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系列之黑骨》 第一章 明朝末期,一个小山区,有个村庄叫江家村,从村子入口处的石碑刻文上可以了解到,这个村最早是一户姓江的人家来到这里定居,慢慢的繁衍生息,逐渐形成了一个小村落,到现在村里有近二百户的人家,大多数都是姓江。村里建有自己的宗祠,虽然经历过战乱和破四旧运动,但在村子正中央的地方,还是留下了一间旧房子,里面供着一些牌位。从远处看,还能依稀看出当年宗祠的模样。 在村子最南边,有这么一户人家,也姓江,住着一个老太太和一子一孙。人们不知道老人姓什么,但知道她过世的丈夫姓江,人们也就亲切的叫他江婶,年龄小些的都叫他江奶奶。 当地有些人知道,这江奶奶年轻时是大户人家出身,祖上曾出过三任朝官,从小出落得也算是大家闰秀了,女工学问样样没有落下,都是从小跟随名师学习过的,但时运不济,又赶上家道中落,又恰逢朝廷动乱之期,各种运动随之而来。落迫不堪的父亲不得以,以一担粗粮为礼,把他嫁给了贫困户江驴子,也就是江枫的爷爷。 这江驴长相虽也面善,但无奈比江奶奶大了足足二十岁,本以为这辈子是活不长了,但好在这江驴是个老实人,并没有因为他是地主的成份而嫌弃她,反而对这江奶奶非常好。在那动乱的年代里,江奶奶也没有受太多的苦。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熬过了吃树皮草根的饥荒年代,中间虽有一儿一女中途夭折,靠着江驴的磨刀手艺和江奶奶的手工活,庆幸还有两个二子活了下来。但家里的经济情况也很糟糕,仅仅能吃饱饭而矣。 大儿子叫江一水,二儿子叫江二河,两人的名字都和水有关。因为当时生他们的时候,正赶上干旱,到处缺水,江奶奶希望他们以后不要缺了水吃,也喻意他们以后顺风顺水,就给他们的名字里都加了水的成份。 两兄弟差近十岁,中间还有一儿一女,但都过早的夭折了。由于家庭困难,在两兄弟的印象里,从小都是看到父母在外面干活,弟弟跟着哥哥在旁边帮忙,弟弟江二河几乎都是哥哥一手带大的。后来大哥为了省下钱来让弟弟上学,就主动担起了家里的活计,读了几年私塾后,哥哥江一水没有去上学,每天都在地里忙着种庄家,到农闲的时候又在周边村里给人帮工,赚点钱供弟弟上学,直到弟弟江二河上到私塾时,由于时局动乱,科举暂停,进士无望,附近也没有好的接纳之处,没办法,只好跟着一个亲戚去南方沿海一带给人做小工去了。 由于家庭条件不好,江一水并不有读多少书,一直在家里务农,再加上供弟弟上私塾,家里实在穷得不像样子。很多时候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过当时大多数人家都是这样,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吹到这里来,饥荒年代时,家里真是一贫如洗。虽然江一水长得魁梧结实,但长年的劳作,也被太阳晒得看不出来有多英俊了,外表看起来虽然强壮,但却纳于言语,不讨人喜欢。二河到是长得越发精神。 年龄也越来越大,同村的比他小的都结婚生娃了,他还是单身一人,没有讨一房媳妇。二儿子私书毕业后,又去了南方做小工,家里也不用再为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发愁,日子到也过得去了。江奶奶就到处托人给大儿子介绍对象,但不知道是因为穷名在外,还是社会原因,大家都不愿意进他家的门,所以直到快三十岁了,还是光棍一个。 也许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临村的媒婆主动找上门来,说是他们村有一个姑娘,姓柳,叫柳含玉,年方二十二,现在正在找婆家,问一水愿不愿意去相一下亲。遇到这种主动请男方去相亲的,一家人当然高兴了,特别是江奶奶,更是慌得不得了。赶忙给儿子穿上平时舍不得穿的一件衣衫,让儿子好好洗了几把脸,就让他跟着媒人去了。 但两人见面后,江一水才看出来,这姑娘虽然长得漂亮,柳叶眉,大大的眼睛,小巧嘴,整张脸除了有些苍白外,长得却实精致,但身子为实弱得很,走几步路就歇一下,吹一阵风就咳嗽一阵。弱不禁风这个词放到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但这姑娘见了江一水后,第二天就让媒人传过话来,说什么彩礼都不要,只要一水愿意娶她,她还会带些嫁妆过来。 当时的江驴子已经七十多岁了,家里哪有多余的钱做聘礼,以前也有几家姑娘相中一水的,但无奈他们拿不出姑娘家要的彩礼钱,最终也不了了之了。现在听闻这姑娘不但不要财礼,还能带回来一些,江一水一下子就动心了。江奶奶到有些犹豫起来,她也是见过这姑娘的,去临村也打听了一下,说这姑娘除了身子有些弱,其他的都挺不错的,家里也算殷实。但想到儿子要和一个病央子过一辈子,心里就不舒服。这俗话说一房好媳妇,福荫三代呢。但看着家里的情况,虽然不是家徒四壁,但也仅是有三间破旧的正房和两间侧房而矣,再加上儿子的年龄却实大了,自己家里却实没有多余的钱财给儿子取好的了,再想重新选择是不可能了,只好争求儿子的意见,看他是什么意思了。 江一水到看得开,觉得自己虽然身强体壮,有一把子力气,但一是年龄也确实大了,早就过了成家结婚的最好年龄段。二就是家里经济条件确实有限。那时候国都物资匮乏,又何况自己家这么多年,连个面馒头都没吃过的境况,心里也是一阵的无奈。一种听天有命的感觉袭上心头。沉重的给母亲说道: “就她吧,我认了。” 江一水留下这句话,就下地干活去了。 老两口就开始又找中间人给他张罗起婚事了。 很快定下了婚期,就在这个月的月底,家都映衬在喜气中。弟弟江二河也从广东那边回来给大哥帮忙,一家人合力又把侧房重新粉刷了一遍,看起来到也窗明几净的,给他们两人做婚房。又重新添置了些家当,买了张桌子,还有一个衣厨,也算是齐了。 办了一天热热闹闹的婚礼。到了晚上,村里前来吃席的人都回去了,江二河也打发走了几个前来闹洞房的小子,自己也去睡了。 看着床上还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一水的心也慢慢的放下来了,开始的担心、无奈,变成了现在的期待。自己默默的告诉自己:我成家了,不管以后怎么样,眼前这个人身子再弱,这都是自己的选择,她都是自己的妻子。而红盖头下的人,心也是砰砰的跳个不停。 江一水轻轻的掀开柳含玉的红盖头,看到那清丽的面容,画着淡淡的妆,脸上还涂着淡濙的腮红,江一水心下激动不已,自己过了三十年的光棍生活,迫于家里的经济情况,并没有多想过什么,但每当看到别人结婚,听到那喜气的鞭炮声时,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夜里也会时常幻想着哪天能有个女人也睡在身边,对自己嘘寒问暖。 现在不管怎么样,终于实现了愿望了。看着眼前的人,江一水轻轻的扶摸了一下她的脸,就想往上亲去。柳含玉成亲前也是找大夫好好的调理了一下身体,虽然改变不了根本,但现在外表看起来的气色还是很好的。含羞半闭着双眼,看着旁边的床,不敢直视江一水。 当江一水亲上他的脸时,不由得浑身一阵,从这一刻起,她真的成亲了,成为了别人的新娘,多少时刻,她都觉得这辈子只能病死闰中了,不可能享受到成为人妻的感觉了。但现在一切都实现了,心里无比的满足。不由得羞羞答答的配合着。初偿人事的两人,无师自通的完成了洞房花烛夜。 第二章 两人就这么默契的度过了自己的新婚夜。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在外面听墙角的二河也嘿嘿的笑着回屋去给父母汇报情况去了。 结婚后的日子,两人关系也是越来越好,没有吵过架,没有红过脸,虽然含玉身子弱点,但好在只是不能干重活,在家里做做饭,帮婆婆缝缝补补还是挺在行的。再加上柳家那边家境好很多,时常帮趁着他们,日子到也过得去。 江奶奶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了一些。美中不足的是,都结婚半年多了,这大儿媳妇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她也私下里问过儿子,是不是这儿媳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江一水也不懂这些,就说没有什么,两人一直努力着呢。又过了些时日,江奶奶忍不住了,就开始催他们了,让他们赶紧要孩子,说是趁着自己年轻还能帮他们带一下孩子。 但无论两人怎么努力,就是一直没有。看了好多大夫,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数大夫都说江一水没有问题,是因为柳含玉天生的身子弱,不容易怀上孩子。建议他们吃中药调理一下。于是江奶奶又卖掉家里几只羊,从药店里拿了好多的中药,每天都给大儿媳妇熬药吃。但吃了一段时间,这大儿媳妇不但没怀上,身体却越来越弱,有一天早上突然就昏厥了过去了。 江一水赶紧找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好不容易抢救了过来,医生说是有些药物过敏了,不能再吃那些药了,不然会死人的。没有办法,只好先把药停了,柳含玉娘家又送来了一些补品,给自家女儿补身子。对于女儿的身体,他们一早就是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的,根本就是个胎里带的病央子,就是先天不足。在娘家时,有好东西补着,才免强能够长这么大。他们的本意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人的,就这么养着了。但女儿家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再加上她大哥大嫂的冷言冷语,两人这才拖人给女儿说亲的。 见了几户人家后,不是家庭不好,就是身有残疾的那种。直到见到了这江一水,自己的女儿一眼就相中了,说这辈子能嫁给他,死也值了。没办法,柳家只好央求媒人,彩礼都不要,还给女儿准备了一份厚厚的嫁妆,但求这江一水能同意。 现在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又老泪含目起来。 看着自己的爹爹落泪,柳含玉道:“二老不要难过,这是我自愿的,不要怪一水。我一定要给他生个儿子出来,那样即使死了我也瞑目了。” 听着女儿坚定的决心,二老又落下泪来。站在旁边的江奶奶也是心里感慨。 难道自己的儿子就只能一个人过了辈子吗?连个儿孙福都没有?江奶奶觉得不甘心,看着佝偻着身子还在干活的江驴,现在自己还能照顾父子两,可等着自己老了,大儿子守着这么一个病秧子媳妇,又没个儿女,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呢? 看来通过当地大夫实现自己的愿望很难了,那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别的方法上,本来就有些信神信鬼的江奶奶,又开始到处找人算命看相,看看是不是有哪里妨碍着了,给破解一下。拜遍了周围围的寺庙道观,找了很多所谓有神气的姑子婆子,但经过破四旧,各种破除封建迷信的大运动,现在街头上那些看面相呀,什么摸骨呀,什么抽签测字呀,基本上都是骗人的了。一两年下来,钱供出去了不少,也被骗了很多钱财,不但没有找到破解的法子,还在自信心上大受打击。后来有一个穿着破烂的人,说是谋名山上下来的带发修行的大师,这大师在路上听到江一水家的事情后,就主动找个门来,要给他们除灾解难。 江奶奶高兴坏了,看着这人拿出了一个类似于和尚度牒似的东西,那时候没有身份证,只要是和尚,出来行走时,都有所在的寺院里开具的证明,人们都叫做度牒,大家看到这度碟,便认可了这和尚的身份,心下更是放下心来。这和尚说是自己带发修行,不忌酒肉,于是这江奶奶又是好酒好肉的招待一翻,这和尚在院子里观看了一翻,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又拿起江奶奶给他准备的香烛类的东西。在院里就做起法来。 江一水看着有些不对劲,和他们平时在寺院里见到的和尚做法事有些不同,并且再怎么着,和尚都不应该主动要酒肉吃。于是心里就多了个心眼,时刻盯着这人,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提前做反应。当这和尚看到被人扶着从屋里走出来的柳含玉时,眼里明显放出了色光,这一幕恰好被江一水看到,心里的疑虑顺间得到证实了。当听到这和尚说这柳含玉身上有妖孽作祟,要单独带柳含玉去房间里做法时,江一水再也忍不住了,抄起身旁的一根扁担就打上了。一边打一边骂道:“打死你个骗人的假和尚,……” 这和尚一边满院子跑着躲着扁担,一边求饶。这时站在旁边的江奶奶也反应过来了,感情这又是一个骗人的。心也不由得悲愤起来,也从地上拿起一个笤帚打了起来。柳含玉也明白过来自己丈夫为什么会打这和尚了,又想起这和尚先前的话,不由得羞怒难当,又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柳含玉的身体越来越坏了。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别说下地劳作了,连在家里坐个饭都能累晕过去。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一下子村里那些八婆可就传开了,有的说是江一水不行,不能生育,想借种生子;有的说江一水就是命里无儿,强求不得,有的说是即使有了孩子,也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不要也罢了。 各种风言风语的让江奶奶心里也很难受。有时候忍不住也会对大儿媳妇发些脾气,但发过脾气后又觉得对不起人家,又做好吃的给大儿媳妇吃。柳含玉的心里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几乎每天晚上都烧香拜佛,并且主动的和自己的丈夫努力造人,可惜的是无论江一水怎么努力,这柳含玉的肚子里就是没有动静。有时候她自己也是恨得捶打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江一水每每看到这,就劝住她,说自己不想要孩子了。听到自己丈夫的话,柳含玉更是内疚,心情越发的落寞抑郁起来。 第三章 江一水心里却这么想着,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能结婚找个人过就不错了,至于子女,都是上天注定的,也许自己就是命里无后,那就只好认命得了。 看着自己儿媳妇身体越来越差,江奶奶也没有办法了,也是想着认命吧。这几年折腾下来,家里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再去为这件事情舍财了。 元阳节时,柳含玉由江一水扶着,本想去寺庙里上香求福,但走到半路,身体实在承受不住劳累之苦,于是坐在旁边休息。打算就此转回家里,不去那寺庙里了。 柳含玉有些口渴,央救丈夫去附近找些水来喝,于是一水就去附近人家讨些水来,柳含玉一个人坐在山道上休息。正当她渐要入睡时,却仿佛来到了一个山中,四面由清翠竹子环绕,仅有一竹屋坐落在那里,她轻轻的走过去,看到门开着,于是上前轻轻敲了下门,问道: “可有人在家里?路行口渴,能否讨杯水喝?” “即然能进到这里,那就是缘份,进来即可。” 柳含玉轻轻的走了进去,只见这屋里摆放简单异常,仅一桌一椅一榻,都是竹子编制而成。 在榻上正躺着一个老妇人,招手让柳含玉过来坐,拿起身旁的一碗水,递给了她。 柳含玉接过水后,由于实在渴了,一口便喝了。正想把碗递还给老妇人,看老妇人在床上躺着,应该是行动不便,便说道: “老人家,我喝了你的水,再给你盛一碗吧,水在哪里?” “不必了,你放下吧,自会有人来给我添水。” 柳含玉把碗放在桌子上,又向这老妇人靠近了一些,方便老人使用。 “如此多谢老人家了。多有打扰,我这就告辞了。” 说完,柳含玉就想转身退出屋去。 “即然来了,何不陪我老婆子说些话来,山中无人,多有空闲,已经很久没有人陪我这老婆子说话了。”老妇人和蔼的看着柳含玉说道。 “如此,我便在此休息一下,那多有叨扰了。” 老妇人指了一下椅子,柳含玉便坐了下来,看着老妇人一直躺在那里,便道: “老人家身体不好吗?平时可有人照顾?” “老身身体尚可,一直在这里休养。平时到有人过来照顾一二,不必担心。” “那就好,老人家可是本地人?在此居住多少岁月了?” “山中无岁月,我也不知具体的年月了。看你脸色苍白,可是这元阳节,出来赶路祈福?” “是呀,我也是长年卧病在床,今天是元阳节,便央求丈夫扶我出来走走,本想去东兴白水诗烧香祈福,但无奈身体不支,又口渴难忍,夫君便为我去找水喝了。不知怎地,我又到了您这里来,还得您照顾,解我口渴之急。还要多谢您。” 说也奇怪,这柳含玉一碗水下去,顿感清凉,这水还带有一股竹子特有的清香,不但口渴立解,身体仿佛也舒服了许多,没有了劳累感。 “不必客气,一碗水而矣。你可有什么心愿祈求?”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柳含玉见到眼前这妇人,总有一种亲切感,心里的愁事都愿意和眼前这妇人说一说。 “唉,不瞒老人家,我自小休弱,本无长命之理,但我奢求,上天有恩,让我嫁给了现在的丈夫,但进门三年来,总也没有一儿半女的,心中对夫家有愧,每每想起此事,心中便抑郁难挡。” “嗯,如果你能留有后人,你可愿付出什么代价?” 这老妇人静静的看着柳含玉问道。 柳含玉悲伤的说道: “如果真能给夫家留一丝血脉,我宁可舍掉我的生命。” “我看你面相,你夫家注定无后,你惹强求,定会招来天道惩罚,甚至搭上你的姓名,你可愿意承受?” “我命本不长久,如果能实现我的心愿,我怎会犹豫。就只怕上天看不到我这普通人的诉求。” “嗯,如此,我可圆你心愿,但你可否来此陪我余生?” 柳含玉一听,惊道: “老人家可是说的真话?如果我能得偿所愿,别说陪您余生,我粉身粹骨也愿意。” “如此,那就回去吧,自会有人找你。山中事,不可为外人道也,否则一切成空。切记。” 听到老妇人的话,柳含玉心里突然多了希望,离坐后,倒在地上给老人轻轻的磕了三个头。等到第三个头磕完,抬起头来时,却发现自己还在原来坐着的石头旁边,心下不由得疑惑起来,难不成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但梦中的情形历历在目,又不由得他不信,并且口中还有那水的清香味道。想到这里,心中更是高兴,觉得自己能给丈夫生儿育女的希望更大了。 而此时的山中,一个身上散发着淡淡七彩霞光的仙人,脸上胜洁如玉,让人不敢直视,正半浮于空中,向着下面站着的一个道长说话。 “清尘,此事因你泄露天机而起,当由你去化解,切记不可沾染尘世俗念。” “弟子知罪,弟子这就去办。” “我这有仙丹两枚,可助你,时日到了,要渡化他们而来,可知否?” “弟子领法旨。” 说完,那霞光一闪,便消失于空中,而清尘的手中,却多了两枚丹药。清尘叹息了一声,也转身向山下走去,没几步,身影就淡然消失于林中。 第四章 就当家里好不容易平静了一段时间,那边江二河也是学徒工到期,能拿工钱了,除了生活,还能富余一部分寄回家里补贴家用。收到小儿子汇过来的钱时,一家人高兴坏了,心想总算熬出头了,这样家里总算有了些高兴的气息。 慢慢的,家人也都接受柳含玉不能生育的事实了,但怎么着这大儿媳妇也是儿子明媒正取过门的,也不能因此休了别人,何况这大儿媳妇虽然不能生育,但心性很好,对公婆都是敬重有加,见了面从来都是礼数周到。江奶奶再想生气,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毕竟进门前,他们就是知道人家的身体状况的。现在再怎么后悔也不能当面发作,时间长了,便放下了。 柳含玉自从上次回家后,也仔细想了一遍当天的事情,但一段时间过去,也没见有什么变化,心下也慢慢的凉了,本想和丈夫说一下当天的事情,但想到那天的承诺,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期望,就一直没有说出口,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梦了。 有一天,江奶奶正在门口做些活计,一个游方的道士来到了这个村,那个年代虽然各种运动不断,但对于和尚和道士之类的,大家还是没有太多的恶意的。有些挂单的和尚或道士偶尔也会去村里,给人看看病或解解签什么的,大家也都能帮趁点的就帮趁点。 只见这道士约有五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灰色道袍,只是这道袍下摆那里被挂了一道口子,穿在身上有些破旧落破的样子。 “老人家,看您在做活,可否借贫道一针一线,我缝补一下?”道士看到江奶奶坐在门口做针钱活,就上前礼手问道。 看着这道士虽然身上的道袍破旧些,但说话间神色从容,有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江奶奶热心的拿了一个草垫子,请道士坐下来。说道: “道长客气了,快坐下来,我这里什么样的针都有,你随便用就是了。” 那时候家里都穷,没有木头做凳子,都是家家户户用麻草类编成一个个的小团子,用来休息用。 “多谢老人家,叨扰了。”道士说完就坐在垫子上,接过江奶奶递过来的针钱,正要缝补自己的衣服。 江奶奶看着这道士缝补的动作略显笨拙,笑道:“你脱下来我给你补补吧。” 道士也笑笑,好像想了一下,说道:“也好,如此有劳了。” 江奶奶本也是知书达理的人,但生活的磨练早已经让他脱去了那种大家闺秀娇小姐的样子,变成了一个豁达的农村老太太。看对方也是年方五十左右的道士,这江奶奶就和他拉起家长来。 “道长这是来自哪里呀?” “贫道来自丘方山清虚观。”道士打坐在那里,双手礼向东方。 “恕老婆子眼浊了,这丘方山在哪里?离这里很远吧?” 江奶奶年轻时也是识文断字的,看过的书不少,可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一座山。更没听过这清虚观,于是不由的问道。 “清虚本无物,心在方寸间,施主可曾听过?” 道士又道。 江奶奶也没听懂这老道士的话,又问道: “那道长法号是什么?” “贫道清尘。”这清尘道长又礼手道。 江奶奶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这清尘道长,心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仔细的看起了这道士,总有一种眼熟的感觉。但觉得不可能,那道士当年去他家里时在,貌似已经四十多岁了,这都四十几年过去了,应该已经老了。又或者仙去了,怎么可能还是保持着那副模样。 看到江奶奶在打量自己,清尘笑道:“施主可是姓陈?” 江奶奶一下子震惊住了,忙道:“道长怎么知道我姓陈?这村里人现在没有几个知道了。” 清尘并没有回答她,继续问道:“陈施主可是家住福建永州,陈家村人?” 江奶奶更是吃惊的看着清尘,手也有些抖了,慌忙问道:“我却是陈家村人,道长可知道当地的陈家大院?” “我于四十年前去过永州陈家湾的一户陈家,当时的家主叫陈乾清,得蒙陈施主一饭之恩。后又留我喝茶,在和陈施主交谈时,突然晴空降雷,吓坏了陈施主,我看事情有异,天上恐有警示于这陈家,于是我推算其气运,虽竭尽力,也仅能推算出这陈家五年后气运将尽,将有大灾,恐难保家族人员姓命。但天机不可说,我只能建议他让家人远散他处,方可留得一丝血脉。五年后我再去这陈家,已经人去宅空,那坐宅院仅剩下了残垣断壁,看得着实让人心伤。听闻人说,这陈施主在两三年前,就着手把家里的族人都外放到别处了,仅留有一儿一女在身边,但儿子在事发时被冲散了,从此没了下落,陈施主仅带着一女儿慌忙逃往外乡,至此就没有了信息。不知施主说的可是这个陈家?”说完道长静静的看着江奶奶。 江奶奶听完道长的话,眼泪早就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整个永州,恐怕也仅有她家这一个陈家了,思绪又回到了四十几年前了。 想当年,她祖父因看不惯朝堂混乱,辞官回乡到了永州,用自己的积蓄买了些田产宅院,过起了隐士般的生活,陈家在当地乐善好施,并没有欺负弱小,反而时常结济当地人民,很受当地人爱戴。到他父亲这一代,又善于经商,积累下来丰厚的家产。 江奶奶本名陈文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叫陈文贵,二哥叫陈文仁。,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是母亲过世后父亲娶的二房生的,父亲取名陈文声。陈文竹十四岁之前,一直都生活在深宅大院里,有专门的先生教他识文,也有专门的妇人教她女工礼孝。但十四岁之后就不一样了。时局动乱不堪,到处是土匪出没,陈文竹也是经常听服使丫头给她讲些外面的事情,大多都是被抢或被抓起来服苦役的事情。看到父亲的脸色也时常的阴沉着,让人心里担心不已。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父亲把所有的家人都叫集起来,男的都坐在堂屋,女眷都在屏风后堂听着。连二叔和三叔家的人都过来了。父亲坐在主坐上,看着下面坐着十几个家族的人,叹息了一声说道: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有件事情要给大家说一下。三年前有个道长,道号清尘,路过我陈家庄,我曾招待他,请他在茶厅喝茶时,天上突然降下雷来,击穿了堂屋顶上的琉璃瓦。这件事大家后来也都听说了吧。” “听说了……” “听到家人说了,挺邪乎的。” 大家纷纷应声了起来。 “事后道长给我推算了一下,说我们陈家最多有五年的时运,五年后时运将尽,家族要遭遇灭顶之灾。并留下警训:德运百年,雷霆而落,甲子年后,水木风生。说是陈家祖上有德,可有百年气运,百年后遇雷而落,需过一甲子后,遇水而生。”说完又看了下周围的族人。 族人们听完这话,有的将信将疑,有的却信了几分。这种事情很难说得准,万一预言成真,那其不是在场的人要有大部分都得蒙难。后堂女眷有的心里害怕,直接哭了起来。 只听得二叔说道:“大哥,那道士的话有几分可信,可曾找过其他人看过?” “那日我问过这清尘道长,来自哪里,他只说是清虚本无物,心在方寸间。后来我又找人打听了一下那清尘道长的来历,都不清楚。也找了寺院道观的人问过,都说没有听说过这清尘。所以这三年来,我也未曾放在心上。” 听到这里,大家的心里也放下来,觉得可能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道士,过来骗人来了。仅凭那清尘的一句唬人的话,不能信的。 “既然其他人都这么说,那道士的话也未必要信。可能只是一时胡言乱语罢了。”二叔又说道。 “但三年下来,大家也感觉得到,天下局势越来越乱,听说北方和南方都是乱局丛生。咱们这里比较偏僻,一时没有波及到,谁又知道哪天这里也会乱了呢。” “上面有老佛爷担着,乱不了的。”二叔道。 “只是近些时日来,时常梦到我们家族里的人遭难,醒来后再想想现在的时局,我越发觉得这道士的话可信起来。” 大家都不说话了,特别是家族里负责一些事务的人,心里也是想到最近做什么都不顺,族里的生意也是接连出事故,不是被抢了,就是行市不好,陪了钱财。 “那大哥有什么打算呢?”二叔问道。 “大家都在,咱们家族之所以能兴盛百年之久,一是乐善好施,从不欺凌弱小。二是咱们家族和睦,兄弟之间无私。这是咱们的家训,也是咱们生存的根本。” 大家听完都沉默了,这确实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家训。他们从小也被灌输这种思想。所以百年下来,他们一直都相安无事,人丁越发兴旺,家族也日渐壮大。 “但时局如此,我打算把家族里的人都分散出去。账房里的钱财都分了,大家都分散到各地去吧。等到哪天度过了劫难,咱们再重新聚在一起吧。” 一听到大哥要把大家分散开来,大家都急了。这么多年下来,都是聚在一起生活的,怎么现在一下子要违背祖训分家呢。 “大哥,你再考虑考虑吧。大家都不想离开这个家。”三叔忍不住劝道。 听三叔这么说,大家都忍不住劝了起来。 “这“水木风生”是个什么意思呀?大哥可曾找人解过?”二叔还算保持理智,既然这前三句都应验了,那这最后一句应该也不会错了,可是这“水木风生”又是什么意思呢? 大家又都思考了起来,不解的看着陈老爷。 “这水木风三字,我找人解过,说这水、木、风都是自然之物,都是生机的意思,木遇到水会重新生根发芽,风是催化之物,可助他们兴盛成长,分枝散叶。可是不知道应对到咱们陈家是代表着什么。是代表着一个地方,还是代表着一个人,还是代表着一种时局,都没有人能解答得了,我也是因此而困惑。” “但咱们在场的人都记住吧。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传下去,不得以哪天就应验了。大家在外面可根据需要改换姓名,但不论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祖训。” 看到大哥,也是现在的族长都这么决定了,大家也都没有办法了,二叔和三叔也沉默了下来,后堂里的女眷又有人哭出声来。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周围的情况越来越差,有几伙土匪竟然都抢到村里来了,不但抢了几个大户人家,还把他们家都灭口了。连老幼妇儒都不放过。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由于陈家都提前分散了家产,人员也都分散到天南海北了。 终究是免不掉,有一天土匪抢到门上时,家里只有陈家老爷和二房姨娘及陈文声和陈文竹没有走掉了。慌乱中,二房姨娘拼命护住自己的儿子往外逃去,自此没了音信。陈老爷在陈文竹的搀扶下往外跑去,好不容易逃得命来,跑到远处,只见得自家大院方向火光四起,陈老爷不由得哭出声来。在荒郊野外战战兢兢的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回去看时,一个陈家大院已经淹没在一片火海中,听人说家里的几个长工也都被杀死在里面了,陈老爷叹息不止,怪自己没有早些听得那清尘道长的话,提前搬离此处。现在不但害得家族死了好些人,几个长年在家里帮工的长工也死在了里面,但好在提前分散了大部分族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陈老爷见自家女儿陈文竹害怕得浑身发抖,只能拉着女儿的手,不住安慰着她。 第五章 当地的局势越来越乱,家又被烧得一干二净,周边但凡有些家底的,都远走他乡投奔亲友去了。陈老爷不得已,也只好等待乡亲们救完火,从里面找到一些能用的衣衫细软,准备投奔亲友去了。陈老爷想了一下,自己族人刚分开的时候,都还有书信来往,但时局动乱,书信渐渐不通。不久都失去了联系。凭着记忆,他想起了当年自己的故交好友在西昌镇那块,就决定去投奔他去了。 在来的路上又遭遇了两伙劫匪,陈老爷拼了命得保住了自己女儿的清白,没有被劫匪糟蹋了。但身上的细软却被他们一扫而空了。等两人历经千辛万苦到了西昌时,却听闻亲友已经去逝多年了。这下两人更是苦不堪言。两人现在身无一物,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 黎明前,天空一片漆黑,在一坐破庙里,陈文竹看着父亲奄奄一息的样子,如果再吃不上饭,估计连天明都撑不到了,可是现在自己连片树皮都找不到了。又哪里能找到吃的东西,自己也是饿得头重脚轻了。正当两人绝望时,陈文竹听到外面有人喊着“磨剪子来菜刀……” 陈文竹强撑着,走到庙门口,沙哑的喊道:“这位大哥,能不能给口吃的,家父快不行了。” 远处的人听到喊声,紧走了几步赶了过来,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姑娘依靠着庙门口站在那里,虽然一看就是饿得快站不住了,但还是强撑着的样子。再听听她的口音不像本地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外乡逃难来的。 来人是本地人,名叫江驴,其实这也不是他本名,他父母起的名字早就忘了,由于从小父母就早亡了,一直跟着叔婶过。叔婶对他不好,小时候没少受罪。大家都说他是叔叔家干活的一头驴,于是这江驴的名声就叫起来了。后来跟着一个小贩学会了磨剪子和菜刀类的营生,慢慢的就和他们分开过了,每天都起早贪黑的走街串巷的拦活计,也能免强糊口。但年景不好,直到三十六了,还是单身一个。 现在外乡逃难到此的越来越多了,每天都能遇上几个,每当遇到了,他都要竭尽所能的帮趁一把。不图什么回报,只是觉得人落难了,能帮一把帮一把。 等江驴把自己的干粮和着清水给陈老爷灌下去没多久,这陈老爷就醒了,看着眼前的人,知道是他救了自己,连声说着谢谢。这江驴又拿了几块干粮给陈文竹吃了。过了一会两人才缓过来,看天还早,这江驴就坐下来和他们拉起了家长。陈老爷也把自己家落难的清况对他说了来。江驴听完也是一阵感叹。但也无可耐和,现在国都盗匪横行。乱世之下,又有几户人家能安稳度日。好在他们这地方穷乡僻壤的,那些土匪估计是看不上,到是躲过了不少灾难。 接下来的几天,这江驴每天都路过这里,给他们带些干粮过来。两人也慢慢恢复了些体力。在这几天里,陈老爷也知道这江驴是单身,没有结婚。又看到自家女儿,心里不由得有一个想法,于其让自家女儿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的再去投靠别人,不如把女儿嫁个老实人家好些。万一在路上再碰到劫匪或其他的坏人,那其不是更糟。 当江驴又来给他们送吃的的时候,陈老爷道:“江驴啊,你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 这江驴一听,叹息了一声说道:“陈老爷说笑了,我这种人谁会嫁给我受苦呀。我今年都三十六了,一直单着呢,这辈子就这么过吧。讨老婆这事就不去想了。” 听到这里,陈老爷就说道:“那你看小女如何?如果我把小女竹儿许给你,你可愿意?” 江驴一听就急了,忙解释道:“陈老爷,我照顾你不是图你什么的,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你们落难到这里了,我就是想帮你们一把。我不图你们什么的,更别说你家女儿这么好的人,我哪里配得上。” 看到江驴那着急解释的样子,这陈老爷知道这江驴误会自己了,以为自己拿话套他,看他是不是对自家女儿不怀好意。他更是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女儿跟着他应该受不了苦。他这种人,看惯了人生百态,富家子弟的那些浮夸行为早就让他心生寒意了。如果女儿能嫁给一个老实汉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说的是实话,江先生不要误会。我们父女落难到此,本想着投奔亲友,但现在亲友却去逝了。如果再带着竹儿去继续投奔亲友,说不定路上还会遇到坏人,如此下去,还不如就在此地留下了。能遇到你,也是上天的缘份。你觉得呢?” 听到这话,知道这陈老爷不是在故意套他,江驴的心里也踏实了一些,但想到自己的条件,又犹豫了起来。小声的说道:“陈老爷,你不嫌弃我是个穷光蛋?竹儿也不嫌弃我比他年岁大这么多吗?” “我们现在不一样是穷困落破吗?只要人品好,竹儿会同意的。”陈老爷解释道。说完喊了一声在外面烧水的竹儿,让她进来说话。 “竹儿,为父现在想把你许配给这位江先生,你可愿意?”陈老爷直接开门见山的给女儿说道。 听到这话,陈文竹心里一阵难受,父女两人一路上颠沛流离,路上两次遇到土匪,要不要父亲拼命护着自己,恐怕自己早就被他们糟蹋了,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了,却又听闻这亲友故去,没了依靠。现在再看看父亲的身体,委实没有力气再投奔下一家了。 转头看看江驴,虽然长得一般,但面色和善,不像不良之辈,这几日相处下来,到也是个老实人,心底善良之人。至于年龄问题,在那个年代,只要不是青梅竹马,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儿女婚事,本应由父母做主,爹爹安排就是了。”阵文竹说完低着头跑了出去。 看着女儿的表情,陈父心里也是一阵心酸,他何偿又不知道,这江驴虽然人好,但毕竟不是上上之选,时局如此,自己又如何呢。 “江先生,你觉得如何?”看着江驴还在看着江文竹远跑出去的背影发呆,陈父心里大约也知道结果了。 “啊……,能娶到文竹,那真是我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就怕她跟着我受苦了。” “只要你好好的待文竹,我也无憾了。”陈老爷说完也是眼里含着泪花。 “陈老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对文竹,我也会好好的对您,把您当成亲爹待。”江驴也是激动的不行,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那就一言为定,你回家差个媒人来,事情从权,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走一下。不能让我闺女不明不白的进你家门吧。”陈老爷子提醒了一下江驴。 “哎,这个是必须的,我马上回去。明天就过来迎亲,只是我家里没有多余的财物,您看这财礼……?” 江驴心里范了难处,这些年虽有些盈余,但也没有多少。看这陈老爷,那以前肯定是大户人家的,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 “这个你放心吧,我即然提出来,就不会难为你,这样吧,一担粗粮总有吧?”陈老爷看着江驴,越发觉得这人实在。 “啊?就一担粗粮?有有有,我马上回家准备去。”说完这江驴就喜滋滋的跑回家去了,连自己的营生工具都忘了带了。陈老爷嘴里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走出门去,看到女儿文竹正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发呆。心下不忍,走上前去想劝慰一翻。 看到父亲过来,文竹忙擦掉眼角的泪水,她也看到了父亲眼睛红红的,忙道:“父亲不必难过了,事已至此,只能从权了。何况这几日下来,这江驴到也是个老实人。” “你明白就好,我也是没有办法,现在这兵荒马乱,盗匪横行的,父亲实在不想再带你再去投奔别人了。在这里能遇到这江驴,也是上天给的缘份,那就尊重老天爷的决定吧。”陈老爷感慨得说道。 父女一夜无话。 第六章 这江驴回家后,连忙托村里的媒婆给自己张略起来,第二天一大早就着人抬着娇子来到庙前,陈家父女也是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看上去并没有落迫样子。江驴把一担米浪送上,在庙里对着菩萨真诚的磕了三个头,一路人就吹吹打打的把这文竹抬走了。 第二天,这陈老爷就离开了,临走给女儿留了句话,说道:“此祸既然被高人算出,应当有破解之日,那时如果父女有缘,再相聚。” 这一句再相聚,就让她整整等了近四十年。以前每当他想家人的时候,都会去庙前那棵大树下,静静的看会远方。期待着哪天家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每年都去,每年都失望而归,后来也就渐渐的淡望了。心底里的那份思念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梦境。时常出现在眼前,却不再难以忍受,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呀,可治疗世间一切的困苦。 看着江奶奶陷入了回忆中,清尘并没有打扰,只是坐在地里看着天空,浮动的白云,带着庄家成熟味道的风,都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该收获的季节了。 突然江奶奶耳朵里仿佛听到了一阵钟声,不由得往远方看去,但什么都没有,她也就此醒了过来。擦掉眼角的泪水,转头看到清尘道长正在微笑着看着自己,失落得说道: “道长见笑了。老妇人失礼了。” “陈施主不必客气。世间轮回,一切皆有因果。灾难已过,该是你们福报的时刻了。” “唉,哪里有什么福报,只救我能早一天抱上孙子就好了。”江奶奶一边继续封补着道袍,一边叹息的说道。 江奶奶觉得和道长聊了好长时间的话了,但看看天,仿佛仅是一瞬间的事情。本来想喊儿媳妇给道长沏茶,但想起自家儿媳妇吃完药,还在屋里休息,忙道:“道长请稍等,我去屋里给你沏茶去。” “有劳了。”清尘道。 江奶奶起身去屋里烧水沏茶了。这清尘拿起道袍,手一挥间,道袍下摆的破旧处又恢复一新了。又从袖笼间拿出一封信函放在旁边,转身间就消失了身影。 江奶奶很快就端着茶水出来,但四下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这道长的身影。心下奇怪道:,这道长脚程好快。才这么一会,就不见了身影了。 正当他准备把茶水放回屋里时,看到刚才道长坐的草垫上有一封信,不由得拿起,看到信封上写着四字:陈施主启。 江奶奶一下子愣住了,心道这道士绝对不简单。不由得放下茶水,拆开信看了起来。信的内容很简单: 德运百年,雷霆而落,甲子年后,水木风生。 黑发早逝,白发随去,承运势起,贵主家中。 成人而行,聚集亲朋,情伤而落,归于山中。 切记! 切记! 另有丹药两枚,三天后,男女各服一枚,男的服红色,女的服黑色,可得子孙。 江奶奶看着信封里的两颗药丸,心下不由得想起四十几年前那天,父亲招集起家族所有的人开的会,里面好像就有这诗的前四句。心里更是对这道士敬重起来。因为看着这道士曾向东方合礼,她也向着东方跪下磕了个头。 等儿子回来,江奶奶把今天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心下也是范嘀咕,但江一水是个孝子,心想不管怎么样,只要母亲愿意,哪怕让自己吃毒药他也不会犹豫的。 三天后,晚上,这江一水和柳含玉各自把丹药服下,不一会这江一水就小腹处有股火起,下身肿胀难忍。柳含玉也浑身燥热,仿佛有万只蚂蚁钻心,顾不得太多,两人就水乳交融起来,一夜不停。 第二天一早,这江奶奶本想叫儿子起来干活,但想到昨晚一整夜的动静,不由得微笑,就没有出声,自己先拿着锄头下地去了。 等到江一水夫妻二人醒来,已经日上三杆了。一夜数次的交融,两人不但没有以往的疲累感,还感觉浑身神清气爽起来。特别是这柳含玉,身体本来就不好,以往云雨后第二天都会浑身酸痛,甚至起不来床,今天却感觉轻松不少,从没有过的轻快感让她高兴不已。江一水看着旁边的娇妻本想再战,但看看天气,已经日上三杆,还是忍了忍,就赶紧起床劳作去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这柳含玉就开始呕吐不止,江奶奶请来本村医生号脉一看,确定是有喜了,这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江奶奶更是烧起香来,又对着东方磕头作揖不止。 自从这柳含玉怀孕后,身体也是慢慢好了起来,吃的东西也比以前多了好多。虽然江家贫困,但好在有娘家时常接济点,现在又怀孕了,柳家也是时常往这送些补身体的东西过来。柳含玉时常坐在门外的大石上,看着天上的白云,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种孕育新生命的感觉太好了。从小她就生活在各种药味中,本以为不知道何时自己就撑不过去就死了,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喜欢的人,偿到夫妻之欢,这对于她来讲,真是天大的福份,现在她也终于可以当母亲了,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现在心愿已了,这孩子能陪她走这一程,也是她的福份了,再不敢奢望什么了。 俗话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母亲都要过一趟鬼门关。柳含玉分娩的那一晚,正好赶上大雨倾盆。江奶奶冒雨请来了隔壁村的接生婆给她接生。从下午开始一直生到晚上三更了,还是生不下来,接生婆急了,说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母子都不保了。 江一水急得在堂屋乱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奶奶在屋里帮着接生婆接生,柳含玉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江奶奶不停的给他加油打气。但毕竟是身子弱,折腾这么长时间,哪里还有力气生产。眼看着不成了,柳含玉眼泪直流,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母亲,不要管我了,一定要留下孩子,这是我能给一水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只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死了也瞑目了。” 江母一听就急了,忙道:“傻孩子,即使没了孩子,咱们以后还可以再要,人没了,你让一水怎么办呀?”说完就哭了起来。 “母亲,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那道长赐福,我这辈子哪里还能有孩子,它能陪我走这一程,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知道是我该走的时候了,母亲也不要伤心了。” 柳含玉气息越来越弱了。产婆着急的问道:“江大姐,再不决定,两个都要没了。” 江一水也不顾反对,跑了进来,听到妻子的话,更是悲从中来,他这辈子本也没有指望能有孩子,现在天降大福,让他能有机会做爹了,但现在却要失去妻子,对于他来说无异于要了他的半条命了。 正当家人都在坚难决择时,远处的一坐山上,一个灰色道袍的道士,正站在雨中望这这里。雨虽大,却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这雨仿佛长了眼睛似的,自动的离他三尺开外落下,给人一种神仙的感觉。如果此时有人走近了一看,此人正是清尘道长。 “是时候了,还不快快投胎去吧。” 清尘说完,袍袖一挥间,一道白光从天空闪过,紧跟着一声惊雷。震得人后背发凉,屋顶都颤抖了一下。 正在产房里着急的产婆突然说道:“孩子好像快出来了,快帮忙”说完一阵忙碌,不一会就听到一声清翠的婴儿啼哭声,终于生下来了。是个儿子。 看着旁边的儿子,柳含玉想摸一下孩子的脸,但虚弱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江一水拿起妻子的手,放在孩子的脸上,眼里的泪连珠的掉了下来,他知道,妻子的时间不多了。 “不要为我流泪了,我这辈子知足了。” “含玉,你不能死,孩子还没叫你一声娘呢。你一定要好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哭着,江一水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水,我这辈子能嫁给你,是我的福份,现在有了孩子,就算是我这辈子报答你的吧。下辈子如果可以,我还愿意嫁给你,你还愿意娶我吗?”柳含玉断断续续的说完,眼里也流下了泪水。 “我愿意,我们生生世世做夫妻好吗?”江一水又大声哭了起来。 看着不断踢着手脚的儿子,柳含玉淡淡的道: “孩子的名字我来取能行吗?” “行,都随你。”江一水哭着道。 “我希望咱们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长大,我不求他有多高的福份,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就好了,就叫江枫吧。” “江枫,枫儿。好好,就叫江枫。”江一水含泪答应着。 “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不要让他受了委屈。” “我们会的,你放心吧。”江奶奶也在旁边掉着泪答应着。 “一水,我走了,本来想陪着你好好的在这人世间过一生,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带着枫儿看日出,看日落,看那青青的草芽长出来的样子……” 这时候,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下来,这时天边竟然露出了鱼肚白。一缕阳光照射了进来,柳含玉看着那缕阳光,嘴里呢喃着,微微的闭上了双眼,就此去了。 摸着柳含玉那还略带温度的身体,江一水轻轻的把孩子放到她的怀里,让孩子最后一次感受一下母亲的体温,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江奶奶本来想阻止儿子,怕孩子沾染死人气不好,但一想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为了孩子都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应该不会害孩子。就由着儿子了。 第七章 江奶奶走到院子里,看着大雨过后的树木都展露着勃勃生机,没有丝毫的受大雨损害的迹相,心里一下子想起清尘道长的话来,黑发早逝,白发随去,难道这就是那黑发早逝?那白发随去呢?难不成指的是家里的老人去逝?对呀,折腾了一晚上,怎么没有见自己的丈夫江驴出来看一眼?虽然近几年这江驴也是时常躺在床上,很少下床走路,但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真是听到了,怎么可能不下来看一下?想到这里,他马上跑到屋里,看到江驴还在睡着,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轻轻的走上前去,用手放在江驴的鼻子上一试,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原来这江驴早就没有了气息。江奶奶爬起来用手一摸江驴的手,还不是很凉,算起来应该是孩子出生的前后去的。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下伤心起来。嘴里念叨着“黑发早逝,白发随去。”两句话都应验了。难不成这孩子有什么说法不成? 等到江奶奶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跑到儿子屋里咸人时,看到邻居已经过来帮忙把柳含玉穿戴好了衣服,就等着村里的管事过来安排下葬了,因为家里有老人,年轻人没了是不能在家里过夜的。江一水正陪在柳含玉的身边,虽然哭声已经停止了,但神情却显得呆滞起来。 “儿啊,你爹走了,你快去看一眼去吧。”江奶奶看到儿子,一下子没忍住哭了起来。 “什么?” “什么?” 江一水和邻居同时喊出声来。 江一水有点连滚带爬的赶到堂屋,看到静静的躺在床上的白发苍苍的父亲,止不住又大哭了起来。 “天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戴我呀。我江家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啊,你要一下子带走我两个亲人……”哭着,述说着,江一水实在忍不住打击,昏了过去。江奶奶随后就赶到了,看到儿子哭着昏了过去,立马又喊人把儿子抬到了椅子上坐下,有个董行的人使劲掐了几下江一水的人中,江一水才算慢慢缓了过来。醒来后看到母亲,又止不住留下泪来。 其实江奶奶心里又何偿不难过呢,虽然没有很深的感情基础,但毕竟和这江驴在一起生活了四十几年了,其间又经历这么多的艰难困苦,看到江驴去世,心里哪能好受。看着儿子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也跟着哭了起来。 不一会,远处的邻居出赶过来了,听到知道详情的人述说着江家的事情,不由得一阵唏嘘。都纷纷议论起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悄悄说道:“看来江家这孩子的到来是来要债的,不是报恩的。” “是呀,是呀,一出生先克死了娘,又克死了爷爷,下一个不知道又要克谁呢。你们算算这孩子出生的时辰,是不是那天煞孤星降世呀,以后要离他远点了,可千万别被他克着了。” 这些人越说越觉得这孩子是个克星,看着躺在一旁睡着的小江枫,众人都像躲瘟神似的躲了开去。生怕这孩子醒来看谁一眼就克死了谁。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一个道士出现在江家门口。如果江奶奶在外面,就会一眼就认出来,这道士正是那天突然消失的清尘道长。 清尘道长只是略看了一眼那乱慥慥的人群,那些人仿佛受到谁的催眠似的,都主动的闭嘴不说话了,都主动的散开来,帮着做起事情来。 清尘道长轻轻的走到堂屋,江奶奶看是清尘道长来了,赶忙拉着一水想起身磕头行礼。但清尘仅是袍袖轻拂,这两人就跪不下去了。怔怔的看着清尘说不出话来。 清尘走到江驴床边,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看向窗子那,轻轻的道:“江驴儿,你的福报已结,此地已与你无关,该归去了。” “此婴儿与你无关,本不应与你相见。但你生前为善,可让你见上一面。见上一面后要马上归去。生人之地不可久留,可知否。” 也没见那窗子有什么变化。清尘道长向江一水说道, “江施主,去把那婴儿抱来吧,让老人看上一眼,也算还了他的福报。” 江一水还没反应过来,江奶奶推了儿子一把,江一水才赶紧起来到侧房抱过来孩子,轻轻的递给清尘道长。 清尘道长接过婴儿,轻轻的把婴儿的脸朝向那窗子转去。说道:“既然见到了,就给孩子留点东西给他吧,也算与你祖孙一场。” 这时只见窗口红光一闪,这江枫的手背处出现了一只红色胎记。 又看了窗口一眼,叹息道: “去吧,生缘已尽,不可多留。他日有缘,自会再次相聚。” 说完后,只见这清尘道长左手抬起,轻轻的指向那窗口,只见一道清光闪出,就有一股风吹过,那窗子刚才仿佛有东西档着似的,现在一下子通透了起来。而床上的江驴儿,刚才还略带生人的脸,现在却瞬间变得死气起来。 看着窗口的人去了,清尘道长把婴儿递还给江一水,轻轻的说道:“你江家祖上不德,本应无后,但念你这一代多有功德,又有往世前缘在此,特求上苍,赐给你们一子。可知否?”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江奶奶和江一水又双双跪下磕头,这次清尘没有阻止他们,静静的接受了他们三个响头。 “此子降临人间,实乃你们之福份。将来自会有你们的福报,但天心已定,有些要失去的,注定会失去,不可强求,切记。” “敢问道长,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呀?能否再救我妻子一命?” “唉,你们夫妻本有十年姻缘,但当年因求子无望,你妻子曾许愿,愿用自己的余生给你换得此子,这就是你们家的前缘。不如此,此子又怎么会降到人间。不过柳含玉早逝,未必是坏事,修得福报,当可有此仙缘,你也不必过份悲伤。上天开恩,你待此子三岁劫难过后,准你们夫妻团聚十年,而后就各奔前路,不可多念。” 听到这里,江一水心中虽然悲苦,但听道长说还可再聚,不由得心中又有了期盼,便没有了先前的悲伤。江奶奶听出道长话里的意思了,这清尘道长的话里有两件事,一是儿子一水还会和这柳含玉有十年夫妻情缘,但这柳含玉已经死去,又怎么会有夫妻姻缘?如果是真的,那其不是说他儿子也会早逝?不然这柳含玉也不可能再复活呀。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自己的孙子会在三岁年间有一场大劫难,虽然听这清尘道长的意思是能躲过去,但肯定会有所牺牲。谁都希望自己的子女一生平安健康,又怎么会盼着儿孙有劫难。江奶奶忍不住又磕头问道: “道长,您说我孙儿三岁时有劫难,可有什么化解之法吗?” “此子在三岁年间有大劫,他手背上的红色标记可助他脱离生命之忧,但仅此一次,此胎记便再无此能力。这也是他们祖孙之间的一场缘份。” 祖孙之间的缘份?这孙儿手上的胎记难不成是这江驴留下来保护孙儿的?想到这里,江奶奶心下对这江驴又一阵感叹。连死去的人都能这么给自己的子孙着想,自己这活着的人又怎么没有信心照顾好呢。于是不再多问,又磕了三个头道: “如此,就多谢道长了。老妇人定当竭尽力抚养孙儿江枫长大。也请道长庇佑一二。” “日后自当有机缘到来,不必多虑。今日事情已毕。他日有缘自会相见。”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这婴儿说的。 这婴儿看着清尘道长,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清尘道长嘴里念念有词,手指朝着婴儿眉心一点,一股清光射出后,隐入了这婴儿的眉心中。 “缘也,后会有期。” 说完这清尘道长转身走出门外,身影一晃间,没了踪影。 江奶奶陈文竹和江一水怔怔的看着外面,感觉自己真的是遇到了神仙了。慌得向这道长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当二人再次抬头时,周围那些忙碌的人又仿佛活了过来,各种交谈的的声音又重新传入了两人耳中。各人神色正常,并没有觉察出刚才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有清尘来这渡化人的事情。二人也知道肯定是这清尘道长使了什么法术,遮蔽了众人,于是没有多说什么,重新站起,去料理家里的事务去了。 村长拖人给远在南方做工的江二河发了一封信函,当然,这江二河是不可能见到自己父亲这最后一面了。跟据当地风俗,这柳含玉是要当天下葬的,这江驴要在家里停放三天。现在一家突然出现了两个白事,只好拖到第二天一块下葬了。 整个村子并没有多少人家,年轻人又多数在外打工,能前来帮忙的多是一些上了年岁的人。再加上这江家又没有好的酒水相待,于是这葬礼也算是草草的结束了。 第八章 又三年过去了,江枫在江奶奶和江一水的照顾下,健康快乐的成长着,看着自己的孙子天天的长大,江奶奶心里也是越来越对生活心存希望了。但对于孙子江枫三岁的应劫之说,江奶奶时刻记在心里,这一年多来,除了晚上见不到外,她几乎都要看到孙子才可以。 傍晚时分,江奶奶一边坐在院子里做着活计,一边看着孙子在旁边跑着玩,一远跑还一边咿咿呀呀的说着话,这是一天当中,江奶奶最高兴的时候。 江一水从地里劳作回来后,径直走到水池边上洗了把脸,一把抱起了儿子,在他白白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小江枫被他的胡子扎了一下,挣扎着要下来,不让他碰了。 江一水呵呵的笑了几声,把儿子放到地上,这小家伙又跑到别处玩去了。 “饭做好了,快去吃吧。我和枫儿已经吃过了。”江奶奶一边跑过去把孙儿从水槽边拉开,防止他玩水,一边冲儿子喊道。 江一水走到灶间,拿起一个粗瓷大碗,吃着里面的饭菜。 “听你江婶说,昨天村东头的老李头死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江奶奶一边抱着孙子,一边说道。 “知道了娘,我一会就过去看看。那李叔不是身体挺好的吗?前段时间还看到他了,怎么说没就没了?”江一水一边吃饭,一边答道。 “谁知道呢,人死如灯灭,快得很。对了,你二弟过段时间就要回来了,说是找了个对象,要回来认一下家门。咱们给他收拾一间房子出来吧。不行就先把侧房收拾一下,暂时给他们两个住?” 前段时间江二河来信说,当地带他的师父给他介绍了个对象,是个当地人,那家就这一个姑娘,两人也算是在当地办了婚礼了,虽然江二河还是姓江,但以后恐怕都要在那里生活了。二河也是住在对方的家里,虽算不上上门女婿,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江奶奶从信中看出二儿子对这门亲事并没有多如意,江奶奶知道,儿子肯定是不想再回乡麻烦自己和大哥,只想着自己在外面能分担一些的就分担一些,特别是自己的婚事,如果在老家里,肯定是少不了的礼钱和酒席钱,这些对于本已经穷困的家有可能是致命的打击,一次事情下来,能用掉家里多年的积蓄不说,借债是肯定的了。于是,当他师父给他介绍这门亲事时,了解了情况后,给家里去了封信,信中只说是自己愿意入赘过去的,女方也知书达理的。江奶奶到是能猜到一二了。但自己也无能为力,回信只得安慰了几句儿子,让他自己决定,只是别委屈了自己就行。 没过多久,江二河来信说过一段时间厂子里不忙了,就带着儿媳妇回家认祖来。也算是对祖上有个交待。 “都依你就行娘。到时候我先搬到地里瓜棚里住就行。”江一水又答道。 江一水自然对江奶奶的想法没有反对意见。他觉得这也是他应该做的。因为自己是大哥,弟弟年轻时就出去打工了,这一晃都在外六年多了。自己这个大哥没有照顾好弟弟,心里早就内疚了,现在听说只是先把自己的屋子腾出来给弟弟两口子住几天,当然没有意见。 也许是玩累了,小江枫不一会就趴在江奶奶的怀里睡熟了。江一水轻轻的接过来,把他放到侧房里睡去了。这小江枫说来也奇怪,自从一岁起,开始认人了,就每天晚上要和父亲睡,江奶奶本来觉得儿子毕竟是个汉子,怕晚上照顾不好孩子,,再热着凉着什么的,自己现在又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照顾孩子。有时候就趁着小江枫睡熟后把他抱回自己房间,但只要江奶奶一把小江枫抱回堂屋睡,他就哭闹不止。没办法,只好由着他了。 这小江枫自从一岁两个月时,就会说话了,但却总是惜字如金似的,不怎么和别人交谈,连和奶奶在一块时,都是江奶奶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但每到晚上,两父子一躺下,这小江枫的嘴就不闲着了,好像小脑袋瓜子里总是有千奇百怪的问题,有时候把江一水问得都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一水到是喜欢每晚抱着儿子睡觉。虽然劳累了一天,但晚上只要抱着儿子,心里就感觉特别的踏实,睡觉也是特别香。每晚听着自己的儿子小嘴巴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他的心里就又满足又遗憾。满足于自己有个好儿子,聪明可爱,什么事都一点就透,遗憾于自己的妻子没有机会享受这天轮之乐。 当然了,虽然有时候晚上会被儿子折腾一通,拉了尿了,他还要起来给孩子换,但他总是乐在其中,说来也奇怪,不管晚上折腾几次,第二天醒来也不觉得多累,反而是精神越来越好。有几次他因为要去地里瓜棚看着,晚上这江枫没有跟着自己睡,他反而第二天精神不振起来。 第九章 吃完饭,江一水就去了村东门老李头家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农村就这样,即便不是一个姓,但只要谁家里有红白喜事,村人都要过去看一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因为同在一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家也没有挂着免事牌,总免不了相互帮趁一下。 死的老李头是个老光棍,一生也没个一儿半女,这李大头原名李书才,是老李头的侄子,因为头比较大,身子又瘦弱,更是显得头大了,小时候大家都叫他李大头了。成年后,跟着家里长年在镇上做点生意,眼睛比较活,待人接物都比较随和。李大头比这江一水小几岁,见江一水过来了,忙过去打了声招呼。 “李老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说就行。”江一水上前真诚的说着话。 “江大哥过来就好了,我大伯没得太快了,一时人手却实不够,您要不先去里面和江永福大哥一块给理一理吧。”这李大头说着话,就递过一根烟来。 江一水接过烟,随手放耳朵上了,朝院子里走去了。他从小就不抽烟,开始时是没钱抽,每天都活在生存的边缘,后来聚了柳含玉,因为柳含玉身子弱,闻不得烟味,就没有跟着别人学,紧接着儿子又跟着自己睡了,更是怕影响了儿子,便和这烟没缘了。 老李头一个人长年生活在村里,平时很少有人去他家里串门什么的。这李大头一家又长年在镇上,只是平时有空才会回来看看他,但多数也是当天来当天走,不在家里过夜,所以屋子里显得很空旷。由于天色已经晚了,供堂上的白烛的光一晃一晃的,再加上老李头的遗体就停放在屋子中央,有山风吹来,更显得有些诡异。周围一些胆子小些的都离得远远的,不敢往前凑。 江一水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对于鬼神之说自己心里是有数的。但平时和这老李头也没什么过节,平时还会过来照顾一二,所以并不怎么害怕。径直走过去,看着老李头的脸并没有显得多痛苦,但眉头却是紧锁着的。依照农村人的说话,这说明走时他心里肯定是有什么话或事没有给人说,心有不甘才会这样。 江一水走过去,在他的眉头便劲的给他顺了一下,正了一下眉头。果不然,这一顺过来,这老李头的脸看起来和善多了。 江永福就站在江一水的旁边,看着江一水的动作,心下佩服起来,对于老李头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就是不敢上前去做这些事情。所以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待看到江一水做完后,他轻轻的走过去,拍了一下江一水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神色。 江永福是村里的村长,平时在群众中的威望很高,谁家里有什么事情,都会把他喊过来上宾待之,让他主持事宜。江永福也是随叫随到,从没有故意难为过谁。 由于要等到后天才能下葬,晚上需要同族人或近亲来守夜,江一水和李家并非亲故,所以忙了一会,看天色已晚了,就准回去了。正当他路过堂屋,又回头看那老李头时,却看到老李头身上冒起了一股淡淡的黑烟,不断的聚集,最后形成了老李头的模糊身影。 这一幕不光被江一水看到了,连周边的其他几个人也都看到了。有的吓得当即叫出声来。有一个胆小的,直接委顿在地上起不来了。 当李大头睡眼惺忪的从侧屋过来时,看到自己大伯的身影出现在了尸体上方,当即吓得大叫一声就想往外面跑去,但无论他怎么使劲,两条腿却没有丝毫力气般的,就是一点都挪不动。两只脚也像是钉在地上一般,这下李大头更是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嘴里不清不楚的喊道: “大伯,这都是我爹叫我这么做的,怨有头,债有主,你去找我爹去吧……”。 这一叫不要紧,屋子里的几个人可是脸色大变,难不成这老李头的死还另有原因不成? 江永福也是吓得不轻,但还是强自镇静的大声说道:“屋子里的几个小辈快出去,这里不干净。” 屋子里两个小辈都是姓李的,按照习俗本来留在这里守夜的,见到刚才的事情早就吓得不知所措的四处乱躲了,现在听到村长这一声大喝,更是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去。 两个年轻的小辈走后,就剩下了江永福和江一水,还有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的李大头。 看着老李头尸体上那淡淡的人影,江永福又一声大喝道: “李书才,到底怎么回事?” “村长,这都是我爹的事,可跟我无关呀,”这李书才一边带着哭腔的解释道,一边向江一水求救。 “村长,一水哥,快救救我呀,” 江永福两人心里明白了,这事肯定是李书才父子有关系。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诡异的事情。 “你别害怕,把事情的经过好好的说说,看你大伯能不能原谅你。如果你有半分撒谎,神仙都救不了你。” 江永福继续恫吓到。 “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我爹说我这大伯以前从地下得到过一件宝贝,可我从来没见到过,我爹一直想让我大伯给他。但我大伯觉得这种东西不好,不应该传出去,就自己把宝贝给藏了起来,前几天我爹回来又给我大伯提了一次,被我大伯骂出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一早我爹让我再回来看看我大伯,我一进门就见我大伯死在了炕上。这才喊您过来的。” 这李书才虽然瘦弱,但口才却极好,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就连连给老李头的尸体磕头,救大伯放过他。 江永福并不知道这老李头手里有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老李头早年间就是因为供养这弟弟,才没娶上媳妇,等供着弟弟考出去了,好不容易在省城给他拖人找了一份差事,才算放下心来,但他也年龄大了,再加上家徒四壁,更是没人愿上得门来受罪,取不上媳妇了。一直单身下来了。 现在却突然死了,并且还和自己的弟弟有关,怎么不让他心中气愤。再一想,老李头这弟弟就住在镇上,即使镇上再远,这一天的时间又怎么会赶不回来?为什么他只让自己的儿子过来给自己的大哥处理丧事,而他自己却不来陪着大哥走最后一程?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生悲哀起来。 江一水就站在他的旁边,只是静静的看着老李头那模糊的身影,也听到了这李书才的话。再看那身影,听完李书才的话后,那由黑雾组成的身影明显得浓重了几分。难道也是在生气?又或者这李成才在撒谎? 正当他们不知道这黑影到底想做什么时,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大骂声: “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神神叨叨了一辈子,死了还害我儿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计量吗!” 刚听完声音,只见一个肥胖的五十来岁的人蹒跚着走进了屋里。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符箓,也不知道他去了多少道观里,求来这么多。简直就是符箓大会。一进门就朝着黑影不停的扔着符箓。嘴里还发着奇怪的声音,像是念着什么似的。 江永福一见这肥胖的人就认出了他,知道这是老李头的弟弟李齐天了。看着那黑影在各种符箓的攻击下,有渐渐消散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道:“李大叔且慢,何不看看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万一李大伯有事情要交待呢?” “我家的事情,你们少管,这老不死的临死了还想拉我儿子下去,我怎么能让他得逞。”说完还是不停的往这黑影身上扔着符箓。 江永福一听也是生气,指着这胖子说不出话来。 李齐天扔完一叠后,那黑影越来越淡了,这时候那李成才突然能动了起来,一下子躲到了父亲的身后。嘴里也是大声说道:“爹,快用符箓打死他”一想不对,这人已经死了。又改口道:“让他魂飞魄散!” 江永福和江一水听到这话,更是确信刚才这李成才在撒谎,事情决对没有那么简单。看来其中还有很多隐情。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惊了鬼魂。对你们不好的。”江一水还是提醒了这李齐天一句,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世界上却实有鬼魂什么的非常人的存在。 有了短暂的停顿,李齐天思考了一下,脸上又显出了狠色,说道: “只要他死了,我李家才能得富贵,他不死,我李家只能十代人过普通人的日子。所以我今天一定要他死。” 两人看这李齐天状态有点疯狂了,很显然是失去了理性,本想上前阻止,但突然间看到刚才已经淡了很多的黑影又重新变得浓重了起来,围又刮起了阴森森的刺骨寒风。现在是夏末秋至,外面的温度还是很高,但现在整个灵堂里,却显得阴森恐怖,让人背骨生寒。 第十章 感觉到周围气温的变化,李齐天风暑脸上的狠色又变成了恐惧之色,他没想到这人死了还能这么厉害,由得后悔自己太托大了。早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应该多请几个道士前来助阵。现在只有手里的那一堆符箓给自己撑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打散那黑影。 正当双方僵持着时,外面一声清翠的铃声响起,一声道号: “无量寿佛!” “施主不可再造杀孽!” 听到这话,那黑影也明显得不再变化了,李齐天也不再往外扔符箓了,停了下来。只见那门口清光一闪,一位道士的身影显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柄浮尘,灰色道袍轻轻飘动,一种出尘的感觉。 江一水立马跪下磕头。那道士手一抬,袍袖挥动间,江一水便又重新站在了那里,跪不下去了。江永福不知道这道士的来历,但看到江一水对这道士行这么大的礼,心想应该是哪座名山上的仙长了。忙鞠躬到:“不知仙人到此,江永福失礼了。 那道士正是清尘道长,虽然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三年多了,但这清尘还是那幅模样,没有什么变化,不是仙人是什么。 “江施主多礼了。我本为游走道士,与这位江施主有些渊源,今算到今天有人在此行恶,特来查看一翻。” 清尘指了一下江一水,又看向这李齐天,见他面色仍有愤愤之色,不由得心下叹息,又看了一眼躲在这李齐天后面的李书才。又是微微摇头。 这李齐天一看到这道士,心里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所以强自镇静,说道: “哪里来的野道士,要你来这里多事!” 江一水一听就急了,忙道:“李大叔不可无礼,这可是一位真神,你不得冲撞了个。” 清尘微笑着看了一眼江一水,道: “无访。” 转头又向这李齐天道: “李施主,还放不下吗?” 问的莫名其妙,江永福和江一水听得一头雾水。 看着这清尘,李齐天突然怒从心头起,说道: “那宝物本可助我李家飞黄腾达。怎耐这老不死的说什么有损李家阴德,不可再用,我本来拿走自己保管起来,但他又自己从我家偷走了,藏了起来,到死了都不拿出来给我。我又怎么能甘心。” 一听这话,江永福和江一水就明白了几分,果然这件宝贝是有些门道的。 清尘看着一脸不甘心的李齐天说道: “李施主,你觉得世上什么是最好的东西?” 李齐天毫不犹豫的说道: “当然是金银财富了。有了这些,我们李家就可以富甲一方了。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清尘微微摇摇头说道: “李施主这几年也积累了些财富,可曾觉得快乐满足?” “我只要我的宝贝。有了宝贝,我就可以实现我所有的愿望了,我可以当大官,可以做宰相,甚至做黄帝都有可能。我为什么要满足?” 清尘听完后,又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可知道这宝物是如何被你大哥得来?你大哥为了你孤苦一生,情愿一辈子孤独终老,又为什么不舍得一件身外之物? 这李齐天听完清尘的话,心里也是一怔,他以前也想到过这些,但都是觉得是大哥见到了宝贝,不舍得给自己,现在想一想,却实未必如此。自己幼年时,父母早亡,家庭贫困,大哥为了照顾他,让他有饭吃,有衣穿,长年给人做苦工,挣点钱财,几乎都拿回家里给他买了吃食。半辈子都在照顾他,照顾他长大,后来又供他读书,娶妻生子,再后来即使后来自己发达了,大哥也没去给自己要过什么,还是住在村里,自己劳作,自己种粮,自已自足的过着。如果真是家传宝物,当时最穷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大哥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宝物卖掉,先买了食物吃了,活下命来才能讲其他的。但大哥没有。那说明那时候是真的没有这东西存在过。想到这里,不由得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东西不是我家祖传的?他又是从何得来?” 那你听我慢慢给你讲来吧。 此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于是清尘道长慢慢的道出了当年这宝物出世的真相。 当时老李头正在山上砍柴,突然见取一只野兔蹲坐在不远处不动弹,红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看,老李头便想偷偷的跑过去逮住它,好回家打打牙祭。 就当他伸手想去爪这野兔时,这小东西仿佛突然得到警示,一下子跑开了。老李头年龄大了,追上去肯定是追不到了,就想放弃了。就当他转身想走时,突然看到一个发着光的东西在土里埋着,只露出了一个角的样子。但就只是这一个角,发出的光就极为灿烂了。 老李头以为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雨,也许是埋在地下的东西被冲了出来,看这样子,肯定是什么宝贝了。当他再仔细看这东西时,那本来白色的光,突然变得邪魅起来,老李头的双眼一下子被这邪魅的光吸引住了,不自觉得就伸手去拿,但手刚一碰到这东西,就觉得一阵冰寒之气顺着手指进入到体内,然后就见手上有鲜血从血管里流出,被这东西不断的吸进去。幸好他反应快,立马用左手的镰刀把自己的手从这发光的东西上打开,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免强捡回一条命来,老李头一直在后怕,再也不敢去碰这东西了。 但他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平常的物件,他不敢用手直接碰触了,就撕下一片衣角,用布慢慢的包裹住这东西,果然,这小东西在碰到布巾时,并没有什么反应。等老李头把这东西挖出来时,才看到这东西的貌,竟然是一个四角的玉制小鼎,上面遍体镂刻着复杂的花纹,又像是谋种符箓。老李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于是就拿着向附近的道观里而去,因为他认识这道观里的一位洪一法师,知道这人有很强的法力。 到了观里,老李头把刚才自己的遭遇和这洪一法师说了一下,并叮嘱他其中的凶险,才慢慢的把小鼎放在桌子上,把外面的布打开,打开的那一剎那,老李头就转过头去不再看那小鼎,那洪一法师看到这四角玉鼎时,很快也和这老李头差不多的表情,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双手掐决,身上显露出由很多符箓组成的绕体护身,抵住了那股诱惑,但那光晕好像受到刺激一样,慢慢的越来越强盛起来。好一会过去,正当洪一法师快要抵挡不住时,那邪魅的光晕突然慢慢的弱了下来。洪一法师长出了一口气道,休息了好一会才出声道: “好凶的物品。差点要了老道的这条命。剧我所之,此物应为古代某种祭祀用。里面含有很多活人的精魄。常人碰了,轻则失去精血,身体变得病弱,重则当场毙命。” 老李头一听这话,心里更是感叹捡回了一条命。他是亲自体现过的,知道此物着实凶险。接着问道: “那依法师的了解,此物除了会摄人心神外,还有什么其他用途?” 洪一法师缓了缓,看了一眼这老李头,说道: “李施主,你我相交数十年,如惹今天我如实相告,你可能尊从自己的本心?” 听到洪一法师这么说,老李头说道: “道长但说无访。我本也是老弱之人,现在弟弟在外面成家立业了,也了无牵挂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奢望。只是今天见到此物,一时好奇心起而矣。望法师解惑一二即可。” 第十一章 上坟这天一早,老李头起了个大早,忙着把院子打扫了一遍,准备好了三生,祭祀用的东西,专等着弟弟一家来了就去坟上。 这李齐天来了后,也是照常在堂屋,面对着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就去祖坟上上香去了。但当他磕完头,正准备转身走时,却看到了在里间屋里的床头柜上,一个小鼎似的东西在闪闪发光。这东西不是别的,就是那四角玉鼎。 原来是这老李头昨天由于忙得太晚了,今天早上又起得早,忙着准备祭祀用的东西,结果忘记了把这玉鼎收起来,就一直让他放在床头柜上了。 李齐天看到这发光的东西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范了嘀咕,心想什么时候家里还有这东西,一看那发光的样子,肯定是个宝贝没错。本想转头问一下大哥,可是一想也不成,现在不光是他们家里一家人在,还有同族的其他几个人也过来帮忙的。如果现在问将起来,万一大哥说出这是家传宝贝,说不定就有什么不安份的人打这宝贝的主意。于是当下计较定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等祭祀完了回来后,人都散了,再找机会问自己的大哥,想到这里,他也没有犹豫,还是立即跟着大家上坟去了。 祭祀是需要流程的,一步步下来,也是个体力活,一套祭祀程序下来,大家也都累得不轻快,天也到了下午了,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按照乡俗,李家应该请同族的人到家里吃完饭再走的,老李头也早就在家里备下了肉菜等东西。就等大家祭祀完了回家吃饭。 李齐天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大家说道: “今天同族的长辈们,兄弟们,这么多年,大家帮我们李家很多,就今天吧,我请大家去附近镇上的太平酒店吃酒去,大家不醉不归。也了表我对大家的感激之情。” 说完这句话,跟着过来帮忙的一帮人,都是高兴了起来,先不说这本应是大家互帮互助的事情,毕竟这祖宗里面也有自己的人。李家能每年都过来祭奠自己的祖先,顺带着也让别的家族高看他们李家一眼的。现在听到还能去镇上的太平酒店吃酒,这下大家更是高兴的不行了。平常人家,能温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余钱去这太平酒店吃酒。这太平酒店据说已经有百年历史了,可是这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酒店了。 老李头不解的看着弟弟,他可是最了解这个弟弟的,为人虽然没有大恶,但决不是这么大方的人。现在一下子请这么多的男女老幼去吃酒席,不让他奇怪才怪呢。 李齐天的老婆王贵花看了一眼李齐天,正想发作,却被李齐天用眼神制止住了,王贵花不甘心的用眼睛使劲的瞪了回去,但毕竟是在李家祖宗的坟上,周围还有很多同族的人在这,不敢太过造次。就强自忍下了,但一想到要从自家腰包里掏那白花花的银子,就是一阵肉痛。 李齐天自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这么多人回以李家院里吃饭,这其间说不定就有人进了大哥的房间,万一看到那发光的宝贝给顺走了,那其不是得不偿失,再说了,万一大哥一回家,就又把宝贝收了起来,自己又不好明着向大哥要东西,即使要了,万一大哥说没有呢?那更是损失了。毕竟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也从来不知道家里还有这种宝贝,要么是大哥新得的,要么是家里祖传的,传大不传小的那种。所以想到这里,他才决定今天能跟着来的都跟着来了,家里肯定是没人了,现在只要把大家都带到一个地方,他再回去把那宝贝拿走,那其不是人不知鬼不觉了,一顿饭钱才多少,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揭发另一个同僚出来,自己又怎么会得到这么大一笔银子。虽说后来还是遭到其他人陷害,被迫辞了官职,但银子在手,自己照样活得快活。 如果再能得到那宝贝,再找个机会和上面打点一下,说不定自己把这宝贝上供上去,还能继续换得个好差事,那其不是自己又可以飞黄腾达了。退一万步来讲,即使自己不把这宝贝上供上去,留着当做传家宝也不错,说不定哪天就能找个识货的买主,自己又可以狠狠的赚一笔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太完美了,不由得嘴角上翘,露出了一股奸计得逞的嘴脸来。 老李头看着自己弟弟那笑容,心里不由得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小时候起,只要自己弟弟心里憋着什么坏时,都会是这种表情,难不成今天他又憋着什么坏了?仔细回想了一下过程,也没发现今天有什么事情,突然,老李头一怔,心头出现了一股莫名的不安,难不成自己隐藏的秘密被他发现了?又或者自己疏漏了什么?这两天自己光忙着祭祀的事情了,昨晚忘了把那玉鼎给收起来了。还放在自己的床头柜上。 想到这里,心下不由得着急起来。就想马上回去再收起这东西。但万一弟弟不是因为这个事呢?或者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呢?其不是弄巧成拙了,越想越是纠结。但心想,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再怎么着,人品也不会坏到哪去,哪能光往坏了想呢,再说这几年下来,也没听说过自己的弟弟有什么坏名声传出,应该是自己多虑了。经过思想斗争,老李头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弟弟。也跟着大家一块去镇上吃酒去了。 第十二章 当大家都去镇上吃酒后,李齐天马上叫上儿子,让儿子去酒店照顾一下那些人,表面上是照顾,实际上就是别让他们早回来了,都留在那里,而他自己则一溜烟的跑回李家院里了。由于时间紧迫,并没有细想,就用桌子上的布包了起来,一把塞到怀里,接着就去酒楼和他们一块吃酒去了。 自此这玉鼎就落在了李齐天的手中。 老李头回家看到玉鼎不见了,心下着急起来,开始还以为是谁家孩子手不干净,趁家人都不在给拿了。本想着丢就丢吧,本不是自己的东西,又何必强求,但那物件却不是什么吉祥之物,他怕害了别人,就不停的寻找,向别人询问时,又不好直接开口说出这东西的来历来,只说是自家的家传宝物丢了,看有没有知道的。但找了一段时间后,也没有线索,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本是一句无心的话,却传到了李齐天的耳朵里,他觉得这东西原来真是自家祖传下来的,大哥一直自己藏着,还记得小时候自己都快饿死了,也没见这大哥拿出来宝贝换些救命粮。即然这大哥有第一件,肯定还会有第二件。说不定自家祖上还真留下不少好东西。这么想着,越来越觉得这大哥以前对自己的照顾,都是基于想自己独吞家传的宝物才那么做的,觉得对不起自己,才供自己读书。又想起自己大家当时怎么会有钱把自己送到省城去,还能找人给自己谋个差事。如果是普通人,哪有那么大能耐,说不定就是用一些宝物换来的。 心胸狭窄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好坏往往在一瞬间就会颠倒过来。这李齐天当时之所以能在省城谋到差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读书读的不错的原故,再加上老李头变卖家产给他捐了些钱财。加上时运不错,就吃上了衙门饭了,哪里有那么复杂。 李齐天自从得到那四角玉鼎后,就找人专门定制了底座,放到了一间专门收藏宝物的房间里。也不让人触摸,怕伤着了宝物。这样小心,反而是救了他一命,这玉鼎虽然凶邪,但往往要通过直接碰触才能吸人精血,如果没有人碰触它,他的邪魅之力就慢慢的弱下来了。但对于走近他的人伤害却大了起来。每当有人走近,它都会发出更加魅惑的光来吸引人的注意力。当人集中精神观看它时,他就会吸食一部分人的精魄,一个人的精魄损失多了,就会变得萎靡不振,慢慢的就会越来越弱,让人一看就是那种没有了精气神的样子。 由于李齐天只准许自己最信得过的几个人观看,例如自己的儿子和老婆,再有就是几房姨太太。但也不是随时都让他们看,只有自己在的时候才能让他们进到那屋里观看一个时辰。 自从得到这宝物后,李书成的生意果然好了不少,有好多巨商都来找他谈生意的。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的家产又增加了近一倍。心里更是对这宝物爱惜有加了。但他没有注意到,包括自己在内,身边的人的身体却来越来越差了。 自从听到大哥说是家传的宝物之后,这李齐天回家的趟数越来越多,回来后就用话套这老李头。老李头初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但这弟弟对待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才让他起了疑心。不由得对这弟弟上起心来。并且,他看自己弟弟的神色,越来越没有精神,等再次见到自己侄子时,更是吓了一跳,这李书才本来身子就弱,现在看着更是有一种脸如死灰的感觉。年轻应该是朝气蓬勃的样子,怎么会突然衰老到如此地步,心下更是确信,只有那玉鼎能让人如此,即然这样,那四角玉鼎肯定是在弟弟的手里。 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受过洪一法师告诫过的,不可再告之于人,要他投到江河中,只是由于他一时贪念才酿成大祸。现在看到弟弟一家人受害,他悔不当初。但现在直接给弟弟要,他肯定是不会给的,如果不拿回来,任由这邪物做怪,那弟弟一家人的性命堪忧,不久将有血光之灾。 苦思数日,老李头还是决定牺牲自己,听那洪一法师说,古代人不是拿这玉鼎用生人的鲜血祭祀吗?那就用自己的鲜血来换弟弟一家人的平安吧。想到这里,他想好了该怎么办。等这李齐天又一次上门时,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有一件东西在你的手里,实话给你说吧,我手里还有很多件,如果你想得到,那就把那一件东西拿来给我,我要拿到那件宝物后才能给你其他的宝物。” 听到这里,这李齐天心内狂喜,也是更恨起这大哥来,心道这老家伙果然骗了我这么多年。对于大哥的要求,他一口答应了下了,反正他也跑不了,先拿来给他,只要他得到其他的宝物,还愁从这老不死的手中抢不回来。两人约定明天下午在李家大院里交换。 李齐天回去后,又去那房间里看着那闪闪发光的玉鼎,想着明天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宝物了,一晚上激动的没睡着。 老李头等到弟弟走后,心内一阵压抑,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弟弟,最后却要了自己的命,真是造化弄人呀。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 第十三章 第二天下午,李齐天用一个檀木盒子装着那四角玉鼎,跟着儿子李书才一同来到这李家院里。一进门,就看到老李头就站在院子中间,在老李头的身边放着几个古旧的盒子,都用锁锁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李齐天一看大哥旁边那几个盒子,本能的就想上前去抢。老李头一把从腰间抽出一把柴刀来,站在箱子旁边说道: “弟弟,我已经答应给你了,你先把那玉鼎给我,这几个箱子里的宝贝都是你的了。” 李齐天慢慢的又退了回去。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一刻可不是拼命的时候。 于是让儿子拿着装玉鼎的盒子送了过去。 老李头接过玉鼎,打开后,看到那玉鼎一年多不见,竟然又闪亮了好多,特别是那鼎中的黑雾又多了不少。看来在弟弟家里又吸食了不少生人的精魄,心下一阵叹息。世人愚昧,不知此物凶邪,却拿来当宝物,最终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 老李头一把抓起那四角玉鼎,手中的柴刀一下子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崩了出来。但转瞬间就被那玉鼎吸食干净,接着又有新的鲜血从老李头的手臂处往外冒出,又一一被这玉鼎吸掉。很快,老李头就委顿在地,浑身干瘪起来。 站在旁边的李齐天父子,看到这吓人的一幕,早就不敢上前再去抢什么盒子了,都跑到一边离得远远的。待到这玉鼎吸食完老李头身上的血时,鼎身突然由白析透明,变得红润润起来,散发出来的红光更是显得邪魅异常。 正当李齐天父子从地上爬起来,想上前重新抢夺这小鼎时,却见这小鼎突然变成一道红光,消失在了原地,而那本来干枯的老李头,身子却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已经没有了生机,死在了那里。 两人呆呆的看着老李头,突然害怕起来。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诡异了,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于是这李齐天和李书才两人把那几个旧箱子拿起来就跑了,跑出去时还不忘了把大门锁上,以防有人进来看到。 可怜老李头,为自己的弟弟付出了一生,最后更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最后却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 当李齐天父子抱着箱子,坐着马车跑回镇上的家时,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两人看着手里的箱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祖上有灵呀。我李家的宝贝,终于归我了。也不枉我每年都去祭拜你们。”李齐天哈哈大笑着说道。 父子两人又锁上门,拿起锤子等工具,慢慢的把一个箱子给撬了开来,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两人傻眼了,里面却是一些古代的小木马什么的玩具,都是以前老李头做给李齐天玩的东西。李齐天不死心,又把剩余的三个盒子打开,里面也是一些他小时候的玩具。只有一个盒子里,有一封信。李齐天父子失望的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又骂起祖先来。 李齐天打开信,只见里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字迹非常潦草难看。一看主是出自老李头之手。 “吾弟知,此物不祥,不可留在世间,应弃之。 但大错已成,兄唯有用自己的性命来觖救你等,好自为之。” 看到这里,李齐天大骂一声“骗子!”倒地不起,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才被家人救了回来。回想起这些事情,他更是心有不甘。自从这玉鼎消失后,他家里接连出事,先是几个巨商没有踪影,让他损失了一大笔钱财,后就是自己的大老婆突然去逝了。很多官场上的联系也就此断了。再就是自己的儿子,身体一天比一天病弱起来,特别是下面那话,更是没用,都快和太监一样了。找了很多名医救治,却不见好转,这样下去,别说绵延子嗣了,能不能过正常的生活都很难说。 看到这样,李齐天突然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于是又到晚上回到了那李家院里,一进门,却看到那院子里并没有自己大哥的尸体,看看门锁,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难不成被什么野物给叼走了?但看看周围也没有动物的脚印,连个人的脚印都没有。心下不由得范起疑来。等他撑着烛火走到屋里时,却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见正堂屋,竟然摆着一张床,那上面赫然躺着老李头的尸体。而吓坏李齐天的,正是那张脸,只见那老李头的脸色平静,但双眼圆睁,还眉头金锁,面目栩栩如生,一点溃烂的痕迹都没有。这可不吓得这李齐天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当天晚上,这李齐天就连滚带爬的跑回去了。回去后又觉得不安心,于是就去周围的名山古刹,捐了很多的香火钱,换来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符箓。在一个寺院里,又听了一个歪和尚的话,给他讲了一些怎么对待这种死不瞑目的人的招式,说是一定要先引出来那魂魄,才能用符箓把他打散了。根据那歪和尚的建议,李齐天做下了这么一个局,想着让死了的李老头自己说出那宝物的下落。 第十四章 听到这里,江永福和江一水都气愤不已,那李齐天和李书才听着清尘的话,也没有反驳什么,算是默认了。 “李施主,我可有说错什么?”清尘问道。 “你说的都是事实,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什么了。我儿子已经成这样了,我最近也是时常体虚,估计我们两个的命都不久矣,还怕什么。只要我能再得到那宝贝,就有办法让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不但我儿子的病能好,我还能再一次飞黄腾达。所以我一定要找到那宝物。”李齐天越说越恨,说到最后,又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尸体上的黑影。 那黑影并没有什么变化,即使有变化,可能也看不出来。 清尘看着李齐成那恨恨的神色,轻轻的说道: “李施主还执迷不悟吗?这一切都原自于你的贪念。到现在还放不下吗?” “李齐天,你还是不是东西,李大伯对你这么好,你还要这么对他,你祖上在天有灵,也不会放过你的。”江一水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 “你们少在这假惺惺的了。如果祖先真的能显灵,又怎么会让我兄弟两个孤苦伶仃的长大,又怎么会让我儿从小身体病弱?让我李家断子绝孙呢,又怎么会拿这宝贝引诱于我?所谓的前世缘,今世孽,都是扯淡的。世上又有几个坏人得到恶报了,好人反而不得好报。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李齐天激动的说道。 “唉,既然你一直觉得那玉鼎是你为祸的根源,那我就让你再见一见它吧。” 说完清尘伸手向着那黑影一招,那黑影就被他摄入到手掌中。逐渐缩小成一个小鼎样的东西,和原来的玉鼎大小一般,只是这小鼎和先前的那鼎的区别就是,此鼎竟是黑的。里面透露出丝丝悲伤之色,让人不忍观看。 “它,它怎么变成了这个颜色了?”李齐天有些拿不准的问道。 “此鼎本为九幽之物,机缘巧合之下,被古代“大能”得到,以玉石为体,为他制做出了生机。以便于为自己族人祈福所用。但九幽之物不可长留在世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生人的精血精魄来供养,才能保它形体不灭。历经千年后,因无精血精魄供养,此物生机本该早已断绝,但无意间却被李施主所得,又吸食了这李施主的部分精血精魄,才得以存活下来,但形体不成,接着又被烈火练化过,本已经势弱,对世人造不成大的危害,如果当即投入到江中或深埋于地下,时日长久后,此物生机也就灭绝了。但李施主一时贪念,把它放置于家中照明使用,它发出的光本就有吸食周边活物的精魄的作用,一时间反而给了它休养生息的机会,让他得以苟存于世,后被你所得,又趁机吸食了你家人的精血精魄,这才又重新有了形体,得以存在于世间。现在这种形态,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这一下李齐天呆住了,原来竟是自己的一时贪念,才使得这邪物壮大了。那他儿子现在病入膏肓,老婆突然去逝,还有他大哥的死,企不都是他害的?想到这里,心下更是一阵悲伤。这真是应了一句话:世人不曾信因果,因果又曾饶过谁。 “你知道了一切,可还想要这东西?”清尘淡淡的问道。 到了现在,李齐天又何偿不知道,眼前这位大师果真是位大能人,又怎么会再有贪婪之心。长叹一声,失落的说道: “我又有何能得此物件,即使得到了,也徙增杀孽,我要之何用。不如就此让道长处理吧。” “如此,你既然不要它,那就让他从哪里来,就归哪里去吧。” 说完,清尘道长左手虚托着黑鼎,右手一划,一幅太极图案出来,中间有一条黑色的幽深通道。清尘道长左手一挥,那黑鼎就没入那通道中不见了,随即那太极图也消失不见了。 看到清尘的手段,李齐天突然心生一念,即然这大师知道此物的来历,又知道化解之法,那肯定有方法解救自己家人,也只有这大师才能救自己和儿子一命,想到这里,这李齐天磕下头去,诚恳的说道:“大师,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说完拉着身旁的儿子也一起磕起头来。 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清尘淡淡的道: “生机已断,不可强求,不过我这里有一道生术,一道死术,天地间讲究阴阳平衡,有生就有死。你们父子该用于谁?我在外面等你们一术香的时间,谁先出来,这道生术就给谁吧。但相应的那道死术就应了另一个人,你们两个选择吧。”说完,清尘就命江永福和江一水两人跟着自己走了出来。 房间内,父子两人各自看看对方,眼中又都有了生的渴望。谁人又会拒绝生呢?可是那死术呢?总归是要有一人承受的。 李齐天向来强势,李书才在他面前向来顺从。见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清尘心内一凉,看来这两人都是有生的渴望。都不愿意放弃那生术。 第十七章 自那天后,村里又恢复了平静,又赶上农忙的季节,家家户户都要下地去忙,劳作一年,也就两季收成,哪一季收成坏了,家里就要闹饥荒了,家家都重视起来。 江奶奶虽然年龄大了,但也拉着孙子下地去帮忙。至少帮着儿子捆捆绑绑的。小江枫在地里玩得不亦乐乎,把江奶奶早上刚给他洗干净的衣服又弄得皱皱巴巴。 当一家人回到家里时,正好赶上傍晚时分,两人远远的看着自家大门门口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旁边还堆着一些行礼之类。农村里下地时,家里的院门一般都是关着的。老远的看到来人,门口坐着的那男人就喊了声: “娘,大哥,我回来了。” 听到这声喊声,江一水放下背上的儿子,往前快走几步,果然一看,正是自己的弟弟江二河。兄弟两已经有几年没见面了,现在乍然见到,都是激动起来,使劲拥抱了一下。 江奶奶在后面走不快,但也是一边拉着孙儿,一边紧走着往前赶。嘴里也是喊着: “我儿呀,你回来了。” 江二河放开哥哥紧拉着的手,一边往前迎几步,回应道: “娘,我回来了。” 走过去把江奶奶身上的饭框子接过,一家人欢喜起来。江奶奶好好的看了一下二儿子,说道: “长得壮了,比以前更白栖了,比你大哥白多了。” “大哥长年在地里劳动,我是整天在屋子里劳作,看起来肯定比大哥白点,但不如大哥壮实的。” “只要你们都好,就比什么都好。”江奶奶眼角都有些泪了。 小江枫走得慢些,走到时,紧跟着江奶奶的后面不敢往前凑。江二河看到小江枫,高兴的眼含热泪,说道: “这就是小江枫吧,都长这么大了。快过来叫叔叔。” 说完就从褂子兜里掏出一把糖果来。塞到了小江枫的手里,开始时小江枫还不要,使劲挣扎着。江奶奶接过来后放到了小江枫的衣兜里,小江枫这才跑着玩去了。 “娘,大哥,这是你的儿媳妇,叫李英,是广东当地人。英子,快过来见过娘和大哥。” 这江奶奶和江一水才仔细得看了一下这李英,身材谈不上,也算是凹凸有致,面貌略显普通,只是那颧骨有些高,他们这里的俗话就是颧骨高,脾气爆。 那坐在门口的李英这才懒洋洋的站起来,走过来微一欠身,说道: “见过婆婆。” 听到这李英并没有叫大哥,江二河忙又补充道: “英子,还有大哥呢,快见过大哥。” 那李英喊完婆婆后,本想回去继续坐下,听到江二河这么说,眉头一皱,露出厌烦的表情。但看到自己丈夫还在瞪着自己,于是不情不愿的又说道: “见过大哥。”这次连身子都不动,直接站在那里说了声就回去坐下了。 两兄弟都尴尬起来。还是江奶奶见机的快,忙道: “大家快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快进家吧,走了一路,肯定是累了。” 江一水赶忙过去把门打开,江二河这才拿起行礼进到院子里了 这李英看到大家都进去了,嘴里啐了一口,小声嘀咕道: “一个庄稼汉子,也配让我叫大哥。” 江二河看到李英没有进来,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英子,怎么还不进来。” “门口凉快,我再坐一会。” 李英继续懒洋洋的坐在门口的大头石上没有动弹。 江二河再怎么好脾气,这会也是有些恼怒了。趁着母亲和大哥给他往屋里收拾行礼的空档,快步走到李英的面前说道: “李英,你要好自为之,收敛一些。” 这李英看江二河真的恼怒了,便一脸嫌弃的拍打着身上,好像粘染了多少灰尘似的,又好似说这里有多脏似的,脸朝天的进了院子里。 到了院子里,看到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是干净整洁的,特别是还有一个大水槽,里面剩满着清凉的井水。但当她看到那破旧的房屋时,还是忍不住嗤了一声。心道:这都什么破家烂瓦的,这要怎么住呀! 正当他走过去想洗把脸时,小江枫从旁边跑着向那水槽处,双手一下子放进了水里,由于在地里玩了一天,手上肯定有很多泥马巴,那水槽的水顿时变得有些混浊了。 李英一看就恼了,破口大骂道: “你个小乞丐,怎么这么脏,你把水都弄脏了,我还怎么洗。” 声音虽然不大,但正好被路过的江一水听到了,心下生起气来。觉得这李英太没教养了。但碍于面子,再说这李英是在骂孩子,他一个大哥,也不能插话说什么,但心里委实不痛快起来。他没有吭声,走过去轻轻的拉起儿子的手,走回屋里去了。 这李英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怎么会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见到江一水拉江枫,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父子两个走回屋里。 江奶奶正在屋里拉着二河的手说着话,看到大儿子进来,手里还拉着小江枫,忙道: “枫儿,快过来叫叔叔。” 小江枫走过去,看了一眼江二河,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江一水鼓励他上前去叫,于是他怯生生的走向前去,小声叫了声叔叔。 听到小江枫叫自己叔叔,江二河特别高兴,又要从兜里掏糖给他,但一摸,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刚才在门外时,把兜里的糖都拿光了。于是尴尬的抱起小江枫,笑着说道: “小枫,叔叔改天再去镇上给你买糖哈。” 说完抱着小江枫使劲亲了一口,小江枫又是被这江二河的胡子扎了一下,小脸使劲的往外躲着,江二河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看着小江枫那粉嫩的脸,大大的眼睛,肉嘟嘟的小嘴,越看这小侄子越是喜欢。 “二河呀,你们结婚这也有半年了,打算要孩子了吗?” 江奶奶看着儿子问道。 “娘,要孩子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看缘份吧。” 江奶奶听了后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再问下去。但终究是没忍住问了另一个问题: “儿呀,看你信上说,那李家是当地的商户,经济富足,你既然进了人家的门,那就好好的在那里做活,不要辜负了别人对你的期望。” “那李家在当地却实是富足,但也不是什么大户,娘请放心,我会好好干的,不会丢咱们江家的脸的。还有他们家就李英一个姑娘,可能从小被惯坏了,有什么不周的地方,您多体谅一下。” “我和你大哥一直在家里生活,不懂得你们那边的风俗,不知道这媳妇第一次上门,你看家里也没有给人家准备什么彩礼,亏待人家了。你也不要见怪。” “娘,你这是哪里话,我能答应这门亲事,也是他们那边答应不给咱们要什么财礼,并且我已经上门在他们家里过了,娘和大哥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现在不但不能回报你们,我还要给你们添麻烦,我心里早就过意不去了,又哪能再让你们准备什么。” 第十八章 “回来这些天你们就先住到你大哥那屋吧,我们本来想着找工匠再给盖一间房子,可是正好赶上农忙,没有人愿意放下地里的活上工,不得以,委屈你了。” “娘,你要是再这么说,你让我怎么还有脸回来呀。”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说完这江奶奶就要去厨房给他们做些饭吃。 “我让英子给你们帮忙吧。我去喊她去。” 江奶奶忙制止他道: “新媳妇上门第一天,哪能再让人家下厨房呀。” 说完就一个人去厨房了。 江二河看看坐在对面的大哥,对于这大哥,他的心里真的是如兄如父的。想问一下大哥的情况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只得道: “大哥,小枫今年快三岁了吧?” 江一水一边喝着碗里的白水,一边说道:“是呀,过了这个秋,就是他三岁的生日了。” “大哥,大嫂走了这都三年了,想着再续一房吗?” 江一水端着碗的手一愣,但很快就说道: “我和你大嫂虽然只有三年的夫妻之情,但心里总也忘不掉她,我现在就想着把枫儿抚养大,盼他有个好前程,至于我自己,就这么着吧。” 江二河也知道自己大哥的心思,但刚才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么一句。 “大嫂在天有灵,一定也会保佑侄子的。” 江一水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喃喃道: “她会的,这是她用自己的命换的。” 江一水并不明白自己哥哥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大哥的意思是为了生侄子,嫂子才难产走的。可不就是拿自己的命换的侄子的命。他可想不到这真的是大嫂在神灵面前许的愿,用自己的余生换了这孩子回来的。 正当他们两个在屋里说话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争吵声: “你个老东西,没长眼睛呀,拿水往我身上泼,这是不想让我进你们家门呀,大家都看看,这就是这江家对待儿媳妇,从我一进这门,你们一家人都没给过我好脸色,现在又故意拿脏水泼我,这是骂我不干净了……” 只听这李英就站在门口大喊大叫起来。 江一水和江二河赶忙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只看到江奶奶手里拿着一个盆子,站在厨房门口,怔怔的摸眼泪呢。 “娘,怎么了?” “娘不是故意的,我也没看到她从那边走过来,我只是往地下洒点水,谁知道就泼到她的鞋上了。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骂上了,你说我一个做婆婆的,又不是故意的,她到真撒起泼来,真是家门不幸呀!” 说完江奶奶就回到厨房坐在小凳子上哭了起来。 江二河气得脸色发青,他是知道这李英的脾气的,得理不饶人,撒泼耍赖那是随时随地。但今天是第一天上门,家里人对她又没有过份的地方,刚才的事情也只是巧合罢了,她怎么还能不依不饶起来。 这时候看到左邻右舍的,从地里回来的老爷们,在家里做饭的婆子们,都出来看了。他们村的村风向来淳朴,向来很少见到这种泼妇骂街的妇人。即使两口子或者婆媳两吵个架,一般也就是在自家院里,很少有这种给闹到大街上的。 江二河出得门来,看到这李英骂得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几步走过去,正想打那李英,却被江一水给拦住了。江二河气愤得道。 “李英,你第一次来我家里就闹成这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打的李英一捂着脸,恨恨的看着这江二河,嘴里道: “江二河,你别后悔。” “我后悔?我后悔同意这门亲事,娶了你。不愿意过就滚回你家去,大不了我什么都不要了,留在家里务农。” “你到想得美,睡了老娘了,现在说走就走?门都没有,告诉你江二河,当初只所以招你做上门女婿,无非就是看你老实,身子壮,能给我们干活,给我们家添个丁,你还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呀。” 话说道这份上,江二河再也忍不住了,这已经是李英第二次当着众人的面说这种话了,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的,何况还是山西的汉子。 周围的邻居早就议论纷纷了。听着周围人的话语,看着这李英,越看越是恨,心下也真是恼了。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要往这李英的头上砸去。但被赶上来的大哥一把抱住了冲动的二河,把他手中的石头抢过来。大声训道: “二河,你冲动什么,打死了人你还想不想活了。” 抬脚踢了一下江二河,把他推回了家里。江一水看着周围来看热闹的人说道: “乡亲们,今天家里的事情让大家见笑了,都是误会,忙了一天都挺累的,都回去吧。” 听到这话,大家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去了。江一水平时的人缘都挺好,大家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何况那江奶奶识文断字的,平时谁家过个红白喜事什么的,都要找那江奶奶帮忙则个。 那李英可能是被刚才江二河的凶狠吓着了,也不再骂了,怔怔的站在那里,一手捂着脸,也不吭声。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弟妹,回家去吧。什么事情到了家里再说。”江一水说完就自行的回去了。 江奶奶还坐在灶间那里哭,江二河也走过去,一声不吭的陪着她。只是头低得很低。江奶奶并没有怪罪儿子的意思,如果自己当初有能力,把儿子留在身边,由自己把着点,也不至于娶个这种泼妇回来,一切都是孽啊。 “娘,你也别难过了。二河已经打了那李英了,你多担待。” 一听到二河差点打了李英,江奶奶心下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看着儿子,虽然心里还是堵着气,但还是劝慰道: “儿啊,这事娘也有错,咱可不能一时冲动做了傻事,事情闹僵了,你们以后还怎么过呀。” “娘,都是我不好,娶了这么个家门不幸的东西。” “你这样说,是让娘心里更愧疚了。都是爹娘没本事,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了。” 说完江奶奶又掉下泪来。她从小也算是书香门弟出来的,虽然饱经磨难,但好在成家后,家庭和睦,遇到的人又都不错,哪里见到过这种泼妇样子的人,越想心下越是伤心,那泪也是一直往下流。 看到两人在灶间里难过,江一水说道: “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二河,快去把你媳妇叫回来,别在大街上站着了,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就不好看了。” 江二河恨恨得道: “我不去,我要和他离婚。再也和这种人过不下去了。” “说得这是什么话,快去,居家过日子,谁家没有个磕碰磨牙什么的。” 江奶奶也停止了哭声,大儿子说得对,再这样下去,又要叫街坊邻居看笑话了,还是先把人叫进来再说。 江一水又推了一把弟弟,让他快去把人叫进来。 江二河不情不愿的走出去了。 江奶奶看着儿子走出去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无奈。 “娘,你也别生气了。也许过一段时间,这李英子和咱们熟悉了就好了。今天是刚到咱们家门,可能有些误会咱们了。” 江奶奶没有说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就又开始重新刷锅做饭了。 江一水从厨房出来,看到江二河拉着李英回到了院子里,两人都一脸的阴沉,于是说道: “二河,你们两个先暂时住在侧房吧,委屈你们了。” 二河问道:“我们住这里,你和小枫住哪里呀?” “小枫先和娘住,正好这几天地里的瓜熟了,我去地里瓜棚那里住就行了,你不用担心哈。” 听大哥这么说,知道家里的房子不多,也就只能这样了。二河有些内疚的说道: “那就委屈大哥了。” 江一水挥挥手,没再说什么,就去堂屋里了。 李英子看着江一水进了堂屋,又看看这二河不理自己,心下也知道,刚才是闹过了。想起来刚才江二河那凶狠的样子,到现在心里还害怕,也没有再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去侧房了。 第十九章 之所以会闹出这种事来,还要从这李英从小的生活环境讲起。 李英本来脾气就不好,从小被娇纵惯了的。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又没有男孩,从小就被家人当成希望来培养。无耐她自己不争气,长得平平不说,家里给他报了个西洋人开的学校,学了一年,愣是什么都没学成,反而学起人家西方人,和当地一个白面书生谈起了恋爱。这下家里人受不了了,主要是一个女儿家,整天和一个白面书生在一起,传出去了谁还上门提亲呀。 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英的坏名声早就传出去了。上门提亲的也少了很多,即使来了,也多是一些鳏夫,又或者贪图他们家钱财的人。 有一天,和这李商户熟悉的一个工匠,说起这李英的婚事时,突然想到自己的一个徒弟,识文断字的,只是家不是本地的,兄弟两个,大哥已经在老家成亲,老二一直跟着自己在这里学手艺。到可以考虑招来当上门女婿。于是把这事和他提了一下,这李商户起初还有些不同意,觉得是外地的,不知道底细,可靠不可靠很难说。于是这事就这么拖着了。 但没过多久,有一天李商户正在厂房看着自家伙计忙着,有人来通报说是有人看到到这李英和那白面书生去了一个猎户冬天守猎的房子里,要他去看一下。 这一听,把个李商户气得七巧生烟,自己的黄花大闺女,被人发现与人苟且,如果事情是真的,传了出去,那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从家里带了几个人,就赶着过去了。果然,跟随着通风的人,来到一个偏远的破旧的猎户家,刚到门外就听到女儿和那不知明的男人,在里面那不知羞耻的**声,看这样子两人偷腥就该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商户叫人把门砸开了,见到两个人一线不挂,在床上做那事,看到有人进来时,那男人认出了进来的正是李英的父亲,镇上有名的李商户,只吓得那男人赶紧从李英的身上下来,往墙角躲去。下身还带着那黄白之物。画面甚是让人难堪。 李商户一看,更是气得不行。随手抓起在旁边的一张毯子,盖在了女儿身上,而自己女儿仿佛还在那云山雾海里,没有反应过来呢。李商户上去就是一巴掌,这才打醒了自己的女儿。李英一看是自己的父亲到了,也是吓得蜷起身子,不敢看自己的父亲。 李商户命人把那男的就赤裸着给绑在了树上,那男人都不敢反抗了,任由他们绑着自己,只是嘴里说着是两人自愿的,他不是强迫的对方的,不停的求饶着。 到这个时候谁还听他的话。李商户走到那男人身前,低着一看,那男人竟然吓尿了,尿里还带着那白色之物,顿时气上心头,心想自己的女儿真不检点,但这男的更该死。接过伙计递过来的木棍,便使劲朝那书生下面打去,一棍子下去,那书生狂叫不止。李商户又叫人堵了他的嘴。接着又打了下去,直到那书生不知道是晕死过去了,还是真死了,他才停住手。对于李商户来说,即使打死了这书生,他也不会吃官司,按大清律,奸淫良家妇女者,是要按律处以斩型的。但他没有那么做。他要废了这书生,让他不能再去勾引别人。 看着那书生的下面被打得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早就没了刚才的“威风”。旁边的几个伙计都嘿嘿的笑了起来。心想这书生,这次不死也成废人了。 这李商户打得手也麻了,看着书生晕死过去,也没再多看他一眼,叫上伙计就去屋里,把李英用布包了,放到提前准备好的马车里,拉回家里去了。 这李英身一丝不挂,只围了一条床单,蜷缩着坐在那里,刚才听到父亲打那书生时,那书生的惨加声她是听到了的。也是吓得浑身颤抖,她心里在想,这书生身体本来就弱,现在被打成这样,不死也得重伤,肯定是废人一个了,但这时的她可不敢出去给那书生求情,说不准父亲连她也不会放过,父亲发起彪,即使打不死她,估计出会打她个半死的。这种事情,向来是被人所不耻的。特别是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即使现在国动荡,外国传教士也多来东方传道教学,但这种传统道德底线还是不能碰的。现在不但被父亲抓个现行,还把那书生打了个半死。想想回到家里,不知道父亲会怎么惩罚她呢。 她和这书生本来在一个班里读书,这书生又多情的很,班上还有几个女学生,都被他追求过,虽然这书生长得面白样美,但家境一般,所以那几个女生并没有看上他,只有这李英,本身就是商户之女,身份地位就低人一等,偏偏又长相平平,不受人注意。当这白面书生对其他女生追求无果后,就把目光打到了这长相平平的李英身上,因为这李英家境好些,不缺衣食,平时在学校里就比较大方,不像其她几个贵小姐,那么高不可攀。第二就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勾一个女生玩玩也是不错的,黑灯瞎火里谁还在乎这长相。 果不然,书生还没怎么用力追求,这李英就答应了,还非常主动。不久后,两人就在教室里开始卿卿我我了,没过多久就生米做成了熟饭。这李英本也不是那什么贞洁之人,在床上格外的卖力,很多时候都把这书生折腾的体力不支了。但越是这样,这书生就越是上隐般的和他交合。 世上消息本也就是长腿的风,这种事情很快就被他们班上其他人知道了。为了影响,于是这两人就由露水夫妻转为了地下。但现在毕业了,两人就放开了,没有了那些学生的目光注视,两人这才跑到这里,想好好奋战一翻,没想到正当两人共赴巫山时,却被人给撞破奸情,不但这书生成了废人,那李英回到家里,还不一定受到什么惩罚。 回到家里后,李英被父亲关在房里,整整关了一个月,后来是李英的母亲偷偷进去看她时,才发现女儿身形消瘦,还有呕吐的迹象,这才着了急,着人找来大夫给她看病。这一看不要紧,当大夫说出这李英怀孕了后,把这李夫人气得又是直接打了她一巴掌。 但打归打,做母亲的毕竟不像做父亲的心狠,还是着人嘱托大夫不要乱传出去,又让这大夫配了一剂堕胎药,让女儿喝了,把孩子打掉了。又将养了一个多月,才去央求李商户把女儿放出来。 这么长时间关下来,李商户的气也消了不少,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再怎么着也不能赶尽杀绝。特别是看到女儿身形有些消瘦后,更是心中担心,但他并不知道女儿怀孕的事,这一切都被李夫人瞒得好好的,一点消息也没有透露。如果他知道女儿怀孕这件事,不知道心里又会怎么想。 正当李商户想着怎么管束一下女儿,让她安心在家里呆着时,正好想起了前段时间那老工匠的提议来,心想,现在当地的人肯定是不能找了,即使别人不知道事情的真实经过,但多少还是了解的。只有找个外地人,消息不灵通的,再招到家里,由自己亲自看着,相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想到这里,就着人找那老工匠过来,两人吃茶间,这李商户又提及了这门亲事。 老工匠一听,眉头一皱,心到,虽然那天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但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呀,特别是那书生,被人救回去后,已经成了废人的事,早就在周围传开了,你家女儿现在都成了残花败柳了,又来找我徒弟,你这不是坑人麻,但老工匠得罪不起这李商户。于是只是笑而不答。 李商户一看老工匠的表情,就明白了什么,知道这老工匠知道了自家什么事情,这才犹豫起来。于是朝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下人很快就出去了,不一会就拿着一个托盘进来。 李商户走到托盘面前,把上面的红布揭开,里面整整是十个银元宝。 老工匠一看这么多银元宝,眼都直了。李商户一看这老工匠的表情心里就有数了。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有些为难您了,但事关小女的终身幸福,还望您关照则个。这些银钱,就当我李某人的谢礼吧。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老工匠一听这只是前期的谢礼,事成后还有,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他开始只是为了自家徙儿着想,想着把这徒弟留下来,继续给自己干活。现在看到还有这种好事,也不再犹豫,立马答应了下来,说是一定办室。就等他的好消息吧。 回去的路上,这老工匠心想:“徒弟再好,也比不上金钱好。有了这些钱,自己又可以去喝几场花酒,赌场里赌几把了。至于息的徒儿,娶谁不是娶,大不了等这李商户死了,自己再娶几房小的就是了。” 想到这里,这老工匠一路唱着小调就回了自己家。 第二十章 以前的师徒传承是很严格的,师父如父般相待。这老工匠心想,只要自己提了出来,这江二河肯定是会答应的。何况这门亲事表面上看是他占了光的。至于那些传得乱七八糟的消息,不听也罢。 看到江二河到来,老工匠正了一下神色。说道: “二河,你在我这里学了多长时间了?” “已经在您这里学了八年了。” “嗯,八年了,也算是学成了,咱们这个行业,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雕刻这个手艺还是要看个人资质的。” “弟子不才,天资有限,一直没有学到这技术的精髓。有负师父的期望了。”江二河谦虚的说道。 “你不要过份谦虚,你在我这几个弟子当中,入门最晚,但也进步进大。你那几个师兄弟,有的是我半路捡来的,打小就跟着我了,有的是家庭贫困,家人为了给他们口饭吃,就送到我这里来讨条生路。” 江二河认真的听着师父的话,听着各个师兄弟的情况,他心里也是不好受,他是在老家读了好些年书,看着考师无望,才跟着乡邻到这里讨生活的。虽然自己也是从小的家庭条件不好,但相比起他们,他还有个好哥哥,从小在照顾着他,比他们好太多了。 讲了好多,这老工匠仿佛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问道: “二河,你今年多大年岁了?” “弟子整整二十三了。” “嗯,也到了成家的年岁了。可有自己意向的姑娘?” “弟子只是想多学点东西,未曾考虑这些。” 看着二河的样子,不像是隐瞒着自己什么,心想也是,他这雕刻厂里的工匠,每天都拿着钢凿子在一片石头上转悠,哪里又有时间去和外面的人谈情说爱。 “这几天为师去镇上李商户家,听那李商户的意思,正在给自己的女儿招女婿,不知道你可有意向?” 江二河一听,愣了一下,毕竟在这镇上住了这么些年,平时出去采办的时候,也会听到镇上的人讲些当地的事,他知道这李家是镇上的大商户,可以说是家财万罐,心想又怎么能看上自己这外乡人。 其实那李英子与那书生的事情是最近几个月才发生的,虽然外面传的消息,但这几个月他一直呆在厂子里,并没有外出,平时能见到的师兄弟也都吃住在一起,所以并没有听到那些闲言碎语的事情。 看江二河愣在那里,这老工匠还以为他听到了什么,于是满不在意的说道: “外面那些闲言你不要信,都是一些没根的事,你只是去让那李老爷看一下,看看相中相不中,你意下如何?” “如此,听师父的安排吧。” 江二河没有再说什么,他现在心里也没有什么想法。虽然已经到了婚取的年龄,但毕竟自己在外乡,本来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回家再定一门亲事,但一想,如果回家再定亲事的话,又要劳烦母亲和大哥。如果真能在这里成了,到是省了家里的麻烦。 于是找了一个好日子,这老工匠就带着洗漱一新的江二河去了李家。 进了这李家,江二水眼睛就不够使了,这李家大院前后共分三院,前院是堂厅,平时见客都在这里,中间是家里人的住处,后院是仓库和一些下人住的地方,院子很大,并不显得拥挤,江二河看这院子里的花草都修剪的整齐,好像还是找人专门设计过的,层次分明,又相映其中。只是看着那雕梁画栋就知道这李家是请了好的工匠来雕刻的了,肯定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当老工匠带着江二河到这前厅时,那李商户已经坐在那里了,正在慢慢的品着茶吃。 “哟,见过李老爷,二河,快过来见过李老爷。” 江二河也赶紧走过来作揖道:“见过李老爷。” “快不必多礼,过来坐下吧,我正泡的好茶,等着你们呢。快来品偿一下我们茶厂新出的茶。” 这李商户到是没有架子,比起以前见的那些个官老爷什么的,到是平易近人的多。 两人坐下后,由下人给两人各自倒上了一杯茶,光闻着那茶香,就让人心旷神怡了,再喝上一口,更是口齿留香了。 江二河哪里喝过这等好茶,不由得多喝了一杯。老工匠到是矜持了很多,吃了一杯就放下了。 李商户看着这江二河,从进门到现在,不卑不亢,到真不像是从乡下来的没有见识的人。想起老工匠说过这江二河读过书,便问道: “江师侄,听说你早些年在家里读过书,读到哪里了呀?” “回老爷的话,小子儿时便由母亲和哥哥教导着读书了,后来读到秀才时,由于家中变故,就没再读下去。跟着乡邻到师父这里学工了。” “噢?这么说令母也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 “家母家中出过三任在朝为官者,只是后来家道中落。” “嗯,原来是这样,那你也算是官门之后了。” “小子不敢当。” “挺好的后生,在家中可有婚取?” “家境贫寒,未曾婚取。” 说到这里,这李商户本想再问些什么,但后面下人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李商户像是想到了什么,便略停了一下,说道: “天已不早了,今天就请二位到后厅用些午饭吧,请不要推辞。” 这老工匠才不会拒绝,一脸笑容的应下了。江二河到没什么反应。看师父没有意见,便也没有说什么。 第二十一章 到了后厅,看到有一桌子饭菜已经摆上了。这李商户坐在了主位,老工匠坐在了对面,江二河坐在了侧旁。 看到一桌子的好饭菜,江二河早就想大吃一顿了。何况刚才又喝了好些茶,肚子里早就饿了。在工厂那里做工时,每天都是清菜馒头,哪里见到过这种好饭菜,食色性也。 看着二河的样子,这李商户喜从心来,心道,看来这江二河虽然有些教养,但毕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见到这些好东西,还是会心动的。对于这门亲事,更是多了几分把握。 在饭厅的旁边,就是一个小厅,这时候里面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李夫人,一个是这李英。那李夫人看着那江二河,心下到有了几份欢喜,长得虽然算不上眉清目秀,但也一表堂堂,有几分人才。再加上由于长年劳作,身体强壮,看那手臂就不像是病弱的人。心想招到家里来后,便可以分担一下老爷的负担。 李夫人看着自家女儿,看那李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说道: “女儿呀,错已经范下了,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听你爹爹的安排,好好找个人家嫁了吧。” “爹爹哪里是给我找人家,还不是想找人家到咱们家里来,给咱们干活,等哪天我再给他生个孙子,他就更满意了。”李英子不高兴的说道。 听到这话,这李夫人不高兴了。说道:“你爹爹都是为你好,那书生有什么好的,你这么死心踏地的还要跟着他,实话告诉你吧,那天你爹爹已经把他打成废人了,就是你爹爹同意你嫁过去,你还能一辈子守活寡不成?” “什么?我爹爹把他打成了废人?他怎么这么狠呀!”这李英心下虽然伤心,但一下子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并且还涉及到那书生的情况,心下还是立马想到,自己可不能嫁给一个废人,不然下半辈子的幸福从何谈起。她可是经过人事的,这就叫食髓知味,如果下半辈子要自己和一个太监过,他才不会愿意,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起事,就又来了精神,开始和这李夫人打量起这江二河来。不知道那书生知道了李英的心思后,会不会后悔和她交往了。 李夫人和李英子透过这厅子,观察了这江二河好一会,看到自家女儿看那江二河的眼神发生了转变,由最初的不绡,变成了盯着人家看,她的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了,看来这是女儿相中人家了。 于是就差来下人,说了几句话,让他传给李老爷听。 几人正吃着,那下人就过来在李老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商户当即笑了出来。 这可把对面吃饭的两人笑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李商户看到二人的反应,也知道是自己失态了,忙解释道: “二位不要惊慌,适才下人汇报说是一笔生意成了,这才失态了。” 听到李商户的解释,两人也没多想,就继续吃了起来。 等待两人吃饱了,下人把饭菜收了起来,三人又去前厅喝起茶来。 李商户又看了一眼江二河,沉思了一下说道: “贤侄,我家中有一小女,年芳二十,不知道你可愿意入赘到我家来?” 这一句话把江二河问得,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下人忙给他递了个毛币让他擦洗。 “你看这孩子,这肯定是高兴坏了。”老工匠赶忙替徒弟打着圆场。 李商户但笑不语。 江二河收拾好自己,缓了一下说道: “能让李老爷看中,本是高兴之事,只是家中尚有老母亲,需要写信问过后才能做决定。您看可好?” 听到这话,这李商户心里更是有底了,这就是明了说,只要家人同意,他是没有意见的。他的母亲又远在千里之外,哪里知道这边的事,还不是走个形式。 “婚姻大事,本应由父母做主,即如此,那就等侯贤侄的信息了。” 李商户心情大好,多日的郁闷也一扫而空,又命人重新沏茶来喝。 江二河在来的路上也想过此事,本来觉得人家是家大业大的人家,又怎么能看上自己呢,但没想到这李商户竟能一次就看上自己,而且是亲自提出来的,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反到让他心里不踏实起来,心想,难不成这李商户家女儿长得奇丑无比?又或者是残疾什么的? 想着一会要问一问师父,如果是那样,自己就要好好考虑一下这门亲事了。 回到工厂后,他就给家里写了封信,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兴奋,但也没有太多的在意。 但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工人们之间传开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李家的具体情况,但家大业大还是明面上的事情的,论财力,在这镇上数不上第一,也比那第一差不了哪去。很多人都为江二河能高攀上这门亲事即感到高兴,又有些妒忌起来,吵着让他酒席庆贺一翻。 于是几人来到了所在镇上的一家还算可以的酒楼,这酒楼名叫醉仙居,名字叫得响亮,但生意还不是那种上档次的地方。都是一些普通人能吃得起的菜品。 老板看到七八个工人模样的过来,心里也是一喜,心道好长时间没有这种聚客了,看样子又都是出力的,应该能吃,光这一桌,今天的收入就有着落了。 “几位客人里面请。”店小二热情的招待着。 几个人就在店小二的引领下走到二楼的一个大包间,说是包间,也只是用珠帘隔开而矣,但相对于大厅里那吵吵嚷嚷的地方,这里到是显得几分清静了。 “店家,把你们这里的拿手菜上几个,剩下的你看着配吧。” 江二河也没有客气,他觉得即然决定要请客了,就不能显得太寒酸。在这里顶了天的吃,也吃不到哪去,最多吃他半个月的工钱。 几个人等菜的间隙又闲聊起来。 “听我家那口子说起那李家姑娘,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是姿色上佳的人。你小子可是有福了。” “对对,我也听我家嫂子说了,那李家姑娘还在镇上的教会学校上过学呢,能在洋学校里上学,都是有文化的人。什么思想呀,都比咱们开放得多。” “你说这教会学校和咱们这里的私书有什么区别没?我可是听说那里面的人都可以谈什么恋爱的,有的人都看到学生在教室里亲嘴玩,” 听到这里,几个人都哈哈的大笑起来,这种黄断子最适合在这里讲了,反正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平时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什么话又都说得,没有什么忌讳的。 “那你们说那李家小姐会不会也和人那啥过?”柴二说着做了个亲嘴的动哈,几个人看着江二河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江二河也没把他们的话当真,反正几个人在一起开玩笑开惯了的,不会和他们较那个真的,也就跟着他们微微笑了起来。 其实他们这些人每天都在厂子里忙碌,平时也没多长时间外出,有的几个成亲的,也都是下了工就回家里陪老婆孩子,挣得也不多,也没有多少机会外出。 正当几个人聊得起劲时,酒菜上来了,几个人就吃着菜,喝着酒,聊得更加的畅快起来了。 “二河,兄弟你进了别人家门,可别忘了咱们这帮穷哥们哈。万一哪一天哥们去求你,你可不能装不认识我们。”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这是说得哪里话。我即使进了人家的门,也只是给人家干活的人,哪里又能轮得到我当家作主了。” 这柴二算是他们当中年纪比较大的了,平时话又多,这会喝了些酒,这话是更多了。 “这你就不懂了,你可能不清楚,那李家就这一个姑娘,听说平时骄纵得很,现在那李家老爷能看上你,让你去做他们的上门女婿,这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小子还不偷着乐去。” “就是就是……” 另外几个人也跟着附合着。 “你看王治,长得也不比你差吧,但天生的脚坡了,人家这李老爷肯定是看不上他了。” 二河看看坐在他旁边的王治,长得真是标准的美男子,身高体壮的,足足有一米八高。只可惜出生没几天的时候,他爹喝多了,一屁股坐在他的脚上,硬生生把脚给做断了骨头,家里又没及时给他医治,长大了走起路来就一坡一坡的。这王治听着大家在拿他和江二河做比较,也没在意,继续喝着酒吃着饭,就当没听见似的。 第二十二章 江二河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微笑了一下,示意他兄弟们喝多了,说话又都粗犷,不要在意。 王治无所谓的看了一眼前几个人,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把他们都震住了。 “兄弟我虽然没人看上,但我上过的女人估计比你们见过的都多。” 几个人不相信,都说道:“你就吹吧,你一个坡脚,谁看得上你呀。” 王治看他们不相信,又猛喝了一大口酒,顿了一下说道: “别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手脚齐,但你们还真未必知道兄弟的本事,兄弟我的这只腿脚虽然不好使,但兄弟的另一只腿脚好用的很,那大姑娘小媳妇的见过的用过的,有几个不想着再用下一回的。” 说完,这王治站起身来,使劲挺了挺。虽然已经入夏了,大家穿着都少,但隔着肥大的裤子,大家也看不出来什么。大伙可不吃他这一套,一听他这话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你当你是对面丽春院里的龟公呀,拿这个显摆。有这本事,你还用在这里天天出苦力,早找个姨太太包养活你了。” 几个人听柴二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听着大家在一起喝酒吹牛皮,江二河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好久没有和大家一起聚一下了。今天虽然是自己请客,但趁着酒劲,听着大伙东拉西扯的聊些有的没得,心里也痛快。 “二河,我可提醒你,那大户人家的姑娘都娇贵的很,你进了门可要长点眼色,不能让人家生了你的气,把你赶出门来。”胖子到是好心的提醒起他来。 “还没到那一步呢胖哥,不用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当大家吃酒吃得高兴时,江二河听到隔壁又有一桌客人到了,听着像是只有两个人的模样。两个人就能被老板请到这二楼的包间,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但事不关已,江二河也没太在意。继续和那些人一起吃喝起来。 几个人酒足饭饱后,由于第二天还要上工,要回家住的几个人都由同伴搀扶着走了,剩下他们四个人,还在那里不停的喝着,江二河也有些喝多了,明显得有些脑袋断片的感觉了。但心里至少还有个弦,迷迷糊糊的走到柜台那,喊道: “老板,结账。” 由于喝得太多了,嘴上都有点打结的感觉。 “这位客人,你的账已经结过了。” 江二河一听头更晕了,自己什么时候结的账? “我什么时候结的账呀?我怎么不知道呀。” “就在不久前,在你们旁边喝酒的那二位中的一位,下来给你们结了酒钱后就走了。” “噢?你可知道那人叫什么?” “问过了,那客人没有说,只说和你有缘。” 江二河心下更是迷糊了,再加上酒劲上涌,脑袋更是糊涂了,食使劲晃了下脑袋,还是有些迷糊,也不再去想了,就和剩下的几个人一块走了。回去一觉睡到大天亮。 等到第二天,江二河洗漱完后,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本想着再去问一下那酒店老板,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昨晚帮自己结账的人是谁,自己也好还给别人,无功不受禄,自己可不能凭白无故的接受别人的恩惠,这可是母亲从小教导他的。 但去了几次后,那酒店老板只说是一个中年模样的人,问他具体的长相时,却说已经忘却了。没有办法,只好就此做罢,也许真的如那人所说,这就是一个过路缘份罢了。 寄回家的书信一直等了近一个月才寄回来,里面江奶奶也尽是无奈,让他自己相机而动,没有说到具体的事情。江二河其实也知道,家里母亲虽然知书达理,但毕竟是妇人,离得又这么远,哪里还真能帮他拿什么主意,只是心有所牵挂罢了。 拿到书信后,江二河就找到了师父,把家母的意思向他说了一下。那老工匠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同意了。于是高兴的拍着江二河的肩膀说道: “二河呀,以后你要自己做主了。” 江二河只当师父在安慰自己,没想过其实他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李家姑娘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得的。到时候要不要,又或者你想怎么样,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很快,两家商量好了婚期,就定在了本月月底,也就十来天的时间。就由老工匠暂代江二河的长辈来参加,婚房就由李商户家提供,成婚后江二河就直接搬到这李家大宅去。根据提前商量好的,这李商户也不用江二河改名改姓,只是如果他们有了孩子,这孩子却需要姓李,对于这一点,江二河也没有什么意见,从当初自己接受这门亲事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要这么做了。所谓的上门女婿,就是要给对方家里传宗接待的。 李家那边更是张灯结彩,那李商户每天都是脸上挂笑。江二河反而越来越失落起来。李家给他送来了新的衣衫,还有一套新郎官的服装,都是用上好的料子做成的。看得那些工友们眼里可是羡慕不已,估计他们这辈子是穿不上了。毕竟是在一起做工几年的工友,平时大家关系也都不错。江二河成亲后就要搬到李家大院去了,估计以后他们相聚的时间也不会很多了,所以他们反而珍惜起这点时间来。 成亲那天,艳阳高照,江二河一早就起来了,几个工友,加上他们的家人,都过来帮忙来了。给江二河好好的打扮了一下,收拾了一下他的东西,一会都要由迎亲的车队带过去的。 等到江二河一队人在吹吹打打的欢快声中来到李家时,李家已经在门口摆了一排的酒席,进门吃个饱,幸福活到老,就是图个吉利。周围的四邻也都来看热闹和祝贺,都知道今天这李家要招上门女婿了。想来看看这李家的女婿长什么样子,果然,见到这江二河时,都是赞不绝口了。但江二河可是听不到下面的人具体的在谈论什么,如果是听到了,那可能真要立马转头走了。 江二河也是像征性的吃了几口菜,就进到李家大厅那里了,和第一次来这里时不同,现在的李家大厅布置得红红火火,处处彰显着喜气。李商户和老工匠坐在当中主坐上,两人坐在那里笑谈着什么,看得出两人的心情都特别好。 不一会,那李英也由一个下人扶着走了出来,只见她身材虽算不上苗条,但也是凹凸有致了,一身的大红,头上还盖着大红盖头,看得江二河也是心中高兴,总算不是太失望了。 两人拜过天地,新娘就被送回了洞房,江二河留下来陪着那些客人吃酒。 正当一帮亲朋好友喝到高兴处,下人给李商户传了个话,说是门口处那书生在那里大吵大闹,说一些对李英不利的话来。这一下不要紧,把个李商户直接气得要破口大骂了,但一看到满堂的亲朋,强自忍了下来,让下人先把人带到后面的柴房里,再去通知当地的官衙,就说家里抓了个小偷,想趁着人多偷窃,被当场抓住了。 这些事情江二河是不知道的,都在李商户的安排中悄悄的完成了。正当这时,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说道: “江畔陈家,路过此地,听闻李商户家有喜事,特来讨杯酒喝。” 说完跟着他的下人就递上了一个礼贴。 李商户一看这人,就认了出来,他可是长年的走南闯北的,知道好些个各地的大商户人家,这江南陈家,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富商。只是听说这陈家是多年前迁过来的,并不是江南当地人,至于具体的来历,问过几个人,也都表示不太清楚。但一来到当地,很快就展现出了强大的财力,那银子好像是生出来似的,不断的建厂扩张,经营范围包罗万象,什么都有。但好在给他做工的人,工钱从来不少,这陈家当家的又和蔼可亲,只是经常外出,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当地的生意多由他的大儿子陈义正主持,出面的事情也多由他出面。李商户也是多次去求访,都没有见到陈老爷。不料今天家里大喜之日,这陈家当家的却亲自上门来祝贺来了。 当下,李商户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陈兄能来,真是让我蓬荜生辉呀,快快上座。” 来人正是陈老爷的大儿子陈义正,看着年龄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可是李商户对这位可不敢托大,也只能以陈兄相称,他可不敢以真实年龄自称长辈。 “那我就多有叨扰了。” 陈家主就顺势跟着李商户坐在了他的下首了。 两人坐下后,李商户又喊道: “二河,快过来见过陈老爷,这几年咱们的生意多亏得陈老爷照佛,才能顺利的走过来。今天你一定要多敬几杯酒。” 江二河赶紧过来,手里拿着酒杯,正要举杯敬酒,抬头看时,却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起来,那中年人也是向他轻举酒杯,一饮而尽。正当江二河想向他问一下当日是不是他帮忙结的账时,被这陈义正一个眼神就带过来。示意他快去忙别的人。于是江二河心道,既然能在这里见到了,那肯定以后还有机会,并且看样子,这中年人也识得自己了,所以也就没再纠结,就顺势下去了。 “陈兄,家父可在府上?我一直想去拜访,却苦不得见呀,什么时候您看能给我引见一下?” “家父经常外出游历,连我这亲儿子都难得见上一面,唉。” 听到这里,这李商户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能见到,那是更好,见不到也不影响自己的生意。只是礼节上的事情而矣。 “看来陈老爷真是个世外高人呀。我等佩服不已。” “李兄见笑了。” 这陈义正吃了几杯酒,和这李商户聊了会就起身要告辞了。李商户再三挽留,耐和这陈义正却实有要事,不得以,只得送出门去。临走前说道: “李兄,你这女婿看样子是个好人,望善待之。” 听着这有些让人联想的话,李商户不明白这陈义正是什么意思,忙问道: “陈兄可是听到什么?” “李兄多虑了,只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感觉有缘,才特提一下而矣,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李兄可否答应?” “噢?陈兄说来听听?” “我想请江二河改天闲暇时,到我家中一坐,不知可否?” “这,即使您不说,我也会差他们夫妻两人去贵府一拜的。陈兄放心。” “如此,那就敬待贵佳人了。告辞。” “告辞。” 李商户一边想着这陈义正的话,一边走回了大厅。想了一会也想不通,就继续和一帮请来的达官贵人喝酒了。 第二十三章 一直闹腾到深夜了,客人才散了去。江二河也是喝得有些高了,踉踉跄跄的由下人扶着到了洞房。看到这新娘正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他,头上还盖着红盖头。 自从两人定亲后,这李英子到是没有再出去惹出什么事端,一是这李商户管得严了起来,再有李夫人也一直在照顾着她的身子,李英自知以前自己做得却实过份了些,但食髓知味的那种感觉却使得她一点也不后悔。自从上次小产后,她的身子一直没有将养过来,身子还有些虚,这才没有了太多的想法。 江二河正值青壮年,身体需求正强烈,看到新娘子,强自忍住了扑上去的感觉,慢慢的坐下来,一边喝些茶水解酒,一边想和新娘子聊些天来。 “咱们虽然成亲了,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李英听这江二河进了门后,并没有急着上来,反而坐在那里喝起茶来,心下着急,她早就坐得有些累了,要不是父亲一再警告她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来,她早就起来活动了活动了。 “李英。” 简单的两个字,让江二河一下子意识清醒了起来,他听出了这李英的语气有些不高兴,这才意识到自己要先把新娘的盖头掀起来才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去,用准备好的竹竿把李英的盖头挑了下来。看到那张脸,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虽然明显得化了妆的,但还是能看出来相貌平平,可是又想到自己的情况,能娶到这样的,应该知足了。所以平了下心情,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 李英到是一点也不怯生,看江二河那明显愣了一下的样子,心里就有数了,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怎么?本姑娘长得不漂亮吗?” “漂亮,漂亮。” 江二河知道现在可不能惹着新娘子不高兴,何况刚才明显是自己做得不对,连忙说着好话。 “江二河是吧,咱们虽然成了亲,但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你以后要是敢对我有半点不好,小心我立马休了你。” 李英这话说得有些娇情,也有些蛮横。但对现在的江二河来说,这就有些洞房里的调情类似了。 于是笑着说道: “娘子放心,咱们两个以后只要好好孝敬父母,不会有什么的。” “谁要说他们,我说的是你。”李英子不依不饶起来。 “好好,我一定对你好行吧。”江二河虽然是做工的,但从小读书多,也知道这些闰中话语。 听到江二河这么说,这李英才算有些高兴起来。自己起来走到对面的桌子上,拿起一杯茶,自行喝了一口。盯着眼前的点心,其实心里却在想: “不知道这江二河比那书生怎么样,看身材样貌到是比那书生都强上几分。就是不知道……”正在想着,门外的下人提醒到: “姑爷小姐,天不早了,快休息吧,小人们给你们守着。” 说完还听到几声轻笑声。 江二河想到自己毕竟是男人,于是主动的走向前去,拉住李英便往床上走去。 两人成婚第三天的时候,李商户把江二河找来,说道: “二河,你可知那江畔陈家在哪里?” 江二河平时不经常出去走动,并不知道那江畔陈家是哪里,便如实回答了。 看着江二河的表情,李商户也明了,知道这江二河就是一本本份份的人,平时并不怎么善于交际。于是说道: “你成婚当天,那陈家增告诉我,让你在婚后到他们家里去走一趟,起初我以为是你的故交,现在看来你们并不曾相识。那是为何?” 江二河也是感觉到奇怪,他只是在酒楼上与那陈家有过一面之缘,就得蒙那陈义正给他结算酒钱,还在他的成婚之日时,又过来重礼相送。他着实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其实不光他不明白,那李商户也不明白,那天在收到的礼单中,陈家的礼品明显高出别人一大截,陈李两家向来有生意来往,又相互与本地的父母官相熟,本来觉得是那陈家想借此再次加强两家之间的生意,但自那天后,那陈家并没有再进一步表示,反而像是专门为了这婚礼而来似的。李商户心中更是明白,论财力,就陈家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就要比他们家高上不止一倍,再加上其他那些隐形的产业,更是庞大。对于自己的为人,这李商户还是有些自知知明的,肯定不会是这陈家单纯的敬重他的人品而有意结交,这背后还有什么呢?他实在想不通。 江二河看着李商户沉思的样子,本打算把那天这陈义正给自己结酒钱的事情说出来,但好在长了个心眼,并没有说,现在虽然成了一家人,但还是要留有自己的一些小空间的好。 “小胥也不明白那陈家为什么如此相待于我,可能就是看在岳父的面子上才有意相交的吧。” 李商户听完,心里也是高兴,觉得这江二河并不像他见到的那些市井之人般,不登大雅。本来在他的心中,如果女儿不是做出那种事来,他肯定会给女儿选一个最起码门当户对的人家,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虽然自己极力的把消息压下去了,也处理了那书生,但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风言风语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知道多少。那些大户人家肯定是不会再考虑自己的女儿了。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的可是要以忠贞为高的。不得以的情况下,这才想着尽快找个老实可靠的,和女儿结了婚,合适就留着,不合适就找人处理掉,到那时虽然自己的女儿成了寡妇,但凭自家财务还愁再找不到上门女婿,那时候别人也说不得什么了,这才是这李商户的真实想法。 第二十四章 但现在看到这江二河,稍微收拾一下,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并且还读过私书,知书达理,能写会算,这可真是猪鼻子哄到金子,巧大发了。特别是成婚这几天来,自家女儿也是整天面色红润,巧笑嫣嫣的,看来是夫妻非常和谐。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江二河洞房时就发觉这李英有问题了,他并不是那种只凭口说的汉子,而是读过书的人,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的,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想反悔已经晚了,不得以只好继续了,但晚上并没有疼香惜玉,反而把一切的压力都释放了出来,把这李英折腾的云山雾海的。 恰巧的是,这正合了李英的意了。本来他还怕这江二河不如那书生,现在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了。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找那书生耍,还落得自己被罚受罪。于是不顾及自己身子还没有完康复,日夜与丈夫颠鸾倒凤起来。不几日,脸色反而红润了起来。于是心下更是欢喜,对这江二河也由原来的看不起,变成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的感觉了。 不得不说,世上的人真是奇怪,为了一时的放纵,却要用余生都来弥补,可陷在其中的人还是前仆后继。 “礼品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今天就去一下,看一下那陈家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回来好细说于我。”李商户也给江二河下了任务。 江二河没有什么表示,示意自己明白。于是下去接过下人手中的礼物,出门坐上马车就去了。 古人去拜访谋户人家时,特别是大户人家,都要提前下拜帖的。这李商户也是一早就给陈家那边下了拜帖。等到江二河等人到了那陈家门口时,早就有下人等在那里了。 江二河进得院来,看那院子虽比不上李家那种大富大贵的风格,但走在其中有一种清雅淡然的感觉。随处可见那青翠的细竹,点缀着些许淡淡的不知名的小花,让人观之淡然,闻之舒心。 随着江二河来的下人也由人领着去休息了,正当江二河由下人领着进了内院,江二河虽非大户出身,但对于这种基本的礼仪还是略董一些,按照礼节,他不应该进这内宅的。而应该在客厅或偏厅里见主人。但即来之,则安之,江二河也没有细想这些事情。只是跟着领路人一路往后走去。 走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到了一个四周都被翠竹包围着的小屋前,下人停下,让江二河自行进去。 江二河看了一眼那竹墙,这才发现有一扇门竟然也是用竹子做的,和那些真的竹子相应一体,差点认不出来。 慢慢的走过去,推开竹门,二河进了去,里面很简单,只有简单的一张竹子做的桌子,四周放着四把椅子,同样是用竹子做的。正坐着两个人,一个坐在正首位,另一个做在一旁相陪。其中一位年纪稍轻些的,江二河是认识的,正是那陈家主事的人陈义正,看他对那老者的样子,像是他的长辈。 江二河一进门,陈义正就笑着看着他,那老者到是平静的看着江二河,并没有什么表示。 “江先生到了,快过来坐。”陈义正说罢指着老者对面的竹椅让江二河过来坐。 “谢陈老爷。”江二河也就过去坐了下来。 “这位是家父。”说着陈义正抬手介绍了一下江二河对面的老者。老者只是平静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江二河看着对面的老者,这就是那李商户相见而不得的人,现在却坐在自己面前。看着对面的老者,虽然平淡,但好像有一种亲和力,一种骨子里的亲近感由然而生。不由得想起身行礼,被老者制止住了。于是江二河有些忐忑的继续坐在那里。 “冒昧把你请来,是有一事想向你求证一下,望先生如实回答。”陈义正待江二河坐下后,脸上也随即换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陈老爷请讲,小子肯定知无不言。”江二河小心的回答着。 陈义正看了一眼老者,看那老者还在观察着江二河,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只好由自己先开口问了。 “那天在酒楼,初闻得江先生是出生在一个叫江家村的地方,可是山西成县的那个江家村?” 江二河听到这里,当即答道:“承蒙陈老爷过问,小子正是那里人氏。” “那你可知道当地有没有一个叫陈文竹的妇人?年岁约五十来岁的样子?” 江二河一听有些愣了,不明白这人为何直接叫出人家那女人的样子,一般女子嫁过去后,都会以夫家姓氏为主,比如自己的母亲,大家都叫他江婶,年幼的都叫做江奶奶。母家姓什么,到很少有人过问了。 看着江二河有些不知如何做答的样子。陈义正忙解释道: “江先生不必多虑,我只是想打听一个故人而矣。” 其实江二河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名叫什么,当时由于动乱,只要是家里有牵链的,大多数逃出去后都要改名换姓,以防万一,又或者很少和外人说起,所以这江二河自小就不知道母亲名是什么。 “我们那里地处偏僻,好像并没有姓陈的长辈。不知道陈老爷可还记得那人可还有其他线索没有?” 听到这里,那陈义正并没有失落的样子,那老者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听着看着。 “江先生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没有?”陈义正沉了一下,又问道。 “家中还有一母亲和哥哥嫂子,前些年,哥哥来信说是新添了个侄儿。只可惜嫂子死于难产了。” 说完江二河有些情绪失落起来。他和这嫂子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能感觉出来,嫂子的人挺好的,特别是对他这个小叔子,从来没有计较过什么。 “你母亲是哪里人氏?你可知道?”对面的老者突然提问道。 江二河又是一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听母亲口亲虽然已经很像当地人了,但还是能听出来并不是纯正的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也不像周边地区的人的口音,那这样想,应该是很远的地方的人了。 “老先生过问了,家母并非是当地人氏,也非附近地县人氏,只是幼年增听她说起过,现在记不清楚了,长大后,家母就没再提及过。” 听着江二河的话,陈老爷子突然用一个地方的方言对陈义正说了几句话。江二河一听,眼中的诧异更加的明显了,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好像儿时经常能听到似的。 “敢问陈老爷可曾去过我们那里?” “还未曾去过,何有此问?” “小子幼年时好像听过您刚才的方言,只是当时尚小,未曾记得清楚。刚才猛得听起,到有几分耳熟起来。” “嗯,我们也了解了我们想得到的了。另有几句话不知可否告之你一二?” “陈老爷请讲。小子谨记。” “那李家姑娘非善类,你要多加小心,必要时,可到这里找我。”说完,陈义正给了江二河一个竹子做的符牌,让他留好,并告诉江二河道: “陈家上下,见符片如见陈家主人。” 江二河看着手中的竹牌,心中更是疑惑,但看着那陈家二位并没有再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不方便继续问些什么了,于是说道: “那小子就告辞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请陈老爷告之。” 说完,江二河就想起身回去。 “慢着,江先生成亲后总要回家一趟吧,烦请江先生给家母带一样东西过去,可否?” “这?陈先生可认识家母?” “不知道,也许是我的一位故人。” “如此,那就替家母感谢陈老爷了,我一定带到。” “此物并非贵中之物。但不可给外人见到,切记之。”说完弟给江二河一方手帕,上面用青丝线绣着一片竹叶。 江二河并不明白这竹叶代表的真实意思,只是觉得可能是这陈家都是竹子,便以竹叶为号,代表着陈家了,可是这陈老爷送给母亲手帕,是何用意?又想到年岁,难不成这陈老爷和家母有什么情缘?想到这里便觉得不妥,反正也没什么危险,只当顺路带回去就是了,万一母亲见到后会认识也说不定呢。 陈义正送江二河到客厅门口时说道: “陈先生,回去后可告之李老爷,说我们愿意和你李家合作办丝织厂,让他早做准备。” 江二河听完,知道这陈老爷是为自己着想才这么告诉他的,好让他回去给那李家有个交待。心下不由得又是感动,忙说道: “那天得蒙先生给小子结了酒钱,还没有答谢,今天又特意为小子解围,真是不胜感激。” “他日因,今日果,你不用太过在意了。他日还会再有缘的。” 江二河并不明白陈义正话里的意思,只当这陈老爷莫测高深,看天不早,也没有多做他想,坐上马车回去了。 第二十五章 刚到李家时,正看到这李商户坐在大厅里喝着茶,看样子也正是在等他。于是江二河马上走过去说道: “小胥见过岳父。” “不必多礼,那陈老爷可好?” “陈义正老爷很好,只是叫小子过去,说了一下那丝织厂建长的事情。” 江二河选择性的讲了一些今天的经过,那李商户听着江二河的话,其中也没有什么漏洞,于是起初的一点疑虑也去掉了,高兴的听着江二河带来的消息。连说道: “好好,建丝织厂这件事我找了那陈家好多次,那陈义正都没有正面答应,现在却托你带来这个消息,看业他对你可是刮目相看呀。” “岳父过奖了。小胥只是碰巧罢了,总算给岳父做点事情,让您高兴就好。” 听着江二河这恭维的话,李商户只乐得脸上皱纹迭起,一口的老黄牙都露了出来。江二河偷看了一眼他那嘴脸,心中却厌恶了起来。越发觉得那陈家老者和蔼可亲起来。这种双重的感觉太奇怪了,他也不由得为自己的这种反面感觉吃起惊来。 看着江二河那略显青色的脸,李商户又高兴起来,说道: “二河,你结婚也有几天了,不是为父不体谅你们少年夫妻,只是家中事务总要有个人打点,你也要学着点,帮我分担一些。以后那雕刻厂就别去了,我和你师父说一声,你以后就专心的在我们家名下的产业帮忙吧。” “二河明白。有劳岳父了。” 看着这女胥这么上道,李商户心中也省了那份口舌,如果真要他带一个不上道的人,估计用不了几天,他就会把那人暗暗的处理掉了。他可不是那种有耐心的人。 “至于建这丝织厂的事,你先跟着管家李明去和那陈家接洽吧。记住,那陈家可不是好惹的,一定不要得罪了人家。” “二河会好好的跟着管家学的,岳父放心。” 又看了一眼江二河,李商户挥挥手道: “下去忙吧。” 江二河又施了一礼,就随着下去了。 刚到这后院里,就看到李英正坐在水池边给鱼喂食,江二河本不想喊她,但这李英到是眼快,看到江二河从隔壁走郎经过,忙喊道: “二河,你要去哪里?” “噢,英子在这里呀,岳父刚交待了一些事情,我正要去书房准备一些东西。” 江二河说着就想快些避开,自从那陈义正提醒过他后,他心里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情,感觉这其中肯定还有很多隐情是他不知道的,不然那陈家也不会这么提醒于他。再回想起这几天那李英的表现,明洞房那日明显不是初偿人事的样子,到像是非常老练的青楼之人。开始时他觉得可能是这李英经过西方一些教育,观念和举动上会和普通家人的情况有所不同,但现在想想,事情可能并非如此。 但还是如他洞房当晚想的那样,事已至此,再怎么样也不能退婚了,不然不光自己会承担不起,恐怕那老工匠及雕刻厂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事虽如此,若还想让他如此初那般看待这李英,心中着实不愿意如此了。 “二河,跟我到房里一趟,我有事情和你说。”李英才不管他父亲交给他什么事情,只管想着自己的事情。 江二河本想拒绝,但忍了一下还是跟着这李英去了卧房。以往几天,只要这李英叫他去卧房,肯定少不了一翻云雨,但今天他着实没有兴致。 这李英果然待江二河一进门,就关上了房门,开始扒江二河的衣衫。江二河强忍着推开他的感觉,和他云雨完了后,起身坐在桌子旁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想着事情。 这李英还是满足了一把,心想,这几天下来,江二河可比那书生强太多了,不但身材强壮,连云雨时都比那书生感觉充实太多了。女人对这种事情最是敏感。几天下来,早就把那书生忘掉爪哇国去了,但女人对这种事情还是最敏感的,她明显感觉到今天这江二河有些敷衍她。本来还觉得可能是几天下来,每晚都折腾这么多次,身子累了,但看样子,这江二河明显是心中有事的样子。 忍不住,这李英子还是问道: “二河,是不是我爹爹为难你了?” 在李英子的心中,爹爹还是看不起这江二河的,事实也却实如此,但今天可是这节英想错了。 “岳父对我很好,你不要多想。” “那你为什么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江二河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一时又想不出好的理由,突然想到那陈义正提到了自己的家人,于是说道: “也却实有些事情。” “你这人说话怎么吞吐起来,床上的男人样子哪去了,有什么话还不能跟我说?” 这李英这会到替江二河考虑起来。 有那么一刹那间,江二河就想着这么过一辈子算了,不再去追究这李英的以前的事情了。但理智告诉他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咱们成亲多日,心中突然想起在老家的母亲和大哥来,心中有些郁郁。” 一听是这事,这李英也犹豫起来,他虽然对这江二河满意,但也仅限于床上,要让她真的去上别人家做媳妇,她还真有些不情愿,即使只有几天,她心里也不愿意。但现在自己正偿到了甜头了,若是放这二河一个人回家,她心里还真不乐意。一来一回肯定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她不是担心这江二河一个人路上的安危,而是担心自己这些天怎么办。她已经有些习惯于晚上那种感觉了,如果现在又让她一个人独守,她还真不愿意。 第二十六章 “你看这样,咱们刚成亲几天,我爹娘这边肯定也不会放心咱们过去,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李英并没有直接拒绝江二河,开玩笑,正在密月中,哪能随便破坏这种气氛,能拖几天是几天。大不了回去的时候再找个理由不回去就是了。 江二河本也是临时找的理由,并没有对这李英抱有什么期望,一个商户人家的娇娇女,怎么可能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长途跋涉的回那穷山村。但这件事情也是迟早要做的,只是眼下自己还真不是时候提出这件事情。总不能才上门几天,就想着回老家吧。 江二河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洗了把脸,就去一个简单的书房里想些事情去了。 来到书房,江二河仔细想了一下自己成亲的前后事,如果他以前认为这门亲事是意外,那现在就不好说了,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推动着这件事情,安排着自己的生活。首先,在前期时,为什么这老工匠就给李商户提起了自己?他没有理由去这么做呀?第二,到后来这李商户为什么又偏偏就见自己一面就选中了自己,还把婚期定在这么近?第三,那陈家为什么对自己的来历,特别是自己的家人这么上心?难道这其中真有什么牵连不成?想到这里,江二河把重点放在了陈家。 自从他跟随着乡亲来到这里学工,学完就留在了这里做工,一干就干了五六年。这些年下来,他对当地的风土人情也有些了解,但多是范范,并没多么深刻。但闲来无事时,他到是读了好多当地的石刻碑文,对当地的建设历程了解不少。他所在的县名叫渔县,这里靠近永沧河,附近的居民也多是沿河而居。本来也就是一些渔民聚集地,后来慢慢的人们在这里安居起来,形成了镇,又历经几朝动乱,到清末时,这里已经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城了。但这县城虽大,但也就那几户大家,其中两家为官,两家为商,为官者一户姓刘,一户姓蒋,为商者一户姓齐,一户姓李,这李,就是指的李商户李冒。 都说这陈家来得奇怪。也就是在清乾隆后期,这陈家来到这里,选择了一江畔建宅,这陈宅里的人都行事低调,从不张扬,所以来了多日,只到那陈家大宅建好了,才引起县里人的注意。 陈家对周围人员也多有帮扶,得到了周边人的爱戴和推宠,后来这陈家不断的扩大产业,经营各种生意,还招纳周围人来工厂做工,工钱都优于周边工厂,并且这陈家第一位家主也定下了规矩:只要在他们厂子里做工满五年者,工钱加倍,还会跟据工厂的效益每年都要给他们一些红利钱。在这里做工满十年者,从此终生都可到他这里来吃饭,工人吃什么,就会给他们什么,即使不在这里做工了,如果身有不便,或家境困难,他也会免费让一家老小来这里吃喝。不得不说,这个措施得到了那些工人们的大力支持。对于当时的普通人来说,就怕老了没钱没人给将养,很多都是一个人病死或饿死在家中,无人得之。现在这陈家出了这么个做工约定,真是解决了很多人的后顾之忧。所以很多人都投奔这里来了。 开始的时候,还引起了县里其他商户的抗意,但这陈家主往闹事的人群里一站,喊道:“如果你们出的条件比我好,我把我的工厂送给你们做。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不要再来了。”那些闹事的人,看着那陈老爷一脸的正气,不怒而自威,感觉站在那高台上像是天神下凡似的。好多人都心虚得往后退了出去。 但这话一出,工人们立即沸腾起来了,和那些商户也闹了起来,好些个人本来是他们请来助阵的,现在也反过来帮助陈家了。闹腾了一阵子,最后没办法,县里的商户联合起来去县衙里告,开始时这县令还气势汹汹的要为他们出气,但当他见到这陈家主后,陈家主把人领到那竹亭,密谈了起来。当这县令出来后,那些个商户都在焦急得等待这县令宣布什么对他们有利的好消息,结果却等来了这县令的一阵训斥,说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去。不然连他也帮不了他们了。听到这话,大家心里哪还能没有个数,知道了这陈家肯定有很强大的背景了,不然这县令不会只和这陈家主交谈了这么一小会就改变得这么彻底。 各自回家后又都是多方打听,但使终没有探听到什么,闹又不成,告又不成,从生意上做手脚,现在那陈家的工厂里工人们都干劲朝天,别说去使坏,连门都进不去,好不容易找人混进去了,没几天就被人打出来了。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工厂不好了,对自己是不利的,如果这工厂真能经营百年,那他们企不是一辈子都不愁养老了。所以当他们觉得哪些人是混进来捣乱时,不用那陈家出面,他们就出面打发了。几次三翻下来,也就没有人敢再来寻衅滋事了。 几十年下来,这陈家在这渔县才算扎下了深深的脚跟。现在县里谁家提到这江畔陈家,都是心生敬意,觉得那是活菩萨似的家户。 第二十七章 其实这些都是江二河从那些当地说书人的嘴里听来的,有的是和别人吃酒时听来的,真假不知道,但这陈家的本事,还有那神密的背景,都是确认无误的。 又想到今天上午那当代家主陈义正和自己说的那翻话,心中更是觉得这陈家神密起来。 江二河思来想去,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些事情,他毕竟经历的事情少,不懂得这些上层人的人情事故,即然冥冥中推着自己来到了这个位置,那就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一点点学着来。 虽然那李商户让他有什么事情不懂得就问管家,但他心里也明白,在李商户的眼中,对那管家的信任,恐怕比他这个女婿还多。他也不值望着能从那管家那里学到什么,就自己拿着书房里现有的一些资料仔细研读起来。毕竟是识文断字的人,又做了这几年工下来,不会刻守死板,脑子还是比较活的。 几天下来,他就去找那陈义正了,把自己对建丝织厂的想法说了一下,那陈义正看着他,并没有就他的想法发表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微笑着看着他。 “陈老爷觉得我的想法如何,小子我没有经验,多是书上造工,只是岳父把这件事交待给在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做,有什么不周的地方,您多担待着。” 那陈义正看着江二河,果然如他想的那样,李商户并没有对这江二河有丝毫的信任,恐怕只是把他当诱饵,想钓自己这条大鱼吧。他身边的那位管家,恐怕就只是那李商户用来看管江二河的,并没有给他提供什么东西出来,江二河的想法,一听就是一个初学者才有的奇思怪想。虽然听着通,但实际应用起来肯定不行,良久道: “你说的到是符合一个初学者的心态。这样吧,我这里到有些前人留下来的关于建丝织厂的书籍,你去研读一下吧,反正现在也不是建厂的时机,你慢慢学习,总归是有用的。” 说着让下人拿过几本书,递给了江二河。 江二河翻了几页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了,不由得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多谢陈老爷,我回去一定好好研读。” 陈义正还是微笑着看着江二河,点头示意他快回去看。 说完这江二河就起身告辞了。 江二河刚出了客厅,陈义正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正当他心中想事情的时候,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起身躬礼道: “父亲。” “嗯,我都听到了。” “您看要不要儿子去助他一臂之力?” “不必了,石不磨不成器,人不炼不成才。让他自己先练练吧。非必要时,不可轻意出手。” “儿子明白。” 陈家老爷又想了一下说道: “仔细留意,看他什么时候回老家去,一路上做好照应。” 陈义正又连连点头称是。 说完这陈家老爷又要出去。陈义正忙说道: “父亲又要出去?几时方归?” 陈家老爷一边走,边说道: “快则半月,慢则半载。”说完就走了出去,一个下人提着一些行礼,跟在后面。 看着父亲有些弯曲的背。陈义正忙喊道: “陈福,照顾好老爷。” 陈福是一位长年跟随着陈老爷的随从,一方面照顾陈老爷的起居,另一方面陈福从小练有功夫,平常十几人近不得身,有他跟着父亲,陈义正是比较放心的。但父亲毕竟年龄大了,虽然近期也外出的少了,但还是一听到些关于家族的什么消息时,就要去实地走一趟,实地确认一下。但多是不实信息,每次看到父亲那失望而归的失落时,他的心中也是一阵难过。时间长了,父亲年岁也大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父亲了,便由着他了。他只要做好家族的生意,把父亲打下的家业做大做好了,后方做稳固了,解决后顾之忧,也算是给父亲出力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另一庄生意还些事情要定,就转身走了。 江二河拿到陈义正给他的相关书籍后,每天都把自己关到书方里研究,越看越觉得实用。他以前就是学雕刻技术,对雕刻厂的经营也有所了解,现在接收这块后,更是想着把自己学到的雕刻技术看能不能和丝织技术结合起来,这样企不是更受欢迎。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有了动力。 看着江二河整天忙着研究那些个东西,到了晚上,江二河由于白天累了,就找借口直接睡到书房了,一来二去,李英按耐不住了。开始时还不好意思去书房直接找江二河求欢,但过了没两天,到了傍晚,实在忍不住了,就好好的打扮了一翻去书房里了。 走到书房门外时,看到里面正亮着灯,还有锤子敲敲打打的声音,她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却看到在一张大桌子上,有各种各样的模型,排水的小沟渠是用竹子做的,冲洗的水车,印染的小水缸简直就是一个缩小板的小工厂了。 看到这里,这李英也是被这江二河手艺的精巧程度震撼了一下。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这些都是你做的?” 江二河也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抬起头来看到是李英,也没有说什么,还是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听李英问他,才说道: “只是一个小模型,还不成熟,还要好好修改一下。” 李英的心思很快就从精美的模型转移到了江二河的身上,看着江二河手里拿着一个小刻刀似的工具,正在一块木头上雕刻着什么,心思却百转起来。心道:“这人看着有些木纳,没想到父亲才第一次交给他做事,就做得这么好,以后要提醒父亲一下,不能养虎为患了,万一哪天这江二河开窍了,自家控制不住他了,其不是把整个李家都要拿去了。” 第二十八章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下使起坏了,父亲是一方面,自己也要加把劲,把这江二河的心思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她动作扭捏的走到江二河的身边,一边用言语刺激着他,一边注意着江二河的表现。 由于江二河正在忙着雕刻着一个小东西,手上拿着一把小刻刀,非常的锋利,一不小心就可能把李英给划伤了。看着李英的样子,知道这几天自己没有回房睡,那李英肯定是按耐不住了。心下也是想,现在还不能对这李英太过分了,反正建工厂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也急不来,于是就顺势抱起这李英,走到书房内间供人休息的榻上欢快起来。 恰好这天,李冒吃过饭后,想到这几天那管家给他的汇报,说是这江二河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边看书一边雕刻东西,本来他还不绡一顾,觉得这人再读过书,归根结底还是个工匠,没什么出息。但这几天又听管家说,看到江二河用各种材料,雕刻出了一个小工厂的模样,这才上起心来,想着哪天过去看看。正好现在没事情做,就顺便过去看看去。 这刚走到书房前,就听到里面传出欢好的声音,这李商户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心下不由得又是气愤又是羞愧。气愤是这种场景他是看过一次的,每每听到那声音,他就心中无名火起。为什么又羞愧呢,因为他自认,在生意场上自己向来狠辣无情,但就是这个女儿,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不但学业无成,女工更是一窍不通。虽说祖辈传下来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但现在社会动荡,外国的那些传教市什么的都来到了这里,可以说是早就变了天了。自己又只有这一个女儿,想着自己老后还要她接替自己的家业。现在看来,这女儿哪有什么心思管家,只想着自己玩乐,真不知道随谁了。 又听了一会,听那声音一时半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己又不能去撞破,只好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随口告诉下人,一会给两人送点补品上来。 看着自家夫君闷闷不乐的从后堂出来,李夫人走上前去问道: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看着自己的夫人,李冒并不想多说什么,只得闷闷的说了句: “唉,女大不中留呀。” 听到这话,李夫人心下一惊,难不成女儿又做出了什么对不起李家的事情来了?忙道: “老爷,可是女儿又有什么事情惹您不高兴了?” .“现在到没有,以后有没有就不一定了,你有空的时候找他谈一下,李家下一代只有她这一个,要他学着担着家族的事情来,别整天玩乐。” 听到玩乐两字,这李夫人心里便清楚了,肯定是女儿又在那些事情上惹夫君不高兴了。心下也是无奈,如果要让李冒知道了女儿已经打过那书生的孩子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打死这女儿,估计是不会的。不是不舍得,而是怕家丑传出去,影响了他的生意。他对这李冒太了解了,在李冒的眼中,什么都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什么亲情,友情,在他眼里从来都是要换算成利益来看待的。就连自己,恐怕要不是自家娘家是当官的,又有家产,早些年助他发家,就凭自己仅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就没有再生育出儿子来,这李冒都有可能休了自己,又或者早就纳妾了。之所以不敢,还是有所顾忌。 “我会和英儿谈的,夫君放心。” 说完李夫人一边给他重新沏了茶,一边陪他坐在那里聊了起来。 “夫人,这些天,你可看那二河如何?” “看着到是一个老实人,咱们家女儿对他也挺满意。只是时间太短,还看不出品性如何。” 听着夫人慢慢说着对那江二河的看法,李冒心里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按照他的本意,当时由于女儿在外面名声有损,为了尽快平息事端,他就想着赶紧找个上门女婿,女儿成亲了,再有什么流言蛮语什么的也好有个说辞了。但至于找什么人,找了后自己又要怎么对待对方,他还真没有好好考虑过,只是觉得如果女儿满意,那就过着,如果女儿不满意,或是那人有问题,就直接再找人做掉他就是了。他是不会心软的。 第二十九章 但这段时间下来,通过自己的欢察,再加上管家的汇报,觉得这江二河还算老实本份,并没有做出什么让自己不高兴的事情,又听那管家说那陈家对他好像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更让他觉得现在还不是废掉这江二河的时候。再加上今晚的事情,又见自己的女儿对那江二河也是满意。就暂时这么下去吧,等哪天女儿不满意了,自己完有能力再处理他。打定主意后,又喝了一口茶道: “今年的新茶好,比去年的品相好,明天派人给那陈家送一些去,就说感谢他对二河的帮助。” 李夫人应下了,分附下人去作准备了。 江二河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修建自己的设计,其间多次出去工厂实际查看地形,这李英每天晚上都要过去找江二河,并不是关心这江二河在做什么,她只要江二河满足自己就行了。十几天下来后,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做品,看着占满一整张桌子的建筑模型,江二河满意的笑了。 正当他看着桌子上的模型思考时,李冒走了过来,江二河忙上前行礼道: “岳父。” 看着桌子上那些雕刻精美的模型,还有根据实际地势建的类似于现在沙盘的工厂雏形,也是被这江二河的手艺之精震撼住了。 “这是你这些天来做的?” “还有很多不周的地方,要去实地考察一下,后期再做改进。” 李冒看着那一个个小物件,心中无比满意起来。说道: “即然模型出来了,那就去通报陈老爷,看看什么时候开工建厂吧。现在县里已经有几户在建丝织厂了,咱们已经有些晚了。” 江二河并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了下来后就陪着李冒继续看那工厂模型了。 又等了一天,江二河准备去陈家找陈义正了,他把所有需要的东西,包括工厂模型和用到的材料,都用大箱子装了,一并带了过去。开始时李冒也没多想,但一看那江二河连图纸都带了去,心下有些吃不准这女婿的想法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中盯嘱管家多上心点。 到了陈家,通报后,陈义正亲自来到门口接了一下江二河,把他让到书房里去了。而那管家,陈义正则找了个理由打发去大厅里吃茶了。 当江二河把所有的模型和图纸都摆好后,给陈义正讲解了起来,听完江二河的讲解,陈义正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江二河在这方面竟然有如此天赋。不由得心中更是高兴不已。连说道: “好好,江家有如此人才,真是江家之福,也是我陈家之福。” 听着这话,江二河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只是想这陈老爷高兴的原故。 “陈老爷,你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给小子提出来便可,我可再做改正。” “已经非常好了,我本以为你只是去学习一下,没想到你能把自己所学运用到这建厂中,当真难得。” 陈义正又仔细看了一下那图纸和模型,指出了其中几个地方需要改进之处。江二河都一一记下了。 中午就留这江二河和那管家在陈家用过饭,直到下午,双方才把这整个工厂的建造讨论完成。 “即如此,那就挑个时间,尽快开工建厂吧,时间不等人呀。” “一切听从陈老爷安排。” “你这段时间也堪是劳累,要注意身体。” 听到这话,江二河不由得脸红起来,因为他想到了每天不但要研究那些技工技艺,雕刻模型,当然,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乐在其中,并不觉得累,但到了晚上,他还要应付那李英的要求,接连月余,每晚都要经历几次,身体却实有些吃不消了。说也奇怪,那李英好像对此事兴趣越来越大,并不觉得厌烦。想到此,心中无奈苦笑,如此,自己还能怎么样。只有这样,才能不让那李商户对自己存有什么戒心,才能一展自己的抱负。 “小子会注意的,劳您关心了。” 看着江二河的表情,陈义正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处境,到是真以为他为了建这工厂模型操劳才累成这样。不由得命下人备上补品,让他带了回去,说是对上次李家送的新茶的回赠,礼上往来。 江二河回去后,把情况给李商户汇报了一下,李商户也是高兴万分,觉得只要这陈家出手,这厂子肯定能建成,并且一定能赚钱。 不久后,李商户就找那陈义正商量了具体事宜,包括各家出的份钱,占的比例等细节。上游货原由陈家负责,下游买办由李商户负责。毕竟这李家在当地是世家,经营数十年了,人脉及生意货场、码头上都有自己的工人队伍,这也是充分发挥两家各自的特长了。但陈义正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由江二河负责整个工厂的建设,其余人都不能参与。两家只要把该拿的钱拿出来,放到钱庄里存上,至于怎么用,用多少,都由江二河一个人说了算。两家只要定期碰头查账就可。 单纯从表面上看,这是对李家非常有利的,必境江二河是李家的女婿,由江二河负责建厂,和由李家负责建厂表面上看上一个样子,所以李商户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整个厂子的设计都是由江二河完成的,如果再由他去施工建设,肯定要少不少财力和物力。心道这陈义正原来是个糊涂鬼,这么明显得事情都想不明白。万一哪天两家不合作了,这厂子是自己家人建的,说怎么办还不是怎么办,至于上游的货源,只要自己再找就是了。还愁没有不成。 看着各个事项都谈完了,陈义正就想离开了。李商户高高兴兴的送走了陈义正。回过头来拍着江二河的肩膀说道: “二河,这次能这么顺利的和这陈家合作,真是多亏了你了,你好好干,岳父不会亏待你的哈。” 说完哈哈的笑着也走了。 江二河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是想不明白,首先是这陈家为什么这么放心让自己负责,万一自己从中使坏,不是坑了他们陈家吧,建厂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银子,即使这陈家再有钱,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银子外流打水漂吧。再有就是他们只负责这上游的货源,都知道只有把东西卖出去了,才能睁着钱,至于卖了多少,卖的多少钱,可都不是陈家能管得着了。怎么越想越觉得这陈义正把两块最有油水的地方都让了出来,自家只有吃亏的份呢。 再想到自家岳父在陈义正走后露出的那种猥琐的嘴脸,心中不由得一陈恶寒。陈家和这种人合作,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了好一会,他还是想不通,恰好这种事情又不能当面去问,不由得心中烦恼起来。但烦恼归烦恼,眼下可都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有自己把厂建好了,才能实现两家真正合作的目的。这厂子如果建砸了,别说那陈家陪了钱会找他,恐怕他那岳父就能吃了他。毕竟这场房都有投钱进去。并且这段时间和这李冒相处下来,他越发觉得这李冒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真得罪了他,结果肯定会很惨。 第三十章 江二河接下工厂的建造事宜后,也是身心的投入了进去,近半年的时间,几乎都是吃住在工地上,其间李冒过去看了几次,也没看出什么来,因为他本身对于这种建造类的也不懂,只是看个大概。再就是派管家去看了几次,见这江二河并没有什么逾越之举,便没再去看了。那陈义正连一趟都没去过,只是当江二河每个月拿着账本给他们双方看时,才会看上几眼,然后问一下需要自己出多少银钱,就让账房把银钱给了江二河拨了去就是了。 初秋的季节,工厂终于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再有就是招工,招聘有纺织经验的男女工去上工,虽然做工对于北方人来讲,算是比较陌生的,他们还是以农耕为主,但对于南方人来说,已经相当普遍了。至于这最初的材料,则由陈家去准备了。这李家就在建厂的时候投了一笔钱,剩下的都由这陈家来完成,他只等着这丝织品出来后准备铺开销售就是了。 按照当初说定的,由这陈家负责来招工人,江二河这边暂时就闲了一些。某一天下午,陈义正让人找来江二河,两人坐在陈家大厅里喝着茶,陈义正好似无意的说了一句道: “二河,你成亲半年有余了,可回过家看望过?” 听到这话,江二河不由得心中愧疚起来,说道: “成家后本应立即回家祭祖,由于一直忙于事务,到是没有回去过,连书信都少了。劳陈老爷提醒,我这就回去和岳父提一下。” “嗯,如有不便,我可代你向李冒提个一二,好让你回乡去。” “多谢陈老爷,我先向岳父提一提吧,避免岳父多想则个。” 看了一眼江二河,陈义正脸上露出了一丝难懂得笑容,说道: “也好。那李冒却是多心之人。现在又是丝织厂建厂的关键时期人,他未必会放你回去。” “好在现在厂子建得差不多了,我也不用天天盯在那里了,您现在准备的材料和工人,算下来也大约需要个一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正好可以回家一趟。” 陈义正到没想到这江二河会推算到这里,看来他是在这设计和建筑之间找到了一定的技巧了,俗话说的入门了。 “可是那李冒还是担心工厂的进度,不会这么轻易放开你的,最主要的是他信任你要比信任我们多一些。你可明白?” 听陈义正这么说,江二河并不好接什么,只得讪讪的坐在那里。陈义正也知道江二河现在的难处,并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只说道: “回乡后,记得我父的嘱托,不要辜负他老人家对你的期望。” 江二河听罢,忙道: “请陈老太爷放心,小子一定带到。” “记得这件事情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你的妻子。” “小子明白。” 江二河知道这其中肯定关乎着什么重大的事情,才使得这陈义正一再嘱托自己要保密。其间他也问过一次,这手帕的意义,但陈义正只说是父亲的意思,自己并不知其中含义。而那陈家老爷子,自上次一去,已整整半年的时间了,只是时常有书信寄回,人却一直在外地。不提什么时候回来。 自从江二河从工地搬回家来后,这李英便整日的缠着江二河,又让李冒给他建了一个小厨房,除了午饭,早晚都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吃,江二河虽然心中有阴影,但毕竟年少,抵不住这李英的魅惑,还是每天都陪着她。 但让他奇怪的是,这半年多下来,他几乎每天都努力,但这李英使终没有怀上个一男半女的。不由得让他心中有些郁闷。这李夫人心下也是着急,怕是上次小产对女儿身子不利,留下什么后患。私下里也是以女儿身子不舒服为由,请来了几个郎中看过,都说是上次小产,虚了身子,一直没调理过来,又加上成亲后纵欲过度,这才导致一直没怀上。本来这种事情都是闰中密事,谁也不会宣扬,此事便成了密案了。江二河肯定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事情。只觉得可能就是缘份未到,再就是觉得自己还年轻,不着急,便由着那李英了。 早上,李英正躺在江二河的胸口,江二河说道: “英子,咱们成婚已经半年有余了,我想着回老家看看母亲和大哥,告慰一下祖先,你觉得如何?” 这李英一听这事,心中便不快起来。一转身就自己躺到另一边云了。见这李英不说话,心中不快,江二河也不再提此事,心想还是找机会直接向李商户那提吧,到时再由李商户劝这李英才好。 起床后,江二河正想去书房继续看书,下人传过话来,说是陈老爷来了,李冒让江二河过去做陪。 现在陈李两家也算是真正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 江二河马上收拾一下衣衫,就快步去大厅了。 “见过陈老爷。” 江二河来到大厅,见到陈义正后,立马施礼到。 “不必客气,我今天也是来得冒昧,没有提前下拜帖,有些失礼了。” “陈兄说得哪里话,咱们两家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就不必这么居礼了吧。” “好,还是李兄痛快,我到有些迂腐了。” 李冒看了一眼江二河,看他还站在那里,使眼色让他坐在下首。江二河也随即坐在了那里,李冒使眼色把下人屏退了,由江二河给二人斟茶,毕竟三人谈论的是关于生意上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义正也明白这李冒的心思,看着江二河给自己斟茶,也没有说什么,心安的喝了起来。 “陈兄此翻前来,可是那丝织厂上的事情?” 听这李冒进入了正题,陈义正也没有再卖关子,随即正色道: “今天来,一是想和李兄互通有无,这货源的事情李兄不必担心,我已经组织好了,最近即可发货。只是有一事,那货家说是手中还有一批材料,需等个一两月才能收齐,货源应该比现在的这一批好。所以我今天找李兄商量一下,咱们毕竟是首次生产,李兄那也需要倾向用这批货把名声打出去。不如待那一批好的货源来了,再开始生产,不知道李兄可否等这一两个月的时间?” 第三十一章 听到这里,李冒心中也明白了,现在正值秋出,生产也是用往年的原料,新的原料还没有下来,他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听这陈义正也是直言不悔的点透了这件事,他当然提不出什么意见,点头表示同意。 这本也在这陈义正的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见这李冒点头同意,也并没有什么意外。 “那陈兄可还有这第二说法?” “哈哈,这第二麻,我这不是知道二河刚和令千金成亲,前期的建厂已经占用了他们夫妻半年的时间了,正好趁这个时间,让他们夫妻二人好好磨合一下。” 李冒听到这个理由,不由得一怔,他真没有想到这陈义正还有如此考虑,只是不知道这陈义正的真正用意在哪,当下也是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 “小儿女家的,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时半刻,有劳陈兄关心了。” “李兄这话可不对,自古以孝为先,这成亲后,首先要孝敬父母,敬拜祖仙的,这个规矩可不能破。” 陈义正一本正经的说道。把这个冒子抬出来,量他李冒再怎么势力也不敢轻易反驳。果然,那李冒一听,连忙说道: “对对,仁孝礼仪,自古这孝字就重要。到是我疏忽了。应该想到这了。虽然二河是入赘到我家,但毕竟还没有礼拜过江家祖先,还不能算真正的到我这来。这个礼节不能省。即然离开工还有一段时间,那这段时间就让他们夫妻二人先回乡祭祖,正式把家普迁到我李家来吧。” 江二河一听要迁祖普,心中有些不快,但也不敢说什么。 “即然到得李兄这来,又是经过文书的,那也使得。” 陈义正并没有就这件事情说什么,只是说了这么一件事情。 李冒一听那文书,猛然想起来,在文书上,当时可是有写明,江二河是原姓入赘到他们李家的,本身的姓氏不用改变,只是将来有了孩子需要随李家姓。于是又改口道: “对对,陈兄提醒得是,文书上说得,二河不用回家迁祖普,但这江家祖先是要拜祭过的。不然我家小女也不算是入了这江家的门。祖先不认可,以后可不是好兆头。” “这个就是李兄考虑周到了。” 说到这里,这李冒也不觉得这陈义正的话里有什么别的意思,只道这陈家是礼仪之家,对这些家族礼节看得比较重而矣,当下心中做好了盘算。即然已经合作了,就不要在这些小事小节上让这陈家不高兴了,况且在建厂这件事情上,自家本来也占了大光了。更不可因为这些小事而使得这陈家不高兴,生了嫌隙。 江二河趁着李冒思索的时候,向这陈义正用眼神表达了感激之情,知道这陈义正是为了自己才提这件事情的。心下不由得对这陈义正更多了一份好感。 陈义正对待这江二河的感激的眼神视而不见,还是坦然自若的喝着茶。但心中却想,这江二河还是没有太多的城府,以后还要多多注意一些才好。 陈义正在这李家喝完茶就回去了,并没有过多的逗留。待陈义正走后,李冒把江二河和李英叫来,看着他们两人,李冒说道: “你们两个也成亲日久了,虽说是二河入赘到我李家,但也应当回乡告慰祖先一下。” 李英一听,心下就恼怒起来,心道:好你个江二河,早上和我说不通,就来鼓动我父亲,真个是阴险。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江二河。江二河面对李英那冒着愤怒火苗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低着头听那李冒说话。 “你们此次回去,可走水路,安一些。一路上要小心低调行事,世道不稳,不可引起别人注意。现在家中正是采茶的时节,人员最是短缺,所以这次只由你们二人回去便可。” “可是爹爹,不带个人回去,一路上谁来照顾我呀?” 李英见父亲都提出来了,看来是不跟着江二河回去是不行了。正不情愿间,又听到父亲不让自己带个下人使唤,当下心中更是恼怒起来。 “一路上由二河照顾你便够了,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坏人的注意。” 李英无它法,只好嘴里嘀咕着不情不愿的听着了。 江二河并没有插话,他现在只是想到自己要回去了,马上要见到自己的家人了,心中只有高兴的心思。哪里还会在乎其他。 李冒给他们两个说完后,就让他们去准备了,时间就定在第三天的早上起程。 江二河手里虽然没有多少银钱,这次回家去,也不能从这李家账房支取银钱,但好在他平时节约,每个月的工资也留存了不少,都在账房那里挂着呢,这次一次提了出来,给家里各人都准备东西去了。 李英这两天都闷在房间里不乐。可一万个不乐意,这个时候也不是自己使性子的时候,毕竟现在陈李两家都要靠这江二河出力的时候。再说本来根据规矩,她都是要回江二河家一趟的。正当她对着一个丫鬟发脾气的时候,李夫人来了。李英跑过去,抱着母亲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 “娘,我真是命苦,怎么会找这么个乡巴老。还要跟着他到乡下受罪。” 听到这话,李夫人也是连忙哄劝着女儿,说道: “自古成亲都要回乡祭祖的,不然祖先不认你这个人,是得不到庇佑的。” “什么先人庇佑,都是瞎说的。人家rk都说了,世上只有上帝,哪里有什么玉皇大帝什么的,人死了都要上天堂,要么下地狱。” 李夫人一听这女儿又讲那一套疯话,当下也不高兴起来,连忙向东方拱手道: “菩萨莫怪,我这女儿有些走火入魔了。” 看着母亲那一脸的虔诚样子,李英心中更加的不服气了。他是在那天主教堂的学校上过学的,虽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但思想却开放了不少,现在看着母亲对菩萨虔诚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好笑,觉得人人都在拜祭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世上如果真有神仙,哪里还会有富贵贫穷之分,哪里还会有寿命长短之说,早就世界大同了。她还是觉得西方的观点好,讲究人人平等,讲究追求自由,追求对自己价值的体现。所以她在学校里以自由为名,看到自己喜欢的那书生,两人便在一起了。自从出事后,她到收敛了很多,不是不想出去追求自由,而是怕父亲的家法,毕竟生存才是第一位,自由还是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 第三十二章 李夫人又劝慰了一下女儿,便去给她准备东西去了,大多数都是自己女儿能用到的东西。至于江二河及他家人的东西,她才不会去考虑。在她的思想中,能接纳江二河,并且免去了江家的彩礼,已经算是仁厚了。 第三天一早,江二河便和李英踏上了归乡的途中,一路上到也顺利,那李英从小便也没有出过远门,看着路上的一切,到也新鲜,但快到山西境内时,情绪便明显得变化了。走得越来越慢,有的时候故意在一个地方耽误一天,弄得江二河很是无奈,有几次都忍不住要发火了,但还是忍住了,尽量哄着她了。 两人来到一个小镇上,路过这个镇,再走上一天,就到他们家了,江二河的心情也越发的激动起来,有一种情怀叫近乡情更切,看着家乡的一草一木,他都觉得特别的有感情。不时的抬头看看天上的云,仿佛飞过的鸟儿都在为他回来而高兴。看着街头走过的人群,他都是微笑着和对方点头应和着。虽然他也不认识对方,对方也不认识他。但李英心情越发的不好了,看着这里的情形,和广东那边比起来,简直就是乞丐窝了。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她的脚早就痛的不行了。一直吵着要在这镇上多住一天再走路。江二河没办法,只好走到一家客栈投宿。 回到家乡了,江二河就用自己的家乡话和当地人拉起了家长,他现在也算是经历过事情的人了,和家乡人聊天时也不再有当初的青涩,特别是聊起当地的人和物,更是高兴。李英则坐在餐桌旁,手里拿支筷子,一停的挑着面前摆着的一碗面,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自从进到山西,几乎都是以面食为主了,她现在特别想吃一口江南的小菜,那种做工精细,口味鲜美的汤汤水水,但这里要么好点的就是羊肉,要么就是面食。吃得她看见这种大碗的面食就有种想吐的感觉。 终于忍不住了,李英把面前的碗往外一推,说道: “真是穷山沟,这么难吃的东西也好意思招待人!” 江二河看着李英,心中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但看到李英的态度,还是心中不舒服。不由得也是赌气到: “我们这里就这种,你爱吃不吃。” 一路下来,刚开始这李英还算配合,但过了长江北上时,就一路的不痛快,时常用话语让江二河下不来台,弄得他也是耐心失尽了。心道,自己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活得这么憋屈,即使在家里种地,也不至于受这种气来。 李英一听江二河敢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登时火了,一拍桌子道: “江二河,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够不够格。一个倒插门的人也敢冲我叫,看你不顺眼我随时休了你。” 李英说得大声,这话被店小二听到了,被其他几桌的人员听到了,西北男人本来就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只是这几天他一直呆在江南,脾性早变得圆润了一些,但并不是没有脾气了。一路上下来,他都一直忍着这李英,一是觉得李英毕竟是富家出身,多少有些小姐脾气的,再就是觉得自己现在正在给两家做活计,也不能对她太过份了。但今天实在是忍到头了。这李英也是过了新婚的密月期了,对于夫妻之间的事情也有些淡了,本就不是什么贞洁女,哪里忍得住守着一个人,即使这江二河再能干,时间长了,也是会厌烦的。现在又要面临着各种她所不愿意做的事情,心情更是糟透了,生活并不是只有五光十色的美好,还有很多黑暗的东西在里面,所以在路上,到得后来,对这江二河也是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江二河听到这话,眼睛都气得发红了,一巴掌打上去,直打得那李英跌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出声骂道: “李英,你别觉得不知道你以前做的腌臜事情,只是不愿意再跟你计较,你还真当自己是官小姐了。” 店小二是知道这江二河为什么打人的,心里也是对这女人不屑。放以前,女人哪里能这样抛头露面的在外面行走,何况还说话那么难听。放到哪个男人身上也受不了,依他看,打得轻了。 李英没想到这江二河会突然的打了自己,又听到江二河一下子揭了自己的老底,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起来。征征的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江二河毕竟是当地人,觉得闹得大了也不好,看着李英的样子,知道她本也是个色厉内荏的人,没有几根骨头,但闹得大了,他回去了也不好交待,又看了几眼那李英,强忍了忍,走向前去,扶她去了客房里休息去了。 回到房间里,那李英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现在被人打了,还不能找人出气,更是伤心,大声的哭了起来,江二河听得心烦,便推门出去了。李英一看丈夫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劝慰自己,反而自己出去了,提起包裹就想再回广东去,但一想,一路走下来,虽然走得水路,但也并不平坦,平白的还遇到了几股小土匪,心下又害怕起来,提着东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下更是伤心起来,又有些害怕,她想着刚才想着丈夫的话,不知道这江二河到底知道她多少的事情,万一她以前做的事情都被江二河知道了,那其不是自己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哪个男人也受不得自己的女人这样做,毕竟那个年代的人还不像西方那么开放。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但女人就要从一而终的。可是如果那江二河知道了自己以前做过的部事情,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来也没见他有什么动做?难不成他接受了?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原因让他妥协了?但如果现在自己再闹下去,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到时候自己又如何呢?犹犹豫豫的几次后,还是放下东西,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江二河到外面逛了一圈,本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他也知道,这种被女人当面羞辱的事情,放到哪个男人身上都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但他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立马休了这李英?那母亲那边怎么交待?何况现在自己又参于了陈李两家建厂的事情,李家自然不用说,得罪那李冒是肯定的,可是陈家怎么办?那陈老爷可是待自己不薄呀。来回的在路上走了几圈,还是决定回去找那李英好好商量一翻。 江二河回到客栈时,李英正坐在桌子前,左手拿着一面镜子,一边看,一边发呆,看着江二河回来了,便转过脸去不愿意看他。二河坐在桌子旁,看着李英的左边的脸被自己打的有些肿了,心下也有些心痛起来,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两人成婚多日了,如果不是因为李英激他,就算他知道以往的事情,也不至于到打人的地步。 但事情已经做了,就由不得他再去后悔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 “李英,咱们两个好好谈一下吧。” 李英看着江二河,感觉这会江二河严肃起来。本想起来再骂这江二河,骂他到了自家地界就凶狠起来,但想到刚才江二河那一巴掌的厉害,又说不出话来。只得懒懒得说道: “你打了人,还想说什么?” 看着这李英的样子,二河不想再和她兜什么圈子,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 “李英,你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从此以后你要尊重我的家人和我,我江二河不是靠你李家吃饭的,我是靠自己的手艺吃饭。你要明白。” 李英只是侧着脸听着,并没有说话。二河看李英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说什么这李英都是听不进去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双踏上了回乡的路了。 二河坐在院中的石头上,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又看那侧房里的李英,心中越发的郁闷。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陈老爷的嘱托,正好江奶奶拿着茶水走了过来,想着让他去给他李英送去。但江二河想着那手帕的事情,说道: “母亲不必迁就她,我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母亲坐下说。” 江母听儿子的话,也就坐下来,看着儿子说道: “是否李家那边还有什么嘱托?” “不是,是关于江畔陈家的事情。” “哪个陈家?” “母亲别急,听我慢慢和你说来。” 江二河把遇到这陈家的事情和母亲说了一下,当提到陈家老太爷给的手帕时,江奶奶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江二河从怀里拿出那方手帕,虽然一路艰辛,但手帕到保存完好。 江奶奶看着手帕上那清脆的竹叶,眼中一下子落下泪来。这正是他当年随父亲逃难时,身上带着的那方帕子,当年他成亲后,父亲就又远去寻亲了,从此杳无信息,时至今天,三十几年过去了,怎么这帕子又回来了?还到了自家儿子手中。 看着母亲的样子,江二河不明白所以,但又不好直接问道,怕这中间有什么事情是母亲不方便说的,只是看着母亲,想等着母亲主动说来。 江母哭了好一会,才收敛了一下情绪,说道: “二河,去把你去把你大哥叫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江二河起身去外面喊大哥去了。江母又把江枫从屋里抱了过来,坐在院子里,一边哄着江枫,一边等着两人的到来。 “娘,二河说你叫我们有事情要说?” “你们两个坐下吧,娘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你们要认真的听着。” 看着母亲认真的神情,两人都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什么。就老实的坐下来听着了。 江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 “娘幼时生长在永州的一个富贵人家,当时家中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大哥叫陈文贵,二哥叫陈文仁,弟弟叫陈文声,我本名叫陈文竹,这手帕上的竹子,就是在我十四岁生日时,父亲送我们一人一个礼物,我们打开看时,为四方手帕。那物入手冰寒,夏天用着极是舒服,后来大哥告诉我们,这四方手帕都是寒丝所制,这手帕的材质取自西北冰蚕所吐的冰蚕丝,产量极低,但制成物件后,却极时冰寒,即使在暑天里,触手也是冰凉。当时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这些冰蚕丝,命家里的丝织厂,将所得冰丝,一共织出四方手帕,送于我们兄妹四人,并且都以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做为这帕子的福面。大哥的是个仁字,上面有一朵牡丹,二哥是仁字,上面有芍药,三弟上面是个声字,配以海螺。而我这方,就是上面绣得竹字,配以竹叶。四方帕子,看似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丝质,让人一碰就不会认错。父亲还告诉我们,我们陈家的命运,就靠这手帕来维系,这四方手帕,又应了一句话,叫水木风生四字,父亲说是根据当年的清尘道长所留的偈语所制成。至于具体带表着什么意思,就不得而知了。父亲也没有给我们说明,只是说时机到了,自会有人告之我们。” 说到这里,江母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用手轻轻的扶了一下小江枫的脸,接着说道: “后来家族里开会,我才知道,我陈家要有大事发生,并且是被一位道士给道破的,大哥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才给我们四人每人准备一方信物,以备我们日后相见时做为信物。果真,没多久,大哥他们都离开了家族去外地谋生了。家中只留下了我和三弟。有一天,家中突糟山匪,院落被烧,我和父亲逃得野外,三弟却和二娘走散了开去,从此杳无信息。而我和爹爹也流落至此。由于父亲当时命在旦夕,恰巧你们的爹爹路过,救活了我们母女,从此我便与你父亲成亲。而爹爹却在我成亲的第二天,便继续去寻亲去了,临走时,带走了这方手帕。说是不管如何,都会把信息传递回来,传递回来时,就以这方手帕为信物。” 江二河听着母亲的话,心中豁然,说道: “那这手帕即然被陈家老爷得到,是不是那陈家老爷就是母亲的亲人?” “这个我也不确定,这中间肯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确认,只是能肯定的是,这陈家和我母家陈家,应该有很大的关系。” 兄弟两人都沉默了,本以为自己就是普通的农户人家,只是母亲有幸读了几年书,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故事牵涉其中。 正当几人在院子里谈论着往事时,那在侧房里的李英却并没有休息,正在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事情。当听到那江畔陈家竟和这江二河有关系时,心下不由得一惊,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原以为这江二河就是父亲替自己找的一个替罪羊,没想到这江二河还有这么大的来头,如果这江母说的是真的,那陈家其不就是他的大哥或弟弟?那这江二河其不就是那陈老爷的外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要重新考虑考虑与这江家的关系了。 这李英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之人,但毕竟是从小在商人圈里长大的人,对于利益的得失看得比谁都重。经过与这江二河的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这江二河确实是个可以依靠的人,特别是下午那股子狠劲,一下子让她觉得这个男人特别有味,很适合自己的胃口,让她看到了以前没有见识过的江二河,也可能以前在她们李家,这江二河处处受限,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天性上要开放一些,山西人的那种狂野一下子释放了出来,他在南方呆的时间再长,骨子里的那种野性还是有,而这,也正是最让她着迷的地方。除了这些,还有现在又得之这江家还有这么大的个密秘,据她所知的这陈家,连她爹爹都看不透,势力应该大得很,自己如果真有一天能攀附上这陈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相较于儿女情,利益的刺激远远大于身体的刺激。 本想立马出去把这事情问明白了,但想到自己刚才对那江母的态度,心下又凉了下来,想着怎么去缓和一下,想办法得到那手帕才是当务之急。正当她在这侧房里思谋左右时,江家母子三人还在外面继续说着话,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李英会在这侧房里偷听。 “娘,听您这么说的话,我回去后就向这陈老爷回复,把您的经历给他讲一下,看他们是何反应吧?” “二弟不可,如果那陈家并非你我的舅父,其不是招人笑柄。” 看大哥慎重的样子,二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母则抱着江枫,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想到了什么,江母看着二河那略显沧桑的脸,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心中早就知道,表面上是儿子入赘了一个富贵人家,但好坏自知,谁又能体会到儿子的难处呢。岁月催人老,岁月又何尝不是崔人成长呢。 于是说道: “二河,你现在虽然入赘到那李家,但看样子你在那李家住得也并非习惯,如果哪一天你情非得已,这个家随时欢迎你回来。你大哥和侄子都是你的亲人。” 听到母亲说出话来,二河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陈感慨,自从私书毕业后,自己就跟随一个乡领去广东做小工,在外漂泊了八九年,曾几何时,每每坐在那江边时,都会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爹娘,想起大哥,最近还时常想起自己的小侄子。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太伤感,每每如此时,他都会喝得酩酊大醉。那种儿行千里,心落故土的感觉,时刻折磨着他。 第三十四章 后来他成了亲,本来觉得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心里有个归宿了,但自从他进了那李家的大门开始,他就明确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了,那里不是他的家,那只是他的一个落脚点,自己使终是要离开的。可是自己又去何处呢?自己做的选择,哭着也要走下去。现在突然听到母亲这么告诉自己,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母亲看得透透的,在她的面前,自己的内心活动都逃不过那双慈祥的双眼。是呀,在母亲的面前,自己又何必隐藏什么呢,这就是自己的家,这就是自己生长的根源所在。 “娘,我明白的,那李家并非我的长居之地,本非一路人,强求不得。” 说到这里,一水心中也难过了起来,低下头说道: “二弟,都是大哥不好,不能照顾你和母亲,都是大哥无能。” 看着大哥那忏悔的样子,二河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不然又要陷入另一种悲伤中。于是笑着说道: “大哥说哪里话,我从小就是在你的照顾下长大,没有你替我挡着,我幼时早被那帮地痞打回来了,哪里还有书读。” 想起以前二河在镇上读书时,被一帮地痞欺负,自己一个人拿着扁担,打得那帮人四散分逃,虽然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但人那以后,弟弟才得以安心的读下书来。江一水也噗嗤笑了,说道: “你这小子,从小就招桃花,也愿不得别人,都是你自己惹得祸事。” 兄弟二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江母看着兄弟二人,心下欣慰,只要兄弟齐心,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眼下虽然遇到些坎坷,但总归是要好起来的,就像自己现在,都过去近四十年了,还是一样又有了亲人的信息。只要自己不放弃,别人永远不可能让你真正放弃。 讲完这些,江母回身看了一下厨房里的饭也已经好了,起身说道: “今天是咱们团圆的日子,一定要多吃一些,一水,去打些酒来吧。” 一水也没有说什么,从里屋里拿起酒葫芦,出去打酒了。 江母又看向侧房,叹息了一声,对二河说道: “二河,去喊你媳妇过来吃饭吧,第一天到了咱们家,总不能让人饿着。” 江二河本想推辞,但看着江母,还是去了。 本想着那李英耍起性子来,不会出来吃饭的,没想到那江二河一进屋,那李英已经又重新穿戴过,正坐在床上等着江二河过来喊她。这到是让江二河心下狐疑,不明白这李英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了,变得这么通情理起来。但总归是比刚才那泼妇骂街的样子好多了。又是上门第一天,二河也就不想再计较这些了。说道: “出去吧,大家吃个团圆饭。” “好呀,我这还有给母亲准备的见面礼呢。” 李英说着,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一个手镯,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成的冰种。 二河更加的疑惑了,问道: “你到底想干麻?” 李英并没有理会二河的质问,反而笑靥如花的看着江二河,说道: “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向母亲发脾气,一会我给妈妈道赚。你们就原谅我吧。” 二河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这李英是烧坏了脑袋还是要做什么妖,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其实这也是李英没有城府,毕竟是年轻,再怎么样也掩饰不住那股青涩的手法。 二河没有再说什么,径直的走出房了,李英也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 不一会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乡下里,本也没有什么好饭菜,今天还是这江母为了二河两人特意准备的饭菜。李英一看那桌子上的粗饭,不由得直皱眉头,但又强自压着,不发作出来,她知道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 看到江母从里屋哄睡了小江枫,刚坐到桌子上,这李英就甜甜的一笑,说道: “娘,刚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了。您原谅则个。这是我送您老人家的礼物,别嫌弃。”说着把那手镯递了过去。 江母也是被李英这态度转变之大给震住了,但毕竟是大户人家呆过的人,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第一天上门,本也是我们招待不周,你也体谅一下。二河在你们李家多承蒙你们照顾,本该是我谢你才对。” 江母这么说着,并没有接过那手镯,反而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给李英放到碗里。 李英一看这江母没接自己的东西,心中早就骂上了,心想你这老东西,大概还不知道我给你的这是什么吧,这可是要几十两银子呢。关键是有钱你都不一定能买得到。这还是我娘陪嫁过来的东西,我送给你,你还不要。真是乡巴老。想归想,嘴上却说: “母亲是闲我这礼物轻了?那我改天再着人给母亲买只更好的吧。” 江母哪里不知道这李英的心思,心道,你态度这么大转变,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让我们去做,不然凭你刚才那样,怎么可能凭白无顾的送东西给我。 “李英,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礼物却非我所能要,按理说,我这做婆婆的应该送你件东西,但你也看到家里的情况了,仅够温饱而矣,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也希望你不要嫌弃这个家。”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李英想反驳也无从下口,但要她收回这东西,她又不甘心。又想到自己的目的,于是说道: “娘,这样吧,您先收着,等您以后有好的物件,再还送于我可好?” 听到这里,一水和二河没想那么多,但江母听出来了,这是肯定有所图谋,可是想过一遍,这李英第一次上门,从和二河的聊天中,也没见二河说过自家有什么好宝物之类的,又怎么会提到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再还送给她?一个乡下村里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什么好东西,如果正常人的想法的话,又怎么会说到这些? 想到这里,前后她也就是下午和儿子们谈了一些事情,难道那些话被这李英听到了?如果真是那样,她也是她粗心了,更是没想到这李英还有这听墙角的毛病。大约猜到了这李英的心思,她也不再推辞,说道: “好,即然你诚意想增,那我就先暂时替你收着。等哪天你想用了,到我这来取就是了。”江母说话也是给自己留了余地,并没有提到回增什么东西之类的。绝了这李英想从她这里套取什么东西的想法。接过手镯后,接着说道: “今天大家都聚齐了,咱们开饭吧。” 李英一看这江母并没有上她的当,她本意也是想用话语挤兑住这江母,等哪天她再提出要那手帕时,这江母就不能拒绝了。没想到这江母并没有上当,反而凭白得了自己个手镯。但随即她便想过来了,只要这江母收了自己的东西,以后不怕没有机会。想到这里,这李英高兴起来,一杯杯不停的敬着江母和一水喝酒。 少了先前的尴尬,这一顿饭到吃得“和谐”了少。江二河也喝了不少的酒,吃完饭也没有精力去和其他人聊天了,回屋睡去了。一水吃完饭,稍做休息,就去地里瓜棚里了。只剩下了这李英和江母坐在院子里。 “娘,咱们这江家祖上是做什么的?以前也没听二河说过,您要不给我讲讲?” 江母本不想和这李英说话,但即然别人问了,先前又做好了铺垫,她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毕竟是和儿子成亲的人,再怎么着也不能太过份了。 “这江家祖上也是做过官的,只可惜当是被一个姓秦的官员陷害,逐步的没落了,到江家叔公这代,已经没有什么气侯了,都是在这村里务农,也有的出去江南做些工匠之类的。” 江母并没有太多的谈兴,简单的把这江家的家史说了一下。 “噢,原来咱们江家还做过官呢,怪不得这二河识文断字的,原来是这江家的传承呀。” 李英这话说得有些不伦不类了。江家祖上是出过官,但江母也说明了,这江家现在都是务农了,也没有再出过大官之类的,怎么又和读书牵连上了。 “二河幼时得蒙他哥哥一水照顾,才能送他去读些书,只盼他能识些字,出门也好方便些。并未盼他能有个一官半职类的。” “那婆婆祖上可是哪里的?以前也没听二河讲过,可否告之一二?” 听到李英这么问,江母更是心中有数了,定是这李英听了他们的谈话,但又听得不,一知半解的。现在拿过来想套自己的话来。 “幼时的事了,不提也罢了,你也一路辛苦了,还是早些休息去吧。我给你们准备好了新的被褥,还望你不要嫌弃。” “婆婆哪里话,刚才看过了,儿媳喜欢的很。” 这李英心中暗骂到,好一条老狐狸,就是不上当,来日方长,我一定会让你说出来的。说完,看了一眼江母,眼中露出狠色,但很快调整了过来,笑着说道: “那天晚了,不打扰婆婆了,我们去休息了。” 江母看着李英的背影,心道,如果她仅是单纯的大小姐脾气也罢了,现在看情形,并非如此,从她送这手镯来看,这李英也是很有些手段和心思的,自己的儿子就有些单纯了,这样下去,没有事情还罢了,如果哪天这李英生了它心,迟早有一天,二河是要吃亏的。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担心起来。转过身来看到睡在身边的孙子江枫,心中更是一惊,又想起那道长的警语来,不由得把小江枫抱了起来,心痛的看着孙子的白白嫩嫩的小脸,更是放不下心来。 自那天二河把手帕给了母亲,江母便妥帖的把它收到床头柜的最里面,并且在知道这李英的心思后,更是对孙子江枫看护得严实起来,从不让江枫离开自己的视野内。她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道长的警示和自己的直觉,让她觉得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都要谨慎些才好。 第三十五章 第又过了几天,二河每天都下地帮着大哥收庄稼,而这李英,开始时还对江母客客气气,但不久就发现,这江母就是一个油水不进的主,根本从她那里骗不出来什么东西,那二河也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不说,心下不由得火起,对这江家人也不似前几天那么友好了,慢慢的又懒散起来,脾性暴露无遗。 某天早上,二河下地去帮忙了,江母便留在家里给他们准备饭食。李英早上起来后,洗漱打扮一翻,看到江母正在厨房忙,便慢慢走到院门口,拿一碟子瓜子磕了起来。她可不会去过去帮忙做饭。一是不会,再就是觉得做饭本也是下人的活,自己再怎么也算个富户家的小姐,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理所当然的看着江母在那里忙碌,自己则逍遥起来。 江母看到李英坐在门口吃瓜子,并没有理会她。心道随她去吧,反正也在这个家里呆不长时间。 小江枫正在院子里玩水,看到奶奶拿着新做的馒头出来,喊道: “奶奶,我饿了,我饿了。” “好好,给你个馒头快吃吧,乖宝。” 小江枫接过馒头就吃了起来,也不顾手上的泥巴。 “没教养的孩子。乡下的孩子果然都是这样。” 李英看到小江枫用脏手拿着馒头吃,不由得嘀咕了一句。声音并不大,但整个院子也就那么点,李英也没有刻意压抵声音,江奶奶在厨房还是隐约听到了李英的话。江奶奶心道:这是昨天自己没有让她的计谋得逞,今天就开始示威了,当下也没有管她,继续做起饭来。 李英骂完江枫,觉得还不满意,心道不就是一个乡下老妇吗,即使以前是大户人家,现在不也是落迫了吗,至于那陈家,到底和这江家有没有关系还另说呢,自己又何必在这里呆着受气。心下越想越是郁闷,再想起自己前几天还要向这老妇人低声下气的,不由得由中更是火起。一转头,看到小江枫吃完馒头又玩起水来。不由得走过去骂道: “你这小乞丐,怎么整天就知道玩,弄得满院子泥巴,让我怎么走路。” 说罢走过去,一把把小江枫推翻在地,跌坐在一片泥巴上,江母听到李英的骂声,接着又听到孙子的哭声,赶忙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一出门就看到孙子跌坐在地上,身上一片片的泥巴,心下也是气恼,说道: “孩子玩耍,又没惹到你,你怎么和他一般见识起来。” 李英正愁找不到理由吵架,一听这江母说话带刺,立马跳降起来骂道: “你这老妇,竟说我没见识,是你管教无方才使得他这般放肆。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母气得浑身发抖起来,指着李英说道: “你,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真是少教养。” 李英一听江母骂自己,心下更是火起,快步走过去就想打这江母,刚走一步,就感觉腿上有东西,低头一看,正是这小江枫抱着她的双腿,使劲的咬了一口。 李英吃痛,一脚将小江枫踢开,赶紧撩起裤腿看自己的小腿,一看竟被这孩子咬了一排血牙印,心中更是恼火,走过去又要踢小江枫,幸好江母见机的快,快步走过去抱起了孙子,又远走几步,离这李英远些。 正当三人闹得不可开胶时,村上的闲人江瘸子来了。 江瘸子本名叫江上金,左脚有些瘸,走起路来一起一伏的,他的左脚本来是好的,但有一年出去给人做工,不知道怎么弄的,没有半年便回来了,脚就成了这样了。由于腿脚不好,走起路来也不稳当,干起活来也不行,所以整天在村里东家逛西家走的。 开始时,这江瘸子脚虽然不好,但面相却好看,又长得一张巧嘴。很讨人喜欢,谁见了他都会和他开几句玩笑。但后来村里便传开了,说这江瘸子不老实,手脚不干净,又爱勾引良家妇女,其实这种人在乡下每个村里都有那么一两个,所以人们见惯了,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了。但说也奇怪,有些小媳妇小寡妇的就喜欢招惹他。至于什么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虽然这江上金五短的身材,看着瘦瘦弱弱的,但光看那档下沉甸甸的一坨,大家就明白了。 这江上金也是听到这江家院里争吵的声音才过来看热闹的。现在这个时间,地里干活的都还没有回来,也只有他这个闲人才有时间在街上逛游。 江上金看到李英正想与那江母动手,本能的也就想上前去帮那江母,毕竟江母也算是他们村里的老人,平时对他也还可以。那李英谁他并不清楚。 第三十六 他瘸着腿赶紧走几步上前,本想一把拦下那李英打下来的手,结果这李英劲太大了,他又瘦弱,腿脚又不好,本来也就站不稳当,一下子就给带倒在地上,而他又攥着李英的手,一下子把李英也带倒在地,压在他的身上。这一下可把江上水给压得七浑八素的,躺在地上哀嚎不止。那李英到是摔倒在江上金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一时也没能爬得起来,慌乱间一把按在那江上金的档部,却没想到那江上金有了反应,一下子就变大了起来。李英手一下子停住了,心道这是什么呀,但转舜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即使她脸皮再厚,脸上也不由得一红。赶忙爬起身来,淬了一口在那江上水的身上,转身就回房间了。 江奶奶赶忙走过去扶起了江上金,说道: “上金,多谢你帮忙了。要不是你,我今天都要吃大亏了。” 说完江母就哭了起来。江上金一看江母哭了,忙道: “婶子,您别哭呀,这不是没事了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刚才那女的是谁呀?” 到现在这上金还不知道那李英是谁,江母本来还觉得是这上金关心自己才这么问的,谁又会想到这江上金是因为刚才摔倒时,手摸到了李英的胸部,又见那李英皮肤不似别家小媳妇什么的粗糙,反而细腻得很,心下早就有了坏主意了。 “唉,一言难尽呀。刚才那悍妇便是你二河兄弟的媳妇了,这不才从广东回家没几天,你不识得她也属正常。唉,出了这种事情,真是家门不幸呀。” 这江上水本也不是什么善人,听江母说这话,也没觉得那李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心中反而还想着刚才的感觉。心里想着,嘴上却安慰着江母道: “婶子你也别生气,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她也不是咱们本地人,难免有些不合适的地方。” 听着这江上金的话,江母心下到宽慰了不少。心道也是这个道理,可能外地人到了这里,却实有生活不一样的地方,但这李英心情阴晴不定,稍有不注意就闹腾,今天竟然还想对自己动手,幸好这江上金赶巧了,不然自己真要吃个现亏了。想到这里,又感谢起这江上金来,虽然她也知道这江上金有些坏毛病,但今天毕竟算是人家救了自己。说出的话又能安慰人,也就对这江上金的成见没有那么深了。 江上金当然是连声客气着,眼睛却时不时的飘向那侧房。 江母并没有注意到这江上金的异常,只是抱着哭闹的小江枫不停的安慰着。好不容易孙子不哭了,江母才转声说道: “上金呀,婶子求你个事,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对外人说了,也不要告诉你二河兄弟了,家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算了吧。” 江母一直不想把事情闹大,怕这李英再狗急跳墙,使出什么大坏来。 江上金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说道: “婶子放心吧,您老不想说的事情,我上金哪里还敢多嘴。家和万事兴麻,我明白。” “如此,那就多谢了。” 江上金一听这话的意思,就知道这江母是下了逐客令了。他自己也知道,现在正是人家家里心情不好的时候,即然事情已了,自己再留下来也不好,于是起身道: “那如此,我就走了,再有什么事情,婶子喊我便是。” 江母又连声道谢。送这江上金到门口才转回屋内。 回到屋内,江母越想心中越是悲伤,不由得又哭了起来,心道这是祖上做了什么孽了,得了这么个媳妇回家,家门不幸呀。看着坐在旁边玩耍的小江枫,心中不由得感叹起来,孩子还这么小,连累着受到这罪,又是内疚又是无奈。如果告诉了两个儿子,一水不用说,光这二河就恐怕要找那李英算账,家里又要闹得鸡犬不宁了,那样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心下不由得定下来,反正最后这李英也收了手,没有再闹起来,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自己受点委屈没事,别再牵连到儿子们的生活,再就是事情闹大了,对孙子也不利,于是只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了。 再说这李英,回到屋内后,稍微平静了一下,便把那腿上的疼痛忘得一干二净了,做在那床上,一直回味着那手上的感觉。自从回到这里来后,江二河白天帮大哥去地里忙农活,晚上累得回家就睡了,哪有什么心思做其它的,有时候自己主动上去,那二河也是说累,把她推了下去,弄得她心内如焚,想要却不得的失衡心态,让她渐渐的失去了理智,现在乍然碰到那如此之物,心下更是心焦难忍,一直猜想着那裤子下面到底是什么,眼中不由得露出饥渴之色来。 她也算是经历过几个男人了,自从14岁失身给本镇上一个浪荡公子后,早就对于这种男女之事看得淡了,什么三从四德,什么贞洁妇道,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平时接触到的人员有限,再加上姿色平平,又碍于父亲的面子,才不敢过份放肆。等到李商户送她去那教会学校后,受到了来自西方的教育,思想更加的开放,特别是对于自己的各种对于异性的行为和想法,看似出格的行为也找到了依据,在她想来,原来自己的思维是这么的“新潮”,反而不认为自己是有违背中国传统道德伦理的了。所以遇到那书生后,更是如鱼得水般了,这才发生了父亲暴打书生的事情。 自从那件事情后,李英到真是收敛了很多,特别是又遇到了这江二河,暂时能满足她的需求了,但时间长了,又加上最近这江二河并不怎么理会她,几天的压抑,又使得她的本性有些暴露出来,今天受这刺激来,更是难忍心中那团燥火冲动。不由得冲着窗外的江上金意想起来。而窗外的人,更是心中有一样的想法,这才是痴男怨女相遇,分外眼红了。 过没多久,一水兄弟就回家来吃饭了,李英并没有出来,还在侧房,二河也没有去管她,只管吃自己的饭,江母也没有提这李英的事情,到是一水有些担心的问道: “娘,弟妹吃过了吗?” 不问则以,一问这江母的泪就落了下来,但赶忙扭过头去掩饰过去,说道: “不知道,可能还在休息吧。”听到这话,一水不哼声了,心里也明白,肯定这是早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样子,母亲是不愿意说出来了。那自己还是不要问的好,免得又引起什么事端。 二河吃完饭,帮着江母收拾碗筷。一水抱起儿子坐在院子里稍做休息。刚抱起儿子,就看到这小江枫胸口有一块淤青,查看了一下,不像是碰着弄的,到像是被人推的,不由得心下狐疑起来。趁二河在外面洗刷的空档,走到厨房,轻声问道: “娘,我看枫儿的胸口有一块淤青,可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江母开始并没有注意,刚被那李英踢那一脚时,她到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觉什么,可是那淤青起得慢,现在却显了出来。心下也是一阵心痛,但又不能说出实情,只得撒谎道: “早上可能是碰到水槽边了,怪我没有注意到。” 一水看着母亲那闪烁的眼神,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即然母亲不想说,那自己也不能强迫。只得说道: “正是淘气的年纪,母亲受累了。” 江母心下更是难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说不得话来,怕一说话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那时就晚了。 兄弟二人吃完饭,正准备再去地里忙,江母说道: “我中午做完饭,给你们送过去吧,地里再忙个一两天,就完了,也好早些休息一下,可好?” 一水也早就习惯了,二河说道: “也好,来回走动也是费时间,那就由娘送到地里去吧。我和大哥中午就不回来了。” 二河收拾一下,也没有去看那李英,径直去地里了。一水又看了一眼儿子,盯嘱了他几句,小孩子也听不懂,只是嗯啊的答应着,一水也不在意,又抱了一下儿子才跟上二河去地里了。 看着兄弟二人走后,江母赶忙走过去看着孙子胸口那块淤青,心疼不已,忙找来跌打药,轻轻的给孙子涂沫一翻。又看了一眼那西侧房,眼中闪过怒火来。没想到这李英出脚这么狠,连一个小孩子都下得这么重的狠手。她哪里知道,在这李英的眼中,江枫不过和街上的一个小乞丐差不多,哪里会放在心上。就算打死了,无非就是陪些银钱,哪里会把这孩子当成人看待。 江母收拾完家中事务,就麻利的准备起午饭来,想着赶紧做好饭菜,去地里给他们送去,也好帮他们干些活。反正自己在家中也心中郁闷,看到那李英在院中走来走去,心中也是郁闷,还不如早些躲出去好些。 那李英在侧房呆了一会,心中的躁动也下去了些,看了一眼院中,只有那江母在忙碌,于是又拿起瓜子,坐在那院中磕了起来,瓜子皮直接扔到那江母刚扫过的地上,江母无奈,又扫了几次,看那李英并没有收敛的意思,也就放下笤帚不去管她了,只顾忙自己的事情。 眼看快到中午的时候,江母做好了饭菜,也不去管那李英,只管带着小江枫去地里送饭去了。 李英看江母去地里了,心下暗自高兴,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正合她心意。她这段时间看那江母并没有主动把那手帕送给自己的意思,就想找机会自己偷偷去拿过来,可是自从二河回来后,心疼母亲年纪大了,就让江母在家里忙些,由兄弟二人下地劳作了。这使得李英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现在看那江母出去了,家里只有自己一人在家,不由得做起了心计。 关上院门,快速走到那江母的房间,虽然平日里她很少去那江母的房间,但屋内的摆放她还是清楚得很,几步走到那床头柜前,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凭着记忆,她翻便了整个柜子,可就是不见那手帕的踪影,心下不由得着急起来。心道,难不成那老家伙还能天天带着不成?可是那天她明明偷看到她放到了这柜子中,自己怎么就是找不到呢,正当他犯愁间。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声。不由得心下一惊,打翻了本来放在柜子上的一个茶杯。那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没喝完的茶水也洒了一地。 李英没顾得上收拾那茶杯,赶忙关上房门,走到那大门口处问道: “谁呀?” “是我江上金,婶子可在家吗?” 这李英一听是这江上金,心中猛得一喜,心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愁怎么再去见这人呢,他却自己找上门来。 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姿态万千的走到大门处开了大门,那站在门外的江上金,早就从门逢里看到那李英的一切,心中也是一喜,心道,看来这李英也不是什么贞洁女,不由得对那事又多了几分把握。 待得那李英打开大门,看到江上金正一脸讪笑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不由得低下头轻声说道: “是上金大哥呀,有什么事吗?” 这江上金见这李英的模样,心下更是有了数,上前凑得那李英更近了,说道: “这不是上午的事情,怕伤着妹妹了,这才特意看看来。”说着不停的看着这李英。本来就有些桃花眼的眼睛,更是能飞得那蝴蝶乱舞了。 第三十七章 李英抬头看到那江上金的表情,心中仿佛也知道了些什么,以前在大街上,看到那些个不良人,调戏别人时,都是这种表情,再看这江上金的打扮,并没有乡下人的那种邋遢,反而是收拾得甚是妥当,当下也不再矜持,说道: “那上金大哥就进来坐吧。” 江上金一看有门,忙贱笑着一瘸一拐的走进院子里,这李英跟在他身后,看到那瘸着的脚,心下却不觉得有多厌恶。就想等那江上金转过身来,看一眼那物件。 江上金当然也明白自己的长处,进了院子里,没走几步,就坐在一块大石上,两腿一分,那时的乡下人,都没有穿内裤的习惯,这双腿一分,就隐约露出了那物件的模型,单从虚影上就能看出,堪是可观。李英哪里还能忍得住,但又不知道这江上金的本性到底是什么,不敢冒然行动,毕竟不是在自家镇上,万一真是闹出点什么事来,父亲那边可不方便帮自己处理。 眼睛盯着那江上金,转身也坐在旁边的木板凳上,说道: “江大哥不用下地去劳作?” 江上金一看那李英对自己的举动没有上勾,心下道,我看你还能忍多久。听到李英问话,于是说道: “我家虽不是大富贵,但也有些田产,每年的租金就够我生活的了。哪里用得着亲自下地去干活。” 其实这话到也不错,早些年间,这江上金的父辈确实积攒下来不少田产,但到了他这一辈,都没什么争气的人,慢慢的变卖了不少,但剩余的还是够他们吃喝,只是不似以前那么富裕了。 李英听这江上金的话,心中想笑,心道一个乡下村里人,再富能有什么,如果不是看在那物的份上,自己都懒得和这人讲话。 这江上金看这李英对自己慢慢的冷淡了起来,知道这她可能并非对自己的家世感兴趣,脑子一转,立马又生一计,说道: “只是听说二河兄弟来信说是成了亲,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福气,找到你这么个大家闺秀,真是他江二河的福份。” 听到有人夸自己,是个女人都会高兴的,不由得笑道: “家中只是经些商罢了,谈不上什么大户人家。” “哪里,一看妹妹就是有大家闺秀的福相,天生丽质,婀娜动人,那二河兄弟每天还不得被你迷死了。” 这江上金的嘴甜,像抹了蜂蜜一样。几句话说得这李英心花怒放起来,笑得真是花枝乱颤。胸前那块上下起伏,直看得那江上金眼冒金光,口水流出。 李英哪里不知道这是江上金的挑逗言语,当下笑着偷看那江上金,当看到那下面物件抬头时,眼睛一下子被惊呆了。难道真是个尤物不成? 这江上金看到那李英的眼神,又使劲挺了下那物件,更是惹得那李英娇笑不止。这下如果江上金再不明白,当真是白活在花丛中这么多年了。 “这会天气炎热,要不去屋里坐吧,别再晒坏了娘子。” 江上金看着那李英,连称呼都变了。 李英看了一眼门口,意思是开着门呢。 那江上金立即起身,去关了那大门,扶着那李英就走进那侧房。 这一场云雨下来,可把这李英给爽得畅快,没想到这江上金一只脚虽不好,夸下那物却如此厉害。弄得她春风始做处,潮水涨不停。只差那昏死过去。那书生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如,那江二河虽猛,毕竟不是花间老手,哪里有眼前之人手段多。 完事后,江上金本想抱着这李英休息,但被这李英一脚踢下床去,说道: “还不快去,被人发现了,小心你狗命。” 江上金被这李英一脚踢蒙了,但也立即明白这李英的意思,两人一场下来,足足有两个时辰,李英恐那江母回来,发现了什么,才要赶这江上金走,反正自己也尝过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何必快意这一时,给自己留下隐患。再说那李英也仅是喜欢那物件,哪里又真看得上那江上金了。 这江上金到也是个爽快人,知道这事情可不能出什么差错,于是赶紧起身,找到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拿起一件贴身的衣物,随便擦了一下身子,就走了。 李英又休息了一下,回味着刚才的感觉,感觉差不多了,就起身收拾起床铺来,又打开窗子通风,怕留下什么味道。 等他收拾完了,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经过一场激情,李英早就忘了那江母屋里摔碎的茶杯的事了。过了一会,江母领着孙子就回家做饭来了。看到那李英独自坐在院子里吃零食,也没有去理她。又自顾的给孙子洗了把手脸,一天的劳做,身上早就被汗水浸湿了,这江母又是个爱干净的人,就去堂屋准备换件衣服。 那江母刚进屋,李英突然想起来那摔碎的茶杯还没有打扫,不由得心下一慌,手里拿着的茶果掉在了地上,这江枫还小,看到地上有糖果,便想用手去捡来吃。那李英正心神慌乱间,手上哪里还有轻重,一把又把小江枫推翻在地,脑袋重重的磕碰在地上,幸好地没有经过硬化,不然这一下子可是不轻快。江母本在屋里观察着什么,听到外面孙子的哭声,又赶忙跑出来,看到地上的糖果,又看到孙子躺倒在地上哭,不由得心下震怒。指着李英骂道: “你好狠的心肠,怎么处处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他又哪里惹到你了,你下如此狠手。” 李英这次本来就心虚着,又加上下午刚做完偷情的事,不敢和这江母硬杠,一边收拾掉到地上的糖果,一边说道: “这孩子手脚不老实,抢我的东西。再说是他自己摔倒的,又关我什么事情。” 说完就慌慌张张的拿着东西去西侧房里关上门不出来了。 江母心下气愤,再好的脾气这会也被逼得失去了理性,冲着房门就骂道: “如果你看不上我们江家,就不要进我们江家的门了,何必在这里作威作福的折腾我们。我们江家虽穷,但也是清白人家,又何必要你这等悍妇。” 这李英心中本来心虚,但听这江母的骂语,特别是听到那句清白人家,正好踩到了她的隐密,心下更是害怕,害怕这江母刚才发现了什么,当下不敢开门,只当做没有听见,躲在屋里不出来。 江母骂了几句,出了心中的恶气,本也不是那种孙二娘般的人,又哪里会有更多的恶毒话语,骂过几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李英了。当下扶着孙子去屋里了。小江枫脑袋后面还是被磕了个大包,看得江母心痛不止。又看到胸前那块淤青,心下更是气恼。本来早上那件事,她想着忍一忍也就算了,没想到这李英这么狠毒,动不动就冲孩子下手,当真是忍无可忍了。于是便想等儿子回来后说道一翻。如此想着,也没有心思再去做饭,便抱着哭闹不止的孙子坐在床上掉眼泪起来。 直到一水兄弟两人回来,江母才哄睡了孙子,把他放在床上睡下,走得屋外,看着他们兄弟俩,本想就在这院子里说开了,但看着儿子们劳累了一天了,回家来又要面对这些个不顺心的事,不由得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于是又回屋里坐下,静静的想起事情来。最后叹了口气,心道:算了吧,忍一时风平浪静吧,又何必让儿子们不高兴呢。当下又调整了一下情绪,起来做饭去了。 一水洗完,看到江母出来又进去的,毕竟他和母亲呆的时间长些,知道母亲肯定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了,才会这么心神不宁的样子。当下轻轻走进屋里,看到儿子正在睡觉,本想上前亲一下,但看到儿子的眼睛有些肿了,显然是哭过的样子,心下不由得更是怀疑起来。走到厨房后,看到江母正在忙,于是一边帮忙烧火,一边看着江母。江母被他看得有些心慌起来,忙转过去去切菜。可是心神慌乱间,一下子切到了手指,血瞬间流了出来,一水忙从身上撕条布条来,给江母包了一下。 江母看着那流到菜里的血,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一水看到母亲的样子,知道家里肯定出了什么事情了,可除了那李英,还有谁能让母亲这么伤心难过,低声说道: “娘,是不是那李英做了什么事情,惹着您了?” 江母拦下了想冲出去找那李英的儿子,说道: “儿啊,你不要再闹出事端来了,你弟弟也不容易,咱们还是忍一忍,过去就过去了,娘受点委屈没什么,就是伤着了枫儿。娘心中难过。” 江一水一听那李英敢伤到自己的儿子,更是心中气愤,又要冲出去找那李英。江母死命拦着没让他出去。一水气得坐在灶间,母亲和儿子都是他最亲近的人了,可是二河也是自己的兄弟呀。熟轻熟重,又让他怎么区分呢,心下难过,也流下泪来。江母又劝道: “一水,你是哥哥,你弟弟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多年,过得也艰难,现在好不容易成家了,咱们可不能再给他添什么负担,更不能给他惹出什么事来让他难过,忍一忍就算了吧。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看着枫儿的,不让那李英接近。” 一水又能说什么呢,事到如此,难过气愤也没用。还能真打那李英一顿不成? 第三十八章 可看着那灶里的火苗,他的心里也似这烈火一般,一时又平息不下去那腔怒火。 不一会二河从外面挑了水进来,走到厨房,看到两人都坐在那里不吭声,心中也是有了疑惑,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看着二人阴沉的表情,二河忍不住问道: “娘,大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一水扭过头去,不去看二河,江母连忙打着圆场说道: “没事,你大哥连日劳累,想起你大嫂来了,这才心情不好,娘好好劝劝他就行了。” 二河不疑有它,知道大哥和大嫂感情很好,想起大嫂也是正常的事情。于是说道: “大哥,大嫂在天有灵,也会照顾你和枫儿的。你不要太伤心了。” 听着二河的话,一水忍不住说道: “你大嫂在天上哪里看得到枫儿,不然又怎会被人欺负了去!” 听着大哥话里有话,二河不知道大哥这是说的是谁,当下看向母亲,想问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江母害怕再这样僵持下去,一水忍不住再给说了出来,那就不好了,于是赶忙说道: “二河,快去外面撑起桌子,饭菜马上就好了。” 说着便把二河推出了门外,转过头来又心疼又生气的看着大儿子。终于忍不住说道: “一水,娘怎么教你的,家要合,不能相互之间产生了间隙,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一水自知刚才自己失态了,自己弟弟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又何必冲他发脾气。又听江母提起家训来,不由得低下头说道: “娘,我知道错了。” 江母看着儿子认错,这本来也不是儿子的错,错都在那李英身上,可是自己家又暂时不能拿那李英怎么样,也是伤心,说道: “一水,这些个事情也不是你的错,但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向你弟弟发脾气的。你记住,家合才能业兴,家合才能阖家幸福。兄弟两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记仇。不然这个家就毁了。你明白吗?” “娘,我明白了,你教训得是,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二河走到院子里,心道可能是大哥思念大嫂的原因,情绪不好,自己做弟弟的可不能跟大哥生气,生了嫌隙。想到这里,就忙着准备桌子了。到现在他都没想到,之所以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原因都在那李英身上。这几日他一直忙着帮大哥干农活了,对这李英到真是疏忽了,也没有太关注过她。现在地里的农活也快忙完了,正好到晚上没事,好好和她聊聊天。再怎么着也是人家跟着自己来这乡下了,不能太冷落了别人。 晚饭间,江母并没有说什么,一水也是低头吃饭,不去看那李英,怕看多了控制不住情绪再打这李英。李英低着头默默的吃完饭就去屋里了,也没说话。把这二河到是夹在中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江枫一直睡着,吃饭间也没有醒过来,无法,江母说等他醒了再给他做些好的饭食吃。一水吃过饭休息了一下便去瓜棚里了。一天的事情下来,江母也没有聊天的兴趣,去屋里陪着孙子休息去了。 二河在院子里休息了一下,洗漱完后就回侧房了,看那李英正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身上也没有盖东西,秋天的晚上还是有些凉的,二河怕他凉着,便顺手给他盖上了一床被子。 自己也脱掉衣服躺下了。几天的忙碌下来,地里的活也差不多快弄完了,今天只是在地里耕种,并不算多累。 “睡着了吗?” 二河推了一下李英,问道。 李英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回答。但二河看她在翻身,知道这李英并没有睡着。 “这几天你自己在家里,可还习惯吗?” 李英还是没有答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房顶。 二河看了她一眼,说道: “忙过这几天,咱们就回去吧,那边工厂也快开工了。还要回去帮忙,你觉得怎么样?” “无所谓怎样。” 李英答的很慵懒。二河也没想她能答出什么,只是像自言自语的一样。 二河起身,想抱住那李英行夫妻之礼,几天下来,二河也是有些想那事情了。 但李英下午刚云雨完,再加上尝试过那江上金的物件了,哪里还稀罕这江二河的,本想着拒绝,但江二河抱将下来,由于这几日在地里劳作,李英碰到那由于劳作而变得越发强壮的身体时,不由得又是一阵冲动,便顺着丈夫行起那云雨之事来。他虽喜欢那江上金的物件,但更喜欢这江二河的强壮的身体,当下不由得配合起来。正当二人共赴巫山时,却听到窗外江母的喊声。 “二河快起来一下,小枫浑身烧热起来,你去村里李郎中那里,请他来看看吧。” 二河本在兴头上,听到母亲的话,身体一惊,便软了下来,赶忙从李英身上下来,穿起衣服便跑了出去,把个李英凉在了那里。李英不由得心中更是气恼起来,暗骂这江母坏了她的好事。 二河出得门来,跑到江母屋里,忙伸手去摸了一下,这江枫额头烫得下人。不由得心急起来,忙穿好衣服去村里请那李郎中去了。江母则湿了块毛巾放到孙子的头上降温。 江母在屋里心急如焚,等着二河请那郎中来,那李英也穿了衣服出来,本想找那江母的晦气,但看到江母着急的样子,不由得计上心头,说道: “我听人说,有人发烧了,要用凉的东西擦身降温才好。不知道家里有没有?” 江母不异有它,说道: “这不正在用湿毛巾捂头头,可还是不管用呢。” “仅一块湿毛巾哪里管用,还要用到凉的东西,最好那种凉的冰丝的盖住身才好。” 江母一想,自已那块手帕不正好是凉凉的丝质品吗?而且还是那种温凉不刺激人的寒丝。忙起身去那床头柜里,也不见他怎么翻找,就拿出来一块手帕,赶忙放到小江枫的胸口处以护住心脉。 李英一直在看着江母的动作,当她看到江母从那床头柜里拿出那手帕时,心下惊异起来,心道自己下午翻便了这柜子,怎么就是没找到呢,可这江母怎么连看都不看就能找到呢? 果然,等那李郎中来到时,这江枫的体温已经降了一些,开始出些汗了。李郎中又把了下脉,翻看了眼皮和口舌。说道: “孩子可是在白天受到了惊吓?” 江母想到白天早上和傍晚两次被这李英给伤着了。不由得恨恨得瞪了李英一眼,李英也不害怕,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看着小江枫胸口的手帕想事情。 “确实是受到了惊下。李大夫,我孙儿可还好?” “这就对了,无堪大碍,行一次针就好了。” 说着李大夫拿出一把银针,在灯头上烤了一下,便朝着小江枫的头顶双穴扎了下去,只是两针,过了半盏茶的时光,那小江枫身上便出满了汗,待得那汗出满身,小江枫便慢慢的醒转了过来。看到奶奶正焦急的望着自己,于是裂嘴一笑,叫了声奶奶。江母一下子哭了出来,一是心痛这孩子这么小就要受这罪,二也是有些喜极而泣的意思,终于好了。 李大夫又念了几下银针,便拨了下来,留下一些药粉,让江奶奶一会给孩子服下,第二天一早再服用一剂就无碍了。 江奶奶千恩万谢的把李大夫送到门外,这才转身进得屋里来,一进屋,就看到那李英伸手想拿那手帕,江母厉声道: “你想干什么?” 李英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说道: “我能干什么,就是想摸摸孩子好了没有,你这么大声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二河端着一碗热水进了来,正想给孩子吃药。看到两人目瞪着彼此,心下不由得又是一阵难过。其实这二河这几天也隐隐的知道了母亲和李英的关系并不好,特别是第一天来就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后来这几天,自己都在帮大哥忙农活,也没怎么再关注过两人,两人也从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他以为两人好些了。但看刚才的样子,应该是更坏了才是。但两人他都不能去问发生了什么,不然闹开了,双方都不高兴。 “娘,我刚烧了些热水,快给枫儿吃些药吧。” 江母又瞪了一眼那李英,接过热水,慢慢的把孙子扶起来,给孙子吃起药来。她现在终于知道这李英的心思了,就是想要她那手帕,可是这手帕关系到她与家族其他人的信物,又企能随便送人。更何况这些天下来,她早就知道这李英心术不正,将来不一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也要为自己的儿子留条后路。看到孙子烧退了,就把那手帕收起来放进怀里了。 李英看江母收起了手帕,便也没在那屋里多呆,又看二河进来,便顺势走了。二河一直等枫儿吃了药,有些欢快了,又给他煮了些粥吃,等侄儿了母亲都睡下了,已经是下半夜近三更天了,才回侧房去休息了。 回到侧房,看那李英已经睡着了。一阵折腾下来,他也没有了性致,便合衣睡下了,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二河起床后,并没有看到李英,也许是昨天太累了,今早这李英起床时他也没有觉察到。出门看到小侄子正在院子里玩,心道,看来这病是好得差不多了,不仅又感叹道,孩子真好,一点也不掩饰什么,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大人活着真难,整天都要戴着面具生活。 小江枫看到二河,甜甜得叫了声“叔叔”。二河心中高兴,伸手想抱一抱他,没想到这小孩却一下子笑着跑开了。二河无奈,只好洗漱起来。 江母在厨房做饭,不一会端着一碗鸡蛋羹出来,喂起小江枫来,小江枫一边吃着,一边跑满院子跑着玩。江奶奶毕竟年纪大了,哪里跟得上,跑没几步便累了,坐在石头上休息。 由于地里的活快忙完了,今早二河并没有急着去地里,等着一水回来吃完饭,再一块去。看到母亲累了,便接过碗去喂小江枫了。 “娘,看到李英了没?怎么一大早便没见在家里。” 江母哪里能不知道这李英去了哪里,肯定是去不远的饭馆上买东西吃了,家里的普通饭菜她哪里又吃得了,以前是二河一早就去地里干活了,没有注意到罢了。 “去饭馆吃饭了。” 二河一听就愣了,这些天下来,他竟没有发觉这李英每天都很少在家里吃饭这事来。心下也是无奈,觉得这李英过愤了富足生活,真是吃不得一点苦。 但今天他们却是错了,这李英吃饭去了并不假,更重要的是她去找那江上金了,因为这江上金每天也去那里吃饭,只是以前没怎么有联系罢了,自从昨天两人发生关系后,这李英便把这江上金当成了自己人,更何况昨天的疑惑到现在还没有解开,平时在饭馆吃饭时,又听人说起过这江上金手脚不干净的事情,就想着找那江上金问上一问,为什么同一个柜子,她找不到的东西,那江母却不用看就能找出来。 这李英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焦急的看向外面,看那江上金是否到了。正当她焦急的时候,那江上金才一瘸一拐的到来了。李英赶紧挥挥手,示意那江上金过来。江上金一看到李英,心下也是一惊,平时他吃饭时,到是见过她,但没想到这李英会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和他打招呼,他也知道,这村里谁都知道他的名声不好,但那小媳妇寡妇的也都和他要招呼,但也没谁敢这么明着做,都是背着人来的。现在看到这李英竟这么直接的叫他,心下也是一阵欢喜,毕竟再怎么样的人也是喜欢被人尊敬的。于是忙上前去,坐在李英的对面,饭店伙计走上前来,他点了些普通的饭食后,就看着李英说道: “李妹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吃饭了?” 这李英看着江上金,也许是心里有求于他,越发觉得这江上金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单从面相上看,这江上金也算中上人了,特别是那双桃花眼,更是迷住了不少人,只是身材矮点,再加上脚有些瘸,这才没有正常姑娘看上他。再加上风流的名声传出去了,更是难以找到好姑娘。 看着江上金那色迷迷的眼神,李英心下也是一荡,但立马收起心神,她现在可没兴趣和他调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看这样子,自己要开门见山的说了,看了看周围没有别人,低声说道: “我有个事要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江上金一看这李英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也收起那桃花眼,正色说道: “妹妹说来听听,当大哥的肯定竭尽力帮你。” “你说同样一个柜子,我找不到的东西,别人怎么就能闭着眼睛也能拿到呢?” 江上金一听就知道这李英肯定听到自己以前做过手脚不干净的事了,他也不脸红,也不紧张,这种事情他早就麻木了,不然也不会有脸整天在村里逛游了。 “这还不简单,这柜子里有暗格呗。” 李英哪里懂得这些,忙问道: “什么暗格?难不成里面还有机关不成?” 江上金笑了笑,说道: “你说对了,就是有机关。” 李英越听越不明白了,继续问道: “你快给我讲讲,一般这柜子里都有什么样的机关?” 江上金看着这李英焦急的神色,觉得可以趁机要挟点什么,得些好处, “这个麻,不好说,要见到了才能知道。” 李英肯定不会带这江上金去江母的屋里看那柜子的,何况这件事情她本来就不想让第三人知道。但看这江上金的神情,一下子就明白了,知道这江上金想要什么了,只要对方有所求,她就有机可趁。于是低声说道: “你放心,只要你这次帮了我,不会少你好处的。” “我可不稀罕那些黄白之物,我只稀罕你这个美人。” 这江上金说着说着就又露出了本性来。 李英也不恼怒,这本来也是她想要的,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于是顺水推舟到: “只要你肯真心帮我,我就随了你,怎样?”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本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狼狈为奸,一拍即合。于是江上金把他知道的,这市面上流行的柜子机关暗格什么的都和这李英讲了一下,这李英听得到是仔细,还不时的问些问题。江上金讲和仔细,那李英听得认真,很快就记了下来。 李英心满意足的结了饭钱走了,只待时机到了,自己再去找那手帕。因为这手帕对于他们李家来说太重要了。得到这手帕,自己就可以冒充那陈家人,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好东西。最不济也能在生意上,让这陈家多照顾一些。李英越想越高兴,不由得嘴上唱起小曲来。引得路上行为一阵回头。有的路人心道,哪里来的娼子,怎么在这大街上就唱了起来,还长得这么不齐。 李英回到家里时,二河已经去地里了,还带了些饭菜过去给大哥吃,免得再来回跑动了,省些体力。江母正在哄着小江枫吃药,看到李英回来,江母又狠狠的瞪了这李英一眼,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忙自己的了。李英并没有理会这江母的眼神,还是悠闲的走回了自己屋内,从窗子上看着这江母的行动,就等这江母什么时候走了,她就好去那屋里找那手帕。 第四十章 江母照顾完孙子,打扫完院里院外,就开始准备午饭了。她准备再把午饭带回到地里去吃,不让他们回家里吃,免得碰到这李英后,再惹出什么气来。 好不容易等那江母提着东西去地里了,李英迫不及待的关上大门,跑去堂屋了。刚打开柜子,就听到有人推门而入,把这李英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却是那江上金进来了。 “你这死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快出去。” 李英并不想让那江上金知道她找什么东西,因为那物件关系重大,不能出任何差错,万一这江上金见了那手帕,起了贪图之意,那可就坏了,自己可没有把握保住那东西。 江上金回头看了一下屋外,随即说道: “我这不是怕你麻烦吗,所以亲自来帮你来了。” “哪个要你来帮,快出去。” 说着这李英就拉着这江上金往外走去。 走到这院子里,江上金知道那李英不想让自己知道她要找什么,于是转变主意到: “好好,你别拉我,我这就走还不成。” 李英听了他的话,以为他真的会走,就放开了手,那江上金手上一得自由,又磨叽起来,李英用眼神瞪着他,示意他快点走。江上金一手扶着墙壁,一手偷偷的解开了衣襟,刚迈开步伐,那裤子就掉了下来,露出那怪物件来,李英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是尝过那滋味的,又加上那昨晚江二河并没有满足自己,不由得看得呆住了,江上金顺势搂住那李英,两人就又去那屋里云雨云了。 一翻乱战下来,那李英哪里还管得了手帕的事情,待得两人完毕,已经又是两个时辰后了。 李英突然想到那江上金并没有采取措施,而是直接在自己身上发泄了,不由得担心起来,害怕万一自己有了这人的孩子,那就坏了。但又转念一想,和这江二河成亲都七八个月了,几乎每天都行那夫妻之事,也没见有个一男半女,难不成这江上金仅两次就成了?不由得放下心来,又浑不在意起来。 那江上金走后,李英独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去得到那物件。 看着时辰,那江母还要一会才能回来,于是又起身去那堂屋里,继续翻看那柜子去了,可是找了半天,仍没有找到那所谓的机会暗格之类的所在。心下更是恼怒,不由得又怪起那江上金来,难不成那家伙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只是拿说书的一些东西来骗自己不成。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下又对这江上金气恼起来。 正当她坐在那里生气时,却听到了大门的声音,想到可能是那江家母子来了,赶紧又收拾了一下,从那堂屋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果然看到那江母和小江枫走了进来。江母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英,并没有理会她,径直带着孙子去堂屋换衣服去了。 李英无奈,只得又回到西侧房了。 江母来到房间,看到屋里的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心中明白,肯定是那李英来过这屋里,于是又走到那柜子旁边,伸手往那柜子一侧伸手一按,弹出一个小薄层来,那手帕正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于是放下心来,又小心的关上那小夹层,拉着小孙儿去外面了。 兄弟两个今天终于忙完地里的事情,可以休息一下了,两人打了二斤酒,又买了些熟食,准备回家好好喝一场,一是庆祝今年丰收,二是为二河的归来接风。 江母见二人回来,看到手里提着的东西,也知道二人的意思,忙给他们二人准备酒杯茶具去了。一水抱起儿子,江母和二河并没有告诉一水枫儿昨晚发烧的事情,所以这一水看到儿子时,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只当天气炎热的原故。 吹着凉凉的秋风,举着酒杯,有一种邀明月的舒畅。 “大哥,弟弟敬你一杯,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 说完二河一饮而尽,一水也是一口喝掉了杯中酒。 兄弟二人喝得畅快,江母在旁边陪他们一块聊天。两人从儿时聊到了现在,互相心中都带着感慨。也都带着感恩的心看待彼此。 过不多时,二人已经喝得大醉了,一水喝醉了酒后就是睡觉,江母把他扶到堂屋里睡下了,二河喝完酒就是不停的讲话,不停的讲,你问什么就说什么。江母本也没什么在意的,就扶着他去侧房睡下了,李英看二河睡了,由于白天休息够了,晚上并不怎么困乏。一边看着江母收拾东西,一边盯着在旁边玩耍的小江枫,她一直在想该怎么才能得到那东西,又不能让江家人知道,通过前两次的行为,她知道这条路应该是走不通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心中一直在盘算着什么。看到灶间的烧着的火苗,心中突然想到,即然那手帕是用寒丝估的,那是不是用火也烧不坏呢?这个如果家里发生一场火灾,把那柜子烧了,那江母不就没有办法了吗?想到这里,她嘴角显出来一丝寒冷的笑意,也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 轻轻的走到侧房,看到丈夫正躺在床上,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只是听不清楚。其实丈夫酒后话多的这个毛病她早就知道,以前每当这二河喝醉,她都要赶他到别的房间休息。现在看着话多的丈夫,心中反而暗喜起来。 “二河你喝醉了没?” 李英问道。 由于醉酒的原故,二河并不知道谁在和他说话,听到有人问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谁说我喝醉了,我没醉,还能再喝他一坛。” 看到这,李英知道这二河是醉了,于是轻轻的问道: “二河,娘那里是不是有一个手帕?” 二河哪里还能分辨什么,说道: “对呀,那手帕可神奇了,凉凉的,拿着可舒服了。” “那你可知道你娘把它放到哪里了?” “那东西是我娘的,我哪里知道。” 听着二河含糊不清的话,李英心道,看来这江母连两个儿子都没有告诉过那手帕存放的情况。 “即然那手帕是凉的,可不能见火,万一烧了怎么办?” “不会的,那手帕是不怕火的。我娘亲自给我们试过了。真烧不着。” 李英这下子心中有数了,心中开始计算起来。 正当她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时,听到外面有猫叫的声音,心下一喜,知道是谁到了,这猫叫声正是她和那江上金约定好的暗号。 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李英出了家门去找那江上金去了。江母虽然看到了,但也懒得理她,由她去吧。 二人跑到那村外的打谷场见面后,免不了一翻亲热,这江上金也是有本钱的人,每次都能让这李英欲死欲仙,得到及大的满足,这也使得这二人各自满足后,李英看着这江上金说道: “有一件事情你帮我办一下,如果事成,不但我成了你的人,我身上还有几百两银子的银票,也一并给了你,如何?” 江上金本来在这李英身上不老实的双手停了下来,直觉告诉他,这李英让他干的事情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不然也不会许给他这么多的东西。但是事已如此,又不能直接拒绝,于是说道: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我能做的一定帮你。” 李英凑到江上金的耳边说了自己的想法,江上金一听,吓了一跳,心道,好狠的女人,连他这种经历过事的人都觉得心凉起来。但想想做完这些事的好处,又不由得心动起来。不光是那几百两的银子,还有这李英,虽然长得一般,但做起事情来,真是一个尤物,让他欲罢不能。咬了咬牙,江上金说道: “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若。” 李英看那江上金答应了下来,心道,先暂时应允了你,事情过后自己就回了广东,即使你再有特殊之物,时间长了也就那样,回去后何愁找不到更好的,哪里还会记得你这瘸子。于是笑着答道: “你放心好了,我舍得你这物件,这世上又去哪里寻来。” 如果这李英说别的保证,这江上金还真未必就信了,但提到自己的骄傲,不由得对李英又相信了几分,他是知道自己的这物件对这李英的吸引力的,从每次见面,这李英都是爱不释手的样子,就能知道这李英心中的想法。 唉,这也成了他日后吃亏的诱因,说以说,你的自信如果来源于正当道德范围内的人或物,那得到的就会是正向的果,如果来源于这种盲目的自信,最后还是会为自己的自大买单。 两人商定好具体的细节后,这李英推掉那江上金不老实的双手,就各自行动去了。 第四十一章 李英回到江家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了。看到二河已经睡熟了,心下不由得对这二河多了一份怨怼,怪这二河不解风情,才逼得自己走上这条路的。所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不是自己不仁义,而是这江家对不起自己。李英想着这些事情,就合衣睡下了。只等着那边出了事情自己好跑。 江上金从李英那回来后,就回到自家里,拿了一桶洋油,又找了些棉花绑在几个木棍上,做成了火把。只等那时刻的到来。心中又是兴奋,又是害怕,不知道自己做出那事情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一不做二不休,即然答应了下来,不做也不成了。 正当李英等得快睡着时,突然透过窗子看到堂屋后面有火光冒起。李英一激灵坐了起来,赶忙下得床来,跑出门外,果然看到那堂屋已经冒出火光了。可惜堂屋里并没有人跑出来或哭喊声,正当她心下疑惑时,却听到背后二河的声音,只听那二河大声喊道: “啊,着火了,大哥,娘,小枫,你们在哪里……” 一边说着,也不顾自己只穿着一个短裤,就提着水往那屋里泼去。一边泼水,一边大声喊着。 不一会,只见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跑了出来,正是那一水,背上背着江母跑了出来。一水刚把母亲放到外面,就咳嗽起来。二河赶紧跑过去给大哥拍着背,又转头看到母亲已经昏迷了,又赶紧过去给母亲顺气,顺了几下气,江母也缓了过来,不停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喊道: “不要管我,快去救枫儿,他还在屋里,快去……” 说着自己也要往那屋里爬去。被二河制止住了,正在这时,一水已经披上一个被子,在被子上泼上水,又冲进了屋里。这时候,周围的邻居也都看到了这边的火光,能赶过来的都赶了过来,拿着大大小小的水桶盆子什么的过来救火。 一水进去后,跑到那床上一看,只见儿子手上那个印记上发出一团黄光,正围绕着儿子,那火苗把床都快烧光了,就是烧不到那团黄光里,儿子在那团黄光里完好无损里躺着。正当他跑过去想抱起儿子想往外跑时,却猛然觉得头顶上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猛得一抬头,看到房顶上的大梁马上要烧断了。心下一急,把手中的儿子猛得往那窗口扔了出去,只在瞬间,那房顶上的大梁就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一水的头上,一水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知觉。小江枫被一水扔出去后,只见那团黄光也仅是一闪的光阴就消失了,好在那时候小江枫已经落在了院子的地上,并没有摔得多严重,小江枫一下子被摔醒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江母听到哭声,赶紧过去看,一看正是自己的孙子,一把抱起来就往外跑去了,她要让自己的孙子离那大火远一些,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早已经让他忘记了去想为什么孙子会莫名的坐在那里哭泣,而不是在那屋子里。 可她刚跑几步,又想到自己的大儿子一水刚才冲了进去,这会还没见出来,不由得又大声喊了起来, “一水,你快出来吧,枫儿已经安了,你快出来吧……” 可是并没有什么回应,只听到人们大声喊救火的声音,还有那哗哗的泼水声。 江母下意识的想到不好,大儿子进去那么长时间,这房顶都塌下来了,还不见他出来,肯定是凶多吉少。不由得心急起来,哭着喊道: “二河,快去救救你哥,他在里面被困住了,大家快救救我儿子。” 其实二河哪里不知道大哥没有出来,大家现在都失去了扑灭那大火的希望,都站在院子里,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谁也不敢进去了。连往上继续泼水的动作都希少了,这火烧得太大了,房子又是土木结构,烧起来后很快就坍塌了。即使进得去人,估计救出一水来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江母抱着孙子大声的在那哭了起来,二河也是哭出了声音,一边哭,一边想往里冲,被周围的村民给拦住了。人肯定是已经烧死在里面了,可不能再搭上另一个人的姓名了。 眼看着那大火是救不下来了,江母早已经哭晕在了地上,小江枫也是爬在奶奶的身边,望着大火不停的哭喊着。 正当大家束手无策时,半空中突然一声响雷,紧跟着一场大雨下了起来,不一会就把那大火给浇灭了。只是这大雨仅下在了这大火上,并没有淋到众人。大家都惊奇的看着那半空中的乌云,惊奇万分。心道这真是上天开眼了,来解救这家人来了。 眼看着那火灭了,那乌云也散了开来,半空中显出一个人来,人人隐约的看到一个道人,道袍飘动,仙气缭绕。突然有人喊了声: “神仙来解救了,大家快跪下,叩谢神仙。” 这一说不要仅,人们都缓过神来,齐齐的跪了下来,大声喊着: “多谢大仙,多谢大仙……” 那道人看着地上跪着的众人,袍袖一挥,众人仿佛受到了什么人扶持,都拜不下去了,齐齐的看着那道人,只见一道清光闪过,那道人就站在了众人眼前。这时候大家才看清这人的样貌,这道长面貌清淡,约有四五十岁的样子,留着飘动的胡须,持一白色拂尘。清灰色道袍无风自动的飘动着,无风自动,这不是那清尘又是谁人。 只见那清尘双眼精光闪过,一众人等都仿佛入了梦中,昏昏然呆跪在那里,只有那二河和江母是清醒的,两人悲伤的看着他,清尘向他们两个点了下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露出悲悯之色,又扫视了场,突然对着院子的一角,淡淡的说道: “做出这等事来,还要逃走不成。” 声音不大,但听在二人的耳中却仿佛是炸雷一般,只见那院子的一角,显出一个人来,江母和二河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伪装成别人的江上金。到此时,二人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又和这场大火有什么有关系,有些愣愣得看着这江上金。 江上金听到清尘的话后,两腿便是一软,跌坐在地,起不来了。看着清尘轻飘飘的走了过来,自己想起来逃跑,可是浑身无力,便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别人的术了,想逃是不可能了,不由得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刚才放了火后应该快些逃走,干麻还要回来观看,真是自作聪明。想起这事情的起因,又不由得恨起这李英来,暗道这李英害人不浅,心中叫苦不迭起来。 “江上金,今天做出这等祸事来,可知要承受什么后果?” 江上金突然浑身一震,脸上身上掉下好多的伪装用的东西来,路出来了他的真面目,江母二人此时才知道,这人原来是江上金,再想到今晚的大火,二人顿时猜到,肯定和眼前这人有关,不然他为什么还要伪装成别人呢,这江上金此时哪里还能想到其它,只是不停的求饶起来,急着说道: “大仙明查,这事都是那李英指使我的,我和这江家无怨无愁,不是这李英,我干麻做出这等祸事来。” 听到这话,二河首先怒吼了起来,高声骂道: “李英,你个贱妇,快给我滚出来……” 二河正想四处去寻她,却听听清尘说道: “莫要慌张,那李英我自会处置。” 二河听完清尘的话,不敢违逆,又走回母亲身边跪了下来,只是心中气愤难挡,用拳头重重的锤在地上。 “江上金,你可知道今天范下如此大祸,日后要受到何重业果?” “我知道错了,求大仙饶命。求大仙饶命……” 江母已经从刚才的悲痛中清醒了过来,看着那江上金,眼中快要冒出火来。挣扎着走过去,向着那江上金脸上打了两巴掌,那江上金只是低着头,不敢做任何反抗。 “我家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们家破人亡,平时我们对你尊敬,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 江母一边哭一边骂着这江上金。 清尘看江母情绪激动,再这样下去,那江母可能又气昏过去,于是说道: “江施主,切莫激动,还有事情要问来。” 江母发泄完后,也稍做平静了,只是掉着眼泪,小声的哭泣起来。 “江上金,把你所做事情一一道来,不可隐瞒。” 江上金知道事已如此,再要隐瞒什么也是不可能了,单看这清尘的手段,就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这道长已经知道了,只是想借自己的口说出来罢了。于是重重叹一口气,说道: “唉,都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与那李英做下了事来……” 江上金一点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与那李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连那最不耻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了出来。这一说不要紧,听得那江二河更是眼冒火光,想立马跑过去杀人了。他是真的觉得不值,为了一个荡妇,害死了自己的大哥,又险些害死了母亲和侄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二河又要站起来跑向那江上金拼命。清尘仅宣了一声道号: “无量天尊。” 那二河听到这声音,浑身的杀气顿时泄了去,只是眼中的愤恨却迟迟消不掉,恨恨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江上金。 “江施主,切莫再冲动,有因结有果,最后都会受到因果循环的,切莫心急。” 二河听完清尘的话,知道是自己在真人面前冲动了,不由得跪下又重重的向那清尘磕了个头,表示谢罪。 清尘看二河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由得心下安慰,轻轻的点了下头,算是接了这二河的跪拜。 “江上金,今日即然种了这因,他日的果你应该承受去了。”说完,清尘仅是拂尘一挥,一道劲风刮过,江上金就消失在了地上,空中仅留下了江上金几声惨叫声,不知道被刮去哪里了。 “道长,可不能轻饶这种良尽天良的人,” 江母哭着求道。 “江施主放心,他自有去处,只待五日后,那镇上菜市门口观看就行。” “如此多谢道长了。” 说完江母和二河又重重的磕起头来。 “道长,能否救一下我那大哥。他命不该绝呀。” 说完二河又磕头求道,江母也是连连磕下头去,求清尘救救自己的儿子。 “唉,今日因,明日果,你们不听我劝告,原也是天道使然,那一水施主有此一难。” 这时候,那江母才想起清尘昔日留给自己的警言来,心中悔恨,又哭了起来,悔不该一味的对那李英忍让,不然也不会酿成今日惨祸。二河并不知道这回事,江母哭着把那日清尘道长的话给二河说了一遍,二河听完,心中也是悔恨不已,都怪自己带这灾星来家里,方使造成了惨祸。哭道: “娘,都怪我,带那祸人来到家中,都怪我,我这就以死谢罪,不然对不起大哥。” 说完这二河就要去厨房寻那菜刀来。 江母又赶忙死命拉住了儿子,说道: “儿啊,休要自责,这事还没完,暂且冷静一下,听仙长的话来。” 二河也知道,自己如果死了,到是一死白了,可是留下母亲和侄子可怎么过。可是这祸事是由自己引起的,自己又怎么能安然活在这世上,不由得又恨起自己来。 “江施主莫急,你兄长也并就此去了。而是按照约定,去和你那大嫂团聚了,所以你不要太过悲伤。” 听完这话,母子二人都愣住了,不明白这清尘话的意思,忙问道: “道长此话何意?我那兄长并没有去吗?我明明见他进了火中,没有出来,又怎么会……” 说道这里,突然想到自己大嫂来,道长这话,企不是说自己哥哥去和那大嫂团聚,那还是死了呀? 看着二河有所想,清尘颔首道: “不错,正如你所想,你大哥本和你大嫂还有三年的夫妻姻缘,但因你大嫂三年前许下愿来,说是如果能为你江家添一后人,不惜用自己的后半生来换取,这才有了你侄子江枫。你大哥对你大嫂用情至深,也曾在仙长面前许下愿来,说是愿用余生追随她而去,但尊算到其子江枫三岁时有此一劫,特让其守其三年,以助其度过此劫。现在时限已满,你大哥守了儿子三年,又有你父江驴儿留下一道残魂守护此子,这才助其度过了此劫,现在劫难已过,他二人也应该归去来处去,你哥哥也该找那柳施主去了。尊师慈悲,感念他们夫妻情深,特准许他们夫妻团圆,永生在其座下修行,所以你等本该祝贺,且莫悲伤。待到其圆满时,自有机缘与你等团聚。” 第四十二章 听着清尘的话,母子二人心中又是悲痛,又是心伤,却也有些许欣慰。 “我还能见到我大哥吗?”二河忍不住问道。 “你大嫂此刻在紫竹林帮我尊师打扫庭院,你大哥此刻应也是去了那里,天人有别,且是自我许下的若言,此生不可相见,勿要强求。” 听完这话,二人又落下泪来。 二河又忍不住问道: “道长,那李英贱妇要如此处置?此事都由她而起,如果不对她处罚,又怎么平息心中怒火?” 听到二河的话,清尘微微遥了遥头,沉思片刻说道: “江施主,需知善恶终有报,有一件陈年旧事,还需要说与你等知道,听完后当知该怎么去做。” 二人都恭敬的跪在那里听着。清尘又叹息一声,露出一副悲伤的神色。抬头看了看天空,此刻群星闪耀,仿佛能照透人的心脏一样,清澈透明。 “那李冒本是永州人氏,原名李目,” “啊?李目?”江母听到这名字后,不由得惊叫出声。 “对,陈施主可还记得他?” “我记得此人,想当年,我还在家中待字闰中时,那李目略比我大几岁,为我二哥的随丛,我到是经常见他,后来不知为何,被我二哥赶去做了杂役,不再让他跟随了。本是正常的事情,我也没有问二哥,但过不久后,他又出现在了我三弟的身边,做了我三弟的随丛了,但过后没多久,听说又被我父赶走了,至此没了下落。不知道道长说得可是此人?” “正是此人,你可知道那李目为何被三翻两次的赶走?” “这个我后来到是问过大哥,但大哥不肯说,我也就没多想,本也是个不相关的人,也就过去了。请道长解惑一二。” 清尘又微微抬头看了眼天空,说道: “那李目原本是你父二房王玉瑶的远房侄子,因家道中落,才被你二娘介绍到陈府做工,但你父在试过几次之后,觉得这李目并非良善之辈,就不再让其跟随了,但碍于你二娘的面子,并没有赶走他,而是让他跟随你哥哥做一个随丛,并告诫你兄长,永不可重用此人。你兄长陈文贵并不明白你父的意思,开始并未在意,但不久后,发觉这李目和你二娘勾结,不断的往外转移银两,虽然数目不大,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小数目了。你兄长估计你父也知道,只是碍于夫妻清份,没有出面叫停罢了,现在把这李目打发到自己手下,就是想借你兄长之手,制止那王玉瑶与李目的行为。你兄长不忍让你父亲为难,只是把那李目弃之不用,并没有做过多的惩戒。但你二娘不甘心,觉得你父对她家人有偏见,于是又拉那李目做了自己儿子的陪伴。” 陈文竹听到这里,心中疑惑,即然是二娘又扶了那李目一把,为何最后又不见了那李目? “陈施主一定奇怪,为何后来那李目又不见了?” 江母点头称是,清尘又似回忆似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父,他发觉这李目想通过与你结亲后,进入你陈家,得那一份富贵,这份心思经由你二娘提起后,被你父看破,于是便找人将那李目打了出去,并嘱咐下人,不得再让这李目入得陈家府院里。自此后,才没有了那李目的踪迹。” 江母又问道: “那后来呢?” “唉,这段陈年旧事始终都要被揭开的,一并告诉你了吧。” 于是清尘便讲起了以往的事情。原来那李目被你陈家赶出门后,本来你父给了他三十两文银让其经营些生意,但他不知悔改,过没一天,就赌输了精光,还欠下赌场大量钱财。不得以走投无路时,本想再去找你那二娘求助,结果你那二娘心狠,你父有话在先,说只要她敢帮那李目,就休了他,连他的儿子陈文声都不让他进陈家祖祠里,碍于此,她怕担此干系,不但没有帮助他,还派人把他打了一通,待那李目奄奄一息时,她又命人把他扔到那山涧里,准备让野兽食其肉而亡。 那李目也是命大,恰好有一波强盗躲避至此,碰到那李目,李目又献上那王玉瑶平时的藏宝之地,强盗头目得此消息,不但取得了大批的金银,又得知了你陈家里的一些事务内幕,于是找人医好了李目,得了银钱后,一帮人便跑到山上占山为王了,由于李目有些文化,识得字体,又有些心计,便留他在那山中,做了一个小头目。 几年下来,那李目便用计,做到了那山寨的二当家,时值人间盗匪横行,那李目一直记得那陈家对自己做的事情,心有不甘,总想着有一天报愁,突然有一天,下山打探的人回来报告说是陈家突然把大批的人都分配出去了,好像所有的生意店铺什么的都给族人们分了,像是要拆火的意思,这时的李目便亲自下山打探,确认那人说得没错后,就开始准备动手了。但此时的李目心中又有了一翻计较,心想呆在这山中也不是长久之计,这几年下来,他也是见惯了杀人放火的勾当,有几次争山头时,自己也是差点被人给砍了,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也使得他心中害怕起来,再说万一哪一天这衙门发觉了,又或者突然太平下来了,肯定会抽出时间来清扫他们,现在得知这陈家遭难,不如趁此机会,得到财物手就此退去,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地方财主也不错。想到这里,他假意找到山寨老大,说是山下有一大户人家,在当地来说,家中殷实无二,而他打听到的消息,此刻正值人员希少的时候,不如去劫了一票,可够寨子吃上个一二十年的。到时候就不用整天过着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了。这山老大多年下来,对这李目也是信任有加,就听了他的话,算好了日子,就带着人马下山去了。 果然,那陈家只留了几个下人守家,族人们都不见了踪影。一翻拼杀下来,得了许多财物,抢到了钱财,大队人马也就回去了,毕竟此地不可久留。待大队人马走后,那李目并没有回去,反而带着两个心腹留了下来,说是打扫痕迹,免除后患。那山老大也不疑有它,就由他了。 第四十三章 但那李目却带着二人,跑到那陈家后院,打开了那陈家埋藏金银的地窖,里面虽然不像平日里那么多了,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于是三人找车装下了那钱财,又放火烧了那宅院,连夜逃往外省了,自此没了音信。那山老大等了许久,不见那李目回来,心知这李目肯定是背叛了自己,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发下那山寨令,见这李目者,杀无赦,但这么多年下来,也仅仅成了一句口号罢了。 听到这里,陈文竹才知道自己家为何会遭此大难,而自己又和父亲逃难,最终至陈家家破人亡,原来都是因为这李目的原故。心中气愤,也气愤那二娘王玉瑶的无知心狠,因她一时的做恶,害得陈家家破人亡,流离四方。可不知她们现在何处,更不知道那李目现在何处,如若知道了,定要她血债血偿。 看着江母表情气愤,清尘淡淡的说道: “陈施主,你可知那李目现在何处?” 听到这里,江母和二河心中突然一凛,心道,这清尘道长肯定知道了什么。忙问道: “还请仙长告之,我陈家和江家定当报答。” “我也是前几年游历到那南地,偶遇一书生,那书生当时已无生机,被我救治后,可活得一日,也许是将死之人,那书生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我,说他刚从那商户之家逃得出来,并说他已经觉察到那商户之家的钱财来源有问题,这才不忍死去,想得我救治后要告诉我真像,也算他死得瞑目了。” 说到这里二河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仙长说的可是一下身残废的书生,面白无须?左脸上有一颗黑志?” 清尘并没有惊讶,点头说道: “正是此人。你可记得起来了?” “那日正值我与那贱人……那李英……成亲之际,突然下人来报说是有一书生在门口大闹,不过很快被那李目给找人打发走了。本以为那只是个落迫的书生,趁着别人家办喜事,前来闹个酒吃,没想到却还有如此关系。” “不错,那书生自李家逃出来后,就跑到后山中不敢下来了,只是本身就有伤在身,又加上连日担惊受怕,我见到他时,已经枯瘦如柴,不成人形了,我虽有心救他,但无奈天意如此,救不得心死之人。于是只好做罢了。但那书生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并一再说明那李府有问题,那李英也有问题。待处理完那书生事情后,我也曾亲自去那李府查看过,查看一翻后,发觉那李商户家确有隐密,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府上竟建有五鬼守宅大阵,那五鬼守宅大阵,可是要杀掉五个年轻力壮的男丁才能建成,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谁家又会建这如此阴损阵法,那阵法本是个伤人伤已的阵法,即可保得宅院人员人财两旺,也可使得宅子的主要折损阳寿,家中永不添男丁,可见这李商户定有什么事情在隐瞒。” 江二河虽然在这陈家生活了七八个月的时间,却并不知道这李商呢还有如此多的事情。也怪自己平日里都在书房里呆着了,整日忙着那建造厂房的事情,而忽略了那府里的设置,不然以他学雕刻的基础,早就应该发觉那府宅有问题的。 清尘看了看天际,说道: “如果我推算没错的话,那李冒应该就是那李目的化名,但一直但我现在由于受那阵法的限制,无法推算那李冒的出身来历,只待你回去后再去确认。” “仙长,即然那阵法如此历害,连仙长都破解不了,我一界凡人,又怎么能破解得了呢?” 二河到不是怕自己出力,而是怕耽误了事情。 “并非我破不得那阵法,而是那阵法牵连到五人的魂魄,如若强行破解,定会使那五人魂飞魄散,这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再有这因果也另有其人,并非是我。我那日观那李冒的气运,还有十年,十年内,你是没有办法破解的。十年后,由你这侄儿来做,因果循环,他女儿害死了你的兄长,那就由你兄长的儿子去了了这业果吧。” 听到这里,又看看那还在熟睡着的江枫。母子二人又陷入了悲伤,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双亲,成了孤儿,又有什么好的福报呢。 “仙长,十年后,我侄儿不过才十三岁年纪,又怎能斗得过那李鬼人等?不如让这业报应在我身上吧,我替我侄儿承了这业报。” 二河还是担心的说道。 清尘微微笑道: “你可知此子是何来历?他乃承天地精气而成,曾在天池边喝得仙露,听得仙道,但化不得人形,只因他若成仙,需落入凡间,造就凡胎,化为人形后,重新修道才可。此子落入你江家,本就为应那劫难而来,经过此次劫难,此子灵智已开启,可学我法术。我这有道法一部,待到他醒来后,你可拿于他看,让他可根据书中记载,重新修练人道。待得他日圆满,我自会度他。但记住,此子不得杀生,不然一切皆虚幻。” 突然,那清尘抬头看向天际,微微笑道: “看来故人已到,我先去矣。” 说完,那清尘身影一晃间,就消失了踪影。小江枫的身边却多了一部经书,二河拿起经书翻看间,却发觉那经书为白纸,心中正纳闷间,却想起那本是仙长所曾,凡人又怎能看得懂。于是心下也放下心来,免了别人偷窥之心。 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一夜的惊魂算是过去了。而周围的人群,也像突然觉醒了一般,又忙碌了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江母和二河也反应了过来,虽然知道一水的结局,但心中还是免不得悲伤,赶紧的拿着工具去寻找一水去了。 终于在靠近床的那里,看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众人都沉默不语,觉得这一水真是太可怜了,一水在村子里的口啤一直都不错,为人老实和善,谁家有些难处时,能帮则帮,从没有拒绝过谁。现在看到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只剩下一个孤儿和一个年老的母亲,幸好还有个二河,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呀。 江母明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情况,心中也是免不得悲伤,守着一水的尸体哭了起来,二河更是恨得不行,默默的跪在哥哥的身边掉泪。心中下定决定,不管受多大苦,一定要把那李家查个水落实出,为大哥和母亲报愁。 第四十四章 众人合力,把一水给下葬了,埋在了江驴坟墓的下首。看着父子二人,都为了救这孙子江枫献出了自己的生命,陈文竹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这孙子将来到底会有多大的能耐,能承受得住三人为其付出生命。心中不由得起了波澜,除和了疼爱外,心中多多少少对他竟有了一丝的怨气。她真不知道这孩子的出生对他们江家和陈家到底是好是坏了。从这孩子出生到现在,家中连遭横祸,从来没顺过。正当她思转变间,猛然想到那清尘道长的话来,忙又连声悔过,知道这孩子乃是天上神物下凡,自己又怎么能用世间俗念想这些事情呢。 一水整个下葬的过程,这李英始终都没有露过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躲避去了,众人也似乎忘记了有李英这个人的存在,都没有再提起过。 祖孙三人坐在院子里,看着那被大火烧光的堂屋,江母从怀中拿出那方手帕来,那天大火过后,他找到了那个被烧光的木柜子,从一堆灰里面竟然又找到了这手帕,不由得又对这手帕的神奇功能感叹。但又觉得这场祸事,该是由这手帕引起来的才对,那李英和江上金,不就是因为要得到这手帕才做出这许多祸事来。心下对这手帕也是又爱又恨起来,这是家族联系的唯一的信物了,却为江家带来了这么多坎坷,把手帕轻轻的放到睡熟的小江枫的身上,那小江枫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舒服的翻了个身,又睡熟过去了。 “二河,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呀?” “娘,我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二河还在深深的自责中。听着母亲问自己,不由得低下头来。心中愧疚不已。 “儿呀,你不要自责,自古善恶终有报,别忘了咱们还有血海深愁没有报呢,你不能这么颓废下去,可懂?” “娘,是我对不起大哥,对不起枫儿,害他这么小就失去了父亲,又给你带来这么多祸事,都怪我。” 说完二河呜呜的哭了起来。 江母心中也是难过不止,但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陈家的愁要报,江家的愁更要报,可是又从何报起?难不成非要等到十年后才能得报此愁吗?她不甘心,更不愿看着自己儿子就这么惨死在那大火中。这一切都是那李英和江上金所为,都是那李家做的恶事,她一定要找那李家报仇。 “儿呀,咱们不能灰心,咱们两个要好好照顾枫儿,等他长大了,助他一臂之力,替我陈家和咱们江家报仇。” “对,我一定要找到那李英,把她交官府查办!” “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清尘道长的意思呢,这件事情,在当今世道下,官府根本就办不了。别说办不了,凭那李家的关系,说不定还要搭上咱们母子的性命。要想报仇,就要再回那李家,一定要查出那李冒的底细来,再找到大哥,一块对付那陈家。” “娘,事到如今,你让我再怎么回去?难道还要我天天见那仇人的脸面不成?我做不到,我怕我一时忍不住会杀了那李英,为大哥报仇。” “忍不得也要忍,这件事情不是杀几个人就能解决得了的,更何况咱们还可以找到你舅父,请他帮忙。你记住,吃得苦中苦,才能得报大仇。自古成大事者,哪个没有经历过非人的磨难,卧薪尝胆,韩信跨下之辱,哪个不是受了非常人之苦,才使得志愿得偿的。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娘,可是我……” 二河还想再推辞,但被江母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了,你如果真想为你大哥报仇,为我们陈家报仇,就要忍,不但要回那李家,还要从那李家查出些什么东西出来才成。你可明白?” 二河恨得又是一拳打在了旁边的石桌上,但母亲说得对,若想大仇得报,志愿得偿,自己一定要再回那李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江母知道,这也是为难儿子了,但如果不这样,又能怎样?江家的仇,陈家的仇,又何时才能得报!所以还得是她狠下心来,逼儿子这么做,才能让儿子心里好受点。所有的痛苦都由她一个人承担吧。 两人又沉默了良久,江母突然说道: “明天午时去那菜市看看,那江上金到底是个什么下场吧” 这时,二河才想起来清尘道长那晚的嘱托,一定要去看看那施凶者的下场才好。 第二天一早,二人吃过饭后,就带着小江枫去那菜市口了。 菜市口,顾名思义,是人们平时买卖的集散地,但这地方还有另一用处,就是处决犯人的地方。现在世道不平,经常有盗匪横行,那菜市口时不时的会有一批被行刑的犯人,人们也都去观看,趁机向那犯人发泄一翻。 菜市口的平台上,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二人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看那张贴的榜单,罪人有两人,一人是就是那江上金,罪名是行凶纵火,奸淫良家妇女,按罪当斩。第二人就有些特殊了,其中一条罪状竟是殴打犯人,致使其成废人。众人很多不解,为什么这人在狱中还能殴打犯人,还致其成废人?难不成这人穷凶极恶,在狱中也不老实? 正当众人纳闷间,却有人传出话来,原来那人是听那狱卒说的。那第二人殴打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要行刑的犯人江上金,拒说那打人者,以前是青楼的龟奴,因打了客人被关进了牢中,已经在那牢中呆了几年了。那江上金被关进去后,正好和他关在一个牢房里,这龟奴本常年在青楼呆着,精神早就扭曲了,学会了虐待人的手段。特别是对那物件,更是有兴趣。那江上金被关进去后,本是判了个斩立决,但需等几天,等那上级批文下来后才可行刑。那龟奴发现那江上金的特殊之处,便上前调戏于他,那江上金哪里肯从,平时他可是花丛中人,虽然落难将斩,心中早就没了生还的希望,但临死也不想受这人之辱,于是拼命挣扎。 但这江上金本身就是瘸子,哪里有那龟奴灵活,没一传会,就被这龟奴收拾得动弹不得,只得任由那龟奴摧残下体。三天不到,江上金已经明显觉得自己快成了废人了。就在昨天,江上金心道,反正快死了,临死也要拉个垫背之人,便和他龟奴打了起来,结果被那龟奴直打得他那物件连根断掉了,痛得他死去活来,那龟奴也不好受,被打得瞎了一只眼睛,下半身也是被江上金咬了一口,咬破了一颗卵蛋,也是痛得在地上打滚,眼看是活不成了。于是县官老爷一看这样,心道还是直接两个人一块坎了算了。随便按了个罪名,就拉到这里来了。 听着这江上金的遭遇,母子二人心中暗暗解恨,那龟奴暂且不说,单那江上金这么多年来,就没做过什么好事,整天在大街上闲逛,勾引良家妇女无数。不过如果他被斩了,那些个寡妇还真是要寂寞了。 不一会,由狱卒拉着两个人上了那刑台上,那江上金哪里还能站得起来,只是趴在那里,眼睛却还能动,不时的看着场下的人,当他看向场子的一处时,眼中突然冒出火来,却想冲下去找那人,被狱卒一棍子打在腿上,登时软了下去。这一幕恰好被二河看到,他顺着那江上金的目光望去,却见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人,那女人此刻已经转身快速的逃离了现场。二河从那女人的背影看来,像极了那李英,又见那江上金看到她时激动的神情,便觉得那女人定是那李英无异了,便小声告诉了母亲一声,追了上去。 待那午时三刻一到,刽子手手起刀落,两颗人头落了下来,滚落到台阶上,吓得周围的人群纷纷往后退去。 那头戴斗笠的人直走了好一会,才转身看向后方,看有没有人跟着自己,看没人时,才转弯进了一家客栈,原来就是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名为“同福客栈”。 二河从转弯处显出身影,又等了一会才去那客栈里,一进门就有伙计招呼着。二河径直走到那柜台前,问那老板: “老板,刚才可是有一女人来了这里?” 客店老板看着来人的模样,倒也是周正,又听是本地人口音,不像是坏人,忙说道: “我这客栈虽小,但每天也是来来往往的好多人,不知道客官问的是哪一位?”. “就是刚才进来的,头上戴个斗笠的那位。” “您说的是她呀,她也是前天刚到我们这客栈投宿的,客官认识?” “噢,可能是我认错人了,还以为是自家亲戚,打扰了。” 说完二河就出了门,转身回家了,在路上他想着那老板的话,那李英是前天才投宿到这里的,但大火发生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头两天这李英又在哪里了呢?难不成在其他客栈里了?可是这镇子不大,大小加起来也就那三家客栈,仅在本镇上换着住,和在一家住,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那这李英到底是在哪里呢? 二河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又不能打草惊蛇了,于是加快脚步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正看到江母在给侄子喂饭呢。于是上前把刚才自己所见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江母也是沉思起来,要说这李英前几天害怕不敢住宿,找个地方躲上了几天,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几天那李英为何又去投宿了呢?听那老板的话,李英并没有特别避讳什么,况且这李英按理说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什么的,又能躲到哪里呢?今天之所以去那菜市口,估计也就是看看那江上金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有什么别的打算? 正当母子二人百思不得解时,江枫突然说话了: “写东西。” 江母没有听清楚,又看向孙子,仔细得问道: “枫儿说的什么?” “写东西。” 小江枫一边说着,一边从奶奶的腿上跳下来,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了。小孩子在地上一通乱画,看得母子二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正当二人不解时,二河突然说道: “我知道了,前段时间那李英好像给家里写了封信,还问我去哪里投递。” “你是说那李英早就有准备,给家里或是谁写了信?” 江母也是疑惑的说道。本想再问问小江枫,但小江枫画完后就开始自己玩起来了,两人又是无奈了,毕竟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又能给他们什么太清淅的答案呢。 二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走回侧屋,不一会就从那床垫子下面翻出了一封信封,里面的信函已经没了,但从信封的封皮上写着,“李府寄”。 这就是了,那李英肯定是提前给家里通了信息,想那李商户也已经得之这里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母子二人心下都是一沉,想着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好在那清尘的事情李英并不知晓,不然他们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二河,你直接去找那李英吧,就说事情已经查明白了,家中大火的事情和她并没有关系,让她不要自责,跟你回来。这样你才能取得她的信任,还有,把这方手帕给她带去,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可以以手帕为诱饵,让她回来。” 第四十五章 说完,江母从怀中挑出了那方手帕,递给了二河。 “娘,这可万万不可,这可是你和舅父他们相认的凭证呀。” “你放心好了,即然那陈家把这方手帕给了你,说明他们心中已经有定数了,只是拿着这方手帕做个证物罢了。我们兄妹虽然分开几十年,但相信见了面后还是能认出彼此的。” “可是娘……” 二河还想劝母亲,但被江母打断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万一那李英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也知道了我们已经了解了她家的过往,说不定还会生出什么变故来,事情已经等不及了,急事从权吧。你快去,免得那李英跑掉了。” “可是我真的做不来这事……” “二河,如果你想给你大哥报仇,想给我们陈家伸冤,你就要去做。” 江母说得严肃,二河听得心沉。是呀,现在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就让自己做了这恶人吧。虽下定了决心,但心下还是一阵戚戚然。 “还不快去。小心迟则生变。” “嗯,我这就去,娘你放心好了。” 二河重重的点了几下头,起身就去了。 再说那李英,回得客栈内,却在她的屋里还有另外两个人,正是那李家的管家李明,还有一个随从。 “李叔,那江上金已经被坎了头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英子,这件事情后,你也要长大了,这事要不是你爹提前得知消息,让我过来打点了一下,你又怎么能这么容易脱得了身。以后不能再任意胡闹了。万一把自己陷进去,可如何是好,你爹可就你这一个女儿,可万万出不得事情。你可明白?” “唉呀李叔,我知道了,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决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你不要像我爹一样叨叨我了。” 李英听着李明的话,明显得不耐烦起来。 “你这孩子,唉,都被老爷愤坏了。” 说完李明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李叔,你说那江家倒底知道不知道这事和我有关系呀?我还没有得到那手帕呢。” “这可不好说,但你出来这几天,估计那江家也有些怀疑。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据说大火那天,那江家只是报了官,后来查到是这江上金所为,经过我们打点后,那江上金被判原因是欲对你不规,你视死不从,才想着放火烧那江家。你如果想回那江家,可以说成是害怕那江上金再找你麻烦,又正好碰到我行商至此,才在外面住了几天。实在不行我陪你去一趟,你觉得可好?” “那好吧。” “即然想去,那就宜早不宜晚,现在就出发吧。” 说完三人收拾了一通,就出门了。 等到江二河赶到时,掌柜的告诉他那李英已经走了,在路上并没有碰到。这正合二河的心意,他本来也不想再接那李英回来,只是迫于母亲的压力才赶过来的,现在听闻这李英已经走了,说不定是一个人已经返回广州那边了。想到这里,二河也没多留,就往家赶去了。 那李英三人走的是大路,二河走得是小路,所以在路上并没有碰到二河,待三人走到江家时,正赶上江母在家里收拾那被烧坏的东西。看到进来三个人,江母不认识那李明,但她可认识李英,本想走上前去打那李英,但立马制止了自己,心道: “现在可不是冲动的时候,万事无绪,正是需要这李英做引子呢。” 于是问道: “李英,你可回来了,我已经差二河去找你了,这二位是?” 李英是没看出来这江母的情绪变化,可是李明却察觉出来一点。但这江母仅是一瞬的情绪变化出现在了脸上,这李明也不确定这江母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但看江母上前来打招呼,也随即说道: “我是李府的管家,叫李明,这位是我的随从,今日前来多有叨扰,想必您就是江夫人吧?” “噢,老妇人当不是夫人之称,夫家姓江,您就是李管家呀,多听我儿二河提及您,说在府上对他多有照佛,今日能见到您,真是要表示感谢了。” “江夫人过谦了,能让姑爷称攒一句,也是小的三生有幸了。” “您看家中发生大火,我这也没有地方招待您,只好请您在院中休息一下了。我这就给您准备茶水去。” “夫人还是不要忙了,我今天前来,一是路过贵地,特按老爷吩咐,前来看望您老一二,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望笑纳。”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那随从,地随从随即把手里提着的各色礼物送了上来。 江母也是装的喜笑颜开的接了过来,忙招呼众人坐下。 “这二来麻,是为我家小姐,前几天我路过此地时,正好碰到一个人惊慌失措的跑着,便差人看看是怎么回事,谁知道一看竟是我家小姐。这才让人安排了住处,留我家小姐住了几天。” 江母听这李明胡说八道,心中也不气愤,即然这李明想演戏,她又怎么会不配合。忙说道: “也是那天家中发生大火,一时忙碌,火后又赶上我那大儿子在大火中丢了性命,一时悲伤,这才没有顾及到儿媳,说起来也是我这婆婆做得不好。唉,在此向李先生赔礼了。” 说完江母伤心的掉下了眼泪,眼泪到是真的,心中着实思念自己的儿子。 “唉,水火无情,请老夫人节哀。” 江母擦了下眼泪,说道: “不知道儿媳那晚为何惊慌呀?” 这话问得有深意,虽说对于那晚的事情,江母有了计较,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看似简单的问题,那李英却是不好回答,若说是自己害怕,可是害怕了不应该叫人来救火吗?若说临时有事出去了,可是火灾发生在深更半夜,那个时候又出去为何? 李英果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那李明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看出李英没有反应过来,便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说道: “看来我家小姐还没从当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是这样的老夫人,那晚小姐听到有人在外面走动,似是对老夫人不利,于是悄悄的起来去看个究竟,却不想是一个叫江上金的人,因心中爱慕我家小姐,才出此下策,那人见到我家小姐识破他的阴谋后,便发起狠来,好在我家小姐机智,逃了出去,才使那奸人没有得逞。时至今日,才稍微平静一些,这才返回家中给老夫人汇报平安。” 江母哪里不知道这李明在撒谎,单看那李英纠结的表情,就知道其中肯定是另有隐情的。但知道归知道,还是不能表现出来,眼前这李明,江母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己若有什么表示,说不定这管家李明就能察觉出来什么。于是说道: “儿媳受惊了,都是那奸人江上金,亏我们平时善待于他,没想到他还是这种包藏祸心的人。” “是呀,都是那奸人为祸。好在听下人说,他已经于今日正午被正法了。真是苍天有眼呀。” 听到这里,江母实在听不下去了,看着李英问道: “你可曾在路上碰到我儿二河?刚才差遣他去找你了,一直到此时还未归来。” “我并没有碰到二河?他也不知道我住哪里,又能去哪里找得到我。” 李英也是不耐起来,说话有些冲了。李明听着李英的话,心中也是暗叹这孩子涉世未深,不懂得掩饰自己。但话已经说出口,不能再替她挽回了。于是起身说道: “老夫人,天也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今天就叨扰到此吧。等您日后去了李府家中,我再陪您聊天。” 第四十六章 江母本也烦了,于是说道: “也好,即然李总管还有事情要忙,那就先回吧,改天有机会老妇人再去府上拜访。” 说完又看了一眼李英,说道: “儿媳,快去替我送送李总管吧。” 李英并未答应那江母,但起身便随着那李明出去了。 看着三人出去,江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心中生气,连手都有些发抖了,刚才是强自忍着,现在却再也忍不住,又想起自己的大儿子,眼中掉下泪来。 “奶奶莫哭,那坏人会有报应的。” 小江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跑到江母身旁,奶声奶气的安慰着她。听着孙子的声音,江母不由得心中得了些安慰。 那李英三人出得门来,李明走近李英,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给了她,说道: “小姐,毕竟一个人出门在外,带着这个防身吧。” 李英自己留下来,本就心中害怕,特别是见了那江母后,心中更是心虚,于是接过匕首放入了自己袖中。那李明又说道: “小姐,此地非久留之地,需尽快催那二河回广东那边,一是为了你自身的安,二就是那边的工厂也马上建好投产了。需要这江二河运营。” 李英答道: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催他回去的。” 李明又看了一眼那江家,还是低声说道: “小姐,我看那江母虽然极力隐藏情绪,但还是看得出她心中有股怨气,只是不知道是否是针对于你,你自己要千万小心。”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已心中明白。那老太婆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我得防着她点才好。可别被这老家伙算计进去了。” “嗯,万事小心为妙,我这几天会住在镇子上,你有什么事情可去找我。” 说完那李明便回去了。李英独自回了家里。 看见李英回来,江母并没有说话,还是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李英便回了侧房,但刚到侧房,就看到小江枫在那床上躺着睡觉,把床单都弄得皱巴巴的,心下厌恶,上前便想拉小江枫下床。 没等他碰到自己,小江枫竟然一口咬上了那李英的手掌。这一口极重,把李英咬得嗷嗷叫了起来。忍着痛,又想上前打小江枫。但却转眼间看到小江枫已经跑到门口出去了。直气得她在屋里谩骂起来,赶快找布包扎手掌。 江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看到孙子从屋里跑出来后,忙上前查看孙子是否受伤,因为她看到了孙子嘴唇上的鲜血了。以为是那李英打了孙子,正想上前找那李英算账,但被江枫拉住了,小江枫走到水池边,用手洗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洗掉那血丝,江母一看什么伤都没有,心下顿时宽慰起来。小声问道: “刚才怎么回事呀?” 小江枫又回头笑着看了一眼那侧房,说道: “她是小狗,我和小狗闹着玩呢。” 江母不清楚李英到底怎么了,听着孙子的话,也是含糊不清,但她知道,自己孙子肯定是没有受伤,于是笑着说道: “咱们以后少跟疯狗一般见识,见了就躲得远点哈,省得她发疯咬人。” “我知道了奶奶。”小江枫说完就跑出去玩了。 江奶奶心中顿时高兴起来,自从那晚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孙子变得聪明起来了,仿佛突然长大了一般。脑子变得灵活了许多,也懂得了很多事情了。这对于她们现在这个四面埋伏的家来说,无疑是件好事情。 等那李英包完了手,出来找那江枫算账时,却早没了踪影。她又不能问那江母,估计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在院子里骂了几声就回屋去了。 正当江枫在村里和其他小孩子玩耍时,二河回来了,江枫远远的看到二叔,便向他跑去。二河也紧走几步,一把抱起了侄子,亲了他一下说道: “小家伙怎么自己出来玩了,这可不好,以后可不能一个人出来玩哈。” “奶奶和坏人在院子里。” 一句话说得二河有些反应不过来,忙问道: “什么坏人?” “就是坏女人。” “是不是李英回来了?” 二河焦急得问道,如果真是那李英回来了,而自己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应该是危险的事情。那李英可不是什么善类,什么阴损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连忙抱着江枫往家里赶去。 刚走到门口时,正碰到江母出来。二河忙上前想问什么,却被江母拉到一边去了。三人走到离家远一些的地方,看周围没人,江母便把下午李英与那李明来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二河听完后,心中更是笃定那李明肯定是早就来了,说不定就是他一手在背后操纵的这一切。江母说道: “二河,这次看那李英是来者不善,我们要小心应对才好。还有那手帕,你一定要放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露出来。” 说到这里,二河伸手拿出手帕想归还给江母,江母没有接,说道: “这手帕关系重大,还是放在你那里好些,放到我这里,反而是不安的。你私下里拿着,让那李英还以为是在我这里,这样不管怎么样,她都得不到。” 话说到这里,二河也是明白母亲的意思了。三人便回了家里,却见那李英正坐在院子里磕着瓜子。 三人都没有说话,那李英看见小江枫,心中还在气恼中,但有二河在,她又不敢真的上前打那孩了了,但心中气愤,还是用眼睛使劲瞪了江枫一眼,小江枫一点也不怕她,看她用眼睛瞪自己,反而对她做了个鬼脸,使得李英更是气愤了。 晚饭间,三人都没有说话,李英也没有吃江母做的饭,反而吃起了自己从饭店里带来的烧鸡等肉食。小江枫本也是小孩子闻着那烧鸡的香味,就想上前去,被二河一把拉住了。惹得小江枫使劲吸了吸鼻子。李英嘴里一边吃着鸡,一边不由得嗤笑道: “果然是穷鬼,没见过识面。” 二河一听就不高兴了,正想发作,却被江母叫住了,说道: “二河,去给枫儿买些肉来,我这里有银子给你。” 说完江母从衣襟里的钱袋里拿出一大块银子来,这可把李英震住了,不光是李英,连二河都被震了一下,这么些年下来,自家的情况他最清楚,虽食有果腹,但决不富裕,哪里又有这些个银子来了? 正当二人看着江母手中的银子发呆时,江母像是变魔术似的又从衣襟下的钱袋里拿出一块黄金来,递给了二河说道: “连着给你和枫儿扯些布来,我给你们做几套衣衫吧,以前的都被大火烧光了。眼下秋意渐浓,傍晚时分天也凉了。需要添置些新衣服了。” 二河正想开口问母亲,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却看到江母在对自己使眼色。于是接过银子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 第四十七章 李英本来还是震惊中,她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而是不明白这江母怎么一下子拿出这么些银子来?难不成这江家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看那江二河的表情也是不知道,那就是这江母还有事情瞒着他们。李英不由得对这江母高看了眼,这还是那个普通的乡下老妇人吗?还是那个被自己骂得不敢回口的老人吗?怎么一下子变了,不但这老妇人变了,连那小乞丐都变得越来越难缠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又看着那出门的二河,李英更是不解了。难道真的是自己低估了这江家? 第二天一早,江二河就去找来工匠,在原来的地基上开始建起了房子。母子二人又忙碌了起来。虽然二河强自忍着,并没有去和那李英翻脸,但还是不愿意看见她那副嘴脸。江母更是不用说,与小江枫三人几乎都是对李英无视的态度。那李英的本意也不是要和他们重归于好,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矣。所以四人虽生活在一起,却分成了两派,各有心事,这样反而安生了下来。 几天下来后,新宅的地基基本上建好了,就等着木料运来了。这一天,二河吃过饭,看着工匠师父们在那里忙碌着,心想反正自己也是学习大雕刻的,对于建筑类的用料以前也学习过。就一边指点着他们,一边也帮些忙干起活来。 有一处地方需要家里的老人来定一下,正当二河想喊母亲过来帮忙时,却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喊了几声,也没听到江母的应答,心道可能出去买办去了,也就没再找。而此时的江母,正在村远处的一个瓜棚里,坐着与一个老人聊天呢。而仔细看那老人时,正是那广东江畔陈家的老爷子陈文贵。 “大哥,虽说我们谨慎为好,可是我觉得还是让那二河知道一些比较好。” “三妹,不是为兄狠心,二河是个好孩子,但毕竟年轻,承不住事,咱们所做之事又非常艰难,还是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唉,就听大哥的,我也是想让二河高兴一下,心里好有些底气,他刚失去了大哥,又被那李英欺骗,心中难免凄苦。看他每天都把自己累得倒下就睡的样子,我这做娘的,心中着实心痛。” “唉,都怪我来晚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来。害得我那大外甥死于非命,三妹,你可怪我?” “大哥说得哪里话,我那一水儿子,本身命该如此,是早就注定了的,只是那李英做得个恶引子而矣。如果不是如此,我哪里能天天见得那张脸来。早就和她拼命了。” “话虽如此,毕竟是离我们而去了,而我也始终没能见上他一面,唉,心中悔恨不已啊” “大哥,这不怪你,谁也不知道这李家这么快就动手了,只要大哥记得给我那儿子报仇就行了。” “那李家不光是一水的仇人,更是我们陈家的仇人,待我查明原因了,我一定会让他们身败名裂,死无尸。” “有大哥这句话,我那死去的孩儿也可安心了。” “三妹放心吧,现在只是不知道那李冒到底是不是那李目,如果真是那李目,又为相貌和以前大不一样了,那李宅相当神秘,我数度派人混进去,为何会无故失踪,毫无消息传出呢,这些我都要好好的查明了才行。” “待此间事了,我让二河去帮你,现在二河名义上已经入赘到了那李府,正是接近那李冒的上好机会,我们一定不能错过。” “所以我才一再叮嘱于你,现在还不是和那李家闹翻的时候,还要忍,要想查明一切事情的真相,只能让二河先在那李宅站稳脚跟了,才能有机会,” “大哥即然已经决定带我们去广东,我现在住的这江宅反正已经被大火烧了,直接废弃了就是了,却为何又给我那么多钱财,又找来人建那房屋,到底是为何呀?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吗?” “说来这件事情,还和父亲有关。想当年父亲带着你落难到此。那清尘道长告之我,要给父亲建一座祠堂,供奉一下他的牌位,这样才能保我陈家血脉相连。” “原来如此,清尘道长的话是一定要听的,他已经数次救了我等。应该给他也供奉一个生人牌位才好。” “我也曾提过这个想法,想给他修建一座生祠,但却被他拒绝了,至于为什么,他却没有告诉我。” “那一切就听道长的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文贵便回去了,江母也转身回了家中。 其实这江母与这自己的兄长陈文贵已经于火灾当天见过面了。只是尊从兄长的意思,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儿子江二河。 陈文贵和自己妹妹讲述了当年事情的经过,原来自从其父亲落难至这江家村,得蒙那江驴所救,陈文竹嫁给了江驴,陈乾清就又去投靠一位至交好友了,由于年纪大了,又一路上经历了坎坷,身体早已经承受不住再次的长途跋涉了,快到的时候,却病倒在了路上,等路人通知那位恩人赶到时,陈乾清已经在弥留之际了,临走前,父亲把这手帕交给了他,让他有机会找到兄弟姐妹几人,而几人相认的凭据,就是这手帕。并且这四方手帕聚齐时,还会有一个重大的密秘会揭开。但陈老爷还没来得及说出陈文竹具体位置在哪里,就去逝了。那位恩人辗转了几年后,才找到陈文贵,托人把这手帕交给他,并将陈老爷临终的话告之于他,这陈文贵找遍了大半个国家,始终无果,除了知道二弟陈文仁在东北沿海一带,三妹文竹和文声的信息是一点也没有。 恰巧前前日子,那陈文贵的儿子,陈义正在酒楼听到江二河醉酒后的话,隐约觉得这江二河可能跟自己父亲要找的人有关,于是便暗中操作,一步步接近这江二河,待到那天把江二河叫到陈府时,陈文贵一看那江二河的面貌,竟和自己的妹妹陈文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交谈之下,更是确定这江二河的家人和自己要找的人有关。于是便把那手帕交给了他,再派人暗中观察这江二河,多方查探下,发觉江二河有多处疑点,不似普通农户人家出来的孩子。正当陈文贵准备向这江二河直接问话时,却得到了四弟陈文声的消息,于是陈文贵便立马起程去查看,结果赶了几个月才到那里,一看之下,并不是他的四弟,心中失望,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突然又想起那江二河的话来,知道他住在这山西,便又来到了这山东境内,依着县志,找到了这江家村,又打听到这江母的身世,便确信这江母正是自己的三妹陈文竹,正当他想去相认时,却正好赶上这江家大火,一水被烧死在了火中,心中悲痛,本想立马现身去相认自己的妹妹,清尘道长却恰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告诉了他一些事情,让他缓些再去相认,陈文贵与这清尘道长一翻交谈下来,得知这清尘道长也在查当年那桩旧案,并已经取得了不少线索。并告诉他给陈家老爷陈乾清建立一座祠堂,供奉他的牌位。嘱托完这些事情,那清尘就凭空消失了。 第四十八章 依着清尘道长的意思,陈文贵本想再等几天再去找自己的妹妹相认,但陈文贵寻找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找到自己的妹妹,心中哪里还能等,不顾清尘的劝阻,还是偷偷的差人把妹妹陈文竹叫到了村口的小亭子下,拿出自己的那块手帕,陈文竹刚见到陈文贵时,并没有立即认出他来,只是觉得有些脸熟,毕竟四十几年过去了,陈文贵也老了,但一看那手帕,陈文竹便哭将出来,上前抱住陈文贵,叫了声“大哥”。 兄妹见面,恍如隔世,又赶上这江母刚痛失儿子,当即扶着大哥哭起来。陈文贵忙安慰着妹妹,听着她讲述这些年的经历。看着妹妹那两鬓白发,又想起儿时兄妹几人在一起嬉笑打闹的情形,真是不胜感慨,一晃四十年过去了,仿佛那一切都刚从眼前划过一样。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却难回故乡了。 想到现在诸事未定,陈文贵便道: “三妹,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回到广东后才能查明,你和二河及小枫,待那祠堂建好后,就回广东去吧,我提前回去几天,给你们安排一下。” 说完陈文贵给了江母一个包裹,陈文竹接过后,发觉沉甸甸的,打开看时,却有上千两银子,让陈文竹吃了一惊,本想推掉,却听陈文贵道: “三妹,这些银两,除了修建祠堂外,还要留足了你们的花费和路费。你就收着吧,现下这些银钱我还是拿得出的。你休要担心。” 听大哥如此说,陈文竹便接下了,回去后找了个稳妥的地方藏了起来。一切都按照清尘道长的安排和陈文贵的嘱托,江母默默的安排着一切。待得那李英发觉时,大事已定,又岂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祠堂修得很快,也就近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主体修好了,二河趁众人忙碌其间,就自己找来上好的红木,雕刻了很多的屋檐画栋,又把屋檐雕刻了很多飞禽走兽,把上神都雕刻了进去。整坐祠堂看起来气势不凡,很有气派。村里人过来观看时,都对二河的雕刻手艺赞叹不已。抢着让二河给自己家也雕刻一些东西,但都被二河婉拒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江家和陈家的排位都排了进去。从此那祠堂就关了门,不再对外人开放了。 这段时间,李英也比较老实了,虽然又试了几次江母关于那手帕的事情,但江母都机灵的化解开了,也没给她多的机会。二河白天忙碌着建房子的事,晚上就和小江枫去地里的瓜棚睡了。圆月挂空,繁星点点,二河从地里摘了个西瓜,一边和侄子吃着,一边给他讲着故事,把这些年来自己在外面听到的各种各样的故事都讲给了小江枫听,仿佛自己特别需要一个人倾吐一样,小江枫也是对叔叔讲的故事特别感兴趣,听得格外认真,听到好笑处,两人就在瓜棚里哈哈大笑,毫无顾忌。二河每每讲着讲着,就看到了侄子已经在他的大腿上睡着了。这时他才会给他盖好被子,他最近发现,只要把那手帕放到床头,蚊虫就不会过来叮咬,于是每天等侄子睡熟后,就拿出手帕放到侄子的头顶,小江枫就会睡得格外踏实。 自己一个人坐在月下,看着天上的月亮,听着地里时弱时强的虫鸣声,发起呆来。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的大哥,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又或者想起了其他的人或物,直到月色西沉,他才和衣躺下,看着身旁熟睡的小江枫,浅笑一下静静的睡去。也许这种平静的生活才是他最需要的吧。 李英多次试探后,看实在没有机会得到那手帕,心下气恼,不由得想回去了,又看到方子建好后,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堂屋,没想到却建成了祠堂,这不由得让她心中愕然。觉得这江家越来越神秘,和自己刚开始的印象完不同。心中无底气起来,想回家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于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找到那李明,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想回去再想办法得到那东西。 李明想了一下,也是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好办,毕竟那手帕关系到江母与那陈家的关系,如果是真的,那江母肯定把这手帕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断不会让别人得了去。于是就和这李英合谋了一下,由他出面去那江家提及这件事情。 又过了几天,一大早,江母刚打扫完祠堂,正准备给儿子孙子做饭吃,那李英还是每天都要出去吃,然后再带回一天的饭食来,几乎不吃江母做的任何东西。 那李明突然到访,江母也是礼貌的接待了他。 “今天再次冒昧打扰夫人,是因为老爷来信,说是相念女儿的紧,小姐姑爷又来了家中多日,应该反回了,府上还有生意需要姑爷和小姐共同打点一二。再有主是姑爷走后,家中只有夫人和孙子二人,生活难免多有不便,不如一同跟随姑爷小姐,随我们一起去那广州吧,如果夫人觉得住着多有不怪,我也可以和老爷请示一下,给您在外面再置办一处宅子,夫人您看如何?” 江母本也想着就是最近的事,自己这边也收拾妥当了,也是准备去广东那方,现在听到这李明的话,正好顺水推舟应允了,到少了许多的麻烦事。于是双方说定,这李英先跟着李明提前回去了,待江母和二河把家中的东西便卖一些,二人再一同返回广东。 这李明没想到江母答应得这么快,虽说这江宅没有什么东西,但毕竟是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了,现在突然说要离开,这妇人却一点都没有挽留的意思,心中不免多想了一些。这才提议自己和李英先回去,一路上留下眼线,看那二河母子到底有什么猫腻没有。如果真让他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派人处理了这母子三人。 江母听那李明的话,又岂不知他的意思,她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便应允了这李明,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反正怎么都要到了那边才能查明,在这里事情已了,就不用做过多的考虑。 第二天,李英便收拾东西随李明走了。看着那李英远去的身影,江母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些天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心中万分警惕起来,时刻注意着那李英的举动,如果这李英真是在外面找人,要害自己或者儿子孙子,她还真没有把握保护他们,毕竟这些年下来,生活虽然坚苦,但还算平坦,没有遇到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自从这李英进得家门来,她可是认识到世上真的有这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恶人。对于李英又或是那李明恶毒的手段,更是感到后怕。现在看到这些人终于走了,心中不免亮堂起来。 第四十九章 二河直到这李英走,也没有说什么,李英看着二河那面无表情的脸,心中也难免有些落寞,毕竟和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了,自从那江上金被砍后,李英心中不免又想起这二河来,但苦于无理由再和这二河合好,心高气骜的她又不想主动找二河认错,这么些天下来,自己只好一个人在这里住着,时间一长,不免感觉受到冷落,这才去找那李明商讨回去的事情,李英想的很简单,回去后,这二河总归是要回到李府上的,到那时在自己的地盘上,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谅那二河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母子二人待那李英走后,又收拾便卖了一些东西,能送人的就直接送给邻居了。又央求邻居定时给自己家照拂一下,免得房子日久没人住,荒废了。毕竟是多年的邻居,相互之间处的又非常好,邻居们也是满口应答着。 待得十天左右的时间,看着家里处理得差不多了,二人便商定明天开始赶往那广东了。也许,这又是他们生活的另一个起点。是好是坏,都不好凭说。 到得路上后,母子二人都是处处小心,他们也明白,一路之上肯定有那李家人留下的眼线,反而是这小江枫,处处看着好玩,一路上不停的跑着闹着。看到好吃好玩的就央求着奶奶或叔叔买给自己。江母到是不愿意孙子乱花钱,但二河就愿意惯着侄子了,几乎是要什么给他买什么,路才走到一半,自己背上的包裹里到有一半是侄子的玩具了。他也不闲累,反而乐得陪着侄子玩闹。江母无法,只好笑着看着这叔侄两人了。 路程开始阶段,并没有发现什么,但自从过了这大河后,母子二人就明显觉得周围多出些人来,看似不经意的路过,但他们明显感觉到有些人的眼神是盯着自己的。于是江母提醒二河要小心些,二河也是明显感觉到了这些变化的。也是加倍了小心,一刻不停的看着侄子,不让他跑出自己的视线。 三人路经一个小镇时,看天色已晚,就去一家小客栈投宿。三人要了两间房,房间都挨着,小江枫非得要跟着叔叔睡,江母也扭不过他,便由他了。 半夜时,二河突然听到隔壁有叫喊声,忙穿上一件外套就跑了过去。正好碰到江母也是打开了门, “二河,刚才有人到我房间里来,翻看我的包裹,待我醒来一喊人时,那人就跳窗走了。” 江母的那声喊叫,也惊醒了客栈里的其住客,都纷纷起来观看,客栈的老板也赶了过来,忙着差店小二前前后后的找了好久。 二河与江母又仔细的看了那被翻过的包裹,并没有丢什么东西,连里面放着的几两散碎银子都没有被拿去,心下不由得怀疑,难不成刚才那人不是寻常的小偷?想到这里,二人立马想到了手帕,相互对望了一眼,二河心中一惊。赶忙跑回自己房间,果然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黑影往窗外跳了出去。二河再一看自己的包裹,已经被打开,翻得乱七八糟的了。二河没管这些,赶忙跑到床上看小江枫,看到孩子睡得还是很熟,二河刚进来时,就闻到房间里有股香味,再一看小江枫的样子明显不是真的睡熟了,而是吸入了迷药的样子。二河赶忙喊来江母,让江母去打盆水来。江母也是慌了手脚,跑去给店主人家要水去了。 二河用清水给小江枫擦了几次脸后,小江枫才慢慢的醒了过来,看到奶奶和叔叔焦急的神色,小家伙也是吓得裂嘴哭了起来。江奶奶赶忙抱过来哄着他。 刚才二河抱起江枫时,已经看过了,他藏在小江枫身上的手帕已经被人偷走了。二人不由得又是气愤,又是后悔,特别是江母,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不该喊二河的。二河心中也是愧疚。可是听到母亲的喊声,他又不能不去看,谁又能想到那贼会如此狡猾。竟然用调虎离山之计,骗走他们后,会向一个小孩子下手。 但从整个现场来看,那贼开始时并不知道这手帕就在小江枫身上,肯定是后来翻看两人的包裹后,找不到什么,才去查看小江枫,结果被看到那手帕一直被江母缝在了小江枫的肚兜内了。被那贼人得了去。 二河气得想出去再找那贼人,江母劝住他说道: “那贼人得了东西,肯定早就跑了,哪里还会留在这里,你是追不上了。好在咱们三个都没有受伤,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听到母亲的话,二河更是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又回想起这几天走在路上时,碰到的那些个观察的眼睛,心中更是明了,这些人肯定是盯着自己三人好多天了,今天才刚进入这广东境界,就动手了,不是那李家又会是谁!想到这里,二河更是对那李冒和李英恨之入骨了。 第五十章 正当母子二人在客栈生气失落时,那边贼人偷得手帕后,却跑到另一户人家里,关上门后,扯下脸上的黑巾,却露出了真面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李明。而此时,坐在那屋子的中央的,却正是那李冒。随后从里屋走出来的,还有另一个人,却是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看不出面目来。身都被黑色斗篷包裹着,脸上还用黑布蒙着半张脸,只路出一双漆黑色的双眼。 李明把那手帕交给了李冒,李冒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只觉得入手清凉外,并没有其他特殊之处,自己看不出来什么,又转手恭敬的交给了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把手帕拿在手里,也是观看了好一会,也如两人一样,并未查看出什么来。那人又把手帕放到桌子上,双手施法,冒出许多黑雾来,那黑雾笼罩住了手帕,只见那黑衣人浑身晃动了一下,手帕上的黑雾却消失不见了。黑衣人像是累极了,一下子跌坐在了凳子上,李冒忙上前扶了一下那黑衣人,怕他坐不稳再出什么意外。 黑衣人挥了挥手,示意李冒自己无碍,又休息了片刻,才缓慢的说道: “此物上面竟下有极强的禁制,我刚才想强行打开,竟功篑于匮,幸好我及时收手,不然恐被其反噬了。” “这小小手帕竟有如此之强,连大哥都拿它没有办法吗?” 李冒小心的问道。 “此物是用西北极寒之地特产的冰蚕丝所制,这冰蚕丝据我所之,一年才产一寸之丝,这陈家竟能收集到如此之所的冰蚕丝,实乃是个奇迹了,又能用这丝制成此物,此物成形,不具水火,能承载仙法道术。看来陈家定是在这手帕上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这陈家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制造此物。” 听得此言,李冒和李明都惊叹起来。心中都在想,这陈家果然是不简单。能制成此物,当今世上,除了皇家,又有哪个大家世族有此能耐。 李冒心有不甘,于是又说道: “大哥要不要再试一次?是不是刚才方法不当?”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李冒,眼中露出精光,只那一眼,就看得李冒浑身虚汗直冒,不由得退了下去。 “此物只能每年试一次,一次不成,不可再试,不然要么使此物损毁,要么受到法术反噬。再说此物共有四块,也许四块聚到一起时,才能解开这密秘。” 说完又看了一眼李冒,那李冒却再也不敢看那黑衣人了。恭敬的低着头站在那里。 “此间事情未了,你们按计划行事,不可打草经蛇,我带此物去见师父,看他老人家有没有方法。” 说完,黑衣人黑袖佛过那手帕,连人带手帕就消失在一股黑雾中。 李冒也知道黑衣人走了,去了那李府最神密的地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不停的用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李明也是吓得退到了门口了。二人互看一眼,不由得眼中都露出了大难过后的庆幸之色。 江母二人与孙子江枫,又经过几天的路程,终于到了广东渭河边的成江镇了。 一路上江母已经把自己与大哥陈文贵相认的经历告诉了二河了,听完后,二河心中才算略放了些心来。这几天小江枫到老实了起来,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外,都坐在车中看那本无字经书。江母二人都从那书中看不到什么,问了几次小江枫在看什么,小江枫只说自己看到里面好多图画,可好玩了,便说不出什么来。二人便也由着他自己在那看了,不再打扰他。 到了镇上,陈文贵已经得之三妹三人到了这镇上,便先让他们三人投靠了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并没有急着接他们过去。并让二河去那李家报道,就说母亲不便入府,便先在客栈住下了。二河本也没什么打算,便依着舅父的计划去了。 买了些东西,二河便到了那李府。因为早有人通报了,李冒早就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了。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二河说完便垂首站在了一旁。 李冒上下打量了一下二河,说道: “二河,此次回家,家中可好?” “家中尚好,多谢岳父关心。” 二河这次到表现得沉稳起来,并没有如先前般急燥。 那李冒看二河也不似先前那般轻视,本想问出些什么东西来,却觉得这次二河仿佛老练了许多,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听英子说,你把母亲也接了过来,为何没有请进府来?” “家母初到此处,身体感觉不适起来,便让她先在客栈里将养些时日,待得身体好些,再过来拜见岳父大人。” “如此,请大夫看过没?” “已经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路途劳累,休养一下就好了。” “你大哥过世,凶手也已经正法了,家中可安排稳妥了?” “家中已经安排妥当了。” 李冒看着二河,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说道: “你这一路劳累,也有多日未见你妻子了,快去后堂团聚吧。” 说完便不再看二河。 二河又辑了一下,便去后堂了。 待那二河走后,李冒轻声问站在旁边的李明道: “你可看出什么来了没?” “这二河好像和先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加沉稳了。” 李冒听了李明的话,脸色更加的阴沉了起来。 二河走到后堂,正想去书房时,却听到了那李英的喊声。此时的二河,脸上虽然装得若无其事,实则心中早已经怒气冲顶了。但听到那李英的叫声,还是停了下来,说道: “英子在家呢,一路可还顺利?” 这李英看着江二河,和先前在那山西江家村时,俨然判若两人,一时也拿不准这是不是二河的真实本性。 “一路上有李叔叔照顾,还算顺利。你呢?一路上还好?” 这李英回到府上,得了那李冒的嘱托,也学得几分伪装,说起话来到也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来。 “我们都挺好的,还算顺利。” “婆婆可到来了,怎么没见到她?” 看着李英那伪装的样子,二河心下恶心,但却不是拆穿她的时候,便说道: “母亲旅途劳顿,在客栈里休息了。并未来府上。” “以前在山西老家时,是我不懂事,对婆婆多有不周,本想等她来了我家,多照顾一二,现在只好等婆婆身体调养好了,我再在膝前尽孝吧。” 这话说的,如果不知道这李英以前人品的话,还真是让人觉得她是特别良善之人,但对于已经深知这李英本性的二河听来,真是觉得可笑。黄鼠狼给鸡拜年,哪里有什么好事。 “母亲也很想念你,还等有机会可以和你长谈呢。” “那感情好。你这是要去书房吗?” 李英看二河又欲转身往前走,便问道。 “多日未在家中,怕耽误家里的厂子建设,去屋里拿些东西,去厂房那看看。” “你这么努力,我爹爹知道了肯定喜欢,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这些天我在家休息,也不累了。多日不见你回来,想多陪陪你。” 二河心中早就冷笑连连了,心道我多日不回,不正好趁了你的心意了吗,即然你们已经从我们这得到那手帕,又何必假腥腥的再和我这演戏。但李英这么做,到是正好合了二河的心意。他本来也是要留在这李府查探很多事情的,现在正好趁此机会留下来。 “那正好,多日不见,我也是堪是想你。” 李英听得此话,心中却欢喜起来。长这么大,却没听得过一个男人真心的对自己说过这种话,多是那种油嘴滑舌的腔调,现在听这二河一本正经的说出这话来,心中到还真起了涟漪。觉得抛开其他事情,这二河却实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特别是经历过江上金的事后,李英懂得了,即使这男人物件再好,那也不过是一时的刺激,不能做长期之想。这二河虽比不上那江上金物件,但论人品样貌都比那江上金好上千倍,如果自己真能和这人相守下去,未必是件坏事,待得年岁大了,这二河不中用时,实在忍不住了,中途再找些壮男解渴就是了。不得不说这李英对贞洁之事看得真是淡。正当李英心中波澜起伏时,突然想起父亲的嘱托,脑子中不免又斗争了起来。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敏感,有可能一两句好听的话就让她变变一种想法。李冒已经告诉过她,不要对这二河真的投入什么感情,说不定哪一天就要和他翻脸了。到时候她这别出现什么掣肘才好。 看到二河上前拉起自己手,往那书房走去,李英心中一下子做出了决定,不管李冒是什么意思,自己先享受了当下再说。 整个下午,二河都处于一种工作的满足之中,看着这些按照自己的想法建立起来的一个个东西,心里有一种满足感。看着各项进度都有序进行着,所有的设备都到位了,那陈家的蚕丝也马上到位,工地上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职工,过不得多久就可以开工了,心中也是一阵高兴,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负责,也是怕自己的设计有问题,中途再出了什么事端,那样他就不好向自己的舅父交待了,毕竟大部分的银子都是舅父那边出的,他也是想干好了。 李英本来跟着二河到处走走,但不一会就觉得累烦了,于是坐在茶棚里喝茶,不出来了,由着二河自己去检查了。 第五十一章 待得天渐晚时,二河回到了茶棚里,李英忙上前去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 “怎么样,还都顺利吧?” “都挺顺利的,很快就可以开工了。” 二河并不想多和她聊什么。看了看天色已晚,说道: “你还是先回家里去吧,我还要再看一下。” 这李英本想陪着二河多呆一会,但她对这工厂建设实在没什么兴趣,再呆下去也没有意思,便答应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了。 等她走后,二河转去了工厂的一个偏房里,进去后关上门,而此时,里面正坐着一个人,正是那陈义正。 二河上前见礼道: “表哥,你在此等候多时了吧?” 陈义正笑了下说道: “你不用多礼了,我虽年长你,但毕竟是同辈,以后私下里就不要见礼了。” 二河随即坐在了陈义正的下首。说道: “表哥说得是,不知道表哥今天来是?” 由于时间紧迫,陈义正也没有再兜圈子,直白说道: “你今晚就回那李府居住吧。姑母那边你放心,我自会派人照管。回去后,只管和那李英居住,那李英就是李家最大的弱点。” 二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在他的心里,明知道表哥说得有道理,但一时半会还是接受不了和李英再有什么牵扯。 看着二河的表情,陈义正知道对于二河来说,让他和一个害死自己大哥的凶手同房,却时有些难为他了,但事到如今,两方都没有别的办法了,那李家也是在暗中打听起自己家的事情来,好在有家父陈文贵做阵,什么事情都提前处理得稳妥,没有给对方什么机会,如果仅是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自己未必能应接得下来。 “表哥知道这有些难为你,但事急从权,你也要以大局为重,实在不行你就把他当成普通的青楼女子得了。” 二河也知道陈义正的难处,何况这种事情做下来对自己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有助于自己在那李家行事。想到这里,二河像是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说道: “表哥放心,我会做好的,这也是我为江家和陈家出力的时候,再怎么样也要坚持下来。” 看着二河,陈义正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种事情,别人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一切都需要二河自己去调解,别人很难帮得到。看二河答应了下来,陈义正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碌来,递给了二河,说道: “父亲告诉我,那李府有些古怪,好像对男丁有伤害,你带着这个,以防万一。这符碌会给你带来身体的一些变化,以方便你行事,但记住,每天只可一次,多了就失效了。使用之前心中默念这符碌上的咒语就行,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也可将此符烧掉,我们这边自会知道。” 二河接过后放到自己贴身的口袋里,说道: “我记下了表哥。” 说完,两人也没有多呆,毕竟是特殊时刻,让外人见到就不好了。于是那陈义正先走了出来,寻另一个方向走了。 二河一个人站在河边,心中也是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会像这滔滔江水一样,汹涌澎湃,也许有许多的暗流,隐藏在那平静的水面下。一切都是未知。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不断的提高警惕,防止自己在未完成事情前就被人擒获。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二河走到李府门前,暗中整理了一下情绪,就走了进去,这一进去,将会是他新一种人生的开始吧。 进了李府后,一切都没有变化,仿佛一切又都变了。看到管家李明时,二河便主动上前和他打了个招呼,李明有些出呼意外的看着弯腰鞠躬的二河,赶忙反应了过来,忙着把腰低得更低的回了礼,看到丫鬟春玉走了过来,二河自然的去扶了她一把,把差点摔倒的她扶了起来。春玉含羞的给她问了安。走到大厅里,看到李夫人正在和一帮贵妇在那里聊天,忙走过去和众人打着招呼,众贵妇看着这二河,身材挺拔,肌肉突起,玉面童颜,穿着考究活力,只瞧得那些贵妇人眼都直了,那赵妇人直接都忘了嘴里的西瓜,张着嘴,瞪着眼看那二河,双眼直盯着那突起的胸肌,目不转睛。以前只听这李家招了个上门女婿,长得不错,没想到竟是人中上等人,这可便宜了这李夫人家那风流女儿了。如果把这人招到自己家里,那其不是……。 众人都在意淫着,这李夫人轻咳了一声,二河忙着上前去给岳母拍了几下背,那体贴的表情,只看得众人羡慕不已。 李夫人心中欢意,脸上却不好意思起来,心道,这女婿怎么突然开起窍来,懂得讨好人了。 等得二河回到房间里,看到李英正在梳妆打扮。刚才就有丫鬟过来给她说二河回来了,并说了今天这二河的不一样的地方,李英是下午刚见过这二河的,下午的二河还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怎么这一样子就成了丫鬟口中的风流才子了,只听得节英心中烦躁不安,按耐不住的想快点去看看。 等到转身看到二河时,这李英眼都直了,直见二河身穿紧身衣,浑身肌肉暴出,脸色却出奇的好,红红润润,春光满面的样子。脸型好像也有些变化了,变得更加帅气。李英站起身便朝这二河扑了上去,急不可耐的把二河脱光了推倒在了床上,不一会二人就光着身子在床上颠鸾倒凤起来。直弄的那李英娇喘不止,端端叫声传出屋外,只听得那些个贵人面红耳赤,相互掩面而笑,又相互使着眼色。只听得那个个都是浑身燥热,烦躁不安起来。 其实二河在回来的路上就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了。这种变化才使他有了自信能征服这李府里的人。这一切的开始,就是从他接过陈义正给他的那个符碌开始的。自从他把那符碌贴身放到身上,心中默念那咒语,身体就慢慢的起了变化。变得越来越强壮,连心理都发生了变化,变得越来越自信了。 第五十二章 一阵云雨过后,二河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善心,而是继续发泄着,好像身下并非是个人,而是自己泄欲的工具。待到完事时,已经是几个时辰后的事情了,李英早已经昏晕了过去,下身一片狼藉。茶厅里的那些贵妇们也早就脸红着脸回家去了。估计再听下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 二河起身穿起衣服,走了出去,看到门口有丫鬟站在那里偷笑,说道: “你家小姐睡过去了,你去帮她收拾一下吧。” 那丫鬟脸红着微笑着进去收拾去了,二河就去了书房休息去了。 一夜过后,二河这神勇御妻的名声传变了贵复圈,都知道这李家的上门女婿不但人长得帅气,床上功夫更是厉害非凡,那些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李英是真实体会过了,那种欲死欲仙的感觉,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感觉从此再也离不开这二河了。 “英子,咱们家后面那个围起来的山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不见有什么人进去打理一下?” 二河和英子坐在亭子里吃茶,二河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这宅子就是围着那山建的,当年爹爹就已经买下那座山了。至于后来用来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爹爹从来不让我们去那山上。” 二河略有所思,便叉开了话题,聊了些其他的事情。 “今天是厂子开工的好日子,岳父也要去,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在家里呆着吧,昨晚太累了,一直感觉困倦。” “也好,那我一会就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李英又打了个哈气,就回去睡了,自从那二河回来后,几乎每天晚上都通宵的折腾,这李英实在是熬不住了,又贪恋那感觉,所以一直是硬撑着。其实他没有发觉,那二河气色却是越来越好了,一晚上折腾后,第二天不但不委顿,反而精神奕奕的。这到使得李英越发担心起来,担心这二河这么好的精神,在外面再包养其他女子,于是晚上更是不敢放松。 终于,在二河回来的第十天,丝织厂终于开工了,当天镇上的商家大贾们都前来道贺,现在这李家和陈家可是这镇上数一数二的家族了,两家又联手开了这丝织厂,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呀,所以那些稍微有些头脑的家族都来道贺,以便观看这两家到底是亲密合作还是互有嫌隙,也好决定自己将来要怎么做。 当天在现场的是陈义正和李冒,两人坐在厂子的大院里,前面摆着三牲,还有香烛纸钱什么的,又请了专门的道观来给他们做法,一场法事下来,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前来观礼的人也都对这法事感觉兴趣,就等着最后那道长往下散那长生果,想趁着这长生果的喜气来给自己带来好运。 陈义正和李冒对这法事都相当的慎重,一点也不敢马虎。待得事毕后,又请那些道长喝茶吃饭去了。 “李兄,今天是咱们两家高兴的日子,我也要特别感谢你家贤婿二河,所以我做准备送他些礼品做为报答,你觉得如何?” “陈兄见外了,这本也是他份内之事,两家合伙开这厂子,本也应是相互尽力,不可懈怠的。我那女婿能得您贵眼,早已是他三生的福气了,何敢再要您的礼物。我回去奖励他些便是了。” 李冒表面谦虚的说道。实则是拿不定这二河和这陈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上次李英告诉他这江家和这陈家有关系,但她也是听得一知半懈,并不完。所以至今这李冒都没有弄明白这二河和这陈家到底有多深的关系,但多次看这陈家对二河示好,就感觉应该是这江家的祖上对这陈家有过什么恩惠类的东西,这才讲得通。想到这里,李冒心中更是对二河多了几分忌惮,又加上最近女儿对这二河又加倍的好了起来,连家中女眷都对那二河青睐有加,弄得他越发的糊涂了,听那李明说在山西的时候,不是闹得很不好吗?为何回来后却完变了样子,难不成这李明说的有假不成?可是他跟随自己这么多年了,应该不会背叛自己,但眼前的事实又是如此,怎么解释得通呢? “听说二河的母亲也来到了这成江镇,不知道现下可好?” 第五十三章 提到这个,李冒到心中一惊,看来这陈家对自家的事情应该是特别关注过了,连这么些小事情都能让这陈义正上心,以后自己行事应该更加小心些才好。 “是随小婿一起来的,只是小婿说母亲一路劳累,便安排她住在那客栈里了,待得将养一段时间再带回府上。我想那亲家也许是觉得人生地不熟,不好意思打扰我们罢了。等再过几天,我去亲自上门请她来。” “噢,是这样,两家人住一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李兄,不如这样,我手中还有一座小宅子,就在这江畔不远处,不如就送了给她吧,也好让老人家有所居,总不能大老远的投奔而来,却处处不便。” 听到这话,李冒哪里还不明白,这陈家是在怪他待慢老人家,陈家是出了名的孝义,这陈义正更是美名在外,现在即然和自己家有生意往来,肯定看不惯自己这些,而自己一时半会还不能和这陈家有什么嫌隙,当下说道: “陈兄说得是,是我做的不周了。即然陈兄出了宅子,那我也锦上添花,给他送些家用和银量过去吧。也方便小婿照管这工厂,你看如何?” 陈义正始终面带微笑,听李冒这么说来,其实正合他意,说道: “还是李兄思虑周,那就这么定了。待下我带那二河去看一下那宅子吧。李兄可要一起去?” 李冒哪里还能跟着去,这件事本来主是自己棋差一着,落在后面了,万不能再跟着去看了,那不是自打脸吗?忙说道: “此事就有劳陈兄了,我这里带小婿谢过。我就不跟着去了,还是早些回去替他准备一些用度吧。” 陈义正也没有免强,说道: “如此也好,那我们今天就此别过了。” “好好” 李冒忙退了回去,上车赶回家里去了。 陈义正待那李冒走后,差人叫来二河,看到二河的样子时,心中不免也对那符碌的神奇感到惊讶,短短十来天的时间,竟把这二河改造得如此完美。陈义正微笑着看着二河,二河看到周围没有外人,走上前去拱手做辑到: “表哥,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陈义正到底是没有忍住,上前仔细的打量起二河来,嘴里不停的称着神奇,看着二河那细腻的皮肤,又捏捏二河的肩膀,感觉这二河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二河当然知道表哥为什么这么打量自己,其实连他自己对自己的变化也有些惊讶。特别是那不可说的物件,更是增加了他不少的自信。也使得那李英对他死心踏地了。 “那李英可被你降服了?” “表哥见笑了。” 听陈义正这么说,二河不由得脸红起来。毕竟这种事情不属正常,他心里也是有些羞涩。 看到二河的表情,陈义正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自古成大事者不居小节,你又何必在乎这些呢。” “表哥教训得是。” 二河使终都是谦恭的心态,但这种谦恭和在李家那种谦恭不一样,现在的谦恭更多的是一种亲切,是在亲人面前的一种谦逊不张扬,看着二河,陈义正知道这表弟却是个内向爱羞涩的人,不能再逗他了,忙正色说道: “二河,告诉你件事情,父亲把江畔一处宅子送给了姑母,让姑母和小枫儿居住,这样也方便爹爹前去,更有是方便清尘道长教导小枫儿。你可了解?” 二河一听,愣了一下,忙说道: “那我是否也可以住在那里?” 陈义正一听二河的话,心中不免又后悔起刚才的判断来,刚才还觉得这二成熟稳健了很多,也许是经历了事情的原故,现在看这二河一副急不可待要离开这李家的心情,不由得又觉得这二河还是原来的二河,并没有长大。不由得摇头说道: “不行,你还要继续留在那李家,毕竟那李家才是我们查探的重点。” 听到这样,二河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又跌落了下来。心中不免失落。陈义正忙安慰他道: “表弟,你任务重大,不可贪一时的平静而误了大事,我们知道你在那李家心情不畅,但事已至此,你还要再忍耐一此时日才好。” 其实二河也是知道轻重的,只是刚才觉得能脱离那李家,心中一冲动,就失了情绪,现在冷静下来后,也随即明白了过来,说道: “都是我一时冲动,望表哥谅解。” “这就对了,咱们之间没有什么谅解不谅解的,你回去后再查看一下那李家后山到底有什么,我这边也尽早想办法,让你早日脱离苦海好吧。” “一切都听舅父和表哥安排。二河照办。” 陈义正也是心中不忍,忙说道: “你虽然不能住在那里,可是还可以经常过去看姑母呀。走,我带你去看看那宅子去。” 二人就朝那江畔小宅去了。 过不多久就到了那宅子,宅子就建在江边,在水源的上方,离那丝织厂并不远,走路也就半个时辰的光景。那宅子周围都建有青竹,院中也是青石错落有致,景色时分伊人。看二河看了一会便觉出这宅子的奇特来了,那些个青石和青竹,看似杂乱,实则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起来的。越看越觉得神奇,走在这院中,竟只感觉到微风徐徐,青香缭绕,并不江边半分潮湿的水气。 第五十四章 看着二河询问的眼神,陈义正说道: “你也觉出这宅子的独特之处来了吧,据父亲所说,这宅子依照我家那处宅子而建,只是规模小了些,但好在位置绝佳,这宅子是按照太极八卦而建,有聚灵气,纳天地之精华的功能。说是老人住在这里会延年益寿,小孩住在这里会身体强健,早开天智。” “舅父真是用心了。” 其实不用陈义正说,二河也能感觉到这宅子的神奇之处了。一边走着,一边感受着那清凉。宅子却实不大,前后也就二进,前面是起居生活之地,后面是做饭储存之用。东西各有两间侧房,布局紧凑合理。院中还有假山水系,那水系引自江水,缓缓流动,竟是活的,与那江水来回循环。池中有鱼,游动不息,与那假山相应成趣。真是好一个住处。 单看那外面,就已经是非常完美了,再去那房间时,却略显空旷了,并无太多家具,看来平时这里也没有人居住,仅是用做散心之所。 “此宅子原是父亲从一个官绅之手得来,后又改进,闲暇只有父亲过来小住几天,平素并无常人居住,待得姑母来后,我那边给她拨两个下人过来,帮她打理家务。” 听这陈义正一切都安排得妥贴,二河心中不免少了很多后顾之忧。心中感激,又想向陈义正做辑。却被陈义正一把扶住道: “此处并无外人,不用这么多繁文缛节了。” 听得这话,二河也就没再礼下去,只得讪讪做罢了。 “那李冒说是要向你拨些银两和家用,你不用推辞,只管要来便是。” 二河到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心中也有了计较。参观完那宅子后,陈义正就回去了,二也回了客栈,陪母亲和侄子吃完饭,把今天陈义正送宅子的事给母亲说了一下,只待那里面的家用配备完后,就可以搬过去居住了。 陈文竹对于这宅子的事也是非常开心,长时间住在这客栈里,并不方便,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也照顾不好孙子,现在小江枫每事就一个人拿着那本书,坐在那里看,时不时还用手比划几下,江母也是见怪不怪了,知道那书的神奇,只是平时会教孙子识些字体,做些启蒙。刚开始几天,小江枫识字有些难,但过没几天,竟然识得三字经上的大部分字体,着实让陈文竹惊讶,又暗暗的高兴,高兴孙子聪明好学,记忆力惊人,但也怕这么小的孩子过早开智,不利于身体成长,反而时不时的劝孙子别光学习,要多出去玩耍些。 天晚些时,二河便回了李家,经过大厅时,看到那李冒正在客厅里吃茶,便走过去问安道: “岳父还没有休息。” 看着眼前的二河,李冒到是认真的打量起他来,这是自从这二河回来后,李冒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他,本来二河心里还有些紧张,怕这李冒看出什么来,但很快调整了过来,看李冒茶杯里的茶只剩一半了,忙上前给他添茶。 李冒这才收回打量的目光,说道: “下午可去看那新宅了?” “已经看过了,还得多谢岳父给小婿争取得一个住处。” 这话说得李冒心中一滞,怎么这二河说这宅子是自己给他争取得来的?这陈家到底是怎么和他说的?这话想归想,总不好直接问出口。于是说到: “你不用多想,这本也是府上应该给你的,只是陈家老爷对你堪是喜欢,又见你为那厂子出力,这才送给了我这个宅子,我便转增给了你。” 这话说得,堪是圆滑,即没说是自己争取的,也没说不是自己争取的,常人听来,这宅子本是陈家送给他的,是他大方,又送给了二河。 二河可是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但嘴上却连忙说道: “小婿在这里替母亲多多谢过岳父大人。” 李冒从这二河身上看不出什么,又得这二河奉承,不好再继续盘问,便说道: “陈家即然看重你,我李家也是重视你,你以后要好好干,岳父这份家业还等着你来继承呢。”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暗藏玄机,二河已经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忙说道: “岳父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呢,小子得您赏识,只想为您出些力气罢了。” 李冒被这几句话说得心中更是舒服,哈哈笑道: “没想到你小子几个月不见,嘴皮子到是长进了不少。忙了一天了,快下去休息吧。” 二河又做辑礼罢,就回后堂去了。 看着远去的二河,李明走过来说道: “老爷,你看这二河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噢?哪里不对了?” 李明又说道: “你有没有发觉这二河气质变化太多了,连说话做事的方式都变化堪大。人的行为举止都是经历长时间的生活后,才养成的,普通人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的,只是不知这二河中间经历了什么才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您看要不要找大哥用通灵术查看一下?” 李冒看了一眼李明,眼中闪过一丝光,说道: “你不是一直监视着他吗?包括他在山西那段时间,都是你一直在他旁边,连你都不知道这李明为何会变化吗?” 李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李冒会这么质问他,更没想到李冒会带着怀疑的态度训斥他,心中不免慌了一些,忙说道: “是小的无能,望老爷责怪。” “不是你无能,是你太能耐了。你的眼中只有大哥,把我都快不放在眼里了。动不动就用老大来压我,你可还记得当时是谁把你保了下来?” 李明一下子吓得跪到在地,忙说道: “二哥息怒,小的一时失言,望大哥不要责怪。当初若不是二哥一力保,我哪里还能活到今天,早被那悟法师祖,噢,不,是黑骨老妖给吸了精血,化为乌有了。”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明,李冒心中才舒服了一些,这些年的怨气才略有舒缓。 “你起来吧,只要你记得这份情谊就可以了。现下正是多事之秋,那日期马上就要到了,快去准备一下吧,别像上次那样,找来几个老弱病残充数,多用点心,找些个强壮些的,省得我们受罪。” “是,小的这就去找,一定让您满意。” 说完李明就退了下去。 第五十五章 看着那黑色的天空,刚才心神突然悸动,仿佛要有什么事情会发生,这种感觉每五年发作一次,他知道这是由于自己的一缕魂魄被那物收了去,每当那物有所要求时,就会传给他这种压迫感,让他心神悸动,夜不得安。这次比上几次都要强烈,难不成这次要有什么变化了不成?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又想起了几十年前看到的那幕恐怖的场景。那年,在那山中,面对着五名壮如牛的土匪往前冲,到那人前时,却仅是黑雾飘起,阴风吹过,仅几息之间,壮汉就被吸干了精血,变成了五具干枯的骷髅,甚至连那骨髓都被吸得精干。每每想到此处,他都吓得浑身发抖,恶梦连连。 想当年,他们三个在那山上为匪,一个就是那李目,另一个本名李二,第三人本名李明。三人在大哥李目的带领下,骗过了山寨老大,得到了那陈家大批银两,三人连夜逃到一座山上,本想等一段时间风声过后,再下得山来,改名换姓,过一下富足人的生活。 可万万没想到,在那山中呆了几日后,一天清晨,却碰到了另一伙土匪路过这山中,三人没想到这荒山中会突然有人来,躲闪不及,被那伙人发现,给绑了过去,其中一个头目似的土匪,看他们穿着光鲜,并不似普通人家,便以为他们是富足之家。要他们一个人下山通知家人,带着银两上山,替他们交出银两赎命。 莫说三人互不信任,都不愿其他两人下山求救,再说下山也找不到人来救他们,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盗匪来这山中躲避的。后来他们本想着报出自己以前在山上做土匪的名号,想着侥幸骗过这帮人,看在同是做匪的份上,放了他们。 但三人万万没想到,那土匪头目竟和那山寨老大有些交情,只是一时不识得他们三人罢了,这三人一报出名号,土匪头目立马想到了是前段时间各山头间传出的那图像,又想起那山寨老大发的追杀令,知道这三人身上携带有大量金银财宝。头目不由得喜上心头,把三人给绑了。就地驻扎,拷问起他们三人来。 三人真是叫苦不失呀。但也没有办法,他们知道,如果不说,还能活得一时三刻,但如果说了,那伙人一但得到那些财物,会立即杀了他们,再去山寨领赏。由于那李目是他们中的老大,知道的最多,那头目就从他开始下手,他们下手可不识得轻重,一天不到,只打得他皮开肉烂,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地方了,到了旁晚就仅剩一口气在了。李二和李明也没好到哪里去。 正当三人忍不住想招了的时候,却猛的吹来一阵阴风,只刮得那山间乱石纷飞,草木折断。风停后,却出现了一个身被黑袍包裹着的人,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 那头目一看仅是一个人,还看样子像是病怏怏的,心中又多了几分胆气。用刀指着那人说道: “你是谁,快些离开,休管大爷的事,不然大爷一刀劈了你。” 话刚说完,却听得那人咳嗽了一声,右手一抬,冒出一股黑雾来,把那头目照在了黑雾里,只听得几声惨叫,便看到地上一堆白骨哗哗的落下,堆在了那里。 这一幕,只吓得众人大叫着四散而逃,但黑雾四起,又有四人被那黑雾照住,仅一瞬间,就变成了和那头目一个下场了。突然那黑袍人咳嗽了几下,黑雾突然淡了,只听那黑袍人嘴里说道: “唉,果然还是不行,没有完恢复过来。” 剩下那些人一看死里逃生,连滚带爬的逃下山了,那黑袍人也没有追赶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又咳嗽了起来。 三人一直被绑在树上,看到刚才那一幕,早就被吓得屎尿齐流了。想当年,他们在山上为匪的时候,也是上过投名状,杀过人的,但看今晚的情形,那黑袍人杀人的手段,心中却被吓破了胆,动弹不得了。那李二和李明,连看完的都没看完,就吓得晕了过去。但那李目虽然心中胆寒,却独自看完了,眼中竟有丝丝的兴奋。 那黑袍人转身李目,突然间嘴中竟吐出一截红红的舌头,来回的舔舐着李目身上流出的血,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李目本来就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心中虽害怕,但也反抗不得。 那黑袍人收回了舌头,看着李目,嘴里发出声音: “你这人到是心狠,和我到是一路人。” 本来他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但听到这话,李目心中到有了一丝生的希望。忙说道: “老前辈,如果您能放了小子,小子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报答你。” 黑袍人好像在思考,并没有回答他。李目心中早就忐忑不安了,怕这人突然又要改变主意,下杀手杀了自己,眼中焦急的看着黑袍人。 “你可愿意做老夫的徒弟?” 听到这话,李目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仅从刚才这黑袍人杀人的手法来看,应该就不是什么善类。现在却要收自己为徒弟,定是存了什么心思,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答应,于是李目虚弱的说道: “能做老前辈的徒弟,是我三生有幸。” 黑袍人也没在意李目那不停转动的眼神,嘿嘿的笑了三声,只听得那李目心中胆寒。 “即然答应做我的徒弟,就要听我的话,为我做事。” 李目马上答道: “一切都听师父的吩咐。” “嗯,好,还算聪明。我这就传你法术,治好了你。” 说完,只见又是一股黑雾射向李目,李目心中害怕,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只觉浑身如坠冰窖,寒冷无比,一会浑身热似火烧,疼痛难忍。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心中却突然难过无比,想起了过往的一切,家中落难,自己独自一个人投奔陈家,却数度遭到陈家的抛弃,连自己信任的亲人都出卖自己,还要置自己于死地。过往的一幕幕,都出现在了脑海里,到最后只觉得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欠自己的,又想到那陈文竹,虽出落得美貌动人,却总是对自己不屑一顾,冷若冰箱。又想到自己在那山林间奄奄一息时,看着那豺狼啃食着周围那无人埋葬的死尸,身边更是躺着几具森森白骨,而自己也差点成了那其中的一个,想到这里,一股执念冲入脑中,那陈家人该死,每一个人都要死。 第五十六章 李目突然醒了过来,看到自己正半跪在地上,身上还冒着丝丝的黑气,那些伤却是好了。浑身还充满着力量。只是身上充满了伤疤,特别是脸上那几道伤疤,让人看着就害怕。但在必死的时候,能生还下来,已经是大幸了。再看那黑袍人,佝偻着的身子更加的低了,咳嗽声也越来越密。 李目双手一辑,跪到在地,说道: “多谢师父的再造之恩。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李目在地上拜了三拜。黑袍人咳嗽着,并没有动身,接受了这一拜之礼。待得李目拜完,黑袍人说道: “自此以后,你便是我黑骨一脉的传人。” 李目并不知道这黑骨一脉,以前也没听说过。有些疑惑的看着黑袍人,黑袍人慢慢的说道: “我黑骨一族,本是久居南疆,我族人天生为黑骨,生有巫术,被世人所不接受。常常受到其他族人攻击,渐渐的族人凋零,人也越来越少,自我这一代,已经不足十数人,有一天夜里,正当我族人举行重要的祭奠仪式时,却被人突然冲进来,打断了我们的仪式,族人受到反噬,几尽灭绝,仅我一人拼命逃了出来,但也是身受重伤,法力失去大半,从此流离失所,到处漂泊,就这样一逃就是十几年。当时我虽治疗多年,但无耐我脊骨受伤,已经无法恢复如初,我黑骨一族,最重这脊骨,脊骨受伤,本是永远无法恢复了的。但老天有眼,十几年下来,我渐渐悟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以血养骨,脊骨本是生血之物,脊骨受伤时,如果吸取其他健人的精血,便可养得我们自己的脊骨。但我偶然发现,也仅是只能吸食男性青壮年的骨血,不然就会受到反噬,我当年就是误食一女人的精血,遭到反噬,落下这咳嗽的病根来。就这样,我把此山中原有的一个道观占为已有,吸光了那些道士的精血,又伪装成道士,以后每每见到有粗壮的青年来观中,便施法迷了他们的心智,取了他们的精血。但时间一久,被我吸**血而亡的人越来越多,终于被那些人发现了一些端倪,于是他们聚集起来,其中以一个叫清尘的道士为头目,来到这观中,将我打得恢复原形,变成了一堆黑骨。也道那清尘不知道我黑骨一族的密秘,如果我族人仅剩一人时,想让我们黑骨一族彻底杀死,必须把我们的脊骨捣碎,用丹炉烧七七四十九天方可。那些人以为仅将我打回原形,变成了一堆黑骨,就以为将我杀死了。又用火烧了那道观,便大胜而归了。” 说到这里,黑袍人微微停顿了一下,好像一下子说得话太多了,需要休息一般。李目一直跪在那里听着。心中对这黑骨一族的神奇也是神往。 微微停顿了一下,黑袍人又开始讲了起来。 “我肉身虽毁,神识却在,近百年来,我一直吸食这山中的动物的精血,偶尔有一两个路过的男人,我也会下手,但百年下来,也仅有十人合适,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被我给杀了。扔在那山涧里,等那野物前来啃食时,我再吸食他们。雄性动物的精血虽能吸食,但却仅能维持几日,并且对身体有一定的害处,吸食多了,就会如他们一般,变得失去人性。除非万不得以,不要去碰。待到我再次化成人形,养成肉身时,已经是这百年之后了。世上万变,早已物是人非。而我因为受这埋骨之地的限制,并不能离开此地走远,只好在这山中常年游荡。我于十年前,得到悟得我黑骨一族的秘术,说是我如果找到有缘之人,就可以让其带我出这大山,再修练数十年,便可重新让魂魄和肉体结合成一体,方可还我自由之身。” 听到这里,李目也知道该怎么去做了,忙道: “弟子明白了,我一定帮您老人家成就自由之身。” 听到李目的话,黑袍人并没有兴奋,而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又谈何容易。” “只要弟子能做到的,一定粉身碎骨,报答师恩。” 其实这李目哪里又是想报答这黑袍,因为现在的他虽然得救了,但刚才已经跑了那么多人,他在这山中的消息恐怕早就被传了出去,更何况他身上携有重金银,这种诱惑何等之大,虽明知这山中危险,但在诱惑之下,不免还是会有贪婪之人前来,找他抢夺。仅凭现在自己这点功力,恐怕还没反抗,就又被他们杀死了。再说现在自己如果不答应这黑袍人,别说逃了,恐怕立即便要血溅当场了,不对,应该是被吸光精血,和那几堆白骨一样了。 “待你修练一些防身法术时,你可自行下山,一年内找到一处安的地方后,再来把我肉身带回去安放。以后每年除了给我找一名青壮年外,每隔五年,再要给我找五名青年壮汉,供我修练。这其间我不能受到任何打扰。你可做得到?” 一听仅是这些,对于杀惯了人的李目而言,都是小事了。马上说道: “弟子一定能做到,师父放心。” “我知道你在这山中埋有大量金银,但仅凭那些还不够,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还埋有大量的金银玉器,你可一并取了去,可助你迅速成事。” 听到这里,李目心中更是观喜,忙磕头道谢。 看着李目那观喜的样子,黑袍人突然说道: “我虽然治好了你的肉身,但你并非我黑骨一族,却不能保持长久,你每月月圆之时,需要吸取女子阴气,并且我每年都要度你黑骨之气,才能保持人形,每次用术法后,需立即吸食阴气,不然会受到术法反噬,切记。” 第五十七章 听到这里,这李目终于明白,为何这黑袍人敢放他下山,并不怕他一去不回了。原来自己的命早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了。本来心中还有些不服,但转念一想,这黑袍人这么厉害,以后有了这靠山,还怕那些人找到门上不成,当下便答应了下来。 这时只听黑袍人说道: “你一个人还不够,再给你找一个帮手吧。” 说完看向那刚才晕过去的李二。 “你偷听了这么久,还不醒来吗?” 听到这话,李目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李二已经醒来了,只是一直假装昏迷。 “小子不是有意偷听的,请大人饶命……” 李二拼命的救饶起来。李目眼中闪过杀意,却听黑袍说道: “你的命我会留着的,即然你已经听到了,知道了那么多的密秘,那就跟着我徒儿去行事吧,看你这副皮囊还算好,就替他做些出头露面的事情吧。” 听到那黑袍饶了自己。李二当即高兴的跪了下来磕头。 “多谢大人饶命,多谢大人饶了小人的命。” “命可留下,但却要收你一丝魂魄。以便你乖乖听话。” 说完那黑袍袍袖一挥间,从那李二身上便跑出两个虚拟的李二来,落入黑袍那仅剩黑骨的手中消失不见了。初时李二并没有感觉到不适,有些疑惑的看着黑袍,黑袍仅是眼神一闪,那李二便浑身颤抖起来。 “如果你以后敢有二心,立即便会化为白骨。” 听到这话,李二吓得更是身如筛糠,不敢言语了。 黑袍又看到那昏过去的李明,心道反正是留了一个了,不如让这二人同时辅佐这李目吧。那白骨手指一点,那李明便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黑袍人,又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情景,立即吓得求饶起来。 “你们两个以后要辅助李目在人间行事,李二,你便化名李冒,以后出面行事就以你为主,但若李目有所要求,需听从,不然后果自知。” 说完手一招,那李明身上也冒出了两道虚影,飞向那黑袍手中消失不见了。二人连连谢过黑袍不杀之恩,又向那李目磕头,表示愿意跟随他行事。 又过了几日,那李目学得一些术法,三人便回得世间,做起了行商的生意。半年后,李目便找到这成江镇,看着这里山清水秀,又人口稠密,壮劳力众多。便选了一座山包了下来,在山上用术法挖了一处洞府,供那黑袍修练。又趁晚上人少时,把那黑袍的肉身给搬运到了这洞府中,开始时又用钱财从狱中买了一批青年囚犯,供黑袍吸取精血。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李目虽然没有再出现走动,但那李明的样貌还是被人记了下来,时间久了,部分得到消息的人陆陆续续又找到了这里来,有几次差点就杀死这李明了,吓得李明赶紧上山去找那李目求救。 李目为了抵挡那些人偷袭,就又改建了这李府,并在建设中杀掉了五名精壮汉子,以他们的精血为引,魂魄为附,设下了五鬼守宅大阵,这才使得那些贪婪之徙不敢冒然前来。 多年过去后,李冒除了一年去那山中,把一年赚到的银两如数上交外,便不敢去那山中。李目也不再出现在这府中。行踪开始飘忽不定起来,李冒也不敢过问李目的行踪,在这宅子里见不到李目,李冒到也落得清静,多年后,李冒便真把自己当成这李府的真正主人了。 但于二十三年前,这李目却突然给李冒定了一门亲事,并很快迎娶了一名叫孟静的女人。以前李冒并不敢私自娶亲,只敢私下里去青楼消遣。现在却被安排了这门亲事,并且还是官门女子。本以为这李目有什么目的,但娶过门后,却发现这女人真是貌美如花,对他更是温柔似水,很快自己便陷入这温柔乡里了。不久这孟静就产下一女,取名李英,李冒更是对这女儿视若掌上名珠似的。 暗处有这李目的保护,这李家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很快就成了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大户。而这李冒,便也成为外人眼中的财主,连当地的官员都要对他礼敬三分。时间一长,总觉得这偌大家业,几乎都是自己出面完成的,李目当初拿出来的那些钱,相对于现在的他来讲,已经是微不足道了。而自己却还要每年如数的把所得的钱财上交给那李目,心中虽然心中仍有恐惧,但想着,如果自己哪一天能有机缘脱离那黑袍人的控制,还自己一个自由身,那岂不是更好。 第五十八章 正当李冒因为刚才李明的举动,想起过往种种事情的时候,突然听下人传话来,说是夫人那边有请。李冒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老爷,看你今天心神不宁,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刚才看那女婿过去时,满面春风的样子?” “噢?看来他还真是得了好处后,就忍不住的人。到也没什么大事情,只是那陈家今天在厂子开业完后,谈话间,说是看中这二河为这厂子出了力,便送了二河一栋宅子,而我也一时无奈,答应送些家用过去。” “那陈家到是出手大方,随便便把一栋宅子送人。” 李夫人一边给李冒倒茶,一边说道。 “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但在这丝织厂事情上,二河是出了不少的力气。按理说送他一处宅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奇就奇在这陈家为什么对二河这么上心?” 听着李冒的话,李夫人也是心中一皱,说道: “难不成这二河和那陈家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成?老爷,你可要看紧些了,别被那陈家钻了空子,把这二河拉笼了过去,再害了咱们李家。” 李冒心中一沉,但随即便否定到: “想那二河,以前仅是那雕刻厂老工匠手下的一个普通人,前段时间又着李明去调查过,就是一户普通人家的,也就是到了咱们李家后,接手了这丝织厂建厂的事情,才慢慢的和那陈家有了联系。要说这陈家提前做好了局,用这二河来谋咱们李家,可能性应该不大。” “俗话说得好,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老爷还是注意点好。” “好的,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自有计较。” 看着李冒眉头紧锁的样子,李夫人有心提醒,但也不便说什么了。“你差人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老爷,我娘家哥哥,现在是做了一县的县令,掌一方财产。前段时间,兄长来信,说是上面有意提拨他,但要花一批银两,他一时手头有些紧张,想问问咱们家里可还宽裕一些?帮他出这笔钱财。待他被提上去后,便可给咱们提供更多的发财的机会,不知道老爷觉得怎么样?” “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是了,不用来问过我了。” “那好我就着人去安排了。” 李冒又沉思了一会,还是问道: “夫人,你有没有觉得那李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管家?我到没注意,他多是帮你打理家中产业,老爷是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总觉得他最近神色有些慌张,可一时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我到是觉得老爷多虑了,那李明跟着咱们几十年了,平时也是对咱们忠心耿耿的样子,即使心中有些什么,也不能过多的给他计较。” 李冒又思考了一下,说道: “如果仅是这些,我到从不在乎,就觉得他神色间总有哪里不正常,……算了,随他去吧,只要不是太过,毕竟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李夫了孟静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也不能直接问。便说道: “老爷,天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你最近太劳累了。” 说着便去铺床去了。李冒还是坐在那里想些什么,但也想不出来什么,便罢了。 再说那李明出来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宅子,而是转了一个大圈去了那李府的后山之中。那看管山门的护院并没有阻拦,直接恭敬的把门打了开来让他进去了。 一进这山中,李明便觉出了一阵的阴冷。他使劲裹了一下身上的衣衫,便快步的往山上走去。 到了山的一处背荫处,黑暗中隐约有一个黑洞洞的山洞,山洞上方写着: “黑神洞” 李明心中不由得一阵腹诽,心想还真把自己当神了,不过就是一个吃人的妖怪罢了。但想归想,自己对那黑袍人的话不敢有丝毫的违纪。又向周围看了一眼,确定并无人跟踪外,便走了进去。 进得那洞中,周围的墙壁部是由人骨组成,一排排的头骨被硬生生的钉在那石壁上,那头骨上的黑洞,更是让人不由得心生胆意。几十年下来,这洞中不知道有多少青壮年人被吸光了精血,只落得那枯骨,连魂魄都被吸进那怪异的黑袍内。 李明被那洞中阴寒之气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只得低着头一步步挨着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只听得前面一声问话,吓得他赶紧停在了那里。本来抬着头四下张望,只见得那同样是一身黑袍的李目就站在了那里,而在那洞的最上方,便是由一团黑雾笼照着,看不出什么,那声音也是从那团黑雾中发出。李明连忙跪了下去。 “交待给你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李明并不敢抬头看那上面的人,忙低着头说道: “回老祖的话,我已查明,那陈家和这江家有亲属关系,那江家老妇人,原名叫陈文竹,而这陈家老家主,叫陈文贵,由此看来,这陈文竹可能是这陈文贵的胞妹。” “嗯,原来如此,由此推算,那陈家定有另外三块寒丝巾了。” “师父,据我所知,那陈家共有兄弟三人,还有一个排行老三的妹妹,这陈文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陈文竹无疑,而另外三个,分别是叫陈文贵,陈文仁,最小的那个小陈文声。” 说到这陈文声时,李目明显得有些恨意,还想到当年自己钟情于那陈文竹,却被陈家人无情打击,最后被那陈家二夫人,也就是这陈文声的亲娘陷害,差点致死的情形。 “当年这陈家不知为何,突然四散,不知道去了哪里,仅知这陈文贵落脚到了这成江镇,那陈文竹现下也来到了这里,只不知那陈文仁和陈文声去了哪里。只要再得知这二人的下落,便可聚齐那寒丝巾了。”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又见到这上天之神力了。也不枉我忍辱偷生这么多年。” 那黑雾里传出了阴森恐怖的笑声, “师父,那寒丝巾真的有这么厉害?” “你有所不知,恐怕连那陈家也不知道这寒丝巾的神奇之处吧。这冰蚕,得天地之寒,造化之能方能成形,百年方得产丝,一只冰蚕每年只能产一寸之丝,此丝织成物件,可承载自然之力,雷霆不能毁之,有了这个,咱们就可以度过这一次的大劫,功行圆满了。到那时,还有谁能耐我和。我一定要将当年那些杀害我族人的家族清洗干净,以慰我族人在天之灵。” “可是师父,咱们不是已经得到其中一块了吗?” “无知,那丝巾本是一块,被那无知陈家硬生生给一分为四,早就失去了那抵挡雷霆的功效,只有四方合一,方能成功。还能得到那丝巾上的神奇功法,助我等修为再进一步。” 第五十九章 “原来如此,那我立即再加派人手去查那陈家。” “不必了,我推算那陈家最近将有能人到来,你等不是他的对手,为避免打草惊蛇,在我想到万之策前,不可轻举枉动。” “尊师命。” 李目恭敬的应答着。 “李明,我让你监视的那李冒,最近可好?有没有什么越柜之举?” “老爷一直对黑袍大人和大哥忠心耿耿,只是最近好像对我有所怀疑。” “当初让他出面行事,也仅是推算出他有一定的运势,能助我等方便,但如果他有二心,立即除了便是。如果他安份守已,便留他一时,待我们大事可成时,再去处置他便了。” 听到这话,李明吓得满头冒汗,心道幸好自己在多年前看出这李冒越来越心中有不愤,他怕这李冒哪天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连累到他,这才私下里和这李目接触上,做了这李府的内应。不然现在恐怕自己早就如这满墙的白骨了。 “徒儿,我推算到在北方沿海处,有那寒光乍现,你可去那里查看一下。是否是那物出现了。” “北方沿海?不知师父可有具体的方位?” “我最近练功至紧要关头,不能用过多的法力去行那推算之术,你可自去查看。” “徒儿自当尽力寻找。” “另外,你再去找五个青壮之人,带到这里来,我有用处。最近半年不要再来打扰我练功。” “谨遵师命。” 李目辑完后便和这李明退了出来。 出得洞来,李目突然问道: “英子最近可好?” “回大哥的话,英子现在极好,自从那二河转变心性后,英子每天都观快,只是最近可能是过度,稍微有些憔悴。” “嗯?怎么会这样?英子本是纯阴之体,按理说是承欢越多,应越是精神才是,怎么反而憔悴起来了?” “小的也不明白此事,刚成亲那时,却如大哥所言,英子是越发的红润起来,那二河却有些憔悴,但不知道为何,自从二河从山西老家回来后,与小姐成欢的次数也是越发的多了起来,但却不见他有任何变化,反而是更加的精神了,小姐却越来越精神不齐,憔悴起来。” “你可查过那二河,中间有什么事情发生没?” “小的已经查过了,并不见那二河修练什么,除了那陈家人,却是不曾见他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 “怎会如此?先提醒小姐一下,让她控制住,不要和那二河有过多接触,待我从沿海回来后,再去查看那二河到底怎么回事。” “小的遵命。” 说完,李目黑袍一卷,只见一股黑风向天冲去,转眼间消失在了天际。 李明也快步走下了山来。 当那李目飞向天空时,在某处慌山中,一人抬头看向那黑影,灰袍一拂,便消失在原地,只见空中升起一道清光,紧随那黑影而去。并从那消失的地方,飞起一只千纸鹤,极快的飞向一个方向而去。 同样,在那客栈里,幼小的小江枫也是抬头看向天空,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枫儿,还不休息,天已经很晚了。” “奶奶,我想吃绿豆糕。” 说完小江枫就撒娇的往奶奶身上蹭。 江奶奶宠溺的看着孙子,笑着说道: “你这小馋虫,今天一下午就吃了足有半斤的糖酥饼了,怎么现在还要吃绿豆糕,大晚上的我去哪里给你找去。” “奶奶,我就要吃,就要吃。” “唉,好好好,奶奶这就下去问问店家,看还有没有,给你买点可好?” 江奶奶无耐的笑着,使劲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道。 “嘿嘿,谢谢奶奶。” 江奶奶无耐,只好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下楼去了。临走前还说道: “你自己呆在屋里,可不要乱走哈。待会奶奶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我知道了奶奶,我听话得很。” 江奶奶笑笑无语,便下楼去了。 江奶奶刚走,小江枫就搬了个凳子,站上去把窗子打开,过没多久,突然飞进来一只纸折的千纸鹤来。在屋中盘旋几圈后,就落在了桌子上。 小江枫走过去,拿起千纸鹤,打开后,竟是一封信,上面写道: “江枫徒儿,为师自去追赶一那黑袍人,你好自修练,切勿招惹李家。清尘笔。” 小江枫看完后,也不知道嘴里念叨了什么,那千纸鹤突然烧了起来,不一会便烧成了灰烬。风一吹,消失在了空中。 小江枫坐在那里,看着那消失的灰烬,嘴里却道: “这个臭师父,只知自己逍遥,却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真是该罚。” 说完用小手轻轻的拍打着桌子。 如果让旁人看到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刚才还在奶奶身上撒娇,这会却如此的一副小大人模样,能有如此举动,恐怕是要被惊讶到吧。 不一会,江奶奶端着一盘糕点走了上来,推门说道: “枫儿,快来吃,正好店主人家还有自食的一盘糕点,你有口福了。” 正说着,却看到小江枫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江奶奶无法,笑着轻轻朝小江枫背上拍了一下,嘴里念叨着: “真是小孩子心性,刚才还吵着要吃绿豆糕,这会就睡了,害我白跑一趟,麻烦了人家店主人。” 江奶奶轻轻的抱起小江枫,把他放在床上,轻轻的给他盖上棉被,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虽说这江南温暖,但晚上也是初有凉意。 照顾好了孙子,江奶奶也是躺下休息了。 又过了几天,那李冒派人给那江宅里送了好些个家用过去,并嘱托二河可等这宅子配备好了再回李府去,二河当面谢过。李冒就拉着恋恋不舍的李英回李府去了。 在路上,李英还是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李冒不由得气道: “他又不是不回来了,也就是几天的时间,你不用担心。” “爹爹,二河可是要在那里住几天?” “这里离厂房也近,最近厂子刚开工,二河也忙些,住在那里,也好随时去厂里做事,估计最多也就十天半月的时间。” “啊?那么久,要不我也搬过去住吧?” “不行,二河是上门的女婿,你怎么能去江家住,若旁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们要回江家门呢,我这老脸往哪放!” 一听李冒生气了,李英便不敢再要求去那江家住了,其实她也知道,李冒说得也有道理。但现在的自己对那二河就是有一种脱离不了的感觉,离开一刻便想念得不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想天天的见到这二河,时时的想着那合欢之事。只要行起事来,世上仿佛一切都和她没关系了,只剩下那种欢愉之感。 第六十章 其实她的这种变化,她自己并没有觉察到,但已经被李夫人感觉到了,觉得这女儿现在越来越贪恋那夫妻之事,恐怕对她身体有害。仅从她现在的神情来看,已经使她有些怀疑了。那二河即使再厉害,也不可能天天如此,但看女儿的样子,应该是夜夜不停的样子,不然也不会出现白天整日的精神不振的样子,等有机会了,还要找人替女儿把过脉了才好。但李冒就没有那么细的心思了。只道少年夫妻,一时贪性也是有的,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再说毕竟那二河精力有限,也不可能天天如此,趁这个机会正好把二河支出去几天,自己也好做些打算,免得他误了自己的大事。 江母一家人看宅子已经收拾妥当了,三人就一起搬到了新宅中,看着宅子里的一切,小江枫特别的兴奋,一会跑到鱼塘逗鱼玩,一会又跑去后院的果树上摘果子吃。跑前跑后,二河也跟着他跑来跑去,怕他有什么闪失。 江母看着这叔侄二人玩得高兴,心中心是高兴起来,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未偿不是好事。江母走到屋子里,看到有两人正在那里收拾,忙说道: “你们是谁派来的?” “回老夫人的话,我们是陈府上的人,陈老爷让我们过来伺候老夫人。我叫春花,她叫夏花。老夫人如果不嫌弃,我们就留在这里伺候您和二位少爷了。” 江母看着两人还算聪明伶俐,干活也利索,就说道: “原来是陈老爷家的人,陈老爷让你们来时可有什么交待吗?” 江母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现在他们还没有公开兄妹的关系,自己万不能坏了大哥的事情。 “老爷告诉我们了,说您是老爷当年的恩人,让我们小心伺候着。” 江母一听就明白了,看来时候还没到,大哥并没有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些事情。便道: “陈老爷真是贵人,一点小事情还记得,那你们以后就留在这里吧,我正好也缺个人手,这么大宅院,我一个人还真打扫不来。” 春花夏花听到自己能被留下,心中也是高兴万分,那时候的丫鬟,能在一个府上当差,挣多挣少总归是个有归宿,不然也就是被随便许配给普通人家,挨饿受穷的,要么就是伦落到青楼,受尽人间折磨。这陈老爷待下人一向仁厚,平时的活计也不算多,使用钱也发的多,并且这府上的丫头到了年岁,如果想成婚的,可以请陈老爷做主,许配个人家,怎么也不会太差了。现在这陈老爷又让自己来这江宅做活,说是例钱除了照常从陈家领外,在这江宅里还有一份。二人本也是陈府从农家收来的落难户,人性本好,现在正值二十来岁的年纪,如果在这里干几年,说不定陈老爷一高兴,还能给自己许个好人家呢,那时候自己岂不是一辈子就有了着落了。心中早就高兴不已,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伺候着。 这宅子本也不大,不到一上午,几人就收拾出来了,本来接照江母的意思是要跟着小江枫一起睡,毕竟太小了,但小江枫却自己要求一个人睡,不得以,江母就让他住在了江母旁边的屋子,以方便她晚上照顾一二。 中午的时候,在堂屋的饭桌上,由春花夏花二人做好了饭菜,端了上来,一家人围坐在桌边,江母本想让两人也一起坐下来吃,两人一听,感动坏了,但结竟主仆有别,她们可不敢随别逾越,忙谢过老夫人,说自己一会去厨房吃就可以了。江母也没有免强她们,现在毕竟不同以往在乡下时,什么都不用计较,但要是放到自己童年的家境,别说是吃喝用度,光使用人,家里就有几十个,什么样的排场都经历过了,但随着经历几十年的风雨,吃过这么多的苦,看淡了那些奢华,更多的是一种平凡简单的生活。 正当三人吃得高兴时,外面却传来了一声哈哈大笑的声音: “哈哈,你们三个到吃得高兴,而我却饿着肚子。” 说着走进来两个人,正是那陈文贵和陈义正。 二河忙起身行礼,江母也起身,笑着看着二人,并凭退了春花夏花,待二人下去后,江母忙一礼道: “大哥,快坐,正儿来一块坐。” 陈文正也没客气,便坐了下来,看到小江枫还在那里不停的吃着碗里的菜,也没有理会他,江母看到孙子失了礼数,正想说,但陈文贵忙说道: “不要说他,枫儿是咱们的小贵人,要用上宾待呢,哈哈。” 小江枫抬头看着陈文贵,裂嘴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说道: “舅公好。” 陈文贵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好好,都好,你可要好好的吃饭,将来长大了可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呢。” 陈义正也坐在了下首,看着枫儿可爱的样子,说道: “父亲,姑母,你看这枫儿,越来越可爱了。比我家那几个小子年轻时好玩多了。来来,让舅舅抱一下。” 说着伸手不想把小江枫拉过来抱,但枫儿一扭身,主躲过了陈义正的手,冲他做了个鬼脸,就跑出去玩了。江母忙喊过春花夏花,让她们跟着点。 “这小家伙,竟然嫌弃我。真是讨打。” 看着侄子那尴尬的双手,江母忙笑道: “他可能是怕生,过一段时间熟了就好了。” 陈义正本也没往心里去,他见到这小娃子,可是心里亲得很。哪里还会生他的气。 “怎么就这么几个菜?” 陈文贵皱眉问道。 “这不是没想到大哥会来,做得少了些,我这就再去多做几个菜来。” “姑母平时也不用太节俭了,家里这点开支还是有的。” “在乡下习惯了粗茶淡饭了,让我天天大鱼大肉的,还真吃不习惯呢。” 江母笑道。 “枫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吃得太清淡了。” 陈文贵说话了。他知道这些年下来,自己妹妹受了不少委屈,想当年四下饥荒,哪里又有什么多余的饭食改善,能吃饱了就不错了。又加上带两个孩子,更是难上加难,想必这些年在乡下,日子肯定是过得清淡,现在自己想尽力弥补一下。但如果直接说出来,三妹未必会改变,毕竟是这么多年下来了,早就已经习惯于这些了,但如果拿枫儿做引子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是,大哥,我下午就着人去买些鱼来。” 第六十一章 二河从后厨房拿来两碗米饭,几人就吃了起来。 正吃饭间,江母想起刚才大哥的话,问道: “大哥,你刚才怎么说枫儿是咱们陈家的贵人呢?是不是太见外了?” 陈文贵停下手里的筷子,仔细想了一下说道: “三妹可还记得那清尘道长的话?” 陈文竹仔细想了一下,却想不起什么来。便不解的问道: “妹妹愚钝,想不起来了。” “想当年,清尘道长留下谒语,说到最后咱们陈家若想团聚,需要水木风生。我猜这“水木风生”四字,定和这江枫二字有关,这江字代表着水,而你们现在又临江而居,这水字便落定了,我到目前也仅猜到这里,至于那木和风字,我想木和风组合起来就是枫字,是不是就是指的这江枫二字?” 听到这里,三人都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 “大哥有所不知,那清尘道长已经收枫儿为徙,暗中教授枫儿法术了。” “噢?竟有这回事,那应该没错了,我们陈家和这江家,定是有一定的渊源,又加上这清尘道长的关系,以后更是要好好培养枫儿。” 陈文贵一拍大腿说道。 “父亲,可是现在枫儿还这么小,一个小孩子,又能做什么呢?” “正儿,这事待我讲给你听一下。听清尘道长所说,我儿一水本无后人,但上天感动于我儿媳诚心,又感念他们夫妻恩爱,才降下此子了却他们心愿。但也因此使我那儿媳生产当日便去了,一水也在三年后,就是前段时间家中那场大火中,去与那苦命的儿媳汇合了。这孩子生就带有一丝煞气,那日清尘道长点化,说这枫儿本是天上灵气所化,需要下凡成胎,化去煞气,方为人形,历经世间劫难,方可修练得道成仙。我想枫儿经历过的生而失母,三岁失父,都是上天的安排,要成就。现在看他一副孩童心性,但这孩子早慧,特别是经那清尘道长教导,仿佛现在就能看透世间一切事物似的。有时候连我都觉得惊讶。这才信得那句话语。” 这件事二河是知道的,但却不知道怎么的,关于清尘道和的话语,二人脑子里却越来越记不得了,可能是那清尘道长施了什么法术,使得他们尽快忘记关于他的一切似的。只让他们要好生照管小江枫。待他长大,才可实现某些事情。 陈文贵和陈义正听了,可是心中惊叹不已,齐声道神奇。原来这小江枫这么厉害。怪不得刚才非要得到老爷子的赞赏才肯称乎他为“舅公”。原来这孩子心中早有计较。 陈义正忙起身跑了出去,吓得江母也慌忙问道: “正儿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别管他,一惊一炸的,这么大了还不稳重。他定是为了刚才自己和枫儿开了玩笑,怕枫儿怪罪于他,才跑出去找那枫儿求好呢。” 听到这里,江母不由得笑了出来,说道: “这孩子,枫儿再怎么也只是个孩子,又都是一家人,又哪里肯会生他的气。” “越大越胆子小了。咱们继续吃饭吧。” 二河只是坐在那里听着,陪着他们吃饭,心中却也是对侄子感到骄傲。 果不然,不一会,陈义正就抱着小江枫走了进来,小江枫手里还拿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玩耍。 看到众人看着自己,陈义正忙笑着说道: “这小子到知道什么东西好,非要我给了他这块玉才肯让我抱。” 江母一看那玉就非凡品,忙道: “枫儿,不可对舅舅无礼,快下来,把玉还给舅舅。” “姑母不必担心,这玉虽好,但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今天就送了给枫儿,就当做是初次见面的见面礼吧。” 待得江母还要推辞,陈文贵说道: “三妹不必推辞了。枫儿既然喜欢,就给他玩吧。” 小江枫显然是很喜欢这块玉佩,拿在手里不停的翻看。江母一看枫儿也喜欢,大哥也说了话,便不好意思的朝陈义正说道: “能让大哥照顾这么多,心中本来就过意不去了,再也不能贪心多得了。” 小江枫突然跑了过来,拉着江母的手说道: “奶奶,你看这玉里面还有云彩呢,可好玩了,给你玩吧。” “小孩子别乱说话,玉里面怎么会有云彩。” 本来江母几人对于江枫的话只当玩笑,但江母还是接过来看了一下,一看不要紧,却再也放不下了?只见那玉里面云气缭绕,俨然一副仙境的样子,越看越是神奇。但立即想到什么,忙拿给大哥看。 陈文贵一看那玉中的祥云,也是吃了一惊,忙走到院中,借着阳光看了起来,那玉在阳光照耀下,里面的祥云更是流动加速,煞是好看。 陈义正也凑了过去,惊讶道: “这玉是我十年前山中偶得一玉石,便着人雕刻成了这玉佩,我看这玉成色尚可,便一直配带着,可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如此的神奇,真是怪事。” 江母看到这神奇之处,忙道: “即然这玉今天显出这神奇来,枫儿更不可要了,正儿还是拿回去吧,佩带在身上,说不定还能护身。” “姑母这是说哪里话,即然已经送了给枫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况且还是枫儿发现这玉的神奇之处。” 陈文贵转身想把玉还给小江枫时,却见他早就跑一边玩去了,估计是把这玉给忘了。见到此,陈文贵对陈文竹道: “这玉是枫儿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大哥哪里话,这玉就再送给正儿吧。看枫儿的样子,应该就是送给正儿的,只是想借我的手罢了。” 陈义正本想再推辞,但陈文贵说道: “正儿,你就拿着吧,这玉里有彩云飘动,定是富贵平安之相,以前没有发觉,应该是没有被人触发或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现在这祥云流动,定是吉祥之物。你留在身上,也可保平安。” “即然这玉这么神奇,还是爹爹或姑母佩戴吧,儿子不敢贪得。” “我和你姑母年纪大了,你正值壮年,该配此物。” 陈义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小江枫跑过来,说道: “你连抱我都抱不稳当,你该多吃些才好。” 这话听来不伦不类,几人却听出来话外之音。陈义正又抱起小江枫,笑着说道: “你敢说舅舅抱不动你,小心我打你屁股。” 一通打闹,小江枫被陈义正逗得哈哈大笑。 陈文贵和陈文竹明白,这是小江枫回送给陈义正的,想到儿子也应该明白了,便就这块玉佩的归属不再烦恼了。陈文竹亲手给侄儿绑到了腰间。陈义正用手扶摸着那玉佩,感觉手感氤氲,触手滑润,不一会身上就甚是舒服。对这玉佩的神奇更是感叹几分。三人又坐下喝起茶来。兄妹二人看着陈义正那得到宝物的神色,都替他高兴,也没有再就此事而谈论。闲来无事,便说起了过往的种种事情来。 “三妹,此宅虽小,你们暂时住在这里,待得一天咱们陈家大愁得报,我再着人给你们安排其他住处。” “大哥不必为我们再操心了,住在这里挺好,比我们以前住的好太多了。已经很知足了。只是二河在那李家,总不是长久之计,那李英可不是好心肠的人,每每想起我那被大火烧死的儿子,心中便对那李英恨之入骨。耐何现在没有抓到她的把柄,不然真想让她一命抵命。现在二河还在那李府里,还要大哥多多照佛一下才好。”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有所准备了,并让正儿给了他一张符碌,必要的时候可救他一命。”陈文贵说道。 “二河已经给我说过,这里谢过大哥。”陈文竹说道。 陈义正和二河已经去别处走动了,这里只剩下兄妹二人时,陈文贵问道: “三妹,你对当年的四弟印象如何?” 听得大哥问得奇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想了一下说道: “四弟幼时受二娘的溺爱,再加上爹爹老来得子,性子是有些古怪,平时虽爱占人便宜,咱们三个多让着他一些,到也相安无事,但后来由于受那李目的蛊惑,做了一些有伤咱们兄妹关系的事情,从那时便与咱们三个疏远了,加上二娘的娇纵,四弟姓子明显变得更加古怪起来。时常做出一些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来。再得后来,家中遭到抢劫,他与二娘便与我和爹爹走散了。从此失去了联系,只是不知道现下如何了。” 第六十二章 陈文贵也是想了一下说道: “当年那李目,暗中想对你使坏,被四弟识破,他曾偷偷暗示于我,我才留意起李目来,终始那李目恶计没有得逞,从那件事情上来说,四弟还是顾念姐弟之情的。可能是与我们三个不属同母所出,平时我们也多不与他走动,心中才有了芥蒂。” 陈文竹想起当年的事情,心中也是感慨,那天由两个丫鬟陪着她出去散步,但走到一处陈家新建成的花园处时,却突然昏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却是躺在了自己的房间。据陈文贵告诉她,当时有人引他去了那花园,却看到有人正拖着晕过去的陈文竹往一处山洞去。陈文贵马上命人过去救人,但人是救下来了,那两个黑衣人却跑了。并没有抓住。据后来调查时,那黑衣人却都是跑到了四弟陈文声那里就消失了。因此,他们三个还增对四弟陈文声和二娘都有所误会。 待得后来李目出事后,才知道那李目曾对陈文竹心生爱意,求而不得后,才找人想把陈文竹打晕后强行占有。到此时,陈文贵才知道那天,那前来引他去那花园的人正是自己的四弟派来的,但碍于面子,几人并没有说破,彼此见面时,却少了些尴尬,多了一些信任。 本以为这些事情随着李目的被逐而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却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多的祸事,最后落得家族尽毁,族人们四散天涯。 “大哥,你可见过那李冒?即使年岁再变,总归是有当年的一丝痕迹可查吧?” 陈文竹问道。 “我和正儿都见过那李冒,初看确实和那李目有几分相似,但细看起来却大有不同,这么些年下来,我也着人调查过那李冒,却始终不得,只知道这李冒也是来自福州,至于是不是陈家村那里,就查不出来了,毕竟这么些年过去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这李冒肯定和那李目有一定的关系,已经有很多线索证明了这一点,但再往下查的话,就难上加难了。” “这样说来,那李冒背后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只要查明了他的背景,就可以断定一些事情,到时候就有可能找到那李目,替我们陈家报愁了。” 陈文贵叹了口气说道: “是呀,这也是为什么让二河再入李家的原因。事关重要,派其他的人过去,终不如自己人去可信。但让二河冒险,心中还是过意不去,有所愧疚。” “只要能查明真相,还陈家和江家一个公道,我相信二河也能理解。” “但愿如此吧。” 李冒独立坐在书房里,他的面前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李冒显得心神激动。说道: “你们急着要见我,说是得到了重要的线索,说来听听。”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老爷,这次我们在四川那里打听到了一个奇人,可能对您有所帮助。” “这么多年了,你们也找了无数人过来试过了,都是一些徒有虚名的人,这次又能好到哪去。” “老爷,这次这个人在当地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但据我们调查,那人以前着实有些厉害之处。” 李冒有些不耐烦得说道: “你们为何不直接把他带来此处,还要专程回来向我汇报?” 听到李冒的话语里有些不耐烦了,另一个黑衣人马上说道: “是这样的老爷,那奇人有个规矩,人惹想求他什么事情,必需亲自去他那里,当面说明了才可,不然他是不会下山见任何人的。” “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算奇特之处吧。” 见李冒还是不信,黑衣人说道: “是这样的老爷,我们打听到这黑衣人的一些事迹,给您讲一下您就知道这人倒底有什么奇特之处了。” 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李冒终于耐下性子听了起来,这一听不要紧,他立马决定要去一趟那四川无峰山乐真观。 在四川的乐真观里,有个乐真道人,当地人都说他是半人半鬼的高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修练的法术,使他身形枯槁,形同死尸,但相传他却能入鬼之道,能拘人魂魄,有一户人家姓柳,叫柳道,其儿子叫柳同,在外在做县官,有一年柳道得了重疾,命不久矣,但想见儿子一面,说是有重要事情要告之,关乎柳家的前途之事,家中一看老人神色凝重,所说之事定然非常重要,而恰好此时那柳同正在外面陪着前来巡查的巡抚大人应酬,没有赶得及恩啊来,柳道就已经过世了。 第六十三章 当家人告诉他老人临终前说是有重要事情告之他,并且言明不能告诉家中任何其他人等,还关乎柳家前途命运,柳同心中就有些动心了。于是柳同对下人说,为子之道,不能见父亲最后一面,有失孝道,如有人能有办法使得老爷苏醒过来,与他做个道别的话,也算尽了孝道,定有重赏。 但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有再重要的事,也是无法挽回了,众人也无能为力了。正当他无计可施,准备给老人下葬时,他手下的师爷却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说是华夏神州,能人辈出,不如张贴个公文,谁能让老爷子再醒来见儿子最后一面,必有重谢。如此一来,岂不是就有人前来试一试了。 由于心中还有疑惑,柳同便依照师爷的方法,在城门口张贴了告示。本不抱有希望的柳同,做这些也仅是试一试而矣,但没想到,那榜文刚贴出来第一天,便有一身穿道袍,头戴斗笠的道人揭了那榜。那道人来到柳同的面前,那道人并没有直接说自己的身份,而是让柳同屏退下人,柳同意示下人都退了去。看周围没人,那道人猛的摘了斗笠,露出真面目出来,只见那道人脸如死尸,无半分血肉之样,连眼睛都深陷入眼眶中,外表只看到两个黑乎乎的黑洞。这一看,吓得那柳同从那櫈子上跌下来,连忙喊人进来。 但那道人手中浮尘一挥,一道若有若无的光晕照在了房间内。柳同喊了半天,见没有一个下人进来,便知道是这道人施法屏避了外面的干扰。柳同颤抖着说道: “我与仙人无怨无愁,不知道仙人为何要屏蔽住下人?” 那道人看到柳同的样子,口中说道: “世人愚昧,总是被外表所迷惑,不能忠于内心。” 听到这话,柳同稍微慎静了一下,颤抖着又坐回了坐位上,说道: “那仙人有何指教,我一定尽力而为。” 只见那道人又往前行了两步,说道: “贫道本是乐真观道人,道号乐真上人。因修习术法时不慎,导致容貌尽毁,还忘大人不要害怕。” 听到这里,柳同才回过神来,只要他是人,不是鬼怪之类,那就不足以让人心里害怕了。 “推算到大人命中应该有官运,却年至不惑,仍不得志,可知为何?” “还请道长如实相告。” “据我推算,这原因就在你父亲临终的话中,老道一时好奇,才来此一看。” 听到这里,柳同心中更是郁闷,觉得此生可能与那官途无望了。但还是问道: “那道长可有什么办法?” “有!” 听到乐真道人如此肯定的回答,柳同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忙道: “那就请道长助我?” 乐真道人却并没有答应下来,反而看着柳同不语起来。柳同看这乐真的样子,心道,难不成这道人也对自己有所求?又或者要些什么金银之物?于是说道: “只要道长这次能助我,我一定重谢。” 乐真道人哈哈一笑,说道: “我本是出家之人,对那世俗的黄白之物并无兴趣。只是如果我帮你与你父见面后,对你未必是好事,你可接受这业果?” 此时的柳同哪里又会理会什么业果,只要能满足他现下的心愿,又有什么是他不能承受的呢,无非就是失些钱财罢了。但如果他能官运亨通,又岂会在乎那点东西。于是说道: “这是家父的遗言,做儿子的礼应照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承受。道长请助我吧。” 乐真道人看着柳同那坚决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于是说道: “那好,你按我的要求准备好祭坛,待晚上子时,我登坛做法吧。” 柳同道 “好,一切都依道长。我这就让下人随你去准备。” 说完,乐真道人又是双手做决,消去了那光幕。柳同再喊下人前来时,很快便有人走了进来。柳同命他跟着乐真道人去了。 第六十四章 于当天晚上,那乐真道人设法坛,只见当天晚上阴风呼啸,满院的鬼叫声,只见那乐天道人,凭空伸手连抓,连抓了七次,手中便有七道虚幻的人形出现,那道人伸手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那尸体之上一点,一条血线从其手指连向那尸体,只见七道虚形往那尸体上飞去。一闪间就消失在了那尸体中。那乐真道人大吼一声“起”,只见那尸身坐起,眼睛睁开,脸型僵硬,口中发话道: “我已经归去,你为何又拘我上来?” 乐真道人说道: “你虽人去,却与你儿未有相见,我推算你与亲人尚有一柱香的时间团聚,然后你才能再归阴途。” 那老人听完叹息一声说道: “人鬼殊途,缘已尽,又何必相见。” “见与不见,只愿在你一意之间,保得一时的富贵,还是保他一世的富贵,由你自己决定,但后果你应该自知。现下你儿正在屋外等候,你可有决定?” 只见那尸身又叹息一声说道: “唉,即然上天对我有此善缘,叫他进来吧。” 那老人的儿子进去后,乐真道人就出来了,一直在门口守着。果真,一柱香的时间到时,他儿子便从屋里走了出来,满脸悲伤。至于具体与那魂魄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自此后,他儿子就官运享通,听说后来直坐到中书令。只到柳同临终时,本不愿意提及此事,但其后人觉得父亲都快死了,说出来当年的真相也没有问题,万一对柳家子孙有帮助也说不定呢,这人就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手中的却忽略了。 最后柳同被逼无耐,还是告诉了自己的儿子。 原来那柳道临死时,魂魄碰到了一个刚死不久的鬼魂,那新鬼为了得到他的一柱清香告诉了他一个密秘,说他生前是当朝宰相的书童,据这书童说道,那宰相生凭有一怪癖,就是喜欢虐待幼女,特别是越有身份人家的幼女,他越是喜欢。平时在朝堂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君子模样,每到晚间,那卧室里便时常会传出女子的惨叫声。有一次他实在忍受不了那哭声了,更是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有一天,便想拿刀坎死那宰相,没想到被那宰相识破后,宰相坎掉了他的双手双脚,扔到牢中,把他给折磨至死了。 他父亲告诉他,本意是想让他避开那宰相,远离朝堂,以保自家子孙安。但他儿子却并没有那么做,柳同却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待他父亲死后,他竟把自己的幼女偷偷送给了那宰相,以此换得自己的官运,果然,自从他把女儿送给那宰相后,就真的官运亨通起来,一路坐到了中书令。但那最小的女儿自从被送到那宰相府后,就一直没见过。至于最后是死是活,却不是他关心的事了。现在的他只是想着自己的官途,哪里还会想到那个让他上位的小女儿的情况。 而也就是他的儿子知道这个事情后,却是震惊不已,自己从小就知道有这么个妹妹,是他父亲的一个小妾生的,平时也很少见到,直到后来,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父亲也从来没说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柳同的儿子柳升现在也是一个县的县令,而在当今的朝堂上,皇上年幼,皇太后更掌握一朝之政,与自己的哥哥,即当朝辅政大臣,前宰相之子,实质上共同撑控了整个国家。而当朝宰相邱岭,却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正准备联合当朝忠义之士,推倒皇太后和辅政大臣。还政于皇上。掀起了一股扶正的浪潮。 这柳升还想着,即使那前宰相已经赋闲在家,他的儿子和女儿却是那当朝太后和辅政大臣,如果自己再重试一次父亲当年的计策,其不是自己也会得到重用,说不定还能立朝而论呢。想到这里,柳升不由得大笑起来。 但时世已变,哪里有那么多的机缘。这柳升到也是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了前宰相,但很快,宰相邱岭就推翻了皇太后,腰斩了辅政大臣,皇帝重新撑握了政权。而那柳家,也遭到了牵连,被诛九族,连柳道的尸首都被挖了出来,暴尸荒野了。 自此后,那乐真道人便长年居于观中,百年下来,竟从未再出现在人前,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经做化或得道飞升时,却传出他最近在山中活动的身影,样貌竟丝毫未变。 那李冒连夜赶往那四川无峰山乐真观中。如果真有如此奇人,说不定自己身上那丢失的一魂魄还真有希望找回来。想到这里,李冒心中无比的激动起来。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找了那么多奇人异士,结果都失望,有的还直接被那黑袍老祖直接收去了魂魄,有的落得尸骨无存,死相悲惨。但从施法的过程中,他看得出来,那些人和这个乐真道人比起来,差距不是一点半点,那不是实力的差距,而是境界的差距。这乐真道人差不多按年龄算近二百多岁了。如果真有如此人存在,那岂不是神仙般的人。 经过了几天的奔波,李冒终于赶到了无峰山乐真观。当他站在道观门口时,看着那门口上方“乐真观”三个大字,字迹古旧,走入观里,看着那有些残破的道观,多处有些破败。里面只有一个佝偻着身子扫地的道士在那里清扫着地上的落叶。 看到那道人,跟着李冒一起来的一个下人,也就是那晚黑衣人当中的一个,上前问道: “道长,乐真道人可在?” 那扫地道人并没有理会他,还是在那里扫地。但突然从屋内传出话来: “来者可是李施主?” “正是李某,前来拜见乐真上人。” 说完,李冒忙进得大殿内,却看那店内并没有供得三清,却仅是“天地”二字。 在那殿内的一旁,正盘腿坐着一道人,面部朝向那牌位,背部示人。由于李目提前听得下人的汇报,也并不急于看那道人的面目。李目走向前去,两手做揖道: “李某拜见乐真道人。” “李施主不必客气。能到得我这观中,想必李施主已经着人打听过我的事情了。” 李冒听得,连声说道: “在下不敢,只是仰慕上人大名,着人打听道路,前来拜访。” “贪道已经有百余年未在世上走动,本来按照我师指点,早就应该飞升,但最近推算得,我有一因果未报,不得归那仙途,并告之我,此次业报,将是我最后的了断,故在此等候那有缘人,没想到却是你先到了。” 第六十五章 “不知上人说得那有缘人可是在下?” “是与不是,缘于心,即然施主到了,那便是施主了。” 李冒看了一眼那供奉的排位,说道: “我看别的观里面都供着三清道祖,不知为何上人却只供’天地’?” “我所修练之功法,源起于天地,不存于世间,我行事但愿于心,不与俗世所容,故不能参拜道祖。” 李冒也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区别,世间修练功法万千,各有 各的特点,自己不是此道中人,不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便说道: “不管上人修练功法有何不同,但总归是能解人之惑,度人于心苦的。” “李施主此言差矣。道家讲究万法自然,如意即为得道,圆转即为开悟,缘起即为因果,缘灭即为寂灭。” 李冒突然心有所悟起来。自己当初何不是因为那一时的贪念才跟着那李目做下如此事来,最后弄得被人控于股撑之间,失去了人身自由。每年都要去向那怪人祈求才能得过。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又何不是在为当初的因而尝这业果呢。想到这里,李冒怔怔的看着那“天地”二字,突然觉得,什么神密的东西,最终都逃不出这“天地”二字,谁又能真的跳出五行,自由于世间呢。自己几十年的经营,好事坏事都做过,杀人放火自己也从不手软,但所做之事,无非就是想得到一个自由之身,以前总觉得自由了,就可以行任何之事,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现在想想,即便自由了,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年华青春已逝,还能从新开始吗? “上人,你说一个人错过了很多,还能重新开始吗?” “每时每刻都是新的开始,又何必执着于从哪一刻呢。” 李冒陷入了沉思中。像是下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说道: “我这里有些事情需要请求上人帮忙,事关重大,不知道上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乐真道人说道,随我来吧。便站起来,也没见他怎么移动,便轻飘飘的往后面里去了。李冒赶紧追赶了上去。转眼音,两人便到了后山的一处悬崖上,那里竟有坐小亭子,上面竟然摆有茶具,茶杯里竟还冒出热热的水气来。乐真道人此时却是正面坐在那里,李冒想起此前听到的关于这乐真道人的事情,不由得往他脸上看去,但再怎么瞪大眼睛看,竟还是看不清乐真的脸。他使劲柔了下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但心中明明有那么一张脸在,为何现在却看不到了? “施主请坐。” 乐真道人示意李冒坐下来喝茶。李冒疑惑的坐在乐真道人对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总盯着别人的脸看,是对别人的不尊重,别让人觉得自己轻佻了。忙说道: “上人莫怪,只是听旁人说起过关于上人修练的法术,是我有些大惊小怪了。”说完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那乐真道人。 “施主莫慌,你之所以看不到我的面目,那是因为你心中已经有了我的面目,心中的面目反而取代了看到现在的我的真面目。心有所想,便有所得。” 李冒知道自己先入为主了,但却没有办法改变什么。想到自己找这乐真道人的目的,说道: “今天冒昧找上门来,打扰上人清修,实有不得以的苦衷……” 当下,李冒把自己当年从落草为寇,再到跟着李目打劫了那陈家,再到后来碰到那黑袍人,李冒把自己那晚听到的关于黑袍人的事情给他讲了一下,到最后被黑袍人抽走了自己的一魂一魄,让自己成了他们在外行走的代言人,又到自己到成江镇定居,做了商户,并每年都给他找一名精壮男子,供他吸**血做修练用,每隔五年,还要集中找五名精壮青年供他提升,李冒讲得仔细,每一个重要的细节,都一一给乐真道人讲了一遍。 本以为乐真道人听完后会感到惊讶,没想到他却仅仅是吃着茶水,静静的听着他讲完。 “难道上人听说过那黑袍人?” 李冒看乐真道人的表现,心中疑惑便问道。 “那黑袍人,乃是那黑骨一族的后人,这黑骨一族,天生的黑色骨骼,每隔多少年,都会降生一个天生会巫法的人,但这黑骨一族向来独居,不与外人来往,如果有人误闯入他们族内,都会被杀掉,从不放过闯入他们族内的任何人,由于他们并没有侵略过其他族群,很多被杀掉的其他族人,因为是自己有错在先,并且都知道那黑骨一族人人都强悍善战,还有那神秘的巫术,都不敢冒然去找他们事端,选择了沉默。据说这一族人,由于天生黑骨,族中人员却很少能绵延子嗣,需要不断的用同族人或外族人的精血做祭祀,才能增加人口,至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没有人知道。” 听到这里,李冒吓得脸色发白,心道,难不成这黑骨一族还有什并且每年都会从外族人中抢夺儿童,用做祭祀,么隐秘不成?乐真道人并没有理会李冒的神情变化,继续说道: “想当年,一位误闯到黑骨一族的人不知怎的逃了出来,跑去一座道观求救,那道观便派出一人,大家都叫他清尘道长,连合其他正派人士,一起杀向了那黑骨一族的圣地“莫灵”,但到了莫灵之后,却看到那里尸骨遍地,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后来多方查探才知道。原来他们族里出了一名巫术超群的后代,但那人从觉醒起,总是偷偷杀死他们族里的其他人,吸食其精血,使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终于,被人发现后,本来按照多数族人的想法,想处决他,但族里出现了分岐,变成了两派人,其中一派,人比较少,支持他继续吸食人的精血修练,以便使自己族人能够很快变得强壮,征服其他族群,成为众族之主。但另一派却是反对,反对的还是占大多数人,坚决要杀死他,以便告慰死去的族人,也防止其杀光整个族里的人,又或者引起其他族人联合起来,给族里引来灭顶之灾。没多久,两派就打了起来,支持那人的毕竟是少数人,即使那人再厉害,终于还是抵不过那么多族人围攻,被族人打成重伤后逃走了。而剩下的黑骨一族,也被我们发现后,双方大战了一场,那黑骨一族便被以清尘为首的正派人士杀光。” 第六十六章 讲到这里,乐真道人口中宣了一声道号。看似也是于心不忍的样子。 “到得后来,由于我在那场大战中受伤,受到黑骨族人功法反噬,不得以回到观中医治去了,没有再继续跟着,只是后来听说他们找到了那逃走的人,应该就是你口中的黑袍人,双方又大战一场,最后还是清尘道长出面才灭了那罪魁祸首。只是没想到,却还是被他给蒙混了过去,又隐藏了起来继续为祸人间。” 听到这里,李冒已经是满头大汗,他哪里还不清楚,那黑袍人当时是骗了他,让他们甘愿做他的鹰爪,这些年下来,连他自己都算不清楚,自己都害死了多少人了。最近几年才有所醒悟,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工具,但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去做,不然自己的性命随时都会丢掉,没了命,要再多的财产又有什么用,又哪里来的自由。 李冒突然跪了下去,苦求到: “小子知道错了,请上人搭救一二。” 乐真道人走出亭外,台头看着天上的云彩,缓慢的说道: “因果为报,无有偏差。你可知我本有机会恢复原貌,再现真面目,却最终又功亏于溃,可是为何?” 李冒只是跪在地上,并没有回答,其实他也并不知道为何,而乐真道人也并不是真的在想他回答。可能就是一种自悟吧。 “想当年,我露过柳家,本想帮他们父子见最后一面,了却尘缘,却没想到从此种下业果,导致后来那柳家被灭,而我也再次被那业果所报,修为终不得前进一步,差点断了我这仙缘,我这一百年来,闭关惨道,却终不得解脱。百年后,却有所悟,知道自己因眷恋红尘才坠入迷道,要想走出来,需重新再踏入那迷之一道,走得出来,便成就于我,走不出来,便灰飞烟灭吧。” 李冒是知道那段柳家公案的,只是没想到连这乐真道人这么高的修为都受到了波及,而自己的业果应该比那柳家更重,不知道这乐真道人肯不肯帮自己。心中不安的又给乐真道人磕了几个头,说道: “上人,我这因果更重,或许便是您的一次契机。” 乐真上人看了一眼那李冒,心中也是叹息,知道此人到此时还心怀计谋,实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但他推算到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且看缘份。现在这李冒找到此处,那缘便是应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解脱的份。 “罢了,即然缘到于此,姑且一试吧。” 此时的李府内,李明站在李冒的书房里,看着那桌子上的东西,原来是李冒翻阅的关于四川的一些书籍。刚才听到下人的汇报时,他隐约猜到一些事情不对劲,觉得这李冒最近一直行事神神秘秘的,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满着自己,这么多年下来,李冒的事情几乎都是他去办的,但就在前几天,李冒却突然把自己支开了,让自己去进一些原料去。还好在半路上他觉得不对劲,便找了个借口转了个圈又回来了。果不然,这李冒在策划着什么神秘的事情。 李明本来想直接找那李目汇报,但想到上次去那后山时,李目已经出发去东北沿海了,而那黑袍又说要闭关修练,不让人打扰。这可难坏了他。李明心想,如果自己冒然追过去,不但找不到那李冒,有可能还打草惊蛇,让那李冒有了准备,但如果当不知道这件事情,万一这李冒做出了对黑袍大人和李目的事情来,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权衡了半天,他还是决定自己先跟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再烧了那符碌,招那李目过去处理。这样自己也就没有什么责任了。 于是他立马喊了几个信得过的下人,快马加鞭的往四川境内追去。 东北沿海的一个小镇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行不息,都在兜售着自己刚刚出海捕捞上来的海产,很多小商小贩也在其中,与他们讨论着价钱什么的。人群中,却有一个身被黑色斗篷遮住的人,在大街上不停的行走着,时而停下,时而快步行走,眼中不停的放着黑光,仿佛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周围的人也都没有注意到他似的,但经过他身旁时,都不由自主的绕开了他,仿佛他的周围有什么阻力似的,自动的把他和周边的人隔开。 这人正是那李目,他已经在这里搜寻了两三天了,但却好像没有什么收获似的。却始终没有什么信息,但根据黑袍的推算,应该就在这个镇上,他还是相信那黑袍师父的能力的。可能只是自己疏漏了什么,才会一直没有找到那东西的踪迹。 在一个草芦里,正有几个孩童在那里读书,一个先生模样的人坐在前面,手拿一本书正看得投入。突然间,那先生抬头看向天空,却见天上光亮处一道黑影闪过,教书先生低头拿起手中的三个铜钱,装到一个竹筒里,抬手作揖,摇了三摇,往桌子上一倒,出现了三叠卦象,却是大凶之照。先生迷眼看向天空,手中掐指算了起来,大喝一声不好。起身就走,那些读书的学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说道: “先生,可是家中有什么事情?” 只见那先生头也不回,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但空中却传来一句话道: “各弟子在此不可移动,切记。” 学生们又重新坐了下来,一个年龄稍大的学生又重新带着大家读起书来,但神色明显得沉重起来,看着先生远去的方向,不停的张望着。 于此同时,在一个小渔村里,一户人家里,正有一妇人,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院子里忙着晾晒一些采来的草药。 “娘,这些甘草要大晒一下吗?” “不用,阴凉一下就好了,记得把那个龙胆草要曝晒一下。” “好的娘。” 正当小男孩拿着龙胆草往门口走去时,却是黑影一闪,一道身被黑袍包裹住的人出现在了大门口。 那小男孩看到那黑袍人,神色一紧,却并没有慌张害怕。反而朗声说道: “来者何人?可是有病要医?” “哈哈,果然在这里,我说怎么一直推算不到,原来是用这五行阵法给掩盖住了气息,只有每年的正阳之日气息才能阴弱一点,露出那阳气。被人推算到痕迹。” 听着那黑袍人独自在那里大笑着自言自语,小男孩知道来着不善,便偷偷的左脚前踏一步,右手捏了个法决,突然就不见了。 黑袍人一愣,笑道: “小小孩童就懂得五行隐身法。不简单呀,看来是没错了。” 只见那黑袍人双手一张,一股黑气迅速笼罩了整个小院,而小男孩的身影也慢慢的显了出来,原来那小男孩借助五行隐身法正朝着屋内走去。 第六十七章 黑袍人大吼一声道: “给我留下吧。” 只见一股黑气突起,瞬间困住了那男孩的身影。 而此时从屋子里,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困在了那里,急着喊道: “何方妖人,还不放了我儿,小心我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噢?你丈夫可是姓陈?名叫陈文仁?” “你即然知道我夫名讳,为何还要困住我儿。” 那妇人一边说着,你边也是双手一合,口中念着什么,突然浑身放出白光来,在这一团黑雾中显得特别的耀眼。 “原来是蓬莱岛紫竹林那人的手下。但看来也不过是下等弟子,竟敢在我面前施法,真是不自量力。如果是你那师父亲来,可能我还有所顾忌,你?还是省省吧。” 正当那小男孩被母亲身上的光照耀下,身上的黑气减少时,却突然看到又一股黑气袭来,小男孩想提醒母亲,可是嘴里喊不出来声音,只能焦急的看着母亲被那股黑气所笼罩,身上的光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交出那东西,放你们一条生路。” “休想。” “休想……” 同时有两个反对的声音,一个来自于那妇人,一个来自于那黑袍的身后,却见一道灰色的身影急速的向这边走来。转眼间就穿过黑雾到了那妇人的身旁。 “夫君,你怎么来了,我还可以抵挡一时,你快和君儿逃走。” “昔儿,我哪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要走咱们一起走。” “真是夫妻情深呀,可惜,今天你们要不交出那东西,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你到底是何方妖人,为何要为难于我们?” “陈文仁,你不记得我了吗?当年你们陈家害得我差点在荒山中毙命,我能让你们多活这么多年,已经是十分的仁慈了。想当年,你父亲给你们兄妹四人每人一方寒丝巾,今天你只要把你那块交出来,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你,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陈家的事?” “哈哈,我当然知道,我不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们陈家很多事情,今天不妨实话告诉你,你可还记得那个叫李目的人?当年他在你们陈家当牛做马伺候你们,你们陈家又是怎么对待于他的?不但处处对他猜忌,还要置他于死地。现在报应来了,你们下了地府可不冤枉了。” “李目?你就是李目?当年那个卖主求荣,里通外匪的奴才?” “陈文仁,如果不是你们当时处处相逼,我又何至于那样做?” “奸人,休要狡辩,我父当初本想重用你,你却处处算计,又心肠狠毒,我陈家向来以宽容和善治家待人,哪里又容得了你这等小人。” “宽容和善?真是天大的笑话,即如此,你们为何放了我后又偷偷找人把我打成重伤,丢到那荒山之中,任我被那野兽啃食而亡?” “偷偷找人打你?我父亲和大哥决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家即然放了你,又怎会出尔反尔再去找人杀你。” “姓陈的,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的一切,我都会找你们讨回来,只有把你们陈家人杀光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陈家当年落难,应该也和你有直接关系,像你这种人,早就该被杀了,今日我一家即使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得逞。” “想死,没那么容易,交不出东西来,我让你们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说完,李目双手又一挥,那围绕在陈义君身上的黑气又加重了几分,只见那孩子脸色通红,双眼欲滴出血来,看来是被什么妖法给折磨得厉害了。 陈文仁和妻子云昔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心中不忍。陈文仁大吼到: “李目,你有什么冲我来,我儿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你放了他吧。” 李目哈哈大笑道: “知道心疼儿子了?我当初求挠的时候,你们可曾放过我?今天不交出那寒丝巾,一个都跑不了。我会杀光村人,看你们能忍到几时。” “你,你乱杀无辜,会有报应的。” “报应?要是世上有报应,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冤魂野鬼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陈文君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了。而云昔也是心疼的倒在了丈夫怀里,哭着说道: “夫君,你救救君儿吧。” “夫人,那东西关乎到我们陈家的一个大密秘,我不能给他呀。” “可是君儿要是死了,你要我怎么活呀。” 说完,云昔又哭了起来。陈文仁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生死悬于一线,但如果真的给了他们,自己岂不是成了陈家的罪人了。 这时候,李目突然凌空一抓,一个躲在旁边偷看的邻居被他抓在了手中,只一瞬间,那人便被李目吸光了精血,连骨头都化成了齑粉。哈哈大笑道: “陈文仁,你们陈家不是以善治家吗?你眼挣挣的看着这些村民为你受死吗?你不心疼吗?你嘴里的那些善又去哪里了?哈哈,真是伪君子。” 说完,李目又是凌空一抓,草芦里的那些学生却突然出现在了院子里,原来这些学生终是忍不住,顺着师父走的方向追到了这里,本想着出手对付那黑衣人,救出师兄,却没想到自己功力不足,被李目给控制住了,用来威胁师父。说道: “如果你再不交出那东西,我立马就吸光他们的精血,你这些弟子的血可是可口的很。” 那些学生有的害怕的哭了起来,但为首的那个弟子说道: “哭什么,我们都是师父从各地捡来的孤儿,师父教我们读书识字,教我们做人,现在是报答师父的时候了,如果能为师父而死,我们愿意。” “对,我们愿意。” “我们愿意” 看着这些孩子如此,陈文仁心中感动万分,这些孩子都是他游历四方时,从穷人家里买回来,或是路上捡的,或是山匪手里抢回来的,带回来后,他并没有把他们当下人,反而是教他们读书识字,这些人当面叫他先生,实则私下里都称他为师父。而经他教育长大的人,陈文仁多是根据他们的天份,要么在朝为官了,要么是分散去行医治病去了。 陈文仁本也不擅长经商,为人又大方豪爽,多年下来,也是为了养育这些孩子,当初从陈家分得的那大笔财产也早已经花费殆尽了。现在也是靠在附近行医治病为生。而现在听着弟子们的忠心之声,心中感慨万千,如果真是让这些弟子为了他而死,那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其不是白费了。 “怎么样?陈文仁,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交还是不交?我数到三,你如果还不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三……二……” “好,我给你。但你要先放了他们。” 最终,陈文仁还是没有抵住,妥协了。 “师父,我们不怕死,你不要管我们。” “你们都是师父多年的心血,以后记得师父的教导,出去了一定要解民痛苦,不管在朝,还是在野,都要以善为先,不得欺压百姓,可记好了?” 第六十八章 那些弟子们都哭着看着师父,而陈义君也是流着泪看着父亲,他知道,如果单纯是的他们一家三口,他父亲宁死也不会妥协的,但现在有那么多无辜的人,特别是他的弟子,生命受到威胁,陈文仁不得不做出妥协。但他苦于被那李目控制住了,说不出话来,只得眼中流泪看着这一切。 众弟子齐声大叫道: “师父……” 哭着都跪了下来。 陈文仁没有再看他们。转过头去,对自己的妻子云昔说道: “云昔,当年我游历到蓬莱岛,第一眼看到你,便对你一见倾心,你也对我忠情,偷偷跟我跑了出来,你师父彩云仙子虽派人抓住了我们,却感念于我二人真心相爱,不但没有怪罪,反而成了我们,但你却从此与师们断绝了缘分,永不得回蓬莱。我们定居于此,你日日仰望那蓬莱仙岛,可知你心中对师门仍有愧疚之情。如果今日我毙命于此,你可带子君去长江之畔陈家,把子君送还给我大哥,你自去蓬莱求彩云仙子,求她让你重归门下,相信仙子仁慈,定可重新按纳于你,你也可免受这世间轮回之苦,也免我在地下牵挂。” 云昔早就已经哭倒在了陈文仁的怀里,当年她投师学艺于蓬莱仙岛,却于当年碰到在海上游历时被大浪误冲到岛上的陈文仁,陈文仁当年长得一表人才,又彬彬有礼,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但蓬莱仙岛向来只收女弟子,更不许女弟子成婚,无奈,两人只好偷偷逃出岛来。 这事很快被云昔的师父彩云仙子知道,派人很快将两人抓来,但听得这男子叫陈文仁,又推算到二人将有一段夫妻缘份,又发觉这陈文人为人善良,要不是在路上救冶一个病人,还不至于被他这么快抓到。又感念于二人情深,便放了二人,又传了陈文仁一些五行之术和一本医经,让他在世上多做善事。但云昔必须得断绝与蓬莱仙岛的关系,从此不得再上仙岛,也就是断了他的仙缘了。 出来后,二人便隐居于这小渔村,偶尔出去游历,救治受苦之人。由于受那医经指点,并且身怀那寒丝巾,当年父亲曾告诉他,寒丝巾一共四块,每块里面都含有不同的天赋神通,他大哥那块主财,他这块主教育和医术,三妹那块主技艺和农艺,四弟那块主智。四块合一,会有一个大密秘展现出来,但需要一个引子,只是这引子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寒丝巾本身就是水火不容之物,本身又冰寒如骨,对于他的医术有莫大的帮助。陈文仁本身对学术和医术就有很大的兴趣,在这寒丝巾的帮助下,二人传道受业,又医治病人,很快便在民间传出了很多的佳话,算是创出了自己的小名声。平时由于那寒丝巾寒气太盛,陈文仁便用五行之术把他封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以身养护这寒丝。但这五行之术有个缺点,就是每年的阳气最强之日,由于寒丝之气减弱,这五行之术便会减弱,里面的晕阳之气会外泄。每当这时,陈文仁便会跳进海中,又或者进山洞中,以必免外泄到世间,被人得之而引来杀身之祸。因为当年父亲曾告诉过他,这寒丝巾隐藏着一个大密秘,让他们兄妹四人要好生保管。 说完,陈文仁站了起来,双手伸展,身上突然冒出丝丝寒气来,连周围空气中的水份都凝结成了冰晶,一个个飘浮在空中。陈文仁突然大叫一声,显得很是痛苦。慢慢的,从他的胸膛处,冒出了一方形物来,当那物完出来后,李目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物正是那寒丝巾。 “果然是在你身上,我说怎么一直推算不出他的具体位置。原来你把他封印在你的身体里,以身养物,真是亏得你想得出来。” “你放了他们,我就把此物给你。” 陈文仁不忘了李目可是个翻脸无情的小人。李目双眼只顾盯着那寒丝巾,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人,云昔首先突破了那黑雾的束缚,刚才陈文仁破开自身封印时,云昔借助了那力量,慢慢的施法解除了自身的禁锢。一得自由身,他立马把那群孩子和自己的儿子给解除了封印,并用法术把他们送得远了。反身回来想助丈夫一臂之力,但看那李目正一步步往前,想拿那寒丝巾。陈文仁也注意到妻子已经把其他人救了,眼看那李目就拿到那寒丝巾时,陈文仁双手一挥,那寒丝巾却飞向了空中。李目一看事情不好,立马身影一闪,出现在了半空中。伸手抓住了寒丝巾。停立在半空中,哈哈大笑起来。但突然觉得不对,手中用力一捏,那寒丝巾竟成了粉尘。原来是陈文仁一抛之间,用五行术把空中灰尘化成了那寒丝巾模样。而真的寒丝巾早就被他握在了手里。 李目转头一看,陈文仁已经拉着云昔,往海边跑去。五行之术虽然神秘,但在此时的李目面前,却显得不足。 “陈文仁,我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李目身影一晃间,便追赶过去。 陈文仁二人用五行之术一边隐藏着身形,一边往海边跑去。但就快到海里时,那李目却追赶了上来。 李目双手一推,一股黑气化成了一条毒蛇,往二人身上缠去。陈文仁反身也是双手掐诀,双手冒火,迎了上去。三人很快交起手来,但毕竟夫妻这些年来并不以修习攻击法术为主,很快败下阵来,只见首当其冲的陈文仁被打得胸骨寸断,口吐鲜血,委顿在地,起不得身来。而云昔也是重伤倒地。 而李目每攻出一招,击到那李目身上时,都会被那寒气入侵入体,让他很是难受。不得不运攻抵挡,这也分散了他很多的功力,不然早已经将二人杀死了。但一翻激斗下来,二人终不是李目的对手,被他打翻在地。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想给你们二人留个尸,现在我要让你们碎尸万段。” 说完,李目招手把李目怀中的寒丝巾摄入了手中,又发出一团黑气,照住了二人,只见二人身上有丝丝的血气往李目手中飞去。瞬间被他吸入掌中。李目身体仿佛得到了很大的补益一样,舒服得出了口气。 “没想到修练过的人,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连血里都带着灵气。” 而被黑气笼照住的二人,却痛苦的呻吟着。却使终没有喊出一声。很快,二人的脸色就苍白起来。而此时,看到云昔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陈文仁硬是提起一口气,拍向云昔,一把把他打入了海水中。 李目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人,眼中冰冷的像是饿狼看着已经被自己追得累得跑不动的猎物,一边自己喘息着,一边玩弄着那猎物,享受着那美食即将到嘴的乐趣。所以当他看到陈文仁把云昔打到海水中时,也没有出手阻止,他本来还想着这陈文仁最后终于忍不住,想留自己一个尸呢,但很快他就发觉不对劲了。 自从那云昔落入海水中后,身体却慢慢的变化着。先是脚变成了鱼尾,后来身上慢慢的长出了鳞片。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条人鱼。由于得到了海水的浸润,人鱼竟然慢慢的恢复了知觉,回头望了一眼后,眼中显出决绝的神色,转身游到海里去了。 第六十九章 而此时的李目,想要组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没想到这云昔竟然是一条人鱼。他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事情,这人鱼一族,在海里向来与世无争,但海里是以龙族为大的,但龙族与人鱼族向来无争端,原因是龙一般生活在浅海,而人鱼多生活在深海里,很少在浅海区见到人鱼的踪影。但由于人鱼多生活在深海,深海里往往有些神秘莫测的怪物存在,这人鱼能在那里生存,想必与那些怪物也多有接触。而此次这条人鱼转身入海,看最后那表情,却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想到此,李目心中便产生了胆怯,想立刻转身就走,但正当他闪身想飞往高空中遁去时,却见一排排的海水倒灌了过来,阻了他的去路,吓得他赶紧又落回了海滩。左右一看,四周竟部都成为了海水。海水壁立,水声涛涛,声势很是浩大。 正当李目心中思考着怎么化解眼前这种危机时,却见四周的海水慢慢的降了下去,李目心中大喜,立马飞身想逃走,但迎面却被一柄鱼叉给击落了下来。本能的抬头看天,想躲避一下,怕再有什么东西偷袭自己,但那鱼叉一闪而逝,接下来也没有过多的鱼叉而来。李目不敢再轻举妄动,一手扶着受伤的左臂,一边观察着四周。 待那海水降下后,空中却显出一条人鱼,一条真龙来,又一闪间,都化为了人形落到了地面上。 “龙王,此人与我有不共待天之仇,你为何阻我?” “公主,东海乃我管辖之地,怎可让你在此乱来,当初我族与你族可是约定在先,今天你不顾我劝阻,在我这里驱我兵将,可是什么道理?” 此时落地的便是那人鱼云昔,云昔本是人鱼族的族王云天王的女儿,所以连龙王都要尊称她一声公主。想当初云天王得到一女,极时痛爱,虽然人鱼族人的寿命也是很慢长,但能长生,摆脱那轮回之苦其不是更好,于是为了让女儿摆脱轮回,便把女儿送到了蓬莱仙岛学习法术,期望将来能得道成仙,免去轮回。而蓬莱仙岛之主彩云仙子,见到是人鱼族族主亲自来求,也是发现这人鱼公主有很高的天分,便收下了云昔,并收做弟子,亲传道法。 在学艺千年后,彩云仙子却推算到,这云昔与仙无缘,终是抵不过轮回,而这劫难,便是从那陈文仁而起,最终也会因他而灭,为避免有更坏的结果,彩云仙子便给了云昔一方令牌,名为”龙王令”,乃是当年龙王为了表达对蓬莱仙岛的尊敬,特意送上了龙族至宝”龙王令”此令牌能驱动龙族及海族为其效力,但此令牌有一特点,就是仅能驱动一次,一但此令牌动用,仙人自然无碍,但修为不到,达不到仙体灵气时,便会耗尽其命元,再无回天之术了。但这些彩云仙子都不能给她言明。只得叮嘱她不到生死关头,不可动用此令牌。 当年龙王送给蓬莱岛此令,也仅是表达尊敬之情,料不到会有人能让蓬莱仙人动用此令的力量,但没想到,最终这令牌会送给了彩云仙子的弟子云昔,更没想到这云昔会因为想与这陈文仁结合而放弃了仙道,被迫离开蓬莱。 云昔是人鱼的事情,已经和自己的丈夫说过,关键时刻,陈文仁想到了这件事情,当即决定,把妻子送到海水中,也许还能逃得性命。果然,当云昔落到海水中时,身体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人鱼游回了海中,而陈文仁终于见到自己的妻子得救,心愿已了,也无牵挂了。 当云昔因为得到海水的浸润,化为人鱼后,意识也慢慢的恢复过来,想到丈夫为了自己,而甘愿去死的模样,云昔眼中露出对那李目无限的杀机,可是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体还比较弱,如果冒然出去与那李目斗法,肯定是斗不过他,不得以,她想到了自己临行前,师父给的她方令牌,也顾不得当初师父的叮嘱了,立即祭出那方令牌,驱动海物为其使用,把那想要逃走的李目给围在了海水中。 本想要那李目血债血偿,但她发现那海物竟慢慢的开始不听他使唤了。 原来是海中龙王发觉有人动了那”龙王令”,心中震惊,忙飞来查看,一看没想到竟是一条人鱼在操纵那”龙王令”,在围困一个浑身被黑衣包裹的人。 龙王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但非龙族之人如果驱动海物为其所用,本身就是逆天之举,如果真是蓬莱的彩云仙子动用,上边查问时,他还可以说明一切,但现在却是那与龙族向来互不干扰的人鱼一族,心中不由得愤怒。人鱼一族向来与龙族不睦,几万年前,两族还因为争夺在盘而大大出手,龙族向来强悍,但人鱼一族却能驱动深海巨怪为其所用,两族打得是天翻地覆,便得海中生物不得安宁。后来天地物生,有了天上神仙,在蓬莱仙岛之主蓬莱仙子的劝说下,两族才摆战,签订了协议,一个生活在浅海,一个生海在深海,互不侵犯,这才使得几万年来,两族相安无事。 但今天却看到有一条人鱼不但跑到了浅海,还动用龙族之物”龙王令”驱动海物。人鱼一族在浅海本不能驱动一众海物,深海巨怪也到不得浅海来。但现在这人鱼公主却借助了”龙王令”来做战,龙王便立马出手阻止了她。这才使得那海水没有形成倒压之势,击碎那被围困在中央的李目。 海水退云,重新露出了陈文仁的尸体,而当云昔看到丈夫躺在沙滩上,已经云逝时,心中更是悲愤万分。哭着喊着丈夫的名字,而此时的她,由于刚才动用了驱龙令,身体已经非常的虚弱,双腿已经重新化为了鱼尾,云昔一边哭着爬向自己的丈夫,好不容易爬到了丈夫身边,抱起了丈夫,哭着瞪着李目。 而此时的李目,也是被刚才的气势给吓呆了,此时才缓过神来,害怕的看着眼前的龙王和云昔,但心中却在盘算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怎么才能趁他们不注意时而遁走。 正当龙王注视着云昔爬向陈文仁时,李目一看时机到了,转身就想飞走,但又是刚到空中,又被一堵墙似的光幕给弹回地面,这一次,可不像刚才那么轻松了。直接是摔在了地上起不来了,嘴里不停的喷出血来。 龙王猛然抬头看向天空,说道: “云天王即然来了,那就现身一见吧。我们也有几万年没有聊聊天了。” 空中蓝光一闪,一道身穿淡蓝衣服的老人便落到了地面上,而此时的云昔,见到此人,哭喊道: “父王,你要为孩儿报仇。” 云天王看了一眼云昔,叹息了一声,说道: “早年不听为父的劝告,私自下山,才惹得今天此祸,你可知错?” 云昔心中愧疚,但并不后悔与陈文仁结为夫妻,说道: “父亲,我知道错了,但我不后悔与文仁结为夫妻,请父亲原谅。” 云天王无奈得道: “痴儿!他一介凡胎肉体,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 云昔坚决得说道; “为了他,一切都是女儿心甘情愿的。孩儿宁可在世上与文仁活这普通的人世,也不愿意在那深海中浑浑噩噩的过上几万年。” “唉,你现在为了他害自己丢了性命,值得吗?” 云昔并没有回答云天王,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陈文仁,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云天王看女儿那神态,知道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即而转头看向龙王,声音阴历的说道: “龙王,想当年,你我两族大战不休,彩云仙子用大法力制止了你我两族,才得以保这海域几万载的安宁,为了向那蓬莱表示诚意,我族送上了我族至宝海王叉,你送上了你族圣物”龙王令”。但都各自言明,此两宝物只能被蓬莱仙人动用一次,此后便再各归所有,以确保安宁,你可还记得此事?” “我当然记得此事,那”龙王令”乃我龙族信物,每个龙王一生只能制造一枚,里面灌注有大法力,可驱我族为其效力,这也是我族为表诚意而特制的一枚令牌。” 第七十章 说着,龙王手中显出一方令来,原来云昔动用此令时,被龙王强行压了下来,收回了”龙王令”。海王拿着令牌说道: “如今此令已经使用过一次,我便要收回此令。” 云天王冷冷的看着龙王,龙王看着云天王那冷冷的眼神,心中也不安起来,伦族群实力,龙族自然不怕人鱼一族,但论单体实力,那云天王力大无穷,法力更是高深莫测,当年自己与他做战时便落于下风,现如今更是心中没底。不由得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此令已经使用过一次?你方才强行压下海水,令我儿受伤反噬,你又做何解释?” 龙王心中一惊,刚才却实是他一时气愤,强行压下了这海水,但那云昔受伤,却并非他所为,而是由于她强行使用海龙令,被那令牌中的力量反噬而受的伤,要说与他无关,到也讲得通,但如果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说不定。龙王说道: “此令本应在蓬莱仙岛彩云仙子手中,为何却落到了你女儿手中?这其中原由你要给我解释一二了。” 云昔王听龙王狡辩,也不见动怒,淡淡的说道: “你要解释?我就给你个解释。但听完后,你要给我一个交待了。” 说完云天王看着那起伏的海水,那海水在他的影响下,仿佛也是心中气愤,变得咆哮起来。 “你先讲来听。” 云天王连看一眼龙王都没看,只是眼朝着大海,说道: “我小女云昔,自幼跟随我长大,为了让她能脱离轮回之苦,我便把她送到了蓬莱仙岛彩云仙子门下学艺。后来彩云仙子推算到我女将有一劫难,无法渡过,便送了我小女这”龙王令”,期望她能靠此令躲过一劫,没想到最后却毁在了这”龙王令”下。” 说完云天王又看向自己的女儿云昔,只见云昔身体越来越虚弱,连身上的鳞片都慢慢变得暗淡起来,看来生命已经到了尽头,马上油尽灯枯了。 而此时的龙王,听到这里,心中却知道是自己鲁莽了。刚才不该出手阻止这”龙王令”,即然当初自己已经许下了诺言,现在自己又出面阻止了,那就等于是违背了誓言,将会受到因果业报。只是还不知道这业报是什么而矣。想到这里,龙王嘴上却说道: “此令送出时,我便有言在先,凡仙人才可动用此令一次,如果是没有仙体,动用此令,轻则打回原形,重则灰飞烟灭。” 看着龙王那狡辩的嘴脸,云昔王终于怒了。说道: “好,好一个灰飞烟灭,想当年,如果不是看在彩云仙子的面子,我人鱼一族其会与你这狡诈的龙族相妥协,既然今日你如此说,那从今天起,我人鱼一族与你龙族不死不休。” 说完后,云昔王大手一挥,一团淡蓝色的光便向龙王头顶照去,龙王没想到这云昔王说动手就动手,但龙王毕竟是龙王,即使单个实力差一点,但也算是旗鼓相当。龙王猛的变身,承受住了那蓝色光焰的一击,惨叫了一声后,张口吐出了一道火焰,喷向了云天王。 云天王却只是轻轻的挥动了一下,身后的海水便形成了一片水幕,挡住了那火焰。随即云天王也是变身成了人首鱼身的样子,头上戴着一顶金冠,右手持一柄钢叉,威风凛凛的站在海水上。 只见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闪电不时划破天空,落到了云天王的钢叉上,云天王举起钢叉,指向那在云层中翻滚的龙王,只见道道闪电便击向龙王,而此时的龙王却只能在云层中躲避,不敢迎其锋芒。 眼看着天空中的闪电越来越密集,云天王飘在海平面上,手中钢叉每向天空挥动一次,龙王的身边便有闪电划过,虽然龙王躲过大多数闪电的袭击,但也被击中了几次,在空中不停的翻滚惨叫。突然间,龙王的巨大龙头上,显出一块令牌来,闪闪发光,不一会,海中便升起大片的海物,替他挡住了多数的闪电。而每当有闪电击向龙王时,那令牌便顺间吸了那闪电之力,变得更加的耀眼起来。 “卑鄙小人,竟敢用”龙王令”。” 云天王心中气愤,这龙王单打独斗斗不过他,便想借助”龙王令”的力量来,云天王当然知道这”龙王令”的厉害,当年他数次都能重创这龙王,却都被这龙王使用”龙王令”给挡了下来,而他利用人鱼族圣物海王叉,才和这龙族斗得个旗鼓相当。而如今,他们人鱼族的圣物海王叉,又在蓬莱岛,虽说这些年自己的法力大进,但他心里明白,凭综合实力,自己决对不是那持有”龙王令”的龙王的对手,正当那云天王加大闪电的攻击力时,却见那”龙王令”突然变得耀眼难挡,发出一道巨大的闪电,击向云天王,云天王忙挥手,身下大量的海水层层的挡在了他的前面。但这看似坚不可摧的海水,却被那闪电瞬间击穿,很快出现在了云天王的胸前。 云天王忙用钢叉阻挡,但钢叉瞬间也被击断,闪电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云天王倒飞了很远才挺住身躯,张口吐出一大口血,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龙王看着云天王被击飞,张口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云天王,我手中有”龙王令”,你却没有了海王叉,看来今天要给我们两族的争斗画上一个句号了。” 但云天王何许人也,那也是个世上最强悍的代表之一,这一下吃了亏,哪里能放得过龙王。只见他双手上举,头顶上显出一幅太极图来,只见太极图旋转不停,而再次击下来的闪电,却被那太极图给化解了。只是每击下一道闪电,云天王的身躯就震动一次,不知道还能撑得多久。 正当龙王认定云天王马上承受不住自己的攻击,要灰飞烟灭时,却见云天王突然抬头仰天大吼一声,只震得龙王在空中的身躯颤抖了一下,而天空中那些海物也纷纷落了下来,失去了海物的保护,龙王的巨大身躯出现在了半空中。云天王张口吐出一道蓝色的光来,光色极细,并不如龙王吐的粗大,但仿佛充满着能量。这是云天王以人鱼一族特有的蓝血为代价,使出的一道法术,名叫绝心箭。能击透世间任何的宝物法术,可谓厉害之极,但同样的,这绝心箭一旦使出,云天王的法力便会消失一瞬间,而这一瞬间的时间,对于大能来说,那将是致命的缺陷。 但眼下的云天王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和这龙王同归于尽,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龙王看到那蓝色的箭,心中早就害怕不已了,他是见识过以前有人鱼族的人使用这一招的,只是当时那人鱼碍于法力有限,并不见怎么力害,但也是穿透了一条族人的身躯才消散的。龙的身躯强悍无比,与人鱼族的身躯一样,都很难被伤害到,但那蓝色的小箭却能一下子穿透龙的身体,被穿透后,余威不散,直接又震碎了龙的身体,怎么能不叫他害怕。 第七十一章 现在看到人鱼族族长亲自施展这法术,那蓝色的光箭比当初见到的更是强大得不知道多少倍。龙王有心想躲避,但发现身体已经被那箭发出的气息给定住了,根本就移动不开。正当他慌乱只际,只见他脸色一沉,那头顶上的”龙王令”便飞到了他的前面挡住了他。 只瞬间,那绝心箭便与”龙王令”碰到了一起,绝心箭消失了,云天王一声怒吼。正当龙王高兴的想叫时,却听到啪的一声,那”龙王令”裂开了,啥那间变成了齑粉,消失在了天空中。 “龙王令”被毁,龙王受到牵引,也是一大口血吐了出来。恨恨的看着云天王,龙王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杀机。 “云天王,你毁我龙族圣物,今天我要拿你抵命。” 而此时的云天王,由于刚施展了人鱼族的秘术“绝心箭”,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但嘴里还是气愤得说道: “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哪里需要和你讲道理。此物害我昔儿命在旦夕,岂能留他在世。” 龙王听到这话,更是愤怒了,这件事情本来他就有很大责任。却实违背了当初的誓言。但现在族中圣物被毁,与这人鱼族哪能善罢甘休。他也了解过这“绝心箭”施展的弊端,知道此时的云天王是最弱的时候,根本使得不法术护体,仅能靠自身强大的身躯做抵挡。 趁你病,要你命。但龙王知道,即使人鱼族没了法术护身,也是极难被攻击到本体的。想到此,龙王做了一个决定。 龙王张口吐出了一颗紫色的龙珠,龙珠飞向空中,没入了那翻滚不休的云层中,不一会,当那龙珠再现时,却是浑身闪耀着电光。龙王一口吞下那龙珠,脸显痛苦之色。 云天王只能在海中飘动着,但却无能为力,他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一点护体法术都使不出来了,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眼中落下泪来,轻轻的说道: “昔儿,为父去了,你莫要记挂。” 仿佛听到了父亲的话语,云昔猛的抬起头来,看到海上父亲的样子,心中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当下放下陈文仁的身体,转身化做了一朵云彩,七彩斑斓,挡在了父亲的前面,而此时,那龙王张口吐出的一道闪电,也正好击来。 只听碰得一声,云彩被击得粉碎,消失在了天空中,而那闪电,仅是透过了一丝出来,落在了云天王的身上,这点伤害对于云天王来说真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龙王气得在天上哇哇大叫,他为这一击做足了准备,为的就是想一击而中,把云天王击得粉碎,那样即使没了“龙王令”,龙族依然是海中王者。现在却被那女子化为的七彩云挡住了自己的攻击,岂不令他生气。 正当他组织第二次攻击时,那边云天王已经缓过神来,身体也恢复了一些了。但看到女儿化为了云彩替自己挡住了那攻击,中心悲愤,竟是忘了抵抗龙王的攻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天空,任由自己周围被闪电包裹着。 龙王心中虽气恼,但看到云天王的样子,当下也不多做犹豫,立即加大攻击量,想着让云天王死在这闪电攻击之下。 正当云天王反应过来,眼中落下最后一滴泪后,浑身便出现了那蓝色的光晕,护住了他的周身。任由那闪电再怎么猛烈,也攻不到他周身一尺之内,但云天王也是从闪电中脱不得身来。 两方相持不下之际,天空中却是彩云飘来。一声美妙的女人声音传来: “龙王,云天王,还不快快住手。” 听得声音,两人都是一愣,但谁也没有先收手,天上那彩云中,此时却显出一个美妙仙子来,云头下落,只见那仙子双手一挥间,那闪电便消失在了天地间,连天上的乌云也齐齐的消失不见了。天空中的龙王一闪身,化为人形落在了地上,而海上的云天王,也是收起周身蓝光,化为人形也是落在了地上。与那龙王怒目而视。随即,两人中间便出现了那位仙子。 只见那仙子白衣飘飘,头上显出仙晕光环来,脚下彩云步步生莲,到得二人中间后,收起神通来。脸露微笑,看向二人。 二人齐齐低头道: “见过彩云仙子。” 仙子微微点头道: “多年不见,二位还是如此的放不开吗?” “仙子,他毁我龙王令,此仇如何善罢甘休。” “你这卑鄙小人,背信弃义,还害我儿丧命,我要你拿命来还。” 口中说着,便又想动起手来。 彩云仙子单手挥过,两人发出的气劲便消失了。两人看了一眼彩云仙子,心中虽然都有气愤,却不再攻击了。 面对着眼前之人,龙王心中惋惜,觉得今天是打败甚至消灭人鱼族最好的时机,毕竟这人鱼族以云天王为首,只要这云天王一死,又没有了那海王叉,驱动不了那深海怪物,自己虽说失了龙王令,但胜在人多,又在自己的地盘,且那人鱼首领云天王又因刚才施展了秘术,一时半刻还缓不过神来,即使不能灭那人鱼一族,最起码能把他们重创,没个几万年是缓不过劲来的。 第七十二章 而云天王因为刚才施展了密术,虽然没有重创龙王,还被龙王给困在这里,差点受到重创,但却毁掉了龙族至宝“龙王令”,也算是大快人心了。想当初不知道多少人鱼一族成员命丧此物之下。现在被自己给毁掉了,不管今天自己如何,将来这龙族肯定不是人鱼一族的对手了。如此,那此刻自己即使牺牲了又能如何。况且他们人鱼一族都有传承,每一条人鱼死后,只要保留人鱼腹中的人鱼珠,不久后人鱼珠都会化为另一个小人鱼,只是失掉了原来的记忆,重新长大后,就会又成为人鱼一族的成员。但这也有个弊端,由于这种传承,人鱼很少会有自己的孩子,几万年前与龙族的战争,导致人鱼族数量急剧减少。而云天王虽有了两个儿子,但都没有传承到他们的勇猛,不能承担人鱼一族的族长,只有自己的女儿,天赋出众,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继承人,但现在一切都完了,云昔已经自己捏碎了体内的人鱼珠,做为力量的源泉,施展出蓬莱仙岛绝技,化为了一朵彩云,为了挡住那龙王令的致命一击,想到这里,云天王心中也悲痛。眼中流露出恨意。 正当两人分外眼红,忍不住想再次越过彩云仙子动手时,彩云仙子静静的看着天空中说道: “我还是劝二位莫要动手了,你们没有发现那天空中的红色吗?” 二人听完,抬头看向天空,却见那天空中,有一团红云漂过,那红云似人血般殷虹,带着无尽的煞气。里面仿佛有无尽的冤魂厉魄叫喊不失,但很快的,那红云便瞬间消失了。二人大惊,这红云代表着什么他们心中最清楚了,每当这红云出现,龙族和人鱼族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出现,不是族内战乱,就是与他族发生战争。 彩云仙子说道: “据我推算,此次红云的出现,并不代表着龙族与人鱼一族的战争,而是发生在我仙族与黑骨一族。” “黑骨一族?从未听说过此族群啊?” 龙王不解的问道。 “这黑骨一族传承于蚩尤,想当年皇帝与蚩尤大战,皇帝打败了蚩尤,蚩尤虽败,但心中不服,于是拿出了自己的一根肋骨,化为了一人,偷偷逃走,由于蚩尤肋骨是黑色,所以此人身上下都是由黑骨组成。此人逃走后,慢慢的与普通人结婚生子,但生下了孩子骨骼都是黑色。由此形成黑骨一族。你们不知,这黑骨一族,人人生下来都带有天生的巫术天性,强大无比,但听说由于其后有一半的凡人血脉,人身体不稳,需要不断吸食凡人精血才可延续生命。导至其他部族联合起来绞杀,只道那次后,这黑骨一族被灭了,却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族人存在,看样子,应该已经是修练到非常强大的地步了。” 龙王和云天王这时想都想起来了,当年他们族人,也曾化为普通凡人,参于了那次绞杀行动,事到如今,他相信那黑骨一族的人肯定能推算到当时参加的人中有哪些是非人类参于了,如果真让那黑骨一族修练成形,找上门来报愁是迟早的事。 “你们也清楚,自从那次仙魔大战后,我们仙族已经跳出世间,升到九天之外,不理人间事务,而你们两族,却因为地域的原因,都留在了世间,如果你们两族再起纷争,到时候一旦遇到那黑骨一族,又能拿出多少实力与之抗争?” 彩云仙子说得很明白,他们仙界是不参于世间之事了,即使人间发生战争,他们也是不会参于的。那到时候如果只有龙族或人鱼一族面对那黑骨一族,谁都没有把握战胜并消灭他。想当年那黑骨一族施展出来的巫术太恐怖了,如果不是有位半仙之体的清尘道长相助,很难说那场战争的走向。但如果真让他们两族中任何一族单独与那黑骨一族做战,那肯定是失败无疑了。 龙王与云天王都陷入了沉默,默默的看着那天空。 “我希望你们两族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争斗下去了,你们现在都有了各自的生存水域,互不相干,又何必为了一时的意气而争斗不休,最终导致两败俱伤呢?” 仅就刚才的战争,两人都没有讨到好去,龙王失去了“龙王令”,而云天王失去了女儿,还身受法术反噬,没个百八十年是很难恢复到原壮的。 龙王叹息了一声说道: “云天王,是我鲁莽了,未查清真相就冒然出手,害得你小女丧了性命。在此我向你赔个不是。” 听到这话,云天王眼含泪水,又想起自己的女儿了。最后连人鱼珠都破了,那就连最后一丝复活的希望都没有了。但想想当初,如果不是小女动用了“龙王令”,驱动龙王坐下海物,相信龙王也不会轻易出手阻止的。而刚才与龙王的相斗中,自己已经毁了龙族至宝“龙王令”,也算是对女儿云昔有个交待了。也是叹息了一声说道: “龙王,事已如此,不要再计较了,从此后,只要我在,我人鱼一族与你龙族将互不侵犯,如果遇到有外敌侵犯,我答应与你联手共敌。” 龙王心中激动,他刚才也是担心,自己失了这“龙王令”,那黑骨一族如果前来寻仇,肯定是先对付他们龙族,毕竟他们生活在浅海区,而那人鱼一族生活在深海区,即使那黑骨一族有心找人鱼族的麻烦,也很难在深海中找到他们的行踪。但听到云天王这句话时,却是了了心中这块心病,真诚的拱手一揖道: “好,云天王心胸如此之大,我其是小气之人。” 说完龙王又转身向彩云仙子说道: “仙子,我有一请求,不知可否?” 彩云仙子说道: “龙王但说无妨。” 龙王走到云昔化为的人鱼尸体旁。道: “我龙族有一秘术,能聚死者魂魄,使其成形。但我龙族虽强大,但并非永生不灭的仙体,需要仙子找来两个能承载魂魄的仙物,不知仙子可有?” 听到这里,云天王激动的道: “你真能使得小女转生?” 彩云仙子答话道: “我蓬莱仙岛有珍宝无数,若说这能承载魂魄之物,我那莲池中的莲花到有此功效。” 云天王突然跪下道: “如果能救得小女,我宁可把我海王叉永久送给仙子。” 其实云天王还有一件事实没有说,那就是这云昔从小和那些海怪们能交流,其实那些巨大海怪并不是怕那海王叉,而是一种习惯,但对于云昔,那些海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愿意赔她才听她的话。 “天王快请起,如果能救得昔儿性命,我当然愿意拿出这莲花。毕竟云昔曾经也是我徒儿。” 第七十三章 待扶起云天王,彩云仙子双手施法,只见空中光华一闪,出现现从团光晕,闪现在他的手中,化为两朵莲花,上面还沾着几滴露珠。两朵荷花上仙气缭绕,朦朦胧胧间仿佛已经有了自己的生灵,让人观之意向。 龙王看到彩云仙子招来两朵莲花,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忙说道: “仙子的意思是让我将两人一块救活吗?可是小龙法力有限,不能同时施救两人。这可如何是好?” “我愿助你一臂之力,龙王放心。” 云天王马上说道。 彩云仙子笑着说道: “云天王且慢,你现在元气大伤,不能再透支元气了。还是由我来吧。” 云天王刚才也只是救女心切,现在想起来自己也是刚施展完秘术,身上已经没有多少法力了。想到这,又叹息的退回一边云了。 于是龙王施展秘法,只见龙王变为龙身,周身五彩环绕,张口吐出龙珠,只见龙珠又从海里抽出无限生机,翠绿色的光茫汇聚到了龙珠之上,龙珠又缓缓飞到陈文仁和云昔上方,释放出绿色生机,环绕着二人的身体,滋润着两人,但快到最后时,龙王在天空中不停的翻滚,看似非常焦躁疲累。彩云仙子看时机,立即伸手,手中放出七彩光华,助那龙珠,龙珠得到七彩光华,瞬间光华大胜,两人很快就恢复了原貌,苏醒了过来。而天上的龙王,也收回了龙珠,坐在那里调息了一会才站起来,抬手道: “多谢仙子。” 彩云仙子笑笑道: “救人性命,这本是一场功德,施功德之人应得到回报,我助你前进一步,是你应得的。你以后要记得,凡是应与人为善,不可贪多。” “小龙记住了。” 说完龙王退到一边继续暗自调息去了。他心里明白,刚才彩云仙子一方面施法助他救回了二人姓命,又暗中向那龙珠内打了一道仙气,助他完成了龙珠的进化,变得更加强大了。以前的龙王,由于身体的原因,毕竟和那人鱼一族有些差距,可现在的龙王,单论实力,就能和云天王胜时期斗个旗鼓相当了,现在不但化解了龙族和人鱼一族几万年的战争,与人鱼族达成协议,以后有强敌来范时连手,又得到了这仙气润体,并且他心里怎能不高兴。 云天王看到女儿慢慢醒了过来,那陈文仁也醒了过来,并没有上前去,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云昔醒来后,第一眼就是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也醒了过来,两人紧紧的握住了双手。云昔又转头看到了师父,忙走过云跪下道: “不肖弟子拜见师父。” 陈文仁也忙走过云跪倒在仙子面前。 “昔儿,当日师父把你逐出师门,你可知为师的用意?” “弟子明白,不经历红尘,又哪里出得了红尘。可是弟子却躲不开这红尘了。望师父见谅。” 说完云昔又磕了几个头下去。陈文仁见云昔这么说,也是磕了一个头说道; “我本是一凡夫俗子,得蒙昔儿垂青,与我结为夫妻,此生有妻如此,死而无憾了,望仙子有什么就处罚我吧,我代昔儿受过。” “夫君,这本不是你的错,哪里能让你代我受过。” 看着二人在那里恩爱,龙王和云天王都说不出话来。 “你二人现在已非凡人,乃是我莲池中莲花之身。你二人也不得再回凡间,需要继续在我莲池中修练,他日功得圆满,可还你等二人自由之身。” 听到这,二人喜极而泣得双双磕起头来。 云天王在一旁叹息道: “唉,真是儿大不由娘呀,这刚救活你,就不识得为父了。” 听到这话,彩云仙子和龙王都笑了。云昔看了一眼彩云仙子,示意他过去与父亲相见。 云昔这才拉着陈文仁过去给云天王跪下说道: “女儿拜见父亲。” 陈文仁也跟着跪了下去,但没有喊什么。 云天王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取了我的女儿,却连岳父都不叫我一声?” 二人听得这话,心中高兴坏了。知道是云天王认可了陈文仁,陈文仁当即又磕了三个响头来,叫了一声“岳父”。. 云天王应了一声,别过脸云,眼中也是有些湿润了,他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此刻自己的样子。 正当众人都微笑着看着三人时,却听得云天王突然喊道: “那黑衣人呢?不是被我重伤了吗?怎么不见他的踪影了?” 这一句话说出,龙王心中暗叹一声,他刚才是看到了的,只是当时和这人鱼一族敌对,故意没有点破。只听彩云仙子道: “据我根据这里残留下来的气息来看,刚才遁走那人肯定和那黑骨一族有关。这次让他跑了,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无辜的生灵。” 说完看了一眼龙王,龙王心虚,不敢和彩云仙子对看,云天王气得还在那里大叫。 “好了,天王莫急,业果自有报处,不必急在一时了。” 彩云仙子发话了,云天王自然不敢再去纠结这事了。 “此后二人便跟随我回蓬莱仙岛,不再沾染凡间之事。切记。” “师父,我和文仁有个儿子在凡间,您看如何是好?” “他在凡间自有人照顾,你不必担心,你二人虽重塑复活,可是凡间污气太重,如果继续留在凡间,不久就会灰飞烟灭。” “文仁,昔儿,听从仙子的安排吧,仙子已经是网开一面了。我自会派人照顾你的儿了。” 听到这里,云昔心下还是有些不舍。陈文仁握住她的手说道: “昔儿,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君儿已经长大成人,望岳父把君儿送到广东河畔陈家吧,我大哥自会照顾他。还有我收的那些无家可归的弟子,麻烦岳父一并送去吧。” 说完陈文仁又给云天王磕了个头。 云天王眉头紧皱了一下,嘴里哼了一声,说道: “你不旦抢了我女儿,还指使起我来了。真是没大没小。” “小胥不敢。只是肯求岳父帮忙。” 这时龙王已经调息完毕,笑着说道: “云天王,你就不要再吃醋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这一趟吧。哈哈” 彩云仙子也笑着看向云天王。 云天王又哪里是真的生他们的气了,只是一时没接受而矣。最后又是一声叹息道; “唉,好吧,我就走这一趟。如果日后你若辜负了昔儿,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把你碎尸万段。” 说完转身化为一道流光飞去了。 龙王也和彩云仙子道了别,飞回海里去了。 等龙王和云天王走后,彩云仙子看着二人说道: “你二人回去后要好好修练,他日还有一场大战,希望你们能出一份力。” “多谢师父,师父可是推算出什么来了?” “世间万物皆存在变数,不是修为高低就能事事皆知的。但这件事情和你陈家有关,也和天下运数有关,我们虽然不能参于你们之间的事务,你们也已经脱去凡胎,化为半仙之体,但一旦有什么威胁到天下,你们还是要去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的,这也是你们在人世间行走一趟应报的因果。” “多谢师父。我们一定好好修练,好为天下黎民出一份力。” 说完,彩云仙子手一招,招唤出三个仙鹤,三人各自骑上一个,飞回蓬莱仙岛去了。 第七十四章 再说那李目,当龙王和云天王斗法时,他趁机用遁地之术逃了出来,跑到一处深山中,又用神识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周为无人后,才拿出那块寒丝巾,仰天长笑道: “终于又被我得到一块了,真是天不负我李目。” 但没笑几声,就咳嗽了起来,赶紧又坐下运起功来,刚才被云天王那一击,差点要了他半条命,好在他现在也非寻常肉体,这才堪堪的保下一条命来。 只见周围黑雾弥漫,连天空中的飞鸟都惊得绕开这一片黑色。树上休息着的飞鸟,地上跑的走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瞬间变成了干尸,随即化为了粉尘。好一会后,李目才缓缓睁开眼睛,像是恢复了部分生机,才化为一股黑雾消失在了原地。 李目刚走不久,就在那片化为灰尽的地方,清光一闪,出现一个人影来,正是那清尘道长,清尘一现身,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唉,果然还是晚了一步。” 清尘又在原地站立了片刻,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才清光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原来清尘一直追着这李目,来到了这东海之滨,但几天下来,只见那李目在几个地方来回走动,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天当清尘想出面拦下李目时,却见到天上有一块红云出现,用神识查探得之,这红云及其诡异,便飞身去查看,到低是何方妖物在此做怪。他这边刚走,李目那边就发现了陈文仁的信息,便找了过去,清尘正好错过了这个时机。 待得清尘追上那红云后,那红云并不有什么变化,待得清尘上前靠近时,那红云却突然淡化,随即把清尘包裹在了里面,困住了他。只见那红云里面厉鬼嚎叫,冤魂哀怨。起初清尘的心神差点被动摇,忙念起了清心咒,才稳住了心神。发出玄青色光,抵挡住了那声声魔音和鬼魅。 直到此时,他也明白了,这红云其实并无本体,只是被人在远处操控,用来阻止自己的,即然有人要阻止自己,那说明和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有关,难道这红云是和那李目有关?想到这里,清尘立即挥动拂尘,在周身化出一道火焰来,那红云里的火焰碰到那火焰,即即嚎叫着退去了,不敢再往前进一步。 清尘凭着脚下的感知,依照八卦方位,脚踏乾坤,慢慢的走到了红云的边缘处,能看到外面是一团团的白云,清尘立即施展雷神术,破开了那最后的红云遮挡,飞到了半空中。 “好一片魔云,里面竟然含有这么多人的冤魂,我今天就要灭了你。” 说完,清尘继续施展出雷神术法,往那黑云身上击去,但那红云好像知道清尘已经脱困了,而自己又不是清尘的对手,竟然在雷电到达之前,突然消失不见了。 清尘收起神通,四下查看,却并未发现那红云的踪迹,正当他失望间,却突然感觉到在一坐山间,有一股黑气蔓延,正不断吸食着生灵的精气。于是立马就赶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那李目已经远去了。清尘无奈,这趟跟来,本想着查到些什么,却没想到先是被那红云戏耍,又让这李目给逃走了。 正当他失望间,却看到远处一片蓝光飞来,不一会就落在了他的上空。清尘也飞身上到半空中,一见那人,却是个老相识了,正是那准备送陈义君回陈家的云天王。 “清尘道长,一别数十年,近来可好?” “云天王?怎的有空来这凡间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他身后有一群年轻人,疑惑得问道。虽然当年云天王也参于了与那黑骨一族的战斗,但一别数十年,这云天王又是那深海人鱼一族,此次竟冒然出现在了这人世间,且后面还带着这此零点年轻人,清尘心中就有些疑问了,但他相信以云天王的品性,定不会是要害这些人的性命,所以才有此一问。 “道长别误会,此人是我外孙陈义君,那些都是小胥陈文仁收的弟子,受彩云仙子委托,要把他们送到江畔陈家去。” “噢?陈文仁?天王可是见到那寒丝巾了?” “寒丝巾?并未见到呀。不知道长说得是何物?” “看来还是被那李目给得到了。真是可惜了。” 听着清尘那不知所谓的话,云天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清尘道长,等待他的回复。 “是这样的,……” 清尘道长简单的说了一下那有关寒丝巾与那陈家的事情,云天王这才明白为何今天两人被那黑衣人追杀了。 “不知他二人现在怎样了?请天王告之在下?” “道长过谦了。” 云天王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详细说了一下。清尘道长听完后,知道了那李目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找到陈家人,抢夺那寒丝巾,可惜自己被困,没能及时赶到,心中也是暗恨自己被那黑骨族人耍了。又把刚才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云天王。 云天王听完也是一惊,没想到在那海边看到的那块红云,竟是与那黑衣人配合起来,一起抢夺那寒丝巾的。如果不是与那龙王相斗,他又怎会觉察不出那红云的存在。心中也是暗恨一声。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 “天王可识得那陈家?不如我随天王一起走一趟吧,正好我也很久没见到我地徙儿了。” 云天王当然愿意清尘一同随往,他已经数十年没有踏足人世间了,却实有些不知道世间的变化,有这清尘跟随,自己也好打听一下这世间的情况,想当年他也是跟随着这清尘攻陷了那黑骨一族,见过这清尘的手段,那可是比他们这些活了几万年的海中天王还要厉害几分的。他们靠的无非是天生的神通,又靠着后天的机遇才一步步成长壮大,但这人世间的凡人,却靠着修练术法,感悟天地之变化,在短短的人生几十年的时间里,很快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有的还能飞升入仙道,不得不说人才是这世上最聪明和强悍的存在。 “那我们就一同走这一趟吧,还想和清尘道长多聊一些。自从上次大战以后,我到是对术法领悟了很多。这里还要道长多多指教。” 二人并没有立即腾云驾雾而走,反而是步行在山山水水间。 “天王过谦了,天地万物,各有自己的生存之规律,天王又何需执着于某个术法呢。顺应天地,即是道,我们修练本就是逆天而行,但如果能顺应天地之能,方能与天地之气容为一体,而其自能悟得那道之所在了。” 云天王听到这话,到是有所悟了。自从他见识过人世间的术法后,回到海中,也是找了很多的术法来练,但都不得其法,原来是自己强求太多了,自己本身就是天生强悍的存在了,再去强行修练那些术法,那其不是反其道而行之了。想到这里,又像是悟到了什么似的说道: “那依道长所见,人族与我们人鱼一族就没有相通的地方了?” “天下万物皆为生灵,生生相息,自有其相通之处,你人鱼一族虽有我们人族的一半样貌,但生存之境却是天差地别了。但却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同样存存在世间,超脱不了三界之外,也有人间的生老病死,也有七情六欲,所以细算下来,还是要汲取天地之间存留的灵气而存在。只是我们吸取的是生长,你们吸取的是海中精华。” “生灵的躯体总是有限的,再怎么强悍也仅能吸取一部分。又如何能长久?” “万物存在于世间,本身就是存在了,你强行占有,总归是有限量,可是如果你能与之容为一体,那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为你所用了。就像这空气,我们飞在空中,并不是靠我们自身产生的云体而飞,而是依托于云而飞行。” 第七十五章 云天王这下明了了很多,躬身一揖道: “多谢道长点悟了。” 清尘还之以礼道: “天王客气了。自你与我人族并肩做战起,你就已经是我我人族的朋友了,朋友之间是可以相互交流学习的。” 两人相识一下,彼此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路间,二人聊得很是开心。彼此之间都有所悟了。这云天王毕竟活了几万年了,知道的肯定是比清尘多,讲了很多远古的事情,清尘也是大大的长了见识。 二人虽在陆地上行走,却能缩地成寸,不一日时光,便到了那陈家院外,也仅是比那腾云驾雾慢了半日而矣。 到得那陈家门外,清尘朗声道: “故人前来,速来迎接。” 清尘这样讲,到不是故意托大,而是因为这云天王身份尊贵,又是陈文仁的岳父,按礼这陈家应该出门来迎接的,不可对云天王失了礼数。 下人很快进去通报了。而刚才清尘那一声,早就传遍了陈府上下。陈文贵忙从家中走出,身后跟着陈义正和一众陈家子弟,出得门来,一起躬身向清尘拜了下去。 “不知道长前来,有失远迎了,望道长见谅。” 清尘微微含首道: “陈施主不必客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 说完清尘把云天王的身份给陈文贵介绍了一下。听完清尘的介绍,陈文贵忙跪下行礼道: “我代遇弟文仁给天王行礼,望天王接纳。” 云天王本不喜欢这些世间的繁文缛节,想要推辞,清尘轻声说道: “云天王可受得此礼,不必推辞。” 云天王本也是一域之主,刚才不想受也是因为厌烦这些礼节,并且清尘道长在此,那陈文贵没有给清尘行这么大的礼,反而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虽说是代自己的女胥行的礼,心中还是过意不云,但听得清尘这么说后,也知道这世间自有世间的礼节,就随了他们吧。也就站在那里受那陈文贵三个头了。 陈文贵带着家中大小行完礼后,便起身引领着清尘和云天王及身后的一众人等进了陈府内。 待众人进得府来,清尘趁众人不注意间,一挥手,撤去了刚才的防护。刚才在门外,他神识探得有几个人一直在周围走动,恐是那李府的探子,这才用了术法,屏蔽了一切。 陈文贵又派人偷偷的请陈文竹,二河及江枫前来。 待得二人坐在上座上茶,陈文贵又命人安排陈文仁的弟子先去休息后,陈文贵说道: “这次清尘道长及天王来我陈府,我陈府不胜荣幸,但我也知道二位都非凡人,不知二位可是有何事情,需要我去做?” 看这陈文贵也是个爽快人,说话也是不拖泥带水,云天王甚是喜欢,本以为刚才的那些行礼,以为陈文贵也是那些迂腐不堪的世俗之人,但进得府来,没想到他说话做事却是如此的干练。 看了一眼云天王,清尘说道: “此次前来,有二事,一是关于那李目及黑骨一族的事情,二就是关于你二弟陈文仁的事情。” 于是清尘讲了一下最近那有关李目及黑骨一族的事情,让陈文贵和江二河多注意他们的行踪。看来那李目被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没有出现,而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不出所料,那背后之人就是黑骨一族的,并且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而关于陈文仁的事情,清尘就让云天王讲给了陈文贵听了,当得知二弟陈文仁死而复生时,陈文贵早已是老泪纵横了,兄弟情深,可见一斑。当听到云天王说到陈义君时,陈文贵当即表示会待他如亲子,断不会让他受到什么委屈。 正当几人又聊些其他事情时,陈文竹和江二河及江枫来到了这里,一进门,陈文贵便给陈文竹介绍了一下云天王的身份,陈文竹也是忙带着儿子和孙子行起礼来。 待得行完礼,清尘叫住正想往外走的江枫,说道: “你这孩子,见了为师,怎么也不过来见礼?” 小江枫气鼓鼓的说道: “你哪里当得我师父,就扔下一本破书就走了,也不来教我。” 陈文竹本想训斥孙子不礼貌,但清尘却微笑着制止了她。说道: “那你是希望为师教你了?” 小江枫一听这话,知道是师父肯定会留下来教自己东西了,高兴的道: “你真的能留下来教我?” 清尘笑着道: “那是自然,只怕你到时候就不愿意我留下来了。” 看着清尘那笑容,小江枫有一种被恶狼盯上的感觉,觉得这师父肯定不怀好心眼,但话已经说出,又不能反悔,给自己辩解道: “你教我可以,但不准打我。” 众人看着小江枫那一副小人精的样子,都哈哈笑了起来。 清尘笑道: “只要你好好学,我一定不打你。师父可不止会打人,还会很多方法教你的。” 说完向小江枫招了招手,小家伙才很不情愿的走了过去,被清尘抱了起来。 “即然清尘道长已经开始收徙了,以我之见,不防多收一个吧,把我那外甥一块收做徒弟吧。” 众人听完,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清尘,特别是陈义君,更是一脸期盼。 清尘摇摇头说道: “恐怕让天王失望了,之所以收这孩子为徙,乃是和这孩子的前身有一段渊源,义君虽聪明稳重,但与贫道无师徒之缘的,待日后你自会得之。” 众人本来对于清尘不收义君为徙,还略有失望,但都知道清尘即然做了决定,肯定是不会改变的。又听他说义君以后自有机缘,便也心下了然了,毕竟师徒这种事情,却实需要缘份,无缘之人,即使收为徒弟,也不会有好的机缘。 当然,最失望的还属于当事人陈义君了,毕竟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也想不了这么多,他是一路上看到过清尘的手段的,虽然自己外公也很强悍,但他觉得毕竟不是同类,虽然自己身上有一半的人鱼血统,但从小生活在陆地上,还是认为自己是人类,而非人鱼。刚才听到众人想让清尘收自己为徙,心中高兴非常,但那清尘却拒绝了,心下失望,便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第七十六章 看到义君的样子,清尘又道: “我虽然不能收他为徙,但我最近要在江宅逗留一段时间,,我对五行之术还略有了解,可让他跟着我学习一段时间,可助他修练。如何?” 听到这话,众人又是大喜,云天王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陈文贵立即示意陈义君给清尘磕头道谢。 “义君谢谢道长。” 说完就磕下头去。清尘道长也不避让,坦然接受了他的一拜,说道: “你这礼,我暂时替那人收下了,将来自会有人传你。你不必沮丧。要好好学习,将所学用来造福人民,好成就一翻功业。” 陈义君又磕头谢过。 众人又聊了一下当下时局,云天王一直觉得坐在那里不自在,原来整个陈家,包括陈文贵和陈文竹,都一直恭恭敬敬的坐在下首听他们说话,这种样子让他很是不舒服。他们人鱼一族向来不喜礼节,但陈家为表重视,尊他为长辈,虽然不舒服,但还要坐在上面受着礼。 没过多久,云天王便起身要离开了。陈文贵本想挽留,却被清尘制止了,说道: “天王自有要事,不可在此多留,就由他去吧。” 因为清尘除了看出云天王不喜欢这世间的繁文缛节外,还看出这云天王身上有隐疾,需要及时回海里制疗。一路上云天王已经极力隐藏伤病气息了,但修为高到清尘这般,还是能从他的呼息中听出一二的。临行前清尘送给了云天王一颗“息还丹”,虽不如天上的金丹,但对于云天王修复伤势还是有效的多。 “天王,贫道这里也仅带这一颗丹药,此丹药名为“息还丹”,虽不如天上的小还丹,但也可助你在一个月内复原。” 云天王听后,心中激动,因为施展了秘术,又受到龙王的攻击,伤势本就严重,按照他的估算,以他现在恢复的时间,最少也要五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如初,现在却听到能在一个月内恢复如初,心中当然高兴,即使对于他们人鱼来说,五年的时间也不过弹指之间,但现在时局不同,能早一天好,还是早一天好。虽然和龙族达成了协议,但海里并不只有龙族一族强大,还有海鲨一族,海蛇一族等等,这些族群现在看似弱小,以前也是龙族和人鱼一族太过强大,他们才一直安分守已的听从自己,但谁知道会不会趁自己伤弱时发动偷袭。特别是海蛇一族,不但实力越来越大,还向来阴险,更是要防备一二。 “道长,如果以后需要我人鱼一族出力,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还是人鱼一族的族长,定不会辜负你。” “云天王言重了,只是感念天王对苍生有功,对面姓有益,况且不久后将有一场大风浪,还需要龙族和人鱼一族鼎力相助,故希望天王早日康复,建这一翻因果。” “即然道长如此说,那我就在此谢过,那日定会以我族部实力出战。”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说完两人互击一掌,定了这协定,云天王便转身化为一道流光飞回东海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清尘便留在了江宅内,本来陈文贵想给清尘腾出另一个宅院供其居住,但被清尘拒绝了。小江枫和义君每天都跟着清尘修习。 清尘在术法上的修练已经算是登堂入室了,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了。陈义君在清尘的指导下,修练起五行术法来,得益很多。但清尘并没有在修行的心得上给他过多讲解,陈义君也知道这是清尘不是做自己真正的师父的原因。 而清尘教导起小江枫来,就有趣得多了,每一都是陪着他四处闲逛,早上到山上,中午去海上,晚上就回到镇子上看那众人万象。而对于小江枫的各种奇怪问题也是有问必答。但从修行的效果来看,小江枫却似是一日千里,仿佛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对于道的感悟也是越来越深刻,以道悟崔化道法,自然另有一翻光景,连清尘都感叹自己当年不如小江枫,也是叹息于这天地的灵物慧根之深,感悟之深,比之普通人要强上百倍。 看到自己的进步,特别是现在自己能不借用其他器物的前提下就能凌空飞行时,可把小江枫高兴坏了,天天都乐呵呵的,有时候还会故意施展个隐身之术,去捉弄清尘,但往往还没有到清尘的身边,就被识破了,清尘也不训斥他,反而是由得他胡闹。 看着捉弄师父不成,小江枫又把主意打到了陈义君那里。看到陈义君在那里打坐领悟术法,小江枫就会故意跑过去捣乱,陈义君也不生气,修行累的时候就会陪着小江枫玩耍。 本来按辈份,陈义君应该是比小江枫大上一辈,论年龄也是比他大上近十岁,可是由于两人都跟着清尘学习,平时反而没有了这些生份,再加上小江枫本来就是个鬼灵精,整天奇奇怪怪的想法一大堆,两人倒玩得比较投缘起来,很多事情上反而是觉得小江枫比这陈义君还要有主意似的。 陈文竹看着自己的侄子和孙子玩闹,也是心中高兴。在她的心中,只要家人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好。陈文竹见了清尘道长后,还是每次都要施礼,清尘也是不推辞,都受着她的礼。因为清尘知道,凡人对他们多礼多敬,必有福气。毕竟他们现在也都是半仙之体,虽是肉体,但体内早已经充满着灵气,灵气的浸润,也已经影响到周围的人,凡人每每朝他们礼拜时,他们眼到意识就到,灵气也到,自然也会让他们受益一些。时间一长,陈文竹也是发现自己身轻体健了,心中更是对这仙人道长敬佩。 而自从清尘住到这江宅后,二河便不能时常来这里了,一是要忙着工厂的事情,再就是李府那边却出了事情,李冒已经有月余没有出现了,对外是出去做生意去了,对内,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李府上也是人心惶惶,因为府里一下子丢了三个丫头,都说三人失踪的当晚,有个黑衣人,面形丑陋似骷髅,把三人给一把抓住就不见了,这使得剩下的那些下人都心中害怕。只有李明猜到了一些,但现在他也不能说,也不敢说,更不知道对谁说,只能不停的期盼着李目能早些主动找他来。 李府,后宅的山上,李目在山洞的石面上喘息着,面前是他从李府偷抢回来的三个女人,三个女人一排躺在地上,面色红润,看来只是昏迷了,并没有丧命。 自从上次东海一战,那云天王的一记重击,差点使得他当场丧命,但好在当时云天王并不知道他是谁,没有下得死手,不然他哪里还留得命在。待那龙王和云天王大战时,他偷偷逃了出来,虽然在山间稳住了伤势,但由于当时情势严峻,并不能做过多停留,没办法从周围寻找少女来吸取阴血,恢复身体。待得他吸取周围活物的精血稳住身体后,又猛然间察觉出来有危险靠近,便又赶紧逃了出去。一路上都是东躲西藏的,伤势也是越来越重,他知道如果再不回到山上找到女人,他将会血浆爆裂而亡。 好不容易逃回成江镇上,却发现镇子上有一股清气覆盖,他收悉这股气息,因此不敢轻意施展法术摄取镇子上的人,只好去了李府内,因为李府有五鬼守宅大阵守护着,那清气并不能进去,而他正好趁这机会进得李府,在那里即能保护自己,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目到达山洞时,已经濒临爆亡的边缘了。强吸一口气,李目盘腿坐在了地上,施展起法术来,只见他周身黑雾缭绕,周围也冤魂呼啸,这些年来,被他吸干的人也有几百个了,这些冤魂下不得地狱,得不到超生,一直被他所奴役。当那黑雾越来越浓时,慢慢的伸出三条触手伸向了那三名女子,三名女子开始还没有知觉,但很快就苏醒了过来,满脸痛苦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喊不出来,手脚也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黑色触手从身上抽走了精血,脸上身上慢慢的变得干憋起来,最后化为一堆骨粉。而李目却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脸上身上也发生了变化,身上慢慢的长出了皮肤,长出了肌肉,脸上也由骷髅有了皮肉,只是那道道的伤疤却没有消失,反而显得更加的丑陋。 第七十七章 李目收功后,看着眼前的三堆骨粉,手一挥,一股阴风吹过,三堆骨粉便消失不见了。 “好你个陈文仁,我一定会找机会报仇的。” 说完,李目又一转身,化为一股黑风飞出了洞外,消失在了天空。他这次伤得很重,仅这三名下人的精血是不够他吸食的,并切他发现这三名下人早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精血也大大打了折扣,他需要重新外出去寻找新的人选,以供他恢复。 当李目刚飞出洞外时,四川的乐峰观中,却有一道士猛的睁开双眼,看向天空中,观看一刻后说道: “那人魂魄不稳,似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正是夺取你魂魄的好时机,速备法坛。” 而已经在这观中住了近月余的李冒,迫不及待的喊人准备起来,不一会,一坐不小的法坛就准备好了。 乐峰真人飞身上得法坛,朝着东南方向做起法来,而此时的李目正好落在一个小村子边上,准备搜查一下村子里有没有合适的女子。却猛然感觉到身体一颤,像是被什么重物给击到了一样。 本以为是伤势还没有完好的原故,但接下来一连三下,直打得他浑身颤抖,灵魂都要出窍似的,忙做下来施法,想护住心神。 正当李目被击,艰难防守时,山洞里的黑骨老怪却也是怒吼连连,那刚刚幻化成形的躯体,却仿佛受到了重创,又有碎散的迹象。黑骨老怪怒吼过后,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外面施法,重创了那李目,因为李目其实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如果李目受到重创,他也会跟着受到打击。 黑骨老怪略一沉思,便知道了大体的方位,双手合十,口中又念念有词,接着双手一分,从手中显出一道红色的云团来,接着那云团一转,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力,飞向了远方。而此时,正坐在地上强行施法控制住心神的李目,正痛苦不堪。那种魂魄被强行剥离肉体的感觉,让他大受打击。正当他快守不住想要认命时,周围却突然出现了一股吸力,很快将他吸到了里面,转瞬间就出现在了李府后山的山洞里。李目睁开虚弱的双眼,看到黑骨老怪正在施法,也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坐在那里继续施法恢复。 好一会,黑骨老怪才站起身来,双眼看着远方,自言自语的说道: “原来是他,当年没能置我于死地,今天我就先来收了你这个利息。也好弥补我这么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而此时,正在法坛上施法的乐峰真人,却惊疑了一声,心道: “刚才明明已经感觉到那人马上要魂魄离体了,怎么突然间又不见了?看来是那人出手了。即然如此,就让我看看,这些年你到底又修练了什么邪法出来。” 说完乐峰真人又重新摆了法坛,施起法来。 很快,就见那满天星辰光茫大盛,变得越发耀眼起来。而山洞里的黑骨老怪,也是双手连动,那团红云又飞出洞外,瞬间出现在了天空,向着那乐峰观上空飞去,只一瞬间,那乐峰山的上面,就被一团红云所覆盖,而在下面的乐峰真人也是被压得浑身颤抖,手中的桃木剑也瞬间崩毁。红云中显出一具红色头颅来,冲着乐峰真人道: “乐峰小儿,没想到你还活着,可让老夫好找。今天你主动送上门来,那老夫就先收了你,做我红云血阵的护法吧。” “黑骨,你休得猖狂,今日我乐峰就以观之灵气,和你拼了。” 说着,乐峰真人突然浑身散发出一股紫色光柱来,原来这乐峰山上一座帝王山,所拥有的是王者之气,只一下,便穿透了那红色血云,直冲云宵而去。 黑骨红云受创,只听得黑骨怒吼一声,说道: “小小人间帝王之气,还想跟我斗,真是滑稽。” 只见那被紫气冲出的血洞,很快就被一涌而上的血气所填平了。而那血煞之气,也顺着那紫气倒灌入乐峰真人的身体内,只一下,乐峰真人浑身便变成了血红,道袍鼓起,仿佛身体里有气体在泄露,吹得道袍都变得鼓了起来。 这此时站在法坛一角的李冒,早已经吓得浑身颤抖,走不得路了。由身旁的两个人搀扶着跑下山去了。 只坚持了一会,乐峰真人便显出了败象,身体如遭火烤一样。再难推持法坛。乐峰真人苦笑一声,道: “看来我是低估你了,当年不听道友劝告,今日强行替那李冒出手,但我乐峰向来做事只由心,即使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得逞。” 说着,乐峰真人突然大喊一声,但法坛下突然出现了一老道,正是那扫地的道士,只见那道士喊道: “师祖不可……” “道真,待我死后,你即刻下山,去江南陈家找到清尘道长,替我传话过去,告诉他,黑骨已成,不可轻敌。” 那叫道真的道士还想再劝阻乐峰真人,却见乐峰真人袍袖一挥,一股柔风刮出,托送那道真下山去了。 待做完这一切,乐峰真人身发出清光,身上的血红之色也渐渐的消退不见。只见乐峰真人身上的清光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了一幕清色光幕,那清色光幕不停的上涨,抵挡着那血红之光下压之势。待两者相持不下时,乐峰真人又是大叫一声,身体崩裂,化为了一道红光,直冲那红云而云,但最终还是没能穿透那红云,底下那与之相抗的清色光幕也是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好你个乐峰小儿,竟然自焚魂魄也不愿屈服于我。那就别怪我我今天大开杀戒,以泄我心头之恨。” 只见那红云漫山,只片刻间,本来青翠的山峰,变成了光秃秃的一座死山,其中的灵气也是半点不剩。而那坐在当地闻名的乐峰观,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正往山下逃跑的李冒,也是瞬间被卷入了那红云中,惨叫了几声手,便化为了那红云万千冤魂厉鬼中的一员了。 这真是:算计一生无所成,荣华富贵终成梦。 这一切的头法,都发生的无声无息,连清尘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原来黑骨老怪早就知道清尘就在这成江镇上,所以才选择了在四川朝那乐峰真人下狠手。一举灭掉了乐峰真人,并趁机吸取了当地的灵气,以弥补自己的损失。 黑骨真人灭掉了乐峰真人后,在山洞里漂浮着,用那吸取的整坐山的灵气来滋润着自己的身体,这些灵气对他补益很大。而此时的李目,也是跟着受益良多,伤势竟然好了大半。 看到黑骨老怪那洋洋得意的样子,李目马上跪下喊道: “恭喜师父,大仇得报,修为又更进一步。” 黑骨停止了笑声,看着李目说道: “大仇得报?为时尚早,这乐峰不过是当时的一个马前卒,那为首的清尘才是真正的仇人。我一定要让他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 说完黑骨猛得双手一攥拳,只震得整个山洞都摇晃了起来。 而此时的江宅内,清尘猛然睁开双眼,看向窗外,但随即又摇头道: “唉,终是逃不了这一劫。” 刚才的斗法,由于黑骨的有意隐藏,并没有让清尘觉察到,但刚才由于太过高兴,又或者太过兴奋,即使有五鬼大阵压着,还是让清尘觉察出了一些,清尘何许人也,一点点的异样,就能让他推算出很多事情来。当他推算出乐峰真人消亡时,心中也是一沉。当年他曾替乐峰真人看过伤势,顺便帮他推算了一下运势。当他得之乐峰真人命中有一大劫时,便曾劝过他,要隐居山中好好修练,不得再替别人施法坛做法。不然将会引来杀身之祸。 果然乐峰真人回去后便隐居在了乐峰山中,一住就是上百年。但即然是劫,又哪里是那么轻易能化解得了的。乐峰真人终是偏信了那李冒的话,想替李冒渡过这一劫,没想到这其实是自己的劫。终是没有过得去,在劫难中魂飞魄散了,还连累了一山的生灵。 第二天一早,江宅门口就出现一人,正是那道真,正想上前敲门,但门却开了,出来了一个小孩,奶声奶气的问道: “来人可是道真真人?” “正是小可,不知道清尘道长可在府上?” “我正是奉家师之命,前来迎你的,进来吧。” 说完就自己先进去了,回头看那道真道人有些犹豫,又说道: “你不是乐峰真人的徒弟吗?为何不进来?” 第七十八章 这时道真才回过神来,他是没想到这清尘道长怎么会收了这么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为徙,虽说自己也是乐峰真人从小收养在道观中的,但看到小江枫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不免行动就慢了点,听到小江枫催促,忙跟着进了院子,往后院行去。 刚到院中,就听屋内传来声音说道: “道长远道而来,贪道有失远迎了。” 话虽这么说,但道真也知道,只不过是清尘道长谦虚罢了,忙上前行礼道: “小道见过真人。” 不必多礼,进来说话。 说完小江枫就带着道真进了房间内。一见到清尘道长,道真真人就跪了下来,他到不怕自己认错人,因为看到那清尘道长的样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背后还隐隐有青光冒出,是真修真之人到了一定境界才有的,虽然自己的师父也有,但比起眼前这人,却是差了许多。 “我已知晓你师父的遭遇,只是却是不能帮他免去这劫难了。你也不必伤心,世上自有因果。你师父自损魂魄抵抗妖魔,将来定会入了轮回,重新修道的。” 其实道真真人心里也明白,师父以前也曾告诉过他关于应劫的事情,他只是觉得师父是修真之人,自己又天赋有限,也可能还活不过师父,所以并未伤心难过,但现在看到师父为了那李冒,竟然损了自己百年的道行,实在是惋惜,连自己都看得出来那李冒是骗子,骗取乐峰真人的同情之心,进而让乐峰真人救得他的性命,可为何乐峰真人却答应了他,还为此送了性命,实在不值。 “小道知道天道循环,只是觉得师父为了那人而丢了性命,实在有些不值。” “你师父不是为了李冒而丢了性命,而是为了当年的遗憾才丢了性命。” “当年的遗憾?” 道真有些迷惑的问道。 “当年世间凡有修为之人,都参于了那场与黑骨一族的大战,你师父也是侠肝义胆,参于了进去,但无奈被那黑骨一族偷袭重伤,无奈只好回去养伤修练,最终也没能与那黑骨最强者碰面。此为你师父心中的憾事。那日李冒找到你师父时,他已经推算出那李冒之后的人肯定和黑骨一族有关,于是就将计就计,施法想引那背后之人出战,结果错判了形势,更没想到那黑骨怪物修练进步如此之快。不查之下,遭了他的毒手。他想临死拼上性命将那黑骨重创,但最终还是遗憾收场。” 听着清尘的话,道真心中又是悲伤,又是惊讶。悲伤于师父的去逝,惊讶于这清尘的神识如此之强,竟能推算出这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犹如亲眼所见般神奇。 看着道真的样子,清尘微叹一口气说道: “你师父让你来,一是想让你告诉我,那黑骨余孽如今已经是修练有大成之象,让我小心,另一层意思恐怕就是想将你托负于我,照顾你一二。比竟你从小就跟着他,他早已经识你为后人。” 道真知道这清尘的本事,也不多做它说了,只是说道: “我有负于师父的托付,没有帮得上师父,心中也是万分的愧疚。早知如此,我哪怕粉身碎骨也不会离开他的。” 说完竟然哭了起来。 清尘知道此时道真正处于激动之中,也没有开口劝他,只是让江枫把义君叫过来。不一会陈义君就过来了,向清尘和了一礼道: “师父叫我何事?” 本来清尘并不让这陈义君叫他师父,但陈义君只道是清尘看不上自己,但即然有授业之因,自己还是叫清尘为师父。 对于陈义君对自己的称呼,开始时清尘提醒了他几句,但后来看陈义君坚持,又和小江枫玩得很好,也就没再去管他了,等他日师徒缘份到了,自会有人收了他,那时就再随他吧。 “君儿,带着这位道真真人去找个地方住下吧,要好生待之。” “君儿明白。” “道长,请随我来吧。” 道真无奈,只好随着陈义君下去了。 这时候小江枫跑过来,看清尘眉头紧锁,不由得想逗师父开心,便说道: “师父,我今天又学会了一招。” 果然,清尘微笑着问道: “又学会了什么?不会又是去捉弄君儿了吧!” 听完师父的话,小江枫撅起嘴道: “师父小看人!” 说完扭过头去不理清尘了。 清尘也不恼,还是笑呵呵的说道: “那你说来我听听?” 小江枫本也不是有意生气,只是想转移一下清尘的注意力而矣,于是立马笑着说道: “我今天能通过树叶知道一棵树的地下部分了。还找到了好多在地下埋着的宝物。你看……” 说完江枫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的物件,也就一寸来长的样子,似玉又像是水晕,被小江枫拿到手里,却也不显得太小了。 清尘仔细看了一下那物件,眼中精光一闪,说道: “好物件,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就在后院的河边,那棵大柳树下。” 清尘又拿着那物件端详了一会,说道: “这是地精所化,又吸收了那柳树之精华,现在已经隐隐有成形之式,再过得百年,这物恐怕就会幻化成形,飞升天界了。” 小江枫一听惊讶得道: “这东西有这么好吗?我就是偶尔查觉到那里有股灵气冒出,便过去看看,没想到这东西一见我到来,就从土里钻了出来,跑到我身边一直盘旋飞舞,我觉得好玩,就一伸手,他就落到我手里,成了这个” “难道这东西已经有灵性了?” 清尘不免又用神识查看了一翻,果然查觉到这东西已经稍微有了一些灵性,只是还没有觉醒,只有碰到同类了,才会变得活跃一些。而这小江枫,前身就是那灵气所化,所以才引得那物件愿意主动飞来与小江枫汇合。 “既然他已经愿意认你为主了,你就带着他吧。他可是有大本事的。” 小江枫一听师父说这东西有大本事,立马来了兴趣,问道:、 “那师父快说说,他到底能做什么用?” “他本是地精所化,含有大地之气,能测地脉,又吸收了那河柳的精华,带有植物之精,所以能让凡间的枯木复活,对凡人受到的术法伤害有一定的治疗作用。” 本来小江枫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但一听也仅能用于枯木逢春,像草药一样治疗凡间疾病,就没有了兴趣,随手丢给师父到: “我又不需要重地,才不需要这东西。” 清尘看着小江枫,认真的问道: “但凡神物,都是有缘者得之,你确定不需要他了?” 小江枫摇摇头说道: “一点都不好玩,不要了,还不如师父送我的纸鸢好玩。” 清尘无奈的摇摇头道: “那好吧,正好你二叔需要这个,不如就送给你二叔如何?” 这毕竟是小江枫发现的东西,并且这东西已经认主了,如果想送给别人,也要争得主人的同意才是。 小江枫又拿起那物,说道: “虽然他和我有缘,但我现在却实不用着它,如果对我二叔有用,那就送给他吧。” 说完用手轻轻的拂动了一下那物,只见那物突然冒了一下绿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有些凉了起来,小江枫能感觉得到,是这小东西不想离开他,因为他本是天上灵气所化,而这物件却是地精所化,两者本就是有很多相通之处,而小江枫相对于那物件来讲,是个很强大的存在,所以对于这物件的成长应该很有利,但即然小江枫愿意把自己送给他的叔叔,他就不得不同意,但他也就是稍微有些意识,并不是已经成长为智慧之物了。 看到那物件有些反抗,小江枫道: “我二叔那边需要你,如果你能守护得住我二叔,我以后再从他那里把你拿回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物件又发出了一股绿光,这股绿光却使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清新了起来,看来是同意了。 小江枫一看这物件还有这功能,不由得高兴起来说道: “你这么好玩,我给你取个名字吧?要不就叫你“绿宝”怎么样?” 清尘看着小江枫那玩童的样子,心中也是高兴,现在的小江枫,即有成人的智慧,又有儿童的天性,但毕竟是儿童的天性成分占大多数。智慧的成长还是需要时间和历练的。 正当二人玩得高兴时,却看到二河手里提着两条鱼走了进来,看到清尘道长在,二河忙行礼问好。 清尘看着二河的样子,觉得这段时间二河虽然没有了那灵符的助力,身体慢慢恢复到从前,但相对而言,还是要远胜从前。突然间,清尘朝向二河的眉间凌空一抓,一股黑色的气息便从他眉间飞出,落在了清尘的手中,那黑色物体也仅是在清尘手掌中挣扎了一下,便化为清烟消失了。 二河吓得怔在了现场,说不出话来,他看到的正是一具由黑雾组成的黑色骷髅。 小江枫走过去,拉着二河的手说道: “叔叔,你怎么了?” 清尘本想阻止江枫靠近二河,可是却看到小江枫手里的“绿宝”,一接触到二河,就自动的朝二河的眉心飞去,不久又吸出一小股黑色气体。清尘一看,口中气愤得说道: “子母连环术,好狠毒的巫术。” 原来这二河中的,正是那黑骨一族特有的巫术,此巫术叫“子母连环术”,施展此术时,需提前将一位快生产的孕妇,放在特制的容器中,每天都要用巫术施法,直到那孕妇生产为止,生产后,再将孕妇和婴儿一起杀死,将其鲜血和魂魄一起吸到那容器里,再将容器变小,做成饰品,这种东西,只要让一个人佩戴,再由巫师施法,就能把那母子的怨念种到那人的体内,时间长了,就会影响到此人的心性,时日一长,就会变得越加的阴毒,最后变得疯狂,而普通的施救之人,往往只能把母亲的魂魄给吸走,而忽略了那小孩的怨念。而此时是最危险的时候,一旦那婴儿的怨念占有了此人的思想,那将会是一具行走的毒物了。 而刚才,清尘道长施完法后,立即查觉到二河体内还有一道怨念,本想再次施法,没想到小江枫却跑了过去,如果不是他手中的“绿宝”及时吸出那婴儿的怨念,小江枫也会受到影响的,这将会直接影响到他的修行根基。 第七十九章 “绿宝”吸完那黑气,又在二河身上转了一圈后,就飞回了小江枫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绿宝”,小江枫又用手抚摸了一下它,只见那小东西像是得到了很大的补益,闪现出莹莹的绿光来。 看着二河还愣在那里不动弹,小江枫轻轻拍了一下二河的手说道: “叔叔,你怎么了?还没好吗?” 清尘忙说道: “枫儿不要动你二叔,他刚失去了一部分精力,需要缓和一会才好。” 小江枫忙走到一边,看着二河站在那里,缓了好一会才长长吐出来一口气。小江枫忙上前扶着快要倒下去的叔叔,扶他坐到了一旁的花园旁的石头上。小江枫虽小,力气却很大,扶着二河这么大个人,并不显得多么吃力。二河看着眼前的小侄子,说道: “枫儿,叔叔真是多谢谢你了。” 小江枫看着二叔紧张的样子,笑着说道: “叔叔,你中午可不能和我抢鱼吃了,我要吃两条鱼。” 以前小江枫吃鱼时,二河总让他慢点吃,怕鱼刺卡喉咙,又哪里是不让他吃了。听侄子这么说,他也知道只不过是小孩子撒娇来的。 疼爱得看着小侄子,说道: “你要想吃鱼,叔叔每天都给你钓哈,保你吃个够。” 看着二河缓和了很多,清尘问道: “江施主,你最近可是遇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二河仔细想了一下说道: “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上次去李府时,那李英到显得怪怪的,不像以前那样缠着我了。” 听到这话,清尘掐指算了起来,不一会,却猛然间大叫一声说道: “不好,看来是李目已经进了这李府了,那李英已经被他控制住了,又或者这李英本身就有问题。” 听到这话,二河忙问道: “道长,那我要不要赶紧回去查看一下?上次我在李府,看到那李冒和以前明显不同了,行为怪异,遮遮掩掩,也不用正脸看我了。什么事都是那管家李明传话给我。还有,我发现那李家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府中换了很多人。一大半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而新换来的那批人,好多都是面色僵硬,面无表情。” 清尘微微点头道: “这就是了,看来那黑骨还是知道我在这里了,提前布放了。即然这样,那我们这边要提前做些准备了,免得到时候被动。” 说完手里拿出一张符碌,往二河身上一推,那符碌就消失在了二河的身上,只见二河的样貌很快就发生了改变,又变得和使用以前那张附碌改变后的样子一样了,只是显得更加自然,以前用上那附录后,虽然也是变得更强壮威武,但却显得有些虚假,现在清尘的这张,却使得二河显得是自然长成的那般,很难看出和先前有了明显得区别,却又比以前更加的强壮,还有只有二河自己能感受到的那****的变化。 “枫儿,把“绿宝”送与你二叔吧,他现在正需要此物。” 小江枫正看着二叔的变化,听到师父的吩咐,便伸手把“绿宝”递到了二河的面前。虽然“绿宝”刚才救了二河,但当时他正处于出神的状态,并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之处,但听到是侄子的东西,本能的就说道: “叔叔哪里能要你的东西,你还要自己留着吧。” 小江枫小脸嫌弃的道: “我也只是暂时放到你那里,等你用完了,还要还给我的,叔叔快拿着。” 二河本想再推辞,但清尘说道: “此物为地精之气所化,现在对枫儿也无大的助益,等他助你渡过此劫,你再还给枫儿就是了,现在你正需要这个物件防身。” 听清尘都这么说了,二河不得不遵命,接过那物件,仔细得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这东西神奇,看着的一个小东西,却让人眼前一阵清凉,好不舒服。二河接过后,便放在了贴身的衣袋里。连连向侄子道谢。弄得小江枫到红脸起来,连连挥着小手阻止叔叔。 “二河,你今晚就回去,记住我的话,回去以后,不要与那李冒接触,直接回房间,找那李英,查看一下她身上是否有什么可疑之物。再就是查看一下他脐下三指的地方,是否有黑色印记。如果有的话,你立即离开李府,不得停留。如果没有,你就趁行事时,把“绿宝”放到她的身上。可听得明白,记得清楚?” 听到这话,二河感到惭愧起来,以往他只要与那李英在一起时,都没有仔细看过她的身体,只是一味的使力。到还真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听清尘吩咐,忙答应了下来。 待到二河匆忙收拾了一下便往李家后,小江枫不解的问道: “师父,你为什么让我叔叔这么快回那李府里,可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从你叔叔刚才中的巫术上看,那黑骨已经知道他身上有附录的事情了,并且现在是由李目化为了那李冒,在李家行事,肯定是将有大事发生。” 小江枫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可是你说那李英的事情时,明显带着另外的意思,那“绿宝”虽能吸出叔叔身上的巫术之毒,但并不能保护他的安,如果真是那李目有什么安排的话,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叔叔的。” 看着小江枫那着急的表情,清尘微微含首道: “你觉得是为师没有思量好,就让你叔叔涉险了?” 小江枫脸上顿时一红,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成认得道: “我可没有这么想,只是觉得叔叔本是凡人,又没有功法护身,怕他一个人在那李目手下吃了亏。” 第八十章 清尘哈哈笑了几声说道: “你这孩子,师父早有打算,又怎会让他一个人范险呢。” 小江枫本也是关心则乱,又哪里真的怪师父了,听到这话,顿时小脸上笑开了花说道: “原来师父早就有了打算了呀,能告诉徒儿吗?” 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清尘。清尘想故意逗一下他,说道: “你刚才还不相信为师,怎么现在又要让为师告诉你?那你说为师能告诉你什么呀?” 小江枫顿时气馁的道; “小气师父。” 清尘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 “走,跟为师去那李府走一趟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师父不是说那李府有五鬼大阵守着吗?我们能进得去?” “你这孩子,刚才还夸你聪明来着,怎么这会转不过弯来了。” 小江枫一幅不解的模样,看着清尘想了一下,突然说道: “师父是说那“绿宝”?” 清尘微微点头道: “嗯,说对了,那“绿宝”本为地之精华所聚,能勾通地脉之气。你叔叔把它带到那李府里,我自然就能通过他来改变那李府的地精之气,把那阵法暂时移开,你我不就能进得去了吗?” 小江枫听完就拍手叫了起来说道: “师父果然厉害。” “相信为师了?” “信了信了,师父最厉害了。” 说完小江枫装模做样的给清尘锤了几下背。 清尘也不理会他,顾自说道: “只不过我发觉那李府的五鬼大阵最近越来越凶猛了,可能是和那李目的回归及黑骨的功法将要大成有关。只不过最近李目由于与乐峰真人斗法时,受了伤,咱们才能暂时避开那阵法,进得去查看一下。” 说完,右手一招,一团云气包裹住两人,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不一会就出现在了那李府的大宅之上。 果然,当两人从空中想隐身而入时,却仿佛碰到了什么阴寒之物,让两人不由得打了一下寒颤,清尘嘴中轻轻念起来咒语,只见他周身乏起了清光,不一会,就从那李府内飘出一股大地的土气味和植物的精新味道来,接引着二人慢慢落入了那李府内。只见那李府四角和中间的一口井内,本来原原不断冒出来的黑气,慢慢的淡化了。 这五鬼守宅大阵,本来就是借助这魂魄之力,与那宅地的地阴之气相交互而成,所以一般不会术法的人进出这宅子才不会受影响,但修行越高,想要进入到这宅子里,受到的阻力会越大。现在清尘通过这“绿宝”的地精之力,把这宅子的地阴之气吸出,仅剩那地上的魂魄之力,还不足以被清尘看在眼中。本来清尘想借此次机会,把这阴损的大阵给毁去,但那样势必会让那黑骨和李目觉察到,为避免打草惊蛇,暂时没有去完破坏掉他,只是把此阵的地阴之气给拔出了。算是泄了这阵法的毒气。以后即使有身怀术法之人闯入,也不会受什么到伤害。 由于两人隐藏在云雾之中,这云雾又时刻变化着周身的气场,与周围的景物融入一体,当两人进入到李府时,那正在书房打坐的李目并没有觉察出什么。这也是清尘的厉害之处,他并没有施法术隐身,那样很容易被李目所觉察,只是借助天然的云雾之力而隐匿身形,即使李目觉察到宅内有异样,也只会探查到草木之气,而察觉不到他们两个的气息。 二人本来守在那走廊之处,此时走廊上已经挂满了灯笼,照得走廊和廊下的水池格外的明亮。清尘一把拉过想跳进水中逗弄小鱼的小江枫,向他使眼色,抬头看了一下来人。 小江枫看到自己的叔叔正一脸心事的往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往后看着什么,仿佛后面有人跟踪他似的。 看到这里,小江枫首先忍不住了,小声说道: “唉,我这个叔叔,怎么这么承不住事,你这样,让别人一看就是有事情呀。就不能慎静一点!” 清尘微笑着,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明白,枫儿本是天上的灵气所化,天生的带有一股灵性之气,而这二河,不过是凡俗之人,虽经历过了一些事情,但总归是凡体肉胎,受世间的事情影响肯定要比他们大的多。心中有事,能保持着这种形态,瞒过李府上下,走到这里,应该算是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了。 但果不其然,二河刚刚经过他们身旁,就看到后面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跟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小心的躲藏着身影,清尘示意小江枫打发了两人。 小江枫在清尘的调教下,感悟了很多道,也学了很多的术,平时也只能和陈义君练练手,但双方都怕伤到对方,不敢真的下重手,所以一直以来,小江枫总想找个机会亲自验证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现在听到师父让自己打发了两人,心中早就想出来一百种方法把两人解决掉了。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惊动那后面指挥的人。这又让小江枫范难了。看着徒弟那纠结的表情,清尘道: “术之一行,唯心而行,为形而破。不管用什么术法,都由心而发。如此,方可行事。” 听了师父的话,小江枫顿时领悟到了,于是悄悄走到二人的身后,由于他身形矮小,没办法直接向两人出手,只见他双手掐诀,嘴里轻声道: “化气为墙,万物而空。” 然后双手往前一推,只见那两人突然从体内爆裂而开,又瞬间被空气给压缩成一堆肉泥。 原来小江枫用的是外物之一的空气,先把两人身边的空气抽走,使得两人体内的气压增大,一下子撑破了肉体,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后又猛得增加气压,直接把两人给压成了肉泥了。 看着地上的两人,小江枫还陈沁在自己第一次用术法的兴奋中,高兴的跑到师父身边说道: “师父怎么样?” 清尘看着小江枫,轻轻的说了句: “每条生灵都是上天的一种,以后不要轻易的夺人性命。” 小江枫本想得到师父的夸奖,却没想到师父会教导自己,不服气的说道: “可是他们是坏人呀。” “好和坏不能仅凭一眼就做判断,要给对方留有一丝生机,也是给自己留一丝余地。” “今天放了他,不知道明天他们又害死多少人。” “那如果有人要取你的性命呢?你今天要了别人性命,明天又有人要你的性命,你又当如何?” 小江枫也意识到自己过于鲁莽了,忙陪着笑道: “没人敢找我麻烦的,不是有师父在嘛!” 清尘看了一眼小江枫,心道,还是个小孩子,还需要经历很多才能懂得,知道自己也不能过早的让他接受这些因果关系,便叹了口气说道: “等哪天你真正懂得了因果循环,便不会这么说了。” 说完拉着小江枫跟着二河往后面走去了。 第八十一章 等到二人走到二河与李英的卧室外,清尘打开“神物通”,透过墙壁,看到二河正坐在桌子旁边,而那李英,已经是衣衫半解的躺在床上了。而二河却一直坐在那里呆愣着看着窗外,并没有上前与那李英一处。 清尘只是静静的看着二河,并没有出声提醒。现在的二河,正受着心理上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如果他真上前去那李英发生什么,心中还是过不了那道坎,但不那么做,又不能完成清尘道长交给的任务,正当他左右为难时,却听到床上的李英在轻轻的呼唤他。 二河心中一狠,猛的把衣服脱光,便往床上走去。 正当二河要迷失在李英那温柔乡时,额头却猛的一震,清醒了过来,却是那清尘道长给他的附录震醒了他。他低下头,看到那在身下承欢的李英,早已经陷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二河猛的往下看去,却看到李英下脐下三指处,正隐隐有一团黑气冒出。 看到这里,二河想起了清尘道长的嘱托,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猛的起身,随手抓住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想逃跑。 也就在此时,只见那李英身上却猛然冒出一股黑气,变成一个人形,阻住了二河的去路,那李英随即晕了过去。 二河心中惊惧,正想跳窗而逃,却见那由黑气组成的人形一下子包裹住了二河,二河身上的衣服脱落,露出了二河精壮的身躯,但随即,那黑雾却发出了一声音: “咦?为何他身上没有那东西?” 窗外的小江枫正想跳窗而入,救自己叔叔时,却被清尘一把拉住,示意他继续看下去,而正当那人形物迟疑间,二河胸口处却猛的发出一道清光,击在了他的身上,直击得那黑雾人形差点消散开来,又重新化为一团黑雾飘浮在屋内。而此时,在另一个房间内,那盘腿坐在床上修练的李目,也是一口鲜血喷出。 没有了那黑雾的束缚,二河一下子跌落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黑雾,二河也是吓得不敢乱动,只是往墙角靠去。 不一会那黑雾又重新幻化为人形,开口说道: “你身上的清光到底是谁给你种下的?” 现在的二河心中只是害怕,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看二河并没有回答,那物又问道: “你到底是谁,竟能识破我的“幻阴之术”?” 二河这次到开口说道: “你这怪物,休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说完二河又想跳窗而出,但仅是动了一下,又跌落回地,重重的摔倒下来。 “看来是有人已经知道些什么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说完,只见那怪物又发出一道黑雾,往二河的天灵之处飞去,正当那黑雾快靠近时,却只见二河的头顶发出一道绿光,一下子击退了那黑雾,接着一件绿绿的东西飞了出来,正是那一地隐藏在二河身上的“绿宝”,往那黑雾的心脏部分击去。 有了被偷袭受伤的经验,面对此次偷袭,那黑雾却猛的缩成一团,与那绿光对抗起来。正当两方不相上下时,房间内,却猛的黑雾一闪,出现了一个人,抬手收回那黑雾,并一掌击退“绿宝”。“绿宝”受到攻击,可能是知道自己敌不过那人,便又飞回二河的身上消失不见了。 看到此人,二河脸上地显出了惊讶之色。只见那人浑身被一件黑袍包裹着,看不清面目,只能透过眼神看出他神情可怖。 “你背后之人来头可不小呀,不但能识破我用魂魄练就的“幻阴之术”,让你不被吸干,还能趁吸反吸于我。此等能人,除了那清尘之外,我到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二河听到这声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你,你就是这几天一直在府上假扮李冒的妖孽。” “我假扮他?哈哈,实话告诉你吧,是那李冒一直在冒用我的身份行事。” 二河惊讶的问道: “那李冒又去了哪里?” “你一直叫他的名字,却不肯叫他岳父,看来你这些时日来,一直混在李府,为的不是李英,而像是来打探什么事情来了。” 事到如今,二河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于是朗声说道: “我江家与你李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又怎么会认贼作父。只可惜,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然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实话不防告诉你,他已经成了我的阶下囚了。看来你报仇无望了。哈哈” 听到这笑声,二河也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刚才之所以从惊惧中回过神来,连连发问,正是受了清尘的指示,那清尘站在窗外,用传音入密的术法,指导着二河一步步问出了那李冒的一些事情来。 “你笑什么?” 黑袍人终于忍不住怒道。 “你不要隐藏了,你就是以前那个害得陈家家破人亡的李目。” 黑袍人听完二河的话,先是一愣,后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 “我怎么没想到,如果不是那清尘的指示,你怎么可能敢一个人又回到这府上来。” 说完李目向着窗外喊话道: “出来吧,不要躲躲藏藏的,做鼠辈。” 听到李目如此说,清尘知道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但已经知道自己就在这院子里了,于是便也不再躲藏了。挥袖一下,那团雾气就消失了,露出他们师徒两人。 “李施主,贫道这有礼了。” 看到二人现出身来,李目怒道: “果然是你这臭鼻子老道。” 听李目如此说,清尘也不生气,缓缓的说道: “李施主何必如此动气,应该是贫道质问你才对。” “我李某人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三翻五次的与我过不去?” “你早时因个人私恨,而致使主家家破人亡,后又因那黑骨一族而伤天害理,残害百姓,为祸一方,你还觉得自己无错?” “是他们先对不起我的,我本来对他们陈家忠心耿耿,但他们却一直防我,最后害得我差点丧命乱山坡,如此之恨,让我怎能不去报仇?” “世上一切皆有因果,如果不是你做事不善,陈家又怎会与你为难,最后使你落难的也不是陈家,而是你的亲人,你却要害整个陈家,贫道如果不是念及当年陈家有管教不严的过失,又怎会让你逍遥法外这么些年。” 第八十二章 李目一边和清尘说着话,心中却是万分的焦急,毕竟论实力,他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的。但好在现在在李府,与那后山很近,那里可是他的大本营,又有一个厉害的人物坐镇,只要抢得机会,自己逃到山上,就不怕那清尘了。 想到这里,李目突然笑道: “哈哈,只怕你不是放过我,而是找不到我吧。” 说完,李目突然化为一股黑烟,飞出了屋外,往那后山飞去。 看到李目想逃跑,清尘也没有着急,任由李目遁去了。反而是小江枫着急的说道: “师父,为何要放过他?” “他只不过是那黑骨的一个小喽啰,对于大局无碍,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查清这李府到底与那黑骨有多大的关系。一到这里,我就觉得有一股血腥气,但始终查不出来原由。” 说完又慢慢的走过去,手一挥,一件衣衫盖在了那还昏迷在床上的李英身上。小江枫和二河跟着清尘一起走向那李英,只见那李英双目紧闭,面色痛苦的躺在那里。 清尘右手一抬,一股清光照在了李英的身上,但那清光刚一粘到李英,却被反震了回来,清尘吃了一惊,说道: “好一个鬼魄之体,果然是那李目设下的计策。” 小江枫和二河看到连清尘发出的清光都给震了回来,两人心中也是震惊。又听说到什么鬼魄之体,小江枫忍不住问道: “师父,什么是鬼魄之体?” “这鬼魄之体本不应存活于世,它本是阴间那鬼物的胎体,被人强行摄到了阳间,又找阳间纯阴的女子之体,强行把这鬼胎养在女子体内,由于受到阳间的阳气滋养,它才能慢慢的成长成婴儿。婴儿出生后,只要不破体,就和正常人一样,外人是看不出任何异常的,但一旦失了身,便会慢慢的变成鬼魄之体,只要施法之人将自己的魂魄将养在她的体内,再找个强壮的青年与她交合,便会吸取那人的血精,以滋养他们的魂魄,这样就使得他的功法一日千里了。你们刚才看的那个鬼体,就是被李目放到她身上将养的魂魄。” “啊,好狠毒的术法。” 二河心中难受,想到以前自己竟和一具类似于人尸的人交合,心中不免做呕,最后实在忍不住,跑到旁边的花盆边吐了起来。小江枫到是听了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觉得这个术法太过复杂,需要多年的经营,中间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整个计划就泡汤了。于是问道: “师父,这种术法太复杂了,万一这李英早亡,又或者没有等她破身就被人杀了呢?其不是功亏一篑了?” “这等术法却实很少有人用,可就是因为很少有人用,才不容易被人识破。并且此功法一旦成功,威力恐怕连为师都要忌惮三分了。” 听到这里,小江枫明白了,这李英从小长在李府,本身就有使唤丫头,又有李目在后面暗中保护,安上应该没有问题,问题就在于这李英因为自己的淫荡,过早的破了身子,而那破他身子的人,本身体质又弱,没有多少血精可取,致使李目不得以提前了计划,虽然也有功效,但毕竟是大大折扣了,后来好不容易又找到了看似精壮的二河,又查出这二河本是外地人,无亲无故,即使把他吸干了,也不会有人查问,想到这里,便买通了二河的师父,联合起来想拖二河进来,吸取他的血精。 但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开始确实从二河身上吸取了不少的血精,但后来二河忙于丝织厂的建造,本身又劳累,便冷落了李英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李目本想杀掉二河,再重新找人,但李冒就不这么想了,自己这边好不容易与陈家搭上了关系,又看那陈家重视二河,有大把的机会挣钱,又何必这么快把这棵摇钱树砍掉。就是这李冒的一个贪念,反而救了二河的一命。到得后来,二河又重新与那李英交合,李目又重新得到了血精,也是慢慢停了下来。 当李英与二河回得老家时,才使得李目心中起了疑心,悄悄命人跟随着过去查看。但由于清尘的出现,探子并没有查到什么。等到二河回来后,又有了陈义正送的附录保护,这才使得二河没有损失过多的真元,当清尘看到二河,便猜出了几分,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才确定这李英身上有古怪,便亲自制了一张引魂符,使得那李英身上的李目的魂魄不稳,才现出了真身来。 这一系列的计划下来,使得小江枫心中越发的佩服起师父来。师父竟能从叔叔一点点的不同之处,就能推断出如此多的事情,自己以后要好好学习才好。于是当下笑嘻嘻的说道: “师父,你真厉害。徒儿佩服你。” 听到这明显拍马屁的话,清尘笑着说道: “只要你肯学,师父都会教给你的。” 小江枫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裂开嘴笑着说道: “还是师父好,世上只有师父好。” 听得清尘心中也是一阵受用。这清尘虽然也是半仙之体,但毕竟还没有真正的成仙,心中还是会被世俗所绊。收小江枫为徒,一方面也是算出自己与这由天上灵气所化的婴儿有缘,再就是自己也却实想找一个世间的传人,把自己一身所学传给他,好造福一方,以后自己不管是度不过天雷,毁于天威之下,还是自己得到成仙,飞升仙界,都会让世间留有一股正义之力量。 “师父,我还有一个疑问,那李目直接找世间的精壮男子,取他们的血精不行吗?为什么还要用这么复杂的术法?” “你记住了,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规律,强得来的东西都不属于自己,即使强行占有,也会有被反噬的一天。” “嗯,枫儿明白了,与这李英交合的男子,都是自愿的,那样就能直接被他所用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李英,小江枫不由露出嘲笑的神色来,说道: “这女人如此之丑,我二叔怎么看得上她?” 现在的李英,由于失去了那魂魄的原故,身体也变得干瘪了起来。面貌也变得苍老,一看似是那七八十岁的老妪了。 第八十三章 听到这话,本来不吐的二河,心中又一阵恶心,又吐了起来。 虽然那李英本是李目设在人间的一个工具,但在清尘看来,终不过是一个悲剧,清尘口中轻声宣了声道号,右手一挥,一道清光闪过,那李英便化为了一团齑粉,瞬间消散了。 看着这一幕,小江枫并没有什么不忍,又或者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时候反而只有二河的呕吐声还在响起。小江枫蹦跳着走过去,往二河的身上一拍,一道灵气飞入二河的身上,二河登时便没有了那种不适感,反而觉得一股清凉,使得他浑身清爽起来。转身看着小侄子,二河露出感谢的表情。但小江枫却嘿嘿的笑了几声就跑开了。 这个时候,只有清尘明白他这徒弟为何笑,因为一开始二河呕吐的时候,他本就可以施展法术助叔叔了,却一直让他在那吐,小孩子的恶作剧,在他的身上展露无疑。 正在三人说话间,却听到门外有人碰倒东西的声音。显然是刚才躲在门外偷听偷看,在慌忙逃跑间碰到了什么东西。小江枫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那人身边,等二河也跑出来查看时,立马就认出来那正是李府的管家李明。 看着前眼的小孩,又回头看到了二河,再想到那大展神通的清尘,李明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了了,但他不会坐以待毙的,因为他的手中还有最后一道保命符,此刻正捏在他的手里。就等危急时刻时,捏粹那符录逃跑。 “李明,现在你回头还来得及,不要再跟着李目为非作歹了,迟早会有报应的。” 二河毕竟心软,看着李明,还是忍不住劝道。 “报应?你们知道自己惹了谁吗?还在这大言不惭。你们很快就会被部杀掉的。我劝你们还是尽早弃暗投明吧!” “噢?你要劝我们投哪个明?” 这时候清尘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淡淡然的问道。 “不防告诉你们,我现在是为黑袍老祖干事,黑袍老祖可是通神的存在,如果你们不趁早归顺,小心哪天惹得老祖不高兴了,让你们都下地狱。” “下地狱?黑袍老祖竟有这么大神通?” “老祖上可通神,下可勾九幽之魂,又岂是儿等可知。”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用知道了。枫儿,这个就交给你练手了。” 说完清尘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了二河和江枫,一前一后的把李明夹在中间。 看着二人看向自己的眼光,二河到还好说,只是眼中冒出了一股恨意,而那四五岁的小孩,却眼中满是不戏虐的表情看着他,只看得他心中有些发毛,正想捏粹那附录逃跑时,只见江枫身影一虚,便出现在了李明的身边,右手一切,李明那只拿着附录的手便齐齐的断掉了,拍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李明直到看到地上的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掉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用右手紧紧的攥住那不断往外冒着血的手臂。大声骂道: “我的手,你竟敢把我的手切断了,老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看着李明那痛的不断冒着汗的额头,小江枫又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 “李明,你作恶多端,迟早都会下地狱的,不知道到时候你那老祖会不会把你从地狱里给拉上来呢。” 说完,李明只觉得眼前一闪,又一物件掉在了地上,这次李明反庆的快,快速用手摸去,原来是一只耳朵被削了下来。李明又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正当李明痛苦不堪时,却听到小江枫有些生气的说道: “怎么切偏了,唉,都怪师父平时总让我削木头,却不知道这人肉这么软,这么脆,不知道比那木头好削多少。” 二河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彻底的被震撼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那么粉嫩可爱的小孩子,出手却这么快,这么狠。不由得心中生出一丝凉气来。暗道:幸好这是自己的侄子,不会对自己下手,不然其不是很惨。但刚想到这里,又想到平时自己把他当小孩子逗弄时,还故意的捏过他的脸,不知道这小孩子会不会记仇。想到这里,不由得又离小江枫远了一步。 此时的小江枫,哪里又会注意到叔叔的这些小动作,正玩得兴起呢。现在的李明,身上下只有一个身子躺在地上,双手双脚早就被砍去了。正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哼。连大声叫骂的又或者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由于小江枫用手刀砍时,早就施了法,虽然那李明也是血肉模糊,但并没有丧命,只是那阵阵的疼痛不断传入他的脑海中,早就折磨得他痛苦不堪了,可偏偏自己又清醒得很。 “唉,一点都不好玩,还是让被你害死的人过来带走你吧。” 说完,只见小江枫双手掐诀,不一会周围便阴风阵阵,飘过来了十几只鬼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但一个个都死状凄惨的样子,不是断了手臂,就是被人从中间斩断,上下两截不停的晃动。 这些鬼魂刚来到这里时,还有些迷茫,但当看到那躺在地上的李明时,都从眼里冒出了股股阴森的绿光。 “你们生前都是被他折磨至死的,现在我只是对他略做惩罚,师父告诉我,世上万物皆有因果,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就又蹦跳着跑到了二河的身边,坐在旁边看热闹似的,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那群鬼魂慢慢的往那李明身前飘去。 而此时的李明,由于失去了双手双脚,心中虽然万分恐惧,却动不了分毫,不一会便被这群鬼魂给包围了起来。过不多久,里面发出了一声长长惨叫,便没了动静。而那些鬼魂,也慢慢的从那李明的身上站起身来,齐齐的向小江枫拜了一拜,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们大仇已报,该回哪里回哪里吧。” 那群人又拜了一拜,便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二河,终于忍不住问道: “枫儿,那些鬼魂都是被这李明给害死的?” “是呀,他们都是冤死的人,你不知道吧,这李明有个怪癖,喜欢虐待人,不管男女老幼,只要被他看上了,保管他们生不如死,你看到的只是他在这院中做的恶果,还有很多在外面的,一时赶不回来,我又没时间等他们。” “啊?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发现,唉,真是无用。” 二河想到这么多人都惨死在李明的手下,心中更是气愤,怪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这些事情,说不定自己还能阻挡一二呢。 “这些人都死了几十年了,你才来这里多长时间,再说他们都是用法术屏障遮挡住了的,平常人又哪里会发现,叔叔不要自责了。” 二河心中还是不愤,又走过去狠狠踢了李明的尸体一脚,还闲不够解气,又踢了一脚,这才恨恨的朝地上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液,转身想找些东西,把这李明给烧掉。 此时的小江枫,却走过去,从那只断掉的手中,拿过一个团成一团的附录,展了开来,看到上面的图案,小江枫不解,便收了起来,想着回去问师父。当他看到二河去找东西时,看着李明,小江枫也是右手抬起,想学清尘一样,一挥间,那李明便会变成齑粉,但他连挥了几次,那李明却没什么变化,不由得叹了口气道: “回去一定要好好让师父教我这招。” 说完也不生气,便跑过去帮二河找东西去了。 而此时的清尘,却是站立在去端,看着刚才李目循去的方向,仔细的推算着,可是怎么推算,就是找不出那确切的方位。明明那座山就在眼前,凭他的修为,只要略施法力,整座山便会尽收眼底,山中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眼前这座山,却仿佛一切都如常,一草一木都栩栩如生的样子,但清尘心中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幻象而矣,只可惜自己就是透不过这幻象看到里面的样子。最后无柰的摇摇头道: “看来那黑骨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了。要灭掉他,不是轻而易用举的事情了。” 这时他才知道,当初他能联合起来一批世间修士,闯进那黑骨一族的胜地,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那黑骨一族内部出现问题了,让他们得了一个空子,现在看来,当时就是因为这自称黑骨老祖的人,吸收了黑骨一族的巫力,才使得整个黑骨一族战斗力下降,当时他虽然也被打成重伤,按现在的推算,应该是他计划之中的事情了。故意示弱,让我们觉得这黑骨一族不过如此,以此给自己换取时间修练,又或者他虽然吸收了族中巫力,却不能立即转化为自己的,需要时间或机缘,这才故意设了此局,以此骗过大家。 第八十四章 想到这里,清尘不得不对这黑骨老祖又重新认识几分。觉得自己以前还是有些低估了他。现在看来,那黑骨老祖先前之所以会示弱,不过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从上次他释放的红云就可以看出,现在的黑骨老祖并没有正面和他对战的计划,有可能还在酝酿更大的阴谋。而这个计划,肯定和那寒丝巾有关。 当年他受陈老爷子之托,把那块寒丝巾一分为四,每块上面又施了术法,但那陈老爷子也增告诉他,那块寒丝巾里,隐藏着一个大密密在里面。只有四块寒丝巾重新组合在一块时,才会显现出来。而这个大密秘,关系到当时的国本命运,和世间的万千生灵有关。 自己也曾推算过这些,但也只是推算出了这件事和自己的徒儿江枫有关而矣。天意毕竟是不可测。能让人推测出来的,又岂是天意了。想到这里,清尘便转身,瞬间落在地上,看着那跑来的小江枫,脸上严肃的表情变得温和起来,说道: “可处理完了?” 小江枫哪里理会师父的问话,心中只想着师父的那个术法呢,跑到清尘的跟前,一把搂住清尘说道: “师父,你把那招一挥就让人变成齑粉的术法交给我吧,我想学。” 看着枫儿的表情,再看看远处冒起的火光,清尘就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肯定是枫儿也想像他一样把李明变成齑粉,结果没办到,现在就一脸不高兴的来求自己教他了。一把抱起小江枫,清尘笑着说道: “那叫铁扇风,想学的话可是要吃苦头的,你可不要叫苦?” 听到师父答应了自己,小江枫一脸高兴的抱了一下师父,还在师父的脸上亲了一下,嘴里大声叫着“师父真好”。一滑就从清尘的怀里滑了下来,跑到一边去了,原来是看到一个蛐蛐跳到草丛中去了,小江枫过去捉蛐蛐去了。 清尘也不以为意,微笑着看着在草丛里跳来跳去的小江枫。 这时候二河跟了过来,他可没有小江枫的神通,一路小跑,早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这还是迟了好长时间才找到清尘。 看着侄子在草丛里跳着捉蛐蛐,二河不以为意的问道: “道长,你怎么总是这么惯着他,这样他容易惯坏的。” 清尘微笑着看着了一眼二河说道: “世人皆为苦,你可知苦从何来?” “啊?” 二河没想到清尘会问到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得讪讪答道: “想得得不到呗,还有想留留不住。” 听到二河的回答,清尘微微点了点头,能悟到这个,也算是二河有悟性了。 “你看枫儿现在可是苦吗?” “枫儿?他玩得正欢呢,哪里又会苦呢。” “是呀,心中无求,便不会苦,有所求,求而不得,便会苦。” 二河略有所思,站在那里不说话了。看着二河的样子,清尘知道他现在正是悟的时候,也不去打扰他。只是看着小江枫在那里玩耍。 “噢,我知道了道长,以前我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大哥一样,为家里挣些钱,帮到父母,后来总想着在那李府找到些什么,能帮到你们,一直在逼着自己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太难了,我总是完不成,所以我总觉得自己无能,自责不已。这些都是让我烦恼的事情,如果我以后只是顺应心意,顺着自己的能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会不会好些。” 听到二河的话,清尘心中高兴,说道: “你虽在尘世,却也与道有缘,好好悟吧。” 说完一招手,把小江枫给拉了回来,两人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二河又在原地站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是仔细一想,又什么都没有了,知道此刻自己也想不到什么,便不去想了,往江宅走去了。 那李目自逃到那山洞中后,便不再现身了,过了没多久,只见一块红云飘过李府上空,只听得那李府里发出几声惨叫声,便再也无人出现了。 而事发时的清尘,正在屋中静坐参道,猛然睁眼,抬头看向屋外,双指向眼睛一划,两眼便放得清光出来,刹那间那李府上空中隐形的红色乌云便显现在眼前,但他清楚,如果此时自己再过去相救,为时已晚了,那红云隐藏了身影,只待到得李府上空时,才刹那间现身,释放出红色血茫,笼罩住了那李府上下,仅过得片刻,那李府上下一干生灵,便被吸光了血肉,仅剩堆堆的白骨散落在地。但也仅是刹那间,那红云又再次消失不见了,使得清尘无从追踪,只得轻叹一声,又重新回到蒲团上打坐起来。 第八十五章 又过了几天,有好事之人看那李府长时间无人,便私自走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只吓得他双脚发软,委顿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喊出声来,这叫声引来了街坊四邻前来观看。一看之下,都是吓得腿脚发软,动弹不得。 而此时的李府,竟似那人间地狱般,满院的狼藉,到处都是那人骨,还掺杂着动物的骨头。满院子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但让周围的邻居奇怪的是,这院子里的味道这么大,他们的邻居却并没有觉察出来什么,也有人跑出来试验,果然,只要出了那院子的大门,新鲜的空气立马扑面而来,不似那院中的污秽之气,但只要踏入那院中,便会被那股血腥之气和污秽之气浸入,让人做呕难受。 有人马上想到了李府的上门女婿江二河,便有一个有点威望的人,一边差人赶紧去那江边的工厂喊人,看是不是还在工厂,又或者这一地的尸骨中便有那江二河,一边又忙着报告给了当地的官府。 待得江二河赶到时,也是被眼前的事情给震到了,没想到这才几日不进这李府,这里竟成了人间地狱。二河心里明白,这肯定是那李目,又或者是那黑骨老祖所为,应该是为了那日受辱后,暂时不敢找清尘又或者陈家的麻烦,便把这李府上下屠杀殆尽。但二河并不能直说,毕竟现在的世人对那些巫术有一定的成见和害怕,所以当有人问道他知道什么时,他便连忙说道: “我一直在工厂里做工,这几日忙碌,并未回得府中,怎么会发生如此的恶事。” 说完以后,二河心中也是一阵唏嘘,心道,如果自己当时在这府中,是不是也免不了这一劫呢?应该不会,毕竟还有清尘道长和侄子从傍照应着。想到这里,便放下心来。 不一会,官府中的人也来了,但都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又传唤得二河过来问堂,但二河一口咬定这几日一直在工厂里忙,并未回得府中,厂工人皆可做证,不得以,便以时疫为论断,至使这李府上下齐齐灭门了,下令封了这李府上下,二河也暂时被收监了,说是还要查验完后,确定与二河无关后,才能释放。 听得此消息,江母跑到陈府里,见着自己的大哥便下跪求道: “求哥哥救一下二河。” 陈文贵忙扶起妹妹坐下,让他喝了杯茶后,仔细问明了原因。陈文贵与当地的知府大人私下到还真有些交情,但毕竟这李府一下子死了几十口子人,偏偏自己的外甥无事,到哪里都会怀疑与这二河脱不了干系。但好在江母听得二河说起了那晚的事情,知道这事与那李目有关,但却不能拿出来做证,毕竟这李目从未以此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过,现在如果说与他有关,还真是有些牵强,但好在这二河却实有不在场的证据,厂的工人都可以做证,自己也可以去出面做证,可是不在场并不能代表着这件事情与他无关。这下到让陈文贵犯起难来。看着哥哥为难的样子,陈文竹心下也有些担心起来,怕自己的儿子万一说不清楚,再真给弄个杀人的罪,那岂不是冤枉了。可如果那知府本来拿不到二河的什么证据,自己现在再去出面打点,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了。正当他们兄妹两个左右为难时,却看到枫儿一个人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说道: “舅公,奶奶,你们不用着急,我师父让我传话过来,说是我二叔命中注定有三天的牢狱之灾,让你们不用担心,灾难过后,他自会被放出来。” 江母听完孙子的话,虽放下心来,但心中总还是牵挂着儿子,便忙问道: “枫儿,你师父可还有说什么话来?可说你二叔在牢里受不受苦什么的?” 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的落下泪来。 “师父到没有说,只说让你们不用担心。” 陈文贵听到是清尘道长传话过来了,便劝道: |“三妹,不用着急了,你也知道,清尘道长并非我等凡人可比,即然道长都说了,咱们还是放下心来,耐心等待一下吧。” 听到大哥的话,江母心中也是明白,清尘道长即然说没事,那就应当是没事了,可是心里始终放不下心来,嘴上虽不说,但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担心显而易见。 “这样吧,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去打点一下牢卒,让他们好生照看二河,这样行吧?” 陈文贵又补充道。听到这话,江母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一些。带着自己的孙子又急匆匆的回家去了。 平时的时候,江母是不愿意去后院打扰清尘道长的。但今天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比较重要,所以他还是决定到后院亲自去问一下道长,这才能放下心来。 但当他带着孙儿来到后院时,却并没有见到清尘道长的身影,于是问孙子道: “你师父可是出去了?” 小江枫也是四处找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师父的踪迹,便回来说道: “奶奶,我也没发现师父留下来的什么信息。可能临时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后再问也不迟,反正我二叔的事也急不来。” 江奶奶无法,只得点了下头,两人便回前院了。 第八十六章 而此时的清尘,正快速赶去离成江镇几百里外的一处小镇上,因为他突然推算到那里出了比较重大的事情,并且还在不断的扩大。有几个世间的修真人士正在那里处理,但据他推算,应该是顶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这才匆忙赶了过去,连给小江枫留个口信的时间都没有。 近天黑的时候,清尘终于赶到了那里,当他走进一个名叫小糖村的村子时,发现那里已经人烟无,到处都是乱慥慥,还有人打斗过程中斗法的痕迹。看到这里,清尘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已经伤了很多的生灵了。他顺着村里那些人打斗时留下来的气息,又往村北面的一座山中追去。 过没多久,果然听到有几声闷哼倒地的声音。只见清尘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那将要从半空中跌落地上的一个人的下方,手掌一挥间,那人便被一团白气托住,轻轻的往一边飞去。那人本以为自己从半空中摔落到地上,不死也得重伤,但却被那团白气所救,站起身来查看了一下自己周身,不但刚才打斗时身上受的伤好了大半,现在体内还充盈着厚厚的灵气。使得他浑没有半点受伤力竭之象。看着前面那站定的人,忙拱手说道: “多谢道友相救,不知道友可否告之法号,我武程必当相报今日之恩。” “不必客气,武师父先在原地打坐,待恢复后再说。” 武程明白,虽然刚才受那灵力之故,自己伤势好了大半,但体内的灵气还没有消化完毕,如果冒然再次出手,肯定会承受不住灵力之气,筋脉受到逆攻而痛苦不堪不说,有可能还会筋脉尽断,成为废人,于时当下也不多言,直接在原地盘腿坐下吐纳起来。 而此时,清尘也通过神识了解到,站在武程一方的有数十人之多,看服饰各行各派的都有,其中不乏修练精深之人。但一个个都委顿在地,起不得身来,有的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清尘走过去,一一查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势,在几个伤得比较重的人身上拍拍打打了几下,暂时止住了他们的伤势,但并没有留下来给他们继续疗伤。因为对面还站着一人两兽,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只见那人浑身穿着一套白衣,只是那白衣上因为刚才的打斗,被血液溅上了,到像是在那白衣上绣了几朵梅花似的。白衣人的脸上戴着一块不知道由什么财质制成的玉样面具,看不出本来面目。那两头怪兽,看样貌像是蛇,但蛇头上却长满尖刺,嘴里不断吐出红信子,一头浑身通红,一头却是青黑色。都盘成一团,分立在那白衣人的左右,嘴里不时的发出滋滋的吼叫声,向躺在地上的众人发出挑衅。 清尘并没有把那两头怪物放在眼里,只是揖手问道: “不知道阁下是谁,为何要伤这些人等?” “因为他们都该死。” 看到白衣人没有直接表明自己身份的意思,清尘到也没有太在意,这时候人群中到人有大声说道: “道长,此人就是最近江湖中杀人如麻的白衣魔煞。你小心他身旁的两头凶兽,红色的那头能吐火,青黑色的那头能吐寒气。十分的厉害。” 清尘微微向那说话之人点头示意,表示感谢,但并未回话。这种凶兽他也是见过很多,连天上被关着的千年妖兽他都曾见过,至于这眼前的两头怪兽,不过是修练有形罢了,,攻击多是依靠天生的技能,或者靠伺养他的主人教他的一些技法,并无特别厉害之处,更没有到成精的时候,看样子,最多也就是修练百年有余,在世间人的眼中可能算是比较厉害了,多是抵挡不住,但在清尘的眼中,并不堪在意。他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眼前白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修练到他这种境界,一旦有这种感觉,多半是有原由了,但他用意念去试探时,却又试探不出什么东西,所以也没有冒然出手拿下此人。 而对面的白衣人,看着清尘,自己也用多种方法去试探过,但却无任何信息,要么就是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要么就是一个普通修道之人,但看他刚才救下那人的样子,应该是前者为多了。所以他也不着急进攻,而是沉下气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道人。对于别人称呼自己为白衣魔煞,也不反驳,也不成认。 这时候,他身旁的两头凶兽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突然发起凶来,直接朝清尘扑去,一青一红,两**叉着往前行,一边前行,一边浑身发出青红光芒来,身体也快速的变大。清尘面对二兽的攻击,并没有反击,而是镇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两兽很快把清尘给缠绕在中间。 后面的人群也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叫声,他们没想到这两条怪兽身体竟还能自动胀大,本来也就一仗有余的身体,现在却胀大到十仗有余,刚才他们只是受到二兽发出的烈火和寒气的攻击就已然受不了受伤了,现在却看到那二兽攻击这道士时,并没有使用刚才的招式,反而用自己的肉体直接攻击,像是最原始的兽性之法。众人惊呼间,也带些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两兽放弃他们认为最厉害的术法不用,反而用这种方式攻击。 白衣人明显被两兽的反常行为惊到了,抬手本想着施法唤回,但一想,今天之事本也不能善了,即然自己的守护兽都发动了攻击,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克制什么,也想试试那被自己看不透的道人的道行有多深,如果连自己的青红二兽都奈何不了这道人,那自己就要重新考虑了,因为相比较起来,自己的能力虽然高于此二兽,但也有限,他所修习的术法,也多是有这二兽的配合下才能施展开,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第八十七章 白衣人的举动到是引起了清尘的注意,他发觉这白衣人到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直接下杀手的人,不然那群人也活不到现在,凭着两兽的能力,那群人恐怕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而刚才的情形,像是那群人对这白衣人一直穷追不舍,激努了白衣人后,白衣人才对其中几个下得重手,但也仅仅是下重手,并没有下杀手。这些细节都被清尘一一看在眼里,所以他才感到奇怪。 这时,两兽把清尘缠绕住后,两兽齐齐向天长吼一声,仿佛使尽了身的力气,想一股做气的把缠绕之人挤成肉泥,但很快就发觉,不管他们怎么用力,都紧不得半分了。反而是身体在慢慢的有缩回去的样子。两兽修练多年,相互之间也有了灵性,只见两兽又仰天长吼一声,其中那红兽张口向清尘吞了下来,而这时,众人才看到那清尘的样子,只见清尘浑身散发出青光,把身体包裹在那青光内。那红兽一口把清尘吞到肚子里,又长吼一声,不停的在地上盘旋起来,加速吞进去的“食物”的消化。 青兽也是一直围着那红兽盘旋不停,并不时的朝那红兽碰一下,周围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白衣人明白,那是青兽在帮红兽。青红二兽本是一属火性,一属寒性,也类似于一阴一阳,其中一个受伤后,另一个就会用阴阳调和之法助另一方,平时白衣人修练时,也会借助于这二兽的阴阳之气,助自己阴阳调和。本来那红兽吞掉清尘后,身体越发的胀大,身上的红光也是越业越多,但青兽不停的围着他盘旋,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也是越来越盛,每碰一下那红兽,红兽的身体就缩小一些,两兽一内一外,方向相反,不停的盘旋。虽然红兽的状况有所改善,但始终都没有停下来盘旋的样子。白衣人也是越看越担心,本想着出手相助,但看到那群人中,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看来是调理好了身子,准备再和自己斗一场的样子,而此时,如果自己出手救助两兽,消耗过多的真元,那些人肯定会趁机而攻击自己,到时不说两兽保不住,恐怕连自己也要死在这里。想到这里,也只能站在那里,心中着急,却不能上前帮忙。没想到那看着不起眼的道士,竟这么厉害,以往碰到的厉害人物,往往打斗的过程中都能和自己站成平手,但只要被青红二兽吞进去后,不消片刻,便会被其消化完毕,吐出一堆骨头来,但看今天的情形,二兽不旦消化不了这道人,还隐约有被反噬的样子,看来还是自己小看了那道人。 而一开始,清尘就没有打算攻击这两兽,当两兽把他缠绕住时,他就感觉到除了这二兽的兽性外,还有一股红色血腥之气在这二兽的体内,并且这股血腥之气和他之前受到过的那血云的气息很相似,他一直用术法试探着引出那股血腥之气,但二兽体质特异,那股气血又隐藏在二兽的体内,与那二兽本身的血液混在一起,很难完引出来。正当清尘思考该如何时,却见红兽张口想吞掉自己,这到让他计上心来,即然从外面引不出,那就到这红兽的体内直接云找好了。想到这里,他随即把身上的青光转换成柔和性质,顺利的被红兽吞到了体内。 到二红兽体内后,清尘施展术法,在红兽体内查看一翻后,知道了它体内不旦有那股血腥之气,还有一股冰寒之气分散在其血脉之中。并且那股股冰寒之气清尘及为熟悉,正是那寒丝巾上的气息。 而刚才这两头凶兽之所以突然不顾白衣人,直接向他发起攻击,估计也是由于这股血腥之气在做怪。想到这里,清尘口中念起清神咒,一边念动咒语,一边双后挥动,不一会,一股血腥气及浓的气团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而此时,那原本狂躁不安的红兽,也慢慢的停止了盘旋,躺在了地上不动弹了,显得极是疲惫。 白衣人心中着急,正想上前救回红兽,突然,一股青光从红兽的嘴中冒出,慢慢幻化成一个人,当众人看清时,才知道出来的正是那清尘道长。 “你把我的红儿怎么样了?” 白衣人着急的问道。 “他没有事,只是我从他体内把控制他的这团血气给抽了出来,它休息一下就好了。” 清尘平静的回答道。 听到自己的红兽没事,白衣人脸色慢慢的也沉静了下来,看着清尘慢慢的说道: “难道你知道红儿的来历?不然你怎知他体内有这血腥之气?” 清尘看着白衣人说道: “此青红二兽原本产自川蜀一带,为黑骨一族所特有,本为黑骨一族奉为护族神兽,可多年前,黑骨一族出了一个叛徒,荼毒族人,吸取他们的精血,以供自己提升巫术,而当时其族内的两条护族神兽,就为一青一红,在一夜间也莫名消失了,不知去向,但现在看来,应该也是受到那叛徒的毒手,由于那叛徒借助我世间修真之人力量,将其余族人一并歼灭了,而他却逃了去,自此没世间便没了那黑骨一族的信息。只是没想到,这护族神兽终是留下了两个后代。” 清尘讲到这里,看着那白衣人,眼中含着询问的神色。 看到清尘询问的眼光,白衣人心中不由的一颤。对于过往黑骨一族的事情,他多少还是听说一些的。正当白衣人出神间,猛听得清尘说道: “陈施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过往吗?” 听到清尘的话,对面白衣人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有些惊异的说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 清尘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接着说道: “陈施主,当年之事为一人之恶,你却要牵连这么多人,于心何忍啊?” 本来语气有些惊异不定的白衣人,却猛的看向众人,此人正是当年陈家的三少年,名叫陈文声。陈文声眼中露出了狠色道: “我说过了,这些人都该死。今天不防就告诉你,也让他们死个明白。” 第八十八 清尘听到这个回答,并没有着急气恼,反而又问道: “世上生灵皆有命数,你强自夺去他们的命数,是有违天道,天理朝朝,你不怕日后受到因果吗?” 只听那白人哈哈的仰天大笑了起来。好一会才停了下来,恨声说道:“因果?天道?清尘,你真把老夫当成三岁小儿不成,如果真是有因果,有那天道,世上又何来那么多的悲剧,又哪里会有如此之多的无奈,真是天大的笑话。” 当听到白衣人喊出这位道人正是当年名震世间的清尘道长时,周围的人齐齐发出震撼之声。传闻中的人物竟然真的出现了,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如何让他们不激动。各门派都有自己的记载,虽不尽相同,但有一件事却被各派别都记录了下来,那便是当年清尘道长带领一帮世上有志之士,合力铲除了那为祸一方的黑骨一族,当年的清尘道长便大发神威,以一人之力,力压黑骨一族数位巫术强悍的族中长老,那一仗只打得天昏地暗,打得人人心中即惊骇异常,又热血沸腾,清尘那通神的神通更是被他们劳劳记在了心中,现在虽过多年,世人心中早已经把清尘当成了传说中的人物,连是否早已飞升仙界,不在世上都有所传了,现在却猛然见到了活生生的人物就站在面前,刚才还出手救治了多人,个个心中不免又一阵激动,有几个已经激动的叫出了声。 清尘对于后面人的反应,心中也没有波动,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世俗之念,对于现在的他来讲,已经很淡很淡了,他心中之所以一震,是因为他算出了此物身上的另一件事情,使得他及为震撼,清尘本想推算一二,但随即便停止了,因为世上有两种人他是不能推算的,一是命数已经发生改变之人,二就是身边之人,改变了他们的命数,就等同于改变了自己的命数,那陈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但救不了他们,有可能还会害了他们。 清尘仅仅是点点头,示意白衣人继续说下去。 像是下定了决心,白衣人缓缓的说了开来。 相当年,我家中出事,我与母亲逃出来后,四散漂泊,本想与母亲去舅父家里暂避,但却因为路途太远,而我们母子两人身上又无过多银两,而母亲又过惯了富足的生活,不久后银两花完,我们母子走投无路之下,路过一个庄院,不得以只好上门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收留一二。 可是当我二人说明身份后,那庄院的看门之人,看我二人衣着虽光鲜,但却多有破损,便以为我们二人是冒名骗子,将我二人赶将了出来,并将我母亲打伤。而那尾随而来的小杂役,又把我母子身上仅余的一点银钱给抢走了。不得以,我只好一路搀扶着母亲往前走去,一路上碰到寺庙道观之类,我们就去讨一碗粥吃,有时候流落慌山野岭时,只好以野草野果充饥。 在路上也遇到过以往我爹爹与之交好之人,可是当他们看到我二人模样后,都变得冷淡不理模样,随便给一碗饭吃,打发我母子二人在柴房留宿一晚,有的堪至于连脸面都不要,只接将我二人赶将出来。 说完,看着在场众人,有几个甚至就是当年将他们赶将出来之人,当他们遇到陈文声的眼神时,都不自觉得回避了开去,不去看他。 陈文声又环顾了众人一眼后,看向清尘,继续说道: 当我二人赶到舅父家后,暂时得到舅父照顾,我舅父家虽谈不上富裕,但也是生活无忧。可是过不多久,我舅父家就因为得罪了当地的乡绅,被人陷害而入狱,至此我二人又无依无靠起来。我母亲本来身体就没有完好,几年下来,竟越发一病不起了。不得以,我又去投奔了几家当年与父亲交好之人,可是皆怕招惹到什么不吉利,避而不见我们,不久后,我母便病死途中。当年我年幼,身无分文,不得以,只好在一荒山上把母亲下葬。凭着辛苦,我在母亲的旁边盖一间茅屋,想草草了却此生,但一天半夜时,一行几人慌张路过此地,似是被仇家追上,两队人马打了起来,而我却遭遇了那池鱼之殃,硬生生把我的房子给烧了去,我找他们两家理论,却被那人一掌给震飞了出去,不巧却落下不远处的山崖下。 说完,陈文声看向一个白胡子老头说道: “牛望生,我没有说错吧,那晚把我打下山崖的就是你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虽容貌改变,但你脸上那道脸痕却消失不了。” 大家听到这话,都齐声声的向那白胡子老头望去。此人正是白苍山的长老人物,名叫牛望生。当年也是因为与白苍山的另一派发生矛盾,两派互斗,才连累了眼前这白衣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两派也早已经合作一派了,当年那个被自己随手一掌给打下山崖的毛头小子却站在自己面前,重提当年那庄旧事。 如果当年陈文声死也就死了,谁也不会真拿荒野间的一个普通少年的性命当回事,只是没想到,当年那个被自己掌风带到就飞出去掉下山崖的少年,现在却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而说道底,自己还是理亏的一方。 “不错,当年因为派内争斗,我无意间伤了你,心中已然后悔,但你后来滥杀无辜,驱使怪兽害死村中几十条人命,这又做何?” 那叫牛望生的人,眼看着众人望向自己,知道此时如果不出声,以后自己在江湖中就别想再立足了,何况现在那陈文声杀人无数,都是大伙亲见的,万万是抵赖不得,正好拿此事为自己开脱。 “几十条人命?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杀人偿命,又有什么为什么可言。陈文声,现在清尘道长在此,你还不受死。” 第八十九章 陈文声看了一眼清尘,却见清尘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出声制止任何一方的意思。 “清尘,我知道打不过你,纵使我有眼前这两头神兽也不是你的对手,可如果今天你惹帮他们对付我,你终有一天会受到上天的惩罚。你不怕吗?” “陈施主严重了,贫道自知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即有现在的果,当有以往的因,陈施主但说出来。” 陈文声又看了众人一眼,却见到众人眼中的万象,有的愤怒,有的惊慌,有的显得无辜。 众人本来对于清尘的道来,又重新助长了势气,有的早就站起来跃跃欲试,想再与那怪物斗上一斗,但听到清尘的话时,却似与那白衣人相识,看来两者之间还有些熟悉,有意与那白衣人罢斗,这些人心中便有些不服气起来。不服气归不服气,谁也不敢在这有半仙之身的清尘面前放肆。 众人听到这里,都答不得声来,他们只是听到有人说一个白衣人,驱使两个怪兽,在一个村庄里杀了数十口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得之此消息之人,都赶了过来,却不知道此人为何无故要杀死这么多村民。看着众人茫然,白衣人也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 “当年我摔下悬崖,本已无活命,正当我昏迷将死之际,是二兽从崖壁的一个山洞中爬出来,每日取来崖底一种红色果实让我服用,将我救活,过不多久,我不但恢复如初,身体反而更加强健。便想逃出那崖底,但那崖底四面都是悬崖峭壁,我无法攀爬上去,正当我想放弃之时,却在崖底找到一具骷髅,我本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就将他安葬了,当我搬动他的尸骨时,却在他的尸骨下找到一本有些破烂的书,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安葬完那尸骨后,闲来无事,便翻看了起来,慢慢的,却让我从那书中悟出了一套功法,便照着书中功法修练起来,这一练便是十数年。十数年来,青红二兽一直跟随着我,时间一长,便和我成为最亲密的朋友了。而我所修练之功法,也仿佛与这青红二兽有关,我根据书中记载,教化他们修习其中的青红二气。随着修习日久,青红二兽也慢慢练成了各自的术法,那红果本身就具有很好的补阳之用,而那青兽,我便用身上的寒丝巾之寒气,供其修练。终有一日,功法略有小成,已可飞升崖底。我便带领着二兽飞上崖来,逃出那谷底了。逃出来后,本想凭着自己一身本领,找那当年害我之人报愁。” 说到这里,转眼看了众人一眼,只见那群人中,竟有十数人都低下头去,不敢和白衣人四目相对,显然是心虚。清尘并没有插言,只是众人的表情都被他一一记在了脑海里了,心中也是不胜叹息。 白衣人看了一眼众人后,又继续说道: “以前害过我之人,多半已经被我教训过了,在教训他们之前,我都查明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如果却有做过恶事之人,我便一道将之杀了。但时间一长,心中的恨意也消减了几分,慢慢的发现,冤冤相报,何时终了,本想放弃了,当我回到葬母之地时,却看到母亲的坟墓竟被人所盗,连尸骨都被暴尸荒野。这如何让我不恨。” 第九十章 “我多方查明,毁我母亲墓地,使得我母暴尸荒野的,正是那于家村人。” 说到这里,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声,有几个已经隐隐猜到了些,对于那于家村人的行当,也多少了解一些,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却让他们吃惊起来。毕竟人终有一死,对死人不敬本已经不受人支持,还让人暴尸荒野,为实说不过去。人群中有几个人已经放下武器,默默的低下头去。 “那于家村人,村中都有一门手艺,就是挖掘坟墓为生,自古相传,代代以此为生。盗墓之事自古就有,本也无可后绯。但因我于十年前,帮母亲重新修整了坟墓,里面不乏一些珠宝金银,这些人竟把主意打到了我母亲的身上。当时找了几个董得墓地修建之法的人,为母修墓,本来觉得那些人虽有手艺,但现在世间混乱,生计不易,便墓成时,便留他们住宿一晚,并曾送他们银两。但万万没想到,当年修墓之人中,有一个就是于家村人。那人留了心眼,过了几年后,于我离开时,竟伙同村中其他盗墓之人,将我母墓中财宝盗窃一空,还让我母尸骨暴尸荒野,毁其阴途。我回来后见到此情况,气愤难当,当日便立下誓言,此仇不报,枉为人子!我查询多年,终于让我知道是这于家村人所为,我本是去找他们主谋,只要主谋之人出来受死即可,可谁知他们却并不悔改,还纠结村民,假意招待于我,但暗中却给我的饭菜中下毒,想毒害于我,当日如果不是我的神兽有避毒之能,我们早已被害死了,如此可恶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我心中怒气。” 到此时,清尘也听得明白了,在场众人也都明了为什么这于家村会招来灭村之运,皆因一个词:贪得无厌! “村中妇孺本是无辜之人,你又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忍不住还是质问道。 “当日向我下毒之人,便是那村人一少妇,还带有一孩童,那毒竟是从那孩童的指间流下来的,如此孩童,难道纪大掌门还觉得不该杀吗?” 听到此,众人心中也明了了。虽然平时也听闻这白衣魔煞凶残,但杀的都是恶名在外之人,偶有几个看似普通的,多方打听后,也多是恶绩斑斑。所以几个大门派并没有真正的派人,向白衣魔煞找事端。只是这次于家村人整村人几乎被屠杀殆尽,这才引起他们的愤慨,立马派人来追杀于他。 “难道村中人人都如此坏不成?你为何不查问完后再找主谋,而是直接将他们一一杀害?” 人群中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陈文声向那说话之人望去,见那人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双眼猛的一瞪,眼中露出一股寒光,那少年刚才的义气之勇立马灭了,缩到了人后。 “我母亲又何罪之有,要受这么多人的侮辱?又有谁给我站出来讲个道理?杀便是杀了,你又能耐我何?” 陈文声望向众人,眼中露出坚定神色。 的确,在这件事情上,于家村人却实让人可恨,但陈文声屠了村之人,也却实不该,但谁又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参于了,即使没有参于对陈母的事件,谁又知道他们有没有参于过其他的盗墓事情,以往有没有做过类似的让人愤慨的事情来。很多人都知道,这于家村人,向来是靠盗墓为生的,并且是那种没有底线的盗墓贼之流。名声向来不好,只是以前没有陈文声似的厉害人物来找他们算帐罢了。普通人遇到类似的事情,也多是气愤,并不敢直接找上他们理论,他们是吃阴间饭的人,世间的人谁又直敢和他们计较,万一等自己死了,他们再下黑手,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有此顾忌,才让他们村一直这么传了下来。 看着众人与陈文声之间又冷对了起来,清尘明白,眼前这些人之所以又壮大了胆量和陈文声对峙,无非是觉得自己在,一旦发生打斗,自己肯定会站在他们一边,帮他们对付陈文声及那两只凶兽。但他现在心中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找陈文声求证,并且依刚才自己的所见,陈文声并没有大的过错,无非就是行事冲动,偏激罢了,按道理算,他到真没有过错。清尘不是那些世间迂腐的人,更不死板,对于人情事故看得很透,知道这陈文声受当年落难时的刺激过大,又加上母亲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现在母亲受辱,行事便偏激了一些,但从他处理事情的分寸上来说,到不是一味的打杀,反而是先辨明事非,再去行事,假如他没有学到这些本事,最终还不是被别人打下悬崖,就此丧命,即然他学得本事,有机会为自己报仇,那这些事情细细推敲下来,并不能怪陈文声了。 “无量寿佛!” 正当大家与陈文声争吵时,却猛的听到一声道号,只觉得大地震动,众人耳中都是嗡得一响,怔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但当大家再回头找陈文声时,早就没有了身影,连清尘也消失不见了。有的人四处找了起来,却有几个主事之人叫道: “大家不要找了,那白衣魔煞应该是被清尘道长带走了。大家还是散了吧,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相信清尘道长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说完话,看了一眼二人消失的地方,眼中一暗,心中叹息,双手掐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看到为首之人都走了,也都知道今天的事情也追究不得了,都四散而去了。 而此时,一座深山密林中,清尘轻轻的站立在一片树叶上,而那陈文声,则踏在红兽背上,两人急速得往前飞奔着。只到飞奔到一片密林中的空地上时,清尘才收住脚,落下地来,而陈文声与两兽也同时落了下来。 “清尘,你道底叫老夫来有何事?” 原来,正当众人情绪激动,想与陈文声再次动手时,清尘为了不使事态失控,也知道今天之事,有好多的疑点,应该也是事出有因,并非陈文声一人随心而为,便使了术法,将众人震住,拖着陈文声与二兽飞奔而去。 “陈施主误担心,之所以用术法将你唤来,是因贫道心中有些疑惑,又知此事涉及到你家族密事,所以才将你请来此地详谈。” “你这是请老夫的方式?” 说完示意自己双手双脚并不能动弹。 清尘微笑道: “陈施主勿怪,不如此,怕你身后之人会探查到你的行踪。” 说完清尘袍袖轻轻一挥间,陈文声便获得了自由。 陈文声一路上也试了好多种办法,但始终都解不开清尘的术法封印,直到此刻,他才真的相信,如果清尘想对他动手的话,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就能置他于死地。当下也没有再就此事而过多纠结。 第九十一章 “你刚才说我背后还有人操纵?我怎么没有察觉?” 陈文声问道。 清尘右手一翻,手中就出现了一团红色血腥之气。说道: “陈施主对此气息可熟息吧?” “这不是你从红儿身上取下来的灵气么,我当然对他熟悉。” “陈施主只知他是红兽身上的气息,却不知,这本不是红兽先天生成的,而是有人后天强行注入的。应该是此兽一出生时,就被人注入了此气息,为恐怕那人就是想在此兽身上培养此血腥之气,以此助长自己的功力。” “竟有此事?你怎得知的?” “陈施主有所不知,我和此气息的主人已经交过两次手了,此人不但修练精深,更是身兼巫术,虽然我当时侥幸胜出,但现在想来,应该是对方无心恋战,又或者有更大的阴谋,才故意战败遁走的。以此给自己争取时间修练更厉害的术法。” “你是说青红二兽都是那人有意放到我身边的?还有那本密法也是那人故意布置的?” “若非如此,陈施主恐怕早就已经转生了,又何来报仇之说。” 陈文声低头沉思,好一会才说道: “清尘道长,当年你曾说我陈家有一大劫,我父对此深信不已,为此将整个陈家族人都分散国四处,我当时对此不解,还当你是故意拆散我陈家,以此谋得什么好处。但后来事情果然发生了,我陈家被奸人所害,导至我与母亲逃难他乡,与父亲及兄长姐姐失了联系。心中虽信你所说,但还是有怨言。你即然有能力算出我陈家有难,为何又不施手帮助我母子二人,使得我二人差点命丧野外?” 听到这里,清尘也不仅轻轻念了声道号,说道: “陈施主,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世间有因果之缘,你母与当年那行凶主谋本为因果,间接害了自己性命,你虽多次施救,但终免不了缘之一途。而你又因祸得福,这便是你的福报,也为因果,自然而为,便是大道。” “你不是说这一切都为别人所设,我岂不是落入了别人的勾当中了?哪里来的福报?” 说完陈文声轻哼了一声。 清尘也不生气,继续说道: “陈施主,你现在只是得到了福报,至于那后面的恶报,就由我来化解吧。还你一个正途,你可愿意?” 陈文声疑惑的看着清尘,说道: “你当真是真心实意的帮我?” “陈施主多虑了。贫道不是帮你,而是随缘而矣。” 陈文声将信将疑的问道: “你如何帮我?” “陈施主可是在最近的修练中,越发的难以控制自己的心神?有走火入魔之征兆?” 陈文声脸色微变,心中想到,他自从在那山谷中修练到一定程度,便不得寸进,反而出来后,找到几个仇家报愁后,术法却得到了长足的进步,本来他都是觉得修习术法后,通过实战提升了功力,但越是到得后来,他修练中越是觉得心烦难忍,隐隐有失控之兆,这才不得以,想回母亲旁边清静心神,结果又碰到母亲坟墓被毁,这才大怒之下,杀了于家村之人。现在细想起来,平时报仇时虽然也是心中气愤难当,但都不失冷静,于家村人做事故然可恨,但却实当不得杀光村之人。想想自己当时的情绪,却有失控之征兆。想到这里,忙一揖道: “道长,文声刚才多有冒失,请见谅则个,请道长给我指条明路。” 直到此时,清尘才真正的面露微笑道: “迷途知返,方为上上之选。陈施主放心,我与你陈家有缘,一定会尽力帮你化解的。” “如此,多谢道长。” 通过短暂的交流,清尘也了解到了,这陈文声也不是本质坏的人,无非就是幼时受到影响,虽有兄长姐姐,但毕竟不是一母所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自卑,后来又遭遇大难不死,心里肯定有改变,又在练功时受功法所限,心中的冲动血腥之气也是日渐增长,直到现在,虽有暴发,但还能克制得住,不至于造成无法收场的局面。如果能及时的引他入正途,时机还不为晚。 想到这里,清尘抬头看天,日当正午时,阳光正盛,也正是阳气最盛的时候,清尘双手一挥,一手指天,一手指向了陈文声,只见一股浩然的纯阳之气从天空中向清尘的手掌汇聚,又不断从清尘的另一手掌涌向陈文声。陈文声知道是清尘在帮自己,虽然自己在那纯正的阳气之下,浑身难受,体内似有血液要崩体而出似的,但他及时克制住自己反抗的念头双手慢慢的舒展,接受那股正阳之气入体。 阳气入体,开始时陈文声虽然难受,但还能靠着毅力忍受,但随着阳光越聚越多,陈文声终于忍受不住,大叫出声。而就是在他大叫出声的时候,清尘也再次双手交换,又一股正阳之气,夹杂着一股青光涌向陈文声。 突然陈文声停止了叫喊,脸上却露出另一张脸来,竟是与那自称黑骨老祖的人相似。只是那张脸似是懵懂之态,并未成形。 这时,清尘大喊一声: “妖孽,还不脱离宿体。不然让你灰飞湮灭。” 喊完后,清尘又是双手交叉换位,一股更加强大的浩然正气涌向陈文声。陈文声也是再次大叫一声,但声音明显却不是他的了,而是另一个声音说道: “清尘,你毁我分体,他日我一定加倍向你讨回。” 说话间,只见陈文声头顶突然冒出一股红色血腥之气,汇成一团,想往天空飞去。 清尘哪里又能让他逃掉,双手施法决,张口吐出一道金光,借住阳光之气,击向那团血气。本来密实的那才血气,在被金光击中后,慢慢的变得淡了。清尘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虽然知道这股气息虽然势弱,但要完消灭掉,还是不容易的,自己已经注意到这气息在减弱,但一直没有完消灭的迹象,只能不断的加强浩然之气,不断的击向它。 眼看着那团气息越来越弱,最后几乎不可见时,陈文声却突然睁开双眼,眼中冒出一股反抗之意。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清尘叫声:“不好” 原来这气息已经与陈文声的魂魄有了一丝的融合,如果自己强行把它灭掉,那势必会伤到陈文声本体,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如果就此放弃,让它逃掉,那黑骨老祖势必会得到陈文声这些年修练而得的灵气,功法会大幅增加。 但很快清尘就做了决定,双手一翻转,一股青光照住了陈文声,那看似已经很淡的血气,慢慢的凝结成一点,飞向天空消失不见了。 最后一刻,清尘还是不想伤害到陈文声本体,放它走了。这样不但保住了陈文声的本体,还清除了陈文声所修练法决中的缺陷,使得陈文声功法又有所提升。但也是遗憾于那黑骨一缕的气息逃脱掉。 看向天空那气息消失的方向,正是那黑骨老祖所在之地,清尘摇摇头,心道: 自己修道几百年,始终脱不了世俗之念,无怪乎自己不能白日飞升了,但他随即就坦然处之了。得失本心,这就是天地法则。谁人也无法部撑控,只有顺应天道之意,方可看破天地,身归自然。他现在只能借天地之势,而不能与天地融为一体。清尘叹道,看来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去领悟了。 第九十二章 不一会,陈文声也醒了过来,暗自查看了一下自身的情况,发现自己现在虽然有些疲累,但浑身舒坦,体内气息流动随意,再无以前那般有所阻碍,不由得明白,肯定是清尘道长帮助自己打通了什么。 当下站起身来,又一揖到底,真诚的说道: “多谢道长相助小可。小可日后一定报答道长。” 说完后,又略觉不妥,这清尘修练境界比自己高出何止一筹,自己即使再修练几百年,也未必能抵得上人家万一,又何谈报答之说。但话已说出,自己也不好再更改。只好脸色微红的低下头去。 清尘看到陈文声的样子,心中哪里会不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只是笑笑,并没有点破。说道: “陈施主,我已经解除了你身上的血咒,我这有一本功法,名为《正阳经》,刚才施法时,觉得应该适合你日后修练,你可拿去,日后勤加练习,终有一日大成。” 听到这里,陈文声更加的感动。要知道,现在世间流传的功法虽多,但多是不入流的,自己之所以在得到功法后,即使修练中感觉到不适,也无法停止,除了功法需要外,还因为自己贪图那份得到力量的快感。现在这清尘道长不但救了自己,解除了自己的痛苦,还要给自己功法,心中为实感动起来。他明白,这清尘手中的《正阳经》,能让清尘收录,定是一本厉害非凡的功法。双手接过后,便迫不及待的翻开看了几眼,仅是这几眼,陈文声心中便赞叹不止了。里面的内容让他心中震动不已,但也是深奥难懂。 清尘看着陈文声的样子,他是知道这本功法的厉害之处的,他刚才,也仅是使用了这功法的十分之一功力,就能击退那黑骨老祖留在陈文声身上几十年的气息。虽然仅是一缕气息,但放到世间,也足以踏平一个大门派了。 “陈施主,此功法以天地正阳之气为引,正好可以克制你身上的血腥之气,又不损伤你以前修练所得之灵气,用不得一年,你便可功法小成,到时便可收放自如,再不受那血煞之气的影响。至于最后能达到什么境界,就要看你有多大的机缘了。记住,此功法为每日正午修练为好。此经共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入门,最是简单,越是到得后来,越是艰难。到第二阶段后期,就要看你的机缘了,有机缘者便会踏入到第三个阶段,修练有成时,可踏云飞天,还有机会白日飞升,无机缘者,只能停滞不前,一生停留在此了。但你且记,此功法为聚天地之正气,如惹你行事无端,有违天道,最后就会被这正气所反噬,形神俱毁。” 说完,清尘神色凝重的看着他。 陈文声双膝跪地道: “多谢道长,陈谋此生多坎坷,前半生虽富有,但心中多有不平,后又经历世间冷暖,方知世间多有不公,我别无所求,但愿我后半生能为世间造福,也希望有机会能与兄长及长姐重聚。” 清尘看着陈文声,说道: “手足之情本为世间最纯正的助力,较之于父母的养育之恩,更为平等,所以你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天赐之机,而不要去抵触,当做你的负担。” 陈文声脸现愧色,想当年,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总觉得他们都对自己有意见,处处和自己做对,现在想来,那些不过是自己因为心态的改变而想象出来的东西,反之,他们还时不时的帮自己。想到这里,不由得脸上流下汗来。 清尘看着陈文声的变化,知他心中已经悔改,便说道: “本应让你们见上一面,但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一切等事成后,你闪兄弟自有相聚之日,你可愿意?” 陈文声本想立即去寻找他们,但听到清尘如此说,便道: “但有事情我能做到,定万死不辞。” 清尘说道: “现下世间又出现多股妖物霍乱世间的行为,你一是去世间修行,再就是碰到妖物,能斩杀就地斩杀了,实在不行就嗟信报于我。但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用你身上的宝物。” 听到这里,陈文声也明了,他身怀那寒丝巾的事,清尘应该早已经知晓,想到这里,陈文声做了个决定,说道: “道长,我本事低微,怕遇到厉害的人物时不能保之一二,能否请道长代为保管一二?” 清尘微怔了一下,心中宽慰道: “你能说此话,说明你已经完信任于我,可此物件关乎一件大密秘,并且只能你们陈家人来解开,外人即使得到,也毫无用处,你只要收好了,不要经易示人,相信不会有大的危险的。再有青红两兽已经被我清除掉身上的血腥之气,以后可助你,” 见清尘推辞了,陈文声便也没再推让,又郑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经书,又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说道: “想我陈家祖上,一直行善为祖训,却没想到我蹉跎半生,虽非本意,却有违了我陈家祖训,又有何面目去见我大哥他们。” 说完羞愧的低下头去。 清尘并未开导于他,反而观看云海,说道: “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陈施主,且好自珍重,他日自有归去处。” 说完,清尘身影淡化,消失在了原地。 陈文声嘴里默默念着那句“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突有所悟,自言自语的说道: “世人存活一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又何必纠结于如此呢。” 说完白袖一挥间,也是踏上红兽的身躯,快速飞向远方了。 第九十三章 待得清尘归来时,江枫正在屋外玩耍,看到师傅归来,忙上前问安。清尘又恢复了那幅慈祥的神色,看着江枫神色间有些变化,便道: “枫儿,可有事情发生?” 小江枫眉头一锁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师傅,我二叔被他们抓进牢里了,奶奶着急,想着找您求救,我告诉他们你的话语后,他们还是担心。师傅,我二叔没事吧?” 看着小江枫神色,清尘笑了一声,用中指一点小江枫的眉心,说道: “你个机灵鬼,还想套我话来。我看你奶奶担心是真,到是你想从我这里套得话去吧?” “嘿嘿,师傅,我也是担心二叔呀。您就告诉我,我二叔没事吧?” 小江枫看师傅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于是撒起娇来。拉着清尘的衣袖摇晃起来。 清尘无奈,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对于徙弟的样子并不生气,反而颇为高兴的样子,他可不想自已唯一的徙儿是个刻板的样子。 “已经给你说过了,你二叔命中注定有三天牢狱之灾,至于这灾到底是有多大,那就看他最终能得到多大的造化了,此乃天机,不能说的。” 其实小江枫听完师傅的话后,知道自己的叔叔并无生命危险,但他还是想让自己的叔叔少受点罪,早点脱离那牢狱之灾。可自己又不会推算之术,这才想从师傅那里骗取点信息,可惜,还是没能得逞。但转念一想,似乎从师傅的话里听出了另一翻意思,那就是自己叔叔的遭遇似乎和以后的造化有关,那是不是代表着如果此次受的苦越多,代表着以后得到的造化越大?想到这里,他到是动了心思,心想能不能再去故意的给叔叔添点堵什么的,嘿嘿…… 正当小江枫在那里盘算着什么时,却听到清尘淡淡的声音飘来: “万法自然,不可私自改变,否则将事得其反。” 小江枫听到这话,吓得吐了下舌头,心道,这师傅也太厉害了,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以后自己可得小心些。小江枫不敢多留,嘻嘻的跑出去玩了。 清尘只是微笑着看着,其实他并没有去推算小江枫心里想什么,俗话说“人心难测”,就是讲人的思想有的时候是最坚定不移的,有的时候却是闪电般变化的,去推算人的心思,本身意义并不大,清尘虽董这门术法,却很少使用。他之所以会知道小江枫的心思,多半还是通过观察得知的,毕竟小江枫还是小孩子,很多心事都表现在脸上,再怎么灵动,那股孩子气也是去不掉的。他刚才一看小江枫脸上那种狡黠的神情,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命数都是天定,如果人为的去参与,那就有违天合,很有可能从此命运就会发生改变,为了防止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还是提醒了一句。实际上对于现在的清尘来讲,凡人的命运再怎么改变,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他所担心的是自己的徙儿,如果因此受到什么牵链,那就得不偿失了。 等得小江枫出去后,清尘却静静的坐在蒲团上,闭上双眼,顿时进入了一种悟境,想要通过神通,来推算一些事情。 时光一晃间,一天一夜过去了,这其间小江枫过来看望了师傅几次,见他都在入定中,也不去打扰他,在那守候了一会就又出去了。江奶奶也特地过来,想求教于道长,但也被小江枫劝退了。因为他知道,凭师傅的本事,如果有些人想在他入定时加害于他,不异于自寻死路。每当清尘入定时,周身都会布满青色刚气,别说生人靠近,就连苍蝇蚊子都休想靠近半分。如果真有什么修为高深的人,强行破开结界,恐怕师傅也早就清醒了。 醒来后,看着夕阳,清尘叹了口气,心道: 看来那黑骨一族本不应存在,却让那自称黑骨老祖的人想出了这么一个以命养命的方法,逆天而行,强行活了下来,还修练成了那黑骨一族独有的巫术。其强大程度不亚于世间任何一个门派和个体,自己虽然练就了仙灵,能借自然万物之力,但真要面对他时,从以前种种迹象来看,恐怕都未必有把握一战而胜。何况从世间的妖兽出没越来越频繁来看,那黑骨老祖还连合了众多妖兽族群。恐怕为祸世间的时候越来越近了。 这些事实都是清尘所能通过现有事情推算出来的,唯一让他不明白的就是这黑骨老祖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似所有事情都想互不关联,但细细推算起来,好象处处都与这陈家有关连,具体的说,应该是与陈家的寒丝巾有关。想到这里,清尘知道那寒丝巾应该不单单是一块含有仙灵之力的神物这么简单,当初自己强行把它分成四块时,就感受到了里面带有一股强大的仙灵之力,与外界所能探测到的灵力有质的不同,应该属于世间独有的,而非仙界或重宝所蕴含的那种灵力。 清尘神思之际,双眼观天而查,似是想通过那不断变化的白云看出点什么来,又似是想透过白云,看向更远的天空。突然,清尘双眼微迷,神情激动到,原来如此。 第九十四章 小江枫走出院子后,来到了奶奶屋里,看到江奶奶正在做些手工活,用完一根线,正在双手凑着阳光在穿针钱,看到小孙子到来,忙呼到: “枫儿,帮奶奶把这针给认上,奶奶眼花了,看不得清了。” 小江枫蹦跳着走过去,接过江奶奶手工的针钱,也没见他怎么动,那线已经穿针而过了。做完又递给了奶奶。江奶奶笑着说: “还是年轻好,真是不服老不行呀。” 一边和小江枫聊着家长,一边继续做起活来。 “枫儿,你师傅可好?” 小枫儿一边坐在奶奶旁边吃着点心,一边答道: “师傅他老人家好着呢,奶奶可是还在担心我二叔的事情?” 聪明如小枫儿般,哪里又会猜不到江奶奶的心思,所以看着江奶奶虽然在无意间的一句话,就透露出来自己心中的想法了。放在平时,江奶奶是从来不过问清尘的事情的,只是叮嘱他按时向师傅问安去,不可贪玩,要多多和师傅学习术法等。今天突然问到自己师傅的好,那定是心中有所想法才不由得问了出来。 “也不知道你二叔在牢里怎么样了,受没受苦,唉,但愿他早些出来才好。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平安过日子。” 小江枫心思急转,突然想法,师傅只说不可参于这世间的天道之事,却没有说过他不可以去牢里看望一下自己的二叔,只是看望一下,并不参于,那也不算违背,想到这里,小江枫放下手里的点心道; “奶奶,我想出去玩一会。”江奶奶一听,也没多想,心道这孙子从小就是个机灵鬼,这段时间整天呆在家里,也却实是无聊得很,便道: “出去玩可以,但不能跑远了哈,中午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小江枫听得奶奶同意,便一路小跑着出了院落。 来到一处偏僻处,小江枫双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只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等到他再闪现时,已经到了那牢房之内。 看着那牢里关着的形形色色的人,小江枫一边走,一边找着自己的叔叔,看他在哪里。由于他施了隐身法,牢里的犯人和狱卒并不知道有人到来,两个狱卒一边喝着酒,一边在相互的吹着牛皮。牢里的犯人一个个看着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或躺着,或坐着,有的嘴里还叼着一根草,牢房并不大,前后看去也就十几间的样子。可小江枫看一了圈,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叔叔二河,这到让他有些奇怪了。 正当他准备再仔细查看时,却看到在牢房的最里面,还有一个暗门,他以前听别人说过,说是牢房里都有那么几个暗室,用来单独处置特殊的犯人,可是他二叔本也不是重刑犯人,不至于被特殊对待吧?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走过去,当他靠近那道门时,就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气味之难闻,直欲让他做呕。 强忍着难受,他慢慢的走过去,看到门并没有关严实,有一道很大的缝隙。可以让人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 这一看不要紧,却看到一个人正被绑在一个柱子上,身仅剩一条裤子遮体,浑身上下血痕遍体,一看就是受过刑具的了。看到这里小江枫心中怒起,正想冲进去救下自己的叔叔,但随即听到里面还有一个人,只是刚才那人的气息被血腥味所包裹,又站在角落处,小江枫才一时未查。只听那声音阴森可怖,带着让人不寒而粟的语调道: “陈二河,你还是不说?” 听到这里,小江枫看到叔叔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便细耳倾听起来,看看那人到底想从自己叔叔这里问得什么。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逼问我?我已经说过了,我对那东西什么都不知道,连见都没有见过几面,又哪里知道其中有什么密秘。” “不说是吧,我看你还能受得几时。” 说完抬手一挥,一道红闪闪的光影飘过,二河立即痛的啊的一声,身上又多了一道红红的鞭印,从鞭印里慢慢的渗出血来。可见这一鞭有多厉害。再看那身上其他几处的鞭伤,更是觉得触目惊心了。 正当那黑衣人再挥手时,小江枫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只见一团青光闪过,只冲着那红色鞭影对撞而去。只听得碰得一声。黑衣人被震得往后退了几步,而现出真身的江枫,也是一阵恍惚,只见他双手握着一道红色的软鞭似的东西,但小江枫一拿到手就知道,那是一条由人的脊椎骨打造的骨鞭。细看之下还以为是刚从一个人身上抽出来的一根脊椎骨,但小江枫知道,这根骨鞭是经过多少人的鲜血浸染才能有如此的威力,而这,又得害死多少人,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小江枫心中怒起,骂道: “好你个老匹夫,竟用此邪恶之物,伤害凡人,你不怕遭天罚吗?” 本来黑衣人被一团青光震开后,心中还惊异未定,但定睛一看,却看到只是一个小毛孩子而矣,心道,你就算有再大的能耐,毕竟还是乳臭未干,能有多大本事。不由得哈哈笑道: “我当是哪里来的毛孩子,原来是你。当初没有烧死你,实在便宜你了。即然今天来了,那就一块收拾了,送你们叔侄下地狱吧。路上也好有个伴。” 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听到那笑声,小江枫耳朵里难受异常,刺耳难忍。黑衣人当即施展开术法,刚才之所以被小江枫夺去那骨鞭,自认是一时不察,才着了这小毛孩子的道,现在即然知道了,哪里还会怕他。只见他抽出一把黑色的刀,挥刀向江枫砍去,那刀未到,先传来了呼呼的风声。可见这一刀是多么的夹狠而来。 此时江枫也知道了,那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逃走的李目,而此刻他出现在这里,看样子无非是想从江家人或陈家人身上得到那寒丝巾的密秘,又或者有其他的阴谋。 本以为自己跟随师父修练,又加上自己天生灵体,可以说是一日千里,进步神速,自己虽不知道单论实力,能不能排得上,但通过和陈放眼世间,除了几个修为高深的大派宗主和长老,他还真没见过世间的有多少高人。自己平时和陈子君也会交流,试练之下,陈子君虽然也是从小修练,五行之术也有了一定的火候,但与自己相比还是相差甚远,这也使得自己除了师傅外,真没把世间修真之人看到眼里,但刚才小江枫情急之下,和这李目硬碰了一下,虽然自己也未出力,但也使用了八成,一碰之下,虽然把那骨鞭给抢了过来,但自己也是在一碰之下,被撞的气血翻腾,难受了好一会,暗中调息之下,才缓了过来,不过看情形,那李目情形也没有好到哪里,应该比他还重。但他现在可不敢掉以轻心了,心中那份自大也收敛了很多。 面对那快速而来的黑刀,小江枫伸手将那骨鞭抛向李目,右手一转之间,一柄银色匕首闪现在手中,银光一炸闪,挡住了那黑刀的攻击,两人瞬间打斗了几百招,只见屋内一团黑光和一团青光,互聚互分,兵器碰撞的声音不断在这牢内向起,偶尔听到几声那李目痛呼的声音。二河一直被绑在柱子上,其间几次想挣脱出来,却无奈本就被伤得很重,实在无力去挣脱出来。只能着急的看着眼前的战斗,有几次那黑光快速飞到他的面前,差点就伤到他了。好在那团青光极时阻档了那黑光的靠近。 就当两人打斗多时,难分胜负时,却见那李目突然像是得到什么命令似的,往后一退,便退出了战斗,再看到那李目时,只见他身上的黑袍已经破烂不堪,有几处还隐隐透出血痕来。退出战斗后,他并没有注意自己身上的情形,只见他抬眼往上一看,便一转身,黑雾弥漫中,消失不见了。 小江枫这边到是好了不少,只是身上的衣服有几处破损,身体并无大碍。看着那黑雾消散,小江枫本想继续追上去,算起来他这是第一次与真正的敌人交手,刚开始却实是不适应,好几次能下死手的机会,他都不忍,放了过去,只当做是练手了。所以把平时修练的术法武功都尽数施展了出来,不断变幻,招式中平大气,与那李目的阴森诡异正好相反,时间一长,小江枫越是得心应手了,那李目就越是有些心急起来。几翻下狠手想重创江枫,却被小江枫用术法化解后,又趁机伤了他。 到得后来,看那李目越打越是惊慌,没想到自己修练几十年,到头来却斗不下来这毛头小儿,而且那小儿隐隐有越来越压制自己的倾向。正当李目心中拿捏不定间,突然心头一震,收到了一股意念,让他速回,所以他这才宁愿受伤也要退出战斗的原因。 看着李目遁走,小江枫本想去追,但想到平时师傅的教导,穷寇莫追,于是又停下脚步,赶忙解开叔叔身上的绳索。询问着叔叔怎么会成了这样。 二河坐在牢里的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说道: “我当时也是被关在普通牢房里,但就昨晚,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带到了这里绑了起来,那两个狱卒把我带来后,就不见了踪影,不一会那个黑衣人就出现了,迷迷糊糊中,那人好像对我施了术法,想直接从我脑子里拿东西似的,到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又用凉水把我弄醒了。直接逼问我关于咱们江家那块寒丝巾的事。” 听到这里,小江枫也大体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又涉及到那陈家和江家隐秘寒丝巾的事情,于是就说道: “叔叔,这里人多口杂,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二河一听,有些犹豫,说道: “可是我的官司还没理清呢,万一再弄个逃逸,那就坏了。” 讲到这里,小江枫心中火气,说道: “那县官一看就是和那李目有勾结,咱们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他还敢反过来找我们的事?” 其实从刚开始,二河心就就犯嘀咕,心道自己是因为那李府瘟疫案才入得狱来,按理说应该请仵作查验那些人的情况后,再对自己审判,可是现在不但没有审,直接把自己下到大牢里,那黑衣人李目还能无所顾忌的用刑审问自己,要说他们之间没有勾结,鬼才信。想到这里,二河心下也不多做纠结,便由小江枫扶着往外走。 当他们走到牢外时,那两个狱卒却看到了他们,站了起来说道: “哪来的小毛孩子,竟然劫狱,给我抓起来!” 说完就又有几个士兵进来,想冲上前去抓他们二人。 小江枫一看就更火了,心道刚才里面打斗这么久,牢房也没有设结界之类的屏账,你们一个都没有进来,现在却长起威风来了。真是欠收拾。小江枫也不言语,看到那几个冲上前来的士兵,右手一抬,一股劲风吹过,直接把那几人吹得撞到墙上,摔将下来,痛得在地上哀号不断,又哪里站得起身来。 第九十五章 在后面发号施令的那小头头,看到眼前光景,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正想说几句话找回场子,可是小江枫又哪里再容得下他在这里呱躁,又是右手一招,一道青光闪过,直接将那人打得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看着这帮人都不再阻拦自己,小江枫扶着叔叔就想慢慢的走出去。这时候牢房里的其他囚犯却大喊了起来: “小英雄也救救我们吧,我们也是无故被他们囚禁在此多日,每日都有几个人被带出去,就没见再回来过。过不几日,恐怕我们也会被他们带走,惨遭毒手了。” 听着他们的话,小江枫心中隐隐的明白了些事情,看来是那李目,又或者是那黑骨老祖与这府衙勾结,定期为他们提供犯人,供他修练,而那李目肯定许给了那官府什么好处,相互做交易。想到这里,小江枫又是招手一挥,那些囚牢的铜锁应声而落,众人都纷纷逃了出来。有几个人还回头给小江枫和二河作揖行礼,以表感谢之情,但大部分人还是觉得逃命要紧,顾不得谢谢自己的救命恩人,直接四散逃开了。 小江枫也不气恼,心里也明白,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家,这次无故被抓,还面临生死,这些时日来,恐怕心中已经恐怖之及,现在有机会逃得命去,又哪里顾得了许多,还是先逃得命来,哪怕以后再回报于恩人也行。 待得众人逃得干净,小江枫便放了一把火,烧了这牢房,看着火光冲天,竟没得人前来救缓,应该是那官府里也知道此事不宜张扬,不敢出头露面了。 诸事办完,小江枫扶着叔叔,双手掐诀,一道风声过后,两人便飞回江家宅子里去了。 待得院中碰的一声响,二河重重的跌从在地上,小江枫到是无碍,只是身子幌了一下就稳住了身形,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讪笑道; “叔叔莫怪我,我还是小孩子,提着你这么重的一个人,飞行不稳。” 说完一边坐势扶起二河,一边帮他拍打屁股上的灰尘。 二河刚才一下跌得厉害了些,免强站起身来,这次能脱险,靠这侄子救助,现在只是跌了一跤,又哪里会怪罪于他,忙道: “没事没事,这次叔叔能脱险,靠你的帮助,还要谢谢你呢,刚才看你打斗时,好像也受了伤,不要紧吧?” 二河毕竟是成人了,再怎么样也比小江枫董得照顾人一些。他刚才看着二人相斗,斗到激烈处,然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只是偶尔会从光影中飞溅出几滴鲜血来。本以为二人都会受些伤,但实不知小江枫的术法要高出那李目很多,只是缺少实战,才让那李目一时占了上风。到得后来,小江枫完是一幅戏耍的心态在和他相斗了。 “叔叔放心,那李目跟本不是我的对手,最后还不是被我打跑了。” 说完小江枫一幅得意的神色,毕竟是小孩子,自认为干完一件大事,心中正得意间,又听得叔叔夸奖自己,不由得裂嘴而笑,傲娇了起来。 正当小江枫得意的还想自夸几句时,却听到背后一声轻咳,心中一惊,知道是自己师傅来了,此次虽然自己救得叔叔,可是毕竟还是违背了师傅的意愿,又擅自把牢房给烧了,师傅肯定不会轻饶自己,想到这里,心中一计,忙转身过来,稚嫩的小脸笑得堆起一朵花来,拍马屁道: “我就说是师傅教得好,不然我哪里能救得叔叔回来,又救了那么多的百姓。” 说完忙跑过去,拉着清尘的衣袖,状显亲昵。清尘这次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外面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在他的推算之中,就连最后那李目被人喊走,他都知道那背后之人是谁,但现在还不是面开战的时候,自己这边也没有做好万的准备,估计那黑骨一族也是处于准备阶段,所以才能保持平衡这么长时间。 清尘看了一眼二河,右手袍袖一挥间,那二河只觉身上一轻,浑身舒坦起来,再一看自己身上的那些伤,早已经没了踪影了。当即跪倒下来说道: “多谢道长。” 清尘淡淡然道: “回去再休养几天吧。毕竟丢了一些先天之气。需要恢复一下。” 待得二河走远了,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徒弟,,清尘心中还是有些生气。并不是觉得他不应救自己的叔叔,而是救了人后应该速速撤离,不应再烧那牢房,需知世间万物的产生毁灭,都有其自己的规律,外界强加干涉,会受到因果的影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用到自身。 “枫儿,此次为师可以不罚你,但你需明白,如若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自食因果的。” 小江枫此时哪里不明白师傅话里的意思,但心中还是不服,嘴里说着软话,但那小脸上明显得有不服气的神色。 这些情况当然瞒不过清尘的法眼,又道: “你虽是仙灵之体,不受世间五行的轮回,但你莫要望记,世间之事物,左右万千,没有谁能逃得过去。此时你纵火烧了那牢房,他日定会受那日晒雨淋之苦的。” 小江枫心中虽还有些许不服,但在这个师傅面前,他可不敢真的表现出来,忙道: “师傅,徒儿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他那样子,清尘又道: “你可知刚才为何二河会跌那一跤?” 小江枫一听就心中羞愧起来,小声道: “都是弟子学艺不精,才没有照顾好叔叔。” 清尘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道: “你只道是自己学艺不精,怎不想到,你叔叔本有三天牢狱之灾,此次你强行插手,改变了他人的因果,不但会影响到他后来命运,还会现世报到他的身上,你插手那一刻,他本该还有一鞭子因果,却被你强行打断,刚才那一跤也算是还了回去,连你也受到牵连,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原由?” 小江枫心里现在明白些东西了,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自己的困果轮回,不会因为外界的力量而改变,外力只能改势,而不能改变困果,这就是清尘明知二河会受罪,还不让小江枫插手的原因。已经注定的事情,强行改变,只会带来更大的变数,那就不是人为能控制得了的了。 “师傅我明白了,可是我不能看着叔叔受罪而见死不救呀,你不知道那李目有多可恶,” 小江枫还想再替自己辩解几句,但清尘一挥手道: “休要再替自己说话,还不好好练功去。” 说完就转身回到屋里去了,只有小江枫一个人站在那里,心中有好多话想说,但现在师傅不听自己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中,不吐不快,急得他还想追上去继续说将下去,但一想到师傅虽然慈祥,但并不慈爱,惹恼了师傅,惩罚起自己来可是丝毫不手软的。想到这里,又不敢上前了,于是转头看到旁边一只小鸟停在树头,小江枫意念一动,定住了那鸟,嘴里就乌拉乌拉的对着小鸟吐槽了起来。只到说得连自己都累了,再看那只鸟,竟然闭着眼睛睡着了。本想打那鸟,可一想,还是算了,总算有只鸟听完自己的话了。心中也顺畅了不少。挥手一闪,那鸟身上的禁止便解了,只是那鸟本是睡着了,身上一下子没了禁止,一下子从树枝上摔倒在地上,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扑腾了几下,就飞走了。 第九十六章 日子一点点过去,从四面八方来回赶路的行路商人那里得之,世间出现了很多野兽伤人的事情,特别是北方深山这地,有多只长得像狼一样的怪物出没,起初当地村民以为是哪里流窜过来的狼,组织人手要去打,但当他们真正见到那些怪物时,却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往回跑,据逃得命来的几个人说,那些个怪物,看似是狼,其实是长着狼头的人,一个个凶狠无比,见人就咬,只要被他们咬上,除非扯下一块肉来,否则不会放口。 当地府衙也组织人去打了几次,但多是死伤,竟一只野兽都没打得。无奈之下,只好让人们往南去,暂时躲避一二。 这一段时间,清尘一直在闭关修行,小江枫也是难得的老实了起来,天天努力修练。某一天清晨,初阳正盛,小江枫照例要去山中吸纳吐气,却一转头看到师傅清尘正停立在半空中,不断的向北方望去。小江枫也一闪,跳上云头,往师傅那里飞去,待到得近处,却看到清尘双眼似是冒出金光,眼中不断闪现着各种画面,有的血腥异常,有的却是一遍残垣断壁,凄惨异常。 小江枫忍不住正想开口询问,清尘却开口道: “唉,天道无常,连累世人,我辈修练之人却无能为力,真是悲矣。” “师傅,即然北方出现了怪兽,那我们去那里不就行了,我看那些个怪兽也不是很厉害。” “你年岁尚小,又哪里董得这世间的平衡之道。为师之所以一直未出现,却是觉察到此地有另一股凶险,正在不断的酝酿,如果为师走开,说不定中了那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反而给了他可剩之机。” 说到这里,小江枫也大体明白了,说道: “师傅可是说以前那黑骨余孽?这么多年他并未出现在世间,为何现在却蠢蠢欲动?” 又看向远方,清尘也是叹了口气说道: “这件事情也是让为师百思不得其解。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为何突然间又联合那北方五兽行起凶来?” 小江枫一听就急了,忙问道: “北方五兽?师傅怎么从来没有讲过这件事?” 清尘想一下说道: “这北方五兽说起来与那黑骨一族本属同族,只是后来天地大战时,人族胜利,那五兽连同其他兽群都要依照战后协议,退出世间,只可存在于特定的空间内,只是当时那黑骨一方,有一半的血脉为人族,所以当时几位强者才放任他们在世间居住,但也是对他们的巫术和法力进行封印,并规定只能生活在南荒之地,不得踏出南荒半步。唉,几千年下来,没想到那黑骨一族竟出了个异类,不但解除了封印,还能将其他族群释放,真是物极必反,想当初,那几位强者可曾推算出来今日之果。” 说到这里,不由得心中又叹息一翻。 小江枫看着师傅,心中还是有些不解的道: “师傅,即然那黑骨一族和兽族都受到封印,相信即使他们强行解除了封印,应该也会受到不小的反噬吧?不然那几位当时封印之大能也太失算了。” 清尘看着小江枫那不服的小脸,微笑道: “你小孩子家又懂得什么,想当初,人族虽然胜了,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几个大能也多多少少都受伤,为尽快免除后患,几位大能也是强撑着施展起封印之术,想必在施法过程中出现了差错,才给他们以可剩之机,现在看起来,当时几位大能应该不止想封印他们,心中还起了杀心的,是想让他们慢慢的灭绝才对,不然不会得到这种因果,物极必反,唉,看来能者如天神之人,心中也是免不得受世间因素影响呀,你我修练之人,更是要努力,一步差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小江枫听到这里,心中也是吃惊不小,心道天地之理,真的是如此的严苛,来不得半点侥幸,而自己刚才那种种,会不会日后也将受到反噬呀?想到这里,小脸一脸的担扰之色,但随即就回过神来想道:自已虽是有些仙缘,但毕竟是活在世间,连大能都要受到世间的气息影响,自己又担心什么呢,再说自己哪里能和那些大能相提并论呢。想到这里,心中又释然起来,笑着说道: “师傅,即来之则安之,我相信世间还是正义胜利的。” 听到徙儿这话,清尘本想笑几句,觉得还是小孩子想得开,可心头一震到,是呀,自己刚才也差点堕入魔道呀,只要顺其自然,把握本心,又何必扰思呢,世间本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撑握得了的,别说撑握了,连参透几分都是难上加难,又何必为不知之事所烦恼呢。做好当下,再说那黑骨之族群,当年之所以落败,被大能所封印,又何不是想之所不能,做违背天道之事而致呢。时光虽过万千之年,但又何偿不是当年之事的重复呢,只是这次自己参于了其中,才迷失了自我,反而看不透了。不由得心中感叹一下,看着自己的徙儿,笑道: “枫儿,你的成就肯定会远在为师之上,你要好好努力哟。” 说完就一挥衣袖,往后山飘去。 小江枫听到师傅压赞自己,本想高兴的谢过,但随即听到远远的飘过来一句话: “时间紧迫,早晚的功课加倍。” 小江枫一下子怔在了当场,心中气恼,明明是夸奖了自己,怎么最后还给增加了功课了。一边往练功房走去,一边走一边不由得恨恨的向师傅远去的方向瞪了一眼,小心眼的心道:祝你摔一跤。 清尘也没有理会徙儿的不满,他现在是刚刚似是悟到了什么,以往自己只是觉得行之为法,救助世人,总觉得要加强自身的修为,学更多的术,有更多的法,董更多的世间之常态,才能更好的在世间救助世人,现在隐隐的似是悟到了大道边缘,顺应天道,行之为道。悟之天道,不为世俗所左右,救之为法,而思之长久,不可因一时的事由而违长久之道,世间之大道,天之常道。他仿佛一下子又进入了另一种境界,行如流云,而无气动,静如竹林,而无维和,融入万物而不孤立,万法自然。 第九十八章 一道清影淡淡然间出现在了宅院里,小江枫正在做早课,闭目打坐,吸纳天地之灵气,猛然间觉得身后有气息波动,忙停止吐纳,转过身来看向后方,却看到是师傅。 “师傅,你过来怎么也不出声?害我差点走火入魔了。” 刚说完就觉得不对,以往师傅过来时,自己多多少少都会提前知道一二,为何今日却等到师傅快走到他身旁了,他才觉察?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内息,发觉不但没有退步,还有些提高了,那肯定是师傅那里的原因。又向师傅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心中不由得一震道: “师傅,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淡化了,有种看不清你的感觉?” 问完话,小江枫又拍了下脑门接着疑惑的道: “师傅,你是不是又提升了修为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道韵吗?” 清尘本也没想到会产生这种情况,看着徙儿那一会着急,一会疑惑的眼神,淡淡的道: “师傅只是悟到了些什么,修行路远,又哪里悟得了道之一途。” 说完清尘稍微调整气息,又恢复了常态,这一下小江枫看着就熟悉多了。上前又拉着师傅的手道: “师傅,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练到你这个境界呀?” 看着小江枫那少小愁容,清尘不由得笑道: “你虽有灵体,却也需要努力修行才可,至于什么时候达到为师的境界,那就要看你的机缘了。” 清尘这话到没有夸张的成份,想当年,他也是得到了很多的机缘,才达到现在这个境界。其中一个还是可遇不可求的。可以说是独一无二,得天独厚的机缘,才成就了今天。自己这个徙弟,本就是得到上天的眷顾,生就有灵气聚而成体的机缘,在修行一途可以说是比常人要容易得多。又与自己有很大的机缘。仔细算来,当年他还是受到徙儿的福缘才得到了机缘。 那是当年他四处游历时,偶到一处山涧中,看到那山涧之水甚是清澈,就喝了几口,却没想到那水含有很重的阴冷之气,服下后才觉出不对劲,仔细一观察,才发现那山涧却是一处生地,也是一种死地。生死之线,就在自己脚下之处,而自己所喝之水,正是处于两者之间,要么生,要么死,生死一线,正是说的他现在的处境。他一半身子火热如火烧,一半身子冷如冰窖寒九天,那时他修为尚浅,根本没有办法自行化解,这种情况虽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但如果处理不好,这一身修为恐怕要毁于一旦。 眼看着天色渐黑,如果天黑之前自己不能化解冰热之气,施展不出术法,那在这山涧里,即使不被折磨致死,也会被晚上出没的野兽分食掉。想到这里,越发的着急起来。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却看到空中突然飞出一道霞云来,朝着这山涧飞来。只见那霞云落到这山涧中,径直的向着那生死之线而来,仅一息间,那山涧之水就似静止了似的,由水中冒出青红光色,被那霞云所吸去。 清尘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一时到忘了自身的处境,仔细观察起那青红之气的产生和被吸收的过程。慢慢的心中有所悟,原来那青红二气是要缠绕起来,相互抵消又相互融合着被那霞云所吸收。而自己刚才,只是想分别驱除,又试着分别吸收,都是此消彼长,越是努力,身子越是难受。但看到那霞云,他也便试着两股气息一起吸收,让两股气息相互融合又相互抵消着。刚开始时越发的难受起来,但他没有放弃,继续坚持下去,果然,不多时,他发觉被自己吸收的那两股气息,越来越有自相融合的迹象,待得两股气息融合成一股时,他便试着与自身所修练的气息相融合,开始时还是有所排斥,但很快就有了融合的样子。待得他将两股气息融合后,再与自身气息融合完后,天已经大亮了,那山涧之水又流动了起来,听着那哗哗的水流声,再四处看那霞云时,已经没了踪影。当他再检查自己的修为时,却发觉仅一晚的时间,自己的修为又上了一大截。这让他不由得欣喜异常,便决定留下来,再试着用同样的方法,继续吸收那生死一线的两股青红二气。 待得月余,凭他的修为无法再吸收那青红二气时,他才重新飞出山涧游历人间去了。 待得后来,修为日高,他又想去寻找那山涧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直到他遇到山中山神,仔细攀谈起来,才了解到,那山涧本不是人间之物,那日他却是误入了进去,才得到了那份机缘。而那过来吸取青红二气的霞云,就是小江枫的前世之灵体,由此才引发了两人之间的机缘。可以说是因果循环,丝毫不差。 当然了,这种事情,清尘不可能部告诉小江枫的,那毕竟是前世的事情,今世他即然已经转世为人,就应当从头修练而起,不应再寄望于前世机缘。 小江枫听着师傅的话,知道再问也是问不出个缘由来,便说道: “师傅,你说依照我现在的情形,能不能出去行走江湖,惩奸除恶呢?” 说完一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清尘笑笑说道: “你呀,真是小孩子,如今世间多灾难,出去惩奸除恶本是我辈之事,但据为师推算,那背后主谋之人应该也很快就有行动了。世间灾难,还是先由世间门派去处理,你我要青待那黑骨老族的动向。” 小江枫提出世间历练云云,无非就是想出去走走,不想整天呆在一个地方而矣,现在听到师傅如此说,心中不免泄气。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清尘又一想,说道: “为师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听到这话,小江枫双眼又亮起光来,马上说道: “师傅请说,是不是要徙儿去哪里抓怪兽恶人?” 清尘无奈,瞪了一眼小江枫道: “你去世间几大门派,传为师口喻,要他们多方注意世间动态,各自保住所在范围的世间安,如有不敌,要及时通知其他各派,并告之我。” 第九十八章 一道清影淡淡然间出现在了宅院里,小江枫正在做早课,闭目打坐,吸纳天地之灵气,猛然间觉得身后有气息波动,忙停止吐纳,转过身来看向后方,却看到是师傅。 “师傅,你过来怎么也不出声?害我差点走火入魔了。” 刚说完就觉得不对,以往师傅过来时,自己多多少少都会提前知道一二,为何今日却等到师傅快走到他身旁了,他才觉察?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内息,发觉不但没有退步,还有些提高了,那肯定是师傅那里的原因。又向师傅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心中不由得一震道: “师傅,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淡化了,有种看不清你的感觉?” 问完话,小江枫又拍了下脑门接着疑惑的道: “师傅,你是不是又提升了修为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道韵吗?” 清尘本也没想到会产生这种情况,看着徙儿那一会着急,一会疑惑的眼神,淡淡的道: “师傅只是悟到了些什么,修行路远,又哪里悟得了道之一途。” 说完清尘稍微调整气息,又恢复了常态,这一下小江枫看着就熟悉多了。上前又拉着师傅的手道: “师傅,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练到你这个境界呀?” 看着小江枫那少小愁容,清尘不由得笑道: “你虽有灵体,却也需要努力修行才可,至于什么时候达到为师的境界,那就要看你的机缘了。” 清尘这话到没有夸张的成份,想当年,他也是得到了很多的机缘,才达到现在这个境界。其中一个还是可遇不可求的。可以说是独一无二,得天独厚的机缘,才成就了今天。自己这个徙弟,本就是得到上天的眷顾,生就有灵气聚而成体的机缘,在修行一途可以说是比常人要容易得多。又与自己有很大的机缘。仔细算来,当年他还是受到徙儿的福缘才得到了机缘。 那是当年他四处游历时,偶到一处山涧中,看到那山涧之水甚是清澈,就喝了几口,却没想到那水含有很重的阴冷之气,服下后才觉出不对劲,仔细一观察,才发现那山涧却是一处生地,也是一种死地。生死之线,就在自己脚下之处,而自己所喝之水,正是处于两者之间,要么生,要么死,生死一线,正是说的他现在的处境。他一半身子火热如火烧,一半身子冷如冰窖寒九天,那时他修为尚浅,根本没有办法自行化解,这种情况虽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但如果处理不好,这一身修为恐怕要毁于一旦。 眼看着天色渐黑,如果天黑之前自己不能化解冰热之气,施展不出术法,那在这山涧里,即使不被折磨致死,也会被晚上出没的野兽分食掉。想到这里,越发的着急起来。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却看到空中突然飞出一道霞云来,朝着这山涧飞来。只见那霞云落到这山涧中,径直的向着那生死之线而来,仅一息间,那山涧之水就似静止了似的,由水中冒出青红光色,被那霞云所吸去。 清尘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一时到忘了自身的处境,仔细观察起那青红之气的产生和被吸收的过程。慢慢的心中有所悟,原来那青红二气是要缠绕起来,相互抵消又相互融合着被那霞云所吸收。而自己刚才,只是想分别驱除,又试着分别吸收,都是此消彼长,越是努力,身子越是难受。但看到那霞云,他也便试着两股气息一起吸收,让两股气息相互融合又相互抵消着。刚开始时越发的难受起来,但他没有放弃,继续坚持下去,果然,不多时,他发觉被自己吸收的那两股气息,越来越有自相融合的迹象,待得两股气息融合成一股时,他便试着与自身所修练的气息相融合,开始时还是有所排斥,但很快就有了融合的样子。待得他将两股气息融合后,再与自身气息融合完后,天已经大亮了,那山涧之水又流动了起来,听着那哗哗的水流声,再四处看那霞云时,已经没了踪影。当他再检查自己的修为时,却发觉仅一晚的时间,自己的修为又上了一大截。这让他不由得欣喜异常,便决定留下来,再试着用同样的方法,继续吸收那生死一线的两股青红二气。 待得月余,凭他的修为无法再吸收那青红二气时,他才重新飞出山涧游历人间去了。 待得后来,修为日高,他又想去寻找那山涧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直到他遇到山中山神,仔细攀谈起来,才了解到,那山涧本不是人间之物,那日他却是误入了进去,才得到了那份机缘。而那过来吸取青红二气的霞云,就是小江枫的前世之灵体,由此才引发了两人之间的机缘。可以说是因果循环,丝毫不差。 当然了,这种事情,清尘不可能部告诉小江枫的,那毕竟是前世的事情,今世他即然已经转世为人,就应当从头修练而起,不应再寄望于前世机缘。 小江枫听着师傅的话,知道再问也是问不出个缘由来,便说道: “师傅,你说依照我现在的情形,能不能出去行走江湖,惩奸除恶呢?” 说完一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清尘笑笑说道: “你呀,真是小孩子,如今世间多灾难,出去惩奸除恶本是我辈之事,但据为师推算,那背后主谋之人应该也很快就有行动了。世间灾难,还是先由世间门派去处理,你我要青待那黑骨老族的动向。” 小江枫提出世间历练云云,无非就是想出去走走,不想整天呆在一个地方而矣,现在听到师傅如此说,心中不免泄气。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清尘又一想,说道: “为师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听到这话,小江枫双眼又亮起光来,马上说道: “师傅请说,是不是要徙儿去哪里抓怪兽恶人?” 清尘无奈,瞪了一眼小江枫道: “你去世间几大门派,传为师口喻,要他们多方注意世间动态,各自保住所在范围的世间安,如有不敌,要及时通知其他各派,并告之我。” 第九十九章 说完,清尘手一伸,掌心中瞬间变出九道灵符来,递给小江枫。 本以为师傅交给自己什么刺激好玩的事情,没想到只是传个口喻,顿感失望起来。 清尘知道小江枫的小心思,又淡淡的道: “世间门派之间多有隔阂,相互之间又多有矛盾,你此翻前去,不但要把为师的口喻传达到,还要给他们警告,此翻世间浩劫将起,相互之间不可再生事端,要力出击,保护世间百姓安康。不然后果自付。” 这话一出,小江枫才觉出来此翻前去传信,多半没有那么顺利,说不定还有哪个门派不服气的,要打斗上一翻。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欢喜起来。 自从上次和李目打斗一翻后,心中技痒,总想再找人试练一翻,正愁找不到人过招呢。现在即然师傅发话了,要自己出面整治一下那些不服气的人,那不正好给了自己机会了。想到这里,不由得高兴的接过师傅手中的附录,忙道: “师傅你说,要我去哪九个门派传信?” 看着小江枫着急的样子,清尘淡淡说道: “北方有四派,南方四派,西域一派。北方点苍派点苍上人,北华山剑峰峰主临阳子,天池观观主青松道长,北海阁阁主蓝生。南方育子峰峰主蒋开,沧海派金红,九寨之主郭璐,大理福岛张维。西域寒宫刘震云。你赶到每个派别后,用所学术法,缓引当地灵气为助力,以灵符为容器,每道灵符施展开时,便会在当地形成一个阵法,可阻挡强烈进攻,保护该派人员,必要时,可让当地居民进去躲避一二,此防护一施展,我便会得到信息,尽快赶去救缓。让他们好生保管。也算是为师为世间留下一些传承吧。” 说完,清尘便又消失在了院中。小江枫拿着灵符,站在院中,心道原来师傅这些天一直闭关不出,就是为了练制这些灵符,为了练制这些灵符,师傅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和灵气。有了这些灵符的保护,相信当地居民可以暂时躲过一场浩劫了。但此时小江枫却做了难了,由于平时很少出远门,此时却不知道先去哪里了。正当他为难之际,他突然想到,听到北方现在多有猛兽出没,南方反而安静很多。那便先从北方开始吧。 其实小江枫不知道的是,此灵符是清尘修为又提升后,突然悟出的一个术法,他心里明白,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照顾到部世人,而他又明白,那黑骨老祖和五兽的凶残,弄不好,整个世间就会成为他们屠戮的战场,伤亡肯定很参重,那些修练门派更会成为重点攻击的对象。即便世人再怎么修练,总归是有一个极限,想要再提升一步,难上加难,而从这几次那黑骨老祖施展的术法来看,世间的修练门派是万万抵挡不得的,如果世间门派都被他们屠戮殆尽,世人活下去的希望就更小了。 为保世间的修练门派传承,清尘不得不做出取舍,重点例举了九大派别,分别送他们一道灵符,在当地建立一座阵法,有了陈法的保护,当地派别会减少压力,力阻击那些妖兽的攻击,平民也可躲进去暂时栖身,待浩劫过后,再回到世间重新点燃希望。 为此,他将自己近两百年的悟道之力,都灌注到那九道灵符中,再借助世间存留的天地灵气,借助小江枫的灵体施展开来,形成九道防护大阵,从北往南,从东到西,相连相辅,共同组建成“九府引灵大阵”,以抗衡那黑骨老祖的血云大阵。 思考再三,他决定还是不能把这“九府引灵大阵”告诉徙儿小江枫,因为这阵法内暗含自己的修为,把自身修练所得的三道元神都包含在内,一旦这阵法被破之日,也就是他元神毁灭之时,如果徙儿知道这些,肯定不会去布这大阵,而他由于练制阵法,已经消耗良多,需要马上闭关修养生息,以备大战来临之前,恢复自己的修为。只能凭着徙儿的先天灵体去施展这阵法了。 自从上次与李目交手后,自己的修为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再加上清尘最近一段时间的指导,更是进步神速。 小江枫也是身体一转,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飞往那北地之处了。 当小江枫飞行良久,感觉那气候越来越寒冷,不由在空中驻足往下张望,只见一坐大山,山峰耸立入云端,峰顶上隐约有一处宅院,只是远了,看不得清楚写得是什么。正想飞近了观看,突然,空中一声惊异声说道:“哪里来的小娃娃,小小年岁修为到高,为何闯我山门?” 小江枫听得声音,知道那人就隐在云中,知道是有高人在此,便朗声道: “奉家师之命,前来北方点苍派,找寻点苍上人。” “噢?即然是奉命而来,为何到我山门,还不落地为见?” 话音刚落,小江枫便觉得周身气流涌动,隐隐有往下牵引自己的意思。小江枫听到这里,知道那人肯定就是这宅院里的人,自己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有人施术法往下牵引自己了。但看这术法施展的情况,到不是恶意相向,反而有一种平和之相。想到这里,小江枫便稳住了心神,踏稳了脚步,慢慢随着气流往下飞去。 不一会便落在一处空地之上。小江枫落地时,脚下气流却突然消失了,这不由得让小江枫慌了一下,脚下一空,差点摔了一跤,忙收住脚步,重新站稳了。但心中却气恼起来,心道:好你个隐蔽的小人,施这种小把戏戏弄于我。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等。 其实这也是他外出经验不足的原因,要是换做旁人,即使有人引领,也不会完顺着别人而行,而是时刻保持警醒的。特别是落地时,更是会时刻探知脚下的虚实,以防上了别人的当,落入敌人陷井中。 看到小江枫落地时的样子,那人也不由得惊异了一声,但并没有说话。待得小江枫稳定身影了,那人才缓缓从屋内走出。 这时,小江枫才看到,那人身形瘦小,头发眉毛皆白。手中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出来后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小江枫。并没有继续问话,只是看着他。 第一百章 小江枫和那老者的眼神一碰,浑身有如一种内心被窥探的感觉,只得那老头周身发出呼呼的罡气,不断向他袭击而来。于是他立马收住心神,沉心静气。不一会周身就布满了青光。那呼啸而来的罡气绕着他盘旋,却近不得他身了,那老者又是惊异了一声道: “好纯正的先天罡气。敢问小道友是哪方圣人门下?” 那老者心中是有些吃不准的,开始时他只是觉察到空中有一股纯正之气而来,似是某位强者,便想一探究竟,一探之下,却看到只是一个小孩子在空中停留驻足而观,心中便不免起疑,心道哪里来的小孩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难不成是天上哪个洞府里来的童子不成,可仔细观察下,发现此子身上蕴含一股纯正灵气,所使用术法又是一种极强大正和,不似是那天上之空灵飘渺,便想出手一式,一试之下,发觉此子虽然修为强大,丝毫不弱于自己,但经验却几乎没有,之所以能反应如此快捷,那是凭靠的自身的机敏。想到这里,老者便不敢托大,说话也就客气了几分。 小江枫看那人收起了气息,便也收起了自己的气势,但心中又有些不愤,心道:我好心好意过来给你们传信,你们到托大得很,连翻戏弄于我。真是不知道世上将有大祸而生,你们还在这做隐世之姿,如果世间都没了,你们还隐什么世呀,早晚都要覆灭。想到这里,小江枫也不回答他,上前问道: “此处可是点苍派?” 老者见他问的有些急切和无礼,心中不快,道: “此派却是我修练之地,儿等来此,是为何?” 小江枫一点也不怕那老头,看那老头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历,心中又火起,正色道: “我奉家师之命,前去点苍派送信,如果你不是,那就告辞。” 说罢便想转身就走。 老者一看这孩童一直强调自己是奉师命,便道: “此处正是我点苍派,不知你师傅为何人?” 其实话说到这里,如果是成人,有经验者,早就应该知道,此老者已经成认这里不但是点苍派,他还是这里的主人,也就是点苍上人。但小江枫现在可不理他那一套,指着这老者,直接说道: “你这老儿,欺我年小,三翻四次阻我,可是为何?” 老者一看这小孩,知道有些误会自己了,一个托大,一个完没有人世经验,可不就是产生误会了。又知道这小孩本身修为就不弱于自己,还口称是奉师傅之命前来,那岂不是背后还有大靠山,可是他却实不知道世间还有哪个门派能有如此能耐。但眼下可不能再如此下去,不然真惹恼起来,凭白招一个大麻烦,不值得。于是说道: “此地便是我点苍派,我便是这里的主人,人称我点苍上人,如此小友可便告之我来此事由了吧?” 小江枫虽然年龄小,缺乏经验,但于这些人之常情还是看得一二的,见这老者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语气也软了不少,但也不再和他多计较,还是办正事要紧,师傅让自己出来可不是招惹麻烦的。于是说道: “我师傅为清尘道长,奉师尊之命,前往各派传递信息,赠送物品。” 老者一听清尘二字,心中便骇然了,原来如此,自己虽不曾亲见那清尘神威,但据派中记载,有关于那清尘的事迹还是知道的。事到如今,不由得为刚才的举动后悔,心道幸好自己及时收手,没再为难这孩子,不然他日碰到那清尘上人,自己岂有活路。即便那清尘不亲自出手,其他派别也会将自己排除在外,到时其不是置自己门派于危险之境。 点苍上人忙揖手道: “刚才是我失礼了,望童子见谅。” 小江枫心中虽有些怒气,本想做完事情和这老者好好讨教一翻,但现在看老者的样子,心中不忍起来,道: “上人不必挂心,小子来此,本应上门拜访,但由于时间紧迫,才不得以路过上空,无礼在先,望不要责怪。” 这几句话一说,点苍上人心中更是服气了。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襟,真不亏是那半仙之人清尘的徙弟。 见那点苍上人已经接受了自己,改变了态度,小江枫便道明来意道: “上人,奉师傅之命,特转告各派,由于黑骨一族马上重现人间,各族妖兽也会为祸世人,为保苍生安康,留世人一道血缘,特命我在各派施展术法,组建阵法保护世人,不知上人可否?” 听到这里,点苍上人也知道,最近山下多处出现妖兽为祸世人的情况,自己也曾派弟子下山,帮助附近民众,但听到弟子回报的情况,不容乐观,那些妖兽都凶恶异常,仅凭世上修练之人,对抗这些可以说是上古巨兽,无异于以卵击石。 看着点苍上人已经接受了自己,小江枫也不多做他事,时间紧迫,他不会在一个地方耽误太多。右手一挥,一道清光闪耀的灵符闪现在半空中。远远看去,似是一个大大的玉如意,漂浮在空中,青光四闪。只见他也缓缓升到空中,双手一伸,头向上,嘴里念到:万灵之物,速速归来,归于一体,混沌可保。 这些都是清尘传授给他的,念完这些,也不见小江枫有过多动作,直接升到那玉符之上,过不多时,四周天空突变,原本迷雾茫茫的天空,突然变得晴朗起来,但缓缓吹来的柔风,让站在地上的点苍上人感觉舒服异常,觉得以往修行中的各种难题也似有突破之势。不由得也坐在地上打起坐来,但又舍不得错过这天地异象,双眼直直的看着小江枫的各种神奇的变化。 慢慢的,江枫的身体变得模糊起来,似是越来越透明了,那脚下的玉符却越来越明亮起来。周围的风由柔软不可感,到现在越来越强劲,似是要穿透一切的涌向那玉符,而小江枫飞立在那团灵气之中,身体似乎也发生了变化,浑身骨骼啪啪做响。清尘增告诉过他,他的成长,不似人间之人,人间之人可通过饮食来长大,变老,但小江枫除了食用人间食物外,还需要不断吸汲周围空间的灵气,才能不断的成长。而此刻,由于这点苍山是北方名山之一,灵气本来就盛,再由他这灵体之人引及聚集,更是强盛得很,这才使得周围的万物低头膜拜,这一次的聚灵,不知道又要成就多少天地灵物了。 第一百零一章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小江枫感觉到灵气已经达到最盛之时,猛然大喝一声,那聚集的灵气似是受到惊吓,四处找地方躲藏,于是不断加速的向那玉符聚笼。待得灵气聚集到鼎盛时,慢慢的也由青变得通透起来,突然哗的一声,没有被那玉符吸收的灵气四散,落于四周,而那玉符却消失不见,消失于空中。 至此,小江枫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飞落于地,双眼看着四周,他是能感觉到那由灵气组成的大网,正不断朝四周蔓延,范围越来越大,这也表明能保护的人越来越多。看到这里,小江枫心里也是对师傅的神通佩服不已了。一枚小小的玉符,竟含有如此神通,虽然知道自己是仙灵之体,但刚才透过那玉符,能引来如此之多的灵气,连自己想控制如此之多的灵气,都觉得吃力,而师傅支取能创造出来此符,不得不说,世间之人,真的是万物之首,之所以能发展壮大起来,有其道理的。 起初点苍上人看到这一切,并不知道最终结果是什么,但看到最后,那灵气连着那玉符消失时,也是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小江枫,差异的问道: “敢问童子,不知道刚才可是成功了?” 小江枫看着点苍上人,听着他喊自己为童子,心中却是不乐意起来,心道自己是师傅的弟子,又不是他的童子,这两者是有很大差别的,但想一想,却也不知道让别人叫自己什么,想了一下,灵机一动说道: “上人可叫我江枫即可,此阵乃是我师傅创造的“九符引灵大阵”,可保你一方平安。如果有人闯入时,可念动咒语,激活此阵,但切记,此阵一旦开启,威力强大,一定要等到周围的人都退到阵法后才可开启。如果有平民没有进入,强行开启,不旦念咒之人会受到反噬,连阵法也会弱上几分。” 听到这里,点苍上人哪里不明白,这是清尘和其徙弟在警告自己,万一战事发生,首要保护平民,其次才是修练之人,如果置平民于不顾,强行开启阵法,不但保护不了自己,还会受到反噬。 “请道长放心,如果那一刻发生了,我点苍定会舍身保护平民,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放弃他们。这也是我辈修练之人的修行目标。” 听到这里,小江枫心中也是感叹,他不明白也不理解,世人修练有多难,为求得一株仙草,或提升一点修为,需要付出很多很多,他所见到的都是已经修练有成的,自己师傅自不必说,连身边的陈义君,那修练水平也是高出眼前之人堪多。从这点苍上人看来,年纪应该在八九十岁之间,但修为却并不堪高,看似也就和自己差不多。这也怪不得他,毕竟不经常在世间走动的缘故。 看这点苍上人,那话声有力,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他明白,这是他在向自己师傅表决心,也是向自己的内心表决心。实则是个心怀天下的修行之人,刚才之所以有些为难自己,一是自己身份不明,再就是遇到修行之人,有心比较一下,天下修练之人,多有此心态。想到这里,也对点苍开始的鲁莽真心的放下了。 这时候,点苍上人正在默默记录刚才自己传授给他的阵法口决,不一会便抬起头来说道: “已经记下了。” 小江枫心中也是对自己师傅的阵法有一试的心态,但他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主动发动的,于是心里狡黠说道: “上人可想一试这阵法?” 点苍上人晓是修练几十年,心内也有一股气势,当然想一试了,但却有诸多顾虑,问道: “能否一试?” 小江枫笑道: “当然可以。但只能启动一半,不可启就可以了。” 点苍上人于是找了个位置,站在那里,双手掐诀,口中念动咒语,不一会,只见天空突然出现一层光幕似的光照,看似无边无际般,将整坐大山,连同周边的村庄都笼照在内。看到这情境,点苍上人真的是被震撼到了。看那无边无际的光幕,灵气强盛,似柔实刚。天空中有飞鸟经过时,却畅行无阻,这时,一群野兽经过,却有一只突然被弹了出去,跌到在地时,身体已经裂开,从中冒出一股黑气,而其他的野兽却毫无影响的通过了,这阵法是暗含阴阳,能识别通过之人的体内是否含有邪恶之物了。 看到这里,点苍上人真是越来越心惊,心道,如果到时自己心怀邪念,通过这阵法时,其不是和那野兽一样,身首异处了。看到这里,也明白了刚才江枫警告自己的用意了,用不到术法反噬,单这阵法的威力,就让很多人心内警觉了。如果不是看到,真是不敢想信此阵法的玄妙之处。 小江枫看到这阵法的神奇,心内更是对师傅的尊敬上升了不少。也暗想自己要学得还有很多。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经过刚才的施法,他已经成长了很多了,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现在是比刚才长大了不少的。初来时还是个小孩子模样,现在看来,却有了一种小少年模样。刚才那聚灵之阵法,还是让他受益非浅的,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经验,实战经验,世间行走的经验,而清尘之所以让他一个人出来行走,一是对他的修为有信心,再就是想锻炼一下他的应击能力,跟着一个人,只能学别人的,不利于徙儿成长,只有自己出去行走,遇到的人和事,看过的事物,才能让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和心态,这即是历练修为,又是历练心历。过不了这一关,就谈不上什么进一步的修为了,即使学得再高明的术法,如果没有相应的心历,那以后也很容易踏入歧途,走火入魔的危险就大很多。他看过徙儿的运势,知道此行虽然有些凶险,但并无性命之扰,所以而自己又面临一个难关,修为提高后,清尘也了解到了更多以往没有领悟到的东西,特别是对世间运势走向的东西,更是似有隐隐突破的感觉,所以要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一下。 第一百零二章 小江枫看到这阵法的神奇,心内更是对师傅的尊敬上升了不少。也暗想自己要学得还有很多。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经过刚才的施法,他已经成长了很多了,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现在是比刚才长大了不少的。初来时还是个小孩子模样,现在看来,却有了一种小少年模样。刚才那聚灵之阵法,还是让他受益非浅的,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经验,实战经验,世间行走的经验,而清尘之所以让他一个人出来行走,一是对他的修为有信心,再就是想锻炼一下他的应击能力,跟着一个人,只能学别人的,不利于徙儿成长,只有自己出去行走,遇到的人和事,看过的事物,才能让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和心态,这即是历练修为,又是历练心历。过不了这一关,就谈不上什么进一步的修为了,即使学得再高明的术法,如果没有相应的心历,那以后也很容易踏入歧途,走火入魔的危险就大很多。他看过徙儿的运势,知道此行虽然有些凶险,但并无性命之扰,而自己又面临一个难关,修为提高后,清尘也了解到了更多以往没有领悟到的东西,特别是对世间运势走向的东西,更是似有隐隐突破的感觉,所以要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一下。 小江枫告别点苍上人后,又向其他几派飞去。这几天下来,他已经布置完了其他三派的阵法,正准备飞往南方时,却在飞至半空时,突觉肚中饥饿,心道,自己好生糊涂,光顾去施法布阵,却没想到自己可没有练过辟谷一法,一日三餐还是要吃的。这会肚子却叫了起来,小孩心性,一想起饿,就想着立马吃上点东西,于是就按住云头,往下张望。 又飞行一段时间,看到下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镇,天空中还能隐隐的闻到穿流的人声,小江枫心道,有人的地方,应该就有相应的吃食,于是身影淡化,转瞬间出现在了小镇上一处偏僻处。 现在的小江枫,虽然看上去还是孩童模样,但隐约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样了,到不让人觉得是玩童。 一到得地上,小江枫便四处张望起来,看看街上挂着的牌匾或棋子上有没有饭馆什么的,但很奇怪,走了一会,看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于是他走到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向着那个和蔼招拦生意的大叔问道: “大叔,附近怎么没有饭馆类的店铺?” 那位大叔一看,是个小孩子,也没太放在心上,于是一边继续招揽生意,一边说道: “你这小娃娃,是跟着家人来走亲的吧,还不知道咱们这镇上的规矩。” 小江枫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看那大叔说完这几句话,又忙着招呼过往的行人,他也不着恼,于是说道: “对呀,我是跟着爹爹前来投亲的,爹爹去找住处了,让我在这里等,肚子饿得难受,便想买点吃的填饱肚子。” 这一会那大叔模样的人也闲下来了,于是转头说道: “那你今天来的真不巧了,今天镇上的饭馆都要关门歇业的,你只好再等等吧,到了亲友家里再大吃一顿。” 小江枫更是不懈了,心道这里的风俗到是与众不同,便继续问道: “这里可是有什么斋戒节什么的?” 看到小江枫还不放弃似的,继续提问,首饰老板便搬了个凳子坐下,又招呼着小江枫过来坐下休息。 “你这小娃娃,长得面白齿红,好生招人喜欢,来,大叔这里有些面饼,你先吃一些。咱们这里没有什么“斋戒节”,只是今天是那黑龙山的黑龙大王年岁,村里人都要把家里好吃的东西送到黑龙大王那里祝贺,如果有哪家饭馆开业,让黑龙大王得知了,有好吃的还不给他送去,这家餐馆肯定要倒霉了,于是这时间一长呀,每年到今天,各家餐馆便都关门歇业了,以表示对黑龙大王的恭敬。” 首饰老板一边聊着天,一边从铺板下面拿出一个首饰盒子,里面装的却是一些面饼类的吃食,递给小江枫一块面饼。 这大叔一说起这些事来,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嘴巴就闲不下来了。本来这些个做小生意的人,每天都走街串巷的,见的人多也杂,听到的看到的人和事也多,于是知道的也多,只见他从那黑龙大王聊到了县太爷,又从县太爷聊到了县驮爷的哪房小妾,最后又聊到本家哪个叔侄在本地县太爷家里当个小差使什么的。本来这谢大叔嘴皮子就利落,一件件事情讲起来,便和那说书先生似的,一件接着一件,一事套着一事,小江枫只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有了耳福了,像听段子似的,一边吃着,一边听着,中间不时的接上几句,给谢大叔奉奉场,于是这一大一小,到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了。 从聊天中,小江枫知道了,这大叔本姓谢,今年四十来岁了,家中上有一位瘫痪在床的老人需要照顾,又有一独子,但整天在外面招惹事非,好不省心的样子。到有一房贤惠的妻子,操扯着家里,他每日走街串巷的做些小日子到也过得去。 这边小江枫接过面饼,吃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也是肚子真饿了,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大叔怕他噎着,又递给他一个水袋子,让他一边吃一边喝些水。看着大叔一副生意人,心肠到是不错。小江枫一边吃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心中盘算着,怎么送给他一场福报,以回报这一饭之恩。 正当两人在这聊天呢,其实也就是谢老板在这里说,小江枫只是听着,对于普通人来讲,小江枫的举动已经有违常规了,哪里会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能这么能耐心听一个大人说这些家长理短的事,但小江枫不但听了,还听得特别认真,时不时的还插言问上几句,都是谢老板在讲的过程中忽略的部分。 开始的时候,谢老板也没有太在意,只当时生意空闲时,找个人说几句话,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但聊着聊着,他就发觉,眼前这小孩,不但听得认真,问的问题也是一针见血,往往让他一下子就回想起以往连自己都不曾注意的地方。想到这里,不由得多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小孩。 正当两人说着话时,突然从街的另一角跑出来一个人,口中大喊着: “黑龙大王来了,大家快跑呀……” 一边喊着,一边往街的另一方跑去。 一听这话,谢老板一下子慌了神,这还是前几年的事情,也是这个时间,当时街上所有的饭馆都关了门,拿着三牲去孝敬那黑龙大王了,可是有一家新开的,却并没有去,那饭馆老板当时还在想,别人家都关门了,那生意岂不是都停了,吃饭的人不会少,如果自己今天开门,那岂不会小赚一笔,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便提前备了货物,专等那一天到来了。 看着街上的大小饭馆都去了那黑龙山去了,他便打开了大门,门口摆上了香喷喷的熟食,站在门口揽客。 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前来,路过的行人也是纷纷侧目。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正当他不知道所以然时,却听到空中一声大吼: “儿等找死。” 紧接着,便有一股黑风直冲那饭馆而去,瞬间,便把那饭馆吹成了废墟。 当那饭馆老板从一堆废墟中露出头来,只见到一张脸已经是成了黑色,不断有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至此之后,每年的今天,街上大大小小的饭馆更是小心谨慎,不敢让家里冒出任何的烟火和吃食的味道了。 那谢老板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和小江枫讲了这个小故事,嘴里还抱怨道: “今天这是又怎么了?没见有人家生烟火呀?” 街上的众人听到那人的喊声后,也是惊讶于是谁家这么不长眼,怎么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犯这忌讳,但想归想,谁也不敢耽误,还是麻利的收拾着东西,准备躲得远远的,省得被连累到了。 小江枫这时也是一边帮着谢老板收拾东西,一边心里在想,这黑龙大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条黑龙?还是别的什么怪物?如果真如这谢老板所讲,那黑龙大王动辄就杀人,那他今天说不得就要管上一管了,等到帮那谢老板收拾完东西,两人慌慌张张躲到一间废旧的破庙时,谢老板才稳定了一下情绪,又转眼看到小江枫,忙道: “今天多谢你这小娃娃了,一听那黑龙大王来了,真是吓得我心里发颤呀。” 第一百零三章 说到这里,谢老板还一手捂着心口,一边长长的出了口气。 “大叔,那黑龙大王在这里有多少年了?” 小江枫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刚才听了这么多,却不知道这黑龙大王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果然,谢老板一听也是一愣,他还真没有细想过,但毕竟是本地人,略回想了一下说道: “听祖辈们说,这黑龙大王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了,当时天空阴云密布,仿佛是天空中还有打斗的声间,时间过了没多久,突然从空中落下一条黑色的物件,落到一处山涧中,后来人们去找时,却不见了踪影,正当人们奇怪时,却见一道人也过来寻找什么东西,并且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条黑蛇什么的。于是人们便传开了。后来又有人说见到过一条黑色的似龙的东西,便又把黑蛇传闻变成了黑龙。” 听到这里,小江枫心里已然明白,那道人应该是自己师傅无异了,便又忍不住问道: “即然没人见过那蛇,为何又被人叫成黑龙大王,还每年的今天给他送去三牲祭品?” 谢老板又整理了一下货箱,又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道: “这话说来又长了,有一年一个猎户,去山上打猎,却发现山中猎物越来越少,虽然明知道深山里危险多,但为了生计,便不由得住深山中多走了一段,刚好到了当年那黑龙坠落之处,当他到了那水潭边时,却看到在水潭边处,多有散落的动物的尸骨,心中虽害怕,但看到此处情况,还是想找出个究竟来。于是他继续往前走去。却见那水潭不远处,有一个深不见头的山洞出现,他点上一根火把,鼓足勇气往前走去,刚进去不远,借着火光,看到地上的动物尸骨越来越多,再往里走去时,竟然看到有人的尸骨出现,这可把他惊得,拨腿就往外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怪物或危险存在。正当他跑出来没多久时,却看到天空一团黑风吹过,一条黑色的龙形怪物出现,同时见他嘴里咬着一只梅花鹿,落下地来。那梅花鹿落得地来,还想跑,却被那怪物一爪抓住,张口吞了下去,不一会从嘴里吐出一堆骨头来。这时,那猎户才知道,为何周围这么多的动物尸骨了,再连想到那山洞里的人的尸骨,猎户不由得浑身打颤,心道,完了,这次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却听到远处一阵风声吹过,天空便又晴朗了起来,谢老板停止了聊天,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查看,却看到满街的狼藉,混乱不堪,奇怪的是,这里虽谈不上繁华,但平时也是人来人往,即使今日人少点,但也不至于连一丝人声都没有听到,想到这里,他就回过头来,招呼小江枫道: “孩子,外面怕是不安,你先在这呆一会,我出去看看,如果没有事,你还是赶快去找你家人去吧,难保今天没有事情发生。” 小江枫心里明白,他人虽然跟着谢老板躲到了这里,但对于那怪龙来说,根本就不管用,如果真想找人,他们凭着气味也能找到他们,是他使了术法,把两人气息给隐匿了起来,而他又放出神识,知道外面那团黑风里,有一条三爪的怪龙在做怪,摄走了满街的行人。他本想出去阻止,但想到一件事情,他立即就放弃了,看刚才那怪龙的展现出来的实力,如果和自己动手,凭自己的本事,最多和那黑龙斗个平手,并且他还隐约感觉到,那黑龙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这里,看着这黑龙的一举一动。仅是这种感觉,小江枫就明白,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如果自己冒然出手,恐怕于事无补不说,有可能还会坏了师傅的大事。即便如此,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外面世人被黑龙吃掉,心中还是难受,正当他忍不住想出手时,却有一道声音传入到他耳中: “你暂且莫管,阵法要紧。” 听到这话,小江枫虽然未见到其人,但听声音,应该是支持自己的这方,并且通过神识,他感觉到了有一个青红相间的人影,带着两只蛇样怪物向那黑风追去。 听到这里,小江枫便安心的留在了那破庙里,只管好眼前的谢老板了。但他听得谢老板的声音,心中暗自叹道世事真是无常,这谢老板心底好,却碰上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家人。 小江枫知道现在大街上虽然狼藉,好在没有什么危险了,便由得他去了。谢老板到得大街上,左右看了一通,也不见有什么打斗的样子,更没有人呼叫喊救,便心道是天灾,可是人都去哪里了?刚才明明满大街都有行人,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找不到了呢?难不成也像自己各自找地方躲了起来了?心中虽有疑问,但也没有做多想,便转回到刚才的藏身之处。 小江枫本以为谢老板出去后就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这谢老板还是转回来了,这到是让他感觉意外,看来世人还是善良人多。自己以往对世人是有些偏见的,特别是通过李家那些人的表现,他心中其实是对世人有很大的反感的,后来在清尘的教育下,才慢慢的有所改观。今天通过这谢老板的表现,让他重新对世人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孩子,外面虽然乱点,但应该是安了,你快去找你家人去吧。” 小江枫表现的有些受惊的样子说道: “大叔,我心里害怕,不敢出去了,你看我能不能去你家里休息一下?” 谢老板到是没做多想,现在街上乱糟糟的,让一个小孩现在出去,却实危险,便说道: “你跟着我走,你家人不会找不到你吧?” 小江枫随即答道: “没事的叔叔,我家人找不到我,自会在此等候的。” 见事已至此,谢老板便说道: “那好吧,你在此留下记号,免得你家人找不到你,我家离此也不远,就先随我回家吧,待得你家人找来,自会去寻到我家里。” 小江枫帮着谢老板收拾了一下货品,便往家里走去。 不是小江枫不想去布阵,他心里隐约感觉到,有一件大事需要他去,至于是什么事,他算不出来,但修练这么多年,这种感应还是有的。 穿过几条街巷,走到一条偏僻的街角处,就看到一个稍有些破烂的大门,大门上还挂着一块门匾,上面隐约有两个字,仔细辨认一下为“谢宅”。 第一百零四章 看来这里便是那谢老板的家了。但这里自称是宅,便道是一户普通人家了。祖上并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不然就要以府类自称了。 果见谢老板走得前去,用手敲了几下门,便喊到: “我回来了,快开门。” 只见谢老板敲了几下门,又高喊了几声,始终不见有人前来给他开门,心下不由得生疑,便就着门逢往里望去。 如果是换做其他户家,敲门无应后,就不应该再往里探望,以免被人生疑,但这是谢老板自己的家,平时家里也不会关着门,因为家里平时都有人在,即便是临时出去了,也会在门上留个记号或在外面锁上一二,不会就这么从里面锁上,喊叫却无人应答。 正当谢老板不解间,就着门逢往里一看,蹬时吓得跌坐在地。从台阶上跌了下来。出不得声来。趴在地上好一会才大叫了一声道: “我命休矣。” 说完便大声哭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又往门上跑去。 看到这里,小江枫心中也明白了几分,这肯定是家中发生了大事,心下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走到大门前,本想一脚把门踢开,但想到现在还不宜暴露出身份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待得时机成熟后,自己再显露不迟。 想到这里,他便也是就着门逢往里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一眼,心中也是大骇,只见那院中一片狼藉,到处是残垣断壁,院内的房屋已经倒塌,喂养的牲畜也是死伤遍地,但小江枫仔细看了一下后,心中才算定了一下,因为他并没有看到有人的尸体,看来谢老板家人的生死并不能确认。 谢老板一边使劲推着门,一边不停的哭喊着,这时候,小江枫实在忍不住,便使劲往那门上推去,普通的木门哪里经受得住他的一推,顿时被推得飞了出去,谢老板乍一看门飞了出去,心中一惊,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子,心中不由得害怕起来,反到理小江枫远了几步。 但随即想到自己家里的事情,又忙不跌得往院子里跑去,在院子里到处看着,不见有亲人的残骸,心下也安定了一些。又回过头来看着小江枫,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是何人?怎会有如此大力气?” 此时的小江枫,双眼放光,不停的在院子里走着看着,突然,他一顿身子,在一块垮塌的木板下,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正隐藏在那里。 小江枫双手一招,那团黑气就被他摄取到了手中,仔细一探查,就觉得有些熟悉,但却不知道具体的出处。正当他拿不定主意间,却看到天上红光一闪,靠北方的一个方向出现了一团红云,那团红云正欲往远处飞去。 看到这里,小江枫也不多做迟疑,转身间,身影淡化,空中便出现了他的身影,急急的往那团红云追去。 站在院中的谢老板看到这一幕,早已经惊得忘掉自己的事情,愣愣得看着那消失的人影,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才想到现在家里出了大事了,他需要赶紧的去找一下自己的家人,看看是不是在遍地的瓦砾中压着。 小江枫飞向半空中,看着那云飞去的方向,刚才还能看到那成片的样子,现在却只能看到一个远远的红影了,他心中大急,忙施展开自己最快的飞身之术,借助风之势,展开身影,只瞬间就消失了身影,半空中仅留下一道道残影了。 他力施展飞行之术,由清尘创建的这种飞行术法,那是相当快的,再加上小江枫本身就属于天地精华之列,施展起来更是迅如闪电。看着那团红云也是越来越近,但他也发现了,那团红云后面,好似跟着两条丝带似的东西,一红一青。 正当快赶上那团红云时,却见那红云突然发生变化,红色越来越淡,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不一会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影,这使得他不由得心中疑惑,自己明明还能感觉到那团云就在周围,可就是不能确定他的具体位置。这时,却见那一红一青两条带状的东西,慢慢的也是慢了下来,小江枫仔细一看,原来是两条巨莽一样的怪兽,说他像莽,身上却有很多鳞片,但头形却是莽的头,嘴里还不断的吐着红信子。 小江枫心中想起,师傅曾跟自己说过这种怪兽,难不成这就是陈文声养的那两条怪兽不成。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刚才在那村子里听到的那声音,难道刚才就是陈文声?那现在这两条怪兽即然一直跟着那团红云,岂不是说那陈文声也在周围,可是为何现在自己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惊,难不成他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即使有什么也一定和那团红云有关,不然这两条怪兽也不会紧跟不舍。 如果真是如自己所想,那现在的陈文声肯定是非常危险的。如果想找出陈文声的踪迹,一定要着落在那团红云之上,想到这里,他立在原地,双手掐决,口中突然大喝一声“开”。 只见得一阵云涌翻滚开,天空突然变得晴朗了起来。而在小江枫大叫一声后,身体立马感受到那团红云的气息,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了那看似虚无的一处。 小江枫双手一挥,一团气流带动,猛得冲向一个方向。看着那处空无一物,本以为那气流会穿过,却猛得像是碰到一堵墙壁,双方一接触,只听得彭得一声响,那本无一物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团黑雾,慢慢的又变成了一团团着的怪物。一青一红两条怪兽本来一直绕着他盘旋来着,待得那气流与他相撞,直击得他们飞出几长之远。虽然被撞得飞了出去,却见他们立马在空中翻滚了几下又双双飞了回来。口中不停的吐出红色信子,探试着那团物体。 小江枫也受到了气流的影响,向后退了一下。他也没想到眼前的怪物这么厉害,虽然破掉了他的隐身之术,却没能伤到他分毫。这到让他有些意外。 静静的看着那怪物团成一团,没有松开的意思,小江枫本来还以为是他的一种防御,但很快他就觉察出其中不对的地方,那怪物能在隐身的状态下受自己一击,按道理说实力即使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但至少也应该是相差无几的,但看他的样子,仿佛现在连团着身子都显得费力了,难不成他本身就有伤?再看他那隆起的躯体,明显粗起来的一节,显示出他肯定是刚刚吃了什么,但看样子,并没有消化掉,不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第一百零五章 想到这里,他右手一伸,从手中冒出一团青光,慢慢的幻化成一柄短剑来,朝着那怪物就刺了过去。 那怪物感觉到那柄青剑的寒芒,不敢直迎其锋,只得身形扭动间,侃侃躲了过去,口中发出嘶吼声。 待得那怪物展开身形,小江枫才算看清他的样貌。只见这怪物身形似莽,但却在腹部有两条很短的腿。腾挪闪躲间,那短腿还能发出红光,似是能托起身体似的。 这一看,小江枫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师傅告诉自己的那五怪其中之一的水莽么。这怪物又号称水龙王,浑身粘满黑鳞,等闲之术攻击它,根本伤不了他分毫,自带天生的攻击术法,能化云为雨,化水为幕,驾驭水的能力强悍至极,相当的厉害。 但师傅和他讲过,自从当年被大圣大败后,这五怪之一的水莽可是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清尘也去大江大河中找过多次,却始终未果,却不想在这里遇到它。但看样子,这水莽似是有什么隐疾,始终没有出力攻击,还似有逃跑之意,如师傅讲的那样,这水莽的法力应该只在自己之上,不应该惧怕自己,难不成这水莽受过什么伤,到现在还没有好?如现在自己所见,那水莽的弱点应该就在那隆起的腹部了。于是小江枫更是手中加力,那柄青光剑顿时又发出一道青光,直击向那水莽的腹部。剑光连发,晃眼间,他已经攻出一百多剑。而那水莽在左支右挡其间,也是怪叫连连。身上也是有几处流出黑血来。显然是受了轻伤。 他知道对付这水莽最好的办法就是击他七寸,按照他的认知,也听师傅的讲解,这种水莽类的物种,一般的弱点都在七寸之处,七寸是他们的存丹和气海之地,一但受到损害,就会非常危险。刚开始时,他也是想攻击水莽的弱处,但稍一观察,就觉得不对劲,这水莽对自己的观察好像并不太在意,反而似是不断的团成一团,不断的扭动,似是要摆脱什么似的。 看到这里,小江枫觉得水莽的腹部才是他要重点攻击的目标。因为从几次攻击的效果来看,那水莽对腹部的保护程度明显要大于其他部位。再说从这一路走来,小江枫的实战经验可是得到了长足的提升,并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了。 两相斗下来,水莽并没有占到好处,反而是受了点小伤,而这边的小江枫,也是没有了先前的轻视之心,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小江枫暗到好险,刚才若不是自己收手的早,又有临行前师傅给的护甲符加身在,恐怕这会这条手臂也要被那怪物咬去了。 正当小江枫蓄力开始第二轮攻击时,突见那怪物翻滚不休起来,口中怪叫连连,似是痛苦不堪,那腹部更是涨大了几分。 看样子似是那怪物马上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小江枫也不急着上前去战斗,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过不多久,那水莽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得张口,吐出一道黑雾来,只见那团黑雾黑光流转,阳光照到他的上面,竟没有一点反射,真是黑的透底了。那团黑光在空中一闪,就慢慢的包裹住了他的腹部,只见被他包裹住的部分,慢慢的小了下去,但细看就不难发现,那团黑光是将那肿涨部分不断的往上部挤压,只见那水莽张着大嘴,似是等着什么东西要从嘴里出来。 只一瞬间,就见一团青红相间的红光从那怪兽嘴里喷出,落在不远处的山石上,碰的相撞了一下,待得那物滚落下来,却见是一个人,只见那人手里还拿着一团红色的东西,却是从那怪兽的腹部硬生生的抓下一块内脏来。 站在一旁的小江枫待得他从那怪兽口中飞出时,已经看清是谁了,正是那刚才给自己劝慰的陈文声。而此时的陈文声,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见他免强的坐起身子,双手交叉在胸前,嘴里不断有鲜血溢出,显然是受了急重的伤。 这时,那青红二兽看得主人受伤,忙飞身上前,双双围着陈文声盘旋不停,二兽身上不断发出青红二光,青红二气不断向着陈文声飞去。陈文声也在青红二气的滋养下慢慢恢复着生机。 小江枫也是飞身站在那水莽和陈文声中间,眼睛盯着那怪兽,以防他对陈文声再次发生攻击。在做好防备之时,一手向空中一招,只见一道七彩霞光飞到他的手中,化为一团,小江枫又一挥手,便向陈文声飞去,青红二兽本想阻止那团霞光,但仿佛与陈文声心有灵犀似的,陈文声张嘴把那团霞光吸了进去,身体瞬间恢复大半。青红二兽仿佛也从中受益,本来由于辅助主人疗伤精神有些萎靡,现在也突然精神了起来。身上散发出来的青红二光更加浓厚了。 而那水莽在吐出陈文声后,也是怪叫一声,身形不停扭曲,看来还是被陈文声伤得不轻。那团黑光也是不停的在水莽的身游走,不停的修复着它的身体。 待得一注香的时间,只见那水莽张口吞掉那团黑光,身形也恢复如初,但细看来,身形竟是比刚才小了一圈。精神也是有些萎靡不振。这到是让小江枫感到好奇。这水莽竟是靠自身的缩减来疗伤。那些村民的传说竟也是有些可信了。当初他们见到的那条黑龙,应该就是这水莽缩小后的样子,被他们误认为是龙了。 那水莽恢复后,双眼恨恨的看了一眼两人,便瞬间消失不见了。眼看着便是飞走了。 小江枫本想去追,但却听到陈文声有些虚弱但又急切的喊道: “道友莫追赶。” 小江枫本是心有不甘,想着追上去和他较量一翻,但听到陈文声的喊声,便没有急着追上去,回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陈文声。 陈文声也知道他的不解之处,但他刚才喊完那句话后,有些力气不济的样子,坐到在那里喘着粗气,刚才他伤的原本比自己想像的要深得多。 小江枫看着陈文声的样子,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水莽飞走的方向,早已经没有了那怪物的踪影了。便走过去想助陈文声一臂之力,让他早些恢复了。 陈文声示意不必了。修行之人,最忌讳不劳而得。他刚才是由于性命悠关,才得了那团七彩灵气,以便助力自己体内的灵气运转,现在虽然还是伤得极重,但已经可以自行调解了,如果再得外力相助,反而对自身修行有碍了。 小江枫也不免强,有些无聊的站在一旁,不停的逗弄着那青红二兽玩耍。 陈文声又是缓了一会才说道: “那怪兽凶猛异常,虽然受伤,但凭你我二人之力,恐还不能拿得下它,如果他真发起凶来,还有可能被他所重伤。” 小江枫本想反驳几句,但从刚才的交手情况来看,自己却实没有把握胜那水莽,特别是后来,他也是发现,那水莽似乎并没有使出力,似有所保留。这到是让他心中疑惑。但嘴上不能认输,便道: “我看它也厉害不到哪去,刚才差点就将他拿下了。” 陈文声听到后,不由得微笑了起来,但这一笑虽然动作很小,却也是牵动伤势,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方才我和他一翻打斗,打斗过程中,我发现他身上还有一个大秘密。所以方才使计被他吃掉,进入了他的腹中,想一探究竟,但没想到他的实力太强,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了。” 小江枫听到这里,不由得问道: “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此怪物身上不但留有上古纯静灵力,按理说性情应该不坏,不会无故伤害人类,但据我和它交手时,还能感觉到一股血污之气,一直在影响着它,但仿佛这股血污之气并非他本身所有,而是后来有人强加在他身上的。因为那股血污之气很强大,仿佛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似的。但这股血污之气似是对他有极大的助益,不然刚才他早就受重伤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水莽定是受到这股血污之气的影响,才会性情大变,来到村庄伤害无辜百性的。” 小江枫想,那怪物即然已经走了,再想也没有用了,便说道: “你的伤没事吧?” 经过一场恶斗,陈文声却实伤的不轻,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又得到小江枫七彩灵气的补益,内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外伤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 “枫儿放心,我已经无大碍了,还要多谢你的帮助。” 小江枫听得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纳闷,便说道: “你认得我?” “我乃陈文贵的弟弟陈文声,你可曾听到过这个名字?” 小江枫当即明白过来,他当然知道这些事情的,以前就听得自己的奶奶讲过陈家的事情,现在见得眼前之人便是陈文声,便想跪下行礼,却被陈文声拦住了,说道: “我本不是重这些礼节之人,之所以告诉你身份,只是想让你知道,陈家和你江家本是一脉相连,不要生出什么误会了。” 小江枫当然有白陈文声的意思,那就是说明了,我首先是你的长辈,即便是受你一拜,也是受得的,但我不喜欢这些俗礼,所以才免除了。再就是刚才受你帮助,按照陈江两家的关系,也是受得的,所以也不会和你太客气了,你也不用和我太客气了。 第一百零六章 前段时间也听到师傅说过陈文声的事情,但并没有见过。现在看到陈文声,那可是比自己辈份高了两级不止,所以在陈文声亮明身份后才忙着下跪拜见一下。他虽然玩皮,但从小在师傅的教导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就听陈文声又说道: “我看你和老夫有缘,咱们也不用按辈份论断,你师傅清尘大师与我有恩,于我也算半个师父,所以我不敢僭越,所以咱们就做个忘年之交吧。以后你见我叫我一声师兄就可以了。” 小江枫知道一些陈文声和师傅的过往,所以听到陈文声如此说,便也应声道: “那就以后叫你一声师兄了。” 陈文声哈哈大笑几声,应了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节,他的伤也无大碍了。 小江枫又问道: “师兄,看你刚才从那水莽的腹中出来,手中拿着一团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呀?” “噢,那是水莽体内修练的一块内丹,只可惜,伤了他一点,没能损其根基。不然就可以从他身上探查一二。” 小江枫听到这里,心中的不解更堪了,于是问道: “师兄,你老是说这水莽身上有什么,你觉查到什么了?” “刚才从我得到的它的内丹中,探查到一股血污之气,但他本身却属于水莽本身持有的黑煞之气,水莽之基的根源就是这股黑煞之气,刚才它受伤后就是用的这股黑煞之气来修复身体的。但现在在它体内,这股血污之气却能稳稳的压制住那股黑煞气,这就是说,那股血污之气应该是来自于外部,而放眼世间,能有如此血污之气的,除了那黑骨老祖外,应该没有第二人有如此能力。但我刚才仔细探查下,发现那股血污之力并非人间所有,也就是并非取自于世人,至于来自于何处,却不得而知了。” 小江枫到是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情,说道: “听师傅说过,这世间本有一处血池,本为当年大圣练化血污一族时而设,由于这血池太过于凶煞,最后不能将之毁灭,只能封印在世间的某处,难不成这水莽出自于那里?” 陈文声略沉思了一下说道: “我想应该不是水莽出自于那里,而应该是有人去过那里,采集了那里的血污之力,转为已用,而这水莽应该是那血池的守护圣兽。所以才对这血污之力无法抵抗,被人给控制了心智,才会变得暴燥起来。” “那如此说,刚才我们应该制服水莽,然后再想办法拔掉他身上的那股血气。” 说完小江枫无不后悔的用脚踢着旁边的小石子。 陈文声毕竟是久经江湖的人,大风大浪也见得多了,对于这种事情,他本也没有过多的奢望,因为现在凭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制服水莽,即使加上小江枫,也只能和那水莽打个平手,时间一长,还有可能落败,毕竟是上古神兽,又是哪里能这么容易制服的。想那得到血池之力的人,也没有完撑握这股力量,不然早就将这水莽收归已用了,也不至于这水莽受伤后落在那水涧里,以野兽为食。可细想起来,今天为何如此反常的去镇上来了?又伤害了那么多的人命? 想到这里,他突然知道了根由,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不好,吧自己闯下大祸了。 小江枫看着陈文声那奥悔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师兄这是怎么了?” 陈文声叹息了一声说道: “适才想起,那水莽之所以发狂来伤害白姓,应该也是想摆脱这股怪力对自己的束缚,肯定是两者较量到旗鼓相当时,才至使这水莽失去了常性,误跑到镇上来了,连累了当地百性。” 看着陈文声那自责的样子,小江枫心中不愤,说道: “师兄无需自责,事出毕有因果,那水莽自身如果没有做什么事端出来,应该不会招惹到那血污之气,一切皆有定数。” 看着小江枫那一幅小大人的样子,陈文声无柰的摇摇头,心道枫儿毕竟经历的事情少,不董得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因果,多是无端招惹到灾难,至使家迫人亡,落得个妻离子散的结局,比如这镇上的白姓,又招谁惹谁了,不也是被无辜牵连到这场祸事里,世上之事,又哪里能用现实的因果来解释得清楚。 “枫儿,有很多事情,不能用现实中的因果来理解的。对于一个人来讲,他现在的一生就是他的一切,他所经历的一切,就是他能经历的,没有得选择。这就是世间。” “可是师傅说世间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环,世人皆逃脱不了。” 小江枫有些不解和不服气的说道。而陈文声则明白清尘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想着如果小江枫真如此想也如此做下去,对他理解世间的六苦可不利,很容易把他带到一个迷障中,对他的修行不利。 “枫儿,师傅的话是指世间的万物一种定成规律,而不是指单个的个体。因查循环的道理指世间万物皆通,一切皆有定数,不是指一个人或物的因果。” 小江枫心中还是不解,随问道: “因果还有大因果小因果?” 陈文声本想以自己的理解再和他讲解一翻,可是一想,清尘大师那么高的修为都没有和他讲,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这点见识,又何德何能为别人解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道: “枫儿,你这话到是难住师兄了。凭我现在的修为和参悟,还真是不能给你解答得出来。但我知道,只要你细细体会世间的一切,就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异地而处,你就能体会到生活在世间人的悲欢离合,体会到世间生活的人的幸福和无奈,对你体悟世间的变化和修行,都是极为有利的。” 看着陈文声,小江枫知道这个师兄并不是隐瞒和谦虚,而是不想误导自己,修行本身就是一种体悟,就是一种对世间万物运行规律的观察和运用,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和认知,同样一种力量,一万个人有一万种修行的法门,殊途同归,最后都是要运用到现实中,而这个运用,就是功法的展示,也是一种由因到果的实现。各种境界,对力和量的理解及得到,都有不同的道和行为,所以不是嫡传人,不会有太多相同的地方,不能把自己的这些东西搬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样很容易误了别人的修行,也有可能导致走火入魔,特别是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人,每一步要走的路都凶险异常,不能以常理论之了。对于本身属于凡体的陈文声来言,更是到了一个瓶颈期,上次如果不是清尘助他,再想提升修为,恐怕终生无望了。所以虽然清尘并未收他做徒弟,但对于他来讲,恐怕清尘在他心中的份量比师傅还重。而此时的陈文声,修行已经进入到另一个境界中,观看世间万物的方向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对世间万物运行规律有了自己的一定的理解,用仅是认知的一部分,眼观了更高的空间,所以更知道自己进步的空间是多大,对清尘的敬仰之意更堪,所以看着眼前的小江枫,这个天生灵体,更是不敢用多言,因为他知道,从修行的本体而言,自己即使和眼前这个孩子相比,差了又岂是一筹,单论因果的话,又哪里是可以相比得了的,自己本也就是世间的一个凡人,偶然得之修练之法,才使得自己脱离世间大多苦恼,体悟万物,而眼前之人,本身就是世间精华的杰作,又被名师教导,如此下去,成就又岂是世间凡人能相提并论的。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看着那排排飞行的大雁,陈文声心中本有一股落莫便化解了很多,生而在世,重在行,而非果,又何必在意这些呢。 “人本浮云,无根之萍,得之因果,失之天命,不负已心而矣。” 说完后,陈文声便起身飞起,朝着那水莽消失的方向而去了。青红二兽也是消失不见。 小江枫一个人站在那里,本无烦恼的心,却多了一份焦躁。自己虽幼时受难,但当时自己天灵未开,所以并不算什么。到得后来自己天灵开启,便遇到了师傅,一路由师傅教导开化。可以算得上一帆风顺。时至今日,经过与那水莽的一场大战,提升了他的实战认知,又经过刚才陈文声这个名义上的师兄的一翻交谈,心中却变得有些茫然起来,虽然自己整天行走在世间,可世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本也是少年心性,虽然有些茫然,但转头一念,就可以先暂时放下了,回过头去又想到那村子刚刚糟遇了一场浩劫,不知道现下那些人都怎么样了,特别是那谢老板,更是需要自己再回去看一眼。 转身间,身影淡化,人已经飞到半空,不知飞出多少里了。 第一百零七章 不多会,他已经飞到村子的上空,只见得村子里狼烟冒起,哭声震天。凭着记忆,小江枫很快就找到了谢老板的家的方向,飞到村子上空时,停身立在空中,隐去身形,并没有急于下去查探下方情形。 “老家伙,你把“四季图”到底放到哪里了。” 听到这话,谢老板脸色明显显出了震惊的神色, “你从哪里听到的?家里哪有什么“四季图”?” “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别人已经告诉我了,家里有一幅价值连成的画,名叫“四季图”,你这老家伙看来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谢家人。” “你这个不孝子,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把东西给你。你个逆子,嗜赌成性,勾结恶霸,残害百姓。我就是把它烧了,也不会给你……” 没等他说完,就有一个年轻的土匪模样的人往他身上抽起鞭子来,只痛得谢老板不住哀叫。而他的儿子,谢坤,却只是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对自己父亲的惨叫声做任何反应。 小江枫隐身在半空,看到谢老板躺在地上不停的被人抽打,心中不忍,本想立即下去制止,但想到陈文声的话,又先暂时忍住了。 这时候,那人也停止了对谢老板的抽打,站在一旁,谢坤又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 “老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幅画根本就不是咱们家的,你现在不交给我,等那人来了,一样被别人拿走,你又是何必呢?” 看到这里,小江枫哪里又听不出来,这里面原来还隐藏着另一件隐秘的事情。 “你这个逆子,想当年,我把你从那野兽堆里救出,和你娘千辛万苦的把你扶养成人,没想到你和那野兽一样没有人性,早知如此,我们早就应该把你扔河里淹死不管了。没想到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图谋我谢家宝物。” 原来这谢坤还并非这谢老板亲生的,而是谢老板从野兽堆里把他捡回来的,可是养育之恩大于天,他又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养父母呢! “你以为是你救得我?那只不过是他安排的一个局,目的就是想从你这里得到那幅图,结果这么多年下来,你这家伙从来没有拿出来过,家里已经被我翻遍了,就是没有找到,一定是你藏在了哪里。” 谢老板躺在那里,看着谢坤的眼睛,突然绝望的说道: “你是不是把你的母亲和妹子都杀害了?” 谢坤听到这,身子明显得一愣,随即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道: “谁让他们不识时务。” 谢老板更是绝望得骂了一句: “你这个畜生!” 骂完就挣扎着想站起来去打谢坤,但没走几步,就又倒在了地上,挣扎着站不起来了。嘴里又吐出血来,已经被这养子气得命在旦夕了。 看到这里,小江枫哪里又忍得住,也不管那谢坤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了,转眼间出现在了谢老板和谢坤之间,眼神冰冷的看着那谢坤,谢坤本想上前再试一把,看能不能从那谢老儿嘴里翘楚点东西出来,但转眼间,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小孩模样的人,身高只到他下额。而他自己却不由得手臂捶了下来,这到使得谢坤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孩是从哪里来的,自己怎么没有看到?难不成是鬼? 世人都知道有修仙之人,但却很少在世间见到过,因为这些人大多都行走于密林丛山之间,即使少有几个呆在世间大门大派,也不会轻易在人间展现才能。所以世人仅是传说,见知者了了。 这谢坤抬头看了一下天,又看了一下四周,见周围的人也都没什么反映,有几个还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注意到小江枫的到来。这才使得他心中一惊,后退几步,大声道: “哪里来的小毛孩,赶快滚开,少在这里碍老子的事。” 他之所以不敢冒然再次向小孩动手,就是刚才那一下后,手臂到现在还处于无知觉当中,怎么都抬不起来。他才知道这小孩身上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不敢再上前动手,只敢色厉内荏的说几句场面话。 小江枫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是转身朝谢老板低下身子,将他扶起来,问了一声: “谢老板,你感觉怎么样?” 在江枫扶他的时候,暗暗的给他输了一股灵力,这使得谢老板身子瞬间轻省了不少,内里也没有那么痛了,但身上的外伤还是没有变化。 “谢谢小友,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完谢老板又扶着歪倒了一半的墙壁,坐在了那里,嘴里不停的唉声叹息着: “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辜负了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教诲,没想到却养出一个白眼狼来。” 小江枫到是觉得没什么,对待谢坤这种人,自从他从空中决定下来现身时,已经不把他当活人看待了,在他眼里,仅是看一具行尸走兽,并且马上要变成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了。 “谢老伯不要气丧,你的家人并没有死去,我一会就去救他们出来,你先放心养伤就好了。” 这话一出来,可把谢坤吓一跳。他却实没有杀掉他们,而是把他们藏在一个山洞里,想着万一自己用强从谢老板这里得不到那“四季图”,说不定还要吧把他们拉出来,来用他们威胁谢老板拿出来。但他们命虽在,却也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特别是他的女儿,被谢坤等多人强暴多次后,已经奄奄一息了。 第一百零八章 谢坤用另一支手,不可思议的指着江枫,颤抖的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 说完后他接着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说道: “肯定是你跟踪我们了,那就怪不得老子了。” 说完大喝一声道: “兄弟们,给我上,把这小贼往死里打。” 说完他就退到了一边,周边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谢坤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仅还以为到最后了,毕竟是养育过自己的人,手下留情了,没意识到他的手臂已经被人弄坏,根本抬不起来。 看着有十来个人一起朝着自己围了过来,小江枫眼中闪过狠色,心道,这帮人,整天跟着这谢坤胡作非为,定是种下了很多恶事,不如今天就给他们一个了解,送他们一程,也好过他们继续为害人间。 眼看着十几人过来,有的已经伸手从腰间抽出了砍刀斧头什么的,到离身两米的时候,小江枫却突然消失在了原地,而那些人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中间围笼了过去,手中的武器也没能停得下来,一通一砍之下,顿时伤了有五六个,蹲在那里大声叫喊起来。 那几个伤得轻的,看着自己砍的并非目标,而是自己人,立马喊停手,但手中却停不得,眼看着那几个受伤的人是不行了,砍人的那几个心中却是叫苦不迭,心道这是怎么了,明明是想停下来的,却为什么一直这么砍不停呢。 小江枫此时正站在谢老板的身边,看着这一幕闹剧,心道,让你们自食恶果吧。 正在此时,只见那一直站在旁边的谢坤却偷偷的从腰袋里拿出一块血红色的石头,朝着空中一扔,扔的力气也不大,却转瞬间没了踪影。 小江枫并没有阻止他,他一看就知道是谢坤在招帮手,他到要看看这谢坤能招来什么人帮忙,而自己正好可以趁机来个斩草除根。 眼看着那十几个人是不行了,都是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喘气,嘴里“哎吆,哎呦”的叫着。 正当站在外围另十来个人,左看右看,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却听得空中呼呼风声,小江枫突然一伸手,把坐在地上的谢老板往旁边拉了一把。谢老板刚离开那个地方,就见一道红光突然闪过,只听碰得一声,那块石墩就被击得粉碎。 幸好谢老板被小江枫快如闪电般拉开了,不然这一下要是打在人身上,还不把人打得稀烂。 这时,在空地上,一阵狂风吹过,出现了一个浑身被黑袍包裹住的人,虽在阳光下,却看不清那人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是看到两只充满红色的眼睛露在外面,显得阴森可怖。普通人看他一眼,如坠地狱。 小江枫看到此人,并没有急着上前问话,而是静静的观察着那人,但自从那黑袍人现身后,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双眼不停的盯着小江枫,似是探查着什么东西。只有江枫现在最清楚,那黑袍人一出现,小江枫就借用周围的灵气组成一个灵气锁,悄无声息的把他锁定在了那里,只要他一动,那灵气组成的气机锁,立马就会收紧,但只要他不动,那锁就不动。很可能是那黑袍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小江枫。 那黑袍人未现身,就先给了小江枫一个下马威,想偷袭那谢老板,小江枫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好过,接着就用灵气锁还了过去。 看着几个人都站在那里不动弹,站在旁边的谢坤忍不住了,着急的问道: “圣主,你不是说我家有那幅图吗?现在人都在这里,你到是过去给他要呀?” 这谢坤口口声声喊着那黑袍人“圣主”,却并无半分尊敬的样子。到似是用一股看不起人的样子看着那黑袍人。 看着谢坤发话了,周围的那几个人也是在旁边起哄起来。 黑袍人又看了一眼小江枫,知道自己仅凭刚练就的“血魔神眼”是看不透了,就心意立马一转,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谢坤,仅是一眼,那谢坤神智就呆了起来,双眼直愣愣得看着前方,黑袍人明明就站在那里,他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双眼慢慢的变得火红起来,一步步朝着黑袍人走来。 小江枫一看就明白黑袍人的意图了,这灵气锁,只能锁住身怀邪恶力量的人,让其一时不能脱身,但如果见到生人的血污,就会灵力大减。凭自己现在的修为,制造出这灵气锁,也仅是能困住这黑袍人一时半刻,但如果被外人用鲜血引导,很快就会失去了作用。 正想过去阻止谢坤继续往前走时,却猛得在心神间似是受到重击似的,小江枫猛的往后一退,靠在墙上,不住的咳嗽起来。 看来还是经验不足,那黑袍人从小江枫身上直接找破绽找不到,于是想到这个招数,如果小江枫不为所动,那就等这谢坤一靠近这灵气锁,自己就拼着受灵气反蚀,出手把这谢坤击杀,那时候就可以凭着谢坤的鲜血,破了这灵气锁,只要自己出得来,很快就能恢复自己的损失。这样还有和这小孩一拼的实力,如果自己一时半刻出不来,在这灵气锁的气机下,自己很容易就会被这孩子攻击,这本是有实战经验的人的处理方式,但小江枫虽然有些经验,但毕竟还是年轻,看到这谢坤受到黑袍人的控制,心神立马出现破绽,被黑袍人抓住了,他练成的“血魔神眼”本身就善于抓人的心神,这一下子就被他抓住,进行了强劲一击。 这一击,小江枫着实受了重击,在他受重击的同时,他猛然发动灵气锁,也是猛的将那黑袍人击得到退几步,口中吐出血来,但吐出的血却是发黑色的,散发出阵阵的恶臭,让人闻之欲呕。 小江枫现在哪里还能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正是那跟随黑骨老祖的李目。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他竟修练这人神共愤的术法,据相传,修练这“血魔神眼”,需要九十九对童男童女,吸取他们的精血,挖掉他们的双眼,用他们的双眼修练一颗血魔丹,待得最后大功将成时,吞掉这血魔丹,一举助他功成,方可练就这摄人心魄的“血魔神眼”。这种魔功一旦练成,威力自不必说,关键是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如果真的是练到至高境界,纵是成就金身的金仙,恐怕也不是轻易能抵挡得住他的攻击的。这种魔功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如果控制不了你的心神,就会发动最后一击,在你的心里种下一颗魔种,时机成熟了,它就会趁机而生,逐步控制你的心神,那时候,即使你还活着,恐怕也仅是一具行尸走兽了。 第一百零九章 小江枫虽然是灵体之身,但如果真是碰到这种魔功,也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也恰好他是灵体之身,不然凭刚才李目的偷袭,即使不被控制,也不会这么轻松的就能摆脱掉,在他的心里种上一颗种子。会慢慢的侵蚀他的意志和肉体。他的灵体本身主是集天地之气大成,幻化成形,再经过天道轮回,通过人体重回世间,天生就对这种来自于精神的功击有抵抗力,只是刚才疏忽,一时间着了他的道,才造成轻伤。 从刚才这李目的施法效果来看,他并没有练至大成,否则小江枫也不会轻易的就躲了过去,正当李目惊异间,他对自己的“血魔神眼”还是有些自信的,即使要不了他的命,控制不了对面这孩童,重伤他应该也不是问题。但现在看来,那孩童也仅是轻伤,并没有自己想像的效果,心下不由得一惊。 李目心里有数,他这门神通在大成之前,是不敢轻易施展的。每施展一次,在短时间内必须要通过吸食人的精血才可以抵销,不然他自己也是要受到反噬,那痛苦将是他对别人造成伤害的数倍。所以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他才会考虑。刚才一时不查,被小江枫的灵气锁给制制住,手脚不能动,只好冒险一试,他本来的阴谋就是想通过控制谢坤,引起小江枫心神上的分神,然后再反过来一击,直接发动“血魔神眼”的最强一击”攻心术”,以此想一击必中。但没想到最后虽然成功了,但对小江枫造成的伤害这么轻,而自己在施展完后,身体本身也已经非常虚弱了。想到这里,他一把拉过谢坤,在谢坤那惊恐的眼神中,身体迅速变成一惧干尸一样的人。浑身的精华生机已经被李目吸食殆尽。 周围那几个小混混一看谢坤那样子,早就吓破了胆了,哭爹喊娘的四散逃跑了。 在场的几人都没有去阻止他们,也没有谁在意这些。 小江枫很快调整了过来,看着李目。李目在吸食了谢坤的精血后,也是恢复了不少。两人又重新对峙了起来。 谢老板眼看着两人,这真是神仙打架,伤及平民。但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秘密,被自己隐瞒几十年了,现在终于到了该讲来的时候了,而要告之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小娃娃了。想到这里,他不能再呆在这里拖后腿,只是往远处走了一下。 过不多久李目的双眼变成暗红色,嘴里重重吐出一口气来,只见他浑身黑气翻滚,里面阴阴有鬼鸣呜咽之声,双眼越发的诡密莫测起来,阴测测的朝江枫说道: “江家小儿,你一定要护这凡人不成,小心你魂魄不归,万劫不复。” 这李目也心里明白,如果自己真和他动手,也未有必胜的把握,硬拼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但如果让自己现在放手,无法对黑骨老祖交待。所以才想用语言吓一吓他,别是这小孩刚才受此一击,到底伤多重,谁也不知道,万一能吓住他了呢。 小江枫一看这气势,心里也多了一些轻视的感觉,知道今天自己遇到了生平大敌,不能大意,但越是如此,他到跃跃欲试,想和这李目一较高下,看看自己的修练和这段时间的实战,有多少的长进。 看着李目周身不断翻滚的黑雾,小江枫也是迅速提升着灵气,双手掐决,两手快速结印,只听得周围风声簌簌,小江枫背后也是五彩霞光隐现。端得是天生灵童像,转世下凡间,除害助安良,神通初显现。 李目哪里肯等小江枫准备,李目黑袍鼓动,一道黑风突然从袍袖间发出,攻向江枫,那黑风在途中猛然化作魑魅魍魉,变化万千的冲了过去。只是要一口吃掉对方。 江枫看对方一上手就来势凶凶,当下也不敢大意,直接双手挥动,身影幻化,接连发出一道道气劲,直冲着那些鬼魅而去。看似无形无状,却是将那些魑魅魍魉瞬即挡了下来,还反攻了过去,直攻到李目身前丈余,才被李目发出的黑气所阻,消散了开去。 这一交手,李目心中大骇,自己使出了八分修为,又以黑煞刚风化为阴魄,这几乎是自己修练的最厉害的杀招之一了,还是被对方轻易挡了回来,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孩,竟有如此修为,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 眼看自己使用术法无法直接取胜,李目心道,那就直接过招吧,心想脚动,身影也是在前进间化为无数个李目,从不同的方向攻了出去。点、拿、刺、砍,部从外围突然内收,一起攻向站在地上的小江枫。 看着眼花缭乱的人形,小江枫心中反而淡定了,他从师傅那里学得的最高深的东西就是善于拨云见日,最能感应到纷繁事物中的真假。当下,他闭眼锁耳,仅用感知来体会周围气流和灵气的变化。 眼看着李目那成千上万的身影攻到小江枫的峰体周围,突然间,小江枫眼睛一睁,猛的朝地下双腿使劲,一股巨力直接击得地面塌陷,而他自己则是凌空站在那里,随着地面的塌陷,那些攻向他的身影也悠然的消失不见了。反而从地下飞出一个身影,急促的向后退去,待得那黑影站定,原来是那失掉了黑袍的李目,只见他还是浑身黑衣,只是头上的黑布被震碎了,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只见他面容枯槁,双颊深陷,双目赤红,此刻嘴角流血,更显得恐怖异常。 一只手捂住胸口,不住的喘息着,没想到一招过后,自己就伤到根本了,心中着实不服。 小江枫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刚才发力,也是使出了自己十成的修为,本想一举重创对方,但现在看来,也仅是使其重伤。而自己受力反噬,胸口也是一阵的气血反涌,难受之及,也是暗中平复气血,恢复身体。 一招过后,李目清醒的认识到,凭招式,自己也并无必胜把握,心道: 老子就不信了,一个小孩,天赋再好,即使打出生就开始修练,修为也是有限,老子修练了这么多年,前段时间办事得力,又得老祖重用,奖励了自己这套“血魔大法”,从修练的效果看,比自己以前修练的是要强上太多了,可没想到,两次交手,都隐隐败给了眼前的小孩,吃不到半分好处,心中不由得更是气恼。 猛的一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只见他又是身子一颤,口中又吐出血来,但这次却是鲜血,并非刚才的黑血。只见那鲜血慢慢的飘在空中,却并没有落地,从散开,到聚合,最后形成一团红色的团,在李目的手中不断的变化,似是一个个漩涡在不停的旋转,越转越大,最后形成一团似地狱黑洞的煞气。 小江枫也心知,这李目刚才又吃了亏,这次肯定是要使出最厉害的杀招了。当下也是双手慢慢的抬起,口中呼道: “天为灵,万物生,地为铺,聚集重生。” 双手一前一后,左右转动。随着他两手不停的转动,只见天地之气以有形之势不断的聚拢在他的身边,慢慢的将其包裹住,而在中间的小江枫,双手画太极式,阴阳相交,下阴上阳,汇聚而成混沌之圆,这是他从师傅的“九府引灵大阵”里悟出来的一个小阵法,即“混沌元气阵”,借助天地之气,转而成形,暗含阴阳之变化,能吞天地之邪气。 第一百一十章 李目待自己的招式成形,大吼一声,便向前推出了自己的杀着。 小江枫只是轻轻的,手臂前伸,那暗含阴阳二气的阵法便迎了上去。只一接触,两者便发出了噼啪的闪电般的火光。接着犹如平地惊雷,瞬间震得周围墙倒屋塌,木石纷飞。而身在战斗中的两人,各自受余波攻击,也是纷纷向后退去,只是此次,小江枫竟是在后退的过程中,吐出了一口淤血,看来是受伤不轻。 那李目也没好到哪去,往后退去后,本想稳住身影,却一连后退了三次,最后还是摔倒在了地上,口中吐出大滩的血来,伤势及重。 小江枫本想上前灭了这害人的东西,刚走一步,却发现自己也是一时气血受阻,使不得力来,强忍着站在那里,想着尽快恢复过来。 “没想到我会败在你一个小孩子手上,真是可恨。” 李目恨恨的看着江枫,咬牙道。 “李目,你作恶多端,又修练邪法,天理不容。” 小江枫用稍显稚嫩的声音说道。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都他xx的狗屁。老子就是要修练神功,杀尽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 “你修练魔功,吸食的那些孩童的精魄,他们又有什么罪?那些平民百姓,只是辛苦的活在世上,整日劳作,他们又犯了什么罪?你以一已之私,助纣为虐,还强词夺理,死不回改。今天小爷我就送你进地狱,让你看看那里被你害死的人的惨状,在那里慢慢赎罪吧。” 这时,小江枫功力已经恢复了不少,而那李目还是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小江枫又重新聚集起灵力,强行结成“冲天印”术法,想着将李目给封印住送往往生之路。 趴在地上的李目见此情况,心中大该,没想到这孩童看似年纪不大,修为却如此之深,刚才一时被自己所伤,欠缺的不过也是经验而矣,如果真是拼实力,自己又岂是他的对手。可现在自己即使想走,也已经来不及了,自己最擅长的遁地之术,刚才一战中也被破掉了,正当他万念俱灰,等死之际,却突然想到自己还有最后一招保命,想到此,来不及考虑后果,李目慌忙间从腰间抽出一柄黑色匕首,直刺进自己的心窝。 在刺进去的那一瞬间,他便感觉到周围一切都迅速变得模糊不清,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小江枫发出的“冲天印”,眼看着便要打中李目,却看到他转瞬间消失了,一招打空,小江枫也是失力的往前奔了几步。 心中不解,慢慢的走到李目刚才的位置,却看到地上仅留有一具骷髅骨架,已经没有了李目的人影。不得以,小江枫又重新探查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那李目的气息,却毫无结果。 按常人的修练,一个人即使要使用术法逃跑,也定会留有一定的气息,即使修练精深的人,也很难免除。但这李目却消失的干干净净,仅留下那一具骨架。小江枫不仅心想,难道是这李目刚才已经被自己打死,只是他修练的功法特殊,人死后仅余骨架,并无血肉不成?细思一下,也无结论,还是以后见了师傅再仔细问询一下吧。当下也没再纠结此事,便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谢老板,慢慢的往安的地方走去。 那地上躺着的白骨,其实正是那李目的,在危机来临的那一刻,他施展了“尸身解体术”,那是他自魔功中自己悟出的一套术法。一旦施展开来,魂魄就会离体,自动隐藏气息,只剩下一具白骨留在那里,而魂魄则会进入虚无,这样不但能躲过危险,更能让人寻无可寻。而他只要再找到另一具尸体还魂即可,但这种术法只能在危及生命时才可使用,因为一旦施展,必需在入夜子时找到尸体托魂,不然很容易就会被鬼道巡查人员捉走,再有就是魂魄之体不能施展任何术法,如果被人发现,受到攻击,很容易魂飞魄散,当年他悟出这套功法时,黑骨老祖曾训诫过他,不到万不得以,不可以施展此法,在世间,此种功法只可施展一次,如果第二次施展,很容易被鬼差发现,那就危险异常了。当年黑骨老祖也曾施展过类似的术法,九死一生,幸好没被识破。李目能悟得此法,多半也是他受意,有意引导的。毕竟李目对于他来讲还有很多的利用价值,且看他一直比较忠心,还不想他这么容易死去。其实这黑骨老祖还有一个隐患没有告诉李目,那就是此术法一旦施展,修行上想再进一步,难上加难,再难以摆脱他的血咒控制了。 黑骨一族中,本身就有无上的密法无数,黑骨一族的身体,本身也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很适合修练各种密术,受此影响,族里也是能人辈出。但随着世间的稳定,各族人群也是差异化越来越小,世间之气也趋于稳定,气场容合的大影响下,黑骨一族却出现了变故,由于受世间之气的影响,黑骨一族由于自身特殊的原因,寿命也是越来越短,资质也是越来越平庸,族中很多高深的术法,都无法修练。族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一个修为高深,能统领族的人出现了。 而黑骨老祖的出现,打破了这一现象,他不但修为高深,还对黑骨一族下滑的事实,有了一定的研究,由于黑骨一族的血脉问题,想要修练密术,必须保持血脉纯静,但由于黑骨一族长期生活在世间,族人也是越来越少,为了保持种族强大,族人中已经不少人从外界掠夺男妇来通婚了,虽然人口有所增加,但却使得血脉出现了杂交,变得不再那么纯净了,他也不得不认识到,再重新清除这些杂异血脉,除了灭族,没有其他办法,如果再这样下去,过不几代,黑骨一族也就不存在了。黑骨一族由于自身的原因,和周围族群时常有冲突,如果让他们发现自己一族的衰败的密秘,到时他们必会群起而攻,那时候就真的要灭族了。为此事他也是思虑良久,但始终不得方法。 某一日,他秘密云游到一处山脉,站在空中,看此山,山顶阴气缭绕,不能尽观山势之态,山上虽然绿翠盈眼,却让人从远处就感觉阴冷不胜之感。看到这里,黑骨老祖推算之下,知道此山必有隐密之处,便在此山中停留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骨一族本身就对阴气有特殊感知,黑骨老祖在山中行走多日,终于在一个悬崖半腰处,找到一处洞穴。 进得洞来,入眼看到的,可以说是满地尸骨,每人的骨骼都保存完整,不似有打斗的痕迹,而且从骨头的性质来看,多以平民为主,少有几个似有修练过的样子,修练之人,骨质要比普通平民多一份骨质,比普通人的骨质要重,但如果修练到一定境界,骨质反而要比普通民众轻。以黑骨老祖当时的修为,已经能够看出这些人死前都经历了什么,这些人应该都死了有上百年之久, 洞内也不知道通往何处,呼呼的阴风吹过,让人冷彻入骨。越是到得深处,阴气越是重,但慢慢的,黑骨老祖发现了几处尸骨上竟有自己族人特有之处,那就是骨头为黑色,心中惊怒,心想何人如此大胆,竟将自己的族人拿来试练。以黑骨老祖当时的修为,已经能够看出这些人死前都经历了什么,这些人应该都死了有上百年之久,那就是说在百年前,曾有人将这些人带至此处,以特殊手段,吸食他们的精血,至使他们丧命。 随着他越来越深入洞穴,尸骨却越来越少,但阴气反而是越来越重。到得后来,连黑骨老祖如此的修为,运足了功力,也不能抵挡住那阴气的侵袭,正当他举步维艰,想放弃时,却猛然间身影一虚,进入到一个空间里,接着就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当他醒来时,触目一片黑暗,他身手准备拿出身上的火折点火,却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溃烂,身上所带物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但也也幸好现在身处黑暗之中,并不能看到周围的事物。 慢慢的,他逐步适应了洞中的黑暗,摸索着在洞中走着,因为进来得太不寻常,他并不敢做太多的移动,摸索间,也不知道碰触到了什么,突然听到一阵“咔咔”的响声。紧接着从头顶上射下几道光来。 眼晴猛的一遇到光,只感觉到一阵刺痛。适应了好一会,才有所好转。 只见自己身处于一个大的洞穴中,那几道光柱则是从洞顶上射落下来的,应该是通往山外的几个孔。洞穴里摆着石制的桌櫈,但上面已经是满满的一层灰尘了。除了这些,并无其他多余的东西。显然这里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又过了一会,他隐隐感觉到洞中有风的流动,那就说明这里并非死穴,应该是有出路可寻。 随着又是几声响动,他又暗自警觉了起来,慢慢的,在一面墙壁上,出现了一道石门,这道石门应该早就存在的,只是时间长久,被灰尘掩盖了模样。 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用手轻轻的把门上的灰尘擦去,却露出几个大字 “非我族人,入此门者死”。 黑骨老祖大惊,原来这几个字,是他们黑骨一族特有的字体,也只有他们黑骨一族才识得,用此种术法封印的门,只有黑骨一族的血液才能打开。设计这么多,防范如此严密,难道这是他们黑骨一族的一个什么圣地不成。 平静了一下心情,双眼看着那熟悉的字体,用手扶摸着那字体,感受到先祖那蕴留下来的气息,慢慢的另一只手抽出一只黑色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用力的按在那几个字体上,血液并没有留下来,反而是被那黑色的字体吸收掉,刚开始还是慢慢的,能看到血液从他的手掌流出,到得后来,越来越快,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几个字体快速的吸收着血液,颜色也是由黑变红,随即就变得暗红,眼看着自己的血液不断流向那字体,黑骨一族的血液本身就极其稀少,每个黑骨人都爱惜自己的血液胜过性命,而此时的黑骨老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是更加的兴奋,那说明这真的是黑骨一族所留下的禁止,自己这次是赌对了。 随着那些字体的不断由红变暗,反复几次,终于听得一阵暗响,接着石门四周也飞出几道暗光,终于缓缓的打开。 入目所见,却极大的震惊了黑骨老祖,只见石屋内部,并不算太大,只见六具干尸围着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席地而坐,而那中间的老者,则是面向一面墙壁,面目栩栩如生,连眼睛都炯炯有神。 黑骨老祖极忙下跪,真诚的道: “小的拜见老祖,私自进入,望老祖勿怪。” 跪下后,本是等待对方的回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使终不得回复,这时候的黑骨,心中才反应过来,心道,看这山洞,怎么也有上百年的时间没人进来过了,而这老者,即使修为通神,也不会这么长时间存活下来的,心下忐忑,又不敢直接站起来,他很确定,眼前的人肯定就是自己的祖辈之人,说不定还承担着族里的重要使命或传承,虽然自己贸然进入,但也不失为机缘。 又转到老者身前,老者的眼睛一直盯着那面墙,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什么,还是在看别的东西,又或者是在思考。黑骨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老者的眼睛,顿时被吸引住了,那是一双只有黑色眼瞳的眼睛,仅是一眼,就被那黑如深渊的眼神给吸引住了。 本想移开眼睛的黑骨,却发现自己仿佛被盯在了那里似的,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正当他心中害怕,想设法逃脱时,却有一个声音钻入他的脑海中。 “你果真是我黑骨一族的人。” 听到这话,黑骨心下才算定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反抗,从这句话里可以听出两个意思,第一个就是此人果然是黑骨一族的,第二个就是能听出此人心中的兴奋之色。定是对自己的后人有所安排。 “我是黑骨族第一百六十代,名叫扎合木,老前辈您是?” “唉,没想到洞中数十日,世上已经几百年了,我乃黑骨一族第三十一代族长,名叫普台” 听到这里,黑骨真是心中大惊,忙道, “原来是我族三十一代老祖普台,仆人在此向您跪下。” 脑子里虽是这么说,但身体却并没有动。 “唉,没想到在我消散之际,还能再见到我的族人,想我族人,天生黑骨,代代都有强者出现,当初也是能雄霸一方的存在。但随着天地分合,天地间灵魔鬼三气初分,我们族人成长和修练时,能获取到的血煞之气也是越来越少,造成我们族人术法衰败,难出大成者。我们的生存地也慢慢的被他们强行占去。但有一天,我和族里的几大长老同时感知,感知这世间万年难得一现的“血池”将会降临世间,于是我们商定好后,决定到世间寻找。只是世人对我族人多有误解,在不经意间,我们几个都中了他们圈套,被困于此。但也因此,让我们悟透了那感知的真正含意,这对我族将是千年难得的机遇。” “天地初开,即为合,合而生灵,分而生鬼,分合之际成魔,”这魔,即为血煞之气,原来天地还是为我族人留有一线生机,只要我们把握住这天地分合之际,定能找到这“血池”之物,到时候,就是我族人反攻之际。” “老祖即然已经悟得,为何不将消息传回我族,好使我族人早做准备,以迎接那关键时刻?” “你有所不知,当年我们十几人到得此地时,已经是身受重伤,生命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为了生存下去,几个族人出外为我们寻找精壮人员,以供我们吸**血,这才使得我们暂时残喘下来。随着时日的加长,最终我们还是被人发觉,他们攻了过来,虽然最终被我们用术法封住了洞口,但我们也因为少了精血的供养,慢慢的变得衰败,最终陷入了死亡。不得以,我们用密法封印了我的灵识,才得以在今天和你对话,我七人已经将我族人的术法封印在四周,以待我族后来之人能习得秘术,重振我族你此翻出去,一定要担负起光大我族的重任,切记,切记。” 随着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扎合木猛然从深迷中苏醒了过来,啊的一声,长出一口气来。再看眼前这七人,竟都在瞬间化为了齑粉,心中暗自伤感,不由得跪下磕了几个头下去,心道前辈族人为光大我族,竟能有如此牺牲,真是值得我辈学习。 他又四处看了一下,这时,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周围都是一团团的黑煞之气,这些黑煞之气中,竟都暗含一套套的功法,自己也修习本族术法多年,但面对周围这些功法,竟一个都不识得,从这黑煞之气看来,这些功法,竟比自己现撑握的任何一套术法都强大的多。这不得不让他心中震惊,黑骨一族之衰败,不无与这些强盛功法的丢失有关。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从此,他便在此定居了下来,一边修习功法,一边参悟那“血池”的隐秘。而这些功法里面,就有这一门“血魔神眼”。 待得后来,扎合木修习有所小成,对于普台等人留下来的功法,能修练的也都修练到一定境界了,若想再上一步,只能靠大机缘,又或者找到那神秘的“血池”了。 而此时的黑骨老族,正坐在他的骨台上,闭目修练,但当李目施展解体术法时,他却猛的一睁眼,看向天空,良久口中才说道: “不争气的东西。” 此时的李目,魂魄游荡在山林间,受世间阳气的影响,他已经很虚弱了。好在此刻的世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朗朗正气,已经变得有些浑浊,他还可以凭借功法吸取血煞之气,不然早就灰飞烟灭了。 他知道自他解体的那一刻,黑骨老祖那里肯定已经得到讯息了,应该正在施法引度他。他并没有觉得这黑骨老祖有多仁慈,会发善心救他,但这么多年下来,他隐约也知道了这黑骨老祖的一些密秘,这黑骨老祖每次都不会亲自出手,好像是不愿意走出那山洞似的,但实际上应该是在隐藏什么。他还需要他这个打手,替他完成很多外出的事情。他现在尽力在保存生机,等待时机,哪天他撑握了那神妙莫测的功法,不再受制于人时,他就可以一洗这么多年的耻辱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突然间,空中乌云密布,很快就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中,突然出现一道红色漩涡,李目现在已经是魂魄之体,具怕惊雷和闪电本是他的本性,正当他无处可躲时,却见到那漩涡中出现了一双巨大的手,直直的向他抓来。 也就在此时,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青灰色身影,周身散发着青色眩光,快速飞向那红色漩涡入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直闭关的清尘。只见他手中浮尘一挥,一道青光利剑一样,斩在那伸出的手臂上,这一斩下去,那道手臂赫然被斩为两截,竟有咕咕黑血流出。此时,另一只手臂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李目抓住,住那漩涡中飞回。 清尘看似轻轻的一挥动间,一股巨力向那漩涡直接击去,登时将那漩涡击得散了开来,天空中那密密的黑云也顿时消散不见,又露出天上的星空来。 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天空,清尘微微含首,身影顿时由实变虚,消失在了夜空中。 而此时那山洞里,坐在骨坐上的黑骨老祖,却是双目猛的睁开,口中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缓缓的伸出右手,只见手中一团红色漩涡,随手一挥,那漩涡便落在地上,从中滚出一个人来,正是那失了血肉之躯的李目。连一丝尘埃都没有惊动,就那么轻飘飘的立在那里。 李目本想上去扶一把快要撑不住身体的黑骨老祖,却始终不敢上前去,有些焦急的看着,口中不无后悔的说道: “小的没有完成任务,有负老祖,请老祖责罚。” 说完便跪在那里。 其实他现在心中害怕的要死,他了解这黑骨老祖,对于没用的人,他向来是不手软的,现在能施法救自己,还为自己受伤,那定是对自己还有大的所图,一时半会定不会要了自己性命,所以虽然心中害怕,却并不惊慌。 好一会,黑骨老祖才直起身子,又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鲜血,虚状似虚弱的说道: “好一个“震天罡”,好一个清尘,老夫到是小瞧了你了!” 李目听得这话,心中也是吃惊,他虽然不知道这震天罡是什么,但他知道从老祖的口中能说出这话,定是对这“震天罡”有很大的忌惮,不然刚才应该就和这清尘有得一战了,也不至于伤了自己。 黑骨老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撑,只见上面鲜血淋淋,一个小手指头已经是断掉了,只是连着一点皮肉,刚才清尘那一道天罡之力,竟然把他的小指给断掉了,这份能力可是大得有点出奇。要知道他现在可以说是半魔之体了,身体强横之极,别说普通兵刃,恐怕连天上的神兵都难伤他分毫,可现在却被这清尘一记罡气所伤,不得不让他心中又多了一份忌惮和不愤。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心中不仅又对那神密的“血池”更加的向往了,恨不得立马找到那“血池”投身入魔,练就不世功法,到时候他一定要让那清尘粉身碎骨,万世不得超生。 又转眼看了一眼那跪在那的李目,知道此翻他虽然有些鲁莽,但想那清尘的出现,应该是故意引他出现的,也怪不得李目的莽撞了。那四季图关系重大,关乎着世间万物的生息变化之能事,可以从中推算出世间各处的地里地貌,如果真能参透这图,世间各处天地灵脉及隐密都能从中窥探到一二,别说找到天地间不常见的灵脉,就是想找那神密莫测的“血池”,应该也不是难事。但此刻,眼看到手的东西,却被那清尘唾手得去,那清尘本就从世间修练而得半仙之体,如果得到这四季图,简直如虎添翼。到时候即使自己修练有成,恐将与他也在伯仲,更可怕的是凭清尘的能力,即使再有大的突破,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眼前还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更重要的事情是怎么处理这李目。以前由于自己的原因,不能随时现身人间,只能由着这李目在外面,这些年下来,看似忠心耿耿的李目,其实心里也多有想法,只是现在他羽翼未丰,不敢对自己造次。但如果任由他,说不定哪天就会阴沟里翻船。正想着事情,左手传来了一丝的疼痛感,他心里猛的一通,心道眼下不就是一个机会么,“重生”之术,并不一定非得用世间人的躯体,还可以用自身,到时候再抹掉对方的记忆,那岂不是就等同于另一个自己,也可以修练黑骨一族的术法了,这就是一个机会。这样即成就了李目,也算是对他的一个惩罚。 平息了怒火,右手一招,左手那断指竟飞到半空中,慢慢的幻化成一具躯体的样子,正面看来,像极了那李目原来的样子,只是比原来的他看起来更加的强壮。 李目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躯体,知道这应该就是黑骨老祖替自己造的新的躯体了,他只是没想到黑骨老祖会用自己的小指造就自己,这将是自己的一大机缘。 脸现惊喜的看着黑骨老祖。黑骨老祖又像是缓了一下才低沉得说道: “世间之物,幻化万千,唯我之血躯,可造万物。” 说完,右手一招,李目的魂魄便被他摄到了手心中,化为一团红色光球,不停的在他手中跳动,似有不甘,又似是兴奋。 黑骨老祖口中念动咒语,只见周围风起,慢慢形成一团黑雾,不停的围绕着那躯体旋转,慢慢的失去了身影,看准时机,黑骨老祖将手中红色光球投向那黑雾,只听得里面不断传出叫喊声,听着撕心裂肺,痛苦不堪,仿佛是将人生生撕裂般。 事实也却实如此,能将一个人的魂魄生生的注入到另一具躯体中,无异于将人的三魂七魄都重新打散了,再重新组装起来。然后再给他新的躯体中注入生机,一切的一切,都是痛不欲生的,可是处于李目这种境况的人,是不会拒绝,一次重生,还是能用黑骨之族的血肉重生,这对于他来讲,意义太重大了。已经不仅仅是重生,重要的是他也会成为黑骨一族真真正正的血统了,更重要的是他也将会得到黑骨老祖全部的信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正当李目痛苦又兴奋时,却猛然觉得头顶重穴迎来沉重一击,顿时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双眼却露出一股茫茫然的表情,似是第一次看到这世间的东西一般。 当他看到坐在对面的黑骨老祖时,身不由已的跪了下去,口中木木的喊到: “老祖”。 黑骨老祖此刻脸现疲倦之色,微微含首道: “嗯,很好,此次大意,虽然损耗了我部分功力,可却无意间让我悟透了我黑骨一族的密秘,那就是“重生”。” 跪在下面的李目还是眼神迷茫的看着一切,并没有对黑骨老祖的话产生任何的惊异。 黑骨老祖也不介意,看着台阶下那重生后的李目,他兴奋不已,从刚才李目的样子来看,他已经完全抹去了以往的记忆,只保留了来自于他的部分传承,那就是黑骨一族的自豪感,听命于自己的使命感,也就是在刚才行将完继续说道: “我黑骨一族之所以由强盛转向衰落,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族血脉中天生缺陷,虽身躯强壮,但却没有世间人类的魂魄稳固。所以只有两者结合,才能造就我族强者。重生之术,便是我族强盛之道。” “多谢老祖再生之恩。” 说完,那李目又跪了下去。 黑骨老祖还自在那哈哈大笑,为自己的成就自豪不已,而此时的李目,眼中突然显出迷茫之色,似是想到什么,却又似忘记了什么。 这边小江枫带着谢老板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看着没有危险了,才放松下精神,转头给谢老板查看起伤势来。 看起来伤势很重,但仔细查看下来,也仅是皮外之伤,五脏六俯并没有大的损伤。这谢老板之所以看起来虚弱不堪,恐怕更多的是刚才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的原故。先是家破人亡,后又看到自己儿子惨死,家人不知所踪,一天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平凡人哪里能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坚强的了。 “谢伯伯,你不要伤心了,万事自有公理,谢坤是自做孽,不可活。” 话虽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个道理,但毕竟是养活了这么多年了,又彼此生活在一起,虽不是亲生的,也是有感情的,现在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想想也是心酸。想当初,自己膝下无儿,觉得老来无人照顾,就从别人家里过继了一个儿子,自小就待他如亲生,从无二心,没想到这孩子从小就惹事生非,十四岁那一年,有一次还想强暴自己的姐姐。见事情败露后,不但不知悔改,还更加的变本加历,终不得以,谢老板只好将他送给自己的一个朋友那里,做些买办,以待时间久了,见识到世间人的险恶了,吃过苦后,认识到家里人对他的好,能改邪归正了,却没想到最终会是这个结果。 想到这里,谢老板又不住的叹息起来。 小江枫看着谢老板的样子,心中也是无耐起来,说道: “谢老板,眼下救出你的家人重要,你可有什么线索吗?” 这个问题一问,谢老板才猛的回过神来,嘴里不住的后悔到: “唉呀,你说我这什么脑子,我夫人和女儿还在他们手里呢,如果他们再出点什么事情,可叫我怎么活呀?” 一边说着一边急着站起来,却在一起时,身子又一晃,跌坐了下去。 小江枫一边扶起他,一边说道: “你不要着急,事已至此,你再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再去找不迟。” 谢老板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开始仔细的琢磨起来,毕竟是混迹于世间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些经验的。 “噢对了,镇子的后面有个废弃的义庄,我时常看一些人在那里出入,要不先到那里去看看吧?” 小江枫也没犹豫,扶着他便朝那边走去。 为了节约时间,小江枫暗暗施展了缩地成寸的术法,谢老板只是觉得一瞬间,两人更到了那义庄的外面。 刚停下来,他便跑到门口喊了起来: “兰儿,夫人,……,你们在哪里呀?” 一边喊着,一边往里走去。 正当他走到义庄门口时,小江枫大喝一声道: “快往后退,不可进入。” 说完,小江枫快速起身,飞入那义庄之内,只见一片黑影闪过,快速的躲开了小江枫下落的位置,顿时隐匿起了身影。 谢老板听得一声大喝,脚步也是停了下来,不敢再住前一步。即始如此,他也感觉到一股阴冷袭来,都冷到骨子里的那种,让他很是难受,本就虚弱的身子,不由得蹲了下去。 小江枫站在那里,并没有走动,他一进这小小的义庄,就觉察到这是一个小小的守魂阵法,而他站立的位置,就是这阵法的阵眼。所以只要他不离开,这阵就不能启动伤人。 “小小鬼魅,在此作恶,还不快快滚开。” 喊话过后,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反而是安静了起来。经刚才一战,小江枫心中怒气正无处发泄,右手挥动间,一道道青光闪过,在空中组成一排排的竹叶状,连排的转动起来,只一个照面,周围便传出来呜呜的哀鸣声。 小江枫刚进来时,便觉察出来,这只是一个守魂阵法,并没有要主动伤人的意思,现在看着那些漂浮在周围的鬼魅并不能抵抗自己的攻击,一个回合下来,已经有几支鬼魅魂飞魄散了,虽然抵抗不得,但却始终见他们不肯远去,却又不主动攻击。 看到这里,小江枫心中疑惑,就暂时停下攻击,施展起天眼之术,想看情他们到底在护卫什么,结果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除四周有很多游荡的魂魄外,这义庄并没有特别之处,这到使得他奇怪起来,但凡人听不得鬼言鬼语,除非这些鬼魅修练到一定程度,通过天耳通,才可以免强对话,而他观察了一个遍,周围并没有修练到那个程度的魂魄,而自己又由于不懈于修练这种小计小术,才陷入了这种被动中。 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时。猛听得空中轻响,接着耳畔传来一个声音: “枫儿,休要移动。” 江枫本想退出这义庄后再好好观察呢,听到声音是自己的师傅,忙又停在了那里。 只听清尘的声音继续说道: “此阵乃是天地人之中的地灵阵法,你所处之地,正是这灵阵的阵眼之处。” 江枫知道自己正在这阵眼之地,但却不明白这明明是个鬼阵,怎么又是地灵组成的地灵之阵了。 清尘貌似知道他心中所想,又说道: “你所处之地正是阴阳交融之地,这阵眼,便是那阳间魂魄通往阴间的一个入口。” “噢,怪不得那么多鬼魂在这里排回,受到攻击也不肯走呢,原来是要通过这里回阴司报道呀。” 小江枫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看到周围再无其他禁止,便再无疑惑,便道: “师傅,这里即然是地灵之地,又有阴司之路,为何这些魂魄无法通过呢?还有师傅,那李目一直向这谢老板索要一幅图画,好像叫什么“四季图”,师傅可了解这图?” “你可知这世间有一幅由地灵之气化成的画卷,名为”四季图“?” “刚才那李目便是一直向这谢老板逼要一幅画卷,但这谢老板却始终没有拿出来,看样子他是知道有这么一幅图,却并不知道在哪里的样子。” “所谓的“四季图”,并非常人所熟知的图画,那乃是一幅由天地之灵汇制而成的气运图,由大能者将其封藏在一幅画中,如有能得之者,可夺天地之气运,造万物之大能。但祸于当年天地战乱,此图被鬼族所盗,但由于其族不能撑控其大能,随将之投入冥河,从此此图便不知道下落。后来听说此图在冥河与人间的交界处出现过,但多方寻找,也不见踪迹。没想到今日在此,却有了此图的下落。” 说话间,在义庄的入口入,清光一闪,现出一道人影,竟是那清尘到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江枫对于师傅的到来,并没有感觉到惊奇,但心中也是暗自高兴,从师傅刚才来的速度看来,修行又增进了不知道多少,自己心中羡慕不已,心道自己如果能有师傅一半的修为,就心满意足了。 清尘现身后,轻轻的往那谢老板处一点,一道清光闪过,谢老板慢慢的醒转了过来。 看到眼前之人时,谢老板眼中还现有迷茫之色,但随即似是想到什么一样,忙跪下磕头道: “不知祖上恩人在此,小的在此给您磕头了!” 这一说,小江枫到迷惑起来,心道师傅怎么和这谢老板早就认识了?可刚刚听这谢老板的话里,明明是说祖上恩人,这时他突然想起刚到谢老板家时看到的那块牌匾,当时自己一看到那块牌匾就觉得有些眼熟,里面暗含阵法和灵力,现在想来,应该是师傅当时赠送给他们祖上,用来镇宅守护用的。虽然自己进得谢家时没有机会去屋里,但现在想来,那谢家祖上供奉的,应该就是师傅的画像或是其他什么牌位了。怪不得自己一见这谢老板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清尘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老板,便说道: “当年我因感你祖上为百姓办了好事,特引你祖上来此居住,替我守住这地灵之地,看守住这“四季图”所幻化之地,也默认你祖上有这五世之福荫,如果你家族能好好珍惜,即使过了这五世,虽不再有高官厚禄,也能过得衣食无忧,但到你这里,按照天地之规,本不该有男婴,但你却强行逆天而行,把亲生女儿送人,以求换得一子,此举已经有违天道。” “小人知错了。” 谢老板跪在地上,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想想这些年,他们夫妻两人做得那些事,真是悔不当初呀。想想被自己送出去的小女儿,听说早在几年前,因为战乱,那户人家路遇劫匪,自己女儿也从此不知下落了,真是做孽不浅呀。又想到自己的养子谢坤,更是让他伤心不已,,自己的亲弟弟当年发现这谢坤的混蛋行为,到父亲那里告状,父亲一气之下咽了气,弟弟回头气愤的要赶走这害人精时,而自己为了维护儿子,竟叫人把自己弟弟给打了出去,连带着自己的侄子一并受连累,远走他方不知去向了。老爷子去世前曾告诉他祖上的训诫,当年受恩于清尘仙人的指恩,留守此地,守住一幅所谓的“四季图”,并告诉他们谢家,守在此地可活,离开此地必死。他们谢家也在此一直居住了五世之久,直到现在,家人离散,多逃往外地,恐怕报应的时候快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家道中落,若大一个家业,最后竟只能靠变卖家产度日,最后只留了一处祖宅,谢老板只好靠做些街头生意维生,日子虽清苦,却也过得去。 本以为这种日子已经算是得到报应了,却没想到更坏的还在等着自己,那谢坤竟惹下这等祸事来,不但害自己丧生,还连累妻女下落不明。 想想也怨不得别人,都是自己做得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虽有天运始然,但如果不是自己一味的刚愎自用,听不得弟弟家人的劝言,何至于此。 清尘听得那声,也是心中有些波动,轻轻的叹了声,口中说道: “境花水月,原是一场空,去吧。” 说着随手挥动间,谢老板身体慢慢模糊起来,慢慢缩小,变成了一只小鸟飞向了天空,小江枫仔细一看,原来师傅把谢老板变成了“知咕鸟”,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又从旁边飞来两只一模一样的小鸟,三只小鸟在清尘的上空又飞了几圈,嘴里叫了几声,便齐齐飞走了。 小江枫并没有因此而悲伤,反到心中感觉到安慰,知道师傅还是给了谢老板一家机缘,那就是一家团聚,自由飞翔,“知咕鸟”本就是像征多子多孙的鸟,也圆了谢老板生前期盼儿孙的愿望。 待了了谢老板这件事,小江枫本想问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但清尘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似的,慢慢的讲起了这事情的经过。 此地高山密林极其多,本就是暗藏地阴之地,有一年我游行至此,也是为这地阴所感,便在此间停顿了下来。想一探这地阴之灵气,到底有什么玄奥之处。但很可惜,我在此地居住有五载,却始终对此不得门道。正当我有些心恢意冷,想出去再找他法时,却在林间偶然遇到村上的猎户,姓谢,单名一个全字,便是这谢老板的祖上,当时他刚用陷井逮着一只麋鹿,我看那麋鹿眼中含泪,知其已经有了些灵性,便想开口相求他放麋鹿一次。那谢全却说如果放了它自己一家人便只好喝些野菜粥了。 我也知其难处,世间慌乱频发,普通人的日子更是难上加难,如果今天放走这只麋鹿,说不定这家人便会因为吃不饱而饿死。我本想施法采些果子拿给谢全,以便换回这麋鹿,但那谢全却突然放了那只麋鹿,转身对我说道: “这是一只怀着崽子的母麋鹿,可不能祸害这怀崽的,趁天还早,采些野菜拿回去吃吧。” 说完便转身去寻找野菜去了。 我看这谢全到是个心有善心之人,并切遇事果敢,放掉那麋鹿后也不见有任何不舍之色,到不是有意为善,而是心中本就存有善。所以我就决定助他一臂,给他个机缘。也算是遵行天道,使得善而有报。 我随即隐去了身影,跟随他回了村上,这村子名叫谢家村,住户也仅有十几家,大多都是靠打猎种地为生,并无其他营生。 谢全回到家中后,我本以为会受到家人埋怨,但却见他母亲和妻子听他讲完那麋鹿的事后,都齐齐攒同他的做法,见他妻子吃着野菜时也毫无怨言。这种日子虽然清苦,但却着实踏实,面对能得到生活改善的食物时,却能因感念而放弃,我便确认这是一个具有善缘的人。 正在我思索怎么给他一场福报时,却突然发现,眼前之人,便是与此地的地灵之气正好稳合,而我也发现了,我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此地的密秘,究其原因是因为此地地灵之气并不是一团,而是一片,这一片地灵之气游走于此间,影响着此地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连动植物都受其影响了,变得灵动有生机。 我得知了这个秘密,心中便有了计算。 第二天,我化成一个游方道人,前去这谢家讨杯水喝,给我开门的恰是那谢全的老婆谢柳氏柳香,他见我是个游方道人的样子,便知我是前来讨口吃食或茶水的,不等我说话,他便回身进屋拿了一个粗瓷碗来,又拿出一些干果,用一个虽然破了一点角,但非常干净的碟子装了,一块用一个大的木质托盘端了出来。笑盈盈的说道: “道长远途至此,坐下歇歇脚吧。家中简陋,不便待客,就在门口一坐吧。” 这柳香虽然长得并不似那深宅大院里的贵小姐,但也是端庄大方,不似寻常村妇。 清尘吉首谢过,便坐在门外的石櫈上,喝过一杯茶水,茶碗虽粗糙,但茶却清甜。再配上那从山上采得的山果,更是有一翻滋味。 不一会,一个老妇人,手中拿着一些针线活走了出来,清尘起身吉首谢过。老妇人便道: “道长请自便,家中清苦,不得美味招待,见谅则个。” 清尘并没有过多客气,一杯茶过后,便问道: “观老人家脸色中正,祥合之气照身,想必是个积福之人,可却为何眉中带暗,敢问老人家可有什么忧愁?” 老妇人一听,精神一振,但随即又松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 “道长有所不知,此地虽然身处朝外,却也是不太平,时常有贼人出末,那一年,我那刚出生不久的孙儿,也在一次打斗中被那些个贼人伤及头部,当即就去了。自此后,我谢家便没了后人,儿子儿媳虽强忍悲伤,却也是时常落泪。”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说到这里后,老妇人满眼的眼泪,似是对那段往事还不忍回忆,但话却被引了开来,看向清尘,说道: “道长既然看出我眉中含忧,可有办法给我化解一二?” “老人家莫急,积善之人,必有福报的。” 说道这里,清尘反手间,一道灵符出现在了手中,递给老妇人道: “老人家,叨扰半日,无以回曾,就送您一道机缘吧。你可将此符放到门匾之后,记住此地只能是宅,不可更改,切记,切记。” 老妇人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询问,却见眼前空空,早已经没有了那道人的身影,愣神得看了一下手中的符录,突然大喜起来,慌忙起身喊道: “香儿快来……” 很快柳香就出来了,看到婆婆那惊喜的样子,忙走过去扶了一下,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的慌张。却只听得婆婆指着刚才清尘坐过的石櫈说道: “刚才坐在那里的道人肯定是个仙人,他送给为娘一道符后,转眼便消失不见了。这不是神仙还能是谁?” 柳香也听得惊诧,忙四处找寻了起来,她还想着是不是婆婆看花了眼,那道人只是暂时离开了而矣,但找遍了周遭,也没见人影。心中便更加信了婆婆的话。扶着婆婆站在那里,两人都惊喜得说不出话来,相互对望着。 正在此时,谢全打猎回来了,在山中跑了一天,也仅是打了一只野兔,虽然少,但再配点野菜,也够一家人吃一天的了。刚到门口,看到母亲和妻子站在那里,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忙走过去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老妇人一见儿子回来,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此事后,谢全也是神情严肃,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可思议。又忙问道: “你们可记得那道长的长像?” 听到这里,两人却犹豫了起来,开始谁也没想到这游方道士竟是个仙人,谁也没有特别注意道长的相貌,现在让他们具体说出仙人长什么样子,却一时也描述不出来了。两人都急得在那原地打转,努力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谢全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忙说道: “那道人是不是脸如润玉,星目剑眉?” 这时候谢老太太才回过神来道: “我虽然记不得他的脸型,但大体也就是你说的那样的,怎么全儿竟知道此人?” 这时谢全也回过神来了,肯定是这仙人看到自己在山中行为,感念自己有侧隐之心,这才到家中,想给自己一场福报,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想自己本是一个穷苦之家,又逢世上大乱,这好年景,自己是从小就不记得有过。他不知道为何如此,清平盛世时,自家也没感受到好,乱世之中,更是祸事不断,但好在自己家虽然苦累,但时刻保持一份仁慈之心,平时也是尽自己所能帮助乡邻,虽然是猎户,但从不胡乱杀生。每日所猎,也仅是够糊口而矣。 谢全于是将自己在山中所遇之事和家母及妻子说了一遍,几人这才心中叹息一声,又感觉生活有了希望。 第二天,谢全从山中砍下一棵粗壮树木来,用了两天的时间,做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宅匾,又请村里的教书先生,写下“谢宅”二字,挂在了自家毛屋之外,又行吉时三香,把那附录放在一个木匣子里,磕头焚香后,放在那牌匾之后。从此以后,这家人每天都活在希望里,觉得生活又重新有了盼头。 过不多久,果不然,谢全老婆柳氏又怀了身孕,十月怀胎后,生下一大胖儿子。而谢全也由于打猎时救了一个落难的官员,而被招进了衙门。待到谢全的儿子长大后,又考进了当时的朝延,日子是越过越好。 果不其然,过得第三代时,有下面子孙提出要大修祖宅,改建谢府,想着光耀门楣,当时已经老病在床的谢全知道后,气得好一阵喘息。 他不顾身体已尽灯枯,招集家族人员,严厉训诫了他们一翻,并把“不得更改谢宅牌匾迁址他处”做为谢家的祖训,永世不得更改。也不允许谢家人私自占有别处宅地,另建宅府。 但当时虽然有人听从,但也有年轻不辈们私下不服。心道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儿孙都远在外在做官的做官,做生意的做生意,为何不能在外面另立宅院,并且这都几代人了,还总拿老黄历压他们,现在连黄帝都换了几个了,又有谁会在意那些祖上传下来的,不知道真假的训戒。 果不然,等谢全一去世,家族里立马就炸开了锅,明里暗里就开始斗了起来。最后也就谢老板一家留在了祖宅里,继续守着这里的宅院,当初的小山村,现在也变成了现在的镇子。说也奇怪,自从家族里分开了后,这谢家正苗就越来越弱,其他几个在外面本来做得好好的,也是因为各种原因都衰落不堪,但也无面目回乡认祖了。 不久后,这谢家主位就远离了朝堂,隐在这小镇上,守着些薄产渡日了。好在他们安分守已,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唯一到谢老板这里,找很多人算过后,他本该命里无子可安稳渡日,他却要逆天而行,把自己亲生女儿送走,以求换得一子,最终不但没有儿子,连自己的女儿也差点出事,送出去的那个更是杳无音讯,最终,谢老板也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江枫听完后,心中虽对这谢老板的为人有所不耻,但毕竟是心底良善之人,并无害人之心,只是把某些事情看得太重了。这才走入弯道,远离正途。世上又有多少类似的人,能坚定信心走到底的,毕竟是少之又少,总觉得换个方式也许更好。结果换来换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迷了方向,走不回去了。 “师傅,这件事说起来,您老人家也有一定的责任。” 小江枫揶揄的看着师傅清尘,心道,师傅这不明摆着又想让人家给他干活,又不想过多的给人家好处。 清尘听完,脸上也是一愣,但随即便明白这是徒儿在打趣自己,怪自己考验人性的方式不对,拿人家几代人做试验,试问又有谁在一生中不犯错误,更何况还是一个家族几代人。所以说是给谢家福报,不过是在有条条的前提下,那就是你给我干活,我才给你福报,你不给我干活了,打我东西的主意时,我不但要收回以前给的,还要好好惩罚你一翻。呵呵一笑,手中浮尘一挥,似是要打人, “你这孩子,开起为师的玩笑了。” 小江枫嘿嘿一笑,也没见他害怕什么,一蹦跳就跑了。他知道这师傅对自己只有疼爱,又哪里会真的要打他。 以清尘现在的境界,早已经脱离了世俗之念,对世间轮转,万物之源有了新的认知。 “还不过来帮为师干活!” “那我干不好,你可不能把我变成知咕鸟呀。” 说完没等清尘有所反应,他就跳到刚才的位置又重新站定了。 清尘面带微笑,看着周围一切。世间万物之变化,自己能悟到的堪少,又哪里能说改变什么就改变什么呢。 也就是小江枫刚才离开那一下,他脚下的阴风已经变成阴冷的地灵之气与阴司之气混合而成的煞风了。也就是那一跳,使得那煞风有了宣泄之孔,没有引起周围地脉变动。 清尘微扬右手,发出霹雳之闪电,照耀四周,只见得周围电光四起,似地雷之声,隆隆不绝。大地震动间,一股股清灵之气通过小江枫的身体,重新汇聚起来,在他的头顶汇聚,与小江枫本身的天灵之气而汇集,交融后又分开,如此往反多次,最后变成一团纯清又清灵的地灵之气,游走于四周。 而此时,周围那些走动的鬼魂,早已经吓得四散逃避,避之不及的,被那闪电击中,瞬间化为了乌有,清尘不忍伤害他们,左手浮沉挥动,一股劲风吹过,吹走了周围那因四散闪动的闪电而躲闭的鬼魂,都是一些世间轮回之物,让他们暂时避过这雷电之劫。 小江枫一边站在阵眼中,感受着那地灵之气穿过身体,也体会着自己体内那天灵之气的变化。在地灵之气的感召下,他自身的天灵之气也是发生着变化,似乎变得更加浑厚了,又似乎变得不像以前那么杂乱无章法了。 天灵之气乃先天之气,主导人的运势,地灵之气主后天之势,顺势而为,方可成就后天之伟业。 清尘心中是明了一切的。小江枫虽为天灵之体,但事分两面,太过纯灵的东西,落入凡间后,反而更容易混进世间之杂气,也很容易受这些杂气的滋扰而生变化。这地灵之气,虽属后天,但恰好可以成就世理,顺应天章,这天地之灵气都汇聚于一人,那此人要么成圣,要么成魔。想到这里,清尘也是一阵唏嘘,心道收这么一个徒弟,也是有不小的压力,事已至此,只有自己不断教导,才能让他脱离魔障,修身而明世间生灵之命理,不再违天而行,方可成就一翻大事业。 待到周围雷声渐隐,闪电平息时,小江枫慢慢的从那阵眼处飞上半空,双手反转,脚踏虚空,连连转动,那清撤的灵气在后面跟随着他,环绕着他,不停地流动,所到之处,鲜花盛开,枯树又生新枝。 清尘脸含微笑的看着空中的枫儿,含首微笑道: “枫儿,还不归灵入土。” 本待再玩耍一翻的小江枫,听到师傅的声音,也不敢再拖延,只见他双手又翻转一圈,引那地灵入下,慢慢的变成了一股股似清泉一样的灵气,没入到山山水水之中。周围原本有些焦黄的土地和树木,又重新有了生机,不似以前那般阴森了无生机了。 “师傅,地灵归位,那阴司入口怎么办?” “地灵与地阴本无冲突,当年也是因为这地灵无主不成形态,四处乱动,引得周围地运大乱,阴司为阻止这地灵继续为祸生灵,开劈这阴司入口,以期用此方法困住它,却没想这地灵越长越大,最后竟形成这僵持之势,阴司刑法森严,不能插手这世间之事,恰巧我发现此情况,便助了那阴司一臂之力,创出这地灵之阵法,以助这地灵成形,待时机成熟再引它是位。而这时机,便是找到一个可以净化引导他的灵体,恰好,你便是那个引子了。” 小江枫回嘴道: “啊,师傅,你把我当成那筛子了,哼!” 说完便故意扭过头去不理清尘了。 清尘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傻孩子,你还没有发觉,这地灵也恰是你的引子吗?” 小江枫当然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经过刚才一翻融合,他的修为已经提升了很大一截,不单是对天地万物的认知提升,更是对其万事万物的运行规律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知道归知道,嘴上却不能认输,继续回嘴道: “师傅你用了徒儿,可否给我些补偿?” “噢?你想要什么?” 清尘微笑着看着小江枫脸上那孩童天真般的小心思。有心逗他一逗说道: “要不为师再收回那地灵在你身上的印记如何?” “啊?万万不可。” 一听清尘要收回刚才那地灵在自己身上的印记,当即就急了。那可是求之而不得的,修仙练道一生,无非就是想掌握这天地之运势,脱离沉轮而不入红尘,经过那地灵之淬炼,他可是能随时与地灵相沟通的,这可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恐怕除了师傅能撑运天地之势外,也就那些天上的神仙有此能耐了,那地下的阴司都撑控不了的东西,现在自己却能随时运用,此种好处岂是舍得说放就放的。但回神一想,他就知道师傅在逗他了,不由得脸红道: “师傅你又耍我!” 这一会虽这么说,却也不敢再和师傅提什么补偿的事了。 清尘见他不说话了,只是小脸紧绷,还似是有什么话说。便道:“你是不是想学为师那雷电之术?” 小江枫心一震,有些紧张的说道: “师傅,你真的能把这雷电之术教给徒儿?” 说完就眼神急切的看着清尘。 “不能。” 一听这话,小江枫的小脸立马就低下去了,心中那个不快,恨不得立马找师傅理论一翻。但又不敢。只是心不不甘的看着地面。 第一百一十七章 清尘看着小江枫那一瞬三变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说道: “你这孩子,这雷电之术,本是乙木魂魄之精的克星,你虽然融合了天地之灵,但尚未成体成形,待你三魄七魂稳定时,再来各我学这雷电之术不迟。” 小江枫刚才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是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他可知道师傅不是那小气的人,只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罢了。听完师傅的解释,心中早就释然了。小声的问道: “师傅说的可当真?” “哈哈,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这孩子。” 说完在他头顶拍了一下。便大笑而行,转眼消失在了云雾间。 小江枫在清尘向他头顶拍下的一瞬间,脑中一震,一道阵法图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仔细一想,竟是刚才辅助地灵成形的锁灵大阵的运行之法,当即心中大喜,心到还是师傅好,嘿嘿。 当即坐了下来,仔细推敲起这阵法图来,又结合刚才自己经历的种种,越发对这锁灵大阵感叹,心道师傅几百年前就能创如此大阵,修为已如此之高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有师傅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万分之一,就好了。 待他完全弄明白这锁灵大阵的运行之法时,才明白为何要用这雷电之术,才能打开这阵法了,不应该是打开,而应该是强行震开,世间恐怕也只有雷电这种天地之力,才能强自震开这地灵之体。这“锁灵大阵”运行已几百年之久,几百年来,这阵法收纳地灵,去除邪力,所蕴之地灵是何等强大,经过长时间的阵法蕴养,地灵已经初成形,就差形成实体,破阵而出了。如果外人不知这阵法原为,强行打开,即使打开了这阵,那已经成形的地灵也会瞬间因吸收这世间之邪力而改变,最后能变成什么,就真的很难说了,成魔成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刚才清尘施展那雷电之术,强自震破“锁灵大阵”后,又以雷电之术封锁四周邪气入侵,待与小江枫那天灵之体融合过滤后,形成稳定地灵形体,通过自己天灵之体引而入土后,才收了这震煞天地之力。这才使得他有这翻机缘。而自己刚才竟还贪心学那雷电之术,真是不自量力,即便现在师傅教给自己,恐怕自己也会被这股大力给震得魂飞魄散了。 从刚才来看,师傅对雷电之术已经运用的如火纯精了,即震破了阵法,又不伤到阵内的地灵,即隔绝了世间邪力入侵,又能让地灵穿行其间。这份操控,已经非常人所能撑握了。恐怕连天上的神仙也未必有如此能力。据他所知,按照师傅的修为,应该早就飞升成仙了,为何却一直在世间呢? 心中不解,想不出所以然来,但好在自己碰到了师傅,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跟着师傅修练,以期将来能像师傅一样造福世间万物。 小江枫根据地势,完全领悟这“锁灵大阵”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感受到这阵法真的是神奇无比,妙用无穷。站在一个山峰的峰顶,看向那绵延不断的山势,蜿蜒如龙,山间或草木成林,或青石裸露,或有涓涓流水,或有鸟兽之鸣,看似混乱无章,却也是井然有序的穿梭其中。随手挥动间,一股似有非有的灵气,环绕其身,所过之处,尽是青翠如新。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地灵是什么,原来就是世间草木生灵的生命本源,简单一个词,就是“生机”。 强烈的阳光照耀着脚下的沙漠,身后拖着一排长长的小脚印,小江枫一边喝着水,一边往前赶路。 第一百一十八章 突然脚下一顿,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拌了一下,小江枫手中的水袋没有拿稳,一下子飞了出去,口朝下的洒在了地上。 “啊,什么鬼东西,我的水……” 赶忙跑过去拿起水袋一看,本就所剩不多的水袋,这下子见了底了。无柰的把水袋往腰间一挂,本想往前走,可能是越想越生气,又回过头来,想看看刚才是什么拌了自己一下,定要好好的朝他踢几脚。 转过头来再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用脚又使劲在原地踩了几下,发觉竟然什么都没有,心中不由得大怒,正想发火把周围的黄沙搅动一翻,就不信了,这沙子难道自己长了手脚不成。 刚想动手,却猛的看到远处的一个小沙丘里冒出一个人来,大喊一声: “仙人且慢动手……” 只见他浑身用黄布包着,浑身上下见不得半点皮肤,身形矮小,走路时却是两只脚动作极快,身后竟不带有半点脚印。走得近些了,小江枫才看出他的模样,只露出两只眼睁来,两个眼窝也是深陷,不过看眼睛模样,黑中带蓝,并不像中原人士,应该就是这西域的某个部落人员。 小江枫听得喊声,手中的清光便隐了下去,朗声问道: “你可认识我?为何叫我仙人?” 那老者模样的人走得离小江枫近一丈远时,便停住了脚步,一礼到底道: “小的一路上见仙人手摘浮云化为甘露饮用,身形飘动不似凡间之人,又感觉到仙人身上有地灵之源,这与小老儿之体相似,有同源之由,故如此称呼,万望仙人莫怪。” 小江枫一听,心中本有疑惑,但看这老人,虽身形有异于常人,但浑身散发着地灵之气,不似是邪派人物,又见他也是直接道破自己身怀地灵之源,这可不是一般地精灵怪所具有的能耐,想必是同根同源之故,他才能感受到同源之亲切。又看了一眼那人,问道: “你一路跟随我而来?” 那人明显神情一紧,忙道: “小的本是这黄沙之地精所化,蒙上苍垂怜,得主人点化,让我撑管这片土地,今见仙人独自一人路过,又不踏云飞行,想是有所事宜,但由于我修成人形未久,不敢追随太近,又恐仙人有所需要小老儿帮忙的,特尾随远处,望以便随时侍奉左右。为方便与仙人沟通,才幻化成人形,望仙人无怪。” 小江枫心下明白,天地间神奇之事和神奇之物众多,但没想到这看似了无生机的沙漠也能孕育出如此奇物。又看了一眼那黄沙精,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便明白了,虽说这黄沙精已经可以幻化成人,但看他的术法,也仅是维持人形,并无人之气息,这想来也不能离开这黄沙进入世间行走,因为他的整个气息是和这整个沙漠连在一起的,一但离开这里,他失了精气来源,很快就会现出原形,在世间呆得越久,他恐怕连意识也会慢慢的消失于天地之间。 “你但有什么所求,说来听听。” 黄沙精一听,心中一叹道: “果是满不住仙人之法眼。” 说完此话,只见那黄沙精整个身形摇晃起来,不一会便显出原形,竟是一个由细细黄沙组成的巨大怪人。 小江枫看到这黄沙怪的真身如此巨大,心中也是吃惊,他没想到这黄沙怪竟是这个样子。但实力向来不是以体形大小所决定的。心中到也不害怕,便道: “我还有要事,你长话短说。速速道来。” 只见那黄沙怪并没有言语,那巨大的沙臂抬起,仅是一下晃动,周围便出现了数个大大小小的沙风漩涡,而在一个并不起眼的漩涡中,一具人体慢慢的飘了过来,飘到小江枫身前。轻轻的落在了小江枫面前。 “仙人,此人乃我西域寒宫之主,名叫刘震云。数日前,不知为何,突然落在我这黄沙之中,身形干枯,毫无血色。仅留有虚弱元神,隐藏在心脉之种,危在旦夕。好在主人所修习术法含有先天冰气,遇到突发危险时,可以使得周身血脉冰封而不受伤害。但看主人受伤的情形,却仅是护住了心脉,并没有来得及护住全身。小老儿虽想救治主人,但修有限,却也是无从下手,今得见仙人,还望仙人搭救一二。” 小江枫听完后,又略一查看那刘震云的伤势,心中有数,但并没有直接上手救人,又问道: “你何以断定我会出手救人?又何以知道我能救治于他?” 听到这话,那已经恢复人形的黄沙精,脸现复杂神色,有些为难的道: “这……这……” 小江枫看他吱吱唔唔,心中不悦,冷然说道: “你即现身阻我,为何却又这般吱唔,难不成心中有鬼,不敢明言?” 这一声大喝,直吓得那黄沙精身形颤抖,差点又失去人形之术。惊吓过后,又是脸现难色。小江枫本来看在与他同源的份上,又观看这刘震云身上所习功法并无邪气,且此次之行本也是去西域寒宫找这刘震云,以商布阵之事。,所以他是必救此人不可。但看这黄沙精的样子,心中到有些起疑了。他的行踪本也没有刻意隐藏,只要稍做留意,就能知道他的去处。今天行至此处,本也是按下云头,亲自从这黄沙里走上一走,顺便修练一下自己的地灵之气。也感受一下这西域寒宫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地方,听说这西域寒宫本就是神秘莫测,常人很难找得到,应该也是被什么阵法所遮掩住了,以防有人误入,要么就是这寒宫里有什么隐秘,不想为外人所知,但没想到,在这沙漠里走了足足两天,竟然什么也没有找到,要不是今天被这黄沙精所阻,自己真不知道要走上多久才能找到那寒宫所在之地。 但这刘震云却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到是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仙人有所不知,真是一言难尽,但看仙人行路匆匆,还望仙人移步到我洞中一序。” 说完黄沙精就手一抬,那刘震云又消失在了一片黄沙漩涡中,在小江枫的面前出现了一条由看似由黄沙铺就的小路,不远处就有一处洞府的入口。 看来这里面定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本来也是要找他,现在即然是这样,那就走一趟好了。随即当先走了过去。 刚进到那洞中时,那洞口随即便消失了,又变成了一片黄沙。 洞中摆设非常简单,都是由黄沙和石块组成的在石洞的一角,还有一处乳白色的小泉池,有股清流从洞顶而落,滴滴哒哒的落在那泉池中,连绵不断,却总是处于似满将满的连缘,总是没有溢出。 小江枫能感受到那池水中蕴藏的地灵之气,虽有别于他所知的地灵,却另有独到的好处,这就是天地之间的妙处,看似千篇一律,却是姿态万千,各有独到之处。 黄沙精拿起一个石制茶碗,从那不断流下的泉水中接了一碗,恭敬的送到小江枫面前,说道: “仙人请用。洞中简陋,望仙人海涵。” 自从这黄沙精一出现,就对小江枫恭敬之至,虽让人觉得虚假,但看他的神色,却丝毫没有欺骗的样子,一脸的虔诚。 “你快道来这刘宫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为何成了如此模样?”。 黄沙精又是一声叹息。缓缓的道: “仙人有所不知,我们这西域中,其实共有两处寒宫。在天山之巅一处,另一处侧是在天山冥池之旁。” 听到此处,小江枫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在天上放开神识,搜遍整个西域时,却能感受到有两个地方特别神秘,自己的神识根本进不去,只能判断有这么两处地方。现在看来,这两处应该就是这黄沙精口中的两个寒宫了。 “即然有这两处寒宫,难不成要有两位宫主?” 小江枫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疑问。 “据小老儿所知,宫主只有一位,就是眼前的刘宫主,之所以有两处,因为宫主有两位夫人,一位姓王,是宫主的原配,居住在这天山之巅的天山寒宫,另一位则是一位神秘的女子,到目前为止,见过此人的少之又少。为了此女子,刘宫主又在天山冥池之旁,背靠冥池,建了一座寒宫,号称北冥寒宫。只是自从宫主建了这北冥寒宫,这位神秘女子入住后,私下里我们都称这位神秘女子为北冥夫人,自从有了这神秘的北冥夫人,刘宫主几乎都居住在这北冥寒宫里。但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看见这寒宫里有人进出,曾有好事之人潜进去想一窥究竟,但也是一进去后就杳无音讯,是死是活都无从所知了。后来宫主又下了严令,严禁任何人进出。从此后,这北冥寒宫越发的神秘。”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江枫听到这里,和平时听到的小说剧本子里的人物何等的相像,本能的认为是一场因为刘震云移情别恋,被人报复,才导致被人陷害,才造成现在这种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的状态。 “那正牌王夫人对此有什么反应没?” 黄沙精似乎是知道小江枫要问这个问题,又是拿起那被小江枫喝完的茶碗,接了一碗清泉,重新恭敬的递给了小江枫。小江枫也没太在意这些细节,正兴致勃勃的想知道后来的事情。 “王夫人本来也没什么反应,但不知道为何,就在前几天,王夫人却突然给我们西域各地之灵物下达了命令,令我们到冥池处集合,声称要救宫主于水火之中。那些本就听命于寒宫的人,立马就纠结手下人赶了过去,像我等因感恩于刘宫主的点化之恩的人,则心中含有疑惑,但也是跟了过去,查看一下具体的情况。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帮助刘宫主。” “待我们到了那里后,却见那北冥寒宫空无一人,连一个下人都没有,护宫大阵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王夫人带人搜遍了整个北冥寒宫,最终也是毫无所得。” 其实江枫听到这里时,已经隐约知道这个北冥寒宫估计就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居住地恐怕要不知道在哪里了。 黄沙精接着往下讲了下去。 “自上次王夫人带人搜遍了北冥寒宫无果后,也就是前几天,突然又发出命令,但命令的结果却是让人觉得非常奇怪,竟是让我等以后不得再踏进北冥寒宫半步,违者杀。” 小江枫心道是不是那北冥夫人偷偷带人去找那王夫人的悔气了,又或者是这刘震云知道上次的事件后,教训了这王夫人一通,反正戏本子里都是这么讲的。 “具体的原因我们是无从得知了。” “那这刘震云又是如何变成如此的呢?” “那是前一天,我正在修练,却莫明感觉到周围气场一阵晃动,似是有什么气场要通过这里,我探查多时,终于被我发现,于是我施法打通了这气场,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只见宫主正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与一个浑身被黑气所遮掩的东西斗法。看那人的术法,应该是一种级为阴毒的术法。刘宫主虽然练的是寒宫最高术法,寒冰决,却也是在那种阴毒术法之下吃亏连连,正在这时,一个神秘女子,脸遮面纱,轻轻的来到宫主的身边,宫主好似得到帮手一样,脸现笑容,本想上前拉他手,却在拉她手的瞬间,脸现恐惧之色,但瞬间便昏迷了过去。正当那神秘男子想继续上前给他至命一击时,那神秘女子却与他打了起来,两人在打斗间,我只听到那男子说了一句“你不顾冥府的命令了不成?”” “冥府?难道是地下冥府的人出来了?” 小江枫喃喃自语的道。 “小老儿不知这些,只是我自知修为有限,看他们的术法,连宫主都要略逊三分,更是远高于我之上,我怕呆的时间越长,再被他们发现,便暗中施法,转换了空间,将宫主给偷了出来。隐藏在这黄沙阵中。” “你刚才为何不实话实说?却编出另一套说词来?” 小江枫来听得入神,但突然想到刚才这黄沙精并非如此说词,难不成他在骗人不成。 听出小江枫声音严厉,黄沙精却并不惊慌,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仙人有所不知,我这黄沙阵虽神秘,但这片黄沙中,却也并非我一个人撑管,仙人可还记得在地面时,是被何物拌了一下?” “难不成不是你?可是据我探查,与你的气息如出一辙。” “那本是我修练成形时,却由于修练不得法,多修练出来一个黄沙魄。本也没多想,想着即然多这么一魄,想也是上天的安排,便任由他发展去了。没想到后来却成了祸患。最近也不知道投靠了谁,在我这黄沙阵中竟然设置了小阵,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信息,幸好我发觉得早,没有给他机会让他完成,不然宫主在我这里可是危险得多了。” 听到这里,小江枫也是一阵唏嘘,没想到这天地法则还真是神奇无比,平常人能得三魂七魄就很难得了,这黄沙精竟然修练出多一个魄,还能与他对着干。 说到这里,黄沙精又是一招手,室内黄沙流动,不一会显出一具石棺来,没有棺盖,里面却躺着正是那刘震云。 小江枫听到此时,也明白,想要解开这一切的密团,那是必要先救醒这刘震云了。解除禁制,恢复生机,正是道家所擅长的事情,何况自己的师傅更是此道中高手中的高手。自己虽不及师傅,但听了刚才的事情,对于救醒这刘震云,心中也是有了七分的把握。 小江枫走向前去,看那棺中的人,只见他脸色黑暗,身上看似已经没有丝毫的生机。又双指向他脖劲间一摸,也没有任何的脉搏。双手从棺木中扶过,除了心脏被冰封外,其余的都已经了无生机了,思索一下,心中便有了结论和救治之法。 “你去在周围设下阵法,千万注意不要让黄风进来,任何的空气都要隔绝,包括整个洞穴的上下。” 黄沙精听到后,知道眼下拖延不得,因为他知道一个密秘,那就是这寒宫术法,只能一时让人冰封,连三魂七魄也能一块冰封在里面,这就是这寒宫决的神奇之处,当年他练功走火入魔,失了心智,也是刘震云用此法封得一时,带他去见了圣人,才换回得他生机,为此他是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散去千年的灵体,也要救这刘震云,以报他当年解救之恩。 很快,他就施法完毕,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小江枫的行动。 双手抬起,原本封闭的洞顶,这时却仿佛没有了顶,透露出一片繁星。只见那空中星光闪闪,看似不动,却又像是时刻不停的在变动。小江枫微闭双眼,口中咒语念出,只见刘震云轻飘飘的从棺木中飞出,飘在那一片星空下,不停的变换着方位。 黄沙精这时才看出,只要繁星每变动一次,宫主的身体也随着变动一下位置,就这样繁星不停的变动,刘震云的身位也在不停的变动,小江枫却是站在一旁,口中只是不停的念动咒语,双手不停的连连弹动,看似虚无,实则发出一阵阵的气劲,似是不停的拨动着那空中的繁星似的。 待到七十二下弹动完毕,小江枫口中轻喝道: “众星归位。” 仅这一句,只见那繁星点点,闪耀不停的繁星,猛然发出灿烂的星光,照耀着刘震云的身体。 此时的刘震云,浑身散发着寒光,在星光的照耀下,不停的从身体里跑出一股股黑气。这黑气遇到星光后,慢慢的消散开来。最后消失无踪了。黑气从四肢开始消散,慢慢的往心脏的位置移动。眼看着心脏那里的黑气要出来时,整个星空却似是受到了震动,连小江枫都跟着晃动了一下,忙双手施法,稳住了洞顶的星空。急喝道: “快去外面阻止它。” 黄沙精当然知道小江枫口中说的“它”是谁,正是他的一魄在外面捣乱,不断的用身体撞击着洞顶。 晃身来到洞外,见那护洞阵法已经被破,一个仅成一团黄沙大小的东西,正在不停的撞击着。 “魄儿,你快住手,再不住手,我可不放过你了。” 说完,黄沙精又恢复了那黄沙样的身子,站在了那里,一下下抵挡住了那“魄儿”的撞击。 第一百二十章 那“魄儿”看一下下都撞在了黄沙精那高大的身躯上,几下没有撞开他,呼呼大叫起来,似是在说话似的。 “我知道你需要长大,但你也不能吞食别人来提高自己。那样会被天谴的。你再不停手,今天就是你的劫数了。” 那“魄儿”听完这话,略一停顿,但随即便是更加猛烈的撞击起来。 黄沙精不得以,似是心中有了决定,只见他那巨大的双手挥动间,一个强劲的黑色漩涡出现了,漩涡的中心黑乎乎的一片,似是能吞食万物的黑洞,不停的旋转着。 那“魄儿”见此,似是害怕了的样子,想要逃走,但已经晚了,被那黑色漩涡不断的拉扯了过来,一点点消失在了那黑色漩涡中。 收回术法,黄沙精又恢复了人形,只见他神形寂寞,神情暗淡。这“魄儿”虽然为祸多次,但毕竟是陪伴了自己几千年了,几千年的时间,如果没有它的陪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渡过。要说一点感情没有,那真是假的了。 但眼前事关紧要,仙人正在施法的关键时刻,哪能受到这“魄儿”的撞击骚扰。更何况一旦仙人施法受阻,不光宫主救不回来,恐怕到时要连累整个沙漠生灵了。万不得以的情况下,他只好自己亲自收了它,让他真正的化为自己的一部分。虽然没有了意识,但好在还有一线生机。 正当黄沙精站在原地发呆时,却听到一阵声响后,一道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回过头一看,竟是刘震云刘宫主,宫主复活了?! “沙陀,让你为难了。” 黄沙精顿时双膝跪地,哽咽着道: “宫主,沙陀有罪,让您受苦了。” 刘震云轻轻扶起他,却连声咳嗽了起来。看来他还是没有完全恢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好了。其实他不知道,如果不是刚才那“魄儿”的撞击,凭小江枫的“星天罡阵”,再加上刚才那石洞中的清泉水灵,定能让这刘震云恢复大半。由于受到阻扰,小江枫不得不缩短时间,以便减少损失,使这刘震云先苏醒过来,再做打算。 小江枫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相互扶着,心情都似是沉重。这时,那黄沙洞由于受到刚才的撞击,又加上“星天罡阵”吸去了周围很多地灵之气,没有了支撑,轰然倒塌了。黄沙精,也即沙陀并没有什么不舍的表情。这洞穴虽珍贵,但沙中奇迹众多,凭着他对地灵的感知,很快就会找到更好的去处,精灵本也对这些世间之物没有太多感情。因为他们的生命太长了,长到可以看着身边的世间凡物生息几代或几十代人,早就对这生生死死看得淡了。而人类在这世上走一趟,长者也不过百八十年的时间,还多是坎坷不平,所以只有人类这种动物,才会有这多愁善感的情况发生。 刘震云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走到小江枫的身前,双手抱拳道: “今翻多谢道友相救,他日必当回报万千。” 说着沙陀也是随着刘震云一起向小江枫道了谢。 小江枫虽了解了部分事情,但还需要这刘震云细说其中原由。便说道: “刘宫主不必客气,我本也是受家师之命,前来这西域找你。” “噢?不知家师是哪一位?” “万物之清,不染凡尘。家师道号清尘。” “啊?” “啊?” 听完小江枫的报号,刘震云和沙陀齐齐惊叫出声。 “原来是世间仙人清尘仙长,恕刘谋待慢。” 说完就跪了下去。沙陀更是双手额头在地上使劲的磕了起来。 小江枫没想到他们对师傅如此的恭敬,忙将二人扶起,说道: “二位无需多礼,还请宫主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略述一二,为何会造成这种情况。” 刘震云抬眼看了一下天空,道: “道友,我们还是去我隐身之地详谈可好?” 小江枫本来心中疑惑,心道怎么一到西域,怪事这么多,先是这黄沙精一谈话就引他到洞中才说,这刘震云刚苏醒,就又要引自己另一个隐秘的地方详谈,难道这西域处处有奸细不成?搞得人不舒服。但想归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刘震云看出来他的不快,但也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说道: “沙陀,我伤势较重,你替我施法吧。” 沙陀点了下头,走到一旁,双手施展起术法来,不多时便形成一道漩涡,刘震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当下两人便踏上那漩涡,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两人出现在了一个矿的大厅内,四周都是严密的冰柱,支撑起了整个大殿的屋顶。各种各样的冰花,镶嵌其中,似乎是暗示着某种规律,又似是什么术法图案。 刘震云到得大厅后,随即便盘腿坐在地上,修练了起来,顿时头顶冒出来丝丝水气,不断的在他的头顶盘绕。 小江枫初进来时,还感觉到有丝丝凉意,但随即便适应了下来。他知道这刘震云伤势极重,自己刚才施法救治时,又因为那“精儿”的搅扰,没有施法完毕便收了术法,现在这刘震云带自己到这里,也许就是想先恢复自己的身体,才能继续和自己交谈了。但看刚才的情形,应这刘震云应该是受到了自身法决的反噬,才急着要到此地恢复。 看他的样子,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闲来无聊,他便欣赏起这大厅的景色来。他注意到这些冰雕的神奇之处,看似散乱无章,但细看起业,应该是一套控冰术法。他没有再细看,每个门派里都有自己的术法和隐秘,未经同意就擅自研究,是术法大忌。但即然这刘震云带自己前来了,应该也知道这些事情,不会在意。 “道友也看出来了,这里便是我西域寒宫历代相传下来的寒宫术法的修习法决。唉,众人只知道我寒宫有御冰和水的术法,神奇无比,却不知道,自我祖上得到这法决时,便知道此法决并不完整,长期修练下去,会使修练者身受寒冰反噬之苦,我寒宫历代能人辈出,想找出解决之法,但都失败而亡。” 说完此话,刘震云竟脸显痛苦,跪在正殿中的一排排灵位之前。 “我观你修练之法决,并非来自于世间,乃是上古之术,似是与幽冥之地有关联,不知是否?” 刘震云听完一震,这可是他伴着寒宫的隐秘之事,没想到被他一眼看出,于是连声忙道: “实不相瞒,此法决乃是我寒宫先人得自于幽冥之地,却非世间所有。” 果然不错,小江枫脑中非快转动,在犹豫着要不要讲出来一件事。只是此时他并不确定。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显然刘震云看出来小江枫的神色代表着什么,也是一咬牙道: “清尘道仙耐是与我寒宫有莫大机缘之人,据我祖上记载,道仙增出面助我寒宫躲过一劫,只是时日已久,无从得之细节。” 听到这里,小江枫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进这大厅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大厅之处,地下便是压着一道寒冰水灵。当年你寒宫掌门仅是一名普通游方道士,路过此地时,恰逢五百年一现的天地大变,天地大变其间,阴阳混乱,而此地又处于极地之巅,更是阴阳二界相互交融。阴差阳错间,被他进入到那幽冥之地,得到这幽冥水决。” 刘震云听到此处,苦笑一声道: “唉,本以为这是我寒宫不传之秘,没想到道友竟知晓堪详。” 小江枫看那刘震云失落的样子,心中不忍,说道: “这些都是我听师傅说过,只是师傅并未细细告之,今天一到这大殿,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经刚才一想,才知道,当年那道士得到这水决后,没想清楚其中原由,就开始修练起来,这水决共分为七层,每层都艰深难练,但威力也是越来越盛。他刚开始修练时,身体并无异样,待修练至第五层时,已经可以凭此决名声大燥,于是就在此地创建了寒宫,称霸一方。他本想再修练接下来的第六层,可是他不知道,这幽冥水决,本是用于驱动冥河无根之水而创建,虽威力无穷,但这幽冥水决本身就含有极重的阴气,修练越久,阴气入体越深,前五层修练时,仅凭世间的阴气便足可,但自第六层开始,却是要吸收那阴司的阴气了,否则不但阴气入体,让人暴体而亡,要么去阴司吸收阴气,练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听到这里,刘震去心头急震,心道原来如此,自己上当了,上了那幽冥使者的当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唉,真是世事难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观你练此决,已经到第六层的边缘了,莫非你进入过那阴司冥府?” 小江枫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实不相瞒道友,我也是数年前,修练时功法止步不前,恰好有那阴司使者前来此地,似是寻找什么而来,我便有心助了他们一臂之力,他们看我使用的正是这幽冥水决,便骗我说可以使我功法大成,但前提是要帮他们寻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那你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吗?” “他们并未告之,只是说让我将整个天山冥池那里封闭起来,不允许外人进入即可。以此为条件,他们每月初带我进入那冥界进行一天的修练。” 看刘震云的样子不似是说慌,小江枫心中叹息道: “唉,世人皆是被贪心所控,真是可叹可怜。” 刘震云心中愧疚,不言语的呆坐在那通往灵位的台阶上,望着那一排十几个灵位,这些都是因这幽冥水决而走火入魔死掉的人,被宫里长年供奉在这里,一是表达对死者的尊敬之情,再就有激励后来者更加努力,以光大寒宫为已任。 小江枫又在那大厅里走了一遍,看着那流动不息的气流,心中有所感,便顺着那气流,慢慢的体会着各种气息的变化。难不成这冰雕柱上刻的并非真正的幽冥水决,而是这流动的气流?他又仔细体会了一会,觉得没错,这气流流动的规律与师傅当年传授给自己的御水决有异曲同工之妙。当下便细细研究起来。 刘震云还回忆在过去的记忆中不能自拨,想他寒宫数百年来,都为了达成这一心愿而努力,直到他这一代,机缘巧合下才发现天山竟有一处冥池,似是当年阴阳大乱时遗留下来的一处可通往冥界的通道,只是岁月长久,已经由于世间之气的侵蚀而变得越来越淡了,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却收到这冥池底似有动静,心中不免又生出希望。他强行打通这湖底通道,却正好碰到幽冥界的阴阳二使,开始时三人还大战了一场,但当他使出寒冰决时,却被那阴使看破,点破他所使用的寒冰决便是他们幽冥界丢失的“幽冥水决”,因此,他便听从那二使的建议,二使可通过通道到人间寻找他们想找的东西,而每逢月初,二使带领刘震云前去阴司修练。 为此,他还专门建了这幽冥寒宫,以替那阴使遮掩身份所用。由于事情原因不能宣之于外,因此还引起自己夫人的不满,闹得鸡犬不宁。本想通过他们,使得自己一举突迫这水决的最后两层,完成无数先人的遗愿,但现在想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自己练功差点走火入魔不说,还差点受二使利用,彻底打通这幽冥之地与世间相连,那时自己就是万死也不能辞其疚了。 正当他失神间,突然觉得身边的气流出现了不寻常的流动,这对于一个长年修练的人来讲,尤为异常。他马上打起精神,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江枫。 小江枫经过长时间的体会,感知到这气流的流动规律,便试着去撑控气流,但一试之下,却发现这气流看似柔软无骨,但也可以变得强硬似刚。这应该是水的质品,觉察到此,他试着用自身的天灵之气,慢慢引导着水气不断的汇聚,经过九大周天的运行,最终在小江枫的身前形成一滴水的水珠,飘浮在他的面前,晶莹剔透,果然是水中精华。而此时的大殿中,那缓缓流动的气流却不见了,换之的是一股股阴冷的风,只吹得那些牌位晃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