫叶飘零:你就提夜行者,是你的师父,没人敢不给面子! 夜行者这个人我只知道的,现在能有七八十岁了,和我的一位师父是同一时期的武林人物,很传奇,提起他来,我师父也很尊敬。 逃亡:夜行者是你什么人? 枫叶飘零:我师父啊。 逃亡:这可太好了!可是,你师父知道了会不高兴? 枫叶飘零:不用担心,我会和我师父打招呼的! …… 结束和乔叶红聊,我想,童燕该找我算账了,不是横眉怒目斥责,就是哭抹泪了!但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笑了起来。 她的这种反常表现,把我也整蒙圈了! 我甚至怀疑她重压之下,神经的线条改变了形状:“童组长,笑什么?” 她把头枕在我的胸膛上:“焦远先生,你不是要打死我吗,打!狠狠一拳下去,你就如愿了!” “保持距离!”我大声。 “你现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她,“是不是看到我有求于你,你就装上了!如果你真要拿我一把,现在你就可以滚出这个房间,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实话告诉你,姐流眼泪,不是为你流的!这也不能姐不坚强!而是因为这种大喜大悲的大起大落,让姐的理智控制不了感情,眼泪,是下意识的,姐无法控制得了!” 我:“控制不了,你还不能保持距离吗!” “好!”她突然坐起来,狠狠踹了我两脚,“赶紧在我眼前消失,以光年的速度保持距离!你的乔妹妹不是在等着你吗,赶紧去呀!” 我一时不知所措,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我问道:“谁?” “先生,换床单!” 原来是服务员。 “稍等!”我们的床单是早上刚刚换过的,这时候换床单,一定有什么道。 这种招法,是警察搜查时惯用的伎俩,我向童燕使个眼色,便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服务员早已躲到后面,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四个着着装的警察,手里的枪对准我! 第三一〇章 渡过危机 第三一〇章渡过危机 “妈呀!”童燕叫了一声。 我背对着她,而我的眼前又是四只黑洞洞的枪口,也不敢回头看她怎么了,刚要问这些人干什么,为首的长脖子警察喝道: “向后退!把手举起来!” 我看着他们的眼神,因为一个人想要开枪,眼神都要有一个下狠心的变化,在他们眼神变化的瞬间,我完全可以反应过来,先发制人!我平静地:“警察同志,我又没犯错,凭什么要举起手来?” 其实,对这四个警察如临大敌的做法,我心里非常生气!心想,都是特么些什么警察,随随便便掏枪,还把枪口对人,这种没有素质的警察,就是四头烂蒜,手里的枪,就特么是烧火棍! 长脖子:“子,挺硬气!听到没有,我叫你举起手来!” 我认为,一个特种兵,不论任何场合,举起手来就是耻辱!虽然没经过战争,也没人命令过我这样做,但我一想到举起手来,心里就非常感!但我想了又想,为了破案,还是忍了!我心里很不舒服地举起双手。 长脖子喝道:“转过身去!” 我转过身。 长脖子又喝道:“走到墙边去,面对墙站好!” 手都举起来了,我只能听他的命令,走到墙边,面对强站着。 长脖子:“韩鹏,搜搜他的身!” 一个人过来,将我身前身后,浑身上下搜查个遍,将我的身份证、名片、银行卡、驾驶执照、一些现金都搜走了:“黄所长,这是他身上所有的东西!” 长脖子:“核对一下他的身份!” 过了一会儿,韩鹏:“黄所长,他是万源实业公司负责餐饮娱乐的总经理,身份证是本人的,没有前科劣迹。” 黄所长:“转过身来!” 等我转过身,黄所长问道:“床上的人是谁?” “我老婆。”我答。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安雅。” “今年多大年龄?” “二十六岁。” 这时,童燕趴在床上,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浑身打着哆嗦。 黄所长过去掀开被子,童燕“嗷!”地叫了一声。 黄所长:“起来!” 童燕哆哆嗦嗦坐起来。 黄所长:“哆嗦什么!” “我、我害怕。”童燕。 “怕什么,我们是警察!” “你们拿着枪,还要开枪,警察怎么会这么干,”童燕,“我以为是坏人呢。” “别哆嗦啦,回答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安雅。”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公。” “叫什么名字?” “王大力。” “多大年龄?” “二十六岁。” “身份证给我看看!” 童燕哆哆嗦嗦从她的背包里找出身份证,然后递给黄所长,黄所长看看她的身份证,然后又还给她。 之后,黄所长问道:“王大力,你在监狱服过几年刑?” “没有!”我,“我从到现在,派出所都没进过!” “你为什么你蹲过监狱呢?”黄所长收起枪。 “我第一次到这边收货,听东北虎很厉害,这两下乡收货也不顺,怕别人欺负,我就蹲监狱出来的!” “你打过黑拳?” “没打过。” “为什么打过呢?” “这样也是怕别人欺负我!” “看你的样子,应该练过?” “练过几。”这时,我想起乔叶红告诉我的话,关键时候提她的师父,虽然不知道对警察好不好使,但我还是道,“跟我师父夜行者练的。” “啊?”黄所长吃了一惊,然后,“你师父是夜行者!” “是的。”看这样子,这个黄所长也知道夜行者,这也令我很吃惊。 “我上警校的时候,听过散打界夜行者德高望重,手下弟子众多,我们有位领导就是在你师父开办的武校练过几年!” “我有不少师哥都在公安局,公安部刑事侦查局赵局长,就是我师哥!国庆节前还来过我们公司!”我这话就是吓唬他,不过,我们局,确实有位赵局长,但是个副局长。 这样一来,黄所长表情大变,伸出手来和我握握手:“王总,原来你这么有来头!” 我:“赵局长和我们董事长是铁哥们儿!” 黄所长:“王总,今是个误会。肖家峪的陆村长,和我们领导都是哥们儿,我这话,你应该明白!” 黄所长一,我就知道是陆村长让他们找我的麻烦!我:“黄所长,这个我能够理解。” “听你被判过刑,还想杀人,我们就以为你是危险分子,不然,也不会如临大敌!”黄所长笑道,“你看,今动枪的事儿,就不要跟赵局长提了!” “这都是意思,我也不好意思向师哥提!”我,“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有机会去北京,我安排你和我师哥见见面!” 黄所长双手握住我的手:“王总,那可要先谢谢你了!” “谢什么,朋友吗!到你们地界了,还要多多照顾!” 黄所长:“客气什么,以后求你帮助的事儿还多着呢!” “没问题!”我嘴上着,心里面暗暗骂道,草泥马,一条狗,警察的败类,钱给到位,你都敢一枪把老子打死,再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让我帮你,做美梦! “王总,这样,我前面提到的那位领导,是我们的副局长,晚上,我们在一起聚聚,熟悉熟悉!” “不行!我妻子二胎刚刚怀孕,胆子非常,刚才这一吓,也要缓几!吃饭的事儿,过后再!”我过去用手抚摸着童燕后背,“看看,她现在浑身还哆嗦呢!” 黄所长走过来:“真抱歉啊,没想到老板娘胆子这么!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 我:“不用,让她静静缓缓就行了!” 黄所长很尴尬地瞅瞅童燕,再瞅瞅我:“今这事儿办得有点儿冲动了!” 童燕:“黄所长,我没什么事。就是生第一个孩子时,坐月子受到了惊吓,坐下这个病!我主要担心胎儿保不住!” 黄所长一听真害怕了,:“上医院!” 童燕:“不用,等我缓过来再,你们工作忙,先去办案子,这点事儿我们能处理!等我好了,我们请你们!” 我:“黄所长,你们忙着去,让她静一静!” 见要捅娄子,黄所长也想早点脱身,就:“王总,老板娘,实在对不住,我们很忙,那就先走了!” 然后,黄所长留下他的手机号,带着那三人离开了。 第三一一章 踏向雷区 第三一一章踏向雷区 黄所长他们走了,我终于松了口气! 我不担心别的,只担心童燕身上的枪。因为黄所长他们要是搜到枪,无论如何,我们就再也装不下去了,公安部来人寻找赵巡的事就会传出去,这样,我们走到哪里,就会有无数只眼睛监视着我们,这个案子就查不下去了! 至于新神世界和基督吊坠,我估计黄所长他们也认不出来,在他们眼里,就是两件普通的东西,不会暴露我们身份。 我在门旁听听,确定门没人后,又用手机探测一遍,发现没有被他们偷偷安装针孔探头和录音等侦察设备。 看来,我们刚才的表演确实逼真,黄所长他们基本上是相信了。 我马上用微信语音接通乔叶红。 乔叶红很快接通,张口就问:“哥,出什么事了?” “确实出事了!” “很危险吗?” “算不上很危险。刚才四个警察闯进房间,用枪指着我!” “哥!你心真大,这还不严重!” “已经过去了。幸亏你之前提到你师父!” “警察也知道我师父吗?” “有一个警察知道,我我是夜行者的徒弟,这样,事情就过去了,不然,他们一定会审查我们!” “你们的身份不是没有漏洞吗!” “你童姐身上带着枪。” “妈呀!这可够惊险的。可是,警察怎么怀疑到你们了?” “我们昨惹到了一个土皇上。” “哥,你们三个孤孤单单的,一定要注意安全,熊米豹可能连个半大子也打不过,童姐是个一碰就碎的花瓶,这两个搭档,真够你呛!” 童燕凑过来:“乔,我先谢谢你的帮助,但姐可不是花瓶,应该是朵花,你哥应该是片枯萎的叶子!” “妈呀!童姐,不,我看还是叫嫂子。嫂子,忘了你啦,被你听到啦,生气没有?” 童燕:“我倒想做你的嫂子,可是人家不理我呀,还总气我!” “我哥不会,是不是你觉得身份不一样了,瞧不起我哥了?” “是她一直瞧不起我,他之前不是刚跟你过,我是他的仇人,还想削死我吗!” “哈哈!嫂子,那也是你总欺负我哥,我哥也是气话,怎么舍得削死你呢!如果你不想要我哥的话,我可在这儿等着呢!” “我才不稀罕他,死榆木疙瘩,谁想要谁就捡去。” “哈哈,你可不会舍得扔掉!” 一听他们这种事儿,我脑袋都疼,就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等没事儿时再,现在紧要的事情!” 童燕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那你们紧要的事情,我到一边儿歇着去!”可是,她并没走,反倒将脸贴在我肩膀上等着听。 我:“叶红,我这边已经是你师父的徒弟了,你赶快跟你师父一下,不然,黄所长他们问过去就麻烦了!” 乔叶红:“哥,我早想到了,先前我和你通完话后,马上就给我师父了。你只管放心,我师父这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叶红,谢谢!” “哥,你总这么客气,如果你不嫌弃,以后我就做你亲妹妹!” 童燕见我迟疑,马上:“答应啊!答应啊!” 见我还不开口,童燕:“叶红,你哥答应了,还感动得热泪盈眶!” “呜呜……” 童燕:“叶红,怎么了?哭什么?是我错了么?” 乔叶红:“嫂子,我也很感动,我多想做你们的妹妹,有人关心我,保护我!” 童燕:“叶红妹妹,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呢,连我都很羡慕你,你应该自豪啊!” “不,嫂子,我很孤独!呜呜……不了,耽误你们正事,我想一个人好好哭一会儿。” 乔叶红挂断了语音。 我心如刀绞,看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如意啊!我甚至后悔,在祁连山的那个夜晚,当她几近赤裸的抱住我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满足她!我是不是真的情商等于零,死榆木疙瘩脑袋? 看我对着手机屏幕发愣,童燕:“怎么了,有个妹妹,还不高兴了。” “保持距离!”我推开她,准备躺到床上休息,却发现沈秀香的那枚基督吊坠,竟然戴在她的脖子上。 “你现在真是想反其道而行之了是不是!”她踢我一脚。 我:“这吊坠怎么戴在你的脖子上了?” 她瞪我一眼:“笨蛋!戴在我的脖子上,刚才的警察就不会怀疑了!” “枪和新神世界呢?” “感谢燕子!” 我抬头看向窗外,我们窗沿下有两个燕巢,此时,燕子已经南飞。原来她把枪和新神世界放在燕巢里面:“哈哈,童组长,行啊!” “号,你妹妹不是我是花瓶吗,是你的累赘,其实,没有姐,不知你能干得了什么!”她,“没事儿多考虑案子,你那些妹妹不用你担心,现在谁都比我安全!” 她的也是实话,别看黄所长他们走了,有些人为了利益亲情都可以出卖,我也不能放心他们,而且,这里已经有好几伙地方和外来势力了,乔叶红还有一些社会势力过到这边来了,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突然的事情发生? …… 快到下班时间,熊米豹接通语音。 我:“有什么情况?” “刚刚陈物出去接回一个老家伙,而且,他们换了一家宾馆。” “什么样的人?” “一时不清楚,我拍了段视频发给你。” 不到一分钟,视频发过来了。这段视频是侧面拍摄的,是两个人从轿车里下来走进宾馆的过程,共有几秒钟。其中一个人就是陈物,另一个人是个很胖的老者。因为拍摄距离较远,角度也偏,五官看不清。 “熊助理,看过视频,单不清晰,你口述一下这人体貌特征。” “五十多岁,耳朵很大,鼻子很尖,脸上有不少肉,个子跟我差不多,大体就这样,祥细的不清。” “好,盯住他们!” “嘿嘿,这家伙的,看口气,你成一把手了!” “怎么,不服啊!” “嘿嘿,服服服,不用,童组长一定被你拿下了!” 童燕:“熊助理!想什么呢!” “诶呀妈呀!在跟前呢,嘿嘿。” 我:“以后别废话,一心工作!” 熊米豹:“干好你自己的得了,我啥不比你懂的多!” 我:“关了!” 切断语音,童燕:“陈物接来的人能是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我,“这个人一定是个重量级人物,他们开始加强力量了!” “这么,赵巡应该在这一带了!” “这种可能性很大!” “我们怎么办?” “他们来的人越多越好,让他们互相竞争,我们就可以——” 童燕抢过去:“浑水摸鱼!” “你还有所进步。” “哈哈,用不着你夸我,姐的智商不比你低!” 刚到这里,我们俩的电话先后响起来,我的是电话铃响,童燕的是语音提示。 我拿起手机,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哪位?” 电话那端是江老板的声音:“王总,我是刘奉章!” “江老板啊。” “是我。这是我新换的手机号!” “你们到家了。” “到家好几个时了。” “齐老板伤势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直接送医院了。” “你的情况怎么样?” “危机解除!谢谢你啊,你提醒的没错!那东西专家没整明白,爆了,傻比专家做了替死鬼,我们还受到奖励!真是最完美的结局。” “可是,害了专家。” “不管他,他自己想挣这个钱,就该知道风险!” “江老板,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 “谢谢你的信任,还在想着我。” “你是我的恩人,我怎能忘掉呢!” “一点儿事,不要总记着!” “你们收妥花生没有?” “差不多了,这两准备往回运货了!” “王总,祝你顺利!不打扰了。” …… 挂断电话,我直接删掉通话时间记录和江老板的电话号码。 童燕:“怎么,保险箱爆炸了!” “江老板是这么的。” “你不相信他的话吗?” “我没亲眼看到的,都不能完全相信!”我,“如果保险箱没有爆炸,被专家成功打开了,你想想会是什么情况?” “啊?”童燕很吃惊,“赵巡不会笨到让人打开保险箱!” “他当然不想,但是,保险箱终归是人做出来的!” 第三一二章 鸿门宴 第三一二章鸿门宴 童燕:“如果他们真的打开了保险箱,肯定不会相信新神世界就是两页封面,他们也不会相信里面就一张3d图!” “毫无疑问。”我。 “他们会怀疑我们做了手脚,是?” “我们是首选。” “难道他们还会怀疑别人吗?” “当然会怀疑别人了,”我,“他们也会认为,是赵巡事先取走了新神世界里面的秘密资料,留下两张封皮做烟幕弹!” “这样的话,他们会怎么做呢?” “从江老板给我打电话这件事情看,所谓的保险箱爆炸,他是在蒙骗我们!他们一定打开了保险箱,他打来电话无非就是试探我们还在不在长山县!我想,他们会马上派人飞过来,以便证实,是不是我们做了手脚!” “这次来,他们一定会有充分的力量了,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宾馆呢?” “如果我们换了宾馆,江老板他们就会认定我们打开过保险箱,现在心虚了,躲了起来!”我,“这样,我们就等于不打自招,他们就会怀疑我们不是像他们一样的杀手,就是企图要把资料转手渔利!” “他们会报复我们?” “一定的!”我,“他们会迫使我们交出资料,然后杀了我们!” “他们不会怀疑我们是执行特殊任务的警察吗?” “我认为,这种情况不大!给了他们一个空保险箱,再骗他们三百万,什么样的警察会这样干呢?按常理,警察这样干,谁都会认为很反常,很难得通!我们当初完全不用要他的三百万,自己就处理了保险箱。我们将空保险箱交给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帮助他,挽救他,而且警告他有自爆装置,完全处于好心!” “可是,他并不领情,我们该怎么办?” “在没有找到金色迷宫之前,我们只有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装作收花生的老客,这样,会让他们判断失误,轻易不会对我们下手。不然,我们在这里一也呆不下去了!”我。 “黄所长这边,你怎么看呢?” “这个人现在还不好,”我,“因为现在还看不出来,这个黄所长仅仅是为了替陆村长出气,还是打着为陆村长出气的幌子,暗中替李彼得办事?” 童燕忧心忡忡地:“如果他在替李彼得办事,我们就等于没有藏身之地了,对我们的威胁可就大了!” “那是当然,他是警察,有权公开追查我们的行踪,我们很难躲过他的眼睛!”我,“我觉得,你应该回去一趟!” 她睁大闪亮的眼睛:“干什么?” “你身上带着枪,总是不好,容易暴露身份,还有这张图,万一到了别人手里就麻烦了,我们不能放在这里!”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也不话!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心中不免发慌:“童组长,你怎么了?” 她突然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胸前,还是不话! “你怎么了?话呀!” 她终于道:“我知道,你觉出了危险,想骗我离开这里!” “其实,你在这里真的没用!”我木然地站着,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她是一个优秀的好警察,对老百姓有爱心,又是这么年轻,以后会为老百姓做很多事,我真的很怕她牺牲,,“你在家里,也可以指挥我,立了功,都归你!” “不!”她固执而坚定,“你不要拿我当孩子骗,我从来也没想立什么功,以前,都是故意气你。现在,要死,我也和你死在一起!” “傻丫头,什么呢。”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很讨厌我,可是、可是——” 我打断她的话:“童燕——” “呜——”她的身子突然颤抖着哭起来。 我手足无措:“你这是干什么,你是警察,不能老是这样!” “呜——十三年了,你终于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是啊,因为年少时心灵的受伤,我不但反感她这个人,更不想提起她这个名字!偶尔不得不称呼,我也是称呼她的职务,或者她的化名。其实,作为老同学和战友,一直不喊她的名字,我也觉得很别扭!我:“你别哭了,我再也不恨你行了!”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真的吗?” 我:“你要不哭了,就是真的” 她把嘴唇凑过来:“你要不是谎,那就亲我一下!” 面对这种理由,还有这种诱惑,我真的没有那种欲望和冲动!大敌当前,身处险境,如果开了这个头,感情泛滥起来,必定分散精力,哪里还能一心一意破案!不仅会导致功亏一篑,还会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不忍心伤害她,我抱住她,把我的脸轻轻贴在她的脸上,:“傻丫头,你是领导,要以破案为重,假如、假如真有那么一,我再亲你好不好!” “你想先欠着我!” “是呀,先欠着。” “但是,今后不管你的新娘是师妹、是贝虾、是孙凤,还是柳眉,你都要把你的初吻给我!因为我苦苦追了你十三年!” 我默默无语!孙凤和柳眉,我有很长时间没有想起她们了,想不到她还记着! 这时,她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我们两个分开,坐到沙发上。 她划开屏幕,道:“师妹,迷宫平面图做完了,发过来给我们看看。” 这张平面图看起来就清晰多了,但是,这个迷宫图十分复杂庞大,出入口和交叉点数不过来。但是,真正的入口和出口应该各有一个,可是,哪个是正确的入口和出口,我们看了半也没看出来。 照这样子看,即使找到了金色迷宫的地点,想要进到迷宫里面找到赵巡也不容易。 因为还不知道金色迷宫在什么地方,我们俩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一边,而已经快黑了,我们准备出去吃晚饭! 当我们正要出门的时候,黄所长敲门: “王总,是我!” 我和童燕对视一眼,心想,这子怎么又来了? “啊,黄所长!”我去把门打开。 这次,黄所长没有带人,而是一个人来的,他提着一兜水果和一兜营养品,称呼也亲近起来:“哈哈,给兄弟媳妇带点东西吃,没什么值钱的,不嫌弃就行!” “黄所长,那就感谢了!”我接过东西,放在茶几上,并请他坐下。 “不坐了!”黄所长,“王总,我比你岁数大多了,称你兄弟不介意?” 我:“黄所长,你能称我兄弟,就是抬举我呀,高兴还来不及呢!” 黄所长:“看样子,你们要下去吃饭!” 既然他观察出来了,我只能:“是的,到点儿了。黄所长,你跟我们一起吃!” 黄所长:“既然二位要出吃饭,我先前提到的副局长,叫费占祥,他来了一位外地朋友,也是武术界有名的人物,也认识你的师父,所以,费局长让我登门请你们二位过去吃顿饭,交流一下感情!” 这是再也没有理由推脱了,我:“那就谢谢你们了!不过,我媳妇就别去了,看她造的这个样子,也影响大家情绪!” 黄所长看看童燕,可能觉得她窝窝囊囊的,确实是上不了场面,:“那剩下兄弟媳妇一个人怎么办!” 我刚想要让她一个人叫外卖过来,谁知道这傻丫头道:“黄所长,不就是吃顿饭吗,我也跟你们去!我老公和赵局长他们吃饭,我也就是这个样子去的!” 我是又生气,又感到好笑!生气的是,很可能是鸿门宴呢,你往上凑乎什么,老老实实待在宾馆不好吗!好笑的是,这傻丫头话真够赶劲,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和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的副局长比起来,那可得太多了! 黄所长只好:“那太好了!咱们就走。” 童燕:“你们先到外面等我一会,我收拾一下。” 第三一四章 发难 第三一四章发难 这三个人一出现,费占祥、黄所长、秦忍都慌忙站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俄罗斯女人是什么身份,但看到费占祥他们三个人的神态,就觉得这女人很不一般!没办法,我们也要随着礼节走,也站起来。 费占祥离开桌子,:“嫂子,你怎么来了?” 黄所长、秦忍也都离席向这位贵夫人问好。 秦忍没称这个俄罗斯女人为嫂子,而是称呼她为娜莎。看样子,这家伙和娜莎早就认识,而且关系很近! 只见这三人极尽卑弓虔诚,就像见到王母娘娘或者慈禧太后! 秦忍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对我们的话是不是真实,这却先别。就单费占祥和黄所长!这两个人不论官大官,虽然不是工作期间,但是,他们毕竟是警察身份,代表着国家的执法机关,这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样子,哪里像个警察,简直像两条狗,令我感到作呕! 我站着没动,但童燕硬是拉着我离开桌子,站在他们一边,等候接见。 而陈物和胡通这两个手下败将,曾经向我们求饶的家伙,今穿着名牌,显得精干利落,竟然横眉怒目,趾高气扬,对我们视而不见! 看样子,这两个家伙是来复仇的! 既然他们对我们无视,我也就当看不到他们。童燕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手有点儿发凉。我也紧紧握着她的手,将精神力量传递给她! 费占祥他们对娜莎恭维完后,黄所长看看陈物和胡通,道: “嫂子,这二位是谁?” “你大哥的朋友,我们的生意伙伴!”娜莎回头叫道:“来陈总、胡总,和大家认识一下!” 他们装模作样互相报了名姓,就剩我和童燕没人理睬了。 这时,娜莎好像突然发现了我们:“费局长,这二位帅哥美女我没有见过!” 也不等他们介绍,我就:“我叫王大力!”然后,我拍拍童燕肩膀,“这位是安雅,我的妻子!” 跟着,黄所长加以明:“嫂子,这二位是京城的王总和他的太太!王总是武林中的人,现在算是弃武从商!” 费占祥:“弃武从商并不确切,应该是以武养商!” 黄所长对我和童燕:“王总,这位美丽的贵妇人,就是会所的女主人!” 我心想,这个娜莎就是刘满强的女人了,难怪费副局长他们对她毕恭毕敬! 娜莎:“哈哈,难怪王总带着一身阳刚之气,是会中国功夫的!而我们的这两位朋友,也都是会中国功夫的,你们认识一下!” 陈物、胡通瞪着眼睛怒视着我们。 我:“哈哈,这二位不是陈物和胡通吗,我还才认出来!” 费占祥显得很惊讶:“王总,你和陈总、胡总认识?” 我:“我来到长山县城的第二夜里,不巧认识了这二位,当时,他们是安全顾问公司的,没有想到,竟然是公司的两位老总!不过,身手都很厉害。” 陈物、胡通听得出来我在嘲讽他们,气得直翻眼根子,但他们没有发作,也没有反击。 我推测,他们应该已经研究好了怎样对付我们,所以,还没到翻脸的时候。 黄所长:“哈哈,既然大家都认识。嫂子,你就和陈总、胡总坐下喝几杯!” “好的!”娜莎,“我只能陪大家喝一杯,因为会所里很多事情,一会儿让你大哥来陪你们!” 着话,娜莎命令服务员加餐具,我们大家也重新落座。 服务员给我们斟满酒,娜莎举起酒杯:“大家都认识了,也就都是朋友了,尽情吃喝,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我们大家碰了碰杯,干了一口酒! 之后,我默默吃菜,等着陈物、胡通发难!可是,这两个家伙吃着喝着、听着娜莎他们话,就是不做声。 终于,当娜莎杯中还剩一口酒的时候,陈物让服务员开启一瓶53°飞茅台,并将他和我的酒杯斟满,然后,他端着酒杯站起来道:“王大力!咱们是第二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我坐着没动,想看看他还想干什么? 秦忍:“陈总,没喝多?” 陈物:“没喝多,我们刚坐在这里,喝了还不到一杯!” 秦忍:“大家都是朋友,直呼其名不太好!” 陈物:“秦老大,你不知道,他可不是生意人!” 这子这样一,娜莎、秦忍、费占祥、黄所长都把眼睛看向我。 我站起来,端起酒杯:“陈总,我是不是生意人,黄所长已经审查过了!再,你不是要喝酒吗,这与是不是生意人也没有关系,咱俩干杯就是!” 于是,我和陈物干了个一杯见底! 我们用的酒杯是三两三钱的,一斤装的酒,刚好倒三杯。在陈物没来之前,我们也没人拼酒,都是随意喝,所以,酒倒得也不满杯,即使是干杯,也是象征性的,没有人一干见底!但陈物一挑事,我们一口就是三两多! 一杯酒干下肚,还没等我坐下,他又示意服务员倒满我们两个的杯,道:“来,再干一杯!” 我很生气,心里骂道,这种傻逼,不知能干成什么大事!我坐下:“不行!再喝多了。” 陈物端着酒杯:“王大力,不能卷我面子!” 我心里又骂道,草泥马,跟你们有什么话好讲!嘴上道:“陈物,我和你干了一杯,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胡通起身接过陈物的酒杯:“王大力,我们同时见面,陈总敬了你,我也敬你一杯!” 这种要求还是合理,我二话没,站起来和他干了一杯!然后道:“二位老总,我的能力实在有限,不能再干了!” 陈物:“你不能干了,暂时可以,我敬你老婆一杯!” 这子着,叫服务员将他的杯子和童燕的杯子倒满酒。 童燕本来没有喝酒,杯子也一直是空的。她笑道:“陈总,我不会喝酒!” 陈物:“一个所谓总经理的太太,怎能不会喝酒!不能不给面子!” 童燕:“我真喝不了!” 黄所长:“兄弟媳妇,喝一杯没事儿!” 我:“一滴都不能喝!我媳妇怀孕了!” 黄所长:“陈总,王太太不能喝就算了,来,咱们喝!” 陈物坐下了,道:“王大力,你很不讲究!” 我:“陈总,我看你态度不怎么对呀,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想什么,只管直截了当出来!” 娜莎:“陈总,今怎么不高兴?脾气令人费解!王总那里对不住你了?” 陈物:“他欺骗了我,所以,我想让他个明白!” 第三一五章 演戏 第三一五章演戏 童燕:“老公,这饭咱不吃了!” 我:“怎么不吃了呢?” “这不是故意找茬吗!”童燕,“因为吃口饭,像有多大冤仇似的,犯得上吗!” “安雅!”我,“这饭我也不想吃了,你问问陈总和胡总,能放咱们走吗?” 陈物:“王大力,不要将我!既然我们遇上了,你把事情明白,咱们过往不究,大路朝,各走半边!” 秦忍:“看看你们这两伙人,到底有什么过节?正好当着大家的面,交换一下意见,大事化,事化了,消除误解,都是好朋友,好伙伴!费局长,你看呢?” 费占祥:“王总,你是我请来的朋友,陈总和胡总是会所刘总的朋友,咱们都不是外人,有啥话你们就在酒桌上唠唠!” 我:“陈总,既然秦老大和费局长已经了,你对我有什么怀疑和不满,就当着大家的面!” “好!我这个人不会绕弯子,就是直来直去!”陈物,“我先不让你,你和刘奉章、段必泉是什么关系,我就实话告诉你,肖家峪老王太太家保险箱被盗,但这个保险箱,已经被刘奉章他们带回了南京!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我:“这件事,不用我解释就很清楚。” 陈物:“这么,你和冒名江老板的刘奉章是一伙的!” “哈哈,”我,“如果我和江老板是一伙的,我还在这里收什么花生,也跟他们一起回了南京,你还能在这里见到我吗!” “那就是你盗走了保险箱,卖给了他们!” “我是个正经做生意的,我们万源实业公司也是国内知名的私人企业,不我所负责的餐饮这一块,就是我们这个食品加工厂,也投资十几个亿,一年的纯利润,也要一两千万!”我,“陈总,你想一想,我会像收破烂的,偷一个保险箱换钱花吗!” “你所的,都是假的!” “陈总,你假的也行,”我瞅着坐在我身边的黄所长,“我已经过一遍了,黄所长已经核实过我们的身份,如果不相信黄所长,你还可以自己核实一遍!” 那几个人都把眼睛盯向黄所长,黄所长显然有点儿慌乱。因为在这些人里面,他充其量算个跑腿的,地位都不及陈物、胡通二人,如果出了差错,他肯定担当不起!他:“这个问题我一句,我确实核查了王总身份,而且,后来我的老同学,还亲自去了他们公司和食品加工厂进行实地核实,还问了他们的工人,都证实王总的身份没有水分!” 现场沉默片刻,互相望望。 然后陈物:“王大力,就算你身份是真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所谓的江老板和齐老板是你的活计呢?” “他们就是我的伙计!”我,“我们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收花生,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我们来的第二,在饭店里认识了他们两个。当时,他们是自报的江老板和齐老板,他们的真实名字,也是我送他们去医院时才知道的!我原打算雇两个当地人帮我们四处跑一跑,但是,他们能帮我们收到质好价廉的花生,并告诉我们肖家峪的花生质量最好。这样,我们就雇了他们,他们又提出去王婶家压价,我们就相信了!” 陈物:“不会这么简单?” 我:“不简单还能有什么复杂呢?现在钟点工都有,我们雇两个临时工还算什么问题呢!工资一一结,我们没必要,也没能力像黄所长审核我们身份这样,去查查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两个领完一工资之后,再去干什么,和我有有什么关系!这不是费局长和黄所长也在,看看我的是不是实际情况?” 我完之后,那些人都不话。 等了半,还是秦忍道:“陈总,按王总所,这个什么江老板和齐老板二人,就是别有用心,和王总真没什么关系!” 陈物:“可是,那晚上,为了刘奉章和段必泉,他把我们打了,差点儿把胡总打死!” 胡通:“是啊,他下手非常狠!再有两拳,我就没命了!” 秦忍:“王总,你打人可就不对了!” “我并没想打他们!”我:“我们看完花生回来,已经很晚了,半路上遇见陈总和胡总,他们正在打江老板二人。当时,我并不认识陈总他们,以为他们是劫匪,就要打110报警,陈总先骂我装逼,然后胡总就上来打我,这样我们才打起来的!而且,是你们两个打我一个,我是打了你们,但你们也打了我,之后又是你们提出来要私了的,现在还找什么后账!” 虽然这些人都是一伙的,找我来也没安好心,但我把这些情况出来,他们也都觉得陈物二人不占理。可是,我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社会经验丰富的老油子,兴师动众把我找到这里来,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 不过,我也想到,他们这些人之间,只有金钱和利益,而像费占祥和黄所长这两个警官,我太了解他们的心理状态了。他们无非就是攀附他人的权势,抱抱大腿,沾点便宜,向上爬几个台阶,属于墙头草一类,谁的势力强,就会倒向谁!我在这二人的眼里,肯定远没有秦忍他们重要! 看看席面上已经冷场,娜莎举起杯:“来!朋友们,忘记那些不愉快,让我们干上一杯!” 费占祥:“嫂子,你满上一杯能行不?” 娜莎:“可以!” 之后,费占祥提议,杯里有酒的人把酒干下去,重新倒上。这样,大家都按他的提议喝干杯中的酒,然后,服务员过来斟酒,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到了酒瓶和酒杯上面,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号!”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出这一组数字,声音清脆洪亮,带着熟悉的威严! 这是我在监狱里面的编号。受到条件反射,我刚要张口喊“到!”耳边倏然响起童燕用这种声音喊我编号时的情景!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丫头是在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啊!我一下子控制住自己的神经,眼睛依然盯着服务员手中的酒瓶和酒瓶下面的酒杯! 而那些人都把眼睛看向我,当他们看我半没有反应,这才纷纷收回失望的目光。 这时,陈物叫道:“阿里夫,你也在这里?” 我抬起头,见门早已开了,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两个人来。 为首的一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比我要高,身材魁梧,高鼻梁,浓眉毛,眼眶突出,头发较长,连鬓胡子,穿着短袖背心,肌肉发达,前胸和手臂上都长着较长的体毛。看来,这个人就是阿里夫了。 另一个是中国人,个头一米六左右,身材一般,长相一般,他站在阿里夫身边显得像个娃娃。 阿里夫:“陈大哥,我来这里旅游,听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陈物瞅瞅阿里夫身边的人:“这位朋友是谁?” “洪流,我的导游!”阿里夫。 洪流对着我们笑笑,然后鞠了一躬,念念有词:“大家好,先生们女士们好,老板们太太们好!我叫洪流,洪水的洪,流氓的流!”他停顿一会儿,观察一下我们的表情,见我们没什么反应,“我是号的导游!” 我心里骂道,草泥马,这戏让你们演的,简简单单的情节,要杀要砍痛快,让你们演复杂了,不知道哪个傻逼导演的,老子就好好看看,这场戏你们还怎样演下去! 第三一六章 人质 第三一六章人质 娜莎看看阿里夫,好像并不认识,便问陈物:“陈总,这位是你的朋友?” “是的!”陈物这才招呼道,“阿里夫,这位是会所的老板娘,刘太太!” “啊,刘太太,我是陈先生的朋友,我们初次见面。你好!”阿里夫道。 娜莎:“是呀,我们的客人很多,好多我都不认识!” 阿里夫:“现在认识了,我们会常来!” 这时,有服务员来找娜莎有事,娜莎和我们这些人打个招呼就走了。 之后,陈物又让阿里夫和我们这些人认识了。 费占祥:“阿里夫,既然你是陈总的朋友,就在这里喝一杯!” 阿里夫也不客气,就坐在娜莎坐过的椅子上,而洪流却自己搬个椅子,大大乎乎地坐在童燕身边! 洪流坐下后,他的左边是童燕,右边是费占祥,他和费占祥胳膊和胳膊之间,已经有二三十公分的距离,可是,这子还是往童燕这边靠,胳膊已经压到童燕的胳膊,还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心想,我前面的没什么破绽,他们没找出我们的茬,现在这是要硬来找事了! 看到洪流这种死样子,我不但恶心,还非常愤怒,真想狠狠砸他几拳,可是,又没理由发作,当然,也不能发作! 童燕朝我身边挪挪,洪流又靠过来。童燕瞅瞅我,我就当没看见。 此时,我也在生童燕的气!如果她不跟着过来,就我一个人,就会来去自由了! 经过这两番折腾,又有两道菜上来,费占祥举起酒杯:“各位老总,今有缘相逢,刚才只不过发生了一点点儿误会,来!我提议,我打个样子,从我右手起,大家都干一个!” 费占祥着,一仰脖子,“嗞喽!”一杯茅台灌进脖腔子里面去了!而从他右手数起,就是秦忍、胡通、阿里夫、陈物、黄所长,然后就是我了。 我们这几个人都干了,童燕一直没喝酒,我还她怀孕了,到她这里就应该过去,该洪流喝了。 可是,到了童燕这里,就卡壳了! 秦忍:“洪流,到你了。” 洪流笑道:“怎么到我了,还有王太太呢!咱们桌上,就这一位巾帼英雄,应该和大家一样,不能受到歧视!” 阿里夫:“就是,就是,美女不能越过,我是联合国女权大使,联合国都提倡男女平等!” 我:“我太太怀孕了,不能喝酒!” 阿里夫:“我走遍世界,还没听过孕妇不能喝酒!再,这是你们中国的国酒,每一杯都要几万块钱,你们中国的女人,不是最喜欢钱吗!” 童燕呕了两口,:“我就一个家庭妇女,不懂礼节,这酒我真不能喝!” “哈哈,兄弟媳妇,我看看,你到底怀没怀孕!”洪流嬉皮笑脸着,伸手去摸童燕腹。 童燕推开他的手,厉声喝道:“干什么!” 可是,洪流却抓住童燕的手:“兄弟媳妇,这手倒很柔软,就是人没怎么见过世面!” 童燕也急眼了,想将手抽出来,可是,这子很有功夫,童燕的手抽了几下,硬是没有抽出来! 我心想,今遇到高手了,想要脱身并不容易!我压着火气:“洪导游,你们对待女游客,是不是都是这样拉拉扯扯!” 洪流还是没有放开童燕的手:“王总,女游客就多了,我们也要有选择的吗!” 我看看费副局长和黄所长这二位警界精英,可是,这二人竟然视而不见! 我怒不可遏,站起来,拉起童燕道:“老婆,咱们回走!” 洪流拉住童燕的手,道:“王总,你们走也可以,听我讲完一个故事你们再走!” 童燕:“洪导游,你先放手,我们听你讲故事!” “看看,还是女人开通!”洪流放开童燕,然后讲到,“刚开放边界那年,有一对两口子来这里做生意,钱没少挣,有一,他们却不见了,可是,第二,他们的尸体却出现在俄罗斯那边,据,他们得罪了人,被人杀死扔进江中,漂出了国界!费局长,这样的案子,你听过!” 费占祥:“这样的案子我不但听过,也经历过不少,因为过了国界,破案难度相当大,破案率几乎为零!” 我:“洪导游,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不就是因为我多管了闲事,卷入一场与我毫不相干的事件中!你们也不用绕弯子,就你们想怎么办!是不是想把我们扔到江里,冲进太平洋?” “王大力,你是聪明人,你的师父是夜行者,你的师哥是公安部的赵副局长,要知道,人外有人外有,做人,要面对现实!”洪流,“实话告诉你,我并不是什么导游,我叫不高人,如果你不知道我是谁,可以问问你师父。别看我其貌不扬,但我和你师父同岁!” 我想,乔叶红的师父已经七八十岁,这家伙要是没假话,也是七八十岁,可是,他长得却像二三十岁的人,满脑袋不见一根白发,果然是个高人,来者不善!我:“我是做生意的,就喜欢直接砍价,你想怎么样,就嘁嚓咔嚓,来个痛快!” 洪流:“我也承认你是收花生的,但是,你要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刘奉章他们明就会回到这里,你负责把他们带到我们这里来,怎么样?” 我已经感觉到江老板会返回来找我算账,我要是把他们骗到这里来也不是件难事,可是,洪流他们要找江老板他们干什么?难道他们要将江老板他们杀掉?这个问题,我一时还没时间想得明白。但是,为了能案件能进行下去,我不能拒绝他们,眼下,还是脱身要紧! 我:“你的这件事情好办,如果刘奉章他们真来找我,我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洪流:“你子也不要想得很轻松容易,据我所知,他们认为被你欺骗了,这次返回来,很可能要杀了你!” 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洪老前辈,他们真要杀我?” “是的!”洪流,“我还不知道他们带回去的保险箱,是不是你帮助偷出来的,但他们回来肯定要找你,因为我们知道刘奉章给你打过电话!所以,我认为,他们要找你,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扫一眼费占祥,心想,肯定是他和黄所长监听了我的电话!我:“洪老前辈,那我只有听你的了!” 洪流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实话告诉你,你的水平,可以打得过陈物胡通两个,但是,一个阿里夫,可以打你十个,你可能还不知道,在地下搏击拳台,他还从没有过败绩!” 黄所长:“王总,那你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也就没你的事了!” “可以!”我。 洪流:“王大力,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听了这话,我顿感一身轻松!离开这个凶险的地方,我就有回旋余地了!我拉着童燕站起来,:“安雅,我们走!” “不!”洪流道,“你可以走,你老婆必须留下!” 第三一七章 虎口脱险 第三一七章虎口脱险 童燕看着我。 我:“不高人,你也算是老前辈了,留下我老婆在这里也可以,但是,吃住用不用我们掏钱!” “这个你不用担心,”洪流,“王大力,你老婆虽然长得磕碜点,但还很年轻!一个年轻的女人,吃住是不成问题的!” 我松开童燕的手,对她:“安雅,这个地方不错,供吃供喝,你就在这里呆几!” 童燕:“老公,我听你的,你让我咋样我就咋样!” 我:“不高人,她同意了,不过,将这个败家的虎娘们儿放在这里,我还真有点儿不放心,我想提个要求!” 洪流满不在乎地:“可以,临上刑场之前,还要喝口断头酒呢!” 我心里不由骂道,草泥马,真他妈嚣张,这不是明目张胆合起伙来欺负人吗!我拿出一枚硬币,举到前面:“不高人,看来你比我师父厉害得多,如果你能将这枚一元硬币立在桌面上,而不被筷子拨倒,我就把这虎娘们儿留在这里!” 洪流不肖地:“这算什么本事,邪门歪道,雕虫技!” “如果你不能做到,我就带这虎娘们儿走了!”我着,又拉起童燕要走。 “等一等!”陈物想要出出风头,“我试一试!” “接住!”我将硬币弹向空中。 硬币在空中翻滚出一个弧形,落向陈物。这子用手接住,然后检查了一下硬币,认为硬币没有什么问题,便认认真真地把硬币立在桌面上,:“这不就立住了吗!” 我拿起一根筷子:“陈总,做得不错,请你闪开一点儿。” 陈物:“闪开干什么?” “试一试筷子能不能拨倒硬币,我怕伤到你!”我。 陈物:“你子还挺能吹牛比!” 胡通不怀好意地:“大哥,你躲开,让他充分表演表演!” 陈物闪到一边,我一甩手腕,筷子就横着射出去,从硬币下面冲击过去。 这硬币立在桌面时,刚好和我成垂直角度,筷子冲击过去后,嵌入椅背的皮子里面去,而硬币则向我站立的方向滚动几厘米,摇摇晃晃倒在桌面上! 我笑道:“哈哈,胡总,硬币没有立稳啊。” 我露的这一手,那些人开始还有点儿惊奇,后来可能觉得我在表演魔术。 黄所长好像不敢相信,上前将筷子从椅背里抠出来,看看筷子没什么问题,椅背也确确实实出现了一个大口子,这才疑惑地对我:“王总,怎么做到的?” 我漫不经心地:“很简单,硬币是静止的,只要筷子速度足够快,筷子对硬币摩擦时间极短,以至于硬币还没有做出反应,筷子已经通过了,而在筷子的作用下,硬币产生一个反作用力,所以,硬币会向受力的反方向滚动。这个和将一枚硬币放在一张纸上面,平着迅速将纸抽走,而硬币不动,基本上是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不道理的,我来试试!”阿里夫很不服气。 这家伙将硬币立在桌子上,用筷子瞄一瞄,突然用力打出去!可是,他的力气很大,准头却不够,筷子没有碰到硬币,只把一只盘子击掉一块碴! 胡通可能觉得这东西要靠运气,也来了兴致,想要试试,但洪流:“胡总,这种雕虫技,还是不要试了。”然后,他冲我:“王大力,我们做不到,你把硬币立在桌子上让我们看看!” 我只想尽快脱离险境,走过去,对着还立在桌面上的这枚硬币一掌拍下去,等我抬起手来,让他们看看我的手掌,而这枚硬币已经嵌进桌面一半,而我手掌的月丘,也叫太阴丘,只出现一个白印。我退回来,又拿起一只筷子,对着硬币射去,硬币纹丝不动,筷子却断成两截! “各位,你们已经亲眼见证,你们继续用餐,我们先告辞了!”我着,拉起童燕就走。 “不能走!”阿里夫伸出大手阻止我们。 我兜里还有一枚硬币,只得拿出来,一扬手,这枚硬币闪出一道光亮,紧贴着阿里夫的头皮削过去,只见一片散乱的头发飞溅而起,硬币钉进他背后的墙壁里。 再看阿里夫的脑袋,出现了一道白沟! 我:“阿里夫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如果再往下一点儿,硬币就钻进你的脑袋里面去了!如果你缺钱花,我的兜里面有很多硬币!” 阿里夫一手拿着一绺头发,一手摸着脑袋,非常吃惊,也非常尴尬!洪流他们也不知道我兜里面到底有多少硬币,但却知道这东西在我手里面就像子弹一样厉害,而硬币,并不是武器,带在身上可是合法的! “各位,再见!”我拉着童燕往外走,这一次,再也没人阻拦我们! 到了停车场,我们两个上了车,迅速离开红缎会所,这时,我们才松了口气! 等回到宾馆,进了我们的房间,我已经热得不行,脱掉外衣,这时才发现,我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我好像已经没有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做着深呼吸! 童燕破荒地倒上一杯水端到我面前:“号,喝口水。” 我接过水,“咕嘟咕嘟”两口就喝下去。她又倒一杯给我,我不喝了,她就两口喝下去了。 喝完水,她坐在我身边,用手抹抹嘴边,道:“号,谢谢你!” 十三年了,我第一次听到她谢谢我,我:“这三个字,真是破荒啊。” “如果你还是警察,我就不会谢谢你,因为你是号。” “哈哈。”我笑起来。 “笑啥?” “哈哈,谢谢你的号啊,没有你之前打的预防针,我的身份就暴露了。” 她也不谦虚:“所以,姐来领导你,你也不要觉得委屈!而且,姐的两枚硬币,可是立了大功,你也能看得出来,姐具有高瞻远瞩的目光!” “你不用标榜自己,我已经过了,破了案,功劳都归你,如果有奖金,就存到陈组长的爱心账户里面去!”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这些问题,姐会帮你做好的!” “行了,”我,“我要静一静,你也累了,别话了。” “我不累,”她,“我还有话没完呢。” “好好好,。” “我想知道,你会不会真把我留在那个红缎会所。” “当然想啦!” “真的?” “当然真的啦,那个老鬼很喜欢你!” 她跳起来,当胸给我两拳:“大笨蛋!你为什么不把我留在那里!” “我不敢!” “怕什么?是不是你怕死了!” “我怕你师哥会把我抓回监狱去!” “所以,我要警告你,一定注意领导的安全!” “我只能,尽力而为。”这时,我想起了熊米豹,马上拿出手机,看到上面好几条信息,大都是熊米豹发过来的。 熊米豹的第一条信息就是通知我们,秦忍和陈物他们离开宾馆,问我要不要跟踪他们。之后几条就是问我们在哪里?最后一条是几分钟前发的,他看到我们回来了,他回去睡觉了。 我给熊米豹回了一条消息,我们一切正常,不必担心,我的电话已经被地方监听,暂时不要打电话,有什么情况,用信息联系。 第三一八章 又一条不利的消息 第三一八章又一条不利的消息 我看手机的时候,童燕也在看她的手机。 等会我放下手机,童燕:“号,我向你传达,不,不能算传达,算是告诉一条消息给你。” “什么消息?” “师哥发给我一条信息,据分析,有国际犯罪集团,很可能参与对赵巡的绑架。” “他们要一个骗子干什么?难道外国人也信气功大师?”我心里在想,本来已经够乱,又添了一个不利的消息。 “这监狱蹲的,把你脑子改造迟钝了!”她,“国外犯罪集团怎么能相信气功大师呢,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掌控了赵巡,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 “这还用想,既可以向中国政府讨价还价,也可以向贪官们勒索。”我,“他们抓到赵巡,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所以,师哥,…………” “你师哥什么了,别吞吞吐吐!” “哈哈,师哥,让我和你保持距离,千万不要儿女情长,吃喝玩乐、喝酒旅游,一定要抢在他们这些人的前面,把赵巡逮回去!” “你师哥在哪呢,拿来我和他!”我伸手去拿她的手机。 童燕手快,瞬间将手机闪到一边去:“不该看的不看!再,我师哥很烦你!” “你以为我不烦他么!站着话不嫌腰疼,有本事就亲自上阵,躲在后面瞎指挥!告诉他,我还烦他呢!再告诉他,不用你师妹和我保持距离,我还要和你师妹保持距离!”我很生气。 “哈哈,生什么气呀,”她,“我师哥还有个明。” “罗嗦,命令要简洁明了,一言到位,还整什么明,这领导怎么当的!” “明很简洁,”她,“明就是……就是……” “快!再罗嗦我睡觉去了。” “我,我,”她,“我师哥的明就是,在不影响执行任务的情况下,可以适当地拉近距离。听明白了?” “不听我就明白!”我,“喝酒旅游,保持距离,拉近距离,这都不是你师哥的,都是你的!” “哈哈,看出来了!” “当然看出来了!”我,“以后,你必须和我保持距离,不要乱我军心!” “乱你军心!姐怎么乱你军心了?” “就是睡觉的时候,多穿点儿衣服,还有,不要将手放在我身上,或者将大腿放在我的腿上!” “哈哈,这个办不到!”她,“只要你不胡思乱想就行,姐睡觉有个习惯,穿多了睡不着,姐睡觉还有个毛病,就是好伸胳膊伸腿,这都是在沉睡情况下的自然动作,是无意识的,又不是故意的,只要你别趁机占姐的便宜就行!” 我又好气又好笑:“哈哈,还担心我占你的便宜,实话告诉你,你让我占便宜我都不占。” 都我的情商低,可能就是因为我不会对女孩讨她们喜欢的话,所以,这句话引出来了麻烦! 她狠狠揪住我的耳朵:“死榆木疙瘩,姐那么令你讨厌吗!” 我:“你还很有自知之明!” 这句话彻底把她惹急了,竟然蹦起来跑到床上去,往下一躺,一言不发! 还好,这回没哭,不过,我也觉出来了,我的嘴太不会话了。 这时,我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该睡觉了。我正要上床,电话响起。 我一看,是黄所长打来的电话。我心里骂道,草泥马,这条走狗!但是,对于这个地头蛇的电话,又不能不接:“啊,黄所长!” 我的话还没完,童燕就抽抽搭搭哭起来了。我心想,又是让我给的? 黄所长:“王总,到宾馆了?” “早到了。” “没什么事儿?” “没什么大事。” “兄弟媳妇怎么样?” “好像吓着了,趴在床上哭呢” “我听到了。王总,今的事儿,真不好意思啊!” 我向远处移移,离童燕远点儿,让她的哭声听起来朦朦胧胧的。我:“女人吗,就是胆,不过,今的事儿,把我也吓出汗了!” 黄所长:“看出来了!王总,本来费局长好心请你们吃顿饭,也凑巧,竟然遇到他们这两伙人,硬是把一顿丰盛的宴席弄得不欢而散!你看,兄弟媳妇还吓着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孩,我哄哄就好了。” “唉,今晚上这事儿,不要往心里去了,要怪你就怪我!” “黄所长,谁也不怪,就怪我爱管闲事了,如果让陈物他们把那个江老板他们打死就好了,这可给我招来这么大的麻烦,看样子,见义勇为的事儿,真不能做啊!” “王总,这话哪儿去了,尽管社会道德滑坡,好事儿该做还得做,社会需要正能量,传统美德不能丢!” 我心里骂道,草泥马,你也配讲正能量,你也配讲传统美德!我:“不行,我算害怕了!今晚上,幸亏从和师父学了点儿绝活,不然,老婆都被扣做人质了!” “哈哈,不可能,不高人这老家伙就是爱开玩笑,即使他们想扣人质,也不能当着我们警察的面扣啊,那也太没王法了!” “黄所长,不管是不是开玩笑,我可当真了!特别是不高人讲的那个故事,我感到毛骨悚然,现在想起来,不寒而栗!” “放心,就是开玩笑,他们不敢放肆!” “但愿是玩笑。实在的,我花生都不想收了!” “别呀,花生该收还得收,不能误了生意。” “黄所长,还是命重要啊!特别是不高人,江老板他们还要来找我们算账,我就更害怕!” “没事儿,不要害怕,在这里,还不是我们了算吗!你就记住一点,平时提高警惕,晚上尽量不要出来,如果他们找你,想办法把他们领到红缎会所去,或者通知我们,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另外,花生该收还要收,肖家峪老王太太家的花生又出了岔头,这些破事儿,整的我脑袋都疼。” 我:“那是李彼得和陆村长他们的事,怎么也归你们管吗?” “这件事我倒不是我职责之内的,可是,陆村长和费局长我们都是朋友。现在的问题是,陆村长想从中挣笔钱,可是,李彼得不知怎么又反悔了。可是,找不到下家,老王太太又不干。这不,李彼得他们撤了,老王太太就赖上了陆村长!” “啊,原来是这样!” “是啊,我想,你反正也要收花生,这份花生你也相中了,不如你去研究研究,给拉走算啦!” 我心里又骂道,草泥马,一个派出所所长,这八竿子扒拉不着的事都被你管了,不知道知己半斤八两了! 我压着满腔怒火,道:“好,明我给经纪人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王总,那我先谢谢了!” “不谢,朋友吗!我们在这里收花生,求你办事的时候还多着呢!” …… 结束和黄所长通话,童燕突然坐起来道:“这个黄所长,真不是个东西,这时明目张胆威逼咱们!” 我看看她,眼睛亮亮的,竟然没有一滴眼泪,我:“领导,你应该去做演员,很会表演!” “哈哈,姐不是在配合你吗,就算你再厉害,没有人配合,你也将一事无成!” “也不见得。” “你不要不承认,姐刚才一哭,对你和黄所长周旋很有利!” “特么的,非常可恨!我真想杀了这个x日的!” “号,你能不能不骂人呢!不觉得你的素质正在下滑吗!” “我现在还怕什么鸟,我不但想骂死他们,还想杀死他们!”我激动地,“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焦大侦探了,因为我现在是号!” “喂,不要激动!号,你听我,如果江老板他们真找上来,你真打算出卖他们吗?” “童组长,你这话问得很没水平啊。” “怎么就没水平了?” “江老板他们来干什么?他们是来找我们兴师问罪,一言不合很可能要杀了我们!我们和他们从来就不是朋友,怎么能谈到出卖呢,有的只是利用!如果能有利于破案,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蛇鼠相斗,互相残杀!” “难道你还想带着他们去红缎会所吗?” “如果有利破案,也会去的!” 我们两个到这里,熊米豹发来消息。 第三一九章 可以利用的基督吊坠 第三一九章可以利用的基督吊坠 豹思贝:下面播报最新消息,陈物、胡通、尖鼻子刚回到宾馆。 逃亡:啊 豹思贝:;嘿嘿,你子,我以为你们睡觉了 逃亡:案子毫无头绪,怎么睡得下 豹思贝:嘿嘿,别拿案子做借口,搂着美女怎么会好好睡觉呢,你子,想虐死我这单身狗! 逃亡:哈哈,我也想过单身狗清静的日子,可这美女自己往怀里面钻,推也推不走,骂也骂不走,有什么办法呢! 童燕突然踢我一脚,道:“‘号’,谁往你怀里面钻了!” 这时,我这才想起来,我们三个是一个群,我们的对话,三个人都可以看见! 我:“我和熊米豹开开玩笑,又不是真的。” 童燕瞪圆眼睛:“可是,这种事情被你出去了,不是真的,别人也会认为是真的!你知不知道,姐今后还要找婆家呢,你这样,谁还会要我!” 我突然认识到,虽然我是想气气熊米豹,但这样的确是很不负责任!我立即将刚发出的信息撤回,可是,在我和童燕话的功夫,熊米豹连发三条信息。 豹思贝:嘿嘿,你子是不是会什么法术,童组长、刘娜、乔叶红、孙凤、柳眉,怎么都主动望你怀里面钻呢? 豹思贝:我知道,贝贝可不会主动往你怀里钻,是你子勾搭贝贝 豹思贝:你子怎么不回话呢?还把消息撤回去,是不是又搞上事情了,嘿嘿 逃亡:不要胡八道,我刚才的没那回事儿,所以撤回来了,你也不要胡出去! 豹思贝:嘿嘿,此地无人三百两! 童燕又踢我一脚:“有没有正事可,没有下线睡觉,明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我:“知道了,再两句话。” 逃亡:熊米豹,你子不要再胡了,童组长让我睡觉! 豹思贝:嘿嘿,怎么,童组长着急了! 这子,气得我直咬牙,如果面对面,我非得好好削他一顿不可! 逃亡:别逼逼!你也睡觉,白注意一下陈物他们和谁接触就行, 逃亡:再有,江老板他们可能会返回来,还有李彼得这些人,你都要注意发现! 豹思贝:怎么这样复杂? 逃不出我的手心:@豹思贝做好你的工作,不该问的别问! 豹思贝:妈呀,领导出来了!让我监视这么多人,当我是孙悟空啊! 逃亡:尽最大努力,选择重点! 逃不出我的手心:都下线,睡觉! 童燕看我和熊米豹已没什么正事可,就让我们下线,而她则闭了灯,先睡了。 我也下了线,剩下熊米豹一个人,不下也得下了。 虽然我也很困,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乱糟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就冒出来了,想不想都不行! 出来半个多月了,虽然破案的关键资料已经拿到手里,但是案件还不明朗!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我站在河边上,明明知道眼前的水草下面趴着一条大鱼,可是,却不知道怎样抓住它?既有唾手可得的兴奋,又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而且,又冒出来好几伙虎视眈眈的竞争者,如此来看,大鱼究竟会被谁先抓到,或者谁也抓不到,这都很难? 兴奋、焦急、忧虑、担心……交织在一起,这种杂乱的感觉很折磨人! 童燕使劲翻了个身,将一条胳膊和一条大腿同时砸在我身上。她和我在一个床上睡觉,从来都是只穿着的内衣内裤,裸露着精美如玉的长胳膊长腿。这十三年,我对她的了解甚少,我所采取的战术就是步步退却,心里一直把她当做随时会变化的白骨精,又怕又恨。可是,她算是把我研究透彻了,对我采取的战术,就是占据绝对压倒优势的穷追猛打,步步紧逼,要不然,她也不会我的雄性激素正在萎缩,正朝着太监方向发展! 可能正是因为她这种姿态,所以和我睡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毫无顾忌,知道我不敢趁虚而入! 有的时候,恨得我真想往死揍她一顿,但终究我是个男人,拳头举起来了,可又下不了手!有的时候也真想对她见死不救,可是,就算不考虑同学关系,更不考虑现在的警察与罪犯的关系,但我们总还是战友,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她! 唉,我也懒得和她计较了,就可着她的性子来,所以,她的胳膊腿放在我身上,我早已习以为常,我脑子里思考问题,并不受到她的影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亮了,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七点。 我想起床,童燕的胳膊腿还在我身上压着。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迷迷蒙蒙照进来,她仰着脸,被子一角搭在腰间,整个人摆成了一个大字,高挺的胸部均匀起伏,红红的两片嘴唇微合,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翘起……看样子,她睡得正香! 我轻轻拿开她的胳膊,移开她的腿。虽然我觉得动作很轻很轻,但她还是醒了。 “干什么?”她没睁眼睛就是这么一句。 我:“领导,我要起床了。” “起床干什么?” “亮了。” 她迷迷瞪瞪睁开眼睛:“亮了!咋这么快?” 这些,作为一个女孩子,纵横东西转战南北,起早贪黑废寝忘食,经历了一次次生命危险,又肩负着巨大压力,确实够她受的。 我突然后悔起床了,心疼起她来,道:“童燕,你接着睡。” “不行,我不能特殊!”她用手扳着我的胳膊坐起来,将半个身子靠在我的胳膊上,“焦远,你如果两个人按点儿上班下班,过着平平静静的日子多好。” 我:“可是、可是……” “你怎么也可是可是的,变得吞吞吐吐的!”她抬起脸望着我。 我一阵心酸:“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人来做,不是我们,也是别人。” “如果我死了,你对我的仇是不是就化解了?” 我的心突然一热,心中的冰山瞬间彻底融化,情感爆发,突然有一股抱住她亲吻的强烈冲动,但我的理智让我镇定下来:“童燕,我早已对你没有了仇恨!” 她欣喜地:“真的吗!” “真的!”我点点头,“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我不怕危险,只要你原谅我就好!”她,“其实,我一直有个幻想。” “什么幻想?当部长吗!” “大笨蛋!”她向我身边偎偎,“我的幻想就是,将来有一,我们两个就这样坐在新房里面。那该多好。” 我:“两个相爱的人,不需要坐在新房里,坐在什么地方都会浪漫!” “你觉得我们这样浪漫吗?” 我瞅瞅她,想浪漫,但我马上又想到了我们两个的身份! 如果是以前,还有这种可能,但现在情况有了质的变化!她是公安部有名的刑侦专家,前途无量!我是个罪犯,正常来刑期还没有过,这个污点决定我不可能再当警察了!身份地位相差太悬殊了,冲动过后,不会有好的结局! 我:“你怎么还有这种心情?我们前面可是凶险重重,要多想想怎么完成任务!” “讨厌我就算了,何必找这种借口!”她将身子离开我,“案子,这一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我,“我们现在很被动,想来想去,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变被动为主动,甩掉他们!” “怎么能甩掉呢?现在我们总不能离开这里!” “只要知道了金色迷宫的位置,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我们现在无法知道啊!” “你脖子上的那枚基督吊坠呢?” “昨晚上离开时,被我放在燕巢里了!” “你可以把藏在燕巢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我,“再有人搜我们身的时候,估计我们的性命已经结束了!” 童燕在燕巢里取出基督吊坠、迷宫图和手枪,:“早知道这把枪成了累赘,不带来就好了!” “你带上枪是对的,看现在的趋势,一定有用得着的时候!”我,“现在,这个基督吊坠已经失去了作用,我想今能够利用一下。” “怎么利用?” “你看,我们这样办是不是可以?”接着,我就把我躺在床上想出来的办法给她听…… 第三二〇章 王婶失踪 第三二〇章王婶失踪 完了我的想法,我们两个已经穿好衣服下床了。 童燕:“你,由我们把这个噩耗告诉给老奶奶,是不是太残酷了。” “你也向我学了。” “这不是向你学,老奶奶的希望会一下子破灭,很可能她的精神会彻底崩溃!” “是很残酷,但是,早晚她都会知道的,也许这件事由别人告诉她,还会给她带来危险!”我,“通过江老板偷狗的这件事,可以看出来王婶的头脑很不简单,对赵巡的情况,她不可能一点也不掌握,沈秀香活着的时候,一定会有意无意多多少少会透露出一点信息,也许她现在还没意识这样的信息有什么重要,但对我们来,却是破案的关键线索!但想要从她嘴里得到线索,我们必须要争取到她的信任!” “是这样。” “正好黄所长让我们收王婶家的花生,我们今过去一趟看看。” “可是,最终,我们还是不能收她家的花生!” “你现在变了,婆婆妈妈了。”我“花生不是青菜,储存到来年春也不会坏,只不过是价格上会有浮动,或许,越往后放,还会涨价!如果王婶真的因为我们赔了钱,你可以请示一下上级,适当补偿王婶一点儿,可以从江老板的三百万里面先垫付,毕竟,三百万也是要交公的!”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先看看情况再,到时候请示一下师哥。” 每当重大问题,她都要请示一下这个神秘的师哥,这令我不胜其烦!我也想过,你师哥有权有势,你又这么依赖他,为什么不嫁给你师哥,非要缠着我干什么呢?我心里很不高兴,:“就这样。” 之后,我给杨姐打个电话。 杨姐一接到电话,开口就:“王总啊!你在哪儿呢?” “在你们县城。” “诶呀妈呀,我们这儿都乱套了,陆村长刚从我家走,因为那你打了他,他不好意思跟你,就让我和你,我也正要打电话给你呢!” “怎么乱套了?又有谁家狗被偷了?” “偷狗已经不算什么事儿了。李彼得不是不要王婶的花生了吗,王婶就找陆村长,陆村长就和李彼得交涉,就是昨晚上,他们正呛咕呢,来了几辆轿车,下来十几个人,不由分,对着李彼得他们开打,李彼得他们也不是善茬子,两伙人就打在一起了,两边儿都打个破头烂齿,有人喊警察来了,那伙人开车跑了。你们是没看到啊,那仗打的才叫凶,都动刀了,好悬没出人命!陆村长一看李彼得他们都受了伤,也担心留下他们不知还会招来什么麻烦,花生的事儿也就算了,就让他们走了。” 我:“是够乱套的!” 杨姐:“但是,花生的事是陆村长出头做的主,现在王婶赖上陆村长了,所以,陆村长就希望你们把这花生给接过去!” “知道了。这件事派出所的黄所长也跟我了,一会儿我们就过去看看!” …… 我收起电话,心想,怎么又出来了一伙人,他们又是那一伙的,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此地不能久留,我们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童燕:“几点出发?” “现在。”我,“最好在江老板的人赶到之前我们离开长山。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也许我们再也不会回到宾馆了。” “不用你,我也准备好了。” “台词备好了吗?” “哈哈,”她笑道,“你真看姐了,办这些事情,姐从来不用打草稿!” 我们两个离开宾馆,直接开上车就走,路上遇到方便停车的早餐店,简单吃了一口就向肖家峪赶去。这时,我们两个都充满信心,觉得很有把握服王婶。 可是,当我们到了肖家峪,这里刚刚出了一件大事,让我们两个大失所望! 原来,我们和前两次一样,也是块要进村时给杨姐打了电话,但这次杨姐并没出来等我们,而是让我们直接上她家。 到了杨姐家,她家的大门开着,杨姐站在大门里面,示意我将车开进院子里。车开进院子,我们下了车。 我:“杨姐,为什么不直接去王婶家呢?” 杨姐:“先到屋再!” 进屋后,我和童燕坐在炕沿上。 杨姐一边给我们倒茶,一边:“你们来的也太快了!” “没什么事,就赶早过来了!”我,“王婶家是不是有人,不太方便?” 杨姐:“王婶不在家。” 我:“不在家我们还过来干什么呢?” “刚走十来分钟,被县公安局的人接走了,你们应该走个碰头。”杨姐。 路上,我还真注意了迎面而来的车辆,没有发现有警车过去,也没发现有警察坐的车,至于王婶,我就更是没见到了! “杨姐,你看到王婶走了?” “看到了,”杨姐,“当时我正在王婶家,告诉她你们要过来了!” “警察找王婶干什么?”我又问。 “我给你学学当时的情况!”杨姐,“我刚和王婶完你们要过来的事,这时有一辆车开进院子。乍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你们的车呢,就迎上去了,看见车里是三个警察。但却下来两个人,开车的没下车。下车的两个人他们是县局治安科的,胖一点儿的自我介绍,他是治安科的于科长,和他一起下车的高个子是林队长。” “他们开着警车吗?” “不是警车,一辆黑轿车。” “他们真是警察吗?” “真是!”杨姐,“虽然我们也不认识他们,但于科长拿出证件给王婶看。王婶问他们什么事?于科长是关于她孙女王亚范的事,需要到县公安局去一趟,核实点儿情况!王婶一会要来老客买花生,于科长用不了多长时间,之后还会把王婶送回来!这样,王婶就跟他们去了。本来,我想打电话跟你们一声,但想到反正你们也要收花生,王婶也会回来,就没给你们打电话!” “这件事陆村长知不知道?” “还不知道呢。村子东头老李家要卖花生,陆村长上那去了!” 我想,这个于科长他们,并没走我没来的这条路,王婶很可能被绑架! 于是,我立即给黄所长打去电话,了这个情况。黄所长他们县公安局治安科确实有个于科长,也有个林队长,但于科长不是个男的,而是个女的,林队长不是个大个子,而是个个子。 为了谨慎起见,黄所长还打电话问了一下,于科长和林队长都没这回事!黄所长也认为王婶可能被绑架了,他要向局里面汇报。 杨姐听王婶可能被绑架了,也吓坏了,要是这样,花生就收不成了。 我又问于科长他们开的什么牌子的车、车牌号是多少、三个人五官都长的什么样子等等,杨姐她记性不好,只记得车是黑颜色,和人的个头,其他的都模模糊糊,记不起来了。但是,于科长话的口音杨姐却记得,是本地口音,而林队长却始终一言没发。 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彻底失败,只好寄望于奇迹出现,可是,我们在杨姐家等到中午,吃了中午饭,到了下午两三点钟,还没有王婶的消息,我们只好返回县城。 就这样,我们又是一个不赶点儿,来晚了一步。 第三二一章 江老板返回 第三二一章江老板返回 回到宾馆,童燕紧锁眉头,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我坐在她身边:“怎么了。” “还能怎么,总是事与愿违,又晚了一步。”她,“就怨我,我要早点儿起来就好了!” “这事谁也不能怪。”我起身倒杯水递给她,“解解渴。” 她看一眼水杯,没有接,然后很诧异地看着我:“给我的?” 因为工作,虽然我们两个能睡在一起,吃在一起,但我主动倒杯水给她还是第一次。 “喝,”我看着她,“急也没有,越是复杂的案子,越要有耐心。” 她迟疑片刻,接过水杯,几口就喝光了,然后抹抹嘴边的水珠:“你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倒一杯水给你。”我又坐下。 她的眉头舒展开了:“发现你对我好起来了。” “我们是同学,是战友,我又是个男人,现在搭档破案,我应该对你关心一些。” 她沉默半晌,将头靠在我肩上,道:“如果我能活着破完这个案子,我想回去和你爹妈经营苹果园!” “你不想干了!” “是的!”她,“表面看,你谅解了我,可我却觉得,我们两个距离越拉越远!很可能最终,我真的无法挽回了!” “保持距离!”我一把推开她。 她愣愣地看着我,不知所以,眼圈有点儿发红。 我突然觉得很过分,便伸手搂过她的肩膀:“童燕,为了一个罪犯,你想放弃理想吗!你要丢掉志向吗!你要违背军人的誓言吗!” 她终于流下泪来:“我害怕失去你。” 我:“你是警察,你是领导!虽然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但我还是个特种兵,你也是特种兵,我们的部队里面,还保留着我们两个的编号!你决不能为了私人感情,而动摇坚定的信念!” “你可不要错误理解我!” “我不是错误理解你,我是提醒你!好好干,你的前途很远!” “不这些了!”她擦擦眼泪,然后,“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只有等。” “你王婶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有两种可能。”我,“一种可能,王婶什么也不知道,或者知道不,他们有可能把王婶放回来,也可能暂时囚禁起来;再一种情况就是,他们从王婶口中得到了赵巡的藏身之处,为了不把消息泄露出去,他们会杀人灭口!” 她坐起来,倒了两杯水,递给我一杯:“骗走王婶的能是什么人呢?”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喝口水,“从杨姐的整个过程分析,这辆车直接开进院子里,于科长拿出证件给王婶看,并作了自我介绍,这明于科长见过王婶或者了解其体貌特征。他们了解王婶家院子里的情况。” “应该是这样。” “他们能冒充于科长、林队长,明他们对这两个人很了解,而且知道,王婶和杨姐都不认识他们。” “嗯。” “再有,他们了解王婶的家庭状况,知道孙女王亚范的事最能打动她。” “嗯。” “而在时间上,他们掌握得刚好,恰好在我们到肖家峪前的十分钟,杨姐又在这个时间段去了王婶家,遇见他们。” “这是要经过策划。” “是精心策划!”我,“归结起来,要成功骗走王婶,必须具备这样几个条件,一、了解王婶家的环境;二、认识王婶,并了解其家庭情况;三、知道王婶和杨姐没有见过于科长和林队长;四、了解于科长和林队长的情况;五、时间上的把握;六、掌握我们的动向。” “这么,你有目标了?” “是的!” “嫌疑目标是什么人?” “黄所长和陆村长。” “你怎么能够肯定?” “很简单,”我,“只有他们二人配合,才能满足我所的六个条件!” “我不明白,”童燕,“既然是黄所长他们干的,他就没必要让我们去王婶家收花生了,也没必要让杨姐出现在现场了!” “这正是黄所长他们的狡猾之处!” “怎么呢?” “黄所长毕竟只是个派出所的所长,他的同伙也只不过是个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万一上面查到他们头上,他们就可以把对我们的非法搜查和人身威胁,成是保护外地客商的合法行为,反过来,我们来王婶家收花生,杨姐出现在现场,也有利他们撇清与王婶绑架案有关。总之,对他们来,就是利大于弊!” “既然这样,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应该立即行动啊!” “我们早已经开始了行动!” “啊?”她很惊讶,“我们一束手无策,行动了什么?” “上午在杨姐家,我已经通知了熊米豹,让他监视黄所长,看看他会不会和什么人碰头。” “这个时候你就怀疑黄所长了?” “是的。”我,“早上你洗脸的时候,熊米豹发来信息,秦忍、陈物、胡通三人吃过早餐,秦忍一个人打车离开了,只有陈物、胡通二人回到宾馆。我怀疑,这个假于科长,很可能就是秦忍!” 话刚到这里,有人敲门。 “谁?”我问道。 “王总!我是江老板!”门外的人大声。 我心想,来者不善,这子还真返回来了。 我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刘奉章,就他一个人:“啊,刘师傅,请进来!” “还是叫我江老板。”刘奉章不慌不忙走进门来。 “号!” 我正要关门,走廊里冷不丁一个声音叫道。 这种试探方法早就领教过了,我就当没听见,一下将门关上,然后回过身来,对着沙发做个手势:“那我还是叫江老板了,请坐!” 刘奉章站着没动,看着房门:“王总,我带来两个朋友!” “在哪呢?”我装作不知道。 “在走廊里,”刘奉章,“刚才喊号的就是。” “那就请他们进来。”我着,又去把门打开。 这时,门外出现两个个头比我矮,身子强壮,面带凶悍暴戾之气的东南亚男子。见门打开了,这二人也不客气,招呼也不打一声,径直走进房间,然后背对着墙壁,站在门的两边,来了个二虎把门。 我问道:“江老板,这二位朋友怎么称呼?” 刘奉章先指着站在门左边的这个,后又指着站在门右边的这个:“这个是查恭,这个是竺项。” 我:“这二位别站着,沙发不够,挤巴挤巴坐下!” 查恭、竺项昂首挺胸,一声不吭。 刘奉章:“王总,别管他们,我们坐下!” 既然他们不坐,我就和刘奉章坐到沙发上。 刘奉章看看童燕,然后对我:“王总,夫人怎么了?” 在我第一次开门之前,童燕就已经躺到床上去了,此时正侧着身背对着我们。 我:“身体不舒服,被吓到了!” 刘奉章:“怎么搞的,这么大个人还会被吓到!” “可别提了!”我,“别把他吓着了,我都差点儿吓尿裤子!” “净扯呢!”刘奉章,“你是受过考验的人,怎么能被吓成这样呢!” “如果突然之间,四把枪同时对准你的脑门,你还不害怕?” “真枪还是假枪?” “当然是真枪了!” “那当然害怕了,”刘奉章,“黑洞洞的枪口,就算不真开枪,也怕万一走了火!” “还有,如果有个人请你赴宴,而到那里却被威胁扔进松花江,还要将你的老婆扣作人质,你害不害怕?” “这是你遇到的?” “当然!” “听着怎么毛骨悚然呢!”刘奉章,“王总,你是讲故事呢,还是真有这事?” 我:“江老板,你不相信我了!” “哈哈,”刘奉章,“人心隔肚皮啊,王总,现在,我还真不相信你了!” “你相不相信我,那是你的事了!”我,“江老板,你今来的目的我也看出来了,恩将仇报这也是常有的事,但这事一会儿再,我先把我老婆怎么吓到的,给你听听。” “好。”刘奉章应道。 第三二二章 沉着应对 第三二二章沉着应对 我只对他讲述了黄所长带人用四支枪口对着我,以及他们在红缎会所摆鸿门宴,要为陈物、胡通报仇的事。 听我讲完了,刘奉章:“真的假的?陈物他们和警察一伙的,听着好像方夜谭!” “你爱信不信!”我。 “我没不信!这样的警察我见过,他们所作出来的事情,绝对是异想开,为所欲为!可以这么,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刘奉章,“但我觉得,发生在你身上好像不太可能!” “你要不信,就打个电话问问王所长,我给你电话号码!” “别别别!”刘奉章慌忙,“我可不敢问,我怕他们把我抓去审查!” 我心,如果王所长他们抓到你,还不整死你!但我嘴上却:“那你就别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算了,我们不这事儿,点儿正经的!”刘奉章,“王总,我这次回来找你,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知道,听到你叫门我就知道了!”我,“认为三百万亏了,来找我讨要的!” “你想得太简单了!”刘奉章将随身携带的文件包打开,将新神世界封皮递给我,“王总,这个你一定见过!” 我接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打开。”刘奉章。 我很认真地将新神世界打开,然后给他看看:“江老板,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啊!” “哈哈,我回来找你,就是让你解释一下!这里面的东西哪里去了?” “什么东西?”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问你了!” “草!”我,“你都不知道什么东西,我怎么能知道!” “哈哈,”刘奉章,“王总,实话告诉你,保险箱并没爆炸,被我们的专家成功打开了!” “你打电话保险箱爆炸了,原来是骗我!” “是呀!”刘奉章,“我只不过放了个烟幕弹,怕你跑掉啊!” “我凭什么要跑掉,三百万是你同意的,我又没有强迫你!” “哈哈,转移目标是不是!”刘奉章用锐利的眼睛盯着我。 对刘奉章这个人,我不敢瞧,如果上次他和段必泉,不是被肖家峪的村民打个半死,陈物和胡通还不一定打得过他们,而他今带来的这两个东南亚人,肯定都是久经沙场的高手。如果他心里没有把握,也不敢和我这样叫板! 我用困惑的目光看着他:“有话直,不要旁敲侧击!” “好,那就直!”刘奉章坐直了身子,“我们打开保险箱后,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新神世界这两张书皮,我让你解释一下,书皮里面的东西哪里去了?” “这个我解释不了!”我,“保险箱是你们打开的,我怎么能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刘奉章:“我们认为你打开了保险箱,拿走了书皮里面的东西!” “江老板,你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打开保险箱的本事!” “你是不一定有打开保险箱的本事!”刘奉章,“但是,你应该有打开保险箱的钥匙!” 我有点儿急了:“草!你要是心疼三百万块钱,可以直,别什么都往我身上赖!我一个做生意的人,怎么会有保险箱的钥匙!” “哈哈,焦远,你不是生意人!”刘奉章目露凶光,阴险地笑着。 室内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人嘴两扇皮,你怎么都行!”我知道,刘奉章和黄所长他们一样,并没有证据证实我的真实身份,不然,他们不会用“号”这种方法试探我,我平静地,“什么较远较近的!” “不要打岔!”刘奉章,“你叫焦远,人称焦大侦探,是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的专家!” “江老板,你又抬举我了!”我。 刘奉章:“不要故作镇静!我们已经摸清了你的底细,你因为私放嫌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在监狱里面的编号是,现在,公安部把你弄出来,任务是活捉赵巡,协助政府进行反贪行动!” 我沉默不语。 刘奉章:“怎么样,焦大侦探,我没错!” “你也许没有错,但这个什么焦大侦探,并不是我!”我,“你自作聪明而已!” “看来,你是不想承认啊!”刘奉章,“你蹲过监狱是确实!” “草!”我,“江老板,我那是为了救你和段必泉才那样的,这你也当真!” “不是当真,这是我们通过内线得到的消息!” “我不管你什么内线外线的消息!”我,“有件事,我还忘了跟你了!” “什么事?” “黄所长他们把我们找到红缎会所,不仅仅是为了陈物他们报仇,他们我是你的同伙,是我帮助你盗走了保险箱!” 陈物一惊:“你是,他们知道保险箱被我拿走了?” “是的!” “是不是你告诉他们的?” “江老板,你脑袋很不好使!”我,“如果我要保险箱被你拿走了,他们肯定认为我和你是同伙,什么也不会放我们回来了!” 陈物想了想:“你得也是!” “他们还知道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不过,我估计,他们一定会找你!” “王总,谢谢你提醒我,看来,我还真得防备着他们!” “怎么,我不是焦大侦探了!” “哈哈,别开玩笑了!”刘奉章。 我:“能不能,这个焦大侦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嗨,现在有个传言,公安部将一个犯了错误的神探从监狱里面放出来了,叫焦远,这个人非常狡猾,他想要活捉赵巡,整的是人心惶惶,有几个大官更是寝食不安,所以,我们行动时,就要留意这个人,别上了他的当!而且,这些大官出的价格已经翻了几倍,就是要求尽快除掉赵巡,免去他们心头之患!所以,我才对你进行试探!黄所长他们试探你,也是一定因为这个!” “哈哈,”我,“江老板,幸亏我不是焦大侦探,不然的话,黄所长他们不收拾我,你也会收拾我!” “哈哈哈哈!”刘奉章,“那是当然!不过,你救过我的命,我真不希望你是焦大侦探!” 我:“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么事?” “我的电话被监听了,你给我打的电话他们知道了,所以,你再不要打电话给我了,有事可以用微信联系!” “好。”刘奉章,“现在我就奇怪,保险箱里面不可能就放着个书皮,这里面的东西哪去了?” 我问道:“能不能,你们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王老板,这个你还是不要问了!”刘奉章,“知道多了不好,你是做生意的,千万不要掺和江湖上的事,一旦误入,很难脱身!现在你还不觉得,你惹到身上的麻烦够多吗!” “是呀!我都不想收花生了,可是,不收花生,厂子就没有生产原料,真是进退两难啊!” “老王太太家的花生你就往回拉!” “我可不是想拉,”我,“我们今上午去了,可是,老王太太被人绑架了,到现在还没消息!” “啊?这么快!”刘奉章很吃惊。 “怎么了?”我。 “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先找你,证实一下你的身份,之后,就是要找老王太太,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抠出点儿东西!”刘奉章,“有人先下手了,这下可麻烦了!王总,你能不能知道是谁绑架了老王太太?” “这个我怎么能知道呢!”我。 这时,刘奉章电话响了,他站到一边儿接了电话,就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他对我:“王总,警察往这边来了,我们撤了!” 第三二三章 追踪目标 第三二三章追踪目标 刘奉章走后,童燕从床上坐起来,道:“看来,你的身份出了问题!” 我:“只是怀疑,他们并不能确定!” “一开始,局里对于你的身份就做了特级保密处理,并与监狱方面进行了沟通,包括你保外就医手续已经取消。就是,你现在还是一个在监狱服刑的犯人!” “这样的话,案子结束后,我还要回到监狱了!” “哈哈,这就不管了,你还去找乔叶红想办法!” “你们是想拉完磨杀驴啊!” “别得这么难听!”她,“我刚刚向师哥汇报了这个情况,师哥局里早已察觉了这个问题,进行了暗中排查,没有内部泄密的可能。因为让你来破案,只有我、陈组长和师哥三个人知道。师哥分析,社会上传你出来破这个案子,应该是个别违纪官员的猜测。如果担心因此带来的危险,你可以随时退出去!这取决你自愿,因为你并不是警察,我们无权命令你做什么!” 我站起来,很严肃地道:“我正式宣布,即刻退出‘神蜘蛛案件’专案组!” “啊?”童燕大惊,顿时跳下床来,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看着她当真了,我哈哈大笑:“童燕,你还真的相信!” “吓姐一跳!”她神情缓和下来,“我真想一枪毙了你!” “哈哈,我过,我不是警察了,但我还是特种兵!” “但我要提醒你!”她,“刘奉章可是个威胁!” 不用她提醒我也知道,即使刘奉章相信我是王总这个身份,他对我也不会放心,当然,黄所长那伙人也是一样对我不放心! “这我知道。”我看看窗外,色已经暗下来。 我想,这个时候了,杨姐还没打来电话,看样子,王婶回来的可能性很了,熊米豹一直没有联系,他应该在紧盯着目标!” 走廊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听得出,应该是警察来了。 童燕看看我,又躺到床上去,我站着没动。 有人敲门。 “谁?”我问道。 “服务员!”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四个特警,手里都拿着枪。他们没有把枪口对准我,而是两个在走廊里警戒,两个持枪进入房间。 我问:“民警同志,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特警飞快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没人回答我。 他们将房间扫视一遍,其中一个高个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大力。”我答道。 “床上的人是谁?” “我妻子!” “她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 高个子上前看看童燕,然后拿出一张照片让我看:“见过这个人吗?” 我一看,照片上的人是刘奉章,就:“见过。” 听我见过,四个特警顿时紧张起来,如临大敌,霎时进入战斗状态,持枪的手都用上了力气。 高个子:“这人在哪里?” 我:“回南京了。” “什么时候回去的?” “四五之前!” 这时,他们都松了口气,表情缓和下来。 高个子:“这人叫什么名字?” “刘奉章。”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收花生的老客,我们意外碰见的。” “好。”高个子把照片递给我,“上面有联系电话,再见到这个人时,打电话通知我们!” “同志,他怎么了?” “他是一起案件的嫌疑人!” “什么案件?” “这个不能告诉你,见到他打电话就行,千万不要窝藏包庇!” “知道了!”我。 “撤!”高个警察一声令下,四个人就离开了。 我送他们出门,回过头将门关上。 童燕坐起来:“看来,他们发现刘奉章的踪迹了。” “是的。”我,“他们的消息很灵通!” …… 吃过晚饭,已经八点多了,童燕有些沉不住气,不停在房间里面转磨磨:“这个熊米豹,也不来个信,你,他能不能出什么事呢?” “不会出事!”虽然熊米豹总欺负我,我看他也不顺眼,但他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哈哈,堂堂公安部的刑事专家,一个跟踪监视都会出事,还不被笑掉大牙,只能回家种地了!” “还笑,怎么不知道犯愁呢!” “哈哈,如果犯愁能够破案,我就陪你一起犯愁!” 又过了半个时,黄所长打来电话:“……王总,吃饭了吗?” 我:“早吃过了!” “出来喝杯啤酒怎么样!” “先谢谢了!我老婆身体不舒服,离不开啊。” “怎么了?” “有点儿上火。” “是因为花生的事?” “是的。今白跑一趟,她很着急!” “这事儿我也没想到啊!” “王婶回来了吗?” “没有消息。我们正在寻找!” “但愿王婶平安无事!” “现在这事不好啊。我也是刚刚倒出点儿空来,如果你们出不来,我就一个人对付一口了!” “好。改我老婆好一些,我来请你!” …… 结束通话,童燕问道:“黄所长来电话是什么意思?” “试探我们,看看我们的态度!”我对她,“准备行动!” “你认为黄所长要有动作?” “是的!熊米豹很快就会发来消息。” 我的话刚完,熊米豹就发来消息。 豹思贝:目标开始行动! 逃亡:明白! 豹思贝:目标沿曙光路向西 逃亡:明白! 三分钟后…… 豹思贝:目标的车停在公共厕所前 豹思贝:目标进了厕所 逃亡:明白! 五秒钟后…… 豹思贝:目标出了厕所,手里多了一个包,上车,继续往前开 逃亡:停止跟踪,注意厕所里面出来的人! 豹思贝:明白! 豹思贝:陈物从厕所里面出来,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 豹思贝:请指示! 逃亡:跟踪陈物! 豹思贝:明白! 豹思贝:嘿嘿,你子挺能跟我装啊! 逃不出我的手心:@豹思贝服从命令! 豹思贝:是! 豹思贝:这两口子,合伙欺负人啊!嘿嘿 逃不出我的手心:严肃点儿! 逃亡:@豹思贝,提供你的位置! 豹思贝:曙光路建设街交汇左拐,沿建设街向南,已过江桥 逃亡:明白,随时保持联系! …… 我和童燕立即下楼,开上车直插沿江路,向右到建设路,大回上江桥,沿着建设路一直向前。 五分钟后…… 豹思贝:过五公里里程碑二百米右侧砂石路,熄灭车灯 逃不出我的手心:明白! 童燕接到信息,及时传达给我。 我猛踩油门,向前猛冲,见到五公里里程碑抬起油门减速,二百米左右,右侧出现一个岔路口,到近前一看,果然是条砂石路,我熄灭车灯,一打方向盘,车子便下了公路。 第三二四章 引诱色狼 第三二四章引诱色狼 砂石路很窄,坑坑洼洼,又很黑,不开车灯根本看不清路面,我只得减慢车速到三四十迈,开出四五里路,前面出现一个黑影,张牙舞爪的样子。 我顿时警惕起来:“什么玩意儿?” 童燕:“熊米豹,这你还看不出来。” 车开到跟前,黑影迎上来,我一看果然是熊米豹,头上好像还冒着热气。 我停下车,正要问问情况,这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先开口了: “88、604号,你跟我玩儿呢!” “怎么了?”我。 “急、急死我了!”熊米豹,“车开得这么慢,能跟上吗!” 我:“看不清路,我怕开翻车!” “废话!”熊米豹拉开车门,“下来!我来。” 我下车坐到后排,将方向盘让给他。熊米豹气呼呼地上了车,一加油门,轿车飞快跑起来了。 我问:“熊助理,目标在哪里?” “没了!”熊米豹没有好气地,“我白干这一了,就被你子给耽误了!” “我又不是夜眼,你又不让开车灯!”我解释道。 “不行就是不行,找什么原因!”熊米豹,“明咱俩换换,我做王总,你当助理!” 我:“这个你要请示一下安雅了。” “嘿嘿,”熊米豹,“安雅,我和号换换位置,你同不同意!” 童燕喝道:“认真开车!” 熊米豹:“你看这速度,我又没耽误道!” “你怎么等在这里?”童燕问。 “我骑自行车追过来的,”熊米豹,“到这里轱辘骑掉了!” “陈物的车里面几个人?” “就他一个!”熊米豹, “远处那个就是他的车灯吗?” “是的!” “车子正在爬坡。” “那是一道岭!” 两分钟后,陈物的车灯突然消失了。 熊米豹:“车子到岭那边去了!” “加速!”我。 “嘿嘿,还加速!”熊米豹,“再加速就像自行车一样,轱辘就颠掉了!” 当我们的车爬到岭顶,只见眼前黑黝黝一片,陈物的车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几个下了车,向黑暗中张望。 这时,隐隐约约有汽车的发动机声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有车往这边来了!” 我们几个回过身,我只能听到声音,什么也看不到。 熊米豹:“又来了一辆车,怎么办?” “把我们的车开到树林里面去!”我。 熊米豹上车,将我们的车隐藏在道路左侧的树林里面,然后跑回来,问道:“现在还怎么办?” “我们先隐蔽起来,”我,“等这辆车过去再!” 我们迅速隐蔽在道路右侧的荒草丛中,大约十分钟,一辆轿车开到岭上,竟然停在我们的车刚才停过的地方,不走了。 很快,有四条黑影从车上下来。 熊米豹用肩膀碰碰我,将嘴贴到我耳边悄声:“江老板。” 这时,就听其中一个人问道:“老大,怎么办?” 一个人道:“把车放在这里,我们走着过去。” 听话的声音,果然是刘奉章。 又一个人:“还有多远,能不能再往前开开?” “还有五六里路,再开车他们会听到声音!”刘奉章,“六子,你等在这里,我们得手后,你开车过去接应!” 六子应该就是司机,他在车里应道:“知道了。” “扑棱棱……”突然,一只山鸡从我们后方向远处飞去! “有人!”有人叫了一声。 霎时,一道耀眼的强光向我们这边射过来! 我心中暗叫,坏了! 但是,一个本地口音的人立即制止道:“别打手电!” 手电光顿时消失了,打手电的人道:“我要看看是不是有人!” 本地人道:“什么人会到这里来!这飞的声音是山鸡,一定是山猫或者狐狸在寻找猎物!这一带的情况我太了解了。” 刘奉章:“记着,按老白的做,千万不要随便开手电筒,如果被秦忍他们发现,我们就白来一趟了!” “是是是!”那几个人答应着。 刘奉章:“老白,你在前面带路!” “好!那就走。”老白,“注意,咱们走路都轻一点儿!” 又是那个本地口音,看来,这个带路的老白,就是那个制止打手电的人。 这四个人走后,就一个司机六子在车里了。 童燕伸开手臂,用食指指向目标,然后把手举到头顶,弯曲手肘,掌心盖住灵盖。 这是特种兵的两个标准手势语言,她用食指指向目标,是提醒我注意,她准备采取行动,然后把手举到头顶,弯曲手肘,掌心盖住灵盖,是让我掩护她。 我不知道她要采取什么行动,但我相信她已经有了十成把握!我将手腕举到面额高度并作握拳状,掌心向着她,表示明白!这也是特种兵标准手势语言。 我们两个用手势语言交流过后,童燕轻轻起身,弯下腰,从轿车后方向娇车左侧迂回过去。 我们的手势语言熊米豹是不懂的,我按了他后背一下,示意他不要乱动,然后匍匐向娇车接近。 我接近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听听车里没有动静,便慢慢探头向车里张望,看到六子正靠在椅背上,聚精会神玩儿着手机。 几秒种后,路上响起“趿拉、趿拉”的脚步声。 六子还是够警觉的,眼睛立即离开手机向左后方察看。突然,他放下手机,从怀里抽出一把闪着几点儿寒光的匕首,身体蓄力,做好了攻击准备。此时此刻,这子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而这把匕首,就是蛇隐蔽的致命毒牙! 我暗暗替童燕担心,可是,我又不能拉开车门勉强出手。因为这样做,我完全没把我一招制服他! 六子不动声色,童燕正在靠近。 终于,童燕走到车旁,问道:“有人吗?” 六子没话,眼睛冲向童燕,应该是打量她,思索着对策。 “有人吗?打听个道儿。”童燕又。 六子将车窗摇下一点儿,用手机屏幕晃晃童燕,见到童燕还很年轻,看着也很顺眼,便搭话道:“打听什么道儿?” 童燕:“大哥,我迷路了。” “你家是哪儿的?” “李家沟的。” “李家沟在哪里呀?” “大哥,你不知道啊!” “我是外地的,不熟悉这里。” “大哥,对不起啊!我走了。”童燕着就走。 深更半夜,荒郊野岭,一个迷路的年轻女子,真是送上嘴边儿的一块肥肉,不吃白不吃!六子道:“老妹,先别走!” 童燕继续往前走,道:“干啥呀,我还急着找家呢!” 六子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妹子,往前没有人家了,都是大荒山,有狼!” “妈呀!”童燕停下来,“我这是走哪儿来了,前面还真一点灯光也没有!” “前面是个破煤窑,还死了不少人呢!”六子。 “这可怎么办啊?” “妹子,你到我车里坐一会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那可不行!”童燕返身往回走,“我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当然是好人了!”六子着,拦住童燕去路。 童燕:“你想干什么!” 六子晃晃手中的匕首:“妹子,对不起了,今晚上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是个女人,我想干什么你应该知道!” “不行!”童燕向后退,“大哥,我下礼拜就结婚了,你可不能害我!” “嘿嘿,原来要做新娘了!”六子,“那正好,我先做做新郎!在这里只有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出去,没人会知道!” “不行,绝对不行!”童燕继续后退。 “别不识抬举!今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你了已经不算!告诉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杀了你!”六子上前抓住她,将刀举在她眼前。 童燕吓得声音颤抖:“妈呀,别、别、别,大哥,你行行好。” “不许叫唤!再叫唤我马上杀了你!”六子威胁道。 第三二五章 童燕失踪 第三二五章童燕失踪 童燕的移动吸引了六子注意力,也拉开了六子与车的距离,给我创造了时机和空间。 我迅速绕过车头,悄无声息地到了六子背后,右手闪电般探出,反手抓住他持刀的右腕,猛往回带,左臂锁住他的喉咙,左腿上前,膝盖顶住他的腰,右脚后闪,这样,他叫也没叫出一声,就仰面朝被我控制住了。 六子的刀掉在地上,被童燕上前捡起来。 熊米豹跑过来:“嘿嘿,抓住了。” 童燕拉开车门,我将六子拖进车里。我们都上了车,熊米豹坐在前面,我和童燕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我放松右手臂,对他道:“不许喊!” 六子“哼、哼”两声,表示明白。 我放开他:“你是干什么的?” 六子:“开车的。” “到这里来干什么?” “几个赌徒,雇我的车!” “实话!”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六子问道:“大哥,能不能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个不需要你知道!”我。 “你知不知道公安部的焦大侦探?”六子。 “怎么?”我。 “嘿嘿,”六子干笑两声,然后,“告诉你们,我就是焦大侦探!” “很好!”我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我们要杀的就是焦大侦探!” 六子慌忙道:“别,别!” 我:“焦大侦探,有遗言可以留一句!” “老大,我不是焦大侦探!”六子。 “特么的!你玩儿老子。”我的手上加劲。 六子憋得直“吭哧!” 我松松劲儿,但心里很恼火,真想捏碎他的喉咙:“再有一次机会!” “老大,我实话。”六子,“我们是狂飙综合格斗俱乐部的,领队的老大是刘奉章。” “来这里干什么?” “老板让我们先杀掉一个叫王大力的人,然后再杀掉一个叫赵巡的人。” “为什么要杀他们?” “老板王大力可能是公安部的警察,叫焦大侦探。”六子咳嗽两声,然后,“听这子很厉害,犯错误蹲了监狱,公安部将他弄出来,来抓我们要杀的这个赵巡,但不知怎么弄的,这子骗了我们,所以,老板要杀了他!” “杀了吗?” “还没有。”六子。 “为什么没杀呢?” “今傍晚的时候,刘老大带人去了这子住的宾馆,想试探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焦大侦探。” “结果怎样?” “结果应该不是。” “怎么证明不是呢?” “因为这子在监狱的编号是‘号’,刘老大先用这个试验他,但他毫无反应,这明,他可能不是焦大侦探,之后,又了解到,这子好悬没叫警察抓去,警察还和黑势力勾结,想要扣押他的老婆,而他老婆又怀了孕。我们就寻思,公安部的人下来抓人,都会是些精兵强将,怎么会带着老婆,还怀了孩子。所以,刘老大这个王大力就是王大力,并不是焦大侦探!” “所以,你们不杀他了。” “不,”六子,“还得杀!”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 “刘老大要等等时机。” “什么时机?” “就是等我们找到赵巡的下落,就会杀了王大力和他老婆!现在杀他们,怕警察找我们的麻烦!” 童燕插嘴道:“他老婆怀了孩子,你们也要杀掉?” “我们不管他老婆怀不怀孩子,因为他们两个知道得太多了,必须杀死!” 我问:“刘奉章他们干什么去了?” “刚黑的时候,刘老大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自称银鱼的人打来的,”六子,“银鱼他知道赵巡的消息,但是要五十万元,刘老大最后讲到二十万。” “怎么交的钱?” “银鱼叫我们在九点十分整,将钱放在曙光路和建设路十字路口北面,沿着建设路向前五百米的地方,马路右面有一个垃圾箱,让我们将钱放进这个垃圾箱里,然后,让我们等在马路对面,他拿到钱后,就会告诉我们赵巡的情报。” “你们看到银鱼了吗?” “看到了!” “长什么样子?” “没看清,”六子,“马路很宽,垃圾箱正好又在两个路灯之间的黑暗地带,只能看到一个人影!” “开的什么车?” “一辆红色的捷达。” 其实,不用问,我就知道这个银鱼是黄所长了!九点十分之前,他在曙光路与建设路十字路口东面的厕所里,拿了陈物他们的钱,然后,他在十字路口回,前进五百米,拿到刘奉章他们的钱。 由此看来,这个黄所长应该是瞒着费副局长出卖情报获利,是个浑水摸鱼的投机人物。 我:“银鱼给你们的情报是什么?” “一个姓王的老太太,是赵巡老婆的奶奶,赵巡很信任她,封她为真神圣母!”六子,“据,赵巡藏在一座大山中,这个老太太知道这座山在什么地方,我们找到老太太,就能从她的嘴里,抠出赵巡的藏身之处了。可是,老太太被人绑架,拘禁在野草沟煤矿。所以,我们就花钱雇了个当地人,带我们来到这里。” “明白了!但我告诉你,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杀人的!”我,“对不起,先委屈你一会儿!” 于是,我将六子绑起来,然后,我们下车,我暗中向熊米豹交代几句,让熊米豹在这里看着他,同时也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 这边一切安排妥当,我和童燕迅速向野草沟煤矿跑去。 跑出四五里地,眼前出现了一个锥子型的矸石山,矸石山一侧,是一些黑糊糊影影幢幢的建筑物,建筑物一侧,有一个黑洞洞的井口。 整个这一大片区域,没有一丝灯光,没有一丝声音,只有秋风中,“莎莎”落叶的声响。 我打量着这个荒废的煤矿,看得出来,想当年的规模应该不,工房、灯房、宿舍、食堂、面包房、澡堂子、会议室、选煤厂等等应该是应有尽有,一根根电线杆子东倒西歪,电线不知道哪里去了,根根都成了光杆司令,矿车道的枕木还在,枕木上的钢轨不知哪里去了,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派颓废苍凉的景象。 因为面积太大,我们两个只能分头。童燕向左,我向右,有情况通过微信联系。 我完食堂,又发现一个学校,完学校,学校的后面,竟然出现了一片破败的平房。这应该是当年矿工的住宅。我想,这么大的面积,也真不好找。 我正在住宅区,手机震动两下,我拿出手机一看,是童燕发过来的信息,只有代表“逃不出我的手心”这个名的头像和一个“是”字,我发过去一个“?”她没有回复消息。 我顿时明白了,童燕可能遇到了麻烦,她没有时间发出微信,只是在紧急时刻按了一个“s”发过来。而只有“s”这个字母才能显示出个“是”字,她的本意应该是“sos”求救信号。 我掉头就往回跑!刚才跑了四五里路我也没有出汗,这一着急,脑袋已冒出汗来! 第三二六章 焦远遭袭 第三二六章焦远遭袭 赶回我们两个分手的地方,四野还是那么黑暗,也还是那么寂静无声! 此时此刻,我的感觉就像是刚刚做了个梦,童燕只是出现在我的梦幻之中。 但我清楚,童燕的失踪,既不是幻觉,也不是梦,是真实的!只是觉得,她失踪得太快、太突然了,令我难以置信! 对于煤矿这种地方,我还是很了解的。 我退伍之后,进入公安局做刑警,所破获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发生在一个煤矿的人员失踪案,经过二十的走访排查,最终,我在八百米深的一个废弃矿井里,找到了被害人的尸体和犯罪证据。 这矿井下面,从上到下一层一层的,每一层的巷道都是七岔八岔,如果将人杀死,扔进这种废弃的矿井,很难寻找到尸体! 这个时候,我很后悔和她分头行动了。 童燕负责的区域是左侧,也就是矿区的西面这部分。 这部分有工房、宿舍、澡堂子、会议室、选煤厂等等。这里的建筑,和我过的食堂和学校一样,从残破的门窗看进去,都是黑洞洞的,要想看清情况,必须要进到建筑物里面去,在这种环境下找一个人,不但缓慢,而且相当危险。 因为,我算得上是在明处。 而在我们之前,已经有陈物和刘奉章两伙人进来。但不知为什么,这两伙人,都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在干什么,我一无所知。这让我感到十分诡异,似乎黑暗中到处都潜伏着毒蛇的眼睛。 按童燕发出的信息推算,附近的建筑她应该过了,我应该向前推进。 越过几处工房,前面是几排宿舍,我过宿舍,十几米外是个面包房,我又到面包房里,里面空空如也,墙壁散发着一股霉味。 离开面包房,再走几步是个卫生院。 卫生院是一栋平房,里面结构复杂,房间很多,起来很缓慢。 到一半,当我沿着走廊接近一个房间的时候,一股风从外面刮进来,带过来一股血腥的气味。这种血腥味很新鲜,我顿时警觉起来! 这个房间的房门已经不见了,门框还在。我后背靠近墙壁,慢慢探头向房间里面察看。可是,我的视线刚越过门框,脑袋就“嗡——”的一声! 原来,在房间中央吊着一个人。因为里面光线太暗,只能看到人的轮廓,是什么人却识别不出来。 我顿时想到童燕,情绪瞬间几近崩溃!但我还是控制住了。我告诫自己,越是在这种时刻,越是要沉着冷静! 我静静听听,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但却感觉到危险就在里面。我不能等下去。如果是童燕,也许还会有救! 我脱下外衣,用树棍挑起来,突然向门里送去,但我的这招没有效果,房间里没有任何反应。我想,杀手已经离开,应该没问题了。于是,我迅速穿上衣服,一闪身进了房间,向吊着的这个人奔过去。 正当要接近这个人时,他突然动了一下,我心中大惊,脑子里瞬间蹦出“上当”二字! 我迅速闪身后退,“唰!”一个轻微而又锋利的声音,我的衣服被划个口子!与此同时,我脑后又有一股犀利的劲风袭来,我迅速侧头闪身,一道黑影和我擦肩而过! 我心中暗暗庆幸!我这是进入了方布下的一个谋杀布局,我引蛇出洞的试探还被杀手识破了,遭到他们出其不意前后夹击,险些致我于死地!看来,我今遇到了高手,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 这时,吊着的人也落在地上。这样,我和袭击我的两个人便呈三角形站立。 我打量一眼两个对手,看上去吊着的这人身材细瘦,而背后袭击我的这人有些矮胖。 瘦子:“子,挺灵巧,竟然被你躲过去了!” 我:“生死时刻,本能反应而已!” 瘦子:“看这身手,你就是刘老大!” 我心想,他们把我当成刘奉章了,我何不将错就错。我:“刘老大是我大哥!你们是什么人?” “子,装糊涂啊!”瘦子,“你们来到这里找我们,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我们只管杀人,从不打听杀谁!” 瘦子,“告诉我们,刘老大在什么地方?” “我不会出卖同伙!”我。 胖子:“一,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我想,看来,他们还没摸清刘奉章和我们的情况,我先套套他们的话,看看童燕是死是活。我:“五个人,四男一女!” 胖子:“二老板,算上这子和刘老大,还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我们都要杀掉。” 我:“你们抓住了我们的兄弟!” “在那里!”胖子用手往西北墙角一指,然后,“不如鸡,一招他就上那边儿去了!” 我向墙角一看,一个人横躺在地上,虽然看不清车,但感觉已经死了!我想,这个胖子的话,应该是真的,如果他们才杀死了一个人,这明他们并没抓住童燕,可是,童燕哪里去了呢?也许遭遇了他们同伙,或者被刘奉章他们抓住了? 这个时候,我不能和他们磨叽,但应该利用他们一下,将这死静的地方搅乱,好方便我找到童燕!想到这里,我一闪身,突然跃窗而出,撒腿就跑! 瘦子和胖子反应不及,只能从后面追赶!但是,他们哪里有我的速度快,我边跑边喊了一句:“老大!救命——” 我的声音声嘶力竭,一下子划破这死寂的矿区,传得很远! 闪过几幢房子,我就和他们拉开了距离,然后,拐过一个墙角,我纵身跃上一座平房的房顶。 瘦子追过来,站在房子下面叨咕道:“人呢?怎么没动静了。” 他往房顶看看,又往上窜了几窜,可这房子太高。他向后退几步,想借着惯性跃上来! 可是,这子刚助力两步,房子另一端出现两条黑影,其中一人声叫道:“白先生吗?” 瘦子听了,顿时止步,也不回答,冲过去就抢先动手。那二人应该警惕性很高,忽然闪在两边。 其中一人叫道:“查恭,这个手里有刀,不是白先生!” 查恭:“那还什么,杀死他!” 之后,这三个人打起来了。 这时我才知道,拦住瘦子的两条黑影,是刘奉章带到我房间的两个东南亚人,而被瘦子他们杀死的,是给刘奉章带路的老白。 第三二七章 仇人相见 第三二七章仇人相见 这三个人在房子前面开打,我坐山观虎斗。 三个人身手都不凡。按,查恭和竺项俩打一,应该占据上风,但是,瘦子手里有把利刃,对他们是个威胁,所以,这二人不敢近身,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查恭见一时难以杀死瘦子,便从腰间解下一条软鞭,啪啪几鞭子。 瘦子的刀虽锋利,但毕竟是短兵器,靠不上前,顿时败落下来。偏偏这时,他脚下绊到了一块石头,身子一栽歪,被竺项一个鞭腿踢中!他就着这个栽歪劲倒了下去,手里的刀也掉了。 竺项乘胜追击,上前一步,起脚就向瘦子裆下踢去。竺项的这一招够阴,够狠!我估计,如果他这一脚踢中,瘦子就该去阴间地府当太监了。 就在这时,一条黑影突然而至,就听竺项“啊!”地叫了一声,将脚撤了回来,他也险些栽个跟头。 原来,是胖子及时赶到,他手里拿根棍子,打在竺项腿上,救了瘦子一命! 瘦子趁机跳起来。 胖子问道:“二老板,怎么回事儿?” 瘦子:“我正追那子,他们的同伙赶来接应!” “二老板,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 “我看,跑的那子就是刘老大!” “啊?”瘦子显得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推理呀!”胖子,“他们来了五个人,杀掉一个,还剩四个,对不对?” “对!这点儿账还用算吗!”瘦子答道。 “剩下四个,”胖子,“一个女的可以排除,对面是两个东南亚人,也可以排除,那么,剩下的这一个不就是刘老大了吗!” 瘦子恍然大悟:“特么的,我们被这子给骗了!要是早知道他是刘老大,我们就不跟他磨叽,早就该把他杀了,还能让他逃跑吗!” 查恭和竺项显然听得云里雾里,但这两个子没有大声出来,而是站在那里交头接耳。 因为没有分出个你死我活,所以完这几句话,他们又开始拼命。 这次是俩俩对决,瘦子手里没了刀,自然和竺项交手,胖子手里有棍子,自然和手持鞭子的查恭对阵。 这四个人你来我往,闷声呼喝喊叫,像两对斗架的公鸡,打了五六分钟,难分上下。可是,却不见陈物和刘奉章他们出来! 我心里着急,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想别的了,就想着赶快找到童燕,可是,他们这样打下去也不行,一是浪费时间,二是一方被打死了,会破坏力量平衡,对我不利。 我趴在房顶,苦无良策,急得有些抓耳挠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的手抓到房顶,竟然抓到一把土面儿。 原来,我藏身在上面的是一栋平房,因为空置得太久,有的檩条弯曲断裂,房顶已经凸凹不平,有的地方已经露,有的地方只是一个坑,风吹过来的沙尘,就积到这样的坑里。 我的手,恰好就是抓到这样的一个坑里。而这四个人搏杀,就在我眼皮下面方圆五六米的范围。如果我居高临下,将土面儿扬下去,就会迷了他们的眼睛,一旦他们的眼睛被迷了,这仗也就不能打下去了,必定各自逃命。 当然,这种办法有些孩子的手段,并不是英雄所为。但是,特种兵在战场上,就该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改变敌我力量平衡,扭转战局,战胜敌人。 办法想好了,我要等一阵北风。因为我扬的时候风向不对,也许不能迷到他们的眼睛,也许迷到了一个或者两个人的眼睛,这就有可能打破力量平衡,导致一方被杀。 可是,秋夜的风总是飘忽不定,东南西风都有,就是没有北风。这把我急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终于,来了一股北风! 我抓住时机,双手捧起一大捧土面儿蹲起来,对着他们来了一个女散花,眨眼间,这四个人就捂着眼睛在地上转起了磨磨,还“诶呀妈呀”的怪叫,互相指责对方阴损,不按套路出牌!然后,俩人一伙,两人一伙,个个手捂着眼睛,像无头苍蝇,东撞西撞的离开了! 虽然我得手,但是,这两伙人,瘦子和胖子往北去了,查恭和竺项往西去了。可是,我该跟踪那一伙呢?我想了一下,认为还是跟踪二老板他们。 二老板应该是陈物一伙的,他们这伙人是先来野草沟煤矿的,有时间布置陷阱,诱杀对手。我不就险些被他们诱杀!我想,很可能,童燕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走了几十米,瘦子开始打电话:“喂,大哥,我们不行了……来股邪风,眼睛迷了……这些空屋子,都没有水……啊,只能眯着眼睛,不敢眨……眼泪出不来多少……能迷迷糊糊看出方向……好,越快越好!” 我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三四分钟过后,对面出现一个黑影:“二老板,怎么搞的。” “妈呀,胡通,快快快!快他妈带我们回去!”瘦子,“草它玛的,眼睛要瞎了!” 胡通:“我在前面走,你们两个能不能跟上?” “能能能!快就行!”瘦子非常着急。 这样,胡通在前面走,瘦子和胖子紧跟在后面。 走出不远,从前面的房角闪出一个人影,声问道:“胡通,后面有没有人跟上来?” 胡通回回头,然后:“没有。刚才过去的时候,我就观察过了。” 我一听话的声音,就听出来了,来接应的这个人是陈物。 陈物:“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瞅一会儿。” 胡通他们三个人继续往前走,而陈物却消逝在房子后面不见了。 这样一来就麻烦了!我和陈物之间就隔着两栋房子,相距二十多米,轻轻咳嗽一声对方就能听到。 我不能继续跟踪了,再跟踪,就会暴露了。我想绕过去,可是,我又不知道陈物隐藏在什么地方,这子现在对我构成了严重威胁。我心里不由骂道,这个该死的家伙,早知道你这么阴损,那晚上打死你就好了! 就在我想办法的时候,后方传来夜猫子般的脚步声,我迅速跃进房子里面隐蔽起来。 很快,一个黑影鬼鬼祟祟、躲躲闪闪地出现了,他时而前进,时而停下脚步听听动静。 等黑影走近了,我认出了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老板,也就是刘奉章。 刘奉章隐蔽在我刚刚站着的墙角位置,探着头向北面看,然后又侧耳听听,当他觉得没什么危险后,便闪身离开,向房子后面走去。 因为这房子的前后窗子都没有了,我便蹑手蹑脚到后窗边去看。 刘奉章从西山墙外出来,一闪身,就将身子贴到陈物第二栋房子前面的墙角,然后又是重复刚才的动作。看得出,这子是相当警觉!如果陈物还在的话,他们两个就只隔着一栋房子。位置就是刘奉章在房山墙前面,陈物在房山墙后面,两个人相距十米左右。 这一对仇人,刘奉章吃过陈物的亏,险些被陈物打死。我不知道他们两个相遇后,会是什么情况?刘奉章能不能报了前次之仇! 刘奉章停留了五六秒钟,然后闪身向北去了,他的身影被房山挡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想,如果陈物隐蔽在房后,一定发现了他,而注意力也会集中在他身上。 我从后窗翻出,迅速接近后面的房子,纵身一跃,双手搭住房檐,略一用力,身子就飞上房去,然后,顺势卧倒。 我刚刚做完这些动作,正准备调整姿势…… “啊!”房子下面有人叫了一声。 第三二八章 李彼得半路杀出 第三二八章李彼得半路杀出 我立即爬到房顶边缘向下察看,只见陈物站在胡同出口处,手里持着一根木棒,刘奉章倒在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 “哈哈,刘老大,还敢追到这来。上次没打死你,这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陈物笑道。 刘奉章一声不吭,动也不动。 我不知道他什么部位遭到了击打,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陈物见刘奉章没有反应,上前又是两棒子!最后这棒子,陈物用足了力气,棒子都打断了! 刘奉章还是没有反应。 因为黑,看不到表情,所以我想,刘奉章不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的头颅遭到了重创,重伤或者已经死亡;另一种就是,现在处于不利位置,陈物又手持武器,他在装死迷惑陈物,以便伺机逃走或进行反击。 “特么的,死得好!一会儿把你扔到矿井里面去!”陈物扔掉棒子,转身就走。 看着陈物走了,我想等他走远一点儿,好跟在他后面,找到他们的老巢。可是,陈物刚走出三四步,刘奉章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起来了,陈物顿时惊觉,马上回过身。 刘奉章哈哈大笑:“姓陈的,没想到!” 陈物很惊讶:“怎么?你没死!” 刘奉章:“子,就你那两下子,能把我打死么!” “确实没想到!”陈物实话实,“你很抗打!” 这时,刘奉章一把拽下他的头发,“梆啷!”一下扔在地上,然后,又“梆啷!梆啷!”几下,从衣服和裤脚里甩出几只胳膊大腿来:“哈哈,陈物,我早已算计到了你会偷袭,就量身打造了塑钢盔甲,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陈物:“这有什么了不起,你可记得,你从肖家峪出来的那夜里,如果不是王大力出现,我就把你打死了!” “去你玛德,别逼逼!”刘奉章,“你要不提这个,老子还不怎么生气!你要知道,那晚上,我是中了老王太太的诡计,这老犊子,我看她了!他们已经把我打个半死,不然,就你这熊样,我早就把你打死了!” “你吹死了不少牛!”陈物反唇相讥,“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被种地的农民收拾成那个熊样!” 刘奉章:“咱俩谁也别谁吹,就用拳头话,看看谁能把谁打死!” 陈物:“来!” 于是,这一对仇人,就像狗一样疯狂扑向对方,拳脚相加,唾液横飞,缠斗在一起…… 刘奉章果然没有吹牛,开始的时候,陈物还能势均力敌,但两分钟过后,这子就渐渐支撑不住,不断挨到拳脚,步步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从南面飞驰过来两条黑影…… 一看这身形,我就知道查恭和竺项返回来了。 还没到跟前,查恭就叫道:“刘老大,怎么了?” 刘奉章边打边:“查子,我遇见了仇人,要结果他的狗命!” 查恭一听,立马叫道:“竺子,上手!” 一对一陈物还打不过,又来了两个高手,坚持下去分分钟就会被打死!陈物转身就跑,刘奉章这三个人在后面紧追! 他们逃命的逃命,追击的追击,“噼里扑通!”的脚步声混合着追赶的叫骂声,把这沉寂的矿区掀起了波澜…… 这样很好,对我非常有利,我也不用怎么隐蔽行踪,拉开一定距离,跟在他们后面。 陈物可能是运动员出身,跑得很快,跑出二三里地,刘奉章三个人愣是没追上!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建筑,很庞大,应该是个俱乐部,陈物一头钻进里面去了。 我不能靠近,隐蔽到一颗大树后面察看,心想,看二老板他们的手段,俱乐部里面一定设着机关,刘奉章他们要是追进去,肯定会遭到暗算。 我正想到这里,刘奉章他们已经追到门口。 俱乐部的门很宽阔,门前是高高的台阶,门扇已经不见了,往里一看黑洞洞的,就像怪兽张着的大嘴,很可怕。 可是,刘奉章很警觉,追到台阶上,立即叫查恭和竺项停下。然后,他让那二人一左一右从两翼包抄过去…… 像这种矿山俱乐部,一般的要东南西北各设一个门,刘奉章这样指挥,是防止陈物跑掉。 约莫那二人已经到位,刘奉章就打开手电筒向门里面晃,一边晃,一边叫道:“是子你就自己滚出来!老子可以饶你一死!” 俱乐部里面没有动静。 刘奉章又喊:“你要不出来,我就进去抓你出来!” 刘奉章正要向门里面进,这时,从西边跑过一伙人来,就听一个人叫道:“谁?叫唤什么!” 我一听,是一口生硬的汉语,就估计可能是李彼得他们到了。 这伙人上了台阶,刘奉章用电筒晃晃他们。果然,我估计的没错,正是李彼得他们。 李彼得他们总共七个人,就是莉莉娅娜、普希诺夫、大胡子司机和同我交过手的三个俄罗斯大汉。 李彼得喝道:“把电筒关了!” 陈物和李彼得他们没见过面,他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问道:“你是谁?” 李彼得:“问这个干什么,我让你关掉电筒!” 莉莉娅娜:“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听不明白中国话吗!” 刘奉章迟疑一会儿,闭了手电,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他妈的怎么老是问呢!”李彼得很生气,“先你是谁?到这干什么来了?” 刘奉章还想充硬,但看到普希诺夫那些人一下子将他围在中间,他开始胆怯了:“我是刘老大,在这里寻找一个仇人!” “嘿嘿,”李彼得,“你就是刘老大刘奉章啊!” 刘奉章:“你怎么知道我?” “老子今年四十五岁,十岁就跟我爹混社会了,如果这点儿基本的信息都不掌握,还不是白混了!”李彼得,“你很不诚实,还想充硬骨头,我告诉你,想在道上混,就要识时务,知道什么时候装孙子,什么时候当祖宗!刘老大,我看你是白混了!” “我确实是没混明白,”刘奉章,“但我想,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彼得!” “是我。”李彼得很自豪的,“看来你子还有点儿眼光!” “我并没有眼光,”刘奉章,“我们老板巴二公子介绍过你,特意嘱咐我,见到李彼得时,必须要恭恭敬敬!” “啊?”李彼得一怔,“你是巴二公子的人!” “是的。”刘奉章。 “哈哈哈哈,”李彼得哈哈大笑,然后,“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巴二公子是我兄弟,二十年前,我们在北京认识的,他每次来俄罗斯,必定要先到我这里喝杯伏特加!这么来,巴二公子也接手了赵巡这单生意。” 刘奉章:“都是老熟人找的,不好推脱!” “这他妈的,我都有点懵逼了,”李彼得,“这一个赵巡怎么就这么值钱,到底有多少人打在他的主意!” “我们老板也像你这么。”刘奉章,“据公安部都出手了!” “公安部就是瞎扯,破破杀人、抢银行、煤气罐爆炸、拐卖妇女儿童这类案件还行,”李彼得,“和我们来搞竞争,他们不占优势!看看我手下的六位朋友,有的是克格勃出身,有的是特种兵出身,公安部的人,没有可比性!” 刘奉章:“听有个叫焦大侦探的人,这子很厉害,还是提放着点儿好啊。” “我听了,也派人摸过底儿,这子还在监狱里面改造呢!”李彼得,“不过,就算这子出来又能怎么样,一个人能有什么作为,就我们这七个人,要是公安部来人,至少也要二十个特警,才能跟我们抗衡!” “是呀,我也不相信一个警察有多大能耐!”刘奉章,“我现在怀疑,陈物他们就是给公安部做事的!” “陈物是谁?”李彼得问。 “就是我的仇人!” “你到这里就是找他吗?” “是的,他刚刚躲进俱乐部里面去了!”刘奉章,“听他是秦忍手下!” “太好了!”李彼得,“我们就是来找秦忍的,老王太太在他们手上。” “这个你也知道!”刘奉章。 李彼得:“这点儿消息都不知道,还怎么在道上混饭吃呢!” “我的人已经看住了后面的门,陈物是跑不了了!”刘奉章,“我们一同进去抓住他,一问就知道秦忍在什么地方了!” “好!”李彼得,“准备行动!” 就在这时,俱乐部里传出一个声音:“李彼得,刘老大,我就是秦忍,请进来!” 第三二九章 三方会谈 第三二九章三方会谈 话音没落,俱乐部里现出灯火。 灯火来自舞台,是很多盏烛光。舞台上有七八个人。一个人坐在舞台正中,其余人分列两侧。而坐着的这个人,正是秦忍,他的左边站着洪流,右边站着阿里夫,二老板和胖子也在。只是没见到陈物和胡通。 而舞台下边,观众席上的椅子基本都没有了,剩下几个也残缺不全,就像一片诺大的白菜地,白菜砍光了,稀巴棱的,剩下的几棵破烂。 李彼得:“走!我们进去看看。” 刘奉章提醒道:“李彼得,心暗算!” “刘老大,”李彼得,“神经不要这样过敏!看到没,中间坐着的那家伙就是秦忍,一个阴险狡诈的家伙,我吃过他的亏,会提防着他的招数。” 刘奉章:“这家伙确实阴险狡诈,不然,我们雇的向导也不会被他们诱杀了!” “多大事儿呀,怎么还杀上人了。一会儿我问问他们!”李彼得着,带头走进俱乐部。 刘奉章可能觉得太势单力薄,便唿哨一声,查恭、竺项从东西两个门跑了进来,跟随在他身边。 这样,在人数上,李彼得和刘奉章他们这边,略占优势。 李彼得和刘奉章他们走上舞台,秦忍也没起身,只是吩咐道,二老板,三胖子,请朋友们坐下。 二老板和三胖子,就是险些杀死我的瘦子和胖子。 这两个家伙一左一右,指着舞台两侧的椅子,让李彼得和刘奉章他们坐下。 李彼得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坐在秦忍的左手边,也就是舞台的东侧。他手下的六个俄罗斯人,只有莉莉娅娜坐在她身边,普希诺夫那五个人,站在二人身后两侧,防止有人对他们两个偷袭。 刘奉章略显尴尬,三个人谁也没坐下,站在舞台西侧。 等李彼得和刘奉章他们消停下来,秦忍假装不知道刘奉章是何许人也,开口道:“这位李彼得,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也是我的老朋友了!可是,西边这三位是谁呢?” 刘奉章:“秦忍,你就别装糊涂了,我和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身边的这二位,都是巴二公子的朋友,也是国际笼斗、自由搏击、综合格斗三条金腰带的拥有者,这位是无级别世界冠军查子,这位是重量级拳王竺子!” 秦忍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喷出几个烟圈:“巴二公子吗,我还听过,但这二位拳王,我还真没听过!” 洪流道:“老大,你没听过也很正常,现在就是个放牛娃娃,会比划比划体操的伸展运动,也可以叫做世界拳王!” “哈哈哈哈!”秦忍大笑起来,不心被烟呛到肺管了,咳嗽起来,脸也憋成了猪肝色,等他恢复正常,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难怪我不知道!” 李彼得觉得秦忍拿他很不重视,很生气,让莉莉娅娜给他点根雪茄,也吸了一口,道:“秦老大,能不能别扯犊子,点儿正事!” 秦忍:“李彼得,急什么眼啊,俄罗斯娘们儿玩儿多啦!有点儿耐心行不行。” “我不愿意听你瞎逼逼!”李彼得,“就想知道,大家在道上,都为了混口饭吃,你怎么会出手杀人呢?” “哈哈,才杀了一个,”秦忍咬牙切齿,“我想把他们四个全都杀死!” 刘奉章捏紧拳头就要上前,阿里夫站出来做好迎战准备。 李彼得忙:“刘老大,不要激动,咱们静下心来慢慢谈!” 刘奉章这才放松绷紧的肌肉,阿里夫也退了回去。 洪流道:“还有那个什么王大力,如果再遇见他,我们也要杀了他,还有他老婆安雅,这婆娘看上去有点儿味道,如果抓住她,我要先奸后杀!” 听洪流这样一,我想,他们应该不知道我和童燕来野草沟煤矿。也就是,童燕并没在他们手上!难道,难道童燕是被刘奉章他们抓住了?不过,看样子也不像!因为,刘奉章这伙就来了五个人,六子被我们绑起来了,老白被杀了,剩下的三个人都在这里呢,除非他们抓住了童燕,把她关起来了。 李彼得:“秦老大,你结交的都是些什么几巴鸟人,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妖怪,还要先奸后杀,吃特么一百粒伟哥,也是霜打的茄子!” “嘿嘿,”洪流也不气恼,走上前去,“李彼得,论床上功夫,你比我还差得远,要不然,咱们就拿这个俄罗斯娘们儿,真枪实弹试一试!” 莉莉娅娜站起来,冲着洪流笑道:“哈哈,大哥,我莉莉娅娜,喜欢威猛男人,不知你能不能让我满足!” 洪流是个色鬼,看莉莉娅娜身材高挑,上下图凹有致,五官立体精致,整整一个尤物,性感得不能再性感,顿时有些酥骨,竟然看得呆了,张着嘴忘记了回话! 就在这时,莉莉娅娜突然起脚踢向他的裆部,当洪流警觉时,但已经晚了一点点儿,被莉莉娅娜踢个正着。只听“嗷——”的一声,洪流倒退两步,双手捂着下体蹲在地上,龇牙咧嘴,痛苦万状! 二老板、三胖子、阿里夫这些人都围上前,莉莉娅娜不慌不忙坐回到李彼得身边,普希诺夫他们动也没动,都瞪着眼睛注视着二老板他们!刘奉章上前一步,看样子是准备帮助李彼得。 秦忍喷出个大烟圈,再将烟圈吹破,道:“阿里夫,你们都回来!这是件好事儿,是莉莉娅娜送给不高人的大礼,大家该为他庆贺!” 阿里夫他们都退回去,刘奉章也归了原位。 洪流并没觉得尴尬,将两只手拿开,稍稍直起点儿腰来道:“这娘们儿,有点儿虎啦唧的!踢哪儿不行,非踢关键部位!” 李彼得:“行啦!都别扯没用的,书归正传,谈谈正事!” 秦忍:“谈什么正事儿?看。” “别装莫做样的!”李彼得,“老王太太呢?” “哈哈,”秦忍,“李彼得,你有俄罗斯美女陪着,找一个干巴老太太干什么!” 李彼得:“我找她干什么,你清楚!” 秦忍又换上一支烟:“这老太婆是在我手里,是我们抓来的,你无权过问!” “老王太太很可能知道赵巡下落,”李彼得,“你不能独享资源,我们要合理竞争!” “合理竞争也行,这就像比赛,一个人没法比,也没意思,两个人也没意思,没有观众,我们现在三伙人,还可以更多,”秦忍,“我可以把底细交给你们!” “,”刘奉章,“但你不要耍滑头,欺骗我们!” 秦忍用眼睛斜斜刘奉章,喷出一口烟雾,然后道:“刘老大,你是微不足道的,在这场竞争中,你只算个看客,再跟着玩儿下去,你的命难保!看在巴二公子的面子上,我先不搭理你。但都是在道上混的,我也没必要骗你!” “秦老大,你的废话太多,简单扼要,开门见山,快干货!”李彼得催促。 “好!”秦忍清清嗓子,“大家应该都——” 这时,一队黑衣人。突然从俱乐部西门一拥而入…… 第三三〇章 迷宫入口 第三三〇章迷宫入口 这队黑衣人一行五位,看样子个个身材魁梧,身手矫健。 他们的到来,并没使空旷的俱乐部里现出波澜。 舞台上的三伙人,冷眼看着他们,没有动作,就算是秦忍的话被打断了。 这五个黑衣人中,我认出来两个,他们就是那夜里劫夺保险箱的人。我心中暗想,来到长山县以后,我们一共遇见五伙与赵巡有关的人,今夜里就有四伙在这里碰头,没到场的一伙就是极震武馆的人。至于极震武馆的人怎么没到场,我推测,可能是因为保险现已经被盗走,他们再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这时,我看到一个俄罗斯人趴在李彼得耳边话,但声音很,我听不到他什么。 看到没人理睬他们,黑衣人一个个跃上舞台,为首的一个人冷笑道:“呵呵,你们这是三方会谈呢!” 这人倒三角脸,脸色青紫,眉毛很长,眼睛闪着寒光,看样子,是个厉害人物。 秦忍:“冯老板,你们也来凑热闹!” 冯德:“有钱大家赚嘛,见面分一半,这也是江湖上的规矩!” 冯德话没完,李彼用下巴对普希诺夫示意:“嗯!” 普希诺夫点点头,就带着另四位俄罗斯大汉,面带杀气走到他们面前。 冯德的人见对方带着杀气,立马也做好了迎战准备。 冯德:“李彼得,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很明白!”李彼得,“我们从肖家峪老王太太家拿到了保险箱,被两个黑衣人半路打劫,我一直在找这两个人是谁,想不到竟然是你的人!” “是又怎么样!”冯德毫不示弱,“保险箱又不是你家的,你不也是用卑鄙的手段盗出来的吗!” 李彼得:“不管用什么手段,先拿到保险箱的是我们!” “既然你们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们当然也不讲究什么手段了!”冯德。 就这样,一言不合,两伙人就争吵起来。 眼看着他们就要动手,秦忍道:“李老板、冯老板,争吵打闹解决不了问题,你们先消停下来,听我两句话!” 李彼得和冯德也知道,两家打起来,必定两败俱伤,所以,双方冷静下来。李彼得一摆手,普希诺夫他们退了回去。 李彼得:“冯老板,你们别在中间站着,靠靠边,既然你来了,也听听新神王的秘密!” “哈哈,这样,我们来着了!”冯老板边边挥手,让他的人闪到西边,挨着刘奉章三人站着。 李彼得早就不耐烦了:“秦老大,接着!” 秦忍又抽两口烟,然后又清清嗓子,这才道:“凡是今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要找新神王的,也都知道要找到他,必须要拿到一张金色迷宫图。但是,现在呢,这张图下落不明,也可能压根就不存在这样一张图,只是个传,也可能被赵巡取回去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四家都没有!” 李彼得:“这不废话,如果我们谁有迷宫图,早就找赵巡去了,还会在这里磨叽!你就,现在怎么办?因为人在你手里!” 冯老板:“李彼得,什么人在他手里?” “赵巡老婆的奶奶被他抓来了!”李彼得。 冯老板:“抓个老太太有什么用呢?” “现在我们没有迷宫图,只有把她抓起来。”秦忍,“这老太太被赵巡封为真神圣母,肯定知道赵巡的情况。我们已经审问了她,据她,赵巡躲藏在黑虎山里,那里有日本人建的要塞工事,现在经过他的改造,变成了一座圣殿,叫做金色迷宫。” 李彼得:“这个我们都知道,你就怎么能找到赵巡这子?” 冯老板:“我们只要找到这座宫殿,不就找到他了!” “没那么简单!”秦忍,“金色迷宫非常庞大复杂,在方圆几百里的原始森林,要找到赵巡,必须进入由很多由山洞、峡谷、河流、野兽趟出的径组成的迷宫,才能到达圣殿。” “哈哈,”冯老板,“迷宫有什么难以穿越,简单地,多么复杂的迷宫,都是一条直线,为了这次行动,我们做了充分准备,带来一位世界级迷宫大师,专门破解迷宫!” “嘿嘿,”秦忍,“冯老板,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要提醒你一句,这迷宫可不是纸上谈兵,如果走错一步,想要回头都难,你会迷失在原始森林或者黑暗的洞穴中,成为野生动物的晚餐!秦忍,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必须真诚合作,才有可能找到圣殿!” “如果不合作呢?”冯老板问道。 “你可以不合作,”秦忍,“野草沟煤矿的井口就是迷宫的入口,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人进去。但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派两伙人进去,现在都失联了!我也带人进去过,还带了导航仪,但一进去,导航仪就失灵,冒蒙走了一段,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旋地转,赶紧退了回来!” 李彼得:“秦老大的没毛病,我们也试过,真是这个情况!” 冯德听了,回头和一个年长的黑衣人咬了半耳朵,然后:“合作也可以,条件是什么呢?” “我们四家,一同进去,互相照应,不管是谁先抓到赵巡,按现有的人头算,利益均沾!”秦忍。 “我反对!”刘奉章,“秦老大,你这里八个人,加上陈物、胡通,就是十个人,我们还有一个司机,总共才四个人,这样太亏!” 秦忍顿时来了态度:“刘老大,你不同意,现在你就可以走人!如果你不想走人,可以单独行动,我也不难为你!李彼得、冯老板,你们觉得怎样?” 冯德:“这样还算公平,不过,我们还有三个人在车里,这就是八个人,到时候,也不差两个人!” 李彼得:“我们也有两个人看车,总共是九个人,上下也不差一个人!” 刘奉章觉得,那三家就是欺负他,一来气道:“好!我们自己行动!”然后就要带着查恭、竺项离开。 秦忍:“刘老大,你先不能走!” “怎么不能走!”刘奉章急了,“我们走了,你们不是多分一些吗!” 秦忍:“我怀疑你想吃独食!” 刘奉章一横楞眼睛:“我怎么想吃独食了?” “我怀疑迷宫图在你手里!”秦忍,“你现在知道了迷宫入口,想要甩下我们!” 冯德:“是呀,听巴二公子拿到了保险箱,这张图应该在你手里!你子可能就是探听迷宫入口的!” 刘奉章:“真可笑,我有了迷宫图,还愁不知道迷宫的入口吗!” 秦忍:“老王太太交代,赵巡为了防止被人找到,采取了非常严密的措施,迷宫图上没有标明入口的坐标!” 冯德:“这么,迷宫图应该在刘老大手里了!” 刘奉章看看李彼得,道:“你们可以问问李彼得,他知道迷宫入口的坐标,还是我们老板巴二公子告诉他的!” 秦忍:“李彼得,是这样吗?” 李彼得:“他得没错!” 秦忍:“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点儿问题!” 冯德:“现在刘老大还没离开,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现场解决!” 秦忍:“刘老大,我一直想知道,这个保险箱,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第三三一章 王婶消失 第三三一章王婶消失 在这之前,我会担心刘奉章出我来,现在我有了迷宫图,也知道了迷宫的入口,已经不需要和他们周旋,如果现在童燕在我身边,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 李彼得:“刘老大,那晚上抢走保险箱的人肯定不是你们,我也想听听保险箱是怎么到你们手里的?” 刘奉章:“那就是王大力了,我们在他手里买下的。” 舞台上一阵的骚动。而到了此时,刘奉章才知道他拿到的保险箱,可能是我们从李彼得和冯德他们手里抢来的。 骚动过后,冯德问:“刘老大,王大力是谁?” 刘奉章:“收花生的老客。” 冯德:“现在,这个人在那里?” “应该还在长山县城,”刘奉章,“今白我去过他住的宾馆。” “刘老大,”冯德问道,“是不是还有个女的?” “对。”刘奉章答道。 冯德:“这就对了,一定是王大力了!” 李彼得:“冯老板,你的是什么意思?” 冯德对他身边的一个人:“张才,你给他们听。” 这个叫张才的人,就是那晚上抢保险箱的两个黑衣人,当中的一个。 张才:“那晚上,在老王太太家后山,我和赵君抢到了保险箱,快上公路时,出现一个蒙面女子,将我们两个打倒,然后和一个蒙面男子抬着保险箱跑了!” 李彼得骂道:“两个废物,被一个女人打倒了,怎么不打死你们!” 张才回击道:“你们的人不是废物,三个人不是没打过那个男的!” 莉莉娅娜:“冯老板,你们做错了事还不认错,很缺少教训!” 张才:“臭娘们儿,不要以为你们人多,还不知谁教训谁呢!” 接着,两伙人又为那晚上的事争吵起来,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动手,又是秦忍出头把他们劝解开了。 “李老板、冯老板,”秦忍:“事情已经过去,你们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又有什么用处!” “用处倒没有什么,就是很窝火!到手的东西飞了。”李彼得余怒未息,然后问道,“刘老大,你确定保险箱是王大力卖给你的?” 刘奉章:“这还有假!就是那晚上后半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特么的,隐藏得真深,伪装得太像!我们竟然没有认出他们来,真够专业!”李彼得自言自语,同时,也是给那些人听的。 秦忍:“这两个人我还真跟他们打过交道,这个王大力确实有两下子,他老婆吗,看上去像个胆的农村女人!特么的,看走了眼,他们大有来头,我也被他们蒙骗了!” 洪流:“这两个东西,一流的演技,可以拿奥斯卡影帝影后了!” 阿里夫:“嘿嘿,不高人,那女的很可怕,是条毒蛇,你不是还想啪啪她吗,会丧命的!” 洪流:“别,我还真是捡着,不然,很可能被她剪掉几几!” “嘿嘿,老东西!”阿里夫,“剪不剪掉,还不是一样,就是个摆设了!” “阿里夫,”洪流,“你子不要瞧不起老夫,床上功夫不比你差!” 李彼得:“你们都有点儿正事,想一想,能不能迷宫图在王大力手里?” 刘奉章:“我们也怀疑过他,但觉得不能!” “为什么不能?”冯德,“他抢走保险箱后,完全可以先把迷宫图拿出去,再把一个空保险箱买给你!” 刘奉章:“他要迷宫图干什么?” “这你都不明白,还在道上混!”冯德很轻蔑的瞅着刘奉章,“我们干什么,他就会干什么?” “如果迷宫图在王大力手里,这已经四五了,他为什么无动于衷,还住在宾馆里!”刘奉章出了他的道理。 “你们忘了我刚才的话吗!”秦忍,“老王太太不是交代,迷宫图上没有标明入口坐标吗!也许他手里拿着图,却不知道入口在哪里,所以他才不能行动!” 李彼得一拍巴掌:“对了!王大力一定不知道迷宫入口!”他着话站起来,“莉莉娅娜,我们去宾馆找他!” 莉莉娅娜:“找他可以,可是,王大力住在在哪家宾馆?” “是呀,我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突然,李彼得一拍脑袋,“刘老大,你不是知道他住在哪里吗,快告诉我!” 刘奉章担心迷宫图被李彼得抢走:“李老板,不要着急,我带你去!” 秦忍也站起来,摔掉手中的烟头:“迷宫入口是我告诉你们的,迷宫图也有我们一份,要去我们一起去!” 冯德也:“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些秘密,谁也别想吃独食,只能四家合伙,利益均沾!我不想看到咱们来个火并!” 秦忍:“好,我同意冯老板意见!” 李彼得:“这样也可以!” “我也同意!”刘奉章,“但是,我们拿到了迷宫图,要由谁来保管呢?” 刘奉章这个问题让他们为难了!因为他们互不信任,都担心保管迷宫图的人不辞而别,把他们扔在半路上! 这些人研究半,最终决定,将迷宫图分成四份,每家掌管四分之一。这样一来,谁想单独行动都不可能了。 之后,他们又举手选举出一个总指挥。因为秦忍和冯德两伙人关系比较近,他们的人数多,所以,秦忍就当上了总指挥! 接着,秦总指挥发布第一道命令:“大家听着,每家挑选两个人,由洪流带队回县城把王大力和他老婆抓来!” 秦总指挥这道命令他们都能接受,因为他们觉得,对付我和童燕,八个人足够了! 这时,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儿,最起码,他们传达的信息表明,童燕并没在他们手上! 可是,这丫头去了哪里,这可真急死我了!一会儿,刘奉章肯定会发现六子被我们控制了,这对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利! 果然,刘奉章开始给六子打电话,让六子把车开过来。我也不知道电话那头了什么,反正看到他收起电话,往南边看。 而秦总指挥下了第二道命令,这是道杀人命令:“阿里夫,去通知陈物、胡通,将老王太太杀死,扔到竖井里!” 这个矿区废弃后,私人开挖了一些竖井,这些竖井就像水井一样,比水井深,一米多直径,深达几十米,甚至超过一百米。现在煤也采光,这些井口也没人管了,就像一张张张开的大嘴,望着,如果将一个人扔在里面,警察也难以找到! 我也担心童燕不注意掉在这种竖井里面,那我就没法找到她了! 就在这时,只听阿里夫大声喊道:“秦总,不好了!” 秦忍问道:“怎么了?” “快过来!”阿里夫,“老王太太不见了!” 第三三二章 身陷绝境 第三三二章身陷绝境 洪流跑过去:“到底怎么回事儿?” 阿里夫:“陈物和胡通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老太太不见了!” 秦忍听了,立即带人奔向后台,李彼得和冯德也跟过去。只有刘奉章和查恭、竺项三人留在舞台上。 我想,王婶不见了,很可能是被童燕救走了。我正准备撤离,却见刘奉章仰着脖向南岭方向张望。 刘奉章急头白脸地道:“这个六子,怎么搞的!” 查恭:“很可能车子出了问题。” 竺项:“我过去看看!” “可以!”刘奉章,“走大道,快去快回!” 竺项跳下舞台,跑出二十几米,南岭亮起车灯,接着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响声。 “回来!回来!”刘奉章赶紧叫道。 “我去迎接六子!”竺项着,继续往前跑。 我回头看看,车灯向这边来了,心想,又是一个麻烦,这车是谁开的,是新来的车,还是熊米豹或者六子开的呢?如果是六子开的,明他已经挣脱了束缚,熊米豹就凶多吉少了,如果是熊米豹开的,他没接到我的命令,不会擅自开车过来。 我马上给熊米豹发去一条信息,但是,没有回应,我想,他很可能出事了。然后,又给童燕发出一条信息,也没有回应。我们三个,两个联系不上,这让我进退两难! 这时,秦忍他们提哩秃噜、乱乱哄哄返回舞台,有的人还打着手电,四处照射。 秦忍指着远处的车灯:“怎么来车了?” “我的车,我通知司机开过来的!”刘奉章,“秦总指挥,后台怎么回事?” 秦忍:“老太太跑了!” 刘奉章:“不是有人看着吗!” “不但有人看着,还是两个人看着,还被绑着!”秦忍气恼地。 “那怎么能跑呢?”刘奉章,“就在后台,我们怎么没听到动静?” 秦忍很不耐烦的:“别问这些脑残的话,他们想救人,还会大吵大嚷吗!我们四伙人,东南西北,各负责一面,赶紧追!” 李彼得关心的不是王婶,道:“秦总指挥,王大力也要派人抓啊!” 秦忍:“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把人劫走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估计,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王大力!” 李彼得:“有这种可能,这子外表装怂,暗中很有能量!” 于是,他们分头去追。 我怕被他们发现了,闪身跳进一个墙豁,隐蔽在一个废墟里面,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远…… “哎——老太太在这里!”竺项高声喊道。 在这静悄悄的夜里,这声音传得很远,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我预感童燕可能在哪里,从废墟中跳出来,朝竺项那边跑! 我第一个跑到现场,看到王婶坐在地上,童燕正和竺项搏斗,两个人势均力敌! 到了跟前,我立即出手,童燕退出去,扶起王婶就跑。 只三拳两脚,我就把竺项打倒了,刚想跟上童燕,刘奉章和查恭赶到,将我拦住。 刘奉章:“王大力,真的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哪有时间和他罗嗦,出手就打,心想,最好一拳就能打死一个! 刘奉章本来人就少,竺项已经倒在地上,算上六子,他们也就剩三个人了,所以,他不敢靠近,只想拖住我,等着后面的人赶到。 我看出了他的用意,所以,我不恋战,边打边跑。可是,王婶跑不动,很快我就追上了她们。而这时,冯德带着他的人追到! 刘奉章喊道:“冯老板,这子就是王大力!就是他抢了你们的保险箱!” 冯德和刘奉章不同,他的人多,又听我就是抢了保险箱的“王大力”,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顿时喝道:“上,往死打!” 张才、赵君吃过我们的亏,报仇心切,就抢先出手,其余的人也跟着一哄而上,将我围在中间。 刘奉章觉得童燕好对付,就和查恭追上去。 童燕扶着王婶跑也没跑出多远,看到刘奉章追上来,只好将王婶放下,来对付刘奉章和查恭,随后,第一个人被我打倒的竺项也赶了过来。 这样,童燕就要对付他们三个人,只能勉强招架,我立即向她靠拢。 这是生死关头,谁都无所顾忌了,我的拳脚每一招都是致命的,转眼间,阻挡我的黑衣人被我打倒两个,我和童言汇合在一起,竺项再次被我打倒!这次,估计这子是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竺项倒下,刘奉章一愣神,也就是这瞬间机会,被我抓住,一个旋身鞭腿踢在他的腰上,他马上倒下去! 我争取到了时间,对童燕叫道:“带王婶快走!” 王婶可能受了私刑,再加上紧张害怕,浑身哆嗦,腿也发软,童燕怎么扶着她也跑不快,童燕也是急了,背起她跑,我在后面边打边撤,很快,查恭、张君也被我打倒,冯德和剩下的几个人,不敢靠近,就像鬣狗骚扰狮子那样,跟在我后面,不断袭击。 冯德:“王大力,你今就算是一头北极熊,一头东北虎也是白扯,我们就是人多,你是无论如何也是跑不掉的!” 我也不理他,不声不响跟在童燕后面向南跑。 冯德又:“要想活命,只要你交出迷宫图,我就放了你!” 我还是不做声,要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因为我估计,李彼得和秦忍的人也要到了! 就在我担心的时候,李彼得带着人先跑过来! 李彼得:“草,冯老板,你和刘老大手下真够草包,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 “李彼得,别站着话不嫌腰疼,你们不是草包,你们上,我要喘口气。”冯德喘着粗气,“这子像头疯牛,横冲直撞,太他么的厉害!” 李彼得:“我看好了,就你子想要保存实力!” “保存个狗比!”冯德,“我们可是第二个冲上来的,已经有三个人受了伤,你想我们都被打倒吗!” “好,你看我们怎么收拾他,让你也长长见识!”李彼得一挥手,“上!” 莉莉娅娜带个人直扑童燕,但被我给拦住了。但他们人多,我也不能都拦得住。普希诺夫和大胡子司机一左一右追上童燕。童燕只好放下王婶和他们两个打在一起! 童燕毕竟是个女孩,又要搏斗,又要背着王婶跑,力气有限,何况,对付的还是两个俄罗斯大汉,不一会儿,就被打倒几个跟头,但她还是坚持站起来! 我这边,冯德他们也上了手,六七个人将我围住,我只能声东击西,重点攻击。 李彼得和莉莉娅娜在一个方向,我突然右直拳攻向莉莉娅娜的面门,她闪身回击,我低头躲过,左手一个勾拳奔向她下颌,她以为要中招,闪身后退!我完全可以跟上一步将她打倒,但我的拳头只是虚晃一招,突然变线,一个外摆拳,重重砸在李彼得左耳朵部位,这子晃也没晃,直接就倒下了! 李彼得一倒,莉莉娅娜第一个慌了,她一慌,就出了破绽,被我一肘击中腰部,整个人飞出两三米远摔倒在地! 就这样,我就打开一个缺口,冲到童燕身边,一个反身后踢,踢中大胡子司机下巴,他顿时鼻口窜血,牙齿好像也飞出去两颗!接着,我接近普希诺夫,这子先对我来一套组合拳,但都被我躲过,紧接着他就是一个高鞭腿,却被我抓住脚踝,一下掀翻,我跟上去,对他脑袋又补了一脚,这子顿时就瘫软了。 我们的压力顿时减轻,童燕又背起王婶往前跑,这时,秦忍这伙人赶到! 第三三三章 绝望 第三三三章绝望 秦忍的手下正要动手,洪流在他耳边“嘁嘁喳喳”了两句什么。 秦忍点点头,然后高声叫道:“住手!” 所有人都停止动作,李彼得、莉莉娅娜这些被我打伤的人,也都被同伙搀扶起来。正好,我们也可以喘一口气。 冯德:“秦总指挥,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追击什么。”秦忍,“冯老弟,你看看,你们三伙搏击界的精英,二十来人,被这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 “秦老大,咱们都可是多年的朋友!”冯德,“你的人要上,可不能看我们笑话!” 秦忍:“我可没看你们笑话!” “那你为什么这样我们落花流水?”冯德,“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基本都是打拳台的,那是有规则的,这种实战,暂时还很不适应!” 普希诺夫:“我们也缺乏实战技巧,我看,这个家伙,好像战场上下来的!” “你们得也有道理,”秦忍,“但是,不能肚子疼埋怨灶王爷,王大力又不是三头六臂九头鸟,一对一不行,两对一不行,一大帮人对付一个还不行,就有点儿不过去了!没事你们看看动物世界,非洲二哥是怎么对付非洲大哥的!” “秦总指挥,怎么扯到非洲去了!”莉莉娅娜捂着前胸,表情痛苦地道,“我看,这个家伙,就是中国的孙悟空!” 洪流笑道:“嘿嘿,对付你们这些废物,这子就是孙悟空!莉莉娅娜,你就是白骨精!” 冯德:“不高人,你有点儿正经的!你不是很厉害吗,上去试试,也给我们看看你的本事!” 洪流:“我要收拾这子轻而易举!不过,秦总指挥要和他谈谈!” “和他谈?”冯德,“和他谈什么,指望他把迷宫图老老实实交出来吗?” 洪流:“不仅仅是迷宫图,我们老大想要和他合作!” 刘奉章、冯德、李彼得这三伙人听了,都很惊讶!他们可能都在想,如果秦忍和我合作,那就没他们的份了! 刘奉章:“秦总指挥,你真想和王大力合作?” “有这个意向!”秦忍。 “你要想好,”刘奉章,“他很可能是公安部的,整不好把你也搭进去!” “这种可能性极!我们几乎查他个底儿朝,他的身份是真实的。他很可能和我们一样,都是为某个私人所雇佣!”秦忍先对刘奉章他们完,然后问我,“王大力,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表达出来了,你看看,我们联手怎么样?” 我:“秦老大,我和你无法合作!” “为什么?”秦忍,“觉得我不能满足你的条件?” “不是!”我,“我很希望跟你合作,但我没有你们的什么迷宫图!” 刘奉章:“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出来你们也许不相信,”我,“纯属为了救人!” 冯德骂道:“草,这死老太太也不是你妈,你怎么那样高风格,舍命见义勇为,比雷锋还高尚!” “冯老板,你怎么都行!”我,“我没我有多高尚,我们就是要买王婶的花生,她人失踪了,肖家峪的人都在找,我们也在找,恰巧就找到这里来了!” “王大力,不要假话!”秦忍,“你的理由不能令人信服!我可是真心想要和你合作,你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洪流:“听人劝吃饱饭!王大力,别看你打倒了几个人,但我们能上手的还有二十多人,你要和你老婆把这个老太婆带走,就是白日做梦!就算没有这个老太婆,你们两口子也逃不出去!” 阿里夫:“我们这些人,和李彼得这些人不在一个档次,我一个人,就能把你打死!” 我懒得理睬这个家伙,就对秦忍:“秦老大,我真的不能和你合作,今我一定要把王婶带回去,我需要她家的花生!” “哈哈,”秦忍,“命都没了,还要什么花生!你会算点儿账行不!” “没办法!”我,“我只能这么做!” 利用这一点儿时间,童燕也恢复了一些体力,她:“老公,别跟他们罗嗦,我们走!” 童燕着,扶起王婶就走。 “臭婆娘,给脸不要脸!”秦忍顿时变脸,一摆手,“上!” 秦忍一声令下,他手下去掉陈物、胡通,还有八个人,立马就把我们围上了,洪流则拦住童燕的去路! 阿里夫自恃本事高强,叫道:“大家先不要动手,让我来收拾这个不听话的家伙!” 阿里夫叫着,两步窜到我面前,拉开格斗架势,跃跃欲试! 我:“阿里夫,你的头发还没长出来呢!” 阿里夫摸摸脑袋,道:“没防范,掉几根头发,现在,你的阴谋诡计不好用了!” 大敌当前,没什么客气,一言不合,立即开打! 阿里夫一出手,我就看出这子和其他人不同!他的拳脚沉稳狠辣,虚虚实实,灵活多变,倒像是经历过战争的人。 我不敢疏忽,先虚晃几招试探,诱他出手,寻找他的破绽。 我们两个转了几圈,互有攻守,谁也没占到便宜。这时候,围着我们的杀手们开始为阿里夫加油! 阿里夫可能觉得我就这两下子了,再加上这些人一鼓劲,他开始热血沸腾,拳脚加快,组合拳和鞭腿、旋风腿并用! 我紧跟着他的节奏,耐心等候时机。突然,我脚下一绊,就要栽倒。阿里夫抓住时机一个右刺拳打过来,跟着又是一个左直拳。其实,我只是假装绊倒,故意露出破绽给他。我抓住战机,右手妥住他的右手腕,也封住了他的左拳,我的左手从上方扣住他的右手腕,这样,我的两只手就像一把老虎钳子,将他整个右手腕钳住,同时进身发力,腰向右转,用肩扛住他的右臂,“啪叽!”一个过背摔,将他摔在我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对他脑袋补了一脚,这子就不动了! 秦忍见阿里夫失手,气得暴跳如雷,大喝一声,直奔我冲了过来,而其他人,也开始动手! 洪流叫道:“这娘们儿交给我了,你们去对付那子!” 这样,洪流就和童燕打起来了,我就被那些人围在中间…… 本来,我还能坚持,可是,不知谁喊:“晃他眼睛!晃他眼睛!”接着,就有三四支手电筒对准我的眼睛,让我难以看清对方。 第三三四章 熊米豹立功 第三三四章熊米豹立功 因为看不清对手,我接连被打倒几个跟头,心中不由暗想,这下可要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片强烈的汽车灯光射过来,手电光失去了作用,我趁机跃起,接连打倒两个靠近我的杀手! 查恭叫道:“我们车!我们的车!” 刘奉章冲着车喊:“六子——关掉远光!” 六子可能没有听见,大灯依然雪亮。 汽车速度很快,发动机拼命嘶吼,直向人群冲过来,背后拖起一溜烟尘! “闪开!汽车疯了!”查恭大叫着闪到一边。 就算不用他喊,这些人也知道闪开,眨眼之时就都躲到一边儿去了。 童燕和洪流正打得难分难解,也顾不了躲避汽车了。我只能向童燕靠拢,到了跟前,我骂了一句:“老犊子!”照着洪流屁股就是一脚,将这老家伙踹个狗抢屎,然后一手拉着童燕,一手拉着王婶,准备闪到一边儿。也就在这时,汽车来了个漂移,刚好停在我们身边。 我一看,原来是熊米豹坐在驾驶位置上。 熊米豹叫道:“快上车!” 我二话没,打开车门先将王婶扶进车里,再抱起童燕,将她塞进车里,我随后也坐了进去,没等我关上车门,熊米豹猛踩油门,轿车又吼叫着向前冲去! 这车来得及时,去得迅速,秦忍这些人,想要追赶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的车越过南岭,回到县城的公路。 熊米豹:“安雅,我们去哪里?” 这个时候,童燕早已斜歪着身子躺在我的大腿上,我的手很自然的放在她的腰间,她身子已被汗水浸透,她的头发,已经像水洗的一样。她有气无力地:“不知道,问我老公。” 熊米豹笑道:“嘿嘿,这家伙的,你们两个还假戏真做了!王总,我们往哪里去?” 因为有王婶在车上,我只能随手一指,道:“往前开,越远越好!” 我指的是县城的相反方向。因为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再回长山县城了。 坐进我们的车子里,王婶也觉得安全了,她靠着椅背睡着了。童燕也枕着我的腿睡着了。这两个人应该非常疲惫。 我也很困,但是我不能闭上眼睛!我们还没脱离危险,在这个奇葩的地方,谁知道还能发生什么奇葩的事情! 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跑得越远越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车一直向前开,开了一阵,我觉得不对劲,就问道:“熊助理,这是往哪里去?” 熊米豹回头狠狠斜楞我一眼:“你不往前吗,越远越好!” 我指指路边:“你看那是什么?” 熊米豹放慢车速,伸脖朝车外看看,惊叫道:“妈呀,界碑!” 我:“你怎么开的车,到国境线了!” “你可别赖我啊!”熊米豹,“是你指挥我往这边开的!” 这件事,我还真不能赖他,我还记得,当时前面有两条路,我觉得不管走那条,都是背离县城的,也就随手往前一指,谁知道熊米豹就把车开到边境公路上来了。 我:“别往前开了,找个地方对付到亮。” 熊米豹左右看看,道:“左边有一溜房子,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现在就是想要休息,就:“好!” 又往前开了几里地,前面出现一个岔道,熊米豹将车拐上去。 岔道就是一条长满荒草的径,沿着这条径走了几里地,就来到了一个场院。 在车灯的照射下,我看到眼前是一溜房子,能有十几间。 我:“开过去,就在这里。我想,应该能吃顿热饭,睡睡热炕!” “嘿嘿,你子很会做美梦。”熊米豹。 “做什么美梦,大不了给房东钱!” “嘿嘿,到跟前你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到跟前你自己看!” 熊米豹把车开到房子前面停下,熄了火。 我:“熊助理,你下车打个招呼。” 熊米豹:“别搂着了,咱俩下去。” “你下去问好,我们再下去。” “王大力,下来!嘿嘿,你子还没搂够。”熊米豹,“这是空房子,也许里面埋伏着狼或者棕熊,我一个人下去,还不把我吃了!” 我轻轻搬起童燕的身子,想把腿移出来,可是,童燕醒了,她看看车外,又看看我:“啊,这是在哪里?” 熊米豹:“就知道睡!” 童燕:“不知为什么,眼睛睁不开了。” 我:“我下车看看,准备在这里住下。” “这可不错!”童燕,“你们下去订房间。” “嘿嘿,还在做梦,”熊米豹,“房间多的是,热炕头好像没有!” “怎么回事儿?”童燕又把头枕到我腿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就是想睡觉!” 我:“熊助理这是空房子,让我跟他去看看!” “空房子?”童燕精神了一点儿,坐直了身子,“好,你们两个看看去!” 我和熊米豹下了车,他递给我一个手电筒:“你用这个。” 我走近房子,用电筒照照,发现门窗还在,只是有点儿破损,但不见一缕生机,趴窗子看看,确实是没人住的空房子。 我和熊米豹进到房子里面查看一番,发现这里应该是个农场,有食堂,有办公室,有宿舍,有仓库,但是,所有的房间里空空如也。应该是秋收过后,农场的人全部撤走了。 “没有人更好。”我。 “嘿嘿,你倒好,”熊米豹笑道,“你们两个人搂在一起,能互相取暖了,我们怎么住!” “你子思想意识真有问题!”我,“有这房子,就比露地儿强!” 我走出外面,发现场院边上有谷草垛,就抱几捆谷草到屋里面,铺在炕上,然后,叫童燕和王婶下车。 王婶被叫醒,慢慢睁开眼睛看看我们,道:“王老板,是到我家了吗!” 童燕:“王婶,你暂时不能回家了!” “老板娘,那这里是哪儿呀?”王婶满脸恐惧。 “王婶,不要害怕!”童燕,“这是野外,我们先在这里住下,等亮再想办法!” “唉呀妈呀!可吓死我啦。”王婶一边往车外挪,一边,“老板娘啊,可要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早就没命了!” 熊米豹:“你这老太太,现在知道感谢了,买你家花生时怎么不少要钱呢!” 王婶:“老板娘,这个矮个子是什么人啊?” “她是熊助理,我们的雇工!”童燕,“王婶,他话就这样,你别忘心里去!” “嗨,是你们救了我一命,我不能往心里去,”王婶,“可是,熊助理生气了,这回,花生你们白拉走,我不要你们一分钱了!” 童燕:“我们救你和买花生是两码事儿!王婶,咱们先不提这个,赶紧到屋子里面歇着。” 于是,我们四人进了屋。 第三三五章 夜宿农场 第三三五章夜宿农场 农场周围都是平原,秋夜的风很猛,从破损的窗子吹进这空旷的屋子,我不禁打个寒战。 我用谷草把透风的窗子堵上,熊米豹蹲在外屋灶台前烧炕。 我蹲在他斜对面:“熊助理,你怎么知道开车过来?” “嘿嘿,”熊米豹咧咧嘴,“我不是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吗。” “谁给你的命令?是老板娘。” “你这子,明知故问!” “我发的信息,你怎么没回话?” 熊米豹拿出手机翻出来给我看:“瞅瞅,你们俩就差一秒,我接到你老婆接应的命令,立刻行动,那里还顾得上你的信息!” “今么,你的表现还是不错!” 熊米豹瞪我一眼:“废话,我啥时候表现得不好,关键时候,还不是得我这个助理出手!你自己,刚才的那个漂移,牛不牛比!” “哈哈,还算是可以。” “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人?” “我哪里知道。” 熊米豹将他的枪掏出来,在我眼前亮亮:“为什么不用这个?” “这是领导的事,我无权过问。领导一般的都是高瞻远瞩,我只管尽到总经理的职责就行了!”我站起来,打个哈欠,“你把这点儿柴禾烧完,我先去睡觉了。” “烧完就烧完,有什么办法,”熊米豹拉着长声,“嘿嘿,当助理的,就得干这下贱的活啊。” “熊助理,我实在太累,你就辛苦一点儿,”我,“烧完炕,你也赶紧睡觉!” “你就别管我了,”熊米豹,“一会我睡车上,连给你们站岗!” “哈哈。熊助理,工作积极主动性很强啊!” “肯定比你强!”熊米豹。 我进里屋的时候,王婶在炕头,童燕挨着她,两个人好像睡着了。我脱下上衣,搭在他们二人身上,然后躺在谷草上,很快入睡。 脱离了险境,远离了是非之地,睡觉也感到踏实。这一觉,真是睡到大亮。 我醒来时,童燕和王婶还在睡,我的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开始,我还以为是熊米豹给我盖的呢,坐起来一看,竟然是童颜的外衣。我睡得也是太死,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时候给我盖上的。 她仰面躺着,一只胳膊和一条腿都伸向我这边,脚还压着我的一条腿。 我怕弄醒她,没敢动。 她的的嘴肉嘟嘟的,鼻子玲珑精致,眼睛很自然地合着,长长的睫毛非常漂亮,虽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仍不失美丽。 十三年了,虽然这一年多,因为工作关系,我们多次住在一起,但我还从来没有这样仔细观察过她。 一个漂亮女孩,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想不到她的内心是那么坚强,对事业那么忠诚! 看着她的脸,想到她在我面前那种故作姿态的外强中干,还有她的鳄鱼眼泪,最重要的就是那句“保持距离”,我对她既心疼又好笑。 我不得不承认,我心中对她那种根深蒂固的憎恨,正在枯萎,我体内的荷尔蒙突然增强,心突然狂跳起来,竟然身不由己,俯下头去想要吻她。正当我的嘴唇要接触到她嘴唇的时候,突然有人笑了起来! “嘿嘿。” 这个笑声险些把我吓死,脑袋也冒出汗来!我慌忙坐直身子,就像做了坏事被人抓住一样,满脸发烧。 熊米豹:“王总,你老婆吗,随便,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嘿嘿” “别在那儿胡八道。”我的语气苍白而无力。 “这家伙的,”熊米豹,“嘿嘿,白黑夜都没够!” “你们什么呢?什么玩意儿白黑夜没够啊。”童燕睁开眼睛。 我更是感到无地自容,很怕熊米豹出来,便用眼睛使劲瞪他。 熊米豹:“我不敢了!嘿嘿,没看到那眼睛瞪得跟野牛似的,我怕他削我!” “没什么事儿,就是他看见我盖着你的衣服,心里不平衡。”我着,将童燕的衣服还给她。 可是,熊米豹还逞上疯了:“好汉做事好汉当,亲一下吗,很正常。” 童燕坐起来:“熊助理,能不能清楚点儿,什么亲一下很正常?” “嘿嘿,安雅,你没什么感觉吗?” “我在睡觉,我在做梦,感觉什么?” “这我就不懂了,”熊米豹,“是不是女人做梦的时候,男人亲啊或者做什么动作的啥的,都没有感觉?” 听这子越越不像话,气得我火冒三丈,真想一拳把他削死! 童燕看看我,然后:“熊助理,你的意思是,我老公他——” “嘿嘿,这个麻烦,咳咳……”熊米豹咳嗽起来,然后,“就是的,我一进屋,发现这子动作出格!” 童燕问:“什么动作出格,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算了,不了!你们两口子的事儿,与我无关!”熊米豹着,就走了。 我心里骂道,这子真够阴损,再就别,要就个明白,这样个秃露反帐,整的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很担心童燕追问,可是,熊米豹走后,童燕并没提起这件事。 她把我的衣服给我披上:“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如果病倒了,我们的任务就不好完成了。” “我的身体免疫力强大,不会病倒。”我着,就下了地,想赶紧脱离这个窘境。 我到了外面,熊米豹在方向盘后面坐着,低着头聚精会神看手机,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拿到一边儿去。 没等我话,熊米豹就:“咋的,来找我算账啊!” “唉,”我,“我是副组长,是你的领导,没心情和你算账。” “嘿嘿,”熊米豹,“还真拿自己当半蒜了,案子一破,你又得回去改造了,还想美事儿,给我当领导呢!” “你不知道啊,”我,“进去改造更好,不管好吃孬吃,一三顿饭很及时,睡觉也不用提心吊胆,我这些,体重都减轻了。” “嘿嘿,”熊米豹淫邪地笑道,“是不是这些累的。” 我以为他指的是这些的工作呢,就:“是啊。” “嘿嘿,上瘾了!心你的身板啊。”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子思想意识就是有问题,不要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别在我面前装正人君子,你敢你刚才没有亲童组长!” “我是看她脸上的伤,根本就没那个想法。” “看伤还用把眼珠子放得那么近,还想要嘴唇对嘴唇,真不明白这是什么方法!”熊米豹突然严肃起来,“告诉你号,我刚才几经把你的情况告诉贝贝了,你已经和童组长牢固的结合到一起了,嘴唇和嘴唇还差一头发丝,我要是不笑出声,就亲上了!” 我突然举起拳头,对他脑袋比量一下。我的拳头,比他的脑袋不了多少! “妈呀!”熊米豹向旁边一闪,“你想杀人灭口!” “哈哈哈哈,”看他吓成这个样子,我非常开心,“熊助理,你再敢瞎比比,我随时随地分分钟秒杀你!” 不料,熊米豹突然来了脾气,一头撞向我:“号,来,我让你秒杀!我让你秒杀!” 我推开他:“想碰瓷是不是!” “就你这样,我能讹死你!”熊米豹。 “你们两个干什么?”童燕突然出现在车外。 我们两个立即不闹了,我装作没什么事儿一样,眼睛望着远处一片葵花地。那一棵棵成熟的葵花,结满果实的蓬已经被割了下去,只有秸秆还矗立在早晨的秋风中,沐浴着秋日的朝霞。 望着这幅景色,我的心里突然有种凄凉悲壮的感觉。 第三三六章 童燕在煤矿的经历 第三三六章童燕在煤矿的经历 童燕上了车,道:“你们两又闹什么?” “哈哈,”我,“呆得难受,想找个目标练练拳头。” 熊米豹:“这子想杀人灭口!你要不是及时赶到,那大爪子就拍下来了!” 我又举起拳头:“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恨!” “妈呀!”熊米豹叫道,“童组长,你看看,当着你的面他都敢!这也太嚣张了!” 童燕:“你们两个都有点儿正事儿,有时间多考虑一下案子。” 熊米豹:“考虑案件是号的事,我是助理,就是出点儿体力,干干零活。” 我问道:“王婶呢?” “还没睡醒,”童燕,“老太太怎能架住这种折腾,回去够养两个月了!” “昨晚你是怎么发现王婶的?”我又问。 “昨晚我和你分手后,先搜查了几幢房子,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有一声声的惨叫,这是一种受刑的声音。”童燕,“我听着很像王婶,就循着声音找过去,这样就找到了俱乐部。我听到惨叫声发自俱乐部深处,因为不了解俱乐部里面的情况,我不能从正门进去。所以,我从外面绕到俱乐部后面,看到俱乐部后面有个破门半敞半开。我摸进去,发现一个窗子亮着灯光,声音就来自那里,于是,我就悄悄靠过去,偷偷向里面看去,才知道这是剧场的化妆间。” 熊米豹:“你胆子可不!” 我:“别打岔,好好听着行不!” “这家伙的,”熊米豹,“管的挺宽,你当管教是块好材料!” “行啦,你们俩别话了。”童燕,“化妆间里点着蜡烛,光线昏暗,但能看到里面很多人,秦忍就在里面。王婶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一个人拿根树条,一个人那条皮带,他们站在左右两边抽打王婶,让王婶出迷宫图的秘密。” 熊米豹:“王婶了吗?” “了,”童燕,“王婶反复,她只知道这个煤矿的井口是迷宫入口,迷宫图的事她只听孙女王亚范过,她见也没见过。秦忍当然不相信,新神教的真神圣母不可能不知道迷宫图!王婶她不是新神教成员,真神圣母是赵巡看在孙女份上给她的虚名,没什么作用。这样,审来审去,没有什么进展,后来,秦忍王亚范被赵巡害死了,让王婶别再包庇赵巡了,还拿出一张照片给王婶看。开始,王婶不怎么相信,但看了照片后,王婶就大哭起来!他们不让王婶哭,但制止不了,就往死打!” “王婶就交代了。”熊米豹。 “没有交代,估计她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想交代也没有!”童燕,“这时,有人从前面过来,二老板他们出事儿了,秦忍他们都出去了。化妆间就剩王婶一个人,我进去救她,胡通他们突然来到化妆间,吓得我赶紧躲进一只破箱子里。胡通带进两个人,就听他二老板、三胖子我给你们打水洗眼睛。过了一会儿,前面乱喔喔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陈物又突然来到化妆间,险些发现我。过了一会儿,二老板和三胖子洗完眼睛就离开了,留下陈物和胡通看着王婶。” 熊米豹:“两个人看着,你怎么救出王婶的?” “我正在想办法的时候,机会来了。”童燕,“陈物去了趟厕所。这厕所在化妆间里面,我就跟了过去。” “嘿嘿,”熊米豹笑起来,“男的上厕所,你跟进去。” “老老实实听着!”我呵斥道。 熊米豹:“听就听着呗,还老老实实的,别整你监狱里面那一套!” “你们都老老实实听着。”童燕,“正好,破箱子里面有一个鬼脸面具,我跟过去时就把这面具戴在脑袋上。陈物正背对着我解手,当他回过身来时,正好和打个照面,登时他就吓晕倒下了,我又在他脑袋上踢了两脚,然后躲在暗影里,学着陈物的口音道,嗨!这地下是什么东西!胡通听了,问发现什么了?我很奇怪的东西,应该很值钱!胡通以为我发现了古董,就跑过来,我突然出现,又和他打个照面。胡通顿时愣住了,张开嘴刚要叫出来,我一把卡住他的脖子,用膝盖猛击他的下体,他就倒下了。然后,我扔掉面具,解开绳子,扶着王婶就走……” 听完童燕讲述,我真替她捏了把汗!她讲得很平静,其实现场情况应该非常惊险,稍有差池,就有生命危险! 熊米豹:“行!够当组长的料,比那个什么大侦探强一百倍!” 我就当没听见,:“这王婶该怎么办呢?我们也不可能带着她走。” 童燕:“估计她暂时回不了家,等她醒了,看看她有什么办法。” “咱们也要回县城一趟。”熊米豹,“战场急救包还在我住的宾馆,要不要取来。” 童燕:“我们回去,能不能受到伏击呢?” “应该不能!”我,“他们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回城里,再,也就六子能认识熊米豹,其他人应该看不清熊米豹,而且,他们也不可能知道熊米豹住的这家宾馆。我们也需要在城里购买一些必要的物资,不然,我们也不一定走得到赵巡的藏身之地!” 熊米豹:“我的车该怎么办?” 我:“你就和车在一起,我们俩个去就行了!” “号,是不是想你们独吞功劳!”熊米豹,“眼看着就要抓住赵巡了,你不让我去,想法不错啊!” “要去也可以,”我,“就你这破车,随便停个地方就行,白送人都没人要!” “你子有点儿良心!”熊米豹,“虽然我的车不值钱,但也拉着我们跑了大半个中国,跟我们出生入死!没了我可舍不得。” “车的问题过一会儿再,我进屋看看,王婶醒没醒呢。” 童燕着,就打开车门下车了。 我们车的后备箱里,一直放有饼干和矿泉水。这是我们特意储备的,防止出现意外情况时,没有水和食物。 我和熊米豹也下了车,我去后备箱里拿了几瓶矿泉水和几袋饼干。我早就饿了,想简单对付一口。 我们进到屋子里,王婶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炕上。睡了一觉,伤痛加剧,嘴里不断哼哼。 看着这位可怜的老人,想到她的遭遇,我心中不禁隐隐作痛。希望了一生,到头来,希望均破灭了……残酷的命运。 第三三七章 基督吊坠的另一个秘密 第三三七章基督吊坠的另一个秘密 看到我进屋了,王婶:“一家子,刚刚我还跟你媳妇,昨晚我迷迷糊糊,浑身又疼,也没好好谢谢你们!现在我要谢谢你们两口子,还有这位司机,你们是拿命换我的命啊!” “不用谢,”我:“昨白,我们去你家。杨姐你被绑架了,我们就和大家一起找,昨晚也是赶巧,找到了野草沟煤矿。” “巧什么巧啊!”王婶,“现在就是光化日大街上倒下个人,都没谁愿意帮啊,就别黑灯瞎火在这废矿区了!我虽然不能动弹,但我看的明明白白,你们是在拼命救我啊!” 我坐在王婶身边,先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王婶,先喝口水。”然后,又打开包饼干放在她面前。 王婶突然哭起来:“呜呜,孩子,我那还有心吃东西啊!儿子儿媳不见了,孙女又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原本我们不打算告诉她,她的孙女已经死了,可是,秦忍把这个残酷的消息给她。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安慰这个孤苦而又悲痛欲绝的老人呢?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有效的语言,只能沉默。 童燕和熊米豹两个人劝她放宽心,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但我看得出来,他们的话对王婶来,没起什么作用。 过了一会儿,王婶让我帮她拨赵巡的电话,我按她的号码拨过去,语音提示为空号。 赵巡更换了电话号码,这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这个电话是空号。” “这个丧良心的!”王婶边哭边,“我孙女跟他时,他曾对发誓,如果对我孙女不好,他就不得好死!可是,他却把我孙女给害死了!” 童燕:“王婶,秦忍给你看的是谁的照片?” “唉,我孙女的!”王婶,“他我孙女被赵巡害死了,我以为他糊弄我,可是,照片上真是我可怜的孙女,躺在草地上,有条腿看着已经断了,胸口都是血啊!这个挨千刀的,他咋这么狠,也下得去手啊!” 我想,这应该是第一现场的照片,是我和童燕离开滑翔机坠落现场之后,有人拍摄的,这个拍摄的人,应该是公安系统内部的人。而这张照片能流到秦忍手中,明公安内部出了内鬼! 童燕看出我的担忧,她先看看我,然后对王婶道:“王婶,你还找赵巡干什么呢?” “我要向他讨个法,让他给我孙女偿命,我孙女不能白死!”王婶。 童燕:“可是,他换了电话号码,你上哪里能找到他呢?” “他现在肯定躲在迷宫里,”王婶擦擦眼角的泪水,“我孙女活着的时候跟我过,有的时候,她和赵巡会住在金色迷宫里。不然,这些人怎么朝我要迷宫图呢!” 童燕:“你有迷宫图吗?” “没有。”王婶,“我孙女只有个金色迷宫,里面有座宫殿,那个什么迷宫图,我听都没听过!” “那你知道金色迷宫在什么地方吗?” “也不知道。”王婶,“我孙女过,迷宫的入口,就是野草沟煤矿的井口!” “赵巡为什么要把迷宫入口,选在一个废弃的煤矿呢?” “我孙女,以前,赵巡的一个什么叔叔,是野草沟煤矿的矿长,赵巡年轻的时候,也在这个煤矿上过班。”王婶,“他很熟悉这里的情况。” 童燕:“这个赵巡,真够狡猾,还修了一个迷宫住在里面,赶上皇帝了。” “他对我过,他是真龙子下凡,还他家的祖坟占了龙脉,所以,他就自封为新神王,还有很多信徒,外国也有。我孙女信他那一套,我不怎么相信。”到这里,王婶看看我们,欲言又止,终于,她还是道,“这个该死的东西,仿照过去的皇上,妻妾成群,像那个xx、xxx、xxx这些女明星跟都他不清不楚,这都是我孙女的。” 我:“王婶,你不要想找赵巡了。” 王婶:“我不找他,我孙女不是白死了吗!” “这样的人,国家不会放过他。”我,“你可以把你孙女的事,反映给公安机关,让警察去找他。他做了坏事,法律不会放过他。” “唉,我认识他就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只看他越混越好,信徒越来越多,认识的官越来越大,也没看法律管过他。”王婶,“这年头,骗子吃香!” 这老太太的话,竟然让我无言以对!因为,她的并不是毫无根据。而像赵巡这种骗子,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市场。 这种时候,熊米豹从来都不插嘴,就是静静地听着。他知道我和童燕是在很策略地向知情者询问情况。 我们的办法就是通过聊,让知情人或者对手,很自然地把想的或者不想的话出来,同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引导启发对方把记忆里有价值的东西挖掘出来。这样,我们既得到了需要的线索,而对方又察觉不到我们的用意。 在这方面,我和童燕一直配合得相当默契! 童燕瞅着我,我看她的眼神,也是那种无言以对。 这时,王婶又:“一家子,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我:“王婶,有什么话你只管,你是长辈,我们怎么会笑话你呢!” “唉,这话起来,是我害了我的孙女呀!是我这个老太太眼瞎,是我图了赵巡的钱啊!”王婶,“那些年,家里穷啊,亚范不大的时候,他妈就跟老客跑了,他爸就出去找,一直没回来,我把亚范拉扯大,孩子跟我受了很多苦,没有好吃,没有好穿,还常常挨饿。有一,赵巡路过肖家峪,到我们家里找水喝,他看上了亚范,他的嘴很会白话,借口在我家吃了顿饭,又给了我五百块钱。孩子,我百块钱,你们可能不觉得算什么,可是,五百块钱对我们祖孙俩来,就是文数字,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啊!呜呜……” 到这,王婶放声哭起来,童燕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我看到她的眼睛也湿润了。 “王婶,别哭,慢慢,别着急。”童燕。 王婶:“他我们生活太苦了,他在干大事业,要收亚范做徒弟,保证以后我们大富大贵,有花不完的的钱。这样,我就同意了。他在我家住了三,之后,他就带着亚范走了!那一年,我孙女才十四岁啊。我这个做奶奶的没有能耐,也是糊涂啊……” 王婶的,和杨姐之前给我们介绍的,大体一致,总之就是赵巡花言巧语,再加上金钱诱惑,骗走了穷人家庭的一个未成年少女。当然,赵巡是可恨,但与王婶家的贫穷也有关系。 王婶:“打那以后,我家是有钱花了,我从以前一个没有人愿意理睬的老太太,变成了肖家峪的富婆,我一句话,在肖家峪比陆村长还好使!可是,正是我的贪心,害死了我的孙女!我罪该万死!我宁愿把这些钱一把烧光,只要我孙女能回来就行啊!呜呜……” 又是一幕人间悲剧!我最受不了这个,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而童燕已经跟着哭上了。 熊米豹:“老板娘,你怎么也哭上了!” “唉,”童燕觉得失态,瞅我一眼,赶紧擦擦眼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眼泪就是管不住。” 王婶也不哭了,道:“看看,我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正经的,让侄媳妇跟我一起伤心了!” “没事儿!”童燕,“王婶,你暂时不能回家了,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亲属,先在别处住一段时间。” 王婶:“我有个亲叔伯妹妹,家搬关里去了,前段日子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她那里呆几。可是,我走了,我孙女的事儿怎么办呢?我还要去找赵巡算账呢!” 我:“王婶,你现在身体有伤,行动不便,再,就算你去找赵巡,也不一定找到!” “也是呀,”王婶想了想,“忽悠一下,我又想起一件事来!就是我找到他,他也不能见我!” 童燕:“怎么会呢,他总要给你个交代。” “他不会见我!一条人命,他无法交代!”王婶,“亚范之前对我过,要想进赵巡的宫殿,不管是谁,都要有一把钥匙,如果没有钥匙,就算我找到了,也进不去大门!” 这可是一个新情况!我和童燕对视一眼。 “有钥匙是正常的,赵巡的宫殿也应该想办公楼一样,大门也该上锁的。”童燕,“你孙女应该有钥匙。” “她是有。”王婶,“可是,她现在人没了,钥匙肯定也让找寻拿回去了!” 童燕问:“王婶,宫殿的钥匙一定和普通钥匙不一样!” “是不一样,”王婶,“没有我们这种钥匙齿,也不是这种形状。那个钥匙是一个基督神像,不大,我孙女就把它当做吊坠挂在脖子上。” 第三三八章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第三三八章记住你刚才的话 等王婶的情绪稳定下来一些,我们吃了一些饼干,然后离开农场,到邻近的一个城市,将王婶送上一辆去往的长途客车。 送走王婶,我们将熊米豹的车寄放在一个地下停车场,再租了一辆车,回到长山县城,到熊米豹住的宾馆,取出勘查箱和战场急救包。 这两样东西是离开北京时,童燕放在她背包里面的,是为了防备警察搜查,或者对手潜入房间搜查,而临时转移出来的。 之后,我们又到户外用品店购买了必要的装备,每个人又带了一周食物和水。 事不宜迟,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就出发了。 我们打出租车直奔野草沟煤矿。 知道了新神世界,也就是金色迷宫的地理位置,也知道了迷宫入口,这就好办了。 这里有三个斜井口,相互距离不远。一个是主井口,一个是副井口,还有一个是进风井。 我们对照了原版迷宫图和刘娜画的平面图,确定主井口就是迷宫入口。 这时,是十月二十五号下午四点,距离我们离开“01组”已经二十五。 我打头进入井口,童燕在中间,熊米豹在最后。 井口坡度大约有7°——8°的样子,铁轨虽然没有了,但有的枕木还在,走起来并不难。 不过,我们发现,先我们之前已经有人进去了,这些人留下的脚印很新,童燕看看,有二三十人。我们估计,秦忍、李彼得、刘奉章、冯德这四伙人,可能都进去了。 童燕将伞兵刀递给我,道:“在井里很危险,防备有埋伏,你拿着防身用!” 我接过伞兵刀,埋怨道:“早怎么不给我,要不然,昨晚我就杀他们几个了!” 熊米豹:“你就乖乖服从命令,领导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让你来是破案的,不是杀人的!防卫过当,照样判你刑!给你把刀也要老实点儿,别拿着得瑟。” “熊助理,能不能别逼逼!”我。 熊米豹:“我告诉你的都是好话,你要想回监狱去,你就得瑟!” 童燕:“熊米豹得对,你的身份毕竟有区别,不能情绪化,遇事一定要克制自己!” 我:“二位领导,我听你们的行了!” “嘿嘿,”熊米豹,“这还差不多!” …… 开头的路程还是很顺利,虽然在黑洞洞的地下走,但我们有强光手电筒,又没拐几个弯,旁晚的时候,我们从另外的一个井口出去。 出了这个井口外面,又是一番景色。这个矿井在一个山沟里,房子并不多,但也荒芜了。 这时我才知道,野草沟煤矿,不只我们进来的一处矿井,这两处矿井,在底下是联通的。这个应该是野草沟煤矿的附属井口。在这里,我们看到了秦忍他们留下的乱糟糟的脚印。 沿着迷宫图标出的路线,我们沿着沟底,爬上一座山峰,此时,晚霞沐浴着原野山川,壮丽的景色一眼望不到边。熊米豹,他能看到国界那边俄罗斯的村庄,还看到了美丽的俄罗斯姑娘。 可是,我们并没看到秦忍那些人跑到哪里去了!因为他们的脚印沿着沟底走了一段,就拐向了一边。 显然,他们没有迷宫图,可能觉得迷宫没什么神秘,是想凭他们的集体智慧找到赵巡。 这种情况下,我也不知道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方去,不过,我还很佩服他们的自信和不怕死的精神! 熊米豹:“号,你那帮家伙跑哪儿去了?” “愿意跑哪儿就跑哪儿去,我刚才也在寻思呢。”我,“让他们碰见野猪、碰见狼群、碰见黑瞎子,反正就是死了才好,这个世界少了一些祸害!” 童燕:“我们再走,可能就进入原始森林了。你可别提黑瞎子了,你和刘娜不就捡了两条命!” 这些,我只顾犯愁案子了,也忘了想起刘娜。此时此刻,案子步入了正轨,抓住赵巡指日可待,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又是登高远望,心胸非常开阔,被童燕一,我就想起刘娜,想起她从熊口中救我的那一幕,仿佛看见她身披绚丽的晚霞,扬手喊着“哥——”翩翩向我跑来…… 我正想着迎上去,突然一个声音让我惊醒! “喂!你子看到啥了?” 我吓得一激灵,顿时回归神来,一看是熊米豹伸着脖儿、瞪着眼睛望着我。 我觉得他好像窥透了我的内心世界,顿时不知所措:“没、没看到啥。” 熊米豹:“我看你就像老虎发现了猎物,瞅直眼了!还以为你发现了赵巡呢!” 童燕脸上顿时满是失落的神情,她看看我,把头转向一边。 我以为这个情节就这样过去了,想不到熊米豹这子来了个火上浇油! “嘿嘿,”熊米豹,“号,想起焦家屯了,想起刘娜了!” “能不能闭上你那鸟嘴!”我对他怒目而视。 “嘿嘿嘿嘿,”熊米豹笑弯了腰,“正道了!我,你子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踩八百只船!你发扬点儿风格行不行,少占用点儿资源,能不能放过贝贝!” “哈哈,”我被他气笑了,举起拳头,“我真想削死你!” 熊米豹立即跳开,叫道:“老板娘,你管不管他呀!” “别闹了!”童燕,“你觉得他能听我的吗。” 我:“童组长,我可什么都听你的指挥呢,你怎么的,我就怎么去做的!” 童燕:“焦远,这可是你亲口的!” “是我亲口的,”我,“你是领导啊!” “好!”童燕,“熊米豹,焦大侦探刚才的话你记住没有?” “记住了!”熊米豹,“他,‘我可什么都听你的指挥呢,你怎么的,我就怎么去做的!’” 童燕走到我面前:“焦远,你不能话不算数?” 我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假思索地:“当然算数!” “好,我们三个都要记住你刚才的这句话!”童燕,“你不是大脑超强记忆吗,你肯定不会忘的!” “对!”我。 “那这一页就翻过去,我们正事。”童燕。 “,”我,“什么正事?” “你看,太阳已经落山了,”童燕,“我们是原地宿营呢,还是继续前进?” 我看看色:“现在宿营还早,趁着没黑,我们多赶一些路。” 他们两个也同赞同,于是,我们下山,快速前进,当黑下来的时候,我们进入了原始森林。 我们在原始森林里,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支起帐篷,因为不知道秦忍那些人在什么地方,我们没有生火做饭,简单吃了一些干粮和水果,就开始休息。 为了节省重量,我们购买了两架帐篷。购买时好了,我和熊米豹一架,童燕自己一架,可休息的时候,熊米豹反悔了,什么也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了。 第三三九章 夜宿原始森林 第三三九章夜宿原始森林 这还不算,这个可恨的家伙,竟然将帐篷挪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去了,嘴里还振振有词:“我可离你们远点儿,那个、那个什么的、什么的动静,我听到可、可受不了。” 你,偏偏遇见了这种愚蠢的东西,我这可怎么办? 先前是为了工作,掩人耳目,我和童燕不得不住在一起,这是有充分理由的!可是,我们现在已经不需要遮掩了,两个人再住在一起,就不过去了。不管我和童燕今后向什么方向发展,但现在我们还都是单身的状况,心理上也难以接受。 特别是有熊米豹这子,长个破嘴,如果回去逼逼出去,童燕还怎么嫁人?最起码,标准要降几个档次了! 越来越黑,原始森林里,巨大树干和横躺竖卧的树木,变的阴影幢幢,还不时有一声什么东西的嚎叫,穿透山林,响彻山谷,令人心惊肉跳! 秋夜的山风,并不凛冽,但一阵阵吹来,让我不禁打起冷战。 如果没有熊米豹整这一出,我和童燕即使睡在一起,也不会有别的想法,现在被他这么一闹,就显得很尴尬了。 我和童燕站在这寒冷的夜色里。开始,我背对着童燕,我们都不做声,后来,我觉得不能总这样下去,就转过身来。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能感觉出来,我们两个之间已隔着一层尴尬的空气。 我:“冷,去睡觉。” 过了一会儿,她:“你呢。” “我给你们站岗。” 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大声道:“要不要命了,赶紧睡觉!” 就这样,她连推带拉将我塞进帐篷里,随后,她也进来了。 帐篷很,我的块头又大,我进到里面占了大半地方,没敢躺下,而是坐着。 “躺下!”他很劲推我一把,见我躺下了,她也躺下,很生气地,“真想冻死你在外面!” 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被你这么一整,就整出事了!” “哪里有什么事,很正常吗。” “保持距离!”她推我一下,“你也知道熊米豹这个样子,还偏偏跟他较劲!他想一个人住,你就由着他得了,非得跟他理论,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一想,她得也对,熊米豹提出不和我住在一起,我就不该吱声,蔫悄的和童燕住在一起也就没事了,毕竟我们两个住在一起是经常的事,这样一假咕,倒弄假成真了。 “闹心!”我脸朝外,将后背对向她,,“睡觉,别这些了。” “你闹心,我就不闹心!”她将后背贴在我后背上,狠狠撞我一下,“死榆木疙瘩,姐的名誉早晚毁在你的手里,我现在告诉你,在姐没有找到男朋友之前,你不能找女朋友!” “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这个道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就这么定了!”她,“如果姐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处女,你也要等下去!” “我可不同意,到那时你要还是找不到男朋友,我不也成了老处男,我妈还盼着抱孙子呢!” “没有办法,就是这个规定了!”她转过身来,摸到我的耳朵,狠狠扭了一下,应该很解气了,然后道,“我可什么都听你的指挥呢,你怎么的,我就怎么去做的!’这话可是你亲口的!” “是我的。”我,“但这是指工作上。” “承认是你的就行!”她,“姐不管你是指什么‘公’做‘母’做的,姐要的就是这句话,你想不算数也行,那你就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卑鄙人!” 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当着熊米豹的面,反复强调我的这句话,原来就是想用在这个关键的地方! 我:“我是个罪犯,已经超越了做人的底线,还在乎什么卑鄙不卑鄙的!” “你应该正确认识你的错误,吸取教训,不要觉得法律冤枉了你!再,我不想听到你再到你是罪犯!” “不想听就不听,我困了,睡觉了!”我,“但是,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你还有事提醒我?莫名其妙!” “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找男朋友!”我,“街头相亲,上电视台打广告,广告钱我给你出!” “你真想姐马上嫁出去吗?” “是呀,你要有了着落,我就轻松了!” 她用拳头在我后背狠狠捶打:“冷血动物,你恨了我十三年,还想恨到死吗!” 我一想,麻烦了,又该哭抹泪了!可出乎意料的是,今她可没哭,而是道:“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保持距离!”我回手推了她一下,“有问题快问,我要睡觉了。” 我不推还好,我一推,她竟然得寸进尺,坐起来趴在我肩上,道:“号,姐好像记得,今早上你起床的时候,熊米豹好像过一句很重要的话!” “什么话,还很重要,我可记不得了!” “一个记忆超强的人,如果这么重要的事都记不起来,那可是徒具虚名了!” 我的记忆力虽然好,但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事儿都去记住,我所记的,都是凡是与案件相关的事,就像我们平时开开玩笑,打打闹闹,我不会刻意记住的! “你就直,”我,“你认为很重要的事,我可能觉得无关轻重,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好,那姐就直!”她把脸贴近我的脸,“熊米豹,你对姐做了出格的动作,姐现在很想知道,今早上,你到底做了什么出格的动作?” 我心中暗暗叫苦,该死的熊米豹,真想害死我!我必须承认,早上,在农场起床的时候,我确实有亲吻她的想法,如果没有该死的熊米豹干扰,我可能不由自主的亲吻了她!虽然后来没亲吻上,但这是一种卑鄙的行为!这时被她问起来,我哪里敢承认! 我:“我和你搭档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对你做过出格的动作,你可不要听熊米豹一面之词,这子是唯恐下不乱的人物!” “哈哈,姐也希望熊助理是个无中生有的人!”她又揪住我的耳朵,“但是,号,你知不知道,在你起床之前,姐早就醒了!” “啊?”我如中了晴霹雳。 “哈哈,你想不到。”她,“焦大侦探,我希望你不要自以为是,下第一,有矛就有盾,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你来亲吻姐,而姐又觉察不出来,你认为,姐这个痕迹专家,是不是图具虚名,可以到吃部端盘子去了!” 唉!我暗暗叫苦。我只看到她紧闭着眼睛,睡得很香,哪里会想得到她在装睡!我那卑鄙丑陋的表情,一定都被她看到了!这时,我可真是觉得无地自容! 第三四〇章 情话 第三四〇章情话 我不知道该什么,怎样,所以,只能默不作声,想等她躺下睡觉后,我就可以摆脱尴尬了。 可是,她好像没有睡觉的意思,道:“焦大侦探,怎么不话啊,面对着美女,你的思维乱套了。” 我打个哈欠:“哈——困了。” “你这哈欠打得很不自然,非常勉强,是想蒙混过关。”她,“你要怕人听见不敢大声也行,比蚊子声大一点儿,姐一个人听见就行。” 我这个哈欠确实是故意打的,却被她给听出来了。到了这时,我也觉得真蒙混不过去了,只好又找出一个理由:“起床的时候,看到你脸上有个黑点,以为是个蚊子,仔细一看,原来是颗痦子。这可不是什么出格的事。” “你就胡编。”她,“你的眼睛对人脸图像不是有快门功能吗,你把姐的面部图像从你死榆木疙瘩脑子里翻出来,看看姐的脸上,哪里有一个痦子!” 以前,我还真没仔细看过她的脸,但今早上我看得真的很仔细,她的皮肤粉白细嫩,脸上的每一个微细毛孔清晰可见,虽然有搏斗时留下的淤青,但却真没有一个痦子,是一张非常理想完美的面孔。 “怎么啦,焦大侦探,想不出理由了。”她又捏住我的鼻子拧了一下,“老实,是不是荷尔蒙起了作用,想亲姐。” “保持距离。”我想大声喝道,但这四个字出来后,自己听着都软弱无力。 “哈哈,心虚啦。做贼心虚啦!”她着,不但没有保持距离的意思,反倒将整个胸部横压在我胳膊上,“焦大侦探,你那勇敢的劲头呢,怎么烟消云散了。” 她的胸非常柔软,已经接触到我的胸部了,感觉非常特别,却让我感到透不过气来,但我的嘴还是很硬:“你可不要污蔑我,我可没有那个做贼的想法。” “你要是真的没有那个、那个想法也行,就算姐冤枉了你。”她把嘴唇贴近我的耳朵,我已经感受到肉麻的气息,“我可郑重地警告你,明,我就告诉师哥,让师哥通知那个追求我的部长,我同意嫁给他了。” 我突然受到震动:“哪个部长?怎么没听你过?” “你是我什么人啊,仇人。我怎么会对你这种事情。” “现在不是了吗。” “现在是特殊情况,所以,姐才出来的。” “部长可都不年轻啊,都要五六十岁!” “焦大侦探,你的情商真的等于零吗。”她趴在我耳边,“你难道没听过,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这句话吗!” “那是拜金女为自己找的借口。”我心想,如果她真能找到一个她满意的人,我和刘娜之间就少了一个最大的障碍,我也会很轻松了。 “焦远,你可不要后悔!”她坐起来。 她的胸部离开了,我总算能正常喘气了。我:“睡觉。” “冷血动物,就知道睡觉!”她突然扳住我的胳膊,喝道,“转过来!”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好转过身来:“又什么事?” “我冷,我害怕,我靠在你怀里才能睡着。”她着,就依偎进我怀里。 唉,真是得寸进尺,保持距离,保持距离,哪里保持的了!没办法,我只能把她搂在怀里。 还好,她终于不闹了,很快就静静睡着了,可是,我睡意全无,怎么也睡不着。 我不是死榆木疙瘩,也不是冷血动物,也不是正人君子,我是号,一个正常的男人,不管怎么,怀里搂着一个美女,我的手,搂住她纤纤细腰,她身体的曲线,和我的身体贴紧的毫无缝隙,我怎能不想入非非。我的雄激素不止一次猛烈爆发,但我始终没有勇气越过雷池半步! 我想,我们两个没有明确关系,如果一冲动,真的那么做了可怎么办?在我的人生中,已经有了三个污点,一个是求爱信的流氓污点,一个是临阵脱逃,贪生怕死的污点,一个是罪犯的污点,前两个污点都是她强加给我的,后面这个污点虽然与她无关,但她完全可以通过她师哥的关系,为我摆脱罪责,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却亲自把我送进监狱! 一想起这几件事,我就想哭,我就恨她,可每当她遇到危险,我总会把心悬起来,挺身而出保护她。对她,我真是爱恨交织,这种感情,复杂到我自己也不清楚,无法决断。特别是刚刚听她要嫁给一个部长,我心里突然满是失落,又怕她突然在我面前消失…… 我一次次不由自主将她抱紧,又一次次放弃,就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我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把我惊醒,我识别出来,这是熊米豹走过来了。 这子蹑手蹑脚,来到在帐篷外面,停下来倾听动静。 童燕还睡在我的怀抱里,我感觉得出来,她这一次不是装睡,而是放心地沉睡,应该像睡在家中一样。 不管真真假假,正常情况下,我应该放开她,怎么也要掩饰一下。但我实在不想惊醒她的美梦。再,一男一女,睡在一个的帐篷里,想不碰到都不可能,想做什么事,都可随便想象,任何掩饰都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我没有动。 熊米豹听了一会儿,先咳嗽两声,然后掀开帐篷的门:“嘿嘿,这两个东西,还搂得这么紧!” 我眼皮没睁:“熊助理,起得很早啊。” “嘿嘿,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哪能像你们一男一女,睡得这么实!”他,“一个劳改犯,还能有这么美的艳福,这世界,哪里去理呀!” “哈哈,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和安雅,下次你看到的就是贝虾了!”我故意气他。 “让你气我!”熊米豹狠狠踢我腿一脚,“叫你得瑟!” “怎么回事儿呀。”童燕在我怀里伸着懒腰,“想做完个美梦都不让,你们就不能让人好好睡个早觉吗!” 熊米豹:“太阳都三杆子高了,一会儿就到中午了,做白日梦!嘿嘿。” “妈呀!”童燕故作不知,“号,我怎么睡得这么香呢,原来是睡在你的怀里!” 熊米豹:“你们两个,就别给我演戏了,来,我拍张照片,发给贝贝看看!” 我:“熊助理,你的手机不要轻易打开,我们现在只能动用一部手机!” “嘿嘿,”熊米豹,“我就吓唬吓唬你们,你们两个的行为,我会作为军事机密严守!不过,破完案子,一等功必须给我,我的车,也要换一辆新的!” 第三四一章 杀手们的算盘 第三四一章杀手们的算盘 我钻出帐篷:“熊助理,案子还没破,就先想到功劳了,思想意识很有问题!” “嘿嘿,”熊米豹,“到处拈花惹草,你子还有资格跟我谈思想意识,好歹我只追贝贝一个人,还没拥抱过呢!” “废话别,”我,“熊助理,本专案组副组长命令你,立即准备早餐,然后开始急行军!” “嘿嘿,又开始装了是不是!” “哈哈,没办法,谁让我是领导你是助理呢!” “别高兴太早,这个案子结束,你也就装到头了!去乔叶红那里,离我们的‘01组’越远越好!”熊米豹虽然嘴上不服,但还是开始准备上早餐了。 早餐很简单,就是把干粮、水果、水准备出来四份,他们两个一人一份,我两份。因为我能吃,当然,我的背包也最大,他们两个人的背包加起来,也要比我的背包轻得很多。在某种意义上讲,我等于是他们两个的骆驼。有时候过河,我还要一个胳肢窝一个,将他们两个夹到对岸。 这样做不能我关心他们,因为一个是女人,一个没有接受过野外生存锻炼,我是担心冷水拔坏他们,影响行进速度。 当熊米豹准备早餐的时候,童燕也出了帐篷,我就把两架帐篷都收起来,做好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早餐如风卷残云,三两分钟结束,然后,我们背上各自的背包出发。 如果从刘娜破解的平面图来看,我们到达迷宫中心的距离,大约只有五六十公里,两轻松走到。 实际上,这个距离仅仅只供参考。因为,以赵巡的狡猾,这张迷宫图很可能不按正常比例。可能比实际距离远,也可能比实际距离近。我们更倾向于前者。因为距离越远,越有利于迷宫建造得弯弯曲曲、回回旋旋,或者是立体的上上下下,弄得很复杂,而迷宫越复杂,安全系数就越高。 这样一来,距离就要成倍增长,所以,我们才准备了七的食物。 走到黑,我们进入了一片针叶林区。这一,我们翻过两座山,穿过一条山洞。其实,我们只不过是经过不同的路线,反复翻过了一座山而已。由于山高林密,没有道路,绕来绕去,弄的我们也不知到底走了多远路。 放下背包,我们准备露营。这时,我发现远处有一点点儿火光,就喊童燕和熊米豹看。 这堆篝火是刚刚燃起来的。因为我看到的时候,火光还很微弱,我们三个看了一会儿,火光有点旺盛起来,不过,一直没有太大。 熊米豹:“胆真大,还点上火了,引起森林大火怎么办!” “一定是秦忍他们。他们杀人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呢。”我,“熊助理,你能不能看到人。” “树的缝隙太,还看不到人。”熊米豹。 童燕:“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熊米豹:“你们两个等着,我过去看看!” “不行,”我,“一个人在原始森林里面走非常容易迷路,而且很危险,我们三个一起去!” 我们又背起背包,朝火光走去。 熊米豹走在前面,童燕走在中间,我在后面,边前进边用伞兵刀在树上做着印记。因为原始森林很难找到参照物,不做印记,即使是在白,想找回原来的位置也很困难。 这火光看着很近,走起来才知道很远! 走了将一个多时,我们才来到距火光二三十米的地方。火堆不大,周围支满帐篷,很多人围着火堆坐着,正是秦忍那些人。 秦忍、李彼得、冯德。刘奉章四个都在。这些人乱哄哄的,在篝火上烤着东西吃,闻起来,应该是野猪肉的味道,还有美酒的香味。 熊米豹声:“这些家伙,又吃又喝,很会享受!” 童燕:“看样子他们,他们准备得也很充分。焦大侦探,你他们是怎么找到路的呢?难道他们也有一张迷宫图?” “这个可能性不大。”我,“如果他们有迷宫图,就不会绑架王婶,也不会四家合伙了,谁掌握迷宫图,早就单独行动了!” “你,他们能不能找到赵巡的宫殿呢?”童燕。 对于这个问题,我心里也没数。因为冯德他带来了两位破解迷宫的专家,而其他三伙人里面,也可能有破解迷宫的专家,如果他们凭集体的经验和智慧,不定也有可能找到赵巡的宫殿。 我:“这个很难。” “看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很有把握。”童燕,“可是,他们跟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线,应该在我们的左后方,也可能他们走的是一条死路。” 我又道:“这个很难。” 熊米豹:“你是不是就会这一句话,很难,很难,我也知道很难。不是很难,还用你。” “着什么急,”我,“这个问题要综合分析才能得出结论,我们先听听他们什么。” 之后,我们三个静静地隐蔽在暗处,听他们边喝酒边聊…… 开始的时候,他们聊的就是吃吃喝喝,还有女人。因为他们这些人中,只有莉莉娅娜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女,她自然成了焦点人物,很多话题都围绕着她来展开,这些人语言污秽,还不时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嚎叫。 后来,还是莉莉娅娜把话引入正题:“你们不要只顾眼前高兴,考虑考虑明行走的路线!” 秦忍:“还是美女想得长远,二老板、不高人,你们和这些迷宫专家多研究一下路线!” 二老板:“我们没有间断,一直研究,人员也进行了合理分工,绘图的、做标记的、操纵无人机的、对比卫星图分析图像的等等,每一个环节都做得有条不紊。得出的结论证明,王大力他们行走的路线是正确的,迷宫图应该在他们手中。” 李彼得:“实话,我对二老板他们做的比较满意!但是,我们的无人机,千万不能靠近王大力他们,我们也不要距离他们太近!” 洪流:“我们一直和王大力之间保持在直线三公里左右的距离,而且,我们在他们的左后方,这个他们不会想到,也不会发现我们。” 刘奉章:“我们笼火,他们能不能看到?” “看不到!”洪流,“在这么密实的老林子里,比这再大的火,他们也不会发现!” 冯德:“发现又能怎么样,大不了跟他们摊牌,我们五家利益均沾!” 秦忍:“不要想得那么简单,王大力野心不,我和他谈过入伙的事,他并没有同意,这明,他想单干!” 李彼得:“不行就灭了他们!在野草沟煤矿被他们脱逃了,在森林里没有汽车了,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秦忍:“在羊草沟煤矿时灭了他们可以,在这里还是先不要着急。” 冯德:“为什么?” 秦忍:“这件事我和不高人研究了,我们担心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们会毁了迷宫图,那样,我们就无法找到赵巡了。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从昨下午到现在,这路走得多复杂艰难,还要钻山洞。” “我们这些迷宫专家也研究过了,从走过的路线看,这个迷宫设计得非常复杂,在没有迷宫图的情况下,我们也有可能找到赵巡,但短时间内不会找到,时间最快也要三个月,也许要一年的时间!”二先生,“所以,只有找到赵巡后,我们才能杀死王大力他们!” 李彼得:“好,那就先不杀他们,拉完磨再把他们干掉!” 秦忍:“李彼得,你们的武器什么时候运到?” 李彼得:“这个要问莉莉娅娜了!” 莉莉娅娜:“秦老大,别急,明后!” 第三四二章 遗嘱 第三四二章遗嘱 原路退回后,我们三个坐下来开始晚餐。 比起杀手们的晚餐,我们的晚餐可寒酸多了。 “嘿嘿,号,”熊米豹笑道,“看看那帮家伙的伙食,我突然有个想法。” 我嚼着饼干问道:“什么想法?” “明你也抓头野猪,咱么也烤野猪肉吃!” “我看你像头野猪!”我,“我们又不是没有吃的,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索然无味!” “坚持几,抓住赵巡我请你吃大餐!” “啥时能抓住啊。”熊米豹咕嘟咕嘟喝两口矿泉水,“我看这形势不容乐观,我们现在赶上南征北战了,上有无人机监视,地上有大批人马追踪,明这帮家伙再配备上军火!看这架势,我能不能有命吃上你的大餐还两着呢。” “我很喜欢这样子,”我,“这多好啊,热闹!如果就咱们三个人在这森山老林子里转悠,你不觉得寂寞吗!” “你子又气我是不是!号,别找不自在啊。” 虽然黑,看不清熊米豹表情,但我估计,这子一定用眼睛凶狠的瞪着我。 童燕:“别闹啦,想想怎么办。” 熊米豹:“到了这时,办法还用想,趁着黑端了他们老窝,把他们都干掉,免除后患!” “熊助理,你们是警察,有什么权利去干掉二十多个犯罪嫌疑人!”我,“防卫过当,你是不是也要像我一样进去改造。这个不行。” “那就甩掉他们!” “这个也不行!” “干掉他们也不行,甩掉他们又不行,你想咋的?”熊米豹拍拍怀里的枪,“你子可是一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典型,心我对你军法从事!” “哈哈,熊助理,这次我不怕死了,也不临阵脱逃了!”我,“问题是这样,如果在没发现我们的情况下,他们会一心研究迷宫构造,一心想着怎么找到赵巡!就算三个月或者一年没找到,他们的主子可以安心地等着。可是,我们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就有了竞争对手,一旦我们脱离他们的监视,这可就麻烦了!” “他们找不到我们了,怎么还会麻烦呢?”熊米豹问。 “现在,他们还不确定我们的身份,就是,他们还不确定我们是公安部的?还是和他们一样也是个人雇佣的?”我,“一旦我们脱离了他们的监视,他们就会猜测,赵巡是被我们杀了,还是被我们抓到公安部去了!” “我还是没看出来什么麻烦。”熊米豹,“他们一撤不就完了吗!” “是的,他们一撤也不赔钱,顶多尾款拿不到了,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我,“但是,他们的雇主就不安心了!” “不安心还能怎么样呢?” “现在,他们的雇主还在官位上坐着,他们杀赵巡,目的就是为了保官位!”我,“他们背后的每个雇主都是一棵大树,大叔的阴凉下,都有一批乘凉的猢狲,他们是一股大势力,都不想大树倒下,都在瞪圆眼睛观望!如果赵巡死了,不管谁杀死的,他们就都安心了,如果赵巡被公安部抓走了,这些大树就会摇晃起来,猢狲将四散奔逃!” “罗嗦了半,还没听明白你罗嗦些什么!” “就你这死榆木疙瘩脑袋,我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听不明白,难怪你追不上贝虾!” “童组长!”熊米豹被我中了要害,顿时告状,“你听听,咱们研究案子,这子啥话呢!” 童燕用矿泉水瓶敲我脑袋一下:“号,你能不能有点儿正经的!” “哈哈,”我憋不住笑,道,“好,我继续正经的。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为中央专案组争取时间!我们装作不知道他们在监视我们,他们就会放心地对雇主汇报,赵巡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们的雇主就会安心地做官,猢狲们安心乘凉。” “可是,我们早晚也会抓住赵巡,他们的雇主怎么也会知道的!”熊米豹。 “但是,我们会拖到最后一刻让他们知道!给他们留下的时间越短越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高!”熊米豹猛掫一口矿泉水,一下子呛着了,“咳咳”咳嗽起来! “哈哈,熊助理,怎么搞的?”我。 “咳咳,喝猛了。咳咳!” “我们甚至可以在抓到赵巡后,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封锁消息,瞒过海,将赵巡暗中押解回北京!尽量多拖延他们几!”我故意往大气候上。 “更——”熊米豹一口气没上来,只喊出来一个字。 这家伙的,把我乐得上气不接下气,童燕也笑得花枝乱颤。 等了半,熊米豹缓了过来。 我:“熊助理,又怎么搞的!” 熊米豹踹我一脚:“你子想呛死我是不是!” 我:“呛到了你就别话了,怎么能赖到我!” 熊米豹:“封锁消息,拖住他们,让贪官蒙在鼓里,将他们一窝端!你的办法高明,我想喊个‘更高’,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憋回去!” “哈哈,熊助理,”我,“这回你不就明白了吗!” “焦大侦探,有的时候,你做得还可以,有的时候,我还真不服你!” “不服就不服。”我“但是,熊助理,我可要提醒你!” “呸!”熊米豹不屑地,“我是老警察了,什么玩意儿还要你提醒。” “他们二三十人,我们已经很难对付,明还要配备武器,”我,“我们这样做是在引火烧身,处境非常危险,有什么遗言,可以先留下!” “你可别吓唬我!”熊米豹。 “不是吓唬你!”我很郑重的,“我们跟他们这些人多次交手,他们购买武器就是针对我们的!这里是原始森林,也是二战的老战场,没有人烟,这种环境下,他们会肆无忌惮,绝不会只购买短枪,ak47他们一定会购买,狙击步枪也会有,可以,他们的枪口随时都会瞄准我们,我们的性命,就攥在他们的手心里!” 熊米豹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想留遗嘱你们两个留,我当警察的第一,就把遗嘱留好了。我跟我妈,妈,我是警察了,死了就是烈士,是为国家死的,你要感到光荣,不要向国家提这个要求那个要求的,有个骨灰盒就行了!你们猜我妈啥?” “大婶啥?”童燕。 “嘿嘿,”熊米豹竟然笑道,“我妈,兔崽子,别吓唬你老妈,你看看咱们这派出所的警察,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那个王所长我都认识他三十多年了,什么事儿没有!别刚当个警察就得瑟,咋呼六抖的立什么遗嘱,好好干工作得了!” 我默默无语,心里酸酸楚楚,想到,也许熊米豹母亲,真的以为儿子当警察很逍遥自在,也许她知道儿子当了警察,随时可能付出生命,才这样平平淡淡地,只是想让儿子不要牵挂家里,安心工作! 可能童燕觉得话题太沉重了,道:“我们重视起来,平时提高警惕就行了。快点儿吃饭,早点儿休息,恢复体力,明好有劲走路。” 吃完晚餐,我和童燕睡进帐篷里,我们面对面躺着。 童燕:“焦远,你想不想留个遗嘱?” “我留什么遗嘱!”我,“我爹我妈都是很开明的人,我当兵走的时候他们就对我了,是死是活,就把你交给国家了,老百姓都是你的父母,哪里都是你的家,如果牺牲,倒在哪里就埋在哪里!不要惦记家里!” “我要留个遗嘱!”她。 “你要留遗嘱?”我很奇怪。 她突然抱住我,将头枕在我胳膊上:“是的!” 她的胸紧贴在我的胸膛上,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跳:“童燕,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你牺牲!” “不!”她紧紧抱住我,“我们面对的是亡命徒,子弹不长眼睛!” “我们的目的是完成任务,而不是去死!”我大声。 “我知道!”她,“我觉得,我们三个,很难带走一个人离开这里,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保持距离!”我推了她一下,但没有推动,“你是好警察,要死也是我死!我活着,你却牺牲了,那我还不如去死,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我知道你的是真的!”她,“但有句话我还是要出来!” “。” 第三四三章 十三年恩怨化作一句遗言 第三四三章十三年恩怨化作一句遗言 “我在你家过的春节,你还记得。” “啊?”我很惊讶,“什么春节你在我家过的?我都不知道,还记得个什么!” “唉,”她叹息一声,“就是今年春节,在你被刑拘的第二,我就去了你家,过了正月初五才回来!” “你为什么去我家过春节?” “真是死榆木疙瘩脑袋!这你还不明白。”她,“我跟父母,我是他们准儿媳妇,我喊他们公公婆婆!” “你这是作什么妖?还喊公公婆婆。”我非常震惊,这是我第一次听,父母来监狱看我的时候只字没提,这让我心情变得非常复杂。 我心里在想,难道这十三年,她真是的爱我,而不是害我!如果是真爱,这种爱的方式真够稀奇古怪、别出心裁!还在我和我父母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儿媳妇的身份跑到我家过春节,这种反常的事情,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难怪我一直恨她,看样子我父母也对她有很深的芥蒂,难以接受她,不然,他们不会不对我这件事! “当然,我怕他们过度伤心!儿子不在身边,儿媳妇在也能让老人心情好点儿。”她,“唉,看来,父母对我还是很有看法的,我还以为他们跟你了这件事呢!” 我忍不住笑起来:“哈哈,还杀到我家去了,你这都是什么战术,兵法上也没这一条啊!” 她掐我一下:“你管什么战术,姐就喜欢这个战术!”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鸡飞蛋打。” “所以,鸡飞到哪里,姐才追到哪里,就拍鸡飞了,蛋也打了!” “可是,鸡已经被追进了监狱,成了罪犯。” “愿意成什么就成什么,追不到手,我宁可变成老姑娘!” 我突然有种压抑感,这丫头变得可怕,我:“你可别钻牛角尖,可着一棵歪脖子树上吊,不是还有部长追你吗!” “死榆木疙瘩脑袋,姐在吓唬你呢!姐长这么大,还只追你一个人呢!” “但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出息了,你追的只是个废物。” “我过,回家跟你种苹果。”她,“姐花你几个钱,但你可别以为姐是拜金女!有口吃的,有件穿的就行!” “你今怎么了,七十年谷子八十年糠都折腾出来了。”我摸摸她额头,“也没发烧啊。” “哈哈,大笨蛋!”她笑起来。 “休息,”我,“明还要爬山。” “忙什么,我真正想的话还没呢。” “啊?”我,“你了这么半都是废话啊!” “什么废话,这叫前期铺垫!” “快,我困了。”我打个哈欠,也真困了。 “我了,你能不能反对呀。” “故弄玄虚,谁知道你要什么!” “算啦,不管你反不反对,我就出来!”她一改往常干净利落的作风,犹豫一会儿,好像运运力气,下下决心,这才道,“如果我这次死了,我想把骨灰埋在你家苹果园里!行不行?” “不要担心,你不会死的!” “我只问行不行?” “如果单纯当做一个问题来回答,当然行了!” “哈哈,答应就好。我可以帮你家看守苹果园,恨我的时候,你还可以对着我大骂几句,平衡你心头上的仇恨!”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就是你的什么遗嘱?” “算是。”她,“唉,行了,熄灯哨响了!” 在部队时,起床、睡觉都要按点吹哨,她这意思是要睡觉了。 就这样,她枕着我的胳膊,紧紧抱住我,睡在我的怀里。 她是睡着了,可我却睡不着了! 我把她搂在怀里,心里五味杂陈,一幕幕回顾着我们两个十三年来的恩恩怨怨,恨倒有些勉强了,心里不禁好笑,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傻女孩,用残酷伤害去爱一个人,想迫使对方屈服!但十三年没奏效,但却弄得双方心灵疲惫伤痕累累!如今有些醒悟,可她不知道,那种深深伤害,已在心里做了疤,形成了条件反射,是只用一个“爱”字就能平复得了吗! 唉!我是死榆木疙瘩脑袋,是大笨蛋,她才是死榆木疙瘩脑袋大笨蛋! 其实,十三年了,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我在心里爱上她了。那是我少年时代懵懂的初恋!但这种默默的暗恋,很快就变成了耻辱和仇恨!发展下来,就是爱恨交织,到最后,爱越来越少,几近消失,所以,我选择逃避!假如没有张智军整的求爱信、如果没有她这种奇怪的爱法,我们两个,起码我就不会走不上这条出生入死的道路,很可能在一结婚生子,恩恩爱爱过着家口的幸福生活,可是……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可是,她刚才为什么要跟我了这些话,留下把骨灰埋到我家苹果院里的遗嘱,难道这是她对我的忏悔!俗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是不是她有了什么预感? 不能!什么我也不能让她牺牲!抛开个人情感,只凭她是一个好警察,我就不能让她牺牲!她是国家和人民培养出来的刑侦专家,她属于人民,她活着,会为老百姓做很多好事!我一定让她活着离开这里,如果有人埋在苹果园里,那个人应该是我…… 不知不觉,我也睡着了。 早上,又是熊米豹先起来的。 他掀开帐篷门,笑道:“嘿嘿,这两个人,抱得够紧啊!” 我早就醒了。因为童燕睡得很香,我不忍惊动她,也不想放开她。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隐约有种将要失去她的感觉,这也是我抱紧她的原因之一。 我闭着眼睛:“熊助理,以后记着,见领导要先敲门!” “妈呀,真把自己当领导了,”熊米豹,“赶紧起来,早点儿赶路!” 童燕醒了,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五点半。”熊米豹,“你们看看上是什么东西?但不要盯着去看。” “无人机。”我。 “对了!”熊米豹,“不过,你们看不到,很高!我起来时,一眼就看到了,但我只看了一眼,没敢多看。如果被秦忍他们察觉,你们可不要怪我!” “这帮家伙够早啊!”我,“精神可嘉!” “嘿嘿,”熊米豹,“这帮家伙是够有意思!” 我和童燕起来,钻出帐篷,我们两个谁也没朝空中看,就当空中没有一只眼睛。 “饿了,吃饭!”我。 熊米豹将一块塑料布铺在地上,分发食物,我们三个坐下开始吃早餐。 熊米豹:“还是那帮家伙会生活,有酒有肉,很会享受!” “那是当然,”我,“在城市里,他们纸醉金迷惯了,到哪里都要讲个排场!” “嘿嘿,快进监狱了,看他们怎么排场!” “一样排场,”我,“我们监区有两个黑老大,肥吃肥喝,管教对他们都另眼看待。” “号,”熊米豹,“没白进去一趟,见识不少啊。” 第三四四章 挂弹的灰色的巫婆 第三四四章挂弹的“灰色的巫婆” “见识就多了,虽然我在里面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领悟了很多东西!”我,“算了,这些还是不了。熊助理,把你看到的无人机样子一。” “银灰色,跟战斗机颜色差不多,八个爪子,带个女妖怪脑袋,”熊米豹张开两只手臂比划一下,“像大笸箩那么大个。” 这种无人机我见过,是外军八轴“盗贼”(robber)无人机的仿制品,叫做“灰色的巫婆”(graywitch),轴距1.6米、重量10.5公斤、载重18公斤、抗风能力6级、最大起飞重量29公斤、动力系统是锂聚合物电池、飞行半径7公里、飞行时间60分钟、飞行高度3500米、飞行速度90公里/时,飞行区域不受海拔地形限制。 这种无人机很适合区域侦察监视,也可以悬挂精确制导炸弹,做定点清除,像我们三个,只需一枚炸弹就轻松解决了。 我:“无人机上有没有炸弹一类的东西?” “妈呀!好像有两个像炸弹一样的东西!你不,我还真没当回事儿!”熊米豹,“焦大侦探,怎么办啊?这东西要是扔炸弹,我们可是防不胜防啊!” “慌什么。”我,“先前不是分析过了吗,现在,他们还不想消灭我们,就算没有炸弹,他们的人直接围过来就行了!” “我们总被他们这样盯着,也不是个事呀!”熊米豹,“焦大侦探,你不是厉害吗,想办法把这东西弄下来!” “得轻巧,你当我是孙悟空呢!”我,“再,我们暂时也不该把无人机弄下来。再,我们也无法弄下来!” “总被这东西盯着难不难受,”熊米豹瞅着我和童燕,龇牙笑道,“嘿嘿,我这单身狗还好,你你们两个,抱一抱、亲一亲等等等等,总之,都被他们现场直播了!” “熊助理,你子思想意识真有问题,”我,“你看见过我和童组长做过这些动作吗。” “光化日之下,倒没看见你们有什么亲密接触,嘿嘿,在帐篷里面怎么接触,那就不用了,嘿嘿,你自己、你们自己还不清楚吗!”这话时,熊米豹的表情还有些陶醉。 “看你这猥琐的样子,哪里像个警察,”我举起拳头,对准他的脑袋,“如果不是留着你能调节单调的气氛和寂寞,我非得一拳削死你!” “哎呀,号,你敢袭警!”熊米豹瞪起眼珠子。 我把拳头向他脑袋上面比划几下。 熊米豹叫起来:“老板娘,你管不管这子!” 童燕:“别针扎火燎的,拳头不是没碰到你脑袋吗。” “嘿嘿,”熊米豹,“还是两口子偏向!” “你们两个不要总闹了,头顶上悬着个威胁,不能去除掉,怎么也要想些预防措施!”童燕。 “对对对!”熊米豹附和道,“焦大侦探,赶紧想办法!” “不要担心,现在他们还不会扔炸弹下来!”我,“熊助理,这种无人机叫‘灰色的巫婆’,电池充满的飞行时间是一个时,起飞到返航要去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你负责注意一下!” “怎么注意?”熊米豹问。 “就是,这架‘灰色的巫婆’,一次只能在我们顶空停留五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还不明白可得了,不就是,到了时间,‘灰色的巫婆’就要回去,如果不回去,就会耗光电池摔下来!” “对了!”我,“你就留意看看,无人机是不间断地在我们头顶,还是隔十分钟左右再次出现!” “这里面有什么道?”熊米豹问。 “没有太大道。”我,“如果无人机不间断在我们头顶,这明他们至少有两架无人机交替监视我们,如果中间有十分钟左右的间隔,这明他们只有一架无人机,需要回去更换电池!” 熊米豹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一架无人机往返的这十分钟,等于失去了眼睛,他们很可能就再也找不到我们了,所以,他们至少要准备两架无人机,对我们进行不间断监视。”我:“他们很害怕失去目标,所以就要早早监视我们!你发现它的时候,它应该早就来到我们上空,估计现在已经返航了!” 熊米豹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惊讶地道:“焦大侦探,你是真牛比,那架无人机真的返航了,又来了一架!”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 “嘿嘿,”熊米豹笑起来,“你不是牛比吗,我看你能不能猜出来!” “这有什么难,”我,“飞机的型号不会变,这架‘灰色的巫婆’,一定只带着一枚炸弹!” 熊米豹一翻眼根子:“错了!” “不会错!”我很肯定地。 “原因!”熊米豹。 “他们到这荒无人烟、条件恶劣的原始森林执行任务,必然要选用相同型号的无人机,这样,零部件和电池可以匹配,也便于熟练操作和信号反馈!”我,“而同一型号的无人机,配置都是相同的,要想知道是不是同一架无人机,就只能从外挂炸弹数量上来分辨!你能看出来我们上空,已经不是同一架无人机,这能明外挂炸弹的数量有了变化!” “那你为什么不三颗、四颗或者没有炸弹,而只一颗呢?” “其实,对付我们三个人,一颗炸弹就够了,外挂了两颗,已显得多余一颗了,所以,他们不会外挂三颗、四颗,也不会一颗不挂!”我进一步解释,“三颗、四颗不挂这很好理解了,至于为什么不会一颗不挂呢?这是因为,他们能将无人机挂上炸弹,已经有了在情况突变的时刻,立即将我们清除掉!如果他们只有两颗炸弹,不会愚蠢到都挂在一架无人机上。因为这样做,在需要清除我们的时候,就要返航现挂炸弹,不耽误时,也会失去机会,所以,一定每架挂上一颗!那么,你能看出不是同一架无人机,那肯定是只看到了一颗炸弹!据此,我判断,他们总共只有三颗炸弹!两架无人机!” “难道就不能三架无人机,四颗炸弹吗?”熊米豹。 我:“这不是在家附近的大街上,也不是一两就能完成的任务,多背负一公斤重量,都会影响到行进速度,或导致战斗减员。所以,像这种极具风险的行动,携带的物品适当最好!秦忍那些人中,不乏特种兵,他们都懂得这个道理!两架无人机够用了,为什么要多带一架呢?要知道,一架无人机就要重10.5公斤,再加上备用电池、接收、操作设备等等,就要十五六公斤,这基本达到一个人背负的重量了!” “道理是明白了!”熊米豹,“嘿嘿,等到时候检验一下,你焦大侦探判断是不是正确!如果不正确,以后就别跟我装牛比了,也别叫焦大侦探了!” “可以!”我,“如果错了,我认你做老师!至于怎么对付他们,晚上我们再想办法!” 着话,早餐已经结束,我们上路了。 第三四五章 偶遇大野猪 第三四五章偶遇大野猪 比起昨,今的路很难走,爬了几次山,下了几次坡,一个上午,就涉过十几道河流,翻越三道悬崖,林间还有许多大石头和横躺竖卧的大树,这些大树有的几十米长,有的上百米,树干要两三个人或者四五个人才能合抱过来,除此之外,还有藤蔓和荆棘,通过这些障碍,不但费时,也很耗费体力。 空上还有外挂一颗炸弹,和外挂两颗炸弹的无人机,对我们进行轮流监视,这也基本认证了我两架无人机和三颗炸弹的推断,熊米豹也基本上认同了! 下午,发生了一件倒霉的事。 就是刚午餐后不久,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队形顺序前进。我在前面,童燕在中间,熊米豹殿后。 正走着,前方出现一片灌木丛,因为相对比较低矮,树叶还没脱落多少,看不透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按迷宫图路线,我们要从灌木丛中穿过去。 林子里只有轻微的风,不时响起啄木鸟工作的声音和猫头鹰的叫声,松鼠也不怕我们,毫无顾忌地在树枝间跳跃。在这原始森林里,动物还是很多的,这两多,除了没看到老虎,鹿、狍子、狼、狐狸、野猪、黑熊等等都见到了,但我们和这些动物还没发生什么冲突。 灌木丛静悄悄的,我没觉出有什么危险。 我们三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木棍,一米多长,不是花曲柳就是花梨木,结实坚硬,主要用来作拐杖和探路,必要时还可以当做武器防身。 当来到灌木丛跟前,我才发现里面有两只血红的眼睛,愤怒的盯着我! 我立即停止前进,举起拳头向后方示意。这是特种兵“停止”手语! 我们一般是拉开三到五步远的距离,可以方便接应或者紧急支援。 童燕第一时间看到我举起拳头,知道前面出现了问题,便立即止住脚步,警惕起来。 熊米豹不明白这个手势。正常来讲,他应该看到前面的人停下了,他也应该停在原地,等待指示。可他却问道:“咋不走了?” 我和童燕都没回答。我向灌木丛观察,发现我面对的是一头大野猪,非常强壮,高度能到我胸口,两颗獠都有一尺多长,牙又尖又利,浑身油光锃亮,结了一层很厚的松树油子,像穿上了一件刀枪不入的铠甲。这种单独行动的大块头野猪,都是公猪,被称为独猪,脾气非常暴躁,无所畏惧,就连老虎都不敢惹他。 一般情况下,野猪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对闯入其领地的人或动物,他都会主动攻击,扞卫领地! 毫无疑问,我们闯进了他的领地,所以,他气红了眼睛。 如果是黑熊,他们在打不赢对手的、或者没把握战胜对手的情况下,会主动逃跑,但这种独猪不会逃跑,只有跟你玩儿命! 我知道遇到了危险,野猪很可能对我们发起攻击。 根据山里人经验,遇到野猪千万不要和他对视。你和他对视,他会认为你在向他挑战,就会立马应战。逃跑也不要跑直线!因为,野猪发怒时,眼神基本注视在正前方很狭窄的角度,对左右两侧不太注意,所以,人要朝他的斜前方逃跑,边跑边注意调整角度,不要让他的正面对着你。 我不敢和野猪对视,拇指贴向掌心,其余四指并拢指向左后方,示意童燕和熊米豹向左后方撤退! 童燕顿时就明白了,立即向左后方退去,同时低声叫道:“熊助理,过来!” 熊米豹见我没动,他也没有当回事儿,不但没有后退,倒走过来问道:“你子傻站着干什么?” 问这话的时候,熊米豹发现了大野猪,他不懂野猪习性,瞪着两只眼睛和野猪对着眼睛看。本来,野猪还没完全丧失理智,被他这么一看,大野猪就彻底被激怒了,“呼!”的一下冲出来,我一闪身,顺势拨拉熊米豹一把,这样,我们两个可以躲过打野猪的第一轮攻击。 但没有想到,熊米豹比我的速度还快,我还没闪身的时候,这子转身就跑,大野猪“嗖!”的一声从我身边窜过,去追熊米豹。 原来,熊米豹没有向两侧跑,而是照直跑,所以,我一闪身,大野猪就看到熊米豹了,于是就跟着他屁股后面追上去…… 熊米豹的速度很快,但他再快也快不过野猪,因为猎豹想要追上野猪都很困难!在野生动物面前,人有很多弱项,跑路的速度就是弱项之一! 我在后面喊:“转弯!转弯!” 熊米豹好像是没听到,还是照直跑,他从大石头上飞越过去,大野猪也蹦过去,他从横着的大树上跨越过去,大野猪也跟着悬了过去……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大野猪追上熊米豹,一嘴巴拱在他的屁股上,只见熊密保整个人就飞起来了,因为有树枝遮挡,我也不知道他整个人被拱飞多高,拱飞到哪里去了,而大野猪没有停顿,照直跑没影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觉得这子不死也会落下终生残疾! 我和童燕跑过去,到了熊米豹刚刚消失的地方,四处看看,上下看看,哪里还有他的人影,这子凭空消失了! 我和童燕面面相觑。 童燕:“妈呀!这熊米豹哪儿去了?” 我:“是不是被大野猪背跑了?” 童燕疑惑地:“不会?没看到他落下来呀。” “距离太远了,遮挡物太多,”我,“很可能落下时我们都没看到!” “很有可能,”一个搭档就这样消失了,童燕有点儿傻眼了,“这可怎么办?回去怎么交代?” 我:“有什么没法交代的,就他壮烈牺牲了,授予个烈士称号!” “虽然熊米豹是被大野猪弄死的,也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当然要授予烈士!”童燕,“可是,他没牺牲在嫌犯手里,却让大野猪给拱死了,这个结果起来很不值!我看,咱们两个往前找找,不定他会被大野猪放了呢!” “大野猪又不是人,到嘴的食物怎么能放掉呢!”我,“别管他了,咱俩抓紧时间赶路!” 这时,自空中传来一个声音:“你子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没有抬头,哈哈大笑! 童燕仰着脸向高空张望,突然惊喜地叫道:“熊助理,你怎么跑树梢上去了?” 第三四六章 死里逃生 第三四六章死里逃生 我想,不服真不行,这子真不是吃闲饭的,具备的两样特长,关键时刻还真管用,如果换做我,被大野猪拱了这么一下,也是非死即残,而他竟然能像猴子一样爬到了树梢上去,安然无恙! “熊助理,你怎么爬那么高啊?”我。 “废话!”熊米豹显然很不满,“不爬这么高,大野猪追上来怎么办?” “你有点儿常识好不好,”我,“你看见过野猪爬树吗?” “我都蒙圈了,哪里还想得到野猪会不会爬树!”熊米豹,“这东西像猪八戒一下把我拱起来,我就着这冲劲儿,抱住树干拼命爬就是了!就觉着这家伙‘呼哧呼哧’追在我屁股后面,爬到树梢,没地方爬了,我这才想起来野猪不会爬树!” “下来,”我,“哈哈,命挺大,别在上面呆着了!” 熊米豹气呼呼地:“不下去,这上面凉快!” “不下来不行,”我,“我们还要赶路呢!” “你子不是恨我死吗!就当本助理牺牲了,回去给我申请烈士!” “哈哈,熊助理,我怎么能很你死呢!”我,“下来,你还有点儿用处,怎么也能背几斤东西!” “妈呀!我的背包呢?”熊米豹忽然惊叫起来,然后叫道,“你子别叭叭啦,看我背包在没在下面!” 我们所在位置方圆二三十米范围内,我和童燕已经过了,听他的背包不见了,我们俩又扩大范围一遍! 熊米豹背包里面装着我们的干粮和水果,虽然不值钱,但却等于装着我们的性命!没了食物,我没还怎么走路? 熊米豹也慌了,迅速从树上往下爬。 我也慌了,叫道:“别忙着下来,你看挂在树上没有!” 我知道,我的这句话是多余的。因为熊米豹爬上去的是一棵椴树,树枝不密,树叶已经掉光,不要一个背包,就是剩下一片叶子也能一眼看得到。 树很高,熊米豹已经下到了一半,听我这么一,他停下来,往树上面看看:“没有!” “下面也没有!”我。 “那哪儿去了呢?”熊米豹,“你们俩再找找,仔细点儿,别走马观花!” 我心中暗笑,我们这是两个刑侦专家,一个还是祖传痕迹专家,这眼睛都像雷达一样敏锐,那么大一个背包我们要发现不了,那还不成了两个废物! 我:“树上也没有,地上也没有,那就是被大野猪背跑了!” 等熊米豹下到地面,我们沿着大野猪消失的方向,前进了四五百米,远远发现,大野猪正在几棵矮树下面嚼着东西。悄悄靠近一看,大野猪已经把熊米豹的背包撕碎,正在“嘎巴!嘎巴!”吃着饼干苹果。而在他身边,好友几头母野猪和十几头野猪,都在分享我们的食物! 看来,这个独猪并不独,竟然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大野猪发现了我们,立即竖起毛发,瞪着眼睛凶狠地盯着我们! 我:“不行了,食物被野猪吃了!” 熊米豹:“去抢回来呀!” “野猪进食的时候,攻击性最强,”我,“这一大家子野猪,靠前就是找死,放弃!” “你真是贪生怕死,名不虚传!”熊米豹揭我的短。 “怎么也不能白白送死!”我。 “我们吃什么?”熊米豹。 “再想办法!”我,“立即撤退,再不走,他们就要过来吃我们了!” 这样,我们三个原路返回。 熊米豹可能对大野猪那一拱心有余悸,返回时,他让我在后面断后,他走在中间。这时,他开始找我算账:“号,你凭什么我牺牲了!” 我:“找不见你,不就牺牲了吗!” “你子,太恶毒了!”熊米豹后头狠狠瞪我一眼,“还要你们两个走,不管我了!幸亏我命大,没死了!” “哈哈,我知道你没死!” “你知道我没死?能不能别吹!”熊米豹,“树上一个大活人都没发现,还两个刑侦专家呢,我要是不在树上喊一声,你们两个就走了!还知道我没死呢,骗谁呢!” “树太高,我没仰那么高的脖子,”童燕,“哈哈,我哪里想得到你会爬到树顶尖上面去!” “焦大侦探,你一定也没仰那么高的脖子!”熊米豹嘲讽道。 “哈哈,”我,“熊助理,发现你还需要仰起脖子吗,我担心颈椎承受不了。” “还吹!别为自己找原因!”熊米豹,“,你怎么知道我在树上?如果你不明白,嘿嘿,我就要求你老婆给你纪律处分!” “熊助理,你看看太阳在什么方向?”我。 这时,正是下午两点多钟,太阳斜挂在我们头顶西南方的位置。 熊米豹用手一直:“这还用问,算西南方向。” “你爬上的那棵椴树东面是什么?”我问。 “这还用问,”熊米豹,“悬崖啊!你没看到咋的?” “正是因为我恰巧看到悬崖上有个二师兄的影子,”我,“哈哈,我不用抬头,就知道什么东西躲到树上去了!” “嘿嘿嘿嘿,”熊米豹回头给我两拳,“我要是二师兄就好了,大野猪就不能拱我了!” 我心想,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我们没有停留,因为这里还是野猪的领地,担心野猪没吃够饼干,再来找我们,所以,我们穿过那片灌木丛,继续向前,当趟过一条河,我们停下来休整。 这个时候,还差几分钟五点,太阳就要落山。 我们首先盘点食物。 熊米豹是一无所有了,童燕背包里面背的是勘查箱、战场急救包、防潮垫、雨具、洗漱用具、药品、防蚊霜等等。没有一点儿食物。 我的背包上面是两架帐篷、登山绳、安全带、上升器、下降器、地钉、铁锹、砍刀、铝锅、手电筒、蜡烛等等旅行探险必需品。但我背包里还带了几十瓶矿泉水!即使到了现在,我的背包里里外外仍不少于60公斤重量。 这就是,我们三个除了矿泉水,一粒食物也没有了。当然,这不应该算我们考虑不周,哪里会想到食物会被大野猪抢跑呢! 不过,人安然无恙比什么都强。 但是,为防万一,一路上我捡了很多榛子、蘑菇、山核桃、松子,这些宝贵的东西放在背包外面的夹层和我的衣兜里。 我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估计够我们维持一的能量了。 我们决定在这里露营。 童燕和熊米豹选择安放帐篷的位置,我到河里面摸鱼。 河面不宽,水很凉,到了黑,我摸到了一条草鱼和两条鲫鱼。草鱼二斤多重,鲫鱼两条没有半斤。但这也是不的收获了。 我摸鱼的时候,童燕和熊米豹将山核桃、榛子敲开,将仁弄出来。 我捡了些干树枝,找三块石头将铝锅架起来,生火炖鱼,再放里面一些蘑菇。很快,半锅蘑菇炖鱼就好了。 这是一顿丰盛的山珍野味,我们三个都吃冒了汗!今还算是幸运的,至于明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 吃过晚饭,我们三人休息,到了九点多钟,我起来了。 童燕:“你干什么去?” “睡不着,”我,“到他们营地侦察一下,掌握他们的动态!你们在这里等着。” 她也起来了:“我跟你去!” 于是,我和童燕离开营地,向秦忍他们的营地摸去。 第三四七章 火并 第三四七章火并 我和童燕还是朝西南方向,走了一二里路,又闻到了烤肉的味道。我觉得这味道和野猪肉的味道不同,童燕是马鹿肉。 如果是马鹿肉的话,这明他们的武器已经拿到手了。 马鹿性情机警,奔跑迅速,听觉和嗅觉灵敏,体大力强,还有巨角作为武器,人类想要接近很困难!如果想抓到马鹿,人类只能靠下套子、夹子、陷阱或者用武器捕获。 因为秦忍他们一也处于移动之中,下套子、夹子、设陷阱是不可能的,也只能用枪打了。 “这么,他们拿到枪了。”童燕。 “应该拿到了。” “又是一个威胁!” “是啊!” 又走了一阵,前方出现了火光,还能听到乱嗡嗡的声音。 我们减慢速度,悄悄靠近,在距他们二三十米的地方停下来。秦忍他们像昨晚上一样,正围着火堆吃肉喝酒。 但今晚上,与昨晚上很不同。 看样子,他们像过篝火节一样非常兴奋。中间一大堆篝火,所有人围着篝火坐了一圈,有的人脚边放着手枪,有的人身边放着ak47或者狙击步枪,边喝酒边呜嗷喊叫猜拳行令。而在人圈外面,有一个长着树枝一样鹿角的马鹿头。这明童燕的辨识准确无误。 我不知道他们今晚这么高兴,是因为有了武器,还是因为捕获了马鹿,反正我是觉得,他们把这里当成了堂,并没拿我们三个当回事儿。 莉莉娅娜坐在李彼得怀里,李彼得喂她吃一口肉,再喂她喝一口酒,两个人缠缠绵绵,让秦忍那些人羡慕得要死,只有拿他们两个当话题,着淫荡的笑话。 忽然,二老板对秦忍道:“大哥,这里也没有娘们儿,我看你很难受,要不然我带两个弟兄,把王大力他老婆抓来,你也喂她肉吃,喂她酒喝!” “嘿嘿,眼馋啦!”李彼得很得意地,“二老板,你还是对秦老大关心不够啊,其实,你们事先就要想到,带几个娘们儿过来!” 二老板:“不是我们对老大关心不够,我们原以为找到个人很简单,可做梦也没想到会没完没了,这么些!” 张才对冯德:“大哥,要不我和赵君去抓王大力老婆!这李彼得整得太眼人了!你也喂王大力老婆吃肉、喝酒!” 刘奉章:“你们都有点儿出息,再挺个三两就结束了!现在你们去抓王大力老婆,这不是自己破坏自己的计划,赵巡还有个抓了吗!” “嘿嘿嘿嘿,”二老板忍不住笑起来,“刘老大,你的智商堪忧啊,没找到赵巡,我们决不会惊动王大力他们!我只不过开个玩笑!” 刘奉章:“张君可不是开玩笑!” 冯德:“刘老大,你真比野猪还愚蠢,我的兄弟也是开玩笑,怎会为了一个臭老娘们儿而坏了大事!” 刘奉章人少,就算六子回来了,也只四个人,所以,他不得不依靠李彼得。但是,他们还是被秦忍、冯德瞧不起!特别是冯德这伙人,处处找他们别扭,所以,刘奉章一直耿耿于怀,但敢怒不敢言。但今不同了,他们有枪了!有枪腰杆就挺直了,不在乎人多人少了,而且,他们四个人买的都是ak47,这种火力强大的长家伙! 刘奉章偷偷向六子使个眼色,六子顿时就明白了,就着酒劲,操起身边的ak47站起来,“咔嚓!”一拉枪栓,子弹上膛,枪口对准冯德! 冯德手下也都不是吃素的,张才、赵君也站起来,两把手枪对准六子脑袋。查恭、竺项见了,扔掉手中的酒瓶跳了起来,枪口对准冯德。冯德人多,他的手下都停止吃喝,全部站起来,长枪短枪将刘奉章四人围住。现场顿时大乱,这些人都喝得有点儿晕乎了,弄不好就擦枪走火,来一场火并! 我不关心他们双方谁死谁活!我把手举到头上,弯曲手肘,掌心盖住灵盖。这是一个“掩护我”的手语。 童燕手腕举到面额高度,并作握拳状,拳心向我!这是“明白”的手语。 然后,我迅速消逝在夜色里。 当我回到童燕身边,现场上的人都开始坐下来,乱嗡嗡的又开始吃喝,我示意童燕撤退! 回到宿营地,熊米豹还在呼呼大睡。我们两个钻进帐篷躺下。 童燕问:“有新发现吗?” “他们没有食物储备,还有一架大型无人机。”我答道。 “他们的武器是这架无人机运来的!” “应该是!”我,“他们的食物可能也靠这架无人机运来,”我,“他们在边界附近,一定有个补给站!” “看样子,问题很严重!”童燕,“他们背后的势力超过我们想象!” “是的!”这时,我想到刘奉章和冯德两伙人为什么没有火并,就问道,“他们怎么消停下来的?” “你离开后,刘奉章和冯德两个人一直坐在地上,都没站起来!秦忍、李彼得这两伙人坐着没动,但却都操起了武器!”童燕,“后来,秦忍让他们考虑一下冲动的后果,警告他们必定会两败俱伤。李彼得,现在国家与国家虽然都在互相争吵,但真正动手的很少,他们也应该密切合作,发展第一。他们这些帮派,现在也都讲究跨国合作,如果今谁为一两句话就武力解决,怕今后没法再在道上混下去了!之后,洪流他们也都劝解,磨磨叽叽一阵子的,等你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消气了!” 我:“刘奉章和冯德也不傻,他们两个没站起来,意思就是不想打,也就是想出口气!” “是这样。”童燕,“如果他们两伙开枪,他们就很可能被秦忍、李彼得两伙人消灭!刘奉章和冯德应该考虑得到,一旦打破力量平衡的后果!” “到最后,假如赵巡真被他们发现,这四伙人一定要为怎么处置赵巡火并!”我。 “那是当然!”童燕,“师哥早就看出了这步棋,来自国外的势力,看中的绝不是贪官的那点钱,一定会挟赵巡和我们政府讨价还价!这就决定他们绝不会利益均沾,不然火并,所以,我们找到赵巡后,要立即撤离!” “这个我不管,我再听从你们指挥一次就是了!”我,“你们撤,我就撤!不然我想杀死他们几个散散心!” “想什么呢!”童燕捶我一拳,“杀人散心?你想成杀人狂魔啊!” 第三四八章 无尽的山洞 第三四八章无尽的山洞 “你这些家伙不该杀吗?”我。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你知道师哥对你什么评价吗?” “你师哥对我还有评价?”我感到好奇。 “当然有了!” “一个很令人讨厌的家伙,”我突然上来一股怒气。 “敢师哥坏话!”她又捶我一拳,“告诉你,什么时候能达到师哥的境界,你就可以了!” “唉,你师哥是公安部的大领导,我是什么!”我心里实在悲哀,“我这辈子,警察也当不成了,还谈什么达到你师哥的境界!不过,我突然想听听,这家伙对我什么看法?” “号,你也许真不想学好了,也许现在暴露了你的真实本质!”她,“变成号学会骂人了,不懂得尊重人了,动不动还想杀人了,真不知道你要向什么方向发展?是不是你想把我也杀了呀!” “哈哈哈哈……”听了她的话我不想话,只觉得很开心。 “笑了,看来我对了!你变成了一个危险的家伙!”她,“师哥,你的心理状态相当幼稚,思想很不成熟,草寇心态,分不清大是大非,盲目讲究江湖义气,情商还是一片原始冻土,如不改变,难成大器!” “哈哈哈哈……”我还是觉得好笑。 她摸了半,终于摸到我的耳朵,狠狠揪住:“你傻笑什么,是不是对了!” “哈哈哈哈,”我,“自以为是!” “懒得管你!”她松开手,“你就犟,你现在脑袋才算撞了个包,如不回头,早晚撞个头破血流!” “嘿嘿,怎么还出血了!”熊米豹突然话了。 我们俩都被吓了一跳!因为我们两个回来后,还到熊米豹的帐篷外面听了听,他正在呼呼睡觉,可是,这子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帐篷跟前来了? 我:“熊助理,你不好好睡觉,过来得瑟啥。” “嘿嘿,监督你们两个违没违规。” “你有什么资格监督领导。” “你算什么领导!”熊米豹,“你是号,我主要是监督你,担心你子对领导图谋不轨!” “回去睡觉,”我,“这里没你的事儿!” “怎么就没我的事儿!”熊米豹,“你们两个出去,怎么不叫我?” 我:“不知好歹,不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吗!” “我还能好好休息,”熊米豹,“我睡得正香,突然听到牛魔王大笑,一下子就把我吓醒了。可一听,原来是你在傻笑!我只好起来,想看看你在搞什么鬼名堂!” “看到什么名堂了吗?” “看是没看到,但听到你子要杀人!”熊米豹,“你真是个危险人物,这个案子结束后,你赶紧上乔叶红那里去,离我们越远越好!” “这个案子结束了,不用你,我也会离开的!”我。 童燕:“你们两个都不想睡觉了是!要不,你们上山尖上唠去!” 熊米豹:“咋不想睡呢,是你们吵醒我的!” 我:“我也想睡,早就困了。” “嘿嘿,搅了你们的美事儿!嘿嘿,单身狗,回去做个美梦,娶个媳妇!”熊米豹。 熊米豹离开后,我们也睡觉了。 第二早上,我又下到河里,并没抓到鱼,我们只能吃了点儿野果就出发了。 这,我们的运气很不好,路上没有发现可以吃的食物,而且出发不到一个时,前面出现一个山洞。 按迷宫图标注的路线,我们要进入山洞。 到了山洞入口,熊米豹:“进去后,他们的无人机看不到我们了!要不要等等他们?” “等他们干什么?”我。 “不是要牵制他们吗!” “我们已经钻过山洞,并没影响他们跟踪我们,”我,“这明,他们中间有跟踪高手,只要我们不刻意消除足迹,他们就会跟上来!” “那就进去。”熊米豹着,走进山洞。 先前我们爬山或者钻山洞时,都是我在前面开路,熊米豹殿后,但自从被大野猪拱过后,熊米豹好像坐下了野猪恐惧症,走路一直要在前面,这样,我就负责断后了。 这是个自然山洞,很多叉洞,左拐右拐,走了四五个时也不见出口。 我们不是专业洞窟探险队,没有那些经历和经验,又没有食物,久久走不出山洞,心情非常压抑! 熊米豹早就沉不住气了,每拐进一个叉洞,他都反反复复让我们确认,路线是不是正确。 虽然我和童燕都有自信,但一丝也不敢马虎,不断拿出3d迷宫图和刘娜制作的平面迷宫度对照。山洞里回旋余地,也不像原始森林里多少能找到点儿食物。如果走错,这个山洞就成了我们三个的墓穴了! “焦大侦探,”熊米豹,“你推断一下,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这个迷宫图不像地图有距离比例,看着图上面,上一个转弯到下一个转弯只有几毫米的一个线段,但走起来却要很长时间,而且,这些线段并没表明哪里是山路、哪里是是山洞,所以,我也推断不出来什么时候能走出山洞,只能给熊米豹几颗榛子吃:“熊助理,嚼一嚼,耐心走下去,晚上还给你做蘑菇炖鱼!” 每当这样,熊米豹就会安静一会儿。 中午,我们都没吃东西,只喝了矿泉水。到了下午三点多,山洞还没有尽头。熊米豹就像个孩,问我的话越来越频。尽管我很烦,我仍耐心安慰他。这种时候,我们最需要的是镇定! 走到晚上七点,又拐进一个叉洞,还是看不到山洞的尽头。 我:“别走了,宿营!” 我们停下来。 我燃起一只蜡烛,固定在刚才拐弯的地方,并将两顶帐篷架在哪里。这是告诉秦忍他们,我们不走了,防止他们“追尾”!然后,我们又向前走了一百多米,这才放下背包。这是为了防止被偷袭。 山洞里面并不冷,我们靠着洞壁坐下,每人分了三颗山核桃、十颗榛子、十颗松子。 就这样,我没在这里对付了一个晚上。 第三四九章 终于找到赵巡老巢 第三四九章终于找到赵巡老巢 我早上五点钟起来,过去收拾起帐篷。 童燕和熊米豹也醒了。这个晚上,我们三个都没怎么睡。因为,前途未知,食物短缺,身后还有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杀手,在这种环境和压力下,谁都不可能放心睡安稳觉。 我清点了一下所剩的食物,还有七颗山核桃、十八颗榛子,二十二颗松子。这点儿东西,我们要留到最艰难的时候食用。 我们出发,到了中午,熊米豹走不动了,童燕也气喘吁吁。 熊米豹:“歇一会儿,实在迈不动步了。” “休息五分钟!”我。 我分给他们每人两颗山核桃、五颗榛子、五颗松子, 熊米豹接过去:“焦大侦探,我们是不是走不出去了?” “快了!”我。 熊米豹有气无力地:“你就忽悠。” “再坚持一段,就会出山洞了。”我,“出去后,我给你做蘑菇炖鱼!” “昨晚你还蘑菇炖鱼,不也没见影子吗!”熊米豹。 “今一定!”我。 “好!”熊米豹,“再相信你一次。” 五分钟很快到了,童燕让熊米豹走在中间,她到前头开路…… 在山洞里拐来拐去,又快到下午五点了,还不见山洞出口,熊米豹:“焦大侦探,又要到太阳落山的时间了,你的蘑菇炖鱼呢?” 我知道今晚上的蘑菇炖鱼又是白许愿了,只好:“兄弟,今吃不上,不是还有明吗!” “我就是随便问问,”熊米豹,“焦大侦探,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凭由命,着急也没用!” “这就对了,”我,“胜利和失败往往只有一步之遥,简单地,就是隔着一道门槛,迈过去就是胜利!” “我现在镇定下来了,也不怎么累了。”熊米豹。 “精神支柱很重要,只要充满必胜的信心,人就有了精神!” “是啊,焦大侦探,你这监狱没白蹲,锻炼得坚强了,这个蘑菇炖鱼你先欠着,我什么时候吃都行!”熊米豹,“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问。 熊米豹:“算了,不想跟你们了。” “哈哈,”我,“熊助理,你不我也能猜到!” “吹!”熊米豹,“你还能猜到我心里想什么?” “当然了。”我,“向贝虾求婚!” “啊?”熊米豹很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对不对得了?” “我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这个才是惊大案,”我,“案子破了,功劳有不,向贝虾求婚又增加了一个很有分量的筹码!” 两没笑了,熊米豹终于笑起来:“嘿嘿!” 我:“祝你求婚成功!”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熊米豹,“你就是我的克星,带不来好运!如果没有你子出现,不定我和贝贝已经领证了。你,你该有多可恨!” “今后我就影响不到你了,我再也不会去你们的‘01组’了!” “太好了!”熊米豹,“以后,‘01组’又是陈组长、我和贝贝,我们三个人了,多温馨宁静的环境。” “哈哈,是呀,令人羡慕。”我心里在想,就剩你们三个,我看你们还怎么破惊大案! “你们俩什么时候领证?”熊米豹,“你这样下去很不负责,容易惹祸!” 我:“熊助理,我和童组长可是纯属工作关系,你可别想歪了!” “嘿嘿,”熊米豹,“你们两个的表现,还用想吗,不堪入目!” “怎么就不堪入目了?” “这还用问我!嘿嘿。” “你们两个能不能省点儿力气!”童燕终于听不下去了。 熊米豹:“我不想话,这子总逗试我!” 童燕:“号,我们还是七点宿营!” 我:“可以!” 等到六点多的时候,童燕突然停下来。 熊米豹:“咋的啦?走不动了!” 童燕用手电筒照着洞壁:“你们来看看!” 我上前一看,洞壁出现了人工雕凿的痕迹。这种雕凿的痕迹,我们是第一次发现。我:“再往前看看!” 我们又往前走,拐了几个弯儿,洞壁变成了混凝土。 童燕四处看看,这应该是二战时日军修建的防御工事了。 这个发现,令我们很振奋,这明,我们很可能距赵巡的宫殿不远了! 再往前走,自然山洞和混凝土山洞纵横交错,变得复杂起来。 童燕:“怎么办?” “闭了电筒,”我,“熊助理前面带路,注意观察,防止突发情况!” 这样,我们用登山杖连在一起向前走,只有在转弯的时候才停下来对照一下迷宫图,确定前进方向。 因为有了奔头,七点过了,我们并没停下来宿营,而是继续前进。 十几分钟过后,童燕道:“停。” 熊米豹:“怎么了?” 童燕:“你们两个没尿裤子?” “嘿嘿,”熊米豹,“怎么问尿没尿裤子?嘿嘿,我是没尿,尿也是号没有出息!” “你闻到了什么吗?”我问。 “尿液的味道。”童燕,“人类的。” “可能接近目标了,我们要谨慎了。”我。 我们越往前走,味道越浓,我也闻到了。 “喂,”熊米豹停下来,声,“好像有个人影。” 童燕:“什么人影?” “挺长头发,一晃就不见了。”熊米豹。 “隐蔽。”我,“注意观察!” 我们三个隐蔽在一堵石壁后面,我和童燕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熊米豹观察前面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熊米豹:“距离我们左前方约一百米的地方,那里是一个拐角,一个女人靠在对面的水泥墙上,我只能看到她半个身子。” “什么样的女人?”我问。 “年龄好像不大,长得好像挺漂亮。”熊米豹。 “手里有没有武器?” “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我看不见。” “她在干什么?” “她脸朝对面,像是看着什么。” “很可能不是她一个人,”我,“也许她在和对面的人话。” “太远,看不她到张嘴。” “这一百米之内,左右有没有叉洞?”我。 “洞叉好像不少。” 我解下背包,放在地上:“童组长,你留在这里注意后面,我和熊米豹过去。” “心。”童燕。 熊米豹用登山杖拉着我悄悄向前接近。我数着步子,走了一百步的时候,我听到两个人在对话。我拍拍熊米豹,示意隐蔽,于是,熊米豹将我拉进右手边的一个洞叉里。 听声音是两个女性,年龄都不大。 “芹姐,也不知道我妈病什么样了?”一个女孩。 “玉,谁病也没办法,别想了,想你也离不开,还不是干着急。”芹姐。 玉:“我们家就我和我妈,住院都没人护理。” “等着,新神王离开我们就走了。” “已经快到一个月了,新神王什么时候离开呢?” “这谁敢问啊,”芹姐,“可能住够就走了。” “住够那可没头,”玉,“这么多姐妹,还没轮到我们陪床呢!” “想得美,”芹姐,“有那几个妃子在,新神王住上一年也轮不到我们陪床!其实,我们就是干干活,站站岗的命。” …… 我的内心一阵激动,终于找到了赵巡的老巢,而且,赵巡确实真的就在这里。 第三五〇章 逮个舌头 第三五〇章逮个舌头 听这两个女孩对话,他们应该是出来站岗的,也就是把门的。在赵巡的宫殿里,她们应该属于仆人的地位。可是,她们却幻想着陪床,由此可见,年纪,就被赵巡洗脑这么彻底! 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赵巡为什么要用女孩站岗?年纪还这么,难道宫殿里没有其他男人…… 如果没有秦忍他们跟在后面,我还想多考虑一会儿,我们现在要争取时间,先抓住玉和芹姐再。 “我们离她们能有多远距离?”我问。 熊米豹估摸一会儿:“三十米左右。” “还能向前靠吗?” “我们顶多还能靠前十米,如果再往前上,就要到她们这边五六米远处,一左一右各有一个洞口,我看,不等我们到那里,很可能就被她们发现了!” “靠前十米。”我。 “好。”熊米豹应道。 我跟着熊米豹又悄悄往前移动一段距离,隐蔽到一个叉洞里。 我:“现在能看到她们吗?” “能。”熊米豹,“还是只看到这一个人,脑袋都能看到了,右边那条胳膊还是墙角挡着,看不到手里拿没拿武器。” “你能不能从我们的左侧,绕到她们另一侧,截断她们退路?” 熊米豹离开侦察一会儿,然后返回来:“应该可以,前面的的洞穴好像格结构!” “你截断她们退路后,闪一下电筒,然后抓住另一个,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我来负责。” “好。” “记住没?”我很担心这家伙出错。 “记住了。” “行动。” 我完,熊米豹就离开了,我也做好了出击准备。我估计,熊米豹电筒闪亮开始,两个女孩肯定要有个反应过程,她们会考虑是谁打亮电筒?或者问一声“谁?” 这个过程,要有两到三秒时间,而这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我也就两秒左右就能到达,要抓住这个女孩不会有什么问题。 过了大约半分钟,我的左前方出现了一下闪光,我也看清了女孩所在的位置!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过去…… “鬼呀!”只听有人大叫一声。 我飞身跃起扑向目标所在位置,准确将女孩扑倒,一只手抓住她的右手,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喊叫。与此同时,就听一阵脚步声跑远了,而一个人绊在我身上,“噗通!”倒在地上。 “完了,跑了。”熊米豹。 我:“打开电筒!” 熊米豹打开电筒,照向女孩的脸。 女孩满脸惊恐,眼睛被电筒照射也忘了眨一下。看样子,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她吓坏了。 “别晃他的眼睛!”我,“通知安雅过来!” 熊米豹向童燕隐蔽的地方晃晃手电,童燕很快就跑过来了。 这时,我已经站起来,把女孩也提起来了,松开她的脖子,她像受惊的鹿,浑身打着哆嗦,右手拿着的一支电警棍掉在地上:“妹妹,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我尽可能使她镇定下来。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童燕着搜了她的身,没发现她携带其他武器。 虽然我们态度和蔼,她身子还在发抖! “别怕,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我。 女孩惊恐地望着我,没有反应。 我:“跑了的那个人是谁?” “芹、芹姐。”女孩惊魂未定,“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跑哪里去了?”我问。 女孩答道:“我不知道。” 我:“你叫玉?” “嗯。”她点点头。 “你母亲病了。” “嗯。”她又点点头,然后哭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们掌握你们的情况。”我,“如果你对我们实话,我们会帮助你,并负责给你母亲治病!” “真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我。 童燕:“玉妹妹,我们到做到!” “谢谢。”玉。 我:“这里是新神王的宫殿,对?” “嗯。”玉点头。 “芹姐是不是跑回宫殿了?” “没有。”玉向芹姐逃跑的相反方向指了一下,“宫殿门在这边儿。” “宫殿里面多少人?” 玉:“五十个人。” “都是什么人?” “除了新神王,剩下的都是女的。” “你知道新神王住在那里吗?” 她摇摇头。 “你带我们去见新神王,怎么样?” 玉想了半儿,摇摇头:“不敢。他会杀死我,还有我妈妈!” “现在,宫殿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新神王刚喝完酒不长时间,应该睡觉了。” “你怎么知道他睡觉了?” “新神王每次喝完酒,就让姐妹们陪她上床按摩。” “好,”我,“你可以不带我们去,你只告诉我新神王住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她开始犹豫。 童燕:“妹妹,等进到宫殿里面,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一定保证你的安全,也承诺保证你母亲的安全!” “你、你们是干什么的?”玉怯生生的问。 “妹妹,这个先不能告诉你,”童燕像大姐姐一样抱着她,“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是好人!” “不好了!”熊米豹有点儿慌张地,“秦忍他们追上来了!” “秦忍他们是干什么的?”玉问道。 “他们是坏人!”我,“他们要杀新神王,而我们要保护新神王!” “是吗?”玉将信将疑。 “是的。”童燕,“告诉我们新神王住在什么地方,不然就来不及了!” “告诉你们也进不去门,”玉,“开门的钥匙在芹姐手里。” 我想,能被赵巡选中带到金色迷宫中来的女孩,除了年纪漂亮之外,也要对他忠诚,所以,想三言两语相劝,让玉出赵巡住的地方,那是很困难的。 我探头向我们来的方向看看,很多手电筒乱晃,秦忍他们跑着赶过来,速度非常快! 我估计,他们一定抓住了芹姐,掌握了宫殿大门钥匙,因此,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跟在我们后面了,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想很快追上我们,然后乱枪把我们打死! 熊米豹催促道:“别磨叽了,快怎么办?” 童燕紧闭着嘴,眼睛望着我。 “先进到宫殿里面再!”我。 玉也感受到了气氛紧张,道:“躲到别处去,没有钥匙,你们进不去大门!” 童燕拿出基督吊坠:“妹妹,你看,我有钥匙!” “这就是大门钥匙!没几个人有的,我们站岗的才临时给一把用!”玉,“姐姐,你怎么有呢?” 我随口:“是真神圣母给我们的,她让我们来保护新神王!” 我的这句话正道了! 玉:“沈姐姐的奶奶。” 我:“正是!” “我相信你们了!”玉,“走,我带你们去见新神王!” 第三五一章 抓获赵巡 第三五一章抓获赵巡 宫殿大门就在玉身边! 刚才应该是熊米豹的突然出现,芹姐来不及开大门,才吓得跑掉了。 童燕将基督项坠插进锁槽,厚重的石门发出沉重的声音滑向一旁,我们进去后,石门自动复原。 石门里面和石门外面,只能用一面是堂,一面是地狱来比喻。 这是一个人工雕凿和然溶洞相结合的洞,高阔明亮。 进门是一个广场,广场上华灯璀璨,有一座彩虹般的阶梯通向穹顶。凭着记忆,我知道这座彩虹阶梯通向山外,也就是通向迷宫的出口。广场对面,是几条巷和一些造型精美辉煌的建筑,巷亮着路灯,建筑物上霓虹闪耀,中间的一座高大的建筑物上,有led装饰灯衬托的“女儿宫”三个飘飘欲仙的书法大字,看笔划和功力就是不凡,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我心中不由赞叹,多么巧夺工的地下女儿国,赵巡这个新神王,也真特么会享受,我等平民百姓,望尘莫及! 不过,我们并没有感到安全,我估计,用不了几分钟,秦忍他们就会冲进来! 我:“玉,新神王是住在‘女儿宫’!” “是!”玉点头。 熊米豹:“快带我们过去!” “好!”玉着就往前走。 因为时间紧急,我向童燕握起拳头,弯曲手肘,举起手臂上下运动!这是“赶快!”的手语。 童燕立即回了我一个“明白!”的手势,然后,他拉起玉的手:“妹妹,坏人就要进来了,快跑!” 于是,童燕和玉在前面跑,我和熊米豹紧跟在后面! “站住!” 我们跑到广场中间,突然从一座雕塑后面闪出两个人来,断喝一声,举起手中的电警棍,挡住我们的去路! 这是两个十分漂亮的女孩,一个一身红衣,一个一身绿衣,都是身材婀娜,貌若仙。 玉对着红衣女孩:“二王妃,他们是真神圣母派来保护新神王的!” 二王妃打量我们一眼,:“八王妃怎么没跟着过来!” 我:“我们直接到真神圣母的指令!” “跟我来!”二王妃。 长生宫前面有十几级台阶,我们上了台阶,在宫殿大门左面有一个门。 二王妃打开门,里面是间石屋,她对我们笑笑,很有礼貌地:“三位辛苦了,我们已接到真神圣母的通知,请进三位屋稍等,我马上安排人带你们去见新神王!” 熊米豹的眼睛只顾着往二王妃身上瞄,想也没想就要进屋,却被我一把将他拉回来,然后一手抓住一个,将二王妃和绿衣女孩塞进屋子里,并在外面将门拴上! 熊米豹一愣:“怎么回事?” 我:“真神圣母交代过,二王妃背叛了新神王,做了卧底。你没看到她想把我们关进黑屋吗!” 熊米豹顿时明白过来:“啊!险些上了卧底的当!” “该死的,原来是叛贼,关起来才好!”玉,“二王妃够坏,平时总是仗着新神王对她的宠爱欺负我们新人,还是八王妃对我们好,这次八王妃要是来就好了!” 二王妃和玉的八王妃就是沈秀香,看来,赵巡并没将沈秀香的死告诉她们! 二王妃被我关进黑屋,不断喊叫:“该死的沈秀香!你是要争宠迫害我们了!放我出去……” 不过,石屋没有门窗,她的声音很,只能勉强听见一点儿。这个时候,我听到宫殿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响声,秦忍他们到了! “快,坏人进来了!”我。 童燕赶紧拉着玉进了女儿宫大门,我和熊米豹跟进去,然后,我拍拍熊米豹怀里的枪:“在这里看着点儿!” 在玉的引导下,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这些房间里都有女孩,有的只穿个丁字裤,有的干脆一丝不挂,看我们走过,她们都瞪着贪欲的眼睛,没有太多表情。 到了最后一个房间,窗子亮着粉红色的灯光,玉指指门:“就这里。” 我推门而入! 房间很大,装饰得金碧辉煌,靠墙有一张大床,大床上躺着五个人,都是赤身裸体! 中间躺着一个男人,男人两侧,各有两个女人!毫无疑问,这惟一的一个男人,就是这个地下桃源的主人——新神王——赵巡了! 我毫不犹豫,闪身上前擒住赵巡手腕,将他控制在床上,搜了他的枕下,没有任何武器! 一个狡猾凶残的家伙,竟然没有武器,这令我很诧异! 童燕的速度也是快如闪电,几乎在我擒住赵巡的同时,就将一副冰冷的手铐铐在赵巡的两只手腕上! 赵巡这才从美梦中睁开色迷迷的眼睛,但并没看清我们,还以为他的嫔妃们跟他开玩笑呢:“宝贝们,别闹了,本王累了。” 这家伙,面貌特征和照片上吻合,但看到他松弛的肌肉和苍老的脸,我感到一阵恶心!我喝道:“赵巡,起来!” 赵巡这才仔细看看我和童燕,但很镇定地问道:“二位,你们是黑道白道的?” 我:“这个你不需要知道,穿上衣服!” 赵巡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二位,我这里固若金汤,就是鬼魂也进不来!看来,你们是两位神仙!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没条件可讲!”我,“只有老老实实服从我们!” “我在中国和外国很多家银行都有账户!”赵巡,“要人民币、美元、还是金银珠宝?如果这些你们不满意,我可以使你们一夜爆红,还可以给你没找个官当当!还可以给你们找个风水宝地,让你们世世代代荣华富贵,大吉大利,平安发达!” “不要废话!按我的做!”我喝道。 赵巡好像没听见:“兄弟,人活一辈子,为的就是金钱美女,我们的交易,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起!你看看,我这里的美女,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水嫩漂亮,趣味无穷,你要想的话,我都可以给你!” “人是不一样的!”赵巡穿上裤子,我将他拖到地上,问了一个我很疑惑的问题,“赵巡,你们的武器在哪里?” “兄弟,我句话你不要生气!”赵巡。 “讲!”我。 “你对人的研究还没有入门,”赵巡,“如果有一,你能像我这样把人研究透了,你就可以要金钱有金钱,要美女有美女,要权利有权利!这三样,都是人生一辈子的追求!你看,我这三样都有了,我是新神王,我鄙视世俗的权力!你看看我,如果我不研究透人,肯定没有能力挑选这么好的女人供我享用,也许打一辈子光棍!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啊!记住四个字‘愚昧、贪婪’!这是人的本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 “我这就是回答你了,是你还没有理解透彻!”赵巡,“兄弟,我很赞赏孟子的一句话‘威于下不以兵戈之利’!研究透了人,控制了他的精神,他们就会主动献身给你!你,我在这里还需要武器吗!” “狂妄自信!”我,“走!” “去哪里?”赵巡问。 “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走!”我。 这时,玉见我们不是来保护她的新神王,马上拦住我们:“你们话不算数,宁可死,我也不让你们带走我们的新神王!” 我和童燕都是一愣!我心想,这女孩怎么会这么死心塌地!难道她的精神真被赵巡控制了? 童燕:“玉,你也跟我们走,我们帮助你的母亲一定会算数的!” “不!”玉的态度异常坚决,“你们放开新神王,我就跟你们走!” 床上的四个女孩也都跳下床,吵吵嚷嚷让我们放开她们的新神王,并且开始撕扯我和童燕! “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声枪响! 第三五二章 枪战 第三五二章枪战 前晚上我和童燕侦察时,发现秦忍他们持有的都是国外武器,而这着声枪响,是92式5.8mm手枪发射的声音,童燕和熊米豹佩戴的都是这款枪。 不用,这一枪是熊米豹开的,而且手腕没有压住,枪口跳起,子弹打飞了!看来,秦忍他们已经到了宫殿前面。 时间刻不容缓! 童燕甩开撕扯她的女孩,掏出枪来喝道:“谁再闹,我就毙了她!” 可是,玉和那四个女孩好像没看到枪,也没听到童燕警告,还往上扑! 我们没时间和她们纠缠,而且子弹也是有限的,不能浪费在她们身上! 这时,外面枪声大作,受到惊吓,其余房间里面的女孩都跑来赵巡的寝室,门里门外都是赤条条的美女!如果她们都做起乱来,也真不好对付! 我:“赵巡,如果想死,你可以不跟我们走!” 赵巡想了想:“你们是什么人?” 如果是赵巡自己,我们早就亮明身份了,但在这么多人面前,我们还不能出实话!因为这些人我们不可能都带走,一旦她们落入秦忍他们手中,赵巡被公安部抓走的消息立即就满世界皆知了! 我用手掐住赵巡脖子,杀气腾腾地喝道:“叫她们闪开!” 赵巡感受到我的杀气,浑身哆嗦起来,道:“宝贝们,都给本王让开!” 这些女孩还真听他的话,玉她们都住了手,闪出一条道来。 童燕一把拉过玉走在前面,我押着赵巡跟在后面。 那些女孩哭喊着:“新神王,我们怎么办啊?” 赵巡默不作声! 我大声喊道:“你们关上门,待在房间里不要动!” 我们沿着走廊向前跑,到了走廊尽头,看到子弹“嗖嗖嗖!”从大门外射进来,穿堂而过,击打在右方的墙壁上,爆出朵朵烟花…… 熊米豹隐蔽在走廊左侧墙角处,这里距大门十几米远,他看也不看目标,突然伸手打出一枪,突然伸手打出一枪! 我们停在熊米豹后方。大厅里面的装饰已被子弹打得破破烂烂;满是各种金银装饰的部件和破碎的玻璃。 我走到熊米豹身后,道:“你干什么?” 熊米豹回头瞅我一眼:“还击!不能让他们冲上来!” 我叫道:“不看准目标,浪费子弹!” “管好你自己!”熊米豹也喊起来,“我已经打死十几个了!” 我捡起一个玻璃碎片对向大门外,能看到台阶处露着一些人脑袋,这是一些匍匐在那里的杀手,台阶两侧和台阶下面的图腾后面,也露出很多人头。显然,秦忍他们已经封锁住了大门。可是,却不见一具尸体。 “你打死的十几个人呢?”我。 “我子弹都要打没了,”熊米豹看了一眼,“两三枪打死一个,我就估计也能打死十多个了!咦,怎么没有尸体呢?” “就你这样胡乱放枪,二百枪也打不着一个!”我,“把枪给我!” 熊米豹瞪我一眼:“你有什么资格用枪!” 趁着我们话的时候,杀手看到我们没有还击,可能又听我们子弹要打光了,便呜嗷喊叫着冲进们来!形势危急,等童燕上前已经来不及了,我再不和熊米豹罗嗦,连他的手和枪一同抓在手中,“呯呯呯!”对准露头的人连开三枪,枪枪爆头!其他人见了“呜嗷”一阵喊叫都跑了出去!我想乘胜追击,可是,子弹已经打光了! 而那些人跑出去后,躲在外面向里面开火! 我真急眼了,一把夺下熊米豹的手枪,用枪口顶着他的脑门,命令道:“熊助理,你的任务就是看住赵巡,如果出了问题,我就一枪崩了你!” 熊米豹还不知道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顿时傻眼,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我,呆若木鸡! “执行命令!”我喝道。 熊米豹这才离开我,去了童燕身边,道:“安雅,这子疯了,枪抢去了,还要枪毙我!” 童燕:“服从命令!” “这家伙的,还是你们两口子一条心!”熊米豹叨叨咕咕发泄着不满,打开赵巡一只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好了,这回就是一条绳上的两个蚂蚱了,谁也跑不了了!” 对熊米豹的这个办法,我不赞同,也不反对。因为这个家伙给他枪也是浪费子弹,还不如这样省心,起码赵巡是跑不掉了! 这时,外面好像有了统一组织,不是“噼里啪啦!”胡乱放枪,而是隔一会儿放上一枪。 被我打死的三个人,一个人用的手枪,两个人用的是ak47,我想拿到一把ak47,但这枪离我最近的距离也有三米多远,我要想捡枪,估计一露头就会中上几枪,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而对方见我的枪法精准,也不敢贸然进攻,就是放放冷枪,可能也是怕我们拿到死者的枪支! 童燕将一个弹夹递给我,我接过来换上。 我问:“赵巡,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赵巡转转混浊的眼珠子,先瞅瞅玉,这才对我:“老大,只有登上广场的彩虹梯才能到达山上,然后离开这里,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道路!” 我知道彩虹梯是通向外界的通道,我是在问他怎么离开女儿宫,可他却给理解错了!我只得又问:“有没有后门可以离开女儿宫?” 赵巡又看看玉:“没有!只能从这个大门出去。因为没想到会有人找到这里,也就没有后门这个设计!” 有也好,没有也好,他不,我也不能逼迫他,只能相信他的话。可是,被秦忍他们堵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我们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一会,我们身后传来枪械碰撞墙壁的声音,这是有人背后偷袭! “卧倒!”我大喊一声,回身按倒熊米豹和赵巡,童燕也迅速卧倒。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呆呆愣在那里,童燕正要起来掩护玉,我早已一个鱼跃,将玉扑倒,这时,“哒哒哒……”两梭子子弹从我们身体上方飞过!我和童燕的枪同时响了,两个手持ak47的杀手倒下,他们后面的人迅速逃跑了。 真够危险! 原来,那里有道后门,应该是芹姐给他们指引的。 童燕跑过去,守住那道门! 我将赵巡提起来,枪口冲着他的脑袋,大声叫道:“混蛋!你为什么没有后门?” 玉爬起来,挡在我的枪口前面:“老大,你打死我,不要伤害我们的新神王!” “老大,我、我忘了!”赵巡可怜巴巴地,“别、别开枪!” “我真想一枪崩了你!”我将枪收回来,心想,赵巡这家伙真可怕,竟能让一个女孩挺身为他去死! 赵巡用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我看到他微微出了口长气。 背后偷袭没有好使,就听秦忍叫道:“扔炸弹!” 紧接着,就是“当!当!当!”三个金属物体砸击地面的声音,三颗炸弹被投了进来。 熊米豹喊了声:“卧倒!”然后,他和赵巡、玉三人立即趴下了。 第三五三章 刘奉章一伙被杀 第三五三章刘奉章一伙被杀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仿佛整个世界突然都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刘奉章:“哑火了!” 秦忍:“不可能,还能三颗炸弹都哑火?” 刘奉章:“可能捻子受潮了!” “草!”秦忍,“刘老大,你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你以为是过年放的麻雷子,这是炸弹,没有捻子,是靠引信引爆的!” 其实,炮仗捻子,就是最早的引信,秦忍也没确切。 刘奉章并不懂这些,道:“不管什炮仗捻子还是引信,为什么没响呢?” 洪流:“高度不够!这三颗炸弹是用无人机空投的玩意儿,你们像甩手榴弹一样扔,怎么会响呢!” 刘奉章:“派人捡回来看看!” 洪流:“刘老大,你去!” “不高人,你让我去送死呀!”刘奉章,“王大力这子三枪就干死三个,要去你去!” “干死三个是瞎猫碰死耗子!”洪流,“先前可是一直打空枪!” “先前是那个鬼儿开枪,你没听他吹打死我们十几个人吗!”刘奉章,“刚才才是王大力开枪!” 洪流:“那也该你们的人上了!我们已经死了三个兄弟,你们四个人还毫毛没倒呢!” “那是你们的人笨!”刘奉章,“攻击不要采取狼群战术,而是要匍匐前进,你们一窝蜂冲进去,还不是给人当活靶子!” “草!”秦忍不高兴了,“刘老大,你是在保存实力!” 刘奉章:“我们可不是在保存实力,只是讲究战略战术而已!” “很好!”秦忍,“按照比例,我们已经死了三个,这次应该你们派一个人,讲究战略战术,匍匐着冲进去!” …… 秦忍和刘奉章他们在外面呛咕,而我们这边,熊米豹抬头看看,发现我还站着。 “妈呀!”熊米豹叫道,“王总,你干什么呢?不怕炸弹啊!” “起来!”我,“前晚上,我已经将这三颗炸弹的引信拆除了!” “王大力——”秦忍喊道,“你什么?” 我也喊道:“秦老大——你们这三颗破炸弹,已经被我拆除了引信,你就是从月亮上扔下来,也不会爆炸了!” “你子真阴险,”洪流喊道,“什么时候干的?” “哈哈哈哈……”我非常高兴,“就是你们这帮野猪烤马鹿肉吃,刘老大和冯德要火并的时候!” 刘奉章骂道:“王大力,你这个狡诈毒辣的家伙,竟然乘人之危,做这种卑鄙的勾当!” 洪流:“刘老大,别逼逼了!” 刘奉章:“不高人,我骂王大力还骂错了吗!” “你骂王大力没错,你要能杀了他最好!”洪流,“你没想想,如果不是你挑事儿,动枪威胁冯老大他们,王大力怎能钻了这个空子!” “笑话!”刘奉章,“王大力又不是孙悟空,他怎么知道我和冯德闹矛盾!” “哈哈哈哈……你们这帮野猪头!”我,“我们早就知道你们用无人机监视我们,你们还以为手段高明,神不知鬼不觉,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你们进行反侦察,你们烤野猪肉吃的时候,我们就在旁边闻味呢!其实,我要用三颗炸弹炸死你们一个不剩都轻而易举!” “真可怕!”刘奉章骂道,“王大力,你这东西不是人,一定是鬼转世投胎!还搞个反侦察。” “哈哈,没办法!”我,“我们也不想死,头上悬着三颗炸弹,这滋味不太好受!” “喂——”秦忍喊道,“王大力,你到底是哪条道上的?” “你们不是查了吗,我也告诉你们很多次了!”我,“秦老大,你的记性不太好啊!” 这时,冯德话了:“秦老大,炸弹被王大力破坏了?” “是啊,个个哑火!”秦忍,“芹姐带你们找到后门没有?” “倒血霉!”冯德,“里面把守得很严,我的人刚进去,就被王大力打死两个!真他妈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秦忍问:“李彼得他们呢?” “那子老奸巨猾,他的人跟在我们后面,我的人一倒下,他们早就跑出来了!”冯德,“他让我和你们研究一下,想什么办法攻进去?” “草!”秦忍,“他怎么不想办法,让我们想办法!” 冯德:“李彼得想了办法,就是在这里实现不了!” 秦忍问:“什么实现不了?” “他想搞一辆坦克,”冯德,“你能实现得了吗!” “废话,等于没!”秦忍很生气。 刘奉章:“我看,放一把火烧死他们算了!” “对!”冯德,“放火烧!” 刘奉章:“我们去找柴禾!” 之后,响起几个人的脚步声远去。我想,应该是刘老大带着人找引火之物去了。 过了一会儿,我就听秦忍和冯德嘀嘀咕咕着话,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 熊米豹沉不住气了:“王总,他们用火攻怎么办?” 童燕走过来,递给我一把ak47,然后:“老公,他们要是放火,女儿宫里面的人都会被烧死!看看是不是冲出去?” “放心,他们放不起来火!”我。 童燕问:“为什么?” 我看一眼赵巡,然后道:“我推测,秦忍和李彼得是想要活的,刘奉章和冯德应该要死的!等着,他们会不攻自乱!” 我们正着话,刘奉章他们回来了,弄来些塑料和木材一类的东西,隐蔽在大门两侧往大厅里面投,不一会儿,大厅里面就堆满了可燃物,还有女人的卫生巾。 投放完塑料和木材这些东西,刘奉章大喊道:“点火!” 突然,一阵枪响,有人哼了几声,而火并没有烧起来。 熊米豹:“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我,“一定是刘奉章四个人,被秦忍和冯德干掉了!” “不可能!”熊米豹,“他们可是一伙的!” “在果子没成熟之前,他们是一伙的,”我,“现在,果子成熟了,触手可及,就都各打算盘了!刘奉章人少,还想和冯德火并,必然会被首先除掉,之后,他们会栽赃到我们头上!” “这把你神的,”熊米豹,“就像你能掐会算似的!” “等着瞧!”我。 这时,就听一阵脚步声跑过来,接着,就是莉莉娅娜的声音:“秦老板、冯老板,怎么回事儿?” 秦忍:“刘奉章他们要放火,被王大力他们给打死了!” “几个笨蛋!”莉莉娅娜,“为什么不心。” 冯德:“立功心切,自找死路!” 第三五四章 国界倒计时 第三五四章国界倒计时 莉莉娅娜:“我看着,怎么不对?” “不对?”冯德,“有什么不对?” “是不是,王大力的子弹,会拐弯?”莉莉娅娜。 冯德:“美女,开什么玩笑,子弹怎么会拐弯呢!” 莉莉娅娜问道:“子弹不会拐弯,刘老板他们怎么会背部中弹呢?” “嘿嘿,”冯德用指尖捻捻胡须干笑道,“是吗,这个、这个,那就会拐弯,这个、这个,王大力会妖法邪术!” “妖法邪术?”莉莉娅娜,“那是愚弄人的东西,只有你们中国人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冯德口气一变:“莉莉娅娜,你什么意思?” “很明白,”莉莉娅娜,“有人黑了心甘,打了他们的黑枪!” “嘿嘿,”冯德冷笑起来,道,“美女,你怎么就怎么是!” “秦老大、冯老大,你们想干什么?”莉莉娅娜,“背信弃义!” 冯德突然将枪口对准莉莉娅娜:“破货,少管闲事!” 莉莉娅娜花容失色:“你想干什么?” 冯德咬着牙:“记住,刘老大他们就是王大力大死的,再胡我就让你追他们去!” “呯!”一声枪响,子弹贴着冯德头皮飞过去! “妈呀!”冯德一哆嗦,喝道,“谁打的枪?” 接着,就听李彼得喊道:“冯老大,我的枪法不太准,手一滑,走了火!” “草!”冯德,“你差点儿打我脑袋上!” “不是还没打上吗!”李彼得,“冯老大,你刚才要干什么?” “嘿嘿,”冯德收回枪,“我和莉莉娅娜开个玩笑!” “好!”李彼得,“你的人已经被我缴了械,我也算开个玩笑!” 秦忍:“二位,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开玩笑!抓紧研究正事!” 李彼得:“秦老大,我和你们玩儿不起,从现在开始,我们决定不玩儿了!冯德,你们的人和武器,我一并归还!娜娜,我们撤!” “冯老板,好自为之!”莉莉娅娜着跑了回去。 秦忍:“他们退出去更好!冯老大,你们守住后门,我们在这头放火!” “好!”冯德答应道。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和童燕调换了位置,让她在大厅这边牵制秦忍,我迅速冲向后门。后门的走廊有一个直角,拐过这个直角就看到后门了。 因为他们内讧,走廊里没人把守,后门敞开着,透过后门,没有看到秦忍的人,却能看到冯德正向他的手下交代什么。我几步蹿出门去,冯德发现了我,但已经晚了,“哒哒哒……”我对准冯德他们就是一梭子,冯德第一个倒下了,随着他倒下的还有三个人!到了这时,冯德的八个人,只活着跑掉两个! 我乘胜攻击,对着秦忍的人开火,于是,我们双方就在宫殿大门前,就着地形地物掩护对射起来,童燕也从大门里向外射击,这样,秦忍的人遭到正面和侧翼两面攻击,渐渐招架不住,节节后退…… 我们把秦忍他们赶进胡通,看他们逃得没了踪影,我负责警戒,让童燕去找熊米豹和赵巡、玉从梯撤退。 很快,童燕就跑回来了:“不好!熊米豹和赵巡他们不见了。” 我一听,就知道坏了,我们中了李彼得的调虎离山之计! 原来,李彼得是故意在后门留下空子,放我们出去,让我们和秦忍、冯德混战,然后他们趁虚而入,劫走了熊米豹和赵巡。 我和童燕跑回女儿宫,见熊米豹、赵巡、玉都不见了。我们找了几个房间,都没发现他们的影子,可是,我们又没看到他们从宫殿里面出来,那他们上哪里去了呢? 我们两个正在着急,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我们循声找去,找回到赵巡房间,在赵巡的床边,墙壁上一扇暗门开着,哭声就是从这扇门里传出来的。 我们到了门旁,发现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是通向地下的台阶,走下台阶是一个码头,玉正跺着脚在码头上哭,她的脚边躺着一个人。 我们跑到跟前,才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是芹姐,她胸部中了数枪,已经死了。 童燕问道:“玉,怎么回事?” “他们杀死了芹姐,把新神王抓走了!”玉边哭边用手指着远处的河面,“你们快去救新神王!” 这是一条地下河,水面很宽,水流很急,码头上停着几艘快艇。看来,玉和赵巡并没对我们实话,他们一直存在侥幸心理,幻想从水路逃走。 我和童燕二话没,迅速登上一艘快艇,玉也跟着上了快艇,我启动快艇引擎,沿着玉指引的方向全速追赶! 离开码头,河面变得时宽时窄,水流有缓又急,左弯右弯,几十分钟后,快艇的灯光晃到前方一艘高速行驶的游艇。 “隐蔽!”我立即喊道,同时关闭灯光,向右打舵。 “哒哒哒哒……”一阵密集的子弹射过来,贴着我们左侧飞过去。 我驾驶着快艇做蛇形运动,但是,快艇的挡风玻璃还是被子弹击碎了! 这时,游船已驶出山洞,我可以看到许多人趴在船舱里,只露着半个脑袋向我们开枪。游船的个头较大,我们的快艇要比游船巧灵活,速度也快!我想,我现在可以开枪还击了。 童燕也看出到了时机,叮嘱玉趴着别动,她来操纵快艇。 秦忍他们总共九个人,他们出了山洞,已经位于明处,我们还在山洞里,算是暗处。我能看到他们,他们看不到我们。我两个点射,击毙两个人,当我们驶出山洞前,又干掉他们一个,这样,秦忍他们还剩六个人了。而我们两船之间的还有三百米左右的距离。 我们驶出山洞,秦忍他们就可以看到我们了,于是,他们集中火力像我们射击。 此时,已经是清晨,我们现在进入了一条大江,江面开阔,水势浩荡,秋风萧瑟,芦花摇摆。因为洞里洞外温差较大,我不禁打个喷嚏! 童燕操纵快艇忽左忽右,让他们不好瞄准。但这样,也减慢了我们前进速度,而秦忍他们为了增加速度,竟然把四具同伴尸体抛进水里! “距国界还有十公里!”童燕看着导航仪叫道。 这等于给我下了命令,我们必须在他们越过国境前,将熊米豹和赵巡抢回来。 因为死了四个人,秦忍他们变得狡猾起来,再加上他们也知道距国境很近了,只要越过过境,我们就没办法了,所以,他们仗着人多,子弹充足,只是把子弹雨点般泼向我们,同时,他们还把熊米豹放在船尾,让他来挡子弹! 熊米豹很怕我看不见他,大声喊道:“王总——眼睛看准,我在这里!向我开枪——” 我们双方激烈对射,船只都在高速运动,他们敢走直线,我们只能蛇形轨迹追击,秦忍他们又都躲在熊米豹身后的一左一右,有的人竟然用熊米豹的肩膀依托射击,如果我击发稍有丝毫偏差,就会要了熊米豹的命! 尽管熊米豹让我朝他开枪,但我怎么也下不去手!这样一来,我们既追不上他们,我的子弹也打不着他们。 十公里,眼看着一公里一公里减少,五公里……四公里……三公里……我的心里像有根导火索,在倒计时引爆我们一个月的辛苦成果,眼睛也急得窜出火苗! 第三五五章 童燕胸部中枪 第三五五章童燕胸部中枪 就在我恨不能变成孙悟空的时候,童燕大叫一声:“注意后面!”快艇向左急转,在江面划出一道犀利的轨迹,溅起礼花般的浪花,就听背后响起一串清脆的枪声,子弹呼啸着从我们身后飞过去了。 原来,就在我把注意力放在李彼得他们身上的时候,秦忍的人驾着快艇从后面追了上来,幸亏童燕发现及时,不然,我们就成了活靶子! 真是火上浇油,也让我火冒三丈! 这时,秦忍他们的快艇已冲到我们右后侧一百多米的位置,我调转枪口,对准快艇驾驶室两个点射,只见他们的快艇顿时失去控制,一头扎向岸边的芦苇丛中。 虽然打掉了秦忍的快艇,但他们的出现,误了我们的速度,我们和李彼得他们的距离已经加大到五百余米。 “还有两公里!”童燕叫道。 李彼得游艇速度大约80公里/时,我们快艇速度大约在160公里/时。两公里的距离,又是顺流而下,游艇本身的速度,加上水的流速,我估计留给我们只有一分半中时间!这还是满打满算。这就是,我们必须在一分钟时间内截断他们的去路!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冒着弹雨直接冲上去,才有可能做到! 时间刻不容缓!我准备冲进驾驶室替换童燕,直接冲上去拦住他们! 就在这时,童燕大声喊道:“做好准备!”她将快艇摆正航向,加足马力!只听发动机发出惊动地的怒吼,快艇像一匹骏马挺胸昂头,似一支利箭向前方射去,艇身溅起两道冲水花! 看来,这丫头真是不要命了!我彻底急了,冲进驾驶室去抢舵盘。 “让开!”她怒吼着,回手给我一掌。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这么大力气,一下子把我推个趔趄!我又去抢舵盘,她突然掏出手枪对准我,怒喝道:“出去!你负责打掉驾驶员!这是命令!” “我不能执行这个命令!”我喊道,想把她拉开。 “你不是合格的特种兵!”她大声吼叫,然后将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她的冷酷、她的无情、她的娇蛮、她的眼泪、她的遗嘱……她这十三年的一切,瞬间在我脑际一闪而过!如果我不采取措施,眼看着她去死,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还不如让我去死! “我执行命令!”我大声着,向后退去。 她信以为真!就在她放下手枪的瞬间,我以闪电般的速度,左手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座椅后面,右手握住舵盘,同时坐进驾驶座,加足马力向前冲,并叫道:“注意隐蔽!” 抱她的时候,我的枪放在了地上,她捡起我的枪,放在我身边,道:“心!我掩护你!” 由于开始直线追击,我们和李彼得他们的距离很快缩短,进入有效射程后,李彼得他们开始疯狂射击,子弹如疾风骤雨袭来,驾驶室玻璃全部破碎,我不能抬头,凭借驾驶台做掩体,仅靠感觉驾船。而童燕不停还击,干扰李彼得他们射击。 时间飞快闪过,一分钟时间更是极短,还不够抽颗烟、吃支冰淇淋、情侣几句甜言蜜语,但是,我们的快艇迅速接近李彼得的游艇! “快快!开枪!”李彼得大喊大叫。 “瞄准了打!”莉莉娅娜叫道。 “见鬼!他们快艇怎么变成无人驾驶!”普希诺夫大喊。 …… 一时间,李彼得他们乱了阵脚。 五米……四米……三米…… 我心里默念了五十个数,游艇疯狂的引擎声已越来越大,震耳欲聋!估计我们的快艇已经和他们齐头并进! 我抓紧时间,抄起步枪,对着游艇驾驶室就是一个点射。没有机会瞄准,凭的只是感觉,真是随心所欲!这枪好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子弹好像长了眼睛,驾驶员当即被击毙!游艇一个急转弯,在秋风中飘起,像一片落叶,盘旋翻转几下,倒扣在水里…… 游艇上的人全部落水,熊米豹和赵巡还被手铐铐在一起,两个人双双挣扎。我将快艇靠过去,准备下水救他们上来。 “危险!”童燕猛然推我一把,挡在我身前。 “呯!”一声枪响,童燕一头栽下船去。 我一看,原来是李彼得举着一把手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我心肝俱裂,“哒哒哒哒……”一梭子子弹都打在这个坏蛋身上,转眼他就沉入江里,只在江面上留下一片血污。 童燕已经失去知觉,我跳进江里,先将童燕捞上船,再把熊米豹和赵巡救起,等我上了船,我们距离国界线已经不到十米! 我解开手铐,让熊米豹到船舱驾船,然后,我将赵巡铐在船舱座椅上。 童燕平躺在船舱里,闭着眼睛,脸色煞白,气息微弱。她胸部中弹,鲜血混合着江水流到船舱里。 我默默无言,解开她的衣服,为她包扎伤口…… 这一枪,本应打在我身上,是她替我挨了这颗子弹! 包扎完她的伤口,我蹲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我心如刀绞,可又无力回,只能轻轻地:“燕,你要挺住!” 燕是她的爱称,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称呼她。十三年,谁都可以这么叫她,而我却不能。 她的手没有反应,只有眼角流出两行泪水。 赵巡也成了落汤鸡,这位新神王的一双桃花眼已变成了死鱼眼,笑意全无。玉坐在她身边,一双细嫩的手握着他鸡爪子般的手,一口一个新神王地叫着,对他我们是好人,他们会没事儿的…… 两个女孩,一个我在为她心痛,一个我在为她悲哀。 “王总,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赵巡终于开口。 “到你应该去的地方!”我。 “只要你保我活命,我会保你荣华富贵!”赵巡老调重弹,“你看玉多么漂亮,我会把她赐给你享用!” 我怒视着他,真想把这个败类扔进大江里面去! “嘿嘿,”赵巡知道不能动我,干笑两声,“王总,你一定是神下凡,不贪财物,不恋女色,一身正气直冲云,我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 这种恭维,我感到非常恶心!我回过头,望着童燕,懒得理睬这个大骗子。 我们沿着岸边向上游航行十几分钟,看到空出现一架直升飞机,朝我们的方向飞来。我不知道这直升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便立即拿起枪,做好射击准备! 熊米豹也慌了神:“王总!怎么办?” 岸边是浓密的森林,我:“随时准备靠岸!” 很快,直升机飞到我们上空,扩音器响起:“熊助理,马上靠岸!” 熊米豹可能已经蒙圈了,问道:“王总,他们叫咱们靠岸呢!靠不靠?” 我:“马上靠岸!” 熊米豹很担心:“能行吗?” “笨蛋!”我,“贝贝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 贝虾又喊道:“熊助理,马上靠岸!” 熊米豹突然喜极而泣,咧着嘴:“妈呀!是贝贝他们!” 我们靠到岸边,直升机也降落下来。 刘娜和贝虾跳下飞机朝我们跑来! 还没跑到跟前,刘娜和贝虾就异口同声地喊:“哥!没事?” 我们保护好童燕,心里非常难受,没法向她们交代,只好默不作声。 熊米豹先跳上岸,像劫后余生似的,抹着眼泪:“贝贝,我没事!我很好!” 贝虾只看了他一眼,就跟在刘娜后面向快艇跑来。 到了跟前,刘娜:“怎么搞的,这船咋破成这样?”突然,她看到躺在船舱里的童燕,惊叫道:“师姐!师姐怎么了?” 我抱起童燕,哽咽着:“我没保护好你师姐,她中枪了!” 贝虾:“伤在哪里了?” 我:“胸部中弹。已经快没气了!” 刘娜哭起来:“师姐啊!怎么会这样啊!” 贝虾也掉下眼泪:“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我抱着童燕上了岸,对刘娜和贝虾:“你们两个把赵巡他们带上来!” 这时,有人在直升机前高喊道:“人受伤了,还不快上飞机!” 我一看,原来是陈组长。 我将童燕抱向直升飞机,到了机舱门口,陈组长看看童燕,他的脸上立刻出现痛苦的表情,狠狠瞪我一眼,道:“废物!怎么搞的,连一个女人也保护不了。” 虽然陈组长没提我的名字,但我的脸像狠狠挨了一巴掌,顿觉无地自容! 我无言以对,默默把童燕抱进机舱。看这样子,如果童燕牺牲了,他们会扒了我的皮! 第三五六章 万分之一希望 第三五六章万分之一希望 上了直升机,陈组长也不给我好脸子,本来就像僵尸一样的脸更加难看。刘娜和贝虾也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熊米豹就不用了,他一直就很讨厌我,如果我蹲一辈子监狱不出来,他才高兴。 我耷拉着脑袋坐在童燕身边,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好像更凉了。我此时此刻的感觉,还不如做个犯人,这滋味,真比蹲在监狱的号里还不难受。我的脑子里不断闪过一个幻想,那就是童燕坐了起来,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埋怨我惊醒了她的美梦! 可是,幻想就是幻想,她纹丝不动,一直安安祥祥地躺着。 直升机起飞后,刘娜、贝虾、熊米豹在陈组长的指挥下忙碌起来,开始核实赵巡身份,照相、采集指纹等等…… 这些都没有我的什么事了,我坐静静在这里,不被别人注意到,也是种解脱。 很快,直升机降落在一个军用机场,一架专机已经停在那里,医护人员早已就位,他们迅速将童燕抬上专机。 轮到我们登机的时候,熊米豹:“陈老,我的车怎么办?”然后,这子就把眼睛看向我。 陈组长毫不犹豫地对我:“你留下!” 于是,我看着他们都上了专机,又看着专机腾空而起…… 我真想狠狠扇自己几个大耳雷子,大哭一场,为什么中枪的是童燕,而不是我! 不过,赵巡总算抓住了。今是十月三十日,刚好历经一个月,“神蜘蛛案件”总算有了结局,我也不用再为这件事奔波了! 我本应该轻轻松松,但因为童燕受伤,我的心情反倒很沉重!案子虽然破了,但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太阳升起来了,这已经是秋冬之交的日子,寒霜闪耀着冷峻的光芒,冷风呼啸,我湿透的衣服更凉,不住打着冷战。 我离开机场,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商场,在商场买了一身冬装,找家宾馆,脱下那身湿透的衣服,冲个热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然后,找家饭店,要了一个汆白肉、一个鸡炖蘑菇、一个炒三干、一个尖椒炒肉,先来了三碗大米饭。 我已经好几没吃到饱饭了,这一顿,风卷残云,四个菜全都吃光,三碗大米饭没够,又来了两碗,实实在在吃了个饱! 我打着饱嗝,拍拍肚子,这才回到宾馆,醒来时,已是晚上。我退了房,这里距我们存车的城镇不远,我去取了熊米豹的车,连夜赶路。 我归心似箭!导航系统显示,两千公里的里程,二十三时的时间,我只用了十五个时多一点儿就回到北京。这时,正是中午,我立即赶到医院,在icu病房走廊,看到陈组长、刘娜正在和一个女医生话。 刘娜发现了我,有些吃惊:“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师姐怎么样?”我问。 刘娜流着泪,摇摇头:“医生生还的可能为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这就等于死刑啊!我再也忍不住了,霎时泪如雨下,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把燕救活啊!” 女医生是个老太太,她“妈呀!”一声,然后问陈组长:“陈,这伙子是谁?” 陈组长沉思半晌,这才道:“燕对象。” 女医生打量着我:“农村的!” “是!”我点头。 “我的吗,手劲挺大,这把老骨头都要给我捏碎了!”女医生,“干什么的?是打铁的、还是劈石头的?” 我:“什么零活都干。” “看这伙子还挺老实,燕还挺有眼光!”老医生打个唉声,“唉,这孩子命苦啊,长这么大没享过福,现在……唉……不啦。” 一听这话,我更控制不住了,有生以来头一次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拉住她的袖头:“医生奶奶,你一定想办法把燕救活啊!” 女医生:“伙子,感情很深啊!但燕伤得太重,子弹还在心脏里没取出来,她现在是靠毅力坚持着,如果换了别人,可能早就放弃了。” 我:“她在坚持,你怎么还聊,快去想办法!” 医生奶奶很不高兴:“你这伙子,该想的办法我们都想到了,就差把我的心给她换上了!” 陈组长:“邱大姐,这子有点儿虎,你别跟他一样!” 邱大姐:“伙子虎还不像,就是看着脑袋有点愚钝。” 陈组长可能担心我失控,什么虎话气坏医生奶奶,就:“邱大姐,你先去忙别的病人,我们几个两句话!” 邱大姐一走,陈组长立即喝道:“别哭啦!像个老娘们儿,成个什么样子!” “我也不想哭。”我抹着眼泪,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 “没出息!”陈组长,“刘娜,给他两脚!” 刘娜瞅瞅陈组长,再瞅瞅我,拿出面巾纸帮我擦眼泪:“哥,别哭啦,人家都看你呢。” 一个大男人在公共场合这么哭确实会引起围观,我终于止住眼泪,:“陈组长,怎么办啊?” “别问我!”陈组长横道,“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了?!为什么不能给她多些关心!” 这个老头也真不讲理,作为破案搭档,我对童燕的关心算得上无微不至,你还让我怎么关心?我真想顶撞他几句,可这个时候,我只能忍着,就:“她死了,我也不活了!” “现在就死!”陈组长狠狠瞪着我,“没出息的东西,才能出这种没出息的话!” 刘娜看到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陈组长当孩一样训斥,也受不了,开始给我解围:“哥,还没吃饭!” “不饿。”我。 “别管他!”然后,陈组长对我,“你留下,别出去喝酒,饿了就吃份盒饭,到时候找我报销!” 童组长完就开走,刘娜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放进我手里:“哥,你都瘦了,吃盒饭也要吃贵的。” 如果是别人给我钱,我肯定不会要,但这钱是刘娜给我的,我不能推辞。 我收下钱,道:“你和贝虾都好利索了。” “一点外伤,早就好了!”刘娜。 “你师姐家里人呢?” “没有谁了,”刘娜,“就是大娘了,没敢告诉她老人家!” “唉,都怪我!”我用拳头敲打着脑袋,心想,这最后一个案子,竟摊上了这种倒霉事! “哥,你不用自责,你一定没做错什么!”刘娜,“别人不相信你,我相信你!师姐受伤,一定是在你力所不及的情况下!” “好啦,你去忙!” “哥,这个案子后续还有好多工作要做,你在这里要注意身体,多给师姐鼓励!”刘娜深情地望着我一眼,突然转身走了。 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是icu病房探视时间。到了点,进到病房。 童燕单独一个病房,两个护士在里面监护,她静静地躺着,挂着吊瓶,吸着氧气,身上插着很多管子。 我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还是很凉,我低声:“我回来了。” 她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我很惊喜:“燕,你听见了!” 年长护士:“你是患者什么人?” 我想了想,怕影响童燕心情,就:“对象。” 年长护士:“可怜的一对恋人。大兄弟,你点声,她现在听不见话,也白。” “你怎么知道她听不到!”我,“我看到她的睫毛动了一下。” “这话不是我的,是邱博士的。”年长护士,“邱博士是国内心胸外科专家,上过战场,有着丰富的战地抢救经验。她你对象只有万分之一的生还可能,即使万一能抢救过来,智力也像个学前儿童!你她的睫毛动了,那是你的幻觉。” 我忽然明白了邱博士的话,她我的头脑愚钝,童燕很有眼光,这意思明摆着是万一童燕抢救过来,也会变成傻子,而她这个傻子,正好配我这个愚钝的白痴! 不过,我不相信护士的话,我很相信我的眼睛,我:“谢谢大姐!不管她能不能听见,我还是要和她话。” “,你愿意就。”年轻护士,“一个时时间,你想什么就什么,反正她也听不见。” “谢谢!”然后我对童燕,“燕,千万不要放弃!我相信你能挺住……” 既然她对我的话有反应,我就七十年谷子八十年糠,反反复复、絮絮叨叨地,反正是她爱听的,不知不觉,一个时就到了。 年长护士:“大兄弟,时间到了。” “燕,时间到了,明我再来陪你。”我起身要走,她的眼角竟然出现了泪珠,指尖搭住我的手,不愿放开。 我叫护士来看,护士很惊讶,马上叫来邱博士,邱博士这是医学上的奇迹,以她的经验,是不可想象的。于是,邱博士和医疗组重新制定了抢救方案,允许我随时进病房探视童燕。 第三五七章 01小组辅警 第三五七章“01组”辅警 转眼又是一个春。 阳历二月的最后一,微风习习,蓝白云,艳阳高照,僻静的灯笼街121号热闹起来。 这是星光调查公司开业的日子。 公司门脸不大,但门外搭了个大舞台,舞台上,乐队在演奏,演员在唱歌跳舞,来宾寥寥,但观众几乎堵塞了马路,却辛苦了交警临时来维持交通。 这是我注册的私人调查公司。 我不懂这些程序,但不用操心,只管拿费用,从申请工商执照到今开业的排场,一切都是乔叶红一手操持。 公司门两边摆着四个花篮,一个是乔叶红送的,一个是卫丹送的,一个是柳眉送的,再有一个是孙凤送的。 这就是我的四个嘉宾,而这个公司,也就我一个人。 乔叶红也通知了童燕、刘娜、贝虾她们,可是,我一直不见她们的影子。这我也理解,一个是她们工作很忙,再一个是公职人员不便出现在这种场合。 按我的意思,什么也不用,简简单单,把牌子一挂,放一挂鞭炮就行了。但乔叶红什么也不同意,她做生意吗,不能学清水衙门,要有点而人气才能买卖兴隆,我只得同意。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把孙凤和柳眉找来的。 而舞台上的演员,都是孙凤的朋友。观众中有孙凤的粉丝和她带来的群众演员,还有乔叶红公司的员工。 而主持人,就是乔叶红。 他们几个在外面忙,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等待乔叶红在十点〇八分宣布开业!然后,大家去饭店吃顿宴席高兴高兴,这业也就算开了。 就在十点〇八分还差几秒的时候,外面突然静下来了,我侧着耳朵等着听乔叶红宣布开业! 可是,十点〇八分过去了,外面也没动静。 我正感到奇怪,只见童燕带着刘娜、贝虾走进来,后面跟着熊米豹。 我刚要站起来打招呼,童燕板着面孔:“焦董事长,恭喜你呀,我们来得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正好,正好,一会儿刚好开饭!” 童燕:“饭吗,不吃白不吃,这个业呢,就别开啦!” “你什么?”我一时没听懂她的话。 “叫你装糊涂。”童燕一挥手,“给我砸!” 刘娜和贝虾瞅着我抿嘴乐,熊米豹冷冷地看着我。 看手下的人没有行动,童燕道:“你们三个瞅什么!动手砸!” 贝虾懒洋洋地:“这屋里也没什么东西,砸什么呀?” 童燕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先砸电脑!” 贝虾又是懒洋洋的走到办公桌前,慢慢搬起电脑,又轻轻放下,道:“童组长,砸了。” 刘娜捂着嘴,笑出声来。 “师妹,严肃点儿!”童燕,“动手砸东西!” 刘娜只得上前,拿起桌面上的登记簿,“啪!”拍到桌子上:“师姐,砸了!” 童燕又对熊米豹:“你瞅什么!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表态的,不是见什么砸什么,把办公室砸成粉末吗!” 熊米豹撇撇嘴:“他这也没什么玩意儿啊,我以为有什么古董摆设呢,那砸砸还能过过瘾!” 童燕一瞪眼睛:“没东西砸人!把他这个愚蠢的脑袋砸碎,让他清醒清醒!” “嘿嘿,”熊米豹,“脑袋砸碎还不蹬腿了!” “蹬腿就蹬腿!”童燕,“立即动手!你的一等功可不能白立!” 熊米豹向前走两步,翻翻眼睛看看我。 我终于知道了,他们不是来捧场,而是来砸场子。我向前伸伸脑袋:“熊助理,动手砸!” 熊米豹四圈撒目一边,屋子里面连个拖布也没有,他攥攥拳头,云运气,然后:“童组长,我不敢。” 童燕:“你是不是男人,怕他什么!” “嘿嘿,”熊米豹向后退一步,“怕他揍我!” 乔叶红笑道:“童姐,别生气呀!” 童燕:“乔妹妹,你看我生气了吗?姐姐可是明人不跟愚人置气。” 乔叶红:“哥,看这样子,你不回‘01组’是不行啦!” 孙凤趴我耳边:“哥,跟嫂子回去。” 柳眉也劝我回“01组”。 可是,我真不想回去了! “神蜘蛛案件”破获后,我在医院护理童燕二十出院,之后,他们参加了案件庆功会。因为我还算服刑人员,所以领导考虑到各方面影响问题,奖励我八千块钱。正常来,八千块钱就不少了,因为一等功才三千块钱奖励!我很满足,可是,拿到奖金的第二,熊米豹就找我要回去一千块钱。 原来,我的奖金还是三千块,那五千块钱,是陈组长、童燕、刘娜、贝虾、熊米豹五个人,每人出了一千块钱给我的。他们是怕我有什么想法。至于功劳吗,领导是这样研究的,取消我的保外就医,以功抵过,算作提前释放,又因为人才难得,可以作为辅警回到“01组”工作。 可是,我认为辅警名不正言不顺,干下去也没有个出头的日子,还不如自己做点儿什么。 为了这件事,年前年后童燕找我不下三十次,她能让我当个辅警,还是陈组长为我争取来的,让我别不识抬举。但我厌倦了这样的工作,就坚决不回去,为了这件事,几乎每次都和童燕争吵,闹个不欢而散。可谁知道,这丫头就像中了邪魔一样,锲而不舍,没有想到,她竟然在我开业的时候来砸场子! 刘娜和贝虾当然也希望我回去。 童燕:“焦大侦探,你的这些妹妹可都在劝你,我觉得,你见好就收!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姐会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要不,姐就跟你回老家去种苹果,咱俩谁也别干了!” 我默不作声,没有回去的心情,真心想做个老板,自己领导自己。 “你还想什么鬼点子!”童燕,“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你整这个什么调查公司,不就是寻寻人、讨讨债、跟踪一下三、偷着拍拍人家亲热照片这些下三滥的勾当!你是不是想自甘堕落,白瞎了一身本事!” “白瞎就白瞎!”我,“我就是不回去了!” “你真没有出息!”童燕一跺脚,突然哭起来,“你这头犟驴,你在跟谁置气!如果不是看你有一身本事,能为国家,为老百姓多做点儿事,就是你想去死,姐都不会管你!呜呜,大笨蛋!你今要是不回去,我就不走了!” 看她真动了气,我害怕了!她做过心脏手术,我怕把她气犯了病!而且,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刘娜:“哥,回去!一会儿师姐气坏了。” 贝虾:“哥,你回去,我们不会把你当协警,破什么案子,我们还是听你的,你是实际领导!” 孙凤和柳眉都过去劝童燕消消气。 乔叶红:“哥,众怒难犯,不回去不行了。协警就协警,能跟着破案就行呗。” 熊米豹:“大侦探,回去,那一千块钱我再给你!” 贝虾:“什么一千块钱?” 熊米豹吭哧半,这才道:“我们一人给他的一千块钱,让我要回来了!” 贝虾突然举起手来。 熊米豹楞目愣眼看着贝虾:“贝贝,你要干啥?” “我一巴掌乎死你!”贝虾,“你做的什么事儿!” 熊米豹吓坏了,赶紧跑出门去。 我长出口气:“叶红,招呼大家吃饭去!” 孙凤:“嫂子,我哥同意了!” 童燕突然破涕为笑,狠狠踢我一脚,然后对孙凤:“凤妹妹,就他这种死于木头疙瘩,谁会嫁给他做你的嫂子!” …… 没办法,就这样,作为一个辅警,我又回到‘01组’。 第三五八章 异界地府的来信 第三五八章“异界地府”的来信 我上班的第一就没见到童燕,刘娜她进修去了。 原来的办公室又加了张办公桌。就是我的办公桌顺过来,和熊米豹的办公桌并排,刘娜的办公桌挨着贝虾,和我对面。 刘娜的培训已经通过考试,分配到“01组”做技术员。 因为地位不同了,所以我没有回到宿舍去住,而是两千三百元一个月租了个插间,每开着熊米豹的车上下班。 车的问题还要罗嗦两句,那就是童燕还没出院的时候,熊米豹就开始找我,让我兑现买台新车和他互换的承诺。等童燕出院后,我花八万多块买了一台新车给他,他的车就归我了。我倒没觉得吃亏,不就是一台顶一台吗,都是车,四个轱辘,能开就行,再,我对熊米豹的这台车开着也很顺手,拉着我出生入死,也产生了感情。 三八节前,上级主管部门破荒地拨给“01组”一笔福利五千块钱。因为我们上缴了刘老大的三十万块钱,所以,这笔钱也算对我们的奖励。 三月七号这,陈组长过来发扬民主,征求刘娜和贝虾意见,三八节了,是想旅游还是想吃饭。 贝虾吃饭,去最好的大酒店吃名菜,喝名酒。 刘娜不到长城非好汉,她要登长城,做个女好汉。 两个人的意见不统一,陈组长问我和熊米豹支持谁? 熊米豹毫不犹豫,旗帜鲜明地支持贝虾。 我心想,老糊涂虫,一共就这么两个人,你做主就行了,还来发扬什么民主,征求什么意见,这不是再制造不和谐吗!我三八节又没我这个男人什么事,我不发表意见。 正常来,我属于弃权,刘娜对贝虾和熊米豹就是1:2,她们两个过节就该去吃大餐。 但是,陈组长拿电子计算机算了几遍,就否定了贝虾的提议。原因就是,同意刘娜和贝虾去吃大餐,五千块钱都不一定够,以后报销个盒饭的钱就没了,如果让她们两个登长城,五百块钱也使不了,还可剩下“雄厚”的资金! 贝虾也好话,吃什么不重要,能自己不掏钱,有吃有玩儿就行。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但是,因为我了三八节没我什么事,所以明要我在家值班,由熊米豹开车,陈组长作为领导要跟队,他们四个人去登长城。 第二,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了,没有了他们三个人吵闹我倒很清静。 现在的“01组”,早已成了刑事侦查局灸手可热的单位,已不是先前的那个鸡肋,单位在新盖的办公大楼里,给我们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但陈组长不去,在这个尸体堆里有灵感,能破惊大案!好多人剜门子盗洞想进来“01组”,陈组长什么也不要,他就这么大的领导能力,多了人他也监督不过来。 这么来,陈组长对我还真是开一面。 我在上逛了一会儿,便闭目养神,突然,外面传来几下喇叭声。 我听得出来,这是电动车的喇叭,估计是来送盒饭给我,可是,等了半也没人进来,还是在按喇叭! 我走出仓库,看到一个骑电动车的漂亮女孩,穿着邮递员服装,原来是送信的。 以前,我们也接到过信件,但都是公事文件之类的信件,直接送进办公室,也不是眼前这个邮递员。 可能看我没着警服,她问:“大哥,你是这屋里的吗?” 我点头:“是。” “新来的?” “是。” “有你们一封信。”他拿出个牛皮纸信封,先看一眼,然后,“是焦大侦探的!” 当今下,一般的人谁还写信,都是电话、短信、微信、qq直接联系!可是,什么人能给我来信呢?我不能问邮递员,就:“这个人是我们这里的,我替他收下!” “好!”邮递员很痛快,马上就把信交给了我,然后,骑上电动车就要走。 邮递员的举动引起我的警觉,我马上问道:“同志,为什么不把信直接送到办公室呢?” “这座房子里那么多死人,我可不敢进去!”她笑笑。 我扫了一眼信封,上面真的写着“焦大侦探收”,而寄信地址却吓了我一跳!原来,寄信地址竟然是“异界地府”?更扯的是,邮戳日期竟然是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刚刚上学。 我想问问她到底是不是邮局的?这封信怎么到了她的手里?可就在我分神的瞬间,她已驾着电动车扬长而去了……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椅子里,把信封放在桌面上,眼睛盯着这封信,推测着信里的内容。 看女孩生涩的样子,不用,她根本就不是邮局的。而这种投递信息的手法和刘娜找我去破“02x案件”的手法如出一辙,又先弄得骇人听闻,搞什么噱头,老调重弹,倒人胃口。 如果这个鬼主意又是童燕出的,那也太没有创意了! 我觉得很好笑,可是,信里面会是什么案子呢?我想,虽然整的挺玄乎,也不外乎杀人、抢劫、绑架、勒索之类的案件,看这儿科的搞笑手段,就不会是什么惊大案!不可能像“神蜘蛛案件”,抓了好几个足够个头的大老虎,打掉苍蝇一堆,又打掉好几个涉黑团伙,举国人心大快,民情振奋! 如果以前的我,见到一个案件就会像苍蝇见血一样盯上去,但经过了这些波折,现在的我,已没那种冲动和激情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成熟了,还是事故了。 反正我没有心思拆开这封信,而是去街上吃饭。 我过,我们以前都是在单位食堂吃饭,但我这次回来后,已经没脸去食堂吃了,不用人家冷眼相看,我自己就觉得抬不起头! 不过,在街上吃也不贵,有的餐厅档口,十几块钱、十几个菜,可以管饱吃。我的食量很大,吃这些档口饭还是很划算的,也不比单位食堂贵多少! 吃过午饭回来,我也没兴趣拆开这封信,可是,却发现信封下面却多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几个老蟑爬出来一样的字,歪歪扭扭:焦大侦探,怎么不拆开? 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有人监视我,还进到办公室里面来了!我在地上看看,没发现足迹,又到仓库里面看看,也没发现足迹,高手啊!我想,如果童燕在就好了,她一定能看出来问题!在痕迹这方面,我确实远远不如她。 但不管怎么,人家算是报案的,又不是来刺杀我,再,能找我到这里来的人,内部一定有“卧底”!我想,还是先看看信里面写的什么再。 第三五九章 又是一个惊天大案 第三五九章又是一个惊大案 我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老人,身穿清朝正五品官服,头佩顶戴花翎,坐在一架电动轮椅上。 怎么比喻这位老人呢,我真不好意思老是用陈组长来做底版。反正就是很老很老,模样很像陈组长,但老的程度,可以甩陈组长八条街! 也许有人很奇怪,清朝人,坐在电动轮椅上,那个时代,黑白照片有没有都很难,怎么还有彩色照片?真的很难理解。 我开始也很不理解,但转念一想,如果高兴,谁都可以仿制一身秦始皇的衣服来穿,这也不足为奇。 照片背面还有一些字:李沧生于康熙1677年于今年2月28日失踪。恳请焦大侦探帮助寻找其下落! 动了这么大的操持,弄得云山雾罩神秘兮兮,原来就等于一个寻人启事! 可是,这个“卧底”是谁呢? 我想了想,将这封信锁进我的卷柜里。 第二上班,我比平时晚了几分钟。 陈组长还是老样子,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我们的办公室里,刘娜、贝虾、熊米豹三人正有有笑回味着昨登长城的趣事。 “哈哈,”我,“看样子昨玩的很高兴!” “哥,昨你要去了就会更高兴!”刘娜。 “还高兴呢,”贝虾,“差点儿把我气死!” 我坐到办公桌前:“贝贝,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哈哈,可丢死人啦!”贝虾,“熊米豹冒充学生,要买学生票,差点没被保安揪出来示众!” “哈哈,熊助理,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我,“一张门票能便宜多少钱,还值得冒充学生。” “你知道啥!”熊米豹斜楞我一眼,“学生票半价,便宜九十元钱,这九十元钱,干什么不好!” “你当卖票的是傻子,你没有学生证,人家能卖给你!”我。 “怎么就不能卖!”熊米豹,“一帮学生买集体票,清点人数时我跟领队算我一个,领队的就答应了,票都要买到手了,被一个保安发现了。” “哈哈,”我,“一看你就不像学生。” “怎么不像学生!”熊米豹,“他们都比我个子高。” “哈哈……咳咳!”贝虾笑得咳嗽起来,然后道,“你个子矮,像是学生,可是,你满脸褶子,跟学生比起来,你就像个大爷,盲人都能看得出来你不是学生!” 我:“熊助理,这事儿你做的真不咋的!你是警察,高级警察,影响多不好啊!” “我们都不敢是警察!”贝虾,“熊米豹和保安吵吵起来了,很多人看热闹,都以为他是流浪汉,还为他情!如果知道他是警察,肯定会有人拍照,发到朋友圈里,那可就一夜火起来了!没办法,我和娜姐他是拾荒的,这样,保安才没收拾他!” 我听了哈哈大笑。 熊米豹踢我一脚:“别笑了!一个辅警,有什么权利笑!” 我更憋不住笑了:“哈哈哈哈,辅警也是公民,怎么就没笑的权利!” “在这屋里,你地位最低!”熊米豹,“不让你笑你就别笑!” “熊助理,我服你了!”我打开电脑,“你们继续高兴,我要工作了!” 刚才我们三个话,刘娜插不上嘴,我一退出,他们三个又开始笑起来。 我静静浏览新闻,看看世界上又发生了哪些案件,暗中做一下剖析,防止思维僵化,接着我会看看拳击格斗一类的体育节目,也会看看动物世界,看看动物们的生存本领,野外探险这种作秀节目,有时我也看上两眼,为的是找点儿乐趣。 也不知道这三位什么时候消停了,熊米豹向我这边凑凑,道:“焦大侦探,昨值班遇见什么事情没有?” 我眼睛盯着屏幕,装作没听见。 “哎!”熊米豹用手扒拉我一下,“跟你话呢!” “啊!”我装作惊讶的样子,“谁跟我话?” “嘿嘿,你就装!”熊米豹,“我跟你话呢!” “唉,我精力太集中了!”我没有回头,“你什么了?” “你没听到?” “听到我还问你干什么。” “好,我再一遍,”熊米豹,“我问你昨值班遇见什么事情没有?” “这种地方能遇见什么呢!”我,“你是老人了,除非这些死尸有事儿进来找我们!” “嘿嘿,你子也不个正经的!”熊米豹,“娜姐发现一个女孩的脚印,嘿嘿,你是不是趁我们都不在家,和女孩约会了!” 我看看刘娜,对她的进步感到由衷高兴! 刘娜可能错误理解了我的意思,笑道:“哥,我知道你的为人,决不会和女孩约会。” 熊米豹:“娜姐,你可别你没发现女孩脚印!” “刚才上班时,我是发现了女孩脚印,”刘娜,“我是为了锻炼一下眼力,看看跟师姐学得怎么样了。当然了,也可能是快递妹。” “嘿嘿,又联系上个邮局妹!”熊米豹,“焦大侦探,收到什么信了?” 我心里在笑,脸上却很平静:“熊助理对了,昨确实来了个邮局妹,送来了一封信。” “哥,有案子了!”贝虾来了精神。 刘娜也:“一定是有了什么案子。” 熊米豹:“焦大侦探,把信拿出来看看!” “扔了。”我,“扔垃圾桶里去了。” 贝虾:“那就是没什么案子。” 熊米豹着急了:“你子,报案信你敢给扔垃圾桶里去!” 刘娜:“熊助理,是不是这封信与你有关啊!” 熊米豹眨巴着眼睛瞅瞅我们:“跟我有啥关。” “那可不对,”刘娜,“第一,你为什么知道不是快递妹,而是邮局妹呢?第二,你怎么知道是送信而不是邮包呢?第三,你怎么肯定是报案信呢?” 熊米豹脸红了,嘎巴了半嘴,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我:“熊助理,痛快话,解释一下!” “我、我解释什么!”熊米豹终于道。 “我看了这封信,是指名道姓寄给我的!”我,“我怀疑有人卧底,现在终于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卧底的!是你暴露了我的信息!” 熊米豹的脸更红了,慌忙辩解:“焦辅警,我可警告你,别血口喷人!” 贝虾用苍蝇拍打了熊米豹一下:“你个叛徒,我拍死你,还不承认,我都听明白了!” “诶呀妈呀!我怎么又成叛徒了!”熊米豹用胳膊架住苍蝇拍。 刘娜笑道:“熊助理,你真不是搞侦查的料,刚一开头就不打自招了。其实,也没什么,你是不是想学我找我哥破案呀,才弄了这么一出。” “对对对!”熊米豹赶紧下了台阶,“嘿嘿,我就是想找焦大侦探帮个忙,也想学学你的手段!” “你还有案子?”贝虾,“是不是你家谁挨了揍,或者房子被强拆了,我可事先告诉你,那是地方公安局的事,我哥可不管你这种破事!” 熊米豹:“我怎么会有这种事,是一个朋友求我。” 贝虾一瞪眼睛:“那更不能管!不能让我哥再犯错误!” 刘娜也:“熊助理,这种事儿该推就推,我哥刚回来,还是个辅警,怎么能管得了这种事情呢,那是派出所的事!” “都什么哥呀哥的!”陈组长突然进来了。 贝虾:“熊米豹给我哥揽活儿。” “不成体统!”陈组长板着脸,十分严肃地,“你们是警察,不是社会帮派组织,哥呀哥呀地叫,江湖习气,被老百姓听到了,会怎么看我们!” “这里不是没老百姓吗!”贝虾。 “那也不应该!”陈组长,“平时就要养成良好的习惯!” “管的宽!”贝虾很不满,“那你让我们怎么叫?” “叫同志,叫焦远,叫老焦!”这都行。 “哈哈,陈老,”贝虾,“我哥才二十多岁,远远没到你的年龄呢,怎么就成老焦了!你真老糊涂了。” “我还没糊涂到那个程度,还知道你们叫哥不妥当!”陈组长。 “不叫就不叫,那也不能听你的!”贝虾,“我们叫焦大侦探可以!” “也不够妥当!”陈组长,“黄嘴丫子没褪净,破了两个案子就是焦大侦探了,不知高地厚!” “我们就叫焦大侦探!我哥就是焦大侦探!”贝虾,“我哥破的每一个案子都是惊大案,这也是你的!” “是我的不假,但绝不能沾沾自喜,骄傲自满!”陈组长,“我们破获的每一个案件,都是整个团队协作的结果,不是一两个所谓的神探能办得到的。就这个‘神蜘蛛案件’,我们不后方保障,在对方,就有我们的同志卧底,他们在及时通报你们的情况,在暗中保护你们的安全,配合你们的行动!他们是无名英雄,我们的功劳有他们的一半,我们要向他们致敬!和他们相比,我们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明白吗!” 我们四个都沉默了。 这次破获“神蜘蛛案件”过程中,我已经感觉到了有股暗中力量存在,比如黄所长对我们的监视就有很大漏洞,还有洪流,关键时刻总是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特别是在野草沟煤矿那个晚上,我一直认为他选择和童燕单打独斗,就是为我们创造脱身的机会,当熊米豹开车过来后,车子并没碰到他,可他却飞身跌倒…… 是呀,就像童燕所,我们只是台前的演员,而后台则有很多人为保障我们演出成功,默默无闻的工作着! 看到我们都老实了,陈组长:“刚才什么邮局妹,什么报案信,拿出来给我看看!” 熊米豹顿时来理了,指着我的脑袋:“被这子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怎么会呢。”陈组长,“焦大侦探,拿给我看看!” “就是寻人启事,没什么好看。”我叨咕着,从卷柜里取出信来,递给陈组长,然后指指我的椅子,“陈老,你坐下看。” 陈组长坐下,拿出那张照片看了几眼,突然一拍桌子:“惊大案!” 第三六〇章 红蝙蝠案件 第三六〇章红蝙蝠案件 我们四个都被吓了一跳! “妈呀!”贝虾捂着胸口,“吓死了!” 刘娜捂着嘴笑。 熊米豹:“陈老,作什么妖!” 我:“陈老,是不是有个案子就是惊大案!” 陈组长没有理睬我们,而是问道:“焦大侦探,这封信是哪儿来的?” “问熊米豹!”贝虾,“他是卧底!” “谁是卧底呀,我才不是呢!”熊米豹。 陈组长:“熊米豹,到底怎么回事?” 熊米豹瞅瞅我们几个,嘎巴嘎巴嘴,欲言又止。 “快!不然审判你!”贝虾催促道。 熊米豹这才:“我朋友的朋友家的活老祖宗失踪了,这些一直找不到,我朋友的朋友的妹妹想到焦大侦探很厉害,于是,我朋友的朋友就找到我朋友,让我朋友找我帮忙,让我求焦大侦探帮助找找,我满口答应了。但我一想,我要直接跟焦大侦探,这子一定不能帮忙,这样,我就想到刘娜画图的办法,借鉴了一下,想给这子来个激将法!” “什么破事儿,罗里罗嗦,山路十八弯,把我都绕糊涂了,”贝虾道,“不管!” 熊米豹掏出一沓钱递到我手里:“哥,这是那一千块钱,还是给你!我已经满口答应了我朋友的朋友,你要不帮着找,我在朋友和朋友的朋友的面前就没面子了!” 熊米豹这子我是太了解了,用着我的时候,就称兄道弟,用不着我的时候,就没个好称呼,我:“你收起来,不定给完你就后悔了,跟着就会要回去!” 贝虾一探身子,一把将钱抢过去:“哈哈,不要白不要,今晚上,大家会餐!” 熊米豹愣了片刻,这才道:“哥,这一千块钱我可是拿出来递到了你手里,就是你的钱了,谁拿去我就不管了!只要你不打我脸就行,即使你找不到,去转上一圈做做样子也行!” “邮局妹就是你朋友?”我问。 “不是,她是我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熊米豹,“失踪的就是她的活老祖宗。” 贝虾:“这家伙的,整了半弯子,也没出来你朋友是谁?” 刘娜:“熊助理,你的朋友到底是谁呀?” 熊米豹瞅瞅贝虾,寻思了半,这才道:“石山桃。” “那个石山桃啊?”刘娜问。 “就是他住院时,护理他的那个姑娘。”贝虾,“是我哥他们从墨西哥救回来的那个。” “啊,”刘娜,“我想起来了,在饮马河被大章鱼抓走的有她。长得很漂亮。熊助理,怕什么,就直接呗。” 熊米豹看着贝虾:“我这不是怕贝贝吃醋吗。” “你可别牵连我啊!”贝虾,“石山桃对你不错,你们俩很般配,快点结婚,我可不吃你们的醋!” 熊米豹:“我心里只有你,跟她只能是朋友!” “老爷啊!你可饶了我,别像贴树皮一样。”贝虾紧着鼻子。 刘娜:“熊助理,我觉得石山桃非常适合你,郎才女貌!” “可我的心里只有贝贝!”熊米豹执拗地。 “你们完了!”陈组长听烦了。 “没完,我还有一句话!”贝虾,“武大郎,别做梦了!我严厉警告你,不要打姐的主意!” 熊米豹张嘴还想什么,被陈组长给抢先了:“行啦,都别啦!听我几句正事儿!” 熊米豹:“我一直等着你呢!” “你们听着!”陈组长举起那张照片,“照片上的这个人,也就是失踪的这个李沧,三十年前我见过他。那时,他没穿这身衣服,但相貌没有多大变化。他们家住在金沙江边石桥镇,那里有一条古栈道,整个镇子都姓李。当年我们是追踪一个嫌犯经过那里,族长他们是北宋李诫后人。” “李诫是干什么的?”贝虾问。 陈组长:“这个李诫,是宋朝人,他在前人的基础上,汇编成了建筑施工的规范书籍《营造法式》。这个李沧,据是生于康熙十六年,已经三百多岁了,康熙末年的时候,官至营造司郎中,属正五品官员。” 贝虾:“骗子,谁能活三百多岁!” “当时,我们也不相信!”陈组长,“因为李沧已不能开口话,而且三百多年,十几辈子了,族长已换了几十个,一代一代传下来,现在的族长也不敢肯定他的年纪了!称呼也没法称呼了,就尊称为活老祖宗!真想不到,三十年过去了,这个人还活着,而且还失踪了!” 我:“陈老,你就根据这个不能肯定的年纪,认为是惊大案吗?” “当然不是!”陈组长,“咱们先不管他年纪到底多大,反正比我要大得多。暂且按现在人的寿命估计,一百岁是只多不少。” 贝虾:“一百岁就是惊大案!” “当然不是!”陈组长,“因为对这个人好奇,所以,我对他们这个家族也曾经留意。他们这个家族,从宋朝之前就是营造出身,都是工匠手艺人。现在就是搞工程建筑的。他们搞工程建筑又不同于现在的房地产开发商,他们是朝廷的大官员。营造司郎中,就相当于现在的住建部部长,是主管土木工程最大的官!” “嘿嘿,专业人才,”熊米豹,“还是个内行,一定很有钱了!” “熊助理,这回你攀上有钱的家族了,”贝虾,“赶紧去做倒插门女婿!” 熊米豹:“我才不去!” 陈组长:“给你们讲案情,你们一就跑题!” 贝虾:“好了,我们谁也不话了!熊助理,你也不能插话了,听领导讲案情!” 陈组长:“他们不但负责紫禁城的维修、皇家园林的扩建,也负责王公大臣们的府邸和园林建设,更重要的,是负责皇陵、王陵、王公大臣陵墓的设计和开凿!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 “嘿嘿,”熊米豹,“不明白!” 贝虾:“一听就与盗墓有关!” “刘娜,你怎么看?”陈组长问。 “我同意贝贝的法!”刘娜,“但是,李沧的失踪,并不只是盗墓这么简单!我想,他应该是被绑架了。因为他知道王公贵族的坟墓埋在什么地方,那个墓里面有什么样的金银财宝,怎么进到墓室里面去!所以,他是一个活墓葬图,绑匪可能要通过他,绘制一幅墓葬分布图,盗得下宝物!” “对!”陈组长,“近些年,一直存在一个十分神秘的红蝙蝠组织,他们是盗掘古墓、境内外销售的一条龙团伙,我们国家很多宝贝就是通过他们流向海外的!这些无价之宝,是国家和人民的财富。我们一直想打掉这个红蝙蝠,曾经派过几次刑侦专家,但都有去无回,音信皆无!我想,李沧的失踪是个极好的机会,我们可以通过寻找李沧,揪住这个红蝙蝠的尾巴,将其一打尽!你们,这是不是个惊大案?” 熊米豹:“案子是不,我们几个可够呛对付得了!” “这个案子确实很危险!”陈组长,“我们派出的刑侦专家,都是顶尖高手,但还是都栽了,而且一点儿线索没反馈回来,只是这个案件成了一个谜!这明,对手相当厉害!现在,这个案子就摆在这里,代号就叫‘红蝙蝠案件’,你们要是害怕了,可以不接!行了,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会!贝虾不是有一千块钱吗,中午先吃一顿,别忘了叫我!” 陈组长完,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第三六一章 激将法 第三六一章激将法 领导一走,我们四个人群龙无首,面面相觑。 我又坐回办公桌前看电脑。 事情是熊米豹惹起来的,他不能无动于衷,用胳膊肘碰碰我:“焦大侦探,这事儿怎么办?” “问谁呢!”贝虾,“你朋友的朋友的事儿,你问谁怎么办?” 熊米豹尴尬地笑道:“嘿嘿,这事儿整的,我不给她们出这个主意就好了!” “你自己去!”贝虾。 “妈呀,我去还不是送死!”熊米豹,“焦大侦探,想想办法。” “01组”就是破案的,有案不破要我们干什么!别看陈组长我们可以不接,但我知道这老头用的是激将法,在激励我们的斗志!就算陈组长真的怕我们出现危险,不让我们接这个案子,我也不能放弃! 我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心里已经在琢磨这个案子了。 像李沧这么重要的人物,犯罪集团不可能现在才打他的主意!李家是个大家族,不用就很清楚李沧的重要价值,平时一定守卫很严,所以,红蝙蝠应该是现在才有了绑架李沧的机会! 而李家人能托人找到我的头上,这明他们已经是束手无策了。可是,石山桃朋友的妹妹是怎么知道我的呢?难道是我们从墨西哥解救回来的那个李薇?她还真是石桥镇的人。 我:“熊助理,和你朋友联系一下,什么时候有时间,让她来办公室谈谈!” 熊米豹拍拍我的肩:“妈呀!焦大侦探,答应啦,真是太好了!我马上给山桃打电话!” 熊米豹到办公室外面“嗯嗯……啊啊……”打了一阵电话,然后回来了:“焦大侦探,她们一直等着消息,石山桃,下午一点她们就过来!” “可以,我们正好吃完了午饭!”我。 “嘿嘿,”熊米豹龇牙笑了起来,“可是,有件事儿我可要提醒你!” “有什么提醒的?”我。 “嘿嘿,”熊米豹,“你子见到石山桃,可不能旧情重燃!” “有病!”我,“什么旧情重燃?” “又装糊涂,我可有根有据!”熊米豹,“想想在墨西哥,想想你单独去堂俱乐部约会石山桃!那是什么地方,色情场所,孤男寡女,能不那个、那个。” 这件事我都遗忘了,想不到这子今提起来了,这令我异常愤怒!我顿时站起来,握紧拳头,真想一拳削死他:“那是在执行任务,我不可能丧失道德,违反纪律,和石山桃绝对是真戏假做!你这个人,思想意识真有问题!” “嘿嘿,私放嫌犯,你也不是没违反过纪律!”熊米豹,“没有那个,这只是你的,谁能相信你没那个!不过,那个了也没什么,为了工作,不算什么错误!” “武大郎,你太过分了!”贝虾举起苍蝇拍,“我哥才不像你那么卑鄙,决不可能做出那种没道德的事!再往我哥头上扣屎盔子,我削死你!” 刘娜:“熊助理,你怎么啥都敢呢,你这话,不但是玷污我哥名声,对石山桃也不尊重!” “嘿嘿,”熊米豹十分尴尬地笑笑,然后,“就是开个玩笑,敲打敲打这家伙!” “以后你再这种脑残的话,我们就把你从‘01组’赶出去!”贝虾,“想一想你的那些功劳,都是谁给你贡献出来的,没有我哥,你还能活到现在,还能立这些功劳!你再得瑟,就把我哥的车换回来,凭什么买的新车自己不开,换给你开!” 熊米豹犯了众怒,讪巴嗒地:“行啦行啦,算我没行了!其实,我也想试探试探,焦大侦探和山桃有没有那儿回事。现在看来,是真的没有!” 跟他这种人我也整不出个里表,想一想,也就消了气。 到了午休时间,贝虾喊道:“午休了,想吃什么?” 我们都活跃起来。 刘娜的办公桌上堆着很多有关刑侦、痕迹学的书籍,还有笔记和纸张,她是我们四个人中最认真也是最忙的一个。 我没她那么用功,但很喜欢看她聚精会神、而又美如使的样子,不时欣赏两眼,这令我赏心悦目,心里有种无以名状的甜蜜与舒畅。 刘娜整理了一下书和本子,轻轻伸展一下曼妙的身姿,道:“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看,还是问问熊助理。” “问他!”贝虾一抹搭眼睛,“一个思想意识阴暗肮脏的家伙,让他跟着蹭一顿就不错了!” 熊米豹听了,嘿嘿傻笑。 我们几个正要出去,陈组长进来了,装作很惊异的样子:“怎么,到点了?要吃饭去了!” 熊米豹:“是要吃饭去。不是让我们叫你吗?” “哈哈,我都忘了这个茬,老糊涂了!”陈组长,“别,我还真饿了。看来,红蝙蝠案件你们是不接了!其实,不接也好,‘神蜘蛛案件’庆功会刚开完没几,人啊,要是老参加庆功会也挺烦的,我看,你们应该适当休息一下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陈组长笑。他应该是个不会笑的人,笑声也很难听,笑容也很难看。 我故意:“陈老,谢谢你关心我们这几个下属,你还不知道,我们四个已经举手表决,按你的意见办了!” “啊?”陈组长很惊诧,“真的?这么超前。” 我刚想是真的,可是,熊米豹却抢了先:“别听这子瞎,我们已经决定接下这个案子!” “哈哈,”陈组长又笑了,然后,“我就你们不能放弃为人民立功的机会吗!这次,你们打算谁去呀?” 贝虾:“熊米豹他一个人去,他这次要立个特等功!” “嘿嘿嘿嘿,”熊米豹,“我可没一个人去!” 我:“这个案子很特殊,我先一个人探探路子,需要人的时候,你们再增援!” 刘娜:“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跟你去,连把学的东西运用一下,实际检验检验!” 陈组长:“刘娜的主意不错,如果你们两个去,那就扮做夫妻。” 贝虾:“娜姐在家,我和我哥去!” 陈组长:“如果你们两个去,也是扮作夫妻!” 熊米豹吃醋了:“陈老,就不能扮作兄妹,怎么总是扮作夫妻呢,真够老套!” “扮作夫妻有很多优点,”陈组长,“你们看,现在年轻男女出去旅游,有几个是兄妹结伴?所以,扮作兄妹很容易露出破绽!再,如果别有用心的人给你兄妹介绍个对象,你们怎么回答?这样,会给对手留下介入的机会!所以,扮作恋人和夫妻很自然协调,两个人住在一起,也好做安全防范!少让对手有机可趁!” 熊米豹:“我也去,我们四个扮作两对夫妻!” 贝虾柳眉一立:“你跟谁扮作夫妻?” “嘿嘿,当然是咱俩了。”熊米豹,“我和娜姐很不般配,一眼就会被别人看出来!” “哎呀!真气死我啦!”贝虾往刘娜身边一站,用嫩葱般的手指指着熊米豹的鼻子,“武大郎,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哪点比娜姐差,我跟你扮作夫妻,癞癞嘟和鹅,没长眼睛的人也会看出来!” 熊米豹厚着脸皮:“要是真做夫妻,他们不就看不出来了!” “做梦!做梦!做梦!做梦!”贝虾一跺脚,“重要的事情四遍!真气我肝儿疼!” 陈组长看看熊米豹,又看看两个各具风格的美女,可能觉得熊米豹的形象确实不佳,就:“熊米豹,你要去,还是老本行,做个助理!” 熊米豹:“那这子两个老婆!” “哈哈,”陈组长又笑起来,然后,“两个老婆当然不行,一个扮作老婆,一个扮作助理!” “一对夫妻,两个助理!”熊米豹。 “对!”陈组长,“一个人一个助理,这样的配置很正常!” 贝虾:“娜姐,你的气质很适合做助理,你就扮作我的助理!” 刘娜瞅瞅我,很不情愿地:“可以。” 就这样,我们的身份初步定下来了。 第三六二章 活老祖宗失踪经过 第三六二章活老祖宗失踪经过 下午一点不到,石山桃就和一个女孩来到我们的办公室。这个时候,我们早已吃过午饭,正在办公室里休息。 和石山桃来的女孩叫李蔷,正是我们从墨西哥解救回来李薇的姐姐,也就是送信给我的邮局妹。 将近两年不见,石山桃出息多了,美如桃花,但见了我,多少有点儿拘束,李蔷可能因为对我有欺骗之嫌,显得很不好意思。 我们没有多余的椅子,我就和熊米豹把椅子硬让给她们坐了。 李蔷:“焦大侦探,很抱歉,昨我不该冒充邮递员,更不该进到你们的办公室,但我确实很着急!” “蔷蔷,没事,没事。”熊米豹指点着,“这个是贝虾,这个是刘娜,山桃都见过的。这个焦大侦探就不用,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不过,焦大侦探还是个新人,他们都听我的,不会怪你的!” 石山桃和我们已经经历过逃亡和激战,什么情况她亲眼见过,所以他看看我的反应,再看看我们的熊助理,只是低下头笑笑。 刘娜:“山桃、李蔷,你们两个不要拘束,我们就是你们的哥哥姐姐,有什么话只管就是了。” 而熊米豹有点儿事就出去了。我估计这子是去买饮料,这可是他表现的机会。看样子,他对贝虾的海誓山盟有点儿动摇了,对石山桃有了意思。 李蔷:“焦大侦探,你答应帮我?” “不是帮你,”我,“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老百姓的事,再也是大事!我们还要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那我就谢谢了!”李蔷。 于是,我就从拉家常开始,和她们闲聊起来…… 石山桃一直护理到熊米豹出院。熊米豹住院期间,那二十七个女孩和家属都来看望过他。经历过同生共死,这些女孩子间都结下了友谊,互相都有联系。熊米豹出院后,石山桃没有回老家,而是在北京找了份工作。 李蔷在北京上大学,李薇今年才十七岁,在老家那边读高中。 他们李氏家族,正如陈组长的一样,是李诫的后人,就是现在,也都还精通古代建筑施工这方面的技艺,不少人还参加对古代文物的修缮、以及仿古建筑的设计和建造工程等等。 关于他们的活老祖宗,李蔷,她也不相信有活三百多岁的老人,但是,这位活老祖宗,就是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已经没有办法探个究竟,不过,族人都对这位活老祖宗奉若神灵,不但毕恭毕敬侍候,还要派六个人,一三班轮流守卫,防止出现差错。 “你们这位活老祖宗,听力和视力怎么样?”我问。 “耳不聋,眼不花,”李蔷,“记忆力比我还好,像我这一代的晚辈就有几十个人,见了面,他都叫得出名字!” “还能话?”我很奇怪,陈组长可了,李沧已经不能话了。 “对我们家族以外的人,或老祖宗装聋作哑,”李蔷,“这也是为了保护他老人家!” “这么,他不坐轮椅也可以了!”我。 “是的!”李蔷,“活老祖宗坐轮椅也是给外人看的,他能蹿房越脊,功夫很厉害!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不可思议!我亲眼见到过,不然,我也不可能相信。活老祖宗极少显示手段,但我爷爷是现任族长,活老祖宗对我爷爷很好,他会给我爷爷讲一些几百年前他所经历过的事,有时,爷爷就带我一起听,得高兴,活老祖宗就会展示一下功夫!活老祖宗对我也很好,也传给我一些本事,所以,他老人家失踪了,我和爷爷都很着急!” 我心想,难怪李蔷能监视我,还敢潜入我们的办公室留下字条,看来她是得到了高人的真传,而她写字一定不会像老蟑爬一样难看,只能是故意写成歪歪扭扭的样子,用以引起我的好奇心。这女孩,美丽聪颖,必有前途! “老人是怎么失踪的?”我问。 “那是阳历二月最后的一,是活老祖宗寿诞。当,活老祖宗换上了官服,族人集中到祠堂为他祝寿,本来,我们已经开学,但为了给他老人家祝寿,我特意请了几假!”李蔷,“举行完祝寿仪式,就是酒宴开始!大家高兴,都喝了不少酒,不少人都喝醉了。酒宴结束后,活老祖宗回去休息,我也准备第二去学校。可是,吃晚饭的时候,发现活老祖宗不见了!” “谁发现的?” “护卫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 “平时,有两个人护卫活老祖宗,因为大家都喝了酒,爷爷担心出差错,就临时增加了两个护卫,到晚上吃饭的时间,护卫进房间一看,活老祖宗不在。开始以为他去花园溜达呢,但找遍了花园,也不见他的影子,于是,护卫就报告了爷爷,爷爷觉得事情严重,立即通知家族所有成员,还有镇上的居民开始寻找,找到第二早上,也没找到。” “老人住在什么地方?” “一个四合院里,龟息恬牧。”李蔷,“很古老,唐宋风格,是活老祖宗自己设计建造的!龟息恬牧是活老祖宗自己题写的匾额” “发现老人失踪前,护卫的四个人在做什么?” “他们在庭院里打麻将。” “这么,除了护卫的人,这个四合院只有老人一个人居住。” “是的。” “这样一位精通建筑的老人,他所设计建造的房子,应该会有暗示密室、暗道。” “有。”李蔷,“这些密室和暗道只有历届族长知道。活老祖宗失踪后,爷爷和我进去找过,也没发现活老祖宗的踪迹。” “就是你和爷爷去了密室和暗道,”我,“还有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没有!”李蔷,“这些密室和暗道是要严守机密的,爷爷是在夜间没人的时候带我进去的,因为他要培养我做未来的族长!” “祝寿当,有多少外来宾客?” “一个外来宾客也没有!”李蔷,“以前,石桥镇居民都是我没李氏家族,最近这些年,为了发展旅游业,搞活经济,石桥镇来了很多外姓人,但我们家族的传统习惯是为活老祖宗祝寿,从不让外人参与!” “报警了吗?” “报了!镇里设立了派出所,警察出了现场,立了案,也发动群众寻找,但没有结果,之后,就作为一般失踪处理了!” “你们没对警察明实际情况吗,”我,“比如老人的年龄、经历、他可能掌握的秘密等等!” “这些早就对警察过。因为我们想给活老祖宗上个户口,所以,爷爷跟派出所过,但派出所的人不相信有活了三百多岁的人,还有人认为我们是是骗人,进行家族炒作!这样,户口也没登记成。” “有人打电话给你们吗?”我,“就是勒索钱财,或谈点其他条件?” “没有!活老祖宗失踪到现在,我们没结果一个这方面的电话!” “你为什么要找到我呢?” “爷爷,要想找到活老祖宗,一般人肯定不行了,必须找一个很厉害的、没有私心、能负责任的人,也不能大张旗鼓,要暗中调查!”李蔷,“因为妹妹的案件,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但我怕你也不相信我,也认为我们是骗子,就通过山桃妹妹找了熊处长,然后,我们几个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你爷爷为什么要提出暗中调查呢?为什么不能公开?” “听我爷爷,我们家族早先住在京城里,但是,因为活老祖宗知道皇族和王公大臣的秘密太多,这主要是指墓葬和宝库方面的秘密,所以,一些黑帮教派使出各种手段,想从活老祖宗嘴里挖到点儿秘密,而王公大臣也对活老祖宗也不放心,上奏皇上,想要将活老祖宗斩首,”李蔷,“这样,活老祖宗就偷偷带着我们家族的人,逃到金沙江边的深山里隐藏起来,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时,熊米豹买回来了饮料,先给石山桃和李蔷一人一瓶,然后,我们也借了光,一人分了一瓶。 李蔷喝口饮料,接着:“直到清朝倒了,民国当权的时候,我们家族才渐渐走出深山,重又接触到社会。这个时候,我们家族人丁已经兴旺起来,并认为年代已久,又已经改朝换代了,才敢报出真名实姓。没有想到的是,却招来青红帮、军阀、甚至日本人的威逼胁迫,没办法,我们只能沿着古栈道逃到金山江上游避难!直到解放了,新中国成立后,这才又回到石桥镇。” “你来找我们的这件事,族里人知道吗?” “没人知道!”李蔷,“爷爷了要暗中调查,这件事必须保密!因为爷爷怀疑有内鬼,所以,现在只有我和爷爷知道,没敢让外人知道,就连妹妹我也没告诉!” “你们做得很好!”我。 “焦大侦探,你看要不要我跟着回去?”李蔷问。 “不需要!留下你的电话就可以了!有事我会找你。” “可是,爷爷不认识你呀!” “我会有办法和他联系。”我,“告诉我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就行?” “李百川。” “好!”我,“你可以回去了。” 第三六三章 任命 第三六三章任命 我们将石山桃和李蔷送到仓库外面,我和熊米豹的车就停在仓库对面树下,远不过十步。 熊米豹赶紧跑过去将车开过来,然后再下车,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山桃,我用车送你们。” 石山桃二话没就上了车,还坐在副驾驶位置。 李蔷迟疑起来。 石山桃招呼道:“蔷姐,上车啊!” 李蔷:“现在不允许公车私用,我们还是坐公交走!” 熊米豹:“这是我自己新买的新车,也不烧公家的油!再,你们是来报案的,我送你们回去也属于工作!” 这样,李蔷才上了车。 我们三个回到办公室,贝虾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这件事不能着急,”我。 贝虾:“可是,‘02x案件’、‘二战宝藏连环案’、‘神蜘蛛案件’都是争分夺秒啊!” “‘02x案件’是每都在死人,‘二战宝藏连环案’我们是在和对手争取时间,担心王宏伟被灭口,‘神蜘蛛案件’和前一个案件差不多,我们也是担心赵巡被灭口!”我,“这个‘红蝙蝠案件’就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贝虾,“如果绑匪撕票怎么办?” “从案情分析,绑匪并不是为了钱。”我,“明白一点儿,是现金,一点儿现金。” “那为了什么?”贝虾,“一个大家族,拿出千八百万是没问题的,这可不是一点儿钱!” “陈组长介绍案情的时候,你可能没注意听。”我,“这老爷子是个活墓葬图,他随便指点一个墓穴,也不止一千万!我们不往多,只他担任营造司郎中的这些年,经过他设计建造的王公贵族墓穴会有多少?而且,哪个王公贵族墓穴里面的陪葬会少于一千万!” “哈哈,看我多不认真,”贝虾,“陈组长的时候我真没注意听。再,我脑子也笨,就算听了,也记不住,转不过来那么多弯儿。” “一个活墓葬图,就是一颗摇钱树,就是一位财神爷!” “妈呀!”贝虾惊叫起来,然后,“要是这样的话,绑匪还真看不上这一千万。” “绑匪的胃口很大!”我,“实施绑架前,他们一定经过长时间的精心策划!这一千万对他们来,只是散碎银两,而且向家属勒索现金要冒很大风险!” “这么,绑匪舍不得撕票了!” “那是当然,毁了摇钱树,把财神爷撕了票,这是傻子做的事!”我,“哈哈,他们不但不会伤害老爷子,还要把老爷子当老祖宗一样供起来,生怕磕到碰到一块皮儿。” “可是,”贝虾,“如果交代了墓穴地点,老爷子可就没用了!” “我们不这老爷子三百多岁,就看他一百岁的样子,还耳不聋眼不花,能蹿房越脊,句玩笑话,已经成了老妖精了,绑匪精明,他更精明,决不会交给绑匪底牌的!”我,“他可能指点一个墓穴,让绑匪尝点儿甜头,用以拖延时间,以便伺机逃跑,或者等待救援!” “所以,我们不用着急!” “对!但只是一个方面。”我,“按陈组长的,我们曾经派出几次人去对付红蝙蝠团伙,但都是有去无回,这明这个红蝙蝠团伙是个水泼不进的组织,要想战胜他们,必须事先考虑周全,要有一个完整的方案,千万不能轻敌,贸然进击,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 “哥,太厉害了!分析得透彻,”贝虾。 刘娜:“这还只是初步分析呢。” “看样子,娜姐也是这块料,我就什么也做不了了。”贝虾。 我:“到时候,你就听我的指挥就行了!” “什么时候没听你指挥了!”贝虾,“去找王宏卫,我把指挥权都交给你了,这表现还不行吗!” “哈哈,当然行!”我,“我现在也就是,还不知道谁是专案组组长呢?我是辅警,陈组长肯定不会用一个辅警做专案组组长的!” “就是你当组长!”陈组长突然出现了。 “哥!”贝虾喊道,“陈老让你当组长了!” 我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这个陈组长我是领教过了,他不按套路出牌,政策变幻莫测,现在答应我做专案组组长,一转身,就可能让熊米豹做组长!用一句俗话来,就是很不靠谱! 见我没什么反应,刘娜:“哥,叫你当组长呢!你倒答应啊!” 答不答应有什么用呢,陈组长高深莫测,我可捉摸不透,他刚才破荒地笑了三次,我猜测不到他笑什么! “还谦虚上了,”见我不搭茬,陈组长,“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你很善于篡夺权力,不算你们焦家屯的案子,剩下这三个惊大案,那个实际上不是你了算,我任命的专案组长,都被你给架空了,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出现,这次,直接给你个领导当当!” “什么篡权啊,架空啊!”贝虾,“陈老,话要有点儿凭据,我那个专案组组长的职务,是甘愿让给我哥当的,我哥还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才勉强接受的!” “你们就不能有个记性?刚过就忘!”陈组长,“我们是警察,工作期间不要哥呀哥呀的,成何体统!” 贝虾:“只不过一个称呼而已,这也是我们用血汗凝结成的情谊,而且,我哥又不是什么领导,值得我们巴结,一个辅警,连警服警号都没有,地位还在我之下!” “咳、咳!”陈组长也不知道肺管不好,还是让贝虾给气的,咳嗽起来,然后道,“叫,叫!要知道备着点人儿,在其他单位同志和领导面前,千万不能这么叫,影响不好!我知道你们一起出生入死,情同兄妹,但别人不会这么认为,要懂得避嫌,不要给你们自己惹麻烦!” 贝虾:“有什么麻烦可惹!” “人言可畏!”陈组长,“你们还都很年轻,对人际关系了解得很肤浅,你哥、不,焦大侦、不!唉,我都被你们给带偏了。焦同志之前犯了错误,现在刚刚回来,如果被人议论出生活作风问题,想在咱们‘01组’都难了!你们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这个位置呢!” “有什么好咋的!什么破位置!”贝虾,“本来我哥是不想回来的,公司都开张了,是你们硬给逼回来的!大不了我哥再去开公司,我也辞职不干了,去我哥的公司打打下手,也比每陪着这些死尸强!” “诶呀我的姑奶奶,可别作妖了!”陈组长,“我这辈子什么人没服,就服你们!专案组组长就这么定了,我可累了,还想多活两,不想被你们气死!” “咳、咳!”陈组长转过身,咳嗽着走了,临出门回过头来,“晚上吃饭店,别忘了叫我!” 第三六四章 化装侦查 第三六四章化装侦查 经过充分准备,三后我们出发了。 我们的身份和证件都是陈组长办置的,我和贝虾还是用李强和刘贝这两个名字。这是我们两个在“二战宝藏连环案”里面的化名。刘娜叫了孙娜,熊米豹也改了名字:熊太宝。 至于我们四人之间的关系,基本按先前的,我和贝虾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刘娜和熊米豹是我们两个的助理,至于怎么变化,就要根据实际情况临时决定了。 眼下正是旅游季节,我们没有开车,作为普通旅客搭乘交通工具来到巴山市。 这是一座四线城市,位于滇、藏、川的三角地带,附近有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还有玉龙雪山、香格里拉、康定风景区、峨眉山等景点,域外有缅甸、印度等国家。而且,这里距石桥镇只有四十公里。 这一次,我是第一次名正言顺掌了实权。 到达巴山市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我们找了一家“梦三江宾馆”。我命令熊米豹去开两个房间。 熊米豹迟疑。 我:“瞅什么,费用钱不是你经管着吗。” 熊米豹瞅瞅刘娜和贝虾,吞吞吐吐:“这个、这个,两个房间怎么住?” “四个人,你还想定几个房间!” “我不知你怎么安排的!”熊米豹很有情绪,“你和贝贝住一个房间,我和娜姐怎么住?我想开三间房!” “起什么幺蛾子!”我,“事情刚开头,不能铺张浪费,咱俩住一个房间!” “行行行,英明决策!”熊米豹,“吓坏我了!” 刘娜:“熊太宝,怎么了!我是母老虎啊,怕我吃了你呀!” “嘿嘿,”熊米豹,“娜姐,我倒愿意跟你住在一起,我不想看到这子跟贝贝住在一起!” 熊米豹很高兴,乐颠颠到前台定了两个房间。 我们的房间是311、313,我和熊米豹住311,刘娜和贝虾住313. 住下后,我没急着和老族长李百川联系,而是第二早上和熊米豹去石桥镇侦察。在我的眼里,案子没破前,谁都是嫌疑对象,所以,接触什么人一定要慎重! 去石桥镇没有直通的车。 之前,我让李蔷画了一张石桥镇平面图,并做了讲解。 这石桥镇三面环山,一面是万丈深渊下的金沙江。石桥镇其实没有石桥,对外有三条通道,一条是古栈道;一条是“水路”;一条是山路。 古栈道就是万丈峭壁间用木料修建的道;“水路”指的不是行船,而是横在金沙江上的铁索桥;山路就是在险山峻岭中开凿出来的山间道。解放前,人们出入石桥镇,只有一条古栈道,铁索桥和山间道都是解放后修建的。 我和熊米豹穿上藏族长袍,戴着毡帽,又配上墨镜,坐三十公里客车来到猕猴山。这里是去石桥镇的最后一站。下车后,还要走十公里的山路。 进入三月中旬,正是桃花含苞欲放的季节,有许多出来踏青和欣赏桃花的游人,还有摄影爱好者和写生的画家,还有背着筐篓的生意人。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就是去石桥镇的。早先,石桥镇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没人知道,只因近些年旅游业的兴起,才逐渐被外人所知。人们来到这里,就像置身于仙境,可以在欣赏江山美景的同时,还可以欣赏到精美的古代建筑。 山路弯弯,奇险秀美,每一步都是风景,跟随着众人,我们不知不觉就到了石桥镇。 这,是石桥镇的大集,街面上的商铺红红火火,露摆摊的像一条长龙,人流熙来攘往,吆喝叫卖,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李氏家族祖上在皇城做过大官,所以,他们保留着很多古老的手艺,仿古手工艺品、玉石雕刻、宫廷吃等等,所以,街面上的商铺基本都是李姓人开的。 我们早上来之前已经吃过了饭,溜达一会儿,还不到九点,熊米豹就喊饿。 原来,这子闻到了宫廷吃香喷喷的味道。 我们两个来的目的就是探查情况,熟悉地形,了解案情,所以,吃饭也算是任务之内。这可以和当地人近距离接触,听到我们听不到的东西。 既然助理喊饿,那就开吃。我的肚子是不吃也能挺,有吃的那是来者不拒! 熊米豹抽打着鼻子,闻来闻去,找了一家“深宫古味”吃。 因为早饭已过,午饭没到,店铺里没有几个人。 我们两个进屋坐下,熊米豹点了四个菜:美人元贝、太子春秋鱼、丞相酥黄鸡、后宫浸基围虾,又要了两壶宫廷玉液酒。 这菜名头一回听,菜也是头一回见过,但什么食材我是认得出来!反正不用多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个吃。 我细斟慢饮,一边喝酒一边和店家聊。 店家四十多岁,叫李济。 我:“师傅,手艺不错,正宗的宫廷味道!” 手艺人,都愿意听赞美的话,李济很高兴,满谦虚地:“哈哈,意思,意思,算不了什么手艺!” “收不收徒啊,教我两手!” “哈哈,这个不行。”李济,“家族手艺,是不允许外传的!” “师傅,不能保守啊!”我,“什么年代了,谁掌握就是谁的,哪里还讲什么家族手艺了,要竞争啊!” “不行啊,”李济,“我们这个家族不同于别的家族,是个圈子,做什么都要向族长请示,没有族长同意,就犯了家规,是要受到家法惩治的!” “你们怎么还有族长啊!”我。 “怎么会没有族长呢!” 我问:“谁是你们的族长啊?” “我们的族长叫李百川,是我的叔叔辈!” “啊。”我,“这么,你们的家族一定很团结了!” “比其他的家族是团结,但正像你的那样,时代不同了,人的观念正在发生变化,要竞争啊!”李济,“不管国家还是个人家,不管大家还是家,都有个难唱曲儿啊!” “我看你们这里生意红红火火,一派和谐景象,怎么还会有难处?” “大体上还行,就是十几前,我家的活老祖宗失踪了!” “活老祖宗?”我装作很不解,“祖宗就是祖宗,还什么活老祖宗啊?” “了你也不会相信!”李济,“我们的活老祖宗三百多岁了,没法叫了,所以就叫活老祖宗了。这个,派出所的警察都不相信。” “师傅,我也真不敢相信!”为了李沧年龄这个事儿,我查了很多资料,根据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世界最长寿命的人,叫李庆远,活了256岁,比李庆远寿命再长的人,还真没发现。我,“不过,相信不相信到不重要,人失踪了就找啊!” “上哪里去找!”李济,“警察和全镇子上的人都跟着找了,方圆几十里地找了个遍,哪里找得到!寻人启事都登了,没有音讯。都被人绑架了!” “真是的,什么人呀,要绑架这么大年龄的人了!”我:“真够没头脑的了。” “这里面可有点事儿,那四——” 李济刚出几个字,一个女人从后厨走出来,道:“别嘞嘞了,你跟顾客这些干什么,到后厨备料去!” 第三六五章 幻影丹丹 第三六五章幻影丹丹 李济进了厨房,女人也跟进去,并把门关上。显然,女人听到了我和李济的谈话,并在关键时候出来,将我们的谈话打断。而李济下面没出来的话,对他们来,一定有安全隐患。 因此,女人一定会李济几句。 我闪身到厨房门前,侧耳静听。 果然,女人低声道:“瞎逼逼啥,你知道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找死!” 李济:“不是我瞎逼逼,谁不知道,连派出所都怀疑他们几个有问题。” “谁愿意怎么就怎么,咱们不能。记住,祸从口出!”女人,“本来你们老李家就要四分五裂,活老祖宗的失踪,更闹得人心惶惶,好像个个都成了内奸,好像外来的人都是坏人!我嫁给你可是倒了血霉,没借到你们老李家什么光!” “行啦,别叨咕了!”李济。 厨房突然静下来,这明女人很可能要出来。我闪身回到餐桌上,屁股刚挨到椅子上,女人就出来了。 女人走到我们桌子旁边,微笑道:“二位,还需要什么吗?” “够了,这都吃不了了!”我。 “需要什么喊我。”女人着,坐到餐厅门外择菜去了。 吃过饭,我和熊米豹逛逛街,参观了镇内的古建筑,体验了古栈道的惊险,还站在铁索桥上,欣赏了脚下奔腾的金沙江…… 我们是来破案的,对游山玩水没有多大兴趣,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往回返。 这个点儿,正是中午饭口时间,回去的路上没有几个人。熊米豹走在前头,我跟在他后面。 我边走边想,按“深宫古味”掌柜李济的法,这个古老的李氏家族,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矛盾重重,就像一架破烂的马车,快散架字了。而李济最后“这里面可有点事儿,那四——”这句话,能不能是指活老祖宗李沧失踪那,护卫他的四个族人呢?难道是这四个人出于家族矛盾,将李沧藏了起来?或者勾结外人绑架了李沧? 如果事前一种可能,这是家族内部因为利益出现的纠纷,算不上什么案件,交给派出所去查就行了,如果是后一种可能,内外勾结作案,就构成了刑事案件,但也算不上什么惊大案!除非这个案子真的和红蝙蝠有关,那才能算得上惊大案! 这样的话,我们的侦查重点并不是李沧,而是像陈组长的那样,我们要通过寻找李沧,看看能不能搜寻到红蝙蝠的蛛丝马迹。这才是重点中的重点! 一个神秘的跨国文物盗卖团伙,几个公安部刑侦专家的离奇失踪,这个案子破了,足够是惊大案! 虽然,我相信陈组长这个老刑侦专家的嗅觉,但是,这趟侦查,我只感觉家族内部矛盾的味道比较浓厚,还真没嗅到一丝一毫红蝙蝠的味道。 我很泄气,觉得这趟可能白来了,心里打算,回去和刘娜、贝虾商量一下,向陈组长做个汇报,明见一见老族长李百川,交代一下我们就撤了。 就在这时,一只纸飞机自而降,飘飘悠悠撞在熊米豹后脖颈子上! “妈呀!”熊米豹猛然一扒拉,纸飞机掉在地上,他上去狠狠踩了一脚,“什么玩意儿,吓我一跳!”然后,他很尴尬地笑笑,“嘿嘿,我还以为树上掉下的虫子呢。” “熊助理,什么胆子!”我。 纸飞机,是我时候玩儿过东西,飞也飞不了多远。现在也只有中学生才玩儿这种东西。我四处看看,前后左右都没有人,那么,这只纸飞机是哪里来的呢? 熊米豹还在生气,捡起纸纸飞机就要撕碎。 “别撕!”我马上叫道。 熊米豹停住手:“怎么,你要玩儿呀。” “是的!”我道。 然后,我将纸飞机从他手里拿过来,展开一看,上面用碳素笔写着两行还算工整的字:两个傻比,还偷听,不要打坏主意!滚得越远越好…… 落款是:幻影丹丹打假日 我大吃一惊!又向四处看看,再看看周围的树上,除了蝴蝶和鸟儿,哪里见得到一个人影! “怎么了?”熊米豹愣愣怔怔看着我。 “我们被人监视了。”我把纸上的字给他看。 “这是谁呀,幻影丹丹,”熊米豹,“嘿嘿,这是骂谁傻比呢?” “还能是谁!”我,“这个地方就我们两个!” “拉倒!”熊米豹一撇嘴,“也许这字是早先写上去的!” “最后三个字是什么?” 熊米豹念道:“打假日!” “今是几月几号?” 熊米豹想了一下:“三月十五日,‘31.5!就是今!妈呀,还真是骂我们两个了!” “还提到了偷听!”我。 “这么,吃饭的时候,有人暗中监视我们!” “除此之外,再没什么解释!”我,“我到门前偷听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这人是谁呢?无影无踪,还能投过来一个纸飞机,真可怕!” “能看见踪影,怎么会叫幻影丹丹呢!”我笑笑,“熊助理,刚才是一只纸飞机,如果换做一把飞刀你觉得会怎么样?” 熊米豹摸摸后脖颈子:“别了,整的我脖颈子后面凉嗖的!” “不欢迎,咱们就走!”我。 我和熊米豹回到巴山市的宾馆,直接进了刘娜和贝虾的房间,这二人正念叨我们呢。 “你们总算回来了!”贝虾。 “嘿嘿,能回来就不错了!”熊米豹往沙发上一靠,“捡了条命!” 刘娜马上问:“出了什么问题?” 于是,我把那张纸拿给刘娜看,并把这次去石桥镇的情况了。 “难道我们的行动走漏了风声?”刘娜问道。 “离开北京时,只有我们组的五个人知道,石山桃和李蔷我们也没透露启程时间!”贝虾,“就算李蔷告诉她爷爷我们会来,但他们也不可能掌握这么准确的时间啊!” “这恰恰明,幻影丹丹监视的并不是我们,很可能无意间发现我偷听,引起了她的注意!然后对我们给以警告!” “应该是这样。”刘娜,“但是,纸上的字体较幼稚,并不像大人的手笔!” “我看着也是,而且语言运用也显得幼稚!还能想运用作纸飞机来对我们发出警告。”我,“再看这落款,幻影丹丹,觉得应该是个女孩的名字!” 刘娜:“不会是李薇?” 贝虾:“李蔷不是了,这件事只有她和爷爷知道吗!再,李薇还被大章鱼抓去送到了墨西哥,怎么能有这种神奇莫测的本事?” “也不能这么,”刘娜,“我哥如果不是有伞兵刀,也不可能打败大章鱼的,怎么李薇也是个女孩,黑帮都是有枪的,就算她有大的本事,也跑不掉的!” 我有点儿倾向刘娜的法,但是,幻影丹丹是不是李薇现在还真不好下结论。如果幻影丹丹是李薇的话,这反倒认证我和熊米豹的化装技术是真成功的。因为正常情况下,李薇不会连我们两个也认不出来。 第三六六章 价值连城的礼物 第三六六章价值连城的礼物 本来有打道回府的意思,偏偏半路冒出来一个幻影丹丹,一下子就把水搅浑了,弄的我也不知道这水有多深多浅了。 “案子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我,“幻影丹丹的事儿先放一放,明见见李蔷的爷爷,听听他怎么。我估计,这只不过是个插曲。” 熊米豹:“怎么,还要去石桥镇啊?” “不一定。”我,“是他们找我们来的,情况也是他了解,在哪里见面,要听他的安排。” 贝虾:“熊助理,被纸飞机吓住了,不敢去了!” “哼!”熊米豹又回想起墨西哥海上激战,,“我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刑警了,直升飞机射导弹我都没害怕,一只纸飞机怎么会吓倒我呢!如果明还去石桥镇,我就跟着去呗!” “在案件刚刚开头,还一点儿也不明朗的情况下,不管在哪里见面,我们只能去两个人,不能把我们的底细全暴露出来!”我,“留下两个人,我们好有回旋余地!” 贝虾:“娜姐和熊助理留下,我去!” 熊米豹:“贝贝,我看还是让娜姐去比较好!” “我去怎么了?”贝虾。 “我估计,这件事少不了要勘查现场,不定还需要整个模拟画像什么的,你能整得了吗!”熊米豹,“人要各尽其用,我这可是从大局考虑!” 我知道,熊米豹不愿看到我和贝虾在一起,不过,他得很有道理,如果我们决定留下破这个案子,现场我必须要亲眼看一看! 可是,没等我表态,贝虾就:“这种活,还真得要娜姐上,我和熊米豹留下,但他必须听我指挥!” 熊米豹:“嘿嘿,你指挥就你指挥,只要能破案立功就行!” 意见统一了,我给李百川打去电话。 电话打过去,李百川可能看出是我的电话号码,接通后,不等我话,他就道:“我现在正忙,一会儿给你打回去!” 半时后,李百川的电话打过来了,开口就:“焦处长,实在抱歉,刚才族人出点事儿,闹到了派出所,我到那儿跟着调解了一下。” 我:“没关系,有事你先忙着,什么时候打电话都行!” 李百川:“没事了,没事了!焦处长,你在哪儿呢?” “巴山市。” “什么时候到的?” 我只能:“刚到不长时间。” “你们来几个人?” “两个人,和我的搭档!” “是男搭档还是女搭档?” “女的。” “是上次去墨西哥的那个童处长吗?听你的这个女搭档很厉害!” “不是了,又是一个。” “焦处长,你是大人物啊,你们的女刑警也很了不起!你看看,这么一点点儿事儿,就把你们惊动来了,我很过意不去呀!” “李族长,这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当警察的,就是要为百姓办事!” “你真是好警察啊!我孙女李薇的事,多亏了你呀!我一直想当面谢谢你,可是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再一个,家族事情多,也难以脱开身。你这次为了我们家族的事来了,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用不着感谢。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见个面,把李沧老人失踪的情况谈谈!” “明!本来应该请你到家里来,但有些事情很不方便,明上午十点,我去你住的宾馆!” “好!等我住下了,把宾馆房间号码告诉你!” …… 通完电话,我和刘娜在附近的玉龙泉宾馆又开了一个房间,准备明和李百川会面时使用。 第二,我和刘娜同李百川在玉龙泉宾馆532房间准时会面。 李百川一米七十多的个子,身材瘦削,面色红润,二目深邃闪光,一身老式打扮,头发油黑,没有几根银发,看上去也就六十岁左右,面孔和姿势很有族长的威严。 随同李百川来的还有一个人,个头比他稍高,身材比他健壮,长相跟他差不多,但比他年纪了很多,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穿着很是时尚。这人名叫李允,是李百川的二儿子。 之后我才知道,李百川有两个儿子,还有个大儿子叫李筑,是李蔷的父亲,于十二年前失踪了,至今没有下落。 我们寒暄几句,相互作了介绍。 李百川先是了很多感激话,之后又夸夸刘娜的聪明美丽,然后,他让李允奉上两只古色古香、异常精致的盒子,一只盒子递给我,一只盒子递给了刘娜。 李百川:“焦处长,刘处长,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值几个钱,算是代表我们李氏家族,对搭救我孙女感激之情!” 我和刘娜各自打开盒子,我的这只盒子里装着一枚印章,属于唐朝的一位太师。刘娜的盒子里装着一对纯金的龙凤手镯,上面镶着宝石,辉光闪耀,非常好看!看样子,不是唐朝也是宋朝的。 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李百川要问我们来了几个人,是男是女,原来他这是要精心准备礼物! 我只是在“二战宝藏连环案”中接触过玉器,对古董一类的东西很不了解,但我知道,这两样古物,每一样都价值连城!不过,我也从这两份礼物的价值上,看出了这个案子的分量! 我欣赏完了,将盒子合上,然后递给刘娜。我心里在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李氏家族,在这悠悠岁月中,不知道贪得了多少不义之财! 刘娜起身将两个盒子放在李百川面前的茶几上:“李族长,对不起,你们的心情我们领了,但这礼物我们决不能收!” 李百川:“你们这就外了,两件东西,就算留着做个纪念!” 李允也极力劝我们收下。看得出来,这对父子一片挚诚,的确出于真心! 刘娜:“李族长、李叔叔,这两件东西我们真不能收,我们是为老百姓服务的,破案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本就拿着国家的工资,不能收取任何礼物和分文酬劳,这是我们铁的纪律,不能违反!不然,是要犯错误的!” 李家父子见我们态度坚决,只得把礼物收了回去。 我:“李族长,请谈谈活老祖宗李沧失踪的情况。” 第三六七章 《天下山水详解》 第三六七章《下山水详解》 关于李沧失踪的情况,李百川的法和李蔷的法基本一致。这一点,早在我预料之中。 我:“李族长,接到李蔷报案后,关于李沧老人的年龄问题,我查阅了大量国内外资料,但仅有一位叫李庆远的人,寿命达到256岁,除了李庆远之外,国内外再没发现寿命再长的人。你们的活老祖宗能活到300多岁,而且耳不聋、眼不花,还能蹿房越脊,实在的,我真不敢相信!这好像不符合自然规律。” “这件事,我也不敢相信!”李百川,“年代久远,中间有灾人祸,亡命避乱等等,但活老祖宗是一代一代族长传下来的,已无可考证。你不敢相信也是很正常的。但你刚才的李庆远,这人我是知道的,因为他是我们的本家。” “啊。”我点点头。 李百川捻着胡须:“活老祖宗出生在康熙十六年,李庆远出生在康熙十八年,两个人相差两岁,但活老祖宗长他一辈。李庆远的父亲和活老祖宗的父亲是堂兄弟。后来,李庆远和活老祖宗一同逃亡,途中遭到官府围追堵截,李庆远他们被冲散了,到了开县,而我们这支,则到了金沙江边。民国的时候,一位叫刘成勋的人采访过李庆远,申请编入寿命最长《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的时候,也有人采访过我父亲,被我父亲回绝了。因为那时我父亲是族长,国家正处于外夷入侵、军阀混战时期,我父亲认为要保持低调,也就没有重视这件事。” “理解。”我又点点头。 “到了解放后,我父亲就把族长传给我了。”李百川,“那时,金沙江上还没有修建铁索桥,山路也没开凿,石桥镇还很闭塞,我曾经到山外找过政府,想给活老祖宗登记个户口,当时是会计负责户口登记,他一听就笑了,认为我言过其实,还,你几百岁就几百岁,这么大岁数了,上户口也没什么意义了。我那时对社会了解很少,眼光也不长远,认为有吃有喝就行了,几百年没跟官府打交道,我们家族也过来了,所以,就没给活老祖宗上户口。” 李百川讲得有条有理,不由我不信,但是,我在心理上还是很难接受。我:“李族长,李蔷,你要培养她做族长,可是,为什么不用李允叔叔或者李蔷的父亲呢?” 这时,李百川才介绍了他的家庭情况,了李蔷的父亲李筑于十二年前失踪的情况。之后,他,他并无意培养李蔷做族长,只是为了鼓励她好好学习才这样的,因为女孩毕竟是要改姓嫁人的,如果李蔷真做族长,家族的人也不能接受! “警方现在什么态度?”我问。 李百川:“派出所和刑警队勘察了现场,没有发现挣扎搏斗痕迹,认为很可能是老人趁着四个人打麻将的时候,独自坐着轮椅出了门,后来轮椅失控,掉进了金沙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厌世。可是,我们不相信这种两种可能。” 如果真是一位坐轮椅的普通身世的老人,我同意警方判断。因为我观察过石桥镇一带的金沙江,两岸是万仞绝壁,底下是咆哮的激流,没有立足之地,所以,人掉下去找不到踪迹是正常的。可按李百川他们,这是一个健壮老人,而且,他果真活了三百多岁,世事沧桑,什么看不透,又怎么会厌世呢? 我:“你们不相信老人掉进金沙江很有道理,可是,警方知道老人的身体状况吗?” “不知道!” “为什么不对警方实话实呢?” “这个问题,我们也有苦衷!”李百川,“想当年,活老祖宗能逃脱斩首,带领家人转危为安,得益于钮嵇大法师。钮嵇大法师和活老祖宗关系很好,他结交了一些王公大臣,正是他将皇帝要斩首活老祖宗的消息透露出来的,并赠送几句箴言给活老祖宗,‘外勿言立,内勿擅权,长生永携,子孙盛安。’当活老祖宗逃得性命,就谨遵钮嵇大法师的箴言行事,在外人面前装聋作哑,不能站立。果然,活老祖宗长生不死,子孙繁盛平安。于是,活老祖宗训诫后人,任何人不得对外人泄露他的秘密,如有泄露者,视为叛徒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所以,只有你们族人知道老人家的身体状态。”我。 “是这样。”李百川。 “可是,我们算作外人。”我。 “唉,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李百川,“因为这件事非常诡异,我不相信本地警察能够找到活老祖宗,找到你们,也是万不得已!只要能找到活老祖宗,我想,他老人家会原谅我的。” “请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我。 “都家丑不可外扬,焦处长,刘处长,为了能尽快找到活老祖宗,我只得扬扬家丑了。”李百川面带苦涩,“社会在改革开放,家族式管理已经不适应法治社会了,我们的家族已经不再封闭,有人出去谋生,有人进来做生意,所以,家族内部思想已经不能统一。” 我问:“矛盾主要表现在哪个方面呢?” “据,我们先祖参与了阿房宫和秦始皇陵墓建造设计,从那时开始,我们李家就世代为官,虽然官职不大,俸禄不高,但我们知道金银财宝埋藏在什么地方。我们不会像盗墓贼那样四处寻找,也不会像他们那样费劲剜窟窿盗洞,我们是设计师,进到墓穴,拿到财宝就像进自家仓库一样容易。”李百川,“活老祖宗带我们家族逃出京城,不可能带什么家当,能逃出性命就很不容易了,所以,在金沙江边立足后,我们的生活来源就靠到墓穴里面盗取金银财宝来维持了。活老祖宗,就是个活墓葬图,但是,我们家族从秦朝开始,就绘制了一部《下山水详解》,看上去是一本山水图册,实际上使用特殊符号标注了墓葬坐标,珠宝数量,密道方位,进入方法等等。” “可是,秦朝还没发明纸张啊。”刘娜。 “是的。”李百川,“那时用的是竹简,活老祖宗,汉代以后,才把竹简刻录的坐标绘制到纸上,每当出现一个有价值的墓葬,就绘制上去,这样,就成了一本书。” 我:“这部《下山水详解》放在什么地方?” 第三六八章 打入李氏家族内部 第三六八章打入李氏家族内部 李百川“这部《下山水详解》,我只听过,并没见过,有没有,放在哪里,我是一无所知!因为,活老祖宗从不拿出来给人看!” 我:“作为一族之长,你觉得老人有可能出了什么意外呢?” “我怀疑,是我们家族内部人,把活老祖宗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李百川。 我想到了红蝙蝠,马上问道:“肯定是家族内部的人吗?难道就不会有外部势力进入?” “黑恶势力吗?” “是的!” “这种情况绝无可能!”李百川很自信地。 “为什么?” 李百川十分肯定地:“虽我们家族是逃亡之人,但我们是同一条血脉,家族观念很强,历来不和社会帮派打交道,尽管近年来内部出现分歧,但还不至于与外人勾结,做出背叛家族的勾当!” 听了这话,我心头一凉! 刘娜看我一眼,我没做任何表示。我知道,此时此刻,刘娜和我一样心情。如果只是他们家族内部人干的,那么就不会与红蝙蝠沾上边了,这样,“红蝙蝠案件”就不存在了,陈组长的什么大案件也就成了一句空谈。 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和李百川见面了,不管是惊大案,还是普通家族纠纷,我们也要查一查,给他一个交代。怎么,我们也是在化解矛盾,为构建和谐社会贡献点滴。 我:“怀疑对象呢?” “主要就是负责护卫活老祖宗的这六个人。”李百川递给我一份名单,然后,“他们熟悉情况,而且我认为,一个大活人,在四个人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而且还有轮椅,他们没听到一点儿动静,很难解释!” “能不能是老人自己去了哪里呢?” “不可能!”李百川,“活老祖宗很少出门,思想守旧,还停留在古代,对钮嵇大法师的箴言顶礼膜拜,深信不疑,严格遵从!他和我的关系极好,也是非常信任我,如果他想离开,多多少少也会流露出一点迹象。但是,活老祖宗失踪太突然,就像突然进入了另外的空间,凭空就消失了!如果不是内部人干的,根本做不到!” “外来人绑架,也可以做到!”我不甘心,还是想把话题引向红蝙蝠。 “我们家族的人,一贯对外来人戒备心十足!”李百川,“每个家族成员,都有对外来可疑人员监视的义务!可以,我们的人警惕性极高,责任心也极强!这都是出于对整个家族的保护!” 我明白了,深宫古味吃店的掌柜,是没把我和熊米豹当做可疑的人,所以才对我了那些“不该”的话,而老板娘和幻影丹丹,则把我们看做了可疑的人,所以,前者出来打断了我和店掌柜的谈话,后者则暗中监视跟踪我们,以至于使用纸飞机,对我们发出警告和逐客令! “你的怀疑有证据吗?”我问。 “证据倒是没有!只是怀疑。”李百川,“而对他们的怀疑,我又无法调查,所以,只能求助你们!” “你是族长,为什么不能进行调查呢?” “我们的家族成员之间,一贯提倡做事光明磊落,不背地他人坏话,不暗中打探他人隐私,活老祖宗失踪这件事,我也只能当着众人的面问过他们,他们不知道,我也奈何不了,而且,他们也都检讨了自己的错误,表示可以接受任何惩罚!如果我深究下去,势必弄得整个家族互相猜忌,人人自危!这种情况,对家族会产生致命影响!” “所以,你找我们来暗中调查这件事!” “就是这样!” 我心里有种牛刀杀鸡的感觉,但转而一想,李百川也没想白用我们,只见面礼,可就是两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虽然我们没收,但看在这个份上,我也不应该有什么脾气,要调查一下再。 我:“你们李氏家族人人警惕性这么高,我们怎么暗中进行调查?我觉得难以插手!” “这个不用担心,我早就准备好了!”李百川,“我们家族,虽然是营造施工出身,但很重视习武强身,大人孩都会些功夫,但文化基础比较薄弱,所以,我一直打算请两个家庭教师,给我孙女李薇这辈人补习英语和文化课,你们是公安部专家,一定精通外语,文化水平也一定很高!我想,你们可以作为家庭教师,在我们镇里办个辅导班,房子我给提供,也会有别的孩子前来学习,这就名正言顺,给你们接触我们家族成员和暗中调查创造了条件!”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等于被局限在石桥镇这个圈子里了,哪里还寻得到红蝙蝠的蛛丝马迹!但除此之外,我们也没其他办法。 李娜:“李族长,我们要用化名,不能暴露真实身份!” “我还真想着这事儿,怕你们不用化名!”李百川,“万一被人知道你们是公安部的,那可就麻烦了!” “李薇是认识我们的!”刘娜。 李百川:“这个好办!李薇很懂事,我会告诉她怎么做!” “好,”我,“我们还真得心,一旦被你们的人发现破绽,调查就进行不下去了!” “是的!”李百川,“你们要多留意丹丹,这丫头很机灵,眼睛很独,还有一身功夫!” 这个丹丹,难道就是幻影丹丹吗?我问道:“丹丹是谁?” “是我的本家孙女,和李薇同岁!”李百川,“昨快到中午的时候,丹丹发现两个藏民在李济家开的饭店吃饭,大个子藏民先合李济聊,好像聊我们家族的事,之后,李济去了厨房,大个子藏民又跑去门前偷听!后来,丹丹警告了两个藏民,回过头来,便去质问李济,问他对两个藏民了什么。李济就是闲聊,没别的。丹丹不信,然后他们就争吵起来,丹丹掀了李济的桌子,正好有人打了110,派出所来了,就把双方带到派出所去了。” “是昨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 “就是那时候!”李百川,“丹丹年纪虽,但脾气很犟,一直处理了两个时左右,这才把矛盾化解开。” 果然是幻影丹丹,我不由对这个女孩感到好奇! 我:“现在,老人的龟息恬牧还有人住吗?” “有!”李百川,“因为活老祖宗失踪后,《下山水详解》这部书去向成谜,我担心有人进去寻找,就派了两个人住在哪里!” “你看,能不能把辅导班设在龟息恬牧里面呢?”我,“这样方便我们勘查现场,如果有人企图进来寻找《下山水详解》,我们也能发现!” “可以!”李百川,“但是,这两个看护院子的人不能撤,你们勘查现场时,也要寻找机会,不能被他们发现!” “好。”我。 第三六九章 晚上访客 第三六九章晚上访客 第二上午,我和刘娜带着行李乘客车到达猕猴山,一下车看到人群中高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孙娜,李强。不用,这是来接我们的。 接我们的是两个人,都是四十岁左右,一个叫李庆群,一个叫李庆先。这两个人都在李百川的六人名单上。看来是李百川故意这样安排的,便于我们了解他们。 二人接过我们行李,然后带着我们上了山路。 石桥镇将近二百户居民,有三分之二是近二十年前后移居过来的外姓人口。政府出于历史文物保护,后迁户的房子都建在石桥镇西侧。并在这里建了一个学和一个中学。 我们一路走,一路闲聊,不知不觉间就进了石桥镇,却没从他们口中聊出什么线索。李庆群这二人将我们带向“龟息恬牧”,离老远我就看到大门前站着不少人,还敲锣打鼓。 到了跟前,李百川带着一群男男女女对鼓掌欢迎我们。两个女孩还为我们献上鲜花,李百川还做了简短讲话。 李娜代表我们两个讲了话,意思就是努力工作,希望村民们支持! 这件事,李百川搞得很高调,这等于给我们做了广告,对调查案件很有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到处走动,而不用担心谁怀疑了。 欢迎仪式结束,李百川请我们进院。 李沧的年龄暂且不,这“龟息恬牧”看上去可足有三百年了,朱红大门,黑漆匾额,上书““龟息恬牧””四个笔势磅礴的鎏金大字。大门两侧各有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龟。大门前面,是大理石台阶,汉白玉护栏。整座建筑,青砖碧瓦、雕梁画栋、纤巧秀丽、造型精美,宛如一间巧夺工的艺术品,真不愧是出自营造世家只手。 我和刘娜的宿舍安排在一进大门的倒座房西头,每人一间。挨着我们的就是两间教室,一间是外语,一间是文化课。而垂花门以里,李氏家族是禁止外人入内的。 不过,这就很不错了,越过垂花门,就可以去李沧的寝室了。 我们俩的任务,是辅导初中生,课程很轻松,每晚上七点到八点两节课,周日周六上午两节,下午两节,定在第二开课。 我们的第一顿饭,也就是中午饭,是和迎接我们的李家人一起吃的,吃过饭,这些人我也都记住了,名单上的六个人,我也都见到了。 第二顿饭,也就是晚饭,就该我们自己起伙了。 下午,没什么事儿,我和刘娜上街买米买菜。 路上,刘娜:“李老师,这个家族很有眼光,看着这如诗如画的风景,我都想常住下去了!” “孙老师,干上这个工作,你只能是空想了,”我,“等你老了,退休了,可以到这里买个房子!” “哈哈,你呢?”刘娜眨着闪亮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何尝不想啊,如果我们俩能一辈子住在这里,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啊!可是,有童燕存在,我也只能想一想!这丫头是盯死我了!唉,我第一次感到内心里有一种痛苦与失落,只能:“我就不好了,你是正式编制,我是编外人员,这中间隔着一道鸿沟,我不会常在这里,什么时候我没用了,就会随时被一脚踢出来!” “不会的!”刘娜突然拉住我的手,但马上又松开了,“李老师,我一下子忘了,违反了工作纪律!” 是的,我们是辅导老师,如果有人发现我们手拉手走路,必然会降低我们的威信。做老师吗,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影响。 我们买完东西回到宿舍,垂花门开着,两个人正坐在门外面低头抽烟下棋。 这两个人,一个叫李百萧,一个叫李闻。 李百萧六十多岁,身体魁梧,腰板很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得多,但右手缺了三根手指,只剩大拇指和食指。 李闻三十岁左右,人长得很标准,但美中不足的是,一只眼睛有点玻璃花,本来清澈的眼球,变得有些浑浊。 论辈分,他们两个是爷孙辈。这二人就是李百川派来看守“龟息恬牧”的。原本他们是看守整座宅院的,但倒座房做了教室和我们的宿舍,他们就负责垂花门以里了。 刘娜:“李大爷,你们下棋呢!” 李百萧抬起头:“孙老师、李老师,上街回来了!” “是呀!”刘娜,“你们玩儿,我们把东西送厨房去!” “好!你们忙。”李百萧。 我和刘娜将东西送进厨房,刘娜归拢这些东西,我拿个凳子看他们下棋。 这二人的棋艺都不错,杀得难分难解。 因为垂花门开着,我可以看到庭院里面的一些情况。庭院深深,花草树木,桥流水,布置巧妙,宛若仙境。我还能看到正房和两侧的耳房,以及东西厢房的一部分。但这也看得出来,设计者的独具匠心和营造者技艺的精湛高超,庭院虽深,但却色彩明丽,宅子虽大,却显得赏心悦目。 我心中暗想,这个李沧,是真会享受! 我真有心进去看看,但觉得不好张口。 过了一会儿,刘娜来了,她站在我们旁边看了一盘棋。 这盘棋结束,李闻:“李老师,你和我六爷下两盘。” 我:“不行,我下不好。是个臭棋篓子!” 李百萧:“李老师,会下就玩儿两盘。不要见外,虽然咱们不是一家子,但一笔写不出俩李来,到这里,就是到了家一样!” 我还是婉拒了。因为我是来辅导学生的,刚来就下象棋,会被人不务正业,引起别人怀疑。 刘娜趁机:“六爷,院子里这么美啊,比皇上住的宫殿还漂亮!” 李百萧很自豪地:“孙老师,皇家宫殿都是我们前辈设计建造的!” “是吗!”刘娜,“你们老李家这么厉害呀!看我的眼神,还真么看出来呀!” 李闻看看刘娜,很显然,他对这个美女极有好感:“孙老师,我们家的活老祖宗就住在这里面!” “是吗!”刘娜趴着门向里面看看,“活老祖宗在哪儿呀,怎么没看见呢?” 李闻:“活老祖宗失踪了。” “怎么会失踪呢?”刘娜显得很惊讶,“多大年纪呀,走丢了吗?” “怎么失踪的我们也不清楚,已经报案了!”李闻的玻璃花眼睛不离刘娜身子,“但活老祖宗的年龄,出来一定会吓你一跳!” 刘娜:“一百岁!” “哈哈,”李闻,“三百多岁了!” “妈呀?”刘那果然尖叫起来,然后,“三百多岁,真没听过!” 李闻:“活老祖宗年龄的零头,都比你大呢!” “不敢想象!”刘娜,“可是,人找到没有啊?” “没有!”李闻,“警察都发了通告,还在找呢!” “这么大岁数的人,你走出多远呢?”刘娜。 “活老祖宗走不动路了!”李闻,“他坐着轮椅,是电动的。” “但愿能早点儿找到活老祖宗!”刘娜,“我要和活老祖宗留个影,做个纪念!” “活老祖宗人很和善,”李闻,“只要找到了,留个影不成问题!” “闻哥,我能进到里面玩儿玩儿么?”刘娜突然提出要求。 李闻看看李百萧,见李百萧没有反应,就:“孙老师,不是我们不让你进去,我们家族有规矩,不是我们家族的人,任何人不能进去!” 李百萧:“孙老师,真不好意思。我们要是让你进去了,会受到家规的惩罚的!” “没事,没事,”刘娜,“看看,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竟然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很抱歉啊!” 李闻:“孙老师,你太客气了。其实,正常情况下,到别人家的院子里转一转,谁都不会拒绝的,但原因就是,这是活老祖宗住的地方,规矩也是活老祖宗定的,垂花门外可以,垂花门里谁也不行!就是族长大爷也没权答应!族规就是族规!” “明白了!”刘娜,“你们继续下棋,我回去备备课。” 刘娜着就往回走。 李闻:“孙老师,可别有什么想法!” “不会的!”刘娜。 晚上,刘娜做了饭菜,想招呼李百萧和李闻来吃饭,但这两个人已经关上了垂花门,可能也是做饭吃去了。 这样,我和刘娜开始吃饭,刚把饭盛上,就有人敲门。 我去把门打开,来人一头扑到我的怀里,口中叫道:“焦大哥!” 第三七〇章 狂热的脑残粉 第三七〇章狂热的脑残粉 “焦”字一出口,就吓我一跳,我正想堵上这人的嘴,却发现她竟是李薇! 李蔷过,她找我们破案的事,李薇并不知道。昨为了这件事,我们还特意向李百川交代过,李百川也答应了会做李薇的工作,可是,李薇这么快就自己找上来了,还做出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举动! 这让我一头雾水! 幸好刘娜已经过来了,道:“李老师,你认识这位同学吗!” 李薇笑起来:“哈哈,看把你们吓的,就是我一个人来的,院子里也没有别人!” 我赶紧把她拉进屋,刘娜到门外看看,然后进屋把门关上。 从打二十七个女孩在墨西哥救出来,到登上祖国的土地,我们共同历经了十多的时间,除了石山桃,我对包括李薇在内的二十六个女孩认像并不深。因为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操纵着破游艇在大海上漂流,熊米豹受伤了,我和童燕轮流开船,船舱还漏水,还要把水舀出去,跟她们没有什么时间交流。转到接应的货船上后,女孩们都被隔离起来,有专业的医护人员护理他们,还有一对一的心理辅导师对她们进行心理辅导,我们更没有什么时间交流。 现在,这李薇和石山桃一样,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像含苞待放的花一样挺秀美丽。 李薇:“焦大哥,我非常想你,本想在丹东下船后好好感谢你,可是没有找到你,后来听人你又执行任务去了!” 刘娜拿个凳子让她坐下,然后:“你这个同学,这是李老师,我是孙老师!” “我知道。”李薇,“爷爷对我交代了。可是,我无法控制感情,这里可没有外人!” 刘娜用眼神向外面示意:“隔墙有耳!如果你要想找到活老祖宗,就要严格遵守我们和你爷爷的约定!” “可是,”李薇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我很喜欢焦大哥!” “孩子,喜欢也可以,”刘娜,“但现在不是喜欢的时候啊,我们现在是执行任务,随时都会有危险的!” “娜姐,我十七岁了,不要叫我孩子了!”李薇,“再,你们来到我们家,这里什么都是我爷爷了算,没人敢欺负你们!”李薇拉了一个白鹤亮翅架势,“如果谁敢冒犯你们,我就教训他们!” 我心中暗暗叫苦,麻烦了,遇到铁杆脑残粉了! 我:“李薇同学,你现在就是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不要痴迷什么偶像!” “焦大哥,你枪法准,不怕死,英俊果敢,智慧顽强!我要向你学习!”李薇,“这两年,我在睡梦中都梦见你,你的身影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现在努力学习,也是为了你,我也要做你这样的人,替行道,为民除害!” 我:“李薇,如果你要再喊我‘焦大哥’,我们只能离开你们的石桥镇了!” 李薇抓住我胳膊,撒娇道:“不嘛,我不让你走吗!我家有很多钱,养得起你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偶像遇到脑残粉,已经不是有理讲不清,而是被对方的胡搅蛮缠、死缠烂打弄得无可奈何了! 刘娜:“李薇同学,吃饭了吗?” “吃了。”李薇,“刚吃完!” “我们饿了,要吃饭了!”刘娜。 我觉得,刘娜这么了,她就能消停下来,可是,她却:“我再吃点儿,看看娜姐炒菜香不香!” 刘娜瞅我笑笑,也是满脸无奈! 我们三个边吃饭,刘娜边给她上政治课。就是开导她,可是并不见效。最后,实在没招了,刘娜:“李薇同学,我和李老师五一举行婚礼,到时候请你吃喜糖!” 刘娜的这一招很见效,李薇突然变得像痴呆了一样,茫然问道:“娜姐,是不是骗我!” “这种事情怎能随便呢!”刘娜。 李薇眼睛盯着饭碗,喃喃地道:“焦大哥,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很肯定地。 突然,李薇眼泪流下来了,一摔筷子站起来:“你毁了我的男神!娜姐!”然后,蹒跚着向门外走去。 刘娜赶紧跟过去送她。 等到饭菜都凉了,刘娜才回来。 “你怎么不吃!”刘娜。 “等你一起吃。”我,“你去了她家。” “是呀,我一直送她回家。”刘娜在电饭锅里重新给我换了一碗饭,,“我想和她爷爷谈谈,她什么也不让我告诉她爷爷。” “这孩子真可怕!”我边吃饭边,“我怀疑她大脑在墨西哥受了刺激!” 刘娜笑道:“都你情商等于零,死榆木疙瘩脑袋!我觉得,你和现代的年轻人,落后了半个世纪!思想保守过头。”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 “不是一点儿,而是太多!”刘娜,“和几个爱你的美女睡在一起却无动于衷,不是死榆木疙瘩脑袋是什么!我看,整个人都是死榆木头疙瘩!” 我看着她精美的俊脸,心中觉得好笑,你以为我真是死榆木疙瘩吗?你以为我真是情商等于零吗?你以为我真不想把你们那个吗?我也是人,有本性的冲动,只是,只是束缚我的东西太多了! “哈哈。”我只能笑笑。 “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有的女孩子,对偶像达到了如醉如痴的程度!可以为偶像去死!”刘娜,“还记得前些年,有一个女孩痴迷一个香港明星,竟然和父亲追去香港!” “记得,”我,“为了满足女儿的愿望,父亲还投海自杀了!” “是呀!”刘娜声,“哥,你想想,一个人对偶像的痴迷,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力量!” “是很可怕,简直丧失了理智!”我点头赞同。 “哥,你和那些舞台上、银幕上的偶像还具有本质上的不同!”刘娜,“你是真实的偶像,你没有丝毫表演成分,和她们在一起,就在她们眼前,真枪实弹拼杀,在绝望中给她们杀出一条血路!这种实实在在的偶像,不令她们痴狂,那就很不正常了!” “可我倒没觉得怎样,算不了什么事儿。” “可她们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了!你经过严酷的专业训练,早已把生死看得很淡!而在她们眼里,你已经无所不能,被神话了!”刘娜,“我想,这二十七个女孩,都会把你当成偶像!别看石山桃对熊米豹有意思,但在她心里,你依然是不倒的偶像!熊米豹也是她的偶像,她追熊米豹,是退而求其次!她认为和你在一起是不现实的,这是她聪明的地方!” “你有偶像吗?”我趁机问道。 “我没有偶像!”刘娜看着我,抿嘴微笑,“如果有偶像,就是那一个人,这辈子也就是那一个人!” 我知道他心中的那个人是我,故意问道:“能你的偶像是哪个明星吗?” 她夹一块肉放进我的嘴里,笑道:“真是死榆木疙瘩脑袋!” 我香甜地嚼着她塞在我嘴里的肉,心里也甜滋滋的! 第三七一章 树上神秘人影 第三七一章树上神秘人影 回到我的宿舍,躺在舒适的床板上,心里生起一股烦恼,总觉得李薇要给我们带来不可预料的麻烦。 案件上的麻烦还好。因为现在看来,这个案子好像属于家族内部矛盾引起的,和红蝙蝠没什么联系,所以,一旦身份暴露,我们走人就是了。可我最怕的是被李薇缠住,如果和这女孩闹出点儿什么绯闻来,我可就真的身败名裂了! 我决定明我抽时间和李百川谈谈。尽管李薇不想刘娜和她爷爷,她来找我们的事。 脑子里想着这些烦恼的事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我被敲门声惊醒。 我问了声:“谁?” “李老师!我,李百萧。”外面答道。 我打开灯,披上衣服下地,将门打开,李百萧手里拿着一把单刀站在外面。 “六爷,怎么了?”我瞅着寒光闪闪的钢刀,不由打个寒战。 李百萧警惕地打量着我,眼睛还往我身后面瞅,道:“院里进人了。” 我心里很不高兴,心想,进不进人的你往我屋里看什么,难道怀疑我进了院子,或者人藏到我的宿舍里面了! “六爷,我可一直睡觉,你不会以为是我!”我。 李百萧面无表情:“那人翻墙往你们这边跑了,我担心你们受到伤害!” 这时,李闻已把刘娜敲起来了。 我担心刘娜害怕,就走过去。而李百萧却进我的屋子里看看才过来。 刘娜也像我一样,问李闻出了什么事。李闻院里进贼了。不过,他没有往刘娜屋子里面察看。 刘娜:“闻哥,你们这里可够乱的,半夜三更还有贼人进来,吓死我了!不行,明我回市里了,这颗教不了了!李老师,你自己在这里!” 李闻:“你不用害怕,贼人不是冲着你们来的,是冲我们来的!” 我:“不管冲谁来的,这么折腾也不行啊,害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睡不好觉啊!” 李百萧:“孙老师、李老师,以前这里从没有进过贼,这是头一次。没事,贼人跑了,就不会来了!” 如果按李百萧的这种法,我们头一来,就有贼人进来,他们怀疑我们与贼人有关也很正常。 我看看这两个人,李闻手里拿着一条铁棍,看样子是一件古老的兵器,这可能就是镔铁大棍了。李百萧的衣服出现几个口子,一看茬口,就是刀剑一类利器留下的。李闻肩头有一片血洇,衣服上也出了一个口子,明显是受了伤。 我:“六爷,交手了!” “是的。”李百萧。 “几个人?”我问。 “一个人。”李百萧答。 “六爷,你们两个人,手里还拿着家什,墙又这么老高,怎么能让贼人跑了呢?”刘娜,“你们叫醒我们起来,是不是让我们帮你们呀!” 刘娜这么一,这爷俩都很没面子。 李百萧:“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人功夫十分厉害,蹿房越脊如履平地,手里只拿一把匕首,如果是长兵器,我们爷俩可能命都没了!” “啊?”刘娜,“现在怎么还有这样厉害的贼人!” “大千世界,什么能人没有!”李百萧,“永远不要轻视任何人!” “六爷!”李闻,“用不用去通知大爷!” “得用啊!”李百萧,“你去通知,我在院子里面守着!” 刘娜:“六爷,我们能帮你做点儿什么?” 李百萧:“你们两个读书之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这里站着就行,千万不要进来!一会大爷就来了。” 李百萧完就进了垂花门,往院子里走去。 我们两个也很听话,就在刘娜宿舍门前站着。过了一会,刘娜用胳膊肘碰我一下,示意我向高处看。 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院子里的一棵老槐树上站着一个人。 这人几乎被浓密的枝叶遮蔽,一身深色衣服,脑袋戴着头罩,侧身对着我们,只能看出是个人的轮廓! 刘娜看着我,意思是怎么办?我轻轻摇下头,意思是不能轻举妄动。 我们刚来,对他们家族成员之间的关系还不了解,不知道树上的这个人,是不是他们家族成员?如果是的话,又是那一派的?再,垂花门我们是不能进去的,我要喊出来,李百萧来抓这个人,我也不能违反他们家族的禁忌进去帮他,不定会被这人给杀死! 还有,我要一喊,这人冲我和刘娜来怎么办?我们不动手,就等于送死,如果动手,很可能暴露身份!李百萧这些人会想,这两个老师,怎么还会功夫,这就会引起他们的警觉,给我们调查增加难度。 所以,我们应该等待事情向前发展。 就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突然,一只纸飞机向我们飞来,落在我脚下。 我捡起纸飞机,见机一边的翼上写着两个字,合起来是:“莫管闲事”! 看来,树上的人知道我们发现了他,而“莫管闲事”四个字,明他把我们当做了局外人,警告我们不要掺和。 我把纸飞机递给刘娜,刘娜看一眼就放进兜里,然后,我们两个就退后一步,坐到宿舍门前的台阶上,闲聊起明开课的事。 但我心里在想,这个纸飞机上的字,和昨那只纸飞机上的字,很像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纸飞机的纸质和折叠方法也是一致的,只是没有落款“幻影丹丹”。而这个人的身形却很健壮,并不像是女人。这就奇怪了,难道这个幻影丹丹就是个男人?和李百川家族孙女丹丹不是一个人? 十几分钟后,李百川和李允带着十几个人来了,都带着刀枪棍棒,他下令那些人进院搜查,他则留在垂花门外和我们话。 因为那个人还在树上站着,所以,我让李百川进到刘娜的宿舍,怕我们什么被他听到。 我先对李百川了李薇称呼我“焦大哥”这件事,表示对破案的担心。 李百川,李薇的脑袋可能受了刺激,从墨西哥回来后,就经常念叨“焦大哥、焦大哥”的,有时做梦也喊“焦大哥”。他让我不必介意,他又和李薇谈了,李薇已经表态,不会再这样叫我了。 第三七二章 家族分家 第三七二章家族分家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李允带着那些人从垂花门出来了。 李百川:“他们出来了,我们看看什么情况!” 我们跟在李百川后面出了宿舍,我向那棵老槐树看一眼,树上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李百川高声问道:“怎么回事?” 李允迎过来:“爹,什么也没发现。” 李百川:“缺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李允。 李百萧:“大哥,贼人进到庭院就被我们发现了,没容他进到屋子里!” 李百川:“老六,你和闻子警惕性很高,干得很好!闻子呢?” 李闻从人堆里走出来:“大爷,我在!” “伤得怎么样?”李百川很关切地,“过来我看看!” “没事了。”李闻,“肩膀头划破点儿皮,已经包扎上了!” “好子!”李百川摸着李闻的头,然后,“老六,等亮你和闻子去老二那儿,一人领五千块钱!” 李百萧:“知道了。谢谢大哥!” 李百川的老二叫李百禹,我们已经见过面。他和李百萧一样,也是李百川的堂弟,不同的是,他是李氏家族的总管,地位只次于族长李百川。 这晚,李百川又增加两个人守护院子。然后又当着众人面安慰我和刘娜几句,意思,这是偶然的一件事情,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们的情绪。 再次回到宿舍,我一时难以入睡,脑子里就是围绕着老李沧失踪这件事打转,这里面诡异的事情太不可思议,疑点太多,神秘色彩太浓,整得脑袋里面像一团乱麻,怎么捋也难以捋出个头绪…… 早上,我和刘娜去菜市场卖菜,看到李闻在大门口站着。 刘娜:“闻哥,早啊!” “你们也很早啊。”李闻,“去菜市场吗?” “是,”刘娜,“去买点儿新鲜菜。” “我们一起去。”李闻,“族长奖励钱了,六爷要炖两条胡子鱼吃!” “怎么?不奖励就不吃鱼了。”我感到奇怪。 “要节省啊。”李闻。 “你们家族这么富有,吃条鱼还用算计吗?”刘娜。 “自古以来,我们家族的男人就有分工,身体强壮的人传授武艺,身体弱的人主要传授营造技艺。”李闻边走边,“这是因为以保护家园为重。会营造技艺的家族成员外出做工,都要隐姓埋名,不能是姓李。家族财产由族长负责统一分配。” “你们现在出去做工的人,也要隐姓埋名吗?”刘娜问。 “解放前是的,解放后就不用了!”李闻,“但传授技艺上,还是沿用旧的习惯,所以,像六爷和我这样的,就只学武艺,目的是保护族人不受外来侵害。这样一来,学了营造技艺的可以出去接活挣钱,我们只会武艺的,没有别的本事,只能老守田园了!” “看来,你和六爷的钱不够花了?”刘娜。 “我还可以,还没成家。”李闻,“六爷就不行了,上有老,下有,老少四代,二十来口人,都会武艺,别的也干不了,就没有什么闲钱了!” “原来这样。”刘娜自语。 “不过,我也积攒了一些钱,留着娶婆姨用。政府我们的房子都是文物,每家都值千八百万!”李闻的眼睛看向刘娜,“孙老师,处朋友了吗?” 刘娜看看我,微笑道:“男朋友是有一个,就是还没定下来。” “你这么漂亮,心一定很高!”李闻。 “闻哥,就你夸我漂亮!”刘娜,“不是我心高,那个男生嫌我长得丑,不怎么满意!” “什么眼光啊?”李闻看我一眼,“孙老师,你的男朋友不会是李老师?” “哈哈,怎么可能是他呢!”刘娜,“李老师更嫌我长得丑了!” 李闻问我:“李老师,你孙老师长得丑吗?” “怎么呢。”我皱皱眉头,“每个人喜欢的类型不同,俗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吗,以我的眼光,孙老师长得并不怎么好看。” 刘娜对我笑笑,但肯定不是高兴的笑,我估计,如果没有李闻在场,她一定会给我一拳。她:“我这辈子也许嫁不出去了,会变成悲惨的老姑娘!” “怎么会呢。”李闻,“孙老师,你不会回市里了?” “暂时不会了。”刘娜,“李族长了,这里不会有事儿了。” 李闻那只玻璃花眼也闪出光泽:“我们这里多好啊,人都是世外仙境!你们放心,晚上我会多留意你们这边,保护你们安全!” 刘娜:“闻哥,昨晚上的贼人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来偷东西。”李闻,“专家,我们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文物呢!” “这么厉害的贼人,不会事来偷你们的砖瓦。”刘娜。 “肯定不是!”李闻,“贼人一定想进活老祖宗的屋子里面偷东西。活老祖宗的屋子里每一件东西都很值钱,二爷已经编号登记了。我估计,贼人就是奔这些文物来的!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东西,如果我出来,你们可不要出去!” “哈哈,闻哥,你不会把我们也当成贼人!”刘娜笑道,“对我们这么不信任呢!” “看你的,我怎么能把你们当做贼人呢!”李闻,“活老祖宗有一本《下山水详解》,里面记载着埋藏宝物的地点,这个贼人也可能奔这本书来的。” “真的吗?”刘娜表示不十分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 “你见过吗?” 李闻摇头:“没见过。这种书,大爷、二爷都没见过。六爷活老祖宗一定把书藏在很机密的地方,只有到最后,才能传给族长!” “你们家族够厉害啊!”刘娜满脸羡慕。 “那是当然!”李闻,“六爷对我最好。六爷将来分家,他会出笔钱将我的眼睛治好,给我娶个漂亮的婆姨!但是,六爷可是六亲不认,和六爷话的时候,你们可要注意,开句玩笑他也可能当真!他对家族非常忠诚,他的三根指头就是早些年和贼人搏斗时丢的。” 我:“六爷要分家吗?” “不是,是我们家族分家!”李闻,“行啦,别了!” 我正想问问他们家族有什么可分的,但是,我们已经来到了菜市场。 第三七三章 情感的烦恼 第三七三章情感的烦恼 虽然没问到他们李氏家族分家是怎么回事,但我还是从李闻的口中证实了《下山水详解》的存在,也了解到这个具有封建统治意味的大家族,内部已经矛盾重重,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处境。 一进市场,就有零散卖鱼的。这鱼是附近居民从金沙江捞上来的、或者钓上来的胡子鱼,李闻买了两条就回去了。 我和刘娜也不着急,在市场上慢慢转悠,到了“深宫古味”吃店附近,我向刘娜示意,刘娜就看到了李济开的这家吃。 吃店的门开着,餐厅里看不到有人。 我和刘娜走进去,刘娜道:“怎么没人啊!” 老板娘,也就是昨,我和熊米豹在这里吃饭的那个女人,从厨房走出来,她打量着我们,但没认出来我:“你们找谁?” 我:“想吃点饭。” 老板娘:“吃饭要九点过后,现在要吃饭,可以去早餐部。” 我扫视一眼餐厅,有一张方桌掉了一个角,道:“那我们九点过后来!” 我们退出餐厅,在街上买了菜,然后回到宿舍。这时,还不到七点。 吃饭的时候,刘娜笑笑,然后问我:“哥,我长得真那么难看吗?” “哈哈,”我,“怎么会呢,当时只有那么了。你是不是想要给我一拳?” 刘娜笑道:“哈哈,你怎么知道呢?” “哈哈,我要是这点看不出来,还能叫焦大侦探吗。” “气死我了,我当时真想给你一拳!”刘娜,“反正我了,这辈子就变成可怜的老姑娘了!” “不会的!”我。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不会?” “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孩,要是变成可怜的老姑娘,这下的男人,可就都瞎了眼睛!” “不,”刘娜撅起樱桃嘴,“死榆木疙瘩脑袋,不懂我的心,不是下男人眼睛的事,而是全下的男人,我只看中了一个!反正,人家已做好了变成老姑娘的思想准备!” “孩子脾气。”我,“现实生活和理想相差很远,太执着就是固执了!” “熊助理可以改变,我可改变不了!”刘娜,“人生,竟然有很多巧合,也有很多不如意!” “生活并不像理想那样圆满。月有阴晴圆缺吗。” “哥,”刘娜低声叫道,然后,“我很后悔了遇见你,这真是个巨大的错误!” 我想,会帮她找个优秀的男朋友,可我又不不想!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变得很自私,很怕话一出口,她就离我远去了!人啊,既是一个高级动物,又是一个复杂的动物,为什么要有丰富的感情呢!这多折磨人啊,不是折磨一个,而是两个都受折磨!这种情感对心灵的伤害,简直就是煎熬,就是千刀万剐!以前我没有过这种痛苦,就是从认识刘娜开始,一点一点,逐渐强烈! 我有时在想,男女之间的感情,能不能省去中间这个过程,直接来到结果,到底是童燕还是刘娜!就像杀人,手起刀落,就是一刀,给个痛快! 可是,我很清楚,生活,就是个苦辣酸甜组成的漫长的过程!唉,我万万没有想到,童燕追了我十几年,竟被我一直误会了,最终,她不是想害我,而是为了爱我!而当我发现了我爱的人,竟然又是她的师妹! 生活,荒诞,和我开了一个大的玩笑! 但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能过多儿女情肠。我:“咱俩点正事,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我现在很糊涂,觉得有些乱套!”刘娜,“这个家族很复杂,从李闻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他们是封建家长制管理,看似平均,实际上很不公平!” “怎么看出来的?” “就从六爷的家庭状况来,奖励五千块钱,才可以吃顿鱼。而李百川对我们一出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差别多么巨大!这样的差别,矛盾早晚要爆发,”刘娜,“我想,李沧的失踪,就是矛盾爆发的开始,也是这个家族从暗斗走向明争的开始!很明显,李百川感到了危机,他找我们,目的是要我们帮他打击对手!” “你不认为这是惊大案?” “我没看出来。可能我还没有陈组长和你的眼光!” “哈哈,”我,“我也没看出来。这个老棺材瓤子,好像有些神经质,心血来潮!” “哥,你谁呢?” “陈组长啊!”我用筷子戳戳饭碗,“这你还没听明白!” “哈哈,你也就对我,”刘娜笑道,“你要当师姐,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了!” “我骂的是陈组长,又没骂你师姐,有她什么事儿!”我很理直气壮。 “哈哈,反正我告诉你好话,你可要记住!”刘娜。 “为什么我不能当你师姐的面骂陈组长?” “机不可泄露!”刘娜,“别问了。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这个不行,是违反纪律!” 我心想,论年纪,陈组长和童燕父亲应该不相上下,很可能陈组长对童家有恩,或者是亲属!因为平时我就看得出来,陈组长很听童燕的话,所以,我要骂陈组长,童燕肯定不会高兴。我,“不问就不问。但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注意,李闻看上你了,很可能向你表白,或者找人向你提亲,你可有个思想准备!” 刘娜立即:“那是不可能的!我只不过从他嘴里往出套情报。但是,我会注意分寸,不能让他变成李薇那么疯狂!” 一提到李薇,我又闹起心来,不知道放学以后,她会不会再起什么幺蛾子? 吃过饭,我们俩开始备功课,到了九点多,我们俩放下教案,准备去“深宫古味”吃饭。这个时候人不能多,我要探听一下,掀翻李济家桌子的丹丹,是不是幻影丹丹? 李百萧和李闻爷俩还坐在垂花门前下象棋,看我们从宿舍出来,李闻马上就发现了。 “孙老师,你们要去哪呀?”李闻没问我,而是问刘娜。 刘娜:“备课有些累了,到街上转一转。” 李百萧:“孙老师,听你对象还没定下来呢?” “是呀!”刘娜。 李百萧脸上露出笑容:“你看看,我这个孙子怎么样,今年二十八岁,和你年龄也很想当。” 刘娜:“我要在市里找对象!” “诶,”李百萧,“什么市里乡镇的,你看看我们的房子,那家不值个千八百万,如果想住市里,把这房子一卖,去市里买栋大楼住。这年头,有钱就行了!” 刘娜:“不行,我家也不能同意!” “这年头,婚姻大事还不都是自己做主,爹妈有多大权力。”李百萧,“如果你有心,哪我去和你爹妈见个面,我保证能服他们!” 刘娜:“六爷,不好意思啊,我要去街上了!” 都这个案子复杂,正经案子还没缕出来个头绪,就来了情感纠缠。 我边走边想,姜还是老的辣,陈组长的安排是正确的,男女搭档扮作夫妻,确实可以免去许多麻烦!这时,我真后悔,要是和刘娜扮作夫妻就好了。 第三七四章 万分危急 第三七四章万分危急 再次来到“深宫古味”,李济夫妇已经做好了营业准备。李济坐在餐厅里看电视,老板娘在台里摆放酒水。 看到我们走进餐厅,老板娘冲李济:“来人了,别看电视了!” 李济起身迎过来:“来了,二位!” 刘娜:“我们想吃点儿东西。” “坐,看看相中哪个位置,随便坐。”李济。 我和刘娜坐到那张摔破桌角的桌边,李济将菜谱放到桌面上:“看看菜谱,想吃什么?我们家保证是真正的宫廷风味!” 我让刘娜点菜。 李济看着我,突然道:“这位兄弟,有点儿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尽管前我做了伪装,还带着墨镜,但和李济聊了半,他对我留下点儿印记也是正常的。我:“我们是李族长聘请来的辅导老师,早上过来买菜,还到你家来过。” “这就对了,”李济,“昨我去晚了一点儿,欢迎仪式刚好结束,我只看见你一晃,难怪面熟呢!” 我:“当时人很多,我还真没留意到你。” “是呀,乱哄哄的,都是生人,我又没进院子里面去,你怎么会注意到我呢。”李济,“这么,你就是李老师,这位美女就是孙老师了!” “是的。”我应道。 这时,刘娜突然“哎哟!”一声。 我一看,她细嫩的手腕出现一道白印。 我:“怎么了?” 刘娜抖落着“受伤”的那只手腕,用另一只手指着破损的桌角:“没注意,刮了一下。哎哟,疼死我啦!” 李济顿时慌了:“孙老师,看看怎么样,刮破没有?” 这时,老板娘也过来了,问道:“怎么啦?” 李济:“被桌角刮了胳膊!” 刘娜更是血呼大张喊疼! 老板娘看看破损的桌角,顿时对李济撒起气来:“我让你换一张桌子,你就不换,这下惹事了!” 李济:“不是不换,餐厅的桌子椅子都是配套的,都是祖传下来的,换一个别样桌子,也不协调,会破坏了整体视觉效果!” “你个笨脑子!”老板娘点了一指头李济脑袋,“这回效果好了,刮坏了顾客胳膊!” “我还处理了一下,也没想到会伤到人!”李济。 “你没想到,现在却变成现实了!”老板娘,“妹子,讹他,往死讹!他们老李家有的是钱,这桌子不是清朝就是宋朝的,拿去卖了,就够医疗费!” “大姐,你是不是以为我是碰瓷的!”刘娜伸出手腕,“你们看我是装的吗?”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这时,手腕部的皮肤已经破了皮,起了一道大红鳞子,能看到冒出的血筋!我看了都很心疼! 李济:“美女,上卫生院看看!” 我:“大哥,算了。回去上点红药水就好了。” “孙老师,能行吗!”李济问。 刘娜:“就听李老师的。你们是一家子,肯定要向着你们话了!” 我:“大哥,这么古董的桌子,怎么会破了一个角呢?” 老板娘抢先道:“他们老李家妖怪给整的!” “妖怪!”我,“哈哈,大姐,什么妖怪!” “李丹丹!”老板娘几乎是咬牙切齿,“他二爷的宝贝闺女!” 李济的二爷,应该就是管家李百禹了。这个李百禹看上去也有七十多岁了,而李百川对我们的大闹李济饭店的丹丹,可是和李薇年龄相仿!如果他们的是同一个丹丹,那么,李百禹怎么会有这么的一个女儿呢? 我:“大姐,二爷就是管家?” “就是这个老不正经!”老板娘,“找了一个四十岁的大姑娘,生了这么一个妖怪!” 李济向外面望望,又赶紧过去关上门,这才回头道:“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你能不能别了!” “我就!”老板娘气冒了汗,“这妖怪,前把餐厅东西砸碎不少,还一分钱不赔,就仗着她老子欺负咱们!你怕他们我可不怕!反正都闹着分家,要分赶快分,咱们再也不受他们的窝囊气!” 我想,这个李丹丹的身份弄清了,但她能不能是幻影丹丹呢? 我:“这个李丹丹多大呀,就这么厉害?” “坏蛋不论大!”老板娘,“才十七岁就这么嚣张了,长大了,都会翻!” “你们两个大人,怎么会被一个女孩闹腾这样呢?”我。 “这个妖怪可厉害着呢,和白骨精差不多!”老板娘,“这李二爷先房老婆死了,没留下儿女,后找这个年轻的就给他生了这么一个妖怪,可是当成掌上明珠,宠着惯着,怕她受欺负,教她不少功夫。别看她,我们两个也不是她的对手!这妖怪就像中了邪魔一样,到处游窜,无事生非,就因为我们家这个人和两个藏族顾客闲聊几句,她就我们和外人勾搭,泄露家族机密!你,这个破家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就算有,也不是一个黄毛丫头该管的闲事!” 我:“大姐,别生气了,给我们做菜。” 李济赶紧:“孙老师,看中了那个菜,我给你们大点儿码子!” 刘娜随便点了两个菜,李济就进厨房做去了。 吃过饭,我和刘娜回宿舍。 等到附近没人的时候,刘娜:“这个李丹丹,能是幻影丹丹吗?” “很可能是一个人,但还不能完全肯定!”我,“如果晚上李丹丹来上课,你可以比对一下她的笔迹。” “我会的。”刘娜。 “你也真豁得出来,胳膊的伤要不要去卫生院处理一下!” “哈哈,”刘娜,“没有那么严重,我涂了点口红增加效果。” 我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她和童燕可都是练过杂技的。 回到宿舍,李百萧和李闻在下象棋。见我们回来了,李闻故意将棋子在棋盘上摔得很响,并大声喊“将!”以便引起刘娜关注。 刘娜和他们打声招呼就进宿舍屋里了,我则拿个凳子坐在一边观战。 这盘棋下完,李百萧:“李老师,你和李闻下,我回趟家看看!” “那我就下两盘。”我,“闻哥,你先把棋子帮我摆上,我进去喝口水。”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进刘娜宿舍,她正站在窗前,也在注意着我们。我向院墙示意,刘娜点下头。 我喝了口水就出去了。 前面已经交代过,我们的宿舍位于倒座房的西头,也在垂花门的西侧。可是,李闻正是面朝西坐着。 我对他笑笑:“闻哥,咱俩换个地方,我坐西边不习惯。” 李闻对我们没有任何怀疑,很痛快就做到西边去了。等我们下上棋,刘娜悄悄出门,一纵身,就从两米多高的墙头翻进正院里。 一边下棋,我一边道:“闻哥,六爷平时不回家吗?” “不回。”李闻,“发了钱,要送回家去。” “六爷家离这里远吗?” “不远,来回也就十分钟!” 不管好人坏人,这个李百萧真让我佩服!可以尽职尽责。我估计,这样一个很认真负责的人,回到家也不能呆上多长时间,很可能扔下钱就回来。 “十分钟!!”我用手机给刘娜发去一条信息。 李闻看我滑动手机,问道:“李老师,你喜欢聊吗。” “还行。”我,“给同事发一条信息,让他给我发来点儿资料,上课时参考。” “你可别分散精力,不然,你很快就会输棋的!” “哈哈,”我,“你集中精力才行,我可是个高手!” 这盘棋,我们真是杀得难分难解,眼看着到了十分钟,刘娜还没回来。这时,我开始着急了。 已经过了两分钟,还不见刘娜身影,我不由担起心来!以刘娜的聪明,她完全理解这个“十分钟!!”的含义,即使我不发这个时间,她也应该知道要抓紧时间!可是,时间已经过了,难道她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内心焦急,又不能流露出来,一分神,我的一只“车”就被李闻的“马”给踩掉了,这样,我就完全处于劣势。但我顽强坚守,据不认输,李闻也不是那么容易将我杀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李百萧在大门外和人话…… 第三七五章 奇迹 第三七五章奇迹 接着,就是脚步声渐进,是两个人,边走边争吵。听声音,另一个是女人。他们已经上了台阶,就要进了大门了。 我想,完了!刘娜这回是被堵在正院里了,没有隐身或者遁地的法术是出不来了。 我正焦急,李百萧已经进了大门,而跟他一起进来的是个女孩。 这女孩柳眉凤目,粉面桃腮,走路嫋嫋娜娜,宛如风摆杨柳,眉宇间却透出飒爽英姿。我一猜,这女孩肯定是李丹丹了。 她进门后,便直冲我们走来,到了跟前,一脚就把棋盘踢飞了! 我尴尬无比! 李闻很挂不住面子:“姑,怎么没有礼貌呢!” 丹丹柳眉一立:“闻子,族长派你们看守活老祖宗宅子,你却在这里和外人下象棋,如果贼人趁机进了宅子怎么办?” 李闻:“大白的,贼人怎么敢进来呢!” “贼人非常狡猾,有空子就钻,他会告诉你大白不会来吗!”丹丹训斥道。 李百萧:“老侄女,这位是来给你们辅导文化的李老师,你怎么也要给个面子!” 丹丹用两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我:“如果这位先生不是老师我还不来气!你,一个大城里的老师,是要挣我们家的银子的,不好好备课,却在这里下象棋,怎能为人师表,如何面对工钱!” 虽然我不是老师,但我也被她训斥的脸面发烧。心中想到,这女孩真不一般,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不讲情面,言语犀利,但句句在理,难怪“深宫古味”的老板娘叫她妖怪,恨得咬牙切齿! 我站起来,有些灰溜溜的感觉,道:“丹丹,你的很对,我是老师,应该严格要求自己!” 李百萧:“老侄女,这件事不怨李老师,是我让他下的!” “六叔,不要倚老卖老,恃功自傲!”丹丹,“族长派你看守活老祖宗宅子,就是对你的信任!你是长辈。可是,却擅离职守,还下象棋,很不守规矩!” 李百萧:“老侄女,六叔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好!”丹丹,“看你认罪态度很好,我会向族长建议,扣你半个月俸禄!” 李百萧一愣,然后道:“老侄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扣我的工资,你是知道的,我们家二十多口人,能挣钱的没几个,要扣半月工资,不是要我命吗!” “害怕什么!”丹丹,“我只是建议,到底能不能扣你的钱,还要族长点头!” “唉,不扣最好。”李百萧自语。 丹丹四处看看,突然道:“不是还有个女老师吗,怎么就看到一个男老师?我最讨厌男老师!” 我:“你要讨厌男老师,可以上女老师的课。” 丹丹:“一男一女,住在这个封闭的院子里,成何体统!李老师,可不要闹出什么绯闻来!” 我心里很不平她管的宽,但还是:“我知道!一定和女老师保持距离!” “这就对了!”丹丹,“叫她出来见我!” 我的汗忽的一下就上来了,看来要功亏一篑!我强装镇定:“孙老师累了,正在休息!” “哈哈,”丹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道,“下馆子时不是有有笑吗,我看吃撑着了!” “很有这种可能!”我,“应该是菜太好吃了!” “不管怎样,我得先见一见她!” 丹丹着就奔宿舍去了,我上前拦住她:“李丹丹,你不能进我们的宿舍!” “为什么?”丹丹,“这是我们李家的地盘!” “是你们李家的地盘,但你们允许我们住在这里,宿舍就是我们的私人领地!”我,“请你尊重我们的隐私!” “好,我尊重你们的隐私!”丹丹,“你把孙老师叫出来可以!” “不能打扰她的休息!”我。 “李老师,你不让我见她,就是有鬼!”丹丹。 李闻:“姑,李老师和孙老师能有什么鬼,刚才他们两个回来,我和六爷眼看着孙老师进宿舍了!再,他们两位是大爷亲自请回来的,你有什么不相信的!” 李百萧:“老侄女,这里不会有什么事,该回去你就回去!” “看来,你们是一伙的!”丹丹,“你们要这么,我就非得要见见她!” 李百萧:“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信话呢!” 丹丹:“凭什么要信你们的!我现在就要进宿舍,看谁敢拦我!” 看这个样子,好言相劝肯定她是不听了,要是硬拦,她一定会和我动手。但是,我要和她动手,那麻烦可就大了。她吃了亏,必然不依不饶,大闹起来,到了这种时候,就没人相信刘娜在宿舍里面休息了。 眼看着丹丹就要硬闯过去,李百川突然出现了! 李百川一进大门就道:“怎么回事儿?离老远就听到吵吵嚷嚷的!” 李百萧:“大哥,你来得正是时候。孙老师在宿舍休息,丹丹非要进去看看,我们谁也拦不住!” 李闻:“大爷,你要管管姑,到处没事找事,我们下盘象棋,她一脚就给踢飞了!” 李百川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道:“老侄女,李老师和孙老师都是我请来的,我们要尊重他们。你还是个孩子,不要掺和大人的事!” “我已经十七了,也是大人了!”丹丹,“我也是李家的人,有权管李家的事!” 李百川板起脸:“丹丹,现在我还是族长,你给我回去!” “哈哈!”丹丹毫无惧色,“你们越不让我见孙老师,就明你们心里越是有鬼!今,就是阎王爷了也不好使,我就是要见一见孙老师!” 我和李百川相互看着对方,都是一脸无奈了!遇到这样一个难缠的主,能有什么招法! 李百川上前,伸手想要拉起丹丹,可是,丹丹像一条泥鳅,突然从我身边滑过去! 李百川见了,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我也吓坏了,正准备从后面拉住她,就见宿舍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刘娜从门里走出来,笑道:“我外面怎么这样热闹,原来这么多人啊!”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我明明看到这姑奶奶翻墙进了正院,却没见她翻出来!可是,她是怎么从宿舍里面出来了?难道她会分身术?会土遁?会隐形? 但不管怎么,在最关键的时候,她神奇地出现了! 一切危机过去,我暗暗松了口气! 第三七六章 红蝙蝠 第三七六章红蝙蝠 “孙老师,这位丹丹同学要见你!”我。 “好啊,”刘娜面带微笑走到丹丹面前,“丹丹同学,到我寝室坐。” 丹丹冷着脸:“不进去了。” 我:“丹丹同学,刚才不是拦都拦不住吗!” 丹丹白我一眼:“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在我们家,我想怎样就怎样!” “丹丹同学,你很有个性啊!”刘娜笑道。 丹丹一翻眼皮:“有什么个性!我只不过是在维护李家利益。告诉你们,活老祖宗院子里到处是宝,若是胆敢踏进半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李百川铁着脸:“你这孩子,怎么对老师话!” “这已经很客气了!”丹丹,“有人看中了我们李家,想要做李家的媳妇呢!” 刘娜瞅瞅我,我也是不明所以,但我知道,她这是给刘娜听呢。我很生气:“丹丹同学,看你的年纪很,本不想和你争辩问题,孙老师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你不要往坏了想她行不!” “哼!”丹丹一撇嘴,“现在的女人,哪还有不人钱的!” 李百萧看出我不满,道:“老侄女,你可不能啥话都,是闻子看中人家孙老师了,我想做做月老,但人家孙老师可没这个意思呢!” 李百川:“你这么的年纪,千万不要无中生有,恶意中伤!” “是无中生有吗!最起码,闻子是有了这个意思!”丹丹可能自觉理亏,,“午休时间到了,我要回学校上课!”她完,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一阵风似的出了大门。 李百川满脸惭愧,尴尬地笑道:“李老师,孙老师,见笑了!” “我很欣赏她这个脾气,觉得这个学生将来会有出息!”我。 “你们已经见过我堂弟李百禹了,这是他的独生女儿。”李百川满脸无奈地,“打就娇惯成这个样子,我们李家老老都让着她!” 李百萧:“大哥,你得跟二哥,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 “养成脾气了,”李百川,“老二也管不了了!” “李老师,孙老师,累了你们就休息!老六,你和闻子该玩儿就玩儿,看住院子就行!”李百川,“我还有事,得走了!” 李百川走后,刘娜回了宿舍。 李闻将棋子捡起来,看看刘娜不在外面,可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问道:“六爷,还玩儿吗?” “还玩儿什么玩儿,闹了一肚子气!”李百萧,“李老师,你也休息一会,我们爷俩到庭院里面去了。” 但是,刚才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刘娜刚才是从我的宿舍里面走出来了!而刚刚她进去的,才是她的宿舍。 我进了刘娜宿舍,她正站在地中间,闪动着亮亮的大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怎么回事儿?” 她调皮地:“你猜。” “难道有通向我寝室的暗道?” 她没置可否,而是突然上前抱住我。 南方的早春不像北方。这时的北方,还有春寒料峭的感觉,而这里的气温已经如北方的夏日了。我们穿得都很薄,她抱我很紧,柔软挺实的上身挤压在我的胸膛上。童燕、贝虾、乔叶红,还有孙凤,都这样抱住过我,但我都没什么感觉,就算是有,早就已经忘了!只有刘娜的拥抱,令我感觉奇妙。 我们的第一次拥抱还是在去焦家屯的火车上,那一次,她奉童燕之命练习痕迹跟踪,偷走了我的鸡大腿,被我发现后,惊喜之下我们拥抱在一起。虽然那时穿的是厚厚的棉衣,但是,她上部的那种感觉还是令我难以言喻,使我热血奔涌!而此时的感觉更是奇妙,令我有种头晕脑热不顾一切的冲动! 我不由自主搂住她的后背。她的后背非常柔软,她的头发散发着女孩特有的馨香。这个就是,只见了背影就令我爱上的女孩,一个聪颖、正直、善良、体贴、无私无畏的女孩! 我突然抑制不住冲动,把她抱起来! 她的身体柔弱而有弹性,真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是怎样从大黑瞎子的巨掌利齿下,把我解救出来的? “保持距离。”她的声音喃喃、轻柔而无力。 对我来,这四个字犹如晴霹雳!这是童燕对我行为的约束,当时令我反感、愤恨!现在想来,这是对我表达她内心真挚而深切的爱。我顿时冷静下来。不能冲动!这种冲动是很不负责任,也是很荒唐的! 如果我和刘娜那个了,怎么向童燕交代?不管是爱是恨,也是十多年的感情,算得上青梅竹马!就算我决心和刘娜结合,我也应该事先和童燕有个了断,不然,我就是个无情无义无耻之徒!再,如果我不和童燕有个了断,就稀里糊涂和刘娜结合在一起,这样,叫刘娜怎么去见她的师姐,这样,叫刘娜今后还怎么在公安部工作? 冲动很简单,后果很严重! “好,保持距离。”我着,抱着她,将她放到椅子上,准备站起来。 她没有放开的意思,用湿润的眼睛盯着我的脸,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用手抚摸着她的头,知道她一定遇到了很恐怖、很绝望的事。 这时,刘娜才放开我,擦擦眼睛。 我直起身,给她倒杯水,然后坐在她对面。 “你看看这个。”刘娜将手机递给我。 “啊?”我大吃一惊,“惊大案!” “哥,你兴奋什么?” “惊大案啊!”我,“看到了这个,就证明陈老的嗅觉是很灵敏的!” “可是——”刘娜突然不了。 “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了。” “如果只是家族内部财产之争,我们还可以自由进退,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刘娜,“如果是‘红蝙蝠案件’,你想想,我们以前派来的人,可都是莫名消失了!” “哈哈,你怕死了。”我故意。 “谁都想活着,但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们不能退缩!”她,“哥,我死了,是革命烈士,可是,你呢。”她的眼睛又湿润了。 我站起来,拉条毛巾帮她擦眼睛:“我什么都无所谓。我们四个人,我希望你们三个完好无损!你哥不是为某个人做事,我为的是这个国家,为的是这个国家的人民。如果我死了,没什么遗憾的,我爹我妈,一定会认为我做得对!如果我贪生怕死,他们就不会认我这个儿子!” “可是,我不想,不想这样!如果真的这样,我会陪着你!”她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 “你怎么和师姐学!”我,“你是警察,轻易不能掉眼泪。哭鼻子的警察,不是称职的警察!很丢警察的脸面。” “可是,我一想到你,我控制不住。”她,“‘神蜘蛛案件’,我和贝虾也立了功,可是,却没有你,我很伤心!” “那么多老虎苍蝇被打倒了,你们都获得了荣誉,我就很高兴了,我的努力也值得了!”我,“我从没想过伤心,你伤哪份子心呢!做工作,要认认真真,不要计较个人的得失。三百六十行,我们就是干这个的!您呢,刘处长。” “哈哈,还‘您’呢,还‘刘处长’呢。”刘娜破涕为笑,“哥,实话,和你比起来,我差得很远。我的功劳,都是你用命换来的,每当想起,我心里很愧疚!” “你的想法不对,”我想起了陈组长对我的训诫,道,“陈组长和你师姐都过,我们在前面破案的人,就是台上的演员,在我们身后,有很多人为了我们演出成功,而默默配合着我们的工作。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这个焦大侦探徒具虚名,只有我一个人,做不了什么!” “那也要有主有次啊。” “看看,我们俩一,就扯远了。”我不想再下去了,我更关心的是“红蝙蝠案件”,道,“还是这只红蝙蝠?” 第三七七章 明确侦查方向 第三七七章明确侦查方向 因为知道能利用的时间不多,所以,刘娜翻入正院直奔正房。她准备用二十分钟时间勘查李沧的寝室和书房,如果时间有剩余,她准备勘查一下客厅。可是,没等进入正房,她手机振动就响了,看到我发给她的信息“十分钟!!”这样,她准备只勘查李沧的寝室。她的理由是,李沧的圣诞宴会应该是中午结束,即使年轻气盛的人,也会感到疲倦,所以,他回到“龟息恬牧”后,应该会去寝室休息,不论被绑架,或者自行离开,寝室应该是他最后停留的地方,在寝室找到线索的可能性最大。 刘娜的这个思路是对的,我内心表示赞同。 她找到李沧的卧室,将卧室分做几个区域,但仔细过后,一无所获!寝室里面物品上的指纹,都是一个人的,应该是李沧留下的,脚印已经杂乱,难以提取了样本了。 她想去书房看看,但这时,已经剩下两分钟了!从正房到垂花门的这道墙能有五六十米远,留给她只有一分多一点儿的时间了! 这时,刘娜的目光停留在寝室西墙的一块祖宗板上,上面有一尊半尺高的雕像。雕像是位老人,穿着唐朝官服,雕像左右各是一具铜烛台,雕像前面是一个香炉,香炉上面到插着一支朱砂笔,祖宗板上有撒落的香灰。 这是一种很反常的做法!她想,香炉里面不插香,为什么要插一支笔呢?而且是红色的。她心翼翼移动了这几样物品,并翻了香炉里面的香灰。但一无所获!她复原了这几样物品,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很快,她发现祖宗板上的香灰像是人为撒落的,于是,她掸开香灰,发现香灰下面竟然用朱砂画着一只蝙蝠! 刘娜非常激动,用手机拍下照片,又将香灰复原,这时,十分钟刚好到了!她一着急,手机掉在地上,弯腰捡起来的时候,头顶在祖宗板上,而她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她掉进一个陷阱里。 陷阱地面并不坚硬,她打开手机电筒,发现是一条暗道,暗道地面铺着毛毡。她想原路上去,但头顶已经封死!她很着急,只得沿着暗道向前跑。 暗道曲曲折折,好像没有尽头。她想,一定是中了坏人的计谋,出不去了,就在这时,她迎面碰到一堵墙,暗道到头了。 原来是一条死路,她更加绝望! 突然,她发现迎面墙壁上有只模糊的手印!她伸出手掌摸摸,墙壁就向一边闪去,面前出现的就是我的房间。 她没有料到,最后这堵墙壁是一扇暗门,竟然开在我宿舍的后墙!赶巧的是,这时正是丹丹想要强行进入她宿舍的节骨眼上…… 刘娜最后:“哥,我一个人处在地下的时候,真以为见不到你了!” “真够危险!”我,“你这次收获不,可以,家族内部矛盾只能作为参考,这个案件基本可以定为‘红蝙蝠案件’了。我们有了明确的侦查方向!” “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我们就要查一查,这是一起单纯来自外部势力的绑架案,还是有家族内部人参与的绑架案!” “李百川可是十分肯定地了,他们家族成员不会背叛整个家族的!” “这只是他的想法!”我,“家族的叛徒,一定会隐蔽的十分严密,怎会轻易让他发现呢!” “是这个道理!”刘娜,“可是,你的这两个性质的案件有什么不同?” “如果只是红蝙蝠为了得到宝藏秘密,而趁其家族成员不备,绑架了李沧,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去追踪红蝙蝠,救回李沧,如果是有家族成员参与的内外勾结,我们先不能离开这里,先要以李氏家族成员为突破口,找到线索,顺藤摸瓜!在没弄清案件性质之前,我们还是先从李氏家族内部开始调查!” “可是,他们家族这么些人,现在又矛盾重重,”刘娜,“我们怎么能找到家贼呢?” “他们越乱越好!”我,“他们越乱,就会暴露更多的问题,给我们留下机会!你争取和丹丹交个朋友。” “难道丹丹会是内奸?” “如果丹丹是内奸,她不会这么张扬!再,她还是个未成年人,不定性,红蝙蝠不会发展这类人作为内奸,很不可靠,容易被出卖!”我,“现在可以排除丹丹是内奸的可能。我们接触她,看看能不能在她这里的到什么线索。” “一个未成年人,又骄横霸道,能掌握什么线索?”刘娜。 “她本身并不一定掌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她背后的人,可是李氏家族的二号人物!” “我明白了!”刘娜,“他父亲是大管家啊!” “对了!”我,“丹丹为什么敢这么嚣张,这些人为什么怕她,就连族长都要让着她?他们这些人不是让着或者惧怕丹丹,而是畏惧管家李百禹!” “是这么回事儿。”刘娜。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注意!” “什么问题?” “就是这部《下山水详解》。” “怎么注意呢?”刘娜,“李百川都不知道《下山水详解》在哪里,我们怎么注意呢?” “正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这部图书在哪里,所以,他们很有可能要寻找!” “我们是要注意寻找书的人吗?” “就是!”我,“昨晚上老槐树上的这个人,不定就是要进到房子里寻找《下山水详解》的人,因为被发现,所以没有得逞。” “你是,他还回来?” “应该回来,这部图书,极具诱惑力,知道的人,谁都会梦寐以求想得到手!” “明白了。” “跟我回房间看看。”我。 “看暗道的出口!” “是的!” 我和刘娜来到我的宿舍,她把暗门的位置只给我。 暗门靠西面的山墙,是青砖切成,整面墙的砖,骑得纹丝合缝,浑然一体!如果不是刘那指给我看,我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一道暗门。在暗门的这一面,也有一个模糊的手印痕迹,我用手掌摸摸,暗门果然开了! 我面对着这扇暗门想了一会儿,然后对刘娜交代一番,刘娜听着,频频点头…… 第三七八章 消失的纸飞机 第三七八章消失的纸飞机 晚上七点,辅导课开始,两节课,九点结束。 刘娜那边比较轻松,我这边压力不。因为补习英语的十四个学生,李丹丹和李薇都在我这个班。 丹丹不怎么听课,两只眼睛闪光犀利,几乎没离开过我,分明是对我怀疑、戒备,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 最闹心的是李薇,虽然不喊我焦大哥了,但她坐在第一排,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一节课,二十多次提问,课间,其他学生都出去玩儿,她还缠着我问单词语法,别人看着她是学习很用功认真,我知道她根本没心思学习,心里在想着什么。 八点四十五分,两节课结束,丹丹和其他学生都回家了,李薇却跟我到寝室“请教”问题,还让我和她进行英语对话…… 这时,刘娜就在我的寝室里面坐着,直到很晚了,李薇不得不悻悻地离开。 李薇走后,刘娜把借到的丹丹笔记本和纸飞机上的字体比对,但两者的字体有很明显的差别!也就是,纸飞机上的文字,与丹丹无关! 以后的几,李薇都是这样“用功”,晚上都是刘娜过来帮我解围,不然,她都有不想走的意思。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满是对刘娜的嫉妒和怨恨! 我被这两个人弄得神经疲惫,心想,这哪里是在给学生上课,简直比蹲监狱还要受罪!如果不是发现了红蝙蝠线索,我早就不管李氏家族的烂事儿,和刘娜离开了。 这是周六,上午下午都有辅导课,到了中午,这些学生不回家吃饭,都去超市买的零食。吃过午饭,他们开始玩儿。李薇叠了一只纸飞机,拉着我跟她玩儿。就是我们俩对面站着,拉开一定距离,她将飞机射过来,我再射回去,看谁射得远。 我本来没有和她玩儿的心情,但她叠的纸飞机用的纸,和幻影丹丹以及老槐树上那个蒙面人的纸飞机,都是一样的纸张,飞机的形状也是一样,不同的是,她的纸飞机上面没有写字。而且,其他学生也有叠纸飞机玩儿的,所用的纸张和她所用的纸张并不一样,叠的样式和性能也不一样。其他学生的纸飞机尾翼是平展的,而李薇的纸飞机尾翼有微微的翘起,飞起来平稳、距离也远,方向性很强。 可是,幻影丹丹和老槐树上的蒙面人,为什么用的都是李薇的纸飞机呢?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难道是李薇干的?我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但觉得感情单纯的李薇,不可能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件事令我困惑不解! 因为,学生们都是李氏家族的血脉,所以,中午的时候,他们都跑进正院里面去玩儿。 有丹丹在这儿,李百萧和李闻也不敢下象棋了,一人拿个马扎,一边一个坐在垂花门外。 李薇试图通李百萧让我进到正院和她玩儿,但被铁面无私的六爷严厉拒绝了! 这样,李薇就和我在垂花门外面的院子里玩儿。可是,玩儿了一会儿,轮到李薇发射,纸飞机竟然飘飘悠悠越过院墙,飞到正院里面去了。 李薇便跑进去找,李闻也进去帮着找,可是,找了半,却没找到,问那些学生,都没人捡到! 这就怪了,一只纸飞机有巴掌大,又是白色的,桥流水距垂花门很远,纸飞机也没有穿过林荫花木飞到河里面漂走的性能。 李薇玩儿得正高兴,没找到纸飞机,再叠一只。 我进教室看她叠,并建议多叠几只。这样,李薇一口气叠了三只,每当她叠完一只,我就先做做试验。 玩到午休结束,三只纸飞机被我发射进正院里面两只。因为这次有备用的,李薇也没再进去找。 …… 夜里没人了,刘娜又将李薇的笔记本和纸飞机上的字体比对,两者之间差别更大。这样,李薇也被排除了! 刘娜笑道:“哥,我真服你了,为了破案,你都做上孩子王了。” “破案吗,就要想方设法得到线索,”我,“往往不经意的一件事、一个细节、一句语言、一个动作都可成为破案的关键,如果忽视了这些细微的东西,也许一件惊大案就会石沉大海!” “如果这个案子破了,我一定为你争到功劳!” “你不该有这个想法!”我,“我们就是破案,一心破案,不能考虑功劳!多庸俗啊。” 我们俩又研究了一会儿案情,然后休息。 第二是周日,这一,和周六的情况差不多,但夜里的时候,刘娜给我看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我射出的一只纸飞机飞进院墙里,镜头移动,斜着对准敞开的垂花门不动,纸飞机出现在镜头里,这时,一个人影一闪,一把将纸飞机抓走! “李丹丹!”我。 “是她。”刘娜,“这是我按你的吩咐拍到的!看样子,监视你和熊米豹和警告我们两个的人,就是李丹丹了。她用了李薇叠的纸飞机,能很好地掩护自己脱身,也有嫁祸于人的用意。” “李丹丹是可疑,可是,她的笔迹对不上啊。”我,“这就不能确定是她!证据必须完整,经得起检验和推敲,不然,就没有服力!如果勉强将某一个环节和其他环节链接起来,形成证据链条,就会出现冤假错案!” “是的。”刘娜,“但是,丹丹既然想到嫁祸于人,也会想到隐藏真实的笔迹!” “痕迹检验这方面我不如你和你师姐,但我觉得,李丹丹只是负责收集李薇的纸飞机,而真正使用的,另有其人!” “啊!很有这种可能。”刘娜笑笑,“你看,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转过弯儿来呢!” 我:“不是你没转过弯儿来,而是你没仔细想罢了。破案要严谨认真,勤动脑子,多一些假设,思路就开阔了!” “啊!我思路开阔了。”刘娜,“哥,你能不能是,是这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出来。”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是管家,他和李百川有矛盾,也是为了得到《下山水详解》!”刘娜,“纸飞机上的字很有功底,这符合管家的身份!” “有这种可能。”我,“李丹丹很可能将她收集到的纸飞机,交给她的父亲!我们可以把李百禹作为重点怀疑对象。” 第三七九章 笔迹检验 第三七九章笔迹检验 李百禹的字迹不难找到,管家吗,少不了书写一些文字一类的东西。 我们通过李百川,拿到了一份李百禹手写的家族成员名册,借口是掌握一下他们家族所有成员,用来破案,但没对他纸飞机的事。 星期一,白没有课,李百川下午送来的这份文件,我们聊了一会儿。 李百川问道:“焦处长,这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现在还很难,我们只能一步一步调查,答案也只能是找到老人家的时候才能揭晓。”我回答。 “是呀,”李百川,“案子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想一时查到肯定不容易,你们就得多费心了!” “后门那边我们没有去过,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是不是有人在那里看守?” “当然要有,那边最重要!”李百川,“后门有四个人,李庆群和李盛一班,李庆先和李策一班,每个班上一一宿,休一一宿!” “他们能进到正房这边吗?” “不能!”李百川,“活老祖宗没失踪的时候,后置房和正房这边就不通的。因为活老祖宗让把通往后置房的门封死了,后置房通往后街的门也封死了!所以,活老祖宗只能从前面的们离开,不然,怎么这人消失得很奇怪、是家族内部人干的呢!” “后置房以前有人看守吗?” “没有!”李百川,“以前根本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就是活老祖宗失踪后,我才安排他们四个人轮流看守,主要是怕有人从后面闯进来,寻找《下山水详解》,破坏了宅院!” “这么,可以确定老人不会从后门离开了!”我又求证一下。 “确定!”李百川,“活老祖宗失踪后,我特意查看了后面的门,都是用木板封住的,和原先一点没有变样!” “这个院子里共有几条暗道?” “只有一条,通向后山,是为了躲避战乱和外部势力袭击开凿的!” “暗道入口在什么地方?” “在客厅,活老祖宗座椅下面。” “你怎么肯定活老祖宗不可能从暗道离开呢?” “活老祖宗,自打开凿以后,这条暗道就没有用过。”李百川,“活老祖宗失踪那夜里,我和李蔷进去了,一直走到后山的出口,那里有很多蛛,但蛛并没有破坏的迹象。因为出口不大,即使人趴着过去,也会弄坏蛛的!所以,我才敢肯定地,这件事一定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人,将活老祖宗骗出去,软禁起来了!” 刘娜:“李族长,不要着急,我们尽量帮你找!” 李百川:“刘处长,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不是尽量,而是要一定!” 我:“一定!” …… 李百川走后,我和刘娜将李百禹的笔迹和纸飞机上的笔迹,这两种检材进行了比对,发现两者的笔迹字体一致,但家族成员名册上的字迹熟练程度一致、运笔自然、笔画间搭配协调、书写动作规律性强。而纸飞机上的字迹,书写速度不一致、运笔不自然、笔画转折生硬,但书写动作有一定体系,提取几个相同的单字比对,笔画特征基本一致。 这表明,纸飞机上的字应该出自李百禹之手,而两者之所以出现差别,应该是由于当时的条件因素、或者是他故意伪装字迹! 于是,我们二人一致认为,这两只纸飞机都是李百禹发射的,只是由于他在临时书写的时候,位于野外或者树上,不能像坐在桌案前面舒服运笔,受到条件影响,才导致字迹发生变化! “我怎么有点儿想不通呢,”刘娜皱着眉。 “哪里想不通?” “就是李百禹使用李薇的纸飞机,却不隐瞒字迹,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一个管家不会愚蠢到这个程度?”刘娜,“而且又落款‘幻影丹丹’,难道他想嫁祸他的独生女儿?” “是很反常。”我,“这很难得通。不过,这到让我觉得,我们昨定他为重点嫌疑对象是不是错了?” “怀疑他也没有什么错!”刘娜带着情绪,“就看他这个阵阵少不下、怀疑一切、风头大出的女儿,要是我来办案,早抓起他们爷俩审查了!” “我认为,正是他女儿的不低调,我们才应该清醒,不要受到蒙蔽,以至于放过真正的嫌疑人!” “但我们已经有了证据,李百禹用的纸飞机,可是她女儿偷回去的!”刘娜,“字迹也是他的,这都没错,证据确凿!” “我们只看到了李丹丹偷了纸飞机,并没看见李丹丹将纸飞机交给李百禹,暂时可以看作证据,确凿还谈不上!”我,“也可能有人使用、或者伪造李薇的纸飞机,然后再模仿了李百禹的笔迹!” “你的也是道理。”刘娜,“唉,整来整去,线索发现越来越多,我却觉得迷惑了!就是脑子里面乱套的感觉!” “别急,慢慢捋出头绪,就清晰了!”我。 …… 晚上七点,又开始上辅导课。 李薇还是缠着我,令我心烦。女孩子的狂热爱情真很可怕,有种吞噬你、融化你的感觉,很令人恐惧! 丹丹对我还是犀利、不信任的眼神。 辅导课结束,李薇又是赖在我宿舍中不走。但是,刘娜也有办法对付她,借口害怕,直接就把床铺搬进我的宿舍来了,而且先躺到床上去了。 因为,我们已经对李薇过,我们要举行婚礼了,所以,刘娜搬过来,也不是很突然的感觉。这样,不但让李薇的想法不能实现,也打消了李闻对刘娜的幻想。总之,这不但对我们的工作比较有利,也能保障刘娜的安全。 李薇离开后,我们两个也睡不着觉,反反复复探讨案情,我也给刘娜讲解一些案例,进行推理分析。 我这个辅警,终究会离开“01组”的,我希望刘娜多掌握一些破案知识,这对她将来会有所帮助。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和刘娜悄悄起床。 我们要仔细检查一下刘娜走过的这条暗道。因为我觉得,李百川和李蔷进的那条暗道,是李沧为了躲避外部势力侵犯而开凿的,而这条暗道,很可能是李沧防止家族内部人作乱开凿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他可以从寝室逃出来,组织家族成员平叛。 第三八〇章 暗道门旁折断的刀尖 第三八〇章暗道门旁折断的刀尖 我打开暗道的门,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用电筒一照,是一块半个指甲大的闪亮金属块。我捡起来看看,原来是一块锋利的刀尖。看样子是匕首的尖部。我把这块刀尖交给刘娜。 刘娜接过去检查一下,然后收藏起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一下门缝。有人用匕首撬门!” 里面的门缝也很严实,刘娜找了一会儿,在距地面一米二三十公分的位置,发现了撬别痕迹。 她指着让我看:“新茬,肯定是在我出来之后进来的人。” “是的。”我,“但不知道这人也是你那种巧合进来的,还是他原本就知道这条暗道!” “不管怎么,都很危险!”刘娜很后怕,“大侦探,幸亏你让我更改了手印的位置,不然,这人要是打开门进来,而我们却在熟睡,后果不堪设想!” “是呀!”我,“我估计,进暗道的人,不会是我们的朋友。也许为了灭口,会捅我几刀!不过,我要是把他抓住,也许会有新发现。” “可是,我怎么想不明白,这手印是什么原理呢?为什么我的手放上去,门就会自动开了呢?” “我想过这个问题。”我,“就像触屏手机一样的原理,利用人体电流感应进行工作!” “这不可能是李家活老祖宗的发明!”刘娜,“如果三百年前就发明了这种电容技术,科学将会改写了!” “李沧那时肯定不会有!”我,“只能是近些年有人将这项技术,引用到这门上来!我估计,你掉下来也是这种原理,可能是你的额头触及到了屏幕。” “这我倒没来得及留意,就是一起身,脑袋磕了一下,然后就掉下来了,非常快!”刘娜,“不过,李百川不知道这条暗道,我估计他在撒谎,只有他才可能对这些机关进行改造!” “也不能确定,”我,“如果李百川不在,别人也可以进行改造,这好像用不到多长时间!” “可用刀撬门的这个人是谁呢?” “现在还不好。”我,“不过,我们要加心,也许这人还在暗道里面!” 这条暗道两米多高、两米多宽,清一色是青砖砌成,顶部呈拱形。可能担心发出震动声音,地面上都铺着毛毡。这也让刘娜识别不出脚印。 我和刘娜一直走到尽头,也就是刘娜掉下来的地方,也没发现有人,却听到上面有人话。 “六爷!怎么办?”这是李闻的声音。 虽然声音很,但我们能听得清楚。 李百萧:“翻成这样,必须要告诉大爷了!我给大爷打个电话!你先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不会少什么东西。”李闻,“我看,这都是奔着《下山水详解》来的,这些来去的东西,不会入他们法眼!” “你去看看李老师他们,能不能是他们进来了?”李百萧。 “我不乐意去!”李闻,“他们两个住一块了。” “住一块儿就住一块儿!”李百萧,“你这个沉不住气的东西,结婚还能离婚呢,别住一块儿了!等分了家,你买辆宝马,开着放在孙老师眼前,我就不信她不动心!” “那我去看看。”李闻,“他们问我,我怎么呢?” “笨孩子!”李百萧,“就院里进贼人了,让他们心点儿!” “可是,可是——” “什么可是!快。” “如果他们两个抱在一起怎么办?” “抱就抱,你还能让他们分开吗!”李百萧,“你要不好意思,就先咳嗽两声!” “好。”李闻答应一声。 我和刘娜赶紧往回跑,回到我的宿舍,透过窗帘缝隙,看到手电筒的光亮已经来到垂花门前。我们俩立即脱了外衣互相搂着躺在我的床上。 我们刚躺好,李闻已经来到窗前,真的先咳嗽两声。他听到我们没有反应,就用手电筒在窗帘缝隙往里面照。 手电筒晃到我们腰部一带不动了,他趴在玻璃上向里面看。我眯着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李闻看了能有两三分钟,这才敲敲窗玻璃:“李老师!醒醒!” 等他叫了两遍,我才打个阿嚏问道:“谁呀?” “我,李闻!” “闻哥啊!几点了?”我慢慢坐起来,“有什么事儿?” “快后半夜一点了,院子里又进来贼人了!” “啊?”我推推刘娜,“快起来!” 刘娜装作迷迷瞪瞪的样子:“怎么了?” “又来贼人了!”我。 “妈呀!”刘娜起来穿衣服,“这是怎么了?” 李闻:“你们不用起来了,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让你们心点儿,插严门,别让贼人进屋伤到!” 我:“正睡得香,我们就不起来了!” 很快,李百川和李百禹都来了。看样子,这次性质很严重。 就听李百川问道:“贼人都进了那间房子?” 李闻:“好像就是客厅和寝室。” 李百禹厉声:“什么叫好像,能不能认真点儿!” “我们才发现,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六爷就打电话通知你们。”李闻。 李百禹:“这两个老师呢?” “睡觉呢!”李闻,“我刚看过,两个人在一张床上,搂得很紧!” “你看人家睡觉干什么!”李百川好像也挺生气。 “大爷!”李闻,“我又不是故意看的。” 李百禹:“大哥,开始不是这两个人没什么关系吗!这才几,怎么就住到一起了!” “现在的年轻人,不能像咱们了那个时候了!”李百川,“一见钟情,闪婚闪离,关系处到了,就住到一起了呗!再,院里进过贼人,一个女孩能不害怕,住一起很正常!” “真是时代变了!”李百禹。 “老二,你不也是够超前吗!”李百川,“也是紧跟形势呢!” “我怎能和他们比。”李百禹,“我们这家族,过去的时候不是有二房三房,还要纳妾吗。我只不过是正常娶了一个岁数一点儿的罢了!我还听李薇缠着这个男老师呢!” “算啦,不这些了!”李百川,“快进去看看!” 这些人进去后,就把垂花门关上了。 我下床,走到窗前,从窗帘的缝隙向外面看。我的目光又投向院子里面那棵老槐树,希望再看到那个蒙面人的影子。可是,令我失望了。直到一个多时后李百川他们离开,老槐树上什么也没有。 我和刘娜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 刘娜:“大侦探,翻东西的人,和撬暗道门的人,能是一个人吗?” “不好。”我,“也许时间对不上。翻东西的人是现在进去的,这可以肯定。撬门这个人也许是昨,也许是前。他的刀尖断了,很可能是他找不到那只手印了,才想用匕首撬。而我们夜晚没听到动静,这明,他在暗道里面的时候,应该是白,我们又没在屋子里面。这样来看,也可能是一个人,在不同时间进了这个宅院!” “下一步应该怎办么办呢?” “最好能发现这个人,对他进行跟踪,看看这个人是谁,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第三八一章 默默消失的战友 第三八一章默默消失的战友 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睡。 我的想法是不错的,换做其他人也会这么想。可是,在这种局限性非常强的条件下,想发现嫌疑对象就很难,想要跟踪会更难! 没有什么疑问的是,李氏家族内,肯定有内鬼,可是,这个内鬼是谁?李百川?李百禹?李百萧……还是…… 我翻个身。 “哥,还没睡着啊。”刘娜。 “怎么睡得着。”我,“你不也没睡着吗。” “想到陈组长的话,我就睡不着。” “老僵尸的哪句话让你睡不着?他的话不多,可内容不少。” “我们失去的几位同志啊,”刘娜,“他们是无名英雄,我想为他们报仇!” “啊?”我没想到她会出这种话来。 刘娜以为我没听清:“我是,我要为在‘红蝙蝠案件’中牺牲的同志报仇!” “那是你的同志,你有这个义务。” “不是你的同志,你就不想吗?” “他们是我的战友!” “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我有点儿奇怪。 “你他们是你的战友,这明,你也想到要为他们报仇了!” “当然!”我,“既然发现了红蝙蝠,我们就要一追到底,看看这几位战友是怎么牺牲的。我们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他们确实死得不明不白,有的人认为他们被财报迷惑住了,有的人干脆他们带着财宝去了国外!” “唉。”我心中一阵悲凉,“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你和熊米豹来侦察那,师姐给我打了电话,”她,“你知道师姐对我了什么吗?” “知道,保持距离!”我丝毫没有犹豫回答。 “都你脑袋好使,一碰到师姐的问题,你就思维短路了!” “还有,不能轻举妄动!”我补充道。 “越回答越离谱!”她,“师姐,让我配合你,力争把这个案子破了!” “去进修,也少不了她管的!”我,“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什么事,她都能掺和进来!” “所以我,你就认了。”她,“哥,依我看啊,这辈子你和谁都能保持距离,惟独和师姐,你不能保持距离!” “等着!”我下了很大决心,“这个案件结束后,我就去开我的调查公司,离她远点儿!” “别想美事儿了!”她,“你租的房子,已经让师姐转租出去了,钱都让师姐经管去了!” 我一听,心就凉了半截,童燕是想断我的后路!但我:“没问题,再租一间房子就是了。” “别想美事儿了!”她,“师姐,你的账户里面已经没几个钱儿了,这次回去,你报销的钱,师姐也要她收起来!” “恶毒!”我,“她怎么知道我的账户里面没几个钱儿了?” “真笨!师姐可以以合法身份,去银行查你的账户啊!” “这是犯法的!属于知法犯法,官报私仇!”我很生气,“我要起诉她,也叫她进监狱尝尝窝头的滋味!” “能舍得吗!” 我哑口无言!真的,我要想让童燕进监狱,第一次合作的时候,我就会出事实真相,不会承担怕死鬼的坏名誉!这样,受处分的该是她,我就不会从特种兵复原。不知为什么,对于她,我总是在关键时刻心软! “怎么,心软了。”刘娜已经了解我的脾气了,“以后,别死榆木疙瘩脑袋了,开开窍,对师姐投入些感情!” “不这个了,”我,“仔细,她是怎么让我们尽量破了这个案子的!”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这事儿!”刘娜。 “我想了解一下红蝙蝠的背景,之前也没和老僵尸细聊这件事!” “你还叫陈组长老僵尸!师姐知道,你就死定了!”刘娜警告道。 “我也不想这么叫,还不是他就喜欢呆在僵尸堆里,神秘兮兮,一惊一乍,动不动就‘惊大案!’”我,“这个‘红蝙蝠案件’,他就吓我一跳!以后和他在一起工作,早晚会吓出神经病来!” “这个你都没看出来,陈组长那是激动的!” “他激动什么!”我,“老警察了,就不能沉着一些!” “陈组长无法沉着!” “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这才是大将风度,他倒好,突然就拍桌子,狂叫一声‘惊大案!’” “对陈组长来,这再正常不过了!” 我,“是不是你了解内因啊?” “这正是你想知道的,也是我要对你的!当然了,这也是师姐对我的。”她,“师姐,陈组长一直升不上官,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做个组长,主要的原因就是‘红蝙蝠案件’,明白吗。” “难道这个案件以前他参与过!” “是的!”刘娜,“当时,陈组长是专案组副组长,这是他一生中惟一失败的案件。三次派出四个人,都失失联了!第三次派出的是一对情侣,真正的情侣!” “他为什么不亲自去?” “去了!”刘娜,“陈组长是最早去的。” “他为什么不对我们?” “因为,因为……”刘娜迟疑一会儿,“因为他失去了最好的战友,所以,他不想提起,这是他的愧疚和心痛!” “知道了,”我,“那一位是你师姐的父亲!” “我还没呢,你怎么知道的?” “他对你师姐不是一般的照顾,”我,“就凭你师姐那点儿‘本’水平和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进的了刑侦局!” “别瞧不起我师姐,我师姐可是凭真本事进入刑侦局的。”刘娜,“哥,要按你的眼光,我就更是‘本’水平了和三脚猫的功夫了!” 这丫头反应够快,即时反击,我:“我只不过是嘴上她是三脚猫,实际上,我还很佩服她的。” “变色龙!”刘娜,“你也学会不实在了!” “人也会变。”我,“陈组长他们是怎么失败的?” “师姐,当时,她父亲是专案组组长,和陈组长两个人搭档来到石桥镇。他们很快查到了红蝙蝠线索,跟踪的时候,她父亲从悬崖上摔进金沙江,尸体都没找到,陈组长拉他父亲,没有拉住,也摔下悬崖,但他落在栈道上,捡了条命,现在腿还打着钢板,腰椎还有钢钉固定着。” “是不是中了红蝙蝠的计谋了?” “应该是这样,”刘娜,“后来陈组长分析,红蝙蝠是故意将他们引到悬崖边一块风化的岩石上!” “真够狡猾!”我。 “是的。” 我心里在想,难怪陈组长拍着桌子叫道“惊大案!”如此看来,还真是惊大案!我们这次是遇见了真正强劲的对手!接下来,就看鹿死谁手了!可是,刘那怎么办,她刚当警察一年多,而且是个不可多得的技术型人才,我不能让她冒这种风险! 我:“以后,你就负责技术鉴定这一块就行了,现场侦查你就不要管了。” “那不行!”刘娜。 “就这么决定了!”我,“我是组长!” “其他的我可以服从命令,这一点我绝不服从!” “你要想到长远,能多做些事情!” “就不!”刘娜,“你别以为我怕死,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死!” “不要老是什么‘死!死!’的,我们决不能死去,一定消灭红蝙蝠,为你的同志我的战友们报仇!” “哥,还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 “。” “师姐,她和陈组长让我们来冒这个险,有自私的成分!”刘娜,“师姐还,如果觉得不行,就不要勉强!” “陈组长也让我们尽力,我就听出来这里面有问题,不是死命令!”我,“你师姐和陈组长都没有私心!消灭红蝙蝠,是为国为民除害,我焦大侦探责无旁贷!” 第三八二章 暗道扑出来的黑影 第三八二章暗道扑出来的黑影 刘娜:“焦大侦探?还自称焦大侦探!” “是呀!”我,“你们不也这么叫我吗。你没忘记,你找我破‘02x案件’的时候,那副画上写的就是焦大侦探!” “好,我承认你是焦大侦探,但是,要做一个名震世界的焦大侦探,可不能骄傲,还要多多努力呀!” “这话不是你的。” “被你听出来了。”刘娜,“这是师姐的,师姐你经常骄傲自大,得意忘形,让我时时告诫你,谦虚、谦虚,低调、低调。” “可是,我的焦大侦探指的不是这个!”我意识到,刚才自称焦大侦探是有点儿狂妄。 “那是什么?” “我的个子大、饭量大、心大。”我,“是这个焦大侦探!” “狡辩!”刘娜,“我知道你的志向,你可不是只想做个能吃能喝的焦大侦探!不过,我认为,师姐的也是很对的。” “我就懒得听她的话。”我,“睡觉。” “你也睡。哥,你可别生气啊。”刘娜的声音已带着困意。 “我不是我的心大吗。”我,“如果我要跟她生气,这十多年,早就被她气死了!” …… 当听着刘娜睡熟了,我看一下时间,凌晨三点过点儿,我悄悄接近下床,蹑手蹑脚到暗道门前,将门打开走进去,刚转过身想要关门,一个黑影挤进来。 凭感觉,我就知道是刘娜。 我:“你不睡着了吗?” “骗你的。”刘娜,“兵不厌诈,我知道你会行动,所以装睡。” “够狡猾。”原来她在跟我耍计谋! 因为洞口比较狭窄,所以,刘娜挤进来后,整个身子就和我面对面挨在一起了。她的身子很滑很柔,微微吐纳的馨香气息轻轻扑在我的脸上,吸进我的鼻孔里,这种感觉非常奇幻,我的血流加速,真有抱住她疯狂亲吻的冲动,但我们是在执行任务,是在同隐秘的、凶残的敌人进行生死较量,任何感情用事,都可能招致生命危险! 不能轻举妄动,必须保持距离!我告诫自己。 我侧开身子,让她进到里面,然后将门合上,回头道:“你怎么不听话呢。” “我过了,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就是你看我,我不能接受。”刘娜。 “我可没有看你。” “你担心我,就是看我!”刘娜,“我和你搭档,就要共同承担风险,如果你担心我,还不如开头就不让我来了!可是,既然来了,我也是个战士!” 如果是贝虾,就会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觉了,因为贝虾好糊弄,所以,我什么,她就信什么。可是,刘娜我就糊弄不了了,在某些方面,她比我聪明得多,会自己判断问题、做出决断,很多时候,她会猜到我在想些什么。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既然拿她没办法,就只能带上她了,我提醒道:“要多加心。” “你是,哪个人还在暗道里面吗?” “不好。”我,“他不在里面,不能保证别人不在里面。” “我们这次进来,准备做什么?” “你过,你从李沧的寝室中掉下来后,想要返回去,但没能成功!” “是啊。”刘娜,“上面的门,我怎么整也打不开!不过,当时也是太紧张,着急,并没注意到有没有什么机关。” “我们这次就是仔细查看一下,能不能打开那扇门。”我,“如果能够打开,我们搜查一下其他房间,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在这里,顺便交代一下,我们使用的电筒,看外观形状像电筒,但实质上是勘查现场用的多波段勘查灯,发出的光线是平行的,不散射,它的光线要比正常的手电筒均匀、强烈,这样的光线打在物证上,会造成很强烈的漫反射,使得我们的肉眼能够清晰地观察到任何一个细微痕迹的反射光,使得我们更好的捕捉痕迹的位置和出处。如果想在案发现场清楚的观察到这些细微的痕迹,只能运用漫反射的原理。所谓漫反射,就是投射在粗糙表面上的光,向各个方向反射的现象。当一束平行的入射光线射到粗糙的表面时,表面会把光线向着四面八方反射,所以入射线虽然互相平行,由于各点的反射方向不一致,所造成反射光线向不同的方向无规则地反射,这种反射称之为"漫反射"或"漫射"。这种反射的光称为漫射光。 刘娜之所以能在暗道门上发现哪个模糊的手印,一个是童燕传授给她了专业的痕检技能,再一个就是借助了勘查灯的光线。 我和刘娜心翼翼向前走,到了暗道这端,一路上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暗道门下半部,有三级台阶,上半部垂直,门横在我们头顶上,距我们脚下约有两米高,刘娜一米七多的个头,不用踏上台阶,完全可以够得到。 这一次,上面没有动静。刘娜仔细查看了这道门和门的周围,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我试了几次,门纹丝没动。 刘娜:“这可能是一扇单向的门,人可以从上面下来,但不能返回去。” 我:“这就奇怪了,李沧设计这个暗道究竟是什么目的呢?难道他只想出来,不想回去吗?” “就是的。”刘娜,“如果他设计的只是出来,可是,我们宿舍的这道门为什么可以出入呢?” “现在,我们只能这样认为,李沧的原始设计,这道门是可以出入的。”我,“应该是现代、对这门进行改造的人,取消了在这里出去的功能!” “难道是防止有人从这里进入李沧的寝室吗?” “有这种可能。只入不出,会增加安全系数。” “可是,李百川竟然不知道这条暗道,那么,是谁能够对这两道门进行改造呢?” “是呀,这个人是谁呢?他要具备一定的电子专业技术,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我,“除非他雇用了专业人员,但是,这样会增加他暴露的可能性!也许这个专业人员是他的同伙!但不管这人是谁,他就是重要嫌犯!” “这好办,明我们可以问问李百川,他们家族里面,有谁精通电子专业技术,或者他们家族里面,有谁雇过这种专业人员。”刘娜,“这査起来并不难,我们不是可以沿着这条线索,追查到嫌疑人吗。” “是的。”这是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进到暗道的人,去了哪里?我,“这道门出不去,我们那边的门又撬不开,这个人是从哪里出去的呢?” “只能,这条暗道,还有出口!”刘娜,“我们一直没有对暗道两边进行搜查,现在有了时间,就可以搜查一下了。” 于是,我们两个向回返,我在左边,刘娜在右边,一人负责一边,仔细。到大约一半的时候,刘娜发现了一个机关。 这是一道暗门机关,虽然并不明显,但只要认真一点儿,一般的人肉眼就可以发现。 “哥,这里发现一道暗门!”刘娜惊喜地。 我打量一下,这道暗门与通向我们宿舍的那道暗门一模一样,和暗道衣无缝地结合在一起,不同的是,只是在一米多高的位置,有个银元大的凸起。 “还真是道暗门。”我开始观察。 “试一下。”刘娜着手就按上去了。 我刚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这门就像面包车拉门一样,“唰!”的就开了!我一把将刘娜拨向一边,只见寒光一闪,我的衣袖被刺穿了,跟着一个庞大的黑影从暗门里面扑了出来…… 第三八三章 自杀男和六具干尸 第三八三章自杀男和六具干尸 我怕的就是门里面有人,想不到还真有,而且还是一个凶狠的角色!如果我不将刘娜拨向一边,她正好和这人面对面,这一刀就刚好扎在她前胸上,很可能将她胸部刺穿! 这人右手持刀,我也是用右手拨的刘娜,所以,他的刀没刺中刘娜,却刺在我衣袖上。不等他将刀抽回去,我回手擒住他右手腕,顺势右转身,向后猛拉,左手跟上,抓住他的右肩胛用力下压,想将他按跪在地上。但这人像头野牛,力气很大,我又是仓促出手,他的刀又插在我的袖头上,致使我不能充分用力,我们竟然僵持住了。 就在他要转过身来的时候,刘娜已经反应过来,飞起一脚,踢在他下巴上。虽然刘娜的功力不够大,但还是影响到这子转身。在这种狭窄的空间进行近身缠斗,施展不开拳脚,用不上大招。我只能起右脚从侧面踢向这子膝盖右侧,就听“嘎巴!”一声,他的腿就断了,庞大的身躯重重地倒下!但是,他却一声没吭,很有钢条! 我夺下他的刀,将他放开。 他趴在地上,抬头看着我们,紧咬着牙,脸上躺着汗水。 “什么人?”我问。 “活老祖宗护卫。”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李沧在哪里?”我又问。 他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是谁?” “调查公司的。”我,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必要知道。” “你不是李家人,是红蝙蝠的人!” “你怎么知道?” “你承认了!”我,“你们的头是谁?” “你别想知道。” “我们可以合作,”我,“告诉我。” “不会的。”着话,他突然向前一窜,头重重撞在墙壁上,身子瘫软下去。 我和刘娜都始料莫及,不由面面相觑。 他自杀了,颅骨破碎! 我们对他进行了搜查,只在他腹下部,发现一幅精美的蝙蝠纹身,红色的。看来,这人很可能是红蝙蝠组织的成员。 经过验证,他的匕首和我们捡到的刀尖吻合。这证明,他就是那个撬门的人。 刘娜拿起我的袖头看看:“都怪我考虑不周,差点儿害了你!”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注意就行了。”匕首男出来的这道门还开着,我,“难道李沧真的在这里?” “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骗我们!”刘娜有了刚才的教训,变得谨慎起来。 “是真是假都要进去看看。”我。 进门后走了一段,我们发现两个人躺在地上。 经过检查,靠近我们的是个女子,二十至三十岁年龄,个子一米七左右,已经变成一具干尸。 女子头颅前面,躺着一个男子,四十到五十岁的年龄,身中八枪,也成了一具干尸。 刘娜给这二人拍了照片,用乳胶技术提取了他们的指纹,并在地面上收集到八枚弹壳。 我们搜查了他们的衣物,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经过观察二人尸变程度,我们估计他们至少死于二十年前,应该是同一时期死亡的人。不过,在他们身上,都没发现武器。 有价值的就是,在女子腹下部,发现了一副和匕首男一模一样的红蝙蝠纹身图案。而这男子身上许多肌肉缺失,有的部位,已被啃噬成了白骨,但他的腹部皮肤没有破损,却没发现有纹身图案。 “这个女人,应该和袭击我的男子是一伙的,可是,他们却相差几十年在这里聚头。”刘娜。 “这就对了,”我,“这明,红蝙蝠是一个很有历史的盗卖文物团伙!但不知道,这个被击毙的男人,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 刘娜突发奇想:“应该有人射杀了男人,女人为了活下去,啃了男人的肉吃。” “你的这种可能是有的。”我,“也可能是女人射杀了男人。” “你是,女人杀死男人后,丢掉了手枪!”刘娜。 “应该有这种可能,因为男人已经死了,女人还活着!” “好,我们到前面揭晓答案。”刘娜。 继续向前,十几分钟后,我们在地上发现一把手枪。 这是一把五四式手枪,里面已经没有了子弹。刘娜又拍下了手枪的照片。根据枪的编号,我知道,这支枪应该是数十年前,我们国家支援某个邻国的武器。 刘娜:“什么深仇大恨,八发子弹都发泄到一个人的身上!” “因为没有其他发泄对象。”我。 “你不认为暗道里还有其他人了?” 我分析道:“暗道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和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关系。应该是那个时间,就是他们两个!” “如果是这女人干的,可真够狠的!” “最——”我意识到言语不妥,马上住口。 “你想‘最毒不过女人心’吗?”刘娜紧跟着问上来。 “是想。”我确实想随口而出,但这句话是对女性的诋毁,所以没敢。 “哥,如果你真对女性这么看,这对女性是不公平的,这是男权社会强加于我们女性的一顶罪恶的大帽子!”刘娜,“你还熊米豹思想意识有问题,我看你的思想意识也有问题!” 刘娜是个得理不让人的脾气,我是领教过的。因为“02x案件”,她险些将我推进玉米地里,也险些一脚将保安队长李胖子踢成太监。虽然她通情达理,但也是个嫉恶如仇、豁得出命的狠角色。 “刘处长,本大侦探虚心接受!”我。 她挽住我的胳膊:“一面虚心接受,一面还很不谦虚,态度不够诚恳。” 我真想趁机和她开开玩笑,逗她开开心,但觉得在这种阴沉的条件下,很不协调和没有正事! “到前面看看,还有什么?出去后能到什么地方?”我。 我们继续向前走。这条暗道很长,开始是青砖构造,后来就是开凿的岩石。 又走了一阵子,我们又发现两个人。 这是一男一女。 男的依靠石壁坐着,女人在他右边,仰面向上,上半身躺在男人腿上,男人左手垫在女人头下,右臂搂着女人,二人的眼睛,呈深情对望的姿势。 这二人也成了干尸,看年龄都是二十到三十岁的样子,身上看不到伤痕。我想,这很可能是一对情侣,两个人带着对美好生活的眷恋、带着遗憾就这样死去了,真是一幕人间悲剧。 我和刘娜的心灵被这二人震撼了! 刘娜:“哥,多惨。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走出洞口?” 刘娜提出的疑问,也是我感到困惑的!我也在想,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坐在这里静静等死呢? 在距这两个人三四米远的地方,还有两个人,肩并肩躺着,也已成了干尸。 看着这四具尸体,想到刚刚自杀的匕首男,我突然生出一种不详预感…… 第三八四章 活坟墓 第三八四章活坟墓 这六个人,他们为什么会死在暗道里?还有刚自杀的匕首男,是他们走不动了吗?这好像不可能。 先前面的一男一女,女人并没受伤,她吃了近半个人的肉,难道就不能走出去吗? 再匕首男,不管他是什么时候进到暗道里面的,可是,他为什么要等在门的后面,突然袭击我们?就算这扇门不能出来,他也应该从另一头走出去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而这四个人就不用了。 七个人,都没走出去,是不是我们进来的这道门真的是只入不出,而前面是个死胡同呢?如果有人…… 想到这里,我的头“嗡”的一下!很有被困在水族馆章鱼池排水管道的感觉——一具活棺材!如果在自由的空间大展身手,那将死而无憾,但被禁锢在这狭的空间里,就是死,我也死得憋屈! 刘娜正集中精力观察两位死者,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你勘察一下现场,我在刚才这道门那儿等你!” “明白!”刘娜头也没抬应道。 我迅速向回跑,远远地看见那道门还开着,我悬着的心落下了。快到跟前的时候,门口突然闪出一只巨大的红蝙蝠,反射着荧光,爪子尖尖,眼睛绿莹莹、阴森森像巫师一样。我手里一直拿着匕首男的那把刀,突然用力,刀拖着一道寒光飞过去,正好射进蝙蝠的嘴里。 “嘿嘿嘿嘿……”怪笑声响起,红蝙蝠倏然消失了,门缓缓合上。 原来,这只巨大的红蝙蝠只是一个道具! 我奔到跟前,门刚好合严,怪笑声也听不见了。 没有什么懊悔。因为,我们的行动已被对手暗中掌握了,所以,中招是理所当然的。这个隐蔽的对手已料到我会返回来,就一直等在这里,眼睁睁掐断我生存的希望,故意让我增添精神折磨! 我明明知道没有希望了,但还是检查了这道门,最终还是没找到打开门的办法。 虽然我知道没有了希望,但是还是对暗道那一端抱有幻想。 我快速返回,刘娜的现场勘查刚好结束。 “又有什么新的发现?”她问。 我不忍心将这个绝望的消息告诉她,低着头:“刚才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但现在,疑问已经打消了。” “哥,你怎么了?”刘娜看出我的异常,抬头看着我。 我只好正视她的眼睛,她的眼里闪着泪花,我的心一颤,以为她看穿了我的心,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自古谁无死!” 她错误理解了我的意思:“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四位同志,他们的死,就是重于泰山!” “同志?”我疑惑地,“他们是谁?” 刘娜泪水像瀑布一样落下来,哽咽着:“他们都是我们组的同志!” “‘01组’的人?”我顿时忘了身处绝境,“怎么知道的?” 刘娜让我看两个男干尸身边的墙壁,上面有三两行紫褐色的字迹: 灵异效祖 兄弟,平时没少气你,我也过去,免得你一个人寂寞 二位师兄,师妹终于同意我的表白,请参加我们的婚礼泉芳 我看着这三行字出神。 刘娜解释道:“‘灵异效祖’,是我们‘01组’的谐音,而‘效祖’也指报效祖国!这是我们牺牲的第一位同志。暗示了他的身份和献身祖国的无怨无悔!师姐过,他叫刘展飞。” 我默默点头。 刘娜抹把泪水:“这第二位同志,叫周云海,他们是‘01组’早期成员,两个人平时会闹个矛盾。他用幽默的留言,表达了对战友的忏悔!” 我又默默点头。 “这第三个留言,就是这对恋人,为了了却他们的心愿,我们可以称他们为夫妻。”刘娜,“‘泉芳’,分别是他们二人的名字。这位男烈士叫王吉泉,女烈士叫田芳。听师姐,王吉泉就和熊米豹差不多,田芳非常美丽,可以比作贝虾。王吉泉追求田芳,但田芳根本看不上她,但此时此地,田芳应该接受了他的求婚。他们的留言,是希望到了那个世界,两位师兄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而这些字,每一个都是他们用鲜血写上去的。” 完,刘娜已泣不成声。 面对四具僵硬的尸体,感受着他们内心悲戚的同志情、战友情、爱情,我有的只是巨大的悲愤和无可奈何!如果有可能,我要亲手抓住害死他们的这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决不会交给审判,一定亲手宰了他!可是,我无力回,也将步他们的后尘。 我搂过她的肩,用袖头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平静地问道:“有其他发现吗?” “还有。”刘娜止住哭泣,用电筒照向这三行字的下面。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空白:“这里有什么?是被毁坏了吗?” “是的。”刘娜,“这里写的,应该是他们掌握的线索,但是,被人凿掉了。” “什么也辨认不出来了吗?” “因为是石壁,字迹凿掉了,而且,凿下来的岩石碎屑,都被收走了,我只发现了一片,上面写的好像一个‘川’字,你看看。” 我放开她,接过岩石碎屑。这块岩石碎屑,像乒乓球直径那么大。我看了看,上面的血迹确实像个‘川’字。可是,就算是个“川”字,又能代表什么呢? 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把岩石碎屑还给刘娜,然后:“我们往前面看看。” “你回来时我刚查看完,往前十几米,就到头了。” 我还抱着一线希望:“有门吗?” “死胡同了!”刘娜,“我仔细检查过了,这条暗道,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凿到这里。” 我像遭了当头一棒!她工作认真,一丝不苟,脑子好使,目光敏锐,她的水平我是相信的。但我还是抱着幻想:“我们再去看看。” “好!”刘娜,“你才是真正的专家,我可能看不明白。” 我们走到尽头,我上上下下,一遍一遍,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查看整个洞壁,不放过一丝纹路,最终,我只得承认,这是一个完整的山体,牢牢固固纹路清晰!与其这是一条暗道,倒不如这是一处精心设计的活坟墓! 我彻底绝望,面对着洞壁发呆…… “哥,五点多了。”刘娜提醒道,“我们该回去了!” 第三八五章 你爱我吗 第三八五章你爱我吗 回去,回哪儿去?傻丫头,我们回不去了!我只能在心里,实在不忍心把真想出口。 刘娜摸摸我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回过神来,茫然道,“回去。” 我走得很慢,脚步从没有过的沉重!我死也就死了,却可惜了刘娜,美貌与智慧兼具,一个难得的好人,有无限的前途,却要将年轻的生命无声无息葬送在这个暗道中了!我很后悔,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混蛋!如果我坚持着不让她来就好了!可是,我为什么不坚持?当她挤进来的那一刻,我就应该铁着心将她推出去,还不是我的欲望在作怪!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特种兵,我不是一个有原则的侦查员,活该我蹲监狱,而且还不吸取教训,关键时刻心就会有私欲…… 走到两组战友遗体中间的位置,我停下来。 “哥,向同志们告别吗!”刘娜整理衣服和头发,准备举行告别仪式。 我心,告别,告什么别,我们很快就要和他们见面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我。 “好。”她,“这些,你够辛苦了。” 我像王吉泉那样的姿势背靠着洞壁坐下。 她站在我面前:“渴了。” “不渴。”其实,洞里面很干燥,我早就渴了。 刘娜也应该渴了,她在背包里翻了半,也没翻到水:“唉,只顾急着进来了,忘记了带水。” 这怪不到她,我们这次到暗道里面侦查,带水也真没必要。 “没事。”我用手掸掸地面,“你也坐一会儿。” “我不累。”她。 “坐下,我想和你几句话。” “哥,你怎么了?觉得你很反常啊。”她紧挨着我坐下。 “我是很反常。” “你要什么话呢?”她,“是不是想在这里像我表白啊。” “是的。我是要向你表白!” “可是、可是,”刘娜很犹豫,“可是我们不是应该保持距离吗,你不是不能轻举妄动吗!” “我知道,但是,该保持距离的时候,就要保持距离,不该保持距离的时候,就不要保持距离!” 她依偎在我胸前,脸贴在我胸膛上:“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今后还怎样面对师姐,我总觉得,接受你的爱,我是自私和不道德的,师姐会很伤心!” “我们不提她,”我用手臂护住她的腰,,“我现在想对你表白的不是情感,而是一个冷酷的现实。” “。”她向我身边靠紧,“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样冷酷的现实我都能接受!” “我们出不去了。”我终于了出来。 “是真的了。”她很平静。 “你已经知道了。” “我有这个预感,”她,“你匆匆离开,让我一个勘查现场,我就意识到了。” “看你一丝不苟勘察现场,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不论发生什么情况,工作不能马虎。”她,“万一将来有人发现了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两个,是合格的侦察员,没有给‘01组’丢脸,就像我们这四位同志!他们给我们留下了破案线索,虽然被对手破坏了。” “是的,他们四位,是值得我们尊敬和学习的榜样!” “哥,你不恨我。” “不恨!”我真心,“不管你对错,我都不会恨你!” “其实,你应该恨我,如果我听你的话,留在外面,就不会现在这个结局。” “你没错,是我犯了错误!”我想出她挤进门的那一刻,我的原始欲望战胜了理智,但我难以出口。 “不,是我太任性了!”她,“我不想你一个人冒险,没想到却害了你!” “不必自责。是我们的对手太强大了!”我,“我们不是先知先觉,如果什么都能考虑周全,案件也就不成为案件了。看看我们破获的这几个案件,哪一个不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来的。中途,我们曾一次次做出错误判断,一次次总结修正,才能最终破案。在‘02x案件’侦破过程中,我曾经把你父亲、张智军、单馆长、单琳琳作为重点嫌疑对象,直到最后一刻,我会见了石山桃,才恍然大悟,之前我设定的重点嫌疑人,都是错误的,而真正的嫌犯,却是那个令我们同情的弓董事长!” “就是,”刘娜,“弓马良太狡猾了,他制造的假象,很有欺骗性!知人知面不知心,想看透一个人真难!” “所以,你不必责怪自己。”我,“每一个罪犯都不是弱智,就像下棋,我们都在相互研究对方,你走一步,他走一步,每一步都要绞尽脑汁,思虑再三,预测对手下一步、或者三步五步出什么招,才肯落下棋子,胜负,往往决定在关键的一步棋上。” “可是,‘红蝙蝠案件’的嫌疑人,你有重点怀疑对象了吗?” “现在真不好。”我,“也可能是管家李百禹,也可能在六个看守宅院的人中间,也可能就是族长李百川本人,或者另有其人!” “其他人都好,但李百川可是他找我们来的,他不会引火烧身。” “他当然不会引火烧身,但他很有可能想借助我们,铲除异己!”我。 “可是,我们还没帮上他,他没有理由害我们啊。” “如果我们对他构成了威胁,发现了他的罪恶,他会毫不留情的!”我,“惟一遗憾的是,我辜负了陈组长的期望,没完成任务,没能替死去的战友报仇!” “还有我,没配合好你!”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你累了,睡一会儿。” “不,我不睡。”她又向我胸前偎偎,“我一直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你。” “。” “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她沉默一会儿:“你爱我吗?” “你呢?”我反问。 “一个简单而庸俗的问题,每个女孩都想听到,我让你亲口回答。”她抬起头望着我,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着渴望的光芒。 第三八六章 破棺而出 第三八六章破“棺”而出 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欺骗她,在阴阳交界点上,我应该出心里话,我是真心爱她的。 我刚要开口,一阵“轰隆隆隆——”的声音滚滚传来,像是来自大地深处,又像是来自外!我侧耳倾听,突然叫道:“你听!” “听什么,你还没出来啊。” “你听听什么在响!” 她歪着头,沉静片刻:“我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我们两个的心跳。” “等!”我。 过了一会,“轰隆隆隆——”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了吗?” “雷声。”她,“听到了!春雷的声音,外面来雨了。” “没想到我们可能获救吗?” “雷会把山劈开吗?” “这种可能性没有,不过,我们有可能将山戳个窟窿。” “怎么可能呢?”她,“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都没出来呢!” “但我们不是孙悟空!”我,“我们是无神论者,只相信科学。” “你想到出去的办法了!” “我们能听到雷声,这就明,有的地方,岩石已经被风化得很薄了。” “对呀!”她坐直身子,“如果我们找到这个位置,再能破坏掉,不就可以出去了吗!” 于是,我们两个站起来,将耳朵贴紧石壁,寻找着可能出去的地方。 雷声不断,此起彼伏,我仿佛看到了乌云翻滚,春雨如箭,也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我们两个终于确定了一处薄弱点,这个点,就是我们的希望。能不能破“棺”而出,我也没有把握。 我活动着四肢,刘娜用电筒照着那个点,我先用脚试试,觉得洞壁还很坚固,没什么反应。 我开始运上力气,第一脚只用六成力气,岩壁没有反应。我继续加力,第二脚上去,岩壁也没反应! 刘娜跺着脚给我加油! 第三脚,我就用上了全身力气,终于,岩壁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非常激动!这就是,这里的岩体是松动的,如果力气够大,我们是可以出去的。 于是,我就一脚一脚踹上去,岩体渐渐出现了裂纹,终于,“哗啦!”一声,洞壁上出现了人头大的一个洞! 一股湿润清新的空气透进来,外面阴沉沉的乌云移动、白雾和绿叶,我们看到了生机勃勃的世界! 刘娜抱住我,我们两个欣喜若狂! 过了一阵,我们冷静下来,刘娜:“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我们相互正抱得很紧,我很奇怪,“保持什么距离?” “就是,就是,”刘娜微笑道,“就是不要这么靠近啊。” 真不愧是师姐妹,都是一个脾气,本来好好的,变就变,突然就“保持距离”了!我不想放开她,道:“你问我的那句话,我还没回答你呢。” 她调皮地:“焦大侦探,时机不可错过,问题已经失效啦。” 我真心后悔:“都怪这个雷声,早不来晚不来,不然我就出来了!” “我很感谢这个雷声,”她,“是她救了我们的性命!” 我也能理解她,身处绝境,等待死神降临,我们已经毫无羁绊,可以肆无忌惮地出心里话,但回到现实世界,我们的行为,就要受到千丝万缕的牵制和约束。我们最大的障碍,还是和我爱恨交织的童燕。 “唉。”我很无奈。 “快七点了,我们该赶回去了!”她提醒道。 “是的!”我开始扩大洞口。 “我已经过了,我是独身主义。”她像是自言自语。 我知道她是给我听的,可是,一个优秀的女孩,选择独身主义是不是很残酷! 洞口外面,是坡度很陡的山坡,树木葱茏。我把她先送出去,跟着我也钻了出来,然后,用石块封上缺口。 雷声远去,雨淅淅沥沥,山野薄雾笼罩,还有不远处的石桥镇在雾中隐现。我们一边走一边张开嘴,让雨点儿落进嘴里,滋润我们干渴的喉咙。下了一段山坡,就是古栈道,我们踏着古栈道进了镇里。 街道上,已经支起了方伞和圆伞,商贩已经摆摊,早餐店儿热气腾腾,已经开始营业。 我们两个在街上吃了早餐,然后买了菜回到宿舍。 进了大门,李百萧和李闻正站在垂花门的雨搭下话。 看到我们进来,李百萧:“李老师,孙老师,这么早就上街了。” 刘娜:“早上不愿做饭,在街上吃了一口,中午再自己做!” “六爷,你们起得也很早啊!”我。 “我们爷俩,夜里也睡不上什么觉,就是轮班眯拉一会儿,要不停的在庭院里面转悠!” 我:“够辛苦啊!” “算不上什么辛苦,习惯了,也不出体力!”李百萧,“你们怎么不打伞呢?衣服都浇湿了。” “六爷,我们出去时,还没下雨呢。”刘娜。 李闻看着刘娜,道:“孙老师,你们两个吃喝谁掏钱啊?” “笨子,”李百萧,“这个还不知道,两个人变成一家人了,当然是李老师出钱了!” “哈哈,”刘娜笑道,“我们两个实行aa制。” 李闻看我一眼:“到底是城里人,划分的够清!要是我的话,怎么能让女人花钱呢!” “哈哈,很正常啊。”刘娜,“闻哥,你和二爷先唠嗑,我们要进屋换换衣服!” “快进去,”李百萧,“看溻出毛病来。” 因为雨不大了,衣服也没怎么浇透,进到屋里,我们只脱下外衣就行了。 绝处逢生,我们坐在沙发里,都是一身轻松。 李娜开始上聊。 我给李百川打了电话,问他们家族水精通电子技术,李百川他们家族精通电子技术的人还没有,顶多就是上上,聊聊,他们的手机电脑坏了,也还要找别人维修。 我问他找谁维修,他手机的话,石桥镇就有维修点,维修电脑的还没有,要请巴山市里的专业师傅来维修,辅导班的电脑就是巴山市的专业师傅给安装的。 我又问这位师傅是谁,李百川他还不怎么清楚,请专业师傅的事儿,都是管家李百禹负责的。 之后,我辅导班的一台电脑出了问题,让李百川和管家一声,请这位师傅过来维修一下。 快到中午的时候,管家带着一个人来了。 这人四十多岁,背着一个兜子,他叫彭计胡,是闪雷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员工。 我给电脑制造出点儿毛病还是轻而易举的。因为彭计胡修电脑时,管家一直寸步不离,我也没机会问他更多的问题。 电脑修好后,管家和彭计胡就走了,我立即给贝虾发去信息,让她和熊米豹查查这个人的情况。 第三八七章 又一只纸飞机 第三八七章又一只纸飞机 给贝虾和熊米豹交代完任务,我又把我和刘娜遇险的情况描述给他们。 贝贝:啊?Σ(°△°|||)︴ 贝贝:哥,娜姐,吓死我啦!幸亏有惊无险,老保佑! 豹思贝:妈呀!真悬啊!焦大侦探,你们两个真是命大。 逃亡:@贝贝、@豹思贝是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贝贝:(;′⌒`)哥,我多想马上见到你们 逃亡:哭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逃亡:我们就是做这个工作的,危险就是家常便饭,要是像你这么哭,眼泪还不哭干了 贝贝:那也担心后怕啊! 豹思贝:@贝贝这子得对,对于危险,我们应该习以为常, 豹思贝:不过,这子命大,轻易不会死掉! 贝贝:@豹思贝别逼逼,乌鸦嘴,点儿吉利嗑! 豹思贝:@贝贝我他命大还不是吉利嗑,你呀,应该对这子死心了,花心公子,跟他会操心死你 贝贝:武大郎,用不到你管! 豹思贝:@贝贝你真傻,据本助理推测,这子和娜姐陷入绝境,他百分之一万会向娜姐表白! 贝贝:胡,我哥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豹思贝:诶呀!哥呀哥呀的,叫得真亲 贝贝:武大郎,管得着吗 豹思贝:@贝贝你要注意形象,你是警察,不能和有问题的人走得太近,更不能什么哥呀哥呀地叫个没完, 豹思贝:不就是一个辅警吗,临时工,帮帮忙 贝贝:武大郎,你是领导还是什么,有你什么事儿,能不能别废话 贝贝:叫哥怎么了,我们出生入死,不管我哥是不是临时工,我们关系处到位了 豹思贝:嘿嘿,什么关系处到位了,你就是执迷不悟 贝贝:武大郎,姐怎么执迷不悟了 豹思贝:咱们别的不,就这一次,这子和娜姐两个人被困在的洞穴里,已经见不到活路 豹思贝:你呢,这子能放过机会,一定会向娜姐表白,不定,两个人已经那个了 贝贝:滚!急眼我去你的房间削死你 这个是为了这次任务,我们四个人新建的微信群,不用我介绍,名和人头大家就可以对得上号。 可是,一言不合,贝虾和熊米豹就交火了。 逃亡:@贝贝别理他了,这子思想意识有问题,看样子改正也很难了 豹思贝:焦大侦探,你就我的推理正不正确! 刘娜已经汇报完工作,看到群里的情况了,对我笑笑:“哥,看看,你这个妹妹可真心维护你啊,要和熊米豹刀兵相见了!” 我:“哈哈,你对熊米豹的推理怎么看?” 刘娜抿着嘴,瞅着我调皮地微笑:“他的推理合情合理!我认为,对你这种死榆木疙瘩脑袋的人来,也真是个好机会,可惜,有个人,给错过了呀。” 这时,熊米豹又发出来一条信息: 豹思贝:焦大侦探,你不吱声,就是默认了,肯定是生米做成了熟饭 豹思贝:你子,脚踩八条船,纯属恶意霸占资源! 逃亡:放风、不,放松时间结束,立即行动! 豹思贝:嘿嘿,得瑟,使劲得瑟! 贝贝:明白了,我们走了! 熊米豹这个人,肚鸡肠,爱吃醋,有点儿色,但执行命令还是很认真的。比如在墨西哥被黑帮追击的时候,他会按照我的吩咐,将衣物全扔出去,包括两万块钱,最后只剩个裤头。 结束了群聊,刘娜:“我刚才把四位战友的照片,发给了陈组长和师姐,并汇报了这几的情况!” “他们有什么指示?” “陈组长和师姐每人都是八个字。” “都哪八个字?” “陈组长的是,安全第一,平安归来!”刘娜,“师姐的是,安全第一,平安归来!” 我默默无语,两个人,简简单单的八个字,突出的都是安全,这里面饱含着多大的牵挂与期望!童燕就不了,看来,陈组长这个老僵尸,心里还有热度。 “这次被困事件,提醒我们更要谨慎!”我终于。 “以你的猜测,这个要致我们于死地的人,应该是谁呢?” “现在还很难猜测,”我,“等等贝虾和熊米豹的调查结果。” “不过,这个管家很可疑,”刘娜,“修电脑的师傅来了,他为什么盯得很紧,寸步不离呢?是不是怕我们和电脑师傅接触啊?” “这种可能也有,不过,我们无法去查清楚,后半夜的这段时间,管家在做什么?”我,“不好打草惊蛇!” “如果这个人真是管家,他是不是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假设这个人真是管家,他应该知道我们不是真正的辅导老师了。而且,可能从我们到来的时候,他就怀疑到了我们的身份。”我,“但他并不一定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不过,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对他来没有什么必要,他只把我们当作敌人就足够了。” “很对!”刘娜。 “这只是个开始,麻烦还在后面。” “他还能怎么样呢?” “如果先前仅仅是对我们发出警告,今后,就是直接致我们于死地了!”我,“因为我们发现了暗道的秘密,对他构成了致命威胁!” “我现在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按你的法,我们在这个人面前已经暴露了,他也可以对家族成员,我们是假的辅导老师,是来图谋他们家族的财产!”刘娜,“这样可以挑起他们家族成员对我们的仇恨,让他们家族成员赶走我们,或者处置我们!” “他决不会这么做!”我,“如果他这么做,是非常愚蠢的!他挑起家族成员对我们的仇恨,也要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我们进入暗道,空口无凭,反倒暴露了他自己!” “也对!”刘娜想了想,“他能不能去销毁暗道里的证据、或者看看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我想,他不会去了!” “为什么?” “这对他来,非常冒险!”我,“第一,他担心中了我们埋伏,重蹈我们的覆辙;第二,等于承认他是红蝙蝠成员;第三,等于承认他就是杀人凶手。毕竟,他现在还没暴露身份。” “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教课吗?” “这里是焦点,虽然李沧不在了,但《下山水详解》可能还在,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他的目的,应该是想拿到这部书!”我,“躲在暗处的这个人,没有达到目的,决不会离开!他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除掉我们,扫清障碍!” “明白了!”刘娜,“如果这个人是李百川,他应该后悔!” “暗道的秘密被我们发现,他应该后悔!”我,“但李百川只是嫌疑对象,真正的嫌犯是不是他,不是还很难吗。” 我和刘娜分析了一会儿案情,已经晴了,明丽的阳光洒下来,沐浴着这古老的宅院。 “到外面感受一下阳光。”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套上外衣。 “好。”刘娜也站起来,一边找出干爽的衣服换上,一边笑盈盈的对我做个鬼脸,“焦大侦探,后悔吗?” “后什么悔?”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刘娜开心地笑起来,“大笨蛋,死榆木疙瘩脑袋!” 我忽然明白了,不过,后悔倒不至于,但我故意道:“哈哈,很后悔!时间能不能倒转,让我重新体验一次。” “想得美。”刘娜脖儿一歪,“保持距离。” 六爷和李闻正在下棋,我们到了宿舍外,站到阳光下面,蓝白云,花红柳绿,蝶飞凤舞,自由的空气馨香无比,活着真好。 六爷招呼道:“李老师,过来杀一盘呀!” 我:“六爷,在屋里面坐的身子僵硬,你们爷俩先玩儿,我一会儿给你们助阵!” 我在宿舍前面做广播体操,刘娜折下一枝还带着雨露的牵牛花,拿在面前欣赏,还放在鼻子底下闻闻。牵牛花娇美欲滴,人如下凡仙子。唉,突然,我真的后悔了,我真笨,竟然没抓紧时间,出那三个字来! 突然,一直纸飞机从正院的枝叶间像我们飘过来,刘娜眼疾手快,一把抓在手里。 这一幕被李闻看见了:“孙老师,你抓到了什么东西?” “没抓到什么呀,”刘娜伸出两只手,左右摆摆,“一只蝴蝶,从我手边飞跑了!” 第三八八章 最后通牒 第三八八章最后通牒 我做了一套广播体操,然后去看六爷和李闻下象棋。 六爷:“李老师,你和李闻下。” 刘娜也跟过来:“六爷,可别让他下了,我们当老师的要好好准备功课,如果再被丹丹看到,我们就没脸辅导学生们了。” 我:“是啊。我们当老师的,要以身作则,我看一会儿就行了。” 李闻:“她就是大我一辈,论年龄就是个黄毛丫头,不知高地厚,为家族做了什么贡献,还不是依仗二爷,而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看了一会儿,刘娜要回宿舍备课,我看了两盘才回去。 我进入寝室后,刘娜面对窗子坐在办公桌前,她目光瞄一眼对面的椅子,我就明白了。 我坐在她的对面,她向外扫一眼,然后将她刚刚抓到的纸飞机递推到我面前,我看了一眼,只见左右的机翼上,各写着一个鲜红的字“三”、“”。 “最后通牒。”她。 我将纸飞机展开检查:“有这个味道!” “这人真可怕,神秘难测,就像影子!” “是啊,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主动权在他手里。”我,“他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三之内结果我们,他很自信!” “怎么办?” “以静制动,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好!”她,“记得离开暗道时,你对四位战友的话。” “当然!”我,“我向他们保证,安安全全送他们回家!” “师姐,师哥的意思是,如果现在就把同志们的遗体运走,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破案?” “真烦人!”我,“她的师哥就像盯着我们的这个影子,冒出来就冒出来!为什么不通过陈组长呢?” “哈哈,”刘娜,“哥,陈组长那么大年纪了,就让他省点儿心!” “她的师哥,就像个缩头乌龟,不上前线,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遥控!” “哈哈,你又骂师哥,我要是告诉师姐,你一定会挨收拾!” “我还他们要把我气死了呢!” “算啦,我不会挑拨你们打架,咱们还是正经事儿。” 我又回过神来,道:“这件事对案件已经没有影响,可以让他们沿着栈道,将战友们的遗体带回去。” “师姐我们能不能配合一下?” “我们俩是不能了。”我,“你不是定位了吗。” “我已经把坐标发给师姐了。” “让熊米豹和贝虾配合他们,”我,“叫他们两个来石桥镇,找个宾馆住下,今后,我们也需要他们配合。” “明白!”她,“师姐的意思是,我们这边没问题,他们今夜里就行动,烈士的遗体必须完整保存下来!” “好。” 刘娜鼓捣一会儿手机,这才道:“这只纸飞机又是李薇叠的,看来,二爷父女两个疑点越来越大了,他们是真想嫁祸族长。但是,纸飞机也不能排除有人仿制的可能!” “这只纸飞机就是李薇叠的。” “怎么会肯定?”刘娜拿过纸飞机看看,又和之前的纸飞机比对,“如果有相同的纸,我也可以叠一只和这个一样的纸飞机!” “李薇叠纸飞机的时候,我就在跟前,”我,“她叠出来的纸飞机,每一只的右侧机翼下面,我都用碾碎的饭粒涂抹上去一点点儿,这个痕迹,如果事先不知道的话,肉眼很难发现。” 刘娜低头看看:“啊,看到了!这么,怀疑二爷,是不冤枉他的了!” “应该不冤枉,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争取一打净,我看,现在只能让熊米豹来监视他。”我虽这么,但我心里面却在想,我们在暗道里发现的那个“川”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指的是族长李百川吗? …… 吃晚饭的时候,贝虾发来信息: 贝贝:调查结果已经出来 逃亡:很好,一下情况 贝贝:^_^可能情况并不乐观 豹思贝:^_^ 逃亡:不乐观你们怎么还高兴 贝贝:过程很搞笑 豹思贝:是的,很搞笑 逃亡:@豹思贝,能不能不插话 豹思贝:你们,我不行了(??v?v??) 贝贝:我们按你提供的资料,找到了闪雷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我等在公司附近,想等彭计胡回来,找机会和他攀谈,熊米豹则站在远处接应。 逃亡:啊 贝贝:下午两点多钟,一辆轿车拐向公司前面的停车场,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听“嘭”的一声,有人,撞人了 逃亡:呃? 贝贝:我一看,被撞的竟然是熊米豹 逃亡:啊! 豹思贝:啊啥!就是我 娜:熊助理,你是碰瓷 豹思贝:哈哈,就是碰瓷!我按你们提供的体貌特征,老远就发现彭计胡开车回来了,所以,灵机一动,就想出这个好办法 贝贝:^_^人家碰瓷都是假碰,这家伙碰瓷可是真碰,我到跟前一看,熊米豹的衣服、裤子都卡破了,玻璃盖、胳膊肘子、叶脑盖都卡出了血,撞没撞骨折不知道 豹思贝:;—)嘿嘿,要碰就得像真的一样,不然,效果不逼真 贝贝:相当逼真!如果这家伙做演员,肯定不用替身 豹思贝:那是当然,;—) 贝贝:彭计胡他是碰瓷,但很多人不像碰瓷,碰瓷哪有拿命碰的,这淌的血可都是真的 贝贝:熊米豹像老鼠一样叫唤,喊着要上医院、打110、120 豹思贝:我是吓唬彭计胡 豹思贝:我害怕认错了,你跑不了了,我记住了你的车牌号,你叫什么名字也得告诉我,他就他叫彭计胡,这里就是他的单位 逃亡:智商有所提高 豹思贝:焦大侦探,真能得瑟,本处长智商不比你低, 贝贝:武大郎,听姐正事 贝贝:一看熊米豹这样,彭计胡也蒙圈了,这交通肇事,要是经官弄不好还要罚款、治安拘留、驾驶证扣分,如果骨头撞断了,构成伤害,轻则拘役,重则判刑,于是,他就想私了 贝贝:熊米豹私了也可以,要十二万 逃亡:^_^狮子口大开 豹思贝:这不是往真了演吗,彭计胡少点儿,我少一分都不行! 贝贝:我看时机成熟,上去就给熊米豹两脚 贝贝:然后,我对彭计胡,这位大哥不要害怕,这子就是碰瓷的,我亲眼看见他往你车上撞的 豹思贝:这家伙的,贝贝的两脚,可是真踢,比我卡得都疼 娜:^_^ 贝贝:我也要演得逼真吗 贝贝:有人疑惑,也有人可能是碰瓷,因为现在碰瓷一族,已经发展到玩儿真的了 贝贝:熊米豹还我和彭计胡是一伙的,我,你再得瑟我叫警察来拘留你 豹思贝:这时候,我就不能吱声了 贝贝:我趁机对彭计胡,大哥,给他两个钱,让他买两屉包子补补血 贝贝:彭计胡问我给多少?我给他一百二十元,让他多吃两顿,长长记性 贝贝:彭计胡果真点出一百二十块钱递给熊米豹,熊米豹,老板,太少了,我又给熊米豹一脚,道,要不要,不要分文没有,还要让警察拘你,^_^熊米豹接过钱就跑了 …… 之后,就顺理成章,彭计胡为答谢替行道、仗义执言的女侠,什么也要请贝虾吃饭,这样,贝虾就从他口中得到了情报。 其实,彭计胡以前只是见过李百禹,今是第一次到李家上门修电脑,因为李家的活,以前都是公司的汤师傅负责,但是,汤师傅昨死了,所以,才临时找的他。 我又问汤师傅的死因,贝虾是钓鱼时意外落水而亡。 第三八九章 长白隐士 第三八九章长白隐士 之后,贝虾冒充李氏家族成员,声言奉二爷李百禹之命到汤家吊唁。汤师傅家属不认识贝虾,这种事也不可能有人想要核实一下身份,但他们还是听汤师傅过李百禹的,不过,李家的其他家庭成员,汤师傅的家属并没听过。 看来,这条线索到此为止!这也只能证明,李氏家族成员,只有李百禹和汤师傅有联系,至于李氏家族其他成员和汤师傅有没有联系,已随着汤师傅的死,成了永久的秘密! 这样一来,李百禹的疑点更加突出,他完全可以为了掩盖改造暗道机关的秘密,而杀人灭口!这是他杀死汤师傅的动机。 当我给贝虾和熊米豹布置完任务,已经到做晚饭的时间了。 刘娜开始做晚饭,我到外面转转,让头脑清醒一下。 六爷和李闻已经收起了棋盘,可能回院子里做晚饭了。垂花门虚掩着,但我不能进去。 因为有我和刘娜住在倒座房里面,所以,宅门一直开着。 我站在大门里面向外面看,街上来来往往、溜溜达达有不少人,有李氏家族的人,也有游客,还有挑着担子或者背着背篓的人,叫卖着水果和蔬菜。 一些学生和学龄前儿童在街上追逐打闹。 远处,出现了李薇的身影,她发现我后,就舞蹈着手臂跑过来,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李哥——”还没上台阶,她就甜甜地喊道。 “李薇同学,这要去哪儿啊?”我。 我一直想和她谈谈,这是个好机会。 “呆着没事,闹心。出来散散心。”她着话,跑上台阶,到了我面前。 “吃饭了吗?”我问。 “还没做好。” “正好,孙老师在做饭,我们一起吃!” 她受宠若惊:“李哥,那当然好啦!” “你想吃什么,特意为你做点儿!” “不用啦,”她,“能和你在一起吃饭,吃什么都是香的!” 我突然可怜起她来,盲目的偶像崇拜,让她的心灵遭受到不应有的折磨!我不知李薇这种少女,为什么对偶像过于狂热?也可能是我死榆木疙瘩脑袋,难以接受新鲜思想,也许是宣传教育出现了偏差,或者是人的心灵过于空虚,要有东西用来填补,达到寄托和充实。总之,对她难以理解。 “走,我们到屋里面去!”我。 刘娜做饭还是很熟练的,她切了一盘酱牛肉、做了一条红烧鸭嘴鱼、来了盘肉炒竹笋、拌了一个肉冒拉皮,还做了一盆紫菜蛋花汤。 这些食材,都是我们早上在菜市场买回来的。 李薇帮着刘娜将菜饭端上来,我们三个坐下。 李薇对刘娜:“刘姐,你命真好,能和焦大侦探在一起,我真羡慕嫉妒恨!” “李薇同学,要叫我孙老师,叫他李老师,怎么还记不住啊!”刘娜微笑道。 李薇:“看到你们两个甜蜜的样子,我就忘了。” 刘娜严肃起来:“在找到活老祖宗之前,我们和你的家人都处在危险之中!你一定要记住,从今往后,决不能叫错!” 李薇笑笑:“孙老师,我这回记住了!” 刘娜盛上饭,我们边吃边聊。 我:“李薇,看样子,你和丹丹关系不太好啊。” “她很能装!”李薇气呼呼地,“我和她一样年龄,她在我面前总以长辈自居,指手画脚,我不愿搭理她,还和她打过架!” 刘娜把话接过去:“怎么还会打架呢?” “我被抓到墨西哥的事,爷爷一直瞒着别人,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了,动不动就拿这事儿敲打我,我是肮脏的女人!”李薇眼圈红了。 “她确实不该啊,”刘娜很同情地,“论起来你还叫她姑姑,就算她不是你的长辈,也是你们一个家族的人。” “她跟正常人不一样,从娇惯的,野心也大,还将来想当族长呢!”李薇。 刘娜:“既然爷爷一直瞒着别人,丹丹怎么能知道墨西哥这件事呢?” “她爸是管家,爷爷瞒谁也不能瞒她爸!”李薇,“我恨二爷,一定是二爷对她的!” “丹丹揭你的伤疤,你对爷爷过吗?”刘娜问。 “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爷爷呢?” “我怕爷爷伤心。”李薇,“因为爷爷很信任二爷,如果对爷爷了,爷爷就会生二爷的气。现在,我们家族有人闹分家,都是二爷背后撺掇的,但表面上,二爷站在爷爷这边,坚决反对分家!我也怕他们两个公开闹矛盾。” 我心想,别看李薇是个脑残粉,但内心还是很明白事理的。但是,如果真是这位二爷,将李薇被贩运到墨西哥的事给李丹丹,这明,李百禹这个人相当阴损歹毒! 我:“听你们家族的人都会武功,你知不知道谁的武功最厉害?” “二爷最厉害!”李薇毫不犹豫地。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们家族每年秋都要举行比武大赛,二爷每年都拿冠军!” “二爷都会什么功夫呢?”我又问。 “蹿房越脊、登萍渡水、踏雪无痕、擒拿格斗、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李薇数叨起来。 刘娜:“难道就没有比二爷厉害的?” “没有。”李薇,“听爷爷,二爷的时候就闯荡江湖,拜了很多高人为师,现在的二奶奶,就是二爷一位师父的孙女!这位二奶奶,功夫也很高,所以,丹丹跟他们学了一身功夫。若不然,丹丹也不敢这么猖狂!” “二奶奶叫什么名字?” “樊秀英” “二爷的师傅,也就是二奶奶的爷爷叫什么?” “樊钟,”李薇,“外号叫长白隐士。” 我和刘娜都停下手中的筷子,我看看他,她看看我。 这个长白隐士我们两个是知道的,他就是杨离和彭博的师父!我盘的三年徒刑,就是因为我放走了他的两个徒弟! 下事,真够巧合!难怪李薇提到二爷会“踏雪无痕”!这么,二爷李百禹,应该是杨离和彭博的师兄了!即使李薇不李百禹在家族中武功第一,就凭杨离和彭博的功夫,我也知道,要是这位二爷作案,他是具有这个实力的! 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李百禹有没有请他师父以及杨离、彭博帮忙? 我:“你见过长白隐士吗?” “没有!”李薇晃晃头,“爷爷,他只见过长白隐士一次,那时,我还没有出生!” …… 吃过饭,也快到上课的时间,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工作。而我心里在想,看来,这次是遇到厉害的对手了! 第三九〇章 两堆黑乎乎的东西 第三九〇章两堆黑乎乎的东西 在第一节课要开始的时候,贝虾就发来信息,她已经和熊米豹到了石桥镇,住进磨古山宾馆。 两节课结束,学生们都走了。 李薇今没有缠着我,应该是我和刘娜对她的谈话起了作用。我觉得,突然间,她好像懂事了,所以,下课后,她和那些学生一同离开了。 既然对手下了“三”通牒,只要我们还“赖”着不走,他就会随时对我们下手。 此时,我有这样的一种感觉,那就是每一个角落里,都有隐藏着一双凶恶的眼睛! 白还好,就是这夜晚才是最容易受到攻击,我们的位置不能变动,还要闭上眼睛睡觉,非常弱势被动。 最挠头的是这种古老的房子,房间里没有抽水马桶,厕所在西面的墙角处,当上厕所的时候,最容易受到攻击,可以防不胜防。 没有办法,工作吗,只能少喝水,实在需要,只能不出屋了。 可是,睡在哪里呢?床上当然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了,沙发上也是,地上也是,都容易受到攻击,床下安全点儿,但也不行,我们想到的,对手早就想到了,他也会想出各种方法对付我们。 战争的目的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我们执行破案任务,也是你死我活的较量,和战争大同异,只是战线不同而已。只有首先保证自身安全,才能破获案件,抓住嫌犯! 我站在屋地中间四处打量。 古代的建筑,房间还是很宽敞的,举架也很高,棚就是板条做骨架,用纸糊上去的。 我用床单和蚊帐做个吊床,靠着西墙悬吊在房梁上,试了一试,还很结实。 等我弄好了,刘娜笑盈盈地看着我:“怎么,我们就睡在这上面。” “这样怎么也会安全一点儿。”我。 “哈哈,还保不保持距离啦。” 我故意:“想保持就保持,不想保持就突破三八线。” “怎么突然学坏了。” “据,女孩都喜欢坏坏的男孩吗。” “胡!”她微微红了脸,“还要保持距离,不能跨越三八线!” “纪律还是要严格遵守的!”我熄了灯,“上去睡觉。” 她脱去外衣,不知是吊床距地面过高,还是她有意的,往上爬了几下没爬上去,道:“掫我一把!” 我只得把她抱起来。她这一百一十斤左右身子,我抱起来轻飘飘的,但感觉却很不错。 我把她放进吊床里,她翻了翻身,道:“还很舒服。” “舒服就睡。”我。 “你也上来呀。” “我还不困。”我确实还不困,我很担心童燕他们,能不能将四位战友的遗体顺利运走?再有,我要给她站岗,预防对手袭击。 “是不是因为我了‘保持距离’,你才不上来睡觉!”刘娜,“我收回这四个字还不行吗!” “你先睡。”我。 “你要正确理解‘保持距离’的思想精神,”她,“‘保持距离,不等于不挨在一起睡觉’,这是任务和现实条件决定的,挨着睡觉还是可以的!” “哈哈,”我觉得很可笑,“你师姐的思想精神,我早就理解到位了。你先睡,我思考一下案情!” “哥,我确实很困了。”她打个哈欠,“我先睡了。” 因为受到通牒,我今夜里将窗帘拉得很严,门也在里面闩死,在暗门那里,顶上一张办公桌,在办公桌上,倒立着一只空瓶子。这样,稍有摩擦移动,瓶子就会倒下,发出警报!之后,我又把我们的被子,叠成人的形状,放在床上。 我也想到了对手很多种攻击的可能,比如放火、枪击、爆炸、背后捅刀子、制造车祸、投毒、施放毒气、毒虫毒蛇攻击等等,只要能弄死我们,对手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很难防,只能尽力了。 我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脑子里梳理着这个案子,案情渐渐清晰,那就是李百禹作为李氏家族的二号人物,和老大李百川面和心不合,为了得到《下山水详解》,暗中作祟,勾结红蝙蝠——也许他本人就是红蝙蝠的首领——蒙骗或者绑架了李沧,暗中鼓动家族成员散伙! 至于案件的破获,我已经充满信心,有贝虾和熊米豹在外围配合,我觉得不出三,李百禹就会露出真实面目,我们就会抓到证据,这个“惊大案”就会破了。现在,正是你死我活斗智斗勇的关键阶段…… 过了零点,贝虾发来信息,童燕已经带人运走了四位烈士的遗体,她和熊米豹已经回到磨古山宾馆,正在美食摊上吃烤肉,等吃完烤肉,熊米豹就会过到我们这边来。 凌晨一点,熊米豹发来信息,他已经来到“龟息恬牧”附近,正躲在一处制高点观察情况,暂时没有发现异常。还,过一会儿,他要去李百禹家附近,监视李百禹的动向。 这时,我已经困了,觉得有熊米豹在外面,我也应该休息一会儿了。 我爬上吊床,刘娜也没醒。看来,她确实很疲惫了,昨身陷绝境,把她折磨够呛。怎么,她没有我经过的这种严酷训练,在绝望的情况下,她能坚持,没有精神崩溃已经不错了。 我躺下去,在这种吊床里,我们两个的身体不得不挨得很紧。当然了,不突破“三八线”这道红线,就是保持距离了。 我闭上眼睛,刘娜翻过身来朝向我,一只胳膊甩到我身上,嘴里道:“老老实实睡觉。” 这是什么人啊,我哪里不老老实实了?不老实的可是她呀!我:“我碰醒了你。” “我一直迷迷糊糊,你不睡,我怎么睡得实。”她,“师姐他们离开了。” “离开了,”我,“很顺利。我们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 “熊米豹过来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两次接收信息我都看着呢。”她,“没想到。” “我根本就没注意你。” “焦大侦探,师姐,师哥你距一个真正的大侦探相差还很远!” “什么‘师姐’,又是‘师哥’,到底是谁的?” “他们都是这么。” “你见过师哥了?” “没没没!”她慌忙,“我是听师姐的!他们你的心不狠,对自己人过于相信!就像你没有注意到我观察你一样!” “他们没有错!”我,“我要狠心的话,你师姐就会上军事法庭了!我要是狠心的话,就应该让大章鱼把她抓去……唉,我对她有十万个狠心,但都狠不下心来!” “所以,师姐才爱你,”她,“你也爱师姐,不然,十万个狠心,怎么也会很下一次心!” “不提她了,”我,“睡觉。” 她抓过我一只胳膊,枕在上面:“哈哈,这样很舒服,会睡得很实!” …… 微信的提示音惊醒了我,是熊米豹发来的。 豹思贝:^_^还不起来,你子真走了桃花运,心身板 我没回他,但是,房间里一透进光线,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这个点儿,一般的人都起床了。 刘娜枕着我的胳膊睡得很甜,美丽的脸上带着微笑,应该在做着甜蜜的梦。不过,我很庆幸,第一夜里,平平安安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当我抬起头向下看的时候,蓦然发现,我们两个的床上,都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还在蠕动! 第三九一章 又是一只纸飞机 第三九一章又是一只纸飞机 我坐起来,刘娜也醒了,她伸着懒腰:“还没亮,起来干什么?” “大姐,已经七点多了。”我。 她使劲往起起起,但没起来:“焦大侦探,我起不来了。” 我想到床上的黑东西,不由担心起来:“怎么啦?受伤了?” “哈哈,”她笑起来,“睡觉能受什么伤呀,你就不能掫我起来吗!” 我只得将她掫起来,心想,这丫头,被我惯出大姐的脾气来了,如果是战场,就这个样子,早就成狙击手的靶子了。 她坐在吊床上,旁若无人地伸展着两只水葱般的手臂,细细的腰向后弯曲,本就很高的前胸向前挺起,我很担心内衣爆裂,仿佛听到内衣的纤维发出细微断裂的声音。 她的右臂已经挨到我的鼻子,我只得向后躲,不由道:“简直是诱人犯罪。” “哈哈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开心地笑起来,调皮地道,“还不是考验一下你的定力!你想啊,要想成为一个铁骨铮铮的大侦探,如果禁不住女色诱惑,就会成为一个大笨蛋!” “哈哈,”她这种可爱的风情,极具诱惑,令我心旌荡漾,“你就没想过,我的定力崩溃了怎么办。” “崩溃就崩溃呗,大不了你突破‘三八线’,不保持距离呗。” 听到这里,我内心一阵激动,左手不由自主放到她后背上,但只激动到一半,就听她又道:“可是,如果控制不了在‘三八线’前止步,那就做大笨蛋。” 唉!这是考验我呢?还是折磨我呢?整了半,也没明确这个距离还保不保持了。 算了,我别纠结什么“三八线”的问题了,还是处理正事!我拿回手:“你看看我们的床上是什么东西?” “还用看吗,”她,“两条眼镜王蛇呀,一雌一雄。” “你怎么知道的?” 她狡黠地对我笑笑:“哈哈,哥,它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装睡!” “没有,”她,“我们两个搭档,就要互相配合,我是一半清醒一半睡的啊!” “为什么不叫我?” “反正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它们在床上呆它们的,我们睡我们的觉,互不干扰!”她,“让那个坏人先高兴一阵!” “对!”我,“通知熊米豹,这家伙很可能到附近观察动静。” “我早就已经通知熊米豹了。不过,那个时候,熊米豹就在我们附近。” 原来她这么有心计,我心中不得不佩服:“行啦,没你的事了,我去处理一下!” “怎么处理?”她看着我的眼睛,“你眼睛里闪出杀气,想杀死它们吗?” 我故意:“是的!揪下它们的脑袋,扔到大街上示众!” “嗯,不行!”她扭一扭身子,然后,“蛇有什么罪过,它们是中立的,我抓住它们,放回大自然中去!” 我用电筒晃晃这两条蛇,每一条都三四米长,茶杯口那么粗,个个瞪着恐怖的眼睛,吐着血腥的信子,慢慢移动着脑袋,像是搜寻着猎物,看得我身上起鸡皮疙瘩:“这蛇,你可对付不了!” “哥,你可别看我,我和师姐在杂技学校的时候,经常表演驯蛇!” “是吗?” “杂技吗,是无止境经的,什么都要学!驯蛇,要了解蛇的习性。”她,“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对付它们我比你有经验,你坐在吊床上观阵就行了!” “没有把握你可不能冒险啊!”尽管她得头头是道,我还是怀疑她的能力,如果被这种蛇咬上一口,我估计是没救了。 “你放心好啦!”她着,拿出演杂技那种优美的身姿,像一朵棉絮轻轻落到地面。 当她落到地面,我也无声无息落到地面,万一她失手,我好上前相助。 她观察一下,轻手轻脚向盘踞在我床上的那条眼镜王蛇接近,绕到蛇头的后面,十分灵巧出手,抓住了蛇的脖子,将设拎起来。几乎在她抓住蛇的同时,我也将盘踞在她床上的这条眼镜王蛇擒住。 我们两个一人托着一条“俘虏”,哈哈大笑。 这次配合,无声无息、准确果断、大获全胜。 我找个蛇皮袋子,将两条蛇装进去,然后解下吊床,把室内恢复原样。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我和刘娜赶紧躺到床上去。 “谁呀?”刘娜问。 “开门!”外面的人很横。 不过,一听就是李丹丹的声音。可是,既然她不报名号,我们两个就装作不知道。 刘娜下床,拉开窗帘,将门打开,:“啊,是丹丹同学,进来!” 这时,我也穿鞋下地。 “不进去了!”丹丹,“我的文具盒拉在教室了!” 刘娜:“进来坐坐。” “我还急着上学呢!”丹丹很不友好地。 “好,我去给你拿。”刘娜拿起钥匙出了门,丹丹跟在她后面。 我出门,站在门外,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很快,刘娜和丹丹从教室里出来了,刘娜将丹丹送出大门。 当刘娜返回来的时候,垂花门开了,六爷和李闻走出来,李闻还捧着棋盘。 六爷先对我招呼道:“一家子,吃饭没有?” “刚起来!”我,“六爷,你们吃过了吗?” 六爷:“吃完了,刚吃完!” 而那边,李闻和刘娜搭上话了:“孙老师,上菜市场了!” “没有。”刘娜,“丹丹的文具盒落教室了!” “啊!姑来了,”李闻瞅瞅棋盘,“多悬被她发现!” “哈哈,吓成这样!”刘娜。 “是呀,”李闻也笑笑,“我早上买菜的时候,六爷还让我叫上你呢,我看你们还拉着窗帘,没好意思!” “闻哥,怎么不叫我呢!”刘娜笑笑,“其实,我们早就醒了,反正白没事,有的是时间,就懒在床上没起来。” 六爷:“早上的菜新鲜,我就想着让你们一起去!” 刘娜:“我们现在去,早饭就不做了,到街上去吃。” “行啊,”六爷,“上街吃也花不了多少钱!” “我回屋洗洗脸,拿个兜子。”刘娜。 我:“我也没洗脸呢。” 我们俩进宿舍后,刘娜:“两条蛇怎么办?” “一会带着,到山上放生。”我。 我们简单洗一把脸,然后开始勘查现场,就是看这两条蛇是怎么进来的。勘查现场由刘娜负责,我进群里和贝虾、熊米豹交换情报。 贝虾一直呆在宾馆里,监视任务有熊米豹负责,因为亮了,这时,熊米豹已经回宾馆休息。 据熊米豹,夜间,他并没发现管家,也没发现有人接近我们住的宿舍。他特别提到,刘娜发现眼镜王蛇的这段时间,是后半夜两点半前后,这时,“龟息恬牧”附近已经没有行人走动,他就隐蔽在这附近。 刘娜的勘查结果是,有人在我们的褥子下面的床板上,撒了两种诱蛇粉,一种是引诱雌蛇的,一种是引诱雄蛇的,所以,我们抓住的两条眼镜王蛇,是一雌一雄,刘娜的还是准确无误的。 至于蛇是怎么进来的,刘娜发现,蛇是通过猫洞放进来的。 过去的时候,养猫是为了抓老鼠,家家户户几乎都要养猫,一般是在门槛下面留个猫洞。我们住的宿舍,猫洞子早已经堵死了,但是,嫌犯开通了猫洞,将蛇放进来想杀死我们。 刘娜:“嫌犯对我们住处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个外人很难做到。”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我们对二爷的怀疑没错!”刘娜,“我认为,李丹丹就是故意落下文具盒,早晨来探查一下,我们是不是被蛇咬死了!” 我又点点头:“很有可能!” 这时,刘娜晃一晃手,就像魔术师搬运的手法:“哥,你看,这是什么?” “纸飞机?”我,“又是一只!” “我送李丹丹,一回身,就有一只纸飞机飞过来!” 第三九二章 量力而行 第三九二章量力而行 这只纸飞机右侧机翼下面,也有我涂抹上的饭粒痕迹,毫无疑问,还是李薇叠的。 但这一次,纸飞机上写的字很多,也很有意思:发情的公狗母狗,这次蛇仙没收你们,下次一定躲不过去! 刘娜鉴定了字迹,结论和前面的一样,和二爷李百禹的字迹相同。 “焦大侦探,这个李百禹也太嚣张了,步步紧逼,我们是不是要对他采取点儿什么手段?”刘娜。 “还不到时候。”我。 “为什么?”刘娜,“就让他这样为所欲为,气死我了!” “证据不足!” “这三只纸飞机上的字迹,可都是他的笔迹,还需要什么证据呢?”刘娜,“你是不是对我的鉴定技术不放心啊?我可告诉你,我已经把检材发给师姐了,师姐也是这个鉴定结果!” “我不怀疑你们的鉴定水平,但问题的关键是,这本家族成员名册,是李百川拿来的,我们还不确定名册上的文字,是不是出自李百禹之手!” “啊!”她楞了一下,微笑道,“对呀,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 “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我在考虑,如果这个人真是李百禹,他可是什么都做得衣无缝!”我,“如果我们两个不是被雷声所救,也会无声无息成为僵尸了!” “也是!”她,“他一切隐藏得都很诡秘,手段也没有漏洞,不会大意到暴露他的字迹呀。” “所以,这是一个疑点。” “可是,要怎么查一查,解开这个疑点呢?” “不好查,”我,“我们现在能问李丹丹,你偷走的纸飞机交给谁了吗?能去李百禹那里,问问他名册上的字,是不是他写的吗?” “好像不能问,李丹对我们很抵触,问了,她也不一定告诉我们,还会打草惊蛇!”她,“李百禹更不能问,问了他不但打草惊蛇,还会暴露我们的意图!” “对啊!这个案件不像普通的刑事案件,可以展开调查,询问证人和讯问嫌疑人,难度就在这里!”我,“他们是一个根深蒂固的家族,不要看内部有矛盾,一旦出现来自外部的威胁,他们就会一致对外!这就好比一个民族遭受来自外部入侵一样,他们会暂时放下内部矛盾,拿起武器,同仇敌忾,浴血面对敌人!” “是呀!” “还有一个疑点。” “怎么又来一个疑点?” “你看看这句话,‘发情的公狗母狗,这次蛇仙没收你们,下次一定躲不过去!’”我,“我们来分析一下。先从后面来,‘下次一定躲不过去’。这个不难解释,因为要三之内结果我们,但这次没好使,所以,肯定要接二连三,直到杀死我们才肯罢休!” “是啊,只要我们不走,他肯定不会停下来!” “‘这次蛇仙没收你们’,明他是有宗教色彩的,这符合红蝙蝠组织的身份,同时暗示,他们是强大的,战无不胜的!我们活下来,不是我们命大,有本事,而是蛇仙根本就懒得理睬我们,暗喻对我们的蔑视。” “哈哈,这倒有点儿上喷子的意思!” “是的,也有点儿幽默成分,这明,这个人的心智不够成熟!”我,“再看‘发情的公狗母狗’,用这种谩骂侮辱的语言,明这个人对我们两个住在一起有羡慕嫉妒恨的意思,很可能这个人对你有那么一些暗恋的成分!” “焦大侦探,你最后的分析是有漏洞的!” “什么漏洞?” “怎么就对我有暗恋的成分,难道就不是在暗恋你吗!” “你是这个人可能是个女性。” “当然了,在没弄清他的真实身份之前,你就不能确定是男性!” “我承认这是我分析的一个漏洞!”我,“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人语言的成熟度,很不符合管家的身份,所以,我还不能肯定这个人就是李百禹!” “很对!”她打我一拳,“哥,不,焦大侦探,总的来,你分析得还是很透彻的!这样看来,我们的证据还不充分,还真不能急着抓人,不然,很容易搞砸!如果真的出现了你的这种,家族成员一致对外的情况,我们只得卷铺盖走人,回去向陈组长交差了,哈哈!” “再,即使这份名册真的出自李百禹之手,我们现在也不能对他采取措施!”我,“也许他不是主要人物,背后另有其人,或者他有同伙,我们只抓了他,其他线索就断了,我们要通过他,要摸清他们的底细,将他们一打尽!” “但这可要增加危险系数!” “对我们来,危险系数增加与否,都是一样的危险!” “差点儿忘了!”刘娜打开手机,用指尖划了几下,然后将屏幕对向我面前,“看看!” 师姐:量力而行! 我一看,这是刘娜和童燕的对话,时间是早上七点!这就是,在我睡醒之前,刘娜并没有睡,她正在和童燕对话。我觉得很好笑:“哈哈,你是双面间谍,背后还有人指挥!” “当然了!”她也笑了,“告诉你,我不是孤军奋战!” “我不管你怎么奋战,你师姐这个‘量力而行!’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师姐的意思。” “那是谁的意思?” “当然是师哥啦,”她神秘地笑笑,“这是师哥原话!” 我好像有了条线反射,一听到“师哥”这两个字我就心烦,现在早就烦透了,一个没有多大本事,就知道躲在后面遥控的家伙! 不过,“量力而行”这四个字的意思,我可以这么解读,那就是,如果没有取胜的把握,或者怕死了,随时可以撤退! 我:“你们同意回去吗?” “师哥的意思只是对你的。” “我们四个人,为什么只对我呢?” 她犹豫一会儿,然后道:“师哥的意思是、是,我们是在编的。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我,“老奸巨猾!” “啊,”她惊讶的望着我,“你知道师哥是谁了?” 我对她的话,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只是有些怒火在胸膛燃烧:“我管他是谁,也懒得知道他是谁,不管是谁,都是老奸巨猾!你们三个可以无畏牺牲,我就是怕死鬼,这是对我明显的歧视!就因为我是辅警吗?” “哈哈,没那么严重!” “你还笑!”我更来气,“你让你师姐转告这个家伙,如果让我见到他,我非一枪崩了他不可!” 她抱住我的胳膊:“哥,别生气啦!如果师哥真让你一枪崩了他,我看,你也下不去手!” “气得我!”我。 “师哥也是为了你好,他也是分析了我们对手的实力,很可能觉得对手的实力太强大了!”她,“师哥,我们能找到四位战友的遗体,就很可以了,这样就能对烈士的家属有个交代,对烈士本人也有个交代,那些怀疑烈士的人,也可以闭嘴了!” 怒发冲冠!我突然想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可是,一抬胳膊,这才想起来,她正靠在我的个肩膀上:“唉!这是一些什么人呢!”我只得作罢。 “好了,我们去菜市场。” “好!”我余怒未息,猛喘了两口气,这才道,“我通知贝虾,监视李丹丹。” “不用了,我已经和贝贝讨论了这件事,她主动去监视李丹丹的。” 我一听,突然间发觉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爱耍脾气、一个人独闯水族馆的刘娜了,已经变得越来越理智,考虑问题越来越全面了:“哈哈,看来,你有能力领导我了!” “哈哈,焦大侦探,我怎么敢呢!”她,“我只不过是给你打打零,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顺便提醒你保持距离而已!” “气我。” “怎么敢呢。”她,“我看,咱俩走,我都饿了。” 我们两个走出宿舍,刘娜提一个兜子,我拎着蛇皮袋。 六爷和李闻已经在下象棋了,李闻先看到我们,道:“孙老师,你们才要去啊!” 刘娜:“我换换衣服,磨蹭了一会儿。” 六爷回过头,问道:“一家子,手里提着什么,好像很沉啊!” 我:“两条眼镜王蛇,准备放生!” “啊?”六爷很吃惊,“你买的吗?” “不是,”我,“在床底下发现的。” 六爷和李闻一听,放下棋子站起来。 李闻:“床下怎么有蛇呢?” 六爷:“拿过来看看,活一辈子了,没见到几回眼镜王蛇呢!” 第三九三章 僳僳族老人 第三九三章僳僳族老人 我把蛇皮袋放到地上,六爷和李闻都伸着脖子,眼睛盯着袋口,我打开袋口,蛇还没有反应。 李闻:“蛇在哪儿呢?” “怎么看不着呢?”六爷上前一步,想从袋口向里面看。 一条蛇突然露出头来,正冲着六爷吐着信子,发出“咝咝”的声音,吓的六爷“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垂花门前的台阶上。 我也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六爷被蛇咬到,丢了性命,我可就惹了大麻烦。 我正要将眼镜王蛇的头放回袋子里,李百禹进来了。 李闻叫了声:“二爷!” 李百禹一眼就看到了蛇:“李老师,哪里来的蛇?” 我:“早上起床,在床底下发现的!里面还一条。” “啊!床底下怎会有这东西?”李百禹很吃惊。 刘娜:“我们也不知道,都要吓死我了!” “这是眼镜王蛇,咬上就致命!”李百禹,“李老师,你可心啊,石桥镇可没有抗蛇毒血清,人被咬后,挺不过半个时,等着送到市里,人早就没命了!” “二爷,没事!”我,“我家养过蛇,懂得蛇的习性!” “怪不得你能抓住!”李百禹,“看脑袋,就知道这蛇有三四米长,眼镜王蛇这东西,智商高,一般人对付不了!” “看来,二爷很了解蛇的习性啊!”刘娜。 “一家子,我二哥是对付蛇的高手!”六爷早已经站起来,这时道。 “以前我经常上山抓蛇,现在蛇成了保护动物,就不去抓了,但这么大的眼镜王蛇我还没有见过!”李百禹。 “二哥,我不也是没见过吗!”六爷,“可是,李老师,这蛇怎么跑到你们床下面去了?这就很奇怪了,我在这里看守宅院已经几十年了,还没发现蛇跑进屋子里面的事情!” 李闻:“李老师,没看看蛇是从哪里进屋的?” 我将蛇头放回袋子里,道:“可能是从猫洞钻进来的!” 六爷:“猫洞子早都堵上了,怎么会钻进去呢?” “以前,这院子里没有这么多学生,”李百禹,“很可能这些孩子们来上辅导课,有淘气的给通开的!” 我:“二爷,这就对了,孩子们正是好动的时候,一定是他们通开的!”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李百禹问。 “我们上菜市场买点儿东西,连找个地方将蛇放生!”我,“二爷,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李百禹,“丹丹文具盒落这儿了,我看看她拿走没有!” “拿走了!”刘娜,“我和她去拿的。” 李百禹:“二位老师,不好意思,一早上就打搅你们。这个孩子,太任性,都是她妈妈惯的!” 六爷:“二哥,你要管管丹丹了,那咱们一家子和闻子下棋,丹丹二话没,一脚就把棋盘踢翻了!” “还有这事儿?”李百禹。 “二哥,我能假话吗!”六爷。 “一家子,对不起啊!”李百禹点头鞠躬,“这都怪我,平时太宠着她们娘俩了!” “二爷,事一桩。”我,“我也做得不对,老师吗,就该以身作则,给学生树立一个好榜样,不该下象棋!” 完这话,想到我和刘娜住在一起,又被人称作“发情的公狗母狗”,不禁脸上一热。 李百禹:“课余时间吗,娱乐娱乐也正常!” 李闻:“就是的嘛!” 我觉得和他们也没什么可以聊的了,就瞅刘娜一眼。 刘娜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二爷,你要没别的事儿,我们就上市场了!” 李闻接过去:“你们快去,早饭还没吃呢!” 我提起蛇皮袋走了两步,六爷:“一家子,你们上市场也不方便放生,我看你就把蛇留下,让我二哥抽空去放生!” 李百禹:“那也行!” 于是,我就将蛇皮袋交给了李百禹,然后和刘娜离开了。 “龟息恬牧”到菜市场有三里路左右,看看前后没什么人了,刘娜:“为什么把蛇交给李百禹呢?这不是物归原主了吗。” “如果不给他,他就会知道我们怀疑他了!”我,“这样,可以麻痹他一下。再,他知道这一招失灵了,不会再用蛇来害我们了!” “那他还会想什么办法呢?” “不好判断,怎么也要比蛇厉害!” “哈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你还有心笑。” “难道还哭吗?”她先是反问,然后道,“革命乐观主义,就是去死,也要慷慨从容!” 我心头一颤,想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如果牺牲了,该是多么令人惋惜的事情,我要尽可能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 “怎么?”她看透了我的心思,“焦大侦探,是不是怜香惜玉了!” 我没有否认,低头往前走。 她又:“我觉得,师哥和师姐对你的诊断非常正确,心太软!” “你们希望我变成冷血动物,一副铁石心肠吗!” “当然了!”她,“就要铁石心肠,冷酷无情!” “你看我对杀手们,有过手软吗?” “如果你不放走杨离、彭博,你还是警察!”她很惋惜地,“可是,这一次,他们两个很可能是红蝙蝠的同伙,会来杀我们!” “但这个案子,与上一次的案情性质不同,如果他们两个真是红蝙蝠的同伙,我会毫不犹豫杀掉他们!” “能活捉,还是尽量活捉!” “看看,你倒心软了!” “我不是心软,是要按政策办事,尽量让他们接受审判!” 这时,迎面过来一个僳僳族老头,上身穿一件用10多个麻布丝纽子对排相扣的麻布对襟短农,下穿一条大裆麻布裤子,青布包头,脚穿用麻线编织的麻草鞋,腰间佩一把腰刀,背上背一个竹篓,手里拎着一杆破秤。 我:“娜,前面这老大爷是卖蘑菇的,你应该买点儿!” “哈哈,”她笑道,“哥,你考验我啊!我也看出来了是熊助理!” 我也知道瞒不过她的眼睛,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熊米豹耷拉着眼皮,故意不瞅我们。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突然低声喝道:“站住!” 熊米豹被吓了一跳,用眼睛狠狠瞪着我:“站住干啥,打劫呀!” 我:“老大爷,卖什么的?” 熊米豹:“你买咋的!” “先看看货!”我。 熊米豹很不情愿将竹篓放下来,里面果真盛着半下蘑菇,他看看我和刘娜,道:“你子要保持距离,不能轻举妄动!” “别当个助理,操总理的心!”我。 “我怕你整乱套了,没法收场!” “废话别!”我,“熊助理,伪装的不错,怎么想到的?” “就你什么都能,我就想不出点儿办法!”他笑道,“嘿嘿,实话了,贝贝帮我想的。” 刘娜要个方便袋,开始挑蘑菇。 我:“这两辛苦点儿,盯住李百禹和‘龟息恬牧’,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暴露!” “我是老警察了,这些用不着你告诉!”他,“我现在归贝贝领导,这些她已经指示过我很多遍了!” “那就好!”我。 这时,有人过来看蘑菇,问多少钱一斤,我和熊米豹就不话了。 熊米豹给那人介绍,蘑菇是新采的,都是新冒出来的朵,新鲜美味,那人也开始挑蘑菇。 而这边,刘娜已经挑了一斤多蘑菇,让熊米豹过了秤,刘娜付过钱,我们就走了。 第三九四章 杀猴凶手 第三九四章杀猴凶手 我和刘娜在市场上买了菜,吃了饭,然后往回走。这段三里多的路,两边是树林,也离离拉拉住着人家。 我们两个一边走,一边研究着中午做什么好吃的。我提着买的东西,刘娜挎着个单肩包,走到哪里,这个挎包她就带到哪里。 我们正往前走着,突然从路边的林子里跳出两只猕猴,一大一。大的是只公猴,高高翘着尾巴,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看上去是个猴王,的是只母猴,肚子很大,像是怀孕到月了,一副鸟依人的样子。看上去,两个人一很亲昵。 “哥,你看,这两只猴子,好像夫妻!”刘娜对我笑笑。 我:“猴子是群居动物,一夫多妻,猴王有王后和众多嫔妃,这个母猴,应该是个妃子。” “哈哈,你的更过火。”刘娜。 这时,公猴蹲在路边,母猴走到路中间,伸手拦住我们的去路。 “哈哈,真可爱!这位准母亲来向我们要吃的。”刘娜在菜市场买了一斤多荔枝,她要把荔枝拿给母猴吃。 装荔枝的塑料袋在我手里提着,刘娜就到我这儿来取,这样一来,她肩上的挎包就滑脱到胳膊弯上去了。突然,猴王以闪电般的动作抓住挎包,刘娜没有防备,挎包就被猴王抢到手了,还把刘娜拉个趔趄。 “妈呀!不好!”刘娜叫道,回身就追。 可是,猴王和母猴显然有备而来,双双窜到树上去了,这树有二三十米高。 刘娜的这个挎包很,装着我们重要的东西。像必要的勘查工具、采集的指纹、纸飞机、带有“川”字样的石头碎屑等等。 这些重要的东西如果被猴子拿跑,那将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我顿时着起急来! 刘娜身子轻灵,爬上树去追!但她身子再轻灵,也没猴子灵活自如,她刚爬到树干中间,猴子已经跳到另一棵树上去了! 对付猴子,别是刘娜,就是爬高能手熊米豹在这里,也不可能追上猴子! 而且,我觉得这两只猴子并不是临时起意,好像是有预谋的!如果挎包里面的东西落入红蝙蝠的人手里,他们通过里面的专用工具,就会推断出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一着急,从路边捡起一颗石子,随手向猴王打去,这猴王哀叫一声,就从树冠上掉下来了! 母猴从树上跳下来,想救猴王,但我已经赶到,第一时间将挎包抢在手里。 母猴见识到我的厉害,跑到一边呲牙咧嘴对我发出恫吓! 刘娜跑过来,道:“这两个猴子,怎么这样?” “可能有人指使的!”我。 猴王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猴头上冒着血,血流到地面,延展开去,看样子是没救了! “救救他!”刘娜心疼地。 “颅骨碎了!”我,“可能没救了。” 刘娜冲着母猴:“你你们两个,我好心好意要给你吃的,你们怎么干这种强盗的事呢!” 母猴还是对我们吼叫,那样子又愤怒又焦急,想和我们拼命,又不敢冒险! “怎么办?”刘娜。 “算他倒霉!”我心想,你们不是我的心不够狠吗,这回看看,到底够不够狠,我一跺脚,拉起刘娜,“走!” 我们正要走,“呼啦!”冒出来二十几只猴子将我们围住,他们有的向我们投掷树枝,有的向我们投掷石子。 当然了,这些东西起不到什么作用,都被我和刘娜接住了。 我准备用石子反击他们,刘娜:“哥,别理他们,已经死了一个!” 其实,我再打他们,也不会往致命的部位打了。刚才是怕失去挎包,所以下手就狠了一点儿,所以我才“算他倒霉”!现在,我只想摆脱他们的纠缠。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只猴子,是一只体型健壮的公猴,和被我打死的猴王块头差不多,但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挤进猴群查看一下,表情突然兴奋起来,竟然手舞足蹈,还对我竖起大拇指,然后,他对猴群咆哮起来,顿时,那些猴子都老实了! 我明白了,这位是猴王的竞争对手,一直觊觎着王位而不得,这下,我却帮了他的忙,使他不费力气坐上了猴王的宝座,所以,他很感激我! 新猴王一步三回头地带着猴群走了,留下了前猴王的尸体。 我们也准备要走,可不知谁报了警,四个警察骑着摩托来了! 我一看,这下坏了! 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条、非法猎捕、杀害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或者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我对刑法可以倒背如流,也知道猕猴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虽然我打死了一只,判刑还不至于,拘役是跑不了的!如果我现在被刑事拘留,这案子就别想破了! 不管怎么,我是不能承认! 四个警察到了跟前,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很富态的胖警官,他黑着脸问我:“你们是哪里的?” 我:“我们是李族长聘请的辅导老师。” 胖警官伸出手:“身份证拿来看看!” 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也不能示弱:“你们出示一下工作证!” 一个左嘴角长黑毛痣的警官,指一下看热闹的群众:“这些人都认识我们,我们是石桥镇派出所的。”他又指一下胖警官,“这位是高所长,我姓耿,是警长!” 既然他们觉得我们没必要看他们的证件,我也不能坚持要看,只好把我的身份证拿出来,交给高所长。 高所长接过我的身份证,又对刘娜:“这位女士,你的身份证。” “啊,东北的。”高所长看看我们的身份证,然后将我们的身份证交给耿警长。 我:“来这里打工。” 而耿警长则开始核实我们身份证的真伪。 高所长问我:“李强,这只猕猴是你打死的?” 刘娜接过去答道:“不是李老师打死的,是猕猴自己掉下来摔死的!” 高所长突然一立眼珠子:“孙娜,没有问你!不要话!李强,你回答!” 我:“是他自己掉下来摔死的!” 这时,耿警长核实完我们的身份证,将身份证交还给我们,这个意思就是身份证是真实的。 “不实话啊!”高所长晃着上身,左右歪着脖子,用眼睛盯着我,“你们东北人可能还不熟悉猕猴的特性,他们就是生活在树上的动物,在树上的时候,要比在地上还要灵活,我活了四十多年,还没听过有猴子从树上掉下来摔死!” 刘娜:“你没听过,不等于没有猴子掉下来摔死过!高所长,这只猴子,就是我们亲眼看着从树上掉下来摔死的!” “我没问你!”高所长发火道,“你怎么老插话,再插话,先把你拘起来!” “拘就拘!要实事求是吗。”刘娜。 我可知道这姑奶奶的脾气,上来劲可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不但敢对我动手,还敢和黑瞎子拼命,还险些一脚将保安队长李胖子踢成太监!我赶紧灭火:“娜,我和高所长谈话,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听着!” “好!”刘娜,“你们谈,但你可别被莫名安上个杀猴凶手!” 高所长缓和点儿口气:“我问你们谁,你们谁就话!我们警察办案是讲证据的,不会安个莫须有的罪名给你们!” 第三九五章 被罚两万 第三九五章被罚两万 我和刘娜被带回派出所,理由就是,我是涉嫌杀害猴王的凶手,刘娜属于涉嫌包庇。 一进派出所,我们就被搜了身,刘娜的挎包、我们的手机、证件、钥匙、手表这些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被搜走,暂时由派出所代为“保存”! 明摆着,派出所要对我们的物品进行全面严格的检查。 我不担心我们的证件出现问题,因为陈组长这个老糊涂虫,别看他平时装着糊涂,骨子里就是个老狐狸精,大智若愚。而且,这次出发前,我们进行了三的准备工作。陈组长也有三时间为我们置办证件。我们的证件,也是人命关的东西,也决定我盟能不能顺利破案,他绝无可能给我们置办有丁点儿漏洞的证件! 我们的手机我也不用担心,在三的准备过程中,我们结合以往的经验,将所能想到的漏洞都进行了模拟演练。 比如,我们都加了很多微信群,朋友圈也有千八百人,想查起来难度很大,而且,我们之间的对话,必须是随时删除,不保留任何信息。 为了防止他人用我们的手机聊,我们会在第一句话前面加一个表情包。 比如,我的表情是“饥饿”。这是熊米豹给我想的,因为我很能吃,是饭桶的意思。刘娜的表情是“调皮”;贝虾的表情是“闭嘴”;熊米豹的表情是“敲打”。 如果没有开头的这个表情包,其他人就不要回话,或者,回话的人第一句话前面没带这个表明身份的表情包,其他人也不会回话。 这样,可以保证某个人出事后,其他的人用这个人的手机聊,也不会泄露机密! 因为眼下,我不知道这些警察是不是都可靠,所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刘娜挎包里面的勘查工具,和我们搜集到的证据落在他们手里。 接下来,这些警察分头工作,把我和刘娜分开,一人一个房间取讯问笔录。让我感到他们工作效率高的是,不知他们在哪里还找到了两个证人,询问我的高所长还对我读了证人的证词,意思是他们亲眼看到,是我用石块打死了猕猴王。 不过,很符合客观现实的是,两名证人都猕猴王是在地面上被我打死的。可能,他们觉得我没有将猕猴王从树上击落的本事!如果写成猕猴王在树上被我用石块打死,那将会在上报卷宗的过程中,被预审、检察院、法院看出“破绽”! 高所长还一只猴王的价值至少十万块,要是判刑的话,态度好也要三年以下,罚款也是必需的。 我也懒得和他们申辩。因为我打死猴王的时候,附近根本没有人,所以,面对他们“搜集”到的证人证言,我最好不要过分申辩,防止激怒他们! 但是,我坚持是猕猴王自己从树上掉下来摔死的。我看得出来,他无非是想多罚点儿款! 后来,李百川来了,高所长还很给他面子,最后,我出了两万块钱罚款,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回到宿舍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李百川没回来,他要安排高所长他们吃饭…… 当我们回来的时候,六爷和李闻在大门里面站着向大道上张望。 离着老远,李闻就迎上来:“孙老师,我和六爷都急坏了,要不是有责任在身,我们就去派出所了!” “谢谢闻哥!”刘娜笑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罚了点儿款!” 李闻很心疼地:“听两万块钱,还少吗!” 刘娜:“破财免灾!” 着话,我们上了台阶。 刘娜先:“六爷,让你为我们操心了!” 李百萧:“能不操心吗,我听你们被抓到派出所去了,也干着急使不上劲!想去看看你们,又不敢离开!还好,把你们放回来了。” 我:“多亏族长,不然,就拘我们了!” “我大哥和高所长他们关系很好,”李百萧,“我们这些人,不怎么和派出所打交道!” “孙老师,到底因为啥呀?”李闻,“真是李老师打死了猕猴王吗?” 刘娜:“怎么会呢,猴子那么机灵,什么人能打死他们!” “这就是硬往身上赖!”李百萧,“听还有人作证,什么人这么缺德,昧着良心话!” “算啦,事情过去了,就不考虑这些了!”我,“六爷,我们来了这么些,还不知道这里有猴群呢,所以也没在意!” 李闻刚要开口。李百萧:“山上的野猴子,有时候就上镇子里来,还会向游客讨要吃的!你们来这几,正赶上他们没下山。” …… 我们俩进到宿舍,还没坐稳,刘娜就:“这个高所长,真够黑!” 我:“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冤大头,能不狠狠宰一刀吗!” “两万块钱我出!”刘娜,“都怪我没事儿找事儿,你也是为了帮我抢回挎包!” “哈哈,”我,“你可拉倒,你们家种的大苞米,五斤才能顶的上我们家的一斤苹果!我掏就掏了!” “哈哈,你要老这么掏下去,娶媳妇的钱都会掏光!” “媳妇什么用,大不了不娶!做独身主义。” “这可是你的!”刘娜,“我也有这个打算!” “哈哈,”我,“我就是信口开河,你可别受我的影响!” 她打我一下:“我就受你的影响了!我认识你都后悔了。” “我可没后悔!”我,“等这个案子完成,我还要和乔叶红挣钱去!” “别做梦了!”刘娜,“你就死了这份心,只要你不离开地球,你就逃脱不了师姐手心!” 一提起童燕,我又上火了,刘娜的也是,童燕追了我十三年,她是不会放过我的!我:“唉,别提你师姐了,你挎包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给熊米豹了!” “知道还要问。” “我怎么没发现你交给他呢?” “焦大侦探,这就是你精力不集中啊!”她,“我付钱的时候,就交给熊米豹了!杀手三通牒,我们随时可能牺牲,我想把证据保存下来,留给后来的同志!” “厉害啦,刘处长!”我拉着长腔,心里却是百感交集,她真是个称职的刑警。 “别阴阳怪气,”她,“你不是叫我娜么,怎么又变成刘处长了!” “不同场合,不同称呼!”我,“灵活运用。” “不学好,油腔滑调!”她,“饿了,我做饭。” 被高所长他们一顿审讯,又和他们一阵讨价还价,我确实饿了。这种事情,真很耗费精力,尤其是讨价还价的时候,我要装作很屌丝,很可怜!尽量少掏一分是一分!爹妈种苹果不容易,两万块钱,这要多少苹果啊! 这种罚款,是没理由找公家报销的。难道能写出理由:本人打死一只猕猴,被当地派出所罚款两万元人民币,申请领导批准报销。 要知道,我打死的不是嫌犯,是一只“无辜”的猕猴王,陈组长怎么签字?也不可能签字!反过来还要批评我们一通,麻痹大意,无能,办事不如一只猴子! 没办法,这种事对谁也不能提了,吃个哑巴亏,打掉牙咽进肚子里! 第三九六章 两条眼镜王蛇被斩首 第三九六章两条眼镜王蛇被斩首 刘娜做饭的时候,熊米豹发来信息: 豹思贝:有人吗 逃亡:你在哪里? 豹思贝:嘿嘿,走街串巷,卖蘑菇 逃亡:还没卖了 豹思贝:早买了了,新采的 逃亡:你上山了? 豹思贝:管家上山了,我就上山了 豹思贝:你子不是命令我监视他吗,我敢不执行命令吗! 逃亡:什么情况 豹思贝:我发现管家拎个蛇皮袋上山了 豹思贝:袋子很重,我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还以为他去抛尸 逃亡:里面是两条眼镜王蛇,这个没来得及告诉你 贝贝:武大郎,你也真笨,娜姐昨夜里不就了有人放蛇进屋吗 豹思贝:嘿嘿,我开始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等后来想起来了! 豹思贝:其实,这个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管家放生蛇去了 贝贝:一想什么呢!不认真工作,就是想女人了! 豹思贝:嘿嘿,我又不像焦大辅警,走桃花运,轮换着和美女睡觉,我想想还有错吗,嘿嘿 贝贝:武大郎,闭上你的鸟嘴! 贝贝:我们那叫工作,又没有越界!再敢胡八道,焦大侦探罚款的两万块钱,都叫你承担! 豹思贝:@贝贝嘿嘿,你也听了 贝贝:这件事石桥镇都知道了,姐能不知道吗! 豹思贝:@贝贝猕猴王是焦大辅警打死的,没有我一毛钱的事! 贝贝:咱们四个是一伙的,怎么你也要摊五千 豹思贝:是他手欠,我一分也不摊! 贝贝:等案子结束后,我们四个开会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豹思贝:嘿嘿,你们三个开,我才不参加 逃亡:我们还是正事 逃亡:@贝贝@豹思贝你们两个的情况 于是,贝虾她扮作大妈,在学校大门前卖女学生的饰品,她按图索骥,发现了李丹丹,也看到了李薇,但她发现李丹丹很孤立,没谁和她接触。 之后,熊米豹,管家拎着蛇皮袋,翻过一道山梁,然后到了一片灌木丛附近,鼓捣了一阵就离开了。他一直盯着管家,见他沿着原路返回,手中的蛇皮袋不见了。 当管家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后,他想到应该看看管家刚才捣的什么鬼。于是,他到了管家刚才离开的那片灌木丛前,发现地上丢着一条空的蛇皮袋,相距不远,有两条眼镜王蛇被斩首了,蛇身也被斩成几段!这个时候,他才忽然想到,夜里刘娜在群里过,我们房间里面被放进两条眼镜王蛇……至于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他暂时还没有发现…… 贝贝:哥,你和娜姐多加心,这些人下狠手了! 贝贝:三通牒,还剩两,可是步步危险,我的心可一直都在悬着 逃亡:不要担心,记着,如果我们出现意外,你们带着收集到的证据,迅速撤离! 豹思贝:这个不用你告诉,你子加点儿心,要牺牲你自己去,娜姐可不能牺牲,白瞎了一个美女 豹思贝:如果不行了,立马通知我们! 贝贝:武大郎,会不会吉利话! 豹思贝:嘿嘿,我气气这子! 逃亡:行啦,你们继续工作,我们要吃饭了 …… 关闭群聊,刘娜的饭也要做好了:“哥,一会儿你把鱼盛出来,我看看你们了什么。” “明白。” 炒的菜已经端上桌面,大勺里面炖着一条鱼。我过去闻闻,鱼味飘香,馋的我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菜板上面,已经有她剁好的蒜末和切好的香菜段。 我心想,这样的女孩,心灵手巧,美得令人着迷,哪个男人有幸娶到,那可真是福气!我得独厚,近水楼台,可是,一想到童燕,我就心灰意冷! 鱼是熟了,但我等了两分钟,让汤往下??,然后出勺。 吃饭的时候,刘娜:“很明显,李百禹不是将蛇放生,而是拿蛇出气,将蛇处决了!” 因为蛇没咬我们,所以,李百禹向蛇发泄愤怒,将蛇斩首,这是很可能的。我没话,但我觉得,两条三米多长的眼镜王蛇,加在一起有二三十斤,不算重,也不算轻,李百禹要杀死蛇,为什么要翻过一道山梁呢? 这个真不好理解,我一时也解释不通。 “想什么呢?”刘娜问。 “李百禹杀死蛇,为什么要走这么远呢?”我。 “做贼心虚,”刘娜,“远点儿不会被人发现呗!” “眼镜王蛇在我们国家还没列入濒危野生动物保护名录,但个别省已定为省级保护野生动物。并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ii,这是件可管可不管事,”我,“你看,咱们能不能这样试一试……” 我着,她频频点头,然后,她道:“这种有利可图的事,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和熊米豹!” …… 吃过饭,我和刘娜到外面看六爷和李闻下象棋。 这爷俩,可能平时也没什么业余爱好,只有靠下象棋消磨寂寞的时间。 看他们下了一盘棋,就听大门外有人嚷嚷:“不好了,二爷被派出所抓去了!” 我知道,熊米豹举报成功了! 我和刘娜装作没听见,无动于衷,等着浑水摸鱼。 六爷扔下棋子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儿,闻子,我们出去看看!” 李闻也起身了,这爷两个就往外走,我和刘娜跟在后面,看看他们这出戏要怎么往下演。 李氏家族的二号人物被抓到派出所去了,整个家族像炸了窝,几乎所有人都到街上来了,吵吵巴火,议论纷纷,旮旯胡同都是人,热闹极了。看那样子,群情激奋,大有冲击派出所,将二爷抢回来的趋势。 我心里憋不住笑,但还得冷眼旁观,暗想,我打死一只猕猴王罚了我两万,李家的管家斩首两条眼镜王蛇,看看你们怎么处理? 可能怕有人趁虚而入,六爷和李闻不敢走下台阶,只站在台阶上和街上的人话,也就是打听二爷为什被抓到派出所去的? 这时,就有人,是因为二爷斩首了两条眼镜王蛇,派出所眼镜王蛇是国家保护动物,不是一级就是二级!还有人拿我们事儿,就是,上午李老师打死一只猕猴王,还罚了两万快,而二爷斩首的是两条国家保护动物,不定还会被判刑呢! 反正,就是什么的都有,乱乱哄哄,六神无主。还有人提出让六爷去派出所看看。 六爷,他去也白去,因为他和派出所不熟悉,这件事,还是要找大爷! 六爷的也是实话,一个封闭了几百年的家族,排外性是很强的,他们尤其不愿意和官府打交道,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由族长出面。 我正想着,李百川为我们的事请派出所吃饭,不知回没回来呢?这时,就看着李百川向我们这边走来。 没等李百川到跟前,六爷就迫不及待地问:“大哥,我二哥被派出所抓去了,你知道吗?” 李百川上了台阶,来到我们跟前:“刚刚高所长给我打了电话!这老二,怎么这么糊涂,杀死两条蛇干什么!我这和高所长他们吃饭,回来不到半个时,还得去派出所!” 六爷:“大哥,辛苦你了,想办法把二哥捞出来!” “我能不想办法吗!”李百川有点愁眉苦脸,“李老师,孙老师,派出所让你们也去一趟!” “不去!”李闻,“已经罚了两万,还想重茬怎么着!” 李百川拉下脸:“不要跟着掺和,看好你的宅子!” 李闻听了,顿时不吱声了。 第三九七章 计谋落空 第三九七章计谋落空 我和刘娜跟着李百川到了石桥镇派出所,这一次,警察对我们客气多了。因为李百禹交代两条眼镜王蛇是我们交给他的,所以,派出所要我们作证,取的是询问笔录。 这个询问笔录和讯问笔录,虽然一字之差,但性质完全不同。 询问,是面对知情者或者证人的问话;讯问,就是面对嫌犯的审问。语言态度和现场气氛截然不同! 这次笔录,速度很快,就是问问我怎么发现眼镜王蛇的?怎么交到李百禹手中的? 很简单,我们还是像对六爷他们的那样,就是睡醒觉发现蛇在床下面,然后就抓住了,后来就交给李百禹放生。 取完笔录,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我们离开办公室,在派出所院子里,我看见李百川正和一个美丽的夫人话,李丹丹在一边不时吵吵嚷嚷。不用,我就知道这位美丽的夫人是李丹丹的母亲了。 李丹丹没和我们话,而是李百川给我们做了介绍。 美丽的夫人叫樊秀英,看上去不到四十岁,正是李丹丹的母亲。 这对母女,反差很大,母亲看上去就是知识型的,气质高雅,不像李丹丹火爆脾气。 范秀英:“李老师、孙老师,丹丹很任性,你们委屈一些!” 我:“樊姨,哪个学生都有个性,我看丹丹同学还是很优秀的!” 李丹丹也不客气:“当然优秀!将来我还要当族长呢!我们也要实行民主,族长不能世袭,不能终身制!我们也要实行民主选举!” 樊秀英瞅瞅李百川,很为难地:“大哥,丹丹不懂事,你可别当真。你,我们也不知道她这话是从哪儿来的,好像我和老二交给她的一样!” 李百川很大度地:“秀英,我了解你们,也知道丹丹的脾气。不过,丹丹得也对,社会在发展,我们家族观念已经落后了,等活老祖宗有了下落,咱们要召开家族大会,修改一下族规,也让大家表决一下,我们的这个家族,还要按照什么形式存在!” 樊秀英:“大哥,这些事情,是你们男人的事了,我们女人不能跟着掺和,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丹丹:“娘,你不掺和拉倒,我可要掺和,我是李家的人,一切要为李家着想,我反对分家,我要当女族长!” “这孩子,越越逞疯!”樊秀英,“丹丹,回学校上课去,你爸的事儿,有你大爷在就行了!” “不!”丹丹,“我要等我爸回家!” 樊秀英:“大哥,你这派出所办的事什么事呀,眼镜王蛇并不属于国家保护动物,他们怎么也管,这也不按法律办事呀!” 我想,这个女人并不简单,还很通晓法律! 李百川:“咱们跟派出所无法计较,不能抠法律文书,听这两条蛇,每一条蛇三四米长,已经长成了,怎么,也是野生动物,不容易!老二一下子斩首了两条,处理你也没毛病!人家是官,咱们是民,谁嘴大谁有理!不是自古有句老话,民不与官斗吗!” “大哥,”樊秀英捋捋鬓边的长发,“你的思想还是老一套,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封建专治了。要不,我进去和他们理论!” “不可,不可!”李百川,“能协商的事,千万不要闹僵,我和高所长的关系不错,一会儿我把你的意见给他,让他查查法律条文,也许他们不知道眼镜王蛇不是保护动物呢!” “好!”樊秀英,“如果他们处理的不公,我会和他们打官司!” “对!”丹丹大声,“派出所不按法律办事,我和我娘就去北京告他们!” 李百川吓坏了,赶紧:“老侄女,你能不能点儿声啊!” “大爷!你怕他们,我们可不怕他们!我爸不就是处决两条蛇吗,又不是处决人!”丹丹满不在乎。 这时,耿警长在派出所门口出现了,朝我们这边招招手:“李族长,高所长请你进来!” 李百川跟我们打声招呼,就向派出所里面走去,樊秀英和李丹丹母女二人也跟着去了。 派出所院子里院子外人很多,大都是李氏家族的人,在等处理结果。 我和刘娜等在这里,看看结局,能不能确定谁斩首了眼镜王蛇。 很快,李百川他们进去二十分钟左右,就被高所长送出来了,李百禹也跟着出来了。樊秀英和李丹丹满脸高兴的样子,李百川和李百禹这哥俩,还回头和高所长告别。 不用,案子解决完了,他们还很满意。 在回去的路上,听他们,派出所也知道眼镜王蛇不是国家保护动物,但除了苍蝇、蚊子、老鼠应该消灭干净外,其他野生动物都不应该杀害。 因为这些野生动物也是地球大家庭的一员,是食物链上的一个环节,所以,李百禹斩首两条成年眼镜王蛇,而且手段残忍,斩成了数段,本应严肃处理,但念其态度很好,写个检讨,免于处理! 刘娜:“二爷,你不是放生吗,怎么把蛇杀死了?” “唉!孙老师,我怎么会杀死蛇呢。”李百禹,“我要想杀死蛇,就不用翻过一道山梁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就杀死了!” 刘娜:“你没杀死蛇,为什么要要承认呢?” “我想不承认,可是没人给我作证啊,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杀死了蛇!”李百禹,“我当时是想,眼镜王蛇很厉害,怕他伤害到人类,就准备远一点儿去放生,谁知道,有人举报我杀了他们!” “派出所没勘查现场吗?”刘娜问。 “他们勘查什么现场,就去两个辅警,把蛇的尸体捡回来了!”李百禹,“我也不知道谁把蛇杀死了,又百口莫辩,只得承认,不然,就送拘留了!这样,也不拘留,也不罚款,不是挺好吗!” “他爹,你还很十足呢!”樊秀英,“派出所不处理你,那是有他们的心计。” “什么心计?”李百禹问。 樊秀英:“既然眼镜王蛇不受国家法律保护,不要斩首两条,就是斩首二十条,派出所处理你也无法可依!” 李百禹不太明白:“可是,派出所为什么要这么做?得还很严重!” “这是变相敲诈!不得严重,你能害怕吗!”樊秀英,“你呀,脑子里装的都是家族的事务、条条理理,不了解当前的社会。派出所不处理你,其实,他们比处理你获得的好处更大!” “我已经回家了,这件事就过去了,”李百禹,“他们还能获得什么好处?” “唉,你也真头脑麻木了!”樊秀英,“咱们李氏家族,可是一砖一瓦都是古董,随便拿你个东西,就值个成千上万,这个你还不明白吗!” 李百禹看看李百川:“大哥,是这么回事吗?” 李百川点点头:“今中午吃饭的时候,高所长他老爹喜欢书法,希望有一块端砚。” “真是狮子口大开呀!”樊秀英,“大哥,你答应啦?” “我不答应行吗!”李百川,“咱们家这么多人,知道谁什么时候犯点儿错误,如果不答应,恐怕到时候就不好使了!人要先交,不能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大事情,都要我出头!” 端砚是四大名砚之首,究竟多少价钱我不能确定,如果李家拿出一块端砚来,我估计,最少值个十万八万,樊秀英没有错,这个高所长,还真是狮子口大开! 我:“李族长,是我给你找麻烦了,如果没有猕猴王的事,高所长也不会提出这个要求!” “一家子,这事与你没什么关系!”李百川,“想吃猪肉,早晚要杀猪。活老祖宗没有找到,如果他们帮着找到活老祖宗,那可不是一块端砚了!” …… 回到宿舍,我和刘娜都很失落,原打算派出所接到举报后,会勘查一下现场,调查一下谁是斩首眼镜王蛇的凶手,确定一下,隐藏在我们身后的人是不是李百禹,没想到派出所却轻描淡写地结案了,让我们白费了一番心思! 我们懒懒地坐在沙发上。 刘娜:“我们失算了!” “是啊。”我,“不如不让熊米豹举报,我们去勘察现场了。这是我的判断失误,现在已确定不了,这件事是不是李百禹干的了!” “要不,我们去现场看看!”刘娜。 “可以!”我,“现在三点,时间很充裕,我们也去散散心!” 第三九八章 被猴群包围 第三九八章被猴群包围 斩首眼镜王蛇事件,对我们来,是个的插曲,对李氏家族来,应该是一场大的风暴! 不过,这场大风暴很快就过去了,李氏家族的管家、二号人物,很快就回来了,让他们的家庭成员虚惊一场! 一切似乎都平静下来,六爷和李闻又开始安心下棋。 我和刘娜出了宿舍,李闻就发现了:“孙老师,你们上哪儿去?” 刘娜:“上山转转,散散心!” 六爷:“出去溜达溜达,接连去了两趟派出所,心情肯定不好!” 刘娜:“我长这么大,以前从没进过派出所呢,想不到在这里开了先例,而且接二,就是还没连三!” “哈哈,”六爷手里摆弄着棋子,道,“没有外来人口的时候,我们这里也不需要派出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后来,逐渐来了外人,就出现了偷盗现象,就成立了派出所。不过,这个派出所的警察,水平并不怎么样!” 六爷对石桥镇派出所的这个评价,我深表赞同,水平不提,原则性很差,办案就像做生意,或者像山大王,虚张声势、狮子口大开、漫要价、不办实事。可是,他们也属于我的同行,我不能妄加评论,因此,就没有吱声。 刘娜跟他们应付几句,我们就出了大门。 穿过这个古老的村庄,我们上了后山。后山,山高林密,按熊米豹提供的地点,我们翻过山梁,找到了眼镜王蛇被斩首的那片灌木丛。 两条蛇的头尾还在,身子已经没有了,地上还残留着蛇的血迹。 当刘娜勘查现场的时候,我在一旁警戒。这是最后通牒的第二,我们要时刻提高警惕! 突然,身后发出轻微的异常动静,我迅速转身,却发现是一只纸飞机向我飘来。 我将纸飞机抓在手里,向纸飞机飞来的方向观察,杂草丛中、树上树下,没发现可疑人物! 刘娜只顾聚精会神勘查现场,并没注意到我抓了一只纸飞机。 勘查完毕,她的脸上已经出现细密的汗珠。她擦擦汗,对我道:“现场已经破坏,足迹杂乱,派处所的两个辅警来现场时,可能跟来了一些群众!其他的线索也没有发现。” 我:“我们的对手可能已经预料到这一点儿了。” “应该是。” 我把纸飞机递给她:“看看上面写没写什么东西,我还没看。” 她接过去,对着机翼念道:“嘿嘿,两个初生牛犊,现场什么也不会找到,要不想死,现在就滚还来得及!落款又是幻影丹丹。” 我接过纸飞机看看,右侧机翼下面,还有我做的标记,这只纸飞机又是李薇叠的。 这个幻影丹丹到底是谁? 我们刚才从派出所回来的时候,李丹丹直接去学校上课了,并没跟李百禹回家。 我马上发给贝虾发去信息,核实一下李丹丹是不是在学校。 贝虾回复消息,李丹丹去派出所的时候,她也跟到了派出所,我们离开派出所时,李丹丹就回学校上课了,刚才课间休息的时候,她还看到李丹丹独自一人在一边玩儿。 这就是,这个幻影丹丹,并不是李丹丹了! 刘娜看着我,想什么,就在这时,四周树木枝叶摇动,一片“唰唰”的声音。 我一看,周围全是大大的猕猴,手里拿着木棍或者石块将我们包围了,而且,包围圈正在缩! “不好!”我拉起刘娜就跑。 这时,迎头的猴子们开始发起攻击,用木棍和石块砸我们,算得上是迎头痛击! 猴子们居高临下,使用的木棍都是短粗的那种,石块都是拳头大,我们四面受敌,如果不能打退他们或者冲出包围圈,必定会被他们给砸死! 刘娜在前面,就像玩儿杂耍一样接住树枝和石块,然后扔在地上。 我接住树枝和石块,想反击他们,又怕把他们打死。如果我再打死一只猕猴,就属于累犯,最少也会被拘留了!所以,我们只能快跑,毕竟猴子们携带的武器是有限的,他们再聪明,也不可能像我们人类一样,一个人携带很多件武器。 猴子们手中的武器投掷完了,只能嗷嗷叫着吓唬我们,也不敢下到地面和我们格斗,这样,我们终于逃出了包围圈。 再看我们两个,身上不同程度受伤,有的地方被砸的青肿成包,有的地方被砸出了血,所幸没有砸中脑袋! 我们俩丢盔卸甲,像残兵败将一样回到辅导班,六爷和李闻看到我们的狼狈相,立马丢下棋子迎过来。 李闻关心的还是刘娜,很关切地问道:“孙老师,遇见劫道的了?” 刘娜笑道:“哪里有劫道的。闻哥,我们被猕猴们打了!” 李闻很吃惊,也很愤怒:“这些猴子是不是疯了,怎么打上人了?” 刘娜:“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疯了!” 六爷:“咱们这里就这一群猕猴,李老师,可能是这群猴子报复你们!” “是呀!”李闻,“可能你真打死了他们的猴王!” 我心想,不能啊,明明新猴王在现场还对我表示感激,怎么会翻脸就翻脸呢!但现在一想,在围攻我们的这群猴子中,我还没发现那只新猴王,难道有人杀死了新猴王,煽动猴群攻击我们? 我:“六爷,这群猴子有没有人管理?” 不等李百萧回答,李闻就道:“这个猴群一直跟着我们家族在这里生活,平时山里的野果子什么的足够他们吃,我们也没人管里他们,就是青黄不接或者过年过节的时候,二爷会施舍食物给他们吃,所以,他们也不和我们发生冲突!” 又是这个二爷!我想。 刘娜:“这就对了,一定是猴子们找我们寻仇!” 六爷:“一家子,你和孙老师去卫生院看看!” 我:“一点儿皮外伤,算不了什么事儿!” …… 我们回到宿舍,清洗了一下伤口。 刘娜:“不用了,就是李百禹指使猴子们干的了!他用恩惠收买了猴子!” “如果是这样,李百禹行动够快啊!”我。 “他跟我们一同回来的!”刘娜,“我们在宿舍里面还休息了一会儿,他是有作案时间的!” 我给熊米豹发去信息,询问他监视李百禹的情况,熊米豹的回复是,李百禹回到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刘娜也看着我和熊米豹的对话,道:“李沧这里有暗道,李百禹家也可能有暗道!不定,他们李氏家族,家家都有暗道!” 这点我也赞同!如果我是李氏家族成员,在动荡的年代,也会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 “也是,如果李百禹从暗道出来,熊米豹还真不好发现!”我。 “我看,熊米豹一个人监视李百禹有困难,是不是让贝虾也来监视李百禹!”她,“幻影丹丹可以排除是李丹丹了,监视她的意义不大了!” “可以是可以,”我,“如果李百禹真是幻影丹丹的话,贝虾非常危险!她不具备熊米豹的攀爬能力和千里眼一样的眼睛,她必须近距离监视,很容易暴露!” “她不是第六感觉灵敏,可以预知危险吗!” “不行!”我,“她预知危险的第六感,只能是近距离的,当她预知危险出现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来不及逃走了!” 刘娜想想:“还真不行,贝贝没学过功夫,跑的速度也不快!” “我先们等着!”我,“三时间已经过去一半,看看幻影丹丹还能使出什么手段!如果他整不死我们,不定被我们反揪住他的尾巴!” 第三九九章 兵不厌诈 第三九九章兵不厌诈 晚七点,照常开课。 第二节课的后半节,我安排测验,给他们出了一道笔答题—— q:wearehavingassinthessrowhensuddenlytherecesarobber.howdowegetoutofhere(pleaseillustrateyournwithchart)? 《问:我们正在教室里上课,突然来了强盗,我们怎样逃离这里(画图标明)?》 要求:下课交卷 第二节课结束,几十个学生都交了卷,包括李丹丹。 所有学生都走了,李薇像往一样留下来没走。我原打算问问她,李丹丹偷拿她纸飞机的事,但怕她冲动,去找李丹丹理论,这样把事情闹大,就会影响大局,于是,我就没问。 我一张一张地批改他们交上来的卷子,刘娜和李薇坐在一旁看。 卷子答得五花八门,有的,强盗来了才不会逃跑,而是关闭大门,和强盗对峙,等强盗的锋芒成了强弩之,再绝地反击,一举将强盗消灭,末并画出古代攻守城池的图画;有的,强盗来了,他们会从后门逃跑,躲进山里,等强盗自行离去,并画出逃跑路线;有的,先坚守,坚守不住,就挖地道逃跑,也画出了图形;也有,打110,呼叫直升机前来救援…… 李丹丹则选择了直接冲出去,和强盗拼个鱼死破! 总之,各发奇想,就是没人从暗道逃跑! 看来,这些孩子,都不知道他们家的活老祖宗宅子里面,有条暗道通向后山,更不知道这个宅子里面其他的暗道了。 只有李薇的答案是从暗道逃跑,但她只画出一条没有入口只有出口的暗道,这条暗道从“龟息恬牧”庭院通向后山。 我觉得,这道题虽然没有达到我的预想目的,但还由此是了解到了李氏家族的一些情况,就是活老祖宗的事情,孩子了解的很少! 不过,我对李薇画的图很好奇,于是,我指着图问道:“李薇,你画的暗道怎么只有出口,没有入口呢?” 李薇:“我只知道出口,不知道入口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只知道出口呢?” “其实,我们每家都有逃命的暗道,长短不一样,有的几家连在一起。但是,我先前并不知道活老祖宗的宅子里面有暗道,还是我和姐姐去后山采野菜的时候,我在一个山崖下面解,她让我离那个地方远一点儿,并那个地方是活老祖宗老宅的暗道出口。”李薇,“我问入口在哪里,她没告诉我,我没必要知道。” “你们采山菜是什么时间?” “在活老祖宗失踪之前的几。” “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记得!” “知道怎样打开出口吗?” “我姐姐,出口只有在里面才能打开,外面是无法打开的。” 我想,这条暗道,应该就是李百川和李蔷的那条暗道了。活老祖宗是和他的电动轮椅一起失踪的,但李百川和李蔷在暗道里面也没发现轮椅,这明李沧装作瘫痪是成功的,绑匪是用轮椅推着他离开的。假设,李沧是通过这条暗道被绑架走的,出口处应该留下轮椅痕迹以及人的足迹!不过,这些也下过几场雨,痕迹有可能被雨水冲刷掉了,我们要去现场勘查,发现线索的可能性极! 我对刘娜:“我们是不是去暗道出口看看?” 刘娜跟我的分析可能一致,道:“是要去看看,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如果没有什么发现,就当着锻炼身体了。” 我:“李薇,你一下出口的位置。” 李薇:“很隐蔽的地方,山崖也不高,很普通,和岩石几乎融为一体,如果我姐不,我也看不出来,要不,我带你们去!” “不行!”我,“你现在不能牵扯进来,这是很危险的,也影响我们工作!你只要出来就可以,我们会找到的。” 于是,李薇将暗道出口详细给我们,还画了一张草图。 …… 这晚上是上玄月,春风轻柔,景色迷人,我们送李薇出门时,街上还有不少人在月光下或聊,或散步,还有二三十人聚集在十字路口,放着刀郎徒弟云朵《我的楼兰》,跳着广场舞。 我想,这个古老的家族,已经融入了时尚元素,要想不分裂,几乎不可能了。 听着云朵仿佛来自云端的籁之音,看着大妈大叔们优美的舞姿,想不到几后,我们竟然真的去了楼兰。当然,没有歌声那么美好浪漫,又是一趟艰难的跋涉! 等到广场舞散场,李薇恋恋不舍地回家了,我们两个也回到宿舍。 这是第二个夜晚,我们不知道幻影丹丹还会使出什么招数对付我们。我们不离开,无视他的通牒,就是无声的应战,他绝不会收手,对我们心慈手软! 我在屋地中间慢慢转了一圈,那个猫洞已被六爷帮助我们堵死了,是用水泥堵的,但我还是没有安全感。这间三百年前大清的营造郎中设计的屋子,谁知道有多少暗藏的机关? “哥,还怎么睡?”刘娜问。 “昨晚的方法先不能用了。” “难道睡床上吗?” “床是先不能睡,”我,“蛇没咬死我们,幻影丹丹也会分析到,并不是他的蛇不履行职责,而是昨夜我们并没睡在床上!” “那我们就坐一宿,别睡觉了!” “要想有效地工作,觉还是要睡的,不然,怎么完成任务!” 她:“你睡,我给你站岗!” “哈哈,”我,“堂堂焦大侦探,让一个女孩为我站岗,成何体统!” “谦虚点儿好不!”她,“快决定怎么睡?我困了。” “哈哈,”我,“困了还要给我站岗?刘处长,你也能忽悠了!” “哈哈,考验考验你,就当真了。”她。 这时,我已作出决定。我整理好窗帘,将蚊帐和床单做成吊床,吊在昨夜里的位置,然后,将枕头、粮食口袋等物品放进吊床,在上面盖上我的被子。 做完这些,我关了灯,拿起刘娜的被子,打开暗道的门,我们两个进入暗道,关上暗道的门,留了一个缝隙,我摸着黑,将被子在地上,抻巴抻巴,往下一躺,了声:“睡觉。” 她站着没动:“真就睡在这里?” “对的。”我。 “幻影丹丹来了怎么办?” “今晚上,他不会来这里。” “你怎么知道?” “幻影丹丹用蛇杀我们之前,一定经过深思熟虑,认真准备,觉得万无一失才动手实施。可是,我们不但没被蛇咬到,还将两条蛇抓住了,他就会想到,我们没睡在床上,更不能睡在床下面,也不能睡在地上,这些地方,都会受到蛇的攻击,我们应做了吊床,睡在了吊床上面,所以,今夜里他会袭击吊床!”我,“我们大可以安心睡觉!这叫兵不厌诈,知己知彼!” “有道理!”她着,挨着我躺下,然后道,“借只胳膊给我,没枕头睡不着。” 我:“保持距离。” “哈哈,”她笑起来,硬将我的一只胳膊拉过去,枕到头下,然后道,“这四个字是给你制定的,对我不生效!” ……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一阵奇怪的声音将我惊醒。 刘娜枕着我的胳膊,她的一只手臂搭在我腰间,脸朝向我睡得正香。本来,我不想惊醒她,但我一动,她就醒了。 她刚要话,我就趴在她耳边声:“有情况。” 我们两个轻轻爬起来,从门缝向屋子里面张望。 屋里很黑,隐约能看到我们的吊床。 惊醒我的声音来自房顶,是房瓦在轻微响动。 我们看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了星星…… 第四〇〇章 天窗袭击 第四〇〇章窗袭击 原来,房顶裂开了,出现了一个一米见方的窟窿,露出了空!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上玄月已经落山,很黑了。 房瓦的响声停止,一个黑黑的脑袋出现了,像大蟒蛇的头,吐着带叉的信子,先晃了几晃,然后探进来,再缩回去,如此三番五次,最后,消失了。 这是搞的什么战术?难道是要用大蟒蛇对付我们?我突然明白,这是在对我们进行试探! 果然,一个黑影出现了,他叉开双腿站在窟窿的边缘,双手握着一件东西,像北方人用冰锥穿冰一样,对着吊床猛戳! 黑影居高临下,像缝纫机的速度,只几秒钟,就戳了十几下,然后突然消失,房盖也合拢了。 这一幕,看的我们两个惊心动魄,紧张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刘娜长出一口气,一下倚在我的怀里:“吓死我了。” “哈哈,”我,“保持距离。” “我是保持不了了,身子都软了。”她,“你保持距离” 我故意:“我不想保持距离了!” 她扭动一下身子:“那我也没办法阻止了,实在没有了力气。”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火热火热,紧贴在我坚实的胸膛上,我能感受到她的心在和我的心同步跳动,她的脸就对着我的脸,呼吸有点儿急促,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热血涌动,想抱住她,跨越那道无形的界限,长驱直入,突然一个人的影子出现了! 这个人是童燕,她微笑着对我,焦大侦探,姐可是苦追了你十三年啊! 倏然,童燕消失了! 原来,是个幻觉。 不过,这个幻觉,像是给我燃烧起来的欲火猛泼上一盆冰水,让我突然冷静下来! 是啊,做了容易,别人也不会知道,即使知道了,像我们这种出生入死的搭档在一起,别人也很难出来什么! 可是,过后怎么向童燕交代呢?不管怎么,我已经知道,她是爱我的,我们还在一起工作,我无法面对她那双熟悉而又熟悉的眼睛!如果我真的要想和刘娜那样做,也应该先对童燕,我爱的是刘娜,而不是你!不然,我就是不仁不义,而且是害了刘娜! 还有陈组长,这老僵尸每次这样安排男女搭档,明显是相信我人品的,我不能失信于他,做个卑鄙人,让世人瞧不起我! 唉,真折磨人啊! 我狠了狠心,拨开暗道的门:“我们出去!” “我就想这样睡在这里。”她柔声。 “这里太干燥了,古老的味道也很刺鼻!”我,“现在回到床上去睡,会更安全!” “真的吗?”她显然心有余悸。 “他一定以为我们死了,我看到,他的武器也没带走!” “好。”她的声音很不情愿,停了一会儿,道,“我还没缓过来,抱我出去。” 我抱着她站起来,她的手臂勾住我的脖子,这样,我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体所有的柔软。 我将她放到她的床上,正要起身,她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真想回应过去,可是,又担心欲望像火山喷发一样控制不住!我:“好好睡一觉,我去拿被子给你。” “现场呢,我们不勘查现场吗?”她着打开手机。 “现在不能开灯,或许杀手会在什么地方观察一阵,亮再勘查。”我到暗道里面取来被子,将门合上,抖抖被子上面的灰,然后盖在她身上。 我正要回到我的床上去,她:“熊米豹发火了。” “发什么火?” “问我们死没死,怎么不回话。” “我看看。”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回到我的床上躺下。 熊米豹在群里发了十几条信息,还有贝虾的—— 豹思贝:@逃亡@逃亡 豹思贝:注意!注意! 豹思贝:紧急情况!一个黑影上了你们房顶! …… 豹思贝:@逃亡@娜看到没有? …… 贝贝:@豹思贝什么情况? 豹思贝:有人上了他们住的房顶,这两个玩意儿,不回话 贝贝:可能睡得太死了 豹思贝:怎么可能,娜姐我不太清楚,焦大侦探这子我是了解的,睡觉时都睁着一只眼睛 豹思贝:对了,贝贝,你和这子睡在一起很长时间,比我还了解他,这子就像头猎豹,机敏得很,轻微的动静,他就会察觉 贝贝:这我知道!可是,他们怎么不回话呢? 贝贝:这就奇怪了 贝贝:你在哪里? 豹思贝:在一棵大树上,距他们房子五百米 贝贝:太远了,你要靠近,看房顶上的人想干什么? 贝贝:必要时采取措施! 豹思贝:前面没有合适的障碍物,而那黑影机灵得很,脑袋像陀螺一样乱转 豹思贝:如果被发现,他会整死我 贝贝:怕死鬼!我命令你,立即靠近! 豹思贝:是! 豹思贝:这子,一定和娜姐那个上了,精力太集中,啥都忘了 豹思贝:宁愿花下死,做风流鬼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还不忘记搞事儿 贝贝:还罗嗦,快执行命令! 豹思贝:我已经下树,正隐蔽接近 贝贝:好!随时保持联系 …… 豹思贝:完了! 贝贝:(⊙o⊙)哦!怎么啦? 豹思贝:黑影将房子弄个窟窿,正袭击了焦大侦探和娜姐! 豹思贝:啊!逃跑了! 贝贝:武大郎,你是干什么吃的!! 豹思贝:我还没赶到跟前,还差一百多米! 贝贝:快去看看!如果焦大侦探和娜姐出什么事,我就结果你的性命! …… 这正是我听到异常声音醒来、黑影袭击我们的那段时间,由于信号屏蔽,我们当然接收不到。但我心里很甜蜜地想到,这子没有猜错,我和刘娜,真的险些那个到一起,只差那么一点儿点儿就捅破那层纸了! 然后,就是刘娜躺到床上之后的信息,熊米豹跳着脚问我们死活、怎么不回话了。 娜:@贝贝@豹思贝有惊无险,我们还活着 贝贝:娜姐,可吓死我啦,我正准备过去呢 娜:不要过来,防止暴露身份 豹思贝:嘿嘿,吓我一跳 豹思贝:嘿嘿,娜姐,我还以为你和这子那个呢 逃亡:你子就是思想意识有问题,脑子里就想着这点儿事 豹思贝:嘿嘿,孤男寡女,不知地不知,我看可能性很大,木头人都忍不住 贝贝:@豹思贝闭上你的鸟嘴,我哥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贝贝:再敢一句,功劳没有! 豹思贝:;—)言论自由,还不让 逃亡:正经的! 逃亡:熊助理,看出这个人是谁吗? 豹思贝:没看出来。 豹思贝:这人穿着一身夜行衣,戴着面具 逃亡:他去了那里? 豹思贝:向东面跑了 贝贝:为什么不跟住他? 豹思贝:你不是让我“快去看看”焦大侦探和娜姐怎么样了吗 豹思贝:再,我也得先顾咱们的人啊 逃亡:没事儿了 逃亡:@豹思贝你也回去睡觉,明继续监视 第四〇一章 丈八蛇矛枪 第四〇一章丈八蛇矛枪 因为有事,我们两个早早起床。 五点多钟,早已经亮了。 的时候,在爷爷奶奶那里,这个季节,正是春耕播种的时候,老叔他们早已经赶着老牛在田里犁地了,这样看来,我们起得还是晚了。 我们没有拉开窗帘,而是打开灯,开始勘查现场。 起床后,刘娜先看看我的左脸。夜里,她的香唇,就是吻在我这边脸上。这是她的初吻,可惜我没有配合,真够遗憾。 但我睡梦中可是配合了她这个吻,也是我的初吻。梦中,我们不但都把初吻先给了对方,就像熊米豹的那样,在一起那个了。都是最纯洁的身心结合,非常甜蜜……只可惜是在梦中,当我醒来的时候,这种甜蜜感一直在心中没有消退!我还在想,时间如果停留在梦里多好,我还想,最好不要洗脸,永远保留她留在我脸上的甜蜜的痕迹。 我故意:“刘处长,瞅什么?” “哈哈,明知故问!”她调皮地打我一拳,“姐没有涂口红,但还是担心留下痕迹。” “哈哈哈哈,”我很开心,却道,“我也正担心呢,如果那个美女留在我脸上的痕迹不会消失,我会不会将脸皮用刀片片下去。” 她微笑着:“别得了便宜还卖着乖!不是为了师姐,姐早就拿下你了。” 我心里也在想,如果没有童燕,我也早就把她拿下了!唉,命运,为什么竟然如此捉弄人?为什么让我遇见她们,多么难取舍! 她推我一下:“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没有师姐,你早就把我拿下了?” 真是心有灵犀!她含情脉脉,水汪汪的眼睛闪着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面如桃花,清新自然,没有任何修饰,美得令我心动,很难想象,造物主竟然巧夺工,塑造出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孩来! 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还给她一个吻! 我抬手想抱住她,她识破了我的意图,像鹿一样,一下子就跳开了,笑道:“保持距离,过期作废!” 我知道,她一心爱着我,又不忍伤害她的师姐。但是,哪个人的爱情不是自私的呢,也可以,爱情是不理智的,往往是冲动的!可见,她的心里,比我还要饱受煎熬。 我们开始勘查现场。 现场触目惊心!我们的吊床被戳了成了筛子,米、面、饭豆淌了一地,一件兵器透穿吊床,深深戳进地面的青砖里,柄高高露在上面。 刘娜拍完照,想把兵器取下来,但试了几次没有撼动。还是我戴上手套,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兵器从地上拔出来,在手里掂一掂,有五六十斤重的样子。 我把兵器横放在办公桌上,刘娜借助手电肉眼查看指纹,我则站在一旁观察这件兵器。 这是一件丈八蛇矛,矛头长六十公分左右,扁平,弯曲如蛇体,有波浪形曲线,两面有刃,矛尖如蛇舌吐信,寒光闪闪,矛柄和矛鐏筒体黝黑,镔铁打造,整体通长两米五六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件丈八蛇矛什么年代的,但知道很古老。中,三国的张飞、水浒的林冲,都使过这种兵器,穿透力极强。 这时我才明白,先前我看到蟒蛇头一样的东西,原来就是矛头。杀手就是在用矛头来试探我们。 刘娜查看完矛柄和矛鐏,道:“没发现指纹,杀手可能带着塑胶手套。” “很正常。”我“这样狡猾的杀手,轻易不会留下证据的!” “这件长矛不是证据吗?” “是一件证据,”我,“但还不能证明嫌犯身份,他不会笨到将这样一件证据留在作案现场的!我们留着,要等案件破获之后,在法庭上作为犯罪工具。” “也可能他戳进地面,无力拔得出来了!”她。 “这个可能性极,”我分析道,“整个矛重五六十斤,他戳的频率几块,矛头刺入地面十几公分,能够看得出,杀手力气很大!但是,他能将矛刺进地面,倒不能他就能拔得出来,不过,地面上只有这一处被刺破,明是他最后刺的一矛,先前的十几下,他的目标是我们,而最后这一下,他的目标显然是要刺中地面!” “你的意思,杀手是有意留下这件凶器的吗?” “是的。” “为什么?” “这件凶器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对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可是,应该很值钱!” “那是当然,”我,“卖掉它,买我们两个的人头足够了!用这件宝贝来杀我们,这个杀手还是很慷慨的。” “他怎么会舍得这么值钱个东西?” “如果是他的,他当然舍不得!”我,“可是,这件凶器并不属于他的,留下来可以扰乱我们的视线,带上他,就是杀人的铁证,他很会算这笔账!” “焦大侦探,你分析的是这个道理!” “哈哈,”我,“刘娜同志,遇事要动脑分析,更要向老同志学习,哈哈。” 她也笑起来:“哥,你就跟妹妹装。你在别人面前很谦虚,在我面前怎么就装起来了。” 我心想,傻丫头,还不是爱你吗,真笨。 我:“我不装了,看看房顶。” 我先解下吊床,放在一边,然后把办公桌搬过来,对着上面开过窗的位置。 刘娜跳上桌面,用电筒照着观察一会儿,然后跳下来,道:“鬼斧神工,窗几乎是衣无缝,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在这里打开过,我可能都开看出来,这里会有这样的机关,真是太巧妙了!” “如果做得不巧妙。就不是搞建筑的世家了!”我,“用现代的标准衡量,李沧就是顶级的建筑大师了!” 现场很简单,没什么过多证据需要提取,于是,我们开始清理屋子。 一切整理完毕,我打开窗帘。 屋子的南侧都是墙壁,是没有窗子和门的,有的只是不太大的一个窗子在北墙上,镶着玻璃,看得出还是后来改的。 打开窗帘后,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子洒进来,让我们感到,离这个世界还是很近! 我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逃亡:活着真好,照常工作 贝虾马上回复—— 贝贝:太好了!我一宿没睡 逃亡:会工作,也要会休息, 逃亡:这和消灭敌人,保存自己是一样道理 贝贝:困死了!哥,我现在就睡(~﹃~)~zz 看来,这个能吃能睡的傻丫头真是困坏了。熊米豹没有发言,我估计,这子一定是在做美梦呢! 收起电话,我:“娜,咱们到街上吃饭,然后直接去后山,最好带上几件勘查工具。” “可是,熊米豹没回话呀。” “我们吃完饭,估计他也就睡醒了。” 我刚完话,手机就震动一下。 刘娜还没收起手机,看着屏幕道:“熊米豹。” 我:“他什么?” “他睡得正香,正做着美梦,就被你给吵醒了!” “没问问他,是不是梦见娶媳妇了。” “哈哈,这还用问!”刘娜,“他自己就了,梦见和贝贝结婚了,刚夫妻对拜结束,正要进入洞房,手机就发出提示音。他没看手机,想把梦接着做完,可是,怎么也回不到梦里去了!所以,他气坏了,还骂你。” “骂我什么?” “哈哈,”刘娜很不好意思地,“骂你自私,饱汉不知饿汉饥,做个美梦都做不消停!” “哈哈,”我,“幸亏贝贝睡觉了,不然还不骂他!” “哥,贝虾对你也是真爱,在‘二战宝藏连环案’,你们俩结下了很深的感情!我现在还记得,你和贝虾、乔叶红三人睡在床上的样子,贝贝只穿内衣内裤,腿都放在你的身上!” “她内心纯净,大咧咧的性格,没有城府。” “可是。”她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我,“不要吞吞吐吐。” “可是,”她一副真的样子对我笑着,“我很奇怪,你和师姐在一起睡过,和贝贝在一起睡过,乔叶红还露骨地以身相许,还有你认的妹妹孙凤,也要以身相报,难道你真的是死榆木疙瘩,一点儿也不动心?” 我看着她,也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心想,傻丫头,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不要她们,就你,我多少次都想把你那个了,可就是下不去手啊!我和童燕睡在一起的时候也想过,和贝虾睡在一起的时候也想过,近乎裸体的乔叶红,在羊群中抱住我求爱的时候,我的热血已经沸腾,孙凤要报答我的时候,我的感情也做着斗争,我不是榆木疙瘩! 看我不话,她又:“作为男人,这可都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她们都不会反对。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铁石心肠?” 其实,让我明明确确地,我也不清楚,我只能:“我是军人出身,要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现在虽然是从警察到辅警,也要严格遵守工作纪律!不然,怎么破案。” 她笑笑,不置可否,突然,她举起手,对我敬了一个军礼! 这一下,倒弄得我手足无措,我:“别闹了,你和熊米豹约一下,看看需要什么东西,让他带过来。” “好。”她答道。 第四〇二章 山坡上的轮胎印记 第四〇二章山坡上的轮胎印记 我和刘娜走出宿舍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就是,我们起床、勘查现场、群里通话、布置任务、清理现场、洗漱,用时四十分钟左右。 这时,垂花门还没打开,六爷和李闻可能还在睡回笼觉。 我们出了大门,街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而到了菜市场,这里的人已经有很多了。 我们在市场转了一会儿,看到熊米豹还是那一身僳僳族打扮,坐在街边卖蘑菇。他的面前铺着一块苫布,苫布上面是一堆蘑菇,那秆破秤放在他脚前,背篓则放在他身边。 原来,他搭搁上了一位僳僳族老人,包下了老人采的蘑菇,他的一身衣服和卖蘑菇的用具,都是这位老人提供给他的。 刘娜蹲在熊米豹摊位前,挑了半塑料袋蘑菇,过完秤,她付了钱,之后,我们就离开了。 我和刘娜吃过早饭,绕过村子,直接去了后山。 按着李薇的描述和画的示意图,我们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暗道出口。 此时,太阳已经出山,晨雾渐渐散去,我们的鞋子和裤脚已被露水打湿。暗道出口确实很隐蔽,这里是一道位于山顶背面的石崖,垂直有三四米高,石崖上面和前面都长着高大的树木,石崖底部和树木之间,先是岩石裸露的地面,再向前,是一条低矮的灌木带。 经过仔细辨识,刘娜找到了出口的门。看上去,这道门原本就是山体的一部分,如果不知道,它就是整个岩体风化石头当中的一块,谁也想不到它的后面,会藏着一个秘密。 这块石头正剖面应属于卵形,最高处不到两米,最宽处一米半左右。 刘娜先是拍照,然后勘查地面。 由于下过几场雨,又是春万物勃发的季节,裸露的地表已被雨水冲刷干净,蒿草和灌木已经长得很茂盛,刘娜弯下腰,几乎是一棵草、或者一棵树木地查看,最后,当她从灌木丛钻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汗水。 “有收获吗?”我问。 她擦擦脸上的汗:“发现几个疑似人类的足迹,但不能确定。也有折断的树枝。” “有电动轮椅碾压的痕迹吗?” “正是没有电动轮椅碾压的痕迹,所以,我不敢确定发现的是不是人类的足迹。”她歉意地笑笑,“我的眼睛还是差得很远,如果是师姐,就会有答案了!” 是啊,在痕检这方面,刘娜还不到火候,如果童燕在,这就不算什么事了!要知道,童燕自就得到祖上真传,她传授给刘娜这门功夫的时间,还不到两年。即使是这样短的时间和,刘娜进步得也很快了! 术有专长,业有专攻,在这方面,我虽然懂点儿,但还是门外汉,别和童燕比,就是和刘娜比,也是还差远了。 之后,我们检查了暗道出口的门,并试图将其打开,但没有成功。 这证明,李蔷在外面打不开这道门,是正确的。 “怎么办?”她问。 “不管是不是人类足迹,足尖朝着什么方向?” 她想了一下:“朝下山方向,西北。” “我们可以向西北方向一下。” “什么用处呢?”她,“也许是李薇他们采山菜时留下的,绑匪根本就不是从这条暗道离开的。” “我们先不绑匪是从那里离开的。”我,“如果你是绑匪,为了尽可能少的留下痕迹,你会怎么带走一个坐轮椅的人呢?” “当然,人必须在地上走,轮椅可以抬起来!”她。 “这就对了,”我,“如果不是一个劫匪,假如是你和我,我们就会将轮椅抬起来,尽可能远离现场,直到抬不动了,才能放下来。而且,前面这个灌木丛带,也是绕不过去,轮椅也不能通行!” “对,只能抬过去了!这几个疑似人类的足迹,相互间的位置,也不是一个留下的,”她,“这么,他们就是抬着轮椅走的!” “我们先不要下结论。”我,“我们找找看,让事实来话!” 于是,刘娜在前,我在她侧后,据她三五步的位置,我们沿西北方向下山。这样,既可以防止因我们距离过近遭到偷袭,而一旦有人偷袭,我又可以及时掩护她。 这座山并不高,坡度也较平缓。想当初,李沧开凿这条逃命通道的时候,应该考虑到了方便行走,如果他要选择一处陡峭的地方做出口,那还不是自断退路,无路可逃! 疑似人类的足迹断断续续,刘娜辨别起来也很费时间。 到了半山腰,她惊喜地叫道:“快来看!” 我知道她有了重要发现,便走过去。 山坡上覆盖着一层腐殖质,薄厚不均,她让我看的地方有几棵树的幼苗折断了,地面上有一处植物腐烂的的方,形成了一个泥坑,泥坑的前后边缘有自行车轮胎一样的痕迹。这个我能看得到。 我一阵兴奋!如果不是有驴友推着自行车上山,那么,这个轮胎印记就极有可能是李沧坐的轮椅了! 电动轮椅,一般的都是四个轮子,或者前面两个轮,后面两个大轮,也有的是相反。前面两只轮子的轴距,和后面两个轮子的轴距,有的相同,有的不相同,但是,的轮子车胎要比大的轮子的车胎直径细一点儿,这样,留下的印痕就有区别。 我们查看泥坑边缘轮胎的印迹,发现只是一个单轮留下的,然后,又发现了另三个轮子在腐殖质上留下的模糊压痕。这就确定了,这是一辆轮椅,至于是不是李沧坐的电动轮椅,还需要进一步考证。 但是,我们只发现了四只车轮的印迹,腐殖质上,并没留下辙印! 不过,刘娜在车轮印迹周围,发现了更多的脚印,虽然很不清晰,但可确定,我们之前发现的疑似人类的足迹,就是人留下来的。而刘娜认为,从足迹形状和距离上看,至少应该是四个人。 “这么多人!”我。 “是啊!”她,“还不能确定袭击我们、警告我们、指挥猕猴的人是不是这几个人之中的,如果不是,人数会更多!” “基本上可以,我们终于抓住了狐狸尾巴!”我,“他们是在这里休息了一下,又继续抬着轮椅行走,我们往前找!” 再往前走,在一处比较陡的地方,我们发现了有人没有踩稳打滑的痕迹。 “他们已经疲惫,出现了失误!”我。 “我们一直追下去,能不能找到李沧呢?” “如果他们不上公路或者走水路乘坐交通工具,当然可能!” 刘娜兴奋起来:“这么,很可能我们今就找到李沧了!” “但愿如此!”我,“越早越好,我已经想回北京了。” “这么急!”她笑道,“哈哈,是不是想乔叶红了!” 我故意:“是的,她的车库里有一辆豪车还没人开呢!” “别故意气我!”她,“如果你想开,就不会买一辆便宜的新车了!” “哈哈,什么都瞒不了你,我算服了!” “不服还得行!”她,“就算你真的敢开乔叶红的豪车,师姐也会给你砸了!” 又是童燕,我的心情顿时阴沉下来:“还是干正事儿!” 我们沿着踪迹继续下山。 走了一段,她:“很奇怪!” “又发现什么问题了?” “我们这么大的行动,幻影丹丹怎么保持沉默啊!” “很简单!”我,“他以为我们已被丈八蛇矛枪戳死,就不需要再费心思了!” “原来如此!”她“当他看到我们还活着的时候,会不会被吓死。” “活见鬼吗!”我,“杀手们才不相信这个呢。” 到了山下,是一条溪流,往上游和下游都没发现足迹,这明,他们到对岸去了。 于是,我脱下鞋,抱起她,涉水而过。 第四〇三章 一枚鸡血石戒指 第四〇三章一枚鸡血石戒指 这条溪水有十几米宽,水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到腿肚子。 尽管阳光透过林木的缝隙照射到水面,但春的早上,溪水很凉,我的脚心被水拔得有点疼。 我将刘娜放在岸边,甩甩脚上的水,用手捂捂脚心。 刘娜:“怎么,扎脚了!” “没有。” “抽筋了。” “没有。”我,“这水很凉,像冰山上下来的水。” 刘娜觉得过意不去:“哥,跟你在一起,你一直照顾我,总是让你为我受苦了,我本来可以自己下水的!” 我穿上鞋:“就这么几步,不需要我们两个人都下水。我这条命,还是你救下来的!” “那是工作,我应该做的!”她,“你忘掉行不,不要动不动就挂在嘴边!” 我心想,童燕和刘娜就是有差距,和童燕搭档的时候,过河都是她主动让我背她,然后也不半句感激的话,反正不管让我为她做什么,都没有半句感激,就像我欠她一座金山,理所应当该换她的债务,而且永远也还不完,而刘娜和童燕正好相反,我和刘娜在一起,她关心我的更多,可以无微不至。 她帮我将挽起的裤脚放下,又整理平熨,然后:“走。” “好。”我,“河里面有个东西,我捞上来看看就走。” “又要下水!” “不,就在河边。”我,“一个闪亮的东西,像是红宝石。” “啊!红宝石。”她高兴起来,“我去捞!” 她伸展两只手臂,像鸟儿轻柔的翅膀,步跑到河边,俯下身子寻觅。 我站着没动,尽情欣赏她美丽的身姿。我知道,以她的眼里,发现目标不成问题。 很快,她就从水里捞出一样东西,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来,高高举起:“哥,你发大财了!” 她手里面的物体很,是用指头捏着,看样子,是枚红宝石戒指。 “什么东西,就发大财了。”我明知故问。 “红宝石戒指!”她向我跑过来。 到了跟前,她把戒指放到我手里:“你看,是不是发了大财!我估计,几十万不止!” 对于宝石的价格我了解得不多,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来很值钱:“你怎么知道几十万不止?” “师姐传授技艺给我的时候,带我去过珠宝行。”她,“师姐是内行,他教我辨识很多珍珠玛瑙和宝石,真的假的,品种等级,不管是什么知识,破案的时候,都有可能会用到。” “原来这样。”我,“这是一枚怎样的戒指呢?” “凭我的这点儿知识,大体能看出来,这是一颗珍品级别的红宝石,”她,“你可以看一下,颜色非常纯净,这是宝石中顶级颜色,叫做‘鸽血红’,大约五克拉左右,几十万我还是得保守了!所以,我你发财了。” 我仔细观察一下这枚戒指,白金打造,做工精美,线条流畅,上面镶嵌着的红宝石,是两颗心叠在一起的形状,宝石纯净得像水滴一样透彻,而那种红色,晶莹璀璨,又很赏心悦目,有种心心相印永不分离的意境。 我:“看得出来,是个好东西!” “哈哈,留着。”她,“师姐,她结婚的时候,很希望有一颗鸡血石戒指,一克拉的就行了,想不到,你却得到了一颗五克拉的鸡血石戒指!你可以向师姐求婚了!” “哈哈哈哈……”看着她真的样子,我不由笑起来。 “怎么样,高兴了!”她微笑地望着我。 “傻丫头,别做梦了!” “怎么,你要交给警察叔叔么?” “哈哈,”我,“这枚戒指,是案件的证据,要随案件移交的!” “证据?”她思索了一下,“难道是李沧故意丢下,用来指引方向的!” “我认为是。” “难道这枚戒指就不能是别人的吗?比如绑架者,或者游人?”她提出疑问。 “别人的可能性不大。”我,“这么值钱的东西,谁会轻易丢掉,而且是戴在指头上的东西!” “也是,”她,“游人是来看栈道,古代宅院,庙宇和金沙江的,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绑匪呢,得到宝物还不得当心肝一样收藏起来,怎会丢掉呢!” “就是!”我,“你戴上试试!” 她伸出右手五只纤纤玉指:“你给我戴上。” 这枚戒指很大,就算她的拇指勉强能够戴住,其余四指都是太细。 “一定是男人的,我戴不住!”她。 “对了,就是男人的!”我,“你,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戴一枚两心相融的红宝石戒指呢?” “因为这个男人,有一个真心相爱的女人,他戴的不是戒指,是戴着女人的心!应该是携带的‘带’,一直带在身边,时刻不会忘记!” “一个痴情的男人!”我,“这倒让我怀疑起李沧的身份了!” “疑点在哪里?”她很好奇。 “按理,李沧作为李氏家族的活老祖宗,他戴一枚多么珍贵的戒指都不是问题!”我,“可是,他为什么要戴一枚寓意爱情的戒指呢?” “很好解释呀,”她,“虽然他活到三百多岁,但他年轻的时候,也会有心爱的人啊!” “南开大学的高材生,”我,“你认为三百年前会有一个中国人,用白金打造一枚象征爱情的戒指吗?” 她不假思索地:“不会!白金是指金属铂,虽然早就在地球上存在,但真正发现是在一九三五年,这个首先发现铂的,是西班牙人乌罗阿。而且,当时白金并不珍贵,白金首饰也不流行,我们国家也是近几十年开始流行的!而且,我们中国人一直崇尚黄金和白银首饰,即使三百年前有白金这种金属,也不会有人将这种便宜的东西用到珍贵的爱情纪念物上面来!” “很对!”我,“所以,我怀疑,这枚戒指应该是近几十年的产物!” “你怀疑李沧是假冒的?” “我一直怀疑他是假冒的,只不过现在有了证据!”我,“一个康熙年间的宫廷大臣,为了躲避被诛杀,逃到一个荒僻的地方隐居,他应该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可是,他却戴一枚现代象征爱情的戒指,这很解释不通!难道他人老心不老,返老还童,要重新唤起昔日的感情?” “绑匪为什么不搜走这枚戒指呢?我不明白。” “相对于李沧了解的古墓和《下山水详解》,这枚戒指的价值,可以忽略!再,李沧已经被他们控制了,这枚戒指早晚还不是他们的!” “可是,李沧也可以用别的东西指示方向,不必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呀!” “是很贵重,而且是珍贵的爱情纪念物。”我,“这个只能解释,他当时除了这枚戒指,没有其他物品可扔!而且,他也可能想,与其将这枚戒指丢掉,也比落在绑架者手里面好!因为将戒指丢掉,一个是能为寻找他的人指明方向,另一个很可能发现这枚戒指的,是他们家族的人!” “难道他们家族的人,没朝这个方向寻找吗?” “我们没有发现过多的足迹,只能明没有人按照我们这个线路寻找,不能明他们没朝这个方向寻找!”我,“他们不是专业的,不会像我们搜查得这样仔细!” “我相信你的推理没错,但是,你,这个假冒李沧的人是谁呢?” “不要什么都问我,动脑子想想!” 她眼睛望着,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想了半,终于道:“我们应该找李百川谈谈,有的东西,他没对我们实话!” “这就对了!”我,“原来你并不傻。” “哈哈,”她打我一拳,“焦大侦探,难道姐就不能成为刘侦探吗!” “你现在就是刘侦探了,争取将‘’换成‘大’!” 第四〇四章 滚木礌石 第四〇四章滚木礌石 刘娜从蘑菇袋子里取出勘查工具。 她在买蘑菇的时候,熊米豹就把勘查工具交给她了。 她将鸽血红钻戒放进证据袋里保存起来,然后,我们继续追踪。 溪水这边儿的山势更加平缓,树木稀少,灌木丛东一片,西一片,变得零零星星。山坡上是矮矮的花草,像漂亮的地毯。 我们在山坡上发现了轮椅的辙印,虽然很不清晰,但是,还可以分辨得出来。看来,绑匪已经累了,不想抬着李沧走了。 循着辙印,翻过这面山坡,我们前面的路被一道悬崖截断了。 这道悬崖呈西南东北走向,有二十几米深。 我们沿着悬崖边缘向两侧勘查,发现来来往往很多纷乱的足迹。这应该是有很多人经过这里,很肯能是寻找李沧的。看来,他们走的确实不是和我们相同的路线!不过,在这两侧我们没有发现轮椅的车轮痕迹。 “他们没向两侧走,可能到悬崖下面去了。”刘娜。 “怎么才能将一个人和轮椅运到悬崖下面去呢?”我问道。 “必须要绳索才能啊。” “找找有没有绳索留下的痕迹!” “是!长官同志。”她一个立正,五指分叉,敬了一个很不标准的军礼,立正的时候,脚后跟碰到一块石头上,差点儿没被绊倒! 我想笑,但忍着没笑出来。 她却笑起来:“哈哈,我军训的动作,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你怎么不笑我笨呢?” “哈哈,我没法笑你!”在我面前,她连一个新兵都算不上,我怎么笑她,笑也只能笑她搞怪。 我在一旁警戒,她开始勘查。 李沧失踪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了,经过风吹雨淋、植物生长,留下的痕迹也只有专业人员才能辨识出来,普通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刘娜一会儿蹲在地上,一会儿趴在地上,反复观察,最后,她站起来,指着一个地方:“就在这里,依稀可见得到绳索留下的痕迹!” 我看看她手指的地方,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我是相信她的眼睛:“下去看看。” 这二十多米深的悬崖,我们两个都能爬下去,也能爬上来,可是,怎么下去呢?明确地是谁下去呢? 如果我下去,杀手来偷袭,我又不能很快爬上来,刘娜就有危险,如果刘娜下去,下面的情况又不明,杀手这么狡猾,要是在下面伏击,刘娜也有危险!虽然我考虑到了,杀手会以为我们被丈八长矛戳死了,不会来到这里,但也要以防万一! 最后,我决定还是两个人都下去,因为,很可能我们顺着绑匪的踪迹,追踪到悬崖对面,或者沿着悬崖底部跟踪而去,也或者进入一条山洞,一直追出去,这样,我们就不用返回来了。 我们下到悬崖底部,这里长着茂密的树丛和藤蔓植物,行走也很困难,轮椅肯定是不能行驶了。但这里的树丛和藤蔓植物中间,出现了一条刀砍和踩踏出来的痕迹,这条痕迹顺着悬崖底部延伸向西南方向。 我们沿着这条痕迹向前走,边走边观察地面,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走出大约十几米远,悬崖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我顿时警惕起来,直起腰往悬崖上面看,突然一声呼哨,悬崖上边出现许多猴子,大大,一点儿的猴子手里捧着足球大的石头,大的猴子两人一组,抬着一段短粗的木头,我一看就知不好,又是那群猕猴,好像又增加了人数,这是采取古代的战法,要用滚木礌石消灭我们。 刘娜也被呼哨声打断现场勘查,直起身向上面看,这时,伴随着猴子们吱哇乱叫的声音,滚木礌石已经落了下来!悬崖底下很窄,回旋余地很,想逃也无处可逃,如果我们不能快速找到隐蔽的地方,就会像蒜缸里面的蒜瓣,被砸成肉泥! 情况万分危急! 恰好,下坡处两三米外的岩壁上,有一处突兀的岩体,岩体下面,就是死角,我抱着她滚到那里。心想,等猴子们手中的武器用光,他们就会撤退。 可是,这一次猴子们好像准备充分,滚木礌石源源不断,像是冰雹一样密集落下,有的猴子爬到突兀的岩体上,丢下一根滚木,砸在我的大腿上,我顿感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把刘娜压在身下,用我庞大的身躯保护着她。我心想,今,我可能要葬身在这个地方了! “啊——”突然,悬崖上面传来一声惨叫,猴子们霹雳扑棱瞬间就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担心猴子用的是引蛇出洞的诡计,所以,就没敢动。 这时,刘娜在我身下,我们正是胸腹对胸腹,脸对着脸,四目相对,我的鼻尖,和她的鼻尖几乎挨到一起,稍低一点点儿,嘴就接触在一起了! 她很镇静,脸微微泛红,轻轻呼吸,胸腹起起伏伏,两只手护住我的后脑,此时此刻,她所能做到的就是不让我的后脑受到攻击。 半没有动静,我正准备起来,又听到一阵响动,我以为猴子们又回来了,便没动弹。 “干什么呢!”一个声音突然道。 我先是吓了一跳,继尔听出是熊米豹的声音,扭头一看,正是熊米豹!这子正站在我们侧后方,咧着嘴,瞪着两只色色的眼睛盯着我们。 不管是什么原因,被人看到我们两个这种姿势都很不妥,我心一慌,竟然忘了起来,而是忙着解释:“躲避攻击啊!” “嘿嘿嘿嘿,你这是在躲避攻击,还是想要攻击呢!” “当然是躲避攻击了!” “嘿嘿,你子不但思想意识有问题,还有了实际行动!”熊米豹上前踢我两脚,“光化日,一个协警,竟敢欺负警花,胆子比肥猪肉还肥!” 我这才想起来,我应该起身才对。 这时,就听有人问道:“武大郎,怎么回事,什么攻击攻击的?” 原来是贝虾。 熊米豹冲着悬崖上面道:“少儿不宜,没你的事!” 贝虾:“怎么了?还少儿不宜!武大郎,你又起什么幺蛾子!” “嘿嘿,”熊米豹,“眼睛望着蓝白云,别朝下看!” “不!”贝虾,“我就要看看,有什么新奇的事!” 这时,我已经起来了,正把刘娜拉起来。 贝虾刚才正好站在我们上面垂直的位置,我们躲在死角,她当然看不到,被熊米豹血呼大张的一,她就走向侧面,拉开角度,这样,她看到了我正拉刘娜起来。 刘娜起身,拍着粘在身上的树叶和沙土,:“熊助理,你们怎么来了?” 还没等熊米豹回到,贝虾问道:“哥,你和娜姐都没事?” 刘娜:“真危险,我们以为葬身在这个地方了,幸亏你们赶来!” “受伤没有?”贝虾问。 “我没受一点儿伤,”刘娜,“哥可能受伤了!” 我:“我也没事!” “你的腿可能被砸到了!”刘娜着,绕到我身后查看我的腿,然后,“右腿受伤了,血都洇透了裤子!” 我刚被熊米豹闹得只顾紧张,已经忘记了疼痛,这时,才感到右大腿隐隐作疼。我用手摸摸,裤子确实有点儿血迹的感觉,总的并没什么大事儿,也就是砸破了皮:“没事儿,两就好了。” “嘿嘿,焦大侦探,真危险啊!”熊米豹,“以后,不要以为我欠你多大人情了,今,我也救了你一条性命!” “别吹!”贝虾,“你做了什么,自己,我哥凭什么是你解救的!” “嘿嘿,多少我也做了贡献!”熊米豹,“焦大侦探,这次算是贝贝救了你们,下次我再救你!” 第四〇五章 勇敢的贝小虾 第四〇五章勇敢的贝虾 我心想,碰到熊米豹这种同事,也算我倒霉,肚鸡肠、无端吃醋不,还等着下次救我,难道我就这么倒霉,还会落到这种绝境? 没等我,贝虾就替我出上气了:“武大郎,闭上你那鸟嘴,就不能句吉利话!你是不是盼着有下回呀!” 贝虾今也进行了伪装,黄布、花毛巾、青布三种包布缠头,佩戴着银耳环,银手镯,还点缀着一些贝壳、银币等装饰品,上身穿着右衽上衣,胸前还挂着贝壳和银币穿成的串子,下身穿着火草、青布加工制作的百格裙,裙长及地,腰系白麻布腰带,腰带上绣着花、叶图案,脚穿一双布鞋,显得婀娜多姿、具有独特的风韵,美得惊艳。 她的这一身,是居住在怒江一带白僳僳族女性的普遍装束。在石桥镇周围,有很多白僳僳族寨子。菜市场卖货的,大都是白僳僳族人。 别看熊米豹欺负我很能耐,贝虾一吱声,他就消停了! 熊米豹:“嘿嘿,我就是故意气气这子!” 我:“废话别了,刚才上面是怎么回事?” “今早上,你不是命令我暂时放弃对管家的监视吗,”熊米豹,“你和娜姐走后,我就收摊,背上背篓远远跟在你们后面,快走出市场的时候,贝贝来了,她预感到要出什么事,要和我一起去。我怕碰见什么人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就要和贝贝扮作夫妻,贝贝极不般配,一看就是假的,就咱俩扮作父女!” 贝虾:“我纠正一下,我的是养父女。亲父女也会露馅,就熊助理这种形象,能生出姐这么美丽的女儿吗!” “嘿嘿,就是这么大会事儿!”熊米豹,“我们跟你们上山后,就装作寻找蘑菇,但一直没发现有人跟踪你们。我们不敢靠你们过近,就在距离你们二三里远近监视。后来,灌木丛高了,在平地已经看不到你们,我就上了树,贝贝在下面看着我的背篓。我看见你们在悬崖边上勘查,又看到你们下了悬崖。我以为没事儿了,就想从树上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一个蒙面人出现了。这个人,就是昨晚上行刺你们的那个人,但却戴了个草帽。他像个将军,带着一群带着武器的猴子,向你们包围过去。于是,我就向你们这边跑!剩下的让贝贝。” “熊米豹也没跟我一声,从树上跳下来就往前跑!”贝虾,“我什么也看不到,还以为他碰到了什么要命的东西,吓得我也顾不得背篓了,跟在他后面就跑。可是,他跑得太快,转眼就没影了,我更害怕了,但因为有任务在身,我也不敢喊,就拼命朝着大致的方向追。当我快要累死的时候,发现熊米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伸着脖子往前面看呢。” “我不快跑,是怕被杀手甩掉!”熊米豹。 “气的我正想给他两脚,这时,我才发现了那个戴草帽的蒙面人和那些猴子。”贝虾,“我知道他们是对付你和娜姐的,于是,我就让熊米豹上!可是,熊米豹不敢,蒙面杀手非常厉害,我们两个上就是送死,他还,杀手不弄死我们,那些猴子,也会把我们砸死!” “根本就是嘛!”熊米豹,“杀手有我两个高,我二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带的那些猴子,差不多一个连的兵力!焦大侦探不总是,遇事要动脑筋,要靠智力吗!敌强我弱,力量相差悬殊,不能白白送死吗,我是在想对策!” “你就是怕死鬼,想个鬼对策!”贝虾,“这时,杀手吹了声口哨,猴子们开始投掷滚木礌石,还有一些猴子负责供应。那场面,就像战场一样,前面的猴子负责攻击,后面的猴子负责运送弹药!” “是啊,猴子们来来往往,像蚂蚁翻蛋一样,还吱哇乱叫,那场面很壮观,也很恐怖!”熊米豹,“整的我大脑一片空白,也想不出对策了。” “我想,你和娜姐这下子可完了!”贝虾,“我就让熊米豹和我一起冲上去,可是,他打起哆嗦了,他的脸本来是黑皮肤,这时已经变白了!嗑嗑巴巴地,完了,完了!” “嘿嘿,你得太夸张了!”熊米豹傻笑。 “算不上夸张,反正就是这个样子。”贝虾,“背篓里本来有把柴刀,可是,背篓被落下了,我开始找武器,只在地上找到一块石头!于是,我就隐蔽着向前跑,心想,擒贼先擒王,杀手肯定是猴子的大领导,我一石头将杀手削死,猴子们就群龙无首,就树倒猢狲散了!刚好,杀手和猴子们正集中精力攻击你们,没有人注意我。我接近到十米左右的一棵大树后面,对着杀手投出石头,谢谢地,这块石头正好击中杀手的后脑壳,草帽也给砸歪了。” “嘿嘿,杀手好像砸蒙圈了,捂着后脑勺原地转磨磨。”熊米豹,“贝贝就趴进草棵里面去了!” “我那是吓坏了,以为杀手在找我,如果被他发现,一定会掐死我!”贝虾,“后来,熊米豹叫我,我才起来!” “嘿嘿,”熊米豹,“杀手转了几圈,突然向东跑去,一眨眼就没影了,猴子们也跟他跑了!嘿嘿,吓那个死样,还我是怕死鬼呢!” “武大郎,你不怕死为什么不用石头打杀手呢!”贝虾。 “嘿嘿,就那一块石头,已经被你找到了,我不是赤手空拳吗。”熊米豹。 贝虾:“你总有狡辩的理由!” 熊米豹又是咧嘴傻笑。 我想,杀手肯定是受伤不轻,不然,以他的功夫,轻易不会撤退!我们应该先到悬崖上面去看看现场,看看他流没流血,如果流血了,可以采到他的血样,通过dna比对锁定他! 我刚想到这里,刘娜就:“焦大侦探,我们应该先到悬崖上面去,看看能不能采集到血样,或者杀手慌乱中遗留下什么线索!” “好。”我想,她又进步了。 于是,我们上到悬崖上面勘查现场。但是,我们并没发现现场留有血迹和其他物证。 我们沿着杀手留下的足迹追踪,到了一片密林边缘,足迹不见了。看样子,杀手像猴子一样,从树上撤走了。 不过,我们在这里发现一只纸飞机,还是李薇叠的。这应该是我做了记号的最后一只纸飞机了。 机翼上写着: 发情的公狗母狗,如果你们顶住滚木礌石,还有办法结果你们!幻影丹丹。 又是幻影丹丹,这么来,一次次杀我们的人,都是这个人了! 我:“贝贝,你和熊米豹可以撤回去了,留意一下卫生院和私人诊所,看看有没有头部受伤的患者。” “你们呢?”贝虾问。 “我们发现了绑匪的踪迹,还要继续追踪下去。”我,“有什么情况,在群里联系。” 贝虾应道:“好!” 第四〇六章 一小片纸灰和一片药 第四〇六章一片纸灰和一片药 贝虾和熊米豹走了,我和刘娜又下到悬崖底部,沿着绑匪留下的足迹走了三百多米,在左侧发现了一个山洞。 我们在洞口观察。 山洞很宽阔,洞口高三米多,宽四五米,里面像个大厅,足迹有进有出,但都是很陈旧,新鲜清晰的足迹没有。 情况很简单,绑匪进到山洞,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了。而且,这些足迹中,可能有寻找李沧的人留下的。 我们进到山洞里面勘查,山洞底部平坦光滑,在一个角落里,我们发现一片纸灰。 刘娜先拍了照,然后,我们对这片纸灰观察分析。纸灰是一页三十二开的田字格纸燃烧后留下的,但不知道被谁给踩了一脚,变成粉碎,完整部分只剩下四分之一不到。 留在纸灰上的足迹,是一只旅游鞋鞋掌的前半部,从磨损程度上看,这只鞋应该有七八成新,号码四十五六号。我们追踪到这一路,只发现这半个能识别出来的足迹,幸亏是踩在纸灰上! 刘娜:“从鞋底的纹路看,这是仿制的旅游鞋,至于什么品牌,她断定不了,要把照片发给童燕鉴定。但她描述,鞋主人的个头在一米八以上,从踩踏印痕的力度看,该人体重一百到一百二十公斤。至于这个人是绑匪还是当地居民,很难推断!” 我:“纸灰上好像有字迹,能不能提取下来?” “试试。”她,“师姐发明的纸灰成型剂还在试验阶段,我试过几次,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师姐让我带在身边,有机会,可以在实践中检验。” 童燕的这个发明我听过,就是用压力喷雾,将她研制的纸灰成型剂适当喷涂在纸灰上,凝固后,纸灰就会变成一张柔软的塑料一样的物体。但不好掌握的就是,纸灰成型剂喷涂只能一气呵成,喷薄了,纸灰不能成型,喷厚了,会将纸灰腐蚀出瘢痕,破坏纸灰上的痕迹,而且,纸的纸质不同,喷涂的厚薄也不同。目前,还只能靠人工掌握喷涂剂量,所以,刘娜没有十分把握,只能试一试。 对童燕的这个发明,我并没往心里去,因为到现在为止,这是我在现场遇到的第一次纸灰检材。就是我所研究过的案例,纸灰证据也少得可怜!真想不到,今却让我给碰上了! 山洞里光线很暗,刘娜让我用手电筒照明,她跪在地上,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握住纸灰成型剂的瓶子,瓶子喷嘴距离纸灰十几厘米,她聚精会神,屏住呼吸,大拇指一下一下按动喷嘴顶部,喷嘴就喷洒出一股股白雾,落在纸灰上。 两分钟后,她停止喷涂,终于长呼一口气,抹抹额头的汗珠,将瓶子收起来:“等一会儿,看看怎么样。” 我看得出来,刚才她很紧张,当然,我也很紧张。 因为我们心里都明白,出现在现场的这块纸灰,很可能有着重要信息,成为破案关键。 等了五六分钟,刘娜的眼睛也没离开纸灰,她伸了几次手,又收回来,最后,看着我:“我真怕失败!” 我:“怕也不行,拿起来看看!” 听我这么,她才将这四分之一的纸灰从地面上揭起来,仔细看看,很高兴地:“谢谢地,成功了!” 我们俩面对着这一条纸灰看来看去,字是能看出来,是些英文字母组合的词句,可拼出来并不是英文,我们用手机文字翻译功能翻译,几个主要国家的文字都不是。我们看了半,就像书,大眼瞪眼,一个字也翻译不过来!只有年月日倒是认识,但是五年前的日期。 “你,这能是什么人烧掉的呢?”她问,“是寻找李沧的人,还是绑匪呢?” “当然是绑匪!” “怎么能肯定?” “第一点,寻找李沧的人,是李家人、派出所的人,还有当地居民,尽管民族不同,但我们国家五十六个民族,我还没发现那个民族使用这种文字,即使有,也是位于边界接壤地带;第二点,寻找李沧的人,如果真想扔掉一张有内容的纸,撕碎就可以了,没必要烧掉,也没有必要到这里来销毁!”我,“所以我肯定,这张纸是绑匪烧掉的,也只有他们才需要用火烧掉,不留痕迹!” “看得我脑袋疼!”她皱着眉头,“奇怪!难道会是什么密码或者暗语?” “我看不是,现在手机通讯,方便快捷,即使是密码或者暗语这类的文字,谁还写到纸上!”我,“绑匪这样做很不合常理,在身上带张纸,不但是画蛇添足,也容易泄露身份!” “哪能是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一张欠条或者协议之类的东西!” “焦大侦探,怎么能判断出来呢?” “很简单,”我,“你根据足迹,绑匪最少是四个人,我可以设想,这是一张欠条,他们这些人中,某两个人之间存在债务关系,而且应该是一笔数额不的债务!不然,欠条的拥有者,决不会将欠条带在身上!这是执行任务的大忌!” “你是,债主和欠债人都是绑匪!” “对的!”我,“他们二人都是绑匪!他们得手了,绑到了财神爷,这笔巨额欠款和绑到的财神爷相比,已经微不足道,这才令债主免去欠债人的债务!另一个因素就是,债主是绑匪的头目,欠债人用‘劳务’来偿还债务!” “我明白了,他们事先讲好,绑架到李沧,债主就销毁欠条!” “就是这个情况!他们来到这个山洞停留,有时间清算他们的债务,两个人达成协议,然后销毁欠条!”我,“你把证据保存起来,将纸灰和半个足迹照片一起发给你师姐,叫她翻译一下。” 这个山洞不深,也没有另外出口,我们勘查一遍,又找到了一片药片。 药片灰白色,呈卵形。这个药片我们两个也没见过。 她:“咱俩知识太缺乏啦,这三样检材,我们都整不明白,很丢人!” “很正常,”我,“就是电脑,也不可能掌握世界上的每一样事物!把这个药片的照片一同发给你师姐,叫她鉴定一下!” “这个药片能是谁丢掉的呢?” “绑匪的可能性很大!”我,“药片,一般的是装在瓶子里或者塑料板式包装,没人会把药片散装在衣兜里!即使真有人在衣兜里散装了药片,衣兜破了,也不会只漏出这一片!除非这个人只在衣兜里就装了这么一片药,恰巧又是衣兜在这个地方破了,或者是他随手带出来的,但这几种的可能性很!所以我推断,这片药,应该是服药时不心掉在地上的” 她微笑地看着我:“焦大侦探,你再判断一下,这个药片是治什么病的?心脏病、糖尿病、兴奋剂或者是性药?” “哈哈,都不是!”她竟想到了性药,让我觉得很好笑,我,“应该是精神类药物。” “为什么?” “很简单,”我,“按李蔷所讲,李沧是武功高强之人,绑匪怎么控制他最好呢?你想想!” 她学着我:“很简单!让他在轮椅上安静睡觉,是最好的办法!” “很对!”我,“镇静类药物,作用时间一般的是四至八时,这明,从绑架李沧到给他服药的这段时间,已接近四至八时,为防止药效过劲,李沧醒来,他们给他再次服用了药物!” “很有道理!”她。 出了山洞,我们沿着足迹继续向西南方向追踪,出了峡谷,左面是栈道,右面是条路。这个地方的足迹多起来,我估计,绑匪走栈道的可能性不大,容易被人追上,他们既然想绑架一个人,就该进行周密的策划,不可能忽视交通工具,他们很可能走道,去乘坐交通工具离开。 于是,我们沿着路走到尽头,出现了一条沙石公路,在这里,我们跟踪的痕迹消失了! 刘娜:“他们应该是坐交通工具离开了!” “是的!”我,“他们计划得很周密,典型的内外勾结!” “这个管家,真是个大叛徒!” “现在下结论还早!” “为什么?”她,“线条很清晰,都指向二爷!起码,他的笔迹是对号的!” “我总觉得,管家这个人很模糊,只凭笔迹定性他,还缺乏有分量的证据!” “哈哈!”她,“你是领导,就听你的,可别整出冤假错案来!” 我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我们快回去,不知道宿舍那边会闹成什么样呢?” “有什么可闹的呢?”她。 “我们出来一上午,最后通牒也剩不到一了,杀手屡次没有得手,一定会关注我们,不定会在宿舍那边作什么妖呢!” “哈哈,”她笑起来,“管他作什么妖,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害怕!” 第四〇七章 异国欠债人萨法尔 第四〇七章异国欠债人萨法尔 我们沿着栈道往回走。 距离其实并不远,我们算是走了一个三角形,栈道只是三角形的一条边。 沿着栈道走了一半,我们俩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 我们边走边看手机,我们的微信群里,贝虾和熊米豹一人发来一条信息,综合起来就是,龟息恬牧的大门里大门外聚集了很多人,我和刘娜偷了东西逃跑了! 刘娜:“果然被你一语言中!” “我就,杀手不会消停,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们的行动!” “怎么办?”她,“我们是不是该亮明身份了!” “还是不到时机!”我,“如果幻影丹丹知道我们是公安部的,很可能畏罪潜逃,红蝙蝠组织也会销声匿迹,再寻找起他们就很困难了!” “难道红蝙蝠不会想到我们是警察吗?” “当然会想到,”我,“他们也在研究我们,我们想到的,他们也会想到。他们最有可能是这么想,我们是李百川雇来的私家侦探、民间高手,而不应该是警察,因为警察不应该像我们这个样子,一男一女两个人住在一起,反应还太过被动与沉着,并且死猪不怕开水烫!” “哈哈!你怎么把我们比喻成死猪?” “不哼哼、不反抗、不怕死、不逃命!哈哈,还不是两头死猪!” “哈哈,这么,跟死猪还真差不多!” “我们不用着急,让他们闹得越大越好!” “那我们就先吃饱饭再。”她,“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赞同!” 到了街里,路过李济的深宫古味吃,我们便进到里面。 老板娘见到我们很惊讶:“李老师,孙老师,怎么是你们两个?” 我:“饿了,到你们这吃饭。” 餐厅里还有几桌客人,老板娘把我们请到一个空桌:“坐这。” 我们坐下后,她递过菜谱:“看看,想吃什么?” 这时,李济从厨房里伸出头朝我们看看,我向他挥挥手,表示问候。不料,他却走了出来,到我们跟前道:“一家子,你们没跑啊?” 他这么一句话,吃饭的人都瞪着眼睛向我们这边儿看。 老板娘打了他一下:“跑什么跑,会不会话!” 他楞了一下,然后道:“这话又不是我的,二爷他们的!” 老板娘:“做菜去!” 刘娜:“李老板,你去忙!” “一家子,你们两个别着急。我回厨房了!”李济着回了厨房。 李济离开后,老板娘对那些顾客:“大家喝酒,没什么大事儿!” 那些人听了,这才这才把眼珠子收回去。 我问:“大姐,到底怎么回事?” 老板娘:“我们接到二爷通知,发现你们两个,立即向他报告!” 刘娜:“出什么事儿啦?” 老板娘向门外瞅一眼,这才前倾身子,压低声音道:“听有人在你们宿舍发现我们家祖传的丈八蛇矛枪,他们就你们盗窃了活老祖宗的宝贝逃跑了!” 我:“族长知道吗?” “这个还不清楚!”老板娘,“听大爷去巴山市了,不知道回没回来!” 我:“你可以向二爷汇报,我们吃过饭就回宿舍!” 老板娘:“这事儿用不着我报告,你们在街上一走,早就有人报告了!” 果然,我向外面看看,有几个人在街对面盯着我们。 我就当没看见他们,点完菜,老板娘去厨房送菜单,这时,刘娜把她的手机给我,屏幕上是童燕对三种检材的解答: 1、从半个足迹判断,鞋子是仿制的意大利迪亚多纳旅游鞋,鞋主人体重110公斤左右,身高1.80—1.90m,年龄30岁左右,外八字脚,外脚掌着力较重,应该常走山路,居住在偏远山区可能性较大; 2、纸灰上字母是普什图语,属于阿拉伯语系,是阿富汗的官方语言,使用人口在阿富汗境内有1000多万,在巴基斯坦西北地区也有近1000万人口使用。 从残留文字看,是一份写在田字格纸上的借条,借贷发生在五年前,只能看出借款用于开铜矿,借款人,萨法尔,住址,昆都坎镇信丹达村。其他不详。 注:昆都坎镇信丹达村属于阿富汗,位于阿富汗东部,靠近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边界。 3、药片名:格鲁米特,用于神经性失眠、夜间易醒及麻醉前给药,是一类镇静催眠抗惊厥药,作用弱、慢、短,较安全。药效4—8时。 另外写了一句:注意安全!愿烦我的那个人,带领大家早日破案,想你们! 如此看来,我和刘娜的分析基本正确。 我将手机还给刘娜。 她接过手机:“理解最后那句话了。” “其他的都理解,就是最后一句话我看着糊涂。”我。 “哈哈,想你们的‘们’字应该去掉。” “姐姐当然想妹妹了。” “装糊涂,越来越不诚实了,师姐是想你呢!” 这时,菜端上来了,我们闷头吃饭。 吃过饭,我们在市场买了点儿蔬菜水果,迈着方步往回走,在我们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七八个人。离着很远,就看到龟息恬牧大门前的人群了。 刘娜:“看样子真挺热闹!” “我喜欢热闹!”我。 当我们进入他们的视线,那些人就已经齐刷刷的朝我们这边张望了,显然,他们接到了信息,那架势,好像在等待两头新奇的怪物。 到了近前,李百禹迎上来,那些人也围过来。 我:“二爷,这是怎么了?” 李百禹:“一家子,你们干什么去了?” 我沉着脸:“我们按协议到点教书,剩余的时间,想干什么是我们的自由!” 李百禹被我呛得一时无语! 有人喊道:“装作没事是不是!你们屋里丈八蛇矛枪是怎么回事!” 还有人喊道:“这杆枪,可是我们活老祖宗习武堂的,我们摸都不让!” 又有人喊道:“垂花门不准外人进入,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 到后来,叫喊声响成一片,已很难听清楚个声。看来,我们真的触怒了李氏家族的人! 如果让他们这么激动下去,情绪很难控制,后果不堪设想,我大声喊道:“李家人听着——让我先一句话!” 李百禹扬起两只手:“都别喊了,听李老师!” 人群静下来不少,我:“你们李氏家族是名门望族,是不会冤枉人的!咱们把事情弄清楚再怎么样?” 有人:“那你就把丈八蛇矛枪的事清楚!” “我一定会清楚!”我,“咱们在外面不太好,我怕出来丢你们李氏家族名声!” 有人:“你想怎么?” 我:“正好二爷在这里,你们再来四个人,和二爷我们到宿舍里面去,你们看怎么样?” 有人:“听二爷的!” “好!”于是,李百禹叫了四个人,跟着我们去宿舍。 我刘娜在前面走,李百禹和那四个人跟在后面。 上了台阶,看到六爷和李闻垂头丧气坐在大门旁边,我停下来:“六爷,怎么了?” 李百萧抬起头来,眼睛浑浊,可怜巴巴地:“一家子,因为你的事儿,我和闻子被解职了!” 我想,解职还不好,把着死身子,守着一座空宅院有什么意思,还有建筑手艺,干什么不挣钱!我:“对不起二位了,给你们添了麻烦!” 完,我也不等他们搭话,就向宿舍走。 第四〇八章 盗枪风波 第四〇八章盗枪风波 院子里有不少人,垂花门开着,门里面站着两个新面孔,应该就是这二位取代了李百萧和李闻的工作。 还有一些人趴着玻璃窗子向我们宿舍里面看。 贝虾混在人群中,背着背篓,手里拿把柴刀,满脸忧虑神色。 我担心她一言不合会动刀伤人,就对李百禹:“二爷,不是你们李家的人,往外清清场!” 李百禹可能觉得现场有些乱,外人在这里有失李氏家族脸面,就吩咐几个家族成员,将外姓人往院子外面撵,当我开宿舍门的时候,看到贝虾已经被赶向大门了,还回头疑惑地看我两眼。 我们七个人进到房间里,那杆丈八蛇矛枪还在我办公桌上面放着。 我二话没,踩在椅子上,爬上房梁,将隐蔽的窗打开,然后下来。 李百禹这五个人都看着我,当他们发现房顶敞开一个口子后,都很惊讶! 李百禹回过头来:“李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二爷,我还要问你呢!”我,“我们是你们聘请来的辅导老师,跟谁也无冤无仇,可是,却有人要杀我们!” “不可能?”李百禹难以置信。 我指着地面被枪尖刺破的青砖:“这里就是丈八蛇矛枪刺破的,我们早上醒来,发现枪就插在这里!” 李百禹这五个人围着地面的破处看,还低声议论,意思是枪戳的没假。 我又将被枪刺破的床单、蚊帐、枕头、粮食口袋等东西拿给他们:“二爷,你们看看,这都是丈八蛇矛枪刺破的!” 他们看了一阵,李百禹的态度缓和下来,问道:“一家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二爷,前夜里,进到我们寝室的两条眼镜王蛇你是知道的。” 李百禹点头:“是,我是知道,昨上午不还是我放生的吗!” “我们当时就怀疑,是有人故意放蛇进来的!可是,没有证据,我们就不敢乱!”我,“所以,昨夜里我们没敢睡在床上,而是用蚊帐和床单做了一个吊床准备睡在里面。” “可这些被刺破的东西明,你们并没睡在里面!”李百禹。 “是的,如果我们睡在里面,现在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和你话了!”我,“我备课到十二点,困了,准本上吊床睡觉,一抬头,发现房顶开了个缝,但马上又合上了。这时,孙老师已经睡在吊床上了,我担心有人从房顶袭击我们,就把她叫醒,于是,我们俩个睡到一张床上,将枕头、粮食口袋等物品放在吊床里,盖上被子,看上去,好像我们睡在里面,就这样,我们躲过了袭击!” “原来是这样。”李百禹,“一家子,你很不简单啊!” “二爷,这是很正常的事,谈不上简单不简单!”我,“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是个傻子,遇到这样奇怪的事,都会像我们这样做!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这么,这杆丈八蛇矛枪,是别人从活老祖宗的习武厅盗出来的,与你们无关了!”李百禹。 “不能与我们无关,”我,“起码,有人要用这杆枪来杀我们!” 李百禹点着头:“这么,也算有关!” 刘娜:“本来我们想向派出所报案,快走到派出所时,李老师先别报案了,这杆枪是很值钱的文物,很可能是你们李氏家族的,等和大爷二爷研究一下再,不管怎么,这种事情发生在你们这里,传出去对你们家族的名声不太好,再,这杆枪到了派出所手里就拿不回来了!” “是的!”李百禹,“这是活老祖宗习武厅的镇厅物价之宝,幸亏你们没有报案!” 刘娜:“我们回来找族长,听族长去巴山市了,于是,我们两个就出去散心了!” 另四个人开始议论起来,这件事不怨我们,还李百禹不该一气之下就把六爷和李闻打发回家。 李百禹:“我们是误会了李老师他们,但是,辞掉李百萧和李闻没错,因为丈八蛇矛枪被盗,是他们失职,后置房守门的李庆先他们也有一些任,也要扣他们的工钱!” 我:“二爷,你们没查一查,还被盗了什么东西?” “我们还没倒出空来查呢!”李百禹,“一家子,误会你们了,很抱歉!但出现这种事,在我们家族还是头一回,我想,是不是你在别处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我从来不和别人打架,吵过嘴的都没有!”我。 刘娜表示她也没有得罪过人。 李百禹看看我,又看看刘娜:“二位老师,有件事我不好意思出口。” 我:“二爷,你是长辈,有什么只管。” 刘娜:“我们没做什么坏事,有什么事也不怕别人!” 李百禹喘口气,这才道:“孙老师,你以前有没有对象?” 刘娜红了脸,微微低下头,声:“有对象,但来这里后,我和他断绝了关系!” 李百禹问:“前面的对象是做什么的?” 刘娜:“武馆教练。” 李百禹一拍巴掌:“嗨!这就对了,我大哥,你们乍来的时候,并不熟悉,可是,就这么几,你们就住在一起了。你们这就是得罪人了!教武术的,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人家这是为情报复你们来了!” 刘娜:“现在自由恋爱,我愿意跟谁就跟谁,他凭什么报复我们!” “唉!孙老师,我句你不愿意听的话,”李百禹,“女孩子,找对象不能轻率,要掌住眼神儿,认准了一个,就不能三心二意,像你这样分就分,这样做太伤人,很容易遭到报复!” “不就是分手吗,这算个什么事,犯得上动刀动枪,要人命吗!”刘娜。 “俗话,宁得罪君子,不得罪人!”李百禹,“君子胸怀坦荡,人心胸狭窄,针鼻大点儿的事儿,也会记仇一辈子。睚眦必报,你们是文化人,应该知道这个成语。我的理解就是,你骂人一句,他都想要杀了你!更不要你喜新厌旧了,一脚踢开他了!” 教训完刘娜,李百禹又冲我道:“一家子,你处对象也不能轻率,要了解好对方,不然,掉了脑袋还不知道怎么掉的!” 我瞅刘娜一眼,想笑却不敢,只得道:“二爷,你得极是,孙老师还真没跟我过她有对象,如果她跟我了,我们可能就不会住在一起了!” 李百禹教训道:“你们两个都有文化,但还是年轻啊,感情这东西,不能凭头脑一热,心血来潮,要三思而后行啊!” 我:“二爷,我知道了!现在我就跟孙老师分手,不然性命不保!” 李百禹和那四人都很惊讶,五双眼睛盯着刘娜! 片刻之后,李百禹转头对我:“一家子,你这也太快了!你这样决定,孙老师一时怎能接受得了呢!” 我:“我管不了她了,我不想死,我还年轻!” 刘娜突然掉下眼泪,拉住我胳膊,扭着身子:“嗯,李强,人家不想和你分手么。” 我一下子甩开她的手,气愤地:“放开我!你个骗子,哪里还有老师的样子!” “一家子,你怎么翻脸就翻脸呢!”李百禹尴尬地,“唉,我真不该多嘴,你这不是当场打我的脸吗!” 我:“我被这飞来的横祸吓怕了,这份工作我不干了!” 这时,刘娜用手捂着脸,已经呜哇呜哇地哭起来了。 哈哈,真是一个好演员!我心。 李百禹:“你们看看,大爷不在家,我给捅了娄子!好不容易找你来了,又不干了!这可怎么办?” 我:“二爷,你先办正事去,等大爷回来,我和他谈谈!” 李百禹瞪刘娜一眼,他显然已经瞧不起刘娜这个“坏女人”了,此时,也正好撤托,道:“好,一家子,我还真有很多事要办,你和孙老师的事儿,先别急着一刀两断,再商量商量,和气解决。在这里教课的事,等我大哥回来你们协商决定!” “谢谢二爷,你刚才的教诲,打开我心头一扇窗户!”我。 “好!二位老师,回头见!”李百禹和我们打个招呼,就带着那四个人走了。 第四〇九章 顺理成章撤离 第四〇九章顺理成章撤离 可能是考虑到丈八蛇矛枪属于凶器,我们也不可能将其带走,李百禹临走时并没将枪带走。 我送他们出门,看到李百禹喊了几个家族人的名字,都是犯百字的,也就是和他平辈的。然后,他没什么事了,让其余的人都离开院里,并将大门关上,安排四个人把守在大门外面,看样子,是防止我们离开的意思,然后,他带着几个人,进了垂花门,应该是清点物品去了! 这样,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不!应该是比往日更清净,因为往日还有李百萧和李闻下象棋,而此时,大门和垂花门都关上了,辅导班的这个院子里,就剩我和刘娜两个人了。 我回到宿舍,刘娜刚洗完脸,正在用毛巾擦脸。刚刚流过泪水的她,眼睛有点发红。 我:“孙老师,应该报案把你前男友抓起来!” “哈哈,谁有前男友!” “可是你亲口的,二爷他们都可以证明!” “烦人,”她用毛巾抽我一下,软绵绵的撒娇姿势,妩媚动人。 我很想拉住她,将她揽在怀里,可是,一想到那个幻影丹丹,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们一直没接到贝虾和熊米豹的通知,谁知道这个幻影丹丹是不是缓过来了,或者有没有他的同伙躲在什么地方监视我们。 我向窗外看一眼:“保持距离!” 她明白过来,先是踢我一脚,跟着又扇我一个耳光。可以,她踢的一脚就像按摩,扇的一耳光就像抚摸一样,那只手带着温馨,非常柔软。我倒觉得是种享受!暗想,不愧练过杂技,看似很凶,力度掌握得非常好! 我随之退后两步,指指她的鼻子,表现出暴怒的样子,然后坐到床边。 这样,如果有人看到,会以为我们爆发了冲突! 她坐到沙发上,:“我们要离开吗?” “是离开的时候了!”我,“这是一个好机会!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卷入一桩误会的盗窃案之中,现在走,顺理成章!” “派出所知道,会不会找上门来?” “李家没有报案,派出所没有来的理由。” “我们这可是‘报复’杀人案呀!” “放心,这件事,到不了派出所耳朵里面!”我,“李百禹不会愚蠢到将这件事泄露出去,真正知道内幕的,只有他和四个家族成员,他们会守口如瓶的!” 这时,我们的手机都发出微信提示音。 我:“可能是贝虾和熊米豹,你看看什么情况。” 她拿出手机,打开看看:“熊米豹。” “有情况吗?” “没有,”她两个拇指飞快动作,“他问我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他在哪里?” “后山。”她,“贝虾问,事情怎么样了?我告诉她,已经没事了。” “她在哪里?” “在大门外附近。” “告诉她先回宾馆!” “好的!” “熊米豹问他怎么办?” “让他撤,”我,“叫他和贝虾会合,去巴山市等我们,晚上会餐,庆祝一下这段时间的收获。” “好的。” 刘娜下完通知,然后道:“离开这里还怎么办?” “这里的情况也就这样了,在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我,“我们要查找外围线索,争取突破!” “去阿汗国吗?” “这就要看情况了。”我,“一切以破案为目的!” “师姐和你去了墨西哥的戈壁沙漠,贝贝和你去了玉门关和祁连山,唉,就剩姐没这么浪漫过了!”她,“姐现在养的身体发福,浑身关节僵化,是该出去旅游一圈了!” “那是在玩儿命!” “唉,人生自古谁无死!”她闪动着水亮的眼睛望着我,“能死在焦大侦探身边,也是种幸福!如果咱俩都死了,就埋在一起!” “不保持距离了?” “死了还保持什么距离!到另一个世界搭档破案去!” 我们正到这里,垂花门开了,李百禹带着先前进去的那几个人出来了。他们在垂花门外了一会儿话,然后,李百禹一个人走向我们寝室。 我去给李百禹开门。刘娜坐在沙发上没动,撅着嘴生气。 李百禹进门后,看看我,又看看刘娜,然后回头对我:“一家子,真分手了?” 我:“该分手时就分手!长痛不如短痛,拖泥带水,对谁都不好。” 刘娜也不客气:“李老头,就怪你!” 李百禹尴尬地笑笑:“我真不该多嘴。孙老师,但这是人命关之事,我也是不得不啊,这对你也有好处!” “如果我嫁不出去,就找你算账!”刘娜没好气地。 “哈哈,找我就找我,”李百禹,“听六爷,闻子对你有那个意思,这孩子就是眼睛有点儿毛病,其他方面都很优秀,你可以考虑考虑!” “李老头,”刘娜瞪着愤怒的眼睛,“你把我们两个挑散了,想把我介绍给你孙子,你的算盘打得不错呀!” “开个玩笑嘛,”李百禹,“孙老师,怎么当真了!” “我不是当真,我是倒霉!”刘娜又抹起眼泪,“来你们家教了几书,不但人财两空,命差点儿搭上,赔透了!” “孙老师,咱们还是先正事!”我。 “正事正事!现在什么事都烦死我!”刘娜,“什么正事,你们去,听我都不想听!” 我:“二爷,正院里面少了什么没有?” “我们清点了,只有这杆丈八蛇矛枪,其他的完好无缺!”李百禹,“看样子,歹徒就是奔你们的命来的,并不贪财,纯属因情泄愤!” 我:“所以,我才要离开!” 李百禹:“我还是那句话,你和我大哥去,因为是他请你们来的。我要和你们的就是,这件事你们想不想报案了?” 我:“我开始就没打算追究。” 李百禹:“孙老师呢?” 刘娜气呼呼地道:“我们那个闲心,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李百禹走到丈八蛇矛枪前:“如果这样,我就把这杆枪拿回去了!” “拿走!”我,“放在这里,我看着都胆寒!” 李百禹将丈八蛇矛枪拿在手里,轻轻掂了两掂,这杆五十多斤重的镔铁兵器,枪尖上下乱颤,足见他的功力非凡!然后,他道:“一家子,我就走了!” 又是我将他送到外面,刘娜一动没动! 李百禹和那几个人又返回主庭院,应该是将丈八蛇矛枪放回原来的位置去了! 我进屋,给李百川打去电话,李百川李百禹已经向他通报了这边的情况,他已经回来,快到我们这里了。 第四一〇章 假冒的活老祖宗 第四一〇章假冒的活老祖宗 在李百禹他们离开龟息恬牧二十分钟左右,李百川来到我们寝室。 刘娜没话,拉上窗纱,然后静静坐到床边,将沙发给我们腾出来。 我和李百川坐在沙发上,因为有窗纱格挡,外面有人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了。 李百川还没坐稳,就问道:“焦处长,你们真要离开?” “是的。”我答道。 “活老祖宗有下落了?” “有点儿线索。” “有把握找到吗?” “在没找到之前,我们不能保证!” 可能看到我们很冷淡,李百川神态焦急:“焦处长,你们来后,我照顾得很不周到,我请求你们一定要找回活老祖宗,要钱我出钱,要物我给物,只要活老祖宗平平安安回来,我们这个家族财产,你看到什么好,我都可以给你们!” 刘娜:“李族长,我们是警察,要严守纪律,决不会要你一分钱东西,只要的是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 “刘处长,我李某人当然毫无条件地、老老实实地配合你们!”李百川频频点头。 刘娜坐直身子,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李百川:“我问你,这个宅子里,到底有几条暗道?” “就是一条!”李百川十分肯定地,“我已经过给你们,就是活老祖宗客厅到后山的一条!” 刘娜起身,走到南墙西头,打开暗道门:“你看,这是什么?” 李百川一惊,立刻站起来,走过去看看,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娜:“你是一族之长,怎会不知道!” “我真的就不知道!”李百川指指地,“刘处长,我李百川要是假话,就让我诛地灭!断子绝孙!” “坐回去!”刘娜关上暗道门,“我们不需要发誓,需要的是你诚心配合!” “一定,一定!”李百川已经有点儿冒汗。 刘娜和李百川各自坐回原位。 刘娜:“李族长,我们先不深究你知不知道这条暗道,但我要告诉你,我们来到你们这里的这几,多次受到警告和威胁,遭到五次暗杀,最危险的一次,就是差点儿死在这条暗道里!” 李百川有些坐不住了:“焦处长,刘处长的这些,我真的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平平淡淡地调查,哪里知道这么惊险啊!” 看李百川的表情,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这条暗道,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这条暗道,想杀我们的人和杀害我们战友的人,就不会是他了,暗道中石片上的那个“川”字,指的也就不会是他了! 我:“李族长,我们是来破案的,这些情况,之前没必要告诉你,因为我们要离开了,所以可以给你了。” 李百川擦擦汗:“这么,你们是要知难而退了。” “这就要看你的态度了!”我。 “焦处长啊——”李百川打起了哭腔,“我可是什么都答应你们了,还要我什么态度啊!” 刘娜拿出那枚鸽血红戒指,递到李百川手里:“李族长,这是我们捡到的,请你给鉴定一下。” 一见到鸽血红戒指,李百川就激动起来,浑身颤抖,哆哆嗦嗦接过戒指,拿在眼前,顿时老泪从横:“筑儿啊,筑儿!是爹对不起你,是爹害了你啊——” 李百川这种情绪变化,也有点儿出乎我们的意料!我和刘娜不由面面相觑。 李筑是李百川长子,李蔷和李薇的父亲,我们两个都在想,难道李百川口中的“筑儿”,就是李筑?李蔷曾,活老祖宗和她过话,教过她武功,如果李沧是李筑装扮的,那一年,李蔷应该八岁,难道一个八岁的女孩,还能认不出自己的父亲?看来,李百川的伪装技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我:“李族长,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是怎么了?” “焦处长啊,我对不住你们啊,我向你们隐瞒了实情!”李百川泪流满面,“这枚戒指,是我儿子李筑的,二十年前他结婚的时候,他让我给他打了这枚鸽血红戒指!如今,这枚戒指到了你们手里,明我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呜呜——” 刘娜递给他一条毛巾:“李族长,这枚戒指,并不能证明你儿子不在人世了,恰恰相反,倒证明李筑很可能还活着!” 李百川正擦着脸,突然停下手:“刘处长,真的吗?” “真的!”刘娜,“我们在李筑经过的路上发现了这枚戒指。这明,他在给我们指引路线。” 李百川情绪稳定下来:“这么,我儿子真的还活着!” “可能性很大!”我,“李族长,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你儿子冒充活老祖宗呢?” “这话,起来就远了。”李百川眼神透过墙壁望向遥远的时空,“活老祖宗早就死了,只活了八十多岁。那时,我们家族有好几股人,二三百口子。活老祖宗有两个儿子,在京城时,就是纨绔子弟,不务正业,逃到这里来后,习性不改,经常到山外的集镇上采花盗柳,等活老祖宗老了,他们就逼迫活老祖宗立下遗嘱,死后由他们继承族长位置!当然,活老祖宗也希望自己的亲儿子继承族长之位,可是,怕他死后族人不服,引起内乱,所以,在他活着之前,就把族长的位置让给了大儿子。” “意思就是属于禅让的‘内禅’。”刘娜。 “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不能跟帝王家相比。”李百川,“让一个不务正业的人做族长,族人确实不服,但看在活老祖宗的份上,也没人站出来公开反对。有一,活老祖宗真的不行了,担心他死后家族会分裂,这爷三个就密谋,让老二扮作活老祖宗。” “年龄相差很多,怎么能像呢?”刘娜。 “这个好办,”李百川,“亲爷俩,本来长得就像,再,活老祖宗精通易容术,当年逃出京城,躲避追杀,靠的就是易容术混在难民里面。就这样,老二将自己伪装成活老祖宗的模样,做了‘活老祖宗’!我们是活老祖宗的嫡传,之后,就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了!” “可是,为什么要让你儿子假扮活老祖宗,而不是你的亲兄弟呢?”刘娜问。 “开始扮活老祖宗的是我的亲兄弟,但是,到我这辈子,也就我们哥俩。十二年前,我弟弟得了重病,没办法,就让我儿子接替了他。”李百川,“那时,我儿子不愿意,儿媳妇也不愿意,因为现在不是过去的社会了!但是,我许愿,将族长传给李蔷,这样,他们就同意了!” 刘娜:“李族长,社会早就进步了,你还一直守着这个家族,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我也不想守了,但我也有私心。”李百川,“你们已经知道我们家族的一些秘密了,几百年了,躲在一个闭塞的山沟里避难,我们就是靠墓穴里面的财宝维持生存,给政府官员打点,不然,这个家族早就不存在了!也可以,我们是一个盗墓家族,一个文明的盗墓家族!解放后,这一行我们就不干了,如果现在分家,大家就要问我《下山水详解》,可是,活老祖宗并没把这本宝书传下来,我也不知道这本书在什么地方!” “你怕交不出《下山水详解》,族人会认为你独吞是!”刘娜。 “刘处长,我就担心这个!”李百川,“他们分家的目的,还不是想分到一些古墓,除了这个,你们看,这个家还有什么可分的。” 刘娜:“可是,你这个家族,早晚会维持不下去,早晚都会分的。” “我是想维持一是一,等我一死,就一了百了了,唉!”李百川哀叹一声,“怎么,我对这个家族还是有感情的。” 我想,什么都是借口,骨子里,还不是贪恋这些财富! 第四一一章 红蝙蝠帮 第四一一章红蝙蝠帮 虽然很不满李百川隐瞒他儿子假扮李沧的事,但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作为父亲,他想既快又平安地找回他的儿子,又想继续保住在家族中的地位,支配家族财富,所以,他不对我们这件事理所当然! 至于他解放后他们就金盆洗手不涉及盗墓的事了,这个我觉得傻子才会相信! 不过,案件必须还要破!就像我一直的那样,我们就是破案的,不能因为对被害人家属有怨气,而撂挑子不干。 再,虽然我没资格称呼同志,但那四具冰凉的尸体,我却有资格称他们为我的战友,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的牺牲,我要对得起他们刻在洞壁上的字,一定要破获这个案件,了却他们的心愿,找出杀害他们的凶手,为我的四位战友报仇! 刘娜:“李族长,你的年纪大了,还是应该想开才好。” “正是因为年纪大了,人老了,我才变得固执了!”李百川着,举起鸽血红戒指,“刘处长,这枚戒指是放在你们那里,还是放在我手里?” “当然要放在我们这里!”刘娜,“现在,这枚戒指还属于证据,等案件完结,就会完璧归赵的!” 按现在的情况,这枚戒指交给李百川也可以,不交给他也行。但我觉得,刘娜做得很对,这枚戒指作为证据,意义并不大,因为不是犯罪证据,可是,我们只是推断这枚戒指是被绑架者的,并没最后确定!而李百川也是嘴上,并没什么可以证明这枚戒指就是李筑的,所以,现在还不能将戒指交给李百川是正确的,尽管带在身上,会增加我们的负担。 刘娜拿回戒指放回证据袋里,然后再装进挎包里。 我:“李族长,凭你对本地情况的了解,你觉得这件绑架案是谁干的呢?” 李百川满脸苦笑:“焦处长,这个我可真不好啊!我不排除家族内部出了内鬼,但是,我看他们谁都像内鬼,可却又谁都不像!” 这个回答,等于没有回答,但和我的想法基本一样,在没破案之前,我不也是看谁都像嫌疑人,但又看着不像吗! 不过,我的问题不是废话,是必须要问的,也可能他会提供出个令我意想不到的嫌犯来! 我突然:“李族长,你听过红蝙蝠吗?” “听过!”李百川顿时面带恐惧,“怎么,难道你们发现了红蝙蝠?” “发现了!”我,“在刚才刘处长打开的暗道里面,一个袭击我们的人死了。” “啊?还有这种事,你还杀了人!”李百川右手指间捏着胡子,非常惊讶。 “正当防卫!”我,“我们不会滥杀无辜,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刻!但他是自杀,因为被我抓住了,他不想出秘密,只默认他是红蝙蝠的人,撞墙自杀了!他的腹纹着一只红蝙蝠。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李家的人?” “不会,”李百川捻着胡须,“如果是我们家族的人,早就有人找了!” “我们还在一个叉洞里,发现六具尸体,其中一具女尸的腹也有一只红蝙蝠!”我,“不过,这六具尸体已经死了很久,变成了干尸!” 李百川转动着眼珠:“焦处长,这些事情我可真的一点儿不知道,我可以拿人格担保!不过,红蝙蝠我是知道的!” “!”我。 “那还是在解放前,当时我还很,”李百川回忆道,“有一,我们村里来了几警察,歪带着帽子,手里提着匣子枪,我父亲赶紧接待了他们。到了家里,这些人凶相毕露,将我们看起来。原来,他们是假警察,自称是红蝙蝠帮的,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块头,手使双枪,将枪顶在我父亲头上,要我父亲给他们找一个‘明器’多的‘大斗’,不然就把我们全家人都杀死!这个‘明器’和‘大斗’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知道。”刘娜,“就是陪葬品多的墓葬。” “对了!”李百川,“虽然我们家族也有枪,但这些人是亡命徒,我们又没有防备。我二叔,也就是我二弟百禹的父亲,是当时的家族总管,答应带他们去找个大斗,这样,他们才放了我父亲。我二叔回来,他给他们找了一个汉朝的‘斗’,是一个皇叔的陵墓,出土的‘明器’令他们很满意,够他们过几辈子了!所以,他们把我二叔放回来了。这件事,我们家族岁数大的人都知道。后来听,这些人被中央军端了窝,一直到现在,我再也没听到红蝙蝠帮的消息,难道他们真的又出现了!” “他们确实出现了!”我,“除了撞墙自杀的男子,还有那个成了僵尸的女人,他们的腹都有红蝙蝠图案外,将我们封闭在叉洞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戴着闪光的红蝙蝠面具!” “真不可思议啊,还是树大招风啊!”李百川十分忧虑地,“现在,石桥镇的外姓人一比一多了,打我们家族主意的人也多了。别的不,就这派出所,有点儿什么大事儿事儿,就都要一份人情,细水长流,积少成多,所以,我这个族长很操心,当得很累!现在,红蝙蝠这个老冤家又出现了,我就更头痛疼了!很可能,我儿子就是被他们绑架了。” “有这种可能!”我。 “焦处长,你们就费费心,把红蝙蝠帮挖出来,救我儿子出来!” “红蝙蝠的疑点只是大一些,”我,“现在只能可能,并不能确定!” “不管怎么,我只能依靠你们了!”李百川,“如果能找到《下山水详解》,我就将其献给国家,也算为国家做点儿贡献!” “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焦处长,我也不好打听,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们下一步想怎么办?” “我们想回北京,把情况向领导汇报一下,看领导有什么指示!” “你们不会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我,“我们为老百姓做事,要有始有终,不然,虎头蛇尾,怎么取信于民!警察吗,拿着人民的俸禄,就要为人民服务!” 李百川竖起大拇指:“焦处长,我就佩服你这样的警察!你不知道,我两个孙女,特别是薇薇,都把你当成崇拜的偶像!薇薇时常就眉飞色舞地,焦大侦探怎么和黑帮枪战,怎么带着他们逃出墨西哥,那个惊险紧张程度,听的我都绷紧了神经,大气都不敢喘!大英雄啊!”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我们一会儿就走。李族长,我们走后,这个院子,不要进人了,这条暗道,你们也不要找,即使发现了,也不要进去,因为需要的时候,我们还会勘查现场!” “这个我明白!” “我们刚才的谈话,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往外!”我,“这关系到能不能平安找回李筑的大事,性命攸关!” “我明白,决不会往外的!”李百川。 “至于我们为什么离开,二爷爷把情况给你了,”我,“怎么向族里人交代,我想你应该知道!” “放心,”李百川:“我当然会了,一定给他们一个合理解释!” 第四一二章 最后一只纸飞机 第四一二章最后一只纸飞机 我和刘娜走出龟息恬牧大门,外面已经没几个人。 六爷和李闻站在台阶下面,斜阳照在他们侧脸上,两个人的脑袋都低着,像两颗晒蔫的萝卜菜。 我很心疼他们,两个因为我们而失去工作的人。我真想给他们情,但我觉得很不合适!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十分钟时间,刘娜都可以进到他们警卫的领地来去一趟,他们成了棋迷,确实失职! 看见我们从大门里出来,这爷孙俩抬起无精打采的脑袋。 我:“六爷,你和闻哥怎么还在这里?” 李百萧:“虽然我们在一起只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怎么也处出了感情。闻子,等着跟你们告个别!” 我很感动:“六爷,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们。” “不对!”李百萧,“是我们没有尽职尽责,理该受到惩处!” 李闻:“孙老师,你们还能回来吗?” “没有我们了!”刘娜。 李闻:“真分手了?” “人家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又不能强求!”刘娜,“六爷,闻哥,留个电话,以后我要来你们这里旅游!” “没问题!”李百萧,“孙老师,我和闻子欢迎你来!” 李闻:“孙老师,你来时先给我打电话,我去巴山接你!” …… 刘娜在那边记电话号码的时候,李百川等在一边,我已经走出二三十米远。 这时,我发现李薇气喘吁吁跑过来,就停下脚步。 李薇跑到我跟前,人还没站稳就:“要走了!” “你知道了!” “满城风雨,妇孺皆知。”她瞅瞅刘娜,“你瞧了别人的女朋友,人家要杀你们,坏老师,吓跑了!” “你都知道。”我心想,话没长腿,传得可真快。 “嘻嘻,”她见附近没人,“焦大侦探,还是演戏高手,不当影帝很可惜!” “怎么不好好上课!” “听我的偶像要走,我能不来吗!”她用火辣辣的眼睛看着我,“还回来吗?” “应该会回来!” “活老祖宗有消息吗?” “会有的!” 她低下头,面带忧虑和牵挂:“焦大哥,你一定救回活老祖宗,他是个好人!” 我看着她有点可怜又过早成熟的样子,心中涌起难言的悲伤。暗想,我不知道“活老祖宗”是不是好人,可他却是你的父亲!漫长的十二年,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十二年,如果父亲在她身边,也许饮马河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她一定会是另一番命运! “还没见过你母亲。” 她扭着头,眼睛眯着望向远处,叹口气:“死了。” “什么病?” “没病!”她含着泪花,“有人她精神病,从栈道跳进金沙江。” 我推测,如果他母亲活着,应该四十岁左右,正是人生巅峰,却过早的死去,又是一幕人间悲剧!这和她父亲假扮活老祖宗一定有关。这个几百人口的李氏家族,内中有太多的谜! “几年了?” “父亲失踪的第二年,那时,我还没上学。” “你和姐姐一直跟爷爷过吗?” “是。”她。 这时,刘娜和李百川走过来。刘娜好像没看到我们,从我们身边低头而过。 李百川停下来:“薇薇,来送李老师!” “嗯,爷爷。” “回去上课。”李百川,“还有钱花吗?” “有!”李薇看着我,“李老师,我回去上课了。” “慢走!”我。 “没事!”她转过身,又突然转回来,张开双臂,给我一个拥抱,然后,一步三回头走了。 “现在的孩子,都愿意当那个什么脑残粉!”望着李薇的背影,李百川摇着头。 我:“现在是信息时代,一个手机就能了解下大事,信息传播快,人的观念也随之改变!” “是呀,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这样的年纪,该被淘汰了。”李百川感叹。 看着刘娜已经走出去挺远了,我:“李族长,不要送,我走了!” “那我就不送了。”李百川和我握握手,“再见!” “再见!”我和他告别。 我和刘娜拉开三十米左右的距离,默默穿过这个古老的村庄,却感到灰溜溜的。道路两边不少人,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们,再没有人相送,和来时锣鼓喧的欢迎仪式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不由想到,当一个为人师表的教育工作者,一旦道德方面出现问题,后果真很可怕! 走出村庄,踏上山路,我和刘娜仍然保持着这个距离。我心中不由笑道,哈哈,保持距离、保持距离,这可真是保持了距离! 太阳西冲得很快,刘娜的脚步也很快!我们都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我忽然想到,今是三通牒的最后一个晚上,没杀掉我们,幻影丹丹一定很失望! 走过山路,我们到了猕猴山,在这里乘客运班车回到巴山市。这时,太阳已经挨到西山尖了。 我们在街上做了反跟踪,没有发现尾巴,于是,便打出租车去宾馆和贝虾他们会合。 这一次,我们住的是“移步到家”宾馆。这是一家型宾馆,熊米豹和贝虾用他们的身份证登记了两个双人房间。 宾馆开在三楼,贝虾在楼下的马路边等我们,然后,带我们上楼,进了她和刘娜的房间。 进了房间,贝虾就给我一个拥抱,然后笑道:“哈哈,焦大侦探,吓跑回来了!” “再不跑,就回不来了!”我。 “怕死鬼儿!”贝虾着。 刘娜将挎包扔在床上,然后懒洋洋地道:“贝贝,怎么只跟你哥拥抱,无视姐了!” “诶呀妈呀!娜姐挑理了。”贝虾和刘娜拥抱一下,然后,“哈哈,现在也不知道是叫娜姐,还是叫嫂子了?” “你和死榆木疙瘩在一起住的时间最久,叫我什么,你应该最清楚!” “嘿嘿,我看应该叫嫂子!”熊米豹走进来。 “武大郎,思想意识就是有问题!”贝虾,“我们是在开玩笑,你就往真事儿上!” 刘娜:“开玩笑就饶了你,不然,我也要叫你嫂子了!” 贝虾:“我倒想你叫我嫂子,可是,我怕排不上号!” “大傻个子,有什么好!”熊米豹,“看上他的女人,眼底都出了毛病!还要排号,不可思议!” “累了,我要歇歇。”我坐在椅子上。 “你累谁不累!”熊米豹,“你和娜姐睡甜蜜觉,我却像巡狼一样给你们站岗!” 我知道,熊米豹够辛苦,我们三个也都很累,四个人没有一个清闲的,现在终于可以清闲一会儿,明又要远征。我:“熊助理,今晚上我请客。” “真的?”熊米豹兴奋起来。 “为了你的站岗放哨,为了贝贝的那一石头,干杯!”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喝酒了!” 刘娜在床上整理证据。 熊米豹到跟前去看,看了几眼,拿起一只纸飞机念道:“发情的公狗母狗,通牒三,一刀两断,土豆搬家,乖乖滚蛋,可惜没杀掉你们!幻影丹丹。” 熊米豹念完,笑道:“嘿嘿,还乖乖滚蛋!” 我:“这是新的!” “是新的。”刘娜,“我们走山路时飞过来的。这个幻影丹丹一直监视着我们!” 第四一三章 向导藏马 第四一三章向导藏马 我想,这个幻影丹丹,如果不是故意装作幼稚,就是一个智力发育不平衡的武术才,但他绝不可能是李丹丹。 我:“我们需一个要普图什语翻译,还需要一个熟悉这里到塔县的司机,而且他要有一辆性能优良的越野车,七座的。最好,两者能是一个人。” 贝虾:“普图什语,这是什么语言?” 熊米豹:“阿汗国官方语言。我学外语的时候,觉得这种语言适用范围不大,就没选择。” 贝虾:“你不学,不等于别人也不学,这样的人应该好找!” “贝贝,你想得不周全,”熊米豹,“我们一起学外语的一千多人,选择普图什语的只有两三个人,你看看这个比例。” “熊助理得没错!”我,“而且,这次行动,如果和我们到境外去,要冒生命危险!” “这就更难找了!”熊米豹,“我们当警察的讲不起了,不得不去,别人谁愿意去,如果真挂了,怎么赔偿?我看,还是别找了。” “必须找!”我,“不然,我们很难完成任务!” 熊米豹:“就是,咱们要去阿汗国?” “是的!” “怎么还有个塔县?” 塔县是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的简称,是我们国家和巴基斯坦、阿汗、塔吉克斯坦这三个国家的交界处,这里有十几个山口和这三个国家相通,着名的红其拉甫口岸就在这个县的中巴边境。我们准备去的是瓦罕走廊,位于这个县的中阿边境。这是一条特殊的通道,只有通过这条通道,才能到达阿汗国的昆都坎镇信丹达村。 我:“塔县距阿汗国很近,是我们必经之地!” “我们去阿汗国干什么?”熊米豹问。 “废话!”贝虾瞪他一眼,“笨寻思也是去抓犯罪嫌疑人,还能到那里给你找个媳妇去!” 熊米豹被呛得翻翻眼根子,半才:“嘿嘿,我现在在你面前是什么也不对了,在你眼里的地位,还赶不上一个协警了!” “咋的,不服啊!”贝虾推他一下,“你只有老老实实服从命令,不许乱乱动!对了,乱想也不行。” “嘿嘿,我还成劳动改造分子了!”熊米豹呲着牙。 “哈哈,”贝虾,“你就是劳动改造分子!” “找到了!”刘娜举着手机,突然叫道。 我们三个的注意力正放在这边呢,都被吓了一跳! “妈呀!娜姐,吓死我了!”贝虾右手捂着心口,细嫩的粉脸有点儿变成白色。 “嘿嘿,”熊米豹,“娜姐,我还以为你神经发作了!” 我:“你这一惊一乍的,找到什么了?” 刘娜:“不要犯愁了,这个难题师姐帮助解决了!” 贝虾:“什么难题童姐帮助解决了?” “就是普图什语翻译找到了。”刘娜。 我:“这么快!” “焦大侦探,你难道忘了,纸灰上的文字是谁帮助翻译的吗?”刘娜。 “当然没忘!”我,“她给找的是什么样的人?” “师姐家邻居,陈懿,一个美女,篮球运动员,纸灰的字迹就是她翻译的!她现在在乌鲁木齐,我们可以在喀什会合!重要的是,她在那边有亲戚!”刘娜简要明。 熊米豹一撇嘴:“嘿嘿,又是美女!” “怎么是女的!”我。 “女的还不好吗!”熊米豹瞅着我笑道,“嘿嘿,这可正中你子的下怀,你可以让我们等在国界这边,你和陈懿两个到阿汗过那边去!” “武大郎,你的思想意识就是有问题!”贝虾训斥完熊米豹,然后对我,“哥,你别瞧不起女的,我和娜姐可没给你丢脸!” 我:“打篮球的,个子高,目标大,行动不灵活。我们牺牲负伤是本职工作,她要出现意外怎么办?” “师姐了,这件事师哥已经同意!”刘娜,“师姐还特意提醒你保持距离!因为是她邻居,你要注意形象!” 熊米豹笑道:“嘿嘿,怎么样,有人管你!” “还缺个向导!”我。 “为什么要用向导?”熊米豹,“我们自己就去了!” “以免暴露行踪!”我,“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购票要实名制。” 熊米豹:“这个好办,我上找找!” “找个成熟一点儿的。”我,“向导是国内的,不需要去阿汗国。” “明白!”熊米豹答道。 “要面试一下!”我补充道。 “真罗嗦!”熊米豹。 …… 黑下来,我们正准备会餐,熊米豹这边有了结果。 “找到了!”熊米豹也突然叫道。 但我没被吓到,因为这子叫声有点儿像青蛙,没有犀利的气势,并不让我感到突然! 贝虾被他吓了一跳,因为贝虾正在自拍,手机险些脱手。 “妈呀,嚎啥!”贝虾上去给他一脚,“神经病,吓死我了!” “嘿嘿,”熊米豹好像觉得被踢一脚很舒服,还在笑,“胆儿太了!” 刘娜:“找到向导了!” “是的!”熊米豹。 “车几个坐的?”我问。 “你不要七座的吗,”熊米豹,“向导,大越野车,坐十个人也没问题!” 我:“你跟他见见面,定下来,不能误事!” “我们不是要吃饭吗,”熊米豹,“找他过来一起吃,你们也看看这人行不行!” “可以!”我,“如果车宽绰,我们吃过饭就走,在车上休息!” 这样,我们离开旅店,在街上找了家像样的饭店,熊米豹把饭店的名称告诉向导,让他来找我们。 我们在饭店要个包房,他们三个点了菜,然后,我们一边等着上菜,一边等着向导。 向导的速度挺快,第二道菜上来的时候,他就赶到了。 看上去,这位向导三十来岁,应该和我们年龄差不了多少,长相有些鲜肉的样子。 熊米豹按照出发时陈组长的安排,先把我们四个向对方做了介绍。那就是我是个总经理,贝虾是我恋人,刘娜和他是我们两个的助理。 对方一副书生气,彬彬有礼,很有素质,还十分健谈,他叫藏马,毕业于旅游专科学院,以前做过导游,后来开了个旅游公司,但觉得操心,就不干了,于是,自己买辆越野车,搞搞出租,兼做导游。 一论年纪,藏马比我大一岁,所以,让我们喊他藏哥。 吃饭的时候,藏马和熊米豹聊得很投机,看样子,他的知识非常丰富,海阔空,得头头是道,很幽默风趣。但他的眼睛总是往刘娜和贝虾身上瞄。 男人都喜欢美女,谁让她们两个长得美,人家看也不犯法,我也没往心里去,心中倒是想到,如果有这样一个向导,这一路上就不会沉闷寂寞了。 于是,我们谈好价钱,熊米豹验看了藏马的身份证件,我预付五千块钱油钱给他,并决定吃过饭就出发。 第四一四章 出师不利 第四一四章出师不利 吃过饭,藏马他去取车,让我们在宾馆下面等着。 藏马走后,贝虾:“哥,这家伙能不能骗我们,带钱逃跑?” “不可能,”我,“熊助理不是看了他的证件!” 熊米豹“我看了,不是伪造的身份证,号码我都能背下来!” 贝虾:“熊米豹,你可不能整来个骗子!五千块钱掏出去了,被骗了,你要出这笔钱!” 熊米豹一撇嘴:“我凭啥出这笔钱!你们都同意的,我又不是领导,要出,也是领导出!” “你不掏钱也可以,奖金直接扣下!”贝虾。 “嘿嘿,”熊米豹长长眼睛了,“还使绝招呢!” 我:“你们把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带,熊助理把房退掉!” 我出来办案还是早先的习惯,没有特别需要,是一身衣服、证件和手机,还有一把手枪。现在,因为我是辅警,没有了配枪资格,所以,枪也省下了。他们三个也没佩带武器,因为我们这次办案,乘坐的是公共交通工具,带着武器会有很多麻烦。 他们三个,重要的东西都随身携带,但他们每人有一个背包,里面放着备用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所以,他们去取东西,我一个人等在下面。 也不知道这位臧马先生的车放在什么地方,他们三个还没下楼,藏马已经把他的车开过来了。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我一看,这哪里是什么越野车,是一辆改装的面包车,还很破旧,难怪十个人都坐得下。 藏马将车停在我身边,但他并没有下车,而摇下车门玻璃,很有礼貌地:“李总,请车!” 我突然来了火气:“藏哥,越野车呢?” “嘻嘻,这不是吗。” “啊!”我真想一把将他薅下车,狠狠揍他一顿,但我忍住了:“这也叫越野车?” “李总,别惊讶,”藏马态度很好,“嘻嘻,稍稍进行了改装,发动机马力强大,底盘增高,四个蹄子抓地牢固,特适合五千米以的高原冰雪路面,本来只有九个核定载人,现在坐十二个人也没问题,你们四位可以躺在里面舒舒服服睡大觉,如果你和夫人犯了那个什么瘾,只要动静不太大,别干扰到我开车,来点儿那个什么啪啪啪也是可以的!” 这时,贝虾现出来了,她只听到了后边的一点儿话,道:“你们在什么呀,什么啪啪啪也是可以的,是车增加了新的性能吗!” “姑奶奶,你看看这是什么车!”我将话题岔过来。 贝虾这才注意到车:“妈呀!这是哪家的越野车啊,这不是面包车吗!” “夫人,原先是面包车,现在已经是越野车了!”藏马和颜悦色地,“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和你老公解释过了。” “解释个鬼!”贝虾急眼了,“我们是要去五千里远的帕米尔高原,你这破车出了毛病,解释能把我们解释到那里去吗!” “嘻嘻,还急眼了!”藏马,“夫人,你看着这车的外表挺破,但发动机马力强大,如果安两个翅膀,都能飞五千米高空。你们可以放心乘坐。嘻嘻,还有特等舱,是你们夫妻的私人空间,可以,可以,啪——” “你给我闭嘴!滚下来!”贝虾去拉车门,可是,车门着锁,没有拉开,“我们不需要你的私人空间,啪你个头!五千块钱交出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别激动,夫人!”藏马,“咱们有君子协议,虽然只是口头的,但你们也是做生意的,该知道这叫口头契约,反悔不好。” “想威胁我们是不是!”贝虾柳眉倒立。 这时,刘娜和熊米豹也出来了。 刘娜:“太太,怎么了?” 贝虾正没处撒气,揪过熊米豹的袄领子:“刘助理,你也来看看,这是熊助理雇的越野车!” “哈哈,”刘娜笑了,“是呀,好的越野车呢?” 熊米豹急头白脸地:“藏哥,我们定的是越野车,你整辆破面包车来干什么!” 藏马:“熊助理,和你们老板,将着坐。三万块钱,你们只能雇到我的车,换别人的车,六万块也没人去!” 贝虾揪着熊米豹的袄领子,将他揪到藏马跟前:“熊助理,你赶紧将五千块钱要回来,不然,你别想活!” 熊米豹龇牙咧嘴“哎呀、哎呀!”地叫唤着,道:“藏哥,把五千块钱拿回来!” 藏马:“老弟,五千块钱已经没了,加满箱油,剩下钱给我老妈了!” 这子得肯定是谎话,不到十分钟,他哪里去加油,怎么把钱给了他老妈,很明显,是要打赖。当然,我们也有责任,事先没有验看车辆,我也没有看他的行车证。 而贝虾寸步不让,放开熊米豹,和藏马吵吵起来。 刘娜看到将起来了,把我拉到一边,声:“哥,要不,我们坐。如果不做,这子一脚油门开车跑了,我们还能为这五千块钱和他打官司吗。” 我一想,刘娜得也有道理,不坐他的车,这五千块钱别想要了,再,车虽然很破,但车的轮胎确实是名牌,发动机的声音听着确实很有力,而且车里面很宽绰,在里面还能睡觉。我:“车。” 然后,刘娜又去劝贝虾,等贝虾消消气,我们四人车。 今日的熊米豹,已经不像我刚刚下放到“10组”时那么牛哄哄的了,尽管我的地位那个时候更低了。那时,好歹我还是个警察,现在,已经变成辅警了。 那个时候,我并不在他和贝虾的眼里。那个时候,他们可以无视我的存在,可以抢座位,还可以联手支持童燕,气得我胃胀肝疼,现在,贝虾已经完全跟我站在一起,还有刘娜,也不会和他合伙挑我的毛病。不能他成了孤家寡人,最起码,他已经兴不起大浪来。 他也觉得形势对他不利,尤其是他这个破车雇的,弄得我们都是一肚子气。他可能怕我们埋怨,不声不响做到副驾驶位住去。 这个车,里面也挺破,但确实设计得不错。在驾驶和副驾驶座位后面,进门是一个拐角型组合座椅,可以轻松坐下四个人。合车门,可以将椅子放开,我这块头,也可以舒展四肢躺在面睡觉。 车的后半部,是“门”字形组合座椅,可以轻松坐下六个人,将座位拉开,放下靠背,是一张大床,睡两个人轻轻松松。难怪藏马这子啪啪啪也是可以的。 我让刘娜和贝虾坐到后面,这样,她们两个可以躺下睡觉。 藏马回头看看我们,道:“李总,你怎么能和夫人分开呢,你应该和夫人在后面睡,让孙助理到前面来!” 我知道,这子这么,是为了离刘娜进,看刘娜方便。 不等我话,贝虾呵斥道:“你负责开好车,别的事少管!” “夫人,我这不是为你考虑嘛。”藏马着,开动了车子。 可是,我们出师不利,出了城,经过一个收费站,被交警截住了。 第四一五章 男人都喜欢的话题 第四一五章男人都喜欢的话题 我们的车一开动,刘娜和贝虾放开座椅躺下了。 我准备出城后再躺下休息。当车开出城后,我正准备躺下,前方出现一个收费站。我想,出收费站再。 但是,刚出收费站,右边有一个岗亭,岗亭前面停着一辆警车,在我们车的右前方,站着两个交警,示意藏马靠边停车。 熊米豹慌了:“草,怎么样,你这老破车要被扣!” 藏马不慌不忙:“熊老弟,你瞧好,对付不了这些狗子,我还是藏马吗!” 我一个是想他的车被交警扣下,我们再换一辆车,再一个是很好,看看他怎么对付这两个交警? 藏马将车靠边停稳,从胸前的衣兜里掏出个皮夹子,再从皮夹子里面拿出驾驶证和行车证,再从厚厚的一沓子现金里面抽出一张百元大票,叠成四馈儿,然后,将钱夹到驾驶证里,将驾驶证放在行车证面。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并回头对我们笑笑。 我想,这子够狡猾,皮夹子里面的钱,是我给他的预付款。 我坐在车里盯着藏马,以为他一定会对交警点头哈腰,好话,可是,他并没这么做,而是很平静地把证件交到一位交警手里。 因为距离较远,角度也不好,我没看清交警是怎么看的,反正是很快把证件还给他了,他拿着证件向;乐颠颠地向我们跑来。 藏马了车,关车门,像一个英雄的姿态:“怎么样,熊老弟,一百元买路钱儿搞定!” 等车行走起来,熊米豹:“藏哥,挺会想办法!” “嘿嘿,总结经验吗。”藏马,“大的车祸例外,的违章,千万不要和他们磨叽,将钱夹在驾驶证里,蔫悄的,他们一看到钱明白怎么回事了,如果你直接给钱,他们怕有人听见,怎么敢收?你要明,或者不识时务磨叽,这样的话,他们会来气,会公事公办,顶格罚你,像我这种改装车,直接扣车拖走!” “交警知道你这是改装车?”熊米豹问。 “他们是干什么的,一打眼看得出来,不然,怎么会截我呢!” “藏哥,一出门挨截,到了外地,这招要是不好使,扣车怎么办?” “嘻嘻,这你不用担心,谁和钱有仇?”藏马,“再,公路已经不让设卡查车,主要注意收费站出口,正好是刚交完过路费,车刚起速,他们截我这种车,是要对付些钱儿,真要扣你的车,他们能得到什么?但有一个环节需要注意,如果驾驶证有毛病,把钱夹在行车证里——” “别了,我明白了!”熊米豹,“如果行车证有毛病,把钱夹在驾驶证里,然后放在面!” “对!嘿嘿,”藏马,“他们都先看面的证件,看到里面的钱,怎么还好意思看下面的呢。但是,驾驶证一般的很少有问题,特别是出远门!” 一个典型的社会油子!这是我对藏马的初步认象。总之,他华而不实,我很讨厌他。 我懒得和他话,躺下休息,但却眯着眼睛,对他保持戒备,但熊密保和他聊得还很投机。 他们聊了一会儿,藏马问道:“熊老弟,孙助理几岁了?” “十八,”熊米豹,“嘿嘿,问这个什么意思?” 我想,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 藏马回头瞅瞅,应该是看我们睡没睡着。 这些,刘娜和贝虾精力都是透支,听她们的呼吸声,应该睡着了。 藏马可能以为我们都睡着了,道:“年龄真好,妙龄啊,可惜不是原厂了。” 这是熊米豹感兴趣的话题:“你怎么知道?” “兄弟,这话你别生气,”藏马,“你算了,嘻嘻,高富帅老板的美女助理,哪个能逃脱魔掌!” “那可不一定,”熊米豹,“我们老板是死榆木疙瘩,只沾酒,不染色。” “嘻嘻,我不信,这么一个性感的美女助理,死榆木疙瘩也能长出绿叶,青春勃发!” 熊米豹知道我睡不实,道:“别往下聊了,被老板听见,非炒了我不可!” “老板也是男人,男人理解男人,你又不是骂他,他怎么会炒了你的鱿鱼,”藏马,“再,他睡得像头死猪,正在做着美梦,怎么会听到呢!” “嘿嘿……”熊米豹傻笑起来。 藏马:“长途开车,不点儿提神的话题,很容易困。” “你可别困!”熊米豹,“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也坐在车,当然要安全第一!”藏马,“特别是车还有两个美女,我可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藏哥,你还没有女朋友吗?”熊米豹问道。 “你看呢,哥像没有女朋友的人吗?” “不像!”熊米豹仔细看看他,好像刚刚认识的一样。 “是啦。”藏马,“兄弟,孙助理老家是哪里的?” “这我可不知道。”熊米豹,“人家孙助理是老板的贴身助理,我这个助理是打零的,平时,我跟他们也不什么话。” “没办法。”藏马,“兄弟,你的形象不佳啊!我明白了,你们老板为什么要你做助理了。” “为什么?”熊米豹问道。 “放心啊!”藏马笑道,“嘿嘿,他不担心头发变绿啊。” 我听了,强忍住,差点儿没笑出来。 夜渐渐深了,但路的车不断迎面驶过。 我估计,熊米豹这辈子,还没人跟他聊过这些令他感兴趣的话,所以,他来了精神,也不困,但我却渐渐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亮了,熊米豹和藏马还在聊呢。但我看看,这二人已经有点儿睁不开眼睛了。 我坐起来,伸伸胳膊:“藏哥,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藏马睁大眼睛,回头看一下:“循化地界。” 循化县我曾经路过,位于青海省东部,祁连山支脉拉鸡山东段,属于青藏高原边缘地带。全名为循化撒拉族自治县。 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藏马:“前面六十公里,路边有家野狐桥饭店,我们到那里休息!” 熊米豹:“李总,你过来,我眯了一会儿!” 于是,我和熊米豹换了位置,坐到副驾驶座位。 我:“藏哥,我替你开一会儿。” “这倒很好,可是,你能开好吗?你们可是城里人,没开过长途。”藏马对我还有点儿不相信。 “没事儿,”我,“我慢点儿开。” 藏马将车停在应急道,我们两个掉换了位置,他没忘了告诉我:“李总,别忘了在野狐桥饭店停车!” “知道。”我。 可是,藏马靠着椅背,很快睡着了,我开起车速度很快,路边的建筑飞快闪过,竟然把野狐桥饭店给忽视了。 第四一六章 方大先生 第四一六章方大先生 看看行走的时间,早已过了藏马的六十公里。 这么多,昨晚第一次喝酒,我没少喝,现在也不饿,心想,他们四个人都在睡觉,我多赶些路,吃饭哪个饭店还不一样,等他们醒了再。 路边的景色很美,起伏的山岗、青翠的草木野花、的村庄,还有蓝蓝的、洁白的云朵、翱翔的山鹰……像一幅幅幽静奇幻的风景画,令我陶醉其中,我的心有了难得的平静。 “呃!到哪了?”我们的车主醒来。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因为道边儿没有建筑。 藏马向车窗外望望,突然叫道:“停车!停车!” 我还踩着油门:“停车干什么?” “过啦,过啦!”藏马比比划划着,“李总,已经过了野狐桥饭店!” 我紧握方向盘,眼睛望着前方路面:“过就过,在哪里吃饭还不是一样!” “不只是吃饭的问题!”藏马跺一下脚,“大的问题,塌下来的问题!” “不就是一个饭店吗,有什么塌的问题!”我并不相信他的话,踩住油门向前猛冲。 “李总啊,人命关啊!快停车!”藏马手舞足蹈,还拍着大腿。 我:“藏哥,我们花钱雇你的车,停不停车你了不算。我们要赶路!” “李总,停下!” 藏马伸手来抓方向盘,被我一下子把他的手打回去:“有事回来再办。” “不行啊,这件事关系到我老娘生死存亡!” 我知道他故意要的骇人听闻,但估计他大是应该有点儿什么事,于是,我就减慢车速,停车在路边。 停车后,刘娜起来了。原来,她早已经醒了,就是没愿意起来。 刘娜叫醒了贝虾,我们四个都下了车,活动活动,只有熊米豹还在睡觉。 刘娜:“藏哥,你真有事啊?” “真的!”藏马。 “你们的野狐桥饭店离这里多远?” “没有多远!”藏马,“二三十公里。” 我开车的这段时间,有两个多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少也有二百公里,他把我们当儿童了:“藏哥,能不能实话!” “李总,你就别问多远了,咱们就回去一趟不就完了吗!”藏马。 “回哪里去?”贝虾问道。 藏马知道贝虾厉害,没敢回答,就看看我,意思要我表态。如果真是二三十公里,或者百八十公里,我会毫不犹豫就回去了,可是,实在太远了,一个往返,就四五百公里,要浪费四五个时的时间。我低头考虑。 刘娜:“太太,我听藏师傅,咱们准备在一个叫野狐桥的饭店吃饭,但李总开车过头了,藏师傅还要返回这个饭店!” 贝虾:“怎么,往前没饭店啦!不行,往前走,走到哪里有饭店就在哪里吃!” 刘娜:“太太,不是这么回事儿。” “有什么道咋的?” “是有点儿道!” “什么道?” “藏师傅,如果不返回野狐桥饭店,就可能塌下来,他老母亲性命不保!” 贝虾脸色一变:“姓藏的,你是不是故意找茬,不在野狐桥饭店吃饭,就能塌下来?你妈的性命就会不保?我怎么就不相信!” 藏马:“嘿嘿,夫人息怒,没有这么严重,我的意思是事情很重要!” “什么事能有我们的事重要!”贝虾,“藏师傅,如果我们的事不重要,凭什么要雇你的车!” “嘿嘿,”藏马又是那套话,“雇我的车三万块,雇别人的车六万都没人来!我不是想,中间我也办点儿事嘛。” “不行!”贝虾一扬长长的睫毛,“你当时并没有中间你有事情,现在临时增加条件,办不到!告诉你,不要惹姐,惹急眼姐把你的车砸了!痛快上车走人!” 看到贝虾态度坚决,藏马对我:“李总,你表个态,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儿。” 我:“藏哥,你也看到了,我家这个母老虎,脾气可暴,她要砸你的车,我拦也拦不住。” “想不到,一个美女,竟然老虎脾气。”藏马叨咕着,然后掏出皮夹子,将里面的那沓子钱往出拿拿,但却没拿出来:“夫人,要不这趟活我白干,这钱你们拿回去。” 贝虾以实为实,收手就去拿钱,吓得藏马赶紧将钱塞回皮夹子:“李总,夫人,咱们能聚在一起,就是有缘人,别提谁雇谁,就当我求你们了!要不,我给你们磕一个!” 看他话到这份上,还真得返回去了,但我也有担心:“藏哥,你就实话实,别回去整什么差事儿,牵连到我们!” “好,我就实话!”藏马,“我,做生意赔了,也没有钱,就算有这一辆车,但我老妈有两万多块养老钱,几年前被一个朋友借去了,现在,这笔钱一直没要回来!” 我:“野狐桥饭店是你朋友开的,还是你朋友在野狐桥饭店等着还你钱?” “他等着还我钱!” “你们事先约好的。” “是的。”藏马,“亮后我就饿了,我就是等着要到野狐桥饭店吃饭,正好你醒了,问我吃饭的事儿,我就了到野狐桥饭店吃。我是想,到那儿吃饭时把钱一拿,咱们就走人了,我也没想到你没停车,开出这么远!嘿嘿,李总,其实你也有责任,忘没忘,我还强调一遍!” “没忘。”我,“如果你取钱,我就会注意了!” “出门在外,不能露富!”藏马笑道,“嘻嘻,谁钻谁肚子看了,这年头,不得不防啊!” 贝虾:“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会打劫你?” “嘿嘿,夫人,这几个钱儿,你们能看上眼么,我在落魄的时候,神经有些过敏了!”藏马。 刘娜问道:“藏哥,你朋友是做什么生意的?” “就是一个骗子,我被他骗了!”藏马,“我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他他是做文物收藏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南海北到处游,吃喝嫖赌、坑绷拐骗什么都干!我借钱给他,肠子都悔青了!” 贝虾看看我,意思是让我拿主意。 于是,我就:“老婆,返回去。” 这样,我们上了车,藏马开车,我们向回返。 当我们看到野狐桥饭店的时候,藏马又来问题了:“李总,哥再求你一件事!” “又有什么事?”我,“不会叫我们帮你打仗。” “嘻嘻,李总,你就是聪明!”藏马,“我真想让你们帮我打仗,但这家伙不用打,身体看着很棒,但肉都是肥膘,没劲,齁喽气喘的,看上去离死不远了!我就能打过他,但我不敢打人!” 贝虾:“死了不是更好,你可以到那边儿找他要钱。” “嘻嘻,”藏马,“夫人,你可真幽默!” 贝虾:“那你让我们帮你做什么?” “你们什么也不用干,”藏马,“我就你们是我亲戚,我欠你们的钱!” “好。”贝虾。 到了野狐桥饭店,车还没停稳,就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来给我们打开车门,一个穿红,一个穿绿。看样子,红衣女孩认识藏马,抱着藏马胳膊,一口一个大哥叫着。 绿衣女孩想要拉我的胳膊,但看到我身后的刘娜和贝虾,个个气质高雅,美貌绝伦,令她自愧不如,她只好笑着道:“几位请进!” 贝虾:“车上还有一位!” 绿衣女孩这才发现还在睡觉的熊米豹,到跟前一看,吓了一跳。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用手扒拉熊米豹:“大叔,到站了!” 熊米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个美女,可能以为还在梦里,揉揉眼睛,看看女孩,再看看我们,这才道:“到什么站了?” “咯咯,”女孩笑道,“大叔,到我家饭店了!” “睡迷糊了。”熊米豹着开始下车。 绿衣女孩赶紧搀扶住他:“大叔,慢点儿,别跌倒!” “嘿嘿,”熊米豹笑起来,“叫什么大叔,叫大哥!” “是,大哥!”绿衣女孩立即改口。 熊米豹:“行啦,不用扶着,我自己能走!” 绿衣女孩可能害怕他的那副尊容,也就放开他,将我们往饭店里面让。老板和老板娘站在饭店门口,和我们打招呼。 此时,饭店里面并没有几个人。 藏马眼睛扫视一圈,问道:“马老板,方大先生呢?” 老板娘接过去:“还没起床呢。红,去叫方大先生。” “给我们找个包间。”藏马。 老板娘将我们领进一个包间,然后:“哪位要姑娘,话啊。” 藏马:“我们今办点儿正事儿,不要姑娘!” 老板娘也知趣,就让绿衣女孩拿菜谱给我们。 我们点完菜,就听到包房外面传来拉风箱的声音。 藏马:“嘻嘻,方大先生来了。就是我的那个朋友。” 藏马刚完,包房的门开了,一个黑黢了光、肥头大耳的、肿眼泡子的人出现了,一左一右,又是两个女孩搀扶着。 第四一七章 巴根 第四一七章巴根 我一看,方大先生就是个纵欲酒色之徒,皮肤松弛,目光贪婪,眼神呆板冷酷,和藏马有所不同,看这样子,今藏马想拿到欠款,可能性无! 没等谁让,方大先生就大呼呼地挨着我坐下,搀扶他的两个女孩,一左一右站在他侧后。 藏马给我们双方做了介绍,方大先生一面专心致志“呼噜呼噜”费力地喘气,一面面无表情,用鼻子“哼哼”地做出知道了的表示,眼睛一会朝向刘娜,一会朝向贝虾,有点儿像鳄鱼打量着猎物。 而藏马,便坐在方大先生左侧。 酒菜端上来,方大先生也不用谦让,一面自顾自喝酒,一面和两个女孩打情骂俏,让女孩给他揉肩捶背,我看着都够舒服! 这让我想起一句俗语,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同样是人,我怎么就不会享受这种生活! 酒过三巡,藏马道:“大先生,咱们是不是先把欠款结了!” 方大先生口齿不清,“呜啦呜啦”地:“老兄弟,喝酒,喝酒,咱们弟兄见面,先谈感情!” 又喝了一会,藏马又道:“大先生,我妈现在住院,我手头也没有钱——” “老兄弟,咱妈住院,你跑出这么远干什么,你应该在医院照顾咱妈呀!”方大先生一句话就把藏马怼了回来。 藏马一口酒憋在嗓子里,脸变得通红,接着咳了一声,酒从嘴和鼻子里面喷出来,整了一桌子,再接着,就脸冲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老兄弟,慢点喝,”方大先生面无表情,道。“梅梅,给我老兄弟拍拍背。” 站在他左边的女孩就去给藏马拍后背。 这一桌子饭菜,被藏马这么一喷,方大先生照样吃喝无误,我能将就,野外生存什么不吃。但贝虾可是最爱干净的一个人,这里又不是野外,她挨着我坐着,瞅我一眼,顿时就撂下筷子,不吃了。刘娜没了下筷子,但也不动筷了。熊米豹和贝虾一样,也撂下筷子。 因为之前已经讲好,一路的伙食都由我们安排,我们吃什么,藏马就跟着吃什么。 藏马症状缓解,抬起头来,发现了桌子上的情况,马上对梅梅:“不用你了,你叫老板娘再炒几个菜。” 梅梅答应一声刚要走,贝虾哪里还有食欲,叫道:“不要加菜了,这些菜还不够吃吗!” 藏马:“兄弟媳妇,不好意思,哥没出息,一桌饭菜都污染了。” 贝虾:“没事儿,我们吃饱了!” 刘娜和熊米豹也吃饱了。 他们三个不吃就不吃,我们在车上准备了水和干粮,应急用的,怎么也饿不着他们。我也不用加菜了,但吃喝照旧。 于是,桌子上,就剩下我们三个人吃喝。 看到这个情况,方大先生竟然得寸进尺,让我和藏马向两面串串,他让两个女孩坐在他两边,陪他喝酒。 看方大先生这个熊样,我心里冒火,真想掀翻桌子!但又一想,不就这一顿饭吗,不管藏马能不能要出钱来,一会儿我们就走了,何必跟这种人渣一般见识。 方大先生的精力放在美酒佳人上面,藏马的精力放在钱上面。 藏马见方大先生眼睛盯着酒菜,余光也没注意到他,就提高音量道:“大先生,你看那笔钱,是不是——” “老兄弟,你是不是钻钱眼儿里去了,咱兄弟好不容易碰到一起,能不能不提钱的事儿,叙叙感情!”方大先生看也没看藏马一眼,仿佛在对空气话。 藏马跟我们在一起话倒不少,可是,在方大先生面前,他又卡壳了,只得用眼睛看着我。 对这两个人,我的认像是一个比一个差,但我希望藏马这件事尽快有个结果,我们好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真让人受不了! 我:“方大先生,兄弟是兄弟,钱是钱,藏哥问钱的事,你不要用兄弟搪塞!有没有钱,给个痛快话!” 方大先生这才用正眼瞅瞅我,并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李总,做什么生意的?” 跟他这种人,我也不想认真,就随口道:“没什么正经事,旅旅游,看看风景。” 刘娜:“我们老板的父亲是信贷投资ceo,我们老板负责收收账!” “明白了,”方大先生眼睛闪出一丝光泽,“讨债公司!” “有点儿这个意思,”我,“但我们只讨自己的债,当然,也包括藏哥的债!” 方大先生来了兴趣:“李总,你们讨债的人,是不是都会两下子?” 我刚要谦虚,贝虾就道:“如果没两下子,还不被人打个鼻青脸肿!就我们的熊助理,别看他其貌不扬,却矮精干,就你这样的大块头,也能对付十个八个!” “那是,那是!我就知道你们都很厉害。”方大先生连连点头,然后一转话题,“想当年我也是千里一下腰、万里烟云,拳打南山东北虎,脚踢青海紫蛟龙的人物!这些年,身体都被这些女孩子给掏空了!呵呵。” 这是方大先生第一次开口笑,这笑声比猪哼哼还难听。 贝虾听了方大先生不伦不类的话,也笑了起来,:“好汉不提当年!方大先生,既然知道我们厉害,那就赶紧把藏哥的钱给了,不要耽误我们的行程!” 方大先生:“可是我没钱啊!” “谁能信你没钱!”贝虾指着点着两个女孩,“梅梅,你们为方大先生服务,是的吗!” 两个女孩都摇头。 梅梅:“我们也要生活,不给钱,我们就不会提供任何服务!” 贝虾:“方大先生,听到了!” 方大先生看看两个女孩,突然骂道:“滚!提上裤子就无情的东西。” 梅梅一听,一扭达,就和她的姐妹走了。 贝虾:“方大先生,这明你不是没有钱,而是你不想还钱,想做老赖!” “李夫人,这你可冤枉我了!”方大先生,“我现在,千八百块钱还是有的,但要让我拿出两三万块可没有!” “快吃!吃完了跟我们走一趟,给你减减肥!”贝虾威胁道。 “好,我正想要减减肥呢!”方大先生并没被吓住,果然是个老油条。 贝虾:“你不相信我们到做到吗!” “什么我都相信!”方大先生,“打人赔钱,杀人偿命!” “你怎么不欠债还钱呢!”贝虾。 “我也想还!”方大先生,“可我现在没钱。” 藏马也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害怕一言不合我们会真的动手,再把方大先生打死,马上道:“咱们别吵吵,这事情还是好好商量!” “就是的,我方大先生可不是吓大的!”方大先生一边喝着酒,一边,“我刚才的意思是,别人也欠我的账,你们帮助我把钱要回来,我就有钱还藏老弟了!” 藏马看到有点儿指望,就问道:“大先生,谁欠你钱?” “巴根。”方大先生,“你不认识!” “欠你多少钱?” “流丈中尺。” 这是一句江湖黑话,我估计刘娜可能听得懂,贝虾和熊米豹不可能听懂。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这十个数字用黑话表示,就是:流月汪则中,神心张爱足;千百万,就是丈尺方。 所以,“流丈中尺”就是“一千五百”。 果然,贝虾:“‘流丈中尺’是什么?” 方大先生很不屑的抬抬眼皮:“李夫人,讨债公司的老板娘,竟然听不懂道上的切口?” “切口”,就是黑话。 藏马解释道:“大先生,李太太是只金丝雀,出头露面的事,底下的人就做了,她怎么有闲心背诵这些江湖黑话呢!” “李总应该懂了!”方大先生又抬抬眼皮。 “懂得不多。”我,“一千五百块钱,也不多!” “看来,还是李总业务熟练。”放大先生咧咧厚厚的大嘴唇子,“呵呵,李总,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只顾着和夫人啪啪啪,也要传授点儿正经业务!悲哀啊,我的命里只能玩玩儿这些土鸡了,只能望着刘夫人真是撮肯的尖斗流口水了!” 因为经历过“二战宝藏连环案”,贝虾应该知道,这句黑话是她是长得很美的大姑娘,这个她是愿意听的,但她:“别扯用不着的,一千五百块钱,要回来还不够个零头!” 藏马:“就是的,大先生,太少了!” 方大先生“嗞喽!”咂口酒:“老兄弟,不要看这一千五百块钱,想当时可是救命钱!一年前,巴根被黑皮追捕,饿了三三夜,起车票的钱也没有,是我资助他一千五百块钱,他答应,会加倍还我!”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又被叫成“黑皮”,“条子”好像过时了。 藏马着急:“大先生,快点儿去找巴根!” “很远,有一两千里地。”方大先生。 “太远了?”藏马,“油钱也不够。” “如果你不去,就别怪我不给钱还你!”方大先生将一块肉放进嘴里。 贝虾也急了:“一两千里路,我们可没心情去!” “老兄弟,那就没办法了,”方大先生一边嚼着肉,一边,“那就等我什么时候发达了,什么时候还你!” 藏马:“大先生,巴根能不能出油钱呢?” 方大先生用鼻子哼了一哼:“实话告诉你,巴根是拖工,翻咸鱼的,随便拿出一件明器,就值几方子!” 这又是一句黑话,拖工,是指黑道上以走私古玩为生的职业人员,翻咸鱼,就是盗墓的另一种叫法,明器就是陪葬品了,几方子,就是几万块钱。 贝虾:“老公,他的什么玩意儿?” 我:“方大先生是,巴根是职业盗墓贼,随便拿出一件陪葬品,就值几万块钱。” “啊!”贝虾很吃惊,“方大先生,你也是盗墓贼!” 第四一八章 轮台县 第四一八章轮台县 “李夫人,你看我这样子像盗墓贼吗?”方大先生反问。 “你还真不像!”贝虾,“你要跳进坟墓里面,想出都出不来,鬼要是追你,你跑也跑不了!” “所以,我做不了盗墓贼!”方大先生,“但我可以和盗墓贼做朋友。” 藏马:“大先生,现在巴根手里能有货吗?” “我听道上朋友,巴根他们前两刚翻了条大咸鱼,货可能还没出手呢!” “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黑皮一直盯着他,他已经不敢用电话。” “这怎么知道他在那里?” “他有个尖斗,叫其其格,除了我和他的几个生死弟兄,再没有人知道!”方大先生看看我们,“他一定躲在哪里,但你们要保守秘密!” 贝虾:“你不用瞅我们,没人关心你的破事!我们只想藏哥的钱拿回来。” 藏马:“大先生,李总也是道上的人,懂得规矩,但跟巴根他们不是一个路子,保密问题,你只管放心!” “但是,这些人太多,你们只能跟我去两个人见他,其他的人要等在远处!”方大先生。 “可以!”藏马为了拿回欠款,也不管我们同不同意,就是满口答应。 “巴根的尖斗真的撮肯,我也要带上一个尖斗,这样才像回事儿,不然,巴根会瞧不起我!” “可以!”藏马。 方大先生看看贝虾,又看看刘娜:“这里的土鸡都不上档次,我看,到时候就让孙助理做我的女朋友!” “可以!”藏马。 “啪!”贝虾一拍桌子:“瘌蛤蟆想吃鹅肉,也不用镜子照照你那个德行,你算个什么东西!”接着,他又对藏马,“姓藏的,你有什么资格就可以‘可以!’‘可以!’” “嘿嘿,”藏马,“太太息怒,我就是先提个倡议,也是个意思,具体的咱们还要研究。李老弟,你呢?” 这么远的路程,如果是顺道可以,如果不是顺道,我绝不会同意!但是,我开始关注方大先生到的巴根,因为我们追踪的红蝙蝠帮就是文物盗卖团伙,巴根也是盗卖文物的,他们属于同行,这个巴根,能不能和红蝙蝠帮有什么牵连,或者知道红蝙蝠帮的信息? 于是,我道:“藏哥,你和方大先生商量,看看在什么地方,多远距离,然后咱们再去与不去。” “很好,还是我兄弟敞亮!”藏马先恭维我一句,然后问方大先生,“大先生,琪琪格的家在什么地方?” “我只能,在轮台县,具体地方暂时不能透露!”方大先生,“我也担心万一走漏风声,被黑皮瞄上,巴根他们会宰了我。这一点你们也要理解!” 轮台县我是知道的,在罗布泊西南方,山南麓,属于八音格楞蒙古自治州管辖,共有七个民族,汉族、维族、回族居多,蒙古族人较少。我只身穿越罗布泊时,到过那里。 “大先生,我们知道。”藏马。 方大先生站起来,拍拍鼓鼓的大肚皮,打了个酒嗝,这才道:“老兄弟,哥哥吃饱喝足,你和李总他们研究,确定下来,通知我就行!”然后,他一边晃晃悠悠往门外走,一边喊着,“梅梅!梅梅!你们快来扶爷回去。” 就听一阵跑,梅梅和先前那个女孩应声而来,一边儿架着一支胳膊,将方大先生扶走了。 方大先生刚走,刘娜就把她的手机给我看。 原来,她已经把方大先生拍下来,并将他的照片传给童燕,还有巴根的名字。 童燕的回复是,方大先生原名方文化,现年五十三岁,原籍滨海人,因诈骗罪判刑五年,三年前提前释放。巴根,查无此人。 查不到巴根也很正常,可能叫巴根的人很多,如果是蒙族人,也不是全名,只根据两个字的名字,无法查找。但童燕建议我们去一趟,迟到的时间,她可以通知陈曦在格尔木多等我们几。最后,还不忘写上那四个字:保持距离! 我将手机还给刘娜。 藏马问道:“李老弟,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我:“家里问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怎么样,陪哥哥跑一趟!”藏马。 不管多远,我也要去了,但是,我不能表示出来,故意:“藏哥,不是我不帮你,但是,太远了!” 藏马:“如果我们继续沿这条线路走,到轮台县就两千多公里,但是我们离开这条线路,向左,只有一千多公里,然后,我们再从轮台去喀什,总的也绕不多远,我估计,也就一千公里左右,如果你们要忍心,我可以将这五千块钱返给你们!” 藏马完,还拿出钱来让我看看,又:“亲兄弟,嘻嘻,这钱你要不要!” 贝虾装作伸手去拿,吓的藏马赶紧把钱收了回去。 “不是五千块钱的事!”我,“如果这样走,可能要穿越罗布泊,走沙漠公路了。” “李老弟,你怎么知道?”藏马有一点点儿惊奇。 “我曾经和朋友驾车横穿罗布泊,所以了解一点儿。”我,“我担心你的车吃不消,我们会像彭加木和余纯顺那样,你看,我老婆也在,还有孙助理,这两个女人也吃不消,不要她们也把命搭在那里!” 藏马:“我对老爷保证,我的车一定没问题!我就开着这个车,在罗布泊走过五回!如果骗你们,就让太阳落下来把我砸死!” “骂人不疼,起誓不灵!我们就是不去!”贝虾。 藏马听了,瘪嘟着嘴,就像要哭的样子,做着揖:“太太,太太,大慈大悲,观音菩萨保佑,让你明就怀孕,来年生一对大胖子!” 贝虾:“你少来这套!” “太太!”藏马,“如果要能找到巴根,他手里又有货,你也可以买一只金戒指、翡翠手镯、珍珠玛瑙首饰,这可是难得的宝物,到手后,价格就翻翻,你也不会白走一趟!” 贝虾还要回绝,刘娜道:“哎呀藏哥,你的是真的吗?” “我怎么能骗你们!”藏马,“我刚才的都是零三八四的玩意,要是能拿到古代的金币、刀剑陶器等大件明器,那可就发大财了!” 刘娜:“太太,我看咱们就去一趟,不定能买上几件好东西呢。那个方大先生,不是还让我跟着他去吗!” 贝虾被震惊得目瞪口呆,张着粉的噜得嘴望着我。 我也感到震惊,这姑奶奶难道还真想跟方大先生去,要知道那可是龙潭虎穴,方大先生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大色狼,要是不放你出来怎么办? 刘娜看我不话,就道:“李总,我们就去,这样,既帮了藏哥,我们又能买到古董,岂不是一举两得!” 藏马马上:“嘻嘻,看看,还是孙助理脑子灵活,李老弟,别犹豫啦!” 我抓住贝虾的手:“老婆,要不,咱们就去一趟看看!” 贝虾缓过神来:“老公,你去就去,我听你的。” 第四一九章 情敌 第四一九章情敌 “嘿嘿,李老弟,夫人同意了!”藏马非常高兴,然后,“我,你是不是会什么法术,夫人刚才还像头母老虎,你一句话她就变成绵羊,乖乖听话了。” 贝虾翻他一眼:“满口废话!” “这可不是废话!”藏马,“夫人,我实在话,从一接触你们,我就发现你横眉怒目,冷如冰霜,突然之间还会暴跳如雷,我还寻思,我兄弟怎么找了这样一个老婆,就是一头母老虎啊,你这要是晚上正干那事儿呢,你突然发了暴脾气,还不把我兄弟吓个半死,哪里还有兴致!但看你刚才这个样子吗,还是蛮温柔的,嘻嘻。” 贝虾没生气,竟然看着我抿嘴乐。 刘娜:“藏哥,你这当大伯子的,跟兄弟媳妇什么都。” “嘿嘿,”藏马,“不不笑不热闹。孙助理,我看你脾气很好,属于温顺型美女。” 熊米豹一直没话,这时道:“你看哪儿去了,孙助理上来暴脾气,不次于太太,我告诉你,有一次她一脚差一丁点儿把一个黑老大踢成太监,还有一次,她和李总去原始森林旅游,眼看着李总就要被黑瞎子吃了,别人都吓跑了,孙助理没跑,捡根树枝就冲上出,和黑瞎子打起来了,到底把黑瞎子打跑了!” “熊助理,你得都是真的?”藏马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熊米豹一横冷眼睛:“这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问孙助理!” 藏马果然问刘娜:“孙助理,熊助理的都是真的?” “一点儿事儿,不值一提。”刘娜。 “诶呀呀呀!”藏马站起来,双手合十向刘娜鞠躬,“孙助理,我只看到你的美丽,想不到你竟然是巾帼英雄,侠肝义胆,失敬失敬!” 刘娜红了脸:“藏哥,你是怎么了,快坐下。” 贝虾笑道:“哈哈,受刺激了!” 藏马站直身子:“夫人,我真受刺激了!救命恩人啊!做助理可惜了。李老弟,难怪我看你和孙助理眼神交流都很融洽,含情脉脉,我就想不通了,你怎么就没和孙助理在一起呢?大的一个遗憾!” 熊米豹:“晚啦!” “什么晚啦?” “就是晚啦,那个时候,太太已经和李总拍完婚纱照了!” “诶呀呀呀!”藏马也开始龇牙咧嘴,还拍着巴掌,感叹道,“人生啊,人生啊,怎么这么残酷啊!” 贝虾:“什么人生啊,什么残酷啊,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嘻嘻,”藏马,“夫人,对不起,我这一激动,一动感情,就把你给忘了!” “嘿嘿”熊米豹,“藏哥,你还不知道,太太也救过李总的命!” “啊?”藏马睁圆眼睛,“还有这样的人间奇事!两个美貌绝顶,如花似玉的女孩,还都救过我兄弟的命!” “那当然!”熊米豹,“你知道,我们追债的人,什么人都遇得到,不乏亡命之徒。有一次要账,一个亡命徒用枪指着李总胸膛就要搂火,太太马上将李总推后,挡在枪口面前!” “后来呢?”藏马问道。 “后来,后来……”熊米豹开始编故事,“后来当然就是孙助理上去一脚啦!” “啊,我明白了!”藏马,“就是这一脚,差一丁点儿把这个亡命徒踢成太监!” “嘿嘿,对对对对,你的很对!”熊米豹乐起来,“亡命徒一弯腰的时候,枪响了,枪子从太太的胳肢窝钻出去,紧贴着太太的肉皮,将衣服穿了个洞!” 藏马擦擦汗:“妈呀!这么惊险!要是打中太太前胸,那可是毁了一朵花呀!心疼死了!看来,夫人也是我兄弟的救命恩人。” 熊米豹:“两个女孩,都一样美丽,都一样勇敢,都救过李总的命,没法取舍,只能是先来后到!” “所以我命运残酷吗!”藏马,“李老弟,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们三位,就都别结婚,生活在一起算啦!” “晚啦!”贝虾气嘟嘟着嘴。 藏马一时没明白:“你怎么也‘晚啦?’” 熊米豹接过去:“证已经领了,喜酒都喝完了!嘿嘿,你不是,让观音菩萨保佑太太生双胞胎吗,没准现在就已经播下种子了!” “嘻嘻,这个我倒忘了。”藏马,“不过,确实遗憾!不过,李老弟,你有没有心思让孙助理一个人独身。” 我知道藏马一开始就对刘娜有那个意思,心想,他想就去,这一路上还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他对刘哪的认象好,总比认象坏强,这对刘娜、对我们都有利!但我装作糊涂:“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就是,”藏马,“那就是你没和孙助理那个到一起,我想向孙助理求婚。嘻嘻,你看怎么样?” “这是怎么能问我,要问孙助理!”我。 “那我就问孙助理!”藏马。 “晚啦!”熊米豹。 藏马问道:“什么又晚啦?” 熊米豹:“孙助理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认识晚了!” “唉,看看我这个命,真不赶点儿!”藏马满脸失落,看看我们四个,突然,“四个人,两男两女,两个老板,两个助理,啊!我终于明白了,熊助理,你向孙助理求婚了!” 贝虾笑道:“是的!” 藏马看看熊米豹,又看看刘娜,然后再看看熊米豹,难以置信,摇摇脑袋,嘎巴嘎巴嘴,应该想癞蛤蟆想吃鹅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之类的话,但终于没出口,而是道:“熊助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我去吃块喜糖!” “嘿嘿,”熊米豹非常得意地,“忙什么,还没领证呢!” “好!”藏马叫道。 熊米豹:“好什么好啊?” “没领证我就有机会!”藏马,“别人不敢,就你呀熊老弟,我要和你竞争!你就是我的情敌!” “争呗,”熊米豹撇撇嘴,“看谁能争过谁!” 而刘娜和贝虾,都瞅着我,用手遮住嘴,很怕笑出声来。 我看看这个话题应该告一段落了,就:“藏哥,你先通知方大先生一声,就我们同意了,然后,你把车维护一下,我们到超市买点东西。至于你应该补偿我们的钱,到轮台之后再!” “李老弟,你还真想要啊!”藏马。 “一码是一码,怎么,我们也是生意人,谁不喜欢钱呢!”我着就站起来往外走。 藏马跟在我身后磨叽道:“李总,你是大老板啊,怎么会在乎几千块钱啊。你就发发慈悲,免了这笔钱。” 熊米豹推他一把:“该干啥干啥去,别粘牙倒齿的!” 外面,公路两边共有十几家饭店,也有超市、汽车修理部、轮胎专业修补等等,我们走得远一点儿,进了一家饭店,要个包间,给他们三个点了菜。 刚点完菜,熊米豹就恶狠狠地冲我:“焦大侦探,心里很甜蜜呗!” “你什么啊,甜蜜什么啊?”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子装什么糊涂,我你和贝贝的事,是给藏马那子听的!”熊米豹,“你可别当真,要保持距离!” 我顿时哭笑不得。 贝虾:“武大郎,姐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得瑟上了!你凭什么我已经要怀孕了!” “嘿嘿嘿,”熊米豹,“生什么气,还不是演戏给藏马看吗!” “好,事出有因,姐先饶了你!姐要正经的!”之后,贝虾,“娜姐,你真要和那个恶心的胖子去呀!” “是呀!”刘娜,“不让我们去多人,你是总经理太太,我这个助理不去,还谁去呢!” 贝虾:“我担心你出事!” “也只能这样,我进去可以了解到情况。”刘娜。 “娜姐,”贝虾,“要早知道这样,我们两个不调换角色就好了。” “怎么也不会让你去!”刘娜,“如果不让使手机,我可以根据记忆将巴根和他的同伙画出模拟画像来,还可以看看现场,这对我们破案有利!” 我:“等我们上车的时候,再跟方大先生沟通一下,争取我能和你们过去!” “我估计,方大先生不会同意!”刘娜,“看他的眼神,就像一条鳄鱼,很冷血,也很狡猾!” 贝虾:“哥,想想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可想,只能见机行事了!”我。 我们四个人,怎么也在一起办过将近两年的案件,出生入死,都有过默契配合,什么行动已经不用细,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大致明白谁想什么,谁想做什么了,而现在,我们主要就是设想一下,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研究一下怎么应对,事先有个准备,防止措手不及。 等他们三个人吃饱,我们也研究完了,于是,我们去超市买矿泉水和食品,增加储备。 第四二〇章 死亡之海的淘金人 第四二〇章死亡之海的淘金人 我们回到野狐桥饭店,车已经检修好了。 藏马正在车前面站着,看到我们大包包,还有成箱的矿泉水:“李兄弟,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 我:“有备无患,反正车也装得下。” 贝虾:“方大先生呢?” “在车上。”藏马过去打开车后门,让我们往里放东西。 这时我才看到,方大先生四仰八叉在车里面躺着,呼噜呼噜睡上了,还是躺在正中间,把刘娜和贝虾睡觉的地方都占上了! 我们把东西放在车尾部,关上后门。 “藏哥,还有事吗?”我问。 藏马:“就等你们了。” “上车!”我。 我们上了车,方大先生还没有动弹的意思。 我叫道:“方大先生,起来!” 我不开口还好,我一叫,这老家伙呼噜声还大起来,大肚锅锅一起一伏,明显就是假睡!我心里骂道,特么的!我们租的车当成了你的卧铺,敢跟老子装犊子,不是有任务,就一脚把你踹下去! 不知为什么,自打从监狱里面出来,我变得有一点儿而易怒!我也不知道我是向好变,还是向坏变? 藏马就当没看到,打着火,手握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脚踩油门,专心开起车来。 这条路,肯定不会好走,为了安全着想,我坐在副驾驶,让熊米豹和刘娜、贝虾坐在一起。我想,刘娜三人是四个座位,还是很宽绰的,过一会儿,熊米豹也可以和方大先生睡在一起,这样,刘娜和贝虾也可以将就着躺下休息了,剩下我怎么都好。 向前行驶了几十公里,我们向左从国道拐上了省道,道路变得狭窄,海拔渐高,又多是崎岖的山路,车速快不起来。 虽然接近中午,春里的大西北山区依然很凉,因为车里有点儿难闻的味道,我和藏马两侧的车窗都开着一条缝。 走着走着,熊米豹:“李总,咱俩换换座位,” 我回头看看,熊米豹坐在两个美女中间,这样的福利他却努力憋着嘴,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他们两侧车窗玻璃都开着。 我还以为熊米豹冷了,就:“怕冷就把车闯关上。” 熊米豹以命令的口吻:“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我以为刘娜和贝虾有什么事儿,就和熊米豹换了位置。 当我们换了座位,熊米豹赶忙把车窗摇下去,干呕了几下,这才消停了。我坐到刘娜和贝虾的中间,这才知道熊米豹要换座位的原因。 原来,方大先生这时应该是真睡着了,张着大嘴呼噜呼噜往出喷着酒气,还有“嘭……嘭……”的臭屁,还有狐臭,这几种味道混合着酒气一股股涌来,要多熏人有多熏人,令人作呕。而刘娜和贝虾几乎将脸伸出窗外,个个紧着鼻子,难怪熊米豹要换座位。 虽然我在特种训练中蹲过猪圈、牛圈、狗窝,也曾和腐尸相伴而眠,就是这些种气味加在一起,也不过如此熏人。 不过,我还是有忍耐力的,平静呼吸。 刘娜和贝虾都怕我受不了,要和我换座位。 我好像想起一句什么广告词,笑道:“哈哈,味道美极啦!” 我的心里在想,这特么哪里是在旅行,比蹲监狱还难受,简直是活遭罪!但一想到“红蝙蝠案件”,这一切烦恼,就都不重要了! 方大先生一觉睡到太阳落山,这中间,我们被熏得哪里还知道什么叫渴,什么叫饿,只有想呕吐的滋味。 方大先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喊停车。 藏马将车停下,方大先生很麻利地下了车,像一头狗熊快速向一个山沟跑去。原来他去方便。 我一看,这家伙并不笨,行动也够敏捷,也是个练家子,之前那种慢慢腾腾的样子,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这时,我对藏马:“藏哥,你们去见巴根,能不能带上我。如果有看上眼的古董,我要带回去几件!” 藏马:“估计够呛,这些人做事异常谨慎,肯定不行,你还没看出来吗,这老家伙看上孙助理了。你可以让孙助理帮你带回来几件!” 我:“我要买的东西,怕她看走眼!” “现在先不跟他,”藏马,“到时候我再问问方大先生,如果他实在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方大先生方便过后,走路显得更轻松了。 我们重又上了车,方大先生又躺在后面。看来,这一路他是把后半个车厢给号下了!不过,他方便过后,味道就不那么熏人了。 夜里九点多钟,我们来到一个叫观阵台的地方,这里是个镇,我们找了一家饭店。 公路两旁的饭店,基本都是饭店带住宿,长途客人经过,吃过饭就住在饭店里,还是很方便的。 因为方大先生夜里不想走了,所以我们就住在这里。 第二继续赶路。 这时,路越来越难走,因为都是县级公路了,而且很多路段年久失修,坑坑洼洼,车速起不来,还有的地方修桥修路,需要绕行,这样一来,我们就要经常问路,而有的指路人,指的路却是南辕北辙,所以,我们行进速度非常缓慢,车子颠颠簸簸,我们也很受罪。 走来走去,我们偏离了原先预定的路线。虽然藏马走过这条路线,但那已经是两年前了,经历了两年的时光变化,又加上绕了这么多弯路,最终,他也找不上正路,所以,藏马有些后悔,嘴里不断抱怨,但也不能返回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这样一来,本来是两的路程,我们用了三多的时间才来到罗布泊东北边缘。 不过,这倒和我想的路线大致差不多,我们只要从这里穿越罗布泊,再走一段沙漠公路,应该就要到阿克拉村了。 进入罗布泊几时后,我们发现左前方很远的地方,有一座房子。 这时是下午一点多,因为罗布泊日落时间晚内地两个时左右,所以,此时的太阳,还悬在我们头顶。 听到汽车声,帐篷里跑出几个人。 在这死亡之海里面发现了人的影子,就和发现外星人差不多,有种特殊的亲切感和新奇感!我让藏马将车开过去。如果不是看到有人出来,我们就会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将车开过去了。 车开到帐篷跟前还没停稳,那几个人就围上来。 他们一共五个人,都是男人,其中一个是十四五岁少年,他的手里还拿着半个馕吃。 我们下了车,一问才知道,这里叫渔场码头,他们是淘金人。 到这里,罗嗦上两句。 为什么在这滴水不见的生命禁区,会有一个渔场码头的名字呢?因为,几十年前,罗布泊并不是现在这样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方,而是一个水草丰美、鱼虾成群、白帆点点……面积几千平方公里的咸水湖。它位于塔里木盆地东部,是盆地的最低处,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疏勒河等河流皆汇聚于此,这里的居民靠打鱼为生。后来,上游人口急剧增多,大型水利工程,层层截流,导致下游河流断流,才使它变成了这个可怕的样子…… 淘金人对我们非常热情,请我们到他们的屋里坐坐。 藏马趴在耳边告诉我:“兄弟,千万别进去,这些光棍难得见到女人,还有枪,你可心夫人,他们可是用饿狼一样的眼睛看着夫人呢。” 我对这些人并没有戒备,他们和我们没什么不同,不偷不抢,到死亡之海淘金,也是一种谋生手段。 不过,我注意了一下他们所谓的房子,就是用石头、树枝、坚硬的湖底盐块堆成的一个框框,上面蒙着一层苫布,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因为这里常年没有降水,苫布是用来遮挡阳光的。 他们一个个光着脊梁,皮肤黑红的颜色,脸也是一样色彩。他们的眼睛却实在看着刘娜和贝虾,但却是那种新奇、渴望、惊喜和善良的目光,并没有藏马的那种饿狼一样的眼神。 而且,彭加木的尸体,就是他们这种淘金人发现的。 因为要赶路,我们没有必要进他们的房子里坐坐,但我向他们询问了路线,而他们只知道,他们这里距轮台县大约有四五百公里。 我不知道他们能淘到多少金子,但看得出来他们异常艰苦,却也适应了这种环境。他们没有大型的生产工具,只是在房子的右侧有一辆皮卡车,应该是他们的交通工具。车用一块破苫布苫着,但后面车厢里露出来的一样东西,却引起我的注意。 第四二一章 捡到的电动轮椅 第四二一章捡到的电动轮椅 这东西好像轮椅的扶手,从苫布的破损处露出来。虽然我觉得不可能,但还是走过去。因为,李筑就是坐着他的电动轮椅被绑架的。而且,这一代有古楼兰城、孔雀河旁汉代的营盘遗址和罗布泊中最大的古墓群、孔雀河古河道北岸的太阳墓,这些只是经过现代科学考察已经知道的,而真正埋藏在黄沙下面的古墓葬到底有多少,那就是未知了!但这些黄沙下面的古墓,很可能,在《下山水详解》有详细记载,有可能李筑也知道一些。 万一这真是李筑的轮椅,这可是一件证据,应该能证明,红蝙蝠帮带着李筑来这里盗墓! 我掀开苫布,出现在我面前的果然是个电动轮椅,看上去很高档,一只轮子已经瓢了,轮胎也瘪了气。虽然我没见过李筑,但这辆轮椅,我觉得应该带走核实一下。 罗布泊属雅丹地貌,除了被风削蚀的奇特山丘,再就是干旱得翻卷的湖泥,还有沙子,不适合电动轮椅行走,再,到这里来淘金的人,也不可能坐着轮椅,所以,应该不是这几个淘金者用的。 淘金人见我对电动轮椅感兴趣,便跟过来。 为首的老人道:“伙子,想要就送给你,修一修还能使。” 我问道:“大叔,你们怎么还用轮椅啊?” 老人:“我们用不着这玩意儿。捡的!” 刘娜递给老人一瓶矿泉水,老人很感激地看着她,用颤抖的手接过去:“姑娘,谢谢你,这可是生命的水啊!” 但老人没喝,而是递给了那个少年。 刘娜:“大叔,不用谢!您这里怎么还能捡到轮椅呢?知道是谁丢的吗?” “姑娘,不知道啊。”老人,“这得有些了,我们在这里面也不记日子。有一早上,我刚醒来,就听外面汽车响,我赶紧起来,出了门,就看见一辆汽车从北面往西开去,我看到后门开了,有个东西掉下来,还听到有人喊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我喊他们,可能太远,他们好像没听见,车也没有减速,一直开走了。我开车过去,发现是个轮椅,看着还挺新,就拉回来了!” “能是什么人呢?”刘娜问。 “不准哪!”老人,“远啊,人也没看清,都在车里。” 刘娜:“大叔,这轮椅我要了,带回去给我爸用!” 方大先生反对:“孙助理,要这破玩意儿干什么,也没地方放,你想要的话,到轮台城里,我买个新的送你!” “我们租的车,愿意拉什么就拉什么!”贝虾憋了一路的气,这时开始撒了,“谁要你的东西!” 方大先生:“把轮椅放车上,我怎么办?” 贝虾知道,到了这里,就由不得方大先生了:“你问谁怎么办!你可以走啊,四面八方,随便走!” 老人:“你们那么大的车,装得下这个轮椅!” 我的心里也憋着气,没好气的:“熊助理,把车上东西归拢一下,把轮椅装上去!” 熊米豹去归拢车上的东西,老人让他们的人把轮椅抬过去,我们跟着走向面包车。 我们的食物和水都被熊米豹搬下车,放在车尾两边,他指挥抬轮椅的人,将轮椅扔到车箱中间,就是方大先生睡觉的位置,然后,再把食物和水往车上装。 少年手里拿着贝虾给的那瓶矿泉水,眼睛看着我们的食物,对老人:“爷爷,我想吃好吃的!” 我们买的食物,当然不能卖假冒伪劣产品,也当然挑最好的买了。 老人看看我们储备的食物和水,对我:“伙子,能不能把你们的矿泉水和食品,还有药物卖给我们一点儿,我们给你金子!” 老人完,从裤腰间抠出一个口袋,从口袋里面倒出几十粒金沙在手心,估计能有半斤。 阳光下,每粒金沙都闪着金灿灿的光芒,成色十足,非常诱人!我的心怦然而动。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我的母亲戴过一件金银首饰!我真想收下这些金子,用钱买也好! “行行行!你们随便搬,少给我们留一点儿就行!”藏马眼睛放光,伸手去拿金子。 “啪!”贝虾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了,呵斥道:“一边呆着去,有你啥事!” 藏马:“夫人,我们再留两的食物就足够了,剩下的也没用!他给咱们金子,就接过来!” “我们的东西,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贝虾怒斥藏马,然后对老人,“大叔,这些东西你们拿,你的金子,我们一粒也不要!” “啊?”老人难以置信,“姑娘,食物和水,在外面并不值钱,但在这里就是命啊!就是金子也买不到啊!这里的气象条件瞬息万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到危险,你们还要用,我少留一点儿就行,可不敢白拿呀!” 贝虾命令道:“熊助理,留出两的食物和水装在车上,药品纱布创可贴都留下!” 对熊米豹来,谁的命令都可以不听,唯有贝虾的命令他是完全照办!贝虾命令一下,熊米豹扔到车上四箱矿泉水,又扔上一些食品,然后:“大叔,地上的都是你们的!” 老人连连摆手:“孩子们,这怎么行呢!” 那几个人也不要留这么多,就连少年也觉得我们留的太多了。 贝虾:“你们不要了,就这么定了!” 刘娜:“大叔,这些东西你们留下,就当我们换轮椅了!” 老人千恩万谢,又把那些金子装起来,藏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一粒一粒回到口袋里的金子,两只手转成拳头,像是有抢的架势! 贝虾踢他一脚:“想抢啊!赶紧走!” 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和淘金老人他们告别。 上车的时候,刘娜先坐进驾驶室。 藏马走过去:“孙助理,往里去!” 刘娜:“藏哥,你歇歇,我来开车!” 藏马:“能行吗,容易迷路!” “没问题!”刘娜,“让李总做我身边,他有穿越罗布泊的经验!” 没等刘娜完,我已经坐到副驾驶位置了,没办法,藏马只得去后面和贝虾、熊米豹坐在一起。 方大先生上车后,再也没地方躺着了,只得找个地方坐下。可是,地面坑坑洼洼,面包车减震不佳,车子一颠,轮椅也一蹦,吓得方大先生直躲。 走了十几里路,方大先生受不了了,使劲喊道:“停车!” 贝虾:“停车干什么?” “把轮椅扔下去,”方大先生,“老子要睡觉!” “将就点儿!”熊米豹,“上车你就睡,我们谁也没睡过呢!” 方大先生骂道:“丑八怪!你们能跟老子比吗,刚才在地上给你们点儿面子,没有计较,你们是不是以为老子好欺负!现在要不停车,老子把你们都打趴下!” 熊米豹最讨厌别人他长得丑,也就贝虾,他才不能怎么样,如果我,他会和我拼命!现在却被比他还丑的方大先生骂做“丑八怪!”他哪里受得了! “停车!”熊米豹叫道。 贝虾:“熊助理,你也停车干什么?” “把他赶下去,不拉他!”熊米豹脸都气青了。 “好丑八怪!”方大先生,“把车停下,看看谁把谁赶下去!我让你们和余纯顺作伴,他很寂寞!” 第四二二章 阿克拉村 第四二二章阿克拉村 我懒得理睬方大先生,知道他们也打不起来,因为我们两家都欠藏马的钱,他不可能让我们打架。于是,我目视前方,示意刘娜只管开车。 果然,藏马沉不住气了,回过身道:“大先生,先别生气,我帮你弄一下!” “怎么弄!”方大先生气囔囔地,“好好的特等舱,愣是被他们整成行李舱了!” 藏马从椅背上翻到后面,鼓捣了一会儿,将轮椅折叠起来,这样一来,还能把轮椅放在座椅下面,又有我们给淘金人留下的那么多东西,腾出来不少地方,后面的空间反倒大了起来,方大先生非常满意!于是,藏马和方大先生躺下聊起来。 一场危机就这样消除了,贝虾和熊米豹两个人一边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一边议论,而我和刘娜只管向前追踪。 每年都有横穿罗布泊的车辆,但他们基本都是南北穿越或者东西穿越,大体路线也基本一致,而且,罗布泊约有一万多平方公里,所以,在我们这个方向,极少有汽车行驶,因此,地面上只有一辆车驶过的印迹,有的印记还很清晰,追踪起来并不困难。 刘娜也不管什么东南西北,抓住那辆车留下的轮胎印迹向前开。 刘娜开着车,我想,应该核实一下这辆轮椅。于是,我拿过刘娜的卫星电话,找到李薇的微信号—— 娜:在吗 薇薇:哦?娜姐 薇薇:急死了!我和爷爷一直等你们的消息 薇薇:你们好吗?焦大哥好吗? 娜:很好 薇薇:你们在哪里 娜:北京 薇薇:哦?找到活老祖宗没有 娜:还在调查 娜:知道活老祖宗的轮椅是什么牌子的? 薇薇:不知道 薇薇:我问问爷爷 娜:好,别忘了问问颜色 微微:知道 五分钟后…… 薇薇:娜姐 娜:在 薇薇:爷爷,马牌的,紫檀色 娜:知道了 娜:88 薇薇:不!我要和焦大哥聊几句, 娜:他很忙 薇薇:就两句可以吗 娜:没时间,我们正在筹备婚礼 薇薇:(*@o@*)哇~ 薇薇:你,破灭了我的偶像 娜:我下了 薇薇:(^_^)/~~拜拜 将电话还给刘娜,我不知道我对李薇撒的这个谎对不对,但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轮椅的品牌对上了,颜色也相同,因为,淘金老人捡到的这辆轮椅,就是紫檀色,马牌的!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这辆轮椅就是李筑的,但是,这种可能性却增大了。 死亡之海还是很壮美的,一望无际灰与黄掺杂的色调,残留的人类生活遗迹,给人一种苍远亲近而又孤单恐惧的感觉,只有无边沉寂的戈壁荒漠,没有直直升起的孤烟,长河已经干涸,落日依旧是那么圆。 藏马和方大先生已经睡着,贝虾和熊米豹兴致勃勃,好像有看不风景和议论不完的话题。我没心情听他们两个议论什么,但他们大概是沿着丝绸之路,从现代穿越到了遥远辉煌的楼兰…… 刘娜聚精会神盯着伸向远方的、似乎无穷无尽的车辙,虽然我们不止一次碰到车辙多起来的情况,但我们对所跟踪的这辆车轮胎留下的痕迹,还是能辨识得出来。 穿越罗布泊,是超越生命极限的一道障碍,单人是很难做到的,我过,我曾一个人穿越过罗布泊,确实是我一个人,但那是野外生存极限训练,是有预定路线以及后勤保障的,不然,我也没有把握! 而单车穿越同样危险,最怕的是迷路、抛锚、陷进沙子里面和燃油耗尽。 但藏马的改装车,性能确实不错,这点他并没有大话,发动机马力强大、两个油箱、四轮驱动、四只宽大的轮胎,不但抓地牢靠,在沙子里行驶,也不容易陷进去。 至于方向问题,有车载gps导航系统,而且我们又是沿着车辙追踪,这都保证了不会出现差错。 有我和刘娜轮换开车,这样,藏马也很高兴,因为他和方大先生都很健谈,可以南海北吹吹牛皮,不但打发寂寞时间,也能增加感情,好能顺利讨回欠款。 第三傍晚,我们早已用光了食物和水,终于上了g216沙漠公路,向右,也就是向北方向,是轮台县,向左,也就是向南,通往民丰县。 我们跟踪的车辙在路基上留下的痕迹显示,车辆转向了右侧,但实际上,是否去往轮台,还是个未知数,因为不能确定,他们会不会制造一个假象,走了一段距离,再调转车头去往民丰。 藏马和方大先生还在睡觉,我将车头朝向北方停在路边,让熊米豹叫醒他们。 方大先生很不高兴,眼睛也没睁,嘟囔道:“干什么?还能不能让人睡个消停觉了!” 这子真是享福型的人,我们一路辛苦,他却享了一路的福,然后还很有脾气。 藏马坐起来,揉着眼睛道:“到哪儿了?” 我:“沙漠公路。” “这么快?”藏马也是没睡醒的样子。 “研究一下怎么走!”我。 这时,太阳还没落山,我们虽然走出了罗布泊,却没走出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放眼西望,沙海无边,地间是晚霞的舞台,绚丽夺目,红透了半边,红红的太阳又大又圆,正在接近地平线。 多么美丽的景色,但没有浪漫,美得是令人窒息的震撼! 贝虾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跳下车去自拍,熊米豹也下车去凑热闹,想和贝虾来个合拍,却被她给推一边去了,熊米豹只好对着镜头自己拍起来。 藏马告诉方大先生上了国道,方大先生这才坐起来,向车外望望,然后叫道:“太好了!快快!你们都下车,孙助理留在车上,我们要去巴根那里!” “不就是阿克拉村吗!”我道。 “啊?”方大先生很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给你们!” 我笑道:“哈哈,方大先生,作为闯荡江湖之人,你犯了一条大忌!” “那条大忌?” “梦话。” “真的?” “出发的时候,你对我们保密,担心我们走漏风声,想不到,这个走漏风声的人,却是你自己!” 方大先生听了扇了他自己一个耳光:“没把门的贱嘴,叫你瞎逼逼!” “不响啊!”我,“使点儿劲!” “嘿嘿,谁那么傻,能真打自己!”方大先生,“李总,我还了什么梦话?” “哈哈,你得就多了,”我,“有用的就这一句!” 方大先生确实了不少梦话,基本上是男女之事,有用的还真就这一句。 方大先生:“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实话实,其其格的家就在阿克拉村,巴根百分之百在她那里,巴根,其其格是他这辈子离不开的女人,一不见,心里就痒痒得百爪挠心!” “大先生,我看让他们都去!”藏马。 “怎么,你不相信我!”方大先生用肿眼泡盯着藏马,“让他们去壮胆啊!” “嘿嘿,”藏马陪着笑脸,“大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咱们一起走了这么些,相互都有了信任,再,大家都很辛苦了,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扔在道上,没吃没喝的!” “我不管!”方大先生瞪起眼睛,“这是规矩!老兄弟,你就让他们下车,我向你保证,到了阿克拉村,我一定把钱给你!” 藏马对我:“李老弟,你们就在这里等等。” 方大先生:“李总,顶多半个时,我们就会回来!” 第四二三章 刘娜被劫持 第四二三章刘娜被劫持 藏马:“李老弟,半时也快!” “不行!”我果断回绝。 我只知道一个村庄的名称,并不知道这个村庄到底在什么位置、距离这里多远?再,我并不信任方大先生这个人,很可能他所谓的梦话,是故意给我们听的。一个久闯江湖的人,犯这种错误,本身就令人怀疑,并且,他们控制着交通工具,如果开着跑了,不回来怎么办,刘娜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 方大先生:“李总,有什么不行的,不就半个时吗!” “半分钟都不行!”我,“我已经半没吃东西了,水也没喝,又开这么长时间的车,已经无法坚持!” “非常遗憾!”方大先生学着老外的样子,摊开双手,“看来,我们不能继续合作下去了!” “老婆!”我喊贝虾。 贝虾跑过来:“老公,什么事?” “上车!”我。 “老公,我还没玩儿够呢!” “先别玩儿了,”我,“我们先去城里吃饭,玩儿的时间还多着呢。” “好!”贝虾应道,然后招呼熊米豹,“熊助理,上车走了!” 熊米豹正站在一处丹霞地貌前自拍。这处地貌高低错落,层次分明,造型似一群怪兽,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很诡异。 “最后一张!”熊米豹喊道。 藏马见我和方大先生僵起来了,可能怕我惹恼了方大先生,影响到他收债,就:“李老弟,你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我大怒,“特么的!老子都要饿死了,你们还想把老子扔到这里,这分明是要我们死!” 藏马看我真急眼了,对方大先生:“大先生,李总得也是实情,要依我看,反正也是要黑了,不如咱们先去城里吃饱饭,然后,让李总他们在城里等着我们,我们去见巴根,你看如何?” 方大先生看看刘娜:“孙助理,你还没表态呢!” 刘娜:“我是助理,要听老板的,无权表态!” 方大先生:“嘿嘿,还得自己当老板啊!孙助理,努力呀!” 最终,方大先生只好同意藏马最后的意见。 等贝虾和熊米豹上了车,还是我来开车,我们向轮台驶去。 实际上,我们所处的位置距轮台只有三十多公里,由于地势比较低洼,不然,我们用肉眼就可以看到县城的建筑了。 五六分钟过后,我们看到轮台城里初上的灯火。 三没见到人间的烟火了,我们欢呼起来,只有方大先生栽歪在车里一声不响,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沙漠公路很平坦,二十多分钟我们就进了县城。 我们先找到一家草湖宾馆,方大先生他见巴根后还要回来,和我们住一个宾馆,所以,我们登记了四个房间,我和贝虾、刘娜和熊米豹两个双人房间,藏马和方大先生两个单人房间。 然后,我们去街上吃饭。 轮台县城街道宽阔整洁,灯火辉煌,但街上的人不是很多,这可能是我们没住在繁华地段的缘故。 吃过饭,时间还不到十点。在轮台,这个时间,相当于内地的八点不到。相对于内地的人来,轮台人睡得也晚,起得也晚。 藏马心里急的还是他的钱,而我们急的是尽早了解巴根的情况,以及方大先生的真实身份,那就是,他们两个与红蝙蝠帮有没有什么联系。 方大先生表现得很沉稳,但我看他的眼神,好像比我们还急。在野狐桥饭店的时候,他喝起酒就没个头,但我们吃完饭,他也放下了酒杯。 吃过饭,我们回宾馆,到了宾馆外面我们停车的地方,藏马:“大先生,是进去还是直接走?” 方大先生:“那就别进去了,直接走!孙助理,你也别进宾馆了!” 贝虾突然:“孙助理,我们不去了!” 方大先生:“夫人,咱们事先可是的好好的,不能变卦!” 藏马:“夫人,孙助理去去就回来了,就是做个样子!不是还可以买到便宜古董吗,再,李总不是也要带几件吗!” 我:“还是由孙助理自己决定!” 方大先生:“孙助理,你一定要去,不然,这台戏就没法唱下去了!” 熊米豹:“娜,去。最好能买到一枚钻戒,留着我们结婚时用!” 刘娜:“熊熊,我也是这么想的!” 藏马:“嘻嘻,熊助理,不要高兴得太早,谁和孙助理结婚还不一定呢!” 熊米豹狠狠瞪他一眼:“痴心妄想,谁和娜结婚,也轮不到你!” 方大先生:“你们别呛咕了,咱们快去快回!” 刘娜将她的挎包交给熊米豹:“熊熊,别担心,我一定会买到满意的东西!” 我:“孙助理,去,别忘了我要买的东西!” 刘娜瞅瞅我,我给她坚定的目光! 藏马上了车,方大先生坐在副驾驶位置,因为他要指路。刘娜坐在他们的后排。 车开动的那一刻,我冲上去,猛拍副驾驶车门:“等一等!” 藏马一下把车刹住,放大先生推开车门,很不耐烦地:“李总,又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我:“方大先生,一定要保证孙助理的人身安全!” “婆婆妈妈的!放心,一根汗毛也不会少!”方大先生“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望着汽车远去的尾灯,我和贝虾打了一辆出租车远远跟在藏马车的后面。 一个时后,我们收到熊米豹的微信—— 豹思贝:在吗 逃亡:在,正向你们接近 豹思贝:汽车停在一个人家院子外面,一男一女迎出来 豹思贝:娜姐他们三个进屋了 逃亡:你在什么位置 豹思贝:在汽车旁边的大树上 逃亡:注意观察,不要离线! 豹思贝:明白 原来,刘娜跟他们上车时,我就从熊米豹手里拿过刘娜的挎包递给贝虾,然后示意熊米豹爬到车顶上去,我猛敲车门,是转移方大先生和藏马的注意力,配合熊米豹的行动,免得被他们察觉。 出城后向南,又是走我们来时的沙漠公路,这时,路上来往的车辆稀稀落落,我们跟得较近,半时后,目标向右下了沙漠公路,就是一条乡道,车辆更少了,为了不被方大先生他们发现,我让出租车司机关掉远光灯,并以看得见前车的尾灯的距离跟踪。 所以,接到熊米豹的信息,我就让司机息掉车灯摸黑驾驶。因为这样很危险,司机当然不同意,但是,我给了他二百块钱,他就默默接受了。 最终,我们接近了藏马停车的村子,并远远看到了藏马的车,我让司机停车在路边,并问道:“师傅,这是什么村子?” “轮西村。”司机答。 “你认识其其格吗?” “听过,一个很美丽的姑娘!” “她有对象吗?” “听她跟了一个大商人。” “这个大商人叫什么名字?” “先生!”司机,“你问这么细干什么,不是要绑架?” “哈哈,”贝虾,“师傅,你看我们像坏人么?” “不像!”司机,“我看你们不像坏人,这才敢拉你们到这里来!不过,我家住在轮西村五里路的地方,这个村子,有我的亲戚!” “难怪你知道其其格。”贝虾,“师傅,你还没其其格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巴根。”司机,“我只知道这些。” “谢谢你!”贝虾。 “你们知道吗,这里发生过暴恐,警察击毙四十几个爆恐分子。”司机,“所以,看见你们很反常,我很害怕!但是,你们给了我钱,就不是坏人!” 想不到,这位师傅衡量好人坏人的标准竟然是金钱,我觉得很可笑。我又想到,这个方大先生,果然是个老骗子,故意梦话试探我们! 这时,熊米豹又发来信息—— 豹思贝:他们在屋子里面验看古董,迎接他们的那个女人在门外放风。 逃亡:明白! 逃亡:继续监视! 豹思贝:明白! 又过了二十分钟,熊米豹又发来信息—— 豹思贝:注意!他们出来了 逃亡:明白! 豹思贝:上车了 逃亡:几个人? 豹思贝:还是娜姐他们三个 逃亡:那一男一女呢 豹思贝:在车旁边 逃亡:我能看到有两个人影 我看到车的尾灯亮了,隐约听到发动机点火的声音。我想,他们返回来,我和贝虾应该隐蔽一下,然后跟在他们后面回到城里,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方大先生也不会发现我们跟踪他。 这时,我看到藏马的车开动了,我想,他们的车应该调头,但熊米豹又发来信息—— 豹思贝:不好!藏马和方大先生争执起来了 逃亡:为什么? 豹思贝:藏马要调头,方大先生让他往前开 逃亡:车旁的一男一女呢 豹思贝:回屋了 豹思贝:方大先生拿刀顶在藏马脖子上 贝贝:娜姐呢? 豹思贝:娜姐要跳车,被方大先生一只手按住 豹思贝:怎么办? 逃亡:你不要管,在路边等着 豹思贝:快点儿! 我让司机启动车子,等我们的车子开动时,藏马的车已经跑出挺远了。 第四二四章 亡命超越 第四二四章亡命超越 “师傅!跟上!”我大声。 贝虾本来是坐后面,这时,将身子挤在正副驾驶椅背中间,两只眼睛紧盯着目标车的尾灯,紧跟着我叫道:“快!越快越好!” 司机已经嗅出危险空气,有点儿害怕,车子快不起来。 贝虾急得用拳头猛捶椅背,叫着:“师傅!能不能快点儿?” 司机:“就这么快了!” “这个速度追不上!”贝虾喊。 “追、追他们干什么。”司机声音颤抖。 贝虾横道:“别罗嗦!让你追你就追!” 司机也急了:“我的车就这么快了,嫌慢你们雇别人的车!” 贝虾:“当初知道你这么矫情,就不可能雇你!还多给你二百块钱!” 司机:“你们的二百块钱是美元啊?我的车是拉客人的,不是搞间谍活动的!跟你们混下去,我性命不保!” 司机得头头是道,车是他的,方向盘在他手里握着,油门在他脚下踩着,他不想快开,我拿他也没办法。 贝虾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数也没数,直接拍在司机怀里:“这是姐所有的钱,你把车让出来,让我老公开!” 看厚度,那些钱能有四五千块,这对于平时一毛不拔的贝虾来,可是她的心头肉! 司机瞄一眼钱,动心了:“我的车开坏了怎么办?” 贝虾:“我老公会赔你一台新车!” 司机想了想:“话算数?” “当然算数!”贝虾很爽快地。 “好。”司机靠边停车。 这时,我们的车已经开过其其格的家门前很远了,藏马的车尾灯已经看不到了。司机下了车,我让他坐到后面,贝虾坐到副驾驶座位,没等他们坐稳,我一踩油门,车就飞驰起来。 这个时候,已没那么多心谨慎了,远光近光全开,车前方的路一片雪亮。 光柱中,一个人在路边飞奔,我知道,这是熊米豹。 我追上熊米豹,在他身边减速,贝虾喊他上车。 熊米豹拉开车门,像猴子一样灵巧跳上车,嘴里马上发起牢骚:“怎么搞的,这么慢!” 贝虾喝道:“闭嘴!” “看我怎么找你算账!”熊米豹着气话。 我不吱声,知道他在生我的气,心想,如果刘娜出点什么事儿,这子会跟我玩儿命! 出了村子,视野开阔起来,熊米豹指着左前方叫道:“看到没有!” “看到了。”我看到了在黑暗的旷野中,有两点红光在快速移动。 塔里木盆地乡村稀少,村子都建在有水源的地方,村子与村子之间岔路很少,沙路居多,路面算不上平坦。 藏马的车速度很快,改装后的四驱车,我是知道性能的。 我们的车是两驱车,跑平道速度要快于藏马的四驱车,灵活性也较强。如果不下路,我们是能追上他们的,但是要下了路,驶入戈壁沙漠,我们的车又是矮矮的底盘,性能远远处于下风,想追上他们是不可能了,所以,我必须以最短的时间追上他们,防止他们进入戈壁荒漠。 在这种村路上速驾,靠的是个人技术,路窄、弯多、路面跌宕起伏,我几乎将油门踩到底,不踩刹车,随着路左弯右弯,急速打舵,路边的胡杨、红柳、的村庄、庞大的沙丘,像一个个、一幢幢黑乎乎的魅影,从车窗外呼啸闪过…… 我们的车,很像海洋中狂风巨浪中的船,毫无规则剧烈颠簸,又很像一匹受惊的野马,横冲直撞,我们四个人在车里随着车的颠簸,像不倒翁一样前后左右大幅度摇摆,贝虾紧紧抓住身前的把手、熊米豹和司机则抱住我们座椅的靠背,即使这样,他们也稳定不住身体,身子撞来撞去,脑袋有时会撞在车顶棚,发出“咚!咚!”的响声和“妈呀!妈呀!”的叫声。 “慢点儿!”“慢点儿!”司机不住叫道。 这辆车,一切已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哪里还听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快!”字。 二十分钟过后,我终于追上藏马的车,但道路很窄,藏马的车又占住路的中间,我无法超车。 僵持了几分钟,左前方出现了茫茫戈壁,藏马的车拐下道,要驶向戈壁荒漠。 下道的时候,藏马的车有个减速,我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油门踩到底,出租车一声长长的嘶吼,横在藏马的车前。 “倒车!倒车!”方大先生杀猪一样嚎叫。 藏马开始倒车,但我早已跳下车来,从我们的车顶一跃而过,向面包车奔去。 藏马的眼睛看向我,有点手忙脚乱。 “笨蛋!打舵!”方大先生面目狰狞,大声喊叫,左手持刀横在藏马的脖子上,右手去抓方向盘。 由于车刚刚下道,道边有修路取土的深坑,面包车右侧的后轮掉进坑里。车误住了! 我拉开车门,一把将藏马拉出来,而贝虾则拉开另一侧车门,想把方大先生拉下来。 其实,以方大先生的块头,就是站到地上,贝虾也拉不动,如果加上熊米豹,他们两个人拉,可能还差不多。 不料,方大先生也不等贝虾拉他,自己就下车了,手里举着一把刀奔贝虾去了,嘴里骂道:“比崽子,老子今打发你们回老家!” 贝虾上来了虎劲,竟然迎了上去!我一看贝虾危险,就往过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方大先生举刀就刺,还是熊米豹离得近,一把拉住贝虾就跑。 “你不要命啦!”熊米豹。 看到贝虾被熊米豹拉跑,方大先生跟在后面就追。 熊米豹是想跑,但贝虾不想跑,还往回挣,这样,他们两个就跑不快。而方大先生腿脚异常灵敏,看似笨拙的身子也轻飘飘的,没跑多远就追到贝虾身后,手中的尖刀照着贝虾后心就刺! 这时,我已经追到方大先生背后,用脚踩住他的脚后跟,由于前冲的惯性,他顿时失去平衡,“哎呀!”一声,一下摔个大前趴子,手里的刀也甩出去了! 熊米豹以为贝虾中刀,也顾不得贝虾了,放开贝虾的手,撒脚就没影了!这子速度真是够快。 方大先生肚子一沾地面,整个人就像皮球一样弹起来了,刀也被他一把抓了起来,回头发现是我暗算了他,举着刀冲我当胸刺来。 方大先生手里拿的是一把藏刀,四十多厘米长,尖刃锋利,寒气逼人。 我左拳格住他持刀右腕,起脚一个直踢,踢在他的大肚子上,就听“嘭!”的一声,像鼓的闷响,他的肚子像气球那样一瘪一鼓! 我这一脚,虽然没用上十分力气,但也用了七到八成,如果正常人挨了这一脚,不能踢断肠子、踢冒肚子,起码也会疼得捂着肚子叫唤上了,可是,看上去这老子没怎么着,竟然把我弹得倒退两步! 这是特么什么功夫,之前我还真没领教过! 方大先生看我很狼狈,竟然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子,想要命就赶紧逃,逃晚了就见阎王爷去了!这两个美妞留下,老子要带她们归隐山林,好好享用!” 第四二五章 艰难逆转 第四二五章艰难逆转 这时,出租车司机喊了一声:“你们的事慢慢解决,我要拉活去了!”然后,一踩油门,开车跑了。 而贝虾已经趁机绕到我这边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块石头,骂道:“老癞癞嘟,做美梦!” 方大先生:“美妞,你不跑最好,乖乖等着。那个丑八怪跑就跑了,算他奸滑!” “跑啥呀,我在这儿呢!”不知什么时候,熊米豹又回来了。 “不跑好!都别跑!我杀了这个傻大个子,再杀你个丑八怪!”方大先生拍拍大肚皮,“不过,这个傻大个子还有两下子!” 贝虾:“对付你轻而易举!” “别大话!”方大先生,“实话告诉你们,老子三岁习武,八岁闯荡江湖,遍访世间隐士高人,博采众家之长,已练就钢筋铁骨铜肚皮,有胡黄二仙守护,还有如来神功加身,能拳打南极斑斓虎,脚踢北极紫蛟龙,左拳击得泰山碎,右掌劈得华山开,老子下第一,无人能敌……” “哈哈哈哈,”贝虾忍不住笑起来,“老癞癞嘟,怎么不牛被你吹上了。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 方大先生:“别管我吹不吹,你就看看这傻大个子脚脖子折没折?” 贝虾看也没看,就:“没折!” 我脚脖子确实没折,但还真有点儿疼,暗想,方大先生是很能吹,但从他移动速度、跌倒弹起,还有肚皮功夫来看,这家伙功夫真是深不可测,我决不能轻敌! 两军对垒,要的是士气。士气要靠宣传鼓动,也要靠宣传瓦解敌方的士气,当然包括大话,放放嘴炮,虚张声势。方大先生的这些话,无非就是要灭我的士气,长他的威风!按我的解读,是属于一种心虚、没有自信的表现,对我有所忌惮。 我:“方大先生,你现在犯下两种滔罪行,一种是绑架民女,一种是持刀杀人。你是逃跑,还是去派出所蹲监狱!” 方大先生:“你子管得还挺宽!吃着阴间饭,管上阳间的事了!” “怎么都行!”我,“但我就要为民除害,送你去蹲监狱!” “很好!”方大先生肥大的脑袋点了两点,“齁喽”一声,突然用手一指我的脑后,“藏马动手!” 我刚要回头,突然脑子里一闪,藏马如果是他的同伙,他就不会用刀架在藏马的脖子上,这老子明显是使诈,要对我发起突然袭击!于是,我立即将注意力放在正面。 方大先生果然使诈,在喊“藏马动手!”的同时,整个人像一个旋转的陀螺,裹挟着飒飒冷风到了我身前,车灯朝向一边,我们这边光线很暗,我也分不清他的头在哪里,脚在哪里,一时无从下手,只能被动躲闪。 我没有出手的机会,想起贝虾手中的那块石头,喊道:“贝贝,打他!” 贝虾听了,一扬手就把石头打出来,打是打中了,但不知道石头打中在方大先生什么部位,“嘭——嗖——”两声,飞到夜空中去了。 不过,这倒也干扰了方大先生动作的连贯性,他稍一停顿,就被我抓住了机会! 原来,方大先生为了干扰我,竟然扯起大白背心子蒙住脑袋,只露出两个眼睛。 我一个腾空旋身边腿,左脚外侧正好扫中他左面的大耳朵,我的脚有点儿痛。我想,虽这一下子不能使他丧失战斗力,但这老子的耳朵一定会像马蜂炸窝“嗡嗡”乱响! 果然,我的判断没,这老子栽愣一下,停止了旋转,然后扑棱扑棱脑袋,用手拨拉拨拉大耳朵,但拿刀的右手一直对着我。 看样子,方大先生稍稍有点儿发蒙。他的大肚皮有血流出来一点儿,应该是贝虾的石头打破的。 不等他清醒过来,我接着一脚踢飞他手中的藏刀,然后抢前一步,反手扣住他的右腕,准备来个反背擒拿将他制服。但这老子清醒得很快,瞬间伸出左臂就给我来个锁喉。我想改成过肩摔,就像在祁连山深林草原卫丹家后山,摔无上师兄那样,将他摔扁!但这老子识破了我的意图,一运功夫,大肚子变得圆鼓鼓的,硬得像一个大石球,我一用力,他就在我背上左右滚动,这让我没法将他摔过来。 可是,他的左臂像一只老虎钳,死死钳住我的喉咙,越钳越紧,令我窒息! 我的右手不敢放开他的右手腕,又转不了身,只能用左肘击打他的左肋,他竟毫无反应,我用脚后跟狠跺他的脚面,想迫使他放手,但这老子的脚仿佛不是他的脚,就是地面上的石头,他连挪也不挪! 难道正如这老子得那样,他已经练就了钢筋铁骨铜肚皮? 而贝虾不断用石头打他,但也不起作用。熊米豹看我瞪圆两只眼睛,要被勒死的样子,吓得麻了爪,原地打转。而藏马也不敢动手,他应该看出来了,我们几个不是方大先生的对手,他上手也无济于事,不如坐山观虎斗,谁胜了都不会怎么着他。 就算我同大章鱼在水下搏斗时,也没觉得像此刻这么难受,我感到就要咽气了!实在没有办法,我的右脚改变方向,向后面踹去,想迫使他拉开与我的距离,让我有点儿活动空间转身,想不到,我这一脚正踹在这老子的要害部位,“哇!”他像牛蛙那样叫了一声,捂着裤裆猫腰就跑! 我终于解脱,喘上一口气,随后就追,追出挺远,眼看就要追上了,就听贝虾叫道:“你想干什么!” 我担心这边出事,而且刘娜还在车里,这么半也没动静,我要看看她怎么样了,于是我就停止追赶,转过身来。 这时,我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藏马蹲在地上,贝虾和熊米豹隔着躺在地上的人,面对藏马半蹲着。 我一想,躺在地上的人一定就是刘娜了。 我迅速跑过去,地面上躺着的果然是刘娜。汽车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秀发散乱,脸色蜡白,头上流着血! “怎么回事?”我问道。 贝虾指着藏马:“他要给娜姐做人工呼吸!” 藏马:“孙助理在车上和方大先生搏斗,被方大先生用刀柄打昏了,我刚刚倒出空来,将孙助理抱出来,看她昏迷不醒,就想做做人工呼吸。” 贝虾:“做也轮不到你!” 我检查一下刘娜的伤口,就是头皮破了两公分的口子,头骨没有问题,应该是被打晕了,再加上车上颠簸,一时没有醒来。 我让贝虾取来急救包,我给刘娜包扎好伤口,然后,刘娜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藏马:“李老弟,我会人工呼吸,可以让孙助理醒来!” “不用你!”贝虾,然后,她拉我一把,“老公,你来做人工呼吸!” 是呀,我必须让她尽快醒来。我也不推脱,俯下身,做好了嘴对嘴给她进行人工呼吸的准备。 第四二六章 错过初吻 第四二六章错过初吻 可是,因为刚才的极限紧张,藏马除外,我们都忽略了一个简单的常识,那就是没有检查刘娜的脉搏和呼吸! 人工呼吸方法很多,有口对口吹气法、俯卧压背法、仰卧压胸法,但以口对口吹气式人工呼吸最为方便和有效,对大人孩效果都非常好。 我所要做的就是对刘娜进行口对口吹气式人工呼吸,这种人工呼吸的流程是: 一、病人仰卧,就是胸腹朝; 二、首先清理患者呼吸道,保持呼吸道清洁; 三、使患者头部尽量后仰,以保持呼吸道畅通; 四、救护人站在其头部的一侧,自己深吸一口气,对着伤病人的口,两嘴要对紧不要漏气,将气吹入,造成吸气.为使空气不从鼻孔漏出,此时可用一手将其鼻孔捏住,然后救护人嘴离开,将捏住的鼻孔放开,并用一手压其胸部,以帮助呼气.这样反复进行,每分钟进行14――16次。 特种兵吗,这是最基本的救助常识,我们是必须要熟练掌握。 但看似简单的专业知识,贝虾还真不全会,她是一知半解,也很着急,催促道:“老公,快点儿!”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嘴接近刘娜的嘴,抬起一只手,准备在吹气的同时,捏住她的鼻子。 可是,贝虾却帮上了忙,抢先捏住刘娜的鼻子,就在我和刘娜的嘴唇要挨到一起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 “啊!”刘娜突然叫起来,睁开眼睛。 我和贝虾都跪在刘娜身边,毫无心理准备,也都吓了一跳。 我直起身子。 “妈呀!”贝虾却被吓个倒仰。 刘娜一眼认出我,刚要张嘴,又看到一旁的藏马,这才对我道:“李总,我,我——” “你没事了。”我握住她的手。 “方大先生呢?” “跑了!” “我没完成——”她闭上嘴,两行眼泪从刘娜眼角流出来。 我看看藏马,然后:“孙助理,你已经做得很好,古董买不买无所谓,你没事就行!” 贝虾已经起来了:“孙助理,听藏马,你很勇敢,被老癞癞嘟打伤了!” 熊米豹指着藏马的鼻子:“一会儿要狠狠收拾这子,叫他挣命开车,追都追不上!” “藏马是个好人,”刘娜,“是方大先生逼着他的!” “谢谢孙助理,你了句公道话。”藏马拉开脖领子,“孙总,你们看看,我脖子都被剌出口子来了,如果挑断动脉,我就没命了!” 我这才注意到藏马的脖子,只见他脖子上有好几道口子,虽然不深,但还在往出流血,半拉肩膀子的衣服都被鲜血浸湿了,我忙着给他进行了包扎。 而那边,贝虾和熊米豹已经把刘娜扶起来。 虽然没抓住方大先生,但我们的人都没有大事,我松了口气。 藏马的车就是误住了,也没损坏的地方,我们把车掫出来,因为藏马受了伤,就我来开车,准备绕到沙漠公路上。 因为出现了方大先生的劫持事件,我决定不再轮台住宿,沿314国道,直奔喀什。 藏马对这条路线并不熟悉,经查卫星地图,轮台到喀什827公里,正常行驶需要9时30分钟。 虽然藏马被逼开车,又受了伤,刘娜还为他正了名,但我们这次遇险,都是为他讨债引起的,他觉得很没面子,也不像以前那样爱耍嘴皮子了,不声不响躺到后面休息。 丢人最大的就是熊米豹了,关键时刻,他竟然丢下贝虾自逃活命,不管什么理由,也让他很难洗白。但是,贝虾还真没他什么,但他自己觉得很丢面子,就去和藏马作伴,两个人躺在车后面,相互间也不话。 刘娜敢于深入虎穴,并和凶犯搏斗,贝虾勇敢顽强,具有不怕死的精神,所以,这两个人有了话题。 贝虾先问道:“孙助理,刚才你怎么突然醒了?” 刘娜:“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鼻子很疼,然后就醒了!” “哈哈,”贝虾,“是我捏你鼻子,劲用大了!” “你捏我鼻子干什么?” “人工呼吸呀!” “你要给我做人工呼吸?” “我可不会做!” 刘娜看我一眼:“那谁要给我做?” “当然是我老公啦!”贝虾笑道,“哈哈,可以!” 刘娜嘴唇动动,甜蜜地笑笑:“这种人工呼吸,一个人就行啦,用不到你捏我的鼻子!” 贝虾也真够没心没肺:“哈哈,这还不好吗,我把你捏醒了,就不用做人工呼吸了,不然,差一点点儿,你们就到一起了,你还不被我老公白白占了便宜!” 刘娜打她一下:“太太,你做得很好,值得表扬!” 我心想,真该骂死她,没有她捏一下刘娜的鼻子,我们的初吻就已经完成了,好心办坏事! 贝虾:“孙助理,你可不知道多危险!” “又怎么了?”刘娜。 “幸亏让我发现,不然,藏马就给你做人工呼吸!”贝虾,“哈哈,我看到藏马对着你的脸低下头去,就喊了一嗓子‘你想干什么!’把藏马吓住了,就这样,挽救了你!” 这时,就听藏马咳嗽一声。 我心想,没心没肺的傻丫头,还提这件事,藏马一定也在骂你,不过,我还得感谢你,因为你让刘娜保住了初吻,也就是帮了我。 刘娜:“太太,等到喀什,你预付工资给我,我请你吃顿大餐!” “哈哈,一言为定!”贝虾,“不过,我可没有现金了!” “怎么没钱了?”刘娜,“你不是带着五千块钱吗。” 贝虾苦着脸:“都给那个出租司机了。” “我明白了!”刘娜,“如果不给钱,出租车司机就不会追上来是吗。” “就是!”贝虾,“这家伙毫无职业道德,坐地起价!” 这时,藏马道:“夫人,你的五千块钱不多,我要是出租车司机,这种情况多少钱也不干!这司机还不错,不然,孙助理可就被抓走了!” 因为藏马要和熊米豹争所谓的女友,所以熊米豹就对他很有怨气:“你有什么资格话,不是帮你讨债,能出这些事吗!这五千块钱应该你掏!” 藏马:“熊助理,如果你们忍心,就让我掏,这个要李总和夫人,至于你嘛,生死关头,扔下夫人自己逃命——” 熊米豹急眼了,截断他的话头:“少胡八道!我跑了吗,我不是马上就回来了!” 贝虾:“熊助理这件事,我澄清一下,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就是老癞癞嘟来杀我,我想和他拼,熊助理觉得我不是老癞癞嘟的对手,就拉着我跑,可是,我不想跑,就挣脱熊助理的手,这时,老癞癞嘟就追上来了!” 刘娜:“这么,熊助理可不是一个人去逃活命!我想,熊助理胆子是一点儿,但也不至于扔下太太不管!” “就是!”熊米豹来了劲头,坐了起来,“当时,我已经看出方大先生很厉害,太太上去就是送死!这样,我拉着太太就跑,想不到,跑着跑着,太太就挣脱了,因为情况危急,所以,我并没觉出来太太脱手,借助惯性,又向前跑了几步,这才觉出太太被丢下了,于是,我就赶紧返回来,这时,李总已经和方大先生交手了!李总,你,是不是这个情况?” “是这个情况,”我,“熊助理也是有功之臣!” 熊米豹得到平反,便活跃起来,了他如何飞身上了藏马的车顶,趴在车顶一直到了其其格的家,又寻找机会爬上大树,再向我们汇报情况的过程。 刘娜:“我知道你们会采取行动,所以就不担心!” 藏马听了,道:“熊助理,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 熊米豹一拍胸脯:“那是当然,如果我没这两下子,李总怎么会用我当助理!” “嘻嘻,”藏马又恢复常态,“要我是李总,也会用你这样的人当助理!” 熊米豹还很认真地问:“为什么?” 藏马:“嘿嘿,既能保证家里女人安全,又不担心头上长草!” 熊米豹:“你子话,就开始不人话了!” 藏马:“嘻嘻,我的是实际情况!” 贝虾:“藏马,我们四个险些搭上性命,还没找你算账,你要低调,好自为之!” “是夫人!”藏马,“行啦,不和你们掺和了。我脖子很疼,需要休息了。” 藏马消停了,贝虾就开始问刘娜,想听听她跟着藏马和方大先生去见巴根的情况。 第四二七章 西域狼帮 第四二七章西域狼帮 贝虾想知道的,也是我急着要知道的,我一边开车,一边听她们两个一问一答。 归纳起来,是这样一种情况: 刘娜他们离开轮台城后,方大先生在车上就给巴根打了电话,他带着女友过来了,问他在不在家,也听不到对方了什么,反正方大先生表现得很高兴,让藏马快开,并八根有货,到时候,让刘娜和藏马不要话,一切听他的,这样的话,不但可以还上藏马的钱,刘娜也可以得到便宜的古董。 到了地方,方大先生让藏马停车,巴根听到车的声音,带着一个妙龄女孩出来迎接。经过介绍,刘娜知道这妙龄女孩正是其其格。 方大先生面对面介绍,刘娜是他的女友,藏马是他的司机。 他们被让进屋,刘娜看到其其格家的房子很普通,炕上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上去腿脚有些毛病。其其格是她母亲,因中风导致半身不遂。 巴根请她们坐在沙发上,其其格给他们端上奶茶。之后,巴根从夹壁墙里面取出二三十件文物,一一放在炕上,青铜的有镜子、酒杯、短剑,还有瓷罐、花瓶、玉马、陶俑等等,是前几西域狼帮的人,在汉营盘翻了一条肥咸鱼,出土大量明器,这些是他买下来的,都是绝对的至尊货,他联系了几个下家,但他们出价不到位,他也就没有出手,想等等时机,多赚一些。 聊时,巴根还提到西域狼帮带了一个瘫子,年纪有一百多岁,瘦得像具干尸,并西域狼帮应该是靠这个人的指点,找到了这条大咸鱼,问方大先生听过这个人没有。方大先生思索了一阵,这个人很像他师兄家族的活老祖宗,但他没看到人,不敢肯定。 不过,方大先生,西域狼帮若真能得到师兄家的这位活老祖宗的指点,就算是翻秦始皇的咸鱼,也不在话下! 巴根很高兴,以后可以靠西域狼帮发大财了! 巴根留方大先生吃饭,方大先生吃过了,临走前,巴根送给方大先生四枚金币、一只银盘,送给刘娜几样物件。刘娜不好推辞,当然了,这是证据,她想迫切得到,哪里会想推辞,只不过故意做做样子罢了,但她却不能再买其他文物了。 刘娜着,将巴根送她的物件拿出来给贝虾看。我听刘娜介绍,有三枚钱币、一支银钗、一支华胜、两枚饵,总共七个东西。 上车后,方大先生到时候会给藏马一枚金币顶账,并这枚金币价值六七万块钱,顶上账后,藏马还有剩余。藏马没有吱声,启动车子,准备调头,方大先生让他照直开。 这时,藏马起来了,道:“那时,我心里很不痛快,因为那金币我只看了一晃,也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值不值钱,跑了几千里地,耗了几千块钱油,他就答应给我一枚金币顶债,你们我窝不窝火!” 熊米豹:“就因为这个,你才不想往前开!” “不只因为这个!”藏马,“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会跟上来,沙漠公路在身后,他让我往前开,我知道会开到什么地方去?但是,我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藏马望着刘娜。 熊米豹:“就你这样的,还能有什么重要原因,还不是怕到了地方方大先生不给你金币!” “你知道什么!”藏马很嫌弃地,“因为我喜欢孙助理,我看出方大先生没安好心,有囚禁她的意思,所以,我不能向前开!” “癞蛤蟆想吃鹅肉!我都——”熊米豹马上捂住嘴。 “你怎么样?”藏马似乎听出点儿问题,催促道,“快!” 熊米豹意识到要走了嘴,马上咳嗽两声,改了过来:“我都没瞧起你!” 熊米豹掩饰得很符合表情,藏马也就没当回事儿:“你瞧不起我顶什么,孙助理愿意就行,她可替我话了,我是个好人!” 贝虾听他们话题跑偏了,便嚷道:“你们两个正经事,再没正经的不让你们吃饭!” 熊米豹很听话:“藏马,我不跟你了,你接着!” “你本来就不该插言!”之后,藏马接着,“我往前开了几米,就要转弯,这时,方大先生就掏出刀来,架到我脖子上,让我朝前开!” “你怕死了!”熊米豹忍不住,又来了一句。 “没记性!”不过,藏马却笑起来,“嘿嘿,明晃晃的刀,飞快飞快,冒着寒气,脖子哇凉哇凉的,谁不害怕,我只能往前开!这时,孙助理上来夺方大先生的刀!你们也领教过了,这方大先生多厉害,他一把就把孙助理按在座椅的夹空里了!” “你就不能点儿油门,慢些开!”熊米豹。 “我当然油门了!”藏马,“但后来方大先生发现后面来车了,灯光里还有个东西跟着我们车跑,他就鬼追来了,让我加大油门!我从倒车镜看到,真的有个黑影,很像鬼,于是,我就加大油门!” “那是我!”熊米豹。 “我哪里想到是你,还以为方大先生拿了墓主的金币,人家正主追讨来了!”藏马,“这时,孙助理从座椅夹空挣出来,又去夺刀,她和方大先生撕巴半,方大先生就用刀柄将她打昏了!到后来,你们追上来了,方大先生就让我下道,往戈壁里面开,我不开,他又拿刀威胁我,我就拐下路去,但是,我收了油门,踩了刹车,这样,就被你们的车给拦住了。如果我真猛开,你们根本追不上!” 熊米豹:“良心话,你踩了刹车?我没看到刹车灯亮!是李总技术过硬,硬把你拦住了!” 藏马:“我不和你了,你没踩就没踩,反正就是这么个经过!” 接下来,藏马装出了很可怜,很夸张,他耗了几千块钱的油钱,一份钱没要回来,脖子还受了伤,能不能的破伤风…… 熊米豹关注的则是,方大先生被我打伤了什么地方、严不严重、能不能变成太监、跑去了哪里、能不能死在戈壁沙漠之中等等…… 对于他们后来得这些,我基本上就不听了,我在分析刘娜介绍的情况。 从刘娜介绍的情况看,巴根就是一个文物贩子,用一句平常的话,属于“扒皮”的,从盗墓者手中买来文物,转手倒卖赚钱。但是,盗墓者只能卖给他一些件文物,这从他摆到炕上的文物就可以看得出来,而真正值钱的大件文物,盗墓者会自己卖掉,是不会让他见到的。 但是,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盗墓组织——西域狼帮。现在的问题有点儿复杂起来。 一开始,我们的目标就是红蝙蝠,在石桥镇,我们也发现了红蝙蝠帮的踪迹,甚至确定绑架李筑的就是红蝙蝠的人! 可是,我们认定的红蝙蝠,到巴根的嘴里怎么就变成了西域狼?是不是到了这里,红蝙蝠改了头换了姓?还是西域狼就是一个独立的帮派? 如果西域狼是一个独立的帮派,那么,李氏家族内部,就有西域狼的卧底,他们家族表面的分家之争,就是红蝙蝠和西域狼两个帮派之间,暗中的生死较量! 但因为西域狼帮只是从巴根的口中出来,我现在也不能只凭他的一句话,就认定这样的一个帮派存在,暂时,我还是要当做他们是红蝙蝠来追踪! 而方大先生这个人物很有特点,一个吃喝嫖赌的骗子,又身怀绝技,还声称管家李百禹是他的师哥。就是藏马对他的了解也不多。他到底属于哪个帮派中的人呢? 如果他真是李百禹的师弟,他也是长白隐士樊钟的徒弟,算上去,他应该还是杨离和彭博的师哥! 而这个长白隐士,是个什么样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些徒弟,令我好奇! 地之大,我所遇到巧合之事如此之多,真不可思议,令我内心感慨万千。 但是,总的来,这一趟罗布泊,我们并没白来,起码现在可以确定,巴根的“瘫子”,就是李氏家族所谓的“活老祖宗”——李筑确定无疑了,我们只要找到李筑,这个“红蝙蝠案件”就应该完结了。 可实际上,我想得还是过于简捷了。 第四二八章 陈懿 第四二八章陈懿 半夜,我们在一个加油站补充了汽油,又在饭店吃了饭,再短暂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继续上路。 亮的时候,我们到达喀什。 喀什市,是我们祖国西部一座古老的边陲城市,古称疏勒,历史上是着名的”安西四镇”之一,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喀什,是维吾尔语“喀什噶尔”音译的简称,语源由突厥语、古伊斯兰语、波斯语等融演而成,含义“各色砖房”、“玉石集中之地”等不同的解释。 喀什地区三面环山,一面敞开,北有山南脉横卧,西有帕米尔高原耸立,南部是绵亘东西的喀喇昆仑山,东部为一望无垠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境内最高的乔戈里峰海拔8611米,最低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海拔1100米。 看看,我们绕来绕去,用了三四时间,还是没离开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可见,我们的国土有多么辽阔。 经过这几的折腾,那四个人睡得正香,我不忍心打搅他们的好梦,将车停在马路旁边的空地,然后仰在靠背上休息。 我刚迷迷糊糊要睡过去,就有人敲车窗玻璃。 我以为影响了市容,招来了城管队员,但睁眼一看,是一个身穿草绿色运动服的女孩,正隔着车窗向车里面看。 看我睁开眼睛,女孩:“你们怎么在车里睡觉?” 我很困,心想,干什么的,管得挺宽!我没理她,又闭上眼睛。 “咯咯咯,”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保持距离!组织纪律性很强啊。” 一听到“保持距离”这四个字,我突然反应过来,他应该就是陈懿!我精神起来,坐直身子,指指副驾驶那边的车门:“上车!” 陈懿直起身子,跑着绕到右侧,拉开车门上了车。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白皙的瓜子脸、瑞凤眼、清秀眉、悬胆鼻子、仰月口,再配上齐肩短发,显得青春阳光飒爽英姿,是一位朝气勃发的运动型美女。 难怪童燕警告我保持距离! 陈懿关车门的动静可能大了一些,藏马被惊醒了,他一眼先发现了陈懿,再探着头看看睡在我身后座位上的刘娜和贝虾,眼里满是迷惑。 “咳!咳!”藏马先干咳两声,然后问道,“李老弟,这是到哪儿了?” “喀什。”我答。 “一口气开到这里?” “是的。” “嘻嘻,我很怀疑这位美女帮你开了!”藏马,“你基本是一宿没合眼,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你可是个总经理。” “伤口怎么样?”我懒得和他这些没用的废话。 藏马突然变得龇牙咧嘴:“疼!疼得钻心,这不是被疼醒了吗!” “一会儿吃完饭,到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那得要不少钱,挺挺就过去了。” “别担心,我出钱给你。” “嘿嘿,大老板就是威武霸气!”藏马,“李老弟,有送医院的钱给我多好,我这趟活可是赔死了!” “你赔死了,我们还倒了血霉,你把我们害苦了!”熊米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这边着话,那边瞪圆眼睛盯着陈懿。 藏马:“熊助理,咱们都是打工的,你就不能帮我好话!” 熊米豹:“我怕死逃命,是不是你的!别想我帮你好话。” 这两个人的声音很大,像打架一样,把刘娜和贝虾也惊醒了。 刘娜很平静地看看陈懿,又看看车窗外,没什么。 而贝虾则很惊讶,对陈懿:“美女,怎么上我们的车了?” 这时,陈懿自我介绍道:“诸位哥哥姐姐,我叫陈懿,穷游到这个地方,看到内地来的车,便想搭你们的车,顺便蹭蹭吃喝!” 我们四个都知道陈懿是谁,她一自我介绍,我们就明白了。 只有藏马不知道,他立即道:“美女,这是我的车,想搭车,你要求我才对!” 熊米豹:“凭什么求你,我们包了你的车,让不让谁坐车,我们了算!” “我是车主,就算你们同意美女搭车,那她也要感激感激我!”藏马虽然不像熊米豹那样盯着陈懿看,但她的目光在陈懿身上扫来扫去。 不过,这二人都只能看到陈懿的一部分侧面。 贝虾:“大家都是内地来的,就别提什么感激不感激的了,能相聚就是缘分!” 刘娜:“陈懿,太太同意你搭我们的车了!” 然后,刘娜把我们五个人向陈懿做了介绍。 我知道,刘娜已经向童燕详细介绍了我们现在的情况,童燕对陈懿也会有个详细的交代,包括乘什么车,以及车牌号,不然,她也不可能找到我们的车,并一眼认出我来。也是因此,陈懿才没有贸然问这问那,多一句话。 陈懿转过身,频频点头:“谢谢老乡,谢谢哥哥姐姐们,谢谢藏马师傅!” 藏马:“陈妹妹,别叫师傅,叫藏哥!” “谢谢藏哥!”陈懿。 和陈懿会合后,我决定在喀什休整一,大家恢复恢复精力,因为我们对阿汗国完全陌生,到那里还不知道遇见什么情况。 为了节省开支,我们在一家叫做“异乡”的宾馆,订了两个三人房间,就是我们三个男的一个房间,她们三个女孩一个房间。 吃过早饭,藏马要去修修车,要我预付一万块钱给他,另外,我答应出钱给他治伤,又要去五百。当然,他去医院顶多换块纱布,不会做详细检查。 藏马一走,就没外人了。 我们五人开了一个简短的会,一个是把我们这次执行任务的性质和风险给陈懿作了介绍;二是想让她介绍一下自己,我看看她能不能胜任这个翻译。 当我完第一个问题,陈懿就连同第二个问题回答了。 陈懿现年十八岁,是警校大一学生,学校女篮队员,现在和父亲母亲住在北京。她四岁的时候,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带她,哥哥嫂嫂就带着她到塔县支教,现在已经十五年。她从童年开始就生活在塔县,直到考上大学,所以,她熟悉塔县的环境和地方语言,所学的外语就是普图什语。 而她所的阿汗国亲戚,是我国到该国开矿的人,她曾利用假期,去给他们做过翻译。 她,她上过童燕的痕迹勘查课,算作童燕的学生。童燕已经对她了,要接受这个任务,首先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她希望将来做个好警察,于是,决定冒险! 我想,陈懿做我们的翻译完全适合,但这次行动,风险确实很大,我很遗憾,她不是个男生。 “你家里同意吗?”虽然我知道问这句话是多余的,我想考虑到的,童燕会也考虑到,但我还是问了。 “非常支持!”陈懿,“爸爸妈妈以前就在建设兵团教书,他们希望我做暴风雨中的海燕,应该勇于接受挑战,不做温室里面的花朵!” 之后,刘娜看着手机,了童燕反馈回来的情况:“师姐,我发过去的文物照片,经过师哥鉴定,均为真品,综合我对所看到文物的描述,师哥认为这是一座汉墓,墓主是位女性,身份地位很高,应该是四品中郎将的夫人。再有,根据我做的模拟画像,师哥查到了巴根这个人,他幼年被拐卖,少年时因殴打他人重伤被劳教,成年后闯荡社会,接触人员复杂,曾因绑架罪入狱五年,出狱不久,因倒卖文物被通缉。初步判断,一个文物倒卖分子,可以排除为红蝙蝠组织成员,不要打草惊蛇。” 对于巴根这个人,我的推测和童燕师哥判断的基本一致。我问:“‘西域狼帮’怎么的?” “‘西域狼帮’的出现,师哥感到很震惊,这是一个新发现的倒卖文物犯罪集团,要比‘红蝙蝠帮’还要隐蔽,危害性更大!要求我们一并铲除!” “哈哈。”我觉得很好笑。 “笑什么?”刘娜很奇怪。 “笑这个师哥!”我,“刘处长,你冒死侦察到‘西域狼帮’,你们的师哥就让我们一并打掉!瘸子打围坐山喊,有本事怎么不亲自出马?他以为我们是在游山玩水吗!陈组长还要叮嘱我们安全第一,不行就撤呢!” “哈哈!”刘娜笑起来,“哥,师哥这也是摸准了你的脾气,知道你是破案狂,不破案件决不会罢休,就是十头牛也不会拉你回去!” 陈懿也看着我笑。 我也就要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本来我是归陈组长指挥,可是问题一经过童燕那里,就改由什么师哥指挥了!我:“你们的师哥,做别的不行,做个司务长还是很合格,后勤保障做得不错!” 刘娜:“哥,你就师哥的每一次回复你满不满意?” “我不是了吗,他后勤工作还可以,可以做陈组长的徒弟!”我。 “哈哈,你满意就行!”刘娜。 十几分钟,开完这个会儿,陈懿要带我们逛一逛喀什城。 喀什是南疆重镇,素有“没到过喀什,等于没到过新疆”之。 喀什城内第一去处是喀什大巴扎,这里热闹非凡,在这里没有买不到的货物,没有吃不到的新疆吃,旁边就是世界四大清真寺之一的艾提尕尔,这是一个有着浓郁民族风格和宗教色彩的伊斯兰教古建筑群。 还有喀什旧城,这是些有数百年历史的土黄色高台建筑,高低错落,巷陌纵横,就像神话世界中的立体迷宫,吸引国内外无数画家到此,以各种不同视角、光线和色彩描绘她古典的美。 刘娜、贝虾、熊米豹三人跟着陈懿走了,我在宾馆睡觉。看着他们兴冲冲跑出房间,我忽然觉得,我已经老了,跟不上他们青春的节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其实,陈懿是陈组长的女儿,儿子陈为民大学毕业后也想当警察,但陈组长没有为他走后门,上大学时,他就做过支教老师,这次就彻底来了边疆。 这件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而此时,除了童燕,我们四个人谁也不知道,也除了童燕,就算贝虾和熊米豹在陈组长手下工作了多年,他们也不知道陈组长还有这么三个亲人! 而陈懿她父母是建设兵团的老师,那是为了转移视线,免得我们往陈组长身上联想。 他们保密这件事,是为了不给我们压力! 第四二九章 突然加重的压力 第四二九章突然加重的压力 一个噩梦把我惊醒! 我梦见在阿汗国撤退的时候,被恐怖组织包围了,陈懿牺牲了。 醒来之后我想,童燕太缺乏考虑,就算再急于破案,也不能找一个学生来送命! 十八岁,一个女孩子,一个警校学生,没有任何经验,可能还不会开枪,怎么就找一个这样的人来呢?如果我们能够安安全全进到阿汗国,抓到萨法尔,再安安全全撤回来还可以,可是,这可能很不容易做到。 因为,这个国家自一九七九年被前苏联入侵,到现在的三十多年时间里,战火不断,恐怖组织、地方势力、反政府组织派系林立,美国驻军和政府武装同这些组织的战斗常年不断。而萨法尔能在当地开个铜矿,明他这个人肯定不是普通百姓,不定他手下也有自己的私人武装,所以,我们这次去真的凶多吉少! 我觉得,应该在塔县当地找个翻译,把陈懿打发回去。 现在是十一点多钟,陈组长应该吃完午饭,又眯着眼睛窝在沙发里,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了。 我不想与童燕和她师哥话,直接拨了组长办公室电话。 想不到,电话一接通,陈组长就接起来了,速度出奇地快!就像他知道这时我要打电话,瞪着眼睛等在电话旁一样。 不等我问,陈组长先问道:“焦组长,什么事儿?” 我心里骂道,老糊涂虫,还记得我的官衔! “陈组长,我向你反应一个问题!” “怎么,资金出了问题?” “资金还够用,就是童燕和他师哥找来一个女学生做翻译,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好像知道一点儿,他们跟我过,你不提我都忘了!怎么啦,这女学生有问题吗?” 我心里又骂道,老糊涂虫,我们是在破案,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会忘记,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我:“阿汗国的情况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每也看看国际新闻。” “知道就行!但是,你知不知道很可能有去无回!” “知道,不就打仗吗。” “知道就行!你为什么不制止他们,找个没有任何经验的篮球队员,来到这里送死!” 陈组长沉默一会儿:“我想,童燕他们也一定经过仔细分析和考虑,他们应该出于对你的信任!” “信任我什么?” “你是世界顶尖级特种兵,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和灵活的头脑!” 老糊涂虫!话到嘴边我没敢骂出来:“他们是不是觉得我刀枪不入,我能有身体给他们挡子弹?老领导,我也是血肉之躯,我们四个人,已经有三个需要我去挡子弹的,他们又送来一个!我不是孙悟空!” “可是,已经去了,就将就着!” “大人,人命关,你还让我将就!你能不能负点责任?” 陈组长的声音也大起来:“焦远,你让我负什么责任!” “下道命令,换人!” “胡闹!你以为人就这么好找呢!会普图什语的人本来就少,现在不是老的就是的,顶用的都在外事部门,外企部门,人家能给你去做翻译?就算有的可以去,一听到是潜入阿汗国去抓人,谁还敢去!外交部有几个,有本事你自己要去!” 我哪有本事去外交部要翻译,人家认识我老大贵姓,这老糊涂虫,是在故意呛我!我没出声,但心想也是这么回事。 “焦组长,你的头脑太简单了!想一想,你们属于非法入境,甚至要进行武装劫持、开枪杀人!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们都牺牲了,我们也不会承认你们是警察!你不是从监狱里面出来的吗,到那时,你们几个都是从监狱里面出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擤鼻涕的声音,如果对方不是这个老僵尸,我会以为他哭了!唉!我突然理解了,童燕他们也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才找到陈懿! 我口气软下来:“那怎么办?不管怎样,我们几个都算是警察,让陈懿送死,太可惜了!” “可惜也就可惜了!关键时刻,你不能婆婆妈妈的!为了国家和人民利益,你必须负起责任!你是他们的大哥哥,你是领导,是主心骨,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都带回来!在感情问题上你是死榆木疙瘩脑袋,在同危害国家和民族利益的犯罪分子斗争中,你要勤动脑子,做到有勇有谋,就不能死榆木疙瘩不开窍了!不打掉红蝙蝠和西域狼,不找到《下山水详解》,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藏,都面临被盗掘的威胁!” 可惜也就可惜了,看来,这老糊涂虫,不只糊涂,也够冷血!而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完不成任务,我也就别回来了!我心里想。 “好,我尽力!”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 “是!” “焦远同志,出去了,你们就是战士,每一个人都是战士!没有男女强弱之分!比如陈懿,你不要怜香惜玉!” “明白!” “还有一件你要警钟长鸣!” “什么事?” “保持距离!” 一听这四个字,我脑袋嗡的一声!这老糊涂虫,怎么也上了这四个字?难道他另有所指? 这让我理解错了:“要和嫌犯保持距离吗?” “死榆木疙瘩脑袋!你和童燕十多年的感情了,她死心塌地等着你,你不要三心二意,犹豫不决,别让她又哭又嚎的了!该和谁保持距离,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突然来气:“陈组长,是不是超出职权范围了!” 陈组长突然高声喝道:“我是你的领导,我有权关心你,也有权不让你犯错误!” “哈哈,陈组长,你这是什么逻辑!” “别跟我谈逻辑,本组长的话就是逻辑!” 我看着老糊涂虫已经不讲理了,我不想气他,万一把他气蹬腿儿了,多少也是个损失。 我:“陈老,还有什么指示吗?” “保持距离!” “好。” “记着!焦远同志,我在办公室等着你们回来!你不是能喝酒吗,你不是在心里骂我老糊涂虫吗,到那时,本糊涂虫和你一醉方休!” “是!” 哈哈,这老糊涂虫,哪里糊涂,还知道我在骂他! 放下电话,我不知道该是愤怒,还是该是高兴,但只有一点感觉很明确,就是窝火,很窝火! 这时,我却糊涂了,不知道这老糊涂虫玩儿的什么战术,是激将法,是软硬兼施,还是敲山震虎,还是旁敲侧击…… 反正我很后悔,后悔不该给他打这个电话,不但没解决问题,还挨了一顿教导,被上了一堂政治课! 我正在生闷气,藏马回来了。 听到是这哥们开门的动静,我就躺在床上装作睡觉,但给眼睛留条缝。 他一进门就愁眉苦脸,先看我一眼,然后就一头扎到床上去了。他脖子上的纱布还在,还是我给他包扎的。看样子,他并没去医院。 我可不想搭理他,因为随口的负责他的治疗费用,他就据此要了五百块钱,我要是再搭理他,他就会滔滔不绝诉苦,然后,不定又会找个理由,要什么钱呢。 要知道,包车的三万块钱是有协议做凭证的,他要的这种钱,开不了发票,没有发票就不能报销,到最终,还不是我的损失。 但这子就像被疯狗咬了,突然下床,然后就没有消停时候,一会儿刷牙,一会儿洗脸,一会儿“哗啦啦!”把马桶的水放上一次,一会儿把茶具整得叮当响,做起妖来! 被闹得实在心烦,我闭着眼睛:“谁呀!” 藏马:“别睡了!” “困!”我翻个身。 “怎么就你一个人了?孙助理他们呢?” “出去玩儿了。”我起床下地,“车修好了?” “修好了,就是换换机油,检查一下轮胎,紧固一下螺丝。” “怎么不处理伤口?” “几个口子,没什么大事,不如用钱买点儿好吃的!” “我给你换换药。” “不用!”藏马,“李老弟,我跟你商量个事,能不能把剩余的一万五给我?” “你不是刚拿了一万吗。” “嘿嘿,”藏马低下头,搓着手,“都没了。”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扒瞎,也不像被偷、被抢或者丢失、或者被讹诈的样子,因为被偷、被抢他的表情应该是愤怒,不慎丢失表情应该是心疼惋惜,被讹诈他的表情应该很压抑,可他还带着几分尴尬的笑,而搓手,表现出他的内心很后悔,想要补救。 一万块钱两个多时就没了,去色情场所不可能这么快消费这么多钱,看他的神态也没有吸毒的那种兴奋,我推测,他不是刮了彩票,就是赌博输掉了,但赌博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维修保养车辆怎么也需要一时左右的时间,剩下一时左右的时间,一万块钱,两元一张彩票,要刮五千张彩票,这是做不到的。 我:“赌输了。” “嘿嘿,你怎么知道。” “推测。” “唉,”他坐在床上,满脸颓丧,“这么多年,就是赌博害了我,刚修完车,我想去医院,却碰见了一个赌友,架不住他撺掇,就去赌了几把!” “想要翻本?” “是啊,”藏马愁眉苦脸望着我,“你把剩下的一万五给我,我去捞回来!” 看着藏马,我突然可怜起他来,实际上,我是透过他,看到了他背身后的老母亲,摊上一个输耍不成人的儿子,两万多元的养老钱没要回来,转眼间又输掉了一万块! “这钱我一分也不能给你!”我,“按协议,应该是回去给你车费的,先前的五千需要加油和过桥费,给你是符合情理的,刚才的一万,我已经后悔!” “你忍心一万块钱扔在这里!” “我想揍你!”我想开导他,对一个赌徒来,浪费时间和心思。 “嘿嘿,”藏马挤出几丝笑容,“你揍死我,钱也输了,还不如给我钱,让我去翻本!” “做梦!”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是刘娜他们回来了。 藏马突然对我:“兄弟,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孙助理知道!” 第四三〇章 备战 第四三〇章备战 四个人进了门,还余兴未减,每个人都买了几样物件,刘娜还提着一个兜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反正看他们玩儿得很开心。 贝虾将一串手珠给我看:“老公,我买的,漂亮不?” “很漂亮!”看到他们,我觉得什么都不漂亮了,因为我没心情欣赏任何东西! 和陈组长通完电话,我的心一直很沉重,我在想,这四个鲜活的生命,充满着青春活力和梦想追求的战友,怎么能把他们都安安全全带回来?但我也只能回答贝虾漂亮。 闲话少。 在喀什休整了一,第二上午,我们出发去塔县。 喀什距塔县三百公里,藏马开车,陈懿坐在副驾驶位置,因为他们二人都熟悉这条路线。 车沿着314国道行驶,渐渐进入昆仑山腹地,陈懿给我们讲解沿途风景,但我却没有心思听,我在考虑出境后,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进入山区的道路很差,大多是沿着河谷的沙石道路,河谷和路边有一些居民点,陈懿山里正修建水电站,居民点是政府为移民修建的。 越往前走,大山越高,蓝白云下,山是铅灰的色彩,看不到绿的颜色。沿途经过了塔什库尔干河、盖尔孜河、布伦口河和客其克喀拉库勒湖、巴色勒库勒湖、巴拉库勒湖,有水的地方景色很美,绿草茸茸,高原草地上游动着牦牛和高原寒羊。景色壮美,但我看不进去。 空气渐渐稀薄,刘娜、贝虾、熊米豹已感到呼吸困难,但还没大的反应,这减少我一分担心。 下午一点,我们到达塔县县城。 县城很,人口也不多,只有几千人,建筑大部是低矮的平房,两三层的楼房很少。据一栋二层的楼,就住下了政府的八大班子,还不及内地一个乡城府的办公楼宽敞阔气。 陈懿没让我们住宾馆,而是把我们直接带到她的家。 她家是几间平房的一个大院子,因为知道我们要来,陈懿的父母特意请假接待我们,给我们做了很多好吃的菜肴。 塔县是我国惟一一个白种人的自治县,汉族人口只有几百人,像他们这种汉族人家庭很少。 陈懿父亲陈为民身材单薄,中等个头,戴着一副平光镜,文质彬彬,一副书生气,在学教语文。不知道怎么搞的,也可能他和陈组长同姓,在他身上,我看出了陈组长的影子。 陈懿母亲余歌干净利落,和蔼可亲,典型的中原美女,在学教文体。 我们要在这里做准备工作,因为要到阿汗国,我们必须要打扮成阿汗国的公民,熟悉他们国家的简单礼仪和风俗习惯。 准备工作我计划用两的时间,然后在第三的晚上越过边界。也不知道刘娜什么时候告诉了童燕,然后,刘娜传达给我,她师哥师姐认同我的方案,让我多和陈懿沟通,最后还有四个字“保持距离”! 我倒不管他们谁来发号施令,反正我知道陈组长和童燕他们是一伙的,我的目的就是破案,只要对破案有利,我就会按照去做,不然,那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因为有了陈懿家的落脚点,又有陈懿一家人的帮助,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为我们弄来了阿汗国平民穿过的旧衣服,而刘娜贝和虾她们在喀什买的手镯、项链、耳环、头饰等物件也派上了用场。当然都是假的。 阿汗国的人信奉伊斯兰教,衣着比较保守,男人不穿短裤上街,一般的要穿长袍马甲,扎头巾,而且还要蓄胡须。女士不穿窄和暴露的服装,出门要穿一种叫“布尔卡”的袍子,从头到脚全都裹住,只能通过眼部的纱帘看东西。 陈为民夫妻显然知道女儿要跟我们去做什么,在家一直陪着我们,但他们显得很平静,对我们十分热情。按我的设想,熊米豹打扮成老年男子,我扮作他的儿子,刘娜、贝虾、陈懿三人做我的妻子。因为阿汗国男子,规定可以娶四个媳妇! 熊米豹看着眼红,在我面前总是酸溜溜的,但这是没办法的,谁让他长得像个老头呢。 惟一不足的就是我和熊米豹都没有阿汗国人的大胡子,但刘娜早有准备,她的兜子里,就是在喀什给我们买了假胡须。 看来,她和童燕不愧是师姐妹,一切想得非常周到,这让我省了不少心。 我们在陈懿家住的这两,我们就是起床、吃饭、问候,都是在陈懿一家三口的指导下进行,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比如礼节,陈懿了几句她学到的顺口溜: 阿汗国人讲礼貌,遇客总是面带笑; 彬彬有礼很热情,慷慨大方又厚道; 居民多为穆斯林,伊斯兰教为国教; 数字之中忌十三,三十九数也不妙; 反对左手递礼物,知道这些很重要。 陈懿,阿汗国人热情好客、乐善好施,往往自愿救助穷人,见到外乡人,他们会把他们请到自己家里,用最好的食物招待客人,所以,阿汗国人部族和派别虽多,几乎人人有枪,下地就是农民,拿起枪就是战士,只要我们注意不冒犯到他们,他们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而我们要注意的应该是美军和政府军,不过,他们很少下乡,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倒卖人口、贩卖毒品、走私军火、盗卖文物的黑帮,他们有私人武装,因为这些私人武装都是外国来的雇佣兵,枪法准,战斗力强,很多都是退役的特种兵和特警。 阿汗国人喜欢素食,禁食猪肉和怪诞食物,如螃蟹、虾等等,严禁谈论有关猪的话题。他们用餐不用筷子,平时习惯用手抓饭,用的是右手,因为他们视左手为肮脏和下贱之手,所以,使用左手是极不礼貌和不能令人接受的…… 在让我们熟悉阿汗国礼节禁忌的同时,陈懿也顺便把简单的日常用语运用进来。 比如:真主保佑——安劳乎艾克拜尔;你好——上嗨;叫什么名字——艾思母系哝;吃饭——牙古娄;不知道——马阿里布等等。 当然,自从翻译出那少半张纸灰欠据,我知道了萨法尔这个人,以及他住在阿汗国昆都坎镇信丹达村后,我就有了去这个地方找到他的打算,并开始在上了解该国的情况,包括风俗、人文、地理、治安等等情况,力争了解得越多越好,除了语言我不懂,陈懿交给我们的这些,我都已经了解到了,也就是因为语言障碍无法解决,所以,我才想到要雇个翻译。 第三,我们都准备好了,一切信心满满,就等着下午出发。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为民带来一位客人,是要找我谈笔生意。 客人四十多岁,穿着塔吉克民族服装,目光深邃有神。我一看,就觉得这个人来头不。因有保密纪律,我什么也不能问,但我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商人,很可能是国安局的领导。 第四三一章 准备行动 第四三一章准备行动 这时,我们大家都在陈懿家的客厅里,陈为民把我们引向他的书房,然后就离开了。 书房里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没有什么寒暄。 果然,他开口就:“我是自治区国安局的,你们童组长和我们协商了如何配合你们工作的事宜,这边,一切我们都安排好了,晚上七点三十有专车来接你们,送你们到达阿特加依里村附近,你们从那附近过境,至于能不能回来,我们无能为力,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谢谢!”我。 然后,他了车牌号。就这么简单,彼此姓名也没问,我和他握握手,他就走了。 我们国家边防线,实行的是军警民携手联防,每个人都有一双警惕的眼睛,严格防止“三股势力”进出国境线,如果不事先有所安排,当地居民就会发现我们,将给我们的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过了国境线,那边战争不断,就不像我们这么严格了。 国安局的同志走后,陈伟民和余歌也出门了,是上街买菜给我们做饭。我回到客厅,藏马看出点儿问题。 “李兄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藏马问道。 不等我回答,贝虾就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只管开车,别的少问!” “这两,你们也不旅游,也不观光,神神道道的,整的我心里没底!”藏马,“李老弟,咱们也算出生入死这一路了,你能不能交我个实底儿!” 熊米豹一横瞪眼睛:“你要实底儿干什么?想要告密!” 藏马:“你们要干好事我就不会告密,你们要干坏事,我有可能就会告密!” 熊米豹镇唬道:“你子心点儿,你也知道李总的厉害了,再得瑟让他杀了你灭口!” “杀就杀,现在就杀!”藏马来了脾气,“反正债没要回来,车费也输了一半,我也没脸回去见老娘了!” “啊?”贝虾很惊讶,“藏马,你把一万块钱输了,在哪输的?咋这么快!” “你就别问了!”藏马哭丧着脸蹲到地上,抬着脸看着刘娜。 刘娜:“藏哥,真把钱输了?” 藏马:“真输了。孙助理,你瞧不起我!” “我是瞧不起你!”刘娜,“为什么要赌博呢!” “板不住!”藏马,“本来我想不赌博了,可是,受不住赌友诱惑,又想到,方大先生的钱没要回来,能赢三万两万的回去,对我老娘也有个交代!” 藏马着,挤出几滴眼泪。 贝虾:“鳄鱼眼泪,不走正道,不可救药!” “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藏马,“我以后改邪归正!” “别心疼了,”我,“藏哥,以后金盆洗手,好好努力,钱会挣回来的!我们要去办点儿事,你就在这里等我们,车我们暂时也用不上。” “不!”藏马站起来,“我跟你们走!” 熊米豹:“你知道我们去哪里,就要跟我们走!” “你们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藏马。 “呸!惯的你,”熊米豹很生气,“耍什么臭无赖!好好在这等着,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 话出了口,熊米豹知道走了嘴,顿时一缩脖子,眼两只眼睛瞅着我,等着看我的反应。 一个侦查员,在案件侦破过程中,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暴露行动意图,要严守机密,无意间走漏半句风声,很可能导致整个案件前功尽弃,让罪犯逍遥法外!当然,这主要是对我们的侦查对象、或者与侦察对象有关联的人、以及有可能有意无意间会把消息散布出去的人。 经过这些在一起生活观察,我认为藏马这个人本质不坏,只不过有点儿耍聪明,爱沾点儿便宜,还有点儿色情妄想症。虽然他认识方大先生,但跟方大先生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也是被放大先生所蒙骗的受害者,重要的是,他与“红蝙蝠案件”没有任何瓜葛。不然,我们这两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进行实战性质的演练。 可能就是由于以上原因,才导致熊米豹保密意识变得淡薄,对藏马有所疏忽,这个我应付主要责任。 藏马这子可是滴水不漏,顿时抓住漏洞:“嘿嘿,我就嘛,这两你们形迹可疑吗,,你们要去哪里,为什么‘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 一见藏马顶风上,熊米豹急了:“赖皮!是不是活腻歪了?” 藏马:“我就活腻歪了,你们就整死我灭口!我这条命也不值钱。” 我:“藏哥,到了现在,我也就实话跟你,我们准备去边界那边办点事儿,你可能也知道,那边不是响枪就是想炮,我们过去了,整好了能够回来,整不好就回不来了!刚才熊助理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会安排好,我们回不来了,车费会有人给你的!” 贝虾对藏马:“你听到了,你还去不去了!你以为我们去捡钱?是要丢命的!” “那我也去!”藏马,“我去保护孙助理!” 刘娜不由笑起来:“藏哥,你的这份心意我领了,安心等在这里,到时候,我们一同回巴山。” “不行!”藏马一拍胸脯,“我不放心,我担心你!” 熊米豹撇撇嘴:“就你这赖皮样,有什么本事保护孙助理,听到枪响还不吓尿裤子!” 藏马一梗脖子:“熊助理,你不用瞧不起我,怎么我也比你强!” 我:“藏哥,就算你比熊助理强,我们也不会让你去!” “李老弟,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藏马,“特别是你,不贪财,也看不出来好色,这些也没看到你和夫人亲密过,现在联想起来,你肯定不是一般人,你们几个,肯定是要做什么大事业!” “藏哥,别胡思乱想!”我,“等在这里。” “不行,我应该去!”藏马仔细瞅着我,“嘿嘿,李老弟,我看你一身正气,决不会干蝇营狗盗之事,这次出去,一定是为国家效力!” 看他这么墨迹,我心很烦,也很来气:“别了,以后好好孝敬你老母亲!” 我着往外走,想出去在院子里面转一圈。 藏马一把拉住我,恳求道:“老弟,别走!请给哥哥一个机会,我也要为国家效力!” “不行!”我一下甩开他。 藏马又把我拽住:“老弟!我求求你了,我也是中国人,我也要为国家出份力!如果我不碰上讲不起了,今让我碰上了,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我活着就再也没有意义了!我想起誓,可起誓不灵,要不,我给你磕头!” “坚决不行!”看他除了开车、耍无赖,就是对刘娜想入非非,让他去了,就是个累赘,谁不定还会惹出点儿什么是非,如果真死在那边,怎么想他老娘交差?于是,我又甩开他。 “哎呀!”我大腿一疼,不由叫出声来。 原来,这子见我不答应,竟然抱住我大腿,咬住就不松口! 贝虾见他咬我,上来卡住他的脖子,用脚狠狠替他屁股:“你这头疯狗,开始咬人了!快点儿松开!” 藏马就像听不见一样。我钻心地疼,举起拳头,就想砸下去,但还怕一拳把他砸死,我摊上人命关死不,最怕的是他老娘没人养活了,这样,我消消气,放下拳头。 这时,熊米豹也扑上来,揪住藏马头发,捏住他的鼻子,想让他上不来气儿,把嘴松开。而刘娜和陈懿则一人拉住他一只脚,四个人就像抓猪一样。但藏马像头死猪,一声不响,死死咬住我不放,刘娜和陈懿也不敢用力拉,担心我的肉被他咬掉一块! 第四三二章 出发瓦罕走廊 第四三二章出发瓦罕走廊 幸亏我的肌肉结实,最终,还是熊米豹的办法管用,这子肺子里面氧气不够用,在他换气的功夫,被他们四个人拖到一边儿去。 我撸起裤腿看看,腿肚子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牙龈周围的皮肤已经血洇了,还好,我穿的是阿汗国的衣服,棉布的,很厚实,不然,他的牙齿真就咬到肉里面去了! 藏马脸红脖子粗,愤怒瞪着我,叫嚷着要再次扑过来。他们四个人按胳膊的按胳膊、按腿的按腿、揪头发的、揪耳朵的,反正将他死死控制住。 熊米豹:“李总,怎么处理他!” “放开他。”我。 贝虾:“他好像疯了,再咬你怎么办!” 陈懿拿出一把老虎钳子:“没事,再咬就把他的牙掰掉!” 刘娜:“藏哥,有话好好,怎么咬人呢。” 藏马喘着粗气:“我跟他好好,他不当回事,我就咬死他,再就让他把我打死!” 刘娜让大伙放开他,然后:“藏哥,我们不让你去,也是有原因的,别的不,事情顺利还行,万一你死了伤了,我们谁能负起责任!” 贝虾:“就是,你老娘最少朝我们要一百万赔偿,我们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钱!” “我留下遗嘱,一分钱也不要你们赔!”藏马站起来,拍打着衣襟,然后比划着,“就是我死了,你们就把我埋在余纯顺跟前,也给我立个壮士的碑!” 我突然发现,这子还有点儿钢条,有心让他去,可反过来一想,这是违反纪律的,请示陈组长,这老糊涂虫肯定不会同意,万一他真出了事,我可担当不起,我不想第二次进监狱,但不让他去,这子像个臭无赖,也不会消停,万一他真闹起来,我们也不能对他采取什么措施,如果他闹出事来,我们能不能出去就很难了! 我看看他们四个,也都是面露难色。我心想,世间什么人最不好对付,就是这种臭无赖、滚刀肉! 我:“藏马,你子先消停点儿,让我考虑考虑!” “行!”藏马,“我先不闹了,但是,不管你怎么考虑,我必须跟你们去,如果不让我去,我就不让你们走!我会像孙悟空闹翻!” 我向外一指:“拖出去活埋!” 那四人顿时愣住了! 贝虾笑道:“老公,真的假的?” 藏马喊道:“你们把我拖出去!” 熊米豹当真了:“李总,这可是你的命令,偿命也不能找我呀!” 我挥挥手:“见不到他就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熊米豹抄起擀面杖,对准藏马脑袋,“先把脑袋开瓢,他就不扑棱了!” 藏马指着他的脑袋:“打!使劲打!” 贝虾一把夺过熊米豹手里的擀面杖:“你傻呀!他不是猫,不是狗,杀人偿命!” “嘿嘿!”熊米豹很得意地笑道,“吓唬吓唬他。” 藏马:“笨蛋!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终于,我同意了藏马的请求,心想,不管怎么,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如果真出了问题,大不了这个辅警我也不干了,顶多就是还回到监狱里面去吃窝窝头! 傍晚七点三十,接我们的车准时来了,车里只有一个司机。 我们随身携带的所有的物品,都集中起来交给陈懿父母保管,真像陈组长的那样,我们死在外面,谁也不知道我们是谁,或者,谁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就是什么人,即使被成暴徒和劫匪。 陈懿父母满面祥和,送我们上车,目送我们车子越走越远。在我的视线里,他们的身影越变越,最终,我看到陈懿母亲回身扑到她父亲怀里,这种生死离别的煎熬,让我心酸。 心想,我们几个还很好,最起码,在我们出发执行任务时,我们的父母并不在身边,他们也不知道我们面临着什么危险,我们也少了一份揪心。 我看看陈懿,这个充满阳光活力的警校学生,眼睛一直望着家的方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们谁也不什么,心情都很沉重。司机也一声不响, 县城到阿特加依里村八十多公里,我们的车沿着314国道南行,右侧是萨雷阔勒岭,是我国与塔吉克斯坦的界山。 沿着山脚下宽敞平坦的柏油路面行驶了大约六十公里后,右前方出现了一个路牌,指示着卡拉其古方向。 我们的车下了柏油公路,走上通往瓦罕走廊的砂石路面。 车速慢下来,车尾扬起黄尘。 瓦罕走廊是帕米尔高原一条东西向的谷地,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是一条名副其实的路,自古以来就是丝绸之路的关键通道。 此时,八点多钟,正是黄昏,而我们内地,早已是满城灯火,夜色很浓了。 进入瓦罕走廊山口,我们看到“大唐将军高仙芝经行处”的石碑,前进几公里后,到了一个叫“三立石”的地方,这里有高僧经行碑,其中就有唐僧经行处。 继续前行,在马可波罗经行处石碑附近,我们看到了牧归的牛羊。 路越来越难走,被雪山融水冲刷的路面坑坑洼洼,车子颠簸得很厉害,我们不时被从座位上抛起,头撞到车顶棚。藏马坐在刘娜身边,将手放在刘娜头顶,防止她撞到头部。看样子,这子确实是来保护刘娜的。 汽车沿着山路越爬越高,我觉得离越来越近。 黄昏中的景色柔和而美丽。道路两边是一座座耸入云霞的冰山,山顶散发着宝石般的光辉,高山融雪清澈的细流碾压在我们的车轮下,潺潺低吟,时而,有呼啸的山风席卷而过。 沿途有古驿站的断壁残垣、坍塌破败的兵营遗址,牧民毡房升起的袅袅炊烟,时空交错,历史长卷,浮想联翩,仿佛看到古代的商贾,在这条丝绸之路上来往,艰难跋涉,仿佛看到一队队士兵,战旗烈烈而行。这是先辈踏出来的路,这是先烈开拓出来的疆土,作为后来者,我们是踏在他们的脊梁上、踏在他们用血汗铺就的路上,我觉得惭愧!面对他们,面对历史悠久,地大物博的祖国,总感觉,作为其中的一个人,我太渺了! 不过,我能作为一个中国人,能为我的祖国和养育我的人民尽一点儿力量,我的内心感到很甜蜜和自豪! 过瓦罕走廊三桥,再往前走,这里有一座近年新立的“玄装取经东归古道”碑,这里就是着名的明铁盖达坂,我们就是要沿着明铁盖达坂出境。 九点,色渐黑,我们到达阿特加依里村,这里是我国境内瓦罕走廊的最后一个村庄。 司机把我们送到一户牧民家里,然后驱车返回。 第四三三章 塔哈士铜矿 第四三三章塔哈士铜矿 一切都安排好的。 我们进了毡房,热气腾腾的羊肉正在出锅,当我们坐下,塔吉克族老妈妈给我们端上香喷喷的奶茶,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儿童,为我们跳起了民族舞蹈。我们的三位女生也童心大发,跟着孩子们跳起来。 藏马也上去得瑟,只有我和熊米豹安安静静喝着奶茶。 这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对我们来,也可能是最后的晚餐。 除了手抓羊肉,还有牛奶煮米饭、酥油面糊,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这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山上,竟然还有拍黄瓜和炒蒜薹等青菜。 看样子,这是主人特意为我们准备的。 没人问我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一切都心照不宣。 吃过饭,黑下来,我们在这里增加了衣服,然后出发了。主人为我们每个人备上一份馕和盛满水的羊皮口袋。 我们沿着明铁盖达坂一路向西,悄无声息越过边境。 从阿特加依里村出发,到昆都坎镇信达村,要穿过三百公里的瓦罕走廊,再走一百五十公里,总共是四百五十公里。 在踏上异国土地的那一刻,我忽然感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种失落之感油然而生,心里很不踏实。 漆黑的夜色、冷冷的星空、影影幢幢的高山、寒冷的夜风,不知道前路多长,不知道向前一步是不是深渊…… 熊米豹和陈懿走在前面,刘娜和藏马走在中间,我和贝虾走在最后。 据陈懿介绍,国境线这边的瓦罕走廊,对于阿汗国的人民来,等于是人间堂,人称另一个阿汗国,因为这里自然环境恶劣,没有武装势力涉足,没有战争,只生活着少数半游牧民族,他们是瓦罕人。生活在走廊东部的瓦罕人是吉尔吉斯族,生活在走廊西部的是塔吉克族,他们几乎与世隔绝,过着贫穷而悠闲的生活,对外部世界知道得很少,甚至不知道有美国军队在他们的国家打仗。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他们,主要警惕那些躲在山洞里面伺机潜入我国境内的坏人。 走到半夜,熊米豹和陈懿停下来。 原来,熊米豹发现一个山沟里有个破房子,房子外面站着一个人,还有几匹马。 陈懿,那是接应我们的人,是她亲戚派来的。 我们向破房子走去,到了跟前,我才发现这是一位老人,胡须发白,穿着长袍马甲,扎着头巾。由于黑,我看不清老人五官,但估计已有六七十岁的年纪。 陈懿和老人接了头,果然,老人是来接我们的。 陈懿,老人是吉尔吉斯族,是一位族长,让我们叫老人马克西姆长老。 因为马克西姆长老只会几句简单的中文,所以,就由陈懿和他沟通。 马克西姆长老的家在距离我们接头地点十几公里的牧场,这间房子附近是他们临时放牧点,就在我们必经之路的路边,所以,他来到这里等我们。他总共带来六匹马,这是因为我临时决定藏马跟我们来的,所以,没有他的马骑。 熊米豹个子,体重轻,本来,我准备让藏马和熊米豹骑一匹马,但熊米豹讨厌他,贝虾更不同意,于是,刘娜让藏马和她同乘。 屋里燃着风干的牦牛粪,我们靠这个取暖,并在这里休息到亮,然后在马克西姆长老的带领下骑马前行。 因为红旗拉普口岸修通,瓦罕走廊已经荒芜好多年了,这条古老的丝绸之路上早已不见商贾,所以,我们走的路,都是马、牦牛、羊群踩踏的痕迹。 不知穿过多少条河流,通过多少个山口,由于有马克西姆长老引领,我们途中能住在牧民家中,有吃有喝,又没遇到麻烦,第六上午,我们在一个山口前,遇见一个车队。 车队是三辆越野车组成,越野车前面站着一些身着警察制服的人,个个手持ak47步枪。 我们顿时勒住马,警惕起来! 马克西姆长老表情很紧张,显然,他还没见过这种阵势! 这时,一个人从一辆车里走出来,向我们招手,并喊马克西姆长老的名字。 陈懿顿时高兴起来,喊话的人就是她的亲戚,叫陈庆国,是他的表叔。 我心想,陈组长大号叫陈庆忠,在这里又出来个陈庆国,真是巧透了。 马克西姆长老脸上露出笑容:“我的朋友来接你们,我的工作完成了!” 在一起跋涉的这些,我已经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普图什语言,虽然我不能完整听懂马克西姆长老的这句话,但大概的意思我还明白。 我们放马过去,到了他们跟前下马。马克西姆长老和陈庆国都把右手放在胸前,互致问候。他们交谈一会儿,马克西姆长老带着他的马原路返回,我们坐上车,一辆武装越野车在前面开路,一辆殿后,我们的车走在中间。 黑的时候,车队进了一座高墙大院,牌匾上用中阿两国文字写着富强矿业公司,门口有人持枪守卫,墙头拉着铁丝,戒备森严,不时有载重汽车出出入入。 我们在这里下了车。 这里是一个县城,距瓦罕走廊一百公里,街上很清静,路灯幽暗,不见高楼大厦,基调是灰黄色彩。 我们被请进一间客厅,只有陈经理和我们六个人。 据陈经理介绍,他的公司主要就是和当地政府合作,经销矿石,包括铜矿石、铁矿石、银矿石等等,因为当地经常发生袭击和绑架案件,他们通过警察部门雇了一百多名当地安保人员,其中一部分是警察。 陈经理马克西姆是瓦罕走廊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二十年前,他初到这里建立公司时,原想在瓦罕走廊开个铜矿,实地考察的时候,遇山体滑坡,向导遇难,他和几个朋友被困在山里三三夜,快要冻饿而死的时候,马克西姆长老救了他。这也让他改变了开矿的打算,改为经销矿石。 他的生意好了,已把马克西姆长老的几个儿孙辈的孩子,送到我国学校留学。他还我们是马克西姆长老的亲戚,这次是走出瓦罕旅游。 对于我所的萨法尔,陈经理确实有叫这个名字的一个人,五年前开个铜矿,但因为铜矿遭到武装分子抢劫,损失惨重,被迫停产,但最近准备重新开工,萨法尔还到他这里联系销售矿石的事情,但这个铜矿不在昆都坎镇信丹达村,而是在距离他们这里二百公里的塔哈士山谷,靠近巴基斯坦边界。 至于萨法尔是不是家住信丹达村,他就不知道了。 最后他,我们怎样找到萨法尔,他只能帮到这里。因为他不能出头,他还要在这里做生意。并提醒我们警惕,因为像萨法尔这样的矿主,势力很大,有自己的私人武装! 我知道了,他这也是在暗示我们,不要把他牵扯进去。 除此之外,他把镇上的一栋空房子让给我们居住,并提供给我们每人一件武器。 而刘娜则请他描述了一下萨法尔的体貌特征。 第四三四章 陈经理 第四三四章陈经理 陈经理招待我们吃了晚饭,然后派车将我们送到居住的房子里。途中,我们听到一阵枪响,大伙都往车窗外面瞅。司机,这种情况很平常,就像放鞭炮一样,告诉我们晚上拉好窗帘,不要靠近窗户。 这是一桩独门独院的二层建筑,格局和色彩与周围的房子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显得更陈旧。这应该是考虑到枪打出头鸟,在这个动荡的环境中,不要与众不同惹人注目,这是上策。 但室内装修很好,楼上楼下都是三室两厅,厨房,厕所、热水浴都有。院子里还有两辆普通的轿车供我们使用。 三个女孩住在二楼,我们三个住在一楼。 可能因为来到异国他乡,又都知道这里的治安环境恶劣,路上又听到了枪声,所以,藏马和熊米豹都和我住在一个房间。 我们首先的任务就是洗澡,然后就是休息。 经过这么多高海拔的艰难跋涉,此刻躺在舒适的床上,这种感觉就像从地狱回归到堂,我惟一想的就是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做个美梦。 一张大床,熊米豹睡在我的左面,藏马睡在我的右面。熊米豹脑袋一挨枕头,就打起了呼噜。 我一闭上眼睛,藏马就问道:“李老弟,你们到底是黑道还是白道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闭着眼睛。 “之前,我认为你们是为国家办事,现在我一看,你们是要绑架!” “如果后悔,你可以回去。” “后悔倒不上,”藏马,“我来的目的,第一想为国家出点儿力,第二想保护孙助理,现在我很担心,如果你们犯罪,能不能把我牵扯进监狱!” “如果你不想回去,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问!”顿时,我睡意全无,怒气大发,起身抄起一把枪来,“咔嚓!”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他的脑袋,“我现在郑重警告你,如果你坏了我们的事,我会毫不客气枪毙你!” 藏马一哆嗦:“李老弟,别开玩笑,看走了火!” 我把枪放回床头:“睡觉!” 藏马看我真来了态度,立马也就消停了。 可能是住在我们的同胞家里,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竟让我忘记了身处异国他乡,就连身旁二位的鼾声也没干扰到我。等我醒来,窗帘的缝隙已透进冷白色的光线,我知道,这是清晨到了。 熊米豹和藏马睡得正香,我将窗帘拉开个缝隙,让多一些光线洒进来。我悄悄穿鞋下地,看看墙壁上的挂钟,是4点30分。 我们北京时间是东8区的区时,阿汗国时间是东4.5区的区时,两地日出时间相差3.5个时。 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时间,我们那里已经是朝阳蓬勃升起的时候,我吃完早饭,正走在去“01组”上班的路上,而这里却是清晨。 一晃,已经进入四月中旬,我们离开单位已超过一个月了,回想这一个多月的经历,世间百态、爱恨情仇、明枪暗箭、利益之争,我不禁感慨万千!像李百川这样的族长,为了保住他的地位,竟然狠心牺牲儿子的幸福,装扮成活老祖宗,道貌岸然,欺世盗名,可谓登峰造极!我不知道这个真相揭开后,他怎么面对他的儿孙和族人?像他这个家族,表面历史悠久,夫子圣贤,内里不知多少肮脏货色…… 我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闭目沉思,思路又回到案件之中。 在陈庆国的帮助下,我们成功走出瓦罕走廊,来到瓦尔兰镇,知道了有一个叫萨法尔的人,但这仅仅又是一个开始。 我现在还不能肯定这个萨法尔,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萨法尔! 我们现在必须和陈庆国脱离接触,他为我们做的已足够多,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先找到我们要找的萨法尔,确定他的真实身份后,再做以下几件事: 第一、查清他与红蝙蝠、西域狼两个帮派之间的关系; 第二、查清李筑是不是被他们控制在这里,如果李筑在这里,我们怎样救他出来,并将他带回去; 第三、如果李筑不在这里,我们怎样抓住萨法尔,将他带出去。 人生地不熟,又有语言障碍,这三件看起来很容易的事,做起来其实很难!而我们必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我们必须做到不给陈庆国留下任何麻烦,我们必须做到不暴露我们的身份,造成国际影响! 我们现在是没有身份的人,不能通过正常渠道离开,只能从瓦罕走廊返回,并且要带上一个或者两个人,这个难度是相当大的! 不过,我推测第二件事应该不成立。 因为墓葬都在国内,盗墓需要现场指导,西域狼帮不会带着李筑反复穿越国境自找麻烦,在我国边境防范非常严密的情况下,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认为李筑还是被控制在国内的某个地方。这个地方,应该是西域狼帮的老巢! 既然西域狼帮的老巢在国内,萨法尔的身份就有两种可能: 一种,他不是西域狼帮的成员,去中国跟随西域狼帮绑架李筑,是纯属和狼帮的某个成员有债务关系,他参与绑架,就像我当初分析的那样,就是用劳务偿还债务! 另一种他是狼帮的成员,他的债务关系只是本帮成员之间的发生的债务,他们成功绑架到了李筑,因李筑本身的价值这个原因,他被免除了债务,而在罗布泊汉代营盘遗址的这次盗墓,狼帮一定满载而归,以至于他们嫌李筑的电动三轮车占用空间,途中将其丢弃,并将相对来不够珍贵的文物,处理给了地头蛇巴根。 这看来样,萨法尔应该分赃不少,不然,他也没有资金回来启动铜矿。 所以,我断定萨法尔就是西域狼帮的成员,而且属于重要成员。如果他是狼帮一般成员,则不可能想去中国就去中国,想回来就回来,而且还是发了大财回来。 由此,我又深入想到,这个萨法尔应该不是只开铜矿这么简单,他很可能是国际文物盗卖通道上的核心人物,他的铜矿,只是这条通道上的一个据点! 想到这里,我一击沙发扶手,叫了一声:“对了!”又听“咔嚓!”一声,沙发扶手应声而断! 这时,就听刘娜:“哥,怎么了,这么激动!” 原来,我坐在这里闭目思考的时候,刘娜就站在我的身边。 第四三五章 等你到下辈子 第四三五章等你到下辈子 刘娜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人物,不用,我就知道这是萨法尔的模拟画像。 她应该早就起来了,穿着拖鞋、水粉色紧身内衣内裤,亭亭玉立,像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毕露迷人身材,头发刚洗过的,像瀑布流淌在双肩上,散发着洗发液的芳香,她面带微笑,一双流波盈盈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看着我。 “有点儿激动,”我,“沙发也不够结实。” “有了新的想法?” “先坐下,我一会儿给你。” 我坐的是双人沙发,向左边挪挪,她挨着我坐下。 “我贪黑画的,”她把画递给我,“看看像不像?” 她画得不会有错,我是相信她的。我也很心疼她,我一个大男人都累得散了架子,倒头便睡,以至于气得我要拿枪毙掉饶舌的藏马,她应该有多大毅力坚持画完模拟画像。 “要注意身体。”我。 她把头靠在我肩上:“我担心时间长了,会忘记陈总描述的特征。” 我想搂住她的肩,但没好意思,而是看她画的模拟画像。 纸的正面是一个人物头像特写,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长方脸、狮子眉、眼眶微陷、一双蛇目、高鼻梁、国字口、浓密的寸发,刮得干干净净的连鬓胡茬。面目英俊刚毅,带着残忍狡猾。 纸的背面是这个人的全身模拟画像,身材魁梧匀称,外八字脚,看上去个头比我高点,体重二百斤出头是有的,这和刘娜以及童燕分析的基本吻合。 “很像!”我,“我大体想象的也是这个样子,但我没你的手艺,够厉害!” “别夸我。” “实事求是,”我,“我不会虚话。” “刚才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师姐啦。”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撒娇味道。 “我哪有时间想她。” “哪想谁呢?” “谁也没想。”我,“我在想,我们出来一个多月了,我要想想办法,快些破了这个案子,孙凤的电影国庆节期间要公映,还让我去参加首映式呢!” “孙凤有你这个哥哥真不错,你知道吗,你和贝贝、乔叶红三人去祁连山的时候,一个很有实力的地方官想潜规则她。” “知道!”我,“我进监狱的时候她去看我两次,都了这件事,你和你师姐去的,去了那个大官的办公室,你师姐指指鼻子骂那个大官,‘就你特么那个德行,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是呀!”她看着我的脸,笑着,“哈哈,师姐还要动手挠他,大官连连承认错误,并保证,孙凤要是在他的地盘出一点儿事,他负完全责任!” “你师姐有股霸气!”我,“以前她对我就够狠!” “哈哈,你也够生命力顽强,十三年,也没逃掉。” “她这个人,那点都好,对别人也好,就是对我像对仇人!”我回想往事,觉得童燕既可爱,又可恨,“我见到她就害怕,但到处躲,可还是躲不掉!” “所以,你的名就叫逃亡。师姐的名就叫逃不出我的手心。” “哈哈,就是,”我,“她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还是服你自己,去爱师姐!”她突然低下头,“咱俩今生无缘,等待来生!我要做个老姑娘,一直等下去,等到下辈子。” 我心在翻个,我跟着师父学功夫,一条心想练成下最好的功夫,我念书,一条心想成为学霸,我当兵,一条心想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特种兵,我当警察,一条心想当一个好警察,这些,我自认为都做到了,可是,自从见到刘娜的背影,我的心就仿佛被她牵走了,真是一见钟情。一边是我的同学、战友,追了我十三年的童燕,一边是我心中所爱的刘娜,唉,怎么取舍?真倒霉,怎么会让我碰见这种揪心的事情!如果时间能够倒转,我宁可她们两个谁我都不认识。揪心! “别为难啦,你能有一个孙妹妹,就不能有一个刘妹妹吗!” 我搂住她的肩头,默默无言。 她抬起头:“别啦,跑题啦。我们案件,你的打算。” 到案件,我又来了精神,我就把我刚才的分析重新对她了一遍。 “好!”“啪!”刘娜听完也激动地拍了一下,但她不是拍沙发扶手,而是拍在我的腿上,她顿时“妈呀!”一声,然后右手握住左手腕。 我:“怎么了?” 她紧着漂亮的鼻子:“哥,你的腿是铁做的吗?” “哈哈,”我明白了,原来是拍疼了她的手,闪了她的手脖子,我拿过她的手,“来,我帮你活动一下。” “咳!咳!” 有人干咳两声,原来是藏马站在门口。 因为昨晚生他的气,我没搭理他,给刘娜活动手腕。 “藏哥,进来!”刘娜招呼道。 藏马进来了,站在我们对面:“李老弟,这是干什么呢?” 我看他一眼没吱声。 刘娜:“我手脖子闪了,让李总给揉揉。” “啊哈哈,男女授受不亲,孙助理,我帮你揉,这要是被太太看到可要麻烦!”藏马着,就要伸手。 这时,贝虾一股风一样闪进来,一把推开在藏马:“一边歇着去!” 藏马一愣:“太太,怎么回事儿?你看他们俩个干什么呢,明目张胆!” 贝虾:“你没吃撑着,管事是不是太多了!” 藏马指点着我的鼻子:“太太,你眼花啦,没看到吗,你老公很有问题!” “藏哥,你能不能消停点儿!去洗脸刷牙,准备吃饭!”贝虾把藏马推出门外,然后把门关上。 “太太,你真虎啊!”藏马在门外喊。 “一大早嚎什么!”熊米豹的声音,“硬叫你把我嚎醒了!” 藏马:“看看你领导和你女朋友干什么呢!” “我女朋友?”熊米豹好像还没完全睡醒,大脑还迷迷瞪瞪,反应迟钝,“我哪有女朋友!” “傻啦?”藏马一跺脚,“孙助理呀!” “啊,”熊米豹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哎呀,辣眼睛!”藏马像老娘们儿一样,嚼起舌来,“你的领导,和你的女朋友,在沙发上做动作呢!” “嘿嘿,”熊米豹来了兴致,“做动作,做什么动作?”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嘿嘿,我可不敢。” “武大郎材料,头顶早晚长草!” “多管闲事!睡回笼觉去。”趿拉趿拉,熊米豹走了。 “你不管,我也不管。”藏马觉得没趣,“这些人,怎么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听着藏马也走了,贝虾拿起那张纸看看:“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萨法尔吗?一个大块头。” “是的,”我,“待会儿让大家都看看,记住这人的体貌特征。” 这一,我们主要是休息和上街熟悉当地的情况,准备第二行动。 中午的时候,我正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我的电话响了。因为是新买的手机,我们六个人都在房子里,我不知道谁知道了我的号码。 接通一看,是童燕的号码。 我故意问了一声:“哪位?” 电话那头:“过目不忘的神童,你就装,就是脱离了地球,还能不记得我的电话号码。” “哈哈,新号码,咋这么快就知道了。” “记得我的名。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姐的掌握之中。” “又是你师妹通风报信。” “知道就行!” “有什么指示吗?” “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重要的事?” “就是陈懿的事!” 我的心“咯噔!”一下,陈懿的事!陈懿能有什么事?为什么先前不? 第四三六章 雇佣兵 第四三六章雇佣兵 我将手机贴在耳朵上:“陈懿怎么了?” 童燕反问:“知道她是谁吗?” 她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道,我开始回忆和陈懿见面后的每一幕,忽然想起来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从没听到陈懿和陈伟民夫妇相互间怎么称呼:“难道她不是陈为民的女儿?” “还算有点儿头脑,她是陈组长的女儿。” 我真的很吃惊:“陈组长怎么会有这么的女儿?” “陈组长的前妻也是警察,在陈为民很的时候就牺牲了。” “明白了,她和陈为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是,陈懿为什么要她的父母在塔县支教呢?难道是你让她这么的?” “我不会让她这么,我也不想让她参加这次行动!长兄如父,得过去。是陈组长让她这么的!” 我明白了,翻译找不到,陈组长只有牺牲女儿了。我的眼睛湿润了,心里骂道,老糊涂虫,前妻牺牲了,现在又把女儿派出来,让我怎么骂你才好呢!我对着话筒无言。 “怎么了,焦大侦探!” “我知道怎么做了!” 电话那头传来抽泣声:“谢谢你!他已经为国家失去了一位亲人,不能再失去一个了!我阻止不了他。” 想到他吃我的盒饭,占我的便宜,想到看见我坐着乔叶红的车远去时,他站在路边可怜和失落的样子,想到每一次接受他的所谓的惊大案,他都要叮嘱我们一句,不行就回来,他也害怕我们牺牲!可是,我哪里想到,他的心里竟然怀着对国家和人民的无限深情和无私奉献!老僵尸,老僵尸,我在心里默念,不知不觉,我的眼泪也落在地上。我真想当着他的面,向他敬一个军礼! 一条毛巾递默默到我的手上,是刘娜站在我身边,她的眼泪已经像断线的珠子。 我用毛巾擦着眼睛。 电话那头:“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回来!” 这一次,童燕没保持距离。 挂断电话,我看看刘娜,她已泣不成声,我:“行啦,别哭啦!” “我忍不住。” “唉,都是我昏头,早就应该想到他们和陈组长的关系,我看着陈为民,就像看到了陈组长的影子。不怪你们我是榆木疙瘩脑袋!”我捶自己脑袋一拳。 “我也没想到,”刘娜,“也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师姐也没过陈组长还有儿子女儿。” “哈哈,怎么啦,这两个人。”贝虾进来了。 “陈懿是陈组长女儿。”刘娜。 “啊?真的吗?”贝虾难以置信。 “师姐刚刚打电话的。” “妈呀!”贝虾,“这个老头,我和他一起工作四五年,他竟然没过他还有女儿!” “陈为民是他长子,是他前妻生的。他前妻也是警察,牺牲了!” “唉呀妈呀,”贝虾,“这老头,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强呢!” “是呀,这老头整闭目哈眼,并不是养精蓄锐,是在琢磨事情呢。我以前误会他了。”我,“我要是知道陈懿是她女儿,什么也不能让她来!” “我们多照顾她!”贝虾。 我:“你们就要多费心了!” 陈懿的事情,我们只对熊米豹了,对藏马,我们只字没提。 做好了充分准备,第二早上,留下刘娜、贝虾、藏马三人在家,我开着车,载着熊米豹、陈懿出发去塔哈士山谷。 我们没有带枪,身上只带了少量现金。如果遇到劫匪,钱都给了他们就行了,我们只是要找到犯罪嫌疑人,并不想惹事。 从我们所住的瓦尔兰镇出发,到信丹达村和塔哈士山谷都是二百公里,信丹达村到塔哈士山谷一百公里,基本上是个等腰三角形。 我们先奔信丹达村,看看这个村子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有萨法尔这个人。 陈懿坐在我身边,她可以随时问路。 道路两边都是起伏的山,灰黄的色彩,也能看到一片片绿色,开始的道路还是不错,越走越不好走。路面年久失修不,有时还会出现弹坑,路两边,也会看见被炸毁的坦克的残骸,这都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二百公里,我们颠簸到中午,早上六点多钟出发,中午才到。 我们的车轮下,早已是土路,远远的,我们就看到了这个村庄。 村庄在一个山谷里,房子建在山脚下平坦的地方,散散落落没有规章,大大清一色黄土平房。村子里没有几棵树,坡地上有绿色的庄稼。 走近了,才看到,地里面种着玉米,已经有没膝高,还有土豆和圆葱,偶尔,还能看到几片罂粟。山沟里有几头驴在吃草。路上有几个来往的行人,有的牵着毛驴,毛驴背上驮着东西。 因为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我减慢了车速。 距离村头二三里地的时候,村子里突然开出两辆车,一辆皮卡在前面,车顶架着一挺机枪,机枪手趴在后面,皮卡车后面是一辆装甲运兵车,上面也架着一挺机枪。 我想,可能要出现麻烦,便叫陈懿和熊米豹注意。 熊米豹:“能不能是美军?” 对世界上的武器装备,我基本还是熟悉的:“不是,美军不能用皮卡车,装甲运兵车是土耳其fnss公司在“豹”式基础上改装的av8型。” “是土耳其人。” “这就不好了,也可能是走私武器。” 我们正着话,前面就出事了。 原来,道路很窄,av8装甲运兵车通过的时候,将一位相向而行的毛驴刮倒了,但运兵车没停,加速朝我们开过来。 我们这轿车是惹不起这全副武装的车队的,我见旁边有个岔路,赶紧将车扎进去停下,把正路让开。 皮卡车到我们跟前停下,跳下几个穿迷彩服的士兵,端着枪把我们包围了。 “干什么的?”为首的一个黑人士兵用英语喝道。 “回家。”我没用英语回答,而是了一句这些学到的普图什语。 可是,这子没听懂:“你什么?” 一看他不懂普图什语,我也不敢英语,就往村子指指,又了句:“回家!” 恰好,一个白人士兵懂得普图什语,用英语翻译道:“他回家。” 他们往我们车里看看,又打开后备箱检查一下。 白人士兵过来问道:“你们是哪个村的?” 我:“信丹达。” “你们看见萨法尔没有?”白人士兵问。 大串的普图什语我就不懂了,陈懿接过去答道:“没看见!” “你最近见到他是什么时间?” “我一直没看见这个人!” 他们见陈懿什么都不知道,就用英语交谈起来,意思是我们和萨法尔都是一个族群,很可能是亲戚,即使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他们。了一会儿后,他们就走了。 他们走后,我把车倒出来。 熊米豹:“这是哪国人,有黑人,还有白人?” “雇佣兵!”我,“有势力人物的雇佣兵,这在阿汗国很正常!” “他们一个月多少钱?” “问这个干什么,你也想当雇佣兵!告诉你,他们一的工钱,比我们一个月还多得多!” “啊?”熊米豹平时也不看新闻,感到惊讶,“如果上战场,一最少一万美元!” “哈哈,”熊米豹,“真牛比,干两个月,我就房子、车子、老婆都有了!” “别这些废话了,那头毛驴还在地上躺着呢!”着,我把车向前开去。 第四三七章 神秘接头 第四三七章神秘接头 毛驴四题朝,一会儿蹬打几下腿,想起却起不来,因为它背上驮着很重的东西,一条带子缠过它的腰,将它束缚住了。一位老人掫它起来,但无济于事,他嘴里叨咕着什么,我听不懂。 我们下了车,帮助老人将毛驴掫起来,他很感激。 陈懿和他交谈一会儿,他就赶着毛驴往前走了。 等老人走远,陈懿告诉我们,老人开始嘴里叨咕的是骂人的话,那些人是畜牲,请真主惩罚他们,之后是谢谢我们。她和老人的谈话是问刮翻毛驴的是什么人,老人是外国来的强盗,但他不知道这些强盗住在什么地方,她问这些强盗来干什么,老人是来找萨法尔的,她问萨法尔是干什么的,老人是他们村子里一个背叛真主的人,离开村子已经好几年了,她问强盗们找萨法尔做什么,老人不知道,她又问萨法尔去了哪里,老人也不知道。 情况很明显了,老人口中的萨法尔,就是欠据上的萨法尔了。而这些雇佣兵。既不是外国驻军,也不是政府军,那么,他们不是反政府武装,就是私人武装了。看来,萨法尔一定做了违背真主教义的坏事,不得不离开家乡。 可是他和这些雇佣兵是什么关系呢? 从雇佣兵直呼其名来看,他们不会是朋友,很可能是萨法尔和他们结下了仇恨,这些人是来抓他的。 这样一来,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如果萨法尔被他们抢先抓住,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我们上车,按事先查好的路线,穿过信丹达村,一路向东,奔向塔哈士山谷。 经过近三个时的颠簸,我们终于来到这个山谷。 山谷山势险峻,群山环绕,山谷间有一条大河,河上有一座桥,连接着河两岸的谷地,这里有一座镇,被大河一分为二。 镇有一条不错的柏油路,通向外面的世界。 相对来,城条件还可以,因为这里不但有铜矿,还有宝石矿和其他金属矿,铜矿只有一个,名字就是塔哈士铜矿,但铜矿的主人是不是萨法尔,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这里有几家宾馆,住着一些外国人,也有阿汗国人,有的可能是旅游探险,有的可能是来此购买矿石,所以,这里还有一家俱乐部。 我们住进塔哈士宾馆,一个时就把塔哈士镇逛遍了。 塔哈士铜矿在河北岸的一个山坳里,矿山门前有两座碉堡,四周是高墙电,有几个穿着迷彩服、持着枪的人来回走动,一看就戒备森严。 侦查好地形,我将熊米豹留在这里,让他侦查萨法尔的下落。 陈懿也想留下,但硬是被我和熊米豹连拉再拽的弄上车。我们可不敢留她在这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安全。 我和陈懿往回走,这时,已经五点多钟了,如果路好的话,黑之前,我们差不多能赶回瓦尔兰镇。 路还是可以,一段好一段差,途中,我们路过一个加油站,我给汽车加油,距加油站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汽车修配厂,加完油,经过修配厂的时候,我发现在修配厂的院子里,有一辆装甲运兵车。 我对这辆运兵车很感兴趣。 这家修配厂叫做乌达哈汽车修配厂,这是陈懿翻译过来的。 我在这里刷车,并请他们给车做一下简单的保养,换了一个裂纹的倒车镜。当然,倒车镜是我有意弄坏的。 这边修着车,我和陈懿去看运兵车。 这是一辆法国vab四轮装甲运兵车,车上装备的武器都不见了,车厢里面除了方向盘,其他东西也都不见了,成了一个空壳,顶部有一个呲牙咧嘴的洞,应该是落上一枚炮弹,但四个轮胎还都有气。 我让陈懿问问修车师傅,这辆车运兵车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陈懿和修车师傅交谈一会儿,据师傅,这两破装甲车是前些时候,几个雇佣兵开过来的,老板买下来,准备加价出售,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买主。因为这车很耗油,一般的人烧不起。 陈懿问:“多少钱?” 修车师傅:“太太,你想买吗?” “我先生有这个意思。”陈懿。 师傅很高兴:“好,请等一下!” 修车师傅进到屋子里找出来经理,经理要二十万尼,经过陈懿和对方讨价还价,我又开着试试性能,发动机没有问题,最终十八万尼成交,相当人民币两万多元。 我们出发时,带的东西只有阿汗国货币,这是童燕为我们准备的,共有一百万尼,大多带在陈懿身上。 我们预付一万尼定金,约定随时交款提车,因为经理就住在修配厂。 办完这件事,我一直担心的问题解决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因为我很犯愁怎样走完三百公里的达罕走廊,而且至少要带上一个嫌犯。 回到瓦尔兰镇与刘娜、贝虾、藏马会合,然后,我们等待熊米豹的消息。 第二早上,熊米豹传回几张照片,照片中间的人正是萨法尔,身边是三个持枪保镖。 熊米豹,他发现萨法尔的时间是在昨晚上,萨法尔带着三个保镖去了镇上一户人家,因为黑,人也少,他没有拍照片,所以,等了一宿,他终于在早上拍到了照片。 这个消息令我们振奋! 我让熊米豹继续监视,我们将枪放进汽车后备箱,立即出发,在乌达哈汽车修配厂提出运兵车,让刘娜、贝虾、藏马三人住在修配厂附近的一个旅馆里看守运兵车,等待接应我们,我和陈懿返回塔哈士山谷,与熊米豹会合,侦察了萨法尔进入这座房子周围的地形,发现房子里面住着一个很美丽的东南亚女人,还有一个美女保镖。 我分析,这里应该不是萨法尔的家,这个东南亚女人,很可能是他的情人。因为镇子上的俱乐部里面,有很多外国女人。 我决定,如果今夜里萨法尔再进入这座房子,我们就动手。 当下午,我们所住的宾馆住进一个外国人,带着一个翻译,后来,我们发现这两个人,和一个当地人在大街旁的一个角落里接头,接头时间很短,当地人不知和这个外国人交换了什么东西。 这三个人分手后,外国人带着翻译在街上转了一圈,对东南亚女人住的那座房子多看了两眼。 我觉得,麻烦事来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出现了。 第四三八章 包围萨法尔 第四三八章包围萨法尔 我们采取内外监视的措施,我主要在宾馆内部注意这个外国人的动向,熊米豹负责外面监视跟踪。同时,让刘娜他们做好接应准备。 与当地人接头过后,这个外国人再无动静,呆在房间里再没出现。 晚上十点二十分,熊米豹报告,镇外的山沟里出现两辆av8装甲运兵车,还有两辆轿车。 他运兵车是和在信丹达村外盘查我们的那两一样,但他辨识不出来轿车型号,其中有没有在信丹达村外盘查我们的那辆轿车,他不敢肯定,而车里的人,也没人走出来,他也看不到这是些什么人。 我推测,停在山沟里面的这四辆车,肯定与盘查我们的雇佣兵有关,而住在宾馆里面的这个外国人,应该是雇佣兵的同伙,他是先前来用钱和当地人交换情报、摸底的。白,他应该拿到了萨法尔行踪的可靠情报,然后通知他们的人埋伏在镇子外面,准备夜间采取行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有人在东南亚女人住宅附近监视,观察萨法尔什么时间进入这座房子,然后确定行动时间。 我让熊米豹注意东南亚女人住宅周围的情况,熊米豹一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在这座房子周围活动。 根据这种情况,我推测,为这个外国人提供情报的应该是萨法尔身边的人,有可能是他的保镖,所以,他们无需派人在外面监视! 这增加了这个外国人情报的可靠性和准确性,明萨法尔今夜里出现的可能性很大,同时,他们也等于间接地给我们提供了情报。 时间刻不容缓,萨法尔随时可能出现,当他进入东南亚人这座房子里面后,这些人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我现在考虑的是,我们怎样行动?因为半路里杀出的这伙力量实在强大,这个竞争对手是我之前没有考虑到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动用这么大的力量抓捕萨法尔,是仇恨还是利益?他们会不会是为了《下山水详解》呢,我分析,这好像很不过去! 对方两辆运兵车、两辆轿车,最少也有二十人,不用,这些人都应该配备单兵武器。但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他们的运兵车性能先进,配备30毫米机关炮和7.62毫米同轴机枪,很有可能配有反坦克导弹发射器! 和他们的实力相比,我们六个人,陈庆国给我们六支ak47步枪,火力相差十分悬殊! 而我们的六个人,除了我,还没有一个真正的战士。 先陈懿,我绝不会让她正面接触战斗。再,一年级大学生,也就参加过几军训,打过几次枪还不知道,跟这些雇佣兵较量,就是送死! 再熊米豹,倒是经历过战火考验,但他的枪法实在不准,到现在还弄不明白三点成一线,扣动扳机时,自己先闭上眼睛,也就吓唬吓唬人而已,如果打靶,肯定枪枪脱靶。 贝虾也就是打过靶,据成绩是85环,但这要在战斗中击中移动目标,估计相当困难!能当上雇佣兵的,不是特种兵、就是特警出身,再就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枪法准,身手好,战斗经验丰富,贝虾也无法和他们交手。 再就是刘娜了,她和贝虾差不多,也是只打过靶,没经历过枪战。但她心灵手巧,据打靶的成绩还不错,我估计,如果真正上战场锻炼一下,她会很快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剩下的一个就是这位藏马兄了。 这位大哥,给我的认象一直不好,油腔滑调、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争风吃醋、没眼高低、爱贪图便宜,看他的样子,如果上战场,就是第一个逃兵,指他也是指不上的! 因此,同这些雇佣兵较量,我们只能智取,不能莽撞。我不能头脑发热,死打硬拼,我一个人死了微不足道,我不能让他们五个人跟着我丧命! 想来想去,我通知刘娜他们,立即赶到哈茨库山口帕克纳河边等我们,如果凌晨三点前没有我们的消息,他们就迅速撤离! 十一点半的时候,熊米豹报告,萨法尔在三个保镖的保护下,进入了东南亚女人的那座房子。 我和陈懿离开宾馆,开上我们的车和熊米豹会合。 我们三人坐在车里,熊米豹声音有点而颤抖:“焦大侦探,怎么办啊?” “你呢?”我反问。 “你是领导,我服从命令就行!”熊米豹眨着两只泛着荧光的眼睛看着我。 我拍拍他的肩,他的肩在抖,其实,越是接近枪响的那一刻,谁都会越紧张,我也是一样:“兄弟,沉着!” “好好,我沉着。” 我握住他的手:“如果我跳车,你立即带陈懿去哈茨库山口和刘娜会合!” “知道!”熊米豹也紧握我的手。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同生共死,我还是第一次我熊米豹的手。 “不!”陈懿,“焦大哥,我不走,你跳车,我也跳车!” “不行!”我很严肃地,“必须服从命令!” “不!”陈懿,“我知道,燕姐一定对你们了,你们的组长是我的父亲!” “你知道了!”熊米豹。 “什么都别想瞒我!”陈懿,“父亲告诉我,他是让我出来送死,不管是死是活,都要跟大家在一起!我不能让你们照顾,不能当逃兵,给我父亲丢脸!” 我:“这不是逃兵,是撤退!” “你为什么不撤!”陈懿。 “我……”我想了想,“我是领导,我要掩护你们!” 熊米豹:“陈懿,你要听话,也就是要服从命令!” “你们怎么也不行!”陈懿,“要撤大家都撤,不能留下一个人在这边!” “算了,不议论这件事了,这种事也许不会发生。”我用力攥攥熊米豹的手,对他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必须把陈懿带回去。 熊米豹回应一下,表示明白。 这是我应该提前交代的!我也想到时候大家都能撤出去,但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一旦失误,想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我们在这里孤军奋战,没有援兵! 深夜,街上已不见人影,来往车辆也很稀少,街灯昏暗,不时有一股股山风呼啸掠过。 一切都沉寂下来,奔波一的人们进入了梦乡。面对这片有着古老文明和辉煌的土地,面对这些勤劳而善良的人民,我真不希望有枪声惊扰他们渴望和平的心灵。 该的已经完,我们三人都在静静等待,默默想着心事,觉得时间非常漫长…… 凌晨一点,熊米豹报告:“那个外国人和翻译从宾馆出来了!” 一条大街,我们在街东部,塔哈士宾馆位于大街中部,昏暗的光线中,我只能看到街边站着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过了几分钟,两辆轿车出现了,停在这两个人身边。 很快,车里下来一些人,快速朝我们这边走来。 熊米豹总共十个人,那个外国人和翻译领头,从车里面下来的人都带着枪。 我们的车静静停在路灯的阴影里,熊米豹眼睛盯着这些人,大气不敢出。 这些人从我们身边经过,这个外国人一挥手,这些人就成组分散开来,迅速包围了东南亚女人的房子,门前留下四个雇佣兵。 这时我才明白,这个外国人是他们的头目。 第四三九章 火力追击 第四三九章火力追击 这个外国人咳嗽两声,紧闭的大门打开了,留下一个黑皮肤的雇佣兵守在大门外,其余人都进了院里。 我从车上下来,“嘭!”使劲关了下车门。 关车门的声音引起黑皮肤警惕,他立即将枪口对准我:“who?” 他的是英语,问“谁?” 我想,这子对一个“当地人”英语,这明他不懂得普图什语,他也不懂或者忽略了阿汗国人信奉《古兰经》,是不喝酒的这点儿常识,所以,我就用学会的几句普图什语再加上点儿胡编乱造,里倒歪斜装作醉汉,硬着舌头回答道:“你是谁,我要回家。” 这家伙见我赤手空拳,果然没有怀疑,嘀咕着骂道:“死酒鬼!” 黑皮肤站着的门前是一条民居径,我摇摇晃晃经过他身边,他的警惕性很强,枪口一指跟着我移动。在与他擦身而过时,我装作一脚绊在石头上,栽愣一下,嘴里还骂了一句,他的注意力被分散,我迅速抓住枪管,向身边猛带,他猝不及防,失去重心,身子向我靠过来,当他反应过来想要恢复重心的时候,我抬起手臂,一肘击在他的下颌上,这家伙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瘫倒了! 我摘下他的枪立在墙边,迅速脱下我的长袍、解下头巾,戴上他的军帽,换上他的迷彩服上衣,这样,我就代替他成为了一个雇佣兵。 接着,我把他拉进排水沟,用我的长袍盖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房门开了,我从大门向里面看,三个人被反绑双手,头上戴着面罩被押解出来,走在前面的是个大个子,根据刘娜童燕描绘的体貌特征、以及走路姿态,再结合熊米豹的照片,我一眼就辨识出,他就是萨法尔!而后面的两个女人,应该就是那个东南亚女人和她的保镖。 当萨法尔前脚一迈出大门,就被我一个踢撂个前趴子,然后,我用英语对这院子里面喝道:“卧倒!” 两个女人好像很有经验,顿时就趴在地上,而那些雇佣兵则迅速隐蔽,准备寻找目标射击! 我不给他们机会,“哒哒哒哒……”就是一阵扫射! 而这边,陈懿和熊米豹见我得手,早已冲过来,将萨法尔拖走,并将其塞进我们的车里,然后,陈懿看着萨法尔,熊米豹则等着开车。 我边打边退,打光一梭子子弹,然后跳进车里,换上弹匣,熊米豹一加油门,我们的车就向前冲去。 这时,院子里面的雇佣兵冲出来,还有包围房子的几个雇佣兵也冲过来,他们一边追,一边向我们开枪。 我把萨法尔按躺在前后排的座椅间,将陈懿按趴在座椅上,用一只臂压住她,防止她乱动,然后,透过后窗还击! 我现在心里所想的,就算抓不到萨法尔回去,也要把陈懿安全带回去! 熊米豹凭借他的好眼神,我们的车灯光全灭,十几秒钟,我们的车已经冲出塔哈士镇,融入漆黑的暗夜里…… 因为山沟里有两辆运兵车,我们必须要快,抢在它们拦截我们之前冲出去!出镇的路还很不错,车速已经上来,熊米豹油门踩到底,我们的车就像黑暗中的一支利箭,呼啸着向前疾驰! 后面两辆车亮着车灯追上来,但这时,我们相互间都已经在有效的射程之外,雇佣兵们的车灯照射不清楚我们,只能朝大概方向打着冷枪。 稍稍喘过气来,我才感到胳膊很疼,这时才想起来,陈懿还被我用胳膊压着,是她爬不起来,才掐我的肉。 我放她起来,她气得大声叫道:“你想压死我!” “低下头!”我叫道,“子弹不长眼睛!” 这时,左侧突然亮起几束不同寻常的灯光,我就知道是装甲运兵车了。 “坐稳!”熊米豹叫道,“注意运兵车!” 原来,熊米豹早就注意到这两辆运兵车了。 此刻,我们距运兵车大约五六百米,同时,它们也在ak47的有效射程之内,但ak47的子弹对付这种金属怪物,就像弹个脑瓜崩、骚骚痒痒差不多,但它的7.62毫米同轴机枪的子弹,轻易就可以把我们的轿车射成筛子,一发30毫米机关炮的炮弹,就可以把我们的轿车掀翻!要命的是,他们运兵车的炮塔上还有红外线热成像仪等观测设备。除此之外,有的车上还配备反坦克导弹发射器。在信丹达村遇见的那辆运兵车,我没发现装备反坦克导弹发射器,但今装没装我不知道,而且还有另外一辆,是不是装了我也不知道。 我们现在惟一的就是要快!因为我们的车最高时速可超过200公里,他们运兵车的最高时速仅有100公里,我们和他们拉开的距离越远越好,这样,在高速运动的情况下,我们被击中的概率就越低。 “快!”我叫道。 熊米豹瘪嘟着嘴,好像已经出汗,我知道,他比我还着急! 山路弯弯,我们经常要刹车减速,两辆轿车紧紧咬住我们不放! “刹车!”我看到一条闪光的轨迹高速而来,大声叫道。 “嘎——”熊米豹踩下刹车,制动发出瘆人的惨叫。 “嗖——”一枚导弹拖着尾焰,几乎擦着我们驾驶室挡风玻璃闪过,“轰!”击中右前方的山坡,腾起一团冲火球! “加油!”我又看到一条闪光的轨迹,再次叫道。 熊米豹一加油门,一枚导弹擦着我们的车尾闪过,在距那枚导弹不远处爆炸! 看来,这些雇佣兵也真够狠,上手就发射导弹! 两发导弹没有击中我们,机枪、机关炮一起开火!因为我们刹车,两辆轿车也追到了有效射程,他们也开始扫射! 霎时,枪炮声就像喜庆的鞭炮,惊动地,响彻山谷,子弹声、炮弹声呼呼啸啸尖锐刺耳,山坡路面到都能看到四溅的火星…… 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把陈懿按趴在座椅上,那里还顾得上她挣扎不挣扎。 “怎么办?”熊米豹叫道,“我挺不住了!” “挺!”我一边还击,一边吼道,“挺不住我就毙了你!” “挺——”熊米豹扯着嗓子喊。 我们也不是想喊,这种情况下,声音了,耳朵也听不到!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机关枪和机关炮的声音停止了,只有“哒哒哒哒、哒哒哒哒……”ak47点射的声音。 这就是,我们终于甩开了装甲运兵车!至于两辆轿车,在急转弯、急刹车、再加上颠簸的情况下,想准确击中对方都不容易。我们也不知道车身中了多少枪弹,我也不知道击中敌方没有。 总的来,来自两辆轿车的威胁性不大。我估计,他们的司机也不敢靠我们过近。 当然,这也多亏起起伏伏、弯弯转转的山路帮了我们,让对方不好瞄准,我们暂时安然无恙。 这样,我们也终于可以喘口气。 第四四〇章 冲进瓦罕走廊 第四四〇章冲进瓦罕走廊 我让熊米豹把车里面的灯打开,让陈懿坐到左边,然后,我摘下萨法尔头罩,取出塞在他嘴里的破布,让陈懿核实他的身份。 经过陈懿核实,这人正是我们要找的萨法尔。 我搜查了他全身,只找到了几张名片,还有一点儿现金。在这之前,他已经被雇佣兵搜过身了,不过,并没搜有干净。经陈懿翻译,他的身份是塔哈士铜矿业务经理,董事会董事,这和他的交代吻合。 原来,他只是塔哈士铜矿的股东,董事长是他的哥哥。 我让陈懿问他那些雇佣兵是什么人? 萨法尔开始支支吾吾,后来才,那个东南亚女人,以前是一个地方武装组织头目的性奴,因为长得漂亮,后来,被他偷偷带到塔哈士镇隐居下来,是他的保镖出卖了他,这些人要把他们带回去,交给武装头目审判。 萨法尔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我们是绑匪,不要命,只要钱,只要你按我们的做就行。这话被陈懿翻译给他,他安静下来。 之后,陈懿监视他,让他和他哥哥通了电话,他被一个叫做“土鹰”的武装组织绑架,三内准备五百万美元,不然撕票!然后挂断电话。 通完电话,萨法尔用中文问道:“老大,如果交不上赎金,你们会不会撕票?” 这家伙上了中文,在我的预料之中,因为他来过我们国家,在我们国家犯下了罪行,所以,他能中文并不奇怪。但我知道这个人够狡猾,他中文,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细。 从萨法尔的对话和深情推测,他并不担心被武装组织绑架,而是担心我们是中国人,将他带回国!这恰恰明,他在我们国家有同伙,他们犯下了很严重的罪行,因此,他做贼心虚! 我装着听不懂,陈懿也表示听不懂,但为防止他乱喊乱叫,我又将他的嘴堵上,再把他按到座椅间的夹空里。 路上的车渐渐多起来,这对我们也是个掩护,但也给雇佣兵追击我们有利。对前面的车,熊米豹就是一个超越,他脸上的汗已经淌成了流,不时用手擦一擦,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起来! 这次,我没强行将陈懿压在肘下,而是让她主动放低身子,不要探头向后看,因为雇佣兵的车随时都可能出现,向我们开枪! 陈庆国为我们准备的车性能还是很好的,经历了枪林弹雨和剧烈颠簸,并没出现什么故障。 我侧坐在座椅上,枪架在椅背上,警惕注视着后方。 几辆载重货车迎面驶过后,雇佣兵的车突然窜出来,距离我们只有二百多米,“哒哒哒哒……”开始射击!几发子弹竟然从后车窗射进来,击穿前挡风玻璃飞出去,我的耳朵都听到子弹贴着我头皮擦过去的声音! 陈懿手痒,竟然拿枪想要还击,我赶紧按下她的头,然后,对准雇佣兵前面的一辆车打了两个点射。 二百多米的这个距离,正好施展我的枪法! 第一个点射,就击中了驾驶员,车头顿时向右侧偏去,第二个点射应该击中了油箱,这辆车瞬间起火爆炸,残骸飞出路面! 雇佣兵的第二辆车来个紧急刹车,险些被爆炸波及! 就在这短短的刹那,我们和他们的距离又拉开了。 之后,他们的第二辆车再不敢靠近我们,只是保持一定距离尾随在后面…… 用了将近两个时,我们接近哈茨库山口,熊米豹高兴地喊道:“我们的车!我们的车!我看到贝贝了!” 可是,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雇佣兵的第二辆轿车还尾随在后面,他们在等待两辆装甲运兵车赶上来。我们前面,有最艰难的三百公里瓦罕走廊,险峻的道路,还不知我们的破运兵车能不能通过!而且,我们的运兵车在速度和性能上,远远赶不上他们运兵车的性能,他们很可能追上我们! 熊米豹将车停在我们的运兵车前面,尾随的雇佣兵看到我们要登上运兵车,向我们这边扫射,我开始还击,压制对方火力,刘娜也向对方射击。 因为黑,距离较远,只有他们的车灯照射,光线到了我们这里已经很弱了,但对方也只能看到我们车的模糊轮廓。 他们摸不清我们的虚实,只能试探着接近,我和刘娜主要对着他们车灯射击,很快,就把他们的车灯打灭了。 他们现在只有一辆轿车,正常坐五个人。在塔哈士镇的时候,他们两辆车下来八个人,加上头目和翻译,一共是十个人,就算我那阵扫射打不死他们,他们一辆车应坐五个人,在经过一路枪战,不知他们有没有伤亡?不过,他们一辆车被我击中爆炸,不知死伤几个,所以,我估计,目前他们至多七八个人挤在一辆车里,也许已经不足五个人。 我真有心冲上去歼灭他们,但想到我们的任务,还是应该迅速撤退,决不能恋战! 等贝虾喊我们上车的时候,我和刘娜迅速登上运兵车,由藏马驾驶,越过帕克纳河,进入哈茨库山口,冲进瓦罕走廊。 运兵车里面非常宽绰,刘娜他们在车底铺了很厚的垫子,我们坐在里面不至于挨硌。 所谓的瓦罕走廊,就是——两条东西平行山脉之间的分界线——一条狭长的山谷,我们只要沿着山谷自西向东行驶就可以。而且,我们已经走过一次,有了深刻认象,更主要的是,我们都知道还要从这条路走回来,每个人都努力记住道路的特征。 藏马是司机,记道是他职业的重要部分 刘那就更不要了,虽然不是成熟的痕迹专家,但是他对痕迹的辨识,是远远超过常人的。 虽然我们的车跑得不快,但以上这些条件,就保证了我们不会迷路! 萨法尔被我们放在车厢的前半部躺着,我和贝虾、熊米豹、陈懿四个人轮流看守着他,防止他出现问题。 黎明的时候,我们远远望见后面有快速移动的灯光,不用,是雇佣兵的装甲运兵车追上来了! 第四四一章 追兵突现 第四四一章追兵突现 抓到萨法尔,离家又越来越近,我们都很兴奋,虽然疲惫,却都没有睡意,静静地坐着。 但看到雇佣兵的运兵车出现了,熊米豹着急了,冲着藏马喊:“快开!” 藏马头也不回:“要开你来!” 熊米豹:“我能开还用你!” “以前我也没开过!”藏马,“这东西不是轿车,路也没有,不是偏坡,就是坑洼,再就是石头,油门我都不敢加,怕开翻了!” “乌鸦嘴!”熊米豹推我一把,“上!一会儿追上来了。” 藏马开运兵车确实不够熟练,速度不快,我过去把他换下来。 山谷中,并不是像藏马的没有路,而是有人、畜踩踏出来的一条羊肠径,这对于轮距两米多的庞然大物来,就算不上路了。 我尽量把车开快,推迟后面运兵车追上我们的时间。 越来越亮,已经能看得清晰地面了,我关闭车灯,驾着运兵车在怪石横陈的山谷间灵活穿行。 我们都默不作声,但心情都很紧张! “放开我!” 突然有人高喊一声。 我听出这是萨法尔的声音。 “啪!”藏马呼了萨法尔一个耳光,“妈的!嚎什么,吓死人!” 贝虾和熊米豹异口同声呵斥藏马:“你想干什么!” “特么的,我想让他透透气,他却不知好歹!”藏马骂道。 贝虾喝道:“把他嘴塞上!” 藏马:“看着堵得难受,让他轻松一会儿。” “咔嚓!”贝虾子弹上膛,枪口对准藏马:“再废话我毙了你!” “太太,快、快把枪放下!我、我……”藏马声音有点而颤抖,去堵萨法尔的嘴。 萨法尔的头左右晃动:“我要话!我要话!” “让他!”我想,在公路上被追击的时候,我还担心前方有堵截的,所以还不想让他过早知道我们是中国人,现在,只剩后面的一股追兵,他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了。 藏马踹了萨法尔一脚:“特么的,李总让你了!” 萨法尔贪婪地大口喘气:“你们是中国人!” 藏马又踹萨法尔一脚:“放屁!谁我们是中国人!” “你们都汉语!”萨法尔。 “傻比!”藏马骂道,“你特么还汉语呢,也是中国人!” 刘娜回头:“我们就是中国人!” “你们老大却装作听不懂我的汉语!”萨法尔。 “萨法尔,你的心情不错,废话不少!”陈懿。 萨法尔:“你们带我去哪里?” 陈懿“不要问这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萨法尔扫视我们一遍:“一半是女人,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多女劫匪!” “堵上他的嘴!”熊米豹大声叫道。 “不要堵我嘴,我不话了!”萨法尔。 熊米豹:“再话把你交给后面的雇佣兵,我们不要你的赎金了!” “我交赎金,不要把我交给雇佣兵!”萨法尔。 “那就闭嘴!”熊米豹,“少揍!” “是!我闭嘴。”萨法尔。 越往前走,海拔越高,上岭下坡,过沟越河,随着空气越来越稀薄,我们的运兵车跑起来也很吃力!我们在车里也都颠簸的头昏脑涨。 一亮,我们也看不到后面运兵车的灯光了,熊米豹站在车里,脑袋伸出车外向后面看,因为地形变化和山体阻挡,他也看不到后面的车距我们多远。 但是,越是看不到对方,我心里越是没底。因为追到有效射程之内,他们就会像我们开炮。瓦罕走廊,两面是高耸入云的大山,我们行驶在宽窄不一的谷底,回旋余地太,所以,我们被击中的概率很大! 东边的际泛起金红,太阳快要出来了。 前方,大山连绵不绝,头顶,高似近似远,甚至触手可及,地间一片寂静,只有运兵车发动机在轰鸣。 随着朝霞蔓延,晚春的太阳喷薄而出,万丈光芒照耀在地之间! 面对这难得的壮丽景色,贝虾站起来,忘不了来几张自拍。 当地时间上午八点,北京时间十一点,我们已经走过三分之二的路程,离家越来越近,剩下的路,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在两个半时左右的时间完成。 这个时候,后面还不见追兵的动静。 藏马:“没事了,他们可能回去了!” 熊米豹:“别放大胆儿汤,他们不会回去!” 藏马踹萨法尔一脚:“他们不会为了这个废物追出这么远!” “你懂什么!”熊米豹,“这家伙偷走了人家大头目的女人,他们不会放过他,一定会追他到涯海角!” 藏马:“女人多的是,换一个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熊米豹,“大头目一定觉得很丢面子,放过他才怪呢!不然,也不会动用装甲运兵车抓他!” “这位老大得对!”萨法尔,“你们快开,他们一定在后面,我不想见到他们!” 转了一个弯儿,再走一会儿,进入一个山口,前面一个陡坎,这里的地形很窄,两侧坡度很陡,右侧的山坡上,有两块巨石坐在风化的碎石上。 我把车开过去,想用车将两块巨石顶下来,阻断道路,刚顶下一块巨石,熊米豹就喊道:“快跑!追上来了!” 我抬头一看,一辆装甲运兵车正从我们经过的那个山弯儿露出头来,我放弃第二块巨石,调转车头就跑。 这时,我们相距两千米左右。 这辆运兵车也发现了我们,“咚咚咚咚……”机关炮开火,跟着,又发射两枚反坦克导弹,幸亏我跑得及时,两枚反坦克导弹在山坡上爆炸,机关炮追着我们屁股打…… 我加大油门冲上前面的陡坎,然后,就是长长的下坡,我们的车处进入了射击死角。 这一下,惊出我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熊米豹发现及时,没给对方留出瞄准时间,不然,后果难料! 可能是我用车顶下的巨石起了作用,他们暂时没有出现,不然,被他们居高临下,我们难逃厄运! 我尽可能加快车速,争取拉大与追兵的距离,但是,正像藏马的那样,地面坑洼,还有偏坡,斜坡要有五六十度,大大的石头也多,虽然我们的是运兵车,但速度掌握不好,也会翻车或者撞上石头。 跑出五六里地,“咚咚咚咚……”机关炮又响了起来,声音沉闷,却震荡山谷…… 第四四二章 阻击 第四四二章阻击 我驾车左右机动,炮弹或在我们附近爆炸,或呼啸而过。忽然,两枚反坦克导弹并行飞来,我向左、或者向右机动都会中弹,所以,我只得直行,火箭弹擦着我们车身两侧飞向远处的山坡,而我们的车尾,却被击发炮弹击中,炸出几个洞来,幸亏我们的人都躲到车的前面来了,才没造成伤亡。 转过左侧山脚,我们的车又进入射击死角,大家又放松了神经。 藏马:“吓个半死,又到鬼门关溜达一圈!李兄弟,你能不能一脚油门到底!” 我没工夫理睬他。我曾经取得特种兵装甲运兵车驾驶国际大赛冠军,但驾驶运兵车拼的不止是技术,还要有性能良好的运兵车。 我现在驾驶的vab型装甲运兵车,只有四个轮胎,机动性能还是很灵活的,但和八个轮胎的av8型装甲运兵车相比,稳定性、抓地性、以及速度都相差很多,就算我有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运兵车飞起来,目前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快开,充分利用运兵车的特点,结合地形地物躲避雇佣兵的攻击!而我们的子弹,对后面两个装备精良的钢铁怪物,根本不起作用。 熊米豹:“你自己愿意来,认命!” 藏马:“我死了,我老娘怎么办?” “很好办,”熊米豹,“你在那边等着就行,早晚你老妈会去找你。” 藏马揪住熊米豹袄领子:“你子咒我们娘俩去死!” 熊米豹喝道:“你想干什么!” “替我老娘教训你!”藏马举拳要打。 “放开!”贝虾将枪口对准藏马,“再捣乱我毙了你!” 藏马之得放开熊米豹,但嘴里嘟囔道:“就这个速度,早晚会被追上!” 藏马的没错,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被追上,很可能不用追到跟前,我们的车就被打爆炸了! 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所以,我一面开车,一面观察地形,脑子里想着办法。 这一段路,左右山脚交错,形成了很多或急或缓的左右转弯和上坡下坡,我利用运兵车的灵活性,延缓缩短雇佣兵与我们之间的距离。一旦我们暴露出来,他们不是开炮就发射导弹,弄得我们险象环生,和他们的距离也在一点点缩短…… 眼看着距离缩短到五百米左右了,我们车尾又中了几发炮弹,每个人紧张得几乎窒息了。 在墨西哥被黑帮追杀的时候,我们还有东西可以往车外扔,干扰对方,因为对方驾驶的是轿车,而现在我们身后的追兵,驾驶的是两辆运兵车,我们车里根本没有可以阻碍他们的东西扔出去! 听着炮弹尖锐的啸叫和惊动地的爆炸声,还有追击的运兵车震耳的引擎声,在闻着一股股硝烟,藏马喊道:“李兄弟!怎么办啊?” “坚持!”我喊道。 前方一千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是一个山口,这也是我们要经过的最后一个山口,过了这道山口,再步行一个时的路程,就到了那我们越境时,马克西姆族长和我们接头时的那间房子。 可是,看这情况,我们的车已经开不到那里了。 我准备冲过山口,弃车上山,让刘娜他们带着萨法尔撤退,我在后面掩护他们,但不管他们能不能走出去,现在也就这一个办法了! 终于,我驾车冲进山口。 这时,后面的运兵车距我们只有三百米左右,如果不是有个角度很的山弯相隔,他们就会把我们的车击碎! 转个这个山弯,就是一段五六十米的上坡,这段上坡很特殊,两边很陡,形成一个u字形道槽,真是一个得独厚的自然条件。 我猛踩油门冲到顶端,这上面是一片由山体滑坡形成的乱石滩。我猛打方向盘,将运兵车来个一百八十度调头,然后大喊:“下车!下车!”并对刘娜:“带他们撤退!” 这些人的动作非常快,我的话音一落,他们已经跳下车去,刘娜指挥他们押着萨法尔向东跑,我则开着运兵车全速向回冲去! 当我的车冲到道槽顶端,雇佣兵第一辆运兵车已经到达道槽中段,他们认为我们只会全速逃命,并没想到我们的车会调头返回,所以,发现我们的运兵车后,他们很错愕! 短短的二十几米距离,他们的车在全速上冲,我猛踩一脚油门,然后飞身跳车,我们的运兵车居高临下,六七吨重的庞然大物全速俯冲,眨眼之间,就听“咔嚓!”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之声震撼神经,两辆车像两节失控的火车车车厢,迅速向坡下滑去,撞到驶入u型道槽的另一辆运兵车上。 他们运兵车上的雇佣兵纷纷跳车,但他们毕竟训练有素,没有惊慌逃命,而是迅速持枪隐蔽。这时,三辆运兵车相继爆炸,惊撼地,浓烟滚滚! 我端着枪,对着四散的雇佣兵猛烈扫射…… 两辆运兵车共有四十多人,几个动作慢的,都被我给打死了。当他们开始反击的时候,我也隐蔽起来进行还击。 激战了五六分钟,雇佣兵正面牵制我的火力,另有两组人从左右两侧的山坡,对我迂回包抄。 虽然我占据地形优势,但毕竟只有我一个人一杆枪,只能边打边撤。这时,刘娜和贝虾跑回来了,一个对左侧、一个对右侧山梁上的雇佣兵射击,但距离太远,她们两个的枪法也缺乏锻炼,射出的子弹,对这些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没有多大威胁。 我大声道:“谁让你们回来!” 贝虾:“我们回来帮你!” “萨法尔呢?”我问。 刘娜:“熊米豹和陈懿他们押着他,正往东撤!” 我命令道:“你们立即追上他们,保证把陈懿和萨法尔带出去!” 刘娜:“熊米豹和陈懿就能做到!” 我喝道:“这是命令,快撤!” 贝虾一边开枪,一边:“我们拒绝执行!” 这时,两侧迂回的雇佣兵已经上了半山腰,借助岩石的掩护,向我们开枪,而正面的雇佣兵也匍匐着跟上来了,看样子,大有包围我们的趋势,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 第四四三章 坚守破房子 第四四三章坚守破房子 趁着两侧迂回包抄的雇佣兵还没到位,我们借助乱石掩护,边打边撤。 我们正打着,藏马猫着腰来了,手里提着一支ak47步枪。 “你来干什么?”我大声问道。 “我了,要保护孙助理!”藏马大声回答。 “滚回去!”贝虾喝道。 “太太,你看!”藏马。 这时,一个雇佣兵出现在北侧的山坡上,他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要对我们开枪,我迅速将枪口对准他,正要扣动扳机,“呯!”藏马的枪先响了,这个雇佣兵就不见了! 我看得出来,他这枪击中了目标,心里非常惊讶,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枪法不错!”话时,我的眼睛警惕地注意着正前方和左右两翼。 正常,刘娜和贝虾回来,给我增加了人手,不管她们枪法准不准,也给我们造造声势,起到一定震慑作用,但是,有了她们两个,我就要多操两份心,左右移动幅度也没有那么大了,行动多少受到一点儿限制。不过,藏马的到来,却是一个很强的帮手! 藏马干掉一个雇佣兵,又听我夸他,便很得意,隐蔽在一块大石头后面道:“草,不是大哥吹牛,想当年那可是神枪手!” “你也是特种兵吗?”贝虾问。 “因为我没力气,特种兵不要我,”藏马竖一下大拇指,“团里面的射击尖子,回回射击比赛第一名,奖状一沓子!” 在我们的右后侧有一条较高的山脊,如果我们分成两组,一组能占据这条山脊,就可以正面阻击右侧迂回的雇佣兵;另一组若是放弃沿着谷底撤退,退向左侧的山坡,就可以阻击左侧迂回的雇佣兵,然后,两组之间还形成交叉火力,攻击谷底的雇佣兵! 想到这里,我对藏马:“藏哥,你占领右后侧的制高点,我掩护!” 藏马瞅瞅刘娜,道:“我要保护刘助理!” 没等藏马完,刘娜已经猫着腰向那道山梁跑去,藏马见了,提着枪跟在后面,我和贝虾不断向敌方射击,压制他们的火力,掩护他们! 估计刘娜和藏马已经进入预定位置,我和贝虾向左侧山坡撤退。 我们的这种布置,使雇佣兵迂回包抄的企图落空了。 看来,我私自带藏马过来,他还真在关键时候起了作用。 藏马当过兵,基本战术他是懂的,于是,我们交替掩护后撤。 敌方人多枪多,大造声势,枪声像爆豆一样,回荡山谷。但他们这样的扫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确狙击! 贝虾缺乏战斗经验,我不敢让她离我过远,也就是随手可及的位置,后撤时,让她先撤,只有她到达安全位置,我再撤离。 我和藏马看住露头的雇佣兵,一旦他们露头,我们就把他们干掉! 战斗进行了两个多时,我和藏马已经干掉十几个雇佣兵,可是,他们很顽强,咬得太紧,我们还没后撤出五里地。 这时,地形也发生了变化,山体滑坡形成的乱石带已经过去,两侧的山体变得陡峭险峻,凹凹凸凸,人在上面已经很难立足,想在山上进行运动中作战已经不可能。 我们只有下到起起伏伏的谷底,还是两人一组,利用地形,交替掩护。 一个时后,我们撤退到马克西姆长老的那间破房子附近。 因为这一带是马克西姆长老家的牧场,地势开阔,障碍物很少,很多时候,只能匍匐运动,这对我们双方都很不利,姿势稍高,就很容易中枪! 激战一会儿,藏马伸开手臂,手指并拢,向他的方向摆动。这是特种兵手语,意思是让我向他靠近,接着,他的手部做握拳状态,弯曲手肘,举起手臂做上下运动,意思是赶快! 为了不被敌方包围,我们两组拉开能有五六十米的距离,我看到刘娜在一个土包后面趴着,顿时紧张起来,以为她中枪了! 但刘娜冲我摆摆手,意思是没事! 可是,藏马还是重复这两个动作。 我被藏马弄糊涂了,对贝虾:“你过去看看,我掩护你!” 我向对方扫射,贝虾连滚带爬到了刘娜身边,他们三个先了两句什么,然后,贝虾向我招招手,意思让我过去! 如果我过去,我们就少了一个火力点,火力覆盖范围大大减少,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和藏马交换位置。 我用手指向藏马,再做出向我靠近的动作,让他过来。看来,刘娜的问题他解决不了,于是,他便匍匐向我运动,我和贝虾开枪掩护,等藏马来到后,他们又掩护我到了刘娜那边。 到了跟前我才知道,原来刘娜先前跑得太猛,时间长了,体力透支,出现了严重的高山反应,大脑时而清醒,时而晕眩,手脚已经麻木,枪也不能开了,藏马想拖着她后撤,但他没有多大力气,根本拖不动刘娜。 我可以拖动刘娜,但也不能拖得很远,而且也很危险。我的动作再灵活,但拖上一个人,行动也会迟缓,很容易成为靶子! 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再想撤退,已经很难了。 看看距马克西姆长老的那间破房子还有二百多米,我决定先把刘娜拖到房子里面再。这房子虽破,但院墙和房子都是石头垒的,子弹是穿不透的。如果我们能够在房子里坚持到黑,就容易以借着夜色掩护撤退。 我让贝虾先撤进破房子里面去,在哪里接应我。等贝虾到位,我对着藏马把手举到头上,掌心盖住灵感,这是“掩护我”的手语。 藏马手臂向身体旁伸出,手肘屈曲,手腕举至面颊高度握拳,这是“明白”的手语。 我采取侧身匍匐的姿势,左肘着地,将刘娜放在我屈起的左腿上,右手从她腋窝穿过,搂住她的上身,然后快速前进,我一鼓作气,二百多米距离,用了不到三分钟。 我带着刘娜和贝虾会合后,就示意藏马后撤。然后,让他们三个守在房子里,我登上破房子东面山脊,占领制高点,狙击雇佣兵! 这样,我们可以形成立体火力,可以防止雇佣兵居高临下开枪,因为房子的墙是石头垒的,但房盖却是木料和草苫着的,并且已经露了,很难挡得住子弹。 我趴在山脊上,抬头看看,太阳当头,才是中午,该怎样坚守到黑呢? 第四四四章 反击 第四四四章反击 雇佣兵见我们躲进房子里,知道我们出了问题,他们先投掷了一阵手雷,然后在硝烟的掩护下,二十多人拉成撒兵线,喝喊着发起冲锋! 别看距离很远,但这个战术很管用,他们边冲锋,边投手雷,就像扔西瓜一样,“轰!轰!轰!轰……”接连不断,砂石四溅、硝烟弥漫、震耳欲聋! 很快,手雷已在距院墙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爆炸了,如果他们继续往前冲,手雷就会投到院墙上、投进院子里、然后扔到房子里面去。 贝虾和藏马先是在院墙后面向外射击。贝虾就是左右扫射,而藏马因为有硝烟干扰视线,他也不能精确射击了,也是挥枪扫射。 很快,手雷就接近院墙爆炸! 其实,手雷和手榴弹是一种类型的武器,广义上都叫手榴弹,只不过是人们根据其形状,称其为手雷。手雷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防御型,一种是攻击型。 防御型手雷内装少量炸药,弹壁较厚,爆炸时会散出大量弹片,对自己也很危险,基本上没有冲击波。是种防御性武器。 攻击型手雷,内含大量弹药,弹壁较薄,爆炸时会发出冲击波,几乎没有碎片,对近处的人杀伤力极大,可以破坏装甲车和工事。在进攻时专用。 雇佣兵们使用的就是进攻型手雷,只见火焰冲,硝烟升腾,巨大的冲击波像决堤的怒涛,澎湃汹涌,势不可挡,其威力超过大口径炮弹。 这时,院墙已被手雷爆炸的冲击波撼动,石块出现松动,墙头的石头有的开始滑落。 藏马承受不了,跑回房子里,只有贝虾左右跑动,向墙外扫射!她打疯了,已经不知死活,但她的子弹都是盲目乱飞,很多飞到上去了,没飞到上去的,好像也没射到人! 雇佣兵们士气大振,迅速接近院墙,如果再让他们靠近,手雷的威力就可以使院墙坍塌,贝虾不死即伤! 我在高处看得比较清楚。我心里在想,我们不能总是这么被他们追着打,是不是应该主动进攻,出其不意打乱他们的阵脚,削弱他们的士气!我想看看,能不能等到时机,这也是我迟迟不开枪的原因。 眼看胜利在望,雇佣兵们士气空前高涨,突然,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雇佣兵举起手雷要投,我突然射击,一枪将他击毙,手雷落在他身旁,他的一个同伙试图捡起手雷投出来,也被我一枪击毙,手雷在他手中爆炸,他们周围的两三个同伙应声倒地。然后,我从东山坡上斜刺里冲下去,边冲边扫射! 雇佣兵们没料到会有人从山上冲出来,顿时乱了阵脚,稍作抵抗,开始后退。 贝虾看我出现,也冲院子里冲出来,向雇佣兵扫射。藏马看到我们开始反击,也跑出来,我们三个人迎着硝烟,追着雇佣兵射击。 俗话,兵败如山倒!战场上打仗,也需要士气!雇佣兵的士气就像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就瘪了气! 转眼之间形势逆转,一直追着我们打的雇佣兵,反倒被我们追着打了,但他们可比我们跑得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我累得气喘吁吁,贝虾和藏马都累瘫在地上,但我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兴奋! 我把藏马拉起来,紧紧握着他的手:“藏哥,谢谢!” 藏马笑道:“嘿嘿,过瘾。” “藏哥,患病了,”贝虾喘着大气,“这是玩儿命,你还过瘾!” 藏马:“我当兵的时候,就盼着有一能上战场,但一直没有实现,这一次,总算如愿以偿了!” 我真的很感激藏马,如果没有他,我们不会坚持到现在,早就被雇佣兵打死了。 我把贝虾拉起来,她俊美的脸上满是硝烟和汗水,秀发黏在脸颊和挺秀的脖子上。这就是我的战友,无论什么时候,她从不怯懦和退缩!我拥抱着她,用袖头擦着她脸上的汗水和硝烟。 她将头贴在我的胸前,突然哭起来。 我很奇怪:“贝贝,我们脱险了,应该高兴啊。” “唉,是高兴。”贝虾看着我。 藏马痴痴地瞅着我们:“我真羡慕你们两口子,郎才女貌。李老弟,胜利了,和兄弟媳妇亲一个,好好庆祝一下,我给你们照个相,做个纪念!” 贝虾放开我,擦着眼泪:“藏哥,你总没个正经的,我们是‘老夫老妻’,早就亲够了。” 这话时,她的泪水已如泉涌! 回想起来,我们两个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 我初到“01组”的时候,她那么爱美,对我十分高冷,还经常和熊米豹一起配合着怼我,但“02x案件”之后,她就对我改变了态度,在我们俩接受 “二战宝藏连环案”之后,她对我言听计从,敢于冲在前头,当乔叶红拉我上床的时候,她竟然抱住我的腰,可见,她也很有心计,当乔叶红在芭蕉洞里向我逼婚的时候,她竟挺身替我挡住方脸汉子的枪口…… 她就是这样,在一点一点从无到有,在经历了生生死死的过程中,和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可是,感情不是破案,不是打仗,打仗是死是活,会痛痛快快,活着庆幸,死了眼睛一闭,一了百了,而感情,我却只有一个选择,这让我的心里非常痛苦,很伤脑筋,这东西,可比打仗复杂得多! 藏马:“你们年龄比我还呢,就老夫老妻了?” 贝虾:“不跟你了,孙助理还在房子里呢!” 我们回到房子那里,刘娜已爬出院子,看样子,她非常着急! 等我们到了跟前,刘娜:“怎么样了?” “哈哈,没事了,雇佣兵跑没影了!”贝虾着,将刘娜扶起来。 我:“咱们走。” 我正要背刘娜起来,藏马把我推一边去:“李老弟,要背去背你老婆,我背孙助理走!” 可藏马实在没什么劲,将刘娜背在背上,拱了几下,并没拱起来。 贝虾笑道:“哈哈,藏哥,想要讨好美女,自己要先有那个本事!” “嘿嘿,看来,我是没有娶老婆的命了!”藏马,“李老弟,还是你来背。” 我背起刘娜,一直走到傍晚,远远看到了界碑,在界碑附近,站着三个人。 第四四五章 踏上国土 第四四五章踏上国土 晚霞洒遍山川河流,照在神圣的界碑上,也照在那三人身上。 贝虾叫道:“快看!是熊米豹他们。” 我也看出来了。我们加快脚步,又用了半个时,终于跨过国界,重又踏上坚实的国土!我如释重负,神经放松,好像落地生根,这个时候,才想起饿来。 熊米豹和陈懿见我背着刘娜,都很紧张,以为中了枪,赶紧问伤在了哪里?我刘娜是累得出现了高山反应。他们这才放下心来,陈懿帮着把刘娜放在地上休息。 这个时候,刘娜有点儿失去了知觉。 大家会合,自是都很高兴,我们一问,熊米豹他们也就是提前我们先到半个时多一点儿,因为只有两个人押解,熊米豹个子,陈懿是个女孩,所以,萨法尔并不把他们当回事!开始的时候,萨法尔还跑得很快,但后面的枪炮声渐渐远了,这子耍起了滑头,开始磨磨蹭蹭,一会儿上一趟厕所,还总喊腰疼腿疼,坐下休息一会儿,最主要的,他还不走正道,熊米豹被他拖着就像个粮食口袋,幸亏有陈懿。陈懿个子高,又是运动员,他们两个联手,才勉强将萨法尔带回来。 贝虾听了,顿时就上来了脾气,把枪口对准萨法尔脑门:“混蛋!找死是不是?” 穿过枪林弹雨,经过真枪实弹战斗,贝虾发起怒来,眼睛里已充满杀气! 萨法尔见了,不由打个哆嗦,向后退了一步:“不,不!太太,发什么火气。” 贝虾大声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不要你的赎金了!” “太太,”萨法尔,“我还是要支付赎金的,钱很重要!” 我:“老婆,钱是很重要,我们还是要钱,别跟他生气!” “看在我老公面子上,饶你一命!但是,钱一分不能少!”贝虾用枪口点打着萨法尔,然后将枪撤回,“如果少一分钱,我就枪毙你!” “不会少,不会少!”萨法尔连连答应。 会合后,我们暂短喘息了几分钟,然后走向阿特加依里村。 熊米豹和陈懿押着萨法尔走在前面,我背着刘娜走在后面,贝虾和藏马跟在我们一左一右护驾。 藏马问道:“李老弟,孙助理没什么大事?” 没等我回答,贝虾道:“好了也是植物人!” “真的吗?”藏马信以为真。 “大脑缺氧,你想想会是什么结局。”贝虾血呼道。 藏马挠挠脑袋:“这要是娶回家可怎么办?一个植物人媳妇,守在身边,谁去挣钱?” 贝虾笑道:“哈哈,你不是还有个老娘吗。” 藏马斜我一眼,然后:“嘿嘿,我哪有老娘,都是忽悠你们的。” “原来你是个骗子!” “出门在外,谁不留个心眼儿,嘿嘿。”藏马,“我现在就担心,以后我和孙助理怎么生活,没有来钱道,粥也喝不上!” “哈哈,你还当真了!” “当然当真了,我不傻不苶,头脑精明,枪法准,不怕死!” “算了,”贝虾笑道,“你跑到屋子里面去,临阵脱逃,留下我一个人在外面顶着,还你不怕死!” “那不叫临阵脱逃,那叫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战术。”藏马抠抠耳朵,“嘿嘿,那手雷像打霹雷似的,一窝连着一窝爆炸,耳朵都要震聋了!可是,最后我还不是抓住时机冲出去!这明,我是不怕死的,”他指着萨法尔,“这家伙才怕死,从开始到现在,我听见他总是求饶!” “求饶就是怕死吗?” “求饶不是怕死是什么!”藏马,“李老弟,你,这家伙是不是个怕死鬼?” “不一定!”如果是以前,我会没耐心和藏马多一个字,但他的表现真称得上是一个战士,令我尊重,“如果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有可能像你们一样顽强!但现在条件不同,我还没听过哪个被绑架者,我就没有赎金,你们杀了我!因为被绑者完全处于被限制自由状态,没有反抗能力,他们只要交上赎金,就有获得自由的希望!战场上可没时间给你讨价还价!” “对,是这个道理!”藏马,“李老弟,我还有个问题。” “。” “你会把孙助理交给我吗?” “哈哈,”贝虾大笑,“藏哥,还做梦呢!” 藏马很不服气:“怎么,我的本事你们也见识了,配得上孙助理,可以叫做郎才女貌!” “你和我一样,都在做梦,”贝虾叹口气,“唉,不了。” 藏马不解,向贝虾刨根问底,一向直言直语的贝虾再不开口! 我们都不话,默默往前走。 渐渐黑下来,转过一道山弯,熊米豹回头叫道:“藏哥,你的车!” 藏马以为听错了:“你什么?” “聋啦!”熊米豹重复道,“你的车!就在前面。” “我的车?”藏马将信将疑,向前跑去。 我们和熊米豹他们拉开有十多米的距离,藏马跑几步就看到他的车了,但他却停下了,自语道:“我的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时,我也看到藏马的车了,距离我们几十米远。虽然色很暗,但这辆车我太熟悉了。我正在想是不是陈为民把这辆车开过来的,就见车门开了,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了。 “童姐!”贝虾叫了一句。 我一看,这人果然是童燕,穿着一身便衣,长长的秀发好像剪掉了,变成了齐肩短发。 童燕先挥手和陈懿、熊米豹他们打招呼,然后见我背着刘娜,便迅速跑过来,慌忙问我:“师妹怎么了?” “高山反应。”我。 童燕忙:“来,我背!贝贝帮帮忙。” 对我来,刘娜的体重还没有我全副武装拉练的负重沉,背着她算不了什么,而这几十里路我都背了,还能差这几步吗! 但为了照顾她的心情,在贝虾的帮助下,我们把刘娜转移到她的背上,由她把刘娜背到车跟前。 然后,她和贝虾、陈懿三个,把刘娜放到车后排躺下。 刘娜开始阶段还有时清醒,但后来一直处于晕眩状态,瘫软无力。但车上有药品食物和水。我把萨法尔放到第二排坐上,让行米豹和贝虾一边一个看着他。我看童燕给刘娜检查身体。 童燕刘娜属于劳累过度、营养缺失造成的高山反应,下山就会好的。然后,她给刘娜服用了药,喝了营养液,之后,我开着车,直接去塔县县城。 第四四六章 智力较量 第四四六章智力较量 到了塔县县城,我们没去陈懿家,而是住进一座独立的三间旧房子,圈在一个大院里,有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这是三间平房,当中一间是客厅带厨房,东西各是一间寝室。虽然一切都很陈旧,但家用电器和各种家用物品应有尽有。 童燕、刘娜、贝虾、陈懿四人住东面的一间,我和熊米豹、藏马、萨法尔住西面的一间。 这些都是童燕事先安排好的。后来听她,我们离开塔城的第三,她就赶到了这里。本来,她的培训任务很繁重,但上面对“红蝙蝠案件”高度重视,有考虑到我们是老搭档,就派她来协助我们。 这座房子是几位支教老师自己出资建的,但他们都已经回了内地,房子早就空着,是陈为民帮助联系到的。 我们在这里洗了淋浴,换了衣服,童燕给我们做了晚饭。我也给萨法尔松了绑,也给他换了衣服,换上手铐,铐在床头。 吃过饭,留下熊米豹和藏马看守萨法尔,我去东屋和童燕他们碰头。 这时,刘娜也清醒过来,虽然她还没完全康复,但已行动自如了。 心里话,在一起时,我不怎么想见到童燕,但是一个多月没见到她,却有点儿想她。不管怎么,十多年了,好感情赖感情都还是有感情的。 剪掉长发的她,更显得柔中带刚,英姿飒爽,美丽动人。 她坐在我对面,也用眼睛看着我,眼里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温情,同时,还有一些惊讶和难以置信! 在我过来之前,刘娜、贝虾、陈懿三人应该把我们这几的遭遇讲给她了。我们的这种经历,和墨西哥之行一样的惊险。 陈懿坐在童燕身边,看我们两个眼神对着眼神,便搂住童燕脖子,道:“焦大侦探,我姑姑漂亮吗?” 陈懿这一句话又把我弄蒙了,童燕怎么成了她的姑姑? 我们“01组”现在除了陈组长开外,就是我和刘娜、贝虾、熊米豹四个人,再加上临时抽调过来的童燕,总共才五个人,我们不是叫他陈老,就是叫陈组长,还没听谁和他同辈相称! 我正想问个明白,贝虾已抢在我前面:“陈懿,你叫童姐什么?” 陈懿一歪脖:“姑姑呀!” 刘娜坐在我身边,看看我,又看看童燕和陈懿,表情复杂。 贝虾:“你是不是这一路被枪炮震晕头了,整差辈了!” 童燕笑笑:“很正常啊,妮子看我嫁不出去,已经变成老姑娘了,当然要叫我姑姑了!” 这些对我来,都是些无关痛痒、鸡毛蒜皮的事儿,我懒得关注,他们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过,我觉得童燕的解释还是有点儿符合情理。今年,我们两个都二十八岁了,大陈懿整整十岁,如果陈意喊我叔叔,也没什么不可。 贝虾可能也是我这个想法,不什么了。 陈懿:“焦大侦探,回答我的问题呀!” 有这么多人在场,我怎么得出口,就装作没听明白:“回答什么,有什么可回答的。” 陈懿不依不饶:“没听清楚,我再问你一遍,我姑姑漂亮吗?” 这姑奶奶,简直让我难堪,在别人来讲,很轻松就得出来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我这里,我竟然不出来,只好:“你漂亮就是漂亮。” 陈懿:“那你还等什么,这么漂亮的老婆还不赶紧娶回家,等着被别人抢跑啊!” 这个陈懿,简直是逼婚,怎么跟他老爹一样烦人,操心起我的个人问题了!我看刘娜和贝虾都不做声,表情尴尬,于是道:“童组长,有个电话号码你查一查!” “是那个要赎金的号码。”童燕。 “是。”然后,我把电话号码给她,补充道,“好像有国外漫游,对方叫谢里夫。” 我们撤退时,只是利用了一点儿时间,让萨法尔打了一个索要赎金的电话,我还假编了一个“土鹰”武装组织的名称。 我当时的想法是,不能让对方怀疑到我们是中国人。 这是因为,我已经断定,绑架李筑的西域狼帮成员在我们国内,所以,一旦对方知道到我们来自中国,就会想到我们很可能是中国警方的人,他们就会通知控制李筑的狼帮成员!也很有可能,接电话的人,本身就是狼帮的成员!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就会销声匿迹,行动更加诡秘,还会将李筑隐藏到更秘密的地方去,这不只是增加我们破案难度,也许,我们就再也找不到李筑了,也不能将红蝙蝠帮和西域狼帮一打尽! 所以,我才放个烟幕弹,让对方认为我们只是通过绑架勒索赎金的武装组织! 当然,我也曾打算先不让萨法尔知道我们是中国人,所以才装作听不懂他讲的汉语,这个前面我已有了交代。但是,这之前因为战斗过于紧张,我和熊米豹已经用汉语进行了对话,却被我疏忽了,也让萨法尔看出了破绽!还是等到后来进入瓦罕走廊,我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觉得没必要对萨法尔进行隐瞒了。 不过,我们的真实身份,暂时还应对他保密!谁料得到,往后会出现什么情况。可话又回来,隐瞒不隐瞒是我们的事,我们是必须这样做的,而怎样猜想推测是萨法尔的事,我想,他也一直在猜测我们的真实身份。 童燕拿到电话号码和谢里夫这个名字,就打起了电话,又是打给他师哥的,我只听她要求对方监听这个电话号码,查查谢里夫这个人,但对方了什么,我没听见。 回到我们那边,我和熊米豹也进行了一下分工,那就是我先负责看守萨法尔,等熊米豹睡到自然醒再接班。当然,这是熊米豹的提议。 很快,熊米豹和藏马就睡着了。 房间的窗帘挡得严严实实,开着灯。萨法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靠在沙发上,也闭着眼睛。 我知道,萨法尔很难入睡,他的精神压力很大,一定在心里琢磨我们的真实意图和他的命运!我很困,但我不能睡,也不和萨法尔话,我们两个都在思考着各自的问题。 大约一个时左右,萨法尔坐起来,我立即睁开眼睛。 “老大,还没睡着。”他咧嘴朝我笑笑。 “起来干什么?” “睡不着,口渴。” 我给他倒一杯凉开水:“喝,不够还有。” “谢谢!”他接过水杯,只喝了两口,然后把杯子还给我。 他坐着不动,我又闭上眼睛。 过了一阵,他:“老大,能不能问几个问题?” “但不要问没用的。”我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 面对这样狡猾的嫌犯,想要让他就范,不但要施加精神上的压力,还要进行智力上的较量。 “老大,你很厉害!能在枪林弹雨中逃脱,不可想象!”他。 我没睁眼睛,也没任何反应。 他知道我在听着,过了一会儿,他又:“在我们那里,雇佣兵都不要命,他们都很厉害,是精英阶层,我们也很怕他们,可是,和你比,他们差得很远!你手下的女人,都很漂亮,身手也都很厉害!” 我知道他在试探我,这种恭维,很能打动人! 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她们都是你的妻子?看她们的眼睛里,对你很崇拜!老大,有这么多漂亮的女人,你很幸福!” 我突然睁开眼睛,笑笑。 “看来,我猜对了!”他也笑笑。 “你很有眼力!”我,“不像你们,我们公开的只能有一个妻子,其他的妻子,都不能公开。” “哈哈,就是三四!” “这你也知道。” “当然,我在中国很多年,到过很多地方,也有很多朋友!” “你在中国的朋友都是做什么的?能一吗。”我问道。 “都是普通人,做生意的,打工的,每到一个地方,见面话就是朋友了。我和你们认识了,也就是朋友了。”他封住话头,不让我找到漏洞。 “你到过中国的什么地方?”我还想诱使他露出破绽。 “到过的地方很多,一个人旅游,故宫、长城、大顶子山、长白山,很多地方记不住名字了。” 我打断他:“你去过长白山?” “是的,看过池!” “唉,那是我的老家,可惜啊!” “老大,怎么了,有什么伤心的事吗?” “很伤心的事!”我低下头。 “能出来听听嘛?” 第四四七章 情 第四四七章情 “不堪回首。”我一挥手,将头靠在沙发靠背上。 “杀人了?抢金店了?贩毒了?强——” 我突然冲过去,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床上:“闭嘴!”然后,对他脑袋就是一拳。 萨法尔一躲,这一拳打在他右侧的脸颊上,当我再打第二拳的时候,我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这只手温热、细腻、柔软,但却有股钢铁般的韧劲和霸气。 这样的一只手,只有经过魔鬼般特殊训练的女人才有。我知道,是童燕进来了。 我演的是一出戏,并不想真打萨法尔,想做做样子,最好熊米豹或者藏马能够起来把我拉住,无意间配合一下,让萨法尔相信我确实是个会脾气突变的凶恶匪首!可是,这二位先生却呼呼大睡,像两头死猪,哪里知道我的用心! 但童颜出现得非常及时! 我变得非常暴烈:“滚开!”一回手将她推个跟头,她没站稳,将茶几撞翻,茶壶、茶杯、茶盘等等“稀里哗啦”破碎一地,而我又是一拳头,萨法尔又是一躲,这一拳打在他的下颌上。我怒不可遏,又举起拳头! 萨法尔想叫,但脖子被我卡住,叫不出来,脸憋得通红,只能用惊恐的眼睛瞪着我。虽然这两拳我也是有意打偏,但还是把他打得有些发蒙! “混蛋!”眼看这一拳又下去了。 可是,童燕又冲上来,死死抱住我的胳膊:“老公,别打啦!” “打死他!”我暴跳着挣扎。 童燕:“老公,我们要的是钱,打死他就没有钱了!” 我从嘴里和鼻子里呼呼往出喷着火气,很不情愿松开他。 “饶命!”他透过气,憋在喉咙里面的这两个字终于冒了出来,然后又坐起身。 我站在地上,用凶狠的眼睛怒视着他。 他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目光。 童燕收拾着地面,当他收拾好了,对萨法尔:“萨法尔先生,我老公的脾气很容易失控,你话要心!” “谢谢,太太。”萨法尔抬头看着童燕,“你很美,很善良!” “我们只要赎金,不会轻易伤害你!”童燕。 “明白。”萨法尔。 “休息先生。”童燕给萨法尔一个微笑。 “谢谢。”萨法尔躺在床上。 “老公,”童燕拉着我的胳膊,“走,到外面消消气。” 出了我们的房间就是客厅,门旁有把椅子。 童燕关上我们房间的门,我们走出房子,来到院子里。 很黑,夜空中星星晶莹闪亮,银河南北横陈,烟雾蒸腾,地寂静。虽然已接近夏季,但高原的夜晚还是有那么一点凉爽。轻风慢慢吹来,带来草木的香气,还有高山融水的湿润。偶尔,会响起一两声蛙鸣…… 美丽恬静的夜晚,令人沉醉。当兵以来,我不知经历过多少这么美好的夜晚,可从来没有时间这样感受过。院子里有几架葡萄,已经枝繁叶茂,葡萄架下有木条制作的椅子。 我们坐在椅子上,她的肩,挨着我的肩。 我们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话,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我不知道她怎么不话,但我却不知道我该什么。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长时间,我终于想起一个话题:“你一直坐在我们门外。” “你很辛苦,我担心出事。”她扭头看着我,美丽的眼睛一眨一眨,闪动着星星一样的亮光。 “你也很辛苦。”我的眼睛透过葡萄枝叶的间隙,望着从南面山峰上飘过来的星河。 “我在那个山脚下等了三,”她把头靠在我肩上,“你知道吗,我多么害怕吗?” “一个人在山谷里,难免产生恐惧心理。” “文不对题!”她在我手背上掐了一下,“死榆木疙瘩,你也不想想,这里有我们的边防战士,有我们高素质的边民,我会害怕吗!” 我傻乎乎地:“那还害怕什么。” 她沉默一会儿,终于道:“傻子,姐还不是怕和你永远保持距离了!” “哈哈,怎么会呢。”我随口道。 “你知道吗,”她,“昨中午的时候,西面的山谷里,突然传来机关炮爆炸的声音,我的心突然升起了希望,又突然变得很恐惧!我希望是你们回来了,但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师妹他们,那是雇佣兵在向你们开炮!” “是的,他们追到了一定距离。” “接着,就是两声巨大的爆炸!师妹他们是雇佣兵发射的反坦克导弹。” “是的。” “接下来,就没了动静,这时,我的心变成了碎裂的冰!”她,“后来,机关炮和导弹又响起来,我又有了希望,可是,我还是害怕听到这种声音。再后来,还有机关枪的声音掺杂进来,再后来又有了步枪和手雷爆炸的声音,当这些声音全都消失,山谷回复寂静,你知道吗,这个时候,我都觉得我已经死了,灵魂出窍,坐在地上,很久很久才站起来。” “哈哈,你该相信我们的实力。” “我是相信你们,但是,那种将要永远保持距离的恐惧感,总是占据上风。”她,“后来要不是听见你们话,我就会永远躺在车里面,不想起来了。” 看来,十几年的相互斗气,经过这几个案件的生离死别的折磨,她终于不再高傲,终于不再盛气凌人,终于肯低下她那高昂的头,肯面对我倾诉,和我进行心灵上的交流,如果这次我真的和她永远保持了距离,这丫头就要把藏马的车当做坟墓了! 真没想到,原来她对我如此痴情,可是,她为什么早先不和我像现在这样?这个姑奶奶,真让我费解。 其实,要我不爱她,这是假话,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孩,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这么多年,我在心里也爱着她,是她一次次对我做出的奇葩的伤害,才导致我很恨她!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她对我运用的是什么战术? 我妈在电话里她很好,我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我们老焦家祖上积德,作为领导的陈组长,竟然在我破案的过程中,将我和她的个人问题提出来,可见是相当重视!而陈懿竟然当着刘娜、贝虾的面,代她向我逼婚!这都是些什么苗头?难道是她在发动群众?真让我头疼! 就看这样下去,我要不选择她,她还会寻死上吊,闹出人命! 可是,现在是破案的关键时刻,我还要从萨法尔的嘴里掏出重要的东西,可不能谈论私人感情,这会影响我破案情绪。 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活着回来了,关键的嫌犯已经带回来了。对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破案我不擅长,和你在一起破案,我还不是听你的。”她将胳膊搭在我肩上,“我是你的累赘,需要你保护,我的本事只能帮你做做后勤工作,打扫打扫战场什么的,哈哈,也包括抢抢功劳,帮你经管一下奖金什么的。哈哈,这都是家庭主妇做的事情。不过,听师妹和贝贝,这个案子你早就有了眉目!” “是有了。”我,“李筑是主要的人证,必须找到他!” “上面了,这个案子破了,你会有特殊待遇!” “啊,特殊待遇!”这个我还头一次听,所以,我很感兴趣,“什么特殊待遇?还让我当警察?” “当警察好像不可能。上面,对你也要奖惩分明,”她,“因为你现在是辅警,手续也没办理,属于临时性质,也就是老百姓,所以你的奖金不受规定限制,你想要多少奖金,上边都可以满足你,甚至够你在京城买一栋房子,只要你个数就行!” 难道领导认为我是为了钱?还是领导真正关心我?总之,我没有一点儿高兴的心情!我低下头,无话想。 她将脸靠近我的脸:“怎么,焦大侦探,想数字呢!” “唉,我想什么数字。”我,“我所做的,了,是为我们‘01组’这几个兄弟姐妹,还有你和陈组长,你们相信我,对我给予厚望,我不忍心看到你们流血牺牲;大了,我是为了我的祖国,是为了我所热爱的人民。我要多少钱,也都是人民的血汗,我已经拿到人民给我的工钱,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工作,完成了我应该完成的任务,再多一分,也不应该!” 她把脸贴在我胸膛上,动情地:“我没看错人!以前,是我错了,你会理解我吗。” 我刚要开口,一个黑影突然闪出来。 第四四八章 终于看到狼的尾巴 第四四八章终于看到狼的尾巴 一看这黑影的形状,我就知道是熊米豹。我心想,这家伙不是像死猪一样睡大觉吗,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出来了?难道萨法尔出了问题? 我正想开口问,他先道:“你们俩干啥呢?” 我:“谈谈案情,还能干什么。” 童燕早已坐直了身子,还向外挪一挪,捋把头发:“熊助理,怎么起来了?” “闹心能不起来么。”熊米豹。 童燕:“想家了?” “想什么家!”熊米豹,“有的人脚踩八只船,像我这单身狗,就等着变落水狗。” 我认真起来:“你子可别含沙射影、胡诌八咧,我可一只船也没踩。” “以为我没看见啊,刚才都躺到怀里了,我要不是来得及时,就会那个、那个到一起了!”熊米豹。 刚才我和童燕是谈了点儿案情,但我们主要谈的还是私人的感情问题,童燕确实将头贴在我的胸前,但离他所的到那个一起可相差很遥远。我们两个有过比这还亲近的动作,可那是办案的时候假戏真做,就像演戏,是给别人看的,但刚才可不是办案。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童燕觉得很难堪,略低着头,一时不知怎样解释。 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解释,再,跟熊米豹这种人,也解释不清楚,你越是解释,他就会越逞风,不正经的,所以,我想对他来点儿硬气的,便站起来,挥挥拳头:“找揍是不是!” “嘿嘿,理屈词穷、恼羞成怒了!”他不但没害怕,反倒凑上来,将脑袋递过来,“打,瞄准了,使劲打!夜深人静,黑灯瞎火,你们两口子可以杀人灭口。” 真是一条癞皮狗,没办法对付! 我只得放下拳头:“如果打死你不偿命,我早就把你打死了。” “嘿嘿,”熊米豹把脑袋收回去,“还是不敢。” “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我问。 “我能睡得着吗!”熊米豹,“你们两个出来搂搂抱抱,让我看着萨法尔,我怎么睡觉,闹不闹心。” 我:“你不是睡着吗!” “我那是半睡半醒状态,”熊米豹,“你和萨法尔话我都听见了,你打他我还瞅了一眼,嘿嘿。” “你在装睡。”童燕。 “我要不装睡,你老公就会让我看守萨法尔。”熊米豹笑道,“嘿嘿,这也叫智力较量。我知道你们两个会跑出来偷情,原以为三两分钟,可这时间也太长了!你们痛快了,折磨别人不,所以,我出来看看,叫你老公赶紧回去,我好睡觉!” “啊,”童燕恍然大悟,“熊助理,闹了半你就是想要睡觉!” “嘿嘿嘿嘿,”熊米豹开心大笑,“我要不虚张声势震唬你们,你们就会唠到亮。” “你子也学阴险了。”我。 “还不是跟你学的,”熊米豹,“别站着了,还恋恋不舍咋的,我就穿个裤衩出来,一会儿冻死了!” 熊米豹着就往屋里走,我和童燕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累,真是爱情的力量!等破了案子,你子领着这些老婆去罗布泊好好度蜜月,这时,也不分个时间场合。”熊米豹边走边嘟嘟囔囔教训我。 我们回到屋里,熊米豹跳到炕上就躺下,看样子,这子要放心大睡了。 童燕没有回去睡觉,而是脱掉鞋,头枕着沙发扶手,躺在我坐的沙发上。这是一个长沙发,可以坐四个人。我坐在她脚这边。 萨法尔眯着眼睛,显然没有睡,他的脸被我打得肿了起来。 看着他的脸,我的心里也不好受,特别是我坐过牢,更能体会自由的滋味。每一个做过坏事的人,即使是杀人犯,也不是坏透了腔,都有着他人性的一面和自尊心。人之初性本善,错误的路,是他们在成长和生活的过程中,因为某种原因误入歧途,之后不想挽回,任其发展,破罐子破摔,或难以挽回,变成了禀性难移,才走上了不归路。 童燕闭上眼睛休息,我也闭着眼睛。熊米豹的鼾声又起。藏马连续睡下去,刚才的冲突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美梦。这应该是他与我们职业的不同,我们常年办案,已经养成了良好的职业习惯,可以,随时绷紧神经,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 十几分钟后,萨法尔又坐起来。 “又要喝水吗?”我闭着眼睛。 他:“喝一口也行。” 真是没话找话,又打什么鬼主意!我只得起来,还好,四个茶杯还有一个是完整的,我倒杯水给他,他又喝了两口,把杯子还给我。 “老大,你真幸福,老婆一个比一个漂亮。”他咧嘴笑笑。 我没理睬他。 “老大,能不能让你老婆去别的屋子睡觉?” “怎么?”我瞪起眼睛。 “哈哈,她躺在这里我睡不着,心里痒痒,浑身难受。” “你难什么受?” “我这个人有个怪毛病,有美女在跟前就睡不着觉,”他,“如果你们两个要是啪啪起来,那可就是要了我的命。” 不管怎么,这家伙都是一个淫邪的家伙,我这样定义他,不只是体现在他的这些话上,更体现在,他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拐跑武装头目的女人。真是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知道,这子真正用意不是想跟我这些,所以,我就正好套套他的话:“你现在还活着,是因为我们!” “知道,感谢老大救命!” “巧合。”我。 果然,开场白之后,这子引入正题:“老大,你们应该不是警察!” 我瞅他一眼,没话。 “这么,你们是警察!” 我闭上眼睛,还没话。 “到底是不是警察呢?”见我不话,他自言自语,“个个都不怕死,男的女的都不怕死,哪有这样的警察!应该不是警察,很像恐怖分子。” “警察不要赎金,不是很好!”我突然。 “如果不是警察,交了赎金我就自由了,但警察不要赎金,会让我坐牢!” 闹了半安,原来这子是害怕坐牢。我又不话了。 待了一会儿,他又话了:“老大,你们为什么冒着跨越边界的危险,绑架我呢?你们也该知道,我们那里在打仗,十分危险!” “又找揍了!”我突然站起来,握着两只拳头。 他吓得向后闪了一下:“老大,坐下,坐下,别发火。” “因为我们只能找到你!”我,“如果能抓到你们西域狼帮帮主,赎金更多!” 他眼神一闪,显然很吃惊,但表面尽量保持很镇定:“老大,什么西域狼帮?” 我指着他的鼻子:“不要装糊涂!当然,我们只对赎金感兴趣,对你们西域狼帮并不感情趣!” 他想了想:“老大,我不装糊涂,我只想,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我们听线上的朋友,西域狼帮的人,在孔雀河边翻了条大咸鱼,找来找去,我们就找到你的头上来了。” “巴根,巴根!”他暴怒起来,用拳头击打着床面,“是他出卖了我!” 我看着他笑笑。 “这么,肯定是巴根了!”他用眼睛看着我。 “蠢货!”我,“我笑你很自以为是!” 他转动几下眼珠:“哪能是谁呢?” 第四四九章 最后的晚餐 第四四九章最后的晚餐 “你只想付不出赎金,怎么个死法就行了!睡觉!” 完,我就头枕着另一边的沙发扶手,和童燕睡在这一个沙发上。 “老大,你们老老实实,千万不要啪啪啪呀。”萨法尔。 再没人理会他。 老狐狸,我必须让你像进了迷宫一般,晕头转向,找不到东南西北,主动上套!我想。 可能怕我再动手打他,萨法尔见我躺下了,再没敢话。 早上,我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就知道是刘娜来了。 我想要起来,但我的两只脚被童燕抱在怀里,她睡得很香,我想把脚抽出来,又怕惊醒她。我和刘娜这些人是一路战斗,而她也在瓦罕山谷等了我们三,忍受着孤独和内心的煎熬,一点儿也不比我们轻松,她也是极度疲惫了。 刘那先轻轻敲敲门,然后把门推开,在门口往里面看。 我:“进来。” 熊米豹和藏马还在沉睡,萨法尔也睡着了。 刘娜轻轻走进来,来到我们沙发前,先看看童燕,然后对我:“我起来发现师姐不见了,原来在这里。” “她帮我站岗。”我。 她俯下身,用指头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哈哈,看看对你多好,睡觉还抱着你的臭脚丫子。” “是吗?”童燕放开我的脚,“我做梦,正梦见抱着一对猪蹄膀呢,原来是你的臭脚丫子,怪不得熏鼻子呢!” “哈哈,”刘娜笑道,“师姐,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抱的。” 童燕坐起来:“要抱我也抱猪头,不能抱猪腿呀!” 然后,这姐俩都笑起来。 童燕把我的腿放直:“多少没休息好了,又是一宿没睡,好好睡一会儿!” 我确实很困很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熊米豹把我扒拉醒了。 窗帘已经拉开,房间已有阳光射进来,看这样子,已有十点多了。熊米豹刮了胡子,剃了头,脸也洗得很干净。 按理,经过这样一收拾,他应该显得很精神,可是在我看来,他胡子拉撒、蓬头垢面、扮成老大爷时倒很顺眼。 自从到了石桥镇,我就没剃过头,胡子也没刮过,昨来到这里我照了下镜子,发现我脸上满是硝烟和汗渍,头发蓬乱,胡须有一寸多长,连我自己都觉得很陌生了。 “叫我干什么?”我还很困,不想起来。 “嘿嘿,别睡了,”熊米豹呲着牙,用手拨弄着他脑袋上的几根头发,“再睡睡傻了。看看我的头型,怎么样?” 我翻个身:“头型不错,但放错了脑袋。” 熊米豹狠狠给我一拳:“就是你总是诋毁本助理的形象!” “我大老婆的手艺。” 熊米豹看一眼闭着眼睛的萨法尔:“嘿嘿,你怎么知道呢?” “理发,也能看出一个理发师的性格,你以前一直留着智者型的长发,三七分,还有个大鬓角,显示你的风度和与众不同,但很老套。这是一个理发师,为了弥补顾客五官的某种不足而设计的,所以,你以前的理发师,一定是个保守而有爱心中年女性,在她看来,这样弄,这个男人才多少有点儿有吸引女性的地方。” “嘿嘿,你是不是偷看我去理发店了?”熊米豹,“我的头发不好理,头型也不好设计,一直是道边儿的李婶给我理,只有她给我设计的头型,我才满意。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头是你大老婆理的呢?” “很简单,你现在的头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你的长发被毫不犹豫刷掉,变成板寸,又有棱有角。可以看得出理发师高冷霸气而不失温柔、锋芒而不失细腻,只有我大老婆才有这种性格!” “嘿嘿嘿嘿,老大,还有两下子!”熊米豹,“如果是二老婆会理成什么样子呢?” “她们姐俩性格有相似之处,但她没有高冷霸气,却锋芒、温柔、细腻兼具,所以,她不会独断专行,先斩后奏,她会征求你的意见,保留你原来的发型,精工修饰,力争超越原来的设计。” “那三老——”熊米豹赶紧捂上嘴,又看萨法尔一眼,“就是这个夫人。” 我故意:“三老婆吗,她可没这种耐心,一上手就会先给你两个耳刮子,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会三下五去二,像开枪一样一阵扫射,给你整成个秃山包!” 熊米豹狠狠踢我一脚,咬着牙,嘎巴着嘴,意思是:“贝贝才不是你的三老婆。” 这时,恰好贝虾进来了,看到熊米豹在踢我:“干什么!”她一把把熊米豹推一边儿去了。 熊米豹咧着嘴,斜楞着眼睛看着贝虾:“这家伙的,铁心了。” 贝虾:“你踢我老公干什么!” “嘿嘿,太太,开个玩笑嘛。”熊米豹。 “到外面剪剪头。”贝虾着,拉起我就走。 到了外面,藏马坐在葡萄架下的椅子上,童燕正给他理发,看样子就要理完了。 等了不到一分钟,藏马理完了头发,贝虾就招呼他进屋去了。 我理发的时候,童燕对我:“师哥发来信息,通过体貌特征比对,萨法尔应是中方偷渡人员,真名艾克塔木,一直在外做生意,有盗卖文物嫌疑,和他来往密切的人,一个叫艾合买提,一个叫卡哈尔。没查到他有一个叫谢里夫的哥哥。” “赎金电话呢?” “处于关机状态,无法确定位置。”童燕。 萨法尔没有一个叫谢里夫的哥哥,看来他并没跟我们实话!而他不实话的原因,应该是不想暴露对方。 但是,这也得过去,作为绑匪,要的就是赎金,认钱不认人,探究谁出赎金干什么,还不是多此一举! 不过,这倒明,在萨法尔身上,有深挖的空间,也许,艾合买提和卡哈尔之中,有一个就是谢里夫,他们用的都是化名,都是西域狼帮的成员。 可是,这个所谓的谢里夫为什么关机呢?难道他想放弃萨法尔,出不起、或不想出这笔赎金,或者他对我们产生了怀疑? 想到这里,我不由担起心来,如果出现这两种情况,我们要找到李筑的可能性就很了! 本来,我觉得距离李筑很近了,忽然间,距离又拉得很远。出生入死这一趟,难道还会一无所获! “在想什么?”童燕问道。 “我担心不能圆满完成任务。” 他像对待学生一样抚摸着我的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姐相信你!不过,能做到这一步,也可以了。” 唉,这句话倒的我心里面暖暖的。她变了。 童燕给我剃完头,刘娜喊我们饺子熟了。 吃饭时,刘娜拿出几瓶酒,这是她早上买回来的。这酒已经很多没喝了,看到了,我才想起了它的滋味。 酒足饭饱,我和刘娜回到西屋,换熊米豹去吃饭。 刘娜端来一盘饺子,还有酱油醋,放在茶几上让萨法尔吃。 我拿着一瓶酒坐在沙发上,嘴对嘴慢饮。 开始,萨法尔闷着头吃,吃了四五个饺子后,他抬头看我一眼。 我只顾喝酒,装作看不见。 “老大,吃饺子!”萨法尔指着盘子。 我装作舌头硬了:“我、我喜欢这样喝、喝酒。原滋……原味,痛、痛快!” 他寻思了半,然后道:“老大,能给我喝一点儿吗?” 正常情况下,他是不应该喝酒的,看来,他违背了教义,变成了酒色之徒!这样的人,是个意志薄弱者! 我到半杯酒给他,他两口酒喝光了,然后又用眼睛看着我。 俗话,好色者,见到女人就迈不动步,好酒者,见到酒就迈不动步。这话也是有道理的。 这次,我把酒瓶子都给他了。 瓶子里还有半瓶酒,他看看,面带喜色:“老大,你不喝了?” 我:“不、不喝了。” “谢谢老大!”他。 瓶中酒喝掉一半,萨法尔也有点晕乎,问道:“老大,打电话没有?” “给、给谁打电话?”我装作忘了。 “我哥哥啊!”他,“问问赎金准备怎么样了?” “关、关机!”我。 “啊?”萨法尔刚送到嘴边的饺子停住了,“怎么会关机呢?” “不,不要你了!”我大笑道,“哈哈,你哥哥不要你了,谢、谢里夫不要你了!这特么还、还是哥哥吗?吃、吃好、喝好,送、送你上路!” “啪啦!”萨法尔手中的筷子掉在茶几上,然后又弹到地上,筷子夹着的那个饺子也掉地上了,叫道:“老大!不能啊!你的三,不能话不算数啊!” 我用力一挥手:“特、特么的,老子没、没那个耐心!最、最后的晚餐!” 第四五〇章 七匹狼 第四五〇章七匹狼 萨法尔左手是铐在床头的,只得用右手上下摆动求饶:“老大,你相信我,我哥哥肯定会筹钱赎我的!我向你保证!” “你用什么保证!”我嚷道,“你就一颗脑袋在这里!” 这时,也不知道谁在门外拉动枪栓,院子里还发动了汽车。 萨法尔心里没底,突然道:“老大,等一等,我跟你实话!” “什么特、特么的实话,”我,“实话能、能当钱!” 萨法尔:“老大,你不是不相信他们筹钱赎我吗,我的实话,就是让你相信,他们一定会筹钱赎我的!” 我对刘娜:“告诉他们,先把车灭火!” 刘娜冲着门外喊:“老大让把车熄火!” 外面的车熄了火。 刘娜:“萨法尔先生,快。条子可能注意到这里,我们也要扯呼!我们老大最恨你这种臭子点,留着也祸害尖斗果食,一定会把你插了!” 刘娜的是江湖黑话,意思是,警察可能注意到这里了,我们也要撤了,我们老大最恨你这种色鬼,留着也是糟蹋大姑娘媳妇,一定会杀了你! 萨法尔肯定是明白,他看看刘娜,意思是刘娜真是一个女江湖,他的脸上还流露出仰慕的神色! “好,我!”他猛喝一口酒,然后抹抹嘴,“老大,我的哥哥不是我的亲哥,他也不叫谢里夫,而是叫艾合买提,我们是同乡,还有一个卡哈尔,我们三个都是同乡,就是所的光腚娃娃。我们没上过几年学,整打架斗殴,追女孩子,还蹲过拘留所。” 他又喝口酒:“起来这是八九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们刚二十来岁,有一夜里,我们三个喝完酒往家走,先听到一阵吵闹,然后看到几个人在街上打起来了。这时,已经是后半夜,街上已经没人,又是偏僻的地方。我们三个平时就爱打架,也算得上有两下子,就跑过去看。原来是四个人拿着砍刀围着一个蒙面人砍。蒙面人闪展腾挪非常厉害,但他身上背着东西,手里有没有家什,只能用手脚招架。那四人也是身手不凡,应该是要抢他身上的东西。” 他再喝一口酒:“艾合买提是老大,是大哥,我是老三,我和卡哈尔都听他的。他对我们,蒙面人背的一定是值钱的东西,不然,不会死命不放弃,我们应该帮助蒙面人,他一定会给我们钱!这时,蒙面人已经要招架不住了,艾合买提一挥手,我们三个就一人看准一个,从背后下手,他们没有防备,我们一个人撂倒一个。这四人以为我们是蒙面人的同伙,一声唿哨,都跑了。蒙面人也没问我们姓甚名谁,也没个谢字,拿出一沓钱递给艾合买提,告诉我们一个电话号码,谁要想发财,就打这个电话号码。然后,他一纵身,眨眼就消失了。” 他又要喝酒,可是,拿起酒瓶子,空了半,只空出几滴到嘴里,然后,用舌头舔舔瓶嘴,嗒嗒嘴,将瓶子放下。 我和刘娜看得目瞪口呆,这人怎么如此贪酒? 萨法尔笑笑:“这两心情不好,借酒浇愁。” “接、接着!”我。 “好。”他道,“这人消失之后,我们数数钱,竟然有一万多块。我们仨个平时偷摸,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钱!但这钱上带着血,看来这人的手受伤了。因为他掏钱的时候,手好像很不好使,递给我们的时候,还掉地下一些。我们在捡地上钱的时候,竟然发现三根手指,应该是那个人的指头。后来,我们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接电话的人让我们和他在嘉峪关见面。见面后,他他是西域狼帮的人,就是做盗卖文物的生意,老大派他来和我们接头,如果我们想加入,就听他的命令。我们当然同意。于是,他让我们叫他狼头。” “可是,到现、现在也没听明白,艾合买提怎么会拿、拿钱赎你?”我。 “老大,我还没完呢。”他,“狼头手下还有两个人,我们很少见面,只有要翻大咸鱼的时候,我们才能见面,但相互间不怎么话,也不问对方叫什么名字,只提外号,比如我,就叫色狼。这是我们的帮规,头狼这是帮主老狼定的规矩。在头狼的带领下,我们翻了一些咸鱼,但都是被别人翻过的,没多大收获,所以,我们主要是倒卖古董。后来,头狼老狼指示我们要把生意扩展到国外去,因为我社交能力比较强,又认识几个去国外当雇佣兵的朋友,这样,我就被派去了阿汗国,并改了萨法尔这个名字,弄了个国籍。” 没有酒了,他吃掉盘子里面最后一个饺子,又喝了一杯水,继续道:“很快,我就在阿汗国站稳了脚,生意做得不错,但因为我贪心,用帮里的钱投资了塔哈士铜矿。本来铜矿很挣钱,但五年前的一,铜矿遭到袭击,损失惨重,我无力归还帮里的钱,按帮规会被处死,但艾合买提和卡哈尔为我求情,并将他们二人的所有积蓄拿出来,替我赔偿帮里的损失。头狼,老狼念我们哥三个救过他的命,放我一马,但我还欠帮里五百万元,要写个欠据。” 他找个牙签,抠抠牙缝,接着:“铜矿停产了,我回到国内,有时候也出国做生意,但我所分到的钱,远远不够还债。今年二月末,头狼把我们召集到一起。我大哥是金狼,二哥是银狼,那二人是独狼和瘸狼,加上头狼我们是六只狼,西域狼帮七个人,就差老狼没到场。我们的任务就是绑架石桥镇李氏家族的活老祖宗,如果绑架成功,我的债务全免,其余人每人五百万。我们事先熟悉了路线,准备了一辆大越野车。头狼不参与绑架,会在一个山洞里和我们碰头。” 到这里,他又喝了一杯水:“据,二月二十八号这,是什么活老祖宗的三百多岁大寿,李家人都要参加祝寿,我们定在这行动。下午两点半,头狼带我们来到李家后山的一个悬崖前面,移动一块石头,出现一个暗道,头狼离开了,我们五个人从暗道走到头,出暗道后,发现一个像僵尸的人躺在轮椅上睡觉。其实是我们的内线给他下了安眠药。我们用绳子把他固定在轮椅上,抬着轮椅从暗道返回。后来,我们在预定好的山洞和头狼碰面,我拿回欠据烧掉,然后我们带着活老祖宗到公路边乘坐越野车离开。” 听萨法尔讲述到这里,这就到了我和刘娜找到暗道出口、发现电动轮椅留下的轮胎痕迹以及四个以上人的足迹、在溪水里发现那枚鸡血石戒指,然后,我们在峡谷里经历猴子们的滚木礌石,再然后我和刘娜追踪到的那个山洞,发现了半张欠条的灰烬和一片格雷米特镇静药,之后就是追踪到公路边,踪迹消失! 这些和我们的勘查结果是吻合的,这明,他并没假话。而剩下的事情,我就要交给刘娜了。因为有的问题我不能问,我要是问的话,他就会警觉。所以,我头仰在沙发靠背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老大,老大!”萨法尔叫道。 我就像没有听到。 “二太太,老大怎么了?”萨法尔问刘娜。 “谁是二太太,”刘娜,“我是大太太!” “啊?你也是大太太!”萨法尔,“你们怎么都是大太太?” “色狼先生,这个你还不理解,那个女人不想当大太太呢! “理解,理解!”萨法尔,“大太太,老大怎么了?” “喝多了!” “什么时候睡着了,他到底听见我的没有,能不能等到明再处理我?” “这我做不了主,”刘娜,“但我可以给他听。” “大太太,我求求你,你帮我好话。”萨法尔,“一看你就是温柔贤惠的女人,不像那个大太太,动不动就拉枪栓,要枪毙我!” “你接着,到底为什么你哥们儿会筹钱赎你。”刘娜,“你这个人,件事就像讲故事一样,一直不到重点,看老大坚持不住,睡上了!” “我不是怕你们听不明白吗,所以要交待明白前因后果。”萨法尔,“我再接着,大太太,你可要听明白,记扎实了!” 他可能不会想到,刘娜从一开始就录音了。 “没问题”刘娜下了保证。 第四五一章 计取电话号码 第四五一章计取电话号码 于是,萨法尔接着下去。 原来,萨法尔他们乘坐的是七座越野车,正是淘金人看到的那辆。 他们把李筑连轮椅放在车里,到了他们的一个落脚点住下来。然后,等李筑醒来后,由独狼和瘸狼逼李筑交出《下山水详解》,李筑不知道。但是,李筑为了保命,带他们在孔雀河边的汉代营盘遗址,盗了一座大墓。李筑墓主人是汉代的一位四品中郎将的夫人。这是一座没被盗掘过的墓葬,出土的陪葬品装了大半车,所以,他们才在半路将李筑的轮椅扔下车。因为轮椅碰坏了两件陪葬品。 之后,他们转移到轮西村,这里有他们的一个落脚点。因为巴根是线上的一个地头蛇,所以,他们将一些相对来不太值钱的陪葬品和一些零散的物件,处理给巴根。而那些值钱的的陪葬品,一些被他们出售给国内文物贩子,一些被他由秘密通道运往境外。 这一次,他们得近一个亿!其中,七成利润是通过他赚来的。这是他加入西域狼帮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 他们每个人得到五百万! 老狼考虑到手里有了活老祖宗这个“金矿”,让他回阿汗国重新启动塔哈士铜矿。头狼也通过他买了阿汗国国籍,作为大股东,成了铜矿的董事长,他们五个人,也投了资,成了铜矿股东。这样一来,他们就都成了实业家。但铜矿由他经营管理,同时作为盗卖文物的境外据点。 萨法尔讲完了,刘娜问道:“你的两个哥们,再加上你的所得,一共是两千五百万元,但这不是美元,老大要的赎金是美元,你们可是相差不少。再,你们还投资到铜矿一部分钱,差得更多,剩下的钱哪里筹措呢?” “我大哥二哥,一定会向帮主借的。” “你怎么这样相信他们?” “虽然我们三个不是什么个好人,但我们从到大,已经情同手足。”萨法尔,“我们有了这个活老祖宗,以后会翻很多大咸鱼,我们都会成为亿万富翁!这点儿赎金算得了什么。” “可是,他们已不接你的求救电话!” 萨法尔停顿一会儿,然后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救的哪个人,应该就是老狼!”刘娜问道。 “他就是老狼。头狼过。” “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老狼。”刘娜,“你救过他的命,他不会对你见死不救的!” “我不知道老狼的电话!”萨法尔,“其实,虽然我们救了老狼,但是到了现在,我们都是接受头狼的指令,还从没见过老狼的面!” “你也可以打打其他人的电话,比如,老狼当年留给你们的电话。” “这个电话号是头狼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关机。”萨法尔,“大太太,要不你拨一下头狼的电话号码!” “可以呀。” 于是,萨法尔出一组电话号码,刘娜拨过去,但提示音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刘娜放到免提,萨法尔也听到了。 刘娜:“头狼也关机!怎么办?” 既然已经开了口子,萨法尔对刘娜已经没什么戒备了,接着又了卡哈尔的电话,刘娜拨过去也是关机,然后是独狼和瘸狼的电话,都是关机。 “这是怎么回事?”萨法尔思考一会儿,“怎么都关机呢?难道他们真的不管我了?” 我知道刘娜没有拨这些人的电话,而是拨了一个他所知道的没有开机的一个电话号码。因为,如果拨通了,她怎么?什么语言?中文他当然不能,普图什语她会简单的几句,还没有我会的多,英语吗?对方能不能听懂还是个问题,最重要的,第一个绑架电话是陈懿的话,而这个电话又一个女的打的,还英语!怎么两个绑匪都是女的,这些人肯定会怀疑! “萨法尔先生,你的朋友们很可能放弃你了!” 而萨法尔为了活命,早已乱了方寸,哪里会想得到刘娜是在给他设了一个圈套!他脑门突然冒出汗珠:“大太太,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刘娜随口道,“你不是知道他们住在那里吗,我们可以去找他们。” “大太太,难怪你比他们善良,你也太真了。”萨法尔,“我们有很多落脚点,联系不上,就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这些落脚点有的在城里,有的在乡下,有的是地道或者山洞,有的是在坎儿井里面,有的我还不知道。再了,我要带你们去找他们,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就成了叛徒,这是真活到头了!” “那就不要着急了,等老大醒酒了,我把你的情况跟他。”刘娜。 “谢谢大太太!”萨法尔。 刘娜:“你们的头狼长得一定很帅?” “一般人。”萨法尔。 “和我们老大比呢?” “没法比。”萨法尔打量着我,“个头差不多,但没你们老大壮实,五官也不协调,有点儿吊眼稍子,高颧骨,窄额头,大下巴,但脑袋很精明,功夫很厉害,十几层的楼房,转眼间就能爬上去!这种轻功夫,你们老大好像不行。” “是呀。”刘娜,“我们老大就是打枪厉害,能喝酒,再就是喜怒无常!” “嘿嘿,这么多美女老婆,还贪酒,什么身体能受得了。”萨法尔,“跟我差不多,精气亏空,爬个墙头都费劲,不要十几层的楼房了。” 刘娜吓唬道:“可别瞎,被我们老大听见了,不准会一枪崩了你!” “呃!”萨法尔,“这个让我给忘了。” 就在这时,贝虾一脚踢开门进来了,手里还提着枪。 萨法尔顿时慌了,先对刘娜:“大太太!” 然后,他又对贝虾:“大太太,干什么?老大还没放话呢!” “有情况!”贝虾,“你们出去一趟,我看着这子。” 第四五二章 迟到一步 第四五二章迟到一步 刘娜推推我:“老大,醒醒!醒醒!” 我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含混不清地:“干什么?” 贝虾:“警察往这边来了,你们快出去看看。” “啊?”我突然清醒,起身就往外走。 我知道,一定是童燕有了什么发现,让贝虾来替换我们。 客厅里,熊米豹和藏马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穿过客厅,去了东屋,刘娜跟在我身后。 童燕和陈懿正站在房间里等着我们。 等我们进到房间,童燕:“艾合买提的电话突然开机,萨法尔的另四部电话也都处于开机状态。” “能确定什么位置吗?”我问。 “距前次他们盗墓的汉营盘遗址以北八十公里左右的麦盖库提村。” “这几部手机的信号都在这个地方吗?” “都在!”童燕很肯定地。 “很好!”我,“这五个西域狼帮成员没有分开,明他们还准备作案!” “应该是这样。”童燕,“可是,艾合买提的手机为什么要关机呢?” 我:“也许他们一直在路上,他的手机没有电了。” 童燕:“这么,你们伪装得很成功,西域狼帮真把你们当做绑匪了!” 我,“都是大家配合的好。” 这时,陈懿的电话响了。这是陈懿在境外买的那部电话,也是之前用来与艾合买提通话,告知萨法尔被绑架的那部电话。她看看电话,然后道:“艾合买提的号码!” “接,按事先预演的!”我。 陈懿接通电话,用普图什语和对方了几句,然后指指西屋,向我示意,我明白了,艾合买提一定是要证实一下,他的兄弟是不是还活着! 于是,我和陈懿去了西屋,我拿过贝虾手里的枪,对着萨法尔的脑门,示意他老实点儿! 陈懿用普图什语对萨法尔:“和你大哥讲话!” 艾合买提在电话里用中文喊道:“兄弟,你好吗?” 沙法尔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电话喊:“好!大哥,救我!” 然后,我示意道萨法尔闭嘴! 我和陈懿离开房间,陈懿又和艾合买提两句话,然后挂断电话。 回到东屋,我问陈懿:“怎么的?” 陈懿笑道:“艾合买提问我是谁,我是老大的老婆,我问他为什么关机,他手机没电了,他问我了算不算,我我当家的,他只筹到一百万美元,我四百万美元不能再少,最后,我答应二百五十万美元。然后,他想证实一下萨法尔是不是活着。当他听到萨法尔还活着,就提出再延缓三交钱,我从现在开始,不能超过三,如果超过三,就会撕票!” 我:“大侄女,你可以成为真正的绑匪了!” 陈懿笑道:“大哥,差辈了!” “怎么会差辈呢!”我,“童组长和刘技术员你可都叫姑姑!” “哈哈,要是这么论,是我叫差辈了!”陈懿把我往童燕身边推去,“可是,什么时候叫你姑夫呢!” 刘娜正趴在茶几上画像,立即抬头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我的心一痛,马上:“不谈这个,咱们研究一下一步行动!” 于是,经过一番研究,我们认为,艾合买提此时开机打来电话,他应该是刚刚到麦盖库提村。这明,他并没有把萨法尔被绑架的事上报给头狼,而是想自己解决,他很可能是要等这次作案后,筹够赎金! 据此看来,他们这次要盗的古墓,一定不会比上次的,能够分得的赃款,一定会比上次多! 而这样的大型墓葬,作案用时也要较长。因为,千百年过去了,尘沙覆盖,就算李筑记得再扎实,也要经过一番寻找,再挖掘到密道,最少也需要两时间,所以,我们决定立即行动,赶赴麦盖库提村所属的图鲁克镇,争取赶在他们作案者前,将他们一打尽。 这时,刘娜按萨法尔描述的体貌特征,模拟出了头狼的画像。虽然我心里怀疑头狼很可能是李氏家族内部的人,但这个人我却没有见过面。刘娜也表示没见过这个人,我又叫来熊米豹和贝虾,他们也没见过这个人。不过,从体型上看,我们都觉得有点儿像发射纸飞机那个蒙面人,也就是被贝虾一石头打中脑后、指挥猴子攻击我和刘娜的那个人。 我心想,如果狼头真是这个人,这可是一条大鱼! 童燕又把头狼的模拟画像发给她的师哥,最终,她师哥也没查到这个人。当然,这是后来才反馈回来的信息。 塔县距图鲁克镇大约一千三百公里,因为我们带着萨法尔,住起来就成了问题,所以,我们买了足够三吃的食物。住的话,就在车里面将就了。 虽然我推测他们最快要用两时间完成作案,但毕竟是推测,因为距离远,情况也在千变万化,很多事情都会出乎预料,所以,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离开塔县,已是下午一点,距我们接到艾合买提的电话不到一个时。 我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经过十一个半时星夜兼程,于夜里十二点三十分抵达图鲁克镇麦盖提村附近。 但是,从晚上八点开始,我们就已经侦测不到头狼他们的手机信号了,他们每个人都处于关机状态!也就是,晚上八点之前,通过手机信号定位,他们还在麦盖提村。 集体关机,这是一种反常现象,很有可能他们已离开麦盖库提村,去了盗墓现场! 我们还是来晚了! 这样,麻烦就来了,失去了目标,我们也就难以确定,头狼他们的作案地点在什么地方了!是还在孔雀河北面的汉代营盘、或者是其他地方? 怎么办? 我决定,是向萨法尔亮明我们身份的时候了! 刘娜坐副驾驶位置,萨法尔坐在我身后的位置,他的左面是熊米豹,右面是藏马,童燕、贝虾、陈懿坐在车后面。 我们离开塔县时,萨法尔曾问我们带他去哪里,我们为了躲警察,需要转移。但这一路上他眼睛一直向车窗外面看,表情忐忑不安,他也担心被警察抓住。 我停下车后,熄了车灯,只有仪表盘亮着。地间万籁俱静,四周一片漆黑。我们都不做声,萨法尔也不敢话。 我突然叫道:“萨尔发!” “啊?”萨法尔一愣。 “你怕被警察抓住?”我问。 “是的老大。”萨法尔,“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坐牢。” 我:“如果我们是警察呢?” “老大,开什么玩笑!”萨法尔,“你们怎么会是警察呢?警察哪有这么不怕死的!” “嘿嘿,”藏马,“老萨,李总和你开玩笑呢!” “我们就是警察!”我,“我没开玩笑。” 藏马:“李总,你是不是感到寂寞了!” 萨法尔:“老大,我已经很可怜了,别再吓唬我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怎么了,就连出境前藏马都相信我们是为国家办事,到现在,他都相信我们是绑匪了! 第四五三章 夜宿荒野 第四五三章夜宿荒野 如果他们真不相信我们是警察,现在,我们还真没法证明身份。 这时,刘娜拿出她在巴根那里带回来的银钗、华胜、汉代铜钱等物件给萨法尔看。 我打开车棚顶灯:“萨法尔,见过这些东西吗?” 萨法尔看看,突然激动起来!“巴根!这就是我们卖给巴根的!真是他出卖了我!” 我:“你为什么不想想,巴根为什么不出卖别人,而就出卖你呢?” “他不知道那些人住在哪里!” “你这点的很对!”我,“可是,难道你们就不打算和巴根来往了吗?” “这倒没打算过!”萨法尔,“做我们这行的,也要有自己的客户,能买得到东西,也能卖得出去,不然,守着个金山,没有门路卖出去,还有什么用处!” “这就对了。”我,“如果巴根真想出卖你们,他可以在后来和你们交易的时候,再出卖将你们,我们也可以多抓住几个,这样也很方便,就不会冒着枪炮攻击的危险!” 萨法尔想想:“也对。” “先不巴根了!”我,“萨法尔,你们绑架李氏家族的活老祖宗的经过,我们都清楚!” “不可能,你们还能成神!”萨法尔,“还不是昨晚我喝点儿酒,出来的!” 刘娜拿出物证袋,里面放着我们在山洞里发现的那片“格鲁米特”镇静药:“这是你们给那个活老祖宗服用的安眠药,你见到过没有?” 萨法尔拿到手里仔细看看,然后:“药是头狼带着的,药片也是这样的,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一样!” 刘娜打开手机,翻出现场勘查照片放到萨法尔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萨法尔看了半,没看明白,摇摇头:“不知道。” “这是你烧的欠条。”刘娜,“在李家后山,你们和头狼碰头的山洞里面,你烧了这张欠条,还踩了一脚!” 萨法尔突然想起来了:“是的,我从头狼手里接过欠条,然后烧了扔在地上,然后踩了一脚!” 刘娜:“明白怎么回事了!” 萨法尔突然眼睛发直:“你们到过这个山洞?” “不止这个山洞!”刘娜,“你们在罗布泊扔下车的那辆轮椅,就在我们车后面的座椅下!” 萨法尔木然地:“这么,你们真是警察,一直在追踪我们。” 藏马也听明白了,但还不敢相信:“孙助理,你们真是警察了?” 熊米豹:“这还能是假的!” “妈呀!”藏马,“我这不是癞蛤蟆想吃鹅肉吗,真打脸啊!熊助理,这么,孙助理是你的女朋友,这事也是假的了!” 萨法尔跟着:“你们老大的这些老婆也是假的了!” “两头蠢猪!”熊米豹,“这都是为了为了工作,哪个警察有这么多老婆!” “我上当了!”萨法尔。 “萨法尔,你要认清形势!”刘娜,“你上了什么当?我们不去,你现在早就被雇佣兵处死了!” “这倒是实情!”萨法尔。 “你犯了罪,早晚要接受惩罚!”刘娜,“现在,你惟一的道路就是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的工作,争取立功!” “可是,我知道的,你们也都知道了,”萨法尔,“我还能立什么功?” 我指着童燕:“这位是童组长,公安部的领导,你确实立功了,可以算你自首,一定会在量刑上,给你考虑的!” “公安部的,这么大个官!”萨法尔看看童燕,“童组长,你话算数吗?” 童燕:“算数!” 萨法尔转头瞅我一眼,然后回头对童燕:“这个李总,我是不相信他了,我就很狡猾,他比我还狡猾!这戏演得太像真事了。” “不相信我可以,”我,“童组长你相信?” “当然,我相信大官!还是个美女。”萨法尔。 “很好!”我,“大官在这听着呢,我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 贝虾一晃手里的枪:“老实,不然你够枪毙!” “我实话就行了。”萨法尔。 于是,我问道:“老萨,你们上次盗墓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在孔雀河河道北边,汉代营盘附近,那里有个太阳墓葬群,但不是这里,因为太阳墓那个地方已经被翻了多少遍,没有什么东西了。”萨法尔,“距离汉代营盘十几里远,那里有一处雅丹地貌,我们翻的咸鱼就在那里。” “除了你们上次盗的这座墓,又看了其他的墓葬没有?” “看了,距这个大墓两三里地,还有一条大咸鱼,活老祖宗,墓主是唐代督军太监,朝廷二品大员,那时,正当宦官把持朝政,所以,这个墓里面的陪葬品更多!” “你们是不是决定要盗这个太监墓?” “当时就想盗,但是我们的车已经装满,而且,活老祖宗,要盗太监墓,必须要煤矿用的液压支架,因为这个墓的暗门外面,有一块五吨重的巨石,不用液压支架,无法进入墓室。而且,盗这个墓,最少需要两时间!” “头狼和活老祖宗认识不?” “我看着好像认识活老祖宗,活老祖宗不认识头狼。” “为什么?” “因为头狼见活老祖宗的时候,都要戴上面罩,也不话,有什么事,都由独狼、瘸狼二人和活老祖宗交流!” “头狼的面罩是什么样的?” “就像普通的黑丝袜,厚一些,也许是两三层,看不清面孔。”萨法尔,“这些事情,我们不敢多注意,更不敢问什么原因! “还能找到你们盗墓的地方吗?” “白能找个差不多,这黑可找不到!” 我们所出的地方,都是山地,虽然四野无人,但为了不出什么岔头,我把车开到一个山沟里,让大家先休息,准备亮再行动。 童燕、贝虾、陈懿三人在车后面睡觉,熊米豹和藏马把萨法尔夹在中间,三个人蜷曲这睡在我身后。开始,刘娜还靠在座椅上睡,后来索性横躺下来,将头枕在我的腿上。 我也进入睡眠状态,因为萨法尔的两只手铐在我的座椅上,他一动弹我就能察觉! 刚蒙蒙亮,我就叫醒大家,我们简单吃了些东西,然后奔向孔雀河。 第四五四章 墓地枪声 第四五四章墓地枪声 我们在山里绕来绕去,终于来到一个山口。 我把车停在山岗上,眼前就是苍苍莽莽一望无际的罗布泊。 离开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死亡之海近二十后,我们又回来了!这次回来,我又是另一种心情,那就是,胜利在望! 我们都下了车,只有藏马留在车上。 藏马很受伤!当有熊米豹这样竞争对手的时候,他觉得很占优势,甚至信心满满,但是,当他知道刘娜是警察、和熊米豹只是工作关系时,他非常失望,变得精神萎靡,情绪不振,所以,他借口很困,留在车里。 高云淡,干燥温和的大漠之风徐徐拂来,我望着面前曾经辉煌过的土地:“老萨,我们该往哪边走?” 萨法尔睁大眼睛,脑袋转来转去,过了一会儿:“李总,我没走过这条路,还真不知道往哪边走,看着满是迷茫。” 我对熊米豹:“跟我上山。” 罗布泊的海拔780米,但它周围的高山一般的都在4000米——5000米。我们所处的山口,海拔1000多米,相对来,两侧的山,最高的,要高出我们所在的位置3000多米左右。 汉代营盘这一带我没来过,只是查过资料,往远,这里曾经是丝绸之路上一个重要的光环,一个繁华的城市,一个军事要塞,往近,这里曾经是新中国原子弹试验基地。 我和熊米豹费了一番力气,累得气喘吁吁,爬上右侧的腰,顿时视野极度宽广,像是看穿了整个世界。 我的思绪在漫漫的时空中穿越,仿佛看到了,那些为了中华民族的生存和繁荣,而戍守在异地他乡、驰骋在疆场上战士的身影,听到他们发出震撼大地的吼声;仿佛看到了,那些为了新祖国脊梁的崛起,而无私奉献青春和热血的先辈们,是他们让我们的国家拥有了扞卫和平的战略力量,听到了蘑菇云腾空升起时,他们发出的欢呼声浪! 他们普通,默默无名,却是这些赤诚的灵魂,得以守护和延续我们的民族五千年的灿烂文明! 如今,我站在高山之巅,俯看着先人们留下的足迹,内心万千感慨,心灵受到震撼和洗礼!再想到那些隐藏在这神圣之地的罪恶,我感到有责任付出我的努力,将其连根铲除。 “话呀!”熊米豹,“寻思什么呢?” “看到过汉代营盘遗址和太阳墓没有?” “看过,上地理课时就看过。” “看看,能不能发现!”我,“附近有丹霞地貌。” 这时的熊米豹,眼睛里面完全没有了那种色眯眯的样子,已经变成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神! 他的眼睛像雷达一样扫描几遍,最终停了下来,指着我们右下方的一个地方:“看到没有,就在那里!” 我眨眨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看了半,眼睛看的酸疼,也没发现那个地方与周围有什么不一样! “不行,”我揉揉眼睛,“看不到!” “嘿嘿,”熊米豹,“你子要能看见,我就得在‘01组’失业!” 我:“你也就这点儿本事!” “一招鲜,吃遍!”他笑道,“没办法,我的本事,是我爹妈给的,不然,别公安部,就是打工,也没人要我。” “哈哈,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他踢我一脚:“也就是你不拿我当回事儿,到了下边,县公安局长都对我点头哈腰,一口一个处长叫着!” “哈哈,熊处长,了不起呀!”我,“先别提你的辉煌,告诉我,能看到那辆越野车和人吗?” 他晃晃头:“看不到!” “走,下山!”我着就往山下跑,“记住那个地方!” 他跟在我后面:“记住了!” 到了山下,我招呼大家上车,熊米豹和刘娜换了位置,他坐在我身边。 因为地势有起有伏,看不到那么远了,我凭着印象中的记忆,把车朝着大概的方向开。熊米豹负责了望。 行驶三四十公里,熊米豹快到汉营盘了。 我加快车速,前进几公里,发现了两道车轮碾压出来的辙痕。 这辙痕我还是熟悉的。十多前,我们就是沿着这辙痕,从淘金人屋附近,追踪到沙漠工路。 此刻,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很激动。 在汉营盘附近,车辙与另一道车辙重合。我想,这道辙印,很可能就是萨法尔他们上次盗墓时留下的。 这时,萨法尔:“我们上次就是从这里过去的。” 沿着这道车辙,绕过太阳墓地向西北走,远处出现了很多大大的雅丹地貌。他们造型奇特,有的像动物,有的像外星生物,大的很庞大,的很玲珑,它们都在静默地注视着我们。 沿着弯弯曲曲的车辙,行进大约六七公里,前方出现大片雅丹地貌。 这时,我回头看一眼萨法尔,他的表情很复杂,应该是既不希望他的兄弟们在这里,又希望他的兄弟们在这里。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鼻尖冒出汗珠!看着我们要接近他的兄弟们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出现死伤,想到他将要承担的背叛名声,他的精神压力非常大! “李总,如果见到我的兄弟们,能、能不能不开枪?”萨法尔声音颤抖。 “只要他们不反抗,我们就不会开枪!”我当然是想把他们活捉。 熊米豹:“他们有枪吗?” “有,”萨法尔,“手枪。” 很快,我们找到他们上次盗过的墓穴。看上去,这个墓穴是一个凸起的高包,东北方向有很多新土堆积,并有一个盗洞。新土里面不见砖石,看来,李筑确实知道这个墓的暗门。 我把车停在这里。 萨法尔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我:“李总,我不想过去!” “你留在车上!”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去,虽然他是嫌犯,我还是要考虑到他的自尊心,也要防止发生枪战时,他被击中。 我们把车放在这里,留下陈懿和藏马看守萨法尔,然后,我们分成三组,我由正面向前,童燕和熊米豹从左、刘娜贝虾从右迂回,我们从三个方向朝萨法尔指向的位置。 萨法尔指示的位置是一个像鲸鱼形状的山包,是这片丹霞地貌的最高峰。这里的山都是被风沙磨蚀得光秃秃裸露的岩体,置身其中,就像迷宫一样。 快接近鲸鱼峰的时候,我发现了一辆越野车,悄悄接近一看,车里面没有人,正是七个座位,轮胎的痕迹也基本相符。 看来,头狼他们就在这里,并且很自信,车里竟然一个警戒的人也不留! 这时,突然几声枪响!这是56式手枪发射的声音,头狼他们开枪了! 我端着枪,朝枪响的方向奔去。 第四五五章 抓获头狼 第四五五章抓获头狼 我刚跑了两步,已经枪声大作。 第一个开枪的是贝虾,“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完成一个左右扫射,稍作停顿,然后再重复前面的动作。 第二个开枪的是熊米豹,“呯!呯呯!”他一直在学我进行点射,但由于控枪不稳,会由于后坐力的作用,枪口跳起,第一发子弹会飞上空中,枪口落下来后,他会用力控制枪,但这时,已失去了准星,后两发子弹就远远偏离了目标。 看来,熊米豹是要给贝虾进行火力支援,不过,这二人打枪也是有点儿作用,那就是吓唬人和为自己壮胆。 童燕和刘娜都没开枪,他们应该和我想的一致,尽量抓活的。我翻过一块岩石、冲过一个山脚,眼前出现一个的盆地,能有大半个足球场的面积,在盆地南面的一块岩石下面,有一个担架,担架上绑着一个人,距我有十几米远。我想,这个人就应该是李筑了。在我面前东、西、北三个方向,有五个人分散开,每人躲在山体或者岩石后面,向外射击! 我冲到担架旁,一看五官特征,正是李百川、李蔷、李薇他们描述中的所谓活老祖宗——李筑!他用惊恐而无奈的眼睛看着我。 我无暇和他话,而是采取单兵跪姿将他挡在我身后。这个活证据,甚至比我的生命重要,不能让他出现意外! 这五个人中,四个人穿着普通衣服,只有守在北面的这个人着装异常,黑衣黑裤,戴着长遮黑帽子,带着黑色头套,他的这套装束,和那个发射纸飞机的人一模一样。我想,他就是头狼了! 贝虾和熊米豹可能发现了我,停止射击。 “放下武器!我们是警察!”童燕喊道! 这五人都不话,也停止射击! “咝——”头狼忽然打个口哨,他们五个人都像我这边跑来!看样子,他们打算带着李筑乘车逃跑。 之前,他们都集中精力防范枪声的方向,并没人注意到我,当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头狼首先发现了我,他显得很吃惊,愣一下神,然后举枪向我射击。我早以防备他们,没等他扣动扳机,我的枪提前响了,一发子弹击中他手臂,他的枪掉在地上,人也失去平衡向前倒下,但他身体腾空翻转,重新找到平衡稳稳落地。 位于我左前方的人,随着向我射击,但我的第二发子弹紧接着第一发子弹出膛,他的枪也被我击落,人也倒在地上,叫唤起来。 论盗卖文物,我不如他们精通,但论枪战,这些人相差我太远,他们此刻这种状态,在我面前就是活靶子,我要击毙他们,绝不会超过两秒钟! 另三个人见我的枪法精准快速,吓得不敢抬起枪口。 童燕、刘娜、贝虾、熊米豹从山石后面冲出来,大喊:“把枪放下!” 手中还持枪的三人把枪扔在地上。 童燕、刘娜、贝虾、熊米豹上前给他们戴手铐。 熊米豹去铐头狼,但看到头狼右手腕断了,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就在他犹豫的片刻,头狼一脚将他踢翻,然后,头狼像一只振翅的黑鸟,几个腾越就飞身上了一座山! 熊米豹紧跟着追上去,拉住头狼的一只脚,头狼用另只脚踹在他的脑袋上,熊米豹死不放手,最终,两个人都从山上滑下来。 我已经等在山下,头狼刚落下来,我就牢牢抓住他的左手,叫道:“李冲!” 头狼装作没听见。 “你可以不承认,但李筑可是认识你的!”我。 头狼开口:“我听不明白你什么!” “不要装糊涂,”我,“你们李氏家族成年男性,只有你没有登记人口资料,也只有你,可以随意进出龟息恬牧内院不被人发现,因为六爷李百萧是你的父亲!” “你胡!”头狼。 “如果你有脸见你堂兄李筑的话,我可以扒下你的面具,让你们兄弟见上一面!”我。 他终于低下头,无力地:“李老师,我还是不见他了。但这事与我父亲无关!” “我们会查清楚!”我。 童燕和刘娜分别给李冲和另一个受伤的狼帮成员包扎了受伤的手腕,之后,我们将头狼为首的这五匹狼押上越野车,刘娜开着这辆车,我和贝虾负责看守,熊米豹开着藏马的改装车,童燕、陈懿、藏马看守着萨法尔和李筑,我们原路返回。 从乡道上了县级公路,再从县级公路上到省级公路,然后上了国道,我们一路急行,在快进入连霍高速入口的时候,路边停着几辆车。 第一辆是老庞的车,后面是三辆警车。这是来接应我们的特警。 我们把车停下。 老庞站在车前面,这是“02x案件”之后,我再次见到他。一转眼,已经一年多时间了。 我下车走过去,和老庞握握手,寒暄两句,然后问道:“谁带队来的?” 老庞笑道:“哈哈,自己看,保证你不认识。” 我到车旁弯腰一看,原来是陈组长在车后面坐着,依然保持着“01组”办公室里面的标准姿势,堆缩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看来,这老头,就是这个习惯了! 我不想打扰他,直起腰想要离开,陈组长却摇下车窗,睁开眼睛话了:“这次干得不错。” “案子还没完成,帮派头目还没抓到!”我,“你先睡觉,我们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那个翻译表现得怎么样?”陈组长又闭上眼睛。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们早已知道陈懿是他的女儿。我也就假装不知道:“这女学生很优秀,我们很借力,将来是块好料!” 这时,陈懿跑过来了,叫道:“爸!” 陈组长睁开眼睛瞅瞅我,然后对陈懿:“谁是你爸。” 陈懿笑道:“哈哈,爸!别装啦,我姑姑早就告诉大家了!” 陈组长直起腰:“这个燕子,不是答应保密的吗!” 童燕走过来,看看我们三个的表情,然后对我:“大侦探,嫌疑人已经转移到警车上,你们可以走了!” 我知道,他们好像有什么秘密,童燕不想让我听下去,于是,我就赶紧离开了。等我回到藏马的车里,我看童燕和陈懿都上了老庞的车。 绕了几大圈,终于又绕了回来,方向盘也回到藏马手里,人也还是我们专案组的四个,车里只不过多了一个李筑。 第四五六章 芯片 第四五六章芯片 车在高速公路飞快行驶,熊米豹坐副驾驶座位闭目养神,有时候会和藏马聊几句。……贝小虾躺在车后面看手机。我和刘娜还有李筑坐在间一排,我在左边,刘娜在右边,李筑在我们间。他是侧身蜷勾着躺在我们间,头朝着刘娜,腿朝着我,两眼茫然望着熊米豹的座椅。 因为他还在角色之,一直装聋作哑下肢瘫痪,我们还是从担架将他抬下来的。我和刘娜将他放在间,也是为了防止他逃跑。毕竟,他是武功高手,对我们还没产生信任。 我背靠车窗坐着,眼睛看着他。 四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事业有成的年男人,可是,他苍老得可怕,瘦得不成人形,头发苍白,脸皱纹从横交错,两眼深陷,不见精气神,如果晚在荒郊野外碰见,将他当成鬼也不过分。 而他扮成他们家族的活老祖宗,应该是十二年前,那时,他三十六岁,有相爱的妻子,可爱的一对女儿,家族的长子,正是人生的巅峰阶段。 可是,他为什么忍心离开妻子和两个女儿、扮成自家的活老祖宗呢?是利益诱惑还是被逼无奈…… 对他,我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我真不知道先问他什么? “李筑。”我突然说道。 他的眼珠动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我们是公安部的,我叫焦远,这位女同志叫刘娜,后面的是贝小虾,前面这位是熊米豹。”我说,“你女儿李蔷奉你父亲之命找的我们,让我们找你” 他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虚伪的、自欺欺人的角色。 刘娜看看我,意思是怎么办?是呀,如果他一直这个样子,我们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我伸出左手,用右手指一下左手的无名指,刘娜立即明白,我是要那枚鸽血红钻戒。 刘娜从背包里面找出钻戒,然后递给我。 “还认识这个吗?”我把钻戒放在他眼前,“大哥,你的眼睛还好使” 钻戒放在证据袋里面,开始,他不想看,但很快,他的眼睛闪现出光芒,盯住了钻戒 “这款鸽血红白金钻戒,天下只有两枚,”我说,“但这枚可不是你的” 他默不作声。 “唉,一个可怜的妻子、一个可怜的母亲,带着无尽的冤屈离开了,留下的,只有这枚血腥的钻戒” 他还是默不作声。 “你当活老祖宗的第二年,有人说她精神病,从栈道跳进金沙江”我说,“但我推测,她是被人谋杀的” “谁能谋杀她呢,你不是这么说的吗。”他突然眼神转动,喃喃自语。 他终于说话了 “指你父亲”我说。 他说:“我父亲说她疯了。” 看来,爱情渗透进他被清洗的大脑,唤醒了他的本性。 “李大哥,坐起来,看看世界的变化,”我说,“总是这样躺着很辛苦” 他坐起来,看着我手里的钻戒:“美云的戒指怎么在你们手里?” 美云是她死去的妻子。 “被人调包了”刘娜说。 他眼神疑惑:“这么贵重的钻戒,会调包到你们手里,可能吗?” 刘娜说:“因为另一枚钻戒,曾经在我们手里” “我的那枚吗?”他说。 “是的”刘娜说,“我们在你们北面的河边,发现了你的钻戒。” “我丢下去的,”他说,“是给找我的人指引方向。可是,用美云的钻戒,调包我钻戒的人是谁呢?” “李大哥,”我说,“我想让你猜一猜” 他慢慢转动着眼珠陷入深思,自言自语:“这枚钻戒,我们结婚后,美云一直戴在手,十年不曾摘下,我也一直戴在手直到那天被绑架,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不得已才将钻戒丢进河里一定是杀害她的人,将钻戒从她手撸下来的是谁呢?是谁呢……” 我说:“能猜到吗?” “难道是绑架我的人吗?”他看着我,寻求答案。 “如果我说,是你的父亲,你会相信吗?” 他慢慢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 “我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家庭” “唉”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位成熟的少妇,忍受不了咫尺天涯的的相思之苦,而向掌管着家族大权的公爹摊牌,但是,这个公爹为了保住他的统治地位,而残忍地将少妇从栈道推下万丈深渊在推她下去之前,还不忘了撸下她手的结婚钻戒权利和金钱,竟然让一个父亲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焦警官,什么意思?”他问。 “我真不想这件事是你父亲干的”我说。 “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他说,“我父亲绝对不可能” “算了,我们还是不谈这个问题了”我说,“你知道《天下山水详解》在哪里?” 他的眼神突然警惕起来,慢慢摇着头:“不知道。”然后说:“问这个干什么,你们冒充警察” “我们现在不用你相信我们是不是警察”我说,“我们查阅了你的资料,你是计算机科学硕士,我想,你应该想要读博,但是因你父亲,你放弃了” 他轻轻点下头。 “你不但知道《天下山水详解》,还进行了仔细研究,将其输入计算机编程,制作出一个芯片,然后,将原本《天下山水详解》毁掉当然,这是在你结婚之前完成的”我说,“这是你父亲的主意” 他眼神惊讶:“我父亲对你说的” “你父亲希望这件事天下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对我说呢” “你怎么会知道?” “本来,我是不知道的”我把钻戒还给刘娜。 刘娜接过去,将钻戒取出来,戴在她右手无名指,巧的是,她戴后,这枚钻戒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他看看刘娜,再看看刘娜手的钻戒:“美女,这枚钻戒戴在你手,你更美丽了美云也很美。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刘娜伸出十个指头:“你的那枚钻戒,我的十个指头,每一个指头戴进去都戴不住” 他也伸出十个指头:“你们别看我很瘦,我的关节很粗,因为我从小习武,练过铁砂掌我和美云的钻戒,是我父亲请老金匠手工给定制的,一模一样,真是世界找不出第三个来,只是大小的区别” “李大哥,”刘娜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他说,“不是有人用美云的钻戒,调包了我的钻戒吗” “这是两枚一样的钻戒,价值是相等的,”刘娜说,“两枚等价钻戒,调包有什么意义呢?还不等于是用一元钱换了一元钱。” “是呀,”他眼神满是疑问,“多此一举”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刘娜说,“除非另一元钱对调包者非常珍贵如说,很有收藏价值” “你们是说,我制作的芯片藏在我的钻戒里面”他的眼神恍然大悟,“难道……” : 第四五七章 突袭 第四五七章突袭 贝小虾凑过来,伸脖看看李筑:“李大哥,李族长是不是你亲爹呀” “当然是我亲爹”他说。 “我听着不像”贝小虾说。 “我觉得不合逻辑”李筑眉头纠结,“焦警官,你是虚构故事” “我真很希望这只是个故事,一个虚构的故事”我说,“如果你还想听,我把这个故事讲完” “讲完”他说,“不管你们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 “做活老祖宗前,你是高富帅,但一场大病毁了你”我说。 “啊?”他非常惊讶,“你是算命的” “哈哈,”贝小虾说,“刚才整个假警察,现在又整出算命的来了一会再整出来个骗子。” 他眼睛转向贝小虾:“不是算命的,怎么说得这么准?” 贝小虾说:“福尔摩斯你知不知道?” “贝克街221b号的主人,”他说,“我看过他很多推理故事” “这对了,”贝小虾说,“我们这位无私无畏的大帅哥,是国的福尔摩斯,焦大侦探” “焦大侦探”他仔细打量着我,眼里猛然闪过一丝感动,“看我糊涂的,刚才你说焦远,我应该想到是救我女儿的恩人”然后,他抓住我的手,“恩人啊,我真是有眼无珠,这么说,你不但救了我女儿呢,也救了我” “这是我的工作”我说,“我不去,也会有人去的” 他像罗布泊一样干涸的眼里,突然闪出百感交集的泪花,用力摇着我的手:“焦大侦探,十二年了,我只见过薇薇三次,后面的一次是她从墨西哥回来,她说你非常英勇,犯罪分子都动用了直升飞机和导弹,但都被你给战胜了” “不是我一个人,”我说,“我们四个都参加了这个案子,还有童组长” “是在墓地里我见到的那位?”他说。 “是的。”我点头。 “我女儿说了,童组长也很厉害”他放开我的手,揉揉眼睛,“我女儿说,你是她的偶像,她要……可是,小孩子,充满幻想,多么可笑可惜的是,我们父女相见,她却不知道我是他的父亲” “李大哥,这个故事不用讲下去了”我说。 “你不用讲了但我补充几句。”他说,“十二年前,我突然得了一种怪病,身体消瘦,皮肤萎缩,医院查不出病因,我父亲让我去国外找他的一位老朋友,说这个人有祖传秘方,可以治好我的病。我在国外呆了一个月,不但没治好病,病情还很快恶化,皮肤也变黑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大学的时候,美云是校花,我是校草。可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变成了一个丑鬼,我心里怎么接受得了我非常自卑,不敢面对亲戚朋友,更不敢面对美云和我的两个女儿我想到死来结束生命,但还是没有勇气。” “我研究了你的性格,”我说,“不然,你不会丢掉象征爱情的钻戒,也不会为绑匪指引古墓” 我想,他父亲早有培养他做活老祖宗的计划,怎能会灌输给他刚毅的性格呢 “我是性格懦弱。”他说,“我对我父亲说了我的想法,父亲劝我要想开,他让我回来,并去机场接我,于是,他说了让我扮成活老祖宗,说这样既可以保证我们李氏家族不会分裂,我也能以不是丈夫和父亲的身份,见到我的妻子女儿,这样我们都不会觉得难堪,父亲还答应我,只要我同意,他培养李蔷做族长,于是,我同意了。然后,他暂时让我住在一座别墅里,我父亲说我失踪了。等前任活老祖宗去世,我父亲又给我整了容,与前任活老祖宗变得一模一样” “你妻子发现了这个秘密”我说。 “是的。”他说,“虽然我很想美云,但我没勇气见她。半年后的一天,她和李蔷、李薇来见我,这是我父亲安排的。她发现了我手的鸽血红钻戒,明白了后来,她单独找我,让我回家,我说了父亲的打算,她也很犹豫。后来,她找我很多次,逐渐变得态度坚定起来,并找了我父亲摊牌。我父亲对她说,让我自己做决定之后,我父亲骂了我一顿,骂我没出息,自私自利,不顾大局,还说我要反悔,族人一定不会答应,会害死他和我们一家人于是,我又坚持下来” “一个硕士,成了呆子”贝小虾说,“到头来,你父亲没被害,你老婆却被你父亲害死了” “我该死罪该万死我确实成了呆子,”他说,“我早该想到,我父亲是有预谋的,是他给我下了毒,可是,我却没朝这方面想。我后悔啊” “后悔有什么用,想想后路”贝小虾说。 他低下头沉思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焦大侦探,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父亲?” “交给法律”我说。 他迟疑一会儿,然后问道:“我呢?” “你刚才讲的这些,我们可以算你揭发检举,有立功表现”刘娜说。 “谢谢”他说。 “没必要”刘娜说,“看整个案子,你一直属于受害者,没有重大犯罪嫌疑,我们所能做的,只能这样” “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他说。 刘娜说:“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绑架我的是什么人?”他问。 刘娜望着我,意思让我回答。 我想,本家兄弟,怎么也能猜出个几分,可他竟然毫无感觉。我说:“你真成了呆子但是,案件没有结束,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们在巴山市地界绕了个大圈子,于晚九点,绕到金沙江南岸。我们四个人还有李筑在巴山市已经做了一番伪装,留下藏马在车里,我们跨过铁索桥,穿过街道,直奔李百川家。 这个时候,很多游客和当地人逛着夜市,路边的饭店热热闹闹,烧烤棚子里面坐满了吃烧烤和喝酒的人们。 街人来人往,也没人注意我们。 来到李百川家大门外,大门关着,我让熊米豹进去侦察,熊米豹一推,大门开了,他闪身进门,很快,出来了,说李百川和李百禹二人正在客厅喝茶。 我想,有李百禹在更好。 我们也没敲门,直接进入客厅。 李百川、李百禹这哥俩没认出来我们,见来了一帮生人,一耸身都站了起来,暗运力气。 我摘下帽子和眼镜,他们都是一愣 : 第四五八章 交锋 第四五八章交锋 “李老师?”李百禹很惊诧。 “是我!”我,“二爷,李老师是我的假身份,我究竟是谁,大爷知道!” “焦处长,你们回来了。”李百川冲我点下头,两只手却背向身后。 刘娜早已摘下口罩和帽子,迅速抓住李百川左手:“李族长,你好!” 李百川以为刘娜要和他握手,不由迟疑一下,想换成右手,但刘娜已把手撤回来了。 李百川下意识摸摸左手,神色突变,眼神有些慌乱,马上把右手伸向我,我装作没看见。 李百禹看出气氛不对,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贝虾和熊米豹也卸下伪装, “二弟,这件事我一直没对你,这四位是公安部的同志,是我请来帮助寻找活老祖宗的!”之后,李百川极不自然的向李百禹介绍了我们四个的真实身份。 但李筑却捂得严严实实,站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我想,他回到家里,见到他的父亲,一定百感交集,心灵在进行激烈的挣扎!但是,贝虾和熊米豹站在他一左一右,没有我的允许,他是不能露出真实面目的。他也要亲耳听听,他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人! 介绍完我们四个,李百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筑:“焦处长,这位同志是?” 我:“李族长,这个人一会再介绍给你们!” 李百川转头对李百禹:“二弟,我和焦处长他们谈点事儿,你先回家!” 李百禹很知趣,也很尊重他的哥哥,道:“焦处长,你们谈!” 李百禹完就要走,我拦住他:“二爷,这事与你有关!” 刘娜:“管家,你要听一听!” 李百川可能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点儿发僵,用手指指沙发:“焦处长,各位请坐下!” “李帮主,还是站着好!”我开始进入正题。 “焦处长,什么李帮主?”李百川装作没听懂。 “红蝙蝠帮帮主,不要演戏了!”刘娜。 李百川突然镇定下来,开始以攻为守:“焦处长,刘处长,你们什么意思?” “李帮主,”刘娜,“你手上的钻戒呢?” “什么钻戒?”李百川伸出两只手,笑道,“哈哈,刘处长,你们搞错了,我十个指头上可什么都没有,你们看清楚了!” 刘娜拿出那一对鸽血红钻戒:“想不到,我会将这枚大的钻戒从你手上撸下来!” “我看看!”李百川着,突然伸手去抢。 刘娜手非常快,手心朝上,十指张开,手心手背上下翻转,眼睛瞅着,两枚钻戒都不见了! “丧失理智!”刘娜,“变个戏法!” “哈哈,我只不过想看看,”李百川,“这又能明什么?不要忘记,可是我请你们抓绑匪和找我儿子的!” 眨眼间,李筑的那枚钻戒出现在刘娜的食指与拇指尖端:“李帮主,你找我们,并不是要抓绑匪,也不是要找到你的儿子李筑,你真正需要的,是这枚钻戒,因为,这枚钻戒里面藏着《下山水详解》的芯片!” “假警察!”李百川勃然大怒,“你们是假警察!二弟,叫人把他们抓起来!” 李百禹也很不满我们对他们族长的“不敬”,马上拿出手机叫人! 我:“二爷,你可以把你们家族所有的人都喊来,让他们都看看,你们一直尊敬的族长,到底是多么阴险歹毒!也把你们晾晒在阳光下,让世人看看,你们几百年辉煌的李氏家族,内里是多么肮脏!” 李百禹一听,拨了一半的号码停下了:“焦处长,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私了!” “我们没有权利!”我。 李百禹面向李百川,声音颤抖:“大哥,我看,焦处长不会空口无凭的!” “二弟,不要听他们摇舌鼓噪,血口喷人!”李百川恼羞成怒,“看看姓刘的野丫头,就是个街头演杂耍的江湖骗子!” 李百禹觉得刘娜刚才露出的手段,还真是演杂耍的:“这么,他们还真是江湖骗子!” “就是!”李百川,“他们是来骗咱们祖传的《下山水详解》!” 李百禹:“大哥,《下山水详解》真的在钻戒里?” “是!”李百川,“为了防止被盗,筑儿在世的时候,我让他制成了芯片,放在他结婚的钻戒里!” “这么,真让这个演杂耍的丫头给撸下去了?”李百禹。 “是她撸去了!”李百川,“刚刚还戴在我手上。” “管家!”刘娜,“别听你大哥的,刚才他伸出十个指头,你也看到了!” 李百川:“我就是做了一个动作。可没像你一样伸出十根指头来回翻动!” “堂堂一族之长,做过的事就不承认,过的话就不算数,真是下奇闻!”刘娜。 贝虾忍不住了:“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要不要脸!” 李百川马上冲贝虾去了:“骗子,还敢骂人!” 贝虾:“你就是不要老脸!” 李百川想要动手,李百禹拦住他:“大哥,消消气!” “我这么大岁数了,她竟然污言秽语!”李百川呼呼喘气,装作气得要炸了肺。 李百禹:“大哥,你刚才确实伸出了十个指头,还让人家看清楚!” 李百川拧起脖子:“就算我那样做了,也是为了把《下山水详解》抢回来!” “这个什么李老师也好,什么焦处长也好,你们都把我弄糊涂了!”李百禹,“我一句话,《下山水详解》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宝书,属于我们私有财产,受到国家法律保护,赶紧还给我们,要不然,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对!”李百川眼露凶光,“二弟,通知下去,布下罗地,以私闯民宅明火执仗处置!” 我听李薇过,他们李氏家族,在石桥镇就是个独立王国,解放前抓到过的土匪、强盗,都要从万丈绝壁的栈道上丢入金沙江,粉身碎骨随激流而去,尸骨无存。看来,李百川够狠! 李百禹一怔:“大哥,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要偿命的!” “他们是骗子,已经丧失了人性!”李百川咬牙切齿,“竟敢找上门来,欺负我们!” 刘娜:“我们可不是自己愿意来的,是你请我们来的!” “引狼入室!引狼入室!”李百川,“我找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帮我找到儿子!可是,你们却不帮我寻找儿子,而是图谋我们祖传的《下山水详解》!” 李百禹:“交出《下山水详解》,我放你们走!” “二爷,”我,“交不交出这件东西,我要听听一个人的意见!” “哪个人?”李百禹问。 “六爷!”我。 李百禹:“他一除了吃饭下棋,再就是想着分家,听他的干什么!” “因为这件事与六爷有关!”我。 “大哥,你同意把老六叫来吗?”李百禹征求李百川意见。 李百川可能认为李百萧来了,一定站在他的一边:“叫他来。”之后,他又叮嘱道,“先别告诉他什么事,看他咧咧出去!” 按我的推算,现在是李冲他们还在墓地的时间,电话关机,李百萧一定在等他们成功的消息,不会想到他手下的狼已经被我们一打尽! 李百禹给李百萧打个电话,让他来李百川家商量点儿事情。 没有几分钟,李百禹就来了,当看到我的时候,他毫无戒备,伸出那只只有两个指头的残手,和我握握手,笑道:“哈哈,李老师,我挺想你!” “六爷,我更想你!”我。 我们两个寒暄完毕,刘娜过来,将手伸出手:“六爷,你好!” “哎呀!孙老师!”李百萧伸出残手,“我也想你,李文更——” 第四五九章 较量 第四五九章较量 “咔!”李百萧毫无防备,等他反应过来时,两只手已被手铐铐住! “啊?”李百萧大惊,但立即恢复常态,“哈哈,孙老师,功夫不错!怎么开上玩笑了。” “没开玩笑!”刘娜正色,“西域狼帮帮主,你有重大犯罪嫌疑!” “呵呵,”李百萧看看他大哥二哥,再看看我们,“孙老师,是不是玩儿快手啊!” “严肃点儿!装什么糊涂!”贝虾喝道。 “大哥二哥,到底怎么回事?”李百萧问道。 李百川挑动道:“六弟,上掉下个馅饼,砸在咱哥俩头上了!” “那是好事呀!”李百萧亮亮腕上的手铐,“可这是什么?” “当然是好事,”李百川阴阳怪气地道,“我被他们委任成红蝙蝠帮帮主,你被委任为西域狼帮帮主!难道这不是好事吗?” “他们不是辅导老师吗!”李百萧还在装糊涂。 李百禹:“老六,他们是公安部的!这个是焦处长,这个是刘处长。” “哈哈,原来是警察啊!”李百萧装作满不在乎,“还是公安部的,来头不!” 贝虾也不客气:“不是公安部的,能收拾的了你们吗!” 我看贝虾一眼,意思她这话影响很不好,大有贬低地方同事的嫌疑! 贝虾也意识到了,冲我使个眼色,意思是震唬他们! “既然是公安部来的大人,我也先不什么了。”李百萧威胁道,“如果不拿出证据来,看你们怎么把这副银镯子,给我摘下去!” 刘娜:“我们既然敢抓你,就有足够的证据!” 李百禹突然失去了忠厚老实的样子,露出无赖嘴脸:“美女,空口无凭,先拿出证据来呀。” 李百禹看着这个场面,有点儿不知道怎样才好:“焦处长,我六弟的要求并不过分,我也想看看证据!” “好!”我,“二爷,我想知道李冲是不是你们家族里面的!” 李百禹:“那要看看哪个李冲了,现在重名的人太多!” 刘娜打开手机,翻出李冲的照片,举在这个三哥的面前:“就是这个人!” 李百川和李百禹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一起对向李百萧。 李百萧神色立即起了变化:“这、这个是我家老二,他怎么了?” “他是你们西域狼帮的头狼,”刘娜,“已经被我们抓了!” “儿子大了,不服管教了!”李百禹,“他在外面杀人放火,也与我无关!” 刘娜又翻出另外五条狼的照片:“六爷,这五个人你也认识!” 李百萧强打精神看了看:“这些人我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独狼和瘸狼先不,”刘娜,“这个色狼、金狼、银狼你不可能不认识!” “不认识,都不认识!”李百萧晃着头。 “六爷,**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也不应忘了你的救命恩人!”刘娜。 “反正我不认识他们!”李百萧做起了咬牙虎。 “你可以不承认,”刘娜,“你右手的三根指头怎么失去的?” “**年前,我们家族来了盗贼,在和他们搏斗的时候被砍掉的!”李百萧。 刘娜:“谁可以证明?” “我大哥二哥都可以证明!”李百萧突然神气起来。 “我可以证明!”李百川马上表态。 “李族长,作伪证可是犯法的!”刘娜提醒道,然后问李百禹,“二爷,你能以证明吗?” “我听过这件事,但没亲眼看到!”李百禹。 李百萧马上:“看看,我大哥以证明!我二哥也知道这件事!由此可见,你们是无中生有,就是想制造冤案,完成任务,立功受奖!” 李百禹:“焦处长,刘处长,看来,你们真没掌握坐实的证据,仅仅是纸上谈兵,凭着所谓的推理,主观武断!你们栽赃陷害完全可以!” 李百川:“老二,这回明白了,他们是别有用心!” 李百萧紧随其后:“二哥,大哥得对,他们就是别有用心!现在的警察,为了升官发财,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李百禹:“今,你们必须要给个明白交代,不然,我们对你们是不会客气的!” 一时间,这哥三个同仇敌忾,李百川比比划划,李百萧跳起了脚,客厅里一片喊喝之声,就差没交手了! 本来,我和刘娜进行过预演,但屋子里面这样一乱,刘娜的思路也被打乱,想不出来对策了,便用眼睛看着我。 我:“你们不要激动,现在我们出示证据!” 李百川和李百萧心里有鬼,反倒越叫越高声,不想让我们出示证据! 李百禹:“大哥六弟,有理不在声高,我们就看看他们能出示什么证据!” 李百萧:“二哥,他们出示的证据也是假的,不要信他们,布下罗地,抓起来他们就是了!” “他们是跑不了的!”李百禹完,又对我们,“你们五个人听着,我一声令下,我们家族的人会在几秒钟内封锁全村,你们就是插翅也别想逃走!现在惟一可以救你们的,就是拿出确凿证据,不然,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部的,全都扔进金沙江!” “二爷,你让他们消停点儿!”我,“他们就这样又喊又叫,我们怎么拿出证据!” 李百萧:“看看,他拿不出证据!我们吵上,证据就是证据,也不会消失!哈哈,他们拿不出来了!” 李百禹:“老六,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是咱们身上掉下的皮,想贴也贴不上!你先别嚷,先让他们拿证据,如果拿不出来可靠证据,看二哥怎么收拾他们!” 李百禹了这话,李百萧也不好大闹下去,只是声音了一点儿,但嘴里还是吵闹不休。李百川倒是不吵吵了,他可能想要看看,我们还能拿出什么证据,然后怎样抓住我们的漏洞。 我用手做了一个飞机起飞降落的动作,刘娜见了,马上明白过来,找出那几个纸飞机,然后递给李百禹:“管家,你看看,这是你的犯罪证据!” “什么?”李百禹顿时变脸,“刘处长,你们真是作死,我李百禹一声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作人,何时犯了罪?” 李百川马上抓住时机:“二弟,怎么样,你也有了犯罪证据,如果继续下去,我们家族就没有好人了,成了犯罪集团!” 李百萧立即溜缝:“这就是黔驴技穷,这就是欲加之罪!” 李百禹听了,更没有接的意思了:“刘处长,赶紧收回你的学生玩具!” 刘娜:“管家,还记得你打死的两条眼镜王蛇!” 李百禹很不耐烦:“别提这件事了!” “我相信你绝不会斩首那两条眼镜王蛇,斩首蛇的另有其人!”刘娜,“我手里面拿着的五只纸飞机,和两条眼镜王蛇一样,也是别人的,但上面的字己却是你的笔迹!” 李百禹看着刘娜手中的纸飞机,表情迟疑! 李百萧突然伸手去抢纸飞机,但刘娜比他还快,早已将手背在后面! “哈哈,”刘娜笑笑,然后,“一个帮主要抢钻戒,一个帮主要抢纸飞机,你们怕什么?” 李百萧假笑道:“嘿嘿,我不就是想替我二哥看看嘛,没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不用你看,我可以给你们读读上面的字!”刘娜着,按时间顺序读起来,“‘两个傻比,还偷听,不要打坏主意!滚的越远越好……’、‘莫管闲事’、‘三’、‘发情的公狗母狗,这次蛇仙没收你们,下次一定躲不过去’、‘嘿嘿,两个初生牛犊,现场什么也不会找到,要不想死,现在就滚还来得及!’” “这能明什么问题!”李百禹,“就是孩子淘气!他们经常玩这东西,都想当飞行员!” “管家!你应该听出来的,这些语言都隐含着杀机,还有最后通牒!”刘娜,“而且,这五只纸飞机,有的署名幻影丹丹,有的没有署名,但是,字迹都是出自你的手笔,难道,你还认为这是孩子的恶作剧吗?” 李百禹沉默片刻,突然伸出手:“我看看!” 刘娜将五只纸飞机都交给李百禹,他一个一个仔细看看,然后抬起头:“还真是我的笔体,可是,这真不是我写的字啊!” 李百萧从李百禹手中拿过这些纸飞机,“咔嚓!咔嚓……”几下就撕个粉碎,然后扬向棚,顿时,满屋子如桃花飘落、雪片纷飞:“这就是你们的证据!孩子玩儿的东西也叫证据!” “哈哈!”刘娜笑道,“六爷,真不嫌累,真正的纸飞机,我早已保存起来,这些是复制的!” 李百萧:“二哥,听到没有,她自己都是造的假!” 李百禹:“就是的,我也觉得没人能模仿出我的笔迹!” “别急!还有,”刘娜打开手机,播放出一段视频,“这个即使是复制的,也是千真万确的!这段视频,我已收藏在我的电脑里,就是谁毁坏了我的手机,视频也毁不掉的!” 第四六〇章 针锋相对 第四六〇章针锋相对 刘娜给他们看的这段视频,就是李丹丹在垂花门里接走李薇纸飞机的那一段。 李百禹:“不就是我女儿接到了一只纸飞机,这能明什么?” “因为刚才那五只纸飞机折叠方式、纸张都是一模一样的,都出自李薇之手!”刘娜,“其中之一就是你女儿接到的这只!” “你怎么知道?”李百禹问。 刘娜:“因为我们在机翼上做了记号!” “你们谁都别话,让我想想!”李百禹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道,“你的意思是,我女儿模仿我的笔迹,威胁你们,然后嫁祸给薇薇?” “李丹丹想嫁祸给李薇,应该模仿李薇的笔迹,而且也不可能署上‘幻影丹丹’这个名字!”刘娜,“这可是引火烧身!” “这么,是有人想嫁祸我们父女了!”李百禹。 刘娜:“你可以问问你女儿,她的纸飞机去了哪里?” “好!”李百禹掏出手机,“我这就问问我女儿!” “二哥,你真实在,”李百萧,“骗子的话你也相信!” 李百禹没听他的,很快拨通电话:“丹丹吗……你拿过薇薇的纸飞机吗……啊……人命关,实话……啊……你把纸飞机给谁了……啊?丢了,都丢了……知道谁给偷去了吗……啊,知道了!” 李百禹收起电话,斜楞着眼睛瞪着李百萧:“老六,丹丹是你孙子偷了她的纸飞机!” “二哥,”李百萧,“孩子的话你也相信!” “丹丹虽然脾气不好,但性格直爽,直来直去,从不假话!”李百禹,“别人告诉她,你孙子不止一次偷她的纸飞机!而丹丹的纸飞机,也确实偷薇薇的。” “二哥,你怎么怀疑上我了!”李百萧伸出右手,“你看看,我这两根指头夹笔都不稳,能模仿你的字体吗!” “可李冲却可以,他跟我学过书法,临摹过我的字帖!”李百禹。 “二哥,”李百萧,“丑话我已经过了,冲儿就是杀人放火,也与我无关!” 李百禹:“这子,怎么不学好了,丢咱们李家的脸!” “儿大不由爷!”李百萧,“就是这些年改革开放,他跟着外面的人学坏了!” “六爷,你洗不了淸身!”着话,刘娜又拿出一件东西,“你们看看这件证据,上面写着凶手的名字!” 这件证据,就是我们被困在“龟息恬牧”暗道时,刘娜发现的那个半个手掌大岩石碎片。 这哥仨的眼睛都被吸引过来,李百禹还正了正老花镜。 “是个‘川’字!”李百萧转动一下脑袋,瞟一眼李百川,“这个‘川’就是凶手?” “是个‘川’字。”李百禹,“大哥,你看呢,是不是个‘川’字?” 李百川顿时变脸:“老二、老六,你们什么意思?是‘川’字,我李百川就是凶手吗!赵百川、王百川、钱百川这川就多了,再,这一个川字能明什么,叫川的地名也很多,不可能指的就是人名!” “对呀?”李百禹,“单单一个川字,怎么就能定一个人就是凶手呢!而且,我问问你刘处长,我大哥请你们来,是要你们帮助找我们家的活老祖宗,可是,你怎么找上凶手了?你,被害人尸体在哪里?” 刘娜:“被害人的尸体当然有,而且不止一具!凶手也不止一个!” 李百川忙摆着手:“不管谁是凶手,都与我无关,别整个‘川’字就想往我身上赖!” “李族长,不是我们想往你身上赖,是有人想嫁祸给你!”刘娜。 “怎么嫁祸给我?”李百川问,然后,“你给我清楚!” “对,这个问题必须清楚!”李百禹,“我看你们得寸进尺,越来越不像话了!” “二爷,别着急,我们会清楚的。”刘娜,“我们在‘龟息恬牧’发现一条从活老祖宗寝室到我们寝室的暗道,中间有个门,我们进去后,在里面发现六具尸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谋杀他们的凶手!” 李百禹怔住了,半晌,左边看看他的大哥,右边瞅瞅他的六弟:“大哥、老六,‘龟息恬牧’怎么有这样一条暗道,我怎么没听过?” 关于这条暗道的事,我们曾对李百川过,他当时曾以人格担保不知道这条暗道和六具尸体的事,但他却给我们讲了一个解放前红蝙蝠帮的故事,此时,他当然不能知道! 李百禹:“二哥,你们两个大当家的二当家的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你们都不知道也可以,”刘娜,“我想的不是这条暗道本身,我要的,就是你们都认为的这个‘川’字!” “快!我们没耐心听你讲故事!”李百箫装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六爷,急什么,马上完!”刘娜又举起那块岩石碎片,“你们看,这块石片上的字是黑褐色,是用血写上去的!写这字的人,是我们的战友,他们奉命来石桥镇侦查‘红蝙蝠帮’的踪迹,但却被引入一个死亡陷阱,有进无出!这就是我的这条暗道。当他们知道陷入了绝境,就写出了‘红蝙蝠帮’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就是谋杀他们的凶手!” “哈哈,这回没我的事了,你们去找带‘川’字的人!”李百箫看一眼李百川,有点幸灾乐祸。 “老六!”李百川顿时变脸,“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李百萧。 “你——”李百川被气的语塞。 “李族长,不要生气,听我完!”刘娜,“你们看,这个‘’字有点儿问题!” “妖言惑众!”李百萧,“明明摆着就是个‘川’字,你还能做出什么文章!” “这块碎石片,是有人从暗道的岩壁上凿下来的,整个凶手的名字都被凿掉了,单单只落下这一块,这绝不是凶手的疏忽,而是有意为之!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个字像个川字,凶手想嫁祸于人!”刘娜。 “睁着眼睛瞎话,不是川字,你还能念出别的来!”李百萧。 “老六,不插嘴行不!”李百川,“好好听刘处长!” “好,让她!”李百箫显一扭头。 刘娜:“按凿掉的岩石面积和汉字上下左右的田字格构造,写在岩石上的字迹,一个字要有成年人的手掌大,而我拿到的这个所谓的‘’字,刚好有手掌的四分之一,我们进行了认真推算,这个‘’应该是‘萧’字的左下——” “胡!”李百箫立即打断刘娜的话,十分恼怒,“贱人,别想陷害我!” 刘娜:“‘川’中间的一竖是直的,而这个‘’字中间的一竖,是斜的,应该是一撇!你们看是不是?” “对呀!”李百川几乎跳起来,“我嘛,看着有点儿不对劲吗!” 李百禹又正倒一下老花镜,仔细看看:“确实不是川字!” “大哥二哥,你们不要听这个贱人蛊惑!”李百箫叫道。 这时我厉声道:“李百箫,不要继续演下去了!你利用看守‘龟息恬牧’的机会,父子合谋,先是利用暗道谋杀了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红蝙蝠帮的女子,之后陆续谋杀了我们的四位同志,然后,凿掉你的名字,留下一个所谓的‘’字,嫁祸给你大哥!” “胡!”李百箫咆哮道。 “你们为阻止我们调查活老祖宗的去向,利用李丹丹偷取李薇的纸飞机,模仿你二哥的笔迹,并签上‘幻影丹丹’,并数次谋杀我们,想嫁祸你二哥、间或你大哥!” 贝虾骂道:“李老六,你就是一只恶狼!” 这时,李老大、李老二这哥俩终于明白过来,都怒视着李老六! 李百箫继续顽抗:“可是,你们是红蝙蝠帮的人干的!” “是的!我们没有错,因为你也是红蝙蝠帮的人!”我完,看这李百川,“李族长,我得没错!” 李百川浑身哆嗦,张张嘴,没出话。 我继续:“六爷,你请来闪雷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汤师傅,将古老暗道门的机关,改造成现代高科技的触屏式开关,当你发现我和刘处长进入陷阱后,等在陷阱门前,用电子蝙蝠面具对我们幸灾乐祸,释放你的仇恨,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可是,当你发现我们死里逃生后,担心我们会清查暗道,继而沿着门的改造这条线索查到你头上,你又趁汤师父钓鱼的时候,将他推下水淹死,杀人灭口!” 在大量证据面前,狡猾的李百箫彻底乱了阵脚:“可是,陷阱门外还有一个人,为什么不是他干的!” “看来,你终于认罪了!”我,“在我们进入陷阱之前,这个人已经死了!” 李百箫顿时反应过来,知道错了话,立马狡辩:“我承认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承认!” 刘娜拿着手机:“六爷,你所的每一个字,我不但已经录了音,而且同步传送到我们的指挥部!我们的特警,已经封锁了你们进出的所有路口,随时可以冲进来!如果不想抹黑你们的后人,就老老实实低头认罪!” 第四六一章 凯旋而归 第四六一章凯旋而归 李百箫顿时汗如雨下:“焦处长,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和冲儿无关!” 我转向李百川:“李族长,你呢!” “我有什么,”李百川面色如灰,“人都是李老六他们杀的!” “你派手下杀我们,但这个人撞死了!”我。 李百川:“我连暗道都不知道,怎么会派人杀你们!” 我:“你只是不知道,暗道已经被你的六弟做了手脚,所以,你派去的杀手无法打开进入我寝室的暗门,而误入了你们设下的陷阱!” “可是,我没有理由杀你们!”李百川。 “当初你是没有理由,你简单地认为,我们能帮你找到李筑,然后你拿回《下山水详解》就行了!”我,“可是,你并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觉察到,我们并不只是来为你寻找李筑那么简单,也意识到,我们是在继续完成我们的同志没有完成的任务,所以,你后悔了,想让我门罢手已经不可能,于是,就要除掉我们!” “你们警察怎么都会无中生有和想当然!”李百川。 “等等,等等!”李百禹,“你们都些什么,弄得我越来越糊涂!” “管家,我们已经的很清楚了,你六弟已经认罪了!”刘娜。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我们家被绑架的是活老祖宗,你们怎么总往李筑身上扯呢?”李百禹。 我想,这个案件错综复杂,我们亲手办案的是很明白,犯罪嫌疑人心里也很清楚,李百禹则是刚刚听到案件真相,我们的又是主要情节,次要情节则一带而过,他没有时间细致分析,所以,有的问题跟不上趟、听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管家,这个问题我找个人来解答!”刘娜着,上前摘下李筑头罩,“你们看看,这个人是谁?” “爸爸!”李筑走向他的父亲。 李百川没有惊喜,默默望着李筑,眼睛里似乎在,废物,你怎么要活着回来! 生死重逢,李筑本想拥抱他的父亲,但看到他父亲冷漠的样子,张开的手臂放下了,呆呆停在父亲面前不到两不远的地方,泪如雨下! 李百禹、李百箫两个,好像忘记了前面的事,都是目瞪口呆看着李筑! 李筑:“二叔、六叔,我是李筑,我对不起你们!” 活老祖宗的形象,已经深深根植于李老二和李老六的灵魂深处,他们平时也是口口声声叫着“活老祖宗”,就算李筑喊了他们叔叔,二人也很难转过弯来。 贝虾看得着急:“喂!老管家,还转什么眼睛,还没清醒啊!看好了,这子是你们的侄子,不是你们的活老祖宗!” 李百禹用指尖敲敲脑袋:“李筑?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二叔,我活着!”李筑大声。 “不是做梦?”李百禹还是将信将疑。 看样子,家族突然间发生的巨变,像晴霹雳,把他轰蒙了! 李筑:“二叔,我假扮做活老祖宗,是我爸爸的主意,我被绑架,是我六叔指使西域狼帮干的!” “真的吗?”李百禹问。 “真的!”李筑。 李百禹颤抖着手,先指着他大哥,然后又指着他六弟:“你、你、你们!” “我、我……”李百川终于低下头,却不知什么。 李筑:“爸爸,真是你把美云推下金沙江的?” “爸爸鬼迷心窍,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李百川声,“也是美云把我闹急眼了,我头脑一热,就把她推下栈道!” 李筑上前,抱住李百川,留下委屈和痛恨的眼泪:“爸爸——” 就在这时,李百萧脚尖突然用力,飞身奔向窗子,我正要追过去,只见门外闪进一个黑影。 这黑影速度奇快,瞬间拦在李百箫面前,喝道:“想跑!”然后,二人缠斗在一处! 我一看,拦住李百箫的是李丹丹。 李丹丹身轻如燕,身手如急雷闪电,功夫果然厉害,李百箫虽然一身功夫,但却被手铐铐住双手,难得施展,最终被李丹丹打翻在地,并踩上一只脚! 李百禹看着女儿:“丹丹,你怎么来了?” 李丹丹微微喘着气息,高高的前胸微微颤动:“爸,我接到你的求证电话,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于是我就赶来了,然后一直趴着门缝往里看,想不到李百箫这么阴险,竟然陷害我们父女!” 李百禹:“放开,不管怎样,他也是你叔叔!” 李丹丹将脚抬起来:“什么叔叔,就是一头恶狼!” 贝虾和熊米豹过去,把李百箫提过来。 李筑转向李百箫:“六叔,平时看你很老实,想不到你这么坏!” 李百箫恶狠狠地看着李筑:“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问问你爸,暗道里面的六具尸体,是不是他指使我干的!” “你不要往我爸身上推!”李筑。 “到了这时,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了,索性都了!”李百萧,“最先死在暗道里面的一男一女,男的是东南亚人,是海鲨帮头目乔汉,红蝙蝠帮的竞争对手。女的美枝子,是日本人,红蝙蝠帮成员,你爸的情人。乔汉和美枝子好上了,暗中为乔汉做事,你爸装作不知道,在一次谈生意的时候,你爸骗美枝子,只要她杀了乔汉,就可以免她一死,美智子相信了,我带美枝子熟悉了暗道,然后,美枝子将乔汉骗进暗道,开枪杀了他!但是,美枝子并不知道那是一条死胡同!当然了,那四个警察,也都是我奉你爸的命令,引诱进去的!” “叛徒!”李百川红着眼睛怒视着他的六弟。 李百箫反击道:“你才是叛徒!是你背叛了家族,独掌财政大权,要独占‘下山水详解’,你不仁,我当然也不讲什么道义!” 贝虾:“李老大,万万没想到,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百川万念俱灰,一头朝墙上撞去! 李百禹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抓住:“大哥,还是老老实实伏法!” 刘娜上前,将李百川和李百箫铐在一起。 我:“二爷,我们该走了!” 李百禹:“焦处长,辛苦你们了!” 李丹丹:“焦大侦探,很抱歉,以前我误会你们了!” …… 我们押着李百川和李百箫穿过古老的街巷,在经过“龟息恬牧”大门前时,我稍稍驻步,心中涌起百般滋味!然后,我们穿过灯火辉煌美食飘香的大街,过了铁索桥,上了藏马的改装车! 当车子启动的时候,李百川突然问道:“刘处长,你们的特警呢?” “兵不厌诈!”刘娜,“不过,李族长,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消息,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红蝙蝠帮其他成员的行踪,很快就会一打尽!” 车子离石桥镇的灯火越来越远,空繁星闪现,我心里有些遗憾,那就是,没见到李薇! 到了这时,对我来任务已经完成,望着车窗外向后移动的大山,听着车轮碾压地面的“沙沙”声,我觉得,应该休息了。 我拨通家里电话,是母亲接的,没等我开口,母亲就迫不及待的叫道:“儿子!你好吗?” “妈,我很好!” 半晌,母亲:“妈妈每都盼你的电话,又不敢给你打。” 我听出母亲的声音有点儿颤抖,老人家应该激动的落泪了:“妈,这几我就会回家看你!” 母亲笑了:“哈哈,撒谎的孩子,妈早就不相信了。” “妈,这次是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不要惦记妈,我和你爹都很好,今年的果树坐果率很高,又是个丰收年,秋收入十万很有可能,妈都给你攒着,我和你爹盼你快快娶媳妇,我们急着抱孙子呢!” 唉,这真是个压力呀:“妈,别着急,早晚会让你们抱上孙子!” 刘娜坐在我身边,我和母亲通话时,她把脸贴在我手上,当听到这里时,顺势躺在我怀里:“如果能给我休假,我也去看看果园!” 母亲听到了:“谁话,是童燕!” 我预料到母亲会这么,早已把手机贴近耳朵,害怕刘娜听见:“是呀,是刘娜。” 母亲那里知道我心里的苦衷,反倒来了兴致,还自作聪明:“刘娜?是童燕的名,童燕可是个好姑娘啊,到咱家就像结了婚的儿媳妇一样,什么都帮我干,这次,童燕是不是和你一起回来!” 我胡乱地道:“回去。” “太好了!这次回来,管你们领不领证,我先把你们的婚礼办了!” 我怕母亲起来没完,就应付到:“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 “那我可就开始准备了,到时候也要通知你老叔他们,还有焦家屯的亲戚们过来!” “妈,别了,我开始工作了!” 就这样,我结束了和母亲的通话。 这时,我觉得大腿上一片湿湿的,温温的,原来,刘娜在默默流泪…… 第四六二章 难以安心的休假 第四六二章难以安心的休假 正像我想的那样,我们和藏马结清运费,在巴山市换乘刑侦局接我们的警车回到北京,“红蝙蝠案件”对我来真的结束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回到“01组”,陈组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道:“焦大侦探,这次干的不错,你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经过组织研究决定,你可以休假一个月,陪陪父母,帮助家里摘摘苹果。” 我很理解陈组长的意思,主犯基本已经落,案件进入收尾程序,作为一个辅警,我已经不适于进行下一步工作了。 因为,目前关于辅警,没有国家层面的立法,但多数地方法规和规章将辅警权限和职责归纳为: 辅警要在公安机关及其人民警察的指挥和监督下,按照相应岗位辅助履行下列职责: 一、治安巡逻检查、卡口值守、接处警、维持大型公共活动以及突发案(事)件现场秩序、现行违法犯罪嫌疑人的扭送、纠纷调解、治安宣传教育等警务活动; 二、疏导交通,劝阻、查纠交通安全违法行为,维护交通事故现场秩序,开展交通安全宣传教育等警务活动; 三、社区管理,特种行业管理、养犬管理等公安行政管理活动; 四、信息采集、数据统计、文字记录等警务活动; 五、专业技术、后勤等警务保障活动; 六、公安机关确认的其他辅助性警务活动。 这些法规和规章,我倒背如流,虽然陈组长授权我是“红蝙蝠案件”专案组组长,但其实,我只是个配角,接下来,就是提审嫌犯,我进入审讯室审问犯罪嫌疑人,是不合法的。 我现在处于尴尬的地位,休假是最佳选择。 我爽快地答应了,因为一切有童燕打扫战场,包括我的工资、奖金、报销、补助这一些…… 休假的事儿,我没有通知家里,我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经过辗转的旅程,我在村口下了车。 在我眼里,村口的那棵老榆树还是原来的样子,多少年了,母亲送儿那孤单的影子依稀可见。只不过,我长大了,生我养我的山村也变了摸样,乡亲们富裕了,家家盖起了新房,秋日的阳光下,满山遍岭是红彤彤的苹果,村里村外,收苹果的人们,运送苹果的车辆,既热闹又繁忙,一片丰收景象。 我很少回家,人们都在忙碌,也没人注意到我,或许他们觉得,我就是一个收苹果的老客。 家里的大门上着锁,不用,爹妈就在苹果园里。辛苦了一年,终于收成了,谁不想急着出手,卖个好价钱! 家里的苹果园在后山,向阳的山坡,我一阵急跑就到了。 远远的,我看爹妈和两个外地人在着什么,看样子,在讨价还价。 “爹!妈!” 当我背着简单的行囊,出现在爹妈面前时,母亲先是一愣,继而眼泪就流下来。 比起到监狱看我,妈的头发又白了不少,爹脸上的皱纹又增多了,我一阵心酸。 父亲:“二位老客,对不起了,苹果今不卖了!” 二位收苹果的人听了,以为我来撬行,其中一位道:“老焦,怎么回事儿,他出的价比我们高怎么的!” 另一位:“老哥哥、老嫂子,我们可是老主顾,你们嫌价低,我们可以提提价,你们答应给别人,就太不讲究了!” 母亲破涕为笑:“二位兄弟,这是我儿子,多少年不回来了,今,多少钱也不卖了,我们要回家陪儿子!” 父亲:“明。” 这二位听了,道,“理解、理解!”就走了。 母亲往山坡下看看,然后问我:“你媳妇呢?” “妈,就我自己,那里有媳妇!” “童燕呢?” “她很忙,再,他也不是我媳妇!” “你这孩子!童燕上咱们家来,一口一个‘妈’叫着,不是你媳妇,谁家姑娘会这么叫!”母亲伸出手来,把指头上金光闪闪的戒指给我看,“看看,你媳妇给我买的,你们爷俩,谁也没想到给我买!” 父亲:“老太婆,别叨咕这些了,快回家!” “走,回家!”母亲紧紧拉着我的手,像是怕我转眼消失,嘴里还在叨咕,“远啊,童燕对你那么好,你犯了错误,人家都没嫌弃你,你可不能没有良心啊!” 我:“妈,您不懂。” 母亲:“翅膀硬了,瞧不起妈了,你妈什么不懂,不懂怎么把你伺候这么大的!” 我抱住妈的肩:“妈,我的不是这个。” 父亲:“老太婆,懂点事儿,远大了,这些事情,让他自己去处理!” 母亲怒道:“老东西,就知道装老好人,你比我还急着抱孙子!” 我在家里帮助爹妈卖完苹果。难怪童燕要跟我回家种苹果,这种收获的喜悦,确实是比苹果还要甜蜜的。 第三吃过早饭,我正在院子里面散步,妈把手机送出屋:“远,来电话了!” 我接过手机,看到是“01组”办公室的号码,就知道是陈组长打来的。妈站在跟前听,她可能以为是童燕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陈组长的声音:“焦大侦探吗?” 我知道,陈组长打来电话,肯定有事,就问道:“陈组长,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到没到家,他们都忙得连轴转,把你都忘了,就我一个人闲着闹心,忽然想起你来,就打电话问问!” 妈很失望:“不是童燕打来的?” 我:“妈,是我们领导!” “你们,妈进屋剁馅子,中午包饺子!”妈着,就进屋了。 我和妈的对话被陈组长听到了:“焦大侦探,是你母亲。” “是的。” “这么,你和童燕的事,已经定下来了!” “陈组长,您的工作职责就是抓好破案工作,管这种与案件无关的鸡毛蒜皮的事,很辛苦的。” 陈组长训斥道:“看来,你不是做领导的材料,做领导的,要想搞好破案工作,首先要抓好兵的思想工作,更要关心兵的生活问题,只有做到兵没有后顾之忧,才能过河勇往直前!” 我:“谢谢领导,我自己会处理的!您没事了,我要撂了。” “本来没事,被你一,我猛然想起一件事。” 我心中暗笑,终于要进入正题了:“陈老,又想起了什么事?” “什么事也用不到你,你刚休假,还是好好在家养着!” “那好,我真要好好在家休养一下,有什么事,我也不想听了!撂。” 陈组长赶紧:“别撂!别撂!我还是给你透漏几句!” “那我就听听。” “哈哈,你这是跟领导玩心眼儿呢,我要是不,你都睡不着觉!” 看来,陈组长是摸透了我的脾气:“。” 第四六三章 无影人案件 第四六三章无影人案件 “咳、咳!”陈组长下咳嗽两声:“有个小案子,涉及到咱们潜逃人员,稍稍有一点儿棘手,语言问题。” 我知道,这老头又开始对我用激将法了:“陈组长,这种战术不能常用。是不是国际刑警向我们要人!” “到底是焦大侦探。不过,你还是好好度假吧,我已经准备派熊米豹和童燕搭档,也可能和刘娜搭档,当然了,贝小虾——” “别说了!” 我挂断电话,几步跨进屋里! 母亲正低头擀饺子皮儿,眼泪从她慈祥的眼睛里流出来,像断线一样,落在面皮儿上,这面皮儿,已经成了面泥,和擀面杖粘在一起。母亲似乎浑然不知,还进行着擀面动作。 父亲正坐在床边抽烟,轻声说:“小远,又有任务了。” 知子莫如父,知子莫如母,谁说父母子女不是心连着心,通着心灵!我很后悔动作这么大,但是,我心里很着急,一着急,就在父母面前失去了谨慎,他们看我几步闯进屋,就明白了。 在家三天,爹妈从来没问过我工作上的事,我也不跟他们提起,担心他们知道我所经历的危险,会寝食难安。 我说:“妈,没有办法。” 妈说:“不是还有别人吗。” “妈,”我握住妈的手,将擀面杖放在面板上,替她摘去粘在手上的面,“每个警察都很忙,您看看我咱们这里的警察,不是也很忙吗。” “儿子,”妈说,“你已经不是警察了!” 是呀,我已经不是警察了,妈的话让我一时语塞,不过,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理由:“妈,如果我不接这个工作,就要您儿媳妇去接了!” 妈泪眼婆娑:“你是说,你要不去,就得童燕去了!” 我点点头,扯条毛巾给母亲擦着脸。 妈看着我的脸:“儿子,就不能吃完这顿饺子吗?” “妈,时间很重要!”我知道,如果不是时间紧急,陈组长绝对不会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抓紧时间,还能赶上飞机,下午三点多,就回到单位了!” “老东西!”妈冲着爹发起脾气,“还在那儿死坐着干什么!装点儿苹果,给儿媳妇带去吃!” 爹像接通电源的机器人,立即行动起来,很快到仓房里装了满满一旅行袋苹果提进屋来,能有四五十斤,还问道:“小远,够吗?” 妈说:“不够再拿个兜子!” “够了,够了!”我哪里有心拿这么些苹果,但这是爹妈的一片心,我必须都要带上,“爹,妈,我走了。” “注意安全!”爹叮嘱道。 我提着旅行袋出门,爹只送我到门口,妈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在前面急走,就听有人跟妈说:“焦婶,你家小远怎么这么快就走啊?” “单位有任务。”妈说。 这人说:“一个辅警还这么忙啊!” 妈没有吱声。我知道,妈听了这话,心里一定非常难受!她老人家,能不想到我在做什么吗?能不想到我所经历的危险吗?能不知道我尴尬的处境吗?童燕来了,多少也会给妈透露一些。但这短短的三天,我们母子,只是心照不宣! 唉,我这个不孝的儿子,给妈丢脸了。 妈一直送我到村口,站在老榆树下,默默望着我的背影,当我拦到一辆出租车,我回头看见,老榆树下,母亲很小的身影,还在那里。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我的眼睛湿了。 …… 下午三点零点儿,我走出北京国际机场,贝小虾已经开着我的车在机场外面等着我了。 贝小虾看我带回一旅行袋苹果,二话没说,拿出一个擦也没擦,“咔嚓!”就是一口:“妈呀!真甜。哥,你开车,我吃苹果。” 车子跑起来,我问道:“什么任务?” “好像是一个潜逃国外的贪官,成为中东一带的军火贩子,反政府武装很多先进武器,包括导弹、无人机、直升机等等都是经过他手,而且,国际刑警组织怀疑这人手里有化学武器,也可能有脏弹!”贝小虾说,“总之,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变化万端,国际刑警组织拿他没有办法,取个代号为,‘无影人案件’。” “为什
共2页,现第1页 第四六四章 忘掉保持距离 第四六四章忘掉保持距离 回到“01小组”,只有陈组长和童燕在我们的办公室里,我的桌子上,放着两套国际刑警警服。 我一进门,陈组长就故作惊讶地说:“小焦,真回来了?太快了!” 贝小虾说:“陈老,你要不想让我哥回来,我现在就送他回去!” 陈组长赶忙笑道:“哈哈,既然已经回来了,再回去,还要浪费一笔钱!” “没事儿!”贝小虾说,“路费钱我掏!” “路费钱我掏也行!”陈组长说,“贝贝,先让你哥歇一会儿,咱们看看,旅行袋里装着什么好东西?看样子,够沉!” 我心里骂道,老僵尸,真会整事儿! 童燕说:“除了苹果,他还能有什么!” 我把旅行袋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锁,一个个带着白灰儿的红苹果露了出来! “哈哈,还真是苹果!”陈组长跟贝小虾差不多,抓过一个苹果就吃,“今年收成怎么样?” 我说:“十万多一点儿,比往年强一些。” “钱呢?”童燕问。 我实话实说:“我妈让我爹直接打到我的卡里来了。” 童燕又问:“卡呢?” 是呀,我的银行卡呢?我摸摸兜,掏出钱包,银行卡不见了!我说:“可能拉家了。” “还总以为过目不忘,记忆超强!依我看,你就是死榆木疙瘩脑袋!徒具虚名。”童燕一扬手,举起一张银行卡,“看看,这是什么?” 我忽悠一下想起来,离开“01小组”的时候,童燕要去我的银行卡,说她要把我的奖金和报销的费用存在里面! “哈哈,看看我这臭脑筋,”我说,“真的退化了!” “‘红蝙蝠案件’案件还没彻底结束,奖金还没有,但你的收据和补助都已经报销了,钱我是一分没动,都在这里面!”童燕把银行卡还给我,“记着,不要铺张浪费,省着花钱!” 我把银行卡放进钱包:“童组长,这次出国,你负责消费吧,我对这个很不擅长!” “本来是我要去的,可是,刚刚来了电话,说你带的痕检专家,要会模拟画像!”童燕很失落地说。 我一时忘了刘娜,说道:“哪里有这种技术全面的人?” “装什么糊涂!”童燕说,“焦大侦探,在心里面偷着乐吧!”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听贝贝介绍,这次任务凶多吉少,我现在可乐不起来!” “很会演戏,出去乐!”童燕说,“这次你跟师妹去,一定要保持距离,不许欺负师妹,那条红线,不可跨越!” “哈哈,”贝小虾看着童燕说,“如果我是焦大侦探,管他什么红线黑线的,不跨越白不跨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贝贝!”童燕说,“你还支持他,启发他,他的胆子一定会大起来!” “大点儿才好!”贝小虾说,“最好一年以带个小宝宝,后三口人回来!” 童燕说:“唯恐天下不乱!” 陈组长板着脸,显然是在生贝小虾的气,可见,在这个问题上,他完全站在童燕一边! 我担心她们两个吵起来,马上说:“有‘无影人案件’的资料吗?” 陈组长说:“如果有资料,就不叫‘无影人案件了!’” 我说:“这么说,这个所谓的案件,就是捕风捉影了!” “不管是不是捕风捉影,我们该去还是要去!”陈组长说,“这是提升我国刑事警察国际地位的最好机会!中东,是战乱的地方,你浑身的本事,可以放开手脚、倾尽所能使出来!” 童燕说:“如果你这次好好表现,国际刑警组织奖金一定很多,他们很可能留下你——” “太好了!”贝小虾马上叫道,“哥,留下你就是正式警察了!” “想得美!”童燕走到我眼前,“还记得吧,你已经逃了十四年,可是,我还在你眼前!你应该明白,月亮为什么不能逃逸,就是因为地球的吸引力牢牢抓住了他!”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非常想笑,暗道,小姑奶奶,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可是
共2页,现第1页 第四六五章 本性苏醒 第四六五章本性苏醒 熊米豹一加油门,车轮迅速转动,我回过头,看到贝小虾向我们招手,童燕微微低着头,两只手在擦着眼睛。 车要转弯时,陈组长出来了,先朝我们看看,然后对着童燕说着什么,这时,车转过弯,我的视线被墙挡住了。 我明白,她永远收回“保持距离”是什么意思。按说,我应该是卸下了一个包袱,可是,我的心里却空牢牢的,突然难受起来。 熊米豹送我们到机场,距飞机起飞还有十几分钟。 我和刘娜下了车,熊米豹也下来了。 我说:“熊助理,回去吧,下车干什么!” 熊米豹突然挤出两滴眼泪:“哥,我和山桃元旦结婚,你一定要和娜姐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感到很突然:“贝贝呢?” “贝贝心里没我。”他说。 “违反婚姻法吧!”我说,“你是警察,我记得,石山桃距20周岁差得还远呢!” “嘿嘿,”熊米豹又笑上了,“刚才一直担心你们,就说错了,不是结婚,是订婚!” 刘娜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娶媳妇,警察不当了呢!” “嘿嘿,这不是我妈老逼我快点找对象吗,”熊米豹笑着,可是眼泪疙瘩还往出掉,“石山桃他们家说,就先按过去的老传统,亲朋好友摆几桌宴席,两家见见面,先把亲定下来,等年龄到了,再登记结婚!” “可以!”我说,“那这也是喜事儿呀,掉什么眼泪,还是不是男人!” “我,我……”熊米豹吭哧半天,终于说道,“你们这次去的地方,是地球上最危险的地方,以前,我故意气你,都是因为贝贝,现在,我要你们平安回来!” “以前的事,我随时就忘掉了!”我说,“别哭了,我们保证回来参加你们的订婚仪式!” 刘娜说:“熊助理,放心吧,有焦大侦探在,我们就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我把熊米豹推上车:“快点儿回去吧!” 熊米豹坐在车里没动,我和刘娜进候机大厅时,他还没离开。 北京时间夜里十一点半,我们搭乘的专机,在伊斯坦布尔阿塔图尔克国际机场降落。 伊斯坦布尔是土耳其最大城市和港口,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之一,也是世界上惟一一个地跨欧亚两大洲的大都市。 因为土耳其安卡拉和北京有六个小时时差,所以我们到达时,是当地时间凌晨五点半。 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因为在中东,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阿富汗等地正发生战争,国际刑警组织在伊斯坦布尔设立了一个特案中心局,专门负责这些处在战乱国家所发生的、危害世界和平的特别重大的刑事犯罪,就如“无影人案件”这一类的案子。用陈组长的话说,就是“惊天大案!” 特案中心局有一个亚洲小组,负责处理亚洲嫌犯,但小组成员并不都是亚洲警察,资料显示,在我们之前的七名小组成员中,有一个日本人,一个韩国人,两个美国人,一个法国人,一个英国人,还有一个澳大利亚人。 出了飞机场,找到亚洲小组派来接我们的车。 接我们的只有一个人,是一个亚洲面孔的漂亮女刑警,她穿着流行时装。尽管说着很流利的英语,我和刘娜都分辨得出来,她是日本人。 我们得到的资料,只显示了七个人的国籍,并没显示成员性别和简历,那么,按资料显示,她应该叫做坂上梨香。 经过自我介绍,她正是坂上梨香,和我同岁,是亚洲小组的组长,也就是我们的领导。 对一个日本女孩任国际刑警,而且还能当上领导,我和刘娜都觉得好奇,更是羡慕。但也觉得,她和我们同龄,就能在国际刑警中立足,并能闯出一片天地,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过人本事。 亚洲小组办公室在塔克西姆广场莱佛士酒店五层,成员也就住在这里。当然了,费用是由国际刑警组织报销。 坂上梨香很善解人意,也很了解我们中国的风俗,到了酒店大堂,他问我们:“在这里,咱们算是老乡,你们中国警察有严格纪律!”她笑笑,“二位,你们是住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这都没问题,对你们的隐私问题,我一定会保密!” 出于安全考虑,我想和刘娜住一个房间。因为在车上,坂上梨香提醒我们说,土耳其不比战乱中的几个邻国,但也要随时注意恐怖分子袭击,五个小时前,城里就发生一起炸弹爆炸事件! 我看看刘娜,刘娜也在看我。 坂上梨香见了:“哈哈,你们中国人还是很传统,不好意思讲,我就登记一个房间给你们了!” 我默默接受。 就在坂上梨香要登记的时候,刘娜突然拦住她:“梨香组长,每人一个房间,要挨在一起!” 坂上梨香似乎很满意这样:“很好!可以随时住在一起。” 登记完房间,坂上梨香把房卡给了我们:“休息一下,上午十点钟,大家见个面!0508,0510,号码还不错,哈哈,很适合你们中国人的心理状态!” 说完,坂上梨香走了,出了宾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和刘娜进入电梯,她说:“很难想象,她是个日本人。” “她很可能在中国生活过很长时间,研究过中国文化。”我说。 “以我们女人的直觉,她的私生活很随便。”刘娜说。 “提醒还是警告?” “也是提醒,也是警告!” “你还不了解我吗?” “但不得不防,这个女人让我感到可怕!”刘娜说着,还打个冷战。 女人的直觉是敏感的,我相信刘娜,但我说:“为什么不同意住在一起呢?” “焦大侦探,你应该看到我们离开的那一幕!”她说,“我不敢想,心像刀绞一样难受!师姐爱你太深!” 电梯开了,将我们的话题打断。 出电梯向右拐,我和刘娜进了0508房间。 我们在工作中已经养成了习惯,就是在乘坐交通工具的时候,会抓紧时间休息。因为,也许一下了交通工具,我们就没休息的时间了,所以,我和刘娜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道,现在并不困。 我将背包放在沙发上。 这是一个大号旅行包,像打足气儿的肥猪,鼓鼓溜溜的。 刘娜很好奇:“我们打开看看,师姐都给我们准备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当然也很好奇:“我也看看。” 刘娜拉开拉链,我们两个的表情瞬间就被冰冻了!万万想不到的是,最最上面竟然放着一包“安全套”! 我瞅着刘娜,刘娜瞅着我,似乎都在问,“这是什么情况?” “唉,”良久,刘娜叹息一声,“师姐啊,师姐!”然后,紧紧咬住嘴唇,拿起“安全套”就要扔出去。 “别扔!”我说。 刘娜停住:“要用吗?” “留着吧。”我说,“带到这里了,就是资源,也许我们会用得着。” “我们?你说我们!”她瞪圆两只大眼睛望着我。 “不是我们,还会是别人吗。” “死榆木疙瘩脑袋,你开窍啦!”她把安全套放在一边,嘟囔道,“反正我不管,后果你承担。” “一包这东西,能有什么后果,还要我来承担!”我说。 “你装糊涂,你想推卸责任,”她推我一把,“焦大侦探,怎么突然变得不像你了,本性苏醒!” 第四六六章 尴尬的配角 第四六六章尴尬的配角 我和刘娜将背包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里面有为我们准备的便衣、化妆用具、微型电子侦查工具等等,总之,都是我们能用得到的。最后的一件东西,就是那把两次救过我命的伞兵刀! 这次出国执行任务,我配发了原来携带的手枪,也曾想到了这把伞兵刀,但没方便问,想不到,童燕竟然放在我们的背包里面了。 刘娜说:“看看,你最喜欢的刀都给带来了,师姐心里多么有你!” “对这把刀,我真很有感情,你也知道,它两次救了我的命!”我仔细看看,将伞兵刀放进怀里。 她说:“那个时候,我只想让你破案,并没想到,我也能成为警察。” 我说:“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是金子,总会发光!” “在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宝贵的东西,”她说,“是你改变了我最初的想法!” “好好干,你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刑侦专家,也一定有远大的前途!” “我更希望你在一起,在你领导下工作。” “不可能了!”我说,“我自己葬送了警察生涯!” “万事皆有可能,哥,千万不要丧失信心!”她说,“如果破了这个案子,你就留在国际刑警里面!” “如果能留下,当然很好!”我说,“如果不能留下,还是想去当个私家侦探。” “哈哈,别做梦了,忘了师姐是怎么对付你的!”她笑道。 我想,我再去开私家侦探社,童燕一定还会去砸场子! 我们把东西装起来,然后,就让刘娜住在0508房间,我去隔壁的0510休息。 九点多钟,刘娜来叫我,说准备一下,去开见面会。 我们出去吃了早餐,回来时,差五分钟十点。 亚洲小组办公室在七楼的0713,我们赶到时,办公室里只有梨香组长和一个美国人、一个英国人。 原来,所谓的见面会,就是我们五个人,其他的人都在外面搞案子。 梨香组长给我们相互做了介绍,说这二人是世界着名的刑侦专家、中东刑事犯罪专家等等很多头衔。 这个美国专家是个黑人,三十多岁,叫伯森,高出我一个头,身材粗壮,像个大力士运动员,绰号“毁灭”,据说曾获得过重量级拳王金腰带。 英国专家是个白人,叫艾德里安,绰号“阴魂神探”,年龄不到三十,个子还比刘娜矮一点,身材瘦削,面目精干,有点儿福尔摩斯的影子。 “无影人案件”,之前就是这二人负责侦办的。 梨香组长介绍完个人简历,然后让我们都坐下,请二位专家给我们介绍案情。 案情很简单,就是国际社会近年发现,中东战场上出现大量新式武器,他们怀疑这些武器来自我国,因此,推断是一个我们国家的人所为。 伯森和艾德里安搭档,调查了一年多,得到的情报都是集中在一个中国人身上,据说这个人是一名在逃的贪污犯……这些跟我们临行前得到的资料没什么出入。 但是,他们没有查到这个人的任何线索,甚至一张虚幻的照片,也正是因此,他们将这个案件的代号定为“无影人案件”! 正常来说,这叫空口无凭! 可是,有的敌视我国的国家就是小题大做,硬往头上栽赃,这二人又是世界上鼎鼎有名的刑侦专家,他们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这个“无影人案件”就成立了,国际刑警组织就让我们派人破案! 我一听,案件的性质更严重了,这可不是简单的考验我们的破案本事了,如果我们不能找出这个嫌犯,弄清真相,不要说脏弹了,以后中东战场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器,都会栽到我们头上! 我看着这两个专家,心想,这么厉害的两个人物,用了一年多时间,除了主观臆断,什么线索也没拿到手,怎么称得上专家呢?我不能说他们徒具虚名,最起码,他们是没有认真调查! 等他们介绍完案情,坂上梨香问我:“焦大侦探,刘小姐,二位有什么问题吗?” 要说问题,我想问的问题很多,但听这二位的案情介绍,我想,再问什么也是白问,还会引起他们不满,于是说道:“我需要一到两个线人!” 坂上梨香说:“你们需要线人,可以问伯森先生,他是‘无影人案件’专案组组长!你们二位,负责配合他们的工作!” 我很生气,闹了半天,我们成了他们打杂的! 可是,我们是代表国家出来的,不能给国家丢脸!就说:“好吧!” 坂上梨香说:“伯森先生,带你们的新伙伴,去你们的办公室制定一下方案,晚上我们聚会。” “无影人案件”办公室在隔壁的0715房间,里面四张办公桌,我和刘娜的办公桌已经准备好了,在进门的一左一右两侧。房间很宽敞,办公设备也很先进。看样子,国际刑警组织很有钱。 进了房间,伯森眼睛盯着刘娜,张开两只梁柁一般的手臂:“啊~啊~啊~啊~美丽的中国警花,欢迎欢迎!” 这是礼节性拥抱,刘娜不能拒绝,可是,刘娜刚伸出手来,伯森就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脚离地很高。 “啊!”刘娜吓坏了,尖叫起来。 伯森并没放开她,而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刘小姐,叫什么!” “放开我!”刘娜喝道。 “放开?”伯森笑道,“不觉得很享受吗!” “放开!”刘娜满脸通红,拼命挣扎,一拳打在伯森脸上。 可她的拳头对伯森来说,就是按摩一样。 “哈哈,”伯森说,“你们中国人,就是传统保守,我觉得很正常!” “不正常!”刘娜叫道,“你是警察,不是流氓!” 伯森看着我:“焦大侦探,听说你还是个辅警!哈哈,连一个女同伴都无力保护的假警察,也敢来国际刑警破这么大的案子!” 我早就想动手,只不过我们来这里破案,还在他的手下,如果他出卖我们,我们死都不知怎么死的!我原想等他收手,可他却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与其忍让,倒不如教训教训他! 我上前,抓住伯森右手腕,用力一扭,“嘎、嘎、嘎……”就听关节扭动发出的动静! 伯森开始还在较劲,但渐渐他就承受不住了,只得放开刘娜。我松开他的手腕,狠狠就是一拳,这个世界拳王被我一拳就ko了,鼻口窜血! “流氓!”刘娜冲上去,狠狠踢他几脚! 第四六七章 假扮军火商 第四六七章假扮军火商 刘娜还要再踢,艾德里安突然出手,用合气道“四两拨千斤”手法,去擒拿刘娜的右手腕。 如果这一招被他得逞,刘娜的右手腕轻则损伤,重则残疾,一个顶尖级别的模拟画像专家,很可能从此就废了! 不等他抓到刘娜手腕,我一把将刘娜拉到我身边,伸出左臂将艾德里安挡住:“干什么!” 他大声咆哮:“野蛮人!野蛮种族!为什么不毁灭!” 我怒不可遏,狠狠给他两拳:“他妈的!这一拳是为了鸦片战争!这一拳是为了八国联军!” 艾德里安远没有伯森抗打,竟被我打到对面墙上,又被反作用力弹回来,趴在我的脚下! 我哪里还控制得住情绪,像抓小鸡一样将他提起来,挥拳再打。 “暂停!”一个人叫道。 我一看是坂上梨香,做着篮球裁判的动作走进门,然后挡住我拳头。看到她,我更来气:“滚开!” 坂上梨香说:“焦大侦探,你是代表一个国家的国际刑警,要注意你的形象!” 我指着躺在地上的伯森:“你应该先对这个人说!” 伯森被我打倒后,害怕再挨打,一直不敢起来,见坂上梨香来了,立即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叫道:“假警察!滚回去!” 我说:“败类!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没有你们,我们一样会调查这个案子!” 艾德里安也爬起来:“我们要向总部投诉你!” “很好!”我指着胸前说,“这纽扣就是摄像仪,二位的所作所为,包括言行,都已记录下来,我还要投诉你们!” 伯森和艾德里安一听,顿时软了下来。 “哈哈哈哈,”伯森擦着嘴巴上的血,“焦大侦探,开个玩笑!” 艾德里安跟着说:“玩笑的,文化差异,你们中国人,很认真!” 坂上梨香说:“焦大侦探,你还不了解伯森先生和艾德里安先生,他们都很幽默,你们还不适应!” 艾德里安也笑道:“哈哈,我的朋友,幽默,都是幽默!” “哈哈,”我笑道,“很幽默,以后都要互相适应这种幽默!” “很不好!”伯森耸耸肩,“焦大侦探,你的幽默好像过了头,这样的拳头幽默,还是不要适应!” “这种幽默我不关心!”我说,“我更关心‘无影人案件’的侦破方案。” 伯森说:“方案就是,明天我们要去边境!” 艾德里安说:“焦大侦探,到那里,你会发挥特长。” “好吧!”我说,“再见,我们需要休息。” …… 我和刘娜回到五层,进了刘娜房间。 刘娜面带愧疚地说:“是我惹了麻烦!” 我说:“怎么,做了国际刑警,胆怯了!” 她低下头:“关系搞僵了,很可能影响破案!” “不要担心!我们不展示强硬,可能更会影响破案!” 她表情缓和下来,过来摸摸我胸前的衣扣:“学会忽悠了!” “哈哈!”我笑道,“兵不厌诈!” “这两个人,还国际刑警呢,什么素质!” “应该说是一种习惯性的歧视!” “所以,就要狠狠回击,是吧!”她说着,当胸给我一拳,然后笑起来。 “很对!”我说,“不狠狠回击,我们可能就要飞回去了!” “去狂逛街怎么样?”她说,“这里是着名旅游胜地,我们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主意很不错。”我说,“我还在想,调查起案子,我们可能就没有这个时间了!” 我们换上便装来到街上,我问:“你想去哪里?” 她说:“其实,到了这里,我想起了‘瓦格良号’!” 我的心顿时沉重起来:“你要去博斯普鲁斯海峡!” “是的!”她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我想先到那里看看‘瓦格良号’的影子!” 于是,我们打车去了博斯普鲁斯海峡。 站在岸边,望着
共2页,现第1页 第四六八章 宾馆枪声 第四六八章宾馆枪声我和刘娜翻看里面的内容,飞机、导弹、军舰、坦克、枪炮、地雷、火箭弹、车辆……几乎应有尽有,不乏先进武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伯森组长,”刘娜,“第五代战机、洲际导弹、航空母舰你也能想到办法吗?”“哈哈,”伯森,“写上这些武器,明你们很有来头,但是,你们放心,他们也可能问问,但没有人买,他们需要实用武器!”艾德里安:“你们要装得很入行,一定要让中国、不不不,‘无影人’会把你们当作竞争对手,来、来、来——”“杀我们!”刘娜。艾德里安伸出大拇指:“对!”伯森:“我们就会趁机抓住他!”刘娜:“把我们当诱饵!”“是配合!”艾德里安。我:“二位,这种方法,只能帮助‘无影人。’”“不,不!”伯森,“这是竞争!”刘娜:“我们漫要价,推延交货时间,客户都会跑到‘无影人’那边去,这么苯蛋的竞争对手,他不但不会来杀我们,还会担心别人把我们杀掉!”艾德里安:“我觉得也是,可是,头坚持这么做!”刘娜:“伯森组长,你认为真的有效果吗?”伯森:“现在,这是最好的方法!”我:“为什么不价格便宜,交货快速!”“焦大侦探,”伯森,“我只有身上的一把格洛克手枪!”格洛克手枪鼎鼎大名,没有外部保险,非常适合隐蔽携带和紧急状态下快速拔枪射击,弹容量十七发,有效射程八百米,安全可靠,简单实用,性能十分优越,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手枪之一。我一直记着这种手枪的优越性能,可是,我还没接触过,也希望自己能用一用这样的手枪。艾德里安:“我也有一把格洛克!”刘娜:“一人一把手枪,就敢做这种生意。”艾德里安:“需要你们的特异功能了!”伯森用中文:“空手套白狼!简单的案子,套不住白狼,你们可以土豆搬家了!”刘娜看着我笑笑,意思是,这家伙是中国通!我想,这些国家的人,高傲惯了,拳头解决不了他们脑子的问题,我们必须拿出综合实力,让他们心服口服!我:“头,一切你来安排!”“哈哈哈哈……”伯森,“识时务者为俊杰!”艾德里安也起了中文:“人在屋檐下,必须要低头!哈哈哈哈……”刘娜:“焦大侦探,这两个山炮,你就不该留口气儿给他们!”想不到,这种方言,二人也能听懂!伯森:“刘姐,我们不是傻比!”艾德里安:“我们是活着的福尔摩斯!”现在,我终于认可坂上梨香的话,这两个自认不凡的人,确实还是有些怔怔歪歪的幽默!第二中午,我们来到拉苏查市。这是一座边境城市,位于三国交界的地方。据艾德里安,这拉苏查属于三国其中的某一个国家,但是,从社会状况看,又似乎不属于这个国家。因为这座城市,不但有三个国家的各种势力,也有世界各国的势力!也就是,只要能在这座城市获得利益,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派最精干的团队驻扎在这里。所以,这里算得上世界上最复杂、最恐怖、最黑暗、最混乱、最“自由”的城市之一,警察只是流于形式!“浑水摸鱼!”这是艾德里安最后总结的四个字。伯森:“我们就是要浑水摸鱼!”刘娜:“头,你们真是打轻了!”“哈哈哈哈……”伯森,“刘姐,很不好意思!为了考验一下你们的本事,我等只能出此下策!”艾德里安:“你们合格通过!可是,我们几乎付出生命代价!”我“二位,你们到底是考验,还是幽默?”伯森:“哈哈,二者兼而有之!”到现在,我倒希望伯森对刘娜的无礼不是幽默,而是考验!当然,我们可不想和他们弄僵!我们住进“冒险者”宾馆。这家宾馆位于柯蒂大街118号,是一座三层建筑,看样子,建筑年代很久远了,好像遭遇过战火,外墙上有很多弹痕。宾馆有两扇大门,大门两边有持枪的武装人员把守,进入的人员和车辆,都要经过检查。主要是为了防止各种炸弹袭击。我们没有检查,因为,伯森他们和门卫很熟悉。艾德里安登记的房间,然后,我们四人上楼,他打开3061号房间,和伯森先进去了。我和刘娜跟进去,见这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一台电脑,一个电视,一个茶几,两个单人沙发,剩余的空间不多。伯森:“焦大侦探,你们就住这里!”我问:“你们房间多少号?”伯森把房门钥匙递给我:“我们不住这里。”我又问:“为什么?”艾德里安:“这里偏僻,很安全,和客户见面时,我们会另选地方!”伯森:“只要灵活运用孙子兵法,‘无影人’不会找到你们!”“好吧!”我,“我觉得,这里还真不错。”伯森:“三时间熟悉,有任务,我会打电话给你们!”艾德里安:“别自作聪明,单独行动!”伯森和艾德里安离开后,我和刘娜将房间检查整理一遍,没有发现电子侦查工具。因为还没吃午饭,我和刘娜离开房间,到一楼餐厅吃饭,顺便先熟悉一下宾馆内部情况。宾馆楼房是环形结构,有点儿像五角大楼;楼房四周是高墙电和岗楼,有点儿像监狱。楼房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房间很多,我们沿着走廊转了一圈,数了一下门牌号码,只我们住的三层,就有四百多个客房。这样算下来,总共一千客房也要多。好的是,在这里住的客人,不用登记姓名,也不管你来自哪里,做什么的,交了钱,房间号就属于你的名字。难怪艾德里安这里很安全,伯森熟练运用孙子兵法没人会找到我们,所以,我心里很满意。正是中午时间,餐厅的人很多,男女老少,各种肤色的人都有。餐厅设在地下,有很多档口,精美的食物品种很多,所有的标签都是英文。这可能是为了方便世界各地的顾客。当然,你的生死,宾馆也不会负责任。刘娜以素食为主,要了黎巴嫩生菜、烤土豆、豆腐卷、烤面包、兰姆糕,我则要的大块烤肉、烤鸡,热羔羊饼。我们还要了一瓶红酒。吃过饭,我们又到街上转转,看一看附近的交通、大街巷,以便进退。下午三点多,我们回到房间,我熟悉武器价格,刘娜打开手机,和童燕视频聊。这个时候,北京正是晚上**点钟,一般的人,都还没睡觉。人家这姐俩聊什么,我也没听,一心默记武器名称价格。刘娜拉我一下,将手机屏幕放在我面前:“焦大侦探,师姐和你话。”我回过神来,童燕正对我:“焦大侦探,看什么这么投入!”我:“武器价格册子。”“你要做军火商了!”“是的!”刘娜把电话塞到我手里:“你和师姐多聊聊!”童燕:“别聊啦,你们把时间都用在案子上,不要分心。我专门找了中东问题专家进行了评估,你们生还概率为一比九。但是,我给你们这个数字,不是向你们传递悲观情绪,而是提醒你们,一定不要有丝毫大意!”我:“我们不会大意!”“专家只是评估,但事在人为,你们身在现场,掌握着自己的命运,我相信你们!”“我们会回去的!”“老同学、老战友、老搭档!别忘了,保护好师妹!”刘娜叫道:“师姐!”我把屏幕朝向刘娜。童燕:“师妹,只要你和焦远平安回来就行,师姐为你们祝福!我挂断了,不影响你们情绪了!”刘娜瞅着屏幕发呆。我把手机还给她:“已经挂断了,还瞅什么。”刘娜接过手机,喃喃道:“师姐,这次真应该你来!”刘娜刚完这句话,“呯、呯、呯……”门外就响起了枪声! 第四六九章 专业杀手 第四六九章专业杀手刘娜猛推我一把,立即侧滚下床,同时拔枪,采取跪姿,枪口指向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我也从床上滚下来,但我却站起来,也没掏枪。很快,枪声停止了,走廊里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我想,应该是宾馆的保安过来了,就道:“娜,你在房间里,我出去看看。”刘娜站起来,但手里还端着枪。看样子,专家给出的九死一生概率,让她警惕性格外高起来!“等等!”刘娜。我:“危险解除了。”“你不要把师姐的话当耳旁风!”刘娜,“看看你一副松懈的样子,哪里还像个特种兵!”“我出去了,不然看不到现场了!”我抬脚往外走。刘娜跟过来:“我跟你一起去!”“收起枪,保安会当嫌犯击毙我们!”我。刘娜把枪收起来,我拉开门,先走出去。这时候,很多房间的门都开了,几个胆大的人往枪响的方向跑,更多的是站在门口看,还有的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响枪的方向在我们出门的右侧,所以,人都往这个方向去,我出了门,也快步往右走,刘娜关上门,快跑两步,和我肩并肩。来到走廊拐角,我发现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一些人,几个人持枪的保安让那些人靠后。出事的是3088号房间,我们赶到时,两个保安正抬着一副担架出来,从我们面前经过。担架很简单,也很脏,上面是一个老年黑人男子,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眉心,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心脏。看样子,枪手枪法不错!一个人在屋里面打电话,的可能是阿拉伯语,我和刘娜听不懂。围观者有人讲着英语,大意是房间里还有一个女的,担架拿少了,可能是情杀等等。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个保安过来,带来一副担架,和先前那副担架一样脏。很快,他们就抬着担架出来了,又是打我们面前经过。担架上果然是个女的,是个女孩,白种人,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和黑人男子相同,也是一颗子弹射中眉心,一颗子弹射中心脏!两具尸体面目全非、难以辨认,胸前都是血,还从担架上往下淌,离离拉拉,滴答一走廊。看来,是同一个杀手所为,而且很专业!两具尸体抬走后,来了两个服务员清理房间,卖单的人也都离开了。回到房间,刘娜:“这就叫很安全,这么大一会儿,就死了两个人!该死的伯森,该死的艾德里安,两个大骗子!”我:“相对来,死人不能不安全!也许,对于我们,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这样解释也对!”刘娜,“怎么没有警察出现场?”“大概是不需要吧!”我,“来这里住的人,有可能死了也不想暴露身份。”刘娜:“120也没来,人就这么抬走了,他们好像习以为常!看那肮脏的担架,好像二战时期的!”我往床上一躺,心想,我们要是被打死在这里,也会是这种处理方法,死骨无存,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想找到我们的行踪都不可能。我:“娜,我需要死者的模拟画像。”“要查他们的资料吧!”刘娜,“正好我拍了照。”“你的手真够快,我都没注意到!”“我在杂技学校的时候,可是个高‘才’生,世界都服我!”“我想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一个年老的,一个年的,一个黑皮肤。一个白皮肤。”我,“还有一个专业杀手,里面有太多的谜。”“你先休息,有了结果我叫你!”刘娜着,开始工作,躺着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长相古怪的人,穿过房间的墙壁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把格洛克手枪,我正要掏枪,他的枪已经响了,一枪射中我的眉心,一抢射中我的心脏!我突然醒了,发现窗外的已经暗下来,刘娜躺在我身边,眼睛望着花板出神。“怎么没叫我?”我。“模拟画像发过去了,师姐,以她的眼睛看,黑人男子应该是非洲的一个部落酋长,脸上有纹身的痕迹。女孩应该是北美人,皮肤姣好,应该是白富美的类型,像这种没国籍、没姓名,只有血肉模糊的照片和模拟画像的人,查起来如大海捞针!”“那就等着吧,起码,我们知道了他们大概的身份,还有处在地球上的大概位置。”“是呀,只有等了。”我:“刚才想什么呢?那么投入。”她回过身来,对我笑笑:“想终身大事。”“怎么想起这个来了?”“刚才和我爸微信聊聊,我爸,村里集资入股了向阳坡乐园,已经上市了,村里的人,大部分都进乐园工做了,保安队伍都是村里的人,持证上岗,大家的生活好多了!我爸,这都是你的功劳,村民们也都念叨着你,都如果你能做——”她突然捂住嘴,不了。“怎么了,呀,他们让我做什么?”“你猜!”“难道是让我做你们的村长!”她用指头点点我的脑门:“死榆木疙瘩脑袋,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猜不到!”其实,不用猜我就已经知道,他们是希望我做向阳坡的女婿,但是,我不能出来,我担心感情这东西,顺其发展下去,就会失控!实在讲,我现在就很想抱住她,亲吻她!但是,我们现在不是来谈情爱,是在破案,身处险境之中,专家的九死一生并不过分!感情会冲昏头脑,激情用事,就算我不为我自己生命负责,我也要为刘娜生命负责!她青春美丽,才能智慧,前途光明,牺牲了实在可惜,我要让她活着回去!“猜这东西很费事。”我。她把头枕在我的臂弯里:“我知道,你一定猜到了,不然就不是焦大侦探了,他们希望你做向阳坡的女婿。你现在是怕感情会带给我们毁灭性的后果,对吧!”“嗯。”我点下头。“哥,你放心,我也是个理智的人,我很希望,我们两个都能活着回去!”我默默无语,心想,现在,我们对‘无影人’一无所知,完全不像对付墨西哥黑帮和阿汗国雇佣兵,那是看得到的真枪实战,我们现在没有侦查方向,还要服从伯森和艾德里安的指挥,真正的人生地不熟,两眼麻黑!谁在背后打我们的黑枪都不知道。 第四七〇章 紧急电话 第四七〇章紧急电话 “走!”我从床上坐起来。 刘娜问:“去哪里?” “离开这里!” “不在这里住了吗?” “再登记一个房间!” 她很奇怪地看着我:“是不是刚才让你不高兴了?” 我握住她的手:“伯森说得对,我们要灵活运用孙子兵法。” 离开房间,我们下到一楼大厅。 我希望登记到对门的3062号房间,可是3062一直住着人,我登记到了3060号,这个房间和3061斜对着门,位置也可以。 拿到房卡后,我们到街上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先前的房间。 晚上,宾馆的餐厅热闹起来,疯狂唱歌的、疯狂跳舞的、疯狂喝酒的、疯狂亲吻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自我,或者说,像是在享受世界末日最后一次狂欢! 我打算在晚餐的时候,能在他们中间听到有关3088房间枪击案的议论,可是,这些人好像记忆力很差,或者说精神麻痹,把几个小时前发生的这件血淋淋的惨案忘得一干二净! 我们俩要了一瓶红酒,几样小吃,先碰了碰杯,一人喝了一口。 刘娜说:“一些醉生梦死的人,或者也有像我们这样的人。” 我说:“人的追求不同,对生命理解的也不同!有的人,追求一夜狂欢,有的人,追求百年平淡。” “哈哈,”她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哲学家!” “哥可不是哲学家,就是对生活的感悟。” 她瞅我笑笑:“怎么自称起‘哥’来了!” “哈哈,”我说,“当哥哥的并不轻松,这可不是个摆设,艰难时候,能不为弟弟妹妹们遮风挡雨吗!” 她突然锁起愁眉:“这次跟你来,我就是个累赘,帮不上忙,只能扯后腿!” “不!”我说,“你的作用大了,我觉得,当案件深入下去,你就会重要起来!” “能么?” “当然!”我说,“破案,需要我们两个紧密配合,缺一不可!” “这样说还挺好,我很害怕你会突然烦我!” “怎么会呢。”我举起杯,和她碰了一下杯,“干!” 就这样,我们两个无所事事,除了在床上躺着,就是到餐厅里喝两杯红酒,消磨着时间。 到了第三天晚上九点多种,给我们熟悉的时间就要过去了,伯森却一直也没打来电话。 刘娜说:“这两个家伙搞的什么鬼,很能沉得住气!” 我说:“几百年来,欧美人一直都很高傲,在他们眼里,我们一直是很卑微的、愚昧的,在他们骨子里,已经打下了烙印,虽然我们强大起来,但要改变他们的这种传统观念,却很不容易!” “还不是把他们惯的!”刘娜很气愤。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一看号码,是艾德里安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就响起艾德里安急促的声音:“焦,出事了!” 听他的口气,一定是出了大事,不然,一个国际刑警,不会这么不镇定! 如果是我们“01小组”的人说这样的话,我的心顿时就会悬起来,但是,艾德里安和伯森这两个家伙,一开始对刘娜的无理,就给我留下很坏的认象,他们的死活,我跟本就不在乎! 我平静地问:“出什么大事了?” “伯森组长受伤了!”艾德里安说,“很严重!” “跟我说这个毫无意义!”我说,“如果他死了,我可以考虑送个花圈!” “焦!我们是搭档,是要协同配合,一起破案的!”艾德里安说。 这话说得很对,我转变了态度,问道:“怎么回事?” 艾德里安说:“伯森被人打了!” 我问:“什么人打的?” “不清楚!”艾德里安说,“就是酒吧里面喝酒的人。” “你们去酒吧喝酒,和身份不明的人打架!”我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艾德里安说:“这也是在工作,我们在追踪可疑目标,寻找武器交易对象。” 他的说法没有问题,我的态度也平和下来
共2页,现第1页 第四七一章 意外变故 第四七一章意外变故 艾德里安弯下腰,拍拍伯森肩膀:“头,焦来了。” 过了一会儿,伯森抬起头来,看着我和刘娜。 这是我才看清,伯森的眉弓裂个口子,脸上好几个地方青肿,五官有些变形,本来就很大的脑袋,变得胖头胖脑,一看就是被人给打的。 我说:“头,怎么了?” 伯森说:“焦大侦探,这个案子想不想破了?” 我说:“你是组长,我们要听你的。” 艾德里安说:“焦,你们先坐下。”然后,他要了四杯红酒。 我已经渴了,一口就把酒干了。 伯森说:“听我的很好,我命令你把一个人摆平!” 艾德里安说:“打伤头的人!” 刘娜将她的酒杯放在我面前:“艾德里安,让我们打人?” “是的!”艾德里安点头。 刘娜说:“重量级世界拳王,为什么不自己摆平对手!” 艾德里安说:“我们无法摆平!” 刘娜说:“你们的家伙呢!” “当然带着!”艾德里安说,“这是私人间的事,不能开枪!” “不行!”刘娜说,“我们是来公干的,不会去打私架!” 艾德里安说:“这个私架很有必要,你们听我讲……” 原来,在拉苏查市,集聚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武器掮客和买主,他们都住在本市最豪华的摩尔大酒店。如果说拉苏查市是全世界最大的武器黑市,那么,摩尔大酒店就是黑市中的黑市,可以说,几乎所有的大宗黑市武器交易,都发生在这里。据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分析,在这些大宗黑市武器交易中,大部分的交易背后,都是“无影人”在操控。 也就是这个原因,伯森和艾德里安一年前就以掮客身份入住在这里,混在这些买主与掮客之间,虽然案件没什么进展,但却熟悉了不少人。 这次,为了找买主和我们见面,这几天伯森联系了不少人,想不到,不知不觉间,他们就惹到了两个东欧人。 这两个东欧人一个叫做丘尔金,一个叫洛妮雅,他们是一对男女搭档,都是特种兵出身,他们认为伯森抢了他们生意,于是,就把伯森打了,而且是洛妮雅出手,并宣布伯森是不受欢迎的人,除非他能找到人打败他们,否则,立即滚出摩尔大酒店。 “焦大侦探,咱们的头,面子丢大了,但这还不算什么事,主要的是,我们离开摩尔酒店,就无法和这些买家联系了,‘无影人案件’就不能调查下去,这个锅,你们中国人就背定了!”艾德里安最后说。 刘娜说:“要挟我们!” 艾德里安说:“说要挟也可以,但是,我们确实不能回到摩尔酒店!” 伯森说:“焦大侦探,用你们的中国功夫,打趴下他们!” “头!”刘娜说,“你到底是不是世界拳王。” “是。”伯森说,“可是,洛妮雅太厉害了!” 我想,这件事不解决,还真影响我们调查“无影人案件”!我说:“怎么去见他们?” 艾德里安说:“我们和他们的房间对着,只要我们回去,他们就会主动找上门来!” 伯森和艾德里安的车就在酒吧外面的停车场,我们四个离开酒吧,艾德里安开着车,在黑暗的街道上拐来拐去,最后,来到一幢高大的建筑物前面。 “就是这里。”艾德里安停下车。 伯森有点儿迟疑:“焦大侦探,打过他们,有把握吗?” 我说:“有没有把握,只能试一试。” 伯森说:“如果你失败,我们会很惨!” 刘娜说:“头,你要害怕,可以等在外面。” “不不不不,”伯森晃着大脑袋,“我是组长,要临阵指挥!” 大厦外面没有lde灯,只在门前亮着一盏瓦数不大的白炽灯,有的窗口亮着灯,有的窗口拉上窗帘,不过,一楼大厅里面还很亮堂。 我们乘坐电梯上了7楼,进了7028房间。进门前,我特意向对门的7027看一下,发现只有一只正常的猫眼,并没发现有电子侦测设备。可是。
共2页,现第1页 第四七二章 危险开始 第四七二章危险开始 原来,丘尔金和洛妮雅国内发生变故,二人离开特种兵部队,做起了贩卖军火的生意。伯森和艾德里安是他们的经纪人,但是,丘尔金迷上了洛妮雅,趁醉酒之际对她非礼,不但没有成功,倒被她教训了一顿!而洛妮雅恨透了伯森,将门上的猫眼换成了仿真电子摄像头,所以,伯森回来,他们就会及时发现。 虽然看在我的面子上,邱尔金和洛妮雅不再为难他们,但是,双方的合作关系算是结束了。 我请他们这两伙人吃了饭,然后,我和刘娜回到“冒险者”宾馆3061房间,这时,已经是凌晨了。 上午九点,伯森打来电话,说十五分钟后,他会带两个买主到我们这里来。 果然,还不到十五分钟,就有人敲门。 刘娜用英语问道:“谁?” 伯森答道:“伯森,你们的朋友!” 刘娜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四个人,伯森、艾德里安,还有两个身着当地服装的年轻男子。 刘娜说:“请进!” 伯森伸出手,对那两个人说:“二位,请吧!” 那二人走进来,我坐在沙发上没动。 四人进来后,刘娜将门关上。 伯森先把那二人介绍给我,他的介绍非常简单:“焦先生,这位是哈里夫、这位是卡杜姆。”然后介绍我,“这位是焦先生。” 伯森的介绍我装作听不懂,由刘娜翻译过来。 我还是没站起来,只是对哈里夫、卡杜姆点点头。 房间里只有四只沙发,我们早已摆成面对面的位置,两对沙发中间,放上茶几,这样方便谈判。 刘娜坐在我身边,艾德里安和刘娜坐对面,哈里夫坐在我对面,伯森和卡杜姆坐在床上。 我们的交易单刀直入。 伯森说:“开始吧!” 艾德里安就用英语说道:“焦先生,哈里夫需要一部分武器,你向他们介绍一下!” 等刘娜翻译完了,我说:“哈里夫先生,我手里面有尖端武器,也有常规武器,说一说你需要什么种类、型号的武器,我们基本都能弄到,但价格并不便宜!” 刘娜把我的话翻译过去,但刘娜把“尖端武器”,翻译成“战略武器”。 我很担心她会把哈里夫他们吓住,但哈里夫没表现出惊疑。 “很好!”哈里夫问道,“就是洲际弹道导弹也没问题?” 我说:“没有问题,但价格昂贵!” 哈里夫说:“一枚打到美洲的弹道导弹什么价?” “十亿,不包括投送装置!”我想,这个价格一定会吓住哈里夫。 但是,哈里夫却说:“价格不贵,不过,暂时并不需要!” 我说:“需要时,随时和我们联系!” 哈里夫说:“很好!我会问问有谁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 我说:“为了安全,不是伯森先生他们介绍的人,我们不会见面!” 刘娜把“我们不会见面!”这几个字翻译成:“……我们不会成交一粒子弹!” 哈里夫说:“我们知道规矩,当然要通过伯森先生!” 艾德里安说:“哈里夫先生,有什么问题都提出来。” 哈里夫看看卡杜姆,然后说:“还需要什么问题吗!” 艾德里安说:“哈里夫先生,如果你们认为没什么问题,可以报一份清单,给焦先生看看?” 哈里夫早有准备,打开文件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武器购买清单,然后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二十几种武器装备,有地空导弹、短程地地导弹、火箭炮、冲锋步枪、狙击步枪等等,还有高威力的单质猛炸药。 我把武器清单拿起来,递给刘娜:“刘秘书,给我念道一下。” 刘娜叨叨咕咕翻译一遍。 我说:“告诉他们,这些东西都有!” 等刘娜翻译完,哈里夫说:“还是军事强国,武器很全。” 刘娜直接就说:“那是当然。” 卡杜姆视乎不怎么相信,问道:“第一次听说焦先生,但不知焦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 刘娜翻译道:“老板,这位朋友想知道你的历史。” 我顿时面现惊慌神色:“问问他们,是间谍,还是客户?” 刘娜说:“卡杜姆先生,我们老板说,你们是不是国际刑警!” 卡杜姆听了,连连说:“不!不!我的朋友,我们不可能是国际刑警!” 哈里夫说:“焦先生,我的伙伴就是很好奇,即使你是红通人员,我们也不管,我们就是要得到武器!” 艾德里安对我说:“焦,他们都是很淳朴的朋友,军方代表,单纯购买武器,不很熟悉道上规矩!” 我说:“这样就好,不然我很担心!” 哈里夫说:“请焦先生报一下价格!” 于是,我就按事先和伯森他们说好的那样,信口开河,在原有价格上,加价最少百分之五十报价。 哈里夫和卡杜姆用他们的民族语言交流了一下,然后,哈里夫问道:“焦先生,能不能价格降一降?” 我说:“这是最低报价!” 哈里夫看看卡杜姆,卡杜姆点点头,然后,哈里夫说道:“可以,但是,我们急需,最好一周之内用到前线!” 我说:“这个做不到,我们要三个月。” 哈里夫说:“为什么这样慢?” 我说:“武器还没出境,要通过第三国转运。” 卡杜姆说:“我的朋友,前线吃紧,时间太长,我们等不及!” 我说:“你们可以先到其他卖家看看!” 就这样,我们的第一笔交易没有成功,他们四人都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艾德里安一个人回来了。 我问道:“头呢?” 艾德里安笑道:“去喝咖啡。” 刘娜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可以?” 艾德里安说:“你们表现得很好,配合得没有缝隙!” 我说:“我们也要喝咖啡,头为什么一个人去?” “哈哈,”艾德里安笑道,“焦,小姐,小姐!这种咖啡现在还不适合你,你可有这么漂亮的女秘书!” 刘娜的脸,微微泛红。 我说:“艾德里安,今天是不是结束了。” “不!”艾德里安耸耸肩,“远没结束,你们耐心,今天至少还有三伙武器需求者。” 我们三个闲聊一会儿,半小时后,艾德里安接到伯森电话,然后离开了。 这一天,到了晚上,我们一共接待了四伙人,有一伙竟然成交了,而且签了合同,还预付了十万美元定金。 一天工作结束,柏森要去了定金。 我担心这家伙把钱消费掉,提醒他:“头,我们没有武器,这笔定金是要返给买家的,而且还要赔偿损失!” 伯森说:“焦,不要担心,这笔钱要汇到坂上组长的账户上,由她支配。” 刘娜说:“买家追讨这笔钱怎么办?” 伯森说:“这些人很有钱,即使不成,也不一定来要这笔钱。” 艾德里安笑道:“也许,他们很快就会死于一次战斗,或者一次空袭之中,或者活不过明天!” 我看时间很晚了,说道:“头,我们是不是该用晚餐了!” 伯森说:“焦,你们二位自己解决。” 艾德里安说:“头不习惯和你们在一起用餐!” 之后,这二人告辞,出门前,伯森告诉我们: “焦,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小心了!” 第四七三章 上门的杀手 第四七三章上门的杀手我和刘娜跟出门,看着伯森二人下了楼,然后退回房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刘娜:“两个滑头,把死神送来了,他们却远远躲开了。”“我们是诱饵,他们是垂钓者。”“这么,他们会在我们附近!”“垂钓者离得远了,怎么能及时发现鱼儿上钩!”“他们会保护我们了!”“哈哈,”我,“有垂钓者保护诱饵的吗?”“看看,我都傻了,”刘娜笑道,“现在知道啦,我们就是牺牲品!”“我们当然就是牺牲品。伯森他们可是过,这里很安全,接头会另选地点,但他们确改了主意,将‘客户’都带到这里来了,真想让大鱼尽快将我们吞掉!”“跟这样不靠谱的上司办案,必须时刻留神!”“他们并不是不靠谱,而是很靠谱,就是忽视了我们的生命!不过,我觉得这样很好,与杀手近距离接触,是破案捷径!”“对!”“一都在忙,中午饭都忘了吃,不管怎样,我们先吃点儿东西。”刘娜点头:“好吧。”“换身衣服吧。”我,“我们身上的衣服不能穿了,一眼就会被认出,以后,只能在房间里接待客户的时候穿!”刘娜打开背包,拿出几套衣服让我挑选。我很感谢童燕,他为我们这次出国执行任务,确实费了很多心思,每个人都为我们准备了五六套服装,而且除了我和刘娜身上穿的,剩下的都是中东人的服装。我挑了一套土国中年人服装,穿在身上像个生意人,刘娜又给我沾上了短胡须,又在我脸上涂了少许暗淡颜色,我又戴顶帽子,不知底细的,还真以为我是土国人。刘娜选的衣服,跟我是对应的,走在街上,让人看上去,应该是一对夫妻。装扮妥当,我和刘娜离开房间。一出门,我就发现楼梯处立着一个身着保安服装的人,看外表,并不是中东人,很像非洲人。他双手握着一把微型冲锋枪,右手拇指搭在扳机上,枪口朝向我们这边,保持着那么一点点儿随时可以开枪的战斗姿势。虽然这里的保安大都是雇用人员,但在楼层内做出这种姿势的人,绝对不是保安,即便楼里面出了人命,他也不应该将手指搭在扳机上。之前3088房间两人被杀,保安人员也没有这种姿势。我担心刘娜露出破绽,回头拉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握了一下,刘娜就明白了。我不慌不忙锁上房间的门,然后,和刘娜肩并着肩,迎着这个“保安”走过去。“保安”若无其事,用眼睛的余光注视着我们。当我们走过他身边,刘娜“不心”撞了他一下,“哒哒哒哒……”他手中的枪响了!“啊——”刘娜尖叫起来。“保安”用不太熟练的英语:“太太,走火了!”刘娜也用英语:“先生,吓死我了!”“保安”:“对不起,对不起!”枪声停止了,有的房间探出半个头来观察,发现我们三个人在楼梯口站着,有人走出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刘娜:“保安先生枪走火了!”有人:“多危险,幸亏晚间,走廊里没人!”“保安”:“没事了,都回房间吧!”这时,一个大胖子“咚咚咚咚……”快步走过来:“什么没事!子弹从门板穿进来,几乎击中我太太!我要讨个法!”而楼下,也有人在喊:“谁在打枪?”“保安”眼里顿时露出慌乱神色,突然从窗口一跃而出。我跟到窗口,因为下面太黑,我只发现他变成模糊的黑影,落到地上后,快速向停在墙下边的汽车移动,可是,并没听到打开车门的声音,也没有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刘娜则快速跑下楼去。几个保安提着枪,从不同位置走过来。一个个子保安道:“怎么回事,又死了人!”大胖子:“你们保安枪支走火,险些死人!”“我们保安?”个子保安很奇怪地,“先生,我们规定,楼层保安的枪,子弹不许上膛,保险更是关着,怎么会走火!”大胖子:“那你,是谁打的枪?”个子保安反问:“你的枪支走火的人呢?”大胖子指着窗子:“跑了,跳窗跑了!”个子保安到窗前向下看看:“跑就跑了,住在这里,你们要自己心,没结下仇人,就可以安心享受!各位先生、女士,我们也不敢惹那些杀手!”看看在他们嘴里得不到什么线索,我就快步走到楼下,看到刘娜正在前厅的门外站着。我走出去,和她出了大门。我们来到大街上,刚黑不久,大街上车来车往,也有不少行人。发现没人盯梢,我们进了一家酒店,要个包房坐下,点了几样菜。刘娜要了一瓶白酒:“喝点吧,九死一生,每都是特殊情况,陈组长的捐款账号,我替你多存些钱!”“谢谢!”我打开瓶盖,闻闻,醇香四溢,酒很不错,心想,她得没错。菜上来后,我们吃喝起来。刘娜:“没有可疑人员和车辆出去,很可能,这人还在院子里。”我们两个早已观察过了,整个大院子,就是南面一个大门,所以她才这么。我:“这个杀手,一定冲着我们来的,是这身衣服帮了我们!”“师姐考虑得就是周到。”“她是一个很优秀的警察。”“也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妻子。”“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提到这个。”“好,那就先不提了。”她,“这个杀手难道不知道我们的房间?”“他应该看到过我们的照片,房间也有知道的可能,但他站立的位置,视线基本与墙壁平行,我们出门时,门是向里面开的,他看不到房间号码,所以确定不了我们的房间。如果我们不换衣服,那就很不一样了!”“你知道吗,面对那只枪口,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哈哈,我看你很镇定,还很出乎我的预料制造了枪支走火!”“你怎么知道是我制造的走火?”“很简单,”我,“杀手从三楼跳下并能迅速撤离,训练想当有素,再,想杀我们的人,不会派来个菜鸟,你撞他的那一下,并不足以让他扣动扳机,而且连射十几发子弹,一定是你扣动了扳机!”“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她,“这个笨蛋,已经忘记了他并没有开枪!”“他很惊讶,也难以置信!他不会想到你会扣动枪击,他会产生幻觉,或者以为是上帝干的!”“我以为你会抓住他。”“把他抓住了,他什么也不会承认,又没理由杀了他,反倒把我们暴露了!”“也对!”“有人想杀我们,就一定会把我们杀死,即使我们杀死这个杀手,他还会派杀手来,放他跑掉,对我们是有利的。”“哥,还你想得周到!”她,“我当时,真的是想抓住他,不叫他跑掉!”“够快!伯森带来的人,一定是仔细选择过的,这几伙人当中,一定有我们对手的卧底,根据伯森他们所作所为,杀手很可能是‘无影人’的人?”“这么,伯森他们对‘无影人’也是有目标的?”“应该有大致的目标,现在,只不过利用我们进行筛选!”我喝口酒,然后,“这两个人,绝不是表面这样简单!”“我想不明白,他们两个既然是垂钓者,枪已经响了,他们在哪里呢?” 第四七五章 神秘死者的戒指 第四七五章神秘死者的戒指 电话是艾德里安打来的。 我问:“艾德,什么事?” “出来喝杯酒。” “我们刚喝完,已经躺在床上了。” “嘿嘿,多么美丽迷人的女伴,一定爽极了吧!” “当然。” 刘娜红着脸,掐我一下。 “焦,抓紧享受人生,但不要死得太难看!你是知名特种兵,如果恰巧死的时候,身下压着一个女人,很没颜面!” “到底什么意思?” “焦,开个幽默的玩笑。不过,两时前,你们在杀手的枪口下逃生,但今后,就没这么幸运了!” “这么,你们就在现场了!” “当然,但是,我们不阻拦你怀疑大胖子是我们的线人,不过,你的怀疑是错的!” “你们跟丢了杀手。” “不能跟丢,他会中国功夫,我们想留个活口,所以,他跑掉了!” “不要找借口!是不是你们的错,要我们用生命承担!” “如果怕死,你们随时可以回去!” 正常来讲,我会很生气,但是,这是生与死的智力较量,我决不会生气:“你叫伯森话!” “很不巧,我的搭档和坂上组长去了酒吧!我知道瞒不了你。但我就很无聊了,一个人,面对昏暗的灯光。祝你好运。” 艾德里安完,就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我沉默不语。 刘娜:“怎么了?是我掐疼了你吗?” “我的皮肤比大象都厚,你怎么可能掐疼呢!” “我们去酒吧找坂上梨香吗?” “毫无意义!但不能让他们牵着我们的鼻子走。”我,“艾德里安透露这种信息给我们,就是要调动我们离开宾馆,我想,坂上梨香他们三个人,一定部署在沿途等着杀手出现!” “那我们还能干什么呢?” “去3088房间,勘察现场,让他们等着吧!” 3088房间还残留着血迹。 床单已经换过,地板只是用拖布简单拖了一遍。 刘娜将血样搜集起来。虽然我们并不具备血液检测条件,但是,保留血样,是为了给后人留下破案线索。 我们仔细检查了房间,因现场早已破坏,我们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收拾了一下房间,我们躺在床上休息。刘娜关了灯,房间内一片漆黑,我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鼻孔吸进她身体散发出的醉人香气。 躺在床上,我毫无睡意,整个案子我摸不到一点儿头绪,在我的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刘娜可能跟我一样,身子一会儿动一动。 沉默了很久,刘娜:“焦大侦探,有什么想法?” “想法当然有,但是,要想下去,很折磨人,要尽量控制!”因为我感到,越想越乱,越折磨得睡不着觉。 “控制什么,该怎么想就怎么想,想好了就做!”她。 不知道是她误解了我的话,还是我误解了她的话,我突然有了一股冲动,脑袋一热,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她的胸上。 “啊。”可能出于少女的防范意识,她轻轻惊叫一声。 吓得我立即将手缩,可是,她马上就把我的手抓住了,使劲按在她柔韧的胸前。我们都穿着内衣,我的心“嘣嘣”乱跳,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我将脸转向她,她也把脸转过来,我顺势把她抱进怀里,一种柔弱丰满的感觉,她的脸凑过来。 就在原始欲望即将溃堤的刹那间,我突然想起了我真的有要的想法:“想起来了!” 她身子痉挛动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这两具尸体!” 这真是欲望的灭火剂,她搂着我的那只手无力地松开了:“为什么想起这个?” 我:“既然不具备检测条件,我们可以分析一下这二人的身份、被害原因、以及杀手的个性,看一看会不会与‘无影人案件’有什么牵连。” 她的思路也回归到案件上来:“是的,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你能不能一下呢?你拍了照,做了模拟画像,最有发言权。” “好吧!”她,“我推测,这二人年龄差距很大,至少有三十岁。二人的衣服都是牌子,男人的外貌很丑陋,皮肤松弛,女人二十多岁,肤色虽黑,但美得像颗黑珍珠。按庸俗想法推测,男人一定很有钱,可以是个孤独的有钱人,带着女人,到这里寻求刺激,或者,躲到这里享受刺激!” “寻求刺激,可以理解为有钱人就是任性;躲到这里寻求刺激,那就不是任性,而是有私奔的意味了。”我。 “是这样。”她接着分析,“男人带有两枚戒指,一枚戴在左手食指,一枚戴在右手拇指。这是西方人的典型戴法。” 我问:“这有什么含意呢?” “前者,象征曾经有过的权利,现在已经失去;后者,象征使命!” “啊?”我吃了一惊,“这么,他曾经应该是个家族的领袖,或者是党派的领袖人物了!” “很有这种可能。” “接着下去。” 她向我怀里凑凑:“哥,可别怪我班门弄斧。” 我把她抱得紧一点:“绝不是班门弄斧,关于戒指的问题,我还真不懂。” “好吧,我再这个女人。”她用手捋捋刚才弄乱的秀发,“女人没戴戒指,但脖子上带着一串象牙饰品,两只手腕上戴着镶红宝石的铂金手镯。象牙代表神灵,能辟邪纳福,红宝石象征着爱情的美好火热和坚贞永恒,铂金则象征爱情的纯真!所以,我推测,这很符合女人非洲女孩的信仰和特点。他们极少戴戒指,但会带手镯,会把象征神灵之物的东西,比如象牙,配饰在身上,以求神灵庇护。她情窦初开,以为寻找到了真正的爱情。” “这么,应该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错吧金钱当成了爱情。” “哈哈,这是我的初步推测,如果将女孩和男人结合起来推测,可能另有原因!” “真是谜一样的两个人,男人有钱,女人清纯美丽,为什么要到这种混乱到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方来呢?”我,“也许,对他们来是种刺激,但我感觉到的都是死亡,没有什么刺激!” 她:“这种地方,就像地狱,如果是我,再怎么想寻找刺激,也决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我也是一样!”我,“我倒觉得这男人的两枚戒指很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你的分析正确,这明这个男人是个失去权势的人,他极可能和非洲的某个国家有关系,也许他曾经是个投资商人,但年纪大了,隐退下来,找了个非洲美女,到这里寻找青春活力……可是,可是,我总觉得不过去。” “是不过去,”她,“从他的穿着和保养程度看,他还是很有经济实力。像他这样的人物,生前不可能不染指一些女明星,即使是隐退了,也可以找到有些名气的女明星,可是,他却找了一个黑皮肤的非洲女孩!” “让你师姐按这个路子查一查,非洲女孩难道就没有明星。” “哈哈,”她捶我一拳,“本姑娘种的果子,都是由你最后来摘成熟的。” “我是替你出来,因为你已经想到了,就是不好意思全出来!” “焦大侦探,我觉得,你会把我惯坏!” “不会!我是没有发展前途了,希望你做一个响当当的刑侦专家!” “唉,我很难承受你的这番盛情!无以回报。” “傻丫头,不要这种话!”我,“明我们查一查这对男女登记的是常住,还是短时间旅游。” “是的。” “反正我们是无所事事的诱饵,呆着也是呆着,不妨调查一下,这个男人,有什么没完成的‘使命!’” “可是,杀他们的又是什么人呢?” “追查下去,寻找一下杀人动机,”我,“是情杀、仇杀、还是图财害命。当然,他们身上所带的财物,要比这个图财害命里面的“财”来,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第四七七章 一枚骨质耳环 第四七七章一枚骨质耳环 我接起电话,是坂上梨香的号码。 我说:“梨香组长。” 坂上梨香说:“焦大侦探,我来到爱比利斯了。” “听艾德说了。” “还好吧?” “还好。我们房间里刚刚有人被杀死。” 坂上梨香停顿片刻:“死者是什么人?” “不清楚。看样子,应该是当地人!” “这么说,当时你们并不在房间。” “我们吃饭回来发现的。” “焦大侦探,我必须要说很抱歉。让你们做诱饵也是迫不得已,我们采取这种蠢笨的破方法也是无奈之举,并上报了总部批准。” 我略带着不满说道:“并不蠢笨,相当有效。几个小时之内,已经有两群鱼行动了,幸亏我们命大!” “不是命大,是你们做了必要防范!可以说,你们是很合格的诱饵,我现在似乎觉得,焦大侦探,并不是徒具虚名!” “但愿在我们被鱼吞掉之前,你们能把鱼钓上来!” “会的!祝你们好运!” “还有事吗?” “想和你们喝杯酒,看来你们现在已经毫无兴致了!” “我很有兴致,但我的搭档急需睡觉!” 刘娜听了,轻轻掐我一下,然后将耳朵凑到电话上。 “可以理解,打发寂寞时光,两个人应该找点儿游戏做,同样作为女人,我很羡慕刘娜!” “梨香组长,如果没事,我们就上床了。” “祝你们如鱼得水!” 等收起电话,刘娜嘟起嘴说:“焦大侦探,这话要传出去,本姑娘这辈子还找不找婆家了!” “哈哈,”我觉得很好笑,“还不是忽悠他们吗,何必当真!” “我看,你是忽悠我呢,要把我忽悠成个老姑娘!” “哈哈,那就停止忽悠,我们开始做正事儿!”我说。 她眨着眼睛,笑盈盈地说:“什么正事?焦大侦探,你不是真想上床吧。” “哈哈,看你吓的。”我说,“我们出去一趟。” “去马路对面?” “是的。”我过去,将嵌在墙体上的弹头取下来,然后说,“从死者的身高,弹着点来看子弹运行轨迹,枪手应该是在右前方,街对面五楼或者六楼发射的子弹!” 刘娜拿过弹头看看:“这就是vssvintorez微狙的弹头吗?” 我说:“正是!” 我把房间恢复成死者被击中时的样子,然后和刘娜离开。 其实,3061是“投放诱饵”的最佳地方,我们不会退掉这个房间,我说“有就换一换”,只是一种搪塞,就尽量少让服务员有过多想法。刘娜当然会明白我的意思。 街对面的房子,最高的只有五层楼,我们要去的这幢楼已经在战争中被摧毁,只剩了钢筋水泥框架。 穿过十几米宽的街道,我们就进到楼里。 楼里面黑乎乎的,门窗已经不见,遍地砖石垃圾,我们沿着楼梯小心翼翼往上走,终于到了五楼。 这里真是一个最理想的狙击位置,站在窗前,可以清楚看到灯光从3061房间窗帘缝隙中射出来。刘娜打着电筒在地面上搜索,我站在一边负责警戒,防止枪手返回来。 十几分钟后,她闭了电筒,说道:“哥,现场勘查完毕,你可以过来了。” 我走过去:“有什么发现吗?” “一枚弹壳,一只耳环。” “耳环?”我很奇怪,正常来讲,职业杀手除了必须穿戴的衣物和杀人工具,携带任何与执行任务有关的东西,都是大忌!因为这些东西看似不起眼,却都可能被对方破译,暴露你的身份,不但会给个人带来危险,也可能给整个组织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是的。”刘娜说,“弹壳和耳环都在原地没有动,只拍了照片!” “耳环不会是枪手留下的吧。” “应该是枪手留下的,这里的地面和碎的砖石、垃圾上,都蒙着一层尘垢,只有蛋壳和耳环一尘不染。” “难道杀手是个女性!”当然,男性也有戴耳环的,但毕竟是少数,所以,我说“难道”。 “你说对了,”刘娜说,“地面上留有很多人的足迹,只有一个鞋印纹理清晰,和狙击位置的鞋印相同!这是一双新鞋,应该是比较大众的品牌,我量了一下,四十四码!” “四十四码鞋,身高一般一米七五左右,怎么看出是个女性呢?” “虽然是四十四码鞋,但前脚掌的着力点与正常的着力点相差至少五码,就是说,小脚穿大鞋,她正常鞋码应该是三十八码左右。” “她在掩饰性别?” “应该是这样。”刘娜说,“她在狙击位置附近留下很多凌乱的脚印,很多脚印都是采取蹲着的姿势留下的,地面上还有戴着手套的划痕,以及杂物移动的痕迹,这说明她在寻找什么东西!也许是蛋壳,也许是耳环!” “蛋壳带不带走没有什么必要,弹头就会告诉别人她使用的是什么型号的武器!弹道也会暴露她狙击位置!” “是的。” “这就是说,她在寻找这枚耳环了?”我说,“一个杀手,在执行任务时还不摘掉耳环,发现失落了却急着去寻找,这说明什么呢?” 又开始给我上课了:“当然,这说明,这枚耳环对她来说,比性命还重要了!” “可是,这是一枚骨质耳环,而非值钱的黄金翡翠。” “是呀,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她说。 我拿过电筒,蹲在地上仔细查看这枚耳环,发现它确实是骨质的,直径有一枚一元的硬币的直径那么大,镂空雕刻,造型简单抽象,像一个人或者某种生物,高贵、神圣、庄严! 我说:“很可能是一件图腾,很古老的时候传承下来的。” “如果是的话,这就是一种高于生命的信仰了,难怪她要随身携带,又慌乱寻找!” “行啦,我们回去。” “弹壳和耳环留在这里吗。” “是的,她一定还会来找!” “要抓住她吗?” “不。” “那就是要跟踪了。” “是的。”我说,“带着夜视微型摄像机吗?” “哈哈,一直随身携带!” “好,选个位置,安上一只。” “是!” 很快,刘娜就将微型摄像机,我们迅速离开。 回到“冒险者”宾馆,我们没有住在3088,而是住在3061,这个房间方便我们监控和行动。 我说:“根据痕迹检验,你描述一下枪手的形态!” “根据脚印着力程度,她个子不算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一百公斤左右,应该很精干!”她说,“行啦你的下一个问题,我也一次回答完吧。她头发应该很长,狙击时,她将头发盘起来,戴着头巾或者面罩,可能因某种原因,让她将其摘下来,这样,就挂掉了耳环,当她狙击成功,突然发现耳环不见了,就开始找。正像你说的那样,她执行狙击任务,是用不到手电筒的,所以,她寻找耳环的时候,心情急迫,只能摸黑乱摸。当然,就很难寻找到了!” “完全赞同。”我说,“熄灯睡觉!” 刘娜熄了灯,我们躺在床上。 我打开手机,开始接收摄像机的无线信号,然后说:“你睡吧,” 她说:“睡不着。” “不是已经养成习惯了吗,怎么睡不着呢!” “兴奋啊!” 我又给理解错了:“我们已经进入战斗状态,要用理智抑制生理反应。” “咚!”她狠狠捶我一拳,“想哪儿去啦,本姑娘是那种没有理智的人吗!” “哈哈,”我说,“这就好,我理解偏了。” 她又用指头戳我脑门一下:“都说你是死榆木疙瘩脑袋不开窍,我看你是装的,什么都懂!” 我说:“小姑奶奶,你需要休息,白天接我的班,一个人在工作,另一个人一定要休息,不能都疲劳。” “好吧!但是,我要枕着你睡!” “为什么?” “哈哈,防止你什么时候丢下我跑了!”她笑道。 第四七八章 坂上梨香进入现场 第四七八章坂上梨香进入现场 我笑道:“傻丫头,现在的处境,就算我想跑,也跑不了。” 刘娜说:“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我们是代表国家来的,死也不会逃跑!其次,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杀我们呢,想跑出去谈何容易!” “我不明白,如果想破案,伯森和艾德里安应该寸步不离这个地方,伯森怎么可能和坂上梨香去酒吧喝酒呢!” “也许他们真的去喝酒了,也许他们谎称喝酒,却就在我们附近。或许他们有帮手代替他们干活。” “如果说他们在附近守候,可是,他们并没发现这个女狙击手,还有被女狙击手击毙在我们房间里的这个人!” “不能说他们没有发现。”我说,“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是想抓住这两个人,而是想要跟踪这两个人!也许,他们正在跟踪女狙击手。” “就是说,我们的死无关紧要,跟踪杀手才是他们的目的了!” “哈哈,那是当然!” “焦大侦探,你还笑。”她用头砸我胸部一下。 “该笑也要笑啊。” “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所谓的‘无影人’就是子虚乌有!就是他们虚构的呢!” “他们没必要虚构!”我说,“中东地区出现军火反常的情况有目共睹,各个国家政府和各个派别、组织都知道,新闻媒体也知道,国际刑警组织当然也会掌握。至于这个代号‘无影人’的军火商是谁?是私人,还是某个国家的政府部门,有人清楚,有人不清楚。清楚的是个别的人,他们有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捆绑在一起,当然作为绝密交易,不会透露出来。我们要是能拿到他们私下的交易记录就好了!” “但现在,我们很难做到。看看,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三伙人要杀我们,而大街上,等着杀我们的人,还不知道几伙呢!” “所以,我们出门时,必须做好充分伪装!” “我很糊涂,这三伙人都是什么人派来的呢?” “也许有‘无影人’派来的,也许有我们的竞争对手派来的!”我说,“但这三伙人,起码可以排除掉,女狙击手和被她击毙的杀手不可能是一伙的!” “真是乱套了!” “行啦,你该睡了!” “睡,睡。”她懒洋洋地翻个身,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不做声了。 夜已经很深了,走廊里走动的声音也消失了,人们可能都进入了梦乡。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能不令我想入非非。而我和她,可决不是孤男寡女那么简单,我们情投意合,共同经历过数次生死考验,如果没有和童燕十几年的感情纠葛,如果不考虑到她是童燕的师妹,如果不考虑到她的前途,我和她早就突破了那道底线。 她侧着身子躺在我左边,头枕着我的胸膛,脸朝向我,近在咫尺,她轻柔地呼吸,像春日山间微风传送的花香,缓缓漫过我的脸颊,令我心旌摇曳,血流也不正常了。我用手机照照她的脸,睡梦中的她嘴角带着微笑,丰满的嘴唇,唇线清晰,自然的红色,皮肤细腻粉嫩,有点儿水灵灵的感觉,眉毛细弯,睫毛长长,五官精致,没有一丝妆饰,既高雅又性感。 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欣赏她的美,真想狠狠地亲吻她。我自信并不是死榆木疙瘩脑袋,却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都这样叫我。 我只欣赏了几秒钟,又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不料,我刚把手机移开,她就说道: “想看就多看一会儿呗。” 如果是早先,或者换个女孩,抑或是童燕,我会觉得卑鄙,无地自容,但和她,我已经觉得没有必要了,因为在我的心里,她已经超越了我和其他异性的界限。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焦大侦探,一个美女蛇躺在你身上,你竟然错误的判断她睡着了,这样是很危险的。其实,我是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误,不知道怎样回答,只能说实话:“小娜,你真的美极了!” “能得到焦大侦探如此评价,我很高兴!”她睁开眼睛,“我向你坦白!” “坦白什么?” “我知道,你也就这样看我这一次,但是,我不知道这样偷偷看了你多少回,但我都没有判断错!”她笑道,“哈哈,当然了,你从没防备过我!” “那就是说,你可以杀死我很多次了!” “哈哈,如果我是卧底,你会死得很惨。” “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我理解了这句话。异性的魅力,真是很强大!” “别胡思乱想啦,不要被情感消磨了你的意志!”她说,“我就是个没出息的人,知道不该干扰你的情绪,但我做不到,总想挨得你近近的,想着如果能睡在你怀里,一定很香,很踏实!你随时可以攻占我,可你从没这么做,这一点,你做得很好,能做到这样的男人,应该没有几个。难怪师姐苦苦追你十几年,她很有眼光。” 我心想,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能克制欲望,还不是有道德和纪律的双重约束!但一听到童燕,我的心里突然很乱。 她又说:“哥,我的心里也很矛盾,我不想放弃感情,又不想和师姐争,痛苦得很!”说到这里,她突然流下眼泪,“既然1:9的生还机率,我希望你能活着回去,这样,我就解脱了。” 我默默为她擦掉泪水,暗想,命运真是捉弄人,这粒苦涩的种子,还不是你童燕亲手种下的,如果你不出主意让刘娜找我去破案,哪里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现在,弄得三个人都很痛苦,都很为难! 我说:“不要胡思乱想了,事在人为,1:9的生还机率,我们不会给颠倒过来,变成9:1,我相信,我们两个都能活着回去!” “但愿如此。”她说,“案件复杂,感情可比案件复杂多了,而且是长期的绵绵不休。” “别哭啦!”我说,“大不了我们三个独身一辈子!” “我们倒好说,你是男孩,家里还要你传宗接代呢!” 是啊,我想独身,我爹我妈也不能答应啊!刘娜和童燕家里也不会答应!这还真是个闹心事儿!我说:“别想这些事了,还是多想想案子,和国家的事比起来,我们个人的事微不足道。” “哥,那我就睡觉了,有事叫我。”刘娜离开我,枕着她的枕头睡上了。 刘娜离开不到十分钟,手机屏幕出现了情况,一个人从南面的窗子跃进楼内,我顿时绷紧了神经,准备起身出门。 可是,微型红外摄像机传输过来的却是坂上梨香的图像。 看到是坂上梨香,我放松了神经,因为我没必要跟踪她!我只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坂上梨香并没有走楼梯,而是攀援而上进入五楼,身手还很敏捷,这说明她很有功夫。她先原地不动听了一会儿动静,然后走到窗前向我这边观察。 朝向我们这边,一共有四扇窗子,她观察了一会儿,选择了女狙击手射击的这扇窗子。让后,蹲下身子,打开电筒查看地面。 如果按刘娜根据鞋印所描绘的,坂上梨香还真符合女狙击手的身材。难道,她就是那个女狙击手? 第四七九章 目标出现 第四七九章目标出现 坂上梨香出现在现场,这很出乎我的预料,她停留了五分钟,然后从楼梯离开。 看着她消失在画面中,我站起来,跑到楼梯处,这里有一扇窗户正好朝向南面,透过窗户,可看到大街和对面的房屋。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住户都熄了灯,“冒险者”宾馆幽暗的灯光,照射不到大街。 大街上一片黑暗,只有一辆汽车飞速驶过。 这辆汽车不可能是坂上梨香的,因为按我到达窗前的时间,坂上梨香应该刚从五楼下到地面。 车灯在目标楼前一闪而过,楼前还是停着两辆轿车,这两辆轿车的位置,与我们勘察现场时没什么变化,看来,没有几分钟前开来的车辆。过了一会儿,汽车的引擎声响起,目标楼后面出现红色的亮光,这是有人发动着车子。很快,红光变成白色,听声音,车子开动了。 目标楼后面,是一个居民区的空地,空地上挺着不少车辆,周围房屋散乱,出口也有两三个。刘娜勘察现场时,我已经观察过了。 我想,坂上梨香下楼后,没走出面向大街的门,而是从南面的门去了居民区的空地,他的车子应该停在那里,但不知道是她一个人来的,还是有人接应。 车灯的反光很快消失,发动机声渐渐远去。 我回到房间,看到刘娜在地中间站着,手里应该拿着枪。 我向走廊两边看看,走廊里黑暗依旧,没有什么声音。 我关上门,说道:“你怎么起来了?” “我知道你出了门。” “难道我的动作不够轻?” “是我根本就没睡熟。”她说,“监控有了发现?” 我将手机调整到坂上梨香出现时的画面,然后递给她:“看看。” 她看完之后,说道:“坂上梨香,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很奇怪吧。” “难道她就是那个狙击手?” “这说不过去吧!”我坐到沙发里,“你的脑子里,不是有了狙击手的大概画像吗,可以和坂上梨香比对一下。” 她坐在我身边:“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肯定不是坂上梨香!我的手机里已拍下她的照片,我的记忆里,也保留了她的图像!她带着耳环,但和我们发现的这枚的样式和风格完全不同。” “是的!” “我看监控录像,坂上梨香并不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而像在勘察现场,那枚弹壳她只是看了一眼,并没带走,而那枚耳环,她根本就没发现!” “那就是说,她也想知道这个狙击手是什么人了!” “我认为是这样。”她说,“可是,她怎么知道狙击手在这个位置呢?” “和我们一样,进行弹道分析。” “那就是说,进到我们房间的人里面,有她的眼线了。” “是的。”我说,“这个人看了现场,然后向坂上梨香汇报了现场情况,这个人也可能用手机拍了现场照片!” “这个人能是谁呢?”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当时现场人员太乱,我只注意到了3075房间的那个大胖子,其他人吗,我真没怎么注意。” “我也和你一样,过分关注大胖子了。伯森他们真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成功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他们的眼线,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成功勘察了现场。而这个人,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但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了在我们身边,存在一个他们的眼线。” “你说,这个狙击手和被他击毙的人,能不能和他们有关呢?” “应该不会!”我说,“首先,狙击手如果和他们有关,坂上梨香就没必要来勘察现场了;其次,这个被击毙在我们房间的人,也不可能是坂上梨香他们的人,如果她想杀我们,只要他们的眼线出手就行了,另外再派一个杀手也是多此一举!” “照你这么说,坂上梨香勘察现场的目的,也是要顺着狙击手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了?” “应该是这样,不然,她来勘察现场就没必要了。”我说,“虽然我们的生死对他们来说无所谓,但他们想要亲手杀死我们,也许没这种可能,至少现在还没到时候!” “唉,焦大侦探,我现在越来越糊涂了,我们的假设太多了,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杀手,坂上梨香又跑过来勘察现场,我们身边又真的出现了他们的眼线,真像你说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 “哈哈,和你一样,我也想多长个脑袋。傻丫头,如果线索很清晰,这个案子也不会等着我们来了!”我说,“我们现在只能慢慢趟着往前走,怀疑的很多,设想的也很多,问题就看我们怎样在这乱麻团中,找出线头,然后主动出击了。” “上火。” “沉住气!破案要比智慧,也要比耐心,急躁了,就容易判断失误!”我说,“上床吧,还是你先睡,我看监控。” 我们又躺在床上,静静呆了一会儿,她翻了个身:“哥,你说坂上梨香还能返回来么?” “不能了。” “为什么?” 因为她不知道狙击手在现场遗落了重要东西!看来,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痕检专家,比你差得很远!” 她打我一下:“不要总夸我!” “实事求是。最起码,坂上梨香运用的是我的思维,那就是,在这个纷乱的地方,根本无法根据子弹壳找到一支枪,所以,他没必要带走弹壳,还有,就是执行这种暗杀任务的狙击手,不同于战场上的狙击手,他们不会携带多余的东西,这就导致她忽略了现场的遗留物,我看,她主要就是勘察了现场留下的足迹!” “确实这样,师姐一再提醒我,勘察现场,必须仔细再仔细,不能有任何疏漏,一丝一毫的疏漏,都可能错过破案的线索!” “你师姐是祖传痕迹技术,你要多向她请教。” 她又打我一下:“还用你说!” “睡觉吧,亮天接替我。” “好。” 房间里静下来,我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心里琢磨,这三个杀手都是谁派来的呢?他们杀我们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呢?想来想去,眼前谜团重重,大脑昏昏欲睡,我担心控制不住睡过去,漏掉目标,索性就不想了。 凌晨四点多钟,一个女人出现在监控画面中。 她穿着一件肮脏的深色长衫,围着头巾,脸也很脏,佝偻着身子,左手提搂着一个纤维袋子,袋子里面有半下东西,看上去像个捡破烂的。 捡破烂的在这个时间出现,完全说得过去,但她的动作很不自然,我就知道她是伪装的。 我轻轻碰碰刘娜。 她马上就醒了,问道:“有情况?” “你看。”我将手机放在她眼前。 她眨眨眼睛,看了看:“哥,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