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浮萍随逝水》 第二章 直到看到了云城城门，虞幻才敢放慢脚步，往城内而去。 云城与云山山脚毗邻，却比云山山脚热闹许多，百姓也多上许多。到了这儿虞幻才感觉到一丝烟火气息，深吸了口气，让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这才大步踏入了云城。 走进云城，才感觉到什么叫热闹，四处传来商贩吆喝的声音，行人的嬉笑，买卖人的讨价还价。 虞幻已许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生活，不觉有些唏嘘了。可这时也不是唏嘘的时候，虞幻得赶紧找了家客栈吃饭住宿。 “诶，你听说了没有，云亦少侠最近要去京城。似是因为曾经救过的姑娘誓死要嫁与他，而少侠出手相救只是出于道义，没想到却被纠缠上了，那小小姑娘家还挺厉害，日日跟随云亦少侠，寸步不离，那云亦少侠被纠缠地无奈之下，不得已只能暂去京城师妹家躲上一阵儿。” 这时虞幻才刚打点完坐下吃饭，就听到了百姓的八卦，还提及了师兄的风流事，让虞幻也颇感兴趣地安静了下来听他们八卦。 “可不是嘛，听说那姑娘是武当华家的二千金，从小娇惯大的，想要什么就要什么，霸道得很。这次云亦少侠可难消美人恩了。”跟着，旁有一人附和道。同桌的人也跟着点头附议。 接着第一个开口的人又说，“不过就刚才说云亦少侠不是去京城师妹家躲那姑娘吗，那你们知道是谁家吗？” 听到这儿，客栈大多人都放下了碗筷，急切地问道，“是啊是啊，早就听说忘尘公子的二徒弟不一般，到底是何来头啊？”，“对啊，这云亦少侠的小师妹到底是何方神圣，连武当华家都不敢得罪。”，“对啊……” 这下就连虞幻都停下了手中夹菜的动作，望向那八卦之源。 “安静安静！”先才那与之同桌的人平息道，“各位可是不知道，这忘尘公子的二弟子，可不比一般人，那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就单说她的本家虞家，其父镇国公虞睿，其兄国公世子虞苍，那可是深得圣心与民心啊，听说他们打仗年间可立下了不少功劳，这还只是正室，更别提还有庶室，旁系了。而且这虞家千金虞幻，可是跟其兄虞苍同出正室，那正室夫人更别说，人家是从那王府出来的郡主，真真是贵不可言啊。” 看着那些八卦的人一本正经的样子，虞幻也只是抿嘴一笑，继续享受她的饭菜。 其实他们也只说对了一半，确实虞家儿女贵不可言，但虞家本家可是出了名的严苛，毕竟都是从军营出来的硬汉，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的，且规矩繁多，且府中不允许有奢侈之风，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样夸张。不过这样也能提到自己，也算是出了一次名，回去还可跟大哥当玩笑说说呢。 想到这儿，虞幻也觉无趣了，迅速消灭掉饭菜，然后回房休息。 等到今天试炼一过，明儿她也可以像师兄一样仗剑走江湖了，不过听说师兄在自己家躲桃花债，倒是让她想快些回家了，这想着想着，倒也缓缓入睡了。 第三章 “咯吱——咯吱——”就在虞幻将要睡着时，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悄悄地靠近一样。听到这声响后，虞幻的眼皮轻轻地跳动了一下，缓缓地将手伸向了身侧。 “——唰”当房门被打开地一瞬，虞幻迅速掀起被子朝来人扔去，然后将外衣穿好，套上斗篷，转向房门看去。 这时来人也快速反应过来，朝虞幻攻去，瞬时剑光四射，虞幻忙挥袖一挡，将绸带缠上剑身。 两人迅速打斗了起来，一时间房间便被毁了个七七八八。虞幻便瞥了对方一眼，跟着就一起跳出了窗外，去了林中继续缠斗。 而两个人似乎都像是要窥探对方长相，都往对方的脸上招呼，一会儿下来，两人头发倒是被截断了不少。 虞幻看着来人实在是难缠，骤地心生一计，在对方佩剑扫来之时，忙顺势倒向对方，然后在对方愣神时迅速扯下他的面巾（一个细节可能前面没说到，一般夜袭者都带着面巾，可能有点狗血）冷笑着望向对方。 “是你？！”虞幻望着来人惊讶道。原来这竟是白日遇见的不讲理的少年阿星。 阿星瞧着虞幻惊讶的眼神，还有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哼！” 看着那少年还挺理直气壮的模样，虞幻倒觉得好笑了，大半夜无缘无故闯入他人房间，打扰别人休息还有理了。 虞幻于是便道：“看你这样子怕是有病没吃药吧！得，本姑娘也是个大度的人，就不跟你计较回去休息了，如果你再敢来打扰本姑娘，小心我打得你连你家公子都不认得！哼！”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心里还想着还那客栈里的床有没有被毁呢。 “等等——”那一直傲娇的少年看到虞幻转身后却又忙叫住虞幻。 虞幻转过身看向少年，疑惑不已道：“怎么，弟弟可是舍不得姐姐我？”后又继续调笑道，“难不成你大半夜闯入女子客房可是想向姐姐我表达爱意？”说完后还似笑非笑地睨着少年。 这下少年被气得脸都快歪了，咬牙切齿地说道：“阿星此次前来是有事请求姑娘帮忙。”这说完还不情愿地朝虞幻行了个拱手礼。 这时虞幻也被少年说的话给逗笑了，先不说两人只是萍水相逢，甚至可以说是交了恶，有何事会找上她帮忙，光是说求人的态度和行为，啧啧啧，那可是一个拽。 这少年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啊！果然是有病还没吃药。 虞幻遗憾地摇了摇头，没再理会少年，而后转身准备原路返回客栈。 少年一看，忙挡住了虞幻的去路，朗声说道：“既然姑娘不愿配合，就别怪阿星动粗了！”然后迅速将佩剑扫向虞幻。 虞幻本是不愿过多纠缠，没想到这少年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也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咻”地将绸带向少年打去。两人又开始了一番缠斗，这次可连林中的花木都毁得那叫一个惨。 “阿星——”正当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时，一个虞幻莫名耳熟的声音响起。 接着少年阿星连忙收手，惊讶地说道：“公子？！” 这下虞幻倒是反应过来了，那不是白日同少年一起的男子吗？ 看他们当时的样子怕是要往云山方向前去的，怎么现在却到了云城，而且还在自己身边，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没发现？ 虞幻的眼中顿时染上了怀疑，犀利地看向了主仆二人。 第四章 看着虞幻那充满怀疑的眼神，少年阿星脸都气青了，指着虞幻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面对少年的质问，虞幻只得无辜地眨了眨眼，实诚地说道：“怀疑的眼神啊。”听到这话，少年的脸色瞬间更不好了，此时望着虞幻的眼神就像望着杀父仇人似的。 这时眼看着少年手中的剑又要朝虞幻招呼而去，男子又忙喝住少年：“阿星！”少年望着自家公子严肃的神情，只得规规矩矩的了，不过还不忘横了虞幻一眼。 虞幻自然不会理会少年的这些小动作，只朝着少年嗤笑了一声，那模样，可是不屑得很，气得少年差点不顾自家公子的命令向虞幻攻去。不过幸好在少年动手之前，少年脑子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还没完崩断，所以便只是又继续横了虞幻一眼。 对此，虞幻也只能是特别痞气地一耸肩，表示心中无奈之情。 眼看着这少年疯也疯够了，自己也玩累了，便又准备转身离开，却没想到这次又被人叫住了：“姑娘，请等一下。” 瞬间让虞幻有些头疼地看向了说话之人。 不过这次开口的可不是那个暴躁的少年阿星了，而是他那不知为何在虞幻眼里存在感尚低的公子。 这时虞幻才认真看向了男子，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一些病态，很显然是顽疾缠身，但是他的长相却又十分冷硬，剑宇星眉，就给人了一种倔强，固执的感觉。 其实要按虞幻的标准来看的话，男子的长相也算得上帅气逼人，身材也不错，应该是个练家子。不过若不是，而且还敢在江湖上晃荡的话，也确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虞幻打量完男子后，才徐徐问向男子：“公子，可还有别事？” 不过这男子也算有趣，被一姑娘这么明目张胆地打量，倒也不觉不妥，任由其打量。 “姑娘，在下有一事需求姑娘帮忙。” “哦？帮忙？”虞幻看着男子那一脸正色，不禁嘲讽到，“阁下就是这样请求别人帮忙的吗？那小女子可承受不起！” 男子被虞幻这么一抢白，倒也没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而立在一旁的阿星却是满眼的愤怒。 对此，男子也只是愈加正色道：“姑娘是否觉得在下的请求方式不妥？”男子说到这儿顿了顿，接着看了眼虞幻俞加嘲讽的神色，神色有些为难地说道道，“其实这是令师为试探姑娘是否有能力独自行走江湖，才令在下冒昧深夜拜访。” “你说什么？！这是我师父要求的？！”听到这儿，虞幻瞬时脸色一变，继而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这可真够厉害的！” 这边男子还在惊叹虞幻的变脸能力时，虞幻却已持续扭曲的表情朝向了男子说道：“说吧，我师父许诺了你什么条件。” 眼看虞幻已将话说到了这地步，男子也就大方地答道：“令师许诺在下，如若事成，便会将‘似水浮萍’的解药赠与在下，不过令师说这解药……” “我知道，我师父是说解药在我身上对吧。”还未等男子说完，虞幻已经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男子的话，“不过，解药虽在我身上，但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等明早你再来取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告辞。” 说完，虞幻这下倒是切切实实地转身离去了。 男子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眉头微蹙。但看着虞幻确是没再回头，也不得不带着少年阿星一同回了客栈。 第六章 就这样，门外安静了下来。男子二人沉默了许久。 而在屋里梳洗的虞幻也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她有些沉默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望向了那个藏着解药的角落。 此时的她内心充满了挣扎，她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这份解药，关系着太多东西。 就在上个月，还在云山的虞幻和师傅忘尘收到了一封书信，那正是来自虞幻的大师兄云亦的。信中说到，云亦此次闯荡江湖，遇到一个姑娘，遭人追杀，于是便好心将人救下。而那姑娘也是江湖中素有豪侠之称的武当华家的二千金华灼，这本是一件极好之事，却未想，那姑娘对云亦一见钟情，准备以身相许。 但世人常说，世事难料。 江湖之人只知忘尘公子的大徒弟云亦是何等的翩翩少年郎，却极少有人知晓云亦早已有未婚妻。 那是云亦的父母自小给他定的娃娃亲，本已准备在女方行了及笄之礼后，便拜堂成亲，后来云亦父母双亡，被送至云山忘尘下做大弟子。而云亦在学成之后，不愿对方姑娘跟着他吃苦，于是许下承诺，在他名扬天下之时，便是娶亲之时。 而因为此事极少有人知晓，所以在华灼苦缠不休时说明自己已有婚约，正妻之位已是给了别人。华灼得知此事后，竟因嫉恨下毒害了云亦的未婚妻子，那毒药好巧不巧，正是多年不曾出现过的“似水浮萍”。 为救自己的未婚妻子，云亦只好修书一封至云山，望师父忘尘能够将解药赠与他。而以防华灼再下毒手，云亦带着未婚妻子到了虞幻的本家镇国公府暂时躲避。 正好此时虞幻快出师回京，于是忘尘便让虞幻带着解药及方子下山。 那时的虞幻还未明白师父忘尘为何给了解药还让她随身带着解药方子，如今她倒是懂了。 不过这该如何选择，还是一个难题。 虞幻沉默着，眼神黯淡，静静地。 “咚咚——姑娘，请问你好了没。”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虞幻才惊醒过来，连忙边收拾着回答道：“就快好了。” 这时虞幻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整理好自身的衣物，然后将门打开，对着男子二人说道：“二位进来吧，我有事要同二位商量一下。” 这男子二人倒是颇为惊讶，虞幻一直都是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的态度，如今如此温和，总让人有点不适应。 虞幻看着二人的神情，自是明白他们的惊诧，瞬间眉头一挑，语气不善地说道：“怎么，二位是不想要解药了吗？那好吧，我…” 还未等虞幻将话说完，男子二人已走进房中，找着位子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这时虞幻又眉头一挑，转身将房门关上，坐在了二人对面。 虞幻看着男子二人，沉声说道：“想必二位是来自将军府的吧。” 男子微微颔首，表示回答。反倒是他身旁的阿星，一脸惊诧，似是觉得虞幻怎会知此事。 虞幻抿嘴一笑，带着抱歉的神情向男子道：“公子，这解药确实在小女子身上，不过，这解药于小女子过于重要，所以……”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知这解药于我家公子也是极其重要的！”听着虞幻这话，阿星瞬间暴怒，怒怼虞幻。 虞幻沉默了一下，看着男子说道：“不瞒公子，我手上虽说确有解药，但却只够一人服用，而这份解药于小女子来说确是重要无比。庆幸的是，小女子下山之时，师父将这解药的方子一同给了，如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将解药送去后另配制一份解药与公子，可否？” 听着虞幻这话，男子也不得已沉默了，眉心微蹙。 第九章 这下虞幻与巫凌之间更加沉默了，可是沉默之中又带着一丝默契，让人无法插足。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阿星及男孩从马车中出来，才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氛围。 “公子，我们是继续前往京都，还是稍作休息？” “现在就出发，此地不宜久留。”“是！” “哒哒哒——”四人上了马车，缓缓地朝京都去了。京城—— “糖葫芦嘞——”，“波浪鼓嘞——”。一入京城，就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比一路上遇到经过的城镇都要热闹。男孩听着马车外的声音，也忍不住地想掀开帘子看，却被巫凌拦住了。男孩怯怯地看着巫凌的眼神，终究还是放下了想掀起帘子的手。 “阿星，先不回将军府了，直接去皇宫。”见男孩将手放下之后，巫凌朝马车外吩咐道。 “是，公子。” 随即，马车向皇宫方向驶去。只是，此时的马车上，却只有三人。 而另一边——镇国公府 “快快快，快把红绸子挂起来，再把那桌子啊，凳子啊什么的，都给我擦干净了！要是一会大小姐回来了，碰着什么不干净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可给我仔细了你们的脑袋！”国公府大管家付昌正在急急忙忙地吩咐着下人。整个国公府呈现出一种十分热闹的场面。 “姨娘，这是大姐姐要回来了吗？府里怎么这么热闹？”红枫苑里，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正拉着少妇问道。 “是的，婷婷的大姐姐就要回来了，婷婷可要在大姐姐面前乖一点，不准惹大姐姐生气知道吗？”少妇蹲了下来，望着小姑娘郑重地说道。 “知道了，姨娘，我会乖的。”小女孩乖乖地点了点头。看着乖巧的虞婷，少妇清姨娘只得摸摸她的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此时的虞幻正站在自家门前，看着镇国公府门口的石狮，墙上的对联，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在这堵墙的后面，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 “吱——”就在虞幻沉默的时候，大门打开了，付管家走了出来，一下就看到了虞幻。 “大小姐！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快，快去告诉老爷，夫人，说大小姐回来了！”看到虞幻，付管家瞬间激动了起来，连忙叫人去通报。 虞幻有些尴尬，呆呆的不知怎么办。她完没设想过这种情况。愣愣地被付管家带入府中。 走进府中，虞幻被四周的摆设惊住了。小桥流水，花草遍地，一眼望去，犹如江南水乡的风格。处处透露着淡雅，低调，温馨。四处的院角都挂着小巧玲珑的红灯笼，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似乎冲进了眼眶，虞幻连忙抬头眨了眨眼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这些都是夫人和大少爷吩咐布置的，听忘尘公子说大小姐喜欢江南水乡的情调，连在云山上的闺房也是叫江南手艺人亲手准备的，所以将府中原本的都撤掉了，改成了如今的模样，包括大小姐的房间。”细心的付管家当然发现了虞幻的异常，顺势说道。 唉。虞幻在内心叹道。她知道虞家一向军事化作风，摆设建筑都常以简单为主，如今却大费周章改造成如此模样，可见对原主的重视程度。让她也不得对这家人产生好感，甚至对原主感到愧疚。 “幻幻！”“小幻！”正当虞幻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两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堆浩浩荡荡的人迎面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妇人和一个青年男子，脸上都带着激动的神色。这正是虞幻的母亲和大哥，也是镇国公府的夫人和世子。刚才正是两人唤的虞幻。 第十章 虞夫人一走近，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双手抚上了虞幻的脸庞。 “母亲。”虞幻看着眼前的美妇人，轻轻地启唇唤道。 “我的儿啊，我的儿。”听着虞幻叫她母亲，虞夫人眼泪掉的更加厉害，搂住了虞幻啜泣。 “母亲，”虞睿上前一步扶住虞夫人，“这里风大，我们回院子里说吧。况且妹妹刚刚到家，还不曾歇息，母亲也不忍心妹妹在这受凉吧。” 这时虞夫人才忙抹去眼泪，连忙说道：“对对对，母亲倒是忘了，快让你妹妹去休整休整。”又望着虞幻道，“是母亲考虑不周到，快随母亲进内院收整。”接着便拉着虞幻往里院走去。 虞睿随之跟上。 到了内院，虞夫人拉着她走进了主院，边走边说道：“这里是你父亲还有母亲的住处，西边是家里男丁的处所，东边便是你们姐妹的地方了。”说到这里，虞夫人顿了下，双眼直视着虞幻道，“这最靠近主院的院子，便是你哥哥和你才能住的，嫡庶有别，就算你再喜欢哪个姐妹，也不能乱了规矩，可明白？” 虞夫人说完，还向虞睿处瞥了一眼，似是刚才的话别有意思。 虞幻看着虞夫人，再朝那个便宜大哥使了使眼色，看着便宜大哥回了他一个无奈的表情，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孩儿明白了。” “嗯，”虞夫人这才笑了笑，“母亲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来，进屋坐。”此时虞幻才发现已到了主院，抬脚跟着虞夫人进去。 “来，和母亲说说，你独自回来，可有遇到什么危险？这么多年吃的好不好啊，穿的暖不暖啊，你师傅有没有苛刻你啊？我的娇娇这么小就被送入那深山里，都没享过福。”一坐下，虞夫人就开始拉着虞幻絮絮叨叨，越想越伤心，眼泪也就随之落下。 “母亲，”虞幻抚了抚虞夫人的背，安抚道，“孩儿回来的时候可快了，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危险，当今圣上这么贤明，哪儿会遇到糟心的事情。再说了，孩儿哪儿有那么娇贵，一点苦都吃不得，这府里的兄弟姐妹哪个不是严苛训练的。世人都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以后享福的日子多了去干嘛急于这一时呢。” 等着把虞夫人安抚下来了，虞幻便开始讲了这些年的趣事啊，一路上奇异的见闻啊，倒是让众人都赞叹不已，沉浸其中。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夫人，世子，大小姐，老爷回来了。”身边突然传来付管家的声音，惊醒了一众人，大家才发现外面日头渐西。 虞睿起身看向了付管家，正要说些什么，急促的脚步声临近，抬眼一看，这不正是镇国公虞忠？ “父亲”虞睿对虞忠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父亲？虞幻也收起了打量的目光，连忙起身，朝虞忠俯身道：“父亲。” “哼！”突然虞夫人冷哼一声，虞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虞幻扶起来，“孩子，不必多礼，父亲这么多年没见到你，一下都不适应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说完还欣慰得摸了摸虞幻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