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凤仙尊,腹黑冷夫娇宠妻》 不靠谱的穿越 夜,十分安静,只能偶尔听到动物的鸣叫。 桌上的香炉里烟雾缭绕,风吹过纱幔,带起点点香气。 chuang上的人脸色煞白,chuang边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十分焦急的为*上之人擦拭着额头。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呜……不能有事。”女子一边低yin,一边在盆里摆好帕子继续擦拭着chuang上之人的额头。 在那宫女转身的一刻,chuang上之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手习惯性的在枕头底下一摸,柳眉皱起,贴身的匕首居然不见了,一个翻身压在那宫女的身上,一手压着那女子的手腕,一手掐着女子的脖子。 “说,是谁派你来的?”眼神犹如刀子,声音犹如鬼魅,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小……咳咳……小姐……”女子眼神闪过惊喜,而后充满浓浓的惊讶,小脸涨得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萌玉这才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这里不是她那舒适的别墅,而眼前的人装扮也十分的怪异。 打量了一下四周,发觉这里的一切都古色古香。 做为一个杀手,苏萌玉当机立断,宁可错杀不放过一人。 一股异样的感觉袭来,苏萌玉头猛地一阵抽疼。 唔! 双手抱着脑袋,脸色煞白。 “小姐,小姐你要不要紧。”映寒顾不上脖子上的难受,焦急的打量着小姐。 耳边是关心的话语,疑惑的抬头,撞进一片担忧之中。她是谁?为何要关心自己? “等等,你叫我什么?” “小姐,你不要吓映寒!你这是怎么了,那些个太医不是说你已经无大碍了吗?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叫太医。” 伸手抓住焦急要离开的女子,疑惑的问道:“你叫我小姐?你是映寒?” “是啊!小姐,你不会是不认识映寒了吧!”映寒顿下身子,仰望着苏萌玉的脸,眼神中满是担忧,小姐好可怜,才被封为妃子还不到一天就被废,降为宫女,一定是打击太大,小姐才会如此的,一定是这样。 “小姐,小姐,你别伤心,我这就去求大小姐,大小姐一定会帮我们的。” “等等,你说大小姐?”苏萌玉摇了摇脑袋,除了刚才的不适外,她的记忆一滴不少,可为何就是听不懂这个女子在说什么。 “是啊!你的姐姐苏蝶玉啊!她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一定能帮到小姐的。” 贵妃娘娘,姐姐苏蝶玉?她苏萌玉是孤儿好吧!哪里来的姐姐,还贵妃娘娘,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丫头,你以为再演古代片? “现在是2010年,你再说什么外星话。”苏萌玉笑了笑,莫不是妖孽那个丫头在搞鬼?看着那小脸又开始忧伤的女子,觉得事情可能大条了。 “小姐,你莫不是撞到头了?现在是永元35年,什么2010年。小姐,我还是去给你请太医去。” 永元35年,这下苏萌玉傻眼了,她……赶上穿越大军了,而且不知道穿越到了什么鬼地方。 顿时泪流满面,她不就是丢了两枚硬币有些心伤,唠叨了几句,老天你用得着这般不耐烦,一下子把本姑娘给发配边疆? —————————————————————分割线—————————————— 求收藏,留言。潜水看书的都不是好孩子。 失忆(修,求收) 愁眉苦脸的苏萌玉,一仰头发现那个叫映寒的丫头正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喂,你站住,我有事问你。”苏萌玉按了按眉心,双手随意的撑着chuang:“我好想失忆了,有些东西记不太清楚。”双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停,只是记不清楚而已,你给我说说,我到底身在何处?” 苏萌玉越听越想打人,这个苏萌玉是白痴吗?咳,怎么感觉自己在骂自己。对她是苏萌玉,只不过不是原先那个苏萌玉了,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缕幽魂,摇了摇头,看着已经慌了神的映寒。 “你是我的贴身丫鬟。” “小姐,映寒还是先帮你去找太医……” “你的主子是谁?”苏萌玉上一刻还在对着映寒笑,下一刻就冷下脸来。 “小姐,你……”映寒看着那如同刀子一样的眼神,心里一阵发颤,随后明白了小姐的意思,一下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小姐居然怀疑映寒,小姐忘记映寒了……” 头疼,苏萌玉感觉太阳穴直突突,伸手给了映寒一巴掌:“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我问你你的主子是谁?说不说?” “小姐……”映寒捂着脸颊,可怜兮兮的看着苏萌玉。 “你的主子是谁?你最好不要让我再问一遍。”在物质利益的世界生活的太久了,苏萌玉不相信任何人,就连住在一起的妖孽,她都会提防一二,更别说眼下看起来完完全全陌生的人。 “小姐。”映寒看到苏萌玉起身,吓得后退:“映寒的主子是小姐,一直都是小姐。” 感情是自己一直没听明白,看到那微微发抖的模样,苏萌玉笑了。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的主子像是那苏贵妃。” “不是,不是,我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绝不是大小姐的人。” 头疼,她的身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你是说,我们是在皇宫里?” “恩。” “那你不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你以为是在你家后院,还大小姐,你都说了她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够随便乱叫小姐的?”苏萌玉伸手一个暴栗打在映寒的额头,看来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丫鬟,小姐丫头都是蠢蛋。 “是贵妃娘娘说,这宫里只有咱们三个是苏府的人,再没有人的时候,不要见外。” “是啊!不见外才可以杀人于无形嘛。”苏萌玉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头又开始疼了,摆了摆手:“要是还想要跟着我,就要听我的,否则就给我滚。” 这里的一切都陌生的很,她对什么都没有情感,除了自己现代部分的记忆,这个时代的一点都没有,是真的失忆了吗?那为何想要杀那个映寒的时候,脑袋会疼?难道是有人深度催眠了她?这个时代有这般高科技? 卖你一角衣衫 笑了笑,苏萌玉倒头继续睡,这里的仇家威胁性太低,不值一提。还是吃好睡好,而后想办法离开这个狗屁皇宫,在这里多呆一天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朦胧中,仿佛被梦魇了,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嘱咐般的一遍一遍说着:“玉儿,不要解开封印,不要……” 头还不是一般的疼,苏萌玉按了按眉心,揉了揉太阳穴,一转头看到映寒那个丫头坐在*边睡着了,小手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衫,半张脸上还有昨夜的巴掌印。 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 苏萌玉轻轻的抽出衣衫,将映寒放在*上,这才朝着红玉姑姑的房间走去。 领了差事,拿着工具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红玉看着昨天还闹腾着跳湖的女子,今日突然安静下来,总感觉那里不太一样了。 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看了看四周,这里连个鸟都没有,别说人了。反正没人看着,苏萌玉找了一块看上去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想起昨夜脑海里来来回回的那句话,封印,什么封印?越想越糊涂,随手捡起一片叶子叼在嘴里,四处打量着。 哇!天仙……哦不,天神下凡啊! 一身雪白的衣衫,一头乌黑的长发,修长的手指捏着一片叶子,充满忧伤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一处。 苏萌玉眼睛一眨也不眨,果然是古代生美男啊!这种气质在现代太难找了。 哎呀! “那个没长眼睛的拿东西砸我?”苏萌玉大喊一声,定眼一看,kao,果核?当她是垃圾桶吗?仰起头看向树上那坐不像坐,躺不像躺的男子,柳眉竖起,眼神凶狠:“你没长眼睛,看不到人吗?” “人?这里除了本王还有别人吗?”男子邪魅的一笑,语气淡淡:“哦,地上倒是有一只发狂的狗,还是一只雌的。” 苏萌玉眼神眯了眯,原来是个王爷啊! “奴婢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治罪。” “无趣……”齐王惊讶的看着那张神气的小脸,揉了揉额头,这个女人居然拿石头砸他?刚才还唯唯诺诺的样子,眼下又立马张牙舞爪起来。 “哎呀!奴婢手滑,实在是不好意思,一定是王爷长得太俊俏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连石头见了都想要亲热一番。哎!王爷小心鸟屎……”苏萌玉也没有想到为何突然会有一只鸟飞过,还好巧不巧的内急了一下。 齐王的脸一下子黑成了锅底,指着苏萌玉:“你,去给本王打点水来。” “王爷,你看这里人稀罕迹,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经过,还是将就一下,用丝帕擦一下吧!”苏萌玉才不要给这个有富贵病的王爷打什么水,她只想离这些人远一些。 “那……把你的丝帕拿来。” 王爷,你也太有存在感了吧!苏萌玉转身,笑米米的看着齐王:“王爷,小的身上从来不带丝帕,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你有银子的话,我倒是可以把衣服卖给你一角。” …… —————————————————————分割线—————————————— 求收藏,留言。潜水看书的都不是好孩子。 同样的梦 齐王感觉今天一定是遇到神经不正常的人了,平常那些宫女有那个见了他是这样的,还卖一角衣服?无奈他身上也刚好没有带帕子,绝对不能让人见到他这个样子,一咬牙,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 苏萌玉拿着到手的银票,眉开眼笑的撕下一块衣衫,放在树下用石头压住,转身离开。 可恶,一千两就卖这样一块破布?齐王觉得今天一定是出门没有看黄历,不过那个女人为何看上去那么熟悉? 想了想,恍然大悟,那不就是那个轰动后宫的苏萌玉? 怎么跟传说中的差了这么多? 这东西就是古代的票子,没有现代的结实,也没有防伪标记,这不会是假的吧?如果是假的,王爷你就要自谋多福了。 嘿嘿! 不过那个白衣男子是谁呢? 怎么又想到他了,她只不过是过客,与这里的任何人最好都不要有交集,就算回不去,也不会在这宫里多呆的。 出宫是迟早的,既然如此就要管好自己的心。 去茅厕溜达了一圈,估摸着那个齐王已经离开,这才往回走。 经过一个小凉亭的时候,听到有人争吵,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是他? “你以为你是谁?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还不领情,难不成还做着美梦回国当你的皇子,你那父皇早就放弃你了。” “鄙人不才,不值得公主抬爱。” “还知道是本公主抬爱,明日就让皇兄修书一封,我倒要看看你那父皇同不同意。” “鄙人已有婚配。” “已有婚配又如何?退了就是。” “公主请自重。” 啪! 响亮的声音穿过树木,而后那公主傲慢的声音响起:“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 躲在树后的苏萌玉看到那个公主走了以后,这才走了出去。 站在那白衣男子的身后,这才发现其实他长得挺高的,有一米八几的个子,肩膀很宽厚,与别的男子不同,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梨花香。 “回去用鸡蛋敷一敷,脸上的肿气很快就会消了。”苏萌玉上前几步与那男子并肩而站,没有回头,说完以后转身离开。 实在搞不懂自己,已经决定不参合,却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 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百里鸿轩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鼻尖有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唇角微微的动了一下,摘起一片叶子,定定的看着。 回到她的工作区域,那个王爷早就没了踪影,看到地上那已经脏到不能看的衣角,苏萌玉找了一片大叶子盖在脸上继续补眠。 梦境中,一片烟雾缭绕,看不清楚,又是那个声音:“玉儿,不要解开封印,不要……” 苏萌玉睁大眼睛,却还是只能看到一片雾:“你是谁?” “我是……娘,啊!不要解开封印,不要来找我……” —————————————————————分割线—————————————— 求收藏,留言。潜水看书的都不是好孩子。 身世成谜 那声惊叫似乎很痛苦? 苏萌玉惊醒过来。 娘?封印?找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难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的身上有封印,所以才会失忆。 苏家难不倒不只是普通的官家,为何梦里只有娘却没有提到爹,难道她的身世有问题? 这都不知道是多少天了,苏萌玉只要一闭上眼睛,绝对会做同一个梦。 不行需要找一个法子,否则有一天一定会精神失常,伸手揉着太阳穴,感觉头晕脑胀,镜子中的自己黑眼圈十分严重,这遭罪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大……参见贵妃娘娘。”映寒只喊出了一个字就立马改了口,被小姐教育了这么久,就是傻子也明白了一些,小姐那日会落入湖中应该与大小姐脱不了关系。 “映寒,起来吧!不是说过了,私下不用这么生分,萌玉呢?可还好?”苏蝶玉一愣,这突然转性的人只有两种,而她属于那种呢? “小……苏宫女,贵妃娘娘驾到。”映寒学着那日苏萌玉教的调调,大喊一声。虽然不知道小姐的用意,却还是照做。 听到映寒的喊声,才起身就看到苏贵妃已经走了进来,这才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呦,妹妹怎么突然间这般见外了。”苏蝶玉忙弯身拉住苏萌玉的手:“妹妹是不是在怨姐姐那日没有为你求情?” “贵妃娘娘说笑了,奴婢感恩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怨恨您呢?”苏萌玉规规矩矩的站在苏蝶玉的身前,目不斜视看着自己的脚尖。 “妹妹,其实姐姐……” “贵妃娘娘有何吩咐,直接吩咐奴婢就行。”苏萌玉实在不想和这些后宫中面子做的风风光光,里子全是鬼计算机的人在这里卿卿我我。 “妹妹,只要你不怨姐姐,要姐姐做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苏萌玉眼神闪了闪:“贵妃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 “妹妹,你说。”苏蝶玉温和的笑着,伸手拉住苏萌玉的手。 “贵妃娘娘可有见过奴婢的母亲?”她有问过映寒,映寒说不清楚,那个梦让她苦恼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的娘到底是谁?身上的封印又是怎么回事?是娘下的封印? “萌玉的娘?”苏蝶玉想了想,摇了摇头:“记得那个时候,爹拉着只有两岁的你告诉我们,你是我们的妹妹,没有听过爹提起你娘。” 和映寒说的差不多,苏家没有关于她娘的一切,包括流言蜚语。 “我如此来历不明,难道苏家就一点也不怀疑我的身份?”苏萌玉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苏蝶玉那让人心暖的小脸,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萌玉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你那个时候的眉宇间多像爹,我第一天见到你,就认定你是我们的妹妹。”手拍了拍苏萌玉的手背,温和的表情下却是心惊,难道苏萌玉知道了什么?是谁告诉她的?映寒?不可能当年的事情苏府上下只有她和爹爹清楚。 冤家路窄 这个理由苏萌玉听着牵强,可苏蝶玉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认真,随后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水的时候撞到了脑袋,这几日就爱胡思乱想,贵妃娘娘别介意。” “以前妹妹可不会这般的生分,这几个宫女都是我的心腹,你就是叫声姐姐也不会传到别人的耳中。” “好,姐姐。”苏萌玉扑到苏蝶玉的怀中,脑海里全是那个古怪的梦。 总感觉苏蝶玉隐瞒了什么,也许就是太过温和让苏萌玉感觉很不真实。 艳阳高照,苏萌玉继续偷懒,突然肚子十分难受,连忙捂着肚子就往茅厕跑。 真是冤家路窄,在那都能遇到这个让人讨厌的人。 “苏萌玉,是本王先来的。” 哦!是吗?苏萌玉眯起眼睛笑了笑,小手一扬准确无误的拉到把手之上,一闪身进了茅厕,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齐王摸着被门碰到的鼻尖,气恼的瞪大眼睛,有没有搞错,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会让他,没想到居然来这样一招。 苏萌玉摇头晃脑的吹着口哨,从门缝中看到外面的王爷不断地跳脚,声音越吹越大。 叫你和本姑娘抢。 齐王夹着腿,狼狈的憋红了脸,他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惩治一下这个宫女。 小手一摸,惊讶的看着左手侧,本来还摇头晃脑一脸高兴,眼下变成了囧色。 该死的,这里怎么没有纸? “喂,王爷,身上有手纸吗?” 脸已经变成酱色的齐王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没有。” “真的没有?”苏萌玉眉头一皱,继续说道:“如果王爷没有的话,奴婢只能一直蹲着等下一个有手纸的人来搭救了。” 一直蹲着……齐王本来已经转为喜色的脸变成深紫色:“你……” “王爷,你还是另外找茅厕吧!这皇宫这么大不可能只有这样一间茅厕的。” 是不可能只有这样一间,只是下一间离这里的距离,齐王一想就感觉头皮发麻。 “你想这样?” “瞧王爷说的,怎么好像奴婢在威胁王爷似的。”苏萌玉眼珠子转了转:“如果王爷身上没有手纸,或者帕子的话,就撕下一点衣服吧!奴婢早日出去,王爷也能早日入厕不是。” “你……”这还不是赤果果的威胁?齐王额头冒出冷汗,已经到了极限,不甘心的将上等锦绸制成的衣衫撕下一块,从门缝扔了进去。 拿着那摸着十分舒服的衣料,苏萌玉很快的解决问题,提起衣裙整理好,这才笑容可掬的打开了门,伸手做了一个标准请,看着那王爷焦急的进了茅厕,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吹着口哨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到王爷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苏萌玉,你给本王站住。”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苏萌玉优雅的转身,盈盈施了一礼,没有一丝慌张。 “你玩忽职守,对本王不敬,本王要带你去皇兄的面前评评理。”齐王扬了扬下巴,高傲的看着苏萌玉。 评理 评理,这世道上还没有能说过她苏萌玉的。不过这王爷那表情,似乎想要看她十分害怕的样子,那就如他所愿。 一脸苦相的跟在齐王的身后,单从表情上看有着丝丝害怕,丝丝紧张。 这个王爷还真纨绔。 齐王手中的扇子不断地摇晃,遮住嘴角,想他纵横花海这么多年,却还是第一次看不清一个女人,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龙清池。 皇上洗浴的地方。 此刻这里一片烟雾缭绕,四个龙头口中不断的喷着热水。哗啦啦的水声响彻殿内,那烟雾缭绕下,有着让人听了就脸红心跳的对话。 “爱卿,朕是不是老了?” “皇上,哪里的话,您正直龙虎年纪。” “爱卿,你这皮肤怎么滚烫滚烫的。”慕容夜手指挑着白风离的下巴,将手中的酒樽递给他。 “皇上,这伤看上去凶险非常,其实并无大碍,养上半个月,就无碍了。” “爱卿,你说朕要是一直都这般,这后半生的幸福是不是就要仰仗爱卿了。”慕容夜好笑的看着脸色发红,背对着自己的白风离,狭长的眼眸看了一眼殿门,随手拿起一颗葡萄塞到白风离的口中。 苏萌玉疑惑的跟着齐王走进这个奇怪的大殿,刚才看那外面的横匾上写着,什么什么池,她就怀疑这里是洗澡的地方,这一进来就听到了水声,这个王爷在想什么?难不成想和她共浴? 胡思乱想的苏萌玉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王爷突然停顿了下来,一下子撞在了那结实的脊背上,顿时眼泪盈眶,艾玛好疼。 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想要大骂的苏萌玉瞪大了眼睛。她……她这是看到什么了? 水池中,一绝色男子红着脸颊趴在池边,一头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绕过好看锁骨,划过结实的胸膛一路往下,飘荡在水面上,身后那个男子样貌更加俊美,手指湿漉漉的放在趴着的绝色男子唇边。 这……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看这地方不像是那些庸俗的侍卫可以进来的,这两个人应该权力不小,比起两人的身份,苏萌玉更加好奇那一个会是总攻大人?看这姿势,后面的那位是吧! 圣人云:非礼勿视。 苏萌玉转过身去,埋怨的看了一眼齐王:“王爷,您说带奴婢面圣,这可是走错地方了?”虽然画面很惊艳,可在这个保守的古代,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内,知道的越少越好保命。 “臣弟拜见皇上,见过右相。” 皇上!?右相!? 苏萌玉惊讶的转过身,连忙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参见右相。”不管那两个男人谁是皇上,行礼总不会错的。 “柒弟今日怎么想起来看皇兄了?”慕容夜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看向慕容柒。 七弟?看样子这个王爷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关系在皇室中,是否经得起风吹雨打。 来包着呢 慕容夜听完齐王的话,这才看向那个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女子,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她,顿时心生厌恶。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苏萌玉知道她祸福难料,她与皇上的事情,映寒给她说过,她就算不看慕容夜的表情,也知道那是厌恶的。 所以不能等慕容夜发话了,她在求饶,那就没有机会了。 “皇上,王爷说奴婢欺上瞒下玩忽职守,奴婢冤枉啊!这大秋天的,奴婢被派去那鸟无人烟树木繁多的地方打扫,那树上的叶子十分茂盛,奴婢扫完它又落,一层又一层,王爷前去的时候,刚好新的叶子落了下来,奴婢真真的冤枉啊!” “那一块的树哪个不是参天大树,哪一个叶子不是厚厚一层,这要落光了,地面才会永久的干净啊!” “还有,王爷说奴婢对他不敬,奴婢那有,那次奴婢是想要先帮王爷看看茅厕里面干净不干净,没有想到茅厕里没有手纸,这才出声提醒啊!” “皇上,奴婢冤枉啊!”苏萌玉一口气不打拌的说了一大堆,听得三个男人一愣一愣的,白风离捂着嘴笑了起来,齐王嘴角直抽。 苏萌玉看那王爷又要说话,忙爬了几步抱着慕容柒的大腿:“王爷啊!您不能这样,您那衣服是您不小心勾坏了,这怎么能怨奴婢了?奴婢早就说过了,要小心那树枝。王爷!小的一个月的月俸也不知道多少,你要是让奴婢赔,还不如把奴婢给卖了。” “苏萌玉,你给朕闭嘴。”慕容夜感觉要是现在不让这个女人闭嘴的话,这个女人一定会没完没了的说下去,而且越说越离谱。 苏萌玉听了以后,立马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跪在一边,脸上的表情不明。 齐王脖子僵硬的扭动,低头看着那个终于安静下来的苏萌玉,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明明是这个女人坑了他一千两,而后赤果果的威胁他,和他抢茅厕,怎么这样听下来全部变了样。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苏萌玉心里乐开了怀,内心里不断地唱着,眼角的余光不断地往池子里面瞄,这么精彩不看白不看。 “苏萌玉。” “奴婢在。” “你可知罪。” “奴婢不知。”这皇上又想干什么?不会是赶她出宫吧!那好,正和她意。 “你面前的这位是朕的亲弟弟,凤岭国的齐王慕容柒。” 恩?!所以呢?苏萌玉不明白的歪着脑袋,看着那个一步一步走上来的男子,原来皇上是总攻大人啊!不过她这样走出来不怕曝光吗? 眼睛惊讶的睁大,却忘记用手捂住眼睛也忘记了娇羞,她真的想看看皇上的与普通百姓的有什么不一样。 在走一步,艾玛呀都到胯骨了,快一点啊!看的老娘心痒痒的。 眼神亮晶晶的盯着,在看到那胯骨以下顿时失望的垂下脑袋,原来包着呢?这什么人啊!洗澡还要包着。 —————————————————————分割线—————————————— 求收藏,留言。潜水看书的都不是好孩子。 偶遇 失望,慕容夜在苏萌玉的小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失望,眼神顺着苏萌玉的眼神望去,俊脸一红,这个女人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了吗? “苏萌玉。” 她的耳朵不背,不用这样大吼大叫:“奴婢在。” “你现在立刻给朕滚出去,朕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回皇上,奴婢也不想出现在你的面前,是齐王你的亲弟弟非要奴婢来,人家是王爷,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以抗衡……” “来人,传旨,宫女苏萌玉,没有圣旨召见永远不能出现在内宫。”慕容夜吼完,看到那个女人站起身从容的退了出去,不知为何感觉那个女人在笑。 永不召见,真好,这个皇帝除了那个躯壳以外,在也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了,也不知道以前的苏萌玉为何对他着迷。 看来是品味问题。 而且那个男人男女通吃,难道就不会得病吗? 梨园内。 树叶飘落,百里鸿轩站在树下,随手捏起一片空中飞舞的树叶,这一招看上去平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 树上隐藏的暗卫,在向百里鸿轩汇报这几日查到的事情。 “殿下,那苏萌玉确实不是苏远道的女儿,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恩。” “殿下,再过几日就是十五了,您体内的……” “这次无碍。” “殿下,要不要我们动手掳走苏萌玉?” “不用。” “殿下……” “一切按照计划,我那个父皇这次不吐血怕是不行了。” “是殿下。” 百里鸿轩放开手中的叶子,看着那叶子随风飘舞。就要回南轩了,却没有一丝的欣喜,只有无尽的忧伤,母妃不在了,那个国家与凤岭又有何不同? 苏萌玉伸手抓了抓头发,天啊!她居然迷路了,这到底往哪里走才是正确的,她不会在这里一直都绕不出去吧! 看了看四周,朝着前方而去。 这里好美。 苏萌玉看着飘落的花瓣,闻着空气中的香气,想起了一个人,那个眼神忧郁俊美非凡气质超凡的男子,推开如同邻家小院般的木门,看到一座简陋的小房子,房子的门口挂着一块破烂的牌匾,上面只有两个字,可苏萌玉一个都不认识。 这些个扭扭曲曲如同蚯蚓一般的繁体字,还真难认。 一扭头看到树下那抹白,缘分这东西还真是猜不透,他们居然又相遇了。 “嗨,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其实我迷路了。”苏萌玉摆了摆手,觉得这样的男子再这样的意境中太美,被她打搅都是一种罪过。 “既然来了,不如进屋喝杯茶?” 他居然邀请她?苏萌玉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却还是跟着那抹身影进了房间。 苏萌玉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这里面与外面简直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桌子是楠木的,茶具是白玉的,那雕工十分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 虚虚实实 苏萌玉好奇的看着摆弄茶具的百里鸿轩,这个男人好安静啊! 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那茶具在他的手指尖转动,感觉有些眼花缭乱,脑海里梦境中的一切又浮现上来,苏萌玉头疼的摁着太阳穴。 “姑娘最近似乎睡的不太好。” “是啊!每次睡觉都做梦,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梦魇了,夜夜如此。”苏萌玉按着眉头,接过茶杯闻了闻,赞了一句好香,这才一口气喝了下去。 “你的茶艺不错。”苏萌玉笑着放下杯子,感觉浑浑噩噩的脑袋清楚了不少。 “姑娘的黑眼圈如此严重,看来此问题不解决是不行了。” “我也想啊!不过短时间内是没有希望了。”苏萌玉耸了耸肩,这里面的一切都要从苏家查起,而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去,估计她还没有回去就被那个梦给弄到严重睡眠不足,猝死了。 “如果姑娘相信在下,不如让在下帮你。” “你……有办法?” “试试总是无碍的。” 反正现在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如就试试?如同他说的,成功了更好,要是不成功的话也没有什么损失。 点了点头,认真的记下百里鸿轩说的要点,这才躺在躺*,伸出手臂。 他的手指微凉,搭在她的胳膊上就像是压着一块冰,苏萌玉感觉一股凉意直窜往心里,苏萌玉本来还好奇,这样的透心凉要如何进入梦境,却没有想到,没过一分钟她就置身在了烟雾中。 这次烟雾更加的真实,苏萌玉伸手仿佛就能触摸到。 这可见度还真低,伸手晃了晃,发现手都快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哪里? 为何这次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风,眼前的雾散去了不少,前面朦朦胧胧的似乎有许多的建筑,黑漆漆的十分明显。 雾越来越淡,露出了里面的真实面貌,苏萌玉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些虚空而立的人,那些人围着一座塔,那塔内不断传出凌厉的叫喊声,那声音苏萌玉很清楚,就是那个自称是娘的人。 “你身为圣女,居然私自与人婚配,还产下孩子,硬是将灵泉分去了一半,说,那个孩子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别想要伤害我的孩子,就是我死,你们也永远找不到她!” “梅琳,你当真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出那个孩子?时间一到灵泉自会解封,你还能保住她?” “灵泉解封之时,就是认主之日,你们有那个能力在从我孩子的身上剥离灵泉?妄想,就算我死又如何,灵泉一样不会为你们所用,而是会自动休眠,等待我的孩子解封之时。那个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梅琳,我看你还能嘴硬多久?” 光华浮现,所有的一切又开始模糊起来,只剩下那凄惨的叫喊之声,短短几句,苏萌玉却听出了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的决绝。 —————————————————————分割线—————————————— 求收藏,留言。潜水看书的都不是好孩子。 怀璧其罪(求收) 猛然惊醒,看着坐在一边的男子,有种回到现实世界的感觉,那里的一切好虚幻,一点也不像正常世界。 “你在想,是不是做了南柯一梦?” “你知道我梦里的一切?”苏萌玉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站起身来,浑身上下慢慢的透出一种黑色的让人一看就心灰意冷的火焰,那火焰就像是无数只蛇头,在空中不断地扭曲。 “你……” “我天生就异于常人,因为我的体内有别人没有的东西,所以我是一个怪物。”百里鸿轩自嘲的一笑,眼神忧郁落寞的盯着地面。 “那个……我只是惊讶,并没有另眼看你的意思。”苏萌玉坐起身来,觉得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贫乏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我习惯了,就算你把我当怪物也是正常的。” 苏萌玉柳眉竖起,气鼓鼓的说道:“我最不喜欢自暴自弃的人,而且我看起来正常吗?那个什么灵泉是什么东西,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娘是什么人我也没有看到,说不定我的体内有一个比你身上还要古怪的物体。” “所以我们是一类人。”百里鸿轩递上茶杯,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是啊!”苏萌玉接过茶杯,一口喝下,梦境里的人就像是天宫里的神仙,在空中漫步就像是走在平地,就算是轻功也不可能没有支点停留那么长时间吧! 从哪些人的手里救人,有胜算吗? 苏萌玉头一次感觉她是这般的渺小,以前那刀尖上的生活与梦境中的一切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面好吧! 本来还以为凭她的身手可以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实在不行离开皇宫去做回老本行,成立一个杀手联盟。 可一想到那些会飞的人,苏萌玉就蔫吧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苏萌玉这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我叫百里鸿轩。” 百里……苏萌玉脑海里冒出一个名字——百里屠苏,他那浑身怪异的火焰看上去很像百里屠苏的煞气,他身上的不会是煞气吧? 回过神来的苏萌玉发现百里鸿轩看着她,这才想起来自我介绍:“哦!我叫苏萌玉。对了,你能跟我讲讲这个世界的事情吗?” 四族五国?还有修真门派!?老天你真的不是在跟本姑娘开玩笑。 能正常一点吗?她只不过想赚赚钱找点乐子,悠哉一生快活一生。可怎么偏偏碰上个这些倒霉事情,听百里鸿轩的意思,她身上的东西是个宝,所有的人都想要得到,只是还不知道在她身上而已。 那岂不是说她随时都有可能要过逃亡的生活,脑海中一万匹马奔腾而过,苏萌玉感觉现在还不如以前经常梦魇的好。 苏萌玉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回去的,对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她一定是在做梦,睡一觉就一切恢复正常了。 —————————————————————分割线—————————————— 求收藏,留言。潜水看书的都不是好孩子。 本王要娶你为妻 无梦,无梦…… 啊! 伸手揪着头发,苦着一张脸。 为什么没有做梦呢? “小姐,小姐……”映寒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到小姐在发呆,一手指着外面,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啊!还有这么一个糟心的丫鬟:“喘气,喘气。来深呼吸……” 映寒学着苏萌玉的样子,呼吸了好几下,这才想起来她要说的事情:“小姐,齐王……齐王……” “齐王怎么了?” “齐王来找小姐说……”齐王啊!那可是整个京城公认的美男子,以前在苏家的时候,就听到那些小姐丫鬟在不断地议论,今日见了真人,怎么可能不激动。 真是的,阴魂不散。 苏萌玉从被窝里爬起来,抓起衣服穿上:“奴婢参见齐王。” 慕容柒昨天想了一晚上想不明白,为何一睁眼一闭眼都是这个女人,挥之不去。 此刻的她没有梳洗打扮,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长长的睫毛低垂,遮住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眸。 等了半响都没有听到面前的人说一句话,疑惑的皱眉,这个男人不会是来要回那一千两的吧! “王爷要是没有什么吩咐,奴婢还有事情要做,就退下了。” “慢。”慕容柒手中的折扇晃了晃,突然弯下了身子:“本王想娶你。” 猛的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这齐王脑袋被门夹了?娶她,有没有搞错。 “王爷你就别取笑奴婢了,奴婢的身份奴婢知道,不敢高攀。”苏萌玉看清那眼底的玩味。 “苏萌玉,左丞相之女,只是这身份不是嫡女,自然是做不成正妃。”齐王晃了晃扇子,啪的一声合上,挑着苏萌玉的下巴:“你的身份做个侧妃倒是不错。” “奴婢惶恐,王爷高抬奴婢了。”苏萌玉转念一想,要是嫁给了齐王,不就等于出宫了,那王府的墙应该比皇宫的好翻。 “本王今日前来只是通知你一声,做好出嫁的准备。” 这齐王之所以想要娶她,应该是认为那三从四德,出嫁从夫的教诲可以整治自己,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打错如意算盘了。 不过正好也算是助她一臂之力了,她可以好好的去会会她的爹,顺便查查当年的事情。她就不信了,她那般来历,就当真没有一点的流言蜚语,或者是才刚刚有就被人压了下去。 “小……小姐……”映寒惊讶的捂着嘴巴,她有没有听错,刚才齐王说要娶小姐,还许诺了侧妃之位。 “恩。”苏萌玉起身拍了拍膝盖,皱着眉抬头暗道:“这动不动就下跪真是烦人,膝盖迟早有一天受不了罢工。”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喜从何来?” “齐王要娶小姐为妃了,小姐你不知道,齐王可是京城所有小姐的梦中*。以前在府上的时候奴婢就听人说过,齐王才貌双全……” “停,映寒。”苏萌玉双手搭在映寒的肩膀之上,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羞辱 没有几日,后宫中就掀起了轩然大波,而这次的主角依然是苏萌玉。 映寒气鼓鼓的将手中的抹布扔掉,看着悠然自得的小姐:“小姐,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气?那些人都开始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了,那话说的不知道有多难听,姑爷也真是的都不出来为你澄清一下。” “有什么好生气的?嘴在别人的身上长着,难不成我生气她们就不说了?到时候气坏的是谁的身子?”苏萌玉随意的翻着书,书中讲的都是一些关于女子女德的事情,可惜这些个字它们认识本姑娘,本姑娘不认识她们啊! 随手将书扔在一边:“齐王现在巴不得看我笑话,帮我?才有问题了。” “小姐,你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呢?你堂堂丞相府小姐,居然去做一个妾,不但没有八抬大轿,还要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抬进去,这样小姐以后在王府怎么做人啊!”映寒就是想不通了,小姐不闹不叫,安静的奇怪。这样说来打从小姐落水被救上来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她这个跟了好几年的人都有点不认识了。 “对我来说从哪里进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皇宫了。”苏萌玉看了一眼自己住的地方,虽然不是很奢华,打扫一下还是很舒适的,这要比那些宫外一些穷苦人家好太多了。 “小姐,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要不是太过在意皇上的册封,也不会与人发生争执,而后落水了。” “恩,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我对这些虚的没兴趣,如果有人给我黄金万两,就算是做一个暖*丫头我也去。”苏萌玉无聊的玩着头发,打从齐王离开以后,掌管她的姑姑就不让她干活了,然后送来了一大堆的书,这一天天无聊的她都快发霉了。 “小姐。”映寒气的跺了跺脚,无语的转身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桌子。 “映寒啊!这是不是到饭点了,你去帮我端点吃的吧!”苏萌玉摸着肚子可怜兮兮的说道。 “恩,小姐我们吃饱了好去找贵妃娘娘,让她为你做主。” 看着走远的丫鬟,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虽然是个忠心为主的,可这短路的脑子是怎么都改不过来了。说不定那苏贵妃也有这样的意思,才会到如今都没有来看过她,还任由后宫众人随意议论。 “这么快就回来了?”苏萌玉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是百里鸿轩,眼眸中闪过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百里鸿轩一脸的委屈,就像是被丢弃在路边的小狗,那表情说不出的可怜。 苏萌玉笑了笑:“其实,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嫁入王府的打算。” “你已经另有打算?”百里鸿轩还真没有料到苏萌玉会这样说,可是圣旨以下,她真的能够反悔? “有。”苏萌玉神秘的一笑。 狠毒的心思 清早,窗外天气甚好,苏萌玉坐在镜子前,任由映寒摆弄着头发,许久才收回眼神:“映寒啊!你说我是不是胖了?” 伸手在腰间捏了捏,感觉都有肥肉了。 “没有,小姐越发的漂亮了。”映寒将发簪cha好,笑嘻嘻的说道:“小姐你看脸色红润多了。” “可我怎么看着都像是快要出栏待宰的……”猪。 “小姐,那有人这样比喻自己的。”映寒板着小脸,这几日小姐的言行举止越发的怪异。 谁叫这日子过的太无聊了,本来还以为会有一些个爱慕齐王的人前来找事,可这日子都到了,也没等来一个。 今夜就要出宫了,趴在窗沿上看着空中飞翔的鸟儿,不知为何总感觉会出一些差错。 “小姐,小姐,贵妃娘娘来看你了。”映寒高兴的跑了进来。 苏萌玉欣慰的一笑,总算是有点长进了。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妹妹,姐姐已经打点好了,今夜由这个宫女代替你嫁入王府,那齐王太气人,居然在朝堂之上与爹爹对着干,硬是将爹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同意你这样没名没分的嫁进去。”苏贵妃抓着苏萌玉的手,神色十分心疼的看着她。 待嫁?苏萌玉看向苏贵妃说的宫女,静静的没有说话,原来这几日安静下来就是在算计这个,待嫁入王府,那她要怎么办?改名换姓以这个宫女的身份待在宫内? “妹妹,这个宫女就是姐姐宫里的,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姐姐就安排你与皇上见面。” 宫女私通皇上,这要是皇上喜欢了,高兴了那是可以冒着所有人的反对封为妃,可这要是不高兴了,治她一个欺君之罪,下狱诛杀都有可能。 “贵妃娘娘就那般肯定皇上会喜欢奴婢?” “妹妹,瞧你说的。皇上要是不喜欢你,会在第一次见你以后就金口玉言,说要封你为婕妤?” 可也被以前那个原主全都给搅合了,现在的皇上怕是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苏萌玉笑了笑:“一切听贵妃娘娘的安排。” “好妹妹,晚上姐姐再派人来。” 送走了苏贵妃,就听到映寒在旁边说道:“小姐,我就知道大小姐不会这般无情,这不还是帮我们来了。” “帮?你当真以为她这是在帮我们?”苏萌玉讥讽的笑着:“听说她膝下无子,有可能这一辈子都怀不上。” “小姐,这都是那些个庸医胡乱说的,大小姐还年轻,怎么可能怀不上。” “如果她可以,为何要安排我代孕?”苏萌玉冷冷的看着映寒:“她这般安排不就是想要我晚上成为替身,代她与皇上翻云覆雨而后怀上龙胎。” “小姐,这怎么可能?”映寒不敢相信的捂住唇,眼睛瞪的老大。 “怕是还有你更想不到的。”苏萌玉不愿再说下去,反正这一切在今夜过后就不会再与她有任何瓜葛,现在有些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今夜她必定会出宫。 逃婚 没有喜庆的乐队,只有一台小轿子被四个轿夫抬进了苏萌玉住的地方。 “小……小姐,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映寒看着被堵住嘴,满眼恶毒恨不得咬上小姐一口的人,在想着刚才小姐的打赏,一张一张的一千两,小姐何时这般有钱? “又没有堵住鼻子,不会死了的。” “可是她要是挣扎怎么办?那些人会看出异样的吧?” “院子里的灯不是让你换了?” “是啊!已经换了。”映寒不明白小姐这个时候怎么还关心这些旁的事情。 “那应该快要熄灭了,在这夜光下她就算挣扎一下也不会被人看出来的。” 正说着,传来敲门的声音。 “苏姑娘可准备好了?时辰已到,还有不远的路要赶。” “好了,好了。”苏萌玉捏着嗓子回了一句后,看了一眼映寒小声嘱咐:“一会千万要沉住气,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说,明白吗?” “是,小姐。”映寒点了点头,小姐早在下午就交代过,说这要是在半路被发现了,怕是会性命不保。 苏萌玉手一扬,红色的盖头盖住了那女子的容颜,以及苏萌玉若有若无的声音:“齐王娶我只不过是想要羞辱我,你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想来那齐王并不会难为你,一切都需要自己争取。” 挣扎的身子没了动静。她早就听过一些苏萌玉的流言蜚语,知道那两人是又过节的,心思一转说不定她还真能得*,那可比在这宫内浪费青春的好。 苏萌玉十分满意这个女子的识时务者,与映寒搀扶着新娘子走了出来。 “怎么有两个陪嫁丫鬟?”轿夫嫌弃的别了一眼,不满意的说道。 “这位大哥,贵妃娘娘怕小姐鲁莽不知规矩,将奴婢拨了过来与映寒好好伺候小姐。”苏萌玉说着将手中的银票塞到了轿夫的手中:“几位大哥辛苦了,这是贵妃娘娘的打赏,还望几位海涵。” 轿夫瞄了一眼手中的银票,对着苏萌玉眉开眼笑的说道:“原来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奴才多有得罪。压轿。” 苏萌玉与映寒扶着女子上了轿子,规矩的站在一边随着轿子一起出宫。 一路上那些个轿夫都十分安静,一言不语,只有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走了大约有多半个时辰,这才看到那宫门。 终于要出宫了。 与那些守卫擦肩而过,看到宫外的黑夜,苏萌玉的内心雀跃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宫门,想起了那个白衣胜雪,温文尔雅的男子。 嘴角勾起笑容,向前几步拽了拽映寒的衣袖:“一会如果骚乱,一定要拉紧我。” “是,小姐。”映寒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 这算不算逃婚?小姐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小姐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这是在自救。越接近人群映寒就越紧张,眼睛不断地四处瞟。 前方突然骚动了起来,映寒紧张的四处张望,小姐呢小姐呢?突然小手被抓住,看着小姐的后背,反握住小姐的手。映寒心里一暖,小姐虽然变了,可还是映寒的小姐。 密道 看了看身后,发现小姐越走越偏,前面的巷子空无一人,黑漆漆的有些吓人。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小手揪着苏萌玉的衣袖,哆哆嗦嗦的来回张望。 “约定的地方。”苏萌玉神秘的一笑,在一处停了下来,看着那昏暗的灯笼上大大的奠字,一阵冷风吹过还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前后都是看不清的黑暗,越看就感觉那暗处有人。 “小……小姐,这里好可怕。” “心里作用而已。”苏萌玉两长两短的敲了敲门,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胳膊上发抖的小手。 过了许久,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阵冷风迎面拂过,苏萌玉脸上扬着笑容不动声色的拉着映寒挪了一个位置,映寒差点跌落在地,小脸已经开始苍白。 “姑娘,请进。”一个驼着背,脸上长着疮,额头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男子,声音嘶哑低沉的说道。 虽然心里是有准备的,可在看到那人的时候,苏萌玉脸上的笑容还是僵了一下,太丑了。随后就在此人的身上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以及那浑身的肃杀之气,原来是遇到同行了,还是一个会易容的,这样的人如果能自如收放杀气的话,就更加完美了。 “小……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去?我感觉这门就像是怪物的口,会一口把我们吞掉。”映寒抓住苏萌玉的手,摇了摇脑袋,实在是不愿意跨进门槛。 “映寒,这是自己人。”苏萌玉一把拽起映寒进了门。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灵堂纸人以及棺材,比外面还要昏暗的灯光,烛火闪动那些纸人的表情似乎都活了过来,不得不佩服将密道安排在这里的人,这样的情景如果没有强大的定力,怕是还没有走到灵堂前,就先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只见那人走到灵堂,双手放在棺材盖上,将棺材的盖子推到了一边。 沉闷的声响,这样的气氛,让人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姑娘,从这里下去自会有人接应你。” “谢了。”苏萌玉道了一声谢,一跃进了棺材。 看到苏萌玉进了棺材,那开门人将手中的灯台递给映寒:“给你们照明。” 烛火晃动,丑颜近在眼前,映寒吓的蹦了起来:“呀!小姐等等我。”哪里还记得接过烛火,一个转身狼狈的跌落在棺材中,顾不上四周打量连滚带爬的进了黑漆漆的洞口。 苏萌玉听到映寒的叫声,停下了步伐,不一会儿就感觉一个黑影扑了过来,一个不稳跌坐在地,而身上之人更加的慌乱。 “小姐……小姐……等等映寒。” 那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惊吓与绝望,看来被吓得不轻。 “映寒你要是再不起来,本小姐的屁股就要遭殃了。” “小……小姐是你?”映寒将脸凑到眼前的黑影前,努力的瞪大眼睛却还是看不清楚,不过却闻到了那熟悉的兰花香。 连忙起身,将小姐拉了起来,整个动作中,小手都紧紧的抓着苏萌玉的衣摆。 满城追捕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要怎么走出去,不是说有人接应吗? “映寒,如若我要丢下你的话,也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苏萌玉好笑的拉住那发抖的小手,感觉那手心都是冷汗:“这黑漆麻黑的,也不知道给两位姑娘一盏灯,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提到灯,映寒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低声说:“刚才好像是要给我灯的,可是我一害怕就掉了进来。” “你害怕是正常的,希望这里没有岔道。”等眼睛适应黑暗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点。 小心的前进,猛地拽着映寒往右边一躲,全身都紧绷起来,冷冷出声:“谁?” 是接应的人还是敌人? 苏萌玉定定的看着一个地方,将映寒完全的护在身后。 只见左边靠墙的位置,火光一点一点亮了起来,映出那个人的轮廓。 “你是墨竹?”苏萌玉想起那晚百里鸿轩对这几位手下的描述,猜测眼前之人应该是那五大暗卫排行第三的竹。 在苏萌玉打量眼前之人的时候,墨竹也在打量苏萌玉。 他们早就收到殿下的消息,接应一个对殿下来说很重要的人。 只是……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感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一个平平淡淡的女人而已,可平凡的女人会有那般反应力? 墨竹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苏姑娘,目前外面至少有三队人马在寻你,如果今夜出不了城,怕是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离开了。” 三队人马?苏萌玉皱眉,思来想去最多也只有两对人马找她,还有一对是谁的人? “墨竹,给我准备两套男装。”苏萌玉觉得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比较重要,否则日子一长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数。 “苏姑娘,你可知道这样的决定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墨竹,我听小轩儿说你们五大暗卫中的尘是易容高手。” “殿下只是吩咐保护你们离开,并没有说五大暗卫可以随意让你们调遣。”墨竹单手环胸,倚在墙上,看似懒散却浑身撒发着阴冷。 “我需要两身男装。”苏萌玉上前几步,毫不畏惧的盯着墨竹的眼睛:“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没有你们我一样可以完好无损的离开。” “就你?”墨竹嗤笑出声,不是他小瞧女人,而是眼前的女人怎么看都平凡无奇。 “不要小看女人。”苏萌玉说完,浑身的杀气散发出来,仿佛无数的人在哀嚎,让人心生畏惧。这种杀气只有那血海尸体中爬出来的人,才会拥有。一眨眼的功夫,杀气内敛,密道中的三人再也感觉不到那种让人双腿发颤的死亡气息。 收放自如,墨竹的眼孔收缩了一下,少了一份讽刺多了一份尊敬:“一切按照苏姑娘的吩咐,不知苏姑娘还需要什么?” “先离开这里再详谈。”苏萌玉扭头看了一眼已经晕厥过去的映寒,将她背了起来。 浮生茶馆 手中折扇悠然的扇着,眉毛一挑看着目惊口呆的映寒。 “怎么样?本公子帅吧!”苏萌玉的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一种特殊的磁性。 映寒捂住嘴巴,小姐……这还是她的小姐吗? 墨竹冷眼看着,不可否认眼前的人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只可惜她的利用价值……如果她能站在殿下的身边,那应该是一份不小的助力。 “映寒,你那是什么表情?”苏萌玉弯下身子盯着映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小姐,你……你哪来那么多银票啊!”映寒顿了一下话到嘴边变了,懊恼的低下头,为何看着那双眼睛就是问不出来呢? “你说银票啊!”苏萌玉摆弄着扇子,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画的。” “小姐……你画的?”映寒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小姐一张一张的银票的送出去,还以为在她昏迷的时候,小姐打家劫舍了,啊呸呸呸,小姐怎么可能像土匪一样打家劫舍,可回想起那晚那令人害怕的气息…… “是啊!我画的,我这里还有好多张。”说着就从衣袖中拿出一叠,随意的抖了抖。回头对着映寒笑了笑,她想问的怕不是这个吧! “小姐,你不怕那些人回头找你?” “你认为那些人找来还能认识本小姐吗?”苏萌玉很相信自己的简单易容,就算她站在那些人的面前也绝对不会认出她。 “墨竹,我们现在就去你说的那家茶馆。” # 浮生茶馆。 京城中唯一一家官兵没有搜查过的茶馆。 茶馆中经常聚集一些江湖人士,修真门派。那说书人更是什么故事都敢说,大到皇家秘史小到平凡百姓,每一件事情都能说得津津有味。 抬头看了一眼茶馆的牌匾,墨竹说这里今日会说一些与她有关的事情。 摇着扇子走入,本来有些喧哗的茶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门口处。 那是一个翩翩贵公子,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面色十分白净,折扇慢慢拿下,露出下面遮挡着的特殊印记,那是一只怪异的麒麟。 是黑玉麒麟,所有人的眼神暗了一下,随后安静的茶馆突然喧哗了起来,就像是有人按下了播放键。 苏萌玉左右看了看,猛的抬头看向二楼栏杆处的一抹背影,一股怪异的感觉充斥着心田,说不上是欣喜还是排斥。 “竹,能给我介绍一下这里都有那些门派?” “一楼的这些都是一些江湖杂派,要注意的是二楼那些……” “小子,你说什么呢?大爷我可是江湖上人称鬼见愁的刘一刀。” “也确实只能称得上是江湖杂派,那些名门正派可不会这样,就算偷听到不如意的也不会当场反驳,那些人自称正人君子。刘兄,好爽,小弟玉凡敬仰,今日以茶代酒敬刘兄一杯。” 刘一刀瞪着眼睛,傻愣傻愣的看着举起茶杯一仰头喝下的少年。 苏萌玉咧嘴一笑:“刘兄,你看这才叫江湖大派。”手中的暗器飞射而出,二楼楼梯口一个身影狼狈的滚了下来。 你可是想在杀我一次? 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口,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晃:“墨竹,你说这些个自称正派的人,怎么老是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墨竹……” “他是墨竹。” “归云公子身边的三护法。”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墨玉麒麟……” 苏萌玉脸上的表情更加邪气,声音中带着藐视天下的猖狂:“本公子正是墨玉麒麟,吕云阁阁主归云公子,哦对了你们更喜欢称在下魔君。” 喧哗的大厅再次安静了下来,刚才蠢蠢欲动的那些人都在庆幸自己没有鲁莽,那刘一刀更是吓的不敢动弹,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苏萌玉笑了笑:“今日本公子心情好,来这里不过是听书而已。”说完手一挥衣摆飞扬,潇洒的坐在长凳之上。 “上去告诉你家主人,下回要听光明正大的站下来听,这般偷偷摸摸,莫不是怕我吃了你?” 众人看着那个下人连滚带爬的上了二楼,相望一眼,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各聊各的。 苏萌玉剥了一个花生丢入口中,看了一眼还傻愣着的刘一刀:“刘兄莫不是想和我比武?” 刘一刀手中的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没有想到这墨玉麒麟的名声真好用,只是那个人飘渺若仙,怎么可能是这些人说的那般冷些无情。 沉思中,那台上走出一个说书人,此人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今日要跟大家说的是那消失已久的寒玉门……” 寒玉门!?苏萌玉感觉脑袋里似乎有一层纸,而那纸下有东西要挣脱而出。 寒玉门……寒玉门…… 一声一声的回响。 砰。 脑海中突然有一个亮点蹦了出来,周围的灵气开始不断的运转,压缩自动提纯。 睁开眼睛看向那说书之人,只看到口语听不到任何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 砰。 锁骨位置出现一个怪异文字暗暗发光。 脑海里的纸越来越薄,苏萌玉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是一张脸,在纸下挣扎,那纸的韧性很好,无论那脸想要怎样摆脱,都摆脱不了。 砰。 第三声响起。 左胸口处印记亮了以后很快暗了下来。 此时,苏萌玉的眼睛已经分不清楚黑白,只剩一片血红,盯着二楼栏杆处突然出现的男子。 嗷! 苏萌玉仰头长啸,接二连三的砰声响起。 她已经无力压抑,额头处光芒乍显,体内的亮点开始连接,犹如北斗七星。 灵脉觉醒,灵泉认主。 灵力开始贯彻全身。 脑海中的那层薄纸再也无法抵挡,里面的东西破印而出,盘踞在脑海中,记忆涌现。 一把短刀破空而下,那刀身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血色的眼眸慢慢变得黑白分明,冷冷的看了一眼随手衣袖一挥,强劲的力道与短刀在空中相撞,刀化为粉末。 “上官靖宇,你可是想在杀我一次?”很快四周的灵力就被苏萌玉吸收殚尽,树木花草快速枯萎形成灵力,河水快速蒸发,就连那光亮都开始不断的转化。 由浮生茶馆为中心,所有地方一时间飞沙走石,昏暗难辨。 第一次不想……血染双手 凤岭皇宫外围墙壁之上,晦暗的图腾发出微弱的光,皇宫之内所有生灵没有被洗劫。 慕容夜站在御书房中,看着外面犹如黑夜般的天空,心生一丝怜悯。 “徒儿可是在为天下苍生担忧?” “师父,徒儿不懂。”这般威力,为何人人想要得到,而不是毁灭呢? “徒儿,那灵泉可是上古宝物,有划破空间之能,你得到后便可长生不老,统一五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也可带领心腹冲上中三天或者更高层上三天,平混沌定乾坤,成为真正的王者。” 慕容夜眉头紧皱,师父说的这些打小他就耳目渲染,总以为是不真实的,可今日见到却犹恍然在梦中。 “徒儿,五国中所有修炼子弟都已经下山,你若在犹豫,必定会是失败者。” “师父……”慕容夜一转身,那还有师父的影子,看着宫外犹豫许久,这才拿出一封密诏交给贴身太监王德:“加急送入齐王府。” 双手背后,看了一会天空,这才扭动机关,低头进了密室。 “皇上,你真的决定……” “白卿,你当真愿意放下一切随我而去?”慕容夜看着那懒散躺着吃水果的白风离。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白风离了无牵挂誓死追随皇上。” “风离,出了这皇宫,就别再称我为皇上,如果有朝一日得灵泉,平混沌定乾坤,站在最顶端,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位。” 白风离含笑不语,看着那刚硬的侧脸,内心叹息,你可知道我想要的一直都不是这些。 灵力渐渐稳定,苏萌玉眼神冰冷的扫向二楼,唇角噙着笑容,犹如地狱爬出的罗刹:“不想死的,给我滚。” 上官靖宇双手撑着栏杆,漂亮的丹凤眼定定的看着苏萌玉,许久都没有言语。 一层的那些江湖人士,知道这里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争先恐后的挤着离开。 “不说话?那就受死吧!”苏萌玉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开,灵力将扇子包裹住,那扇面锋利如刀,碰着就会血流不止。 “你想要触犯规则,封锁通道?我等偏偏不如你愿,你若有本事就杀光这凤岭城中的所有百姓。哈哈哈,苏萌玉,你还是输了。” 只见二楼所有人化作光线,骤然消失。 苏萌玉看了一眼已经人去楼空的浮生茶馆,在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空,无奈的叹息一声。 手中的折扇蕴含灵力,见人一扇毙命,无论男女老少。 雪白的衣衫上沾满飞溅而出的血迹,苏萌玉强忍着恶心想吐感,充耳不闻那些求饶苦闹之声,手微微发抖。 却还是…… 杀……杀……杀…… 突然发抖的手被包裹,腰被环住落入一个带着梨花香味有阳光气息的怀抱,回头看到百里鸿轩那噙笑的俊颜:“让我来。” 一句话,让苏萌玉脆弱下来,她杀伐果断,但从来不杀老弱病残,今日却为了保命而要杀光这些无辜人。 一股反胃感袭上心头,蹲下弯腰。 唔呕…… 第一次杀人想要呕吐。 第一次觉得自己残忍。 第一次不想……血染双手。 ————————————————分割线———————————————————————— 求收藏,留言,亲们赐给月月力量吧! 走火入魔 那一双双眼睛,有清澈懵懂,有浑浊无力,有害怕惊讶…… 举起双手放在眼下,看着那手上的血迹,想起刚才那尚在襁褓中的孩童,压下去的反胃感再次袭上心头。 以前拿钱杀人的事情没有少做,对方有可能身居要位,亦或者是道上的重要人士,国外的皇室中人…… 可现在为何感觉,为何感觉到了一丝心慌? 遍地都是尸体,皇城重地血流成河。 你杀了这么多人,造了这么多恶性因果。 你拿什么来还…… 双手捂住耳朵,感觉天旋地转,嘴里喃喃自语:“我……” 你拿什么来还? 用什么来还? 可那个声音似乎不想要放过她,还在不断的逼问,一声比一声凌厉。 “啊!”苏萌玉双手捂着头,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晕了过去。 百里鸿轩看了一眼天边,感觉到整个大地都在抖动,这才一把捞起苏萌玉抱了起来,身影从房顶跃过,在城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出了城。 城外停着一辆马车,此马车上没有车夫,马的额间有一个精致的小铃铛,马头随意的动一下,那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空灵的声音,车身整体呈现棕黑色,上面绘制着怪异的花纹。 百里鸿轩微微一笑,撩起车帘弯身进了马车。 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这才看向那坐榻之上的人。 “生气了?回去给你换一套新的。” “我要雪山进贡的冰丝锦。” “就冰丝锦,不过焰君邪,一切可准备妥当了?” “那映寒现在怕是恨死这个女人了,到时候只要运用恰当,必然会成为你的助力。”焰君邪皱眉看着那一身血迹的百里鸿轩:“只是你是否还是如当初一样坚定,取她心头肉做药引,压制同化煞气。剥灵脉得灵泉开启中三天之路?” 手指擦拭着那精致的小脸,百里鸿轩许久都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 焰君邪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先取心头肉做药引,至于那灵泉。”抬头看向焰君邪,坚定的说道:“等我们有了孩子取孩子身上的一样。” “你这是想要保她的性命,你可知道这样等同于和所有人为敌了?”焰君邪摇了摇头,手指上的铜钱不断翻动。 “不如你算上一挂,看看这样做是凶是吉?” 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一日只开一挂,今日开挂问你凶吉,伤了本源怕是近一个月都无法再算了。” “要不要紧?” “真的关心我,就把你那冷暖玉棋子送我。” “你呀!还想要什么,一并说了。”百里鸿轩好笑的看着焰君邪,皱眉感觉焰君邪的性子与苏萌玉的很像。 “等有了好的,自会问你取的。眼下还是跟我回归云山庄,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等天下人都松懈下来,在做打算吧!路途遥远,不如下一盘?” “正有此意。” 没有找到 浮生茶馆后院,一个看上去像是柴房的地方。 房内十分干净,由白纱隔开,靠门不远的地方放着座椅茶具,而那白纱之内,只能模糊的看到一道身影,似乎是躺着的。 一个茶楼伙计低着头走了进来:“主上,按照您的吩咐,那苏萌玉身上的封印已经解开,只是……” “茶楼可有损坏?” 伙计的额头冒出冷汗:“虽然有阵法的加持,可还是损坏了大半。” “苏萌玉身边的婢女现在何处?” “刚才有人来报,那女子遭受了惨无人道的羞辱,现在怕是凶多吉少。” “死?那个人不会让她死的。”费尽心机算计如此,怎么可能轻易的丢弃掉:“修真门派的人可都知道了那苏萌玉就是灵泉之主?” “主上,重要的大派今日都有前来,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修真界就都会知道。” “很好,下去吧!” “是,主上。” 退出房间,这才敢擦一擦额头上的汗珠,主上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要是往日知道茶楼损坏,怕是会一掌拍死他吧! 门无声的关上,轻纱浮动露出里面之人的容貌。 只见那人与别的男子不同,一头短碎的头发层次分明,额前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整个额头,一只耳朵上带着耳钉,灰色的长衫松散的滑下肩膀,露出多半个胸膛,手中是一本泛黄的古书,低垂的眼皮睁开,漂亮的眼仁在光线的照射下发出好看的光芒。 那是一双如同波斯猫一眼的眼睛,左眼是火一样的红色,右眼是海一样的深蓝色。 唇角微微勾起,不知是在对谁诉说:“你的选择可还和以前一样?” 忽的身影发出夺目光芒,消失不见。 一个月后。 归云山庄后院。 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慌乱的冲出房间:“醒了,庄主苏小姐醒了。” 醒了? 那个让庄主放下手中事务,亲自做饭照顾饮食起居的神秘女人醒了。 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务,开始张望。 苏萌玉感觉全身酸痛,喉咙渴的厉害,咬紧牙关慢慢起身,还没有坐起来,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尖。 “小心一点,你走火入魔,才好一点点,别又出什么差错。” 耳畔传来冷清却不缺乏温暖的话语,抿唇浅笑:“小轩轩,渴。” 看着那熟悉的白色身影,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唇边,小心翼翼的喂着。 “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突然苏萌玉想起来被她安排在客栈等她的映寒,心下一急话还没有出口,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有什么事慢慢说,别急。”抚了抚苏萌玉的背,语气中有着一丝心急。 “映寒,映寒还在客栈……” “出城后,我有派人去寻,可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那个时候凤岭皇城一片凌乱,官府衙门中的囚犯趁乱跑了出来,她甚至看到…… 他以娶妻 不行,她要去找映寒。 想着就要起身,却被按了下来。 百里鸿轩将饭端到苏萌玉的面前:“你已经一个月没有吃饭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两腿发软,吃些东西恢复一下,再去找人不迟。” 一个月,她居然昏迷了这般久,原来全身无力是因为长时间未进食的缘故,点了点头:“恩。” 看着面前的饭菜,这才注意到百里鸿轩的手指上绷着一层一层的纱布:“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擦伤了。你慢慢吃,庄内还有事情要处理,等晚上我再来看你。” “恩。”苏萌玉本来想要自己端碗的,可是那手硬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苏小姐,让奴婢来服侍你吧!” 吃了一点饭,这才感觉身上有了一些力气,慢慢的扶着*沿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这是那?” “苏小姐,这里是归云山庄。” 感觉胳膊被人托起,看了看小心翼翼扶着她的丫鬟,想起了映寒,要是那个丫头在,一定会紧张兮兮的问这问那的吧! “你叫什么?” “回苏小姐,奴婢叫翠云。” “你说这里是归云山庄?”看翠云点了点头,皱眉,他的身份不应该是皇子吗?怎么又成了庄主? “是,这里是归云山庄,处在南轩国的边境以南。” 边境以南?看远处有人晃动,苏萌玉伸手指向那些焦急奔跑的下人:“那些人在干什么?” 翠云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苏小姐,那些人是救火的。” 看翠云笑米米的眼睛不断的瞄着自己,苏萌玉疑惑的皱眉:“救火?” “是的,救火。苏小姐,我们庄主为了给您做饭,可是把山庄内的厨房都烧遍了。” “刚才的饭是百里鸿轩做的?”苏萌玉惊讶的看向桌上还剩下不少的饭菜,想起刚才百里鸿轩手上的伤,难道是切菜烧柴时候划伤的? 他为何对她这般好? “是的,苏小姐。我们庄主对你可好了,你昏迷的这些日子,庄主都不去庄主夫……”翠云捂住嘴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真是的怎么把庄主夫人说出来了。 “百里鸿轩已经娶妻了?” 翠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庄主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在苏小姐的面前提,最后只能模糊的回答:“奴婢不知。” 他有没有娶妻又如何,与她何干?他们只是朋友不是吗? 可是为何胸口闷闷的? 一晃神,似乎又回到了那日,那俊颜上的微笑,那温暖的怀抱,以及那一句‘让我来’。 她一面倾塌的世界似乎恢复了平静。 他亲自下厨,日日照料。为她做的一切,她以为他们之间可能不只是朋友。 可他却偏偏已经娶妻。 体内灵力又开始乱窜,苏萌玉的眼神暗了暗,忙运功压制。 上古神兽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本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宗旨生活至今,为何这次的杀戮对她有这般深的影响。 回想起解封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连同冲破封印的灵力一同冲了出来,难道是原先苏萌玉的一抹灵魂,与她融合在了一起。 影响了她的心性? 明白了这一点后,苏萌玉静下心来,看着外面的花草。 就凭你一缕幽魂还想要吞噬本姑娘的灵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内心暗暗说道:“你已经死了,早在两岁的时候就被最亲近的人杀了,而我苏萌玉是这具身体的第三个主人,如果你还希望救出母亲,最好放弃夺主,自主同化,否则我不介意让这具身体成为一具真正的尸体。”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使用冷兵器的杀手苏萌玉了,在灵泉认主的那一刻,她就得到了传承,并且知道那灵泉内的所有秘密。 许久脑海里才传出一个怯怯的声音:“你当真会去救母亲?” “从我穿越而来的那一刻,我便是你。我苏萌玉在此以血起誓,绝不放过那些欺我母女之人,此仇必报之。” “好,只不过这样会有一些疼痛,但你的记忆也会更加的完整。” 苏萌玉摆了摆手示意翠云离开,这才盘腿而坐,闭目。 灵气包裹住所有经脉,可苏萌玉还是迎来了剧烈的疼痛,那是一种神经痛,紧紧的咬着嘴唇,贝齿上染上红晕,强忍着。 苏萌玉感觉时间过得好慢,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种疼痛才消失。 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轻松,双手举起伸了一个懒腰。 灵气自然运转,整个脑袋也清楚了不少,原来那不是一缕幽魂,而是两个灵魂的合体。 而那在原主死去后占据这具身体的第二个灵魂,是一个古武世家的武痴,穿越来后得知有灵泉这样的宝贝,就开始研究,闭门不出任人欺负,最终知道那是一个上古宝贝,就想要打开它。 这也到便宜了苏萌玉,她不但知道灵泉内的一切秘密,还得到了古武世家的所有修炼之法,全是经过改良的。 闭着的眼眸没有睁开,抱守归一,很快就灵台空明感受到了那灵泉。 在灵魂力接触到灵泉的时候,被那灵泉呼的一下吸入其中。 苏萌玉上下打量,见一道身影快速的闪过。 那是什么? 灵魂力追随而去,那道身影很快,却还是快不过苏萌玉的灵魂力。 很快就被苏萌玉追上。 “呸,你以多欺少,有本事以一人之力来追貂爷我。” 声音倒是稚嫩,不过这语气与那稚嫩不相符。 “你是谁?为何在灵泉之内。” “貂爷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上古神貂。” “神雕?”苏萌玉将那个看上去和*物鼠长得挺像的小东西上下打量,怎么也与雕联想不到一起。 “别把我与那傻大个想起并论。”貂爷很生气,双腿立地一只爪子指着苏萌玉的方向。 契约缔结 老气横秋,却心智稚嫩。 这是苏萌玉对眼前之物的评价。 这个东西是妖吗?它说它是上古神……难道是貂。 在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东西,这才发现还真的和貂长得挺像。 “乖,让姐姐看看你是雌是雄。” “貂爷我在这世上活了上千年,叫你姐姐?来叫声爷听听。” “上千年,那不成妖了?” “貂爷我本来就是妖。” 苏萌玉沉寂下来,本以为这是一个五国争霸的世界,谁知随着封印的解开,记忆复苏才知道这是一个复杂的异世大陆。 “你不想知道灵泉的真正秘密吗?”貂爷看苏萌玉想要退出去,急忙出声。 唇角勾笑,却没有停下。 “只要你帮我,我可以成为你的契约神兽。”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都活了上千年,还有什么需要我一个人类帮忙的?” “说来话长,真是虎哦不貂落平原被犬欺。” 原来它是拥有神兽血脉的一个普通小妖,修炼千年脱妖身得传承化为人形,无意间来到这个世界,发现这里很奇怪,这个世界像是一个金字塔,分三层。 经过它的观察,这里原本不是这个样子,而是人为。 到底是何等修为的人,可以把一个世界像是折纸般的塑造,而且不满意拆开在折叠,最后折叠成金字塔的形状。 “你的意思是,这里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人的目的为何?难道这个世界有什么秘密? “对。”貂爷点了点小脑袋:“而我在来到这里以后,遇到了前所未见的灾难,金字塔倒塌了,而后我见到了那个人,他再次出手将这个世界塑造。” 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身穿白色长衫腰间是黑玉腰带,白色玉冠将一头长发束起。 “而后发生了什么?”苏萌玉发现貂爷的神情有些暗淡,似乎不愿意提起。 “之后发生了大战,要不是我用我们本族的保命之法,怕也会烟消云散。” 苏萌玉知道当时的情景绝对不可能这样三言两语的带过,很显然这小貂不愿意说,每个人都有秘密它不想说她便不问。 “说吧,你要我帮你什么?” “带我去上三天。” “你去哪里干什么?” “等以后我在告诉你。”小貂爪子对着苏萌玉一指:“我现在传你精神修炼之法,此功法修炼到一定地步,可以与预言师媲美。” “预言师?” “此功法练到极致,就算你被三十万雄兵包围,也可以轻松脱身,只要你的精神力够。” “要是不够会怎样?” “反噬,重则痴傻一生。” “这个功法怎么用?” “运用之前需要加上神说二字。”貂爷伸出左爪子,嘴里念念有词:“吾以血启誓,契约缔结,终生不弃,本命相随。” 只见那爪子未用刀割就出现一道血痕,血水涌出形成一颗血色圆珠飞向苏萌玉。 苏萌玉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冲力,一下子将她冲出了灵泉。 重遇映寒 睁开眼眸,刚巧看到翠云端着药进来。 她喝药应该是在饭后半个时辰之内,难道她在灵泉内只待了二十多分钟?感觉像是待了一天。 耳朵动了动,感觉还有人靠近。苏萌玉看向门口,想知道这个时辰会是谁前来。 可等了好久,她将药都喝完了,还没有见人到来。 难道是她感知错误? 不可能。 “苏小姐,你怎么了?”翠云感觉苏萌玉一直望着外面,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会意的一笑:“苏小姐,这个时候庄主一般都在书房内处理事情,要到午饭时间才会闲下来。” 苏萌玉知道翠云误会了,也不解释。不知为何头有些晕,只想躺下睡上一觉。 翠云一出门发现庄主夫人就在不远处,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药碗跌落在地:“夫……夫人。” 才来?一般情况下她感觉有人靠近,那人都会在三四分钟内出现,这回感觉有人靠近,怎么过了这么久? “修炼后,你会发现更多的不同。” 脑海里传来小貂的声音,苏萌玉愣了一下,脑海里再次冒出那个稚嫩的声音:“签订契约以后,你不用进入灵泉我们也可以交流。” 原来如此,在一抬眼看到房内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该女子不断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见过夫人,是苏萌玉失礼了。”慢慢起身走到桌子旁:“夫人请坐,翠云去帮我沏壶茶。” “苏姑娘大病初愈无须多礼,是本夫人冒昧了。”海问香微笑着说道,随后接过身后婢女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看苏姑娘的年纪比本夫人小,本夫人就冒昧称呼一声妹妹,妹妹这是一颗百年人参,补身体最好。” “夫人真的是太客气了,萌玉再过几日身体无大碍便会离开。” “妹妹,你瞧好像姐姐来看你就是赶你离开似的,庄主已经和我说过了,姐姐看下个月初三是个好日子……” “夫人,您……”误会了,后面的话在苏萌玉看到门外闪现的人影时,惊的没有说出来,那是映寒吗? 随后一个身影奔了进来直扑苏萌玉:“小姐,小姐……呜呜呜……”没有人发觉那低垂下来的眼眸中冷光直闪。 海问香皱眉看向那扑到苏萌玉怀中的女子,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嘴角噙笑:“既然妹妹有事,姐姐就先行离开,过几日再来看妹妹。” 出了苏萌玉的房间,海问香身边的贴身婢女青玄,气恼的说道:“夫人,那个映寒的话我们要好好斟酌一下,指不定会被反咬一口。” 海问香随手摘了一片叶子:“她不会,你没有看到她昨夜说话的神气,那样的眼神做不了假,她是真的恨那个女人。” “可夫人为何还要用自己的嫁妆去讨好那个女人?” “庄主现在急需要她的心头肉做药引,而那个女人身体一直这样病怏怏的,你觉得以庄主对她的感情,会如何?再者伤及心脉,她还能活?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做的大度一些。” “是,奴婢明白。” 福兮祸所依 经过精心修饰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将那叶子撕成一小片一小片,我海问香的男人,谁也别想抢。 精致描绘过的眉毛微扬,黑褐色的眼眸闪过阴狠,手抚了抚发髻,脸上的表情恢复以往的和善,这才迈着莲步朝书房走去。 “映寒,我……” 映寒焦急的抬头:“小姐,我听说了,你病倒了。小姐你怎么样,现在还不舒服吗?” 不知为何她从话语中感觉不到往日的那种关切,笑了笑:“已经好了,过几日我们就离开归云山庄,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到哪里都带着你。” “小姐。”映寒将头枕在苏萌玉的腿上,像以往一样回答。内心却冒着怨恨,凭什么你可以平静的生活。 “小姐,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座财神庙,挺灵验的。” 苏萌玉察觉到了怪异,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接口说道:“那我们明日就去拜拜。” “小姐你的身体才刚好,应该躺着休息。来映寒扶你坐下。” 躺在*上看着帮她掖被角的映寒,终究没有说什么。 “这个姑娘有问题。” 苏萌玉苦笑:“我知道。” “知道你还往里面钻?没见过你这样傻的。” “终究是我欠她的。”苏萌玉不再理会小貂,闭上眼睛养神,这一闭上眼睛,她发现她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小动物连同花草,在脑海里绘制出一副动态画面,这种感觉好奇怪。 “是不是很奇妙?” “这是怎么回事?” “精神力就是灵魂力,你吞噬了等同于两人的灵魂,现在你的灵魂力比平常人大了四倍左右,也就是说你的精神力不用修炼就达到了初级。” “不是应该是三倍,怎么变成四倍了?” “原主死后,第二个穿越而来的灵魂者,精神力本来就很强大,现在全都便宜了你。” 明白是怎么回事后,苏萌玉开始试探她究竟能够探测多远。 强大的精神力不断地蔓延,却猛地被收回,一股脑的朝着胸口灵泉的方向而去,那灵泉就像是一个漩涡将苏萌玉的精神力全数吸收,直到她的头开始隐隐发疼,这才作罢。 低头看向胸口,发现那里出现了一个红色如同胎记一样的东西。 “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你运气好。” “什么意思?” “首先很高兴的告诉你,灵泉实体化,第一个功能就是提炼,无论是任何东西,都可以提纯。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能算是好处,因为它如果一日不提纯,就会靠吸收你的精神力维持,以你现在的精神力,根本就不堪招架,所以如果你不尽快找到可以提纯的晶石或者仙果,那么你就等着被吸干吧!” 额! 这东西这么*?当真是应了那句福兮祸所依。 “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些东西?” “叫声爷就告诉你。” “你说如果我死了,那些人得到灵泉会不会像我对你这般客气?” “你……”小貂气恼的说道:“迷雾森林里有,可惜貂爷我现在无法现身给你带路,你也根本就进不去。” 迷雾森林?苏萌玉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地方。 她还有同谋? 天麻麻亮,苏萌玉就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她发现自己的生存力就如同那小强,本以为初次接触这个领域,会困难重重,没有想到一切都自然而然,就像她从小就修炼一样。 一切都异常顺利。 双手背在身后,深吸一口气,既然决定留在这里,那么就想办法保护自己吧! 首先需要一套拿手的功法,练什么好呢? 还没等苏萌玉去翻,脑海里就浮现出三个大字虎罡拳。 这名字听上去似乎适合男的练,刚准备换一本,毫无准备胸口发出一阵吸力,苏萌玉感到一阵眩晕,在清醒的时候,发现已在灵泉之内。 与上次不同眼前有许多黑影,将一整套拳法都演示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惊讶的凤眼扫过那些黑影,再结合脑海中的心法要诀,似乎自己已经练了千百遍,熟的不能再熟。 刚准备在仔细看一看,一股巨大的推力将她推出了灵泉。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推出灵泉,这一次苏萌玉清楚的感觉到了一股不满的情绪。 是谁不满?那个小貂?还是灵泉本身?难不成这宝物已经演化出了灵? 如果是灵泉之灵对她不满,又为何要认她为主?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算了不想了,练一练这虎罡拳,到底有什么特别。 按照记忆中那些黑影的打法,苏萌玉第一次接触就十分流畅的打了下来。 没有想到这拳法还暗藏这样的玄机。 与人交手,对方怕是会防不胜防。 “小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是映寒啊!我的身体好多了,今日我们去拜过财神,就一起离开这里吧!”苏萌玉闭上眼睛嗅着淡淡的花香,强忍住内心莫名的疼痛,既然在乎那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还执迷不悟,那就不能怪我了。 “小姐,外面现在兵荒马乱的,我们能去哪里呢?”映寒将手中的水盆放在屋内,拿了一件披风为苏萌玉披上。 “映寒,那日我离开后,你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小姐你怎么可以这般质问?要不是你的离开,映寒又怎么可能被那些人玷污。想到这儿,映寒就恨,眼眉低垂着:“小姐,我能去哪里?还不是一直在客栈等你。” “那日百里鸿轩有派人去找你,可你并不在客栈。” “小姐,你不相信映寒的话,反而相信一个外人的?”映寒心里好酸,那日她真的一直在客栈等,外面吵吵闹闹十分凌乱,她一颗心都在担心小姐,以至于一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小姐回来了兴高采烈的去开。 可门外的人不是小姐,是好几个穿着囚服头发散乱浑身有着异味的男子。 那日房间内到处都是布屑,满身是血的她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叫喊:“小姐救我。”那个时候小姐在哪儿? 现在还来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 “小姐,那财神庙挺远的,我们还是赶快梳洗上路吧!” “好。”别了一眼门外,这才坐在镜子前。刚才飞快闪过的是谁的人?难道映寒还有同谋? 世人皆凉薄 两人还没有走出归云山庄,就下起了蒙蒙细雨。 发现映寒小心翼翼的看向她,微微一笑:“去取伞来,听你说的神乎其神,咱们去拜拜说不定会财源滚滚。” “是,小姐。” 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伸出房檐外,红唇微张低声说道:“原来世人皆凉薄,在那里都一样。” 接过映寒手中的青色纸伞,跨出了长廊。 “小姐。” “没有人告诉你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吗?”苏萌玉回头微笑:“顺着长廊走下去,要耽搁不少时间,而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映寒默不作声,撑开伞跟在苏萌玉的伸手。 没过多久就出了归云山庄,站在山庄外朝下望去,一片朦胧,只能大概看清楚一个轮廓,那是一个小镇。 撑着伞走入镇中,才发现这里十分繁华,似乎是经商必经之地。 迈着步子轻巧的避开水坑:“映寒,你想要杀我?” 映寒惊讶的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小姐已经转过了身子,这几日还是头一次仔细的观望小姐。 细雨朦胧下,小姐像是由远而近走来,未施胭脂水粉的小脸透着苍白,青丝绕过耳根耷拉下来温顺的垂到胸口,一身青翠色的衣裳将她衬托的清丽脱俗。 红唇轻启就像是说着家常:“你是否想要杀我?” 是不是想要杀她?这一刻映寒内心有些动摇,可一想到她那日所受的苦,眼神毒怨的看着苏萌玉:“我恨你,恨不得让你粉身碎骨。” “可有人不让你杀我?”苏萌玉一时也猜不清楚,举着伞走近了几步。 “要不是你还有一点用,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皱眉看向映寒,到底是什么让她这般憎恨她? “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原因。” 顺着映寒的目光扭头看去,发现身后有一辆马车在慢慢靠近,那马的额间有一个小铃铛,头轻轻扭动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声响,周围的百姓纷纷让开,看来那马车上的人是个让人爱戴之人。 车帘揭开,苏萌玉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衣角。 “苏姑娘要去财神庙?不如我们送你一程。” “多谢夫人。”收伞甩了甩水珠,这才上了马车,果然车内坐着百里鸿轩。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苏萌玉头靠在车框上,闭上眼睛强大的灵魂力将整个车厢包裹。 她看到映寒与海问香交换眼神,看到百里鸿轩的某种默许。 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一个是穿越过来第一个遇到的忠仆,一个是在危难时刻让人心暖以为可以依靠终生的男人。 却都在算计自己。 果然世人皆凉薄。 风吹起车帘,细雨落在脸上,苏萌玉瞄了一眼外面:“夫人,这是去财神庙的路吗?” “是啊!”海问香语气温柔的说道:“苏姑娘,尝尝我亲手做的点心。” “谢谢,我不饿。”苏萌玉撑起遮挡车窗的帘子:“可我觉得这似乎是去往悬崖的路。” 睁着无辜的眼睛看向三人,笑的越发灿烂:“你们是想要带我去崖边看风景吗?” 神说,我将不死 海问香额头低垂,笑了笑,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看了一眼百里鸿轩,这才抬头:“经过这个悬崖就快到了。” 瞳孔放大,手指僵硬不自觉的摸脖子,这些微表情证明她现在很紧张而且在撒谎,苏萌玉若无其事的揭开车帘:“不如停下来,我倒是想看看这处悬崖有何不同。” 那马确实很有灵气,不见百里鸿轩与海问香发指令,就慢慢停了下来,撑起伞,面对着悬崖一步一步的向前,直到脚底的石头都开始滚落,在半步就会跌落下去。 微微转身定定的看着映寒:“那日血染皇城,我看到了暴乱,有许多监狱中的人流窜出来,映寒你告诉我,你是否……” “我恨你,你为何要丢下我,为何不回来找我?”映寒声音有些嘶哑,捂着耳朵看着在崖边摇摇欲坠的苏萌玉,她是想要她死的,恨不得一刀一刀的亲手杀了她,但看到她有真正的危险时,为何还会担心? “我那日心里很乱,一双双的眼睛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我有很深的罪恶感,而后就听到有人问我,你拿什么来还,一句一句不断重复,似乎脑袋快要炸开。”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十分难受,脸色有些苍白,苏萌玉看向映寒:“那一刻我以为我死了,眼前一片漆黑,走火入魔,一个月后才醒来。” 听到这儿,映寒一愣:“你昏迷了一个月?” “是,我昏迷了一个月。我不愿意解释,认为再多的解释都是掩饰,可映寒我是真心在乎你的。” “你骗人,呵,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映寒笑的狰狞,你不愿意解释因为那是掩饰,还是你本来就是在掩饰。 摇了摇头,看向百里鸿轩与海问香:“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百里鸿轩看向那个脚尖立在崖边的青衣女子,虽然身后是万丈深渊可她还是面色平静,手中的伞举的稳稳的没有丝毫摇晃,未施胭脂水粉的小脸更加清新脱俗。 海问香发现百里鸿轩看着苏萌玉发呆,内心泛起酸楚:“我家夫君救了你,你理应报答。” 没有看一眼海问香,对着百里鸿轩继续说道:“你要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我的命。”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有些自嘲。 “这些年在凤岭我一直在寻找压制煞气的办法,在一年前终于从神医处得来一药方,方总有一味药引十分特别,需要灵泉持有者的心头肉……” “有刀吗?”苏萌玉打断了百里鸿轩的话,他们之间现在做个了断也好,这样便两不相欠。 海问香不等百里鸿轩在说话,就将准备好的刀丢到了苏萌玉的面前:“这把刀是天下第一铁匠所打造,薄如蝉翼,手法得当不会有疼痛感。” 伸出芊芊玉手将刀柄握住,看了看在场的三人,强大的灵魂力蜂拥而出,低喃的声音隐没在雨中:“神说,我将不死。” 刀起刀落,一块血肉掉落,苏萌玉伸手捂着胸口,脸色越发苍白,对着三人一笑,纵身一跃跳入悬崖之中。 药谷传人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脑海中是小貂那气恼的声音:“真是笨死了。” 苏萌玉嘴角勾起笑容,闭上眼睛,任由身体掉落而下。 # 一身白袍年约二十的男子手指轻轻的点了点面前的结界,看到那不断扩散犹如水波浪一般一圈一圈荡开的圈圈,转头看向身后双手背后,年龄约六岁左右的小童:“师父,今日这结界真的会消失吗?” “惊鸿,为师的卦出过错吗?” “只是,师父不是说这是一位高人留下,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打搅外界,眼下本派也没有人修出那飞升的修为,这结界为何就开了?” “紫微星现,天下大乱的征兆已经十分明显。”六岁小童抬头看向上空:“来了。” 百里惊鸿仰头一看,发现一个女子朝着结界正中掉落下来,衣衫血红,应该是受了伤,这样的力道撞在结界之上,怕是会香消玉损吧。 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百里惊鸿瞪大了眼睛,只见那女子悬空漂浮在结界之上,整个结界的力道在不断地消散,而后那女子身上应该是胸口处发出万道光芒,那道光芒不断地移动最后停留在小臂手腕处,而后六颗金丹飞射而出,悬空而立。 那是什么?是传说中的丹药吗? 他们药谷已经好多年不曾练成丹药,任凭他们翻遍古书,就是无法练出丹药。 忽的,一道身影飞快的跃出,小嘴一张将那六颗金丹尽数吃到嘴中,这才盘卧在苏萌玉的身上,小小的脑袋不断地看向底下的两人。 “师……师父,那是什么?” “应该是上古神兽。”六岁小童双手作揖对着苏萌玉一拜:“药谷第六十八代传人谷青云,拜见上人。” 小眼睛看了看苏萌玉,觉得这丫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小脑袋凑到苏萌玉的嘴边,小嘴对上苏萌玉的嘴,嘴一张丹药吐出滚落在苏萌玉的嘴中。 唔! 慢慢的睁开眼睛,感觉嘴中尽是草药的香味。 “你……”苏萌玉看着趴在她胸口的小貂,这丫一出来就吃她豆腐。 “要不是貂爷我将丹药喂给你,你可能这般早醒来?不感谢貂爷我,还对貂爷我大呼小叫没礼貌。”小脑袋扬起,神气的不行。 “小貂,你是不是偷吃我宝贝里的东西了?要不然怎么突然就出来了,还看上去挺真实的。” “什么小貂,叫貂爷。” “你确定要让我叫你貂爷?”苏萌玉眨了眨眼睛,一脸坏笑的看着眼前的小貂。 “算了,小貂就小貂吧!” 伸手摸了摸小貂的小脑袋,环顾四周,发现她是漂浮在空中的:“现在想个办法让我下去。” 懒洋洋的卧在苏萌玉的胸口,小尾巴一甩,苏萌玉就开始慢慢下落。 脚尖落地还来不及打量自己的伤口,发现还有两人,低声问怀中的小貂:“他们是?” “药谷第六十八代传人谷青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悬崖顶端,百里鸿轩站在崖边看着手中残缺的一缕布块,神情莫名。 海问香小心的收好地上鲜血淋淋的肉块,眼神闪烁,不断地在内心说服自己,刚才夫君的反应只不过是人的本能。 可真的只是本能那般简单吗? 她放弃尊贵的身份,家族的荣耀,在这里做一个众人不知的夫人,陪着他走过最艰难的岁月,她曾经一再的肯定她才是那个能站在他身边的女子,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取代她的地位。 可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似乎已经占据了夫君的心。 不行,她要扭转这样的局面。 “夫君,我们必须尽快将药引入药,这样才不枉费苏姑娘的一片心意。” 百里鸿轩看了一眼海问香,手一招,墨竹出现在身后,薄唇轻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海问香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出声。看也不看一边忽笑忽哭的映寒,跟在百里鸿轩的身后上了马车。 映寒举头看向天空,说不出现在内心是什么感觉,摸了摸腹部,回想起那日大夫说的话:“身体受创再加上大出血,日后想要怀孕怕是不可能了。” 苏萌玉死了,她却开心不起来。 一个害她伤她的人死了,她为何不开心? 跪在雨中,任由越来越大的雨水冲刷着自己,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一身的污渍清洗干净。 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她慢慢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崖边。 思绪似乎清楚了不少,偶然救她,告诉她那日皇城暴乱都是苏萌玉引起的,不就是想要她恨,想要她怨,想要她在小姐不设防的时候伤害小姐。 小姐最后落下去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好似是知道的。 小姐知道为何还要跟她出来? 明明知道她与外人串通想要杀她,为何还要跟她出来? 脑海里回想起小姐这两天对她说的话,映寒放声大笑起来:“小姐,映寒好笨。还好,还好……”还好没有到约定的地点,否则她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那里等待小姐的是数十个流民。 “小姐,映寒现在就去陪你。” 原来崖下的风这般的刺骨,小姐你一定很冷吧!没事,映寒这就来陪你。 # 苏萌玉盯着眼前的两人看了半天,对着百里惊鸿福了福身子:“见过谷前辈。” 百里惊鸿的脸有些发红:“姑娘,师父才是谷青云。” 苏萌玉惊讶的看向那个六岁左右的小童,在看了看那个腼腆的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在下眼拙,见过谷前辈。” 谷青云咦了一声,衣袖一挥一道劲风越过苏萌玉向后散去。 好深的功力,苏萌玉回头一看,发现是映寒,她全身已经湿透,脸色发青,呼吸十分不稳。身子离地面有一尺的距离,稳稳的漂浮着。 那么大的冲力,居然就这样四两拨千斤的化解,没有伤到映寒一丝一毫。 药谷圣地神秘人 谷青云看了看映寒,再看了看苏萌玉,手指上铜钱转动,不一会儿,神色严肃的说道:“姑娘请跟我来。惊鸿,你安排一下这两位的住宿。” 百里惊鸿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映寒,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师父……”男女授受不亲。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没了谷青云的踪影。 “姑娘,我只是守护人,剩下的就看你的机缘了。” 苏萌玉满心疑惑,来不及问就被一股力道推进了一团迷雾之中。 谷青云站在圣地之外,铜钱不断转动,不一会儿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美姨,青云总算是不负所托。 迷雾慢慢散开,那是一片青翠的竹子,竹子中间有一个小茅屋,茅屋上的烟囱中不断地有烟冒出。 苏萌玉慢慢的靠近,难道这里有人? 推开门,只见灶上的锅冒着热气,却不见人。 疑惑的四处打量。 “姑娘,你找谁?” 猛地回头,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笑盈盈的看着她。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就进了别人的房间,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苏萌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冒犯。” “姑娘,这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要是你不嫌弃,就尝尝我的手艺。”女子走到灶边,揭开盖子,一股饭菜的香气飘散上来。 本来没有任何饥饿感的苏萌玉,突然感觉肚子咕噜咕噜的不停叫唤,以她的生存能力,就算是被扔到荒郊野外,也能活上三年五载,可不知为何,内心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自己,留下来吃东西留下来。 “谢谢,不过我还有事,等闲暇时再来拜访。” “这么多年,来这里的人都没有想要离开过,姑娘难道不想要尝一尝?”女子的大勺在锅里搅了搅,舀起一勺放在鼻下闻了闻。 被那味道gou引的七荤八素的苏萌玉,没有注意到那话中隐藏之意,却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姑娘当真不尝一尝?”女子将勺子放到苏萌玉的面前,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好香啊!这到底是什么饭,为何会这样的香甜? 苏萌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勺子的摆动而摇晃,再也无法压制内心想吃的yu望。 “姑娘,想吃吗?”女子似乎是吃定了苏萌玉绝对会点头。 想吃,太想吃了。苏萌玉很想要点点头,胳膊上的灵泉突然发出炙热的温度,一下子将苏萌玉的神智拉了回来。 眼神清明起来,冷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谢谢,我不饿。” “好定力,可惜……”女子将锅盖盖上,房间的景色一变,成了一座石室。 苏萌玉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言不语。 “你不好奇我是谁?”女子笑意盈盈的一坐。 苏萌玉惊讶的看着那女人的动作,这里本来什么都没有,可她一坐就有了凳子,手一举就有了茶壶杯子桌子,似乎这个女子想要什么,这里就会有什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天待我不公,我就逆天 “你很好奇。”女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对面:“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咱们慢慢聊。” 随着女子的话音落下,苏萌玉看到那本来什么也没有的地方,一个圆凳一点一点的慢慢形成。 背紧紧的靠在墙壁之上:“不了,这样我们也一样能聊。” 女子头也不抬,出声问道:“你确定你的背后是墙壁?” 后背之上有温热的气息喷洒而出,苏萌玉回头,发现一双灯笼大的眼睛,该物体的样貌还不全,苏萌玉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出现一个怪物。 “我是守护者。” 这是苏萌玉今日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却没有开口问。 “我们的使命就是等你的出现,伸出你的手。”女子漂亮的手放在桌子上。 苏萌玉知道这个女子说的是灵泉,却不知为何,感觉她没有敌意。 将手放在桌子上,看到那双涂着红色蔻丹修长漂亮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揭开衣袖,突然摁在灵泉之上。 痛! 好痛!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女子手指以奇怪力道扭曲,尖尖的指甲在灵泉印记周围绘制出一条条血痕,浮现后消失。 “我叫饕鬄,人称九公子。” 疼的有些迷糊的苏萌玉,抬眼看了一眼女子,晕了过去。 随着血痕的增加,女子的额头不断的有血珠渗出,脸色有些苍白,贝齿咬住舌尖,血珠喷出消失的血痕全数浮现。 九公子虚弱的说:“破。” 伸手擦了擦额头,看到那血红,苦笑:“还好没有让你失望。” 身影化作一条龙影没入灵泉之内。 苏萌玉感觉好温暖,就像是在母亲的怀抱之中。 “孩子。” 苏萌玉以为出现了幻听。 “孩子,你终于破除了灵泉上第一道封印。”梅琳伸手摸着苏萌玉的头,脸上散发着母爱。 “母亲?”苏萌玉抬头,看到一双带笑的眼睛,一股血脉相连的亲切之感浮现在心田,鼻尖一酸,眼眶湿润。 “孩子,我没有多少时间,否则那些老东西将会觉察到你的存在。现在母亲传给你血狱灵龙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苏萌玉将血狱灵龙决背的滚瓜乱熟,看着快要消散的母亲残魂,不舍的落下泪。 “孩子,先去找你的爹。他在……” “母亲……”苏萌玉伸手,却抓不住变成光点的母亲。 她上一世是孤儿,没有一个亲人,这一世有父母却不能相聚。 老天,你为何这般待我? 天待我不公,我就逆天。 苏萌玉擦掉眼泪,盘膝而坐,慢慢运起血狱灵龙决。 圣地之外,谷青云双手背在身后,百里惊鸿站在谷青云的右后面,映寒站在谷青云的左后面。 “师父,今日小姐能出来吗?”映寒伸长脖子,这都等了好几个时辰了还不见小姐的影子。 谷青云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圣地深处,那雾蒙蒙之处慢慢的浮现人影。 偶遇百里鸿轩 来了。 映寒高兴的有些激动,却尴尬的没有上前。 “恭喜苏姑娘。”谷青云一眼就看出了苏萌玉的修为,没有想到短短一年时间,她就修炼出了内丹,而那血狱灵龙决已经修炼到了化龙的境界,看来九公子已经认可了苏萌玉。 “多谢谷前辈。”苏萌玉这些日子修炼累了就整理脑海中的记忆,再加上九公子的一些指点,对于灵泉的运用更加自如,无意中发现灵泉可观过去,终于明白映寒为何恨。 要是换做是她,怕早就杀光了那些人。也明白那日映寒的变化,难言启齿。 “映寒,我会替你报仇,也会治愈你。”苏萌玉拍了拍映寒的肩膀,发现那丫头的眼神有些灰暗。 “以后我到哪里都会带着你。”苏萌玉再次许下承诺。 “小姐,我想留在药谷。”映寒羞涩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百里惊鸿,这个男人虽然腼腆一些,却不在乎她的过去。 苏萌玉这才发现,映寒的身上穿着药谷统一的服饰:“你当真这般决定?” “恩。” “好。”苏萌玉转头对着百里惊鸿说道:“如果你负了映寒,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诛杀你。” 随后看向谷青云:“谷前辈没有什么要问的?” “九公子可有留下什么?” “有。”苏萌玉白希的手掌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小鼎。 隔空取物,传说中随身携带的空间。谷青云波澜不惊的眼神中露出惊讶,却很快恢复平静。 “你不随我走?”苏萌玉将手中的小鼎交给谷青云。 “苏姑娘,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再见。”谷青云衣袖一甩,小鼎被卷入袖中。 看着谷青云的背影,对着映寒笑了笑:“五年后,我会回来接你,如果那个时候你决定离开,我的诺言还有效。再此期间,我会把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一手刃。” “小姐。”映寒不配你这般对待,映寒曾经误会憎恨过你。谢谢你,小姐。 脚尖轻点地面,身影飞快的在树中穿梭。清风拂面,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空中飞。 集贤镇。 突然出现的小镇,就如同大海中突然浮现的陆地。 今日,这里热闹非凡。 是各大门派开山门收徒的日子,以前各大世族是拼命的把子女送入官场后宫,而现在是费尽心思的把子女送入门派。 现如今门派之首的五大派大弟子,就是曾经五国的皇上。 五国皆是由王爷主政,却没有任何的战乱,百姓安居乐业。 而各门派之间的战争却越演越烈。 苏萌玉走在集贤镇上,看着热闹的街道恍若隔世。 在这里经常可以看到穿一样衣服的人行走,一大片一大片,十分容易就能分辨出来那个是那派的。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争吵,外面围了不少人。 在经过那群人的时候,听到百里鸿轩四个字,脚步停了下来。 是你吗?苏萌玉 百里鸿轩,皱眉抬眼看向人群,朝一旁的茶馆而去。 “小二,一壶茶两个馒头。” “好嘞。” 对于百里鸿轩,她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复杂到她理不清楚,斜眉看向人群处。 此处位置较高,将深处一览无遗。 那是海问香? 只见海问香伸手指着跌坐在地的百里鸿轩,满眼的嘲讽:“你要休我?” 不等百里鸿轩回答,海问香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说道:“百里鸿轩,你可知我现在是七玄门掌教的关门弟子,你一个毫无用处的王爷,居然想要休我?” 海问香身边的男子,伸手抚了抚海问香的香背,声音柔和:“师妹,我们不要与这废物一般计较。” 啪! 海问香反手就是一巴掌:“叶承,你记住百里鸿轩只有我可以羞辱,其他人等若是敢,那就是和我海问香为敌。” 海问香冷冷的看了看四周的人,声音低沉阴冷:“你不就是为了一个死人,整日郁郁寡欢,我定要找到她的尸体,切成一块一块喂狼,让她七零八落永世不得超生,让你一辈子想得到却得不到。” “百里鸿轩,终有一ri你会跪着求我。” 御剑飞行? 苏萌玉的眼睛眯了眯,看来这海问香还真是得七玄门掌教的*爱,这一身的修为不知道喂了多少灵丹妙药,只是她算不算躺枪。 她什么都没有做,就又多了一个这样的敌人。 人群散开,露出百里鸿轩有些颓废的身影。 依旧是那白色长衫,只不过头发凌乱,俊颜上胡子横生。 刚才的那一幕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他手中的酒壶一举,一大口辛辣的酒水顺着胡子滴落在衣裳上。 眼神迷离的看着手中的酒壶,已经一年了,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来是恨透我了吧!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个样子,苏萌玉有些不忍心,慢慢的走到百里鸿轩的跟前。 已经喝醉的百里鸿轩以为又是墨竹来找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今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等了半响,不见身边的人离开,这才抬头。 迷离的眼睛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以为自己看错了,伸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惊慌的站了起来。 许久后,提起那日,百里鸿轩嘴角都挂着笑容,她逆光而来,温暖了他冰封的心。 “玉儿。” 皱眉后退了一步,那浓重的酒味十分呛人,以前他的身上是淡淡的梨花香,干净的有阳光的味道。 “我……”百里鸿轩忙把手中的酒壶扔掉,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你吗?苏萌玉。” 那神情刺痛了苏萌玉,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 “我来,是有个问题想你亲自回答我。”淡淡的看向别处:“映寒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一开始是不知情的。”发觉苏萌玉的眼神越来越冷,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也就是说你默许了。”苏萌玉眼神冰冷的看向百里鸿轩,袖中短剑滑落,直指心脏。 叫谁畜生呢?你才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杀气蜂拥而出,树枝无风自动。长发飞舞,衣衫抖动。 “你我早已不相欠,但你对映寒的伤害,我要讨回。”手腕微动,短剑划破衣裳刺入胸膛。 鲜血一点一点的蔓延出来,晕红了整个胸口。 墨隐等五大暗卫,闪身出现,将苏萌玉包围。 远处空灵的铃声响起,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奔跑而来。 斜眉看了一眼四周之人,嘴角微微勾起:“就凭你们也想要从我手中救人?” 手腕翻转短剑送入,身子微弯避开身后墨空的袭击,左脚踹向左边的墨青,手松开匕首一个反转对着面前的墨尘就是一个左勾拳。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束手就擒,倒是还能帮他收尸。”一股内力由丹田涌出,将苏萌玉包裹,任何人无法靠近一步。 “你是主谋必须要死。” 破! 苏萌玉一个转身,伸手夹住破空而来的剑,眼睛眯起看向空中之人:“海夫人,别来无恙。” “你果然没有死。”海问香惊讶的看向苏萌玉,短短一年时间她居然修炼到结丹境界,此人必不能留。 “你还没有死,我又怎么舍得死?”苏萌玉手指微微用劲,长剑断成两截。 “哎呀,真是看得貂爷我好无聊啊!” 小貂?苏萌玉扭头一看,发现树枝上,斜卧着一只*物貂,那小胳膊很人性化的撑着小脑袋,另一只爪子拿着瓜子不断的磕着。 看到苏萌玉在看他,居然爪子放在嘴边对着苏萌玉抛了一个飞吻。 出药谷的时候把这个小家伙给忘记了,还以为需要五年后才能见到,没想到这丫居然追来了。 “真是笨死了,和一年前一样没脑子,你现在是什么境界,这些个凡夫俗子又是什么境界,一掌劈过去差不多就死绝了的事,还要废这么大的劲,你是在作秀吗?” 苏萌玉无语的对着小貂招了招手:“过来。” “不,貂爷我还没看够,要不你在打一场让貂爷我看看。真是有够笨的,真是天要亡我神貂一族啊!” 这丫居然小脑袋仰天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 苏萌玉的脑后划过无数黑线,她怎么就遇到这么一只契约兽。 海问香惊讶的看着那小小的毛茸茸十分可爱的小貂,内心无比惊讶,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兽,如果能够契约一只神兽,那将是一大助力。 很可惜这只神兽已经与苏萌玉缔结契约,那这个女人必须要死,那神兽才能与她海问香重新缔结契约。 想到这儿,海问香漂亮的眼睛阴毒的看向苏萌玉,声音却十分软糯:“师兄,香儿要那只神兽。” 刚才还被海问香扇了一巴掌的叶承,十分谄媚的说道:“只要是香儿想要的,师兄一定帮你得到。” 再看向苏萌玉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再看蝼蚁:“我们七玄门看上了这只畜生,识相的就双手奉上,否则……” “喂,有人叫你畜生。”苏萌玉微微笑的看着一下子蹦起来的神貂,这才想起她还没有见识过这家伙的实力。 “叫谁畜生呢?你才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与海家为敌 小貂一下子蹦了起来,小爪子指着那半空中的人。 苏萌玉看着那小身影蹦来蹦去,眼眉低垂,真是没有一点杀伤力。 “畜生,你说谁呢?” 叶承脸颊绯红,他们七玄门何时受过这样的气,现在被一个只有几公分高的畜生呵斥。 手腕转动,一柄金色长枪出现在身后,眼神中是浓重的煞气,脑海中全是那日海问香出浴的景象,这个女人迟早是他的。 长枪如闪电一样脱手而出,直奔小貂。 双拳紧握,虎罡拳运转,随时都准备救那个毒舌又自大的小东西。 小貂悠哉的摇着尾巴,额头红色火焰印记闪现,小小的身影一下子庞大了起来,肩膀、胸口膝盖处出现浓厚的盔甲状东西,黑珍珠般的小眼睛冷冽闪现,尾巴一甩一道泛白的光刀飞射而出。 那金色长枪也非凡品,与那光刀相撞没有丝毫损伤。 苏萌玉紧盯着战场,发现那海问香偷偷的退后,她不相信那个女子会撤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人想绕到后面,袭击小貂。 身影刚动,胳膊就被拉了起来,扭头发现是百里鸿轩,他胸口的那抹红晕让苏萌玉想起了那日血染皇城:“你我的账一会再算。” “我帮你。”百里鸿轩不由分说,身影已经越到了空中,挡在海问香的面前:“休想在伤害她。” “你为了她居然要与我为敌?”海问香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曾经耳鬓厮磨的人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要对付她,嘲讽一笑,叹自己有眼无珠。 百里鸿轩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出手。 海问香一边避开,一边小心翼翼的不伤到那个憔悴,在心间抹不去的男人。 “你可知道,我们海家……”不只是下三天的大家族,就连那中三天也有着不小的势力。可她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百里鸿轩的一记重击打到胸口,一口鲜血喷散而出。 捂着胸口,身影暴退:“你终究还是负了我,我海问香在此立誓,与苏萌玉势不两立,所有海家势力所在,都不会与苏萌玉有任何瓜葛,你将会遭到全面封杀。” 海问香一把拽住还想要战的叶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全面封杀,海家的势力有这般大? 苏萌玉摇了摇头,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迷雾森林,那是一块未知地带,不知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生存,这进去就不知道要用多少年,就算封杀了又如何? 一把抱住变小的小貂,发现这个小家伙现在奄奄一息毫无精神。 “没事吧!” “这次怕是要休息好长一段时间,没到生死关头不要叫我。” 脑海中话音刚落,怀中的小貂身影就虚散不见。想来是回到灵泉之内了,在灵泉内查看了一番,直到确认后这才对上百里鸿轩。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她实在不清楚这是不是他谋算的。 蛛丝马迹 百里鸿轩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许久的沉默过后,伸出的手慢慢收回。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苏萌玉嘴角勾起笑的眼中都有了泪水:“百里鸿轩啊百里鸿轩,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只是这样算计一个小女子,值得吗?” “不管以前如何,现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哦!可你没有机会了。”苏萌玉握紧匕首直奔他的胸口。 叮! 一柄铜钱射偏了匕首的角度,刺进了百里鸿轩的肩膀,而后一抹红跃入眼帘。 “那日的事情不能全怪他,你也有责任。”焰君邪手指夹着铜钱,邪魅的眼直直的盯着苏萌玉:“你没事吧!” “无碍。”百里鸿轩拔出匕首,也不处理胳膊上的伤:“你当真想我死?” “杀了你都不足以弥补映寒所受的苦。”苏萌玉眼神冰冷,手握拳运功,虎罡拳劲脱手而出。 随着啪的一声响起,焰君邪胸口一片血肉模糊。 伸手快速的点了周身的穴道,这才气息不稳的说道:“我们本来只是安排迷晕她,制造假象,让她恨你入骨,可那日有许多不安分因素在内,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映寒所受的伤害,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胡说。”苏萌玉不相信,这个男人一定是想要为百里鸿轩求情,才会这般言语。 “要不是你突然觉醒,为了保命制造杀戮封锁中三天与下三天的通道,街道混乱,所有官兵进宫护驾,衙门又怎么可能暴动,重犯越狱,一部分潜入客栈伤了映寒,你要怪只能怪那个让你觉醒的人。”焰君邪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处的伤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这就是修炼之人的真正实力,看来这一年的时间他们落后了太多。 听到焰君邪这般说,苏萌玉收手,她也感觉那日觉醒的有些奇怪。 看到苏萌玉沉思,焰君邪这才虚弱的坐在地上,警惕的看着她:“浮生茶馆,我们调查过,却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不过也不是毫无所获。” “说。”苏萌玉眉头紧皱,总感觉这里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我说了,你可会放过我们?”焰君邪纵然武功盖世,可与修炼之人一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们已经错过了一年,现在苏萌玉遭到海家的全面封杀,也只有他们才能让她有一席之地。 “在没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对你们动手。” “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在没有查清楚以前,我们会追随在你身边帮你。” 苏萌玉斜眼打量了一下焰君邪,小貂沉睡,本来打算去迷雾森林的事也要推后了,海家的势力不知有多大,让他们跟着也不是不行。 “好。” “那日浮生茶馆未损耗一丝一毫,听有些人说,那是仙人开的,有阵法加持,才会在那场大风暴中完好无损。”焰君邪咳嗽了几声,血星从唇齿间洒落在地。 妖瞳浮生 焰君邪苦笑,虽然已经点了周身的穴道,可这伤却还是在不断的恶化。但他现在还不能倒下,以百里鸿轩对苏萌玉的情,怕是宁愿死在她手中吧! “我们有查过浮生茶馆的幕后老板,只知叫浮生,至于是男是女是高是矮,在也打听不到半分,我甚至怀疑那名字就是那幕后之人故意透漏。”手捂着唇瓣,血顺着指缝洒落。 苏萌玉皱眉,捏着一颗药丸递给焰君邪:“这颗丹药可缓解你的伤势,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吃了。” 焰君邪毫不犹豫的抓起一口吞了下去,一股热流由着丹田贯彻全身,胸口的血止住,呼吸顺畅了不少。 “你就不怕那是毒药?” “如若是毒药,也算是对你贴身婢女映寒的一个交代,那日的事情全是我安排的,与他无关。” “你不用一再解释,是是非非我自有判定。”苏萌玉伸手摸了摸马头,手指在那铃铛上停顿下来:“你们可知道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百里鸿轩与焰君邪同时出声,惊讶的对望一眼,均摇了摇头。 不知道吗?视线转向一旁的五大暗卫,发现均是摇了摇头。 “姑娘可是想去迷雾森林?”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像是在耳边,又像是在天边,似近似远。 打从海问香的狠话放下离开后,他们的四周就没有一人逗留,更别说有人和他们说话了。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走近他们的,他们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苏萌玉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此人一头短碎的头发,眼睛十分特别,左眼是火一样的红色,右眼是海一样的深蓝色,这新潮的造型让苏萌玉久久不能回神:“你是?” “在下浮生。” 他就是浮生!? 三人均是一愣,只是不知道此人和他们所想的是否是同一个人。 “你是浮生?”苏萌玉眼睛眯了眯,估摸着自己的胜算,可眼前之人的修为他一点都看不透。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第一种,此人的修为极高,高出她许多;第二种,此人身上有掩盖修为的法宝。 “是,在下就是浮生,浮生茶馆的老板,让你觉醒之人。” “是你。”苏萌玉手握成拳,虎罡拳运转到极致,七拳八响过后,却被那浮生抓住了手腕带入怀中。 百里鸿轩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焰君邪拦了下来。 “你不是他的对手,此人极强。等会我去缠住他,你们带着苏萌玉走。”焰君邪皱眉,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那你怎么办?”百里鸿轩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好友,一丝愧疚浮上心头。 “如若活着,你可要答应我不再这般*,否则你将永远也追不上苏姑娘了。” 百里鸿轩眼眶有些红,这就是他的生死之交,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我答应你。” “放开我。”苏萌玉挣扎了一下,感觉手腕上的力道轻了不少,立马挣脱开。 两个未婚夫? 目前她只有一张底牌,就是母亲传给她的血狱灵龙决。 手决捏了一半,耳畔传来浮生的声音:“你不是我的对手。” 苏萌玉冷笑,并未曾停下。 浮生看了一眼百里鸿轩等人,眼睛眯了眯,双手环胸:“玉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夫。” 手指抖了一下,手决微变,最后手指收拢,一座高塔出现在苏萌玉的身后。 塔上一条龙影一闪而过,一道人影落在苏萌玉的面前,此人正是那日自称九公子的饕鬄。 九公子看了一眼双手环胸一脸无奈的浮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有想到你也有今日。” 难道这两个人认识?苏萌玉靠近九公子,低声问道:“他是谁。” “浮生。”九公子伸手揉了揉鼻子:“你的准夫君。” 什么? 她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夫君? 九公子邪邪的别了一眼四周,紧接着咦了一声,快步走向百里鸿轩。 焰君邪想要护着,却被九公子灵巧的避开。焰君邪都没有办法挡住的人,五大暗卫更是连边都没有挨上就被推的更远。 “百里家的人怎么也会在这里?”九公子伸手摸了摸下巴,眼眉中闪过玩味:“玉儿,这百里可也是你的准夫君哦!” 哈! 这九公子是在开玩笑吗? 浮生哼了一声,头扭到一边:“就他也配。” “配不配,是我们玉儿说了算。”九公子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对着百里鸿轩,却偏着脑袋看向苏萌玉:“这是筑基丹,玉儿你说要不要给百里呢?” 似乎是看出了苏萌玉的犹豫不决:“我们的玉儿不管何时都是这般的犹豫不决,这可怎么好呢!” “浮生,映寒可是你害的?” “害?”浮生眼神深邃:“一个凡人我为何要害?天道轮回,因果自有定数,也许那是映寒的劫。” “满嘴的大道理,我看都是胡言乱语,你是在为你的罪行解脱,我问你我身上的封印可是你解开的?” “是。” “如果不是你突然解开封印,我就不会血染皇城,就不会突然晕倒,让映寒一个人留在危机重重的凤岭。纵然我苏萌玉现在无法报仇,并不代表我永远都无法报仇。” “玉儿……” “闭嘴,别叫我玉儿。” “好,苏萌玉。如果那ri你封印不解,那些老家伙一定会察觉到你的存在,不等你强大怕是就会被杀死,你可还想要见到你的娘?可还想见到你的父亲?如此婆婆妈妈,妇人之仁,舍大义取小义,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苏萌玉。” “你的借口还真多。” “你可知道,等到你封印自动解开,会有更多的人死。” “胡说,记忆深处娘明明说不要解开封印。” “那是因为你的记忆被我们合力篡改,为的就是你不要觉醒,可以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可一切都被百里破坏。” 浮生手指一动,一道光芒直射苏萌玉的眉宇间 血狱灵龙决的秘密(加更,求收) 苏萌玉似乎可以看到那道光芒,直奔向脑海中一个模糊轮廓的小人身上,她的脑海里为何会有一个小人? 沉思半响,终于想了起来,在解开封印的那天,封印下有过一个小人样的东西不断的想要突破,原本以为是同化的残魂,没想到原来又是一记封印。 那小人砰的一声破碎开来,一种与原先完全背道而驰的记忆涌入脑海。 脑海中是一座座黑漆漆的山峰,山峰内有一空间,空间内盘腿而坐着一个身影,那身影她很熟悉,正是她娘,突然周围的墙壁之上,出现一个个圆圈就像是水的波纹,不断的扩散,而后一个个看上去十分年迈的老者出现。 “说,你的孩子在哪里?” “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 “你当真以为我们找不到你的孩子?” “如若你们能找到,又何必来问我?” 哼,老者气呼呼的甩袖而去。 紧接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好孩子,母亲好想要抱抱你。” “娘。”苏萌玉低叫了一声,她知道脑海里的只是娘的残影,而且不久后就会消失。 “九公子与浮生应该在你的身边了,他们会带你去找爹,记住没有很强大之前,不要来找娘。”梅琳的声音刚落,身影开始消散。 鼻尖酸酸的,许久才把眼泪压了回去:“我爹在哪里?” “上三天,七玄门封印之地。”浮生看着苏萌玉:“你爹不见得比你娘好,丹田受损,修为停歇不前,再加上封印之地常年灵气缺乏又阴暗潮湿,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七玄门?又是七玄门,难不成这上中下三天的门派之间还有联系? “上中下三天的门派之间是有联系的,而且这些门派之间有秘密通道,眼下只是费一些事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下来。” “是为了灵泉?” “不光是灵泉,还有血狱灵龙决。”浮生靠近了几步。 感觉浮生靠近,苏萌玉本能的后退几步,对着九公子说道:“筑基丹给他,我们现在启程去迷雾森林。” “好。”九公子摇了摇手中的瓶子,丢给百里鸿轩:“里面的药一人一颗,至于能不能跨入先天之境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九公子化作龙影与苏萌玉身后的黑塔一起消失。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苏萌玉站在窗口,伸手摸着胳膊上的印记,还记得小貂说这东西十分霸道,可这几日下来她并没有任何不适。 而上官靖宇那些人也没有出现,只是对于海家的势力,她还是低估了,要不是有浮生和百里鸿轩他们,怕是会寸步难行。 叹了口气,收起思绪,盘腿而坐,运起血狱灵龙决。 说来也奇怪,这血狱灵龙决越是修炼到后面,修为反而停滞不前了。 只是丹田内的能量不断的凝结、压缩,内丹整整缩小了一倍,颜色也不是最初的金黄色,而是有些灰白。 要战便战 她这是失败了? 盯着丹田处的小塔,苏萌玉不知应该怎么办?别人都是修出元婴,她怎么修出了塔? 这是几个意思? 苏萌玉观察了好久,也没有任何发现,只能退出内视。 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看到九公子坐在桌旁,急忙上前想要问个清楚。 “你最好还是去梳洗一下。” 看着九公子那嫌弃的眼神,苏萌玉低头一看,惊讶的大叫一声:“天啊!” 她的身上怎么会有厚厚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似乎还有异味,苏萌玉焦急的跑到门边,却停下了步伐。 似乎是知道苏萌玉要说什么,九公子优雅的摆弄着手指:“浴桶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就在屏风后面。” 洗去一身污渍,苏萌玉发现她胳膊上的灵泉印记不见了,顾不上擦湿哒哒的头发,就坐在九公子的面前。 “发现印记不见了?”九公子手指摸了摸唇瓣:“你最好穿上衣服,否则九公子我可没有那般好的定力。” “你是女人,又不是男人。”一边嘟囔一边穿上衣衫。 “你没有听说过,龙是没有性别的,只有在找到另一半的时候才会定下来?” “可你现在完全就是女人的样子。” “我现在也可以是男人的样子,你要不要看?”九公子伸手摸着下巴,一脸的玩味。 “还是说说灵泉怎么消失了?” “没有消失。”九公子伸过脸颊:“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毫不犹豫的亲了一口九公子,焦急的说道:“快说吧!” “等等。”九公子妩媚的眼眨了眨,手握成拳状,全身上下发出青色的光芒,待光芒散去,露出一个俊俏男子的身影。 这……这……怎么说变就变了。 “好多年了,还真有些怀念。”十分自恋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镜子照了照,这才继续说道:“灵泉在你的体内。” “你是说那座塔?” “别小看那座塔,那四个底座可是四个上古神兽火麒麟,九层塔身每一层都有四象,越到上面越多,待第九层四象亮起,就会有泉眼出现,每日产出乳白色的十滴泉水,产出泉水之日,也就是你可救母之时。” 刚才的突破一层都没亮,要九层塔身全亮,以这个进度修行,那需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能见到娘。 “百里鸿轩他们也算没有浪费丹药,现在已经有了结丹初期的修为,是时候去迷雾森林了,只不过……”九公子神色严肃的看着苏萌玉:“你可做好了准备?” 再苦再难,她都要闯下去,救出父母,一家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迷雾森林里怕是有好多人在等着你了,只要你一出现,就会有一场一场的恶战,你可准备好了?” 要战便战,她苏萌玉从来就不怕,这一刻的苏萌玉全身冷冽,就像是一位将军,战意骇人。 为了面子里子,胡吹冒料之人 迷雾森林外,海问香看着天边,内心暗道:这一进去,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香儿,这迷雾森林入口众多,里面的资源沉寂千年,我们莫要落在后面,在这个世界,谁的机缘多,谁将会站在最顶端。”叶承知道海问香是在想百里鸿轩,他就不明白了,那样一个废物有什么好想的,伸手去抓海问香的手,却被灵巧的避开,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心痒痒的。该死,你迟早是我叶承的人。 远处空灵的铃音响起,一辆马车奔驰而过。 苏萌玉上下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百里鸿轩与焰君邪,结丹初期,虽然是依靠丹药突破,却也算是极有天赋了,毕竟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 她相信坠崖后的一年,如果百里鸿轩不是那般颓废,一定会在乱世中站稳脚跟。她就不明白了,既然她在他的心中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他为何还要算计她,直接告诉她又如何。 想到这儿,苏萌玉笑了。在这样的古代,如果一个男人对女人说:“我要你的心头肉做药引。”怕是会把人吓个半死吧! 正如焰君邪所说,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她也有责任。 “玉儿,路途遥远,这里有些茶点,先垫垫肚子。”百里鸿轩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茶点,递给苏萌玉。 “玉儿,还是吃我的玉露丸。”浮生打开瓶盖,一股香甜的味道充斥整个车厢。 苏萌玉看着两人的神情,无奈的看向九公子。谁知那九公子不知道抽什么风,勾着兰花指照着小镜子:“玉儿,你看我这头发是不是没有挽好,不如我们讨论一下我是披着头发好,还是和浮生一样。” 无语的按着眉头,对于这个男版的九公子,她还真不敢恭维,正不知应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小貂的声音传来:“真是丢人,你们龙族没人了?就派你这么一个二货。” 这小家伙不是虚脱过度? 只见小貂一下子窜到苏萌玉的肩头,懒懒的趴着。 “你没事了?” 小貂点了点小脑袋,就听到九公子嘲讽的声音:“也不知道谁丢人,本事不行还爱逞能,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无法幻化成人。” “那也比你强,不男不女这么多年。” 这两人有仇吗? 突然想起小貂以前说那灵泉会吸取精神力,可这么多日,她没有任何异样,是她的精神力很强悍,还是这小貂说错了? “小貂……” “那个……那个……”小爪子挠了挠小脑袋,打断了苏萌玉的话,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它是信口胡诌吧! 九公子一眼就看穿了小貂的心思,这家伙还是和以前无二啊! “怕是为了显示身份又胡诌什么了吧!” “我才不是那种为了面子里子,胡吹冒料之人。” “是吗?我可是听玉儿说了,有人哦不对是有兽说那灵泉会吸什么精神力。也不知道是那个不懂装懂的人胡言乱语,险些害了我们玉儿。”九公子磨着指甲,轻轻吹掉手上的指末。 老农的身份 说九公子与老农认识,不像。可要说不认识,又会觉得他们很奇怪。 将小貂递给浮生抱着,跟着老农朝外走去,一路上能看到不少人提着东西与他们朝一个方向奔走。 在一个人来人往的农舍外:“姑娘,到了。” “老伯不进去吗?”苏萌玉看老伯站在门槛外拿出旱烟杆子在墙上磕了磕,填满烟丝蹲了下来,点燃抽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人来人往。 “姑娘,里面是帝尊学院这次前来招人的导师,有没有能力进入帝尊学院,就看你的本事了。” 导师?好新潮的名字。 推开门,好奇的张望,苏萌玉很想知道这里的导师会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一个人坐在桌案前,认真的书写着什么,一头白色的长发没有束起,与黑色的长袍形成鲜明的对比,黑袍的左胸口处绣着盾牌,盾牌前绣着一柄斜着的长剑。 “不好意思,这次的名额已满。”古若尘不断的重复一句话,却还是无法让这些人打消念头。 不一会儿送礼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苏萌玉这才上前,古若尘皱眉手一顿,抬眼看向眼前之人,眼角微微挑起,内心疑惑,难道迷雾森林的封印已经解开了? 好年轻,苏萌玉惊讶的瞪大眼睛。 “姑娘似乎不是这个村落之人。” “恩。” “想必姑娘还没有参加觉醒仪式。”古若尘站起来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桃树:“姑娘,你在这个桃树上能看到几朵红花?” 红花吗?苏萌玉看了一眼,在心里默数:“二十八朵。” 古若尘惊讶的转身,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说有几朵?” “二十八朵。” “这几日有外界之人直奔迷雾森林深处,你为何不去寻宝藏,觅机缘?”看到苏萌玉摇了摇头,古若尘继续说道:“也有修仙门派已经挪来,正在广收弟子,你为何不去拜山门。” 也许九公子有特殊的安排,苏萌玉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古若尘将一个令牌样的东西递给苏萌玉:“明日下午……” “古老弟,你看我收的人如何?” 苏萌玉看着背着手进来的老农,惊讶的长大嘴巴。 “勉强达标。” 韩辰唇角勾起笑容,将一张纸递给古若尘:“在学员名单上加上这些人。” “苏姑娘,明日下午,来这里会有马车接你们去学院。”韩辰拍了拍苏萌玉的肩膀:“可别迟到。” 原来九公子早就看出老者的身份,只是他们这么多人为何要她来考核?顿时苏萌玉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回到农舍,苏萌玉笑容满面:“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被录取了,不如我做几个小菜庆祝一下。” 看着那几个男人点了点头,苏萌玉笑着挽起袖子,钻进厨房,将手中的泻药拌入饭中。 一战成名(一) 三个月后,苏萌玉站在一座巨大的石碑面前,突然一个名字发出耀眼的光芒直线上升稳稳的落在十九名后,又有人冲榜了。 目光下滑落在最后新生榜上。 苏萌玉三个字在最后,伸手摸了一下手腕上的手环,估算着里面的分值,最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还是不够啊!” 小貂趴在苏萌玉的肩膀上打着哈欠,尾巴甩了甩:“有人来了。”在来到帝尊学院后,几乎每日都有人前来找茬,小貂已经见怪不怪。 “呦,这不是我们的苏学妹?” 苏萌玉看也不看来人,转身就走。 “苏学妹别走啊!”柳云挡住苏萌玉的退路,轻佻的伸出手摸向苏萌玉的脸颊。 轻轻避开柳云的手,眼神如刀子般扫过,红唇抿着不想在这样的男子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看来我们的苏学妹很是高傲啊!”柳云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语气轻蔑对着身边的几个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苏萌玉冷冷出声:“柳云,你别逼我出手。” “呦,啧啧啧,瞧瞧我们苏学妹这话说的?就算我柳云逼你出手又如何,你不过就是一个垫底的,看看你们这届新生,就你们几个一直垫底,苏学妹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柳云料定这苏萌玉就是一个看上去冷酷冰冷,实际上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空壳子。 “要不是冲榜需要积分,你认为我会一直垫底?”苏萌玉身影飞快的闪过,没有人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围着她的人全数倒地,单手捏住柳云的脖子,看了一眼手腕,心疼的直抽。娘的,一万积分就这样没有了? 苏萌玉怒气直飙,脸上的笑容更深,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既然如此,就把你的积分全数收来弥补。” 一听苏萌玉说要把他手上的积分全数收走,柳云急了,双手掰不开苏萌玉的手,只能着急的摇头。 小貂打着哈气看也不看柳云一眼,只是别了一眼榜单,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哇!还在上移。” 听到这句话,连苏萌玉的怒气都是一顿,眼角直抽,她好不容易攒的积分就这样没有了,以苏萌玉与柳云为中心,一道看不见的气波扫过,所有东西尽数成为粉末。 “柳云,我苏萌玉要与你上生死决斗台。”收了柳云的积分,一转头,发现倒地的男子全成了白皮猪,面无表情的收完积分,扬长而去。 柳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地上加入青龙会的这些学员,半响才回过神来,忙找人弄来衣服,将地上已经昏迷的众人包裹住,这才回去找他们的老大,学员排行榜上第六的沈满。 “老大,你不知道那个苏萌玉有多么的嚣张,对咱们青龙会没有一点的敬意,还扒了新会员的衣服,抢了我们的积分,扬言要与我上生死决决斗台。老大,你要是再不出手,青龙会就要被新生看扁了。”柳云一边帮沈满敲着肩膀,一边说道。 沈满眼也不抬,他清楚柳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这苏萌玉也太不给青龙会面子:“下去。” “是,老大。”柳云一听,就知道沈满要出手,顿时挺起了腰杆,似乎苏萌玉已经趴在他的面前求饶,脸扬起猥琐的想道:到时候不但要你把积分全数吐出来,还要你把爷伺候的好好的。 试炼之地 长枪雷电闪鸣,长剑寒光逼人,龙吟声带着震慑心神的威压。 “委屈你了。”苏萌玉伸手抚摸着剑身,神色淡漠。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殊的争斗,沈满在老生榜那么多年,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而苏萌玉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生,很少露面。 沈满一出手就是成名绝技亢龙有悔,所有人都惊讶,这青龙会到底与苏萌玉有什么深仇大恨!? 苏萌玉看着那两条飞奔而来的白色冰龙,身影翻转剑花飞舞,空中仿佛出现许多花朵,那些花朵只有四个花瓣,不断反转,花瓣边缘闪过寒光。 只见那花瓣凌厉非常,避开龙头直奔脖劲处,花朵穿过冰龙身体,在那冰龙快要接近苏萌玉的时候,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威压凌厉。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个新生原来藏的这般深,连沈满的亢龙有悔都接的下来。 苏萌玉右手持剑,左手握拳,红唇勾起:“虎罡拳。” 沈满警惕避开苏萌玉的拳风,却没有避开那袖中的暗劲,眼神阴冷,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这样厉害,在他强悍的体力之下,还能伤到他。 收拳,出剑。 苏萌玉还是一开始的淡漠,唇间挂笑,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只能看到冷彻心扉的冰冷。 就在众人以为苏萌玉会乘胜追击的时候,她的剑划出虚影,抱拳:“多谢赐教。” 远处有两道身影疾驰而来,一左一右的落在苏萌玉的身边。 “有没有怎么样?”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焦急。 “不要学我说话。” 又是异口同声的话语。 百里鸿轩与浮生两人,四目相对,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开始弥漫。 苏萌玉看也不看众人,转身回屋。 # 青学院,试炼塔中。 一身青色长衫的慕容寒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看向站在身边的白风离。 “凤岭可有什么事情传来?” “没有,齐王将国家管理的很好,只是那些大臣,都想要拥立齐王为皇上。” “踏入这条路以后,才知道天下之大,那小小的凤岭已经不能满足我,我要站在真正的顶峰,成为真正的王者。” “你一定能做到。”白风离跟在他的身后,看着那布满伤痕的背,回想起以前在龙清池,那古铜色的肌肤,微微叹息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追随你的脚步走下去,哪怕是条不归路。 “有苏萌玉的消息吗?” “一个月后的名额争夺战,她一定会参加。”白风离肯定的说道。 “灵泉这样的宝物,应该属于王者。” # 七玄门后山,厢房之中。 “确定苏萌玉在帝尊学院?”海问香头也不抬,精心的绘制着手上火红的蔻丹。 “香儿师姐,师叔师伯们是这样说的,还说什么什么争夺什么的?” 吹了吹画好的指甲,看着那艳丽的颜色:“一个月后是试炼之地开启的日子,每个学院都会有名额,很不巧七玄门也有,苏萌玉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呵呵呵!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手刃你。 底牌火麒麟 神尊殿,帝尊学院内最神秘的地方,学员中都这样传,这里是古尊苍龙的修炼之地。 苏萌玉站在殿外,看着那奢华的建筑,红唇轻启:“龙果然是最俗气的动物。” 伸手推开看上去金光灿灿的大门,发现九公子正斜躺在一张镶满宝石的白玉榻上,摆弄着一面小镜子。 “难怪要克扣我的分值,就你这样的花销,谁能养得起。”苏萌玉坐在白玉桌前,摸着那一颗颗宝石。 九公子知道苏萌玉会来,只是没有想到苏萌玉会说这么一句,惊的差点把手中的镜子扔掉,随后笑了起来:“就你那点分值,全部扣掉,都不够在这里住上一晚。” “是吗?”苏萌玉手指夹着宝石晃了晃,漫不经心的说道:“别人冲榜有分值奖励,我没有。别人接任务不用分值,我需要付出奖励分值的一半。要不是任务中得到的奖励不用上交,你怕是也要克扣最好的。这些难道不够你在这里住上一个月?就算这里有一座唯一的九级聚灵阵,也绰绰有余。” 九公子看着拿出小刀的苏萌玉,急忙叫到:“不要撬。” “不撬,难不成一掌劈开,那样损失会更大的。”苏萌玉斜眼看了一眼九公子,赶在九公子奔过来之前,将那宝石的边缘撬出了一个小口子。 “啊!我的白玉桌,我的紫玉晶石。”九公子心疼的大呼小叫,指着苏萌玉半响说不出话。 “九公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我的‘特殊待遇’取消,克扣我的分值全数还给我。第二,我住在你这里不走,心情不好就毁坏几颗这样好看的石头。”苏萌玉手指摸着锋利的刀刃,斜着头一脸无害黑乌乌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九公子。 “你……你……”九公子看着那刀尖一寸寸的下移,忙出声:“我选,我选。” “一还是二?” “一,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比琳姨还……”九公子忙捂住嘴巴,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苏萌玉,不断后退。 “我娘……”苏萌玉回想起那日脑海中娘说过的话,停下了想问的话:“试炼之地名额战,我会参加。因为我要变的更强,强到能够救出我爹娘。” # 再过三天就是试炼之地名额战,浮生与百里鸿轩焦急的在修炼塔外来回踱步,苏萌玉已经进去正正二十七天了,这二十七天没有踏出修炼塔一步,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血狱灵龙决终于突破了,苏萌玉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手指微动四只火麒麟出现在周身,麒麟身上的火焰扭曲了周围浓厚的灵气,苏萌玉试着与四只火麒麟沟通。 “主人。” 不一会儿脑海里就出现了整齐的四个声音,苏萌玉没有想到这四只神兽居然和小貂一样有灵智。 伸手摸了摸火麒麟,眼神暗淡了下来,可惜灵泉第一层上的四象还是没有动静。算算日子,试炼之地名额战应该快到了,手一挥收回四只火麒麟,朝塔外走去。 争夺战 低头看着手中的灵值牌,自行分组吗?苏萌玉看了一眼身边,大家都迅速的分好了组别,推选出来的队长在导师那里换灵牌。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朝韩辰走去。 “怎么,想要一个人一组?”韩辰将队长特有的灵牌放在苏萌玉的手中,笑米米的看着眼前这几个月表现特别的女子:“这次的名额争夺战十分特殊,你确定一个人可以?” “可以。”苏萌玉接过灵牌,领了东西就朝入口走去。 看着那高挑玲珑有致的身影走远,韩辰问紧追而来的两个男子:“你们是要组成一队?” “谁要和他一队?” 浮生与百里鸿轩相互别开头。 眼看着苏萌玉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百里鸿轩换了灵牌,带着五大暗卫紧追而去。 “一个人不能成一队,请组好队再来。”韩辰将灵牌放在浮生的手中。 “辰老,为何苏萌玉可以一人一队?” “她?”韩辰笑米米的说道:“一个在短短三个月接了一千八百多任务,没有任何失手,她有那个能力。”一个只用了二十七天就突破,身上暗藏火灵浑身秘密,这样的人似乎都是孤僻的,就如同创造这帝尊学院的院长,一个思想怪异却又能让人甘心追随的人。 浮生眼睛眯了眯,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四个花痴女子:“我和她们一组。” # 苏萌玉感觉丹田内的力量被压制,任何的内力都使不出来,试着和四个火麒麟联系,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里好奇怪。”小貂从苏萌玉的衣襟处爬出,熟练的卧在肩膀上:“力量似乎被禁锢了。” 打开手中的袋子,苏萌玉一下子呆了,这…… 地图、简易指南针、匕首、只够普通人一天的干粮。 怎么看都让苏萌玉不得不想到现代的野外生存训练,还真是一座古怪的学院,本来对于这些老师的称呼,苏萌玉就感觉很奇怪,那个时候就在想会不会是穿越过来的一个强者创建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 将匕首绑在腰间,把那少得可怜的干粮放在怀中,默记下地图,用指南针看了一下方向,快速的朝前走去。 “为什么我们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小貂不时的用爪子拨开草,耳朵动了动。 苏萌玉伸出手指放在唇间,嘘! 拔出匕首,慢慢前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尽管如此,还是惊动了前方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苏萌玉在哪里,却还是发出了怒吼。 吼! 听声音应该是老虎,苏萌玉握紧匕首看了一眼身边的树,身影飞快的攀爬上去。 苏萌玉穿着一身黑的学院服,从阴暗处速度极快的爬上去,蹲在密集的树叶中,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只白虎,一只刚刚生产过十分虚弱的白虎,白虎的后背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轻轻扯动就会渗出鲜血。 打量四周,没有发现小虎崽的踪迹。地上的白虎突然发出怒吼,朝着一旁扑去。 心狠手辣苏萌玉(一) 沈满?苏萌玉对于这样的争斗没有兴趣,她只需要在快到终点的地方等待,就有把握进入前五。 “那家伙真残忍,居然剥了小老虎的皮。”也许是孤独久了,小貂语气中有着无限哀愁。 苏萌玉停了下来,明白了白虎为何伤的那么重还要追杀凶手,这样的白虎让她想到了娘……苏萌玉猛的转身,身法灵巧的窜下树,右手握紧匕首直奔沈满。 沈满正在全神贯注的与白虎对抗,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黑影,紧接着脖子一凉,一把匕首抵在动脉上。 “是你?”沈满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让他颜面丢尽的女子,那日比试过后,他深思熟虑终于想通了她是如何破他冰龙的。 “老大。”柳云急忙上前,却被沈满制止,看着那刀锋下的皮肤已经开始流血,冲着苏萌玉喊道:“你暗中偷袭,小人行径。” 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柳云:“我从没有说过我是君子,放下手中小白虎的尸体,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苏萌玉,你敢!”那刀已经镶入肉中,柳云伸手指着苏萌玉冷声呵斥。 “沈老大觉得呢?”苏萌玉不想与柳云多说一句话,转眼看向沈满:“你说如若我现在杀了你,这只老虎会不会一口一口的吃了你?” 沈满笑了笑,十分肯定的说道:“你不会杀我。” 苏萌玉的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舌尖舔了舔唇瓣:“你错了。” 手中的刀子划过脖颈,沈满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伸手指着苏萌玉,向后倒在地上,这个时候伤口处才开始有血涌出。 白虎托着沉重的身体,慢慢站起来,大吼一声。 “谁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谁。” 白虎很通人性的看了一眼苏萌玉,血红的大口一下子咬掉了沈满的头。 “你……你……”柳云看着这一幕已经语无伦次,腿脚发软,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到底惹了一个什么人,一个默默无闻见人客气微笑看上去无害的女子,实际上是一个心狠手辣,浑身邪气的妖女。 “我在说一遍,放下小白虎的尸体,否则死。” 柳云忙把手上提着的小白虎放在地上,与身后早就慌了神的青龙会学员,连滚带爬的离开。 小心的抱起那几具小小的尸体,放在已经无法动弹的白虎旁。看着白虎一下一下的舔干净小白虎身上的血迹,看着那眼中滑落一颗豆大的泪珠,苏萌玉的内心也是发酸的。 娘,那个时候,你是否也是这般的割舍不下,却为了我的安危而忍痛离开爹爹和我? 白虎低声的吼了一声,吐出一个灵值牌。 “你放心,我会把你们安葬好的。” 白虎感激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苏萌玉的手,这才耷拉下脑袋一动不动。 一个白色的光珠从白虎的天灵盖飞出进入苏萌玉的丹田之中,苏萌玉好奇却无法打探。 心狠手辣苏萌玉(二)求收藏 柳云一路留下暗号,焦急的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待。 每一年学院都会有名额争夺战,虽然激烈但不会死人,沈满在学院也算是小有名声,一些人还是会买些薄面,可这次沈满死在了争夺战中,他们青龙会一定会被看扁,别的派系也许会趁火打劫。 柳云内心焦急的来回渡着步子,身后传来沙沙声,柳云还没有出声,身边的几个人就条件反射的退到一边,双手颤抖的握着匕首。 “没用的东西。”待看清楚来人,柳云哭丧着脸迎了上去:“兰雅姐,沈老大……沈老大他死了。” 方兰雅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不可思议的看着柳云:“你说什么?” “沈老大,沈老大死了。”柳云抱着方兰雅的大腿嚎嚎大哭。 方兰雅嫌弃的一脚踢开柳云,小巧的脸异常苍白,沈满死了?这怎么可能? “兰雅姐,是苏萌玉,是苏萌玉那个小践人,暗中偷袭,沈老大不备才会惨遭毒手。” 苏萌玉?又是那个小丫头。沈满与苏萌玉在学院内的那一战,她听说了,她一直认为是沈满看上了那小丫头。 柳云跪在地上暗中观察着方兰雅的表情,哭着爬到方兰雅的脚边:“兰雅姐,沈老大死不瞑目啊!” 随后将沈满的死前前后后添油加醋篡改了不少,说的是异常悲痛,惨不忍睹。 方兰雅紧握的手微微颤抖,这个苏萌玉可真是胆大:“柳云集结所有人,追杀苏萌玉。” “是,兰雅姐。”柳云笑着后退,带着青龙帮那几个吓傻的呆子赶忙离开。方兰雅动了杀意,那苏萌玉就跟死了差不多了。 # “主上,青龙会发出了追杀令,现在不光是青龙会,就连别的派系也在追杀夫人。”墨隐跪在地上,看着背对他的百里鸿轩,似乎又看到了以前那个运筹帷幄的殿下。 百里鸿轩双手背在身后,苦笑。他从来就没有看懂她,她时而古灵精怪,时而温和淡雅,却又心狠手辣,微微叹息,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暗中保护她,不容她有任何闪失,必要时刻,杀。” “是,主上。”墨隐闪身消失。 百里鸿轩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紧紧握在怀里:“玉儿,我不允许任何人在伤害你。” # 苏萌玉将手中的匕首chang在地上,闭目养神,打从同化那缕幽魂后,内心思想中就存在着一丝善念。 “人之初,性本善。我也想以善待人,可你似乎错了。”猛地睁开眼睛:“既然错了,就不要再妄想改变我,否则……”我将会让你永远消失。 这是要追杀她吗?拔出匕首,一个闪身躲在树后,看着那些人小心的勘察一番,领头之人一招手,全数前进。 舌尖轻舔刀刃,唇间充斥着血腥味,身影飞快的掠过,穿过那些人直奔领头之人,刀抵着领头之人的脖颈:“说,是谁让你们追杀我的?”那个柳云怕是没有这个胆量。 领头之人感觉脖颈一凉,还没有反应过来,耳畔就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再一看身后的人全都无声的倒下,一刀毙命。 吓得双腿哆嗦,裤裆处湿了一大片。 变得更强 唇角勾笑,语气冷冽,带着一丝别样*:“是谁让你们追杀我的?” 领头之人浑身颤抖,眼睛紧闭:“是……是方兰雅。” 方兰雅!?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有听别人说过,沈满在学院中有一个相好的,名叫方兰雅,此女子手段十分高明,在众多男子中游刃有余,如果方兰雅要为沈满报仇,整个学院过半的人都会追杀她。 身影掠过,领头之人在愕愣中倒地。 这就是苏萌玉,对于想杀她的人从不手软,她深刻明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你变了。”小貂趴在苏萌玉的肩膀上,小爪子扒拉着耳朵。 “没有。”擦拭干净刀片,辨别了一下方向,朝右前方走去。 “以前的你会因为那些无辜的人而担忧。”就如同那次血染皇城,要不是心中有善,又怎么可能晕了过去。对映寒也是,如果心中无善,又怎么可能愧疚? 伸出手指摸了摸小貂毛茸茸的小脸:“善,早就在我心中泯灭。”这世界人是最不能相信的,只有钱才是永远不会变的。就算与她朝夕相处的人,也不知道她的房中有暗器。所以她爱财,甚至贪财。 “总感觉你灵魂深处有东西觉醒了。”小貂能够感受到苏萌玉灵魂深处的杀气,那杀气澎湃无比。 苏萌玉一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在上三天有住处吗?” “有。”小貂总感觉这个苏萌玉笑的有点怪异。 “你说你活了几千年了是吧!”苏萌玉将小貂抱在怀里,摸着小貂的脑袋。 “恩。”小貂扭了扭脑袋,却避不开苏萌玉的手,抓了一下苏萌玉的手,不满的抗议。 “那应该有不少宝藏吧!那东西折合银子,应该有一个小金库了吧!”一说到钱,苏萌玉两眼直冒金光。 小貂一愣,上一刻还手段狠辣的解决掉想杀她的人,下一刻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模样,那贪财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守财奴。 “不会一点积蓄都没有吧!”苏萌玉看着小貂那呆愣的小眼睛,有些失望的继续赶路。 “额……咳咳,你为什么不把沈满的灵值划到你的灵值牌内?” 抬起手,指着灵值牌:“只要一进入前十,所处的位置就会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小貂看苏萌玉的神色变得正常,擦了擦额头,暗暗舒了一口气。 “打劫。”苏萌玉看了一眼灵值牌,继续朝着右前方前进。她的时间有限,她需要在方兰雅联合所有人之前,搜罗一些对她有用的人。 # “情况如何?”百里鸿轩接过灵值牌,估算着灵值。 “接近夫人的人都死了。”墨隐半跪在地上,脑海中是苏萌玉杀人的手段,想起墨竹曾经说过苏萌玉在密道中的事,难道那苏萌玉也是杀手,杀气内敛是杀手最难控制的,可那个苏萌玉却控制自如,如果那个苏萌玉是别人派来的,那主人的性命岂不堪忧? “看来我还需要变的更强。”俊美无俦的脸微微扬起,看着天空,一身白衣衬托的他如同天神下凡。 宣战 “不是打劫吗?”小貂盯着战场,不明白苏萌玉为何还不动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那两队人马两败俱伤,正是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 从阴暗处走出,苏萌玉把玩着匕首,黑白分明的凤眸含着不带丝毫温度的笑意。对着已经力竭跪在地上的男子勾起唇角:“还能站起来吗?” “你……你是苏萌玉?”对面喘着粗气的男子吓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他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没有被赶出争夺战。 “你是方兰雅的人?”苏萌玉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直指男子:“帮我带句话给方兰雅。”慢慢靠近,将男子的惊恐尽数收入眼底,笑更加的浓烈。 “是,是,我一定带给兰雅姐。”男子连滚带爬的向后跑去。 “等等。” “还……还有……什么吩咐。” “将你的灵值牌留下。” “好,好。”男子卸下灵值牌,小心的扔在地上,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的苏萌玉,头也不回的跑。 示意小貂捡起灵值牌,这才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司马承看着眼前逆光而站的女子,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却无法遮挡那倾城的容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十分清澈,不带丝毫的媚气,一身学院服有些破损,却无法遮挡那奥凸有致的完美身材。 这就是争夺战中传的沸沸扬扬伤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苏萌玉? 司马承相信如果她笑起来,也一定是阳光的,传言多半是骗人的。 “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承一愣,没有血色的唇裂开笑了笑:“在下司马承。” 苏萌玉看着眼前脸上挂着憨厚笑容的男子,笑了笑:“司马承,你不怕我?” “姑娘又不是猛兽,为何要怕?” “很好。” # “你说什么?”方兰雅俏脸上满是怒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之人:“那苏萌玉当真是这样说的?” “是,兰雅姐。那苏萌玉手段十分阴狠,你要小心。” “呵,真是新生不知所谓,既然如此我也不用顾忌。”方兰雅眼神阴狠:“通知所有人,火速赶往汇集点,围杀苏萌玉。” “是。” # “主上,所有人突然停下了一切争夺,全都赶往汇集点。” 百里鸿轩没有说话,将所有分值牌上的分值全数划到自己的分值牌上,这才抬眼看向墨隐:“玉儿呢?” “夫人倒是放慢了步伐,不过身边多了一人,此人名叫司马承,憨厚老实,十分重义气。” “你们先去汇集点,我随后就到。” 墨隐看着一阵风一样消失的百里鸿轩,摇了摇头。 # 浮生有些烦躁的揉着眉头,身边这几个女子从头到尾就没有安静一刻,吵得他很是烦闷,不耐烦的避开女子伸过来的玉手。 “浮生兄真是好雅兴,在这里与女子卿卿我我,相比较玉儿就可怜多了。” 浮生倚在树上,双手环胸:“没有想到百里兄居然身怀宝物,这争夺战中所有人的修为都被禁锢,独独你可以摆脱。不知此来有何目的?” 百里鸿轩淡然一笑:“浮生兄,我来找你,是为了帮玉儿。” 黑色曼陀罗 像是采风游玩的小姐,苏萌玉站定,多一步不垮,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任谁看了都会心里一暖。 打量了一下四周,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小貂趴在苏萌玉的肩头,尾巴甩了甩裹住身子:“百里鸿轩来了。” 苏萌玉惊讶的睁开眼眸,看向身边一身白衣,俊美无俦的男子,他永远都是这般气质超然,如谪仙,淡定从容。猛然发现,这个男子似乎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笑。 那日血染皇城,一回眸,也是这样暖暖的笑容。 “玉儿。”浮生不满意苏萌玉一直盯着百里鸿轩看,那个一见了他就一脸冰冷,此刻却笑的春暖花开般的暖男,明显的是在gou/yin他的玉儿。 “嗯!?”苏萌玉收回眼神看向浮生,发现那双漂亮的眼中满是怒气:“怎么了?” “怎么了!?你为何不跟我一组,这样也好互相照应,你看看你如此狼狈。”浮生一想到分组,更加的恼怒,那几个花痴女简直不堪入眼。 “习惯了。”冲着浮生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是啊!她习惯了,以前无论是什么任务,她都能够一个人完成,就算是在人山人海的场所,她也能够自若脱身。 那样的笑脸让浮生说不出话来,似乎有太多的辛酸,玉儿你究竟受了多少苦,那样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浮生不知,只知道这一世能够陪着你,就是最大的幸福,哪怕你最后的选择依旧是他。 “方兰雅,你是打算把时间耗尽?”苏萌玉站起身来,吃惊的咦了一声,为何丹田处有了异样? 小貂似乎也感受到了,小小的身子一跃,在百里鸿轩的怀里拱了拱。 伸手摸了摸小脑袋,将一个形状怪异,上面画着复杂线条的东西拿了出来。 苏萌玉感觉体内的灵泉似乎与百里鸿轩手中的东西起了共鸣,四只火麒麟发出鸣叫,只见百里鸿轩手中的东西直直的飞入苏萌玉的体内。 灵脉闪现,所有灵力全部涌向胸口处,此时丹田内有一个白色的圆珠绕着灵泉飞舞,随后隐没在四象中的白虎像内,一声虎啸响起,带着一股四神兽特有的灵力与所有灵力汇集。 “啊!吼!”苏萌玉无法承受,仰头大喊,此时一道虎头的虚影闪现,双手成拳,不由自主的打起了虎罡拳,此拳虎虎生威,每一拳过后都会有一道暗劲射出。 待苏萌玉收拳,四周早已狼狈不堪,地上满是坑坑洼洼,有的小坑外是一条条长长的裂痕。 体内的灵脉慢慢暗了下来,灵泉也恢复了平静,只是胸口处多了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瓣似乎有生命似的,相互教缠。 隐在暗处准备动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收起兵器。 方兰雅皱眉:“此人果然城府极深。”看来今日想要杀了苏萌玉是不可能了,不过……在那试炼之路中,你必定不可能活。 气死人不偿命 想要逼出那黑色的曼陀罗,可试了好久都没有成功,不好意思的看向百里鸿轩,这毕竟是他的东西。 “那个……” “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百里鸿轩抬手整理苏萌玉凌乱的发丝。 那手指冰凉,所触之处酥酥麻麻,四目相对,眼中都是他温柔的笑意,微勾的薄唇,高蜓的鼻梁,好闻的梨花香。 耳畔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只剩下强烈的心跳,扑通扑通,她的心为何跳的这般快? 气氛微妙起来,她感觉脸颊开始火烫火烫的。 “玉儿,我也有东西送你。”浮生一把推开百里鸿轩,把一个紫色的镯子戴在她的手上,原来他就是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放弃一方霸主的身份,陷入颠簸轮回转世,难道就不怕碰不上她妈? 这个镯子…… 抬起手,惊讶的看着浮生,他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会有空间法宝? 哼!冲着百里鸿轩冷哼一声,那眼神中尽是挑衅,我的礼物一点也不比你的轻。 “他们怎么了?”苏萌玉看着又开始暗潮涌动的两人,不解的问小貂。 “真是笨死了。”小貂懒得回答,看了一眼那镯子。心里直嘀咕奇怪了,为何这两样东西感觉好熟悉?心念一动,却被反弹而出,小小的身影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目瞪口呆的看着苏萌玉。 方兰雅一手叉腰,俏脸冷冰冰的,许久才出声:“苏萌玉这次的名额不会有你的。” “是吗?你确定?”苏萌玉对着小貂招了招手,发现小貂完全是痴呆状,刚才不会是伤到它了吧! “就算你在前十之内,你确定会有人愿意和你一组?将后背交付给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人?” “兰雅姐可不要血口喷人,我苏萌玉只是新人一枚,何来心狠手辣之说?” “你当众人是傻子不成?沈满还有青龙会的人难不成都是被野兽给吃了?” “兰雅姐说的不错,他们确实是被野兽吃了,这就叫恶人有恶报。”笑米米的看着脸色煞白的方兰雅,耸了耸肩:“如果我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学院的导师为何不出手?” 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四周:“人言可畏,空口无凭兰雅姐可不要在抬举我一个小小新生了,我怎么可能是沈老大的对手。” 方兰雅气的唇瓣抖动,红唇微张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今日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看来这个小姑娘不但城府极深,就连嘴皮子也十分厉害。 估摸时间快到了,苏萌玉将沈满与司马承的灵值牌上的灵值全数划入自己的灵值牌中。 很快新的前十名诞生,苏萌玉紧追方兰雅之后位居第二。 “你手中的灵值牌是谁的?”方兰雅指着苏萌玉,声音尖锐。 “你说这个啊!我在一只老虎的口中捡到的,怎么是兰雅姐丢失的吗?”苏萌玉满眼惊讶:“哎呀,糟了,我已经划入我的灵值牌了。” “你……你……” 苏萌玉大大的眼睛盯着方兰雅,看着那上下浮动的傲人宿兄,艾玛真是波涛汹涌啊! 杀了她 光华闪过,韩辰等人的身影出现。 方兰雅转身跪在地上:“导师,苏萌玉品行不正,杀人如麻,我方兰雅冒死谏言,驱逐苏萌玉。” “兰雅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何时杀人如麻了?我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死。”清澈的大眼中满是委屈,双手不断的绞着衣服。 “是,我手中的灵值牌是沈满的,可我也说了是捡到的,当时那白虎身上有一道致命伤,伤口深可见骨。”眼眶微红,贝齿咬着下唇:“萌玉冤枉。” “冤枉!?”方兰雅拉过柳云:“我有人证,柳云亲眼见到你杀人。” 泪水涌出,在眼眶中不断的打转:“大家都知道,我和柳云有过节,那……柳云……”眼眶再也无法承载眼泪,苏萌玉小脸倔强的微微扬起,却还是无法将泪水逼回去,只能任由泪水滑下:“那柳云不止一次想要轻薄我。” “她胡扯。”柳云慌忙出声,焦急的看着满眼疑虑的方兰雅:“她胡说的,我从来没有。” “没有吗?”苏萌玉的眼神黯淡下来:“那ri你带着沈老大来的时候,沈老大说我扒人衣服,那衣服是你们你们……”说着说着就捂着脸蹲了下来,声音中无法掩盖抽泣:“是你们脱掉想要轻薄我。” 柳云现在恨不得冲到苏萌玉面前,将这个胡说八道,颠倒是非的女人给扔出去,虽然那日是有些非分之想,可根本就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现在由这个女人一说,好像是他们一群人在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可这个女子那里弱了,那冰冷的眼神,杀人见血手都不抖一下。 “你们还要把人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是想要逼死玉儿才甘心吗?”百里鸿轩冷着一张骏颜,伸手扶起苏萌玉,看到那泪眼朦胧中的一抹晶亮闪过,眼中满是温柔。 方兰雅别了一眼柳云,当真是无言以对。 “兰雅姐,你相信我,沈老大真的是苏萌玉杀的。” “闭嘴。”方兰雅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只能对柳云大吼。 韩辰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开始宣布这次的参赛名额。 苏萌玉、方兰雅、浮生、百里鸿轩都在其中。名额确定以后,就是一些注意事项。 试炼之地的前五名,将会得到醍醐灌顶的资格。 # “还真是小看那个女人了。”方兰雅气的咬紧牙关,提笔写下一封书信,递给身边的暗卫:“交给香姐姐。” “是小姐。” 苏萌玉你以为那试炼之地是任何人想要参加就能参加的?定让你有命去,无命回。 七玄门。 海问香看完手中的书信,手紧紧攥住纸张:“苏萌玉啊苏萌玉,你无论在哪里都是那般的惹人厌恶。”红唇勾起好看的弧度,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轻轻的抚唇,还真是有些想他了。 杀了她,你是不是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切,本姑娘对帅哥免疫 洁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之上,仿若铺了一层洁白的细纱。 一身月牙色长衫的百里鸿轩,一手拿着酒樽,一手拿着酒壶,仰头看着月亮,清澈冷清的脸上有着丝丝苦笑。 “你都记起来了。”浮生接过酒樽,仰头喝下:“可曾后悔?” “你不也一样付出惨痛的代价,你可曾后悔?” “毕竟是老熟人了,能不能不要这般冷淡?”浮生看着那线条冷硬的脸,压下想要挥拳的举动。 “我和你不熟。”百里鸿轩手中的酒壶一扬,大口大口的灌入嘴中。 “是不熟,如若不是她,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认识。”浮生扔掉手中的酒樽:“这一世,她不一定会选你。” “既然如此,你慌什么?”转身看了一眼浮生,那双漂亮的眼中有太多的情绪。 “呵,我慌?我有什么好慌的。” “既然如此,你不用多此一举。”百里鸿轩转身就往回走。 “明日就要进入试炼之地,她可能会有危险。”浮生摇了摇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趣,可她为何会爱上他呢? 虽然没有回头,但百里鸿轩同样担心。是啊,明日就要进入试炼之地,那里不光有五大院的人,还会有江湖人士,也会有许多‘熟人’。 关上房门,倒了一杯清茶,手指摸着白玉杯上的龙头,眼中煞气骤现。 “主上,你的煞气……”墨隐是来汇报方兰雅的事情,却碰到主上引出煞气,两年前主上没有服用那药,如果煞气再次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百里鸿轩脸色苍白,拼命的压制,才将煞气驱逐。 “主上。”墨隐欲言又止,沉默半响:“主上,方兰雅果然与人联手。” “知道了,退下吧。” “是。” 夜深了,苏萌玉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趴在*上盯着枕头发呆。 她对百里鸿轩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还记得第一次见那个人,他如同天神下凡,飘逸俊美,眼神忧郁。 他一身冰冷气息,拒人千里之外,却没有对她冷言相向。 他从后面抱住制造杀戮的她,温柔一笑,淡淡的说:“让我来。” 他为她亲自下厨,哪怕烧了不少厨房。 他……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为她做了那么多。 可…… 思绪回转,那日悬崖上的情景映入脑海,也许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药引,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呵! 勾起唇角嘲笑自己,用枕头捂在脑袋上。 直到天亮也没有睡意,这是梦魇过后,她第一次失眠。 小貂轻巧的窜到苏萌玉的肩膀上,吓的差点跌落在地,爪子紧紧的抓着苏萌玉的衣衫:“见鬼,你是想吓死人?” “你算人吗?”苏萌玉打了一个哈气,顶着黑眼圈出门。 “本尊幻化成人可是比九公子还要俊美,到时候可不要迷恋本尊。” “切,本姑娘对帅哥免疫。” 强者之威 苏萌玉看着石碑上的字,眼角直抽。 果然! 创办帝尊学院的人也是一位穿越者,怪不得这里的一切或多或少的都透着现代气息。 随后苏萌玉第一次见识到了强者的厉害。 九公子,在这里应该称为古尊苍龙,学院的镇院神兽。 那手指不断的翻动,一个又一个的灵符消失在空中,形成一个庞大的灵阵,将广场上所有的学员全数覆盖,光华闪过,眼前的光亮消散后,他们出现在一个奇怪的空间之内。 此处空间正中央,有十个硕大的铜镜样东西,而他们正对着铜镜而坐。 苏萌玉向后看去,发现只能看到一个个人头,密密麻麻。 一阵一阵的光华闪过,四大院校先出现,接下来是各个修真门派,整个会场顿时沸腾起来。 “你们的一举一动,铜镜上都会显现。” “哦!”微微皱眉,一举一动都会被看见的话,还真的有些麻烦。 似乎是知道苏萌玉的顾虑,九公子笑了笑:“只有进入前十,铜镜才会显现你们的踪迹。” “谢谢。”看了一眼不远处眼色阴冷的方兰雅,嘴角勾起微微一笑。 “试炼之地与学院的名额争夺战不同,太大的骚乱,对你不利,试炼之地的终点,只要进入前十,都会得到醍醐灌顶的机会。”九公子看苏萌玉并不在意,继续说道:“醍醐灌顶之后,你的修为将会突飞猛进,我会考虑提前带你进入中三天。” 中三天!? 苏萌玉的眼神暗了暗:“我会拿下第一。” “好。”九公子衣袖一挥,身影浮在空中,对着身边四大院校的校长说道:“开始吧!” 五人灵力全数灌入铜镜之中,数道光线自铜镜che/出。 苏萌玉感到眼前一片光亮,待眼睛恢复正常的时候,她发现她所处的位置在崖边,身边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大家似乎都是第一次来参加试炼之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提前动手。 小貂从她的衣服中窜了出来:“被禁锢了,你呢?”上回苏萌玉在名额争夺战中能够使用灵力,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 摇了摇头,有些茫然:“接下来应该干什么?”争夺战的时候好歹还有一个灵值牌,现在倒好,什么都没有,这要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懒懒的趴在肩膀上。 “我说你不是上古神兽吗?” “上古神兽就应该什么都知道?别问我,自己想办法。” “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吃亏。”苏萌玉抓住小貂后脖颈上的皮毛,提溜到眼前:“你说你不能文也不能武,我要你干什么?” “你……”小貂挣扎了两下,伸出爪子指着苏萌玉的鼻子:“你最好放下貂爷我,否则后果很严重。” “是吗?”苏萌玉随手一丢:“谁捡到就谁的。” “你敢拿这个畜生丢本少爷?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随后可怜的小貂成抛物线朝着悬崖一侧的石头之上撞去。 碰的一声响起,石头碎成石沫,一个小光球漂浮出来。 小貂一口叼住,直奔苏萌玉。 追杀 甩掉所有人,苏萌玉气息不稳,微微喘息。 小貂将嘴里的东西丢在地上:“下不为例。”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捡起地上的光球,仔细的看了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是什么鬼东西。”小貂吐了吐舌头:“小心,那光……” 唔! 手指上突然出现一道血痕,很快那个光球被血色渲染,经过多次变换,最终成为一个胸牌样的东西落在苏萌玉的手中。 “帝尊学院,苏萌玉发现灵值牌,奖励一千二百灵值分。” 苏萌玉看了一眼灵值牌,暗道:糟糕。 第十名!?怎么可能。 翻过灵值牌,发现背面是一个粗略的地图,上面有十个红点,其中九个红点正在飞快的移动。 “点背。”苏萌玉拽起小貂放在肩膀上:“抓好了。” 将长袍的下摆撕掉,苏萌玉快速奔跑起来,灵巧的避开树枝,眼睛观察着四周,寻找最佳隐蔽点。 终于,找到了一片树林。 “你在干什么?”小貂看着苏萌玉快速的将叶子绑在一起,头上戴着,身上挂着,本来纤细的身材显得有些臃肿。 “你找一棵树藏起来。”看了一眼灵值牌,苏萌玉趴在厚厚的树叶中,一动不动。 有人来了。小貂快速的窜上树,再回头,却再也找不到苏萌玉的踪影。 没过多久,四面八方都出现脚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听得出来来人很小心的在慢慢前行。 “上官靖宇这个灵值牌不会出错吧!”声音粗狂,头上没有一丝头发,留着大胡子的肌肉男看向身边一身蓝色长衫的男子。 “慧觉,你是第一次参加试炼之地?”打量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或动物的踪迹。可灵值牌上所显示的位置明明是这里,奇怪。 “喂,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这里除了树就是树,再要不然就是树叶,那里有人?”慧觉手中的法杖狠狠的跺在地上,周围的叶子瞬间粉碎了不少。 没有想到这个慧觉在灵力被禁锢后,居然还有这样的力气,如果不是结盟,怕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方兰雅站在海问香的身后:“堂姐,你说这苏萌玉会藏在哪里?” 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摸着下巴,微微上挑的眼扫了一眼上官靖宇,微微一笑:“我相信灵值牌显示的位置不会错,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不信她不出来。” 其余人认同的点了点头。 第一天相安无事,九人分配得当,也算吃足喝饱。 第二天就有些间隔,三三两两一组,气氛压抑。 第三天…… “我说这日子还有没有头了,不如我们放把火烧了这里,我就不怕她不出来。”慧觉怒气冲冲,唰的站了起来。 “不行,这片树林不知道有多大,万一火势蔓延,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对我们大家都不利。”上官靖宇冷静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要是这灵值牌出错,我们要在这里耗上一年?” “那倒未必。”上官靖宇招了招手,众人慢慢散去。 待人都走了,小貂看向树下,嘀咕一句:“还真能藏。” 苏萌玉此时是想动却不能动,瞪着眼睛盯着眼前两眼闪着幽光的生物。 魔尊灵藏 握紧匕首的手松了下来,虽然四周的光线不好,看不出眼前到底是什么生物,不过那双泛着幽光的眼睛,就在她装备动手的时候,居然带着很人性化的鄙视。 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唇:“在下苏萌玉,请问您老尊姓大名。” 苏萌玉感觉自己一定是疯掉了,居然会这样和一个不是人的生物这般说话。 “本尊,人称彩蟒天尊,是这座墓的守墓人。” 它居然会说话?这并不稀奇。 可它刚才说什么?墓?什么墓? 她只不过是找了一个树叶十分厚的地方做了伪装隐藏起来而已,怎么就遇到了一个墓? “不好意思,多有得罪,我只是为了躲避追杀,这就离开。” “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人类,你看上去很好吃。” 不知为何看着那泛着幽光的眼睛,她居然感觉到它在舔嘴唇,一副见到好吃的十分眼馋的模样。 呸,你是个什么玩意,居然想要吃本姑奶奶。 再次抓紧匕首,手飞快的扬起。 眼前一花,耳畔是彩蟒天尊的声音:“愚蠢的人类。” 脖颈一凉,似乎有东西划破了肌肤,紧接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东西是吸血鬼吗?咬人脖子。 伸手朝着脖颈抓取,入手软绵绵,滑腻腻,却怎么也抓不住。 此时丹田一阵火热,灵泉第一层的白虎突然挣脱禁锢,发出耀眼的光芒。 吼! 一声虎吼震开了脖颈上的彩蟒天尊。 一得脱身,苏萌玉立马站了起来,却惊奇的发现四周不在是那片树林,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这……是哪里? 树林中,小貂焦急的窜入树叶之中,失望的钻出。 没有,没有,奇怪了为什么会没有? 就在这时,空中响起:“帝尊学院,苏萌玉发现灵藏,扣除四百灵分值。” 扣……扣分? 小貂有些吃惊的看着天空,没有搞错吧!发现灵藏要扣分? 上官靖宇低头看了一下灵值牌,再看了看身后的树林,俊脸慢慢的冷了下来。 慧觉挠了挠光头,皱着十分粗犷的眉毛:“有没有搞错,发现灵藏还要扣分?” 海问香精致的小脸也冷了下来,手一使劲火红的指甲被掰了下来,扔掉手中的指甲,看着微微渗血的手指:“上官兄,这次似乎判断错误了。” “你们可知道为何发现灵藏还要扣分?”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递给海问香:“这么漂亮的指甲,真是可惜了。” “上官兄似乎知道原由,说来听听。”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该是一座魔尊灵藏,里面的东西充满魔气,普通人根本就无法驾驭。” “魔君灵藏?”海问香包好手指,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慧心一笑。 “相信这次试炼之地内一定混有修魔之人,魔尊灵藏被发现,定会前去查看。”上官靖宇看着树林,顿了好久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一座天至尊的灵藏,不如我们先去探一探。” 灵泉之威 慕容夜看着眼前没有退一步的百里鸿轩,抹掉嘴角的血迹:“担心她?” 看了一眼慕容夜,薄唇紧抿没有说话,握紧匕首朝着眼前的男人而去。 叮! 匕首相撞,慕容夜邪气的一笑:“相信很快就有大批修魔之人赶去,你确定要在这里与我浪费时间?” 看着收刀转身离去的男子,唇角的笑意更深:“无极阁的百里逸也才加了试炼之地。”微微仰起脸,看来他还是在意的,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冰冷。 “无极阁与鬼欢堂十分交好,相信这次魔尊灵藏出世,他们一定会携手前往。”脚步平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能镇定多久。 慕容夜擦拭着匕首:“方兰雅与海问香联手,可海问香联手之人你可知道是谁?那上官靖宇可是苏萌玉两小无猜的师兄。” 终于有反应了?看着那脚步略显凌乱,再也不镇定的背影,慕容夜收起匕首看向身后:“风离,确定方位了?” “夜,魔尊灵藏十分凶险,我们当真要下去?” “富贵险中求。”收起匕首,看了一眼担忧的白风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联手,定会成功。” #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彩蟒天尊盘着身体,尾巴不断的甩动。 空间里光线不是很暗淡,苏萌玉这才看清楚这个彩蟒天尊的真面目,原来是一个快要化龙的蛇,此蛇的头上鼓着两个小包,像是龙角要破皮而出。 “坏消息。” “你快要死了。” “那好消息是?” “这里与外面几乎完全隔离,你可以动用灵力尽力一搏。”彩蟒天尊身子一跃,小小的头颅开始变化。 苏萌玉感觉一股威压朝她袭来,不由自主的想要膜拜。 就在此时,灵泉自动运转,灵力翻滚,体内麒麟与白虎同时发出嘶鸣。 “没有想到你的体内居然有两大神兽的兽魂,只可惜此魂太过薄弱。”彩蟒天尊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蛇腹下隐隐的快要出现龙爪。 黑龙? 苏萌玉将血狱灵龙决运转到极致,手中的指决也捏到了最后,这是她第一次遇到神兽级别的强敌,丝毫不敢怠慢,必要时刻只能动用灵泉。 “神级灵脉,传承不错,只是还有一层封印在上面,你的身体也不够强大,看来你是某位大人物的后裔,很可惜你是落在我的手中。”彩蟒天尊硕大的头颅靠近苏萌玉,看着那镇定水亮的眼睛:“人类,如果你认输,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动手吧!” “有骨气,不过骨气不能救你的命。”彩蟒天尊大嘴一张,一股透着黑气的火焰直扑苏萌玉。 收决,灵泉出现在身后:“起,镇。” 只见灵泉不断的变大,四个火麒麟身上的火焰发出吱吱声响。 “区区一个破塔也想要压住本天尊?” 诡异墓门 彩蟒天尊很自信的昂起头,眼神不屑的盯着朝它压下来诡异的九层塔。 一股热潮扑面而来,彩蟒有些不适的扭动身体,没有想到这塔中居然有火。 吼! 白虎身体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不断蔓延,朱雀头颅微扬,发出嘶鸣声,由头开始一点点的由虚幻变现实,忽闪着翅膀似乎要飞出来。 青龙由尾开始变幻,与朱雀教缠在一起,绕着塔的第一层不断转动。 玄武有些笨拙的晃动着脑袋,发出嘶嘶的叫声。 四象交错,第一层开始转动。 彩蟒天尊这个时候才发觉不对劲,头颅不断的撞击塔壁,直到头破血流才知道自己判断失误。塔,九层塔,难道是…… “彩蟒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收手。”彩蟒天尊身子盘卧,头颅低下,哀求。 苏萌玉傻眼了,她不知道灵泉居然这般霸道,从外面看,里面完全是一片火海,再加上四象交错,发出耀眼光芒,似乎能够闻到烧焦的味道,灵泉到底是何神物,居然能够压制住已经快要化龙的彩蟒天尊。 可……这要如何停下来? “彩蟒并不知道姑娘是……”彩蟒天尊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雷劈了下来。 雷直劈向彩蟒天尊头上两个鼓包,它瞪着大眼,头颅重重的撞向塔壁,火焰窜上彩蟒的身体。 怎么没声音了?苏萌玉朝塔内张望,除了火还是火。是死了吗? 发光的四象开始变暗,塔内的火焰熄灭,却再也没有彩蟒的踪迹。 四周变得漆黑一片。 呼! 一盏灯猛的亮了起来,吓了苏萌玉一跳。 微弱的火苗不断闪动,只照亮了一点点地方。 这个灯好奇怪?那火光下似乎是一个个骨头,头微微靠近,仔细打量,苏萌玉才看清楚那灯座是由一个个骨头堆积而成。 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点光亮,还透着丝丝诡异,还真像一座墓。 呼呼呼! 由近到远,两排灯一盏一盏的亮起,照亮了四周。 打量那两排烛火,苏萌玉发现,那火光越远越透着青光,看上去就像是鬼火。 警惕的朝前走去,伸手捂住心口,尽力平复心悸,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张脸。 粗粗的眉毛皱起,铜铃一样的大眼黑气笼罩,看的久了似乎能够看到一簇诡异的青色火光,牛一样的鼻子上带着两个大环,血红的大嘴怪异的张开,森白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 直到走进,苏萌玉才发现,那牙齿居然是一座门。 是何等奇葩的人居然会这样建造一座墓门,如果从这个墓门进去,不就像是走进了恶魔的嘴中? 离门越近,阴冷的气息越重。 好浓重的死气,就像是身在乱坟岗中,周围都是尸体,耳边不断的传来各种声响。 这还真是一座墓,只是什么人的墓能够请动快要化龙的神兽来守墓,看来此墓的主人不简单。 伸手摸了摸门,惊讶的倒退数步。 骨头,居然是人的骨头。 煞气反噬 苏萌玉一生杀人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葩之人。 那牙齿的造型好生怪异,那一个个人骨看不出哀怨,似乎面带微笑。 呵! 她一定是被这里的气氛渲染,居然感觉骨头架子在微笑,真是可笑。 这里很压抑,她想要转身离去,却寻不得路,在这个长长的有两排诡异火光似乎是走廊的长廊上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再转身那墓门还在身后。 真是邪门。 难道是鬼打墙? 准备再试一试的苏萌玉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有人来了? 看来灵藏的吸引力是相当的大啊! # 百里鸿轩的身上冒着黑气,嘴角狰狞的勾起。 “主上,再不压制的话,就会被煞气反噬。”墨隐担忧的出声,却在百里鸿轩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坚毅。 “百里逸心狠手辣,苏萌玉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再加上鬼欢堂,玉儿可能有危险,这里的禁锢之力这般奇怪……呀!”百里鸿轩漆黑的眸子,腾的红了起来:“想救她,就不要压制本尊,混天魔神,本尊还真有些怀念你啊!” 百里鸿轩的身影快速掠去,只留下一道长长的拖影。 # 啪啪啪! 百里鸿轩拍着手走了出来,红色的眸子在烛火的照耀下妖艳无比,唇微微勾起:“二哥何时对女人也这般心狠手辣了?” 百里逸冷笑:“这不是我那体弱多病的三弟?看到你安好当真是高兴,只可惜德妃娘娘看不到了。” 百里鸿轩没有答话,直接走向苏萌玉。 百里逸的眼神暗了暗:“看来你不是我那三弟,而是月祭。” “既然知道本尊的名号,还不滚出本尊的视线?” 月祭?是百里鸿轩身上煞气的名字?怪不得感觉他怪怪的,原来是被煞气反噬了。握紧匕首,警惕的看着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脑海里不断的寻找可以解救他的办法。 “这座灵藏我们势在必得。”百里逸对着身边之人使了一个眼色,身后之人脚步怪异的向百里鸿轩与苏萌玉而来。 “鬼欢堂的鬼虚步!?只可惜这里空间太小,发挥不到它应有的威力。” “是吗?不如三弟……哦不应该称为月祭才对,月祭来试试我们鬼欢堂的鬼虚步。” 苏萌玉慢慢后退,运转全身灵力,手决不断的捏起,看向身上黑气越来越重的男子,起身一把抱住百里鸿轩,在他微愣之际,封住了他的唇,经过灵泉的灵力,纯净无比,全数由苏萌玉的口中进入百里鸿轩的体内。 在月祭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却失去了最佳机会,不甘心的爆吼:“这具身体迟早是本尊的。” 红色的眼眸一点点的变黑,百里鸿轩意识慢慢恢复,虚弱的倒在苏萌玉的怀中。 抱着百里鸿轩,手指摸了摸那苍白的脸颊,头也不抬:“你们要进便进,我们不会阻拦。” “只有死人才最让人放心。”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苏萌玉抬头,身影爆she而出,一道黑影在众人中闪过。 难道那个女人就是苏萌玉? “小……”心,百里逸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苏萌玉握着匕首站在原位,就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我再说一次,你们要进便进,我们不会阻拦。”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晶亮的眸子闪着光彩:“下一次,就不是这般简单了。” 话音刚落,在场之人除了百里逸与鬼欢堂堂主,其他人的裤腰带全数断裂,哪还顾得上阵法,全收起双手提着裤子,面色尴尬。 “我们鬼欢堂岂是你能戏弄的?”鬼欢堂堂主薛刚抽出自己的兵器,双刃鬼泣。 百里逸拍了拍薛刚的肩膀:“我们的目的是灵藏,这里十分诡异,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薛刚别了一眼苏萌玉,不甘心的收起兵器,看向那个狰狞的大门。 “这要如何开启?” “听说只有守墓人才可以开启。”百里逸摸了摸下巴,看向苏萌玉:“不知姑娘可有遇到其它什么人?” 守墓人,指的是彩蟒天尊吗?可彩蟒天尊被灵泉烧成灰烬了,分出一丝意识内视灵泉,发现第一层白虎的口中有一个晶亮的物体,那物体成菱形,仿佛是切割刀修饰过的精美宝石。 “没有。” “这就奇怪了,怎么可能没有守墓人?不知姑娘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苏萌玉将事情简单的说了说,将彩蟒天尊的事情全数抹去。 百里逸没有在苏萌玉的脸上看到丝毫的心慌,看来此女的话都是真的,这就奇怪了,怎么可能没有守墓人? “你是说有人要追杀你,你是为了躲避才误打误撞进来的?” “恩。” “什么人要追杀你?” “不知道。” 难道是追杀她的人先一步来了这里?难道是那个苏萌玉? 看了看眼前的门,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打不开,百里逸一狠心抓过一个人,不顾那人是否疼痛锋利的刀子割破胳膊,将血全都涂抹在大门之上。 血一涂抹上去就被人骨吸收,一股哀怨之气绕着众人,渐渐的百里逸与鬼欢堂堂主薛刚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个个看对方都不顺眼,最后打了起来。 有些担心的看向怀里的百里鸿轩,发现他没有被影响。这才想到灵泉上白虎嘴中的东西,难道那个东西是彩蟒天尊体内的,所以他们两才没有被影响。 “能站起来吗?”轻声问了问怀中的人。 “恩。” 扶着百里鸿轩站起来,将灵泉上白虎口中的东西取出,悄悄的打向大门。 咯吱咯吱。 一阵阵骨骼活动的声音响起,那人骨大门上下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看上去更加渗人。 扶着百里鸿轩一跃进了门,身后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大门慢慢的合起。 在门快要合住的时候,百里逸与薛刚清醒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一拳重重的打在门上。 “居然被那个女人给骗了。”百里逸咬牙切齿的说道。 “哼,还不是你心软,一刀了结不就早进去了。” “要不是爹说百里鸿轩有用,我早就一刀了结了他。”像是想起什么,气的一跺脚:“难道那个女人就是苏萌玉?” 魔器茯神斩 里面似乎比外面空旷,人骨门发出的咯吱声更让人瘆的慌,最后一点光亮被隔绝,眼睛有些不适应,看到哪里都黑乎乎的好像有东西。 不由自主的靠近百里鸿轩:“你还好吗?” “无碍。” “你的声音听起来好无力,我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闭上眼睛,感受四周,到处都是一片死气腾腾。 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睛慢慢的适应黑暗,虽然看不大清楚,但还是可以看一个大概。 一转头,发现百里鸿轩已经收功,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那眼神幽光闪闪,犹如深潭,看得久了居然感觉头晕晕的,似乎陷入深潭之中。 “你……”俏脸微红:“你在看什么?” “你刚才吻了我。”薄唇轻轻扯动,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我……”苏萌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那是在救你。” 双手摸着脸颊,她怎么了?为何脸火烫火烫的,心噗通噗通直跳,那声音震耳欲聋,他会不会听见?会不会笑话她? “我知道。”顿了顿,伸手搂住苏萌玉的香肩,将她拉入怀中:“你恨我吗?” 毫无准备的撞入结实的胸膛,鼻尖是好闻的梨花香味,心似乎跳的更快了。 “你可知道,那日看到你跳下悬崖,我的心一下子空了。”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嗅着她的发香。 思绪回转,一切都归于平静,挣脱他的怀抱:“要是恢复了,我们就想办法离开这里。” 百里鸿轩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的到吗?只有你才会牵动它。” 轻轻抽回手,默不作声。 “那日的事情不是我安排的,我并不知晓。”百里鸿轩一把抱住苏萌玉,有些冰冷的唇吻上她的额头。 他不知晓?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中泪光闪烁,就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般可怜兮兮,冷硬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知道了。” 看着她的后背,百里鸿轩的眼中浮现出笑意。如果这个时候苏萌玉转个身,就能发现一向高冷傲娇的百里鸿轩实际是个腹黑主。 很自然的拉起苏萌玉的手,就像是来过这里一般,轻车熟路的穿过一个又一个长廊。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被月祭控制后,我的意识并不是完全沉睡的。”停住步伐,将苏萌玉拉到身后。 一股毁天灭地的魔气扑面而来。 “里面是什么?” “混天魔神的武器。” 混天魔神!?苏萌玉警惕的转身,与百里鸿轩背对背:“谁?” “没有想到爱妃真是深藏不漏。”慕容夜从暗处走出,看着衣着怪异的苏萌玉。 “慕容夜?”这不是凤岭国的皇帝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爱妃还记得朕,既然如此那就献上灵泉与茯神斩以表心意,朕可以考虑成全你们。” 原来是为了灵泉,可那茯神斩是什么?难道是混天魔神的武器? 情难自禁 慕容夜身上的王者之气显露,这要是放在以前苏萌玉也许会忌讳,可眼下并不是在凤岭,他也不再是那个宝座上身穿龙袍之人。 “慕容夜,这里不是凤岭,没有你的子民。”苏萌玉手指捏决,四只火麒麟出现在身前。 空气开始扭曲,四周的气温不断的升高。 居然是火麒麟,慕容夜的眼神越发深沉,这样一个身怀异宝的女子,他居然都没有发觉? 曾经他十分厌恶苏萌玉,这是否就叫阴错阳差? “你这是想要和朕动手?” “这里不是凤岭。”苏萌玉漆黑的眸子冷光闪现,手指勾动指决翻转。 “苏萌玉,你不是想要做我的女人?我许你正妻之位。” 噗嗤! 苏萌玉不怒反笑,冷冷的看着慕容夜。 难道是*不够大?慕容夜思来想去,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凤岭国内城池谁你选。”看那手指没有停顿,慕容夜接着说道:“赐你黄金万两。” 黄金两字话音刚落,苏萌玉捏决的动作慢了下来,慕容夜敏锐的发现在提到钱的时候,她的情绪波动较大。 似乎是抓住了什么,慕容夜拿出一串钥匙:“整个国库送你。” 冷冷的眼眸瞬间充满暖意,笑米米的停止捏决:“你手中的钥匙是国库的?” “只要你交出灵泉与茯神斩,凤岭的国库归你。” 漆黑的眼珠闪着皎洁,手决再次飞快的捏起。 “难道你不想要?”慕容夜手忙脚乱的对付着火麒麟,皮肤不断的被灼伤,他不明白,苏萌玉明明爱财,为何不答应交易? 百里鸿轩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刚才她的反应,还真怕她头脑不清楚的答应。低眉浅笑原来她喜欢钱。 看了一眼与火麒麟纠缠的两人,苏萌玉转身拉住百里鸿轩的衣袖:“茯神斩很厉害吗?” “此神器亦正亦邪,可屠魔,可弑神。” 看来这股毁天灭地的魔气,不是茯神斩本来具有的,应该是混天魔神使用的时候沾染的,这股能够影响心神的魔气,还真不好压制,有些担忧的看向身边的百里鸿轩,他的身上有煞气,就更加的不好控制,万一再被月祭钻了空子,就算她也救不了。 “你当真想好了?那魔气不好压制。” “你是在担心我?”百里鸿轩低头看向苏萌玉,眼神扫过那殷红的唇瓣,脑海中全是那一吻,软软香甜,让人忍不住想在吃一口。 “虽然茯神斩是神器,可那魔气太过霸道,你身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月祭,唔……”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不知所措的双手不知应该放在那里。 舌尖轻巧的撬开贝齿,小心翼翼的与她的舌尖碰触在一起,他有些紧张的抱紧她的腰身,很害怕怀中的人一把推开自己。 不敢在深入,带着丝丝眷恋轻舔唇瓣,依依不舍的分开:“茯神斩很适合你。” 脑袋严重缺氧,思维还没有回神,水雾雾的眼眸不解的看着百里鸿轩。 一念成魔(一) 压下心中的邪火,百里鸿轩轻点苏萌玉的额头:“茯神斩很适合你。” 回过神来的苏萌玉俏脸更加的绯红,不自然的别开脸。 “抱歉。”我不能陪你进去。百里鸿轩有些歉疚的推了一下苏萌玉,看着那娇小的身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冷不防的后背受力,她没有想到百里鸿轩会推她,只来得及回眸紧接着就被那股带着毁灭一切的魔力包裹住,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被唤醒。 烦躁的压下一切情绪,漆黑的眸子打量四周,耳边传来哭泣之声,难道这里还会有人? 小心的朝着声音摸索而去,发现墙角下蹲着一个小孩子,那孩子看上去孤苦可怜,双手抱着膝盖,脸深深的埋在膝盖之间,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拼命压制不让自己哭出来。 似乎是常年被人关在这里,头发披散在肩膀子上,蔓延到地上,黑乎乎的一片。 “你……”苏萌玉犹豫了一下,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可还是压制不住好奇心,慢慢上前。 手慢慢伸出,想要搂住小男孩的肩膀,却被那猛然抬起的眼睛吓的跌倒在地。 “你也可怜我吗?”男孩一点一点的站起来,呲起牙面目狰狞的冲着苏萌玉喊道:“你们凭什么可怜我,凭什么!?” 苏萌玉这才发现,男孩的个子一点也不低,只不过身上没有几斤肉,蹲下来看上去十分的弱小,男孩的双手双脚上套着粗粗的铁链,长长的头发随着他的扭动而不断的摆动,那头发十分长,缠着他的身体,一直蔓延到墙角。 “你是不是也可怜我?是不是也可怜我?”男孩使劲全力扑向苏萌玉,怎奈那铁链的长度有限,无论怎么挣扎都只差一点点。 “好,好,既然你们都可怜我,那你们就代替我去体验绝望吧!看看你们是否会这般置身事外,看你们是否会一念成魔。” 一念成魔…… 苏萌玉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这四个字,四周开始不断旋转,晃得她头晕眼花。 “看,是个男孩。” 有人说话?是什么人?苏萌玉努力的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脸。 此人的脸看上去保养的很好,皮肤光滑皱纹十分少。 “抱下去吧!” 好冰冷的声音,想要扭头看看,却发现脖子不怎么听话。 奇怪,想要伸手揉一揉脖子,这……这是什么? 眼前是两个肉呼呼握紧的小拳头,这小胳膊小腿的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您不看看?是个男孩。” 抱着她的女子微微侧身,蹲在*前,满脸欣喜的想要*上之人瞅瞅。 这时,苏萌玉才发现,*上躺着一个绝色女子,此女子面色苍白,额头还有未曾干的汗珠,头发一缕一缕的有些凌乱的贴着脸颊。 “拿走这个不祥之物,我不需要儿子。” 声音越发的冰冷,纤细的手是那么的小巧,却狠狠的将孩子差点推掉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怀里的孩子,女子呜咽:“皇后娘娘,皇上……孩子是无辜的啊!” “扔掉,我不需要。” 一念成魔(二) 斗转星移,时间飞快流逝,苏萌玉ti会着那让人心冷的母爱,一次一次的被亲生母亲推开,甚至…… “母后,母后,儿臣一定乖乖的乖乖的……”无助的跪在地上,紧紧的揪着那奢华的凤袍,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脸色苍白的看向四周,目光惊恐的停留在一道铁门之上。 “皇儿乖,母后是为了你好。”绝美的脸上绽放温柔的笑颜,让这个阴冷的地方瞬间明亮了起来。 他生平第一次看到母后的笑脸,呆呆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那一次次推开自己的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颊,指尖轻轻擦掉他的泪珠。 “皇儿,母后真的是为了你好,只有这样你才会懂得服侍仙人。” 母后穿着雍容华贵的凤袍,笑的温暖,身后的铁门悄然无声的打开,一群侍卫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夜,栏杆外的月光洁白神圣,栏杆内阴影深处,他不断的挣扎,手艰难的伸出,小小的头颅扬起看着那个女子:“母后,救我……救我……” 他感觉到无数双手压着他,狠狠的把他身体压在地上,衣衫碎了一地,他浑身上下都是污血,绝望的看着地上洁白的月光。 痛……苏萌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股排山倒海的痛,黑白分明的大眼涌现血丝,黯淡无光。 他痛的想要咬舌自尽都不行,嘴里不知塞着什么,被扩张到一定的程度,颚骨开始阵阵发麻。 耳边是刺耳的笑声,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却成了侍卫的稚*,还要被亲生母亲送给修行的仙人。仙人呵,不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与世隔绝,为何还会有这样的癖好? 他被丢弃在只有一块方方正正栏杆窗的小黑屋中,慢慢的蜷缩起已经麻木的身体,与一地让他作呕的气味相依相伴。 没有人来看看他这个幼年皇子,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哪怕一片破布遮体。 这一年,他才五岁。 他想笑,却笑不出声。想哭,却欲哭无泪。 不知在小黑屋内呆了多久,意识开始模糊,迷糊中有人为他擦洗身上,鼻尖是熟悉的熏香,恍惚之间有一个身穿月牙长衫的男子站在面前,将他抱了起来。 那个怀抱比母后的要温暖许多,他陷入黑暗之中。 “换做是你,会原谅她吗?” 是他的声音,她异常坚定的说道:“不会,我会杀了她,一刀一刀的凌迟。” …… 转身看着那皮包骨头的男子,这才发现,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一笑:“刀尖一点一点的刮下血肉,让她也尝受一下绝望心痛的感觉,虽然这样也便宜了她。” “你很不同。” “是吗?哪里不同。” “与以往出现的人不同。”男子低下头,脸上的表情不在生硬。 “我叫苏萌玉,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月临渊。” “一念深渊,一念光明的意思吗?” 月临渊吃惊的抬眸,看着眼前笑米米的女子,在经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的眼神还是清澈干净,没有任何杂质。 一念成魔(三) 他不相信,不相信世间有这样的女子,勾起一抹冷笑。 “接下来你会更加的感同身受。” 月临渊…… 短暂的黑暗过后,刺眼的阳光直she眼仁,伸手遮住光亮,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耳边是一阵又一阵的议论之声,那些人有的眼中是深深的鄙视,有的意味不明,有的暗暗朝他吐口水。 低头看着双手,已经瘦的皮包骨头。 想要迈动双腿,却感觉到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该死。 记忆反箱倒海的涌入心头,月临渊说的没错,这次她仿佛就是自己经历过一般,双手被人禁锢在身后,一条细长的白色绸缎将他的嘴绑住,头被固定成微微扬起的角度,每夜都有四五个外表看上去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天神般存在的男子触碰他,冰冷的唇,冰冷的身体,越加冰冷的心,那种想要挣扎都没有办法的苦楚。 扶着门边,咬着唇瓣,看了一眼侧边高高的建筑,那里住着一个男人,一个让他跌入深渊的男人,那个男人手是温暖的,嘴是滚烫的,记忆开始沦陷。 大殿之上。 他跪着,那个男人站着。 那个男人捏着他的下巴:“你还是不愿意?” 倔强的摇了摇头:“抵死不从。” “死?我怎么舍得你死?不过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日后,他就被丢在了这里,服侍这些所谓的仙人,过的都不如*中的女子。 也许只有委身那个男人,才有机会翻身。 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朝大殿走去。 短短的距离,他走了足足半日,咬着牙顶着所有人的流言蜚语异样眼神,推开了那扇他永远也不想推开的门。 那日他受到了这几日以来最高待遇,那个男人不惜耗费修炼数十年的修为,只为了缓解他的疼痛,他知道那个男人只不过是想要夜晚来临的时候,过的快活一些,他心安理得的接受深厚的内力,淡然的脱去衣裳,踏入飘着红色花瓣的浴盆,最后坐在梳妆镜前,笨拙的图上淡淡的胭脂。 他清楚的记得,那夜的月亮是红色的。 因为他第一次没有被粗鲁的扭过身子,而是面对着眼前的男人,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那日以后,他吃最好的丹药饭菜,住最好的房间,用最好的兵器,与那个男人并肩站着,藐视天下,他学会了踏剑飞行。 “你变了。” “无论怎样,我都是你的月临渊。”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茯神斩,当真给我?” “恩。” 那日,他得到了世间最好的神器。 夜半三更,静静的睁开眼睛,胸膛之上是那个男人的手臂,手轻轻一握,茯神斩直砍向那个男人。 那夜,他血洗了整个山门,一人都没有放过,因为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碰过他,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衣衫,血顺着手臂滴落在茯神斩上,茯神斩发出淡淡的红光。 他一路杀下山门,杀向皇宫。 一缕残缺神魄,还妄想夺我肉身? 血染皇城,手中的茯神斩散发着红光,浑身上下被黑气笼罩。 苏萌玉从月临渊的身上获取不到任何外部声音,只能感觉到一股杀气。 呼! 站在原地,整个人前摇后晃,有一个女子样子的虚影眼看就要离开那具满身鲜血的身体。 呼! 一瞬间她再次被拉回,与月临渊的意识融为一体。 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有些无助慌乱的看着眼前一具具倒下的尸体。 偌大的皇城,没有一人存活。 他浑身是血的站在那个人的身后,看着那奢华的凤袍,手微微发抖,原来他还是在乎的。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高举茯神斩。 “皇儿,是你吗?” 那语气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温度的,月临渊的手顿在空中,惊讶的睁着眼睛看着那女子慢慢转身。 她似乎一瞬间看到了先皇:“是你吗?”眼神迷茫,脚步不稳的向前跑,双手颤抖的抓着月临渊的胳膊:“是你吗?是你吗?” 月临渊皱着眉头,有些不习惯的chou出胳膊。 女子佩戴着奢华首饰的头颅轻轻摇了摇,双手捂住脸颊:“不可能是你,怎么可能是你。” 女子有些疯癫,一会哭一会笑,最后站在月临渊的面前:“皇儿,杀了我。” 突然他不想杀她,邪气的一笑,用当年女子对他说话的语气说道:“母后,你记住,我这是为你好。” 苏萌玉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却越发的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平复下来心神,语气略显冰冷:“混天魔神,你让我知道这些,究竟想要干什么?” 虽然他的手法很特别,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苏萌玉还是看出了一些门道,想要破这局并不难。 “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要得到茯神斩?”月临渊将苏萌玉带出幻境,看着那娇小的身体:“茯神斩的主人只能是魔。” 空中出现一个漂浮着的红点,一股毁天灭地的魔气围绕在苏萌玉的身边,仿佛有千万人在她的耳边哭泣。 “不成魔,你根本就无法控制茯神斩。” 唔! 苏萌玉双手捂住胸口,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红点,穿过胸口,魔气快速的在经脉中流走,苏萌玉感觉她快要被撕裂了。 “哎!虽然你得到了茯神斩的认可,但也活……怎么可能。”月临渊一个闪身出现在苏萌玉的四周,围着苏萌玉转了几圈,没有看出任何异样,奇怪魔气怎么全不见了? 紧急关头,苏萌玉胸口处的黑色曼陀罗将那红点包裹住,体内蔓延的魔气也慢慢消退,苏萌玉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 “奇怪,莫不是你的体内有相克神器?” “一缕残缺神魄,还妄想夺我肉身?”袖口中的手握成拳状,虎罡拳运转,灵泉上的白虎发出吼叫。 “好聪明的女子。”月临渊身影向后退去,隐没在暗处:“可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四周都是铁链的声音,暗处走出一个个身形相同的男子,这些男子全都异口同声的说道:“太过聪明的人都命不长。” 异变 四面八方的人不断靠近,苏萌玉退无可退,这些人的身上都有相同的魔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果然没错。”苏萌玉冷笑,知道对方就算只是一缕残缺的神魄,她也根本就不是对手,至尊威压就可以将她碾碎,火麒麟还在外面强制慕容夜,她没有任何外力可以抗衡。 百里鸿轩,你还是高估我了。闭眼微笑,这一世好累,她好想回到现代做那个什么都不用想,逍遥自在的冷傲杀手。 “虽然是女身,却是这千万年来我最满意的一具。”月临渊手指捏住苏萌玉的下巴,将她脸上的笑揽入眼底:“你笑什么?” “我笑可笑之人。” “你。”月临渊皱眉,仔细的在打量了一番:“没有想到你居然是那一族的后人,那些个老东西怕是要气到吐血,哈哈哈……想起来真是神清气爽。” 他知道些什么?会不会知道娘的下落,苏萌玉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问出声,手指飞快的捏决,希望灵泉能够压制他。 “要是你娘出手,我怕不是对手,你的话……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月临渊越看越满意:“可惜是个女儿身。” “你认识我娘?” “这样说来,你还真有点像她。”松开手,慢慢后退。 苏萌玉知道他要出手了,紧张的手指打颤,好几个指决都捏错了。怎么办,怎么办,额头开始渗出汗珠,四周的威压越来越重。 无助的苏萌玉被人抱住,手被一双大手包裹住,耳边是百里鸿轩温柔的声音:“别怕,有我。” 火麒麟瞬间归位,精神有些不振,似乎受了伤。 白色的衣衫晃过眼瞳,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看着站在她前面的男子,眼眶湿润,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保护过她,思绪万千,苏萌玉才发现原来他早就在她心中生根发芽了。 看着他身上黑气慢慢涌现,越来越实体化,就像是一条条蛇在空中扭曲,难道他要……不行这样他会迷失心智的。 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脸埋在他的后背中:“不要。” “我们没有胜算,只有这样才能救你。”温和的声线,轻轻的拍了拍苏萌玉的手:“一会我缠住他,你趁乱逃走。” “不,我不要丢下你。”苏萌玉摇了摇头,她好害怕他再也回不来了。 百里鸿轩将一个东西塞到她的手中,掰开手指推开她。 光线昏暗下,苏萌玉只隐约看到两个字,婚书。他想要娶她?在一抬眼百里鸿轩已经与月临渊打在了一起,向前跑了几步,还没有靠近,就被百里鸿轩吼道:“走。” 那眼神冰冷刺骨,看的她好陌生。 他就快要被月祭控制了。 不行,她不要失去他。 体内灵气涌动,再次催动灵泉,此时胸口处的黑色曼陀罗发生异变,禁锢的红点开始一点一点的挣脱,魔气开始窜入经脉,血管成黑色凸出。 糟糕,难道它这是要吞噬灵泉? 悄然变化 魔气拥着那颗红点不断的朝丹田处的灵泉而去,全身的灵力涣散,灵泉中的四只麒麟不安的嘶鸣。 轰! 灵泉轰然倒塌,丹田处一片昏暗不明,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漩涡飞快的旋转,两个颜色不同的红点不断的相撞,两种相冲的灵力在经脉中流走,一会仿佛掉入冰窖,一会仿佛置身火海。 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痛的她睁不开眼,对外界的感知也全部断绝。 月祭完全控制百里鸿轩的时候,就停止了与月临渊的打斗。 “混天魔神,要是你真的占据了那具身体,我还真挺别扭的。”月祭揉了揉鼻子,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有什么可别扭的?”月临渊慢慢靠近,看她的样子很怪异,她的体内到底在发生什么? 手指碰上苏萌玉的肩膀,月临渊惨叫一声,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只能看着魔力不断的涌入苏萌玉的体内。 “月祭,帮我。” 月祭倒退数步,月临渊好歹还是一缕神魄,虽然残缺也比他强不少,现在他都着了道,自己又能帮上什么忙? “月祭。”月临渊身体开始涣散,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 周围被月临渊夺取肉身的躯壳,也一阵烟的全部消失,整个洞穴中只剩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苏萌玉,和一脸警惕的月祭。 突然一股充满魔气的外力涌入体内,红点瞬间庞大了起来,压倒性的想要吞噬旁边散发着白光的光点。 两股力量不断的拉扯,白光变的十分微弱。 灵力,她需要灵力。抬起头看到眼前有光亮,直奔而去。 那身影很快,肉眼难辨,月祭才刚转身就被抓了一个正着,看着眼神空洞的苏萌玉,头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苏萌玉,我是百里鸿轩。” 手微微松开,有些不解的歪着脑袋,百里鸿轩?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体内的白点挣脱红点,苏萌玉难受的皱起眉头,手紧紧的抓住月祭。 这是什么功法?居然能够吸收灵力,只是为何不是吸收百里鸿轩的,而是他月祭的?那股吸力牢牢的锁定月祭,直到月祭消失,他也没有想明白。 唔! 两个漩涡在体内碰撞,那股撕裂一样的疼痛,让苏萌玉难以忍受喉咙间发出嘶哑的闷哼。 皮肤上开始渗血,很快全身上下就被鲜血覆盖。 两股不一样的力量每一次碰撞就相溶一点,两股力量中间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 待那两股力量全部相溶,新的灵力开始在经脉油走不断的修复损坏的经脉。 体内的灵脉慢慢闪现,丹田处混乱的灵力形成一颗红白相间的元丹,不断的旋转。 皮肤表层的血早就开始干枯脱落,整个皮肤弹指可破,光滑细腻,就像是婴儿般的白嫩泛着粉色。 苏萌玉虚弱的向后倒去,百里鸿轩脸色煞白的接住她的身体,有些焦急的查看,发现她并无大碍,这才拥着她休息。 此时苏萌玉ti内还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等我回来 睁开眼就看到百里鸿轩苍白憔悴的脸,他的双臂紧紧的搂着她,洁白的衣衫已经脏乱不堪。 轻轻的动了动胳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惊醒你了。” “你感觉什么样?” 焦急的语气,担忧的眼神,苏萌玉心里暖暖的:“怎么也不找一个地方靠着,脖子难受吗?” “我无碍,你呢?” “哎呦。”苏萌玉捂住肚子,哀叫出声。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百里鸿轩焦急的抓住苏萌玉的手,灵力探入经脉。 “骗你的。”苏萌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伸手轻点苏萌玉的额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怎么不问我茯神斩的事?” “如果不是非要你亲自取得才行,我一定不会让你冒险。”手指温柔的整理着苏萌玉凌乱的发丝。 “对了,慕容夜她们呢?” “离开了。” 苏萌玉知道绝对没有百里鸿轩说的那般简单,火麒麟归位的时候,精神不振,肯定受了很大的打击,但百里鸿轩不愿说,她也不追问。 “想不想知道茯神斩到底是什么样?”苏萌玉摊开手,红光一闪,一柄别致的匕首出现在掌心,那把匕首不断的泛着红白相间的光芒。 “匕首!?”百里鸿轩也没有见过茯神斩,他还以为会是一把斧头样子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小巧的一把匕首。 “其实也不是。”苏萌玉微微一笑,意念一动,手中的匕首变成一柄长剑。 “可以变换外形?” “恩。”苏萌玉晃着手臂,纤细的手腕上有一个红白相间的镯子,晶莹剔透非常好看。 “玉儿。” “恩?” “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他的神色十分严肃,苏萌玉也正色起来,握紧左手:“你说。” “我要离开你了。” 离开?惊讶的抬起眼,他是要去海问香的身边吗?生气的推开百里鸿轩:“你走吧!” “玉儿,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次我离开不一定能够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难道他不是去见海问香? “以我现在的修为,强行接受传承,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几率。” 传承?他究竟要去那里? “我要变的更加强大,这样才不会让你再度陷入危险,等我回来。” # 慕容夜虚弱的扶着树,身边站着神色焦急的白风离。 “没有想到那百里鸿轩……” “他在凤岭做质子的时候,就不简单,没有想到他居然藏的那么深,看来百里司墨并不知道,要不然不会让他来做质子。”慕容夜喝了一口白风离递过来的水,猛烈的咳嗽起来,身子一歪,一口鲜血喷到地上。 “夜。”白风离焦急的上前,扶着慕容夜:“我们需要尽快的赶往下一个地方,你需要立刻疗伤。” “离,不用担心,我无大碍。” “夜……”白风离搀起慕容夜,心疼的为他擦掉嘴角的血迹。 就在此时,空中传来声响。 帝尊学院百里鸿轩,淘汰。 神器灵泉 百里逸狭长的眼睛眯起,伸手摸着下巴,他怎么可能被淘汰? 薛刚胳膊碰了碰百里逸,指着树下:“那不是凤岭的慕容夜?” 慕容夜,他记得。那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谁能将他伤成这样?地上的鲜血还没有干枯,百里逸迈步向前倚树而立。 “慕容兄,这是被谁所伤?” 白风离别了一眼百里逸,冷哼一声。 “在下失礼,这不是凤岭国大名鼎鼎的右相白风离?”百里逸双手抱拳,眼神异样的看着两人,都说这凤岭皇帝是个断袖,本来还不怎么相信,眼下看来似乎还真有其事。 伸手示意白风离不要意气用事,慕容夜对着百里逸笑道:“在下学艺不精,不值一提,只是不知百里兄可知道百里鸿轩不光身怀煞气,还……”身子靠前,在百里逸的耳边低喃。 “什么?”百里逸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慕容夜。 “百里兄可是认为我是在挑拨离间,只怕现在百里司墨已经在外部署好一切。” 百里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慕容夜,随后笑笑:“父亲老了,那位置迟早是要传给我的。” “是吗?如果百里鸿轩得到传承,一切皆有可能,你说呢百里兄,嗯?”慕容夜将百里逸多变的脸色揽入眼底,以他对百里家的了解,百里逸绝对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百里逸将手中的灵牌扔给慕容夜:“算是答谢你了,不过要是不如你所说,我百里逸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空中传来声响,鬼欢堂百里逸,淘汰。 白风离看着百里逸离去的背影,皱眉:“为何要告诉他?” “最后只有五个王冠,少一个强劲的对手就多一分胜算,再说他不一定会在百里鸿轩的手中得到好处。” “可如果他分的那份传承,岂不是……” “就算百里鸿轩不济,可百里司墨那个老东西会愿意?离,你还是小瞧了上三天的吸引力。”离开了凤岭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才明白那一点点的权利根本就不足够填满他的宏伟壮志。 上三天吗?抬头看看天空,他有听夜提起过,那里才是真正的权力中心,有着至高无上的修为,可以瞬间摧毁一座城池的力量。 低头看着左手,苏萌玉百思不得其解,灵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现在她的丹田内只有一颗红白相间的金丹,看样子修为应该在结丹后期。可左手掌心的东西,皱着眉将血狱灵龙决在心中逐字逐句的细细回忆一遍,灵光一闪眼眸清澈起来。 原来如此。 伸手遮住光芒,许久眼仁才恢复过来,周围的景色慢慢清晰起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扑入怀中。 “小貂,你还没有离开?” “你是有多笨?躲个敌人都能给躲得没人影了?” 虽然语气里有过多的鄙夷,不过苏萌玉还是听出了关心,揉了揉小貂的皮毛:“我说你好歹也是神兽,什么时候才能幻化成人?” “怎么,嫌弃我了?” “那里,只是不知道你是男是女,老是这样往人怀里钻,多不好。” “你是说本尊在吃你豆腐?” 一人一兽一边斗嘴一边向前而行。 等他,就等来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消息? 偌大的聚灵阵内,阳光洒在大地之上,高出的台阶上坐着一个面色青秀的女子,此女子嘴角挂着笑容,闭目修炼。 下面依次坐着许多与女子衣服相同的少男少女,静悄悄的闭目修炼。 这时人群之中一个少年睁开眼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奇怪,我为什么就是静不下心呢?”有些羡慕的看向高台之上的女子,玉儿姐真厉害,什么时候都能入定,看这灵力的走向,玉儿姐这是又要突破了。 “扶苏,你又偷懒了,是想被韩辰老师留下来单独教导吗?”苏萌玉眼都没睁,就准确的叫出了少年的名字。 “玉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苏子每次都走神。”扶苏身边的一个少女也睁开眼睛,不满意的嘀咕:“扶苏,都是你,害的我也静不下心了。” “你静不下心关我什么事。”扶苏嘴一撇,别了一眼身边俏丽的少女。 苏萌玉摇了摇头,有些出神的看着远方,试炼之地王冠争夺赛已经过去半年了,他为何还没有回来?他说生还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被踢出试炼之地的苏萌玉嘛。”来人双手环胸,看着那平静的脸就一肚子气,她就不明白了,这样一个人怎么还不被踢出学院。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方兰雅身边的小跟班苏子沫,你来这里干什么?”扶苏站起来,伸着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扶苏,你还没有资格跟本姑娘说话。”头高傲的扬起,看着苏萌玉:“我们大姐找你问话,跟我走一趟。” 苏萌玉看也不看苏子沫,只是微微笑着对扶苏说道:“扶苏,狗要叫就让它叫个够,难不成你还能堵住狗的嘴,那你岂不是拉低了身份?以后要注意,人就要有个人样。” “是,玉儿姐,扶苏明白。” “你……”苏子沫气的吹鼻子瞪眼,脸上厚厚的粉都一颤一颤的。 “走,今日请你们吃烤肉。”苏萌玉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看也不看苏子沫。 “你难道不想知道百里鸿轩的下落?”苏子沫咬牙切齿的说道。 顿下脚步,这是半年来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却没有想到是从别人的嘴中听到。难道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不走了?”苏子沫趾高气扬的站在苏萌玉的面前,把玩着指甲。 “说。” “呦呦呦,好怕啊!我这个人一害怕就记忆力不好。”苏子沫伸手揉着太阳穴,语气十分夸张。 茯神斩微微转动,抵着苏子沫的脖子,苏萌玉语气冰冷:“说。” 这人真是一个疯子,苏子沫伸手挪开茯神斩,不情愿的说道:“他和海问香在一起。” 他……和海问香在一起。 苏萌玉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周围没有一点声响,脑海中是他温柔的笑颜,温柔的语气:等我回来。 等他,就等来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消息? 不是,她爱他 半年来,她一直在担心他,没有想到一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什么存活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那只不过是用来搪塞她的借口,他只是想要潇洒的离开。 呵呵!呵呵呵! 小脸扬起,还是无法遮住不断涌出的泪水,原来心真的会揪痛。 “回去告诉方兰雅,战书我接了。” 苏子沫呸了一声:“我们兰雅姐是好心提醒你,注意今年新生。至于战书,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战书撤销了。” “什么人,看看那腰都快扭断了,玉儿姐我们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扶苏站在苏萌玉的身边朝着苏子沫的背影呸了一声,一扭头发现身边的红菱还在看着苏子沫的身影发呆:“喂,你要是变成那个样子,我第一个杀了你。” 红菱被扶苏一吼,柳眉竖起,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双手叉腰:“说什么呢!”手一摆:“我不跟你胡扯,玉儿姐,以我对方兰雅的了解,今日之事绝对不是这般简单。” “红菱,你去请韩辰导师、九公子还有浮生,就说我请他们吃肉喝酒。” “收到,这就去。” 看着红菱一蹦一跳的走远,苏萌玉这才转身:“扶苏,你这个样子红菱又怎么可能明白你的心思?” “玉儿姐,我们年纪还小,我怕……” “怕什么?”苏萌玉唇角勾起,揉了揉扶苏的脑袋:“我不喜欢朝三暮四之人。” “玉儿姐,你是知道的,我们迟早是要去中三天的,可这里才是红菱的家,这里有她的朋友她的家人,我不知道……” “是啊!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可你没有问过红菱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苏萌玉眼皮低垂,她这样劝别人,是否也想要找到百里鸿轩问个明白? 抬眼望着湛蓝的天空,看着云漂浮,空中似乎出现了百里鸿轩温柔的笑脸。 她终究还是想他的。 拿起一块木头丢入火中,转动着木棍上的烤肉,将身边的酒坛启封,递给三个早就被酒香勾动的三人。 “浮生,我有事情想要问你。”苏萌玉看着火光,眼神深远。 “玉儿,可是想问关于百里鸿轩的?”浮生端起酒坛一口喝下,辛辣的感觉一直从胃中翻过喉咙,呛得他咳嗽起来,他到真的想在这个时候骗一骗她,也许以后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可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子,心痛了起来,难道无论那一世你都只会选择他吗? “也许我不应该问你。”苏萌玉手腕一动,一柄颜色怪异小巧的匕首出现在手中,轻轻一割一块烤的吱吱作响香气扑鼻的肉块跌落在盘中。 “我们的玉儿真是财大气出,茯神斩被你这样用,不知道到要气死多少英雄豪杰。”九公子与韩辰酒坛相撞,若有所思的看着苏萌玉。 “茯神斩对我来说,也只是用顺手了而已。”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对百里鸿轩习惯了而已?”浮生眼神专注的看着苏萌玉。 习惯?习惯他在身边?习惯他救她?习惯他默默付出?是习惯了吗? 那抹白色的背影,那只对她温柔的笑。 不是,她爱他,曾经她不懂的爱,今日她懂了。 君邪,我是否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撕裂空间?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之能,原来她还很渺小。 手握成拳,通道快要开启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感慨。 她需要变强!变强!变强!!! 漆黑的眸子看了一眼天雷阵深处,毫不犹豫的朝前走去。 雷声震耳欲聋,皮肤发麻,一开始只是柳条般细的天雷落下,打在身上还不算什么,可越往后天雷越粗,上面还包裹着白色的闪电,打在苏萌玉的身上,白希的皮肤像是被火烧一般的疼痛,漆黑冒烟。 不光是皮肤疼痛,经脉之中还不断的传来疼痛之感,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前进,终于在走到第五十步的时候,无法支撑,盘腿坐了下来。 雷电之力在肌肉与经脉中油走,麻麻的刺痛感传遍全身,灵脉显现,形成一股吸力将落下的雷电全数吸入体内。 苏萌玉庆幸她没有走到最深处,这要是到了最深处,灵脉异象,过多的雷电之力涌入体内,她怕是会支撑不住。 苏苏麻麻的疼痛感越来越轻,苏萌玉知道并不是雷电少了,而是她已经被劈麻了,感觉迟钝了,沉住气不断的运转灵力,冲入灵泉之中,左手处光芒一闪,一座巨塔出现在她的身后,四只火麒麟趴在四周一动不动,那雷电就像是在给它们挠痒痒。 灵泉上的四神兽发出嘶鸣,吞掉不少雷电之力。 尽管如此,经脉还是不断出现裂痕,皮肤表层黝黑一片,远远看去就像是糊了一层厚厚的泥巴。 天雷阵内,苏萌玉呼吸悠长,许久才起伏一下,有时多半天都没有动静,看得人心惊胆战。 天雷阵外,帝尊学院迎来了今年的新生,一身白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百里鸿轩,静静的看着一切,脑海里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些影子,想尽办法也清晰不了的影子,手指捏住发丝,冰冷的眼盯着眼前欢呼的众人。 不就是一所学院,有必要如此兴奋? 衣袖被人拽住,海问香软糯的声音响起:“夫君,你在想什么?” 听到夫君二字,内心没来由的排斥,眼中闪过冷光,静静的抽出衣袖:“多谢香姑娘这半年来的照顾,我以依约送你来到帝尊学院,香姑娘是否也应该依约行事。” “今日是入学典,人多口杂实在是不方便,不如明日我在一并告诉你。”海问香有些失落的收回手,以前他虽然冰冷,却也不曾这般据她于千里之外。 “好。”百里鸿轩chou身离开,找了一处人少之地站在树下,手指随意的夹起落叶,皱眉以前似乎经常这般。 一身火红衣衫的男子走到百里鸿轩的身后,轻声咳嗽:“如果不是暗卫告知我,你是否要一直瞒着我?” “君邪,以你我的实力,这下三天根本就无人可以阻挡。如此,你还担心什么?”百里鸿轩手指捏着落叶,擒在嘴边舌尖轻轻一动,一曲陌生又熟悉的旋律响起。 “君邪,我是否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百里鸿轩迷茫的盯着手指,不知为何这首陌生的曲子让他心神不安。 小云儿,你装什么酷呢 总感觉心里空空的,好像忘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手指捏着树叶,扭头看向焰君邪:“你们可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焰君邪手中的铜钱不断的翻转,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流光,忘记也好。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应该会慢慢想起来:“百里司墨最近可有动静?” “百里司墨已经接手天魔宗,整合了鬼欢堂这些帮派。”焰君邪看了一眼百里鸿轩,小心翼翼的说道:“百里司墨放出消息,要将素锦……” “他要把我娘如何?”一股威压自百里鸿轩的身上散发出来,身旁的树木瞬间瓦解,焰君邪的红袍铮铮作响。 “迁坟。” “迁坟?他怕是要引我出现,那日他不也想要夺我传承?”百里鸿轩眼神凛冽:“通知墨隐他们暗中监视,有新的动静立马通知我。” “是。”焰君邪有些担忧:“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百里鸿轩没有说话,双手背后看向天边。 摇了摇头,身后空间颤动,一条裂缝出现,红色的衣衫转眼消失。 焰君邪刚刚离开,空间再次颤抖,九公子妖魅的俊颜出现,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的男子,皱了皱眉:“你回来了。” 还以为是焰君邪去而复返,冰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你认识我?” “当然。”手中的小镜子轻轻转动,小拇指翘起。 “可我不认识人妖。” 冷冷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却让九公子的动作僵硬在原地。 人妖? 这个男人叫他人妖? 他可是龙,高高在上的神族,居然给一个只有至尊实力的人嘲笑? “你说什么呢?” 原来此人不光不男不女而且还脑袋不清楚,帝尊学院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难道就因为他的实力?看来下三天是真的*了。 咦,今天是吹什么风?又有人来。 九公子身边的空间抖动起来,一个看上去约莫六岁的男童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淡漠的出现。 这是谁? 百里鸿轩皱眉,不管是谁,这里的清静已经被破坏,衣袖一甩转身离开。 怎么感觉挺熟悉的?九公子将男童上下打量了好几番,却忆不起来。 男童刚刚站稳,身后传出一个声音:“师父,您让让,我们出不来了。” 男童一挪身,一个年约二十的男子钻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 这个男子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九公子手摸着下巴,思量许久才看向越走越远的百里鸿轩,这么看来,此人与百里鸿轩倒是有几分相似。 男童双手举起,对着九公子行了一礼:“在下谷青云,来此是找一女子,名苏萌玉。” 他来找苏萌玉?九公子手中的镜子转动,围着谷青云转了好几个圈,在他的正面站定:“你是什么人?为何找玉儿?” 谷青云手指抖动,不一会儿淡漠的脸上挂上了笑容:“我道是谁,原来是九公子,难道九公子不记得云儿了?” 云儿?九公子皱眉思量许久,手中的镜子一扬敲在了谷青云的脑门上:“小云儿,你装什么酷呢。” 突破 苦笑着揉了揉额头,挡住冲动上前的百里惊鸿。 “许久不见,九公子倒是变了样子,云儿都快认不出来了。”谷青云好奇的看了看九公子,叹了口气:“其实云儿还是喜欢……” “闭嘴。”九公子难得脸颊绯红,瞪着眼睛制止谷青云要说的话:“你都出现了,看来距离大战时间不远了。” “这一战会赢。”谷青云笑了笑,手中的铜钱微动,皱眉:“咦,这里还有一位神算?真是可惜无缘见上一面。” 小云儿说的可是百里鸿轩?那个人还擅长卜卦?眼睛在百里惊鸿的身上打转:“不知这位是?” “惊鸿,来见过九公子。”谷青云老气横秋的说道:“他是云儿的徒弟,名百里惊鸿,是来寻亲的。” 百里?九公子正要说些什么,心头一动看向天雷阵的方向:“该死,她不想要命了?”身影爆she而出,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天雷阵外。 此时,帝尊学院的大地都在抖动,所有导师全都出动安抚学生的情绪,有些讶异的看向天雷阵。 那天雷阵打从创校就存在,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远远看去天雷阵内一片乌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落在一处,那里似乎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谷青云紧追在九公子的身后出现,拉住想要闯进去的九公子,手指飞快的闪动:“这是莫大的机缘,切勿打搅。” “机缘,你看那天雷的方向,以她现在的肉身怎么可能承受的了,到时候梅姨怪罪下来,你承担得起?”九公子气急败坏的想要甩袖冲进去,无奈谷青云的力道出奇的大。 “当初你们都相信我,今日为何不信?”谷青云一脸淡定:“如果你现在进去,将会前功尽弃。” 九公子看了看天雷阵内,再看了看谷青云,伸手指着小云子的额头:“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力承担。” 谷青云笑笑,双手背后,盯着天雷阵内不言不语。 只有百里惊鸿发现了异样,他师父的手在抖,只有师父极度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抖。 那天雷阵内到底是谁? 苏萌玉柔体内不断的有白色雷电闪过,经脉愈合破损,在愈合,比原先宽了不止一倍,灵力中也有了雷电之力,金丹不断的旋转由最初的红白相间,慢慢变成灰白色。 身边的麒麟身影比一开始小了数倍,小小的额头扬起不断的吸收着雷电之力,身后的塔不断扩大,第一层的四象全都活了一般,不断的绕着塔身旋转。 茯神斩锵的一声划破金丹。 轰, 似乎洪水爆发,经过提纯的灵力不断的在丹田内涌动,血气上翻贝齿染上红色。 苏萌玉清楚的感应到茯神斩此时此刻是一把斧头,在丹田内挥动,周围的一切清晰起来,脑海中可以清楚的感应到每一道雷电的形成,雷云的动向,以及漩涡的走向。 一切都显示她突破了,可体内没有元婴。 她似乎与这个世界已知的修炼等级不同,看来需要去问问九公子。 灵泉将剩余的雷电全数吸收,苏萌玉ti内灵力涌动,身上厚厚的黑痂崩开脱落,一道看不见的灵力风暴席卷而出。 神貂觉醒 呼! 身影一顿,出现在天雷阵外的九公子旁。此时天雷阵内还能看到一个盘腿而坐的人,嘴角噙笑,这速度堪比闪电啊。 轰! 天雷阵上的黑云不断翻滚,随后整个阵法塌陷,大地都为之摇晃。 “小云儿,这就是你说的莫大机缘?”九公子白了一眼谷青云,急的要奔赴进快要倒塌的天雷阵内。 苏萌玉笑着拍了拍九公子的肩膀:“不用担心我已经出来了。” “你……”九公子看了看身后笑容可掬的女子,在看了看天雷阵内,发现那盘腿而坐的人已经不见,这才舒了一口气:“出来了也不早说,害得我担心。”本来还想要训斥几句,却看到苏萌玉身影犹如蝴蝶般,奔跑到谷青云带来的两人身边。 “映寒?你怎么来了。”苏萌玉高兴的一把抱住映寒:“多日不见漂亮了。” “小姐。”映寒心里暖暖的,她能感受到小姐的关切,是那般的真实:“小姐,映寒想你了。” “我也想你。”苏萌玉侧着脸,一拳打在百里惊鸿的肩膀上:“小子,没有欺负映寒吧!” 吃痛的揉了揉肩膀,一脸*溺的看着映寒,俊颜憋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姐,惊鸿他待我极好,我们已经结为夫妻,在……双修。”映寒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红着小脸在苏萌玉的耳边低语。 苏萌玉眼睛在两人的身上飘来飘去,看的两人都低下了头,这才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好了,不逗你们了。”神色一正:“九公子,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九公子把玩着手中的小镜子,兰花指翘着摆弄着头发。 “为何我突破后丹田处没有元婴?这个世界的修炼顺序不应该是旋照、融合、灵寂、金丹、元婴、分神,等吗?”苏萌玉不解的看向九公子。 “我说玉儿啊,这是谁告诉你的?不会又是那只神貂吧?”九公子眼睛一瞪,手中的小镜子不断转动:“下回见到那只小东西,最好一掌拍死它,尽胡说。你现在应该处于炼神还虚的境界,准确的说是凝神境。” “凝神境?”苏萌玉皱眉,更加的茫然了。 “其实修炼等级基础的只有四个阶段。分别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这四个境界分别称为,筑基境、灵窍境、凝神境、灵魄境。再往上是心劫境、灵天境、天神境,称为三天之境。在往上就是至尊,至尊分为天、地两境界。”九公子一口气说完,一回头发现苏萌玉在发呆,敲了敲那越发细嫩的额头:“明白了?” “恩。”点了点头,苏萌玉这才想起,已经好多天都没有见到小貂了,那个东西不是最喜欢窝在她的怀里? “玉儿姐,玉儿姐……”扶苏喘着粗气,快步跑来:“小貂出事了。” 那个小东西出事了?苏萌玉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扶苏:“深呼吸,慢慢说。” 停了好大一会,扶苏才继续说道:“玉儿姐,打从你进了天雷阵,小貂就沉睡了,一开始我们也没有在意,可就在刚才,小貂发生了变化,我们谁也没有办法靠近。” 美男出浴 小貂出事了? 苏萌玉一把抓住扶苏,直奔住处。 玉儿姐又变强了,扶苏看着苏萌玉的后背,脸颊被扑面而来的气流刮得生疼,眼睛眯着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眼角。 它怎么了? 拨开众人,跻身上前。眼前已经没有小貂的身影,只有一个巨大的光球。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苏萌玉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问身边的扶苏。 “玉儿姐,我刚才寻你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扶苏也傻眼了,怎么就变成光球了? “玉儿姐,扶苏走后,我们想要靠近,却都被弹了出来。恩……”红菱低头想了想:“准确的说就像是有一只大手推了我们一下,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伸手触摸光球的边缘,苏萌玉并没有感觉到他们说的那种推力,相反还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猛的拽入光球之内。 “呀,玉儿姐。”红菱与扶苏同时伸出手,与苏萌玉的小手擦着指尖而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萌玉被拽入光球之中。 “怎么办?”两人对视许久,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同时伸出手触摸光球,光芒闪现,两人被更大的推力推倒在地,揉着屁股站起身来。 “玉儿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扶苏皱着眉,盯着光球猛瞧。 “应该……不会吧。”红菱内心是担心的,不过小貂应该不会伤害玉儿姐吧。一扭头发现九公子和三个陌生人站在这里,忙跑到九公子的身边:“九公子,你说玉儿姐会不会有危险?” 谷青云笑米米的看着光球:“有些怀念。” “切,那个二货,有什么好怀念的?”九公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神有些不自然。 红菱可怜兮兮的看着九公子,虽然她十分好奇身边的这个小孩子是谁,不过眼下玉儿姐的安危最重要。 “死不了。”看了看衣袖上的小手,迎上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九公子一甩衣袖,语气僵硬。 “谢谢九公子。”红菱听到九公子说死不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惊讶的盯着不断发生变化的光球。 谷青云低头笑道:“看样子还需要三天,老友重逢九公子不款待款待?” “也罢,去我哪里,省的那个家伙出来恼人。” 谷青云双手背在身后,眼中的笑意更浓,想当年那小东西可是将女儿身的九公子吃干抹净了,扭头看了一眼光球,希望他幻化成人的时候,再见到九公子能够心平气和。 苏萌玉眼前是一片大雾,就像是当年梦魇般。 双手放在嘴边,冲着浓雾大喊:“小貂,小貂。” 半响都没有回音,苏萌玉只能摸索着慢慢前进。 正走着,眼前的大雾慢慢消散,一条羊肠小路出现在眼前,两边也开始出现高耸挺拔的大树,沿着小路前进,看到一个茅草屋。 推开门,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一个大桶,桶中烟雾缭绕。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浴盆? 那水面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波浪,慢慢上前。 哗啦! 水中一个男子突然出现,乌黑的长发贴着修长的脖子缠绕在壮实的胸肌上。 苏萌玉惊讶的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下半身隐在水中的男子。 欠揍的家伙 眼睛小而有神,眼角上挑,怎么看都有那么一丝妖魅。高蜓的鼻梁,薄唇嘴角抿着,看着有些怪异,脖颈骨骼分明,只是看不出喉结,宽阔的胸膛倒是有胸,可…… 总之,这个人有男人的阳刚,也有女人的妖气。看的时间久了,也蛮养眼的。 摇了摇头,手敲了敲脑袋,这都不是重点好吧!她是来这里找小貂的,伸出手尴尬的摆了摆:“不好意思,我找……恩。”应该这么说呢?小貂对她来说并不是养着玩的*物:“我找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不是有意冒犯的。” 说完,就准备退出去。 “苏萌玉,我这样是不是特帅?看吧看吧,你都没有了认出来。” 这不是小貂的声音?皱着眉头转身,看到浴盆中的男子自豪的扬着脑袋,脸向上四十五度,眼角都是笑意。 “你是……小貂?”不确定的询问,她实在想不通那么小一个东西怎么可能变成这么大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倒是比较容易接受。 自认为很潇洒的伸手甩了一下头发,手指捏着下巴:“恩,惊艳吧!” “确实蛮惊艳的。”只是看着有些怪异,苏萌玉伸出的手扬在半空中,脸唰的一下子红了起来,紧接着是水哗啦啦溢出浴桶,没有想到这丫一下子变的这么高,有一米八几吧,害的她敲头没有敲到反而弄湿了衣服。 切,就当是在游泳了,视线直直的瞪着小貂,双手叉腰:“哈!真是无可救药,外面的人都在担心你的安危你倒好在这里秀身材呢?” 本来看到她脸红了,内心喜滋滋的,可一听那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跳出浴桶,打量四周:“这到底是哪里?” “这是我的神兽领域。”小貂手一挥,竹屋浴桶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地的野花,不时的有蝴蝶蜜蜂飞过:“再过三四天,我进阶完毕,就可以和九公子一样以人的形态行走在世间,不用为我担心。” 苏萌玉的身体漂浮起来,不知哪里来的雾很快掩住了一切,她的身体仿佛被人托着送入外边。 “玉儿姐,小貂怎么样了?”扶苏急忙上前扶住苏萌玉。 “那家伙,出来以后别对他客气。” “玉儿姐。”扶苏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红菱,再看了看光球。 “不用担心,他没事的。”扫过四周没有发现映寒他们的身影,随后问道:“九公子呢?” “他们刚才说什么还需要三天,然后那个看上去只有六岁的男童说什么款待,他们就走了。”那个男童看起来好高深,扶苏敬仰的看向苏萌玉,玉儿姐最厉害了,玉儿姐的朋友也都很厉害,他还需要多多努力,这样在中三天才能够帮助玉儿姐。 侧头看了眼身边的红菱,两人的眼神相对在一起,脸腾地红了起来,不自然的别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红菱说完转身就跑。 扶苏看着那逃命似的背影,嘴角动了动。 遇,初次交锋 想过千万种相遇的情形,却重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相遇。 印入眼帘的是百里鸿轩那白色的衣衫,没有任何表情棱角分明的脸,他的身边依偎着海问香,甜蜜的拉着他的衣袖,一脸明媚的笑容。 让她觉得她是那个第三者,应不应该出声喊他?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看她一眼,以前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够一眼就认出她,可现在虽然没有对海问香笑,却也没有认出她。 脑海中浮现出九公子那日的话:根据你说的,他应该失忆了。 心腾的软了下来,一下子就想要原谅他,可……你失忆了就可以挽着别的女人秀恩爱吗?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苏萌玉决定在他恢复记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惩治他一番。 大步上前,笑米米的看着百里鸿轩。 早就注意到远处有人在打量自己,却没有想到居然大胆的走上前来套近乎,皱眉抬眼看到那精致小脸的时候,心仿佛慢了半拍,本来要羞辱的话到嘴边却成了:“姑娘,我们认识吗?” 海问香瞪着苏萌玉,手握成拳,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陷入肉中,嘴角却挂着腻人的笑容,声音软糯:“夫君,这一路上这样的女子还少吗?” 每一次海问香喊夫君,百里鸿轩就内心烦躁,这次也不例外,抽出衣袖:“海姑娘,请注意你的称呼。” 海问香大眼水汪汪的,泪水不断的在眼眶中打转,这一路上她都是这样称呼他,也不见有丝毫恼怒,眼下见了这个女人就变成了这样,正如当年一样。 不,这一次还是她先遇到他,她就不相信百里鸿轩会再一次的抛弃她。 “百里公子,似乎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海问香也不喊他夫君,只是冷冷说了一句。那日救他,虽然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可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不是吗? 百里鸿轩静静的站着,定定的看着一处,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苏萌玉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语气更加冰冷:“还给你。” 一个红色的东西掉落在百里鸿轩的脚下,红纸黑子惊扰了百里鸿轩平静的心湖,眼中有着讶异,伸手快要够到的时候顿了下来,扭头看向海问香:“拿来。” 语气冷的像是腊月的寒风,海问香心里咯噔一下,却死死的抓着不放:“这是你给我的东西。” “是吗?”百里鸿轩扬眉:“给你的东西为何会在另一个女子手中?”那纸张有些破损,应该是长期拿出来看的缘故,那样重要的东西如果是写给另一个人,他不相信会有女子这样。 “是她,是她偷了去。”海问香伸手指着苏萌玉,漂亮的红色蔻丹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 “那我一定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拿着你的婚书当宝贝?本姑娘脑袋抽风了?苏萌玉嘴角微不可闻的勾了勾,漂亮的眼中满是讥讽。 海问香脸一红,气急败坏的想要撕了手中的东西,却被定住动不了,唇动了动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那双大手,慢慢的将那红色的东西打开。 怒,绝不谅 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这是他的字,而那落款却是一个看上去十分陌生的名字。 苏萌玉。 落笔收笔都能看出当时心情喜悦,可苏萌玉是谁?却陌生地紧,脑海中浮现的身影老是雾腾腾的看不清容貌,会是哪个女子吗? 抬眼却发现那个娇小的身影已经走远,想也不想拔腿就追。 “百里公子,你当真要毁约?”海问香拽着百里鸿轩的衣袖,俏脸上满是伤心,还是没能换回那个男人扭头看一眼。 抽出衣袖,眼中已经没有了俏影,顾不上身后的海问香,直追而去。 气的一跺足,厉声说道:“来人,去通知叶承,即刻行动。”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听完吩咐后,悄然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海问香绞着手指,漂亮的指甲发出刺耳的声音,贝齿咬着唇瓣,苏萌玉本姑娘与你势不两立。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苏萌玉的嘴角勾了勾,很快恢复平静,脚步却更快了,叫你左右逢源,叫你美人在怀,失忆就是你的理由吗?哼,偏不原谅你。 百里鸿轩见半响都追不上,手指弯曲一道光芒she出。 轻巧的避开身子,顿足转身俏眸怒瞪:“你这是想要与我动手?” 那身法,百里鸿轩嘴角微不可微的勾了勾,很快抿平:“这是我写给你的?” “哼,莫不是失忆了,脑袋也迟钝了?眼睛也愚钝了?谁的字都看不清楚吗?”苏萌玉真想伸手点一点那人的胸膛,却顿足不前。 这可是在暗骂他失忆后变笨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眼神闪烁再次问道:“姑娘,我们可认识?” “看来真真是忘的干净,我们不认识。”那冷冰冰像是冰块一样的脸,一切就像是回到了以前,她倒是挺怀念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百里鸿轩,至少会笑,虽然只是对她一人,可那也是笑,眼下却只能这般像是陌生人一样的交流。 迈步上前,伸手抓住苏萌玉的胳膊,待那俏影停住,扭头看他的时候,平静的眼中闪过惊讶,为何会抓住她?不明白。 看了看胳膊上的大手,在看了看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我想,跟着你。”话出口后,百里鸿轩惊的抬眉,冷冰冰的脸上头次有了别的表情,对于这个女子他只想要抓住,放在身边。也许曾经他与她…… “跟着我?跟着我作甚?”苏萌玉抽出胳膊,双手背后,身子微微前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很快就恢复冰冷的俊脸,不满意的皱眉:“我不喜欢身边跟着一块木头,而且本姑娘的身边男子已经很多了。” 不知怎的听到那句男子很多后,话脱口而出:“你的身边这么可以有别的男子?” 唇角勾了勾,抿着唇,盯着他不言不语。 百里鸿轩看着她安静的样子,鼻尖是幽兰的味道,内心似乎有什么松动,双臂一伸将苏萌玉抱在怀中,一直感觉空空的内心突然像是填满了,一股充实的感觉充斥全身。 海家二爷 很喜欢,无法压制内心的雀跃,鼻尖嗅着发香,就想如此*。 扭过怀里不断挣扎的女子,与那怒瞪的水眸相望,嘴角一勾在勾,还是无法压制内心涌出的笑意。 “我是认得你的。” 语中带笑,冷冰冰的脸上漂亮的丹凤眼底深处有着点点柔情,竟看的她有些痴了。 “大胆贼人速速将灵泉交出来。” 空中传来冷呵,百里鸿轩将苏萌玉藏在背后,脸上的笑容不见,抬头看着云端之上的众人,衣袖轻甩,暗处的影卫欲动的身子全都顿住,警惕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个软糯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雀跃又带着惊讶:“表叔。” 好奇的扭头,看到海问香眼中含泪,一步一顿一脸不确定的缓缓前进。 “这,可是香儿?”空中之人似乎料定苏萌玉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怒瞪的眼在看到海问香的时候转为柔软。 “当真是表叔?”海问香像是确定了,奔跑起来,裙摆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我是香儿,表叔……”在跑到百里鸿轩身边的时候声音转为呜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空中之人虚步走了下来,一把抱住已经开始哭泣的海问香:“香儿不哭,不哭。”大手似模似样的拍着海问香的后背。 一切苏萌玉都看的仔细,包括那眼中的惊讶,以及手下的不规矩,微微叹息,想来那被抱着的海问香内心已经开始咒骂了。 海问香水蒙蒙的眸子低垂,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就像是小孩般将头埋在表叔的怀里,一手指着百里鸿轩:“表叔,你可来了,你一定要为我做主,那个该死的贼人将香儿的夫君抢了。” “香儿的夫君?”疑惑了一下,顺着海问香的手指看向把苏萌玉藏在身后的白衣男子,那棱角分明的脸十分俊俏,唯一不足的就是冷冰冰的像块冰。 “恩,表叔,就是那个苏萌玉她抢了香儿的夫君,你可一定要为人家做主啊!”海问香撒娇的扬起脑袋,额头有意无意的蹭了蹭男子的下巴。 一股清香扑入鼻中,海蓝羽手在海问香的腰间捏了一下:“表叔一定为你讨回公道。”说着就放开了海问香,这一次可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他也不用回去了。想到这儿,眼神冰冷。 “小子,看在你是香儿的夫君,就绕你一命,还不速速让开。”海蓝羽说着手中的兵器就亮了出来,那是一柄泛着蓝光的软剑。 百里鸿轩连一个音符都懒得施舍,冷着一张脸杵在哪儿。 海蓝羽就像是一拳头挥在了棉花中,你一番好意别个还不领情,不但不领情还不鸟你,仿佛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人。 啊呸! 没有人他是什么? 这个该死的小子把他当什么了?他可是海家的二爷。 “真是一群蝼蚁,给脸不要脸。”海蓝羽气恼的挥剑直逼百里鸿轩。 她并不是那种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却挣脱不开百里鸿轩的手,正要出声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声音:“别怕,有我。” 宽阔的后背将她完全遮住,似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有危险这个男子就这般挡在她的面前,此生得此一人,足以。 惊,祖母 素白的衣衫无风自动,一股威压直直的压向那海蓝羽。 帝尊殿内,九公子讶异的抬眉,手中的茶壶轻轻放下,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谷青云,心神一动两人的身影就凭空消失。 “夫君,师父他……”映寒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百里惊鸿捂住了嘴,抬眼看去发现他的眼中有一种不明的情绪在浮动。 “外面有高手。”似乎还有他的哥哥。百里惊鸿虽然十分想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哥哥,却还是耐住性子没有走出帝尊殿,外面的强者不是一个两个,敌我不明自是不能出去给师父添麻烦。 乖巧的点了点头,映寒轻轻的拉下百里惊鸿的手,倒了一杯茶:“夫君,喝杯茶吧。” 低头对她一笑,拉着她的手坐下,体内的灵力在两手相触的时候自然运转。 映寒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百里惊鸿会坐下来修炼,却还是乖巧的闭眼运转灵气。 此时的浮生也察觉到了异样,看向异动之处,没有想到你居然成功了。 至尊!? 下三天居然出现了至尊? 别有用心之人心思转的飞快,一下子就猜到通道已经开启。 海蓝羽自是没有想到下三天居然会有至尊修为的人,惊的握着兵器的手都在抖动,一下子回想到那个时候,随后就明白似的咬牙切齿:狗/ri的,一个一个挖好坑让他跳。 这个时候也不允许海蓝羽多想,那至尊威压压的他快要无法站立,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双手也微微发麻,眼看兵器就要掉落在地。 “没有想到,下三天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强者出现,只是这般似乎坏了规矩。” 又一个声音出现在空中,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却又装的关怀备至:“二弟,你怎么样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搀扶。 “不用你假好心。”海蓝羽瞪着突然出现的海逸,语气不善,如果真的关心会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才出现,分明就是故意看他难堪的。 “瞧二弟说的,莫不是怨大哥了,其实一听到下人报你的魂牌出现异样,我就连忙赶了过来。只来得及交代下人去禀报父亲与祖父。”海逸的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情绪,却轻而易举的拉起了海蓝羽。 百里鸿轩嘴角微不可微的勾了勾,眉头轻皱了一下又很快的舒展开来,散发的威压瞬间消失,旁若无人的转过身:“有没有事?” 眨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百里鸿轩,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出手,一直被他护着,会受什么伤? 还没有想明白,就看到一道光芒袭来,直奔百里鸿轩的后背心,一道冷呵:“放开本尊的孙女。” 孙女? 脑袋一下子当机,身体却先做出了反应,抓着百里鸿轩的胳膊一个旋转,将自己的后背露了出来。 扶苏、红菱惊呼:“玉儿姐。” 九公子谷青云没有想到苏萌玉会这样而呆愣了一下,再回神已经无法制止那光芒。 浮生漂亮的眼中满是绝望:“不……” 乖,跟祖母回家 情急之下,所有人阴错阳差的慢半拍,在回神想挡住那光芒的时候,只能眼看着贯穿苏萌玉。 茯神斩没有出手,淡淡的回眸,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手指夹着那光芒,笑骂道:“你莫不是想要悔了你的宝贝孙女?这可不行,你可是金口玉言答应我将这丫头许配给我孙儿的。” 海蓝羽看着出现的众人,嘴角一抽再抽,却也不好说什么,瞪了一眼身边的海逸,在不甘却还是退到了后面。 海问香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内心咬牙切齿,这苏萌玉的命怎么就这般好,这样都没事?她怎么就没有死?怎么可以不死?看着那两人旁若无人的抱着,海问香的眼神越发的阴毒。 浮生松了一口气,绝美煞白的脸慢慢恢复常色,默默的站在一边也不上前说话。 # 通道口,上官靖宇冲着帝尊学院的方位瞧了一眼,随后就钻了进去,苏萌玉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一招手,身后跟着的众人一个不落的全数隐没在通道内。 上官靖宇才走,以百里司墨为首的百里家全数出现,就连本来镇守在南轩的子嗣也一并带着,下三天必然会迎来一场血洗,这是秩序混乱后唯一短暂的平衡,在过后怕是就没有这般简单的进入中三天了,虽然知道中三天内百里家实力不小,可他们也不过是若有若无的分支。 看了一眼身后的众多子嗣,叹气摇头,不知道最后会有多少人活着生存下来啊! 通道处,不断的有人影涌动,大批的人马隐没。 帝尊学院内,自称是苏萌玉祖母的年轻女子,拉着苏萌玉的手不断的嘘寒问暖。 看上去平静乖巧的苏萌玉有问必答,不问的档口就自动脑袋放空,盯着地上的蚂蚁出神,外人看来她安静温顺,特别有大家风范。 “玉儿啊!跟祖母回家。” 仿佛是才听到,又仿佛是十分惊讶:“啊!” “瞧这丫头,高兴的都不知言语了。”这个孙女多年未见,脾性什么的摸不清楚,可看着温顺的样子,应该是个好操控的,随即嘴角就勾了起来:“别怕跟祖母回家,和你的姐姐弟弟们想办法救出你爹,我们苏家还没有怕过谁。” 没有怕过谁,不还是没能救出父亲?苏萌玉轻轻的抽出手,十分温婉的慢慢抬头,看着百里鸿轩,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晶亮的眸子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就像是小媳妇看着相公,等待那唯一的天出声。 苏含秀有些不悦的皱眉,很快就舒展开来,重新拉住苏萌玉的手,拍了拍这才出声:“不知这位是?” “他是我的夫君,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萌玉去不去中三天全权由相公做主。”轻声细语,有低着头,似是不好意思却又字字清晰。 苏含秀还没有出声,那帮苏萌玉挡住光芒的中年男子不乐意了:“喂,老婆子,你说过你孙女可是要嫁给我孙子的。” 苏含秀正在烦恼苏萌玉已经出嫁的事,声音不由的高了许多:“闭嘴,我孙女多得是,还能赖了你?” 纠,怎么就嫁人了 咋一听,还没什么,可是细想就变了味了,感情你的子孙就是萝卜青菜,随便就能给人。苏萌玉低着的头挡住了嘴角的笑意,直到笑意退散这才有些茫然的抬头:“祖母……” 温柔的声音轻轻颤抖,仿佛是被吓到了一般。 苏含秀这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大,显然是吓到这个从没有见过面的孩子,她也纳闷一直以来的好脾气怎么一到下三天就变了?难不成是这下三天浑浊的气息感染了她?对一定是这样。 “孙女别怕,虽然你父亲不在,可你大伯,二伯都是极想你的,还有你孙姨娘……” 一大串人名说的苏萌玉眼皮微微抖了抖,如果不是有这些人在,她还真想仰头看天,老天你是不是实在太闲了?敢不敢正常一点。紧接着就听到那苏含秀都带着哭腔:“乖孙女,你就原谅祖母跟祖母回家吧!” 刚才脑袋一短路,还真没听清楚这个自称是祖母,实际上看上去非常年轻女子后面都说了一些什么。 听到她又提到这个,温婉优雅的慢慢仰起头看向百里鸿轩。 这样的安静,这般的温柔模样,完全就变了一个人,哪还有刚才那半分样子,冰冷的眼中闪过丝丝玩味,快的让人捕捉不到,随后却点了点头:“既然祖母都说了,咱们就去吧!” 苏含秀一听,眉头纠结在一起,这男的说什么?咱们?人家苏萌玉回家,他跟着凑什么热闹?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百里鸿轩拿出一个东西,待看清楚后,整张脸更加精彩了。 “婚书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收好了,切莫在丢了。”冰冷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在配上那张冷冰冰的脸,与说出的话十分不搭。 苏萌玉静静的点了点头,而后又低下了脑袋,轻轻的出声:“恩。一切听祖母的。” 前半句算是应百里鸿轩的,后半句算是应苏含秀的。 苏含秀一张脸精彩缤纷许久才恢复正常,眼眸暗了暗,怎地就已经嫁人了?还真是失算,这样就不能把这丫头放在苏家好好的整治一番,夺了那灵泉在随便宣布个什么,外界也不可能传出对苏家不好的传言,可现下一切都麻烦了许多,这白衣男子看上去修为不浅可却陌生的很。 “不知……” 像是知道苏含秀要问什么,百里鸿轩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语气依旧冰冷:“在下百里家,鸿轩。” 百里家?苏含秀微微一愣,却喜上眉梢,百里家可谓是财大气粗,能攀上百里家也不错:“不知家父是?” “家父百里司墨。” 百里司墨?苏含秀继续一愣,把百里家的人名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过了好几遍,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有一个叫百里司墨的,可这里不是中三天,还有海家和那老头子在,她也不好多问什么,通道只是暂时开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关闭,还是早点到中三天再说。 “孙女孙女婿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那通道十分不稳,我们还是先到中三天在坐下细细说。”刚说完就感觉大地都在抖动,惊的还以为是通道要关闭了。 瞧,表里不一 帮苏萌玉捏住光芒的老头,半响都插不上话,眼下看到苏含秀那样,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是害怕被关在这下三天遭罪?” 说着还四周打量了一下才说:“与其在中三天争来争去,还不如在下三天称霸王。”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苏含秀摆摆手,瞪了那老头一眼,这才笑着转向苏萌玉,却发现苏萌玉这个时候扭头看向某处,顺着望过去,内心一惊,这下三天怎么可能孕育的出神兽?还是可以进化的? 苏萌玉焦急的想要奔去,可一想眼下自己为了示弱装出来的温软可欺,就想抽自己一下,真是没事找抽。 转身,低着头声音软软的轻轻的:“祖母,玉儿想要去看一下。” 苏含秀眼中精光一闪,随后温和的摆摆手:“快去快回,家里人还等着你回家团聚呢。” 格外的强调家里人,那咬重的语气苏萌玉又怎么可能听不出,随即微微一笑:“恩。” 然后转身,优雅渡步,看上去慢腾腾的磨人,实际上一点也不慢,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苏含秀是越看苏萌玉越满意,这一个丫头顶家里那一大堆,哎可怜她的儿子还被人囚禁在上三天,都是那个践人害的,一想到苏萌玉的娘,苏含秀的眼神就暗了暗,刚刚起的好感全都消散,别着眼看着百里鸿轩。 看了许久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面露鄙夷,都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精了,脸上的表情收放自如一闪而逝,快到没法琢磨,扬起一个笑脸:“那个鸿轩,不知你在百里家管着什么产业?” 苏含秀以为没有人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鄙夷,并不代表真的没有人看到,百里鸿轩冷冷的看了一眼苏含秀,半响都不说话,冷的苏含秀浑身发抖,正想出声,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们算是百里家旁支,并没有管理什么产业。” “哦!”苏含秀意味深长的拉长语调,随后笑着说道:“这么棒的孙子那百里老头怕是要乐歪了嘴,随后祖母给你准备点东西去看看你祖父,那老家伙只是长相凶狠,其实很好说话的。” 百里鸿轩原先的脾性就不爱说话,的传承后更是话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眼眉低垂倒是遮住了眸中的冰冷,头微微点了一下,算是回答了。 苏含秀当即冷哼一声,表示不满,可也没能让百里鸿轩再多说一个字。 气不过的转身坐下,这才看向弄出动静的方向,暗暗思索,那会不会是苏萌玉的契约兽。 苏萌玉赶到的时候,光球已经不见,只见原地站着一个模样俊俏的男子有模有样的双手背后,自认为很潇洒的扭头冲着她咧嘴。 那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苏萌玉当即一个暴栗就赏了过去:“收拾东西,我们去中三天。” 小貂揉着脑袋埋怨的看着苏萌玉,在听到中三天三个字的时候,高兴的蹦了起来:“得令。” 看着小貂离开,苏萌玉这才转身走到一旁的角落:“红菱,怎么了?” “玉儿姐,我……” 绝非等闲 像是知道红菱要说什么,苏萌玉拍了拍她的肩膀:“未来的路很危险,你怕吗?” 红菱红着眼睛扬起笑脸,认真的摇了摇头。 半年前,苏萌玉被踢出试炼之地后,就开始慢慢的培养手下,红菱与扶苏就是那个时候跟着苏萌玉的,苏萌玉曾经说过,跟着她是危险的,他们的身份是要保密的,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一群年纪不大修为不高可以任人拿捏的小辈。 这些人中,红菱比较特殊,她的家人都生活在下三天,和别的孩子不同。 “玉儿姐,我不怕,我要跟你们一起。”红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跟着玉儿姐那么多苦都吃了,更何况又不是回不来了。 “你的父母可知道?”苏萌玉看着远方,红菱这个小丫头在众人中可都是拔尖的,但她也不愿就此让这个孩子远离家人,造成某些遗憾。 “知道,我曾经跟他们说过。” “你可有想过一些会发生的,比如父母生病……” “玉儿姐,红菱已经下定决心,绝不改变。”说着就单膝跪了下来,柔柔弱弱的表情不在。 看着那丫头视死如归的表情,苏萌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不是叫你去送死,你那是个什么表情,大部队怕是已经离开,你跟着我一起吧。” “恩。”红菱起身,站在苏萌玉的身后。 # 苏含秀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苏萌玉的身影,眼睛扫了扫身边的两人,不动声色的拉着苏萌玉聊着。 “祖母,我都收拾好了,这就可以跟你去中三天。”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一路狂奔,在众人没入通道后,下三天一阵地动天摇,通道口慢慢合并。 苏萌玉还是那般温婉安静的跟在身后,问一句答一句,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这个时候有人忍不住了,主动出声:“玉儿啊!你就不想知道下三天会发生什么吗?” 仰起头,小脸依旧平静如水,声音温和:“祖母,家里的哥哥姐姐们会不会不喜欢玉儿?” 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十分舒服,可也有些转不过弯来,苏含秀有些呆愣倒是没有立刻回话。 软软糯糯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祖母,哥哥姐姐会不会讨厌玉儿?” 红菱一愣,玉儿姐何时这样说过话?这才仔细的打量苏萌玉,发现那个威风霸气侧漏的女子眼下完全就像是一个深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不过玉儿姐不就是从那深闺中出来的,可红菱还是十分不习惯。 “哪里会,玉儿这般乖巧,一定是人见人爱。”苏含秀脸上的笑容不太自然,随后扭转脑袋和身边的老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苏萌玉唇角微微一勾,瞬间就磨平,快到没人捕捉到,却没有逃离身边盯着她猛看的红菱,红菱额上直冒黑线,内心嘀咕:玉儿姐,你又邪恶了。 半年前那个在数亿人注目下,依旧仰着头浑身撒发着女王气息的女子,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是祸乱者,在那般恶劣情况下让所有人踏入她设计的陷阱,几乎全军覆没。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隐患 中三天通道外。 苏萌玉等人才出来,就听到后面哗啦一声,通道倾塌,不同于凡间的倾塌,看不到一丝灰尘,就像那里从来没有洞口般。 内心的惊讶没有显露在脸上,苏萌玉依旧一脸平静的跟在身后,感觉腰身一紧,好闻的梨花香扑鼻而来,正要挣扎略显冰冷的话语传入耳中:“祸是你闯的,记得善后。” 一听这话苏萌玉的眼睛眯了眯,小手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捏住了百里鸿轩的肉,狠狠的扭转,精致的小脸扬起,平静的眸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许久才出声:“相公,妾身可以……” 耳边是温软轻轻的语气,似乎腰间那已经淤青的伤势是他人所为,百里鸿轩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可那头突然一低,旁若无人的咬住那嫣红的唇,辗转反侧直到那唇已经红肿这才放开:“夫为天,下回在驳夫之意,就不是这样简单的惩罚了。” 苏萌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一脸冰冷的男子,刚才……刚才……刚才……半响脑袋都不清楚,就那样被百里鸿轩拥着走。 红菱的小脸已经羞得通红,只能低着头看着脚尖,没来由的脑海里浮现出扶苏的身影,惊的她一下子抬起脑袋,惊慌失措的差点左脚绊倒右脚跌坐在地。 映寒眼疾手快的一下子扶住红菱,看到那小丫头抬起脸来茫然的看着自己,这才出声:“我以前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原来是玉儿姐的人,小丫头舒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冲着映寒笑了笑。 红菱这般反常,到让映寒误会了,看了看百里鸿轩在看了看苏萌玉,悄悄的放慢了步伐,待百里惊鸿走了过来,这才跟上。 “惊鸿,你不是要找哥哥?” 百里惊鸿讶异的抬眉,不明白映寒为何突然说这件事情。 “小姐身边的人名百里鸿轩。”映寒知道如此下来她的仇算是没有办法报了,她最爱的人是一手推她入火坑的男子的弟弟,亲弟弟,这层关系在这里,她要如何报仇?小姐还说要为她报仇,可也和那个男子卿卿我我情不自禁?只字不提,这是在伸手打她的脸吗?小姐啊小姐,你和映寒说一声,映寒能棒打鸳鸯? 百里鸿轩?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欣喜的抬起头看向那个背影,以至于忽略了身边映寒的表情。 苏含秀将映寒的表情全数收入眼底,内心乐开了花,原来这里还有一个突破口,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前提是要把这些人全都弄进苏家才行,想到这儿转身又拉住了苏萌玉的手:“乖孙女,你还没有给祖母介绍介绍,这些跟着你的都是什么人?祖母好安排住处,莫要怠慢了。” 苏萌玉挣扎了一下,腰间的手就松了开来,这才将身后的众人一一介绍。 “原来是九公子和浮生尊者,两位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苏含秀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便走向传送阵。 姜还是老的辣 姜还是老的辣,苏含秀不愧是老油条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既不损自己的颜面,又招呼了众人。 只是苏萌玉惊讶浮生的身份,浮生尊者,这样的称谓听着就来头不小。 才扭头便发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皱了皱眉,扬起小脑袋不悦的盯着挡在眼前的男子,百里鸿轩你搞什么鬼? 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那眼眉低垂,长长的睫毛浓浓密密微微卷起,阳光洒在上面,更是看不清那眼帘下的眼神,一时间冷冰冰的脸显得有些柔和。 “夫人身体是否不适?” 仿佛腊月的寒风吹过,透心凉。还有些无法适应这样的百里鸿轩,和以前的他完全不同,眨了眨眼,红唇轻启还未说话,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苏老好,小的是来接百里公子的。” 苏含秀看了一眼来人,再看了看身后的百里鸿轩,笑着说道:“原来是柳官家,不知你来寻的是哪位百里公子?” “苏老,小的是来寻五公子百里鸿轩的。”柳岩笑着双手并十行了一礼。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毕竟人家是来接自家人的,可这百里鸿轩在下三天的时候不是说只是普通的旁支,再看了一眼苏萌玉,苏含秀一咬牙:“柳官家,回去知会百里老家伙,就说他的孙儿被我请去府里做客,稍后便派人护送回去。” 柳官家一听,眼神暗了暗,可人家苏老都开口了,他也不好驳了人家面子,只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五公子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 “小的明白,恭送苏老。”柳岩在众人走后,才抬起头,刚巧看到走在后面的九公子与浮生尊者,讶异过后,连忙赶回百里家。只怕这突然出现的五公子来头不小。 苏含秀看似无意的说道:“孙女婿,人老了就念旧,见到玉儿十分欢喜,不知可否让玉儿多陪陪老身?” “待玉儿见过祖父后,便回苏家陪你小住。”冷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惊得众人都是一仰头,本以为那样冰冷的一个人不会回话,却没有想到会回上这样一句。 语毕,百里鸿轩旁若无人的拥着苏萌玉就要走,苏含秀的额间顿时黑线直冒,刚还以为这冰块转性了,却没有想到下一秒就直接不给任何人面子,也没有一句话就要离开。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 浮生却似乎司空见惯,冲着众人说道:“好久没有来中三天了,也不知道那小二是不是把浮生茶馆给亏了个干净,苏老浮生就不打搅了。” 听完浮生的话,苏含秀嘴角一抽再抽,中三天谁不知道浮生茶馆的店小二是海皇的小儿子,海皇可是中三天的掌管者,那被称为小二的说不定会成为未来的统治者,这样的人都去给浮生尊者当小二,可见这浮生尊者的手腕定是厉害的。 苏含秀回过神来,就看到九公子与浮生尊者都已经离去,摆了摆手:“走吧!都走吧!” 那身影显得十分孤寂,苏萌玉有些不忍心,轻声说道:“祖母,玉儿会回来看你的。” “还是玉儿贴心,祖母等你。”苏含秀此时脸上才恢复了笑颜。 各怀鬼胎(一) 贪念过后,苏含秀脑海里全都是那个遗落在外,孙女的身影,乖巧温柔的样子,站在那里静静的就像是一朵白兰花,安静优雅。 比起家里的那些,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眼睛倒是挺像策儿的,恩鼻子也挺像,越想越合心意。 苏府外,早就站满了人,都伸长脖子瞪着,尤其是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在看到苏含秀后,奔了出来,就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空中飞。 一个身影飞快的奔向苏含秀,一下子就投入了她的怀中,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祖母,你回来了。” 要是往常,苏含秀必定会摸一摸来人的小脑袋,会心的一笑夸上两句,可眼下她却觉得莫名的烦躁,语气没有往日的*溺:“都快十五的人了,居然还这般毛毛糙糙,这要是以后出门在外,可怎么办?” “燕儿不要离开祖母,要一直在祖母身边。”说着苏燕的小脑袋就在苏含秀的怀里蹭了蹭。 皱了皱眉,心中不悦,一把拨开苏燕,经过众人身边哼了一声沉着脸走入府邸。 看着祖母的背影,苏燕不明白的看向自己的娘亲:“娘。” 苏叶氏也不明白老太太今天是怎么了,这和往常相差的也太多了,难道是没有找到二哥的女儿?想到这儿,连忙冲着苏燕招了招手,拉过小手:“别担心,可能是没有找到你姐姐。” “那个不吉利的,没找到就没找到,祖母用得着不理燕儿吗?”苏燕一听,心里更加不舒服了,要不是那个人,二叔能被囚禁在上三天?要不是祖母有些能耐他们能在这中三天有一席之地,怕是早就被赶到下三天,和那些个低贱的人生活,想到这儿就更加不悦了。 “别胡说。”苏叶氏警惕的看向大夫人苏邓氏,三夫人苏段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夫人与三夫人似笑非笑的冲着她眯了眯眼,苏叶氏内心咯噔了一下,忙低下头盯着脚尖行走。 相比于苏叶氏的警惕,苏燕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也许真是被*坏了,居然还在嘀咕。狠狠的捏了捏苏燕的手,别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匆匆与众人一别就往院子走去。 苏燕不满的揉着手,看着一声不吭坐在椅子上的娘。 一看就知道那丫头还不在状态中,气的她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下。 “娘,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捏的女儿手都青了,现在又对着女儿摔摔打打,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苏燕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也委屈好吧,本来听母亲的话去跟祖母撒娇,没有讨到好处,眼下又被自己的娘莫名其妙的训斥。 看到苏燕哭了起来,摇了摇头,声音却放柔了许多:“刚才在大门口你可知道你说的那些话要是被大夫人三夫人听了去会是什么结果?” “她们不是也挺讨厌那个人吗?”苏燕一听也不哭了,闪着雨花的眼睛就那么惊讶的看着娘。 “那是以前,眼下你祖母下去寻人,又一个人心情不好的回来,谁也说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祖母十分疼爱你二叔,要是爱屋及乌呢?”更何况那丫头身上有灵泉,苏叶氏招了招手,在贴身嬷嬷的耳边低语几句,这才扭头又看向苏燕。 各怀鬼胎(二)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修为样貌都是最拔尖的,再加上四爷是鹰王手下,掌管着部分军队,老太太也是个精明的,可今日在大门口为何会那样?苏叶氏心下思绪翻转,想起老太太去下三天前的一句玩笑话,二哥的女儿没有见过不知是何模样,难不成真的很合眼缘?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要动作快些,否则老太太一个心软那就是与整个中三天为敌,眼下谁不知道灵泉在他们苏家,这要是真的包庇起来,算来算去真是一点也吃力不讨好啊! 苏燕被自己母亲看的毛毛的,半天才不自然的上前伸手锤了锤娘的肩膀,这才知道自己的娘是在想事情出神,舒了一口气,心下却埋怨起来,你说你想事情就想事情吧,干嘛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怪吓人。 “燕儿,恐怕事情不妙,去赶紧寻个由头找你爹回来,切记不要让大房三房看到一丁点的不对劲。”苏叶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是赶紧和四爷商量商量,不要到时候当真措手不及。 苏燕被吓了一跳,不敢迟疑,连忙出了门。 苏叶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来回渡步,这孙嬷嬷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着就看到孙嬷嬷急急慌慌的进了门,那紧张的样子一下子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心上,莫不是真的被她给猜到了? “夫人,奴婢刚去打听的时候看到大爷和三爷匆匆回来,奴婢一想觉得不对劲,就多长了一个心眼,果然套出了一些话。” “什么?” “老夫人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一大帮人,这一大帮人里有百里家的五公子……” “五公子?百里家有五公子吗?”苏叶氏疑惑的抬头,在中三天过了这么久没有听说过百里家有五公子。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九公子与浮生尊者也在其中。” “什么?”苏叶氏惊的站着不动,好半响才想起来问:“那二哥的那个女儿了?有没有在里面?” “奴婢打听到的是,在。” 苏叶氏一下子坐了下来,手紧紧的抓着扶手。在的,在的,却没有领回来?九公子浮生尊者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还凭空冒出来一个百里家的五公子,难不成那个人和这些人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一切就要另作打算了,运用得当也会是苏家一大助力,可为何老夫人不乐意呢? 孙嬷嬷是伺候苏叶氏的老人,自然知道苏叶氏这是怎么了,低头在苏叶氏的耳边低语。 “什么?”苏叶氏一下子站了起来,回头看向孙嬷嬷,得到确认后这才又坐了下来:“看来中三天是要变天了。” 苏家乱成一团,百里家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百里鸿轩那张冷冰冰的脸在看到任何人的时候都不带变样的,却又自来熟的落座,别人不端茶他也不喝,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当众人是空气,闭眼假寐。 苏萌玉看了一眼上座之上已经气得胡子乱跳的祖父,再看了看身边已经托腮休息的百里鸿轩,突然发觉,这个样子的他倒是没有那么冷了,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懒散。 各怀鬼胎(三) 百里鸿轩那看似懒散的一坐,她一个女的也不便多言,把那些跟看猴似的眼神放在脑后,索性盯着鞋尖自然放空。 百里靖天盯着坐在那里假寐的孙子,胡子一翘一翘的,内心却也暗暗震惊,在下三天那般恶劣的情况下能有这样的修为,确实不易,比起眼前的这些个怕是强了万倍千倍,只是这身边的是苏家小姐?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苏家有这样一位小姐?看修为也不算低,难道…… 想到这儿,百里靖天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孙媳妇,不知家父可是苏阳?” 没有想到老爷子会问她什么,她对苏家也不是很熟悉,甚至连便宜爹的名字也不知道,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思虑半响才准备开口。 “她的父亲是苏策。” 惊讶的扭头看向身边眼睛都没有睁开的人,似乎刚才他并没有出声,连姿势都没有动一下。 百里靖天一听,脑中思绪万千,眼前的人居然就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苏家之女,灵泉的主人,那个传言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女子。传言果然不可信,眼前的女子分明安静温雅。 “祖父可是对孙媳妇不满意?”冷冷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 百里天佑看了一眼上座的爹,虽然对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十分不喜,可那灵泉的*十分不小,再说这里是中三天不是下三天,他还能斗不过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子?想到这儿连忙出声打圆场:“爹,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开饭吧!” 百里靖天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点了点头,还没有站起来就听到百里鸿轩那冰冷的声音:“不知这位是?” 百里靖天红了老脸,这才想起大家都聚在一起,却没有介绍,再看了看厅内的架势,联合百里鸿轩似乎不悦的语气,倒也看出了大概,气的眉毛一竖:“一个个白活上千年,一点礼仪都不懂,人都坐了半天了,连杯茶都没有,都围在这里看什么呢?啊!” 苏萌玉一听,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破功,感情这老爷子才发觉一大家子人这样看着他们两个不好,那话怎么就说到一半断了,头虽然低着,可并不影响她将所有人的眼神收入眼底,看着那一张张脸胀的通红,倒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百里天佑连忙上前,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拿出,尴尬的放在百里鸿轩身旁的桌子上,这才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我是你大伯百里天佑……” 一番介绍下来,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百里天佑口干舌燥,耐心火大。这小子看上去年纪不大,架子倒挺大,不抬眼不出声,感情他一个人在那说白话呢? 不就是至尊修为,有什么好嚣张的?说不定是沾了灵泉的光,想到这儿眼神贪婪的看向苏萌玉,却恰巧四目相对,一股冷意袭来,直入心田,待反应过来再看向她的时候,那种冷意全无,只能看到一双平静如水的眸子。 见鬼,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眼花了?定眼再看了看,可笑的松了口气,看来当真是他反应过度了。 ————————我是分割线,题外话------------- 此文15号入v,这是月月的第一本v文,希望大家支持正版。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文文接下来的看点,百里鸿轩有没有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苏萌玉呢?他们会不会被人揭穿?中三天会不会被洗牌?明里暗里的夺取苏萌玉身上的灵泉?苏萌玉最后有没有到上三天救出父亲?母亲又被关在什么地方? 呵呵,后面还有好多好多,且看女主救父救母之外,坑蒙拐骗持家有道。 剧透,温馨是有的,小包子会有的,道路是坎坷的。 好了月月码字去了。 弑父 “不知大伯一直盯着我夫人看是何用意?” “你小……”嘴角一咧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百里鸿轩,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噎到头晕眼花。 “本以为是中三天的大家族,多多少少比下三天的人懂些规矩,可似乎错了,我虽然是外来认亲的,可也并不是只有百里家这一去处。”说着就抱起苏萌玉往外走去,将上座已经站起来不断跳脚的人完全忽视过去。 这样对待老人真的好吗?一片阴影压来,苏萌玉眼角直跳,耳边略显冰冷的唇划过:“小貂不见了。” 小貂……不见了?这才想起来,出了通道好像就没有在看到他的身影,对了那家伙幻化成人了。 “我看到有人绑了他。”百里鸿轩低着脑袋没有抬起,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两人在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百里天佑咳嗽两声,对着百里修使了一个眼神,毕竟是一辈人,应该会比较容易打成一片吧! 看了看快要走到门口的众人,百里修身影一闪挡在了百里鸿轩的身前,不好意思盯着两人看,只能眼神四处飘:“鸿轩表弟,你也看到了,百里家到我们这一辈已经人才凋零,我们又是才回来,听说家里来了一个弟弟,这不好奇,多有怠慢还望表弟见谅。”说着便弯下了腰,笑着作揖。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面前之人的笑容还比较真切,百里鸿轩顿下步子,不往回也不往外,就那么站着,百里修看了一眼这位表弟,还真没有看出什么,不过人既然没有走,是不是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 忙笑着继续说道:“这也到饭点了,不如我们坐下来温壶酒,边喝边聊。”说完还不忘冲着百里靖天说了一句:“祖父,可不要嫌我们吵,我们都蛮稀罕表弟的,自然会吵闹一些。” “哼,今日就准许你们闹一些。” 虽然气氛还是很微妙,不过也没有一开始的尴尬,小一辈围着百里鸿轩不断嘘寒问暖,就连苏萌玉也被特别照顾。 一顿饭倒是吃的不错,而后就被不知谁安排下来的嬷嬷丫鬟拥着带去了准备好的小院。 才进院门百里鸿轩就出声了:“都去休息吧。” “五少爷,让奴婢伺候你与五少奶奶休息吧!”嬷嬷打扮的人上前一步,全心全意的忽视百里鸿轩浑身上下的冷气,即便如此还是冷的想打颤。 百里鸿轩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嬷嬷,一眨不眨的看着,许久都不出声。 那嬷嬷腿一软跪了下来,脑袋垂着,浑身发抖。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是,五少爷。” 所有人都像是见了鬼似的一哄而散。 进了门,苏萌玉一翻身跳了下来,自顾自的坐在*边,看着那个冷冰冰的男子一步一步的靠近。 “停,今ri你睡凳子我睡*。” “你确定本人不是应该睡在某只笨蛋的旁边?” 他这是说谁笨蛋呢?瞪着眼睛看着还在不断靠近的人:“我们还没有拜过堂。” “没有吗?”百里鸿轩倒是停了下来,似乎歪着脑袋在思考,不一会儿看向苏萌玉:“你是否欺我失忆不知,故意这般说?” 苏萌玉的脑门上全是黑线,看着那一脸冰冷的绝色男子,不知为何感觉怪异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异,他还是他,只不过性子和以前不一样了,气质也不一样了,似乎变得也十分的无耻了。 对,无耻。顶着冰冷没有表情的外表,实际是一只腹黑狼。 思量间,眼前的男子已经到了跟前,双臂将她禁锢,四目相对,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深处有着点点笑意,看的苏萌玉痴了,回神之际唇已经被封上,想要挣扎也挣扎不开,冰冷的手指不点的点燃身上的火热。 “我们没有拜过堂吗?” 迷糊之间,苏萌玉还是点了点头。 “那婚书。” 眼眸还是雾蒙蒙的一片,其实已经清新了不少:“是你走之前给我的,你说要变的更加强大,这样才不会让我陷入危险,你说等你回来。”苏萌玉越说越委屈,越说越觉得眼前的男人是故意的,手握成拳头不断的敲打着百里鸿轩的胸膛:“你说等你回来,我等来了什么,等来了什么?” 百里鸿轩一把抱住怀里不断拍打的小人儿,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伸手点了苏萌玉的睡穴,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这才起身坐在桌子前。 一抹红色踏着月色进了房间,看了看那白色身影,在看了看*上的人,许久才开口:“决定了?” “恩。”放下茶杯,唇抿了抿:“半月后准备婚礼。” “半月?”焰君邪惊讶出声。 “半月,我不希望有变故。” 焰君邪瞪着好看的桃花眼,气呼呼的说道:“早知道是这样,就应该让你们永久的擦肩而过。” “我们的婚礼在乾天门举行,不用别的人参加。”他们的婚礼自然不需要这些假惺惺的人来祝贺,他百里鸿轩还不稀罕那丁点的礼钱。 乾天门?他居然毫不保留,对那个女人值得吗? “还有事吗?” 直到百里鸿轩再次出声,焰君邪才不自然的咳嗽两声:“中三天出了一个奇怪的门派叫羽化门,也是才冒出来的,可势不可挡。” “做的什么生意?” “只要给钱什么都办,还有我们不曾涉及的领域。” “蛊?” “恩。” “互不相犯,就不用顾忌。” 焰君邪还想说些什么,却顿了下来,如同他出现的时候一样,只看到红光闪过就没了踪影。 第二日一早就被昨夜领着他们来的嬷嬷吵醒,说是什么要给老爷子请安。 苏萌玉看了一眼天色,才麻麻亮,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发现百里鸿轩并不在,这才招了嬷嬷进来,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大亮,看着丫鬟吹灭蜡烛,就被嬷嬷领着出了房门走过院门,这才来得及看一眼牌匾,静心苑。 本以为会被为难一番,没想到在老爷子那里见到了百里鸿轩,看着那男子举止优雅的喝着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脸颊一红,忙低下头。 跪下请安,递上茶,百里靖天喝了一口连声说好,似乎昨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她已经在百里家住了好久的样子,被人扶起来还没有坐下,就被百里鸿轩一把拉起:“祖父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孙儿就告退了。” “你……”百里靖天出声后就后悔了,别看这孙子冷冰冰的脑子好使的很,今日一大早就来请安,现在想想怎么都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那块地虽然不怎么好,可一想是被这个孙子给抢走的,就不免多想。 “祖父还有什么吩咐?”百里鸿轩倒也配合,没有冷着一张脸让人跳脚。 “百里司墨已经带着人去了。”百里靖天故意说出这个名字,就是想从那张波澜不惊冷冰冰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了,那人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转身就走,这叫什么反应? 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摇了摇头,还真是天南地北的性子,这才朝着祠堂而去,看着一个个牌位,百里靖天此时此刻完全放松,真真就是一个暮年老人。 “当年遗落在下三天的儿子回来了,可却陌生了不少,儿子身上有着一股属于王者的霸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中三天是一皇三王的鼎力局面,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怕是活不长久,百里家看似稳固其实不然,到时候只怕还是保不住。”伸手擦了擦其中一个牌位,低喃:“到底是对不起你,眼下只能盼着这个孙子顶点事,如果能够保住最好,保不住也罢,早点去陪你我也放心。” 而后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才起身离开。 “我们这是去哪里?”语气很轻、很柔,能够让人的心湖平静下来。 “去一个好地方。”百里鸿轩抱起苏萌玉放在马上,这才翻身上马,握着她的手抓住缰绳,一扬鞭,马儿飞奔而去。 这中三天乍眼一看与下三天无异,可细看就能看出不同,首先是小贩卖的东西,再就是那一个个看上去像是无底洞般的小荷包,处处都有着新奇,苏萌玉好奇的东张西望。 他们似乎是要出城,越走越偏最后只能看到葱葱绿绿的小草与参天大树,空气中都是灵气,左手传来异样,不断的震动。 “到了。”百里鸿轩抱着苏萌玉跳下马。 这才看向四周,发现她们到了一处山谷地段,谷前有人把守。 “五公子。”守门的人看清来人后,连忙将门打开:“里面……”守门人尴尬的不知应该如何说。 “知道了,退下吧。” 守门人一听,连忙退到一边。 苏萌玉倒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好奇的看了一眼百里鸿轩,随后很快恢复平静,打量着四周,灵泉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为何震动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烈,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啊,看上去完全就是普通的山谷,里面种着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树,再无其他。 到底是什么在牵引着灵泉震动,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轻轻的握紧拳头,跟在百里鸿轩的身后。 “你以前也是这样的性子?”百里鸿轩皱眉,虽然记忆无法恢复,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她这样太过安静,太过乖巧,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就连他其实也不是那么的不可缺少。 不行,她的身边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 轻轻的仰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突然浑身撒发着冷气的男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转眸看向眼前那些奇怪的树答非所问:“这些是什么?” 还记得昨夜她的眼中闪过惊慌,百里鸿轩的嘴角抿紧,弯下身子盯着那平静的小脸慢慢靠近,在靠近,很可惜那平静如水的眸子漆黑如常,一丁点的表情都没有,她怎么可以这样的冷静,还是说她不在乎? 她是真的不在乎? 不信邪的再次靠近,冰冷的唇已经碰上了那片柔软,发现眼前之人还是没有反应,这才拉开一点距离说道:“半月后,婚礼举行。” 苏萌玉的心思全都在灵泉之上,一时没有留意身边男子是何意思,也就没有回话,盯着面前的树林发呆。 她冷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冷静,百里鸿轩不悦的皱眉,身上的冷气更胜,双手捏着苏萌玉的肩膀,挡住她的视线:“我说半个月后婚礼举行。” “恩。”苏萌玉淡淡的应了一声,手越握越紧,那震动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仿佛要脱手而出。 冰冷的眼静静的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眸,那漆黑的颜色如同湖水般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正要发怒的百里鸿轩突然皱眉,抓起她的左手,眼神一沉:“都这样了还不出声,是打算硬抗?” 那小拳头紧紧的握着,指缝间有红光溢出,百里鸿轩沉声喝道:“松开。” “不,会伤到你。”苏萌玉挣脱了百里鸿轩,顺着灵泉的指引朝着深处跑出。 连忙拔腿追上那小身影,扭头看了一眼二楼窗口处,嘴角勾了一下。 “爹,那百里鸿轩是越发的目中无人了。”百里逸在争夺战中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那个苏萌玉摆了一道,本以为能在百里鸿轩接受传承的时候分一杯羹,可那个时候一家人都心不齐,老子和自己的儿子争夺不休,谁也无法上前,等有机会了早就无法靠近了。 百里司墨看了一眼二儿子,再看了一眼大儿子,手指揉着太阳穴:“别忘了几日前的耻辱,如果你们连这都讨不回来,也就不用留在这里了。” 百里逸与百里辉脸色十分难看,却还是给百里司墨添上了茶,这才闷声说道:“知道了爹。” 不甘心的坐在一边,百里辉气恼的在心中嘀咕,放着下三天的王位不要,跑这里来受气。 “如若不服,可以和那几个一样离开这里。”一股王者之气压向百里辉。 要是放在以前,百里辉还会忌讳一二,毕竟百里司墨是那位上之人,可在这里,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中三天,他百里司墨也只不过是被人可怜收留的一条可有可无的狗,说不定他百里辉会爬的比他还快。 “在想着甩了我,往上爬?”百里司墨嗤笑,不自量力的东西。 百里逸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百里辉,上前给百里司墨捶腿:“爹,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这么做?”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百里司墨靠近百里逸的耳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始低语。 百里逸听得两眼直冒金光,全然被那好处给吸引,忘记了眼前的人可是在那九五之尊的宝座上坐了三十年的人,是在皇族血杀中存活下来的人,这样的人冷酷无情,更何况眼下他有无限的寿命,就会有无限的贪念*,想要继续爬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所以在他的眼中只有棋子,而身边只剩下的这两个儿子之所以没有成为弃子,是因为百里家认可了他们,那么他们就是最有用的棋子。 想想他百里司墨带上来的子孙有十来个,旁的还有一大堆,却只剩下这么三个能用,看来需要好好的算计一番。 这里有什么? 苏萌玉看着光秃秃的地,在上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小心的慢慢张开手指,看着那已经通红的手掌心:“这里有什么吗?” 像是回应苏萌玉,那光芒闪了一下,苏萌玉这才看清楚红光中有一座小塔静静的屹立在哪儿,苦笑:“真不知是福是祸。” 这次小心的绕着这块地走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心念一动茯神斩出现在手中,那精致的小斧头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的玩闹工具。 “你打算劈开这里?”百里鸿轩扫了一眼那小巧的斧头,皱了皱眉:“茯神斩?” 似乎忆起了什么,百里鸿轩上前,身上的灵力透过手传入茯神斩:“这样才能一下子劈开这里。” 拉起苏萌玉的小手,一斧子麾下,长臂捞起苏萌玉的腰身,身影顿时飞起,看着那大地发出一阵颤抖,出现了一个黝黑的洞口,有动物的嘶鸣发出。 “好像有东西出来了。”漂亮的丹凤眼警惕的盯着黝黑的洞口,将苏萌玉抱得更紧,身影也飞的更高了一些。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狰狞的脑袋钻了出来,紧接着是黝黑的身体,那奇怪的东西,扭着脑袋冲着百里鸿轩嘶鸣。 “好像有灵智。”能一出洞口,一下子就分辨出危害在哪里并立马警惕威胁的,怕是已经开启灵智了,只是眼前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是黑豹吧,那脑袋上还长着白色的角,说是鹿吧,那腿也太短了吧! “低阶灵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嘴角勾起在苏萌玉的脖颈处蹭了蹭:“你真是我的福星,那洞内怕是有一条矿脉。” 矿脉?苏萌玉不解,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一看就知道她想岔了:“在中三天一条矿脉可不仅仅是财富那般简单。” 亲了亲那光滑的小脸,捏了捏鼻头:“以后再和你细说,眼下还是先想办法对付地下那几个灵兽吧!” 一低头发现又钻出了几只,一个个呲牙冲着她和百里鸿轩不断吼叫。 看着这几只灵兽,苏萌玉一下子想起了小貂:“不知道小貂现在在哪儿。” “那个贪吃的东西,有什么好担心的?”要不是是她的人,他才不会留意,谁想到那家伙不但没有危险,还吃的忘记回来。 “小貂不是东西,是朋友。”苏萌玉纠正,即便注意到了百里鸿轩话语中的不满,却来不及说什么,摊开手看了看,那红光越来越盛,难道是那几只灵兽引起了灵泉的动荡? 也许是不满百里鸿轩与苏萌玉的忽视,地上的几只灵兽愤怒了,尾巴一甩,一道风刃直直朝着二人袭来。 百里鸿轩抱着苏萌玉在空中一扭身,手一挥一道夹杂灵力的气劲直接扇向灵兽。 轰。 一声闷响,沙石过后,那几只灵兽前蹄弯曲,后蹄半弯,尖锐的牙齿不断磨动,发出低沉的声音,似乎随时都会一下子跃起咬伤两人。 “倒是皮糙肉厚。”百里鸿轩把苏萌玉放在安全处,这才转身一把抽出腰间长剑在空中比划:“魔核应该在那个位置呢?” 苏萌玉也乐得不出手,坐在那里继续研究灵泉,看着手心中红光内的小塔,那塔底妖异的火焰以及塔身栩栩如生的四神兽,还别说倒是挺像的,挺像西游记中那个托塔天王手中的宝塔,似乎不满苏萌玉的想法,手掌内的火焰抖动了两下。 “我怎么感觉你十分不靠谱呢?”右手点了点塔尖,看着那火焰跳动,想起母亲传授的血狱灵龙决,灵泉这个样子是否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苏萌玉试着运转血狱灵龙决将灵力逼入掌心,那火焰一下子蹿了起来,塔在发生变化的时候脱离掌心,越变越大,还真是挺像。 灵泉的出现将那几只生命顽强的灵兽一面倒的压制,本来还不甘心瞪着眼睛凶狠盯着苏萌玉,却也无法支持,不得不压下头颅。 百里鸿轩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巨塔,翻身走到苏萌玉的身边:“这就是灵泉?” “恩。”看着已经恢复的左手掌心,越发的不明白灵泉为何那般异动。 哀嚎之音响起,惊得苏萌玉朝灵泉看去,发现地上的灵兽不见了,再看灵泉第一层上的四神兽消失不见,塔内一片火海看不清楚东西,空气中弥漫着肉被烧焦的味道。 紧盯着火海,想要从中看到什么,最后却只能放弃,那里面除了火还是火,别的一点都看不到。 短短一刻钟,灵泉自动缩小隐于苏萌玉的手掌之中,掌心处慢慢浮现出一个菱形的红色晶石,捏起晶石:“这是什么?宝石吗?” “这是魔核。”百里鸿轩有些吃惊的盯着那晶石看了许久,才开始教苏萌玉使用。 这时,百里司墨等人在下人的带领下赶了过来,一看就知道这里发生过打斗。 “五公子,都是属下看守不力,让您受惊了。” 除了百里司墨父子三人,剩下的人跪了一地。 “派个人去看看洞内究竟有什么。” “这,五公子,按照惯例是要上报等家主下达命令,才能够开采。” “我有说里面的是什么东西?”百里鸿轩冷冷的别了一眼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的众人,语气更加冰冷:“不看就滚出这里,别让我再看见。” “这……这……五公子……”本来还想硬着头皮说些什么,却被百里鸿轩一挥袖扇出老远。 “滚。”百里鸿轩手中的响炮在空中炸开,随后就有五个黑衣人出现在四周。 “下去看看里面是什么。” 黑衣人一声不吭,听到命令后闪身钻入洞中。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苏萌玉还是看了出来,那是百里鸿轩的贴身暗卫,他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上三天,看样子修为都不低的样子。 在场的人在看到响炮的时候,就暗暗吃惊,那可是乾天门的信号,虽然乾天门是才出现的组织,可迅速窜起的组织背后一定有强大的后盾,这样的组织是可以信赖的,而百里鸿轩才到中三天两天,居然就与这样的组织联系上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得到了组织的认可,此人都不能小看。 所有人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被百里鸿轩公主抱着的苏萌玉,发现她静静的看着一处发呆,虽然这样的女人安静温雅,却也是必要时刻的绊脚石。 那些目光都没有逃过看似神游实则注意着他们一举一动的苏萌玉,嘴角勾了勾,继续看着手中的晶石发呆。 刚才探了一下,似乎是提纯了。 难不成灵泉那般折腾就是为了告诉她,本神器还有一个了不起的功能提纯? 还真是孩子气。 “笑什么呢?” “有吗?”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苏萌玉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嘴角明明扬了一秒钟。”点了点苏萌玉的鼻尖,语气依旧冰冷。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般。”苏萌玉看着那熟悉的俊彦,破天荒的举起手指划过眉间:“以前虽然也会板着脸,皱眉头,却从来不对我冷着一张脸。” 手指继续下滑碰触到那看上去冷冰冰的眼眸:“以前对别人冷眼,却从来不对我这样。” 手指划过鼻尖摸了摸那性感的薄唇:“以前是常笑的,至少在看到我的时候都是笑的。” 收手,依旧是平静温和的语气:“现在的你冷冽的眼神,冰块一样的脸,偶尔勾一勾唇,却不笑,对我和对别人都是一样的表情,只是霸道了,以前可不敢在众人的面前抱我。” “即便这样,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喜欢那个只对我笑的你。” 平静的话语轻轻的一字一句敲打着百里鸿轩的心房,不知为何看着这样平静的她居然有一种她会随时消失的感觉,长臂搂紧怀中的娇小,声音尽量温柔可还是依旧冰冷:“他们都说我再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我本以为没有什么,忘了也就忘了,即便内心是空的,还与别的女人有了约定,但见到你的那一刻……” 手指堵住了百里鸿轩要说的话,突然扬起了明媚的笑容:“我们重新开始吧!” 看着那张明媚的笑脸,短暂的回不过神来,第一次相遇她怒目圆瞪毫不客气的语气,转眼间又平静温和,让人捉摸不透,现在的她靓丽明媚,如同百面娇娃一样的她,怀中的小人儿还有什么是他不了解的。 “以后不准对别的人笑。”厉声说道,却引起怀中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还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头一低,擒住那还在笑的小嘴,舌尖轻轻一挑,窜入口中,勾着她一起纠缠。 百里司墨脸色漆黑的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低声咳嗽两声。 咳嗽的声音没有让两人分开,反而引起跪在地上众仆人的目光,眉头皱在一起,冲着百里鸿轩吼道:“逆子……” “你有何资格说我?在我母妃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起我?想起那个被你送入他国的质子?”百里鸿轩本来是不想要理会三人,只要他们三个安分守己,可眼前的人似乎野心不小,拿着爹的架子来说事,那么他也就不用客气了。 “孽子……” “孽?”眼神更加的冷冽,语气更加的冰冷,浑身上下的灵力不断的翻腾,随时都有开打的架势:“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是逆子、孽子,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是弃子,既然弃了哪还有收回的道理?泼出去的水你能收回来吗?” 衣袖无风自动,啪啪作响,至尊威压压的众人抬不起头,百里司墨虽然也修习仙法,可下三天灵气缺乏,仙法缺失不全,他又孤傲险些与派中老人决裂,故而修为低浅。 他曾是九五坐上的尊者,是眼前之人的父亲,他就不信百里鸿轩会杀了他?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煞白,显得狼狈不堪。 “离开我的视线,我允许你在中三天存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挂在俊颜之上。 虽然百里鸿轩没有明说,可百里司墨还是读出了苟延残喘四个字,挣扎着一步一步上前,身上的帝王之气萎缩不振,喉咙处一口腥甜卡住,他是王者他不能倒下,尤其是在他曾经最不在意的皇子面前,那个时候他就应该一把掐死他。 “后悔没有掐死我?认为我会感激你?你错了,要不是我母妃用一族之人威胁,你会那般好心放过我?就如同现在,要不是我还有利用价值,我可不以为你会出现在这里,会不断的骂着我,还要靠近我,靠近我干什么?扇我一巴掌?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这里是中三天,这里有这里的皇,有这里的王,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蝼蚁,死与不死都没有人在意。” 百里逸与百里辉根本就顾不上其他,全心全意的抵抗着至尊威压,内心真的怕了起来,百里逸开始怀疑百里司墨的阴谋能否实行,看了一眼百里辉,两人默默的半跪下来,威压一下子减轻了一半,两人呼出一口浊气,低着头不敢看百里司墨的下场。 百里司墨站住不动,嘴动了动没有说出一句话,直挺挺的站着,不前进也不后退。 百里鸿轩抱着苏萌玉上前,覆盖他的眼睑:“安息。” 苏萌玉小脑袋缩在百里鸿轩的怀中,闻着那好闻的梨花香,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小手抚上胸膛,声音轻的如同微风:“都过去了,有我。” 轻轻的声音被他一字不漏的听去,嘴角勾起笑容。 五个黑影窜了出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半跪在百里鸿轩的面前将手中的东西举过头顶。 几人的动作更是让多心的人猜测了去,乾天门的人对百里鸿轩行大礼,这可怎么看都不像是雇主的关系,倒像是主子。 如果五公子是乾天门的主子,那么这位五公子可就不似看到的这样简单了。 “回去告诉焰君邪,派几个人过来镇守。” 转身抱着苏萌玉迎风而去,此时那百里司墨终于动了,那身体如同陶瓷一样处处裂开,砰然倒塌成为一堆粉末。 百里逸与百里辉浑身一抖,都看向那已经走远的背影,那是父亲,是那个一呼百应高高在上的人,那个他以前不容反驳不能反驳之人,眼下居然是这样的下场,那他们又会如何? 跪在地上的下人全都站起来,在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冷哼一声不屑看一眼,这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靠山的他们在这些下人的面前如同蝼蚁。 更有人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扔下两把锄头,指了指远处:“今日的地还没有松完,你们去,要是天黑之前干不完就不用吃饭了。” 那语气那表情,就像是使用下人,可百里逸与百里辉却一点也不敢造次,他们的修为在这里是最低的,有什么资格反抗。 百里逸一边挥舞着锄头,一边嘀咕:“百里鸿轩,你最好不要让我有翻身的机会,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说完看向百里辉:“大哥,你说我们好歹是他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一直默默不出声的百里辉,却出奇的应了一句:“还记得三弟做质子的前*吗?” 那夜,月光十分皎洁,他端着毒酒,百里逸端着毒糕点,笑嘻嘻的递给百里鸿轩。 “三弟,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接你回来的。”两人说着违心的话,喂着百里鸿轩吃那些带毒的东西。 “他不是没有怎样,那毒根本就没有什么。”百里逸不以为然的说道。 “有些东西伤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百里辉吹了吹手,看着那刚出现的血泡,握紧锄头弯腰继续干活。 是啊!有些东西伤了就回不到从前了。百里鸿轩今日没有杀他们就是念在血脉相连上。 苏萌玉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 这一次百里鸿轩没有坚持,轻轻的放下她。才站直身子,就看到两人迎面行礼。 “苏燕(悦),见过姐姐。” 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笑嘻嘻的朝着百里鸿轩说道:“姐夫。” 随后又眉开眼笑的看向苏萌玉:“姐姐。” 苏萌玉有些无措的看着两个长相清秀的小丫头,她可不记得有这样两个姐妹。 苏燕似乎看出苏萌玉的疑惑:“姐姐自是没有见过妹妹的,可妹妹却见过姐姐,祖母每日念叨姐姐,我们自然好奇,问的多了祖母不耐烦就说去看三舅母的画像,我们偷偷潜进三舅的房子,看到了一个如若天仙的女子,今日上街来玩,没想到就碰见了,我刚才还和妹妹打赌呢!” 苏悦不满苏燕一个人能说会道,连忙接话:“这走近一看,姐姐和三舅母长得可真像啊!一样的美若天仙,让妹妹我都移不开眼呢。” “姐姐,听说城里开了一家新酒楼,不如妹妹做东,招待姐姐,你看可好。” 两人相望一眼,一左一右的晃着苏萌玉的胳膊。 原来两人是苏家的小姐,苏萌玉对这两人除了陌生还是陌生,更何况这两个小丫头的心思她能不懂?也罢,以后要在中三天呆上一段时间,多多少少都要与她们打交道,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回话,回头看向百里鸿轩。 “我们知道姐姐是个温婉的,事事都听姐夫的。”随后苏燕就转了身,伸手去抓百里鸿轩的衣袖,没想到百里鸿轩轻轻一挪,就出现在了苏萌玉的身边,尴尬的收回手,看着已经搂住苏萌玉腰身的男子。 “姐夫,我们听说那里的厨子是外来的,饭菜的味道与众不同。” “去吧!也到饭点,你自然是饿了。” 苏萌玉知道百里鸿轩这是故意低沉声音,想要装出温柔的样子:“相公不用如此,妾身已经习惯你这幅模样了。” 此话的什么意思?百里鸿轩不免多想,如果眼前是另外一个男人,她会不会也如此?一想到这儿,百里鸿轩不淡定的加重了力道,痛的苏萌玉回头看了一眼,这才一勾唇看向别处。 一路上苏燕与苏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苏萌玉也对眼下的这座城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包括城中的四大家族,他们所在的城池名叫北辰,在中三天的北面,属于鹰王管辖。 “到了,姐姐姐夫你们看,这就是我们说的醉仙楼。” 两人站在门前,一左一右的指着牌楼,明亮的笑容间带着天真无邪,可要真是这般天真无邪就好了。 谁活着都不易 一顿饭吃的还算安稳,果然都是大家闺秀,奉行食不言寝不语,苏萌玉面前的碗中不时的出现夹来的菜。 苏燕看着那修长的大手每样菜式都夹起一点放入口中,试吃一遍后,这才开始将某些菜式夹给苏萌玉,乍一看这百里鸿轩是个体贴的主,不会多想什么,可苏燕与苏悦是谁?她们从小就生长在庭院之中,个个人争来争去,看得多了自然就心眼儿多。 这男人是怕她们下毒吗?苏燕心里嘀咕,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迎着百里鸿轩,娘说这个男人不简单,虽然她看不出什么,今日单看苏悦也来闲逛撞运气,就明白娘一定是知道什么。 苏悦只是低头吃着饭,又时不时看似不小心的和百里鸿轩的筷子相撞,红着脸仰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羞涩的一笑,而后继续低下头吃饭。 苏萌玉轻轻的放下筷子:“相公,饱了。”像是没有看到那两人明里暗里别样的对待百里鸿轩,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出神。 “燕儿妹妹,这街上怎么都挂起了灯笼?”轻轻的声音冷不丁的突然出现,吓了苏燕一跳,手中的酒不偏不倚的倒在百里鸿轩的衣服上。 “姐姐,你看吓我一跳都倒到姐夫的衣服上了。”说着就想要弯下身子帮百里鸿轩擦一擦。 那酒渍不偏不倚刚好倒在百里鸿轩的大腿处,正是敏感地带,苏燕虽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还是第一次这样对一个男人,手不免有些发抖。 一股梨花香擦着鼻尖而过,百里鸿轩起身一把抱住苏萌玉:“虽然中三天现在正值四月,气温已经不冷了,可夜间的风还是冷冽的,小心感冒。” “相公多虑了,妾身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小脑袋拱了拱百里鸿轩的胸口:“相公吃饱了吗?怎么退席了?” “饱了。” “姐姐,都是燕儿不小心,弄脏了姐夫的衣服,姐夫这才退席的。”苏燕虽然不满百里鸿轩的不识时务,却还是起身致歉。 “无妨,只是一身衣服罢了。”百里鸿轩冷冷的声音飘过,看也不看苏燕一眼。 苏悦碗边的唇裂开无声的笑了起来,十分乐意看苏燕出丑,这么多年了,祖母一直疼爱苏燕,以至于她得到的什么都是最好的,而她与其他人都只能用苏燕挑过的。 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的,苏悦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咽下口中的饭菜,扬起脑袋:“姐姐,刚才是不是问外面为何张灯结彩的?其实今夜街上是十分热闹的,各家各户都会点上灯,卖一些喜庆的东西,在城西有一座桥,听说在今夜午夜走过的情侣都会生生世世在一起,不如今夜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像蛮有意思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貂与众人都在忙碌,也没有她什么事情,去看看消遣时间也不错。 “相公,妾身想去。” “我一定带着你午夜过桥。” 一仰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打从他失忆重逢后,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眼中看到除了冷冽外别的情绪,没有说话任由他拉着。 天已经灰蒙蒙的一片,灯笼亮了起来,街上的人果真也多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人山人海整条街上都是人。 头一次看到这里的小贩,看到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奇的张望并没有伸手去拿,毕竟眼下她要扮演的是冷静温婉的苏萌玉,这样才能够麻痹所有人,以为她是好说话好拿捏的,这样她才能够反击。 “喜欢什么就告诉我。” “相公,妾身什么都不缺。” 百里鸿轩也不多说,只是慢悠悠的走在她的身边,护着她不让她被人挤到。苏燕与苏悦就没有这样的好福利,只身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挤来挤去,苏燕很快就皱起眉头不悦的看向苏萌玉,凭什么她能得到那样的待遇,她苏燕不行,迟早有一天定然要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相比苏燕的大胆,苏悦就小心许多,只是看了一眼苏萌玉而后飞快的低下头,只保证不要跟丢即可。 对于身后的视线,苏萌玉全然装作不知,继续有模有样的逛着,她就不信这些人没有别的安排。 果然没有多久,人群中就发生暴动,很快苏萌玉与百里鸿轩就被众人挤开,看着人群涌动,苏萌玉与百里鸿轩越来越远,她反而不急,静静的站着,等待敌人的出击。 趁乱来到苏萌玉身后的众人在看到那抹安静的身影时,愣了一下,险些忘记他们要做的事情,随后领头之人一招手,众人才慢慢上前。 “是谁派你们来的?苏家?”慢悠悠的转身看向身后不断靠近的几个男子。 平静温柔低缓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的漆黑眸子,定定的看着发呆的众人:“看来不是苏家,那可是百里家?” 被这样一个人连问两句,准备动手的几个男子有些失神的摇了摇头。 “那只有上官家和海家了,你们动手吧!” 几个男子一愣,不光彩的事情干的多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不大吵不大叫,安静的就像不是自己的事情,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反常。 “怎么,你们不是被人雇来对付我的?”半响都没有等到人动手,苏萌玉不耐的皱眉:“要是再不动手,街上就恢复平静了。” 好想问一句你不怕吗?一想这不应该是他们问的,连忙招人动手。 眼前一黑,苏萌玉感觉自己被人抗了起来,嘴角勾了勾,平静的眸中冷光乍现,浑身上下的气质一变,如若这个样子的苏萌玉被外面几人看到,定是会被吓得魂不守舍,可这样的苏萌玉中三天还真没有人见过,唯一见过的还失忆了。 颠簸好久,感觉抗着她的人停了下来,眨了眨眼,眼睛又恢复成平静无波,只是象征性的嘴角抿紧。 伸手遮住光,看着那个背光而站的身影,皱眉总感觉很熟悉,在看了一眼四周,发现那几个男子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想不到是我吧!”来人自认为很帅气的转身,冲着苏萌玉挤眉弄眼。 翻了一个白眼,苏萌玉没好气的说道:“拖你的福,没看到幕后主使。” “那幕后主使有什么好看的,比我帅吗?” 没错来人正是小貂,不知为何苏萌玉感觉幻化成人的小貂和九公子有一拼,都一样的自恋。啊喂,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她苏萌玉好歹正常的很好吧,怎么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慢慢的转变的不正常? “好了,不和你扯了,长话短说。羽化门已经走上正轨,只是还有一个门派突然冒了出来,与本门做着一眼的生意。” “以你们看,对方可有恶意?”苏萌玉大概知道是谁创建的门派了。 “九公子和浮生都说没有恶意,可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我看你是太闲了,多找些事情做吧!这些时日不要在我的眼前晃,我需要安安心心的对付那些虚伪的人,好早日救出父亲。”突然觉得想要一家团聚真难啊! “你是不相信我说的吗?就连谷青云都说对方不简单呢。” “既然人家没有恶意,我们也不用在意,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苏萌玉指了指麻袋:“原来是什么样子,就绑成什么样子,不要让人看出来什么。” “知道了。”小貂绑好苏萌玉后,手指一弹数到光从指间迸出,地上的人慢慢爬了起来。 炮灰一揉了揉脑袋,茫然的看着四周,一点也想不起来为何他们就突然躺下了:“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炮灰二一巴掌拍在炮灰一的后脑勺上:“你问老子,老子问谁?看看货丢了没。” 这时众多炮灰才都爬了起来,一看绑着苏萌玉的麻袋还在,都舒了一口气。 炮灰三说道:“快点,都快误了时辰了。” 这才扛起苏萌玉狂奔起来,在一个偏僻的小院停下,收了尾款,匆忙离开。 隔着麻袋朦朦胧胧的看着外面,内心叹了一口气:上官靖宇,你一个大男人的度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啊! 几大穴道被封,这才有人解开麻袋,看着眼前一身蓝衣的上官靖宇,苏萌玉抿紧嘴角一句话也不说。 “为何不在下三天呆着。” 苏萌玉笑了,就像小时候一样,仰着脑袋:“靖宇师兄。”亲切的恍若隔世,带着淡淡的疏离。 “如果你在下三天呆着,我们便不用在敌对,苏萌玉打从你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的一切就被你夺走,你明明没有我天资聪敏,没有我入门早,为何什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 上官靖宇顿了顿,咬着牙说道:“我恨你。” “被你这样一个人恨着,是我的荣幸。”苏萌玉淡淡的回了一句,看了一眼四周:“所以你今日请我来,是为了囚禁我还是杀了我?” 杀了她吗?以前确实是这样想的,可看到她站在眼前,却又没有了杀心,他在上官家还没有站稳脚跟,急需要稳固地位,而眼前之人祖父十分喜欢。 “你帮我,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苏萌玉面露惊讶的看向眼前挺拔的男子:“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一笔勾销?哦对了,你杀了我一次,悔了我一次,眼下还觉得我欠着你的?上官靖宇啊上官靖宇,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抛弃了你,惹你这般上心。” 喜欢她?上官靖宇好看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不可能喜欢夺走她一切的女子,怎么可能,太可笑了。 “你……” “为何可以行走吗?”苏萌玉耸了耸肩,手中多了一柄长笛:“靖宇师兄多久没有听过玉儿吹长笛了?今夜的月色不错,不如听听?” 好听的音符一个一个窜出,时而欢快时而低沉,似乎还有鸟鸣,清脆的响声在太阳才露出一丁点的时候划破寂静的天空,天空慢慢泛白,万物苏醒,沉睡的动物都爬出洞穴,欢快的在森林中奔跑,形成一种另类的交响乐。 上官靖宇眸光开始涣散,完全沉入音乐之中,随后猛的惊醒,吃惊的看着眼前岁数不大的女子,她居然能够催眠修仙之人,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 “师兄的定力一直很好,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苏萌玉收起笛子,定定的看向上官靖宇:“今日我想说的是,师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抢走属于你的东西,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所以师兄我们不会是敌人。” 也不管上官靖宇听不听得进去,是否惊讶,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她第二次使用预言术,此次与上次不同,苏萌玉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少了一大半,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像是什么被抽空了一样。 支撑着走远,扶着树大口的喘着粗气,一阵天旋地转,鼻尖是好闻的梨花香,苏萌玉虚弱的一笑:“相公找到妾身了。” 可惜她现在十分难受眼皮都在打架,根本就看不清百里鸿轩那张冷冰冰的脸是什么表情,而后晕了过去。 百里鸿轩惊慌失措的抱着苏萌玉,没有回百里家而是回了乾天门。 经过大半晚上的折腾,百里鸿轩被告知苏萌玉只不过是虚脱而已,休养休养就好了。可百里鸿轩不这样想,什么样的虚脱居然会差点耗尽精神力,一张俊脸拉得老长,衣不解带的坐在苏萌玉的*边静静的守候着。 期间百里鸿轩催了一次焰君邪,希望苏萌玉一醒来就给她一个婚礼。 一切都准备妥当,苏萌玉还没有醒,倒是急坏了百里鸿轩,几天几夜不合眼,神色有些憔悴,偏偏谁来说都不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的人儿。 苏萌玉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有着黑眼圈的百里鸿轩,脸上的冷冽不在,只剩下憔悴。 “你醒了,饿不饿?” 苏萌玉还没有说话,肚子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咕噜咕噜的叫了好几声才安静下来:“饿了。” “几日没有吃东西了,喝些粥比较好。” 这些吃食居然入口就是温的,在看了看百里鸿轩那憔悴的脸。 “你不会一直没有休息吧。” “吃一点有力气了才能做新娘子。” 新娘子?内心疑惑却问不出口,百里鸿轩一口接着一口的喂,不紧不慢,却也让苏萌玉没法开口,仔细的擦净嘴角,低声吩咐一声,一大群人涌入。 洗漱穿衣,再到化妆直到带上凤冠,苏萌玉还不在状态之中。 “玉儿小姐真是漂亮。” 夸奖的声音将苏萌玉拉回现实,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这就要做新娘子了。 可惜爹和娘都不在身边,没有家人的祝福,多少有些落寞。 “谢爷赏。” 一大群人欢欢喜喜的离开,只剩下百里鸿轩与苏萌玉两人。 两人静静的望着许久都不出声,最后百里鸿轩抓住苏萌玉的小手朝外走去。 “不介意,我们的婚礼只有我们两人。”百里鸿轩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摇了摇头,心间涌上的幸福之感让她几度想要落泪。 “拜了天地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恩。” 带着一丝雀跃,一丝娇羞,苏萌玉嫁给了百里鸿轩,在焰君邪那一句送入洞房后,她被打横抱起快步朝房间走去。 将她的衣衫退去,轻轻的搂着她:“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不许丢下我……” 均匀的呼吸说明身边之人已经熟睡,下巴顶着他的胸膛,爬起身来轻轻的吻了一下,划入被中继续补眠。 他们回百里家已经是半月之后,苏萌玉有些艰难的慢慢挪着步子,感觉身边之人想要靠近,忙笨拙的避开,该死的百里鸿轩,夜夜如此折腾,是想让她一辈子下不了*吗? 本以为回到静心苑能够好好休息,不想早有人先一步等在哪里。 “映寒?” 惊讶的声音引起坐上之人的注意力:“小姐,我还以为是你院中的婆子丫鬟骗我说你不在,没想到你真的不在。” “说什么胡话呢,我谁都可能不见,独独不会不见你这个丫头,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小姐一定是嫌弃映寒了,没事映寒就不能找小姐了吗?听小姐的语气映寒就像是一个事精一样。”映寒很顺手的抢在嬷嬷前面,将茶端起递给苏萌玉,看了看四周面色有些怪异。 “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映寒陪着就可以了。”苏萌玉打发走了所有人,这才看向身边的人。 “不是我的事情,是百里惊鸿的。”映寒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应该如何说,过了好久才无声的叹息一声:“小姐不觉得惊鸿的名字和……和姑爷的名字很像?” 听映寒这样一说,还真的挺像。百里鸿轩,百里惊鸿,只差一个字,可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都有许多,名字只差一个字也不稀奇。 映寒跺了跺脚:“小姐。”音拉的长长的,可就不见苏萌玉接话:“小姐,惊鸿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哥哥。” “恩。”百里鸿轩的弟弟,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映寒为何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情:“映寒,你是否还在恨?” “小姐,映寒是一个认命的人,既然命运如此映寒只想未来过的好一些。” 不管如何,她都欠着映寒的,如果映寒说的是真的,倒也可以帮帮她。 “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浮生茶馆。” “好,有眉目了,我就派人去通知你们。” “谢谢小姐。” 映寒走后,苏萌玉才想起来,院里的那些下人她都还不认识,以后要在这里住,有几个自己人方便行事。 “来人。” “不知五少夫人有何吩咐。” “说起来你们来这里也有一些日子了,我还认不全你们,这样去把所有人都招进来,让我认个脸儿。” “是五少夫人。” 不一会儿,花厅内就聚满了人,苏萌玉数了数足足有三十多人。 “招你们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挑几个机灵的贴身伺候。”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随手一指:“从你开始吧!” 脑袋微微侧着,轻靠在撑起的拳上,本来是十分不雅的动作,可苏萌玉做起来,行云流水般的自然,高雅尊贵。 苏萌玉没有交代这些人要说什么,只是淡淡的一个开始,有的人心眼就转了八个弯,生怕多说一个字就是错,倒是有那么四个事无巨细,就连以前在哪里当的丫鬟,做了几等丫鬟有没有修为这些都说了出来,苏萌玉将这四人指了出来,就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你叫……” “习秋。” “咳咳。”名字还真难记:“你们的名字是父母取得吗?” “奴婢从小就被卖给了百里家做下人,是第一个主子起的。” “你们的也是?”看着剩下的三人点了点头,才慢悠悠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另取名,你们四人分别叫做春菊、夏菊、秋菊、冬菊。以后就贴身伺候我吧!” “是,五少夫人。” 四人话少手脚麻利,看出苏萌玉已经十分累了,秋菊吩咐人准备热水,剩下三人服饰苏萌玉卸去一身的装扮,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浴,裹着被子昏昏沉沉的睡去。 百里鸿轩回来的时候,苏萌玉还在睡,看到房内站着四个丫鬟,呆愣了一下,摆了摆手退去了所有人,这才转身去了净房。 睡的正熟的苏萌玉感觉有人再和她抢被子,不满的踢了一脚,反被压在了身下,双臂还没有动作就被压了下去,紧接着一个略微冰冷的身子翻身压了上来。 “好累。”吐气如兰,她是真的累。 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尖一路下滑,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嘴角,这才改成抱:“睡的可好?” “不好,浑身都疼。”苏萌玉不用睁眼也知道房间里的人被他退了出去,眼下没有人,她也不用装什么安静温雅。 “那好好休息吧!” 她有没有听错,这个像是吃了药一样的男人居然会放了她。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捏了捏她的鼻尖:“苏家明日会来人接你去住上一些日子,到时候怕是就不能这样安稳的睡了。” “恩。”含糊的应了一声,苏萌玉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没有办法她太累了。 第二日一大早,苏萌玉还没有醒,就被春菊叫醒,说是苏家有人来了,正在花厅等着。 苏萌玉酝酿半响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半闭着眼睛任由他们折腾。 直到那些丫头不断的在头上摆弄,她才出声:“简单一些就好。” “是,夫人。” 重新梳了头,只带了两个珠簪,双手握着放在身前,迈着小步子优雅端庄的朝着花厅而去。 福了福身,苏萌玉打量了一下眼前陌生的中年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知婶婶是……” “我听燕儿说玉儿长得和琳妹妹一模一样,开始还不相信,这一看果真是一模一样,就连气质都十分相似。” 眼前是苏燕的母亲?回想了一下那日苏燕噼里啪啦一大堆的信息,苏萌玉福了福身子:“四婶。” “哎,哎,真是乖巧可人,怪不得老夫人日日念叨,这不就催着我来接人了。”苏叶氏忙拉住苏萌玉的手,将一个精致的镯子套到纤细的手腕之上,好巧不巧的刚巧是苏萌玉的右手,那镯子与茯神斩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叶氏一听,不显尴尬,反而十分自然的笑着说道:“四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个镯子是四爷从外面带回来的,比起街上的那些空间大上许多,用不上打赏下人也是不错的。” “四婶说笑了,玉儿初来乍到,还没有见过这样精致的东西,怎能不喜欢?” 苏叶氏还想要说些什么,发现苏萌玉撩起袖子在仔细的看着那镯子,盯着那纤细的手腕看了半响,都没有看到别的东西,难道是刚才听错了?不可能她的修为虽然不高,这点声音还是逃不过她的耳朵的,那只有一个可能,那是一个可以自由变换外形的神器。 这小丫头身上的宝贝还真多,果然不容小视。 “玉儿,老太太想你想的紧,收拾一下随四婶回家吧!” “四婶,待玉儿拜别祖父后,在与你一起回家。” “我们玉儿当真是懂事又温婉,你祖父那里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拉起苏萌玉就往外走,看到身后跟上来的四个丫鬟:“你们就不用跟着去了。” “四婶,她们是玉儿的贴身丫鬟。” “瞧四婶一见你欢喜的把正事都给忘记了,老夫人说你们在下三天办的婚礼不行,她老人家要亲自为你办婚礼。” 办婚礼?苏萌玉皱了皱眉对着四人摆了摆手,而后就随着苏叶氏出了静心苑。 “四婶,婚礼就不用了。” “不行,苏家的女儿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出嫁,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 嘴角微微的勾了勾,按照规矩来变数就多了,苏家这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前脚刚进苏家门,后脚就有媒人上门提亲。 苏叶氏拉着苏萌玉的手一顿,随后笑道:“你看,那小子倒是一个急性子,你才进门还没有去给老夫人请安,他的媒人就到了。” 跟在苏叶氏的身后,快要走到老夫人院子时,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海问香她怎么会在苏府? 苏叶氏看了看不动声色的苏萌玉,内心冷哼,看你能装多久。 进了院子,苏叶氏就大声说道:“娘,我可是把你的心肝宝贝给带来了,你可要瞧清楚了一根汗毛都……” 腿才垮进门槛,就感觉到不对劲,一看海问香不断的抽泣着,本来兴高采烈的媒人也面色怪异,苏含秀神色不明的看向苏萌玉。 缓缓上前,福了福身子:“祖母。” 苏含秀盯着苏萌玉那平静的脸一直看。 “外祖母,你可要为香儿做主啊,香儿这都怀孕了。” 怀孕了,原来好戏在这里。苏萌玉淡淡的看了一眼海问香,收回眼神盯着地上的裂痕出神。 一个巴掌拍不响,苏萌玉不出声,海问香一个人哭装可怜也没有人心疼只会觉得烦,最后才收了声轻轻的抽泣。 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出声,苏萌玉一进门就福身跪着,苏含秀没有说起,她也就不起来,就那样一直跪着,一声不吭,安静温和。 叹了口气:“起来吧!” 慢悠悠的起身,没有任何不适,就像刚才跪着的人不是她,往边上退了几步乖巧的站着,只是那脸微微低着,看不清楚眼中的神采,嘴角挂着浅笑。 静,太安静了,就连阅人无数的苏含秀都不免心惊。 海问香盯着苏萌玉,看到那抹浅笑,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张得意的脸,要不是这个女人她和百里鸿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玉儿,香儿说她的孩子是百里鸿轩的。”苏含秀突然出声,眼睛一瞬也没有离开过苏萌玉。 默默听着,暗暗冷笑,面上却勾了勾唇,笑的更加浅淡,语气轻轻的不显疏离:“祖母,玉儿不明白。” 苏含秀一愣,继续说道:“香儿说她的孩子是百里鸿轩的。” 抬起眼定定的看着海问香:“是相公的?”语气执着,像是定要海问香出声确认才肯罢休。 扬起头:“是他的。”海问香嗤笑,她倒要看看这个苏萌玉还能怎么装。 “祖母,玉儿要问过相公才行。” 苏含秀摇了摇头:“要是他认,我们也不会这般烦恼了。” 苏萌玉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玉儿相信海小姐挺着肚子去百里府前,定不会有人阻拦,就算相公不认,百里家别的人不会不认,海小姐只要进了百里府门,还怕相公不认吗?”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苏萌玉居然不闹不发脾气,而是帮着海问香出主意,这样下来倒显得海问香落了下乘。 看到那些人目光不善的看向自己,海问香脸一红无声哽咽:“要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落到这样的田地,本来我是明媒正娶的妻,现在倒好,成了妾不说,还要日日向你请安。” 苏萌玉脸不红气不喘,轻声说道:“如若你喜欢,拿去便好。”腿在男人的身上长着,如果男人是能绑得住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小三遭人唾弃了。 “你……”海问香一听气恼的冲着苏含秀扭了扭身子:“外祖母。” 海问香的母亲是苏含秀的女儿,虽然那个女儿最后差点闹到断绝关系,可那血溶于水的关系断不了,在说海问香也是她的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玉儿,你就少说两句,香儿现在是孕妇,你就让着点,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可不好。”苏含秀的话明摆着帮海问香,苏萌玉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你说什么都不争,还多半都是半跪着。 “好了,我也累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苏含秀突然觉得十分烦躁,将所有人都打发走,看着走在最后的苏萌玉张了张口,没有出声留下。 一大家子人七拐八拐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只剩下苏萌玉一个人无处可去,身边也没有一个丫鬟,看着海问香都有人作陪去了某人的院子,那临别时挑衅的眼神,苏萌玉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 慢悠悠的逛着苏府,最后坐在池边,靠在树上盯着水里的鱼不断冒泡,这一坐就是三个时辰,期间没有任何人经过池塘,也没有任何人来寻她,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吗? 起身拍了拍裙子,记得苏叶氏曾经说过,父亲是有院子的,既然没有人给她安排住处,去父亲的院子是不二的选择,那里还有母亲的画像。 “她起身了?”苏叶氏听到身边嬷嬷的汇报,喝茶的动作一顿:“去了那里?” “看上去是漫无目的的乱转,可奴婢看来应该是在寻三爷的院子。” “倒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人儿,只可惜盯着她的人太多了,能不能自保就要看她自己了。” “夫人我们这样行吗?” “记住我们只要不害她就行,她并非池中物,迟早有一天会飞黄腾达,到时候我们没有帮过她不也没有害过她不是。” “可大房二房那里,还有哪位海小姐。” “那丫头有没有怀孕,在场的人能看不出来?要是真怀孕了能在这里闹?百里就算不为了子嗣为了面子都会将她接回去,可没有接回去,就有猫腻了,这后宅从来就没有安静过的时候。” “是,夫人。” “等等,必要的时候给她指条路。” “是。” 谁没有落难的时候,如果有日她……希望她念在指路之恩,搭手救一把。 苏府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苏萌玉转了好几个圈都没有找到爹的院子,眼看天色就要黑了,她也不急,继续慢腾腾的找着,漆黑中有一盏灯亮了两下就灭了,苏萌玉朝着闪过光亮的地方而去,果然那里有一个院子,抬头趁着天色还不太黑,看到朦朦胧胧墨轩两个字。 进了院子穿过花厅,推开房门。 一股细灰从门框上掉了下来,咳嗽两声,慢慢的走了进去,地上有两排杂乱的脚印,顺着脚印苏萌玉看到了一幅画,画中的女子嘴角挂着笑容低头绣着什么,这就是娘?此时月亮升起,洁白的月光洒在画上,将画中女子的容颜镀上了一层白色。 “娘。”伸手摸着画中的女子,手指停留在那凸起的肚子上,这才看清娘手中绣的居然是一件小衣服。 在苏萌玉出神的时候,画上多出了一个人的影子,转身厉声说道:“谁?” 只看到窗上黑影闪过,不见了踪影,慢慢的走到门前,打量一番,没有发现异常,这才点燃屋内的蜡烛,转身想要收拾收拾*铺的时候,发现百里鸿轩坐在*边。 “你怎么来了?” 百里鸿轩不满意苏萌玉的表情,她居然没有惊喜也没有吓到,只是淡淡的一句你怎么来了?难道她不知道在他听说海问香前来闹的时候,有多紧张她会误会吗? “我和她没有那层关系。” “我知道。”苏萌玉伸手拉他,*上那么脏要是不收拾一下一会怎么休息。 百里鸿轩顺手将她拉入怀中:“饿不饿?”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叶包着的鸡腿,空气中飘着鸡腿的香味,勾的苏萌玉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唤。 二话不说,接过鸡腿毫不客气的大口啃着。 “如果觉得住着不舒服,明日我就来接你。”百里鸿轩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油渍,有些心疼,这才第一天她就饿着肚子,要是以后天天如此怎么办? “担心的话,就来给我送好吃的。” “玉儿,可不可以不要用这样的表情和我说话?” 苏萌玉摸了摸脸,不解的看向他。 “太过平静,让我感觉到不安。”深深的不安,似乎你随时都会离去一样。 “以后会变的。”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不会变,百里鸿轩拿她没办法,只能这样陪着她。 苏萌玉记得最后她睡着了,枕着他的腿睡得十分安稳,早上醒来,房间已经被人打扫过了,*也十分干净,就连她的衣服都没有一点灰尘,桌上的茶杯中有水,温的。 苏萌玉知道这些都是他做的,不由的想起那个为了给她做饭烧掉好几个厨房的百里鸿轩,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变,只是不记得她了,可就算不记得,他们还是互相吸引。 而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了她什么都做。 有这样一个男人守护在身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里太过陌生,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中三天,找到爹的书房,抽出一本本带着厚厚灰尘的书,吹掉上面的尘土,一本一本的翻阅下去。 大婚 有事情做,时间就会过得非常快,苏萌玉窝在书房挑挑拣拣一本一本的看,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这才收起书,伸了一个懒腰,出了房门。 今日还是没有人来寻她,仿佛苏府就没有她这样一个人似的。 摸了摸肚子,盯着墙上娘的画像发呆。 百里鸿轩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苏萌玉的身上头上都是灰,心疼的上前轻轻帮她整理:“真的不用我接你回去?” 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苏萌玉继续发呆。 “吃饭吧。”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好,瞅着还是没有回神的小身板,有些不高兴了。 “难不成在你眼中我是个只用喂一顿饭的丫头?”苏萌玉就不明白了,灵灵光光的一个人怎么做起事情来就那么不靠谱,说他不上心吧,晚饭送到,可说他上心吧,这一天就送一顿,那其它几顿是要她如何解决? 唇角勾了勾,将菜放入饭中,端到她的面前,亲自喂给她吃:“以后会注意,将事情都错开,要是错不开的话,会派别的人来送。” 张嘴吃下递到嘴边的饭菜,这才眨了眨眼睛:“渴。” 看着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起身为她倒茶,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你到底要在这里住多长时间。” 看着墙上的画像,顿了顿:“再过上几天吧!” 百里鸿轩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不死心吗?那些人都明显的是想要饿死她了。 抿唇直接是不想要谈这件事情的表情,苏萌玉一口一口的吃完晚饭,也不催他离开,自然的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将影卫招来保护她,这才起身离开。 浮生茶馆后院,一颗参天大树下,摆着一张石桌,石桌旁有一个短发男子懒散的躺着,手中的酒一杯一杯的灌入口中。 “你来做什么?”浮生并没有因为来人而放下酒杯,反而灌得更凶了。 “为了她。”百里鸿轩夺过浮生的酒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一仰头喝下:“记得以前也是这样的夜,我为了她来找你。” “是来炫耀的吗?”浮生闭着眼睛不看那张欠抽的脸,这人明显是来炫耀了,炫耀她又选择了他吗? “现在中三天的事情复杂,希望你出手帮她。” “帮她,你不吃醋吗?”睁开眼眸盯着眼前的男子猛看,以前的他可不是这般大度。 “她现在很累几乎日日饿着肚子。” “她不在你的身边?” “苏家接她回去,说是下三天的婚礼不算数,要风风光光的让她出嫁,可却将她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浮生毫不客气的取笑,顿了顿:“如果你不能保护她,我将会抢走她。” 百里鸿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哼,浮生冷哼一声:“浮生茶馆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乾天门的一半换她中三天平安。” 那是他经营的势力,居然就这样轻易的给了他,看来他是很在乎她的,就如同他一般。 浮生提着醉仙楼的糕点,在天刚亮的时候敲响了苏家的大门,呵斥了慢不腾腾的看门人,垮进了苏府的大门。 苏含秀一大早就被吵醒,又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穿过长廊,来见浮生尊者。 “不知浮生尊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浮生将手中的糕点提起:“昨日突然想到义妹爱吃糕点,就买了一点来看看,不知义妹这个时候在哪里晨练?” 晨练?义妹?苏含秀不明所以的看向身边的贴身嬷嬷,看那嬷嬷摇了摇头,苏含秀客气的说道:“不知浮生尊者的义妹是?” “就是你左一个乖孙女右一个乖孙女的苏萌玉啊!我那个义妹啊每日都要晨练,这个时候定是早起了,劳烦苏老把人带过来,让我瞧瞧。”浮生笑容可掬的说道。 苏含秀一时也拿捏不准这浮生尊者到底说的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自然不敢怠慢,交代身边的嬷嬷立马去寻人。 嬷嬷得令后连忙朝着三爷的墨轩而去,可进了门愣是没有苏萌玉的踪影,奇了怪了那日明明看到苏萌玉进了院子再没有出去,怎么就没有人影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儿,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招来不少人开始寻人。 将墨轩里里外外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寻到人,那边浮生尊者已经闹了起来,嬷嬷左右衡量召集更多人开始满府地毯式搜索,终于在池边找到了苏萌玉。 上前一看,吓了一跳,眼前的女子眼圈漆黑一片,脸色煞白,嘴唇干裂,这要是让浮生尊者见到可就不妙了,手忙脚乱的给苏萌玉铺了一层厚厚的粉。 似乎是被众人折腾醒了,苏萌玉两眼无神的看向嬷嬷,像是认出来一样起身就要行礼,吓得嬷嬷一把扶住,姑奶奶你这随时就倒的身子可要怎么办?浮生尊者还吵着要见你,怎么办啊怎么办。 一急还真出了一记,嬷嬷忙扶着苏萌玉朝一座早就收拾好的院子走去,将人在*上安顿好,这才起身禀报了老夫人。 “什么,病了?这才几天就病了,你们苏家就是这样疼孙女的?”说完浮生就焦急的往里面冲。 “浮生尊者请随我来。”嬷嬷有礼的请着浮生尊者,他们可是做到礼了,再说苏萌玉自个身子不好能怨谁? 浮生一看苏萌玉的脸色,震怒了,一把将桌子拍成了粉末,反而笑了,转头看着身后发抖的嬷嬷:“病了?呵。” “尊者你也看到了,确实是病了。” “嬷嬷你多大年纪了?” “奴婢今年才八十有二。” “不大,可这眼睛有问题,你说义妹病了,我不和你争论,你见过什么人病了嘴唇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是脱水好吧,你没有常识的吗?” “玉儿小姐确实是脱水,高烧才退。” “行,就算你说的过去,难道你们没有人伺候她吗?高烧?难道没有人喂她喝水吗?嘴干成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几日滴水未进,面上的粉倒是涂得挺厚,是想要掩盖脸色吧,可惜了那黑眼圈你盖的在厚也一样能看到。” 一把抱起苏萌玉:“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做别人亲人的,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别,别浮生尊者,你这样子将玉儿小姐抱出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眯着眼睛看向挡在身前的嬷嬷:“苏老,你家的下人需要换了。” 嬷嬷一听吓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样对玉儿小姐的名声不好。” “本尊者是玉儿的义哥,玉儿的哥哥,对她的名声有什么不好?”浮生已经不想和这些人理论了,大宅院内的事情他不想要干涉。 “老夫人。” 苏含秀挡在浮生尊者的面前:“尊者息怒,是我们没有照顾好玉儿,老身这就派人去请大夫。” “不用了,浮生茶馆有的是人帮玉儿看病。” “这样说来,浮生尊者是执意要把人带走了?” “是又如何?”浮生眼睛一挑,更加不满。 “这样恐怕玉儿和百里公子的婚事就要黄了。” “原来苏老说的是这个,昨夜百里公子亲自来浮生茶馆已经说明了一切,玉儿可以从浮生茶馆出嫁。” 苏含秀老脸一沉,闭口不言。 “如果苏老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交代, 那我就将玉儿带走了。”浮生看着那张脸憋气就内心舒畅,欺负玉儿没有爹娘照应,你们算老几? “尊者是想苏家的颜面尽失吗?”苏含秀低沉着出声。 “看来苏老还不老,你们都这样做了还怕颜面尽失?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个狗奴才都是看脸办事,如果您老没有点头示意,或者默许下去,她们敢这样名明目张胆?” “居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病了?这么浓重的胭脂味是在讽刺本尊的鼻子是摆设吗?如果本尊今日不来看看,你们是不是打算活活饿死她?” 像是终于被众人吵醒,苏萌玉慢悠悠的睁开眼,声音如若蚊子哼哼:“放我下来。” 虽然百般不愿,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小心的护着。 “谢谢哥哥的担心,这里毕竟是玉儿的家,玉儿相信祖母不会那样狠心的。”苏萌玉艰难的说完,嘴角已经有血丝溢出,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浮生黑着脸坐在花厅,看着那些人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半响才出声:“苏老,这几日本尊者就要来府上打搅打搅。” 苏含秀怎么听都觉得有那么咬牙切齿的味道,可他们理亏在先,想要拒绝也不现实,便吩咐人收拾住的地方,怎料浮生尊者居然说道:“就在玉儿旁边随意的收拾一间,太远了本尊者就不去了。” 他这是怕她们在孽待她吗?交代下去后,就告退回了院子。 一进门,苏含秀就气的一脚踢飞了院中的石块,听到轰隆一声这才呼呼的喘气:“去把大房、二房、四房那几个不中用的都给我找来。” “嬷嬷可知道老夫人找我们所为何事?”大夫人苏邓氏说着就将一串价值不菲的蜜色珠子带在了嬷嬷的手上,怎想那嬷嬷居然取了下来还了回来。 “嬷嬷这是。” 苏邓氏只见那嬷嬷垂头丧气,那里还有平时的昂首挺胸架势,也觉得事情不如想的那样简单,忙收拾收拾就赶往老夫人的院子。 二夫人苏段氏一看到嬷嬷忙拉住嬷嬷的手,将一锭金子塞入手中:“嬷嬷这一大清早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苏府都闹哄哄的。” 怎知平时一看到钱就眉开眼笑的嬷嬷眼下耷拉着脸,将钱还了回去:“老夫人有请。” 苏段氏看着嬷嬷,一时拿捏不准,忙收拾好直接就往老夫人那里奔。 四夫人苏叶氏一看到嬷嬷没有多话,嬷嬷今日也没有注意四房的不对劲,游魂似的说了一句老夫人有请,就飘荡着离开了。 “老夫人贴身嬷嬷这是怎么了?像是丢了魂。” “嘘,今日家里来了尊神,怕是不好收场了。”苏叶氏整理整理衣服:“走,我们也去看看。” 一踏进院子就感觉不对劲,大房二房都低着头不语,老夫人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苏叶氏行了礼后坐在一边没有多说一句话。 “那日被香儿哭的头痛欲裂,忘记叮嘱你们,你们一个个也就当没有这回事?居然让那丫头成了那样?你们……你们让我说什么好?”老夫人气的浑身打颤。 “眼下男人都不在家,你们是要翻天了?策儿回来要是知道你们这样对待他的女儿,他能罢休吗?”苏含秀气的指着那一个个低头不语的众人:“都滚回院子闭门思过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做,那浮生尊者怕是玉儿出嫁前都会住在这里,浮生尊者的身份不用我说吧!你们自己掂量。” 老夫人在那日之后就病倒了,一病不起,大房二房每天都舔着脸去嘘寒问暖,倒是四房苏叶氏没有动静。 接下来一切都过的十分平静,与百里鸿轩的婚礼也过了大定,一切都十分顺当。 午后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想要入睡,苏萌玉这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哼,在晚一点是不是就要替你收尸了?” “你知道的,还要这样取笑我。”苏萌玉不满的瞪眼,而后气呼呼的继续看书。 “就是知道才气,你怎么能那样对待你的身体,不知道那样很伤身吗?” 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我只是想看看这一家子人是不是都是铁石心肠而已。” “所以,你的结论是?” “人心果然不是肉长的那样简单。” “得了教训下次就不要任性妄为了。” “知道了,哥哥。”苏萌玉放下书,走到躺椅前,爬上椅子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耷拉着。 这样近距离的看她睡颜是什么时候,感觉有上上辈子那么久。 风很轻的吹起苏萌玉的发丝,衣衫,兰花香若有若无的扑鼻而来。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浮生一直想要问,却从来没有问出口,他不明白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不如那个男人,她为何从不选择他呢? 像是看累了,浮生将书盖在脸上,睡了过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到了吉日,苏萌玉一大早上就被折腾起来,又是洗浴又是穿衣,等坐在铜镜前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瞧瞧我们的新娘子多漂亮。”大房苏邓氏一进门就忙夸苏萌玉。 “就是,瞧瞧本来就是水灵的人,再一打扮更加的娇嫩了。”二房也连忙附和,生怕晚了似的。 苏萌玉命人收下礼物,这才起身:“谢大娘二娘。” “瞧这小嘴甜的跟蜜似的,玉儿出嫁了可不能忘记二娘哦,对了玉儿你有没有听说百里家出现了一条矿脉?”二房苏段氏顿了一下,凑近苏萌玉说道:“最近好多人都在打那条矿脉的注意,不过玉儿不用担心,今天苏家和百里家都派了高手坐镇,保证玉儿的婚礼圆圆满满不留遗憾。” “香儿姑娘。”苏萌玉看着房门口站着不进来的海问香,主动出声。 “恭喜。”海问香十分不乐意的将手中的礼物放下,转身就要走却被大房抓住。 “玉儿不会怪香儿不懂事吧。”苏邓氏笑米米的说道:“孕妇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玉儿就多多体谅一下,回头和五公子说说,好歹香儿是有头有脸的大家闺秀。” “大娘,玉儿明白,定会在香儿肚子能看出来之前解决掉这件事情。” “大娘就知道玉儿最懂事了。”苏邓氏朝着海问香使了一个眼神,坐在一起拉拉家常,就听到媒婆说,吉时已到,红色的喜头盖下。 坐在轿子中,感受到轿子左摇右晃,一大清早就没有吃东西的苏萌玉盯着手中的苹果,好像要咬一口啊,最后苏萌玉还是忍住了,听到放炮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新郎踢轿门的声音,而后她被一把抱了起来。 “新郎,新郎,要背着新娘,不能抱着。”媒婆不断的在百里鸿轩身边说着,可就是没有办法改变百里鸿轩的想法,一直追到了喜堂,这才顿了下来。 又是一套繁琐的礼仪,最后苏萌玉被送入了洞房,好累好饿,苏萌玉盯着凤冠霞帔不想动弹就那么坐在*上睡着了。 盖头突然被揭开,苏萌玉猛的惊醒,就看到百里鸿轩微醉的脸:“饿了吧,先吃些东西。” 而后就是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面前,随后就听到帘子后有水声响起,看着盒子中的食物,苏萌玉甜甜的笑了,一口一口细细吃下。 “我们不用急着生孩子,早生贵子那些东西就不要吃了,可交杯酒一定要喝。”说着就倒了两杯酒,端到苏萌玉的面前。 笑嘻嘻的喝下后,伸手帮她去掉凤冠霞帔:“要沐浴吗?” “好累。” 捏了捏苏萌玉的鼻头:“我才累。”不由苏萌玉挣扎,大手开始帮她解扣子,而后抱着她朝净房走去:“我刚试过了,水温刚刚好。” 跻身进入桶中,双手不老实的油走,很快体内的火就被点燃,最终她的双臂攀上了他的脖颈。 *索取,苏萌玉最后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在被子里拱了拱,苏萌玉不愿意起来。她都不知道昨夜她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现在浑身上下除了疼就是疼。 可苏萌玉不想起来并不代表别的人,终于门外之人耐不住性子敲了敲门。 “五公子,奴婢是来收拾房子的。” 苏萌玉一听埋怨的看了一眼百里鸿轩,不说话的拱了拱。 笑着捏了捏苏萌玉的鼻尖,这才起身穿上中衣,一开门就有一大帮子人涌了进来,更有两个婆子来到*前,收起*上带血的手帕,这才满意的离开。 反正也睡不成了,索性起来好了。 刚刚收拾好,就看到一个人急急慌慌的跑了进来:“五公子,矿脉出事了。“ 苏萌玉这才想起二房苏段氏说的话,看向百里鸿轩。 “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今日怕是回的不会太早。”亲了亲苏萌玉的额头,这才跟着来人离开。 看了一眼身后面生的丫鬟:“叫秋菊进来。” “是,夫人。” 看到秋菊,苏萌玉直接说道:“给我找一身男装,梳个男子的发髻就行。” “夫人这是要去那里?” 一瞬不瞬的从镜子里看着秋菊,半响都没有说话。 秋菊感觉浑身发毛,低下头梳着发髻。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用了你们就相信你们,记住莫要仗着我的信任去做些什么,有些事一点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秋菊明白了。” 换上男装,从后门溜了出去,凭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去山谷的路,拦了一辆顺路车,苏萌玉与那赶车的老夫聊了起来。 “大爷,这么多的人都是去哪里?” “去看热闹被,那么大的阵仗,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一不小心小命就没有了。都是一些身外之物,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挣的。” 乱中之乱 听到年迈的车夫这样说,苏萌玉不免多看了两眼,越接近山谷人越多。 “小伙子,老夫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找到人就赶紧离开,四大家族的人都齐全了,这要是争夺起来,刀光剑影的指不定要误伤多少人。” “谢谢老伯,我会小心的。” 苏萌玉挥了挥手,这才看向山谷方向,她记得百里鸿轩说过那片地是百里家的,既然是百里家的这些人又在这里凑什么热闹,那条矿脉就能够让这么多人都心动? 这是苏萌玉不知道矿脉的价值,那一条矿脉要是开采下来,不光是赚钱的问题,说不定会培养出来几个至尊,一个大家族要是有两三个至尊坐镇,那就意味着这个家族跻身成四大家族的领头者。 如今北辰四大家族的实力相当,不相上下,如果让百里家多培养出来一个至尊,这对于另外三大家族无疑是一大压迫。 苏萌玉一路上听到不少人这样议论,对于修为的定论还有些不清楚,索性就加入一群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小伙子,听着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时不时的加上一句。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四大家族中还没有真正的至尊修为之人,就连那四大家族的老祖宗怕是都要差一点。”男子手中的扇子不断的摇着,肯定的看着眼前的众位好友,自然注意到突然出现的苏萌玉:“哎,你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下苏玉,刚才的问题就是在下提出的。”苏萌玉毫不客气的抱拳,冲着男子一扬。 “刚才是你提的问题?”男子手中的扇子一顿,细细回想好像还真的是这么一个声音,男子脸色一正:“去去,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赶紧回家修炼去。” 苏萌玉静静的看着男子,平静无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男子被苏萌玉那眼神瞅的心下一慌,不自然的收起扇子:“去去,这里已经十分接近山谷,要是一会打起来,可没有人会顾忌上你。”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小弟还有一些事情不懂,想要请教。” “咳咳。”男子虽然感觉眼前这个小个子有些怪异,可人家都说的这般客气了,要是在赶人似乎就说不过去,再加上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脸不争气的红了一下:“周通,有什么问题赶紧问,不要打搅我一会看人打架。” “灵魄境的人要是与凝神境的人打起来,有胜算吗?” 周通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苏萌玉:“跨等级对战,你脑袋坏掉了?高一等级就能完全虐死你。” “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吗?” “反抗,就单单一点点压力,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扛得住的。” 不能越级吗?苏萌玉沉思:“开启灵智的低阶灵兽,什么修为的人能够轻易对付?” 周通的扇子拨开身边的几个损友,围着苏萌玉转了好几个圈:“我说你的脑袋没问题吧!怎么净问些傻啦吧唧的问题?”似模似样的晃了晃扇子:“难道你是那日从下三天而来的人?” 下三天的人,周通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众人侧目,围了上来。 “原来是下三天来的,低阶灵兽还是开启灵智的,灵破镜当然是无法一招毙命,不过要是纠缠起来倒是有胜算了,我看你年纪不大修为也就在灵破镜,想要对付开启灵智的低阶灵兽?下些功夫还是可以的。” 随着周通的话落下,身边的众人开始笑了出来。 苏萌玉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是这样吗?” 不知指的是那句,周通脸色一沉:“既然不相信又何必问我?说了半响口都渴了真是浪费感情。” “北辰至尊境界的人有多少?” “你以为是大白菜还有多少?心劫境灵天境天神境,你以为像是突破凝神境呢?就算用矿石辅助,也不一定能修出一个至尊。” 这么难,苏萌玉皱眉,那百里鸿轩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才接连突破,他这几日只字不提,只是有些苦恼的提到怕是会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原来他那几日每一日都在生死边缘,也许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能都没有知觉了,还记得他对她的承诺。 想到这儿眼睛有些湿润。 “哎,你怎么哭了。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好歹是大小伙子,怎么像娘们似的说哭就哭。” “周大哥,我还有一个问题北辰学院每年都招收新生吗?” “这个倒是招的,你的质子也够了,注意城中的告示。”扇子撑着下巴想了想:“应该不出这个月就会招生。” “谢谢周大哥。”抱拳一谢后,钻入人群朝着山谷而去。 “哎,我说你不是应该往回走吗?怎么越走越里了?”周通干笑两声:“真是个奇怪的人。” 越往前人越多,苏萌玉几乎是挤着众人才艰难的走到前面。 这一看还真有不少的熟人,方兰雅、海问香、上官靖宇。 虽然苏萌玉是一身男装出现,却还是引来了那三人的侧目,这三人在试炼之地争夺战中成功的夺得王冠,经过灵力灌顶,修为精进,海问香与她还有了那么一丝联系,上官靖宇面色怪异的别开眼,而方兰雅则毫不掩饰的瞪着苏萌玉。 方兰雅暗想,来的正好,一会混战刀剑无眼的时候,杀了她也就轻而易举了。 那些眼光苏萌玉毫不介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继而转头看向山谷内,五大暗卫一身漆黑的站在门外,双手背后目不斜视。 慢慢的迈出步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迈向五大暗卫。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那是谁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朝山谷走去?那五个一身漆黑之人的修为并不浅,众人都做好了那小身板被人狠狠摔出的准备,可五大暗卫居然像是没有看到苏萌玉一样,直接就让她进了山谷。 “那是谁?好像没有见过。” “十分面生。” “会不会是请来的帮手。” “那般年轻,修为也不是很高,请来当炮灰吗?” 在门前站定,优雅的转身:“各位,在下墨玉麒麟,有一事不明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看着众人都不说话,直接把她当空气,暗暗冷笑,面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是百里家的产业,而百里家将这里给了百里鸿轩,自然而然这里就是百里鸿轩的,而你们在别人家的门口一副讨债的样子,究竟所为何事?” “你……”方兰雅实在看不下去那个人假惺惺的,身影一顿看向身边拉住她的男子:“她是女的。” “她是男是女我看不出来吗?”男子手上的力道加重:“一会动手的时候在打打杀杀,眼下给我安静的呆着。” “哎,还以为四大家族很有气势,多多少少也应该有礼貌,可眼下看来四大家族也不过如此。”嘴角的浅笑更深,那眼睛平静无波的盯着方兰雅:“哎呀,这不是兰雅姐,别来无恙。” 方兰雅看了一眼身边脸色已经开始阴沉的男子,没有说话,可她安静了不代表苏萌玉就能安静下来。 “看来兰雅姐找到了好归宿,在下先恭喜,只是不知兰雅姐还记不记得沈满呢?要说起来这沈满还没有过三年,兰雅姐你这样真的好吗?”苏萌玉大有你们不说话就气到你们开口的意思,一张嘴不断的说着,围着的人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一听到这样的八卦纷纷议论起来。 “海家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无名小卒诽谤。” 终于开口了,本姑娘还以为你属鸵鸟的,苏萌玉上前几步盯着开口之人:“不知这位是海家的?”这个世界年龄只是表象,就像苏含秀都祖母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年轻的像是二八的姑娘。 “你还不配知道爷的名字。” 苏萌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对与你的名字我不感兴趣,我只是好奇,海问香已经怀了百里鸿轩的骨肉,一来二去进了百里家的门,不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早晚是一家人,为何还要做出这样如同强盗一样的事情。” 海问香没有想到苏萌玉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那日她还给她送礼,真不如扔进茅坑中,都比给这样的人强。 男子一愣,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海问香,唇抿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冷气。 “爷不要听她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问问百里鸿轩的夫人苏萌玉即可。” 海问香一听眼神闪着恶毒,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后宅岂是你这样的男子可以随便进出的,说,你是不是和苏萌玉有歼情。” 还不算笨,这样才有趣不是。苏萌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嘴角一勾在勾等众人都议论过瘾了这才淡淡出声:“小爷与百里鸿轩的感情,岂是你们可以胡乱猜测的,小嫂子又岂是你可以诽谤的?” “小嫂子,叫的可真亲热。”海问香顾忌着海家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嘴上却忍不住反驳。 “麒麟兄你来了。”百里鸿轩一眼就看出眼前之人是苏萌玉假扮的,也不揭穿,估摸着她玩的差不多了,主动现出身形来。 “鸿轩兄,别来无恙。”苏萌玉似模似样的举起双手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刚才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给小嫂子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望鸿轩兄见谅。” “麒麟兄,你可是救过玉儿的人,在我们面前你就是再世恩人,不用这样见外。” 两人旁若无人的大秀兄弟情,就差抱在一起叙叙衷肠了,众人也不是瞎的,人家关系都这样好了,想来那话必然不会是假的,虽然不知道那个是海问香那个是方兰雅,不过应该都在海家那边。 “不知各位前来所为何事?” 冷冷的语气带着不满夹杂着灵力穿透众人的耳膜,有些人面色难看起来,这百里鸿轩居然修为已经这样高了,看来四大家族平起平坐的局面要改写了。 至尊!?方兰雅身边的男子皱眉:“你们不是说他的修为。”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在下三天的时候,他明明没有这样的修为。”方兰雅低声说道,手腕吃疼却不敢出声,只能皱着好看的眉头为自己开脱:“争夺战的时候他中途出局,看来是有预谋的,他的事情香儿应该知道的比较清楚。” “恩,海问香,他的修为为何会这样?” “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是灵藏附近,应该是得到某位至尊的传承。”海问香咬着下唇,低声说道。 “你当真怀了孩子?”男子突然出声问道。 海问香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就算肚子没有什么,眼下也要说成有什么,否则她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海家根本和她想的不一样,一个个修炼的功法十分怪异,不知为何有时候她感觉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食物。 “为何不早说?” “百里鸿轩他不承认。” “如果你早说,他便没有不认的道理,可现在总归是落了下层。”男子悠悠开口:“百里侄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百里鸿轩看向男子,冷冷的说道:“这位是?” “侄儿才回到百里家,不认得不足为怪,海家文彦。”说着手中一道光射出直直落在百里鸿轩的脚边:“头一次见侄儿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将贴身兵器送给给侄儿,还望侄儿念旧,常来海家串门。”海文彦说完,不等百里鸿轩有反应,就带着众人离开。 苏萌玉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兵器,却被百里鸿轩一把拉开:“小心。” 哭笑不得的看向一本正经冷着一张脸的百里鸿轩,眼前的是一把匕首,又不是别的什么暗器,难不成还能喷出毒气? 坠入地狱 伸手将女扮男装的苏萌玉夹在腋下,嫌弃的踢开那所谓的绝世神器,看也不看众人飘然而去。 百里鸿轩修长挺拔的身子与男装装扮自称墨玉麒麟的苏萌玉一比较,就显得苏萌玉格外的娇小,那被夹在腋下的小身子,不断的挣扎,倒是引得围观众人眼色怪异。 这两人怎么看都是基情满满的。 “放开我。”苏萌玉挣扎不开,小嘴一张就要咬下,鼻子可爱的皱起,毫不客气的在那胳膊上留下两排整齐的压印。 “还不放开?你这个样子会让别人误会的。”苏萌玉感受到周围怪异的目光,在一想自然而然的夹紧桔花,半响才反应过来,她是女的。 “误会什么?”百里鸿轩冷冷的揪着苏萌玉的耳朵:“你知不知道眼下这里是危险地带?” 伸手揪了揪苏萌玉的衣服,眉头一皱:“脱下来。” 啊!不明所以的仰起头看着一脸阴沉的百里鸿轩,脱下来指的是衣服吗?随后小脸就沉了下来:“鸿轩兄,本公子没有特殊爱好。” 看着那小脸,百里鸿轩有些无奈:“穿我的。”随后不由分说的拉着苏萌玉朝房间走去。 路过的下人都被雷的外焦里嫩,看着那两个男人低头钻进了房中,这才回过神来:“五公子不是才结婚?”才结婚就欲求不满的在外面找人,还是一个男人,难不成五公子男女通吃。 “别胡说。”有且不确定的看了看那已经关上的房门:“刚才没有听说吗?那位小公子是五公子的好兄弟,叫墨玉麒麟。” “墨玉麒麟,好奇怪的名字,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快走吧,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实际上不是怕被人看见,而是怕听见什么,到时候在被来一个灭口就得不偿失了。 苏萌玉脸色不善的收回目光,甩了甩衣袖:“太大了。” “大也只能穿我的。”百里鸿轩态度强硬,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看着那松松垮垮的衣服,估摸了一下,就将多余的撕了下来。 “真是土豪。”翻了一个白眼,这布料定然价格不菲,在加上那边缘地带的绣工,定是请专人做的,居然就被百里鸿轩这么轻易的撕了,将宽松的衣服往一起拢了拢。 “土豪是什么意思?”挑眉看着不断拽衣服的苏萌玉:“回头带你去做几件。”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是夸你的意思。” “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苏萌玉说完还不忘眨巴眨巴眼睛,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我还以为这里早就一团乱了,没想到却井井有序。”苏萌玉倒了一杯茶看向一边静静坐着看书的百里鸿轩,这个男人气质真好,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懒散劲,手指翻动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 趴在桌子上,手指摆弄着杯子,大大的眼睛盯着百里鸿轩看的有些痴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漆黑的头发上,画面太过唯美,怎么看都让人怦然心动。 “可还满意?”嘴角噙笑,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坐在那里摆弄杯子的小*。 “不满意。”苏萌玉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刚才那么好的氛围,被这个家伙一抬眼全都破坏了去。 “要去哪里?” “既然你这里没什么事情,我就回去了。”本来还担心,眼下看来也就是被人围住了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她待在这里也没有用,不如回去好好补眠。 “这几日就在这里住下,我已经命人收拾房间了。” “不要。”住这里还不闷死。 “山谷的后面连着一个树林,里面有些可爱的东西,要不要捉来给你玩?”百里鸿轩实在想不通,那毛茸茸的小东西有什么好,可焰君邪说女孩子都会喜欢,那就姑且信了他。 “树林?”苏萌玉一听脑海里浮现出兔子松鼠之类的东西,忙笑容可掬的说道:“快带我去。” 那一脸兴奋的小脸,让百里鸿轩内心暖暖的:“真希望你一直是墨玉麒麟。” “啊!”什么情况,为何她总感觉今日和这丫对话完全不在一个状态之上,他的话跳跃性很强,一句就要让她想半天。 “我喜欢看你笑。” “哦。”苏萌玉加快步伐与百里鸿轩并排行走,不断地比划,想要知道百里鸿轩话中的可爱东西是什么。 海文彦面色难看的坐在上座之上,地上分别跪着方兰雅、海问香和一名侍卫,那侍卫的手中有一柄匕首,正是刚才在山谷前,送给百里鸿轩的。 厅内鸦雀无声,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收回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海问香,语气冰冷:“不是说怀了孩子?”这个女人居然胆大到连他都骗,哼,真以为海家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进的? 海问香浑身一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大概。 “既然已经对外宣称有了,那便就是有了。” 海问香不明所以的看向主坐之上的男子,只见他一招手,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看到两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便明白了话中的意思,惊慌失措的爬着上前:“大爷……”话才出口,胳膊就被人抓住向后拖去,慌乱的挣扎,惊恐的叫喊:“不要,不要……兰雅姐,救我,救我……” 凄惨的声音让人揪心,方兰雅咬紧牙齿,低着头一声不吭。 海文彦这才勾起唇角笑了笑,身子前倾胳膊撑着脑袋看向地上的女子:“为何不为她求情?” “爷一定是为她好。”方兰雅现在真心后悔听了海问香的话,投靠了海家,内心将海问香骂了一个遍还不解气,牙齿磨的咯吱咯吱。 “对,爷确实是为她好,只要她肚子里有了,那便就是百里家的,他们不认也得认。”怕了拍手,一个黑衣人慢慢走了进来,半跪在方兰雅的身边。 “看看,可还认识?” 扭头,吓的跌坐在地,往后挪了好些,这才回过神来,这……这……这不是苏子沫?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样还能称之为人吗? “你很害怕?”海文彦勾了勾手就看到那苏子沫扭着腰身上前,小手熟练的没入衣衫之内,很快主坐之上出现了惊秫的一幕。 苏子沫就像是一个被人扔掉的布娃娃,身上的皮肉像是被人一针一线随意拉扯在一起的,轻轻一动就能看到两块肉碰触在一起,甚至都能看到里面的骨头,可就算如此,却没有血流出,而苏子沫此时嘴轻轻张开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叫声。 海文彦手指划过苏子沫全身上下唯一完整的脸颊,看着已经脸色苍白的方兰雅,一把推掉坐在他身上人偶般的苏子沫,咔嚓,清脆的骨头声响发出,苏子沫就像是不知疼痛,爬着到海文彦的面前,小嘴一张含住。 此时苏子沫的身体完全暴漏出来,方兰雅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地方,小手捂住了嘴,脸色煞白煞白的。 “这就是海家的奴,你想不想变成这样?”海文彦像是扔掉垃圾一样的再次毫不客气的推开苏子沫,就那么衣衫不整的朝方兰雅而来。 “别,别,你别过来。”这还是人吗?是*,*。 “你在骂我?”海文彦手指划过那漂亮的脸颊:“别怕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疼,至于你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是想要成为他们,还是我们?哈哈哈,好好想想,我等你答复。” 方兰雅已经退无可退,后背靠在墙上,看着默默起身,机械穿衣的苏子沫,痛哭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在下三天的时候她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本以为她已经够狠了,可和这海家一比,真是大巫见小巫。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方兰雅没有想到苏子沫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会扭过头看她,吓得缩在一起,好在那苏子沫并没有再往前一步,而是朝着厅外走去。 *,海家全都是*。慌乱的起身,跌跌撞撞中走出门槛就看到如同苏子沫一样的几个男人,将海问香围了起来,看到她出来那伸在外面的手微微抬起,求救般的伸向她,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够到,可她不敢,闭上眼睛朝她的房间跑去,闭上门,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力气在支撑自己站着,顺着门扉溜着坐了下来。 她不敢大声哭,害怕引来人,只能咬着唇无声的流眼泪。本以为攀上了四大家族,就可以在中三天风起云涌,谁想到这里根本就不是下三天,这里是地狱,不行她要回去,回到下三天过平淡的日子,不要在这里,不要,对她要离开,要离开。 看了一眼四周,起身双手扶着门,深呼了好几口气,这才擦干眼泪打开门。 “你这是要去哪里?” 方兰雅没有想到一开门就看到海文彦,吓得往后缩了过去。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挺了挺胸膛觉得这个男人会是一个依靠,可现在,她只想逃。 “我不喜欢重复。” “我,我想去街上逛逛。” 海文彦冷漠的转身:“在你没有答复以前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你不能这样对我。”急的上前一步,却在门扉处停了下来。 “海家还轮不到你来说能或者不能。”海文彦看着方兰雅突然笑了:“别怕,真的不疼,不信你问问香儿?” 方兰雅紧闭眼睛害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拼命的摇头:“爷,我哪也不去,什么也不看。” “明日这个时候,我会来等你答复。” 海文彦开始迈步的时候,方兰雅的房门就被关了起来,看着外面的光亮一点一点的被隔离,方兰雅知道她再也没有自由了,也许再也看不到外面的阳光,门快要关起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海问香,那个丫头歪着头看着她,眼神中没有痛苦,就那样看着。 方兰雅终于压制不住,出声哭了起来,听到声响后惊得连忙伸手捂住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才扑倒在*上。 原来一切都是她们想的太天真的,还以为夺得了王冠,经过灵力灌顶之后,比别人多了选择的余地,想着那些一同来中三天的众人羡慕的看着她们走进海家,那个时候的腰杆挺得很直,如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待有了更强大的后台就找苏萌玉报仇,可眼下还没有找苏萌玉算账就自身难保了。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推开想要推门进入的百里鸿轩,苏萌玉挑眉:“鸿轩兄,天色已经不早,我要休息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快走吧,快走吧。 看着一身男儿装扮,光明正大推他出门的苏萌玉,百里鸿轩勾了勾唇角,想要进屋又不一定非要走门。 于是,在夜黑风高的半夜,一道白色的影子划过,落在苏萌玉的房顶,蹲下一块一块轻轻的接着瓦块,等那洞口有一个人大小的时候,这才跳了下来,二话不说翻身*一把抱住已经进入梦乡的某人。 苏萌玉警惕的反手就是一巴掌,没有听到清脆的响声,手却被抓住了,这才发现某只腹黑狼出现在房中,无语的看了一眼如有天窗般的屋顶,动了动身子:“要睡便睡,不要折腾我。” 翻个身,朝里面挪了挪。 可某只却不安分,直接脱了钻入被中将人抱住,大手不安分的上下其手,似乎是不满苏萌玉的态度,一翻身压了上去,低头封住要开口的小嘴。 月亮都娇羞的钻入云后,满房的*关不住,某只精力旺盛直到天刚刚亮才放过已经不想动弹的苏萌玉,穿戴整齐跃出房顶。 苏萌玉累的根本就无法动弹,也就没有注意到某只腹黑狼故意没有将瓦片盖回去。 要是她是一个笨的呢?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看着地上不规则的圆形光亮,顺着光朝上看去,咧嘴骂道:“该死。” 一边穿衣服一边紧张的看着门,生怕有人突然进来,站在光中还没来得及跃上去,门开了。 来人惊讶的看着苏萌玉,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墨,墨玉,墨玉麒,麒麟。” “放那吧。” “是,是。” 将手中的盘子连忙放下,退了出去,还好心的戴上了门,墨玉麒麟不是百里鸿轩的好兄弟吗,为何要在屋顶打一个大洞?难不成这样看天空有什么特别之处?伸手握成一个圈,仰起头透过圈看去,看了半响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干什么呢?不用干活了。” “你说这样看天有什么不同吗?” 看了一眼那握成空心圈的手,直接招呼上后脑勺:“脑袋坏掉了?赶紧干活。” 摸了摸头,回头再看了一眼墨玉麒麟的房子,这才默默离开。 苏萌玉的眼角抽了两下,决定不和那个看上去高大上的冷酷帅哥理论,转身出了房门去找昨日见到的小可爱。 那东西确实可爱,和小貂小时候有一拼,毛绒绒小巧灵活,最关键的是那小家伙是白色的,通体白,看上去既干净又漂亮。 如果是只神兽有多好,正好可以和小貂配成一对。 远在羽化门的小貂,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还没有过多久,又长大嘴巴继续阿嚏了一下:“怎么回事?” “有人想你了。”谷青云放下手中的情报,揉了揉眉头随意的起了一卦,哎天意如此又能如何。 想他?会是谁呢?小貂低头沉思许久,恍然大悟的抬起头对着谷青云说道:“我出去一下。” “去吧,你的姻缘在此。” 姻缘,是说他和苏萌玉吗?某只小兽欣喜的朝着百里府而去,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谷青云脸上的古怪表情。 谷青云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懒散卧在院中榻上的九公子,在看了看愉快蹦跳行走的小貂,摇了摇头感情终究是看不透摸不清,好在他不用为情所困,不必烦恼,不必烦恼。 那小大人的样子完全落入九公子低垂的眸中,思绪回到以前,那个时候它还是偷偷离开龙界的一条小龙,遇到梅姨后,觉得这个世间最美的定然是女子,既然最美的是女子,它九公子又怎么能够不美呢?幻化成女人的模样跟在梅姨的身后来到了这里,也许是发现它一路跟随,也许是对美好事务的向往,它一直跟随在梅姨的身后。 最后,认识了他们,一次醉酒,与那个嘴特坏的神兽发生了不能发生的事情,它懊恼气愤可却独独没有想过杀了它,从来没有想过为何不想杀他,眼下看着他雀跃的模样,不知为何静下来的心,没来由的烦躁,袖子轻轻一动,懒散的身影尾随而去。 一路上小貂左蹦右跳,见到好看的花儿就采上两朵,随着契约之力找到苏萌玉的时候,看到她正半蹲着和一个看上去十分可爱的小东西玩耍。 在定眼一看,差点惊的手中花儿落得满地,居然,这里居然会有和他一样血脉的神兽? 好奇的上前,举起小兽凑近眼前,盯着看了许久,严肃的说道:“母的。” “怎么样,可爱吧。”苏萌玉上前,想要接过小东西抱着,却被小貂躲开:“你别吓到它。”不满的抢过小东西放在怀中,轻声说道:“别怕,别怕。” 小貂看着那眼中满是戏谑的小东西,举起拳头挥了挥手。 发觉怀中的东西抖的更厉害了,一扭头看到小貂那般,气的吼道:“你来有什么事情?” 小貂觉得委屈,更加的恨苏萌玉怀中的小东西,张了张嘴不知应该如何说,能说是自己打喷嚏谷青云说是有人想他了,他就自然而然的来了,这样说的话一定很奇怪。 其实他感觉自己也很奇怪,怎么突然就对苏萌玉上了心?莫不是因为最初,想了想难不成是因为被这个女人抱久了喜欢她怀里的味道?去去去,都是些什么想法,他是神兽怎么可能和人在一起? “羽化门出事了?”挑眉看向不知如何言语的小貂,难道是羽化门出了什么大事,他才会这样。 “没,就是突然想来看看你。”小貂耷拉着脑袋:“走了。” 九公子神色懒散的靠在树上,嘴角一勾:“白痴。” 小貂感觉鼻子痒痒的,伸手揉了揉还是没能阻止喷嚏打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低下脑袋和怀中小东西说话的苏萌玉,失望的朝回走去。 身为上官家的外来人,上官靖宇在家族大会上本是说不上话的,可被家主点名,也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回想起那晚苏萌玉说过的话,犹豫了一下:“我认为硬抢只会两败俱伤,到时候海家会坐收渔利,不如帮。” “帮?上官靖宇你是不是收了百里鸿轩什么好处,还是在下三天的时候和那人就是一伙的?那可是一条矿脉,顶尖的黑鳞石,这要是归了上官家。” 上官靖宇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坐在上座的家主。 可他安静,并不代表身为在上官家土生土长的人就能咽下这口气。 “上官靖宇,我好歹也是你的哥哥,你那是什么态度?” “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想法。”淡淡的开口,低下头不再言语。 “够了。”上官昊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看了一眼正要张口继续挑衅的上官玉宇:“玉宇,住嘴。” 这才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这个才从下三天上来的小辈,他的孙子,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海家这几年发展迅速,也不怎么招人,别的人根本就进不了海府,以至于海家到底有什么秘密,其余三大家族根本就探不出一点。 苏家和他们家关系不错,不足为患,百里家也没有什么过节,可眼下。 “如何帮?”上官昊然伸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向上官靖宇。 “百里家应该抽不出人手去帮百里鸿轩,我想海家如果要对付百里鸿轩,一定会分散百里家的人力,这样一来没有人支援的百里鸿轩必定会败,我们可以暗中帮。”上官靖宇知道他能够想到的苏萌玉一定能够想到,可为何这般肯定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她似乎和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不太一样了,也对,都长那么大了,定然是不一样的。 果然在百里鸿轩的房中,苏萌玉继续玩着杯子,看着杯子转着圈圈里面的水也倒不出来,而玩的不亦乐乎。 “我们需要人资助,这人可以是上官家,羽化门乾天门这样的,但一定不能是苏家。” “你对自己的家有偏见。” 耸了耸肩,有些无语的说道:“我对他们没有太多的情感。”就算有血缘关系也已经淡化到可以忽略不计,如果自己的爹娘在苏家的话,她也许会考虑。 “如果苏家来人,就交给你了。”百里鸿轩看了看外面,放下书尚了*。 看着那悠然躺下的身影,苏萌玉咬了咬牙没有出声,而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这才压低声音:“既然鸿轩兄累了,我就告辞了。” 一出门就碰到了苏家大房苏邓氏,只见苏邓氏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不知这位是?”苏萌玉瞪着眼睛装不认识。 苏邓氏没有想到百里鸿轩的门前会有人守着,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少年,总感觉挺熟悉的,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 “墨玉麒麟,鸿轩兄的好兄弟。” 墨玉麒麟,这个名字一路上倒是听了不少,对于两人的传言也十分多,苏邓氏说道:“麻烦这位小兄弟,帮我通报一下,就说苏萌玉的大娘想玉儿紧。” “夫人稍等,只是这鸿轩兄刚刚睡下,也不知能不能叫醒。”苏萌玉像模像样的进了门,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这才装模作样的到*边转了一圈。 苏邓氏面色不善的盯着门,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那门差点夹住她的鼻子。 像是没有看到苏邓氏的脸色,苏萌玉摇了摇头:“鸿轩兄醒不过来,如果夫人信得过,我定会一字不差的转告。” “这……”苏邓氏面露难色,半响才继续说道:“不知玉儿可在。” “夫人说的是苏萌玉?她不在,去了后面学骑马,这会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一来二去,苏邓氏算是看出了什么,也明白今日是肯定见不到两人了:“看这位小兄弟是个信得过的,那告诉你也无妨,老夫人想玉儿了,请玉儿务必回去看看。”说完就没有停顿的转身离开。 苏萌玉看着那背影,知道苏邓氏的内心一定咒骂,反正墨玉麒麟是一个虚构的角色,她就算骂便祖祖十八代也没有关系。 “你打算回去吗?” “不回去,回去干什么?看书发呆?你还有时间给我送饭吗?”苏萌玉勾了勾唇角不在意的说道。 “怕是会身不由己,苏家大爷、二爷、四爷都要回来了。” “他们回来作甚?” “你知道后面的矿脉产的是何种东西?” 摇了摇头,虽然已经恶补过中三天的一些东西,可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比如为何要吸收矿石内的能量来提高修为,炼化兽魂来幻化精神力什么的,她还有很多捉摸不透。 “黑鳞石。” 黑鳞石是什么?很珍贵吗?苏萌玉不懂的眨了眨眼睛。 “那可是连鹰王都惊动了,苏家的三位可都手握兵权,在想要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是不行了。” 今日感觉他不太一样,一开始还不清楚,眼下却懂了,原来他话多了不少,对她说话语气也不冰冷了。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现在想那些都没用。”苏萌玉伸了一个懒腰:“我要回去休息休息,然后逗小可爱完。” “为何上官家可以?”百里鸿轩一开始就想问,却没有问出口,据他所知上官靖宇与她关系不浅,而那上官家还有两人曾经与她有交集,会不会是那三个人的关系,所以上官家可以。 “海家的人太阴森,不像是修炼正规心法的,上官家其实也只是一个备胎而已,我真正属意的是乾天门和羽化门。”用谁家都不如用自己家的放心,她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乾天门的幕后人,可眼前的人只隐晦的提及,却从不坦白,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太坦白。 “我这就派人去联系羽化门。” “为何不先联系乾天门?”苏萌玉眯着眼睛看向百里鸿轩,莫不是他也猜到了? 谁知百里鸿轩只是笑而不语,苏萌玉气的转身就走,在身影完全被森林覆盖的时候,招了招暗处之人:“那几个影卫呢?” “短暂昏迷。” 很好,苏萌玉嘴角勾起笑的邪气:“要是百里鸿轩去羽化门,价格翻倍。”随后想了想不解气,伸出手指:“这个倍数。” 来人不敢多言,领命后急急忙忙的离开,心里暗暗想到那个数还不把人给吓跑了。 焰君邪听到来人汇报,眉挑了挑:“当真是那个数?” 来人苦笑,却还是点了点头:“那人一口咬定,怎么说都不松口,似乎是上面的决定。”也不知道他们爷怎么惹了人家,居然让人家狮子大开口,可爷却偏偏要人家帮忙,弄的他们跑腿的人横竖都不好做。 焰君邪也想不通,为何羽化门一口咬定那个价格,即便生意不做也行,这到底是为何?难道发现是他们乾天门的人,以为是来捣乱的? 那样的价格焰君邪做不了主,只能报给百里鸿轩。 早早洗了躺在*上,苏萌玉没有入睡,盯着房顶上的大洞发呆,可今日却没有人从洞中跳下来,等到月亮已经高高挂起,眼皮也慢慢打架,这才睡了过去。 百里鸿轩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悠然的品着。 “你还有心思喝茶?那样的价格似乎是吃定咱们了,我就纳闷羽化门并没有发现是我们,为何就咬住价格不松口呢?”焰君邪看着递过来的茶杯,抓起一口喝下。 “为何不算一卦?”百里鸿轩无所谓的笑了笑,像是在提醒焰君邪。 听到百里鸿轩提起,焰君邪这才想起他的另一样天赋,算无遗漏,打从来了中三天一直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停歇,看了一眼当甩手掌柜的百里鸿轩,悠闲的品茶,火气直冒。 “君邪,你没有以前淡定了。” 淡定,换做是你给爷淡定一个看看,焰君邪喝掉茶:“我要换。” 当日抽签决定的事情,他想要赖掉,不行再这样下去,必生心魔。 “不行,事情可以交给影卫去做。” “那五个人不是拨给你了?” “你换他们。” 焰君邪顿时囧囧有神的看着百里鸿轩,感情这人一直就做着这个打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他跟骡子似的拼命转? “我还以为你会甩给他们,不曾想你当真是对我好。” 听着那冷冷的语气,看着那优雅淡定的举止,焰君邪红色的衣衫更加火红,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妖孽:“我对你自当是最好的。” “毁天运,损姻缘,可是会折寿的,对你往后的修炼不好,现在可不比下三天,修炼需要更加谨慎。” 好好好,百里鸿轩是吃定他了:“我要游山玩水,归期不定。”说完红色的衣袍消失在夜色之中。 百里鸿轩并没有叫人去追,他相信已经步入正轨的乾天门也不用人盯着了,再说都是做一些暗中买卖,也不用光明正大的有人坐镇。 起身朝苏萌玉的房间走去,跃上房顶,看着那个大洞,飘然跃下盯着*上的人嘴角动了动。 唔!*安睡真是舒服,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他昨夜居然没有来,真是难得。 洗漱完毕,一打kai/房门就看到百里鸿轩站在门口。 “来了,为何不进来?” “你没醒。” 这人什么时候这般老实过,总感觉怪怪的。 “……” 短暂的无声,苏萌玉觉得怪别扭。 “你……” “羽……”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相望一眼:“你先说。”又是同时出声,百里鸿轩浅浅的笑了笑,淡淡的看着她。 “你刚才是要说羽化门吗?”苏萌玉想了想猜着说道。 “恩,羽化门的价钱太高,看来我们只有上官家……” “为何不选乾天门?” 那故意的语气引得百里鸿轩笑容更深了,答非所问的说道:“我以为你知道。” 那么的理所当然,却弄的苏萌玉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什么叫她知道,她知道什么了? “以你的聪明,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感情她不知道就不聪明了?这是逼着她先说?凭什么,抿着嘴不说,就是不说。 那孩子气的表情,惹得百里鸿轩伸手抓了抓脸颊:“你要回去了。” 啊!你这是神马跳跃,可苏萌玉却懂了。 “最迟明日,苏家几位爷就会回来,到时候怕是会有人去百里家接你,如果你不在,定会引来麻烦。” “好。” 看着她干净利索的转身就要离开,拉住她的胳膊:“照顾好自己。” 为何她感觉他说话的语气怪怪的:“恩。” “我派人送你回去。” “好。” “为何不问我回去不回去。” “那你回去不回去?” 看这眼前越来越没有灵动劲儿,快要变成那个安静温婉的苏萌玉时,百里鸿轩一把抱住了她,仿佛是想要将她镶入怀中:“太过安静,我不喜欢,等我回去的时候,希望你能够笑颜如花。” 随后就抓着那瘦弱的肩膀将人推开:“走吧。” 看着那修长的北影,苏萌玉皱眉,越来越觉的不太对劲。却也没有问,他不愿说她便不问,这是尊重。 回到百里家,褪去了所有人,这才招来暗处的影卫:“有人跟着我回来?”一般情况下百里鸿轩是会派人跟着她保护她的。 “路上有人跟着,眼下人又折了回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 “海家有了动静,百里家的所有产业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撞击,人力分散就连原来派给百里鸿轩的也被收回,眼下那山谷空无人守。” “他们可还有找羽化门?”苏萌玉想起今天百里鸿轩的反常,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没有。” “动用羽化门所有力量帮他。”苏萌玉皱着眉说道。 “可那价钱。” 哼,想要赖账可是不行的。伸手摘下贴身带着的玉佩,递给身后之人:“就说百里夫人跟你们谈了价钱,你们愿意打折扣,就收原价吧。” “是。”见苏萌玉没有什么吩咐,来人退了出去。 这时春菊领着人进来:“夫人,沐浴的水准备好了,您是现在就沐浴吗?” “恩。” 坐在水中,脑海中尽是百里鸿轩那浅笑的脸: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他这算是坦白?哼夫妻间的坦白还要转着弯子,考智力呢?要是她是一个笨的呢? 沐浴过后才躺在*上,就听到秋菊敲门,说是苏家派人来了,问见还是不见,没有想到苏家的人来的这般早,看来那黑鳞石还真是一块香坨坨,晚一秒都会让人心神不安啊。 “叫秋菊进来为我梳洗,带他们去花厅,用今日我带回来的花茶。” “是,夫人。” 一切收拾妥当,苏萌玉才慢悠悠的迈着小碎步不急不忙的走着,这速度比往常慢了好多,就连后面跟着的丫鬟都有一些不适应,只能不断的放慢脚步,房间到花厅只有百米远,硬是被苏萌玉走了半个时辰。 争,各为其主 有些惊讶今日前来的居然不是苏邓氏那一辈的,而是小一辈,苏燕苏悦,还有一个不认识,挺面生的小伙子。 对于苏家她这一辈,苏萌玉还完全对不上号,上次她回苏家,这些人一个都没有露面,眼下倒是笑意盈盈半分没有生气的样子,独独那个小伙子,蹙眉抿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苏燕与苏悦自来熟的上前拉住苏萌玉的手,不断的摇晃,看上去十分熟络,花厅内刚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 “姐姐,燕儿是不是打搅你休息了。”苏燕说着就嘟起嘴,说不出的可爱,小脑袋不住的往苏萌玉的身后看。 她那点小心思苏萌玉又怎么会不懂,暗暗想要是真的顾虑到天色已晚打搅了,就不会这个点来了吧,既然已经知道打搅了,却还是来了,意味就有些不言而喻。 “姐姐,悦儿……”苏悦倒是越发的羞涩了,低着头叫了一句,就再没有说话。 到是苏萌玉一手拉着一个坐了下来:“都是自家人,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边说边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小伙子。 “姐姐,你这里的花茶真好喝。”苏燕捧着茶杯喝了一口,一脸的羡慕。 “喜欢喝的话,姐姐让人给你包一些带回去,慢慢喝。”苏萌玉转身冲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给燕儿小姐多包些,带给……”说到这儿,苏萌玉倒是脸红了起来:“你瞧瞧,上回回去也没有见到你们,倒是不知道燕儿妹妹是……” 苏燕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忙开口:“瞧我们这记性,倒是忘记介绍了,我娘是苏叶氏,我爹叫苏阳,爹爹在家排行老四。” 苏悦打断了苏燕的话,接着说道:“我娘是苏段氏,我爹叫苏瑞,排行老二。” 再说到老二两字的时候,苏燕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怒气腾腾的瞪着苏燕,苏悦低声呵斥。 没有想到苏悦的反应那么大,苏燕也是一愣随后说道:“我在看这茶,你看多好看,想着这要是白天,会不会迎来蝴蝶飞舞,就笑了一下,倒是你怎么了?好像谁欺负你了。” “你……” “我怎么?”苏燕一仰头,傲气的看着她,就不信她能说出什么。 苏萌玉又怎么会不懂那个丫头在气什么,可人家的事她凭什么插嘴,倒也不说话静静的坐着,打开茶盖看着里面的茶叶随着水温而舒展。 “姐姐,那苏燕分明就是在嘲笑。” “我嘲笑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够了,也不怕人笑话。”站着唯一不动的男子突然出声,呵斥两个不争气的妹妹,这两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正经事情上,在这里婆婆妈妈是想住在百里家? “请问……” “大房嫡长子苏飞文。” 苏萌玉上下打量着,慢慢起身福了福身子:“见过哥哥。” 蹙眉看着眼前温婉有礼的女子,苏飞文点了点头,然后直奔主题:“祖母让我们来接你回苏家。” 苏萌玉看了看天色,淡淡说道:“哥哥,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回去后你自然会知道。”苏飞文显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语气有些僵硬。 真不知道苏含秀怎么会派这样一个不通人情的人来请人回去,看来自己的外在形象已经将他们迷惑,点了秋菊与冬菊跟着,看了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异样的春菊与夏菊,这才跟着苏飞文离开。 出了静心苑,苏萌玉顿了步伐:“哥哥与妹妹可否等一下,待我见过祖父后,在随你们离开。” 这次苏飞文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面色不悦神色更加的深沉。 走了两步转过身来:“是我疏忽了,这才想起哥哥与妹妹们还没有见过祖父,不如由我引见一下。” 苏燕与苏悦一听,立马应了下来,苏飞文没有说话,却也跟着。 苏萌玉勾了勾嘴角,心里暗暗冷笑,看来是想把她接回去连夜轰炸,为的定然是鸿轩手中的矿脉。 一路上苏萌玉见到地方就对着三人介绍一番,这样走走停停在说说,月亮不知不觉越升越高,来到百里靖天门口的时候已经入夜,还没有敲门就被迎了进去。 “孙媳妇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百里靖天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看着夜空,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祖父,哥哥来寻我说苏家有事,让我回去一趟。”苏萌玉福了福身子,将身边的三人介绍一番。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可眼下就算你们还有心思也算计不上了。”百里靖天扫了一眼三人,转眼看向苏萌玉:“可怜我的孙媳妇,去你们家一趟就生一场病,那苏含秀是不是真的认为我老了,就斗不过她了?” “不敢,祖母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妹妹上回之所以生病是偶然。”苏飞文并没有被老爷子的气势给吓到,反而条理清晰的回答。 多注意了几眼苏飞文,百里靖天冷哼:“偶然?当真以为我老了?告诉你们今日孙媳妇跟你们去了,明日就要给我完完整整的送回来,否则我就亲自上门去接。” 苏萌玉有些哭笑不得,可脸上却还要装的平静无比,顿时觉得这样伪装是门技术活,什么叫完完整整的送回来,感情她一去就会被大卸八块似的,这是咒她呢?还是咒她呢? “您严重了,妹妹怎么说都是苏家的人,我们自当会好好款待。”苏飞文蹙着的眉头更紧了,有些不悦百里靖天的话,可又无法反驳,上回确实是做的有些过了,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修为不低的人,会短短几天饿成那个样子,想到这儿苏飞文多看了苏萌玉两眼。以她的修为半个月不吃都应该无事,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女子城府极深。 “哼,她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她现在是百里家的孙媳妇,死了以后也会入百里家祠堂,与你们苏家有什么干系?”百里靖天毫不客气的说道。 苏萌玉唇角勾着浅笑,平静无波的眼睛看向百里靖天,这老头真有意思。 像是累了,百里靖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吧,再晚就不安全了。” “祖父,有哥哥护着,不会出事的。”苏萌玉对着百里靖天福了福身子,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你这孩子,多张个心眼吧!” 笑而不语,跟在苏家三人的身后出了百里府门,上了车。 “姐姐,老爷子好严肃。”苏燕拍了拍胸口:“比祖母看起来凶多了。”说着还学着百里靖天的表情拉着脸。 苏悦没有说话可那拿东西的手分明在抖,让人不由的多注意了两眼。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祖母那样年轻貌美平易近人,脾气温和的。以后你们可要注意,否则找一个祖父这样的,就糟了。”苏萌玉打趣的看向两人,发现苏燕与苏悦的脸都红了起来。 靠在软垫子上,闭起眼睛假寐。这个苏悦倒是一个深沉的主,这样的人看上去不多话,却必定会在身后落井下石,相比起来苏燕倒是好对付一些。 一路上没有出任何状况,到苏府大门口,苏萌玉才被苏燕与苏悦摇醒,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的问道:“到了?” “到了。” “恩。”起身下了马车,就被等在门口的三位夫人围住。 大夫人苏邓氏拉起苏萌玉的手笑米米的说道:“看天色已晚你们还没有回,就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这不就在门口候着了,眼下看到你们安全,真是松了一口气。” 二夫人苏段氏拉起苏萌玉的另外一只手,拍了拍:“玉儿真是越来越水灵了,看着就喜欢的不得了。” “见过大娘、二娘、四婶。”苏萌玉双手被人拉着,可身子还是福了福。 “瞧瞧,玉儿就是知书达理,哪像我家燕儿,真真的一个假小子。”苏叶氏笑着刮了一下苏燕的鼻尖。 “娘。”不满的叫了一声,转身进了府门。 “玉儿,今夜也晚了,你先休息,明日一早让文儿去接你一起请安。”苏邓氏边说边拉着苏萌玉进了门。 苏飞文正想说男女有别,就听二房苏段氏接着说道:“悦儿明日跟你文哥哥一起去接玉儿姐姐给祖母请安。” “是,母亲。” 三人拉着苏萌玉在说了一会话,这才让下人带着苏萌玉去上回住过的院子。 “娘,你怎么能让儿子去接她,这男女有别您不懂吗?”看着苏段氏与苏叶氏都走远了,这才不满的说道。 “文儿,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苏邓氏没有回话,而是问了一句看上去不相干的话。 “黑鳞石。”苏飞文皱眉,这次回来的目的,娘不是早就知道了? “文儿,苏家可是为一个王效命?”苏邓氏继续问道。 苏飞文明白的点了点头,他与爹是效命与冥王,二叔是效命与武王,而四叔是效命与鹰王,虽然目的一样,可毕竟各为其主,最后还是会一拍两散。 既然如此,不如早点拿下,而眼下最容易突破的缺口就是苏萌玉这里。 “文儿可明白了?” “孩儿明白。” 这里苏邓氏再为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谋划,可她并不知道,男子常年在外,必会有*的时候,这次回来就带来了另一个麻烦。 第二日一早,苏飞文就来到了苏萌玉的院门口,没有看到苏悦的影子,以为自己是来的最早的。 “文少爷来了,小姐有请。” 进了门这才看到坐在花厅内的苏悦,脸色沉了沉,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比他早,看来二房这次也要全力一挣了,只是苏悦这个丫头行吗? “文少爷,小姐说这里有些点心花茶您先吃着,她马上就来。”秋菊说完就钻入了长廊朝后面的房间走去。 苏飞文没有胃口吃东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嗝。 紧接着是猛烈垂着胸口的声音。 苏飞文更加不悦,抬起头看向走进的苏悦,她涨得满脸通红,双手不断的拍着胸口。 “噎住了就喝口水。” 听到苏飞文出声,苏悦连忙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大口大口的灌入喉咙,这才腼腆的说道:“谢谢哥哥。” 苏飞文满头黑线,盯着苏悦看了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苏悦抖了一下,声音更加的低了:“我,我那个茶杯里没有水了。” 这才注意到,苏悦面前的茶杯盖子是揭开的,里面到真的是没有水了,脸色这才没有那般深沉,反正那杯水他也没有喝。 苏悦看出大哥是不想和她说话,便放下杯子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萌玉踏入花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低声呵斥身边的秋菊:“不是让你好好招待哥哥和妹妹,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一听苏萌玉的声音,苏悦高兴的抬起头,却又快速的落下,不安的说道:“姐姐,我,我刚才噎到了。” 一听这话苏萌玉忙上前,手轻轻的拍了拍苏悦的后背:“现在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不了,就是弄脏了姐姐给哥哥的糕点。” 人往往都是同情弱者的,苏悦那发颤的声音那低头不敢抬的样子,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悯,再看苏飞文不耐的表情,以及桌上的痕迹,定会认为是他欺负了她。苏萌玉不由的感叹,这苏悦果然有意思,看那茶杯放的位置,分明就像苏飞文一掌挥洒的,要不是提前听冬菊说,她也一定会这样认为。 惊,被轰出门(二更,求订,求订阅) 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个苏悦看上去十分胆小话也不多,这不正是让某些脑袋不清楚的浮想联翩? 淡淡的看了一眼脏乱的桌子,吩咐秋菊收拾,刚想问问苏飞文要不要重新上一些点心,就看到他突然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祖母定然在等着。” 苏萌玉也不气好脾气的拉起苏悦,跟在苏飞文的身后。 “谢谢姐姐。”苏悦低着头,声音十分细小。 “都是自家姐妹。”拍了拍苏悦的小手,便不再说话,苏萌玉眼下的性子是静的,你不说话她大多也就不说,一路上倒也无语,只听得到鞋子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还没有跨进厅内,就听到里面已经人声沸腾,没有想到苏家几位外出的爷都赶了回来。 冲着众人福了福身子,这里大部分的人她都不认识,索性也就不一一叫了。倒是苏含秀冲着苏萌玉招了招手:“玉儿,祖母愧对于你。” “都是玉儿不好,让祖母操心了。” “哎。”拉着苏萌玉坐在身边,这才看了一眼下面的人:“你出嫁那日祖母病着,你的大伯二伯,四叔又不在家,你定是没有见过的,来祖母给你介绍。” 苏含秀说一个,苏萌玉就起身行礼,一圈下来众人也有说有笑气氛很是融洽,三位长辈倒是很有默契的没有提黑鳞石的事情,只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对苏萌玉问这问那。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下三天的皇宫什么样,大伯苏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玉儿,我听说上官家有一个新来的管事,原是下三天的皇上,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慕容夜。” 慕容夜在上官家?苏萌玉回想起那日百里鸿轩的话,他不是记不起来了吗?怎么还会在意慕容夜?那个将他囚禁的皇上。 难不成他在装?思绪万千面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不在意的说道:“他原是凤岭国的皇上。” 苏萌玉毫不避讳的说出,倒是让大伯苏鹏愣了一下,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听说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弟弟慕容柒一个是他原来的下属白风离。” 静静的看着苏鹏,半响才轻轻的说道:“不知大伯想知道什么?玉儿笨,还望大伯直接问。” 苏鹏嘴角抽了抽,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本来也就是道听胡说,只是事关玉儿的名誉,所以大伯就多问两句,玉儿可莫要生气。” “大伯也是关心玉儿,玉儿定当不气,只是不知大伯都听到了一些什么?” “回来的路上经过茶馆,就歇息了一下,听到那些人在大声的议论,说是那慕容柒才是你的夫君,你们曾经有过婚约,而你来了中三天以后嫌弃他们身份发生了变化,这才攀上了高枝,嫁给百里鸿轩。” “原来是这件事情。”苏萌玉抚了抚发髻,语气平静无波:“在皇宫的时候那慕容柒曾经扬言要娶玉儿,可没有媒妁之言,那时候皇上也没有赐婚,名不正言不顺。” “听到那话,大伯也是不信的。”苏鹏不悦的看了一眼苏邓氏,坐下喝茶。 既然无人问话,苏萌玉自然不会多嘴的去说些什么,自然的大脑放空,出神。 突然管家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看了一眼大爷在看了看上座的苏含秀,倒是没有想到众人还没有散,张口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豆大的汗珠直流。 浅浅的勾起唇角,将那管家的眼神尽收眼底,暗道:看来大房不平静了。 “急急忙忙的出了什么事情?”苏含秀看那管家不说话,只是站在正中一个劲的冒汗,脸色一沉拍了一下扶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要苏萌玉一回来苏家就不安宁,莫不是这孙女的身上带煞?可是眼观百里家却没有什么事,还好事一件接一件,虽然黑鳞石被所有人盯上了,这不也没有发生不可收拾的事情?倒是她们苏家就像是倒了霉似的一件接一件。 “老夫人……”管家吞了一口口水,擦了擦汗:“门外有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说是……说是……”说着看了一眼苏鹏,没有言语。 苏邓氏看着那眼神,内心没来由的慌乱:“有事就说,看着大爷干什么?” 管家看着还坐在那里不在意的大爷,慌张说道:“说那孩子是大爷的。” “胡说什么。”苏邓氏将茶扔向管家的头,似乎是要一下子砸醒那个糊涂的管家。 苏鹏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已经头破血流的管家:“什么样的女子,多大的孩子?” “那女子十分年轻,孩子看上去有十岁左右。对了,那女子的眉心有颗痣。” 苏鹏一下子站了起来,面色难看的看了一眼苏邓氏,她怎么来了,还带着孩子这可怎么办?偷偷的看了一眼苏含秀,这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引得众人都看了过来。 “爷,你说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苏邓氏不镇定的问道。 苏飞文倒是站在娘亲这边的,不住的在苏邓氏的身后轻轻的抚着,怕自己的母亲气晕过去。 苏邓氏看苏鹏不说话,心冷了下来。是啊!那个男人不吃腥,更何况他们聚少离多,可他在外面养着就行,为何还要让那个女人闹到家里来,难不成他想将人收进来,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苏含秀伸手捏着眉头:“都散了吧!玉儿祖母累了,你扶祖母回房休息吧。” 苏邓氏一听,就知道苏含秀是不打算帮她做主了,气的险些晕了过去,定下神也顾不上二房四房怎么看:“娘,你要为我做主啊!儿媳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她苏邓氏嫁进苏家的时候,修为也是不低的,可自从跟了苏鹏,就全心全意的打理着苏家,认为有夫便是天,等文儿大了,在重新继续修炼,谁曾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这些年你除了文儿再无所出,眼下有什么可哭的,别失了身份。”不再停留,由苏萌玉扶着离开。 “玉儿,去上三天救你爹吧。”苏含秀语气落寞,她是真的想策儿了,也不知道她的策儿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祖母是恨娘的对吗?”苏萌玉突然说了一句。 看了看身边的孙女,发现她还是那样的安静温婉,看着就让人平静,可不知为何总感觉她是在压抑本身的性子,却也不避讳的说道:“恨,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策儿又怎么会被囚禁在上三天,你又怎么可能被丢到下三天,一家人不得团聚,不能相见。” “祖母很疼爹。”苏萌玉扶着老夫人坐下,起身忙倒了一杯茶敬上。 “策儿是我最中意的孩子,他……”苏含秀陷入回忆之中,她的孩子*倜傥,一表人才,和那三个不同,总是喜欢游山玩水,带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知祖母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娘也过得不好。” “哼,一切都是她的错,她要是过的好了,老天都瞎了狗眼。” “祖母,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玉儿觉得您是不一样的。”苏萌玉坐了下来,手轻轻的敲着苏含秀的肩膀,半响才轻轻的说道:“我娘囚禁在哪里我不知道,只知道那些人将她关在一个没有光的地方,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却出奇的冷。” 一个人在常年没有光的地方居住,身体被黑暗包裹住,更何况哪里没有人,时间久了怕是会疯了。苏含秀叹了一口气:“只要策儿平安无事,我倒是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如果真的反对又怎么会让她生下苏萌玉? “祖母还是疼玉儿的,所以玉儿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让苏家留后。”苏萌玉眼神闪烁,整张脸都活泼了起来,不似平常平静如水的温婉。 像是看出了什么,苏含秀点了点她的眉间:“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 “没有办法,突然冒出来一个家人,玉儿倒是不知应该如何应对了,眼下看来整个家中也就祖母念几分旧情。” “你大伯二伯,四叔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太多的身不由己,只不过是放不下而已,如果放下了不也就是那么回事了?”苏萌玉扶着苏含秀躺下:“苏家必定会发生争执,不为这件事也会为别的事情。” “你倒是个看得开的。”苏含秀摆了摆手:“祖母累了,你也休息去吧。” 苏鹏现在应该忙着平衡两个女人,没有空来找她谈黑鳞石的事情,可苏段氏和苏叶氏相比之下就闲了许多,果然还没有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秋菊在那不断的伸长脖子张望。 看到苏萌玉舒了一口气:“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恩。”穿过花厅的时候看到苏段氏坐在那里,忙上前行礼:“二伯母。” “玉儿姐姐,母亲说要亲自下厨,我就想着请姐姐过去吃。”苏悦见到苏萌玉后,倒是不再拘束,头也不是那般的低着,这才显示出了十五六女孩子的活波。 “好。”苏萌玉笑了笑,任由苏悦拉着朝外走。 在院门口碰到了伺候苏叶氏的贴身嬷嬷,那嬷嬷一看愣了一下随后行礼:“奴婢叩见夫人,小姐。” “原来是四婶身边的嬷嬷,不知嬷嬷有什么事吗?”苏悦似乎十分高兴,语气都带着笑。 “回悦儿小姐,奴婢是奉命来请玉儿小姐过院一叙。” “那嬷嬷来晚了,玉儿姐姐已经答应去我们院里吃东西了。”苏悦说着就要拉着苏萌玉离开。 无奈苏萌玉只能边走边回头:“请嬷嬷回去禀报,就说玉儿晚些在过去。” “玉儿姐姐是不是特别喜欢燕儿姐姐呢?”说着苏悦的头又低了下来,好像她天生就比人矮半截。 “都是我的妹妹,自然都喜欢。” 苏悦听到那淡淡的语气,低着的眼眸闪过不悦,很快的抬起头又低下,声音却越发的底了:“那姐姐会多陪陪悦儿吗?” “会。”苏悦的那点小心思她会看不出来,只是越发的觉得这个人比她还会装。 上官家后院内,慕容两兄弟与白风离席地而坐。 “哥,这样做真的值得。”慕容柒不明白,慕容夜到底在坚持什么,放着皇帝不做,来这里做苦力慢慢往上爬。 “你不懂,但迟早有一天你会懂的。”慕容夜举起酒坛喝了一口,有些茫然眼前的路似乎渺茫到没有尽头,他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有那些成就,午夜梦回他也在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后悔吗? 后悔吗?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头一次放眼天下感觉自己是那般的渺小,手中无权无兵,修为又停歇不前,他知道这些都是急不来的,可又不由自主的焦急。 白风离抢过酒一口灌下:“昨日去散布谣言,看到了一样东西,风离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围着苏萌玉转,那灵泉一时半会是取不到了,倒不如从别的地方下手。 将怀中的纸张展开,露出两个大字:“招兵。” “我们不是要先夺取灵泉吗?”慕容柒看着白风离不知他这个时候,拿出这样东西是为何。 “苏萌玉身上的灵泉一时半会是取不到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军队磨练,说不定修为会有所提升,再加上军队内定会有帮助修炼的东西发放,总比窝在这上官家当着管事的强,那点灵币根本就买不起任何东西。”白风离一字一顿的解释,是想让慕容夜开窍,就怕他太过执着,非要夺得灵泉不可。 “好。”慕容夜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这里下人做过的事他全都做过,眼下只是去当兵,有何不可? 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跃出了府门。 “少爷,慕容夜他们去了招兵处。” 上官靖宇站在窗前看着满院子的花竞相开放,花瓣飘落下来:“百里鸿轩那里如何了?” “回少爷,不知那里冒出来了一批高手,抢在了咱们前面帮了他。那批高手神出鬼没,行踪不明,以属下看不是乾天门就是羽化门。” “乾天门,羽化门。”这两个组织他倒是听说过,转眸看向身后之人:“依你看实力如何?” “大部分都到了灵破镜,有的已经在过心劫境了。” 修为不低,人数不少,这样一大势力会是谁的?海家?如果有一个是海家,那么另一个会是谁的?不应该是上官家,可如果是上官家那不就表示,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当自己人看吗?不过也对他本就不是上官家人,只是借了别人的身份又恰巧也姓了上官而已,这里只是他的起跳点,必要时刻他不介意帮上官家进行血洗,让家主换人当当。 百里鸿轩看着暗卫拿过来的信物以及捎过来的话,唇角勾了勾,这是否代表着你实际上是担心的? “挑一些上好的黑鳞石,去苏家看夫人。” “是。” 围观的人等了三五天都没有看到四大家族争夺,正纳闷这四大家族何时这样安静过,就看到百里鸿轩拉着一车东西朝外而去。 这百里鸿轩从来没有离开过山谷,为何在这个时候离开?是认定没有危险了吗? 暗处看到后立马回去禀报了主子,明处的人倒是惊讶的伸长脖子想要看看那严严实实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苏萌玉讶异的抬头,随后面色一沉手不由的使劲将杯子捏成粉碎,苏悦正说着什么,就看到苏萌玉那般,吓的躲在了苏段氏的身边。 虽然只是唇语,可苏萌玉还是读出了,不免生气,这百里鸿轩是怕祸不上身,急的慌? “玉儿,你怎么了?是否饭菜不可口?”苏段氏忙命人将苏萌玉的手收拾收拾。 那手摊开,一点伤痕都没有,二爷苏瑞的眼神闪了闪,倒是没有看出来,这丫头的修为已经这般高了。 “二伯母,饭菜很可口。”苏萌玉浅浅的笑着,随后看着外面的树枝:“只是刚才看到那树上的幼鸟摇摇晃晃的飞出了鸟巢,有些担心,心下一急也就没有控制好力道,是玉儿的错。” 苏悦这才顺着苏萌玉的目光看去,惊喜的叫到:“看,那鸟儿飞起来了,没有跌落在地飞起来了。” 是啊,飞起来了。苏萌玉抿了抿嘴,看来是她担心过度了。并不是每一只幼鸟都会*,也有大多数会展翅高飞,而百里鸿轩从来就不是弱者。 而苏段氏和苏瑞却透过那鸟,听出了别的话音,对视一眼更加小心的对待面前看上去安静的女子,也许以前都是小瞧了。 “来来,尝尝我做的这个,芙蓉鸡片。” 看着那白嫩的鸡片,一口吃下,慢慢咽下这才点了点头:“真真好吃,二伯母的手艺都快比上醉仙楼了。” “玉儿夸赞了。”苏段氏正想在说些什么,别见嬷嬷急匆匆的进来,一听笑米米的看向苏萌玉:“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你看你才来一天,就有人想的耐不住了。” 苏萌玉红了脸:“二伯母。”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听说可是带了一大箱子的礼,要是不出去迎,倒是说不过去。爷,我们也去看看吧。” “玉儿,不会嫌弃二伯耽误你们两个相见吧。” 轻轻的摇了摇头,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布子擦了擦。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朝大厅走去,还没有到厅口,苏萌玉的双脚就离了地面,惊得双手抱住来人。 “没意思。”薄唇冷冷开启,不满的说道,本以为她会惊讶,可那眼睛平静无波的没有任何表情。 “相公,吓到妾身了。” “有吗?”百里鸿轩皱眉,仔细的看了看怀中的小脸,半响才说道:“没有一点信服感。” 随后苏萌玉就做出惊慌状,小手捂住嘴想要尖叫没有尖叫,声音发颤:“相公,吓到妾身了。” 那样子那身影没有一点装的痕迹,看的百里鸿轩眉头皱的更紧了,自己的娘子这般能装疯卖傻,以后他要怎么分辨真假? 百里鸿轩的身子遮住了苏萌玉,以至于众人没有看到苏萌玉的表情,只听到苏萌玉一个劲的说吓到了。 “孙女婿可是来接玉儿的?”苏含秀咳嗽两声,想要引起百里鸿轩的注意,可那百里鸿轩是一个桀骜不驯外加冷冰冰的,愣是没有反应:“不知孙女婿带来的是什么东西?” “黑鳞石。”百里鸿轩将苏萌玉放在椅子上,随意的坐下。 众人这才看到苏萌玉的唇红红的肿肿的,明了的相视一眼,随后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厅中的大箱子上。 黑鳞石,这百里鸿轩果然大手笔,是不知道此石的价值,还是…… “孙女婿有心了。”苏含秀命人将东西扛下去,这才转头看向百里鸿轩:“孙女婿来的正好,将这个不省心的一并带走吧。” 在坐的没有想到苏含秀会说上这么一句,惊的异口同声说道:“娘。” “叫什么叫,人家才结婚就一个劲的往家里接,这知道的不说什么,这不知道的指不定如何说玉儿。”苏含秀摆了摆手:“赶紧走,省得在我眼前碍眼。” 苏萌玉也没有料到苏含秀居然直接赶人,不免愣了一下,可那苏含秀似乎不是来假的,看苏萌玉不动,居然拿起东西就砸,明显的是在轰人出门。 誓,断不负卿(一更,求订,求订阅) 一路上,苏段氏拉着苏萌玉的手,一个劲的安慰:“这人一上了年纪难免脾气就会有些怪,再加上娘最近修炼到了瓶颈,怕也是苦恼多一些,你不要往心里去。” “二伯母,玉儿明白的。”苏萌玉浅浅一笑。 苏段氏左右看了看说道:“哎,你大伯母今日怕是伤透了心,这会也没有出来。” 默默低着头走着,并不接话,她只是有些奇怪,这几日为何不太看到苏叶氏?就连那苏燕都见面很少,想了一想难道那苏叶氏这是在无声的告诉她,那夜帮她的人是她,让她记住这份恩惠,这算盘倒是打的挺好。 苏段氏一个人说着说着也就没劲了,看着一脸平静没有任何表情的苏萌玉,这丫头真的只有十六岁?怎么看着都不像,这份平静没有岁月的沉淀,如何拥有?就连苏悦都做不到。不过大爷那么规矩的人都在外面有了人,苏瑞会不会,想着就扭头看向身后的丈夫。 苏瑞正看着苏段氏的背影出神,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气氛说不出的微妙。 苏萌玉全当没有看到,挥了挥小手:“二伯母不用送了,回去看看祖母,要是气坏了身子,玉儿就罪过了。” “恩,你们路上小心。”扬了扬手看着苏萌玉上车,这才转身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爷。”可惜只说出了一个字,就没了下文,她问不出口,要是苏瑞说没有她能放心的下?可要是苏瑞说有的话,她又要怎么办? 苏邓氏的例子放在前面,老夫人说的也很清楚,苏邓氏这么多年只产下一子,明显的是在说小一辈凋零,苏邓氏生下的是儿子都这般,更何况她生下的是女儿,这……如果外面再有一个,是男孩的话,她还能开口拒绝吗? 苏瑞像是看明白了苏段氏的想法,伸手搀扶住苏段氏:“我,回来可好?” “爷?”苏段氏没有想到苏瑞会这样说,惊的仰头看到一脸愁容的夫君:“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事,只是累了,想着在哪里修炼不是修炼,苏家也有一些家业需要打理,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怎么行。”苏瑞冲着苏段氏笑了笑,凑近耳朵:“正好我们可以在生一个,给悦儿填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悦儿也就不孤单了。” 苏段氏红了脸,低下头娇羞的被苏瑞扶着走,那低下的头没有看到苏瑞脸上的愁云。 上了马车,便躺在百里鸿轩的腿上,一句也不问,闭上眼睛休息。 把玩着那零散的发丝,将她头上的簪子全数卸下,顿时瀑布一样的头发散了开来,将小巧的脸全部遮住,伸手将头发拨到耳后,眼皮都没有睁一下。 “有那么累?”百里鸿轩不满意的抱起她瘦小的身子:“才一天不见就瘦成这样。” 睫毛抖了抖,就是不睁开眼,舒服的靠在百里鸿轩的肩膀上许久才说:“我可否信任你?” “你说呢?”百里鸿轩捏了捏小鼻子,在额头吻了一下。 “可你要是负了我怎么办?”那不是很吃亏? “就算负了这天下也断不负卿。”百里鸿轩拨弄着柔顺的头发。 “做到永无欺骗。” “定不会以假意换你的真心。”百里鸿轩头压了下来,贴上那还想要说什么的小嘴,辗转反侧待那小嘴已经嫣红肿起这才放开。 “谷中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基本已经开采完毕,都秘密转移了,只剩下一些渣子,有人喜欢拿去用就好。”从袖子内拿出一个独特的簪子,在苏萌玉的眼前晃了晃:“喜欢吗?” 兰花,那精致的兰花簪子颜色素雅,花瓣雕工十分细腻。拿在手中把玩:“好漂亮的簪子。” “喜欢就好。”百里鸿轩的嘴角勾着笑容:“趁着这会还有时间,我们去谢谢这巧手的工匠可好?” “恩。”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酒楼,苏萌玉眼眉:“不是去看工匠?”怎么来了吃饭的地方? “那工匠就在这酒楼后面的院内。”百里鸿轩牵着苏萌玉的小手,轻车熟路的穿过大厅朝后面走去。 苏萌玉皱眉,看了一眼柜台后的掌柜,难不成是生意太好,没看到这么大的人?可掌柜没看到小二也没看到吗?一个个就像是没有见到百里鸿轩一样,任由他朝着后院走去。 远离了繁杂的大厅,经过后厨就是一片菜地,地里种着一些新鲜的蔬菜,再往后就是一座小二层楼。 “你说的工匠住在这里?”苏萌玉打量着那小二层木质小楼,扭头看向身边的百里鸿轩,所谓大隐隐于市,难不成这位工匠是世外高人? “随我来。” 拉着她钻进了小楼,这才发现了里面的不同,中三天居然有人精通机关术,这里的机关十分巧妙,一环套一环,而百里鸿轩却能巧妙的将所有机关都避开。 “说吧,到底是带我去哪里?”苏萌玉不走了,反而故意朝着身边的机关撞去。 “小心。”百里鸿轩一把拉住苏萌玉:“这里的机关十分巧妙,动了一个,后面的就会接二连三的发出根本就没有地方躲。” “你对这里很熟?”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百里鸿轩吻了吻苏萌玉的额头:“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乾天门的门主是谁?” 他这算是坦白吗?只是这乾天门居然就在醉仙楼的后面,还设计的如此巧妙,那日他们来这里吃饭,她都没有察觉出异常,想到这儿不由的将身边的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一向冷冰冰的男神,居然也是一个有表演天分能装的。 轻轻的笑了笑,脸上的冰冷不在,一片柔情。 苏萌玉不由的看痴了,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相见,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男人,犹如谪仙一样的男子,那勾唇淡笑,那深邃的眼眸,那回眸惊心动魄的一别。 那一刻他很美,很不现实的美,以至于她还以为见到神仙了。 “是不是有点迷上我了?”抱起苏萌玉,在她的脖劲处蹭了蹭。 没有回过神来的苏萌玉接着撞入了一双揽尽天下所有灵气的眸子中,琥珀色的眼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着迷幻色彩。 蜻蜓点水般的在唇上亲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收不住,轻巧的避开机关往里走去。 七拐八拐之下,终于看到了光亮,那是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内一切应有尽有。 听到脚步声,懒散躺在树枝上的焰君邪斜了一眼:“今天吹的什么风,你居然会好心的来看看?” “你不是去游山玩水了?”百里鸿轩没有想到焰君邪会在,愣了一下这才将怀中的小人放了下来。 “游山玩水,我倒是想。”焰君邪叹一口气:“我要十箱子上品黑鳞石。” “剩下的那些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你自由分配。”百里鸿轩也不喊他下来,拉着苏萌玉坐了下来,这才自顾自的泡茶,很快香味就在院内弥漫。 闭上眼睛嗅了嗅空中的香味,焰君邪一个翻身脚尖落地:“还真……”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坐在一边安静的苏萌玉,随后看了看百里鸿轩,暗道真是个败家子,就不知道留一点。 像是看出了焰君邪的想法,苏萌玉嘴角噙笑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羽化门是我的。” 可怜焰君邪刚将茶杯举起,一口气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百里鸿轩端着杯子拉着苏萌玉后退数步,这才看向狼狈的焰君邪:“你没事吧。” “感情你们两个合起来耍我玩?”丹凤眼眯成一条缝儿,危险的看着百里鸿轩与苏萌玉,要是这两人敢点一下头,他焰君邪今日揍不了苏萌玉还揍不了百里鸿轩了?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苏萌玉十分肯定,百里鸿轩只是怀疑并不确定。 “这样说来,那个倍数是你授意的?” “是。”苏萌玉也不矫情,直接点了点头。 “我说以后你们两口子捏架,能不能不要牵扯他人?你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甩手掌柜不管事,你那个价钱差点掏空乾天门。”焰君邪还真的将钱凑了凑,等凑齐了百里鸿轩又说不用了,真真是让人生气。 “对不起。”那个时候只是生气并没有想那么多,可最后不也一分没有多要,还帮了他,说起来他们并不吃亏才对。 这歉道的干净利索,让焰君邪准备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憋着一口气看着两人,猛的喝了好几口。 “可以朝东龙城延伸势力了。” 北辰还没有完全展开,就要往东龙城延伸,会不会太过心急了? “听说东龙城有两个很特殊的人,将要收徒。”百里鸿轩将茶杯重新温了温,这才一人倒了一杯:“听说这两个人脾气很古怪,所涉及的领域也是从没有听说过的。” 苏萌玉双手撑着腮帮子,十分好奇的看向百里鸿轩等待下文,而焰君邪根本就不在意,他们本来就是要扩大势力,早一点晚一点没有什么区别。 “听说一个是灵阵师,一个是炼丹师。”百里鸿轩抿了抿嘴:“我想四大家族必然也得到消息,定会派人前往。” 看两人都不怎么在意,百里鸿轩继续说道:“可不要小看了。” “既然夫君想去,那妾身定然会陪着去。”虽然苏萌玉对做人家徒弟没有多少兴趣,但对于这两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职业倒是挺好奇的。 斗转星移,时间飞逝,三个月的时间眨眼便在指尖流逝。 这三个月说来十分平淡,山谷那边也没有发生任何争斗,让围着山谷想要看四大家族争斗的众人扫兴而归。 有了新鲜的事务就会掩盖原先人们议论纷纷的事情,短短一天,众人口中关于四大家族的议论就换成了东龙城两人收徒的八卦。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整装待发,装备去东龙城碰碰运气。 坐上马车一路走来看到不少人都背着包裹背井离乡,似乎与他们去的是一个地方,不免好奇:“那灵阵师与炼丹师的魅力还真大。” “你天资聪颖,修炼很快,不缺钱,淡泊名利,对这些当然不感兴趣,可对于那些人就不同了,要是运气好成了那两人的徒弟可谓是飞黄腾达。”百里鸿轩放下手中的书,端起一盘糕点:“醉仙楼最新的糕点样式,你尝尝。” 看着那精致的糕点,浅尝一口:“好吃。”不免多吃了两块。 出了城门苏萌玉就卸下了一身的装扮,穿着男装扎着马尾,双手伸到车窗外仰着小脸呼吸新鲜空气,一脸满足。 看着她那般雀跃,百里鸿轩拿出一柄长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一身白衣胜雪,黑发如缎,修长的大手骨骼分明灵巧的在笛子上跳跃,薄唇轻轻吹气,好听的音符就那样飘逸而出,原来不光是女人配得上漂亮二字,眼前的男人这个时候只要轻轻一个眼神就能够将人虏获。 一路上走走停停,溪边溪水,河中摸鱼,百里鸿轩的脸时而深沉时而铁青,却没有阻止她,这样的她活力四射,感染着他,他怕一个惊动她又会变成那个安静温雅的人,就连生气都平静无波,那样的她他不喜欢。 只是在她挽起裤腿,撸起袖子的时候,退去所有人,她的娇柔美丽只能展现给他一个人。 眼神在看到那些伤疤的时候沉了沉,踏着水面如同在平地上行走,一把抓起玩的起兴的苏萌玉:“伤为何也不好好医治。” “疤?”看了看腿,不在意的说道:“你才看到啊。” 他们都结婚那么久了,坦诚相见也有些日子了,眼前的男人居然才发现她身上有疤,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太专注,没有注意到。” 这叫什么话?太专注……苏萌玉红了脸,娇羞的别了他一眼:“放开我,我还要捉鱼吃。” “收拾一下,马上就要进城了。”百里鸿轩像是拎小猫似的拎着苏萌玉,上了马车找出一罐药,轻轻的涂上:“虽然不能消失,不过可以淡化,不注意看绝对是看不到的。” “我记性不好。”只不过是一条疤而已,她又不在意。 “我会日日叮嘱你的。”亲自为她放下衣袖,整理发丝,一切收拾妥当马车也进了城。 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拉着百里鸿轩挤入人群之中。 “公子,苏萌玉他们也到了。” 上官靖宇站在窗口看着那娇小的身影陷入人群,动了动手指,身后的人默默退下。 她不一样了,至少和印象中的不一样了,还记得在浮生茶馆,那怒瞪的眸子,冰冷的语气:你可是想再杀我一次? 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会觉得快乐,可相反他一定也不快乐,最后得知她晕了过去,他居然也会担心,他应该是恨她的不是吗? 想不通,皱着的眉没有舒展却看到人群中的另外一个身影,海家居然也来人了,来的还是那个人,一个转身到了外面看不清窗内的角度,果然在上官靖宇藏身后,海文彦扬起了头看了过来。 “爷。” “住下吧。”海文彦淡淡的说完,长腿一迈进了客栈。 方兰雅跟着进了客栈,对着掌柜说道:“两间……” “一间。”海文彦扫了一眼方兰雅,依旧语气平淡。 掌柜看了看两人,最后看向脸红的方兰雅:“姑娘。” “一间。”方兰雅恨不得将头埋起来,付好钱后急急忙忙的上了楼,海文彦说一间,是不是说的就是那件事,一想到海文彦曾经和那些个如同苏子沫一样的女人在一起,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很紧张。”海文彦脱去外套,坐在桌前盯着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方兰雅。 “不。”一口否认掉,方兰雅感觉海文彦的眼神似乎能够将她看穿。 “找人准备热水。” “是。” 吩咐下去后,站在门前久久都没有进去,直到送水的人前来,她才不得不进去。 “脱了吧。” 方兰雅的手紧紧的揪着领口,背对着已经进入桶中的海文彦。 不悦的皱眉:“脱了。” 被海文彦一吓,方兰雅双手飞快的脱去衣裳,跨入水中,低着的头将水中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觉得这样盯着看不适,红着脸抬起头。 “可还满意?”大手举起方兰雅的身子放在身上,这才捧起小脸:“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方兰雅本来娇羞的脸一下子煞白煞白,不明海文彦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是,就自己来。”说完就松了举着的手。 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海文彦,方兰雅苍白着脸,不断的摸索。 “你都不如海家的奴。” 淡淡的语气吓得方兰雅手一抖,疼的皱起眉,屈辱的咬着唇,慢慢的动作起来。 “还真不如奴美味。”大手推开方兰雅,将她逼到一脚:“想要我帮你,最好放聪明一点。” 冷冷的眼睛,冰冷的语气,让身在热水中的方兰雅如在冰窖,浑身发抖。 “无趣。”海文彦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披上衣服尚了*。 方兰雅屈辱的在水中落泪,最后滑入水中,直到已经呼吸不上这才爬出水面,擦干身子穿好衣衫,准备在椅子上将就*。 “过来。” 他又要干什么?方兰雅一步一挪的往*边走去。 长臂一揉,将人带*。 方兰雅绷得直直的,不知所措,过了许久才发觉耳边传来细细的呼吸声,就这样睡着了? 苏萌玉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直到天色已晚,还没有逛完,一路上路边小吃倒是没有少吃,也不觉得饿。 只是没有想到身边的百里鸿轩居然也不排斥路边摊,越看身边的男人越满意,不由的抓紧了手。 “累了吗?”百里鸿轩察觉到手上的力道,关心的问道。 “摇了摇头,我们去吃点东西。” “好。” 回到客栈的时候街上行人已经少了一大半,吩咐人准备热水。 清澈的水中,两人相对而坐,静静的看着。 “我应该庆幸,多少次的擦肩而过,我都抓住了你。”搂过那娇小的身子,百里鸿轩勾唇笑道。 “那一定是你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才会一直都遇到我。”苏萌玉得不饶人的说道,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就累的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擦洗身子后,小心的抱起放在*上,某人不甘心的看着那熟睡的小脸,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甜言蜜语的时候她居然都能够睡着,真是该罚。 不断的逗着苏萌玉,直到那眸子水雾雾的睁开,这才笑了起来,吻细细碎碎的落了下来,从眼睛一路往下落下。 “累。”苏萌玉扭动身子不满的抗议。 “没事,你躺着就好。”百里鸿轩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随后陷入一场又一场的*,迷迷糊糊中她晕了过去又被折腾醒来,继而在晕了过去,最后昏昏沉沉的再也动弹不了,那个精力旺盛的人不知何时睡的,反正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浑身酸疼酸疼的,伸手举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眼睛腾的睁得老大,咬牙切齿的叫出一个名字:“百里鸿轩。”那白希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紫青,一块又一块就像是被暴打过一样,看着心惊。 拜,古怪老头(二更,求订,求订,求订) 把自己裹得和粽子一样严严实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脸垮了下来,这非热死不可。 也不知道那家伙跑哪里去了,打开房门刚巧与正要敲门的小二遇上,那小二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好巧不巧的正对苏萌玉特意裹着的胸口,虽然眼下那胸在一般人眼里就如同飞机场。 还是自然反应的向后跳开:“我没有点菜。” 那娇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小二一看就明白似的没有多说,只是将盘子放在桌上就转身离开。 那什么眼神,啊喂,你给我站住。可惜这话只来得及在心里喊出,那小二像是避开什么毒蛇猛兽一样一转眼就下了楼。 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盘子中自己爱吃的菜,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不抬眼,不答话,安静的坐着。 百里鸿轩却急了起来,忙起身查看:“哪里不舒服?” “浑身都不舒服。”苏萌玉烦恼的晃了晃手,却晃不走围着她的百里鸿轩,没好气的说道。 “累了就多休息一会。”温柔的夹起菜放在她的唇边,很有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香味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苏萌玉按耐不住肚子的抗议,一口一口的吃下递过来的饭菜。 “还想逛街吗?”看着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 看着那浅笑的俊颜,放低没有架子的姿态,苏萌玉张了张口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点头,感情这家伙昨日让她玩够,就是为了晚上好索取?谁知道今天打的什么主意,太阳那般大,又已经到了热起来的季节,可偏偏她不得不包的严严实实,出去还不被热死。 “给你。”将一块多菱角样子古怪的石头递给苏萌玉,笑米米的说道:“这样便不热了。” 将那石头翻来覆去的看着,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感觉握在手里却是清凉的:“这是什么?” “这块石头里面包着千年寒冰,上面有灵阵的加持,可以让你使用一个夏天不热。”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拉起她的手。 “你一大早不在就是去买这个?”本来还有些感激的心,在看到那露出一角乌青的胳膊时,脑袋上满是黑线,他定是盯着她看了好久,在她没有醒来的时候,上上下下的盯着看,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怪异。 “这东西买不到的,是求来的。”百里鸿轩说得轻松,神秘的咋了眨眼:“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打从在遇到他,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突然这样活波,还真有点吓人。 “小心楼梯。”身子一转挡在了苏萌玉的前面,紧接着就抱起那个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差点掉下楼梯的女人。 早上送饭的小二一转身上楼,就看到两人卿卿我我的抱着,而苏萌玉这个时候是男装,虽然看上去娇小,但在别人的眼里也是男人,摇了摇头现在的世道是怎么了,站在一旁让百里鸿轩与苏萌玉先下了楼。 “放我下来。”感受到周围怪异的视线,扭动身子。 “别动。”声音温柔,可那脸又恢复了一脸的冰冷,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直逼众人。 挣扎了许久都挣扎不开,苏萌玉放弃了,任由那家伙抱着。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礼貌,直接往里闯?” 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百里鸿轩就走不动了,无奈的停在那里:“不是说给你带一个徒弟来。” “去去去,我是看你可怜才敷衍你的,怎么你还当真了不成?” “您老说话,金口玉言。”百里鸿轩全身灵力运转,冲毁了绊住他脚腕的灵阵,这才转身看向坐在院里的老者。 一转身,苏萌玉也好奇的看向出声之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个小娃娃笑什么?”老头摸了摸脸颊在摸了摸已经乱的不能再乱的鸟窝头发。 那黑黝黝的手摸过脸颊,在本就已经像花猫的黝黑脸上在划出一道,那脸更花了。苏萌玉没有见过这样外形邋遢,那眼睛却贼精贼精的老者。 老头生气了,手指勾动空中出现许多怪异的符号,很快苏萌玉就发现了不对劲,她脸上的肌肉似乎都不是她的了,根本就拉动不起来。 想比于苏萌玉的吃惊,那老头却一拍大腿,笑得前翻后仰:“有意思,有意思。” 百里鸿轩无语的看着那个前翻后仰一直说有意思的老头,再看了看怀中瞪着眼睛好奇观望老头的苏萌玉。 “他就是那个灵阵师,性子是古怪了一些,不过人确是极好的。” “什么极好,本人一点也不好。” 苏萌玉挣扎了一下,发现百里鸿轩没有动静这才开口:“放我下来。” “小心,这个院子里到处都是一些小灵阵,虽然不如你脸上的,可也会让你动弹不得。” 点了点头,慢慢的朝那老头走去,体内的灵力翻滚,一点一点的冲击灵阵,直到走到老头的面前,脸上的灵阵才冲破了一小半,可就这一小半半还是引起了老头的注意。 “小娃娃,把你的灵力逼出体外我看看。”老头满脸的好奇,脸朝一边躲去:“小娃娃,别想打感情牌,老头子我不吃这一套。” “没有毒。”苏萌玉继续伸手,将那脸上一道一道黑漆漆的脏东西擦干净,这才放下帕子,手掌向上,运转身上的灵力朝手掌凝聚。 “咦?”伸长脑袋看了许久,这才又抓了抓头发:“怎么又遇到了,每回遇到都没有好事。”说完埋怨的盯着苏萌玉看:“不像,一点也不像。” “您在说什么像不像?”苏萌玉十分好奇,这老头前言不搭后语,什么叫又遇到了,他们以前见过吗? 摆了摆手,语气中无奈的成分居多:“什么像不像,还不敬师父茶?” 这就收徒了?都说脾气古怪,可这脾气也太古怪了一点。不得不说这老头还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那随便的勾勾手指就算完成不了大型阵法,小型的拖住敌人一会也是不错的。 想着就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老头。 “慢。” 老头的手还没有碰到茶杯,就听到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一听苏萌玉就知道是在山谷外,见过的那个海家叫什么海文彦的,既然海文彦来了那方兰雅和海问香应该也来了。 苏萌玉猜得不错,方兰雅是来了,可海问香却没有来,此时此刻海问香正在百里家的门口,而百里家的那些人多少都有些看戏的成分,自是将人迎了进来。 人是迎进来了没错,可却进不了苏萌玉的院子,那四个丫头将门堵了一个严严实实,里面的丫头婆子也都不敢出声。 那丫头说的好,夫人不在,一切等夫人回来再说。 海问香在院门口从早上站到晚上,都没能进去。还是百里靖天出面,才安排在了静心苑的旁边暂时住下,等苏萌玉回去后再做决定。 “你谁啊,不知道这叫擅闯民宅?”老头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现在一个个年轻人都怎么了,一点礼貌都没有,你……” 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坐在石椅上的男子:“你这是干什么?” “听说您老要收徒。”海文彦举着茶杯与苏萌玉的齐平。 “老夫是要收徒,可这徒儿都定下了。”老头皱眉看着海文彦,这个男子的身上煞气很重,骨子里还透着死气,小眼睛转了转笑米米的说道:“不知你叫什么?” “北辰海文彦。” 老头子一听,恍然大悟般:“北辰四大家族,名气是不小,可这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今年老头的徒弟已经定下了,如果你还是想做徒弟的话,来年赶早。” 海文彦一听,神色一沉,却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执拗的举着杯子,大有你不接就让你好看的架势。 老头不怒反而笑的皱纹都乱颤了起来:“这海家的脾气倒是极大,老头我怎么看都和深渊一代有些关系,不知要是那一皇三王知道了会如何?这里可是东龙城不是北辰,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海文彦一听,手动了,静静的放下茶杯:“不知您是否回北辰?” “哼,当真以为老头我怕?告诉你我还就回北辰的,就与这丫头同吃同住了,你咋地吧。”老头子双手撑着石桌,身子前倾。 苏萌玉静静的听着,越听越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 海文彦像是没有听到那语气中的画外音,只是淡淡的一句:“晚辈没有缘分成为你的徒弟,倒是想讨一分特例,能够时不时的点拨一下。” “看心情。”老头头一扬,神色说不出的张扬。 “晚辈告辞。”海文彦起身行了一礼,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苏萌玉一眼。 门外的方兰雅却不同了,看到苏萌玉居然运气好的被那灵阵师看上,就更加的气了,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得到一切好的,明明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怎么就可以活的那样干净。 “你们有仇?”老头喝了茶,这才出声。 “没有。” “胡说,那男人的女人看你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老头围着苏萌玉转了好几个圈,半响才憋出了一句:“你有见过另一个?” “什么另一个?”苏萌玉一开始只是注意到老头的装扮十分邋遢,却没有想到这老头的身上味道还真奇怪,再一看那衣服上油渍斑斑,这要是在带上一个破帽子拿上一把破扇子,还真的有些像济公。 “就是那个炼糖丸的。” “没有。” 老头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蹲在地上双手不住的画着圈圈:“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画着画着仰头锤了锤胸口,像是发泄完了,蹦跶起来:“小娃娃,你能不能答应师父一件事。” “什么?” “你就当没有拜我为师,继续去转悠。” “不行。” “你听我说完啊。”老头抓了抓头发,却听到苏萌玉这般说道。 “输了就输了,往后再赢回来就是。师父要是赢不了,不是还有徒儿?” “对,对,咱们两个一起对付她。”老头高兴了起来,走到门口才看到两人没有跟上来:“咱们不走?” “师父,你能先把院子的灵阵收一收吗?”苏萌玉无语的抚额,这样一个性子,真的能教一些有用的吗? “哦,哦,一高兴忘记了。”老头抓了抓头,看上去只是随意的一挥。 而苏萌玉却看到了一个个蜘蛛网一样的东西发出金光慢慢消散,就像是被烧着了一样。 苏萌玉眼瞳一瞬的异常,被门口的老头捕了个正着,双手拍着双脚跳着:“好好,总算是捡了一个宝。” “师父,在家你随意,在外面能有点正形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耍猴呢,那上蹿下跳的样子,别说还真的有些像。 “徒儿说的对,世人皆浅薄,是不能明白老夫的意境的。” 那一本正经双手背后的样子,看的苏萌玉眼角狂抽,她有这样说过吗?随后转头看向身边的百里鸿轩,这样的师父你真的放心让他教我? 那眼神他读懂了,却也只是笑一笑,拥着她出了院子。老头看上去疯疯癫癫却也是有真本事的,多一样傍身对她以后也是极好的,可他还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去闯,即便困难重重。 看出他在出神,紧紧的牵着他的手举起:“我想起来一句话。” 浅笑,点了点她的鼻尖:“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悟,惊天变化(一更,求订阅,求订) 午后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引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停下步伐,看着那两个男人双手紧握,相视而笑。画面太美,自然的忽视了两人的性别,对于美的事务总是赏心悦目的,即便眼下是两个白衣男子,此时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两人好般配。 像是知道自己的举动引起了轰动,却还是不由的勾着唇角,拉着百里鸿轩跑了起来。 一边跑一边回头,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她的摆动而跳跃,那时不时回头的小脸上是充满活力的笑容,就像是太阳扫尽一切阴郁,让人的心情不由的好了起来。 好想就这样随着她在广阔的天地行走。 “喂。” 突然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出现在眼前,那距离只有一指远,所有的美好顿时化为乌有,吓的百里鸿轩顿住了步伐,连带着拽的苏萌玉一个不稳朝后扬去。 眼看苏萌玉那娇小的身子快要撞上老头,百里鸿轩手上一用劲带着苏萌玉转了几个圈,站定之时与那老头有两步之远。 “现在的小娃娃呦,这是要亮瞎老头子的眼?”糟老头子抓了抓头发,像是察觉到什么,身影爆退一下子躲在了苏萌玉的身手,双手抓着苏萌玉的衣袖有些发抖:“徒儿,那个,那个炼糖丸的来了,你可要给为师争面子。” 糟老头子的身子刚蹦开,原先他站着的地方,砰的一声,烟雾弥漫。挑眉盯着那烟雾,这都可以与现代烟雾弹相比了。 “师父,你在怕什么?”苏萌玉看着身后犹如见了猫的老鼠,不解的皱眉。 “那个,那个是一个难缠的,我是被缠怕了。”老头缩回脑袋,完全的藏在苏萌玉的身后。 烟雾散尽,里面的人影慢慢显现出来,那人一头白发挽着少女才会挽的发髻,雪白的头发瀑布一样的披在身后,那小脸精致漂亮,看不到一点岁月的痕迹,仿佛她本来就只有十五的年纪,淡紫色衣袍的左胸口上绣着一个奇怪的小鼎。 看到那人看了过来,苏萌玉主动上前:“晚辈拜见前辈,不知前辈找师父有何事?” “吴老头收徒弟了?”精心收拾过的眉一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苏萌玉好几下,这才朝着苏萌玉的身后说道:“老不知羞的,也不怕徒弟笑话?” “田老婆子,我徒儿才不会笑话我。”吴老头就是不出头,完完全全的一副我就躲着你的无赖样。 “你可是想要赖账?”田丹说着一颗药丸从袖口滚落,捏着对准苏萌玉:“小娃娃一边呆着去。” 苏萌玉并没有挪开,而是浅浅的笑道:“不知前辈说的赖账是?” “这老头和我赌,输了输不起,这才一直躲着我。” “不知师父输的是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一座灵阵而已,却还小气的不肯拿出来。”田丹另一个手指夹着头发,多看了两眼苏萌玉。 “师父,既然输了就拿出来吧。” “徒儿你不知道,那可是三级灵阵,威力极大。” “三级灵阵,我们在寻来就是。” “徒儿,你以为三级灵阵遍地都是吗?我和那老婆子的赌约不光如此,她收了这三级灵阵可就不允许在使用了。”吴老头越说越激动,没有办法这几年他在她手中已经输了无数次,这都快没有灵阵可以使用了。 “不允许使用?”苏萌玉挑眉,这似乎就有些霸道了,转身抱拳:“不知前辈可也修习这灵阵?” “不休。” “那要来何用?” “你这晚辈好大的胆子,可是也想学你师父那赖皮样子?”田丹气的一甩袖子,语气强硬:“交是不交?” “交,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那衣袖子里暗藏的灵力可不小,全都朝着苏萌玉的身上招呼而来,衣衫啪啪作响,苏萌玉却还是礼貌的双手抱拳,浅笑。 “问。” “不知所谓的不能使用是何意思?” “天下之大,世界之多,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使用。” “就算使用了,您又如何知道呢?”苏萌玉很好奇,要是这田丹不在,她又如何知道用了没用? “真当我药谷无人?只要你用,我定会有办法知道。” 药谷,听着倒是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苏萌玉没有细想:“在交出灵阵之前可否让晚辈看上一眼开开眼界?” 一座三级灵阵岂是看一眼就能记住的,便也无所谓的摆摆手:“看吧。” “谢谢前辈。”苏萌玉将小手伸到师父的面前:“拿出来吧!哎,看你这样子就没有赢过,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一次接着一次的赌?” 很是不甘心的拿出灵阵,底气不足的嘀咕:“要不是她赌注一次比一次吸引人,我能一次又一次的上钩吗?” “如果你不贪,就不念,又如何?”接过灵阵,拉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这才扬起:“要是类似的阵法出现,不算违约吧?” “只要你有本事更改一处,都不算违约。”田丹不相信有人能够修改的了灵阵,更何况还是三级的庞大灵阵,那小娃娃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在短短的一刻钟能记住多少都是问题,除非她过目不忘,可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够过目不忘? “走吧。”苏萌玉没有在多话,也无心在与百里鸿轩说些什么,慢悠悠的渡着步子,经过田丹的身边时,福了福身子。 吴老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完全的耷拉了下来,这小娃娃以前是学佛的吧,怎么心性这么的平静,是啊第一次那老婆子拿顶级丹药做引,他就一次一次的上钩,要是不贪又怎么可能老是念着也许下次就会赢,以至于最后输的更多。 到了客栈,苏萌玉命小二送来笔墨:“听说你这里有千年不化的墨?” “是,只是价钱贵上许多。” “就用那千年墨。” 低头将一路上想到的画了出来,递给吴老头:“师父,你看看。” “啊!哦。”垂头丧气的接过,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却越看眼睛越亮,本来小小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激动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每次遇到你们家的人都是倒霉,却没有想到你丫头居然是个,是个,福星。” 而苏萌玉在画完阵法后,已经很是虚脱,看所有东西都有重影,并没有听到吴老头接下来的话,晕倒在了百里鸿轩的怀中。 担心的将她放在*上,才要用灵力为她疏通就听到那吴老头咳嗽了两声:“不要打搅她,她只是用脑过度,休息休息就好了。” 说完也不管百里鸿轩愿不愿意就拉着他出了房门。 “在这里守着,一有动静就去保护她,我。”抓了抓已经乱的不能再乱的头发:“我去房顶。” 而此时此刻,苏萌玉的脑海里还在不断的绘制着一遍又一遍的灵阵,那灵阵的每一个灵符都像是有生命一眼,在她的脑海里泛着荧光慢慢闪现,消失,在闪现,直到她最后更改的地方与整个阵法完全融合,脑海中的大阵形成,嗡的一声发出声响。 此时,体内一直安静的黑色曼陀罗抖动着,花瓣慢慢张开,花心处的一个光点跃出消失在灵脉之中。 “你把这么多宝贝留给她,却又用心良苦的设下层层封印,但真的能避开一战吗?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吴老头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酒壶,灌了一口酒,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繁星,在这里也被困了不少年了,还真的有些怀念外面的世界,这关键都在这个丫头身上,你这是变相的压迫我们这一辈老的不能藏私,哼。 体内的灵脉突然显现,苏萌玉躺着的身子浮了起来,周围的灵力不断的消失,甚至形成一个小小的透明漩涡。 “这动静有点大了。”躺着的老头没有起身,而是冲着空中手指浮动,不一会儿一座大阵就覆盖了客栈的方圆百里,与外界断绝了一切关系。 破。 苏萌玉的小嘴一张,一口浊气吐出,在空中坐起,慢慢的睁开眼睛,惊讶看着突然间发育的身体,无语的扶额,轻轻然的落地,走到镜前,有些吃惊的看着镜中人,这还是她吗?虽然五官还有些影子,可,可变化也太大了吧。 那双眼比以前更大了,眼角微微上挑,硬是可爱之余有了那么些妩媚,鼻子更加的小巧了,小嘴嫣红的像是涂了厚厚的胭脂,脸也小了不少,本来就巴掌大,眼下两颊似乎小了一圈下巴更尖,低头对上布裹着也遮挡不住的傲然,这是怎么了?身材突然就拉长立体的不像自己的。 叹,所谓低调 由于身材的变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损,本来包裹着胸的布条,也损坏的成了一条一条,低头看着完美比例的身材,微微叹息,这以后要穿男装的话怎么办? 伸手比划了一下,苦恼的皱眉,包怕是包不住了,要不然也会憋的没有办法呼吸,头一次发现身材太好也是一种苦恼。 找出一身女装穿上,才收拾妥当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百里鸿轩盯着眼前的女子看了许久,愣了半天:“玉儿?”眼前的人虽然看上去像,可又不像,以前她的身材不错,却没有这般奥凸有致,风情万种。 “吓一跳吧,一开始我也吓了一跳。”提着裙摆转了一个圈,轻笑。 慢慢的走进,犹豫的张开双臂将那依旧娇小却不一样的苏萌玉抱入怀中,头埋在发间嗅着,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静静的没有动,现在的她不用踮起脚尖也能听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由快而慢,渐渐恢复平缓。 “玉儿,这样的你让我如何是好。”以前的她就够引人注目了,这一改变更加的吸引人,尤其是那越发白希的皮肤,精致的小脸,高挑修长的身材,任何一个动作都引人侧目。 “咦,这是谁家的娃娃?你们有没有见到我的徒弟?”吴老头双手背后进了房间,左看看右看看,在见到苏萌玉的时候惊艳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在屋里转了一个圈都没有找到人,这才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我说你这个小娃娃,怎么可以朝三暮四的,我让你看着我徒儿,你怎么给弄来个妖精。”吴老头伸手指着百里鸿轩的眉宇间,就差狠狠的点上两下。 “师父。” 苏萌玉浅浅一笑,脸颊上两个小小的酒窝,一张脸妩媚可爱至极。 “师,师父,我说小娃娃不要胡叫,你这样的带出去还不得引一屁股的麻烦。”吴老头摆了摆手,却多看了苏萌玉两眼,还别说这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衣衫,气质飘逸如仙,目光深处有着无法掩盖的寒气,那寒气逼人,让这个女子初看俏丽妩媚,粉雕玉琢一般,可这细看…… “师父,我就是你的徒儿,苏萌玉。” “苏什么?”吴老头伸手拉住百里鸿轩:“你从哪里寻来的这个娃娃,脑袋不是很清楚啊。” “她是你的徒儿。”百里鸿轩也不挣开那脏兮兮的手,低头在吴老头的耳边说道:“她便是今日我带去的,名叫苏萌玉,我的妻子。” “你……”吴老头再次上上下下的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一看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像,可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不过这样倒是越发的像那个女人了,一想到那个女人,吴老头的头就缩了缩,咳嗽了两声:“徒儿,以后跟师父出去穿男装。” 无奈的笑着耸了耸肩:“师父,眼下怕是没有办法穿男装了,不过徒儿会尽量低调的。” “休息去了。”吴老头盯着苏萌玉看了好久,才一扭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所谓低调,每个人的理解不同,可有些人想要低调却低调不起来。 第二日,苏萌玉一下楼,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只见那女子一身白衣胜雪,目光寒气逼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缓缓下楼而来,精致的五官慢慢清晰,众人看清后更是倒吸一口气,纷纷议论。 这是谁? 什么时候住的店? 他们在这里都这么多日了,为何没有见过一次? 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而不自知,更有的人喝入嘴中的酒水都没有咽下,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 吴老头摇了摇头:“小娃娃,这就是你说的低调?”这还是低调嘛?这分明就是高调,完完全全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杀伤力杠杠的。 低着头:“师父,徒儿已经很低调了。”她脸上没有涂抹任何胭脂水粉,头上也没有戴任何首饰,只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她还要如何低调,难不成化装成乞丐,或者,看了一眼吴老头,师父那样的装扮才可以完全的低调。 但百里鸿轩能同意吗? 伸手搂过苏萌玉的腰身:“吴老,徒弟长脸您应该高兴。” “哼,无知。”吴老头气的一甩袖子,所有碗碟发出碰撞的声响,硬是将众人拉回神来:“浅薄。”出门钻入马车之中。 苏萌玉叹了一口气,在众人的目光下上了马车。 回北辰的路上,苏萌玉还是换上了男装,虽然穿着有些不伦不类,但也比女装要好许多,她一手拿着叉子,一手飞快的画着灵符,那灵符还没有完成,手中的叉子就入了水。 这时一块石头弹了过来,叉子一偏,鱼儿快速的油走。 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有些埋怨:“师父,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吃到烤鱼?” “什么时候能够完成那个小灵阵,什么时候吃烤鱼。”吴老头双手枕在脑袋下,翘着二郎腿,嘴中叼着草,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 “师父,明明我的叉子比那灵阵好使……” 一块石头准确的弹向苏萌玉手中的叉子,咔嚓一声,叉子断成了两节,苏萌玉无语的扔掉手中的东西,专心的画着灵阵,由一开始的半个时辰一个灵符,变成一刻钟能用灵力弹出六个,不多不少刚好组成那个灵阵。 咕噜咕噜,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苏萌玉手持灵阵冲着鱼儿弹去,随后高兴的蹦了起来:“师父,有鱼吃了。” 吴老头将嘴中的草吐到地上,埋怨的坐起来:“这么笨,等你学好吃饭,活人都能饿死。”这小丫头不让人逼一下,还真是慢腾腾的。 如法炮制的多捕了几条鱼,就看到百里鸿轩挽着裤腿下了水:“帮你拿。”自然的接过鱼,回到岸边去除内脏,穿在树枝上递给苏萌玉。 “师父,尝尝玉儿的手艺。”说着就熟练的烤起鱼来,不一会儿香味就散了开来,笑米米的看着一脸馋样的吴老头。 “哼,马马虎虎。”吴老头嘴上不饶人的说道,可暗暗已经咽了好几口口水,看着苏萌玉那个丫头把烤好的鱼分了不少给跟着的下人,却独独慢不腾腾的不分给他,气恼的抓了抓头发,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师父,这个给你的。”苏萌玉将手中烤好的鱼递给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吴老头,淡淡的说道:“这条可是加了调料的。” 吴老头一把抓过烤鱼,放在鼻下闻了闻,这个味道倒是没有吃过,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一半这才发现鱼肚子里有东西。 “那是去除腥味的,能吃,师父尝尝。”这个世界没有洋葱,好在有类似洋葱的东西,这东西到不值钱,就是少的可怜,一路上她也就收集了这么一点点,全都放在了吴老头的烤鱼中。 怀疑的看了一眼苏萌玉:“你不会是想要毒死师父,好报仇?” “师父,玉儿没有那般小气。”说着就伸手捏起一点,放入嘴中:“要是师父不吃,就给玉儿吃好了。” 吴老头立马将烤鱼往后一拉:“去去,孝敬师父的那有收回去的道理。”说着就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塞了满嘴,小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胡乱嚼了两下:“还有吗?” “没有了,唯一的一点全给你了。” “这个是什么东西,没有吃过。”吴老头随意的擦了擦嘴,油油的手背在衣服上擦了擦,那本来就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更加的明亮起来。 “师父,回了北辰,徒儿给你重新做一身衣服。” “不用,不用,东西还是旧的好用。”吴老头摆了摆手将另一半鱼下肚,这才从腰间卸下酒壶:“饭后一口酒,赛过神仙。” 吃完休息后,众人才重新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百里鸿轩一行人离开后,海家的马车相继来而。 方兰雅不明白海文彦为何不上前搭话,而是就这样一路慢悠悠的跟着,而那苏萌玉怎么变了样,一回头看到海文彦盯着百里鸿轩的马车出神。 “爷,我们为何不赶上,一路同行?”方兰雅还是说了出来,如果海文彦看上了苏萌玉,那她就有更多的理由让苏萌玉下地狱,尝受她所受过的屈辱,眼下她不但想杀了苏萌玉,更想将苏萌玉做成奴。 海文彦看着地上的鱼刺,半响才开口:“你又自作聪明,自行去领罚。” 方兰雅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朝后面走去。 抬脚踢了踢那已经熄灭的火堆,双手背在身后,盯着流动的溪水看了许久,嘴才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发出,那嘴形透过清澈的水照应出来:是你吗?可能吗? 比,谁才是渣 接下来的日子,苏萌玉算是领教了吴老头魔鬼式的训练,捏了捏眉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没有站起来。 啪。 面前的桌上多出一堆书籍。 “师父可有听过拔苗助长?”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活动活动肩膀,她感觉整个背都酸疼酸疼的。 “没听过,没听过,你要抓紧时间,那王dan的徒弟都能炼丹了,你能干什么?就会那几个简单的灵阵,你就认为自己了不起了?赶紧将这些都修改一下。”吴老头重重的敲了敲桌子,他本来是想敲一敲那丫头的脑袋,看看是不是长得与别人不一样,可又不敢,要是那丫头的娘到时候找上门来,可是比这王dan还要难缠的主。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王dan以后知道她就是那女人的孩子,会不会悔的肠子都是青的?一想到王dan会有的表情,吴老头就不由的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苏萌玉将那老头的怪举止直接忽略,叹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东西,皱眉随意的翻着:“师父,这些不会都是你输掉的吧?”输掉的不就给了那个叫王dan的女人了?为何还有这么多? 脸色一正,板着脸看着苏萌玉:“什么输掉的,那么难听,那叫寄放,丫头,你到时候可要连本带利的给师父赢回来。” “徒儿不喜欢赌。”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会喜欢,对那些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似乎也碰过那么一两回,还是在别人指导的情况下。 吴老头眉一皱,不相信还有人不会赌,可看了半响发现苏萌玉不像是骗人,随口问了一句:“丫头,人活在世怎么可以没有一点爱好,那多无聊。” 爱好吗?似乎有的。 托腮回忆,前世除了出任务就是玩,泡夜店喝酒抽烟,虽然大部分都是蹭别人的,那些都应该算是业余爱好吧,歪头不确定的肯定了一下应该是爱好。似乎以前还有那么一个爱好,那件事就像是尘封在海底的宝藏,现在回想起来是那么的遥远,她以前原来也是可以坐在一张椅子上就是一整天。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想要细想却想不起枝节,遥远的像是天边的星辰,捕捉不到。 伸手在苏萌玉的眼前晃了好几下,发现那丫头根本就没有回神,轻咳两声:“丫头,想什么呢?” 猛然回神,苏萌玉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吴老头,这种感觉好陌生,就像是隔世观望。 好半天才缓过神:“师父,那丹药真的有那么神奇?”随意的翻着手中的书,轻轻的问了一句,心里却想着刚才到底是怎么了?那种感觉好像脱离了这具身体一样,那股子不真实清晰的似乎可以触摸。 “王dan的顶级丹药是很厉害的,那丹药的火候要是掌握好了,是能形成丹灵,那样的丹药要是得到一颗。”说道这儿顿了下来:“你在度过三天之境的时候,将会轻松一多半。”这丫头的娘就是一个怪物,修炼的功法打破常规能够越级对战,那法器灵泉更是威力无尽,再加上灵脉,这丫就是一战神。 如果她能巧妙的运用那灵阵将会如虎添翼,就算这个时候去上三天也应该无人阻挡。 可有些人总归就是要往枪口上撞,沈满原来身边的柳云带着大批七玄门之人在百里家上空叫嚣。 柳云的口气十分狂妄:“尔等听着,要是苏萌玉今日不出来,我们七玄门将会让你们百里家一个不留。”他打从来了中三天活的如同狗一样,就是为了找苏萌玉出一口气,眼下终于有机会惩治苏萌玉,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海问香一听那声音,浑身一颤,激动的站了起来,七玄门,对了她还有七玄门,打从被收进这静心苑,她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被那个苏萌玉吃的死死的,而百里鸿轩,她更是见不上,眼看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却没有一点盼头,再加上这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百里鸿轩的孩子,她越来越担心,海家的那些人会做出一些什么,一想到海家,海问香就浑身发抖,那个家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要在进入,偷偷的溜出院子,悄悄的打量七玄门派来的人。 没有没有,难不成他们没有到中三天而来,那她要如何让这些人带她走。 “夫人,海小姐偷偷溜了出去。”春菊进来将海问香今日的行动禀报以后,欲言又止。 “恩,由她去吧,太安静了反而不好。”抬起头浅浅一笑:“可是为了那空中叫嚣之人?” 春菊顿了顿:“夫人,春菊多一句嘴,那人不断叫嚣下去,实在是影响不好。” 将手中的书籍收好,这才看向坐在一边喝酒的吴老头:“师父怎么看?” “哼,你自己的仇家自己解决,别想我这把老骨头出力。” 嘴角的笑容深了许多,两个酒窝深深的,漂亮的眼睛精光乍现,似乎很久没有动手了。 “秋菊,去找一身白色素气的衣服来,头发就不要挽发髻了,用白段子绑起来就好。” 撇了撇嘴,吴老头双手背在身后出了屋,那丫头越是穿得素气越是能显露自己的气质,她难道不知道她穿一身白衣,冷若冰霜,美若天仙吗? 收拾妥当,才慢悠悠的走出房门,一抬眼就看到柳云在空中俯视,唇勾了勾,抿出一抹浅笑,就那么一步一步的朝着空中走去,仿佛脚下有着一层一层的台阶与天空相连接。 那是谁?柳云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缓步而来,那举止优雅大方,那身姿摇曳勾人心魂,那小脸精致妩媚。 “白衣胜雪,寒气逼人。”柳云话出口后,才回神,这个女人好厉害,居然轻易就扰人心神。 “我等是来寻仇家苏萌玉,不知姑娘是?”柳云本来想要恶声恶气一些,可看着眼前的人就恶不起来,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不少。 噗嗤。 苏萌玉笑了,她的变化真的有这般大?大到人家仇家认不出? 眼前一花,那晶莹的冷眸染上了点点暖意,两个浅浅的酒窝衬着那小脸生动俏丽,就像是阳光暖着人心。 可就是这样,柳云却提心吊胆起来,当初不就是看错了苏萌玉,误以为是一个好捏的柿子,谁知道,那就是一只卧着的猛虎,只不过在打瞌睡而已。 眼前之人,如同苏萌玉。 “你,你究竟是谁?” “柳云,你来寻仇,却不知我是谁?”苏萌玉手指微动,灵符一个一个的隐没在空中,当她站定之时,灵阵已经悄然形成,将柳云众人包裹在内。 “你,你,你。”连着说了三个你,却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她就是苏萌玉,柳云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变化为何这般大?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女子,那精致的五官似乎还能寻到以前的影子,他现在身后有七玄门罩着,他怕什么,想到这儿挺起腰杆:“你还不快快受死。” “受死?”苏萌玉手指一动,大阵运转开来,只见那灵阵如同一朵怒放的火莲花,仿佛是无尽火域,将七玄门而来的众人包裹其中:“倒是谁受死?” 手腕轻摇,茯神斩握在手中,轻轻的拂过刀刃,嘴角噙着一抹笑:“柳云,我从不惹人,但我也从不怕。” 柳云一惊,有些慌乱的冲着身后的众人大喊:“想办法脱身,一群饭桶。” 七玄门的众人本来就不愿意跟着柳云前来,是那个家伙好脸相求,这才前来,却没有想到紧急关头,柳云居然骂他们饭桶,所有人聚在一起灵力形成保护圈将他们与火隔开,独独将柳云隔离在外。 “你们,你们这些,咳咳,咳咳。”柳云本来想要怒斥身后这些只知道自保的家伙,却被火呛得直咳嗽,这一定是假的,空中怎么可能起火,不可能,不可能。 柳云双手不断的摆动,可那炙热的温度明明确确的说明,这就是火。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柳云冲着外面大喊:“苏萌玉,你别高兴的太早,你忘了你爹,你爹……” 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苏萌玉,脖子上的冰凉瞬间浇熄了浑身的火热:“你,你。” “七玄门。”苏萌玉顿了好久,这才慢悠悠的出声:“我倒是真的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仇不光是学院那么一点点。” “啊不。”柳云慌乱的摆了摆手:“玉姐姐,不玉奶奶,我们之间的仇真的只是学院那么一点点,七玄门的和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嘴角一勾脸上的笑容更深,眼神冷冰冰的盯着柳云:“神说,一切谎言将会幻灭。” 险,心魔幻境 得到了她想知道的一切,可心情越发沉重了,很显然柳云只是一个小喽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大部分都是他偷听而来,但这有限的信息内,却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她的父亲,情况很不乐观,很不好。 不知什么原因,上三天的人想要下来不行,中三天的人想上也上不去,只能耗费大量外物以及灵力,才能短暂的通话一炷香的时间,而且此法一年只能用一次。 她需要尽快的去往上三天。 继而问题来了,她要如何去上三天。 柳云摸着脖子上的血痕,冲着苏萌玉的背影呸了一声,一转身,发现身后的众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你们一个个废物,看我回去怎么禀报门主。”柳云一甩长袖,傲慢的抬起头朝七玄门而去。 众人权当眼前的是一只蚊子在哼哼,根本就不理柳云,手决起灵气运转,化作虚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线条。 “你,你们。”看着那一道道光影,柳云咬牙跺脚愣是没有再口出狂言,而是运转灵力全速跟上,他不能落后了,要是这些人回去乱说一些什么,那可就不好办了。 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吴老头住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那老头随意的躺在软榻之上,似乎睡着了。 “师父,徒儿知道你没睡。” 半响软榻之上的人都没有动静,嘴角一勾浅浅一笑:“来人,准备热水。”给这个老头洗上一洗。 “慢。”吴老头立马坐了起来,揉了揉头上乱糟糟的头发:“什么事。” “如何能尽快去往上三天?” “去上三天,目前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直接面见一皇三王,这样就有四分之一的机会去上三天,第二种参加皇城三年一度的埋骨之地,得到参战资格,这样就能进入上三天。”吴老头小小的眼睛笑米米的看着苏萌玉:“徒儿,为何急着去上三天?” “救父。”轻轻的吐出两个字,苏萌玉思考着两种可能,第一种面见一皇三王,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为何要见她一个小小的修者?既然第一种不可行,那便只有第二种了,可那埋骨之地是什么? “师父,何为埋骨之地?” “说起这埋骨之地,那可真是踏着铮铮白骨而上啊。”吴老头像是在怀念,看了一眼苏萌玉:“不是师父说你,以你的能力怕是根本就无法抵挡那可怕的死亡之气。” “听上去似乎十分凶险。”双手托着腮帮子,眼睛盯着吴老头:“师父,可否说的详细一点?” 吴老头将腰间的酒壶解下,摇了摇:“哎,没有了。” 会意的一笑,拍了拍手,秋菊便拿着一坛酒走了进来。 “师父,徒儿的手艺定是比不上那大酒楼,可也能入口,你尝尝。” 喝了一口,那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胸口,擦了擦嘴:“好酒。”这才慢慢道来。 原来那埋骨之地还真的是尸骸堆积起来的,按照吴老头的描述,那应该是十分大的一个尸骸场,那尸骸分为九层,每往上一层能站立的面积就会减少一半,直到最上面第九层只能站一个人。 而能参加埋骨之地的都将是个个城市的顶尖高手,苏萌玉这样还没有突破三天之境的,少之又少,虽然身上有灵泉与茯神斩两大神器,被刷下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看来需要闭关,冲破三天之境,这便想起在父亲书房中看到的一本书,也只能借助外力了。 盈盈起身:“师父,去了上三天,不知可会帮我?” “我这把老骨头,你就别指望了。”吴老头咕噜咕噜的将酒喝完,摇了摇瓶子:“乖徒儿,还有吗?” “有倒是有,只是眼下我将会闭关,无人给您挖出来。” “没事,没事,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挖就行。”吴老头身影一晃就挡住了苏萌玉的去路。 “那地方就算我画出来师父也是找不到的,等我从上三天回来后,就将所有都挖出来孝敬你。”说着就绕过挡在身前的吴老头。 “一座三级修炼聚灵阵,换你的酒。”吴老头伸出三只手指,再次笑米米的挡住苏萌玉的路。 抿嘴笑着,不语,继续绕。 吴老头想了想:“五级。” 那身影还是没有停顿。 “六级。” “……八级,放眼中三天,也只有八级聚灵阵,再往上短时间也是架不起来的。” “好,成交。” 吴老头“……”沉默好长时间,这才跟在苏萌玉的身后,时不时的盯着眼前的丫头猛看,怎么那么沉得住气,这年纪不是应该血气方刚吗? 挖出美酒,吴老头不甘心的带着苏萌玉去了那唯一的一座八级灵阵前。 “要不是师父曾经参与构架这座灵阵,你丫根本就没有机会享用……”吴老头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苏萌玉的身影已经没入灵阵之中,瞬间沉默“……” 这就是八级聚灵阵,深深的起了一口气,发现这里的灵力十分浓厚,找了一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 心劫境,每个人的心劫都不同,而苏萌玉又比较特殊,她的灵魂深处有三个记忆,这样她的心劫将比别的人厉害百倍。 运转血狱灵龙决,唤醒体内的灵脉,全神贯注的…… 周围的一切慢慢淡化了下来,她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张画板,顿了一下吃惊的扬起手看着手中的画笔,那画笔上还蘸着颜料,面前的画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她……是画家? 总感觉遥远,她……的手是拿画笔的? 手指飞快的转动,看着那画笔一阵旋转,皱眉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她不应该是……是什么?苏萌玉却想不起来,只能拿起笔在画上填了一下。 不错,总算是没有毁了。 站起身,双手高高的举起活动活动筋骨,面前多出了一杯水,那举杯的主人双手骨节分明,一看就是男人的。 “画了这么长时间,渴了吧。” 回头,身边的男子穿着白衬衫,西服裤子,那白衬衫的扣子随意的扣了两个,俊俏的脸上挂着笑。 “你是……” “妈,你又一个人跑来这里画画了,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我和爸爸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 妈?蹙眉,看着眼前已经有十岁的孩子,她什么时候结婚生子了?孩子都这般大了?为何这一切她都想不起来呢? “妈,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来,跟我和爸爸回家。” 没有反应的苏萌玉被两人拉着不断的前进,终于在快要到那门前的时候,挣脱开来,冷冷的打量着两人:“你们是谁?” 她想起来了,她是一个杀手,并不是什么画家,要是面前是一大堆钱财的话,她倒是有可能醒不来,可画板男人,她从来就不缺,这点东西就想要迷惑她,可笑。 原来如此。 “谁,出来。”苏萌玉四处打量,却没有发现一人。 “我,一直都在。” 猛的转身,看到身后有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静静的站着就像是在对着镜子。 “我爱财,喜欢数钱,擅长冷兵器,血的味道让我亢奋,可你呢?是否忘记了自己,成了别人,你还是你吗?”女子慢慢靠近,看着瞳孔放大的苏萌玉。 “恐惧,愤怒,xin/欲。你可还记得曾经深深的研究过微表情?让你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能一眼就看穿,可现在的你呢?还是你吗?”女子一副惋惜的样子,撇了撇嘴。 “我都替你担心,再这样下去,你将会变成另一个人。” 苏萌玉手紧紧握着,她无力反驳,因为眼前的人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她曾经熟悉,可眼下她还曾记得?以前数钱一遍又一遍的夸张样,多花一分钱就心疼要死的抠门样,接任务冷兵器划过人体,那血腥味道…… 忘记了吗? 还是她本来就厌恶,所以选择了遗忘。 “别逃避,你现在已经变了,变成了那两抹残魂,你将会越来越失去自我,别安慰说什么是伪装,扣心自问真的是这样吗?” 灵阵中的苏萌玉眉头皱在一起,汗珠不断的顺着额头滑落下来,脸色也越发的苍白,体内的灵脉不断的闪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灵泉与茯神斩发出颤抖。 “对,就是这样,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闭上眼睛这样就能回到以前了。” 苏萌玉的眼皮开始慢慢耷拉下来,她真的好想睡,好想睡,在那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脑海中发出一声怒斥:“笨女人,死哪去了。” 小貂的声音?猛的惊醒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子。 救,我们一起 苍白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苏萌玉还没有清醒过来,陷入心魔中无法自拔。 “你逃不出……”不敢相信的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苏萌玉:“怎么可能。” “我就是我,这个世间只可能有一个我。”拔出匕首,放在唇边,舌尖轻轻的舔过,水汪汪的凤眸,淡淡的看着眼前缓缓消散的影子,说不出的清澈,可又让人感到冷意。 盘腿而坐的苏萌玉睁开眼,慢慢吐出一口气,这才伸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刚才要不是小貂突然来的那一句,她怕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眼下她还要继续吗? 大口的呼吸了好几下,爹还在上三天受苦,她又怎么能够在中三天继续耽搁,想到这儿才慢慢的闭上眼睛。 灵天境,修的是柔体,她的柔体经过天雷阵的洗礼,已经异于常人。 一簇一簇的小火苗在肌肉的细胞中点燃,密密麻麻又不相连,不断的燃烧,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不停的撕咬,一开始只是痛一下便酥酥麻麻的,到后来小火苗变成大火苗,苏萌玉全身上下不断的有火苗窜动,犹如火人。 疼痛感也在不断的加深,实际上苏萌玉全身的青筋不断的跳动,手已经无意识的握紧。 咬紧牙关,内心不断的鼓励自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可疼痛感越发的强烈,娇小的身子受不了开始微微发抖,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笨女人,你到底死哪去了?” 小貂的声音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响起,苏萌玉已经无法细想什么,只能带着一丝感激,咬的牙齿都快崩裂,这才有了一口缓气的机会。 身上的火苗一分为二,继续二变四,变化的过程中许多火苗慢慢熄灭,苏萌玉的身体就像是一块烧的通红的铁板,衣服早就被烧得所剩无几,赤果果的坐在那里,身上的通红在遇到灵气的时候,就像烧红的铁板遇到了水,发出嗤嗤的响声,冒着白色的烟雾,皮肤慢慢恢复正常。 眼睛并没有睁开,而是直接冲击天神境。 从没有人这样接二连三的突破,在加上灵天境突破的时候空中起了拨动。 中三天的皇除了三王没有人见过,更没有人知道此皇是一个永远睡不醒的人,睡皇缓缓的睁开眼睛,手指随意一指,空中出现了一个屏幕,灵阵中苏萌玉的身影浮现。 无视那赤果果的娇躯,睡皇眼皮耷拉了两下薄唇动了动,暗处的影卫出现:“是。” 大殿顿时又沉寂了下来,再看那王座之上的人,睡意安详,似乎就没有醒过。 连睡皇都惊醒了,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三王的眼,只是三王都没有动静,看着消失的影卫,神色各异。 吴老头也是一惊,脸上却淡然的继续喝酒,当是没有发现小貂。 有些焦急的看着聚灵阵,小貂不敢动作,只能沉下心来,在关键时刻提醒提醒那个笨女人。 天神境,三天之境最后一关,也是最危险的一关,跨过去一跃成神,跨不过去粉身碎骨。 苏萌玉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运转灵力直接冲击。 “笨女人。”小貂发现后,急的原地转圈圈,先不说那女人的灵魂力与众不同,就单单她自己可能都不明白灵魂力是何,居然就冲击天神境,她是不要命了吗? “喂,老头,你谁啊。”焦急的小貂这才发现烦躁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一个半卧的老头发出来的,加上关心苏萌玉而着急上火语气不善。 “我是谁干你什么事?” “你。” 小貂准备上去给老头一脚,却被九公子抓住,看了看胳膊上的大手,浑身一振,鸡皮疙瘩一个一个的冒了出来,甩开那手,不断的搓着。 “你什么意思。”本来还想安慰一两句的九公子在看到小貂那夸张动作的时候,脸一沉。 “什么什么意思,你。”顿了下,小貂说不出口只能默默“……”一扭头看向聚灵阵。 一股更强烈的痛感袭击而来,苏萌玉糟了,这种痛这种虚脱来自灵魂深处,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精神,强坐着的身子也慢慢的弯了下来。 小貂抿着唇,盘腿坐了下来。 “如果你打搅了她,即便冲了过去,也会在后面失败的。”吴老头像是知道小貂要干什么,出声提醒。 “你这老头,如果是你带她来这里,为何没有告知她三天之境的危险,还任由她如此。” “这小娃娃,人家要救父,我还能拦着不成,更何况上三天是什么样子,你能不了解,如果她连这都闯不过去,我看还是乖乖的留在中三天过平静日子吧。”吴老头一仰头,将带来的酒喝了一个干净,这才坐没坐相的起身,瘪了瘪嘴,小小的眼睛眯在一起。 “人家相公都不急,你倒是挺着急。”吴老头看了一眼最后赶到的百里鸿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小貂还沉积在那句救父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吴老头最后说了什么。 百里鸿轩对着众人淡淡点头,恭敬的来到吴老头的身边:“还望师父帮一把你徒儿,否则那剩下的灵阵怕是再也不能使用了。” 伸手指了指百里鸿轩,吴老头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拍脑袋:“对了,我还要和那个老婆子赌,要是没有徒儿,我似乎也赢不了。”别了一眼百里鸿轩:“你这个小子一定是故意的,在最后的最后才提醒我,算了不和你说了,要是再晚那丫头怕是危险了。” 在身上乱摸一阵子,终于摸出一个小荷包,那荷包脏兮兮的看不出上面的花样,可小貂却感受到了,那是神兽的兽魄,要是兽魄小貂还不惊讶,可带上神兽二字,就不同了,不免多看了几眼。 只见那老头手指飞快的浮动,一个一个灵符不断的浮现淡化在浮现,越到最后老头的神色也越发的严肃,最后一个灵符落下,这才打开荷包一个金黄色的兽魄出现,一个看上去小型却异常复杂的灵阵将兽魄包裹,直奔灵阵之中。 “你。”小貂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焦急的跳脚:“她根本就分不清,你还在加一把力,是看她情况还不够危险吗?” “小娃娃,你懂什么,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兽魄?又如何下的定论?”吴老头一副高深的样子,一甩袖子表示不满。 百里鸿轩却福了福身子:“谢师父,只是那麒麟王的魂魄当真能够帮到玉儿?” 麒麟王,九公子与谷青云相视一眼,不由的将吴老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老头看上去十分不靠谱,可能得到麒麟王这种神兽兽魄的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难道他也是那个女子安排的? 如果是,那女人精心布置的一切就有些可怕了,人是变数最多的,最不容易算的,可她居然可以清楚的算准每一步,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那般甘心的被囚禁? 原来是麒麟王,浮生摸了摸耳坠,淡淡的看了一眼天空,接下来怕是要去上三天了。 那灵阵包裹着的兽魄突然出现在聚灵阵中,引起了小小的动静,大肆的吞着灵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灵力漩涡朝着苏萌玉而去,眉头一皱,想避却也无力避开,只能任由那兽魄夹杂着灵力撞入体内。 虚空的灵魂得到滋补,一股舒适感遍布全身,苏萌玉忍不住低ying出声,有了那兽魄的加入,苏萌玉似乎更加明白天神境到底是个什么境界,正想咬牙突破,灵泉再次异变,不断的震动。 糟了,关键时刻异变连连,这可如何是好,是放任灵泉还是压制? 短短的思考间,那灵泉居然自行冲出体外,形成一座高塔将苏萌玉包裹,塔底四只火麒麟嘶鸣一声,像是呼应什么,化作四道红光直奔苏萌玉的额间。 麒麟之火与体内滋生的火融在一起,却没有了一开始的疼痛,苏萌玉好奇的看着那冲入体内的金光和后来冲入体内的红光慢慢融合,随后在与她的灵魂融合,最后火光熄灭,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充斥四肢。 双手握拳,站起身仰天长啸,八级聚灵阵不断震动。 这就是天神境的力量,低头看了看双手:“爹,玉儿来救你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现在赤果果的,身边也没有一件衣服,这要如何出去。 一件白色的袍子劈头盖了过来,是她熟悉的梨花香,百里鸿轩什么时候来了? “你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埋怨的声音,结实的双臂,温暖的怀抱。 “我。” “不用说,我都知道。”百里鸿轩伸手将衣服整理好,这才看着那双晶亮的眼眸:“救父,我们一起。” 帮,破例开启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间,百里鸿轩chong/溺的笑着。 “额头怎么了?”手指触碰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却不知道他为何这个样子笑,难道那里有朵花?苏萌玉不知道的是她的额头有一簇小小的金色火焰,像是胎记十分好看。 “天神境,可知为何叫天神?”百里鸿轩揉着苏萌玉的肩膀,继续解释道:“借天之力,一般都能做到,而我玉儿却是借神之力,麒麟王可是榜上前十的神兽。” 麒麟王?不太明白,却也不好开口再问,没有想到聚灵阵外居然站着这么多的人,苏含秀也在其中。 一看到苏萌玉出来,苏燕与苏悦急忙想要上前。 “咳咳。”苏含秀重重的咳嗽两声,看了一眼两人,走到苏萌玉的身前:“去吧,要把你爹……” “祖母,我会将爹带回来的。”苏萌玉知道苏含秀那是想她爹了,抓住双手,郑重的说道。 苏家众人没有想到苏含秀就这么一句话,苏邓氏不乐意了,上前:“玉儿,你飞文表哥也想出一份力,你看要不就让他陪着你,我也好放心。” “陪什么陪?你们以为上三天和中三天一样太平?都给我滚回苏家去修炼。”苏含秀不客气的吼回去,发现苏邓氏和苏段氏还想说什么,沉下脸:“怎么,现在苏家我老婆子是管不住了?” “娘,你说的哪儿话。”苏邓氏与苏段氏不乐意的附和,却不住的看苏萌玉,只要苏萌玉开口,那就一定能带上苏飞文和苏悦。 看着大娘,二娘她们都在为自己的孩子争取,苏燕不乐意的看着自己的娘。 自己的女儿自己能不清楚,苏叶氏拍了拍胳膊上的小手:“你姐姐是去救人,不是去游玩,再加上上三天真不是什么太平地方,你还是在娘的身边娘放心许多。” “娘,女儿不小了。” “娘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你是想出去转转,这样吧,回去后娘就和你祖母说让你出去历练历练,要是吃了亏可别回家哭鼻子。” “娘,你也太小看燕儿了。”苏燕噘着嘴不满的晃了晃苏叶氏的胳膊。 百里靖天看着这个才到百里家没有多久的孙儿,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摆了摆手。 “祖父,我爹他……” “咎由自取,不是死在你的手中也会死在别人的手中。”百里靖天回头:“好好照顾自己。” “是,祖父。”百里鸿轩拉着苏萌玉,一起对百里靖天行了一礼。 这时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上前:“睡皇有请。” 睡皇,中三天的统治者,居然请一个丫头?已经离开的百里靖天突然回头,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看了看那黑衣男子,发觉当真是对着苏萌玉,内心暗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下总归要是这些年轻人的。 苏家的那些人本想再上去与苏萌玉多说几句,却碍于老夫人的面子没有多话,全都想着回去就让家里的爷赶紧过来。 “娘,爹走了没?”苏燕低声问着苏叶氏。 “走没走,回去都不要提。” “为什么?” “就算提了又如何?你以为那人还会在这里等着?”苏叶氏别了一眼苏燕,真有些怀疑让这个丫头出去历练是对还是错。 “哦。”像是明白了,苏燕也不言语,只是跟着上了马车。 苏萌玉看了看百里鸿轩,随后浅浅一笑:“麻烦请带路。” 才走两步就看到那黑衣人挡住了百里鸿轩:“睡皇只请这位小姐一人。” 不悦皱眉,退到百里鸿轩的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相公不去,妾身也不去。” 拉着手中的柔软,嘴角勾着笑,毫不犹豫的朝着另一辆马车走去。 黑衣人二话不说挡在两人面前,气氛有些微妙,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马车上的焰君邪钻了出来,准备随时援手。 黑衣人耳朵动了动,对着百里鸿轩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睡皇有请。” 当然苏萌玉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是她的执拗让眼前的黑衣人改变的注意,看了看百里鸿轩,等他做决定。 “请带路。”冲着焰君邪等人摆了摆手,跟在黑衣人的身后,百里鸿轩就像是聊着家常一般,不刻意压低:“见他是最便捷的方式。” “恩。”苏萌玉点了点头,确实如果可以这是最快的方式,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上三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七玄门的势力如何,眼下她一无所知,可并不代表七玄门对她一无所知,说不定七玄门就在等她自投罗网。转身之际冲着小貂他们动了动手指。 “说不定皇会给我们一些提示。” 百里鸿轩的神情淡然冷漠,可苏萌玉还是看到一丝肯定,他为何肯定睡皇一定会给提示? 低头冲着苏萌玉一笑,抱着她上了马车:“累了,就靠在腿上休息一会吧。” 头一挨上那腿,不一会儿就皱着眉陷入沉睡之中,百里鸿轩手指有淡淡的光芒闪过,不断的替她揉着额头,肩膀后背,看着那皱起的眉慢慢舒展。 有些心疼的低语:“玉儿,就算你的修为没有到天神境,你只需说救父,我便会帮你办到。” 像是听到了他的低语,翻了一个身一把抱住了百里鸿轩的腰身,小脸在怀里蹭了蹭。 摸着她的秀发,唇角无法抑制的勾起,冰冷的俊颜透着点点暖意。 一直到了睡皇的宫殿,百里鸿轩都没有叫醒她,而那影卫完全就当没有看到。 寂静的大厅灯火通明,高高的宝座之上一个男子懒散的坐着,手撑着脑袋,安静的睡着。 那影卫在回到大殿后,就消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百里鸿轩与苏萌玉两人。 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这是那?”她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来着,可这里安静的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人。 “宫殿。” 宫殿?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宫殿,安静的没有人气,要说是一座地宫的话倒是比较合适,好奇的打量四周,这才发现宝座之上那个安静的人,眨了眨眼睛看了好久,原来那人是睡着的。 “我们不用行礼吗?”好奇的问身边的百里鸿轩,还是他已经行过礼了她不知道? 指了指宝座之上的人:“你觉得我们吵醒他好吗?” 似乎不太好,这里与下三天的皇宫不一样,而眼前的人虽然是皇应该没有那么多讲究。 就在两人摇摆不定的时候,宝座之上的人打了一个哈欠,慢慢的睁开眼睛。 “你是千万年来唯一一个打搅到我睡眠的人。” 那声音很淡,没有起伏,听不出里面的情绪,苏萌玉呆了呆,不知如何回答。却见坐上之人笑了起来。 “还以为是个与众不同的,没想到一样无趣。”说完换了一只手撑着脑袋,似乎又要睡着了。 苏萌玉顿了顿,还是出声:“不知睡皇找我们来所为何事。” 撑着脑袋的手缓缓放下,定定的看着大殿之中的女子,久的苏萌玉以为他就那样又睡着了。 半响都没有看到睡皇有动静,倒是大殿之中出现了几个影卫。 “请两人跟我来。” 两人看了一眼座上之人,跟着影卫离开。 看着眼前的传送阵,苏萌玉不明白的看着带他们前来的影卫。 “皇命,破例开启传送阵。” “请问这是去哪里的?”苏萌玉皱眉,这睡皇什么意思,不会是想把他们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吧。 “上三天。” 影卫也不多话,干净利落的说完后,静静的站在一旁。 苏萌玉看向身边的百里鸿轩,小手被紧紧的抓着,轻轻一拽进了传送阵中,一道光芒闪过刺得苏萌玉睁不开眼,伸手挡住。 “咦,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两个俊俏的,你们为何捂着眼睛?” 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苏萌玉慢慢的放下胳膊,眼前似乎还有那强光照过的痕迹,半响才恢复过来。 “老伯,这是哪里?”苏萌玉手使劲的抓着牵着她没有松开的大手。 “……”老者看两人神情无异,这才开口:“难道你们不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拍卖会?苏萌玉看了看发现这里还真偏僻。 “我们是别处赶来的,不知老伯说的拍卖会是在那里举行。”百里鸿轩揉了揉眼睛,出声问道。 “拍卖会啊,就在前面左拐就到了。” “多谢。”告辞了老者,百里鸿轩拉着苏萌玉朝前走去,他们出现的地方相对比较偏僻,向前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左拐后进入了繁华的街道。 这就是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