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劣男》 第一章 黄色,极度抢眼、富丽堂皇的颜色。 他喜欢这个颜色,但并不代表他喜欢任何一个女人把他喜欢的颜色当成晚礼服的颜色。 罗峻男闷闷不乐的瞅着他的舞伴,心里百般埋怨。 若不是与尚阳打赌输了,他根本不会参加他与烈举办的化妆舞会,还与一个不知真面目的女人大玩配对游戏。 这简直是一场无聊至极的化妆舞会! 那两个人在搞什么鬼,他会不知道吗?以为他们的恋情起于化妆舞会,他就得跟他们一样,从这乌漆抹黑的舞池里,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笑话,他压根不相信这种事! 可他们两人竟趁着他一时不防,把他推向他眼前的这个女人。说什么这个女人婀娜多姿的身段,想必面具下的脸孔定是一副得天独厚的绝世面貌,绝对配得上他。 在他看来,是他两位好友玩上瘾了,根本不在乎他是否愿意! 不过,既然眼前这个女人是他们两人选的,他何不演出一场精采的好戏,摆脱眼前这个女人,与两位好友虎视眈眈的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罗峻男决定不计形象的演出一场精采好戏。 呼!他终于出声了,她最受不了这种闷死人的气氛,两人从刚才共舞到现在一直没有任何交谈,她还以为会这样草草的结束一晚呢! 言雨弦对上罗峻男的双眼,那是一双性感幽深的眼,一股好似传递强力的电流,让第一次在男人身上感受到这种电流的言雨弦,产生莫大的兴趣。 但是从他心里传来的声音,更令她感到好奇—— 无聊!无聊!真无聊!这舞曲这么长,怎么不赶快结束,烦死了! 他正端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瞅着她,不知情的人或许会以为他正对言雨弦眉目传情,但本身具有特殊异能的言雨弦可不会被他脸上的笑容给骗去。 她能藉由身体的接触,知道对方的内心话,也就是说她有读心术。这个秘密只有她两位知心好友知道。 此时她正从他的双手上得知这令人啼笑皆非的内心话。 「你先说。」这男人明明想赶快摆脱她,怎么还想知道她的名字?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言雨弦决定先不点破,拭目以待,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罗峻男,你呢?」 「等我想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那岂不是没搞头? 「你在风氏集团担任什么职务?」 化妆舞会里的男人,全都是风氏集团的员工,且清一色都是单身汉,根本就是为言雨弦举办的化妆舞会。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他定定的瞅着她。 想要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又不是想惹麻烦上身。对女人我一向敬而远之,反正只是一场化妆舞会,谁也看不见谁,知道这么多事情做什么。 这男人实在太有趣,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一个巴不得黏上男人、渴望男人的女人? 原本窥探别人内心话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想知道这男人的心里到底有何想法。 怎么会有这么假的男人,嘴巴上说的是一套,内心想的又是一套。 「那你是做什么的?」 你烦不烦啊,问这么多! 「贸易。」 我就说嘛!女人一旦话匣子打开,就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我才不会傻得告诉你我是风氏集团的副总经理。 女人只要一听到这个头衔,不死缠着像个跟屁虫才怪,真令人讨厌! 言雨弦却在心里咒骂一声。搞什么鬼啊!若芸与家伶选中的男人竟然是罗峻男这个讨厌鬼。 她对他根本没兴趣,要不是她俩要死要活的上演苦肉计,她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她终于明白这场化妆舞会的目的是什么,想合计把她推给罗峻男这个讨厌鬼,门都没有! 瞧他这副嚣张的模样,真令人作呕。 不过在好奇心驱使下,言雨弦打算把这场戏演下去,因为她很想知道罗峻男究竟在想什么,以后可以拿来取笑他。 言雨弦佯装没事的问下去:「我们可以继续交往吗?」既然他认为女人都是一个样,那她就扮演他最讨厌的类型的女人。 看!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才没多久就露出本性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很抱歉,其实我会找你跳舞是被刚才那两个男人逼的,他们说若我没邀你跳舞,就要把我的秘密说出,所以……」 准备接招吧!女人,我就不信你还能撑多久。 「你的秘密?」 「是,其实我是个同性恋,为了不让他们说出这个秘密,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答应他们出席这场化妆舞会……」说到这儿,他表现得相当的羞惭。 「你是gay?」言雨弦听了倒抽一口气。 吓到了吧,笨女人! 「没错,而且我已经感染到爱滋病,医生宣布我……我……」 言雨弦一听,赶紧将双手放开,错愕害怕的后退了几步,并在罗峻男的期待下说:「对不起!」她连忙道了声对不起后,迅速的转身离开。 耶!他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想出这么好的办法,解决掉一个麻烦。罗峻男高兴得在内心欢呼。 看着那女人落荒而逃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 他兴奋的梭巡会场一周,没见着风尚阳与欧阳烈的踪影,想必两人早已离开了。这两个人竟然以为他是一个会轻易上勾的男人,未免太小看他了。 罗峻男轻笑一声,昂首阔步的走出门口。 但走到门口处时,却出其不意的被一只小手拉着跑。 「你不是……」已经被他的话吓跑的女人,此时竟然抓着他的手! 「刚才真对不起。」言雨弦惭愧的拉着他的手,走到一旁较安静的地方,「我只是突然被你的话吓到,并不是存心要逃跑。真的很抱歉。」她轻声道歉。 「我不怪你。」 「你要走了吗?」 「嗯,我待会儿还有事。」他随便找了藉口。 「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我恐怕没时间,我要去赴约。」 真是甩不掉的女人! 「我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我刚刚去找我的朋友,但她们竟都不见了,我想她们大概已经回家了,所以能不能麻烦你载我一程?」那两个女人竟然放她鸽子! 「这……」他不是在考虑要不要载她一程,而是在想该如何技巧性的拒绝她,又不会太过明显。 「我家就在山下而已,真的不会浪费你太多的时间。」她仍抓着他的手。 罗峻男连忙拉开她的手,「我答应你就是,跟我来。」反正只是一小段路程,载她回去之后,他就可以和她真正的say goodbye。 罗峻男高大的背影,落入言雨弦的眼里。 言雨弦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后,眼里充斥着浓浓的兴味,嘴角更是肆无忌惮的扬起。 她眼中闪烁着狡狯的眸光,大剌剌的投射在那高大的背影上。 两人上车后,罗峻男就把面具拿下,露出他完美的五官。 那是一张充满男人味的脸孔,双眼有如海洋般深邃,柔和又不失坚毅的眉毛引人注意,而高挺的鼻梁展现他不轻易妥协的倔强脾气,抿紧的薄唇显示出他一板一眼的个性。 言雨弦欣赏的视线未曾从罗峻男那张线条刚毅的脸孔上移开。 他是一个相当好看且耐看的男人,只可惜打从一开始,他们两人就不来电,且以后更不可能有交集。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喜欢男人,而不喜欢女人?」 罗峻男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不过他掩饰得极好。 「因为打从我有心动的感觉以来,喜欢的就全是男人。」 「那你的双亲知道吗?」 「不知道,我是独子,而他们对传宗接代的事又一直很关心,我不能毁了他们的希望。」 「可是你这样做,等于是在欺骗他们。」 「我没办法说出口。」 这女人烦不烦啊!真是一个超级大白痴,竟然对他的话信以为真! 「那你一定很难过罗!」 「得到这种病,我怎么可能不难过呢?」他佯装伤心,脚却一直踩着油门,加快速度,希望赶快到言雨弦的家。 言雨弦却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你能不能开慢一点,我会怕。」 胆小鬼! 罗峻男心里虽有怨言,也没表现得太明显,「你家在哪里,怎么还没到?」 「就在前面了。那你与你的心上人做爱时是怎么样的感觉?比跟女人做的感觉还好吗?」 罗峻男一听,差点没昏倒。这女人未免太直接了吧!若他真的是gay,一定会被她这番问话给吓跑的。 「你……这么隐私的事,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他有些羞愤的瞪着她。 「啊!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大。我跟你道歉。」 笨蛋!他只是假装发个脾气而已,她就真吓得拼命道歉,真是一个好骗的女人。 「你家到底到了没有?」他不耐烦的看着前方。 「到了,就是前面那栋房子,你看到没?」她的手指着右前方的一栋平房。 当然看到了,这条路上就只有这一家,这么大的房子,他要是真看不见,他就是瞎子! 罗峻男将车子停在一旁。 言雨弦将门打开,「难道你对我的长相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即使戴着面具,也不难看出她有一张清秀亮丽的脸庞,淡淡的粉妆,让她整张清秀的脸庞都亮了起来。 两道弯弯的月眉,因她的笑容而出色抢眼,那双水亮的眼睛似会说话一般,发出亮眼的光芒;浓密的睫毛、噘翘的朱唇,使她散发出清纯的气息,她很像一个供人玩赏的洋娃娃,美丽极了。 如果是别的男人,绝对会为她倾国倾城的容颜而神魂颠倒,但他罗峻男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只是短暂的相遇,我们不会有交集的。」 「说得也是。」言雨弦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她眼神一变,狡狯的神情出现,口中慢条斯理、一字一句、正腔字圆的吐出话语:「谢谢你载我回来,风氏集团的罗副总。」 她抛下一抹微笑,随即潇洒的走离罗峻男的视线。 这才是言雨弦这个鬼灵精的最终目的。 想耍她,门都没有! 呼!真是大快人心啊! 言雨弦兴奋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把双脚伸直,双手交握的放在颈后,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罗峻男那张错愕的脸。 修理这种口是心非的男人,她最行了。 也不张大眼睛瞧瞧她是谁,她岂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被唬弄过去的女人?她不只美丽,还具有智慧,绝对不是智商与脸蛋成反比,这点她相当的自傲。 所以像罗峻男这么一个轻蔑女性的男人,她当然得给他一顿排头吃,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的嚣张,把女人都当成笨蛋、麻烦。 为了避免女人的纠缠,竟然把自己说成是gay,这种事大概也只有那个天才做得出来,讨厌女人竟讨厌成这样! 那他干脆在一开始就不要邀请她共舞,害她以为今晚会是一场浪漫的化妆舞会。 看着客厅高雅的天花板,言雨弦感慨了起来。 虽然恶整了罗峻男,使她心中舒坦了些,但她原本期待的邂逅却没了。 都怪罗峻男,若没意思大可不必参加,害她错失了一个巧遇命中良缘的机会。 一想到那双如海般深邃的眼眸,她不由得气愤了起来。 这一切都得怪他! 回到家中,褪下衣服,罗峻男一派轻松休闲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本商业周刊走到床边,头靠枕头半躺着。 原本他想趁这个时间,好好研读一下这期的商业周刊;但是才翻开第一页,他的脑子里竟出现一张带着嘲讽的笑靥。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被那个女人摆了一道。 他那时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只要佯装生气,然后话也不说就帅气的开车扬长而去,让那女人以为他是个gay 便能摆脱她。 岂料他才是那个最笨的人。 她临走前的讥讽及其笑语,充分显示她早就知道他在说谎,却不拆穿他的西洋镜,还一直对他演戏。 当他在内心嘲笑她的同时,她是不是也在嘲笑着自己的愚蠢,竟傻傻的被她玩弄于股掌间而不自知? 不过令他好奇的是,她怎么会知道他的真实身分?虽然他是风氏集团的三巨头之一,但他从来不在媒体前曝光,是以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得知他的真实身分,而反将了他一军? 罗峻男不停思索着,可当他看到手中的商业周刊时,却傻气地笑了。 他到底在干嘛,商业周刊不看,去想一个陌生女子做什么?反正他们两人以后不会有任何的交集,那个女人不过只是一个他生命中毫无意义的过客,他想她做什么? 这样太不像他的个性了! 他开始专心的研读杂志,把今晚的事抛诸脑后。 「罗曼蒂克」咖啡馆,跟着流行的脚步,吸引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流连的目光,浓郁的咖啡香更是人们不肯散去的原因。 柔和的音乐流泻室内,使人心如入圣堂般的澄净;整洁明亮的空间中,传来浓郁的咖啡香味,沁入心脾,让人产生想好好品尝一番的欲念。 这家店远近驰名,出名的原因不只是它室内的装潢,或是柔美的音乐,而是光顾这里的人都知道,这间店中有三位亮眼的老板娘。 沈若芸开朗的个性,不论男女,都会不自觉的迷醉在她那灿烂的笑容中,无法移开目光。 业家伶,是三人之中最难看出喜、怒、哀、乐的,就因为她是如此独特,会让人兴起想征服的欲望。 言雨弦,三人之中最顽皮的,永远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待人处世亦毫无心机,吸引许多男人仰慕的目光。 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内,店里出色的三位美丽老板娘,就被订走了两位,只剩下言雨弦这朵空谷幽兰。 星期五下午,店里充满了热闹的笑声。 但其中并不包括言雨弦的笑声。 她正愤慨的瞪着连续一个月来,利用空档时间打扰她清闲的女人。 这两个女人分明居心叵测,结婚就结婚,干嘛把她一起拖下水?害她里外不是人,那两个男人不找她们算帐,却统统把帐算到她的头上! 说什么他们的女朋友都说要等她也交了男朋友,然后三个女人再一同结婚。 关她什么事啊?这根本是一场无妄之灾,他们的女朋友答不答应结婚,又不是她能作主的事;偏偏那两个男人不知看她哪里不顺眼,每次来店里找女朋友,看到她也在场,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但偏偏又不得不巴结她,净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然后再把他们带来的男人跟她来场相亲。 哦,饶了她吧!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只是命中注定的良人还没出现,他们就一直急着把她推销出清,害她被客人取笑,成了最近店里的笑话。 都是那二个不要脸的女人害的! 要不是她们,她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早告诉她们不要玩这种幼稚的把戏,要结婚自己不会去结,关她屁事? 偏偏她们两个女人老是充耳不闻,把她的话当屁,一点也不鸟她,她简直快气爆了! 若她没料错,那二个男人必定会在两点准时出现在店里,然后带着一个公司中年轻有为的职员。 也就表示她的相亲时间又到了。 这回她若是又乖乖就范,她就不叫言雨弦! 「你们猜,他们这次会带什么样的男人过来跟雨弦相亲?温文儒雅型的,还是粗犷型,或是个性型的?」沈若芸眼睛一眨一眨,俏皮的瞅着正生闷气的言雨弦,美丽的娇容上取笑意味颇重。 「谁知道,就算他们带再多的男人来,雨弦还是看不上眼,只是白费工夫而已。」业家伶优雅的啜了一口饮料。 「那可不一定,总有一个她看得上眼,否则那两个男人不呕死才怪!」晓芳说话的同时,目光还不时的瞄向外面。「不过,为了你们两人的梦想,便把雨弦姊拖下水,似乎……」 晓芳的话还没说完,就有四道不认同的目光射向她。 「晓芳,你没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吧。」 「是呀!谁教雨弦跟峻男不来电,否则今天也不会跑出这么多事情来。」 「若芸说得没错,若是当初你跟峻男来电就好了,我们也不用在这里烦恼,那两个男人更不用大伤脑筋的为你找一个好男人相亲,真是苦了他们两个。」业家伶的语气充满了同情。 其实这阵子看他们两个男人为了雨弦的婚事而奔波,还真教人不舍。 但三位姊妹一同出嫁是她们的梦想,所以就算他们再辛苦,她们也不会放弃当初开出的结婚条件。 「知道他们苦,就别捉弄他们。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每个礼拜五都来店里找碴,他们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呢!拜托你们两个女人行行好,叫他们不要再玩这一套了,我都快烦死了!」言雨弦双手合十的求饶。 「没办法,谁教你没男朋友呢!」沈若芸耸耸肩。 「我没男朋友关你们屁……什么事?我活得好好的,没有男人又不会少一根毛或是多一张嘴巴,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她头皮发麻的改变说辞,因为现下同时有三双眼睛瞪着说话粗鲁的她。 「一同结婚是我们三个人的梦想!」 「那是以前好不好!谁会想到你们两个竟然都因为一场化妆舞会而找到一生的伴侣?看到你们各自找到好的归宿我很高兴,但是千万别因为以前那个白痴梦想而毁了自己的幸福,甚至我的快乐。我都成为店里客人茶余饭后的取笑话题了!」 这两个女人的脑袋瓜是用来装浆糊的是不是?怎么说都不听! 「谁教你眼光那么高,对罗峻男不来电。若是有一方来电,说不定还有成功的机会。」业家伶不满的睇着她。 「我为什么就一定得看上他?」她不以为然的回道。 口是心非的男人,她才看不上呢! 「我一直很好奇,你跟罗峻男在化妆舞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爆出火花?」不是爱情的火花,而是愤怒的火花。 也不知怎么搞的,这两个人就是不来电,而且一见面还冷嘲热讽个不停,好像吃了火药似的,得理不饶人。 「他把女人看成低等动物,我对他有意见,自然不给他好脸色看。」后来再见面,她就直截了当的向罗峻男坦诚那一晚的女人就是她。 当时只见罗峻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也没说什么话。 尔后两人再见面,她只要一想起他那晚对女人的轻蔑,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谁教他把女人看扁了! 罗峻男原本对言雨弦的冷嘲热讽没什么反应,不过再好的修养也会被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给击溃的。 每一次见面,言雨弦就特别喜欢找罗峻男的碴,久而久之当然会把罗峻男的脾气惹了出来,以至于两人后来见面便开始针锋相对。 「不能说来听听吗?」 「我不想谈他的事。」言雨弦拒提化妆舞会那晚的耻辱。 那晚的化妆舞会,其实已在她心中产生了一个莫大的阴影。 她的姊妹都因为化妆舞会而找到伴侣,但她呢?没有,反而被嫌得一无是处,若不是她会读心术,听到他对女人的评语,说不定还会傻傻的期待一场浪漫的邂逅。 「真可惜,若你也能跟峻男成为一对,那我们三个人的爱情故事就能成为一段佳话了。想想看,若是有人问我们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老公的,说一段就等于说三段爱情故事,就像日本偶像剧一样,多浪漫!」 「神经病。」言雨弦翻翻白眼,耳里传来晓芳说「欢迎光临」的声音,甜美的语调充满促狭味,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第二章 当言雨弦起身,想脚底抹油,一溜烟的逃开时,一道厚实的墙却挡在她面前,轻而易举的把她拎回刚才的座位上。 「想溜到哪里去?」风尚阳拿了张椅子,走到业家伶的身后坐下。 「看到我们就想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欧阳烈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沈若芸身后,也拿了张椅子坐下。 「我哪敢啊!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言雨弦无奈的回话。 早知道就别在这里跟她们瞎扯,白白丧失了溜走的机会。 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位是我们企划部的主任廖耕文,也是今天要和你相亲的人。」风尚阳把一旁害羞的廖耕文推到众人的面前。 「你们好。」 廖耕文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非常伟岸,但黝黑的脸上净是腼腆的笑容,在面对女人时显得相当害羞。 言雨弦拍拍额头,「你们还真不死心耶!」她连看廖耕文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若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结婚了,还会等到这个时候吗?」风尚阳紧绷着一张脸。 当初若不是在一颗心飘飘然的情况下被家伶的柔情给蒙去,他跟烈哪需要像现在这么辛苦的为言雨弦的终身大事张罗? 「我又没拿枪逼她们,我也是苦不堪言啊,你们这样每个礼拜都帮我安排相亲,我真的觉得很烦,你们知不知道?」 「若想不烦,就赶快从我们带来的几个男人中选一个当男朋友嫁了!」欧阳烈给她一记卫生眼。 「你以为我是谁啊?随随便便就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那我多没行情!」 「若不是你,我们会每天晚上都一个人孤枕难眠吗?」风尚阳露骨的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却招来一记爆栗。 「不正经,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业家伶羞怒的往他头上敲了一记。 言雨弦才不鸟他,不以为然的回道:「骗谁啊!我又不是眼睛瞎了不会看,你们这两对现在正打得火热,每天晚上都抱在一起睡觉,以为我不知道啊!」 「雨弦……」两个女人同时娇羞的瞪着她。 「我是实话实说,而且还有证据。你这个是什么?像种草莓似的;这个又是什么?紫一块、青一块的。还有你,别跟我说那是蚊子咬的,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天气,还穿高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愤慨的回瞪她们两个。 哼,这两个女人实在太不像话,她不出声,就以为她好欺负吗? 今天,她要把这一个月以来积压的怒气全数爆发,还给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雨弦,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两个女人齐声讨伐她。 「怎么?他们两个为了婚事不时的来烦我,我找他们的女人出气不行啊?」她凶狠的回瞪她们。 「尚阳,你看啦!」 「烈,雨弦欺负我啦!」 两个女人同时向自己的男人撒娇。 言雨弦一看,直觉得不妙。 果然,下一秒四道利箭朝她齐射而来,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她早就死好几次了。 但是,若此时认输了,那她言雨弦的大灾难将永无止境。 「瞪就瞪,我还怕你们吗?也不想想你们两个是如何抱得美人归,要不是我从中助你们一臂之力,你们会这么轻易的得到她们两个吗?想都别想,什么风氏集团的三巨头,我看是两个见色忘恩、恩将仇报的大烂人!」 言雨弦嘶吼着朝他们两个男人发怒,骂完之后,她非常愤慨的起身,然后走到廖耕文面前,一把推开傻楞楞呆住的他,帅气十足的离开店里。 哼!给他们三分颜色,他们就开起染房来,也不瞧瞧她言雨弦是什么人物,虽然无心机、脾气好,但若真让她发起脾气,包管吓得他们逃之夭夭。 风尚阳咬牙切齿的瞪着那道潇洒离去的背影。 「这女人实在太不像话,竟然敢对我们吼叫!」 「若不给她点教训,这口气怎么咽得下!」欧阳烈忿忿的说。 「其实她说的也对,我们会不会把她逼得太急了?」 「为了我们的幸福,这也是不得已的,谁教她跟峻男不来电,否则现在我们早就结婚了。说到这峻男,他把自己的工作交由我来扛,人一消失就是一个月,我都快累死了。」风尚阳抱怨连连,像个女人似的叨叨絮絮。 当初为了他的事,罗峻男想出一个妙计让他掳获美人心,而他开出的条件,就是他要出国度假,然后他得暂代他的职位。 风尚阳不疑有他,为了佳人,他豁出去答应了;但是为了工作所付出的时间,却比别人多出一倍,这一个月来让他累死了。 原想峻男在玩了一个月之后应该会回来,岂料昨天他打了通国际电话回来,说他会继续休到自己高兴满意为止,休假无限期延长。 然后喀的一声,就把他来不及问出的话无情的切断,他连他的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若要他继续代理下去,他肯定会发疯! 「谁叫你当初要答应他,现在可好,他大少爷高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根本无法掌握他的行踪。」欧阳烈给他一记卫生眼。 「其实看来看去,我还是觉得峻男跟雨弦满速配的,只可惜他们不来电。」业家伶感叹的瞅着他们。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风尚阳心生一计,连忙提议:「我想到一个妙计,雨弦跟峻男不来电,但我们何不想个好计划把他们两个凑在一起?」 「我们举办那一场化妆舞会的用意是什么?结果呢?唉!我看想凑合他们两人是白费心机了。」 沈若芸就是典型的不到黄河心不死,「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我也认为配得上雨弦的只有峻男。我赞同尚阳的话,继续想计策凑合峻男跟雨弦。」 「问题是我们连峻男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凑合?」 「这还不简单,找人去调查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还难不倒他们,沈若芸很有自信。 「找得到他吗?」业家伶想到连眉头都纠结在一起。 「不找找看怎么知道不行?尚阳说的对,若是能把峻男跟雨弦凑成一对,我们再一同结婚,那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来电,有可能因为我们的撮合而成为一对吗?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你们还是别设计他们两个比较好,若是被他们知道了,不被剥一层皮才怪!」晓芳考虑甚远,担心之情显而易见。 她是旁观者清。 「先把峻男的行踪找出来再说,相亲的事,我看就别勉强雨弦了。」业家伶睇向一旁尴尬的廖耕文。 他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困窘的坐在一旁。 「家伶说得极是,不能为了我们的婚事而让雨弦困扰,我也觉得你们把她逼急了。」沈若芸也颇有同感。 「峻男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看我们非把他找回来不可。」 这会儿她们倒同情起雨弦来了。 也不想想是谁的错,说什么要一同结婚,当初若是知道雨弦跟峻男不来电,他们两个大男人怎么会落得没老婆陪眠的下场。 不过,风尚阳可没胆把这话说出口,怕引起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这场战争的结果,通常只有他们认输。 没办法,谁教他们疼这两个女人呢?只有认栽的份。 半年后—— 两个男人都愁眉苦脸的坐在会议桌旁。 「尚阳,你看这该怎么办,虽然我们掌握到峻男的行踪,但他不回来就是不回来。我们该怎么做?都已经过了半年。」欧阳烈愁云密布的脸搁在会议桌上,挫败得提不出力气。 区区一个言雨弦,就把他们两个大男人害惨了! 原本以为只要随随便便的找个男人,让言雨弦看上眼,然后他们就可以和自己的心上人一同举行婚礼。 岂料都过了七个月了,连个男人的影也没看见,更遑论结婚。 他们带去的男人,言雨弦根本看不上眼,还嫌他们烦。 「唉,我也没办法,峻男显然已经玩上瘾,我们用尽了各种方法就是无法把他叫回来。」峻男真不像话,净跟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把他们给折腾死了。 「我已经累得四肢瘫软了,他若再不回来,我肯定积劳成疾。」欧阳烈眼睛四周都是清楚可见的黑影,他都快成为一只猫熊了。「他也不想想我们三个情同手足,叫他勉强一下跟雨弦凑成一对会死啊!」 「我看我们直接杀到他度假的地方去把他捉回来好了,然后用计逼他答应跟雨弦结婚,这样一来我们的愿望就达成了。」 「你以为峻男是一个容易妥协之人吗?若是这样,他就不会躲我们躲到天涯海角去了。」欧阳烈白他一眼。 想结婚也不是这样的急法,虽然他也很想结婚。 为了言雨弦,他们两个这七个月以来,想尽各种方法,受尽独眠的痛苦,就是无法如愿以偿。 「那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两个女人仍坚持要与雨弦一同结婚,都过了半年了,一点妥协的意思也没有,再这样拖下去还得了!」风尚阳叨叨絮絮的念着没停过。 他好想结婚,好想整晚都抱着家伶睡觉…… 欧阳烈侧头深思,突然之间,一道灵光迅速的窜入他的脑海,令他兴奋得大叫:「啊,我想到了!」 「烈,你想到什么了?快说来听听。」 「我们可以……」 欧阳烈鬼头鬼脑的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讲到最后,两个男人同时奸笑了起来。 看来,事情相当不妙…… 罗峻男要倒大楣了! 冷不防地,罗峻男打了一个冷颤。 奇怪,四周都是热呼呼的空气,烟雾弥漫,这么热的地方,他怎么突然背脊发冷? 还打从心底凉起呢! 莫非是他那两个好兄弟见不得他好,在背地里诅咒他? 一定是这样的! 为了他们的婚礼,自从他们调查出他的行踪,便三不五时的打电话到饭店吵他。 从美国、巴黎、德国到东南亚,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好似燃眉在即的催他回台湾。 偏偏他就是皮得很,完全不把他们几人看在眼里,逍遥自在、无限期的度假。 要他勉为其难的跟言雨弦那个女人凑成一对,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成全他们两个的婚姻幸福,而毁了自己的快乐…… 他又不是发神经,干嘛这么做! 若他跟言雨弦那个女人会来电,早在八百年前就在一起了,干嘛拖到这个时候? 怪都怪那两个女人开出的烂条件,说什么要三个姊妹一同结婚才行。 去!什么结婚条件嘛!又不是童话故事。 整天只会做白日梦,什么公主跟王子幸福快乐、恩恩爱爱的过日子,他才不搞这一套。 他一个大男人,没有女人在他身边烦他,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快乐,又何必回到台湾,把自己烦死? 不过说到女人,他还真烦! 不知怎么搞的,他的桃花运从他出国到现在一直没停过,走到哪里就有女人主动纠缠他,不过统统被他拒绝了。 虽然他是一个正常的大男人,对女人的主动投怀送抱,应该像个饿狼似的上阵,满足自己旺盛的欲望;但是不行,这并不是指他那方面不行,而是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就不行! 他所向往的是那种心灵契合的爱,然后因爱而上床,而不是为性而爱,颠倒所有顺序。 说他龟毛也好,挑剔也罢,这是他的原则,以免碰了不该碰的女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糟了,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所以要他接受一个不来电的女人,然后结婚,门都没有!便宜了他们,害苦了自己,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做。 因此只要他们一逮到他的踪迹,他立即二话不说的离开,然后又行踪成谜,跟他们大玩捉迷藏的游戏,一直到他们再度找出他的行踪为止。 这七个月以来,他过得好不惬意。 现在他的落脚处是登别温泉,算是北海道著名的温泉区,有点类似台湾的北投,温泉种类极多。 有治风湿痛汤、治外伤的汤、治百病的汤、美人汤、三温暖、美肌汤……等等多得不胜枚举,简直就像一个温泉游乐场。 若他们两个没这么快掌握到他的行踪的话,他打算待个十来天,好好的把北海道著名的观光地区走透透。 虽是室内的温泉,但由内向外看却是透明清晰的,这全是招揽旅客的idea,一边泡澡,一边还可以欣赏北海道大雪纷飞的美景。 此刻罗峻男眼里看到的净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若是让那两个男人看到他这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他们不「花轰」才怪! 室内灯光柔和,一室的古典音乐流泻,罗峻男一个人优闲的享受这夜晚的浪漫。 他怡然自得的拿起酒杯啜饮,耳里听着美妙优雅的古典乐,嘴里还能不时的轻哼出旋律。 啊……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此。 无事一身轻,既没有工作的烦恼,也没有闲杂人等吵他,多么棒的一件事! 他慵懒的闭上双眼,静听这美妙的音乐…… 突地,他迅速张开双眼,反应极快的避开眼前突袭而来的嘴唇。 他就知道,他的直觉向来不会错,果然有东西靠近他,而且是他讨厌的东西! 「你干什么?」他瞪着一脸花痴样的石田樱。 这女人是他所住饭店老板的女儿,自从第一次看到他后,就对他产生情愫,使出浑身解数的倒追他,一点女人的矜持也没有。 这会儿连他在餐厅吃饭也跑来缠着他,大好心情全被她破坏殆尽,真扫兴! 「我想吻你。」可恶,只差一点她就能吻到他了。 罗峻男是一个外表出色的男人,颀长的身材更是不用说,无论外表、体格方面都符合她的标准,所以在第一眼见到罗峻男时,她就被电到了。 当时他到饭店的check in就是她办理的,当下她就决定发挥女人的妩媚功力,把罗峻男手到擒来。 不过没效,连连吃了罗峻男好几次的闭门羹后,她依旧不死心,决定屡败屡战直到掳获罗峻男的心为止。 她相信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尤物的诱惑,罗峻男只是害羞而已,等到他享受过她的身体之后,就会忘不了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然后成为她的囊中物。 罗峻男瞄她一眼,就敢打包票,这女人的脑袋里一定又装着那些坏念头。 「我已经说了好几次,我对你没兴趣。」他冷冷的瞟着她。 难道他的日文很差,差到她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他的日文好到连日本人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哪有她听不懂的道理。 石田樱搔首弄姿的晃到他身边,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她做事一向不管别人怎么想,想怎么做就大胆的做。 她风情万种的朝罗峻男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将那36d的好身材,猛靠着罗峻男的身体,藉以诱惑罗峻男,看得别的男人双眼发直,露出垂涎的目光。 只有罗峻男不动如山,完全不受影响。 「若要发情,可以去找别的男人,我对你完全没兴趣。」 他直截了当的说,把信心十足的诱惑着他的石田樱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男人……简直太有个性了,若不把到手,她绝对不死心! 「那是你没用过,若你用过了,一定会爱不释手的。」 石田樱仍大胆的挑逗着他,丰满性感的身子不停依偎着他,连手也极富技巧的在他的胸口直撩拨着。 「别白费心机了,我说没兴趣就是没兴趣。」若不是看在美食还没吃完的份上,他早就掉头就走。 没必要为了一个烂女人,而坏了自己的胃口。 所以他之所以还坐在这里,是因为他贪恋着眼前的食物。 他虽这么说,却没将她的手拨开,那就代表他口是心非。 石田樱继续将手往下滑,她就不信以她的魅力,无法将罗峻男的情欲挑拨燃烧起来。 罗峻男忿然抓住那双令人厌恶的手,一把把它甩开。 「我再警告你一次,要发情去别处发情,别碍我的眼!」这女人分明是笨蛋,竟听不懂他说的话! 「峻男,人家就是喜欢你嘛!别拒绝我好吗?」 罗峻男冷冷地瞪着她,「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你还不够格!」 他一把推开她,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你、你别生气嘛!我会害怕的。」她佯装楚楚可怜的模样,想博得他的同情心。 但是罗峻男若有同情心,他早就回台湾了,也不会待在这里,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纠缠。 罗峻男猛然起身,使他的椅子砰的一声倒地,惊动了餐厅所有的人;但他毫不在意,双眼直直的瞪着石田樱,尔后不发一言的离开餐厅。 原本一顿好好的晚餐,全因石田樱的花痴样而倒尽胃口。 这女人实在有够贱! 也不想想他罗峻男是什么样的人,岂会轻易因一个女人的挑逗就情欲大动? 石田樱双手紧握,双眼愤怒的瞪着罗峻男离去的方向。 这个男人实在太不给她面子了,她石田樱在北海带算是颇具知名度的性感尤物,有哪个男人看见她不会两眼发直的叫春? 只有他,不但对她不为所动,还极尽所能的羞辱她,她若是不讨回这口怨气,她就不叫石田樱! 她非要让罗峻男对她伏首称臣不可! 第三章 太阳的光线,将言雨弦无瑕的肌肤照得粉亮,一身帅气休闲的打扮,更衬托出她不拘小节的个性。 随意扎起一束马尾,让她能视线清楚的面对两个忧郁的男人。 「你们说的是真的?他不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找医生帮他治疗那……方面的问题?」言雨弦有些害羞的说。 跟两个大男人讨论这种问题,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胆。 但罗峻男的「不举」却是她最关切的话题。 「我们骗你做什么,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出国度假,而是为了他那方面的问题。目前为止他已经转了好几个国家,找了好几个权威医生,但每个医生都束手无策。」风尚阳哀声叹气。 「有这么严重吗?」 「连医生都束手无策,你说严不严重?」 「那怎么办,你们把他的问题告诉我,我又能帮助他什么?」 「这本是我们从他家里拿出来的日记本,里面有记载你的事。」欧阳烈将一本日记本递给她。 「我的事?」言雨弦疑惑的接过。「那家伙该不会是写我的坏话吧?」 言雨弦的话才刚说完,视线刚好停留在某页,里面的内容让她目瞪口呆,好似受到相当大的震撼。 x月一日 渐渐喜欢上与她唇枪舌剑的感觉,从她对待朋友和处事态度看来,她是一个相当热心且具有爱心的女人,我不知不觉的迷上她的笑容…… x月五日 又见到她了,内心的激动简直无法用笔墨形容,心里小鹿乱撞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我开始懂得「爱」这个字,原来是这般的美妙。 x月十五日 她是一个迷人的女人,我爱上她的一举一动,却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无法向她表白心里的感情,看着好兄弟们成双成对的与自己的心上人幸福美满的交往着,这对身体有病的我,是一项重大的打击。我决定出国治疗自己的病,然后再向她告白…… 「这……你们确定这是罗峻男的日记?」 「是他的。」他们两个都慎重的点头。 「这怎么可能,他对我……他竟然喜欢我!」 「原本我们也不相信,因为你们两个一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唇枪舌剑;但仔细想想,原本一板一眼的峻男,什么时候个性变了一个样? 他在你的面前,不再是木讷得可以,反而成为一个充满热情的男人,他在你的身上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你带给他不同于以往单调枯乏的生活,你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充满刺激惊险。」风尚阳的表情丰富而生动,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深深的打动言雨弦的心。 这尚阳未免太会演戏了,欧阳烈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也只有雨弦这种单纯而无心机的女人才会被尚阳的演技给骗去。 他忍住不笑,也很想竖起大拇指称赞风尚阳的演技,认为他当风氏集团的总裁实在太可惜了,若他进入演艺圈,一定可以得到金马奖最佳男主角。 「这……我还是难以相信他会喜欢我。」言雨弦此刻的心情相当复杂。 从没想过罗峻男竟然暗恋着她,因为他对女人是多么的讨厌,简直厌恶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且他每次见着她,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就是摆出一张鄙视的嘴脸,所以她才会越看越气,与他针锋相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今,亲眼看到他的日记,里面写着对她的情意,她是既感动又悲伤。 因为他的身体…… 「若不是发现峻男喜欢你,我们也不会厚脸皮的来找你帮忙。」 「我能帮他什么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帮一个大男人什么? 「我们觉得不能再让他逃避下去,我认识一个权威医师,对这方面相当的在行,但是我们不希望让峻男知道我们已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因为他就是羞于启齿,才会利用度假当藉口跑到国外去治疗,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帮我们把他带回台湾,在台湾接受治疗,但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欧阳烈的表情相当的严肃。 他可不能输给尚阳,要比演技大家一起来比,看谁比较厉害! 可怜的言雨弦,却单纯得被他们骗了。 「我真的可以帮他吗?」她仍犹豫不决。 看到罗峻男的日记后,她变得多愁善感。 「雨弦,事到如今只有你才能帮他,算我们两个求求你,峻男跟我们两个情同手足,我们不忍心见他……」风尚阳哽咽得说不下去。 他简直要上演「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的苦肉计来骗言雨弦了。 欧阳烈也跟着垂下头,表情伤感。 言雨弦见状,不由得开口答应了他们:「我答应你们,但是我该怎么做,才算是帮他?」对男人那方面的问题,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懂得那么多。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用爱感动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振作』起来的。」风尚阳悄悄的向欧阳烈使眼色。 「真的吗?」 「雨弦,我们两个就只能把这个重责大任交给你了,因为你是他喜欢的女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让他恢复往日雄风。」欧阳烈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虽是违心之论,但为了自己的婚礼能尽快的举行,他不得不把这出戏好好的演下去,直到计划成功为止。 「可是……我还是不行,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复元。我听说那方面有问题,通常都是因为心理问题所造成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问题出在哪里,要如何对症下药?」她原本已经要答应去找罗峻男,可是又突然间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起来。 「我们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会来找你。这方面的问题,我已经去请教过那位医师,他说让你去治疗他,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因为你是他喜欢的女人;若真的行不通的话,就只有接受医师的治疗。」 「但在还没接受治疗之前,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先去尝试看看,如果能治好他那方面的病,那是最好不过。」风尚阳瞅着她道。 「我……」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两个男人难道看不出她的难处吗?她是很想帮罗峻男,问题是她该从何着手? 「雨弦,我们当然知道叫你一个女人去帮男人治疗那方面的问题是委屈你了,但是也请你谅解我们的一番苦心,我们实在无计可施,峻男不肯回台湾,我们用尽各种方法就是无法让他回来,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他的身体若治不好,我们也会跟着一起难过的。」 「他的幸福,就等于是我们的幸福,他若不幸,我们也会感到难过。」 他们说了一堆后,现场突然一片沉寂。 言雨弦低头深思,表情相当的为难。 「瞧,我们都忘了,你根本不喜欢峻男,怎么可能会去帮他这种事呢?这可是会坏了自己名节的事。我们真是太天真了。」欧阳烈突然恍然大悟。 他的话如当头棒喝,打醒了风尚阳。 「瞧我们担心成这样,竟然忘了这最重要的一点。很抱歉,雨弦,你就当作我们不曾做出这样的要求。」风尚阳尴尬的道歉。 「事到如今,也只有我们俩亲自去把峻男捉回来,若是再不行的话,也只有请那位医生跟我们一起去了。我们走吧!」 「唉……以前我们都误认为他是一个不近女色之人,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两人皆垂头丧气的起身,准备离开。 突地,言雨弦喊住了他们。 「等等,我做!」她的表情再认真不过。 「你……你是说你答应了?」风尚阳简直要高呼万岁。 没想到雨弦这么容易就上当,他们两个人的演技实在太好了。 「但是你又不喜欢峻男,做这事不会太勉强你吗?」欧阳烈接话。 「谁说的?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很久了!」言雨弦双颊酡红,害羞的瞅着他们两个。 事实上,当初为了家伶与若芸的事,她与罗峻男也见过几次面,对他产生相当的好感,有一种莫名所以的情愫在她心里产生;而且她心中也在不停的挣扎着,但是当她知道他对女人的评价很低时,她又不得不气得开始与他作对。 而事情的导火线,该是始于那场化妆舞会,一见他对女人的轻蔑,便令她火冒三丈,不由得对他冷嘲热讽起来。 每对他说出一句嘲讽的话,她也相当的后悔,但她就是受不了他的眼神。 如今,一听说他的身体状况,以往心里对他的情愫一古脑儿的爆发出来,她是心疼他的为难啊!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说出心里的秘密,让他们两人放心答应她去执行这项任务。 不过她从没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包括她那两个最亲的好姊妹。 「你喜欢峻男?这怎么可能?」风尚阳张大眼。 他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被言雨弦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吓到了。 他根本没想到雨弦会喜欢峻男。 以往两人一见面不是唇枪舌剑、剑拔弩张,就是非要争出个你死我活方休;可雨弦竟说她真的喜欢峻男?这太令他吃惊了! 「我确实喜欢他,这不是谎言,所以请让我试试看。」她真挚的说。 这……两人面面相觑。 原本他们只是想设计让雨弦心软去帮峻男,根本没想到雨弦喜不喜欢峻男的问题,没想到误打误撞竟会问出这个令人震撼的消息。 怪不得雨弦会对他们带来的男人看不上眼,原来她的那颗芳心早已经被峻男给订走了。 那她以往对峻男的恶言相向,莫非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这真是一个令人相当意外的惊喜! 今天来找雨弦,纯属秘密,若是让那两个女人知道他们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骗雨弦,不剥了他们的皮才怪! 但是雨弦方才说出来的秘密,却刚好可以消消她们的怒火。 真是天助他们两人也! 「好吧,我们就把峻男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尽全力治好他的病。」 「包在我身上。」 言雨弦的一颗心全系在身在国外的罗峻男身上,根本没看到风尚阳与欧阳烈偷偷交换眼神的窃笑模样。 一想到他们的心上人穿着结婚礼服、挽着自己的手臂的美丽画面,就教他们两个人如痴如狂。 婚礼离他们两个男人不远了…… 言雨弦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被他们两个男人骗了;在他们的策划下,完全不知道实情的她登上了飞机,飞往日本…… 飞机上,言雨弦一颗心相当的不安、七上八下的。 这次去找罗峻男,完全是秘密进行,她手上的住址都是风尚阳与欧阳烈秘密调查出来的。 罗峻男目前人正在北海道,由于他不知道风尚阳等人已经查出他的行踪,所以短期之内他还会继续待在日本北海道找那方面的医师。 其实上了飞机后,她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做事完全不经大脑、未经深思熟虑就行动的女人。那方面的事,她怎么可能做得来,她又不是医师,单凭罗峻男喜欢她这个条件就可以了吗?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真的可以因为那个女人的主动诱惑而恢复雄风吗? 若还是不行,她又该怎么办? 她忧虑的看着飞机窗外的蓝色天空,飞机飞在云层顶端,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触动她的心弦。 其实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她如何出现在罗峻男的面前。 她该用何种态度面对罗峻男?而他对她的出现,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些无法预料的结果,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头,干扰她的情绪。 他们告诉她,说男人在这方面的自尊心相当强,被喜欢的女人知道自己「不举」,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所以打死他也不会承认。 而她去那里,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进而诱惑他,试着唤醒他身体的反应,这样她就成功了。 只是该怎么诱惑,要跟他上床吗? 她连初吻都没有,什么都不懂,就要去诱惑一个「不举」的男人,就算她再大胆,也做不了这样的事,那比叫她杀人还要可怕! 她一时冲动的答应,完全没考虑到后果,此刻临时却步,想回头,人却已经上了飞机,回不了头了。 这是不是代表她真要豁出去? 心里忐忑的她,双眼在触及手上的日记本时,突然豁达了起来。 脑海里浮现的是他那几句扣人心弦的爱语。 没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功? 尚阳他们两人对峻男情同手足的友谊让她感触良多,看到他们三个人的友谊,就像她跟她的好友一样,所以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将这个任务圆满达成。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她一定要加油! 「give me five!」风尚阳掩饰不住兴奋,在机场里大声欢呼,与欧阳烈手掌互拍。 「我们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欧阳烈信心十足,人也跟着开心起来。 送言雨弦上飞机的那一刻,他们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可以每晚抱着自己的老婆睡觉,那就令他们开心得不得了。 「我就不相信峻男这下子不会乖乖的回来,他的死对头被我们设计去找他,他就算再怎么厉害,也算不到我们会说他『不举』。」风尚阳奸笑道。 「他就算知道,也已经来不及了。」欧阳烈露出笑容。 从言雨弦答应去找峻男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 「因为雨弦已经把他吃乾抹净了。」风尚阳接言道。 他实在太佩服他们两个了,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计划,一偿他这几个月以来的辛酸,这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不久之后,我们的婚礼就能如愿以偿的举行了。」 「我敢保证那将会是一场盛况空前、前所未有的世纪婚礼……」 两个男人说着,兴高采烈、昂首阔步的走出机场。 未来美丽的前景,正等着言雨弦将好消息带给他们。 只是事情真的能这么顺利吗? 那是一个无法预知的结果。 第四章 言雨弦像一个虾球般瑟缩着身子,北海道的雪季寒冷,大雪纷飞使她直打冷颤;站在富丽堂皇的饭店门口,她拼着一股狠劲,心里却猛犯嘀咕地抱怨,诅咒那两个超级恶质的男人。 要出发前,他们两个一直要她安心,说他们早已想好让她自然接近罗峻男而不会被怀疑的方式了。 她半信半疑的上飞机,下飞机后也是由他们安排的人把她载到罗峻男住宿的饭店门口,然后那人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柜台去check in时,饭店竟然没有她的任何资料,也就是说那两个男人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帮她预订好房间。 心里猛犯嘀咕的她,连忙尴尬的跟柜台人员道歉,拿起腰侧的皮包,从皮包里要拿出现金跟柜台人员check in时,才发现皮包里竟然空空如也,稍早她在台湾跟银行换的日币全都不翼而飞,甚至连她的信用卡也一并遭窃。 当下她便明了他们两人所谓的最「自然」的方法,就是把她一个人丢到饭店,要她用苦肉计去接近罗峻男。 虽然这是个不错的方法,但他们却一点也没为她着想,这么冷的天气,她不但身无分文的遭柜台人员的白眼,害她没面子,不敢待在饭店内,还让她弱不禁风的身子瑟缩地退到门口,猛打冷颤。 有了先前的经验,柜台人员以为她是个行思不轨的女人,所以禁止她进入饭店,只差没打电话报警,现在她被拒绝进入,要跟罗峻男碰面简直是难上加难。 希望那张作息表里的内容,不会有任何的更动。 作息表里写着罗峻男来到日本后的每一天作息,通常他都会在七点的时候出现在饭店大厅,准备晚餐。 但是都已经过了十多分钟,罗峻男却还没出现,她很担心,因为她的手、脸、脚都冻僵了,疲倦的身子一直受到寒冷的侵袭,有股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知道若不想个好办去,不出半个小时,她一定会上明日日本报的头条新闻,上面还会写着耸动的标题——旅客冷死他乡…… 拎着一只旅行箱,她悒郁的缩着身子,双手不停的摩擦,嘴里呵着热气到冻僵的双手上,眼见双手都泛起红潮,她心里还在期待罗峻男的出现。 若罗峻男再不出现,她肯定会在大雪纷飞的寒冷夜晚冻死在北海道。 终于,时针走到七点半,一抹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大厅的电梯口,他从电梯中走出来,颀长的身影昂首阔步的朝门口走过来。 但他的神情却在视线接触到在门口停伫的她时转为愕然,狐疑、错愕的视线锁住她不放。 言雨弦一见到他,高兴的漾开笑容,但下一秒她却意识混沌的昏了过去;原本以为自己会倒在冷冰冰的地面,但一个温柔的怀抱却及时包住了她。 失去意识之前,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她终于等到他了! 面对床上正呼呼大睡的言雨弦,罗峻男的眉头皱得更紧,脸部僵硬的线条散发出威严的气势,未刮的胡髭使他的颓废看来更有个性。 送走医生后,他照着医生的交代,细心、体贴的照料言雨弦,过没多久,言雨弦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血色也已渐渐恢复,不似他第一眼看到她时,那因冻僵而泛起红潮的肌肤,和冷得像冰山的身体。 见她恢复血色,罗峻男便打算等她醒来要把一切都问个清楚,但是时间一晃就是一整夜。 太阳都已升起,折磨他整晚不能睡觉的女人,竟然还不睁开眼睛面对他的质问,原本他以为是否出了问题她才会一直没醒来,正当他打算打电话再叫医生过来检查时,就见她嘤咛一声,紧绷的容貌突地绽开笑容。 那抹笑容令他稍微安心,他知道她没事了,也以为她即将醒过来,所以他左等右等,等待她的苏醒;但是都过了半小时,她非但没醒来,还在说梦话,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口中逸出。 罗峻男当下决定把她挖起床,不能任由她继续打扰他。 「喂!言雨弦!」他开始试着唤醒她。 「走开,别吵……」言雨弦起初因嘈杂的声音不悦的揪紧眉心,可翻动了下身子,嘴里呢喃了几句后,依旧做着她的白日梦。 「言雨弦!」罗峻男第二次叫她时,语气中已经积压了愤怒。 「走开啦!别吵本小姐睡觉……」这个恼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直吵得她不能睡个好觉。言雨弦没好气的挥手,想把在她耳旁吐气的东西赶走。 「最后一次,若你还不醒来,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言雨弦!」罗峻男双眼布满血丝的瞪着床上不知好歹的她。 「我说别吵,你很烦耶!你知不知道……」言雨弦一鼓作气的起身,掀开被子,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吵她安眠的「东西」。 终于醒过来了,罗峻男双手环胸的瞅着她。 「看什么看?好好的一个梦全被你给破坏了!」她没好气的斥责。「谁允许你在这里的?滚出去啦你……」 刚才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那个梦境实在太美了,犹如桃花仙境般,让人置身在百花之中,浑然忘我;但是恼人的声音一直不放过她,非把她叫醒不可,她的梦境没了,自然没什么好话。 罗峻男仍不发一言的睨着她。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怕了你吗?笑话,本小姐的字典里可没有『怕』这个字!」她牙尖嘴利的回瞪他。 「你知不知道你人现在在哪里?」 「当然知道,这里是我的房间。」她挺直腰杆对上他。 「请你张大眼睛看清楚。」他鄙夷的目光充满讥笑。 「看就看,我还怕……你不成……」她拖长尾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很显然的,你是得了失忆症。」他不动如山的瞅着她。 「失你的大头鬼!」她猛地抓住他的衣襟,「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你贪图我的美色,所以才把我……」她说着渐渐瞠大双眼,然后惊吓的后退,用棉被紧包着自己的身体,防备似的瞅着他。 她的反应,真是让罗峻男哭笑不得,「我对你没兴趣,请你仔细回想一下你昏过去之前的记忆,这里是日本。」 日本! 言雨弦渐渐回想起来,当她的嘴巴越张越大,大到足以吞下一颗鸡蛋时,罗峻男突然一把抓过她的被子。 他知道她已经厘清一切。「我算是仁至义尽了,桌上那笔钱够你回台湾,该滚出去的人是你!」他准备睡个大头觉,好弥补一整夜的失眠。 言雨弦睨向桌上那叠为数不少的现金。「我不能走。」她的任务还没达成,怎么能够离开。 刚才意识不清,害她以为自己还在台湾,安稳的睡她的觉,全然忘了自已正身处日本,更忘了在她昏倒之前,那个温柔怀抱的主人就是罗峻男。 罗峻男将棉被拉高,不理会她。 他对言雨弦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两人的好友的关系,见面的次数才增加许多;但是他们两人天生犯冲,见面一开口不是带刀带剑,就是怒目相向,自然在她醒了之后,他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喂!」她叫了他一声,他没反应,「我有些事想问你,你先不要睡。」 「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他可不想在补充睡眠之际,耳边还有她的声音打扰。 「难道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日本吗?」她靠近他,在他耳畔说话。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他想将棉被再拉高,让自己远离她的声音干扰,但言雨弦不放过他,她是吃了秤铊铁了心。 她一把拉过他的棉被,「谁说与你无关?跟你的关系可大了。」 「那好,你倒说说看,跟我有什么关系?」罗峻男朝她大声吼叫,双眼死瞪着她那双手抓紧的棉被。 该死的,这个死女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非把他逼疯不可是不是? 「我会来日本也是因为你。你那两个兄弟说什么日本很好玩,谁知道我一到日本,才发现我皮包里的现金及信用卡全都不翼而飞,这一切都得怪你那两位好友,若不是他们,我怎么会这么惨……」好险,若不是她够机灵,差点就要泄露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是你自己笨,怪得了谁!」东西不见又不是他好友造成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他的态度实在恶劣透了,一点也不像日记本里那个恋她如痴的男人;但一想到这里,言雨弦稍早高张的气焰渐渐退去。 他会这么做,一定是没想到会在日本看见她,所以想掩饰自己的心情。 言雨弦转换态度,「对,是我笨,忘了检查好自己的东西;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也是一番好意,见我心情不好,介绍我到日本来散散心。不过,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竟然会在这里碰面,还让你救了我,真是谢谢你。」 「说完了没,说完了就请你把门带上。」罗峻男听完,只是双眼犀利的瞅着她下逐客令。 「我们七个月没见了,用不着一见面就这么……」 「我跟你的感情没这么深厚,不用像见到好久不见的朋友那么热络的联络感情;我们两人向来水火不容,你应该明白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没把你丢在马路旁让你冻死,你应该要偷笑了。」他冷若冰霜的说。 「谁说水火不容的两个人不能成为好朋友?你救了我,单凭这一点我就应该感激在心,不应该再对你恶言相向。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你就好人做到底,我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想到日本来散散心,既然我们两个人遇上了,就代表我们有缘,你能不能当我的导游?」 这是什么鬼话!罗峻男心里猛犯嘀咕。 就算他们两个前嫌尽释,但也不可能成为好朋友,因为她是女人,是祸水! 「我没时间。」 「据我所知,在我来日本之前,尚阳他们还查不出你这次的行踪,若是我打一通国际电话回去,你猜会怎么样?」 要是以前,他只要一摆出一张臭脸,两人早就一言不和的吵起来了;但是言雨弦不再像以前那么冲动,她懂得利用人性的弱点,以心平气和的方式来对付罗峻男。 「你敢!」一道足以杀死人的目光迅速的落在她纤细的身子上。 言雨弦诡异一笑,「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认为我敢不敢呢?」 「刚才是谁说要和平相处的?」这女人显然捉住了他的把柄。 都怪他一时心软,救了这个祸水! 「那也得看你的表现。我已经选择『礼尚往来』,将过去的一切当作没发生过,丢掉那些根深蒂固的坏印象,重新认识彼此了。」 「那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若是你走漏任何风声,我马上撕破脸。」 目前为止他待在日本都还算安全,没有那两个人的干扰电话出现,而且日本还有许多的地方,他都还没去过,没必要为了言雨弦这个女人,而毁了他计划好的行程。 只见言雨弦点头如捣蒜,一张粉嫩的脸漾满笑意。 「那好,我要睡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两人协议达成,他自然想睡觉。 「你快睡,我一定会乖乖的,不会吵你。」她保证。 罗峻男躺回床上,一张紧绷的脸孔随着他的沉睡,变得犹如一个小娃儿般安详。 「峻男……」 言雨弦全身直打冷颤,鸡皮疙瘩掉满地,因为她正看着一位身材丰满、穿着性感的女人,像只八爪章鱼似的黏住罗峻男的身体。 那张嘴唇娇艳欲滴的想强吻罗峻男,却被罗峻男俐落的一闪,令她扑了空,却不恼怒的再接再厉。 「峻男,别这么酷嘛!来,我喂你吃一口饭,这道是我们饭店里的招牌菜,许多旅客都赞不绝口。来,张开嘴巴,让我喂你。」 石田樱用汤匙舀了饭菜靠近罗峻男的嘴,罗峻男仍不动如山的瞪着她。 「来,张开嘴巴,这样我才能喂你。」她娇媚的笑。 言雨弦一直努力憋住的笑意,却很不客气的在此时破功。 她的身子因笑意一直抖个不停,让石田樱注意到她的存在,敌意顿时陡升。 「你是谁?」 这女人生得美丽,不上妆肤质便雪亮剔透得动人,是一个全身充满朝气与活力的女人;相较于她,她虽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但却是靠着一层层粉底堆砌化妆而成,卸妆后的她,简直无脸见人。 言雨弦的美丽,自然让她心中亮起警讯。 没有得到答案,石田樱双眼充满敌意,再一次问她:「你是谁?」从没见罗峻男带女伴出现在餐厅,而罗峻男的冷眼更让她担心。 「小姐,我才想问你是谁。我跟他正在用餐,你突然出现,坏了我们的雅兴,你说,这笔帐我应该怎么跟你算?」她说得一口流利的日文。 「我想峻男不会介意我出现在这里……」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你没意思,你的出现已经造成我们的困扰,我们想安静的吃一顿晚餐。」她暗讽她的不识相。 「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她恼羞成怒的凶她,把罗峻男那双利眸当屁。 不知是她太迟钝,还是不知羞耻,没看见罗峻男渐渐眯起的利眸,射出一道足以杀死人的视线。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瞎子都看得出来,我是他的女朋友。」她双手紧缠着罗峻男的脖子不放。 「我说你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她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说?」她问向怒气冲天的他,想看他到底作何反应。 何况她也很想知道这个从半途杀出来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是这家饭店老板的女儿,叫石田樱。」 「你们认识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她会缠着你不放?」她挑起两道修饰整齐的眉毛。 「若可以的话,我希望她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压抑胸口的怒火,心平气和的拉开缠住他脖子的双手,因为那刺鼻的香水味已让他快受不了了。 「峻男……」石田樱不依的想再将手攀上,却遭罗峻男忿然一瞪。 「别靠近我。」 「那好,你告诉我,她是谁?」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言雨弦。 「我没必要让你知道她是谁,马上滚出我的视线。」他神情一凛,瞪着厚脸皮、不知羞耻的石田樱。 她敢说,眼前这个女人在罗峻男的心中地位一定不同,所以他才会允许她跟他一同吃饭。 罗峻男俊逸的外表,让他成为这间饭店里许多女人追求的对象,她看过许多单身女郎兴致勃勃的上前勾引罗峻男,但在碰到冷酷如冰的罗峻男后,皆铩羽而归,失望的离开,而她目前的写照就好像那些女人一般。 只有跟他并肩而坐的这个女人得到他的青睐。 念头一转,她决定先将这个女人的底细打探出来再做决定。 至于罗峻男,虽然他生气的样子很可怕,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打算漠视罗峻男那张怒容,探听她要的消息。 「刚才峻男已经向你介绍过我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石田樱完全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为求答案委曲求全。 「言雨弦。」她冷眼瞟她,顺势抓起她的手仔细的瞧看,「你这指甲油的颜色真好看,在哪里买的?」她忽而转为热络的语气,好像两人相识已久,但心里打的却是别的主意。 「在饭店附近的一家美容店买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买一瓶。」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握住,石田樱以为她单纯好骗,还暗自嘲笑她的愚蠢。 罗峻男却不以为然的讥笑着,原本高张的怒火也因言雨弦的举动而压抑,只是冷眼旁观,不阻止她们继续发展两人的「友好」关系。 他知道石田樱的心态,这女人的心思轻而易举的就让人看透,她以为只要改变态度就能将言雨弦唬弄一番,然后听命于她,殊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言雨弦虽毫无心机,但心思却比任何人敏锐,脑子里装的不是一般人想像得到的东西。所以他并不认为石田樱能在言雨弦的身上挖到什么宝,他反倒好奇言雨弦会如何整石田樱。 若她成功的整了石田樱,说不定他还能一劳永逸的远离这个妖女。打定这个主意后,罗峻男不发一言的瞅着她们。 「那我就先说声谢谢你了。」她笑容可掬地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呢!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分未明,我会跟你友好?别笑死人了。 「你是哪里人?前几天我见峻男都是一个人在餐厅吃饭,你是他的朋友吗?」她笑盈盈的问,手虽被言雨弦握住,但她不急着抽手,这样反而更显得她落落大方。 「我是他在台湾的朋友,这次会碰面纯粹是因为一场意外。我来日本玩,但是我身上的钱及信用卡全被偷了,一个人待在饭店门口受寒受冻,刚好被住在这间饭店的他给看见,我在受饿受冻的情况下昏倒了,是他救了我。」 原来是这样,害我以为你是峻男的女人,既然你跟他没什么关系,那我根本不用对你太在意。 「是吗?幸好你遇见了峻男,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要不是峻男在这边,必须顾及我的淑女形象,我早就一脚把你给踹出去了,哪容得你跟峻男两人一起吃晚餐…… 这女人表面上笑盈盈的对她说话,其实内心是一肚子的坏水。言雨弦对于石田樱丑陋的内心话并不感到讶异。 事实上,石田樱一直把她看成一个劲敌,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她能接近罗峻男。石田樱这些丑陋的内心话,言雨弦没有再探究的欲望,于是她松开手。 「你呢?你是因为峻男住在你家的饭店,所以才认识他?」 「我第一眼见到峻男时,就知道他非我莫属。」她只顾着编织自己的美梦,没看到罗峻男扬唇讥笑她的寡廉鲜耻。 他已经懒得对一个病入膏肓的疯女人说话,因为说来说去,她通常都会选择好话来听,然后自动把坏话消音。 言雨弦瞟他一眼,知道他并不是不想反驳石田樱的话,而是决定任由她去了,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峻男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连我也不禁为他心动……」 这听在罗峻男的耳里,就像是一句玩笑话,因为就他的认知,言雨弦不贬他已经算很好了,会夸他,大概是演给石田樱看的。 不过石田樱仍直觉的感到一股威胁的气势朝她而来;她知道言雨弦不是在开玩笑,她确实喜欢罗峻男,若是这样,那就不妙了。 言雨弦的存在,对她不利,她是一个相当具有威胁性的女人。 第一,她与峻男同住台湾。 第二,她比她漂亮。 第三,峻男对她的靠近并不排斥。 单这三点归纳起来,她便足以把她视为强敌。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但是峻男若对我有意思,说不定我们会从普通朋友变成男女朋友也不一定。」她模棱两可的说,双眼微歛的瞅着罗峻男。 罗峻男闻言扬唇一笑,「我们两人很难会成为男女朋友。」 这是事实,因为他对言雨弦没感觉,虽然七个月不见,她的态度变了许多,跟他不似以往的针锋相对;但是两人不来电的事,彼此皆心知肚明,不可能因为这次短暂的相遇而爆发出爱的火花。 石田樱听他这么一说,笑得极为小心;而言雨弦则为之一愣,她与罗峻男的视线有短暂的交会。 有时侯,她真不明白男人的心态,有必要为了那种病而口是心非的说出一连串的谎言吗? 若不是因为那本日记,她早就打退堂鼓了。 面对好似演戏高手的他,她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竟然能够当着自己心爱女人的面前说出违心之论,实在太高竿了。 若不早点治好他那种病,说不定他一辈子都不会跟她告白,那不就惨了! 不行,她绝不能让自己的青春年华白白的耗掷在他的犹豫上,他退缩一步,她就要大胆的迈进一步,非逼得他承认自己的感情不可。 想着,她一扫刚才的阴霾,「人啊!千万不要妄下断语,不可能的事往往将会变成可能。」 罗峻男一听眉心紧蹙,正想反驳之际,她又笑笑的说:「我吃饱了,该回房间休息了,欢迎你随时来房间找我,我跟他住同一间房。」她眼睛水亮的眨动。 「你们同住一间房间!」石田樱错愕得一怔。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身无分文,当然食衣住行都要靠他,在我回台湾之前,他会一直当我的导游。」 「这简单,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为了避免有人说嫌话,我看我还是帮你另找一间空房。钱方面的事,你就不必担心,至于导游,峻男不是本地人,不会比我了解此地,我可以当你们的导游。」她毛遂自荐,是不想让他们两人有任何相处的时间,甚至抓着一丝机会,看能不能趁此更接近罗峻男。 「这……我想还是不用麻烦你了,我跟峻男两人是外地人,不会有人在意我们的关系;而且峻男来过日本几次,我想有他在,我不用担心玩不过瘾。就这样,我们明天见。」她的双眼仍充满笑意。 「明天见。」她原本打算今晚把罗峻男灌醉,然后趁他迷乱之际,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让他翻不了身,但是…… 石田樱气怒的瞪着他们两人离去,双眼燃着怒火,没想到半途会杀出这个程咬金,坏了她的计划。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言雨弦主动离开罗峻男,这样她才有机会接近他,成功的攫获他的心。 第五章 两人一进入房间,罗峻男狐疑的目光便一直紧盯着言雨弦不放。 他一直觉得奇怪,就算他救了她,她的态度也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完全改变,两人以往的针锋相对成了和平相处,这样的改变真教他心生疑窦,尤其是她刚才在餐厅里说的那几句话,具有一定的涵义,她似乎在暗喻什么。 言雨弦对于他的猜忌并非全无感觉,只是她选择让受不了的那个人先开口,这样才能让自己占上风。 「你为什么要对石田樱说出那种模棱两可的话?」松开脖子上的领结,罗峻男受不了室内闷热的气息,先开口问她。 「什么模棱两可的话?」她装蒜。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哦,你说的是那个啊!我是在帮你,我真正的用意,是希望石田樱能够知难而退。你并不喜欢她不是吗?而且你刚才一直冷眼旁观,不就是希望我能替你打消石田樱花痴的念头?」她眼珠子一转,说出这番动听又不令人质疑的话。 「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简单,只有石田樱那种笨女人才会被你骗。」罗峻男采信她的说辞,或许是他多心了。 「彼此彼此,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神秘一笑,并不打算将话题围绕在石田樱身上,「有没有喝的东西?我好渴喔!」 「冰箱里有,自己拿。」瞅着她的一举一动,罗峻男越来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轻嗤一声,「七个月前,谁都没想到,我们两个人竟然会和平相处。」 看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笑着拉开拉环,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原因出在她那张一直盈满笑意的脸上。 七个月前,她从没给他好脸色看过,所以他也没看过她的笑容,如今亲眼看到,让他感到相当的不真实。 一个令他讨厌的女人,也能有这么好看的笑容,真是太奇怪了! 「我也没想到这么戏剧性的变化会发生在我身上。」她指的是他喜欢她一事,当然这是不能拿出来讨论的,至少此时不宜。 「若是让我那两位好友看到,他们不目瞪口呆才怪!」 说到他那两位好友,他便觉得他们这次的进度太慢了,他待在北海道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竟然还查不到他的行踪。 说起来也真怪,嫌他们烦的时候,他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但是如今得以清静,他又想起那段躲藏的日子。看来,他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 「你都不会怀疑吗?」看他一脸迷惘的样子,言雨弦问。「我的意思是说我出现在这里,你一点都不怀疑是你那两位好友安排的?」 「怎么可能。」他嗤之以鼻。「若不是有这段小插曲,我们两人说不定依然看对方不顺眼,单凭这点,我便相信他们两个不可能设计我跟你在一起,因为我们两个就算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擦出火花。」 「不可能吗?」她垂下眼睑,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给自己听,脸上闪过一抹落寞,「你为什么不想回台湾?」 「还没玩够。」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我那两位好友的事,被尚阳与烈烦死了?」 「我有听说。」他有听他们描述过,而且他也曾是他们两人动脑筋的对象;不过他很清楚的表示他跟言雨弦不可能,所以要他们别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这七个月对我而言简直是一场灾难,害我成为店里客人茶余饭后的取笑话题。」 「他们两个想老婆想疯了!」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他并不认同,为了自身的幸福而牺牲他人的幸福,这种事他可做不来。「其实你长得不错,为什么不交男朋友呢?」 「并不是我不想交,而是……」她脸红的看了他一眼,「我有原因。」 他轻笑一声,「你有喜欢的人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他早就知道她喜欢他? 「其实以前我在感情方面很迟钝,什么都不懂;但是自从看了尚阳与烈谈恋爱的表情后,我便懂得去观察一个女人恋爱时脸上的表情。你的表情就像若芸与家伶一样,是个恋爱中的女人。」看了两段刻苦铭心的爱情后,就算他再迟钝,也能懂得去掌握女人不同的表情。 「真的?」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当真如他所说,恋爱中的女人感情都会显现在脸上吗? 对她的举动,他脸上盈满笑意。女人就是这么好骗,随便几句好听的话,就可以让她们的心情飞上天。「你看,你现在的举动不就是不打自招?」 言雨弦晶亮的双眸忽而闪过一抹诡异,「就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对他们带来的男人才没兴趣。」 「那男人知道你喜欢他吗?」 「不知道,我没说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机会能跟他表白。」她羞涩的说,双颊迅速泛起红潮。 罗峻男心头没来由的悸动,没想到凶巴巴的言雨弦,在谈到喜欢的男人时,也会表现出一副小女人样,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一点? 「我认识的言雨弦是一个果断、大胆的女人,在她的字典中没有『胆怯』两个字。」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言雨弦不敢告白? 「女人就算再大胆,碰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也会胆怯,我不想吓坏他。」而且她的情况又相当的特殊,若她告白了,恐怕会适得其反,罗峻男一定会因为身体的状况而拒绝她,所以她必须努力把握这次相处的机会。 罗峻男伸出手,诚恳的注视着她。 「做什么?」言雨弦不解他的举动,那只手看起来好大喔,不知被握在其中是怎么样的感觉。 「加油。」他盯着她的手,她也愣愣地伸出手握住那只大手;如她所想,这只手很温柔。「希望我的鼓励能让你充满信心。」 「嗯。」她愉悦的笑,握紧的手传递温情。 有了他的鼓励,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看她笑得如此开心,罗峻男的心情也跟着愉悦。原本以为她是一个祸水,却因刚才的谈话,让他对她产生新的观感。 这个女人很真,尤其是她的笑容,教他看得都迷醉了,有一股奇异的感觉溢满胸口。 笑容真的很美…… 这只手将罗峻男内心的感觉传到她心里,言雨弦的笑容不由得漾得更美、更灿烂…… 「怎么回事?脸臭臭的。」 言雨弦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罗峻男垮下一张脸,阴鸷深沉的瞪着床头柜的电话,双眼充满怒气,好像恨不得把那具电话五马分尸。 「我的行踪已经被他们查出来了。」尚阳跟烈简直是阴魂不散! 「是吗,那他们怎么说?」言雨弦猛吞一口口水,她根本猜不透那两个男人打电话来的用意是什么。他们不是说要暂时放峻男一马,不打算让峻男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他的行踪,让她得以接近峻男,直到他回台湾为止? 「日本有一笔生意,他们要我去接洽。」 「你的意思呢?」他们究竟在想什么?言雨弦已经完全搞不懂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了,她才来没几天,他们就透露一切,这样还有什么搞头? 「若谈得成功,他们就答应不再查我的行踪,并再放我一年的假。」只要他抽空去跟对方碰面、签合约,那么他就可以换来一年的自由,这么好康的事,他岂会不做。 「听你的意思,你是答应了?」她完全明白那两个男人的用意了。不按牌理出牌的他们,让她「自然」的接近罗峻男,然后又设计让罗峻男停留在日本的时间多一点。这么做的确很好,如此她便可以跟罗峻男多多相处,然后再卸下他的心防。 「这么划算的事,不答应是傻瓜!」若能换来一年的自由,何乐而不为。 「什么时侯开始?」 「三天后我必须去跟对方接洽,尚阳会先派人过来,让我了解细节。」 「这么快!是什么样的案子?你有把握吗?」 「罗碧洛,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好熟悉的名字,言雨弦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是一名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新锐摄影师,每一样作品都相当的受好评,由她掌镜的广告无论哪一方面都能令人耳目一新。尚阳希望能将这名顶尖的摄影师网罗进我们公司,为我们公司即将推出的春夏服装展摄影。」 「我知道她,我曾在店里听客人提起过她。」言雨弦经他一说才想起。 「她即将在日本举办一场个展,到时候我必须去见她。」 「会不会很棘手?我听说一些具有艺术天分的人,脾气通常比较古怪,而且她又是位『女性』,你可以吗?」 「我一向公私分明,不会让个人的想法影响到我的工作,就算是个难缠的女人,我依然能够完成目标。」 「你是指石田樱吗?」她淡笑道,颇有取笑的意味。 「她是我见过最不知羞耻的女人。」他愤怒地道。 「若让她听到你的话,不知作何感想。」肯定会没完没了!她一直对罗峻男胜券在握,以为罗峻男不理她是欲擒故纵。 他冷哼,「尚阳他希望我能带位女伴去看罗碧洛的个展,再跟她谈条件。」 「你打算带谁去?」她明白这又是一种帮忙她的方法。 「除了你,我想不出还能带谁去。」 「石田樱啊!我想她一定很乐意和你去看罗碧洛的个展,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这是在调侃我吗?」他耸耸肩,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对了,你有跟尚阳他们说我的事吗?」 「没这个必要,我倒想问你一件事。你打算在日本待多久?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耗在日本,等时候一到,我仍会离开。」 「你还想继续旅行下去?」 「放着一年的长假不休,我就是白痴。」 言雨弦却双眼晦暗,「我出国是为了散心,我想大概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其实她也不确定。 「差点忘了问你,你一直说你出国是为了散心,难道说有什么事困扰着你?」见她神情黯淡,一种奇异的感情滋生,他好似不曾看过她脸上出现此种神情。罗峻男不禁想伸出手抚去她眉宇间的不快乐,但是伸出去的手却顿时抽回。 他暗惊,何时他竟对一个女人产生此种怜惜之情?这完全不像他,这份怜悯之心吓坏了他。 从他跟言雨弦相逢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已经开始在慢慢改变,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当然是感情的事。」 「你是指你心上人的事?」 「嗯,我在烦恼该不该向他告白。」 「大胆去追求所爱,并没什么不对。」 「我怕美梦落空,尤其是……」她睨向一身休闲打扮的他,几绺发丝盖住他饱满的前额,却未将他那双精明的眼眸遮去。「假设那个男人是你,你会接受我的感情吗?」 「我?」他轻笑一声,将头发向后拢,「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因他的笑声而恼羞成怒。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这又不是真的,况且我相信我们两个现在就算不再针锋相对,但也不可能会成为一对情侣,因为我对你没感觉;你对我更不用说,就算我现在牵起你的手,也不会有触电的感觉。」说着,罗峻男当真握住她的手,但他却立即放开,并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什么感觉,怎么会有道麻酥的电流迅速流窜他全身?刚才轻松自若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握住言雨弦的手,然后认真的注视着她,说出两人不来电的事实;但是只是短暂的一秒,他便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电流透过两人的手指传到他的全身,令他恍惚。 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他长这么大,对女人从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言雨弦却……竟然连他的心也怦怦鼓动个不停!难道他对她已产生情愫,并不像他口中说的完全无动于衷?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了?」言雨弦侧着头,疑惑的盯着他。 罗峻男立即回神,「不,没什么,我刚才想说的就是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而且我相信被你喜欢的男人,一定是个很出色的男人,不像我,不务正业,只知道到处玩乐、过好日子。」他刚才的悸动究竟为何?难道他真的对言雨弦「另眼相看」了? 罗峻男不断的思索着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情变化到底为何,却理不出一个头绪,最后他终于放弃。再想下去也没用,他相信刚才只是一时的错觉,他对言雨弦不可能产生情愫。 言雨弦一听,眉宇纠结,「看来我还是不要告白好了,免得吓坏人家。」光看他的反应,也知道若她真说出心里话,一定会把他吓跑。 「我这么说好了,他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你可以告诉我吗?」他佷想将刚才的感觉从脑子里消除,但是他的心情似乎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将刚才的悸动抹去。 「这……」 「太勉强了是不是?没关系,那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罗曼蒂克』吗?」 她摇头,「我们还是别讨论这个话题,粉尴尬的。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吧!」她看着床铺,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罗峻男瞅了她一眼,笑了笑,也不想强人所难,「若你不想说就算了,这张卡片给你。」 「这是什么?」 「我另外订了一间房,就在隔壁,这张卡片是这间的。」 「这……」怎么会这样?他什么时候去订的? 「刚才你在洗澡的时候,我到楼下订的。是石田樱的话提醒了我,孤男寡女的同住一间,虽然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但别人可不这么想,尤其尚阳会从公司派员工来这边跟我谈细节,我不想让别人误会,若传到尚阳他们的耳中,我们的日子一定会不好过的。」罗峻男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动回答她。 若让尚阳他们知道,一定会想办法扰乱他的生活,他不想招惹这些麻烦上身。 「你说话一定得这么坦白吗?一点都不会拐弯抹角。」原来他早就想好一切,害她兴奋了一整天,脑子里还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这样她要勾引他,岂不是更加困难? 「难不成你想跟我睡?」他笑道,只是单纯的说笑,并不存有邪恶的念头;但是佳人却因此红了双颊,有如一颗红润的苹果。 「你在胡说什么?谁要跟你睡……」她娇嗔,充满了女人味。 罗峻男双眼因而痴醉。只是单纯的说笑,竟然也能产生类似刚才的悸动,这代表什么呢?他不敢多想,只能以轻笑掩饰自己的心情变化。 「我该走了,很晚了,你早点睡,明天我打算带你好好的去玩一玩,否则等公司的人来了,我就没空当你的导游了。」他信步走到门口。 「你也早点睡。」言雨弦温柔一笑,笑容中释放许多罗峻男不了解的情意。 门合起的那一刹那,言雨弦瘫软的身子直往下滑,心脏承受不了太大的打击。她从来没想过跟罗峻男会有和平相处的一天,所以今天的一切都让她讶异。 他时而温柔、时而调侃的笑容,真的教人怦然心跳,心脏犹如小鹿乱撞般的狂跳着。 这是不是代表她有希望治好他的病呢? 这一刻,她当真感谢起尚阳与烈的安排,虽然是苦肉计,却让她自然的昏倒在罗峻男怀中,并自然的接近他;两人不再针锋相对、唇枪舌剑,而是和平相处。 明天是否也会这么美好呢? 她真期待! 带着笑容,她甜蜜的入梦,棉被、床单充满罗峻男的男人味,就好像他正将她全身包裹住般,令她倍感温馨…… 玩了一天,让言雨弦腰酸背痛的,听说北海道的温泉治百病,改天她一定要叫峻男带她去泡汤。 她从浴室里走出来,拿起吹风机插上电源,开始吹起一头湿渌渌的长发;突地,门铃声吓得她差点把手中的吹风机给抖落。 她关掉电源,走到门口开门,出现眼前的是一张她相当熟悉的面孔,但是她却眯起双眼,想不起来眼前男子的名字。 「你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是不是?」她侧头思索。 「我在你的店里和你见过面,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叫廖耕文。」廖耕文对她的印象比较深,所以一眼就认出她来。 因为当时在「罗曼蒂克」里,她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让他难忘,所以脑子里一直残留她的影像。 「哦,原来你是尚阳公司的员工,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三○一号房没错吧?」他连忙看了看门板上的数字。 「没错。」 「我要找罗副总,总裁跟我说他住三○一号房,怎么会是你来开门呢?」 「他住隔壁,现在三○一号房我在住。」 「总裁怎么没跟我说,幸好遇见了你,否则教我漫无头绪的找罗副总,我肯定找不到他。」他傻笑,模样有些腼腆。 「这也是昨天才变动的。」她笑了笑,「不要一直站在门口说话,要不要进来坐?我帮你叫峻男过来。」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再怎么说我也是做属下的,应该是我过去找副总才是。」她笑起来真好看,尤其刚洗过澡,全身都是沐浴乳的香味,廖耕文有一瞬间的晕陶陶。 「没关系,峻男不会在意这些的,再说他刚才也说会过来找我。我看这样好了,你就再等一下,他等会儿就会过来,因为我们要讨论一下明天观光的行程;但是照这种情形看来,我们似乎玩不成了。」 「你来日本之后一直都跟副总在一起吗?」他决定待在这里等罗副总过来,顺便在副总还没过来之前,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厘个清楚。 「嗯,他对日本比我熟,而我需要一个导游。」她没必要将事情说清楚,所以只说了个大概。 「你跟副总两人……是情人吗?」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笑道。 廖耕文看似同意这个答案,心里却不知在算计什么。 「我可以叫你雨弦吗?」 「可以。」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非常的喜欢你,只可惜你对我没意思。我一直想找机会向总裁他们探知你的生活状况,但是又怕太唐突,所以一直没行动;没想到我到日本工作竟会遇见你,我想这大概是上天给我的机会,一个可以追求你的机会。」 「呃……」言雨弦完全傻住。 「我知道这么说太直接,但我觉得这是得来不易的机会,我想把握此次机会,你肯答应给我一个机会吗?」 「等等!这会不会太扯了?我们今天是第二次见面,而且我们这次才真正的交谈,你竟然会对我有意思,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自己的感情怎么会搞错呢?我了解我想要什么,而你是我想要的女人,我可以以结婚为前提对你提出交往的要求吗?」 「你是不是疯了?」他此时的态度与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大不相同,不再是那个羞怯的大男人,而是一个为爱大胆告白的男人。 他这种举动,简直吓坏了她! 「我没疯。」 言雨弦这才正视他那张脸,他虽不是帅哥一族,眉宇之间却流露出温柔的气息,五官端正,看来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男人。 但是她却没什么感觉,她跟他一样,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不可能去接受她没感觉的男人。 「你对我的了解不够深,怎么可以断然的说我就是你想要的女人?这太荒谬了!」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你可以认为是我对你一见钟情。」他的表情真摰到没有一丝的虚假。 「我不可能答应你。」 「难道你有男朋友?」 「没有。」她摇头,却见他眼里燃起希望的火花,于是又急急的解释:「没男朋友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你,你还是死心吧!」 「你还没结婚之前,我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更何况你连男朋友都没有,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被我的真诚感动。」 「你怎么都说不听呢!我跟你……我对你根本没感觉,我们不可能……」她已经开始后悔让他进来了。 「若是受到这种小挫折就退缩,我想那种感情不是真情!」 「你……」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是当初一脸腼腆的站在店里的廖耕文吗?她怎么看都不像。 「别一口否认我对你的感情,除非你肯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感情,否则我不会轻言退缩。」 「你怎么都说不听呢!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一气之下脱口而出,也不去管湿渌渌的头发上水珠已凝聚滴落地毯。 「你有喜欢的人了?」廖耕文一脸讶异,「是谁?」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怎么可以让你知道!」她皱眉头,不悦的瞪着他。 廖耕文急忙想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没想到——」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人皆将眼神瞟向那一扇门,言雨弦则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第六章 「刚洗完澡吗?」罗峻男穿着一套黄色休闲服,挂着优闲的笑容,盯着言雨弦一头湿渌渌的头发。 「嗯,正在等你过来。」 「明天你想去哪里玩?」 「先进来再说。」她尴尬的拉开门,脸上微有愠色,因为刚才廖耕文的告白,教她毕生难忘。 罗峻男一走进房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廖耕文,双眼登时瞪大,「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语气中充满讶异。 「副总,好久不见,是总裁派我过来跟你谈工作的细节。」他恭敬的说。 原来如此,但……「这里是雨弦的房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总裁不知道副总换了房间。」他据实以答,「只是我没想到住在这里的人是雨弦。」 雨弦?罗峻男一听廖耕文这么亲密的喊雨弦的名字,顿时双眼凝聚火光,心中涌起一股怪怪的感觉。他不喜欢有人这么亲密的喊雨弦的名字。 「我跟雨弦在台湾就认识了,没想到在日本也能碰到她。」 「哦……」罗峻男挑高眉,等待他的下文。他知道不用他开口问,廖耕文自然会将他们相识的过程全数告知。 「我是透过总裁的介绍,才认识雨弦。」 他似乎有点懂了,「难不成你跟雨弦相过亲?」 「是。」廖耕文不好意思的爬梳那一头整齐的头发。 言雨弦一看完全傻眼,这是刚才那个英气逼人地跟她告白的男人吗?怎么又不像了,他到底有几面? 「那成效如何?」这句话颇有取笑的意味,因为他知道雨弦有心上人,根本不可能会接受廖耕文,他问这句话的用意是想试探廖耕文对雨弦有没有意思。 「我正在努力当中。」他当着罗峻男的面,坦然的回答。 「你别听他胡说!」言雨弦翻翻白眼。 「我就知道你没答应。」罗峻男忍着不笑,「我就说嘛,你的条件不差,一定有很多人暗恋你,他就是一个例子。」 「你不要笑我了好不好,我烦都烦死了。」她当着罗峻男的面,直接拒绝廖耕文,希望他能死心。 「你真残忍,竟然当着副总的面说我烦死了……」廖耕文有些受伤的望着她。 「是你自己当着他的面说你对我有意思,不给自己台阶下,我只是实话实说,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言雨弦不认为自己残忍,反而认为自己相当的仁慈,若对他没意思,就不要给他任何的希望。 尤其当着峻男的面,她更不希望他误解她与廖耕文的关系。 不知怎么搞的,听到雨弦的拒绝,罗峻男心情豁然开朗,对于雨弦明白拒绝的态度,他满意极了。「廖主任,追女人不是这样追的,尤其是像雨弦这样的女人,她没当场给你一巴掌,你就要偷笑了。」 廖耕文抚着脸,「有这么严重吗?我只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幸好他脸上没有那天外飞来的一巴掌。 「喜欢她,你就要默默的付出一切。别看雨弦一副大而化之的模样,其实她很向往那种追求者暗恋的感觉。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告白这种事最好是在私底下进行,千万不要当着第三者的面说出口;如果她不喜欢你,就像现在这样,你不是挺尴尬的?也有女人会因为气氛太尴尬,虽然她对你有意思,但却因为害羞而拒绝你。」他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 言雨弦白他一眼,说得头头是道,自己却是呆头鹅。 「真的吗,你是因为有副总在场才拒绝我的吗?」 言雨弦面无表情地回道:「不是,就算没有他在场,我还是一样会拒绝你。」都是他说出那一连串令人误解的话,害廖耕文以为她是因为罗峻男在场才拒绝他,也不想想之前两人单独谈话时,她就已经委婉的拒绝他了。 他那样胡说八道一通,以为自己是情圣啊!言雨弦很不客气的白他一眼。 罗峻男却笑着接收她的白眼。 「你非得这么无情吗?一点情面都不留给我。」廖耕文失望的说。 「很抱歉,我们只能当朋友。」 「这事可以慢慢来,不急,公事比较要紧,廖主任。」罗峻男一看情况不对,嘻皮笑脸的打圆场。 廖耕文收歛神情,「我差点都忘了我有公事在身。这份资料是总裁交给我的,他要我先交给你。」里面是罗碧洛的基本资料。 罗峻男接过资料,「他还有没有交代什么?」 「有,他请你别忘了带女伴出席罗小姐的个展。」他瞅了一眼言雨弦。 他点头,表示知道,「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直到副总与罗小姐签约,这期间总裁希望我能在你旁边辅佐你。」 「日本你熟不熟?」 「我曾在日本留学过。」廖耕文有些疑惑的回答,他不知罗峻男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跟他的工作有关吗? 「我自己一个人去跟罗碧洛谈合约,至于你就代我带她四处去玩玩。」他一个人去谈就绰绰有余,根本不必用到廖耕文。 「可是总裁希望我能辅佐你,以完成这次的合约。」虽然他也很想跟言雨弦在一起,但是工作要紧,他不能因为美色而耽误到工作。 「他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是不是?我一个人就行,你只要陪雨弦四处玩玩。」罗峻男板起脸孔,不悦的瞅着他。 「这……」廖耕文相当的犹豫。 「我看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玩就行,你们两个去忙你们的公事。」 「不行。」 「为什么不行?」言雨弦好笑的瞅着极力反对的罗峻男。 「你一个女人身处异国太危险了,要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就是希望有人在她身边陪她,这样他才比较安心。 「没这么严重好不好,我会说日文,也会格外小心的。」 他还是摇头。 「不如这样好了,我去找石田樱,我相信她定会乐意带我四处玩玩。」只要她不跟峻男整天腻在一起,石田樱一定乐意当她的导游。 罗峻男思索这个方法的可能性,「不会有危险吗?」石田樱不是个好女人,若她以出游为理由,想陷害雨弦,那麻烦可就大了。 罗峻男一点也没想到他这样就好像在担心心上人般,小心翼翼的考虑这、思索那。 「放心啦,石田樱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她笑着保证,只要她用手摸石田樱的身体,就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她根本无法陷害她。 听到她的保证,罗峻男也不好再坚持什么,「那好吧,明天我会跟廖主任待在饭店里,若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回饭店。」 他的担心让言雨弦的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她深情的凝视他,无形中两人的关系迈进一大步,却也变得暧昧不清,在旁人的眼中,他们像极了一对情侣。 此时的廖耕文静默不语,他双眼充满狡黠的光芒,似乎正在算计什么,唇角扬起狡狯的笑容…… 享誉国际的摄影师开个展就是不一样,宽阔的场地展示着罗碧洛这几年来游历各国所拍摄的照片,有风景、人物、动物等等,全都在罗碧洛的专业手法下,拍出一张又一张令人叹为观止的照片。 宾客云集、衣香鬓影,知名人士无不出席这场盛大的个展,看得出来罗碧洛在日本受到的重视。 言雨弦身着鹅黄色的套装,绾起一头柔亮的秀发,几绺发丝垂落两颊,将她巴掌大的小脸衬托得更加清秀,淡淡的粉彩使她的五官更加的出色。 「这真是一场成功的个展,所有的事物在罗碧洛的专业手法下,成了一张张栩栩如生的照片,真不愧是享誉国际的专业摄影师,若能将她网罗进风氏,我相信由她掌镜的广告,一定会相当的轰动。」她亮丽的朱唇,娇嫩欲滴的开合着。 观赏了所有的照片,她除了惊叹还是惊叹,没想到有人可以把照片拍得这么生动,让她这个井底之蛙大开眼界。 罗碧洛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光看她每一张照片的背景选择、采光,就知道她花了很多的心血在这上面。 「希望她不是一个难搞的女人。」 罗峻男穿着白色衬衫,打了一条条纹领带,全身是亚曼尼的名牌西装,柔亮的黑发富有弹性的呈现光亮,在日本人当中显得鹤立鸡群。 「据资料显示,她跟风氏合作的机会很大,她身边的人曾说过,她很欣赏罗副总,这也是总裁要你来谈这件合约的原因之一。」廖耕文身着一袭黑色西装,虽不及罗峻男的名贵,却也衬出他的斯文。 罗峻男一听愣了愣,「你说尚阳要我来就是因为罗碧洛欣赏我?」这么重要的事,他们怎么没说,难不成他们希望他去引诱罗碧洛? 「总裁是这么说没错,他说只要副总一出马,把罗小姐迷得神魂颠倒,合约就可以签订。」廖耕文一点也不犹豫的回答他。 果然,罗峻男双手紧握,他完全没想到这种可能性,若罗碧洛是个花痴,他岂不是中了计?早知道就不要答应这种事,就算尚阳知道他的行踪又如何,他只要再逃、再躲,依然可以轻松快活,瞧他为自己惹了什么麻烦。 「罗碧洛就交给你了,我跟雨弦先走。」下一秒,他已经抓着言雨弦的手要离开,刚才欣赏罗碧洛拍摄技术的心情全没,他觉得自己掉入一场陷阱。 「峻男,怎么回事?」言雨弦不解,廖耕文更不知他为何要离开。 「副总,这……我……」 「总而言之,我能感觉罗碧洛将会是一个麻烦,我信任你的能力,这件合约就麻烦你跟她谈。」若再不走人,他就真的走不掉了。 拉着言雨弦的手,他欲丢下神色仓皇的廖耕文,但是一道清脆的声音却出其不意的在三人之间响起—— 「你应该就是风氏集团鼎鼎大名的罗峻男吧?很荣幸跟你见面,我是罗碧洛。」一位妙龄女郎巧笑倩兮的瞅着罗峻男,并伸出手等待他的回握。 罗峻男伸出手握住,倾刻便收回,他知道麻烦已经上身,想挡也挡不住,但基于工作因素,他决定抛开心里不悦,全心去完成这件合约。 他相信尚阳要他谈拢这件合约,一定在策划什么阴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希望他有能力解除这次危机,换来一年的自由。 「你是罗碧洛?」言雨弦定住脚步,瞅着自称是罗碧洛的年轻女人。 她一直以为以罗碧洛的资历来讲,她应该介于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年轻,大概二十岁不到吧,但这怎么可能? 「我已经三十岁了,你会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很多人看到我这张娃娃脸都会吓一跳。」罗碧洛笑容可掬地道。 言雨弦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她的反应就跟其他人一样,被她这张娃絓\脸吓到,而猜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真不敢相信,你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 「你也一样,你叫什么名字?」 「言雨弦。」 「很高兴认识你们。」罗碧洛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我们去我的休息室谈谈,请跟我来。」她笑道,颊边若隐若现两个小酒窝,雪般的肤质让人赞叹。 罗峻男一脸臭臭的走入罗碧洛的休息室,这期间他不曾将言雨弦的手放开,以保护者的姿态走在前端,言雨弦则小鸟依人的走在他身后。 罗碧洛不愧是名人,说是休息室,里面的装潢却像一间富丽堂皇的寝室,有冰箱、沙发、电视、床铺、电话及办公桌等等家具应有尽有。 「小地方,请不要介意。」罗碧洛谦虚的请他们三人进去,待他们坐好之后,她拢拢她一头长发,「我曾见过你的照片,所以才能在人群中找到你。」她对着罗峻男说话,眼神发亮,散发出女人味,这时的她,成熟的韵味表露无遗,没有人会怀疑她谎报年龄。 「我谨代表风氏集团跟你谈这次的合作案,希望能让……」 「不介意我叫你峻男吧?这事不急,我做事一向要先通盘了解,也不做损己利人的事。我听风总裁说你会留在日本一段期间,不如利用这段期间,我们好好的培养感情,再来谈公事,我想会更好。」罗碧洛笑盈盈的打断罗峻男严肃的发言,双眼晶亮的凝视着他,完全不顾其他两人,她的眼中只有他。 「恕我坦言,我很欣赏你,这次若不是风总裁答应让你出马谈这件合约,恐怕我不会答应与风氏签约,所以一件合约成败皆在于你。据我所知风总裁非常希望我能为贵公司掌镜。」 「我想先把公事谈拢,事成之后,我们还是可以来往。」 他就知道没好事,罗峻男这下终于肯定心里的猜测,尚阳他们打算制造麻烦给他解决,一听说罗碧洛欣赏他,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我喜欢先熟悉彼此再谈条件,这样任何事都好谈。」她的隐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对罗峻男有意思,更知道这几句看似轻松的话语,却隐含罗碧洛的决心,她想要罗峻男,若他不肯配合,一切都免谈。 罗峻男额爆青筋,怒气一触即发。 这女人到底把他当作什么了,出卖rou体以换取公司的利益是不是?错了!他罗峻男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公司会成功并不是偶然,他之所以能成为三大巨头之一,也有他一定的实力,所以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要他向一个女人委曲求全,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事到此为止,我会主动跟尚阳提出撤销这件合作案,不敢麻烦罗小姐。」他已经动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言雨弦也鄙视的瞅了罗碧洛一眼,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清纯的女人,竟然要一个堂堂大男人为了公事,而抛下所谓的尊严出卖rou体,真是太荒唐了。 她对罗碧洛的好印象完全改观,所谓人不可貌相,指的大概就是她这种人! 罗碧洛对他的拒绝不但没生气,反而鼓掌叫好,银铃般的笑声传出。 「你这个人果真如风总裁说的一样,就算一个全裸美女在你眼前,你也不会起色心,标准的正人君子一个。」她笑得眯起了双眼。 「你在试验我?」罗峻男从她的笑声中明白她的用意。 「我一个女人总得保护自身权益,若你对我有歹念,那我岂不是遭殃?防患未然一向是我作事的原则,我必须先了解你的个性,才能跟你谈条件。」她双脚并拢,颇有女王的架势。 「这么说我的表现你满意了?」他挑高眉。 「若明天你能陪我出席一场酒会,我想我会更满意的。但我先说明,这不是威胁,完全看你个人的意愿。」她慢条斯理的说,等待罗峻男的下文,但脸上的表情却有十足的把握他会答应。 因为据她的可靠消息指出,罗峻男为了自由,一定亟欲签订这个合约,然后离开日本周游列国。 「好。」他爽快的回应。 「很好,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明晚见。」 聪明反被聪明误,显然罗峻男不知道自己跳入什么样的陷阱里,若他知道了,一定会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有一走了之,反将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招揽上身。 说是参加酒会,但罗碧洛在会场上待没多久就带着罗峻男往别处去,两人来到一处寂静的海滩,穿着华丽的晚礼服,罗碧洛的倩影稍显憔悴,脚步也有些虚浮。 「谢谢你肯陪我出席酒会。」 「你好像很讨厌那个地方。」 「若不是工作需要,我也不会想待在那种虚伪的世界中,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刚才在酒会中她喝了不少的酒,所以脚步有些凌乱。 罗峻男轻声嗤笑,她说的倒是事实,那种世界的确充满了虚伪及做作,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罗碧洛见他轻笑,于是抬起脚步靠近他,双眼直直的凝视他,「我看过你的照片,所以能一眼就认出你,你的确长得很好看,若你没有女朋友,我会追你。」 罗峻男眼中没有错愕,「这又是你的另一种试验?」 「不,这是真心话,让你陪我参加酒会只是个藉口,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对你告白。我曾在一家杂志社出版的书上看到你的照片及资料,那时我就对你一见钟情,当我知道风总裁有意要我为贵公司掌镜,我开出的条件就是希望你能来日本跟我洽谈,透过风总裁的穿针引线,我们才能一起在这里。」 「你喝醉了。」罗峻男听了之后,唯一想到的就是她喝醉了。 「我没醉,那几小杯的酒还醉不倒我,重要的是你的心意,你可以接受我的告白,当我的男朋友吗?」 「不行。」他退后一步,拒绝她的接近。 「为什么不行?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人。」 「我目前还不想交女朋友。」 「我相信以我的姿色应该配得上你,不要拒绝我好吗?」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允诺。 「你是个好女人,比我好的男人多得是,别心系于我。」 「来不及了,我已经爱上了你,这次能够见到你、跟你谈话我很高兴,我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她说完,脚步一个不稳恰好倒在罗峻男身上,而后便双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罗峻男吃力的把罗碧洛揽在身上,一步一步的带进自己的房间,将她平放在床铺上。 真是一个麻烦精!他本来想把罗碧洛带回她的休息室去,但是在回去的半途,她竟然倒在他的身上吐了他全身,害他忍受不住一身的臭味,直接改驶较近的路线回饭店,先把自己洗干净之后,再处理已经熟睡的她。 走进盥洗室,罗峻男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哗啦的流泻,将他全身的臭气洗去,可盥洗室外的罗碧洛却不是他以为的熟睡。 她睁开双眼,鬼鬼祟祟的起身,完全不像一个喝醉酒的女人,脚步沉稳的搜寻四处,找到一个适当的位置后,从身上拿出一颗小型物体把它固定在看不到的地方。 等到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停止之后,她又鬼头鬼脑的躺回床上,装出一副熟睡样。 罗峻男从盥洗室走出来,腰上围着一条浴巾,门铃声突地响起,他去开门,言雨弦一张笑脸出现,但在看见湿淋淋的古铜色胸膛后,羞涩的她吞了口水,双眼不敢直视他的胸膛,整个人轻飘飘的。 「我听到隔壁有声音,就知道你回来了。去参加日本的酒会好不好玩?」 「有什么好玩的,还不是一样。」罗峻男笑她的童心未泯。 「罗小姐呢,回去了?」她其实是一整天没跟他说话,所以在听到隔壁房有动静时马上过来找他,想看一看他、在睡前跟他聊聊,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还没,她在我房里。」 「在你房里?」 「她喝醉了,吐得我全身都是臭味,我忍受不了,所以先回来洗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地向言雨弦解释一切,不过他不希望她误解他与罗碧洛之间的关系。 「那她……今天会睡在你这里了?」她堂而皇之的走进去,就看到罗碧洛躺在床上沉睡,好似睡得极不安稳。 「看情形应该是。」 「那你怎么办?你打算跟她一起睡?」 「这怎么可能,别乱想了,我打算去跟廖主任挤一张床,希望他还没睡。」 说到廖耕文,言雨弦有些不自在,有点难为情。 今天一整天都是廖耕文在陪她,嘘寒问暖的照顾她,让她倍受呵护,他又真心诚意地向她表白他的心意,让她相当的感动。但是感情是不能够勉强的,她的心还是一直向着峻男。 「廖主任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很照顾我。」她笑容可掬地道,却让罗峻男眉心蹙拢。 「他一定是利用这样的机会,想攫获你的心。」 「他是一个好男人,但却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我现在起了疑心,被你喜欢上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不告诉你!」言雨弦娇羞的红了双颊,不敢直视他。 罗峻男的心像被重物撞击了般,看到言雨弦因心上人娇羞的模样,不知怎么搞的,他的心好难过,泛着酸楚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捂着胸口,表情痛苦,为什么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会让他如此的难受? 「你怎么了?」言雨弦见他捂着胸口,表情痛苦,担心的问。 「没什么……」他漠视心里的酸楚,强挤笑容,不想继续谈论这个令他心痛的话题,耳边传来罗碧洛的申吟声。 「峻男、峻男……我好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她的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 言雨弦愣愣地听着她酒后吐露的真心,「她说她爱你?」 罗峻男爬梳一头乱发,「别听她胡说,那是醉话。」 「但你没听过酒后吐真言吗?我敢保证她说的绝对是真心话,」言雨弦双颊鼓起,「你也喜欢她是不是?」 「你明知道我的为人,我不可能喜欢她,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骗人!」言雨弦愤怒的嘟嘴,「她这么漂亮,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她?而且今晚你们两人做了什么事谁会晓得,你一定对她动心了……」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她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为了这种事跟他斗嘴,未免太好笑了吧! 言雨弦才不管他,一把推开他,他一时不防,整个人跌在床铺上,刚好罗碧洛翻身,立即像只八爪章鱼似的黏在他的身上。 这一看,言雨弦更气,「还说没有,你看你们两个……」她纤足一蹬,羞愤的甩上大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罗峻男则是无奈的瞅着天花板。他是招谁惹谁了,无端飞来的横祸,让他完全无法招架。推开黏在他身上的八爪章鱼,罗峻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女人心、海底针,他还是搞不懂那个女人到底在生什么气。 第七章 站在罗峻男的面前,言雨弦绞扭十指,局促不安的低垂螓首,欲张又合的薄唇,进来半天也不见她吐出半个字儿。 罗峻男双眼沉歛,「你想对我说什么?」言雨弦说有话要跟他说,但两人沉默已经有片刻,也不见她说出什么话。 罗峻男担心地看着她绞扭的十指已经泛红,她若再继续扭下去,恐怕会骨折。 「我、我想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言雨弦不敢直视他。「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你……跟罗碧洛在一起,我、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才会对你发脾气;事后我觉得自己很过分,你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不起……」她冲动的举动,让她回到房内后相当的懊恼,昨天失眠了一整夜,她便决定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向他道歉。 错不在他,而是她自己胡乱吃醋。 「我没放在心里,你不用专程跟我道歉。只是以后别再这样胡乱发脾气,我都不知你是怎么了,昨天还一直想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自从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后,战火就不存在他们两人之间,所以他一直觉得很奇怪,昨晚的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他发脾气? 「对不起。」她后悔自己的总是这么冲动,做许多事都没想到后果,幸好他不知道她昨天之所以乱发脾气,是因为她吃醋。 罗峻男只手撑着下颚睨着她,「我应该有错吧!否则你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若他真的有错,他一定会道歉。 「你没有错,是我自己发神经!」都怪她,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罗小姐她一早就回去了?」她双眼胡乱瞟,就是不肯放在他的身上。 「应该醒来后就走了。」昨晚他在廖耕文的房间睡觉,一早醒来进到房间,人早就不见了。 她「嗯」一声的点头,双眼仍四处乱瞟。 罗峻男突然玩心大起,很想逗逗她,于是开口说:「不过,我大概也知道你昨晚生气是因为你在吃醋,没错吧?你嫉妒我跟罗小姐两人在一起。」他只是想把气氛炒热,不习惯言雨弦太过于安静,没必要为了昨天的事,而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质。他想听他这么一说,她一定会极力反驳他的话。 但是言雨弦的反应却不如他所料,而是双眼瞪大,双颊酡红,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整张脸全皱在一起,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我、我……」她抬眼看他,又羞怯的低下头,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 罗峻男爽朗而笑,「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会吃醋呢,我又不是你的心上人,除非你喜欢我。」胸口倏地一阵疼痛,罗峻男停止笑声,捂住胸口。 怎么又来了,为何每次在谈雨弦的心上人时,他的胸口就会很难过,就好像有千万支针狠狠的刺他的心脏?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被他像开玩笑般的说中心事,言雨弦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困窘得抿紧下唇,羞涩得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你真的喜欢我?」罗峻男见她反应不似以前,心痛的感觉渐次消失,却也瞪大双眼瞅着她。 她不反驳、不回应,好像被他料中心事般的不知如何是好,罗峻男这才大胆的猜测这个可能性。 言雨弦恼羞的瞪他一眼,「我要回房间了。」他的反应让她尴尬,恨不得凿个洞,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栽进去,永远都不要面对他那一双惊诧的眼睛。 「不!不要走……」罗峻男反射性的用双手拉住她,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拇指与食指勾起她的下颚,「你真的喜欢我!」他用肯定的语气,百分之百的确定她喜欢他,但却想经由她的口中证实。 言雨弦撇过头,十分窘困不安。在那双精明的鹰眼下,谎言一下就被看穿,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他已经知道她的心事了。 「你放开我,我要回房间了。」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脸足以媲美一朵火红的玫瑰。 罗峻男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唇在她的错愕之下,封住她柔软的唇。 言雨弦双眼瞪大,他的舌头滑进她口中,撷取她的气息并与她缠绵,那充满男人味的吻,迅速颠覆她的感官知觉,恍惚之间,她的双手已悄然的攀上他暖和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直到两人不舍的分开,言雨弦才将整个头埋进他的胸膛,不敢注视他。 原以为这吻早已结束,但背脊那双不安分的手仍一直抚摸着她,又缓又慢的掀起她的衣服,大胆的覆上她的双峰,引来她一声轻喘。 那手就像有魔力般,引起她阵阵酥麻,并涌起莫名的情潮。言雨弦抬起眼与他深情凝望,罗峻男双眼充满火光,燃烧她每一寸肌肤。 在那不知名的情愫鼓动下,她根本忘了抵抗,意识混沌的被罗峻男压在床上,胸前那层束缚已经除去,露出她丰满的上围,她只听见一声低沉的嘶吼,胸前的蓓蕾已被含住,她因他的逗弄与吸吮,迷失在情欲中,全身燃起熊熊欲火…… 那双手渐渐往她的身下移去,令她不耐的申吟,眼神早已涣散;罗峻男的吻纷落而下,欲脱下她的长裤,打扰的门铃声却在此时不识趣的响起。 门铃声唤回言雨弦的意识,她急忙推开罗峻男,情潮使她双颊泛红;罗峻男很想把她继续压在床上翻云覆雨,但利于他的形势早就被那急促的门铃声打断。 只见他附在羞赧的言雨弦耳旁轻柔低语,她呼吸紊乱的低垂螓首,不敢直视他,见他起身去打开门,言雨弦快速的下床,把衣衫整理好。 「副总。」廖耕文恭敬的声音传来。 「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就等副总下达指令,但是……」 罗峻男把他的下文打断,两人就伫立在门口,他没有请廖耕文进房的意愿。 「那好,今天我要休息一天,你自己一个人去找罗碧洛,就跟她说我临时有事,全权交由你处理。」在罗碧洛还没答应签约之前,他必须一直陪着她四处去玩玩;原本他不肯答应,但是风尚阳的一通威胁电话,迫使他不得不答应。 他如果不答应,他们马上会飞来日本把他揪回台湾去,一年的假期连带取消! 「副总,我想说的是刚才总裁有来电,他要你全权负责罗小姐的工作,我不用在一旁协助,而且我现在是在放假,不用供你使唤。」 「什么意思?」罗峻男咬牙切齿的问。老大在搞什么鬼?竟然放廖耕文假! 「我告诉总裁,我在这边巧遇雨弦,总裁知道我对雨弦的心意,所以要我卯足全力追求雨弦。」 罗峻男愤怒的瞪着廖耕文。 尚阳摆明想帮廖耕文追求雨弦,这样他们两人的婚礼就可以举行,不用因为雨弦一拖再拖而无限期延宕,所以才放廖耕文假期。 但是他们不知道他跟雨弦已经对上眼,根本不用廖耕文插上一脚。 刚才他才明白自己胸口那疼痛的感觉是什么,那是因为他也喜欢上雨弦,因她有心上人而吃醋,不喜欢她跟廖耕文走那么近。 在明白她的心上人是他之后,他才豁然开朗,原来他暗吃自己的醋已经很久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他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当他发现自己的心中有她时,已经喜欢她很久了。 这份感觉未曾在别的女人身上发现,两人一开始的不对盘,到后来的和平相处,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一直深镂在他心里;他爱极了这样的感觉,也喜欢她的自然、单纯、活发、羞赧等等各种不同的表情。 她就像一个发光体,吸引他的心靠近,一旦黏上了,就再也不想分开,所以别人休想从他的手中抢走雨弦! 「你的假期取消,我要你立即去找罗碧洛,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签下合约,否则你就别回来见我,直接滚回台湾去。」罗峻男无情的甩上门,压根也不在意廖耕文的反应。 盯着那扇被无情的关上的门,廖耕文先是一愣,随后出现在他脸上的是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被诡谲气息围绕的身影直往罗碧洛的住处走去。 关上门之后,罗峻男愤怒的神情在面对床旁的言雨弦时,起了快速的变化,他快步的走向言雨弦,在她惊慌失措之际,把她压倒在床上,继续完成刚才的神圣仪式。 言雨弦却使尽浑身解数想推开他,双手抵在两人之间,脸红得像晚霞般炫亮。 「不行!」她头摇得如博浪鼓。 「不行?」情欲被挑起,哪有喊停的道理。 「耕文在外面……」她羞怯的说。这明明是一个治疗他的好机会,可是真到了紧要关头,保守的她还是鼓不起勇气。 「我管谁在外面。」提到廖耕文他就一肚子的火,「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的火,他是我的情敌,我不许你这么在乎他!」他略施惩罚的吸吮她白雪的脖子。 言雨弦痛吟出声,「好痛喔!」她揉揉发疼的脖子。 罗峻男满意那一块迅速泛起的青紫,「你是我的,谁也不准抢走你!」这是一句宣誓,也代表他的真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言雨弦睫毛扇啊扇的,对他的意思感到疑惑。 「就是这个意思……」 他堵住她的唇,将她的双手抓住,用行动来证明他对她澎湃的情潮…… 恼人的电话铃声,却在此时响起,罗峻男神色抑郁的瞪着电话。 可恶!只差一步,他就可以享受高chao迭起的快感,结果……他一定要宰了电话那头的人。 怀下的美人受情潮的诱惑,肌肤红润得像一颗苹果,氤氲迷蒙的双眸、微颤的朱唇,简直就是一道人间美食…… 罗峻男阴鸷的离开言雨弦的娇躯,拿起话筒,「喂!」 随着时间的流逝,罗峻男脸上的表情越是阴沉。 待他挂上电话时,言雨弦早已轻抬脚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溜烟的逃出他的房门,这下子罗峻男的脸色更难看了。 走到浴室门口,他嘴里猛诅咒着那两个破坏他好事的男人,什么时候不好打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破坏他的好事,害他不得不去洗冷水澡,浇熄焚身的欲火。 罗碧洛的个展一连举行三天,终于成功的落幕,并在知名饭店的顶楼举行庆功筵,一流的菜色,道尽她个展的成功。 宴会中,宾客云集,每个人忙着为罗碧洛祝贺,她脸上维持着不变的笑容,始终如一。 罗峻男则脸色紧绷,相当不悦的瞅着罗碧洛。今晚他应那两个男人要求,克尽职责的当罗碧洛的男伴一天,一过今晚罗碧洛便马上飞离日本。 那两个男人威胁他,如果今晚不能成功的签订合约,他们立即飞来日本捉他回去,不再任他恣意妄为。 碍于时间紧凑,他今晚一定要跟罗碧洛签订合约,否则他一年的假期不但没了,还要被迫回到台湾,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但是他眼角余光却不时的瞟向前方的那一对——廖耕文与言雨弦,无心与罗碧洛谈论签约的事宜。 昨天那一段意外插曲,让他知道雨弦喜欢他,若没有那通电话及廖耕文,两人也定将发生关系;但是今天他去找雨弦她人都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当他一直担心、忧虑的参加这场宴会时,才看见雨弦挽着廖耕文的手臂走进会场。 两人亲昵的模样,引起他的不满,尤其是在看见雨弦有意回避他的时候,他的胸口更是怒火狂燃,想找人发泄,黄汤也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我先离开一下。」一见廖耕文亲密的附在言雨弦的耳旁说话,惹得她一阵娇笑,罗峻男便再也忍受不了妒火,向罗碧洛告知一下之后,马上昂首走向言雨弦。 在廖耕文愣愣地看着罗峻男瞠着饱含妒意的双眸走过来时,他已经气势凌人的一把抓起言雨弦的手,离开会场。 抓着言雨弦的手,罗峻男冷不防地推她进入一间暗室,里面乌漆抹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什么地方?」门合起的那一刹那,言雨弦只见罗峻男那炯炯有神的双眸燃着愠火,她神色慌张的注视着那双黑眸。 「先别管这些,你为什么会跟廖耕文出现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整天。」啪的一声,灯火明亮,罗峻男那双炯亮的眼饱含怒涛火焰,瞅着言雨弦。 「我一早起来,耕文就找我出去,他说要带我四处逛逛。」 「哪个地方可以逛一整天?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他语气甚是严厉,充满责备。 「我……」 其实她也想避开他的眼神,所以才会跟廖耕文出去一整天。一想到要面对昨天的尴尬,她便恨不得别见到他,要不是昨天有那通电话打断,她早就……她简直不敢想。 「你在逃避我?」 「没有。」她矢口否认。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我要你看着我对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让你避着我?」他一定要问出答案,不想两人心里有疙瘩。 如果是因为他太急躁,急于发生关系吓坏了她,他可以等,等她做好心理准备。 她扭绞着十指,羞怯地低着头,「我会怕。」 「若是因为我太过急躁,我可以等。」 「你真的……可以……可以……」「做吗」这两个字,她不敢说,只是为难的瞅着他。若他真的好了,就足以代表她有魅力;但若不行,那岂不是…… 唉,真教她难以启齿。 「可以什么?」她语焉不详,令罗峻男拢蹙眉心。 「我是说……我、我还没厘清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跟你发生那种关系,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之事,两情相悦之下发生关系,是很正常的。」他试图改变她的观念及想法。 「经过昨天后,我们两个不可能再装作若无其事。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因此我想要你,这也是很正常的事。若你不想做那档事,我可以等到你可以接受为止。」他知道太急反而会逼退了她,所以他可以等,等到她可以接受为止。 「你真的这么想吗?你真的想跟我做……爱?」她羞怯得粉颊染上朵朵红云。他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他的病已经治好了,所以才会跟她示爱? 她记得那本日记写着他若没把病治好,就绝不会跟她表白爱意,如今看来,他的病或许真的治好了。 「我当然想,但若你不想,我可以……」 言雨弦一听,娇羞的截断他的话:「我……可以跟你做。」她主动的投入他的怀抱,不敢直视着他,全身热烘烘的。 为了证实这个可能性,言雨弦相当害羞的豁出去了,从来不曾这么主动示爱的她,头一次主动的投入一个男人的怀抱,而且还答应做那档事。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罗峻男嘴角不禁扬起笑意,「等我跟罗碧洛的合约谈好之后,就去你的房间找你,你先回去等我。」 他抬起她的下颚,给她火辣一吻之后再放开她。 这话已经说明今晚即将发生的一切,令娇羞的她更加羞赧。 「但是耕文……」 「我会跟他说。」 他再次攻占她的唇,先把她吻得晕陶陶之后再离开暗室。 一进会场,罗峻男便急忙找寻罗碧洛跟廖耕文的身影,但是双眼梭巡四处,甚至连角落也不放过的他,就是没看到那两人任何一人的踪影。 就在他继续前进之际,眼角余光却瞟到右前方有一扇门露出一道细缝,似乎有什么人在门的另一侧。 他不假思索的走过去,就在他要轻举右手叩门的时候,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笑声。 「任副总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们两个是总裁他们派来的奸细,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说话的人正是廖耕文,他的话令罗峻男心头一凛,决定不动声色的听下去。 廖耕文对言雨弦的印象仅只于那天在「罗曼蒂克」看到她时的印象而已,在他眼里,言雨弦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女人。 她很亮,也很美,但通常对这种女人,他不敢有非分之想。 这次到日本来,完全是风尚阳指派的工作,要他扮演罗峻男的情敌,就近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然后乘机制造事端让罗峻男生气妒忌。 而罗碧洛的任务也跟他一样,都是为了罗峻男与言雨弦的事而来。 「尚阳真是一个聪明的人,不但叫你过来当他的情敌,连窃听器也派上用场。你知道吗?我装在峻男房间的窃听器窃听到的话,昨天让尚阳他们两人笑翻天。」娇滴滴声音的主人正是罗碧洛,她笑嘻嘻的与廖耕文交谈。 「你是指雨弦与副总两人差点发生关系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 「一早我就被电话吵醒,总裁叫我火速的赶过去副总的房间阻挠他。」想到副总那张怒气冲天的脸,他记忆犹新。 窃听器的事,他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的。 「哦,这么说你亲眼看到峻男跟雨弦两人……在那个了?」罗碧洛双眉挑得高高的,对这个话题相当感兴趣。 「怎么可能,依副总的醋劲,他根本不让我进去他的房内,把我挡在门外跟我谈话,我连偷瞄的机会都没有,他就已经把门甩上,打算进去跟雨弦温存。但是他却不知道房间已经被你装上窃听器,总裁听到我跟副总的谈话,知道我阻止不了副总要雨弦的决心,于是打了一通电话干扰他的好事。因为若是他们做了,事情岂不是会被拆穿?毕竟雨弦当初接近峻男的动机不单纯,若被峻男发现,他一定会恼羞成怒。」 「是啊,他们两人若做了,一定会让她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气得七窍生烟才怪!」 廖耕文口中的「她」是指言雨弦,但罗峻男却误以为是「他」。 「到目前为止,事情都进行得相当顺利,今晚合约签订后,我就要飞离日本秘密的回到台湾去与尚阳他们会面,其余的就交给你去做,半个月之内务必要顺利带回他们两个,这是尚阳交代的。」 接下来的话,罗峻男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双眼燃着熊熊怒火,双手拳头紧握,胸口的怒气就像火山即将爆发,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言雨弦一打门,便被脸色阴鸷的罗峻男逼退,逼到无路可退,倒在床上。 「说!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居高临下的瞪着她。被人玩弄于手掌心的滋味,令他难受。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的心情后,又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经由别人的刻意安排,教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别再装了,我全都知道了。尚阳派你接近我,我会遇见你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戏,连罗碧洛及廖耕文都是引我掉入美人计的推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她怎么都不懂?被他压住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他的体重,渐渐沉重的气氛围绕住他们两个。 罗峻男轻嗤的瞅着她,「不懂是不是?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我罗峻男不是一个轻易被人玩弄于手掌心之人,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回报!」 「不!你想做什么?」言雨弦眼中充满害怕。 此刻的罗峻男让人悚惧,他变得不再像他,双眼阴沉,嘴角鄙夷的勾起,言雨弦成了他的敌人。 在电光石火间,言雨弦的衣服便被罗峻男残暴的撕开,露出她雪凝的肌肤,他的大手将她挣扎的双手箝制住。 「是你自找的,怨不了我……」罗峻男冷眼瞅着她,低下头便封住她的唇,无情的摧残着。 我最恨别人欺骗我,我要让你也尝尝被人玩弄于手掌心的滋味…… 「不!不要这样对我。」言雨弦无助的求饶,嘴唇避开他残酷的侵略。 此刻的她痛恨极了身上的异能,听到罗峻男发自内心的报复心声,令她几乎濒临崩溃边缘。事情会变成如此,她也茫无头绪,只能求饶…… 「我是因为一本日记,那是你的日记,里面写着你喜欢我,但是却因为……」 「去他的日记,我怎么可能会写日记?谎言!全都是谎言……我再也不想听你的解释……」 他粗暴的打断她的话—— 「什么狗屁日记?」他轻嗤道:「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如果这是你的藉口,那就别怪我使出这种手段!」 狠话一撂下,言雨弦身上的衣服立即残破不堪。 她泪眼婆娑,罗峻男的一意孤行,充满强大的怒气与yin 欲,只顾着发泄心头的怒火,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完全不顾她的意愿,也不听她的解释,没有任何前戏便撕破她的底裤,强行占有了她的身子,她的初夜成了她毕生难忘的痛苦。 罗峻男听到日记的事感到嗤之以鼻,直到身体被占有的那一刻,言雨弦才知道,风尚阳与欧阳烈说的「不举」完全是骗人的,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挽回,误会、伤害已经造成…… 第八章 一股很不寻常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有种化不开的沉闷气息围绕在房间内各怀心思的四位男女身上。 廖耕文纳闷的瞅着罗峻男,他正与石田樱打情骂俏的腻在一起。 而言雨弦则双眼红肿,表情阴郁的坐在他旁边,不吭半句。 「副总,罗小姐昨晚已经离开日本,合约方面的事总裁要你给他一个交代。」 昨晚他跟罗碧洛两人一直等着副总的出现,但却一直等不到他的踪影;在请示总裁等人之后,罗碧洛还是依行程离开日本,而他则是继续留在日本,完成自己的任务。 合约签不成,他便有理由让副总回台湾去,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但是事情看起来却相当的不乐观。 似乎有一股火药味在沉闷的空气中流动,让人感到不舒服。 「风氏的广告不一定要用罗碧洛,我相信广告部的人才济济,不须借重罗碧洛的掌镜,也能拍出一支成功的广告。」 「这……副总说得是,但总裁一直属意罗小姐,而你没完成任务,总裁便希望你能遵守诺言,马上取消假期回台湾。」 「这事我得慎重考虑,一回台湾诸事皆烦,不像现在这样可以恣意妄为的享受生活,享受美人在抱的滋味……」说完,像是要验证自己的话,他在石田樱的脸上啵了一记,又响又亮,石田樱娇羞的直往他怀里钻。 言雨弦的心猛然一阵剧痛,就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若这就是他所谓的报复,他已经达成目的了。 渐渐地,所有的痛楚已经麻痹到没有知觉,她只能视若无睹的与他相对。 「可是……」廖耕文这下完全傻住,事情怎么走了样?「总裁希望你能马上回台湾,向他回报此事。」他捏了一把冷汗。 「我相信公司不是没有我就不行,这事尚阳他们自有能力解决,我还想多玩一阵子,等我想回台湾时,自然就会回去。」他完全漠视一旁冷漠不语的言雨弦。 「副总的意思是……」 「等我玩腻了,我自然会回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可以回台湾了。」 「那雨弦呢?」 「她的事与我无关,要怎样,随她便!」他连看也不看她,双手爬上石田樱的臂膀,「我跟樱还有事要忙,你们可以离开了……」他的语气暧昧极了。 石田樱乘机靠近罗峻男,在两人的眼前上演亲热戏。 这下糟了,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才一天的时间,他们两人的关系怎么会变得如此恶劣?难道说副总真的误会他与雨弦之间的关系? 「副总,雨弦昨天跟我在一起,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要误会。」他以为是昨天的事让他误会了。 他冷笑,「你说这话未免太好笑了。你跟雨弦的事和我无关,你们爱怎样是你们的事。」他对他的解释毫不在意。 「但是,这……」廖耕文困惑的瞅着言雨弦,「你们、你们两个……是怎么了?」怎么会无关,两人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说变就变,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惨了,他完全没把总裁他们交代的事情办好,反而令他们两人变得冷眼相向、漠视彼此,事情乱得不能再乱。 「我不喜欢把话说两次,请你们出去,但你们两个若想留下来参观,我也无所谓。」他将纳闷的石田樱压倒在床上,双眼冷瞟着不识趣的两人。 石田樱一直不懂他们交谈的中文,但罗峻男用行动证明他刚才说的话。 只见石田樱欲拒还迎的推开他压下来的身子,却又止不住兴奋的接近他。 她得意的目光落在言雨弦身上。 言雨弦看来十分受伤的瞅着罗峻男,「若这是你要的结局,我无话可说。」她心灰意冷的走出令她难过的地方。 她整颗心伤痕累累,误会梗在两人之间,造成他们现在的行同陌路,峻男的态度摆明不想相信她所说的一字一句,她又何必费尽唇舌去挽回这一段感情? 他的残酷已经说明他的心。 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傻傻的信了那两个男人的话。什么喜欢?他压根儿不曾喜欢过她,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廖耕文无奈的瞅着罗峻男伤感的望着言雨弦,心中虽有无数的疑虑,却也无从插手管起,他迈开仓促的脚步追上言雨弦。 「峻男……」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碍事的人都走了,石田樱兴奋的亟欲剥光罗峻男身上的衣服。 她期盼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早上莫名的像中了头奖般,原本对她没什么好感的罗峻男,突然对她百般殷勤讨好,甚至有意无意的在廖耕文与言雨弦面前向她表明欲念。 这么好的机会,她如果不好好的把握就是呆子、笨蛋! 石田樱像一只性感的小野猫,主动磨蹭着他的身体,极尽所能的挑逗他的欲火,眼中净是倜傥不羁的罗峻男。 「别急,让我好好的疼你……」他吻住石田樱的唇,将所有的不快全都抛诸脑后,他再也不让女人影响他。 绝不! 隔天,言雨弦与廖耕文迅速的离开日本,飞抵台湾…… 一个月后—— 「雨弦姊,他们又来了。」晓芳走上楼,走向正在柜台内忙碌的言雨弦。 「叫他们走吧!他们与她们之间的事,我没办法解决。」言雨弦抬头看她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说。 对他们的出现,她早习以为常。 「但是……」晓芳为难的瞅着她,「但是,所有的事情全因你而起,只有你才能帮他们。」 「我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叫他们别来吵我,我都快被烦死了!」言雨弦口气坏了起来,情绪也有些激动。 「雨弦姊,其实他们两个很可怜,你就原谅他们,帮他们向家伶姊及若芸姊说说好话。店里若再继续乌烟瘴气下去,恐怕没有客人敢上门来,我们就要倒闭了。」 「我都说了他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言雨弦露出嫌恶的表情。 她不想再管事,鸡婆的下场只会惹来一身腥。 雨弦姊分明不想管,还记恨在心。「你就念在他们两人是一番好意的份上,饶了他们吧!所谓和气生财,何必气坏了自己呢?他们实在是想婚想昏了头,才会出此下策;为了你的事,家伶姊与若芸姊与他们翻脸已经有一个月,这一个月来,大家都不好过。你就发发慈悲心饶了他们,替他们说说好话,店里已经好久没有笑声萦绕,每天都是死气沉沉的,看得真教人好难过、好想哭喔!」她强挤出眼中的泪水,想让言雨弦感动。 「我不是没说过,实在是……唉!我也没想到她们会为了我的事坚持到这种地步,这一切都是我害的。」言雨弦感伤的说。 一个月前她怀着忧伤的心情回到台湾,投入业家伶她们温暖的怀抱,将所有的心酸及泪水一吐为快。 但这一个月内为了惩罚他们的欺骗,她们对他们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发誓要为她讨回公道;但是这样的作法,只会让她更难过。 「雨弦姊姊,你不要责怪自己,他们也有错;只是若因为你的事而坏了两桩姻缘,我真的觉得太不划算了,所以……」 「我懂你的意思,他们两人呢?」她们惩罚的时间也够久了,她想当和事佬,为了她的事吵翻天,真如晓芳说的不值得。 「在楼下。」 「趁现在客人还没有很多,把他们叫上来,我跟他们两个聊聊。」没必要为了她的事,让这两对爱侣反目成仇。 晓芳笑逐颜开的下楼,心情随之拨云见日,一扫这阵子以来的乌云密布。 不一会儿,上来的两个男人,都局促焦虑的瞅着言雨弦,为首的风尚阳先开口,他搔搔头—— 「雨弦,我们专程上来跟你道歉。」 「你们的道歉我收下了,事情过了就算,我也不打算追究,家伶她们那边我会帮你们说话,你们可以放心。」 「你真的肯原谅我们两个,然后帮我们说话?」 「我没那么坏心眼。你们先回去,我保证明天你们过来时,她们会笑盈盈的迎接你们。」她还不至于记恨到要让他们两对分手的地步。 「雨弦,谢谢你。」风尚阳与欧阳烈的脸上全是歉意与感激。 「只要你们两个是真心对待她们,就算对我的补偿。我们前嫌尽弃,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这件事,好好的过日子吧!明天欢迎你们一齐过来。」她露出一抹笑,但笑意却没达到眼底,仍可见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感伤…… 「烈,我没有看错吧?峻男的房子……电灯亮了!」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他们期待已久的灯火竟然点着了。 灯火通明,一扫这几个月来的阴霾,风尚阳不敢相信的求证他人,并揉揉双眼。 「你没看错,这小子终于回来了。」欧阳烈露出难得的笑容,这一个月以来他们的苦日子终于在今天宣告结束,她们听从雨弦的话原谅了他们。 今天一整天,他们两个都待在「罗曼蒂克」,回家的路上,想说绕到峻男的别墅,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没想到奇迹真的发生了。 「我要找他算帐,若不是因为他,我们怎么会过得如此凄惨!」风尚阳龇牙咧嘴道。为了雨弦的事,这阵子大家都不好过。 「走,进去听他怎么说,我就不相信他的心是铁做的!」欧阳烈率先按下门铃,脸色十分狰狞的等着眼前门板的开启。 他准备好好的教训罗峻男,都是因为他的无情,才会让他们连带遭殃! 本来已经策划好了一切,就等罗峻男回台湾公布他跟言雨弦正在交往;但是回来的却只有言雨弦孤伶伶的一个人,而且怀着满腹的苦水。这下全盘皆乱,害他们原本期待的婚礼没了,更惨的是还受苦了一个月,忍受女人们的白眼。 「你们来了。」一打开门,罗峻男冷眼瞅着一脸阴鸷的好友们,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他们打算来个秋后算帐。「进来吧。」 他正好也想找他们算算总帐! 两个大男人,尾随罗峻男进到屋内。 「坐啊,兄弟之间何必这么客气,自己随意找位子坐。」看着两个大男人像个木头般的立在沙发后瞪着他,他了然的请他们坐下。 「既然是兄弟,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你对雨弦为何这么无情,明明对她有感情,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风尚阳首先发难。 「我对她怎么了?」罗峻男双眼锐利的瞅着他。 「你竟然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女人亲热,而且还跟那个女人窝在床上一整天,没有一个女人受得了你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我在日本的事?」罗峻男先是佯装吃惊,随后以审视的眼神瞅着他们,慵懒的说:「是廖主任和雨弦说的,还是因为我房间内窃听器的关系?我想窃听器的可能性比较大。」他等着他们的解释。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全都面红耳赤的张大眼。 「你怎么知道窃听器的事?」 「不只窃听器的事,所有的事我都知道,包括你们一手策划让廖耕文及罗碧洛,到日本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只是你们的棋子,连雨弦也是。她会出现在日本,也是你们的安排,目的就是想让我喜欢上她,然后回台湾跟你们一同举行婚礼。」 「这……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很抱歉,我坏了你们的好事,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们要设计我!」若不是念在兄弟一场,他早就翻脸无情。 「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误会雨弦,伤害了她?」 「我没有误会,她跟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什么喜欢?我压根儿不相信她说的话。」罗峻男咬牙切齿,额爆青筋。谈到言雨弦的事,他的情绪似乎相当的激动,仍不能原谅言雨弦怀着阴谋接近他。 这下子事情大条了,他们到现在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峻男对雨弦似乎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一谈及她,脸上的神情就忿忿不平。 不行,他们一定要弥补犯下的错! 他们皆表情严肃的看着罗峻男,「雨弦她是真的喜欢你,她完全不知道我们的计划,跟你一样都被蒙在鼓里。」 「哼!你们还想玩什么把戏?我可没空陪你们玩!」罗峻男冷睨他们。 「峻男,雨弦她真的完全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她是因为一本日记才答应去日本找你。当然,那本日记是我们用来欺骗她去接近你的东西。」 「日记?」 我是因为一本日记,那是你的日记,里面写着你喜欢我,但是却因为…… 罗峻男的脑子里浮现这段雨弦曾说过的话,当时他不肯听的打断她的话,以至于下文全没听到,现在他们提起日记的事,才让他的记忆全部涌现。 「没错,雨弦会接近你完全是因为那本日记的关系,我们骗她说你『不举』……」他们皆往后退了一步,准备承受他如狂浪般的愤怒。 「我不举!」罗峻男先是瞠目结舌,而后朝他们两个男人怒吼:「你们两个竟然为了自己的婚礼,编造这种不实的谎言,你们算是什么好兄弟!」 这种谎话,他们竟然也说得出口,对他简直是一大侮辱,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不举? 「我们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办法最有效,这样雨弦才会主动接近你,她以为你是因为身体的关系,才会藉由度假的理由去国外接受治疗。」 「看来看去,还是你跟雨弦最速配,偏偏你们两个又不来电。为了你们两个,我们可是费尽心思才想出这个办法,一方面可以让你早日回台湾,一方面只要让你跟雨弦互相属意,我们两个的婚礼一定可以早日举行。」 「就为了你们的婚礼,你们就不顾我的想法,是不是?」他愤懑的用拳头重捶沙发,拿沙发发泄满腹的怒火。 「峻男,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谁教你躲在国外那么久,一直不肯回台湾。」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有理由!」他不悦的咆哮。 「现在不是争谁对谁错的时候。雨弦是无辜的,当初我们拿那本日记给她看,她信以为真,才把自己的心情告诉我们;她说她也喜欢你,这句话让我们精神振奋,我们相信只要雨弦用这种心情去治疗你的病,你一定会喜欢上她。」 「我根本就没病,完全是你们一手捏造的。」 那个笨女人,竟然信以为真!他身体好好的,根本没有病,她也亲自体验到了,不是吗? 现在他才了解在他占有她的身体后,她眼里的错愕与认命代表了什么。 「但是你也喜欢上雨弦了,不是吗?」风尚阳百感交集,「峻男,千万别因为一场误会而伤了自己最想保护的女人,我也是过来人,最清楚那种感觉。我们相信你对雨弦不是没感觉,而是误会梗在你们之间。」 「我怎么知道你们现在说的会不会又是谎言?」 「我们已经受过一次教训,现在所讲的全都是肺腑之言,不敢再有欺骗的念头。」欧阳烈真挚的说。 「雨弦憔悴了许多,这一个月以来她相当的不好受,全都是因为你的关系。」风尚阳语重心长。 「我们不忍心让一个活泼开朗的女人因为我们的谎言日渐消瘦、憔悴,别再责怪她了好吗?」欧阳烈也忧心忡忡的劝着。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罗峻男双眼微眯,开始困惑起来,认真的思索他们说的话。 若雨弦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他岂不是误会了她? 心头隐隐泛起痛楚,当他以为雨弦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时,他愤怒、心痛,不敢相信头一次放下感情去喜欢的女人竟然是一个说谎高手。 所以他存着报复的心理,想让她感受他的痛苦,不顾楚楚可怜的她,强要了她的身体。 事后他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便走出她的房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因为那一张带泪的脸庞,竟引起他一丝后悔与心疼;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再一次沉沦,于是他找了石田樱,让这段感情画下句点。 可事后他不但没有报复得逞的喜悦心情,反而落落寡欢;当他得知她在隔天已经跟廖耕文搭飞机回台湾之后,他便选择离开日本继续旅行。 这一个月游走了两个国家,但当初的闲情逸致已全然消失,就算再美、再漂亮的景致,在他的眼中也全成了一张含泪的愁容,泪眼婆娑的指控他的冷血无情。 那一张愁容令他心头缠绕千千万万个结,所以他才取消接下来的行程,包袱款款回到台湾,这个他熟悉的地方。 「你真的误会她了,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她是基于喜欢你的心态,以为你有病,才会奋不顾身的飞去日本找你,她只是希望自己能为你做些什么。」 「但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这一切都是我们害的,如果我们不自作聪明,你也不会误会雨弦,也不会产生这么多的纷争。」 他们正在努力的忏悔,力挽这段破碎的感情。 只要彼此都还有感情,要旧情复燃不是难事。 「她……现在过得好吗?」 「不好,很不好……」欧阳烈摇头叹息。 「脸上没了笑容,每天行尸走肉般的过活……」风尚阳也忧愁地道。 「她始终强颜欢笑的面对我们,真教人心酸难过。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会出事。」 这么严重!罗峻男双眉都纠结了起来。 「都怪你们两个,想『婚』想过了头!」若不是他们太急躁,怎么会惹出这一连串的事端。 「我们的心情你这个冷血动物是不会了解的!」 罗峻男脸色微愠。 他若真是冷血动物,早就不认他们,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便把他们轰出去,哪能容忍他们几个如此嚣张的指责他的不是! 「家庭是一个温暖的地方,我们只想跟相爱的女人营造一个温馨的家,每天下班之后,屋里不再死气沉沉,你心爱的女人就站在门口迎接你回家,丰盛的晚餐也等着你回家享受,这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但却是波折不断……」欧阳烈感慨的说。 「我们没想到只是举行一场婚礼,会因雨弦的关系,让我们两个望眼欲穿,等了一天又一天,迟迟没下落……」风尚阳摆出落寞的脸色。 「你们现在是打算用苦肉计逼出我的良心吗?」罗峻男食指摸着下唇,装出思索样,渐渐地,他的唇角带笑的勾起。 风尚阳与欧阳烈对他露出的笑容百思不解,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解开他们心里的疑惑,同时笑逐颜开。 「不过,若不是你们瞎搅和一通,我跟雨弦也不会有未来。正如你们所说,一个温暖的家庭确实需要她们三个女人与我们共同营造。」 他的眉头渐渐舒缓,露出难得的笑容。「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正是他跟雨弦这段感情的写照。 既然知道她是无辜的,罗峻男的心情开始上扬,双眼闪烁的他,似乎正在酝酿什么计划,嘴角狡狯的勾起。 他们一看罗峻男这样,便知道一切的阴霾都已经拨云见日,他相信了他们的话,现在就等着他去挽回言雨弦的心。 至于他想怎么挽回?他们拭目以待! 第九章 「不见,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言雨弦避开他们,但欧阳烈却挡在面前,「我跟他的事已经成为过去,请你们不要再为这件事来烦我。」 「雨弦,峻男既然有心认错,你就原谅他,别再刁难他。说来说去全怪我们,若不是我们的欺骗,你们也不会……」 「我没有刁难他,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她挑眉,打断欧阳烈的话。 「他已经诚心的在忏悔……」 「若真是诚心的,他不会不见人影。请你们回去,我不想再为他的事心烦。」她绕过欧阳烈,但风尚阳又挡在前面,摆明一定要谈出一个结果。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高兴当事人没出现。晓芳了然一笑,「你们真笨,要求情也不是由你们两个来,他呢?不是说已经回来了,若真有诚心,就该亲自出现,你们来只会让雨弦姊更加恼怒。」 「是这样的吗?雨弦。」 「当然是真的,快叫罗峻男来向雨弦姊道歉,否则这事肯定没完没了,你们若想过好日子,非得他亲自来一趟!」男人有时就是太迟钝,不懂女人的心理! 「你在胡说什么?我说不见就不见,请谁来都一样。」言雨弦不悦的白了晓芳一眼。这吃里扒外的女人! 「雨弦,别这样,峻男他误会你的时候也不好过,他……」 「美人在抱,他怎么会不好过?」当着她的面跟石田樱打情骂俏,这幅残忍的画面,她永远也忘不了。 尤其他们还待在房里一整天,想也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 晓芳嗅了嗅,取笑道:「好酸喔,不知是谁打翻了一整坛醋,很呛鼻……」 言雨弦恼羞成怒,「你给我上楼去,下班之前不准下来!」这小妮子存心拆她台是不是? 只见那两个男人忍着不笑,瞅着埋怨连连的晓芳走上二楼。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瞪他们。 「没有,我们没有笑。」他们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她白他们一眼,「店里随时欢迎你们,但你们若是来谈他的事,我劝你们别白费心机,我说不见就是不见。下最后一次通牒,若是你们继续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事,别怪我没事先对你们提出警告,小心你们的女人,新仇加上旧恨,我一并算个清楚,那时事情就不是一个月可以解决得了的。」 他们皆心头一凛,面有难色,「雨弦,你这算是威胁吗?」 「随你们怎么想,我话既已说出,就会做到!」 「难道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你连见峻男的意愿都没有?」 「我跟他早就玩完!」言雨弦表明自己的决心后,一把推开风尚阳,去忙她的事。 风氏集团 「她说不见就是不见,我们没有办法!」 「你们没尽全力是吧?」这早在罗峻男的预料之中,他会叫他们去帮他说情,是想试试言雨弦的反应。 「笑话,若雨弦跟你能够旧情复燃,获利最大的是我们两个,我们怎么可能没尽全力说服她?但她似乎被你伤得太重,不见就是不见,还说我们若是再继续帮你说话,就要怂恿她的姊妹们,对我们来个相应不理!」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大惨事! 「这是你们惹出来的祸,现在受到报应了吧,好不好受?」他挑眉道。 「别再挖苦我们了。」 「我要你们去,只是想试试雨弦的反应,她的反应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你有把握让雨弦原谅你吗?」 「把握当然是有,但没有十成的把握。」 「雨弦说她在吃醋。」 「吃石田樱的醋?」 「没有一个女人受得了你的态度,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女人恩恩爱爱,任谁都会伤心难过,这叫自作自受!」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要演给你们听,我会需要如此牺牲?石田樱那个女人我根本看不上眼。」他口气甚差的说。 「你的意思是你没对石田樱下手?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听到……」 罗峻男冷冷的睨着他们,「我早在石田樱的饮料里下了药,让她昏迷一整天;你们听到的声音全是电视制造出来的效果,我放了一整天的3级片,这全是误导你们的手段。」若不这么做,要如何取信他们? 「你好样的,大费周章的愚弄我们!」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被摆了一道,这峻男实在是深藏不露。 「你们两个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只是回敬你们那些卑鄙的手段而已。」他没好气的说,「我只对雨弦有兴趣,其他的女人根本诱引不了我,石田樱的主动反而让我倒尽胃口。」那女人简直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幸好他一离开日本,就摆脱了她的纠缠。 「既然是个误会,我想一定可以让雨弦原谅你。」风尚阳欣喜若狂,若是个误会,解开就没事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你没听她说不见峻男就是不见吗?」欧阳烈可没那么乐观。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她说不见峻男,其实是很想见他,只是害怕见他之后又受伤,所以才会反弹。」风尚阳自以为了解的说,「所以只要峻男亲自出马,我相信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罗峻男慵懒的起身,瞅着风尚阳,「我下午不进办公室,可以吗?」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解决你们制造出的事端与我闯下的祸!」 「你要去找雨弦了?可以当然可以,只不过事情谈得如何,一定要马上让我们知道,别让我们等得太久。」他兴奋的回答。 日头西沉,灯火通明,夜晚的霓虹灯闪烁着,静谧的夜晚热闹起来,可直到「罗曼蒂克」打烊,罗峻男的身影依然没出现。 言雨弦走在回家的路上,今晚的夜色特别美,皎洁的月亮高挂天空,星星点缀着漆黑如墨的画布。 凄凉的心情、沉重的步履,就算今晚的夜色很美,言雨弦也没心情欣赏,她满脑子全是下午的那一通电话。 电话是晓芳接的,但她不时的透露电话那头的人所说的话。 那是罗峻男打来的,他准备过来向她负荆请罪。从那一刻起,她的心情就没有静过,心绪紊乱得可以;但是直到店里打烊,他的身影仍没有出现。 「唉……」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仰望天上皎洁的明月。 若说没有期待是骗人的,但是所有的期待竟然又残忍的落空,她再也不想相信他说的话了,被人愚弄一个下午,她的心情真不好过。 真想大声的呐喊出满腹的委屈,但她不行,所以只能任由泪水无声无息的滑下她的脸庞,寒风刺骨的扑面而来,豆大的泪珠随风无情的被吹落,使她心里泛起阵阵的心酸。 她不由得瑟缩着身子,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但一道暖流与寒冷的风相抵,驱走了她周围的冷意。 言雨弦微微一惊,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下一秒,她已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时间越久,她就愈无法自拔,直到他不大不小的喘息声传入她耳中,她才慌乱的推开他,加快脚步离开。 「别走,我们好好的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她怎么这么不知羞耻,竟然对他的怀抱还存有一丝的渴望,真是太不应该了! 罗峻男抓住她的手,快步往反方向走去。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但寂静的夜晚,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摆脱罗峻男。 「我不会放开你的,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我不要,你放开我,你再不放的话,我要喊救命了。」 「你喊吧,我无所谓。」他停住脚步看着她。 「你……可恶,这是你请求我原谅的态度吗?」他高傲的表情惹怒了她,令她怒火中烧,愤慨不已,却又挣脱不了他的箝制。 「我道歉。」 「来不及了,我不接受。」 她下巴高傲的抬起,却不知正好给罗峻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抓过她的手,吻住她那张柔软的唇瓣。 「你!呜……」她使出浑身解数,想脱离这个看似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吻。「你这小人,快放开我!」她躲躲闪闪,硬是不让他的舌头进入。 罗峻男不肯罢手,想尽办法撬开她的双唇进入,但没一会儿,他的舌头已经惨遭血光之灾。 「你、你咬我?」 「谁叫你像只色狼似的,我不会再让你得逞的。」 罗峻男却舔舔伤口,唇角勾起邪魅的一笑,在言雨弦来不及逃开的瞬间,他打横抱起她,不顾她的捶打与叫喊,硬把她塞进车子里,然后回到他的别墅。 可恶!这个臭男人竟然这样对待一个淑女! 言雨弦双眼如炬的瞪着罗峻男,心里不断的怒骂他粗暴的行为。 「你可恶、野蛮、下流、卑鄙、无耻、我讨厌你……」言雨弦嘶吼着。 「还有吗?」罗峻男将她压制在床上俯视着她。 如果骂他能让她的心里好过些,他不会介意她多骂些。 言雨弦别过头,「走开,别碰我!」她双眼充满怒气,若他以为这招便能逼她就范,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言雨弦,她早彻彻底底的把罗峻男的无情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场误会,我以为你跟……」 「我不想听。」她掩住耳朵。 「你不听我怎么把误会解释清楚?」他扳开她掩住耳朵的双手,让她的双眼直视着他,「听我说!」 「我不是三岁小孩,别以为你狠狠的伤了我,再用甜言蜜语哄哄我,我就会开心的投入你的怀抱。你别妄想了,我要回家,我不想见你!」言雨弦情绪激动。 她对他拳打脚踢,他则无动于衷的包容她的怒气。 「你冷静点,我对你是真心的,当时会那么做,全是因为我气愤你跟尚阳他们是联合起来骗我,我失去了理智,才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做出伤害你的事,那些全不是有意的!」 言雨弦停下动作,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冷眼瞅着他、听他的解释。 见她冷静下来,罗峻男趁势将心里的话一古脑儿说出: 「庆功筵那天,我要你回房间去等我,然后我去找罗碧洛,想尽快的签订合约;可是当我进入会场找到她与廖耕文时,他们谈话的内容让我吓了一跳,同时失去理智。 我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是他们派来的『奸细』,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连我房间也被装了窃听器。当我听到他们谈及你的时候,我以为你跟他们也是一伙的;失去理智的我,根本什么都不管,所以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举动。事后我也相当的后悔,可是……唉,雨弦,我那种心情你能够了解吗?被喜欢的女人背叛是很痛苦的。」他有条有理的说出当时失控的理由,却遭来言雨弦的强烈抗议。 「你太过分了,我承认我会接近你全是因为尚阳他们的关系,但我根本不知道耕文及罗碧洛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同样被蒙在鼓中。」她愤慨的捶打他的胸膛,「你是大笨蛋、王八蛋,随随便便的冤枉我,我恨死你了!」 「我是回来台湾后,听尚阳他们的解释,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已经在忏悔了。」他伸手摸她的脸,却被她闪过。 「这算哪门子的忏悔?你强行把我掳上车,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带到这里。我都已经说过我不想见你,你为何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原谅你,死都不会原谅你!」她撂下重话,把两人之间的气氛弄得很僵。 「雨弦,我都已经解释了,为何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因为我已经看穿你这个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随便一个人的话,都可以让你冤枉我。当初我就是太愚蠢,才会被尚阳他们骗了,我们两个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斗嘴,想也知道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你那么讨厌女人,视女人为低等动物,这一切都怪我太笨、太傻,才会上了他们的当;从一开始你就讨厌我,我早该想到的,你根本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所有的指控,到最后的声泪俱下,言雨弦把心里的不悦一吐为快。 她的说辞却让罗峻男眯起双眼,「你怎么知道我对女人的评语,还有我一直搞不清楚化妆舞会那晚,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分?」 言雨弦泪水盈眶,睫毛因泪水而变得湿润,她抿了抿嘴唇,本来不爱哭的人,一遇上罗峻男泪水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哭惨了。 而那只呆头鹅不但不知安慰她,还傻傻地问之前发生的事。言雨弦当下委屈的瞪他好几眼,真是有够迟钝的男人。 她尽量不去接触他的身体,以免又听到不该听的话,又伤了她的心。 「你走开,我不想理你了!」她使力地推开他,擦拭脸上的泪水,口中不停地叨念:「笨蛋、笨蛋、超级大笨蛋。」 罗峻男无奈的纳她入怀,「我是真的喜欢你,别又躲我了。」 才说我聪明,竟然又犯了大忌,完全无视于她的泪水。唉,我真是名副其实的大笨蛋。看来得加把劲,才能让雨弦原谅我。 罗峻男一脸感慨,却不知他心里话已经被言雨弦知道,她紧张的推开他,根本不想听,以免影响她的坚持。 但是罗峻男却挑起俊眉,不甚苟同,「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呢?」他又将她纳入怀里,下颚摩擦着她柔软的发丝。 真香,若能这样一直抱着雨弦,我肯定会幸福而死…… 「大色狼。」言雨弦噘着嘴啐道,但双颊却开始布满红霞。 「雨弦……」 还是用那招吧,逼她乖乖就范,但是……她肯吗? 是哪招啊?言雨弦心想,双眼充满疑惑,罗峻男的心思太诡谲难懂了! 若是适得其反,那岂不是更糟?但想来想去还是这招有效……干脆一点,跟她拼了,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她…… 爱! 言雨弦全身涌起莫名的燥热。他说他爱她,这是真的吗? 陷入思索的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互相拥着。 罗峻男为情事困扰,言雨弦却想听更多他的真心话,如果这些都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不知该有多好! 片刻后,罗峻男将她压倒在床上,今她张大眼睛,一直努力想窥探他的心思,却不知自己正身陷险境,快成了「大色狼」口中的美食。 我这么做,她应该不会反抗,只要我温柔点…… 温柔点,什么东西温柔点? 才刚迷惑,顷刻后便得到答案,她身上的钮扣竟然被他给扯开了! 「你做什么!」 「我想爱你……」 「爱我?」 「是。」他滚烫的唇瓣熨过她雪白的肌肤,让她的肌肤迅速泛起红潮。 「不!不要……」她脸色苍白的推开他,一副受惊的样子,双眼微红,「我不要……」那天的情景还残留在她的脑海里,她不要再受到那种伤害。 「你……」 「你不要过来,我不要!」她激动的摇头,将自己的身子蜷起。「不要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唇碰我,我不要!」她缩在床角。 「雨弦……」罗峻男懊悔的靠近她,「对不起,我跟石田樱……全是为了气你,才那么做,我跟她没什么。」 「鬼才相信你,你们明明待在房内一整天,怎么可能会没什么!」想起那件事,她又委屈的落泪,「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你根本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她在吃醋。 「是真的,我跟石田樱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 「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你又不相信我,我们算扯平了。我要离开,不准你再过来!」她抿着嘴,双脚才刚踏到床下,便被他捉回去。 「尚阳在我的房间内装了窃听器,我找石田樱来全是为了演戏,我跟她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早知道就不要演那种无聊的戏,石田樱那种角色我怎么看得上眼,又不是瞎了眼…… 「雨弦,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所以别再折磨我好吗?」 人家说女人最喜欢听这三个字,适时的说出会造成意想不到的结果,如今这三个字可能会成为我的救命仙丹。 「我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那三个字对我不管用!」嘴巴虽这么说,但她心里却相当的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罗峻男瞠目结舌的瞪着她,好像看到怪物。 言雨弦忍不住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我……」她尴尬的低垂螓首,一张脸红通通的,脑中兴起逃脱的念头。 「别闪烁其辞,我要知道。」 言雨弦知道自己躲不过,于是一反刚才的怯懦,双手勾住罗峻男,主动吻上他的唇,性感的身子热情挑诱,企图压下罗峻男的疑虑。 美人自动投怀送抱,罗峻男当然不会放过,脑子里全是她美丽赤裸的同体。 暂时先放过她吧!反正来日方长,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耗下去。罗峻男化被动为主动,掌控主导权。 就这样,他们两人奇异的化解了彼此心结,展开一场最原始的交流…… 尾声 三个月后,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即将展开,媒体皆争先恐后的前去采访,所有的记者无不想得到独家新闻。 究竟是怎样的三个女人,掳获三个台湾最具价值的单身汉的心,让他们同时步上礼堂?据说这三位新娘都是相知相惜的好友,而这三对的情史,竟是起于几场神秘的化妆舞会…… 媒体守在教堂前,等待这三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出来了,现在缓缓走出来的是风氏集团的总裁风尚阳与他的妻子业家伶。风总裁迷人的笑容,不吝啬的送给他身旁美丽的新娘,他对新娘温柔的呵护,吸引了旁人羡慕的目光,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看出新郎对新娘的爱意。 第二对是欧阳烈与沈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沈若芸,两人的家世背景相称,完美得令人称羡。新郎那体贴温柔的视线,始终离不开新娘的身上。据了解欧阳烈是一个相当痴情的男人,他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就是他身边的沈若芸,不,应该是说张雨音。她是张氏企业的大小姐,美丽的她与俊挺的新郎经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后,依然再续前缘,是三对之中,最令人啧啧称奇的一对;上天的考验不但没让他们分离,反而将他们的缘分由一场化妆舞会开始牵起。 最后一对是罗峻男,听说他们两人的爱情故事十分有趣,原本两人是一对相看两相厌的敌人,另外两位新郎为了自己新娘开出的条件,绞尽脑汁想办法凑合他们,在一番苦战之后,让原本是敌人的两人萌生爱意,终于达成新娘开出的条件,让如花似玉的言雨弦也成为幸福的新娘,一同完成三位新娘的少女梦,一同创业、一同出嫁的梦想。 在众人的注视和赞叹声之下,三对新人就好像璀璨夺目的钻石,出现在大家面前。幸福的光芒围绕他们,一场号称史无前例的世纪婚礼就要开始了。 以上是飞象台记者梓云报导。」 在媒体争先恐后的报导下,三对新人已然现身在众人面前,新郎们都穿着整齐的结婚礼服;而三位美丽的新娘更令人惊艳不已,同样的款式,不同的色彩,吸引了媒体记者的关注。 细肩带的结婚礼服,裹住三位新娘的姣好身段,那呼之欲出的前围设计,据说曾引起三位新郎的不满,但在娇妻的坚持下,他们还是勉为其难的点头。 紫、蓝、黄三种争艳的色彩,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成为那三个男人的珍宝。 接着三束漂亮的捧花同时抛出一道优美的弧形,所有的女人一窝蜂的冲上前,无不使尽所有的力量抢夺花束。 试问,这么美丽又浪漫的邂逅,和一场场神秘的化妆舞会,便牵起了三段良缘,谁不想沾染一些喜气呢?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