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世界另外的回忆》 prologue.我想什么都不做地活下去(君生我未生,我死君未老。) 你亦知晓—— “我想重新回到那个夏天。” 2020年—— “——好久不见……好像说错了,现在应该说初次见面才对。” 从头顶上的阶梯处传来这样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去,这是彭罗斯阶梯,今天的梦真是诡异呀。 而站在我对面阶梯的一个年轻人,宛如倒立着浮在那里一样。 “三皇已经开始战栗……‘她’不久之后将会苏醒过来——” 棕黑色的头发飘舞着,年轻人露出天使般的温柔微笑。 “万事胜意。” 热烘烘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蝉鸣声不绝于耳,此时的我正因为这炎热的夏日感到困扰,明明昨天才下过雨。 现在的我只能单手撑着头勉励自己,不过最终,不争气的我还是输给了睡意在桌上犯着困,同时又因为夏日的酷暑害得我时不时还要用左手擦去头上豆大的汗珠,有些难受,好在有时还来一缕清风,不时吹起少许我棕黑色的头发。 “真是受不了啊!睡个觉还做这么诡异的梦,麻烦,麻烦。” 我在桌上折腾了一会,睡意已去,只能用手撑着下巴望着外面,正好看见窗外好似群山的城市,心中有点迷茫。 “喂,天齐。” 我抬起头,发现是王轶群和黄利阳,这才发现原来已经放学了,说:“啊,已经下课了。” “别睡糊涂了。”黄利阳有点尴尬地笑了一声。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了。” 王轶群忍不住吐槽道。 我因为才睡醒,还是有些头晕只好习惯性的“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 “今天去哪里吃点?”黄利阳突然提出了疑问。 王轶群扭头看向身边的黄利阳,停顿片刻,又看着我。 “天齐,你想去哪?” “啊……老王,不管去哪我都不请客。” 我想了一会,又补上一句。 “黄地主,你看……” “不不不!!!” “这样啊。” 我收拾完东西,看了一眼手表,站了起来,说: “今天我有事先回去,如果我没有记错宇恒应该还在办公室重默,你们可以等他和你们一起。” “那……” 我没有准备给他们回应的机会,淡淡的来了一句“明天见”,便走出了教室。 向学校边的小巷走去,今天早上在巷子里发现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猫不知它现在有没有带走。从学校外的大道有一串血滴,一直延伸进了巷子里的小道上,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 “太好了,你还在啊。” 我把小白猫从纸箱里抱到了怀里,在旁边的石坯子坐下听着歌,花坛里的茑萝盛开,不过比起茑萝,邓天齐更喜欢香雪兰。 清风徐来,树荫荏苒,小猫随意的躺在我的大腿上还不忘用头蹭着我的大脚,我时不时不经意间看向旁边水洼里倒映的世界。 “请问,您在做什么?” 从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惊慌地转过身。 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位十多岁的少女,皮肤白得吓人,亚麻色渐变卷发的头发是那样的动人,但是却没有那种生机,身上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使我感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对比感。当然我承认她长得是很漂亮的。 稍微有些紧张起来了。 “你是——”我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便先开口问她。 “你相信世界上有好结局吗?” “哎……” 我被她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道,我有点蒙,没有很快的反应过来,顿时接不上话。 停顿过后,我正反问她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血从她的手臂上直往下滴,有些害怕,我确定自己要改问她怎么了。 可是—— 无边黑暗的魅影。 是无边黑暗的魅影,是从哪里开始延伸出耒? 我突然心里很慌乱,精神有些恍惚,我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少女突然从黑暗中挣扎出来,满脸惶恐,她向我伸出手,喊着我的名字,希望我能救自己。 而她的周围是无边黑暗,无数个金属色的结晶体如同湖面涌起的水花般把她的身体里刺穿,好似万箭穿心,她向我伸出手。 而我没有伸出手拉住她。 我…… 我害怕…… 不过一瞬,一切归于耀眼的白色。 如同黑暗中的双瞳被强光照射,无法看清世界。 我下意识地举起了手来挡下强光,而当我再次把手再次放下来的时候。 眼前—— 黑暗,尸体,血液渐渐清晰。 蒸腾氤氲的空气燥热,淹没的一切。 我惊醒,眼睛睁的大大的,瞳孔在眼眶里慌乱,但耳朵里依旧充实着奇怪的声音。 周围并没有改变,少女依然站在我边上,好奇的眨着眼睛。 “奇怪...” 见我这番自言自语,少女感到疑惑。 “刚才的景象是什么。”我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 你亦知晓—— “我生于这个腐朽的世界。” 1999年—— 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在走廊中不停回响,原本黑魆魆的走廊现在在红色的报警灯的映照下。 就在几分钟前,走廊尽头室间门边的电子锁的显示器上相继映出视网膜、指纹、基因图谱等信息,代表着密码已经成功被破解,而现在象征着我的胜利。 室间里,橘色的灯光弥漫四周,使人感觉不适,当时,我径直向左侧的架子走去。 接着,我打开了眼前的金属箱中升起一节抽屉。因为抽屉内部与外界有一定温差,白色冷气随即泛起。那个成为目标的圆筒形容器就在这白雾之中。抽屉中的凹槽有四个,但是圆筒形容器却只有一根。 我毫不迟疑的拿起圆筒形容器。 黑色玻璃质的容器表面,贴着写有“sample07”的标签。拿到光下倾斜来看,黑色的玻璃略有透明,内部悬浮着结晶体。 而现在的我已经脱掉了防护服,穿上了纯黑大衣,站在正平稳行进的小船的前端。 略显褪色的金色长发随风零乱地飘荡,用灰色的瞳仁,睥睨着沿海灯火辉煌的码头,继续说: “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 ……他们杀死了我的朋友们。夺走了许多无辜群众的生命。 这是不可饶恕的,一定要加倍奉还这是沈悦现在的生存方式。 他闭上了眼睛。 现在依然历历在目——那一日的绝望与愤怒。 而站在码头的刘梦欣,看着船上的沈悦,脸上神情复杂,目视小船开远后,拿出口琴吹起一首爱尔兰画眉,吹罢,便道。 “我不知道面对近似无限的时间,我们有限的生命又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