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阁忘言》 第一章 往生阁 弃往生 九州大陆,六界分立,万年以来争乱不休。 妖界擅变幻之术,隐匿于奇珍异宝聚集之地,常贪恋人间繁华。 魔界擅蛊惑人心,生性好斗,不通人事,位于地狱深处,不见日光。 道界擅通天地阴阳,追求大道无我,专心于通天之路,不问世事。 人界擅奇淫技巧,立于世间禁法之地,百年和平。 而冥界和神界万年以前便避世不出,其余四界多年寻其通路而不得。无人知晓何为神,何为幽冥。唯有在古籍上可寻得只片语的信息。 在这九州大陆,有一神秘之地让人缄默不言,那便是存于六界之中又隐于六界之外的神秘组织——往生阁。 相传,往生阁能实现一个人所有的愿望,只要你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桃花酿,举一觞,暂忘凡世愁事长。 孟婆汤,饮一捧,前生浮华回忆殇。 往生阁,踏一步,浴火重生红尘忘。 你愿意付出所有,只为了心中的一个执念吗? “如果往生阁真的存在,如果传说是真的的话,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只要能见到他,要我付出什么都可以。”空荡荡大殿的地面上跪着一个清瘦的少女,她面对着大殿最中央摆放的一尊女子的雕像,双手合十,用微弱的声音祈求着什么。 看她狼狈的模样,像是流浪了很久很久一般。衣服破烂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甚至差点遮不住身体。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带着红色的伤痕,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枯。 尽管她清秀的脸庞看起来憔悴不堪,,但那一双眼睛却带着倔强的光芒,如同耀石一般的双眸里面盛满了繁星一般璀璨的色彩。 几天的不眠不休让她的身体接近崩溃,可是有一股意识支撑着她,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往生阁,只要自己再诚心一点,就一定能,一定能……可是,好累啊……不要睡啊…… 脑海中回响起一个少年清脆的笑声,她的意识又恢复了几分,她强迫自己抬眼,看着面前带着悲悯神色的雕像,喃喃道:“如果你是神,为什么听不见我的祷告;如果你是魔,为什么不愿意索取我的灵魂。” 可惜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她苦笑一声,黯然的想,看来,这么懦弱不堪的自己没有资格被神灵怜悯。 她双眸中的希望之火越来越弱,只要微风一吹,就彻底熄灭了。 这时,一道声音宛如甘露一般在她的耳畔响起。 “既然你的夙愿是见到他,那么我帮你实现愿望,见到他之后,你那双眸子,也就用不上了,那就留在往生阁罢。” 那是一道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极为平常,让人感到干净舒服。 这道声音,让她紧张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 “你——愿意吗?或许他已不在人世。”愿意用自己的一双眼睛,去换来一个与心中所念相见的机会。甚至很有可能,最后见到的只能是一副骸骨。 “我愿意!”少女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什么事情比能再见他更重要了。 “如你所愿。”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像是从少女的脑海中响起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笑了,然后放心的倒在了地上,彻底陷入了昏迷。 随后一只通体雪白的雪海燕从大殿的门口飞了进来,围绕着少女倒地的身体转了几圈,然后飞到了雕像的肩头,站在上面,眼睛盯着门口。 很快,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修身长袍的男子,他的怀中抱着一把带着剑鞘的长剑,一张黑色的半张脸面具遮住了他的容貌。面具上面绘着暗红色的纹路,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男子丝毫没有在意倒地的少女,直接将视线放在雪海燕的上面,目光中带着尊敬。 “阁主,有何吩咐。”他冲着雪海燕拱了拱手,声音生硬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一般。 “你入往生阁几年了。”雪海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男子,刚才的声音再次响起。 “十年。”男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十年期间未曾做过任务,未曾受到赐名。” “是。” “带着她完成一件任务,任务结束,我会给你赐名。” “好。” “去巫族,将巫族公主花溪送往人界药谷。” “遵命。”男子一板一眼的回答。 雪海燕飞下雕像,再一次盘旋在少女的身旁,随着它的翅膀飞舞,点点的白色星光从空中飘到少女的身上,少女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衣服也焕然如新。 “带她走吧。” 那道声音发话,男子才看向少女,然后走到她面前,将剑背在了身后,面无表情的将少女抱入怀中。 她很轻,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压力,他大步往前走着,急促的脚步说明了他急切的心情。 十年了,他都以为阁主忘记了自己。他也想和其他人一样,摘下自己的面具,被阁主赐名,成为真正的往生阁的侍族。 这次的任务比较起来非常简单,他只需要护送一个人从巫族到临川城的药谷,不过倒是多了怀中这一个麻烦。 这么想着,男子倒是有些厌烦起怀中的少女了,不过既然是阁主交代的任务,他定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完成的。 每一个往生阁的侍族,都是没有过往的人,他们大多数是自愿放弃自己的记忆,心甘情愿成为往生阁的一份子。 而失去了过往的侍族,就会戴上他这样的一张面具,只有完成第一件任务,才会被允许摘下面具,获得赐名,这才是真正的抛弃了往生,迎来了新生。 而对于男子而言,这第一次的任务,迟来了十年才出现在自己面前。 第二章 花家女 擅蛊毒 等到少女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座大殿,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面。 更奇怪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如新,伤口也尽数愈合,如果不是那种疲惫感还没有完全消失,她还以为自己不过做了一个梦。 “这里是……哪里?”女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目光所至皆是密林。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花草,甚至能在几片草叶上面看到蠕动的虫子,它们爬行的身后留下白色的痕迹,在那道痕迹上面,布满了昆虫的尸体。 她的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 “巫族边界”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只看到一袭黑衣的男子怀中抱着一把长剑靠着一旁的大树上,他的脸上戴着一张奇特的黑色的半面脸面具,双唇紧抿,一双眼睛毫无波澜的看着自己。 “你……你是什么人?”她眨了眨眼睛,眼中的好奇多于对未知的恐惧。因为潜意识里面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个人不会伤害她的。 “在下是往生阁的侍族,想要如何称呼随你。”男子直起身体,来到他面前,垂眸看着她。 那探究的目光让昭昭有些恍惚,这双眼睛,好熟悉又好陌生。 她开口想说什么,就发现他的眼睛眯了眯,目光凌然,越过自己,眼神凝重的看着前方。 同时右手按到了剑柄上面,将剑拔出来些许。 昭昭回头,眼睛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目光探去。 空无一人,只是远处的灌木摇曳,几只飞鸟从树林里面飞出来,窜向远方。 “是有危险吗?”昭昭心底莫名不安,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男子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对她说:“在你与往生阁正式交易之前,你需要和我一起,完成一个任务。”他将视线转移到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眸光暗了暗,眉头轻皱。 少女脸一红,快速收回了手,小声的说了一句抱歉,嘴角抿了抿,掩盖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眸光清冽,“没问题,什么任务?” “送一个人去药谷。” “什么人?” “很快你就会见到她了。”男子神色凝重,将少女护在了自己身后。 感受到他的不对劲,昭昭立即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话音刚落,一阵清越的铃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男子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目光直视前方。 与此同时,草地里面传出“沙沙”的声响,数十条银环蛇从四面八方而来,包围住两人,看得昭昭头皮发麻,脸色十分难看。 “你们就是父亲给我安排的人?”一个大约十一岁左右的小姑娘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 她身穿一件火红色的罗裙,裙摆处挂着许多金色的小铃铛。走起路来铃铛作响。 头上带了一个花环,一看就是精心编织过的,像是山间的精灵一般。头发编织成一个个的小辫子垂在两侧,其余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俏皮可爱。 她拥有一张如同瓷娃娃一般的精致脸蛋,脸颊处还带着婴儿肥。皮肤白皙的过分,带了几分病态的美。嘴角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浮在脸颊。 最奇特的是她的双眼,是人类中极为少见的墨绿色,如同一个稀世珍宝一眼,璀璨耀眼,充满了灵气,令人移不开目光。 就像,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 “正是。”男子应到,他神色放松了几分,拔出的剑也回到了剑鞘。 地上的蛇慢慢退到了女孩的身后,只见她歪头看着在男子身后不敢睁眼的少女,露出一抹坏笑。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听从本公主的吩咐了。本公主名为花溪,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我叫昭昭。”听不到蛇的声音,昭昭慢慢睁开眼睛,从男子身后探出头来,用好奇的目光小心的打量着花溪。 “那你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花溪费力的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大高个,不满的盯着他脸上的面具。 “我没有名字。”他面无表情的回答。 “没有名字怎么能行呢?那么本公主就赐名给你吧,叫什么好呢?”花溪摸着自己的下巴,垂眸认真的思考。 不过事实上,她是烦死了男子冷冰冰的模样,心底想的是怎么样才能叫他出糗。 时间过去了一会,她一拍手掌,轻笑道:“看你一身黑衣服黑面具,不如就叫小黑好啦。”然后沾沾自喜的看着两人,等着他们“惊艳”的称赞。 可是,对面两人没有任何的感叹。小黑面无表情,而那个叫昭昭的少女,捂住了嘴巴,似乎是在憋笑。 “昭昭姐姐,本公主想的名字不好听吗?”花溪十分认真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墨绿色的瞳孔闪着疑惑的光芒。 看到她那副可爱的模样,昭昭顿时感到心里某一处变得柔软,她大胆的上前揉了揉花溪的头发,却没有注意到花溪得逞的笑容。 正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发觉头发的手感变得滑腻腻的,她心底顿时警铃大响,想也没想就甩开了手上爬上来的东西,恶寒的跑到男子身后。 “哈哈哈,不过是一条小蛇而已,昭昭姐姐胆子真小。它很温柔的。”花溪伸出手,一条鳞片漆黑带着银白色花纹的小蛇顺着她的头发爬向了她的手腕处,然后一动不动,像个手镯一样,毫不起眼。 她走到昭昭面前,伸手往她脸上凑了凑。 昭昭害怕的后退,满脸的抗拒。看到她惊恐的表情,花溪开心的大笑。 昭昭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花溪可爱了。 “公主,该启程了。”刚被赐名的小黑挡在了昭昭面前,才堪堪到他腰际的花溪费力的抬着脖子看他,满脸的娇纵之气。 “你敢命令本公主?” 小黑静静的和她对视。 没过多久,花溪的脖子就酸了,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退几步,扭了扭脖子,用稚嫩的声音道:“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走就走,赶紧带路!” 不过看她不甘心的模样,昭昭突然觉得,这一路,可没想象中那般安生了。 第三章 别公主 忆往昔 “大长老,公主走了吗?” 与此同时,一棵巨大的古树后面藏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其中一个悄悄的探出头来,看着不远处交谈的身影,另一个则神色焦急的来回走动。 “老二,你小点声,还没走呢。”前面的老者小声回应着,目光放在不远处的小女孩的身上,根本挪不开。 “哎呦,这个小祖宗怎么还不走啊,老夫心疼死这养了二十多年的胡子了。”后面那个老者下巴的白胡子被刀剪的参差不齐。他习惯的去抚摸自己的胡子,抓了半天什么都没抓到,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回想起前几天,公主突然要请自己喝茶,他还以为公主要离开,舍不得自己,结果那茶里面居然放了毒药,醒来之后,胡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可心疼死他了。 不过他在心疼自己胡子的同时,也对公主蛊毒的造诣感到惊叹,想不到公主居然能毒晕自己,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担心公主的的安危了。 “说得是啊,公主小时候多可爱啊,越长大越调皮了。”前面的老者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两人眼底都带着满满的宠爱,没看到半分的厌恶。 他们明白,公主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整个巫族都惯着公主。 花溪在巫族,不论是长老或者族人,都把她当作巫族的珍宝一般,从小宠溺到大。 唯一能管住公主的,也就只有公主的母亲了。不过夫人在巫族向来深居简出,鲜少有管教她的机会。 而另一个能让花溪害怕的便是她的姐姐花梓伊,不过她如今不在巫族。 “好在公主被族长送到药谷学习医术去了,我们几个老匹夫终于能图个清净了。”二长老再次习惯性的摸向了胡子,然后想到了什么,手停了下来,尴尬的背在了身后。 “只是,公主不在了,倒是觉得有些不适应呢。”大长老幽幽的说,看着公主像往常一样恶作剧一个小姑娘,他微微一笑。 这句话就是两个人的心声,两人均沉默下来,脸上带着浓厚的不舍。他们看着公主从一个女娃长成了如今这般伶俐活泼的模样,他们既是公主的老师又是公主的爷爷,一想到将有五年的时光见不到公主,他们就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似的。 “老二,公主已经走远了。”没等他们多想,大长老就看见花溪和另外两个人离开了。 两个老者赶紧从大树后面走出来,看着逐渐在视野里面变得模糊的红色的小小身影,耳边经常响起的铃铛碰撞的清脆响声也没有了。顿时感到安静了许多,随之而来的便是寂寥的情绪。 “公主……”两位老者也终于湿了眼眶。 不论公主在巫族多么娇纵蛮横,在他们心里,公主永远是他们的乖孙女。 “一定要送公主去药谷吗?”二长老眼眶通红,声音低沉,“药谷可是……” “老二,不要多问,这是族长的决定。”大长老表情严肃,瞪了一眼二长老。 “可是……” “不要多问了,族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若是从前的族长,我自然相信,可是如今的族长……”二长老有些不忿。 “老二!”大长老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记住你的身份。” 二长老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闭了嘴,但是眼神却愤愤不平。 “我相信族长。”大长老感慨道:“比起我们,他才是最希望公主能平安健康长大的人啊。” 二长老不置可否,其实心底已经接受了大长老的说法。没错,对于族长来说,公主可不仅仅是她的女儿那么简单。 对于整个巫族而言更是如此。 “大长老,二长老。”这时,一个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他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身穿灰色的衣袍,相貌普通,看起来就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不过他的身份是不普通的,他可是花溪的父亲,巫族的族长。 他的出现,让两个刚在背后谈论他的长老羞愧的垂下头,不敢直视他。 “我知道二位在担心什么。”族长花逐柳神色淡然的看着二人,没有因为他们的谈论而感到气氛。 “既然如此,族长不准备给我们一个解释吗?”二长老忍不住问。 花逐柳目光柔和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悠然的开口,“在这个世界上,‘情’之一字最难以捉摸,最动人亦最伤人。” “族长,你说这些情情爱爱的干什么?”二长老不明所以。 大长老若有所思的看着花逐柳,许久,才问出一个问题,“族长,以前你最不相信的便是情爱之事,如今,倒是变了许多。” 花逐柳温柔一笑,“看来大长老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只是公主可以吗?” 花逐柳笑容更深了,他看着大长老,眼中带着笃定的目光,沉声道:“我相信小溪,更何况,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法。” “公主……”二长老虽然不明白两个人的意思,但是一想到花溪,他的神情就变得担忧起来了,“最多只有五年的时间了,一旦那个交易完成,我们如何能保得了公主?” 大长老拍了拍二长老的肩,阻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他理解二长老的心情,可是除此之外,他们无能为力。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二长老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望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花逐柳。 “等——”花逐柳回了一个字,便转身离开,消失在密林深处。 “大哥,这——”如果二长老的胡子还在,可能会气的立起来。 大长老看着自己二弟一根筋的臭脾气,无可奈何的说,“二弟,你这个脑子什么时候能聪明一些啊。”然后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随即也离开了。 “哎,老夫怎么就不聪明了?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第四章 名救猫 实跑路 “阿嚏!”走在路上的花溪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翁声道:“谁在想本公主?” “公主,此次路途遥远,希望公主不要出问题的好。”误以为花溪生病,小黑开口好心提醒,不过,他好像不怎么会说话。 “本公主身体好得很。”花溪哼唧一声,话音刚落,她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她皱了皱鼻子,顿时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于是就闭紧了嘴,不再说话了。 “噗嗤。”看到花溪的打脸现场,昭昭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一下,可惹毛了面前的小公主。 “你敢取笑本公主!”花溪气的跺脚,身上铃铛的声音也变得清脆和急促。 她气急败坏的指着她的鼻子,一瞬间公主的矫纵之气一览无余:“信不信本公主杀了你。” 不过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昭昭已经摸清了这个傲娇小公主的秉性,吃软不吃硬。 她捂唇轻笑,假装害怕的说道:“公主,昭昭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勉强原谅你好啦。”花溪果然很吃这一套,她扬起下巴,一副不跟你计较的模样。 “谢公主开恩。”昭昭脆生生回应,眼角的余光扫过小黑,发现他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难道,他在笑吗? 她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冰块呢。 “我们为什么不去闹市,偏要走这深山老林啊。”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花溪双腿发酸,苦不堪言。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花溪可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 她的脸颊通红,额头冒汗。一边走一边用手扇风,气喘吁吁。 并心中暗自排腹,这两个人不累吗?不过既然他们都不喊累,我才不会被他们比下去的。 “阁主吩咐过,我们不能去闹市。”小黑冷冰冰的回答。 “你们阁主真黑心!”花溪不满的抱怨,这下子,自己的小心思就没办法实现了。 这一次之所以答应父亲去药谷,不就是希望路上可以见见世面,看看热闹吗。现在,她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了。 “这是雇主的要求,与阁主无关。”小黑连忙为自己阁主辩解。然后思索片刻,蹲到花溪面前:“如果公主累了,那我便背你走吧。” 花溪轻哼一声,倔强的把头一偏,绕过他快步往前走,“谁说本公主累了,本公主好得很,才不要你背呢。” 小黑一头雾水的看了眼昭昭,那表情带着满满的不理解,仿佛在说,她这个样子,明明是已经到达体力的上限了。为什么还强撑着不愿意? 昭昭自然能明白花溪的想法,她冲小黑轻轻一笑,用嘴型告诉他,“交给我了。” 突然,花溪和小黑都停下了脚步,一只不起眼的飞虫从前方飞到了花溪面前,停留了片刻然后飞走。花溪盯着飞虫,眸光幽深,嘴角不自觉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而小黑则目光冰冷的盯着前方,手已经放在了剑的上面。 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知道了,前方有人,来者不善。 只见一只小狸猫从远处跑过来,它的速度极快,甚至在小黑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钻进了昭昭的怀里。利爪的尖刺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衣服。 小黑毫不犹豫的拔出手中的剑,准备刺死这只畜牲。昭昭有些不忍,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阻拦,只好不忍的闭上了双眼。却不料花溪拦在了昭昭面前,怄气指使:“小黑,前面那些人破坏了本公主的好心情,本公主命令你好好教训他们!” 小黑深深的看了眼花溪,沉声道:“那还劳烦公主保护好自己,我很快就会回来。”随即拔出剑,快步冲了出去。看来,他是准备速战速决。 昭昭轻轻抚摸着被花溪称作臭猫的小狸猫,安抚它的心情,尽管这只狸猫正如花溪所言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她也并没有嫌弃,而是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小猫咪,你已经安全了,不要怕。” 女人总是对可爱毛茸茸的生物没有抵抗力,花溪除外。她捏着鼻子后退一步,一脸嫌弃的对昭昭道:“昭昭姐姐,你赶紧给这只猫去附近的小溪清洗一下吧,它好脏啊。”她的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小黑不在,如果现在支开昭昭,那么她不就有摆脱两个人的机会了吗? 此时狸猫已经不再发抖了,被昭昭顺毛后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在听到花溪的话后,呼噜声戛然而止,它轻声“喵”了一声,似乎有几分不满。 “那公主您在这里,不要乱跑。”昭昭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她知道花溪因为厌恶狸猫身上的味道是不会同自己一起去的。 “放心吧,昭昭姐姐,我很乖的,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的。”花溪摆正了神色,一脸认真的保证。这副乖巧,倒是头一次在她的脸上出现。 昭昭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抱着狸猫向不远处跑去。 如果她知道花溪的打算,肯定后悔自己不够了解花溪。 看到身边没有人了,花溪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神情中是掩饰不住的开心:“这下好了,我终于自由啦!” 趁着没人在,她飞快的跑向与两人不同的方向,尽管不认识路,她也丝毫没有害怕,而是满身的兴奋,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身边无人看管,想去哪就去哪! 昭昭抱着猫到了河边,看到流动的河水,没等她放下猫,那只狸猫便飞速从她怀中跳下来,跳进了河水里面。 看来,它也很嫌弃自己的满身泥泞。 “好有灵性的猫啊。”昭昭轻轻一笑,然后蹲在河边整理自己被狸花猫弄脏的的衣服。 没过多久,小黑抱着剑快速跑到了河边,剑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看到昭昭安然无恙的梳洗,他紧皱的眉头才稍微松开了一些。不过四周却没有花溪的身影,他心底咯噔一下。 “公主呢?”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昭昭一跳,同时在河里面撒欢的狸猫毛立马像是炸了毛一般,“唰”地一下跳上岸,乖巧的在远离两个人的地方甩了甩身上的水,然后跑到了昭昭的脚边。 第五章 篝火夜 故事会 “小溪明明说过会在这里乖乖等我的。”带着小黑回到之前与花溪分别的地点,可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看着空无一人的草地,昭昭先是愣住了,慌张的情绪从心底蔓延,钻入了双眼。她不安的看了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小黑,眼底酝酿着波澜。 “对不起。”她没有挪开视线,充满自责的开口,“我应该猜到的。” “她是故意的。”小黑笃定的开口,他沉着脸,看不出来喜怒。 原本跟在昭昭身后的小狸猫突然跑出来,在花溪原本所在的位置嗅了嗅,然后在四周来回的乱跑。 “都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昭昭歉疚的低下头,盯着眼前的草地,做好了被责怪的准备。 不仅仅自责,她心底更多的是担忧。一方面,她担心花溪的生命安全,如果她在外面出事了,她是第一个不会原谅自己的人。另一方面,她害怕如果这次任务没有完成,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她是巫族的公主,肯定有自保的手段,不会有事。”小黑原本不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她这副模样,还是开口解释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听他这么说,昭昭稍微放心了一些,但眉头还是紧紧的皱在一起。 “找到公主,然后带她去药谷。”小黑牢记自己的任务,他一把拎起狸猫的脖子,将它举了起来,面对着它冷声道:“想活着,就告诉我公主的方位。” 狸猫张牙舞爪,发出呜呜的叫声,但是小黑不为所动。狸猫立即转换了目标,一双澄澈的眼眸用求助的目光直勾勾看着昭昭。 昭昭立马心软了,从小黑的手里抱过狸猫,轻轻捋顺它的毛,用商量的语气对它说:“小猫咪,你能帮我找到公主吗?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狸猫这才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后从她怀中跳出来,往一个方向跑去。 昭昭心里一喜,和小黑对视一眼,然后两个人追着狸猫的脚步往前跑。 夕阳的余晖在草地上洒下了一片红晕,天边的白云也被浸染出橘红色,尽情的绽放最后一瞬的华彩。 距离花溪离开已经很久了,明明之前花溪已经力竭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追上花溪的脚步。 看来,刚才虚弱的模样也是花溪装出来的。她是公主,但是她来自人界最神秘的巫族,体质定然没有旁人想象的那般简单。 已经筋疲力尽的昭昭费力的跟着小黑的步伐,她不敢说累,因为是自己的疏忽才导致花溪趁机溜走的,如果花溪真的遭受了什么意外,她会内疚一辈子。 小黑听到身后的昭昭不均匀的呼吸,暗道一声麻烦,但是还是放满了步伐的速度,让她能轻松一些。 并不是他在关心昭昭,而是因为阁主交给自己的任务内容中,必须要带上这个麻烦。 他不觉得自己有怜香惜玉的性子。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为两个人身上镀了一层光晕,昭昭终于还是走不动了,瘫坐在地上。 狸猫便不再引路,而是慢悠悠的爬入她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蜷缩起来,然后瞌上了双眼。 小黑在昭昭的面前堆了一个火堆,燃烧的火焰驱散了夜里的寒意,带来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准备好火堆后,他离开了一会,回来时,手中拎着两只野兔。 昭昭靠着大树,看着小黑有条不紊处理着野兔的内脏,将处理好的野兔身体穿上一根木棍,架在火堆上面烤。很快,伴随着滋滋的响声,一阵烤肉的香味从野兔上面散发出来。 昭昭咽了一下口水,眼睛发光的看着野兔。狸猫的鼻子抽了抽,然后猛然睁开了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前面的烤肉,它用不安的眼神看了看小黑,爪子从肉垫里伸出又缩回。 “小猫咪,不要急,等下就可以吃饭了。”昭昭发觉了它的迫不及待,伸手撸了撸它的毛。 狸猫收回了爪子,一双瞳孔放大,直勾勾的盯着流油的烤肉,瞳孔里面倒映出肉与火焰的影子。 很快兔肉就烤好了,小黑撕下兔腿递给了昭昭,她默默接过兔肉,闷声说了一句,“谢谢。” 接着他又撕下一块肉,随意丢到地上。狸猫抖了抖耳朵,终究还是不争气的走到那块肉前,张嘴咬了下去。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交流,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昭昭看着跳动的火焰,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瞄向身侧的小黑,他神情冷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鼓起了勇气,打破了寂静的气氛,对着小黑说道。 正在一旁打呼的狸猫耳朵动了动,尽管它的眼睛没有睁开,但是呼噜声却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小黑往火堆里面添了几根柴,然后将视线放在她身上,正当昭昭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轻飘飘的说了一个字,“好。” 昏暗的树林,晃动的火焰将黑暗烧出了一个洞,二人一猫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噼哩噼哩”的燃烧木柴的声音本是黑暗中唯一的声源,直到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黑暗。 “很久之前……”好多故事的开头,都是很久之前。 第六章 言语错 亲人失 她抬起头,看着天上洁白无暇的明月,眼中带着无限的寂寥,悠悠的开口: “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一对父女生活在那里。父亲在是村里出了名的酿酒师,他做出的桃花酿远近闻名,喝下去的人仿佛会沉浸在一场醉梦中。正所谓,红尘一饮,浮生一醉。他的酒远近闻名,不少达官贵人也会不远万里,只是为了尝一口那所谓的浮生醉。 小女孩很早就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将酿酒的手艺学的出神入化,村里人遇见她都会戏称她一句‘昭昭小师傅’,不过她只酿过一坛没有父亲经手的桃花酿,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她将桃花酿埋在了一棵桃花树下,再也没有开封。 她没有因为自己的技术高超而感到很开心,因为她渴望的不是名誉,而是一份完整的家。 她经常跑去找邻居家的小傻哥哥玩,虽然从小智力低下,但是他却有一个温柔和蔼的母亲,而且婶婶对小姑娘也很温柔,就和自己母亲一样,让她无比贪恋婶婶的温暖。 傻哥哥对女孩亦如亲哥哥一般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她。他没有朋友,不喜欢说话,只有小姑娘愿意陪着他。大概是因为,小女孩是在他单调的生活中唯一一个给他带来色彩的人吧。所以他极为珍惜她。 但是小女孩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个错误足以让她后悔一生。”说到这,昭昭的眼底浮现了深深的懊悔和哀伤。 狸猫感受到了她心情的变化,立即那头拱了拱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昭昭摸了摸它的毛发,继续道:“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的月亮也和今天一般明亮。她和哥哥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月亮,月光温柔的如同母亲的手,是那样的惬意与安静。 愚笨的哥哥固执的用手摘天上的星星,一次又一次,可是每一次摊开手掌却是空空如也。他却丝毫没有气馁,直到筋疲力竭,瘫倒在草地上。 小姑娘很不理解,她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摘星星送给昭昭,昭昭喜欢星星。”哥哥傻兮兮的笑着,眼底的认真却让小姑娘感动的红了眼角。 “哥哥是笨蛋。” 哥哥傻乎乎的笑着,跟着她的话说道:“哥哥是笨蛋。” 她抓住哥哥还想要举起来的手,望着他的眼睛说:“我已经得到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星星了。” 从那一刻开始,小女孩从心底接受了自己有一个傻子哥哥。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愚笨,只有小女孩明白,他憨笑表面,隐藏在内心的温柔与坚持。 他为了她,可以去做根本不能完成的事情,他为了她开心,可是肆意的开自己的玩笑,他为了她,甚至不惜承担杀人的罪名。 “呦,这不是会酿酒的小师傅吗,怎么跟这个小傻子在一起玩啊。”正当两人在享受这份静谧的时候,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气氛。 比两人还小上几岁的一个小胖子出现在小女孩和哥哥面前,他是村长的儿子,正值调皮不懂事的年纪,向来喜欢欺负哥哥,在他看来,哥哥又傻又蠢,欺负起来不会反抗,简直有意思的很。 “不能,说昭昭。”哥哥站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目光有些吓人。 小胖子吓得后退一步,又觉得这样自己很没有面子,便立即黑了脸,走到小姑娘面前,用力的推她一下,并蛮横的说:“我就欺负她了,你能怎么样,你一个傻子还想还手吗?真是可笑。” 小姑娘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倒在地上。她好想冲上还手,可是她不敢,小胖子在村里面嚣张跋扈惯了,根本没人敢招惹他,还手到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我……我会推回去的。”憋了半天,她只能没有底气的回了这样一句话,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因为,她不敢。 小胖子嚣张的笑了,“你敢吗?” 而哥哥是个傻子,没有那么多顾虑,听了小姑娘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思考,直接冲上去和小胖子扭打在一起,两个人一起滚下了小山坡,掉进一旁的池塘里面。 他们都不会游泳,只能用力的在水里扑腾着。 “救命……”小胖子大声的呼喊着,用力扑腾着水,溅出一片片水花,他拼命的呼救,水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他的呼救声也越来越浅。 “昭昭,不要,危险。”哥哥感到难受,可是他想到的,是叫小姑娘不要靠近。 小姑娘吓坏了,她也不会游泳,周围还没有其他人,她不知道该怎么救他。而且,看着小胖子这番模样,想起来他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她甚至在想,不如就这样淹死他算了。 那念头越来越强烈,小姑娘不想这样,可是她真的很讨厌小胖子,如果小胖子死了,就没有人欺负自己和哥哥了。 就是这犹豫的功夫,小胖子彻底沉入了池塘深处。 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飞快的跑出去叫了附近的大人,可是还是晚了,救上来的只有昏迷不醒的哥哥,而小胖子,已经彻底沉入了池塘里。 村里人全都来了,所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哥哥,年迈的老者问小姑娘,“昭昭,他们怎么会掉进池塘。” 她只会摇头,一个劲的说不知道。然后如同一个懦夫一样,头也不回的逃开了,跑回了家中,把自己锁进房间里面,害怕的瑟瑟发抖。 第二天,小胖子的尸体被打捞出来,他的手上紧攥着一根红绳,那是小姑娘亲手编织送给他的,他从未离身。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这个傻子害死小胖子的,正因为他是一个傻子,所以他不会辩解,甚至在别人给他戴上镣铐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傻傻的笑容。 他只是执拗的问这押送他的人,不停得问:“昭昭呢?昭昭呢?” 他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永远都不会看到他心心念念的昭昭了。” 昭昭没有讲下去,她看着小黑,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声音哽咽的问道:“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很坏很坏。” “睡觉吧。”小黑抱起剑,飞身到树上最大的一棵枝桠上面。 小黑没有给她答案,昭昭也没有再问。或许,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第七章 破烂屋 遇乞丐 这边两人一猫吃了香喷喷的烤肉,我们的小公主却连一顿饭都没有吃上。 因为,她没有钱啊。 明明在巫族的时候,没人告诉自己吃东西住店是要钱的啊。为什么外面的世界,不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用钱来解决。 更令人讨厌的是,走在大街上,好多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仔细检查了身上,什么问题都没有啊。 也就是自己的衣服与他们格格不入了一些罢了,但是比自己衣着更奇怪的人也有,为什么他们只关注自己呢? 不过她没时间在乎这个问题了,她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吃饭吃饭吃饭。 想她堂堂巫族公主,竟然流落街头,无饭可吃,无地可睡,真是丢脸。 依照她的能力,吃上一顿饱饭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事情,她自然做不出来。 渐渐的,夜已经深了,路上的行人没有多少了,许多店铺都关上了大门。 花溪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在街道,不知不觉中偏离了繁华的中心地带,而是到了西市的烂尾小巷。 曲曲折折的巷子旁边都是废弃的院子,杂草丛生。她推开一扇看起来比较完好的,说是完好,也就是一扇掉了漆的,勉强能关上的门。 “没办法了,找个地方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花溪暗暗的对自己说。 不过令她感到十分惊讶的是,这里面居然有人居住的痕迹——破败的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口处摆了几盆小花,看起来生机勃勃。一棵大树下居然架了一个秋千,秋千慢悠悠的晃着,树叶轻飘飘的飘落。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她衣裙发出的铃铛响声很快就惊到了房门里面的两个孩子。 “哥哥,外面又有人要跟我们抢地盘嘛?”屋子里面,一个头发乱蓬蓬,身上灰扑扑的小姑娘紧张的抓着比她大许多的男孩子的衣袖,紧张的浑身发抖,。 她不安的看着门口,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打自己。看来,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了。 “双儿不怕,有谁敢来,我就把谁打跑。”小男孩穿着破旧的衣服,袖口上面还有一个大洞,露出干瘦的胳膊。不过他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坚定。他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我和哥哥一起去。”小女孩咬了咬嘴唇,还是迈开腿跑向了哥哥。 等到这个叫双儿的少女跑出门,看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场景。 哥哥拿着木棍,对面却不是凶狠恶煞的老乞丐们,而是一身红衣的小姑娘。 她的年龄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皮肤白得过分。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哥哥举起棍子的手在看到花溪的刹那便放了下去。但眼中的警惕却没减少多少。 花溪则目光不善的盯着突然冲出来要攻击自己的人,裙子铃铛的声音似乎比往常要急促一些。 在对方放下武器后,她神情放松了一些,铃铛的声音渐渐变弱。 小女孩和小女孩不会知道,就在刚才,他们二人与死神擦肩而过。 “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小妹妹,赶紧回家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小男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主要是怕得罪了面前的大小姐,惹到一些麻烦。 平日里,像她这样的人就是高高在上的云,怎么会和他这样低到尘埃里面的人有所交集。 花溪皱着眉看着面前两个小孩子,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蛊虫,神色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并脱口而出,“这里是你们的家,这么破的地方怎么能住人呢?” 听了花溪无心的话,双儿自卑的垂着头,攥着自己破旧的衣角,不敢再去看花溪漂亮的衣裙,心底,她好似一团炽热的火焰,耀眼又绚烂,而自己…… “哼,像你这样的大小姐,永远不会明白的。”感受到妹妹失落的情绪,男孩挡在了她的面前,冷漠的目光瞪着花溪,“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既然你嫌弃这里,就赶紧离开,不要脏了你这个大小姐的漂亮衣裳。” 花溪脾气顿时上来了,她挺了挺腰杆,身上的铃声清脆悦耳。 “凭什么,既然这里不是你家。为什么你们能住,我不能?” “我是怕你待不下去。”小男孩不想与花溪争辩。他看着花溪光新亮丽的裙子,白嫩的皮肤,不由得升起仇富的心理。 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便衣食无忧,而自己和妹妹却要天天风餐露宿。 “既然你们能,本公……我也能,我今日偏要待在这里,你要是敢赶我走,你们都会死的很惨的。”花溪不满的瞪着他。 “那随便你。”丢下棍子,男孩领着双儿回了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只是破旧的屋子里面垫了稻草就当作床了。房门只剩下一扇,甚至连挡风都做不到。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甚至能看到墙角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花溪跟着他们走进去,一股发霉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子,她立马捂住了鼻子,可是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立马放下了手,只是表情有些难看。 男孩嗤笑一声,果然是大小姐,这点味道就受不了了。 花溪感觉脸颊有些发烧,她努力掩饰自己的不适,可是就在这时,“咕咕。”肚子不满的发出抗议。 花溪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敢再去看自己不远处的那对兄妹。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的蜘蛛结网。 她倒是没有提出要他们准备食物的要求,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很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自己还是不要和他们要了。在这一点上面,她有这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温柔一面。 不过,饿肚子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啊。 “咕咕——” “咕……” 肚子叫这种事情,果然是控制不了的,花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上丢失了。 它的名字,应该叫尊严吧 “咕咕——” 她摸着肚子,心中哀怨的想,“肚子啊肚子,你能不能给本公主争点气。” 第八章 凉馒头 暖温情 “就这一个了,爱吃不吃。”这时,一个有些发黑的馒头摆放在了花溪面前。 坐在角落的花溪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只看见男孩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馒头,表情还是带着几分冷漠。 “谢……谢谢……”心里挣扎了几下,花溪终于还是选择接过馒头,并开启了自己人生头一次的道谢。 小男孩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排斥减弱了许多,微微勾唇,回到了妹妹身边。 花溪愣神的看着这个馒头,犹豫了一下,张口咬了下去。味道果然不怎么样,又冷又硬,可是却无比的吸引人。 男孩又从房间外面找了一些稻草,均匀的铺在了她身旁的地下,同时对她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但是这里不适合你,明天你便回家吧,小妹妹。” “我叫花溪,而且我已经十一岁了,不是小妹妹。”花溪吞下最后一口馒头,感到了几分饱意。话语倒少了几分娇纵贵气,平易近人了许多。 “你的名字真好听啊。”双儿忍不住在一旁开口。 双儿记得自己这个名字,是一个老乞丐起的,老乞丐读了几年书,谁也不知道他当乞丐之前经历了什么,只是知道他喜欢说一些酸腐的诗文。 宝髻双双出绮丛,妆光梅影各春风。 她和哥哥的名字,就出自这里。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双儿,哥哥叫梅影。” 双儿第一次遇到同龄的女孩,不自觉话就多了起来。对刚才花溪恶劣态度的印象已经消散了,她看着忙碌的哥哥,小声道:“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们。” 在和花溪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不经意的喵向花溪的裙子,眼中是无法让人忽视的羡慕。 好漂亮的裙子啊,或许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穿上它的机会吧。 花溪自然主意到双儿的视线,她可以确定,双儿喜欢自己的这条裙子。 既然她喜欢,就送给她好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拉了拉双儿的衣服,花溪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双儿,你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房间吗?” 双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有,就在隔壁。” “你能不能带我过去一下。”花溪期待的看着她。 面对花溪,双儿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那走吧。”花溪拉着双儿的手跑了出去。 双儿有些呆愣的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她没想到花溪竟然不嫌弃自己。一只脏兮兮,满是茧子的手和另一只白嫩光滑的手紧紧的牵在了一起。 慌乱之际看着花溪没有半分勉强的眼神,她羞涩的笑了,然后和她一起走进了隔壁的屋子。 “小溪,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花溪神秘一笑,“换衣服啊。” “什……什么……”双儿绝对想不到花溪是因为这个原因带自己出来。 她真的要把自己漂亮的红裙子给自己穿吗?想到这,双儿既期待又害怕。 自己……真的可以吗? 哪个女孩不爱美,那个女孩子不想穿一件漂亮的长裙,可是,当这个愿望有机会可以实现的时候,她又退缩了。 “发什么愣啊,赶紧换啊,你是想冻死我吗?” 花溪已经将裙子扔给了双儿,大有你不换我就不穿了的架势。 双儿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的脱自己的衣服。 看到双儿瘦骨嶙峋的身体和一些身上的一些淤青,花溪眸光暗了暗,不忍的别开视线,小声嘟哝道,“哼,有本公主在,以后你才不会再受伤了。” “小溪你刚才在说什么。”双儿没有听清花溪的话。此时,她已经脱下了自己破烂的衣衫,有些局促不安的抱着花溪的红裙。 “没什么,我来帮你换衣服。”花溪笑嘻嘻的伸出魔爪,一片嬉笑中,两个人换好了衣服。 双儿本就清秀,张扬的红裙穿在她的身上略显违和,但是却让她这个人出彩了几分。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拉着自己的衣服,转了几圈,铃铛清脆悦耳,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真好看。”花溪穿着双儿破旧的衣服,笑容真挚。 “谢谢你,小溪。”谢谢你,帮我实现了我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双儿,你们在干什么呢?”这时,不放心的梅影走进来这间房间,光线暗淡,他想也没想走到了花溪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感觉头发的触感异常的柔顺。 “梅影哥哥,你仔细看看,我是谁?”身旁的人的声音让梅影一愣,然后飞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哥哥,我在这呢?”双儿跑到梅影面前,拉起了他的手。 看着梅影呆愣的模样,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少女清越的笑声给自己破败的小院增添了几分颜色。 看着双儿开心的笑颜,梅影的眉头轻微皱起来,开了开口,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三个人回到了刚才的房间,双儿一直低头看自己的裙子,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 花溪扯了下她的裙摆,铃声响起。她从裙摆处拆下来一个金色的铃铛,走到双儿面前,递给她,“送给你。” “谢谢你!”双儿伸出手,眼睛亮闪闪的,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漂亮的东西。她小心翼翼的接过铃铛,都不敢用力的去抓住,生怕把它弄坏了。 “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更多的好东西,不过,要等我回家以后。”花溪毫不在意的回答,或许,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双儿的心情。 “不需要了,我有这一个就够了。”双儿摇摇头,珍而重之的将铃铛收好。 梅影将花溪的“床”收拾好了,花溪嫌弃的看了一眼床,但还是无可奈何的躺在了上面,茅草铺成的床又硬又硌得慌,她翻了好几个身,最终还是因为太过疲惫,沉沉的睡了过去。 “哥哥,花溪妹妹其实很好的。”双儿仰着脸,对表情已经柔和下来的梅影道。 “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大小姐罢了。”梅影捏了捏她的鼻子,轻声道,“明天她就会离开了,双儿不必在意,赶紧休息吧。” “真希望花溪妹妹能多陪双儿几天啊。” 梅影为她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子,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角,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闭了眼,不过眉头还是紧皱的,到底这样对双儿是好还是不好…… 第九章 入阳城 探消息 第二天清晨。 昭昭是被树林里面的鸟鸣从睡梦中唤醒的,她伸个懒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侧身就看到小黑站在不远处,目光注视着远方。 狸猫被她的动作惊醒了,它动了动耳朵,从她的怀中跳了出来,弓起身子,张大嘴,也伸了个懒腰,然后默默舔着自己的毛发。 “喝水。”小黑看到昭昭醒了,递给她一个用叶子制作的容器,里面盛满了清水。 “谢谢。”昭昭感到心里暖暖的,她喝了一大口,然后将剩下的放到了地上,狸猫立即上前,低头用舌头卷水,将剩下的水喝的一滴不剩。 “吃点果子吧。”几颗水灵灵的果子被塞进了她的怀中,而狸猫的面前则被扔了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 狸猫似是不满的露出了爪子,在面对小黑冷酷的目光后,顿时收回,然后苦大仇深的去吊起老鼠到角落。 “你不饿吗?”昭昭本想递给他一个果子,却见他把头移向了另一边。 “吃过了。”简单的回答,也让两个人原本缩短的距离又疏远了许多。 昭昭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咬了一口果子,顿时,酸涩的感觉遍布了整个口腔,她的表情立即变得扭曲起来。 你确定你吃过了? 她好想问一问小黑,不过还是没有这个勇气,她强忍着吐出来的欲望,一脸苦涩的将果子吃个干净。 不过小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见她吃好了,便冷冷开口,“吃好了就赶路吧,公主喜欢凑热闹,她应该在离这里最近的城镇阳城玩,我们要赶紧过去,据说那阳城的城主,可是有折磨女童的癖好。尤其喜爱穿红裙的小女孩。” “那我们快去找公主!”昭昭心底一惊,立马站起来,连果子都扔到了一边,然后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准备出发了。 “出事的不会是公主的。巫族的人,可浑身都是毒。”小黑心里暗暗的想,他倒是没有很着急,他怕的是公主惹了麻烦。花溪虽然身无半分内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巫族可是研究蛊毒的。 巫族能让她自己出门,不派一个下属保护,肯定是确保了公主不会出事,而他的作用,不过是引路而已。 付出代价只是为了从往生阁带一个引路人,巫族对这个公主,真的宠的没有底线。 只希望这个小祖宗不要在阳城闹出什么大事才好。 不过昭昭不知道这个情况,她抱起吃早餐只吃到一半的小狸猫,只见那狸猫嘴边还带着血,口中发出呜咽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却没有发作出来。 “小猫咪,你赶紧帮帮忙,找找公主的位置,公主要有危险了。”昭昭温柔的顺着它的毛,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恳求。 狸猫不满的眯着眼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地上剩下的半块肉,这才诀别一般从她怀中跳下,快步往前跑。 昭昭和小黑立即跟了上去。 两人一猫没走多久,一只白鸽从空中飞了下来,在空中盘旋了一会,然后在落地的瞬间化身成为一个容貌俊美的白衣少年。 他看着地上剩下的半只老鼠,手指从上面划过,皱着眉沉声道:“是少主的气息没有错,他应该就在附近,而且已经落魄到吃老鼠了。” 白鸟顺着气息的方向,往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人界不愧是禁法之地,除了化形之术,我什么妖术都用不出来。这样要找少主,怕是很困难。也不知道少主有没有感受到我的气息。” 往前狂奔的狸猫脚步顿了顿,瞳孔竖成了一条线,不过这种情况只出现了一瞬间,它便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前行了。 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到了阳城,昭昭抱着狸猫,和小黑坐在了一家客栈的大厅,吃上了两天来第一顿算得上饭的一顿饭。 昭昭和狸猫心满意足,尤其是狸猫,刚才被打断吃肉的不满立即消散干净。吃饱之后,它蜷缩在昭昭的怀中,慵懒的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小黑时不时吃点东西,耳朵却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之所以来这里吃饭,就是因为这里是消息聚集之地,公主那一身红衣的装扮肯定会吸引当地人的注意。 这不,不远处的一桌就谈论起来一个红衣小姑娘。 “你们还记得昨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红衣小姑娘吗?” “当然记得,真是个美人胚子啊。” “若是被城主府的人看见,那就可惜了。” “那小姑娘是外地人吧,竟然敢孤身一人穿着红衣在城主大人的眼皮底下。” “那肯定是啊,一看她的装扮就不是本地人,没准还是妖族化形的呢。” “妖怪而已,一群畜牲有什么可怕的,在人界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咱们害怕的,应该是城主才对。”这时谈论的声音渐渐变小,小黑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他肯定的是,公主就在阳城。 狸猫的瞳孔瞪到了最大,尖利的爪子从肉垫里探出头,一条尾巴摇来摇去,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小猫咪,你怎么了。”昭昭感受到它的不对劲,轻轻挠着它的下巴,它舒服的扬起了脑袋,不安的情绪也降了下去。 “公主就在这座城里。”小黑将自己听到的告诉了昭昭。 “阳城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找啊。” 狸猫将屁股对向了小黑,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这里气味太多太杂,就算它嗅觉再好不可能找到花溪的位置。 “等。”小黑淡定的回答。 “等?” “对,等有热闹的事情发生,或者,等阳城出现什么变故。” “为什么” “公主喜欢热闹,如果这里没有热闹,我相信很快,她会制造出一场热闹。”小黑的声音有些发冷,现在他倒是希望花溪做出一些事情来,毕竟以他的身份,现在不方便做一些事情,但是如果是巫族公主的话,阳城的城主应该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昭昭不明所以,但是她从小黑的话中明白了花溪不会有事,她就放心了。 第十章 抢地盘 姐妹情 正午时分,花溪还倒在草堆上睡得如同一个死猪一般,双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蹲在她身边准备叫醒她。“小溪,小溪……”双儿推了推她,花溪皱了下眉,嘟哝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双儿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她坐在门槛上,用手拄着下巴,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天空的云又白又大。 好像白馒头啊。 她在心底默默的想。 另一边的那一个,好像鸡腿啊,鸡腿是什么味道呢?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尝过啊。 哥哥出去讨饭了,平日里空荡荡的屋子只有自己一个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花溪能陪自己说说话,谁知道她居然睡到现在还不醒。 没等她想完,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双儿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飞速的站起身,惊恐的看着门口。 只见两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老乞丐走了进来,他们面黄肌瘦,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打量的神情将院子环视了一圈。 “大哥,整个院子不错,比我们的好。”矮一些的乞丐对高个子乞丐说道,在他看来,这间屋子已经是他和大哥的了。 “你……你们……出去,这里是我家。”双儿紧紧抓着门框,从屋子里面探出头,语气怯懦的冲着两个人小声喊道。 “呵,我告诉你,这地方我们哥俩看上了,识相的赶紧滚蛋!”高个子乞丐向她走过去,露出贪婪的笑容。 看到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双儿根本不敢和他们对峙,她跑回了屋子,整个人缩在了角落。不过看到了躺在地上熟睡的花溪,她握紧了拳头,尽管双腿发软,但还是守在了她面前。 两个乞丐走进了屋子,看到屋子里没有旁人,只有两个瘦弱的小女孩,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的贪婪再也掩饰不住了。除去贪婪,还有隐晦的色欲在他们的眼底蔓延。 “大哥,她身上这件衣服,看起来挺值钱的。”矮子指了指双儿身上的裙子,那上面的铃铛金闪闪的,一看就很值钱。 他们不怀好意的笑着望向双儿,“怎么,是你自己脱,还是我们帮你。” 说着,两人伸出手去触碰双儿,双儿害怕的浑身发抖,随着她的动作,她身上的铃铛的声急促的响起来,躺在地上的花溪,眉头皱了一下。 “求求你们,不要……”一只脏兮兮的手搭在了双儿的肩膀上,她的眼泪顿时流出来了,弱小可怜又无助。 她的恳求没有半点作用,在那两个乞丐身上,她没有看到半分的怜悯。 矮个子乞丐将双儿拉到了一旁,她奋力的抵抗,手腕却被紧紧攥住,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能抵抗得了一个成年人?她别过脑袋躲开乞丐放大的丑恶的嘴脸,却看到另一个乞丐将手伸向了花溪的脸。 “真是个极品啊。”高个子乞丐头一次见到如此精致的女娃,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卖出去应该值不少钱吧。” 看到这一幕,双儿眼睛通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面前的乞丐,拉开高个子,伸手拦在他面前。 “不许你们对小溪动手动脚!”她用尽自己的力气大吼一声,倒是镇住了两个人一秒钟。 与此同时,地上的花溪睁开眼,借着双儿的手站了起来,目光冰冷,“总有苍蝇打搅人睡觉。” “小溪……”双儿顿时有了中心股一般,心下安定了不少。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花溪轻声安慰着双儿,然后悄然勾了下手指。 她无所畏惧的看向两人,嘴角轻勾,酒窝清浅,笑容迷人,用天真的语调说着充满杀戮气息的话,“你们来这里,是来送命的吗?” “一个臭小丫头片子而已,小爷我还怕了你不成。”两个乞丐顿时笑了,笑花溪的不自量力。“如果你乖乖跪下认错,爷倒是……” “呵,找死!”看着他们放肆的淫笑,花溪眼眸中闪过一道幽暗的光,她冷哼一声,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 地上,房梁,破旧的窗户处开始有飞虫飞进来,随即,伴随着沙沙的响声,几只不知名的蛇吐着芯子从地面爬向两人。 “老……老大,有蛇。” “废话,老子又不瞎,几几条蛇而已,怕什么。” 说着两个人捡起地上的树枝,驱赶向自己围过来的几条蛇。 花溪冷冷的看着,倒没有期望几条蛇就能吓退那两个人,主要附近就这几条蛇,还是在树林里面施展御蛇术比较好。 双儿转头看向神情冰冷的花溪,只觉得此时的花溪让自己感到有几分陌生。她的眼中,带着令人寒颤的残忍,可是她再仔细一看,又好像没有,刚刚那一瞬间,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小溪……”她轻轻拉了一下花溪的手。 花溪怒气冲冲的回答,“他们居然敢对我不敬,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看到她这个样子,双儿才松了一口气,刚才,是错觉吧。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花溪手腕上缠绕的“手镯”悄然从她的身上爬了下去。爬到地上的小蛇瞬间变成与地面相同的颜色,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其中一人的裤管。只见那人突然惨叫一声,然后面色发青的躺在地上打滚,十分痛苦的模样。 矮个子被这一幕惊呆了,惊恐的后退两步,颤抖着声音道,“你这个妖女,你……你做了什么?”看来,自己和大哥这回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那些异界的妖族,即便没有了法力,仍有办法置人于死地。 “马上带他离开,不然等下你的下场就和他一样。”花溪唤回蛇,直勾勾盯着乞丐,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他。 乞丐哪敢停留,费力的拉起自己的同伴,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大门。 “小……小溪……”双儿倒是没有害怕花溪,只是对于她的身份产生了好奇,“你是什么人?” 花溪神秘的一笑,然后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这是秘密。” 想到了自己醒来时看到的挡在自己面前的瘦小的身影,花溪头一次体会到了被比自己弱小的人保护的感觉。她明明也很害怕,却为了保护自己,无所畏惧。 花溪又感动又生气,她捏了捏双儿的脸,用警告的语气对她说,“你给本……我记住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首先要好好保护自己,剩下的交给我来解决。” 双儿吐了吐舌头,小声反驳,“这不是担心小溪出事嘛,我是姐姐,自然要保护妹妹。”就像哥哥保护我一样。 “你这个傻子,下不为例,这件事,不要告诉梅影哥哥,不然他该担心了。” “双儿明白的。”双儿懂事的点点头。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一般,失落的垂下头,“小溪,等下你就要离开了吗?” “我还没玩够呢,才不要。”花溪想也没想的回答,“等以后会有人来找我,那时候我带着你和梅影哥哥回家,从今以后,我的家就是你们的家,我们就是一家人。” “小溪,谢谢你。”双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溪,猛然抱住了她,哽咽道,“双儿也有家了,真好。” 第十一章 前日仇 今日报 一转眼,几天过去了,寂静的小院再也没有人敢来打扰了,有一个诡秘的传言流传在乞丐窝——这个房子里面,住着一个女妖怪。 花溪穿着双儿的衣服,打扮成小小子的模样,毫无违和感的和两人一起流浪在街头,沿街乞讨,她总有办法让别人心疼,心甘情愿的掏出腰包。 而双儿则被安排在“家”里面,她也想和两人一起出门,却被梅影拒绝了。她只能在院子里乖乖等两个人回家。 “梅影哥哥,我们这一次收获不错。”掂量着手中的旧碗,花溪扬着一张灰扑扑的小脸笑着对梅影道。 梅影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她没想到花溪真的能和他们这样的人融入在一起。 两人很快来到了房子门口,兴致冲冲的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愣住了,笑容僵在了脸上。 满目狼藉,地上有拖拽的痕迹,墙角的花盆倒在一旁,原本整齐摆放的稻草四散在地面上。 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孤零零的金色铃铛安静的躺在地上,反射着从窗子里飞进来的刺目的阳光。 “双儿——”梅影心底咯噔一下,跑出了院子,大声呼叫她的名字。 花溪也有些慌乱,她勉强镇定下来思考,看着地面,思索道:“看到地面的痕迹,她一定是被别人强迫带走了。可是,谁会带走一个乞丐呢?” 梅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神色大变,抓着她的胳膊问道:“小溪,双儿和你们最近有没有见到别的人过来。” 花溪心念一动,立马有了人选,“有是有,但不过是两个乞丐……” 没等花溪说完,梅影的眼底渐渐浮现出绝望的神情,他瘫坐在地上,双目失了神,“双儿她……应该是被城主府的人带走了。” “为什么?城主带走她干什么?” “城主喜欢幼女……尤其是,身穿红裙的。我以为这里很安全,所以才没阻止她穿你的裙子,可是没想到还是有人发现了双儿。他们为了钱,一定会将你们的消息卖给城主……” 花溪只觉得脑袋“哄”的一声,她径直跑了出去,在一个个废弃的院子里寻找记忆中的某个身影。 “他们一定还没有走远!” 梅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机械的跟着她的脚步往外跑。 最后,花溪终于踢开了一扇门,门里面,一个乞丐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身旁放着一个用玉锦做成的包裹,包裹里鼓鼓的,不知道放满了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他一大跳,他飞速的起身,看到来人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抱着包裹头也不回的就准备往外跑。 “站住!”花溪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你们喜欢这个地方,我走就好了……只求求你,别杀我……”乞丐战战兢兢的停下脚步,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 “是不是你!”花溪上前一步,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 “你……你说的什么,我,我没听懂。” 花溪伸手打掉他怀中的包裹,只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一骨碌散落在地上,乞丐立马跪在地上,一个个的捡起银子,收入怀中。 花溪的脚踩在了他的手背上,强迫他抬头看自己,声音发冷的问,“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梅影立即明白了花溪的意思,他恶狠狠的盯着乞丐,一字一顿道:“是你把我妹的消息卖给了城主!” 花溪脚下发力,乞丐吃痛的惨叫一声,然后大叫道:“是我又如何,两个臭丫头而已,老子治不了你们城主还治不了你们吗?你们让老子失去了兄弟,老子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啊——” “你找死!”花溪眼神更加冰冷了,她当日下杀手没想过两人会报复,如果真是因为这样,那害了双儿的,不就是自己…… “呵,那就杀了我吧,不过,就算杀了我,那小姑娘也已经死在了城主的床上,再也醒不来了,哈哈哈……”乞丐痛的满头大汗,但是倒是硬气起来了,在这个冰冷城市,作为最底下的乞丐,他已经受够了冷眼和鄙夷,连唯一的同伴也失去了,他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花溪突然笑了,她挪开自己的脚,蹲下身看着乞丐痛苦的脸,声音异常的温柔,墨绿色的眼眸中柔情让人溺死其中无法自拔。那种本该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妖冶被散发的淋淋尽致,“死?哪有那么容易,本公主会让你活着,好好得——活着。” 梅影根本没在意花溪的异常,他只是感到了无尽的愤怒,恨不得让这个人立马死去。 花溪拿出双儿遗留下来的铃铛,轻轻摇了摇,清脆的声音宛若阎王的催命符。只见一个通体红色的小蜘蛛从里面爬了出来,爬到了花溪的指尖。 它小得可怜,红的刺眼。但没有人不会怀疑它是致命的。 “无梦蛊。”花溪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双眸子带着诡异的光彩,看着手中的蛊虫,声音轻飘飘的介绍,“午夜梦回时你可曾因为自己做过的坏事噩梦缠身?不要怕,它会让你永远不受噩梦的侵扰。” 她的话语充满了蛊惑,乞丐甚至能在她的身上问道一股清新自然的香味。可是害怕的情绪席卷了他,他勇气在这时已经消失了,他努力的后退却发现自己没有半分力气,“妖女,你是妖女……” 花溪笑了,无梦蛊随即爬到了乞丐的脸上,钻进了他的脸皮。 脸上除了轻微的刺痛感再无其他异样,当他以为花溪在故弄玄虚的时候,不自觉眨了一下眼。闭眼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像是被无数的针扎一般刺痛。而他睁开眼睛,却发觉自己好好的,根本没有出事。他惊恐的看着花溪,颤声道,“你做了什么?” “若想无梦,何须睡觉?从今以后,你只要一闭眼,就是痛不欲生,怎么样,喜欢我这个礼物吗?好好享受吧。”花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离开了。 “你不怕他自杀吗?”梅影问。 花溪冷哼一声,“他舍不得,好不容易有一些钱,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死了,那岂不是很不甘心?” 梅影不再说话,前面的花溪突然回头,梅影才发现她已经满脸泪水。 “对不起。” 梅影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平时安慰双儿一样,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努力掩饰自己的沉痛,别过头,声音沙哑,“这些天,是她最快乐的时光,谢谢你,你也该回家了,公主。” 花溪呆愣的站在原地,然后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不,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 “哎,你听说了吗,城主府又抓了一个小姑娘。” “造孽啊,谁家的小姑娘出来乱跑啊,家里面也不知道看着点。” “听说是个小乞丐,被抓的时候穿了一身满是铃铛的红裙子……” “唉,这年头谁家还敢养女儿啊,有女儿的人家,早就搬出去了。” “谁说不是呢?” 客栈里面,两个人讨论得正欢,这时,一柄剑放在了他们的桌子上面。带着面具,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他们对面,目光瘆人,声音冷冰。 “城主府,在哪里?” 第十二章 城主府 别双儿 花溪站在街道上,眼睛盯着地面,不一会,地面的缝隙里钻出来一个蜘蛛一样,同体透明的小虫子。 “带我去找双儿。”花溪此刻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蛊虫顺着一个方向飞速的爬去,花溪连忙跟着跑过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花溪终于来到了城主府门口,看到门上牌匾上城主府三个大字之后,身上开始若有若无的散发邪气。额头上,似乎隐约有什么光亮一闪而逝。她扬起下巴,一张已经擦干净的精致脸蛋上面带着清澈无暇的笑容,人畜无害。 “小女娃?”一个守卫看到了花溪,眼睛一亮,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如果献给了城主,那自己不就得了城主的欢心嘛。 他直接来到花溪面前,抓了她的肩膀就要将她往城主府里面拖。 花溪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拖进城主府,眼眸低垂,浓密的眼睫投下了淡淡的阴影,一抹杀意一闪而逝。 侍卫喜滋滋得想,没想到自己捡了一个小傻子。这么漂亮的美人坯子,可惜了。不过,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仕途重要啊。另一个侍卫眼中带了几分不忍,不过他还是偏过头,眼不见为净。 一只蛊虫悄然从拉着花溪的侍卫的脚下爬到了他的衣服里面,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爬到了他的后背,然后进入了他的脖颈,钻进了他脖子后面的皮肤,轻轻的刺痛感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将花溪带到了城主房间的门前,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气息内敛,倒是个武功深厚之人。 “大总管,小的找了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您看看。”侍卫一脸谄媚的将花溪推到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半蹲下身,捏起花溪的下巴令她抬头,看着花溪精致可爱的模样,点了点头,“倒是有几分姿色,城主一定会开心的。”他收回手,在她的下巴上留下来两个指痕。花溪微微蹙眉,装作害怕的模样。 这时,门里面传出凄厉的哭喊声,花溪目光一凌,这是双儿的声音,双儿她还活着! 这个消息让花溪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可是她还是沉住气。对方身上有武功,她打不过他,只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利用蛊虫解决了他。 “先将她带下去,城主现在正在忙。” 侍卫了然的点头,“小的明白。”然后便要拉起花溪的胳膊带她离开。 “啊——小溪——”屋子里面又传出双儿带着哭腔的惨叫,这一下,花溪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城主的房间。眼中的杀意再也掩盖不住。 屋子里面被撕碎的红裙子上面,金色的铃铛开始慢慢震动,一只只蛊虫从铃铛下面钻了出来,爬出了房间。 “后退。”大总管第一个感到不对劲,他立即拉着侍卫一同后退。只见花溪抬头,她逆着光,似乎遮住了万丈光芒,眼前有的仅是一片阴暗。 如果大总管理智一些,就会明白花溪此刻不过是气势瘆人,身体却无比的脆弱。可是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花溪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与此同时,伴随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急促的铃铛的声音,花丛里面的毒虫蛇蚁纷纷爬了出来,围住了城主的房间。 “吱”的一声,门开了,衣衫不整,大腹便便的城主从房间里出来,不满的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竟敢打搅我的好事。”不过在看到花溪的刹那,他立即换了一副笑眯眯的眼神,眼中的色欲挡也挡不住。“女娃娃,来陪本城主玩乐一番如何啊。” “啊,去地狱玩才有意思,不是吗?”花溪邪气一笑,话音刚落,几只蛊虫飞到了他的身上,飞快钻进他的身体里面。 大总管顾不得自己的安全,赶紧跑到城主身边,却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城主如同发了疯一般疯狂的抓挠自己的身体,就算抓破了皮肉也不自知。对此他无能为力。 “你是什么人!”大总管的瞳孔紧缩,声音发颤的看着花溪。 “要你们命的人!”花溪的声音冷的如同极地的寒冰,不带丝毫的感情。在漫天黑压压的飞虫之中,她是唯一的风景。 侍卫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七窍开始流出鲜血,他拼命的想捂住鼻眼,但是却无济于事,,最后身体化作一了摊脓血。 这一切超出常人的能力让大总管不敢与花溪对抗,他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逃跑,飞出了院落,不过令他庆幸的是,花溪没有追上来。捡回了一条命的他,自然没有注意到脖子后轻微的一下刺痛。 花溪情绪渐渐平定下来,她快步推开门,不去管身后的血腥场面,只是推开门后,眼前的一幕刺痛了她的心。 双儿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一丝不挂,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伤痕,身下是一大滩的鲜血,染红了被褥。她的眼睛瞪着大大的,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房梁,就算花溪靠近,她也一动不动。 “双儿。”花溪顿时红了眼眶。 “小溪,你来了,我好疼啊——”双儿转了转瞳孔。 花溪的眼泪唰得一下就落下来了,她想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却发现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她根本不敢触碰她的身体。 “双儿,我来带你回家。” “家?” “对啊,我的家就是双儿姐姐的家。” “可是我好痛,好想睡觉啊。” 花溪哭着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没有了光彩,一股无力的感觉遍布了她的全身。 “对不起,双儿,我来晚了,我带你回巫族,我们去找巫医,一定有蛊虫可以救你的……”花溪趴在床边,语无伦次的说着。 此刻双儿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给她一个惨白的笑容,眼中带着祈求。 好痛啊,小溪,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杀了我吧。 正因为懂了她的眼神,花溪的心才更痛,她替双儿擦干她的眼泪,温柔的说,“好,双儿姐姐,很快就不会痛了,很快……”花溪声音发颤,然后举起手,命令这条叫魇的小蛇咬了她的手腕一口。 她敢保证,这是魇第一次下口如此的轻,这次的毒,能让她没有痛苦的陷入永久的沉睡。双儿她满足的笑了,然后闭上了双眼。 花溪将头埋进床上,紧紧抓住她的手,发出呜咽的声音。 第十三章 烈焰燃 城府灭 面前的少女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凉的尸体,花溪拿了地上的被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眼底晦暗不明。 如果自己对蛊虫的控制更得心应手一些,那么是不是就能保护得了她?如果自己学的是医术而不是巫术,那么是不是就能救治得了她? 如果当初不曾相遇,不曾有过一个馒头的温情,是不是双儿还会好好的活着? 一大堆想法充斥着花溪的脑海,她捂着脑袋,墨绿色的眼眸染上一层猩红。慢慢拿起地上的红裙,这本来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可是,如今,却变成了她最痛恨的颜色。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能力薄弱,无法保护和拯救自己想保护的人。 那些信誓旦旦的誓言,如今回想起来,倒像是一个笑话。 凭什么保护她? 你凭什么保护她? 就凭你是巫族的公主吗?就凭你那自以为是的蛊毒吗? 可是还是——救不了她。 花溪自嘲一笑,然后将衣衫随意的丢弃在角落,铃铛下面一只只蛊虫爬了出来,四散在各个角落。 花溪轻轻的笑了,望着躺在床上的双儿,声音冷的可怕,“双儿,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会让整个城主府,为你陪葬!” 没过多久,城主府各处传出一声声惨叫,凄厉的叫声无一不证明了他们受了多大的痛苦。这里包含着无辜的下人,后院的妇孺,以及其他的一切生灵。 可是,她不在乎。 她仿佛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复仇者,眼中带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残忍,进行着一场无情的屠杀。 此刻的她,就像当日对乞丐下杀手时候的表情一样,被愤怒掩盖下的,还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杀人之后的快感。 等到小黑和昭昭赶到城主府的时候,只见到门口的另一个守卫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紧闭的大门根本挡不住里面传出来的血腥味。 昭昭吓得躲在了小黑的身后,而狸猫则炸毛了一般爬到了昭昭的肩头。 “公主不会出事吧。”昭昭忧心忡忡的说。 “不会。”小黑淡定的回答,然后便站在了门口,丝毫没有进门的想法。 “我们不去找公主吗?”昭昭有些不理解他的行为。 “不必,公主不需要。”小黑眉头轻皱,里面浓厚的血腥味告诉他花溪造了多大的杀孽,但是他无法阻止。 没有立场,没有权利。 可是,他总感觉,以花溪的个性,应该不会做的如此绝情才对。 她到底受到了什么打击? 没过多久,浓烈的烟从城主府飘散开来,冲天的火焰吞噬着房屋,尖叫声从里面传出来,没有一个人从里面逃出来。 昭昭待不住了,要不是小黑淡定的站在自己身旁,她都忍不住冲出去找花溪了。 没过多久,一个小小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她的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身穿破烂衣衫,迈着火焰走出大门,而她的背后是满天的星火,如同人间炼狱。 走出门口,看到小黑,她收敛了笑容,神情恍惚。 “公主,该启程了。”小黑面不改色,走到花溪面前轻声道。 “小黑,药谷的主人是不是世界上医术最为高明的。”花溪没有拒绝,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 “是的。”小黑亦认真的回答,“药谷谷主,是医术最好的人类。” “那好,我愿意跟你们去药谷。”花溪再也不去想着人间的繁华,而是二话不说叫小黑带路去药谷。 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没有人知道她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场大火将里面的罪孽全都烧个干净,只有在花溪的记忆里面,才有关于这里面的故事。 只是,此生她都不愿意再回想。 她现在只有一个执念,“学好医术,成为有能力的人,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却无可奈何。” “好,那我们上路吧。”作为往生阁的侍族,小黑清楚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任务。 昭昭有些担忧的看着花溪,不过她看起来什么都不想说的模样,她便识趣的闭嘴了。 第十四章 梅影逝 无双出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整个城主府烧掉,府里无一生还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阳城。阳城的百姓对此津津乐道,都说是老天开眼,恶有恶报之类的。 街道上,终于有了小女孩的身影,比往日更加热闹了。至于下一任城主是谁,不应该是他们关心的问题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开心。 梅影从别的乞丐那里听说城主府被一场大火烧没了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他跑到城主府,站在那一片废墟的中间,脚下踩着烧焦的黑色建筑,回想起城主府往日的模样,嘴角一扯,笑容带着讽刺。 是你做的吗?小溪。 但是就算伤害双儿的人都死了,双儿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要的从来不是复仇,他只想要双儿平安无事。 “呵呵……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了,哈哈……呜呜……”无力的跪在地上,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变成了痛哭。 “双儿,是哥哥无能,不能保护好你,都是哥哥的错……双儿你回来好不好,哥哥给你买裙子,带你去吃鸡腿……双儿……” 他哭的像是一个失去了最珍贵的玩具的孩子一样,心痛又自责。 就连老天似乎都也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阴沉,乌云密布,随着一声雷鸣,豆大的雨点从空而降,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他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任由雨水冲刷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他心里就能好受一些。 突然,雨好像停了,梅影抬起头,只看到一个青衣男子手持一柄二十四节折骨伞站在自己身旁,伞面上盛开着灼灼的墨色桃花,这样一柄简单的伞撑在自己头顶,挡住了伞外的风雨。 有那一刻,他觉得心底的寒冷被驱散了许多。 但是明明他们彼此靠得那么近,他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是谁?”梅影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宁静的气息,让他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忘川阁——忘言。”他的声音很好听,温和却又清冷。 “忘川阁?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收天下所不容,纳世上无牵挂之人的地方。” “呵,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地方,哪里还会出现那么多流离失所的人。”梅影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有缘才会相遇,想要进入忘川阁,就要放下自己的过去,成为真正为忘川阁效力的人,你愿意吗?” “我现在需要的,就是忘记所有,如果你真的能抹去我的记忆,那么成为你手下的棋子又如何呢?”梅影冷哼一声。 “如你所愿。”男子轻叹一声,双手拂过他的额头,一段段记忆碎片从他的脑海中消失。 “双儿,永别了。”梅影没有挣扎,他能感受到自己正在忘记一些对自己特别重要的人和事,可是他不后悔。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知道自己是忘川阁的侍族,是一个没有过往的人,余生只属于忘川阁。 他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自己的阁主,惊为天人。 只是看到了一瞬间他的容貌,他便觉得是自己此生见过最完美的一张脸了。只可惜他再回想的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阁主。”丞影退出雨幕中,看着撑伞的男子。 “我给你一个任务,去杀一个人。他是城主府的大总管,帮助城主虐杀女童,一生作恶无数。如今城主府所有人都死于一场大火,此人自然不应例外。” “是。”梅影点了点头,尽管他才十六岁,没有丝毫杀人的能力,但他还是依言去了。 雨伞挡住了男子的半张脸,仅露出光洁的下巴,纤薄的嘴唇勾勒着一抹不明意味的轻笑。 “倒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我们还会再见的。”他的声音孤寂又寒凉,如同清晨跌落叶尖的晨露的刹那发出的声音,清越又动听。 身边的打伞的行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能注意到他。仿佛他就如同这天地间的空气一般,无处不在却又让人无法琢磨。 一只白鸽路过他的上空,若有所思的盯着下方的空气,一双眼睛流露出思考的光芒。 “为什么感到一股比妖王更加强大的压迫之力?不管了,还是先找少主要紧。”白鸽飞快的掠过男子的头顶。 男子也有所感应的抬起雨伞望向天空,喃喃道:“妖的气息?今日这阳城,倒是出了许多事情啊。” 他没有在意白鸽的动向,而是撑着雨伞走进了人群深处,消失不见。 梅影根据阁主给的位置,很快便找到了大总管,他躲在贫民窟废弃的房屋里面,他推门走了进去,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几盆野花倒在了一旁。 大总管状态十分的不好,他半跪在地上,精神恍惚,身上的皮肤长出了一个个的脓包,看起来触目惊心。脓包越来越大,等到撑破了皮肤之后,一摊脓水流了出来,腥臭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你是谁,赶紧滚!”看到走进来的梅影,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梅影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任何的触动,他拿起一旁的一根棍子,用力的敲打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彻底没了气息。 放下棍子,他走出了院子,在路过门口的时候,他蹲下身体,将倒地的几盆花摆正了,花的叶子上带着雨水,娇艳欲滴。 他微微一笑,用手抚摸了一下花瓣,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在他出门之后,突如其来的大火焚烧了大总管所在的房间,而周围的建筑均未受到牵连。 梅影回到了忘言的身边,雨早就已经停了,忘言背对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影自然不会去揣摩阁主的心思。他抬头望着雨后天晴出现的美丽彩虹,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痛快地感觉。 仿佛,完成了一件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整个人都开心起来了。那一瞬间的释怀不知从何而来,不过感觉不错。 “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叫无双。” “是。” 第十五章 一双眸 换相见 花溪三人再次踏上了去往药谷的路途,虽然花溪看起来和往常一般跳脱活泼,但有时她总会盯着一枚铃铛发呆。 昭昭清楚的看出来,花溪和之前不一样了,她的身上,有了成长的痕迹。 小狸猫经常在他们休息的时候跑出去玩,但是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它总是能准时的跑回来,钻入昭昭的怀中。 这一次,在休息的期间,它又跑了出去,不知道去哪里玩耍了。 “昭昭姐姐,你有没有过无能为力的时候啊?”花溪娇小的身子躺在昭昭的大腿上,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执着的去询问一个答案,“那时候该怎么办啊?” 昭昭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思绪飘向了远方,她想了想,轻声回答道,“公主,其实无能为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明可以,却因为懦弱不敢去做。” 花溪抬头看着昭昭,她的眼中带着花溪看不懂的神色。 与此同时,一旁闭目养神的小黑也挑了下眉头,睁开了眼睛。 “上次那个故事,还没有结束呢。”昭昭看着他轻笑,笑容里面带着几分苦涩,一双被清泉浸染过的清澈双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故事?什么故事?”花溪毕竟还是孩子,听到故事的时候兴趣顿时升起来了,暂时忘记了双儿的事情。 她从昭昭身上爬起来,端坐在她面前,竖起来耳朵,一副乖巧的模样。 小黑漫不经心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对昭昭的故事不感兴趣,不过昭昭知道他一定在听。 “小女孩明明知道,哥哥是为了自己才会和小胖子一起掉入河里,真正害死小胖子的人,是她才对。 可是,她不敢说。 她害怕村里人指责唾弃的眼神,害怕将会承受的痛苦,害怕父亲失望的眼神…… 哥哥是一个傻子,傻子杀人是不需要偿命的。他被关进了阴暗的地牢里面。 他杀的是村长的儿子,在牢房里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他每天与老鼠蟑螂做伴,吃的连猪都不如,被苛责的那段日子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更过分的是,他们家里面所有值钱的物什全部被抢走,他的父母被村里面的人排挤,他们一家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没有人家愿意帮助他们,小姑娘也被父亲关在了家里,不允许去探望哥哥。 后来,哥哥的父母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他们居然选择了抛弃自己的孩子,离开了村子。 哥哥就这样被遗忘在了阴暗潮湿的地牢,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不过一个傻子而已。 小女孩只有一次机会偷偷溜进去看望哥哥,他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那个瘦骨嶙峋,披头散发的疯子是自己的哥哥。 她的哥哥,那个每天把自己名字挂在嘴边的哥哥那个愿意给自己满天繁星的哥哥,那个愿意为自己付出所有的哥哥…… 已经疯了,疯的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哥哥,我是昭昭啊……你最疼爱的昭昭啊。”她看着缩在角落里面的少年,心疼的落下了眼泪。 “昭昭……”少年抬了下头,眼中似乎有了神采,只是在那一瞬间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他将头埋进了膝盖里面,任由小姑娘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回应。 后来,牢房都不愿意养着哥哥,将他流放到了村子外面,不管他的死活。至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哥哥。 十年过去了,小姑娘的父亲去世了,她也离开了村子,在水寒城开了一家酒馆,望着每天来来往往的人群,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的客人,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傻子,他经常把“昭昭”二字挂在嘴边。 后来她从一位客人口中,听说了往生阁——那个付出代价就能实现一个人愿望的地方。 她的心顿时火热了,她好想知道哥哥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他是否还想着一位叫昭昭的妹妹。 那股执念支撑着小姑娘,她顺着客人告之的方向,义无反顾的前行。 她翻越过了大山,逆流淌过了河水,身上带着无数的被荆棘刺破的伤口,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心中的信念从未熄灭。 或许,不论往生阁存在不存在,她都找到了生存的目的,活着的坚持。 如果找不到,她就一直找下去,找到死!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传说中的往生阁,并在那里许了愿——只要能见到他,哪怕一眼也好。 神灵听见了她的愿望,并答应帮她实现,代价是——她的一双眼睛。” 说到这,小黑睁开眼,静静的看着昭昭,眼神越来越深,紧抿的嘴唇微微开启,似乎要说什么,话语刚到嘴边,又闭上了。 她口中的小姑娘,就是她自己吧。她那么强烈的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哥哥,那个被她的一句话毁掉了一生的傻子。 花溪捂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盯着昭昭漂亮的一对招子,惊呼道:“以后什么都看不见的话,那也太可怕了吧,昭昭姐姐,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啊。” 昭昭微微一笑,声音有些嘶哑,“她答应了,而且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我不明白。”花溪摇了摇头,满脸的不理解。不过她想到了双儿,如果用自己的双眼来换双儿活下去的机会,那自己会同意吗?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一个人会心甘情愿为了一份执念放弃一切的。” “情情爱爱的,没什么意思。”花溪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在一旁的小黑说道,“小黑,你觉得昭昭姐姐所做一切值得吗?” “完全没必要。”小黑冷冷的回答。 昭昭不与他们争辩,她有些贪恋的看着周围的景色,距离药谷越近,她越明白自己能看到这个世界的机会不多了,所以她珍惜自己能看到的一切的东西。 第十六章 九尾猫 妖之主 茂密的树林里,一棵高大的树的枝桠上面趴着一只狸猫,狸猫的身旁站着一只白鸽。 一只猫和一只鸟和谐的站在一棵枝桠上面,这样的场景,真的很少见。 不过,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妖界,那就很常见了。 “少主,该回妖界了。”白鸽歪头看着身边的狸花猫,抖了抖翅膀,眼神极其富有人性化。 狸花猫一反原本憨态可掬的模样,变得慵懒起来,原本褐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妖异的猩红色,身上也出现了金色的毛发。浑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 他的眼眸缓缓睁开,只是仅仅开合到了一半,红色妖冶的瞳孔泛着幽幽的光。 不难想象,如果这双眼睛在一个男子的身上,该是多么的吸引人。 只是,这双眼眸的主人,如今还未能幻化成人形。 妖在能幻形之前,都会经历一段虚弱期,这期间妖的妖力全无,神智也会变成野兽一般,没有自我意识。 现在,白鸽面前的狸花猫已经恢复了神智,不过,他没有回到妖界的打算。 “白子衿。”一个稚嫩却严肃的声音从狸猫的口中发出,如果它此刻是人形的话,应该是板着脸色的小娃娃的模样。 “少主有何吩咐?”白子衿精神一震,惶恐的回应。 血脉的压制让他天生就对九尾狸猫一族有畏惧感。 “我现在不会回妖界的。”狸猫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可是妖王吩咐……” “你是我的贴身护卫。” “是——属下明白了。”白子衿不敢反驳。 “妖界情况如何?” “虽然少主失踪的消息已经被封锁了,但是还是有几个势力知道了这件事,有的人,不希望少主能成功回到妖界。” “是青丘的那几只老狐狸吧。”狸猫舔了舔爪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无形的压力压迫着白子衿的神经。 “没错。” “他们已经下了一次手了,不过没得逞,你注意一下他们的行动,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少主在人界,他们怎么可能……” “用魅惑之术迷惑几个人类武者而已,狐妖天生的魅惑,却被他们用来勾引人类,真是——暴殄天物。”狸猫的眼中带着不屑与冰冷。 但少主你还不是差点着了道。白子衿心里默默得想,不过他才没有脑残的说出去。 “少主有什么计划吗?” “有他们的阻碍,我是无法顺利回到妖族的,你先把情况报告给妖王大人,搬来救兵。你放心,我在这几个人类身边,很安全。” 说到妖王大人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僵硬,红色的眼眸中浮现了几层恨意。 看着狸猫眼中闪过的讥讽,白子衿不禁在心底一叹,看来,少主还是不愿意原谅妖王。 狸猫有条不紊的说出自己的计划,精明的模样,和这几天待在昭昭身边的小狸猫大相径庭。 “那少主小心。”白子衿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照狸猫的计划去做。 他展开了双翼,飞向了天空,慢慢缩成了一个白色的小点点。 狸猫从树上一跃而下,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草地上,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三个人休息的地方。 见它回来,昭昭欣喜的冲它招手,狸猫瞳孔的颜色顿时恢复原状,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昭昭身边,蹭着她的裤腿,喵喵的叫着。 昭昭瞬间被萌化了,她摸着狸猫柔软的毛发,将一块肉干放到了它的嘴边,小声道,“最后一片喽,专门给你留的。” 狸猫舔了舔她的手背,这才低头去叼那片肉干,然后慢条斯理的吞了下去。优雅的模样像是一位贵族少爷。 眼角的余光看到昭昭温柔的笑容,狸猫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漏掉了两拍。 在遇到她之前,它从未觉得人类是如此的善良可爱。 就算她曾经犯过过错,却让人,不,是让猫讨厌不起来。 不过她身边的两个人却让他无比的厌恶。 那个叫小黑的,差一点杀了自己,而那个花溪,亏她是一位公主,居然说自己又臭又脏,真是不能容忍。 如果下次在人界以外的地方遇见他们两个,自己绝对会给他们一个教训的。 我们的妖族少主殿下,高贵优雅,冷静睿智,知恩图报,集万千优点于一身,就是有点小气记仇。 讨厌和不讨厌,对于三个人的态度,他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他以为渡过了这段时间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交集。 可是,没想到在相遇的那一刻,命运就将他们紧紧缠绕在了一起,越陷越深,越挣扎越痛苦。 过了几天,他们抵达了人界的皇都——临川城。 临川城是轩辕皇族的都城,是整个人界最大最繁华的城市,里面聚集了不同种族,但是他们能做到和平共处。 临川城的南郊处有一空间,自成一片天地,于万丈悬崖下有一药谷,常年浓雾笼罩,不知其具体所在。传言那药谷的主人为当世神医,能医死人,活白骨。不过这药谷的主人脾气有些古怪,只救有缘之人,而所谓的有缘人,便是能到达药谷的病人,而药谷的谷主却极少离开药谷。 十年前,轩辕皇族国君狩猎出现意外,被谷主所救,为抱救命之恩,答应谷主在十年后送入谷内两个徒弟。 被选择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南巫族公主花溪,一个是轩辕皇族的嫡公主轩辕紫苏。 虽说南巫族向来与世隔绝,但是轩辕国每一代大祭司都出自南巫。 所以轩辕皇族和南巫族有着密切的关系,轩辕皇族让南巫族不被外界打扰,而南巫族为轩辕皇族提供一位巫女,帮助轩辕皇族预测祸福,感应天机,以及保护轩辕皇族的天子之气。 这一代的大祭司,便是花溪的姐姐花梓伊,虽说她是花溪的姐姐,但是两姐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姐姐不像是巫族的人,对于巫蛊没有多少造诣,但是她的卜卦之术却是最厉害的。 在巫族,每个人都喜欢花溪,但是对待花梓伊却没有那么热情,花梓伊也从来不会亲近花溪,这让花溪对这个姐姐有些莫名的畏惧。 想到一会会见到花梓伊,花溪既激动又紧张。 第十七章 到临川 见祭司 临川城的城墙上面站着两个女子的身影,高个子的是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飘然若仙。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一双墨色的盈盈双眸中带着冷冽的神色,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一般让人不敢直视,这样的女子,定然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青丝如瀑,头发不扎不束,额头上带着镂空的发饰,发饰上面挂着三颗铃铛。与此同时,她的手腕上也有一个手链,手链上面亦挂满了铃铛,这样的装饰,在巫族是最常见的。 每一颗铃铛下面,都住着一只蛊虫。唯有巫族特有的咒语才能催动它们。她就是巫族的大公主,轩辕皇族的大祭司——花梓伊。 即使等一下她就将见到自己的亲妹妹,她的心情也没有浮现出任何的波澜。 站在花梓伊身边的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宫装,上面用金线绣着繁杂的花纹,衣摆处精致的绣着灼灼盛开的粉嫩桃花,为她增添了几分少女的气息。 头发梳成发髻,一支金色的步摇插在上面,流苏荡在空中,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少女算不得绝色,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清秀的面庞,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神清澈,安静内敛。 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根浅绿色的玲珑剔透的绿宝石项链,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有什么字迹,一看便知道定然是珍贵无比的物件。 “祭司大人,花溪妹妹今日会来吗?”轩辕紫苏盯着城门,看着往来的人群。 “会。”花梓伊简明笃定的回答,她的卜算从未出错。 只有一次,只有一次她算不出结果,在花溪出生的那一天她满心花溪的自己新添的妹妹卜算命运,却看不清她的未来。 当时她以为是自己能力的问题,可是直到现在,她也算不出花溪的命运,甚至没有只言片语的征兆,这让她不安。 “大祭司既然这么说了,那定然没错。”轩辕紫苏没有任何的质疑,在她心中,大祭司是最厉害的人,事实上,每个轩辕的子民都是这样认为的。她更像是人民的信仰,因为她的存在,他们才能预知祸福,逢凶化吉。 花梓伊摸了摸她的头,神情复杂,轩辕紫苏有帝王的命相,却身兼杀戮。她是皇室的十七公主,排位最低,却是唯一的嫡公主,皇上和皇后唯一的子嗣,最有资格成为皇储的人,轩辕皇族历代帝王注重的是血脉和能力,男女皆可称帝。 不过十七公主的确愚笨了一些,天生安静,不喜运动,身体娇弱,又没有称帝的野心,其他皇子公主比她优秀的有太多。更何况皇上还有别的想法,立储之事就一直到如今还没能确定。 花梓伊身为祭司,她本该了断凡尘,无欲无求,可是她却打心眼里喜欢十七公主。所以,她不想要轩辕紫苏背负杀孽,她私自隐瞒了轩辕紫苏帝王命相的事,而让皇上送公主入药谷学习,远离朝堂的腥风血雨。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轩辕紫苏逃离那样的命运,却不知,轩辕紫苏真正的劫难,就是从药谷的惊鸿一瞥开始的。 “祭司大人,花溪妹妹是什么样子的啊,我该如何与她相处才好,她不会讨厌我吧。”轩辕紫苏将自己的心事毫不掩饰的告诉了她,可见她是多么信任花梓伊。 “家妹是与公主截然相反的性子,活泼好动,公主这一点倒是可是学一下她。” “公主多与她亲近一些,花溪性格直率,若是出了事,她可以护公主周全。” 花梓伊仔细想了想印象中花溪的性子,自己的妹妹其实也很可爱,可是她看不清她的命运,这让她无法正常的对待花溪。 不过,她还是没有半分诋毁的将花溪的秉性告诉了轩辕紫苏。 “这样啊,那花溪妹妹一定是很可爱的人。”轩辕紫苏更加期待了。 花梓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如果知道,花溪这些年被宠坏了,比往常娇纵调皮,肯定和会让轩辕紫苏离花溪远一点的。 “大祭司,我觉得我应该看见花溪妹妹了。” 轩辕紫苏盯着流动的人群,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组合,一男一女,一个小姑娘,还有一只猫。 小女孩穿着鹅黄色的裙子,身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只有在左手手腕出带着一个黑色带着白色纹路的镯子,看起来毫不起眼。 不像是巫族的装束,但是轩辕紫苏就是莫名的认为她就是花溪,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一种直觉。 花梓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花溪的身影,记忆中,小妹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妹妹了。 突然,她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从花溪的身上,她看到了杀戮的颜色,那血红的颜色在她的双手中,狰狞恐怖。 不过她再仔细一看,她身上的气息是很正常的,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 她本来想仔细观察花溪的,不过视线落在了昭昭身上的狸猫上面,眼神更加凝重了。 她的眼神变得深邃,黝黑的如同深海,静静的看着一个普通人看不见的世界。 在狸猫的身上,她看到了隐隐约约的红色的尊者气运。 在昭昭和小黑身上,她看到了两个人原本交织却被扯断的命运…… 而她却依旧看不透花溪。 很快,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面色比刚才苍白了许多,她放低了声音,缓缓开口,“命人将他们带到摘星楼吧。”然后拉着轩辕紫苏的手走下了城楼。 狸猫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抬眼望向了花梓伊和轩辕紫苏所在的方向,却没有察觉出异样。 它瞌上了双眼,想要用妖力探查周围,却发现自己原本能动用的一丝妖力在进入了临川城之后就根本无法使用,他在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看来,作为人界的中心,临川城亦是禁法的中心。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人界如此安全,这禁法之地,到底能维持多久?其余各界,对人界的地盘,可是觊觎已久了。 第十八章 摘星楼 诉心肠 “皇室的大祭司是我的姐姐,不过在我记忆中和她没见过几次。”花溪一行人现在到了临川城城门口,通过了不长的甬道,进入了整个人界最大的都城。 “祭司大人可是最受轩辕子民欢迎的人,没想到她是公主的姐姐,那么她一定会来接你进城的吧。”昭昭有些期待地问。 花溪的神情有一些紧张,她深刻的记着爹爹和自己说的话,千万不要惹姐姐不开心,没事不要去打扰姐姐。她隐约的明白,姐姐可能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对于即将面对的花梓伊,她有些忐忑。 这时,守门的士兵将三个人拦住了,其中一个对着花溪行了个礼,然后恭敬道:“这位便是巫族公主吧,大祭司已经等候多时了,请您随我来。” 花溪扬起下巴,轻轻点了下头,声音还带着几分稚嫩,“带路吧。” 三个人跟着士兵到了一处阁宇,踏上了长长的阶梯,穿过一道水榭长廊,最后他们终于在一座亭子里面见到了花梓伊,以及她身边的轩辕紫苏。 “小溪,你来了。”花梓伊仙气十足,一张看不清喜怒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清冷。她看起来像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女,但实际上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就是巫族的圣女,在被封为圣女的时候,她就注定放弃了自己的情感,一生追寻探求所谓的天命,传言只有巫族的血脉,才能得到天意的指引。 花梓伊是巫族这一代最具天赋的神女,但是在巫族,族人并没有多么尊崇她,反而是花溪,没有圣女的资质,却倍受喜爱和尊重。 “姐……姐姐……”看到花梓伊的目光,花溪有些发怵的低下头,不安的摆弄自己的手指头。 “长途奔波应该累了吧,今日你们便在这摘星楼住下吧,今夜在皇宫会为你们举办送别宴。”花梓伊淡然的目光看不出喜怒,没有多说什么,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想带着轩辕紫苏离开。 自从在花溪身上看到一闪而过的杀戮气息,花梓伊就不想让轩辕紫苏靠她太近。她有一种直觉,花溪很危险。 “小溪妹妹,我叫轩辕紫苏,在姐妹中排行十七,你叫我十七也可以。”轩辕紫苏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她赶紧从花梓伊身后探出头,笑意盈盈的冲着花溪打了个招呼,温婉的大家闺秀的笑容,给人清风徐来的温暖。 “公主,这样不合适。”花梓伊冷声提醒。十七这个称呼,只有皇室之人才可以说。 轩辕紫苏并没有在意,她上前拉起花溪有些发冷的手,开心的说道:“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姐妹了。” 花溪心底的不安消散了许多,她冲着轩辕紫苏感激的一笑,天不怕地不怕的花溪,在见到自己姐姐的时候就怕的不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花梓伊就发怵。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花梓伊自然不会不喜欢花溪到哪里去,既然轩辕紫苏都这么说了,她也就由着这两个人了。 “今日公主便和小溪住在一起吧,晚上我亲自来接你们二人去皇宫”花梓伊将视线从两个小孩子身上转移到昭昭和小黑上面。 “你就是那个地方派来的人?”花梓伊此刻的表情才算是真正的冷漠。 “嗯。”小黑应了一声。 “你们本不该存在的。” “往生阁,本就是收容世间所不容的人。”小黑冷然回答。 “所以你就放下了自己的过去?即便往后故人相见,你也不会再记得了。”花梓伊意有所指,轻轻看了一眼昭昭。 “没什么好后悔的,既然选择了,就不应该后悔。”小黑不卑不亢的回应,“往事已经过去,如今我只属于往生阁。” 花梓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忘记了倒也算一件好事。”然后迈步离开。 花溪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弛下来。她恢复自己跳脱的性格,拉着轩辕紫苏的手,语气轻松的说,“十七,你叫我小溪就行了,你快带我逛一逛这个摘星楼,我还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建筑呢。” 轩辕紫苏点点头,和她脚步欢快的离开了亭子。 昭昭和小黑尴尬的留在亭子里面。两个人都没有选择去跟上两位公主。 “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吗?”昭昭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等把公主送入药谷,我便离开。”小黑眸光闪了闪,漠然的回答。 “那我想见的那个人呢,他在哪里,你们说过会让我见到哥哥的,你们不会食言的对不对。”昭昭激动的说,这几天积压的情绪顿时控制不住,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小黑的手微微一动,抬起来些许。不过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抬手为她擦拭眼泪的动作,偏过头,生硬的说:“你的委托,往生阁一定会帮你实现。何必急于一时。” “所以我明天就能见到他了,对吗?”昭昭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小黑轻轻点了头,事实上,阁主根本没有告诉自己,她想见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但是,他却狠不下心告诉她,一想到她失望的眼神,他就心里面堵得慌。 再说另一边的花溪和轩辕紫苏。他们此刻正在摘星楼最高的阁宇中,两个人站在栏杆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临川城全貌。 “那就是我住的地方,轩辕皇宫。”轩辕紫苏指着地处中心的皇宫,恢宏的建筑让人想忽视都难。 “你家好大啊。”花溪有些羡慕的看着她,心中暗暗道,同样是公主,怎么差距那么大。 轩辕紫苏腼腆的一笑,然后有些沮丧的说,“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离开母后了。” “没人管不是很好嘛。”花溪不太理解轩辕紫苏的心情,她早就想离开巫族去外面的世界玩了。 “可是母后没有我在身边,她一定很孤单的。” “皇宫那么大,怎么可能会无聊呢?” 轩辕紫苏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她也无法对她解释对于后宫的生活。围绕着一个男人而存在的生活,作为后宫的女子,只有皇上才能给他们带来欢喜。 她转移了话题,幽幽问道,“你就不会去想家人吗?” 提到家里人,花溪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好的回忆在脑海里面浮现,她松了松肩,“如果你有一对每天让你和毒虫为伴的父母,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轩辕紫苏莞尔一笑,眼底有一丝羡慕,每天都有父母陪在身边,真好啊。 两个本该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是隐于凡事的巫女,因为一个十年前的约定,让两人本没有交织的命运轨道相交。 第十九章 人鱼泪 祸之源 夜幕降临,轩辕紫苏已经回到了皇宫准备晚宴事宜,而没等她离开多久,皇宫里面便有人来请,说是祭司大人的吩咐。 不是花梓伊亲自接自己入宫,花溪既松了一口气又感到有几分失落。 昭昭和小黑也跟着她进了宫,不过狸花猫却被留在了摘星楼,毕竟皇宫不是随便带宠物的地方。 摘星楼本来就人少,大多数人进了宫,就显得越发空旷起来,狸花猫悠哉的趴在凉亭里面的栏杆上晒太阳,好不惬意。 亭子下面是一潭池水,长满了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可以清楚的听到泉水流动的声音,这分明是从外面引流的河水。 轩辕紫苏告诉花溪,这里面的池水,与皇宫的水池相连,都是从山间幽谷的泉水引出来的。 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也就这有人类可以做到吧。 狸花猫抖了抖耳朵,正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池水中传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少女的哭声。 狸猫瞪大了双眼,仔细往池水中望去,只看到水面带着几分血色,一片莲叶的下面,一张脸与他对视。 那张脸的主人是一条人鱼,海藻一般的头发,耳朵几乎是透明的,比常人的尖了一些,她的身下是一条鱼尾巴,银色的鱼鳞泛着冷光,她的腹部有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不停地从伤口里面流出来,触目惊心。 她用激动的目光看着狸花猫,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救救我。”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她的眼角滑落,仔细一看,原来是珍珠。 被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狸花猫眼神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站起来身体,仔细打量着这条受伤的人鱼。 “人鱼?为何要来人界,你难道不知道你们一族对于人类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吗?” 人鱼眼底带着懊悔和悲痛,她冲着狸猫摇了摇头,然后将头探出了水面,出水的瞬间,她的耳朵化作了人类的模样,波浪的头发也变得直顺。 “大人,雪儿知错了,求大人救救我的姐姐吧。”她的声音软软绵绵的,带着说不出的魅惑,让人无法控制的沉沦在里面,像是被催眠了一般。 雪儿在面前的狸猫身上感受到了血脉的威压,如果他都不能帮自己的话,那姐姐就真的没救了。 人鱼对于人类来说,简直就是天材地宝,人鱼的眼泪可以化作珍珠,人鱼的血液可以美容养颜,人鱼的血肉可以延年益寿,甚至于人鱼的鳞片,都可以制作成香料……这样的宝贝,让人们趋之若鹜。 甚至有的人为了抓到人鱼,不惜闯入妖界,只不过进入妖界能回来的人类少之又少,更不用说带回一条人鱼了。 所以,人鱼对于人界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人鱼亦不会轻易进入人界,这一次,雪儿的姐姐却被人类的抓到了。 雪儿是和姐姐一起在山泉的潭水那里玩耍的时候被人类的士兵发现的,在姐姐的保护下,妹妹成功逃走了,但是姐姐却被收进渔网,拖回了皇宫。 雪儿顺着这条河道游啊游,好不容易找到了姐姐被关押的地方,可是又被人类发现,受了伤之后逃走,便游到了这里。 “我帮不了你。”狸花猫无奈的回答,他现在处于妖力最弱的时期,更何况皇宫是禁法最严重的地方,他在那里只能是一条普通的猫。 人鱼也看出来狸花猫正处于化形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想到姐姐的处境,她的心就平静不下来,一着急,珍珠再次从她的眼角滑落。 “对于你们人鱼而言,眼泪只是负担而已,别哭了。”狸猫生硬的安慰着人鱼,人鱼流出的眼泪都是她们的妖力,所以才会比正常的珍珠色泽更完美。才导致了人类的追捧。 一条简单的珍珠项链,就是一条经历完化形期的人鱼的全部妖力。没有了妖力的人鱼,离死也不远了。 小美人鱼忍着流泪的欲望,快速说了一句“谢谢大人。”便沉入了水底,荡起一片涟漪,随着一阵拍打水花的声音,她已经消失在了狸花猫的视线里面。 她应该是又开始不停游,直到遇见了那个能帮助自己的人。只是不知道,她的姐姐能坚持到那么久吗? 狸花猫眼底带着几分冷意,它半眯着眼,红色的暗芒一闪而逝。 “人类——”压抑而厌恶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来。此时,它的声音不像个小孩子了,而像个青少年一样。 雪儿游过了摘星楼,顺流而下,到达了郊外的一处河流,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整条鱼漂浮在水面上,任由河水把她送往前方。 “回妖界吧,人鱼,这里不适合你。”一个男子的声音唤醒了她,她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水流推到了岸边,那双腿已经幻化成人类的双腿,鱼鳞自动化作了衣裙将她包裹。 她抬头,只看到了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的背影。 “你是什么人?”雪儿身体十分虚弱,她费力的开口问道。 “人鱼,依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顺利回到妖界,不如,跟我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雪儿脑袋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身上的伤痛都忘记了。她小心的看着男子的背影,轻声问道,“你是那个地方的人吗?” 男子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雪儿,“你猜啊。”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脸上带着痞痞的笑容,看起来风流不羁,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紫色的瞳孔泛着迷人的光泽。 雪儿被气红了脸,她费力的站起身体,人类的双腿使用起来让她感到非常的别扭,走起路来酿酿跄跄,身体一歪,差点倒在地上。 “你这是投怀送抱吗?”男子痞痞的一笑,勾住了她的腰,然后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露出迷人的笑容。 “我要进水里面。”雪儿倒是没有注意到男子的挑逗,她的目光看着水面,根本没有多余的视线给他。 第二十章 逃宴会 见人鱼 “好啊。” “噗通”一声,雪儿被男子直接扔进了河水中,原本不再流血的伤口因为与水面的碰撞,又有鲜血流了出来,带着丝丝的香味,沁人心脾。 “你——”雪儿疼得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发作。她哼气鼓鼓的看着男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成功取悦了他。 “人鱼,你决定好了没有,到底交易不交易?”他蹲在岸边,用手撩拨水面,看着人鱼的尾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就像是,看到了食物一般。 “我……我不回妖界,你帮我救姐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雪儿急忙回应道,生怕面前的人一不高兴就把自己丢下了。 沐楚辞垂眸思考了一下,随即打了一个响指,痛快地说道,“救人没问题,只是不知道你付不付的起这个价格了。” “你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避水珠。”沐楚辞上扬嘴角,眼底隐隐带着一丝兴奋,一双妖娆的桃花眼里面带着几分迫切。 “好。”雪儿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想要什么重要的东西呢,原来只是避水珠而已。 或许在其他地方避水珠很珍贵,可是在人鱼族,避水珠可是遍地都是,大家都喜欢把它当作装饰品,恰巧,雪儿身上就有。 她将自己的项链上面的一颗晶莹剔透,樱桃一般大小的蓝色珠子递给了沐楚辞,并说道,“给你,现在你可以帮我救姐姐了吧。” “当然没问题。”沐楚辞点点头,将避水珠收了起来,一脸认真的对雪儿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救你姐姐。”然后站起身快步离开了。 “谢谢你!”雪儿感激的说,然后看着沐楚辞离开,还没有等到沐楚辞的身影离开了视线,她的身体就已经坚持不住了,整条鱼晕倒在河水里面。 晕倒前,她的脸上还带着庆幸的笑容,还好还好,遇到了他,不然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救姐姐了。 听不到身后的声音,沐楚辞的脚步才放慢了,他挖出耳朵里面的两个棉花团,自言自语道,“还好我准备充分,不然肯定会被她的声音给迷惑了。” 想到雪儿一脸认真的模样,他轻轻一笑,“人鱼果然是笨蛋,被我骗了还不知道,救人?去哪救我都不知道,哈哈哈哈……”他的笑容里面充满了得意,没有半分的愧疚和不安。 掏出避水珠,沐楚辞将它抛了几下,在手心里面把玩着,“也不知道这个东西能卖出多少钱,这次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沐楚辞可没有承认自己是往生阁的人,他就只是一只喜欢坑蒙拐骗的狐狸精,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本体也是狐狸。 他长期生活在人界,被人界的花花世界所吸引,虽然妖力不能使用,但是他凭借着“智慧”在这里活的是风生水起。平日里,他也没少用往生阁的名头骗人,反正往生阁的人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骗了一只单纯的小人鱼而已,他可不会在意人鱼的死活,看在同族的份上,他没有把人鱼卖出去已经发了善心了。至于那条人鱼,就让她等着吧,或许她的姐姐真的被人救了也说不定呢。事实上,他随便一想的事情,还成了真。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一条人鱼啊,能买好多钱呢,自己下辈子都不用愁吃愁穿了。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回头把雪儿打包带走。但是雪儿的命运却因为他的无情而改变。 ...... 皇宫举办的宴会快要开始了,而花溪身为宴会的主人公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轩辕紫苏才是这场宴会的中心,她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在意。 或许是巫族的天性吧,她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越来越阴暗,人也越来越少,只是她的脚步却轻松了许多。 她原本以为,宴会是非常有意思非常热闹的,可是不是这个样子的,所有人都要对皇上毕恭毕敬,不能肆意的吃东西和玩闹,不论是开心的人还是不开心的,脸上都要带着笑容,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开心。 反正她不喜欢,就偷偷溜出来了。 虽然现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不过这里倒是让她舒心了许多,坐在路旁的一颗石头上面,花溪突然感到有些寂寞,在这里,自己是孤身一人的。 华丽的皇宫,还不如一个破败的院子,双儿,我好想你啊。 正当她在一旁伤春悲秋的时候,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传出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假山的缝隙里,看到了一个水塘,水塘似乎是新挖的,与周围的池水并不相连,而且围着池塘的石头上面布满了尖刺,尖刺上带着血迹。 池塘周围居然还有士兵把守,不过他们的眼睛却不望向池塘的方向,耳朵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站在远离池塘的地方,如果池塘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很难察觉到。 整个池塘被士兵围住,没有人可能进入这片区域,不过花溪所在的假山里面恰巧有一个山洞,以她的身形,刚好可以通过山洞,穿过士兵的包围,靠近池塘。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去凑热闹呢。 在夜色的保护下,她很快就穿过了假山,靠近了池塘,将头往池塘里面探,那一瞬间,她看到一张精致到雌雄莫辨的脸。 她长得很美,一头蓝色的波浪形的长发在水里面飘荡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眉目如画,唇若点樱,眼波流转间水光潋滟,摄人心魄。花溪在与她对视的刹那,便仿佛被吸入了那无尽的深海里面,怪不得外面的人不敢去看她,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丢盔弃甲吧。 她上半身是人的身体,而到了腰部往下,是一条美丽的鱼尾巴,深蓝色的鳞片在水里面若隐若现,带着淡淡的萤光,同样颜色的鳞片包裹住她的胸前,露出的光洁后背和双臂上面满是划痕,流出的鲜血让整个池塘变得有些淡淡的红色。 第二十一章 人鱼歌 珍珠泪 “你是什么人?”看到花溪,语兰葭并没有很震惊,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个小女孩,从她的眼中,她没有看到最近看到的最多的那种贪婪的神色。 原本已经死寂的心,开始活络起来。 看着那双湖蓝色的眼睛,花溪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了,身体快于大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南巫族公主——花溪。”说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毕竟,巫族对于外界而言是神秘的存在,而自己却随随便便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花溪,你好,我是语兰葭,人鱼族的公主。”语兰葭毫不掩饰的告诉了花溪自己的身份,那坦荡的模样,让花溪有些惭愧。 “你是被抓来这里的吗?”满身的伤痕让语兰葭看起来极为狼狈,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是高贵优雅,魅惑和端庄,原本不和谐的两种气质,却在她身上显得毫不冲突。 “是。”语兰葭轻声回答,她游到花溪身边,原本是想靠近她一些,可是池塘周围的尖刺阻拦住了她。她的声音对于人类来说实在是太具有魅惑性了,酥麻的声音像是钻入花溪的耳朵里一般,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声“嗯”,就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面。 她抬起头与花溪对视,一双眼眸深邃,仿佛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又仿佛没有什么话要说,她的眼睛像大海,包含万物,温柔如水,能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语兰葭知道自己声音的魅力,所以她说话很轻很小,尽量不给花溪带来影响,她希望她可以帮自己离开这里,却不想花溪因为被自己蛊惑而帮自己,也不希望她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她伸出一只手,白玉一般的胳膊上面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看着让人心疼,她将手指向河流的方向,眼中带着迫切的请求。 “你想要去那里吗?”花溪声音放低了一些,小声的问。 语兰葭点点头,情绪显得更加激动了,她摆了摆尾巴,溅起一小片的水花,原本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眼眸中有了几分色彩。 不过她眼中的色彩一闪而逝,整个人又重新沉到了水里面,在她看来,花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哪有什么能力拯救自己啊,是自己太想要逃出去了,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成为人类豢养的宠物吗? 她不要啊。 花溪本来还有些犹豫,不过语兰葭的行为刺激了她,这条人鱼是不相信自己有救她离开的能力吗?她堂堂巫族公主居然被一条鱼瞧不起? 哼,那我就让语兰葭看看,我花溪到底能不能带她离开。 花溪轻哼一声,命令魇爬到了距离这里最远的一个士兵身边,咬了他一口,士兵只感觉脚腕一痛,然后整个人头晕目眩,瞬间就没有了力气,倒在了地上,而视线里面,一只银色的小蛇飞速的钻入了一旁的草丛里面。 “有情况。”他身边的士兵看到了同伴的倒下,顿时摇响了一旁的铃铛,感受到铃铛牵动丝线的震动,周围的士兵立即围了过来。 有心人看了一眼中间的池塘,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才放心的去查看情况。 “你怎么了?”一个人扶起浑身无力的士兵。 士兵指了指魇离开的位置,开口想说,“有蛇。”但是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本句话都说出不来,急得他满头大汗,表情急切。 身旁的人误以为有妖族的妖来救这条人鱼,便只留下几个人照顾士兵,剩下的人都跑了出去,士兵气的浑身发抖,偏偏他又无法讲话,最后整个人晕了过去。 两个士兵便将他抬走了,整个院子只剩两个士兵了。 恐怖阴森的气氛围绕在整个院子,两个士兵不由得心底有些发怵,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耳边突然想起诡异的歌声,令人心醉的声音唱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调,一时间,他们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只感觉处于巨大的快乐之中,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人鱼的歌声不是塞住耳朵就听不见了,人类根本无法阻止声音的传播,更不用说语兰葭是人鱼族的公主,她的歌声能让人沉沦,可以让他们愿意为自己献出性命。 但是这是需要一定的距离的,所以那些士兵距离她那么远,刚才那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因为紧张,所以距离中心的池塘很近,这才给了语兰葭机会。 花溪从假山的山洞里爬出来,然后站在池塘旁,看着池塘周围围着的荆棘一般的尖刺,皱起了眉头,“你该怎么出来?” 语兰葭微微一笑,示意她别担心,只见她身上出现了一层蓝色的云雾,雾气缭绕下,她的那双腿在水中慢慢幻化成人类的双腿,这时人鱼皇族的血脉才具有的能力,在水中幻化人形。她脚下踩着水,宛如踏着阶梯一般,一步一步走出了水面,身上穿着一层蓝色的纱衣,玲珑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 不过如果想要彻底离开池塘,她必须要踏过那长满了尖刺的石头,在花溪震惊的目光下,语兰葭直接踩在了尖刺上面,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鲜血在她的脚下蔓延,带给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味道。 美人鱼为了走到陆地上,每走一步,都是踩在了刀刃上面,那致命的痛苦,没有让她退缩,因为她自己,她想要的希望,就在前方。 时间好似过得很慢,事实上,语兰葭很快便走出了那片池塘,她的眼睛盯着和外界相恋的池水,眼眶湿润了,一颗蓝色的珍珠从她的脸颊滑落。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池水边,身后是一个个鲜血凝成的脚印,最后她回身看了一眼花溪,在月色的照耀下她的面庞是如此的柔和,她冲着她轻轻一笑,绝代风华。 纵身一跃,尾巴在半空中幻化成鱼尾,她跳入了河水中,溅起的水花在水面上舞蹈,她没有从水中探出头,而是潜入了深水里面,飞速的往前游。 花溪捡起地上的蓝色珍珠,把它放在眼前,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语兰葭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 “这个,就当作我送你的谢礼吧。” 她仿佛听到了语兰葭的轻声呢喃。 第二十二章 新朋友 碧瞳蛇 花溪也不敢多做停留,她穿过假山那道隐蔽的山洞,原路返回到了宴会现场。 刚坐到座位上,就看到一个侍卫长匆忙赶了过了,和皇上的贴身太监说了什么,太监脸色微变,快步走到了皇上身边,趴在皇上耳畔说了几句话。 花溪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视线,她自然猜到了,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 听到了通报的皇上轩辕翼脸色阴沉,捏紧了酒杯,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陛下,怎么了。”一旁的皇后感受到了皇上的不对劲,关切的问。 “皇后不必担心,只是皇宫里面进了一个小贼,偷了一些东西罢了。” “怎么会?”皇后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皇宫的守卫如此森严,就算有贼人闯入也不会全身而退的。” “如果——是内贼呢?”轩辕翼似笑非笑,手上用力,手中的水晶琉璃杯便被他捏碎,四分五裂。 “陛下——”皇后赶紧扳开他的手,为他清理他手上的玻璃碎片,好在皇上的手没有受伤,她心底松了一口气。 “皇后,朕还有事,你留下吧。”轩辕翼突然站起身,甩了甩衣袍,留下一句话就带着侍卫长匆忙离开了。 “陛下……”皇后轻声唤道,心底黯然道:“明日十七就要离开了,你——真的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陪她吗?” 原本正在和朋友道别的轩辕紫苏看到了轩辕翼离开的一幕,她连忙抛下小伙伴,跑过去追自己父皇的身影,可是轩辕翼根本没有停下脚步。 “十七公主,陛下有要事要办,您还是先回去吧。”张公公拦在了轩辕紫苏面前,笑容和蔼,却让她感到心寒。 “那……那明天父皇会送我吗?” “这——”张公公表情复杂,依照现在的情况,皇上根本没心情管十七公主的事情,但是他又不忍心告诉公主真相。 “我明白了,谢谢公公。”轩辕紫苏懂事的一笑,笑容里面满是苦涩,她应该习惯了,不是吗? 在父皇的心里,自己永远是算不上是很重要的,他首先是一个皇帝,其次才是一个父亲。 她转过身,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宴会现场。 “十七。”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花溪口中叼着一根鸡腿,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她下意识掩饰自己失落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 花溪用干净的手拉起轩辕紫苏,带着她远离了热闹的宴会,神秘兮兮的模样让轩辕紫苏开始紧张了。 “十七,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说着,她用衣袖随意的擦了擦嘴,那身新做的桃粉色宫装就这样染上了油渍。 只见她伸出胳膊,手腕上的一条黑色带着白色纹路的手镯突然“活”了过来,爬到花溪的手心,变成了一条三寸多长的小蛇。 轩辕紫苏顿时感到自己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后退几步,张大了嘴就要尖叫出声,不过想带花溪的身份,她才忍住了尖叫的欲望。 “这……这是什么……” 花溪拎起魇的尾巴尖,魇顺势爬到了她的手指,打了几个旋。吐着红色的芯子,发出丝丝的响声,一双和花溪一样颜色的绿色瞳孔,目光冰冷瘆人。 “它叫魇,世间唯一的一条碧瞳幻梦蛇,是我的宠物。”花溪笑嘻嘻的说,用手点了点它的脑袋。 在花溪的手中,魇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碧瞳幻梦蛇?好梦幻的名字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轩辕紫苏对魇的恐惧也放下了一些。 “美丽的东西通常是致命的。”花溪展颜一笑,手指微微一动,对魇说道,“魇,给十七看看你的本事吧。” 魇好似听懂了主人的吩咐,它的鳞片突然变成了和花溪皮肤一样的颜色,仿佛隐身了一般,如果不是它的双眼眨了一下,轩辕紫苏几乎想不到花溪的手上有一条蛇。 “居然还可以变色,太神奇了吧。”轩辕紫苏伸出手想要抚摸它。 “小心哦,被魇咬上一口,不死也要躺床上半个月。”花溪手往后一收,一本正经的警告。 轩辕紫苏伸出去的手瞬间缩了回来,小心翼翼的问她,“它不会轻易咬人的吧。” “当然不会了,魇可听话了。”花溪像是对待自己孩子一样轻轻抚摸魇的光滑的身体,魇的鳞片又变了回来,顺着她的手指爬到了她的手腕上,变成一个不起眼的手镯。 “那它吃什么啊。” “它可以直接出去找食物,魇最喜欢的,是血哦。”花溪保证,她只是说了实话,没有恐吓轩辕紫苏的意思,魇最喜欢的食物,真的是血液。 轩辕紫苏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害怕的表情,只是说话没有了底气,“你们巫族,每个人都有这么厉害的宠物吗?” 花溪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道,“那倒不是,也不是谁都有缘能找到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宠物的,我跟你说,魇的鳞粉用来制作蛊毒的时候简直是事半功倍啊……” 一提到制毒,花溪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说个不停,轩辕紫苏其实根本不明白她说得东西,不过她还是耐心的听着,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甚至有时候会对花溪提出疑问,表示自己对她说的内容很感兴趣。 与此同时,花溪也给她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神奇的事物,怪不得父皇对巫族那么忌惮,巫族,真是个神秘的种族,身为人类,却能研制出那么厉害的毒物,甚至控制蛊虫。 她突然想起来前几日父皇对自己的叮嘱。 “十七,你这次去药谷,与你一同前去的是巫族的公主花溪,你要和她打好关系,多从她口中得知有关南巫的信息,最好能让她告诉你蛊虫的克星是什么……” 听父皇的意思,似乎是忌惮南巫的实力,想要找到制衡巫族的办法,甚至是……她不敢深想。 看着面前对自己毫无戒备的花溪,一时间,轩辕紫苏陷入了友情和亲情的挣扎中。 第二十三章 找公主 遇事故 而与花溪同来的昭昭和小黑呢?两个人早就不在宴会现场了,之前小黑发现花溪不知道什么时候逃离了宴会现场,他便和昭昭一同出去找花溪了。 他可不希望花溪又跟上次一样,偷偷的溜走了。 然而他们离开没多久,花溪就返回来了,两个人就这样完美的错开了花溪。 昭昭跟在小黑的后面,相识一个多月,昭昭一直都是这样,跟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 小黑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依照他的话来说,他是往生阁的人,以往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那些都是前尘,今生的自己又怎么会记得前世的事情呢? 两个人走了一段时间后,依旧没有发现花溪的踪迹。 “公主可能已经回去了。”昭昭有些不确定的对小黑说道,事实上,她真相了。 小黑当然希望昭昭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可不想再最后关头节外生枝,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好和低头走路的昭昭撞了个满怀。 “小心一些。” “不好意思。”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看着对面的眼睛,一双眼睛里面是淡淡的温柔,一双眼睛里面是羞涩的窘迫。 小黑松开了扶着昭昭的手,然后后退一步,凝眸看着昭昭一双亮晶晶的双眼,突然开口问道,“值得吗?”他想伸手抚摸她的眼睛,不过还是止住了这份冲动。 他是真的觉得,如果这双眼睛失去了光彩,那该多么可惜啊。 昭昭眼底的坚定没有减弱,她认真的看着小黑,一字一顿道:“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我愿意用我的双眼去换一个可能,哥哥还活着的可能。” “如果......如果他不在了呢?” 昭昭垂眸,双肩微微颤抖,她转过身,声音带了几分哽咽,“那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会用我的一生去谴责自己。” “为什么不选择忘记,你可以放弃自己的过往,来往生阁。” 昭昭转过身,小黑才发现她已经泪眼朦胧,他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要我和你一样吗?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过往,那新生的那个昭昭,还会是现在的昭昭吗?逃避一切,就能真的解决问题了吗?” 因为她的话,小黑头一次生出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想法。在往生阁的日子他从未感到空虚,但是却总觉得缺了什么。 只是当初自己既然选择放弃了过往,那一定是一份让人痛苦的回忆,他不应该记起来的回忆。 他不记得自己以前是谁,但是他感觉现在的生活也不错。 昭昭随便的擦了擦眼泪,看着小黑的眼中带着几分茫然,双唇紧抿的模样,突然升起一份无奈的情绪。 或许,他不会明白自己的吧。 突然,小黑搂住了昭昭的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翻身到了身后的一棵树上面。 昭昭明白小黑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所以她憋住了喉咙里面的惊呼,而是压低声音问,“怎么了吗?” 小黑用眼神示意她低头往下看,只看到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兵从树下走过,严肃的气氛,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昭昭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小黑,我们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小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然后在军队离开之后,带着昭昭飞下大树,一路上,两个人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队士兵,他们躲了过去,最后,成功回到了宴会上。 花溪看到他们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立即冲他们招手,让他们到自己身边。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昭昭发觉周围的气氛有些凝重。 花溪的神色有些异样,她不自然的将视线放到一旁,小声道,“有人从皇宫里面偷了东西,还全身而退了。”说完她撇了撇嘴,在心底嘀咕,“不就是一条鱼嘛,至于吗?” “是什么宝物吗?”小黑随口一问。 “我感觉不是,应该是个美人才对。”花溪顺口回答,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一下,自己不是说漏嘴了。 不过小黑和昭昭都没明白花溪的言外之意,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如果刚刚他们被侍卫发现了,免不了要被怀疑了。看宫里面的情况,侍卫增添了好几波,丢的东西肯定很重要。 事实上,皇上第一个怀疑的,也是小黑和昭昭,人鱼被抓来有一段时间了,偏偏是几个外来人进宫的时候出了问题,出于对巫族的忌惮,他不能怀疑到花溪身上,那么,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皇上之所以没有将他们抓起来审问,就是因为在人鱼被救后,大祭司花梓伊和皇上私下交谈了一段时间,皇上的愤怒减了不少,只是这宴会却是不能进行下去了。 “大祭司,朕希望你没有说谎。” 在宴会上几乎没怎么出现的花梓伊此刻站在皇上轩辕翼的面前,和他隔了一张桌子,她此刻带着面纱,身穿紫色的宫装,一头长发也盘了起来,唯一不变的,是额头上的额饰。 “皇上,臣的占卜从未出错。”花梓伊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却透漏着一股自信。 轩辕翼凝眸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他一边惧怕着她的能力,却又不得不依靠她的能力,真是嘲讽啊。 “皇上与人鱼的缘分,还没有结束。”就是这句话,彻底打消了轩辕翼抓捕小黑和昭昭的想法。 而事实上他明白,他只是人界的皇,如果不是人界的特殊性,人界早就被蚕食了,人类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所以有些事情,他即便贵为天子,也无可奈何。 比如巫族,又比如,小黑的来历,那个让花梓伊都缄默其口的地方。 所以,就算人鱼被救走了,就算知道是谁带走了它,轩辕翼也无能为力。 人界,就像是生活在一个鸟笼里面,鸟笼安全,食物充足,却没有足够的自由,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有一天,鸟笼坏掉了,那么等待人类的,只有被吃掉的命运。 第二十四章 不要怕 我来了 第二天,花溪和轩辕紫苏就早早的等在摘星楼的楼下,昭昭和小黑两个人在两位公主的身后,两个人都各有心事的模样,一言不发。 没有想象中盛大的场面,大祭司身后只跟了几个护卫,她穿着紫衣,纱织的衣服飘然若仙,她的脸上带着紫色的面纱,额头上带着一个水滴型蓝紫色配饰,头发盘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高贵优雅,不可亵渎。这个样子,才是人族眼中的大祭司,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走吧。”花梓伊望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声音放柔了一些,带领着他们离开摘星楼。 狸猫钻进了昭昭的怀中,似乎是把她的怀抱当做了自己的领地一般,摘星楼里面其他的小姐姐们想要抱狸猫,狸猫都会拒绝,只有在昭昭的怀中它才会安静下来。 药谷,位于人族皇都君临城最东方的一处幽谷之中,可谓是人界最神秘的地带之一。里面布满了阵法,一不小心就会让人陷入其中,永世不得出。 根据药谷谷主的要求,花梓伊只能送他们到森林的外围,给她们戴上药谷谷主留下来的通行证,从现在开始,其他的人就无法前进了。 花梓伊目光轻轻的扫过花溪,然后将视线放在轩辕紫苏脸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们要自己走了。” “祭司大人,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花溪妹妹的。”轩辕紫苏拉起花溪的手,两人对视一笑。 然后他们无所顾忌的踏入了雾气中。 花梓伊很快就看不见她们的背影了,她轻轻皱了下眉,不知道让她们进药谷学习,是对是错。 花梓伊看了眼昭昭和小黑,带领着侍卫径直离开了这片山谷。并没有在乎两个人的去留。 “事情完成了,我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吧。”昭昭看着小黑,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神色。 小黑摇了摇头,刚准备说什么,就感觉不远处传来危险的气息,他神情一凌,站在昭昭面前,眯起眼睛看着杀意传来的方向。 “小子,你还记得我吗?大爷我来报仇了。”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子笑得一脸得意的看着小黑,在他的身旁,是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手下败将。”小黑在见到他的瞬间,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人,是抓小狸猫的一行人之一,放走他们的时候,他们可是保证不会再来的。 “小爷我可是追那只猫追了三天,你坏了小爷的好事,之前小爷我打不过你,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劝你赶紧交出狸猫,免得受皮肉之苦。” 小黑看着面前的三个大汉,心里警铃顿响,他没有把握能打过面前三个人,更没有把握在带着昭昭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昭昭下意识的躲在了小黑的身后,抱紧了狸猫,狸猫的瞳孔放大,眼底带了几分猩红。 “做梦。”小黑拉着小泉不动声色的后退。且不说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为了活命放弃另一个生命,更何况这些日子与狸猫相处,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感情。 “不愿意?那我就先杀了你们,再抓那只猫!”男子气急败坏的说,原本自己都要抓到狸猫讨得媚儿的欢心了,却不料被这个臭小子坏了好事,他才不可能放过面前两个人。 听了男子的话,三个大汉露出残忍的笑,抽出自己的武器冲向两人。 小黑一把推开小泉,大声对她说,“赶紧跑,不要回头。”然后提剑迎了上去,拦住了对面的人。 狸猫趁机从昭昭的怀中跳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往前奔去,那样的速度,甚至连小黑都自认比不上。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关注狸猫的状态。 昭昭脑子里除了他那句赶紧跑之外一片空白,她的身体迅速对他的话作出了反应,跑,赶紧跑,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就如同,曾经那样。 毫无骨气的,狼狈不堪的逃走。 她以为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如此懦弱,但是她还是错了,她依旧没有半点勇气去帮他,甚至没有半点勇气回头去看他,看他一眼,她都做不到。 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身后打斗的声音渐渐变小,昭昭狂奔的动作缓下来,她停在原地,靠着一棵树,捂着脸失声痛哭。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整个人无力的环抱住自己,双目失神。 ”不要怕,我回来了。”这时,小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昭昭抬头,就看见他逆着光站在自己面前。身上伤痕累累,鲜血遍布在了他的身体,他却站得那般笔直,如同一棵挺拔的松柏。 他脸上的面具被刀劈成了两半,松松垮垮的似乎是要掉下来。 昭昭站起身,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她颤抖着手,想去抚摸他腰间最深的刀痕,可是她又不敢,她想要去拥抱他,可是她怕自己的动作会让他痛苦。 她只能面对着他,笑着流出来眼泪。 “咔嚓”一声,小黑面具的裂痕越来越大,最终一分两半,从他的脸上脱落。一道细长的伤痕划过他的脸颊,丝丝的鲜血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小黑终于露出自己的脸,那是一张算不得帅气,却让人看着极为舒服的面容,一张有些发黑的脸上是少见的温柔,他的嘴唇发白,带着一丝笑容。他的眼神并没有因为面具的掉落而生出任何的波澜。 “你……你怎么样了,我们去求药谷的大人替你治疗。”昭昭担心的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血液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浸染了地上的草。 “没……没事。”小黑强忍着疼痛扯了下嘴角,可惜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向后栽倒,昏迷过去。 昭昭激动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她连忙跑到他身边,用手捂住他的伤口,无助的冲着身边大喊,“有没有人能帮帮我啊,有没有人啊……” 她的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沙哑的嗓子已经喊不出话来,她趴在他的身上,脸上带着绝望,“我真是没用,什么都做不到。根本不值得你来保护。” 在她被泪水掩盖的朦胧的视野中,面前的人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眼中的世界突然没有了色彩,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轮廓,最后变得一片漆黑。 第二十五章 眼前人 心中人 突然的变化让昭昭整个人慌乱起来,她摸索着抓住了小黑的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我啊……” 她瘫坐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心里亦是一片阴暗无光。 有人说,眼睛看不到的时候,耳朵就是自己的另一双眼睛,因为看不到,反而“看”到的更多。 她能清晰的听到小黑虚弱的心跳,他还活着,这给了她一些安慰。 可是,为什么自己突然就看不见了呢?明明,她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啊。 等等,愿望! “既然你的夙愿是见到他,那么我帮你实现愿望,见到他之后,你那双眸子,也就用不上了,那就留在往生阁罢。”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充斥着她的脑海,她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如果,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那么…… 她突然笑了,笑容里面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原来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可是,刚才她只关注着哥哥的伤势,她根本就不记得他的容貌。 真是心狠啊,只是不经意的一眼,她就失去了双眼,可笑的是,她根本就对哥哥的容貌没印象。 一个多月的苦苦追寻,最终化作了一个笑话。 原来自己对以前的哥哥已经没有半分的印象了吗?在他的身上,自己根本没有找到关于哥哥的影子。 而且就在刚刚,她又抛弃了哥哥,自己独自一人逃跑。 “哈哈哈哈……”她笑得悲凉,一滴血泪从她空洞的双目中流落,溅在了小黑的脸上。 她俯身趴在小黑的身上,摸到了他的脸,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面庞,口中喃喃自语。 “这是下巴,这是嘴巴,这是眼睛……”似乎要把整个人烙印在脑海里面,却又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哥哥,你知道吗?昭昭好想你。” “我好后悔,好后悔,好想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哥哥,昭昭是不是一个坏小孩,胆小无能,你是不是很恨我。” “你醒来啊,打我骂我都行,你不要走好不好。” “现在你已经忘记昭昭了吗?都是我的错,我会带着这份错,愧疚一辈子,惩罚自己一辈子的。” “哥哥,再也不会心疼昭昭了吧?” “你说的满天繁星,昭昭再也看不见了。” 她说得话语无伦次,却带着慢慢的柔情,年少时的退缩成为了她心底的一根刺,时间越长,刺的越深。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所做的一切,如今,她找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他却已经忘了自己,现在的生活,比身为一个傻子的生活好多了这是她唯一慰籍的地方。 平日里小黑会那么照顾昭昭,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面,在他的灵魂深处,总有一处留给昭昭的温暖。 “该结束了。”一个男子走到了昭昭身边,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叹了一口气,“你已经见到心之所念。” 昭昭直起身,她没有回头,只是抓紧了小黑的衣角,红着眼睛,声音嘶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知道有什么好的呢,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 是了,忘言的确给了昭昭机会,但凡昭昭发现小黑有那个人的影子,而且永远不揭下他的面具的话,那么她就会和小黑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她没有,或许她早就忘了自己哥哥的模样,她之所以想见到哥哥,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心安,为了化解自己心底的愧疚感。 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放过自己罢了。 昭昭抿着唇,毫无焦距的目光注视着小黑的脸,深情又绝望,“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 “如果你还想他活着的话,那我还是建议你同意我带他离开。”忘言的声音很平淡,似乎只是简单的陈述一件事情,无悲无喜,不冷不热。 昭昭这才想起来小黑身上有伤,她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松开手,后退了几步。 “带他走吧,请你让他好好活着,告诉他我已经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我很开心,很满足。”说这句话的时候,昭昭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好。” 身旁的男子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她就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昭昭有些呆滞的呆在原地,双手微微颤抖,她捂着心脏的位置,那里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的站起身,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说来也怪,明明她走的路毫无根据,但是她却安全的走出了森林。 …… 小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躺在往生阁属于自己的房间里面,桌上的檀香上面烟雾袅袅,旁边放置着自己的面具,面具已经变成了两半,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他站起身,身上的伤口已经尽数愈合了,但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桌子前,看着面具发愣,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他捂着脑袋,眉头深锁。 一只雪海燕飞进了他的房间,小黑立即放下自己的手,态度恭敬的看着雪海燕,“阁主,有何吩咐?”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叫叫做沉星,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你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时间。”雪海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小黑,不,现在应该是沉星了。沉星默默注视着雪海燕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之后他才收回视线。期间,他没有开口问阁主关于昭昭的事情,阁主亦没有主动告诉他。 他应该开心的,沉星默默的想,他终于有自己的名字了,沉星沉星,可比什么小黑好听多了。 他的心情平复下来,目光淡淡的扫过桌子上的面具,心底不再升起半分的涟漪。和昭昭发生的一切的故事,都是小黑做的,而如今,他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他的名字叫——沉星。 如果昭昭知道他彻底放下了,应该会欣慰的吧,忘记一切的人,远比背负一切的人更轻松。 第二十六章 药谷主 冷美男 花溪和轩辕紫苏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们在进入迷雾之后,越往前走,迷雾越少,直到走到树林的尽头,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湖泊,深不见底,澄澈的深蓝色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让人不寒而粟。 湖泊旁边是一条石子铺成的长路,蜿蜒曲折的通向幽谷深处,小路的两侧长满了不知名的紫色的花,淡淡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翩然飞舞。 “这里好美啊。”轩辕紫苏看着这一幕,眼睛顿时亮了,不过在她刚准备伸手去抓一只蝴蝶的时候,花溪拦住了她。 她带着一脸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凝重表情对她说道,“十七别乱动,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知道她的身份,轩辕紫苏听话的收回手,她知道花溪的身份,自然相信她所说的话。 “小溪,这是什么蝴蝶啊。” “鬼美人风蝶,剧毒无比,世间罕见,虽然不会主动攻击,但是如果你碰了它,那就离死不远了。” “太可怕了。”再看这些美丽的蝴蝶,轩辕紫苏就没有刚才那种愉悦的心情了。 但是刚才倍感无聊的花溪则起了兴趣,如果抓到它们制毒…… 不过现在不是打它们主意的时候。 走到路的尽头,她们便看见了一个庄园一样的建筑,坐落在山谷的半山腰,在树林掩盖下若隐若现,白玉制成的阶梯通往阁宇的大门,看起来如此近,可是等她们走了半天还没有上去。 “好累啊。”轩辕紫苏坐在台阶上,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花溪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直接躺在了一条台阶上,哀嚎道,“本公主也走不动了,十七,我好饿啊。” “祭司说我们什么都不能带。”轩辕紫苏唇色发白,嘴唇已经干裂了几分。 “药谷的主人一定是个死板的臭脾气老头。”花溪愤愤的说,然后费力的站起身,拉起轩辕紫苏。 “十七,走吧,走到山上,就有食物和水了。让你吃个够。” 这个时候,花溪比大自己许多的轩辕紫苏更有魅力。 轩辕紫苏借力起身,被花溪硬拉着一步一步往上走。 花溪的眼中带着坚毅的光芒,若是平日的她,肯定转身就走,可是经历了那件事,她对学医有很深的执着。 脑海中闪过双儿惨死的画面,如果那时的自己不光只会用毒,还会医术,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所以,为了以后重要的人出了事自己不会手足无措,花溪一定要学医,而且要学的完美。 一步一个台阶,一滴一滴的汗珠从脸颊划过,浸湿了两人的头发和衣服。 终于,两个人到了山庄的门口。门是打开的,她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进去。首先吸引两人视线的是一棵树。 那是一棵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古树了。巨大的枝干占据了大半个院子,树上的叶子是火红色,如同火焰一样炽热,如鲜血一般刺目。 微风吹过,树叶像蝴蝶一样振翅而落,掉进树下的水池中。 是了,这棵树生长的水中,池水清澈见底,甚至能看清水底下鹅卵石的纹路。没有一条游鱼的池水宛若一摊死水,唯有清风会推动池水的流动,引起一阵淡淡的涟漪。 池水在树干的部分一分为二,中间有一个宽宽的通道,整个院子下面全是水,白玉做成的桥,通向每一个房间。 一个男子站在树下,目光淡然的看着满身狼狈的两个人。 他身材颀长,一头黑发披在身后,身着一袭素雅的灰色衣袍,本是极为普通的装扮,但原本朴实无华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高贵起来。 他有一张禁欲系的脸,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双墨色的瞳孔中没有任何的情感,似乎没有什么能让这双无欲无求的双眸生起波澜。。 纤薄的双唇轻抿,看不出半分的笑意,只是看到气喘吁吁的两个孩子的那一刻,微微晗首,示意两人到自己面前来。 花溪和轩辕紫苏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呆住了,他是她们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这一瞬间的惊艳足以让两人记住一生。 花溪很快回过神来,一把拉着轩辕紫苏往男子的方向走去,心中暗暗道,“这就是药谷谷主,好年轻啊,根本就不像一个济世救人的神医。” 而轩辕紫苏满脑子都是男子的脸,自己要拜他为师吗?那可真是自己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了。 “名字。”等两人走到男子面前,他垂眸看着她们,宛若寒山冷月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层淡淡的寒意,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清冷。 “花溪。” “轩辕紫苏。” 她们同时回答。花溪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男子,而轩辕紫苏则低着头,脸颊微红,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的瞄他。 已经十六岁的少女,对情爱已经有了一些朦胧的意识,第一次见到如此完美的男子,心底一棵名为情爱的种子悄然根种。 “修是我的名字,从今以后,我便是你们的师傅了。不学成,不许下山。” “知道啦。”花溪俏皮的眨眼,然后伸手去拉修的手,软绵绵的撒娇,“师傅师傅,我好累好饿啊。” 修没想到花溪会有如此的举动,一时不查,就被她拉住了手,他身体僵了一下,但想到总归是自己的徒弟,不好苛责,便忍住了将她甩开的欲望。 “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今日休息,明日开始学习。”说着,他不自然的牵着花溪的手,带着他们走进屋子。 轩辕紫苏羡慕的看着花溪和师傅牵着的手,上前几步,还是没敢去拉修的手,只能跟在他们身后,心情复杂。 带着她们到了为她们准备的房间,两个人的房间紧挨着,因为不知道男女,所以修准备的都是偏男性的灰色长袍,而不是罗裙。 这让花溪有些不开心,这些衣服她穿在身上又大又丑,不过怕师傅不开心,她还是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修自然注意到花溪的不满,他心中暗道,还是自己准备的不够充分了一些,这衣服着实不适合花溪。 不过比花溪大了几岁的轩辕紫苏倒没有这方面的烦恼,虽然看起来普通单调一些,不过衣服穿在身上刚好合身。 吃了饭,修带着两人熟悉了一下山庄,这么大的药谷,零零散散加起来不到十人居住,除了修,其他人都是年过半百的老者,十分欢迎新来的两个小女娃。 “师傅,院子里面那颗树是什么啊。”花溪拉着修的衣袖问道。没见过的植物,她当然有情趣研究了。 修轻微皱了下眉,他不太习惯与别人太过亲近,可花溪不过是个十一岁左右的女娃,又是自己的徒弟……他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以后要习惯小徒弟的亲近了。 第二十七章 学医路 已开启 “这棵树已经活了近千年,人界仅此一棵,名为雪叶兰心。” “雪叶蓝心的叶子在未成熟的时候说如雪一般的白色,百年盛开一次,叶子在这一整年都是血液一般的红色,称作血叶。血叶是天然的疗伤圣药,还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千年开一次花,花为蓝色,妖冶美丽,称作兰心,能在人临死之际吊命三天。” 话音刚落,一棵火红色的叶子就从树上轻飘飘的掉落。 花溪伸出手往前一举,叶子便乖乖地落在了她的掌心。仿佛这片叶子是受了她的召唤,直接飞过来的一样。 “师傅,这是我第一个摘到的血叶,送给你啊。”花溪眼睛亮晶晶的,将叶子递到他面前,脸上绽放的笑容令万物失色,她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别不开目光,甜软的声音俏皮可爱,“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哦。” 修心底一动,趁机松开牵着花溪的手,接过叶子,淡淡的点头,表示赞赏,“很好。” 轩辕紫苏也想捡到一片叶子送给修,可是飘荡的几片血叶却掉入了水中,然后宛如蒸发一样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师傅?”轩辕紫苏不解的问。 “血叶遇水即化,血色尽失。这池水便是为了收集血叶而建,如果你们受了伤,将伤口放入池水中,那伤口便不在流血了,而且很快就会愈合。”修耐心的回答。 花溪有些失神的看着池水,心中默然道,“如果双儿能遇到这样的池水,是不是就不会死。” 眼底的黯然一闪而逝,化作了更为坚毅的目光,“我一定要学好医术,再也不会让重要的人离开我了。” 修仔细观察着自己的两个徒弟,更多的关注是在花溪的身上,从小到大,自己一直和师傅学习,从来没接触过异性。 虽然花溪是女娃而已,自己是她的师傅,可以和她亲近一些。可是若是她长大了,对待其他男子也如同此时一般随意,那可不好了。 作为师傅,不仅要教会她们医术,更要让她们明白做人的道理,明白人情世故才好。 突然,修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罢了罢了,既然自己是小溪的师傅,就应该关注她的成长和心性。 感受到他的视线,花溪抬头,冲着他咧嘴一笑,笑容异常的灿烂。 修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看自己手中的叶子了。 这一幕看在轩辕紫苏眼中,她的心底就怪不是滋味的。 说到底,她还是羡慕修对花溪有更多的关注。 夜色降临,逛了半天的花溪和轩辕紫苏也总于回到房间,两个女孩子在一个被窝里面说着悄悄话。 “小溪,你喜欢师傅吗?”轩辕紫苏轻声问道,眼底带着几分忐忑。今日,师傅与花溪如此亲近,她不想多想都难。 “他老是板着一张脸,而且准备的衣服那么丑,我才不喜欢呢。”花溪想也不想的回答,“不过他要是医术很好的话,我就认了这个师傅。” 轩辕紫苏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心底又升起几分失落,她不禁反驳花溪,“师傅绝色无双,又是药谷的神医,济世救人,哪有你说的那个样子啊。” 花溪才十一岁,自然不懂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她不以为然的问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轩辕紫苏有些羡慕花溪的不喑世事,她做不到和花溪一样简单,这样完美的师傅,她怎么不会倾心呢? 虽说花溪现在没有别的心思,但是过几年之后她长大了,会不会对师傅产生别的感情呢。 轩辕紫苏性格内向,与花溪直率的性子不同,她心思多,却又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 本来她还想再对花溪说什么,但是转过头,花溪已经安然的入眠了。 轻叹一口气,轩辕紫苏为花溪盖好被子,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花溪和轩辕紫苏都很早的起床了,穿上了师傅准备的衣服,两个人再一次来到了院子的大树下。 按照修的要求,两个人恭恭敬敬的行了拜师礼。 “徒儿参见师傅。”两个人冲着修深深得一拜。 “起。”受了礼的修声音清冷,不过比昨日多了几分柔和。 “那师傅我们今天学什么。”花溪迫不及待的问。 修倒是很满意花溪积极学习的态度,他指了指地上的竹篓,淡然开口,“今日,我带你们进山采药。” 花溪眼底的热情顿时减退了不少,她失落的哦了一声,被轩辕紫苏拉着去背竹篓。 因为没考虑到花溪的年纪,纸篓相对于花溪太大了一些,她背在身后看起来像是背了一个小山,看起来格外怪异,再加上身上宽大的衣服让她举步维艰,她顿时感到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这时,她感到后背一轻,她有些惊讶的回头,只看到修面无表情的拿着她的竹篓,走到了她的身前,像是在做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 “走吧。”他看着小徒弟有些发红的眼眶,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一些。 “是,师傅!”花溪心情好上几分,她拉着轩辕紫苏的手,脚步轻快的跟着修去了后山。 轩辕紫苏明明明白修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花溪年纪太小了,但是她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羡慕。 如果,来药谷的只有自己就好了,她不止一次的这样想。然后在这个念头冒出的时候克制自己压下去。 师傅只是师傅,师妹只是师妹。 她这样告诉自己。 到了后山的林子,并不是花溪想象中的满地的奇花异草,这片林子就和普通的林子一样,入眼的除了树还是树。一条人踩出的小路两旁,草的高度已经超过了脚踝。 修停在了一处灌木丛中,指着其中的一株植物道,“此药名为南烛,叶片多为菱形,表面光滑,枝条纤细,花朵多为白色,果实为紫。根茎用于治疗外伤消肿,果实益气固精……”从修简单明了的介绍中,两个孩子正式开始了自己学医的路。 “今日我带你们辩识的药草,明日各摘十株回来,并告诉我其功效。” 回到了山庄,修便告诉了两人明日的任务,然后带着今日采摘的药材去了药房。 现在的花溪和轩辕紫苏,是不允许进入药房捣药配药的。 累了一天,轩辕紫苏和花溪吃了饭便早早回到房间休息了。 第二十八章 满月池 生秘密 夜色渐深,花溪的房门悄然打开,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房间探出头,查探了下四周没有发现人后,她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的是自己唯一合身的黄色裙子,还是当日上山时候穿来的。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悄然的离开了院子。 她去的是后山,月光皎洁,让原本黑暗的树林有了光亮,在月华的照耀下,一切植被上面笼罩了一层月华。 “南烛、月光草、半夏……”脑海中回想着药草的模样,口中喃喃的重复着,眼睛仔细的在草丛里查探,生怕错过一株药草。 本该是睡觉的时间,她却越来越精神,身上的衣裙已经被划开了几道口子,裙摆处破破烂烂的,脚踝处也多出几道伤口。她似乎没有半点感觉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溪身后的竹篓已经装了一半的药材。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进入了树林的深处。 树林越来越茂密,遮住了月光,唯一能带给花溪的光源只有她手中的灯笼。 她的身影扫过草地,星星点点的蓝绿色的荧光从草地上面跳跃起来,花溪停下了脚步,眼睛发亮的看着眼前梦幻一般的场景。 她仰头,看着一只只荧光虫在在自己身边飞舞,满天的萤火,在这个寂静的夜晚群舞,而观众只有她一个。 “好美啊。”花溪放下了竹篓,心底的郁结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女孩眼底的天真烂漫是最美的一幅画卷。 她在萤火之间翩然起舞,舞蹈是巫族的祈愿之舞。到了盛大的节日时,巫族的人都会跳舞欢庆。 萤火虫似乎是有目的一般,向着一个方向飞去,花溪好奇的跟了上去,最终停在了一个温泉前面。 温泉上面飘着浓郁的雾气,周围长满了奇花异草,萤火虫欣然的在期间翩然飞舞。 花溪走到温泉旁边,隐约间看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一动不动,像是一个雕塑一般。 “喂,你在干嘛,这里可是药谷。”花溪没有什么顾虑,直接问道。 温泉里面,修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温泉明明是热的,但是他身边的泉水上面却结了一层薄冰,而他的身上,也有几处被冰霜覆盖。 突然的声音让他陡然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瞳孔里面闪过一道寒芒,是谁?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他仔细想了想,这才回忆起来。 花溪?她怎么来的? 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修从温泉里面走出来,修身的薄衫上面沾满了水,隐约映出他完美的身材,整个人带着朦胧的水汽,让人忍不住心念一动。 不过,对于花溪这种小姑娘,冲剂就没有那么大了。 “师……师傅,你怎么在这里。”花溪有些惊讶,差点抓不住手中的灯笼手柄。 修眼底的惊讶不比花溪少,找个地方,他可是利用树林做出了迷幻视觉的阵法的,花溪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这里是满月池,是我疗伤的地方,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修随意的捡起放在一旁的石头上面的衣服,在花溪面前穿了起来。 “疗伤?师傅你生病了?”花溪有些惊讶,“你不是药谷的神医嘛,为什么还有你治不了的病?” 修哑然失笑,他嘴角微勾,看着面前天真的女孩,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小溪,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好,医者亦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那师傅你是什么病。” “我天生寒体,药石无医。病发时寒气无法抑制,伤人伤己,所以我才来这满月池抑制寒气。” “那怎么办才能帮你。” “没有办法。” “师傅,我不信,万物相生相克,我的蛊毒亦有天敌,你的寒毒肯定有办法控制的。既然是寒毒,那我们就找有炽热的药性的药材中和就好了。” 修摇头,这个办法自己的师傅早就用过了,他辛苦了大半辈子,用了上千种药草,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却没有找到能彻底压制自己体内的寒气的药材或者至宝。就算有作用,也只能作用一段时间。 不过小溪有这样的想法,他不能打压她对医学的信心,这样想着,他微微点头,话语温柔了许多,“那为师就等着小溪学成,为我治病。” 花溪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志气满满,“师傅放心,您的身体就包在我身上,我就不信了,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研究不出来治疗您的方法。”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修话语一转,表情严肃了许多。 “我走过来的啊。”花溪不明所以的回答,眼中坦坦荡荡,没有半点不自然。 毕竟,她说得是实话啊。 难道是阵法出了问题? 修压下了自己的怀疑,并嘱咐花溪,“这个地方不要告诉别人,我身体的问题也不要说出去。” 花溪仰头看着修,继而甜甜一笑,“好啊!师傅,这是我们的秘密吗?”她歪着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修。 “自然。” 修心底一动,看着花溪清澈的双眼,神色温柔了许多,这一次,他主动牵起了花溪的手,带她离开了满月池。 花溪乖巧的跟着修离开,对于师傅的不满也已经减弱了许多,原来师傅也可以这么温柔啊。 如果十七知道了,一定会羡慕死自己的,可惜,这件事自己已经答应了师傅不说出来了。 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才对啊。 希望十七以后知道了,不要怪自己啊。 回途的过程中,他故意让花溪引路,他震惊的发现,自己的那些迷阵对于花溪而言根本没有作用。 幻阵就像不存在一般,让花溪正常的通过了重重阻碍。 这叫修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阵法是他根据地形精心设计的,每一棵树木的存在都是阵法的组成,变化无穷,让人眼花缭乱。 可是花溪?莫非是身上有什么破阵的法宝? 不过好在她是自己的徒弟,也知道了这个地方,那自己也不要去探寻她的秘密了。 第二十九章 得医书 立医志 第二天,花溪是被轩辕紫苏叫醒的,她费力的睁开眼,就看到轩辕紫苏站在自己床边,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得是什么,努力晃了晃脑袋,花溪才勉强懂了她的意思。 “师妹,师傅出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你快起床,别忘了师傅留给我们的任务,不然该被责罚了。”轩辕紫苏的话在花溪耳边像是蚊子一样嗡嗡作响。 “唔……知道了,师姐你先去吧,我等下就去采药……”困意难挡,一边说着,花溪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好吧,你可别睡过头了。”轩辕紫苏提醒了她一下,便离开了。 花溪拱了拱身体,睡意再次笼罩,可是在她差点陷入沉睡的时候,脑袋里面灵光一闪,她唰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中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不行,不能睡,我要学医!”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飞速的穿衣洗漱,然后跑到厨房,厨房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是桌子上一碗粥还冒着热气。 “肯定是张婆婆给我留的。”心底一暖,花溪将一碗粥喝的干干净净,然后自主的将碗筷收拾干净。 一切都准备好了,她便背着没比自己小多少的背篓去了后山。 在花溪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位老伯拿着扫把清理地面,花溪脚步顿了顿,还是选择和他道了一个别,然后飞快的离开了。 老伯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花溪的背影,笑呵呵的自言自语道,“谷主收的这两个女娃,真是乖巧的很啊。” 背篓里面本来就有自己昨晚找到的一些药草,所以花溪任务就轻松了许多,很快,她就完成了任务 不过没到半个时辰,花溪便拖着背篓下了山,可以隐约看到背篓里面绿色的药草,满满的一筐,她小小的身体艰难的往前挪动着。 老伯还没离开,他没想到花溪这么快便回来了,他连忙放下扫把,跑到门口帮花溪接过竹篓,并摸着花溪的头,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道,“小溪真厉害。” 花溪立马得意的扬起了下巴,“那是自然,师傅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肯定比不上我。” “不要小看谷主啊,谷主和小溪一般大的时候,就已经熟识了上百种药草了。”老伯笑呵呵的说道。 这样的打击让花溪的骄傲荡然无存,她撇了撇嘴,小声反驳道,“那是本公主学的晚了一些而已。” 老伯呵呵一笑,然后带着花溪到了自己的房间,递给她一本医书,介绍道,“药谷里面的老家伙多少懂都一些医术,你若是有问题就随便去问,这本医书世间仅此一本,你若是喜欢,便拿去看吧。” 花溪眼睛一亮,珍而重之的将没有名字的医术抱在怀中,并真诚的对老伯倒了谢。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医书,却发觉里面是一片空白。 她抬起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老伯,老伯却笑而不语。 花溪觉得老伯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开玩笑,她仔细想了想,心底隐约有了答案。 “这本书,是我的医书!”花溪眼中的光芒夺目,想明白了老伯送书的目的,她心底升出一股振奋的感觉,仿佛有一股动力在催促她前进。 老伯满意的点了点头,并说道,“每一个在药谷学医的人,都有这样一本书,每一任的药谷谷主都有两个弟子,选择留下的,成为了药谷的谷主,而选择离开的,则留下自己的医书。只有谷主,才能看所有的医书。这些医书,就保留在谷主的书房。” 在花溪没有起床的时候,他也将同样的一本医术送给了轩辕紫苏。 这两人,注定要走不同的路。 话锋一转,老伯严肃的看着花溪,“小溪,你想写下一本什么样的医书呢?” …… 从老伯的房间离开,花溪的脑海里还是回响着老伯的问题,我想要写出一本什么样的医书呢? “小溪,今日的任务可都完成了?”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吓得花溪一个激灵,这样冷漠的声音不是师傅又是谁? 她抬起头,只看到师傅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面色阴晴不定。 “都完成了!”她很快就从心虚的状态中反应过来,她已经信心满满可以通过师傅的检查了,怕什么。 修背着手,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板正了脸色,语气生硬的问了她几个问题,没想到她回答的倒是面面俱到。 “那我便再教你一些。”看到她回答的一字不漏,修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万物相生相克,我所告诉你的药材,不同的组合能达到不同的效果,如果糅杂在一起,良药也可能成为毒药……” 花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修完美的面庞,认真的听着他的讲解,倒是修被她灼热的目光盯着稍微有些不自在,但没有表现出半分。 等到满身汗水的轩辕紫苏从山下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嫉妒的情绪从她的心底一划而过,然后变成淡淡的失落。 “好像师傅更喜欢师妹一些,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整理好情绪,轩辕紫苏深吸一口气,将身后的背篓放下,走到了花溪身边,和她一起听课,不过是来得比较晚一些,听的半懂不懂。 “听懂没有?”讲完了一遍,修垂眸看着两人。 “懂了……”轩辕紫苏没有底气的回应,她不想在师傅面前显得愚笨。 “师傅你再说一遍。”花溪则拽了拽他的衣袖,并偷偷递给轩辕紫苏一个眼神。 轩辕紫苏心情复杂,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说道,“师傅你再给师妹讲一遍吧。” 修没注意到两个人的交流,只是觉得花溪愚笨了一些,不过还是耐心的为两人讲解了一遍。 这一次,轩辕紫苏认真的记下了修说的话,倒是花溪显得有些不认真了。 修有些不满的挑了下眉,对花溪道,“晚上把药草分类收好,完成才可以吃饭。” 第三十章 被惩罚 小心机 花溪有些惊讶,双唇微张,她用倔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师父,眼底带着几分委屈,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偏过头看着轩辕紫苏,像是等着她开口。 轩辕紫苏心情复杂,她开了开口,带着愧疚的语气替花溪求情,“师父,师妹还小......”她还是自私的不愿意说出真正的原因,她是真的不想让师父对自己不满意。 修面无表情,正是因为花溪年龄小,他才要养成她的习惯,做事不认真,如何才能学好医术?他语气生硬的开口,“紫苏不必为她求情,犯了错就要受罚,若有下次,绝不姑息。” 花溪心底委屈的不行,但是脸上却带着叛逆的神色,她愤愤的哼了一声,然后跺了跺脚,她仰起头,然后背过身,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眼底的泪光,故作高傲的语气中带着哽咽,“罚就罚,没什么大不了的。” 修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住心底不舒服的感觉,不过眼底有几分闪烁,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过严厉了,小溪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不过,他还是狠下心,没有收回自己的话。 “师父,其实......”看着花溪的背影,自责的心情席卷了轩辕紫苏,她鼓足了勇气,准备对修说出真相,可是回过头,修已经离开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伸手虚晃的想要拉住他的衣角,然后无力的垂下手。 轩辕紫苏来到了花溪的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她叹了一口气,站在门口轻声安慰道,“小溪,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放心,我会跟师父解释清楚的。” 房间里面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轩辕紫苏更加自责了,她直接推门,却发现门已经上锁了,她确信,花溪在里面,却没有理自己,原本就是敏感的性子,她顿时以为花溪在怨恨自己,心底更加自责了,生怕花溪因为这件事情和自己生了隔阂。 如果这样,那么父皇交给自己的任务,是不是也不能完成了。 可是,她现在已经对把花溪的信息交给父皇的事情有些犹豫了,如果父皇真的掌握了对抗巫族的方法,那么花溪和巫族会不会有事?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对待花溪的态度是因为友情,还是因为父皇的嘱咐。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她转身离开了。 而花溪此刻正一脸悠哉的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铃铛,铃铛里一只蛊虫一动不动的趴在里面,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 花溪摇了摇铃铛,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她倒是很正常的反应,随手将铃铛甩到床上,眼中哪有半分受了委屈的模样。 她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心中暗暗得想,“现在师傅和小七肯定特别自责,哼,怪我?我这么可怜他们怎么舍得惩罚我啊。” 刚才的一幕,不过是少女的小计谋,目的就是让师父心生愧疚,本来就是他错怪了自己,她才不想要受委屈呢。 但是,委屈的心情,也是真的,不过傲娇的少女才不会承认她心底真的有几分失落呢。 第三十一章 一碗面 盐变甜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张婆婆已经在客厅备好了饭菜,花溪却哀怨的在后院整理药草,药草不多,但是要分离出来还是有些麻烦,毕竟有些药草长得类似,还有一些带有尖刺,时不时会划伤花溪的手。 花溪忍着疼痛,带着满腹的愤懑一点点的给药草分类。 张婆婆带着一碗饭,走到了花溪身边,看到她这幅模样,顿时心疼了,她将饭菜端到花溪面前,心疼的说,“小溪,这时婆婆特意留给你的,谷主现在不在,你快吃了吧。” 饭菜还是热的,上面冒着热气。 花溪顿时感觉鼻子一酸,眼底差点落下来,她别过头,抿了抿嘴,偷偷的咽了一下口水,“谢谢婆婆,我不饿。” 张婆婆没说什么,只是放下碗筷,蹲下身,帮花溪整理起药材来。 “张婆婆,这是小溪应该受着的,您快回去休息吧。”花溪赶紧拉住她布满了皱纹的手,将她手里的药草拿到了自己手中。 张婆婆年纪那么大了,她怎么可能让她帮自己啊。 张婆婆依言站起身,只是望着花溪的眼中带着几分满意,这女娃虽说顽劣了一些,但是秉性倒是不坏,不知道最后留在药谷的,是不是小花溪。 她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花溪身边看着她进行药草分类,时不时还指点花溪一番,并找出了她的错误,花溪对这些药的理解,更深了一些。 一个时辰过去了,花溪终于将药草分好了,张婆婆在这之前便离开了,她将分类好的药草一个个搬进了仓库,此时她已经饥肠辘辘了。 快速冲进了厨房,只看见厨房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花溪心底一暖,肯定是张婆婆给自己留的。她拿起筷子顾不得热就塞进了嘴里。 这时,这味道,有点一言而尽。 张婆婆是不是把糖当成盐放了,这面,这么那么甜呢? 可是她太饿了,忍住味蕾的不适,表情复杂的把一碗面吃干净了。她保证,这是她吃的一碗最难吃的面,也是吃的最干净的一碗面。 她将碗筷收拾好准备离开厨房,刚出门,就看见一身灰袍的修脚步有些匆忙的走了过来,手里面还端着一碗面,上面飘着热气。他的衣服的袖口处还带着些许的面粉。 “师父?”花溪有些惊讶,想到修今天冷酷的模样,她又有些别扭,不想看他。她将视线转移到修手中的面,这面...... 修有些不自然的看着花溪,视线越过她看到了桌子上空空的碗,有些讶异的开口,“那碗很甜,你吃了?” 花溪顿时明白了,那碗面是修为自己准备的,心底的不痛快也消散干净了,她狡黠一笑,“师父,你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楚吗?” 修神情不变,淡定的看着花溪,“吃饱了,那边休息去吧。” 花溪撇撇嘴,真没意思。 “那我去睡觉了,师父早点休息。”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在你的房间里面。” “知道啦。” 第三十二章 换新衣 承认修 花溪快步回到了房间,环顾了一下屋子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她哼哼鼓鼓,以为师父在骗她,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准备睡觉。这时,她在床上看到了叠的整整齐齐的几件罗裙,正是适合她这个年龄的,各种颜色,各种样式都有。 花溪眼睛一亮,然后扑到了这些衣服上面,她终于不用穿那些又肥又大又难看的衣服了。原来师父今天出门是因为这个吗?还算他有点良心,舍不得自己这个美少女穿那么丑的衣裙。 然后她乐此不疲的将衣服一件件的在身上试穿,最后,她在最下面看见了一件红色的衣服,试衣服的手顿时顿住了。 “红色的裙子......”她轻轻的拿起来这件裙子,神情恍惚,双手微微颤抖。 “小溪,我好疼啊——”双儿痛苦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那身红色裙子,双儿姐姐是不是就不会...... 那身艳丽的红色裙子,在花溪眼底瞬间变成了刺目的血色,她攥紧了裙子,抓出了一道道褶子,神情晦暗不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溪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她小心的将裙子收好,然后放在了衣橱最深处,或许,她永远没有拿出那身红色裙子的勇气了。 有了新衣服的兴奋也因为那身红色裙子削弱不少,花溪很快就躺在床上入睡了,只是这一觉,注定不安稳。 次日清晨,花溪早起和轩辕紫苏一起到客厅吃饭,花溪穿着一身紫色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而轩辕紫苏也穿了一身新裙子,两个人看起来倒是活波靓丽了许多。 看到花溪也有新衣服,轩辕紫苏眼底的开心减弱了不少,她以为,师父只给自己买了,但是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可是总隐隐有几分不开心。 “十七,早上好啊。” 轩辕紫苏有些惊讶花溪居然跟自己打招呼,她还以为花溪再也不理自己了呢,她立即热情的回应了花溪,“小溪,早上好。” 花溪早就把昨天的不愉快忘在了脑后了,她同往常一样和轩辕紫苏打打闹闹,让轩辕紫苏放下了自己的担忧,看来,小溪没有怪自己。 今天两个人的任务依旧是采药,昨天采的药材,今天每一样要多采两倍,与此同时,她们要利用今天的药材,用一个月的时间找到最好结合来治疗外伤。 这两个女孩子,今天可是有的忙了。 吃了饭,花溪去背自己的背篓,然后发现自己的背篓也已经变小了,自己背起来毫无负担。 “看在师父这么细心的份上,那本公主就认了他这个师父了。”花溪心底暗暗的想,对修最后的一点不满也消散干净。 轩辕紫苏感觉心里有些堵得慌,总感觉师父对花溪比对自己好,虽然她明白师父做的都是有原因的,但是她总是过不去心底的那一个坎。 这时候她心底生出了一个想法,五年后留在药谷,留在师父身边,成为唯一一个陪着师父的人,什么皇位王权,都抵不过师父的温柔。 第三十三章 出药谷 遇魔族 两个人背上竹篓上了山,清晨山林里面的空气格外新鲜,草叶上面带着晶莹的露珠,鸟鸣山涧,微风拂面。 花溪和轩辕紫苏在找药的途中不知不觉的分开了。 花溪几乎已经把大半个山头都走过了,很快就找到了师傅要求的草药,然后就在研究怎么样才能将草药结合起来,达到消炎止痛的效果。 “南烛的根茎可以用于外伤消肿;蛇莓可以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灰叶南蛇藤的根和藤可以散瘀止血......这些药草都是可以治疗外伤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佳的结合方式。”花溪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什么可以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 她只好在原地用石头把每一样草药捣碎,将它们分装起来,收在背篓里面,然后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她的目标不是药草,而是动物。 虽说后山长满了植物,药材丰富,可是花溪除了虫蚁,别的动物半个影子都看不见,这么一想,她已经好久没吃肉了。 种种原因结合下来,花溪选择偷偷溜下山。 修已经告诉两人如何通过药谷外面的阵法,所以花溪根本不费力气就出了药谷,在外面的树林里面四处闲逛。 魇不再绕着她的手腕,而是爬到了花溪的肩膀上面,眼睛发光的盯着四周,芯子时不时吐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 “安静点,你是想让所有的食物知道这里面有蛇吗?”花溪恨铁不成钢偏头剜了魇一眼,魇立即把舌头收了回去,眼神带了些许的委屈。 那边草丛里面突然传出声音,花溪耳朵动了动,放慢了脚步,魇的身体竖了起来,眼睛发光。 小心翼翼的扒开了那边的草丛,只看到一个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分不清是男是女。 令人称奇的是,他身上的血和正常人不一样,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像是中了毒一般,淡淡的黑气飘在他的身上,身边的花草受了黑气的感染,瞬间就枯萎了。 那黑色的雾气还慢慢在蔓延,所触及的植物像是被抽取了生命力一样发蔫发黄,而那人的气色却变得好了几分,胸口的起伏也明显起来。 花溪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不过更多的是好奇,她想,她大概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只有魔族才可以抽取其他生物的生命力来壮大自身,不过现在是人界,这么魔族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这么想着,她更靠近那个魔族了。 魔族原本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一动不动的盯着花溪,“人类,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刀子划过玻璃的声音,令人十分不舒服。 听着他的声音,花溪才堪堪确定他是一个男人。 花溪放下自己的背篓,面带算计的看着男子,“我是一个医师,你需不需要帮忙?” “不需要。”花溪明显的不怀好意,男子自然也不是傻的。 他内脏的伤口已经修复好了,外伤却不能依靠吸取生命力来愈合,身上的伤口依旧在流血,他现在的确需要医治。但是肯定不是花溪,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女娃。 “不需要?”花溪似笑非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魔族,手里拿出来一把匕首,笑意森森,“既然不需要,反正你早晚都要死,不如我送你一程?” 孟夏怜光从没有遇到花溪这样上赶着治病的医师,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就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啊。 “好,我需要。”他咬牙切齿的回答。 花溪将匕首收回去,蹲在梦夏怜光面前,拍拍他满是血污的脸,满意的说道:“这才乖嘛。” 梦夏怜光只觉得自己倒了大霉,神医没碰到,遇到了一个小魔女。 他索性闭了眼,随便她怎么折腾,大不了被治死了然后回魔界重生。 魔族本身是有魔气构成的能量体,不死不灭,只有将魔族身上的魔气全部消灭,魔族才会彻底消失。 每一次重生,都会消耗魔力,所以魔族也不会轻易让自己死掉。 花溪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她首先取出单一的药草敷在他身上比较浅的伤口上面,又将有可能有更好效果的组合一起敷在他身上眼中的伤口上面。然后手段粗鲁的包扎,似乎不顾梦夏怜光痛苦的哀嚎。 “感觉怎么样。”梦夏怜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包扎完毕,花溪期待的看着他的反应。 “不怎么样。”梦夏怜光的声音因为疼痛显得更加可怕,他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话带着满满的怨恨和怒火。 等我身体好了,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类的。 “怎么会呢?”花溪等不及了,直接把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拆开,观察药草下的伤口,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梦夏怜光又遭受了一次折磨。 “你是不是在玩我?”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花溪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没有啊,我看看效果。”花溪边说边再次包扎伤口。 “药又不是毒,哪有刚下就能看出效果的。你到底会不会治病!”梦夏怜光怒吼道,他现在真想一死了之。 “原来是这样啊。”花溪恍然大悟,她召唤了四周的一些蛇和虫子守在梦夏怜光身边,“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别想着离开噢,后果很严重。” 花溪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若是师父发现自己偷偷下山,肯定又是一顿责罚。 梦夏怜光动了动身体,浑身都痛,他无力的放弃了离开的想法,身边那么多毒物看着自己,他想离开都难。 若是此时来个猛兽一口吞了自己多好啊,他此刻已经彻底的自暴自弃了。 他睁眼看着头顶的蓝天,澄澈透明,万里无云。 这样的天气,应该不会下雨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阳落下了最后一丝金黄色的余晖,空中响起一阵雷鸣,天色阴沉下来,狂风四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乌云遮住了天空。 梦夏怜光只想打自己一个巴掌,乌鸦嘴。 豆大的雨点砸在了他的身上,身上的伤口渗透了雨水,带来刻骨铭心的疼痛。 梦夏怜光头一次这么讨厌人界,讨厌人类的医师。 如果不是那个女娃,他早就离开了这片深林,如今,药草和雨水刺激着他的伤口,全身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花溪解恨。 第三十四章 再下山 骗师父 花溪已经回到了山上,吃了晚饭之后,她便在房间里面研究药草。天色渐渐昏暗,风起雷鸣,她走到窗前望着天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很快就要下雨了,那个魔族就那样待在树林里会不会出事啊。 谁管他的死活。 但是他是自己的试验品,如果他死了,谁能帮自己试验药草的效果啊。 真是麻烦! 花溪犹豫了几秒,还是披上了一件披风,然后撑起一把竹伞走出了房间。 刚出门,倾盆大雨骤然降落,狂风卷夹着雨点,让花溪走路都费劲。她衣服的裙摆已经被打湿了,身上湿乎乎的,非常难受。 等她下了山,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黑漆漆的道路没有一点光亮。 她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让梦夏怜光自生自灭算了,自己在房间里待着多舒服,干嘛出来受罪啊。 不过巫族自小就在森林的环境中长大,花溪倒是没有路痴的属性,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梦夏怜光所在地。 梦夏怜光已经半死不活了,他已经做好了回魔界的准备,身上的伤口已经发炎溃烂了,他从最初的痛不欲生到现在的痛到没有感觉。 感受到花溪的到来,他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眯着眼看着花溪,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花溪将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撑着伞,查看他身上的伤口,在梦夏怜光的视线里面,只见花溪取出来一个玉瓶,将瓶子里面的水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他又感受到痛苦了,还有些发痒。 “这是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救治你啊。”花溪将他的每一个伤口都拆开又重新包扎,动作有些粗鲁。 梦夏怜光疼得呲牙咧嘴偏偏还不能把花溪怎么样,心底的怒火腾腾的往上升。 雨渐渐变小,乌云彻底消失,繁星满天,原本漆黑的树林终于有了一些光亮。 梦夏怜光这才能看清楚花溪,只见她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上的水顺着发丝滴在地上,而她手中的伞却是撑在自己的头顶。 还算她有点良心。 不过她若是指望自己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忘了她对自己的折磨,那她就太天真了。 只要看见花溪,他脑子里就闪过无数折磨她的办法。 “你现在好一点没有。”花溪问。为了不让他就这么死了,她可是带了一瓶血叶池的池水呢。 梦夏怜光抿着唇,一言不发,身上的伤口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体在修复。她刚才给自己用的,是什么宝贝? 花溪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脸,毫不客气的问,“本公主问你话呢。” 梦夏怜光脸涨的通红,是被气的。 “你叫什么名字。” “梦夏怜光。”这一次,梦夏怜光学乖了,从小到大,他头一次这么隐忍的痛恨一个人。 “魔界孟夏家族的?” “你怎么知道?”梦夏怜光彻底震惊了,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他已经惊的跳起来了。 “我爹爹告诉我的啊。”花溪倒是没觉得有多么奇怪。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知道魔界的事情。”孟夏怜光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 “你猜啊。”花溪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他不仅知道魔界的事情,其余各界的事情他都了解,所以花溪足不出户,却能知晓天下事。 没等梦夏怜光消化这件事,便听到花溪继续说道,“不仅这个,我还知道魔界有一宫十二殿,你们家族是第四殿孟夏一族,魔界少有的崇尚和平的家族。和你们最敌对的家族是第六殿天贶一族——号称魔界最好斗的家族。和你们关系最好的是第八殿南吕一族——魔界唯一一个保持中立的家族……” 梦夏怜光这个人愣在了那里,整个人大脑闪过无数思绪,也没有得到一个结果。 这个花溪,难道和魔族有关系?可是她身上没有半点魔气。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嘶哑着声音,语气冰冷的开口,“不管这些你是从何得知,如果你敢多嘴,将魔界情况说与他人听,魔界不会放过你的,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花溪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她不屑的看了一眼梦夏怜光残败的身躯,又拍了拍他的脸蛋说道,“你现在没有机会,以后更没有机会。” “狂妄自大。”梦夏怜光闭了眼,别过头,不想看她嚣张的模样。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花溪笑容带着几分得意。 她站起身,抬头看着天。此刻雨已经停了,她将伞撑开放在了梦夏怜光的头顶,然后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走啦,明天再来。”然后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忘了告诉你了,我的名字叫花溪,以后报仇找不到人那多尴尬啊。” 梦夏怜光气得浑身发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花溪离开。 花溪,我记住你了,此仇不报我就不姓孟夏! 花溪回到了山上,环顾了一下院子,还好,没有人发现自己偷溜出去了,她偷溜回房间,准备换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但是房间里面的那个人顿时让她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师......师父......”花溪毫无底气的垂下头,将手背在身后,手中的瓶子被她扔在了地上,然后藏在了裙子下面。 修皱着眉看着花溪,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她浑身湿透的模样,所以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怎么晚了,干什么去了。” 花溪的眼珠转个不停,很快,她就抬起头,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师父,我去找魇了,下雨之前他出去觅食了,但是它怕水,我怕它回不来,就去找它了。” “伞呢?” “嗯......半路我摔了一跤,就把伞摔坏了,我就没带回来。”花溪指了指膝盖,那里确实有一块沾满了泥土。这片泥泞,是她给孟夏怜光上药的时候沾上的。 “那......”修还想问什么,花溪装作不舒服的模样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整个人脸色白了不少,“师父,我有点头晕,膝盖也好疼啊......”她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修,让他说不出责备的话。 “伸手,我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不用麻烦师父了,我睡一觉就好了。”花溪哪里敢让修检查自己的身体,她连忙推着修,把他“请”出了房间。 第三十五章 你身份 是什么 修不明所以的离开了花溪的房间,走出房门,才发觉轩辕紫苏站在门口。 “师父,师妹怎么样了。”轩辕紫苏的神色有些紧张,看着修也没有往日的激动。 “并无大碍,夜色已深,紫苏也早些休息吧。”修面色不改,留下这一句话便要离开。 “师父……”轩辕紫苏忍不住叫道。 “怎么了?”修转过身,挑了一下眉头。神色没有半分的不耐烦。 “没……没什么,师父晚安。”被他专注的目光注视着,轩辕紫苏感觉心头一跳。 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师父,她也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她只是觉得,见到了师父的瞬间,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存在有了意义,从前的浑浑噩噩突然茅塞顿开了。 仿佛天生一般,只要想到他,她就心动。 似乎,是冥冥之中被注定了一般。 “嗯,晚安。”他的声音酥酥麻麻传到耳畔,像是一阵清风吹过,没有多做停留,却让轩辕紫苏心动不已。 她甚至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整个人晕乎乎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花溪很早便出了门,再一次偷偷溜下山。 梦夏怜光看起来状态好了不少,只是对花溪没有摆什么好脸色。 “你来干嘛。”梦夏怜光面色苍白,声音听起来更加沙哑难听了。 这样一个俊秀的男子却拥有与外表如此违和的声音,的确令人唏嘘不已。 “当然是关心你的身体啊。”花溪真挚的回答。 梦夏怜光却感觉灵魂都在颤抖,如果可以,他真想离这个人远一点。 花溪可不在乎他的想法,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梦夏怜光身上的伤口,忍住冲上去拆开伤口观察的欲望。 “你现在恢复了多少。” “一成的魔力。”尽管不愿意,梦夏怜光还是如实回答了,不然,他不知道花溪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 花溪点头,在心底默默的说,“雪叶兰心的功效真厉害啊,不知道加入了雪叶兰心,那会不会对药草的结合有影响啊。” 梦夏怜光躺着的位置已经一片荒芜,在他的周围看不到生物的痕迹,黑气在边际蔓延,悄然的飘过了花溪,有一道气息钻入了花溪的身体。 动用魔气在人类的身上可比在植物的身上浪费的精力多得多,梦夏怜光脸色瞬间白了,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他努力抵抗着禁法的力量,终于从花溪的身上抽取了生命之力。 令梦夏怜光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魔气刚触碰到花溪,他的身体便在飞速的恢复,他还以为是自己抽取了花溪全部的生命力。 他赶紧收回魔气,紧张的看着花溪,却发觉她根本没有半分不适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情况?”梦夏怜光百思不得其解。 “咦?你怎么看起来好多了。”花溪不知道梦夏怜光做了什么,但是她明显的感觉到梦夏怜光状态变好了。 梦夏怜光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花溪,“难道她是植物修炼出来的妖族?但是她身上根本没有妖气,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或许,应该将他抓起来带回魔界,交给魔君大人。 “你这个表情是不是有什么坏想法?”花溪警惕的看着梦夏怜光。但是却没有半点担心的模样。 梦夏怜光盯着花溪冷笑一声,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跃而起,五指成抓,扣住了她的脖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说就等死吧。” 第三十六章 相思引 噬心蛊 花溪镇定自若的抬头迎上他狰狞的面庞,一双水灵的眼睛里面带着微微的惊讶,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慌张和害怕。 “我就是个普通人啊。”花溪十分干脆的回答,璀璨的墨绿色眸子滟涟着淡淡的微光,坦荡的模样让人无法生疑,更何况,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啊。 梦夏怜光的眉头紧皱,手指微微用力,刚想开口说什么,他突然感觉心脏一阵绞痛。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然后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后退一步,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目光凶狠的看着花溪,恨不得把她杀了解恨一般。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嘶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痛苦。 “只要你不想着伤害我,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喽。”花溪怂了怂肩膀,然后整理了自己的头发,笑嘻嘻的看着梦夏怜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相思噬心蛊,一种双生蛊,两只蛊虫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你想象一下,这样的一对蛊虫如果分离了肯定会难过,更别说互相伤害对方了。每当一只蛊虫的寄生体有伤害另一只蛊虫的行为,寄生在心脏位置的蛊虫就会焦躁不安。而你的心就会如同万虫腐蚀,痛不欲生。而且,若是有人在你面前伤害我而你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也会感到心痛哦。” 孟夏怜光不敢再对花溪做什么,过了一会,心痛的感觉渐渐消失了,他警惕的看着花溪。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无奈的望着她。 “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吗?”花溪露出一抹甜甜的人畜无害的笑容,梦夏怜光却不寒而栗。 “嘿嘿,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罢了。” 看到花溪双眼发光的模样,梦夏怜光不自觉在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帮了你你就会让我离开?”他有些不确定的问。 “那是自然,不然我留你做什么。” 梦夏怜光仔细看着花溪,眼中带了几分思考,过了几秒钟,他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帮你,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往而不来非礼也,你帮我,我当然会考虑帮你喽。” “那好,你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测试药草。” 梦夏怜光还以为她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却不想她的目的居然是这个。他都已经做好了失去大半条命的准备了。 “好,一言为定。” “一个月的时间,用你的身体帮我测试药草的药性,其间你不能用你的能力修复身体。不过事先说好了,我不会帮你解了蛊毒的,你放心,只要你不伤害我,你就不会有事。” “好。”梦夏怜光点头,“结束之后,我需要你给我一对相思噬心蛊,而且要告诉我使用它的办法。”如果她有了这个东西,那个人就没办法伤害她了吧。 “没问题。”虽说相思噬心蛊在巫族也很少见,花溪出门也只带了两对,有一对还用在了梦夏怜光的身上。没想到另一对也要送给他,但她却没有心疼,作为巫族的制蛊天才,她自己能做出的蛊毒就已经足够自保了。 这份建立在利益和威胁上面的交易是那么的脆弱,却让两个人有不得不坚持的理由让她们维持下去。 第三十七章 官重瑾 夏怜光 时间不早了,花溪交代几句便离开了,直到见不到她的身影,孟夏怜光紧绷的心脏才放松下来。 “关于花溪的事情,还是要报告给魔君大人才是。”他心底默默的想。 在吸取了花溪的生命力之后,他的身体几乎恢复了七八成,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快愈合了,如果他现在选择离开,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到花溪,更不会被她的蛊虫控制,但是他有了新的想法,他决定留下来和花溪完成这个交易。 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他神色恍惚了一下,隐约间,他好像回到了见到那个神秘男子的那一天。 “你可愿意用自己的声音以及身上的三成魔气,换取她的声音?” “我......愿意......” 他伸出自己的手,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女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撑着一把纸伞蹲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擦拭脸上的污渍,然后在自己的手心上面一笔一划的刻画。 “官重瑾,我的名字叫官重瑾,你叫什么名字啊。”她用自己的手比划着,明明半个字都没说,他却明白了她说话的意思,从她那双眼睛里,他读懂了她的话。 “夏怜光,我叫夏怜光。”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怜光,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啊。”那时她想说的,应该是这句话吧。 最深的理解莫过于,我能读懂你的欲言又止。 “重瑾......”孟夏怜光握紧了拳头,红了眼眶。 初见时,她是官家哑巴小姐,兰质蕙心,心似琉璃,撑着一把素色的纸伞,走到了角落里面的自己面前。 初见时,他是落魄的魔族少主,魔力尽失,狼狈不堪,倒在墙角下面,奄奄一息。 漫天的雨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细碎的雨丝淋淋漓漓地砸在他的身上,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会死掉吧。 该死的人类,发现了自己魔族的身份就要对自己赶尽杀绝,若不是自己在魔界受了伤,不得已才来到人界疗养,怎么可能会受到人族的摆布。 他明明,没有对人类做什么啊。 难道天贶一族说的是对的,人族不过是低贱卑劣的生物,根本不配存于六界? 等我回到魔界重生,定要回来给那些人类一些教训。 这时,雨好像停了,孟夏怜光抬头,便看见了一身素衣,笑容温婉的少女为自己撑伞。 她递给了他一只手帕,却发觉他根本没有去接的意思,于是她亲自蹲下身,为孟夏怜光擦拭脸上的雨水。 “你是谁?”体内的魔气已经渐渐无法凝聚了,他努力睁开眼,想要记住她的模样。 少女在他的手心里细细描画,痒痒的,像是撩动了他的心。 “官重瑾。” “夏怜光,我叫夏怜光,我记住你了,你也要记住我啊。” 在官重瑾震惊的目光中,他的身体化作了一片虚无。 复活后,他找到了往生阁,愿意用自己的嗓音换取她说话的机会。 再见时,她身披凤冠霞帔,坐在红色的喜轿里面,笑容娇羞。他默默的跟随着送亲的队伍,为她保驾护航。 突然出现的山贼打破了热闹的场面,眼看送亲将要变成送葬,他出现了,杀了所有想要伤害她的人,但是他也再一次要离开了。 这一次,他以为他会死,却不想被花溪救了下来。 他不知道她嫁给那个人会不会开心,但是如果有了噬心蛊,想来她会过得很安逸吧。 有点可惜的是,没能够听到她亲口叫出自己的名字。 第三十八章 期限至 医书录 花溪回到了药谷,首先做的就是去后山准备药草,她去拿背篓的时候,恰巧看到轩辕紫苏在摆弄一只小鸟,比起正常的鸟,这只鸟看起来小巧许多,行动却不是那么流畅。 “十七,这个是什么啊。”花溪好奇的走上前问道。 轩辕紫苏看着花溪,勉强的笑了笑,“这是机关鸟,是家里人和我通信的方式。” “好厉害啊。”花溪看着这只木头和金属制作成的鸟一样的生物,在它的腿部有一个小小的信筒,里面放了一张纸。她准备伸手去拿那张纸,却发觉根本不能用手将纸拿出来。 “这个东西是有机关的,如果暴力拿出来,那么里面的内容就会被破坏。”花溪简单介绍道,却没有告诉花溪怎么解开这个机关。 不过花溪对机关术不感兴趣,她只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和轩辕紫苏道了个别就去了后山采药。 轩辕紫苏则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她按了一下机关鸟的眼睛,“咔嚓”一声,信纸便自动弹出来一般,她拿出信纸,仔细查看上面的文字。 “金银花、白芨、川乌、草乌、羌活......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有祛腐生肌,通经活络之功效。” 嘴角不自觉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这下子,师父一定会肯定自己的吧。 她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取出老伯送给自己的医书,将这份药方记录在上面。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是没办法在那么短时间内做到的。 不知道小溪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也帮她弄到一份药方呢? 不过如果是小溪的话,她应该不会接受的,她来这里的目的,不过就是学医而已。 不像自己,背负了那么多。 ...... 时间渐渐过去,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花溪差不多从孟夏怜光身上彻底了解了这些药草的药性,她的医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的内容。 而轩辕紫苏却专注于和修的相处,她已经有了一张完美的药方,根本不用担心最后的结果,她的医书上面,只有一张完美的答案。 孟夏怜光这一个月可是被花溪折磨的够呛,最后一天了,花溪用血叶池水帮他彻底清理了伤口,他的身体才恢复的差不多了。 事实上,他还想再一次试一下吸收花溪的生命力的效果,不过有相思噬心蛊在,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好啦,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再见了。”花溪将装蛊虫的铃铛递给了孟夏怜光,然后冲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山上。 孟夏怜光接过蛊虫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后转回身,飞速的离开了。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至于花溪的情况,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告诉魔君大人吧。 若是她的体质对魔气的恢复有那么大的作用,或许应该把她抓回魔界好好研究。至于她被抓到魔界会有怎样的下场那不在孟夏怜光的考虑范围内。 他只在乎他想在乎的人,至于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第三十九章 兔子引发的战争 次日,花溪和轩辕紫苏两个人跪坐在雪叶兰心的树下,她们面前摆放着一个笼子,笼子里面是一只受伤的兔子,一旁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他们需要用到的药草。 修身穿一身青色的长袍,衣服上绣着竹叶,一头长发被一根竹簪束起,整个人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他此时正站在两个人面前,负手而立。 “今日,便是检验你们最近成果的时候了。” “是,师父。”两个人同时开口,便一起摆弄手中的药材。 没有煎药壶,他们只能用现有的工具做出最简便而且最有效的办法,用药草最基本的药性,以部分药材捣碎敷在伤口的办法来进行简单的治疗,虽说简便,但是也是最能用得上的办法。 花溪和轩辕紫苏均得心应手的摆弄手中的药材,修满意的看着她们点了点头。 花溪的方法看起来杂乱无序,但是使用的药草大致上是正确的,不会出现药性相克的情况,而紫苏选取的药草组合能将药性发挥到极致,两个人,在学医方面都是有天份的。 很快,轩辕紫苏就为小兔子为兔子包扎完毕,她的包扎手法非常完美,而且看起来很漂亮,对于兔子的行动也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 “师父,您看——”她开心的拉着修的衣角到自己桌子面前的小兔子前。 兔子腿部的血迹已经被她清理干净了,一身白色的毛发十分柔软。轩辕紫苏摸着它,它没有躲避的意思,安静的吃着嘴角的青草。 修点头,轻声道,“不错。” 听了他的夸奖,轩辕紫苏开心的笑了,她努力掩饰自己眼中的痴迷望着修,开怀道,“都是师父教得好。” “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修淡淡的回应,轩辕紫苏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目光,将视线转移到花溪面前,“我们还是看看师妹吧。” 花溪此时的情况并不好。 为什么兔子还没有孟夏怜光乖,乖乖的让自己给它上药不好嘛,乱动什么? 她动作粗鲁的拽着兔子的耳朵,手臂上多了几道抓痕,她表情有了几分不耐烦。如果兔子会叫的话,肯定是一阵惨叫。 为什么十七的兔子那么乖? “小溪,这就是对待病人的态度吗?”修耐心的开导她,“你动作轻柔一些,它便会怪一些了。” 花溪挑眉看着修,满不在乎的说,“为什么,我救治它,还需要对它和颜悦色?要死的又不是我?” 从她的这番话中,修感受到了花溪对生命的无视。 他一时间居然找不出话来反驳她,事实上,他心底甚至有些赞同她的话,所以药谷才会多年以来避世不出,只会救治有缘人。 也许,她是适合留在药谷的那一个。 “好啦。”正当修陷入思考的时候,花溪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修低头,只看见花溪的那只兔子正生无可恋的躲在角落,脚上的伤口包扎的杂乱无章,甚至渗出了鲜血。它整条兔子毛发凌乱,浑身发抖,动都不敢动。 “尚且可以。”修倒是没有心疼那只兔子,他关注的是花溪运用的草药,她用的办法,使用的药草种类不多,但是效果倒是不错。 而轩辕紫苏的药方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但是运用的药草太多,不够便捷。 两个人,谁的更好,修暗暗想了想,心底便有了答案。 第四十章 满月池 追兔子 “这一次比试,紫苏获胜。” 花溪听了修宣布的结果,原本的信心被打击的一点也不剩,她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落。自己都这样用心了,还浪费了两对相思噬心蛊,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十七不愧是轩辕皇族的公主,真的好厉害啊。 心底已经有了这样的结果,可是轩辕紫苏真正听到自己获胜那一刻的时候,她却没有那么开心了。 这份成功,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即便所有人都不知道,可是她自己清楚,她欺骗了师傅,欺骗了小溪。 “这两只兔子,就交给你们处置了。”修没有在意两个人心底的想法,他袖口下的手的指尖有些发白,声音也清冷了许多,留下这样一句话之后,他便脚步匆忙的离开了。 各怀心思的花溪和轩辕紫苏没有发觉修的异样。 “十七,你能告诉我你的药方是什么吗?”随意的拎起兔子的耳朵,花溪走到轩辕紫苏面前,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做的比十七差。 “呃......好......”轩辕紫苏将兔子抱入怀中,将自己的药方告诉了花溪。 被拎在空中的兔子有些羡慕的看着被抱在怀中的兔子,同样是兔子,为什么待遇差距那么大呢? 它不知道的是,接下来它将会遭遇更悲惨的命运。 将兔子带回了房间,花溪便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寻找,最后,她找到了一把匕首。她拿着匕首在兔子面前比划着,“是先吃前腿呢,还是先吃后腿。” 巨大的危险包裹着兔子,在强烈的求生欲的驱使下,兔子以兔生最快速的速度从窗户跳了出去。 花溪愣了一下赶紧出门去追,“喂,晚餐你别跑啊。” 作为一只没什么脑子的兔子,它只能往自己家的方向跑,而整个后山唯一能有动物存在的地方,就是满月池。 再一次来到满月池,花溪已经轻车熟路了,她追着兔子的脚步到了池水旁,原本温热的泉水却透露出一股寒气,让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这么冷啊。”花溪抱着自己的胳膊,寻找兔子的想法减弱了不少。她放慢了脚步,悄然的走着,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发现了那只兔子。 “哈哈哈......好蠢的兔子啊。”兔子半死不活的倒在一旁的石头上面,一看就是慌不择路撞在了石头上面。正好省了花溪的麻烦。 她拎起兔子准备离开,视线却不自觉瞄向了温泉。 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再次碰到师父。 温泉上面飘散着白色的雾气,却没有任何的人影出现在其中,花溪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心底有几分失落。 果然,师父不在这里面啊。 算了,不管了,开荤才是最重要的,这里实在是太冷了,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这时,花溪发现脚下的一摊水迹结成了冰,黏住了她的脚,她用力抬起脚,才把自己的腿拯救出来,这时候,她已经感到不对劲了。 上次到这里来的时候,没有那么冷啊。 她疑惑的绕着温泉走向了另一方,看到了令她头皮发麻的场景。 修半个身体倒在温泉里面,上半身趴在温泉外面,身下的水已经结成了冰,冒着森森的寒气,他的衣裳半敞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溅起的露水结成冰花零散的落在上面。他整个人昏迷不醒,长长的睫毛上面覆盖了一层冰霜。 第四十一章 撒娇术 求师父 花溪一把扔开手中的兔子,跑到修面前,伸手刚触碰到他的肩膀的一瞬间,触及到一片刺骨的冰冷,她被冻得缩回了自己的手,“嘶——好冷啊。” “师父.....师父......”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修的脸,虽说有点凉,但是滑滑的,好舒服啊。 不过修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看师父这个样子,应该是还没有进入满月池就病发了,如今只能把他送进温泉里面才有可能缓解他的症状。 花溪下定决心一般,用裙摆包裹住自己的手,然后用力推修的身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修整个人推进了温泉里面。 冰和火的交融的刹那,温泉瞬间冒起一大片雾气。 没有任何的支撑,修瞬间便沉进了温泉里面,温泉里面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师父不会被淹死吧。”站在岸边的花溪不放心的想着。过了一会,师父还是没有浮上来,她皱皱眉,咬牙跳进了温泉里面。 “好热啊。”紧抿着双唇的花溪潜入水底,白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只好四处摸索着,终于在角落里面发现了修,她费力的将他拉到水面上,刚准备松手,修便又要沉下去,她只好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支撑着他。 “累死本公主了,师父你快醒过来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花溪的心声,修缓缓睁开了双眼,这看到满脸通红的少女正一脸坚持的拽着自己的胳膊。那一刻,他心底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小溪......”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带着异样的诱惑,酥酥麻麻,像是要钻入别人的耳朵里。 花溪甩了甩脑袋,抬头望向修,无比庆幸的松开手,“师父,你终于醒了,我快要热死了。” “先上岸吧。”修拎起花溪的衣领,像是拎兔子一般把她轻松的带出了温泉。 “师父,你没事了吧。”回到岸上,修背对着花溪穿好了衣裳,花溪看着他的背影,感到周围的寒气已经减弱了不少了。 “嗯。”修转过身,淡淡回应,然后视线扫过花溪,看见她被温泉浸湿的衣衫,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 “那师父岂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无碍。” “哦——我知道了。”花溪心底暗自排腹,我只是说我知道了,可没答应师父的要求。下次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她当然还是选择帮他的。 他将来可是自己的病人的,照顾自己的病人是应该的,她可没有在心疼师父。 “回去吧。”修主动拉起花溪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花溪摇头,将被扔在一旁的兔子捡起来,双眼璀璨如星,目光灼灼的看着修,“师父,你饿不饿啊......” “不饿。”修挑了下眉,淡淡回应。 “那......那你肯定舍不得看亲亲徒弟饿对吧。”花溪讨好的笑着,为了肉,忍了! “舍得......” “师父——”一招不行,花溪再换一招,她拉着修的衣角撒娇道,湿漉漉的双眼充满期待的看着他的脸,双手拉着他的衣袖来回摇摆着,“就一次,好不好嘛——” “师父——” “师父——” “下不为例。”修被磨的受不了了,只好无奈的点头同意,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在野外吃烤肉。当然同意花溪的要求还有另一个原因,若是他不同意,按照她的性子,花溪肯定会偷偷去烤,为了不发生意外,还是自己在她身边看着她一点比较好。 第四十二章 月下的一场温情 夜色渐深,皎洁的月光将昏暗的深林蒙上了一层白色的月华,让其闪烁着绚丽的银色光晕。荧光的绿色在空中上下飞舞,寂静又安逸。 花溪和修坐在一片空地上面,燃烧的火焰上面架着一只兔子,香味弥漫。 修动作并不熟练的摆弄着兔子,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火焰为他白皙的脸上增添了一层红晕。那认真烤肉的模样定然会吸引一大片少女的心。 可是有机会见证这一现场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萝莉,而且她的眼中只有那条被烤得流油的兔子。 “师傅,好了嘛。”这已经是花溪第五次问了。 “快好了。”修耐心的翻转着兔子的烤架。 “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耐心一些。” “好吧。”花溪是在受不了只能看不能吃的状态,只好站起身将注意力转移到空中的萤火虫上面。 萤火虫像是星星一样,花溪伸手去抓,好几次都抓了一个空,眼睁睁看着它们从眼前飞走。 最后她累的气喘吁吁,结果一个萤火虫都没有抓到,身为巫族的公主,制作蛊毒的能力一流,但是武力却几乎等于零。 她有气无力的坐回修的旁边,垂头丧气,唉声载道的说:“师父,还要多久啊。” “可以了,吃吧。”一个兔腿放在了花溪眼前,花溪鼻子耸了耸,耷拉的眼皮顿时抬了起来,一口将兔腿撕下来一大块肉,飞速的放在口中咀嚼。 “好次……”她边吃边说,吐字含糊不清。 修替花溪举着兔腿,眼神带了几分溺宠,就像是父爱泛滥了一般,毕竟面对萌宠,一般人都很难招架。 花溪满足的喟叹一声,然后将兔腿接到手中,毫无形象的大口吃着,作为公主的礼仪早就被她忘的一干二净。 修目光轻轻的放在她的身上,没有动嘴的想法。 “师父,你怎么不吃啊。” “我吃素。”修回答,但是烤肉的时候他可没有半分的怜悯。他不是素食主义者,只是讨厌吃肉而已。 “哦,是这样啊。”花溪垂下眼睑,嘴角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再抬起头来得时候,花溪眉眼皆是笑意:“这么说来,这么多的肉就是我一个人的喽?那真是太好了!” 嘿嘿,下一次就让师父品尝一下肉的滋味吧。 看着花溪一点点吃完兔肉中最鲜嫩的部分,修从怀中掏出手帕,亲自为她擦拭了嘴巴和手心。如果他知道花溪刚才在打什么算盘,他也许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花溪呆呆的望着修白皙无暇的面容,脸不知何时突然爬上了两朵红云。 “怎么脸这么红?”修完全是将花溪当作孩子看待的,自然没有过多的想法。 “可……可能是因为太热了吧。”花溪扇了扇空气,绝不承认自己对师父犯了花痴。 修点头,收回手帕,眼尖的看见花溪的脖子上面有一处被蚊子叮咬后的红包,他皱眉,轻声道,“这里蚊虫太多,你早些回去罢。” “那师父你呢?” “我要去满月池。” “您的身体……” “无碍,这是以防万一罢了。”修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语气却带着几分虚弱,看来寒气带来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他需要在满月池疗养一下。 花溪不再强求,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到了雪叶山庄。只是心底对治疗好修身体寒毒的信念又增添了几分。 第四十三章 再次遇 夏怜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修再也没有突然出题目让两个徒弟比试,辛苦而充实的学医生涯让花溪偏爱热闹的性子沉稳了不少。不过,还是让她倍感无聊。 这一天,花溪摆弄好竹篓准备回去,竹篓里面装满了药材,不同类型的被小心的分放在一起。她的神色轻松,口中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往院子的方向走。 刚走没多久,她突然神色紧绷,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心里面,似乎有什么联系断掉了,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相思噬心蛊出事了,孟夏怜光不会死了吧?”她抿了下唇,心底暗自说道,“关本公主什么事,我才不要管他的死活。真是的,死都不知道死远一点,偏偏让我感觉到了。” 虽说是这么想,花溪还是往山下的方向走了。 真的是,麻烦! 这一次,有相思噬心蛊的指引,她很快就找到了孟夏怜光所在的位置,这一次,他看起来更加凄惨了。 只见他整个人半跪在地上,支撑着他的刀残破不堪。一身红色的血衣已经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颜色了,一头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在头上,遮住了他的神色。他的脸上满是血污,上面遍布了狰狞恐怖的刀痕,手腕处还流着鲜血。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黑色雾气,那雾气正一点点的消散,而他也渐渐变得透明。 “你......你要走了?”花溪远远的看着她,心底隐隐的生出几分不安。 孟夏怜光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眼底带着几近崩溃的寒意,看得花溪后颈发凉。 “人类,该死.....”孟夏怜光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声音像是几十岁的老人那般苍凉沙哑,他将像是一个受伤的野兽一样,暴戾却又孤寂。 “发生了什么?”花溪往前走了几步,在一个安全的距离看着孟夏怜光,目光警惕,生怕他突然动手弄死自己。 孟夏怜光听到了花溪的话,空洞的双眼渐渐有了神采,他定睛望向花溪,神色缓和了不少,“你们人族真是卑鄙无耻。”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憎恨。 花溪耸了耸肩,表示无奈,“那是你运气不好,遇到错的人罢了。” 孟夏怜光从怀中掏出一枚铃铛扔到了花溪脚边,“我不需要你这个东西了,我想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花溪捡起铃铛,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才将它收回怀中。 “谁?” “官重瑾。” “为什么?” “与你无关。” “那我不杀。” “你——”孟夏怜光差点气的吐出一口血。 “相思噬心蛊是你自己不想要的,我可没有同意与你交换条件,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花溪一脸八卦的神情,学医的日子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听故事,她怎么可能放过。 “我告诉你你就会帮我杀了她?” “不一定啊,不过你不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帮你的。” 孟夏怜光偏偏对花溪无可奈何,他咽下口中的腥甜,如果利器切割玻璃的难听嗓音缓缓的诉说一个故事,这一次,又要听故事了。 “天贶一族说得对,人族果真的卑鄙无耻的,我曾经有多喜爱这个人族少女,如今就有多憎恶她......” 第四十四章 初见时 心动始 “大约是两个月前,我在魔界和天贶一族的少殿主发生争执,和他打了起来,天贶一族向来嚣张跋扈,根本不讲其他魔殿放在眼里,更何况我的父亲,也就是孟夏一族的殿主此刻外出不在魔界。天贶族少殿主更加肆无忌惮,直接将我打到重伤,虽说魔族能够重生,但是若是死在了魔界,那便是真的死了,魔气散在魔界无法重聚,再无生还的可能。 所以,我选择离开魔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我选择的那个地方,就是人界。 人界与魔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一处四季变化,风景流转;一处暗无天日,空气中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气息。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任何实力的人类是上天的宠儿,拥有美好的一切,而且因为禁法被保护。人类那么脆弱,却因此换来了和平与美好,真不明白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用自己的能力在修复身体的时候,被一个人类看到了,他看我的目光恐惧而贪婪。 “这里有个魔族,赶紧把他抓起来,卖到黑市里面去,肯定能赚一大笔。” 我清楚的记得他的话,充满了贪欲。后来我用尽全部的力气逃离了那批想要抓走自己的人类,弱肉强食,我明白,所以我不恨那些人的无情,只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带着浑身的伤混进了乞丐的队伍里面,根本不敢再随意用自己的能力修复身体了,在那些日子里,我也被照顾过,被关心过,亦被嫌弃过,嘲讽过。我想,我应该是这个世界最悲催的一个魔族了。 身上的伤因为没有得到治疗而变得溃烂,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的流失,我想,我只能那样等死了。如果动用能力被抓起来,那么人类有的是办法吊着我的命,那时候等待我的,将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我在外面的时候听人说,皇宫抓了一条人鱼,人鱼被研究,被折磨,身上珍贵的东西被人族一点点挖干净,而人类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取其血,剔其骨,挖其心,只是为了制作所谓的长生不老药。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人类的猎物! 我经常呆呆的待在墙角,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那一天,大雨忽降,路上行人来去匆匆,很快就半个人都没有了。我感受到魔气的消散,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这时,雨好似停了,我抬起眼皮,就看到了她——官重瑾。 那天,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罗裙,头发柔顺的披在了身后,微施粉黛,身上带着淡淡的桃花清香,笑颜如花。她举着一把绘着山水丹青的素色纸伞撑在我的头顶。 她不说话,看我的目光却像水一般温柔,为我擦拭面颊的动作也是那般温柔,没有嫌弃,没有做作。或许,她感应到了我即将逝去的生命,所以才来带给我最后的一丝温暖,刹那间,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心动。 我想记住她。重生后再来找她,告诉她我的爱,用我的一生去守护她。魔族就是这样,喜欢就去争取,讨厌就要毁掉,从不去做违心的事情。 所以我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往生阁做了一个交易,用自己的声音换取她的声音,这样。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现在我才明白,我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说到这里,孟夏怜光的眼底带着满满的自嘲,以及一丝隐忍的悲痛,曾经,他的声音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个魔界的姑娘,可是,他的一腔热血却给了一个卑鄙的人类。 “又是往生阁!骗了昭昭姐姐的眼睛又骗了孟夏怜光的声音,呸!”花溪心底对往生阁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第四十五章 有多爱 有多恨 “我迫不及待的去见她,却得知了她嫁人的消息,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新郎却不是我。 怎么会这样呢?我还没告诉她我爱她,还没有等到她的名字碰上我的姓,孟夏重瑾,该是个多么好听的名字啊。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自见证她出嫁,亦亲自将自己这份爱恋永久的埋葬吧。 喜轿被抬着,周遭吹吹打打,我看不到轿子里面的女子,我不知道她是笑着的,还是流泪的,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是同初见一般温柔,我只想听她叫我一声名字,这样我就足够了。 突然,一堆山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他们身手不凡,轻松的击退了护卫,目标是喜轿上面的她。 所有人都逃开了,独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喜轿里面,她好像愣住了,一点声音都没法出来。喜轿里面安安静静的,山贼围住了喜轿,眼中泛着令人讨厌的光芒。 我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她是我的人! 我直接从暗处出来,与那些山贼纠缠在一起,他们的武力很强,不像是一般的山贼,他们人多势众,我拼了命拦住他们,我用尽了能使用的一切魔气,才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杀掉。 我满身是伤的掀开车帘,车帘里面,她穿着一身血红的嫁衣,那血色和我身上的血色是一个样子的,这样算不算是我们结婚了?她缩在角落里面,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猫儿,浑身发抖却故作镇定。 她抬眼看着我,我们相视无言。 我心里面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可是真正见了她之后我却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 “没事了。”千言万语,化作嘴边的一句没事了。 她不敢抬头看我,我想可能是我浑身是血,魔气散发的模样吓到她了,身体的魔气再一次不受控制。我再一次在她面前展现无比狼狈的模样。 “我走了。”与她说的第二句话。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她开口叫自己的名字,或者开口说任何一句关于留下的话,我就带她离开,尽我所能给她幸福,可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 我走了,到了这个地方,遇到了你,是你‘救了’我。”孟夏怜光在十分艰难的说出了花溪救了自己的话。 “你之所以想要相思噬心蛊,不会是给她下的吧。”花溪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 “嗯,我下给了他所嫁的那个男人,并准备将另一只蛊虫交给她。”说到这里,孟夏怜光咬牙切齿,神情也开始变得狰狞,身上的魔气散发的更加迅速了。 “我本意是想偷偷将蛊虫放入她的体内,可是她发现了我,直接命护卫将我打死,我不明白,我明明救了她,她就算不喜欢我,为什么偏要杀了我?为何要这般——忘恩负义,明明给了她声音的那个人是我啊!” 孟夏怜光此刻有些癫狂,身上的魔气变得越发浓郁了,一团黑色围绕在他的头顶,但是他的身体却变得朦胧不清,隐约间,花溪还能听到他歇斯底里的呐喊,“杀了她,杀了她......”最终完全消失在她的眼前。 孟夏怜光没有告诉花溪,这一次他可能回不来了,他几乎为夏重瑾消耗了两次濒临死亡,再次重生,孟夏一族不会再轻易让他这个少殿主离开魔界了。 他这是把报仇的可能,全部押在了花溪这个不确定的因素上面。 第四十六章 为下山 怼十七 花溪神色不明的目送孟夏怜光离开,看他凄惨的模样,她心底渐渐升起了帮助他复仇的想法。看在他曾经是自己药人的份上,这个小小的忙自然是要帮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本人不是嗜血的性格,但是听到杀人的时候,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兴奋的感觉。 只不过,她现在没有办法轻易离开药谷,偷溜出山下已经是她胆大妄为的结果了,如果出谷,必定会被师父发现的,那自己岂不是要抄医书抄到手断了。 回到雪叶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将药草放入库房,出门的时候正巧遇到了轩辕紫苏向修询问问题。 花溪走到修面前,和轩辕紫苏一起听修讲解,她没有注意到轩辕紫苏眼底闪过的一丝不满。 “小溪,有什么事吗?”注意到花溪的到来,替轩辕紫苏解惑之后,修很自然的将注意力转移到花溪身上,也许是因为花溪的年纪让修更舒服一些,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有共同的秘密,不知不觉中,他心底的天平已经偏向了花溪,他将更多的注意力交给了花溪,但是他教导两个人医书的时候均毫无保留。 但是他不会知道,他给花溪的,才是轩辕紫苏最想要的。 轩辕紫苏拳头悄然的攥在了一起,又是这样,只要有花溪在,自己就永远都得不到师父的注意,为什么!论身份,论地位,论容貌,她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嫉妒的种子不知不觉间悄然发芽,它渐渐掩盖住少女原本脆弱敏感的心,蒙蔽了她的理智和良善。 “师父,我的最后一件衣服也坏掉了。”花溪指了指自己的裙摆,上面不知道被什么刮出来一个大大的口子,带着满满的泥泞,破烂不堪。 “裙子可以再买,小溪没受伤吧。”这不是花溪第一次刮坏衣服,修早已经习以为常,他更在意花溪有没有受伤。 轩辕紫苏攥了攥自己的裙子,裙子上面干干净净,可见主人对它的爱护程度。这是师父给自己买的裙子,她才不会轻易弄坏弄脏。但是如果这样做了,就能得到他的关心吗? “没有,怎么可能。”花溪一脸骄傲,然后看着修,眼中带着狡黠,“师父,我没有裙子穿了,不如,你明天下山去买吧。” “师妹,你没有衣服可以穿了,师父没办法带你下山,不如我和师父下山帮你买吧。”轩辕紫苏似乎懂了花溪的意思,看来,小溪是想帮自己制造和师父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衣服全部刮坏呢。 看来,师妹还是帮着自己的。 “也好。”修倒是没有任何的意见。 “啊?”花溪似乎没想到轩辕紫苏会这么说,看到她那么开心的模样,她只能在心底说一句抱歉了,她装作恍然大悟状,拍了下手,“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件红色的衣服,师姐还是我和师父去吧,毕竟是给我买,如果不合适那就不好了。” 轩辕紫苏愣了一下,花溪头一次这样让自己不痛快,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勉强的一笑,脸色微微发白,“这样啊,那我就不去了。” “我们可以一起去啊。”花溪赶紧补救道。 “你一个去就够了。”修淡淡开口,他只是觉得带两个人出去比较麻烦,但是这话到了轩辕紫苏耳朵里面,就是一句富有打击的话。师父,就这样不喜欢自己吗? “我明天还要进山采药,就不去了。”轩辕紫苏垂下眼眸,眼底投下一层阴霾,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转过身,声音低沉,“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了。” 第四十七章 情与义 相抉择 花溪有苦难言的望着轩辕紫苏孤寂的背影,默默的在心底说了一句,“对不起,十七,我这次非这么做不可。”转过头,看着修的眼神没有了刚才那般开心,“师父,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出谷啊。” “辰时三刻。” “我知道了,我先回房间了。” 修看着花溪匆忙离开的背影,修摇摇头,嘴角微勾,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累啊。难道是今天交给他们的任务太重了?作为这起事故的始作俑者,他好像没有半点“事情是因我而起”的觉悟。 花溪走到轩辕紫苏的房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底气的解释,“十七,对不起,今天我是有苦衷的。”这时她第一次低声下气的向别人求和,她不明白为什么轩辕紫苏对修的事情那么在意,她们是朋友不是吗? 轩辕紫苏目光闪烁的看着门外的身影,花溪和自己相处的一点一滴在脑海中慢慢回放,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修出现了,她每一次想要靠近他,花溪将会出现把一切打破。她没有想要更多,只是希望师父的目光能多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秒,可是只要有花溪的存在,师父就不会注意到自己。 如果,如果花溪不存在就好了。 可是,她是自己的师妹啊,轩辕紫苏,你不能...... 只有她消失了,师父才是自己一个人的。 你这样做,和那些在后宫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轩辕紫苏皱紧了眉头,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许久,她才睁开眼,眼底恢复了一些清明,“不,我不能那样。”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她打开了门,门外,花溪担忧又歉疚的看着自己,那种对朋友关怀的眼神,是自己以前追求的,她不能让这双眼睛失去本该有的光彩。 “十七.....”花溪可怜巴巴的看着轩辕紫苏。 轩辕紫苏哑然失笑,“好啦,我不怪你,不过下不为例啊。” 花溪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一把抱住轩辕紫苏,“十七,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的。”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下山。”理智恢复的轩辕紫苏很快就想明白了花溪的目的。回想起来平日里都能在采药的时候遇见花溪,可是今天根本就没看见她的身影,难道她又偷偷下山去玩了? 花溪经常去山下玩,这件事情轩辕紫苏早就知道了,有时候她还会帮着她打掩护,要不然她早就被发现了。 花溪沉默了一会,如果告诉十七自己真正的目的,她会不会阻止自己啊。但是自己刚才已经惹她生气一次了,如果这次她再生气,那可就不好了。 还是随便编一个原因吧。 看着花溪眼睛转来转去的模样,轩辕紫苏立即开口,“你可别想着骗我,你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性子,师父不知道,我可知道。” 心思被轩辕紫苏猜出来,花溪扯起嘴角呵呵一笑,然后揉了揉脑袋,“果然是骗不过十七。” “那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好吧,我之所以想下山,是想买一些材料制作蛊毒。你知道师父不喜欢我制作毒药,我只能想办法偷偷买了。”花溪一副没办法只好说实话的无奈模样,连她自己都相信了这副说辞。 轩辕紫苏没有从花溪的脸上看到半分说谎的样子,便也相信了她说的话,“原来如此,蛊毒是有什么必要的材料是谷里面没有的吗?” “啊......”花溪拽了拽头发,“是啊,最重要的东西药谷没有。” “什么东西?”轩辕紫苏眼睛一亮,努力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看似平常的随口一问。 第四十八章 红衣现 噩梦出 花溪的一根头发被自己扯了下来,她仰头望着房梁,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无奈感,一只蜘蛛正在房梁的角落里结网,她眼睛一亮,语气也轻快了许多,“虎纹捕鸟蛛的毒液。” “是这样啊......”轩辕紫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花溪肯定的回应,点头如捣蒜,为了不被轩辕紫苏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她赶紧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回到了房间,花溪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面色却变得沉重。 “明天......只有那一件衣服可以穿了。”她一步一步走到衣橱面前,蹲下身将那件被收藏在最低处的红色罗裙拿了出来,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她忍不住去想到双儿。 双儿离开的那一天,亦是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血衣。”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穿上红色的衣服了,但是为了孟夏怜光,她破例了。想想都觉得亏了,下一次碰到孟夏怜光,一定要他赔偿自己。 将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桌子上,花溪不敢将视线转移到上面,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面,闭上了眼睛。 “小溪,我好痛啊。” “小溪,结束我的痛苦吧。” “小溪,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 “小溪,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件红色的裙子?” “小溪......” 梦里面,铃铛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凄厉,像是催命的鬼啸,慢慢的靠近花溪。她不停的往前跑,跑到了一个破旧的房子面前,看到了房间的一男一女。 在花溪进门的瞬间,女子抬起头,血泪从眼底流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服,“这件衣服,我很喜欢呢。” “不要.....”花溪哭喊着,却眼睁睁看着她身上的血越流越多。 “你还我的妹妹!”一旁的梅影冲上来掐住花溪的脖子,花溪闭上眼,任由他动手。呼吸越来越困难了,满头大汗的她猛然从床上站起来,表情痛苦狰狞。 “原来是梦啊。”花溪叹了一口气,从穿上下来,走到窗前,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远处的天边有了灿烂的白光,太阳已经露出了边角。 她坐到了桌子前,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红色裙子,突然站起身,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本公主才不怕你呢!” 很快,到了和师父约定的时间,修准时的站在门口等着花溪,过了不久,花溪走了出来,身上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百褶裙,裙子的袖口处破了一个洞,裙摆也带着几分污渍。她的面色有些发黄,眼底带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 “你就准备这样出门?” “师父,我那件裙子也坏掉了,是我记错了,没关系的,我们走吧。”花溪有气无力的开口。 修拧眉,看着花溪这副模样,好像自己苛待了她一般,若是就这样将她带出去,怕是会引起误会啊。 “师父,我们快走吧,我都迫不及待想买新衣服了。”花溪拉着修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拽,修只好跟着她走了。算了,外人的眼光与我何干? 第四十九章 我要见 官重瑾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让人想忽视都难的景象。 一个衣冠楚楚,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领着一个衣衫破烂,长相可爱的小姑娘走在大街上,小姑娘露出有苦难言的模样,让众人不禁想入非非。 这个男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怎么是以拐卖小姑娘为生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溪,逛了那么多的店,没有喜欢的吗?”牵着花溪柔软的小手,修耐心的问。 “都不好看。”花溪心不在焉的摇头,心底想的是该如何摆脱师父,自己一个人行动。 “那就再逛逛吧。”修面无表情。 “噢……” 满心郁闷的花溪不情愿的跟着修的脚步,这个画面在某些好心人眼中,就脑补出一个恶毒人贩子拐卖幼女的场景。 街道的另一边,一对夫妻似乎是吵起来了,两个人骂骂咧咧,互相撕扯着,根本不在乎周围的人。 这一幕并没有影响到修和花溪,他们一点也没有凑热闹的想法,头也不回。 这对夫妻对视彼此一眼,脚下步伐加快,直接“不经意”地撞在了花溪和修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修松开了攥着花溪的手。 修皱起眉头,准备拉住花溪,却看到那两个人直接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周围的也纷纷为了上来,阻断了他的路。 “你这个臭男人,除了赌还会干什么!” “我赌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给你和孩子赚钱。” “你还还好意思说?钱都被你输光了,你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什么!”女子边说边上去用手去刮男子的脸。 “你这个臭婆娘!”男子一把推开她,冷哼一声离开了。 人群渐渐散去,独留修一个人待在原地,他凝眸看着人来人往,却没有发现花溪的身影。 一股寒气从他的身体散发出来,冰冷的气息包裹着他的身体。不是因为他寒毒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愤怒和冷意。 修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顺着这条街道往回走。 而花溪呢? 在和修分开的瞬间她的另一只手被一个人抓住了,她没有反抗,任由那个人把自己带离了人群。 那是一个比自己大出几岁的男孩,脚步匆忙,走到一个拐角,他才松开花溪的手,担心的说:“现在你已经安全了,赶紧回家吧。” 花溪仰头装作懵懂的看着男孩,“你知道官重瑾吗?” “官家大小姐?她一个月前嫁给了何家大少爷何少奇了。你你是官家的人吗,那我带你回官家吧。” “我想见官重瑾。” “她现在已经算不上官家的人了,小妹妹,你还是赶快回家吧。” 花溪有些恼火,她看着眼前长相有些憨的男孩子,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我说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本……我要去见官重瑾!”没有了师父在身边,她娇纵的性格立显无疑。 男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生气,他愣了愣,不由自主就答应了花溪,“你别生气,我这就带你去。” “这才乖啊。”花溪展颜一笑。 第五十章 我名为 官程雪 到了何府,花溪直接让男孩离开了,而她则站在门口思索,思考用什么理由进去。 这时,远远的来了一辆马车,花溪躲在了一旁,只看到车夫将马车驾到门口,然后敲门。趁这个时间,她直接攥紧了马车里面,在车厢里面,掀开车帘衣角仔细观察。 一个家丁打开门,似乎是预料到了车夫的到来,开口对车夫说道,“师傅稍等一下,夫人马上就出来。”夫人?应该说的是官重瑾没错了吧。 车夫点头,回到了马车上面。 不一会,门再次开了,一身华服的贵气女子妆容精致的从大门走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将她扶上了马车,两个丫鬟一个跟着她上了马车,一个则跟在了马车后面。 车夫熟练的拉了一下缰绳,马车震了一下,然后前进起来。 马车里面,跟着车夫上车的丫鬟瘫倒在一旁,女子面容惊恐的瘫坐在垫子上,脖子上缠绕着一条银蛇,蛇头靠近着她的嘴唇,张开牙齿,牙齿上隐约可以看到分泌的毒液。她根本不敢说话,只是惊慌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安然的花溪。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多嘴,明白了吗?” 少女乖乖的点头,不敢发出别的声音。 “你是官重瑾吗?” 女子目光闪烁,望向花溪的目光更加惧怕了,不过她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他们为什么叫你夫人?” “你和何少奇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夫人。”这一次她开口了,声音很清脆,带着些许的颤抖,但是算不上很好听。 “嫁给何少奇的不是官重瑾吗,你在说谎!”随着花溪冷酷的声音,魇吐了吐蛇信子,嘶嘶的声音让她寒毛竖了起来。 “我.....我没说谎,官重瑾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她不愿意嫁给何少奇,所以我才替妹妹出嫁的。” “那你是谁?” “我是官程雪。” “你认识夏怜光吗?” “不认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官程雪脸色白了几分,她垂下眼眸,神情悲哀,“虽说我和妹妹是孪生姐妹,但是因为妹妹是个哑巴,所以父母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妹妹。他们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在他们心里,只有官重瑾一个女儿,她向来是完美而善良的。而我呢?我不过是被困在深闺里面的金丝鸟,只能奢望妹妹得到的爱,所有人都知道官家的女儿官重瑾人美心善,蕙质兰心,可是没人知道她还有一个根本就不比她差的姐姐......我只希望能嫁给一个良人,与官家脱离关系,奈何何家突然上门提亲,指名要娶妹妹为妻,妹妹却对父母说她有了心上人,为了不让妹妹难过,家里人就让我去代替妹妹出嫁......” 花溪看官程雪没有说谎的样子,暂且相信了她说的话,难道说,孟夏怜光见到的那个人是官程雪,因为官程雪不认识他,所以才误会了他?那这样,孟夏怜光岂不是死得很冤? “你......你找我妹妹做什么?”魇合上了牙齿,官程雪微微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开口问道。 “杀她。” 听了花溪的话,官程雪努力掩饰自己眼底的一丝迫切,她将视线转移,看着地面,忍住语气的颤抖说道,“为什么......” “替个魔族报仇,你好像不怎么担心你的妹妹啊......” 官程雪眼神闪烁,不敢对上花溪审视的目光,只是嗤笑一声,自嘲道,“她夺走了我本该灿烂的一生,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我会过得更好。” “所以,你会帮我喽。” “求之不得。” 第五十一章 到底哪里出了错 到了官府门口,花溪大摇大摆的和官程雪走了出来,一旁的丫鬟不明所以,想要问官程雪发生了什么,官程雪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嘴,然后带着花溪走进了大门。 她不敢多说话,是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头顶上的那条小蛇在不停的动来动去,她有多克制自己才忍住没有伸手将蛇扔出去,为了让官重瑾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忍了! 走到门口,官家就热络的走到官程雪面前,一副嘘寒问暖的模样,“大小姐回来了,在那边过的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官程雪微微一笑,“一切都好,劳烦李伯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夫人都在客厅等着呢,您快去看看二老吧。” “好,麻烦您将这个小姑娘带到妹妹那里去,叫妹妹帮我照顾一下她。”说完,她便脚步匆忙的离开了,似乎身边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而魇也悄然离开了她的身体,爬上了花溪的肩膀,与她的衣服融为一体。 老伯看着花溪一身破烂却坦然处之的模样,原本懈怠的态度也认真了不少。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老奴这就去。”李伯笑意盈盈的准备去拉花溪的手,却被花溪躲开了。他也没有太过尴尬,直接替花溪引路。 “姑娘,这边走。”多年以来的管家经验已经让他多少看出花溪的身份不凡,他也不敢对花溪摆出什么脸色看,只是,为什么要将这贵人送到二小姐那里啊,这不是怠慢了客人吗? 花溪看着李伯点头哈腰的谄媚模样,不厌恶亦不骄傲,这让老伯的态度更加谨慎了。 “姑娘可是何家的小姐?”李伯不确定的问道,没听说过何家有千金啊,但若是何家小姐的情况和自家一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听说过我?” “老奴没听过,但姑娘应该是和雪小姐一样不喜欢出门的类型吧。” “不喜欢出门?”花溪挑了挑眉,“还是你们不想让她出门?” “姑娘别开玩笑了,雪小姐自小就是怕生安静的性子,老爷夫人想让她出门她都不愿意,如今她更孤僻了,只愿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出来,还是瑾小姐好,对待下人向来都是温温和和的,才貌双全。怎的两姐妹模样一样,性子截然相反啊。” 花溪听了他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听官家的语气,他明明更喜欢官重瑾一些,可是为什么他刚才对官程雪那么热情呢,难道是因为官程雪嫁给了大户人家,他不得不讨好?可是,他就不怕自己把他的话告诉官程雪吗? 还有一点很奇怪,官程雪明明说官家根本不欢迎她,她的父母也不喜欢她,可是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很欢迎她的回家,老爷夫人早就在客厅里面等她回家了,如果不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怎么会这么做呢? 难道是因为官程雪嫁了一个好人家,如果真是这样,她的父母肯定不会让官重瑾放弃这个机会的,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呢,也许只有见到了官重瑾一切才能解决,怀着满腹的疑问,花溪走到了官重瑾的房门前。 与想象中不同,官重瑾的房间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装潢,清冷空荡的院子也没有几个侍候的下人,就和普通的闺房一样甚至比普通的闺房更简单一些。一个家族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过的这么朴素呢。 第五十二章 你究竟 是何人 花溪视线扫过院子,只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石桌前面,一张和官程雪一模一样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她似乎根本不关注来人,目光呆滞的盯着前面,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是啊,二小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性格。”李伯无奈的摇头。花溪的眉头拧了起来,不对劲…… “二小姐,大小姐让您帮忙照顾一下这个小姑娘。”李伯似乎对眼前的一幕见怪不怪了,他开口将女子从沉思中拉出来,然后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这里,独留官重瑾和花溪相顾无言。 官重瑾一副得了魔症的模样,脸上透露出病态的苍白,花溪甚至觉得,她才应该是官程雪。 “你是官重瑾吗?”她问道。 官重瑾将视线转到花溪身上,似乎对她的问题有些惊讶,“姐姐把这些都告诉你了?” “所以你真的是官重瑾喽?” “没错。”官重瑾苦笑一声,她还以为,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官重瑾了,官重瑾不过只是个名字罢了,人们只认识官重瑾,却不知道谁是官重瑾。 “那你认识夏怜光吗?”花溪可不会被官程雪轻易糊弄了,同样的问题,她又问了一遍官重瑾。 “你知道他?”原本死气沉沉的神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蹲下身,眼中带着晶莹的水光看着花溪,“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他还活着吗?” “你害死了他,还好意思问他的死活?”花溪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嘲讽,“既然不愿意嫁人,为何要强迫别人替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直接将夏怜光推入了地狱!” “我......我不是故意的,”官重瑾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垂下头,肩膀在发抖,似乎在啜泣,“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花溪目光犀利的盯着她,她是在装可怜吗?被一家人捧在手心上的少女,怎么可能是这幅模样。看来还需要刺激一下她,“夏怜光给你换来的声音,还好用吗?” “什么意思?”官重瑾泪眼朦胧的抬起头,一时间不明白花溪在说什么,不过一瞬间的愣神之后,她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你是说,官重瑾之所以能够开口说话,是因为他?”她攥紧了衣服,直勾勾的盯着花溪,神情紧张。 “没错,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说话。”花溪有些不耐烦,已经确定了,害死夏怜光的就是官重瑾没错了,她应该直接下手杀了她的,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迟迟没有动手。 “她不配!她官重瑾不配!”官重瑾变得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整个人因为气愤而浑身发抖,“我已经什么都给她了,她为什么还要毁掉我所珍惜的一切......为什么啊......” “你到底是谁。”花溪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官重瑾。 “我是谁?”官重瑾神情有些恍惚,她难道不是官重瑾吗?所有人印象中的那个官重瑾,本应该是她才对啊。 “我想起来了,我是官程雪。” 第五十三章 真正的前因后果 “明明我是和姐姐一同出生的,但是她天生失声,所以父亲母亲将更多的关心给了她,我也很心疼姐姐,我知道她因为自己不能说话而闷闷不乐,不愿意出门。所以我学着和她一样,也不说话,姐姐不喜欢出门,我就装作她的模样出门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给她听,在家里面,我扮成姐姐的模样和下人,父母相处融洽,那段时光,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官重瑾是善良而美好的,明明这一切,都是属我做的。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在别人眼里,官重瑾变成了一个完美却失声的女子,直到她的声音恢复,她真真正正变成了官重的才女,而官程雪却因为了透明人的存在。 官家和何家自小就有一个娃娃亲,何家想要的是官重瑾,但是姐姐不愿意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所以他们就让我替姐姐出嫁。我没想到,再一次成为官重瑾只是为了姐姐。 到最后,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属于姐姐,而一切需要背负的痛苦都属于我。 出嫁那天,我再次见到了他,他就像一个天神一般,拯救了我,我有多想开口对他说一句带我走吧,可是我不能,如果我走了,何家是绝对不会放过官家的。 何少奇是个温柔俊美的男子,对我也是非常贴心,我以为我的一生就将这样度过的时候。姐姐和我说她后悔了。明明不愿意出嫁的那个人是她,如今反悔的那个人还是她,最后,她还是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何家夫人,又当回了官重瑾,而我则像个被抛弃的弃子一般,被遗忘在这个角落,仿佛我的出生,只是为了给她铺路罢了。” 花溪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姐妹不停的变换身份,只是为了给姐姐营造一个更好的形象和未来,而妹妹就像一个工具一般,用完了被抛弃,被遗忘。 “那你想不想......为他报仇......”官程雪手心一凉,只看见花溪将一柄匕首放在了自己的手心,她呆呆的看着花溪,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怎么,不忍心吗?”花溪挑了一下眉头,话语带着几分刺激。 握紧了匕首,刀刃上映出她苍白凄艳的笑容,只是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对于伤害你的人,害你失去爱人的人,你不去恨,而是在这里自怨自艾,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可是......她们是我的亲人啊......” “呵,你把他们当亲人,他们却没把你当个人。好好想想吧,你有过自己的人生吗,这样的家人,值得你去付出吗?还有夏怜光,是谁害死她的,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成全了所有人,谁来成全你?” “谁来......成全我?”官程雪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眼底渐渐流露出恨意。 “我帮你引出官重瑾,剩下的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花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眼中带着几分算计,不知道你会怎么选择呢,好有意思啊。 第五十四章 昔日姐妹今日仇 “你......你杀了官重瑾没有。”再次见到“官重瑾”是在官府的门口,她以为花溪在动手之后会选择离开,却没想到她会在门口等着自己。 花溪歪头看着她,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抬头满脸天真的看着她,“姐姐,你能和我一起去买糖葫芦吗?” 官重瑾脸色白了几分,她从花溪脸上的笑容看出来明晃晃的威胁,她勉强笑了一下,屏退了下人,无奈的跟着花溪走出去,心底不禁嘀咕,“莫非是官程雪对她说什么了,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糊弄几句怎么还能被看出破绽呢?”还以为这次能彻底让她消失了呢。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官重瑾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不好的预感围绕在心底,她不禁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了。而是质问花溪。 “这个位置挺隐蔽的,那就这里吧。”花溪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她的话,身影晃了晃,整个人消失在拐角。 官重瑾刚准备追上去,身后的一个熟悉的叫声让她停住了脚步。 “姐姐。” 她回头,就看见官程雪站在那里,神色晦暗不明。 “怎么是你啊,不在屋子里带着出门干什么,赶紧给我回家!”看到是官程雪,官重瑾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有害怕她的意思,走到她面前就用力推了她一下,毫不客气。 “姐姐是怕被人发现吗。”官程雪的声音有些低沉,她背在身后的手缓缓的拿了出来。 “你......你在瞎说什么,我这是担心你。”官重瑾感受了一丝异样,她后退两步,语气弱了许多。 “为什么!”官程雪一步步靠近官程雪,把她逼在了墙角,匕首直接抹向了她的脖子,眼神中带有几分疯狂,若不是还尚存几分理智,她将官重瑾的脖子开了一个口子了。 “什么为什么!”官重瑾小心翼翼的看着官程雪,眼底的惊慌让她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扭曲。 “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一切!” “为什么要伤害我的爱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啊!”一字一句,充满了对她的控诉,“我明明,已经退让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难道你只有毁了我才会开心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双胞胎的感应,官重瑾受了官程雪的影响,居然无视眼前的匕首,神色的疯狂不弱于官程雪,“官程雪,这是你欠我的!为什么失声的不是你,为什么一切完美的都是你,我不甘心,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我才应该是官重瑾,那个风光无限的官重瑾!这个世界上,也只能有一个官重瑾!” “我是你的妹妹啊!”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妹妹,你还不知道吧,你结婚当日的刺客,是我派去的,这样你就不必用着我的身份去嫁人了,这样我就真正的自由了。” 官程雪没想到官重瑾居然无情到这种地步,她居然想要自己死!亏她还想着昔日姐妹的情分,却不知道她早就容不下自己的存在了,原来一直活在过去的人是自己。 第五十五章 她亲手杀死了她 官重瑾与官程雪拉扯着,在官程雪愣神之际,直接上手去抢她手中的匕首,官程雪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手下用力,不让她有机会将匕首夺走。 最后,匕首被她们争抢着掉落在了地上,官程雪推开官重瑾准备去捡起它,官重瑾直接拽住了她的头发,令她吃痛的尖叫。 “官程雪,该死的那个人是你!”官重瑾怒吼着,用着那本来不属于她的声音,眼底对官程雪的杀意再也隐瞒不住。 “姐姐......”官程雪对官重瑾的最后一丝感情也消失殆尽了,她冷笑着站在原地,看着官重瑾捡起匕首,发了疯一般的举起匕首刺向自己。 “噗呲”一声,温热的鲜血洒在了两个人的脸上,官程雪目光呆滞的看着官重瑾,她的手中拿着另一个匕首,匕首穿透了官重瑾的肚子,与此同时,官重瑾的匕首也刺进了她自己的心脏,抵住自己胸口的,是匕首的背部。 “为什么?”官程雪愣住了,双手飞快的松开,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鲜艳的红色刺进了她的心。 她想的明明是和姐姐同归于尽,可是结局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官重瑾看着官程雪,露出一抹凄艳到极致的笑容,鲜血溢出了她的嘴角,在苍白的脸上盛开出一朵绚丽的红莲。 “姐!”看着她缓缓的往下倒,官程雪什么都不想,直接冲上去抱住了她。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官重瑾了。”官重瑾的笑容很轻松,她想伸手去抚摸官程雪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她停住了,别过脸,不去看官程雪,“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从今以后,你安安分分的做......做你的官程雪......你不配......做官重瑾......”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官程雪哭着去拉官重瑾的手,“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我亲手杀死你,你是想要我愧疚吗,我告诉你,我不会的,你占用了我的身份,害死了我的爱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用手笨拙的去盖着官重瑾的伤口,慌乱又手足无措。 慌乱中,她弄乱了官重瑾的衣服,裸漏出来的肌肤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痕,新的旧的,大的小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样......也好......”官重瑾眼中的光慢慢涣散,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心脏一阵抽痛,与自己最重要的联系消失了,官程雪感到一股窒息的感觉,她捂住胸口,看着官重瑾闭上了眼睛,永远都不可能睁开,不知道该是哭是笑。 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知道的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相。 “你想知道真相?”花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她有些同情的看着官程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真的幸福啊。 “求求你,告诉我!”官程雪祈求道。 “你确定你想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才是更好的选择。” “我一定要知道。” “那好吧,如你所愿。” 在与官重瑾来这里的路上,她用了一些手段,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第五十六章 官重瑾的故事线 我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有爱我的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心有灵犀的双胞胎妹妹,尽管我不能开口说话,但是我很满意我的生活。 因为先天的残疾,父母将更多的关爱给了自己,妹妹也没有因此而难过,甚至她比父母更在乎我的感受,我不愿意出门,她就以我的名义出门,外界都知道,官重瑾是个才女,带人温和,气质出众,殊不知这些形容的是妹妹才对。 那一天,妹妹神情恍惚的回家,我问她之后才知道,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好像不是人类,他问她的名字,妹妹说了我的名字。她是怕那个人以后会找我的麻烦。 妹妹这么完美,不该遭遇这样的事情的,所以我选择重新做回了官重瑾,只有这样,那个奇怪的人才能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而不是打搅妹妹。 在那件事出现了不久,我突然能开口了,所有人都为我高兴,其中妹妹是最开心的,她做回了她的官程雪,而我则心惊胆战的等着那个人的追寻。 听说何家下了婚书,我仔细观察过,何少奇是个很好的良人。他们下聘的新娘是官重瑾,如果我嫁了出去,不仅会给何家带来麻烦,妹妹而没有人去照顾了,所以,我强势的要求妹妹替我出嫁,这一次,她依旧没有拒绝。 出嫁当天,妹妹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喜轿将她远远的抬离我的视线,她终于可以幸福了,我开心的想。 可是,就在喜轿离开不久,我派出的探子回来了,他们说何少奇就是一个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之辈,他不知道暗地里祸害了多少个小姑娘,他最喜欢暴力折磨女子了。 我怎么能把妹妹嫁给那样的人! 可是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我派出了一队杀手去阻拦送亲的队伍,将妹妹带回来,可惜他们失败了。 我没有一天不担心妹妹的处境,或许是因为新娘受惊,何少奇前些天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在妹妹回门之后,我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要求。 我要换回去,我要嫁给何少奇! 这些本该是我承受的东西,就让本该承受的人去承受吧。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妹妹比往常更安静了,她任由我的安排,我好想和她一起想从前一样在闺房里面说着私密的心事,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我最后还是成为了官重瑾,回去之后,何少奇原形毕露,每一天我过的都痛不欲生,但是一想到妹妹没有承受这些,所有的痛都会化作为糖。 他是一个魔鬼,我在何府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但是我却不能说出去,日复一日,我真的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了,好像就这样死掉啊。 可是我不能自杀,如果我这样做了,何家是不会放过官家的。 那一日,妹妹口中所说的男子终于来了,他却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他想要将一个东西交给我,我不能收,我的身边被何少奇安排了好多的暗卫,只要我有所动作,那么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我大叫将人吓跑,又命令护卫去追杀他,他应该能逃出去吧。逃出去之后再来复仇,杀了我,我也许就解脱了。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结束了我的生命的人,是妹妹,她一字一句的控诉像是在凌迟我的心脏,那就恨我吧,永远都不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永远的将我当作你的仇人吧。 第五十七章 她死了 不开心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街道上,街上的行人渐渐变得零散起来。修提着满满的一包衣服从一间成衣店里面走出来,刚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花溪。她逆光而站,身后是灿烂的金色光晕,那画面,让所有的东西的黯然失色。 心底的石头放下了,修冰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往花溪的方向走,脚步比往常快了些许。 “师父——”花溪开心的叫着,然后冲上去环住了修的腰,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他,眼中带着盈盈的水光,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叫人舍不得责备,“我好害怕啊,找了一天终于找到你了。” 修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忍住给她一巴掌的冲动,用微微气恼的语气说,“下次别乱跑了,知道吗?” “知道了!”花溪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又不代表答应了。 “回家吧。”拎起花溪的手,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在了回药谷的路上,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相互依偎。 “师父,你有没有想我啊。” “......” “肯定是有的,对吧。” “......” “师父,你快说啊,说一句想有那么难吗?” “......” “师父——” “唉......想……”修无奈的语气带着满满的溺宠。 “就知道师父最好了。” ...... 此时此刻,魔界,一个岩浆涌动的洞窟里面走出来一个帅气的人影。高大的身躯,俊美的脸庞,身上一丝不挂,在他走出洞口的刹那,周围的火焰纷纷上前围住了他的身体,没过多久,火焰慢慢化作了一件红色的衣袍包裹在了他的身上,一个俊美妖冶的魔族少年就这样出现了。 那个人,正是花溪所认识的孟夏怜光,如果花溪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说,“没想到仔细收拾起来你还挺好看的。” 只见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凌厉,冲着空气开口,声音还是如之前一般沙哑难听,“你说过,如果我想再次见到你,只需要唤你的名字,你便会出现,往生阁阁主——忘言。我现在要见你!” “我在。”一团火焰幻化成凤凰的形状,在他的身旁盘旋。 “我想要回我的声音,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梦夏怜光并没有很惊讶。 “雇主,您的声音已经不在了。或许您应该问,你想恢复自己原本的声音,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什么意思?” “使用你的声音的那个人,官重瑾,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孟夏怜光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这个消息,她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您没有听错,她已经死了,如果您想要恢复原本的声音,就要付出您一半的魔气。” “不必了。”孟夏怜光脸色很难看,他直接离开了洞窟,而那火焰凝聚的凤凰也消失不见,“那么,后会无期。”似乎他很肯定,之后不会与梦夏怜光有所交集。 而梦夏怜光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根本没注意忘言的话。 看来花溪还是说话算话的,她果然帮我杀死了官重瑾。她死了,我应该开心的,可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心脏那么堵得慌,呼吸都变得困难了,明明魔族是不需要呼吸的啊。官重瑾,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药,这份毒,到底需要什么解药。 第五十八章 无忧蛊 忘情欲 “既然是你们官家害死了我的妻子,那理应陪我一个妻子,既然二人是双胞胎,没了官重瑾,那就叫官程雪替代吧。”何少奇似乎根本不在意官重瑾的死活,在得知官重瑾已经死了的消息之后,他直接将官程雪带回了家里面。 一个不起眼的轿子,穿过一个低矮的小门。就这样,官程雪嫁到了何少奇家里。 洞房花烛夜,喝的醉醺醺的何少奇脚步踉跄的推门而入,直接扑倒了还没有掀盖头的官程雪的身上。 官程雪只感觉心底一片寒意,嫁给他两次,第一次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彬彬有礼,可如今,还是露出他原本的面貌了。 “夫……夫君。”官程雪推开何少奇,忍住恶心冲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娇俏道,“我们还没喝合褒酒呢。” 酒没有问题,她有多想在酒里面倒进毒药然后和何少奇同归于尽,但是她不能,如果这样做了,何家一定不会放过花家的,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不能不替家族考虑。 何少奇表情带了几分不耐烦,面对那张自己摧残了那么久的一张脸,他总是不经意流露出暴力的倾向,不过才刚结婚,不能太急,这么想着,他表情柔和下来,拉起官程雪的手,“娘子说得极是。” 官程雪不着痕迹的摆脱开他的手,然后整理了衣服,走到桌子前在倒酒,一杯递给了何少奇,一杯放在自己手中。 “夫君——”她柔媚的看着何少奇。 “好。”何少奇笑着与官程雪手臂交差,喝下了这杯酒。 背对着何少奇,官程雪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何少奇,你太自信了,我的确不会对你下毒,但是有些东西,比毒更可怕。 喝完酒,何少奇迫不及待的去撕扯官程雪的衣服,随着一件件衣服被扔在地上,官程雪完美无瑕的胴体就这样展现在他面前。 何少奇欣赏着官程雪的肌肤,不自觉的想,如果这样雪白的皮肤上出现红色的伤痕,那该是多么美丽的一幕的,现在想起来,官重瑾的惨叫声还真是让人兴奋,不知道这官程雪,会不会像她的姐姐一般让自己满意。 这么想着,总感觉心情有些莫名的低落,仿佛做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一般,原本脱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何少奇疑惑下床。 “夫君,怎么了。”官程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抱着被子看着他,“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何少奇摇头,怅然若失的捂住胸口,总感到一股窒息感,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他的兴致,感觉生活突然没了意思。 官程雪垂下的眼眸遮住了她高兴的神情,他的朋友真的好厉害啊,交给自己的那个东西真的治住了何少奇。 无忧蛊,中了蛊的人不会感受到情绪,也不会从任何的事情上得到快感,无忧无虑,无情无欲。久而久之,他就会对生命感到无趣,没有了生活下去的欲望。 这样的蛊毒,就是为何少奇这样的纨绔准备的,他再也不会去想着残害女子的事情,从今往后,他只会越来越忧郁,直到死亡。 而官程雪就会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见证他一步一步走向灭亡。 姐姐,你在天之灵会看到吗?我为你报仇了。 第五十九章 九幽狱 君离歌 魔界。 魔界的天空似乎永远都是暗红色的,红色的流火不时的从空中砸下,没有一片完整的大地,四分五裂的地缝里面流淌着炽热的岩浆,一片荒芜,没有任何植物的存在。 在远方的半空中,有一座宫殿,黑色的石阶连接宫殿与地面。宫殿整体是黑色的,一路望去,每隔几阶台阶两旁就会竖立着火架,幽蓝的火焰带着诡异的色彩。 厚重的大门里面是金碧辉煌的大殿,暗红的色调和天空的颜色如出一辙,最前方摆放着一个镶满了火晶的长榻,上面铺着柔软的红黑色地毯。画着美人图的屏风将软榻隔离开来。 一个身穿暗紫色衣袍的男子斜倚在软榻上面,身旁几个身着暴露的妩媚女子在身边伺候着。捶腿揉肩喂水果。 他的容貌极为俊美,没有半点女子的柔媚,而是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美。剑眉星目,暗紫色的瞳孔里面似乎有火焰在燃烧。高挺的鼻梁下一张纤薄的双唇,那唇的红色似乎要滴出血。 在他的右眼下面,盛开着一朵妖冶到极致的黑色曼陀罗,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脸颊,显得神秘又危险。 屏风后面,梦夏怜光半跪在地上,看着屏风印出的人影,态度极为恭敬。 “魔君大人,我在人界发现一个极为特殊的人类。” “人类?”离歌正了正身体,对梦夏怜光的话提起了兴趣。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 “我发现,吸取她的生命里的时候,我的身体回复速度极为迅速。” “哦?竟有这等事?”离歌抬起眼皮,伸手屏退下人,手一挥,暗红色的魔气带动着屏风合拢。他整个人已经来到了梦夏怜光面前,蹲着身体,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双眼。 “你这身魔气,本应该消失在这九幽地狱中的,是因为那个人类的原因。”那笃定的语气令梦夏怜光无法反驳。他仔细端详着梦夏怜光,似乎看到了什么珍宝一般。 “我还发现,她在身边的时候,即便是人类的禁法之地,我也可以动用部分魔气。”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颗炸弹,离歌的手微微用力,梦夏怜光吃痛的皱眉却不敢出声。 “此话当真?” 梦夏怜光重重的点头,这个消息才是他告发花溪的真正原因,魔族觊觎人界已久,却对禁法之地无可奈何,如今,终于发现了打破禁法之地的人可能,他怎么可能知情不报。 “她叫什么名字。” “花溪,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在药谷学医,极其顽劣狡猾的性格,会制作毒虫。”梦夏怜光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魔君离歌。 “很好。”离歌收回手,瞬间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眉头轻皱,对梦夏怜光说道,“此事莫要对他人提及,本君自会处理。退下吧。” “是。”梦夏怜光的下巴已经被捏出红印了,他的神色却多了几分欣喜,他明显感到自己的魔气变多了,这就是魔君大人给自己的奖赏。 第六十章 再下山 去义诊 回到了药谷,花溪再也没有找机会出去了,而是安心学医。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轩辕紫苏终于成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而花溪还是个喜欢漫山遍野乱跑的熊孩子。 这一天,修将两个徒弟叫道跟前,对她们说道,“你们跟我学了有一年的时候了,今日,但是在药谷没有让你们实践的机会,今日我带你们二人下山义诊,希望你们能有所感悟。” “是,师父!”二人喜形于色,终于可以出谷了。 出门前,修换上了一个素色的衣袍,头上带了一个斗笠,白色的纱遮住了他的面容。不过单单是看身形,就知道他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义诊的时候修的面貌不会引起轰动。 吃了早饭,师徒三人便离开了药谷,去往临近山谷的一个小山村,名叫清河湾,依山旁水,风景如画,民风淳朴,热情好客。 可是就是那样的一个美好的村子,如今却被瘟疫席卷,整个村落显得一片灰败萧条。 初入村口,一股腐败的气息就从里面散发出来,花溪和轩辕紫苏顿时捂住了鼻子,就连修,也轻轻皱了下眉头。 几个衣衫褴褛的村民倒在道路两旁,他们的脸已经溃烂了,整个人发臭,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没人会想到他们还活着。 看到花溪三人,他们伸出来瘦骨嶙峋的胳膊,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求。 “师父,他们还有救吗?”轩辕紫苏不忍的别开眼问道。 修摇头,漠然道,“必死无疑,给他们一个痛快吧,如此活着,还不如就此死去。” 听了他的话,几个人眼神绝望,不过亦带了几分释然。与其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吧。”花溪耸了耸肩,给他们喂下了一颗药丸,让他们安详的离开。 义诊的位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周围的村民看着仙风道骨的三人,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上前坐在了修的对面。 “你是大夫?” “正是,免费义诊。” 汉子有些激动,他颤抖的伸出手,“那……那你给俺看看,俺有没有得病。” 修轻轻将手搭上了他的脉搏,过了一会,在汉子忐忑的目光中摇头,“没有。” 那汉子差一点就热泪盈眶了,他本想去拉修的手,但是还是制止住了,不停地点头,用带着浓厚乡音的语气对他道,“谢谢大夫。” “但是——”修话锋一转,汉子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但是你常有头痛的症状,胸口发闷,乃气火结心之症,需用清热燥湿之药调理……”修说得很清楚,主要是给自己的两个徒弟听的。边说边下笔写了一份药方递给了忐忑不安的汉子。 汉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接过药方,略带忧愁的离开了。 随后,一个妇女哭喊着推开围观的人群跑了进来,“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她大约看起来有三十岁了,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的啼哭声令人心碎。 第六十一章 妖界宝 雪无香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腐臭的味道弥漫开来,周围的人群脸色一变,纷纷后退了好几步,这个味道,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是被瘟疫感染的人才会散发出来的味道。 花溪皱了下眉,这个味道,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带过来吧。”修神色不变。 妇人激动的将尚在襁褓的婴儿放在了修面前的桌子上。只见婴儿的胳膊处长了几个紫色的水泡,其中一个裂开了,紫色的脓水流了出来,露出皮开肉绽的肌肤,让人不忍直视。那婴儿不停的摆动着四肢,可见他忍受多大的折磨。 修本想直接搭脉,却不料轩辕紫苏拿出一块丝帕放在了婴儿的胳膊上面,“师父,小心感染。”他没有拒绝,轻轻将手搭上了婴儿的脉搏,似乎是他指尖的寒意带给婴儿清凉的感觉,他渐渐放松了,停止了哭泣。 妇人紧张的看着,忐忑不安的问道,“大夫,我的孩子......还能救吗?”与此同时,周围的村民都安静下来,屏息等着修的回答,只要他的一句可以,那么代表整个村子都有救了。 修垂眸不语,这个举动让人们的心都提起来了,所有人的眼上浮现出灰败的神色,看来,没人能拯救我们的村子了,难道真的要抛弃村子和亲人离开这里吗? “可以救,但是也救不得。”修缓缓开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这样的瘟疫,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子里面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妇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稳定情绪用颤抖的声音道,“大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要能救我儿,你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此非一般瘟疫,若要根除需一份特殊药材。”修沉声道,看他凝重的表情就知道找到那药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什么药材?”花溪开口问道,她对拯救村民不感兴趣,但是对治疗瘟疫倒是充满了兴趣。 “雪花全似梅花萼,细看不是雪无香,天风吹得香零落。” “什么意思?”包括花溪在内的一众人满脸都写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轩辕紫苏愣了一下神,然后脑袋里面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匆忙开口道,“师父说得可是雪无香?我曾听祭司大人说过,妖界没有医者,若是妖族受伤,服用雪无香就可以自愈了。” “正是。”修收回手,示意妇人将婴儿抱起来,漠然道,“雪无香,只存在于妖界,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样子。若不是在古籍上看到此病的记载,我亦不知解法。” 话音一落,绝望萦绕了整座村庄,村民们窃窃私语,无一讨论的不是该怎样离开这座村子,附近有没有亲人可以投靠什么的。抱着婴儿的妇人沉默了,只见她抱紧了自己的孩子,神情恍惚,脚步酿跄的离开了。 花溪看着她萧瑟的背影,许久没有生出的恻隐之心微微一动,“师父,真的没救了吗?雪叶兰心也不可以吗?” 修摇头,心中暗道,“血叶只能治疗外伤,而兰心药谷仅有三支,三天不治依旧无法挽回一个生命。”修没有说的是,用价值连城的兰心去救一个平淡无奇的普通人,那就是浪费了灵丹妙药,他愿意将药用在更重要的场合。 他承认,他不是大义凌然的人,他有自己的私心。 第六十二章 好师尊 坑徒弟 “嘀嗒,嘀嗒.....”阴暗潮湿的洞窟里面滴着水,一堆青草简单的铺在地面上,几朵花在上面成为了简单的装饰,一条火红的狐狸蜷缩在上面,它的皮毛极为光滑,一条蓬松的尾巴将自己包裹起来,呼吸微弱。 山洞外,两个人,一老一少从被青草和碎石掩盖的仅供一条狗通过的洞口路过,两人均身着一身白袍,仙风道骨的模样,其中的那个老者手里拿着一个黑漆漆的罗盘,而他身后的少年则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嘴里叼着一颗草,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的身后背着一对双剑,一红一蓝,交叉背在后面。 老者手中的罗盘一共十九层,包含着天地阴阳,太极八卦,九星地纪,二十四节气等等,磁盘上的红黑两色的指针断阴阳,辨妖魔,是道界的道人必备的法器。而此刻那罗盘却一动不动,不论他的主人如何拨动轮盘,都无法让罗盘转动半分。 “师尊,难道九星阴阳盘都不能找到那妖物的位置吗?”比较年轻的少年看起来极为青涩,大约十四岁左右的模样,模样俊秀。第一次陪师父离开道界,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只不过对此次出来的目的漫不经心,在他看来,抓一只狐妖,对于师父而言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老者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狠狠的打了一下少年的脑袋,“臭小子,你知道个啥,这人界乃是禁法之地,九星阴阳盘根本感应不到妖气,我们只能找!” 少年吃痛的用手捂住脑袋,哀号道,“那师尊我们该怎么找啊。” “笨蛋!用眼睛找啊!”眼看师尊的巴掌又要落在自己的脑袋上面,他赶紧后退躲开,口中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找还不成吗!” 老者冷哼一声,收回了手,倒是没有真正对少年生了怒意,他眼睛眯了眯,皱纹深陷,“乖徒儿啊......” 听了他的话,少年警惕感顿起,他皱眉看着自己为老不尊的师尊,又后退的几步,表情怪异,“师......师尊,你想干什么......”每当师尊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乖徒儿啊,你看师尊这岁数眼神不好的很,不如你在这人界寻找妖物,为师先回去了。”老者笑眯眯的说道。 如果可以,少年真想将唾沫喷他一脸,眼神不好?您老的瞳术已经到达了芥子级别,自己才是刚入门的纵观,您好意思说自己眼神不好吗?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在师尊面前说,不然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师尊,您忍心将自己的乖徒儿放在这禁法之地不管了吗?若是徒儿在人界出了意外,您上哪再去找像我这样一个天才徒弟啊。”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了老者的大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为师相信你一定能将咱们那个东西拿回来的。”老者语重心长,拍了拍少年的脑袋,然后用劲毫不留情的推开他,飘然离去。 少年抬头,眼中哪有半滴眼泪,有着只是满满的无奈,还带着几分怨气,“臭狐狸,没事干嘛不要命的来道界偷东西,浪费我的时间,等我抓到你,我扒了你的皮做大衣,哼!” 山洞里面,正在休养的狐狸打了一个哆嗦,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般。 第六十三章 入村子 再被坑 千行经常有这样的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根本就不是师尊的徒弟,别的师尊对徒弟都是疼爱的很,而自己的师父却把自己当仆人一般。虽说自己是师尊百年来唯一收下的关门弟子,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年纪小好使唤吧。 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半山腰发了一会儿呆,他抖了抖身体,深深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办正事吧。”他看到山下有一个村庄,心底一喜,快步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 靠近村子,他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他抿了抿唇,放缓了脚步。难道狐妖在人族的村子里面?但是他应该受了很重的伤,根本都无法化形,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伤害他,他怎么敢呢?千行这么想着,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踏进了清河湾。刚进村口,就看到两个面目全非的死人倒在路旁,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他迅速抽出后背的一柄红色的长剑握在手中,剑同体为暗红色,长约三尺七,剑宽半指,剑刃上布满了火焰形状的暗纹,似乎那火焰要包裹剑的全身,越往剑尖的位置,那红色越深沉,本应该是充满了杀意的剑,却给人火一般的炽热之感。 “赤焚,你可要保护好我啊。”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 不远处走过来几个身影,赤焚开始微微颤抖,剑身上面的纹路似乎在发亮,千行如临大敌,定睛望向来人,只看到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领着两个少女走来,他们的气质绝非普通人,更重要的是,赤焚对他们有感应,那就代表,他们之中有人不是人族! 千行看着修,心中暗道,“那人为何用斗笠遮住面容,莫不是那狐妖作祟,怕被道界之人认出?”越想越有可能,他摸了摸胸口,符隶的存在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虽然不能使用术法,但是符隶还是能发挥作用的。 有了底气,他直接上前拦住了三人,持剑直指修,“大胆狐妖,交出东西,饶你不死。” “狐妖?”修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语气冷淡,听不出喜怒,“阁下大概是找错人了吧。” 千行愣了愣,“不会吧,不然你摘下斗笠我看看。” 修没动,轩辕紫苏站了出来,冷哼一声,语气高傲,“我师父可是药谷的谷主,神医圣手,怎么可能是你说的狐妖。” 千行涨红了脸,又仔仔细细打量修一番,他倒是没有妖的感觉,手中的赤焚突然也没了动静,这一下他彻底没了底气,只能犹犹豫豫道,“那......那请你放下斗笠,我还是要谨慎一些,毕竟那狐妖,偷了我家里一件重要的宝物。” 花溪手中的铃铛响了响,她刚举起手,修将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无碍。”然后摘下斗笠,坦然的看着千行,“如何?” 一看不是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那张脸,千行满脸通红,磕磕绊绊的开口,“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修重新带回斗笠,并没有在意千行的冒失,不过这并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一句对不起就结束了,你浪费了师父的时间,师父可是神医,他的时间就代表人命。你说说,这人命你怎么陪。”花溪咄咄逼人,几句话说得千行哑口无言。轩辕紫苏掩唇轻笑,修也微微勾起嘴角。 “那你想怎么样。”千行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只能顺着花溪的话走。 “所以你必须赔偿!” “赔偿什么?” “雪无香。” 第六十四章 请让我 去妖界 “什么!”千行瞳孔蓦然紧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可能,雪无香是妖界的东西,我才不要去找!” 花溪耸了耸肩,鄙夷的看了一眼千行,“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就这样还捉什么妖?” 千行表示自己并不吃花溪这一套,他轻哼一声,用同样的目光看了一眼花溪,“那你厉害,你怎么不去啊。我看啊,你还不如我呢。” 花溪的好胜心顿时就起来了,她直接走到千行面前,他比她高那么一点,她伸手勉强能拍到他的肩膀,她充满了自信的看着他,“谁说的,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谁不如谁?” 千行自然经不住花溪一次又一次的激将,一时脑热,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好啊,去就去!”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不过他又憋不下这口气,只能安慰自己说,“狐妖受了重伤,一定会回妖界去找雪无香治疗,那么自己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想到这,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眼看场面控制不住了,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溪,回来,别闹了。” 花溪直勾勾的看着修,眼中带了几分坚定以及他看不懂的复杂神色,她丝毫没有往修那边走的想法,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想要去妖界,去寻找所谓的雪无香。 “小溪!”修语气重了一些,刚才千行的剑指着他的时候,他的心情都没有现在一般动荡,他明白,花溪在等自己点头,那可是妖界啊,向来没有人能从妖界全身而退。而自己因为寒毒的缘故根本无法离开药谷太久,作为师父,他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徒弟,真的是太失败了。 花溪固执的站在千行的身边,用求助的目光看了一眼轩辕紫苏。 轩辕紫苏接受到花溪的求助,对修说道,“师父,让师妹去吧,她有能力自保的,我想,她一定非常想要找到雪无香,并不是为了那些村民,而是为了她自己。”之所以帮花溪说话,一方面是明白她的愿望,另一方面,如果花溪去妖界,那么师父的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想到这,她心中不免激动。 花溪连忙点头,“师父,你要相信我啊,我很厉害的。”手腕上的魇吐了吐芯子。 千行向前跨了一步,扬起下巴,倒是有几分身为男子的担当:“神医大人不必担心,我能保证让她活着回来。”不过若是缺胳膊少腿的,他也没有办法了。 修目光复杂的看着坚持的花溪,两个人对峙许久,他最终还是松了口,“去吧......”然后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路过站在原地的花溪,半分目光都没有再落在她的身上,轩辕紫苏深深的看了一眼花溪,然后追上了修。 “人都走远咯,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千行看着一言不发的花溪,打趣道。 花溪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后悔呢。走啊!”说着就往前走,然后走了几步之后又返了回来,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千行,“那个......妖界怎么走。” 第六十五章 要越海 交船费 妖界,乃是世间灵气最为富饶之地,那里万物有灵,那里遍地珍宝,那里随便的一个物什便是人类终其一生都无法获得的珍品。所以有无数的人愿意豁出性命去妖界寻那稀世珍宝,但是他们中的大多都是有去无回。 若要去往妖界,需穿越无尽深海,大海无尽,深渊无穷,单单是这条路就无比凶险。一个月只有一条船会通往妖界,每月在固定的位置停留,在固定的时间离开,谁也不知道船主是谁,只知道船上有一个小姑娘,若要上船,就必须递交一定量的船费,而每个人需要交的费用不同,谁也不知道她的标准是什么。 也有人尝试过强行上船,小姑娘也会笑眯眯的让路,不过这样的人最终成为了大海的养分。 千行和花溪还算得上运气好,到码头的时候正巧遇到这条船,不然便要再等上一个月了。在这二十几个准备上船的人中,他们两个孩子成为了最特别的风景。 “你们知道这条船通往哪里吗?”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身长六尺的大汉,他穿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肌肉,上面带着大大小小的疤痕,看起来是一个狠角色,不过脸上却带着和善的笑容,他仔细打量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孩子,能出现在这里,有两种可能,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过来凑热闹的,而另一种,他们不是简单的人类,甚至有可能不是人类。不论哪一种可能,他都都必要和他们搭话。 “妖界。”千行拉着对一切都好奇的花溪以免她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然后抬头望着面前的大汉,脸上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稳重,“我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还请阁下不要好奇,毕竟——” “毕竟,好奇心会害死猫的。”花溪回过神,抬头对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 大汉爽朗的一笑,倒也没有生气,而是有些自信的握紧了手中的刀,声音低沉,“我可不是猫啊。” “大叔,到你了。”花溪指了指前方,大汉转过身,踏上了甲板。 甲板上摆放了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小姑娘,身穿紫色的裙子,翘着二郎腿,口中啃着一个苹果,她大约和花溪一样的年纪甚至还比她小一些,梳了一个丸子头,一张脸看起来极为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她的身旁放着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放着前面的人交的船费,珠光宝气,金光闪闪。 “看你穿的这么穷,就要你十锭金子吧。”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大汉,然后开口,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大汉没有任何怨言,掏出一个袋子仍进了箱子,然后冲着她拜了一拜,态度诚恳,“多谢大小姐。” 被称作大小姐的小姑娘眼睛眯了眯,啃下最后一口苹果,然后将苹果核仍进了箱子里,摆摆手,“快进去吧,别挡路。” 大汉走了进去,随即上来的便是花溪和千行,看到这两个人,大小姐眼睛一亮,这个少年,有些眼熟。 “大小姐,我觉得这个东西就够我们的船费了。”千行微微一笑,然后将一个手帕递给了她。 大小姐开心的笑了,结果手帕擦了擦嘴角和指尖,然后将手帕仍进了箱子里面,“这个的确够你们的船费了,进去吧。” 千行赶紧拉着花溪走过大小姐,生怕她后悔似的。 第六十六章 被挑衅 学忍耐 千行和花溪进了船舱,船舱很大,里面摆放了桌椅和食物,足够容纳五十人左右的空间,所以这二十几个人在里面一点也不显得拥挤,里面大多数人是结伴而行,花溪第一个看见的便是那个大汉,他倒是这里面唯一一个独行的。 两个人刚进去,就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名的注视,他们两个孩子在这里面想不被注意都难。 “看什么啊,不想要眼睛了吗。”花溪眉毛一挑,丝毫不惧的对上他们的目光。只不过她的威胁在这些人眼中什么都不是,只见船舱沉默了一秒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那里来的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是就是,你们两个娃娃,还是赶紧回家吃奶去吧。” “还去什么妖界吧,怕是连这无尽深海都过不去。” “不如跟着哥哥,哥哥保护你啊,哈哈哈......” “......” 花溪气的脸都红了,手臂颤抖,手腕上的铃铛便响了起来,千行赶紧拉着她坐在了角落里。 “你干什么,我要教训他们!”花溪被硬拉着坐了下来,她不满的看着千行,眼中的怒火燃烧。 “留着你的手段在妖界用吧,他们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何必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千行其实对于这些人的态度也很恼火,不过他如果忍不下来,那么局面就无法控制得住了,大小姐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她的船上打斗了。 “哼!”花溪硬生生咽下这一口气,然后开始摆弄她手中的一个铃铛,从小到大,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可是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还是乖乖听千行的话了。 没过多久,所有的人都上船了,随着船身的一阵摇晃,此次妖界之旅正式开始了。 船一共两层,楼上是供人休息的地方,两个人一间房,花溪和千行之间谈不上什么男女大防,所以直接住在了一个房间,头一次坐船,她所有的新鲜感都被晕船给打败了。 抱着一个木桶吐完了又吐,花溪擦了擦嘴角,,对在一旁看书的千行说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妖界了。” 千行用书挡住了自己的脸,笑够了之后才拿下书,一脸的正经,“习惯了就好。”他不是第一次来妖界了,上次和师尊一起来这里,那时的他和此刻的花溪一模一样。 花溪回应他的是一个白眼。没想到去妖界要过海,真是要了自己半条命了,只不过,她有必须去找雪无香的理由。 雪无香,如果人界的药救治不了师父,那么妖界的雪无香可以不可以呢? 另一边的千行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上一次去妖界,是去陪师尊去见朋友,也不知道她是否还认得自己,如果记得,那此次妖界之旅便简单了许多了。所以说,自己当时怎么就脑袋一热,和花溪争那一股气去妖界呢? 那只狐狸,真的会去妖界找雪无香吗? 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啊。只是因着自己修行的道,正所谓一诺千金,他答应的事情,必须要完成。种了因,就应了解这个果。 这条路,注定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不论是这条神秘莫测的船,或是船下的无尽深渊,亦或是那妖界未知的风险。 第六十七章 再相遇 问名字 过了几天,花溪总算适应了海上的颠簸,晕船的症状也明显好了不少。 头一次出了房间,她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涛碧鳞,水天一线。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大海,自言自语道,“真漂亮啊,和巫族相比,倒是不同的风景。” “很美吧。”身边走过来一个人,他站在花溪身边,视线同样放在了海天相连天际线上面,幽幽的开口,“这样的风景,不论看过多少遍,都令人感到震撼。” 花溪没有看他,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个人是那日上船时候遇到的大汉,她对他没有什么坏印象,只是不明白他怎么对自己这个小屁孩感兴趣。 “看来你不是第一次出海了。” 大汉爽朗的一笑,“我本就是住在海边的渔民,靠海吃海,不过这条船,我倒是第一次上。从小到大,我听过无数人讲这条船的故事,却不想有一天我也会登上这条船。” 正如自己所见,这条船没有船夫却能自动航行,每一天一楼都会有准备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却不知船上的厨师在何处,又不知这吃完的残羹是如何突然消失的。 “你也是去妖界寻宝的?”花溪好奇的问道。 “寻宝?”大汉先是不屑的一笑,然后又想到什么一般开怀大笑,“没错,是寻宝,寻一件本就该属于我的宝贝。” “你说话倒是有几分意思,妖界的东西,怎么就属于你了。” 大汉的神情暗淡了几分,对于花溪的问题避而不谈,他目光遥遥的望着远方,眼睛里全是她看不懂的神情,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花溪心中暗暗地想。 “花溪,回来吃饭了。”千行打开房间的窗户,将头探出来对花溪喊道。 “知道了。”花溪大声回应,然后看了一眼大汉。 大汉冲她摆了摆手,“快去吧,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可是被称为海的尽头,不把身体养好了怎么能行,这条船,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 “我记住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何忆昔。” “想不到你的名字还挺文雅的。” “爹告诉我,这个名字是娘给我起的。”何忆昔的眼中透露出一丝丝的悲凉,花溪识趣的没有问下去,而是和他道别离开了。 留下的何忆昔站在原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玉佩的模样是一朵不知名的花,雕刻的极为精致,栩栩如生。总给人一种这朵花是真的的感觉。玉佩的背面刻了一行诗,上面写着:“他生莫作有情痴,人生无地着相思。” 深吸几口气,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眼中思绪流转。 回到房间,千行已经在桌子前吃上了,她赶紧坐下了端起碗吃饭。 “你怎么又遇到那个人了,他很奇怪。”千行问道。 “是他找我的,反正我对他印象挺好的,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他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反正他不会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千行谨慎道,话语凝重许多,“你还是不要与他有太多交集了。” 花溪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喂,你给我留点肉好嘛。”千行一看盘子里的肉都被花溪挑到碗里面去了,立马就忘记了何忆昔的事情,赶紧将筷子伸向盘子里少的可怜的肉丁,委屈巴巴。 花溪看他实在可怜,不情愿的将碗里最小的一块肉放入了他的碗中,“好吧,可怜可怜你。” 有总比没有好,千行就这样怨气满满的吃完了这一顿饭,他暗暗下决心,下一次一定自己吃完再叫花溪吃饭。不过她怎么发现在叫她之前自己已经吃了大半的肉的。 第六十八章 夜幕中 杀意起 夜色降临,花溪出了房间,站在船头看着远方,满目星河,似乎这条船也要驶向这星空之中,与白天相比,夜晚的大海更令人心醉。这片星河,让她不自觉想到了满月池的萤火虫。 “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做什么。”她喃喃道。 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面浑身依旧冰冷,缭绕的雾气已经不知道是温泉的热气还是自己身上散发的寒气。修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只是那汗珠又被身体的寒意瞬间冻成了冰晶,然后被热气化解。冰火交融,冷热交替,他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雾气的原因,他的那双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变成了银灰色,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冷漠无情。 修想起来花溪的笑容,想起来临走时她那个坚持的眼神,不自觉感觉心底堵得荒,“为什么自己要承受寒冰之苦,不能做一个正常的师父,一些危险的事情,却只能叫徒弟代劳。” 她喜欢游山玩水,喜欢潇洒自在,可是自己只能困在这药谷的方寸之地,曾经自己从未在意,可是为何如今却有那么强烈的愿望想要治好自己的恶疾呢。 “不知道小溪现在在做什么。”他默默得想。 花溪刚感慨完,就突然感到身后传来危险的气息,她连忙弯下身体,一支利箭从她的头顶穿过,几缕发丝轻飘飘得落在甲板上,她神色一凌,往箭来的方向望去。 只看到一个女子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手中的弓刚放下。对于花溪躲掉了她的箭,她露出可惜的表情。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是巫族公主嘛,对于危险的感应比常人强烈一些很正常。 “你是谁?”花溪警惕的看着她,手腕的魇已经悄然爬向了女子。 “一个杀手。”女子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说罢她突然衣袖一卷,击向海面,海水如雨一般散落在甲板上,淋湿了两人的衣服。 “你在干什么!”花溪愤怒的看着她,“师父给我买的衣服,很贵的!” 女子笑而不语,举起手中的弓,搭箭上弓,指着花溪,恶狠狠道,“去死吧。” 花溪伸出三根手指,冷声道,“三,二,一——倒!”话音一落,女子便面色发青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她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溪,“怎么可能!” 花溪迈腿走向女子准备说什么,只是有一个人比她更快,身穿紫衣的大小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了,她满脸不悦的看着女子,漠然道,“我的船上不允许打打杀杀,你是不是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女子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努力的摇头,想往后推,却怎么也动不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目光一变,誓死而归一般闭上了眼睛。 大小姐迅速上前卸掉了她的下巴,阻止她自尽的意向。并往她的喉咙里面塞进了一颗药,女子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身体迅速的好了起来。 花溪在一旁看呆了,魇的毒根本无人可解,可是她就那么轻易的解毒了,真想知道她手中是什么灵丹妙药。 女子惊恐的看着大小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大小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像是抚摸自己的宠物一般,“乖,我不喜欢我的船上出现死人,可是你坏了规矩,本小姐也不会原谅你的,就用你的罪躯献祭这片无尽深海,赎去你的一身杀孽吧。” 说罢她的手轻轻一抬,女子的身体就飘了起来,大小姐的手一推,她便沉入了大海。 做完这些,大小姐看了花溪一眼,吓得她后颈发凉,她连忙摆手,“是她先动手的,不能怪我啊。” 大小姐咯咯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花溪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更大的疑惑压在了她的心底,到底是谁想要杀自己?船上是否有她的同伙,他们因为大小姐的存在定然不会再生是非,可是若是下了船呢? 第六十九章 危机至 风雨来 带着满身的疑惑以及危机感,花溪回到了房间,或许是身上的杀意未消,在她进门的一瞬间,千行就感到了不对劲,“你刚才与人动手了?”他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花溪冲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感概道,“你这个神棍,怎么什么都能猜出来。” 千行不满的反驳,“这是术法,你才是神棍,你全家都是神棍!”行驶了几天之后,他发觉自己的法术居然可以使用了,虽然多多少少还有些压制感,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强多了。 赤焚在这些天总是有动静,但是在他想自己探查的时候又什么都没发现,只把它的异样当作是这条船的怪异,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直到现在,这条船也太过平静了一些。 花溪耸耸肩,脱掉鞋子爬到了自己床上,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面,敷衍道,“我家只有一个神棍,有机会你们可以比一比谁更神。” “自然是——”千行自信的回答,突然他脑袋灵光一闪,感到不对劲,“我们说的不应该是你与别人动手的事情吗?” 他望向花溪的床,只见她背对着自己,没有任何的回应,似乎是睡着了。 千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双剑,炽热的红色长剑灵气逼人,一看就让人移不开视线,而另一柄蓝色的剑没有任何光彩,像是被蒙了尘一般。他用手帕仔细擦拭蓝剑上面的冰凌纹路,指尖划过的位置带着白色的灵力,但是却没有引起蓝剑任何的反应。 “还是不行吗?”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蓝剑放下,然后擦拭赤焚,施法看着剑身上面的纹路一点点亮起来,容光焕发,喃喃道,“只能由你保护我们了,赤焚。” 船舱外,黑压压的乌云遮在了船的头顶,远处的天空似乎像一个巨大的漩涡,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砸碎了平静的海面,与此同时,也砸在了船舱中每个人的心里。 狂风骤雨,海洋不同于往日的平静,它狂怒着,肆意的发泄着,这条不大的木船不堪重负的发出“咯吱”的声音,任由海水激荡,随波逐流。一个又一个的浪头拍打在船上,却不知道被什么不知道的保护罩阻拦住了,即便如此,这条船还是那么脆弱。 晕船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花溪怎么可能睡得下,她晃晃悠悠的坐起来,就看见整个屋子一片狼藉,千行狼狈的倒在地上艰难的起身。 “发生什么了?”花溪忍住恶心的感觉问道。 千行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趔趔趄趄地走到花溪身边,拉住了她的胳膊,沉声道,“海上风暴,这只是刚开始,等下够你受的。” 花溪面色发白,苦涩的开口,“好难受啊,我不行了,千行,我觉得我还是睡过去比较好。”随即她便晕过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让魇给自己下毒。 千行眼看花溪要倒在地上了,他赶紧把被子一甩,包裹住花溪将她抱入怀中,气急败坏的说,“花溪,算你狠!”另一只手快速结印,将赤焚召唤来身边,他握紧赤焚,下了狠心,用赤焚的剑柄自己敲了自己的后脑勺一下,然后和花溪一起倒了下去。 赤焚剑身的红光闪了闪,红色的灵气包裹住两个人,让他们在船身晃荡的情况下不受伤害。 第七十章 离人界 灵气归 房间外,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准备撬开两人的房门,他们似乎很适应这样的环境,并没有因为暴风雨的出现而感到不适,不过因为船身摇晃的原因,他们开锁的行动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 “二位,此刻居然不在自己的房间休息,反而打两个小孩子的注意,这样不好吧。”这时,一个人的出现让两人的行动终止了。 他们警惕的回身,就看见脸色没有丝毫异样的何忆昔笑着扶着一旁的木墙。 “多管闲事。”其中一个男子恶狠狠的瞪着何忆昔,不过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本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花溪,如果被人发现了,这次的行动决计不会成功,所以他们很直接的放弃了,与何忆昔擦身而过。 两个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何忆昔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刚刚那两人眼中的杀意那么强烈,他差点就腿软瘫倒在地上了。 不过他却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花溪,他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就好像,他们是同类人一般,或许真的是同类人也不一定呢。 这一场暴风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两个人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夜晚,醒来的时候,他们正互相抱着缩在房间的角落,被子已经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两个人的衣服也是无比的凌乱。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本该杂乱无比的屋子却恢复了原样,整整齐齐。 千行是先醒来的,他首先注意感觉自己身上沉沉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趴在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呼吸困难,他直接伸手将身上的“东西”推开,只听到“咚”的一声,他茫然的睁开眼,只看见花溪头撞着墙皱紧眉头,才发觉趴在自己身上的是花溪。 他倒是没多少在意,而是站起身,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轻轻一碰,疼得跐牙裂嘴。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再看看倒在一旁的花溪,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叹了一口气,毫不客气的摇醒了花溪,“喂,起床了。” 花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看到千行那张放大了的帅脸,想也没想的挥拳打了过去。 千行赶紧偏头躲过,没好气的说,“起床气别那么大嘛,要睡觉到床上睡吧。”然后将没管花溪,直接进了内室去换衣服了。 想来,这便是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了。 花溪摸着头,记忆还停留在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脑袋这么疼啊。但是在困意的趋势下,她眯着眼睛晃晃悠悠的找到了自己的床,然后趴了上去。 等到千行换完衣服出来看到花溪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场景,哑然失笑,然后走到床边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哭笑不得的轻声说,“这头猪,真是没救了。” 他走出房间,到了楼下,一楼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互相小声的交谈着,而在千行的眼中,整个船舱妖气弥漫,看来,现在船已经驶离了人界,自己对妖气的感应已经恢复了。 身上的灵气全部能使用了,这让千行对此次妖界之旅有了一些底气。 “客人们,明日,便能到达目的地了。”大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船舱门口,以及是那一身不变的紫色衣服,稚嫩的脸庞却摆满了正经的神色。 至此,在场的人均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的无尽深海,比往日温柔了许多。这一趟的船,居然只死了一个人,还是因为坏了规矩被大小姐处罚的。 千行看着大小姐,所有的妖气都是源自于这位大小姐的身上,看来,这条船就是她的本体了。此时他的眼睛带着一抹金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何忆昔身上,均没有发现异样。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默默的想,然后端起饭菜离开了。 第七十一章 出狼窝 入虎口 妖界,乃世间奇珍异宝聚集之地,位于无尽深海上的另一方空间,或许它还有另一个名字——蓬莱仙岛,那个无数人向往的福泽之地。 所谓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那人人追求的长生之道,不过是妖界随处可见的珍宝可以解决的问题。神是公平的,它给了妖族美貌与长生,但是妖界只有一座岛屿的大小,妖族的数量也不过人族一个城镇的数量;它给了人族六界最大的空间,最安全的保护,却没给他们修炼的体魄。 下了船,踏在沙滩上,花溪顿时感受到一股舒服自在的气息涌入身体,她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是一旁的千行却对此再熟悉不过了,这浓郁的灵气真令人嫉妒。 他现在好想盘腿坐下来修炼,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船靠岸之后,花溪拉着千行第一个冲下船,飞速的往森林里面狂奔,船上的几个人注意到之后,也立马跟着下了船。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原本是花溪拉着千行的,不过千行觉得她的速度太慢,直接拎着她的衣领带着飞速前进。两个人像是一束光,飞速的掠过树枝。 “我哪里知道啊。”花溪无辜的回答,“仔细想想我就得罪过一个城主府,不过我都斩草除根了,他们没机会找我复仇的。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千行运行着体内的灵力,意识到自己带了一个麻烦,就差把花溪扔在地上自己逃之夭夭了。突然,他停了下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将花溪护在身后,抽出背后的赤焚,精神紧绷。 “怎么了。”花溪小声问道,她亦感受到一股压抑危险的气息。 “慌不择路,到了别人家的地盘了。”握紧了手中的剑,千行对着四周说道,“我和妹妹无意打搅阁下,还请阁下谅解。” “你身上的味道,我很讨厌!不过你身边那个人类的味道很好闻,吃起来一定很美味。”一道雄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震得地面晃了晃。花溪紧张的拉住了千行的胳膊。 “看来阁下是不准备放过我们了。”千行皱紧了眉头,将赤焚刺入地面,整把剑上面都围绕着红色的火焰,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灼热了。 “咦?这把剑......”那个声音近了些许,带着怪异的语气,“几千年了,想不到道界又有人能唤醒它了。不知道杀了你这个小子,道界那帮人会不会杀进妖界砍了我。” 树林深处,走出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身材魁梧,肩上扛着一把大刀,一张充满了阳刚之气的面容,五官凌厉,帅气逼人,可是这样的一张脸却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横跨整张脸。他的眉宇之间充斥着阴冷以及残忍,明明说着对自己不利的话,不过他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模样,反而更加兴奋了。 “唉,难道就不能坐下了好好说话吗,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有意思吗?”千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并不害怕面前的男子,不过花溪明显感到他的手臂在颤抖。 “没错,总有人......不对,总有妖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若我们没有底气,怎么敢来你的地盘,猴王浪潮生。”花溪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毫不闪躲得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浪潮生眉头一挑,愣了一下神,“你知道我?”他把手中的刀插入地面,一条蛇直接被切成了两半。他倒是没在意花溪的小把戏,而是对她能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惊讶。 花溪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叫魇去试水。 区区一个人类,怎么可能认识自己?他已经好久没在妖界走动了,有多久呢?几百年亦或是几千年?若不是那赤焚令人生厌的气息唤醒了自己,他可能会继续睡下去吧。 第七十二章 妖界王 浪潮生 花溪当然不认识浪潮生,不过她有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爹爹。父亲曾经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她去了妖界,有三种人不要招惹。 “不对,应该是三种妖。”年仅七岁的小花溪坐在花逐柳的怀中一本正经的纠正。 “呵呵......”花逐柳温柔的轻笑,然后拉着她的手说道:“第一种是妖界的王者,九尾狸猫一族,他们是妖族妖力最强的王者,九尾九命,强大的血脉以及得天独厚的修炼体质让他们一族成为妖界的统治者;第二种是妖界的青丘狐族,在青丘,尾巴越多代表能力越强,天生拥有魅惑众生的能力。不过狐族至今没有九尾出现,不然妖界的王者是哪一族还说不定呢。” “还有呢还有呢?”把这一切当故事听的小花溪迫不及待得问。 花逐柳视线遥遥的望向远方,幽幽开口,“还有一个妖,他在全胜时期,一人就能抵挡我说的那两个族的合力,他便是猴王浪潮生。曾经的妖界气焰乃是六界最盛,就是因为他的存在。” “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陷入了沉睡。” “为什么啊?” “千年前,道界讨伐妖界,道界逍遥尊者用神器冰火双剑和猴王一决高下,逍遥尊者在此役中身亡,而猴王亦受了重伤,闭关休养。那冰火双剑的冰剑在猴王的脸上留下了永远都不可能恢复的疤痕,猴王在入关前发誓,下次醒来之时,便是冰火双剑破碎之际。” 浪潮生刚苏醒,根本不了解九州的情况,所以自己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唬住他,让他不敢对自己和千行动手。花溪冷哼一声,“你知道我的师父是谁吗,就敢对我们出手?” 浪潮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顺着她的话问道,“你倒是说说,你的师父是谁?” 花溪向前一步,自豪的抬起头,充满了傲气,“我的师父,那可是被六界公认的第一强者花千行。” 浪潮生垂眸思索着,花千行?这个名字没听过啊,难道自己睡得太久了,这个世界又出现了新的强者?六界公认,难道神界已经出现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浪潮生半信半疑道。 “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了。”花溪扔给浪潮生一枚铃铛,浪潮生心底一惊,以为是什么神器,立马将它隔空收到手掌上面,仔细探查。 花溪悄悄的拉了拉已经在一旁被花溪的行动惊得目瞪口呆的千行,冲他眨了眨眼,目光示意他“别发呆了,还不快跑!” 千行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拉住了她的胳膊,单手结印,赤焚上的火焰冲天而起,形成一道火墙,趁着花溪拖延时间的功夫,他也悄悄的将法阵结好,这可是他能结成的赤焚的最强一击,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灵力。 赤焚的火焰,可不是一般的火焰,那可是连灵魂都能烧灼的红莲业火。 浪潮生立即意识到不对劲,他立即扔下手中的铃铛,拔起刀向前一甩,灵力夹杂的杀意扑向远方,却没有扑灭那火墙。 “啊——”一只巨大的猴子冲天而起,猴子的面目狰狞,浑身的黑金色的毛发,一双眼睛就装得下一个人。随着它愤怒的一声怒吼,音波将周围的树木全部拦腰折断。它抬起脚,在火焰上面一踩,一阵黑烟飘起,脚掌的毛发变得一片焦黑,而那道火焰也被熄灭。不过这四周哪有花溪和千行的影子。 猴子目光望着远方,身形渐渐变小,恢复了人形,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恶的人类,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然后飞快的追上去。 第七十三章 世无双 冰凌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溪和千行扒开头顶的树叶,费力的爬了出来。其实两个人根本没有跑远,而是躲在了四周倒地的树丛下面,枝繁叶茂的树枝遮盖住两个人的身体,让他们躲开了浪潮生的视线。 “那个疯子终于跑了。”花溪瘫坐在地上,满脸的后怕。 千行却没有放松警惕,他总觉得两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逃离浪潮生,那可是,曾经的妖界王者浪潮生啊。就算他只剩下一成妖力,杀自己和花溪两个小虾米也是够够的了。 “你们以为这点雕虫小技就能骗过我?太天真了!”这时,浪潮生从天而降,站在两人面前,神情算不上好看,跟何况他顶着一张惊悚的脸。 花溪此刻的心情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一上一下,什么叫希望瞬间变绝望,头一次,她感到死亡离自己那么近。手腕的魇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不过花溪依旧没有让它离开,如果魇去了,下场就和刚才那条蛇没两样。 千行面色发白,苦笑着对花溪道,“没想到我要和你一起死在妖界了。” 花溪扯了扯嘴角,“总比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死掉强。”这时,她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人的身影,她的眼眶也变得通红,“千行哥哥,我好怕啊。”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或许,她应该听师父的话的。 千行站在了花溪前面,用赤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目光坚定的看着浪潮生,“除非我死了。” 除非我死了,不然说保护你的誓言永远都不会变。 花溪艰难的站起身,和千行并肩站在一起,尽管眼底满是恐惧,可是她却没有后退,她倔强的抬起下巴,努力不叫眼泪掉下来,“本公主才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能跑就跑吧,千行,你不是神棍吗?一定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的。 浪潮生痞痞的一笑,举起来手中的刀,在空中比划着两个人的脑袋,笑容残忍,“不要急,你们两个都要死!一个都逃不掉。” 千行不甘心的取下背后那柄蓝色的剑,那柄破败无神的剑,他将剑取下来的那一刻,浪潮生的神色就变了,憎恶又带了一丝丝的恐惧。 “就是这把剑!”他的声音带了一丝丝的颤抖,手中的刀直接劈向了千行的脑袋。 “不要!”花溪撕心裂肺的大喊,然后闭上了双眼,不敢看眼前的一幕。这一次,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她浑身颤抖着,双拳紧握在一起,额头上似乎有什么图案若隐若现。 千行下意识得将剑举过头顶挡住了浪潮生。与此同时大喊道,“我是道界绝世无双的天才,我是不会放弃的。啊——冰凌!” ...... 没有想象中恐怖的声音,有的只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花溪微微睁开眼,只看见剑与刀相撞,原本蒙尘的剑忽然焕发了色彩,蓝色的雾气围绕着剑身,而那把刀以及拿刀的浪潮生已经冻成了冰雕。 千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浑身无力的倒了下去,花溪赶紧去扶住他,双剑自动回到了千行的背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花溪背着千行,快步远离了浪潮生。 在两个人走后不久,冻住浪潮生的冰块出现一层层的裂缝,冰块一点点从他的身上掉落,他嘴一张,一股寒气从他的口中散发,此刻他的神情更加难看了。 “你们以为你们能逃得掉吗?” 第七十四章 前有狼 后有虎 花溪感觉自己活那么久都没有今天这一天精彩,她背着全身虚弱无力的千行,艰难的往前走着,她不知道浪潮生会什么时候追上来,她只知道停下来就代表着死亡。不能停下来,不论多累都不能停下来。 “放下我,你快跑吧。”被花溪拖着的千行轻声开口。 “少说话,留着力气逃跑吧。”花溪打断他的话,将他的胳膊往上抬了抬,脚步又快了几分。 突然,身后传出危险的气息,花溪拉着千行往下一躲,两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堪堪躲过身后扔过来的斧子。 千行这一倒下彻底晕了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两个人身下的草地。 花溪望向来人,只觉得一阵悲凉从胸口蔓延开来,她苦笑一声,站起身,身上所有的铃铛开始震动,发出清越急促的响声,催魂夺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两个杀手站在花溪不远处,手中拿着武器,表情阴寒,“巫族公主,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花溪抬头,墨绿色眼眸带了红光,“你们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死人是不需要答案的。” 花溪冷哼一声,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堆小虫子,密密麻麻爬到二人的身上,不过这两人却有恃无恐的笑了。只见那些蛊虫爬到他们身上之后还没有所动作,就掉了下来,死得不能再死了。 “怎么会?”花溪慌乱了,虽然只是普通的蛊虫,但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发现弱点啊。这一次的刺杀,明显是有预谋的,可是,知道自己来妖界的,只有师父和十七,他们是不会伤害自己的,那到底是谁? 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身后是怒气滔天的浪潮生,身前是虎视眈眈的杀手,难道自己这一次真的要和千行命丧于此了吗? 真的,好不甘心啊。 “嘿嘿,抓到你们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浪潮生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在花溪的耳畔响起,不过这一次,于她而言却是天籁。 “浪潮生,你想杀我们,先问问我的两个师兄同意不同意吧。”花溪回身挑衅的看着浪潮生,然后再次侧身,躲过杀手扔过来的斧子,让斧子直接飞向了浪潮生。 浪潮生轻轻一挥手,来势汹汹的斧子便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在空气中不知道被什么挤压变形,然后掉落在地上。 这一变故让两个杀手面色一变,他们很快意识到花溪招惹到了不起的存在了,自然不会傻傻的当垫背的,直接转身就准备逃跑。 浪潮生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让两人离开,他身形一闪,便来到了两人面前。二话不说就那刀去砍这两个人。两人无奈之下只好反攻自卫。 浪潮生之前已经被千行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一时之间竟然无法秒杀那两人,三人纠缠在一起,花溪趁着这个机会背着千行逃走了。 这是,第三次在浪潮生的眼皮底下逃走了,说起来,还能算得上一个英雄事迹呢。 第七十五章 你应当 继续睡 一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让花溪和千行两个人逃离一段距离了,前提是两个人没有受伤,花溪因为蛊虫死亡而受到了反噬,而千行因为强行使用冰凌,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现在随便一个人就能解决了他们的性命。 走着走着,空中不知道何时飘起了粉色的桃花花瓣,带着沁人的清香,落在他们的身上。花溪根本没有在意这一路的风景,直到一片花瓣划过了鼻尖,她才抬起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踏入了一片桃花林,而回身一看,却也不见来时树林的影子,花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千行放了下来,自己整个人也瘫倒在地上。 妖界虽说在一处岛屿上面,但是这座岛屿却别有洞天,妖界的大小不变,但是空间却变化万千。不同的妖王有着不同的领地,一脚入天,一脚踏地,便是这种感觉了。所有的空间都时刻的变换,所以他们不用担心浪潮生会追上来了。 花溪已经没有精力去在乎这里的主人是谁了,她现在只想睡上一觉,或许就此一觉不醒,但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好累啊...... 她慢慢闭上了双眼,意识亦陷入了昏迷。 解决完面前两个碍事的家伙,四周却没了花溪和千行的气息,浪潮生的眸子喷火,他看着地上的一摊血迹,蹲在地上,用食指点了血迹凑在鼻尖嗅了嗅,“你们逃不掉的。”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醒来的,猴王浪潮生。”空灵淡漠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浪潮生站起来,眉头深锁,他居然没有感觉到出声的人的存在。 “你是谁?”浪潮生站起身,怒喝一声,大刀一甩,周围的树木被震碎,飞鸟纷纷拍着翅膀飞入天际。 “几千年前,我和一个人做了一场交易,他用他余下的生命,换取猴王浪潮生三千年的沉睡,还有五年,你醒早了。”一个白衣男子执伞突然出现,伞遮住了他的面容,他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危险的气息,却让浪潮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你是谁?” “在下往生阁忘言。” “你是那个地方的人?几千年了,那个地方居然还存在,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却付不起这个代价。”男子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转瞬之间便出现在浪潮生的面前,可是他却没有感到半分的灵力波动。 浪潮生心生退意,他想逃离,却发现自己的妖力像是被封印了一般,怎么都使不出来。他的表情彻底变了,一脸惊慌的看着忘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已经说了,只是需要你再睡上一段时间罢了。”男子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隔空轻点浪潮生的额头。 浪潮生只感到一股困意袭来,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他被白色的光芒包裹住,慢慢下沉到了地下,没有丝毫的挣扎。 “这样就对了。”忘言温柔开口,伞轻轻一转,整个人就这样原地消失了。 第七十六章 桃花族 桃夭夭 美轮美奂的桃源深处,立着一处水榭楼阁。许多小妖怪在其间上窜下跳的玩耍,不论男女,都长相极为貌美,身穿粉色的衣裙,倒像是人间仙境。 便随着悠远的琴声,空中的桃花花瓣似乎被什么指引一般在空中翩然起舞。 “族长大人,我们在桃苑发现了人类。”两个小妖拖着昏迷不醒的花溪和千行走了进来。话音刚落,琴音戛然而止,而散落的桃花花瓣似乎有了生命一般,飞向了一棵树下的秋千的位置,舞动旋转着,逐渐幻化出美丽女子的模样,穿着粉色的纱裙,眉目如画,眼若秋波。 “人类?”她斜倚着秋千,气若幽兰,小小的嘴像是熟透的红樱桃,“有意思。” 周围的小妖立即安静下来,把视线放在花溪和千行上面,窃窃私语。 “他们看起来好小啊。” “人类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真是丑陋啊,世界上还有这样难看的面容。” “他们好像快要死了啊......” “族长大人,该如何处置二人。”侍卫打扮的两个俊美的桃花妖将花溪和千行拖到了那个女子面前,询问道。 桃夭夭换了个姿势,身体向前倾,勾了勾手指,花溪和千行的身体就飘了起来。 “该怎么处置他们呢?”随着她的思考,她的手指开始晃动起来,连带着空中的两个人开始转圈圈,看着周围的小妖一阵紧张,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将两个人类摔到地上。 “不如——就将他们二人做成肥料如何?”想了又想,桃夭夭还是觉得将他们做成肥料最省事了。不然总不能养着两个人类吧。 小妖们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有几个甚至暗自抹了下眼泪。 桃夭夭感受到自己手下的情绪,默默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总是这样,自己一有血腥的想法就会引起他们这样的反应,偏偏自己还会心软。 “好吧好吧,那你们说该怎么办。”桃夭夭无奈的摊手。 “他们看起来好可怜啊。” “不如让他们留在桃苑养伤好了。” “等他们醒过来我们还可以听故事呢。” “可是他们那么难看,谁愿意去照顾他们啊。” 桃夭夭听他们在一旁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最终也没说出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来。只觉得有无数个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真的好烦啊。 所以说,,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做桃花妖王呢? 不知不觉中,她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族长......族长......”耳畔的呼喊声让她回过神来,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族人,只见他们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自己下决定。 “族长大人,您觉得这个方案如何?”身旁的侍卫再一次开口问道。 “啊?”桃夭夭愣了一下,面对着所有族人充满期待的凝视,她想也不想的回答,“那好,就按照你们商量的解决吧。” “就知道族长大人最好了。” “不愧是族长大人,一点都不会嫌弃人类的外貌。” “族长大人一定会照顾好这两个人类的。” “那我们就等族长大人的好消息了。” “走了走了,不要打搅病人了。” 看着族人一个个走远,桃夭夭忽然意识到什么,手上的力一泄,花溪和千行终于不负众望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什么!你们居然叫我堂堂的桃花族长去照顾两个人类的娃娃!” 第七十七章 终究是 没躲过 道界有一至宝,名曰七窍玲珑,相传它是神的一滴精血幻化而成,拥有它,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甚至拥有不死之身。然而道界千百年来的祖训便是除非道界灭世,否则七窍玲珑不可出世。所以宝物就被封印在琉璃阁,不许任何人动用。 道界视七窍玲珑为至宝,自然是严加看护的,但是就算如此,它还是被偷了。被一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狐妖偷走了,这对道界而言,自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道界蜀山九长老带着他百年来唯一收下的徒弟,也是道界千年来第二个能唤醒冰火双剑的天才千行下山去寻找宝物,不过九长老很快就回来了,只留下千行一人。 难道九长老什么都没做吗? 自然不是,回来的途中,在一座江南水乡的深巷发现了一家酒馆,酒香四溢,那酒名叫醉浮生,酿酒的是一个盲女。他在那里逗留了半日,大醉了一场,做了个红尘浮华的梦。醒来后,半哭半笑的回到了蜀山。 不愧是九长老,确实是个酒鬼。 不过,七窍玲珑该怎么办?千行到底能不能抓到那只狐狸呢? ...... 依旧是一开始栖身的山洞,只不过狐狸已经不见了,反而是一个俊美少年郎坐在石头上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红色的珠子。他身着一身红衣,面色如纸,嘴唇发白,带了几分病态的诱惑力。 沐楚辞的神色不如之前那般云淡风轻,风流倜傥,清雅绝伦眉眼间带着几分淡淡的忧愁,他看着手中的珠子,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就算这颗心送出去了,我的那颗心也永远都拿不回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摆弄好发型,然后扬起一个笑容,怎么看那个笑容都带着几分苦意。 他走出山洞,外面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真是个艳阳天啊,这样的天气,真的很适合做坏事呢? ...... 皇宫,那个曾经关押人鱼公主语兰葭的地方,如今关押着另一个人鱼——雪儿。原本已经逃离的地方,因为那日的晕厥,醒来之后,便再次回到了这里。 可惜,没有另一个花溪来拯救她了。 池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她尾巴的鱼鳞已经被剥的干干净净,结痂的位置看起来触目惊心,她的手腕已经不知道被割出多少道口子,旧伤未愈又填新伤,手腕被锁链栓住固定在空中,一个银色的杯子放在伤口下面,接着伤口流出的血。 更让人心惊的是,她的胸口处被挖了一个大洞,鲜血淋淋,心脏被硬生生挖了出来,空荡荡的胸膛无声的诉说着人类的无情残忍。 浓烈的香味弥散在空气中,带着鲜血的味道,似乎能让人醉倒在空气中。雪儿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但是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不能哭,不论多痛都不能哭,哭就死了,死了就没办法报仇了。 恨,刻骨铭心的恨意从雪儿的眼中迸发出来,她遍体鳞伤,引以为傲的鱼尾被糟蹋成了这般不堪入目的模样,那些人类还不知足。 以为吃了我的心脏就能长生不老吗?太天真了,想逆天改命,总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公主,您现在安全了吗?雪儿好恨啊,原本这一切都该是您来承受的,如果那日我不和那人做这样的交易,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雪儿的眼中带了一抹红光,微不可闻的黑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这是,入魔的征兆。 第七十八章 玲珑心 救雪儿 这时,一个人靠近了雪儿,感觉到人类的气息,雪儿身上的变化消失了,她费力的抬头看向来人,在见到她面容的一瞬间,她的眼神就充满了怨恨。 就是这个被称作妃子的女人,就是她命令下人逼自己落泪来得到珍珠,就算她亲自来,我也不会让她得逞的。 想到这,她别开了视线。 “雪儿姑娘。”梅妃眼神迷离,看向雪儿的目光没有往日的贪婪,而是空洞无神。 雪儿眉头挑了起来,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梅妃将手伸向一旁的石柱,按下上面的一个凹槽,拴着她的铁链瞬间脱落,与此同时,周围的铁栏杆也缓缓下降。梅妃蹲下身,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焦急道,“赶紧离开,侍卫很快就会过来了。” 雪儿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看着梅妃的眼睛,顿时明白了她被魅惑了。来不及多想,她伸出手搭在梅妃的受伤,出水的瞬间鱼尾幻化为双腿。那双腿似乎被人拔了皮一般,没有皮肉,只能看到带血的皮肤组织,令人心生寒意。没有了鱼鳞,她也无法幻化出衣服来。 梅妃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拉起雪儿,将她扶着前行,身后是一摊蜿蜒的血迹。 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口便如撕裂一般疼痛,才走了几步的雪儿就满头冷汗,她咬牙硬挺着,这才没有痛晕过去。好在她们的目的地不远,在一处宫苑的角落停下来,梅妃推开大门,示意雪儿走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关门的声音像是一个闷钟砸在了梅妃的心神,她脑袋晃了晃,意识恢复。 “我怎么到这冷宫门口来了?”她捂着闹到一脸茫然。嫌弃的看着脏兮兮的大门,“真晦气!”然后快步离开了。她如果低头,就会发现地上的血连成了一条线。 雪儿走进去,整个人无力的要倒下去,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拦腰抱住了,她抬眼,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这一幕,无比熟悉。只不过那时候,自己远没有现在狼狈。 “救我——”我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便晕过去了,生命气息开始消散。 为了让雪儿活下去,皇宫可是废了不少的力气,那池水不仅仅是她的牢笼,更是她的续命药剂。离开了池水,即便是妖,被挖了心也活不多久了。 沐楚辞神情复杂的看着雪儿,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救一条人鱼而使用了早就被自己放弃的狐族魅惑之术。 毕竟,曾经信誓旦旦发出的誓言还历历在目啊。 “我南丘楚辞再次立誓,从今往后,与青丘再无干系,再也不会青丘狐术。” 不过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曾经以为只不过一面之缘的人鱼,确是害的自己求而不得。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她送回妖界的。 取出自己在道界获得的七窍玲珑,放入雪儿的胸口。 七窍玲珑无比契合的躺在雪儿的心口,一股柔和的红光将雪儿包裹起来,她的胸口开始愈合,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待红光散尽,雪儿身着红衣,安详的躺在地上,像是在睡觉一般。 这样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皇宫的侍卫,将雪儿背在身后,沐楚辞的目光坚定,“语兰葭,我说过还给你一个完整的雪儿,就一定会做到。” 第七十九章 一见钟情便是你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在遇见语兰葭之前,沐楚辞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在那个夜晚,他见到了自己此生最难忘的一幕。 蓝发的少女从河水里面走出来,眼神波光流转,漫天的春色都不及她蹙眉的那一抹柔情。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沉寂了几百年的狐狸心跳得飞快。 或许在妖界,她不是最为貌美的那一个,却是最有气质的那一个。 在遇见她之前,他认知的人鱼是像雪儿一样好骗的傻白甜,可是语兰葭却不是这个样子。 少女出水的一瞬间,蓝色的华裳迅速包裹住她的身躯。他看到沐楚辞的一瞬间,眼睛眯了眯,眉头拧了起来,语气笃定的开口,“你身上有我的婢女雪儿的味道,你见过她。” 美人跟我说话了,我该回什么?沐楚辞傻傻的看着语兰葭,她的声音好好听啊,不愧是本少看上的美人。 语兰葭看着面前有些呆愣的傻小子,不是说狐狸都是狡猾的吗,这个人看起来不是这个样子啊。 “我确实见过一条人鱼。”几乎没有任何防备,沐楚辞就说了实话。美人的问题,自然要认真回答。 “那你可知她去哪里了吗?”语兰葭急切的问。获救之后,她并没有在人界找到雪儿,她以为雪儿回了人鱼族,可是她回到妖界也没有找到她。 所以她再次来到人界,顺着无尽深海漂流到此,第一个碰到的便是沐楚辞,若不是他身上的妖气以及雪儿的味道,她是不会出水和他说话的。 只不过,面前的这只狐狸好像不大聪明的亚子。 沐楚辞张了张嘴,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大概已经死了。”给咽回了肚子里,转而问道,“她对你很重要吗?”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语兰葭重重的点头,“那是自然,虽说她只是我的婢女,但是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上次我们一起偷来人界玩,被人类发现,她明明已经逃走了的,只是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沐楚辞微微惊讶的张开嘴,大脑飞速运转,记忆中,少女哭唧唧的模样渐渐清晰,“我......我不回妖界,你帮我救姐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口中的姐姐,不会就是美人吧,不会这么巧的吧,不会吧......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巧。 丢下那条人鱼不久,皇宫里就传出有人献给皇帝一条人鱼,皇帝立即命人将人鱼严加看管,次日,皇宫里开始制作出奇香的香粉和一些延年益寿的补药。是个人都能知道这条人鱼遭受了怎样的待遇。 话说,这条人鱼被抓,多多少少跟自己有些关系。如果将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她应该会很难过的吧。如果她知道真相,会不会讨厌自己? 只那么几秒钟,沐楚辞的脑海闪过无数的想法。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千万不能让美人知道人鱼的情况,千万不能破坏自己在美人心中的形象。 想到这,他脸上带上了笑容,“人界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找可好,毕竟我已经在人界生活了百年,对于人鱼可能喜欢的环境也有所了解。” 语兰葭没有生疑,“那就多谢你了。” “不用谢,我最喜欢助人为乐了。” “你可真是个好人......好狐狸啊......” “呵呵......”还是一条单纯的人鱼啊。 第八十章 青丘狐 八尾出 “别想跑!”身后是数不清的追兵,沐楚辞背着昏迷不醒的雪儿逃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去回忆与美人的初见。 他在屋脊上飞速的狂奔着,维持着身上的幻形之术的妖力开始消散,赤红色毛茸茸的狐耳从他的头顶冒出,身后开始幻化出一条巨大的尾巴。 这一幕让追兵愣住了,随即他们更加兴奋了,“是狐妖,赶紧抓起来,要活的,陛下重重有赏。”话音遗落,弓箭手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有几个武功较好的侍卫飞上了屋顶去追。在皇宫,何必担心这些妖怪使用妖术。 屋顶上放你追我赶,屋顶下方几个人推出一辆机关车,形状像是攻城的车。只见一个人跳上了车上的踏板,车里便射出一张大网,包裹住空中跳跃的沐楚辞。 一时不察的沐楚辞被网束缚住行动,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吐出一摊血。在掉下的瞬间,他在空中转换身体,以自己作垫背,将雪儿抱在了怀中,没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周围的士兵围了上来,用枪戳着沐楚辞的身体,尤其是他的尾巴和耳朵,不时会划伤他的身体。 沐楚辞羞愤的涨红了脸,紫色的瞳孔闪着妖冶的光泽。 “不要看他的眼睛!”不知道谁的提醒,让原本陷入迷幻的士兵回过神,沐楚辞的眼睛恢复了原样,表情有些可惜。 不过好像这样能破解狐媚之术的消息,还是当初自己卖出去的呢。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拿迷神香来,”为首的人吩咐道,一个人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剩下的人将沐楚辞团团围住,没有丝毫松懈。 沐楚辞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扯了扯嘴角,伸出舌头舔嘴角的血迹,并对为首的侍卫长道,“你看我这个样子,逃得了吗?” 侍卫长没有理会他。尽管是禁法之地,谁知道这狐妖有没有别的防身手段。 还真是个心志坚定的。沐楚辞自知无趣的垂下眼眸,扬唇勾勒出一位意味不明的哂笑。眼中紫光闪烁,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的身后又幻化出一条尾巴,然后是第三条、第四条......直到第八条。 柔软的尾巴在他的身下张扬着,像是一只只手臂,一点一点撑开身上的那张网。 侍卫长顿时感到不对劲,他想也没想的直接下命令道,“杀了这只妖怪!”手下闻言没有半分犹豫,纷纷举起枪刺向沐楚辞。 这倒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队伍。 沐楚辞一个翻身,将雪儿护在了身下,即便如此,还是有一根寒意森森的抢头刺进了雪儿的脚腕,好在不是要害。 没有侍卫长想象中可怕的画面,枪轻易的刺穿了沐楚辞的皮肤,刺进了他的尾巴。他的身后鲜血淋漓。火红的尾巴变得更加鲜艳了,尾巴扫过地面,鲜血遍地。 沐楚辞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不过他却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你很聪明,但是已经晚了。”只见他的每一条尾巴都带了红光,吸收了他身上流出的鲜血。 所有的尾巴都开始融合,最后又变成了一条尾巴,一条比刚才每一条尾巴都大的狐尾。如同利刃一般,尾巴上的毛轻松的划破了那张看似坚不可摧的网。 “他......他来自妖界青丘狐族!”饶是不苟言笑的侍卫长,此时也震惊的叫出声来。 第八十一章 拍卖会 相定约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啊。”跟着沐楚辞远离了临川城,而是来到了另一个富饶的城镇。语兰葭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建筑,周围人来人往,所有进去的客人都带了一个面具。 只见面前的建筑的牌匾上面写着五个大字——九州拍卖行。拍卖行,是做什么的?在妖界没听说过啊。 “这里面是人界最大的拍卖场,在这里能买下来自各界的世间珍宝。听说这里面今日将拍卖避水珠,避水珠不是你们人鱼族的东西吗,说不定是雪儿的东西,我帮你把它买下来。”带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让她远离临川,不在临川听到关于人鱼的消息,而避水珠只是一个幌子,来转移她的注意力罢了。 ”九州拍卖行,这里的主人真是自信啊。“语兰葭喃喃道,突然眼前落下了一道阴影,瞬间被一个温暖的气息包围住,带着淡淡的清香。透过面前的物品的缝隙,她看见沐楚辞那张放大了的俊脸上,凝着一抹笑意盈盈的眸子。 那张脸很快就远离自己了,而自己的头上也戴上了一张面具。 语兰葭微微张嘴,看着沐楚辞自己也戴上了一张面具,一张狐狸面具,倒是跟他很配。 “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进拍卖行都是要戴面具的。”沐楚辞解释道,面具遮住了他脸上的红晕,但是一双紫色的眸子却透着深邃的波光,宛若星空苍穹。 语兰葭一时间晃了神。 “走吧。”沐楚辞微微一笑,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往里走。 “哎。”似乎意识这样并不好,不过忙于找寻雪儿的下落,语兰葭没有在意。 走进了拍卖行,沐楚辞拉着语兰葭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四周坐满了人,每个人的座位旁边都有一个木牌,木牌上面烫金的大字写着座位的号码。 看着语兰葭好奇的模样,沐楚辞微微一笑,“第一次来拍卖行?” 语兰葭点头,拿起自己桌子上的牌子,上面写着“伍佰号”,她问道:“这个牌子有什么用吗?” 沐楚辞耐心的解释,“这个是竞标的牌子,如果你想买这个物品,就举牌子即可,每次举牌都会加价。” 语兰葭突然脸微红,垂下头在沐楚辞耳边轻声说,“可是我没有钱啊。” 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耳边,耳朵痒痒的,麻麻的。沐楚辞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他很庆幸自己带了面具能掩饰羞涩。 “没关系,我有钱。” “如果那是雪儿的避水珠,请你一定帮我买下来,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语兰葭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沐楚辞好想开口告诉她不用还了,我心甘情愿。 他回眸注视着她,眼中的柔情不变,“好,如果你得偿所愿,那我想要你的一滴眼泪。” 人鱼族的眼泪是他们最珍贵的东西,她们只会将眼泪送给重要的人。 语兰葭垂下眼眸,轻声说了一句,“好。” 沐楚辞咧嘴一笑,眼中满是自信,心中暗道,“一定是的。”那避水珠,正是自己当初给拍卖行的拍卖的。 所以他一定会得到语兰葭的眼泪,得到了人鱼的眼泪,是不是代表她对自己也有那么一些好感呢? 所以说,男人一见到喜欢的人,就总是忍不住想入非非。 第八十二章 我的名字叫玲珑 沐楚辞红着眼睛看着周围的士兵,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都给我滚开,别挡路。”随即抱起雪儿直接跃到了城墙的上面,飞身离开,不过这一次,再也没人阻拦他了。 “老大,这可怎么办?” 侍卫长叹了一口气,“拦不住了,禀告陛下吧,收队。” 这时,一个身穿蟒袍的公公走到了侍卫长的身边,用捏着嗓子一般发出的尖利的声音开口道,“祭祀大人已经料到了如此结果,各位大人不必自责,陛下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剩下的便不再追究了。” “属下明白了,劳烦公公了。”侍卫长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会承受陛下的怒火了,真好。 “不过,陛下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您来办,王大人。”公公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令王禹心生寒意。 ..... 拼了大半条命终于将雪儿从皇宫里面带出来了,沐楚辞浑身血淋淋的背着雪儿走在树林里面,他不确定现在是否安全了,只能咬牙坚持里皇宫更远一些。 “回家......”有了几分意识的雪儿在耳边呓语,“我要回无尽深海......我要杀了那些可恶的人类。”雪儿的脚踝那一道很深的伤口在一点点的滴血,鲜血滴在沐楚辞的身上,他身上的伤口似乎恢复了一些。 而雪儿的伤口慢慢在愈合,直到光滑如新。 不知道走了多久,沐楚辞终于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身后的雪儿也倒在了一边,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或许因为雪儿身上的血的缘故,红光覆盖在了沐楚辞身上的伤口上面,慢慢帮他恢复着。原本他已经恢复了人形,可是在红光的效果下,他的耳朵和尾巴再一次露出来,八条尾巴无力的倒在地面上。 可是还没有结束,他的身后,一条毛茸茸的深红色尾巴长了出来,与其他的尾巴相比,这条尾巴更小一些,颜色更加深沉。而沐楚辞的身体渐渐缩小,变回了本体,九条尾巴的狐狸。 传言,青丘有九尾狐出,妖界必出动荡。 可是这一切无人知晓。 唯一可能见证九尾狐妖出现的雪儿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眼。她茫然的看着四周,丝毫没注意,或者说丝毫不在意一旁躺着的九尾赤狐。 她的眼眸不同以往,而是赤红色,如血一般的红色。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以及完好无损的身体,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是谁?我在这里做什么?”她喃喃自语,记忆中,只有数不清的人类嘴脸,只是不堪回首的痛苦经历,可是,难道不应该有快乐吗? 她捂着自己的心脏,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感觉是什么? 我应该叫什么?她问自己的心。 “玲珑。”心好像回答了她。 我想要做什么? “回到无尽深海,那是我的家,杀掉所有见到的人类,那是我的使命。” 那双红色的眸子亮了起来,似乎有了动力一般,玲珑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直接跑到了一旁的河水里跳了进去,身下的双腿化作了红色的鱼尾。 玲珑有些失神的看着鱼尾,总觉得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不管了,回家要紧。 第八十三章 情愫生 相别离 是不是一个人临死之际,总是会回想起到自己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 不然的话,我为什么总是会想到她? “果然是雪儿的珠子。”走出九州拍卖行,避水珠已经被沐楚辞拍卖下来了,语兰葭激动地将珠子放在掌心,“可是为什么雪儿的避水珠会在这个拍卖行呢?” 沐楚辞仰头望天,声音有些发虚,“谁知道呢?” “那我们能不能找拍卖行的掌事问一问?”语兰葭眼睛一亮。 沐楚辞一瞬间呼吸都变得慌乱了,生怕语兰葭发现不对劲,他不自然的将视线放在了远处,毫无底气的说,“九州拍卖行的管事可不是谁都能见的,我们想要见到他恐怕很难。” 语兰葭失落的垂下头,“那该怎么办呢?” 沐楚辞拉起她的手腕,笑容重新爬上了嘴角,“现在不要想了,不如,我带你品尝一下人类的食物如何?” 语兰葭忧心忡忡的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黯然道,“不必了,我现在只想找到雪儿。” 沐楚辞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对她开口:“等我一下,别乱走。”然后飞速的跑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商铺里面。 语兰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乖巧的站在原地。 没多久,沐楚辞就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手里面拎着一个孔明灯。看到语兰葭还在原地等着自己,他温柔的笑了。 “这是什么。”语兰葭满腹心事的模样,不过还是提起兴趣问他。 沐楚辞笑而不语,带着她来到了人少的河岸边,将一支笔放在了她的手心,“将你的心愿写在上面,听说会有神明帮你实现的。” “真的吗?”语兰葭接过笔,认认真真地将自己的愿望写在了上面,与此同时,沐楚辞在灯面的另一边也写下了自己的心愿。 “写好了!”没过多久,语兰葭便笑意盈盈的望着沐楚辞,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宛若汪洋大海,深邃迷人。 沐楚辞愣了一下神,然后微微一笑,擅自将灯转向了自己这一边,并开口念到,“希望雪儿平安无事,希望沐楚辞的心愿能够实现。”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转而看向语兰葭。 语兰葭同时望向他,心中默念沐楚辞写下的愿望,“希望兰葭永远快乐。” 对视的瞬间,一种淡淡的情愫飘荡在空气中。 语兰葭别开视线,看向孔明灯,“这么多愿望,这盏灯是不是承载不了啊?” 沐楚辞将灯放飞,温柔的开口,“不会的,心诚则灵。” 听了他的话,语兰葭双手合十,望向孔明灯的位置闭上眼,诚意满满的开口,“神灵在上,请你能实现我们的愿望。” 沐楚辞偏过头,清晰的看着她的光滑晶莹脸庞,心底变得无比的柔软。语兰葭,不要怪我的自私,我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更长久一些而已。 如果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不会愿意再见到我了吧。 对不起,我真正期许的事情,是她永远都不会怪我啊...... 飘荡在空中的孔明灯越飞越远,然后渐渐变成了一个红点,消失不见。 后来呢? 后来沐楚辞陪着语兰葭走了很多的地方,看了很多的风景,寻觅着雪儿的踪迹,但总归是,纸包不住火。 “为什么要骗我!”听着她怒气冲冲的质问,沐楚辞只能沉默不语。 语兰葭后退几步,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般,她摇头哽咽道,“我在这里游山玩水,而雪儿却在受着凌迟一般的痛苦,你怎么能?她一定一直在等着我去救她,可是你做了什么?” “你听我解释。”可是,他有什么可解释的呢,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自私,他以为自己能骗她一辈子,可是只不过大半个月她就在外面听说了皇宫用人鱼的心制作长生不老药的事情。 他现在确实后悔一件事,那就是应该带她去离临川更远的地方才是。 本来今天是准备了一场惊喜给她的,可是面临的却是她的质问。 站在那日一起放孔明灯的河边,看着对面少女委屈愤怒的模样,他突然觉得好心酸,沐楚辞捂住了胸口,那里面涩涩的,好像无法呼吸了。 这里不应该是定情的地方吗?心好痛啊,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啊。 “我要去找雪儿。”语兰葭后退一步,半个脚都悬空在河岸,“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沐楚辞紧张的看着她,无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身影,不停的摇头,“你很清楚的,你救不了她,她回不来了,留在我身边不好吗?我会让你永远开心快乐的。” 语兰葭毅然决然的抬起头,倔强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晶莹的泪光,眼泪掉落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掉在了地上,“这是答应给你的东西,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河水中,没有再探出头来。 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四散,与此同时,漆黑的天空中盛开出一簇簇的烟火,绚丽明亮。 “你还有什么想见的东西吗?” “烟火,我想要看到满天烟火。” 走到岸边,蹲下身将那颗蓝色的珍珠捡起来握在手心,沐楚辞垂下头,头发遮住了他的神色,只见到他面前的草地下了两滴雨水。 这场盛世烟火,本应该是我为你准备的,可是伊人不在,这一切美好都没有了意义。 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只是想留住你而已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楚辞站起身,喃喃道,“如果我还给你一个完整的雪儿,你会不会原谅我,语兰葭。” ...... 睡在草地上的狐狸动了动,幽幽转醒。一个的瞳孔是红色,另一个的瞳孔是原本的紫色。妖娆的狐狸眼轻眨,身上的形态开始改变,幻化成了人形,只是眼睛却恢复不了原样。一红一紫,看着倒有几分妖异。 沐楚辞伸出手,看着掌心,满眼的不可置信,“我怎么变成九尾了,难道是因为七窍玲珑?”想到七窍玲珑,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往身边看去,哪里还有雪儿的身影。 她去哪里了? 沐楚辞顿时感到一阵头大,雪儿的问题没解决,自己的身上又出了问题,现在他哪有什么底气去见语兰葭啊。 或许,雪儿回到了无尽深海呢。 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沐楚辞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见语兰葭的理由。 第八十四章 他就是 雪无香 花溪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她悠悠转醒。只听到耳边萦绕着一段断断续续的笛曲,如同噪音一般侮辱着自己的耳朵。 她推开身边依旧昏迷不醒的千行,站在窗口听了半刻,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出房外。 循着笛音传来的方向,花溪走到了一个院子,之间院子中央长着一颗巨大的桃树,桃花簇簇,落英缤纷,地面上被桃花铺成了一个地毯,柔软芬芳。 一个身穿浅色青衫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自己吹着手中的玉笛。一头银星般亮丽的银色拖地的长发在风中飘扬。清冷银白的月色中,这个清瘦的背影显得颇为孤寂。 “你是谁?”花溪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笛声戛然而止,花溪顿时觉得耳朵舒服了不少,世界都安静了。 随着男子缓缓转身,漫天的桃花飞扬起来,他轻轻拨开散落在面前的银发,露出一张令人屏息的好看面庞。他的脸白的过分,剑眉星目,睫羽下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清澈无比。他浑身散发着干净纯洁的气息,让人看了便自惭形愧。 “你醒了?是不是我的笛声打搅到你了,不好意思啊。”男子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脸颊浮现出两道玫瑰色的红晕。 一瞬间,他身上展现出来的所有的清冷气息消散的干干净净。 花溪愣了一下,也不好意思再怪罪他,只能干咳了两声,再次问道,“你是谁?” 头发不听话的再次滑落,男子只好胡乱的将头发扎了起来,手中白雾弥漫,笛子便化作了一个发簪,插在了头上。 “你可以叫我雪,是夭夭叫我来照顾你们的,等你们好了,就离开桃花苑吧。”他憨憨的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夭夭又是谁?这里是桃花苑?”听了他的话,花溪更加迷茫了。 雪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们一直是昏迷的,你们误入了桃花苑,被桃花族的族长桃夭夭救了,但是夭夭不会医治人类,就叫我来帮忙了。” “你会医术?”花溪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雪重重点头,满脸自豪,“那是自然,整个妖界只有我们雪族会医术。” “这么厉害啊。”花溪突然开怀的笑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那可不是!”被夸了的男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束好的发丝便再次散落,他抱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夭夭出门前已经帮我束好头发了,可是我不小心弄散了,她回来一定会骂我的。”雪无香抱着头发蹲在树下,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心疼。 “那你不去扎头发,在这里吹什么笛子扰人清梦。”花溪可没有半分同情心,她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 “夭夭喜欢听,我就学。”雪无香伸出手在地上画起了圆圈,头顶上布满了阴云。 花溪好想让他闭嘴,不要再破坏他那张清风明月一般的面容的形象了。 “你就那么喜欢夭夭啊。”一杯水下了肚,总算是缓解了几分饥饿。 雪无香的脸到耳根爆红,他松开自己的头发挡住了脸,整个人缩了又缩,似乎要钻进地缝里面,闷声闷气的开口,“你......你别胡说......我......我才不喜欢夭夭呢。” “真的吗?” “那......那是自然。” “那我告诉夭夭去。”放下茶杯,花溪起身便要离开。 “不要——”雪无香瞬间化作雾气,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花溪面前,同时院子开始下雪。 被他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花溪感到一股寒意包裹住自己。这才符合他的气质嘛。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雪就停止了,雪无香泪眼汪汪的看着花溪,大有一种你敢说出去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花溪后退两步,不忍直视他的脸。 “夭夭不喜欢冬天,可是我情绪一激动就会下雪。”雪无香再次回到树下蹲着,满头的银发铺了一地。情绪更加失落了,空气开始再次变冷。他吸了吸鼻子,咬唇控制情绪。飘零的几片雪花便消散了。 “所以你喜欢她,却怕她不喜欢你咯。”花溪一语道破事情的实质。 “嗯——”雪无香撇了撇嘴,闷声回答。 “你不问她你哪里知道她喜不喜欢你呢?”花溪拄着下巴看着雪无香,伸出手,掰回一根手指,“她喜欢春天而你代表冬天。”再次收回一根手指,“她喜欢听曲而你吹笛子那么难听。”随即将剩下的三根手指都收回来,“你看起来一点脑子都没有,妖界好看的人那么多。这样算下来,她喜欢你的可能性不大了。” 雪无香抬起头,尽管有头发挡在他的眼前,但是花溪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幽怨的目光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戳个洞出来。 “不过——”花溪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不过如何。”雪无香突然精神了,瞬间站起来,目光期待的看着花溪,像极了等主任喂吃的的小狗。就差身后摇来摇去的尾巴,如果他的身后有尾巴的话。 “你要是听我的安排,我保证你能抱得美人归。” “此话当真!” “自然。” “可是夭夭说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是不是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雪无香总算有了点脑子,警惕的打量着比自己矮许多的女娃。 花溪打了个响指,扬起人畜无害的笑脸,“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帮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干,夭夭会生气的。” 花溪搓了搓手掌,笑嘻嘻道,“那自然不会了,只是希望你能将雪无香给我一份。” 听了她的要求,雪无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吓死我了。”随即伸出手,手心的上方白光闪烁,一片透明的霜花出现在他的掌心,泛着晶莹的光泽。 “给你!” 花溪接过霜花,触及到手上的是令人舒服的冰凉。 “这就是雪无香?” “那是自然,疗伤圣物,不过对妖族或者妖气造成的伤害才能起到作用。在你那个朋友身上,我可是用了不少雪无香呢。” 雪无香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发,“自己说自己名字总觉得好奇怪哦。” 第八十五章 追踪符 寻玲珑 “这下你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了吧。”雪无香狭长的双眸闪着星光,带着满满的迫不及待。 “你附耳过来。”花溪冲他招了招手,雪无香立马跑到她面前,并弯下身子将耳朵递给了她。花溪附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听了花溪的话,只见他一会露出震惊,一会露出心塞的表情,最后若有所思的点头,作恍然大悟状。 “我明白了!”他自信满满的看着花溪,差点就抱起来带着她转两个圈,“如果此事真如你所料,你以后想要多少雪无香我都给你!” “一言为定,不过我现在只想吃东西。”花溪趴在桌子上哀嚎。 …… 不一会,雪无香将她带进了大厅,只看见面前的圆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 “可以啊。”花溪称赞一句然后冲到座位上大块朵硕,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雪无香笑着撩了撩头发,“桃花妖只需要阳光和水就能生存,雪妖亦不需要进食。但是夭夭喜欢人界的食物,我就在人界学了厨艺,希望你不要嫌弃。” 花溪没功夫回应雪无香的话,三句不离桃夭夭,不过这菜是真的好吃哦。 雪无香这手艺绝了。可惜千行还在昏迷中,享受不了这等美味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花溪的念叨,半梦半醒中的千行顺着味道从床上下来,半眯着眼就来到了大厅。这一路没磕磕绊绊倒是他的运气。 “好香啊。”在进屋的刹那,看到满桌子的美食,他顿时瞪圆了双眼,整个人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到了桌子面前。 “千行,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花溪被他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担心的关怀了他一下。 千行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拿着筷子夹菜,说话时嘴里面已经塞满了食物,“好多了。” 花溪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就看到千行的手伸向了最后一个鸡腿。 “喂,那是我的!”她赶紧伸出筷子去跟他抢,可是一个毫无武功的人怎么可能打的过从小修炼术法的道士。毫无疑问,花溪只能眼睁睁看着千行将最后一块鸡腿肉吞进嘴里面。 “真香啊。”一边吃他还一边冲着花溪吧唧吧唧嘴,那嚣张的模样看得花溪恨不得抽他一个嘴巴子。他肯定是在报复自己,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不过看在当日他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份上,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他计较了。 雪无香静静看着两个人耍宝,露出一抹桃花般绚烂的笑容。不禁在脑海中幻想,如果夭夭也如此喜欢自己做的饭菜那该多好啊。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傻笑出声,“嘿嘿......” “他是谁啊?”千行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雪无香,在花溪耳边问道。 “他将是我们要找的雪无香啊。”花溪翻了个白眼,“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是个大傻子。” “哦——”千行不再多问,“既然你已经找到了雪无香,那我们就回去吧。” “你怕是忘了一件事情啊。”花溪擦了擦嘴巴,眼中带了几分无奈看着千行,“那条幽冥船可是一个月只走一趟啊,我们要等都下个月才能离开。” 千行夹菜的动作一顿,顿时感觉口中饿饭菜没有之前的香了,苦着一张脸放下了碗筷,“那师父让我完成的任务该怎么办。” “你不是说偷宝的是狐妖吗?没准他现在在妖界。” 千行摇头,愁云满面,“不会的,师父留给我的追踪符没有半点反应,说明这附近根本没有我要找的东西。”他将贴身放在怀中的符隶拿了出来,施法开启它。 原本一路都没有动静的符隶发出了光芒,然后飘了起来,一道流光从符隶上面发出,飞向了远方。 “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动静?”花溪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些奇异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 千行比她还震惊,一边收起符隶一边喃喃道,“不应该啊,之前明明没有反应的。” “还愣着干什么,感觉去找啊!”花溪推了推愣神的千行。 “急什么,先吃完了再说。”说着,千行又重新端起了碗筷。 花溪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拉起来,“还等,你就不怕他跑了啊。” “疼疼疼——”千行顺着她站起来,跐牙裂嘴的哀号,“快放手啊......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花溪傲娇的哼一声,然后松开了手,只见千行的耳朵红了一片。 千行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桌子上的美食,小声排腹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说什么?”花溪瞪了他一眼,然后举起了拳头。 “没.....没什么。”千行后退一步,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小孩子不可以这么暴力啊。” 眼看花溪将要冲上来,千行赶紧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走到了雪无香面前,重重的咳了两声,“雪公子,感谢你的招待,不过我和妹妹有事便先告辞了,还请雪公子告知离开这里的路。”千行冲着雪无香拱了拱手。 雪无香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根本不搭理千行。 花溪上前一把拉开千行,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道,“你这样不行,看我的!”然后她站在雪无香身前,抬头冲着他耳朵的方向大声喊道,“别发呆了,夭夭回来了——” “夭夭!”雪无香顿时回过神来,飞速的冲到了门口,左顾右盼,“在哪呢?” “怎么样?”花溪冲着千行张了张嘴,无声的开口。 “真有你的。”千行冲她点头,然后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颤声道,“可是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呢。” 花溪的笑容滞在嘴角,将头扭向雪无香,只看到他瞪着一双如碧海一般深邃迷人的双眼哀怨的看着自己,似乎要哭出来了,委屈巴巴的说道,“你骗我——” 你怎么能比我这个小孩还幼稚啊,你明明都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花溪无语的和千行对视一眼,只见空中开始飘雪,晶莹的雪花落在桌子、地面和两个人的身上,没有融化,而是在落下的瞬间冰冻,化作了霜花。 雪无香纤薄的桃粉色唇畔一张一合,如琉璃般澄澈的蓝色眼眸无辜的眨了眨,清朗的少年音带着几分哽咽,“怎么办,夭夭要生气了。” 千行双手捏出法诀,将屋子里的赤焚召唤到自己身边,赤焚的炽热顿时化解了屋内的寒冷,带来了温暖,亦让雪无香破涕为笑。 第八十六章 束发丝 轻羽吻 “雪无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雪无香愣在了原地,空气中飘荡的雪花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努力维持着一抹微笑,扯着嘴角望有些惊讶的望向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少女。 “夭夭,你真的回来了啊,原来花溪没有骗我。”这个时候,他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 不过,期待她回来的心是认真的。 只见一身粉衣的娇俏少女站在院子里,横眉看着站在门口的男子。目光触及到满屋子的雪花的时候,她眯起了眼睛。 她的身后是桃花漫天,身前是长发如瀑的俊美少年。 两个人对视的瞬间,像极了情爱话本里面该有的桥段,郎才女貌,一见钟情。 少女满头浓密的棕色长发自然的垂在肩头,光洁的额头上缀着紫色的水晶珠串,显得清纯而高贵。那张绝色的容颜上面,梨涡浅浅笑魇如花,整个人如同朝霞映雪一般风姿绰约。 少年如同清风,俊秀干净,让人感到无比的舒服。 只是少女的笑容,说不上温柔。 雪无香似乎没意识到桃夭夭的怒火,只是看到她绝美的瞬间愣了一下神,赞美的话不禁脱口而出,“夭夭,你好漂亮啊。” 桃夭夭柳眉上挑,笑容更深了,她瞬步来到了雪无香面前,抬头看着他那张俊脸,与他“深情地”对视,然后在他的脸红的如同火烧云一般的时候,伸手捏抚摸上了他的脸。 “啊——”然后就是一声惨叫。 只见桃夭夭的手碰到他脸的时候捏住了上面细嫩的肉,用力一拧,“无香,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话?” “没有,绝对没有。”雪无香拼命的摇头。尽管脸上很疼,但是靠那么近看夭夭的脸,好害羞啊。 “那我的客厅为什么会下雪,嗯?”那一声“嗯?”拉得长长的,写满了威胁之意。 雪无香垂下眼眸不敢与桃夭夭对视,双手在一起做小动作。 “下不为例!”桃夭夭透过他看到屋子里面两个看戏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雪无香,推开他走进了屋子里。 雪无香捂着脸回头,眼眶红红的,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媳妇,只不过他的脸上却带着怪异的傻笑。视线放在桃夭夭的背影上怎么也挪不开。 “你们既然醒了,就离开桃苑吧。”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桃夭夭见到两人的瞬间便直接开门见山,“我桃苑一直是妖界的世外桃源,不问世事,我不想让你们把麻烦带过来。” 终于来了一个智力正常的了。花溪突然有些感慨,她上前一步,学着千行的模样冲着桃夭夭拱手,“不论如何都谢谢族长的相救,我们马上离开。” 桃夭夭这才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拍了拍,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面容精致的小娃娃从内室走了出来,笑容青涩的看着花溪和千行,“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多谢。” 跟着小童走出房门,在路过雪无香的时候,花溪给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笑着和千行离开了。 桃夭夭坐在桌子前,衣袖一挥,桌子上的残羹全都消失不见,她慵懒的将一条腿抬起来放在凳子上,一只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敲打自己的手指。 “夭......夭夭......”雪无香咽了一下口水,抬腿准备上前,却又想到什么一般,硬生生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的看着桃夭夭,委屈道,“我错了——” 桃夭夭别过脸不去看他。 雪无香快要哭出来了,他抱起自己拖地长的银发挪到桃夭夭身边,将头发举到她面前给她看,“头发......乱了.....” 桃夭夭最终还是泄了气,伸出手,一把桃木梳出现在掌心,她没好气的命令道,“背过身去。” 雪无香笑了,然后松开头发。背对着桃夭夭蹲下去,头发柔顺的滑落在后背,落在了她的手心,异常柔顺的触感,在他看不到的时刻,一抹温柔醉人的笑容在她的唇边绽放。 真是个傻瓜。 “夭夭,你不生气了吗?”雪无香脑袋动了动,想转过头去看她。 桃夭夭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面,“别乱动!” 他立即听话的一动不动,直到桃夭夭为他束了一个完美的发髻,将他那笛子做成的发簪扔到了他的怀里,然后手中幻化出一个桃木枝,插进了他的头发里面,树枝上面盛开着永远都不会凋零的桃花。 “好了。”桃夭夭话音刚落,雪无香松了一口气,转了转脖子,然后转过头。 突如其来的放大了的俊脸出现在眼前,桃夭夭不否认自己在那一刻被惊艳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靠的太近,唇畔突然划过冰凉柔软的触感,就像一片羽毛划过嘴角,快速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那一刻,桃夭夭的心乱了,她瞬间化作四散的桃花消失的无影无踪。 “啪!”临走之际,桃夭夭不忘记留个雪无香一个巴掌。 雪无香后知后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就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你首先要和她做一点亲密的举动。她若是逃开了,代表她害羞了,喜欢你的可能性有六成;她若是打你一巴掌,代表她生气了,喜欢你的可能性有三成;但是她若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那你就没什么机会了。她若是躲开了或者哭了,少年,我劝你放弃吧,人家可能心有所属了。” “夭夭既给我一个巴掌又逃走了,三成加六成,那就是——九成!” 夭夭有九成的可能性喜欢我! 想到这个,雪无香眉飞色舞,整个人开心的都要飞到天上去了。满脑子都是“夭夭喜欢我。” 不过在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满地的雪的时候,雪无香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立马安静下来,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才没有继续落雪。 想到了夭夭不喜欢雪,他的情绪又变得失落了。这可怎么办啊...... 一路逃出阁宇的桃夭夭躲在了一颗桃花树上,表情复杂的摸着自己的嘴唇,自言自语道,“刚才是意外吧,应该是意外吧......” 不然以他那个傻子的智商,怎么可能懂? 这么想着,困意渐渐席卷而来,桃夭夭阖上了双眼,睡梦中,又是雪无香那张大脸,她立即吓得睁开的眼睛。 白痴,快从我的脑海里出去啊。 想好好睡个觉怎么那么难。 第八十七章 玲珑醒 海中乱 花溪和千行二人跟着小童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平原上面,周围几乎看不见桃花树的存在。 小童停下了脚步,笑眯眯的对两个人说道,“嗯,探测过了,过了这里就是岛岸了,祝你们好运了。”说罢他化作零散的花瓣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 “走吧。”千行伸出手。 花溪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微微一笑,“走吧。” 两个人同时往前一踏,周围的景象瞬间变换,他们看到了当初来时的海岸,脚踩在细碎的沙子上面,只不过岸边并没有停靠着大小姐的船。 “你现在能找到追踪符指引的方向吗?”花溪问。 千行闭眼感受了一下,然后微微惊讶的睁开了双眼,指了指面前的海面,“在下面。” 花溪看着千行,伸手放在额头上遮挡阳光,远远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喃喃道,“我们要如何才能入海啊。” “要是有避水珠就好了。”千行叹了一口气,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任由海浪冲过来,他面前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屏障,将海水隔离开来。 花溪不禁在心底排腹,有法术真方便。 “避水珠是什么?” “是人鱼族独有的宝物,拿着它就能在水中撑开一个屏障,无视水的压力,在水中自由行走。” “人鱼族的宝物?”花溪突然想到了什么,让魇张嘴吐出了一个蓝色的珠子,然后举起来给千行看,“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吗?” 千行接过珠子,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摇头道:“这个有点像避水珠但是又不大像,不管了,先试一下吧。”然后将那颗珠子攥入手心,一步一步迎着浪头前行,直到他的身体被海水淹没。 花溪站在岸边紧张的看着,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海水中传出任何的动静,她心底咯噔一下,有些不安。 她将手放在嘴边,冲着海水大声叫道,“千行你还活着吗?不会是淹死了吧。” “花溪你能不能不要诅咒我啊。”话音刚落,一个湿漉漉的身影从远处出现,花溪惊喜的望着他的身影,心底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那珠子是不是避水珠?” 千行从嘴里吐出一口水,费力的走到岸边,然后抬手将自己浑身狼狈的模样给她看,反问道,“你说呢。” 花溪讪讪一笑,冲着他伸出自己的手,“不是就算了,珠子给我,那可是人鱼公主给我的,一定是宝贝。” 千行随意的将珠子抛给花溪,毫不在意的说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是你把它当成宝。” 花溪命令魇将珠子吞下去,不赞同的反驳道,“如果不是宝贝的话,魇早就把它消化了,那东西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千行不置可否,只是躺在了沙滩上,眯着眼望着湛蓝的天空,忧心忡忡,“那可怎么办啊。” 花溪学着他倒在沙滩上,双手交叉放在脑袋下面,闭上了双眼,静静听着耳畔的海浪声,慵懒的开口,“那还能怎么办,你想找的东西又不会自己出现在你面前。” 鲛人夜饮明月腴,夜光化作眼中珠。手擎莲叶盘一株,盘中走珠汞不如。 无尽深海的下方,坐立着一座水晶宫殿,是大海最珍贵的宝藏。这座琉璃宫殿里面住着的是最令人们神往的生物——人鱼。 人鱼是大海的女儿,她们拥有人类向往的美妙声音和绝色面容,以及可以在海中游动的美丽鱼尾。水居如鱼,泣泪成珠,鱼膏为烛,永生不灭。 整个人鱼族加起来也不到百人,他们群居生活,以蓝尾为王。 最近整个人鱼族都感觉到他们的公主不开心了,她再从在人间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甚至都不和王交流。 公主情绪失落,族人的脸上也带了几分忧愁。每天,都有人敲语兰葭的房门,可是那扇水晶大门从未打开过。 房间里,语兰葭坐在一个巨大的张开的河蚌做成的软榻上面,深蓝色的鱼尾像是人类的双腿一般垂下来,似乎没有什么生气。 她斜倚在上面,闭着眼睛,海藻一般的蓝色长发胡乱的披在身后,眉心微蹙,夜明珠的光晕浅浅的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给人一种一触即碎的虚幻感。 似乎她就要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没有什么东西能唤醒她。 一个透明的气泡点在了她的鼻尖,语兰葭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眼中深邃的海洋波涛汹涌,她抬眸定定的望着面前放大的气泡,花溪的脸出现在气泡上面。 她罕见的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指尖轻点在气泡上面,气泡瞬间破碎。 “是有朋友来了啊。”她轻笑,眼眸温柔似水,然后起身飞向上空,飞出房间上面的天窗,飞向海面,极速的动作带起一串水流。 与此同时,在深海的黑暗处,密集的水草编织而成的“床”上面躺着一个少女,人身鱼尾,暗红色的鱼尾和凝固的鲜血一般颜色。她长得异常妖异,眼角带着红色火焰一般形状的纹路,隐约间还是可以看出这张面容与雪儿无比相似。 她的头发是红色的,如同炽热的燃烧着的火焰,而她周围的水似乎沸腾着一般,冒着白色的雾气。 “是人类的气息。” 玲珑猛然睁开眼,一双红色的妖异双眸带着诡异的色彩,她坐起身,身下的海草突然被火焰燃烧殆尽。她的鱼尾开始变成双腿,一步一步踩在海水中,步步生莲,燃烧着的火焰在脚下化作一个个台阶,让她走出水面。 海水的温度开始变热,靠近她的生物全部被烧灼烤焦。而她像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般。 “人类......该死......杀掉......”她的声音却不如从前的好听,而是带了几分嘶哑的感觉。 “好热啊.....”海底的生物突然感受到海水的变化,承受着突如其来的折磨,数不清的身影开始往海岸逃离,无尽深海一片动荡。 第八十八章 你可曾 想起我 “千行,你有没有感觉地面在动?”原本无比安逸的花溪突然坐起来,不安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她望向千行的方向,才发现他早就如临大敌一般站着,手中的赤焚发散着红光。 花溪立马起身,望着海面,只看见海水在不停的翻涌,一个又一个的大浪从海洋深处打过来。海面上升腾着白色的水蒸气,一个个气泡在海平面鼓起来,把海洋比作一口锅的话,现在的情形像极了锅里面的水烧开沸腾。 “怎么会这样?”花溪走到了千行身边,似乎这样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千行握紧了手中的剑,沉声道,“我也不清楚,倒是我觉得应该是那个东西造成的后果。” “什么东西?”花溪好奇的问,是什么东西能造成整片海域都沸腾了,如果是一件炽热属性的宝贝的话,那师父的病...... “就是师尊叫我寻回的那件宝贝。” 花溪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一个身影被海浪冲到了岸边,花溪和千行赶紧上前查探,那是一条蓝尾的人鱼,奄奄一息。 “语兰葭。”见到她的瞬间,花溪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不论谁见过她,都会对她念念不忘的。 语兰葭费力的抬眼,模糊的视线中是花溪担忧的脸,她想笑着说自己无碍,可是却没有力气。身上的海水蒸发,她的鱼尾幻化成双腿。 花溪和千行扶着她远离了海岸。 “无尽深海到底发生了什么。”千行迫不及待的问。 语兰葭茫然的摇头,虚弱的开口,“我不知道,我方才感受到花溪的到来,本想尽一下地主之谊,却不想还未离开海水的时候感受到了海洋传出的危险的气息。大海告诉我它好痛苦,然后将我送出了海水。” 千行和花溪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慎重,或许这次的危险不比见到浪潮生时候少。 “要去吗?”千行问,他没有要求花溪留下,因为他清楚花溪的性格。 花溪重重的点头,不论是为了千行还是为了师父,她都非去不可。或许她没有法术灵力,但是她不觉得自己会是个累赘。 千行没说什么,安置好语兰葭,并在她身旁布置了结界,然后和她并肩踏进了海水。 “好烫啊!”两个人同时惊呼,然后把脚从海水里面拿出来。 地面震动的更加明显了,两个人顿时往后推,只见一个巨大的浪头打过来,带着许许多多的海洋生物,将它们高高的抛在了地上。人鱼、乌龟、龙虾......应有尽有。 千行赶紧拿出一个符隶挡在自己和花溪面前,一个保护罩出现在他们身前,遮住了扑面而来的热浪。即便如此,这股热气还是让两人无法呼吸。 花溪顿时打消了夺走千行宝物的想法,师父要是用了这个,怕是要瞬间被烧死了。 看着自己的族人半死不活的躺在沙滩上,甚至连人形都幻化不出来,语兰葭瘫坐在地上,爬向了他们的方向,却被千行制作的结界所阻拦,她疯狂的捶打着结界,却半点作用都没有。 此时花溪和千行却没有精力去照看她了。 因为他们看见了自己这一生想都不会想的画面——海水着火了! 只见海面突然下降,一个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无数的妖精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上,水柱仅有半人高,但是上面盛开了一朵火焰化作的红莲,红莲慢慢盛开,一个红衣女子便站在上面,笑容勾魂。 在看到花溪的刹那,她的笑容顿时消失,手指一指,之间凝聚出一个火球,轻轻一弹便飞向了花溪和千行。 千行见势不妙,立即又用掉了几个防御符,这才看看抵住了她的攻击,但是那防御符瞬间便化作了烟灰,连渣都不剩。 “我们这是什么倒霉体质啊。”花溪和千行脸上带着苦笑,想想这一路,先是千行招惹了猴王浪潮生,后是花溪吸引了这个火女,偏偏他们二人连死都不知道原因。 之前打不过还能跑,只不过现在,他们的身后是无数的海洋生命,如果他们逃开了,指不定那火女会如何发泄自己的怒火呢。 他们不能走! “最后五张符了。”千行将五张符甩到了四周,并咬破手指,几滴血飘在空气中,他手指在空中摆动,血化作了咒语,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几个度。 “你没事吧。”花溪赶紧扶住了他的胳膊。 咒语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他们所在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八卦阵,巨大的防护罩包裹住周围所有的生物。四面八方的灵力席卷而来,他们的生机在渐渐恢复,但千行却越来越虚弱。 玲珑冷笑一声,一颗更大的火球在她面前凝聚。 他将冰凌取下来放到花溪手心,花溪顿时感到周围的热气消散了不少。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我......我不会使用法术啊......” “你可以的。”千行握住了她拿剑的手,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花溪跟着他的话调动身边的灵力,只见冰凌在两人的手上渐渐亮了起来。 一个火球砸过来,防护罩晃了晃,没有破碎,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玲珑的身边开始凝聚出数不清的火球,如流星一般想这边砸过来,她根本不在乎无辜人的性命! 冰凌剑全部亮了起来,花溪二人周围的空气凝聚出数不清的冰晶,迎向了火球,冰火交融,迸发出一阵动荡,防护罩上面出现了裂痕。 花溪满头大汗,冰凌的光芒转瞬即逝,但是玲珑却没有任何脱力的情况,她只是用死寂的目光盯着花溪,恶狠狠道,“去死吧,人类!” 火焰在她面前凝聚成一把长弓,她将手指搭在弦上,一根火焰化成的箭“嗖”的一下射了出来。 “咔嚓”一声,好像是什么碰碎的声音。 “雪儿——” 这个声音好耳熟,玲珑憎恶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愕然,她的脸上出现溅射出的鲜血,滴滴温热,清香扑鼻,似乎是兰花的香味。 好熟悉,好温暖。 “公主.....”有一瞬间,她是恢复了神智的。 第八十九章 八荒镜 取玲珑 语兰葭浑身被烈焰燃烧着,表情痛苦,看着玲珑的目光有着令人心碎的绝望,“雪儿……我是你的姐姐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玲珑目光空洞,眼中恢复的一丝清明也被火焰掩盖,她挥手将语兰葭甩开,搭弓上弦,直指花溪。 语兰葭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空中摇摇晃晃的坠落。她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个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妹。 “兰葭——”惊呼声由远及近,火红色的身影如同一道流光飞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抱入怀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沐楚辞的手在碰到她燃烧的身体的时候没什么反应,轻轻拍打在上面,火焰便熄灭了,但是语兰葭还是被烧的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来的美貌。 “兰葭……”沐楚辞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语兰葭,她紧闭着双眼,原本柔顺的长发如同枯草一般,脸上已经烧焦,皮肉外翻。如果她知道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肯定接受不了的吧。 语兰葭已经陷入了昏迷,沐楚辞将她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抬头看着伤害了语兰葭的玲珑。 他无法把玲珑和雪儿当作一个人。难道我做错了吗? 如果知道雪儿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他宁愿语兰葭怨恨自己一辈子。 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他分明看见玲珑的攻击就要到了花溪和千行的身上。 “那个人不能死!”看到千行的瞬间他便认出了他是道界的小道士。只有他有办法取出来七窍玲珑。 想到这,他根本没功夫思考对策,直接冲上去伸手抓住了冲刺的箭。没想到箭上的火焰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是你!”千行认出了沐楚辞,“你将七窍玲珑放哪里去了。拿个东西可不是你一个小妖的身体承受的了的。” 沐楚辞苦着脸,伸手指着玲珑,“七窍玲珑就在她的身体里,你若是想拿回去,就去拿吧,但是你若是将七窍玲珑取回去,她也就会死吧。” 花溪冷眼与玲珑远远的对视,沉声道,“或许你口中的她早就死了,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副躯壳而已。” 面前的防护罩已经布满了裂痕,海上面的玲珑慢慢走到了地面。 她似乎不着急直接杀死花溪,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承受痛苦。 “怎么办。”花溪擦着额头上的汗,看着千行。 千行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灵力,连站立都需要花溪的搀扶,他偏头看着沐楚辞,面色苍白。 “我可以相信你吗?”在场的人中,只有沐楚辞还是完完整整的,剩下的死的死,伤的伤。 沐楚辞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比你们都想让这一切结束。” 千行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出半分的虚情假意。他垂眸想了想,最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铜镜,镜子的边缘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镜子上没有倒映出任何的景色,让人以为这只是个装饰品。 “这是……”沐楚辞接过镜子,眼睛开始放光,“八荒镜!” 千行点头,抬眼看着玲珑,“八荒作为上古神器,可以容纳世间有灵之物。师尊在上面封印了一些七窍玲珑的气息,只要你拿着镜子靠近七窍玲珑,它就能将其收入镜子里面。” 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话,千行更加虚弱了,他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恢复。 花溪面色不善,“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然你会后悔的。” 沐楚辞对此不屑一顾,“不过是个人类,你能奈我何。” 花溪镇定自若,“你若是背叛,定然活不过三天。” 看她笃定的模样,沐楚辞竟然有些拿不准她说得是真是假。他现在没功夫去查看自己的身体,因为玲珑已经走到了防护罩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八荒镜来自于道界,镜子拿在手中,他总感觉有几分不舒服。 玲珑伸出手,在防护罩上面轻轻一点,防护罩就支离破碎,消散干净,而受到了反噬的千行直接喷出来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花溪担忧的看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冰凌。火焰从四面八方吞噬而来,吞噬了数不清的人。 他们在火焰中哀嚎,痛苦的尖叫。不过很快就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花溪抿唇,额头上盛开出一朵红色的彼岸花,那红色的纹路似乎活过来一般。她的眼神变得冰冷漠然,墨绿色更加幽深。 将冰凌插到地面,以冰凌为中心,地面开始结冰,遇到火焰的时候与火焰成互相牵制抵抗的趋势。 不过这一幕没人能看到。 沐楚辞拿着铜镜冲向玲珑,玲珑的火焰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影响,他轻松的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雪儿,停手吧,他们都是你的同胞。”握住了她准备施法的手,沐楚辞看着她的双眸。 那只与她同色的眼眸却带着和她的双眸不同的光彩。 “他们割我的肉,吸我的血,踢我的骨,挖我的心……”玲珑浑身发抖,双手捂着自己的头哭喊大叫,似乎想要把所有痛苦的回忆都发泄出来。 只不过,就算她再痛苦,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不是她不想流泪,而是因为她流不出来。 没有了七窍玲珑的雪儿,已经死了! 沐楚辞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自责开口,“是我太自私了,所有的错都是因为我,如果我当初不骗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骗……我?”玲珑讶异的放下手,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原来妖也会骗人的啊。”那一瞬,像极了初见时天真烂漫的雪儿。 沐楚辞颤抖的手举起来八荒镜照向玲珑的心脏。 “对不起,很快就不会痛苦了,雪儿……”沐楚辞的话语异常温柔,在开启八荒的时候,他的心也如同撕裂一般痛苦。 白色的光束从铜镜散发出照在玲珑的心脏,玲珑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整个人却动弹不得,只能痛苦的大叫,然后眼睁睁看着一个红色的珠子从自己的心脏处被拉扯出来。 火焰消失了,空气恢复了原本的温度,海洋也重回了平静。花溪在铜镜将七窍玲珑完全吸收的时候,晕倒了在千行的身边。 第九十章 断一尾 成大爱 雪儿的身体又变成了沐楚辞在皇宫见到她时的模样,甚至更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整条鱼没有了支撑,掉进了深海里面,却在空中被一只巨大的白色的鸟给接住了。 “你是谁?”唯一站着的沐楚辞看着在白鸟背上男子,他撑着一把素色的伞,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是谁?”他又重复了一遍。 白鸟渐渐飞低,飞到地面,然后俯身,翅膀作为缓冲,将满身是血的雪儿轻轻的放在了沙滩上。 “她已经死了。”忘言轻飘飘的开口。 沐楚辞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他不忍直视雪儿的身体,手中的八荒镜像极了一件杀人凶器。 他顿时感觉烫手,将八荒镜扔在了千行身边。 “你是谁?”他固执的问,不听到答案不会罢休一般。 “你一直用着往生阁的名义,却不知我是何人?”忘言轻声调侃,话语中听不出怒意。 “那又如何。”沐楚辞冷哼一声。 “我之所以来,是感觉你需要我。”忘言没有与他争辩,而是直接说明了来意,“所以你要不要成为往生阁的客人呢?” 沐楚辞受够了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这让他有一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但是,他确实有所求。 他看向了没有了气息的雪儿,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忘言说道:“抱歉,死而复生,我做不到。” 沐楚辞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死而复生,如果能找到冥界的话,应该能实现吧。 他走到了语兰葭面前,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身体却又缩了回来,“如果叫她恢复原样,我会付出什么代价。” 忘言沉默了一下,问道:“难道你不想解决你自身的问题吗?” 沐楚辞这才明白自己在他面前的强撑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在使用八荒镜的时候,他就发觉到自己好像也要被八荒镜吸入其中,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灵力抵抗,这才没有被吸走。 “少说废话,你只要告诉我需要我付出什么就好了。”沐楚辞不耐烦的说。他不想和这个人在同一空间里多待一秒。 很奇怪,他本是世故圆滑的性子,怎么如此恐惧面前的男人。 忘言伸出手,手指在虚空中一点,只见一滴血从沐楚辞的眉心飞出,有些不甘心的被地上的八荒镜吸进去。 “这是——”沐楚辞的眼眸恢复了原样,感觉体内暴戾的性子减弱了不少。 “你已经付出你的代价了。”忘言没有解释的打算,白光覆盖住语兰葭,她身上的伤渐渐恢复。 沐楚辞隐隐感觉这股力量与七窍玲珑的力量有些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眼看着语兰葭好起来,沐楚辞沉甸甸的心情才轻松了许多,不过目光触及到倒在海岸上一个个半死不活的生灵,眼底闪过挣扎的神色。 “他们那些还没有死的,还有救吗?” 忘言这一次是明显愣了一下,为了自己所爱之人,他愿意做自己从未想过的事情。 “有,不过你这次付出的代价很大。” “什么代价?” “一条尾巴。你本是青丘最有可能修炼出九尾的狐妖,你愿意为了这些不想干的人,付出自己的未来吗?” 沐楚辞深情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语兰葭,在她的额头上烙印一个吻痕,然后化妖,身后的八条尾巴在空中飞扬,因为七窍玲珑而出现的第九条尾巴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就是一条尾巴吗?这一切都是我种下的因,就让我结束这个果吧。” 红色的血光从他的身后飞溅出来,一条火红的尾巴就被他硬生生移出了身体。 “啊——”沐楚辞嘶吼,嘴角露出两颗尖利的牙齿,咬破了嘴唇。 “给你!”尾巴扔到了白鸟的脚下。 忘言勾手,地上的尾巴就被收起来了,他将雨伞抬了抬,露出光洁的下巴已经纤薄的粉嫩双唇,轻飘飘吐出两个字,“那么——再见了,南丘楚辞。” 沐楚辞疼的无力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额头上爆满了青筋。 充满了生气的灵力冲刷着海妖们的身体,为他们修复身上的伤口,然后一个巨浪打过来,将他们带回了海底。 沐楚辞根本没有力气拦住语兰葭的离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那一片碧蓝里面。 他手中抓满了沙子,紧紧握着拳头,鲜血一滴一滴将手下的沙子染成了红色。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紫色的流光,包裹住沐楚辞将他带走。 最后,整个海岸只剩下昏迷的花溪和千行。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 坐在白鸟身上的忘言拍着鸟的脖子,动作是少见的温柔。 “你问我发生了什么?”他似乎是在和鸟儿交流。 “不过是脱离主人的一滴精血有了自己的神智,想要找一个寄生体罢了。”他不屑道,“一滴神的血就被他们奉为珍宝,那若是见了真正的神族该当如何呢?” “我可不是神,那个高高在上的种族,可不是我这样的人肖想的。”他的话语中,带着慢慢的讽刺的意味。 “像我现在就很好,天地为家,无牵无挂。” 自从人鱼族的事故发生了之后,妖界各处都得到了消息,首先来到人鱼族的是桃夭夭,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想了又想还是将他们带回了桃苑。 她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不想浪费雪无香的在他们身上浪费的经历而已,绝没有救他们远离风口浪尖的意思。 反正她是醒来后的两个人这么解释的,至于是真是假,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花溪和千行绝对没想到,他们这一睡,就是大半个月。 他们应该庆幸桃夭夭的好心,这些天已经有好几波妖族去查探海滩,如果被别的妖族发现他们的存在,他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那天,便是大小姐的人船出海的那一天,来不及感谢和叙旧,两个人匆忙上了船。 回去的人只有零零散散的五六个人,花溪却没有看到何忆昔。 第九十一章 你就是 我的药 送别了花溪和千行,桃夭夭回到了桃苑,一个族人送给她一封信,并告诉她是雪公子临走时送给她的。她接过信,缓缓展开了信纸: “夭夭,自从上次的意外发生之后,你便再也不愿意理我了,你一定是讨厌我的吧。对不起,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能对你负责一辈子,如果不可以,从今以后,我便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真的很喜欢和夭夭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可是如果我会给夭夭带来麻烦的话,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信还没有看完,桃夭夭就将信撕碎了,她咬牙切齿的愤愤开口,“这个笨蛋!”然后急忙问身边的族人,“他走多久了?” “刚......刚走......”被惊到的小妖兢兢战战的回答。 桃夭夭神情放松了一些,她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大地,然后无比严肃的开口,“都给本族长听清楚了,遇到雪无香的时候告诉他,你们族长受了重伤,再不救就会死了。”粉色的灵力开始扩散到整个桃苑,原本在地面的桃树纷纷化作了人形。 很快,还没有走远的雪无香就得到了消息赶紧往桃夭夭的住处赶去,这一路上遇到的桃妖都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 雪无香更着急了,所到之处大雪飘扬,他却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飞到了桃夭夭的床边。 想象中,夭夭应当是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我见犹怜。 实际上,她翘着二郎腿坐在软塌上,手上啃着一个水灵灵的桃子,根本没有半点出事的模样。 “夭夭你没事就好。”没有生气,雪无香只是感到无比的庆幸。如果夭夭真的出了事,他才会感到难过。 桃夭夭将信的碎片扔在了他的面前,“雪无香你什么意思,完事了就想跑?” 话音刚落,只见在场的小妖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探究加责备,仿佛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雪无香脸腾的一下的人红了,他垂下头,支支吾吾的开口,“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 “你以为你一走了之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桃夭夭明显气得不轻,恨不得直接给雪无香两个巴掌。只是更多的心情是后怕,如果他真的离开了,那什么都晚了。 雪无香手手足无措的看着桃夭夭,空中开始飘雪,在被桃夭夭瞪了一眼后,这雪没有停下,反而越下越大。 “你们下去吧。”屋子里面几个小妖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寒冷,桃夭夭叹了一口气,命令他们离开了,因为等一下会更冷的。 雪无香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放入孩子一个垂眸不语,时不时抬头瞄上一眼桃夭夭,然后在她装过头的瞬间装作什么都没做,将视线收回来。 桃夭夭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却没有说话,等到所有人都出去的时候,她才重新望向雪无香。 “雪,我病了。”她淡淡的开口,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雪无香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紧张的看着她,语无伦次的说,“夭夭,你得了什么病,快给我看看,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说着便伸手想去拉她的手。 桃夭夭突然站起身,环住了雪无香的腰,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那是一种名叫相思的病,而你是我的药。” 美人在怀,雪无香却愣住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你是我的药”那一句话,心跳得飞快,却又无比的安心。他用力回抱住桃夭夭,声音醉人,“那我就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为你治病。” 紧紧抱着桃夭夭,回忆着花溪对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事后两个人没有后续,那你需要做一些事情刺激对方,欲拒还迎,你若是假意放弃,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如果花溪在这里,他肯定会好好感谢她的,雪无香默默的想。 不过他此刻却没机会想那么多了,温热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面,带着桃花的香味...... 整个桃苑开始下雪,原本白色晶莹的雪花染上了些许的粉嫩,没有寒冷的感觉,反而带着些许的温暖。 桃苑里的小妖叽叽喳喳,开心的庆祝这场桃花雪雨。 桃苑的中心有一棵巨大的桃树,枝繁叶茂,却没有一朵花盛开在上面,只是现在,一朵朵桃花在枝桠上面绽放,美得不可方物。微风吹过,桃花散落,和雪花一起飞舞,浪漫的像是一副美丽的花卷。 桃花族单身了百年的族长终于开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迎来小桃子呢。 ...... 青丘。 “你不该回来的,哥哥。”一袭青衣的女子坐在富丽堂皇的宫殿的王座上面,她的头上长着两个红色的狐耳,身后八条尾巴张扬的摇动。 她面前的地面上站着红衣男子沐楚辞,他面色苍白,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他抬头看着少女,眼神带了几分冷漠,“族长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哥哥。” 少女眼底的黯然一闪而逝,她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嘲讽道,“你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啧啧,看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模样,哪里能跟昔日的青丘少主相提并论,连尾巴都少了一根,真可怜啊......” “你不该带我来这里的。”不在乎少女的讽刺,沐楚辞冷静的说。 少女如同炸了毛一般一跃而起跳到沐楚辞面前,紫色的瞳孔闪着妖异的光芒,“为什么不能,现在我是族长,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沐楚辞别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睛,语气却柔和了些许,“你长大了,小灵......” “可是你却变得更糟糕了,哥哥......”南丘灵背过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底的泪光,“这个位置,本来是属于你的。” “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沐楚辞倒是没有在意,他也装过身,往门外走去,“我该走了,不然那些老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小灵,照顾好自己。” “你现在没有资格关心我。”南丘灵没有回头看他离去的背影,而是化作一阵紫色的烟雾消失...... 第九十一章 回人界 离人归 沐楚辞离开青丘便去了无尽深海,他拿着语兰葭当初留给他的那滴眼泪,呆呆的坐在海岸边,目光向着海面,没有说话也没有入海,他只是坐在沙滩上,看着海面,神情专注。 眼睛里面写满了东西,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语兰葭一定能感受到她的眼泪的气息,如果她愿意出来见自己,那该有多好..... 可是就算沐楚辞从白天等到深夜,等到满天星辰爬到了暮色的天空,等到了飞鸟归林,等到了海水退潮,他也没有等到她的身影...... 直到最后,她都没有选择出来见自己..... 漫天星光在空中闪烁,海面也出现了蓝色的萤光,美不胜收。可是他的心底却黯然无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楚辞终于坐起来了,他对着眼泪化作的珍珠轻声道,“语兰葭,我要走了,再也不回妖界了,原谅我的自私伤害了这片大海,可是我还是想对你说——我爱你。”声音温柔而且深情,带着淡淡的苦涩。 说完这句话,他就将眼泪扔向了大海,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用妖力在虚空中画了一道大门,门在空间起了一阵如水一般的涟漪,他一脚踏进那个门,身影就此消失。下次归来的时刻遥遥无期。 或许对于人来说进出妖界很困难,但是对于妖界任何的一只妖来说,进出妖界只需要打开空间之门,那是一个妖界与外界连接的时空之门,只有拥有妖力的妖族才可以通过,其他各界也是如此情况。 看到沐楚辞离开,语兰葭这才从海面探出头来,沐楚辞在那里坐了多久,她就在离他不远处的海底陪了他多久,她早就在心底原谅他了,只是他做过的事情永远的成为了两个人之间的横沟,不论如何都无法跨越。 所以,对于两人而言,相见不如不见。 “永别了,我的爱人。”语兰葭轻轻哼唱着一个曲调凄凉的歌,与此同时,天空绽放了绚烂的烟火,美得不可方物,他答应给自己的东西,终究还是没有食言。 语兰葭摊开手,手心躺着的正是被沐楚辞丢弃的眼泪,她的眼前出现了许多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的画面,她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滴眼泪划过脸颊。泪水化作白色的珍珠,落入了深海。 这些天,她失去了好多珍贵的东西,情同姐妹的雪儿、朝夕相处的族人、视为爱人的楚辞......她无法控制他们的离去,就像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一样。 “烟火真美啊.....”她痴迷的望着烟花,喃喃道,“只是太过短暂......”就像我们的爱情。 而另一边花溪和千行已经回到了人界,两个人本就不是腻腻歪歪的人,互道一声珍重便分道扬镳了,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们早就将彼此视为重要的朋友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次相见将会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 踏上了归途,花溪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和师父交代自己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说的太过危险师父会担心,太过平淡又太假了。真是让人头痛。 想了一路,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药谷山下,外面的阵法没有半点变化,她轻松的找到了正确的路,看着熟悉的台阶,她紧绷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了,鼻子感到一阵酸涩。 这些天强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瓦解。 “小溪——”这时,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花溪眼睛里面噬满了眼泪,激动的抬头,只看见一袭白衣的修站在上面的台阶上,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 “师父!”花溪的眼泪瞬间落下来了,她飞奔着扑到了修的怀中,鼻涕眼泪弄湿了他的衣衫,她紧紧搂着师父的腰,感觉所有的不安都得到了宣泄。 这就是,安心的感觉啊...... 修被她撞了个满怀,没有半点的不舒服的感觉,他欣慰的摸着花溪的脑袋,语气亦是不曾有过的温柔,“回来就好......”她安全的回来了,那就够了。 这些天,他没有一天不在担心她的安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自己心底占了很大的位置。 “呜呜.....”花溪哽咽着,过了好久才放开修,在看到自己在修身上留下的“杰作”之后,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回家吧.....”修没有在意,而是自然而然的牵起了花溪的手,和她一起往山上走。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啊。” “我不知道,我只是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你而已。”修云淡风轻的解释。 花溪抬眼看着修,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自己高冷的师父,不过他说他每天都在这里等自己回来,突然感觉心好暖啊,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师父,我带回来了雪无香。” “很好。” 得到了肯定的花溪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天的经历是值得的,她开心的笑了。 两个人回到了雪叶山庄,花溪的归来让整个药谷的人都非常开心,所有人都去问花溪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她将自己遇到的挑挑拣拣说了一些,大的危险没有说出去,只是说自己遭遇了杀手。 轩辕紫苏听说她遇到杀手那一刻神色就变了,回想起自己那一日给父皇传递花溪即将去妖界的消息,那一刻她的心充满了寒意。 父皇,难道你已经等不及了吗? 还好小溪这次没出事,若是她真的出事了,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十七,你怎么了。”注意到轩辕紫苏的不对劲,花溪停下了侃侃而谈,反而关怀的询问她,“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轩辕紫苏面色苍白的摇头,“没什么大事,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了。”没等花溪回答,她就独自一人离座。 花溪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知道自己蛊虫弱点的除了巫族的人就是十七了,族人是不可能泄露巫族的信息的,可是......不会的......不会是十七的..... 十七是自己的朋友,又是自己的师姐,她肯定不会伤害自己的。 第九十三章 我给你 一个家 虽然雪无香到手,但是等到花溪跟着师父修一起来到山下的小山村的时候,那座原本美丽富饶的清水湾已经变成了一片毫无人烟的废弃山村,到处散发着腐烂的气息,路边的尸体被虫蚁噬咬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一切都显得那么萧条冷落。 “他们已经走了。”看到房门落下的灰尘,修漠然的开口。 花溪垂下头,淡淡应道,“还是晚了啊。”尽管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还有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失落,本来去妖界的初衷就是为了救人。 她伸出手,雪无香正静静的躺在手心,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白色的星光从上面飘落散落在村子的各个角落。霎那间,空气中的压抑感顿时消散了不少。 “这便是雪无香。”修看着花溪手心晶莹剔透的霜花,少见的提起了兴趣。 “嗯。”花溪拉起他的手将雪无香放入他的手中,急切的说,“师父你要不要看看这个雪无香对你的病有什么疗效吗?” 修摇头,“妖界的东西对人类是不会起什么作用的,更何况我与它同属寒性。” 花溪无奈的叹气,“果然是不行啊。”随即她抬起头志气满满的看着修,“不过师父,总有一天,我会治好你的,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去外面的世界了。” 修的目光变得柔和,握着雪无香的手稍微紧了紧,小声的喃喃道,“外面的世界吗?”他从未有过期望,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原本平静的心会因为他这句话而活络过来。 “好。”他微微勾唇。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浑身充满了干劲的花溪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山上学习医术。 修的脚步却没有动,他眼睛盯着花溪的身后,神情凌冽。 “师父,怎么了。”顺着修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小男孩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浑身脏兮兮的,他大概七岁左右的模样,瘦骨嶙峋。他原本应该长得很好看的,只是右眼下面长了一个黑色的胎记,让他的面目看起来有些可怕。紫色的瞳孔带着警惕畏惧的目光,在被发现之后,匆忙跑开了。 花溪和修连忙追上去,很快就拦在了他的前面。 小男孩赶紧往回跑,却不料脚下一滑,这个人栽倒在地上,膝盖处磕出了一个伤口,他艰难的站起来准备逃开,可惜膝盖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花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小朋友,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你的家里人呢?” 男孩眼中的忌惮少了一点,但是在花溪靠近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后退,双手环膝,一副不要靠近我的意思。 花溪看着他膝盖流出的血,不免有些心疼,她停下脚步,表情温柔,冲着他伸出手,“不要怕,我们真的不是坏人,膝盖疼不疼?姐姐是医师,可以帮你包扎伤口哦。”说着她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看小男孩没有逃离的意思,这才放心走到他面前,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轻轻倒在伤口上面。 小男孩呆呆的看着花溪,似乎是头一次感受到这般温柔,他看着她认真的脸庞,突然感觉鼻子涌上一股酸涩,他缩了缩脖子,别开了视线。 “好啦。”花溪帮他包扎好伤口,然后冲着她伸出手,笑意盈盈,“要不要站起来?” 小男孩垂下头,头发遮住了右眼的胎记,唯唯诺诺的将手放在离花溪的手上,借力站起来,只不过他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你是谁啊。”花溪尽量把声音放轻,以免吓到他。 “小离。”小离的声音比起同年纪的少年听起来老成一些。 “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 “是......” “那你的家里人呢?” 小离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的身体在发抖,磕磕巴巴的回答,“小离......胎记......不要小离......” 花溪从他支离破碎的话语中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父母因为他的胎记嫌弃他所以抛弃了他独自逃离了这片村子。 这么小的孩子,他们怎么忍心! “师父.....”花溪看着修,欲言又止,“我想......” 修仔细打量了一番小离,从他的身上没有看出半分异常,他淡然的点了一下头,“可以。” “谢谢师父!”花溪冲着修甜甜一笑,然后低头看着垂眸不语的小离,将他蓬松的头发整理了一下,露出那张让人害怕的面容,她没有对他的脸产生任何的奇怪表情,只是捧着他的脸,认真道,“小离,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 小离将视线转移到花溪的眼睛上面,他的心底并没有因为这样一句话而升起任何的波澜,他的目光是空洞无神的,只是因为面前的少女的温柔让他放下了芥蒂。 他任由花溪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带到了一个陌生的,美丽的,富丽堂皇的地方,任由别人替自己洗漱,然后被拉着来到一颗大树下面,树下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旁边站着两个穿的如仙女一般的姐姐,其中一个是带自己来这里的女孩。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拿起一块糕点,然后蹲在角落狼吞虎咽。塞的满嘴都是,然后不出意外的被噎住了,这时,一杯水出现在面前,他急忙接过水,一口吞下。 花溪心疼的看着小离,和轩辕紫苏互相对视一眼,“真不知道他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居然不敢上桌吃饭。” 轩辕紫苏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情况的孩子,她在递过一杯水之后就硬生生拉着小离坐在了桌子前,轻声细语的说,“小离别怕,以后你就在桌子上吃饭,没人会说你的。” 小离拒绝轩辕紫苏的靠近,用沾满了糕点碎片的手推开了她。 她皱了皱眉,没好意思发作,只是泄气的远离了小离,对着花溪摇头,“我没办法了,你带来的人,由你来照顾吧。” 花溪来到小离身边,从烤鸡上撕下一块鸡腿,递到小离手上,然后自己也撕了一块,和他一样大快朵颐,弄的满手油腻。 或许是花溪的动作不符合她的形象,小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她,然后又看看自己吃到一半的鸡腿,犹豫了几下之后,将手中的肉递给了她,“吃......” 花溪愣了一下,然后毫不嫌弃的接过鸡腿咬了一口,笑眯眯道,“真好吃,谢谢小离。” 第九十四章 水寒城 品酒会 千行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回了道界至宝七窍玲珑,在他回到蜀山的那一刻,他就成为了蜀山的传说,孤身一人去妖界,九死一生夺回宝物,不愧是道界第二个能拔出赤焚冰凌的天才少年。 只是为什么这个少年的师父,是个酒鬼? 九长老是道界最不作为的一位长老,他的爱好只有两个,酿酒和喝酒,这一次唯一的关门弟子凯旋归来,所有的人都去欢迎师弟的凯旋归来,而这个师父却在酒窖里面昏昏欲睡。 将七窍玲珑交给掌门,千行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第九峰云梦峰,整座山峰除了师尊和自己,就剩下几个负责打扫的小童,看起来冷冷清清,却是千行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至于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人告诉自己他们的消息,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 “师尊——”千行大声呼唤着,空荡荡的大殿传来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千行叹了一口气,脚步轻挪,就往酒窖的方向走去。 不出所料,九长老正抱着一坛酒坐在地上,白色的衣袍染上了灰尘,胡子拉碴,一头白发乱蓬蓬的,根本没有半点道者的仙风道骨。 千行对此习以为常,只是蹲在师尊面前,简单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交代了一下,等他说完了,九长老已经在一旁打起了呼噜。 千行摇头,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准备离开,只是刚到门口,呼噜声戛然而止,师尊突然出现在身后,哪有喝醉的模样,见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千行顿时提升了警惕心。 “乖徒儿啊.....” “干嘛!” “这一次下山,是不是觉得山下的日子很热闹的。” “是啊,,如果不是快要死了的话。” “那你想不想再下山游玩一番啊。” “不想——”说完,千行就踏出了酒窖,然后关门。 “你这个臭小子!”九长老扔开手中的酒瓶,整个人如青烟一般穿过了门缝,然后拦住了千行,笑得一脸谄媚,“千行,你舍得让为师这把老骨头自己下山吗?山下那么危险,为师万一遇到了什么不测......” “打住!”千行冷着脸,皱紧眉头,不耐烦的说,“师尊,有话好好说,我去还不成嘛。”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九长老立即摆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就是师尊我曾经去过一家酒馆,那小姑娘酿造的浮生醉令为师念念不忘,你帮师父下山买两坛回来。” “就这样?”千行有些不相信。 “就这样。”九长老点头。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千行还是有些怀疑。 九长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为师没钱啊,上次是小姑娘好心送老夫一坛,这一次为师实在不好意思白要了。你在人界赚点钱,一方面帮为师还了酒钱,一方面再买两坛回来。” 最终,千行还是抵不过师尊的软磨硬泡,再一次下了山,等再次到达人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苦着一张脸哀号道,“师父,你没有告诉我那家酒馆叫什么名字啊。” 事已至此,只能先去往师父说的那座酒馆所在的城镇再打听了。 那座城镇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做——水寒城。 与此同时,轩辕紫苏接到了来自临川城的信件,看完书信的她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头顶涌到脚尖。 “十七,两个月后乃水寒城四年一度的品酒大会,你必须让巫族公主到水寒城,届时会有人将其带走,将来牵制巫族。” 父皇,你一定要逼我吗? 将手中的信攥紧,轩辕紫苏走出房间,来到院子,便看到和师父交谈甚欢的花溪。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来到了他们身边,就看到师父伸手摸了摸花溪的头发,笑容温柔。那是师父在面对自己时从未有过的温柔。 有句话怎么说的?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她咬了一下唇,然后扬起一个笑容,冲着修拜了拜,“师父,我需要去水寒城出席一个品酒大会,请您批准下山。” 修还没有回应,花溪就眼睛发亮的看着轩辕紫苏,“品酒大会,是不是很有意思,师父,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轩辕紫苏在心底冷笑一声,就知道依照小溪的性格,一定会想和自己一起的。 “可以。”修看着花溪回答。 “那师父......”轩辕紫苏期待的看着修。 “十七,师父是不会去的。”花溪揽住了轩辕紫苏的胳膊,语气笃定。 轩辕紫苏轻轻皱了下眉,但是还是期待修能答应和自己一起去,不过修却摇头,转身离开。 “师......”轩辕紫苏还想说什么,就被花溪拉着离开了,“十七,别管师父了,我们还是想想该带什么东西吧。” 轩辕紫苏只好带着满腹的怨气带着花溪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刚到门口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信纸还没有处理好,她心底一惊,立即将花溪拦在了门口。 “怎么了?”花溪一头雾水。 “小溪,我......我想起来今天有一份药没有捣完,等下我再找你吧。” 若是平常,轩辕紫苏是很乐意花溪帮自己的,只不过现在她忙着把花溪推出去,有些不自然的摆手,“不必了,师父知道了该生气了。”然后急忙将她关在了门外。 花溪揉了揉鼻子,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十七瞒着我什么事情。” 轩辕紫苏关了门飞快跑到桌子前,只见桌子上面空荡荡的,原本应该揉成一团的信纸不翼而飞。 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一头凉水浇在了头顶,她的四肢颤抖,仔细在房间里面搜寻了一边,都没有发现纸条。 她瘫坐在床上,目光呆滞,许久才缓过神来,努力平复着心情,“不会是小溪和师父,那时候他们在外面,至于其他的人不会进自己的房间的,那唯一可能拿走信纸的只有——小离。小离自从来到药谷一直沉默寡言,只会搭理小溪,如果他将纸条交给小溪......”她不敢往后想,猛然站起来,直接冲向小离的房间。 第九十五章 品酒会 没去成 直接推开小离房间的门,却发觉小离的屋子空无一人,轩辕紫苏头皮发麻,只感觉大脑一片混乱。 如果小离把纸条给了其他人看,那么后果是自己想也不敢想的。 小离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 花溪的房间和后山的采药的地方,刚才花溪和自己在一起,所以小离应该不会在她那里,所以就是后山了。 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后山采药的地方,果然在河边发现了小离的身影。 小离呆呆的蹲在河边,不知道在看什么,轩辕紫苏瞬间想到了信件。她赶紧冲过去,把他刚展开的信夺回来,仍进了河水里面。 “小离你知不知道未经允许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将怒火发在小离的身上。看着他恶心的面容,眼底的厌恶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面对小离,她总是会露出一副好脸色的,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急了眼,差一点就什么都毁了。 小离抬头看着她,神色懵懂,眼中的空洞如初见时候一样,在面对轩辕紫苏的斥责的时候,他身上颤抖了一下,习惯性的将头护住,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轩辕紫苏有些后悔了,将气息收敛,弯下身去摸他的头,“对不起,姐姐只是一时太气愤了,只是小离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好不好。” 记忆中的拳打脚踢没有落下,小离躲开了轩辕紫苏的触碰,怯怯诺诺道,“小离......知道......错,不要......打......” 轩辕紫苏尴尬的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懊悔,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小离可有看到信上的内容?” “字.....不认识......” 这下轩辕紫苏彻底放心了,她直起身,将一枚看起来色泽不错的玉佩递给了他,“今天是姐姐太着急了,小离不要怕,这个玉佩给小离就当姐姐赔罪了,还希望小离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说着就强硬的将玉佩塞到了他的手中,然后潇洒离去。 小离从来不主动开口说话,这件事他肯定不会说出去,之所以给他玉佩,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一些。下一次定然要注意些了。 转身离开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小离垂眸看了一眼玉佩,面无表情的将玉佩扔到了河水中,然后继续看着潺潺流动的河水一言不发。 在轩辕紫苏离开后不久,花溪来到了河边,看到不知道在那里发了多久呆的小离,现在的他与初见时没什么不同,沉默寡言,怯懦内向,眼神中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死寂。 “小离。”听到花溪的呼唤,小离缓缓转过身,眼神无光,不过倒是对花溪的话有所反应。 花溪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浸湿了的衣摆,蹲下身为他拧了拧衣服上的水,然后拉起他的手,“以后玩水小心点,先回去换一身衣服吧。” 小离没有抗拒,听话的跟着她离开了。 只不过花溪有些发愁,如果自己跟十七去了水寒城,那么小离该怎么办啊,他才刚到雪叶山庄,离不开自己,又畏惧陌生的坏境,不然......还是不去了吧。 这么想着,带着小离回了房间,并给他换了外套的花溪径直来到了轩辕紫苏的房间,敲了敲门。 “小溪,你是来和我商量品酒大会的事情吗?”打开门的轩辕紫苏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花溪同样怀着不安的心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十七,这一次的品酒大会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本就心惊的轩辕紫苏心头一跳,强撑着笑意疑惑的问,“为什么啊?” “我担心小离,如果我去了没人能看着他......” 毕竟和花溪相处那么久了,在熟悉人面前撒谎她说话不会如此连贯了,轩辕紫苏松了口气,露出遗憾的表情,但心底还有几分庆幸,这样也好。 “没事,小离重要,四年后小离就长大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 花溪也松了一口气,重新露出笑容,“好,一言为定!” 所以次日离开药谷的只有轩辕紫苏一个人,出了山谷,她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军队,带领军队的是禁卫军统领秦铮然,长居深宫的轩辕紫苏对于他只有几面之缘,她更熟悉的是大内侍卫长王禹,不过王禹大人一般在宫内当值,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参见十七公主殿下!”秦铮然半跪在地上,其余的禁卫军纷纷跪下。 好久没见这样的场面了,轩辕紫苏抬了下手,淡然道,“起身吧。” “谢殿下!”秦铮然站起来,然后掀起马车的帘子,恭敬道,“公主请——” 一个人跑到了马车前,俯身趴在地上,当作人肉凳子。 轩辕紫苏习以为常,踩在他身上,径直钻进了轿子里面。 “起!”秦铮然朗声大喊,马车平稳的前进,轿子极为宽敞,桌子上摆满了珍馐美食,轩辕紫苏随意吃了一些,便闭目养神了。 这一次没能带出花溪,父皇定然会责怪自己,不过花溪应该不会面对生命危险了。 一方面是皇家的职责,一方面是友情的折磨,她到底会如何抉择。 如果说临川城是人界最大最富饶的城镇,那么水寒城就是人界最为风雅的一座城,名人骚客,诗酒红颜。临川城是朝堂的天下,那么水寒城便是江湖人的港湾。 不论是金玉阁里面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花魁玉生烟,或者那号称包揽万物的“九州拍卖行”,亦或是那号称人才辈出的学堂弄墨斋......不过这最令人期待的,还是那四年一度的品酒大会。 大会期间,各界均可参加,没有种族之分,没有高低贵贱。只有酿酒技艺的高低,品酒作诗,肆意快活。还有金玉阁的美人作伴,斗诗斗酒,乃是最为吸引少年才子的。 所以这些日的水寒城可是足够热闹的。 热闹,就会吸引很多的人,来自九州的各个地方,怕是花溪后悔得紧。 距离品酒大会还有大半个月,就有许多外来人涌入,各家客栈的老板笑容都要咧到耳边了,这些日子,可是大赚一笔的好时机。 第九十六章 朝曦楼 流云筑 好在水寒城的客栈足够多,足以容纳这熙熙攘攘来往的客人,这其中,最为轻松却也最不轻松的就属两家客栈。 一家是皇家客栈朝曦楼,说是客栈,不如说是一坐阁宇,雕栏玉砌,仅供皇亲国戚使用。另一家是流云小筑,那是招待特殊人群的地方。一般来说,没人敢随便去招惹里面的人。 因为那个流云小筑,可是人界唯一一个不受禁法控制的地方。所以外界的人愿意住在那里。 一袭白衣的少年跟着粉衫少女走在大街上,两人的容貌乃世间少有的俊美,自带吸引人目光的光环,不过因着雪无香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看出两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以没人敢上前攀谈。 雪无香的笑带着满满的满足和幸福,对着身旁的桃夭夭说道,“夭夭,你的桃花酿一定是最好喝的酒。” 桃夭夭眉毛一挑,得意道,“那是自然,我这桃花酿可是上一次品酒大会的榜首,世称桃花一片琥珀光,可不是凡人的酒能比的。” 雪无香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夭夭的自然是最好的。” 两个人说着便走进了流云小筑,进了大门,只见柜台上放置着一个散发着星光的琉璃制作的莲花,七个花瓣分别是不同的色彩,散发着光辉。柜台后面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佝偻着身子,听到两人的动静头也不抬,只不过鼻子耸了耸。 “龟爷爷。”桃夭夭收起了脸上的狂妄,不管老者是否回应都恭敬的叫了一声,然后将自己的一些妖力渡进了琉璃花里面,雪无香学着她的模样做了。 琉璃花上面的绿色花瓣亮了一下,空中浮现出绿色的字迹: 冰晶玉骨雪精灵——冰霜阁 落如红雨桃花族——隔云端 很快,字迹暗淡了,桃夭夭带着雪无香道谢,然后拉着他走进了流云小筑,里面是一个又一个分开的院落,那水榭长廊似乎是一道风水岭,不同的院落有不同的风景,一面是寒冬风霜,另一面可能是春暖花开。 桃夭夭和雪无香的院子只隔了一道墙,这让有些心塞的雪无香稍微开心了许多。 在他们进去不久,风尘仆仆的千行便进了屋子,这是他头一次来流云小筑,可是屋子里面唯一一个老头好似睡着了的模样,他要不要把他叫起来呢? 叫吧,总觉得打搅别人不太好啊。 毕竟流云小筑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所以...... “老头?”千行敲了敲桌子,龟爷爷稍微抬了下眼皮,一看是陌生的面孔,倒也不计较他的失礼,缓缓的开口,声音沙哑年迈,“将灵力渡给这朵花,它会告诉你住哪里。”然后就闭上了双眼,很快就发出轻微的打鼾声。 千行依照他的话将自己的一些灵力渡到了花里面,然后就看见话上面紫色的花瓣亮了起来,几个字浮现在他的眼前。 赤焚冰凌雪无殇——东风阁 “东风阁。”千行念叨一遍自己房间的名字,没有注意到老者的鼾声已经停止了。 等到千行踏入了院子,龟爷爷才抬头,望着他背后的双剑出神,然后喃喃道,“后生可畏啊......” 没等他沉思完,一个青色的声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龟爷爷看到他面容的一瞬间露出了笑容,“你这臭小子,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啊。” 沐楚辞掏出一坛酒放在桌子上,痞痞的一笑,“这哪能啊,几个月不见,您老有没有想我啊。” 龟爷爷看着酒坛吞了一下口水,目不转睛,故而没注意到沐楚辞的强颜欢笑。他一屁股坐在了柜台上面,看着散发着微光的琉璃花,记忆中原本是花苞形态的七叶转生莲已经开了一般,比往日有活力了许多。 “龟先生,您说这花是不是要开了。” 龟爷爷喝了一杯酒,享受般吧唧吧唧嘴,然后将视线转移到花的上面,轻叹道,“可能啊。”已经不远了。 沐楚辞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坛酒,打开盖子仰头直接往嘴里灌,酒水顺着下巴洒在衣服上面,但很快就被妖力蒸成空气,但酒味是散发不出去了。 “这一次在外面可是有什么收获。”龟爷爷这才注意到这一次沐楚辞比往日安份了许多。 沐楚辞放下酒坛,苦笑一声,“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你这狡猾的狐狸也能失手?” “我丢的是心啊......”抱起酒坛,跳下柜台,摇摇晃晃的靠近了七叶转生莲,将妖力渡了过去,只见那紫色的莲瓣亮了一下便暗淡了,随即青色的莲瓣亮起。 “青玉阁?倒是挺适合我的。”看了七叶转生莲显出的字迹,沐楚辞同在一旁愣住的龟老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离开去往青玉阁了。 看着七叶转生莲上方渐渐消散的青色字迹,龟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喝醉酒看错了,怎么可能,明明曾经是紫色的天赋灵力啊,这些天,这个臭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来不及去询问,又有客人到来了。 与此同时,水寒城的另一边,浩浩荡荡的人马停在了朝曦楼的外面,秦铮然对里面的轩辕紫苏说道,“十七殿下,朝曦楼已经到了,还请殿下下车。”一个禁卫军麻利的当了板凳。 轩辕紫苏掀起车帘,从车上跳下来,门口几个宫女嬷嬷在外候着,她眯着眼睛扫过对面几人,然后愣住了,在那些人的后面,一个锦衣少年打着扇子,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皇妹,有没有想哥哥我啊。” 这个少年,便是轩辕皇族最不正经的纨绔皇子——八皇子轩辕容只,最放肆最风流的皇子,不爱权数爱美人。他的母妃是在后宫颇为受宠的梅妃,正所谓恃宠而骄,仗着皇上的宠爱,轩辕容只在皇宫可谓是顺风顺水,嚣张跋扈,偏偏他得了皇上的欢喜,让人无可奈何,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轩辕紫苏见到他的瞬间便觉得麻烦来了。 不过这个人出现在这里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是最爱热闹的皇子,更何况能一睹天下第一美人玉生烟的芳容,他自然要想尽办法来水寒城的。 父皇怎么忍心将这个儿子陷入危险中,他怕是已经知道花溪不去水寒城了,而这个消息又是谁传达的呢,是禁卫军,还是别的人? 第九十七章 拒千人 等一人 轩辕容只很满意轩辕紫苏的反应,他用扇子拍了拍手,嘴角扯出一个嘲讽意味的冷笑,“不过我可不是来迎接你的,只不过刚准备出门就碰到了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罢了。” 轩辕紫苏无奈的看着这个不懂事的哥哥,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冷不丁说出了一句不应该从她口中听到的毒舌的话,“八哥,你如果想去金玉阁就去,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轩辕容只被她这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他气急败坏的用扇子指着轩辕紫苏的鼻子,“小十七你可以啊,半年不见你竟敢这么对皇兄说话了,平日在皇宫学的礼仪全都喂了狗了,不愧是咱们兄弟姐妹中最愚笨的那一个,父皇交代的事情也没有完成......” 轩辕紫苏没心情听他在那里说个没完,直接绕过他走进了阁楼,气的轩辕容只直跺脚,无处发泄的他直接给了身旁的婢女一个巴掌,咬牙切齿道,“呸,什么东西。”然后带着几个侍卫浩浩荡荡的出门去了金玉阁。 金玉阁是水寒城乃至整个人界最大的红楼,如果你来了水寒城,却未曾去过金玉阁,可以说是枉来一遍,说是红楼,更不如说那是极致的风雅之地。 若贪欢,那里的美女环肥燕瘦,各有姿态。 若作乐,那里的清倌能文善舞,才华过人。 那富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玉生烟乃是金玉阁的头牌,有这样的一句话流传在民间——得玉生烟双眸一顾,胜过有万两黄金。在书生中口口相传的一句话形容她:彼之容貌,香培玉琢;彼之良址,冰清玉润;彼之态度,凤翥龙翔;彼之华服,闪烁文章。 她之所以传奇,不仅仅是因为外貌,而是那过人的才智,三年前南屿发生洪荒,全朝上下无一能找出对应之策,后有人推荐玉生烟,果真有良策献上,这“才女”之称,可是御赐。所有人都觉得玉生烟会因此脱离金玉阁,摆脱艺妓的命运,可是她还是留在了金玉阁,金玉阁也因为她的存在成为了人间最大的红楼。但若要见得此人一面,难上加难。 所以在轩辕容只一进门对老鸨说自己要见玉生烟的时候,老鸨笑了,“公子,我们金玉阁的头牌可不是谁相见就能见得了的。” 轩辕容只表情狠历,在老鸨的耳畔低声道,“就算我是从朝曦楼出来的也不可以?你这金玉阁是不是不想开下去了?” 老鸨脸色变了变,僵硬着笑容,苦着一张脸对他道,“这个......还劳烦公子稍等片刻。” 轩辕容只得意的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纨绔的模样,看来他觉得玉生烟会见自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没过多久,老鸨就愁容满面的下了楼,低声下气的对他说道,“公子,玉姑娘请公子上楼一叙。” 轩辕容只眼睛发亮,但是心底对玉生烟的期望却减弱了些许,还以为她是什么高清玉女,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不是要乖乖臣服。若不是父皇让自己这些日子安分一些,他就直接让人上门把人抢过来了,哪里还需要亲自来。 他跟着老鸨准备上楼,突然感觉周围的声音减弱了不少,他抬头,只见一个紫衣少女飘然下楼。她穿着露肩的紫色纱衣,白皙如瓷的肌肤若隐若现,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她的容貌称不上绝色,却从里到外透漏着一股妖气,媚骨天成。一双美眸顾盼生姿,流转间秋波暗送。裙摆下的大腿修长白皙,无比性感。她赤着脚,纤细的脚踝上面系着一根红绳,却也代表了她的身份。 “公子——”她娇笑着来到轩辕容只面前,面纱甩到他的脸上,淡淡的清香让他不自觉沉醉了,他拉住她的衣袖,将她抱入怀中,抬起她的下巴,开怀的笑着,“美人投怀送抱,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华裳眨了下眼,气若幽兰,“那公子可愿意让奴家为您献舞。”她在他的耳畔轻轻吐气,“单独的哦。” 轩辕容只立即把玉生烟忘的一干二净,他一把抱起华裳,往楼上走,“那是自然。” 华裳揽着他的脖子,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令他浑身一个哆嗦,恨不得立即把眼前这个妖精就地正法。脚步越发急促了。没人注意到华裳得意的眯了眯眼睛。 玉生烟,你的客人,现在属于我了呢。 “姑娘,如你所料,华裳真的坐不住去找八皇子了。”小婢女站在纱帐外面,看着里面端坐着的影子,小声回报刚才的事情。 “她总喜欢跟我争,却不知那些并不是我想要的,既然她喜欢,那就送给她也好。”伴随着两三声拨琴弦的声音,里面传出温柔儒雅的声音,带着一股文气。 “但八皇子肯定还会再来的。” “小青,跟妈妈说我感染了风寒,需调养半个月,不会耽误品酒大会的。”说着,屋子里的人轻咳了两声,声音也虚弱了几分。 “姑娘——”小青不免有些担心。 “无碍,做戏就要做全套,我刚服了一些药,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 小青咬了下唇,忍不住开口,“姑娘,那些药总归是不好的,您......不能每次拒客都伤害自己的身体啊。见了客不过是弹琴作诗罢了,您又不是和华裳她们一样......” “闭嘴!”玉生烟微微有些发怒,“小青,红楼里面的人都是一样的,大多都是身不由己,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贬低她们的话了。” 小青低下头,乖巧的应了。不过在她心底,姑娘还是不同的,她是所有人里面最温柔,最聪慧,最好的姑娘。 所以说,这么好的女子,为什么那个人到现在都不来接姑娘呢。害的姑娘等了四年,整整四年她用药物控制自己的身体,拒绝招待客人,若不是三年前的事情,姑娘就会与华裳一般命运了。 可是姑娘都这般出名了,为什么那个人还没有来?小青望着敞开的窗户,恍惚间响起那个坐在窗沿边的俊美少年,“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从今以后,你的客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等你名扬天下,我来带你离开。” 第九十八章 小狸猫 来报恩 半个月后,品酒大会如期举行,举行地点在水寒城的郊外,那里有一处水榭楼阁,不远处有一个瀑布,浓郁的酒香萦绕在整个品酒大会上。在瀑布的下方有一座大理石台子,支撑着台子的柱子是酒坛的形状,四周是引了瀑布的水制作了一道水渠,悬在半空中,人们用酒舀可以轻松从里面盛出瀑布的水。 酒香来自于瀑布,那不是水做成的瀑布,整个瀑布都是由酒做成的,人们光闻味道,就差点醉了。平台的四周矗立着一个个亭子,在竹林的掩盖下若隐若现,各式各样的人在里面穿梭。台子上面最前方摆放了一张大鼓,一个身强体壮,裸漏着精壮的肌肉的大汉站在鼓的旁边,手中拿着一根鼓槌。 轩辕紫苏穿着一身纯白的罗裙出现在台子中央,平日里不注重打扮的她罕见的将头发梳成公主髻,露出的额头上面缀着几缕紫色的珠串,高贵优雅。她身旁的轩辕容只也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一身金线紫袍的宽袖正装让他看起来颇有公子风范。 在他们身后的,是水寒城的城主已经一众官员,他们一起站在玉龙台上面,很快台子下面就围绕了很多的人。能在下面有位子的,只能是参加品酒大会的成员,剩下的人只能站在外围,但这也抵不住人们对品酒大会的向往。 “公主,时辰到了。” 轩辕紫苏点头,一个宫女立即对站在大鼓旁边的大汉说了一声,大汉点点头,然后喝了一口烧刀子,举起鼓槌,在大鼓上面狠狠的敲了三下——品酒大会,正式开始。鼓声刚落,众人回到了座位上,有资格留在台子上面的,只有轩辕紫苏,轩辕容只以及城主。 随后一个身穿红色舞衣的女子出现在台上,她脸上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如星月般闪亮的双眸,眼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寂寥,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人情冷漠。一头亮丽的黑色长发柔顺的披在腰间,如冰似玉的几分白皙胜雪,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那面纱下究竟是怎样的绝色容颜。 她静静的站在上面,风吹动这她的发丝和衣裙,总让人觉得她马上就要飞升入仙,消失在众人眼前。鼓声再次响起,她轻轻开口,声音恍若寒山冷月,如隔云端,“名园花正好,娇红白,百态竞春妆。笑痕添酒晕,丰脸凝脂,谁为试铝霜。诗朋酒友,趁此日流转风光。” 看着她的身影,不少的男儿郎均在心底感叹一句,“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玉生烟,诗美人更美。” 轩辕容只眯起眼,摸着下巴看着玉生烟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随后管弦乐声响起,玉生烟随着乐声飘然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灵动,每一次的抬眸都牵动着人们的心弦,每一次的旋转都如同盛开的红莲,舞蹈很短暂,但是却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与此同时,台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着一个灰布衣衫的少女,与其他光鲜亮丽的参赛人相比看起来格格不入。她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眼神空洞毫无色彩,一张清秀可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清澈干净。 在她的身旁站在一个黑衣少年,他的头发是不同于人的灿金色,眼眸是猩红色,完美无瑕的面庞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五官轮廓深邃,充满了异域风情。或许平日里他这副面貌可能会吸引人的注意,但是如今同他一般奇形怪状的人随处可见,只不过俊美到他这样程度的倒是不多见了。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不用说人类,妖族都不敢随意接近他,这倒是让他和盲女有了一处不小的空间。 “笙,好看吗?”昭昭脸向着玉龙台的方向,语气不咸不淡。 九尾笙环抱着双手,轻轻扫过玉生烟一眼之后便将视线放在昭昭的身上,客观评价道,“不错。” “可惜我看不到。”虽然这么说,昭昭却没有露出遗憾的表情,倒是他身旁的少年皱起了眉头,“红颜变枯骨,弹指一挥间罢了。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比正常人更久远的生命。” 昭昭摇头,“你已经帮我够多了,而我只不过是照顾了你一段时间而已,你报恩的对象,不应该是我。” 九尾笙不屑的撇撇唇,“我又不傻,我知道他们救我一个是有目的一个是听从命令,只有你是真心想救我的。我堂堂一个妖界少主的命可是比你想象的值钱的多,你不愿意永恒的生命,那么我就保护你到你的生命停止。反正在我看来,你也活不了几十年了。” 他说的话很不客气,在他看来,保护昭昭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愿意回到妖族,只能以这个理由推脱。 昭昭一开始对他的出现是很惊讶的,曾经乖巧的小狸猫变成了如今的叛逆少年,只不过他不论如何都要报这救命之恩,她没办法只能接受了。至少自从笙来了之后,她的生活确实方便了许多。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她想借九尾笙的眼“看”一下这品酒大会,每一个会酿酒的人都想有参加品酒大会的资格,让自己酿的酒的名字出现在这“天下美酒榜”上面,这代表着你的酒被六界承认,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无上荣光啊。 她有一坛酒,很快就能开封了,所以她希望能参加下一次的品酒大会,让浮生醉在名酒榜上面占有一席之地,那应该是自己最后的一个愿望了,也算完成了父亲的遗愿。 “你这个表情像是要死了似的,真丑。”看着昭昭苦笑,九尾笙忍不住开口,“别在我面前弄得一副苦了吧唧的模样,该把霉气传给我了。” 昭昭收回思绪,沉默的垂头,身边这个人好欠揍啊。 乐声停止,玉生烟端庄的站在最前方,衣袖一挥,一阵风吹向前方的水渠,水渠里面的酒水撒了出来,带着星光如雨水一般,晶莹剔透,落入四面八方。 无数的身影飞身而起,他们手中拿着容器去接空中的酒水,这个时候便是自凭本领了,更多的人只能站在原地欲哭无泪。 第九十九章 品酒会 众人聚 玉生烟微微俯身,悠然开口,“与君共饮。”随后小青和另一个婢女从玉龙台下面走上来,在她面前缓缓展开一个上好的蚕丝做成的织锦,玉生烟看着上面的文字,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缓缓念到,“天下美酒榜前三甲:桃花琥珀光、秋花雕、仙人玉露——”说罢,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寻香榜前三甲:忘川、浮生醉、十八。” 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寻香榜上的名酒不曾参与品酒大会,却是上好的佳酿,所以才有了这寻香榜让它们不被人们遗忘,只不过这三种酒,他们从未听说过,想品尝都无处可寻。 真不知道这美酒榜的创始人是如何发现这些名酒的。自从二十年前,就不见酒仙参加品酒大会了,很多人觉得他可能不在人世了,撰写名酒榜的另有他人,只有少数人还记得他曾经的风采,以及他那出神入化的酿酒术。 原本对这个品酒大会毫无兴趣,昏昏欲睡的千行顿时一个激灵,浮生醉,就是师尊想要的那杯酒! “浮生醉,哪里有浮生醉!”他忍不住开口小声问身边的男子。 男子抿了抿唇,眉毛轻挑,“你怎么就对浮生醉感兴趣了,我觉得忘川和十八更好啊。” “你又没喝过,你怎么知道。”千行根本不相信男子的话,反而狐疑的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眸,“你怕是什么都不知道诓我呢吧。” 男子顿时炸了毛,忍不住提高声音道,“怎么可能!”这一声让周围的人把责备的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他讪讪一笑,缩了缩脖子,而千行则把视线放在了另一边,表示自己根本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等到别人收回视线,千行才再次开口与男子说话。 男子骄傲的扬起下巴,无比自豪的开口,“那自然是因为,这三种酒我都喝过。” “啧。”千行撇撇嘴,就差点开口说我信你个鬼了。怎么可能随便抓一个人就这么巧合,“我不信,除非你把浮生醉带到我面前。” 男子顿时沉默了,怯怯诺诺的开口,“这个......我拿不到。” “切——”千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 男子涨红了脸,“我没骗你,主要是我不敢去,上次偷酒的教训已经够了,不然我给你找忘川和十八,这两种酒我绝对找得到。” “我就要浮生醉,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去买!” 男子挠了挠头发,轻声道,“那浮生醉只卖普通的人类,异类都没机会进门就被赶走了。” “买酒而已,怎么会这么麻烦......”千行有些不理解。 “说的就是啊。”男子赞同的点头,“越是这样,就越想看看那家酒肆有什么秘密啊。” “这么好奇,不如我们今晚就一探究竟好了。” “好——个屁,我才不去,上一次被打得伤还没好呢,我才不要自讨苦吃。”男子及时改口,生怕自己掉进千行的坑里面。 “那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 男子考虑了几下,在千行的耳畔说了几句话,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少年,祝你好运。” 而另一边的昭昭也听到了自己的浮生醉的名字,她有些惊讶,“我那个没几个人来的小酒肆既然能被注意到,真是不可思议。” 九尾笙眯了眯眼睛,“我想,我应该知道这名酒榜的撰写者是谁了,那个地方还真是人才辈出,我居然没看透他的身份。” 昭昭:“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九尾笙:“这不是你一个人类该管的事情,你只要知道,有我在你不会出事就好了。” 昭昭:“......” 见她不再追问,九尾笙暗自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个人类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又打不得,真是麻烦,如果他知道自己留在她身边真正的原因,她大概是感激涕零吧。毕竟在她的身上,有足够吸引人的东西。 他环视一遍四周,没人敢不识趣的走过来,这点让他满意的点头,只不过视线触及到一个人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眼底的猩红越发妖冶,他定睛看着那个记忆中不曾磨灭的身影,拳头握在了一起,南丘楚辞,呵,原来你活的很好啊。那么自己这些年的愧疚和不安是一场笑话吗? 感觉一股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沐楚辞回头,周围人头攒动,但是却没有发现半分异样,他苦笑着摇头,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昭昭抱着怀中突然出现的小狸猫,有些惊讶,“你怎么恢复原形了。” 九尾笙眨了眨眼,“我先声明我的原形才不是这么普通,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会罢了,等下你要离开时候再叫我就好了。”说着他就合上了双眼。 昭昭摸着他的毛发,没有多说什么,实际上,她心里跟明镜一般,眼睛看不见,心却更透彻了。 一杯杯不同品种的酒被送到宾客的桌前,空气中带着微醺的醇香,赏酒、品酒、酿酒,品酒大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说众口难调,但是好的酒都是有通性的,就和好看的人有相似点一般。 “这一次看来,桃花琥珀光又应该是第一榜了。” “这么说来桃花琥珀光要三连冠了。” “听说酿酒的是一个桃花妖,难道我人族就不能在这上面打败异族吗?” “唉,希望寻香榜上面的美酒能给咱们争一口气吧。” 离交谈的人不远的桃夭夭自然听清楚两个人的对话,她歪头的对身旁的雪无香说道,“雪,你觉得他们有可能赢我吗?” 雪无香瞪了一眼四周觊觎桃夭夭面容的男人们,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桃夭夭,“自然比不过,在我心中,夭夭是最好的。” 桃夭夭满意的笑了,摸了摸他的头发,“真乖。” 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劲,雪无香满足的眯着眼睛,就差点说再多摸几下了。在桃夭夭收回手之后,他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原本一些少女对雪无香是迷恋的不行,在看到他这副模样的时候,感觉什么东西在心底崩塌了,男神怎么能是这个忠犬的模样,与他高冷的形象根本不符合好不好啊。 第一百章 你不要 讨好我 一天过去,品酒大会结束了,最终的魁首还是属于桃夭夭的桃花琥珀光,前三甲没什么变化,后两名的排名交换了。千行并不关注这个结果,他在意的是寻香榜上面的浮生醉。 浮生醉并没有出现在今天的比赛上,根据今天认识的刘遇之的话,千行很快就找到了深巷里面的一家酒馆,酒馆很萧条,门口的牌匾上面潦草的写着酒馆的名字——忘尘。淡淡的酒香从里面发散出来,吸入肺腑只感到神清气爽,反而没有让人沉醉的甘醇气味,倒不是很吸引好酒的人过来。 此刻已经是傍晚了,破败的门半掩,昏黄的灯光亮着,千行敲了敲门,寂静的空巷清脆的“咚咚”声是唯一的响声,屋子里面传出来一句少女清脆的回应,“谁啊?”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有脚步声靠近门口。 千行清了清嗓子,“买酒的。” 昭昭摸着桌角,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感觉到面前有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少年,她仰头冲着他脸的方向轻声问,“客人,你想要买什么?” 千行看着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女,她大约十七岁左右的模样,目光无神,眼中没有焦距,他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没有多嘴问什么,而是态度更加真挚了,他掏出自己这些天辛苦打工挣来的银子,摊开手心放在她面前,不过想到了她看不见,他收回手,低声问,“我想买一坛浮生醉,多少钱?” 果然是个很年轻的少年啊。昭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将他引进了屋子里面,然后轻车熟路的带他来到一张桌子面前,有些抱歉的开口,“不好意思,平日里酒馆没什么人过来,我就叫伙计将酒放在了地窖,现在伙计不在,我也不方便帮你拿,你要不跟我一起去拿,或者等伙计外出归来?” 千行想了想,笑着说道,“没事,我在这里坐一坐也好。”他环视着四周,眼神有些异样,虽说酒馆外面一片萧瑟,但是屋子里却别有一番风景,这桌椅都是上好难得的檀木所制,桌子上的酒杯是少见的白玉盏,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更是摆满了奇花异草,有些在人间根本见不到。 昭昭点头,走到了柜台后面,用手一点点摸索着剥玉米,看着倒是有几分安逸。 “老板,你这里面布置的很好啊。”千行好奇的问。 昭昭轻轻一笑,“是店里面的伙计布置的,没花多少钱,那些花草都是他从郊区弄来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底没多少底气,她当初就给笙一些银子去布置的,只不过笙肯定不会忍受自己住的环境不好的,单单是桌椅她摸起来自己那些钱都不够买一根木料的。 千行神情意味不明,“原来如此啊。” 昭昭:“是......是啊......” 千行只是好奇,既然昭昭不愿意多说,他也不会多问了,拿着桌子上的酒杯摆弄着玩,心想一会走的时候能不能顺两个,但这个想法一闪而逝,不过想想而已。 没过多久,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气势逼人的笙从外面走进了,他的表情很不好,看到千行的一瞬间眉头就皱起来了,不过碍于昭昭在场,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冰冷。 “你回来了。”昭昭站起身,九尾笙一个箭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坐下,语气不容置疑,“瞎了就别乱动,磕着碰着麻烦的是我。” 昭昭只好坐下,温柔的说,“那你招待一下客人,他是来买浮生醉的,你去下面把酒拿出来吧。” 九尾笙瞪了一眼千行,闷声闷气道,“真麻烦!”然后还是乖乖的走到了后面。 不明所以的千行:“你这个伙计挺有个性的,哈哈......” 昭昭:“别怪他,他就是脾气有些不好。” “我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小屁孩?爷不知道比你大多少岁呢。”刚好走出来的九尾笙听到他的话,冷哼一声,站在柜台前,将酒扔给了千行,丝毫不怕他接不住。身上带着他讨厌的气息,这个少年跟前些日子来这里的老头一样让人讨厌,都是来自那个讨人厌的地方的。 千行轻松的接住了酒坛,将手中所有的碎银子扔给了九尾笙,“这是酒钱,告辞了!”说着便离开了,再不离开,怕是九尾笙要赶人了,这个昭昭身上,确实有吸引人的东西啊。 看着急速射过来的银子,九尾笙伸手一吸,那些银子便收入掌心,将钱随意的放在柜台上,九尾笙横眉看着剥玉米的昭昭,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我不在的时候不许随便开门的吗?” 昭昭:“我是开店的,有客人来自然要招待。”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狠狠的捶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昭昭被吓的浑身一个哆嗦,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将装玉米的篮子放在柜台上面,她坐在椅子上,神态安然,刚才的惊吓对她没造成什么影响,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神采的望着九尾笙。 “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不开心。” 九尾笙只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身上,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温柔,但是语气却生硬的很,“我好得很。你这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得出来。”说到后面他语气有点虚,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说的话伤心。 “笙,没关系,我没有眼睛,但是我有心,但我能感觉的到,不管你是小狸猫,或者是九尾笙,你开心或者不开心,我都感觉的到。” 九尾笙的神情彻底缓和过来,他想伸手去摸昭昭的头,但是停在了半空中,明明知道她看不见,他还是背过身,不让她看出自己情绪的激动,嘴角微微勾起,原本凌厉的五官看起来柔和不少,神情中带着丝丝的甜蜜,过了一会,他才转过身,不自在的说道,“哼,就是你这样甜言蜜语讨好我,我也不会对你好的,哼——”说着便快步跑上了楼,耳边还带着淡淡的红色。 昭昭有些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讨好他了?” 第一百零一章 此人乃 心中人 “姑娘,八殿下又来了。”小青站在玉生烟的门口,满面愁容。雕花的门紧闭着,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屋子里面,带着面纱的玉生烟站在窗口眺望着远方,灯火通明,路面的行人来来往往,她眉头紧促,视线在人群中来回寻找,眼中的失望无法掩饰。 直到屋子外传出敲门的声音,转身,神色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她才回过神,恢复了原本清冷的模样,淡然的将门打开。 “怎么了。” “姑娘,八殿下就在楼下,不论如何都要见姑娘,这一次他就是冲着你来的,该怎么办啊。”小青焦急的问道,看起来比玉生烟还着急。 在她眼中,姑娘这么完美聪慧的女子,怎么能被荒淫纨绔的八殿下玷污呢,玉生烟解决了那么多问题,这一次姑娘一定有办法脱离魔爪的。 玉生烟拍了拍小青的肩膀,面纱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淡声道:“小青,该来的总会来,去准备酒菜招待八殿下吧,我先去梳洗。” 小青看着玉生烟,欲言又止,犹豫了几分不确定的开口,“姑娘,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玉生烟眉心舒展,轻轻点了点头,“去吧。” 听了她的话,小青放下心,迈着轻快的步子下楼。 玉生烟返回房间里面,珠帘后面是一个浴桶,她缓缓褪下身上轻薄的衣衫,然后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的容颜,一双眼眸仿佛装满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暖,高挺的鼻子下的唇畔发白,没有丝毫的血色,羸弱苍白,仿佛飘渺的云烟,一触即散。这张脸是足够完美的,她有着一种属于玉生烟的独特的文雅的气质,但是她的嘴角的一处红色的疤痕却破坏了所有的美感,没有人会想到,这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玉生烟已经毁容了。 踏入了水中,没有冒着热气的冷水冻的她浑身发抖,但是她没有吭出一声。慢慢的,冷汗从她的头顶冒出来,她抓起一旁篮子里面的枯叶一样的药草,扔进了浴桶里面,她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了,淡淡的红色从水面漂浮。 过了一会,她从浴桶里面出来,穿上了另一件不那么暴露的白色衣裙,重新戴上了面纱。然后端坐在外面的软榻上面,后背微微拱起,双手交叉放在了肚子上面,神色痛苦。 门开了,小青命人将酒菜放在了桌子上面,看到玉生烟这个样子,眉头一紧,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人拉住了,回过头,只见拿着扇子一副文质彬彬模样的轩辕容只走了进来,她只好跟着下人走出了屋子,不安的关上了门。 走进门,终于能近距离看到玉生烟的轩辕容只顾不得维持自己贵公子的形象,猴急的来到她身边坐下,拉起她冰冷的手抚摸,笑嘻嘻的说,“今日玉姑娘真是一舞倾城,比起皇城的贵小姐不逞多让。” “谢公子厚爱。”玉生烟没有多做挣扎,反而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她突然神色一变,抓住了他的手,羞涩的说道,“殿下,奴家突然感到不舒服,您还是过几天再叫烟儿陪你吧。” 玉生烟垂眸,“对不起,殿下,是烟儿的错,烟儿无福服侍您。” 轩辕容只甩手,拿起一旁的纱帐擦手,脸色铁青,望向玉生烟的目光充满了狠历,“玉生烟,你可以啊,本殿下今日得不到你,那你也不能好过!”说着他拉开门,对着门口伺候的守卫说道,“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本殿下赏给你了,别弄死就好了。”说着便匆忙下楼命人准备洗手的水了。 被从天而降的大饼砸到的的侍卫晕乎乎的进了门,就看到瘦弱的玉生烟缩在角落,白色的软榻上面沾染了血迹,他撇撇嘴,想不到殿下这么快,不过自己居然有幸尝到天下第一美人玉生烟的滋味,真是不可思议。这么想着,他色迷迷的望着玉生烟,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玉生烟咬了咬唇,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握住了一把剪刀,她不可能让自己就这样被......就算死,也不可能,可是就算是死,她也要让欺负自己的人不好过。 她还在担忧着,却发觉面前的人神色紧绷,停在了原地,而他的头发上被插入了一根箭羽,他满头大汗,动也不敢动,还是玉生烟鼓起勇气,走到窗前,之间对面打开的窗口站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他冲她摆了摆手,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你是谁?”她用了力气,但是声音却小的可怜。 刘遇之笑而不语,一只蝴蝶从他的屋子里面飞出来,,飞到侍卫的面前,钻入了他的身体,侍卫神情恍惚,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从屋子里面旁若无人的离开了,看得玉生烟一阵震惊,可是回头仔望向窗口,却不见男子的身影。 她急得转身准备去找人,却在身后发现了他。 刘遇之:“你身体不好,还是我来找你吧。” 玉生烟:“你是谁?” 刘遇之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白玉酒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在桌子面前,拿起筷子吃菜,边吃边说,“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就是替人送东西的。这酒名叫十八,他亲手酿的,味道很不错,今年你十八岁了吧,看来是专门给你的。” 玉生烟浑身一震,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刘遇之冲着她一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啊......” 第一百零二章 忘川酒 孟婆汤 玉生烟顿时红了眼眶,她身子晃了晃,但是她丝毫没在意自己身体的虚弱,轻轻拿起桌子上的十八,仔细端详着,白玉的瓶子摸起来冰凉舒服,上面刻着一句诗文,“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她忍住落泪的欲望,故作镇定的看着一旁吃得正欢的刘遇之,“他呢?他为什么不......”话还没有说完,她只感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眼看少女就要倒在了地上,刘遇之心疼的看着马上要掉在地上的酒壶,想了想还是将酒壶捞起来,一脸后怕,“还好还好,酒没事。”然后在最后一刻接到了玉生烟,不经意看到她身后的血迹,他脸红了红,抱起来她,掀开珠帘走进了内室,将玉生烟小心的放在了床上。 正准备离开,就发觉旁边的浴桶里面泡着的药材,他眉头微微一皱,“冷水加红花,还有这些药,这个女人是要作死自己吗?”不过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倒是没在意那么多,留书一封便离开了。 放在酒壶下面压着的信纸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此去经年,陌上花开缓缓归。 刘遇之是从窗户离开的,他还有另一个地点要去,那就是看看千行有没有完整的从忘尘回来,那个酒馆看门的可是一只了不得的大猫啊,那酒馆的老板也有些不对劲,可惜他没机会去探寻酒馆的秘密了,这次能出来,全靠月的帮助,下次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啊。 顺着今天在品酒大会上在千行身上留下的气息,刘遇之很快就在一家面摊找到了千行,他正和摊主交谈着什么,靠近之后才听清两个人的对话。 千行:“老板,你这些面就剩下一点了,不如行行好,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做一碗面吧,我给你一个僻邪符咒,很灵的。” 老板:“去去去,那什么鬼画符糊弄人,我又不是开善堂的,没钱就赶紧走,我要收摊了。” 千行:“刚才我的钱都买酒了,您就多多少少给我弄一点呗,改日我还钱给你。” 老板:“说了不行就不行,快走开,我要回家了。” “老板——” 就当千行准备就这样饿肚子的时候,一个人来到身边,将两枚铜板放在桌子上,对老板和声和气道,“老板,给他做一碗面吧,我请客。” 老板顿时眉开眼笑,收起铜板开始揉面,笑呵呵的说:“好勒,客官稍等。” 千行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老板,不禁在心底嘟哝道,“这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啊。谢了兄弟。” “没什么大事。”刘遇之坐下来,看到千行腰间挂着的酒瓶,眼睛一亮,他咽了下口水,直勾勾的看着,“兄弟,你还真的弄到了浮生醉啊。” 千行拍了拍酒瓶,“那是我运气好,那个让你忌惮的异类不在酒馆。” “你看现在我们不如......” “不行,这个是师尊要的,别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这件事情不行。”千行立即将酒瓶护住,生怕刘遇之冲过来强,在此时此刻,他不过一个少年,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青年人。 刘遇之失望的撇嘴,“我是那种夺人所好的人吗,我这里有酒,比浮生醉好喝多了。”说着,他手掌翻转,大拇指的扳指微微一亮,一瓶酒就出现在他的手中。不过他的脸色也苍白了几分,似乎虚弱了许多。 千行坐在他对面,羡慕的看着他的扳指,“我也想要有储物空间,不过你为了一杯酒强行在禁法之地打开储物戒指,真是个酒鬼,和我师尊有的一拼。” 刘遇之珍而重之的打开酒壶,白色的雾气在酒瓶上空漂浮,像是一副山水画,他声音不自觉放轻开口,“这壶忘川可是不可多得的好酒,你现在是赚着了,好友配好酒,今日相见即是缘分,何不与君痛饮一番。”说的人豪情万丈,听得人饥肠辘辘。千行望着身后冒着的烟雾,不知道面什么时候才能好。 见千行根本不关注忘川,刘遇之顿时不乐意了,他嫌弃的看着桌子上的碗,一边啧啧的说,“可惜可惜了”一边小心的将酒倒入碗里面,酒是湛蓝色的,倒入碗里面后仔细看来像是盛满了碧波汪洋,星辰满天。就连不喝酒的千行也被吸引了,“这酒真美啊。”他不禁赞叹道。 刘遇之痴迷的望着碗里面的酒水,喃喃道,“传说忘川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蓝色河水,没有尽头,每一滴河水都是忘川的孟婆汤,一饮即可忘记红尘,一醉红尘皆化尘土,只有亡魂才有机会品尝这醉生梦死的美酒啊。这忘川,不及孟婆汤的万分之一,真想有机会见识一下那孟婆汤啊。” 千行不懂他的想法,只是说,“不是说幽冥已关,轮回已止了吗。” 刘遇之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不会的,幽冥一直都存在,我相信,我所追求的终会实现。” “疯子。”千行在心底暗道,然后举起酒轻抿了一口,入口苦涩,他的脸立即皱了起来,如果不是刘遇之在对面,他就把忘川吐出来了。不过这种难受的感觉只在一瞬间便消失了,随即而来是一股渗透灵魂的舒适感,仿佛全身都浸泡了灵气制作的泉水里面,舒适的让人想叫出声来。 “这酒——” “很好喝对不对。” “嗯。”千行都忍不住想要喝下第二杯,可是刘遇之只给自己倒了很小的量,他有些意犹未尽,又不好意思问他要。 刘遇之也喝了一口,眼神中回味无穷,然后他小心的将酒壶的盖子盖好,再费尽的将酒壶收到储物空间里面。 “这酒一杯酒够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下次有缘再次遇到的话,我再请你。” 千行只当刘遇之舍不得给自己多喝,他有些看着空荡荡的碗有些怅然若失,刚好面好了,他的心思立即被面条吸引,拿起筷子开始吃面,一时间连刘遇之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发现。 第一百零三章 过生辰 得礼物 品酒大会的事情远在药谷的花溪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她也错过了与千行相遇的机会,现在她正带着小离走在一条狭窄的山路上面,一大早她就起床去采药,从早上开始她就没见过修,不过师父交代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这条路花溪是第一次来,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跌落山崖,脚下雾气朦胧,让人看着心惊。她身后的背篓已经装了一些零散的药材,她的视线在四周扫来扫去,仔细搜寻着。 小离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他原本干瘦的身体已经被养起来了,现在看起来比之前壮实不少,个头也高了一点,只不过他身上抑郁的气息却没有减弱多少,他还是沉默寡言,不愿意说话。时常安静的待在角落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现在药谷的人都愿意叫小离——小溪的跟屁虫,花溪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花溪视线扫过脚下的一块石头,只见到一个蓝色的铃铛形状的花朵,她顿时眼睛一亮,示意小离停下,然后蹲下身子准备去摘那朵花,可惜距离差了那么一点。 她将手伸向蓝花,魇从她的手上爬出来,尾巴将这株花的梗缠住,用力一拽,花被连根拔起,花溪满意的一笑,站起身将花放进了竹篓里面。 “这个叫蓝铃铛,可以给你补身体。”花溪对小离说。 “小离......不要......危险。”小离有些心惊的看着滚落的石子,眼神带着恐惧。 花溪将额前的碎发别在耳朵后面,擦了擦汗珠,无所谓的说,“没事,我很注意的,不会出事的。” 小离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下来继续跟着花溪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花溪和小离坐在一棵树下,迎面吹来的清风带着空气中芳草的芬芳,让人神清气爽。 花溪看着小离,一本正经:“小离,你相信姐姐吗?” 小离点头。 花溪听了他的话,开心的笑了,然后将背篓里面的一些药材拿出来,“千虫草、鬼美人凤蝶的鳞粉、千榆藤……”然后将这些药混成粉末捣起来,取出药盅,药盅里面放着一个蛊虫,她将粉末倒入里面,又倒了血叶池的池水。 魇爬到药盅前,张开嘴,毒牙里面滴出一滴毒液,药水沸腾,原本没有感觉的蛊虫受到了痛苦在水里面剧烈的挣扎,然后在水面上漂浮着一动不动。 药水消失,另一只蛊虫从她手腕挂着的铃铛里面爬出来,慢慢爬进药盅里面将死透了的蛊虫一点点蚕食干净。 花溪抓起蛊虫,举在小离面前,“这个蛊虫是我第一次做,它的名字叫留魂蛊,可在人临死之际替人档命。虽然长的有点恶心,但是真的很珍贵,你吃下它,让它能在你受危险的时候保护你。” 小离伸手接过蛊虫,没有半分犹豫的将它吞了下去,然后傻笑着看着花溪:“姐姐……要吃……” 花溪欣慰的拍拍他的头,“小离,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姐姐的。” “师父不喜欢我弄这些阴暗的东西,弄好了我们就赶快回去吧,不然天色晚了回不去了。” “好。” 两个人回到了雪叶山庄,没想到他们下了山就在山下看到了一身白衣的修。 就和当初他等自己回去一样,只是那个时候他在高处,自己在低处,这一次,她是俯视着看自己的师父。 不论从那个角度,师父都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俊美清寒。 “师父,你怎么来了?”花溪跑到修面前,抬头看着他。伸手拉住了修的胳膊,脏兮兮的手将他的白袍染上了几个黑乎乎的指印。见修皱眉,她心底暗笑,表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修只好任由花溪胡闹,带着两个人来到大厅,桌子上原本应该放好了饭菜,不过现在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师父?”花溪疑惑的看着修。 “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修垂眸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眼中带有笑意。 “什么日子。” 修:“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可记得。” 花溪听了他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道,“好像是这样啊,我都给忙忘了。” 原本低头不语的小离也抬起头,看着花溪若有所思。 修点了点她的额头,“我今日做了碗长寿面,等下给你带过来。” 花溪:“师父难道你只会做面嘛?” 修拧眉,“吃不吃?” 花溪连忙改口,“吃吃吃!”然后小声喃喃道,这一次可不要把盐和糖搞混了。 修轻轻瞥了眼花溪,然后去后厨了。小离看着花溪,张了张嘴,话到嘴边什么都没说出口。 生辰应当是很重要的时刻吧,可是自己没有过过生辰,不知道该怎么帮姐姐过生日啊。 “小离,你有什么事情吗?”看到小离时不时的瞄向自己,花溪好奇的问。 小离难得的红了脸,“姐姐……生辰……做什么……” 花溪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回答,“祝我生日快乐就好了啊。” “姐姐生日快乐。”得到了答案的小离涨红了脸对花溪开口,这是他头一次把话说得如此顺畅。 小离话音刚落,修就端着两碗面走了进来,伴随着香味,花溪顿时觉得食欲大开,拉着小离坐下准备开饭。 面放在了桌子上,修又出去了,花溪有些遗憾,“还没来得及问师父要生辰礼呢。” 小离没注意花溪的话,他已经开始埋头吃面了。 在两个人吃饭吃到一半的情况下,修返回来大厅,手中拿着一个木盒。 花溪立即注意到了,放下了筷子赶到修面前,“师父师父,你这个是什么啊。” “一朵花,很好看的。”修轻描淡写的说,花溪打开看了一下,那是一朵很漂亮的蓝色的花,花瓣是细长的条,花蕊是红色的,她从未见过。不过比起花,她更喜欢师父能送自己一根毒草或者活的毒物。 炼制蛊毒正好缺点材料。 “师父,我一定会好好收着的。”花溪收好盒子,然后和小离互换了一下眼神,匆忙将剩下的面条吃完,拉着小离对修说,“师父我们吃完先回去休息啦。”然后和他一起离开了。 第一百零四章 满月池 被毁了 花溪拉着小离根本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了满月池。此刻的满月池荧光飞舞,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蔓延,一切都显得十分朦胧。 花溪靠近温泉,叫小溪在外面给自己把风,而她整个人走进了温泉里面。 上次在温泉根本没好好看清楚温泉的构造,这一次带小溪来这里,就是来查探一下这个温泉为什么能缓解修的寒毒。 在温泉外围仔细探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花溪盯着水面,下了一个决定。 “要不然去温泉底下看看。”这么想着,她就叫小离回去帮自己拿一身衣服回来。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修在温泉外布置了阵法,这下子小离出去是不可能找到回来的路的。 小离听话的离开了,花溪见周围没人,便脱了外衫跳入了温泉里面。 一股热浪铺面而来,水里面一片白腾腾的热气,她根本看不清温泉的底部到底在哪里。只能一个劲儿的往下面游。 花溪在水底眯着眼睛,晶莹白皙的皮肤被热水烫的通红,隐约看到前方有点光亮,她一鼓作气游了过去,手抹在光亮上面,感觉像是一颗珠子,她本来想把珠子扣下来研究研究的,可是后来怕影响了这个温泉的功效。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下回去问问师父吧。 正当她准备返回岸上的时候,异变突生,在她的手从珠子上撤回去的时候,珠子突然发出来黄色的光芒,黄光将花溪吞噬,一颗珠子从水底飞进了花溪的额头里面,温泉的温度慢慢下降,花溪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游出了水面。 浑身湿淋淋的出了温泉,花溪转身望向水面,温泉上面的雾气渐渐消散,周围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萤火虫受到了惊吓一个个都飞走了。 “发生了什么?”花溪捂着自己的额头,神色茫然。 满月池已经称不上是温泉了,水面甚至已经开始结冰,花溪的心随着结冰的速度也一点点冰冷。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闯祸了。 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知道身上的衣服结了一层冰霜,淡淡的寒意刺激了她。 她这才醒过神,胡乱的套上衣服,跑了出去。眼神中的慌乱怎么也掩饰不住,出了满月池,她就看见了在外面徘徊的小离,拿着一件衣裙,在看到花溪的时候,眼神中的紧张才减弱了。 花溪来不及跟小离解释什么,她没有心情解释什么,拉起小离就带着他往雪叶山庄跑。 “小离,我闯祸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次的事情十分严重。” “等下你先回房间,我亲自和师父去解释。” “你记住,你今天没有出门。” “……” 嘱咐好小离之后,花溪就浑身狼狈的来到了修房间的门口。手举起来又放下,眉眼中是满满的焦虑。 该怎么跟师父说呢。 “咚咚——”最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敲门。 没过多久,修就打开了门,看到花溪这副模样眼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只见花溪浑身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她凌乱的发丝掉在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清脆声音,她红着眼眶,嘴角下撇,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看到修的刹那,花溪的眼泪就落下来了,一张口,声音哽咽,眼泪落了下来,“师父,对不起……我做错事了……” 修拉着花溪进了房间,拿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温柔开口,“怎么了,我不会怪你的。” 他这么一说花溪更难受了,自责的心情不亚于当初双儿去世的时候,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把……把师父的……满月池……弄……弄没了……我我不知道怎么了……那个珠子就……就钻进了我的身体,我我没有想这样的……” 修半蹲下身体,手放在花溪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她脸颊的泪水,声音听不出喜怒,“小溪,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可是师父寒毒发作了该怎么办啊……怎么办。”花溪哭的一抽一抽的,看得修有些心疼。 不过听到花溪说那珠子进到她的身体的时候,修神色一遍,赶紧拉起她的胳膊把脉,他这样的变化让花溪意识到不对劲,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师父,怎么了吗?” “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没有啊,那珠子是什么东西啊,还能取出来吗,师父。” 没探查出花溪身体有问题,修目光深沉,花溪的体质绝对和正常的人类有所不同。 那可是火灵珠啊,人间最炽热的物什,人体不可能承受那样的温度。不然他的寒症早就治好了。 “师父,我身体没有问题,你该怎么办啊。” 修见花溪真的没问题才彻底放下心,对着花溪哭花了的小脸露出了一抹笑容。 花溪恨不得打修一巴掌,“师父!你现在还笑的出来。你该怎么办啊。” 修笑的更开心了,他站起身,揉了揉花溪的头发,“小溪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花溪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病发了该怎么办啊。” “以前,我只能用火灵珠所在的满月池抑制自己的寒毒,因此不能离开药谷太长时间。但现在火灵珠在你的身上,只有你可以帮我抑制寒毒了。” 花溪这才放下心,“那我该怎么帮你啊,师父。” 修勾唇,蹲在花溪面前,原本没有温度的双眼突然有了光彩一般,就像冰雪初融,这样不同的师父让花溪晃了神。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愉悦的心情,“从今以后,为师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如果我出事了,只要你——”说着他便靠近花溪,伸出手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抱,温柔的开口,“只这样抱着你,就好了。” 花溪眨眼,脸颊红了红,有些不自然的说,“那我不就是移动的药炉了嘛。” 修抱了一下花溪便松开了,眸光深邃,“小溪,你愿意带我去看遍这个世界吗?” 花溪只觉得心底有些异样的感觉,她没来得及抓住这种感觉,只忙着回答修的问题,“我当然愿意,而且我以后一定能治好师父的病的。” 第一百零五章 看见认真的师父 突然出现的事故让修能更加自由,这时花溪没有想到的,不过她还是有些后怕,以前她是一天都在山谷里面玩不回山庄,现在她是不敢离开修太远,生怕他出事自己不在身边。 又到了下山义诊的时间,这一次小离没有跟着花溪出门,因为他不愿意下山和陌生人接触。所以这一次下山,只有修和花溪两个人。两个人去的是靠近山下的城镇,也是花溪替孟夏怜光“报仇”的那个地方,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她有些感慨,不知道官程雪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人在街道空旷处摆了一个看病的摊子,这次坐在桌子前看诊的是花溪,修戴着斗笠站在花溪不远处,没有插手的意思。不过这个免费看诊的摊子却无人问津,主要是花溪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有看病的本事。 花溪趴在桌子前,百无聊赖,打量着路过摊子的行人,突然开口叫住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裙的女子,“姐姐,您稍等一下,过来坐。” 花溪扬着精致可爱的脸蛋,一双眼睛闪烁,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女子为难的看来一眼身旁的丈夫,见他点头,这才了下来,温柔的问,“小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啊。” 花溪故作深沉的问道,“姐姐,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女子有些讶异,和丈夫对视了一眼,对待花溪的态度认真了许多,“小姑娘,你可以看出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唇色发白,发丝没有光泽,而且走路时候脚下虚浮,时不时会抚摸自己的腹部,说明您可能有宫寒的毛病,这个病如果严重了,可能会很难怀孕,我见你和你的夫君年纪不大,本该新婚燕尔有所隔阂,定然是子嗣的问题闹的不愉快。” 女子的神色越来越震惊,连带她的夫君都认真起来,神情激动,“既然你看出来了,可有什么医治的方法?” 花溪:“伸出手来。” 女子听话的伸出手,花溪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面,神情晦暗不明,连带着对面两人的心跟着七上八下,生怕从花溪口中听到不好的结果。他们为此看了好几个医师,都没办法彻底根治,这一次好像有点希望,如果还是不行,母亲就会让家里纳妾了。 过了一会,花溪收回手,拿出笔在上面写了药方,递给男子,“这个是姐姐从娘胎带来的体虚的问题,需慢慢调养,平日日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忌生冷,每日服下我给你准备的药材,半年之内定有疗效,怀孕不能确定,但是调养宫寒确有疗效。”说着她悄悄瞟了一眼修,没从他眼中看出什么表情,这让她有些心虚。 其实如果修出手的话一定能有更好的办法,只不过他这一次不会帮花溪,一切都要考花溪自己确定,就算是出错了也要她自己负责后果,所以花溪也不敢下猛药。 “谢谢小妹妹。”听了花溪的话,女子和男子眼底并没有太过兴奋,男子接过药方,视线匆匆一扫准备收起来,却在看到上面的字之后浑身一个激灵,她居然看出来了!药方上面的一些药材他也是知道的,这根本不是什么治疗宫寒的方子,而是壮阳的方子。 没人知道,夫人之所以怀不出孩子,实际上是自己的毛病,自己也没有脸面去看医师,可是这个小姑娘不仅看出来了,还给了自己面子。 “谢谢医生!”男子努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将自己的钱袋放在她面前,“这些诊金够不够?” 花溪摇头,指了指旁边的招牌,“看清楚上面的字了没有?免费义诊!” “谢谢......谢谢......”男子只好收起钱袋,不停的道谢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花溪摆手,“走吧走吧,如果不管用你再来找我,我每个月都会下山义诊的。” 两个人感恩戴德的离开了,这一幕被周围的几个人看到了,倒是有几分想看看的想法,有了这样一个成功的例子,花溪的义诊也算是正式“开张”了。 看着花溪接待一个个病人,她每次成功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充满了成就感的,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修也不禁笑了起来,小徒弟温柔起来也很可爱啊。 花溪送走了又一个客人,累的满头大汗,只不过却乐的自在。有些病实际上她能用蛊虫治疗,比药物更方便管用,但是师父就在身边,她还是不敢这么做。 拢了拢身后的头发,她挺直了身板准备迎接下一个病人,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义诊第一天她就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困难,下一个病人是被人抬过来了。 一群巡捕冲到了摊子面前,把排队的人都推开了,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放在了花溪面前的桌子上面,“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兄弟吧,他为了救人被妖给打伤了,生死未仆。” 花溪看着躺在长桌上面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黑色,唇色发紫,胸口不知道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给挠出了一个大洞,血淋淋的,触目惊心。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颜色呈现紫黑色,看来开像是中了妖毒。 花溪有些手足无措,看着这个人的生命一点点流逝,她只能想办法制止他流血,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扩散,她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修,修走了过来,周围围着的人不由自主为他让开了一条路,修平静的来到病人的面前。 “师父,该怎么办?”花溪问道。 修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点在了病人的脖子上面,周围的人不禁屏息凝神,生怕自己打搅了这个神仙一般的人治病。过了一会,修收回手,伸手拉开男人的衣服,伤口和衣服连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他已经晕死过去,一定会痛死的。 用刀子割掉腐烂的肉,别人看得心惊,修的手却很稳,给人安心的感觉,行云流水的动作像是指尖上的舞蹈,让这生死时速变成一场表演,花溪看呆了,头一次师父在自己面前展现医术,如此认真的他的模样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第一百零六章 他一定 会没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的情况渐渐缓和下来,但是修的表情却没舒缓,“他活不了多久了,妖毒不是人界的妖物能医治的了的。除了雪无香,没有什么能治好他。” “雪无香......”捕快沉痛的看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热泪盈眶,“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修缓缓摇头,花溪看着自己的师父,修也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眼中带着询问,花溪甜甜一笑,嘴角绽放两个浅浅的酒窝,“师父,反正雪无香留着也没用,不如救人一命。” 捕头原本死寂的神色恢复了光彩,求助的看着花溪,双手颤抖,“小姑娘,求求你,只要你愿意救救我的兄弟,你让我做牛做马我都同意......”说着就要下跪,被修给拦住了,“不必,把他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为他治疗。” 没人注意到花溪撇了撇嘴,师父怎么就什么好处都不接就答应了,自己还缺一个为自己试药的人呢,他不是说做什么都愿意吗,多好的人选啊,如果可以,还能帮自己试验蛊毒啊......只不过这些想法她可不敢对修说。 其余的人手忙脚乱的带着病人离开了,剩下的人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传开了,“今日城里来了一个神医,连妖毒都可以治好。” 何府。 “你说的是真的?”何家老妇人拄着拐杖,坐在大厅的主座上面,苍老的容颜,神情中却透露出刻薄的形象,她此刻眼睛紧盯着眼前的下人,眼中透露出精光。 “老妇人,老奴哪里敢骗你啊,街坊都传开了,真是个神医啊,没准能治好少爷的失魂症呢。”下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那你就派人将神医请过来吧,不论付出多少代价,绑也要将人绑过来。”老太太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仿佛神医过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下人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走到后院,只看见穿着一身不知道多久没洗的衣服的何少奇蹲在草丛面前,摇摇晃晃,神色毫无光彩。她的身后站着官程雪,官程雪穿着红色的衣衫,妆容精致,光鲜亮丽。看向何少奇的目光无比温和。 何少奇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个姑娘都不愿意陪在他身边了,但是官程雪这个儿媳妇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让老太太挑出不什么毛病,渐渐也将何家的一些权利交给了她,毕竟,现在何家有自己,可是以后只能靠着这个儿媳妇了。 “娘,有什么事情吗?”官程雪注意到老妇人,缓步走上前问道,语气温温软软,根本听不出她对何家,对何少奇的不满。 “老夫来看看少奇,他还是没有一点好转吗?” 官程雪摇头,“看了那么多大夫,没一个能看出夫君到底怎么了。”说这话时候她心底是暗爽的,心中暗道花溪给的蛊毒真管用。 老太太摇了摇头,“今日城里面来了一个神医,妙手回春,我去派人请了,如果他也没办法,那么以后就只能辛苦你了,程雪。你比重瑾更像何家的媳妇。” 官程雪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袖口下的手握紧,指甲嵌入了肉里面,那清晰的疼痛不及她心底的痛苦一分,“官重瑾,呵呵……你还有脸提她。她是被我害死的,被你们害死的,我留在这时就是为了惩罚自己,更是为了看看你们何家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 至于神医,呵,一定是空有名头,何家不知道请了多少个神医了,结果何少奇还是这个样子,前几天他倒是有了自残的表现,这些她都没有告诉老夫人。 再说另一边。 花溪和修进了屋子里面,一对巡捕在门外候着。躺在床上的病人面色苍白如纸,修拿出花溪给自己的雪无香,雪无香作为一片霜花,至今没有融化,淡淡的白色星光从上面掉落,怎么也不会消失一般。 “师父,该怎么做啊。”从未见识过这样治疗方法的花溪有些手足无措。 病人的衣衫敞开着,不禁是胸膛,他的腰间也有几道伤痕,修将雪无香放在他的胸口,雪无香便自己在他的身体上融化,融化的液体渗透皮肤钻入了他的身体。之间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由妖气扩散的部分已经恢复了原样,但是胸口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修将医箱拿出来,取出银针为他施针,并为身旁的花溪讲解。 时间一点点过去,修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花溪踮起脚为弯腰的修擦汗,然后替病人包扎伤口,两个人的配合无比默契。 “该取针了。”修看到病人的眼睫毛颤了颤,立即招呼花溪起身,这一次他没有放慢了速度,手快速在他的身体取针,几乎几个眨眼的功夫,所有的金针就收回来了,看得花溪啧啧称奇,一直嚷嚷着要学。 修摸着她的头发,“等你把药草都认全了再学吧。” “我都认得差不多了,不信你回去考考我啊师父?”花溪抿了抿唇。 修:“那就背药方。” “师父——” 修却没再听花溪说话,而是打开了门,天已经黑了,外面是一张张焦急疲惫的脸,他们已经很疲惫了,可是听到开门声的那一瞬间都将时间放在了修的身上,一个个上前询问。 “大夫,他还好吗?” “大夫,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夫,他是个英雄,求求你别放弃啊......” 修:“已无大碍。” 一群大汉在听到修这句话差点落泪,感激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红了眼眶,半跪在修面前,给他行了一个礼。花溪见到这一幕有些震惊,这样的感情......突然有些感动是什么情况,突然和他们有一样的心情,想要让屋子里面的人赶紧好起来。 明明是与自己无关的人,为何有了对他负责的心思,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医者仁心吗? “你们放心,有我和师父在,那个人绝对死不了,大男人哭哭啼啼做什么。”花溪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拉起来他们,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被小姑娘训斥的几个大汉也没有反驳,只是连连点头,“小溪说得对。”至于为什么花溪不愿意让他们叫自己姑娘,你把姓加上去就知道原因了。 第一百零七章 故人见 非故人 天色已经很晚了,几个巡捕掏钱为花和修在客栈准备了两间上房,花溪和修交谈几句便各自回到了房间。 ...... 官程雪站在房门外,冷眼看着坐在台阶上望着星空的何少奇,他面色苍白,发丝混乱,目光宛如一口毫无波澜的老井,死气沉沉,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意气风发。尽管如此她对他的恨意也没有减少半分,只不过渐渐的,她无法从他灰败的模样中得到报复的快感,她留在这里,更像是折磨自己。 看了一会儿何少奇,官程雪觉得没什么意思,提步准备转身离开,转身之际视线扫过身旁的石桌,只见桌子上盘旋着一条黑色的蛇,又细又短,身上带着银色的花纹,吐着红色的芯子看着自己。 她被这蛇盯的头皮发麻,尖叫声卡在了嗓子眼里面,怎么也喊不出来。 魇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官程雪,眼中没人任何人性化的光芒,它冲着她张大了嘴,从口中吐出一枚翡翠玉简,带着粘液吐在了桌子上,桌子被腐蚀出一个大坑。吐完玉简,魇摆了摆尾巴爬走了。 官程雪深吸一口气,走向了桌子,看清楚了蛇吐出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然后她很快收敛了,小心的望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人,何少奇也自顾自的看着星空。她迅速拿出手帕将玉简包裹住,收了起来。 夜色寂静,官程雪从何府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回过头,便被地上的魇吓了一跳。 魇白了她一眼,如果蛇能够翻白眼的话。不管官程雪是什么心情,它自顾自的往前爬行,官程雪跟在它身后不远处,不敢靠得太近。 不知道走了多久,官程雪跟着魇走进了一家客栈,刚到花溪房间门口,魇就爬上了房梁消失了,留下官程雪独自站在门口一脸茫然。 这时,一个人拉住官程雪将她拽进了房间里面,官程雪一时不察,差点带着那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啊——”官程雪忍不住惊呼,嘴却被一双小手捂住了。 “嘘,别出声,是我。”花溪的声音低声响起,官程雪顿时安心了。 “我今日和师父下山义诊,顺便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如何。”花溪见官程雪安静下来,便坐在了凳子上,并示意她坐下。 “我最近过得很好。”面对花溪,官程雪有些拘谨,明明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但是在她面前自己却像个孩子。 不论是花溪行为的狠历又或者她那神奇的蛊术,都没办法让她把花溪当作正常的十二岁的孩子。 她看着花溪,欲言又止。 花溪挑眉,“你想问我夏怜光去哪里?他应该还活着,只不过应该不会再见你了。”她说的无情却又无比的现实,根本没有给官重瑾任何的希望。 官程雪神色黯然,双手搅着衣裙,思绪翻涌,心中的万千言语化作口中的一句话,“如果你再见到他,请告诉他官重瑾已经死了,被你杀死了。” 花溪点点头,“好,我会这么告诉他的。”说完她又问道,“何少奇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何少奇,官程雪神色顿时变了,声音极其冷漠,“他现在就是个行尸走肉,老太太不愿意相信,请了无数个医师也没有办法,听说城里面来了一个神医,她准备去请人了。” “神医?”花溪的表情有些异样,她说的,不会是师父吧。 “下人说那人能起死回生,今日在城中免费义诊......” 越听越觉得是自己的师父,花溪扯了扯嘴角,“我想,我知道你们要请的医师是谁了,如果是他,还真有可能看出何少奇中了蛊毒。” “是谁?”官重瑾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还有人能看出何少奇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师父。” “原来如此。”那倒是说得过去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花溪垂眸思索了一番,看得官重瑾一脸紧张,“不如将蛊虫暂时取出来。” 花溪白了一眼官重瑾,“你当蛊虫那么简单就能取出来啊,我只学了下蛊没学过取蛊,本公......姑娘下的蛊虫,谁敢解?” 官重瑾:“那你的师父......” 花溪顿时泄气,“师父是医师,我从小学的是毒术,他不喜欢我摆弄蛊毒,如果被他发现何少奇的蛊毒,他第一个想到的人肯定是我,毕竟那种程度的蛊虫,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巫族人能制作出来的。” 官重瑾看向花溪的表情复杂,“花姑娘,对不起,都是我的事情害你如此为难。” 花溪摆手,“这是我帮夏怜光的,毕竟他也是付出了代价的。”潜意思就是,如果没有孟夏怜光,她不会费那个心思去帮官程雪和官重瑾。 官重瑾:“那花姑娘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花溪:“叫我小溪就可以了,花姑娘?听起来怪怪的。” 官重瑾:“好的,小溪。” “明天如果我和师父不去何府最好,如果去了,我会让魇告诉你,如何报仇,就看你自己了。” “小溪,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花溪:“蛊虫已经发挥作用了,但是想要何少奇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还需要一些刺激,至于如何做,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以后我也不会帮你什么了。” 官重瑾了然的点头,神情坚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的帮助,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着她便站起身,冲着花溪福了福身,“多谢,我先告辞了。” 花溪没有站起来,而是冲她点头,满意的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明天,真希望能听到死亡的讯息。” 官重瑾看着花溪,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陌生,她的眼底不再是聪慧狡黠,而是一股阴寒嗜血,令人生寒。她从此刻的花溪身上感受到的,不是安心,而是满满的不安,让人想要逃离。 “那......那我先走了......”她赶紧退了出去。 花溪浅浅一笑,笑容无比完美,却有些瘆人。 第一百零八章 大仇报 何少死 次日清晨,花溪和自己的师父修告别了巡捕房的众人,准备返回药谷,花溪这一次比任何一次回药谷都积极,这让修有些惊讶,感慨自己的徒弟长大了。 花溪先是在心底暗喜,没人来找师父,看来这一次应该不会出事了,不过人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个人走在半路上突然被几个人给拦住了。 “两位,我家夫人有请!”为首的下人看起来态度恭敬的对修说,但眼里透露着满满的自负,仿佛修一定会跟他们走。 “你是谁,就凭你也请的动我和师父?”花溪瞪了他一眼,眼底莫名的责备让管家有些无辜,他也没得罪这个小姑娘啊,她脾气怎么这么差。 “我是何府的管家。”管家心底有些不满,不过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平日他走到哪里别人都是毕恭毕敬的,现在这个小姑娘竟对他如此不敬,如果不是为了少爷,他怎么可能会受到如此待遇。 “我管你是何府还是水府……”没等花溪说完修就拦住了她,悠然开口:“小溪,不得无理。” 花溪小心的看了一眼修,心里暗暗的想:“难道师父要答应他们的请求吗?那他岂不是要发现自己做的事情了。”这么想着她不禁有些着急,拉了拉修的胳膊,着急的说:“师父,我们快回去吧,我想念张婆婆做的饭菜了。” 花溪越是这样修就越是觉得她不对劲,她以前可是能在外面待多久就在外面待多久的。原本他不想理睬这些人的,此刻却有些好奇。所以他对管家说:“好,我陪你走一趟。” 管家朝修深深的鞠了一躬,语气激动“那请先生跟我来。” 修拉着花溪跟管家走,花溪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这个可是你们逼我的。”手腕上的魇渐渐隐匿了身形,消失不见。 官程雪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身旁的何少奇坐在石桌上看着桌子上腐蚀的痕迹沉默不语,昨天官程雪的异常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对一起都失去了兴趣的他,就算知道官程雪想要自己的命,他也不会反抗,因为,活着本就没有什么意思。 官程雪看着旁若无人的何少奇,突然开口问,“夫君,你还想活着吗?” 何少奇抬头,看了一眼她,突然笑了,官程雪头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如此干净的笑容,“没有有意思去做的事情,也没有值得让我活下去的人,我为什么要活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比平静,死神如果在身边,他就会直接招手跟他走一般。 听了他的话,官程雪突然觉得自己何尝不和他一样,没有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可以去等的人,没有想要执着的愿望,活着只是来惩罚自己的。 官程雪歪头与他对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可曾对你做过的事情后悔?” 何少奇摇头,看着桌面,“没有,那个时候我的确是开心的,可是现在做那些事情我不会感到开心,所以我就不去做了。” 官程雪冷笑,“你果然禽兽不如!现在连一句后悔都不会说。” “反正你是想要我死的,我又不会反抗,现在周围没有人,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反抗,没准死亡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官程雪用充满了恨意的眼神看着他,“你活着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何少奇不说话了,或许他觉得和官程雪说话没什么意思,那就不与她交谈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官程雪自然不会再搭理何少奇,两个人沉默下来,院子无比寂静,魇到来发出的“沙沙”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官程雪见到魇的刹那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她看着何少奇,扯出一抹笑容,“让你死的太容易了,我还想让你见到何家是如何灭亡的呢。” 何少奇头也不抬,“我不会感到伤心的,你应该知道的。” 官程雪冲上前狠狠的给了何少奇一个巴掌,泪眼朦胧,“姐姐受的痛比你受的痛苦千倍万倍,可是让你毫无愧疚,毫无痛苦的死去,我好不甘心啊。” “复仇真的很有意思吗?”何少奇不解,“会感到快乐?” 听了他的话,官程雪有些愣神,她喃喃的问自己,“快乐?为什么不快乐,我看见你不快乐我就快乐,你不开心的就开心,哈哈哈......”笑着笑着,她便落下泪来。 何少奇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放在了桌子上,“既然如此,就动手吧,自杀并没有意思,我想尝试被人杀死的滋味。” 官程雪拿起刀子,捡起来,却又觉得这样就等于满足了何少奇,这让她进退两难,魇吐了吐芯子,直接爬到了官程雪的肩膀上,阴寒的目光盯着何少奇,让他罕见的感受到了害怕。 何少奇笑了,“原来我还是有害怕的感觉的啊,官程雪,你带给我的实际上是最痛苦的,无爱无恨,不知道怎么对待身边的人,这种滋味真的很痛苦,可是我连痛苦都感受不到,每天只有无尽的茫然,我不想接受治疗了,你有资格结束我的生命。”说着他突然站起来,抓住官程雪的手,将刀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温热的血液沾满了双手,官程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何少奇,慌乱的将手抽回来,匕首就那样插在他的胸口,血流不止。这一幕如此的熟悉,当初,姐姐也是这样被一柄匕首刺穿了心脏的,难道她做错了吗,,她只是想报仇而已啊...... “这样......你满意了吧......”何少奇笑了,可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得震惊,“官程雪,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找死——啊——”他趴在桌子上,求助的看着前方,伸出手,艰难道,“救我——”然后瞪大了双眼没有了呼吸。 魇眼睛发亮,直接爬到桌子上,张开獠牙刺进何少奇的脖子,吸取他的鲜血,看得官程雪目瞪口呆,对魇的恐惧无限的放大。 没过多久,地上的鲜血一滴不剩,何少奇变成了干尸,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根本没人能认出来他的身份,一直蛊虫从他胸口的伤口中爬出来,钻入了地缝中消失不见,饱餐一顿的魇也离开了。 官程雪镇定了心神,一脸慌乱的对院子外喊道,“快来人啊,少爷被妖怪杀死了——” 第一百零九章 事败露 修生气 魇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花溪的身上,花溪摸了摸它,发现它身体的鳞片比之前有光泽了许多,她心神一震,站在了原地不动了。魇居然没经过自己的同意去吸食何少奇的血液,那么这不明摆着告诉师父何少奇的死是自己造成的吗,看来是这些日子没有喂魇鲜血,它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了。 自己的宠物坑了自己,,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小溪,怎么了?”修早就注意到花溪不对劲了,她此刻脸色有些发白,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溪仰头望着修神仙一般的侧颜,毫无底气的开口,“师父,如果你发现我犯了错,你会生气吗?” 修眸光深邃,“小溪,你做什么了。” 花溪垂头,郁闷的继续往前走,“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如何阻止修,便做好了受到责备的准备。 在巫族的时候,杀了一个罪孽深重的坏人明明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没有人会责怪自己,但是依照师父的性子,他肯定不会愿意让自己沾染阴暗和血腥的事情,他一定会生气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花溪和修跟着管家来到了何府。 刚靠近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杂乱的声音,惊慌失措的下人一个个从里面跑出来,大声喊道:“有妖怪啊......快跑啊......” 管家赶紧拉住一个下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下人惊恐的说,“少爷,少爷被妖怪杀死了,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院子里面的人都忙着逃命了。” “老夫人和少奶奶呢?” “我不知道......”下人推开管家跑了出去。 花溪小心的瞥了一眼花溪,正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她立即别开视线,盯着脚尖不敢说话。 修心底咯噔一下,不顾管家在身边,拉起花溪的手就往院子里面走,花溪即便不愿意,却也挣脱不开他的手。两个人来到了后院,只看见一具干尸倒在地上,官程雪则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看不清神色。 “师父——”修松开花溪的手腕便往干尸的方向走,花溪拉了拉修的衣袖,修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挣脱开了。花溪眼角顿时湿润了,她不想让师父知道自己这个样子。 修蹲在干尸面前,无所顾忌的翻开尸体,看到胸口插着的刀子,神情放松了些许,但是在视线触及到他脖子的两个黑乎乎的窟窿,他皱紧了眉头。 “师父——”花溪往前走了两步,小声叫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你是为民除害了吗?”修没有回头,花溪看着他清冷的背影,心底感觉空落落的。师父的声音明明和往常一样平淡无波,但她硬生生从话语中感受到一丝寒意,让她觉得自己和他距离好远,“小溪,我很失望。” “师父,他没资格——”花溪有些不甘心。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师父为什么要在意他的生死,自己才是他最疼爱的徒弟,不是吗? “够了!”修站起身,回过头,看着花溪,他的目光清寒,不再有往日里的温情,“你还不知错!” 花溪迎上他的目光,倔强的开口,“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该死!” 修抬头,硬生生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作为师父我没有教好你,我们是医师,不是杀手,我教会了你医术,却没告诉你做人的道理,我不配做师父。”他神情是自责的,他在懊悔自己没有尽到师父的责任。 花溪一向吃软不吃硬,见修这幅模样,她所有的不情愿,不低头都化作了不安,“师父,我错了,你不要这样,都是小溪的错,是小溪不懂事......” 官程雪第一次见到花溪这副模样,她现在不方便帮花溪说什么,她已经看出来了,修在乎的不是何少奇的死,而是因为花溪动的手,他不希望花溪的手沾染血腥。花溪则并不在意何少奇的命,她之所以道歉,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师父失望罢了。 管家先去了老太太那里,得知老太太晕过去,但是没有大碍,他才放下心去后院看看情况,只不过等他安抚好众人来到官程雪的院子,却只见到官程雪一个人和少爷的尸体。 “少奶奶,神医不是过来了吗,他们去哪里了。” 官程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人都死了,要神医有什么用,我叫他们离开了。” 管家突然觉得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少奶奶身上的气势有些压迫性,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将腰弯得更低了,“那接下来老奴该做什么。” “先让少爷入土为安吧,控制这个发生的事情,不要引起人们的心慌,对外说少爷恶疾爆发,不幸去世。”官程雪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那跑出去的那些仆人乱说怎么办?” “他们又没亲眼见到妖怪,给一笔封口费就好了,如果还在外乱说,那就让他们去见真正的妖怪吧。” 管家头一次觉得官程雪身上有掌权人的气势,他不禁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小瞧了官程雪,甚者他隐隐觉得少爷的死和夫人有些关系,不过他不会多问,有些怀疑,就该烂在肚子里面。不然下一次死的就该是自己了,这时他这么多年在后宅存活的经验。 “夫人,老太太身体已经不行了,需不需要老奴将宅子的地契已经铺子的账本给您送过去。”管家眼中带着算计的光芒,良禽择木而栖,他已经看出来,这一天之后,何府该易主了。 官程雪笑容意味不明的看着管家,让他心底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猜测出了问题,还好官程雪笑了出来,“你倒是个机灵的。” 管家点头哈腰的谄媚道,“全听夫人的吩咐。” 在官程雪拿到何家的财产之后,她就将所有的铺子变卖了,只留下一座老宅和几个仆人照顾老太太的生活起居,剩下的全部给了官家,然后她就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囊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第一百一十章 寒毒发 冰雪释 “师父——” “师父,你看我刚采了一朵灵芝。” “师父,我把你给我的药方都背完了,不信你考考我。” “师父我自己又想到了治疗头痛的方子......”花溪跟在修身后,看着修的背影,一直呼唤却得不到回应,她伸手去拉修的衣袖也被修给躲开了。她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讨好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直到回到了药谷,修也没有再跟花溪说一句话,花溪有些泄气,坐在树下叹着气。 小离来到了花溪身边,将自己编的花环交给花溪,然后安静的陪着她。 花溪靠着树干,望着飘下来的血叶,红的似火,宛若骄阳。她把玩着手中的花环,愁云布满了整张脸。 小离:“姐姐?” 花溪将花环扣在了小离的脑袋上,挠了挠头发,重重的叹气,“小离,你说师父为什么这么生气啊,何少奇就是个人渣,我杀了他有什么错啊。” 小离点头:“没错。” 花溪将花坏摆正,“如果师父也这么想就好了。” 小离:“姐姐.....对......” 她伸出手,冲着魇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都是你个小吃货,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都被破坏了,罚你一个月不准吸血,小兔子的血也不准吸。” 魇无辜的眨眼,绕着花溪的手指蹭了蹭,仿佛在说,“主人,我这不是忍不住嘛,我错了,你不要惩罚我好不好。” 花溪装作没看见,“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魇顺着她的胳膊爬到了她的肩膀上面,小小的蛇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并伸出舌头舔了她一口,花溪痒的笑出声来,倒是心情好了些许,只不过这一幕正好被出门的修看到了。 修心底暗暗的想,“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徒弟了。” 花溪震惊:“师父,你听我解释啊。” 修转过身,不去看花溪,“既然这么开心,今天不必吃饭了。”然后快步离开了。 花溪恨不得打魇几下,魇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事情了,瞬间回到花溪手腕一动不动,花溪握紧了拳头,“魇,两个月不许吃饭。” 魇尾巴动了动,没有不知死活的去讨好花溪,而是默默的接受了自己的惩罚。 小离:“姐姐不吃......小离......不要.....” 花溪拍拍他的肩膀,一脸严肃,“我不同意,我好不容易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可不许随随便便就绝食了,我还等你长大了保护我呢。” 小离罕见的眼前一亮,然后郑重的点头,“好。”然后便跑向了大厅,应该是乖乖吃饭去了。 花溪捂着饿扁了的独自,暗自庆幸小离没有听见自己的肚子叫,她头靠着树干,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没过多久,修走了过来,看着缩成一团的花溪,伸手想摸她的脸,却停在了半空中,转而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看着她睡觉都在皱眉,他忍住为她磨平眉心的冲动,低声叹了一口气。 “小溪,你何时才能长大啊。”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抱起花溪,将她送回了房间里面。感觉自己被一个冰冷却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花溪不禁在修的怀中拱了拱身体,喃喃道,“师父,不要不理我......” 修神情缓和了许多,但想到花溪如此轻贱人命,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趁着花溪还小他一定要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让她变坏。 将花溪轻轻的放在床上,刚要起身才发觉自己的衣襟被花溪紧紧攥着,两人的脸无比的靠近,发丝交织在一起,修无奈的叹气,轻轻的掰开花溪的手,看着熟睡的少女,他微微勾唇,双眼流转出滟涟的波光,温柔的让人心醉。 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视线停留在魇的身上,魇只感觉自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不自觉将自己隐形了,如果蛇可以说话,他此刻肯定在想,“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碧瞳幻梦蛇,以血液为食,富有灵性,药用价值极高......” 药用价值?魇只想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明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但是还是很慌怎么办。话还没有说完,修的神情突然一变,他的脸变得无比苍白,身上开始散发出白色的雾气,屋子里的东西开始结霜,冷气爬到花溪的床上,却被一股红色的雾气蒸发了。 修捂住胸口,整个人浑身发抖,只感觉整个身体被冰冻住,动都动不了,他眉头深锁,愣是一句闷哼都没有叫出声,他现在不想叫醒花溪。 花溪明明梦到了师父抱着自己,可是突然变成了自己抱着一块冰块,她瞬间被冻醒了,睁开眼,之间一大片的冷气围绕在屋子里,花溪顿时意识到不对劲,翻身下床,只看见自己的师父半跪在地上,身上结了冰霜。 “师父!”花溪立即上前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了他。 “走......开.....”修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花溪哽咽的说道,“师父你还在生气吗?现在这个时候您的身体最重要啊,我错了还不成嘛,我以后再也不随随便便杀人了......”她慌乱的保证。 修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从后背传遍了全身,冰冷孤寂的心也被温暖填满了,他唇色发白,但气色好了几分,“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绝对是真的,我不会随随便便杀人,也不会再动用蛊术了......”一滴泪滴在了修的后背,修只感觉后背似乎被什么烫了一下,灼热的感觉牵连着心脏。 “你若是想要做什么,先告诉我,我不希望小溪你的手中沾染人命,你还小,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师父,我知道了,我以后只会好好学医,治好你的病的。” “好,我等你。”修没有说的是,他之所以如此着急,就是他没有多长的时间能陪伴花溪了,寒毒蚕食着他的生命,他活不过五年的时间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等到花溪学有所成,他只希望她以后能做一个正直良善的女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后死 举国悲 轩辕紫苏在品酒大会结束之后和轩辕容只一起回到了临川城,她准备立即回到药谷,却不料被轩辕容只拦住了。 “十七,父皇让你在皇城多呆几天。虽然我很嫌弃你,但是。为了完成父皇的要求。我还是勉强允许你跟我一路回宫。” “八皇兄,你知道父皇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不用我去提醒你吧。”轩辕容只撇了她一眼,然后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对她说道,话语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十七,父皇这次对你十分的不满意,如果。你再不完成他的任务。我想你将于储君的位置彻底无缘了。” 轩辕紫苏不理会他说的话。转身上了身后的一辆马车。心底有些生奇,“按照八哥的性子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的提醒自己?母后和梅妃在后宫的关系那么不对付,他应该巴不得自己不好吧。” 见轩辕紫苏不理自己,轩辕容只罕见的没有生气,他落下车帘,回到车里自顾自说道,“十七妹。我可是可怜你才会对你这么好的。等你回到皇宫,可别怪哥哥没有提醒过你。”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跟着一大堆的侍卫浩浩荡荡的进了皇宫的大门。 “公主殿下,皇上召见。”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自己。皇上那边就派人来催了。 “好,我马上就去见父皇。”轩辕紫苏赶紧命令宫女给自己梳洗,然后快速去了养心殿。 走进养心殿的大门,轩辕紫苏就在主座上见到了久违的父皇,大约半年未见,父皇比离开的时候苍老了了些许,岁月不饶人。 轩辕紫苏刚想开口说什么,轩辕翼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表情十分严肃,厉声呵斥,“跪下!” 轩辕紫苏感到心神一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仰头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他的身上没有感觉到丝毫父亲的温暖。他不禁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是微博。话语中带着满满的苦涩:“父皇,儿臣给您请安了。” “你还记得你是我的女儿啊。”轩辕翼怒气腾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情,仿佛是在看手下的一枚棋子,“那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你为何是迟迟不能完成。” “是儿臣的错。求父皇责罚。”轩辕紫苏的贝齿轻轻咬了下嘴唇,低头恭敬道。 轩辕翼神情缓和了些许,“十七,你是皇家的公主。你应该知道自己身负着什么。为了轩辕皇族的未来,巫族一定不能存在。我知道你这半年和巫族的那位公主有了感情。但是,儿女情长怎么比得上国家大义。朕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赶紧帮朕解决了巫族这个心腹大患。” 轩辕紫苏将头垂得更低了,见她不言语,轩辕翼面色发冷,“如果你完成了这件事情。我就将储君的位置交给你。想来你的母后应该会觉得欣慰吧。” 提到皇后,轩辕紫苏赶紧抬起头,忍不住反驳道:“父皇,你明明知道母亲最希望的是你的陪伴。而不是权利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闭嘴!”轩辕翼冷着脸命令道,“你不过是一个孩子,你知道些什么。”说完他感觉自己语气有些重了,他难得的升起对轩辕紫苏的怜惜之情,走到她身边拉她起来。 “十七,这次朕叫你回宫其实是有两件事情。一件是为了你的任务。另一件事,是希望你多来陪陪你的母后。她的时间不多了。” 轩辕紫苏有些不相信地瞪大了双眼。在听到这一个消息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皇,颤抖的声音问道。“父皇,你在说什么?我走的时候母后身体明明很好的。” 轩辕翼拍了拍她的肩,“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下去吧。” 轩辕紫苏连告退都来不及,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昭阳殿。刚走进昭阳殿的大门,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汤药味道。 毕竟学了一段时间的医,花溪从药的味道大概明白了皇后得了肺痨。 “母后,我是紫苏我回来看你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踏进了屋子,轩辕紫苏就看见了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头疼不已的皇后,她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周围的御医都对此束手无策。 轩辕紫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给她把脉,了解了情况之后表情越发的严肃了,“真的是肺痨。”她心痛的可能昔日风华绝代的母亲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母后,你别担心,我找师父来给你医治,师父那么厉害,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紫苏——”皇后握住了轩辕紫苏的手,冲她摇了摇头,“母后能看见你就很开心了,咳咳……母后的身体母后自己心里清楚,本宫没多长时间了。” 轩辕紫苏哭着摇头,“母后你不要瞎说,师父可是神医,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治好的,你相信我,我这就回药谷去请师父。” 皇后猛的咳嗽了两声,脸色更加苍白了,她无力的拉了拉轩辕紫苏的衣袖,“十七,能见到你母后就很开心了,其实母后早就应该不在了,用着珍贵药材吊着命,就是希望……咳咳……就是希望能见你最后一面。”说着,她的眼中有了些许灰败的色彩。 轩辕紫苏立即注意到皇后的不对劲,她跪在床前,低声呜咽。 “本宫累了,本宫唯一的愿望就是见到你出人头地,荣登大典,可是……没机会了。” “母后——”轩辕紫苏将头埋进她枯瘦的手掌上,“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皇后半眯着双眼,声音越发的虚弱,她的贴身宫女红着眼睛跪在了地上,“娘娘——” 只见她艰难的睁开了双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然后逐渐失望。双眼再次闭紧,只是这一闭,就再也不睁开了。 “母后——”感受到她没了生机,轩辕紫苏撕心裂肺的大喊。 “皇后——”一时间,昭阳殿内外跪了一大片。 “咚——”丧钟的沉闷声音悠远的从皇宫里面传出来,自那一天起三年,全国上下不允许举办喜事,举国同悲。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不求 皇后位 “母妃,皇后死了,那么下一任皇后岂不就是你了吗?”轩辕容只坐在凉亭里面,他的身旁是靠着栏杆喂鱼的梅妃,梅妃作为最受宠的妃子,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容只,你想当储君吗?”没有理会轩辕容只的话,梅妃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轩辕容只紧张的望了下四周,然后才迅速摇头,“当储君哪里有当闲散王爷来的痛快,想去哪就去哪,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所以皇上才会那么喜欢你。”梅妃温柔的一笑,又从食盒里面撒了一些鱼食下去,看着游动的锦鲤,缓缓的开口,“就像这鱼儿,那些争先抢后想要到鱼食的,总会让主人感到不喜。” “父皇喜欢我还不是因为母妃嘛。”轩辕容只笑嘻嘻的开口。 梅妃轻轻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他自然是喜欢我喜欢的紧的。” “那父皇为什么不立您为皇后?” “在后宫,除了皇上的宠爱我一无所有,皇上总要有他的考虑,更何况,当皇后哪里有当妃子自在。”在这一点上面,两母子的想法倒是一致。 轩辕容只想到母亲只不过是来自民间的商贩之女,他上前拦住了梅妃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母妃现在是最尊贵的皇贵妃了,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了,那些敢多嘴的,早就被我拔去了舌头,再也不能瞎说了。” 梅妃轻松就挣脱开轩辕容只,“甜言蜜语,不如去学堂好好学习,以后要是回了娘家,怕是你的兄弟都要嘲笑你。” “娘家?梅妃你从没给我说过您的亲人。”轩辕容只有些好奇,乖巧的坐在她身边准备听故事。 “你以后就知道了。”梅妃却对此避而不谈。她望着并不平静的湖面,对自己这不学无术的儿子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安分点,不要闹事,最好不要招惹七公主了。” “为什么?” “她很有可能被皇上立为储君。皇后以她的死,换来了轩辕紫苏的机会,真是下了一部好棋啊。” 轩辕容只不明白,“母妃,皇后不是一向安分吗?” “她安分,不代表她身后的家人安分,这朝堂上的波涛汹涌,不是你能明白的,你也不需要担心,有我在,定保护你一生无忧。” 轩辕容只听话的没有多问了,而是撸起袖子,“知道了,母妃也不要太过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最近新学了一道菜品,母妃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梅妃站起身,拢了拢衣衫,颇感兴趣道:“你也就这方面有点天赋了。” 轩辕容只:“是兔肉哦。” 梅妃:“那我尝尝吧。” 摘星楼。 轩辕翼打开了最高的楼阁的那间大门,屋子里面空荡荡的,连张床都没有。稀碎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洒在地上,一个个斑驳的光影落在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的身上。 女子头发披散在身后,灰败颜色已经看不出该有的光泽,身上的衣服沾染了灰尘,面无血色,赤着脚,身上没有丝毫的穿戴品。与她的衣着不同,她的神色是无比安然的。 感受到眼前落在了一层阴影,女子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她看着轩辕翼,声音清冷,“你从我这里不会得到答案的。” 轩辕翼用充满了压迫的目光看着她,沉声道“朕是天子,朕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何必为了抛弃你的巫族,放弃了生命?” 花梓伊用下巴支撑着自己起身,坐在地上,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心底升起任何的波澜,“陛下,您何必偏要逆天改命呢?有些东西是注定的,比如人的寿命。” “那为何朕小时候见过的巫族族长和如今见到的毫无变化,巫族定然是有长生不老的法子,你告诉朕,朕定然不会为难你的,祭司大人。” 花梓伊看着对长生不死有着执念,已经犯了魔怔的轩辕翼,缓缓的摇了摇头,“陛下,你已经尝试过一次了,就算有,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轩辕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花梓伊,“不可能,我做的明明那么隐蔽,你不可能知道,你们巫族就是人类的奇葩,是异类,是不该存在的……” 花梓伊闭上眼,但是轩辕翼的模样却清楚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他浑身发黑,头顶的紫色的帝王之气涣散,似乎很快就会溃败。 “皇上,您的寿命不足五年了。”她平静的说出这个消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一滴血红色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轩辕皇族占卜,从今以后,花梓伊不再是大祭司,皇上再也不会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你错了,朕可以用你的命去威胁巫族的人。” “不管皇上信与不信,能用来威胁到巫族的人从来不是我。留着我并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给轩辕皇族带来麻烦。” 可是轩辕翼根本听不进去花梓伊的话,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了,在外面他是不怒自威的皇帝,只有在这里他才露出自己疯狂的一面。 “等我从巫族那里得到了长生不死的秘密,我就灭了巫族,然后找到人界禁法的秘密,解决了外面那些狼群虎豹,然后整个九州就是我轩辕一族的天下了,千年万年——永垂不朽——” 他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绘制的伟大的蓝图,而花梓伊则重新躺在了地上,闭目养神。 慢慢的,轩辕翼眼中的狂热渐渐褪去,他又恢复了严肃的形象,对花梓伊道,“朕还会再来的。”然后推开厚重的门走了出去。 花梓伊微微动了动手指,一只不起眼的小蚂蚁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刚出大门,蚂蚁就被一只脚碾成了渣渣。 那只脚的主人是一个浑身漆黑,披着长袍,包裹住全身,仅露出一双眼睛的男子。 “看好这里,一只虫子都不允许飞出去。” “是。”守门的男子沉声回答,他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沙哑难听,像是上了岁数的老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不是 个客人 因为皇后葬礼的事宜,轩辕紫苏回药谷的时间推移了一个月,等回到药谷的时候,天气转凉,她上山的时候空中渐渐飘雪,小小的雪花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化了,轩辕紫苏鼻头通红,看着前面的山路,蜿蜒曲折,这一次,她来这里不再是单纯的学医。 雪叶山庄的院子里面,花溪和修站在树下,这半年她已经长高了一些,脑袋刚刚到达修的胸口的位置,此刻她穿着单薄的衣裙,但是却没有感到寒冷,想来是体内火灵珠的缘故,修的情况与她相反,只见他身后披着雪白的狐裘,面色雪白。 雪叶兰心的火红的叶子和空中飘荡的雪花交相辉映,显得树下的两人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人,更何况,花溪的手被修的大手包裹在掌心。 “师父,这样是不是暖和一些了。”花溪仰头问道,看着师父光洁的下巴,在心中暗道,师父真是越看越好看。 “嗯。”修淡淡的回应,拿出一只手轻松的摘下树上红色的叶子,仍进了玉台下面的池水中。这一年很快就要过去了,雪叶兰心的叶子渐渐褪色,他要趁着这个时间将完整的血叶取下来,不能浪费。 树上大多数的叶子都染上了淡淡的雪白,花溪视线在上面搜寻着,很快就在上面看到了一片火红色的叶子,她指着树冠的位置,开心的大喊,“师父,你快看,那里有血叶!” 修抬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也看到了那片叶子,不过那个高度是他也无法够到的位置,他摇头,“算了......” 花溪有些不甘心,“师父你要不抱我起来,我试试能不能够到。” 修点头,“好。” 他先是脱了狐裘放在桌子上,然后面向树干蹲在花溪面前,“上来吧。” 花溪毫不犹豫的爬上了他的后背,环住了他的脖子,冲着他耳边兴奋的说,“可以了,师父。” 修缓缓站起身,花溪还小,背起来毫不费力,花溪丝毫不害怕,双手离开他的脖子,伸手去够树上的叶子,她在修的背上摇摇晃晃,修小心翼翼的拖着她的身体。 “高一点......往左一点,太过了,再往右一点点......” “师父,还差一点点了。” “摘到了!”摘下那一片红彤彤的叶子,花溪开心的呼喊,差点就要从修的背后跳下来,正巧看到了另一片叶子,“师父你再过去一些,我看到别的血叶了。” 修依言移动了身体,嘱咐道,“不要乱动。” “知道了,知道了。”虽然这么说,花溪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往前倾,伸手去够那一片叶子,“就差一点点了——”她憋的脸颊通红。 “小心一点,摘不到就算了。”修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身上的冷意驱散了不少,花溪看到他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偷偷的笑了。 她在修的后背往上挪了挪,就差点踩在了修的肩膀上面了,突然脚下一滑,滑坐在他的肩膀上面,“师父......”她不好意思的开口。 “你就骑在我的肩膀上面吧,这样还安全些。”修扶住她的腿说道。 一下子高了许多,花溪轻松的去摘血叶,那时候她不禁紧绷身体,双腿勒住了修的脖子,修抿了抿唇,漠然道,“你再用力,我要喘不过气了。” 花溪闻言立即放松了力气,将摘下的血叶扔到了河水里面,视线扫过院子的门口,只看见轩辕紫苏怔怔的站在门口,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她莫名有些心虚,“师父,快放我下来吧。” 修缓缓蹲下,花溪立即从他的肩膀上跳出来,跑向了轩辕紫苏,“十七,回来了啊,我好想你啊。” “是吗?”轩辕紫苏反问到,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溪,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和师父刚刚玩得很开心啊,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花溪匆忙解释,可是轩辕紫苏自己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这时修来到了两个人面前,“紫苏,既然回来了,就让小溪帮你补没学习的内容吧。” 轩辕紫苏在修面前立即没了脾气,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妥协的“嗯”了一声。 花溪拉起轩辕紫苏的手,热情的说,“十七,我带你去药炉认药,这些天我学了好多方子呢,我一点一点交给你,你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轩辕紫苏在修面前没露出不满,乖乖的跟花溪走了,只是见不到修的身影的时候,她扯开花溪的说,冷冷道,“我知道路,我不是雪叶山庄的客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花溪急忙解释道。 “哼。”轩辕紫苏轻哼一声,“那你刚才在跟师父做什么。” “就是摘血叶,我想让师父运动运动而已,你看他天天待着不动,多没意思啊。” “你胆子大了啊,居然敢开师父的玩笑。”轩辕紫苏的心情从一种愤怒转移到另一种愤怒。在她心底飘逸出尘的师父,怎么能被师妹开玩笑呢。刚才的嫉妒化作了对花溪的不满。 “这不是为了师父的健康着想嘛。” “师父身体好得很,我还不知道你贪玩的心思。”轩辕紫苏点了点花溪的额头,“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了。” “知道了。”见轩辕紫苏不再生气,花溪安心的笑了,再次拉起花溪的手,“我们去药炉,我给你补补课。”不过轩辕紫苏却没有被花溪拉动。 “十七?” “小溪,我的母后去世了。”轩辕紫苏抬起头,眼眶通红,“我现在没心情学医,我要完成我母后的遗愿,成为皇储。”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花溪担心的问。 轩辕紫苏抱住花溪,泣不成声,“小溪,现在整个皇宫都不希望我好过,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轩辕紫苏顿了顿,眼中划过一丝狠历,她低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道:“杀人——” 花溪愣住了,重复道:“杀人……”前些日子刚答应师父不随便杀人的。 一边是姐妹,一边是师门,她该如何抉择。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再是 真朋友 “小溪?”见花溪没有立即答应自己,轩辕紫苏疑惑的问,按照花溪的性子,她应该很快会答应自己才对。 花溪松开轩辕紫苏,为难的问,“必须要杀人吗?” “如果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了。”轩辕紫苏板着脸回答,看向花溪的目光有些受伤,“我以为你会帮我的。” “我当然要帮你了。”花溪赶紧说,“我只是不想被师父知道……”她有些心虚,如果师父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轩辕紫苏信誓旦旦的保证,“小溪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师父知道这件事情的,等我做了皇储,将来登上了帝位,会让你们巫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民面前。” “真的?”花溪眼前一亮,她从小就不理解为什么巫族要住在深山老林,爹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人类害怕我们,不允许异类的出现。 “小溪我不骗你,我只是想完成母亲的遗愿,可是帝王之路总是一条充满了鲜血的路,那么多的人在路上折戟沉沙,能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愿意陪我一起走这条路吗?”说着,她冲花溪伸出了自己的手。 花溪下定了决心,伸出自己的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花溪墨绿色的眼眸变得深邃,脸色有几分诡异。 “杀人?好像很有趣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只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听见。 时间一点点过去,表面上花溪和轩辕紫苏认认真真的在药谷学医,只不过每个月一次下山义诊的时候,两个人就借口逛街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临川城开始陆陆续续传出一些官员去世的消息,弄的人心惶惶。 花溪将蛊虫召唤回来,对身旁给病人看诊的轩辕紫苏低声道,“已经解决了。” 轩辕紫苏手微微一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和颜悦色的对病人说了病情。 说完,花溪不由自主的带着心虚撇了一眼在不远处的修,看到他回应自己一个微笑,她心底更加不自在了,扯着笑容收回了视线,心中自责道:“自己当初怎么就脑抽同意了帮十七杀人呢?”现在每天看师父都带着心虚,过得好心塞啊。 “小溪,怎么了,难道出问题了?”注意到花溪不对劲,轩辕紫苏紧张的问。 花溪摇头,“还要对付多少人啊。” 轩辕紫苏垂眸想了想,“直到我坐在那个位置之前,我们的敌人永远都不会消失。” 花溪瘫坐在凳子上,感觉前路渺茫,“十七,我好累啊。” 轩辕紫苏见眼前没有病人,拉着花溪到了一旁的手势摊面前,假装在挑首饰。 “小溪,其实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情?” “你的姐姐失踪了。” 花溪一惊,连簪子的尖刺划破了手掌都不自知,“你说什么。”她努力掩饰自己的震惊,那可是她的亲姐姐,轩辕皇族的大祭司,她失踪可不是一件小事,为什么没有消息传出来。 “我怀疑她其实根本没有失踪,而是被关了起来,所以我才迫切想要拥有权利,可以找到一些信息。”轩辕紫苏情真意切的说,这确实是她如此迫切的一个原因,祭司大人是她从小就崇拜的人,她自然希望花梓伊安然无恙。 花溪的眼神深沉许多,“你们家里真是奇怪,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需要你保证能帮我找到姐姐,如果她出了事,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下手的人。”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将轩辕紫苏当作朋友,而是当作了一个有共同利益的合作者。 “我保证!”轩辕紫苏信誓旦旦的点头。 “好,我会帮你!”花溪重重的点头。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轩辕紫苏,“十七,我相信你。”所以我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如果你骗了我,我觉得不会原谅你的。 轩辕紫苏没有读懂花溪的言外之意,她笑着摸了摸花溪的脑袋,“我绝对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花溪眼底的真诚已经减弱了不少,移开实现漠然道:“好,你要多少人死,我都可以让他们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轩辕紫苏沉浸在花溪心甘情愿为当自己手中的利刃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花溪的不对劲,她将买下的发簪插进了她盘起来的头发里面,笑着说,“真好看。” 花溪看向了义诊的摊子,“那边来人了,我们快回去吧。” 轩辕紫苏:“好。” 与此同时修走了过来,径直走到花溪面前,“伸出手。” 花溪乖乖的伸出手,只见掌心有一道不短的伤口,泛着淡淡的红色。 修二话不说拿起她的手,拿起摊子上的药膏简单的为她处理伤口,温柔的模样不禁让身旁的轩辕紫苏心底发酸。 小溪,你知不知道师父对你和对我总归是不一样的。我好羡慕你,如果你不在了,师父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是师父关怀的人就是我? 对不起小溪,我没有告诉你,我立储最大的障碍就是你,而我登王最大的障碍就是巫族,你和我总归要走到对立面。 所以,趁着你还有些价值,就帮我解决一些障碍吧,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母亲的意愿,你应该会理解我的吧。 其实这样的自己,我也看不起,可是我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 花溪看着修为自己包扎伤口,想到这些天自己背着修做出的事情,师父又对自己这么好,她不禁红了眼眶。 “师父——我……” “很疼吗?”修的动作更轻了,轻轻靠近她的手吹了吹伤口,“伤口不严重,很快就不疼了。” “嗯。”花溪瓮声瓮气的回答,收回眼泪,生怕修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修为她包扎好伤口,然后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发,“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提前回去。” 轩辕紫苏神情有些不对劲,还有一个人没有解决,他们不能就这么回去,她连忙给花溪使眼色,花溪却点头同意了,“好的,师父,不过我要你背我。” 她感受到修指尖有些不正常的冰冷,立即意识到他的寒毒要发作了。 修明白花溪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的身体,他点头,蹲下身,花溪轻车熟路的爬上了他的后背。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与我 曾有缘 轩辕紫苏只好跟着花溪和修回去,她跟在两个人身后,看着他们亲密的偷偷交谈,酸涩感止不住的涌上心头。 “师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身上好冷啊。”花溪冲着修的耳边轻轻的问。 修低沉的嗓音回答,“没有大碍,火灵珠在你身上已经起作用了。” “那就好。” 看着两个人咬耳朵,轩辕紫苏恨不得把花溪从修的身上拽下来。 为什么师父要如此溺宠花溪,就是因为她年纪比较小吗?她不过是从山林里面出来的野丫头,嗜杀成性,心机深沉,哪里比得上身为皇室公主的自己? 如果我成为了皇储,继承了父皇的皇位,是不是就能让师父永远的陪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她心底不禁有些火热,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已经开始扭曲了。 回到了药谷,修将花溪放了下来,花溪担心的看着他,他冲花溪摇头,微微一笑。 花溪了然的笑了,然后拉着轩辕紫苏回了房间。 “小溪,你今天又在为难师父了。”等到看不见修,轩辕紫苏立即开始指责花溪,话语带着几分酸味,“你忘了我们今天要杀的名单上还有一个人吗?” 花溪挑眉:“十七,我就是想玩了,你不会怪我吧。” 轩辕紫苏:“可是你今天还要……” 花溪打断了她的话,“杀不杀看我的心情,我今天没兴趣。你可别把我当成你的属下了。” 轩辕紫苏立即意识到自己有些急切,差点忘记了花溪的叛逆性子,她连忙将语气软了下来,“我这不是担心祭司的安危嘛。” 花溪抬起胳膊逗弄手腕上的魇,头也不抬的回应道:“放心吧,你想死的那些人,一个都逃不过。” 轩辕紫苏莫名觉得说这句话的花溪有些可怕,一股寒意爬上了脊梁,她尴尬的笑了笑,“不……不用急于一时,时间还长。”然后心虚的离开了花溪的房间。 花溪嘴角勾了勾,抬起头望着她的背影,笑容诡异,不过瞬间就消失,神色很快就变得正常起来。 “十七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花溪一脸茫然。 轩辕紫苏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子前面有些发呆,“小溪最近有些奇怪,尤其是每次杀完人之后。”她握住了一直带在身上的绿宝石项链,紧绷的身体才舒缓一些。 这个是祭司大人送给自己的,她说自己命中有一死劫,用这个项链能保护她一命。 想到大祭司,她是皇宫里面除了母后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可是她失踪了父皇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她隐隐感觉到父皇已经对巫族动手了,祭司大人应该凶多吉少。 这个世界真正对我好的人一个个都消失了,我曾经以为的最好的朋友也会成为我的敌人,我最爱的师父也不在乎我。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站在权利的最顶端,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被我踩在脚下,整个人界都是我的了。 摘星楼的最顶端。 花梓伊的脸向着窗户,看到外面的星辰,紫微星光芒暗淡,贪狼星越发明亮,在最远处有一颗淡淡的呈现红色光亮的星辰,若隐若现。 她的眉头顿时紧皱,这颗星星以前从未见过,人界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为什么看不出来?只有花溪才会给自己这般不安的感觉,难道她会出事? “不行,我必须要回巫族。”花梓伊强撑着自己起身,走到宽厚的大门跟前,门上面没有窗户,整个屋子能传出光亮的时候只有那小小的窗户。 “咚咚。”她扶着门,另一只苍白的手敲了敲门,“我知道你在外面。” 门外浑身被黑衣包裹的男人动也不动。 花梓伊靠着门缓缓坐下,平静的说出一句话,“巫族的占卜术天下无双,探过去,测未来。可是我却只能看一个人的气运,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苦笑一声,也不管门外的人有没有在听,“因为我不曾了断红尘。” “若想断红尘,就要经历红尘,我从未入世,何谈出世?” “我曾经窥探过我的有缘之人。”说到这里,她话语顿了顿,才缓缓开口道,“那个人,就是你——王禹。” 屋子外的人浑身紧绷,原本垂下的头颅缓缓的抬起来,一双眼睛透露着疑惑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可是我算过了,我会死在你的手中,而你的命运也不尽完美,所以我想,如果不曾相遇,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可是我们还是十分狼狈的相遇了。”花梓伊虚弱的开口,她的眼底已经出现了一层黑眼圈,疲倦的模样让人心疼。 “所以呢?”屋子外的人终于开口了,怪异的声音让人遍体生寒。 “我希望你能带我出去。”花梓伊说道。 王禹:“你以为我凭什么会帮你。” “我能让你恢复原状,实现真正的长生不老。” 王禹浑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你大可以告诉皇上,何必告诉我。” 花梓伊摇头,“皇上没机会了,他不会有机会等到第二条人鱼了,而吃了人鱼之心的你,才有那个长生不老的机会。” 王禹挪动了脚步,面向大门,“好,希望你说得都是真的。” 自从被皇上拿来试验人鱼之心,他的武功就超出常人,但是他整个人的样貌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每个月都遭受噬心之痛。他宁愿放弃这种程度的长生不老,也不愿意成为这个样子。 门被打开,花梓伊虚弱的后倒,却被王禹给抱在了怀中,“走吧,你想去哪里?” 花梓伊指了指远方,无力的开口,“去东方,那里逃生最容易,是生门的方向。”说完她就晕倒在他的怀中。 王禹二话不说带着她往东方走去,或许是皇上太过信任他,摘星楼的顶层没有一个暗卫把守,他没有走阶梯,而是顺着房顶抱着花梓伊从另一个方向逃离了。 到达最底层,才有人发觉花梓伊被王禹带走了,不过区区几个暗卫已经拦不住此时的王禹了,他轻松的带着花梓伊离开了。 而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皇上的耳边,皇上大怒,派出最精锐的士兵去追杀花梓伊两人,只留一口气就可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她可能 不是人 一晃神的功夫,一年过去了,花溪每天沉浸在药炉里面研习医术,而轩辕紫苏因为皇族的事情时不时要回宫一趟。 她在皇宫的势力越来越大,更多的人支持立轩辕紫苏为皇储,还有一些人是八殿下一党。 轩辕紫苏迟迟没有对轩辕容只下手,她还顾忌着血肉亲情,但是她却把主意打到了梅妃的身上。 像轩辕容只这般不学无术的人,之所以有一些支持者,还不是因为她的母亲梅妃是最受宠的妃子,八面玲珑,轩辕容只不过是跟着沾光了而已。如果没有梅妃,他什么都不是。 现在花溪和轩辕紫苏不需要修的陪伴就能独自解决一些疑难杂症了,修没有跟着她们下山,让她们的行动更加方便了,不过花溪从不在外多待,动了手之后就赶紧回药谷。 她现在跟着轩辕紫苏进了皇宫,这个时候的她可是一点都不羡慕轩辕紫苏的生活了。 “这就是梅妃住的地方,重华宫,倒是很雅致。”花溪看着满院的树,风景宜人,倒是与其他宫殿的华丽有所不同。 “你要小心点这个女人,她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轩辕紫苏表情严肃。 “知道了,知道了。”花溪不以为意。 这时,一个宫女从屋子里走出来,冲着轩辕紫苏拜了拜,“参见十七公主,娘娘知道公主要来,在林子里等着呢。”说着她就引着花溪和轩辕紫苏走进了密林。 林子深处有一座凉亭,亭子里面坐着一个身穿宽袖蓝紫色水裳的女子坐在栏杆上,腰间的紫纱系带拖放置地。一头柔软如云的青丝一丝不苟的盘在头上,步摇轻晃。一张风情万种的容颜上一双浅蓝色的美眸,似乎盛满了秋波,让人忍不住沦陷。 “真美啊。”饶是见过了桃夭夭和雪无香那样的美人,花溪也不觉得梅妃能被他们比下去,她比他们更像妖精。 “来——”梅妃轻轻招了招手,花溪和轩辕紫苏互相对视一眼,走进了凉亭。 “本宫的这个院子怎么样?”梅妃笑着问。 “很美。”花溪实话实说的回答,“一进来就能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一般。” 梅妃笑了,笑容真诚,“这个是皇上亲自为本宫打造的,他果真了解本宫的心思。” 轩辕紫苏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是在向我显摆父皇有多喜欢她吗?” 梅妃注意到轩辕紫苏情绪的变化,亲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轩辕紫苏的面前,“公主,这是本宫的家人送来的,你要不要尝一下。” 轩辕紫苏迟疑的看着面前的茶水,端起茶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放了下来,“很不错。” 事实上,茶水一般,甚至有些发苦,她只感到胃里翻涌,恨不得将茶水吐出来,但她还是忍住了。 “明明很苦。”梅妃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面色不变的喝下去,“十七,你长大了许多。可是本宫还是觉得小时候的你比较可爱。” “梅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轩辕紫苏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面上已经有怒火了。 梅妃掩唇轻笑,眼中都带有笑意,连带着头上的步摇都跟着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在隐忍这方便,你比起你的父皇,差了许多。” 轩辕紫苏脸色一变,花溪赶紧拉住她的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仔细品味了一番,望向梅妃的目光变得诧异,“这茶来自娘娘的家乡?” “没错,莫非姑娘尝过?”梅妃打趣道,不过没觉得有可能。 花溪看着茶杯里面飘动的茶叶,缓缓开口:“石碾轻飞瑟瑟尘,乳香烹出建溪春。世间绝品人难识,闲对茶经忆古人。” 轩辕紫苏不明白花溪在说什么,梅妃看向她的眼神却变了,她眸光闪烁,过了一会才娇笑道:“姑娘好眼力。” “这茶的确是好茶,不过我和十七这种俗人就不沾染这好茶了,先告辞了。”说完花溪拉着轩辕紫苏离开了。 轩辕紫苏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知道花溪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所以她乖乖跟花溪走了。 梅妃看着花溪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幽光,“想不到还有人能知道仙居溪春,我以为,这个世界已经将我们一族遗忘了呢。真是——有意思啊。” “小溪,梅妃有什么问题吗?”出了重华宫,轩辕紫苏皱眉问,“还是你已经得手了。” 花溪表情严肃,板着脸问道,“你可知道梅妃是什么人?”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人之女,如果不是那张脸,父皇怎么会看上她。” 花溪有些好笑的看着轩辕紫苏,“十七,她远比你想象中复杂的多,我试过对她下毒,但是没有用,你最好不要找他们母子的麻烦了。” “怎么会,你的蛊毒怎么会失效,难道她身上有蛊毒的克星?”轩辕紫苏焦急的问。 花溪耸了耸肩,摊手作无奈状,“蛊毒又不是万能的,对付普通人可以,对付异类那就没什么用了。” 轩辕紫苏睁大了双眼,“你是说——梅妃不是人类!” 花溪狡黠的一笑,“你猜?”然后往回走了。 轩辕紫苏赶紧追上去:“小溪,你话还没有说完,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什么身份我们都动不了她,还是赶紧回药谷吧。”花溪头也没回的冲轩辕紫苏摆了摆手。 与此同时,一只不起眼的蛊虫从地上爬出来,爬过了高墙,来到了梅妃倚靠的栏杆上面。 一只纤纤玉手放到蛊虫面前,蛊虫就爬到了她的掌心,玉手前移,梅妃盯着掌心的这个小东西,用另一只手轻轻摆弄。 “小家伙,你的主人有什么事情让你告诉我啊。” 蛊虫与梅妃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她露出了微笑,“好的,我明白了,你回去告诉她,我会赴约的,但是她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蛊虫在她掌心转了两圈,她将它放了下来,蛊虫这才离开。 第一百一十七章 黑暗中唯一的光 “小溪,我想了想,还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你在御花园等我一会可以吗?”走了一段时间,轩辕紫苏还是放不下梅妃的事情,便叫住前面的花溪对她说。 花溪停住脚步,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回过身,面无表情的冲她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她倒是求之不得,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轩辕紫苏也点头,然后命人将花溪带到御花园,便匆忙去养心殿拜见皇上了。 皇上很快便召见了轩辕紫苏。 “父皇,梅妃可能不是人类。”进了门,轩辕紫苏开门见山的对轩辕翼说道。 轩辕翼原本坐在桌子前批阅奏折,听到轩辕紫苏的话,他抬起头来,拧眉道:“十七,我以为你来见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轩辕紫苏有些讶异,“难道这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 轩辕翼站起身,走到轩辕紫苏面前,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眼底隐约有几分失望:“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她能在皇宫掀起什么风浪。十七,你还是没有足够的城府,但是你借刀杀人的做法,但是让朕有些惊讶。” 轩辕紫苏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她仰头望着轩辕翼的双眼,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猜透了,“父皇……” 轩辕翼摆了摆手,“作为皇家的女儿,有野心是好的,但是就怕你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你做的那些事朕可以不在乎,但是朕交代你的事情你不完成,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储君!” 轩辕紫苏低下头,盯着地板,重重的开口,“父皇,我知道了。” “你今日带花溪来皇宫了,目的可是梅妃。”轩辕翼话锋一转。 “是——”轩辕紫苏不敢在轩辕翼面前撒谎,她自以为做的足够隐蔽的事情,全被父皇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哪里还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她很得朕心,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你既然有为难一个没有威胁的女人的时间,还不如想办法将花溪留在皇宫里面,用她牵制巫族。” “儿臣明白了……” “明白了还不赶紧去做!” 轩辕紫苏站起身,挪了挪脚,看着无意搭理自己的父皇,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儿臣还有一事不明。” “说。” “祭司大人……” 轩辕紫苏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就猛然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别提那个女人,朕留着她的命,她居然策反朕的属下逃走了,等朕抓到他们,定叫那对狗男女生不如死。” 轩辕紫苏头一次见到如此震怒的父皇,她立即噤声不再发问。但是心已经凉了一大片,父皇开始着手对付南巫族,祭司大人定然也不会被放过的。 这件事情如果叫花溪知道了,她肯定不会帮自己了,反而会对付父皇。 至少现在不能叫花溪知道这件事情,她还有利用价值。 从养心殿出来,轩辕紫苏便赶回了御花园,但是却没有在御花园发现花溪的身影。 倒是刚刚见过的梅妃坐在亭子里面,品尝着茶水,身边一个下人都没有。 “十七公主,又见面了。”轩辕紫苏本想装作没看见她,却不料被梅妃给叫住了。 她只好走到她面前,“见过梅妃,我现在很忙,怕是没时间陪您在这里闲聊了。” “你是在找刚才陪在你身边的小姑娘吧,她已经被我送出宫了。”梅妃笑了笑,笑容不达眼底。 轩辕紫苏生怕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自己又不知道,只好匆忙跟梅妃道别,然后快步离开了皇宫。 花溪并没有在宫门口等着自己,轩辕紫苏也觉得在意料之中,她就不是什么能闲的住的人。 反正她今天会回到药谷的,轩辕紫苏决定自己就先回去了。 花溪其实是到了陈记的一家店铺,小离喜欢这家的糕点,上次买回去小离多吃了几块,她可是注意到了。 不过没想到在陈记遇见了熟人,那就是她的第一个病人。那对无法生育的夫妻。 女子已经显怀了孕的模样,扶着肚子笑的一脸幸福。她的夫君在他的身旁扶着她的胳膊。 两个人发现了也在买糕点的花溪,顿时喜笑颜开走到他们面前,“小神医,好巧啊。我们本来想登门拜访的,可是不知道小神医家住何方,现在见到了就是缘分,你看看,内人现在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花溪看着恩爱的两个人,笑了笑,自豪道:“那自己是我神医妙手,不然你们在哪哭都不知道。” 两个人连忙点头说是,还帮花溪将她买的糕点付了钱。 “那我就收下了你们的谢礼了。”花溪摇了摇装糕点的纸袋,然后同两个人告别。 回到药谷,她先将糕点带给了小离,小离虽然比花溪小,但是个子却和花溪差不多高了,他一直有锻炼身体,与初见的时候判若两人。 “谢谢姐姐。”此刻他已经能完整的说出一段不长的话了。 “小离真乖。”花溪摸了摸他的头发,别被小离一个偏头躲了过去。 “怎么了?” “只有小孩子才被摸头。”小离皱眉,“小离不是小孩。” 花溪深处魔爪在小离的头发上摸了摸,“你现在就是小孩子,我想摸就摸,反正你不能躲。”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是姐姐!”花溪装作威严,小离迫于她的“淫威”之下,只好任由她对自己的脑袋作威作福。 “好啦,不闹了,我去找师父了。”看到小离的头发因为自己变得一团糟,花溪满意的笑了,然后挪开自己的手,离开了小离的房间。 门被关上,小离的眼神变得深邃,眼睛下的胎记看起来有些诡异。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刚才的触感仿佛还在身边,可是越来越淡。 “姐姐……只能……对小离……好。”他的眼神偏执又固执,像极了守护自己地盘的野兽,目光幽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给那个黑洞带来光亮的,只有花溪。 第一百一十八章 做面条 恶作剧 花溪离开小离的房间后便去找修了,修在雪叶兰心的树下给轩辕紫苏讲药理,轩辕紫苏坐在桌子前拄着下巴看着他,眼中满是痴迷。 “师父——”正当轩辕紫苏以为岁月静好的时候,又是花溪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她对此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谁叫她现在需要花溪替自己办一些事情呢。 听到花溪的呼唤,修立即转过身去看她,温柔的问,“何事?” 轩辕紫苏酸了,都是师父的徒弟,师父为什么只对花溪轻声细语的啊,跟自己讲课的时候就知道师徒有别了。 “师父我想要学做面条,你教给我好嘛。”花溪没注意到轩辕紫苏的不对劲,她的注意力全在修的身上,“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们一起给十七和小离做饭啊。” “师父会做饭?”轩辕紫苏有些惊讶,是在想象不到修做饭的场景。 “当然了,不过师父只会做面条,十七想不想让师父露一手啊。”花溪笑嘻嘻的回答。 但是轩辕紫苏硬生生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算计,和花溪相处久了,她也能从花溪的一些小动作里面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比如她现在眼神躲闪不敢看修,她心底肯定在想搞什么恶作剧。 轩辕紫苏赶紧想开口制止,却不料修先她开口同意了,“可以,难得你想下厨。” “那我们快去厨房吧,你看十七都饿了。”说着花溪便递给轩辕紫苏一个眼神。 轩辕紫苏只好顺着她的话演起戏来,“没错师父,我的确有些饿了。” “那走吧。”修不疑有他,和花溪一起去了厨房。花溪的手背在身后递给轩辕紫苏一个很棒的手势。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轩辕紫苏皱紧了眉头,“小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花溪和修进了厨房,然后兴奋的看着修:“师父,首先我们要做什么。”说着她就拿起了案板上面的菜刀,在空气中笔画了两下。 修赶紧按下她的手,将菜刀放回了原位,然后舀了两碗面粉倒在了案板上。 “首先要做的,是和面。”说着他拉着花溪去洗手,然后将她按到了面堆前,递给她一瓢水,命令道:“将水倒在里面。” 花溪有些不舍的看了眼菜刀,然后乖乖倒水,只是眼珠滚来滚去,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鬼主意。 “倒多了。”知道修的声音在耳边炸起,花溪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水瓢放在了一旁。 “将面粉和水搅拌在一起。” “怎么搅拌?” “我先给你示范。”修撸起袖子,白皙的手熟练的揉面,很快,一个面团就在他的手中成型了。 “然后呢?”花溪倒是起了兴趣。 修将面粉放在了一个木盆里面,用湿布盖住盆口,放在了一旁。 “给我背一下《千金方》吧。” 花溪歪头:“什么?” 不过她还是乖乖的开始背药方,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的药方还没有背全,修就叫停了。 “可以了。” 花溪以为修在表扬自己,不禁沾沾自喜,却不料他没有在看自己,而是拿出来刚刚的面团,补充道:“可以继续了。” “按照我刚才教给你的揉面。” 花溪只好上手,直到手腕都酸了,修才让她停下来。 只见他拿出一根擀面杖,将面团擀成圆形,并撒了一些干面粉在上面,向花溪解释道:“这样一会面团才不会粘到一起。” 花溪恍然大悟,也放了一些面粉在上面,然后笑嘻嘻的在修的脸上抹了面粉,“师父,你好像小花猫哦,嘿嘿嘿……” “别闹。”修连生气都是文文雅雅的,带着溺宠。 在一次次的滚动下,面团越来越薄,摊成一张大大的圆形躺在案板上。 “然后呢然后呢。”花溪迫不及待的问。 修见花溪没有动手试一试的意思,也没有恼怒,而是将面片折叠,叠成长方形横放。 “拿刀子过来。”修伸手很自然的吩咐花溪。 花溪立即应声去拿菜刀,不过她并没有递给修,而是将他推倒了一边,嚷嚷道:“师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去生火吧。” 修挑眉,“我切给我看看。” 花溪小心的沿着边切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面条,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修:“是不是这样啊,师父——”那声师父充满了撒娇的意味。 “还不错。”修放下心,去身后准备生火了。 花溪见他不注意自己,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看着手下的刀子,有些心疼的闭上眼,菜刀割向了自己的手指,微微的刺痛之后,她立即扔开了菜刀,装作不经意的惊呼。 “怎么了?”修刚生好火,将水倒进锅里面,就听见花溪的叫声,他赶紧放下手中的动作,走到花溪面前。 “师父,我不小心切到手了。”花溪举起流血的手指给修看,眼眶发红。 “怎么这么不小心。”修眉头紧锁。 花溪眼角有一滴晶莹,她摇头,“师父,没关系的,我去血叶池泡一下就好了。”见修的眉头舒展了一下,花溪忍住得意,看了看桌子上切了一半的面条,已经被鲜血浸染了,“只是我辛辛苦苦给师父准备的面条要浪费了。” “我不嫌弃。” “那师父你把那些先煮了自己吃了吧,我不想给十七吃沾了血的面条。” “好。”修点头,“你去处理伤口吧。” “不行,我要亲自看师父吃了才行,不然你骗我,偷偷倒掉了怎么办。”花溪不依不饶。 修有些无奈,虽然他的确想这么做来着。 最后他还是当着花溪的面吃了那些“心意满满”的面条,只是表情有些不对劲。这面条的血腥味不是一般的浓郁。 修想,这段时间他应该都不想吃面条了。连吃晚饭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轩辕紫苏以为花溪做了什么惹恼了师父,一只追问花溪,也没有得到答案。 花溪的目的也最终达到了,至于她为什么要搞这样一个恶作剧,只有她和宫里面的那个人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本不 属于我 时间渐渐过去,轩辕紫苏留在药谷的时间越来越短,皇上生病,她慢慢开始掌握轩辕国的大权,但皇上却迟迟没有立储。 轩辕翼不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病重躺在床上,甚至连药谷的神医都说自己无药可医。他只留给他一棵兰心,说能让他三天健健康康,毫无病态。 他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筹划了那么久,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还有时间,绝对不会放弃的。 可是每次午夜梦回,他的脑海里总是回想起花梓伊的面无表情的脸,她的嘴一张一合,反反复复的对自己说:“放弃吧,你永远都不可能长生不老。” 轩辕翼满头大汗,红着眼睛对着虚空怒吼道:“朕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一定不会……” “皇上。”自从皇上生病之后,梅妃就住在了他的隔壁的房间,天天伺候他的生活起居。没有人会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选择。她对皇上的真心不禁让人有些感慨,不过轩辕翼并不这么认为。 “滚出去,朕不需要你。”轩辕翼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不想自己的这副狼狈的模样被她看到。 梅妃跟没听见一般做到了他的床边,用手帕擦了擦他的额头,“皇上,您是做噩梦了吗?” 轩辕翼别过头,“现在没有别人,你又何必装作一副深爱朕的模样。” 梅妃手顿了顿,温柔的一笑:“皇上在说什么,真是伤透了臣妾的心,臣妾对皇上的好,您看不到吗?” “朕的确喜欢你的温柔可人,但你的心里有没有朕,朕还感觉得到,真正爱一个男人的女人是什么模样,朕很清楚。”说到这,他脑海里不禁回想起皇后的面容。 梅妃站起身,脸上头一次笑容发冷:“是啊,你是皇上。喜欢你的人多到数不胜数。所以你想忘记就可以忘记。” “你在说什么,朕听不明白?” “我想你永远都不会想起她。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但是为了她,我愿意一辈子装作爱你的模样。”梅妃的眼睛的颜色变浅,但是在昏暗的灯光中没有人发觉。 “朕对你还不够好吗?”轩辕翼问。 “没错,皇上对我的宠爱确实是别人比不得的。但是这些宠爱不该属于我,而是是属于另一个人。她不在了,我只是代替她陪在你身边而已。”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为什么没有印象。” 梅妃握紧了拳头,看向轩辕翼的目光中充满了挣扎:“您是皇上,您的生命中有那么多的女人,你自然不会记得她的。”她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可是她的愿望就是能够当你的妃子,能够陪练你的身边。” “你说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是。朕记不得了。女人,在朕的心中从来都不是重要的。” “呵,如果不是为了主人,为了容只,我早就杀了你了。”因为轩辕翼的无情,梅妃彻底卸下了面具,从一个风情万种的妖妃变成了冰冷无情的冰美人。 “朕这些年对你这么好,你就没有一点点对朕动心。”轩辕翼看到她这副模样有些受伤。 “呵,你这样的人类,我们族最下等的仆人都看不起。”梅妃的表情充满了讽刺已经嘲讽,“身具天子之气,乘有真龙之运。那又如何,这个世界远比你理解的复杂,你以为待在人界的禁法之地就安然无忧了吗,太天真了。” 那种油然而生的上等人的气质,让久居皇位的轩辕翼有些不寒而栗,“你究竟是什么人?”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变得更加激动了。面前的女人如此神秘。她会不会有可能知道长生不老的秘密。 “从你贪婪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出来你心里的想法。其实你有可能长生不老的。你抓到的第一条人鱼是人鱼中的皇族,吃了她的心,你便会长生不老。但是你错过了。那条人鱼是被我故意放走的。否则一只狐狸精怎么可能迷惑得住我。” 轩辕翼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他气的抬起了手指着梅妃,浑身发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待你不薄。” “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你想要长生不老,我偏偏不愿让你如意。毕竟地狱里还有一个人一直在苦苦等着你呢。” 轩辕翼只感到一股甜腥味道涌上喉咙,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梅妃贴心的扶起他,递过了手帕。 他顾不上别的,接过手帕咳嗽,白色的手帕映出了红色的血迹。 看到自己咳出来的一滩鲜血,他慌了,抓住梅妃的胳膊,着急的祈求,“求求你,爱妃你一定是仙女吧,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梅妃冷笑,轻轻拍打着他的脸,“我可以让你多活一段时间,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你帮我,我立即立八皇子为皇储。” 梅妃收回手,在他的龙袍上面擦了擦,一副嫌弃的模样,“容只以后是要回家的,怎么会看上你那皇位。” “那朕马上立你为皇后。” “呵呵,你以为看我会看得上你的皇后之位吗。” “那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只要朕做到朕一定会去做。求求你救救我。” “我的确希望你立后,但是,我要你立的皇后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她是谁?” “她的名字叫云舒,一个住在海边的渔夫的女儿,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对我最好的人。”提到云舒,梅妃的神情变得温柔起来,这才是真心对一个人的时候才该有的表情。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爱上我的女孩。” “当年你出海,救了被海盗绑起来的女孩,与她朝夕相处,最后却又弃她不顾。” 随着梅妃的话,一个女孩子的形象在轩辕翼的脑海里面渐渐清晰起来。 “你说的……我想起来了。”轩辕翼缓缓抬眼对上了梅妃带着怒火的美眸,心虚道:“是朕对不起她,朕只是图一时欢愉,从未想过带她回宫。” 第一百二十章 下决心 夺一切 “呵,你应该庆幸云舒爱上了你,不然你早就成了地府里面的冤魂了。”梅妃笑的凄凉,然后掩唇作惊讶状,“哦,对了,地府已经关闭了,你死了之后,就会因为无处可去而魂飞魄散了,连投胎转世都不可能了,哈哈哈……” 轩辕翼听的心底发慌,赶紧扯开话题,“朕马上就拟圣旨,立即立云舒为后。这样爱妃可满意?” “那我为你续命四年。”梅妃也没有废话,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太过虚伪,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装作表面功夫。 她不愿意再面对他便离开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皇宫里就传来消息——皇上废掉了先后,立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为后。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女人名不见经传,居然也不在人世。 知道了这个消息,轩辕紫苏放下了所有的事情赶到了皇宫来质问轩辕翼。 “父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母后还尸骨未寒。”这一次她进门连行礼都忘记了。 “朕是皇帝,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由不得你来指使。”轩辕翼原本就感到十分憋屈,面对轩辕紫苏的质问,他根本就没有答案。“想为你那死去的母亲复仇。等你有一天坐上了我这个位置再说吧。”提到这个事情他都觉得是自己的耻辱。 轩辕紫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一股恨意涌上心头。母后明明那么爱父皇,为了他贡献了自己一生的青春,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这个做女儿的翻脸无情了,我要一点点夺走你这个负心汉所重视的一切,让母后恢复原本的荣耀。 轩辕翼见到她一言不发的样子,愤怒的同时带有心虚,只不过他有口难言。 “十七……”他张嘴,话到嘴边却化作了一声叹息,“以后你会明白的。” 轩辕紫苏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她头一次在轩辕翼的面前不知礼数,愤怒的回答道:“儿臣只知道母后受了委屈。” “这件事朕无法同你解释,不过朕向你保证,如果巫族的事情解决,朕会让你的母后重新坐上原本的位置,永远都不会改变。” 轩辕紫苏看向轩辕翼的目光里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崇拜,她语气有些发冷,“希望父皇说到做到。”而在心底她却在暗自告诉面前这个人,“不需要了,这一切我可以自己做到。” 走出轩辕皇宫,她就在宫门外看到准备回宫的轩辕容只。 这些日子轩辕容只没有再捉弄她,两人碰面之后他总是假装看不见自己,轩辕紫苏总觉得自己这个皇兄变了性子。 反正最近她没在外面听说过轩辕容只又做出什么混账事,莫非他也是为了皇储之位知道维护自己的形象了? “皇兄。”见他又要对自己视而不见,轩辕紫苏忍不住叫住了他。 “十七皇妹,好久不见啊,你叫我有什么事情?”轩辕容只客客气气的问。 “八哥刚刚是去了哪里。” 轩辕容只展开扇子扇了扇风,“去喝花酒了呗,我又做不了什么大事,皇妹不必多想。母妃叫我有事,我先走了。”没给轩辕紫苏回答的时间,他就踏进了宫门。 轩辕紫苏眯起了双眼,“做不了什么大事?他是在暗示我他不会跟自己争强吗,是真的,还是在松懈我的警惕心?” 而轩辕容只则匆匆忙忙进了梅妃的宫殿,见到自己的母妃神色安然的坐在院子里喝茶,顿时着急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母妃,你知道为什么父皇突然下了那样的旨意吗?那个叫云舒的人是谁?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他一连串的问出好几个问题,看样子急得不轻。 梅妃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说的这些本宫都知道,本宫一点也不担心,容只,我叫你来,是有另外的事情。” “什么事情?”轩辕容只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本宫先问你,你的父皇如果病死了,你会伤心吗?” “父皇的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轩辕容只皱眉,担忧的样子立显无疑,“父皇对我这么好,我当然会难过啊。母妃你也会难过的吧。” 梅妃眼底划过一丝无奈,眉心微蹙,小声道:“那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母妃,你在说什么?” 梅妃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我今天去看了皇上,他身体还好。”随即她犹豫了几分又开口问道:“那如果父皇和母妃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难道父皇要对您不利?”轩辕容只惊讶道,想起来这几日的传言,是关于梅妃不是人类的谣言,他以为是轩辕紫苏为了削弱母妃势力散播的谣言,可父皇难道看不出来吗。除非—— “母妃的确不是人类。” 得到这个答案,轩辕容只没有太过惊讶,在他心目中,母妃是神仙一般的人,知道她不是人类的事情,他反倒觉得很正常。 “那您是什么身份。”他还能淡定的和她交谈,不论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她都只是自己的母亲,对自己最好的人,仅此而已。 “我不是妖,也不是魔,更不是道界那些自以为是的仙人。” 轩辕容只这才开始惊讶,眼神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母妃,您该不会是来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那两个地方吧……” 梅妃摇头,“我们一族的历史早就被时间遗忘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两族的任何一族,我们只是神仆。” “神仆?” “拥有神性,能与高高在上的神族沟通的种族,虽是仆人,却是低于神下最宝贵的血统,但是自从神界消失之后,我们这一族的血脉越来越少,最后被这片大陆遗忘,没有了神,那么我们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可是既然我们存在,就证明了一件事情。” 轩辕容只渐渐睁大了双眼,眼前的一切超乎了自己的认知,他甚至忘了询问自己的身世,而是随着梅妃的话猜测道:“神——还存在于这个世界。”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万年前 神与冥 轩辕容只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信息。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的问题,带着兴奋问道:“那么我呢,我有没有继承母妃的血统?” 梅妃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的话语带着打击人的意味:“别想了,你就是个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的能力。事实上,除了神族,任何种族与人类结合生下的后代都只是人类。” 轩辕容只有些失望,母妃那么厉害,还以为自己能有什么特殊的,结果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都怪父皇太普通。 梅妃:“所以容只你会选择什么。” 轩辕容只:“那当然是您了,我清楚的很,明面上父皇喜欢我,实际上他最疼爱的孩子还是十七,我只是替她承受其他兄弟暗算的棋子罢了。” 梅妃欣慰的笑了笑,“难得你能看明白。” 轩辕容只:“我只是爱玩,又不是个蠢货。” 梅妃叹气:“你若是收敛了性子,继承皇位倒也不是没可能。” 轩辕容只连忙摆手,“千万不要,上朝和批阅奏折什么的我可不感兴趣。”他从梅妃的背后环住她的脖子,亲昵得蹭了蹭梅妃的脖子,“母妃,我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神界和冥界都消失不见了。” 梅妃望着窗外,有些出神,回忆起当初爷爷和自己讲故事的时候。 “万年以前,六界和平共处,那时候人界还不是禁法之地,灵契浓郁,人族也是有可能修炼的。神界的神灵掌控着六界的平衡,神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其余五界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他们从大陆出现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而我们一族作为神仆自然也有着悠久的历史。我们生活在人界,与人族不同的是,我们具备神性,拥有更长久的生命,能聆听神的指引,我们是六界的记录者,知晓天下事。 如果说神界掌管生灵,那么冥界就掌管死灵,主万物生死轮回。神与冥,一半是阴,一半是阳,两者互不相容,是绝对无法结合的。 但是感情的事情谁也无法说得准,神界的一位神主与冥界少主相恋了,这件事轰动了六界。如果二人结合,生出来的神冥之子能毁灭这个世界。神界和冥界都不会允许这个事情发生,两界发生了大战。” “为什么?他们不是都不允许两个人在一起吗,为什么会打起来。” “神与冥相恋,就相当于触犯了六界的法律,那么就会唤醒六界执法者,他是为了维持六界的平衡而存在的,事情发生了,总要有人承担后果,而双方都想让对方承担后果。” “最后怎么样了。” “两个人总是要死掉一个人的,这对痴男怨女从各自被关押的地方逃出来,躲避着来自神界,冥界,以及六界执法者的追杀,最后,神主牺牲了自己,自愿死在神界执法者的剑下。神界为了防止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封锁了神界,而冥界自此之后也没有再出世。” 听了梅妃将的故事,轩辕容只隐约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忍不住开口问道:“冥界发生了什么才不会出世,神界消失之后为什么人界就变成了禁法之地?六界执法者又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梅妃有些头疼的看着喋喋不休的轩辕容只,无奈的回答:“事情过去了太久,神仆越来越少,曾经的事情能遗留下来的内容就只有这些了。” 轩辕容只失望的撇嘴,现在他对皇位的兴趣更弱了,梅妃口中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才是他所向往了,他低声喃喃自语道:“所以说,解决了人界禁法的问题,人族也是有可能修炼的了。” 梅妃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想法,她拍了拍他的脑袋,“别多想了,如果人界不是禁法之地,就你这样的性格,怕是一出门就能惹到好多人,一天都活不过去。” 轩辕容只有些泄气的坐回了座位上,“那巫族呢,巫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大祭司一个人类还能那么厉害。” “巫族出现在神冥大战之后,可能是拥有哪一族血统的后裔吧,大祭司我见过,她只是普通的人类,而那个花溪……” “就是在十七送别宴上那个没怎么出现过的女孩,她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已经和她接触过了,她就是一个巫术很厉害的小姑娘,但是她居然凭借一盏茶就看破了我的身份。这个南巫族绝对不简单,很有可能,南巫族也是神仆。”梅妃皱眉分析道。 轩辕容只毫不在意,他更心塞自己的身份,“为什么梅妃您的来历那么大,本皇子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啊。” 梅妃摇头,表情严肃的看着他,“容只,母妃在人界并不能保护你,所以我找了一个人,她能在你需要的时候保护你。” “谁啊。” “花溪,那个巫族的少女,只是现在在人界,巫族是最厉害得种族了。” “那个小姑娘不是十七的人吗,长得还挺漂亮的。”轩辕容只摸了摸下巴,眼底流露出色迷迷的光芒。 “臭小子,分不清轻重,不要打她的主意。”梅妃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严肃道:“记住我说的话。” 轩辕容只讨好的一笑,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母妃你的话我当然会听的。” 梅妃这才放心的笑了,“容只,你先下去吧,梅妃还有些事情要做。” 轩辕容只听话的行礼离开,梅妃这才露出不安的神情,“南巫族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感觉这么不安。”她伸出手,看着掌心出神,“本宫的生命已经没有多久了,还要渡给那个男人,真是浪费。” 她取出一柄匕首,在掌心划出来一道伤口,将流出的鲜血收集在一个碗里面,然后在上面撒了一些药粉。 药粉撒下去之后,原本猩红的血液变得清淡,就像一杯泡的刚刚好的茶水。白色的雾气飘在茶杯上面,散发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南巫变 恋人叛 不知不觉间,四年的时光悄然过去,一切都在变化,物是人非。曾经逃离摘星楼的两个人,终于在一次次逃避中,来到了巫族边界。 夜凉如水,寂静的密林深处显得无比阴寒,偶尔能听到野兽的吼叫,不知名的虫子在树叶上啃食,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寒颤。 一个浑身漆黑的男人背上背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缓缓的千行,两个人浑身是伤,走路酿酿跄跄。 “王禹大人,很快我们就能抵达巫族边界了。”花梓伊的声音十分的轻,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还希望祭司大人说到做到。”王禹的喉咙里传出嘶哑的声音。 “自然。”花梓伊说完,就将头歪倒在他的后背上。她的肩膀上有一处被擦伤,很深的伤口血流不止,那是两个人被追杀的时候,被弓箭手射伤的,她一直没有说出来,一直忍到了现在。 感觉背后的人呼吸越来越弱,王禹意识到不对劲,他放下了她,将花梓伊靠在树下,借着幽暗的月光,终于注意到她身上的伤口。 “傻子。”他在心底默默道,然后小心翼翼的扒开了她肩膀的衣服,露出来光洁的肌肤。见花梓伊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动作又放轻了几分。 用水给她冲洗了伤口,然后又在四处找了一些药草敷在上面。 微微的刺痛感让花梓伊忍不住呻吟出声,她已经虚弱的睁不开双眼,但是能感觉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 “这种程度的伤不必在意。”她的嘴唇毫无血色,但是却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说着她还想伸手去拉上自己的衣服。 “别乱动。”王禹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我可不想到时候把你送回巫族,你已经死了。” 花梓伊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替自己包扎伤口,夜色很凉,她忍不住开始发抖,但还是嘱咐王禹道:“不必生火,追兵会发现的。” “你发烧了,如果不生火你会死。”王禹冷然回答。 “我不会死的。”花梓伊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王禹无奈的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花梓伊的身上,然后将她抱入怀中。 花梓伊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眼前人的面容在黑暗中根本无法让人看清,但是她知道如今的他脸上一定布满了鱼鳞,这就是吃了人鱼之心的代价。 这个怀抱,却无比温暖。就像,当初没有离开巫族的时候,母亲的怀抱一般温暖。 让人舍不得放开。 “好久没人这么抱过我了,上一次,还是我离开巫族的时候,娘给我的一个拥抱。”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原因,曾经高傲的祭司大人卸下了心房,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在王禹的怀中诉说自己的委屈。 “自从我当了祭司大人,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是敬畏和忌惮,再也没有那么温柔的怀抱了,我从来不喜欢当什么祭司,我只想要回到父母的身边。” “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我要学习占卜,我宁愿什么都不会,皇宫好冷,好冷啊……” 王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 “我好怕啊……我做过一个梦,梦里巫族被毁灭了,我曾经熟悉的人一个个葬身在火焰里面,断壁残垣,烽火四起。我看到爹和娘在向我求救,到处都是哀嚎声,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说着,花梓伊发抖的更严重了,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我想回家……”她呜咽着将头埋进了王禹的怀中,然后沉沉的睡过去。 王禹低头看着她的睡颜,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却最终制止住自己。他目光幽深,眼底带着挣扎,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意味。 “对不起……”许久,他的喉咙里才发出几个字。 然后他将花梓伊小心的放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一枚烟火一般的东西冲着天空释放。 空中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烟花,随即一支军队赶了过来,为首的副将下马冲着王禹单膝下跪。 “参见王禹大人。”他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王禹那张令人触目惊心的面容。 王禹指着不远处,对副将道,:“南巫族就在前方,你们身上带着十七殿下要求的避虫粉,趁着夜色将南巫族攻陷,事成后,皇上重重有赏。” “遵命。”副将翻身下马,带着士兵突击,马蹄声阵阵,却无法唤醒陷入昏迷的花梓伊。 王禹目光复杂的看着花梓伊,将一柄匕首放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黑马闻声赶来,亲昵的蹭着他。 “带她离开,远离南巫,去一个没人会找到她的地方。”王禹拍了拍马头,将花梓伊放到了马背上面。 马带着花梓伊绝尘而去。 王禹则跟着队伍去了南巫族。 队伍突然停了,王禹走到队伍前面,只见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站在一整支军队面前,面不改色,甚至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你是何人,识相的还不赶紧滚开。”王禹冷声呵斥面前的男子。 花逐柳笑了笑:“你们是来找南巫族的麻烦,我这个族长自然是来阻止的。” 王禹和副将面面相觑,他走到花逐柳面前,有些疑惑的问:“族长知道我们要来?” 花逐柳笑容更深了,眼底带着几分不屑,“你们的祭司大人是我的女儿,论占卜之术,天下又有何人能比得过我?” “既然如此,为何不躲?”王禹越发觉得奇怪了,不安的感觉渐渐蔓延。 花逐柳笑的意味深长,“自然是为了让你们的计划顺利进行,利用我的女儿找到巫族,然后将巫族一网打尽,活捉我,去得长生不老的秘密。” 王禹听了他的话,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你到底想要如何。” “南巫本就不属于人界,那我就借你们的手消失也不错,我的两个女儿都会认为是轩辕皇族消灭了巫族,她们从小关系不太好,有了共同的敌人就可以修复姐妹关系了,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们呢,解决了作为一个父亲很头疼的问题。” 说完,他身后渐渐出现了许多的人影,都是巫族的子民,身旁渐渐浮现了许多建筑,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巫族的地盘。 浓烟四起,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火焰席卷了巫族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巫族的子民都笑着被火焰吞噬。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巫族的人自毁,很快,现场一片狼藉,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完成了任务,可惜的是没能活捉花逐柳。 第一百二十三章 巫族就这样莫名其妙被解决了,王禹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轩辕翼,轩辕翼沉着脸不说话。 “那么祭司大人去哪里了。” 王禹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笠,头上的帽子遮住了他的面容,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过了一会,他才回答道:“祭司大人,应该也葬身火海中了。” 轩辕翼猛然站起来,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摔到了地上,怒气升腾,“朕要的是活的!活的!现在他们一个个都死了,朕该怎么办!” 王禹一言不发。 发泄之后,轩辕翼瘫坐在椅子上,有些虚弱的对王禹说:“你下去吧。” 王禹转身离开,轩辕翼对外面的人说道:“把十七公主叫过来。” 没过多久,轩辕紫苏来到了养心殿,走进门,看到满地的奏折散落在四处还有茶杯的碎片。 轩辕翼坐在椅子上,神情颓废。自从父皇的病莫名其妙的好了之后,他头一次见到父皇如此颓废。 “父皇?”轩辕紫苏轻声开口,叫醒了闭着眼睛的轩辕翼。 “十七,你来了啊。”轩辕翼睁开眼睛,神情疲惫。 “父皇,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巫族已经被灭了,活唯一的活口,就是花溪。” 轩辕紫苏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她愣了一下神,大脑一片空白,“巫族……灭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她脑海里第一个想法不是父皇交代的任务完成了,而是如果小溪知道了会不会很伤心。 “那祭司大人?” “她和巫族一起葬身在火海里面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对花溪赶尽杀绝了吧。”轩辕紫苏小心翼翼的问。 “必须得到花溪!”轩辕翼斩钉截铁的说。她是唯一能与巫族有联系的人,只有得到她,才有可能找到巫族的秘密。四年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没有了梅妃的帮助,他又会变成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了。 轩辕紫苏只感觉手脚冰凉,说出话仿佛都不属于自己,“父皇,儿臣明白了。只是花溪专心医术,不怎么下山,怕是没有机会动手……” “很快下一次的品酒大会就开始了,这一次必须让她参与,那时候我会安排我们的人进去,务必将她拿下。” “可是我只知道花溪身上自保的有魇,普通的蛊毒的解法她告诉我了,但是她对我还是有所隐瞒,我怕……” “放心,我自有安排。”轩辕翼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叫轩辕紫苏离开了。 轩辕紫苏出了养心殿,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和她的心情一样低沉。 “呵,轩辕紫苏,你最终还是成为了自己最不屑的人。”她苦笑一声,迈步离开了。 …… “师父,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与此同时,在药谷和修采药的花溪也看到了阴沉的天气,此时的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在十六岁的少女最好的青春里,一张精致的脸已经褪去了青涩,看出来绝色美女的雏形了。不过她有些太过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 修从树林的另一半走近,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轻轻皱起了眉头。 看到花溪这个瘦小的身躯,修有些叹气,这几年明明好吃好喝的给小徒弟补身体,怎么十六岁看起来像十四岁,又瘦又小。 花溪冲着修招了招手,修赶紧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背篓拿在手中,“很重的,我来拿吧。” 花溪小声的嘀咕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力气很大的。”想起来就有些郁闷,这四年她几乎没怎么长个子,连小离都比她高半个头,看起来自己倒是像妹妹了。 这就是为什么她已经长大了,所有人还把她当作小孩子来看的原因。 “师父,你冷不冷?”花溪笑嘻嘻的看着修,然后张开了双臂,充满了期待的看着他,“要不要你乖徒儿的一个拥抱。” 对此已经司空见惯的修温柔的笑了笑,将她揽入怀中,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抽回手,“可以了,回去吧。” 花溪撇嘴,自己的小动作居然被识破了,偷偷放走手中的蚂蚁,她装作若无其事的用衣裙擦了擦手,然后快步往山下跑。 “师父,快走了,要下雨了。” 担心她摔倒,修脚步加速,跟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两人刚回到雪叶山庄,外面就开始下雨了,花溪对修说:“师父,我给你做面条去。” “哎——”修刚想说不用就见不见了花溪的踪影。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最终没有说出口。 小溪做的面条真的是一言难尽,自从第一次吃到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她做的面条总是给自己一种带有血腥味的感觉。7 但是作为师父,他总不能打断徒弟做饭的兴趣吧,好在小溪每个月只有偶尔几次有这样的兴趣。 花溪跑进来厨房,轻车熟路的做起了面条,在煮面的时候,她拿起刀,在手指上割了一个伤口,将几滴血滴入了锅里面。 她的指腹上面还有淡淡的伤痕,看起来是之前留下了的还没有消退。 看着血液融进面汤里面,花溪开心的笑了,喃喃自语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四年四十八个月,每月一次……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成功了!”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兴奋和期待的笑容。 花溪端着面条送到了修的房间,“师父,吃饭了。” 修打开门,看到面条的瞬间他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头,这味道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闻。 “先放这里吧,我还不太饿。” 花溪失落的垂下头,没有进屋,而是转过身,语气有些受伤,“肯定是我做的不够好,师父不喜欢了。”说着她就抬腿准备离开。 “小溪……”修赶紧拉住了她,“我只是现在不饿。” “没关系,师父,你实话实说就好了,我不会难过的。”花溪没有回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吃。”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就知道师父最好了!”花溪猛然回头,脸上哪有半分的伤心。 修无奈的接过碗,明明猜到了是这个结果,还是不忍心拒绝啊。 (注):后面两章(第二十五,第二十六章)作者脑抽发错了,与本章内容无关,小可爱们不必去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从修的房间出来,花溪回去的时候看见了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似乎满腹心事的轩辕紫苏。 四年以来,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轩辕紫苏转身看见了花溪,两个人对视之后,只感觉对面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十七?好久不见啊,你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花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她的笑容很浅,对待昔日的好友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轩辕紫苏笑容僵了僵,只觉得心里无比堵得慌,她打量着花溪,缓缓开口,“你没怎么长大。”而她自己则已经渐渐褪去了属于少女的天真,常年在权谋的朝堂上,渐渐变得成熟,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情绪,像是不苟言笑的上位者,神情中隐约带了几分优越感。 反观花溪,时间在她的身上似乎不起任何的作用,小小的个子,小巧的脸蛋,比记忆中更瘦了一些,清澈的双眸干净无暇,纯真的像个孩子,但是轩辕紫苏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 花溪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膛,又和轩辕紫苏玲珑有致的身材对比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哼,师父就喜欢小的。” 轩辕紫苏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那一瞬间花溪好像看到了她小时候可爱的模样,目光不禁柔和了一些,“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溪,我要做储君了。”轩辕紫苏平淡的开口,并没有很开心的模样,反而表情有些苦涩。 “那恭喜你。”花溪随意的拱了拱手,走到房间门口,将门打开,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轩辕紫苏犹豫了一下,然后走进去了。环顾了一下花溪的房间,和记忆中没什么差别,只是屋子里面药的味道有些浓郁。 “有什么事直说吧,有人不希望你做这个储君?我可以帮你解决。”花溪说得云淡风轻,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做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如果修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根正苗红的小徒弟被轩辕紫苏坑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会气的和她脱离师徒关系。 “不是。”轩辕紫苏摇了摇头,“是另一件事情。” “说吧。” “还有几个月,就是我们离开药谷的时候了,那个时候,能留在师父身边的,只有你了吧。” 花溪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愿意放弃皇位留在药谷,我不跟你抢。” 轩辕紫苏冷笑,“我可以强留师父。” 花溪:“现在的皇上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为你可以?而且,我确信你不会怎么做的。” 被她说中了的轩辕紫苏脸色有些发白,“你怎么就确信。” 花溪勾了勾嘴角,笑容深沉的打量着花溪:“因为你爱他。” 轩辕紫苏眼神躲闪,下意识的想要去反驳却开不了口,她紧张的用手抓着衣服,深吸一口气道,“那我就更应该把师父绑在身边才对。” 花溪倒是有些同情的看着轩辕紫苏,“师父不喜欢你。”那笃定的语气叫轩辕紫苏的心猛然一痛。 花溪没在乎她的感受,继续说道:“如果是硬要将他绑在身边,他一定会讨厌你,而且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轩辕紫苏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她脸色微微发白,苦涩的开口,“你说得对,我宁愿不见他,也不希望他讨厌我啊。” 花溪也收敛了笑容,意外的正经起来,“十七,如果师父愿意,什么都好说,如果师父不愿意,那么我绝对会让你因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的。” 轩辕紫苏郑重其事的点头,“你放心,我不会的,品酒大会结束后我就成为储君了,你愿意跟我一起见证那一天吗,那一天之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吧。”轩辕紫苏说的颇为伤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彼此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花溪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可以。我也希望你能尽快实现曾经答应过我的话。” 生怕花溪不同意,看到她点头之后,轩辕紫苏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却又不希望花溪去品酒大会。 没给她思考的时间,花溪继续说道:“届时我会和师父一起,见证你的光辉时刻。” 轩辕紫苏只觉得花溪说这话是在讽刺自己,她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小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两个月后我会派人来接你。”说完她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花溪也站起来叫住了她。 “怎么了?”轩辕紫苏疑惑的回头。 花溪:“去和师父道别吧,以后能见到的机会不多了。” 轩辕紫苏点头,“谢谢。”然后离开,将门关好。 “小离?”转过身,就看到一个高挑但是有些阴郁的少年站在自己身后,他现在比花溪高了许多,与当初瘦弱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近距离看到他脸上的胎记,轩辕紫苏不禁被吓到,后退几步。 “紫苏姐姐。”小离点点头,并没有因为她的表情有所触动。让开了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轩辕紫苏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每次和小离眼神触碰,她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胸口的项链微微发烫。 没有想太多,轩辕紫苏走向与小离相反的方向。 她不知道的是,在轩辕紫苏转身之后,小离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轩辕紫苏的背影,眸光深邃幽暗,阴郁的气息似乎要溢出整座雪叶山庄。 “想要伤害姐姐,却又是姐姐珍惜的朋友,到底要不要杀死他?”他喃喃道,抿了抿唇,似乎陷入了纠结之中。 突然,他脸上的阴郁消失了,眼睛中出现了光亮,与此同时,花溪的房门打开了。 “小离,你在做什么?”花溪好奇的问,至于她怎么知道小离在这里,她可是有蛊虫看门的。 “姐姐教的蛊术有些不明白。”小离羞涩的一笑,宛若邻家大男孩。 “这样啊,你进来,我仔细跟你讲。”花溪冲他招手,小离立马走进了她的房间。 “小离,你练习蛊术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吧。” 小离感觉摇头,“我很小心的。” “那就好。”花溪放下心,然后拉着小离坐下,耐心的跟他讲解,小离也认真的学习。 (注):后面两章(第二十五,第二十六章)作者脑抽发错了,与本章内容无关,小可爱们不必去看。 第二十五章 音乐响起,似泉水叮咚回想在耳畔。江兮月伴随着节奏翩然起跳,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来她没有舞蹈经验,有些动作不够优雅,但是实力不够,炫技来凑。 长袖纷飞间皓腕翻转,甩出一个个剑花,刀光剑影见,那绰约的身影便多出来几分英姿飒爽。 原本感觉索然无味的白起心情大好,看着江兮月的目光带着欣赏。习武出身的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子兮确有学过武术的经验,甚至有些动作是和军队里面的演习极为相似。 不过他没有开口点破。对于刚刚大获全胜的队伍而言,就需要这样一场英气的表演,而不是软绵无力的舞蹈。 而此时此刻的江兮月,只是由念力操纵的,她的思想,已经飘进了英雄剑制造的回忆里面。 一间书房,书房的书架上面摆满了竹简,昏暗的烛光下,一身便衣的白起坐在案前,就着灯光看着兵书,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案桌上面放置着擦拭干净的英雄剑,白起的目光扫过英雄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放下兵书,拿起英雄剑,回忆着自己的戎马生涯。 突然间,他的眉头深锁,眼神变得奇怪起来。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直接松开了英雄剑,英雄剑滚落在地上,而白起则双手捂着脑袋,紧咬着牙齿,仿佛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江兮月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不禁有些替他感到难受,她张了张嘴,想询问他怎么样了,可是突然想到自己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她只好沉默下来,静静看下去。 这时,有个人凭空出现,走到白起面前,只是食指在他的头顶一点,白起就安静下来,身体软了下去,被男子接住放在了床上。 他凝眸看着白起,目光复杂,“往事如风,何须惦念,将军,珍重。”一个转身,他就在他的视线里面消失了,而江兮月也清晰的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她与他曾有一面之缘,就是那日白起的婚宴上面,站在丞相张禄身旁的郑安平。那个看起来十分祥和的佛系男子。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和白起有什么关系?白起刚才是怎么了?江兮月脑子里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这件事,好像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等江兮月从幻境里面出来,剑舞也结束了,她神情有些恍惚的将英雄剑还给了白起。看向白起的目光有些复杂。 “将军觉得如何?” “甚好。” “奴家可有机会请将军聊上一聊?” 白起嘴角一弯,似笑非笑,将英雄剑入鞘,便站起身,用眼神示意她带路。 江兮月赶紧带领着白起走上楼梯,和他走进了自己刚才打晕妓女的房间,一打开门她就后悔了,她怎么就忘了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呢? 好在床和桌子之间隔了一道屏风,如果不进去,应该就不会被发现吧。 反身关上门,没等江兮月想好对策,她的脖子就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这种她无比熟悉的感觉,不是那柄英雄剑才怪。 “将……将军……”江兮月声音发颤,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汝是何人,为何故意接近孤,有何意图。”白起的语气没有半分情义。“江副将。” 江兮月咬了下唇,动都不敢动,她原本还有意思侥幸,可是这点侥幸在白起叫出自己名字的刹那顿时消逝干净。 谁说将军都是莽夫的,谁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江兮月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了,她没有选择恢复少年的声音,而是用自己原本的声音,故作镇定的问道:“将军好眼力,不知将军是如何认出我的?” 她平日在军营在外都是身穿铠甲,灰头土脸的模样,也只有胡阳能看清自己原本的模样,而且声音妆容变了,就算长相相似,也不容易被认出来才对,更何况,军中那么多人,白起怎么会记清楚自己的身形模样呢。若是胡阳认出倒是有几分可能。 白起面无表情的回答“吾之神剑重量非寻常男子提起,而汝却取之轻而易举,加之汝行之步伐不似女儿家,所展示皆为军中所学……”本以为天衣无缝,却想不到有这么多漏洞,江兮月不禁自嘲自己的自以为是了。 “吾就是开开眼界,看看军营什么模样?”如果她这么说了,白起的剑怕是立马会穿过自己的喉咙罢。 “吾虽女儿身,但求献身沙场,精忠报国?”就看自己平时的懒懒散散的行为,这个理由也靠不住啊。 “吾爱慕将军已久,只求能追随将军左右,生死不弃。”别说白起了,江兮月自己都会背恶心的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快说!”江兮月明显的感觉到,剑刃更贴近自己皮肤几分。 “我……吾听说进了军营就有食物吃!”江兮月颤着声音道。 听了她的话,白起执剑的手松了松,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兮月,如今的世道,竟然让一个女子走投无路到如此地步吗? “孤今放你一马,不过汝一介女流,不能留在将军队。”白起收回英雄剑,转身准备离去。 “可是我不比男人差啊,凭什么女子不能上战场,凭什么女子就要相夫教子,而不能拿起红缨,镇守家园!”江兮月看着他的背影,不甘的问道。 白起转过身,从上到下大量了一遍江兮月,她清晰的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轻蔑的东西。 江兮月心里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一下,然后胸口涌起浓浓的怒火,她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不满,一字一顿道:“不然,我们来打一个赌如何?” 见白起久久不言,江兮月用同样的眼神望向了白起,“莫非,将军不敢?” …… 胡阳一直关注着二楼的动静,所以熟悉的那个身影下楼的时候,他立马就站起来了,不过没等他开口和江兮月说什么,他就看到白起跟着也下了楼。不过白起的脸色不是那么美好就是了。刚下楼,他就下令所有回回营。 胡阳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江兮月,只见她冲自己摇了摇头,他只好作罢。 第二十六章 等江兮月换好衣服推门而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胡阳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她心底对他的好感不禁增加了一些,心中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以自己的能力保护好胡阳。 看到江兮月出来,胡阳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耐烦,径直勾住江兮月的脖子,带着她往宴会地点,她忍住心底的不适应,跟着他走。 武安侯府很大,两个人的住处又距离前厅有些远,两个人走了很久才走了一半,正当他们路过假山的时候,看到了一袭黑色玄衣的男子站在湖泊旁边,他的身后站着另一个人,相貌平平,身穿褐色布衣,浑身上散发着一股宁静平和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远远的,由于念力的原因,她的听力比常人好上了不少,隐约的听到那两人说什么互换,纠缠什么的她听不懂的东西,她也没有太过在意。 “拜见应候。”两人走进,胡阳连忙拉着江兮月参拜。并小声对江兮月道,“面前这位是王稽身边的谋士张禄先生。” 江兮月心里一惊,暗暗道,“这个黑色华服的男人就是秦国未来的宰相张禄,害死白起的罪魁祸首,那他既然和白起不和,为什么还会参加白起的婚宴呢?”而且她隐隐感觉,面前的张禄带给她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旁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郑安平了,在江兮月的印象中郑安平像是一个商人,他可以帮助张禄崛起,从中获益,又能够背叛秦国,放弃自己的家眷,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在看见这个人之后,她只能想到一个词,无欲无求。 张禄淡淡的点头,示意两个人免礼,他的思绪并不在面前这两个人的身上,注意到江兮月的打量,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太过在意。 倒是郑安平的视线在江兮月身上多停留了几下,张禄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将先开口了,“既然有缘遇见,那边一同前往大厅罢。” 胡阳和江兮月只能跟在两个人后面,一同走到宴席现场,美酒佳肴,觥筹交错,江兮月有些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把它烙印在了脑海里面。 胡阳带着她到了副将的桌前,那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和江兮月一样的身份,他们正热火朝天的聊着,家乡和战争,永远没有终结的话题。 两个人加入了他们,江兮月之前的举动令所有人对她的关注更多一些,当别人询问起她的家乡的时候,江兮月卡壳了,她只能望着房梁,手下意识的摸着手链上的金色铃铛,幽幽的开口,“无处寻觅。” 感觉到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胡阳立即举起酒杯,大大咧咧道,“今武安君大喜之日,这一杯敬将军。” 其他人纷纷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江兮月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将酒水灌进了喉咙,而婚礼也正式开始。 新娘身穿黑红相间,绣着金边的婚服,手持羽扇缓缓走进来,她身后有女仆跟随,白起身着浅绛色黑边的玄衣,站在终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新娘向自己走来,待新娘走到她身旁,两人一同坐下,仆人将一些食物放在了两个人面前,他们一起共食三次,结束礼仪。 江兮月暗暗说道:“长知识了。” 张禄看着结婚的两个人,眼中带着几分挣扎,原本,站在她身畔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白起,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进入婚房,红烛摇曳,把人的影子拉得好长。新娘缓缓的取下羽扇,露出一张极致的脸蛋,冲着张禄微微一笑,她终于能嫁给那个自己一直敬仰的将军了,自从那日在侯府见过他一面之后,魏澜就对他的身影念念不忘,今日,终能得偿所愿。 白起看着面前这个成为了自己夫人的女子,她是秦穰侯魏冉的女儿,他早就见过她,甚至被她吸引,她头上的发带,就是自己亲自选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仿佛这一切都那么虚幻,不属于自己一般。 思绪回转,白起亲手将深黑色发带取下,神情的望着她,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动人,“夫人......” 魏澜面颊绯红,小声的“嗯”了一声,然后微微睁大了双眼,看着他的唇慢慢向自己靠近,她的脸更红了,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但也没有避开,而是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着这个吻...... “要怎样才能让白起离开战争呢?他本来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存在啊。”回到了房间的江兮月埋头苦想也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正巧,出外巡逻的胡阳返回来了。 江兮月立马跑到胡阳面前,急切的问道:“胡伤,吾可问汝一事。” “何事?”胡阳一边褪下身上的铠甲一边问道。 “何种情况下汝才会远离沙场?” 胡阳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吾的生命只终结于疆场,马革裹尸终归还。” “没有其他的可能?”江兮月一时着急,说了大白话。 胡阳倒是勉强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垂眸想了想,看着江兮月秀气的脸蛋,轻声说,“美人泪,英雄冢。” 江兮月眼睛一亮,所以说,能从魏澜的身上下手了,只要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她,他会愿意为了她做所有的事情,无怨无悔。 江山皆可抛,为美人折腰。戎马权也放,为一人封刀。 对于白起而言,这样的结局,可能吗?但是不论结局与否,她都要试一试,如果不行,那就用最笨的方式,把白起打昏带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世界这么大,总有一个地方不被世人所知,让他找不到回国的方向,只能待在那里。 这个办法,是最笨也最没办法的办法了。 “汝有心事?”胡阳看着若有所思的江兮月,忍不住问道。 江兮月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了,只是微皱的眉头告诉了胡阳她拙劣的谎言,但是她不想说,他也就不多问了,难道江兮月是厌倦了战场的生活,所以想要离开这里吗?那他可要阻止她,做战场上的逃兵可是重罪。 不知道胡阳心里面在什么的江兮月沉浸在如何让白起远离战场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如果她知道胡阳心中所想,肯定大呼冤枉。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边会孟婆。”清朗的少年音幽幽的从树林响起。 一身青衣的刘遇之悠闲的走在林中,他身上叮叮当当挂满了东西,身后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腰间挂着一个酒壶,脖子上挂着一枚蓝色的玉坠,隐约可以看见玉坠里面有个黑色的东西。 一只鸟儿从树枝飞跃,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少年光滑的脸颊,突然啄了一下他的脸。 脸上微微一痛,刘遇之笑着轻轻的挥了挥手将鸟儿赶走,并对着它温柔的开口,“快走开,我可不是你的食物。”鸟儿有些不甘心,扑腾着翅膀在他的头顶盘旋了一会儿,直到最后确定自己不能从这个散发着食物香味的人类身上得到什么,它才不舍的离开。 刘遇之开怀的笑出声来,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有趣有趣,可惜有的人看不见这繁华万千,偏偏要执着那一株清寒的幽兰。”说着他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摇头晃脑道:“还是喝酒好啊,醉梦一场,管那些男女情长做甚。”他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酒太香醇或者什么原因,眼底隐约有了醉意。 他脚步踉跄的继续往前走,这时一匹黑色的马驮着一个晕迷不醒的女子走进了他的视野。女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似乎很快就要掉下马背的样子。让人看着不禁把心揪了起来,生怕女子跌下马背。 刘遇之的醉意顿时消散,快步以一种人类不可能完成的速度冲到马前,伸手一把将女子往下一拉,轻松的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而那匹马则停在原地,并没有走开。刘遇之等一下就会无比庆幸这匹听话的马没有抛下主人独自离开。 “果然,漂亮的姑娘总是会遇到麻烦。”刘遇之将她平放在地上,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蛋,不禁有些感慨。 女子很美,是那种令人惊艳,高傲至极,极其能激起别人破坏欲的美。她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身上披着的黑色长袍明显是不属于她的。 在看到她的时候刘遇之就意识到自己惹到了麻烦,他不想惹麻烦,但是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看她没有转醒的迹象,刘遇之只觉得自己一天的好心情到此为止了。他费力的取出储物戒指里的一套酒杯,开始小酌起来。 深陷梦魇的花梓伊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无尽的火焰吞噬了自己所有的亲人,血色沾染自己的双手,所有人都在哀嚎,他们在质问和指责她。而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四年,让自己无比信任的男人却冷笑着将一把刀刺入了她的心脏。 “不!”花梓伊满头大汗,她猛然睁开双眼,眼神惊恐,充满了后怕。 过了一会她注意到自己的处境,只见周围的一切全变了,而王禹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神色茫然,这才注意到自己身旁唯一的人。 那个一身青衣的陌生男子在不远处席地而坐,他面前的草地上摆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像是来郊游一般。他见她醒了,也不着急问什么,而是不慌不忙的饮了一杯酒,一脸满足的喟叹一声,“好酒!”然后才去看花梓伊,不冷不热的问道:“你终于醒了啊,感觉如何?能走路吗?” 心底渐渐升起不安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出乎了花梓伊的意料,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刘遇之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去了哪里?” 刘遇之摸了下脑袋,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的问题好多啊。我就是一个名不经传的酿酒师,我发现你时,你倒在马背上昏迷不醒,怕你会出什么意外,便好心救了你,我见到你时候你身边没有任何人。你若是无事,那我就先走了啊。我还要赶着去参加水寒城的品酒大会呢。” 他一边回答一边收拾着草地上的酒杯,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捧着稀世珍宝。倒是有些忽略了身旁的美人。 抓紧披在身上的黑袍,见他不像说谎,花梓伊真诚的道了谢,并问道“还请公子告知此地是何处,距离幽林谷有多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禹去了哪里,她一定要回去调查清楚。 希望自己的梦不要成真。 “幽林谷?我前几天刚路过那里,那里没什么好看的,整座山谷都被一场大火给烧了,只剩下一片废墟。我劝你不要去了,那边还有官兵把守,像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刘遇之将东西收好,并没有将目光放在花梓伊的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花梓伊听了这个消息,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重复他的话,“都被烧毁了?”就和梦中的场景一样,原来那些不是梦,而是预言,那么王禹他……她不敢深想,可是事实证明,就是他背叛了自己。 刘遇之耸了耸肩,不明所以,“是啊,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了。” 花梓伊神情呆滞,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漏了一个洞,冷风呼呼的在里面吹,没有温暖,不论什么东西都无法将它填满。她的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却没有眼泪落下来。 成为了大祭司之后,她就没有哭过,如今,她现在却哭不出来了。 她已经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回巫族,是不是就不会被人发现巫族的行踪了。如果不是她如此信任那个人,是不是巫族就不会遭受横祸。 她就应该被困在冰冷的房间里面直到死亡,何苦害了一整个巫族。 她曾经预测过巫族会有如此命运,可是她一只坚信自己的妹妹花溪害了巫族,所以才不喜欢这个妹妹,可是没想到害了整个巫族的是自己! 好恨啊……她恨自己,恨王禹,恨整个轩辕皇族。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没事吧。”刘遇之终于注意到花梓伊的不对劲,担心的问。并在心中暗暗道:“如果她晕过去了,自己怕不是要带上这一个麻烦了。” 怕什么来什么,只见仿佛遇到了巨大的刺激的花梓伊,身体晃了晃,便晕了过去。 “喂!”刘遇之一阵头大,摇了几下花梓伊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挠着脑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酿酒师要遇到这样大的麻烦——”发完牢骚他还是任劳任怨的将花梓伊抱起来,放上了马背。 然后他有些安慰的拍了拍马头,“还好有你在啊。”说完他一脸苦大仇深的牵起马的缰绳往前走。 一个身上挂满了东西的少年郎,一匹浑身漆黑的马,马背上坐着一个绝色的美人儿。这样的组合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傍晚时分,刘遇之拉着花梓伊来到了客栈,他用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银两订了两间客房,然后用几个铜板忽悠店家的小女儿帮花梓伊擦了擦身子,并换了一身衣服。 小姑娘欢欢喜喜的拿了铜板上楼去,只是没过多久,她又匆匆跑下楼,气喘吁吁的对在楼下饮酒的刘遇之道:“客人,里面的姑娘醒过来了。” 刘遇之不舍的放下酒杯,走上楼梯,打开花梓伊的房门,首先望向床上,空无一人。 他转了视线,只见她站在窗口,望着外面似乎是在出神,一身简单的灰色衣裙穿在她的身上丝毫不减她高贵优雅的气质。 “你……”只说了这一句话,刘遇之就顿住了,因为她看见花梓伊转身,满脸泪水。 她迅速擦干了眼泪,坐在了床边,似乎刘遇之刚刚看到的只是错觉。 “你说你要去水寒城?”花梓伊微微颔首看着站在门口的刘遇之。 “没错。”刘遇之不知怎么就变得非常听话。 “带我一起。” 刘遇之:“我为什么要带上你这个麻烦。” 花梓伊笑了笑,“我能帮你卜算一件事情。” “我凭什么相信你。”刘遇之有些不屑。 “你不是人类。” 这话一出,刘遇之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对花梓伊道:“而是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 “但是你不知道我是谁,而我却能知道你是谁。” 刘遇之摇摇头,“这不能让我足够相信你。” 花梓伊也不着急,对于刘遇之是不是人类她只是猜测,但是如果让他相信自己,她还没有显示自己的本事。 她的眼睛越发黑白分明了,瞳孔变得像是一个黑洞一般,泛着诡异的光泽,能把人吸入深渊。 她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刘遇之,看得他头皮发麻。 “你很快就会失去一个好友。”说完这句话,花梓伊的眼睛顿时恢复了正常,而她整个人似乎虚脱了,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刘遇之赶紧跑到床边查看她的情况,只见她面色苍白,费力的抬眼看着自己,轻声开口,“我是花梓伊,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刘遇之挠了挠头,“何必这么麻烦,你说点好话卖卖惨我就会心软同意了啊。” 花梓伊有些郁闷,一时气急居然又晕了过去。 刘遇之将她安放在床上,细心的盖上了被子。看着花梓伊,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手不自觉的抓起脖子上挂着的玉坠,表情凝重:“想来将要失去你,还真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多少好酒都弥补不了。” 只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眼底的情绪,冲着门外大喊一声:“小二,再给我准备一壶酒,要最好的。”说罢他便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楼下。 大概是客栈太久没有来客人了,小二在给刘遇之倒酒的时候打开了话匣子。 “看客官这个打扮,是去水寒城参加那品酒大会吧。” “有眼力。”刘遇之朗声道,随即又压低了嗓子自谦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酿酒师,上不得台面。” “嘿嘿,那也不是我们这些店小二能比的。”小二憨厚的笑了笑,“你看看我们店里面的竹叶青怎么样。” “澄澈清香,味道甘醇,颇有韵味,倒是适合远行之人。”刘遇之喝了一杯酒细细品尝,颇有些感慨,“想不到这样偏僻的客栈也有如此的美酒。” 小二的笑容更深了,“毕竟靠近水寒城啊。” 刘遇之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将腰间的酒葫芦拿下来,豪气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的斟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递给小二。 “往而不来非礼也,我也请你喝上一杯如何。” 酒塞刚打开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酒香在客栈弥漫开来,就光闻这个声音,就足以让人醉了。小二看着酒杯,咽了一下口水。 “那……那小的也不客气了。”说完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去拿桌上那杯酒。 他不敢一口喝完,只能慢慢的品,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入口中,眼底的惊喜越来越大,这杯酒不是烈酒,一杯下肚,宛如一杯醇香的热茶,但是很快热气转换成透心的寒意,驱散了所有的燥热。 喝完之后,他不舍的看着空空的杯子,意犹未尽。 “怎么样?”刘遇之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效果了,但是他还是希望从他的口中听到赞美。 小二脸颊微红,面露赞叹之色,“好酒好酒,客人真是好手艺,客人刚刚可是自谦了。” 刘遇之得意的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是闭上眼睛慢慢品尝,长舒一口气道:“此酒名曰桑落,是我拜访蒲州地区习得的,酒香醇厚,入口绵甜,我将它改造一番,倒是呈现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或许我应该给它改个名字。” 小二听的半懂不懂,他随口说道,“小的只觉得这酒喝着就给你一种秋天的感觉,就像天气一般,七月流火……” 刘遇之顿时睁开了双眼,眼睛亮晶晶的,宛若星火燎原,他拍着手,赞叹道:“流火——这个名字好啊,来,我再请你一杯!” 小二不明白刘遇之为什么这么兴奋,不过听到又有酒喝,他顿时喜笑颜开。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细雨淋淋,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一阵突兀的马蹄声打破了水寒城的寂静,只见一辆马车冲在街道中央,身后跟着四名穿着软甲的侍从。马蹄踩在水面上,溅出来不小的水花,行人纷纷躲避。 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口,后面的一个侍从上前打开车的幕帘,对里面的人轻声开口说道:“谷主,水寒城到了。” “终于到了,这一路无聊死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马车里面传出花溪的抱怨。 随后一双鞋踏出了马车,修身穿素色的衣衫,缓缓走出马车,他俊秀的容颜已经不止一次让侍从感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修撑开雨伞,将花溪接下马车,并轻声嘱咐道:“小心点,雨天路上湿滑。” 花溪拉着修的手借力跳下马车,溅起的水花染湿了修的衣袍,她心底暗自得意,但还是不露声色的乖巧点头,“知道啦——师父。” 目送两个人走进了客栈,马车和侍从却离开了客栈。 “两位就是十七殿下口中的贵客吧,我们已经为而为准备了最好的客房,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看到来人,掌柜的有眼力见的引人上楼,并没有因为他们出众的外貌而露出异样的神色。毕竟在水寒城,样貌出众的大有人在,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将二人带到各自的房间之后,掌柜的就识趣的离开了。花溪看着窗外的雨,哀叹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啊。” 修摇头,这个徒弟一出门就这么兴奋,还真不像是从自己手底下教出来的。 过了一会,雨已经停了,花溪来到修的面前,期待的望着他,“师父,我们出去逛一逛这个水寒城如何,听掌柜的说,今天人界最大的拍卖场有一场拍卖会。那一定很热闹。” “拍卖会?”修扬眉,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 见他感兴趣,花溪趁热打铁,“很有意思的,我已经和小溪打听好了怎么进去了,正好今天有一场拍卖会,不去岂不是很可惜……” “那去看看也好。”从未出过远门的修顿时也起了好奇之心。 九州拍卖会作为人界甚至六界最大的拍卖行,建造的可谓令人叹为观止,白玉为砖,琉璃为瓦,每一块玉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奇珍异兽,不知道什么木制成的厚重的大门上面刷着金色的漆,看起来十分高调。 高达三层的建筑里面呈现出圆形的空间。最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台子,最中央是拍卖台。台子面对的座位呈现出半圆形,台子背面被黑色但闪着金光的帘幕遮盖住了。 大厅的光是由一颗颗巨大的夜明珠提供的,饱满圆润的夜明珠,在外千金难求,在这里却只是用来照明,真是暴殄天物啊。 第二层是为尊贵的客人提供的雅间,一般分为三种人:有权的人,有钱的人,有名的人。 每间屋子的窗户对着大厅,甚至外面围了一层阳台,用珠玉帘子分割开,那玉居然是宝蓝色的琉璃珠,世间罕见。 最高的一层是为拍卖会的雇主提供的,能在九州拍卖行买出的宝物都不是凡物,自然要保护雇主的身份,相对来说,第三层反而没有那么高调。 花溪和修说得上属于那三种人,但是两人的身份特殊,又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轩辕紫苏也没留下什么证明。他们只能去第三层,不过首先他们需要接受鉴定才能获得进入第三层的机会。 鉴定处不在拍卖行,它后面有一个专门的鉴定出,背靠拍卖行,比较隐蔽,在门口有守卫护着,倒是会让那些身怀财宝的人安心一些。 “小溪,你准备鉴定什么?”修见花溪神秘兮兮的拉着自己进了鉴定出,好奇的问。 花溪扬了扬手,手上的魇吐了吐芯子,碧绿色的眸子带着些许的幽怨。 “它?”修有些惊讶,虽然他不喜欢花溪带着一天剧毒的蛇,但是它应该是花溪很重要的玩伴吧,怎么就轻易送人了呢。 花溪笑而不语。 其实她心底的小九九是魇不管是被谁买走,不论如何都是要回到自己身边的,她不过是空手套白狼而已。 坐在柜台前的不是花溪印象中头发花白的老者,而是和修差不多岁数的年轻的女子。 见到进门的这一对高颜值组合,女子连看都不多看一眼,看来她已经对高颜值免疫了。 “你们准备拍卖什么。”她淡然的问。 花溪让魇爬上了桌子,缩起来盘成一个圆圈。并充满了自豪的介绍道:“这个世界唯一一条碧瞳幻梦蛇。” 女鉴定师淡定的表情这才有所收敛,她不敢去观察魇,生怕惹怒这条不起眼的小蛇,只是仔细观察它的花纹纹路,一边点头道:“确实和记录中一样,但是还请你让它展示一下隐身效果。” 所谓隐身,就是变成和身体接触的东西一样的颜色,花溪轻轻唤了一声魇的名字,魇便乖乖的变色了。 鉴定师忍住兴奋的表情,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那么毒性……” 魇张开嘴,毒液吐出,腐蚀了大理石的桌子。 “虽说这条蛇世间罕见,但是你如何保证它能不伤害买家呢?” 花溪早有准备,她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纸上面写了一章谱子,“吹奏这个谱子,能让它听主人的话。” 鉴定师拿起谱子扫了一眼就放下了,神情严肃的对花溪道:“拍卖的时候我们需要像人证明真实性,但是我们的人绝对可靠,希望雇主放心。” 花溪放心的摆手,“没问题,所以现在我们能参与拍卖会了吧。” 鉴定师恭敬的点头,“那是自然,请——” 第一百二十八章 花溪和修刚在第三层的房间落脚,拍卖会恰巧正式开始了,花溪赶紧拉着修趴在窗口观看这场从未见过的拍卖会。 只见大厅的座位上坐满了衣着光鲜亮丽的人,他们充满期待看着拍卖台,尽管人多,却也安静,只能见到几个人在小声交谈。 他们的视线都被拍卖台吸引了,没有人注意在拍卖行最后一排原本空荡荡的几个位置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一个撑伞的白衣男子,伞面上盛开着灼灼的墨色莲花。他的面容被伞遮住,只能看见他的下巴。撑伞的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不难想象他本人该是怎样一个俊秀飘逸的美男子。 但是这样一个能吸引别人目光的人,在被夜明珠照耀的大厅里面,愣是没有被一个人注意到。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没过多久,幕帘拉开,一个身穿紫色紧身长裙,身材玲珑的女拍卖师缓步来到了拍卖台上唯一的一张桌子面前,冲客人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九州拍卖行欢迎各位的到来。”拍卖师的声音和她的面容一般,带着丝丝的魅惑,让人忍不住沉迷。 台下的人大多非富即贵,自然有着良好的修养,他们掩藏住自己的迫不及待,得体的鼓掌。 随即,几个身穿薄衫的少女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本册子,依次交到客人的手中,拍卖师在台上介绍道:“册子里面是今日拍卖的物品名单,还希望各位能找到心仪的宝物。” 作为雇主,花溪也收到了一份名单,她随意的翻了翻上面的内容,没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奇珍异宝哪里比得上珍惜的药草啊。她暗自叹气,摸了摸手腕,没有了熟悉的触感,她不禁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没事,魇很快就会回来的。”花溪暗暗安慰自己,然后继续关注楼下的拍卖会了。 “我们今天拍卖的第一件物品就是前朝名剑——承影剑。”拍卖师笑容得体,微微错开身子,只见一个精壮的大汉端着一个剑匣走上台。 “丞影剑乃五百年前皇朝丞相苏枥的佩剑,众所周知,苏枥不仅有运筹帷幄之才,剑道亦属当时剑士前列。他有一剑名丞影,杀人于无形,一念决生死。上斩贪官污吏,下除妖魔鬼怪。在他死后,丞影剑亦不知所踪,如今它重现世间,而不知他的新主人又将有怎样的英雄事迹……” 在拍卖师抑扬顿挫的语调中,花溪仿佛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人物,见识到他一件件的丰功伟绩。就像在眼前展开了一幅画卷一般。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正直的人啊。 花溪不禁侧目看了下专注听故事的修,“总感觉那个人跟师父有些相似,都是坚持一件事,是非对错分的很清。” 修注意到花溪的视线,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目光,花溪摇头,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过头继续去看拍卖会了。 剑匣打开,大汉表情凝重的拿出一柄剑,这柄剑薄如蝉翼,甚至呈现透明,没有反射任何的光芒。在场的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如果有人用这样一把无影无形的剑刺杀自己,自己是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过多久,丞影剑就被一个中年男子买走了,它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是却有着无价的李历史价值,值得买出一个很高的价格,但是热衷于此的人并不多。 花溪对兵器什么的不感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毒虫还有药材什么的。 但是接下来出场的拍卖物都是兵器和古董,让花溪对本次拍卖会有些失望。 不过下一件拍卖的物品让她又打起了精神,因为下一件拍卖的,是她的宠物魇。 “接下来的物品想必大家都很感兴趣吧。它的价值婉儿也不多说了,世界上最后一条碧瞳幻梦蛇,它的身上具有不下十中毒素,而且毒液没有解药。能改变自身的颜色……” 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笼子,笼子上盖着一层黑布。 “那我们该怎么驯服它为我所用?” 婉儿笑了笑,“雇主为我们提供了特殊的御蛇技巧,而且拍卖行已经经过测试,确保客人的安全。”说着,她掀开了盖着笼子的黑布,只见一条黑色带着银白花纹的小蛇蜷缩这在透明的盒子里面,一动不动,一双阴鸷的碧绿色瞳孔泛着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但惊恐之后的目光是贪婪,如果拥有这样一条蛇在身边,那么何必需要暗卫呢。 拍卖师满意的看着台下的反应,然后朱唇轻启,缓缓开口道:“碧瞳幻梦蛇,起拍价——三万两黄金。” 这个价格比丞影剑的一半还多,花溪乐开了花,骄傲的对修说:“不愧为我的宠物,魇果然争气!” 修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轻轻摇头,小溪难道不明白等下魇就不属于她了吗? “十万两黄金。”三万两黄金一出就已经吓退了一些人,台下顿时安静的许多,在这个如清风明月的声音一出的时候,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拍卖师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除了问题,她努力压制自己震惊的神情,拿起锤子敲了一下: “十万两黄金,一次!” “十万两黄金,两次!” “十万两黄金,三次!成交——” 花溪震惊的看着坐在角落的男子缓缓走到台子下面,他撑着伞,旁若无人的来到拍卖师的旁边,将手放在装着碧瞳幻梦蛇的盒子上面,轻声开口,“我赶时间,可以先带走吗?” “可……可以。”拍卖师看着他的手,磕磕绊绊的回答,“那我让人把御蛇……” “不必。”忘言淡淡的回应,然后拿起盒子转身离去,转身的时候,他的伞面微微抬起,似乎扫了一眼楼上的放下,只是一瞬间,无人察觉。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不要 阻止我 花溪目瞪口呆的看着魇被买走,她不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魇能买出那么多钱。 高兴的同时,她有些同情那个撑伞的男子,魇才不会听那个人的话,那个曲谱就是用来唬人的,十万两黄金就这样打水漂了,是个人都该崩溃了。 怎么想着,她有些心虚,没心情看这个拍卖会了,于是转头对修说,“师父,在这里待着真没意思,我下楼去看看可以吗。” 修见她有些郁闷,以为她舍不得和魇分开,不过对于她为了凑热闹而把魇给卖了的事情他也无可奈何,不过既然是她自己的决定,他也不会阻止。 “去吧。”修点头。 花溪连忙跑了出去,追寻撑伞男子的背影,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她根本无处可寻。 看来,只好等魇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她这么想着,放缓了脚步往拍卖行走,只是她不知道,她要过好久才能再次见到魇,那个时候,物是人非。 忘言看到花溪离开,他才在暗处现身,装魇的盒子已经不见了。他伸出手,手心里面躺着一个透明的圆球,球里面蜷缩着缩小的蛇,魇在里面一动不动,像是在冬眠一般。 “你现在还不能回到她的身边,就在里面睡上一觉吧。”说完,圆球便在手中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却似乎是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一般,一个个对他视若无睹,而他拿着的伞上面的图案变成了一条墨色的蛇。 他继续往前走,突然感应到什么一般回过头,只看见一男一女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面。 “姐姐,我现在已经把你送到了水寒城,现在我们可以分道扬镳了吧。”刘遇之头疼的看着在身旁不知道想什么的花梓伊,这一路他说的口干舌燥,她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回自己,难道她这是要赖上自己不成? 花梓伊头一次踏足水寒城,那个比临川城更有神秘色彩的地方,在这里,她没有那么与众不同。没有人用看神灵一般的目光仰望着她,让她轻松许多。 “姐姐,你来水寒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找人。”花梓伊简洁明了的回答。 “那你不能直接算到你想找的那个人在哪里吗?” 花梓伊轻轻摇头,“我并不能知晓千万事,这个世界充满了变数,我只能凭借感受走以后的路。”说罢,她停在了原地,抬头望着眼前高大的阁楼,莺莺燕燕的嬉笑打闹声从里面传出来。 阁宇门口上面的牌匾上写着烫金的三个大字——金玉阁。 “你的目的地到了。”她扬起下巴,语气不冷不热。 刘遇之心底对花梓伊的能力又增加了几分,他惊讶的开口,“你怎么知道?” “越是与我无关的事情的轨迹,我越能感受到。”花梓伊平淡的看着他,“进去吧,等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你想追寻的东西何在。” 刘遇之有些激动,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手不自觉握住了脖子上的挂坠,他抬头看着金玉阁的大门,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后,他还是下定决心,迈步走了进去。 至于花梓伊,她既然说会给自己答案,那就一定会有答案。 花梓伊看着刘遇之上了楼,她在心底默默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刘遇之。”然后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她之所以来水寒城,是因为她有预感,在这里她能找到自己的妹妹花溪。 轩辕翼肯定不会放过花溪的,小溪在药谷的时候他碰不得,而能让花溪出门的机会,也就是这一场品酒大会了。 只不过,这一切十七公主有没有参与其中,这才是让她最忐忑不安的。 想到轩辕紫苏的命运,花梓伊不禁皱紧了眉头。陷入思考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路过了九州拍卖行,而与此同时,花溪和修从里面走了出来,擦肩而过。 花梓伊不会想到,她预感中的相遇只是这一次的擦肩而过,自此之后,在听到花溪的消息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师父,魇给我们赚了好多钱啊,一会我们去饭馆吃一顿好的吧。”花溪兴奋的拿着手中的黑色的匣子,里面可是装满了银票。 不过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因为魇居然没有回来,她有些不安,半个时辰都过去了,魇早就该回来了啊。 难道那个男人真的控制住魇了吗? 手中的匣子突然变得沉甸甸的,花溪的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眼底浮现了一丝惶恐不安。 魇回不来了,怎么办?都怪自己,为了贪图一时的玩乐而忘记了这里是水寒城。 不过,自己一定会找到那个撑伞的男人,用更多的钱把魇救回来的。 似乎预感到什么,花梓伊回过头,在看到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她眯了眯眼睛,皱起来眉头。 “你是谁,你好像在阻碍我。”花梓伊声音发冷。 忘言撑着伞站在她面前几米的地方,伞遮住了他的面容,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的,你不该回头。”忘言坦白的回答,“你不该来这里,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谁都无法改变。” 花梓伊咬唇,“你到底要做什么。” 忘言撑伞转身,幽幽的开口,“我曾经达成了一件交易,送一个人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想见的人。为什么?”花梓伊忍不住问。 “我不过是达成了一件满意的交易而已,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忘言不冷不热的回答,“我不希望出现麻烦,所以你最好不要企图阻止我,因为你不会成功的。” 花梓伊沉默了,眼睁睁看着忘言淡出自己的视野。 “明知道不可能,我也不会放弃的。”看着他的背影,花梓伊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自己。 她只剩下花溪一个亲人了,不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她不再是轩辕皇城的祭司大人,而是南巫族的公主,是花溪的姐姐。 不过她并没有走向花溪和修离开的方向,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第一百三十章 再相见 难相守 刘遇之刚走进金玉阁的大门,就感到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鼻而来。只见里面莺莺燕燕,歌舞升平,他顿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偷偷摸摸跑进来。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金玉阁吧。公子若是喜欢那种类型跟奴家说,奴家来帮你参考一番如何?”一个看起来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掐着腰肢来到刘遇之面前,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胸膛,心中暗道这个小哥身材真不错。 刘遇之有些招架不住,他后退几步,与老鸨拉开距离,耳朵微微发红,“我是来找一个人的。” “原来公子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啊。”老鸨暗道可惜,留恋的看了一眼他的胸膛,笑容更深了,不过在听到刘遇之的下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神色间有了些许冷意。 “我想找的是玉生烟。” “玉生烟可是我们金玉阁的头牌,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老鸨淡淡的开口回答。 “我有必须要见她的理由。”刘遇之知道这件事不容易,不过既然已经选择从正门进,总是要试一试,如果不成功的话再想别的办法也不迟啊。他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缓缓开口,“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你把这句诗告诉她,她一定会见我的。” 老鸨若有所思的看着刘遇之,这个人她是第一次见到,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也不一定,烟儿等一个人等了那么久,那么苦,难道这个人真的来了吗? 只不过面前这个人这副模样,倒不像是烟儿的眼光啊。 “好,我就信你一回。”这么想着,老鸨叫一个下人将话带给了玉生烟。 刘遇之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不禁发问道,“你相信我?” 老鸨嗤笑,“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们的烟儿。我知道,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一直没有来......” 刘遇之弯了弯嘴角,笑容泛着苦涩,“她要等的那个人很快就会出现了。”说着他随手捞起一张桌子上的一杯酒,仰头倒进嘴里面,一杯下肚,他抹了抹嘴角的酒渍,低声赞叹道:“真是好酒。” 老鸨皱眉,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就见玉生烟的贴身婢女小青匆匆忙忙跑下楼,气喘吁吁的看着刘遇之,带着对他满满的抱怨的语气说:“你就是姑娘要见的那个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啊,赶紧上楼,姑娘等着你呢。”说完,她就瞪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刘遇之摸了摸鼻子,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听话的跟着小青上了楼。 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小青没好气的对他说,“进去吧,姑娘就在里面,你最好不要让姑娘伤心,”说完她就打开门,将刘遇之推了进去。 刘遇之心情复杂的走了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端坐在桌子前的玉生烟,她的身上已经渐渐褪去了少女的青春,岁月在她的身上增添了成熟的魅力,只是身上的温柔气质只增不减,但是她眉心紧蹙,神色间有着淡淡的悲凉。 “我知道是你。”玉生烟抬眼看了来人,明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她的眼底还是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如果是他会来见我,四年前我见到的人就不是你。” 刘遇之挠了挠脑袋,眼底的情绪复杂,他沉默了一会,走到了玉生烟面前,低头与她对视,“你这么等他,值得吗?” 玉生烟勾了勾嘴角,罕见的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如果不值得,我早就不坐在这里了。” 刘遇之似乎没听见她的回答一般,又低沉着声音问了一句,“值得吗?” 玉生烟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不禁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刘遇之扬蠢轻笑,“没什么,感慨一下,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来告诉你,他会来见你。” 听到这句话,玉生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呆呆的望着刘遇之,满眼的震惊以及欣喜,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急切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来了,什么时候他会来见我?” 刘遇之握住吊坠,本来他是想笑的,但是笑得极其难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在那里等你。” 玉生烟二话不说走到门口,“好,我跟你去。” 刘遇之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拉开门,“你这样出去不好吧。” 玉生烟有些失态,她赶紧到内室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女装,并带上了面纱,“楼上有能直接通到外面的楼梯,我们在那里走吧。” 刘遇之点头,“好。” 他没有告诉玉生烟的是,这是她与他时隔多年的第一次见面,也会是最后一次相见。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此来 乃赴约 玉生烟跟着刘遇之来到一处寂静无人的河边,河的对岸矗立着一个木屋,木屋的后面长满了桃树,明明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可是这里的桃花却开的如此绚烂。 这梦幻而美丽的一幕,让玉生烟晃了神,她不知不觉走到桥上,而她不曾注意到一直走在她身旁的刘遇之不见了踪影。 刘遇之其实就站在玉生烟的身后,不过他与她只见隔了一层结界,阻碍了她的视线,在刘遇之的面前,站着撑伞的忘言,而两个人的中间,刘遇之的挂坠悬浮在半空中,散在发着蓝色的幽光。 在禁法之地,这一幕是不可能出现的,可是忘言做到了,他双手结印,纸伞自动悬浮在半空中,而吊坠上面渐渐出现裂痕,碎片化作流光停留在空气中,里面爬出来一只白色的昆虫,薄薄的透明的翅膀上面刻画着黑色的细细的纹路,精致而美丽,却又易碎。 它出现没多久,空气中蓝色的星星点点将它包围,一个男子的身影渐渐出现,刘遇之却别过了视线,望向已经走到了对岸的玉生烟,轻轻叹气。 突然出现的男子大约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模样,蓝色的华裳衬托着他清丽无双的容颜,他看起来是那般年轻,但是身上却有种不属于他外表的沉稳气息,他怀抱着自己悬在半空中,长长的睫羽微微一颤,双眼睁开,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带着浅浅的悲凉。 “谢谢你。”他缓缓落地,轻轻开口对忘言说道。 忘言重新将伞柄抓入手中,转身回答:“这不过是一次交易,我也从你的身上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说罢,他的身影便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他布置的结界。 “月,事到如今,我再劝你也没用了,好好珍惜吧。”刘遇之看着蓝沧月,努力露出一抹笑容,然后指了指玉生烟的方向。 玉生烟看着眼前的房子,往日的记忆一点点的涌入脑海。 “等你离开了金玉阁,最想做的是什么?” “去一风雅之地,一座简单的木屋,一把普通的古琴,足矣。” 屋子外有一张木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古琴,她坐在琴的面前,轻轻撩拨琴弦,眼前渐渐变得朦胧起来。 一个身影来到了木屋院子的门口,蓝沧月看着陷入回忆的玉生烟,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装作轻松的语气开口,“小玉,你的琴技提升了不少啊。” 听到这个声音,琴音“铮”的一声停止了,玉生烟猛然抬头,只见少年站在眼前,一身蓝衣,如初见一般模样,他向自己伸出手,笑容比阳光还绚烂。 “喂,你弹得太难听的,扰人清梦,不如我教你如何?”那时候他慵懒的倚靠着窗户,阳光也是这般,洒在他的身后,令人目眩神迷。 她想过无数次与他再次见面时候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表情,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只能呆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玉,我来兑现我们的承诺了,天下第一美人玉生烟,你果然已经名扬天下了,所以我来见你。”蓝沧月笑容更深了,他没有解释自己八年未的了无音信,没有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 可是玉生烟突然觉得这样就够了,能再次见到他,就够了。 她哭着冲向他,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是的,你没有食言,月,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了对不对。” 蓝沧月背对着玉生烟露出了痛苦和不舍的表情,伸手摸着她的秀发,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是无比的正常,“我来这里,就是来兑现诺言的,你应该能猜到我不是人类,我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小玉,你已经长大了,还离不开我这个哥哥吗?” 玉生烟浑身的热情被一桶凉水浇的浑身冰凉,她松开蓝沧月,满眼的不可置信,“月,八年了,你给我的只是这个答案吗?你明明知道我的......” “够了,人妖殊途,你看看你已经老了,而我却依然年轻,我还能陪你多久呢?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看着你变老,看着你死去却无能为力,这样对我也太残忍了吧。”说这句话的时候,蓝沧月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话语却无比的残忍,“你这样是不是很自私。” “不——”玉生烟哭着摇头,双手抓着蓝沧月的衣袖,一时间居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绝望的问:“那我等这八年算什么?” “那个约定不过是我开的一个玩笑罢了。”蓝沧月无所谓的开口,有些无奈,“没想到你当真了,所以我来了。” 玉生烟脸色苍白如纸,眼泪挂在脸颊,双眼通红,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又或者,她第一次认识真正的他。她突然感到有些无力,身体晃了晃,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在昏倒前,她好像感受到了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暖。 “小玉。”蓝沧月脸上气定神闲的表情在见她晕倒的时候彻底龟裂,他上前抱住玉生烟,而他自己的身体也晃了晃,两个人倒在地上,他将她抱入怀中,目光悲戚。 “对不起......”他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滴在玉生烟的脸上,“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在这么想,每一刻都在这么想。”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蓝色的星光从他的身上分离。 “可是我不能,我要走了,我用我的永恒,换取与你相遇的这一刻的时间。能再次见到你,真好。”说完他低头,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冰凉的吻。“永别了。”最后他化作满天的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刘遇之闭上了眼,喃喃道,“月,永别了。”真可惜,失去了一个聊得来的朋友,这个世界少了一个酿酒师,再也没有人能酿出十八了。 他拿出别在腰间的酒壶,将里面的酒倒入了河里面,眼底带着淡淡的失落,“月,你若是去了黄泉,定要品尝一杯孟婆汤,改日托梦给我,告诉我这佳酿味道如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时浮生 世蜉蝣 拥琴遥可听,吹笙远讵闻。不觉蜉蝣子,生死何纷纷。 浮生一时,蜉蝣一世。世人皆知蜉蝣是这个世界上最短命的生物,终其一生不知朝夕,而能由蜉蝣修炼成妖,那更是不可多得的福源。蓝沧月的家族大概是妖界唯一修炼成人的蜉蝣了,在成年之前,他们像正常的人类一样生活,在成年之后,他们每天都要经历一次蜕变,在太阳还未曾下山的时刻陷入沉睡,在太阳升起之时再度清醒。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蜕变需要灵力的支持,所以成年后的蜉蝣便永远都无法离开妖界,他们似乎有着永恒的生命。却过着日复一日重复的生活。永恒的生命带给他们的,只有不断的遗忘以及被遗忘。 他有了意识之后,只知道自己住在一颗树的上面,没有亲人与朋友,只能从树上看到一扇窗户,透过窗户,他看到一个小姑娘,在她住在那个房间之前,屋子里没有人,在她住下之后,她就是他眼中最动人的一处风景。 为什么她一开始在这里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外面的人总是给她很少的东西吃,每天晚上她都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面哭。 真是烦人,蓝沧月每天晚上都无法睡上一个好觉。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变得安静了,渐渐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了,开始有人教给她一些技艺,不过她学的总是很差劲,那些老师连连摇头,可是蓝沧月知道,她一直很努力的,那个妈妈告诉她,如果学不好,就要接客。 那时候,蓝沧月不明白接客是什么意思,但从少女苍白的脸色来看,肯定不是一件好差事。 自那以后,每日摧残蓝沧月耳朵的,不是她的哭声,而是断断续续的练琴声,真是难听的辣耳朵。 这个人怎么这么笨! 夜色将近,为了今后能睡个好觉,蓝沧月化身人形出现在她的窗户面前,皱着眉头开口,“喂,你弹得太难听了,扰人清梦,不如我教你如何?” 玉生烟看着月色下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年,一时间晃了神,以为自己见到了神仙,“你是来拯救我的吗?” 蓝沧月已经来到了琴的面前,敲了敲她的脑袋,“瞎想什么呢,我是为了能睡个好觉才好心教你的。听好了,琴到底该怎么弹......”他将手放在了琴弦上面,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好像,也没有弹过琴来着。第一次用人形的状态,也无法灵活控制自己的手指,这下子尴尬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站起来,将白天从老师那里听到的知识点又复述了一遍,端着架子开口道:“就是我说的这个样子,你明白了吗?” 玉生烟则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哥哥你好厉害啊。” 蓝沧月背过神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心虚的表情,留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故作深沉道:“记住这些,将来你就是天下第一才女。” “当了天下第一才女有什么好的。” “物以稀为贵,有了名气就有了底气,你就不用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了。” 玉生烟的眼睛这才变亮了,“哥哥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蓝沧月有些脸红,径直从窗户上一跃而下,不过他忘记了自己此刻是人类的形态,差点在二楼掉下摔断了腿,不过有些傻傻的玉生烟没有注意到不对劲。 此刻的她距离天下第一美人玉生烟还有一段距离。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寂寞的,可是他携着月光而来,突然就驱散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寒意。他陪着自己度过每一个难熬的日子,教自己为人处世,倾听自己所有的痛苦与心事,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为自己开解,甚至偷偷带她出去玩,陪她长大。 自此以后,少女的心中就永远的住下了这样的一个少年,他更像是她的师傅,她的引导者,可是,她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了。 等到她及笄的时候,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准备告诉蓝沧月自己的心意,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少年要离开的消息。 “为什么?”她问道。 蓝沧月挠了挠头,耸耸肩,“没办法啊,我现在要回家了,我以为自己没有家人的,谁知道被人找到了,而且我有不得不回家的理由。”不过不回妖界的话,怕是只能有一天的生命了。 “那你还会回来见我吗?”玉生烟暗暗的想,他应该是有事情,那等他的事情解决了,再告诉他吧。 蓝沧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等你名扬天下之日,便是我归来见你之时。” 玉生烟重重点头,“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蓝沧月就这样告别了玉生烟,跟着那个自称是蜉蝣一族朋友的刘遇之离开了金玉阁,他知道,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但留给少女这样一个念想,应该会让她活得更好一些吧。 四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她应该已经十八岁了吧,跟着刘遇之学了一些酿酒的技术,他亲自酿了一种酒,命名为十八,并托刘遇之帮自己带给那个女孩。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天下第一美人,美名都已经流传到妖界了。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人,果然是最优秀的女孩子。 可是那个约定,只怕自己无法完成了。只能留下书信,让她坚信那个不可能的诺言。 刘遇之回来告诉自己,她过得并不好。 那时候,脑海里回放无数遍的想法,就是去见她,告诉她只见从未忘记。 只是离开妖界他还未能见到她,就会死在路上。 他不甘心,便找到了那个人,那个撑伞的神秘男子,往生阁的阁主。 忘言告诉自己,他能将自己的生命冻结,在见到她之后打开封印就能拥有一天的生命,然而一天之后,他将会因为没有妖力的支持而死在人间。 “你愿意吗?想要获得什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只有放弃了永生,才能见到她。” “没有她的永生又有什么意义呢?”蓝沧月反问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快要 去陪她 朝曦楼。 轩辕紫苏紧皱眉头坐在院落里面的秋千上面,秋千轻轻的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戴着雪白色面纱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紫色的罗裙,头发盘成流苏髻,两肩处垂下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胸前,头上带着碎花细钿。一双水灵灵的双眸认真的看着轩辕紫苏,没有恭敬也没有鄙夷。 她的手上拿着一柄剑,剑柄处挂着一根翠蝶挂。她时不时的抚摸着剑柄,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是父皇派来的人?”轩辕紫苏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看起来比自己年轻的少女,对于她是否能完成父皇交代的事情表示质疑。 少女毫不犹豫的点头,“就是我,从你的双眼里面我看出了不信任,为了让你放心,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居住在流云筑里面的异类。” 轩辕紫苏了然的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宫是再放心不过了,但是花溪也不是常人,你还是要谨慎行事。” “公主放心,不论对手是谁,我都会认真对待。”莫婷点头,冲着轩辕紫苏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去。 轩辕紫苏待她离开之后,从秋千上面站起,表情复杂,过了一会,她取出机关鸟,往里面塞进了一根字条,将它放飞,谁也不知道这张字条去往何方,内容是什么。 放飞了机关鸟之后,轩辕紫苏喃喃道:“父皇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而她此刻想着的皇上,苟延残喘的躺在龙床上面,宛若一个废人一般,梅妃给他的生命已经结束了,如今他又变成了曾经疾病缠身的模样。 梅妃一如既往坐在龙床前面照顾他,只不过她的脸色很平淡,无喜无怒。 “皇上,你已经时日无多了,不过你看起来倒是平静的很。”她用手帕为他擦拭额头,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莫非你已经找到了续命之法?” 轩辕翼看着面前朝夕相处的女子,他曾经宠爱过这个女人,也怨恨过她,只不过到了现在,他只觉得有几分酸涩在心底蔓延。 他虚弱的开口,“我有一个很爱我的母后,她早就知道我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所以她给我留下了一个暗卫来保护我。我答应给她自由,前提是她帮我带来花溪。” “你说的是那个一直暗中保护你的蝶妖吧,我早就发现她的存在了。”梅妃倒是没有半分意外,只不过她有些不解,“你真的认为得到了花溪,你就能掌握巫族了吗?” 提到巫族,她神情微微一变,那个很有可能是自己同族的种族,让她无法不去关注。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巫族已经彻底消失在一场大火之中了。 轩辕翼不相信巫族就这样灭族了,只有得到花溪,才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 两个人各怀心思,对彼此都有几分隐瞒。轩辕翼轻声咳嗽了几下,转移话题道:“闲来无事,不如你跟我说一下你的主人,朕的皇后,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吧。” 提到那个人,梅妃的神情柔和了几分,她目光中带了几分怀念。 “云舒,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良善的女子。她救了倒在路边的我,那时候我不过是一只弱小的兔子。” 轩辕翼眯了眯眼睛,莫非梅妃的本体是一只兔子? 梅妃自然注意到他的神色,她勾了勾嘴角,冷哼一声,“我们一族的能力就是幻化,而本体不过也是人类。原本我和你们一样,但是我们得到了神的赐福,所以我们才变得不一样。” “神?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 梅妃:“我们一族的存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轩辕翼突然变得激动,“既然神真的存在,为何他们不出现拯救水深火热的人界。人命如草芥,外界虎视眈眈,神为何不愿意渡我?” 梅妃拢了拢头发,似笑非笑的看着轩辕翼,“你凭什么认为神是为了救赎人类而存在的。” 轩辕翼哑然,怔怔的看着梅妃,那目光仿佛在说:“你是在开玩笑吗?” 梅妃的目光不自觉带了几分怜悯和嘲讽,她摇头,没有选择跟他解释什么,而是接着跟他开口说道: “她将奄奄一息的我带回家中,把我当作她的伙伴一般照顾。 她的家里只有她和她的父亲,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她选择女扮男装随父亲出海。 每一次她出海,我都替她向众神祈祷,祈祷她能够平安归来。我不知道神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但是我能做的只有那些。” 轩辕翼思绪流转,梅妃不是异类吗,为何如此弱小,甚至比起普通的人类更脆弱一些。他的特殊之处,到底是哪里? “可是有一天,她终于还是遇难了。我等了整整半个月,都没有等到她回家。当我彻底陷入绝望的时候,她回来了,还带着一群人。 那些人的首领就是你——轩辕翼。” 梅妃咬牙切齿,“她遇到了海盗,是你们救了她。危机关头,英雄救美,好一段传奇佳话。可惜英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美女是低如尘埃的庶民。这段故事,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结局。 她将自己一整颗心给了你,你只留给她一句“对不起,我不能带你离开。”你根本不知道,在你绝情离开之后,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她恢复了女儿身,却再也没有资格出海,家里面越来越拮据,父亲又在海上出了意外……心灰意冷的她最终选择了投海自尽。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轩辕翼闭上了眼,不敢对上梅妃怨恨的目光。梅妃也很快收敛了情绪,漠然道:“临死前,云舒的愿望居然还是希望能陪在你身边,那个傻姑娘。我代替她实现了她的愿望,看清了你这个无情之人的真面目,很快,你就会真正的去在冥府陪伴她了……” 轩辕翼手指微微颤抖,他默默得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十七一定会将花溪带过来的,朕不会死的,不会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装好人 送温暖 回到客栈不久,花溪又找了个理由溜了出来,她要找到那个买走魇的撑伞男子,不论如何都要让魇回到自己的身边。 但是她走了大半条街,询问了无数个路人,就是没有找到有关忘言的消息。 “唉,那个人难道是鬼吗?”花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坐在石拱桥边的台阶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陷入了沉思。 有那么明显特征的一个人,偏偏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花溪很快就意识到,要将魇找回来恐怕很难。 与此同时,在桥的另一边,轩辕容只带着几个手下浩浩荡荡的踏上了桥,在他身边的下人粗鲁的推开旁边的行人,让轩辕容只走的十分宽敞。 这一次品酒大会,他又来了。如今皇宫的氛围那么沉闷,他才待不下去。如今的后宫,梅妃已经成为了掌权者。作为梅妃唯一的儿子,轩辕容只自然也成为了争夺皇储之位的最有利的人选。开始不停的有人往他那里送拜帖,他为了清净,就求了母妃同意,来参加品酒大会透透气。 那血雨腥风的朝堂哪里比得上水寒城的温柔乡啊。他默默得想。 下桥的时候,轩辕容只很快便注意到了花溪。他眯了眯眼睛,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 “殿下,那个小妮子太没有眼力见了,不如属下……”注意到轩辕容只的视线,一个手下顿时站出来谄媚道。 轩辕容只立即摇头,“不必,她好像遇到心烦的事情了,你们都退下,爷要亲自开导开导她。” 几个手下了然的点头,看来殿下又开始找乐子了。他们识趣的退开,远远的跟在轩辕容只的身后。 轩辕容只走下拱桥,丝毫没有架子,径直坐在了花溪的身边。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文质彬彬的开口,看着花溪漂亮的侧脸,他心底非但没有升起半分色念,反而越发觉得眼前的少女很是眼熟。 花溪早就感受到轩辕容只的到来,她转头望向轩辕容只,轻微皱眉,毫不客气的开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到了她的正脸,轩辕容只心底一震,这个人,是花溪!他曾经在十七的送别宴上远远的看过她。虽然两人未曾相识,可是他还是记住了她的模样,毕竟那个时候她是个美人胚子。 想到了母妃的叮嘱,轩辕容只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丝毫不敢轻视花溪,更不用说对她升起什么别的心思了。 “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他无辜的看着花溪,一脸的正气。 听了他的话,花溪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那是我多想了,真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我就喜欢帮助别人,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也许可以帮你。” 花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的钱袋被一个撑伞的白衣男子给偷了,钱袋里面有一个我很重要的东西,你能帮我找到吗?” 如果轩辕紫苏在现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说这两个戏精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轩辕容只拍拍胸口,信誓旦旦的开口,“这有什么困难,包在我身上,我就算把整个水寒城翻过来,也一定帮你找到那个可恶的小贼!” 花溪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的看着轩辕容只,“真的吗?那可真是谢谢你了,不知道恩公的名字是——” “轩辕……轩容,你叫我轩容就可以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花溪,我的名字是花溪。” “你看起来比我小了不少,不如我们就以兄妹相称如何。” “如此甚好。”花溪笑容干净纯粹,根本无法让人猜到她真实的想法。 “溪妹妹,你稍等一下,我安排人帮你找人。”轩辕容只心底暗自排腹花溪也太单纯好骗了,但也没有掉以轻心。 他站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花溪不远处招手叫来了他的手下。 “我要你们找一个男人,他说一个无耻的小偷,偷走了这位姑娘的钱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干嘛全城搜索这个男人,务必将其绳之以法。”轩辕容只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辞严,正气凛然。 不过他背对着花溪,脸上在不停的对着手下使眼色。 手下了然,纷纷应声离去。 花溪抬眼看着他的背影,思绪流转,“我与这个人并不相识,为什么他要讨好我。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他接近我到底是何种目的?” 见轩辕容只已经交代完毕,花溪立即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轩辕容只再次来到花溪面前,“我已经交代人去办事了,相信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带溪妹妹去逛一下这水寒城如何?” 花溪顿时来了兴趣,她站起身,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轩辕容只,“好啊好啊,不过我身无分文,劳烦容哥哥破费了。” “这都是小事儿。”轩辕容只毫不在意,带着花溪往前走,边走边说道:“要说这水寒城最风雅的地方,自然是那文人骚客都向往的弄墨斋。” “弄墨斋?”花溪对这个文邹邹的地方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她还是顺着轩辕容只的话问了下去,想看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弄墨斋可是水寒城乃至整个人界最大的学堂,收藏了上万本古籍,是世间学子向往的圣地。传说它的创始人是一位女子,它从不拒绝任何客人的求学拜访。每年它都会举行一场诗文大会,在大会上面拔得头筹,就能从弄墨斋的藏书阁任意取得一本书。但凡能得到书的人,无一不功成名就,名响天下。”轩辕容只费力的从脑海中搜寻有关弄墨斋的信息。事实上,他从未踏足过弄墨斋,不过为了留给花溪一个好印象,他不得不说一些文雅的话题。 他不知道的是,花溪宁愿他说有关金玉阁的事情。但是听说了藏书阁,她倒是感兴趣了。藏书阁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珍贵的医书或者毒经的文献呢? 如果魇在的话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让它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偷书了。 想到魇,花溪又郁闷了几分,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跟着轩辕容只踏上了去往弄墨斋的路。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弄墨斋并不处于水寒城的中心,它位于水寒城最安静的城东处,那条街叫做曲径。名虽如此,曲径实际上是一条很通畅的道路,路旁没有吵杂的贩卖声,街道旁的店铺均有几分文雅的气息,安静清幽。 花溪跟着轩辕容只来到了一家阁楼前面,只见那高大的建筑恢宏庄严,抬头便看见黑色的雕刻玉龙的牌匾上有着苍劲的赤金色的“弄墨斋”三个字。弄墨斋的门口没有门房,大门敞开着,表示不论尊卑,不论男女老少,只要你来求学论道,弄墨斋都来者不拒。 踏上玉石做成的台阶,两人走进了弄墨斋的大门,刚一走进去,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扑鼻而来,只见大厅的的各处摆放着兰花和秋菊,一张张檀木的方桌整齐的摆放在两旁,四周的柱子上雕刻着诗文,好不风雅。 他们找了一处位子坐下,立即有书童装扮的下人上前询问,“一看两位便是生面孔,第一次来弄墨斋恰巧碰上了诗词会,不如二位也来参与一番?” “作诗?小菜一碟。”为了在花溪面前树立高大的形象,轩辕容只也是拼了,至于他肚子里是否有墨水,作为皇子,君子六艺,他还是学过的,不论如何梅妃不会让他做一个烧卖都不会我纨绔的。 花溪没有言语,任由轩辕容只同意了书童的建议,只要诗词歌赋她可是一窍不通,反正她可没有点头,作不出诗来也只能怪轩辕容只没有参考自己的意见,反正自己脸皮厚,不怕丢脸。她更关心的是轩辕容只把自己带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青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排托着着笔墨纸砚的书童。 “欢迎各位学子的到来,令鄙舍蓬荜生辉。”男子微微欠了欠身,用眼神示意书童将笔墨送到每一桌,并继续说道:“本次诗会的主题便是作诗,品酒大会即将到来,不如各位就以酒为此次作诗的题材。限时一个时辰,在座各位谁能拔得头筹,便可在藏书阁拿走一本书。”简单的介绍了内容,男子便笑呵呵的将时间留给了文人墨客。 花溪将纸铺在面前,书童熟练的站在桌子旁研磨,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轩容哥哥,我不会作诗。”花溪“不好意思”的开口,她拿起毛笔沾了墨,一幅无从下笔的窘迫模样。 “无碍,交给我就行了,我一定会帮你拿到第一的。”轩辕容只先是安慰了花溪,垂眸思考了一会之后便在宣纸上面洋洋洒洒的人写了一首诗。 而花溪也提笔在纸上游走,看着她的内容,侍奉在旁的书童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研磨的手微微一顿。 “这酒啊,真好喝。 这杯子呀,真好看!” 如果不是不想打扰别人,他真的想问一问花溪是不是来闹着玩的。 参与诗会的大多数是书生,作诗对他们而言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但要作出一首好诗就免不了要细细思索一番,真正开始下笔的,也没有几个。 花溪很快就放下笔,抬头观察周围人的情况,在她看来,这次被轩容带到弄墨斋就是一个圈套,可是她至今为止未发现除了轩容之外再有可疑的人了。 “难道是我想多了,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帮我?”她开始有些动摇了。 这时,她注意到一件事情,她眼睛眯了眯,终于出现了有意思的事情啊。 很快,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书童收走了所有人的文章,花溪则拉了拉轩辕容只的衣袖,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轩辕容只的表情顿时有些发青,“居然敢在我面前做这种事情,这弄墨斋是不是不想开了!”轩辕容只压低声音怒吼道,边说边准备起身。 花溪有些惊讶,总觉得面前这个人不该这么正直才对。 “轩容哥哥,不要着急,我们先看一下诗会的结果吧。”花溪赶紧拉住了轩辕容只,好戏还没有开场,她才不希望有人打断。 轩辕容只向来不会在乎别人的建议的,不过面对花溪,他还是耐住了性子。母后交代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为自己着想的。 “好,我就在这等着他能耍出什么花样。”轩辕容只愤愤的坐回了座位。 中年男子再一次出现在大厅,每一位书童都捧着众人的作品等在一边。 “首先,我们先欣赏一下各位的作品——第一位是我们弄墨斋的常客林子安公子的作品……” 男子话音落下,一个书童走上前,拿起诗文,缓缓开口念道:“” 四下传出稀稀拉拉的掌声,掌事立即解围道:“可以看出来林公子的诗文较往日已有所进步了。” 林子安泄气的给自己灌了一杯酒水。 “接下来……” 说了几轮,也没有出现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众人有些兴致缺缺。 “下一位是李阳公子的诗文。” 花溪看到自己一直盯着的人终于抬起了头,原来他的名字叫李阳啊。 书童上前念起了他的诗词:“长醉后方何碍,不醒时有甚思。糟腌两个功名字,醅渰千古兴亡事,曲埋万丈虹霓志。” 一时间,大厅里一片寂静,随后传出雷鸣一般轰动的掌声。 “全诗没有‘酒’字,却把酒写得如此出神入化,真是好诗啊好诗……” “好一句‘醅渰千古兴亡事,曲埋万丈虹霓志’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首诗词,若是定位榜首我没有异议。” “李阳兄真乃才子是也。” “……” 花溪耸耸肩,有些不明白,“真的有那么好吗。” 轩辕容只皱着眉开口,“不出所料的话,这个魁首李阳应该当之无愧了。” “不要灰心啊,还没到你呢。”花溪敷衍的安慰道。 轩辕容只:“刚才已经念过我的了……” 花溪:“哈哈哈,我其实是开个玩笑。” 轩辕容只心底默默道:“其实你根本没在听对吧。” 花溪别过脸,仔细观察李阳的表情,他似乎对于自己的诗词引来如此大的反响并不意外。 “掌事,我举报此人作弊!”这时,另一个书生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指着李阳。 这个声音落下之后,众人一片哗然,花溪则挑了挑眉,好戏终于登场了啊。不过,怎么跟想象中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没有 看见啊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李阳却好整以暇,只见他从容不迫的站起来,看着举报的男子开口问道,“你说我作弊,可有什么证据。” 他这副坦然处之的模样倒让众人有些拿不准他是否真的作了弊,毕竟没有人会在弄墨斋做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要被天下的文人所摒弃,甚至会影响往后的前程。 “宋林生,你会不会弄错了,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啊。”开始有人出声提醒,在场的没有人是随便撩拨几句就义愤填膺的人,李阳虽然平日里不爱与人交流,但是确实有文采,平日里做出的文章也令人赞不绝口,是在没有必要去作弊。 花溪暗暗赞叹李阳的处变不惊,只是不知道等一会,他会不会还如现在一样淡定。 宋林生气的眼睛发红,颤抖着声音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方才亲眼看见他和一个书童嘀嘀咕咕说了什么,书童还递给他一张字条,那张字条现在肯定还在他的身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角落里的一个不起眼的书童身体晃了晃。李阳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眼底带了几分了然的神色。 宋林生的语气信誓旦旦,这下子众人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掌事站了出来,对着李阳拱了拱手,严肃的开口,“为了向大家证明公子的清白,还请允许我失礼了。” 李阳摇头,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漠然道:“不必了,我身上确实有他给我的一张纸。” 掌事面色铁青的接过纸,展开上面的内容,草草的扫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黑。纸上面的内容,分明就是刚才李阳所作的那首诗。这下子,算是坐实了他作弊的名头。 “李公子可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掌事将纸展开给众人看了一下,眼神好的都能看见熟悉的内容,他们顿时开始议论纷纷,有不屑,有怀疑,有不理解...... “李阳怎么说这样的人啊。” “他以前的诗文怕不是也是抄袭的吧。” “居然敢在弄墨斋作弊,他这一生的仕途算是毁了。” “弄墨斋就不应该让这样的人存在。” ...... 粗粗的让下面的人看了几眼,掌事很快就收回纸,将纸交给了下属。花溪趁那短短几秒将纸上的内容扫了一遍,然后在心底嗤笑一声,这些人不知道把内容看全吗? “到底是谁,现在还不肯站出来吗?”掌事严肃的转身望向身后的书童。 事已至此,一个书童慌张的跑出来跪在掌事脚下,瑟瑟发抖的开口,“掌事,是小的帮这位公子作弊的,小的知错了,求掌事给我一个机会……” 花溪倒是很好奇他会如何应对,毕竟这一幕她也注意到了,不过她看到的,还有更多。 掌事:“李公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阳懒洋洋的对上众人怒愤怒的目光,“没错,这张纸是他给我的,而且纸上的内容我应该也看过。” “所以说你承认自己作弊了。”掌事冷冷的开口。 李阳摇头,走上前拿起刚才的纸,“非也非也,我用自己作出的诗文,怎么能算得作弊呢?”他展开纸,充满磁性的低沉的声音缓缓念出上面的内容:“长醉后方何碍,不醒时有甚思。糟腌两个功名字,醅淹千古兴亡事,曲埋万丈虹霓志。不达时皆笑屈原非,但知音尽说陶潜是。”比起刚才书童所朗诵的诗文,他的声音才真正将这首诗讲活了。就好像他的面前有一杯酒,他准备大醉一样却又无比清醒。 而更令人在意的是,他刚才作的诗文里面,并没有后面这句话。 宋林生脸憋的通红,“这不过少抄了两句话罢了,如何能证明你并没有抄袭?你说是你作的,又如何能证明。” 李阳看着他,问道:“你看见这书童递给我此纸,可见我打开见过?” 宋林生底气不足的说,“我自然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怎么能时时刻刻关注你的动作。” “既然没有亲眼看见,你又如何笃定我作弊?” “你......你......”宋林生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掌事打断了两个人,对跪在第上的书童微微颔首,“你来说——” 书童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他颤声开口,“小的和李公子曾是旧识,此次品酒大会之前,他找到了小的,让小的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帮他找一份今日诗会的完美答卷,小的实在拒绝不了.......小的知错了.....” “那这首诗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掌事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找到了书童话语中的漏洞,按照他的身份,他怎么可能找到人作出这样完美的诗作。 书童愣了一下,眼神不经意的瞟向某一处,然后又飞速的收了回来,吞吞吐吐的开口,“这首诗我是曾见一位公子所作,小的见此文内容极佳......便记下了,正巧此次诗会的内容是酒,小的就写下来交给李公子了。” 他说的话让人挑不出毛病,掌事望向李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阳终于轻轻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有些难办啊。 花溪挑了挑眉,看来他也无计可施了,真是没劲。正当她看得起劲的时候,李阳突然转头,直直的望向她。 “此事还请姑娘帮忙,自书童给我这张纸开始,我就感觉你就一直在关注我了,我作弊与否,姑娘再清楚不过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花溪的身上,在她这个位子,确实能清楚的看到李阳做了什么。 花溪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目光澄澈,她乖巧的摇头,让人无法看出她在捉弄李阳,“我刚才忙着作诗,确实没注意公子做了什么,公子是不是弄错了。” 李阳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能确信花溪是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但是自刚才她一直没有出现的表现来看,她就根本没准备帮助自己,那还真是麻烦了,作为一个连后两句诗句都懒得去写的懒人,他真的很讨厌麻烦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水落石出还清白 李阳轻笑一声,来到书童面前,“既然你说你已经记下此文的内容,可否复述一遍?” 书童抬头恰巧对上李阳戏谑的嘲笑,他咬了咬唇,有些羞愤的开口,“那是自然。”随即流畅的说出了文章的内容,说完还略带得意的看了一眼李阳。 李阳点头,“看来你的确做了很完善的准备。” 掌事有些不耐烦了,他阴着脸对李阳开口,“李公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我们弄墨斋不欢迎你这样的人,请你离开这里。” 李阳看着再次低头不语的书童,沉声道:“我以为,那里面写的是一封家书,一封给亲人速写思念的家书……” 书童身体晃了晃,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从未告诉任何人,我有一个习惯,每当我作完一首诗的时候,我都会记录下来,而这首诗,我在几天前就作过了,既然你是刚刚给我的纸,那么莫非我家里面的书册可以预测未来吗?” 说完李阳感觉有点累,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真是麻烦。 书童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李阳,“你这么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习惯!” 众人和掌事都不是傻子,看到书童这样的反应,都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花溪无聊的打了个呵欠,在众人发愣的时候开口,“既然公子有了证据,那我也说实话吧。我刚才确实有关注到你,你没有作弊。” 李阳心底默默排腹花溪马后炮,但是还是冲着她拱了拱手,“多谢姑娘。” 花溪话锋一转,眼底带着几分恶趣味,“而且,我还注意到别的。” “姑娘请说。”李阳并没有很惊讶,好像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 听了花溪的话,书童顿时慌了,他跪着来到掌事面前,痛哭流涕,扒着掌事的裤腿说道:“掌事,小的知错了,您原谅小的吧,是小的嫉妒的嫉妒心作祟,明明小的和他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秀才,为什么小的只是个书童,而他却能名满弄墨斋……小的一时鬼迷心窍……便骗李公子帮我传一封家书,实际上我是诬陷他作弊……” 花溪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既然如此,你这文章是从何而来。” “这……”书童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难道说你是偷看了李公子的书册?”花溪微勾嘴角,“好心”的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书童顺着她的话回答。 “但是你看起来并不知道书册的存在啊。” “我……” “所以这首诗你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吧。你听从了那人的吩咐,将这诗的内容牢牢记住,甚至知晓诗文的意思,就是怕被人识破……”花溪看着他一点点变白的脸色,脸上笑容更深了,“真是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处,能让你选择背叛昔日的同窗情谊呢。” 被说中了所有的打算,书童已经苦着脸一言不发了。 掌事更加气氛,他冷哼一声,“弄墨斋不允许这样的书童存在,看在你平日里表现很好的份上,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我会考虑从轻处罚。” 书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的表情已经龟裂,但依旧死死地闭嘴,一句话也没有说。 花溪有些可惜的摇头,“没用了,在事情败露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离开了。” “姑娘为什么不早说?”掌事有些埋怨。 花溪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为什么要说,说了你会让我去藏书阁领一本书吗?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懒得说。” “这……”掌事一时语噎。 “小溪妹妹真厉害!”和其他人一样如吃瓜群众一般看了一场大戏的轩辕容只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走上前拍了拍花溪的头,却被花溪一巴掌拍开了。 “不要随便动手动脚。”花溪说完就有些后悔,她在轩辕容只面前想展现的柔弱少女的人设是不是要崩了。 轩辕容只一时间眼底闪过杀意,作为一个皇子,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不过想到母妃的话,他还是忍下了怒火,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好,那我不摸头。” 花溪自然注意到轩辕容只的不满,这让她更好奇轩辕容只的目的了。 她看着掌事,“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此次诗会的魁首是李阳——没错吧。” 掌事点头,“的确没错。”但是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花溪又看着李阳,“你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 李阳:“他已经离开了。” 花溪:“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掌事:“还请姑娘帮忙。” 花溪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李阳,头也不回的对掌事道:“闭嘴,我没有问你。” 李阳别过视线,不去看她那惹人怜爱的神情,“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花溪撇了撇嘴,“拿到诗文的人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李阳点头,“是我疏忽了,既然他能找到一个书童,肯定能找到第二个人骗我写下诗词。” “所以——” “不过我还是没兴趣知道。” “为什么。” “因为在下懒得调查。”李阳一本正经的回答花溪,然后看向掌事,“劳烦您找人带我去领取奖励。” 掌事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李阳,终于能让自己开口说句话了。他让身边的人看好书童,然后快速带着李阳走上了楼。 花溪有些泄气的回到了座位上,刚才的插曲很快成为了过去式,现在更多的人开始谈论李阳刚才所做的诗文。 “怪不得刚才总觉得这首诗少了什么,加上这两句就完美了。” “这首诗的形式倒不常见……” “……” 唯一跪在中央的书童攥紧了拳头,他知道所有人的关注点都不是自己,但他总觉得这里每个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他一秒都不想在这种好环境下待下去。 想到那个人答应自己的事情,他心底轻松了几分,家里人有了那些钱,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正当他想东想西的时候,花溪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心态不错啊。”这个让书童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他感觉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我要走了,跟你道个别别,顺便告诉你一件事。”花溪笑得灿烂,书童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花溪俯下身,小声在他耳边开口道:“李阳根本就没有写书册的习惯,他刚才的话是骗你的。真可惜,这么好的一个计划就这样失败了。” “你——”书童一时气火攻心,差点晕了过去,但是花溪已经笑着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蝶飞舞 人远去 看到书童的反应,花溪郁闷的心情顿时舒缓了许多。脚步轻松的和轩辕容只离开了弄墨斋。 轩辕容只跟在她的身后,他刚才也听见了花溪对书童说的话,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李阳没有写书册的习惯?” 花溪舔了舔嘴角,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微光,脸上笑得开怀,“其实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瞎说的。” 轩辕容只看着她灿烂的带有几分邪气的笑容,脑海里面只有一个想法,花溪的恶趣味真是奇葩,面前这个看起来单纯的少女绝对不能去轻易招惹。果然听妈妈的话没有错。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若是轩容哥哥有了关于那个撑伞男子的信息,你就到醉月楼去找我吧。”走了一段时间,两个人来到了一出小巷,花溪停下了脚步开口和轩辕容只道别。此时周围的人很少,她眼底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如果你接近我真的是抱有目的的,那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所以,赶快露出你的狐狸尾巴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隐隐有几分期待。 根本没有丝毫目的,只是想和花溪打好关系的轩辕容只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是点了点头,“那是自然,那么再会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破风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飞速而来,花溪眼神一凌,拉着轩辕容只后退,只看见一枚金钱镖射进了两个人身后的墙壁,深深的嵌入在里面,可见出手的人力道有多大。 花溪眼睛一眯,望向不远处的墙壁,只看见一个一身紫衣,蒙着面纱的少女站在墙头,风吹起她的衣衫,看起来飘然若仙。 她又侧身看了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轩辕容只,他眼底的茫然不像是作假。这个人的出现好像不是他安排的。还是说他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足以欺骗任何人了? 莫婷也在看着花溪,好不容易找到她单独一人的机会,却不料她身边跟着八皇子轩辕容只。作为在皇帝身边待了那么久的暗卫,她自然明白皇帝的态度,所以她在想,要不要帮忙十七公主解决了八皇子呢。 不管了,等一下动手不必管他的死活就好了。 下好决心之后,莫婷飞下了墙头,手中的剑已经出鞘,二话不说冲着花溪刺去。 花溪身上没有武功,只能狼狈的后退,身上铃铛的声音急促的响起来,四周的虫蚁毒蛇开始汇聚过来。 轩辕容只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作为一个皇子,武术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一课,他瞬间上前拦住了莫婷。 莫婷根本没有将轩辕容只放在眼里,看到轩辕容只过来,她想也没想一剑刺向了他的心口,轩辕容只侧身躲开了她这一剑,并抓住了她的手腕,准备控制住她拿剑的手。 莫婷手一反转,将剑横在身前,她的动作非常轻盈,宛如一只蝴蝶,轻松的往后跃了一步,然后用剑划向了他的脖颈,丝毫不留情面。 这时,一群虫子冲着她飞了过来,她连忙甩出剑花去挡,一只只黑色的虫子的尸体掉落在地上,看的轩辕容只触目惊心,想不到花溪居然有这样恐怖的手段。 莫婷看着越来越多的虫子向她的方向爬过来,她皱紧眉头,直接飞身来到了花溪的身边,持剑准备直接抹了她的脖子,花溪冷笑一声,伸出手对着她,手腕上的镯子发出清脆的一个声响,随后一枚黑色的针刺向了莫婷的眉心,莫婷立即翻身躲过,并在袖口射出几枚金钱镖,不过并没有冲着她的死穴。 花溪狼狈的趴在地上滚了一圈,有些心悸的看着嵌入墙壁的裂痕。若是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怕不是要变成一个残废了。 没有成功伤害到花溪,莫婷也并没有着急,她脚尖轻点,然后继续向着花溪追击。 这时她突然从背后感觉到一股危机感,莫婷来不及多想,立即侧身后退,原本应该抽到脖子处的鞭子就这样落在了她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从肩膀处穿了出来,莫婷差点松开握住剑的手。她飞速的后退,落在离两人不远处,冷冷看着拿鞭子的轩辕容只。 轩辕容只握着从腰间取下来的长鞭,神情冷冽,“你是谁派来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吗?居然敢——”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刺杀的情况,他只觉得愤怒的情绪充斥着自己的脑海。 莫婷什么话都没有说,她的肩膀已经隐隐透出血色,她直勾勾看着花溪,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要继续行动。 花溪头一次遇到莫婷这样的杀手,她的速度很快,而且能很快的感应到危险,自己的蛊虫根本对她无法造成威胁,更何况魇并没有在自己身边。 她原本以为莫婷和轩容是一伙的,但是她面对轩容也下了死手,反而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手下留情了,同时轩容也在保护着自己。 那么莫婷到底是谁派来的人,和五年前的那些人是同一波人吗。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如何值得对方费时费力。 除非,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没时间给花溪多想了,莫婷并没有决定离开,而是再一次飞身过来,她的动作非常轻盈,一眨眼的功夫便飞到了花溪身后。 花溪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突然失去了重心,腾空而起。看着脚下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小,她的心一片冰凉。 轩辕容只赶紧上前准备拦住她,却不料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群蝴蝶,蝴蝶煽动着翅膀围绕在他身边,拦住了他的视线,等他好不容易脱困,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轩辕容只心底咯噔一下,看着遍地的蝴蝶的尸体,他愤怒的甩了一下鞭子,脸上的血色如同潮水一般褪去,眼底写满了愤怒。 “气死本宫了!”他低声的怒吼,然后握紧了拳头暗暗的告诉自己,“花溪,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记不住 杀了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溪只觉得空中的风如刀子一般狠狠的刮着自己的脸,她根本无法睁开眼睛。 她张嘴准备说什么,就被灌了满嘴的风。但是她却在莫婷的怀中越发的挣扎。 “要……摔死了……飞低……低一点……” 莫婷身后长着一双巨大的蝴蝶翅膀,美得不可方物。她隐隐约约仿佛听见身下的猎物在说什么话,不过满心都是任务的莫婷自然不会在意,直到她越飞越无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与此同时,花溪也感到自己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抓着自己身体的手也松了几分,她立即瞪大了双眼,看着身下那一片树林,有些慌张,天啊,她不会要被摔死了吧。 她在莫婷接触自己的一瞬间就给她下了毒,没想到对方身体这么好,现在才毒发,可是不论如何,她也猜不到莫婷会飞啊。如果知道的话,她才不会傻傻的给她下令她陷入昏迷的蛊毒啊。 莫婷的速度越来越慢,好几次花溪差点就从她的怀中滑落,花溪心里跟着七上八下,只期待莫婷赶紧降落。莫婷靠着最后的意识让自己下落,可是最后还是在半空中坚持不住,松开了手...... 花溪尖叫一声,“不要——” 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还差最后一步,就可以了...... 她还没有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和师傅长老,真的好想他们啊...... 她还没有告诉那个人自己的心意,本以为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的...... 不要......不想死啊—— “啊——”伴随着天空中一声凄厉的尖叫,天上开始聚集乌云,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一片昏暗。 她的额头开始浮现出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纹路,那朵花仿佛活过来一般,燃烧着红色的火焰,她的身下绽放了一朵巨大的彼岸花,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将她包裹,带着她安全的降落在地面上。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火红色的罗裙,上面绣着金色的纹路。红光渐渐淡去,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瞬间睁开,一对红色的眸子带着几分茫然。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多,几乎将整个森林都笼罩住,所有的生物似乎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纷纷四处逃窜,整片森林寂静的可怕。 过了一会,躺在地上的少女站了起来,眉头深锁,“真是麻烦!”她的语气带了几分慵懒,她额头处红色的彼岸花纹路越发的醒目。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适应。 突然,她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同时她的身旁的植物开始疯狂的生长,她一步一步往前走,所到之处,彼岸花开。红色与绿色交织,微风吹起她散开的秀发,美的不可方物。 天空开始雷鸣轰动,黑压压的乌云似乎要挤压这片森林,电闪雷鸣,阴沉无比。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远处突然由远及近缓缓走来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子,他身材颀长,撑着一把油纸伞,伞上面寥寥的笔墨画着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白色的流光从他的伞面飞出来,飞入了周围的植物中,那些生长的植物开始渐渐恢复了原样。四周的彼岸花因为他的到来而开始燃烧,那暗红色的火焰没有任何的温度,给人一种阴寒的感觉,它们疯狂的冲向忘言,却在靠近他几步的时候停住,无法继续前进,只能围绕着他燃烧,但是却没有点燃周围的草木。 他走到少女面前,与她相隔一步的距离,缓缓抬起伞,让伞包裹住少女,然后微微低头,与她对视。 那是一张令人一眼难忘的容颜,浓黑的睫毛微微卷起,一对眸子漆黑如墨,从那双眼里看不到半点的星光,他的眼神明澈而冰冷,写尽了人间冷漠,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寂寥的气息。英挺的鼻梁下,淡粉色的唇紧闭着,那张被精雕细琢的脸庞上面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将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袛,身上满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哪怕多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是对他的亵渎。神圣这个词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但是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人,没有心怀天下的宽厚,没有怜悯终生的仁慈,有的,只是一片冰冷,不带丝毫的情感。 在伞笼罩住花溪的刹那,天空的雷鸣带着几分不敢的情绪渐行渐远,阴沉的天气突然被拨开云雾,天气晴朗,阳光温暖。 “你是谁?”意识到面前的人给自己解决了一些麻烦,花溪收起了周围的火焰,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你有什么目的。” “我不过是来帮助你的。”忘言不急不缓的解释。 “帮我?”花溪扯起嘴角一阵冷笑,“我感觉到你跟我是同一类人,不过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是帮我。” 她伸手抚摸着忘言的胸膛,笑容无比温柔,但话语却充满了嗜血和寒意,“这个世界本就不允许我的存在,你又何必与天命对抗。” “你现在不该出现的。”忘言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 花溪扯了扯嘴角,越发靠近忘言,她踮起脚在他的耳畔轻轻开口,气若幽兰,“喂,同类人,我们都是这个世界讨厌的存在,不如一同毁灭了那些自诩高高在上的那些家伙,毁了这个令人讨厌的世界如何?” 忘言微微仰头,看着远去的乌云,眼底涌动着让人看不懂的神情。 “你不该在现在出现的。”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花溪觉得无趣的松开了忘言,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知道啊,不过我如果不出现那现在这个身体就死了。时间还没到,我可不想出现问题。那个蝶妖我记住了,下一次我出现,第一个死在我手中的一定会是她。” “我来带她出来。”忘言默默听着面前这个少女的牢骚,然后淡淡开口。 “好吧,不过在这之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记住你了。我还会再找你的,同类人。” 忘言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忘言。” 花溪不满的皱眉,“你这个家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忘言头一次遇到这样难缠的人,偏偏如果没有她的配合自己没法发完成接下来的事情,他只好略带无奈的开口:“千羽忘言。” 花溪满意的点头,“这才乖嘛。我的名字叫司冥幽,你一定要记住了,不然——杀了你!”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忘言的怀中。 第一百四十章 再苏醒 见昭昭 花溪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面,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女性的衣服,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酒香,单单是闻到这个味道她就觉得有几分醉意了。 她茫然的坐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痛,脑袋里面昏昏沉沉的,之前发生了什么全部都没有印象了,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坠落的那一瞬间,失重的感觉无比真实,她现在都无法忘记。 “我还活着?”看着完好的身体,她感到不可思议。从那么高的空中掉下来,不死也要成残废了,她又不是什么神仙鬼怪,又不会飞,怎么会毫发无损呢。 这时,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端着药碗的英俊男子大步流星的走到花溪身边。“啪”的一声,药碗被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吃药!”九尾笙没好气的看着花溪,满脸的不情愿。 花溪有些无辜的炸了眨眼,自己没得罪眼前的这个人吧,他为什么看起来很讨厌自己。“是你救了我?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没在意眼前这个陌生人的态度,她迫不及待的问,想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九尾笙冷哼一声,有些傲娇的开口,“想知道?先吃药。”这药他可是专门挑苦的买,就是不想让她好受。 花溪撇撇嘴,捏着鼻子将药一口吞下,然后给他展示了一下干干净净的碗,“现在可以了吧。” 九尾笙耳朵动了动,迅速起身走到门口,有些没好气的喊道:“人已经醒了。”随后小心的将门打开,并将屋子中央的桌子推倒了角落。 花溪静静看着他的动作,只见一个目光无神的女子走了进来,尽管几年未见,她比曾经成熟了许多,但是花溪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来她的身份。 “昭昭姐姐。”一瞬间的惊讶之后,花溪就恢复了平静,能在水寒城遇到昭昭,她没有感到很意外,毕竟昭昭是个酿酒师。 “公主。”昭昭温柔的笑了,慢慢来到床边,在一旁的九尾笙没有搀扶她,但是眼睛却紧紧的盯在她的身上。 花溪有些心疼的看着她那双没有光彩的双眼,她曾经觉得昭昭身上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双充满了灵气的双眼,有时候她都想永远的将那双眼睛保留下来,可是此刻她的那双眼睛就想失去了光芒的宝石,再也没有吸引人的资本了。但是时光沉浸在她身上的,是更多美好的东西,那是花溪不曾拥有的善良温柔。 虽然看不见,但是昭昭还是感应到花溪的视线,她轻轻一笑,“不必替我感到惋惜,我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吗?” “你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哥哥了吗?”花溪瞥了眼九尾笙,这气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昭昭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间,她努力掩饰自己的落寞,话语中带了几分沉重,“我见到他了,他过得很好,我也可以安心了。” “呵!”九尾笙在一旁嗤笑一声,不过也没有反驳昭昭的话,只是瞪了花溪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花溪摸了摸鼻子,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啊。 “笙——”昭昭无奈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九尾笙不满的嘟哝几句,然后径直离开了这间屋子,还不忘大力的关上门,表示自己的不满。 见九尾笙离开,花溪紧绷的心情才舒缓了许多,见到熟人的激动才表现出来,她热切的拉着昭昭的手,只觉得无比的温暖,“昭昭姐姐,你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昭昭摸了摸她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在掌心无比的舒服,让她不禁想到第一次摸花溪头发的时候,她用那条蛇吓唬自己的场景。 “这些年.....”她声音不急不缓的开口,就好像回到了听故事的时候。 过了一会,花溪从昭昭口中知道了自己是衣衫破烂的倒在这家酒馆的门口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而且九尾笙还准备把昏迷不醒的自己扔出去。 原来九尾笙是曾经那只脏兮兮的小狸猫啊,怪不得他不喜欢自己。 此刻距离花溪失踪已经过了一天了,现在满城都在寻找花溪,有药谷的人,有十七公主的人,还有八皇子的人,偏偏院子里的两个人一个看不见,一个不关心。 花溪暂时了解了情况后只觉得自己被更困惑了,是谁救了自己,又把自己放在了昭昭这里,知道自己和昭昭关系的人寥寥无几,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什么,她立即挣扎起身,昭昭听到她的动作,附身扶住她的双肩,动作温柔缓慢,轻轻摸索着将花溪压回了被子里面。 “昭昭姐姐?”花溪不明所以。 “小溪,你的身体情况很不好。”昭昭的表情罕见的严肃,“你需要休息,将那些丢失的补回来。” 花溪讪讪的笑了一下,有些懊恼,“居然被你发现了,我在师父面前都没有露馅的。” 每个月都放血让花溪的身体很虚弱,但是她又用药物和蛊虫强行保持身体的健康,这样糟蹋自己身体的行为,自然让她身体消受不了,如今终于发作了。 昭昭摸着花溪冰凉的手,仿佛是从冰窖里面拿出来的手带着刺骨的寒意,她握紧这双冰凉的手,将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不管你发生了什么,都要照顾好自己啊。” 花溪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和师父的关怀是不一样的感觉,师父给自己的是幸福感,那么昭昭给自己的就是温暖的感觉,就像姐姐一样。想到姐姐,不知道自己的亲姐姐有没有想过自己。 因为身体的情况,她准备在这里停留几天,将身体彻底养好才能去看师父,不然他肯定能发觉自己的不对劲。这件事九尾笙一点也不同意,昭昭看不出来,但是他很敏锐的感觉到花溪的身上充满了血腥味,她的手上肯定有无数的人命,这样的祸害他实在不想和她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是最终他所有反对的话都在对上昭昭那对无神的眸子后就咽回了肚子里,罢了,有他在这里,花溪也搞不出什么风浪。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如何 认识她 花溪这边没出什么问题,不过她没有想到,但是那些外面寻找她的人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醉月楼—— “师父,还没有师妹的消息。”轩辕紫苏站在门口,痴恋的眼神落在那个站在窗口面前背对着自己的修的身上。一直以来他都是纤尘不染的,可如今他身上的衣服自听到花溪失踪的消息便没有换过了,头发也没有整理,杂乱的披在身后。这是她头一次见到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 莫婷根本没有回来,她也失去了花溪的消息。 修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轩辕紫苏的话,他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想在里面搜寻出花溪的身影,可惜没有。自从花溪体内有了火灵珠,她就没有在离开过自己很长的时间,她无时无刻都在关心自己的寒症,可是她这一次太贪玩了,都忘记了师父。 一定是这样的,小溪不会出事的。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对轩辕紫苏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了,我相信小溪不会出事的,紫苏你找了一个晚上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他迈步离开了屋子。 “师父——”轩辕紫苏开口准备叫住他,却没得到他的一个顿足,她看着满桌的食物,苦涩的开口,“至少吃一口饭再去找她啊。”这些,可是我辛辛苦苦跟着御厨亲自学习的,每一样都是你喜欢的...... 你可以不可以,将你对她的关心,分给我一点点,我想要的不多,只是一点点而已......轩辕紫苏无力的蹲下身体,将自己环抱住。 如果她成了储君,她的婚姻就无法自己做主了,为了一点点的往上爬,她付出了自己的亲情,友情......她将花溪一同拖下这样的深渊,可是并没有感到轻松,甚至在听到莫婷说花溪可能被摔死的时候,她居然有那么一点点恻隐之心去担心她的死活。 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失去那仅存的一点点良知,这样才不会感到愧疚。 修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时冲着街上的人询问几句,“这位公子,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有些矮矮的,长得很漂亮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问了几个人之后,一个人有些有些不耐烦的回答,“没看见,没看见,怎么问过了还要问。” 修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时语气比刚才冷淡了许多,“还有谁在找她?” 路人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意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乖乖听话,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拿着画像询问路人的锦衣少年,“就是那个人,我觉得你们要找的是一个人。” 轩辕容只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好在他的手下有几个有真本事的,他连夜命见过花溪的人作出了她的画像,便带着一堆的人到街上找人去了。 他的那些狗腿子都怀疑八皇子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这几天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去喝花酒,反而去弄墨斋。又让我们这些下人找人,撑伞的神秘男子还没有找到,就要找一个小姑娘。 可是作为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觉悟,主子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了,可是他们没想到,主子居然亲自动手找人了,看来这个人对主子是无比的重要啊。 再次询问无果之后,轩辕容只有些泄气的往前走,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只能毫无头绪的寻找,这样能得到结果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这时,一个人居然拦住了他前进的路。 顿时,满身的怒火就有了发泄的空间,他抬眼对着面前的男子颐指气使:“哪里来得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拦我的路,找死呢吧。” 修自然没有被他的气势影响到,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轩辕容只,就让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面,一言不发。 轩辕容只:“我才不会承认本宫怕了这个家伙呢!” “喂......你本公子跟你说话呢!”平白无故的,轩辕容只的话语气势弱了许多。 修拧眉,伸手直接躲过轩辕容只手中的画卷,然后缓缓展开,画像上花溪笑魇如花,但是他觉得作画的人没有展现出她半分的神韵。 “你......你干什么......”轩辕容只准备伸手拿回自己的画,可是在对上轩辕容只的视线的时候他又默默的将手收了回去,他觉得自己不敢这样没有骨气的,可是他对上面前这个容貌无比完美的男子之后就没有反抗的勇气。 这个人的眼神太可怕了,母妃我要回家! “你认识她?”修从画上收回视线,仔细的盯着轩辕容只,脸上露出几分不满,这种沉迷**的男子,是如何与小溪有所交集的呢。看来这些年,自己对于小溪的教育还是不到家啊,等她回来一定要告诉她该交什么样的朋友才好。 “认识。”轩辕容只乖巧的点头,有些后怕的后退了两步。 “怎么认识的。” 既然修问了,轩辕容只二话不说就将自己和花溪相识之后发生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样全都抖了出来,只是把自己好心帮她,改成了自己曾经在皇宫见过她,所以才会帮她找人。没错,他把自己的身份都告诉了修,这些他都没有告诉花溪。 “被人掳走了?”修根本不在意轩辕容只的身份,他握紧了手中的画像,眼底暗潮汹涌。这些年他根本不关注外界的事情,有些人就以为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徒弟了吗? 看到他手中的画纸结了一层冰,轩辕容只的小心肝颤了颤,鼓起勇气对他说,“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我也在找花溪,你就是小溪的师父吧,我若是有了消息,一定会告诉你的。”说完这一大串话,他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至于那幅画,他还有很多份,不过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可不想再感受一次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金玉阁 刘遇之 花溪失踪后弄得整个水寒城在品酒大会之前鸡飞狗跳,偏偏这个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她要养好身体,才敢回去见师父。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寻找她的人又多了一方。 “夭夭,好累啊,走不动了。”雪无香抱着桃夭夭的胳膊,在烈日炎炎下,他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身后银白色的头发都失去了光彩。 桃夭夭安抚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是你说要帮忙和千行一起寻找花溪那个小姑娘的吗?” 雪无香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后悔了,但是想到花溪是自己的月老,他便又打起了精神,继续往前走了。 走在另一边的千行仔细观察着每一处角落,他没想到刚到水寒城就遇到了花溪失踪,作为曾经同生共死的搭档,他自然愿意帮助修寻找花溪了。 现在他们走在花溪失踪前的小巷子里面,看到墙壁上的裂痕,千行表情凝重,他费力将金钱镖从里面取出来,看到上面沾着的一些鳞粉,他眉头深锁。 取出怀中的一张符纸,贴在金钱镖上面,符纸瞬间就燃烧起来。 “这里有妖气的存在,带走花溪的,很有可能不是人类。”千行喃喃道。 不远处的两个人也注意到巷子里面还没有消散的属于同类的气息。 看到地面上残留的鳞粉,雪无香和桃夭夭对视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底的惊讶。 “怎么可能,他们一族向来与世无争,而且不怎么离开妖界的,除了那个酒鬼。”雪无香是个藏不住心事的,顿时就开口嚷嚷起来。 “你说的是谁?”耳尖的千行一个瞬间就来到了两个人面前。 桃夭夭等了一眼口无遮拦的雪无香,有些顾虑的开口,“妖族对同类之间不同气息是很敏感的,我感觉这个气息属于破晓一族。” “破晓?” “那个一个与世无争的蝶妖一族,与蜉蝣一族最为要好,从不参与妖界和人界的争斗。破晓与其他蝶妖不同的是,它们的食物不是花蜜,而是天空破晓之际那一瞬间的黎光,它们喜欢靠近阳光的地方,所以才被称为破晓。” “正巧破晓几百年前出现了一个沉浸酿酒的怪胎,他现在应该就在水寒城,我们可以去找她问一问。” 他们口中的酒鬼就是刘遇之,他们是在金玉阁找到他的。那时他穿着一身墨色的袍子,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双腿放在桌子上,身边美人环绕,好不悠哉快活的模样。 “咦?你们找我有事?”刘遇之看到几个熟面孔向自己走来,他立即正襟危坐,习惯性的倒了一杯酒。但暗地里他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他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家族派出来带自己离开的。 “这杯酒虽然比不上你的桃花酿,但味道也是不错的。”刘遇之讨好一般将酒推到了桃夭夭面前。 雪无香被他殷勤的动作刺激到了,酒上面立即结冰,根本没法喝下去了。 刘遇之也不尴尬,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别看视线看向千行,“小道士,好久不见啊,你怎么跟妖怪勾搭在一起了。” 千行觉得手有点痒,差点抽出双剑砍向刘遇之。自己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他怎么一副熟络的样子。 “刘遇之,我们来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桃夭夭开门见山,掏出带有莫婷气息的金钱镖,问道:“这个气息,你应该很熟悉吧。” 刘遇之早就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同族的气息,可是他有些不确定,族里面有自己一个异类就够了,怎么还会有别人偷偷跑出来。 但是看到金钱镖,他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脑海中闪过记忆的碎片,他冥思苦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这是莫家的暗器,你问这个干什么。” “破晓一族除了你还有人离开了妖界?”桃夭夭问道。 “不可能啊,他们那群老古板不会……”突然想到了什么,刘遇之眉头锁了起来,“但是几十年前,莫家有个蝶妖逃婚离开了破晓山,从此就没有回来过,莫家说她已经死在了人界……” 至于为什么刘遇之如此知无不言,一把通体火焰的剑架不论在谁的脖子上,这个人肯定也会和他一样的。 他确实很想品尝黄泉,但不是以死亡的方式。 “那你能找到她吗?”千行连忙问道。 刘遇之嘴角一抽,“兄弟,我和莫家不熟。”他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他还想在破晓活下去,好歹是同族,他不能出卖的那么彻底吧。 “她带走了一个人类。”桃夭夭坐在桌子上,一只脚搁在前面的椅子上,微微低头看着刘遇之,眼底带着几分压迫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千行扯起了嘴角,笑容中带着深意,“根据妖界与道界的盟约,沾染了血腥妖族是不受盟约的保护的,道界可以将其斩杀,为民除害。” “趁着那小蝴蝶还没有造成更大的后果,赶紧制止她才是最重要的。” 刘遇之心底一震,但是面色不改,一脸的无奈,“就算如此,我也没办法找到她啊。” 千行收回赤焚,“若是她带走的人类除了什么事情,那么她就是我的第一个剑下亡妖。”似乎是在响应千行的话,赤焚上面的红光更耀眼了许多。 桃夭夭眼睛眯了眯,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嘴角带着几分嘲讽,“在这柄剑下死去的妖,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千行不甘示弱的反驳,“那是因为它们该死!” 雪无香突然感到气氛有些诡异,不是一起寻找花溪的吗?怎么两个人好像要打起来一样。 “两位,要打出去打,这里还要做生意的。”这个时候,老鸨像是个救星一般扭动着腰肢出现在四个人面前。 “哼!”千行和桃夭夭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压制住了怒气,不过这个临时的组合就这样解散了。 桃夭夭冷冷看了眼千行背在身后的冰凌,随后直接离开了金玉阁。 “夭夭——”见她离开,雪无香立即跟着追了出去。 “这位小道士还不走吗?莫非是想找哪位姑娘?”老鸨伸手在千行肩膀上拍了拍。 千行吓得一个激灵,头也不回的跑开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老鸨收回脸上不正经的笑容,冷冷的对刘遇之道:“烟儿找你。”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小蝴蝶 老蝴蝶 刘遇之苦笑着上了楼,打开了玉生烟的房间,玉生烟恰巧端着一盆血水从内室里面走出来。 “她怎么样了?”刘遇之问。 “她已经醒了,你自己去看吧。”玉生烟的语气不冷不热,但是眼底带着隐约的心疼。 那个小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为什么说身上这么多的伤,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看得自己触目惊心。 “谢谢!”刘遇之真诚的看着她,他以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不会愿意帮助自己的。 准备离开的玉生烟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轻轻的回应,“我只不过是想救救那个小姑娘而已。” 刘遇之眨巴一下眼睛,所以他要不要告诉她,莫婷已经两百多岁了。 他这么神游的功夫,玉生烟已经推门离开了。 刘遇之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内室,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对巨大的深蓝色翅膀。 “她刚出门你就忍不住显形了吗?”刘遇之颇为无奈,伸手在翅膀上面的伤口抚过,把自己的妖力渡给了莫婷。 莫婷早就感受到刘遇之的气息,所以她根本没有反抗,任由他替自己疗伤,过了一会,感觉翅膀的疼痛减少了许多,她慢慢的收回了翅膀。 刘遇之搬来一个椅子,坐到了她的床边,“说吧,为什么要伤害人类?” 莫婷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刘遇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谁叫你动手都不知道清理好痕迹,都被人找来了。” 莫婷沉默了一下,才闷闷的回答,“我也不想伤害人类的,可是我要报恩。” “报恩?” “主人救了我,我就留在他的孩子身边帮他完成一些事情……” “你不会偷偷溜走啊!”刘遇之恨不得撬开莫婷的脑袋看看那里面装的是什么,“这次我是因为同族感受到你的气息才救了你,若是遇到了道士,你怕是要灰飞烟灭了。” 莫婷眼睛红彤彤的,委屈的开口,“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一有不服从他的想法,我就会感到心口很痛,我根本逃不了。主人答应我这次事情完成就给我自由,我才同意绑架人类的……我……我也不想遇到道士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本以为逃了婚就自由了,却被人类给欺骗了……呜呜……” “喂喂,别哭了,我也不是怪你啊……”刘遇之最看不得这样的场景了,“我这不是帮你拦住下面那帮人了吗。” 刘遇之越安慰,莫婷哭得越伤心,最后他只好板着脸,语气生硬的开口,“你再哭,我就帮你带回破晓山了。” 听了这句话,莫婷立即停止了哭声,有些惊恐的蜷缩起来,“我不要,我要自由恋爱,才不要嫁给那个大我五百岁的老蝴蝶!” 刘遇之嘴角抽了抽,他就是个今年七百多岁的老蝴蝶了,好在自己不是她口中的那个未婚夫。 他揉了揉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在同族一场的份上,我会帮你找到你身体的问题,不过你先告诉我,那个人类怎么样了。” 刘遇之是感受到同族传出的求救的信息才赶到救出莫婷的,那时候莫婷被挂在谁书上,衣衫破烂,浑身是伤,但是她的身边根本没有任何的人类。 “她给我下毒,我一时无力,就脱手松开了她……”莫婷有些心慌,她这才想起自己妖族的身份,她没什么能力,杀了人还在人界待着的话,若是碰到了道界的人,她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似乎在皇帝身边太久了,自己的性格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她甚至还想杀了轩辕容只……天啊……莫婷有些头疼,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她不会死了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莫婷紧紧的抓着刘遇之的胳膊,似乎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 刘遇之被她吵得有些心烦,他揉了揉脑袋,无奈的开口,“伸手——” 莫婷乖乖的伸出手,只见刘遇之的掌心飞出一直纯白的蝴蝶,飞入了她的掌心。 过了一会,蝴蝶飞了出来,没有任何的变化。 刘遇之松了一口气,但是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话语也虚弱了几分,“你的手上没有人命。看来那个人类还活着。” 莫婷懵懂的眨眼,“你怎么知道的。” “要怪就怪你没有学好本事就离家出走,若是你手上沾染了鲜血,那么白蝶在进入你的身体之后就变成红色。” 莫婷一脸惊奇的模样,刘遇之心底直呼没眼看,不过他没有力气去说教她了。刚刚用了妖力,刘遇之整个个人都不太好了,还好这里是水寒城。 在她看来,莫婷就是个小孩子,他只是暂时代替家长的身体教育一下这个小蝴蝶罢了。 好不容易哄着这个小姑娘睡着了,刘遇之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当初救了莫婷的那片森林,可是他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连个血迹都没有。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转身就看到千行三人向自己走来。 雪无香有些搞不懂,为什么离开往生阁的时候夭夭和千行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可是现在却又无比有默契的跟在了刘遇之的身后。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个人偷偷交谈了什么吗。 他忍不住去问桃夭夭,桃夭夭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就这样,晕乎乎的雪无香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跟在两个人身后。 “他怎么了。”刘遇之第一个注意到的是看起来有些异常的雪无香。如果能让他救治莫婷就好了,可是眼前这个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千行抱着剑向前一步。 刘遇之笑了笑,笑容却不达眼底,那双眸子如同沉寂千年的潭水,没有丝毫的波澜。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 “唉,居然被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她的手中不曾沾染鲜血。” 他再次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酿酒师,为什么最近摊上了一堆破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谢谢你 收留我 最后刘遇之还是把三个人带到了莫婷面前,莫婷还在休息,雪无香经过桃夭夭的同意,帮助莫婷治愈身体。 他从莫婷的身体里面取出来一只小虫子,并冰冻了它,告诉刘遇之,“这个虫子能控制她,让她无法反抗施蛊的人的要求,看起来这只蝴蝶已经被控制了近百年。” 看到蛊虫,千行眉毛挑了挑,这个虫子好眼熟啊。花溪来自巫族,下蛊的莫非是巫族的人? 刘遇之也觉得这样的蛊虫有些眼熟,他有幸在花梓伊的手上见过。 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 莫婷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几个人围在自己床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她立即寒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瞪着眼睛,“你……你们要做什么。” “小蝴蝶,别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你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吧。”虽然没有看见刘遇之,但是他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与他是同类,或许是因为他救了自己,有他在身边,她很安心。 既然刘遇之说了自己的身体没有毛病,那她一定就是已经好了。 “我的主人,是当今的皇上——”莫婷渐渐放松了神经,缓缓开口。 “当初我从妖界逃出来的时候,遇上了人类。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想把我卖出去,我逃了出来,被正在打猎的先皇遇到。他救了我,我以为他是一个好人,派人照顾我的身体,每天给我好吃的食物,可是等我的身体彻底恢复过来,我发现我离不开他了。” “他用我不知道的方式控制了我,我不得不留在他身边为他办事。在他驾崩之后,我又成为了当今圣上的暗卫。” “他渴望永恒的生命去完成大业,他想弄明白巫族族长不老的秘密,所以他一直着手暗中对付巫族。但是他忌惮巫族的能力,所以一直在明面上没有动作,却在暗中找寻对付巫族的方法。” “直到五年前,巫族的小公主和十七公主去药谷学医,十七公主从巫族公主花溪那里得到了不少的情报,让皇上有了对抗巫族的底气。” “皇上没有准备那么早行动的,可是他病了,他等不下去了。所以他囚禁了祭司大人,想从她那里问出巫族长生的秘密。但是祭司大人没有告诉皇上任何事情。” “他真的没有时间了,太医越来越多次的去养心殿,但是皇上的心情却越来越不好。他故意放走了祭司,在他身边安排了一个卧底,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知道祭司终于相信了那个男人,把他带到了巫族。” “巫族自此便消失了,连带着祭司一起不见了踪迹,谁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唯一能带给他希望的,只有巫族小公主花溪了。” “花溪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所以他才派你动手?”千行沉声开口,他嗤笑一声,“真是可笑,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死亡总有一天会到来。” “那你把花溪带走之后呢?”桃夭夭问。 莫婷脸色白了白,有些后怕,“她给我下了毒,我一时脱力便将她扔下了。我也不知道她被谁给救了。” “你还记得别的事情吗?” 莫婷摇摇头,她的神情有些疲倦,弱弱的开口,“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说着她便闭上了双眼。 知道从她口中得不到别的信息,三人便离开了房间。 刘遇之见他们出来,从窗口跳了下来,笑着问道:“都问完了?” 千行和桃夭夭没有回话,雪无香点点头,“是的,我们也告辞了。” 刘遇之亲自替他们打开了门,“那好走不送,没事不要再来了。” “多谢。”虽然刘遇之的态度很欠打,但是千行还是冲他拱了拱手,随即离开。 “人都走了。”刘遇之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莫婷立即生龙活虎的从内室里面跑出来,身上还穿着玉生烟的睡袍。 刘遇之见她就这么出来,耳尖顿时有些发红,别开了视线,支支吾吾的开口,“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莫婷心大的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起来,“没关系,我对老蝴蝶不感兴趣。” 刘遇之也不想跟她争辩年龄的问题,在他心中,只有酿酒才是最重要的。 “这里不是我的地盘,等你好了,就要离开,你有什么打算吗?” 莫婷顿时觉得手中的苹果不想了,她撇撇嘴,“我还没好你就想着赶人了,照顾我的人类那么好,我一定不会介意我多待几天的。” “不要打扰她的生活。”刘遇之的语气带了几分严肃。 看到他对玉生烟那么维护,莫婷莫名感到心底不爽,她大口咬了一口苹果,用力的咀嚼,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是人类,我们是妖族,人与妖之间有太多的隔阂,还是不要有所交集的好。” 莫婷有些弄不明白刘遇之说的话的意思,但是心底却轻松了许多,她乖巧的应下,语气脆生生的,“好,那我们去哪里啊?” “我们?” “对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独自在外,没有生存的能力,你不会不管我的吧前辈。”莫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管你,我救了你已经算是身为同族的仁至义尽了。”刘遇之一点也不为所动。 莫婷有些茫然的看着刘遇之,“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帮助我呢。” “或许你应该好好学习一下人情世故,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我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啊。”莫婷也没有因为刘遇之的话而感到恼怒,她只是不懂,她曾经的生活太过封闭,所以她的想法也非常简单。 刘遇之烦躁的揉了揉脑袋,“算了,你先跟着我吧,我可以教你一些东西,不过品酒大会结束后我就会回妖界了,之后你好自为之吧。” “谢谢你!”莫婷的心情变好了,她也没有想品酒大会结束之后怎么样,反正先把今天活下去再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用所有 求往生 轩辕紫苏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皇上,所以在没有花溪的消息之后,她便用机关鸟将信息传给了皇宫,最后信到了梅妃的手中。 梅妃心情颇好的拿着信纸,径直来到了养心殿,将纸上的字一字不差的念给了轩辕翼听,她念的十分清楚,生怕他听不清里面的内容。 “什么,人和妖都不见了!这不可能!”轩辕翼躺在床上,听着梅妃给自己读轩辕紫苏传来的信件,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浑身发抖,一双眼睛中失去了任何的光彩。 溺水的人失去了最后的那一刻稻草,他又何来生的希望呢? 梅妃拿着泛黄的纸张,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幸灾乐祸的开口,“皇上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呵呵……真是可怜……” “你闭嘴!”轩辕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把将纸从梅妃的手中夺在手中,双手颤抖着看着上面的字迹,嘴唇发白。是十七的字迹没错。 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他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嘴里面有股甜腥的味道。轩辕翼猛然吐出一口血,鲜血浸染了手上的信纸。 轩辕翼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脸色十分的难看。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与莫婷的联系断了。 这下子,他算是彻底失去了希望,别说永生了,他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皇上,你现在还能做什么呢?”梅妃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爱妃,救救朕,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轩辕翼祈求着抓着梅妃的手,像是抓着最后的希望,“现在只有你能救朕了……” 梅妃无情的扯开他的手,眼底慢慢的都是嫌弃,“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说完她将他按回床上,掖好被角,笑容温柔又残忍,“皇上,您放心,臣妾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的。” 轩辕翼浑身冰冷,他充满了恐惧和怨恨的看着她,“你好狠——” 梅妃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您就当这一切都是报应吧。”她抬腿离开。 轩辕翼伸出手想留住她,却又无力的垂下,他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梅妃的背影,声音歇斯底里,“朕不甘心——” 梅妃走出宫门,抬眼望着远处的天空,万里无云,澄澈无比。她的瞳孔倒映着天空,眼中带着几分倦意。 她早就厌倦了深宫里面的生活,她一直等待轩辕翼的死亡,可是当这个日子真正要到来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丝茫然,对未来的茫然。 更何况她知道,自己也同轩辕翼一样,时日无多了。 她这些年一直为容只而活,现在,她要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就让儿子以为自己去云游吧,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已经离开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踏下阶梯,脸上带着温柔如水的轻笑。 她不知道的是,在他头顶的空中,一身素袍的千羽忘言撑着伞坐在巨大的白鸟的背上,低头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整座皇宫。 他温柔的抚摸着白鸟的脑袋,眼中的眸光深邃无比,“我是不是不应该选择找个地方。”他喃喃自语道。 白鸟轻轻啼叫一声,似乎在安慰自己的主人。虽然它不明白忘言这句话的意思。 看到梅妃小小的身影,忘言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和自己交易的兔子。 它愿意用自己的所有换取一个人族少女的来生。 “你可知幽冥已关,轮回已止。她不可能会有来世的。”忘言本来不准备帮它的,这只兔子身上有自己讨厌的气息。 “我相信冥界一直存在,阁主,我愿意用我的身份和能力来换取。”梅妃激动的说。 “身为神仆,你愿意剥夺自己身上的神性,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类?”看着她坚决的态度,忘言有些感兴趣,好奇的问,“你们不是对神极其推崇的吗?” “神是我们一族的信仰,信仰不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消失,但我爱的人若是消散了就永远都不会存在了。”梅妃十分坚定,她恭敬的跪在他面前,身边是一个人类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了,但是她却视若珍宝。身上的衣服妥妥贴贴,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忘言在空中虚托了一下,让梅妃站了起来,那个时候他还有点少年心性,远没有如今这样心底无欲无求,不会因为任何的事情在心底产生波澜。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会失去神性,而且余下的生命也不多了,你愿意吗?”他以为这个要求对她而言是很难接受的。 “我愿意!”梅妃想也不想的开口。 “你想要她转生成什么样的身份,就要看你自己了?”忘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请阁主明言。” 忘言笑得意味深长,“她将会转生成为你的孩子,你唯一的孩子,而且他只能说人类。他的身份,取决于你。”说完,他手指微勾,从尸体上面取出一个白色的快要消散的光团。 “你想给她这个世界最尊贵的身份,就要失去你的爱情。”留下这样一句话,他便带着云舒的灵魂离开了。 “人界最尊贵的人。”梅妃愣了愣,随即冷笑一声,带着满满的不屑,“那个人不就是我最痛恨的人吗。” 那又如何,她愿意为了云舒付出一切,她是自己的最爱。她愿意为了她对着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语笑嫣然,他对自己越好,她就越厌恶他。 生下容只的时候,他从他的眉眼中看到了她的影子。他和前世不一样了,外貌性格都变了,但是她执拗的相信,他就是她。 她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孩子,为了他完整的童年,她愿意为了他和后宫的妃嫔争宠,在他面前摆出和皇上恩爱的模样。曾经,她是云舒的孩子,如今,云舒成为了自己的孩子。 现在容只已经长大了,但是她却没有多久的生命了。这一次,她选择主动离开他。她相信这一次,即便没有自己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求原谅 给补偿 是夜。 忘尘酒肆的门紧紧关闭着,两只蝴蝶慢悠悠的飞到了门口,,一只黑红色,一只蓝紫色,背后的花纹非常精致。它们从门上的一个小小的洞口钻了进去, “前辈,你来这里做什么啊。”蓝紫色蝴蝶动了动触角,与刘遇之传声道。 红色蝶纹的蝴蝶有些郁闷的模样飞的时候翅膀都没有煽动几下,他只是来偷酒喝,为什么身后会跟上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啊。 莫婷没注意到刘遇之的不满与排斥,她在进去房间的刹那就闻到了酒香,沉醉了深吸一口气,“好香啊,我知道了,前辈你是来偷酒喝的!” 刘遇之只想飞得离莫婷远一点,“不要说话,不要动用妖力,这里有个强大的存在。” 莫婷对刘遇之的话是言听计从,所以立即闭上了嘴巴,跟着刘遇之飞到了后院,直奔酒窖。 这时,两个人……两只蝴蝶突然感觉心底一震,从灵魂深处的战栗让他们直接从空中掉落,恢复了人形,两个人毫无形象的倒在地面上。 “好痛啊——”莫婷捂着屁股哀嚎,那股威压刹那间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顿时不敢说话了,只用眼中含泪,可怜兮兮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衣男子。 “我说过,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莫非是忘记了?”九尾笙冷冷的看着刘遇之,顺便打量了一眼莫婷,“啧,还敢带别人一起过来。” 刘遇之利索的站了起来,半跪在九尾笙面前,“少主息怒,我只不过是犯了酒瘾,绝无冒犯之意。”说着他暗中拉了拉莫婷的衣服。 “少主?”莫婷还有点晕乎乎的,不明白刘遇之的意思。 刘遇之真的对这个蝴蝶有些无语了,他真的是处处替她操心啊,他连忙替莫婷解释道:“这个小妖化形不过百年,有些规矩不明白,少主不要计较。”随后他狠狠的敲了莫婷的脑瓜一下,“这是妖界少主九尾大人。” 莫婷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那么害怕他呢?” 九尾笙眸光中怒火升腾,但是看到院子里的一个房间,他硬生生压下了心底的火气,沉声道:“滚吧。” 刘遇之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酒窖,莫婷注意到他的视线,心直口快的她用不怕死的精神小心翼翼的问道:“能不能拿一坛酒走?”看到九尾笙面无表情,莫婷默默将伸出的一根手指缩回了手中,小声的开口,“一杯也可以的。” 刘遇之趁着九尾笙发火之前,立即拉起莫婷准备往外跑,却发现莫婷坐在原地看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刘遇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悠哉的站在一个房间门口,她的身边站在一个目无光彩的女子,她的手中拄着一个拐杖。 九尾笙见这两个人出来了,他顿时做甩手掌柜,毫不在意的问,“老板,这两个人你怎么处置?” 莫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九尾笙,堂堂妖界的少主,未来妖界的王,怎么能给人类打工,还是哥眼瞎的人类? 不过她更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自从对视之后一直面带笑容的少女。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了指花溪,声音中不自觉带了几分恐惧,“她是花溪——” 花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带着几分邪气,看得莫婷心底发虚。 “你们还好吧。”最后,昭昭出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声音柔柔弱弱,倒削减了几分紧张的气氛,“笙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只是大半夜闯别人的家门,是不是不太好啊。” 刘遇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腰间的酒壶,死皮赖脸的笑了笑,“实在是老板的浮生醉让我恋恋不忘,少主又不让我靠近这里,无奈之下只能做个梁上君子了,还请姑娘海涵。” “笙,去取一坛酒过来吧。”昭昭哑然失笑,“没关系,同为爱酒之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九尾笙狠狠瞪了一眼刘遇之,刘遇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笑了笑,不过他在心底已经泪流成河。等回了妖界,少主怕不是饶不了自己。 莫婷自见到花溪之后,整个人就呆在了原地,连动都不敢动,偏偏她明显感觉到花溪的视线焦灼在自己的身上。她偷偷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酒窝深陷,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最后,她是在受不了花溪的目光了,猛然站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图,她飞快的跑到花溪面前,跪了下去。 “对不起!”她真诚的看着花溪,清脆的说出道歉的话。 花溪拧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道歉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先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吧。”这个人真是没劲,一点也不经吓。 莫婷沉默了一下,如果她知道自己背后的人是十七公主,她会不会难过。 “还是你不想说?”花溪嘴角轻轻勾起,抬起手,指尖停留这一只漆黑的蛊虫。 看到这个虫子,莫婷脸色白了几分,再也不敢隐瞒什么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花溪。 花溪听了她的话,脸上阴晴不定,墨绿色的眼眸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杀意。 莫婷猜不透花溪的心思,她把脑袋往旁边一歪,准备求助刘遇之,就看到了他抱着一坛酒乐不思蜀,一看就不能指望了。 她又望向九尾笙,只见他站在那个盲女身旁,气急败坏的指责着着什么。不过那个盲女却没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是少主渐渐没了脾气。 莫婷立即对昭昭崇拜得五体投地,面对少主能做到云淡风轻,这个人类绝对不是普通人。 不过,谁救救自己啊。 “你伤了我,总要补偿一些对吧。”花溪阴沉着看着莫婷,看得她心底发慌。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帮我试药吧,看你也不是人类,不知道和魔族比起来,妖族作为试验品有什么效果。”花溪自顾自说道。 莫婷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莫非,你不愿意?”花溪反问。 莫婷:她不敢摇头。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终别离 意难平 已经过了几天依旧没有花溪的消息,修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花溪像是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面,半点踪迹都无法追寻。 他没有一天不是处于担忧之中,这一刻他无比厌恶自己的身体。若是他是一个健康的人,是不是能更好的保护她?修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而且,他想到刚才从手下那里得到的消息,他的心一片冰冷。他从未想过,紫苏会对花溪动手,平日里两个人明明如此要好,事情怎会到了如此地步。 “扣扣。”敲门声想起,轩辕紫苏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师父,我能进来吗?” 修抬手揉了揉额头,漠然道:“进来吧。” 轩辕紫苏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进来,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水,担忧的看着他,“师父,喝点水吧,不然等到小溪回来,您的身体坚持不住了,小溪一定不愿意见到你这样的。” 修细细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轩辕紫苏,忍住自己的怒气,拧了拧眉,“放这里吧。” 轩辕紫苏被这样的打量感到不安,不自觉心底咯噔一下,师父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管他知道了什么,今天她必须要完成一件事情。 她的目光变得鉴定起来,将茶杯放在修面前,“师父,你还是喝一点吧,不然我不会放心离开的。” 修接过茶水,眼神幽深,带着几分探究看着轩辕紫苏,手指摩挲这杯沿。 轩辕紫苏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脸颊渐渐泛上一抹红色,但她没有躲开他的视线,眼中坦坦荡荡,对他的崇拜与担忧都明晃晃的写在里面。 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轩辕紫苏问罪,只能抬手饮茶,他不怕她会在茶水里面做什么手脚。如果能被得手,他这个神医称号就是个笑话了。 反之,但凡轩辕紫苏有点脑子,就不会对修做什么。 看修喝下了茶水,轩辕紫苏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多做纠缠,直接告辞离开。 走到门口,轩辕紫苏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修,眼中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讲,最后只化作短短的两个字,“晚安。”随即毫不留恋的离开。 她这干脆的行为倒是让修起了疑心,往常她一定会找借口多停留一段时间,怎么今天? 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他突然感到一股困意席卷而来。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中的茶杯,迷迷糊糊见,他仿佛看见一只虫子从里面爬了出来,眼前的时间满满变得朦胧,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昏昏沉沉的。 这时,一个鹅黄色的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努力想睁开眼看清她的面容,可是却无济于事。 “小溪……”他轻轻的呢喃,“是你吗?” 一双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脸上,越来越近。 修突然觉得身体变得僵硬,红云爬上了面庞以及耳朵。他明明感到了燥热,可是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好冷啊。”恍恍惚惚见,他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冷?”他没这么觉得,他只感觉随着身影的靠近,他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他不自觉的喊着心底牵挂的名字,“小溪……” 抚摸着他脸的手顿了顿,随即动作越发的温柔。如果修清醒着,他就会发觉屋子开始慢慢覆盖了一层寒冰,但是冰霜很快就被热气蒸发掉。所以整个房间弥漫着浓浓的雾气。 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以及浅浅的呼吸声。 一个温暖触碰到了他的唇畔,他顿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他微微张开了嘴,有什么东西被对方渡了过来,带着丝丝的甜腥味,修下意识的要将东西吐出来,但是却被对方的温柔阻拦。 那温暖的触感很快就离开了,他也最终支撑不住,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花溪从修的身上爬了下来,她的嘴角带着血迹,脸色无比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堪比这个世界所有的光彩。 “师父,你以后再也不会被寒症困扰了。你将来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的。”她收起来眼中的爱慕,露出一个孩子一样的笑容,真诚的笑着,“你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相爱的人,而我永远都是你最疼爱都没有小徒弟而已。”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一滴泪划过了眼角,她仰头瞪大了双眼,自言自语道:“我这么厉害,才不会伤心呢。” 师父,在你身边这五年,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对我的温柔,包容以及疼爱。 可是我要离开你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杀人,但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如果你知道真正的我的模样,一定会很失望的吧。 我真的很想很想永远在你的身边,做一辈子的徒弟我也愿意。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巫族没有了,我的亲人都被轩辕皇族残害了。我要报仇,我要亲手送那些人一个个下地狱。 你一定不喜欢我这么做的吧,可是我不可能不报仇的,他们都该死! 我的仇人是当今的皇上,我要让他亲手死在我的手中,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我不能连累你,以后的路我就要自己一个人走了。十七很爱很爱你,她成为皇储之后,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将来你如果有了相伴一生的人,你也不能忘记我…… 绝对不能…… 过了好久,她才下定决心离开房间,在门外,站着轩辕紫苏和小离。 看到小离,花溪明显感到惊讶,询问的看着他们。 轩辕紫苏耸了耸肩,“他是来找你的,反正他离不开你,带着他一起,你一路上也不会孤独。” 小离一言不发的抓住了花溪的衣袖。他比花溪高出很多,所以这个场面看着有几分怪异。 花溪本想摸小离的头,发现自己做不到之后,她便拍拍他的肩膀,“放心,绝对不会抛下你的。” 说完她便拉着小离的手下楼了。 “小溪——”轩辕紫苏叫住了她。 花溪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留给她一句话,“下一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 轩辕紫苏欲言又止,最终苦涩的开口,“珍重!” “呵。”花溪冷笑一声离开。 轩辕紫苏怔怔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拳头,默默道:“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我不会输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一定 会报仇 看着花溪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面,轩辕紫苏提起来的气势弱了几分。 这时,她看到小离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那个目光太过瘆人,漆黑的瞳孔深邃阴寒,轩辕紫苏顿时有一股掉入冰窖的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无法流动了,脸上的血色全无。 “小离……”轩辕紫苏咬了一下唇,刚刚那个眼神,太可怕了。 很久之前,她就感受到了小离的不一般,但是小离只在自己的面前展现,而在其他人面前却没有任何的异常。 那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小离心机深沉,远比他们想象中简单。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月圆之夜,天无星辰。 她被小离叫到了后山的溪水旁,她走到那里的时候,小离已经等在那了。 水面反射这粼粼的月光,小离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在月光的照耀下,他脸上的胎记显得无比的妖冶,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那片胎记是一朵花的形状,带着吸引人的魅力。 “小离?这么晚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轩辕紫苏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这样的小离,让自己感到有几分陌生以及危险。 “轩辕皇族真是好大的手笔,为了获取巫族的情报居然让皇后的子嗣亲自上阵。”小离不再像往常一般唯唯诺诺,他双腿交叠,摆了个二郎腿的姿势,用一副看穿了所有的目光盯着轩辕紫苏。 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是轩辕紫苏没有想到自己所有的目的都暴露在小离面前,她勉强自己镇定下来,生硬的开口,“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在想怎么解决我的话,我劝你赶紧放弃吧。”小离的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轩辕紫苏心底的想法。明明他的嘴角噬着笑意,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来自地狱里面的魔鬼,阴狠无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目的是什么?”轩辕紫苏掩饰自己心底的害怕,故作镇定的问。 小离嗤笑一声,眼中带着对她的漠视与不屑。他慢慢起身,她这才发现他与平日相比,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的魅力,与曾经的小离大相径庭。 轩辕紫苏后退了两步,如临大敌一般,“你不是人类!” 小离挑起一边的眉头,饶有趣味的看着她,随后懒洋洋的开口,“我是魔鬼——” “魔?” 小离弯起了嘴角,来到轩辕紫苏面前,她想后退,却发觉自己没有逃跑的勇气。 他挑起她的下巴,将脸与她靠近。她清楚的看见了他脸上的胎记,那不能算是胎记,更像是一个印记,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朵的枝叶盘绕在眼角,唯美妖冶,一双暗紫色的眸子泛着璀璨的光彩,让人忍不住沉沦。 轩辕紫苏晃了神,眼神有些迷茫,“你想做什么?” 小离拿起她的一簇发梢,在手中轻轻把玩着,但眼睛落在轩辕紫苏的眼睛上,映出她仓皇失措的面容。 “从今日开始,你就要听从我的吩咐,我就是你的主人。” 轩辕紫苏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主人——” “乖。”小离的声音丝丝的传入她的耳朵里,“告诉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轩辕紫苏眸子亮了亮,“我想要师父——” 小离有些诧异,随即露出一抹嘲讽的嗤笑,“以情感为一声追求的目标,真是可笑。”他后仰了几分,继续道:“告诉我,花溪的身份。” “她是……巫族的公主……”轩辕紫苏艰难的开口,神色中带着不情愿,但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巫族?” “巫族南疆的一个神秘的种族,他们虽然生活在人界,却可以控制毒虫,感应天命,谁也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 “把你知道的关于花溪的一切都告诉我。” “是……” 那一夜的回忆是轩辕紫苏最痛苦,最不想回首的,她把自己心底深处的所有都不受控制的告诉了小离,她明明不想的,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那种无力的感觉,令她无比痛恨。 那时候她清楚的明白人类和异类的差距,即便是在禁法之地,那些异类依旧有方法让一个人类轻易地消失。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有这种能力的异类不过是少数而已。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处于小离的控制之下。小离只会偶尔才会召唤自己,大多数的情况下,他就是一个阴郁的小孩,就算是单独面对轩辕紫苏他也没有丝毫的破绽。 有时候她总会怀疑,自己见到的小离,究竟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这一次的水寒城之旅,她以为她脱离了小离的控制,可是她没有想到,小离居然也来到了水寒城,就在花溪失踪的期间。 小离告诉她,花溪会回来的,而且是在她生辰的那一天归来,以为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出所料,在花溪生辰当天,她回来了,不过轩辕紫苏没有想到,花溪没有去找师父,而是找到了自己。 “十七,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轩辕紫苏:“所以你要报复我了吗。” 花溪:“这一次我不会杀你,因为我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情。” 轩辕紫苏:“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帮你。” 花溪:“你会的,因为这件事关于师父。如果你不帮我,师父会死的。” 轩辕紫苏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好,我帮你。” 花溪:“你就这么轻易相信我了吗?” 轩辕紫苏:“因为我知道,我们都一样,希望他会好。” 和花溪达成了共识,花溪在茶壶里面放入了她最新研制的蛊虫,听她说连妖都能迷晕,对此轩辕紫苏表示不太相信。 她将茶壶送入了修的房间,看着修喝下了茶水,随后花溪进了房间。 轩辕紫苏有些不理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 花溪冷笑,“我把这一切功劳给了你,你不开心吗?” 轩辕紫苏:“那我还要谢谢你吗?” “答应我,不要告诉他那些人是我动的手,我就会永远离开。” “你要做什么?” “我要回家……”那是轩辕紫苏头一次从花溪的脸上看到悲伤的表情。她顿时沉默了,许久才憋出两个字,“对不起。” “我会报仇的。”花溪决然的看着轩辕紫苏,这一句话她记了很久很久。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是来 找花溪 拉着小离的手出了客栈,花溪就看到了在楼下等着的三个人——千行,刘遇之和莫婷。 雪无香和桃夭夭在知道花溪已经被找到了之后便忙自己的事情了,而九尾笙不会同意昭昭参与到这件事情的。 “你们确定要和我一起去君临城?”花溪表情严肃,她要去做的事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千行耸肩,挥了挥拿在手中的赤焚,“反正师父是叫我自己下山历练的,去哪里都可以啊。好歹我们也同生共死过,你不会赶我吧。” 刘遇之则满意的颠了颠随身携带在腰间的酒壶,“我在水寒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听说君临城有一种叫惊蛰的酒非常好喝,我自然要去见识一下。” 莫婷迅速的的看了一眼刘遇之,匆忙表示自己的立场,“前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看着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小离目光阴郁了几分,这些人,真是碍眼啊。 姐姐,只是属于自己一个人才对。那些人,应该消失。 此刻,千行背后的冰凌亮了一下,随即没有了任何的动静,这一幕没有被他们发现。 “好吧,那我们出发吧。”花溪深吸一口气,回头抬眼看了一眼修的房间的方向,心中默默道:“师父,再见了。” 躺在床上修似乎感应到什么一般,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过了不久,一身白衣,头戴斗笠的女子跟轩辕容只走了进来。 “两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已经被包下来了。”老板带着歉意跑到两个人面前。 “我们来找人。”轩辕紫苏才不会管这么多,他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展开一幅画给老板看,“画上这个人你见过没有。”画上的人正是花溪。 老板眼睛跳了跳,这位姑娘刚刚从这里走出去,只不过上面的人吩咐不能把这里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憨厚的摇了摇头,“没见过。” 轩辕紫苏不疑有他,抬腿就准备离开,但是一直站在旁边的白衣女子叫住了他。 “等等——” “怎么了?”轩辕容只对这个人的态度还是有几分尊敬的。 “这么大的一家客栈,只住了一个客人,真是稀奇。”女子似是好奇的开口,“这个客人,怕是非富即贵吧。” 轩辕容只顿时不开心了,“非富即贵?整个水寒城都要看本大爷的颜色,那个家伙算什么东西,老板,这家店本少爷要了,赶紧把那个人赶出去。” 老板脸色有些难看,他为难的看着轩辕容只,“我不过是小本生意,公子不要为难小的了。” “没人敢阻拦本少爷,你这条命是不是不想要了?”说着,客栈里鱼贯而入一群侍卫,将老板团团围住。 自从花溪不见了,轩辕容只出门不管去哪都会带一堆侍卫。 客栈老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恳求道:“大人饶命……” “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轩辕容只还没开口,白衣女子便问。不过他倒是没有露出不满的情绪。 “就……就是一个神仙一般的公子……”老板吞吞吐吐的说。 “你在说谎。”女主笃定的开口,“你最近遇到了尊贵之人。” “尊贵?”轩辕容只有几分想笑,他直接踢了一脚老板,对身边的侍卫道:“告诉他,他面前的人是谁。” “这可是八皇子殿下,你若是想要这条命,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殿下吧。” 老板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闭上了眼睛瑟瑟发抖,面色开始泛白,偏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死不开口?”轩辕容只怒了,抽出一旁一个侍卫的刀就要砍在老板的脖子上。 “八皇兄,何必为难一个普通人呢。”一个声音出口制止住了他。 轩辕容只随意的将刀扔在了地上,双手环胸,抬头看着下楼的轩辕紫苏,“如果不这样,我怎么才能见到我亲爱的皇妹呢?” “你来干什么。” “我找花溪。”轩辕容只直接倒明了来意。 “她不在这里。”轩辕紫苏不知道轩辕容只怎么认识了花溪,不过她说得是实话。 “她去哪里了?”白衣少女立即上前,语气中带着急切。 轩辕紫苏打量了她一眼,从她的身上感到一丝熟悉,但却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失踪了。”轩辕紫苏不准备把花溪的全部事情告诉这两个人,“我也在找她。” “没有任何的消息?”白衣女子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怀疑,直觉告诉她,轩辕紫苏有所隐瞒。 轩辕紫苏摇头,“没有。你们有跟我耗费的时间,还不如去别处找她,说不准她已经离开了水寒城呢。” 轩辕容只看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就不顺眼,偏偏母妃叫自己不要和她闹事。他郁闷的压下了心底的火气,一挥手叫手底下的人都退下了。他知道她一贯聪明,自己不会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知道了,谢谢你。”女子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斗笠下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紫苏,到嘴边的质问的话化作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有些命运,是注定的,有些人,注定被命运摆弄而无法改变,不论如何逃脱,多摆脱不了宿命的束缚。 轩辕紫苏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现在只想让两个人赶紧离开,所以没有注意到白衣女子的不对劲。 “走吧。”白衣女子率先离开,轩辕容只连忙跟着离开。 轩辕紫苏觉得这个场面有些不可思议,素来嚣张跋扈的轩辕容只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客栈老板有些后怕的爬了起来,担忧的看着轩辕紫苏,“公主,这……” 轩辕紫苏:“这些事情,不要告诉神医大人,今天发生的事情你都要烂在肚子里,尤其是她曾经回来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否则——”给了老板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花溪便上了楼。 老板颤抖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有些后怕的在心底暗暗开口,“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第一百五十章 我和她 不一样 次日,修幽幽转醒,他清醒的瞬间便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寒症好像消失了,想到昨天朦胧的梦境,他揉了揉额头上的太阳穴,眼底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不过他没有深究,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起身后他就开始默默收拾自己的行李。 轩辕紫苏推门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他在整理自己的药箱。 “师父,你要做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修身上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他的头发也梳理的很整齐,如果不是眼中的红血丝,根本就让人看不出他颓然的状态。 轩辕紫苏已经想好今天修会如何质问自己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可是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便不在理睬了。 对于轩辕紫苏而言,修这样的表现更让她心底难受,“师父,你在做什么?昨天……” “不必解释。”修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这时他才拿正眼去看她,“紫苏,我们的师徒情分,到此为止吧。” 轩辕紫苏脸上的血色如潮水一般迅速褪去,继而脸上染上了不安,“师父,你在开玩笑吗?” 修跨上医箱,站起身低头看着轩辕紫苏,他的表情很认真,似乎从来都没有认识面前这个女子一般,以后他叹了一口气,“作为师父,我很不称职。”说完,他错开了轩辕紫苏,最后带着失望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便推门离开了房间。 轩辕紫苏看到他这副反应,如何不能猜到修已经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那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想解释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过了一会,她才回过神,立马追了上去,此刻修已经下了楼,她从楼上大声的叫住他,“师父——不要走……” 修脚步停顿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回头。 “我没有办法啊,我必须要这么做,师父,不要走好不好……我以后绝对不会对小溪做什么了……”轩辕紫苏哭喊着下楼,半路时候脚下一滑从楼梯上到了下来,膝盖上磕出一道大口子,鲜血淋漓,她却顾不得疼痛,费力的爬起来,酿酿跄跄的来到修身边,泪流满面,“师父……我错了……” 修看到她这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不自觉有些不忍。他温柔的蹲下来,用听不清喜怒的语气告诉她,“坐下。” 轩辕紫苏脸上还挂着泪痕,依言乖乖的做到了凳子上。 修拿出药箱,取出里面的药物和纱布为她处理伤口。 轩辕紫苏低头认真的看着他,心底既酸涩又幸福。师父还是关心自己的。一时间,她沉浸在他的温柔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真的想时间就一直停留在这里。 修处理好伤口,漠然道:”“你应该知道如何照顾好伤口。”说着他收起药箱准备离开。 “师父——”轩辕紫苏哪里肯叫他离开,她立即站了起来,却不料膝盖钝痛,她一时脱离摔倒在了地上,她期待的看着修,希望他能拉自己起来。 但是这一次,修没有动,他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轩辕紫苏,半晌后,他双唇轻启,一字一顿的开口,“不要叫我师父——” “不——”轩辕紫苏的泪又涌了上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啊……师父,为什么。” 修斩钉截铁的说:“我的徒弟不会残害同门。” 轩辕紫苏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抬头想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不舍,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握紧了拳头,有些不甘心的问,“如果身份互换,做这些事情的人是花溪,师父定然不会如此吧。”说着她自嘲的一笑,“在你的心中,我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就算解决了您身体的问题,你也不会多施舍给我半分的温柔。” 修拧眉,“你们都是我的徒弟。” 轩辕紫苏苦笑,摇着头,话语里充满了苦涩,“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她反复的强调。 “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她年纪小一些,我才会在她身上多费心一些而已。”修别开了视线,这一次,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轩辕紫苏努力伸手挽留,却只能触碰他的影子,她眼底开始浮现出浓浓的怨恨,用尖利偏激的音调大声喊到:“如果她和你想象中的样子不同,希望你也可以如现在对我一般的……”无情,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再不见修的身影,轩辕紫苏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膝盖的伤口的疼痛根本不会影响她的行动,她只是希望这样能留住他。 看着腿上包扎过的伤口,轩辕紫苏露出一抹充满了嘲讽的笑容,眼底积郁了满满的阴狠,“如果你知道她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会不会也像对待我一样对待花溪……师……修,我等着看你的答案是什么。” “来人——”她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冲着空气喊了一声,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从楼上飞了下来。 “公主,有何吩咐。”他似乎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一般,神色没有半分异常。 “找人暗中保护神医大人,每天都要告诉我他的消息。”轩辕紫苏冷冷的吩咐,盛气凌人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皇储风范。 “可是神医大人精通阵法和医书,我怕……”暗卫有些为难。 “放心,跟在他身边那么久,我知道他的习惯,我会帮助你如何躲避他……” “是——” “还有,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尤其是不要让皇宫的人找到他……” 想到如今皇上卧病在床,暗卫顿时心底有了打算,公主这是不想让皇上有恢复的希望啊。 “是!”不敢多做停留,暗卫很快就退了下去。 轩辕紫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若有所思的在客栈停留了许久。直到一个侍卫走进了客栈,向她行李,“公主,城主大人派属下邀请公主商讨品酒大会具体事宜。” “好。”轩辕紫苏转回思绪,迈步离开了客栈。 侍卫稍微靠后几步跟上轩辕紫苏,总觉得今日公主走路姿势有几分不对劲,似乎是伤了脚。 第一百五十一章 投名状 送礼物 花溪一行人根本就没有等到品酒大会开始就离开了水寒城,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距离水寒城不远的金陵。 与此同时,水寒城的朝曦楼里面,轩辕容只和已经摘掉了斗笠的花梓伊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前面,桌之上摆放着几颗玲珑剔透的珠子,无风自动,在桌面上面转圈,一旁的茶杯上面雾气缭绕,像是一副山水画。 过了一会,桌子上的几颗珠子绕了几圈之后碰到了一起,停在了靠近桌角的位置。 “祭司大人,有结果了吗?”早就按耐不住的轩辕容只看到珠子停下之后连忙问道。 花梓伊头上滑落一滴香汗,但是表情却带了几分欣喜,虚弱的开口,“她现在已经不在水寒城了,她的目的是东方。” “东方?”轩辕容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好的想法,“该不会是临川城吧。” 花梓伊叹了一口气,“看来花溪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轩辕容只有些愧疚的垂下眼眸,虽说巫族被灭他不曾参与,但是到底还是轩辕家作的孽,从小到大,他都很尊敬祭司大人,但两个人算是站上了对立面,如今能心平气和的聊天,还是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找到花溪。 “叩叩——”敲门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 “咳咳。”轩辕容只清了清嗓子,花梓伊将斗笠重新戴在了头上,他这才开口,“进来吧。” 一个侍卫装扮的下人推门走了进来,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戴着斗笠的花梓伊,然后才望向轩辕容只,恭敬的行礼,“启禀八皇子,城主大人吩咐属下请您商讨品酒大会的事宜。” 轩辕紫苏不感兴趣的摆手,“本宫对这些琐事没有兴趣,你告诉你家城主,这水寒城半点意思都没有,本宫准备回临川城了,让他赶紧为本宫准备马车。” 侍卫愣了一下,随后将头埋得更低了,天知道这个难伺候的皇子又怎么心情不好了,他可不想成为出气筒,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殿下准备何时离开,属下这就去准备。”反正城主说了,他想要做什么,就依着就好了。 “现在,立刻,马上!”轩辕容只的语气刻不容缓。 “是!属下明白了。”侍卫提着一口气走出了房门,出了门之后顿时面露喜色,“终于把这个小祖宗给送走了。” “八皇子,你该收敛一些脾气才好。”犹豫了几分,花梓伊还是开了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少年本是云中月,一朝跌落凡尘泥,若想他乡成己乡,屈己待人,忍而不发,方可成就大事。” 轩辕容只隐约明白了几分花梓伊的意思,探究着询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我将来会经历一番苦难?” 花梓伊讳莫如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怪异,“你的命很好。” 单凭这句话就足以让轩辕容只笑一整天的了,他冲花梓伊虚拜了一下,“那就承蒙大人吉言了。” 花梓伊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他的行礼。 城主的人效率很高,很快他就准备好出行用的东西,带着花梓伊,还有一个贴身侍卫轻车上路。 在马车离开水寒城的一瞬间,消息就传到了轩辕紫苏的耳朵里,那时轩辕紫苏坐在城主府的主座上面,听着下面官员的汇报。暗卫靠近她的耳边告诉她八皇子离开了水寒城,疑似要赶回君临城,轩辕紫苏立马挺直了身体,表情严肃。 皇上此刻大病,如今朝堂已经被自己所把控了,但是后宫却被那个可恶的梅妃控制了,这个时候轩辕容只提前离开,是不是和梅妃有什么对付自己的对策。她可不相信轩辕容只对皇位没有想法,所以她立马站了起来。 “公主殿下,是对老臣的安排有不满的地方吗?”城主见轩辕紫苏表情有些异样,立即诚惶诚恐的问,谁都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子的人,谁都不敢触她的霉头。 “穆城主,宫里面出事了,本宫要提前离开,品酒大会的事情就劳烦您费心了。”轩辕紫苏双手交替,微微欠了欠身。 穆城主顿时受宠若惊,连忙行了一个更大的礼,“这是老臣应该做的事情。” “而且,这些事情,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毕竟天家的事情,若是被外人嚼了舌头,怕是谁也保不住你的项上人头。”轩辕紫苏柔和的表情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那锐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城主的身体,令他不寒而栗。 “不愧是皇上看中的皇储人选。”穆城主暗自感慨,并对自己刚才生出的想法有些后怕,还以为是个可以拿捏的主,看来是自己小瞧了人家。 “臣不敢——”穆城主缓缓跪了下去,算是在表达自己的态度。 “您是个聪明人。”轩辕紫苏勾唇,伸手招来了暗卫,穆城主还跪在自己脚下,她却毫不避讳的开口,“想办法阻拦八皇子回宫,务必让他在我之后进入临川城。” “是!”暗卫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穆城主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这下子,他算是彻底和十七公主绑在了一起,不然,今天自己决计不会走出这个屋子了。他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也要忍下去了。 “殿下,臣此次请您过来,除了商讨品酒大会的事情,还有一份大礼准备送给你。”见轩辕紫苏还没有让自己站起来的意思,穆城主无奈的出声。 “哦?”轩辕紫苏恰到好处的露出惊讶的表情,“作为天下第一城的城主,穆城主准备的礼物,一定是一个好东西吧。“ 穆城主心底默默吐血,但是脸上还是要露出讨好的笑容,“再好的礼物,只有遇到适合他的主人,才能显露出该有的光彩。” “城主请起,本宫倒是想见识一下了。” 穆城主忍住心痛的感觉,颤抖着声音说:“公主殿下请随我来。”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束魂珠 取精魄 轩辕紫苏跟着穆城主一起来到了城主府的地下室,幽暗辉昏黄的灯光下,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显得阴冷无比,轩辕紫苏不禁缩了缩胳膊,刚张嘴,就吐出一口寒气,“穆城主,你这个礼物倒是藏得很深啊。” 穆城主表情肃穆,“回禀公主殿下,这个宝贝是属下意外得到的,具体是什么样的宝贝,公主等下就知道了。” 继续往前走,轩辕紫苏隐约听见滴水得声音,以及锁链碰撞的声音。 穿过地下通道,前方豁然开朗,整个地下室呈现圆形,一个水池立于最中央,水中间竖着一根石柱,一个上半身赤裸的高大男子,他紧闭着双眼,手臂上布满了毛发。他的容貌本应该是极为俊美的,但是脸上的一道横贯整张脸的疤痕彻底破坏了美感。 布满了纹路的铁链绑住了男子,令他动弹不得。若不是他胸口的起伏,都无法令人相信他还活着。 “这就是你说的礼物?”轩辕紫苏看着被绑在地上的男人,莫名感到有几分危险,她淡淡的扫了一眼穆城主,挑了挑眉。 “公主可知他的身份?”这时,暗处走出来一个锦袍男子,他长得五官端正,一双温润如玉的面庞给人春风拂面一般的温暖,不过隐约可以从他那双温和的双眼中看出几分算计的光芒,这样的人给轩辕紫苏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提着一盏琉璃盏,从密道的另一端缓缓走过来,在看到轩辕紫苏的时候眼睛亮了亮,嘴角上扬,“参见公主,在下穆乘风,水寒城的少城主。” 轩辕紫苏瞬间了解了他的身份,她点了点头,“那你说,他是什么身份?” “妖界的一方霸主,猴王浪潮生。”穆乘风从水池的另一边绕过来,来到轩辕紫苏的身边,眼底的笑容加深了许多,“他已经有千年修为,实力十分强大。” “所以呢?”轩辕紫苏对于他的靠近皱了皱眉,不过并没有躲开,她现在的确需要水寒城的势力,适当的出卖自己的美貌又算不了什么。 “他在千年前被封印在妖界,听闻他的封印很快就会失效,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他的封印之地,将他带了过来。如果我们能让他为公主所用,那么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人敢违抗公主的命令。” “为我所用?”轩辕紫苏嗤笑一声,似乎在笑话穆乘风的不自量力,“既然你知道他的实力,又如何能让他成为我手中的剑?” “公主放心,在下如果没有万全之策,又如何能跟公主夸下海口呢?”穆乘风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哦?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 穆乘风温和的微笑,和穆城主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水寒城,人界最繁荣的地方,它允许任何种族的存在。但是他也是人界最肮脏的地方......”剩下的话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轩辕紫苏却理解了他的意思。 水寒城鱼龙混杂,总会有人为了为了自己的贪欲,更大的利益做出一些交易,猴王浪潮生的消息,应该就是从妖界的人那里得到的。 “我们从道界的人那里得到了一个束魂珠,它可以吸取妖怪的精魄,那是妖最重要的东西,手握着浪潮生的软肋,公主还怕不能控制这个妖吗?”穆乘风勾起一抹冷笑。 他从琉璃盏里面取出一颗黄色的珠子,轩辕紫苏这才注意到琉璃盏的光源是这颗珠子。他将珠子放入轩辕紫苏的手心里面,手背与轩辕紫苏的手心剐蹭了一下,他隐晦的看了一眼轩辕紫苏的表情,见她没有面露反感,他的笑容更深了。 珠子握在手中的感觉很温暖,它散发的光芒也并不刺眼,她将珠子凑近眼前,眼中除了那簇光芒再无其他。轩辕紫苏眼尖的看见,珠子里面似乎有几道白色的流光在飞舞。明明没有任何的声音,她却似乎听到了哀嚎,手中的珠子也有了几分凉意。 “这是——”轩辕紫苏转头望向穆乘风,眼中带了几分讶异。 “这里面装了几只小妖精的精魄,公主若是想要拆迁它们办事,直接可以用束魂珠召唤。”穆乘风对着珠子念叨了几句咒语,一团白色的荧光从束魂珠里面飘了出来,化作一片花瓣的形状。 “公主,这是一只化形三百年的花妖的精魄,只要不是让她送死,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精魄替你做任何事。” “没了精魄,他们会怎么样。”轩辕紫苏神情漠然,看不出冷热。 “那他们就永远都无法化形了。”穆乘风好不在意的开口。 “本宫知晓了。”轩辕紫苏点头,“那控制精魄的咒语是何?” 穆乘风笑得彬彬有礼,“请公主饶恕在下的知情不报之罪,毕竟,城主府也要给自己留一些退路。” 轩辕紫苏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但是她没有坚持什么,只不过望向穆乘风的目光的热情减弱了许多,“那就劳烦穆公主时时刻刻停在公主的身边了。” “那自然是在下的荣幸。”穆乘风没有在意轩辕紫苏的态度,“想必天下的男儿郎都在羡慕在下呢。” 轩辕紫苏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态度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看到他脸上没有消减的笑容她就莫名的反感,师父很少在自己面前笑,但是他在追剧心中却是最好的。 “别说废话了,赶紧把他的精魄取出来。”轩辕紫苏不想再与这个笑面虎虚与委蛇,直接开口堵住了他接下来奉承的话。 穆乘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钟,随机当做没注意到她的不耐烦一般,“还请公主将束魂珠暂时交给在下。” 轩辕紫苏将珠子抛给了穆乘风,“不要浪费时间,本公主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遵命!”穆乘风接过珠子,轻松的一跃,就跳到了水中央的台子上,轩辕紫苏瞳孔微睁,没想到这个人的武功如此精进。 只见他将珠子放在了浪潮生的胸口,昏迷中的浪潮生似乎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但是他依旧没有醒来。很快,一束白色的精魄从他的胸口飞了出来,它似乎有些抗拒,死活不愿意进入束魂珠里面,穆乘风眯了眯眼睛,口中喃喃自语,精魄顿时受到了巨大的吸力,无法抗拒的进入到了珠子里面。 与此同时,浪潮生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有苏醒的迹象,注意力在柱子上的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金陵行 被暗算 而远离水寒城的另一边,花溪一行人刚到了金陵,就遇到了守在金陵的杀手。 轩辕紫苏知道花溪肯定是要去临川城的,而金陵是她的必经之路,所以她在金陵安排了杀手阻拦,她的目标是阻拦花溪进入临川,生死不论。 轩辕紫苏派来的杀手太多,而且每个杀手身上都带上了驱除花溪蛊毒的药粉。花溪没有内力,小离只是个孩子,而刘遇之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只有莫婷和千行能拦住一些人。 小离早在杀手出现的时候就被花溪推开,让他躲起来了。莫婷的注意力主要在保护刘遇之,所以花溪那边的负担就更重一些,她只能大喊一声,“刘遇之,莫婷,我们分头跑吧,下一个地点再见。” “好——”刘遇之回应了一句,随后首先往一个方向逃开,几个杀手立即追了上去。莫婷咬了咬唇,最终选择跑向与刘遇之相反的方向。千行则飞往树林的位置。 停在原地的花溪对着围上来的杀手冷笑了一声,“我会的,可不仅仅是蛊虫啊。”说完她就甩出一片药粉,“这个可是化功散,如果三天之内动用内力的话,你就会武功全失。”她好心的将药粉的作用解释给对方听。 事实上,这些不过是她偷偷从地上抓的一手土而已。 几个杀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动用内力,场面就这样僵持住了。 花溪后退两步,对面的人就跟着上前。就这样,花溪退到了一个墙角,那是两个街道的夹角处,两边的墙壁靠得很近,仅供瘦小的一个人通过,花溪转身就钻进了巷子里面,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堵住另一边的出口,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巷子不短,等到花溪跑出了巷子,只看见另一边的出口已经有了人把守,她抬起头,两边的墙非常高,那些杀手都没法办飞上去,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没办法从这里面爬出去,除非——她眼睛亮了亮。 最后,我们堂堂的巫族公主,药谷的底子,选择了最不体面的办法离开了巷子——爬狗洞。 刚从狗洞里面爬出去,花溪就看到头顶有一个紫色的身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随后后脑一阵剧痛,便没了意识。记忆中只隐约听见一个妇人的话语,“咦,白送来一个俏生生的姑娘,真是好运气啊。” 倒地的花溪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紫衣的中年妇女,她看起来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前凸后翘。一张脸保养得很好,几根淡淡的细纹也被很好的用粉黛遮住了。她满意的看着花溪,一边说一边拉起花溪的胳膊背起她,有些可惜的开口,“就是太过小巧了一些,身材也很差劲,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啊,不然肯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的。” 将人带到了一个房间,随后将房门锁紧,女子便出门了。她鬼鬼祟祟的来到了街角的一户人家,敲了敲门,过了没多久,门开了一道仅供一个人进出的门缝,让女子通了过去。 女子摆弄着腰肢走进了院子,只看见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赌大小,气氛好不热闹。 “豹哥!”女子走到里面最为高大的一个人面前,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一样,“豹哥,我这里有一个姑娘,长得跟个天仙似的,还是个儿雏,不知道豹哥有没有......”女子递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豹哥爽朗的笑了笑,先是色咪咪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女子,随后收起视线,让其余的人退开,压低了声音说,“我这里确实有一个客户,他现在已经四十还未娶妻,主要是想找个女人生下儿子,你那边可有符合条件的?” 女子想到了花溪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神色有了几分犹豫,“豹哥,不如你跟我去看一下那美人如何?奴家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着,她还给豹哥抛了一个媚眼。 “好。”豹哥笑得合不拢嘴。 两个人便回到了女子的家中,花溪还没有醒过来,豹哥用打量货物的眼神看着花溪,沉吟道:“漂亮倒是漂亮,但是看样子不像个会生养的。身上的衣物不是寻常人家的料子,如果卖到青楼可能会出事,只能卖给偏远的农村当个媳妇了。这么漂亮的美人,只能看不能吃,真是让人心痒痒啊。”说着,豹哥摸了摸花溪的脸蛋,“真是滑嫩啊......”他没注意到,在碰到花溪肌肤的刹那,一个小小的虫蚁顺着花溪的脸爬到了他的手上。 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对花溪的想法,重新将屋子锁了起来,狞笑着,“可惜,再美丽的美人儿,也没有金钱有魅力。”说完他看向紫衣女人,“艳娘,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会给她找个好人家的,报酬也自然少不了你的。” 艳娘顿时喜形于色,“多谢豹哥。” “这几天你要看好这个美人儿,适当的教导可以,千万不要毁了这张脸,不然该贬值了。” “我明白的,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一定让她老老实实等着当新娘子。”艳娘笑容加深。 豹哥最后看了眼花溪所在的房间,啧啧了两声,倒是有些可惜她的命运,可是想到即将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他半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了,迈着喜滋滋的步伐离开了艳娘的院子。 艳娘目送着豹哥离开,然后从窗户看了眼花溪,见她还在昏迷着,就安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花溪早在两个人进屋的时候就有了意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只好忍住恶心的感觉让他摸到了自己的脸。她保证,如果他敢有别的动作,自己定叫他死得很惨很惨。 见外面没了动静,花溪这才睁开眼,坐了起来。后脑一阵一阵的传出疼痛感,她眼底一片冰冷,“气死本公主了,哼,想卖了本公主,还嫌弃本公主的身材不好......哼......谁卖谁还不一定呢。”说完,她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遇傻女 可怜人 小离知道自己留下来是给花溪他们添麻烦,所以在她推开自己的时候,他就听话的逃开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又重新返回了当初和花溪分开的地点,可是却没有发现他们的人影。只有几个杀手装扮百姓在巷子附近搜查。 看来姐姐是安全的,他放心了不少。见有人似乎发现了自己,小离不敢多做停留,直接跑走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他心情低沉的走在街上,金陵的夜晚比起水寒城的夜晚可是安静了许多,除了红楼里面传出莺莺燕燕的嘻笑打闹,此外一片安静。 他抬眼看到面前楼宇里面灯火通明,身后是被浓雾笼罩的黑暗。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样的场景明明不存在于记忆中,却令他无比熟悉。 他摇了摇脑袋,不准备去想,继续往前走。夜已深了,总要找了地方休息。 在他的对面一个妙龄少女迎面而来,她的容貌清秀,粗布衣衫凌乱的套在了身上,甚至有几颗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了白皙的锁骨,锁骨上面带有青紫色的痕迹。她走路酿酿跄跄,脸上的表情呆滞,头发杂乱无比。 小离眉头一皱,脚步往距离女子远一些的方向走去,视线没有再落在她的身上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继续向前走,一个瘦削的妇人脸上带着焦急的表情,口中叫着“阿宁……阿宁……” 见到小离,她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快步走到他面前,语气底下,态度卑微,“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娃,十六七岁左右的模样,看起来痴痴傻傻的……” 小离看到她干裂的唇一张一合,心底突然有些触动。他开口问道:“既然知道她痴傻,为何还不看把人好了?”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妇女自责的垂下来脑袋,声音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我忙着和邻居聊天,没注意到孩子不见了踪影……” 小离扯了下嘴角,眼底的讽刺毫不掩饰,“呵……人在前面,你自己找吧。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疏忽行事……” 妇人不明白小离的意思,只是眼底的愧疚更甚,匆忙道谢后就往小离所指的方向跑去。 小离停下脚步,望着妇人离去的方向,看了好久好久。 很快,他远远的听见妇人痛苦的喊叫声,夹杂着谩骂与哭喊,随后,叫声戛然而止,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小离摇摇头,不去想那对母女的事情。 过了不久,一对狼狈的母女互相搀扶着走在街上。妇人的额头上流淌着鲜血,一边的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嘴角躺着鲜血。 “阿宁,都是娘不好。”妇人心疼的拉着痴傻的女儿的手,眼眶通红,“是为娘无能,既不能治好你的病,就连你受了伤,都不能为你主持公道。” 阿宁歪头看着妇人憔悴的面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这么伤心,她从怀中逃出一颗蜜饯,递到妇人的眼前。 “娘……糖……” 妇人看到蜜饯的瞬间顿时气火攻心,一巴掌拍开阿宁手中的蜜饯,抓住她的胳膊,气愤的开口,“他们那些畜牲就是用这种办法把你骗出去的!啊——畜牲——” 阿宁看到蜜饯掉在了地上,顿时不乐意的撇嘴,甩开妇人的手,“糖……”说着便爬到地上去捡那颗脏兮兮的蜜饯。 妇人看得气的牙痒痒,恨铁不成钢的揪起阿宁的衣领,斥责道:“你想要什么跟娘说,娘给你买啊,为什么……呜呜……” 阿宁根本听不清妇人说的话的意思,她的眼中只有那颗滚上了泥土的蜜饯。 妇人看到她这副模样,眼泪开始止不住的下流,她蹲下身,温柔的扶起她,“阿宁,我们回家,你想要多少蜜饯娘都给你买。” 阿宁的注意力终于被妇人拉了回来,她呆滞的目光在看到她的泪水后有了些许动容,“娘……好痛……不要哭……” 妇人眼泪更加汹涌了,将阿宁抱紧自己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阿宁,都是娘的错……” 阿宁拱了拱脑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怀抱好温暖啊。 “阿宁,我们回家。”妇人牵着阿宁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个时候,他们再次遇到了小离,小离站在一处人家的房梁下,看着这两个人慢慢走过他的身边。 “小兄弟。”妇人看到了小离,冲他窘迫的笑了笑,尽显狼狈。 小离甩过去一个黑色的斗篷过去,“穿上吧。” 妇人感恩戴德的捡起斗篷,套在了阿宁的身上,阿宁看着小离,咬着自己的手指,嘻嘻的一笑。随后又露出恐惧的目光,后退了两步,尖叫道:“阿宁……疼……” 小离板着脸,眸光阴沉,看着阿宁惊恐的一双眼睛塞满了自己的身影。瑟瑟发抖的模样让一旁的妇人心疼不已。 “小兄弟,我要带着女儿回家了。”说着,她拉起阿宁快步离开。 “就准备这么算了?”小离懒洋洋的声音从妇人的身后响起。 妇人停下了脚步,攥紧的拳头中,指甲嵌入了肉里面而不自知,心底的痛远比身上的痛多得多。 “任由欺负你女儿的人逍遥法外?” 妇人浑身开始颤抖,眼睛似乎是要从眼眶脱落,她咬牙切齿的开口,“不然该怎么办,我只是一介妇人,无权无势,我拿什么给我的女儿报仇!”她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愤懑的喊,眼中充满了不甘以及怨恨。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小离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娘?回家……”阿宁拉了拉妇人的衣袖,扬着巴掌大的小脸,眼神中充满了对她的信任。 殊不知,阿宁这样的目光对妇人而言是凌迟之痛。这么乖巧听话的女儿,偏偏就遭遇这种横祸,她的女儿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从小是痴儿,被亲爹抛弃,如今又受到了几个畜牲的欺负,偏偏她没办法为自己的女儿申冤。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过。 第一百五十五章 黑市上 买卖妖 莫婷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自己身后的追兵最多不说,她也不敢下杀手伤了那些人的性命,怕道界的人以后会找自己的麻烦。 后来他们居然暗箭伤人,一根带毒的剑刺穿了她的肩膀,伤上加伤,她感觉自己的肩膀剧痛无比。 顾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了,她直接张开翅膀飞向空中,虽然躲开了杀手,却被一些人注意到了蝶妖的存在。 有的人看见妖,会躲得远远的,有些人看到妖,就是看到了钱。 人界有这样一个地方,是所有见不得台面的交易的场所,你想要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在黑市找到,那个地方有一个统称,叫做黑市。 金陵的黑市每天傍晚开市,在一道不起眼的街尾小巷,白夜里是热闹的商业街,到了晚上,每个人都带上了面具,摊贩上的物品,早就变了模样。 黑市有一个地下拍卖场,每逢初三八的时候会有一场特别的奴隶拍卖会,之所以特别,是因为这场拍卖会上面的商品是与众不同的。奴隶哪里都可以买,但是妖奴,有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一个。 有些非富即贵的家族,象征自己地位的不是有多少家产,而是有多少妖仆。妖仆千金难求,有时候黑市的拍卖会一个月也只能抓到一个妖仆。物以稀为贵,一个妖仆足以让各大家族疯狂。毕竟,一只妖能做的比人能做的多得多。 莫婷献出妖身的刹那,就被黑市的眼线盯住了。但是她飞的很快,不一会就不见了踪迹。 一个乞丐打扮的人记住了花溪离去的方向,脸上挂着贪婪的笑容,飞速的往一处庭院奔去。 “咚咚!咚咚!”青云山庄的大门被敲响。 “来者何人?”门里面有个声音问道。 “我是庄主安排在外面的暗探,我是来禀告庄主,小的在城南发现了妖族的出现。” “进。”听到这个消息,里面的声音有些急迫,沉重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入目的便是一个静心打造的花园,花园之后,便坐落着一座宫殿一般的房子,两旁水榭长廊,好不风雅。 守在门边的下人带着衣衫破烂的暗线穿过了花园,走进了宫殿,一路上,暗线羡慕的看着山庄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眼睛都直了。 “到了。”下人停在了一间房门口,“庄主就在里面。” 暗线立即摆正了神色,清了清嗓子,“庄主,汪全求见。” “进来吧。屋子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大约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声音略带沙哑,不急不缓。” 汪全推门走了进去,就看见一个仙风道骨,身着灰色道袍的男子盘坐在地上的蒲团上面,身下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他坐在阵法的中央,阵法的每一个纹路似乎都在泛着荧光。 在阵法的外围,沾了两个女性妖仆,她们头上露着渐渐的耳朵,身后长着一根蓬松的大尾巴,身着暴露,完美玲珑的身材一览无余。 汪全狠狠的打量了几眼这两个绝色美人,然后才看着中央的男子,收起了所有不正经的神色,“庄主,小的今日在城中发现了被追杀的蝶妖,她现出妖形逃走了,身后的翅膀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个了。”想到那令人炫目的色彩,汪全便想得心痒痒。 “蝶妖?”庄主睁开了双眼,眼中流露出一抹精光,“黑市拍卖会上倒是没有出现过蝶妖。” 汪全笑着眯起了眼睛,“想必她的出现,定会让一些大客户陷入疯狂。” 庄主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可有把握抓到那只蝶妖?” 汪全点头,“她受了重伤,根本跑不了多远,我已经记住了她逃跑的方向,只要庄主给小的提供一些帮助,小的定不回叫您失望。” 庄主想了想,对着一旁的两个妖仆开口,“你们和他一起,无比将那只蝶妖抓起来。” 两个妖仆对视了一秒,均看到彼此眼中的不愿,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庄主收取了她们的精魄,她们根本没办法反抗,若是惹他生气,毁了精魄,那她们二人便再也无法化成人形,更会渐渐失去灵智,变成一只普通的动物。 他们不情愿的点头,随后默默的走到了汪全的身后,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杀意。 汪全喜笑颜开,恨不得马上将两个美女抱入怀中蹂躏一番,但是他还是没有这个胆子敢动庄主的人,只好默默告诉自己,“哼,等老子有钱了,想要多少妖仆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情。到时候老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们化成人形吧,这样出去,太过招摇了。”庄主自然感受到两只妖精的不满,不过他才不在意这些。 两只妖闻言摇身一变,身上妖的形态慢慢消失,衣服也化作了正常人类女主的罗裙,看得汪全暗道可惜。 他带着两个人出了门,她们跟在汪全的身后,全程没有半分的交流,但是偶尔对视的时候,彼此的眼神中都带了几分决然,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汪全拿着庄主递给自己的能检测妖力的符纸,顺着符纸的指引来到了一家废弃的院子,门口有一滩鲜血。 汪全警惕的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迟疑是否进去。犹豫了一会,他将一个妖仆推了进去。 妖仆猝不及防的推开门,只看见已经化妖的莫婷痛苦的倒在地上,胳膊上鲜血淋漓,翅膀也受了重伤。 莫婷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喊叫了,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她立即收回了翅膀,但还是被汪全看见了。 见莫婷没有威胁,汪全这才坦然的踏步走进了大门,笑着搓了搓手,“小美人儿,你的翅膀可是真好看啊。” 莫婷费劲的后退,用剑指着汪全,尖叫道:“滚出去,不然我杀了你,我说得是真的!” 汪全见她浑身发抖的模样,眼底的笑容更甚,“你现在怕是连站起来都费劲吧。” 莫婷的伤口不断的撕裂着她的神经,她知道自己连握住剑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人类,真卑鄙!”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与现在的遭遇,莫婷怒火中烧,气的吐出来一口血。 第一百五十六章 被人类 再欺骗 “去把她给我抓起来!”汪全害怕莫婷有所保留,自己踌躇着不敢上前,想了想还是所以命令身旁的两个妖仆抓住莫婷。 两个妖仆二话不说,迈步靠近了躺在地上的莫婷。 莫婷在她们靠近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人,“你们为什么要帮助人类?”不过想到自己也曾经是皇上的暗卫,她的眼底的指责减弱了不少,“唉......我明白了......”或许这就是刘遇之常说的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在妖界受的是生死搏斗的厮杀,在人界确实受到了内心的束缚,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无所畏惧。不知道刘遇之现在怎么样了,他应该过得很好吧。 两个妖仆冲着莫婷伸出双手,莫婷眼尖的看见她们手背上的鞭痕,她只觉得更加痛恨那些卑鄙的人类了,她没有选择反抗,而是闭上了眼睛,小声道:“我不怪你们的身不由己......” 妖仆手中的动作一顿,迟疑了一下后还是一个人抓住了莫婷的一只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没有意料中被捆绑,莫婷很快的睁开了双眼,那贴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双手,正源源不断的将妖力输送到自己的身上,她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伤一点点在好转。莫婷讶异的看着她们,“为什么?”这样做的话,她们很快就无法维持人形了。 “我们不想再这样伤害同类了。”其中一个妖仆小声回应,随着她们妖力的减弱,维持人形的妖力消失,她们开始慢慢妖化。躲在一旁的汪全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着急的催促着:“你们在做什么,不要浪费时间。不然庄主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随着妖力而来的,还有她们隐约意识和些许的记忆,也让莫婷知道了,为什么她们会听从人类的吩咐,这之间居然有道界的参与,束魂珠本来是道界用来对付沾染血腥的妖魔的,却被用在了这里。她们在告诉自己,在决定帮助莫婷的那一刻起,她们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她们不后悔自己所作的决定。 汪全见事情有些不对劲,抬脚就准备悄悄的溜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莫婷就飞到了他眼前,用剑指着他的眉心。 “女侠饶命!”汪全腿顿时软了,一下子跪在地上,莫婷的剑顺着他的动作下移。 “饶命?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莫婷将剑往前指了几分,眼底的怒火控制不住的燃烧,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手中的剑就会立即穿透汪全的眉心。 “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汪全身体僵硬,根本不敢动弹丝毫,“小的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你们人类嘴里没有一句真话!”莫婷冷冷的看着他,“说,你们抓我准备做什么?” 汪全瞳孔缩了缩,有几分犹豫,如果把真实的目的说了出去,他怕面前这个蝶妖一怒之下直接一剑杀了自己,他只能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心虚的开口,“我......我是被逼的,是别人让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得是真的吗?”莫婷迟疑了一下,望向已经化作原型的两只松鼠,它们眼底的神志正在慢慢消失,看来是道界的那个家伙注意到他们妖魂的异常,所以直接毁了她们的妖魂。一时间,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对方是道界的人,自己根本是对付不了的啊。 见到莫婷眼底的犹豫,汪全眼珠一转,换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女侠,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受人蛊惑做这种事情啊......如果我死了,我家里面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莫婷咬了咬唇,手中的剑慢慢垂了下来,眼底带着挣扎,“可是你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啊......” “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小的吧。”汪全乘胜追击,背在身后的手却暗自在做着手脚。 莫婷想了想,收回了剑,低头看着他,“饶了你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指使你的人在哪里?” “他是青云山庄的庄主。”汪全诚恳的看着她,心底却一阵冷笑,“一个妖怪准备去找道士的麻烦,那不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他巴不得莫婷立即就去青云山庄呢。 “青云山庄。”莫婷沉吟道。 汪全见她陷入了思索中,慢慢抬起了手,将手抬到嘴边,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他的动作,只听得“咻”的一声,一根小箭从他的袖口发射出来,直冲莫婷的面部而去。 莫婷立即后退,偏头躲过了汪全的暗箭,回过头,就看见汪全已经跑远了,她立即提剑去追,很快就拦住了他,还很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跑?” 汪全笑得一脸阴狠,“我是对付不了你,但是有的是人对付得了你啊。”说完他跑到了一旁,刚刚追杀莫婷的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你——”莫婷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汪全,才发现他刚才是在欺骗自己。 杀手看到莫婷的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一个个冲上去准备动手,莫婷自然不会干等着,直接抽出剑和几个人打了起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汪全准备逃跑的身体。 莫婷哪里接受得了,她直接变出双翅飞到汪全身边,一剑刺入了他的右腿上面,汪全疼的抱住右腿惨叫一声,鲜血浸染了整个衣衫。 “骗了我还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莫婷看着杀手即将追上来的身影,还有闲心在这里跟汪全兴师问罪,一点也不在意。 汪全没想到莫婷居然在这个时候都不忘记自己,他这下子算是彻底慌了,费力的拖着自己受伤的腿往前跑,根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莫婷没有下杀手,但是又觉得这样放过汪全太便宜他了,便在他身上留下了自己的鳞粉,“你的味道我已经记住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说完她张开翅膀,飞入了院子,怀抱着两只松鼠,飞入了天际。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到底是 谁卖谁 莫婷想找到刘遇之很简单,蝴蝶之间有独特的留下气息的方式,他们能通过磷粉的味道感受彼此的气息,她很快就从一家酒馆找到了刘遇之,那时候他在悠哉的喝酒,根本没有自己被追杀的觉悟,而与他同桌的,还有千行那个小道士。 “你来了啊。”刘遇之冲着她举了举酒杯,随后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莫婷的肩膀上左右各趴着两只松鼠,憨态可掬,她坐了下来,将松鼠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千行。 千行被她看得心底发毛,有些不安的问,“莫婷,你是我有什么事情吗?” 莫婷摸着松鼠柔顺的毛发,“千行,你能帮他们恢复人形吗?” 千行略微惊讶的张开了嘴,“你是说,这两只松鼠是妖?可是它们身上没有半分妖气啊。” 莫婷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有些自责的垂下头,“都怪我,我不仅害了她们,还没能帮她们报仇。” “道界,青云山庄......青云......”千行反复思索这个称呼,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感,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喂,不要走神,先帮我看看这两个妖族怎么样了。”莫婷把千行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千行没有搭理她,一旁已经喝完一壶酒的刘遇之打了一个酒嗝,开口,“妖魂对于一个妖而言无比重要,失去了妖魂妖力会下降,而如果妖魂被毁了,那就相当于一个人失去了智慧。妖魂一散,神仙难救,根本没有解决之法。” 莫婷看着刘遇之认真的模样,便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心底最后的一点期望都化做了飞灰。她呆在了原地,慢慢的消化这个消息。 “砰!”突然,千行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另外两个人身子抖了抖,尤其是刘遇之,看着从被子里溅出来的几滴酒水,心疼不已。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千行激动的看着莫婷,“我知道青云是谁了。” 莫婷也顾不得指责他了,连忙问道:“他是谁?” “蜀山大长老坐下大弟子身边的一个看守药炉的药老,我知道他还是因为几年前他看守药炉的时候看管不力,造成药炉爆炸,害得我们蜀山弟子一年没有丹药供给,后来他好像被大师兄给驱逐下山了。没想到他到了人界还给道界抹黑,真是我们道界的耻辱。” “所以你要不要替你们道界清理门户。”莫婷迫不及待的问,就差开口叫他和自己一起去青云山庄了。 刘遇之斜着眼睛看向千行,到底说青云还是道界的人,不知道千行会不会为了帮助妖界而和道界的人为敌,最后,千行也没有让他失望。 “去,当然要去,不过我可不是为了帮你们妖族,而是为了维护我们道界的面子。”千行毫不犹豫的应下,二话不说拿起桌子上的赤焚,拉起刘遇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吧。” “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花溪的处境。” 千行:“她不会有事的,我觉得遇到她的人才倒霉。” 刘遇之:“你就这么确信。” 莫婷:“我也相信她会没事的。”想到自己试药的日子,那可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了的,那简直痛不欲生。 在不远处的艳娘家的花溪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她揉了揉鼻子,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喂,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花溪面前这个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满,“两百个文,再多就没有了。” “不行,三百文,这是我的最低价,您可看好了,这可是一个极品的女人的,这身材,将来肯定是要抱一个大胖小子的。”花溪指着躺在她曾经躺着的位置的艳娘,不费余力的推销着。 男子咬了咬牙,“二百五,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好,这是我第一次生意,算你便宜点。”花溪也不坚持,直接伸出手,“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男子将自己浑身上下掏了个遍,终于凑足了二百五十文,花溪让他把钱放在了桌子上,随后让他把人带走了。 “她什么时候会醒啊。”男子将昏迷中的艳娘背在肩膀上,有些不放心的问。 “两个个时辰后自然会苏醒。”花溪趴在桌子上一颗颗的数着铜钱,将数好的铜钱一摞摞的竖在桌子上,头也不抬的回答,“这个时间,你不论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醒过来的。” 男子淫笑一声,看向花溪的视线多有忌惮,“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花溪的数钱的手微微一顿,接下来的话语冰冷了许多,“赶紧带着人滚,趁我后悔之前。” 男子不敢多说什么,直接快步离开了艳娘的家。走到门口,他停留了一下,对花溪道:“如果你还要做这样的声音,我建议你去黑市找个门道。” 见他离开,花溪将摆好的铜钱轻轻一推,铜钱零散的落在桌子上,有些还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心狠手辣?”她冷冷的一笑,喃喃自语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事情还要从几个时辰前说起,艳娘听见花溪的拍门声,便开门准备给她灌输一些道理,却不料刚进门就被花溪下了毒,直接晕了过去,而花溪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出去,找到路边一个邋里邋遢,无所事事的中年人,得知他想娶妻的愿望,两个人一拍即合,便有了这个交易。至于艳娘接下来的命运如何,她一点也不关心。 接下来,就是那个叫豹哥的人了。想到白天他对自己做的事情,花溪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是把那只手废了还是砍了呢?” 墙角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只蛊虫从门缝里面爬了出来,绕着地面转了一个圈。 花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随后后脑一痛,她立即收敛了笑容,愤愤的开口,“走,带我去找那个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夜月至 来寻仇 汪全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挪回到了家里,一路上不敢回头,生怕莫婷追了上来。 回到家,将屋门紧紧的关上,忍痛拨开裤腿,伤口与衣服连接在一起,稍微一动便痛不欲生。好不容易将裤脚掀起来,满头大汗的看着腿上那一道很深的剑伤,他忍不住哀嚎。 “该死的蝶妖!”想到莫婷留给自己最后的一句话,他不禁有些后怕,“如果她真回来找自己算账,那该怎么办?” 破败简陋的院子除了他自己就没有别人居住了,他又何尝不想娶一个美娇娘养在家里,可是他没钱啊,不会有人看上一个无父无母还没什么手艺的废人,如果要娶妻,只有用钱买。 他已经跟豹哥说好了,今夜的黑市,他会给自己找一个便宜的媳妇,但今天他怕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何谈娶妻生子呢。 身上的伤他准备自己简单的包扎一下就了事了,他可没有那个闲钱去请医问药。 他满怀心事的躺在了床上,连晚饭都没有心情去吃。睁着眼看着房梁,他半点困意都没有。总担心莫婷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头顶。 如果去青云山庄或许会安全一些。他心中对自己说,但是他如果知道,青云庄主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反而会压榨自己最后的一丝价值。 突然,大门口传来敲门声,那汪全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一声声的敲门声似乎是敲打在他的心口,让他如溺水一般无法喘息。 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从窗口望向门口的位置,浑身紧绷,浑身瑟瑟发抖。 好在,敲门声很快停了下来,外面又恢复了寂静,汪全悬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些许,额头上却已布满了冷汗。 门口,豹哥派出的小弟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这个汪全也真是的,居然敢放豹哥的鸽子,这不是找死呢吗!这个时候不在家,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他一边嘟哝着一边离开了汪全的家门口。 在他离开不久,莫婷带着千行和刘遇之来到了汪全家门口,笃定的看着大门口染上的几滴血,“我确信,那个卑鄙的人类就在里面。”说着她就准备推开门。 “等等——”刘遇之拉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问道:“你准备杀了他吗?” 莫婷咬了咬唇,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千行,“我真的很想挖开他的心,看看里面是什么颜色。” “所以你不惜手中沾染鲜血,哪怕以后会遇到道界的人也不后悔。” 千行扬了扬唇,刘遇之这话应该是对自己说的。 他抬了抬下巴,有些自豪的冲刘遇之点头,然后望向莫婷,“你尽管动手便是,我有办法清除你身上的孽障。” 莫婷顿时宽了心,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刘遇之和千行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再次从门外听到动静,汪全的小心肝颤了颤,迟疑的扭头望向窗口,只看见今日的蝶妖,身后带了两个帮手,气势冲冲的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汪全顿时慌了,想也不想的起身就要爬下床,却忘记了自己腿上的伤,用力一猛,径直从床上掉了下来,直接摔到了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惨叫出声。 莫婷听到这个令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立即加快了脚步,推门而入,就看见倒在床下哀嚎的汪全,腿上的伤口似乎崩开了,鲜血浸染了衣裤,看起来狼狈至极。 即便是痛恨汪全到极致的莫婷,一时间也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门敞开,门口的人影挡住了门外的月光,唯有方方正正的窗户投射出的越过铺洒在汪全的身上,让他身下的血带了诡异的黑色。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汪全努力的把自己蜷缩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躲在阴暗的角落,越过找不到的地方,唯有一双眼睛透着对求生的渴望。 “前辈……”莫婷举着剑,一时间居然下不了手。 刘遇之压下她举剑的胳膊,摇摇头,“他这个样子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杀了他也无法解决问题,向他问出青云庄主的位置就好了。” 莫婷心底松了一口气,“青云山庄的庄主去了哪里,我为什么没有在青云山庄找到他。” 汪全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他忙不迭从角落爬起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青云庄主此刻在黑市坐镇,自然不会出现在青云山庄里面了。而今天是黑市的拍卖会,他一定要去拍卖会的现场的。” 莫婷刚想开口问黑市在哪里,就听见汪全急忙邀功道:“黑市就在这条街往右走的拐角处,如果要进街,有两个途径——金钱和拳头。” “倒是有几分意思。”千行摸着下巴,眸光闪烁。 “黑市街口会有武功高强的人把手,两百文为进市的门票,不然你可以选择挑战门神,赢了就可以进去,输了就把身上所有的钱留下离开。”汪全继续道,将自己知道的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三个人,随后小心翼翼的看着莫婷,佝偻着身子,弱弱的问:“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可以放过我了吧,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喽啰,您就当我是一个屁,放了就行了。” 莫婷看向刘遇之,“前辈,你怎么看。” 刘遇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瓶酒,张口喝了一杯,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你总是要学会自己下决定啊。” 莫婷又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千行,却不料千行在她望向自己之前就扭头看着窗户,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汪全的心七上八下,自己的小命现在就握在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上啊。 莫婷垂眸思考了一下,将剑收回剑鞘,冷冷的看着汪全,“我可以不杀你——” 这话一出,汪全彻底松了一口气,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但是你我要你发誓,你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好好……只要您不杀我,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口头上的保证从来都不能当真。”千行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底毫无诚意的汪全,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入黑市 付钱否 “那该怎么办?”莫婷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因为汪全一句简单的保证就相信了他的鬼话。 “大人,小的说的都是真心话啊。”汪全见势不妙,立即哭嚎起来,大喊冤枉。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千行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看到符纸的刹那,汪全的脸顿时白了,指着千行的手微微颤抖,“您……您是道爷?”他不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妖和道能看起来如此的和谐相处。 “怎么了,看到符纸很熟悉?”千行摇了摇手中的符纸,嘲讽道:“那个青云不过是道界的一个下人,也就是凭着偷学来的半吊子道法在人界装一下仙风道骨,如果不是束……”他及时的止住了话头,挑了挑眉,“我有好多种办法让你无法违背誓言,你就算想做什么坏事也做不了了?” 汪全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干巴巴的开口,“道爷想要如何?” 千行往符纸上面吹了一口气,符纸便在空气中燃烧起来,一阵青烟从火焰里面飘出来钻入了汪全的脑袋里面。 汪全赶紧去摸自己的头,却只抓到了一片空气,他顾不得装模作样,目光阴鸷的盯着千行,“你做了什么。” 千行搓了搓手指,将指腹的灰烬撒到了地上,那星星点点的尘埃迷了汪全的眼睛。 “只是想让你听话一些罢了。”千行没有解释什么,留给汪全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你违背了自己今日所保证的,后果自负。” 莫婷见千行出手了,顿时心安了。 “我们走吧。”刘遇之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兴致,率先走了出去,莫婷见状连忙跟了出去。千行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汪全,也走了出去。 “你给他的符纸是什么啊。”刚走出汪全的家,莫婷就迫不及待的问。 千行刚才一脸深沉阴寒的表情顿时破功,忍住眼底的笑意说道:“哈哈哈……只不过是街边糊弄人的把戏,他那么惜命,定然不敢轻易尝试。” “还可以这样——”莫婷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后自己也可以…… “你就别想了,你若是说谎坑人,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没等莫婷多想,刘遇之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前辈!”莫婷气的脸颊通红。 刘遇之却收起了打趣的笑容,反而一本正经的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有钱吗?” 千行:“……” 莫婷:“没有……” 刘遇之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方,只见两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如同一堵墙一般站在街道口,看着就叫人遍体生寒。 “我觉得我们应该打不过他们。”莫婷弱弱的开口,毕竟这里是人界,根本没办法使用法术。 千行也皱起了眉头,“我也不能保证能对付得了他们。” 刘遇之摇摇头,先一步来到两个壮汉面前,有些心疼的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一个大汉手中,“大哥,这个,够我们三个人过去了吧。” 壮汉喜形于色,让开了身体,让三个人通过。 “想不到,你还挺有钱的。”千行总觉得从邋里邋遢的刘遇之身上掏出一片金叶子是在有违和感。 刘遇之喝了一口酒,“在水寒城,一杯好酒就值得那一片叶子了。而我,多得是好酒。”那股子豪与自信油然而生的模样,让莫婷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光。 千行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只是开始在心底暗自琢磨,“难道以后我要去街上算命,当个神棍赚钱?”这样也太丢人现眼了吧。 三个人走后不久,花溪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了黑市。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来玩的地方。”守在街口的两个大汉拦住了花溪,毫不掩饰眼中对她的不屑。 花溪歪着头,“可是我就是想进去。” “这里可没有什么好玩的。” 花溪:“我进去找人。”然后,杀了他。 “若要进这黑市,可是要交钱的。” “多少钱?” “不多,两百文。”一个壮汉伸出了两根手指,弯腰低头在花溪眼前比了比,“怎么样,有没有。” “除了花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花溪这是有些后悔没有把那些铜钱带出来了。 “哈哈哈……”两个壮汉闻言彼此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花溪皱着眉看着两人,心底的怒火慢慢升腾。 两个人笑够了,其中一人才开口,一脸鄙视,“还有就是打败我们两兄弟其中一个,你行吗?” 花溪沉默了,她的沉默在他们眼中就是畏惧,便继续嘲笑道:“看你这样的小个子,一阵风都能吹跑了,还是赶快回家吃奶去吧。” 一听到“回家”两个字,花溪顿时心血翻涌。“叮铃铃……”空气里一阵铃铛的声音想起。一直垂着头的花溪猛然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眸中盛满了明晃晃的杀意,这一眼,便让人心悸。 “真是麻烦,不如两个人一起解决了才好。”花溪的声音没有半点的情绪,看两人的目光仿佛是在看死人。 四处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个个小小的,黑色的影子,密密麻麻的从四周围过来,看的人头皮发麻。 花溪看到对面的人畏惧的目光,脸上才有了笑意,与刚才充满杀意的样子判若两人,只见她甜甜的开口,“两位叔叔,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我不想伤害你们,所以,不要逼我,可以吗?” 现在她不再和轩辕紫苏合作了,自然没必要做杀人的事情。师父不喜欢让自己做的事情,她一定会尽自己所能,不去杀人。 “可……可以……”两个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一个个忙不迭的点头让路,生怕眼前的小魔女有什么动静。 “谢谢你们。”花溪礼貌的行礼,伴随着清越的铃声,四周的虫蚁如退潮一般隐去。 直到花溪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两个大汉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并感慨道:“并不是每一个客人都那么大方啊。” 第一百六十章 下蛊毒 报私仇 此时此刻,千行三人已经走到了黑市的中心。三个人带着在路口买的面具,一路上,见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交易,其中最为严重的要数人口买卖。 看着一个个装在笼子里面活生生的人或者妖魔,三人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们怎么能这个样子!”莫婷既气愤又心疼,看着笼子里一张张生无可恋的脸,每一张都拥有绝色的容貌。就是这张脸给了他们灾难。 “别冲动。”刘遇之安抚住她的情绪,他的心情不似莫婷一般愤懑,但是视线却不愿意扫向笼子的方向。 千行看起来比两个人平静,他没有悲天怜人的性格,但是作为道界的一份子,他知道自己总归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擒贼先擒王,我们先去拍卖会。” 拍卖会是在一个地下室里面,足以容纳一千人存在的地下室灯光昏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面具上反射这跳跃的烛光,显得有几分阴森诡异,面具下人的表情形态各异,各怀心思。 一个圆形的高台,四处被铁质的栏杆围住,剩余的位置作为观众席,没有座位,来往的人随意的站在台下,只有最外围围了一圈座子,是给一些老顾客准备的。 此时,拍卖台的下面已经站了不少人,他们好奇的观望着台上的一个蒙上了黑布的笼子,偶尔能看到笼子剧烈的晃动,仿佛里面有什么可怕的动物。 千行和刘遇之同时皱紧了眉头,倒是莫婷松了一口气,“没有妖气,这里面的不是妖。” 刘遇之有些紧张的握住了挂在腰间的酒葫芦,“那里面传出的气息,很可怕。” 千行默默的将赤焚拔出来些许,赤焚在剑鞘里面微微颤动着,似乎要破剑鞘而出,若不是他死死的压制住赤焚,这拍卖会怕不是要大乱。 “是什么?”刘遇之拉着莫婷不动声色的后退,并询问同样后退的千行。 “是魔。”千行沉声回答,“在道界,除魔是我们每个人必修的课程,魔气不除,魔就会不死不灭,而且,魔还能吸取别人的生命力变成自己得魔气。几乎没有人能彻底消灭一个魔,这个魔怕是故意被青云抓到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吸取人类的生命力。” “那该怎么办。”莫婷从未见过魔,她有些心慌。 “你们身上具有灵力,定然会被他盯上,你们赶紧先离开黑市。” “那你呢?” “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的责任啊。”千行痞痞的一笑,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等……”莫婷还想说什么,却被刘遇之拉着离开了。莫婷才发觉自己与前辈实力的差距,她居然不能挣脱开他。不过他明明看起来是个废材的说。 在两个人拉拉扯扯往外走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着鹅黄色罗裙,脸上根本没有带着面具的少女与他们擦身而过。 花溪自然也没有看到他们,毕竟她的注意力都在蛊虫的身上。一路跟着蛊虫,她来到了一个地下拍卖场。 随后,蛊虫停在了一个人的脚下,花溪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的身影,他的目光紧紧的贴在拍卖台上面,根本没注意到花溪这个半大的小姑娘。 看到他那双布满了老茧的双手,花溪眉毛挑了挑,眼底的杀意一闪而逝。 “豹哥,今天台上的会是什么样的绝品啊。”豹哥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眼睛发红的看着铁笼,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 “听说是个绝品,比以往的都要好。真是便宜了那些纨绔。”豹哥羡慕的开口,“等老子赚了钱,一定要买一个玩玩。” “听说豹哥今个又得了一个好货?” “也是个小美人,清清白白,不过模样好没用,那些偏远的地方喜欢的人好生养的,也卖不出什么高价钱,不过也能赚上一笔了。”提到这个,豹哥语气明显愉悦了许多,继续道:“偏偏老子不像青云庄主一般有驭妖的能力,不然现在黑市的老大是谁还不一定呢。” “驭妖?”花溪抬眼望向拍卖台,只不过面前都是人脑袋,她什么都看不见。这让她有几分郁闷。 她尝试跳起来,拍卖台上面的东西没看见,倒是看看一双熟悉的剑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背在身后。 “千行?他怎么在这里。”花溪顿时认出来了千行,看样子他也关注着拍卖台,这倒是让她对今晚拍卖的东西带了几分好奇。 不过,她转头望着豹哥,“先解决这个人再说。”她暗暗的告诉自己。 她捏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思索起来,“该用什么蛊虫好呢,总不能让他痛快地死去吧。”她伸出白嫩的手,只见上面安静的趴着三只长相不同,形态各异的小蛊虫。 “相思噬心蛊,不行不行……亡命蛊……死得太容易的算了,太便宜他了。那就只有——枯骨流命了。” 枯骨流命,可谓是巫族最为阴狠的一种蛊虫,正所谓红颜怕枯骨,将军怕迟暮。服用此蛊者,将会一点点失去身体的生机,变老的速度是常人的三倍,用此蛊对付一个正直壮年的年轻人,算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了吧。 豹哥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冷,他不自觉抖了抖身体,总有一种被别人盯上的感觉。他回过头,却没有发觉任何一个异常的人,他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胳膊,决定不再多想了。 因为此时此刻,拍卖会的主办人青云出现在了拍卖台上面,他的出现代表着拍卖会的开始。 青云穿着道袍,站在铁笼面前,脸上带着和蔼亲切的微笑,仿佛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好人一般。 “欢迎各位来到今日的拍卖会,话不多说,东西好不好,大家见了就知道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幕拉开,高大的铁笼里面关着的人就显露在人们面前。 她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一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充满了野性的没,褐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看到一张血红的唇,露在唇外的两颗尖牙上面带着血迹。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生机取 魔气出 她的双手放在笼子的栏杆上面,笼子上绘制着符文,那强烈的禁制令她的双手开始冒气了青烟。 她穿着一身破烂的黑色薄纱,凹凸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不禁让许多人默默吞咽了口水。 “各位也看出来她的与众不同吧。”青云庄主满意的看着台下的反应,适时的开口,“她不是妖,而是——魔” “魔!”台下顿时吵杂起来,比起妖,魔好像更多的存在于书本的寥寥无几的记录中,人们对魔的好奇大于恐惧。 “原来魔是这个样子的啊。” “看起来和我们人类也没什么区别啊。” “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怪不得不敢来人界。” “不过这魔的身材是真的好,那长相也应该跟魅惑吧。” “这可是第一次在黑市出现魔啊,价钱肯定不低。” “切,也是养在家里当个玩物罢了,又有什么用处。” 花溪一点点的挤到了前方,终于看到了魔的样子,她看见魔的脚下隐隐约约浮现的黑气,有些同情的看着那些指指点点,不知所畏的人群,摇了摇头,“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说着她一点点往千行所在的方向走过去,也就是在他身边可能安全一点吧。 “各位别急,她最完美的,你们还没看到呢。”青云不急不缓的开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下,一旁拿着一根细长的铁棍的下人点点头,颤颤巍巍的将棍子深入笼子里面,轻轻挑起了魔遮挡面容的碎发。 台下的人在碎发移开的一瞬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双用再美好的辞藻都形容不了的漂亮眼睛,宛若一对璀璨的宝石,有了这双眼睛,就算这个魔的容貌再美,都不能让人关注起来了。 她的一双眼睛是不同的颜色,一半是冰蓝色的海水,一半是炽热燃烧的火焰。瞳孔里面宛若盛开着一朵花儿一般,美的不可方物,但是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危险,这双眸子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杀意。 下人很快收回了棍子,那双眸子又被额头前面的碎发遮住了,引来一阵唏嘘。 “一万两黄金!”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开价了。 “三万两!”黑市里面少不了有钱的人。 “十万两!” 或许是魔的稀少,或许是这双眼睛太令人震撼了,所以随着价格的增加,现场的气愤反而越来越火热了,没有人想要放弃。 魔收回了贴在笼子上面的手,嘴角轻轻勾起,嗜血的笑容令人心惊动魄。她微微的抬了抬下巴,视线精准的透过重重人群落在千行的身上。 “他们都是该死的,不要阻拦我,否则我下一次回来,死的就不是这几个人了。”在别人的眼中,她是在低声呢喃,可是千行却清楚的听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他握紧了手中的赤焚,直勾勾的看着魔,没有半分后退的意思。 这是,身后有人突然拍了他的后背一下,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看到是花溪的时候,他先是心悦,随后心情更加沉重了。 “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千行压低声音对花溪道。 花溪笑了笑,“自然是来凑热闹的,你来得,为何我不来得?” 知道花溪的性子,千行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把她护在了自己身后,嘱咐道:“她快要出来了,等下不要瞎跑,就在我身后。” “哦。”花溪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关注起魔来了。并在心底默默将她与梦夏怜光进行对比,看起来,她好像比梦夏怜光厉害不少,不知道她是属于魔族十二殿里面的哪一殿呢。 拍卖行已经进行到了高潮,加价声此起彼伏,而丝丝的黑气在昏暗环境的掩护下,悄然的从笼子里面飘出来,缠绕在台下的那些人的身上。 魔伸出自己被符咒烫伤的手,那里的伤痕在一点点的愈合。 “还是不够,还要更多。”她默默的告诉自己,但是能用出来的魔气就这有这些了。 “这是魔气?”花溪自然注意到围绕在脚下的魔气,魔知道千行是不好招惹的,魔气自然避开了花溪和千行,但是花溪本着动一下也死不了的原则,伸手触碰了一下那肉眼可见的魔气,那魔气便钻入了她的身体里。 花溪过了一会也没感到什么异常,便把这件事给忘了。 一股源源不断的生机突然涌进自己的身体,魔忍不住满意的喟叹了一声,来不及猜测这股生机是从何而来,她只是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她用魔力震开了铁笼,浑身被黑色的魔气包裹着,这是她头一次在人界感到如此的痛快。 “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所有人,只不过他们发觉自己身体突然无比的疲惫,没有了半分的力气逃跑,一个两个都瘫软的倒在地上。而且,那种无力的感觉越来越沉重,仿佛自己距离死亡越来越快了。 如今,台下能站着的只有花溪和千行。 青云早就晃了神,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却被魔远远的抬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连话都说不出来。 青云道长都没办法制服这个魔族,在场的人顿时感觉人生一片昏暗。 千行飞身到了台上,对魔说道:“你已经抽去了他们一半的生命力,收手吧。” “我说过,不要诅咒我。”魔冷冷的开口,“或许之前我会对你有所忌惮,但是现在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如何能与浑身充满了魔气的我对抗?”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魅惑,足以让人沉沦。 千行脸色白了白,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使用如此多的魔气?” 其实魔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许在自己吸取的那股生机之后便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魔力了,但是她知道那只是暂时的,很快她就又会变成刚才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模样,所以在这之前,她定然是要将那些侮辱过自己的人类杀光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这样死 太便宜 她不愿意再耽误时间了,她张开双臂,将魔气肆无忌惮的发散于整个拍卖场,她的眼中带了几分疯狂,癫狂的看着千行,沉声一字一顿道:“不要阻止我。” 千行上前几步,丝毫不惧的看着她,“或许那些人确实该死,不过作为道界的人,我不能见死不救啊,会坏了我的道心的,不如你下次再来报仇?” 南吕初若被他的一番说辞给弄得有点懵,手中迟迟没有动作,许久才觉得有些好笑的弯了弯嘴角,“你这个道士倒是有几分意思,可惜,今日我非要他们死不可。”说完她开始动用魔气吸取下面的人为数不多的生机。 “等等——”花溪费劲爬上了拍卖台,有些不满的看着南吕初阳,诚恳的替台下的人求情,“漂亮姐姐,收手吧。” “人类,我已经看在道士的份上对你手下留情了,你为何要自己送上门来?”南吕初若可不会因为花溪的两句好话就停手。反而更加激起了她的怒气。 千行赶紧把花溪拉在身后,小声斥责道:“你怎么来了。” 花溪挑了挑眉,反问道:“不是你说要我跟在你的身后,不要随便跑开吗。我这么听话,你还要怪我?” 千行一时无语,“我不是那个意思。” 花溪:“我管你什么意思,反正我已经上来了,你别想让我下去。” 南吕初若:“你们在一旁叽叽歪歪什么呢,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要么离开,要么死亡。” 如果千行是普通的道士,她早就杀了,可是他身后背的可是道界闻名于世的冰火,她可不想触霉头,毕竟那双剑,可是真真正正能除魔的。 “我不走,只能一战,你放她离开。”千行手中赤焚出鞘,整个空气都炽热了几分。 南吕初若表情凝重,“那就一个都不放过好了。”说完,魔气化作手掌,伸向花溪和千行。 千行用剑划开空气中的黑雾,黑雾碰到剑的刹那便如同火遇到了水,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南吕初若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收回手,冷笑道:“不愧是赤焚,真是伏魔的最佳灵气。但是只可惜,你阻止不了我伤害别人。”她的目光淡淡扫过台下一个个昏睡过去的人,黑色的雾气围绕在他们的身体。他们的面容开始变得苍老。 花溪看向豹哥,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苍老是最明显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布满了皱纹,看得触目惊心。 她有些心急,她好好的下什么枯骨流命啊,这不是浪费了嘛。不行,绝对不能让那个人渣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她上前一步,在千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躲过他手中的赤焚,说来也奇怪,赤焚出现在花溪手中的时候,被禁法压制的本性顿时爆发了,红色的火焰瞬间就在剑身上面燃烧起来。 南吕初若畏惧的后退一步,“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花溪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的情况明显是对自己有利的,她挥了挥赤焚,玩味的笑了笑,“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要么死亡。”说这话的语气,与刚刚她的语气一模一样。 南吕初若气的脸颊发红,她用手拨开了脸上的刘海,露出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她直勾勾的盯着花溪,与她对视,似乎是要看透她的内心。 “你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为何要救他们?”南吕初若有些不解,她可没看出对面的小姑娘有叫善良的东西。 花溪故作深沉的摇头,“你不懂,我只是觉得这种死法,太过于便宜了某些人了而已。” 花溪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南吕初若的心坎里面了,正好体内的魔气消散了,她随意挥了挥手,萦绕在场馆的魔气便回到了她的身体里面。吸取了那么多的生机,她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那你说,该让他们怎么死?”身体的伤彻底恢复了,南吕初若颇为好奇的问,总觉得,眼前的人类有几分合自己的胃口。 “就这样,他们已经足够痛苦了。”花溪耸了耸肩,示意她看看台下的人。 那一个个面如土色,骨肉如柴的样子,每个人都仿佛老了十岁一样。 南吕初若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拧眉,有些忌惮的看了看花溪手中的赤焚,“你不让我将那些生机还回去?”她故意将语气放慢了问,就是在给自己消化那些生机的时间。若是一会对方后悔,她也还不回去了。 “为什么要还,他们没有死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了,不是吗?”花溪傲娇的抬起下巴,头一歪,就看到了仍然被吊在半空中的青云,两个人的视线相对,花溪立即挪开了视线,对于他的求救视而不见。 “就算你不管,你身边的倒是也不会同意的。”南吕初若还是有点担心,但是她转头望向千行的方向,却没看到人,她立即在拍卖场搜寻起来,才发觉他已经快走出这个地下室了。 花溪抬了抬下巴,“诺,他这不是什么都没看见嘛。” 南吕初若抿了抿唇,“他刚才对我可是一幅除之而后快的样子。” 花溪上前两步,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但是南吕初若立即后退了,“不要拿着那柄剑靠近我。” 花溪看着手中火红的赤焚,随意的扔在了地上,赤焚身上的火焰顿时熄灭了。 南吕初若这时望向花溪的目光就有些怪异了,“你是如何做到的。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花溪一幅无所谓的模样,“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我们巫族体质特殊吧。” 南吕初若表情复杂,心中默默道:“想来我刚刚能使用魔气,可是就是因为不小心吸取了她的生命力吧,这么说来,这么人类,对于魔族而言不亚于至宝啊,我要不要把她抓回魔界呢?”不过这个想法在她看到地上的赤焚的身上的时候就消散了。 “既然如此,我杀了这个道士,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随便你。”花溪连看都不看一眼青云,她提起赤焚,慢慢的走到拍卖台的边缘,然后后退,趴在拍卖台上缓缓的下落。 落在地面的时候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拍了拍身上的土跑了。 南吕初若不敢相信,自己是被这样一个人类给吓住了。她也不愿意再这里多做停留,便拿起地上的那根细长的铁棍,直接刺穿了青云的喉咙。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黑市乱 四人聚 拍卖会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来,所以当千行和花溪从地下拍卖场出来的时候,黑市已经乱作一团了。 不长的一条街上人来人往,路边的摊子东倒西歪,到处都是烧杀抢掠,被关在笼子里面的“货物”眼中却是慢慢的欣慰与幸灾乐祸。人性的贪婪与残忍在这里立显无疑。 地上四处零散的散落着被主人丢弃的面具,被逃跑的人踩的四分五裂,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千行护着花溪,随着一堆尖叫逃跑的人群出了街口,就看到焦急等在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莫婷和刘遇之。 “花溪?你怎么在这里。”莫婷惊讶的看着花溪,忍不住开口问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千行沉声开口,拉着花溪先一步离开了。 莫婷听话的止住了话头,和刘遇之快步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南吕初若也走出了黑市,她的表情很是轻松愉悦,但是在巷子里走了没多远,她突然浑身僵硬的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魔君……大人?”她有些迟疑的望着巷角,那里面隐约有男子的身影,不像是离歌,但是他身上却有令南吕初若恐惧的气息。 随着那个声音越靠越近,南吕初若也逐渐看清了那个人的容貌,那是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脚步不急不缓。他的脸庞很是刚毅,但是眼睛下的巴掌大的胎记硬生生的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不是魔君。”南吕初若松了一口气,但是对于这个少年还是颇有忌惮,在他走过来的时候甚至往旁边退了些许,生怕自己挡了对方的路。 可是,对方却在走过自己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叫住了她,“这位姐姐,等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南吕初若浑身的血液都僵硬了,虽然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是离歌,但是刚刚那一丝气息还是令她有些害怕。 “有什么事情吗?”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过头,带着僵硬的笑容看向小离。 小离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姐姐好像有些害怕自己,平日里他定然是不会找人问东问西的,但是他只是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亲切感,才出口的。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比我大一些,身上带着铃铛,眼睛是墨绿色的……” 南吕初若越听越觉得这个少年形容的人自己见过。她想了一下,顿悟道:“你说的人我刚才好像见过了。” “那她去了哪里?”小离喜形于色,激动的问。 “她刚才跟着一个背着剑的少年离开这里了,你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可能会遇见她吧。”南吕初若想了想,回答道,随后打量了一下小离的小身板,便提醒道:“你不要往那边走了,那边很危险。” “谢谢。”小离点了点头,往南吕初若所说的方向走去。 南吕初若呆呆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过了好久,一阵微风吹过,她感到后背一阵凉意,这个时候她才发觉,不知不觉中,她的冷汗已经爬上了后脊。 …… 小离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却没看见花溪他们的身影,倒是在路过一个农家小院的时候,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哭喊声,倒是有几分熟悉感。 “我的阿宁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妇人的哭喊声似乎撕裂了天空的黑幕。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女儿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糟蹋了,怎么如今才发现。”中年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沉痛感,“你——我真想打死你——”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妇人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变成了细微的啜泣声。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一个傻子,反正也没人愿意娶她。倒是我们可以向那些人要一些补偿……” “你在说什么混话,阿宁可是你的女儿啊……” “一个傻子而已,我已经养了她那么久,要点报酬不可以吗?” “阿宁……呜呜呜……” 小离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从大门的缝隙中悄悄的往里面一探,只看见那个叫阿宁的少女坐在双手抱膝墙角,看着地上的泥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小离突然有些好奇,但是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从这样一个傻子身上知道答案。 阿宁突然抬起头,与小离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小离莫名有些心烦的离开,眉头紧锁。 他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身影。曾经那个被家人嫌弃的自己,也是这样躲在无人的角落,听着那些因为自己而起的争吵,心里一片茫然与绝望。 不过曾经的小离已经死了,如今的小离身边有了花溪姐姐的陪伴,她不会嫌弃自己,不会讨厌自己,更不会欺负自己。她说过,永远都不会丢下自己…… “可是现在她不就是丢下你了吗?”这个时候,心底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带着丝丝的蛊惑,似乎要拉入他陷入无尽的深渊。 “不是的,不是的……”小离脸色苍白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花溪姐姐是为了保护我才离开的。” “可是她现在在跟别人在一起啊,在她的心里你根本不重要。”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小离眼眶发红,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但是这句话的底气却越来越弱,越来越没有信心。 “何必自己骗自己,她身边有那么多人,你永远都不是唯一的,曾经有她的师父,如今是她的朋友。” “只有让她身边的人都离开她,她才会知道你的好,才会永远的陪在你身边啊。” “这样,你才能和姐姐永远在一起了。” 那道在心底响起来的声音一步一步的引导着小离,说出他心底的欲望,推着他的想法。 “永远和姐姐在一起——”小离一字一顿的开口,他慢慢放下了双手,任由这样的想法充斥自己的脑海,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双眸漆黑如墨,看不到任何的光彩。 第一百六十四章 至金陵 寻南巫 当夜花溪四人便离开了金陵。至于小离,花溪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便准备在下一个城镇与他再见。 不过她不会猜到,小离会因为她这一个小小的疏忽,给她造成了多大的痛苦。 次日,天气阴沉,黑云压城,天还没亮的时候空中开始下起了下雨,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小离站在窗口看着淋淋漓漓的雨水,脸上的阴沉和这如同涂了墨的天气一般。 这样的天气,和姐姐汇合的日子又该延迟了。 这时,他看到楼下停了一辆马车,一袭青衫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个熟悉的身影,令小离眸光闪烁。 “修怎么来了,莫非他是来找姐姐的?还是说,他准备回药谷。”小离暗暗的想,“不管他想做什么,总归是要到临川的,那么就很有可能遇到姐姐,我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这么想着,他目光落在修的身上,眼中带了几分羡慕,这个人可是姐姐最在意的人啊。 修走进了开在金陵城门口的客栈,外面的雨落在他的肩膀的瞬间就被蒸发了,所以他的衣服没有受到半点的淋湿。 他面无表情的进了客栈的大门,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小二看见来人,立即殷勤的走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欢迎光临,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修淡淡的回答。 “好嘞。”小二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修不喜打扰,便聪明的不说话了,直接带着人上楼来到了一间客房的门口。 “一晚三十文。”打开房门,小二笑呵呵的看着修。 修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丢给了小二,小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点头哈腰的道:“客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小的便是。” “嗯。”修轻声应了一下。 小二转身离去,看着手中的银子喜形于色。 修从外面环顾了一下房间的环境,简约文雅,虽然比不上醉月楼,但是也不失为一个休息的清净地。 他迈步准备进去,就听到“咯吱”一声开门声,他对此根本不感兴趣,但是随后的声音让他的脚步顿住了。 “谷主。”小离诺诺的叫住了修,并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在这里?”修拧眉,冷漠的问。他眼底飞速的划过一道流光,小离在这里,是不是小溪也在这里? 他将视线挪向小离走出的方向,脑海中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他突然感到有几分失落,小溪到底去了哪里? 小离自然注意到修的动作,他脸色低沉的几分,“我和姐姐在这里遇到了杀手,不得已就失散了。” “杀手?”修的脸色这才从木讷变成了冰冷,他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口气,“那她想要去哪里。” 小离垂眸想了想,“她说她想要回家。”他确实算不得说谎,花溪确实是要回巫族的,但是那是在报了仇之后。 修脸色沉了沉,“她走了多久。”小溪这是不要命了吗,如今轩辕皇室在搜捕她,定然会在巫族守株待兔的。 “昨日离开的。”小离听话的回答。 “巫族在哪里?” 小离摇了摇头,“姐姐没有告诉我,她说巫族是不接受外界人进入的,她让我在这里等她回来。” 修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他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将花溪带回来,但是他现在根本找不到她去了哪里。 “我知道了,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会让她安全的回来的。” 小离对此不以为然,他不认为修能找到花溪。但是面上他还是听话的点头,面露焦急,“谷主你一定要把姐姐带回来……我好担心她……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这是他头一次说那么多话,说到后面意思都无法表达清楚。随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修心情沉重的推开了门,将随身的药箱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就坐在凳子上发呆。 事实上,他是在思考巫族的地点。巫族以蛊虫之术文明,定然是在丛林深处,所以大体方位应该是南方。他们隐居与世,肯定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那些大城镇的地区就不用考虑了,这么算来,剩余的地方也不算太多。 那个时候再向来往的旅人询问最近有军队驻扎或者活动的位置,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心底有了计策之后,修来不及修整,直接背起药箱快步下了楼。 守在门口的小二只感觉一阵风从自己的面前吹过,一个青色的影子飘了过去。他揉了揉眼睛,只当自己眼花了。 外面还下着雨,怎么可能会有人出门啊。 街道上的青石板湿漉漉的,空气中布满了泥土的味道。空无一人的路上只有一个青色的身影默默的前进。 客栈的一扇窗户前,小离静静的望着修义无反顾的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下子,他一定不会找到姐姐的。 修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走近了一家店铺,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有了一把油纸伞。他走到一家屋檐下,将伞递给了一个蜷缩在角落的白发苍苍的老者。 “多……多谢……”老者感恩戴德的接过了雨伞,他的声音很干脆,带着几分沙哑,听起来倒是不像属于一个老人。 修觉得有些奇怪,便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我帮你开伞吧。”他说着便按住了老者拿伞柄的手,不动声色的为他把脉。 “嘭。”的一声,伞打开了,展开的雨伞遮住了修那一瞬间的表情,他替老者撑起雨伞,随后松开手,眼眸低垂。 收回的手在衣袖下微微颤抖,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脚步却有些许沉重。 “是小溪做的吗?”他默默的问自己,随后又反驳了这个想法,“她才不会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她曾经答应过自己的。”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杀你之人你当如何?” “师父不喜我杀人,那我就以德报怨好了。” “不必,你可以为了自保反伤他人,但是你不能用阴暗的手段折磨他人。” “不就是不能用蛊毒,给对方一个痛快嘛,我记得了。” 修抿了抿唇,小溪,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物虽是 人却非 花溪四人来到了一个花溪无比熟悉的地方——阳城。 与当初相比,阳城的街上已经出现了女童的身影,百姓的脸上也比记忆中多了许多笑容,看来,新上任的阳城城主,可是比曾经的城主好上太多了。 但是花溪在踏入阳城之后,心情还是有几分沉重,话都少了许多。 四个人在一家客栈客栈安顿好了之后,花溪便找个借口离开了客栈。 走过了有着熙熙攘攘人群的主街,走过了富丽堂皇的一座座富家大院,终于来到了偏僻的城镇边缘,只不过记忆中那一个个废弃的院子已经不见了,而是变成了紧挨着的人家,一个个都是相同的格局,相同的装扮。 花溪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么,恰巧她看到一个妇人从院子里走出来,她立马跑到她面前,询问道:“大娘,这里以前不是废弃的院子了吗,如今怎么变了模样?” 大娘乐呵呵的看着她,“姑娘你是有所不知,新来的城主可是个大好人,他出资将那些废弃的破楼拆了,建了这些房子,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只要愿意在阳城劳动,就可以领到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 后面的话花溪没有仔细听,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拆了……” “拆了?”花溪有些无法接受。虽然这对于阳城的其他人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对于她而言不亚于五雷轰顶。 一切都没有了,和双儿最后的一点可以回忆的地点也不存在了,她恍恍惚惚的摇了摇头,冲着大娘道了谢,便在这条翻新的街道上闲逛起来。 她根据记忆来到了当初双儿与丞影所蜗居的小院的位置,那里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房子了,根本没有半分往日的影子。 花溪失落的蹲在了墙角,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进去看一看啊。 也不知道她在那里蹲了多久,直到她的腿都已经麻的没有知觉,院子里都没有传出半点声音。 她是在等不及了,扶着墙站了起来,在四周走来走去以活动自己的腿。 “腿好麻啊。”她皱着好看的眉毛,费力的揉着自己的小腿,直到那酸麻的感觉慢慢消失,她才舒服了许多。 是时候办正事了! 她气势满满的看着大门的方向,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咚咚……” “咚咚——” “咚咚!” 花溪手都敲红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莫非里面没有人。”花溪想着,用力推了一下大门,大门丝纹不动,看来是在里面被卡住了。 她绕着大门走到了院墙的位置,抬头看了眼那有都要赶上两个自己那么高的墙,有些绝望。 “有没有人开开门啊。”她双手扒在墙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叫得有气无力。 “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刚刚那个热心的大娘凑过来问。 “大娘,你知道这间屋子里的人去哪里了吗。”花溪利索的站起来,乖巧的问。 “你是说那个小伙子啊,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听说是买下这间屋子的,一天也看不到个人影,大门常年是关着的。”大娘抬头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八卦的问,“小姑娘,你是那个小伙子的妹妹?” 花溪敷衍的点了点头,“那你知道我……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回来个屁,门是在里面关着的,他肯定在里面。 “那我就不清楚了。”大娘回头正巧看到自家的孩子招呼自己,就赶紧道别去照顾孩子了。 花溪眼巴巴的看着大门,可是从白天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等到大门里面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过了一会,花溪突然一拍脑袋,“我怎么这么蠢,我完全可以让蛊虫去探路啊。” 随后一只蜘蛛从墙上爬过,在夜色的笼罩下,那一点小小的影子根本不易察觉。 它爬过草地,院子里面有昏暗的灯光,里面确实有人。 只见一个黑衣少年坐在屋子里,在摇曳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只不过这个人没有看书习武,反而是在照看一株花。 蜘蛛爬到了那个人的身边,顺着花盆一路爬到花的一片叶子的上面。 无双用手摆弄着花叶,僵硬的脸上带了几分暖意,“我这些日子又要去完成阁主交给我的任务了,怕是有些日子不能回来了。”他絮絮叨叨的跟一株花聊自己的日常行程,“我只见过阁主一次,每次任务都是雪海燕交给我的,连往生阁里面的侍族我都一个也不认识,真是有些失败啊。” 微风吹动花的躯干,这株路上随处可见的野花被无双养得水灵灵的,她晃动的样子,倒是真像回复无双的话。 蜘蛛自然不能明白无双说了什么话,它只能返回去传递给花溪一个简短的信息,那就是屋子里面有人。 花溪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摆弄手中的野草,时不时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一时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想法。 不知道师父现在是不是也跟我在看同一片天空。 轩辕紫苏,呵,你那么想我死。那么我们就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杀了你爹。 双儿,我好像你啊…… 蜘蛛从墙那头爬了回来,顺着花溪的衣服爬到了她的肩膀,随后又顺着她的胳膊爬到了花溪的手上,花溪面色一喜,扔掉了手中的杂草,仔细看它传递的信息。 “里面有人吗?” 蜘蛛在她的手心走了两圈奇怪的形状,“什么,里面有人,怕不是死人哦。”花溪撅起嘴,站起身,用力的拍了拍里面的门,大声喊道:“我知道你在家,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里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家,你一定要照顾好这里,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扭头就走,生怕自己产生后悔的念头。 “曾经的主人?”无双有些好奇,但还是没有起身,他怜爱的看着花,笑道:“那又如何,他既然已经抛弃了你,那我就是你的主人。” 至于心底最后升起的那一点好奇心,也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脑海里面。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以后可 做厨师 花溪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客栈,只看到千行一个人留在那里。 “他们呢?”花溪坐在桌子前,倒了一大杯水,随后一饮而尽。她今天可算是一天也没有吃饭啊。 千行笑了笑,眸光温柔,“刘遇之去附近的酒肆了,莫婷一时半刻也不愿意离开他的。” 花溪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有没有找到小离?” 千行:“没有,我将这边的客栈都寻遍了,也没有找到小离。” 花溪垂眸想了想,“如此,我们再等一天,如果小离不来,那我们就先出发,或许,他不去临川更好一些,毕竟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险。” “咚咚!”敲门声响起,千行上前打开门,就看到客栈小二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置着饭菜。 “客官,您要的食物已经备好了。” “嗯,给我吧。”千行接过托盘,关上门走回桌子前,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面,“知道你没吃饭,给你准备的。” 花溪眼前一亮,笑眯眯的看着千行,“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啊。”她手拿起筷子,直接叨了一块肉放入嘴中,感觉人生斗圆满了。 千行坐到她对面,拿起来另一双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实际上,我是为自己点的,你是沾了我的光而已。” 花溪吃得满嘴流油,而且手速快了许多,“嘻嘻,你觉得我信吗?” 千行慢条斯理的吃着,更多的时间是在看花溪毫无形象的吃相。 “去妖界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如今倒是半点也没有变。” 花溪抬眼看着千行,“你倒是变了许多。” “我哪里变了?”千行挑眉,有些好奇的问。 “更帅气沉稳了。”花溪认真的看着千行,没有半点说笑的神色。 “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好话真不容易啊。”千行面色不改,但是耳根处红了一片。他咳了两声,有些不自然的放下了筷子,“你自己吃吧,我要先回房间了。” “哦——”花溪头也不抬的回答。 千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赤焚和冰凌,随手拿起一块帕子擦拭剑身,心情有些复杂。 刚刚花溪在说夸自己的话的时候,他居然有点不敢与她对视,心跳也莫名漏掉了一拍。 他可不认为自己是对花溪动了心,但是这也提醒他一件事情,他是不是要多多认识认识姑娘,不然要像师父一般几百岁都没有结交道侣可太惨了。 此时此刻,轩辕容只的马车才刚到金陵。 下了马车,轩辕容只有些嫌弃的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四处都是积水,他真是怕那些污水脏了自己的锦衣华服。 随后下车的花梓伊便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身上白纱的裙摆早就沾染了淤泥,她根本不在意,下车之后,看着面前的客栈,轻轻松了一口气。 “殿下,过了金陵,我们更改路线,就不会再受到阻拦了。” 提到这个轩辕容只就来气,他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客栈,一屁股坐在靠墙的座位上,对着跟进来的花梓伊说道:“祭司大人,我实在没想到她会如此费尽心思阻拦我回宫。” 花梓伊苦笑一声,“如今那孩子变得我一点也不认识了。” “二位客官来点什么?”小二的靠近让两个人止住了话头。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都给本公子端上来!”轩辕容只豪气的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金子,小二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利索的拿起金字跑向后堂。 “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来了。”花梓伊端坐在轩辕容只对面,与轩辕容只流里流气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是如果等我们到了临川,怕是一切都要晚了。”轩辕容只抖着腿,倒了一杯茶,先递给了对面的花梓伊。 花梓伊摇了摇头,“我算过了,只要公子你在,事情最终将会有所转机。” 轩辕容只挑眉,有些自嘲,往自己桌前的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水,有些坦然的自嘲道:“姑姑说笑了,我什么能力我有自知之明,不去捣乱就不错了。母亲从小就教导我,我这个身份就是我最大的能力,若有一日这个身份没了用处,那我就要夹紧尾巴做人。” “梅妇人倒是一个妙人。”花梓伊不免对梅妃有些钦佩,她从未插足后宫事宜,只知梅妃冠宠六宫,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有此番心性。 “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我娘亲了!”轩辕容只眼睛亮了亮,“她是我见过的最智慧的人。” “你的父亲心思其实更为深沉。”花梓伊眸光闪烁,他想到了王禹,他在自己身边蛰伏了四年,真是够有耐心的。而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指使…… 那些曾经的同甘共苦,不过是一个局而已。 “唉,宫里那些事我不想关注,反正我知道最后做到那个位子的定然不是我。”轩辕容只看得很开,眼中没有半分野心。 “你不感兴趣,为什么?” “麻烦呗。”轩辕容只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现在这样,也不过过得很好。我之所以愿意回临川,原因有二,一是带你去临川,二是最后再看父亲最后一眼。” “但你若是不争,你将来不会有现在这般悠闲了。” 轩辕容只压低声音,凑近花梓伊说道:“祭司大人不是说了,本宫的命很好吗?” 花梓伊愣了愣,看到他这副模样,突然想到一个词——大智若愚。或许,这个八皇子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其实也不喜多管闲事的,但是我是个孝子,母妃既然已经替我选择了,我自然会接受了。” “巫族不能带给你什么……”花梓伊声音苦涩。 “谁知道呢?”轩辕容只无所谓的笑了笑,正巧有人端上食物,他伸筷子尝了尝,“味道可以,但是还是比不上我。” “你?”花梓伊不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堂堂一国皇子居然会做菜! “你不信?”轩辕容只扶着额头故作深沉,似乎想要证明什么,随后他抬起头来却没了那副郁闷,“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以后没了这层身份,我也好做个厨师养活自己。” 第一百六十七章 往生阁 出任务 阳城某道街巷上紧闭的大门之所以常年都是紧闭的,并不是因为里面的人不出来,而是因为每一次里面的人出来的时候,走得都不是正门。 无双再一次从墙头上面越过,轻如鸿雁,飞快的略过紧邻这的房屋的房顶,往远方飞去,在他准备下降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只黑鹰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带向远方。 黑鹰的速度很快,用了一天就带着无双到了金陵。 此时金陵已经夜幕将至,他落在一处高大的房屋的房顶,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院子里面坐落着一座凉亭,亭下水流淙淙,几个身着华府的少年正围在凉亭里面的一张石桌前吟诗作对,好不风雅。 他落在凉亭的顶端,放轻了动作。 “二公子这诗文作的极妙,在下佩服佩服。” “林公子谬赞。” “那二公子今晚也还要去那醉仙居?” “不了不了,前些日子闹出来的麻烦惹恼了家里人,最近只能在这院子里带着了。” “一个傻子而已,能弄出什么风浪。” “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 “哈哈哈……” 又有谁能想到,这一群吟诗作对,赏花品月的人,会是那欺骗阿宁一个傻子的身体的衣冠禽兽呢。 而今日无双的任务,就是杀了几日在此聚会的几个公子哥。 四处多为几个不入流的家仆,无双觉得他们是无法阻拦自己的,不过黑鹰不会带自己逃跑的,剩下的事情就需要无双自己解决了。 所以他要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黑雾最终吞噬了整片天空,下面的几个人也准备互相道别,无双悄然落下,一身黑色的衣服完美的与夜色融为一体。 添灯的丫鬟已经拿过了火折子,快步走进了亭子,却不料后脑一痛,不省人事。 无双趁着没人注意,将丫鬟拖进一旁的草丛里面,顺便跑到一个家仆身后,用同样的办法将他敲晕,换上了他的衣服,随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凉亭。 “添灯的丫鬟呢?”那个被叫做二少爷的人审视着低头不语的无双。 无双拿着火折子,站在烛台前没有回答,袖手中缓缓划出一把匕首。 “他嘛——”无双压低声音,缓缓转过头,朦胧的雾色掩盖住他的面容。 “你想做什么?”二少爷再愚钝,也明显感到事情有几分不对劲。 “只不过是完成任务罢了。”无双扯了扯嘴角,眼底流露出杀意,只不过想到他们看不清,便收回了表情,板正着脸。 “你……你别乱来……”一众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敢动弹,这里可不是什么贼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进来的。 无双一个箭步来到二公子身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抹掉了他的脖子,温热的鲜血洒在地上,打破了这个寂静的黑夜。 “啊——杀人了!”从喉咙里尖叫出来的声音划破长空,令人不寒而栗。 院子里面别的屋子瞬间亮起了火光,一个个拿着火把的仆人往这边跑过来。 无双不急不缓,杀人就像进行一场艺术一般,不过几个呼吸,便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富家公子斩于刀下。他飞身落到房顶,随后将匕首随意的扔在草地上,悄然从另一个方向逃跑。 “干嘛去!”走到门口,他就被侍卫拦住了。 “公子遭遇此刻,小的去外面请郎中。”无双着急的看着侍卫,脸上慌乱的表情跟真的一样。 “那赶紧去找!”侍卫立马让路,放无双出门。 无双松了一口气,飞快的钻入人群里面,跑进了一家小巷,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另一个装扮。 他拿着一柄扇子,悠哉悠哉的走在路上,没有半分担心自己可能被发现。此刻已经是晚上,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他大摇大摆的走着,根本没怎么看路。 于是乎,他就撞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深紫色衣服,神情冷酷的男子,比自己大了五六岁的模样,被撞了之后他身体踉跄了一下,毫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 对方不在意,无双自然不会多作纠缠,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走路匆忙,不知道他急着去做什么。” 他不会知道,自己刚刚与一个同是往生阁侍族的人擦肩而过,那个人便是沉星。 沉星也是接了任务才来的金陵,与无双接受到杀人的任务不同,沉星接到的任务是——救人。 他来到当初小离停留的那家院落的门口,从墙头飞进去,就看到一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女孩子,吊在一棵树下,面容青紫,四肢胡乱的在空中扑腾着。 她是被一根麻布绳子吊在树下的,绳子上面布满了黑色的污垢,一看就是随意找来的。吊着的女子身下带着一个满脸血迹的妇人,似是昏迷了过去。 沉星先是扔出飞镖割断了麻绳,在下面接住了女子,并用功替她缓解伤势。将她安放在一旁的石头面前。 阿宁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眼中似乎有了几分神智。她先是愣了一会神,随后眼底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往事种种令她恨不得自己未曾清醒。 “为什么救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任务而已。”沉星还是那个不善言语的小黑,看着如此痛苦的阿宁,愣是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阿宁红着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顿,随后她想到了自己的娘亲,她立即跑到妇人身边,跪下来。 “娘……娘……”她心疼的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妇人,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她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沉星觉得她哭得有些烦人,便好心提醒道。 阿宁愤愤的开口,“当我痴傻之际,被人哄骗至如此境地,街坊邻居四处散播,父亲以我为耻,让我自尽……母亲上前阻拦,却被殴打至此……这个世界,唯一对我好的,不介意我是傻子的,只有母亲,可是她却因为我的存在受尽委屈……”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三日后 再询问 沉星抬头望天,只觉得女人是很麻烦的生物。过了一会,见阿宁还是哭哭啼啼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还可以有另一个选择。” 阿宁抽泣了一会,才渐渐平静下来,她狼狈的站起身,眼中带着怨恨与不甘,眼睛红红的看着沉星,“什么选择?” 沉星走到她面前,沉静的开口,“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 “忘记?”阿宁苦笑着摇头,“怎么忘记?我还不如当回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沉星心头微震,不知怎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怒其不争的感觉,他低头深深的看着阿宁,“我今日之所以来救你,就是为了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我可以带你离开。”他继续说道,“你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你将会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那我娘呢,她若是失去我一定会伤心死的。”阿宁喃喃的开口,“我怎么能为了自己而不顾爱我的人的感受。” “你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沉星直直的开口,虽然说话很伤人,但是他告诉她的意思是如果她还活着,那么他们一家都会永远活在邻居的唾弃之下,不得安宁。 阿宁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为什么救我。” “只是完成任务罢了。” “任务?”阿宁痴傻了那么久,突然的开窍并不会让她弄明白自己的境地,但是被沉星那么一说,她想到了家人出门被排挤的场面,有些自责。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阿宁有些慌乱,但是如果让她离开这里,她舍不得。 “那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过后,你给我答案,你若不愿,我便不会再来。” 沉星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他离开,阿宁紧绷的心情顿时舒缓了许多。她跪到妇人身边,放肆的哭出声,“娘——”她以前也喜欢这样爬在娘的怀中,可是只有这一次的感觉才无比真实。 她不知道如何娘亲才能醒来,只能乖乖的呆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已经有些苍老的面容,还有掺杂了雪色的头发,眼泪又一次滑落。 她笨拙的衣袖轻轻的去擦妇人头上的血迹,却不料非但没有擦干净,妇人的脸更斑驳了。 阿宁有些崩溃,呆呆的瘫坐着,从天黑坐到了天亮。 终于,远方的天空浮现了鱼肚白,伴随着不知道那家的公鸡的打鸣声,妇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底带了两个黑眼圈的阿宁。 “阿宁,你没事就好。”妇人顿时激动的坐起来紧紧的抱住了阿宁。眼泪滑入阿宁的脖子里,灼热的温度令她心底猛然一颤。 想到阿宁所受的苦,她松开女儿的胳膊,心疼的看着阿宁脖子上的勒痕,粗糙的手轻轻的抚摸,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阿宁,疼不疼啊,其实……爹是在跟你玩呢。” 阿宁看着满脸是血迹的娘亲,但是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她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妇人头上的伤,“娘……疼……” “嘶——”妇人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她轻声痛呼一声,随后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这是不小心磕到了,阿宁饿不饿,娘这就去给你做饭。” 说完妇人麻利的拉着阿宁坐起来,走进了屋子里面。 阿宁任由妇人带着自己走,忍住眼角酸涩的感觉,微微反握紧妇人的手。只不过因为妇人太过心急,并没有注意到阿宁的变化。 袅袅炊烟从屋顶飘起来,阿宁坐在桌子前,和往常一样,呆呆得看着母亲忙前忙后。 一切又仿佛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什么感觉都没有,而现在她感受到了温暖与幸福,还有心疼。 她好想冲过去告诉母亲,阿宁已经好了,阿宁可以帮你做那些事情了,以后阿宁可以照顾你了。 可是如果别人知道阿宁没有傻,那么只能给别人更多议论的空间,带来的只是更多的痛苦。还不如这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傻傻的陪娘过一辈子,再也不给娘惹麻烦。 可是事实永远都不会有想象的那么容易,那个是他爹的身份的人回来的时候,所有的安稳都被打破了。 “这个傻子怎么没死?”男人回到家里,看到阿宁还在,顿时骂骂咧咧起来,抓起妇人的手臂,将她狠狠的甩到了地上,“你知不知道那几个公子突然死在府邸,金陵各个势力都在追查杀手,他们总要找一个出气筒,如果找到我们家,那我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说着他就走向 “那跟阿宁有什么关系。”妇人匆忙上前拦住他,将阿宁环抱在怀中,“明明受苦的是阿宁。” “那些大人物做事情从来都不需要理由。”男子愤愤的开口,拽住妇人的头发,妇人吃痛不自觉松开了手,就被男人暴力的与自己的女儿分开。 阿宁握紧了拳头,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脑海里想起了昨天夜里那个男人说的话,“你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妇人见阿宁不闪不躲,顿时心慌了,抱步住男人的胳膊,并对阿宁喊道:“快走啊,阿宁,爹在跟你玩捉迷藏呢,快跑出去藏起来。”她笑得很勉强。 阿宁猛然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只不过刚跑到门口,就撞到了一个人,一个少年,一个在记忆里出现过的少年。 小离看着阿宁,挑眉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那里的人,办事效率比我想象中要慢很多啊。” 阿宁不管不顾,直接跑了出去。 跑到街上,只见不少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还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这个女孩子就是那个未婚先孕的傻子,他们家里的人想钱想疯了了,居然卖女儿……” “林氏平日里不是对她挺好的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孩子倒也挺可怜的。” “一个傻子而已,知道什么呢。” 阿宁看着他们,她想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她看见一群人向自己走来,“二公子的死跟这个女人定然有关联,抓起来!” 阿宁意识不妙,拔腿就跑。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往生阁 再出现 阿宁不敢往家里的方向跑,怕把麻烦带到家里面,所以她只能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跑。 她一边跑一边想,她这一生本就是不堪的,若是死亡就能解决这一切的话,那就这样吧。 只是她希望自己死的时候,不要再面对众人的眼光了,这一生,她见过太过的人眼中的鄙夷和怜悯。她只想安安静静的,不被人知晓的死去。 自己只要活着,家里就永远都不会安宁。在自己死了之后,那些被人说道的种种“事迹”,终究是会随时间消散。 等到周围没有了别人,阿宁终于停下来了,平静的看着追上来的那些人,她没有暴露自己已经清醒,而是痴痴的笑着,“好玩……”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自己杀的,就好了。 追上来的一个护卫拔出了刀慢慢向阿宁走过去,其他人垂眸不忍的别开了双眼。 这件事,总要给那些大人物一些交代,而她这个不能为自己辩驳的傻子,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没人会在意她的生死。 寒芒闪过,阿宁的胸口被刺入了一剑,鲜红的血液浸透了她的衣衫,胸口的顿痛撕裂着心肺,她的脸色霎时间变白了,茫然失神的目光恍然有了一丝解脱。 “人死了,我们走吧。”护卫别过头,不敢看阿宁的惨状,只听到噗通一声倒地的声音,他便带领手下离开了。 阿宁平躺在地面上,胸口插着一柄剑,鲜血渐渐蔓延到了她身下的地面,宛若一朵盛开得绚烂的红莲。 她看着一贫如洗的天空,带着解脱和悲愤,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她没有等到那三天约定的时间就已经死亡了,可是她却不后悔,昨日没有选择离开。 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在爱着自己,视自己为珍宝一般…… 娘,女儿不孝,来世再承欢膝下吧。 意识渐渐的消散,很快,她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沉星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倒在地上的阿宁。他探了一下她的脉搏,还有细微的跳动,再看她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对准心脏的方位。 想来,动手的人并没有想让她死,而是把她留在这里,让她听天由命。 要不要救? 这是沉星面对的问题。他的任务只是在昨日救下她,并邀请她加入往生阁。如果当时她不同意,那交易已经结束了,三日的时期不过是自己的恻隐之心,所以他根本可以选择不管阿宁的死活。 他先削断了剑的前半部分,他不敢随意拔出那停留在她体内的剑。他将身上的外袍盖在阿宁的身上,弯腰动作轻柔的拦腰抱起阿宁,飞快的往远方略去。 风吹在衣袍的身上呼呼作响,沉星的眸子深沉的宛若一口毫无波澜的枯井。 他本就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但是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救她。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或许是因为那早就没有了的曾经再作祟吧。 每个往生阁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往,阿宁是如此,自己也是,那自己的曾经,又经历过什么呢。 这是沉星第一次想要了解自己过往。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这样,错过了最爱的人,错过了爱自己的人。 往生阁从来就没有具体的地点,只要你需要,它随时都能存在。沉星只不过来到了一出僻静的小院,打开了院门,一切都变了,如同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横跨整片天空的桥梁下是白茫茫一片的云彩,各种的飞鸟在天空中翱翔,美不胜收。走过白玉一般的拱桥,便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通体白色的格调,门口的柱子上面雕刻着白色的风鸟。 沉星走到门口,阿宁身上滴下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白玉石板上面,又很快消失的一干二净。 进入没有大门的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飞鸟林,一棵参天大树就组成了一片树林,枝繁叶茂,树根盘踞,藤蔓缠绕。 树下有一个由藤蔓制作出的床,床上面站着一只灰色的鸽子。鸽子歪着头看着沉星,随后扑棱着翅膀将位置让给了沉星,数不清的鸟儿有序的跟在沉星的身后,形成一场奇特的画面。 沉星将阿宁放在了藤蔓是,看着大树,神情恭敬,“阁主,救救她吧。” 他知道,这里面会有无数的鸟儿愿意将这个消息带给忘言。 不出所料,大多数看热闹的飞鸟飞快的窜入天际,往远处一个最高的亭子上面飞。 在躺在亭子之后,阿宁身上的血迹就停住了,体内的剑也慢慢的,不知道被什么逼出了体内。 沉星面色一喜,只当阁主知道了发生的一切,阿宁的伤口恢复也是忘言的手笔。 只不过这个时候,才有一只白鹤飞到了阁楼的窗口,见它第一个到达,其他的鸟儿无奈的绕着阁宇飞了两圈离开了。 白鹤抖了抖身体,梳理梳理自己的羽毛,这才进入了窗户里面,只见宽敞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盘腿坐着忘言,他头顶悬空挂着一柄张开的伞。 “怎么了。”忘言看着白鹤,表情温柔。这是他对待别人的时候,不曾有过的。 白鹤只不过和忘言对视了几秒,忘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摸了摸白鹤的脑袋,“我知道了。” 白鹤高兴的张开翅膀煽动了两下,随后啼叫一声,飞身离去。 忘言站起身,伸过手,伞自动落回了手中,伞面缓缓幻化出一根藤蔓的模样,藤蔓什么鲜花缠绕,美不胜收。 他来到窗前,远远的望着沉星的方向,“她不需要我去救,只不过那些记忆,还是忘了比较好。” 说着他单手结印,一道白色的流光飞快的从阁宇飞入阿宁的体内。阿宁隆起的小腹慢慢恢复了平坦,连带着她紧皱的双眉也舒缓了。 “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痴儿阿宁,而是往生阁的侍族,往事种种,皆为云烟,都忘了吧。”忘言喃喃的开口。 第一百七十章 虽名宁 未安宁 安然一世度流年,宁风听雨过花间。 阿宁这个名字,本应该是一生平安,无忧无虑渡过一世的寓意,可见家里人对于她的出生是充满了期待和关怀的。她本应该是被一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良人,喜结金玉良缘,儿女承欢膝下,这才是“宁”该有的样子。 可是那些想象就只能是想象。 她被家人宠爱到了三岁的时候,命运的齿轮悄然滑动,一切都在悄然改变了。 渐渐长大的阿宁被发现智力上存在问题,曾经那些关怀全部变成了怜悯,在她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她自然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爹娘经常要大声的争吵,为什么娘经常抱着自己痛哭。 阿宁只是喜欢和家人在一起,喜欢和那些“朋友”玩,因为他们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特别的开心,她分不清什么是嘲笑,分不清什么是真情,她想,那些和我一起玩的人,就是这个世界除了娘之外最好的人。 可惜她不明白,那些所谓的玩耍,只不过是同龄的孩子对她的戏弄,糊弄一个不会告状的傻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思的了。 阿宁喜欢吃糖,喜欢一切甜甜的东西,因为每一次吃药的时候,娘亲都会给她准备一颗蜜饯,虽然渐渐的她不需要吃药了,可是那个甜滋滋的味道永远的留在了心底。 她想,给自己糖吃的人一定是这个世界最温柔的人了,就想娘亲一样。 所有当娘亲忙着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她跟着一个拿糖引诱自己的男人跑出了院子。 而那个时候,娘亲还在对身边的那个大娘说着:“不论如何,我都要照顾好阿宁,她是我的女儿啊......” 那道声音渐渐远去,阿宁跟着那个人走到了一处偏僻之地,到达了目的地,只见几个华衣的男子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手中拿着她从未见过的糖果,糖果在放光一般,吸引着她的实现。 “想吃吗?”有人问道。 “恩!”阿宁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就准备去拿。 “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要先和你玩一个游戏......” 只不过是玩游戏而已,阿宁习以为常,小的时候她经常玩捉迷藏的游戏的,虽然每次自己都是当鬼,朋友都开心的围着自己转圈,只不是每一次自己摔倒的时候,他们就会捧腹大笑,没有人会扶她起来。 那个时候,她总会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后来她才明白,那叫做——屈辱。 只不过这一次的游戏真的很没有意思,她混沌的大脑里面似乎有什么要冲破束缚,她想逃,她不想要吃糖了,她想要回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人笑轰轰的离开了,夜色朦胧,她头一次学着给自己套上了一副,身下的血迹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做了一场梦,可是身体切切实实的疼痛告诉她,这些都是真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只是想到娘亲说过不能赤裸着身体在大街上走,她才慢悠悠套上衣衫,目光呆滞的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为了让阿宁记住家的方位,娘亲整整用了三年的时间。 后来,她看到了出门寻找自己的娘亲,阿宁不明白娘亲为什么又哭了,而且比自己记忆中的每一次都痛苦,她带着阿宁找到那家人,却被打了出来,她哭喊着“天道不公”,可惜路上的人没有一次冲她伸出援手,一如当初的自己。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跟娘亲回到家里面了,她只记得爹拿出棍子要打死自己的场景,那厌恶的眼神,仿佛自己从来不是他的女儿。什么“丢人现眼”“道德败坏”“你让我今后如何出门”一声声控诉,一下下敲打,很痛,就算身上有个柔弱的身影在保护自己,但是还是很痛。 那个痛不是生理上的痛,而是心理上的痛。 每一次,爹想暴打自己出气的时候,都有娘护着,可是有一天,家里面突然出现了少见的大夫,他居然是爹请回来的,为自己查看身体。 那个时候,爹是很温柔的,是阿宁多年未曾见过的模样。 可是在和大夫交谈过之后,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直接找来一根麻绳,吊在院子里的树上,打了一个死结。 “阿宁,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爹头一次揉了揉阿宁的头发,刚刚狠厉的表情仿佛只是她的错觉。阿宁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她更怕爹的冷漠。 所以她乖巧的点头了。 然后,他就一步一步的骗着阿宁吊上了树上的麻绳,随后就准备离开,但是却不料出门买菜的娘亲回来了,她将手中的菜篮扔在了地上,飞快的往阿宁的方向跑去。 “阿宁不怕......”她的女儿正在承受痛苦,她却被女儿的父亲敲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时候,她还要努力的往阿宁的方向爬。 阿宁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大脑一片空白,可是她却从未比那时有过更加清醒的感觉,大脑里面似乎有什么冲破了禁锢,让她有了所谓思想。她冲着娘亲伸出手,张了张嘴,却根本无法说出话来。 她实际上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说上一句:“娘,谢谢你......” “不要怪我,阿宁.....”爹狠心的转头不去看这一幕,“你可知外界已经将你的事情传遍了,说你不守妇道,未婚先孕.....咱们家都有被唾沫淹死了......我在外面根本抬不起头来......如果你死了,或许他们就不会再议论私人了.....”最后,他还是看不下去阿宁死亡的过程,所以他走了出去,准备一会再回来收尸。 如果他肯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少女眼中的怨气,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傻子身上的怨气,或许,能唤起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恻隐之心,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是他没有,在他看来,一个傻子女儿的命,远远没有在外面的名声重要。 那一次,死的是那个傻子阿宁。 而之后的一次,死的是那个对这个世界不报有希望的阿宁。 而如今,她终于得以破茧重生。 第一百七十一章 要入城 想办法 小离再次光临阿宁家的院子,在外面他只能听见男子的咆哮和妇人的哭泣,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个小姑娘躲在屋檐下安安静静的看蚂蚁了。 小离勾了勾嘴角,“看来往生阁已经行动了,也不枉费我做的交易。阿宁,你该好好谢谢我才是,这份情,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这个时候,他的表情突然变换了几下,随后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又走到这里了。”他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记忆仿佛出现了偏差。 他不再留恋的离开了这家房子的门口,回到了客栈,此时距离花溪离开金陵已经过了两个月,他从一开始的着急反而不着急,反正花溪的目标是临川,他直接去临川就可以了。 ...... 魔界—— 离歌坐在自己宽大的躺椅上,椅子上面铺着黑色绣着金色花纹的毯子,看起来无比的柔软,他一只脚踩在椅子的边缘,丝毫不心疼将毯子弄脏。 面前还是那张美人屏风,不过屏风已经合上,隔着层层的黑色台阶,地上半跪着一个肤色古铜色,带有异域风情的男子身着一身蓝色的长袍,剑一般的眉毛斜斜的飞入一旁的鬓角落下的发丝里面,他的眼睛是深红色的,如野兽一般的眸子散发着凶性。 南吕初阳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魔界君主离歌,终于等不下去了,再一次开口询问,“不知魔君意下如何?” 离歌这才缓过神来一般,定睛望向南吕初阳,“你刚刚,再说什么。” “我九殿主迟迟未归,请魔君大人用轮回镜寻找我主的下落。”南吕初阳忍住焦急的心情,恭敬的开口。 “可。”离歌点头应下,随后伸出右手,手中开始凝聚起来一团黑雾,待黑雾散去,一个纯黑色的镜子悬在他的掌心,那个镜子是圆形的,金色的边缘雕刻着古老的纹理,中间的镜面没有照出任何的东西,里面漆黑一片,像是一个人的眼睛,让人不禁有些忌惮。 离歌直直的看向镜子的最中心,直到镜子里面开始出现他的那双深紫色的瞳孔,随后镜面出现一道黑色的波纹,待波纹散尽,只看得镜子里面出现另一番场景,那是一座海边,南吕初若正端坐在礁石旁,等待夜色降临,魔界大门的打开。 “她已经在回魔界的路上了。”离歌随意的将镜子扔给南吕初阳看了一样,南吕初若见自己的姐姐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将镜子用魔气归还到离歌的身边,再次恭敬的行礼,“谢魔君大人,属下这就回第九殿等待殿主大人归来。” “老九回来的时候,让她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是!”南吕初阳点头,随后退出了大殿。 离歌用手拿起轮回镜,手掌在上面轻轻抚过,镜子上的画面顿时改变了,只见已经抵达临川的几个人正停留在临川城外的一家破庙里面,围着悠悠的火光,四个人的影子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跳跃。 他的手指放在花溪的脸上,眼底露出一抹算计的寒芒,“这个人,应该永远留在魔界才对,在在某些方面上,我们就是同类人啊。如果有了她,或许魔界就能解决那个奇怪的禁法之地了,人界......终归是我的手中之物。” “阿嚏!”花溪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吹得火堆晃了晃身形。 “怎么,生病了?”坐在花溪对面的千行立马后退了些许,生怕花溪把口水喷到自己的身上,但是还是本着同伴的情谊关怀了她一下。 花溪摇摇头,一脸认真的拄着下巴分析道:“我觉得是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坏话倒是不一定,议论你一定是真的。”莫婷及时的开口凑热闹,“皇上要活捉你,你如今去临川城,他们一定会来一个瓮中捉鳖,让你有去无回。” “莫婷,这些日子你倒是学了不少成语啊,怕是忘了蛊虫的恐惧了吧。”花溪阴森森的看着莫婷,让莫婷有些后脊发凉,瞬间跑到刘遇之身边寻求保护了。 花溪这才开怀的笑了笑,“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嘛。” 莫婷缩了缩脑袋,靠在刘遇之耳边轻声吐槽,“她就是一个小魔女,我可不要再招惹她了。” 刘遇之只觉得耳朵有些发痒,根本就没听清莫婷在说什么,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无错,拿起酒葫芦喝了一杯酒,头一次,他感到有些许醉了。 “别闹了,我们先说说明天怎么进城吧。”千行算是这些人了比较成熟的了,唯一一个年纪大的刘遇之只管喝酒,其他一概不担心,反正每次路过一个城池,他总有办法找到这座城最好的酒。 千行真的很想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师父认识,可一想到两个人对立的身份,他才止住了这个想法。 “怎么进?”花溪抬起头,闭上眼睛想了想,“你们先进去,只要不跟我一起,没人会在意你们的。” “那你呢,我们不能放下你不管啊。”莫婷又开口了。 花溪笑了笑,胸有成竹的开口,“我自有办法。” “你不会是要把守卫都毒死了大摇大摆的进去吧。”千行幽幽的看着她,总觉得有些许不靠谱。 “怎么会?我不是那样的人。”花溪立马反驳,虽然她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不过这个想法一出来她就否定了,再怎么漠视生命,她也不会随随便便拿无辜的人的性命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而且,师父肯定不会喜欢自己这样做的。 “那你准备如何?”千行越发好奇了。 花溪笑了笑,眼中带着揶揄,自信的开口,“你们就在城里等着我吧,到时候在里面留宿的客栈外面留下记号,我会来找你的。” 千行怀疑的看着花溪,总觉得她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只不过他知道花溪不说的话他是不会知道的,所以他只能有些憋屈的说:“那就拭目以待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以医名 进临川 次日,花溪目送着几人进入了临川,没有她在身边,他们果然很轻松的进入城内。 临川城的外围被高大的城墙围住,城门的外面是一道又宽又长的护城河,每到了夜晚,城门大关,护城河上面那道桥也被升了起来,没有普通人能从里面出来,或者从外面进去。 反正花溪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她可以让其他人带自己进去。 她换了一身灰扑扑的男装,将脸上抹上些许灰尘,随后走到了排队进城的队伍的最后面。 破旧的袖口出现一只小小的蛊虫,蛊虫展开了翅膀,小小一只,如同灰尘一般飞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肩膀。 如同一只蚊子一般,它轻轻落在男子的脖子上,叮了他一口,随后悄然离开,飞进了城中心,在遇到的人身上都叮了一口,留下一个发红的包。 等到蛊虫回来的时候,花溪暗自开始倒计时,在心底默默数着,“三、二、一——” 随后,前面零零散散开始有人倒下,没有任何的预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守卫立即制止外面的百姓涌入,但随后有个守卫也倒了下来。 敞开的大门里面,人们清楚的看到,陆续也有百姓倒下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慌了,没有人敢靠近,生怕这是能传染给人的什么奇怪的瘟疫。 这个时候,花溪一路小跑,来到倒地的男子身边,为他搭脉,并对周围避之不及的人开口,压低声音,并加粗了自己的声线,“大家方心,这并不是什么瘟疫,我可以治疗所有的病人。” 虽然花溪这么说了,但是敢上前的没有几个人,有个人有些畏惧的开口,“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先治好他啊。” 花溪笑了笑,在男子身上摩挲几下,然后取出银针,在他的脖子上扎了一下,针尖上吸出了一丝黑色的血液。 “他只不过是被毒蚊子咬了一口,用银针取出红包里面的毒血就可以了。”花溪拍了拍男子的脸,很快他就醒过来了,带着茫然的站了起来,“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事情都没有啊。”男子挠了挠头发,“你们都站那么远做什么,不准备进城了吗?” 花溪忍住笑意,其实这只是能让人沉睡一段时间的蛊毒,并不会给人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是她需要以进城行医的名义,被人请进去。 果然,看了全程的守卫走上前,“大夫你好,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的兄弟以及城里面的人。” 花溪有些局促的低下头,“这么多人在排队,我就这么进去,不好吧。” 刚刚晕倒的男子已经从附近的人的口中得知了花溪救了自己,他上前,感激的说,“没关系的,你来我这个位置,我重新再排队。” “没事的,您就先进去吧,救人最重要。”一旦有一个人开头行了善举,其他人自然也不好意思表达不满。 花溪先替侍卫解了毒,侍卫很快就麻利的站了起来,并向花溪道了谢。 不过在花溪准备进城的时候,他拦住了花溪,“等一下——” 花溪皱起眉头,不过在回头的时候异样的表情已经转瞬即逝。 “怎么了?” “你是个郎中,怎么看起来如此狼狈?”侍卫上下打量了花溪,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到上头的嘱咐,任何在花溪这个年纪的人进城都需要仔细排查,男女都不例外。 花溪落寞的垂下眼眸,眼眶顿时变红了,期期艾艾的说,“我是跟爹爹一起来临川寻亲的,可是半路上遇到了匪徒,爹爹为了救我……呜呜……”虽然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剩下的人都明白了花溪的意思。 说者伤心,听者落泪。 侍卫还是有些怀疑,“你年纪这么小,医书倒是挺高明的。” “那是我曾经也被这样的蚊子咬过,所以有经验啦。”花溪揉了揉眼睛,露出一抹故作坚强的微笑,“我以后也要做一个想爹一样的郎中,行医天下,救治他人。” 侍卫从鼻孔里面哼了一下便让开了路,否则他怕是会被路口那些百姓的目光戳死。 于是乎,花溪就这样免除了排查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临川。 首先自然是解决蛊毒的问题,她不可能一个个的去救,便留下一份药房给病人的家属,说喝了药第二天就能醒来。 实际上最后不论喝不喝,他们都会醒过来。 随后,那些醒过来的人专门区找这个小伙子道谢,才发觉花溪根本没有留下性命,而此后也再也没有看到这个小伙子的身影。 而花溪已经和千行三人在城中的一家别院汇合了。如果入住客栈的话很容易被追查到,所以刘遇之便买了一座不大的院子,距离皇宫的位置不远。 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情况怎么样?”花溪见到千行的第一时间便问道,“那个老皇帝怎么样了。” “轩辕紫苏已经回宫了,前几天刚被立为储君,现在皇宫的大多事物都由她处理了。而皇上,听说重病在床,不能见人。” “我想去皇宫。”花溪坚定的开口,“如果进去,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我主动被抓进去,那么我就失去了主动权。而是偷溜进去,不过最后可能还是第一个结果。” “或许,你还有第三个办法。”刘遇之抬起头,自信的扬唇一笑。 “什么办法?” “八皇子——” “八皇子?”花溪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八皇子很快也会回到临川,你到时可以借他的身份进宫。” “他怎么会帮我?”花溪问。 “你们不是认识吗,关系看起来不错的样子,而且那天我抓你的时候他还在你身边啊。”莫婷适时的开口。 “轩容?”花溪恍然大悟,“这下子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多我这么殷勤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想起梅妃,那个充满智慧的女子,“那后宫如何了?” “我只知道皇上最宠爱的梅妃失踪了,皇上下令全国搜捕,剩下的就不清楚了。” 花溪叹了一口气,“她应该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轩辕家 的使命 花溪进城的时候弄出了很大的动静,而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轩辕紫苏的手中,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下交上来的有关花溪写下的药方,冷冷的笑了起来,“这分明是一张滋养的方子,什么时候能解毒了啊......呵呵......花溪,没想到你居然想出了这般高调的方式,这分明是在向本宫挑战!”她狠狠的将纸拍在桌子上,“传我命令,全城搜捕花溪——”她的眼神有些阴森森的,语气阴沉,“生死不论——” “可是,皇上......”皇城禁卫军的首领秦铮有些犹豫,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皇上的意思可是要抓活的。 “父皇那边你不必担忧,我会跟他解释的。”轩辕紫苏随意的摆了摆手,颇有几分身居高位的清不怒自威的气势,这一点,她完全继承了轩辕翼,说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是......”秦铮抱拳后退,眼中隐隐都几分忌惮,这个十七公主,越发让人无法看透了。 轩辕紫苏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椅背后面,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穆乘风伸出手帮她按摩太阳穴,并关怀的开口,“公主,您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轩辕紫苏先是身体僵了僵,随后任由着穆乘风去了,她也的确是累了,她闭上了眼睛,漠然的开口,“父皇那边催个不停,我一边要关注梅妃的去向,又要担心花溪会不会有一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给杀了,八皇兄也快要回临川了,我必须要将朝廷的局势狠狠的掌握在手心才可以。” “公主,我知道您累了,您担心的那些事,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穆乘风的动作轻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非常的残忍,“会带来麻烦的人不必留着他的性命,任何一个阻拦公主的路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活着的。” 穆乘风没有看到,轩辕紫苏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只听得她有些深情的话语,“乘风,有你在身边真好。” 穆乘风笑了,只是笑容不达眼底,“只要公主需要,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为你扫平所有的障碍,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轩辕紫苏笑容渐渐消失在了嘴角,谁知道他说的话中有哪一句是真的呢,她与他,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过了一会,她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只是留给了穆乘风一句话,“我去看看父皇,你在这里帮我批改一下奏折吧。” “这......不好吧。”穆乘风面色一喜,但是又快速的收敛了,有些迟疑的开口,可是出现在眼中的,是满满的期待。 轩辕紫苏真挚的开口,“没什么不好的,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了。”说完便离开了。 轩辕紫苏刚走出房门,穆乘风就立即坐到了她的位子上面,贪婪的感受着这个位子带来的荣耀,随机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拿起笔,打开桌子上的一本奏折,认真的批改起来,仿佛他在做一件十分隆重的事情一般。 轩辕紫苏根本不在乎穆乘风在里面做了什么,留给他的奏折不过是一些无光痛痒的任务,满足一下他对权力的欲望也没有什么,她来到了养心殿,与梅妃在的时候不同,养心殿内外有无数的人看守,名义上的保护,实际上的囚禁。 皇上轩辕翼穿着一身雪白的睡袍,靠着床边坐着,手中拿着一本书,书上面的内容晦涩难懂,轩辕紫苏真的不明白他问什么能看得那么津津有味。 “父皇。”这一次,轩辕紫苏没有冲他行礼。 “你准备对巫族的花溪下死手了。”轩辕翼放下书,面无表情的看着轩辕紫苏。 轩辕紫苏并不惊讶轩辕翼能知道自己的动向,这也是她不敢随意对他怎么样的原因,这个父皇,他背后的力量远比她想象的多。 “是。” “咳咳......”轩辕翼本想说什么,却狠狠的咳嗽起来,轩辕紫苏立即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父皇,您应该听从御医的嘱咐的。” “十七,你也学了五年的医,应该明白这个病,连你的师父都无力回天吧。”轩辕翼摆了摆手,“何必浪费精力呢。”自从梅妃离开之后,他又开始做梦,梦到花梓伊一次次的对自己说,“皇上,您活不了多久了。”然后他满头大汗的从床上惊醒。 日日夜夜,他居然发现自己能平静的面对这个事情了,只不过他总归是不甘心的,因为他还没有一展宏图,还没有实现夙愿,还没有让自己的名字在历史上留下一个永不磨灭的烙印。 “父皇......”轩辕紫苏看着他苍老的容颜,一时间心底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恨吗?自然是恨的,可是他也是给自己带来父爱的亲人啊,当她逐渐明白一些事情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在父皇眼底是多么重要。 可惜,这份亲情,在他追封一个死人做皇后之后便渐渐被斩断了。 轩辕翼摸着轩辕紫苏的脑袋,有些感慨的开口,“时间过得真快啊,小十七如今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可惜朕怕是没有机会见证你结婚生子了。” “朕这一生,首先是人界的皇,其次才是你的父亲。我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你只看见了人界的安宁,却不知在你看不到的角落,无数的人类被迫成为妖魔的肥料,成为他们脚下践踏的泥土。人类从来都是弱小的,所以只能蜗居在人界。那些所谓机遇,所谓天才至宝,都不可能属于人类......如果有一天没了这禁法之地......人类是不可能在存活的.....” “怎么可能?”轩辕紫苏从来不知道轩辕翼已经想了那么远,想到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如果有一天,人界不再是禁法之地,那人类还是否有生存空间。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轩辕翼苦笑了一笑,“这个问题,是我们身为皇室对百姓的责任......可惜我没有时间了......十七,希望你可以完成我们轩辕家的使命,要么让人类拥有能力,要么让这个世界都变成禁法之地......”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三日后 登帝位 从养心殿出来,轩辕紫苏仰望着头顶的烈阳,突然感到一阵恍惚。 那晃的人睁不开双眼的烈日,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只待下一秒就能将人吞噬入腹。 “轩辕皇族的使命……”她头一次感到,自己身上有了那么重的责任,比她以往感受到的都要沉重。 做王,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些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想的,只不过是如何对付花溪一件小小的事情上而已。 头一次,她感到自己目光之短浅。不过她现在最头疼的,还是花溪。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出现在皇宫,然后杀了自己。 她明白,如何她和花溪,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她回到御书房,此刻那已经是她办公的地方了。穆乘风已经把奏折都批改好了,而且将最中心的位置让了出来,仿佛没有坐过那里一般。 见到轩辕紫苏,穆乘风立即站了起来,眼中带着些许欣喜,“公主,束魂珠有动静了,浪潮生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 轩辕紫苏顿时把脑海中的思虑先放在了一边,表情有些凝重,“可有什么异常?” 穆乘风摇头,“那倒是没有,只是想请公主随我去地牢一起,想要它对您言听计从,还需要添加一些手段。” 轩辕紫苏淡然的点头,“可以。” 这时,一个宫女从外面走进来,跪在地上禀报道:“公主,门外王禹大人求见。” “王禹?”轩辕紫苏看了眼穆乘风,解释道:“曾经的大内侍卫统领,如今是父皇的贴身侍卫,自从当上护卫之后,他向来都是斗篷加身,不曾展露面貌。他家世世代代都效忠轩辕皇族的王,是父皇最信任的人。” 穆乘风不禁有些紧绷了身体,他瞬间便意识到这个王禹定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这个时候他来找公主,莫不是发觉什么情况了? “请他进来。”轩辕紫苏面不改色,坐回了椅子上,体态端庄。 一个高大的男子披着那个黑色的斗篷走了进来,他似乎比轩辕紫苏记忆中更阴郁了,就算是斗篷遮住了他的面容,也不难让人想到,这面具的背后的那张面,一定不会带着笑容的。 “太女殿下!”王禹在轩辕紫苏面前站定,随机单膝下跪行礼,“属下王禹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轩辕紫苏的手虚托了一下,“王大人不必多礼,不知大人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属下奉陛下的命令,协助公主抓捕巫族余孽,并随时侍奉在公主身侧,维护殿下安全。”王禹站起身,他的声音沙哑,如同无数的沙砾杂糅在嗓子里面,带着含糊不清的意味,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口了。 “那大人是愿意以本宫马首是瞻了?”轩辕紫苏意味不明的看着王禹,笑容有些发冷,“父皇居然舍得。” 王禹低着头,紧盯着地面,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言外之意,而是漠然的说:“三日后,陛下将会禅位给殿下,属下自然就是殿下的人了。” 一旁仔细观察王禹的穆乘风听到这个消息,嘴唇微微颤抖,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么早,十七公主就要登上帝位了,那么我的身份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了......” 轩辕紫苏有些不敢相信的微微瞪大了双眼,“父皇的身体?”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已经决定服用兰心了。”王禹肯定的回应了花溪的猜测,“就在三日后,他会当着全朝臣的面替你加冕,让你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 轩辕紫苏身体晃了晃,不着急握紧了拳头,她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才勉强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对王禹道:“我知道了,你下去保护皇上吧,这是我的命令,你必须遵守。”我怕,父皇等不到为我加冕的那一天了。 王禹犹豫了加下,随后转身离去。 穆乘风走到轩辕紫苏身边,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公主,不要伤心,皇上已经作出了最好的选择。” 轩辕紫苏笑了笑,不置可否。 同母后一样,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自己的身上,他们这一个个的,真的是好计策啊......花溪,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你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 “公主?”穆乘风的呼唤声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抬起头,轻轻瞟了一眼穆乘风,随后淡淡开口,“走吧。” “走?” “不是要去看浪潮生吗?” “哦哦,是我糊涂了。”穆乘风带着一脸的歉意,但是心底却很是茫然,明明皇位已经近在眼前了,轩辕紫苏现在也根本不需要妖界的力量了,为什么她还是会对浪潮生感兴趣?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皇宫的冰牢,那个惩罚穷凶极恶的犯人的地方,单纯的死亡不能了却他们的罪孽,所以在这冰牢里面,可以让他感受极寒之苦,而且不会让人死去。 对于猴王浪潮生而言,这点冷根本算不了什么,就算失去了妖力,以他的体质也足以抵抗这样的寒冷。毕竟和冰凌发出的寒意相比,这点冷差远了。 但是他的体力还是在不停的削弱,他需要食物,最好是血淋淋的生肉,可是这里除了冰,还是冰,没有一处地方能照出温暖,除了一个铁门,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啊——”浪潮生愤怒的大吼,用力锤碎了一旁的冰幕,四散的冰块像是溅起的水花,美丽却充满了刺骨的寒意。 这个时候,那个尘封已久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久违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浪潮生贪婪的呼吸着这份温暖,并因为一时的不适应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我可以给你食物,所有你想要的食物,只要,你效忠与我——”视线里面是一个身着紫衣的人类女子,她逆光而站,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记得她的声音,高高在下,自信高贵。 “想要什么都可以?”浪潮生自动忽略了后面的那句话,露出一抹极其残忍的笑容,“如果我想要的,是人类的血肉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容只归 请入宫 当日,轩辕紫苏即将继位的消息便轰动了整个临川,对于百姓而言,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统治者而已,而对于另一些人而言,这便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尤其是刚到了临川就得到这个消息的轩辕容只。 他和花梓伊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面吃着普普通通的素面,上面半点肉丝都没有。 轩辕容只吃得心不在焉,“姑姑,你说我现在还能回家吗?” “在你进城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进入了这场局里面。现在,十七已经知道了你回来了,相比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请你入宫。”花梓伊淡定的分析着,随后端着碗到了另一张处于角落桌子上,临走前告诉他,“我身份特殊,不能与你在一起。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喂,姑姑,你不要这么无情啊。”轩辕容只苦着脸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趴在桌子上,嬉皮笑脸,“我自己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花梓伊抬起眼皮冷冷的扫了一眼轩辕容只,顿时让他噤声了,他找了一个远离轩辕容只的位置坐下,有些不以为然,“哪有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了。” 过了一会,果然有人找了过来,而且身份还不低。 “王大人,你不好好跟在我父皇身边,找我干什么。”轩辕容只翘着二郎腿,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脸上带着嚣张和不满的笑容,看得人有些手痒想要揍他一顿。 “是太女殿下要求属下请你回宫。” “请?这就是你请人的态度。”轩辕容只抬起下巴,环顾了自己身边一圈,一个个侍卫穿戴整齐,腰间带着佩刀,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如果八皇子不配合,属下也只能得罪了。”王禹软硬不吃。 “王禹!”轩辕容只怒火中烧,他猛然站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你……你很好……我记住你了,不就是回宫嘛,谁怕谁啊!”说着他就用力推开围在桌子身边的两个侍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王禹内心毫无波澜,转身离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客人,身着一身白衣,坐在角落里面,淡定的吃着面,对身后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他顿时警惕起来,拖着脚步走到女子的身后,只见她吃面的动作一顿。 “大人,小女子可是做错了什么?”花梓伊抿唇笑了笑,但是没有回头,“大人这般看着我可是不礼貌的。” 忘言衣袍下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过去去看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女子,还是自己的臆想。 但是他又不敢,如果真的是他,他早就无言见她。如果不是她,那他也会失落。 所以,他忍住了自己一探究竟的想法,停住了脚步往回走,只是步伐缓慢。 “走吧。”他来到自己手下身边,声音颤抖,“不要让陛下等急了。” “那个女人?”其中一个侍卫有些不放心,对着忘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带着些许询问的神色。 “不要乱杀无辜。”王禹锁紧眉头,但是幸亏有斗篷的遮掩才不至于让他无所遁形。 花梓伊听到这句话,扯起了嘴角,轻笑出声。 王禹顿时加快了离去的脚步,不敢停留哪怕一秒。 花梓伊贝齿咬住了下唇,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可见她刚才也隐忍了自己的情绪。 恨……无尽的恨意从头到脚,遍布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而恨意交织在一起,化作了悲哀。 轩辕容只远远的走在一队大内侍卫的前方,走路大摇大摆,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只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自己不过是一个纸老虎,而且梅妃早就告诉了他她会离开皇宫,所以宫里面根本没有令轩辕容只留恋的东西。 这时,一个带着面纱的少女从街头冲着轩辕容只飞奔而来,直接扑倒了他的怀中,泫然若泣,“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奴家想死你了。” 花溪挽着他的胳膊,含情脉脉的看着轩辕容只。 这双眼睛是轩辕容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他唯一一个认识的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只有花溪。 所以他顿时意识到了花溪的意思,顿时配合她,用手揽住了花溪的妖,“花花姑娘啊,本宫也没有忘记你啊,你看,本宫一会来,就见了你。” 花溪嘴角抽搐了一下,花花姑娘是什么鬼,但是她面上感动的看着轩辕容只,“陛下就知道甜言蜜语,奴家一看就知道您不是为奴家而来的。”说着还轻轻拍打轩辕容只的胸口。 轩辕容只色迷迷的看着她,“本宫才没有开玩笑,本宫这就带你一同入宫。” “真的吗?”花溪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轩辕容只,“殿下对奴家真好。” 而周围人看到这一幕表示辣眼睛,但也有些习以为常,因为这不是第一次轩辕容只带女人入宫。 只是不知道这个八皇子还能嚣张多久了,毕竟很快,这个天下的主人就不是曾经的皇上了,而且换成了与他最不对付的轩辕紫苏。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杀个人 帮了忙 “王统领,殿下这样做不太好吧。”一个侍卫有些担心的冲王禹说道。 王禹此刻心思早就不在轩辕容只的身上了,他低沉着声音敷衍道,“反正太女只是要八皇子参加三日后的禅位仪式,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侍卫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垂眸跟在前面两个亲亲我我的人身后,“护送”他们进入皇宫。 “你要进宫做什么?皇宫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轩辕容只搂着花溪的要,低头在她的耳畔压低声音问道。 “杀人啊。”花溪无所谓的开口,仿佛在说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声音森森充满了寒意。 轩辕容只顿时感到后颈一凉,脚步都沉重了许多,“那我凭什么要带你入宫?” 花溪勾了勾嘴角,“你可以现在揭穿我,不过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 轩辕容只脸上的笑容快要绷不住了,他搂着花溪腰的手不自觉松了松,“母妃说女人都是蛇蝎心肠,我如今算是在你的身上体验到了,毕竟我们曾经也同生共死过。” “同生共死?”花溪讽刺的开口,“那日的杀手可是你父皇派出来的,如果不是我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你或许早就没命了。” 如果之前是话是让轩辕容只胆战心惊的话,那么花溪刚才的话就是让他感到心寒,父皇要杀我?或许不是真的,但是也说明自己在父皇的心底从来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重要。 “我会带你入宫,但是剩下的事情我没办法帮你。” “不必,剩下的我自己来即可。”花溪也没指望轩辕容只能帮自己什么。 在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声音中,花溪就这样跟着轩辕容只进了皇宫那扇朱红色的大门。进了皇宫之后,王禹将他们带到一座偏僻的宫殿,只有一个宫女一个太监守在那里伺候。 “太女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刚进宫她就给我下马威了吗?”果不其然,轩辕容只定然是不满这样的安排的,见到宫殿的那一瞬间就爆发了,他推开花溪,来到王禹面前,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王禹没什么反应,倒是他后退了一步。 “八殿下慎言。”王禹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礼,“这是陛下的安排。” 轩辕容只顿时泄了气,他用另一只手捂着隐隐作痛的拳头,有些疲倦的转过身,走进了宫殿里面的院子,远远的留下一句,“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安安分分的,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王禹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淡淡的扫了一眼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花溪,“照顾好殿下。”说完便带着部下离开了宫殿。 花溪扬起手中的手绢,飞快的往轩辕容只的方向奔过去,嗓音尖利刺耳,“殿下等等奴家啊——”跑到半路她又停了下来,怄气指使的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下人说道:“好好干活儿,别想偷懒。”说完扭着腰肢走进了殿内。 跪在地上的两个宫人互相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对于花溪的鄙夷。他们从地上站了起来,嫌弃的看着院子的摆设,宫女对太监道,“一个即将落魄的皇子罢了,我还不想伺候呢。”说着便走出了院子,有恃无恐。 太监一言不发的跟着宫女走了出去,这座宫殿本就偏僻,来往都没有什么人影,宫女脚步轻快的往前走,似乎要做什么事情一般。 太监快步跟上了她,二话不说拿起一柄匕首捅在了她的后腰处,宫女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用惊诧的眼神看着他,“为......为什么......” “你是十七公主的人。”太监冷冷的开口,手中的匕首在她的体内旋转了一下,痛得宫女的尖叫准备从喉咙里面发出来,却被太监捂住了口鼻。 “而是是梅妃娘娘留下来保护十七皇子的,你想要通报消息,我自然不能同意。”太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女气,但是却阴寒无比。 宫女瞪大了双眼,只觉得体内的血液在一点点流逝,连带着自己的生命。 “噗通!”一声之后,她倒在了地上,身下带着一摊血迹。 太监拖着她的身体,将她带到一口枯井旁,直接将尸体扔了进去,随后他拿起一个玉瓶,将瓶子里的水倒在了沿路的血迹上面,血迹顿时消散干净,一点痕迹没有留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太监若无其事的回到了破旧的宫殿,回到了那个漏风的房间,平整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花溪和轩辕容只不会知道,在刚刚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有个人帮助她解决了一个大困难。 她此刻正和轩辕容只坐在一张桌子前,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好惨。”对视了许久,花溪突然开口,“皇上分明是不把你当回事嘛。” 轩辕容只苦着一张脸,“我知道了,你可以不要说出来吗?” “我只不过说了事实。”花溪耸了耸肩,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放入了嘴中,像是吃一颗糖一样,满足的眯起了双眼。 “你在吃什么?”这一幕看得轩辕容只有些眼馋。 “毒药,吃吗?”花溪笑盈盈的。 轩辕容只缩了缩脖子,转移话题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花溪拄着下巴,“还没想好,我在等人。” “等谁?” “晚上你就知道了。”花溪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夜幕起 杀意现 夜幕降临,为整个临川的天空蒙上了一层黑纱,让临川的子民安然入睡。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安然,皇城的四周巡逻的队伍,个个精神抖擞,之位守护整个紫禁城的安危。 但是他们不会关注两只蝴蝶飞入高高的城墙,只会在看到蝴蝶之后惊叹一句。 “看啊,这两只蝴蝶好漂亮。” “别乱看,赶紧巡逻去。” 巡逻的队伍离开了这一片区域,去了另一处。千行从黑暗处的角落走了出来,望着高高的城墙,有些头痛。 他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的外袍,似乎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他从怀中取出两枚符纸,合在一起,贴在了腰间,然后他的身体就变得轻盈起来,飞快的冲上墙壁,轻松的跃了过去。 从墙头开始往下跳的时候,符纸已经失去了作用,他在半空中飞快扭转身体,随后被刘遇之接住了。 “谢谢。”平安落地后,千行对他说道。 “你这个符纸不怎么管用啊。”摸头捡起掉在地上已经变成了废纸的踏云符和锁灵符。 千行摇头,“这个地方的禁法最严重了。我用锁灵符里面储存的灵力去启动踏云符,也只能保持一小段的时间。” 刘遇之看着锁灵符上面奇怪的纹路,笑了笑,“你们已经找到能短暂使用灵力的方法了,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千行拿过锁灵符,符纸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片灰烬,他又重新取出了两枚锁灵符,给他们一人一个,“这个送给你们,以备不时之需,用灵力去探就可以了。” 刘遇之接过,“谢谢你。” 莫婷也跟着道谢,“谢谢你啦。” 千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们的道谢,随后开口,“赶紧去找花溪吧。”说着他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爬出来一个小蛊虫。 “去找你的主人。” 蛊虫原地爬了两圈,随后冲着一个方向跑过去了。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随后跟着蛊虫走了出去。 一路上还要躲避来来往往的侍卫,所以刘遇之和果断选择了恢复原形飞过去,而千行则一路上躲躲藏藏,十分憋屈。 不过最后,他还是顺利的通过了一座座宫殿和山林水榭,终于到达了那一座偏僻的宫殿。 等在殿内的不是花溪,而是轩辕容只,今天花溪的话是实是勾起了轩辕容只的好奇心,所以他早早的停在了这里等人出现。 而花溪这个当事人则是在用了晚膳之后就躺床上休息了,那这座宫殿唯一一张算得上干净的床,所以这也算轩辕容只不去休息的一个原因。 “怎么是你!”看到莫婷的一瞬间,轩辕容只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也算明白了花溪口中的惊喜是什么。 莫婷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别开了视线看着天上的云,“这天真好啊。” 刘遇之微微冲着他弯腰行礼,“参见八皇子殿下,你如果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问花溪吧。” 轩辕容只冷哼一声,走到莫婷身边,“本宫可以不计较那日你想杀的事情,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杀了我,你是自己的主意还是皇上的要求。” 莫婷有些心虚的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是……是我自己的主意。” “为什么?” “反正皇上从来都不在意你的生死。”莫婷嘀嘀咕咕的开口,“而且你还拦着我。” 轩辕容只心底的压抑舒缓了许多,好在父皇模样真的对自己下了杀心。 这时,花溪揉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们都来了啊,那我们出发吧。” “你们——”轩辕容只开口准备阻拦,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他的父皇,他也不是半分感情也没有。 花溪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对轩辕容只道:“我只是想让他死在我的手中而已。” 轩辕容只拦住了他们,“三日,三日后我带你们过去,如今父皇身边有王禹大人的守护,你们根本近不了身。”他语气顿了顿,见花溪脸色没什么变化便继续说道,“三日后是十七的登位仪式,到时场上一定十分热闹,参与的人非常多,你们可以轻松的混进去……” “好,那就三日后去。”花溪没等轩辕容只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她想到到轩辕紫苏曾经邀请自己去参加她的立储大典,可没想到她居然直接登上帝位。 “这一次,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回忆的。”花溪勾起了一抹充满了危险的微笑。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即位典 要杀人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轩辕紫苏的继承礼仪是轩辕国最重大的事件之一了。整个皇宫都对此严阵以待。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今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皇十七女紫苏,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年过半百,板着脸的太监站在金銮殿两层台阶中间的平台上面,换换的念出圣旨上面的内容,台下的大臣跪了一大片,而跪在最中央的,是穿着一身黄色衣袍的轩辕紫苏。 轩辕翼坐在龙椅上,脸色平静的看着轩辕紫苏的登基大典一步一步的完成。 念完圣旨之后,轩辕紫苏需要到整个摘星楼祭拜天地,以往这个时候是由祭司大人引领的,而这个时候,唯一能替代祭司大人身份的,也是只有太上皇轩辕翼了。 摘星楼被清扫的干干净净,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被清理了出去,花溪穿着一身宫女的装束,跟着一排宫女走在队伍的中间,而另一排,跟着的是一排太监。 她微微侧过目光,便看到刘遇之和千行的身影。而莫婷并没有参与今日的活动。 踏过一级级台阶,脚下的风景渐渐变小,而上面的风却越来越大。花溪这一次来到摘星楼,和之前的心情可是截然不同了。 摘星楼的最上面已经准备好了祭天所用的物品了。轩辕紫苏按照祭酒的要求跪在祭台面前,双手托着圣旨,祭酒将圣旨放在祭台上面。随后开始念着一些花溪听不懂的话。香炉上面燃烧着轻飘飘的烟雾,迷糊了人的神色。 轩辕翼看着轩辕紫苏,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先是远远的看着摘星楼远处的风景,随后菜将目光放在轩辕紫苏的身上。 “十七,将来这天下,你可要照顾好。”他面色红润,说话的声音干脆,没有丝毫生病的迹象,但是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只是回光返照。 祭酒将象征着皇位的头冠郑重其事的戴在她的头上,目光凝重,“参见女皇——” “参见女王。”随后,穿着官袍的大臣们哗啦啦的跪了一大片,就像是波浪一般,后面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花溪作为宫女,自然也是要跪的,只不过她没有,刘遇之则是半跪在地上,关注着花溪的动作。 说实话,他之所以来这里,也只是想品尝皇宫的佳酿罢了,至于是否帮助花溪,全看他的心情。 而千行和花溪一样,笔直的站在队伍中,两个人瞬间成为了整个仪式的焦点。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安的看着新上任的女皇,想看她的反应。 轩辕紫苏先是看了一眼轩辕翼,轩辕翼似乎对于花溪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看来,这一切都是在他默许的情况下发生的。 “女皇,吾相信你有抓住巫族判贼的能力,你不要让吾失望啊。”轩辕翼坐在一旁舒服的椅子上,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轩辕紫苏欠身行礼,态度恭敬,但是多了些许疏离。 她往前几步,隔着人群与花溪遥遥相望,一时间感慨万分。 “你不该来的。”轩辕紫苏在心底默默的对花溪道。 一条条毒蛇从四面八方环绕着摘星楼的最顶层,看得人头皮发麻。 花溪迈开步子往前走,毒蛇自觉驱赶拦在前方的人,开辟出一条宽阔的大路,千行随后跟着走了上去。 轩辕紫苏也同样开始往前走,不知是何种原因,四周的毒蛇根本不敢向她靠近。 两个人停在距离对方几米的位置,互相注视着彼此的双眼。 “你要拦我?”花溪歪了一下脑袋,有些好笑,“你拿什么阻拦我。” 轩辕紫苏面无表情,“花溪,你从未完全的了解过我。” 花溪眼睛眯了眯,“因为你不值得我去了解啊。”说着她伸出手,轩辕紫苏这才注意到她一直遮掩的手腕上空无一物。 “你猜猜,魇现在去了哪里?” 轩辕紫苏头也没回,只是抿唇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说谎,魇已经被你卖出去了。” 花溪也不恼怒,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不过你以前可是看不出我在撒谎。” “今时不同往日。”轩辕紫苏张开手臂,似乎是在炫耀,“如今,我可是全天下的王,而你,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有名无实的公主罢了。” 花溪笑了,眼中似乎是有光辉在闪烁,亿万星辰都不及那一抹笑魇如花。两个酒窝出现在嘴角,而在笑意身后的,是满满的杀机。 “你成功的惹怒我了。”花溪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开口,“没什么可说的,今天我不杀了他绝不罢休。”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轩辕紫苏轻哼一声,对着脚下的一个跪在地上的身影示意了一下,那个穿着官袍的男子瞬间撕裂了身上的外套,发泄般冲着四周大吼一声,然后宛若一座小山一般冲向花溪。 花溪瞳孔微缩,直接躲在了千行身后,千行来不及控诉这个胆小鬼,领着花溪的衣领越过众人跳到了下一层的台阶上。 浪潮生的身躯却没有停下,直接撞在了一个宫女的身上,宫女顿时吐了一口鲜血不省人事了。 这一幕顿时引发了一阵恐慌,所有人开始不要命的四处逃窜,甚至忘记了对蛇群的恐惧。 “怎么是他?”花溪和千行可没有忘记当初被浪潮生追着砍的痛苦回忆。 “现在来不及想这个了,逃命和杀人,我觉得你只能有一个选择了。” “当然是杀人。”花溪想也没想的回答,你去引开浪潮生,我去找那个狗皇帝。 千行苦着脸,“我打不过他啊。” 花溪递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打不过就跑,反正别把他引到我身边就好。” 千行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浪潮生已经追了过来,他只能选择和花溪分开跑,一个去楼上,一个去楼下。 第一百七十九章 赤焚剑 冰冷霜 浪潮生却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千行,直接追着花溪而去,花溪暗道倒霉,飞快的倒腾自己的两条小短腿,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还是越拉越近。 千行飞速的来到刘遇之身边,问道:“剑呢?” 刘遇之望了眼楼下,只见莫婷飞到自己面前,巨大的蝶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在怀中抱着两个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体,里面装着的就是千行的剑。莫婷的表情十分的痛苦,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看到千行,她赶紧把剑扔给千行,如同扔了一个炸弹一般,随后飞速逃离了现场,不敢多做停留。 刘遇之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开口,“对于一个修为了两百多年的破晓来说,拿着这两把剑飞上摘星楼,还是有些困难的,好在这里是禁法之地。” 千行没时间在乎刘遇之说了什么,他掀开灰扑扑的布,将赤焚和冰凌放入手中,感觉找到了中心骨一般,心底增添了许多信心。他拿着剑跑到浪潮生的身后,大声挑衅道:“浪潮生,你还记得这两柄剑吗?” 听到千行的声音,浪潮生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次回头之后,他的视线就放在冰凌的身上拿不下来了。他身上的肌肉颤动着,面容扭曲,脸上的疤痕似乎动了起来。 “冰凌——”他嘶吼道,不顾一切的冲着千行奔过去,花溪这才松了一口气,望向前方不远处老皇帝的位置,他的身旁围着一群护卫,他安然的坐在那里,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眼底带着星光。 花溪皱起了眉头,注意到自己的身旁已经围了一圈弓箭手。他们手中的精弩全部指着自己的身体,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她就会被射成一个刺猬。 “为什么不动手。”花溪心中好奇,而轩辕紫苏则跑到皇上身边开始质问起来。 皇上笑了笑,有些势在必得的开口,“我要活的,我要用她去吸引一个人,那个人唯一存活的女儿现在就在我的手中,他还是不愿意现身吗?”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疯狂,或许,他从来都没有放弃长生不老的想法,直到生命力的最后一刻。 轩辕紫苏从来都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无比的荒谬,花溪已经一步一步走进了自己的计划中,就等这一天将她和她的同伴一网打尽了,可是父皇还在犹豫什么。 她直接跑到一个侍卫面前,夺过他手中的弓箭,弯弓搭箭,直指花溪。 花溪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无比讽刺,“轩辕紫苏,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情,就是相信了你,可是我帮你杀了那么多的人,你却没有做到答应我的事情。” 轩辕紫苏的手微微颤抖,“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不能怪我......不能......你好哈待在水寒城就好了,不回来的话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是你逼我杀你的......”说着她闭紧了双眼,松开了搭在弓箭上面的手。 “咻——”的一声,带着寒芒的利箭从花溪的肩头上方飞过,几缕发丝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花溪的眼睛在箭过来的一瞬间轻轻眨了一下,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因为她知道,这箭刺不到自己。 轩辕紫苏面色平静的将弓箭交还给侍卫,走到了一旁,似乎对眼前的一幕再不关心。 而另一边,千行拿着赤焚和浪潮生激战在了一起,原本压着千行打的浪潮生在这禁法之地空有一身蛮力,以及金刚一般的身体,让千行有些无从下手,但是赤焚还是依靠着天生对妖魔的压着让浪潮生节节后退。 “你为什么要帮助人类?”空余的期间,千行忍不住问道。 浪潮生不甘的目光盯着千行,带着些许的愤怒,“还不是你们道界的手笔。” 千行顿时有些了然,“是束魂珠。” 浪潮生冷哼一声,一拳打向千行,千行后退的同时,抽出冰凌,将一冰一火两柄剑交叉放在一起,交叉的一瞬间,两柄剑似乎亮了一瞬间,他迅速念起咒语,浪潮生的动作就这样停了下来,有些惊讶。 与此同时,穆乘风手中的束魂珠瞬间碎掉,他惊讶的看着千行手中的双剑,眼睛划出一抹贪婪的神色。 “现在你自由了。”千行对浪潮生道,不过他心底还是有几分恐惧,因为妖魂回到身上的浪潮生,实力瞬间大涨了不少。 浪潮生冷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这一次我饶你一命,下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就因为我是这两把剑的主人?” 浪潮生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去。 第一百八十章 大仇报 姐妹见 花溪抬起手,手上有个布满了铃铛的手链,她轻轻摇了摇手臂,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数不清的飞虫“嗡嗡”的飞了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像是黑布一般遮住了所有人的实现,就趁着这个时候,刘遇之拉起花溪的手臂带她飞了起来,瞬间脱离了包围。 在半空中的花溪冷冷的看着皇帝,他身边的侍卫在发生这一变故的时候就里三圈外三圈的将轩辕翼包围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给她近身的机会,而且不知道那些人到底用了什么宝贝,自己的蛊虫也无法靠近。 “要说魇还在就好了。”花溪再一次忍不住懊悔,“我当初就不该为了一时的好奇把魇给卖了出去。” “你想到怎么办了没有,我现在可不能支撑你太久。”刘遇之有些费劲的开口,他身后那红黑相间的翅膀比起莫婷的来少了几分绚烂,但是却更加的吸引人。 花溪有些无语,“你为什么比莫婷还要没用?” “我只喜欢喝酒啊。”刘遇之没感到半分的羞耻。 花溪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漆黑的瓶子,沉声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用毒!” “那你如何给轩辕翼服下啊。” “这个毒叫做——万里荒凉,只要散发在空气中,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接触到它,就会瞬间死亡,没有半点的痛苦。这毒使用过后,使用范围之内在无人烟,所以它叫做万里荒凉。如果我用了它,那么在摘星楼里面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那么你我呢?” “我今天早上不是给你们吃解药了吗?”花溪反问。 刘遇之深吸一口气,“你觉得谁敢随随便便用你给的药。” 花溪愣了一下,“那你们只能和他们一起死了啊。” 刘遇之差点把花溪从半空中扔下去,气急败坏道,“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花溪笑了笑,将万里荒凉收回了衣袖里面,“我还不舍得用呢,这可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才不能浪费在这个狗皇帝身上。” 刘遇之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谢公主不杀之恩。”不过他没有猜到的是,花溪和花梓伊是姐妹。虽然她们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但是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实在不像。 “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今天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所以早就做足了准备,我们这才怕是要栽在这里了。”花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口气,“到时候你带千行离开就行了,只要我还在这里,他们就不会多付出精力会对付你们的。” 刘遇之有些惊讶,他从未想过花溪居然将生的机会抛给了他们,在他的印象中,她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好心。 “感恩的话不必多说了,赶紧放我下去,然后带着千行离开吧,千行肯定是不会走的,不过他今天吃了我给他的药丸,很快就会脱力,所以你可以轻松带他离开。离开之后,不要停留,会你们的世界,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听着花溪絮絮叨叨的话,刘遇之一时间心底五味陈杂,但是他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了,所以他听从了花溪的吩咐,将她放回了原地,飞到开始往上走的千行身上,拉起他的胳膊飞远了。 花溪轻轻摇了摇铃铛,飞虫散去,她站在原地,而周围的侍卫有的已经昏迷不醒,有些则瘫软在地上。 “看来,你的药不足以抵挡所有的蛊虫啊。”花溪挑了下下巴,笑了笑,只不过笑容泛起了苦涩,“不过我好像不能完成今日的使命了。” 皇上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站起身,看着花溪,似乎要开口说什么,这个时候,他身边一个头戴盔甲的侍卫,直接抽出刀刺穿了皇上的胸口。 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皇上回头,只看到一对熟悉的眼眸,属于已经本该死去的那个人。 “你——”他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已经彻底倒了下去。 王禹也没想到这样的变故,他想也没想就抽出剑刺穿那个侍卫的胸膛,随后顺手拉开了他的头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如瀑布一般的青丝。 随后的,是一双充满了怨恨的目光,那双目光属于一个他一辈子都放不下的人——花梓伊。 他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居然真的如她所言,亲手杀了她。 “阿姐——”同样感到不可置信的还有花溪。这一次,花溪才算是松动了轻松的表情,眉头紧锁,双眸含着泪光。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最终还是此结局 花溪抬起手,手上有个布满了铃铛的手链,她轻轻摇了摇手臂,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数不清的飞虫“嗡嗡”的飞了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像是黑布一般遮住了所有人的实现,就趁着这个时候,刘遇之拉起花溪的手臂带她飞了起来,瞬间脱离了包围。 在半空中的花溪冷冷的看着皇帝,他身边的侍卫在发生这一变故的时候就里三圈外三圈的将轩辕翼包围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给她近身的机会,而且不知道那些人到底用了什么宝贝,自己的蛊虫也无法靠近。 “要说魇还在就好了。”花溪再一次忍不住懊悔,“我当初就不该为了一时的好奇把魇给卖了出去。” “你想到怎么办了没有,我现在可不能支撑你太久。”刘遇之有些费劲的开口,他身后那红黑相间的翅膀比起莫婷的来少了几分绚烂,但是却更加的吸引人。 花溪有些无语,“你为什么比莫婷还要没用?” “我只喜欢喝酒啊。”刘遇之没感到半分的羞耻。 花溪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漆黑的瓶子,沉声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用毒!” “那你如何给轩辕翼服下啊。” “这个毒叫做——万里荒凉,只要散发在空气中,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接触到它,就会瞬间死亡,没有半点的痛苦。这毒使用过后,使用范围之内在无人烟,所以它叫做万里荒凉。如果我用了它,那么在摘星楼里面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那么你我呢?” “我今天早上不是给你们吃解药了吗?”花溪反问。 刘遇之深吸一口气,“你觉得谁敢随随便便用你给的药。” 花溪愣了一下,“那你们只能和他们一起死了啊。” 刘遇之差点把花溪从半空中扔下去,气急败坏道,“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花溪笑了笑,将万里荒凉收回了衣袖里面,“我还不舍得用呢,这可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才不能浪费在这个狗皇帝身上。” 刘遇之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谢公主不杀之恩。”不过他没有猜到的是,花溪和花梓伊是姐妹。虽然她们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但是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实在不像。 “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今天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所以早就做足了准备,我们这才怕是要栽在这里了。”花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口气,“到时候你带千行离开就行了,只要我还在这里,他们就不会多付出精力会对付你们的。” 刘遇之有些惊讶,他从未想过花溪居然将生的机会抛给了他们,在他的印象中,她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好心。 “感恩的话不必多说了,赶紧放我下去,然后带着千行离开吧,千行肯定是不会走的,不过他今天吃了我给他的药丸,很快就会脱力,所以你可以轻松带他离开。离开之后,不要停留,会你们的世界,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听着花溪絮絮叨叨的话,刘遇之一时间心底五味陈杂,但是他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了,所以他听从了花溪的吩咐,将她放回了原地,飞到开始往上走的千行身上,拉起他的胳膊飞远了。 花溪轻轻摇了摇铃铛,飞虫散去,她站在原地,而周围的侍卫有的已经昏迷不醒,有些则瘫软在地上。 “看来,你的药不足以抵挡所有的蛊虫啊。”花溪挑了下下巴,笑了笑,只不过笑容泛起了苦涩,“不过我好像不能完成今日的使命了。” 皇上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站起身,看着花溪,似乎要开口说什么,这个时候,他身边一个头戴盔甲的侍卫,直接抽出刀刺穿了皇上的胸口。 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皇上回头,只看到一对熟悉的眼眸,属于已经本该死去的那个人。 “你——”他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已经彻底倒了下去。 王禹也没想到这样的变故,他想也没想就抽出剑刺穿那个侍卫的胸膛,随后顺手拉开了他的头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如瀑布一般的青丝。 随后的,是一双充满了怨恨的目光,那双目光属于一个他一辈子都放不下的人——花梓伊。 他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居然真的如她所言,亲手杀了她。 “阿姐——”同样感到不可置信的还有花溪。这一次,花溪才算是松动了轻松的表情,眉头紧锁,双眸含着泪光。 第一百八十二章 彻底陷入了慌乱 花溪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想要去找花梓伊,却被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轩辕容只死死地拉住了胳膊,“你想白白上去送死吗?不要让大祭司的辛苦白费。” 花溪红着眼睛看向轩辕容只,“这一切你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轩辕容只沉默不语,算是已经默认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花溪有些疯狂的看着他,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轩辕容只明显感到她情绪十分激动。 王禹有些失神的抱住花梓伊,默默的与她对视,而花梓伊则别过头,看向花溪,露出一抹凄艳到极致的笑容,“小溪,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咳咳……姐姐……我……好好活着……”没说完她便咽了气,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啊——”花溪尖叫出声,瞬间泪如雨下。 轩辕紫苏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眼中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而四周的人均被这一场变故惊呆了,原本失踪的祭司大人居然杀了太上皇,这是什么剧情走向。 他们将希望的目光放在了新皇轩辕紫苏的身上,轩辕紫苏也没有令人失望,她直接命令士兵带着所有人撤退,轩辕翼的身体也被抬了出去。 到最后,整个摘星楼就只剩下花溪、轩辕容只和轩辕紫苏已经围在周围一圈的暗卫,他们可不是普通的侍卫能相比的。就连穆乘风也被轩辕紫苏派遣离开了。 而王禹则抱着花梓伊坐在中间,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般。 “皇兄,你确定要和我作对?”轩辕紫苏看着轩辕容只,语气不冷不热的问。 轩辕容只直面迎上她的目光,轻笑一声,“女皇陛下,如今的我也并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我可以留你一命?” “然后让我活的像一条狗?”轩辕容只笑容中带了些许冷意,“就算是做狗,本少爷也不想做你的狗。” 轩辕紫苏有些意外的开口,“八皇兄,你比我想象中有原则一些,可惜你选错了路。” 说完她又将目光转向死死看着花梓伊的花溪,“花溪师妹,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能找到巫族吗?都是你这个好姐姐指引的路啊。” “你闭嘴!”花溪怒吼道,伴随着身上的铃铛声,她的眸光渐渐变得深邃,充满了滔天的杀意。 “今日给你的药丸,你可吃了没有?”花溪突然开口问道。 轩辕容只对于花溪弄出的东西没有什么阴影,本着对她的信任,他点头,“吃了。” “那就好。”说完花溪就从怀中拿出了万里荒凉,从里面倒出一半放入掌心,那一半的药粉就像金灿灿的沙粒,每一刻都在反射着太阳的光辉,炫目的刺眼。谁又能想到,这么美丽的沙粒,居然是杀人与无形的毒药呢。 “只要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会魂断归兮。”花溪的笑容令人心底生寒。 轩辕紫苏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还是勉强镇定下来,“万里荒凉?师父怎么可能会允许你研制这样的毒药。”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花溪笑了笑,将万里荒凉握在手中,拳头微微用力,手掌中的沙粒就碎化成为了细细的粉末,只要她张开手,那么没有人能活下来。 “小溪你别冲动,你难道不想要祭司大人的身体吗?”轩辕紫苏来到王禹身边,有恃无恐,“在你松手的时刻,我保证她也会被化尸水腐蚀得一干二净。”她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并没有她表面展现出来的一般镇定。 花溪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后无所谓的开口道:“人都死了,还要身体有什么用,我又无法做到死而复生。” 轩辕紫苏这下才慌乱了,她一挥手,一群弓箭手从四面八方探出头来,箭头直指中间的那两个人。 “那么,我们就来看看,究竟是我的箭快还是你的毒素蔓延的快。”轩辕紫苏可发了狠,“花溪,这可是你逼我的。” “够了!”王禹猛然站起来,苦涩的笑了笑,嘴角带着嘲讽,“巫族的灭亡从来都不是皇上做的,当初我们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巫族选择了自焚。所以皇上才想要抓到这个公主,准备用她做诱饵引来巫族。” 这个消息令两个人都懵了,花溪扯了扯嘴角,不过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轩辕紫苏,“呵呵......真有意思......”她将紧握的拳头颤抖着,环顾一圈四周的人,最后视线落在王禹的身上,“但是.....皇族想要解决巫族的目的,从未改变。” 轩辕紫苏原本对花溪的心情的十分的复杂的,但是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她们谁都回不了头了。 或许,这个消息是好的,能让自己少了很多的愧疚之感。 “放箭吧。”轩辕紫苏回过头,不敢去看后面发生的一幕。 箭雨落下,轩辕容只拉着花溪四处躲避,花溪的拳头依旧紧紧的握着,不曾松开。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带你 逃出去 四处的暗卫自然不是吃醋的,他们随便一个人出来都可以轻松完虐轩辕容只,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溪,两个人注定是无法逃出去的。 花溪只感到浑身一片冰凉,任由轩辕容只拉着自己往角落的方向跑,过了一会,她突然嗤笑出声,她看着自己的拳头,又抬眼看了看满天的箭雨,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缓慢起来。 摘星楼很高,高到你可以远远的看到远方的高山峻岭,绿水青山,而整座摘星楼正是依山而建,高大的阁楼背后是高耸的山峰,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仿佛就在耳畔。 轩辕容只拉着花溪躲在一个大石头的后面,那片区域怪石林立,倒是让弓箭手发挥不出作用,但是紧紧跟在身后的暗卫很快就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他的胳膊上以及被刺中了一箭,脸颊也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而花溪的身上也带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她的腿正不断的流血,但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机械的跟着轩辕容只,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样可是害惨了姐姐啊。” 轩辕容只狠狠的推了花溪一把,她面前一阵恍惚,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两只箭钉在她身旁的石头上,箭入山岩直直没入羽翎。 花溪目光一凌,瞬间回过神,看了眼自己的拳头,随机毫不犹豫的张开手,任由手中的飞尘随风飘散,“反正杀了那么多人了,不在乎再多几个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底似乎有红光闪烁。 轩辕容只手中拿着随身携带的鞭子,来到花溪身边,嘴角磕着血,“你还好吧。” 花溪塞进他嘴里一颗药丸,随后平静的看着其余人一个个毫无预兆的倒下去,药粉被风吹得很远很远,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离开摘星楼的人,也受到了些许的影响,倒在了地上,虽然不会死亡,但是应该也不会再醒过来了。 轩辕容只拉起花溪的手,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为什么要帮我?” “自然是为你让你欠下一份人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着你会是一条很有意思的选择。”轩辕容只痞里痞气的笑了笑,“你要记得,我曾救过你。” “好。”花溪重重的点了下头。 轩辕紫苏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的脸上带了隔断粉尘的面纱,并要求后面的暗卫也一同带上,而等他们追上去的时候,出了地上的一滩血迹,半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女皇,人不见了。”一个安慰赶紧回报。 轩辕紫苏眯起了眼睛,“这摘星楼一定有密道,给朕找!”说完她蹲下身去看躺在王禹怀中的花梓伊,她的脖子上还带着她给自己的玉坠,但是当初关怀自己的那个人已经成为了地上的一具冰冷的尸体。万里荒凉并没有给王禹带了任何的影响,或许是因为吃了人鱼之心的缘故吧。 “这意味大祭司是无所不能的,朕从未想过,你也如一个脆弱的人类一般,就这样轻易的死去。”她拉着花梓伊的手,喃喃道,“我曾经以为,你是除了母后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从未想过要你死的,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命运捉弄人。皇家与巫族,从来都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一滴泪划过了她的眼角,“大祭司,我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再次站起来之后,眼底的柔情不再,“把她安葬吧。” “是!”王禹点头,抱起花梓伊一步一步离开了现场。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阵风吹开了他的斗篷,露出那一张布满了鱼鳞的,面目可憎的容颜。那张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入地牢 有洞天 轩辕容只拉着花溪进了一颗石头后面的暗道,暗道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摸索着墙壁前进,这个墙壁并不光滑,感觉像是天然形成的,脚下的路也是坎坷不平,要十分小心才不会被摔倒。 “这是大祭司告诉我的路,今日的一切,她都已经算好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之后,轩辕容只轻轻的开口,她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轻飘飘的声音被山洞放大,落入花溪的耳畔。 “不必了,人都死了,话留着只是徒增伤感罢了。”花溪打断了他接下来准备说的话,装作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反正我们的关系也不怎么好。”此刻她无比感谢这个黑暗的环境,能让他看不到自己通红的眼眶。 轩辕容只讪讪的闭上了嘴,暗中暗道,“如果你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哽咽我就信了。” “你的呼吸听起来有些问题。”花溪不想继续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她转移话题道,“如果你身上的伤口不处理,你很有可能伤口感染而发烧。” “你不也中箭了?” “我身体比你好,这点伤很快就会好。”花溪淡然的开口,“我现在需要帮你处理伤口,你胳膊上的箭需要赶紧拔出来。” “现在半点光都没有,怎么包扎?” 花溪:“刚才我们进山洞的时候,我就让蛊虫去探路了,很快就会有光了,你要小心一些。” “小心什么?啊——”轩辕容只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觉得脚下一空,他瞬间尖叫出声,随后只听到重物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花溪冲着下面惨叫的声音道,“那自然是小心有地洞喽。”说着她转过身,伸脚往下探了探,踩到结实的梯子,她才慢慢顺着梯子下降。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上面的时候,一个闭合的石块将洞口封住了,不会有人看出这片地面的异常。 下方是一个十分大的空间,最中央的石台上摆放了一颗巴掌大的夜明珠,温柔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洞。花溪来到躺在地上惨叫的轩辕容只身边,“我可提醒你了。” 轩辕容只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牙恶狠狠的盯着花溪,“你还有什么止痛的药吗?快给我用上。” 花溪摇头,提起他手上的胳膊,轻轻撕开上面的衣服,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场面,她瞬间皱紧了眉头,“我有别的东西,你需要吗?” 轩辕容只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艰难的点头,迫不及待的开口,“只要能止痛,吃什么都可以。” 花溪伸出手,只看见一只黄色透明,展着翅膀的蛊虫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同命蛊,吃了它,你就不会那么痛了。” 轩辕容只来不及想那么多,张开嘴让花溪将蛊虫给自己喂进了嘴里面,花溪喂了蛊虫,表情有些古怪,“它可以自己钻入你的身体里面的。” 轩辕容只一脸便秘的表情,只不过身上的痛确实减弱了不少,他便没有去责怪花溪了。他别开视线,不敢去看自己的伤口,“你赶紧拔箭吧。” 花溪从身上取出一把薄而小巧的匕首,随后将衣袖挽起来,把刀刃在衣服上干净的位置擦了擦,她抬手压着轩辕容只胳膊伤口处的上方,手中的刀准确利落的划开伤口上的肌肉,随后握住箭用力拔,鲜血瞬间喷射而出。她撕开衣袖利索的处理伤口,并在上面撒了些许药粉,伤口很快就不再流血了。 轩辕容只嗷嗷的叫着,“你就不会轻一点吗?” 花溪咬牙,眉头深锁,唇色惨白,根本就没在意轩辕容只的态度,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双手微微颤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同命蛊,两蛊虫命运共享,同生共死,感受到的痛能分担给对方一半,除开特殊原因,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死亡。世间并无解法。 这种蛊虫花溪只有一对,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帮助轩辕容只解决痛苦的办法,那么她就用了,并且没有半分的后悔。 花溪替轩辕容只处理完伤口之后,坐在地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累死我了。” 轩辕容只无力的躺在地上,看着光秃秃的墙壁,叹气道:“我们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啊。” 花溪沉默了一会,笑了笑,“不会的,一定会有出路的。”她来到最中央的夜明珠的方向,仔细观察着四周,将夜明珠抱起来,只看到这下方有一个奇怪的图案。一个红色的圆圈里面画着一只鸟的剪影,她将手放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只感觉手心一痛,她瞬间收回手,可是指腹的位置没有出现半点的异常。 她重新将夜明珠放了回去,下一秒钟之后她就感觉到地在震动,她连忙抓住石台的边缘,并将视线放在轩辕容只的身上,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昏睡过去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这个人 是何人 花溪顾不得稳定自己的身体,连忙拖着轩辕容只的身体来到了石台旁边。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自己腿上的疼痛。她匆忙的给自己包扎伤口,随后注意到整个石台在慢慢下降,她赶紧扔开夜明珠,拉着轩辕容只到石台的上面,石台勉强容纳两个人蹲在上面,花溪让轩辕容只靠着自己的身体,随后慢慢等待石台的下降,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视野渐渐变得明亮起来,花溪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间瞪大了双眼。 那是不可能出现的一幕场景,绿色的青草铺满了整片大地,不知名的花朵在草地里面若隐若现,甚至有蝴蝶从花丛中飞舞。在最中央的位置,盛开着一朵巨大的白莲,莲花的中心似乎躺了一个人。 花溪将轩辕容只安放在一处草地上,随后开始巡视四周。根本没有阳光能进入这个空间,但是这里却有着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阳光,十分温暖。 这里的空间非常大,似乎一眼望不到边,但是花溪想走得更远的时候,却觉得眼前有一堵看不见的墙,硬生生拦住了她的去路。 地上的草是真的,有着切切实实的触感,反倒显得这一切都更加的不真实。 她不敢随意的靠近中间的位置,只敢在这附近搜索,她扒开地上的草,音乐可以看到地面上有刻画的痕迹,查探下来,她才发觉这其实是一个阵法。 虽然跟随修学习的时候她也耳濡目染了些许阵法的只是,但是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花溪翻遍了脑子里面的知识,也没认出这个阵法的作用。 这一切,和中间的那个躺着的人一定有关系。 花溪试着小心翼翼的靠近,这才发觉躺在里面的应该是一个女子,她只能看见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罗裙,头发如瀑布一般散开,几只蝴蝶在她的上空飞舞着,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画。 花溪更加小心了,几步的距离让她走了好久,最终得以站定在那个女子面前。 这个时候,她才看清了她的面容。 一张清丽无双的容颜,白皙如瓷的细腻皮肤,给人一种一触即逝的虚幻感。她安静的躺在莲花的中心,柔顺的头发散在背后。她的额头上佩戴着蓝色水钻镶嵌而来的璎珞,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个光很温暖,却让花溪莫名感到些许排斥,似乎自己讨厌一切有关光明的东西。 她的胸口没有丝毫的起伏,身上也没有存活的迹象,但是她的面色红润,就想是在睡觉,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是在做一场美梦。 等花溪再想靠近几步仔细观察的时候,莲花的花瓣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合了起来。花溪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后退了几步。周围没有发生任何的异样,只是渐渐变暗了许多,地上的生物开始慢慢的缩回了地面,蝴蝶化作荧光消散在空中,那朵巨大的白莲也慢慢消失不见。这里又变成了一处漆黑的山洞,只能远远的看到从前方传来的光亮。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花溪的一场错觉。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这个时候,轩辕容只的声音从花溪的身后传过来,他呲牙咧嘴的捂着胳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禁法之地的秘密 “刚刚,你没有看见吗?”花溪有些激动的看着轩辕容只,“那些本不该出现在人界的幻境,我居然在这摘星楼的地下暗道看到了。” “你在说什么啊。”轩辕容只不明所以,“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人界是禁法之地对吧。”花溪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轩辕容只,“你知道为什么吗?” 轩辕容只摇头,“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花溪意味深长的环顾了一圈四周,压低声音道,“我知道。” “你知道?”轩辕容只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我母妃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花溪弯了弯嘴角,有些自豪的挺起了胸口,“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爹不知道的事情。”说罢她神情又变得落寞起来,“可惜,我不知道他问什么要选择带着巫族自焚。”她仰头,强忍眼角的泪水,声音的哽咽却怎么都掩饰不了,“我总是觉得,他还活着,还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保护着我。” “你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轩辕容只不免有些好奇。 花溪洗了吸鼻子,“他是这个世界最智慧的人。”她来到刚才女子躺着的位置,仔细观察着,并不遗余力的夸赞花逐柳,“这个世界仿佛没有一件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不论是人神妖魔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倒他。” “所以人界如何变成禁法之地,他也知道?”轩辕容只疑惑的问,“你们巫族是人类吗?” 花溪:“当然是,我们巫族只不过是会控制蛊虫罢了,那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并非只有巫族可以。我们之所以神秘,或许是来自我们一族的占卜之术吧。我从未学习过占卜,只有姐姐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所以我对这个并不清楚。” “母妃说,大祭司的占卜之术不属于人界。” “不要想这个了,你还不想知道为什么人界是禁法之地吗?”花溪不想在自己弄不明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她原地坐了下来,并在身旁的地上拍了拍,示意轩辕容只坐在自己身边。 轩辕容只屁颠屁颠的坐了下来,还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痛得他哀嚎一声,连带着身旁的花溪皱紧了眉头,“不要扯到伤口,很疼的好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轩辕容只嬉皮笑脸,不过也听话的没有乱动了。 花溪别过脸,没让他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在这幽暗的环境中,缓缓的开口,“人界之所以变成禁法之地,是一个神所做的。因为这里是那个神的爱人的长眠之地,他不想要任何人去打扰她的安宁,所以以临川为中心,设置了禁止法术存在的阵法。这样就没有人会给人界造成很大的伤害,打扰这个神的爱人的安宁。” 轩辕容只惊叹道:“神爱人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我们旁人真的无法理解。”他随后又想到一个问题,继而认真的问道:“这和我们能不能从这里面出去有关系吗?” 花溪摇头,“没有啊,只是太无聊了想说说话,至于出去的事情,我们先休息一天吧,这样的状态,出去很容易被抓的,先把身体养好一些再像接下来的事情。” “你怎么就确定我们能出去,如果我们被困在这里怎么办......”轩辕容只喋喋不休的在花溪的耳边问一个个的问题,花溪实在受不了了,直接下药让他昏睡过去。 “这下子安静多了。”花溪满意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头顶的一片漆黑,眼底思绪万千。 第一百八十七章 终于离开了地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醒了过来,实际上是被冻醒的,这个山洞并非是密不透风的,安静下来的时候,远处呼呼的风声似乎要冲破这寂静的山谷,宛若一只猛兽的怒吼。 轩辕容只身上的伤口开始有酥酥麻麻的感觉,弄的他一直想掀开包扎去看自己的伤口,还好被花溪制止住了。她的腿伤好的比他快了许多,倒是能正常的走路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下面看看。”花溪对轩辕容只说道,随后往光亮的位置走去,那个方向并不像花溪想象中的平坦,它是往下面的方向走的。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听见了淙淙的流水声,眼前的光亮也开始放大,她一时间没有适应这样的光亮,眯起了眼睛,原来这山洞对应着的,是一个瀑布做成的幕帘,瀑布下面是一个很深的碧绿色的潭水,深不见底,让人莫名心底发寒。 “噗通!”的一声,一条鱼从瀑布的上方掉落,正巧落在了花溪的脚下,花溪眼睛一亮,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和轩辕容只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但是他们如今半点火的没有,想吃点热乎的是不可能了。 她取出一个空瓶子,瓶子里曾经装的是毒还是药她已经不记得了,只好接着瀑布的水,将瓶子简单清洗了一下,随后接了满满好几瓶的水。随后她让一只蛊虫爬进瓶子里待了一会,每次出来,蛊虫的后背就越发明亮。 “这样应该能喝了。”花溪收好瓶子,然后带着掉落的鱼到一块石头上面,先是用占满水的衣袖清理了一下石头,然后将鱼放在石头上,敲晕然后用匕首刮掉鳞片,随后拿起为轩辕容只处理伤口的小刀开始切片,将鱼身上能吃的鱼肉切成一片片的鱼片,她又从内襟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料,将鱼肉包好,这才回到了轩辕容只那边。 “情况怎么样?”轩辕容只等在原地,急得来回打转。 花溪先是将鱼肉片递给他,“先吃点东西吧。”轩辕容只顿时把出去的事情忘在脑后了,拿起一片鱼片就往嘴里塞,这个时候,所有的山珍海味都比不上手中这小小的一个生鱼片。不过他还有些控制自己的举止,吃的慢条斯理,反观花溪,好不在意形象的大吃大喝,他慢慢也被同化了。 两个人很快就吃完了那少得可怜的鱼肉,随后花溪才对轩辕容只道:“前方有路,需要游泳,我不清楚水里面有什么可怕的生物,我们需要谨慎一些。等你伤再好一些,我们再出去。” 轩辕容只面带愧疚的垂下头,“如果我没受伤就好了。” 花溪摇头,“如果没有你,我已经死了。”说罢她又转身离去,留给轩辕容只一句,“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路。” 轩辕容只深深的望着她的背影,声音低沉,“不,是你救了我,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轩辕紫苏不会给我一条生路的,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有一线生机,所以我只是在救自己罢了,你何必对我如此费心费力.....” 他看着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伤口的“纱布”还是花溪的衣裙,而自己身上的一副却是完好的。他心底有股说不上的滋味。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人,可以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 花溪自然不会在意轩辕容只心底想的什么,她再次来到了瀑布面前,抬眼看着幕帘后面的平地,她与外面,只隔了一汪深潭的距离。她的蛊虫不能进去潭水里面查探情况,她只能借希望于附近的毒物。 她取出有些破损的铃铛手链,在手中摇了摇,铃铛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空荡的山洞里面不停的回响。 不久之后,一条蛇从瀑布的另一边爬了上来,它吐着鲜红的信子,顺着花溪的腿爬到了她的手上,花溪看着它通体黑色的纹路,不禁想起了魇。 “瀑布下面安全吗?”花溪只是晃了一下神,就把目光专注在眼前的事情上了。 蛇头点了点,他吐着信子舔了舔花溪的手背,毒牙蹭过她的手背,她没有一点害怕,反而轻快的笑出了声,“我不需要你的食物。” 蛇绕着她的手腕盘旋了几圈,碰响了她手中的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它凶性大发,狠狠的咬了一口花溪的虎口。 花溪吃痛的甩开了它,随后毫不在意的擦了擦手上的血。 “这点毒,对我没什么用。”就是有点痛。 与此同时,轩辕容只也感到虎口的位置痛了一下,他抬起手,没有任何的伤口,更是扯到了胳膊处的伤口。 花溪气愤的跑了回来,“都叫你不要乱动了,为什么不听话。” 轩辕容只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花溪冷哼一声,“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赶紧养好身体,我们要快点出去。” 轩辕容只只好乖巧的点头,端坐在地上开始默默的恢复体力。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赶紧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能尽快的和花溪一起出去。 也不知道吃了几次生鱼片,他们的身体已经撑不住这样的日子,两个人终于决定从潭水游过去了。 轩辕容只头一次来到瀑布边上,他原本整整齐齐的装束早就变得破破烂烂了,下巴处也长满了胡渣,哪里还有当初风流倜傥的样子。 花溪看起来比他更狼狈,身上的裙子被撕的一条条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乱糟糟的。手上也布满了划痕,哪有当初半点精致的模样。 “这么高?”轩辕容只有些胆战心惊,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会游泳吗?”花溪面不改色的问。 “会。” “那就行。”说完她直接从轩辕容只身后踢了他一脚,直接把他踹了下去。 “啊——”轩辕容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就噗通一声掉进水里面,溅起一阵巨大的浪花。 花溪撇撇嘴,冲出瀑布跳了下去,再次溅起一阵水花。 第一百八十八章 离歌起 人间变 尽管最后轩辕紫苏的即位典礼出现了意外,但是她最后还是坐上了人界那个最尊贵的位置,成为了人族的女皇。她登基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全人界搜捕花溪和轩辕容只这两个互相勾结,弑君反叛的乱臣贼子。 一瞬间,整个人界的天似乎变了,人人敬仰的大祭司变成了杀害先皇的真凶,而这一切都是由于八皇子勾结巫族,逼君退位。尽管还是有部分的人族不愿意相信,但是最后这罪名算是牢牢的钉在了花溪两人的身上。 小离看着贴在墙上的通缉令,先是皱紧了眉头,随后眉心又舒展开来,这样全世界的人都在排斥姐姐,姐姐就会知道我的好了。这么想着,他笑着来到一处偏僻的位置,吹了吹口哨,一只鸽子飞到了他的肩头。 他将一封字条放入了鸽子腿部的小信筒里面,随后放飞了它。 没过多久,一个一袭黑衣的暗卫来到了小离面前,沉声道:“主子有请。” 小离扯了扯嘴角,“带路吧。” 暗卫带着小离来到了皇宫外的一座不起眼的门前,推开门,示意小离进去,“这里面是进入皇宫的另一条途径,极少有人知道。” 小离神色不变,二话不说走了进去,这条路十分隐蔽,路边杂草丛生,脚下的鹅卵石坑坑洼洼,并不平整,看起来倒是多年没有人从这里经过的样子。 暗卫将小离带到了一处不大的凉亭里面,一张石桌上面摆放着瓜果,倒是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小离随意的坐下,静静的等待着轩辕紫苏的到来。等待的时候,他盯着路旁的一束花草出神,也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小离目光无比的专注,直到听到了脚步声,他才抬起了脑袋。 这个时候,他的瞳孔却是变了颜色,由原本漆黑的墨色变成了些许妖冶的紫色。 不远处,轩辕紫苏带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子往小离的方向走来。此时的她比小离印象中稳重了许多,而且多了几分威严。 而轩辕紫苏身后的男子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不过小离能看到的,不仅仅是表面这么简单。他透过那个人的表面,看透了他内心的欲望。 那个对至高无上权利的渴望,对身边女子的势在必得的欲望。 小离眯了眯眼睛,在轩辕紫苏进入亭子的瞬间便开口,“你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 轩辕紫苏有些不敢直视小离的目光,她眼神恍惚了一下,“我没想到轩辕容只会帮她,不然她一定不可能逃走。” 小离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你违约了。” 轩辕紫苏后退一步,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穆乘风,穆乘风了然的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束魂珠,对着小离念出咒语。 小离好整以暇的看着穆乘风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慌乱,反倒是没有受到任何反应的穆乘风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你……你不是妖!”穆乘风翩翩公子的形象有些崩塌。 小离弯了弯嘴角,脸颊的胎记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无比的生动,“我何时说过我是妖?”随后他轻轻撇了一眼一旁的轩辕紫苏,“对付我的这个想法可不是正确的。” 轩辕紫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稳定声线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离的年纪比花溪还小,但是个头却和正常的成年男子一般大了,他走到轩辕紫苏面前,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充满磁性的声音无比的勾人,“人类,不要试图探究我的身份,更不要试图用对付妖族的东西对付我。”他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起来,仿佛是要看透她的内心。 轩辕紫苏的眼神有些许的恍惚,愣神一瞬间之后,便迅速褪去脸色的血色,后退几步躲开小离的限制,眼底闪过对他的恐惧。 “你……你究竟想要什么。”她的眼中满是忌惮,在与他对视之后,她心底满是无力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他的控制。 小离笑笑,有些不屑的看了眼穆乘风,缓缓开口道:“我要你帮我抓到花溪,你将她放跑了。” “这件事情是意外……”轩辕紫苏底气不足的开口。 小离冷哼一声,“不要在我面前说谎,这是最愚蠢的决定。” 被他冰冷的目光一看,轩辕紫苏有些后怕,“你到底想要什么。” 小离勾唇,“我想要花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眼神越发诡异,看得轩辕紫苏心底发毛,“朕是人界的皇,为什么要替你做事?” “你可以试试,反抗我的后果。”小离面色不改,直接抬腿准备原路返回,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略带警告的告诉轩辕紫苏,“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眼看着小离离开了院子,穆乘风这才挪动脚步来到了轩辕紫苏身边,“女皇陛下,这个人——” “不要去招惹她,我看不透。”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回临川 封药谷 周围的环境变成了现代的样式,看到记忆中自己住了十八年的房间,江兮月忍不住热泪盈眶,我终于回家了,真的不容易啊,她径直扑向了自己的大床,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还是家里好啊。” 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得是她离开之日的晚上,除了她的记忆,这个世界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她穿越的痕迹,而那日目送自己离去的陈姝,本该站在靠近窗前的位置,可是现在,那里什么人都没有了。 “就当一切是一场梦吧。”江兮月暗暗的想,然后找到了自己现代的衣服换上,好久不穿了,她换上之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看来自己已经与现代社会脱轨好久了。 这时,手机发出一个消息的震动,她早就记不太清自己手机的密码了,好在还可以指纹解锁,她打开了手机,看到了消息。 “江兮月小姐你好,这里是水云间的客服,再次通知您明日下午三点半来到南市同云路32号水云间面试,切勿迟到。” “面试?什么面试?”江兮月脑袋一片混沌,她仔细想了半天,才在尘封的记忆中找到了自己想去兼职的计划,她觉得仔细需要赶紧回忆起自己离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不然闹出了笑话可不好了。 门外响起了门锁碰撞的声音,江兮月心底不自觉一颤,急忙跑到了客厅,迎接来人,只看到爸爸推开了门,妈妈抱着一脸呆滞的江宸月走了进来,看到父母有些憔悴的面容,她不自觉鼻子一酸,哽咽道:“爸妈,你们回来了。”真好,此刻,江宸月那张讨人厌的脸也让人格外的怀念。 疲惫的父母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只是点了点头,将江宸月抱回了他的房间,而江兮月则赶紧跑到了厨房,准备为他们做饭,这些年,作为宫女,她可是练就了一身做菜的好手艺的。 很快饭菜端上了桌,江兮月殷勤的在饭桌上为父母盛饭夹菜,爸爸有些疑惑,笑着问道,“西西,你是不是想要零花钱了。” 江兮月忍住眼角的晶莹连忙回答,“没有的事,我已经找了兼职啦。” “刚放假就要去兼职,不在家多休息一会儿吗?”赵芸给江兮月碗里夹了一块肉,温柔的问,一方面,她为女儿的懂事感到欣慰,又对此感到心疼。 “没事,我找的那份工作很轻松的,而且体验体验生活很好啊。”江兮月用不在意的语气道。然后将头埋进碗里吃饭,在家人看不到的情况下,一滴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进了碗里面。 江宸月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桌子上放着一碗米饭和两小碟菜,一盘里面是蔬菜,一盘里面是肉,他很小便学会了如何使用筷子,不过他从不愿意与其他人同桌吃饭,而且吃饭的习惯也是菜肉单放,按照一样一口的顺序来吃。 每次他吃得量是一样多的,只能根据他吃饭的速度来看他对一份饭菜的喜爱程度,而这次江兮月做得饭菜很显然符合他的胃口,在家里人没有吃完的时候他将已经吃完了,在吃完之后,望着空荡荡的碗碟,这个自闭症的儿童瞳孔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叫做不满足的东西从他的眼底转瞬即逝。果然,没有人能抵挡美食的诱惑。 晚饭过后,江兮月又拉着家里人一起看电视聊天,爸爸笑着说,“西西,一天没见而已,就这么想我们了。” “当然了。”江兮月孩子一般重重的点点头。 母亲赵芸假装板着脸,“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不关心你高考成绩了。” “妈,你想多了,我这次发挥的很好的。”江兮月哭笑不得的看着担心自己成绩的二老,然后推着他们回房间,“我去休息啦,晚安啊。” 赵芸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孩子关上的门,“这孩子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你咋不盼点孩子好呢,西西这是长大了。” 江洋自知说错话,只好低下头,拉着老婆的手快速回到了房间。 而回到房间的江兮月久久不能入睡,她首先给赵雅楠发了个消息,问她同学聚会玩得如何,赵雅楠很快回发了消息。 “很开心啊,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一定很感兴趣的(惊恐)” “什么事情?” “陈公子对燕子表白了。” “哇,燕子怎么回答。(激动)” “燕子拒绝了。” “我觉得他们很配啊,为什么拒绝。” 赵雅楠沉默了很久,才发出了几个字,“燕子说他喜欢的是你。” 江兮月感觉自己打字的手都在颤抖,“不可能!陈公子信了吗?” “你最近小心吧,这个女人不好惹,她可能会找你的麻烦。”赵雅楠发了一个担忧的表情,江兮月心瞬间沉重许多,她回复了一句“知道了。”就没有心情和赵雅楠聊天了。 相信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有这样一个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成绩全班倒数,捣蛋能力极高,有着一帮校外的狐朋狗友,对待朋友义气,对待亲人冷漠,陈公子就是这样一个女生,她梳着帅气利落的短发,身边围了一群和自己不属于一个世界的朋友,认识的人或者不认识的人都会称她“陈公子。” 也相信每个人学生时代都认识这样一个人,高冷帅气,不善交谈,却是让人最忽视不了的存在,老师眼中的优等生,众人眼中的学神。安晏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待人温和,却又有着一定的距离。 这样两个人,都是江兮月不熟悉的存在,却因为一场表白,将三个人牵扯在一起。 也相信每个人学生时代都认识这样一个人,高冷帅气,不善交谈,却是让人最忽视不了的存在,老师眼中的优等生,众人眼中的学神。安晏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待人温和,却又有着一定的距离。 这样两个人,都是江兮月不熟悉的存在,却因为一场表白,将三个人牵扯在一起。 第一百九十章 回到了武安府,江兮月和胡阳便回到了两人的房间,两个人皆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胡阳偷偷看了江兮月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她与那名叫子兮的女子无比相似,但是那女子的声音却与江兮月不一样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论再怎么变化,也不可能变成清朗的少年的声音吧。 “兮月,汝可知子兮?”胡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子兮?”江兮月瞪着疑惑的双眼,好奇的问道:“那是何人?” “汝当真不知?”胡阳狐疑的看着她,仔细端详着她那张与子兮一模一样的脸,“汝家中可有姊妹?” “唯一弟而已。”反正江兮月打死都不会承认的,自己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 胡阳知道半信半疑的不再询问了,他沉默下来,在脑海里回放那名为子兮的女子舞剑时候的飒爽英姿。 他的心跳,怎么比平日的快了许多呢。 江兮月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些年她别的没学出什么,不过这演技可是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啊。 突然,胡阳一跃而起,在江兮月惊诧的目光中跑了出去。 “喂,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啊!”一时间没注意的她说了大白话。 “吾要去见子兮。”胡阳的身影已经跑去了好远,江兮月只能隐约听到他的回答。 “不是吧——”她一阵头大的哀嚎,你去那里,怎么能找到我呢?而且,夜不通报就跑出去,会受到军法的处置的啊。 胡阳从未如此冲动过,他悄悄避开了守卫来到了妓院,此时夜色正浓,唯有这家女闾有着光亮,他站在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心跳的更加猛烈,可是他的身体却变得僵硬起来。他要用什么理由来看她呢,她都不认识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一些了。 但是,他是真的好想再次见到她啊。 犹豫了很久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走进了那灯火之中。 女儿家的脂粉味道扑鼻而来,胡阳看到里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眼中没有半分留恋。 “军爷是想要什么样的小娘子啊?”老鸨扭着腰肢走到他面前。 “子兮。”胡阳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老鸨没明白他的意思,院里没有叫子兮的姑娘啊。 “吾要见子兮!”胡阳强调了一遍,“今日吾在此见她舞剑。” 老鸨脸色变了变,原来是找今日那不请自来的姑娘,可是自那一舞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这件事情不能上报,官营妓院有人突然闯入而且毫发无损的离开,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被发现了自己肯定会被治罪的。 本以为可以悄无声息的压下此事,却不料遇上了这么个愣头青。 这该如何是好啊。 正当老鸨垂眸思考对策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胡阳的身后响起,这如同甘露一般的声音,同时拯救了老鸨和胡阳。 胡阳立马转过身,只看到与今日所见打扮无二的子兮正站在自己面前,笑意盈盈。 他也跟着笑了,脸上的阴霾消散干净,有些发黑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他就那样静静看着她傻笑,直到跟着她到了一处桌子前坐下。 “军爷如此想见子兮,所为何事?”江兮月忍住爆他头的欲望,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吾……吾只是想……见见汝。” “现在见到了吧。” “见……见到了。” “那就请回罢。” “好……好啊。” 胡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中对哒,他满脑子都是子兮的音容笑貌,脑袋一直晕乎乎的,直到被两个士兵架住了,押到白起面前时,他满心的火热才被一桶水浇了个透心凉。 而且令他吃惊的是,他才跪到白起面前,身旁便传出“噗通”一声,他转过头,就看到同样跪下的江兮月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自己,盯得他头皮发毛。 “汝二人无视军纪,私自出府,可知该当如何?”白起眼神中布满了森森的寒意,望向江兮月的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不忍。 “杖责五十。”没等他开口,江兮月便抢先回答。她直视着他,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大丈夫何惧皮肉之苦,吾等毫无怨言。”正应了那句,装逼一时爽,说不怕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可是只要穿上自己的软甲,她才不怕呢。 胡阳:“……”他还没说什么呢。就这样忽略了他真的好吗。 白起冷哼一声,“罚明日不许吃饭。”然后便让人放开了两人。不管别人吃惊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军,吾知错了,别啊——”江兮月顿时感到苦涩,不让人吃饭怎么行啊,训练多辛苦,她就指着这一日三餐活着呢。 胡阳则松了一口气,对江兮月道:“好在将军并未重罚,只不过一日不食罢了,有何大碍。” “哼!”江兮月狠狠的剜了眼胡阳,毫无理会他的意思,快步离开了大厅。 “兮月,汝怎么了?”胡阳不明所以,他连忙跟上她,看着她的背影,和子兮的背影融合在了一起。他甩了甩脑袋,大步流星的跟上她。 江兮月现在看见他就来气,而且这个人还一脸无辜的模样,她立即停住了,双眸喷火的看着他,用食指用力点着他的腰,咬牙切齿的说道:“大晚上不睡觉找美人,你可真行啊胡阳。汝自己去就罢了,偏偏要去见那子兮,汝可知害惨了吾!汝哪里知道——”她意识到了不妥,立马止住了自己要说的话,转身继续快步往前走。 胡阳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发作,他听着江兮月的话越听越不对劲,他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般呆愣在原地。 莫非,江兮月便是子兮!不是可能,是一定就是!那江兮月岂不是女子! 同时想到自己与她同一房间居住了五年,他的耳朵顿时如火烧一般红透了,他忍住激动的心情,迈着有些不稳的步伐跟上了前面逐渐远去的身影。 来到房门前,站在妓院门口既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兮月,汝乃子兮,对吧。”胡阳忍住自己发颤的语气问道。 在屋子里面坐着的江兮月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她闷闷的“嗯”的一声。 然后,然后房门外的男子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这个憨货,有点可爱啊。”江兮月轻笑出声,心底的怨气也减弱了不少,不过她还是板起脸,用生硬的语气问道:“汝现在要进屋就寝吗?” “不……不了……吾去别处就好。”知道江兮月是女子,胡阳自然不敢像往常一般随意,只见他面色绯红,风一般的快速逃走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夜无眠。 次日,江兮月难得起了个大早,她推开门,就看到胡阳顶着个黑眼圈站在门口,右手正举着,似乎是要敲门的样子。 “何事?”江兮月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问道,好想吃东西啊。 胡阳避开她的视线,干笑一声,小声道:“知道……汝饿了,吾从厨房偷了些干粮。”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粟米饼来,飞速的递给江兮月。 江兮月眼睛一亮,这才有了好气,“算你有点良心。”她咬了口有些发硬的饼,心中暗暗道。若是平时,她肯定觉得这饼难以下咽,但是五年过去了,再难以接受也变成了习惯了。 在春秋战国时期,面食和肉类可是贵族的专属,江兮月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肉了,行军时候她尝试着学电视里面的人抓鱼烤来吃,吃了一口之后得到了一个结论——电视里面都是骗人的。 胡阳看着她吃,憨憨的一笑。 江兮月看着他那个傻样无名火顿时起来了,一手拉着他的衣领带着他进了房间,他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粟米饼。 “少说废话,快吃吧。”她吃着剩下一半的粟米饼,边吃边说。 胡阳感到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般,原本索然无味的粟米饼也变成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傻子。”江兮月愤愤的喝了一杯水,抓起架子上的头盔戴在头上,对胡阳道:“莫要晚了。”便提前一步离开了。 胡阳三下两除二便吞了粟米饼,随意的将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戴上头盔跟了上去。 今日,他们学的是长兵器的使用,长矛——戢。 戢身长两到三米,由青铜戈和矛组成,以戈为主,旁生横刃,尖端锋利。 两军交战,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长戢,便是利用身长的优势,能直刺能横击,适用于骑兵。 而骑术,也是作为一个士兵必备的技能,江兮月身下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经过五年的磨合,她早就能熟练的驾驭小黑了。 不过在马匹上实战,就需要马匹和主人有足够的默契了。 “诶呦。”江兮月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她揉着自己的腰,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小黑摇了摇脑袋,鼻孔里喘出粗气,似乎对自己主人的表现很不满意。 居然被一匹马鄙视了!江兮月吧唧吧唧嘴,暗暗想,不知道马肉好吃不好吃。 “兮月,如果累了便休息罢。”胡阳骑着马到江兮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是平常,他定然是硬拉着她去练习的。 江兮月翻了个白眼,不过也依言去到一旁坐下了。想到和白起的赌约,她自信的一笑,这段历史她可是背的很清楚的,自己赢定了。 “汝要与孤打什么赌。”白起自然不会想被她看轻,直接应了她的赌约。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汝道女子不可上战场,那便以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为赌注吧。” 白起拧起了眉头,“可否具体而言。” “以王上之心为赌注如何?” “汝妄想左右王上的想法?不自量力。” “不是左右,而是猜测。” “赌约何事,以何为注?” “将军可知王稽府上的谋士张禄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白起大脑突然出现一瞬间的空白,正当他想探寻这个空白出现的原因时,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孤对此人有些许印象。” “王稽定然会将其举荐王上,王上素来喜欢招贤纳士,吾就赌王上一年之内不会接见此人。若吾赢了,将军便让吾留下,若吾输了随君处置。” “汝可知汝处于劣势?”以白起对秦昭王的了解,如果有才之人出现,定然不会冷落了才是。这个结果早就显而易见了。 “明知不可而为之。”江兮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将军可敢应下赌约?” 历史中,秦昭王听了王稽的举荐不以为然,只是将张禄安排在客舍,一年都未曾接见过此人。直到张禄上书愿意以死明志,求见王上一面,才叫秦昭王发现了他的才华,并派遣专车接见。 不过,白起却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从头到尾占便宜的人,都是她江兮月啊。 不过白起也提了一个要求,在赌约没有完成之前,她都不能上战场。 既然不能上战场,那就趁这些时间,去接触魏澜好啦。江兮月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正巧她诞下了小公子不久,正缺人伺候,以自己女儿身的身份,到她身边护卫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如白起这样坑杀了数十万人的杀神,难免没有仇家,那夫人的安危更需要有保障了。而江兮月恰恰是那个最适合贴身保护魏澜的人。 所以在她和白起提议这件事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这样,她也终于有了一个单人间,再也不用担心发生上次尴尬的事情。 不过胡阳看着江兮月搬离房间,心情就十分复杂了,一方面他很希望江兮月能住的更好一些,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她的离开。 表面看起来他和她只是隔了一个院子的距离,但是他明白,从今以后,他和她能像往常一般打闹说话的时候已经很难再出现了。 如果,如果江兮月不被发现是女儿身多好,这样,我们就会有更长的时间在一起了啊。 像他这样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士卒,心里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每一次的离别都有可能变成永别。 所以,在江兮月离开的当日,他反复思考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约见江兮月,准备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她拒绝了,并给自己留下一句话: “胡伤,吾只希望汝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做汝想做的事情。还有,驰骋沙场之人,勿要被儿女情长迁累才好。待战事结束,吾与汝共享盛世繁华。” 胡阳紧紧抓住手中的帛书,喃喃道:“待战事结束?”他自嘲的一笑,有那么一天吗? 不过,我会好好活着,活到你所说的那一天的,只是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切都靠大人提点了。”张禄双手交叠,恭敬的冲着王稽行礼。 “王上定然会喜迎将军的到来。”王稽喜滋滋的接受了他的参拜,看待张禄的目光如同看一个闪闪发亮的宝石一般。 如果此次举荐成功,那么自己肯定也会得到好处的。 张禄笑意不达眼底,收回的手在袖口纂成拳头,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克制自己冲上去打人的冲动。 王稽没注意到他眼中若有若无的嘲讽,命人给自己整理了衣服,他便快步离开了自己的府邸。 张禄眼底冒火,气愤得走回了客房,屋子里面,郑安平正悠闲的坐在案前,手持毛笔,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 “王稽真乃市侩贼子,若不是为了功名,怕是不会为吾进言吧。”他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张禄气愤道:“此种歹人,不配为吾秦国官僚。” 郑安平淡然的放下笔,“若非如此,汝又如何才能见到王上。” 张禄听了他的话,眼底的愤怒渐渐平息,郑安平好像就是有那么奇怪的力量,能让人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不过举荐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王稽向秦王报告了出使情况后,趁机进言道:“魏国有个张禄先生,此人是天下难得的能言善辩之士。此人说‘如今秦王国处境危险已到了层层堆叠的地步,能采用其方略便可安全,但需面谈不能用书信传达’,所以吾把他载到秦国来。” 秦昭王听了他的话,他看到的,更是王稽追求功名利禄的心。更何况,这个张禄目的性太强,他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心报效秦国。 于是,他并没有选择接见张禄,而是将他安置在客舍里面,并且命令客人每日三餐为他都准备粗食,那是平民的待遇。 “怎会如此?”张禄向郑安平询问道:“王上向来求贤若渴,怎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郑安平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眼神毫无波澜,只对张禄说了四个字,“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何事才到?汝可知六国正密谋反秦之计,以合纵之术乱我秦之国威,秦国正式用人之际,吾怎能不急?” “汝且宽心,亲扫六合乃注定之事,汝有更需要关心的事情。” “何事。” “汝之计划将会被不该出现的未知者打乱。此人将会是一个变数,要尽早解决才是。” “先生可知此人是谁?” “吾只能推测出大致的方位——武安君府邸,应是与将军亲近之人,不然不会发现他的异样。” “那人可是与先生一样修道之人?” “多半如此,吾能看到的只有这些。”说完这些,郑安平便闭目养神去了。 张禄无可奈何,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 不过江兮月现在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她最近忙得很,白起的仇人还真是多的很啊。 她几乎很少发现有人试图闯进后院,有能力躲开守卫进入后院的人是真的不多。 不过,今天这个算上一个。 为了更方便的待在魏澜身边,江兮月已经换成了女子装扮,灰布衣衫,头发挽起来披在背后,看起来宛然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婢女。 而魏澜则坐在院子的石桌前,为白起缝补这一件常服,白起的衣服多为软甲,仅有的几件缝缝补补,也穿了好多次。 他生活的拮据,并不是因为缺钱,而是他将自己的钱大多用于粮草和军用装备上。 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可是战士的生活也很艰难啊。他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让他们过的更好一点而已。 江兮月突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的精神顿时紧绷起来。趴在魏澜的耳边悄声说,“夫人,有贼来袭,汝先回房间吧。” 魏澜脸色白了白,依言快步回到了房间。 与此同时,一支短匕刺向了魏澜的后背,江兮月拿起竹篮,挡在了魏澜前面,短匕的一半穿过了竹篮,卡在了上面。 魏澜趁这个时间回到了房间,关紧了大门。 江兮月则丢下竹篮,目光盯向匕首射过来的方向,冷冷道:“来者何人,还不现身。” 对方见一击不成,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藏身的树丛发出了声音,几片树叶飘然下降。 江兮月径直追了上去,她也算得上是训练了几年的士兵了,再加上燕子对自己的训练技巧,追杀一个刺客本就没有多大问题。更何况她身上还有念力加持。 最后,那贼人倒在了她的脚下,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毫不起眼的模样,身上穿着马夫的衣服,看来是混进武安君府上的。他望向江兮月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恨意。 “汝为什么要夫人。” “白起手下亡魂无数,吾只杀他一妻,倒不说是便宜了他。” “可是夫人做错了什么。手刃汝家人乃武安君,汝无法复仇,便要他人代过,可是君子所为。” 男子对此不置可否,不过眼底却浮现了几丝羞愧,他偏过头,冷冷道,“杀了吾罢。” 江兮月却将剑移开了他的脖子,背过身,也不怕他跑掉,事实上,她更希望他能趁这个机会跑了,这样她才不会为难了。 “为何不动手。” “刚才汝亦未痛下杀手。”江兮月往前迈腿,只留下这一句话。 那射过来的匕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擦破魏澜的肩膀,而不是心脏,力道也远没有他刚才与自己打斗时候用出的力气大。 他本来就没想伤害魏澜,他只是想让白起感受看到至亲至爱之人受伤时候那种痛苦的心情。 不过,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兮月的背影,低沉着声音说道:“这条命,不是吾所欠,而是吾所得。”然后站起身离开了。 回到后院,江兮月先是安慰了魏澜,然后又去白起的书房禀告情况,她已经把贼人“杀死”了,白起也没有多问。 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和江兮月的那场赌约,他输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这场针对韩国的联军行动,最后以秦国这场出其不意的援救失败。 秦国乘胜追击,攻陷魏国大量城池,斩杀魏韩联军十五万。 夜幕降临,准备返回咸阳的秦军找了一处营地驻扎,大获全胜的队伍兴致正高,胜利的喜悦弥漫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士兵围绕着篝火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江兮月的脸庞在篝火的照耀下一片绯红,她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但是酒力不胜的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现场,在路过白起的营帐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关注里面的动静。 “白起,汝之前可是差一点酿成大错,攻占魏国,不能急于一时。”魏冉表情严肃,秦国这次的行动只是援助赵国,却不料白起一时脑热,带领着胡阳等一队兵马攻占魏国城池,如果出了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啊。 白起如何不知这件事的轻重,可是,他那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心只想歼灭敌军,尤其是魏国,不知为何,他对魏国有一股莫名的敌意,从心底就不喜欢这个国家。 “下不为例。”看着白起一言不发的样子,魏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拂袖离去。他原本极为看好白起这个将才,在国君的面前举荐他,还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可是今日之事,他过于冲动,不应该是一个将军应有的行为。这着实让他感到失望。 白起表情有些迷惘的坐了下来,看着燃烧的烛台,神情有些恍惚。他明明已经赢了,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呢。 江兮月感到有人出来就立即离开了,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幕被一直默默关注自己的胡阳发现了。 胡阳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兮月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道:“莫非兮月果真有龙阳之好?”那他就要帮自己的好兄弟把性取向改过来才可以啊,可不能让他误入歧途。 待他回到营地的时候,江兮月已经准备休息了,他神秘兮兮的走到她身边,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默默的想,兮月的身体也太过瘦弱了一些。 江兮月心底暗骂了一局胡阳力气好大,然后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像他,迷迷糊糊的问道:“胡伤,汝要做甚。” “待回咸阳,吾与汝去寻欢作乐一番如何?” 出去玩?当然好啊。江兮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是她却没想到胡阳带自己去的那个地方,是女闾,也就是官营妓院。 事实上,就算没有胡阳的提议,回城的当天,白起就带着一众将士去了女闾,江兮月也见识了战国时期妓院的模样。 走过一条长长的小巷,路径深处便见到一处楼阁,从外面可以听见女子咿呀的弹唱声。 远远的看到一队士兵前来,阁楼的老鸨立即命人将大门拉开,几位姑娘随即从里面走出来,身穿轻薄的浅色衣衫,挎上了副将的胳膊,笑意盈盈。 江兮月也不例外,她被一位姑娘硬拉着进了妓院里面,姑娘的胸挤压这她的胳膊,她忍住心底的不适,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平淡淡的胸口,欲哭无泪。 老鸨亲自过来迎接白起,浓妆艳抹之下的面容依旧风韵犹存。她迈着盈盈的步伐带领着白起等人到了大厅坐了下来,打趣着问道:“这是什么风把将军吹来了,武安君可是稀客啊,奴家定给将军挑一个好的小娘子伺候着。” 白起面无表情,他来此不过是让自己的部下放松的,而且家里有了魏澜,他不想寻花问柳。他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老鸨的笑容一僵,然后很快恢复过来,让人替他斟酒,然后识趣的退了下去。 江兮月可不是那么幸运了,她在众多五大三粗的汉子里是唯一一个眉清目秀的,哪个姑娘不喜欢俊俏小生?所以围绕在她身边的女子最多。 她看着眼前一个个姑娘,仿佛在看豺狼虎豹一般,避之不及。她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胡阳,却发现他对自己的眼神视而不见,而且还给自己眨眼! 关键时刻靠不住!江兮月心底暗自排腹。没办法了,她只能装作喝醉了的模样,随便搂着一个姑娘进了楼上的房间。 胡阳看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满意的一笑,只是这笑容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苦涩。 “将军,再来一杯嘛。”身旁的少女娇笑着递给他一杯酒,他结果酒杯,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身旁的女子有些害怕的看着他有些疯狂的举动,讪讪的离开了。 而江兮月和女子进了房间的刹那她就将少女打晕了放在了床上,为了事后不麻烦,她还将女子的衣服褪了个干净。然后换上了她的衣服,将衣服稍微修改了几下,变的更加露骨一些。 深深吸了一口气,江兮月抿了下唇,对自己打气道:“江兮月,能不能接近白起,就看这一回了。”她不是没想过通过魏澜改变白起,可是他没有机会接近魏澜,所以,她只能选择以另一个身份接近白起,今天正是个好机会。 胡阳目光不时注视着楼梯,突然,他的目光怔住了,停留在正在下楼的一个女子的身上。 她的模样和江兮月是如此之像,不,是比江兮月更美上几分,如瀑一般的长发不扎不束,直直的垂在背后,脸上带着清浅的微笑,笑起来有两个梨涡,俏皮可爱。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一点一点映入他的心底。 不仅是胡阳,她吸引了大多数男子的注意,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服饰和容貌,更是因为她如精灵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白起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趣,他目光与江兮月对视,江兮月心底一颤,忍住别开目光的冲动,一路直视着他走到他面前,为他倒了一杯酒。 白起接过酒杯,也不喝下去,只是默默注视着江兮月,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江兮月冲他俯身一拜,用自己的清越的少女音开口,“奴名子兮,仰慕将军已久,望为将军献舞” “允了。” 江兮月面色一喜,然后再次冲他一拜,“还请将军神剑一用。”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下,白起的佩剑,可是皇上亲赐的,是武安君最喜欢的佩剑,这娼妓的要求怕是太过大胆了吧。 白起一愣,双手婆娑着剑柄,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正当江兮月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的时候,白起将英雄剑出鞘,横在了她的面前。 江兮月手指轻轻划过剑身,然后用力的抓住剑柄,接过这把拥有亡魂无数的英雄剑。 她走到了前方的台子上,要求弹琴的乐师弹奏一曲节奏紧快的曲子,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又一个寒冬降临,长门宫里面陈姝的宫殿清冷空旷,不知道是不是远离长安城的原因,这个冬天的风格外的刺骨,江兮月穿着厚厚的衣服站在门口冻的瑟瑟发抖,而陈姝身披狐白裘大衣,站在院子的中央,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一般,仰头望着阴沉的天空,阴云翻滚的云海像是地狱的入口,滚动着令人生寒的气息。 白雾从她的口鼻中呼出,然后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她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像是被冻坏了一般,她皱了皱眉头,身体轻轻一晃,江兮月赶紧跑到了她身边扶住了陈姝。 “夫人,回屋去吧。” 陈姝脸上的红色很快褪去,然后化作如雪一般苍白的颜色,江兮月心中暗道不好,她顿时感到手臂一沉,身旁的人已经倒在了自己的怀中,江兮月使了全部的力气才让她没有倒在地上,然后她冲着屋子里面大喊,“快来人啊,夫人晕倒了,快请医生啊.....”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狂风的呼啸,如刀割一般在脸上吹过的风也吹散了她的求救的声音。江兮月只好自己背起了陈姝,一步两步,艰难的往房间里面千金,等到把陈姝安放在床上,她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大口喝了几杯热水之后,她才恢复些力气,跑到了旁边的屋子,将偷懒在炭火前面打盹的宫女揪起来,气喘吁吁的冲着她的耳朵道:“夫人晕倒了,你快去找医生啊。” 没搞明白的宫女不满的瞪着她,“大惊小怪的,她又不是没生过病,还有,医生是什么?” 江兮月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怒气冲冲的吼道,“如果夫人出事了你肯定活不了,不管是医生还是别的什么,你马上把会治病的人带过来。” 小宫女被江兮月气急败坏的样子吓到了,她后退几步,连忙道:“你说的是医匠吧,我马上去找。”然后匆忙跑了出去。 江兮月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说历史上陈皇后还有几年才会死掉,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跑出了院子,冲着空荡的大殿四处喊道:“夫人现在昏迷不醒,你能不能告诉皇上,叫他派送侍医诊治。” “......”大殿空荡荡的,除了狂风呼啸的声音,没有一丝回应。 江兮月不甘心的喊道:“我知道你是皇上派来的,既然如此,皇上定然心系前皇后,你如果耽误了事情,皇上定然不会饶你。”喊完之后,江兮月感觉一道冷空气顺着喉咙跑进了身体里,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意让她忍不住直打哆嗦。 这时,一阵轻微的叹息声传到了江兮月的耳朵里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呼啸的冷风中分辨出这一声叹息了,但是她真真确确的听到了,她的眼睛顿时亮了,满怀期待的等着后续,可是再无声音响起,江兮月的心慢慢沉下去,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吗。 “下不为例。”身下的影子多了一个人的,与此同时,江兮月看到一个人从自己的身后走出来,看身形应该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他身上的衣服可以说是单薄,一袭黑色的衣服包裹住他的身体,而他的脸上,还附上了面罩。他的声音像是刻意往下压,听起来低沉暗哑。在没有察觉到他的时候,她什么感觉都没有,而在感受到他的存在的一瞬间,一股近乎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好在这种感觉在他的视线离开自己身体的刹那间消逝了,江兮月努力压制住自己不舒服的感觉,激动的说:“谢谢你。”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出了大殿的门口,在江兮月望着他背影排腹的时候,冷冷丢下一句,“跟上。” 江兮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还是顺从的跟上去了,而她没想到,这一路毫无阻拦,她就那么跟着面前的男子来到了刘彻所在的甘泉宫的宣室。可是等到她来到了刘彻面前,和刘彻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她立即将发现,身边的男子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你如何来此?”刘彻眉头轻皱,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皇上。”在他起疑的瞬间,江兮月立马跪在他面前,泪眼朦胧,“救救皇后吧......” ...... 听了下人的报告,坐在椅子上的刘冉立马站起来,眉头紧锁,喃喃道:“不可能啊......消息怎会传到彻儿那里,那个阿雪,倒是有几分本事。”她垂眸思索了一阵之后,走到桌子前提笔写下来一份密函,交给了身旁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沉静的开口,“把这个交给卫子夫,接下来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是。”男子恭敬的接过竹简,走出了屋子。 江兮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还是顺从的跟上去了,而她没想到,这一路毫无阻拦,她就那么跟着面前的男子来到了刘彻所在的甘泉宫的宣室。可是等到她来到了刘彻面前,和刘彻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她立即将发现,身边的男子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你如何来此?”刘彻眉头轻皱,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皇上。”在他起疑的瞬间,江兮月立马跪在他面前,泪眼朦胧,“救救皇后吧......” ...... 听了下人的报告,坐在椅子上的刘冉立马站起来,眉头紧锁,喃喃道:“不可能啊......消息怎会传到彻儿那里,那个阿雪,倒是有几分本事。”她垂眸思索了一阵之后,走到桌子前提笔写下来一份密函,交给了身旁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沉静的开口,“把这个交给卫子夫,接下来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是。”男子恭敬的接过竹简,走出了屋子。 江兮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还是顺从的跟上去了,而她没想到,这一路毫无阻拦,她就那么跟着面前的男子来到了刘彻所在的甘泉宫的宣室。可是等到她来到了刘彻面前,和刘彻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她立即将发现,身边的男子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你如何来此?”刘彻眉头轻皱,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皇上。”在他起疑的瞬间,江兮月立马跪在他面前,泪眼朦胧,“救救皇后吧......” ...... 听了下人的报告,坐在椅子上的刘冉立马站起来,眉头紧锁,喃喃道:“不可能啊......消息怎会传到彻儿那里,那个阿雪,倒是有几分本事。”她垂眸思索了一阵之后,走到桌子前提笔写下来一份密函,交给了身旁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沉静的开口,“把这个交给卫子夫,接下来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是。”男子恭敬的接过竹简,走出了屋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十三岁之前,董偃一直认为,自己这辈子就是以卖珠为生的下等人了,可是就是因为自己这张脸,摇身一变,成为了大长公主名义上的养子,他诚惶诚恐,就怕自己哪里惹了刘嫖不开心,再次把自己送回曾经的境地,但是他也不过是个孩子,渴望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从他进入堂邑候府的那一刻,就注定此生不得自由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大长公主给的,大长公主对自己的感情他不敢深想,他能做的,只是规规矩矩的做事和学习,阿雪的到来代表着大长公主对自己更看中了几分,他不敢苛责大长公主赐的下人,即便是为自己服务的,他只是一个缠绕着大长公主这棵大树的藤蔓而已。 阿雪看起来循规蹈矩,但是她和自己见过的下人不一样,董偃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但是他潜意识的认为,阿雪的生活方式才是自己向往的样子,就是这样固执的想法,让他的目光不时的停留在江兮月的身上。 他发现,阿雪总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奇怪知识,她的口中偶尔也能脱口而出一些足以流传千古的名句,她对待自己的态度时好时坏,但是总是有隐隐的怜悯在其中。 她就像一个姐姐一般,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的自尊心,她也会对自己的容貌大加赞赏,不同于大长公主眼中的迷恋,她的眼中是豪不掺杂其他成分的欣赏。她告诉自己夫子从来不说的道理,人穷志不穷,莫失本心。也只有她,在自己学习骑射受伤的时候,关怀自己的伤势,而不是自己的成绩。 所以,在阿雪告诉自己她想要寻找走失的姐姐的下落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同意帮忙了。 今日是大长公主的生辰,刘嫖在候府举办了盛大的宴会,长安的达官贵人大半都来参加了,董偃在前一夜听了江兮月的建议送给刘嫖一个陶瓷风铃作为礼物,大长公主很是高兴,特许董偃带着江兮月参加宴会,董偃文质彬彬,知书达理,人们都当他是谁家的公子,并没有猜到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奴隶。 在宴会的角落,江兮月看到了处于宴会距离主席最近的女子,她的身旁候着一群宫女侍卫,她就坐在刘嫖的身边,妆容淡雅,神色飞扬。一股天生的娇贵之气围绕在她的身上,她穿着一身宽大的深黑色的宫装,衣服上有用红白皇三色刺绣而成的凤凰图案的纹样,的发髻宛如流云一般垂至肩部,上面搭配着珠玉步摇,华丽至极。她面前的果盘上摆放着从外域引进的香蕉和苹果,而其他桌子上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江兮月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腰间,却没有见到本该系在那里的双龙纹玉佩,她的目光暗了暗。 “阿雪,你可知哪一个是你的女兄?”董偃看着江兮月目光怔怔的望着皇后的方向,他开口问道。 “就是离皇后最近的那一位。” “是那位叫知意的宫女吗?我曾听大长公主提起。” “就是她,没错了,我该如何与她相认。” “放心,今晚皇后会住在候府,我将安排你们见面。”和江兮月相处久了,董偃说话有些习惯和她变得一样了。 “谢谢主人。”江兮月弯腰在他耳边小声道谢,董偃的耳根顿时红了一片,没等他回味她呼吸浮在耳畔的微风的轻柔,那温热就停留一瞬之后消失了,他有些失落的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食物上,磕磕绊绊的回应,“举,,,,,,举手之劳罢了。” 不过江兮月可没想那么多,在她眼中,董偃不过就是一个脸皮薄的小弟弟罢了。她现在满怀激动,很快,她就能接近陈姝,然后回家了。至于陈姝的执念如何化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色降临,董偃以大长公主的名义叫府中一位婢子去请如意姑娘道后院树下一聚,他和江兮月在树下等着,江兮月有些不放心的问,“主人,这样不会有事吧。” 董偃神色不自然的别过脸,一副傲娇的模样,“以大长公主对我的宠爱,我怎会有事。倒是你,认亲之后当作如何。” “自然与女兄一起。”江兮月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没有注意到,董偃的神色立即变了,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他目光阴沉,“阿雪,你要离我而去?” 江兮月发觉他的不对劲,她皱起眉头,“难不成你是想我一辈子做你的婢女?”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可能留在这里一辈子,她也有亲人朋友,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去的。 但是董偃会错意了,他面色铁青,有些酿跄的后退几步,嘴唇发白,“阿雪是嫌我地位卑微,要另择高就。”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兮月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她伸出手想去拉住董偃的衣袖,却被董偃甩开了,他冷哼一声,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眼中仿佛诉说着无数的话,她不懂。 “若他日我出人头地,阿雪待如何。”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的身份让她看不起。 江兮月沉默了,当董偃出名的时候,是作为刘嫖的男宠,她不想看到如今的董偃依附以那种尴尬的身份换来荣华富贵,但是他仅仅三十年的生命如果不曾有过享受,那可是白来一遭了。 没等到她的回答,董偃扯了扯嘴角,自嘲的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江兮月发觉他的不对劲,她皱起眉头,“难不成你是想我一辈子做你的婢女?”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可能留在这里一辈子,她也有亲人朋友,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去的。 但是董偃会错意了,他面色铁青,有些酿跄的后退几步,嘴唇发白,“阿雪是嫌我地位卑微,要另择高就。”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兮月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她伸出手想去拉住董偃的衣袖,却被董偃甩开了,他冷哼一声,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眼中仿佛诉说着无数的话,她不懂。 “若他日我出人头地,阿雪待如何。”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的身份让她看不起。 江兮月沉默了,当董偃出名的时候,是作为刘嫖的男宠,她不想看到如今的董偃依附以那种尴尬的身份换来荣华富贵,但是他仅仅三十年的生命如果不曾有过享受,那可是白来一遭了。 没等到她的回答,董偃扯了扯嘴角,自嘲的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出生,我便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曾祖为追随汉高祖的开国重臣,三代以来家世显赫,母亲为汉文帝嫡女尚馆陶公主,身份尊贵,冠绝京华。作为母亲唯一的女儿,我被册封为堂邑翁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出身在这样的家族,就注定我的一生不得平凡。 我的一生的幸福注定要被困在权利的围栏里面,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已经为我的婚事谋划了,不,她谋划的,不是她女儿的幸福,而是她一生的安逸。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乖巧的坐在舅舅的身旁,整个屋子里面宫女无数,,可是他的视线就只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早在这之前,我就从母亲口中多次听到这个名字——胶东王刘彻。 听闻他出生之前,其母王氏便梦到太阳入怀,舅舅称此为贵征。天生聪颖,三岁时便能说出,“由天不由儿。愿每日居宫垣,在陛下前戏弄。”来应对舅舅的问题。 母亲似是开玩笑的询问他愿不愿意娶阿娇为妻,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就此断定了我们即将相伴一生,而这句话,就停留在我心中,停留至此。曾经因为这句话多幸福,如今就因为这句话多悲哀。 母亲十分满意这个结果,她同王氏成功的让太子下位,栗姬郁郁而终。他们成功的将刘彻推向太子之位,为我们的未来谱写了完美的蓝图。 母亲很开心,她的女儿是未来的皇后,她是亲手将刘彻送上皇位的人,于情于理,她都有资格处于更尊贵的位置,受到任何人,甚至以后的皇上的尊重。 王氏也很开心,他的儿子是太子,不久将成为皇上,而她就会成为太后,身份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也很开心,因为我可以嫁给我所爱的人,我可以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我想,彻儿也和我一样,可是我不知道,在他的心里,皇权大于一切。 我们大婚的那天天气极好,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折煞旁人,我与他喝下交杯酒,共度夜春宵。春去秋来,恩宠不断。在他面前,我可以肆意做陈姝,我可以任意处置我讨厌的人,可以在他面前随意发泄自己的不满,我把自己骄纵的一面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他总是溺宠的微笑,然后为我解决我闯下的祸,没有半分不满,没有意思怨气。 我喜欢他的一切,喜欢他对我的骄纵,喜欢他用温柔的嗓音唤我的乳名,喜欢他每一次对我说的情话。他说:“阿娇,我爱你。”他还说,“阿娇,我刘彻此生定不负你。” 彻儿是什么时候变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他已经成为了大汉最尊贵的王,而我也成为了皇后,母仪天下。我们再也无法像平常夫妻一般恩爱如初了,他总是忙于处理各种政务,他总是流连于不同的女人之间。他渐渐的不喜欢唤我的名字,而是一本正经的叫出,“皇后。” 母亲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可是我没有,后来我明白了,我所谓的幸福是陈家给的,陈家没有利用价值之后,所有表面的美好全部幻灭了。 我不明白,更不甘心。彻儿明明是爱我的,以前的种种怎么可能只是做戏。直到那个叫卫子夫的女人的到来,他的眼睛在看见她之时才会有一种叫温柔的东西。我还是不信,那些本该是我的东西,怎么能够属于别人,我陈姝的,就只能我陈姝的! 所以楚服出现的时候,她说他能帮我挽回彻儿的心,我信了,只要他能回心转意。 她给我的药丸化在口中,苦涩的味道令人生呕,但是想到彻儿,我便像吃蜜饯一般甜蜜;日夜的祭祀多么枯燥乏味,但是想到彻儿,想到和他对弈我耍赖时候他宠溺的笑容,所有的无聊都消散干净;与男装的楚服同事同住,想到彻儿,周围的议论全部都关在耳外。 可是,为什么我没等到我想要的,我只要他的爱,可是他是帝王,以为帝王的爱何其难得,我以为我曾经拥有,可是不过一场笑话。咫尺之天今万里,空在长安一城里。 我的爱如此炽热浓烈,却不敌一个小小侍女的一颦一笑。 我的心如今情真意切,但只到一份昔日爱人的一纸诏书。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转瞬天涯,昨日巫山云雨,今日君怀他人。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我不过是他取得天下的一枚政治牺牲的棋子,如今这枚棋子没有了用处,那也没有存留的必要了。 原来我所爱的人,是伤我最深的人。 我喜欢他的一切,喜欢他对我的骄纵,喜欢他用温柔的嗓音唤我的乳名,喜欢他每一次对我说的情话。他说:“阿娇,我爱你。”他还说,“阿娇,我刘彻此生定不负你。” 彻儿是什么时候变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他已经成为了大汉最尊贵的王,而我也成为了皇后,母仪天下。我们再也无法像平常夫妻一般恩爱如初了,他总是忙于处理各种政务,他总是流连于不同的女人之间。他渐渐的不喜欢唤我的名字,而是一本正经的叫出,“皇后。” 母亲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可是我没有,后来我明白了,我所谓的幸福是陈家给的,陈家没有利用价值之后,所有表面的美好全部幻灭了。 我不明白,更不甘心。彻儿明明是爱我的,以前的种种怎么可能只是做戏。直到那个叫卫子夫的女人的到来,他的眼睛在看见她之时才会有一种叫温柔的东西。我还是不信,那些本该是我的东西,怎么能够属于别人,我陈姝的,就只能我陈姝的! 所以楚服出现的时候,她说他能帮我挽回彻儿的心,我信了,只要他能回心转意。 她给我的药丸化在口中,苦涩的味道令人生呕,但是想到彻儿,我便像吃蜜饯一般甜蜜;日夜的祭祀多么枯燥乏味,但是想到彻儿,想到和他对弈我耍赖时候他宠溺的笑容,所有的无聊都消散干净;与男装的楚服同事同住,想到彻儿,周围的议论全部都关在耳外。 可是,为什么我没等到我想要的,我只要他的爱,可是他是帝王,以为帝王的爱何其难得,我以为我曾经拥有,可是不过一场笑话。咫尺之天今万里,空在长安一城里。 一百九十七章 六月八日是个特殊的日子,对于江兮月来说更是如此。因为这一天,不仅是她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更是她满十八周岁生日的那一天。 惜别了曾经的老师和同学,离别的伤感并没有多么浓郁的降临在每个人身上,毕竟这份通讯发达的时代,想找一个人并不是多大的困难。更何况,高中时代让她恋恋不舍的,除了那个秃头的“光头强”班主任,也就只有号称全校最帅的体育老师了,毕竟学校食堂的饭菜一言难尽,刻板的规矩繁琐冗杂。 “终于放假了,想好了暑假去哪里high了吗?”一直手臂搂住了江兮月的脖子。 她偏头,只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赵雅楠露着一口白牙笑容异常灿烂。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性格,根本不会在意太多,终于结束了煎熬的考试,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玩。 江兮月心底不禁有些自卑,她努力忽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无奈的怂了怂肩,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考的好,暑假自然有资金出去玩,但是我爸妈不会给我很多的,我准备前一个月去打工赚外快,下个月陪你。” “兼职打工?”赵雅楠眼睛一亮,提起了兴趣,“西西我们一起去吧。” “南南你确定?”江兮月一脸的不相信,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会对打工感兴趣。 “当然了,我要和你在一起,要不有臭小子把你拐走了怎办。”赵雅楠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然后在江兮月发怒之前飞快的松开她,往前方跑去。 “赵雅楠!”江兮月恼羞成怒,扬手就准备追上她打她一顿。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就跑进了路旁的一家奶茶店。 她们坐在靠近柜台的地方,像平常那样点了奶茶,这家店好吃又不贵,江兮月很喜欢。而吸引赵雅楠的,是这家店的柜台小哥,那是个清秀帅气,阳光温暖的男生,他身上干净的气质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姑娘,包括赵雅楠,但也不过仅仅止于欣赏而已。 “西西,你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欣赏完帅哥,赵雅楠开始办正事了。她神秘兮兮的看着江兮月。 “没有啊,怎么了?”江兮月疑惑的看着她。 “哦哦哦,没事没事,问问而已。”赵雅楠赶紧摆手,然后低头喝自己面前的奶茶了。但是那一双大眼珠子转个不停,一看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等到两个人喝完奶茶道别之后,天色已晚,江兮月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满怀期待的盼望着家里人会怎样为自己庆祝生。 “我回来了。”她住在一个偏离市中心的小区里面,家里算得是富裕,不过那是弟弟江宸月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打开门,大厅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以为是爸爸妈妈准备给自己一个惊喜,但是她找遍了整个房子,半个人影都没有。最后,她发现了贴在冰箱上面的纸条。 “西西,宸宸病发了,今天我们不在家,你好好照顾自己。冰箱里有食物,你在微波炉加热就可以吃了。” “又是因为江宸月,你们错过了我的生日,今天,可是我的成人礼啊。”江兮月委屈的想,“如果你们不生下弟弟,该有多好。” 在六年前,江宸月不在的时候,自己的家庭幸福美满,可是江宸月出生的时刻,就是一家人厄运的开始,所以,江兮月讨厌江宸月这个弟弟。他夺走了爸爸妈妈所有的关注,他让家里人的精力和金钱全部都快速的流失,但是他却不会懂得半分感恩。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江兮月离开厨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无聊的阅览着网页。 这时,qq来了消息,跳动的头像正是赵雅楠的非主流图片,她打开消息,看到了一个生日快乐的动态图片,萌萌哒的兔子将手背在身后,过了一秒后从身后拿出一个比自己还大的蛋糕。 还好有你在。江兮月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她回复她一个笑脸,但是许久之后,也没有收到赵雅楠的回复。她才发现这个图片是定时发送。 心情顿时跌落在谷底,她今天算是被所有人忘记了。江兮月退出了qq,无聊的看着最近新出的电视剧。 “呜呜,我好恨……”电视剧的反派发出了怨恨的声音,江兮月紧张的看着剧情的发展,可是画面过去之后,这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她以为自己的电脑卡了,便关闭了播发器。但是声音反而更大了。此刻,电脑上的时间正停在半夜十二点。江兮月顿时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整个人堕入冰窖一般,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她僵硬的扭过脖子,只看到一个浑身半透明的古装女子正站在门口,捂着嘴哭泣。虽然她看起来像是个美人,但是这样一副景象出现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把人的魂吓飞了。 “啊,鬼啊!”江兮月花容失色,她飞一般的跑回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面,浑身发抖。同时颤着声音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没害过人啊,你找错人了,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上帝耶稣,救命啊……” 她躲在被窝里颤颤巍巍的拿着手机给赵雅楠发短信,“雅楠,我遇到鬼了,sos。”然而几分钟过去了,她也没有收到回复。 然后她又疯狂给父母打电话,打了几通电话对面都是忙音,唯一有一次接通,没等她开口,对方就说了一句在忙,不要打电话就挂断了。 她所谓的亲人朋友,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一个,在她的身边。 江兮月整个人都处于绝望之中,满脑子想的都是“完蛋了,怎么办?” “你不要怕,我不是鬼。”这时,外面女鬼的声音传到了江兮月的耳朵里,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并不像江兮月印象中鬼的叫声那般凄惨阴冷。 不过她还是不敢把头拿出来,缩在角落里,害怕的问,“你……你找我干什么,我……我是好人。” “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游荡了很久了,没有人能看到我,也没有人能听到我。其实,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到我,而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回临川 封药谷 修是被皇宫的暗卫带回来的,那个时候他正踏在去往南疆的路上,暗卫告诉她,花溪伙同八皇子轩辕容只造反,杀了先皇而且毒死了大片的内侍大臣,如今被全国通缉。 修不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再一次听到花溪的消息,她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从从水寒城出来以后,他的寒毒就不再发作了,那个时候他就感觉到花溪要隐瞒自己去做一些事情,可是居然是谋权篡位,那个轩辕容只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 马不停蹄的回到临川,临川的繁华已经不再,除了来来往往背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行人,他一个人也看不见,街道寂静的如同一座死城。空气中弥漫着万里荒凉挥发之后遗留下的淡淡的香味,迷人却致命。 “这一切都是花溪做的?”修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声音有着微不可闻的颤抖,袖口下的拳头微微攥紧。 暗卫点头,“当初参加即位大典的,没有一个人逃得过,好在逃得够快,经过女皇的口谕,大部分人被救了过来,不过身体也受到了损伤,这是我们轩辕国的大损耗。” 修抿了抿唇,开口道,“我会尽快研制出解药,尽量弥补她造成的伤害。” “这样的徒弟,就应该逐出师们。”暗卫义愤填膺的开口,话语中充满了对花溪的怨恨。 修目光一凌,但是很快就柔和下来,化做了失望,他一言不发的跟着暗卫进了皇宫。 知道修会来,轩辕紫苏早早就等在了大殿里面,她穿着黄色的正装,脸上的妆容无比的精致,身后站着穿着白衣的穆乘风,穆乘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人处无害的模样。 “师父!”见到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轩辕紫苏立即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然后停下,眼神充满了崇拜与眷恋,“师父,你来了。” 修看着有些陌生的轩辕紫苏,态度恭敬的行礼,“参见女皇陛下。” 轩辕紫苏眼中的兴奋慢慢熄灭,她勉强笑了笑,“师父何必这么见外,我还是你的徒弟啊。” “礼不可废。”修一本正经的回答,“草民来此乃是替孽徒洗刷罪孽的。” 轩辕紫苏摇了摇唇,有些不甘心的转身,坐到了椅子上,脸上恢复了平静,冷声道,“花溪犯下的罪可不是你一个药谷承担的了的。” 修不卑不亢,“孽徒罪孽深重,师父也有不可逃脱的责任,请陛下惩罚。” “你!”轩辕紫苏气愤的砸了一下椅子,“花溪究竟有什么好,让你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她杀了那么多的无辜人,为何你还要处处偏袒她,为什么啊!” 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你的徒弟啊...... “此事和陛下并无关系。”修不冷不热的开口,随后跪在地上,“请陛下责罚。” “就算你为花溪担下罪责,她犯下的罪行也难逃一死。”轩辕紫苏强迫自己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眼神也恢复了平静。 这个时候,她才有了女皇范,才让修看到了另一面的轩辕紫苏,如此冷漠无情,如此高高在上。 “草民知道,但是草民会尽全力弥补她造成的伤害。”修漠然的回答,“草民不祈求陛下网开一面,若是花溪被绳之以法,我愿和她一同受罚。” 轩辕紫苏压下心底的酸楚,对修开口,“这一切都等抓到了花溪再说吧。如今朕命令你立即研制出万里荒凉的解药,解救被万里荒凉残害的人类。” “遵命!” “朕要你亲自去救治那些大臣。”让你亲眼看看你最疼爱的徒弟做了怎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彻底对花溪失望。 或许那个时候,你就会想起我的好了吧。 “谨遵陛下懿旨。” “下去吧。”轩辕紫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摆了摆手,让暗卫带着修离开,然后拄着脸颊,闭上了眼睛。 “陛下......”穆乘风看着轩辕紫苏,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的模样。 “他是药谷的谷主,也是我的师父……曾经的师父。”就当穆乘风以为轩辕紫苏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她开口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十六岁,那是我最好的年华,一见白衣误终生。那个时候没有争权夺利,没有同门厮杀,那个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的话语带着浓浓的眷恋,“如果可以,朕宁愿不做这个女皇,只要一切都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就好。” “陛下……”穆乘风眼神柔和下来,轻声安慰道,“如今您是女皇,您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你喜欢哪个人,就可以让那个人永远的留在身边。” “呵呵……”轩辕紫苏兀然自嘲一笑,“或许吧,如今我有了最大的权利,却也得不到他的心。” “陛下……” “乘风,现在有你在我的身边就够了。”轩辕紫苏话锋一转,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陛下……”穆乘风听到这句话,只感觉心底一跳,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有一股冲动让他开口,不顾一切的告诉眼前这个女子,“会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他接近她,明明是为了走向权利更高处,他给她所有的温情,都是虚情假意。 “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唤我十七便好。”轩辕紫苏没有睁眼,但是嘴角却微微勾起。 “是……” “你下去吧,我想静静。”轩辕紫苏没有看他,声音有些沙哑和疲倦。 “遵命!”穆乘风识趣的离开了。 等他离开,轩辕紫苏才睁开双眼,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 ...... 几个月之后,临川的灾难终于稳定下来了,轩辕紫苏也没有留下修的理由了,修直接不辞而别,回到了药谷,将药谷彻底封闭,隔绝了外界。 轩辕紫苏同时下令将去往药谷的路彻底封闭,并命令士兵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她防的,只有花溪一个人而已。 第一百九十章 故人托 带人来 轩辕容只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住在一座竹屋里面,屋子的摆设十分的单调,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便再无其他。 身上的伤口被纱布包扎着,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痛处,他挣扎着起身,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被谁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带着淡淡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 他起身下床,推开门走到了外面,才发觉自己是住在半山腰的一个简陋的竹屋里面,而山下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茶园,穿插着几处烟火人家,看起来宛如世外桃源。 远处的天边泛着红光,夕阳西下,只能看到日光最后的余温,在整片整片的绿色上面撒了金色的光芒。 屋子被篱笆围住,小小的院子里面空无一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你醒了。”这个时候,两个人走进了院子。 一男一女,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穿着和轩辕容只身上衣服差不多的样式的衣服,身后背着竹篓。 女孩子并不是很艳丽的长相,但是看起来很舒服。身上带着一股干净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她手中拎着一个食盒,淡淡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咕咕……”闻到味道,轩辕容只的肚子忍不住叫出了声,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少女浅浅一笑,直接进了屋子,轩辕容只立马跟了上去,少年撇撇嘴也跟了上去。 少女将食盒里面的食物拿了出来,只有几个馒头和一道小菜。 “吃吧。”少女坐了下来,示意轩辕容只吃东西,轩辕容只早就饿了,他此刻顾不上别的东西,一手抓起一个馒头,狼吞虎咽的吃着。 “阿姐——”少年有些愤愤的看着吃东西的轩辕容只,欲言又止。 “没事,小止。”少女温柔的一笑,那笑容感染了那个外貌与她相似的少年,少年烦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等轩辕容只吃饱了,桌子上只剩下一个馒头,小菜也只剩下些许的菜汤了。 他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随即看向少女,“谢谢你,你们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还有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那个在我身边的少女去了哪里?” “这里是一家普通的茶园,是村长把你带来的,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了,至于少女什么的,我们不知道。”女生的声音就如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清澈干净。 轩辕容只拧眉问道,“那你们可以带我去找村长吗?” 少女和少年对视一眼,少女点头,“可以。” “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我叫云九,他是我弟弟止归,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座茶山上,大约有两百年左右从未下山。” 轩辕容只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就当两个人在说玩笑话,任谁也不会相信两个这么年轻的少年已经两百多岁了。 止归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最后的一个馒头,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站了起来,“姐姐你等在这里吧,我带他去找村长。” 云九拉住了止归,“小止你留在这里收拾一下,还是我去吧,乖。” 说完她便按住了止归,示意轩辕容只跟上自己。 轩辕容只也不多想,跟着云九便下了山。 一路上,他的问题便没有停过,好在云九都一一认真回答了。 “这个茶园在人界的哪里。” “村长说这里是‘路尽隐香处’,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反正是很隐蔽的地方,一般人是找不到这里的。” “村长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受古人所托。” “那我昏迷了多久?” “三个月。” “这期间都是你们在照顾我?” “不是,是陆姑姑治疗你,维持你的生命的,她是村子里最好得茶师了,不过她平时很少出手,也是因为你是什么故人之子的身份才愿意出手的。” “故人之子……”轩辕容只在心底暗自呢喃,心底隐约有了些许想法,“这个故人,怕不是自己的母妃吧。” 那么这个茶园,就远比他想象的神秘了。 走到山脚处,那里坐落着一户农家小院,与轩辕容只路过时见到的院子相比,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有院子开阔不少,摆放着采摘好的茶叶。 “村长就在里面。”云九停在了院门口,“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轩辕容只不由得产生了紧张的情绪,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了院子。走到木门面前,刚抬手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少年般清爽的声音,“进来吧。” 村长这么年轻? 带着这份疑惑,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看起来和云九姐弟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穿着绿衫坐在一个躺椅上面。 剑眉星目,一双醉人的桃花眼,上扬的眼角透着几分顽劣的神色,高高扬起的红唇,漾出几分春意。 轩辕容只不论如何都无法把眼前的男子和村长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你……你好。”轩辕容只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我知道你。轩辕容只,谋逆在逃的八皇子。”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救我。” “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自然是因为你的母亲——梅妃。” “我的母亲?你们是神仆?”轩辕容只觉得这个问题已经不言而喻了,但是他还是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没错。”村长翘起了二郎腿,从躺椅上坐起来,凑近他,“你区区一个人类能来到这里,是你的福气。” “那我的母亲呢?而且那个和我一起的少女去了哪里。” “你的母亲有她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我只答应梅妃救你,那个少女自然留在那里不管了。” “你们……不行,让我出去,我要去救她。” “茶园一年只开放一次,下次要出去,只能等明年了。” “怎么会……”轩辕容只听了这个消息,有些失魂落魄的垂下头。 “你现在只能好好在这里待着了。忘记你的身份,在这里,想获得什么,就只有付出。没有不劳而获。”村长弯了弯嘴角,心底充满恶趣味的想,“不知道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能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允许 伤害她 “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从今往后,我希望再也见不到你们。”小离抱着花溪从一辆守卫森严的马车里面走了出来,下了马车之后,一双玉手掀开车帘,轩辕紫苏的脸从里面露出来,神色凝重,“她身体很差劲,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小离背对着轩辕紫苏,冷冷道:“人类也就只会惺惺作态罢了。”说完便迈步往前面密林的方向走去。 轩辕紫苏望着他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放下手,对着身旁的穆乘风问道,“你确定她不出一个月就是死?”说这话的时候,她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那是道界和我们合作的那个人给我的符咒,绝对能让一个普通的人类神不知死不觉的消失,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穆乘风温柔的笑着,“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碍着您的眼了。” 轩辕紫苏眉头并没有舒展,“但是我们在那个位置并没有找到轩辕容只。” 穆乘风笑容收敛了些许,“陛下放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他,永绝后患。” “不必了,他就算活者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单反他又点脑子,就知道什么样的做法是正确的。” “陛下仁慈。”穆乘风笑了笑,但是眼底的冷光并没有减少。 “走吧,回宫。”轩辕紫苏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不久之后,华贵的马车在士兵的簇拥下渐渐远去。 …… 小离抱着陷入沉睡的花溪,感觉到身后的人群远离之后,他的脚步开始变得缓慢,最后停了下来。 他将花溪平放在地上,伸出手,一股黑色的魔气在掌心凝聚,气息很微弱,慢慢钻入花溪的身体里面。 随后小离的眼眸开始发紫,泛着诡异的光泽,并幽幽的开口,“这个人类的身上的确有着吸引魔族的东西,必须带回魔界仔细研究一番。” 这个时候,他的目光一凛,眉头突然紧皱,瞳孔的颜色也从黑色和紫色之间来回变换,连带着脸颊上的胎记也泛着黑色。 “不可以……伤害……姐姐……”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艰难的从喉咙里面吐出这几句话。 “区区人类的身体,居然敢抗拒我的存在?”小离沙哑妖冶的声音想了起来,仿佛不是属于小离自己的声音。 “不……要……”小离用尽全力抗拒着那个蛊惑自己的存在,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这个人要带走自己的姐姐。 这种意识似乎冲破了一切桎梏,那个藏在内心深处的似乎有什么挣脱开了枷锁,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清明了。 没过多久,他的表情开始变得缓和起来,眨了眨眼睛,缓缓低下头,看到躺在地上的粉衣少女。 “姐姐?”小离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自己突然到了这里,而且姐姐就这样躺在自己的身边。 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面自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了另外的一场人生,有了另外的一段记忆,可是这段记忆又仿佛真的属于自己。虽然到底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姐姐在身边就足够了。 他蹲下身,轻轻抱起花溪,眼神温柔如水,“姐姐,从今以后,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除了死亡,任何人都无法分开我们。” 与此同时,魔界。 九幽魔殿坐在长椅上面紧闭双眼的魔尊大人猛然睁开了双眼,眼神深邃而危险,话语低沉,“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居然敢抗拒我的命令?”说着,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浓郁的黑色魔气,他的身体渐渐被魔气所包裹,待气息散尽,他变得和小离一模一样。 “看样子,还是要我亲自出马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为什么 会这样 小离带着花溪来到一处村落,那里的村民很纯朴,他随便编了几句凄惨的身世,就让他们相信了自己,甚至有一家年长的夫妇暂时收留了他们,把山腰处一个废弃不用的木屋收拾好了给两个人居住,甚至每天都会给小离送一些食物。 小离满怀感激的接受了他们的帮助,并泪眼朦胧的对老伯道:“如果当初抛弃我们姐弟的父母和你们一样好就好了。” 那对夫妇更心疼这两个孩子了。 小离告诉他们,他愿意帮助两个人做事来报答他们,但是要等到姐姐醒过来之后,现在他只能照顾花溪,而花溪,已经躺了三天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花溪,喃喃道:“姐姐......醒来......为什么醒不过来,不要睡觉......”他以为花溪只不过简单的沉睡,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这让他有些心慌。 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只要带着姐姐找到那个人,就一定会让姐姐醒过来的,但是他却舍不得,舍不得将姐姐交给那个人。 “姐姐,会醒来的。”他固执的想。 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期盼,躺在床上的少女睫羽闪了闪,一双眼睛缓缓睁开,墨绿色的瞳孔泛着一丝茫然。 “小离,你怎么在这里?”花溪疑惑的问。 “姐姐,你醒了。”小离眼睛一亮,顿时感觉心跳都在加快,心情十分的雀跃,但是同时还带了几分担忧,“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花溪揉了揉脑袋,可怜兮兮的开口,“我好饿。” “那我这就去给你准备饭菜。”小离立马站起来,飞快的跑了出去。 花溪看着他的背影,虚弱的笑了笑,随后眼眸变得深沉,“在我们跳下瀑布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轩辕容只去了哪里?” 但是不论发生什么结果,能在这里遇到小离,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过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晕过去呢,她明明已经计算好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最后一定会是清醒的度过瀑布的,要晕也只有轩辕容只一个人晕过去而已啊。 他自然不会知道,此时此刻,她所居住的房子上面站着一个撑伞的男子,男子透过房顶看着她所在的位置,悠然开口,“交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开始了,不过,看起来已经不需要我出手了呢。” 说完,他的身影渐渐隐去,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花溪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抬起脑袋,“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我一样。” 这个时候小离风风火火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灰头土脸的捧着一个破旧的碗,碗里面冒着热气,带着丝丝焦糊的味道。 “姐姐,粥做好了。”小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花溪,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喂给花溪,“有些不好喝,你不要嫌弃。” 花溪张开嘴喝了一口,随后表情复杂,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小离,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的。” 小离眼眸垂下,再次舀了一勺,轻轻呼气,“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醒来你就在我身边了。” 花溪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轩辕容只去哪里了吗?” 小离脸色沉了沉,“没见到。” “那你带我去你找到我的地方找一下他吧。” “等姐姐身体好了,我们再去。”小离将勺子递到花溪嘴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把身体养好。” 花溪无奈吞下这口粥,见小离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小离……”她张了张嘴,突然感觉心口一痛,她立即捂住胸口,表情痛苦,脸色也白了许多。 “姐姐?”小离把碗放到了一边,扶着花溪坐起来,着急的问,“你怎么了” 花溪皱紧眉头,额头冒出虚汗,她大口喘着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刚才心跳仿佛停掉了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她靠着小离,给自己搭脉,过了一会,花溪的表情凝重,“我得了心疾。” “怎么会?”小离低声惊呼,“你的身体从来就没有这个问题的。” 花溪轻叹,“相信我的医术,小离。” 小离的脸色比花溪的脸色还要苍白,她抬头远远的望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悲伤在心底蔓延开来,“小离,我觉得我这一生短暂又失败。” “姐姐。”小离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想休息了。”花溪别过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会好的。”小离深深的看着花溪,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心底不由得一痛。 会好的。他在心底自己告诉自己。 第一百九十三章 离开了 再归来 小离轻轻关上了房门,看着这个自己与花溪单独相处了短短几天的院子,眼神有些不舍。 他狠心的别过视线,一步一步往山下的村子的方向走过去。 “小离,你怎么下山了,你的姐姐怎么样了?”刚下山,小离就遇到了富有同情心而且热情的李大娘,李大娘挎着一个菜篮,里面装着半篮子鸡蛋。 “姐姐已经醒过来了。”小离笑了笑,哪有半分阴郁少年的模样。 “那就好,那就好……”李大娘欣慰的笑着,随手拿起两个鸡蛋递给小离,“大娘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送你们两个鸡蛋补补身子吧。” 小离摇了摇头,“谢谢大娘,不过我现在要出去一段时间,希望您在这段时间能帮我照看一些姐姐,等我回来一定会有所报答的。”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大娘是那样的人吗?”李大娘略带责备的瞪了一眼小离,有些心疼的叹了一口气,“我正准备去山上看看你们的。” “谢谢大娘。”小离故作坚强的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 “对吧,你就放心把小溪交给我吧。”大娘将鸡蛋放回菜篮里面,并冲着小离挥了挥手,“路上小心啊。” 小离转过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大娘也转身往山上的方向走去,叹着气说道:“可怜的孩子啊。” 而两个人不知道,在他们的不远处,一个人暗自观看了整个过程,他有着和小离一模一样的面容,却是丝毫不同的气质。 离歌看着小离远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这下好了,倒是省去了我许多的麻烦。” 他偷偷跟着李大娘走到了山腰处花溪和小离住的地方。 李大娘推开门,看到花溪正准备下床,瘦削的小脸毫无血色,看得她一阵心疼。 “小溪你还没好,先别下床,有什么事跟大娘开口。”她将篮子随手放在了桌子上面,担忧的扶着花溪。 “你是谁?”花溪则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农妇,对于她的热情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我是住在咱们李家村的,你的邻居,别怕,大娘是好人,是小离拜托我来照顾你的。” “那小离去哪里了?”花溪抬眉问道。 “他说有事出去一趟,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李大娘如实回答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直接跟大娘说就行了。” 花溪眸光闪了闪,“那您知道我和小离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吗?” “小离说你们家乡遭遇瘟疫,父母抛弃了你们姐弟,你们一路流浪而来的。你在路上得了重病,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吧。” 花溪眼睛眯了眯,幽幽的开口,“的确是这样没错,我是逃命出来的。”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只要在李家村,你有什么事情,街坊四邻都会来帮你的,放心,你们不会再过以前的苦日子了。” 花溪勉强冲着李大娘笑了笑,“谢谢您。” “饿了吧,大娘给你煮两个鸡蛋吃。”李大娘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两枚鸡蛋走向了厨房。 花溪眼眶有些发红,只觉得心底升起一股酸涩的感觉,原来萍水相逢的人也可以如此坦诚相待啊。 想到自己的身体,她又感到心寒,这个病绝对有什么猫腻,可是她已经检查了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 难道说,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一个月之后死去吗? 这样,真的好不甘心啊。 这个时候,门开了,花溪以为是李大娘,却没想到是再次归来的“小离”。 “你不是有事离开了吗。”花溪疑惑道。 “放心不下……姐姐。”小离深深的看着花溪,丝毫不避讳她审视的目光。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此小离 非小离 花溪不疑有他,只是对小离说道,“你回来正好,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正在被通缉,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还是不要把麻烦带到这里了……李大娘他们是很好的人啊……”她苦口婆心的劝着,依照小离的性子,他恐怕不会轻易离开这里。 “好。”小离没有半分反驳的意思,直接就点头同意了,比起花溪更显急切。 “你……你愿意?”花溪有些不敢相信小离说得话。 “嗯,我们明天就走。”小离重重的点头,“而且去哪里,我已经决定好了。” “去哪里?”花溪问道。 小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花溪心底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便开口道:“现在还不行,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情况,等我养好一些再出发吧。” “那要多久。” “一个月左右吧。” “太久了,如果被人发现怎么办。” “最少需要半个月。” “好,那半个月之后,我就带你离开。”小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花溪道。 “好。”花溪点头,她垂下眼眸,掩饰住自己眼底的怀疑,这个小离,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小离? 如果是自己认识的小离,他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离开他找到的栖身之地。 如果是自己认识的小离,他不会那么干脆的反驳自己提出来的事情。 如果是自己认识的小离,他不会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漠不关心。 “小离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出去了,拜托我来照顾你。”那么这件事情一定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那么这个趁虚而入的人是谁,他假扮小离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值得别人挂念的东西? 一身的医书,还是驾驭蛊虫的能力,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花溪躺会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瓮声瓮气的对小离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你帮我把李大娘打发走吧。” “好。” 听见他推门离开的声音,花溪这才将疑惑摆在脸上,“他到底是谁,不论如何,我都不能答应和他离开,总之,先拖住他再说吧。” “反正我快死了,没什么可怕的。”这么想着,花溪放宽了心,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睡梦里面,她看到修用失望的目光看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质问她。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随意杀人,小溪,你太让我失望了。”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徒弟了。” 画面一转,她又看到浑身是血的双儿冲自己哭诉,“小溪,我好痛啊,你为什么不救我?” 随后,她看到轩辕紫苏的一支箭射入了自己的心脏,“花溪,从始至终,我都在利用你,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朋友。” 再然后,她看到了父亲母亲,看到了姐姐,他们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到了最后,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 “不要……不要……”躺在床上的花溪满头大汗的呓语。 “小离”坐在一旁,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幽幽开口,“这个人类身上的弱点还真是多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想要 去找她 “为什么要带我离开。”千行愤怒的看着刘遇之。 刘遇之表情凝重,手中拿着的酒杯居然一直没有倒入口中。 远在一旁的莫婷则靠着树,用手指扣着树皮,不敢加入两个人之间的对峙。 “这是她的要求,我只是照做而已。”刘遇之徐徐开口,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更何况我们留在那里只是送人头罢了。” “所以我们就留她一个人面对危险。”千行愤愤的瞪着刘遇之。 刘遇之耸了耸肩,“我也没办法,我没想到花梓伊也在那里,她还欠我一件事情呢。” “不论如何,我要回去找她。”千行不想同刘遇之理论,他直接错开刘遇之准备原路返回,却不料一转身就撞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莫婷。 “你要拦我?”千行眼神有些发冷,“我可是来自道界。” 莫婷被他的目光吓得后退一步,但在看了一眼刘遇之之后又有了底气,“你不能走。” “为什么。” 刘遇之走了过来,拍了拍千行的肩膀,“千行兄弟,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把你带回来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 “什么,那花溪怎么样了。”千行转过身,狠狠捏住刘遇之的肩膀,激动的问,“她还……活着吗?” “她带着轩辕容只逃跑了,至今没有消息,如今被全国通缉呢。”刘遇之安慰道,“她现在肯定没事情,而且还让一大推人受了苦。” 千行精神放松了许多,松开了手,刘遇之揉着有些发痛的胳膊,恨不得打他一顿出气。 “她能逃出去就好,剩下的事情应该就不需要我担心了。”不知道为什么,千行对花溪的自我生存能力有着盲目的自信。 可惜这一次,他猜错了。 “那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刘遇之总于放心喝下了那杯酒,并满足的喟叹一声,“好酒。” “那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喽。”千行没心没肺的开口,“我准备回道界了,你们自便。” 说完,他便真的从怀中掏出临界符,在虚空展开一道虚幻的八卦门,走了进去。 “他真走了?”莫婷吃惊的看着消失的临界之门。 这个人前后态度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他有重要的事情回去禀报。”刘遇之目光幽深,“这个天下,要变天了。” 摸头皱眉,疑惑的问,“变什么天,今天天气不错啊。”说着她还抬头看了看炽热的太阳,眯起了眼睛。 “你不懂。”刘遇之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凝聚一丝妖气结成一道去往妖界的临界之门,“走吧,回妖界,人界已经不安全了。” “为什么啊。”莫婷好奇的问,“人界可是禁法之地啊。” “不要问那么多,离开妖界那么久,你也该回家看看。”刘遇之拉起莫婷的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跟我回去吧。” 莫婷张了张嘴,拒绝的话还没有开口,就被刘遇之直接拉了进去。 我不要回去,我还要逃婚呢,我才不要回妖界嫁给那个大我两百岁的老蝴蝶啊。 临界之门的在空中荡起一个虚幻的波纹,随后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定要 见到他 跋山涉水,十日过后,小离终于来到了临川的边界,药谷所在的位置。 药谷和往常一样,密林丛生,靠近阵法的位置安静又神秘,而进出的路却没有开放。 这个时候的药谷附近被重兵把守着,任何人都无法进出,小离躲在不远处,看着守在四处的士兵,眉头深锁。 “怎么办,要如何才能找到里面的人来救姐姐?” 这个时候,一条爬过他身边的蛇吸引了小离的注意力,他微微一笑,顿时计上心头。 …… 雪叶兰心顶着满头雪白的树叶,宛如积了一树的雪花,树叶飘落的时候像是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如当初火红如血一般的景象截然不同。 修坐在树下,树叶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的衣袍,划过他的脸颊,衬托着他雪一般的肌肤。而他似乎没有任何感应一般,双眼依旧紧闭着,就像一个精致的雕塑,没有什么能唤醒这个陷入自我沉睡的男人。 这个时候,本该安静的院落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声音——蛇吐芯子的丝丝声。 “嘶嘶……嘶嘶……”听着让人心底发毛,一股冷意直上心头。 听到这个声音,修猛然睁开了双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小蛇盘在不远处的一颗石头的上面,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心头一跳,瞳孔微缩。犹豫了一会,缓缓站起来,走向蛇的位置,有些不确定的轻唤了一声,“小溪?” 蛇人性化的冲着修点头,然后往一个方向爬去,走两步还停下来,示意修跟上。 修抿了抿唇,直接跟着蛇出了山庄。 一路七扭八拐,修快走出了山谷的范围,看到守在外面的士兵,他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就凭这些,想拦住我?”他直接一步踏入了一处阵法,随后周围的环境转换,他竟然是直接走出了药谷。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焦急等候在不远处的小离。 “你找我?”修和小离在药谷很少接触,小离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修,刚碰上面,两个人就显得无比尴尬。 “求你救救姐姐。”小离没那个功夫说客套话,直接告诉了修花溪的情况,“她快要死了,只有你能救她。”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小离知道修很关心花溪。 如果她知道花溪的情况,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着她不管的。 “发生了什么?”修拧眉,脸上不显慌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姐姐得了心疾。” “怎么会?”修有些诧异,“她的身体我很清楚,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毛病。”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小离的眼神有些灰败,“姐姐说,她的生命快要结束了,药石无医。”随后他目光满是希望的看着修,“但是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带我去见她。”修不置可否,沉声开口道。 “那你不需要准备什么吗?”小离问道。 修的脸色有些凝重,“什么东西都不需要准备了,我必须早点见到她。” 小离从他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重重的点头,随后直接带路和修离开了药谷。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不要 跟你走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离歌早就受不了农村的生活了,他每天对花溪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你的身体好了没有。” 每一次她都是脸色苍白的告诉他,“我的病很严重,需要好好调养。” 看到她的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离歌没理由会想花溪在骗着自己。可是他能以小离的形态留在人界的时间不多了。 花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虚汗,没有血色的双唇干干巴巴的,看来像是好久没有喝水一般。她轻启双唇,对小离道,“小离,我想喝水。” 小离忍住自己内心的憋屈,任命一般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拉起花溪,并在她身后放好了枕头,让她舒服的靠着,这才将水递给了她。 “喝吧。” 花溪接过水杯,抿了一口,随后脸色难看的看着小离,“太凉了,我的身体不能受寒凉。” 离歌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逝,随后硬生生压下来这份怒气,心中暗道,“本君何时这样伺候过别人,若不是我的身躯和普通人类无异,你早就被去强掳到魔界去了。”他把花溪手中的杯子拿回来,“耐心”的开口,“那我这就去烧热水。” 花溪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将头别过去,不让他看见自己弯起来的嘴角,“辛苦小离了。” 离歌转过身,咬牙切齿,但说话的语气却听不出半分的波澜,“照顾姐姐是应该的。”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反正他是不想再被花溪气着了。 过了一会,离歌从厨房端着热腾腾的水走进了屋子,闷声闷气的对被窝里面一动不动的人开口,“水来了,起来喝吧。” 被子没有挪动的迹象。 离歌心头一跳,上前几步掀开被子,只见里面空荡荡的,花溪根本没有躺在床上。 他眯起了眼睛,看着大开的窗户,风从外面吹到他的身上,吹起他的衣角,他幽幽的开口,“果然是发现我了,不过你想逃,能逃到哪里去呢?”说着他不急不缓的迈开腿走出了院子外面。 在他离开后不久,花溪从床底下艰难的爬了出来,看着桌子上热腾腾冒着热气的热水一饮而尽,然后得意洋洋的开口,“哼,我可没说我逃跑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离歌离开没多久就意识到不对劲,这里是山腰,背靠山岩,只有前方一条弯曲的小路,四周杂草丛生,如果花溪从窗户逃走,那么房子附近的杂草却没有有踩塔的痕迹,花溪根本就没有走出那个屋子! “你逃不了的!”离歌冷哼一声,回到了木屋,只不过这个时候花溪已经逃跑了,桌子上已经喝光了的茶水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离歌攥紧了茶杯,身上开始散发出黑色的魔气,与此同时,他开始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时间到了,那个人也回来了。”他轻叹道,“不过你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一道被黑气笼罩的临界之门出现在他面前,他一脚踏了进去。 临界之门,各个种族回往自己世界的大门,开启临界之门的条件便是受到门内世界的接受,那便是拥有足够实力的人或者足够地位的人才可以打开。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为救她 命换命 花溪本以为那个假的小离会追上自己,她都想好逃脱的办法了,却不料她直接安全的来到了山下。 她捂着胸口,扶着一旁的土墙,汗如雨下。 “小溪?”这个时候,她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清冷的,大概以后只会在梦中出现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花溪费力的抬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一瞬间,她以为她在做梦。 一袭白衣胜雪,一张容颜清冷,面上带有丝丝的焦急和心疼,“小溪……”他又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我不是……在做梦吧……”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在自己的身下投下一片阴影,他逆光而来,身后的光芒是如此的耀眼。 心脏突然传来一阵抽痛,花溪痛苦的弯下腰,无力的蹲下了身子。 “或许只是幻觉吧。”花溪这样告诉自己。 这时,一个有力的臂膀轻松的将她抬了起来,花溪迷迷糊糊的抬头,就看到修靠近的脸庞,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楚的看清他脸上白皙的肌肤,以及下巴处星星点点的胡茬。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修看着这样的花溪,任何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师父……”花溪皱着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然后松了一口气,道:“原来不是梦啊……”然后头一歪,倒在了他怀中。 “唉……”修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离从不远处跑了回来,看到两个人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心底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他们刚才回到木屋,并没有发现花溪的身影,怕是她出了什么意外立即下山寻找。 好在是虚惊一场,不过为什么先找到姐姐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呢。 “姐姐的病……”他来到修面前,表情严肃的问道,“你可以救吗?” 修脸色有些凝重,“我需要一些药材,你下山去买吧。” “什么药?”听到修这番话,知道修有办法救花溪,小离面色轻松了许多,迫不及待的问道。 修不急不缓的说了几个药材的名字,小离一个一个记在了脑子里面,生怕有一个落下。 “就这些。”修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便匆忙抱着花溪离开了。 小离深深的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背影,这才飞一般的跑出村去。 而修则平稳的抱着花溪往山上的方向走。 “师父会救你的。”他心疼的看着花溪苍白的面庞,那巴掌大小的脸蛋比记忆中更瘦了。 才多久没见,她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小溪,为师不会原谅你犯下的错,所以我救下你,你要用你的余生去行善事,知道吗?” 不管花溪有没有听见,修都在她耳畔絮絮叨叨的叮嘱着。 “或许你醒来就见不到我了,你会知道我是用什么办法救你的,所以要珍惜你的命,这是我用自己的命给你换的。” “不要……”花溪似乎有所感应,抗拒的皱紧了双眉。 “乖……一切都会好的。”修柔声开口。 听到他温柔的话语,花溪渐渐平静下来,脸上痛苦的神色也减弱了不少。 第一百九十九章 道界鬼 人间乱 早在几万年前,世间并没有道界的存在,那个时候神界还并没有消失匿迹,但是没有神族会轻易离开神界。 有一人族勿入一座仙山,在山上遇一神族,得神族点化,脱胎换骨,拥有道体。并命仙山为蜀山,与人界隔离,自称道界。 道界以匡扶正义为本,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经过千百年的发展,修习出新的修炼体系,并彻底与人界隔绝,在人界成为禁法之地后,唯有道界可以修炼灵力。 自道界成立以来,得妖魔两界仇视,尤其是妖族,就因为道界束魂珠的存在。 因为束魂珠太过阴毒,依照道界律法,唯有对付穷凶极恶的妖物时才可以使用。平日里的束魂珠都留在封宝阁里面,只有各个长老和掌门能进入其中,所以束魂珠出现在人界,定然是道界有人出了问题,而且那个人地位还不低。 所以千行在知道花溪已经逃脱之后,才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蜀山,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蜀山的掌门——清冷。 蜀山最高的山峰出有一座八角亭,亭子中有一玉石做成的圆台,晶莹剔透,似乎隐约间可以看见灵气运转,一个身穿蓝白相间的道袍的年轻女子在上面打坐。 那个亭子还有个充满诗意的名字——不胜寒。 “掌门。”千行站在亭子外面,看着女子的背影。 谁也不会想到,蜀山的掌门是看起来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子,就是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是不是和外表看起来一样年轻。 “千行,你找我什么事。”在蜀山,没有人会不认识千行,万年来再一次开启冰火双剑的道人。 “束魂珠出现在人界了。”千行一脸严肃的开口,“我怀疑是道界的人送出去的。” 清冷脚下的玉台转了过来,她面向千行,一张姣好的容颜上带着严肃的神色,“此话当真?”她的声音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清冷。 “束魂珠出现在人界的皇宫里面。”千行一本正经的回答,“此事事关人界和道界的安宁,请掌门尽快派人排查。” “那好吧,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理吧,我给你调查各个掌门的权利。”清冷往前靠了靠,冲着千行勾了勾手指,一道蓝色的流光飞进了千行的手腕处,一个碧绿色的镯子就这样戴在了千行的左手手腕上面。 “掌门……”千行苦着一张脸,“我还是个……孩子……” “从赤焚冰凌接受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不能平凡了。”清冷淡然的开口。 “我明白了。”千行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八角亭。 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清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漆黑入墨的瞳孔里面倒映出他矫健的身姿。 “时间不多了,千行。”她愁容满面,“道界的未来,以后只能压在你的身上了。” 这个时候,她身后的空气荡起一层涟漪,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身躯的老妪从里面走了出来。 清冷赶紧站起来,扶着她的胳膊,态度十分恭敬的开口,“掌门,您怎么来了。” 老妪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清冷光洁的手背,“难为你了,冷儿。” 清冷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两百章 全都是 逼我的 千行离开了不胜寒便来了封宝阁,守在封宝阁的是两位在道界德高望重的道士,已经有了近五百岁的高龄,从外表上看也已经年过半百。 “千行?你来封宝阁做什么,封宝阁最好的宝贝都已经在你的身上了。”一位守阁人笑呵呵的看着千行。 “我来是问二老一个问题,最近有什么人经常来封宝阁吗拿束魂珠吗?”千行扯起嘴角,笑着开口,小的时候,自己在修炼的时候没少被这两个人“照顾。”直到如今,他还对他们有些许的阴影。 “自从人界变成禁法之地之后,很少有妖魔作祟了,用到束魂珠的时候不多,不过大长老最近倒是来了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拿束魂珠。” “大长老?”千行垂眸思索,“几年前被逐出蜀山的那个看守药炉的修士也是大长老的人吧。” 两位守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其中一人问道,“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千行叹了一口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 与此同时,一个蜀山弟子飞快的跑回了大长老所在的山峰——苍羽山,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大长老的殿门,气喘吁吁对正在打坐的大长老说道:“大长老,不好了,千行去封宝阁查询情况了,我远远的听见束魂珠什么的。” 大长老猛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眼中冷光乍现,“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弟子重重的点了点头,“长老,我们该怎么办啊,咱们和水寒城的交易如果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啊?” “只是多拿了几颗束魂珠罢了,他又没有证据,是不会来找我的。”在一瞬间的惊诧之后,大长老平静下来,淡定的开口,“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能查出来什么啊。” 听了大长老的话,那个弟子才稳定了情绪,深深舒了一口气,“是我太大惊小怪了,一听到束魂珠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报信了。” “你是在封宝阁过来的?”大长老凝眉,心底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你在封宝阁做什么?封宝阁不是不让弟子靠近的吗?” “我是觉得千行的表情有几分严肃,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才偷偷跟上他的。” “千行有掌门的指令进入了封宝阁,那你是如何破了阵法而入的?”大长老黑着脸问。 “这......”弟子脸色顿时煞白,背后冒出冷汗,“当时弟子只顾着跟踪千行......” “飞舞!”大长老气急败坏的踢了弟子一脚,带着灵力的供给让他高高的飞起然后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突出一大滩血。 “大长老.....”弟子看向大长老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他瞪大了双眼,不停的后退。 大长老双手结印,眼中带着冷光望向那弟子,“事到如今,只能想个办法脱身了......”一个咒法从他的手中飞进了弟子的胸口,只见他的容貌开始变成大长老的模样。 “我也不想杀人,是你们逼我的。”大长老又结了一个印放入弟子的体内,弟子头一歪晕了过去,大长老抬起他的身体,让他保持打坐的模样。 随后他自己化作一个普通弟子的模样,从侧门走了出来。 千行跟随着之前跟踪自己的那人的气息,发觉他到了大长老的山峰后气息就不见了,他准备飞上山峰,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苍羽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塌,他立即结印撑起结界,并施法让山峰归位,这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 这个时候,苍羽峰传出一阵哭声,千行飞身上去,只见一个个的人往大长老的殿内走,隐约听到有人说,“大长老坐化了.....” 他自然不信,跟着人群走进大殿,只见大长老坐在中央打坐,正当他准备凑近去看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燃起一阵大火,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将他的身体化做了灰烬。 顿时周围的人跪了一大片,千行站在这些人的中间,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第两百零二章 花溪醒 修永别 第两百零一章为什么会这样 花溪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面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那刺目的血红仿佛在燃烧,是如此的光彩夺目。 她脸上带着肆无忌惮的笑容,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讽刺,“既然要杀人,就要杀得痛快一些,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在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情实意。” “你是谁?”花溪看着面前这个人,只觉得她既熟悉又陌生。 “我是你又不是你。”那个人笑了笑,笑容残忍又妖冶,“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是谁了,你也会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是谁?”花溪茫然的指了指自己,“我知道我是谁。” “不——”她摇了摇头,“你不是。” “那我是谁?”花溪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一阵恍惚,仿佛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面。 “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你最爱的那个人为了救你快要死掉了,我就让你再以花溪的身份跟他告个别吧。”说完,她伸手虚虚的一推,花溪眼前突然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又回到了那个简陋的木屋。 那个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莫非那个冒牌货将我抓回来了。 她摸了摸胸口,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而等她侧过身子,就看到了修安静的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啊!”花溪吓的小声惊呼,随后下意识的翻身,直接从床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下意识的痛呼,“啊——” “怎么了。”等在外面十分焦急的小离立即推门而入,只看见花溪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艰难的准备起身,小离立即上前扶起花溪,把她放在了椅子上,担忧的看着她,“姐姐,你没事吧。” 花溪有些警惕的看了眼小离,“这是什么情况。” 小离不明白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红润的面庞,他松了一口气,“姐姐你的身体好了,他果然没骗我。” “我好了?”花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胸口没有刺痛的感觉,同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肩膀裸露,她拉了拉衣衫,望向床上的修,沉声开口,“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去找神医来救你了,他让我买了药材,随后让我在门口守着,听到你的声音才能进来。” “他叫你买的是什么药。”花溪心底发凉,颤抖着手搭上自己的脉搏。 小离便将修所要的药材复述给了花溪。 花溪猛然站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修,“谁要你这样救我的,你不是不喜欢我杀人吗,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师父......不要......”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带了哭腔,“转生术,一命换一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红着眼眶,伸手去摸修的手,“师父......我错了......” “姐姐......”小离看着花溪,眼底情绪复杂。 “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师父在一起。”花溪轻轻的开口。 小离深深的看了一眼两个人,随后转身离去。 花溪这个时候的眼泪才滑落,她捂着胸口,目光中充满了悲伤,“为什么我明明病已经好了,心脏还是那么痛苦。” 第两百零三章 为什么 会这样 第两百零一章为什么会这样 花溪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面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那刺目的血红仿佛在燃烧,是如此的光彩夺目。 她脸上带着肆无忌惮的笑容,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讽刺,“既然要杀人,就要杀得痛快一些,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在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情实意。” “你是谁?”花溪看着面前这个人,只觉得她既熟悉又陌生。 “我是你又不是你。”那个人笑了笑,笑容残忍又妖冶,“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是谁了,你也会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是谁?”花溪茫然的指了指自己,“我知道我是谁。” “不——”她摇了摇头,“你不是。” “那我是谁?”花溪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一阵恍惚,仿佛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面。 “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你最爱的那个人为了救你快要死掉了,我就让你再以花溪的身份跟他告个别吧。”说完,她伸手虚虚的一推,花溪眼前突然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又回到了那个简陋的木屋。 那个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莫非那个冒牌货将我抓回来了。 她摸了摸胸口,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而等她侧过身子,就看到了修安静的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啊!”花溪吓的小声惊呼,随后下意识的翻身,直接从床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下意识的痛呼,“啊——” “怎么了。”等在外面十分焦急的小离立即推门而入,只看见花溪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艰难的准备起身,小离立即上前扶起花溪,把她放在了椅子上,担忧的看着她,“姐姐,你没事吧。” 花溪有些警惕的看了眼小离,“这是什么情况。” 小离不明白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红润的面庞,他松了一口气,“姐姐你的身体好了,他果然没骗我。” “我好了?”花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胸口没有刺痛的感觉,同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肩膀裸露,她拉了拉衣衫,望向床上的修,沉声开口,“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去找神医来救你了,他让我买了药材,随后让我在门口守着,听到你的声音才能进来。” “他叫你买的是什么药。”花溪心底发凉,颤抖着手搭上自己的脉搏。 小离便将修所要的药材复述给了花溪。 花溪猛然站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修,“谁要你这样救我的,你不是不喜欢我杀人吗,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师父......不要......”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带了哭腔,“转生术,一命换一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红着眼眶,伸手去摸修的手,“师父......我错了......” “姐姐......”小离看着花溪,眼底情绪复杂。 “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师父在一起。”花溪轻轻的开口。 小离深深的看了一眼两个人,随后转身离去。 花溪这个时候的眼泪才滑落,她捂着胸口,目光中充满了悲伤,“为什么我明明病已经好了,心脏还是那么痛苦。” 第两百零三章 第两百零三章一切皆是无用功 花溪攥紧修的手,口中开始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一只蛊虫从她的手背钻了出来,在出来的一瞬间,随后飞快的钻入修的身体里面。 随后花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但是她丝毫不在意,只是虚弱的笑了笑,带了几分歉意的开口,“轩辕容只,要难为你要受点苦了。” 她从未想过修会为了救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她的身上有同命蛊的存在是不会轻易死掉的,只不过这件事没有告诉小离。如今只能将同命蛊转移给修,才能维持修的生命。只不过,这一次她怕是真的要死掉了。 同命蛊之所以稀有,就是它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但是花溪把它下给了轩辕容只。虽说同命蛊是没有解法,但是却可以转移,但是转移的代价便是两个蛊虫的寄生体会受到巨大的痛苦。而且,需要有一个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为了让修活下去,她选择牺牲了自己。 ...... 与此同时,正在茶园里面和姐弟采茶,已经完美融入普通茶农生活的轩辕容只,但是此时他的名字已经叫轩容了。他正采茶叶的时候突然感到胸口一痛,随后便是一股撕裂一般的痛苦,他脱力的倒在地上,眼神涣散,身体也迅速变得冰冷,仿佛快要死掉一般。 “轩容!”云九和止归连忙跑到轩辕容只的身边,带了随身的水袋,将里面的茶水喂给他喝,这么多年过去了,神仆没有了神族的眷顾,出了比人族更长久的生命外与常人无异,但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茶道还是存在的。 云九和止归给轩容喝下的,便是神仆的疗伤圣药,以茶为引,配以铺料,再加上神仆的血液,便是沏出一杯足以让外界疯狂的灵丹妙药。 喝下药的轩容体温慢慢恢复过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身上的痛感也尽数消失。 “你的心脏又痛了吗?”云九担忧的看着他。 轩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仔细感受心脏的跳动,有些后怕的开口,“我还以为我刚才要死了。”随后他面色一喜,“不过我现在的一点也不难受了。” “既然你不难受了,那就赶紧从我姐姐的怀中站起来吧。”止归撇着嘴,站在一旁开口。 轩容和云九对视一眼,随后尴尬的挪开了彼此的视线,他麻利的从云九的怀中爬起来,捡起一旁的背篓,干笑两声,“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去干活了。” 云九脸颊微红的看着轩容,有些愣神的看着他的背影。 “阿姐!”止归有些生气的站在了云九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你在想什么,不会看上那个臭男人了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我才没有。”云九红着脸反驳,随后一路小跑到轩容的身后采茶。 止归抿了抿唇,看轩容的越发不顺眼起来,这些天虽然他没有表现出话本里面那些纨绔子弟的臭脾气,但是他一个从外界进入桃源的普通人类,不论如何都配不上自己天仙一般的姐姐的。 第两百零四章 花溪趴在床头,用力的瞪大了双眼,期待看到修睁开眼睛的瞬间,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她才愿意安心的离开。 “师父......我从来都没有告诉你......我好......好喜欢......好喜欢你......”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如果......我的死亡是为了......你能活下去.....我死而无憾。” “我......我也不想要杀人的,明明......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对不起......师父......” “我真的......好困啊......师父......你赶快醒过来,好不好?”花溪伸手抚摸修的脸庞,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在修的面前,她从来都没有露出这个的表情。 因为她明白,自己在他的心底,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只能是一个需要教导的小徒弟。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师父的感情变了,她想要永远留在他身边。 期待每天和他说话,期待每天能以寒症的名义拥抱他,期待他的夸奖,期待他的微笑…… 但是在自己动手杀人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修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了。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能和他在一起。那天在皇宫,她问了梅妃如何把自己体内的火灵珠转移到修的身上。梅妃告诉自己了自己以血养身的办法,终于彻底根治了修的身体。 只不过,治好了修之后,她也要彻底离开他了。 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花溪小心翼翼的摸着修的脸庞,期待得望着那双眼睛,总觉得下一秒就会睁开。 但是,过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睁开双眼,而且他的身体开始发凉,胸口似乎也没有了起伏。 “怎么会这样?”花溪慌了,失声呜咽,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给修搭上了脉搏。 没有脉搏,没有心跳。 “不会的……不会的……”花溪慌乱的自言自语,一遍又一遍的感受着修的心脉。 没有,什么都没有…… “师父……”花溪悲愤的哭嚎,眼泪止不住的下落,鲜血从她的七窍流出来,而她只是呆呆的望着修,眼神毫无光彩。 “师父,没关系……我来……陪你……”花溪苦笑着,爬在修的身上,然后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她身上流出的鲜血浸染了两个人的衣衫,远远的看着像是落了满身的红色血叶,美得像是一副画。 小离在外面等了好久,直到听不到里面传出任何的声音,他隐约意识到不对劲,便直接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刺痛了他的双眼,并深深刺激了他的心。 两个人相拥着躺在一起,安静的像是在睡觉,但是他清楚的感受到,他们已经都没有了生机。 “姐姐——”小离颤抖着声音,脚步踉跄着来到了床边,本想伸手将两个人分开,最后他还是不忍的别开了视线,缓缓的退出了房间,将门关好。 “你就这么轻易地选择和他离开了……那么我呢……姐姐……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姐姐……”一滴黑色的眼泪从小离的眼角滑落。 眼泪落到地上,腐蚀了地面的杂草,燃气一阵火焰,随后将整个木屋燃烧起来。 第两百零五章 小离望着眼前冲天的火光,那火焰似乎在他的瞳孔中燃烧,他的眼底开始渐渐泛起了紫光,他蹙着眉。 与此同时,他脸上的胎记似乎在移动,变换着形状,慢慢的化作了一朵妖冶的桔梗花。 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回荡,他的身体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他紧握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牙关紧咬,表情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本尊不会承认这个孽种的。”一个模糊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那是个他不认识的陌生男子,如此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他想看清楚他的面容,却只注意到他眼中的冷酷无情。 “小离,对不起爹不能带你走了。”这是记忆力父母抛弃自己的时刻,而他们的面容却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阿离不要怕,不论别人说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又是谁的声音如此温暖又熟悉回响在耳畔。 “小离,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这是花溪的声音。 “小杂种,你不配生在魔界!”吵吵杂杂的,令人生厌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里面出现。 “阿离……” “烧了他,烧了他!” “小离,不要怕……” “阿离,不要怕……” 是谁在冲天的火焰中用自己娇嫩的身躯保护着他,他想努力看清那个人的脸,可是看到的只有一阵模糊。 两段不同的记忆冲击着小离的脑海,他的眼神逐渐从茫然,惊恐,不可思议,最后化作了阴冷。 “你现在可知道你是谁了?”这个时候,离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眼带笑意的看着小离,懒懒的开口,“你只不过是属于我的一段回忆罢了。” “那又如何。”小离缓缓的直起了身子,眼神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如今的我早已经不是你的一部分了。” “可是你的生死,不过是在我的一念之间。”离歌微微勾了勾唇,好整以暇的看着小离,“你不可能摆脱我的控制。” 小离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近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问道,“你创造出我接近花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不过想看看,这个人类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而已,只不过她已经死了,那你也就没有存活下去的必要了。” 说着,他随意的勾了勾手指,便看到小离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起来。 小离丝毫不慌的看着离歌的动作,他抬了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透明的可以直接透过掌心看到地面的尘埃。 离歌饶有趣味的看着小离,很期待他一点一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的场面。 小离突然抬眸,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离歌心底有些发毛,“你不害怕?”他有些惊讶。 “我不会消失的。”小离笃定的开口,那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让离歌不禁有些怒气,他蹙眉,眼底带着寒芒。 “被我说中了吧。”小离破天荒笑出了声,“我就是你的一部分,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小时候的回忆。就算我消失了,记忆依旧会存在。” “你倒是聪明。”离歌微微恼怒之后便恢复了正常,“我不打算消灭你了,我想到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第两百零六章 屋子里面的人没有发觉到她们的存在,故事像往常发生过的一般发展着。 一个宫女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走到卫子夫面前,将手中的竹简和一个逗孩子的泥塑,奶娘识趣的抱着孩子告退,卫子夫接过竹简,展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神色微变。 “这是长公主秘密派人带来的,长公主说将选择权交给您。还有这个泥塑,长公主说希望皇子喜欢。” 卫子夫眼神落在泥塑上面,面容比刚才更加苍白“小据年龄尚小,哪里懂得玩弄泥塑。公主希望的是,他能活到喜爱玩具年纪吗?”为什么,自己在宫中处处小心,曲意逢迎,却总是不能让长公主满足,长公主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江兮月带着陈姝毫无阻碍的到了卫子夫面前,亲自看了上面的字,“昔日陈氏为保天子受伤落疾,吾寻遍良医得已续命,奈何其嚣张跋扈,御前失德,加以陈氏一族外戚权大,有损龙威,不堪当皇后一职,今后宫无大,唯有子夫堪此大任,奈何圣上难舍旧情。吾将陈氏续命之道交于你,救与不救,皆在汝一念之间。” 陈姝如同被天雷劈到一般愣在原地,整个人像个木头一般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盯着卫子夫手中的文书。 如果卫子夫选择救陈姝,那么她如长公主所愿成为了一国之母,但是刘彻的心里永远都无法装下一个她;如果卫子夫选择不救,那么就算陈姝死去,没有权利和皇上恩宠的自己,根本无法达到长公主的要求,只能犹如一颗弃子一般被抛弃,连自己的孩子都可能活不下去,那泥塑,就是长公主对自己的警醒。 所以,她选择了救,或许,她本来就被无选择。 她的命运,在入宫那一刻开始,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环境早在陈姝陷入沉默的时候就换了回来,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一切,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刚才,是梦吗?阿雪,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巫师吗?” 江兮月摇头,认真道:“夫人,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是来帮你的人。”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陈姝对外物的刺激反而看淡了,她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眼中带着微弱的星光,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她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微笑,像是晨光微熙之际的一抹微光,细微却耀眼,“阿雪,如果可以,我想见他。” 江兮月也冲着她微微一笑,“如你所愿。”话音刚落,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天边,暮色降临,江兮月点燃了院子里的烛火,在微黄的光晕中,一切显得那么温暖,而陈姝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忐忑,好像,她每一次在椒房殿等待刘彻时那样。 一阵薄雾不知从何处升起,在朦胧的雾色中,陈姝一回头已经不见了江兮月的身影,她不禁有些害怕,但是在最浓郁的雾气里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眶顿时湿润了,“阿彻......是你吗?” 刘彻穿着玄黑色的冕服从雾气中走来,他的身形摇晃,一股酒气钻入了陈姝的鼻子里面,陈姝有些不敢上前,她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眼泪不自觉流出眼眶。 刘彻又哭又笑的抬头,只望见眼前朦胧的声影,他醉意浓浓,脚步酿跄的走向那个身影,看起来极为颓废,“阿娇,我又梦到你了。” 这句话一出,陈姝顿时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刘彻,哽咽道“阿彻,是我,你为何要抛下我......我好恨你——” “你本就该恨我,阿娇。”刘彻拉开她,然后轻轻捧起她的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的面容都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是我无能,无法护你。” “你是天子啊......”陈姝歪着头,将脸贴在他宽厚的掌心,眼神哀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威胁你,哪怕是为了我,也不可以。” 刘彻温柔的轻笑,“阿娇,就像你不能看着我受伤,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死而无能为力。我不会后悔的,哪怕你恨我,哪怕你不再出现于我的梦里。”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陈姝声音发颤。 “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接受我受到胁迫的。”把一切当作梦境的刘彻,将自己的委屈诉说给了梦里面的人,只是他不知道,面前的人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陈姝。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更加真实,他甚至贪恋眼前的温暖,不愿意醒来,哪怕今日是卫子夫的封后大典。 陈姝所有的质问都化作了云烟,她知道自己遭遇的种种都与他有关,可这一切又是因自己而起,她又该去恨谁,去怨谁呢,如果自己是个温婉的女子,乖乖的当一个平易近人的皇后,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刘彻摇头,“我喜欢的,是陈姝,是那个敢爱敢恨,发脾气时绝对不会给我留面子,遇到不快杀伐果决的女子,或许她不完美,却是我爱的。” 这才是陈姝真正想要的答案,她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刘彻的脸,从眉心到下巴,然后露出一抹绝艳到极致的笑容,“谢谢你,阿彻,这样就够了,我会好好活着的。”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两百零七章 “一切都靠大人提点了。”张禄双手交叠,恭敬的冲着王稽行礼。 “王上定然会喜迎将军的到来。”王稽喜滋滋的接受了他的参拜,看待张禄的目光如同看一个闪闪发亮的宝石一般。 如果此次举荐成功,那么自己肯定也会得到好处的。 张禄笑意不达眼底,收回的手在袖口纂成拳头,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克制自己冲上去打人的冲动。 王稽没注意到他眼中若有若无的嘲讽,命人给自己整理了衣服,他便快步离开了自己的府邸。 张禄眼底冒火,气愤得走回了客房,屋子里面,郑安平正悠闲的坐在案前,手持毛笔,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 “王稽真乃市侩贼子,若不是为了功名,怕是不会为吾进言吧。”他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张禄气愤道:“此种歹人,不配为吾秦国官僚。” 郑安平淡然的放下笔,“若非如此,汝又如何才能见到王上。” 张禄听了他的话,眼底的愤怒渐渐平息,郑安平好像就是有那么奇怪的力量,能让人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不过举荐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王稽向秦王报告了出使情况后,趁机进言道:“魏国有个张禄先生,此人是天下难得的能言善辩之士。此人说‘如今秦王国处境危险已到了层层堆叠的地步,能采用其方略便可安全,但需面谈不能用书信传达’,所以吾把他载到秦国来。” 秦昭王听了他的话,他看到的,更是王稽追求功名利禄的心。更何况,这个张禄目的性太强,他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心报效秦国。 于是,他并没有选择接见张禄,而是将他安置在客舍里面,并且命令客人每日三餐为他都准备粗食,那是平民的待遇。 “怎会如此?”张禄向郑安平询问道:“王上向来求贤若渴,怎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郑安平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眼神毫无波澜,只对张禄说了四个字,“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何事才到?汝可知六国正密谋反秦之计,以合纵之术乱我秦之国威,秦国正式用人之际,吾怎能不急?” “汝且宽心,亲扫六合乃注定之事,汝有更需要关心的事情。” “何事。” “汝之计划将会被不该出现的未知者打乱。此人将会是一个变数,要尽早解决才是。” “先生可知此人是谁?” “吾只能推测出大致的方位——武安君府邸,应是与将军亲近之人,不然不会发现他的异样。” “那人可是与先生一样修道之人?” “多半如此,吾能看到的只有这些。”说完这些,郑安平便闭目养神去了。 张禄无可奈何,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 不过江兮月现在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她最近忙得很,白起的仇人还真是多的很啊。 她几乎很少发现有人试图闯进后院,有能力躲开守卫进入后院的人是真的不多。 不过,今天这个算上一个。 为了更方便的待在魏澜身边,江兮月已经换成了女子装扮,灰布衣衫,头发挽起来披在背后,看起来宛然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婢女。 而魏澜则坐在院子的石桌前,为白起缝补这一件常服,白起的衣服多为软甲,仅有的几件缝缝补补,也穿了好多次。 他生活的拮据,并不是因为缺钱,而是他将自己的钱大多用于粮草和军用装备上。 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可是战士的生活也很艰难啊。他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让他们过的更好一点而已。 江兮月突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的精神顿时紧绷起来。趴在魏澜的耳边悄声说,“夫人,有贼来袭,汝先回房间吧。” 魏澜脸色白了白,依言快步回到了房间。 与此同时,一支短匕刺向了魏澜的后背,江兮月拿起竹篮,挡在了魏澜前面,短匕的一半穿过了竹篮,卡在了上面。 魏澜趁这个时间回到了房间,关紧了大门。 江兮月则丢下竹篮,目光盯向匕首射过来的方向,冷冷道:“来者何人,还不现身。” 对方见一击不成,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藏身的树丛发出了声音,几片树叶飘然下降。 江兮月径直追了上去,她也算得上是训练了几年的士兵了,再加上燕子对自己的训练技巧,追杀一个刺客本就没有多大问题。更何况她身上还有念力加持。 最后,那贼人倒在了她的脚下,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毫不起眼的模样,身上穿着马夫的衣服,看来是混进武安君府上的。他望向江兮月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恨意。 “汝为什么要夫人。” “白起手下亡魂无数,吾只杀他一妻,倒不说是便宜了他。” “可是夫人做错了什么。手刃汝家人乃武安君,汝无法复仇,便要他人代过,可是君子所为。” 男子对此不置可否,不过眼底却浮现了几丝羞愧,他偏过头,冷冷道,“杀了吾罢。” 江兮月却将剑移开了他的脖子,背过身,也不怕他跑掉,事实上,她更希望他能趁这个机会跑了,这样她才不会为难了。 “为何不动手。” “刚才汝亦未痛下杀手。”江兮月往前迈腿,只留下这一句话。 那射过来的匕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擦破魏澜的肩膀,而不是心脏,力道也远没有他刚才与自己打斗时候用出的力气大。 他本来就没想伤害魏澜,他只是想让白起感受看到至亲至爱之人受伤时候那种痛苦的心情。 不过,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兮月的背影,低沉着声音说道:“这条命,不是吾所欠,而是吾所得。”然后站起身离开了。 回到后院,江兮月先是安慰了魏澜,然后又去白起的书房禀告情况,她已经把贼人“杀死”了,白起也没有多问。 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和江兮月的那场赌约,他输了。 第两百零八章 次日,安晏子就把江兮月叫到了水云间,为了避免出问题,她还是将白起带在了身上。 两人见面之后不免有一些尴尬,不过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他们之间相处的还算愉快,安晏子本人并不像江兮月以为的那般不近人情,接触了之后她才发觉,不是他不想和周围的人接触,而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和别人相处。 “你今天叫我来是要干什么?”江兮月看着盘坐在茶几对面局促不安的男生,他是一个秀气的男生,白净的脸让人看了很舒服,从他经常忽闪的神色中看出了他的不自然。 “带你熟悉工作。”安晏子的声音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很清爽的少年音。 “在这里吗?”江兮月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些普通的客人而已。 “他们不会发现这里的异常的。” 安晏子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球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进入了认真工作的状态,“这个东西叫做执念检测器,如果附近有执念体的存在,它的表面就会变成纯白色,执念越强,被白色侵染的部分就越多,如果珠子破碎,说明对方是你解决不了的存在。” 江兮月捏起珠子,放在眼前,透过珠子她清晰的看到了对面男生的脸,把珠子放在手中把玩着,江兮月突发奇想,将装着白起的玄牢拿了出来,却发觉珠子没有半分的变化。 “怎么会这样?” “玄牢可以控制一切力量的外泄。”安晏子解释道,然后又取出一个像是耳钉一样小巧的物件出来,介绍到,“这是我们的通讯器,通过念力发动,就算在别的时空也有能力联系,但是对于使用者的要求很高。现在,你也不过是入门级别的渡者,无法催动它。” “这是念力袖珍手枪,可以当作武器,念力作为子弹。当你成为完美级别渡者的时候,就能无限制的催动它了。按照你现在的能力,一天最多一发或者零发。念力可以对任何生物造成攻击,谨记小心使用。” “按照渡者的能力的掌控度划分等级,有入门,普通,熟练,精通,完美五个级别。每个级别又分为初,中,高三个阶级,你现在不过初级入门者,而我也不过是成为渡者三年的高级普通者。” “只有能力强大的渡者才有机会接触更深层次的东西,不过我从木流笙那里多少了解到你是和我们不同的,我只能帮你了解渡者最基础的东西,剩下的我无权了解。” “执念体的生成是不定向的,生成时间越久执念越强大,而初生执念体只需要一发念力子弹就可以解决,但是你这样做是无法获得念力的,只有帮助它实现遗愿,才能获得馈赠的执念力。” “每一位渡者的能力不同,完成任务的方式不同。除了水云间的任务,剩余的时间可以自行安排,渡者之间也会为了能力而竞争,最好不要和前辈产生冲突。也不要询问别人的能力。” “还有最重要的东西。也是唯一一件只属于你的东西。”安晏子取出一个红黑绳编织而成的手链,手链上面挂了一个小巧的金色铃铛,只是不论他怎么摆弄这个手链,铃铛也不会发出声响,他将手链放在桌子上,手链上面弥漫上一层朦胧的白雾,雾气消散之后,手链已经不见了踪影,化作了一本纯黑色书皮,边缘烫金的书,书脊上蔓延出金色的藤蔓,火红色的曼珠沙华盛开在上面,花瓣妖冶绝艳,蜿蜒中组成五个字——往生浮华录。在江兮月的视线放在书的上面的刹那,书页自动翻开,原本空白的泛黄色的纸张慢慢浮现出金色的字迹,定睛一看,正是江兮月在汉朝时期的所见所闻,甚至描述了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窦太主弥留之际挂念的还是董偃的名字,甚至如愿与他合葬在一起。 如长公主所愿,汉武帝刘彻成为征战四方,成为了受人敬畏的千古一帝,她从未爱过任何人,却将自己的婚姻作为政治的筹码,一次次巩固皇权,不过,她得到了她以为永远都不可能从他口中说出的原谅以及谢谢,谢谢你,皇姐,是你延续了阿娇的生命,我本就不应该奢求太多。 刘彻永远记得,在远离长安的长门宫,里面有他最爱的人,许下一生承诺的人。 陈姝一直很开心地活着,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尽管没有停留太久的时间,但是她闭眼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他。 卫子夫,她曾经没有的东西她都得到了,权利,尊崇以及地位,但是人就是这般贪婪,总会奢求的更多,她想要刘彻的心,甚至不惜动用他最讨厌的巫蛊之术,最终不得善终。 至于那个叫做如意的女子,她不过历史长河中的沧海一粟,但是她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一切。 字迹到这里就结束了,书本自动合了起来,再次化为了手链。 “这是什么?”江兮月的声音有些哽咽的问道。 看到少女一副想哭的模样,安晏子有些不知所措,他慌乱的抽出几张卫生纸放到她面前,轻声说:“木流笙说是老大给的,他说,你们这样的人就该有一本这样的书,这本书叫做《往生浮华录》,书如其名,念往生种种浮华,以笔墨记在此录。” 江兮月珍而重之的将手链拿起戴在了手腕上,如同量身定制的一般,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仿佛呼吸一般的存在,像是一个年迈的长者,默默讲述着古老的故事。 “伯江,孤愿信你。”这时,白起的声音传到了江兮月耳朵里面,她看着玄牢里面的光团,有些疑惑,“伯江,他这是在叫谁?” “他就是白起吗?”安晏子的注意力也被白起吸引了,只见他掏出手机似乎和别人聊了一会,才回答她的话,“我帮你问了下这方面的大佬,如果没错的话,就是在称呼你。” “白起将军,你.....不对......汝愿吾帮你解怨?” “依此子所言,孤断定汝非别有用心,汝不愿再复日混沌,可有何解脱之法?” 第两百零九章 “终于结束了。”江兮月看着泪流满面的陈姝冲着空气说了一声谢谢,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虽然不是自己促成了这一切,但是还是很有满足感啊。总归,她可以彻底的松气了,十几年的时光恍然如梦,这是这场梦太长了,长到有时候她都忘记了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而有时候它又太短了,存留在记忆力的,是那一缕执念满目的愁绪,还有那枚玉佩散发出来的微光。 “再见了,陈姝。”江兮月深吸一口气,冲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家的急切心情已经展露在她的脸上了。此刻,她身上穿的是自己来时的那一身装扮,鬼知道自己是怎么小心翼翼的保存了十几年的,然后深吸一口气,她摸向自己的袖口,却发觉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顿时慌了,将自己全身上下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她又反复在自己的房间和走过的路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啊,我明明贴身存放的,怎么可能不见了呢?”江兮月脸色惨白的喃喃自语,怎么办,自己是不是回不了家了 此刻她的心情,如同漫游在黄沙之中的旅人看到了绿洲,可是走近一看却是海市蜃楼,大起大落。 “你在找什么?”突然间,花酌贱兮兮的嗓音在耳畔回响,大脑一片空白的她顿时回过神来,还带着些许茫然的神色抬起头,神情有些麻木和不知所措。“你有没有看见一枚双龙纹玉佩?大概这么大。”她用手笔画了一下,然后紧盯着他,眼中带着期待,但是在花酌摇头的瞬间,眼中的期待化作了一抹绝望的恢败,她失落的垂下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地面,似乎要在上面盯出一朵花来。 “一枚玉佩而已,丢了就丢了吧。”花酌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那不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对我而言,它十分的重要!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找?” “帮你也可以,不过你还是要用一个要求作为酬劳。” “好好,只要你帮我找到它,就算一百个要求我也答应。” “那就一百个吧。” “别别......我只是说说而已。” “可是,我当真了。做人,自然要言而有信。” 江兮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她本来想打死不承认的,可是转念一想,拿到玉佩自己就回家,到时候他上哪都找不到自己,怎么提要求啊。所以她装作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同意了,其实她心底早就乐翻了。 花酌倒是不知道她心底所想,只是看她憋笑憋到内伤的模样,露出一抹鄙夷的眼神,这个人演技也太差了,天知道她到底在高兴什么。 “给你——”没等江兮月思考完,她的面前就出现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而这手的手心里面,双龙纹玉佩正躺在上面。 她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抬头愤怒的望向他那双带笑的双眸,怒吼道:“你诓我呢!”然后一把抓起玉佩,急忙的塞进了胸口的衣服里面,后退两步。想到花酌那奇妙莫测的能力,她顿时就觉得自己的玉佩是被他偷走了,而且这个人还骗了自己的一百个要求。 花酌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用无辜的语气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枚玉佩是我捡到的,要我帮忙的是你,可是找到了又生气的也是你。” 江兮月狐疑的看着他,“只是这样?” “不然还能怎样?” 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江兮月也放下了自己的怀疑,没有底气的说,“暂时相信你的说词。” 花酌受伤的捂着胸口,眉头轻皱,“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如此不值得信任,亏我为了帮你废了不少心血。” 江兮月自觉是不是自己有些小心眼了,她只好有些心虚的说:“对不起啊,是我小气了。” “算了,小爷也不跟你一般见识。”真是好骗啊,花酌心底暗自排腹,他伸出手在她头顶揉了揉,低沉的笑声中充满了磁性,“你记着你可是欠了小爷一百零一个要求的。” 江兮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只是她不知道拿什么去反驳面前狡猾的男子,只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心中暗道,“去你的一百个要求,等我回家了,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穿越时空和时间的距离。” 不经意的抬头望天,花酌微微皱了下眉头,用小声到江兮月都听不清的声音道:“真是阴魂不散。” “你说什么?” “没什么,时候不早,小爷我走了。”没多留一句话,花酌急匆匆的离开了。 江兮月只来得及对他的背影说一句,“再见!”还有,谢谢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旁,带给我冬日里那唯一的暖阳。 她取出怀中的玉佩,用力得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玉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她的身影,随即也消失在空气中。 等下,在感到晕眩的瞬间,江兮月顿时回过味来,“花酌,你骗我,你明明说过没看见过我的玉佩的——”江兮月只来得及对他的背影说一句,“再见!”还有,谢谢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旁,带给我冬日里那唯一的暖阳。 她取出怀中的玉佩,用力得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玉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她的身影,随即也消失在空气中。 等下,在感到晕眩的瞬间,江兮月顿时回过味来,“花酌,你骗我,你明明说过没看见过我的玉佩的——”江兮月只来得及对他的背影说一句,“再见!”还有,谢谢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旁,带给我冬日里那唯一的暖阳。 她取出怀中的玉佩,用力得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玉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她的身影,随即也消失在空气中。 等下,在感到晕眩的瞬间,江兮月顿时回过味来,“花酌,你骗我,你明明说过没看见过我的玉佩的——” 第两百一十章 军营里面一片肃杀寂静的气氛,江兮月和其他士兵一样,在校场训练,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被战争侵残的痕迹,她自己的盔甲是水云间特制的,比正常人的轻了不少,而且还吸热透风,所以她看起来比平常人轻松了许多。 这时,队伍里面一阵骚动,所有人都停下训练,只看到白起换上了便装,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队伍的前面。江兮月清楚的感受到,队伍的气氛突然上升,仿佛所有人都精神起来了,有了前进的动力一般。 “武安君!武安君!”见到白起的刹那,有人激动的大喊,带动了整个队伍,连她都忍不住跟着大喊起来,整个军营环绕着他们气势恢宏的声音。 白起的手往虚空按了按,声音很快就沉寂下来,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吾今日被封武安,皆是各位骁勇善战,今日,吾要从汝中选取十人作为副将。” 话音刚落便引起了队伍的轰动,谁不想能跟随着将军出人头地呢,可是僧多肉少,其他人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这样一想,一些人看自己周围人的目光就变得怪异起来。 江兮月眼睛一亮,这不是接近白起最好的时机了吗?可是,她该如何才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呢? “武安君,吾愿追随汝左右,誓死不离。”在其他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江兮月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着白起,她的个子在一群军人里面算是最为矮小的,一张白净的小脸,怎么看都不是当兵人的料子,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敢第一次出来毛遂自荐。 白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眉目带笑的问道:“甚好,不知汝有何本事?” 江兮月垂眸想了想,快速回答道,“武安君,莫要看吾身材矮小,但力大无穷,机敏讯捷。” “如何作证?” 江兮月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将军请看——”她拿起一根青铜剑,冲着所有人举了举,表示剑是完好的,然后把剑放在膝盖上微微用力,剑就成了两半。这一幕,震慑了所有心生不满的人。 江兮月脸上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可是她几乎用了自己所有的念力才造成这样的结果,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就是这个样子吧。 “汝叫什么?”白起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走到风恋雪面前,拍了拍她纤瘦的肩膀,风恋雪本来已经准备好接受他重力的拍打了,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他拍打自己肩膀的力度并不大。这叫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江兮月。”江兮月的声音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她的牙齿上安装了细小的变音器,能改变她的声音,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少年一般。 不过木流笙告诉她,这个东西很容易损坏,她要小心使用,还说了一句吐槽的话,“花家制作的东西,就没有一件不是珍贵的和玻璃一样的。” “甚好,从今往后,汝便是吾之副将。” 江兮月喜上眉梢,冲着白起行了个军礼,然后站在了他的身后。心中暗暗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为了白起的亲卫,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自己是女儿身的身份被发现啊。 有了江兮月抛砖引玉,很快就出来几个身怀绝技的士兵,在风恋雪看来,他们每一个人都比自己更有资格站在白起的身边,自己的能力也就只是一次性用来吓唬人的。 到了下午,亲卫的人选已经决定好了,江兮月和另外九个人一起,跟随着白起到了武安侯府。江兮月被安排和另一个副将住在了一起,他的名字叫胡阳。她隐隐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应该是自己在学习有关白起的历史的时候,他的名字在史书上一闪而逝吧。 胡阳是个高大魁梧的男子,风恋雪站在他身旁,显得更加瘦小了,不过他性格很亲善,而且富有才华,只是他大大咧咧的性格让她很无奈,她这些年的豆腐,都被胡阳一个人吃了,胡阳每一次在自己面前换衣服,她都要找借口离开,而自己换洗的时候,就需要更加小心翼翼了。 白起被册封为武安君之后,丞相魏冉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喜事成双,趁着众人都在前厅招呼客人的时候,江兮月准备好了木桶,将木桶里面放好了温水,然后认真将门关好,才小心翼翼的开始了自己来到战国时期的第一次洗澡。 身体完全浸入到水里面的时候,江兮月满足的喟叹一声,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可是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江兮月顿时感觉浑身一个激灵,温热的水也变得冰凉,她忍住自己声音的颤抖,大声问道:“何人!” “江伯,汝在作甚,为何不去宴席?”胡阳大声问道,但是并没有推开门,只是站在门口挠了挠头发,疑惑的问道。 “别......别进来啊......”江兮月匆忙的从水里面跑出来,然后随便擦了擦衣服就将一套常服套在了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挂在她的身上,看起来别扭极了,仔细一看,原来是胡阳的衣服,她急得满头大汗,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胡阳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穿着自己衣服的江兮月头发湿漉漉的,露出纤细白嫩的玉颈,一张俊俏可人的小脸带着窘迫,与自己面面相觑。 胡阳突然感到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没有在意,只是没想到江兮月的皮肤比女子还要好上一些,瘦瘦弱弱的,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江兮月则害怕的转过身,生怕他看出什么来,用生硬的语气道:“胡伤,汝有何事。” 看到她这副样子,胡阳不由得生出一股尴尬的感觉,他呵呵一笑,摸了摸鼻子,干笑道:“吾见汝久不入席,原在此沐浴,是吾唐突了。”奇怪,我们都是大男人,我在怕什么?胡阳在心底暗暗排腹。 看来他没有发现什么,江兮月松了一口气,不满的对他道:“吾沐浴不喜有人打扰。” “哦......哦......”胡阳点头应到,“那好,汝当户而站,汝安心沐浴便是。”然后他走了出去,站在门口。 江兮月目光闪烁的看着他的身影,脸颊微红,在心底暗暗说了一句,“谢谢你,胡阳。”然后放心的褪下了身上的衣服,重新回到了水中。 第两百一十一章 陈姝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面,她最爱的男子当着自己的面,目光温柔的看着另一个女子,然后狠狠的甩开自己,轻轻执起卫子夫的手,将她拥入怀中,然后和她一起面带讽刺的笑容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在无尽的坠落中,她能看到的,只有母亲失落的目光,刘彻冷漠的眼神,还有卫子夫得意的冷笑......然后,便是无尽的冰冷,一个幽然凄冷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我好恨......好恨啊......为什么要抛弃我,你明明说过,我是你唯一的皇后的......” 她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身处在长门宫的寝殿里面,回想起梦里的场景,虚弱的嗤笑一声,然后费力的掀起被子,准备下床,恰巧江兮月走进房门,她见到陈姝的动作,立马就跑到她面前扶起她,急忙道:“夫人,你身体还没好,还是休息的好。” 陈姝抬眼看着她,眼中无喜无怒,“我已无大碍,想出门走走。” 江兮月犹豫了几下,依言扶她起身穿衣梳妆,带着她到了院子里面,此刻春日将近,陈姝这一病,便是病了三个月,长期的躺在床上,今天才得已见到天日,她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仿佛风一吹便会晕倒一般,看着她这副样子,风恋雪无法对她升起关于如意的事情的怨恨,那枚玉佩,早在陈姝昏迷的时候,被她找到了,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选择回家。可是,答应现实中执念体陈姝的事情,她没有做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到。 十二年,她整整在汉朝十二年,就像一场做不完的梦,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陈皇后的波澜起伏的一生,她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发生的一切,在这里,她只是隐约从一些古老的物件中,感受到几丝真相的气息。 “怎么不见其他人?”陈姝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随口的问了一下,打断了江兮月的思路,却将她放入更艰难的境地,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能回答。 陈姝立即感到了不对劲,她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语气变得严肃,“快说!” “他们.....他们被卫夫人带走了。”江兮月小声回答。然后小心的偷瞄向她的脸,想看她会是有怎么样的反应,但是,陈姝面无表情。她只是沉默下来,抬头望着天空。 想哭的时候,对着天空,眼泪会不会不掉下来? “他?来过吗?”就当她以为这份沉默将会永远的持续下去的时候,身边的声音轻轻的响起,轻到,江兮月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江兮月有些惊讶的转过头,望着她那双带着几分期待的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干干的开口,“来过......在您生病的时候,和卫夫人一起探病。”或许现在应该称呼卫皇后了,今天,是她的封后大典,长门宫中的宫人都是参加封后大典去了。 陈姝苦涩的一笑,似乎对于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不屑,江兮月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阴郁的气息更增加了几分,看着陈姝慢慢沉寂的目光,江兮月忍不住开口,“夫人,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如何?” 没等陈姝回答,江兮月便开口了: “从前有一位南征北战,戎马一生的将军,他是整个国家最强大的盾和最锋利的矛,他的青梅竹马,正是是这个国家的公主,两个人,从小就定下了婚约,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将军公主,本应是一段佳话。可是有一次,将军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将不久于人世,全国只有公主一人对此事不知情。公主从旁人耳中听到的,是将军战场受伤,女医者贴身照料,两人形影不离,情定一生。全国的人都帮助将军瞒住了公主,皇上甚至以他违背圣旨的名义赐他一死来隐瞒他真正的死因,公主嫁给了另一个男子,但是她从未有一次感到解气,她的心,在将军离去的时候,也已经死掉了。” 故事讲完,她认真的看着有些震惊的陈姝,一字一顿道:“夫人,你的心是否已经死了,你是爱他多一些,还是恨他多一些?我可以确定皇上心里有你,可是为什么会对你视而不见,你愿不愿意去亲自解开答案,就在今日,他册封新的皇后的日子,你应该在他违背誓言的这一日,亲自质问他!” 陈姝的眼睛渐渐有了光亮,不过她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最后江兮月好说歹说,才骗得她跟自己偷溜入宫。不过在陈姝面前立了那么大的g之后,江兮月才发现,长门宫距离长安城那么远的距离,一天的时间自己和陈姝怎么能到那里呢。 这时,她想到了当时帮助自己的神秘男子,皇上表明那个人不是他派来的,因为那个人的带领,江兮月很快就到达了皇宫,那时她还以为长门宫和长安城很近呢,现在细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的皇上面前,事到如今,她只能找他帮忙了,只是他还在长门宫的某一处角落吗?他愿意帮自己吗?仔细回想,她才发觉自己出了个漏洞百出的计划。甚至,她产生了放弃的想法,这么麻烦的事情,真的要去做吗,如果现在回家的话,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她做什么都无能为力啊。只不过如果她真的放下一切转身就走,那么她对不起自己这十二年的时光,对不起执念体陈姝卑微的祈求,她可能不会原谅自己这一刻的怯懦了。 想到这,她急匆匆的跟陈姝说自己去准备一下,然后跑进了上一次见到男子的地方,冲着四周一切可能会有人的角落大喊,“喂,你在吗?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整座大殿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她不甘心的跑到别的大殿里面,接着四处喊,直到把自己的嗓子喊哑了,她无力的靠着身后的假山,慢慢滑下身体,喃喃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第两百一十二章 一夜无眠。 次日,江兮月难得起了个大早,她推开门,就看到胡阳顶着个黑眼圈站在门口,右手正举着,似乎是要敲门的样子。 “何事?”江兮月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问道,好想吃东西啊。 胡阳避开她的视线,干笑一声,小声道:“知道……汝饿了,吾从厨房偷了些干粮。”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粟米饼来,飞速的递给江兮月。 江兮月眼睛一亮,这才有了好气,“算你有点良心。”她咬了口有些发硬的饼,心中暗暗道。若是平时,她肯定觉得这饼难以下咽,但是五年过去了,再难以接受也变成了习惯了。 在春秋战国时期,面食和肉类可是贵族的专属,江兮月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肉了,行军时候她尝试着学电视里面的人抓鱼烤来吃,吃了一口之后得到了一个结论——电视里面都是骗人的。 胡阳看着她吃,憨憨的一笑。 江兮月看着他那个傻样无名火顿时起来了,一手拉着他的衣领带着他进了房间,他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粟米饼。 “少说废话,快吃吧。”她吃着剩下一半的粟米饼,边吃边说。 胡阳感到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般,原本索然无味的粟米饼也变成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傻子。”江兮月愤愤的喝了一杯水,抓起架子上的头盔戴在头上,对胡阳道:“莫要晚了。”便提前一步离开了。 胡阳三下两除二便吞了粟米饼,随意的将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戴上头盔跟了上去。 今日,他们学的是长兵器的使用,长矛——戢。 戢身长两到三米,由青铜戈和矛组成,以戈为主,旁生横刃,尖端锋利。 两军交战,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长戢,便是利用身长的优势,能直刺能横击,适用于骑兵。 而骑术,也是作为一个士兵必备的技能,江兮月身下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经过五年的磨合,她早就能熟练的驾驭小黑了。 不过在马匹上实战,就需要马匹和主人有足够的默契了。 “诶呦。”江兮月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她揉着自己的腰,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小黑摇了摇脑袋,鼻孔里喘出粗气,似乎对自己主人的表现很不满意。 居然被一匹马鄙视了!江兮月吧唧吧唧嘴,暗暗想,不知道马肉好吃不好吃。 “兮月,如果累了便休息罢。”胡阳骑着马到江兮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是平常,他定然是硬拉着她去练习的。 江兮月翻了个白眼,不过也依言去到一旁坐下了。想到和白起的赌约,她自信的一笑,这段历史她可是背的很清楚的,自己赢定了。 “汝要与孤打什么赌。”白起自然不会想被她看轻,直接应了她的赌约。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汝道女子不可上战场,那便以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为赌注吧。” 白起拧起了眉头,“可否具体而言。” “以王上之心为赌注如何?” “汝妄想左右王上的想法?不自量力。” “不是左右,而是猜测。” “赌约何事,以何为注?” “将军可知王稽府上的谋士张禄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白起大脑突然出现一瞬间的空白,正当他想探寻这个空白出现的原因时,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孤对此人有些许印象。” “王稽定然会将其举荐王上,王上素来喜欢招贤纳士,吾就赌王上一年之内不会接见此人。若吾赢了,将军便让吾留下,若吾输了随君处置。” “汝可知汝处于劣势?”以白起对秦昭王的了解,如果有才之人出现,定然不会冷落了才是。这个结果早就显而易见了。 “明知不可而为之。”江兮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将军可敢应下赌约?” 历史中,秦昭王听了王稽的举荐不以为然,只是将张禄安排在客舍,一年都未曾接见过此人。直到张禄上书愿意以死明志,求见王上一面,才叫秦昭王发现了他的才华,并派遣专车接见。 不过,白起却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从头到尾占便宜的人,都是她江兮月啊。 不过白起也提了一个要求,在赌约没有完成之前,她都不能上战场。 既然不能上战场,那就趁这些时间,去接触魏澜好啦。江兮月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正巧她诞下了小公子不久,正缺人伺候,以自己女儿身的身份,到她身边护卫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如白起这样坑杀了数十万人的杀神,难免没有仇家,那夫人的安危更需要有保障了。而江兮月恰恰是那个最适合贴身保护魏澜的人。 所以在她和白起提议这件事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这样,她也终于有了一个单人间,再也不用担心发生上次尴尬的事情。 不过胡阳看着江兮月搬离房间,心情就十分复杂了,一方面他很希望江兮月能住的更好一些,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她的离开。 表面看起来他和她只是隔了一个院子的距离,但是他明白,从今以后,他和她能像往常一般打闹说话的时候已经很难再出现了。 如果,如果江兮月不被发现是女儿身多好,这样,我们就会有更长的时间在一起了啊。 像他这样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士卒,心里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每一次的离别都有可能变成永别。 所以,在江兮月离开的当日,他反复思考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约见江兮月,准备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她拒绝了,并给自己留下一句话: “胡伤,吾只希望汝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做汝想做的事情。还有,驰骋沙场之人,勿要被儿女情长迁累才好。待战事结束,吾与汝共享盛世繁华。” 胡阳紧紧抓住手中的帛书,喃喃道:“待战事结束?”他自嘲的一笑,有那么一天吗? 不过,我会好好活着,活到你所说的那一天的,只是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等江兮月换好衣服推门而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胡阳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她心底对他的好感不禁增加了一些,心中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以自己的能力保护好胡阳。 看到江兮月出来,胡阳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耐烦,径直勾住江兮月的脖子,带着她往宴会地点,她忍住心底的不适应,跟着他走。 武安侯府很大,两个人的住处又距离前厅有些远,两个人走了很久才走了一半,正当他们路过假山的时候,看到了一袭黑色玄衣的男子站在湖泊旁边,他的身后站着另一个人,相貌平平,身穿褐色布衣,浑身上散发着一股宁静平和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远远的,由于念力的原因,她的听力比常人好上了不少,隐约的听到那两人说什么互换,纠缠什么的她听不懂的东西,她也没有太过在意。 “拜见应候。”两人走进,胡阳连忙拉着江兮月参拜。并小声对江兮月道,“面前这位是王稽身边的谋士张禄先生。” 江兮月心里一惊,暗暗道,“这个黑色华服的男人就是秦国未来的宰相张禄,害死白起的罪魁祸首,那他既然和白起不和,为什么还会参加白起的婚宴呢?”而且她隐隐感觉,面前的张禄带给她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旁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郑安平了,在江兮月的印象中郑安平像是一个商人,他可以帮助张禄崛起,从中获益,又能够背叛秦国,放弃自己的家眷,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在看见这个人之后,她只能想到一个词,无欲无求。 张禄淡淡的点头,示意两个人免礼,他的思绪并不在面前这两个人的身上,注意到江兮月的打量,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太过在意。 倒是郑安平的视线在江兮月身上多停留了几下,张禄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将先开口了,“既然有缘遇见,那边一同前往大厅罢。” 胡阳和江兮月只能跟在两个人后面,一同走到宴席现场,美酒佳肴,觥筹交错,江兮月有些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把它烙印在了脑海里面。 胡阳带着她到了副将的桌前,那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和江兮月一样的身份,他们正热火朝天的聊着,家乡和战争,永远没有终结的话题。 两个人加入了他们,江兮月之前的举动令所有人对她的关注更多一些,当别人询问起她的家乡的时候,江兮月卡壳了,她只能望着房梁,手下意识的摸着手链上的金色铃铛,幽幽的开口,“无处寻觅。” 感觉到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胡阳立即举起酒杯,大大咧咧道,“今武安君大喜之日,这一杯敬将军。” 其他人纷纷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江兮月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将酒水灌进了喉咙,而婚礼也正式开始。 新娘身穿黑红相间,绣着金边的婚服,手持羽扇缓缓走进来,她身后有女仆跟随,白起身着浅绛色黑边的玄衣,站在终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新娘向自己走来,待新娘走到她身旁,两人一同坐下,仆人将一些食物放在了两个人面前,他们一起共食三次,结束礼仪。 江兮月暗暗说道:“长知识了。” 张禄看着结婚的两个人,眼中带着几分挣扎,原本,站在她身畔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白起,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进入婚房,红烛摇曳,把人的影子拉得好长。新娘缓缓的取下羽扇,露出一张极致的脸蛋,冲着张禄微微一笑,她终于能嫁给那个自己一直敬仰的将军了,自从那日在侯府见过他一面之后,魏澜就对他的身影念念不忘,今日,终能得偿所愿。 白起看着面前这个成为了自己夫人的女子,她是秦穰侯魏冉的女儿,他早就见过她,甚至被她吸引,她头上的发带,就是自己亲自选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仿佛这一切都那么虚幻,不属于自己一般。 思绪回转,白起亲手将深黑色发带取下,神情的望着她,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动人,“夫人......” 魏澜面颊绯红,小声的“嗯”了一声,然后微微睁大了双眼,看着他的唇慢慢向自己靠近,她的脸更红了,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但也没有避开,而是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着这个吻...... “要怎样才能让白起离开战争呢?他本来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存在啊。”回到了房间的江兮月埋头苦想也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正巧,出外巡逻的胡阳返回来了。 江兮月立马跑到胡阳面前,急切的问道:“胡伤,吾可问汝一事。” “何事?”胡阳一边褪下身上的铠甲一边问道。 “何种情况下汝才会远离沙场?” 胡阳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吾的生命只终结于疆场,马革裹尸终归还。” “没有其他的可能?”江兮月一时着急,说了大白话。 胡阳倒是勉强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垂眸想了想,看着江兮月秀气的脸蛋,轻声说,“美人泪,英雄冢。” 江兮月眼睛一亮,所以说,能从魏澜的身上下手了,只要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她,他会愿意为了她做所有的事情,无怨无悔。 江山皆可抛,为美人折腰。戎马权也放,为一人封刀。 对于白起而言,这样的结局,可能吗?但是不论结局与否,她都要试一试,如果不行,那就用最笨的方式,把白起打昏带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世界这么大,总有一个地方不被世人所知,让他找不到回国的方向,只能待在那里。 这个办法,是最笨也最没办法的办法了。 “汝有心事?”胡阳看着若有所思的江兮月,忍不住问道。 江兮月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了,只是微皱的眉头告诉了胡阳她拙劣的谎言,但是她不想说,他也就不多问了,难道江兮月是厌倦了战场的生活,所以想要离开这里吗?那他可要阻止她,做战场上的逃兵可是重罪。 不知道胡阳心里面在什么的江兮月沉浸在如何让白起远离战场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如果她知道胡阳心中所想,肯定大呼冤枉。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这场针对韩国的联军行动,最后以秦国这场出其不意的援救失败。 秦国乘胜追击,攻陷魏国大量城池,斩杀魏韩联军十五万。 夜幕降临,准备返回咸阳的秦军找了一处营地驻扎,大获全胜的队伍兴致正高,胜利的喜悦弥漫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士兵围绕着篝火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江兮月的脸庞在篝火的照耀下一片绯红,她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但是酒力不胜的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现场,在路过白起的营帐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关注里面的动静。 “白起,汝之前可是差一点酿成大错,攻占魏国,不能急于一时。”魏冉表情严肃,秦国这次的行动只是援助赵国,却不料白起一时脑热,带领着胡阳等一队兵马攻占魏国城池,如果出了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啊。 白起如何不知这件事的轻重,可是,他那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心只想歼灭敌军,尤其是魏国,不知为何,他对魏国有一股莫名的敌意,从心底就不喜欢这个国家。 “下不为例。”看着白起一言不发的样子,魏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拂袖离去。他原本极为看好白起这个将才,在国君的面前举荐他,还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可是今日之事,他过于冲动,不应该是一个将军应有的行为。这着实让他感到失望。 白起表情有些迷惘的坐了下来,看着燃烧的烛台,神情有些恍惚。他明明已经赢了,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呢。 江兮月感到有人出来就立即离开了,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幕被一直默默关注自己的胡阳发现了。 胡阳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兮月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道:“莫非兮月果真有龙阳之好?”那他就要帮自己的好兄弟把性取向改过来才可以啊,可不能让他误入歧途。 待他回到营地的时候,江兮月已经准备休息了,他神秘兮兮的走到她身边,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默默的想,兮月的身体也太过瘦弱了一些。 江兮月心底暗骂了一局胡阳力气好大,然后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像他,迷迷糊糊的问道:“胡伤,汝要做甚。” “待回咸阳,吾与汝去寻欢作乐一番如何?” 出去玩?当然好啊。江兮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是她却没想到胡阳带自己去的那个地方,是女闾,也就是官营妓院。 事实上,就算没有胡阳的提议,回城的当天,白起就带着一众将士去了女闾,江兮月也见识了战国时期妓院的模样。 走过一条长长的小巷,路径深处便见到一处楼阁,从外面可以听见女子咿呀的弹唱声。 远远的看到一队士兵前来,阁楼的老鸨立即命人将大门拉开,几位姑娘随即从里面走出来,身穿轻薄的浅色衣衫,挎上了副将的胳膊,笑意盈盈。 江兮月也不例外,她被一位姑娘硬拉着进了妓院里面,姑娘的胸挤压这她的胳膊,她忍住心底的不适,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平淡淡的胸口,欲哭无泪。 老鸨亲自过来迎接白起,浓妆艳抹之下的面容依旧风韵犹存。她迈着盈盈的步伐带领着白起等人到了大厅坐了下来,打趣着问道:“这是什么风把将军吹来了,武安君可是稀客啊,奴家定给将军挑一个好的小娘子伺候着。” 白起面无表情,他来此不过是让自己的部下放松的,而且家里有了魏澜,他不想寻花问柳。他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老鸨的笑容一僵,然后很快恢复过来,让人替他斟酒,然后识趣的退了下去。 江兮月可不是那么幸运了,她在众多五大三粗的汉子里是唯一一个眉清目秀的,哪个姑娘不喜欢俊俏小生?所以围绕在她身边的女子最多。 她看着眼前一个个姑娘,仿佛在看豺狼虎豹一般,避之不及。她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胡阳,却发现他对自己的眼神视而不见,而且还给自己眨眼! 关键时刻靠不住!江兮月心底暗自排腹。没办法了,她只能装作喝醉了的模样,随便搂着一个姑娘进了楼上的房间。 胡阳看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满意的一笑,只是这笑容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苦涩。 “将军,再来一杯嘛。”身旁的少女娇笑着递给他一杯酒,他结果酒杯,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身旁的女子有些害怕的看着他有些疯狂的举动,讪讪的离开了。 而江兮月和女子进了房间的刹那她就将少女打晕了放在了床上,为了事后不麻烦,她还将女子的衣服褪了个干净。然后换上了她的衣服,将衣服稍微修改了几下,变的更加露骨一些。 深深吸了一口气,江兮月抿了下唇,对自己打气道:“江兮月,能不能接近白起,就看这一回了。”她不是没想过通过魏澜改变白起,可是他没有机会接近魏澜,所以,她只能选择以另一个身份接近白起,今天正是个好机会。 胡阳目光不时注视着楼梯,突然,他的目光怔住了,停留在正在下楼的一个女子的身上。 她的模样和江兮月是如此之像,不,是比江兮月更美上几分,如瀑一般的长发不扎不束,直直的垂在背后,脸上带着清浅的微笑,笑起来有两个梨涡,俏皮可爱。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一点一点映入他的心底。 不仅是胡阳,她吸引了大多数男子的注意,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服饰和容貌,更是因为她如精灵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白起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趣,他目光与江兮月对视,江兮月心底一颤,忍住别开目光的冲动,一路直视着他走到他面前,为他倒了一杯酒。 白起接过酒杯,也不喝下去,只是默默注视着江兮月,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江兮月冲他俯身一拜,用自己的清越的少女音开口,“奴名子兮,仰慕将军已久,望为将军献舞” “允了。” 江兮月面色一喜,然后再次冲他一拜,“还请将军神剑一用。”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下,白起的佩剑,可是皇上亲赐的,是武安君最喜欢的佩剑,这娼妓的要求怕是太过大胆了吧。 白起一愣,双手婆娑着剑柄,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正当江兮月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的时候,白起将英雄剑出鞘,横在了她的面前。 江兮月手指轻轻划过剑身,然后用力的抓住剑柄,接过这把拥有亡魂无数的英雄剑。 她走到了前方的台子上,要求弹琴的乐师弹奏一曲节奏紧快的曲子,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终于结束了。”江兮月看着泪流满面的陈姝冲着空气说了一声谢谢,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虽然不是自己促成了这一切,但是还是很有满足感啊。总归,她可以彻底的松气了,十几年的时光恍然如梦,这是这场梦太长了,长到有时候她都忘记了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而有时候它又太短了,存留在记忆力的,是那一缕执念满目的愁绪,还有那枚玉佩散发出来的微光。 “再见了,陈姝。”江兮月深吸一口气,冲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家的急切心情已经展露在她的脸上了。此刻,她身上穿的是自己来时的那一身装扮,鬼知道自己是怎么小心翼翼的保存了十几年的,然后深吸一口气,她摸向自己的袖口,却发觉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顿时慌了,将自己全身上下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她又反复在自己的房间和走过的路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啊,我明明贴身存放的,怎么可能不见了呢?”江兮月脸色惨白的喃喃自语,怎么办,自己是不是回不了家了 此刻她的心情,如同漫游在黄沙之中的旅人看到了绿洲,可是走近一看却是海市蜃楼,大起大落。 “你在找什么?”突然间,花酌贱兮兮的嗓音在耳畔回响,大脑一片空白的她顿时回过神来,还带着些许茫然的神色抬起头,神情有些麻木和不知所措。“你有没有看见一枚双龙纹玉佩?大概这么大。”她用手笔画了一下,然后紧盯着他,眼中带着期待,但是在花酌摇头的瞬间,眼中的期待化作了一抹绝望的恢败,她失落的垂下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地面,似乎要在上面盯出一朵花来。 “一枚玉佩而已,丢了就丢了吧。”花酌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那不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对我而言,它十分的重要!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找?” “帮你也可以,不过你还是要用一个要求作为酬劳。” “好好,只要你帮我找到它,就算一百个要求我也答应。” “那就一百个吧。” “别别......我只是说说而已。” “可是,我当真了。做人,自然要言而有信。” 江兮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她本来想打死不承认的,可是转念一想,拿到玉佩自己就回家,到时候他上哪都找不到自己,怎么提要求啊。所以她装作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同意了,其实她心底早就乐翻了。 花酌倒是不知道她心底所想,只是看她憋笑憋到内伤的模样,露出一抹鄙夷的眼神,这个人演技也太差了,天知道她到底在高兴什么。 “给你——”没等江兮月思考完,她的面前就出现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而这手的手心里面,双龙纹玉佩正躺在上面。 她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抬头愤怒的望向他那双带笑的双眸,怒吼道:“你诓我呢!”然后一把抓起玉佩,急忙的塞进了胸口的衣服里面,后退两步。想到花酌那奇妙莫测的能力,她顿时就觉得自己的玉佩是被他偷走了,而且这个人还骗了自己的一百个要求。 花酌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用无辜的语气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枚玉佩是我捡到的,要我帮忙的是你,可是找到了又生气的也是你。” 江兮月狐疑的看着他,“只是这样?” “不然还能怎样?” 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江兮月也放下了自己的怀疑,没有底气的说,“暂时相信你的说词。” 花酌受伤的捂着胸口,眉头轻皱,“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如此不值得信任,亏我为了帮你废了不少心血。” 江兮月自觉是不是自己有些小心眼了,她只好有些心虚的说:“对不起啊,是我小气了。” “算了,小爷也不跟你一般见识。”真是好骗啊,花酌心底暗自排腹,他伸出手在她头顶揉了揉,低沉的笑声中充满了磁性,“你记着你可是欠了小爷一百零一个要求的。” 江兮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只是她不知道拿什么去反驳面前狡猾的男子,只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心中暗道,“去你的一百个要求,等我回家了,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穿越时空和时间的距离。” 不经意的抬头望天,花酌微微皱了下眉头,用小声到江兮月都听不清的声音道:“真是阴魂不散。” “你说什么?” “没什么,时候不早,小爷我走了。”没多留一句话,花酌急匆匆的离开了。 江兮月只来得及对他的背影说一句,“再见!”还有,谢谢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旁,带给我冬日里那唯一的暖阳。 她取出怀中的玉佩,用力得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玉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她的身影,随即也消失在空气中。 等下,在感到晕眩的瞬间,江兮月顿时回过味来,“花酌,你骗我,你明明说过没看见过我的玉佩的——”江兮月只来得及对他的背影说一句,“再见!”还有,谢谢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旁,带给我冬日里那唯一的暖阳。 她取出怀中的玉佩,用力得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玉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她的身影,随即也消失在空气中。 等下,在感到晕眩的瞬间,江兮月顿时回过味来,“花酌,你骗我,你明明说过没看见过我的玉佩的——”江兮月只来得及对他的背影说一句,“再见!”还有,谢谢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旁,带给我冬日里那唯一的暖阳。 她取出怀中的玉佩,用力得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玉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她的身影,随即也消失在空气中。 等下,在感到晕眩的瞬间,江兮月顿时回过味来,“花酌,你骗我,你明明说过没看见过我的玉佩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六月八日是个特殊的日子,对于江兮月来说更是如此。因为这一天,不仅是她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更是她满十八周岁生日的那一天。 惜别了曾经的老师和同学,离别的伤感并没有多么浓郁的降临在每个人身上,毕竟这份通讯发达的时代,想找一个人并不是多大的困难。更何况,高中时代让她恋恋不舍的,除了那个秃头的“光头强”班主任,也就只有号称全校最帅的体育老师了,毕竟学校食堂的饭菜一言难尽,刻板的规矩繁琐冗杂。 “终于放假了,想好了暑假去哪里high了吗?”一直手臂搂住了江兮月的脖子。 她偏头,只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赵雅楠露着一口白牙笑容异常灿烂。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性格,根本不会在意太多,终于结束了煎熬的考试,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玩。 江兮月心底不禁有些自卑,她努力忽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无奈的怂了怂肩,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考的好,暑假自然有资金出去玩,但是我爸妈不会给我很多的,我准备前一个月去打工赚外快,下个月陪你。” “兼职打工?”赵雅楠眼睛一亮,提起了兴趣,“西西我们一起去吧。” “南南你确定?”江兮月一脸的不相信,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会对打工感兴趣。 “当然了,我要和你在一起,要不有臭小子把你拐走了怎办。”赵雅楠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然后在江兮月发怒之前飞快的松开她,往前方跑去。 “赵雅楠!”江兮月恼羞成怒,扬手就准备追上她打她一顿。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就跑进了路旁的一家奶茶店。 她们坐在靠近柜台的地方,像平常那样点了奶茶,这家店好吃又不贵,江兮月很喜欢。而吸引赵雅楠的,是这家店的柜台小哥,那是个清秀帅气,阳光温暖的男生,他身上干净的气质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姑娘,包括赵雅楠,但也不过仅仅止于欣赏而已。 “西西,你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欣赏完帅哥,赵雅楠开始办正事了。她神秘兮兮的看着江兮月。 “没有啊,怎么了?”江兮月疑惑的看着她。 “哦哦哦,没事没事,问问而已。”赵雅楠赶紧摆手,然后低头喝自己面前的奶茶了。但是那一双大眼珠子转个不停,一看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等到两个人喝完奶茶道别之后,天色已晚,江兮月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满怀期待的盼望着家里人会怎样为自己庆祝生。 “我回来了。”她住在一个偏离市中心的小区里面,家里算得是富裕,不过那是弟弟江宸月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打开门,大厅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以为是爸爸妈妈准备给自己一个惊喜,但是她找遍了整个房子,半个人影都没有。最后,她发现了贴在冰箱上面的纸条。 “西西,宸宸病发了,今天我们不在家,你好好照顾自己。冰箱里有食物,你在微波炉加热就可以吃了。” “又是因为江宸月,你们错过了我的生日,今天,可是我的成人礼啊。”江兮月委屈的想,“如果你们不生下弟弟,该有多好。” 在六年前,江宸月不在的时候,自己的家庭幸福美满,可是江宸月出生的时刻,就是一家人厄运的开始,所以,江兮月讨厌江宸月这个弟弟。他夺走了爸爸妈妈所有的关注,他让家里人的精力和金钱全部都快速的流失,但是他却不会懂得半分感恩。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江兮月离开厨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无聊的阅览着网页。 这时,qq来了消息,跳动的头像正是赵雅楠的非主流图片,她打开消息,看到了一个生日快乐的动态图片,萌萌哒的兔子将手背在身后,过了一秒后从身后拿出一个比自己还大的蛋糕。 还好有你在。江兮月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她回复她一个笑脸,但是许久之后,也没有收到赵雅楠的回复。她才发现这个图片是定时发送。 心情顿时跌落在谷底,她今天算是被所有人忘记了。江兮月退出了qq,无聊的看着最近新出的电视剧。 “呜呜,我好恨……”电视剧的反派发出了怨恨的声音,江兮月紧张的看着剧情的发展,可是画面过去之后,这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她以为自己的电脑卡了,便关闭了播发器。但是声音反而更大了。此刻,电脑上的时间正停在半夜十二点。江兮月顿时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整个人堕入冰窖一般,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她僵硬的扭过脖子,只看到一个浑身半透明的古装女子正站在门口,捂着嘴哭泣。虽然她看起来像是个美人,但是这样一副景象出现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把人的魂吓飞了。 “啊,鬼啊!”江兮月花容失色,她飞一般的跑回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面,浑身发抖。同时颤着声音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没害过人啊,你找错人了,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上帝耶稣,救命啊……” 她躲在被窝里颤颤巍巍的拿着手机给赵雅楠发短信,“雅楠,我遇到鬼了,sos。”然而几分钟过去了,她也没有收到回复。 然后她又疯狂给父母打电话,打了几通电话对面都是忙音,唯一有一次接通,没等她开口,对方就说了一句在忙,不要打电话就挂断了。 她所谓的亲人朋友,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一个,在她的身边。 江兮月整个人都处于绝望之中,满脑子想的都是“完蛋了,怎么办?” “你不要怕,我不是鬼。”这时,外面女鬼的声音传到了江兮月的耳朵里,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并不像江兮月印象中鬼的叫声那般凄惨阴冷。 不过她还是不敢把头拿出来,缩在角落里,害怕的问,“你……你找我干什么,我……我是好人。” “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游荡了很久了,没有人能看到我,也没有人能听到我。其实,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到我,而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等到少女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座大殿,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面。 更奇怪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如新,伤口也尽数愈合,如果不是那种疲惫感还没有完全消失,她还以为自己不过做了一个梦。 “这里是……哪里?”女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目光所至皆是密林。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花草,甚至能在几片草叶上面看到蠕动的虫子,它们爬行的身后留下白色的痕迹,在那道痕迹上面,布满了昆虫的尸体。 她的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 “巫族边界”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只看到一袭黑衣的男子怀中抱着一把长剑靠着一旁的大树上,他的脸上戴着一张奇特的黑色的半面脸面具,双唇紧抿,一双眼睛毫无波澜的看着自己。 “你……你是什么人?”她眨了眨眼睛,眼中的好奇多于对未知的恐惧。因为潜意识里面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个人不会伤害她的。 “在下是往生阁的侍族,想要如何称呼随你。”男子直起身体,来到他面前,垂眸看着她。 那探究的目光让昭昭有些恍惚,这双眼睛,好熟悉又好陌生。 她开口想说什么,就发现他的眼睛眯了眯,目光凌然,越过自己,眼神凝重的看着前方。 同时右手按到了剑柄上面,将剑拔出来些许。 昭昭回头,眼睛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目光探去。 空无一人,只是远处的灌木摇曳,几只飞鸟从树林里面飞出来,窜向远方。 “是有危险吗?”昭昭心底莫名不安,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男子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对她说:“在你与往生阁正式交易之前,你需要和我一起,完成一个任务。”他将视线转移到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眸光暗了暗,眉头轻皱。 少女脸一红,快速收回了手,小声的说了一句抱歉,嘴角抿了抿,掩盖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眸光清冽,“没问题,什么任务?” “送一个人去药谷。” “什么人?” “很快你就会见到她了。”男子神色凝重,将少女护在了自己身后。 感受到他的不对劲,昭昭立即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话音刚落,一阵清越的铃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男子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目光直视前方。 与此同时,草地里面传出“沙沙”的声响,数十条银环蛇从四面八方而来,包围住两人,看得昭昭头皮发麻,脸色十分难看。 “你们就是父亲给我安排的人?”一个大约十一岁左右的小姑娘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 她身穿一件火红色的罗裙,裙摆处挂着许多金色的小铃铛。走起路来铃铛作响。 头上带了一个花环,一看就是精心编织过的,像是山间的精灵一般。头发编织成一个个的小辫子垂在两侧,其余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俏皮可爱。 她拥有一张如同瓷娃娃一般的精致脸蛋,脸颊处还带着婴儿肥。皮肤白皙的过分,带了几分病态的美。嘴角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浮在脸颊。 最奇特的是她的双眼,是人类中极为少见的墨绿色,如同一个稀世珍宝一眼,璀璨耀眼,充满了灵气,令人移不开目光。 就像,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 “正是。”男子应到,他神色放松了几分,拔出的剑也回到了剑鞘。 地上的蛇慢慢退到了女孩的身后,只见她歪头看着在男子身后不敢睁眼的少女,露出一抹坏笑。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听从本公主的吩咐了。本公主名为花溪,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我叫昭昭。”听不到蛇的声音,昭昭慢慢睁开眼睛,从男子身后探出头来,用好奇的目光小心的打量着花溪。 “那你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花溪费力的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大高个,不满的盯着他脸上的面具。 “我没有名字。”他面无表情的回答。 “没有名字怎么能行呢?那么本公主就赐名给你吧,叫什么好呢?”花溪摸着自己的下巴,垂眸认真的思考。 不过事实上,她是烦死了男子冷冰冰的模样,心底想的是怎么样才能叫他出糗。 时间过去了一会,她一拍手掌,轻笑道:“看你一身黑衣服黑面具,不如就叫小黑好啦。”然后沾沾自喜的看着两人,等着他们“惊艳”的称赞。 可是,对面两人没有任何的感叹。小黑面无表情,而那个叫昭昭的少女,捂住了嘴巴,似乎是在憋笑。 “昭昭姐姐,本公主想的名字不好听吗?”花溪十分认真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墨绿色的瞳孔闪着疑惑的光芒。 看到她那副可爱的模样,昭昭顿时感到心里某一处变得柔软,她大胆的上前揉了揉花溪的头发,却没有注意到花溪得逞的笑容。 正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发觉头发的手感变得滑腻腻的,她心底顿时警铃大响,想也没想就甩开了手上爬上来的东西,恶寒的跑到男子身后。 “哈哈哈,不过是一条小蛇而已,昭昭姐姐胆子真小。它很温柔的。”花溪伸出手,一条鳞片漆黑带着银白色花纹的小蛇顺着她的头发爬向了她的手腕处,然后一动不动,像个手镯一样,毫不起眼。 她走到昭昭面前,伸手往她脸上凑了凑。 昭昭害怕的后退,满脸的抗拒。看到她惊恐的表情,花溪开心的大笑。 昭昭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花溪可爱了。 “公主,该启程了。”刚被赐名的小黑挡在了昭昭面前,才堪堪到他腰际的花溪费力的抬着脖子看他,满脸的娇纵之气。 “你敢命令本公主?” 小黑静静的和她对视。 没过多久,花溪的脖子就酸了,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后退几步,扭了扭脖子,用稚嫩的声音道:“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走就走,赶紧带路!” 不过看她不甘心的模样,昭昭突然觉得,这一路,可没想象中那般安生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阿嚏!”走在路上的花溪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翁声道:“谁在想本公主?” “公主,此次路途遥远,希望公主不要出问题的好。”误以为花溪生病,小黑开口好心提醒,不过,他好像不怎么会说话。 “本公主身体好得很。”花溪哼唧一声,话音刚落,她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她皱了皱鼻子,顿时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于是就闭紧了嘴,不再说话了。 “噗嗤。”看到花溪的打脸现场,昭昭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一下,可惹毛了面前的小公主。 “你敢取笑本公主!”花溪气的跺脚,身上铃铛的声音也变得清脆和急促。 她气急败坏的指着她的鼻子,一瞬间公主的矫纵之气一览无余:“信不信本公主杀了你。” 不过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昭昭已经摸清了这个傲娇小公主的秉性,吃软不吃硬。 她捂唇轻笑,假装害怕的说道:“公主,昭昭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勉强原谅你好啦。”花溪果然很吃这一套,她扬起下巴,一副不跟你计较的模样。 “谢公主开恩。”昭昭脆生生回应,眼角的余光扫过小黑,发现他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难道,他在笑吗? 她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冰块呢。 “我们为什么不去闹市,偏要走这深山老林啊。”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花溪双腿发酸,苦不堪言。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花溪可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 她的脸颊通红,额头冒汗。一边走一边用手扇风,气喘吁吁。 并心中暗自排腹,这两个人不累吗?不过既然他们都不喊累,我才不会被他们比下去的。 “阁主吩咐过,我们不能去闹市。”小黑冷冰冰的回答。 “你们阁主真黑心!”花溪不满的抱怨,这下子,自己的小心思就没办法实现了。 这一次之所以答应父亲去药谷,不就是希望路上可以见见世面,看看热闹吗。现在,她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了。 “这是雇主的要求,与阁主无关。”小黑连忙为自己阁主辩解。然后思索片刻,蹲到花溪面前:“如果公主累了,那我便背你走吧。” 花溪轻哼一声,倔强的把头一偏,绕过他快步往前走,“谁说本公主累了,本公主好得很,才不要你背呢。” 小黑一头雾水的看了眼昭昭,那表情带着满满的不理解,仿佛在说,她这个样子,明明是已经到达体力的上限了。为什么还强撑着不愿意? 昭昭自然能明白花溪的想法,她冲小黑轻轻一笑,用嘴型告诉他,“交给我了。” 突然,花溪和小黑都停下了脚步,一只不起眼的飞虫从前方飞到了花溪面前,停留了片刻然后飞走。花溪盯着飞虫,眸光幽深,嘴角不自觉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而小黑则目光冰冷的盯着前方,手已经放在了剑的上面。 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知道了,前方有人,来者不善。 只见一只小狸猫从远处跑过来,它的速度极快,甚至在小黑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钻进了昭昭的怀里。利爪的尖刺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衣服。 小黑毫不犹豫的拔出手中的剑,准备刺死这只畜牲。昭昭有些不忍,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阻拦,只好不忍的闭上了双眼。却不料花溪拦在了昭昭面前,怄气指使:“小黑,前面那些人破坏了本公主的好心情,本公主命令你好好教训他们!” 小黑深深的看了眼花溪,沉声道:“那还劳烦公主保护好自己,我很快就会回来。”随即拔出剑,快步冲了出去。看来,他是准备速战速决。 昭昭轻轻抚摸着被花溪称作臭猫的小狸猫,安抚它的心情,尽管这只狸猫正如花溪所言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她也并没有嫌弃,而是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小猫咪,你已经安全了,不要怕。” 女人总是对可爱毛茸茸的生物没有抵抗力,花溪除外。她捏着鼻子后退一步,一脸嫌弃的对昭昭道:“昭昭姐姐,你赶紧给这只猫去附近的小溪清洗一下吧,它好脏啊。”她的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小黑不在,如果现在支开昭昭,那么她不就有摆脱两个人的机会了吗? 此时狸猫已经不再发抖了,被昭昭顺毛后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在听到花溪的话后,呼噜声戛然而止,它轻声“喵”了一声,似乎有几分不满。 “那公主您在这里,不要乱跑。”昭昭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她知道花溪因为厌恶狸猫身上的味道是不会同自己一起去的。 “放心吧,昭昭姐姐,我很乖的,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的。”花溪摆正了神色,一脸认真的保证。这副乖巧,倒是头一次在她的脸上出现。 昭昭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抱着狸猫向不远处跑去。 如果她知道花溪的打算,肯定后悔自己不够了解花溪。 看到身边没有人了,花溪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神情中是掩饰不住的开心:“这下好了,我终于自由啦!” 趁着没人在,她飞快的跑向与两人不同的方向,尽管不认识路,她也丝毫没有害怕,而是满身的兴奋,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身边无人看管,想去哪就去哪! 昭昭抱着猫到了河边,看到流动的河水,没等她放下猫,那只狸猫便飞速从她怀中跳下来,跳进了河水里面。 看来,它也很嫌弃自己的满身泥泞。 “好有灵性的猫啊。”昭昭轻轻一笑,然后蹲在河边整理自己被狸花猫弄脏的的衣服。 没过多久,小黑抱着剑快速跑到了河边,剑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看到昭昭安然无恙的梳洗,他紧皱的眉头才稍微松开了一些。不过四周却没有花溪的身影,他心底咯噔一下。 “公主呢?”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昭昭一跳,同时在河里面撒欢的狸猫毛立马像是炸了毛一般,“唰”地一下跳上岸,乖巧的在远离两个人的地方甩了甩身上的水,然后跑到了昭昭的脚边。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这边两人一猫吃了香喷喷的烤肉,我们的小公主却连一顿饭都没有吃上。 因为,她没有钱啊。 明明在巫族的时候,没人告诉自己吃东西住店是要钱的啊。为什么外面的世界,不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用钱来解决。 更令人讨厌的是,走在大街上,好多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仔细检查了身上,什么问题都没有啊。 也就是自己的衣服与他们格格不入了一些罢了,但是比自己衣着更奇怪的人也有,为什么他们只关注自己呢? 不过她没时间在乎这个问题了,她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吃饭吃饭吃饭。 想她堂堂巫族公主,竟然流落街头,无饭可吃,无地可睡,真是丢脸。 依照她的能力,吃上一顿饱饭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事情,她自然做不出来。 渐渐的,夜已经深了,路上的行人没有多少了,许多店铺都关上了大门。 花溪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在街道,不知不觉中偏离了繁华的中心地带,而是到了西市的烂尾小巷。 曲曲折折的巷子旁边都是废弃的院子,杂草丛生。她推开一扇看起来比较完好的,说是完好,也就是一扇掉了漆的,勉强能关上的门。 “没办法了,找个地方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花溪暗暗的对自己说。 不过令她感到十分惊讶的是,这里面居然有人居住的痕迹——破败的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口处摆了几盆小花,看起来生机勃勃。一棵大树下居然架了一个秋千,秋千慢悠悠的晃着,树叶轻飘飘的飘落。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她衣裙发出的铃铛响声很快就惊到了房门里面的两个孩子。 “哥哥,外面又有人要跟我们抢地盘嘛?”屋子里面,一个头发乱蓬蓬,身上灰扑扑的小姑娘紧张的抓着比她大许多的男孩子的衣袖,紧张的浑身发抖,。 她不安的看着门口,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打自己。看来,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了。 “双儿不怕,有谁敢来,我就把谁打跑。”小男孩穿着破旧的衣服,袖口上面还有一个大洞,露出干瘦的胳膊。不过他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坚定。他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我和哥哥一起去。”小女孩咬了咬嘴唇,还是迈开腿跑向了哥哥。 等到这个叫双儿的少女跑出门,看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场景。 哥哥拿着木棍,对面却不是凶狠恶煞的老乞丐们,而是一身红衣的小姑娘。 她的年龄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皮肤白得过分。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哥哥举起棍子的手在看到花溪的刹那便放了下去。但眼中的警惕却没减少多少。 花溪则目光不善的盯着突然冲出来要攻击自己的人,裙子铃铛的声音似乎比往常要急促一些。 在对方放下武器后,她神情放松了一些,铃铛的声音渐渐变弱。 小女孩和小女孩不会知道,就在刚才,他们二人与死神擦肩而过。 “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小妹妹,赶紧回家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小男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主要是怕得罪了面前的大小姐,惹到一些麻烦。 平日里,像她这样的人就是高高在上的云,怎么会和他这样低到尘埃里面的人有所交集。 花溪皱着眉看着面前两个小孩子,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蛊虫,神色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并脱口而出,“这里是你们的家,这么破的地方怎么能住人呢?” 听了花溪无心的话,双儿自卑的垂着头,攥着自己破旧的衣角,不敢再去看花溪漂亮的衣裙,心底,她好似一团炽热的火焰,耀眼又绚烂,而自己…… “哼,像你这样的大小姐,永远不会明白的。”感受到妹妹失落的情绪,男孩挡在了她的面前,冷漠的目光瞪着花溪,“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既然你嫌弃这里,就赶紧离开,不要脏了你这个大小姐的漂亮衣裳。” 花溪脾气顿时上来了,她挺了挺腰杆,身上的铃声清脆悦耳。 “凭什么,既然这里不是你家。为什么你们能住,我不能?” “我是怕你待不下去。”小男孩不想与花溪争辩。他看着花溪光新亮丽的裙子,白嫩的皮肤,不由得升起仇富的心理。 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便衣食无忧,而自己和妹妹却要天天风餐露宿。 “既然你们能,本公……我也能,我今日偏要待在这里,你要是敢赶我走,你们都会死的很惨的。”花溪不满的瞪着他。 “那随便你。”丢下棍子,男孩领着双儿回了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只是破旧的屋子里面垫了稻草就当作床了。房门只剩下一扇,甚至连挡风都做不到。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甚至能看到墙角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花溪跟着他们走进去,一股发霉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子,她立马捂住了鼻子,可是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立马放下了手,只是表情有些难看。 男孩嗤笑一声,果然是大小姐,这点味道就受不了了。 花溪感觉脸颊有些发烧,她努力掩饰自己的不适,可是就在这时,“咕咕。”肚子不满的发出抗议。 花溪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敢再去看自己不远处的那对兄妹。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的蜘蛛结网。 她倒是没有提出要他们准备食物的要求,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很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自己还是不要和他们要了。在这一点上面,她有这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温柔一面。 不过,饿肚子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啊。 “咕咕——” “咕……” 肚子叫这种事情,果然是控制不了的,花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上丢失了。 它的名字,应该叫尊严吧 “咕咕——” 她摸着肚子,心中哀怨的想,“肚子啊肚子,你能不能给本公主争点气。” 第二百二十章 第二天清晨。 昭昭是被树林里面的鸟鸣从睡梦中唤醒的,她伸个懒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侧身就看到小黑站在不远处,目光注视着远方。 狸猫被她的动作惊醒了,它动了动耳朵,从她的怀中跳了出来,弓起身子,张大嘴,也伸了个懒腰,然后默默舔着自己的毛发。 “喝水。”小黑看到昭昭醒了,递给她一个用叶子制作的容器,里面盛满了清水。 “谢谢。”昭昭感到心里暖暖的,她喝了一大口,然后将剩下的放到了地上,狸猫立即上前,低头用舌头卷水,将剩下的水喝的一滴不剩。 “吃点果子吧。”几颗水灵灵的果子被塞进了她的怀中,而狸猫的面前则被扔了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 狸猫似是不满的露出了爪子,在面对小黑冷酷的目光后,顿时收回,然后苦大仇深的去吊起老鼠到角落。 “你不饿吗?”昭昭本想递给他一个果子,却见他把头移向了另一边。 “吃过了。”简单的回答,也让两个人原本缩短的距离又疏远了许多。 昭昭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咬了一口果子,顿时,酸涩的感觉遍布了整个口腔,她的表情立即变得扭曲起来。 你确定你吃过了? 她好想问一问小黑,不过还是没有这个勇气,她强忍着吐出来的欲望,一脸苦涩的将果子吃个干净。 不过小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见她吃好了,便冷冷开口,“吃好了就赶路吧,公主喜欢凑热闹,她应该在离这里最近的城镇阳城玩,我们要赶紧过去,据说那阳城的城主,可是有折磨女童的癖好。尤其喜爱穿红裙的小女孩。” “那我们快去找公主!”昭昭心底一惊,立马站起来,连果子都扔到了一边,然后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准备出发了。 “出事的不会是公主的。巫族的人,可浑身都是毒。”小黑心里暗暗的想,他倒是没有很着急,他怕的是公主惹了麻烦。花溪虽然身无半分内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巫族可是研究蛊毒的。 巫族能让她自己出门,不派一个下属保护,肯定是确保了公主不会出事,而他的作用,不过是引路而已。 付出代价只是为了从往生阁带一个引路人,巫族对这个公主,真的宠的没有底线。 只希望这个小祖宗不要在阳城闹出什么大事才好。 不过昭昭不知道这个情况,她抱起吃早餐只吃到一半的小狸猫,只见那狸猫嘴边还带着血,口中发出呜咽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却没有发作出来。 “小猫咪,你赶紧帮帮忙,找找公主的位置,公主要有危险了。”昭昭温柔的顺着它的毛,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恳求。 狸猫不满的眯着眼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地上剩下的半块肉,这才诀别一般从她怀中跳下,快步往前跑。 昭昭和小黑立即跟了上去。 两人一猫没走多久,一只白鸽从空中飞了下来,在空中盘旋了一会,然后在落地的瞬间化身成为一个容貌俊美的白衣少年。 他看着地上剩下的半只老鼠,手指从上面划过,皱着眉沉声道:“是少主的气息没有错,他应该就在附近,而且已经落魄到吃老鼠了。” 白鸟顺着气息的方向,往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人界不愧是禁法之地,除了化形之术,我什么妖术都用不出来。这样要找少主,怕是很困难。也不知道少主有没有感受到我的气息。” 往前狂奔的狸猫脚步顿了顿,瞳孔竖成了一条线,不过这种情况只出现了一瞬间,它便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前行了。 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到了阳城,昭昭抱着狸猫,和小黑坐在了一家客栈的大厅,吃上了两天来第一顿算得上饭的一顿饭。 昭昭和狸猫心满意足,尤其是狸猫,刚才被打断吃肉的不满立即消散干净。吃饱之后,它蜷缩在昭昭的怀中,慵懒的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小黑时不时吃点东西,耳朵却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之所以来这里吃饭,就是因为这里是消息聚集之地,公主那一身红衣的装扮肯定会吸引当地人的注意。 这不,不远处的一桌就谈论起来一个红衣小姑娘。 “你们还记得昨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红衣小姑娘吗?” “当然记得,真是个美人胚子啊。” “若是被城主府的人看见,那就可惜了。” “那小姑娘是外地人吧,竟然敢孤身一人穿着红衣在城主大人的眼皮底下。” “那肯定是啊,一看她的装扮就不是本地人,没准还是妖族化形的呢。” “妖怪而已,一群畜牲有什么可怕的,在人界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咱们害怕的,应该是城主才对。”这时谈论的声音渐渐变小,小黑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他肯定的是,公主就在阳城。 狸猫的瞳孔瞪到了最大,尖利的爪子从肉垫里探出头,一条尾巴摇来摇去,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小猫咪,你怎么了。”昭昭感受到它的不对劲,轻轻挠着它的下巴,它舒服的扬起了脑袋,不安的情绪也降了下去。 “公主就在这座城里。”小黑将自己听到的告诉了昭昭。 “阳城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找啊。” 狸猫将屁股对向了小黑,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这里气味太多太杂,就算它嗅觉再好不可能找到花溪的位置。 “等。”小黑淡定的回答。 “等?” “对,等有热闹的事情发生,或者,等阳城出现什么变故。” “为什么” “公主喜欢热闹,如果这里没有热闹,我相信很快,她会制造出一场热闹。”小黑的声音有些发冷,现在他倒是希望花溪做出一些事情来,毕竟以他的身份,现在不方便做一些事情,但是如果是巫族公主的话,阳城的城主应该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昭昭不明所以,但是她从小黑的话中明白了花溪不会有事,她就放心了。 第两百二十一章 一个宫女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走到卫子夫面前,将手中的竹简和一个逗孩子的泥塑,奶娘识趣的抱着孩子告退,卫子夫接过竹简,展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神色微变。 “这是长公主秘密派人带来的,长公主说将选择权交给您。还有这个泥塑,长公主说希望皇子喜欢。” 卫子夫眼神落在泥塑上面,面容比刚才更加苍白“小据年龄尚小,哪里懂得玩弄泥塑。公主希望的是,他能活到喜爱玩具年纪吗?”为什么,自己在宫中处处小心,曲意逢迎,却总是不能让长公主满足,长公主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江兮月带着陈姝毫无阻碍的到了卫子夫面前,亲自看了上面的字,“昔日陈氏为保天子受伤落疾,吾寻遍良医得已续命,奈何其嚣张跋扈,御前失德,加以陈氏一族外戚权大,有损龙威,不堪当皇后一职,今后宫无大,唯有子夫堪此大任,奈何圣上难舍旧情。吾将陈氏续命之道交于你,救与不救,皆在汝一念之间。” 陈姝如同被天雷劈到一般愣在原地,整个人像个木头一般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盯着卫子夫手中的文书。 如果卫子夫选择救陈姝,那么她如长公主所愿成为了一国之母,但是刘彻的心里永远都无法装下一个她;如果卫子夫选择不救,那么就算陈姝死去,没有权利和皇上恩宠的自己,根本无法达到长公主的要求,只能犹如一颗弃子一般被抛弃,连自己的孩子都可能活不下去,那泥塑,就是长公主对自己的警醒。 所以,她选择了救,或许,她本来就被无选择。 她的命运,在入宫那一刻开始,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环境早在陈姝陷入沉默的时候就换了回来,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一切,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刚才,是梦吗?阿雪,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巫师吗?” 江兮月摇头,认真道:“夫人,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是来帮你的人。”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陈姝对外物的刺激反而看淡了,她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眼中带着微弱的星光,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她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微笑,像是晨光微熙之际的一抹微光,细微却耀眼,“阿雪,如果可以,我想见他。” 江兮月也冲着她微微一笑,“如你所愿。”话音刚落,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天边,暮色降临,江兮月点燃了院子里的烛火,在微黄的光晕中,一切显得那么温暖,而陈姝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忐忑,好像,她每一次在椒房殿等待刘彻时那样。 一阵薄雾不知从何处升起,在朦胧的雾色中,陈姝一回头已经不见了江兮月的身影,她不禁有些害怕,但是在最浓郁的雾气里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眶顿时湿润了,“阿彻......是你吗?” 刘彻穿着玄黑色的冕服从雾气中走来,他的身形摇晃,一股酒气钻入了陈姝的鼻子里面,陈姝有些不敢上前,她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眼泪不自觉流出眼眶。 刘彻又哭又笑的抬头,只望见眼前朦胧的声影,他醉意浓浓,脚步酿跄的走向那个身影,看起来极为颓废,“阿娇,我又梦到你了。” 这句话一出,陈姝顿时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刘彻,哽咽道“阿彻,是我,你为何要抛下我......我好恨你——” “你本就该恨我,阿娇。”刘彻拉开她,然后轻轻捧起她的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的面容都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是我无能,无法护你。” “你是天子啊......”陈姝歪着头,将脸贴在他宽厚的掌心,眼神哀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威胁你,哪怕是为了我,也不可以。” 刘彻温柔的轻笑,“阿娇,就像你不能看着我受伤,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死而无能为力。我不会后悔的,哪怕你恨我,哪怕你不再出现于我的梦里。”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陈姝声音发颤。 “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接受我受到胁迫的。”把一切当作梦境的刘彻,将自己的委屈诉说给了梦里面的人,只是他不知道,面前的人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陈姝。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更加真实,他甚至贪恋眼前的温暖,不愿意醒来,哪怕今日是卫子夫的封后大典。 陈姝所有的质问都化作了云烟,她知道自己遭遇的种种都与他有关,可这一切又是因自己而起,她又该去恨谁,去怨谁呢,如果自己是个温婉的女子,乖乖的当一个平易近人的皇后,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刘彻摇头,“我喜欢的,是陈姝,是那个敢爱敢恨,发脾气时绝对不会给我留面子,遇到不快杀伐果决的女子,或许她不完美,却是我爱的。” 这才是陈姝真正想要的答案,她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刘彻的脸,从眉心到下巴,然后露出一抹绝艳到极致的笑容,“谢谢你,阿彻,这样就够了,我会好好活着的。”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两百二十二章 “一切都靠大人提点了。” “王上定然会喜迎将军的到来。”王稽喜滋滋的接受了他的参拜,看待张禄的目光如同看一个闪闪发亮的宝石一般。 如果此次举荐成功,那么自己肯定也会得到好处的。 张禄笑意不达眼底,收回的手在袖口纂成拳头,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克制自己冲上去打人的冲动。 王稽没注意到他眼中若有若无的嘲讽,命人给自己整理了衣服,他便快步离开了自己的府邸。 张禄眼底冒火,气愤得走回了客房,屋子里面,郑安平正悠闲的坐在案前,手持毛笔,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 “王稽真乃市侩贼子,若不是为了功名,怕是不会为吾进言吧。”他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张禄气愤道:“此种歹人,不配为吾秦国官僚。” 郑安平淡然的放下笔,“若非如此,汝又如何才能见到王上。” 张禄听了他的话,眼底的愤怒渐渐平息,郑安平好像就是有那么奇怪的力量,能让人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不过举荐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王稽向秦王报告了出使情况后,趁机进言道:“魏国有个张禄先生,此人是天下难得的能言善辩之士。此人说‘如今秦王国处境危险已到了层层堆叠的地步,能采用其方略便可安全,但需面谈不能用书信传达’,所以吾把他载到秦国来。” 秦昭王听了他的话,他看到的,更是王稽追求功名利禄的心。更何况,这个张禄目的性太强,他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心报效秦国。 于是,他并没有选择接见张禄,而是将他安置在客舍里面,并且命令客人每日三餐为他都准备粗食,那是平民的待遇。 “怎会如此?”张禄向郑安平询问道:“王上向来求贤若渴,怎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郑安平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眼神毫无波澜,只对张禄说了四个字,“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何事才到?汝可知六国正密谋反秦之计,以合纵之术乱我秦之国威,秦国正式用人之际,吾怎能不急?” “汝且宽心,亲扫六合乃注定之事,汝有更需要关心的事情。” “何事。” “汝之计划将会被不该出现的未知者打乱。此人将会是一个变数,要尽早解决才是。” “先生可知此人是谁?” “吾只能推测出大致的方位——武安君府邸,应是与将军亲近之人,不然不会发现他的异样。” “那人可是与先生一样修道之人?” “多半如此,吾能看到的只有这些。”说完这些,郑安平便闭目养神去了。 张禄无可奈何,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 不过江兮月现在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她最近忙得很,白起的仇人还真是多的很啊。 她几乎很少发现有人试图闯进后院,有能力躲开守卫进入后院的人是真的不多。 不过,今天这个算上一个。 为了更方便的待在魏澜身边,江兮月已经换成了女子装扮,灰布衣衫,头发挽起来披在背后,看起来宛然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婢女。 而魏澜则坐在院子的石桌前,为白起缝补这一件常服,白起的衣服多为软甲,仅有的几件缝缝补补,也穿了好多次。 他生活的拮据,并不是因为缺钱,而是他将自己的钱大多用于粮草和军用装备上。 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可是战士的生活也很艰难啊。他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让他们过的更好一点而已。 江兮月突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的精神顿时紧绷起来。趴在魏澜的耳边悄声说,“夫人,有贼来袭,汝先回房间吧。” 魏澜脸色白了白,依言快步回到了房间。 与此同时,一支短匕刺向了魏澜的后背,江兮月拿起竹篮,挡在了魏澜前面,短匕的一半穿过了竹篮,卡在了上面。 魏澜趁这个时间回到了房间,关紧了大门。 江兮月则丢下竹篮,目光盯向匕首射过来的方向,冷冷道:“来者何人,还不现身。” 对方见一击不成,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藏身的树丛发出了声音,几片树叶飘然下降。 江兮月径直追了上去,她也算得上是训练了几年的士兵了,再加上燕子对自己的训练技巧,追杀一个刺客本就没有多大问题。更何况她身上还有念力加持。 最后,那贼人倒在了她的脚下,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毫不起眼的模样,身上穿着马夫的衣服,看来是混进武安君府上的。他望向江兮月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恨意。 “汝为什么要夫人。” “白起手下亡魂无数,吾只杀他一妻,倒不说是便宜了他。” “可是夫人做错了什么。手刃汝家人乃武安君,汝无法复仇,便要他人代过,可是君子所为。” 男子对此不置可否,不过眼底却浮现了几丝羞愧,他偏过头,冷冷道,“杀了吾罢。” 江兮月却将剑移开了他的脖子,背过身,也不怕他跑掉,事实上,她更希望他能趁这个机会跑了,这样她才不会为难了。 “为何不动手。” “刚才汝亦未痛下杀手。”江兮月往前迈腿,只留下这一句话。 那射过来的匕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擦破魏澜的肩膀,而不是心脏,力道也远没有他刚才与自己打斗时候用出的力气大。 他本来就没想伤害魏澜,他只是想让白起感受看到至亲至爱之人受伤时候那种痛苦的心情。 不过,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兮月的背影,低沉着声音说道:“这条命,不是吾所欠,而是吾所得。”然后站起身离开了。 回到后院,江兮月先是安慰了魏澜,然后又去白起的书房禀告情况,她已经把贼人“杀死”了,白起也没有多问。 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和江兮月的那场赌约,他输了。 第两百二十三章 “一切都靠大人提点了。”张禄双手交叠,恭敬的冲着王稽行礼。 “王上定然会喜迎将军的到来。”王稽喜滋滋的接受了他的参拜,看待张禄的目光如同看一个闪闪发亮的宝石一般。 如果此次举荐成功,那么自己肯定也会得到好处的。 张禄笑意不达眼底,收回的手在袖口纂成拳头,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克制自己冲上去打人的冲动。 王稽没注意到他眼中若有若无的嘲讽,命人给自己整理了衣服,他便快步离开了自己的府邸。 张禄眼底冒火,气愤得走回了客房,屋子里面,郑安平正悠闲的坐在案前,手持毛笔,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 “王稽真乃市侩贼子,若不是为了功名,怕是不会为吾进言吧。”他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张禄气愤道:“此种歹人,不配为吾秦国官僚。” 郑安平淡然的放下笔,“若非如此,汝又如何才能见到王上。” 张禄听了他的话,眼底的愤怒渐渐平息,郑安平好像就是有那么奇怪的力量,能让人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不过举荐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王稽向秦王报告了出使情况后,趁机进言道:“魏国有个张禄先生,此人是天下难得的能言善辩之士。此人说‘如今秦王国处境危险已到了层层堆叠的地步,能采用其方略便可安全,但需面谈不能用书信传达’,所以吾把他载到秦国来。” 秦昭王听了他的话,他看到的,更是王稽追求功名利禄的心。更何况,这个张禄目的性太强,他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心报效秦国。 于是,他并没有选择接见张禄,而是将他安置在客舍里面,并且命令客人每日三餐为他都准备粗食,那是平民的待遇。 “怎会如此?”张禄向郑安平询问道:“王上向来求贤若渴,怎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郑安平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眼神毫无波澜,只对张禄说了四个字,“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何事才到?汝可知六国正密谋反秦之计,以合纵之术乱我秦之国威,秦国正式用人之际,吾怎能不急?” “汝且宽心,亲扫六合乃注定之事,汝有更需要关心的事情。” “何事。” “汝之计划将会被不该出现的未知者打乱。此人将会是一个变数,要尽早解决才是。” “先生可知此人是谁?” “吾只能推测出大致的方位——武安君府邸,应是与将军亲近之人,不然不会发现他的异样。” “那人可是与先生一样修道之人?” “多半如此,吾能看到的只有这些。”说完这些,郑安平便闭目养神去了。 张禄无可奈何,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 不过江兮月现在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她最近忙得很,白起的仇人还真是多的很啊。 她几乎很少发现有人试图闯进后院,有能力躲开守卫进入后院的人是真的不多。 不过,今天这个算上一个。 为了更方便的待在魏澜身边,江兮月已经换成了女子装扮,灰布衣衫,头发挽起来披在背后,看起来宛然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婢女。 而魏澜则坐在院子的石桌前,为白起缝补这一件常服,白起的衣服多为软甲,仅有的几件缝缝补补,也穿了好多次。 他生活的拮据,并不是因为缺钱,而是他将自己的钱大多用于粮草和军用装备上。 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可是战士的生活也很艰难啊。他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让他们过的更好一点而已。 江兮月突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的精神顿时紧绷起来。趴在魏澜的耳边悄声说,“夫人,有贼来袭,汝先回房间吧。” 魏澜脸色白了白,依言快步回到了房间。 与此同时,一支短匕刺向了魏澜的后背,江兮月拿起竹篮,挡在了魏澜前面,短匕的一半穿过了竹篮,卡在了上面。 魏澜趁这个时间回到了房间,关紧了大门。 江兮月则丢下竹篮,目光盯向匕首射过来的方向,冷冷道:“来者何人,还不现身。” 对方见一击不成,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藏身的树丛发出了声音,几片树叶飘然下降。 江兮月径直追了上去,她也算得上是训练了几年的士兵了,再加上燕子对自己的训练技巧,追杀一个刺客本就没有多大问题。更何况她身上还有念力加持。 最后,那贼人倒在了她的脚下,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毫不起眼的模样,身上穿着马夫的衣服,看来是混进武安君府上的。他望向江兮月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恨意。 “汝为什么要夫人。” “白起手下亡魂无数,吾只杀他一妻,倒不说是便宜了他。” “可是夫人做错了什么。手刃汝家人乃武安君,汝无法复仇,便要他人代过,可是君子所为。” 男子对此不置可否,不过眼底却浮现了几丝羞愧,他偏过头,冷冷道,“杀了吾罢。” 江兮月却将剑移开了他的脖子,背过身,也不怕他跑掉,事实上,她更希望他能趁这个机会跑了,这样她才不会为难了。 “为何不动手。” “刚才汝亦未痛下杀手。”江兮月往前迈腿,只留下这一句话。 那射过来的匕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擦破魏澜的肩膀,而不是心脏,力道也远没有他刚才与自己打斗时候用出的力气大。 他本来就没想伤害魏澜,他只是想让白起感受看到至亲至爱之人受伤时候那种痛苦的心情。 不过,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兮月的背影,低沉着声音说道:“这条命,不是吾所欠,而是吾所得。”然后站起身离开了。 回到后院,江兮月先是安慰了魏澜,然后又去白起的书房禀告情况,她已经把贼人“杀死”了,白起也没有多问。 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和江兮月的那场赌约,他输了。 第两百二十四章 惜别了曾经的老师和同学,离别的伤感并没有多么浓郁的降临在每个人身上,毕竟这份通讯发达的时代,想找一个人并不是多大的困难。毕竟学校食堂的饭菜一言难尽,刻板的规矩繁琐冗杂。 “终于放假了,想好了暑假去哪里high了吗?”一直手臂搂住了江兮月的脖子。 她偏头,只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赵雅楠露着一口白牙笑容异常灿烂。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性格,根本不会在意太多,终于结束了煎熬的考试,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玩。 江兮月心底不禁有些自卑,她努力忽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无奈的怂了怂肩,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考的好,暑假自然有资金出去玩,但是我爸妈不会给我很多的,我准备前一个月去打工赚外快,下个月陪你。” “兼职打工?”赵雅楠眼睛一亮,提起了兴趣,“西西我们一起去吧。” “南南你确定?”江兮月一脸的不相信,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会对打工感兴趣。 “当然了,我要和你在一起,要不有臭小子把你拐走了怎办。”赵雅楠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然后在江兮月发怒之前飞快的松开她,往前方跑去。 “赵雅楠!”江兮月恼羞成怒,扬手就准备追上她打她一顿。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就跑进了路旁的一家奶茶店。 她们坐在靠近柜台的地方,像平常那样点了奶茶,这家店好吃又不贵,江兮月很喜欢。而吸引赵雅楠的,是这家店的柜台小哥,那是个清秀帅气,阳光温暖的男生,他身上干净的气质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姑娘,包括赵雅楠,但也不过仅仅止于欣赏而已。 “西西,你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欣赏完帅哥,赵雅楠开始办正事了。她神秘兮兮的看着江兮月。 “没有啊,怎么了?”江兮月疑惑的看着她。 “哦哦哦,没事没事,问问而已。”赵雅楠赶紧摆手,然后低头喝自己面前的奶茶了。但是那一双大眼珠子转个不停,一看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等到两个人喝完奶茶道别之后,天色已晚,江兮月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满怀期待的盼望着家里人会怎样为自己庆祝生。 “我回来了。”她住在一个偏离市中心的小区里面,家里算得是富裕,不过那是弟弟江宸月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打开门,大厅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以为是爸爸妈妈准备给自己一个惊喜,但是她找遍了整个房子,半个人影都没有。最后,她发现了贴在冰箱上面的纸条。 “西西,宸宸病发了,今天我们不在家,你好好照顾自己。冰箱里有食物,你在微波炉加热就可以吃了。” “又是因为江宸月,你们错过了我的生日,今天,可是我的成人礼啊。”江兮月委屈的想,“如果你们不生下弟弟,该有多好。” 在六年前,江宸月不在的时候,自己的家庭幸福美满,可是江宸月出生的时刻,就是一家人厄运的开始,所以,江兮月讨厌江宸月这个弟弟。他夺走了爸爸妈妈所有的关注,他让家里人的精力和金钱全部都快速的流失,但是他却不会懂得半分感恩。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江兮月离开厨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无聊的阅览着网页。 这时,qq来了消息,跳动的头像正是赵雅楠的非主流图片,她打开消息,看到了一个生日快乐的动态图片,萌萌哒的兔子将手背在身后,过了一秒后从身后拿出一个比自己还大的蛋糕。 还好有你在。江兮月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她回复她一个笑脸,但是许久之后,也没有收到赵雅楠的回复。她才发现这个图片是定时发送。 心情顿时跌落在谷底,她今天算是被所有人忘记了。江兮月退出了qq,无聊的看着最近新出的电视剧。 “呜呜,我好恨……”电视剧的反派发出了怨恨的声音,江兮月紧张的看着剧情的发展,可是画面过去之后,这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她以为自己的电脑卡了,便关闭了播发器。但是声音反而更大了。此刻,电脑上的时间正停在半夜十二点。江兮月顿时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整个人堕入冰窖一般,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她僵硬的扭过脖子,只看到一个浑身半透明的古装女子正站在门口,捂着嘴哭泣。虽然她看起来像是个美人,但是这样一副景象出现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把人的魂吓飞了。 “啊,鬼啊!”江兮月花容失色,她飞一般的跑回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面,浑身发抖。同时颤着声音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没害过人啊,你找错人了,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上帝耶稣,救命啊……” 她躲在被窝里颤颤巍巍的拿着手机给赵雅楠发短信,“雅楠,我遇到鬼了,sos。”然而几分钟过去了,她也没有收到回复。 然后她又疯狂给父母打电话,打了几通电话对面都是忙音,唯一有一次接通,没等她开口,对方就说了一句在忙,不要打电话就挂断了。 她所谓的亲人朋友,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一个,在她的身边。 江兮月整个人都处于绝望之中,满脑子想的都是“完蛋了,怎么办?” “你不要怕,我不是鬼。”这时,外面女鬼的声音传到了江兮月的耳朵里,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并不像江兮月印象中鬼的叫声那般凄惨阴冷。 不过她还是不敢把头拿出来,缩在角落里,害怕的问,“你……你找我干什么,我……我是好人。” “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游荡了很久了,没有人能看到我,也没有人能听到我。其实,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到我,而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你之前一直在?”江兮月感到后脊发凉,原来一直有个看不见的东西住在自己的房间里,想想这个画面就觉得可怕。 “你不要怕,我根本碰不到这里面任何的东西,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生日快乐,西西。” 江兮月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成人礼这么重要的时刻,唯一一个开口祝自己生日快乐的,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物种”。 第两百二十五章 “一切都靠大人提点了。”张禄双手交叠,恭敬的冲着王稽行礼。 “王上定然会喜迎将军的到来。”王稽喜滋滋的接受了他的参拜。 如果此次举荐成功,那么自己肯定也会得到好处的。 张禄笑意不达眼底,收回的手在袖口纂成拳头,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克制自己冲上去打人的冲动。 王稽没注意到他眼中若有若无的嘲讽,命人给自己整理了衣服,他便快步离开了自己的府邸。 张禄眼底冒火,气愤得走回了客房,屋子里面,郑安平正悠闲的坐在案前,手持毛笔,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 “王稽真乃市侩贼子,若不是为了功名,怕是不会为吾进言吧。”他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张禄气愤道:“此种歹人,不配为吾秦国官僚。” 郑安平淡然的放下笔,“若非如此,汝又如何才能见到王上。” 张禄听了他的话,眼底的愤怒渐渐平息,郑安平好像就是有那么奇怪的力量,能让人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不过举荐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王稽向秦王报告了出使情况后,趁机进言道:“魏国有个张禄先生,此人是天下难得的能言善辩之士。此人说‘如今秦王国处境危险已到了层层堆叠的地步,能采用其方略便可安全,但需面谈不能用书信传达’,所以吾把他载到秦国来。” 秦昭王听了他的话,他看到的,更是王稽追求功名利禄的心。更何况,这个张禄目的性太强,他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心报效秦国。 于是,他并没有选择接见张禄,而是将他安置在客舍里面,并且命令客人每日三餐为他都准备粗食,那是平民的待遇。 “怎会如此?”张禄向郑安平询问道:“王上向来求贤若渴,怎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郑安平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眼神毫无波澜,只对张禄说了四个字,“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何事才到?汝可知六国正密谋反秦之计,以合纵之术乱我秦之国威,秦国正式用人之际,吾怎能不急?” “汝且宽心,亲扫六合乃注定之事,汝有更需要关心的事情。” “何事。” “汝之计划将会被不该出现的未知者打乱。此人将会是一个变数,要尽早解决才是。” “先生可知此人是谁?” “吾只能推测出大致的方位——武安君府邸,应是与将军亲近之人,不然不会发现他的异样。” “那人可是与先生一样修道之人?” “多半如此,吾能看到的只有这些。”说完这些,郑安平便闭目养神去了。 张禄无可奈何,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 不过江兮月现在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她最近忙得很,白起的仇人还真是多的很啊。 她几乎很少发现有人试图闯进后院,有能力躲开守卫进入后院的人是真的不多。 不过,今天这个算上一个。 为了更方便的待在魏澜身边,江兮月已经换成了女子装扮,灰布衣衫,头发挽起来披在背后,看起来宛然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婢女。 而魏澜则坐在院子的石桌前,为白起缝补这一件常服,白起的衣服多为软甲,仅有的几件缝缝补补,也穿了好多次。 他生活的拮据,并不是因为缺钱,而是他将自己的钱大多用于粮草和军用装备上。 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可是战士的生活也很艰难啊。他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让他们过的更好一点而已。 江兮月突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的精神顿时紧绷起来。趴在魏澜的耳边悄声说,“夫人,有贼来袭,汝先回房间吧。” 魏澜脸色白了白,依言快步回到了房间。 与此同时,一支短匕刺向了魏澜的后背,江兮月拿起竹篮,挡在了魏澜前面,短匕的一半穿过了竹篮,卡在了上面。 魏澜趁这个时间回到了房间,关紧了大门。 江兮月则丢下竹篮,目光盯向匕首射过来的方向,冷冷道:“来者何人,还不现身。” 对方见一击不成,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藏身的树丛发出了声音,几片树叶飘然下降。 江兮月径直追了上去,她也算得上是训练了几年的士兵了,再加上燕子对自己的训练技巧,追杀一个刺客本就没有多大问题。更何况她身上还有念力加持。 最后,那贼人倒在了她的脚下,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毫不起眼的模样,身上穿着马夫的衣服,看来是混进武安君府上的。他望向江兮月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恨意。 “汝为什么要夫人。” “白起手下亡魂无数,吾只杀他一妻,倒不说是便宜了他。” “可是夫人做错了什么。手刃汝家人乃武安君,汝无法复仇,便要他人代过,可是君子所为。” 男子对此不置可否,不过眼底却浮现了几丝羞愧,他偏过头,冷冷道,“杀了吾罢。” 江兮月却将剑移开了他的脖子,背过身,也不怕他跑掉,事实上,她更希望他能趁这个机会跑了,这样她才不会为难了。 “为何不动手。” “刚才汝亦未痛下杀手。”江兮月往前迈腿,只留下这一句话。 那射过来的匕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擦破魏澜的肩膀,而不是心脏,力道也远没有他刚才与自己打斗时候用出的力气大。 他本来就没想伤害魏澜,他只是想让白起感受看到至亲至爱之人受伤时候那种痛苦的心情。 不过,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兮月的背影,低沉着声音说道:“这条命,不是吾所欠,而是吾所得。”然后站起身离开了。 回到后院,江兮月先是安慰了魏澜,然后又去白起的书房禀告情况,她已经把贼人“杀死”了,白起也没有多问。 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和江兮月的那场赌约,他输了。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一个宫女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走到卫子夫面前,将手中的竹简和一个逗孩子的泥塑,奶娘识趣的抱着孩子告退,卫子夫接过竹简,展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神色微变。 “这是长公主秘密派人带来的,长公主说将选择权交给您。还有这个泥塑,长公主说希望皇子喜欢。” 卫子夫眼神落在泥塑上面,面容比刚才更加苍白“小据年龄尚小,哪里懂得玩弄泥塑。公主希望的是,他能活到喜爱玩具年纪吗?”为什么,自己在宫中处处小心,曲意逢迎,却总是不能让长公主满足,长公主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江兮月带着陈姝毫无阻碍的到了卫子夫面前,亲自看了上面的字,“昔日陈氏为保天子受伤落疾,吾寻遍良医得已续命,奈何其嚣张跋扈,御前失德,加以陈氏一族外戚权大,有损龙威,不堪当皇后一职,今后宫无大,唯有子夫堪此大任,奈何圣上难舍旧情。吾将陈氏续命之道交于你,救与不救,皆在汝一念之间。” 陈姝如同被天雷劈到一般愣在原地,整个人像个木头一般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盯着卫子夫手中的文书。 如果卫子夫选择救陈姝,那么她如长公主所愿成为了一国之母,但是刘彻的心里永远都无法装下一个她;如果卫子夫选择不救,那么就算陈姝死去,没有权利和皇上恩宠的自己,根本无法达到长公主的要求,只能犹如一颗弃子一般被抛弃,连自己的孩子都可能活不下去,那泥塑,就是长公主对自己的警醒。 所以,她选择了救,或许,她本来就被无选择。 她的命运,在入宫那一刻开始,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环境早在陈姝陷入沉默的时候就换了回来,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一切,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刚才,是梦吗?阿雪,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巫师吗?” 江兮月摇头,认真道:“夫人,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是来帮你的人。”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陈姝对外物的刺激反而看淡了,她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眼中带着微弱的星光,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她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微笑,像是晨光微熙之际的一抹微光,细微却耀眼,“阿雪,如果可以,我想见他。” 江兮月也冲着她微微一笑,“如你所愿。”话音刚落,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天边,暮色降临,江兮月点燃了院子里的烛火,在微黄的光晕中,一切显得那么温暖,而陈姝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忐忑,好像,她每一次在椒房殿等待刘彻时那样。 一阵薄雾不知从何处升起,在朦胧的雾色中,陈姝一回头已经不见了江兮月的身影,她不禁有些害怕,但是在最浓郁的雾气里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眶顿时湿润了,“阿彻......是你吗?” 刘彻穿着玄黑色的冕服从雾气中走来,他的身形摇晃,一股酒气钻入了陈姝的鼻子里面,陈姝有些不敢上前,她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眼泪不自觉流出眼眶。 刘彻又哭又笑的抬头,只望见眼前朦胧的声影,他醉意浓浓,脚步酿跄的走向那个身影,看起来极为颓废,“阿娇,我又梦到你了。” 这句话一出,陈姝顿时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刘彻,哽咽道“阿彻,是我,你为何要抛下我......我好恨你——” “你本就该恨我,阿娇。”刘彻拉开她,然后轻轻捧起她的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的面容都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是我无能,无法护你。” “你是天子啊......”陈姝歪着头,将脸贴在他宽厚的掌心,眼神哀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威胁你,哪怕是为了我,也不可以。” 刘彻温柔的轻笑,“阿娇,就像你不能看着我受伤,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死而无能为力。我不会后悔的,哪怕你恨我,哪怕你不再出现于我的梦里。”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陈姝声音发颤。 “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接受我受到胁迫的。”把一切当作梦境的刘彻,将自己的委屈诉说给了梦里面的人,只是他不知道,面前的人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陈姝。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更加真实,他甚至贪恋眼前的温暖,不愿意醒来,哪怕今日是卫子夫的封后大典。 陈姝所有的质问都化作了云烟,她知道自己遭遇的种种都与他有关,可这一切又是因自己而起,她又该去恨谁,去怨谁呢,如果自己是个温婉的女子,乖乖的当一个平易近人的皇后,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刘彻摇头,“我喜欢的,是陈姝,是那个敢爱敢恨,发脾气时绝对不会给我留面子,遇到不快杀伐果决的女子,或许她不完美,却是我爱的。” 这才是陈姝真正想要的答案,她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刘彻的脸,从眉心到下巴,然后露出一抹绝艳到极致的笑容,“谢谢你,阿彻,这样就够了,我会好好活着的。”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两百二十七章 次日,江兮月难得起了个大早,她推开门,就看到胡阳顶着个黑眼圈站在门口,右手正举着,似乎是要敲门的样子。 “何事?”江兮月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问道,好想吃东西啊。 胡阳避开她的视线,干笑一声,小声道:“知道……汝饿了,吾从厨房偷了些干粮。”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粟米饼来,飞速的递给江兮月。 江兮月眼睛一亮,这才有了好气,“算你有点良心。”她咬了口有些发硬的饼,心中暗暗道。若是平时,她肯定觉得这饼难以下咽,但是五年过去了,再难以接受也变成了习惯了。 在春秋战国时期,面食和肉类可是贵族的专属,江兮月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肉了,行军时候她尝试着学电视里面的人抓鱼烤来吃,吃了一口之后得到了一个结论——电视里面都是骗人的。 胡阳看着她吃,憨憨的一笑。 江兮月看着他那个傻样无名火顿时起来了,一手拉着他的衣领带着他进了房间,他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粟米饼。 “少说废话,快吃吧。”她吃着剩下一半的粟米饼,边吃边说。 胡阳感到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般,原本索然无味的粟米饼也变成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傻子。”江兮月愤愤的喝了一杯水,抓起架子上的头盔戴在头上,对胡阳道:“莫要晚了。”便提前一步离开了。 胡阳三下两除二便吞了粟米饼,随意的将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戴上头盔跟了上去。 今日,他们学的是长兵器的使用,长矛——戢。 戢身长两到三米,由青铜戈和矛组成,以戈为主,旁生横刃,尖端锋利。 两军交战,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长戢,便是利用身长的优势,能直刺能横击,适用于骑兵。 而骑术,也是作为一个士兵必备的技能,江兮月身下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经过五年的磨合,她早就能熟练的驾驭小黑了。 不过在马匹上实战,就需要马匹和主人有足够的默契了。 “诶呦。”江兮月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她揉着自己的腰,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小黑摇了摇脑袋,鼻孔里喘出粗气,似乎对自己主人的表现很不满意。 居然被一匹马鄙视了!江兮月吧唧吧唧嘴,暗暗想,不知道马肉好吃不好吃。 “兮月,如果累了便休息罢。”胡阳骑着马到江兮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是平常,他定然是硬拉着她去练习的。 江兮月翻了个白眼,不过也依言去到一旁坐下了。想到和白起的赌约,她自信的一笑,这段历史她可是背的很清楚的,自己赢定了。 “汝要与孤打什么赌。”白起自然不会想被她看轻,直接应了她的赌约。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汝道女子不可上战场,那便以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为赌注吧。” 白起拧起了眉头,“可否具体而言。” “以王上之心为赌注如何?” “汝妄想左右王上的想法?不自量力。” “不是左右,而是猜测。” “赌约何事,以何为注?” “将军可知王稽府上的谋士张禄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白起大脑突然出现一瞬间的空白,正当他想探寻这个空白出现的原因时,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孤对此人有些许印象。” “王稽定然会将其举荐王上,王上素来喜欢招贤纳士,吾就赌王上一年之内不会接见此人。若吾赢了,将军便让吾留下,若吾输了随君处置。” “汝可知汝处于劣势?”以白起对秦昭王的了解,如果有才之人出现,定然不会冷落了才是。这个结果早就显而易见了。 “明知不可而为之。”江兮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将军可敢应下赌约?” 历史中,秦昭王听了王稽的举荐不以为然,只是将张禄安排在客舍,一年都未曾接见过此人。直到张禄上书愿意以死明志,求见王上一面,才叫秦昭王发现了他的才华,并派遣专车接见。 不过,白起却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从头到尾占便宜的人,都是她江兮月啊。 不过白起也提了一个要求,在赌约没有完成之前,她都不能上战场。 既然不能上战场,那就趁这些时间,去接触魏澜好啦。江兮月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正巧她诞下了小公子不久,正缺人伺候,以自己女儿身的身份,到她身边护卫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如白起这样坑杀了数十万人的杀神,难免没有仇家,那夫人的安危更需要有保障了。而江兮月恰恰是那个最适合贴身保护魏澜的人。 所以在她和白起提议这件事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这样,她也终于有了一个单人间,再也不用担心发生上次尴尬的事情。 不过胡阳看着江兮月搬离房间,心情就十分复杂了,一方面他很希望江兮月能住的更好一些,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她的离开。 表面看起来他和她只是隔了一个院子的距离,但是他明白,从今以后,他和她能像往常一般打闹说话的时候已经很难再出现了。 如果,如果江兮月不被发现是女儿身多好,这样,我们就会有更长的时间在一起了啊。 像他这样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士卒,心里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每一次的离别都有可能变成永别。 所以,在江兮月离开的当日,他反复思考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约见江兮月,准备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她拒绝了,并给自己留下一句话: “胡伤,吾只希望汝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做汝想做的事情。还有,驰骋沙场之人,勿要被儿女情长迁累才好。待战事结束,吾与汝共享盛世繁华。” 胡阳紧紧抓住手中的帛书,喃喃道:“待战事结束?”他自嘲的一笑,有那么一天吗? 不过,我会好好活着,活到你所说的那一天的,只是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第两百二十八章 一夜无眠。 次日,江兮月难得起了个大早,她推开门,就看到胡阳顶着个黑眼圈站在门口,右手正举着,似乎是要敲门的样子。 胡阳避开她的视线,干笑一声,小声道:“知道……汝饿了,吾从厨房偷了些干粮。”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粟米饼来,飞速的递给江兮月。 江兮月眼睛一亮,这才有了好气,“算你有点良心。”她咬了口有些发硬的饼,心中暗暗道。若是平时,她肯定觉得这饼难以下咽,但是五年过去了,再难以接受也变成了习惯了。 在春秋战国时期,面食和肉类可是贵族的专属,江兮月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肉了,行军时候她尝试着学电视里面的人抓鱼烤来吃,吃了一口之后得到了一个结论——电视里面都是骗人的。 胡阳看着她吃,憨憨的一笑。 江兮月看着他那个傻样无名火顿时起来了,一手拉着他的衣领带着他进了房间,他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粟米饼。 “少说废话,快吃吧。”她吃着剩下一半的粟米饼,边吃边说。 胡阳感到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般,原本索然无味的粟米饼也变成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傻子。”江兮月愤愤的喝了一杯水,抓起架子上的头盔戴在头上,对胡阳道:“莫要晚了。”便提前一步离开了。 胡阳三下两除二便吞了粟米饼,随意的将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戴上头盔跟了上去。 今日,他们学的是长兵器的使用,长矛——戢。 戢身长两到三米,由青铜戈和矛组成,以戈为主,旁生横刃,尖端锋利。 两军交战,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长戢,便是利用身长的优势,能直刺能横击,适用于骑兵。 而骑术,也是作为一个士兵必备的技能,江兮月身下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经过五年的磨合,她早就能熟练的驾驭小黑了。 不过在马匹上实战,就需要马匹和主人有足够的默契了。 “诶呦。”江兮月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她揉着自己的腰,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小黑摇了摇脑袋,鼻孔里喘出粗气,似乎对自己主人的表现很不满意。 居然被一匹马鄙视了!江兮月吧唧吧唧嘴,暗暗想,不知道马肉好吃不好吃。 “兮月,如果累了便休息罢。”胡阳骑着马到江兮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是平常,他定然是硬拉着她去练习的。 江兮月翻了个白眼,不过也依言去到一旁坐下了。想到和白起的赌约,她自信的一笑,这段历史她可是背的很清楚的,自己赢定了。 “汝要与孤打什么赌。”白起自然不会想被她看轻,直接应了她的赌约。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汝道女子不可上战场,那便以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为赌注吧。” 白起拧起了眉头,“可否具体而言。” “以王上之心为赌注如何?” “汝妄想左右王上的想法?不自量力。” “不是左右,而是猜测。” “赌约何事,以何为注?” “将军可知王稽府上的谋士张禄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白起大脑突然出现一瞬间的空白,正当他想探寻这个空白出现的原因时,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孤对此人有些许印象。” “王稽定然会将其举荐王上,王上素来喜欢招贤纳士,吾就赌王上一年之内不会接见此人。若吾赢了,将军便让吾留下,若吾输了随君处置。” “汝可知汝处于劣势?”以白起对秦昭王的了解,如果有才之人出现,定然不会冷落了才是。这个结果早就显而易见了。 “明知不可而为之。”江兮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将军可敢应下赌约?” 历史中,秦昭王听了王稽的举荐不以为然,只是将张禄安排在客舍,一年都未曾接见过此人。直到张禄上书愿意以死明志,求见王上一面,才叫秦昭王发现了他的才华,并派遣专车接见。 不过,白起却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从头到尾占便宜的人,都是她江兮月啊。 不过白起也提了一个要求,在赌约没有完成之前,她都不能上战场。 既然不能上战场,那就趁这些时间,去接触魏澜好啦。江兮月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正巧她诞下了小公子不久,正缺人伺候,以自己女儿身的身份,到她身边护卫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如白起这样坑杀了数十万人的杀神,难免没有仇家,那夫人的安危更需要有保障了。而江兮月恰恰是那个最适合贴身保护魏澜的人。 所以在她和白起提议这件事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这样,她也终于有了一个单人间,再也不用担心发生上次尴尬的事情。 不过胡阳看着江兮月搬离房间,心情就十分复杂了,一方面他很希望江兮月能住的更好一些,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她的离开。 表面看起来他和她只是隔了一个院子的距离,但是他明白,从今以后,他和她能像往常一般打闹说话的时候已经很难再出现了。 如果,如果江兮月不被发现是女儿身多好,这样,我们就会有更长的时间在一起了啊。 像他这样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士卒,心里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每一次的离别都有可能变成永别。 所以,在江兮月离开的当日,他反复思考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约见江兮月,准备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她拒绝了,并给自己留下一句话: “胡伤,吾只希望汝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做汝想做的事情。还有,驰骋沙场之人,勿要被儿女情长迁累才好。待战事结束,吾与汝共享盛世繁华。” 胡阳紧紧抓住手中的帛书,喃喃道:“待战事结束?”他自嘲的一笑,有那么一天吗? 不过,我会好好活着,活到你所说的那一天的,只是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第两百二十九章 屋子里面的人没有发觉到她们的存在一般,故事像往常发生过的一般发展着。 一个宫女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走到卫子夫面前,将手中的竹简和一个逗孩子的泥塑,奶娘识趣的抱着孩子告退,卫子夫接过竹简,展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神色微变。 “这是长公主秘密派人带来的,长公主说将选择权交给您。还有这个泥塑,长公主说希望皇子喜欢。” 卫子夫眼神落在泥塑上面,面容比刚才更加苍白“小据年龄尚小,哪里懂得玩弄泥塑。公主希望的是,他能活到喜爱玩具年纪吗?”为什么,自己在宫中处处小心,曲意逢迎,却总是不能让长公主满足,长公主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江兮月带着陈姝毫无阻碍的到了卫子夫面前,亲自看了上面的字,“昔日陈氏为保天子受伤落疾,吾寻遍良医得已续命,奈何其嚣张跋扈,御前失德,加以陈氏一族外戚权大,有损龙威,不堪当皇后一职,今后宫无大,唯有子夫堪此大任,奈何圣上难舍旧情。吾将陈氏续命之道交于你,救与不救,皆在汝一念之间。” 陈姝如同被天雷劈到一般愣在原地,整个人像个木头一般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盯着卫子夫手中的文书。 如果卫子夫选择救陈姝,那么她如长公主所愿成为了一国之母,但是刘彻的心里永远都无法装下一个她;如果卫子夫选择不救,那么就算陈姝死去,没有权利和皇上恩宠的自己,根本无法达到长公主的要求,只能犹如一颗弃子一般被抛弃,连自己的孩子都可能活不下去,那泥塑,就是长公主对自己的警醒。 所以,她选择了救,或许,她本来就被无选择。 她的命运,在入宫那一刻开始,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环境早在陈姝陷入沉默的时候就换了回来,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一切,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刚才,是梦吗?阿雪,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巫师吗?” 江兮月摇头,认真道:“夫人,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是来帮你的人。”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陈姝对外物的刺激反而看淡了,她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眼中带着微弱的星光,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她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微笑,像是晨光微熙之际的一抹微光,细微却耀眼,“阿雪,如果可以,我想见他。” 江兮月也冲着她微微一笑,“如你所愿。”话音刚落,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天边,暮色降临,江兮月点燃了院子里的烛火,在微黄的光晕中,一切显得那么温暖,而陈姝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忐忑,好像,她每一次在椒房殿等待刘彻时那样。 一阵薄雾不知从何处升起,在朦胧的雾色中,陈姝一回头已经不见了江兮月的身影,她不禁有些害怕,但是在最浓郁的雾气里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眶顿时湿润了,“阿彻......是你吗?” 刘彻穿着玄黑色的冕服从雾气中走来,他的身形摇晃,一股酒气钻入了陈姝的鼻子里面,陈姝有些不敢上前,她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眼泪不自觉流出眼眶。 刘彻又哭又笑的抬头,只望见眼前朦胧的声影,他醉意浓浓,脚步酿跄的走向那个身影,看起来极为颓废,“阿娇,我又梦到你了。” 这句话一出,陈姝顿时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刘彻,哽咽道“阿彻,是我,你为何要抛下我......我好恨你——” “你本就该恨我,阿娇。”刘彻拉开她,然后轻轻捧起她的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的面容都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是我无能,无法护你。” “你是天子啊......”陈姝歪着头,将脸贴在他宽厚的掌心,眼神哀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威胁你,哪怕是为了我,也不可以。” 刘彻温柔的轻笑,“阿娇,就像你不能看着我受伤,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死而无能为力。我不会后悔的,哪怕你恨我,哪怕你不再出现于我的梦里。”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陈姝声音发颤。 “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接受我受到胁迫的。”把一切当作梦境的刘彻,将自己的委屈诉说给了梦里面的人,只是他不知道,面前的人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陈姝。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更加真实,他甚至贪恋眼前的温暖,不愿意醒来,哪怕今日是卫子夫的封后大典。 陈姝所有的质问都化作了云烟,她知道自己遭遇的种种都与他有关,可这一切又是因自己而起,她又该去恨谁,去怨谁呢,如果自己是个温婉的女子,乖乖的当一个平易近人的皇后,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刘彻摇头,“我喜欢的,是陈姝,是那个敢爱敢恨,发脾气时绝对不会给我留面子,遇到不快杀伐果决的女子,或许她不完美,却是我爱的。” 这才是陈姝真正想要的答案,她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刘彻的脸,从眉心到下巴,然后露出一抹绝艳到极致的笑容,“谢谢你,阿彻,这样就够了,我会好好活着的。”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呀,时间到了哦。”这时,一个轻佻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话音刚落,刘彻的身影就如同雾气一般消散了。陈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空气,随即轻松的笑了,她身上的阴郁气息,随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两百三十章 “一切都靠大人提点了。”张禄恭敬的冲着王稽行礼。 “王上定然会喜迎将军的到来。”王稽喜滋滋的接受了他的参拜,看待张禄的目光如同看一个闪闪发亮的宝石一般。 如果此次举荐成功,那么自己肯定也会得到好处的。 张禄笑意不达眼底,收回的手在袖口纂成拳头,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克制自己冲上去打人的冲动。 王稽没注意到他眼中若有若无的嘲讽,命人给自己整理了衣服,他便快步离开了自己的府邸。 张禄眼底冒火,气愤得走回了客房,屋子里面,郑安平正悠闲的坐在案前,手持毛笔,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 “王稽真乃市侩贼子,若不是为了功名,怕是不会为吾进言吧。”他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张禄气愤道:“此种歹人,不配为吾秦国官僚。” 郑安平淡然的放下笔,“若非如此,汝又如何才能见到王上。” 张禄听了他的话,眼底的愤怒渐渐平息,郑安平好像就是有那么奇怪的力量,能让人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不过举荐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王稽向秦王报告了出使情况后,趁机进言道:“魏国有个张禄先生,此人是天下难得的能言善辩之士。此人说‘如今秦王国处境危险已到了层层堆叠的地步,能采用其方略便可安全,但需面谈不能用书信传达’,所以吾把他载到秦国来。” 秦昭王听了他的话,他看到的,更是王稽追求功名利禄的心。更何况,这个张禄目的性太强,他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心报效秦国。 于是,他并没有选择接见张禄,而是将他安置在客舍里面,并且命令客人每日三餐为他都准备粗食,那是平民的待遇。 “怎会如此?”张禄向郑安平询问道:“王上向来求贤若渴,怎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郑安平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眼神毫无波澜,只对张禄说了四个字,“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何事才到?汝可知六国正密谋反秦之计,以合纵之术乱我秦之国威,秦国正式用人之际,吾怎能不急?” “汝且宽心,亲扫六合乃注定之事,汝有更需要关心的事情。” “何事。” “汝之计划将会被不该出现的未知者打乱。此人将会是一个变数,要尽早解决才是。” “先生可知此人是谁?” “吾只能推测出大致的方位——武安君府邸,应是与将军亲近之人,不然不会发现他的异样。” “那人可是与先生一样修道之人?” “多半如此,吾能看到的只有这些。”说完这些,郑安平便闭目养神去了。 张禄无可奈何,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 不过江兮月现在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她最近忙得很,白起的仇人还真是多的很啊。 她几乎很少发现有人试图闯进后院,有能力躲开守卫进入后院的人是真的不多。 不过,今天这个算上一个。 为了更方便的待在魏澜身边,江兮月已经换成了女子装扮,灰布衣衫,头发挽起来披在背后,看起来宛然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婢女。 而魏澜则坐在院子的石桌前,为白起缝补这一件常服,白起的衣服多为软甲,仅有的几件缝缝补补,也穿了好多次。 他生活的拮据,并不是因为缺钱,而是他将自己的钱大多用于粮草和军用装备上。 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可是战士的生活也很艰难啊。他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让他们过的更好一点而已。 江兮月突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的精神顿时紧绷起来。趴在魏澜的耳边悄声说,“夫人,有贼来袭,汝先回房间吧。” 魏澜脸色白了白,依言快步回到了房间。 与此同时,一支短匕刺向了魏澜的后背,江兮月拿起竹篮,挡在了魏澜前面,短匕的一半穿过了竹篮,卡在了上面。 魏澜趁这个时间回到了房间,关紧了大门。 江兮月则丢下竹篮,目光盯向匕首射过来的方向,冷冷道:“来者何人,还不现身。” 对方见一击不成,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藏身的树丛发出了声音,几片树叶飘然下降。 江兮月径直追了上去,她也算得上是训练了几年的士兵了,再加上燕子对自己的训练技巧,追杀一个刺客本就没有多大问题。更何况她身上还有念力加持。 最后,那贼人倒在了她的脚下,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毫不起眼的模样,身上穿着马夫的衣服,看来是混进武安君府上的。他望向江兮月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恨意。 “汝为什么要夫人。” “白起手下亡魂无数,吾只杀他一妻,倒不说是便宜了他。” “可是夫人做错了什么。手刃汝家人乃武安君,汝无法复仇,便要他人代过,可是君子所为。” 男子对此不置可否,不过眼底却浮现了几丝羞愧,他偏过头,冷冷道,“杀了吾罢。” 江兮月却将剑移开了他的脖子,背过身,也不怕他跑掉,事实上,她更希望他能趁这个机会跑了,这样她才不会为难了。 “为何不动手。” “刚才汝亦未痛下杀手。”江兮月往前迈腿,只留下这一句话。 那射过来的匕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擦破魏澜的肩膀,而不是心脏,力道也远没有他刚才与自己打斗时候用出的力气大。 他本来就没想伤害魏澜,他只是想让白起感受看到至亲至爱之人受伤时候那种痛苦的心情。 不过,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兮月的背影,低沉着声音说道:“这条命,不是吾所欠,而是吾所得。”然后站起身离开了。 回到后院,江兮月先是安慰了魏澜,然后又去白起的书房禀告情况,她已经把贼人“杀死”了,白起也没有多问。 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和江兮月的那场赌约,他输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回临川 封药谷 修是被皇宫的暗卫带回来的。 那个时候他正踏在去往南疆的路上,暗卫告诉她,花溪伙同八皇子轩辕容只造反,杀了先皇而且毒死了大片的内侍大臣,如今被全国通缉。 修不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再一次听到花溪的消息,她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从从水寒城出来以后,他的寒毒就不再发作了,那个时候他就感觉到花溪要隐瞒自己去做一些事情,可是居然是谋权篡位,那个轩辕容只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 马不停蹄的回到临川,临川的繁华已经不再,除了来来往往背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行人,他一个人也看不见,街道寂静的如同一座死城。空气中弥漫着万里荒凉挥发之后遗留下的淡淡的香味,迷人却致命。 “这一切都是花溪做的?”修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声音有着微不可闻的颤抖,袖口下的拳头微微攥紧。 暗卫点头,“当初参加即位大典的,没有一个人逃得过,好在逃得够快,经过女皇的口谕,大部分人被救了过来,不过身体也受到了损伤,这是我们轩辕国的大损耗。” 修抿了抿唇,开口道,“我会尽快研制出解药,尽量弥补她造成的伤害。” “这样的徒弟,就应该逐出师们。”暗卫义愤填膺的开口,话语中充满了对花溪的怨恨。 修目光一凌,但是很快就柔和下来,化做了失望,他一言不发的跟着暗卫进了皇宫。 知道修会来,轩辕紫苏早早就等在了大殿里面,她穿着黄色的正装,脸上的妆容无比的精致,身后站着穿着白衣的穆乘风,穆乘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人处无害的模样。 “师父!”见到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轩辕紫苏立即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然后停下,眼神充满了崇拜与眷恋,“师父,你来了。” 修看着有些陌生的轩辕紫苏,态度恭敬的行礼,“参见女皇陛下。” 轩辕紫苏眼中的兴奋慢慢熄灭,她勉强笑了笑,“师父何必这么见外,我还是你的徒弟啊。” “礼不可废。”修一本正经的回答,“草民来此乃是替孽徒洗刷罪孽的。” 轩辕紫苏摇了摇唇,有些不甘心的转身,坐到了椅子上,脸上恢复了平静,冷声道,“花溪犯下的罪可不是你一个药谷承担的了的。” 修不卑不亢,“孽徒罪孽深重,师父也有不可逃脱的责任,请陛下惩罚。” “你!”轩辕紫苏气愤的砸了一下椅子,“花溪究竟有什么好,让你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她杀了那么多的无辜人,为何你还要处处偏袒她,为什么啊!” 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你的徒弟啊...... “此事和陛下并无关系。”修不冷不热的开口,随后跪在地上,“请陛下责罚。” “就算你为花溪担下罪责,她犯下的罪行也难逃一死。”轩辕紫苏强迫自己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眼神也恢复了平静。 这个时候,她才有了女皇范,才让修看到了另一面的轩辕紫苏,如此冷漠无情,如此高高在上。 “草民知道,但是草民会尽全力弥补她造成的伤害。”修漠然的回答,“草民不祈求陛下网开一面,若是花溪被绳之以法,我愿和她一同受罚。” 轩辕紫苏压下心底的酸楚,对修开口,“这一切都等抓到了花溪再说吧。如今朕命令你立即研制出万里荒凉的解药,解救被万里荒凉残害的人类。” “遵命!” “朕要你亲自去救治那些大臣。”让你亲眼看看你最疼爱的徒弟做了怎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彻底对花溪失望。 或许那个时候,你就会想起我的好了吧。 “谨遵陛下懿旨。” “下去吧。”轩辕紫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摆了摆手,让暗卫带着修离开,然后拄着脸颊,闭上了眼睛。 “陛下......”穆乘风看着轩辕紫苏,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的模样。 “他是药谷的谷主,也是我的师父……曾经的师父。”就当穆乘风以为轩辕紫苏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她开口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十六岁,那是我最好的年华,一见白衣误终生。那个时候没有争权夺利,没有同门厮杀,那个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的话语带着浓浓的眷恋,“如果可以,朕宁愿不做这个女皇,只要一切都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就好。” “陛下……”穆乘风眼神柔和下来,轻声安慰道,“如今您是女皇,您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你喜欢哪个人,就可以让那个人永远的留在身边。” “呵呵……”轩辕紫苏兀然自嘲一笑,“或许吧,如今我有了最大的权利,却也得不到他的心。” “陛下……” “乘风,现在有你在我的身边就够了。”轩辕紫苏话锋一转,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陛下……”穆乘风听到这句话,只感觉心底一跳,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有一股冲动让他开口,不顾一切的告诉眼前这个女子,“会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他接近她,明明是为了走向权利更高处,他给她所有的温情,都是虚情假意。 “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唤我十七便好。”轩辕紫苏没有睁眼,但是嘴角却微微勾起。 “是……” “你下去吧,我想静静。”轩辕紫苏没有看他,声音有些沙哑和疲倦。 “遵命!”穆乘风识趣的离开了。 等他离开,轩辕紫苏才睁开双眼,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 ...... 几个月之后,临川的灾难终于稳定下来了,轩辕紫苏也没有留下修的理由了,修直接不辞而别,回到了药谷,将药谷彻底封闭,隔绝了外界。 轩辕紫苏同时下令将去往药谷的路彻底封闭,并命令士兵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她防的,只有花溪一个人而已。 第一百九十章 故人托 救人来 轩辕容只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住在一座竹屋里面,屋子的摆设十分的单调,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便再无其他。 身上的伤口被纱布包扎着,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痛处,他挣扎着起身,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被谁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带着淡淡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 他起身下床,推开门走到了外面,才发觉自己是住在半山腰的一个简陋的竹屋里面,而山下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茶园,穿插着几处烟火人家,看起来宛如世外桃源。 远处的天边泛着红光,夕阳西下,只能看到日光最后的余温,在整片整片的绿色上面撒了金色的光芒。 屋子被篱笆围住,小小的院子里面空无一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你醒了。”这个时候,两个人走进了院子。 一男一女,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穿着和轩辕容只身上衣服差不多的样式的衣服,身后背着竹篓。 女孩子并不是很艳丽的长相,但是看起来很舒服。身上带着一股干净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她手中拎着一个食盒,淡淡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咕咕……”闻到味道,轩辕容只的肚子忍不住叫出了声,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少女浅浅一笑,直接进了屋子,轩辕容只立马跟了上去,少年撇撇嘴也跟了上去。 少女将食盒里面的食物拿了出来,只有几个馒头和一道小菜。 “吃吧。”少女坐了下来,示意轩辕容只吃东西,轩辕容只早就饿了,他此刻顾不上别的东西,一手抓起一个馒头,狼吞虎咽的吃着。 “阿姐——”少年有些愤愤的看着吃东西的轩辕容只,欲言又止。 “没事,小止。”少女温柔的一笑,那笑容感染了那个外貌与她相似的少年,少年烦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等轩辕容只吃饱了,桌子上只剩下一个馒头,小菜也只剩下些许的菜汤了。 他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随即看向少女,“谢谢你,你们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还有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那个在我身边的少女去了哪里?” “这里是一家普通的茶园,是村长把你带来的,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了,至于少女什么的,我们不知道。”女生的声音就如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清澈干净。 轩辕容只拧眉问道,“那你们可以带我去找村长吗?” 少女和少年对视一眼,少女点头,“可以。” “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我叫云九,他是我弟弟止归,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座茶山上,大约有两百年左右从未下山。” 轩辕容只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就当两个人在说玩笑话,任谁也不会相信两个这么年轻的少年已经两百多岁了。 止归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最后的一个馒头,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站了起来,“姐姐你等在这里吧,我带他去找村长。” 云九拉住了止归,“小止你留在这里收拾一下,还是我去吧,乖。” 说完她便按住了止归,示意轩辕容只跟上自己。 轩辕容只也不多想,跟着云九便下了山。 一路上,他的问题便没有停过,好在云九都一一认真回答了。 “这个茶园在人界的哪里。” “村长说这里是‘路尽隐香处’,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反正是很隐蔽的地方,一般人是找不到这里的。” “村长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受古人所托。” “那我昏迷了多久?” “三个月。” “这期间都是你们在照顾我?” “不是,是陆姑姑治疗你,维持你的生命的,她是村子里最好得茶师了,不过她平时很少出手,也是因为你是什么故人之子的身份才愿意出手的。” “故人之子……”轩辕容只在心底暗自呢喃,心底隐约有了些许想法,“这个故人,怕不是自己的母妃吧。” 那么这个茶园,就远比他想象的神秘了。 走到山脚处,那里坐落着一户农家小院,与轩辕容只路过时见到的院子相比,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有院子开阔不少,摆放着采摘好的茶叶。 “村长就在里面。”云九停在了院门口,“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轩辕容只不由得产生了紧张的情绪,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了院子。走到木门面前,刚抬手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少年般清爽的声音,“进来吧。” 村长这么年轻? 带着这份疑惑,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看起来和云九姐弟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穿着绿衫坐在一个躺椅上面。 剑眉星目,一双醉人的桃花眼,上扬的眼角透着几分顽劣的神色,高高扬起的红唇,漾出几分春意。 轩辕容只不论如何都无法把眼前的男子和村长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你……你好。”轩辕容只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我知道你。轩辕容只,谋逆在逃的八皇子。”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救我。” “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自然是因为你的母亲——梅妃。” “我的母亲?你们是神仆?”轩辕容只觉得这个问题已经不言而喻了,但是他还是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没错。”村长翘起了二郎腿,从躺椅上坐起来,凑近他,“你区区一个人类能来到这里,是你的福气。” “那我的母亲呢?而且那个和我一起的少女去了哪里。” “你的母亲有她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我只答应梅妃救你,那个少女自然留在那里不管了。” “你们……不行,让我出去,我要去救她。” “茶园一年只开放一次,下次要出去,只能等明年了。” “怎么会……”轩辕容只听了这个消息,有些失魂落魄的垂下头。 “你现在只能好好在这里待着了。忘记你的身份,在这里,想获得什么,就只有付出。没有不劳而获。”村长弯了弯嘴角,心底充满恶趣味的想,“不知道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能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他真的 很可怕 而与轩辕容只一同跌落悬崖的花溪则没有他那么好的运气了,两个人一个人被瀑布冲到了岸边,一个人沉入了潭水中差点淹死,好在被人从里面拉了出来。 只不过刚出狼窝又入虎口,救下花溪的那些人,是轩辕紫苏被派来搜查花溪下落的侍卫。 于是乎,兜兜转转,花溪还是到了轩辕紫苏的手里面。 只不过逃犯被抓的这个消息,被轩辕紫苏压了下来。 “人真的要交给那个人吗,留着她,我们会得到更多的好处。”看着躺在地牢床上的花溪,穆乘风舔了舔嘴唇,想到了那日解开束魂珠的神剑,便迫不及待想要得到。 轩辕紫苏没有注意穆乘风的神色,她的眼神放在花溪的身上,看着她尽管处于昏迷中,但还是冻的瑟瑟发抖的消瘦的身躯,眸光闪烁。 “把她照顾好了,不然小离肯定会找麻烦的。”对地牢的侍卫吩咐了一声,转过身不再去看花溪的惨状,她直接抬脚离开了地牢。 “陛下。”穆乘风眼神中带着贪婪的看了一眼花溪,随后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追上了轩辕紫苏的脚步。 等到两个人回到了御书房,轩辕紫苏拿起桌子上的机关鸟,塞进去一个字条,随后给它制定好路线,让它将信件带到小离的身边。 “陛下,你是这个人界的女皇,何必惧怕一个来路不明的异物。”穆乘风有些不理解。 “你不明白。”看着远去的机关鸟,轩辕紫苏眼底划过一丝恐惧,“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种感觉,在你见到他的双眼的那一刻,你根本就升不出反抗他的欲望。他是一座山,而我——只不过是山脚下的一只蚂蚁。” “他到底是什么人。”穆乘风知道依照轩辕紫苏的个性,她不会把恐惧轻易的说出来,但是如果开口了,那敌人一定十分的可怕。 “或许——他是一个恶魔吧。”轩辕紫苏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然后不在言语。 几天之后,小离和轩辕紫苏相约在城郊处的一处密林相见,届时,她会将花溪“完完整整”的交到小离的手中。 “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从今往后,我希望再也见不到你们。”小离抱着花溪从一辆守卫森严的马车里面走了出来,下了马车之后,一双玉手掀开车帘,轩辕紫苏的脸从里面露出来,神色凝重,“她身体很差劲,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小离背对着轩辕紫苏,冷冷道:“人类也就只会惺惺作态罢了。”说完便迈步往前面密林的方向走去。 轩辕紫苏望着他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放下手,对着身旁的穆乘风问道,“你确定她不出一个月就是死?”说这话的时候,她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那是道界和我们合作的那个人给我的符咒,绝对能让一个普通的人类神不知死不觉的消失,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穆乘风温柔的笑着,“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碍着您的眼了。” 轩辕紫苏眉头并没有舒展,“但是我们在那个位置并没有找到轩辕容只。” 穆乘风笑容收敛了些许,“陛下放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他,永绝后患。” “不必了,他就算活着也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但凡他又点脑子,就知道什么样的做法对他而言是最好的。” “陛下仁慈。”穆乘风笑了笑,但是眼底的冷光并没有减少。 可是他绝对不会放任任何一个有可能威胁轩辕紫苏皇位的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走吧,回宫。”轩辕紫苏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不久之后,华贵的马车在士兵的簇拥下渐渐远去。 …… 小离抱着陷入沉睡的花溪,感觉到身后的人群远离之后,他的脚步开始变得缓慢,最后停了下来。 他将花溪平放在地上,伸出手,一股黑色的魔气在掌心凝聚,气息很微弱,慢慢钻入花溪的身体里面。 随后小离的眼眸开始发紫,泛着诡异的光泽,并幽幽的开口,“这个人类的身上的确有着吸引魔族的东西,必须带回魔界仔细研究一番。” 这个时候,他的目光一凛,眉头突然紧皱,瞳孔的颜色也从黑色和紫色之间来回变换,连带着脸颊上的胎记也泛着黑色。 “不可以……伤害……姐姐……”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艰难的从喉咙里面吐出这几句话。 “区区人类的身体,居然敢抗拒我的存在?”小离沙哑妖冶的声音想了起来,仿佛不是属于小离自己的声音。 “不……要……”小离用尽全力抗拒着那个蛊惑自己的存在,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这个人要带走自己的姐姐。 这种意识似乎冲破了一切桎梏,那个藏在内心深处的似乎有什么挣脱开了枷锁,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清明了。 没过多久,他的表情开始变得缓和起来,眨了眨眼睛,缓缓低下头,看到躺在地上的粉衣少女。 “姐姐?”小离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自己突然到了这里,而且姐姐就这样躺在自己的身边。 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面自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了另外的一场人生,有了另外的一段记忆,可是这段记忆又仿佛真的属于自己。虽然到底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姐姐在身边就足够了。 他蹲下身,轻轻抱起花溪,眼神温柔如水,“姐姐,从今以后,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除了死亡,任何人都无法分开我们。” 与此同时,魔界。 九幽魔殿坐在长椅上面紧闭双眼的魔尊大人猛然睁开了双眼,眼神深邃而危险,话语低沉,“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居然敢抗拒我的命令?”说着,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浓郁的黑色魔气,他的身体渐渐被魔气所包裹,待气息散尽,他变得和小离一模一样。 “看样子,还是要我亲自出马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安顿后 得心疾 而不清楚为什么会失而复得的小离则抱着花溪往远离临川的方向走去。 他带着花溪来到一处村落,那里的村民很纯朴,他随便编了几句凄惨的身世,就让他们相信了自己,甚至有一家年长的夫妇暂时收留了他们,把山腰处一个废弃不用的木屋收拾好了给两个人居住,甚至每天都会给小离送一些食物。 小离满怀感激的接受了他们的帮助,并泪眼朦胧的对老伯道:“如果当初抛弃我们姐弟的父母和你们一样好就好了。” 那对夫妇更心疼这两个孩子了。 如果花溪看到了这一幕,肯定会惊呼小离居然对于说谎骗人无师自通,青出于蓝胜于蓝。 小离告诉他们,他愿意帮助两个人做事来报答他们,但是要等到姐姐醒过来之后,现在他只能照顾花溪,而花溪,已经躺了三天了。 三天里,花溪睡得安详,倒是小离不眠不休,整个人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模样,倒是沧桑了许多。 他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花溪,喃喃道:“姐姐......醒来......为什么醒不过来,不要睡觉......”他以为花溪只不过简单的沉睡,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这让他有些心慌。 难道姐姐得了什么重病?可惜在药谷的时候他医术只学习了皮毛,倒是把花溪的蛊术学的出神入化。 这个时候他务必后悔,为什么不和姐姐学习医术呢。 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只要带着姐姐找到那个人,就一定会让姐姐醒过来的,但是他却舍不得,舍不得将姐姐交给那个人。 “姐姐……会醒来的。”看着少女苍白的面庞,他固执的想,但是眼底却是止不住的担忧。 这个时候,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期盼,躺在床上的少女睫羽闪了闪,一双眼睛缓缓睁开,墨绿色的瞳孔泛着一丝茫然。 “小离,你怎么在这里?”第一眼看到小离,花溪下意识的问。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和轩辕容只在一起吗,就算不是他,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应该是小离啊。 “姐姐,你醒了。”小离眼睛一亮,顿时感觉心跳都在加快,心情十分的雀跃,但是同时还带了几分担忧,“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花溪揉了揉脑袋,可怜兮兮的开口,“我好饿。” “那我这就去给你准备饭菜。”小离立马站起来,飞快的跑了出去。 花溪看着他的背影,虚弱的笑了笑,随后眼眸变得深沉,“在我们跳下瀑布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轩辕容只去了哪里?” 但是不论发生什么结果,能在这里遇到小离,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过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晕过去呢,她明明已经计算好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最后一定会是清醒的度过瀑布的,要晕也只有轩辕容只一个人晕过去而已啊。 只不过她不会想到,在跳下瀑布的时候,她恰巧撞到了一条破水而出的鱼。 吃了几天的鱼,终于被鱼摆了一道,也算是遭到了报复了。 花溪自然不会知道,此时此刻,她所居住的房子上面站着一个撑伞的男子,男子透过房顶看着她所在的位置,悠然开口,“交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开始了,不过,看起来已经不需要我出手了呢。” 说完,他的身影渐渐隐去,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花溪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抬起脑袋,眼睛直勾勾的顶着房顶刚才忘言所站立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我一样。” 这个时候小离风风火火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灰头土脸的捧着一个破旧的碗,碗里面冒着热气,带着丝丝焦糊的味道,花溪不禁皱了皱鼻子,肚子也轻微叫出了声。 “姐姐,粥做好了。”小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花溪,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喂给花溪,“有些不好喝,你不要嫌弃。” 花溪张开嘴喝了一口,随后表情复杂,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小离,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的。” 小离眼眸垂下,再次舀了一勺,轻轻呼气,“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醒来你就在我身边了。” 花溪喝下这口粥,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轩辕容只去哪里了吗?” 小离脸色沉了沉,姐姐关关心这个人的死活做什么,便有些不满的开口,“没见到。” “那你带我去你找到我的地方找一下他吧。”花溪迫不及待的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等姐姐身体好了,我们再去。”小离按住花溪,并舀了一碗粥,将勺子递到花溪嘴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把身体养好。” 花溪无奈吞下这口粥,见小离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小离……”她张了张嘴,突然感觉心口一痛,撕心裂肺的感觉顿时席卷而来,她立即捂住胸口,表情痛苦,脸色也白了许多。 “姐姐?”小离脸色一变,把碗放到了一边,扶着花溪坐起来,着急的问,“你怎么了” 花溪皱紧眉头,额头冒出虚汗,她大口喘着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刚才心跳仿佛停掉了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她靠着小离,给自己搭脉,过了一会,花溪的表情凝重,“我得了心疾。” “怎么会?”小离低声惊呼,“你的身体从来就没有这个问题的。” 花溪轻叹,“相信我的医术,小离。” 小离的脸色比花溪的脸色还要苍白,她抬头远远的望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悲伤在心底蔓延开来,“小离,我觉得我这一生短暂又失败。” “姐姐。”小离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想休息了。”花溪别过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会好的。”小离深深的看着花溪,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心底不由得一痛。 会好的。他在心底自己告诉自己。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走的人 又回来 小离轻轻关上了房门,看着这个自己与花溪单独相处了短短几天的院子,眼神有些不舍。 他狠心的别过视线,一步一步往山下的村子的方向走过去。 “小离,你怎么下山了,你的姐姐怎么样了?”刚下山,小离就遇到了富有同情心而且热情的李大娘,李大娘挎着一个菜篮,里面装着半篮子鸡蛋。 他还记得刚带着姐姐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就是这个李大娘第一个和自己交谈,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对她的态度很不友好,好在她不计前嫌。 “姐姐已经醒过来了。”小离笑了笑,哪有半分阴郁少年的模样,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任谁看了都会产生好感。 “那就好,那就好……”李大娘欣慰的笑着,随手拿起两个鸡蛋递给小离,“大娘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送你们两个鸡蛋补补身子吧。” 看着李大娘憨厚的笑容,以及她有些粗糙的手,小离眸光闪了闪,心底突然划过一丝愧疚。 他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结果她递过来的鸡蛋,并开口道:“谢谢大娘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现在要出去一段时间,希望您在这段时间能帮我照看一些姐姐,等我回来一定会有所报答的。”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大娘是那样的人吗?”李大娘略带责备的瞪了一眼小离,有些心疼的叹了一口气,“正好,我正准备去山上看看你们的,你有事就快去吧,大娘会帮衬你姐姐的。” “谢谢大娘。”小离故作坚强的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 “没事儿,你就放心把小溪交给我吧。”大娘将鸡蛋放回菜篮里面,并冲着小离挥了挥手,“路上小心啊。” 小离转过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大娘也转身往山上的方向走去,同时叹着气说道:“可怜的孩子啊。” 而两个人不知道,在他们的不远处,一个人暗自观看了整个过程,他有着和小离一模一样的面容,却是丝毫不同的气质。 离歌看着小离远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这下好了,倒是省去了我许多的麻烦。” 他偷偷跟着李大娘走到了山腰处花溪和小离住的地方。 过了一段时间,李大娘来到了花溪和小离居住的小屋。推开门,便看到花溪正准备下床,瘦削的小脸毫无血色,看得她一阵心疼。 “小溪你还没好,先别下床,有什么事跟大娘开口。”她立即将篮子随手放在了桌子上面,一个箭步来到床边,担忧的扶着花溪。 “你是谁?”花溪则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农妇,对于她的热情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趁着李大娘不注意,她晃了晃手腕,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铃铛不见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能催动蛊虫的东西。 她顿时心底一凉,现在的自己,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 “我是住在咱们李家村的,你的邻居,别怕,大娘是好人,是小离拜托我来照顾你的。”李大娘并没有因为花溪的态度而改变神色,反而更心疼她了。 这是在外面受了多少苦,这才会对这个陌生人有这样大的戒心啊。 “那小离去哪里了?”花溪不动声色的看着四周可用的物件,抬眉问道。 “他说有事出去一趟,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李大娘如实回答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直接跟大娘说就行了。” 花溪眸光闪了闪,“那您知道我和小离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吗?” 她看起来不像是说谎,或许能从她的身上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小离说你们家乡遭遇瘟疫,父母抛弃了你们姐弟,你们一路流浪而来的。你在路上得了重病,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李大娘耐心的解释。 花溪眼睛眯了眯,幽幽的开口,“的确是这样没错,我是逃命出来的。” 但是绝对不会是小离救了自己,所以在她昏迷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只要在李家村,你有什么事情,街坊四邻都会来帮你的,放心,你们不会再过以前的苦日子了。”李大娘摸了摸花溪的脑袋,眼底的同情让人无法忽视。 花溪勉强冲着李大娘笑了笑,“谢谢您。” 既然如此,她也只能顺着小离的谎话,在这个地方呆一段时间了。 “饿了吧,大娘给你煮两个鸡蛋吃。”李大娘看着花溪瘦小的脸蛋,总觉得这个闺女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没等花溪说什么,她就自顾自的从篮子里拿出两枚鸡蛋走向了厨房。 花溪眼眶有些发红,只觉得心底升起一股酸涩的感觉,原来萍水相逢的人也可以如此坦诚相待啊。 而李大娘一出门,就看到了从不远处走近的小离。 “小离?”李大娘有些惊讶,“你不是刚出去吗?” “大娘,我想了想还是照顾姐姐更重要,总不能老麻烦你们。”小离幽深的目光盯着李大娘的双眼,“以后我来照顾她,你不必来了。” 李大娘的双眼有些恍惚,目光呆滞了许多,她张开嘴,顺着小离的意思,一板一眼的回答,“我明白了,我这就走。” 说着她手中拿着两枚鸡蛋,机械的往山脚下的方向走去,失魂落魄的,像是丢了魂一般。 而屋子里的花溪却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她躺在床上,思绪纷飞。 想到自己的身体,她感到心寒,这个病绝对有什么猫腻,可是她已经检查了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 难道说,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一个月之后死去吗? 这样,真的好不甘心啊。 这个时候,门开了,花溪以为是李大娘又有什么事情忘记交待了,却没想到是再次归来的“小离”。 “李大娘不是说你有事离开了吗。”花溪疑惑道,心底隐约感到几分不对劲。 莫非,那个李大娘真的有问题,可是她也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啊。 “放心不下……姐姐。”小离深深的看着花溪,丝毫不避讳她审视的目光。 第一百九十四章 假小离 真小离 花溪不疑有他,只是对小离说道,“你回来正好,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正在被通缉,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还是不要把麻烦带到这里了……李大娘他们是很好的人啊……”她苦口婆心的劝着,依照小离的性子,他恐怕不会轻易离开这里。 “好。”小离没有半分反驳的意思,直接就点头同意了,比起花溪更显急切。 “你……你愿意?”花溪有些不敢相信小离说的话,她可是准备了一大堆的话去劝小离的。 “嗯,我们明天就走。”小离重重的点头,“而且去哪里,我已经决定好了。” “去哪里?”花溪问道。 小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花溪心底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便开口道:“现在还不行,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情况,等我养好一些再出发吧。” “身体问题?”小离拧眉,这个事情他倒是不清楚,但是看到花溪虚弱的模样,他知道她没有在骗自己。 “那要多久。”他隐隐有些不耐烦,能以小离的形象待在她身边的时间不多,他不想拖下去。 “一个月左右吧。”花溪面不改色的回答。 “太久了,如果被人发现怎么办。” “最少需要半个月。” “好,那半个月之后,我就带你离开。”小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花溪道。 “好。”花溪点头,她垂下眼眸,掩饰住自己眼底的怀疑,这个小离,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小离? 如果是自己认识的小离,他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离开他找到的栖身之地。 如果是自己认识的小离,他不会那么干脆的反驳自己提出来的事情。 如果是自己认识的小离,他不会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漠不关心。 如果是小离,他肯定明白一个月的意思。 “小离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出去了,拜托我来照顾你。”李大娘的话回响在耳畔,既然需要托人照顾,那么这件事情一定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那么这个趁虚而入的人是谁,他假扮小离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值得别人挂念的东西? 一身的医书,还是驾驭蛊虫的能力,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花溪躺回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瓮声瓮气的对小离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你帮我把李大娘打发走吧,她应该在厨房。” “好。”小离点头,出门只是为了给花溪做一个样子,免得引起她的怀疑。 听见他推门离开的声音,花溪这才将疑惑摆在脸上,“他到底是谁,不论如何,我都不能答应和他离开,总之,先拖住他再说吧。” “反正我快死了,没什么可怕的。”这么想着,花溪放宽了心,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睡梦里面,她看到修用失望的目光看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质问她。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随意杀人,小溪,你太让我失望了。”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徒弟了。” 画面一转,她又看到浑身是血的双儿冲自己哭诉,“小溪,我好痛啊,你为什么不救我?” 随后,她看到轩辕紫苏的一支箭射入了自己的心脏,“花溪,从始至终,我都在利用你,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朋友。” 再然后,她看到了父亲母亲,看到了姐姐,他们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到了最后,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 “不要……不要……”躺在床上的花溪满头大汗的呓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小离”坐在一旁,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幽幽开口,“这个人类身上的弱点还真是多啊……” 而真正的小离去了哪里呢? 跋山涉水,十日过后,小离终于来到了临川的边界,药谷所在的位置。 药谷和往常一样,密林丛生,靠近阵法的位置安静又神秘,而进出的路却没有开放。 这个时候的药谷附近被重兵把守着,任何人都无法进出,小离躲在不远处,看着守在四处的士兵,眉头深锁。 “怎么办,要如何才能找到里面的人来救姐姐?” 这个时候,一条爬过他身边的蛇吸引了小离的注意力,他微微一笑,顿时计上心头。 …… 雪叶兰心顶着满头雪白的树叶,宛如积了一树的雪花,树叶飘落的时候像是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如当初火红如血一般的景象截然不同。 修坐在树下,树叶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的衣袍,划过他的脸颊,衬托着他雪一般的肌肤。而他似乎没有任何感应一般,双眼依旧紧闭着,就像一个精致的雕塑,没有什么能唤醒这个陷入自我沉睡的男人。 这个时候,本该安静的院落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声音——蛇吐芯子的丝丝声。 “嘶嘶……嘶嘶……”听着让人心底发毛,一股冷意直上心头。 听到这个声音,修猛然睁开了双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小蛇盘在不远处的一颗石头的上面,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心头一跳,瞳孔微缩。犹豫了一会,缓缓站起来,走向蛇的位置,有些不确定的轻唤了一声,“小溪?” 蛇人性化的冲着修点头,然后往一个方向爬去,走两步还停下来,示意修跟上。 修抿了抿唇,直接跟着蛇出了山庄。 一路七扭八拐,修快走出了山谷的范围,看到守在外面的士兵,他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就凭这些,想拦住我?”他直接一步踏入了一处阵法,随后周围的环境转换,他竟然是直接走出了药谷。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焦急等候在不远处的小离。 “你找我?”修和小离在药谷很少接触,小离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修,刚碰上面,两个人就显得无比尴尬。 “求你救救姐姐。”小离没那个功夫说客套话,直接告诉了修花溪的情况,“她快要死了,只有你能救她。”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小离知道修很关心花溪。 如果她知道花溪的情况,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着她不管的。 “发生了什么?”修拧眉,脸上不显慌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姐姐得了心疾。” “怎么会?”修有些诧异,“她的身体我很清楚,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毛病。”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小离的眼神有些灰败,“姐姐说,她的生命快要结束了,药石无医。”随后他目光满是希望的看着修,“但是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带我去见她。”修不置可否,沉声开口道。 “那你不需要准备什么吗?”小离问道。 修的脸色有些凝重,“什么东西都不需要准备了,我必须早点见到她。” 小离从他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重重的点头,随后直接带路和修离开了药谷。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识真相 逃命中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离歌早就受不了农村的生活了,他每天对花溪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你的身体好了没有。” 每一次她都是脸色苍白的告诉他,“我的病很严重,需要好好调养。” 看到她的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离歌没理由会想花溪在骗着自己。可是他能以小离的形态留在人界的时间不多了。 花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虚汗,没有血色的双唇干干巴巴的,看来像是好久没有喝水一般。她轻启双唇,对小离道,“小离,我想喝水。” 小离忍住自己内心的憋屈,任命一般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拉起花溪,并在她身后放好了枕头,让她舒服的靠着,这才将水递给了她。 “喝吧。” 花溪接过水杯,抿了一口,随后脸色难看的看着小离,“太凉了,我的身体不能受寒凉。” 离歌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逝,随后硬生生压下来这份怒气,心中暗道,“本君何时这样伺候过别人,若不是我的身躯和普通人类无异,你早就被去强掳到魔界去了。”他把花溪手中的杯子拿回来,“耐心”的开口,“那我这就去烧热水。” 花溪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将头别过去,不让他看见自己弯起来的嘴角,“辛苦小离了。” 离歌转过身,咬牙切齿,但说话的语气却听不出半分的波澜,“照顾姐姐是应该的。”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反正他是不想再被花溪气着了。 过了一会,离歌从厨房端着热腾腾的水走进了屋子,闷声闷气的对被窝里面一动不动的人开口,“水来了,起来喝吧。” 被子没有挪动的迹象。 离歌心头一跳,上前几步掀开被子,只见里面空荡荡的,花溪根本没有躺在床上。 他眯起了眼睛,看着大开的窗户,风从外面吹到他的身上,吹起他的衣角,他幽幽的开口,“果然是发现我了,不过你想逃,能逃到哪里去呢?”说着他不急不缓的迈开腿走出了院子外面。 在他离开后不久,花溪从床底下艰难的爬了出来,看着桌子上热腾腾冒着热气的热水一饮而尽,然后得意洋洋的开口,“哼,我可没说我逃跑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离歌离开没多久就意识到不对劲,这里是山腰,背靠山岩,只有前方一条弯曲的小路,四周杂草丛生,如果花溪从窗户逃走,那么房子附近的杂草却没有有踩塔的痕迹,花溪根本就没有走出那个屋子! “你逃不了的!”离歌冷哼一声,回到了木屋,只不过这个时候花溪已经逃跑了,桌子上已经喝光了的茶水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离歌攥紧了茶杯,身上开始散发出黑色的魔气,与此同时,他开始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时间到了,那个人也回来了。”他轻叹道,“不过你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一道被黑气笼罩的临界之门出现在他面前,他一脚踏了进去。 临界之门,各个种族回往自己世界的大门,开启临界之门的条件便是受到门内世界的接受,那便是拥有足够实力的人或者足够地位的人才可以打开。 花溪本以为那个假的小离会追上自己,她都想好逃脱的办法了,却不料她直接安全的来到了山下。 她捂着胸口,扶着一旁的土墙,汗如雨下。 “小溪?”这个时候,她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清冷的,大概以后只会在梦中出现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花溪费力的抬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一瞬间,她以为她在做梦。 一袭白衣胜雪,一张容颜清冷,面上带有丝丝的焦急和心疼,“小溪……”他又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我不是……在做梦吧……”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在自己的身下投下一片阴影,他逆光而来,身后的光芒是如此的耀眼。 心脏突然传来一阵抽痛,花溪痛苦的弯下腰,无力的蹲下了身子。 “或许只是幻觉吧。”花溪这样告诉自己。 这时,一个有力的臂膀轻松的将她抬了起来,花溪迷迷糊糊的抬头,就看到修靠近的脸庞,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楚的看清他脸上白皙的肌肤,以及下巴处星星点点的胡茬。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修看着这样的花溪,任何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师父……”花溪皱着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然后松了一口气,道:“原来不是梦啊……”然后头一歪,倒在了他怀中。 “唉……”修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离从不远处跑了回来,看到两个人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心底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他们刚才回到木屋,并没有发现花溪的身影,怕是她出了什么意外立即下山寻找。 好在是虚惊一场,不过为什么先找到姐姐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呢。 “姐姐的病……”他来到修面前,表情严肃的问道,“你可以救吗?” 修脸色有些凝重,“我需要一些药材,你下山去买吧。” “什么药?”听到修这番话,知道修有办法救花溪,小离面色轻松了许多,迫不及待的问道。 修不急不缓的说了几个药材的名字,小离一个一个记在了脑子里面,生怕有一个落下。 “就这些。”修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便匆忙抱着花溪离开了。 小离深深的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背影,这才飞一般的跑出村去。 而修则平稳的抱着花溪往山上的方向走。 “师父会救你的。”他心疼的看着花溪苍白的面庞,那巴掌大小的脸蛋比记忆中更瘦了。 才多久没见,她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小溪,为师不会原谅你犯下的错,所以我救下你,你要用你的余生去行善事,知道吗?” 不管花溪有没有听见,修都在她耳畔絮絮叨叨的叮嘱着。 “或许你醒来就见不到我了,你会知道我是用什么办法救你的,所以要珍惜你的命,这是我用自己的命给你换的。” “不要……”花溪似乎有所感应,抗拒的皱紧了双眉。 “乖……一切都会好的。”修柔声开口。 听到他温柔的话语,花溪渐渐平静下来,脸上痛苦的神色也减弱了不少。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各回家 报情况 而另一边,在和花溪分别之后,刘遇之和莫婷带着千行直接离开了人界,回到了妖界破晓的地盘。 或许知道千行肯定不会放弃自己,所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花溪在他的身上加了一点东西,让他这一觉一睡就是大半个月。 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千行就怒气冲冲的找到了刘遇之,只不过他那一副看起来好几天没有吃饭的模样,实在是没有气势。 “为什么要带我离开。”千行通红的双眼愤怒的看着刘遇之,沙哑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怒意。 刘遇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随后手一翻转取出一壶酒,仰头往嘴里面倒了一大口。 远在一旁的莫婷则靠着树,用手指扣着树皮,不敢加入两个人之间的对峙。 “这是她的要求,我只是照做而已。”酒壮人胆,一杯酒下肚,刘遇之这才徐徐的开口,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十分的淡定,“更何况我们留在那里只是送人头罢了。” “所以我们就留她一个人面对危险。”千行愤愤的瞪着刘遇之,“让她失去了亲人还失去了朋友,一个人孤立无援?” 刘遇之耸了耸肩,“我也没办法,我没想到花梓伊也在那里,她还欠我一件事情呢。” “不论如何,我要回去找她。”千行不想同刘遇之理论,他直接错开刘遇之准备原路返回,却不料一转身就撞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莫婷。 “你要拦我?”千行眼神有些发冷,“我可是来自道界。”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双剑开始发亮。 莫婷被他的目光吓得后退一步,但在看了一眼刘遇之之后又有了底气,上前一步坚定的拦住了千行,一字一顿道:“你不能走。” “为什么。”千行不解,眯起眼睛看着莫婷。 刘遇之走了过来,拍了拍千行的肩膀,“千行兄弟,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把你带回来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天了。” “什么,那花溪怎么样了。有没有她的消息,她不会已经……”听了这个消息,千行激动的转过身,狠狠捏住刘遇之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然后急切的开口问颤抖着声音问道,“她还……活着吗?” “她带着轩辕容只逃跑了,至今没有消息,如今被全国通缉呢。”刘遇之安慰道,“她现在不仅没事情,而且还让一大推人受了苦。” “什么意思?”千行稍微松了一口气 “花溪用了毒药万里荒凉,一撒死去一大片,但是她最后好像收手了,没有造成死亡,但是却让一大群人陷入昏迷。” 一旁的莫婷咕咚的咽了一下口水,这让她想起来为花溪试药的那段日子,简直不堪回首。 “还算她有点良心。”行精神放松了许多,松开了手,刘遇之揉着有些发痛的胳膊,和摸头交换了一下眼神。 摸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嘻嘻的开口,“这下子你应该放心了吧,不会不知死活的去皇宫找死了吧。” 刘遇之扶额望天,有些无奈的摇头,心中默默开口,“你这话问的也太直白了吧。” 好在千行并不在意莫婷的话,而且脸上露出来轻松的笑容。 “她能逃出去就好,剩下的事情应该就不需要我担心了。”不知道为什么,千行对花溪的自我生存能力有着盲目的自信。 可惜这一次,他猜错了。 “那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刘遇之终于放心,再次拿出一杯酒,慢悠悠的品尝着,并满足的喟叹一声,“好酒。” 莫婷伸了一个懒腰,化作一只小小的蝴蝶飞到了刘遇之的肩头。 她会妖界还是偷偷溜回来的,千万不能被家里人发现,所以平日里她就变成一只普通的还没有化形的小蝴蝶跟在刘遇之的身边。 “那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喽。”千行没心没肺的开口,“我准备回道界了,你们自便。” 说完,他便真的从怀中掏出临界符,在虚空展开一道虚幻的八卦门,走了进去。 “他真走了?”莫婷删了删翅膀,吃惊的看着消失的临界之门,但是在一只蝴蝶身上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 这个人前后态度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他有重要的事情回去禀报。”刘遇之目光幽深,“这个天下,要变天了。” 莫婷疑惑的问,“变什么天,今天天气不错啊。”说着她还抬头看了看炽热的太阳,在阳光下飞了两圈,温暖的阳光下,她的翅膀泛着迷人的光泽。 “你不懂。”刘遇之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凝聚一丝妖气结成一道去往妖界某一出的临界之门,“走吧,回王殿,我们需要去禀报一些事情。最近不要去人界了,人界很危险” “为什么啊。”莫婷好奇的问,“人界可是禁法之地啊。” “不要问那么多,离开妖界那么久,你也该回家看看。”刘遇之看着莫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这次你不能跟我一起,你还是先回莫家看看吧。” 莫婷张了张嘴,拒绝的话还没有开口,就看到刘遇之屈指一弹,自己小小的身躯就被他轻松的弹进了临界之门的里面。 我不要回去,我还要逃婚呢,我才不要回妖界嫁给那个大我两百岁的老蝴蝶啊。 临界之门的在空中荡起一个虚幻的波纹,随后连带着莫婷的惨叫,一同消失在了空气中。 送别了莫婷之后,刘遇之叹了一口气,拧眉仔细思索,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水也顿时满了,“为什么人界会出现那么多束魂珠,这到底是道界出了问题,还是有人针对我们妖界。” 想到这,他喝了一口酒,随后语气更加沉重了,“为什么那个魔族能使出那么多的魔气,难道禁法之地也出了问题吗。” 不行,这件事必须要告诉妖王大人。 刘遇之眼神一变,甚至连心爱的酒都顾不上了,直接将酒杯丢到一边,打开临界之门,脚步匆匆的走了进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道界乱 查叛徒 早在几万年前,世间并没有道界的存在,那个时候神界还并没有消失匿迹,但是没有神族会轻易离开神界。 有一人族勿入一座仙山,在山上遇一神族,得神族点化,脱胎换骨,拥有道体。并命仙山为蜀山,与人界隔离,自称道界。 道界以匡扶正义为本,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经过千百年的发展,修习出新的修炼体系,并彻底与人界隔绝,在人界成为禁法之地后,唯有道界可以修炼灵力。 自道界成立以来,得妖魔两界仇视,尤其是妖族,就因为道界束魂珠的存在。 因为束魂珠太过阴毒,依照道界律法,唯有对付穷凶极恶的妖物时才可以使用。平日里的束魂珠都留在封宝阁里面,只有各个长老和掌门能进入其中,所以束魂珠出现在人界,定然是道界有人出了问题,而且那个人地位还不低。 所以千行在知道花溪已经逃脱之后,才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蜀山,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蜀山的掌门——清冷。 蜀山最高的山峰出有一座八角亭,亭子中有一玉石做成的圆台,晶莹剔透,似乎隐约间可以看见灵气运转,一个身穿蓝白相间的道袍的年轻女子在上面打坐。 那个亭子还有个充满诗意的名字——不胜寒。 “掌门。”千行站在亭子外面,看着女子的背影。 谁也不会想到,蜀山的掌门是看起来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子,就是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是不是和外表看起来一样年轻。 “千行,你找我什么事。”在蜀山,没有人会不认识千行,万年来再一次开启冰火双剑的道人。 “束魂珠出现在人界了。”千行一脸严肃的开口,“我怀疑是道界的人送出去的。” 清冷脚下的玉台转了过来,她面向千行,一张姣好的容颜上带着严肃的神色,“此话当真?”她的声音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清冷。 “束魂珠出现在人界的皇宫里面。”千行一本正经的回答,“此事事关人界和道界的安宁,请掌门尽快派人排查。” “那好吧,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理吧,我给你调查各个掌门的权利。”清冷往前靠了靠,冲着千行勾了勾手指,一道蓝色的流光飞进了千行的手腕处,一个碧绿色的镯子就这样戴在了千行的左手手腕上面。 “掌门……”千行苦着一张脸,“我还是个……孩子……” “从赤焚冰凌接受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不能平凡了。”清冷淡然的开口。 “我明白了。”千行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八角亭。 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清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漆黑入墨的瞳孔里面倒映出他矫健的身姿。 “时间不多了,千行。”她愁容满面,“道界的未来,以后只能压在你的身上了。” 这个时候,她身后的空气荡起一层涟漪,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身躯的老妪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妪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清冷的头,叹着气说道:“难为你了,冷儿。” …… 千行离开了不胜寒便来了封宝阁,守在封宝阁的是两位在道界德高望重的道士,已经有了近五百岁的高龄,从外表上看也已经年过半百。 “千行?你来封宝阁做什么,封宝阁最好的宝贝都已经在你的身上了。”一位守阁人笑呵呵的看着千行。 “我来是问二老一个问题,最近有什么人经常来封宝阁吗拿束魂珠吗?”千行扯起嘴角,笑着开口,小的时候,自己在修炼的时候没少被这两个人“照顾。”直到如今,他还对他们有些许的阴影。 “自从人界变成禁法之地之后,很少有妖魔作祟了,用到束魂珠的时候不多,不过大长老最近倒是来了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拿束魂珠。” “大长老?”千行垂眸思索,“几年前被逐出蜀山的那个看守药炉的修士也是大长老的人吧。” 两位守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其中一人问道,“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千行叹了一口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 与此同时,一个蜀山弟子飞快的跑回了大长老所在的山峰——苍羽山,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大长老的殿门,气喘吁吁对正在打坐的大长老说道:“大长老,不好了,千行去封宝阁查询情况了,我远远的听见束魂珠什么的。” 大长老猛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眼中冷光乍现,“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弟子重重的点了点头,“长老,我们该怎么办啊,咱们和水寒城的交易如果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啊?” “只是多拿了几颗束魂珠罢了,他又没有证据,是不会来找我的。”在一瞬间的惊诧之后,大长老平静下来,淡定的开口,“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能查出来什么啊。” 听了大长老的话,那个弟子才稳定了情绪,深深舒了一口气,“是我太大惊小怪了,一听到束魂珠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报信了。” “你是在封宝阁过来的?”大长老凝眉,心底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你在封宝阁做什么?封宝阁不是不让弟子靠近的吗?” “我是觉得千行的表情有几分严肃,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才偷偷跟上他的。” “千行有掌门的指令进入了封宝阁,那你是如何破了阵法而入的?”大长老黑着脸问。 “这......”弟子脸色顿时煞白,背后冒出冷汗,“当时弟子只顾着跟踪千行......” “废物!”大长老气急败坏的踢了弟子一脚,带着灵力的供给让他高高的飞起然后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突出一大滩血。 “大长老.....”弟子看向大长老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他瞪大了双眼,不停的后退。 大长老双手结印,眼中带着冷光望向那弟子,“事到如今,只能想个办法脱身了......”一个咒法从他的手中飞进了弟子的胸口,只见他的容貌开始变成大长老的模样。 “我也不想杀人,是你们逼我的。”大长老又结了一个印放入弟子的体内,弟子头一歪晕了过去,大长老抬起他的身体,让他保持打坐的模样。 随后他自己化作一个普通弟子的模样,从侧门走了出来。 千行跟随着之前跟踪自己的那人的气息,发觉他到了大长老的山峰后气息就不见了,他准备飞上山峰,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苍羽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塌,他立即结印撑起结界,并施法让山峰归位,这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 这个时候,苍羽峰传出一阵哭声,千行飞身上去,只见一个个的人往大长老的殿内走,隐约听到有人说,“大长老坐化了.....” 他自然不信,跟着人群走进大殿,只见大长老坐在中央打坐,正当他准备凑近去看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燃起一阵大火,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将他的身体化做了灰烬。 顿时周围的人跪了一大片,千行站在这些人的中间,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与死 命换命 花溪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面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那刺目的血红仿佛在燃烧,是如此的光彩夺目。 她脸上带着肆无忌惮的笑容,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讽刺,“既然要杀人,就要杀得痛快一些,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在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情实意。” “你是谁?”花溪看着面前这个人,只觉得她既熟悉又陌生。 “我是你又不是你。”那个人笑了笑,笑容残忍又妖冶,“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是谁了,你也会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是谁?”花溪茫然的指了指自己,“我知道我是谁。” “不——”她摇了摇头,“你不是。” “那我是谁?”花溪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一阵恍惚,仿佛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面。 “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你最爱的那个人为了救你快要死掉了,我就让你再以花溪的身份跟他告个别吧。”说完,她伸手虚虚的一推,花溪眼前突然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又回到了那个简陋的木屋。 那个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莫非那个冒牌货将我抓回来了。 她摸了摸胸口,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而等她侧过身子,就看到了修安静的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啊!”花溪吓的小声惊呼,随后下意识的翻身,直接从床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下意识的痛呼,“啊——” “怎么了。”等在外面十分焦急的小离立即推门而入,只看见花溪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艰难的准备起身,小离立即上前扶起花溪,把她放在了椅子上,担忧的看着她,“姐姐,你没事吧。” 花溪有些警惕的看了眼小离,“这是什么情况。” 小离不明白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红润的面庞,他松了一口气,“姐姐你的身体好了,他果然没骗我。” “我好了?”花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胸口没有刺痛的感觉,同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肩膀裸露,她拉了拉衣衫,望向床上的修,沉声开口,“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去找神医来救你了,他让我买了药材,随后让我在门口守着,听到你的声音才能进来。” “他叫你买的是什么药。”花溪心底发凉,颤抖着手搭上自己的脉搏。 小离便将修所要的药材复述给了花溪。 花溪猛然站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修,“谁要你这样救我的,你不是不喜欢我杀人吗,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师父......不要......”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带了哭腔,“转生术,一命换一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红着眼眶,伸手去摸修的手,“师父......我错了......” “姐姐......”小离看着花溪,眼底情绪复杂。 “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师父在一起。”花溪轻轻的开口。 小离深深的看了一眼两个人,随后转身离去。 花溪这个时候的眼泪才滑落,她捂着胸口,目光中充满了悲伤,“为什么我明明病已经好了,心脏还是那么痛苦。” 师父,我不会让你死掉的。花溪的眼底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她攥紧修的手,口中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一只蛊虫从她的手背钻了出来,在出来的一瞬间,随后飞快的钻入修的身体里面。 随后花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但是她丝毫不在意,只是虚弱的笑了笑,带了几分歉意的开口,“轩辕容只,要难为你要受点苦了。” 她从未想过修会为了救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她的身上有同命蛊的存在是不会轻易死掉的,只不过这件事没有告诉小离。如今只能将同命蛊转移给修,才能维持修的生命。只不过,这一次她怕是真的要死掉了。 同命蛊之所以稀有,就是它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但是花溪把它下给了轩辕容只。虽说同命蛊是没有解法,但是却可以转移,但是转移的代价便是两个蛊虫的寄生体会受到巨大的痛苦。而且,需要有一个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为了让修活下去,她选择牺牲了自己。 ...... 与此同时,正在茶园里面和姐弟采茶,已经完美融入普通茶农生活的轩辕容只,但是此时他的名字已经叫轩容了。他正采茶叶的时候突然感到胸口一痛,随后便是一股撕裂一般的痛苦,他脱力的倒在地上,眼神涣散,身体也迅速变得冰冷,仿佛快要死掉一般。 “轩容!”云九和止归连忙跑到轩辕容只的身边,带了随身的水袋,将里面的茶水喂给他喝,这么多年过去了,神仆没有了神族的眷顾,出了比人族更长久的生命外与常人无异,但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茶道还是存在的。 云九和止归给轩容喝下的,便是神仆的疗伤圣药,以茶为引,配以铺料,再加上神仆的血液,便是沏出一杯足以让外界疯狂的灵丹妙药。 喝下药的轩容体温慢慢恢复过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身上的痛感也尽数消失。 “你的心脏又痛了吗?”云九担忧的看着他。 轩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仔细感受心脏的跳动,有些后怕的开口,“我还以为我刚才要死了。”随后他面色一喜,“不过我现在的一点也不难受了。” “既然你不难受了,那就赶紧从我姐姐的怀中站起来吧。”止归撇着嘴,站在一旁开口。 轩容和云九对视一眼,随后尴尬的挪开了彼此的视线,他麻利的从云九的怀中爬起来,捡起一旁的背篓,干笑两声,“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去干活了。” 云九脸颊微红的看着轩容,有些愣神的看着他的背影。 “阿姐!”止归有些生气的站在了云九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你在想什么,不会看上那个臭男人了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我才没有。”云九红着脸反驳,随后一路小跑到轩容的身后采茶。 止归抿了抿唇,看轩容的越发不顺眼起来,这些天虽然他没有表现出话本里面那些纨绔子弟的臭脾气,但是他一个从外界进入桃源的普通人类,不论如何都配不上自己天仙一般的姐姐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无法 杀了我 花溪趴在床头,用力的瞪大了双眼,期待看到修睁开眼睛的瞬间,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她才愿意安心的离开。 “师父......我从来都没有告诉你......我好......好喜欢......好喜欢你......”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如果......我的死亡是为了......你能活下去.....我死而无憾。” “我......我也不想要杀人的,明明......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对不起......师父......” “我真的......好困啊......师父......你赶快醒过来,好不好?”花溪伸手抚摸修的脸庞,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在修的面前,她从来都没有露出这个的表情。 因为她明白,自己在他的心底,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只能是一个需要教导的小徒弟。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师父的感情变了,她想要永远留在他身边。 期待每天和他说话,期待每天能以寒症的名义拥抱他,期待他的夸奖,期待他的微笑…… 但是在自己动手杀人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修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了。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能和他在一起。那天在皇宫,她问了梅妃如何把自己体内的火灵珠转移到修的身上。梅妃告诉自己了自己以血养身的办法,终于彻底根治了修的身体。 只不过,治好了修之后,她也要彻底离开他了。 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花溪小心翼翼的摸着修的脸庞,期待得望着那双眼睛,总觉得下一秒就会睁开。 但是,过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睁开双眼,而且他的身体开始发凉,胸口似乎也没有了起伏。 “怎么会这样?”花溪慌了,失声呜咽,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给修搭上了脉搏。 没有脉搏,没有心跳。 “不会的……不会的……”花溪慌乱的自言自语,一遍又一遍的感受着修的心脉。 没有,什么都没有…… “师父……”花溪悲愤的哭嚎,眼泪止不住的下落,鲜血从她的七窍流出来,而她只是呆呆的望着修,眼神毫无光彩。 “师父,没关系……我来……陪你……”花溪苦笑着,爬在修的身上,然后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她身上流出的鲜血浸染了两个人的衣衫,远远的看着像是落了满身的红色血叶,美得像是一副画。 小离在外面等了好久,直到听不到里面传出任何的声音,他隐约意识到不对劲,便直接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幕刺痛了他的双眼,并深深刺激了他的心。 两个人相拥着躺在一起,安静的像是在睡觉,但是他清楚的感受到,他们已经都没有了生机。 “姐姐——”小离颤抖着声音,脚步踉跄着来到了床边,本想伸手将两个人分开,最后他还是不忍的别开了视线,缓缓的退出了房间,将门关好。 “你就这么轻易地选择和他离开了……那么我呢……姐姐……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姐姐……”一滴黑色的眼泪从小离的眼角滑落。 眼泪落到地上,腐蚀了地面的杂草,燃气一阵火焰,随后将整个木屋燃烧起来。 小离望着眼前冲天的火光,那火焰似乎在他的瞳孔中燃烧,他的眼底开始渐渐泛起了紫光,他蹙着眉。 与此同时,他脸上的胎记似乎在移动,变换着形状,慢慢的化作了一朵妖冶的桔梗花。 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回荡,他的身体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他紧握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牙关紧咬,表情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本尊不会承认这个孽种的。”一个模糊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那是个他不认识的陌生男子,如此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他想看清楚他的面容,却只注意到他眼中的冷酷无情。 “小离,对不起爹不能带你走了。”这是记忆力父母抛弃自己的时刻,而他们的面容却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阿离不要怕,不论别人说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又是谁的声音如此温暖又熟悉回响在耳畔。 “小离,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这是花溪的声音。 “小杂种,你不配生在魔界!”吵吵杂杂的,令人生厌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里面出现。 “阿离……” “烧了他,烧了他!” “小离,不要怕……” “阿离,不要怕……” 是谁在冲天的火焰中用自己娇嫩的身躯保护着他,他想努力看清那个人的脸,可是看到的只有一阵模糊。 两段不同的记忆冲击着小离的脑海,他的眼神逐渐从茫然,惊恐,不可思议,最后化作了阴冷。 “你现在可知道你是谁了?”这个时候,离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眼带笑意的看着小离,懒懒的开口,“你只不过是属于我的一段回忆罢了。” “那又如何。”小离缓缓的直起了身子,眼神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如今的我早已经不是你的一部分了。” “可是你的生死,不过是在我的一念之间。”离歌微微勾了勾唇,好整以暇的看着小离,“你不可能摆脱我的控制。” 小离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近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问道,“你创造出我接近花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不过想看看,这个人类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而已,只不过她已经死了,那你也就没有存活下去的必要了。” 说着,他随意的勾了勾手指,便看到小离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起来。 小离丝毫不慌的看着离歌的动作,他抬了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透明的可以直接透过掌心看到地面的尘埃。 离歌饶有趣味的看着小离,很期待他一点一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的场面。 小离突然抬眸,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离歌心底有些发毛,“你不害怕?”他有些惊讶。 “我不会消失的。”小离笃定的开口,那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让离歌不禁有些怒气,他蹙眉,眼底带着寒芒。 “被我说中了吧。”小离破天荒笑出了声,“我就是你的一部分,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小时候的回忆。就算我消失了,记忆依旧会存在。” “你倒是聪明。”离歌微微恼怒之后便恢复了正常,“我不打算消灭你了,我想到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第两百章 最终的一次交易 然而此时此刻,在木屋外的两个人都不会知道被火焰席卷的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 火焰仿佛被什么不知名的屏障给阻拦住了,无法靠近屋子里面永远都不会睁开眼睛的两个人,在万千飞扬的尘土火光中,他们相拥而眠,美得像是一副画卷,仿佛一个不经意,画里面的人就会破画而出,拥有了崭新的生命。 这个时候,空气中出现一道波纹,一袭黑衣的撑伞男子将这样突然出现在火焰之中,那火蛇似乎捉到了猎物一般,只是一瞬间,灼热的火光便飞快的舔舐他的衣角。 忘言轻轻的抖了抖衣服,那火焰便瞬间熄灭了。 他将手中的伞微微抬了抬,伞悬在了半空中,随后他扬起手,一朵七彩的琉璃莲花便出现在了掌心,散发着七彩的光芒,美得令人心醉。 那把撑开的白色伞面,也慢慢开始浮现出一朵莲花的模样,墨色的莲花成形之后便开始慢慢晕染出红色,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莲跃然于伞上。 看着手中的莲花,忘言微微勾起了嘴角,悠然开口,“在人界收集了如此多的能量,你也到了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说完,他将莲花往前一推,莲花渐渐变小,最后缩成了一个小点,钻进了花溪的额头里面。花溪的额头红光一闪,逐渐浮现出一枚红色的彼岸花印记,那印记越来越明显,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原本不应该有什么反应的花溪皱起了眉头,身上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身体开始慢慢幻化成细碎的星光,全部聚集到她额头那一抹红光上面。 随后那一抹红光飞回了忘言的手中,重新化作了莲花的模样,不过这莲花却变成了红色,刺目而耀眼的红色。 “你也该醒来了,历经万年的这一场交易,也该结束了。”忘言自言自语的看着琉璃红莲,似乎解决了什么大问题一般。 想到记忆中见到的那个张扬嚣张的少女,他心底突然升起来几分期待,“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你是否会记得我——司冥幽。”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去,但是眼神不经意的扫过修的身体,他愣了一愣,眼神中罕见的带了几分惊讶。 他将手中的伞抓回了手心,随后靠近几步仔细端详着修的身体,尽管没有他的保护,这副身体也没有被火焰吞噬。 他将手放在了修的脸上,冰冷的如同一块没有温度的寒冰,在他的四周,根本没有火焰敢靠近。 忘言瞳孔微缩,收回了修长的手,将手往虚空一点,一簇火焰飞到了他的指尖,他撤下了所有的防护措施,皮肤开始刺痛,有些烧焦的味道。他将手指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火焰顿时熄灭了。 “咔嚓!”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一颗木头被火焰烧的黑里透红,裹着高温已经风声,头顶的方向飞速的向下面砸下来,恰巧掩盖了修的身影。 木头砸到地上的一瞬间,冒出冲天的火光,黑红色的火焰仿佛一个猛兽,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忘言拧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再继续探究下去的想法了,一转身,在虚空微微抬脚,整个人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就回到了往生阁的白玉桥上,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前方的林子穿出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只看见数不清的,各种颜色的飞鸟从林子里面飞出来,围绕着拱桥盘旋,但是也没有太过靠近。 忘言对此习以为常,他走进了林子,直奔中央那唯一的一棵苍天大树而去,仅仅一棵树,就组成了一片森林,高大的树冠几乎掩盖了天际,各种各样的鸟儿在上面栖息,无比的祥和。 树下巨大的又藤蔓制作而成的大床上面散落着不知道是哪个鸟儿叼来的花叶,看着倒是显出几分温馨。 忘言将手放在树冠下垂下来的一根藤蔓上面,手中的伞微微抬起,漏出光洁的下巴,他的视线向上,也不知道望向何方。 “我们之间的交易,终于结束了。”忘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望向树的目光柔和下来,“虽然这只是一个交易,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藤蔓晃了晃,似乎在回应忘言说的话,忘言闭上了双眼仔细感受,许久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我答应你,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与您交易的机会了。” 话音刚落,只见这棵不知道驻扎在这里多久的古木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从上到下散发着绿色的星光,而这棵树却开始消散,散落的星光点点聚集到了一起,最后化作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墨绿色种子。 所有的飞鸟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恢复了正常,远远的飞到了一边,不舍的看着古树的消散。 “拜托你了。”隐约间,有一道温柔的声音轻飘飘的散落在空气里面,微不可闻。 忘言伸出手,那颗散发着光芒的种子就静静的躺在了他的掌心。 “值得吗?”他轻声呢喃着问道,不过他也很快给了自己答案,“你和她都是一样伟大的母亲,抱歉,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说完,他将种子收了起来,院子空荡荡的,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无处落脚的鸟儿们。 “看来,要送你们回人界带着了,这个地方可是没有你们的栖身之所了。” 忘言挥一挥衣袖,一个巨大的临界之门出现在了空中,门的另一边,正是人界的天空。 “走吧。”忘言漠然开口,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 鸟儿们很快就明白了忘言的意思,但是意外的是,它们一个个都没有怨言,在空中盘旋几圈之后,一个个飞离了往生阁。 院子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了,唯一留下来的,便只有那一张藤蔓制作的大床,只不过,也灰败了些许,没有了往日的光泽。 他慢慢的坐在了藤蔓上面,微微侧着身子躺了下去,随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第两百零一章 此时此刻,在木屋外的两个人都不会知道被火焰席卷的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 火焰仿佛被什么不知名的屏障给阻拦住了,无法靠近屋子里面永远都不会睁开眼睛的两个人,在万千飞扬的尘土火光中,他们相拥而眠,美得像是一副画卷,仿佛一个不经意,画里面的人就会破画而出,拥有了崭新的生命。 这个时候,空气中出现一道波纹,一袭黑衣的撑伞男子将这样突然出现在火焰之中,那火蛇似乎捉到了猎物一般,只是一瞬间,灼热的火光便飞快的舔舐他的衣角。 忘言轻轻的抖了抖衣服,那火焰便瞬间熄灭了。 他将手中的伞微微抬了抬,伞悬在了半空中,随后他扬起手,一朵七彩的琉璃莲花便出现在了掌心,散发着七彩的光芒,美得令人心醉。 那把撑开的白色伞面,也慢慢开始浮现出一朵莲花的模样,墨色的莲花成形之后便开始慢慢晕染出红色,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莲跃然于伞上。 看着手中的莲花,忘言微微勾起了嘴角,悠然开口,“在人界收集了如此多的能量,你也到了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说完,他将莲花往前一推,莲花渐渐变小,最后缩成了一个小点,钻进了花溪的额头里面。花溪的额头红光一闪,逐渐浮现出一枚红色的彼岸花印记,那印记越来越明显,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原本不应该有什么反应的花溪皱起了眉头,身上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身体开始慢慢幻化成细碎的星光,全部聚集到她额头那一抹红光上面。 随后那一抹红光飞回了忘言的手中,重新化作了莲花的模样,不过这莲花却变成了红色,刺目而耀眼的红色。 “你也该醒来了,历经万年的这一场交易,也该结束了。”忘言自言自语的看着琉璃红莲,似乎解决了什么大问题一般。 想到记忆中见到的那个张扬嚣张的少女,他心底突然升起来几分期待,“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你是否会记得我——司冥幽。”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去,但是眼神不经意的扫过修的身体,他愣了一愣,眼神中罕见的带了几分惊讶。 他将手中的伞抓回了手心,随后靠近几步仔细端详着修的身体,尽管没有他的保护,这副身体也没有被火焰吞噬。 他将手放在了修的脸上,冰冷的如同一块没有温度的寒冰,在他的四周,根本没有火焰敢靠近。 忘言瞳孔微缩,收回了修长的手,将手往虚空一点,一簇火焰飞到了他的指尖,他撤下了所有的防护措施,皮肤开始刺痛,有些烧焦的味道。他将手指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火焰顿时熄灭了。 “咔嚓!”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一颗木头被火焰烧的黑里透红,裹着高温已经风声,头顶的方向飞速的向下面砸下来,恰巧掩盖了修的身影。 木头砸到地上的一瞬间,冒出冲天的火光,黑红色的火焰仿佛一个猛兽,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忘言拧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再继续探究下去的想法了,一转身,在虚空微微抬脚,整个人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就回到了往生阁的白玉桥上,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前方的林子穿出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只看见数不清的,各种颜色的飞鸟从林子里面飞出来,围绕着拱桥盘旋,但是也没有太过靠近。 忘言对此习以为常,他走进了林子,直奔中央那唯一的一棵苍天大树而去,仅仅一棵树,就组成了一片森林,高大的树冠几乎掩盖了天际,各种各样的鸟儿在上面栖息,无比的祥和。 树下巨大的又藤蔓制作而成的大床上面散落着不知道是哪个鸟儿叼来的花叶,看着倒是显出几分温馨。 忘言将手放在树冠下垂下来的一根藤蔓上面,手中的伞微微抬起,漏出光洁的下巴,他的视线向上,也不知道望向何方。 “我们之间的交易,终于结束了。”忘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望向树的目光柔和下来,“虽然这只是一个交易,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藤蔓晃了晃,似乎在回应忘言说的话,忘言闭上了双眼仔细感受,许久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我答应你,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与您交易的机会了。” 话音刚落,只见这棵不知道驻扎在这里多久的古木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从上到下散发着绿色的星光,而这棵树却开始消散,散落的星光点点聚集到了一起,最后化作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墨绿色种子。 所有的飞鸟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恢复了正常,远远的飞到了一边,不舍的看着古树的消散。 “拜托你了。”隐约间,有一道温柔的声音轻飘飘的散落在空气里面,微不可闻。 忘言伸出手,那颗散发着光芒的种子就静静的躺在了他的掌心。 “值得吗?”他轻声呢喃着问道,不过他也很快给了自己答案,“你和她都是一样伟大的母亲,抱歉,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说完,他将种子收了起来,院子空荡荡的,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无处落脚的鸟儿们。 “看来,要送你们回人界带着了,这个地方可是没有你们的栖身之所了。” 忘言挥一挥衣袖,一个巨大的临界之门出现在了空中,门的另一边,正是人界的天空。 “走吧。”忘言漠然开口,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 鸟儿们很快就明白了忘言的意思,但是意外的是,它们一个个都没有怨言,在空中盘旋几圈之后,一个个飞离了往生阁。 院子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了,唯一留下来的,便只有那一张藤蔓制作的大床,只不过,也灰败了些许,没有了往日的光泽。 他慢慢的坐在了藤蔓上面,微微侧着身子躺了下去,随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第两百零二章 然而此时此刻,木屋外的两个人都不会知道被火焰席卷的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 火焰仿佛被什么不知名的屏障给阻拦住了,无法靠近屋子里面永远都不会睁开眼睛的两个人,在万千飞扬的尘土火光中,他们相拥而眠,美得像是一副画卷,仿佛一个不经意,画里面的人就会破画而出,拥有了崭新的生命。 这个时候,空气中出现一道波纹,一袭黑衣的撑伞男子将这样突然出现在火焰之中,那火蛇似乎捉到了猎物一般,只是一瞬间,灼热的火光便飞快的舔舐他的衣角。 忘言轻轻的抖了抖衣服,那火焰便瞬间熄灭了。 他将手中的伞微微抬了抬,伞悬在了半空中,随后他扬起手,一朵七彩的琉璃莲花便出现在了掌心,散发着七彩的光芒,美得令人心醉。 那把撑开的白色伞面,也慢慢开始浮现出一朵莲花的模样,墨色的莲花成形之后便开始慢慢晕染出红色,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莲跃然于伞上。 看着手中的莲花,忘言微微勾起了嘴角,悠然开口,“在人界收集了如此多的能量,你也到了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说完,他将莲花往前一推,莲花渐渐变小,最后缩成了一个小点,钻进了花溪的额头里面。花溪的额头红光一闪,逐渐浮现出一枚红色的彼岸花印记,那印记越来越明显,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原本不应该有什么反应的花溪皱起了眉头,身上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身体开始慢慢幻化成细碎的星光,全部聚集到她额头那一抹红光上面。 随后那一抹红光飞回了忘言的手中,重新化作了莲花的模样,不过这莲花却变成了红色,刺目而耀眼的红色。 “你也该醒来了,历经万年的这一场交易,也该结束了。”忘言自言自语的看着琉璃红莲,似乎解决了什么大问题一般。 想到记忆中见到的那个张扬嚣张的少女,他心底突然升起来几分期待,“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你是否会记得我——司冥幽。”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去,但是眼神不经意的扫过修的身体,他愣了一愣,眼神中罕见的带了几分惊讶。 他将手中的伞抓回了手心,随后靠近几步仔细端详着修的身体,尽管没有他的保护,这副身体也没有被火焰吞噬。 他将手放在了修的脸上,冰冷的如同一块没有温度的寒冰,在他的四周,根本没有火焰敢靠近。 忘言瞳孔微缩,收回了修长的手,将手往虚空一点,一簇火焰飞到了他的指尖,他撤下了所有的防护措施,皮肤开始刺痛,有些烧焦的味道。他将手指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火焰顿时熄灭了。 “咔嚓!”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一颗木头被火焰烧的黑里透红,裹着高温已经风声,头顶的方向飞速的向下面砸下来,恰巧掩盖了修的身影。 木头砸到地上的一瞬间,冒出冲天的火光,黑红色的火焰仿佛一个猛兽,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忘言拧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再继续探究下去的想法了,一转身,在虚空微微抬脚,整个人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就回到了往生阁的白玉桥上,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前方的林子穿出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只看见数不清的,各种颜色的飞鸟从林子里面飞出来,围绕着拱桥盘旋,但是也没有太过靠近。 忘言对此习以为常,他走进了林子,直奔中央那唯一的一棵苍天大树而去,仅仅一棵树,就组成了一片森林,高大的树冠几乎掩盖了天际,各种各样的鸟儿在上面栖息,无比的祥和。 树下巨大的又藤蔓制作而成的大床上面散落着不知道是哪个鸟儿叼来的花叶,看着倒是显出几分温馨。 忘言将手放在树冠下垂下来的一根藤蔓上面,手中的伞微微抬起,漏出光洁的下巴,他的视线向上,也不知道望向何方。 “我们之间的交易,终于结束了。”忘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望向树的目光柔和下来,“虽然这只是一个交易,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藤蔓晃了晃,似乎在回应忘言说的话,忘言闭上了双眼仔细感受,许久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我答应你,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与您交易的机会了。” 话音刚落,只见这棵不知道驻扎在这里多久的古木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从上到下散发着绿色的星光,而这棵树却开始消散,散落的星光点点聚集到了一起,最后化作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墨绿色种子。 所有的飞鸟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恢复了正常,远远的飞到了一边,不舍的看着古树的消散。 “拜托你了。”隐约间,有一道温柔的声音轻飘飘的散落在空气里面,微不可闻。 忘言伸出手,那颗散发着光芒的种子就静静的躺在了他的掌心。 “值得吗?”他轻声呢喃着问道,不过他也很快给了自己答案,“你和她都是一样伟大的母亲,抱歉,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说完,他将种子收了起来,院子空荡荡的,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无处落脚的鸟儿们。 “看来,要送你们回人界带着了,这个地方可是没有你们的栖身之所了。” 忘言挥一挥衣袖,一个巨大的临界之门出现在了空中,门的另一边,正是人界的天空。 “走吧。”忘言漠然开口,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 鸟儿们很快就明白了忘言的意思,但是意外的是,它们一个个都没有怨言,在空中盘旋几圈之后,一个个飞离了往生阁。 院子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了,唯一留下来的,便只有那一张藤蔓制作的大床,只不过,也灰败了些许,没有了往日的光泽。 他慢慢的坐在了藤蔓上面,微微侧着身子躺了下去,随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第两百零三章 请少主 回妖界 “少主,妖王殿下命您速速回归妖界。” 新的一天,九尾笙的心情本来挺好的,那是在收到来自妖界的传讯之前。 “为什么?”他坐在房顶,翘着二郎腿,手中还拿着一个咬了大半块的苹果。他抬头望着站在房顶上,穿着一身黑漆漆衣服的俊朗少年,“人界这么有意思,我还没玩够呢。”说着他又大口咬了一口苹果。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扫过院子里面正在摆弄豆子的女子,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几秒。 “妖王并没有告诉属下,但是他吩咐属下无比带您回去。”黑衣少年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回答。 “怪不得这次来找我的是你儿不是白子衿。”九尾笙撇了撇嘴,随后咬下苹果的最后一口,将果核扔到了黑衣少年的脸上。 黑鸦的脸颊出被果核砸出一个浅浅的印子,他眨了一下双眼,面不改色,沉着冷静的开口,“请少主速度回归妖界。” “知道了知道了。”九尾笙从房顶站起来,随意的搓了搓手,然后轻轻一跃,便如一只灵巧的猫儿一般轻松的落在了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走到昭昭身边,一伸手,轻松的将她扎头发的木簪撤了下来,昭昭满头的青丝顿时飞散开来,缕缕的青丝吹拂过九尾笙的面庞。 “你做什么?”昭昭微微有些羞恼,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皱眉冲着九尾笙的方向“望”去,“快把簪子还给我。” 九尾笙迅速将簪子揣入怀中,然后手中红光一闪,一根红褐色的玉簪,簪子晶莹剔透,细细的簪子上面雕刻着红色的梅花,攒头上面绽放着一朵镶嵌着珠花的红莲,上面垂着流苏,华丽却不奢靡。 他的脸色白了白,脸上却带上了笑容,笑容很干净,带着少有的孩子气,“好了,不跟你闹了,我马上帮你把头发扎起来不就行了。” “我自己可以……”昭昭将手往他说话的方向伸去,却只捕捉到了一团空气。 “你这个瞎子每次把头发扎的那么凌乱,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会我就帮你吧。”九尾笙不由分说的按下昭昭的手,随后站在她身后,温柔的将她的头发拢在了一起。 昭昭身体有些僵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入瀑布一般的青丝安静的躺在九尾笙的手心里面,九尾笙动作轻柔的将她的头发卷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就把她的头发盘好了,将玉簪扎在了发髻上面。 “好了吗?”好久没有感受到九尾笙的动作,昭昭干巴巴的开口问道。 “好了。”九尾笙看着玉簪,有些愣神,被昭昭这么一问才缓过神来,后退几步。 昭昭转过身,尽管她那双眼睛毫无光彩,但是九尾笙还是从她的身上看出了几分不自然。 “哈哈……”九尾笙头一次在她身上看到她这副扭捏的模样,情不自禁的大笑出声,“你这个时候,倒是有几分人类小娘子的感觉了。”他开口说道:“隔壁豆腐店的老板娘,每次见我就是这般娇羞的模样。” “你……”昭昭愤愤的哼了一身,转身就准备离开不去理睬他。 “怎么了啊?”九尾笙追上去拦住了她,满脸的疑惑,“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不要理我,去隔壁豆腐店吧。”昭昭将头摆向一边,有些赌气的开口。 第两百零四章 临行前 来告别 音乐响起。江兮月伴随着节奏翩然起跳,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来她没有舞蹈经验,有些动作不够优雅,但是实力不够,炫技来凑。 长袖纷飞间皓腕翻转,甩出一个个剑花,刀光剑影见,那绰约的身影便多出来几分英姿飒爽。 原本感觉索然无味的白起心情大好,看着江兮月的目光带着欣赏。习武出身的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子兮确有学过武术的经验,甚至有些动作是和军队里面的演习极为相似。 不过他没有开口点破。对于刚刚大获全胜的队伍而言,就需要这样一场英气的表演,而不是软绵无力的舞蹈。 而此时此刻的江兮月,只是由念力操纵的,她的思想,已经飘进了英雄剑制造的回忆里面。 一间书房,书房的书架上面摆满了竹简,昏暗的烛光下,一身便衣的白起坐在案前,就着灯光看着兵书,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案桌上面放置着擦拭干净的英雄剑,白起的目光扫过英雄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放下兵书,拿起英雄剑,回忆着自己的戎马生涯。 突然间,他的眉头深锁,眼神变得奇怪起来。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直接松开了英雄剑,英雄剑滚落在地上,而白起则双手捂着脑袋,紧咬着牙齿,仿佛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江兮月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不禁有些替他感到难受,她张了张嘴,想询问他怎么样了,可是突然想到自己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她只好沉默下来,静静看下去。 这时,有个人凭空出现,走到白起面前,只是食指在他的头顶一点,白起就安静下来,身体软了下去,被男子接住放在了床上。 他凝眸看着白起,目光复杂,“往事如风,何须惦念,将军,珍重。”一个转身,他就在他的视线里面消失了,而江兮月也清晰的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她与他曾有一面之缘,就是那日白起的婚宴上面,站在丞相张禄身旁的郑安平。那个看起来十分祥和的佛系男子。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和白起有什么关系?白起刚才是怎么了?江兮月脑子里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这件事,好像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等江兮月从幻境里面出来,剑舞也结束了,她神情有些恍惚的将英雄剑还给了白起。看向白起的目光有些复杂。 “将军觉得如何?” “甚好。” “奴家可有机会请将军聊上一聊?” 白起嘴角一弯,似笑非笑,将英雄剑入鞘,便站起身,用眼神示意她带路。 江兮月赶紧带领着白起走上楼梯,和他走进了自己刚才打晕妓女的房间,一打开门她就后悔了,她怎么就忘了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呢? 好在床和桌子之间隔了一道屏风,如果不进去,应该就不会被发现吧。 反身关上门,没等江兮月想好对策,她的脖子就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这种她无比熟悉的感觉,不是那柄英雄剑才怪。 “将……将军……”江兮月声音发颤,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汝是何人,为何故意接近孤,有何意图。”白起的语气没有半分情义。“江副将。” 江兮月咬了下唇,动都不敢动,她原本还有意思侥幸,可是这点侥幸在白起叫出自己名字的刹那顿时消逝干净。 谁说将军都是莽夫的,谁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江兮月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了,她没有选择恢复少年的声音,而是用自己原本的声音,故作镇定的问道:“将军好眼力,不知将军是如何认出我的?” 她平日在军营在外都是身穿铠甲,灰头土脸的模样,也只有胡阳能看清自己原本的模样,而且声音妆容变了,就算长相相似,也不容易被认出来才对,更何况,军中那么多人,白起怎么会记清楚自己的身形模样呢。若是胡阳认出倒是有几分可能。 白起面无表情的回答“吾之神剑重量非寻常男子提起,而汝却取之轻而易举,加之汝行之步伐不似女儿家,所展示皆为军中所学……”本以为天衣无缝,却想不到有这么多漏洞,江兮月不禁自嘲自己的自以为是了。 “吾就是开开眼界,看看军营什么模样?”如果她这么说了,白起的剑怕是立马会穿过自己的喉咙罢。 “吾虽女儿身,但求献身沙场,精忠报国?”就看自己平时的懒懒散散的行为,这个理由也靠不住啊。 “吾爱慕将军已久,只求能追随将军左右,生死不弃。”别说白起了,江兮月自己都会背恶心的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快说!”江兮月明显的感觉到,剑刃更贴近自己皮肤几分。 “我……吾听说进了军营就有食物吃!”江兮月颤着声音道。 听了她的话,白起执剑的手松了松,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江兮月,如今的世道,竟然让一个女子走投无路到如此地步吗? “孤今放你一马,不过汝一介女流,不能留在将军队。”白起收回英雄剑,转身准备离去。 “可是我不比男人差啊,凭什么女子不能上战场,凭什么女子就要相夫教子,而不能拿起红缨,镇守家园!”江兮月看着他的背影,不甘的问道。 白起转过身,从上到下大量了一遍江兮月,她清晰的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轻蔑的东西。 江兮月心里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一下,然后胸口涌起浓浓的怒火,她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不满,一字一顿道:“不然,我们来打一个赌如何?” 见白起久久不言,江兮月用同样的眼神望向了白起,“莫非,将军不敢?” …… 胡阳一直关注着二楼的动静,所以熟悉的那个身影下楼的时候,他立马就站起来了,不过没等他开口和江兮月说什么,他就看到白起跟着也下了楼。不过白起的脸色不是那么美好就是了。刚下楼,他就下令所有回回营。 胡阳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江兮月,只见她冲自己摇了摇头,他只好作罢 第两百零五章 过了五天了,“江兮月”从床上起身,洗漱好了之后一如前几日一样随便吃了两口便以上班为由匆忙离开了,餐桌上江父江母则忙着照看江宸月,并没有太过在意。 走出房门,“江兮月”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什么时候结束啊,她可是一点也不想再这个压抑的环境中呆下去了,冲着不认识的人叫爸妈,还真是奇怪。 这时,电话响起,她拿起手机,看着那个叫“南南”的联系人,轻声叹了一口气,真的不想装作很热络的模样和陌生人聊天了啊,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接通,“喂。” “西西!今天是报名的日子,你选择了哪一个学校啊,我和你去一个城市啊。” 难道江兮月没有告诉她吗?韩澄羽按下的电梯的一层楼,然后随口说道:“临川大学,我已经选好了,南南你要和我一起吗?” 对方突然沉默了,没等她开口问发生了什么,电话突然挂断了,按照正常的思路,她应该立马打过去问她怎么了,可是韩澄羽是在是没有那个热情,只是心中暗暗想,“随便她吧,小女孩的心情实在懒得去想。”这个烂摊子,就这样留给了江兮月自己。 而走出小区的韩澄羽,直接来到了一家酒,走进酒吧就彻底放飞了自己的韩澄羽却忘记了,她此刻顶着的是江兮月的脸,这一行为可是彻底害惨了江兮月。 ...... “我绝对没看错,那个在舞池跳舞的人,就是江兮月,不信我发视频给你看。”打开给自己发信息的朋友发过来的视频,陈玥的脸顿时黑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舞池里衣着暴露,姿态妖娆的人,是江兮月,可是事实就在眼前,她想不信都难。替安晏子不甘的情绪顿时爆发出来,向来遵循能动手就别哔哔的她立即打车去了那家酒吧。 韩澄羽走下舞池,立即有不少的男人围绕过来,她邪气一笑,一股不属于江兮月的魅惑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媚骨天成。这种异样的吸引力,让所有男子心头一跳,那是心动的感觉。 “美女,一个人?”一个帅气小生递给了她一杯酒,韩澄羽好不做作的一饮而尽,然后将高脚杯倒过来,表示一滴不剩,那股潇洒劲,说不出的吸引人。 那小生看着她,差点愣了神。他刚想开口说什么,一个人把他拉开了,他正想发怒,但是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他讪讪一笑,不甘心的的离开了酒吧。 陈公子,或者说陈玥,她冷笑着看着“江兮月”,“你还真能装啊,真是个绿茶。” 看到陈公子,韩澄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那目光带了几分同情和怜悯,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只见她笑而不语,将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心中暗道,“真是可惜了。” 陈公子一巴掌排开她的手,怒气冲冲道:“江兮月,你到底什么意思!一边和燕子在一起,一边又在这里勾引男人,我就该让他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澄羽脸上的笑容一滞,完蛋了,忘记把自己的容貌换回来了,她立即用执念链接耳上的耳钉,将消息传递给了木流笙,“木流笙,出事了,快来救驾。” “韩澄羽,你又闯什么祸了!”对方无奈的问道。 “这次,有点麻烦啊,你快过来吧。” 根据耳钉的定位,木流笙连忙赶到了现场,只看到酒吧已经乱成了一团,桌椅散落,玻璃碎片和酒水洒落了一地,人群将两个人围住,他费力的扒开人群走了进去,只看到里面“江兮月”和陈公子打得不可开交。 他顿时感到一阵头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股无形的力量环绕在现场,时间开始静止,所有的声音都无声无息的化作了虚无,而只有打斗的两个人不受控制。 木流笙的眉头轻皱,即便记忆与灵力缺失,历经无数的轮回,她还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啊。 感觉周围突然的安静,陈公子顿时感到了不对劲,她停下了攻势,看向周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甚至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画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发生了突破陈公子三观的事情,即便再有勇气,她也没有办法面对现在的局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能与她交谈的,只有“江兮月”和木流笙了。 但是韩澄羽可没有心情管她,她嘴角勾勒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来到木流笙的面前,在陈公子震惊的表情中,她的容貌开始变了,身材变得高挑丰满,一头黑发从发根开始慢慢变紫,而一张真正属于韩澄羽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 娇美的容颜顾盼生姿,双目宛若一汪深潭,摄人心魄,令人魂牵梦绕。朱唇不点而赤,娇艳欲滴。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梨涡浅浅盛开。 这个人,是陈公子见过的,最俏美的一张脸了,她的美不冷艳,又不柔弱,只是刚好在这两个之间。多一份便高贵起来,少一份便小气几分。 韩澄羽将手放在木流笙的脸上,气若幽兰。 “你闭嘴,这次我不会帮你求情的,等她的事情结束了,你就接受老大的惩罚吧。” 被发现了心中所想,韩澄羽愤愤的看着他,然后粲然一笑,木流笙立即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心中默念,“色即是空”。 “切!”不屑冷哼一声,韩澄羽便离开了酒吧。 木流笙将视线转移到一脸懵逼的陈公子身上,又叹了一口气,幽怨的开口,“反正你注定要知道的,你想知道什么,将去问燕子吧。” 事关安晏子,陈公子只能定睛看了几眼木流笙,然后飞一般快速离开,她现在满脑子的疑惑,只能由眼中帮自己解开了,这个世界,还是她所认知的世界吗? 留在现场的木流笙再一次叹了一口气,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静止的时间开始流动,所有人脑袋里对于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模糊的记忆,好像是两个人打起来了,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可是打斗的人长什么样子,他们却是记不清了。 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木流笙淡出人群,不过总感觉,好像遗漏了什么一般。 第两百零六章 已经过了五天了,“江兮月”从床上起身,洗漱好了之后一如前几日一样随便吃了两口便以上班为由匆忙离开了,餐桌上江父江母则忙着照看江宸月,并没有太过在意。 走出房门,“江兮月”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什么时候结束啊,她可是一点也不想再这个压抑的环境中呆下去了,冲着不认识的人叫爸妈,还真是奇怪。 这时,电话响起,她拿起手机,看着那个叫“南南”的联系人,轻声叹了一口气,真的不想装作很热络的模样和陌生人聊天了啊,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接通,“喂。” “西西!今天是报名的日子,你选择了哪一个学校啊,我和你去一个城市啊。” 难道江兮月没有告诉她吗?韩澄羽按下的电梯的一层楼,然后随口说道:“临川大学,我已经选好了,南南你要和我一起吗?” 对方突然沉默了,没等她开口问发生了什么,电话突然挂断了,按照正常的思路,她应该立马打过去问她怎么了,可是韩澄羽是在是没有那个热情,只是心中暗暗想,“随便她吧,小女孩的心情实在懒得去想。”这个烂摊子,就这样留给了江兮月自己。 而走出小区的韩澄羽,直接来到了一家酒,走进酒吧就彻底放飞了自己的韩澄羽却忘记了,她此刻顶着的是江兮月的脸,这一行为可是彻底害惨了江兮月。 ...... “我绝对没看错,那个在舞池跳舞的人,就是江兮月,不信我发视频给你看。”打开给自己发信息的朋友发过来的视频,陈玥的脸顿时黑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舞池里衣着暴露,姿态妖娆的人,是江兮月,可是事实就在眼前,她想不信都难。替安晏子不甘的情绪顿时爆发出来,向来遵循能动手就别哔哔的她立即打车去了那家酒吧。 韩澄羽走下舞池,立即有不少的男人围绕过来,她邪气一笑,一股不属于江兮月的魅惑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媚骨天成。这种异样的吸引力,让所有男子心头一跳,那是心动的感觉。 “美女,一个人?”一个帅气小生递给了她一杯酒,韩澄羽好不做作的一饮而尽,然后将高脚杯倒过来,表示一滴不剩,那股潇洒劲,说不出的吸引人。 那小生看着她,差点愣了神。他刚想开口说什么,一个人把他拉开了,他正想发怒,但是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他讪讪一笑,不甘心的的离开了酒吧。 陈公子,或者说陈玥,她冷笑着看着“江兮月”,“你还真能装啊,真是个绿茶。” 看到陈公子,韩澄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那目光带了几分同情和怜悯,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只见她笑而不语,将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心中暗道,“真是可惜了。” 陈公子一巴掌排开她的手,怒气冲冲道:“江兮月,你到底什么意思!一边和燕子在一起,一边又在这里勾引男人,我就该让他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澄羽脸上的笑容一滞,完蛋了,忘记把自己的容貌换回来了,她立即用执念链接耳上的耳钉,将消息传递给了木流笙,“木流笙,出事了,快来救驾。” “韩澄羽,你又闯什么祸了!”对方无奈的问道。 “这次,有点麻烦啊,你快过来吧。” 根据耳钉的定位,木流笙连忙赶到了现场,只看到酒吧已经乱成了一团,桌椅散落,玻璃碎片和酒水洒落了一地,人群将两个人围住,他费力的扒开人群走了进去,只看到里面“江兮月”和陈公子打得不可开交。 他顿时感到一阵头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股无形的力量环绕在现场,时间开始静止,所有的声音都无声无息的化作了虚无,而只有打斗的两个人不受控制。 木流笙的眉头轻皱,即便记忆与灵力缺失,历经无数的轮回,她还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啊。 感觉周围突然的安静,陈公子顿时感到了不对劲,她停下了攻势,看向周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甚至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画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发生了突破陈公子三观的事情,即便再有勇气,她也没有办法面对现在的局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能与她交谈的,只有“江兮月”和木流笙了。 但是韩澄羽可没有心情管她,她嘴角勾勒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来到木流笙的面前,在陈公子震惊的表情中,她的容貌开始变了,身材变得高挑丰满,一头黑发从发根开始慢慢变紫,而一张真正属于韩澄羽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 娇美的容颜顾盼生姿,双目宛若一汪深潭,摄人心魄,令人魂牵梦绕。朱唇不点而赤,娇艳欲滴。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梨涡浅浅盛开。 这个人,是陈公子见过的,最俏美的一张脸了,她的美不冷艳,又不柔弱,只是刚好在这两个之间。多一份便高贵起来,少一份便小气几分。 韩澄羽将手放在木流笙的脸上,气若幽兰。 “你闭嘴,这次我不会帮你求情的,等她的事情结束了,你就接受老大的惩罚吧。” 被发现了心中所想,韩澄羽愤愤的看着他,然后粲然一笑,木流笙立即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心中默念,“色即是空”。 “切!”不屑冷哼一声,韩澄羽便离开了酒吧。 木流笙将视线转移到一脸懵逼的陈公子身上,又叹了一口气,幽怨的开口,“反正你注定要知道的,你想知道什么,将去问燕子吧。” 事关安晏子,陈公子只能定睛看了几眼木流笙,然后飞一般快速离开,她现在满脑子的疑惑,只能由眼中帮自己解开了,这个世界,还是她所认知的世界吗? 留在现场的木流笙再一次叹了一口气,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静止的时间开始流动,所有人脑袋里对于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模糊的记忆,好像是两个人打起来了,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可是打斗的人长什么样子,他们却是记不清了。 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木流笙淡出人群,不过总感觉,好像遗漏了什么一般。 第两百零四章 想要见 你容颜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夏日的微风吹向两个人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热浪,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昭昭——”九尾笙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昭昭的名字。 “嗯?”昭昭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瞪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要透过眼前的黑暗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 九尾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来向你辞行。” 昭昭一瞬间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知道了。” 九尾笙有些受伤的眨了眨眼睛,不放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么……”昭昭略微偏了偏脑袋,“祝你一路平安。” 九尾笙眸光中闪烁着怒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昭昭垂下头,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开口,“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之后。 或许,我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吧。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狠狠的锤了锤一旁的墙,本来就脆弱的墙体顿时有些开裂。 昭昭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莞尔一笑,“不论是不是人,但总是要归家的。你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很贪恋,不过我的恩情你已经报了,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吧。”那笑容勉强又脆弱,却又带着固执的坚持。 九尾笙皱紧了眉头,他深深的看着昭昭,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想要挽留我吗?” 昭昭抿了抿唇,尽管她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躲避了他的目光,那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九尾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底的郁闷无处排解,他看着昭昭的背影,她头上的玉簪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着有些许的刺眼。 那可是妖界的宝物锁灵簪,可以收敛一个人拥有的特殊气息,至于为什么他会送昭昭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昭昭身上的秘密。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就当九尾笙以为昭昭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随后话语顿了顿,轻声开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模样。” 九尾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亮晶晶的双眼宛若璀璨的宝石,“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我照顾你那么久了。” 坐在屋顶的黑鸦自然听清楚了两个人在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一个瞎子暂时恢复视力?这怕是要耗费好多灵力吧。 但是这个人类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不知道少主接近这个人族女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九尾笙走到昭昭面前,笑着将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随后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与此同时,他的头上冒出来一对猫耳,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昭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 “怎么了?”九尾笙的耳朵抖了抖,担心的问。 昭昭低头笑了笑,没有让九尾笙看见她嘴角泛着的苦涩,“这样就足够了。” 九尾笙不甘心的将耳朵耷拉下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这一眼吗,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吧。” 昭昭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已经面色平静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再多看几眼,我怕我会贪恋眼前的光明。” 九尾笙看着她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底升出几分心疼,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你刚才可以看见。” 说完九尾笙就有点后悔了,他暗自吐槽自己嘴笨,说不出好话来。 昭昭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九尾笙看着她的浅笑,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总会浮现这样的笑容。 自从与她再次见面,他就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开心。 九尾笙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黑鸦的声音悄然传到了耳畔,“少主,我们该走了。” 黑鸦化作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昭昭,似乎想要看透这个人类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昭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没等九尾笙开口,她就率先说道,“你该走了。” 九尾笙的眸光闪烁,似乎有猩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面跳跃,他的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少主!”黑鸦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立即从他的肩头飞了下来,瞬间化作人形扶住了他。 昭昭感受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担忧道,“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摸九尾笙,却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九尾笙靠着黑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虚弱。 “有人来接你了。”昭昭稍微放了一下心,轻声开口道。 九尾笙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沉声开口,“是的。” 昭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将地窖里我从家里面带回来的浮生醉送给你吧。” “好。”九尾笙也不推辞,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那坛酒可是昭昭自己酿造的第一坛酒,对她意义非凡,也算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了。 九尾笙示意黑鸦扶着自己去地窖,昭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她将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苦笑一声,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不想再看见分离了,九尾笙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想亲眼面临两个人的分别。 最后你会明白,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去,你没有机会去弥补遗憾,只能在不断的懊悔中错失了另一段美好。 从地窖出来的九尾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昭昭落寞的背影,一言不发。 “少主,不去道别吗?”黑鸦问。 九尾笙摇头,“不必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我们该走了。”说完,他将视线从昭昭的身上挪开,而他自己也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狸猫。 “走吧。”狸猫口吐人言,瞳孔变成竖瞳,一道临界之门直接出现在院子里面,黑鸦抱着狸猫走了进去。 第两百零五章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夏日的微风吹向两个人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热浪,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昭昭——”九尾笙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昭昭的名字。 “嗯?”昭昭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瞪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要透过眼前的黑暗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 九尾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来向你辞行。” 昭昭一瞬间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知道了。” 九尾笙有些受伤的眨了眨眼睛,不放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么……”昭昭略微偏了偏脑袋,“祝你一路平安。” 九尾笙眸光中闪烁着怒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昭昭垂下头,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开口,“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之后。 或许,我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吧。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狠狠的锤了锤一旁的墙,本来就脆弱的墙体顿时有些开裂。 昭昭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莞尔一笑,“不论是不是人,但总是要归家的。你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很贪恋,不过我的恩情你已经报了,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吧。”那笑容勉强又脆弱,却又带着固执的坚持。 九尾笙皱紧了眉头,他深深的看着昭昭,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想要挽留我吗?” 昭昭抿了抿唇,尽管她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躲避了他的目光,那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九尾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底的郁闷无处排解,他看着昭昭的背影,她头上的玉簪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着有些许的刺眼。 那可是妖界的宝物锁灵簪,可以收敛一个人拥有的特殊气息,至于为什么他会送昭昭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昭昭身上的秘密。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就当九尾笙以为昭昭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随后话语顿了顿,轻声开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模样。” 九尾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亮晶晶的双眼宛若璀璨的宝石,“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我照顾你那么久了。” 坐在屋顶的黑鸦自然听清楚了两个人在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一个瞎子暂时恢复视力?这怕是要耗费好多灵力吧。 但是这个人类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不知道少主接近这个人族女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九尾笙走到昭昭面前,笑着将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随后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与此同时,他的头上冒出来一对猫耳,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昭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 “怎么了?”九尾笙的耳朵抖了抖,担心的问。 昭昭低头笑了笑,没有让九尾笙看见她嘴角泛着的苦涩,“这样就足够了。” 九尾笙不甘心的将耳朵耷拉下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这一眼吗,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吧。” 昭昭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已经面色平静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再多看几眼,我怕我会贪恋眼前的光明。” 九尾笙看着她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底升出几分心疼,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你刚才可以看见。” 说完九尾笙就有点后悔了,他暗自吐槽自己嘴笨,说不出好话来。 昭昭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九尾笙看着她的浅笑,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总会浮现这样的笑容。 自从与她再次见面,他就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开心。 九尾笙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黑鸦的声音悄然传到了耳畔,“少主,我们该走了。” 黑鸦化作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昭昭,似乎想要看透这个人类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昭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没等九尾笙开口,她就率先说道,“你该走了。” 九尾笙的眸光闪烁,似乎有猩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面跳跃,他的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少主!”黑鸦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立即从他的肩头飞了下来,瞬间化作人形扶住了他。 昭昭感受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担忧道,“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摸九尾笙,却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九尾笙靠着黑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虚弱。 “有人来接你了。”昭昭稍微放了一下心,轻声开口道。 九尾笙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沉声开口,“是的。” 昭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将地窖里我从家里面带回来的浮生醉送给你吧。” “好。”九尾笙也不推辞,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那坛酒可是昭昭自己酿造的第一坛酒,对她意义非凡,也算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了。 九尾笙示意黑鸦扶着自己去地窖,昭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她将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苦笑一声,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不想再看见分离了,九尾笙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想亲眼面临两个人的分别。 最后你会明白,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去,你没有机会去弥补遗憾,只能在不断的懊悔中错失了另一段美好。 从地窖出来的九尾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昭昭落寞的背影,一言不发。 “少主,不去道别吗?”黑鸦问。 九尾笙摇头,“不必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我们该走了。”说完,他将视线从昭昭的身上挪开,而他自己也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狸猫。 “走吧。”狸猫口吐人言,瞳孔变成竖瞳,一道临界之门直接出现在院子里面,黑鸦抱着狸猫走了进去。 第两百零六章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夏日的微风吹向两个人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热浪,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互相深深的“对视”着。 “昭昭——”九尾笙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昭昭的名字。 “嗯?”昭昭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瞪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要透过眼前的黑暗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 九尾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来向你辞行。” 昭昭一瞬间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知道了。” 九尾笙有些受伤的眨了眨眼睛,不放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么……”昭昭略微偏了偏脑袋,“祝你一路平安。” 九尾笙眸光中闪烁着怒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昭昭垂下头,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开口,“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之后。 或许,我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吧。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狠狠的锤了锤一旁的墙,本来就脆弱的墙体顿时有些开裂。 昭昭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莞尔一笑,“不论是不是人,但总是要归家的。你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很贪恋,不过我的恩情你已经报了,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吧。”那笑容勉强又脆弱,却又带着固执的坚持。 九尾笙皱紧了眉头,他深深的看着昭昭,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想要挽留我吗?” 昭昭抿了抿唇,尽管她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躲避了他的目光,那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九尾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底的郁闷无处排解,他看着昭昭的背影,她头上的玉簪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着有些许的刺眼。 那可是妖界的宝物锁灵簪,可以收敛一个人拥有的特殊气息,至于为什么他会送昭昭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昭昭身上的秘密。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就当九尾笙以为昭昭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随后话语顿了顿,轻声开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模样。” 九尾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亮晶晶的双眼宛若璀璨的宝石,“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我照顾你那么久了。” 坐在屋顶的黑鸦自然听清楚了两个人在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一个瞎子暂时恢复视力?这怕是要耗费好多灵力吧。 但是这个人类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不知道少主接近这个人族女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九尾笙走到昭昭面前,笑着将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随后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与此同时,他的头上冒出来一对猫耳,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昭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 “怎么了?”九尾笙的耳朵抖了抖,担心的问。 昭昭低头笑了笑,没有让九尾笙看见她嘴角泛着的苦涩,“这样就足够了。” 九尾笙不甘心的将耳朵耷拉下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这一眼吗,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吧。” 昭昭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已经面色平静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再多看几眼,我怕我会贪恋眼前的光明。” 九尾笙看着她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底升出几分心疼,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你刚才可以看见。” 说完九尾笙就有点后悔了,他暗自吐槽自己嘴笨,说不出好话来。 昭昭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九尾笙看着她的浅笑,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总会浮现这样的笑容。 自从与她再次见面,他就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开心。 九尾笙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黑鸦的声音悄然传到了耳畔,“少主,我们该走了。” 黑鸦化作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昭昭,似乎想要看透这个人类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昭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没等九尾笙开口,她就率先说道,“你该走了。” 九尾笙的眸光闪烁,似乎有猩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面跳跃,他的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少主!”黑鸦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立即从他的肩头飞了下来,瞬间化作人形扶住了他。 昭昭感受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担忧道,“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摸九尾笙,却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九尾笙靠着黑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虚弱。 “有人来接你了。”昭昭稍微放了一下心,轻声开口道。 九尾笙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沉声开口,“是的。” 昭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将地窖里我从家里面带回来的浮生醉送给你吧。” “好。”九尾笙也不推辞,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那坛酒可是昭昭自己酿造的第一坛酒,对她意义非凡,也算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了。 九尾笙示意黑鸦扶着自己去地窖,昭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她将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苦笑一声,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不想再看见分离了,九尾笙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想亲眼面临两个人的分别。 最后你会明白,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去,你没有机会去弥补遗憾,只能在不断的懊悔中错失了另一段美好。 从地窖出来的九尾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昭昭落寞的背影,一言不发。 “少主,不去道别吗?”黑鸦问。 九尾笙摇头,“不必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我们该走了。”说完,他将视线从昭昭的身上挪开,而他自己也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狸猫。 “走吧。”狸猫口吐人言,瞳孔变成竖瞳,一道临界之门直接出现在院子里面,黑鸦抱着狸猫走了进去。 第两百零七章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夏日的微风吹向两个人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热浪,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昭昭——”九尾笙第一次正经的叫出昭昭的名字。 “嗯?”昭昭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瞪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要透过眼前的黑暗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 九尾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来向你辞行。” 昭昭一瞬间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知道了。” 九尾笙有些受伤的眨了眨眼睛,不放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么……”昭昭略微偏了偏脑袋,“祝你一路平安。” 九尾笙眸光中闪烁着怒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昭昭垂下头,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开口,“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之后。 或许,我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吧。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狠狠的锤了锤一旁的墙,本来就脆弱的墙体顿时有些开裂。 昭昭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莞尔一笑,“不论是不是人,但总是要归家的。你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很贪恋,不过我的恩情你已经报了,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吧。”那笑容勉强又脆弱,却又带着固执的坚持。 九尾笙皱紧了眉头,他深深的看着昭昭,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想要挽留我吗?” 昭昭抿了抿唇,尽管她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躲避了他的目光,那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九尾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底的郁闷无处排解,他看着昭昭的背影,她头上的玉簪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着有些许的刺眼。 那可是妖界的宝物锁灵簪,可以收敛一个人拥有的特殊气息,至于为什么他会送昭昭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昭昭身上的秘密。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就当九尾笙以为昭昭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随后话语顿了顿,轻声开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模样。” 九尾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亮晶晶的双眼宛若璀璨的宝石,“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我照顾你那么久了。” 坐在屋顶的黑鸦自然听清楚了两个人在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一个瞎子暂时恢复视力?这怕是要耗费好多灵力吧。 但是这个人类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不知道少主接近这个人族女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九尾笙走到昭昭面前,笑着将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随后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与此同时,他的头上冒出来一对猫耳,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昭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 “怎么了?”九尾笙的耳朵抖了抖,担心的问。 昭昭低头笑了笑,没有让九尾笙看见她嘴角泛着的苦涩,“这样就足够了。” 九尾笙不甘心的将耳朵耷拉下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这一眼吗,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吧。” 昭昭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已经面色平静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再多看几眼,我怕我会贪恋眼前的光明。” 九尾笙看着她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底升出几分心疼,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你刚才可以看见。” 说完九尾笙就有点后悔了,他暗自吐槽自己嘴笨,说不出好话来。 昭昭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九尾笙看着她的浅笑,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总会浮现这样的笑容。 自从与她再次见面,他就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开心。 九尾笙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黑鸦的声音悄然传到了耳畔,“少主,我们该走了。” 黑鸦化作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昭昭,似乎想要看透这个人类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昭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没等九尾笙开口,她就率先说道,“你该走了。” 九尾笙的眸光闪烁,似乎有猩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面跳跃,他的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少主!”黑鸦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立即从他的肩头飞了下来,瞬间化作人形扶住了他。 昭昭感受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担忧道,“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摸九尾笙,却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九尾笙靠着黑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虚弱。 “有人来接你了。”昭昭稍微放了一下心,轻声开口道。 九尾笙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沉声开口,“是的。” 昭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将地窖里我从家里面带回来的浮生醉送给你吧。” “好。”九尾笙也不推辞,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那坛酒可是昭昭自己酿造的第一坛酒,对她意义非凡,也算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了。 九尾笙示意黑鸦扶着自己去地窖,昭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她将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苦笑一声,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不想再看见分离了,九尾笙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想亲眼面临两个人的分别。 最后你会明白,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去,你没有机会去弥补遗憾,只能在不断的懊悔中错失了另一段美好。 从地窖出来的九尾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昭昭落寞的背影,一言不发。 “少主,不去道别吗?”黑鸦问。 九尾笙摇头,“不必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我们该走了。”说完,他将视线从昭昭的身上挪开,而他自己也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狸猫。 “走吧。”狸猫口吐人言,瞳孔变成竖瞳,一道临界之门直接出现在院子里面,黑鸦抱着狸猫走了进去。 第两百零八章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夏日的微风吹向两个人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热浪,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昭昭——”九尾笙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昭昭的名字。 “嗯?”昭昭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瞪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要透过眼前的黑暗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 九尾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来向你辞行。” 昭昭一瞬间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知道了。” 九尾笙有些受伤的眨了眨眼睛,不放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么……”昭昭略微偏了偏脑袋,“祝你一路平安。” 九尾笙眸光中闪烁着怒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昭昭垂下头,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开口,“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之后。 或许,我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吧。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狠狠的锤了锤一旁的墙,本来就脆弱的墙体顿时有些开裂。 昭昭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莞尔一笑,“不论是不是人,但总是要归家的。你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很贪恋,不过我的恩情你已经报了,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吧。”那笑容勉强又脆弱,却又带着固执的坚持。 九尾笙皱紧了眉头,他深深的看着昭昭,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想要挽留我吗?” 昭昭抿了抿唇,尽管她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躲避了他的目光,那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九尾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底的郁闷无处排解,他看着昭昭的背影,她头上的玉簪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着有些许的刺眼。 那可是妖界的宝物锁灵簪,可以收敛一个人拥有的特殊气息,至于为什么他会送昭昭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昭昭身上的秘密。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就当九尾笙以为昭昭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随后话语顿了顿,轻声开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模样。” 九尾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亮晶晶的双眼宛若璀璨的宝石,“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我照顾你那么久了。” 坐在屋顶的黑鸦自然听清楚了两个人在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一个瞎子暂时恢复视力?这怕是要耗费好多灵力吧。 但是这个人类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不知道少主接近这个人族女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九尾笙走到昭昭面前,笑着将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随后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与此同时,他的头上冒出来一对猫耳,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昭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 “怎么了?”九尾笙的耳朵抖了抖,担心的问。 昭昭低头笑了笑,没有让九尾笙看见她嘴角泛着的苦涩,“这样就足够了。” 九尾笙不甘心的将耳朵耷拉下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这一眼吗,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吧。” 昭昭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已经面色平静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再多看几眼,我怕我会贪恋眼前的光明。” 九尾笙看着她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底升出几分心疼,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你刚才可以看见。” 说完九尾笙就有点后悔了,他暗自吐槽自己嘴笨,说不出好话来。 昭昭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九尾笙看着她的浅笑,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总会浮现这样的笑容。 自从与她再次见面,他就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开心。 九尾笙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黑鸦的声音悄然传到了耳畔,“少主,我们该走了。” 黑鸦化作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昭昭,似乎想要看透这个人类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昭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没等九尾笙开口,她就率先说道,“你该走了。” 九尾笙的眸光闪烁,似乎有猩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面跳跃,他的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少主!”黑鸦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立即从他的肩头飞了下来,瞬间化作人形扶住了他。 昭昭感受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担忧道,“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摸九尾笙,却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九尾笙靠着黑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虚弱。 “有人来接你了。”昭昭稍微放了一下心,轻声开口道。 九尾笙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沉声开口,“是的。” 昭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将地窖里我从家里面带回来的浮生醉送给你吧。” “好。”九尾笙也不推辞,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那坛酒可是昭昭自己酿造的第一坛酒,对她意义非凡,也算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了。 九尾笙示意黑鸦扶着自己去地窖,昭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她将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苦笑一声,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不想再看见分离了,九尾笙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想亲眼面临两个人的分别。 最后你会明白,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去,你没有机会去弥补遗憾,只能在不断的懊悔中错失了另一段美好。 从地窖出来的九尾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昭昭落寞的背影,一言不发。 “少主,不去道别吗?”黑鸦问。 九尾笙摇头,“不必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我们该走了。”说完,他将视线从昭昭的身上挪开,而他自己也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狸猫。 “走吧。”狸猫口吐人言,瞳孔变成竖瞳,一道临界之门直接出现在院子里面,黑鸦抱着狸猫走了进去。 第两百零九章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夏日的微风吹向两个人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热浪,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昭昭——”九尾笙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昭昭的名字。 “嗯?”昭昭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瞪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要透过眼前的黑暗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 九尾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来向你辞行。” 昭昭一瞬间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知道了。” 九尾笙有些受伤的眨了眨眼睛,不放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么……”昭昭略微偏了偏脑袋,“祝你一路平安。” 九尾笙眸光中闪烁着怒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昭昭垂下头,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开口,“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之后。 或许,我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吧。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狠狠的锤了锤一旁的墙,本来就脆弱的墙体顿时有些开裂。 昭昭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莞尔一笑,“不论是不是人,但总是要归家的。你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很贪恋,不过我的恩情你已经报了,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吧。”那笑容勉强又脆弱,却又带着固执的坚持。 九尾笙皱紧了眉头,他深深的看着昭昭,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想要挽留我吗?” 昭昭抿了抿唇,尽管她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躲避了他的目光,那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九尾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底的郁闷无处排解,他看着昭昭的背影,她头上的玉簪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着有些许的刺眼。 那可是妖界的宝物锁灵簪,可以收敛一个人拥有的特殊气息,至于为什么他会送昭昭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昭昭身上的秘密。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就当九尾笙以为昭昭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随后话语顿了顿,轻声开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模样。” 九尾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亮晶晶的双眼宛若璀璨的宝石,“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我照顾你那么久了。” 坐在屋顶的黑鸦自然听清楚了两个人在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一个瞎子暂时恢复视力?这怕是要耗费好多灵力吧。 但是这个人类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不知道少主接近这个人族女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九尾笙走到昭昭面前,笑着将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随后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与此同时,他的头上冒出来一对猫耳,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昭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 “怎么了?”九尾笙的耳朵抖了抖,担心的问。 昭昭低头笑了笑,没有让九尾笙看见她嘴角泛着的苦涩,“这样就足够了。” 九尾笙不甘心的将耳朵耷拉下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这一眼吗,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吧。” 昭昭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已经面色平静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再多看几眼,我怕我会贪恋眼前的光明。” 九尾笙看着她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底升出几分心疼,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你刚才可以看见。” 说完九尾笙就有点后悔了,他暗自吐槽自己嘴笨,说不出好话来。 昭昭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九尾笙看着她的浅笑,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总会浮现这样的笑容。 自从与她再次见面,他就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开心。 九尾笙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黑鸦的声音悄然传到了耳畔,“少主,我们该走了。” 黑鸦化作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昭昭,似乎想要看透这个人类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昭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没等九尾笙开口,她就率先说道,“你该走了。” 九尾笙的眸光闪烁,似乎有猩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面跳跃,他的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少主!”黑鸦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立即从他的肩头飞了下来,瞬间化作人形扶住了他。 昭昭感受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担忧道,“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摸九尾笙,却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九尾笙靠着黑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虚弱。 “有人来接你了。”昭昭稍微放了一下心,轻声开口道。 九尾笙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沉声开口,“是的。” 昭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将地窖里我从家里面带回来的浮生醉送给你吧。” “好。”九尾笙也不推辞,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那坛酒可是昭昭自己酿造的第一坛酒,对她意义非凡,也算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了。 九尾笙示意黑鸦扶着自己去地窖,昭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她将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苦笑一声,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不想再看见分离了,九尾笙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想亲眼面临两个人的分别。 最后你会明白,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去,你没有机会去弥补遗憾,只能在不断的懊悔中错失了另一段美好。 从地窖出来的九尾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昭昭落寞的背影,一言不发。 “少主,不去道别吗?”黑鸦问。 九尾笙摇头,“不必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我们该走了。”说完,他将视线从昭昭的身上挪开,而他自己也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狸猫。 “走吧。”狸猫口吐人言,瞳孔变成竖瞳,一道临界之门直接出现在院子里面,黑鸦抱着狸猫走了进去。 第两百一十章 氛变得微妙起来夏日的微风吹向两个人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热浪,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昭昭——”九尾笙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昭昭的名字。 “嗯?”昭昭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瞪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要透过眼前的黑暗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 九尾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来向你辞行。” 昭昭一瞬间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知道了。” 九尾笙有些受伤的眨了眨眼睛,不放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么……”昭昭略微偏了偏脑袋,“祝你一路平安。” 九尾笙眸光中闪烁着怒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昭昭垂下头,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开口,“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之后。 或许,我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吧。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狠狠的锤了锤一旁的墙,本来就脆弱的墙体顿时有些开裂。 昭昭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莞尔一笑,“不论是不是人,但总是要归家的。你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很贪恋,不过我的恩情你已经报了,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吧。”那笑容勉强又脆弱,却又带着固执的坚持。 九尾笙皱紧了眉头,他深深的看着昭昭,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想要挽留我吗?” 昭昭抿了抿唇,尽管她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躲避了他的目光,那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九尾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底的郁闷无处排解,他看着昭昭的背影,她头上的玉簪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着有些许的刺眼。 那可是妖界的宝物锁灵簪,可以收敛一个人拥有的特殊气息,至于为什么他会送昭昭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昭昭身上的秘密。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就当九尾笙以为昭昭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随后话语顿了顿,轻声开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模样。” 九尾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亮晶晶的双眼宛若璀璨的宝石,“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我照顾你那么久了。” 坐在屋顶的黑鸦自然听清楚了两个人在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一个瞎子暂时恢复视力?这怕是要耗费好多灵力吧。 但是这个人类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不知道少主接近这个人族女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九尾笙走到昭昭面前,笑着将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随后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与此同时,他的头上冒出来一对猫耳,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昭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 “怎么了?”九尾笙的耳朵抖了抖,担心的问。 昭昭低头笑了笑,没有让九尾笙看见她嘴角泛着的苦涩,“这样就足够了。” 九尾笙不甘心的将耳朵耷拉下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这一眼吗,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吧。” 昭昭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已经面色平静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再多看几眼,我怕我会贪恋眼前的光明。” 九尾笙看着她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底升出几分心疼,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你刚才可以看见。” 说完九尾笙就有点后悔了,他暗自吐槽自己嘴笨,说不出好话来。 昭昭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九尾笙看着她的浅笑,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总会浮现这样的笑容。 自从与她再次见面,他就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开心。 九尾笙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黑鸦的声音悄然传到了耳畔,“少主,我们该走了。” 黑鸦化作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昭昭,似乎想要看透这个人类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昭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没等九尾笙开口,她就率先说道,“你该走了。” 九尾笙的眸光闪烁,似乎有猩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面跳跃,他的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少主!”黑鸦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立即从他的肩头飞了下来,瞬间化作人形扶住了他。 昭昭感受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担忧道,“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摸九尾笙,却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九尾笙靠着黑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虚弱。 “有人来接你了。”昭昭稍微放了一下心,轻声开口道。 九尾笙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沉声开口,“是的。” 昭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将地窖里我从家里面带回来的浮生醉送给你吧。” “好。”九尾笙也不推辞,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那坛酒可是昭昭自己酿造的第一坛酒,对她意义非凡,也算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了。 九尾笙示意黑鸦扶着自己去地窖,昭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她将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苦笑一声,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不想再看见分离了,九尾笙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想亲眼面临两个人的分别。 最后你会明白,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去,你没有机会去弥补遗憾,只能在不断的懊悔中错失了另一段美好。 从地窖出来的九尾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昭昭落寞的背影,一言不发。 “少主,不去道别吗?”黑鸦问。 九尾笙摇头,“不必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我们该走了。”说完,他将视线从昭昭的身上挪开,而他自己也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狸猫。 “走吧。”狸猫口吐人言,瞳孔变成竖瞳,一道临界之门直接出现在院子里面,黑鸦抱着狸猫走了进去。 第两百一十一章 气氛微妙起来夏日的微风吹向两个人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热浪,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昭昭——”九尾笙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昭昭的名字。 “嗯?”昭昭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瞪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要透过眼前的黑暗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 九尾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来向你辞行。” 昭昭一瞬间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知道了。” 九尾笙有些受伤的眨了眨眼睛,不放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么……”昭昭略微偏了偏脑袋,“祝你一路平安。” 九尾笙眸光中闪烁着怒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昭昭垂下头,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开口,“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之后。 或许,我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吧。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狠狠的锤了锤一旁的墙,本来就脆弱的墙体顿时有些开裂。 昭昭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莞尔一笑,“不论是不是人,但总是要归家的。你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很贪恋,不过我的恩情你已经报了,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吧。”那笑容勉强又脆弱,却又带着固执的坚持。 九尾笙皱紧了眉头,他深深的看着昭昭,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想要挽留我吗?” 昭昭抿了抿唇,尽管她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躲避了他的目光,那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九尾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底的郁闷无处排解,他看着昭昭的背影,她头上的玉簪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着有些许的刺眼。 那可是妖界的宝物锁灵簪,可以收敛一个人拥有的特殊气息,至于为什么他会送昭昭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昭昭身上的秘密。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就当九尾笙以为昭昭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随后话语顿了顿,轻声开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模样。” 九尾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亮晶晶的双眼宛若璀璨的宝石,“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我照顾你那么久了。” 坐在屋顶的黑鸦自然听清楚了两个人在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一个瞎子暂时恢复视力?这怕是要耗费好多灵力吧。 但是这个人类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不知道少主接近这个人族女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九尾笙走到昭昭面前,笑着将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随后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与此同时,他的头上冒出来一对猫耳,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昭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 “怎么了?”九尾笙的耳朵抖了抖,担心的问。 昭昭低头笑了笑,没有让九尾笙看见她嘴角泛着的苦涩,“这样就足够了。” 九尾笙不甘心的将耳朵耷拉下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这一眼吗,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吧。” 昭昭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已经面色平静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再多看几眼,我怕我会贪恋眼前的光明。” 九尾笙看着她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底升出几分心疼,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你刚才可以看见。” 说完九尾笙就有点后悔了,他暗自吐槽自己嘴笨,说不出好话来。 昭昭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九尾笙看着她的浅笑,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总会浮现这样的笑容。 自从与她再次见面,他就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开心。 九尾笙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黑鸦的声音悄然传到了耳畔,“少主,我们该走了。” 黑鸦化作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昭昭,似乎想要看透这个人类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昭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没等九尾笙开口,她就率先说道,“你该走了。” 九尾笙的眸光闪烁,似乎有猩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面跳跃,他的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少主!”黑鸦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立即从他的肩头飞了下来,瞬间化作人形扶住了他。 昭昭感受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担忧道,“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摸九尾笙,却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九尾笙靠着黑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虚弱。 “有人来接你了。”昭昭稍微放了一下心,轻声开口道。 九尾笙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沉声开口,“是的。” 昭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将地窖里我从家里面带回来的浮生醉送给你吧。” “好。”九尾笙也不推辞,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那坛酒可是昭昭自己酿造的第一坛酒,对她意义非凡,也算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了。 九尾笙示意黑鸦扶着自己去地窖,昭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她将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苦笑一声,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不想再看见分离了,九尾笙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想亲眼面临两个人的分别。 最后你会明白,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去,你没有机会去弥补遗憾,只能在不断的懊悔中错失了另一段美好。 从地窖出来的九尾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昭昭落寞的背影,一言不发。 “少主,不去道别吗?”黑鸦问。 九尾笙摇头,“不必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我们该走了。”说完,他将视线从昭昭的身上挪开,而他自己也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狸猫。 “走吧。”狸猫口吐人言,瞳孔变成竖瞳,一道临界之门直接出现在院子里面,黑鸦抱着狸猫走了进去。 第两百一十二章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夏日的微风吹向两个人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热浪,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昭昭——”九尾笙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昭昭的名字。 “嗯?”昭昭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瞪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要透过眼前的黑暗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 九尾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来向你辞行。” 昭昭一瞬间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知道了。” 九尾笙有些受伤的眨了眨眼睛,不放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么……”昭昭略微偏了偏脑袋,“祝你一路平安。” 九尾笙眸光中闪烁着怒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昭昭垂下头,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开口,“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之后。 或许,我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吧。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狠狠的锤了锤一旁的墙,本来就脆弱的墙体顿时有些开裂。 昭昭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莞尔一笑,“不论是不是人,但总是要归家的。你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很贪恋,不过我的恩情你已经报了,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吧。”那笑容勉强又脆弱,却又带着固执的坚持。 九尾笙皱紧了眉头,他深深的看着昭昭,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想要挽留我吗?” 昭昭抿了抿唇,尽管她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躲避了他的目光,那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九尾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底的郁闷无处排解,他看着昭昭的背影,她头上的玉簪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着有些许的刺眼。 那可是妖界的宝物锁灵簪,可以收敛一个人拥有的特殊气息,至于为什么他会送昭昭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昭昭身上的秘密。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就当九尾笙以为昭昭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随后话语顿了顿,轻声开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模样。” 九尾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亮晶晶的双眼宛若璀璨的宝石,“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我照顾你那么久了。” 坐在屋顶的黑鸦自然听清楚了两个人在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一个瞎子暂时恢复视力?这怕是要耗费好多灵力吧。 但是这个人类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不知道少主接近这个人族女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九尾笙走到昭昭面前,笑着将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随后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与此同时,他的头上冒出来一对猫耳,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昭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 “怎么了?”九尾笙的耳朵抖了抖,担心的问。 昭昭低头笑了笑,没有让九尾笙看见她嘴角泛着的苦涩,“这样就足够了。” 九尾笙不甘心的将耳朵耷拉下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这一眼吗,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吧。” 昭昭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已经面色平静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再多看几眼,我怕我会贪恋眼前的光明。” 九尾笙看着她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底升出几分心疼,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你刚才可以看见。” 说完九尾笙就有点后悔了,他暗自吐槽自己嘴笨,说不出好话来。 昭昭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九尾笙看着她的浅笑,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总会浮现这样的笑容。 自从与她再次见面,他就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开心。 九尾笙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黑鸦的声音悄然传到了耳畔,“少主,我们该走了。” 黑鸦化作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昭昭,似乎想要看透这个人类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昭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没等九尾笙开口,她就率先说道,“你该走了。” 九尾笙的眸光闪烁,似乎有猩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面跳跃,他的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少主!”黑鸦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立即从他的肩头飞了下来,瞬间化作人形扶住了他。 昭昭感受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担忧道,“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摸九尾笙,却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九尾笙靠着黑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虚弱。 “有人来接你了。”昭昭稍微放了一下心,轻声开口道。 九尾笙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沉声开口,“是的。” 昭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将地窖里我从家里面带回来的浮生醉送给你吧。” “好。”九尾笙也不推辞,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那坛酒可是昭昭自己酿造的第一坛酒,对她意义非凡,也算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了。 九尾笙示意黑鸦扶着自己去地窖,昭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她将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苦笑一声,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不想再看见分离了,九尾笙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想亲眼面临两个人的分别。 最后你会明白,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去,你没有机会去弥补遗憾,只能在不断的懊悔中错失了另一段美好。 从地窖出来的九尾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昭昭落寞的背影,一言不发。 “少主,不去道别吗?”黑鸦问。 九尾笙摇头,“不必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我们该走了。”说完,他将视线从昭昭的身上挪开,而他自己也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狸猫。 “走吧。”狸猫口吐人言,瞳孔变成竖瞳,一道临界之门直接出现在院子里面,黑鸦抱着狸猫走了进去。 第两百一十三章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夏日的微风吹向两个人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热浪,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昭昭——”九尾笙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昭昭的名字。 “嗯?”昭昭下意识的抬起头,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她瞪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似乎要透过眼前的黑暗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 九尾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来向你辞行。” 昭昭一瞬间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过了片刻,她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知道了。” 九尾笙有些受伤的眨了眨眼睛,不放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么……”昭昭略微偏了偏脑袋,“祝你一路平安。” 九尾笙眸光中闪烁着怒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昭昭垂下头,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开口,“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之后。 或许,我本就注定要孤身一人吧。 九尾笙握紧了拳头,有些恼火的狠狠的锤了锤一旁的墙,本来就脆弱的墙体顿时有些开裂。 昭昭对此无动于衷,反而莞尔一笑,“不论是不是人,但总是要归家的。你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很贪恋,不过我的恩情你已经报了,我们的缘分,就此尽了吧。”那笑容勉强又脆弱,却又带着固执的坚持。 九尾笙皱紧了眉头,他深深的看着昭昭,咬牙切齿的开口,“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想要挽留我吗?” 昭昭抿了抿唇,尽管她看不见,但还是转过身躲避了他的目光,那灼热的视线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九尾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底的郁闷无处排解,他看着昭昭的背影,她头上的玉簪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着有些许的刺眼。 那可是妖界的宝物锁灵簪,可以收敛一个人拥有的特殊气息,至于为什么他会送昭昭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昭昭身上的秘密。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就当九尾笙以为昭昭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随后话语顿了顿,轻声开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的模样。” 九尾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亮晶晶的双眼宛若璀璨的宝石,“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我照顾你那么久了。” 坐在屋顶的黑鸦自然听清楚了两个人在说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一个瞎子暂时恢复视力?这怕是要耗费好多灵力吧。 但是这个人类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不知道少主接近这个人族女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九尾笙走到昭昭面前,笑着将手轻轻拂过她的双眼,随后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与此同时,他的头上冒出来一对猫耳,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昭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 “怎么了?”九尾笙的耳朵抖了抖,担心的问。 昭昭低头笑了笑,没有让九尾笙看见她嘴角泛着的苦涩,“这样就足够了。” 九尾笙不甘心的将耳朵耷拉下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这一眼吗,你都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吧。” 昭昭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来已经面色平静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再多看几眼,我怕我会贪恋眼前的光明。” 九尾笙看着她的面庞,突然觉得心底升出几分心疼,只得干巴巴的安慰道,“这个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至少你刚才可以看见。” 说完九尾笙就有点后悔了,他暗自吐槽自己嘴笨,说不出好话来。 昭昭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九尾笙看着她的浅笑,似乎不论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总会浮现这样的笑容。 自从与她再次见面,他就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开心。 九尾笙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黑鸦的声音悄然传到了耳畔,“少主,我们该走了。” 黑鸦化作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飞到了他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昭昭,似乎想要看透这个人类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昭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没等九尾笙开口,她就率先说道,“你该走了。” 九尾笙的眸光闪烁,似乎有猩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面跳跃,他的额头慢慢冒出了冷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少主!”黑鸦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立即从他的肩头飞了下来,瞬间化作人形扶住了他。 昭昭感受到不对劲,下意识的担忧道,“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抚摸九尾笙,却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九尾笙靠着黑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强撑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虚弱。 “有人来接你了。”昭昭稍微放了一下心,轻声开口道。 九尾笙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沉声开口,“是的。” 昭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将地窖里我从家里面带回来的浮生醉送给你吧。” “好。”九尾笙也不推辞,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那坛酒可是昭昭自己酿造的第一坛酒,对她意义非凡,也算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了。 九尾笙示意黑鸦扶着自己去地窖,昭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她将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苦笑一声,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不想再看见分离了,九尾笙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不想亲眼面临两个人的分别。 最后你会明白,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去,你没有机会去弥补遗憾,只能在不断的懊悔中错失了另一段美好。 从地窖出来的九尾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昭昭落寞的背影,一言不发。 “少主,不去道别吗?”黑鸦问。 九尾笙摇头,“不必了,道别的话已经说过了,我们该走了。”说完,他将视线从昭昭的身上挪开,而他自己也化作了一只不起眼的狸猫。 “走吧。”狸猫口吐人言,瞳孔变成竖瞳,一道临界之门直接出现在院子里面,黑鸦抱着狸猫走了进去。 第两百零五章 灵气生 世间变 感觉屋子外面没有了任何的动静,昭昭有些落寞的走出了房间。她颤抖着手摸着自己的双眼,其实刚才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原来那个人如此狠心,连这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 她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或许这样也好。”还差一点,自己就要对那个小狸猫心动了,如此,她也清楚的明白两个人的差距,还不如早早断了念想才好。 只不过,他走得如此匆忙,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希望平安无事才好。昭昭的眼底划过一丝担忧。 九尾笙确实是遇到了麻烦,而且是不小的麻烦。 “你说什么?有妖族大量失踪?”九尾笙双腿交叉坐在大厅里面高大的王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金色的眼眸似乎燃烧着火焰,一对竖瞳似乎有着穿透人心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黑鸦和白子衿半跪在地面,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哭丧着脸。 “准确来说,那些妖族是从人界消失的,妖王大人也派人去找了,一无所获。”黑鸦一板一眼的回答。 “已经有不少同类对人界心生不满了。”白子衿有些疲惫,天知道自己要一边安抚臣民,一边还要面对妖王的怒火,这段时间过得有多惨。 “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的妖王大人怎么还不出手管一管。”九尾笙身体向后仰了仰,用手拄着下巴,斜睨着眼前的两个人,“他不是最在乎自己的位置了吗。” 黑鸦和白子衿互相对视彼此一眼,还是黑鸦率先开口回应,“妖王大人……他亲自去了人界。” “你说什么?”九尾笙猛然站了起来,一个瞬间便到了黑鸦面前,满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没有人比他更惜命了。” “回禀少主,妖王大人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亲自去人界探查,所以才命属下将您请回来主持大局。” 九尾笙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张脸白了又青,随后冷笑道,“他倒是好算计,知道我就算回来了也不愿意处理妖族事务,便直接离开,让我不得不接了这个摊子。” 白子衿撇撇嘴,“反正早晚的事,少主又何必动怒。” 他这么一说,九尾笙更加愤怒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子衿,然后坐回了座位上,有些无奈的开口,“说说吧,这些天你们都调查出了什么。” 白子衿站起身,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其实妖族大多数喜爱到人界玩耍已经不足为奇,有几个流连忘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说到这里,他悄咪咪的瞄了一眼九尾笙,少主你不也是这个样子。 随后他继续道,“后来有几家发现自己的后代离开的时间也太久了些,但是他们专门去了人界,以族中专有的联系方式找也没找到,这才慌了神。” “随后破晓一族的刘遇之来妖王殿禀报,说自己发现了被束魂珠控制的妖族,而且甚至在人界的皇族也发现了束魂珠的踪影……” 听着白子衿的陈述,九尾笙的眉头轻轻皱起来。 “现在失去的亲人的族人们一个个都哭着喊着要报仇,要让那些可恶的人类还给自己家的孩子自由。” “这件事和道界也脱不了干系。”九尾笙垂下眼眸,想到了背后有双剑的少年,或许,自己可以通过他知道一些什么。 “更重要的是……”白子衿语气顿了顿,“桃妖族族长桃夭夭和雪族的雪无香也不见了。” 九尾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虽然桃妖不擅长攻击,但是依照雪精灵的实力,也不至于会被束魂珠有机会控制啊。” “还有一件事,猴王浪潮生苏醒了。”黑鸦没等九尾笙消化完,便扔下了另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消息。 九尾笙揉着额头,只觉得一阵头痛,“还有什么坏消息,一并说出来吧。” “水寒城的灵气有复苏的迹象。” 如果之前的信息是令九尾笙感到棘手的话,那么这个消息就是令他瞪大了双眼,一时间说不吃任何的话来。 “你……你说得是真的?”过了一会,九尾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在水寒城那么久,光顾着和昭昭的事情了,居然没有注意到灵气的变化。 黑鸦点头,“千真万确,如今水寒城已经一片混乱,妖族和人族已经产生了许多冲突。道界已经派人去维护秩序了,不过听说里面有魔族的踪迹……水寒城,已经不是曾经的水寒城了……” 听到这个情况,九尾笙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昭昭此刻就在水寒城,她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啊,毕竟她身上有那个东西的气息。 “黑鸦,我命你去水寒城保护昭昭,你应该知道她身上有什么。” “属下明白。”黑鸦也没有感到惊讶,毕竟少主一直以来接近昭昭,也不只是因为一个救命之恩。 说完他直接化作黑雾飞出来妖王殿。 “白子衿,你亲自去浪潮生的地盘一趟。告诉他如今的妖界谁才是主子。如果他不愿意归顺,就直接杀了,杀不了就将他永久的驱逐妖界。” “是。”白子衿立即领命,随后也退了出去。 九尾笙面色凝重的叹了一口气,揉着自己的额头,眼神中带着隐隐的担忧,“唉,这天仿佛要变了。” 与此同时,道界蜀山。 千行也满面愁容的看着自己眼前喝得烂醉的师父,“师父您就别添乱了,这个时候要喝什么浮生醉啊,我这次下山是为了追回道界失窃的束魂珠。” “一杯酒而已,浪费不了你小子多少时间,如果你带不回来浮生醉,就别认我这个师父。” 千行面色一喜,“师父你说这话可当真。” 九长老混沌的双眼面露精光,“臭小子,还真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了吗。” 千行讪笑,“不敢不敢,徒儿依你就是,定会将浮生醉给你带回来。” “还算你有点良心,记住了,下山第一件事就是去买浮生醉,水寒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可怕那小姑娘带着美酒出了城。” “是是是。”千行连忙应下,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徒弟渐渐远去的背影,九长老的目光变得深沉了许多,“千行,千万不要去晚了……” 第两百零六章 故人见 思故人 天边残阳如血,映照着宽阔的海面,在上面渡上了一层金色,如梦如幻。 在离岸边不远的礁石上,一条蓝色的鱼尾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金灿灿的,带着一层温暖的黄色光晕。 那鱼尾的主人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如海藻一般的湛蓝色头发垂在她的后背,发梢在水面飘荡。一双比头发颜色还要深的蓝色双眸宛如深海一般深邃。 她远远的望着海的另一边,眉宇间写满了哀愁。 “为什么收不到人鱼之泪的感应了,莫非是花溪出了什么事情吗?”语兰葭皱紧眉头,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个时候,一艘船从远方行驶过来,晃悠悠的,不急不缓,远远的还能听见船上的喧哗。 语兰葭目光一凛,一个纵身从礁石上面跃入了水中,溅起一阵不小的水花。 而那艘船也逐渐到岸边停靠下来,一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走在最末尾的,是几个头戴白色兜帽的神秘女子,她们身穿带有金色花纹的月白色锦衣长袍,身后背着一把勾着金边的银月弯刀,让人不想忽视都难。 在海底看着她们的语兰葭满心好奇,“她们究竟是什么人,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人鱼公主。”这个时候,大小姐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她连忙回头,只看见个头没有任何变化的小女孩正端坐在水面上,和坐在地面上一般稳当。 “木木。”语兰葭将头从水底探出来,“你怎么还在送外界的人进入妖界啊,妖王已经下令封锁妖界了,任何妖族都不得随意外出。你这样,就不怕妖王的怪罪吗。” 大小姐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用水撩拨着海水,淡淡的开口,“妖王又如何,这个世界上,能决定我生死的,根本就不屑于我的生死。” 语兰葭有些听不懂她话语里面的意思,想到没有人知道木木从何而来,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本体是什么,她不禁好奇,“木木,你一直在这里摆渡,就没有想过离开妖界去看看吗?” 木木摇头,头上的丸子头也跟着一跳一跳的,“我离不开这里。” “为什么?” 木木苦笑一声,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我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不能离开,我也不愿意离开,我在等一个人,一个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人。”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写满了不符合她外表的悲哀以及一丝看透了一切的淡然。 不过这神色很快转瞬而逝,大小姐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别说我了,你一直在这里,可是在等什么人吗。” 语兰葭神色有些落寞,“我很担心一个人,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问一下船客关于两个人的信息。” “哦?哪两个人。” “一个叫花溪,今年应该十五六岁了,另一个来自青丘,名叫沐楚辞。” “花溪,我好像有点印象,前段时间关于她的事情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她怎么样了。”语兰葭眼睛一亮,尾巴拍打着海水,泛起一阵涟漪。一双迷人深邃的眼睛更加深沉,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大小姐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敲了敲语兰葭的脑袋,“不要一激动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 语兰葭眨了眨眼睛,眼神恢复了正常。 “听说她杀了人界的皇帝后逃跑了,现在成为了在逃要犯,价值黄金千两呢。不过好像到现在也没有被缉拿归案。”木木有些感慨,“一千两黄金啊,想想我就心动。” 语兰葭则惊讶的愣在了原地,随后担忧的开口,“那可是弑君之罪啊,她在人界还有活路吗,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何必在乎一个人类的生死。”大小姐随后起身,身上没有沾上一滴水,“时间到了,我要送船客回人界了。” 语兰葭回头,只看见孤零零的几个人满身是伤,浑身破烂的往船的方向走,脸上的惊恐还没有消散干净。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初跟他们一起过来的人类,可比现在多得多。 “明知道危险,却还是要来,人类真的就如此贪婪吗。”语兰葭眼睛眯了起来,脑海中闪现当初被抓的记忆,以及雪儿的面孔。 一时间,恨意充斥在脑海,她不由自主的张开嘴,优美又充满魅惑的嗓音轻飘飘的传到了岸边的人的耳畔。 那些人的神情瞬间变得恍惚起来,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似乎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一个个都往海里面走,海水渐渐爬上了他们的胸口,但是他们依旧义无反顾的往前走。 语兰葭嘴角微微勾起,心底升起一股说不清的快感。 “不要让这些可恶的人类脏了你的手,我的公主。”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语兰葭吓了一跳,施展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已经半个头沉入海底的几人也已经回过神来,一个个如同见了洪水猛兽一般飞快的往回跑,恨不得飞到船上去。 语兰葭却没有精力看到那一幕,她的眼睛里面除了眼前这个人就什么也装不下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身蓝色衣袍的少年面带笑容,直直的撞进了她那双美丽迷人的海蓝色眼睛里。 他比起记忆中的样子少了几分潇洒不羁,紫色的瞳孔泛着迷人的光泽,里面盛满了夕阳撒下的金灿灿的余光一般。 “兰葭,我很想你。”沐楚辞深情地望着她,想要伸手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语气轻柔的道出了自己的思念。 语兰葭刚升起的欢喜之情很快就消散了,她背过身,不想让沐楚辞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沐楚辞眼底划过一丝落寞,脸上的笑容也减少了许多,“我很好,你呢。” 语兰葭整个人沉入海底,与沐楚辞隔着海面相望,“只是偶尔会响起故人罢了。” 这个故人,指的是雪儿和花溪。 沐楚辞脸色顿时发白,他苦笑一声,“知道你过得很好就够了。”说罢,他便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消失在了语兰葭的视野里面。 语兰葭有些愣神,一颗珍珠从脸颊滑落。她将珍珠放入掌心,然后轻轻一吹,珍珠就化作了粉末消散了。 第两百零七章 我愿意 配合你 “这里就是妖界?可比咱们魔界好看多了,这么浓郁的生命气息,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了。”三个头戴兜帽的女子走在鸟语花香的树林里面,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她们身后的路,花草都少了几分精神,甚至有几棵树变得枯黄,树叶纷纷从上面飘落。 “你们注意一点。”走在最中间的女子沉声警告,“不要暴露身份。” “怕什么。”另一个女子对她的警告不以为然,“反正我们这次不会活着回去。” 而最后的女子则是一言不发,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她在一颗巨大的古树面前停了下来,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充满野性的张扬的美的面孔,一红一蓝的眼睛泛着迷人的光泽。 “就是这里了。”南吕若初伸手靠近古树,那只如白玉一般的手便直接穿过了古木,似乎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另外两个女子也摘下了兜帽,两人也是美得不可方物。他们互相看了看彼此,没有人选择走进去。 “南吕若初,你真的愿意跟我们一起做这件事情吗,我记得你们第八殿可是中立派。”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语气还带着怀疑,“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南吕若初脸上带了愤恨的表情,咬牙切齿道“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生物,他们根本不配拥有那么美好的土地。”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那就是再好不过了。”一个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南吕若初,随后第一个走进了古木里面的另外一个空间。 “看来在人界历练的时候你经历了不少。”另一个魔族女子轻飘飘的将目光放在南吕若初的眼睛上面,“你的眼睛里充满了憎恨。”说罢,她也走了进去。 每一任魔族的殿主在继任之后都会前往人界历练一个月的时光,这段期间他们失去了与临界之门的联系,只有活着回到魔界的殿主,才会获得族人的认可。 有的殿主回来之后成为了主和派,比如七殿主,而有的却极端的讨厌人类,比如南吕若初。又比如说这句话的第十殿主时雨衣。 南吕若初抿了抿唇,跟着走进了古木里面的空间。 古木里面的世界别有一番天地,三个人凭空出现在了一片花海上面,充斥在鼻尖的浓郁的花香非但没让人感到不适,反而更加精神了。 遍地的紫色花朵随风飘荡着,数不清的蝴蝶在上面飞舞,空中满是发光的星星点点。 在他们进来之后,一株花化作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充满了警惕的看着三人,“你们是从哪里来得,为何要擅闯琉璃花谷。” 同南吕若初和第十殿主一同来这里的十二殿主星回萤率先拔出背后的弯刀,手指在刀刃上面轻轻拂过,随后便在手中割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鲜血的味道散发出来。 小花妖心下顿生不安,一股浓郁的香味从她身上散发出去。 星回萤不屑的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指上的伤口,伤口便很快复原了,与此同时,周围的花草顿时枯萎的一大片。 时雨衣有些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都说了不要留下魔族的气息了。”随后手一扬,地下开始生成火焰,将所有的气息都烧个一干二净。 “你……你们是魔族?”小花妖脸色瞬间白了下来,瞳孔微缩,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直接转身往花谷里面的方向跑。 “呵,想跑可没那么容易。”星回萤冷笑一声,黑色的魔气宛如一个魔鬼,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接将她吞噬入腹,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一次她没有任性,而是将散发的魔气全都收回到了体内。 “我们的目标不是她,没必要下死手吧。”南吕若初有些不赞同星回萤的做法。 “所有知道我们身份的都要死。”时雨衣一张清丽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不然这次的任务是无法成功的。” 南吕若初忍下了心底的不满,如果不是星回萤太过冲动,她们怎么可能会暴露身份。 “走吧。”她冷冷的开口,“我希望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相信魔君大人也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的。” 星回萤感受到了她话语里面隐隐的威胁,但是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一路上杀了好几个落单的妖族。连时雨衣都连连皱眉。 很快,三个人接近了琉璃花谷的中心位置,那个一座鲜花遍布的湖中小岛,一座白玉石桥连接着岸边,石桥上藤蔓缠绕,盛开着紫色的琉璃花,宛如仙境。 刚踏上桥头,小岛中心就发出一阵波纹,将三个人震退下桥,一个温柔中带着威严的女子的声音从里面扩散出来,“远来是客,可惜客人心中带有杀意。” “废话少说,赶紧从里面出来,否则我就烧了你的花谷。”星回萤拿着弯刀在空中用力一划,桥上的一处藤蔓就被割裂成了两半,软塌塌的落入了水面。 “我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对手,我愿意出来,但是你们要放过我的孩子们。”那道声音有些焦急,岛上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一个瞬间就来到了桥中心,待光芒散尽,只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那里。 绣着琉璃花的紫色衣衫拖曳在地,头上带着一束花环,额头上坠着几枚水晶珠串,一张温柔的美母流转着看透生死的淡然。在她的腰间,坠着一枚玉佩,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琉璃花,此事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你们想对我做什么,赶紧动手吧,我不会说出你们的身份,那些孩子也感受不到,所以请手下留情。不然,拼死我也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琉璃花谷的谷主绷着脸看着对面的三个魔族,视死如归。 “你这么合作,我们也省的麻烦了。”眼看星回萤要有所动作,南吕若初连忙站出来开口,时雨衣也同时拉住了星回萤。 星回萤撇撇嘴,但还是听了两个人的警告。 第两百零八章 离间计 妖界乱 南吕若初伸出手,一枚白色的珠子凭空出现在她的掌心,印出了对面花谷谷主惨白的面容。 “这……这不可能……”花谷谷主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用手撑住了桥的扶手才不至于倒下。 她的冷静也再也维持不住了,失控的指着南吕若初,“你……你们魔……”还好有一丝冷静维持了她的理智,让她没有说出三个人的身份。 “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花谷谷主沉声咬牙切齿的开口,不过此刻的她已然是色厉内苒,根本无可奈何。 她的身后,是上千名族人的生命啊,如果她跑了,魔族的阴谋没有得逞,但是琉璃花一族也相当于灭绝了。 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你们想控制我?”她苦笑一声,随后长叹道,“动手吧,希望你们能遵守约定,不要伤害那些孩子,他们还没有体会过人生的美好……” “废话太多了,说了不伤害他们就不伤害他们,我们没有人类那么无聊。”星回萤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冲着南吕若初催促,“赶紧的,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呢。” 南吕初阳看着谷主,心底默默开口道,“得罪了。”随后运功开启束魂珠,在妖族完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很快就将她收入了束魂珠里面。 而这一幕在其他琉璃花妖眼中,就是谷主为了保护族人,心甘情愿的被道界的人收走了。 三个人很守信用,在收了琉璃花之后便离开了琉璃花谷,并清理了留下来的所有关于魔族的气息。 但是他们不会想到,在湖心岛的里面,还有一个人类。 那个人类或许花溪会有一点点印象,因为他就是花溪登上去往妖界的船的时候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何忆昔。 他的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渔夫,而他的母亲却是琉璃花谷谷主的女儿。 除了高贵的血统,妖界并不反对和人类的结合,但是何忆昔的母亲因为保护被恶霸欺负的夫君而动手伤害了人类,身上沾染了血腥之气,被一个在人界历练的道士除掉了,而他的父亲也因此一病不起,不久大病一场撒手人寰了。 何忆昔讨厌人类,更讨厌道貌岸然的道士,他远离了人界来到了琉璃花谷,与母亲的母亲相认,并留在了这里。 妖族的世界比人类更加单纯,何忆昔很快爱上了这里,并与这里的小妖精打成了一片,他更是得到了来自姥姥的关爱,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终于迎来了幸福的日子。 可是所有的美好都在今天被打破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道界的人带走,但是自己却被姥姥控制在了原地根本就出不去。 “道界,为什么又是道界!”他用力的挣脱身上的束缚,,双眼通红的看着石桥的方向,即便桥上已经空无一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限制消失了,何忆昔满头大汗的跑了出去,跑到桥中心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玉佩,他瘫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拿起那枚玉佩,并从怀中取出了另一个——属于他母亲的玉佩。 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一个一米八的壮汉就坐在那个角落低声的呜咽。 每一个琉璃花妖化形之后都会随身佩戴这样一枚玉佩,只有身死形灭,才会从身上掉落。 那些人根本没有带走琉璃花谷,而是直接杀了她! 恨意从心底彻底的爆发,他的手越发紧绷,都可以看到冒起的青筋。 “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报仇。”何忆昔整个人魔怔一般在原地喃喃自语。 “我可以帮你报仇,只要你将你的灵魂交给我。”这个时候,他的心底突然响起来一个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一个人类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道界,只有入了魔,才能拥有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力量,才能够长生不死。” “好好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亲人,他们都是如何死掉的。” “人族和道族,贪心不足,欺软怕硬,一个自诩正义,道貌岸然。就是他们夺走了你的幸福,他们都该死!” 何忆昔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欺负的记忆,以及母亲惨死的场景。他的表情更加痛苦了,而双眼有些空洞,里面除了恨意似乎什么也不剩下了。 “加入我们,只有魔族才是最真实的,长生不死,让这个世界成为最自由的国度……” “不要反抗我,现在你最需要的就是我,只有我能给你力量,复仇的力量……” “复仇的力量……复仇……我要复仇……” “没错,所有的人类和道士,都是你的敌人,只有他们消失了,这个世界才会更好……” “乖,听话,把你的灵魂交给我,成为我魔族的一员吧。” “啊——”何忆昔的身上开始发出黑色的浓雾,他的双眼也变成了血红色,脸上带着奇异的黑红色花纹,那花纹似乎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肌肤上游走。 他缓缓的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面发出来,“我成魔了?” 这个时候,一道黑色的临界之门从他面前慢慢展开,里面散发着浓郁的黑色雾气,对此刻的他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进来吧,进来来见见你的——王。”声音继续响起,一步一步引导者何忆昔。 何忆昔皱了皱眉头,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力量,暗暗的想,“魔又如何,妖又如何,只要能复仇,变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他头也不回的踏入了临界之门。 而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妖界的各处,有好几个低等的妖族都来上报自己的组长被道界的道士抓走了,妖族人心惶惶,弄的九尾笙焦头烂额。 现在已经有大半的妖族要求与道界开战,势必要救回族人,但是九尾笙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便派了一个人亲自去道界探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才从人界归来,并曾经成功潜入道界的沐楚辞。 第两百零九章 掌门死 凶手逃 妖王殿内,沐楚辞站在高高的王座下面,抬头看着九尾笙的脸,此时的他是妖化的形态,血脉的压制一眼无遗的展露出来。 “参见少主。”他并没有被九尾笙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压制,反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一会,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所有人都这么告诉我。”九尾笙脸上带有怒气,身子微微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有些责怪,“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告诉你,你肯定会跟妖王要求我回去的,但是我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个威胁。”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 “妖界有难,义不容辞,更何况,我再也不会变成你以后地位的威胁了。” “你什么意思?”九尾笙皱了皱眉,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大量着沐楚辞,随后表情变得无比惊讶,“你的血脉?” “我永远都成不了九尾狐了。”沐楚辞对此倒是云淡风轻,自嘲的笑笑,“这是我应得的。” 九尾笙站起来,一步一步来到沐楚辞面前,嘴角微微上扬,但是还是尽力维持着脸上严肃的表情,“不要以为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就会原谅你的不告而别。” “我知道。”沐楚辞对她这样的态度早已经习以为常,“是我舍不得,所以回来了。”说完,他冲着九尾笙伸出了一只手,静静的看着他,“我的弟弟,你难道不欢迎我吗?” 九尾笙眸光闪烁,犹豫了一下之后将手伸了出去,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如果有下次,我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他愤愤的开口。 “放心,我同妖界共进退。”毕竟,这里有着我穷其一生要守护的人啊。 “好了,不要在这里腻腻歪歪,你回青丘看看吗。” 沐楚辞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回答道,“不必了,那个地方不欢迎我,何必自找没趣。” “他们还想着这个位置?”九尾笙扯了扯嘴角,随后随意的坐到了妖王的座椅上面,翘着二郎腿,没有一点正形。 “万妖之王,说得好听是掌管妖界,难听点就是收拾烂摊子,这位置我还不想坐呢。”随后他话锋一转,语气阴冷,“但是别人如果要抢,那就要做好丢命的准备了。” “行了,你还是赶快想想接下来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说到正事,九尾笙也摆正了态度,一脸的严肃,“我已经派人和道界传话了,但是我还需要一个人暗地里去调查道界的情况,只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最合适的人此刻就在你们面前啊。”沐楚辞走上通往王座的台阶,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然后把玩这旁边放着的夜明珠,在手中抛来抛去,“我可是连道界禁地闯过还全身而退的狐狸。” “呵,这些年你倒是长了本事了。”九尾笙皮笑肉不笑,但是有些不赞同的开口,“这次不一样,非常时期,道界肯定比以往更加危险。” “怎么,你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拥有更你差不多实力的我打不过那些道士。” “呵,现在的你可比我差劲多了。”九尾笙也坐到了沐楚辞身边,斜着眼睛看他,“你怎么比得上我。” “区区道界,还需要你亲自动手,莫非你是怕了?”对付九尾笙,还是要用激将法。 “怎么可能?”九尾笙立即拔高了声调,“我妖族还怕了他道界不成,一个你就足以对付他们了。” “是,属下领命!”沐楚辞立即顺着他的话应了这份差事,没等九尾笙反应过来,便一溜烟的跑了。 “你这个家伙。”九尾笙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楚辞离开。 九尾笙也不再执着让他回来,站起身,伸手结印,复杂的手势被他修长的手完美的呈现出来,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门,门的背后是一个圆形的浅蓝色光圈。 门的里面是另一个世界,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里面来来往往,他虚晃的抚手,门里面的世界渐渐消失,化作了一片虚无。 九尾笙张了张嘴,一道声纹从妖王殿扩散到妖界的每一个角落,“妖王有令,通往人界的临界之门已经关闭,任何妖族不得私自外出妖界。若在妖界发现非我族类,不留活口。” 妖界的动荡很快就走漏了风声,而此时道界也是一片混乱。 道界蜀山掌门清冷被发现死在凌绝峰,而唯一在场的只有清冷的关门弟子,蜀山大师姐冷竹音拥有最大的嫌疑。 道界内定下一任掌门早已经下山历练,其余长老都在闭关,九长老又是个酒鬼,如今整个蜀山没有人主掌大局,人心惶惶,乱作一团,甚至有不少弟子偷偷溜下山,去人界当个神棍享福去了。 冷竹音被关在一座玄铁打造的铁牢里面,周围贴满了符纸,她的手腕也被拷上了一副手铐,用来禁锢她体内的灵力。 她蹲坐在铁牢中间,将头埋进膝盖里面,整个人缩成一团,穿着凉薄的白色衣裙,浑身瑟瑟发抖。 玄铁牢不同于人界的牢狱,没有什么脏乱的环境,她的衣服甚至没有沾染上一丝的尘埃。但是它更加的可怕,冷气无时无刻不从四周散发出来,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没有人能够忍受。 脚下踩着的是晶莹剔透的寒冰,肉眼可见的冷气萦绕着她,她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可惜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冷竹音的额头上已经布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她紧闭着双眼,颤抖着声音不停的重复着,“不是……不是……我……师父……” 眼睁睁看着师父死在自己的面前,她明明亲眼见证了一切,她咬牙切齿的说着,“魔族……是魔族啊……可恶……” 但是她不能说,师父根本就没有死,所有人见到的都是假象,那些可恶的魔族用师父的手指做了一个假人迷惑了所有的弟子。 如果不是因为师父……道界怎么可能会被魔界几个殿主联手伤害到。 第两百一十章 这一切 是阴谋 沐楚辞刚离开妖界,就收到了妖界外出的大门关闭的消息。 “还好走得快。”他松了一口气,他此时已经落在了道界与人界相邻的一家客栈门口。 客栈名为风雪客栈,正如他的名字一般,立于风雪之中。蜀山脚下常年冰雪覆盖,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有这一家客栈带有人烟。不过这客栈也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出现一个客人。 这仅仅是蜀山脚下,越往上天气越冷。在人类之中流传这样一句话,如果有人真的能爬山蜀山,就能踏上那求仙问道之路。无数人为此趋之若鹜,但真正成功的唯有几人而已。 他站在客栈门口,伸手掸了掸落在身上的雪花,然后推开了那虚掩的大门。开业期间关着大门,也就只有这一家客栈会这么做了。 “客官远道而来,快快里面请。”一进客栈,温暖的气息顿时包裹住了他,让人身上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了。一个穿着灰布粗衫的,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店小二殷勤的走了上来,带着沐楚辞来到了一张干净的桌子面前,生怕他嫌弃,小二还当着他的面仔细擦了擦桌子。 沐楚辞坐了下来,与店小二对视了一眼,他便看见对方脸上堆满的笑容减少了几分,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好久不见啊。”还是沐楚辞率先打了招呼,“你们老板又尝试去登山了?” 之所以这里有一家客栈,还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追求所谓的成仙之路,专门买了地在这里建了一家客栈,期待能见仙人一面,而他也从未放弃爬上蜀山,但是每一次都是冻的浑身瑟瑟发抖的回来。有好几次差点冻死在山上。 店小二却是呆住了,“真是您啊,我还以为您已经被道爷抓住了。”说罢他弯腰低声对沐楚辞道,“就因为您犯了大事,老板才头一次见到了真的仙人。不过您这么有本事的人,到底偷了人家什么宝贝啊。” “这可不是你们能知道的。”沐楚辞讳莫如深的冲着店小二摇了摇头,“来一壶温酒,再来一只烧鸡,一碗牛肉面。” 小二顿时喜上眉梢,“得嘞,客官稍等。”然后美滋滋的进入后厨了,这一单可不是小生意啊。 过了一会,小二手中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将一碗热腾腾的面和一壶酒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一边给沐楚辞倒酒一边说道,“客官,烧鸡要稍等一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您有需要直接叫我就行了。” “好。”沐楚辞点头,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面,他的吃相很是优雅,想来是在人界混迹了许久的时间。 突然,一股寒气从背后吹了过来,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在一旁打扫得店小二和沐楚辞都将目光放在了门口。 入目的是一团的红色,而这红色的背后是一片白茫茫,张扬又夺目。 等看清眼前这个人,店小二不禁咕咚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瞪的大大的,目不转睛。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撑着一把素色的油纸伞,一身绣着金色彼岸花纹路的薄如蝉翼的红衣纱裙将雪白如玉的肌肤衬托的若隐若现,腰间的红色腰带拖曳在地,上面落着几片白雪。诱人的酥胸在纱衣的包裹下若隐若现,令人血脉喷张。 只是穿的如此单薄,总让人会担心她会不会感到寒冷,总想给她披上一件大衣。 一头黑亮柔顺的青丝被红色的丝带绑在了身后,额头上带着镂空的紫色吊坠。她的眼中带有笑意,碧色的双眸,如同湖水一般纯洁干净,那目光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她的脸上带着一个红色的纱巾,但没有人会觉得纱巾下面的脸不会绝色。 “客……客官……需要点什么。”小二过了好久才回过神了,这个时候女子已经踏进了客栈,坐在了距离沐楚辞不远的一个桌子面前。 小二在距离女子两步的距离停了下来,态度十分的尊敬,“客官来点什么。”他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眼前的人总让自己觉得多看对方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当然要最好的。”女子抬眸,声音优雅中又带了几分蛊惑的味道。 “好,小的这就去准备,包您满意。”店小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 而沐楚辞也在一瞬间的惊艳之后立即转身不再看她了。他慢慢吃着面前的面条,心底思绪万千。 我居然看不透她的身份,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显然是个人类,但是没有任何的人类在这样寒冷的情况下穿这么少却不会感到寒冷。 她到底是谁,她来这里是为了去道界吗?她的目的是什么。 满脑子的问题令他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更是顾不得自己的烧鸡,直接扔下一块银子走了出去。 他必须赶紧去往道界,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以免夜长梦多。 而自始至终,女子都没有关注过沐楚辞一眼。 这一次的进山比沐楚辞想象中简单得多,蜀山的守卫少得可怜,他在进山之后直接去往掌门所在的位置凌绝峰,不过他没有在里面发现任何人。 在偷听蜀山弟子的谈话中他才得知蜀山的事情,除此之外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束魂珠的事情,这个时候他只能选择在那个杀害掌门的凶手冷竹音寻找线索了。 关押冷竹音的玄铁牢位于蜀山最北方,可以算是蜀山最冷的地方了,整座山峰都被冰雪覆盖,连他都有些扛不住这寒冷,只好化作原型,以狐狸的形态偷偷溜了进去。 玄铁牢周围根本没有守卫,反正冷竹音不会从里面逃出来,但是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会救她出去。 沐楚辞找到冷竹音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冰,而她的生命气息也不断的下降。 这个时候顾不得其他,他直接从外面打破了玄牢。随后就被一个进来玄牢查看的道士发现了。 “不好了,大师姐别妖怪带走了,她跟妖族勾结在一起啦——”他不由分说的大声呼喊,四周的人纷纷赶了过来。 沐楚辞只好抱着冷竹音跑了出去,身后的那些道士根本追不上他,他回头,只看见第一个发现自己的道士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第两百一十一章 我要找 玲珑心 沐楚辞带着冷竹音跑回了客栈,这一次他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直接跳上二楼的一个没有人的房间,将冷竹音轻轻的放在上面,用被子包裹住,随后从厨房偷了一些炭火给她取暖,当然,他没有忘记开窗通风。 他就这样守在床边,等着冷竹音清醒,他不敢睡觉,一直警惕着外面,生怕道界的人追查过来。 不过直到晚上,也没有人来。沐楚辞放心的同时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道界也想追上沐楚辞,不过此时他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此时此刻,他们面对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进蜀山的大门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站住!”守门的白袍道士直接愣住了,差点直接放女子进去,不过没等他们跟红衣女子对上话,就直接被扔飞出去,整个人倒地不起了。 他只能看着那个绝色背影渐渐远去,但是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个红衣又飘了回来,揪着他的衣领问道,“说,七窍玲珑在哪里。” 守卫干脆闭上眼睛装死,只不过下一秒他真的晕死过去了。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能感应得到,只不过麻烦了一些而已。你应该庆幸我初来人界,否则你的心脏将不会再跳动了。”说罢,她抬眼看了一下身旁高大的石碑上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蜀山。 她皱了下眉头,碧绿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什么仙人,不过是一群有灵根的人族罢了。” 她伸出手在虚空微微一握,那个看起来不可动摇的石碑上面便出现了裂缝,随后碎裂的痕迹遍布了整个石碑,眼看着石碑就要碎裂,她停下手,有些不情愿的开口,“好吧好吧,不搞破坏。” 她收回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蜀山。她的目的很明确——七窍玲珑。 虽然蜀山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七窍玲珑是蜀山最重要的宝贝,更何况曾经被偷过一次,蜀山肯定更加重视对它的保护,不禁在藏宝阁布满了阵法,还派了几个高手保护。 女子一路暴力来到了藏宝阁面前,没有什么能阻挡她的前进,所有拦在前面的,都被她打得半死不活。 这个时候,就算不管事的九长老也不得不现身了。 “阁下,七窍玲珑虽说是至宝,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驾驭得了的。”九长老的身上几乎看不出曾经醉酒的糟老头子的模样。 “废话少说,你让我进去或者我杀进去,你自己选择吧。”女子根本不想也他虚与委蛇,眼中泛着瘆人的冷光,在她的脚下,数十个藤蔓在飞舞着,而刚刚受到的一点点伤害,也飞速的愈合。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世界能有如此强悍的人类,可是她就这样出现了。 九长老自知自己不敌对方,只好侧身让开,让她看到藏宝阁的全貌。 “它就在这里,不过我还是要提醒阁下,那个东西不是我等凡人能据为己有的。” 女子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从他的身侧走了进去。 在她走过去的那一刻,九长老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那股威压,甚至让他觉得只要对方一个念头自己就会死掉。那个时候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招惹那个女魔头。 他僵硬的回头,只发觉那些阵法似乎没了作用,任由她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藏宝阁里面。 “九长老。”等见不到女子的身影,旁边的弟子才敢开口说话,“我们该怎么办。” “先稳住所有人,一切等千行回来再说。”九长老喝了一口挂在腰间的酒,晃晃悠悠的走了。 第两百一十二章 我才是 你主人 女子直接来到了藏宝阁的最高层,那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最中央放着一个台子,台子上面放着一面镜子,镜子里面黑漆漆的,根本照不出人影。 她走到了镜子面前,一瞬间地面便出现了一个阵法,蓝色的八卦图出现在了脚下,在阵法升起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和镜子被关进一个结界里面。 女子根本没有在意,她弯腰看着镜子,只见镜子上面白光闪过,便映出女子的面容,而且是没有带着面纱的模样,美得令人心醉。 如果沐楚辞在这里,定然会觉得面前这个人有几分熟悉。她就像张开了的花溪,甚至比花溪更加美艳几分,脸颊绽放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似乎酝酿着陈年的老酒,只需一眼,就让人醉了。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纱,又看了看镜子里面的人影,有些懊恼的将面纱扯了下来,随后伸手摸着镜子边缘刻画的花纹。 “这个镜子倒是有点意思。”她喃喃开口,温柔的动作像是对爱人的抚摸,“如果你乖乖把肚子里面的东西交出来,我就不会打碎你这张脸蛋。” 八荒境似乎听懂了她说的话,镜面颤抖了一下,然后在上面泛起一阵波纹,一颗红色的珠子被它“吐”了出来。 女子将珠子放入掌心,那珠子也有所感应一般,发出了刺目的红光,在她手掌上空飞来飞去,想要脱离她的掌控,但是却无济于事。 “好纯净的火元素。”女子喃喃道,额头上缓慢浮现出一朵红色的彼岸花,在那朵花彻底出现后,七窍玲珑顿时老实了。 “你有没有想起我。”女子有些好笑的看着七窍玲珑,幽幽的开口,“我曾经可是差点死在你的手中呢。我记得的事情不多,不过在沉睡中被你吵醒,这件事也足够你死一回了。” 七窍玲珑一动不动,只是珠子上的红光减弱了不少,像是在示弱。 “你身上的气息真是令人讨厌,好想毁掉啊。”她继续开口,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不过不是现在,我会替你找一个完美的身体,然后在你享受了所有的美好之后再亲手把你毁掉,是不是很完美。” 珠子上的红光顿时消散干净,七窍玲珑似乎彻底放弃了反抗,只给女子传递了一个强烈的求生意识,“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你一定要死。”女子却根本不给她机会,随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眼中划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你不是讨厌人类吗?我给你三年的时间,如果获得了人类真心的眼泪,我就考虑让你活下去。” 随后她扬手,一朵红色的彼岸花在她的掌心绽放,她将珠子与彼岸花融合在了一起,很快,一个一身红衣的清瘦女子半跪在了她的脚边。 玲珑根本不敢抬头看这个恐怖的女人,只能颤颤巍巍的盯着地面开口,“参见主人。” “有怕马屁的功夫,还是想想该怎么完成任务吧。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现在的形态是鬼魂,可不要不知死活的在白天出现了。” “……”玲珑心底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鬼?冥界大门已关,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出现鬼,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她身上有压制我的气息,除非她是——神! 只有神才能真正的杀死自己。可是上一次见面,她明明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啊。 玲珑根本想不出在花溪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不知主人尊姓。” “花溪”低头看着她,过了一会才开口,“司冥。” 玲珑猛然抬头,满眼骇然,可是眼前已经没了花溪的身影。 第两百一十三章 你这样 很危险 红衣女子“花溪”从道界离开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去往了妖界,所有当初害她在沉睡中苏醒的人,都是她报复的目标。 她本来是想在苏醒之前好好的睡上一觉,不过却老是因为受到刺激而苏醒,她可是记住了那些人的模样了。 她抬头望着天,恍惚间想到了自己苏醒的时候。 那是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海里面,一个巨大的盘根错节的古木位于花海的正中央,巨大的枝桠有两个人合抱那么粗,数不清的藤蔓悬挂在枝干上面。 在古木的正中央,垂下来的藤蔓编织成了一个秋千,秋千的支架上缠绕着彼岸花,而座椅的位置如同一张大床,床上躺着已经变成已经成年的花溪。 她的双眼紧闭,表情十分平静,风轻轻吹过,拂过她的面颊,吹动她的长发。 “我的女儿,你该醒来了。” “我的公主,您该醒来了。” “冥王大人,是时候苏醒了。” 一阵阵的呼唤从她的心底响起,躺在秋千上的少女浓密的眉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幽儿,不要觉得母亲偏心,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不要去怨恨任何一个人,我从来没有后悔把你生下来,娘真的很爱你。” “幽儿……”梦中一个女子的身影渐行渐远,而床上的少女也猛然睁开了双眼,碧绿色的瞳孔如同翡翠一般明亮剔透。 她缓缓的从秋千上下来,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面上,脚下的彼岸花纷纷让路。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眉头渐渐舒展。 随后她伸手看看自己修长如玉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在空中跳了跳,开心的在原地转圈,银铃般的笑声远远的荡开。 “我终于可以苏醒了。”她笑着开口,看着同脚下一样红色的天空,以及空中的一轮血月,她的笑容慢慢变得冷血,微微歪头,“不知道先拿谁的血液纪念我的出生呢。” 这时,一束白光从天而降,落在了司冥幽眼前,现出了忘言的身影,不过这时他没有撑伞,而是将伞合起来拿在手中。 “是你。”司冥幽立马认出来面前这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人,调笑着开口,“我醒来第一眼和第二眼看到的都是你,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呢。” 千羽忘言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将手伸到司冥幽面前,摊开手掌,之间一只小蛇静悄悄的躺在他的掌心。 “你的宠物,物归原主。”他淡然开口。 司冥幽却没有多看那条蛇一眼,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它可不是我的宠物,它的主人已经死了,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你。”说罢,她伸手捏住了忘言的手指。 忘言没有慌乱,而是抬眼默默注视着司冥幽,直到她觉得没意思自己把手抽回去。 “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便留着了。”他淡定的收回手,没有给司冥幽丝毫后悔的机会。 司冥幽也真的不在意,反而将他另一只手拿着的纸伞夺了过来,笑嘻嘻的开口,“你这把伞倒是个好东西,借我一用如何。” “不要随便离开这里,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呵,这个世界能管束我的人还不存在呢,你就乖乖留在这彼岸花海吧。”说罢,她便化作一阵青色的光芒消散了。 千羽忘言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司冥幽居然如此明目张胆。不过一瞬间的愣神之后他便悠哉的坐到了她曾经躺着的地方,在心底默默得想,“算了,随她去吧。” 第两百一十四章 执法者 已苏醒 神界是什么样子,无数人都曾有过对神界的幻想,有人觉得那里铺满了金银玉石,富丽堂皇,极尽奢靡。有人觉得那里湖光山色,乃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真正的神界,却是一片虚无,脚下是一片平静到不起波澜的一片湖泊,一望无际,头顶是湛蓝的一片天空,放眼万里。 这就是神界,一片虚无的神界,只有这片空间有了主人的存在,才会幻化成生机勃勃的模样。 这不过这一片神域,还没有等到它的主人。但是它清楚的感应到,自己的主人要回来了。 白茫茫的寒气在神域里面升腾,如同浓密的浓雾将整个空间包裹,隐约间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其中。 雾气时浓时淡,围绕在整个空间,随后慢慢凝聚到了一起,化作了实体。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面架起了石桥,一颗长着白色树叶的大叔在正中央参天而起,一座小小的阁宇凭空而立。随后数不清的花草树木生长在这周围,蝶峰飞舞。这显然和雪叶山庄一模一样的。 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树下,可谓是“秋水为神玉做骨,万里云霓尽无光”。头戴鹊尾冠,墨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落到腰间。他的皮肤有些过分的白皙而显得有几分病态,狭长的剑眉下一双银灰色色的眼睛似乎没有任何光彩,宛如寒星冷月,浓密的睫毛伴随着呼吸,像是蝶羽一般轻轻的颤动。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而在他的那双眼睛里,几乎不能看到任何的情绪。 他好像是曾经那个药谷谷主修,但是又好像只有了他的一个形,而里子却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他的身影彻底出现在这片神域的时候,整个神域都感应到了——神界执法证出现了。 很快,一团火焰从远方飞过来,靠近了之后才会发觉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精致的没有一处不是完美的,脚下还踏着火焰。 “执法者,欢迎你的归来。我已经等你很久了。”精灵一般的小火女幽幽开口,成熟的声音根本和这副身体无法互相联系。 “火神,你的神体缺的一部分还没有找到。”修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状况。 “执法者在历劫期间下令封锁人界,没有受到允许,不敢私自违背。”火神淡然的说着,语气中没有任何对他的敬畏,只是单纯的在叙述一件事情。 “我替你打开结界,你亲自去吧,如果发现下界有任何情况,可以酌情使用神力。”修手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往下延伸阶梯通向了下面的世界。 火女眼睛瞪大了几分,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心底暗暗的想,“修居然同意我在下界动用神力,莫非下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没有多问,如同一只蝴蝶一般轻飘飘的飞了下去,带着红色的尾焰,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修没有将多余的视线落在火神的身上,他好像是一棵挺拔的树,一动不动的站在另一棵树下,而他的面前慢慢出现幻影,那个傻徒弟在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傻傻的为自己付出了生命。 看着看着,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随后又耷拉下来,眉头也轻轻的皱了起来。然后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可惜了。” 随后眼前的画面消失了,而他也闭上了双眼。 第两百一十五章 没想到 会是你 对于普通人而言,进入妖界是要等一个月一次的渡船,而对于司冥幽来说,想要进入妖界,只需要一个念头罢了。 她先是落到了妖界的海岸,望着面前的大海,眼睛眯了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在玲珑杀面前狼狈的场景。 她撇撇嘴不再去想,而是饶有兴趣的赤着脚在海边玩了一会。远远的看去,一团红色在海边起舞,如果有巫族的人在场,就知道她跳的是祈福之舞。 脚下是柔软的沙滩,冰凉的海水冲刷着小腿,连带着裙摆也被浸湿了,她的手中撑着一把火红的伞,掩盖住了她的面容。 她玩了很久,不过没有任何一只妖发觉她的存在。 等到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丝毫没有疲倦的司冥幽终于注意到了天色,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转身忘丛林深处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小声的嘀咕道,“这个妖界里面有好多异空间啊,我该去哪找那只臭猴子呢。”目光扫过地上的花草,司冥幽的眼底划过亮光。 “差点忘了自己的能力了。”她伸手抚摸着一旁的树干,静静地感应着周围的木元素,并于所有的植物传达了自己想要寻找猴王浪潮生的需求。 “有了!”很快,她眼前一亮,头也不回的往一个方向走去,脚下的草木纷纷垂下叶子,似乎是在为自己的王膜拜行礼。 等她来到浪潮生的地盘,只闻到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司冥幽深深的洗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顺着血腥味一路找过去,司冥幽发现前方有两只死掉的狸猫,再往前走,又有几只不同的动物的尸体,浑身血淋淋的,看得她眼中的光越来越亮。 最后,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浪潮生,他浑身都是抓伤,呈现化形的状态,大约有三四米那么高。他和几只化作人形的妖族扭打在一起,虽然杀了不少,但是显然他也越来越疲惫。 浪潮生面如冷霜,一开口感觉地面都震了震,“呵,真是讽刺,敌人救了我,同类却想要杀我。”他迈开腿,将一个妖族踩在脚下,但同时也被一个狼妖狠狠的抓了一下胸口,鲜血泵出。 他的身体晃了晃,强撑着自己没有倒下,但是他的眼神却暗淡了许多,“莫非我真要葬身于此?” 这时,司冥幽戴上面纱,撑着伞从空中飘落,小小的身影落在浪潮生面前,浪潮生只感觉自己眼前碧色的光芒一闪,周围就安静下来了。 他垂头,只能看见对方的伞,随后他缓缓化作人形,满身狼狈的看着这个神秘女子。 “为什么要救我。” “当然是有目的的。”司冥幽微微抬了一下伞,与浪潮生对视,那双眼睛里面冰冷的杀意转瞬即逝。 一边说着,司冥幽的手掌一片摸着浪潮生胸前的伤口,淡淡的绿色荧光扫过,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浪潮生心底的惊骇远大于存活下来的庆幸,他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以这样的速度为别人复原伤口,他甚至没有感应到她动用灵力。 身体彻底康复,浪潮生却背后一片冰凉,他心神不定的后退一步,抱拳行礼,“感谢前辈相助,我愿付出一切来报答……”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胸口一阵轻微的刺痛,然后伴随着冰冷的凉意,随后那痛苦越来越深,到最后仿佛痛到没有了直觉。 他浑身僵硬的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横穿整个胸膛,他再抬头看着司冥幽,此刻的她脸上已经没有了面纱。 “是……你……”浪潮生用仅有的力气说了这两句话。 “救你,是因为让你完整的死啊。”司冥幽面带笑容的随手扔掉了一根沾满了血液的树枝,然后有些警惕的抬头望了望天,随后迈过地上猴子的尸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两百一十六章 我对你 不讨厌 “下一个是谁呢。”司冥幽微微扯了扯嘴角,转动着手中的伞柄,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好无聊啊……刚才不应该一下子把他给杀了的。” 突然,她的动作一顿,猛然的回头,身后明明空无一人,她却笑出了声,“别藏了,我看见你了。” 过了一会,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出来回应,司冥幽弯下腰,在弯腰的瞬间便消失在空气中。 过了一会,周围的草丛似乎传出什么动静,窸窸窣窣的,一个小小的身影巴拉着灌木丛从里面钻了出来,身上灰扑扑的,几根草叶还落在了她的头顶。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突然,她感觉身体一轻,自己的脚就与地面相隔了一米,有人拎着小女孩的衣领就把她提到了半空中,她瞅了瞅地面,僵硬的缩着脖子。 “怎么不躲了。”司冥幽阴森森的开口,“还是只混血的小蝴蝶。” 看起来才三四岁大的小姑娘吓得脸色苍白,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连话都不敢说了。 司冥幽半眯着眼睛,将小姑娘拎得离自己更近一些,“我这么好看,为什么躲我?”说着,还嗅了嗅她身上的花粉的味道。 小姑娘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口不择言的说着,“你是个坏女人,你刚才杀了好多同类,身上好多血……” 司冥幽觉得有些可笑,她反问道,“同类?他们有人把你当做同类吗,还是异类。” 小姑娘立即张嘴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的回应道,“哥哥姐姐很爱我,我有他们就够了。” “姐姐?”司冥幽有一阵的失神,抓着小姑娘的手不禁松了几分力度,对方趁机挣脱了她的束缚,落地就算了重重的一个屁股蹲。 小姑娘眼圈顿时红了,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坐在地上抬头与司冥幽大眼瞪小眼,动也不敢动。 “你怕什么,我不讨厌你,也不会杀你的。”看她这副窘迫的模样,司冥幽心情大好,连语气都欢快了几分。 她坐到了小姑娘的旁边,用一只手拄着下巴,将折骨伞悬置在头顶,令一只手捏着小姑娘有些肉肉的脸蛋,“不如我们在这里等你的哥哥,或者——姐姐来找你啊。” “你……你想做什么。”小姑娘软糯的声音还有些发抖,湿漉漉的眼睛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但是司冥幽偏偏不吃这一套,“乖。”她的声音明明如同清风一般的温柔,可是到了小姑娘耳边,就宛如恶魔的低语——如果不乖,就杀了你哦。 “你叫什么名字。” “刘清桐。” “你来这里做什么。” “偷跑出来玩。” “唔,胆子还挺大。” “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那还不是看见我就走不动了。” “……”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原地等到了晚上,才听到来自远方的一声声呼唤,“清桐……清桐……” 刘清桐好像站起身回应,但是想到身旁坐着一只大魔王,他就没有了半分兴奋。 不过她不说话不代表司冥幽没反应,她利索的站起身,大声回应道,“在这里——” 刘清桐又气又无奈,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司冥幽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司冥幽冲她甜甜的一笑,“不要怕,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你说什么?你要跟我走!”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现在是朋友对不对。” 我……我敢否认吗。 第两百一十七章 故人见 不相识 刘清桐觉得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会遇到身边的这个魔女,还引狼入室。 她用充满了幽怨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两个有说有笑的女子,一个是自己的姐姐刘蓁蓁,一个是司冥幽。 “谢谢你照顾我的妹妹,她才化形几年,根本不懂外面世界的险恶,如果遇到危险肯定会出事情的……” 姐姐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啊,你妹妹我遇到的最大的危险,就是你身边的这个人。 毕竟我可是亲眼看见她救活了浪潮生又随手杀了他。 “举手之劳罢了,你妹妹很可爱,我很喜欢。”司冥幽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双碧绿色的眼眸泛着流光。 刘蓁蓁真心觉得身边这个女子真是如仙女一般美丽又善良,撑伞的模样像极了人类画本里面说的大家闺秀,她好心的提醒司冥幽,“你和我印象中的人类完全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你来妖界是为了什么,但是你还是早点离开妖界吧,如果被别的妖族发现,他们肯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司冥幽脸上的笑容变深了许多,不过很快就消散了,她皱了皱眉,轻声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唉……我也没办法,我的朋友被妖怪抓伤了,我此番来妖界是为了找雪无香治病。” 尽管不是自己所为,刘蓁蓁还是带有歉意的的自责道,“我很抱歉妖族对你的朋友造成的伤害,但是如今雪无香并不在妖界,其他的雪精灵在极寒之地,以人类的身体根本接受不了,不如我先带你到我家躲一下,我帮你去找雪无香。” “真的吗,谢谢你!”司冥幽眼睛有些湿润,像是因为自己的朋友能够得救而感到开心,眼睛也散发着充满了希翼的光芒。 刘蓁蓁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开她的视线,“没……没关系,我这也是报答你陪了小妹那么久。” 刘清桐无语的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只觉得自己脸上发红,有些丢人。 不愧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妖族,一如既往的喜欢相信别人的鬼话。 如果是哥哥在这里就好了,她默默的想。 很快,三人来到了破晓的地盘,周围不再是一望无际的树木,而是被树林围绕起来的一片湖泊,湖泊上面零零散散的有几座木屋,而更多的房子则是建在了树上。 “我们破晓族人少的可怜,只有几百左右,现在族长是我们刘家,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在这里会遇到危险。”刘蓁蓁热心的跟司冥幽介绍着,而刘清桐的白眼都能翻到天上去了。 到了一颗枝繁叶茂的树下,司冥幽抬起头,只看见一座房子在树叶的掩盖下若隐若现,“这是你的家吗。”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这个时候一直走在后面的刘清桐突然化作一只蝴蝶飞了上去,她的原形一对翅膀非常吸引人,一半白色一半黑色,飞速的钻进了树叶里面,很快就见不到踪影了。 “小孩子不懂事,见笑了。”刘蓁蓁笑了笑,然后拉起司冥幽的手,随后她的后背长出一对黑色的翅膀,上面勾勒着红色的花纹,蝶翼轻轻拍打,就将两个人带离了地面,飞入了那树屋的门口。 进门的瞬间,一股花香扑鼻而来,伴随着一阵刺眼的白光,司冥幽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随后脚下便有了踏实的感觉。 她睁眼,眼前的景色又变了,几朵如同房子一般巨大的花盛开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天空湛蓝,太阳看起来是如此的大,似乎距离地面不远,但并没有带来灼热的感觉。 她踩在柔软的草地上,眼中满是惊奇,“好漂亮的地方,都让人舍不得破坏呢。” “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欢迎你的到来,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刘蓁蓁腼腆的笑了笑。 “我叫……” “花溪?”有人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叫出了这个名字,他就是突然出现在两个人面前的刘遇之,身后还有个刚刚跑走的小蝴蝶刘清桐。 刘清桐躲在刘遇之身后,紧紧攥着自己哥哥的衣摆,怕紧了司冥幽。 她当然不敢把司冥幽做出的事情告诉别人,只能模棱两可的说姐姐带了陌生人进来了,让哥哥出去看看。 刘遇之看着司冥幽,她像极了花溪长大之后的模样,不过距离与花溪分开不到半年,她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 “你认识花溪?”司冥幽抬了抬眉,指着自己,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刘遇之,“抱歉,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刘遇之看到她这个反应,更加确定花溪的身份了,只不过他从来没听说过让人类快速长大的法术。 “我记得我好像死了,然后我去了一个长满了红色的花的地方,然后再睁开眼便又是人世。但是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司冥幽神色有些恍然,她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 刘遇之的神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甚至激动的抓住了她的双肩,迫切的问,“你是不是去了冥界,你有没有看到忘川河,有没有……” 司冥幽神色一凛,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额头上的彼岸花烙印若隐若现,眼底的杀意若有若无的散发。 刘清桐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拉开作死的哥哥,“哥哥,你干嘛要抱着花溪姐姐啊。” 刘遇之赶忙放开了司冥幽,尴尬的咳了两下,“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你们认识?”刘蓁蓁作为在场唯一一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的,一头雾水的问。 刘遇之轻轻摆手,地上瞬间开出几朵白色的花,化作了桌椅的模样,几片凭空而起的花瓣包裹住几人,化作了房屋的墙壁。 “不如我们坐下来讲吧。”他摆正了神色,视线却一点也没有离开司冥幽,眼神带着满满的探究,“我也想知道,这些天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已经死掉的人,是如何重生的。” “现在已经在屋子里了,你还打着伞做什么。”刘蓁蓁一边坐下一边好奇的问着。 “这个是秘密。”司冥幽嫣然一笑,“没了这把伞,我可就不能安生的呆在这里了。” 第两百一十八章 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清桐好奇的看着司冥幽手中的伞,似乎从见到她开始,她手中就没有松开过这把伞。 “如果拿走她的伞会发生什么呢。”她暗自想,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四杯花茶出现在四个人面前,还冒着热气,司冥幽微微颔首,将茶杯端起来放在嘴边抿了一口,随后轻轻皱眉,“有点太甜了。” “事多。”刘清桐不禁脱口而出,“我觉得好喝极了……”话还没说完,她的脑袋就被刘蓁蓁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怎么说话的。” 刘清桐立即禁声,一口一口的闷声喝着花茶。 刘遇之目光灼灼的看着司冥幽,“那么你能仔细的告诉我,你死后看到了什么吗。”尽管他知道这有些冒昧,但是他真不想再等了。 司冥幽歪着脖子,弯了弯嘴角,“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花溪的事情如何。” 刘遇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之后说道,“好吧,我先跟你讲一下你的过去,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多。” …… …… “原来曾经的花溪也是很厉害的人物啊……”司冥幽很感兴趣花溪的过去,听到花梓伊刺杀了皇帝然后因此死掉,她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笑容,根本没有因此而有半分的触动。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刘遇之耸了耸肩,“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了吧。” 司冥幽故作神秘的张口,眼底带着狡黠,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就——不——告诉——你——” 刘遇之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而刘蓁蓁则一脸惊讶,她没有想到如此美好的司冥幽竟然有这么顽劣的一面,而刘清桐对此则一点也不惊讶。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告诉我。”刘遇之情绪有些激动,整个人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悠哉悠哉的司冥幽,带着些许的愤怒,“好歹我和莫婷帮你复仇出了力,你们人类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恩将仇报?”司冥幽转动着手中的伞,突然嗤笑一声,“我虽然不记得很多事情,但是我记得那只蓝色翅膀的家伙差点要了我的命——”她话锋一转,阴森森的看着他,“不对,应该是一定会要了我的命。为什么这个过往,你不告诉我呢。” 刘遇之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只能泄气的坐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开口,“所以你想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那自然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司冥幽幽幽开口,轻飘飘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刘遇之的胸口,他只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冒脑门,后背也出了一层冷汗,无形的恐惧围绕着她。 不过很快司冥幽就笑出了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刘遇之勉强挤出笑容,心底却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之后平复了心情,沉声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司冥幽白皙的指腹抚摸着茶盏的边缘,抬眸深深的看着刘遇之,她的眼神清澈又无情,像是寒山深处的冰雪,纯洁无瑕却又冰冷刺骨。 “你想知道冥界的什么东西呢?三生路,奈何桥,还是……那能让你醉生梦死,忘却前尘的忘川?亦或者是那能改变生死的轮回簿?” 另外三人越听越发觉得心惊胆战,这时候连刘蓁蓁都发觉出了不对劲了,如果能用四个字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心惊胆战。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冥界的事情。”刘蓁蓁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吗。” 司冥幽故作神秘的一笑,并冲着她眨眨眼,“我不是妖,也不是魔,更不是你们讨厌的道士,那唯一可能的,自然就是人类喽。” “不……你不可能是人类。”刘清桐的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看着司冥幽就像在看洪水猛兽,恨不得拔腿就跑。 刘遇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浑身的肌肉的紧绷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花溪,“你和我记忆中的花溪很不一样。” “花溪——”司冥幽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眼底飞速的划过一抹柔情。 随后她突然站起身,吓得对面三人一个机灵,只看到司冥幽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莫名其妙的开口,“来了。” 谁来了? 很快他们的疑问就没有了,只见树屋空间的入口处一阵波纹颤动,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外面飞了进来。 “前辈,我来看你啦,诶?你们都在这里啊。”莫婷兴致冲冲的来到了他们面前,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红衣少女,有些好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注意到刘家三兄妹的目光瞬间变得惊悚起来。 “这个姑娘我怎么没见过啊。”莫婷好奇的弯腰望向背对着自己的司冥幽,总觉得这个人有些许的熟悉,但是总是想不起来在她的身上有谁的影子。 “你怎么……”这么眼熟。 看到司冥幽面容的刹那,莫婷先是一愣,然后嘴角上扬,眉眼间写满了惊喜,“花溪!是你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说着,她就要给司冥幽一个熊抱,还好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刘遇之揪住了衣领,硬生生给扯了起来。 “别闹。”刘遇之有些严肃的语气令莫婷意识到了几分不对劲。 “前辈,怎么了吗,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刘遇之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司冥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婷,而莫婷正对着自己,背对着她。 他看着司冥幽的脸上渐渐露出玩味的笑容,而眼底的寒光令人心悸。刘遇之心底警铃大响,直接扯着莫婷,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沉声问道,“花溪,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猜?”司冥幽歪头,双手把玩着手中的伞柄,就像一个天真懵懂的孩子。 莫婷从刘遇之的背后探出头,有些不解,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第两百一十九章 她已经 入冥界 司冥幽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她的神情突然一变,目光在一个方向撇了一下之后便很快收回了,只是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 “你想要孟婆汤,也就是黄泉,我可以帮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盯着莫婷,看得莫婷心底发毛。 刘遇之心底一跳,但是那种悸动很快被理智给压下来了,他拉着莫婷的手腕不允许她乱动,并上前一步直视对方碧绿色的双眸,“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完成你的愿望了。不过——”司冥幽话锋一转,“我不会把黄泉直接给你,而是让她亲自帮你去取!”她伸手指向莫婷。 “如何去取?”刘遇之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自然是亲自去一趟黄泉路了。”司冥幽冷笑一声,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莫婷的身边,伸手在她的眉心轻轻一点,莫婷整个人便突然脱力一般倒了下去。 这一幕顿时让另外三个人有些愣神。 刘遇之率先反应过来,他回身,愤怒的看着司冥幽,并弯腰抱起莫婷,“你对她做了什么。” “送她去黄泉啊。”司冥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刘遇之,他的背后长出来一对巨大的红色翅膀,翅膀煽动中,狂风席卷着细碎的黑色粉末扑向司冥幽。 司冥幽随意的挥了挥手,粉末在她面前烟消云散。这让刘遇之有些心灰意冷。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司冥幽表现的有些无辜,“不是你想要黄泉的吗,我这是在帮你实现愿望啊。”随后她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身影也随之渐渐淡去,直至消失不见。 刘蓁蓁已经彻底愣在了原地,而刘清桐则上前查看莫婷的状态。 莫婷静静的躺在刘遇之的怀中,她的脸色惨白甚至有些发青,胸口没有任何的起伏,宛如一个死人。 “她可能已经……”刘清桐有些说不下去。 刘蓁蓁这才回过神,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把那个魔女带过来,莫婷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说着她便要往莫婷的体内输入灵力。 刘遇之将莫婷放在地上,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来,“没用的,她已经去了冥界。”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刘蓁蓁着急的问。 刘遇之凝眉,“我们找不到去往冥界的路,如果想要救下莫婷,只有个办法。” “一个是找到往生阁,付出代价去往冥界,另一个则只能等……等着莫婷可以带着黄泉回来。” 刘清桐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不好看,“通往外界的临界之门已经关闭了。而幽冥船在十天以后才会出行。” 刘遇之叹了一口气,他看着面无血色,毫无声息的莫婷,只能无奈道,“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了。” 刘清桐拍了拍刘遇之的肩膀,随后拉着一旁自责不已的刘蓁蓁离开了。 与此同时,妖界的无尽深海的海岸边上,落下了一道红色的流光,流光降落之后,化作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穿着红色的裙子,火红的颜色仿佛有火焰在上面燃烧。 她的眉心有一个火红色的火焰形状的神纹,一张脸蛋精致的如同一个瓷娃娃一般,红色的双眸,瞳孔里面亦有火焰跳动。 她的降临,令周围的空气都灼热了几分。 红衣的小女孩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白嫩的小手撩拨着海水,一阵红色的波纹由她为中心向四面扩散开来,但是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 “感应到这个位置有过它气息的存留,顺着这个方向而去,应该没错。”她在心底默默说着。 那条宽阔无比,能阻拦任何人的汪洋大海,在她的面前就像一条细小的河流,一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她便来到了码头,那条人界与妖界的交界处。 人界的一切对于她而言是无比的新鲜,不过她将自己的好奇隐藏的很好。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里人呢。”她不想和人族接触,但是架不住这个样子总会吸引一些人。 也许是好人,也许是坏人。 她抬头,只看到一个笑容温婉,眼中满是善意的女子。她大约二十多岁,一身粉色的布衫,并不华丽,但是身上散发着不属于这里渔民的高贵气质。 应该是个好人。 火神默默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眼中的警惕没有丝毫的减少。 她摇头,不准备搭理眼前这个人。 女子也没有多做纠缠,只是塞给她几枚银子就离开了。 看着手中被硬塞进来的银子,火神轻轻皱眉,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后握紧手掌,再张开手的时候,手心里面是一堆碾粉,在手指的缝隙中一点点滑落。 她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又转过身,跑向了女子,拉住了她的衣袖,有些别扭的说。 “姐姐,我饿了……” 粉衣女子,也就是官程雪愣了一下,随后弯了弯嘴唇,“好。” 两个人来到路边的一个面馆,上了两碗素面。 “吃吧。”官程雪将一碗量份大的面递给了火神,“吃完了就赶紧回家,你这么跑出来,家里人会担心的。” 原来是把我当成离家出走的小孩子了啊。 火神歪了歪脑袋,奶声奶气的回答,“那姐姐你现在也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官程雪吃面的动作一顿,她故作轻松的点了点火神的额头,“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会让家里人担心。” “哦。”火神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后埋头吃面。 这面,真香啊。 从来不知道食物为何的神族大佬不自觉的在心底感慨。 官程雪看着吃得那么香的小女孩,脸上不着急露出了笑容,身上的郁闷也消散了许多。 自从在那个地狱出来以后,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只不过……夏怜光,你现在……会不会还是一如既往的恨着我? 如果能够找到你……我把一切都说给你听……如果可以的话,你会原谅我吗? 第两百二十章 请送我 入魔界 “吃完了!”火神打断了官程雪飘忽的思绪。 官程雪回过神,便看到她面前那个干干净净的碗,半点面汤都没有留下,她甚至怀疑火神把碗给舔了一圈,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干净。 “怎么了?”被这样怪异的目光看着,火神立即提起了警惕心,手慢慢攥紧。 “没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啊,家在哪里,我把你送回去吧。” “不用你管!”火神任性开口,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你这么小,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官程雪连忙拦在火神前面,蹲下身抓着她的胳膊,“乖,听姐姐的话。” “你!”火神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有些无奈的开口,“我叫玲珑,我家不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我有自保能力,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官程雪并不意外,“但是这里是人界,禁法之地!你明白吗。” “你……你不怕我?”玲珑微微张嘴示意了自己的惊讶,抬眼看着她,指着自己,“我不是人类。” “我早就猜到了。”官程雪回答,毕竟也是见识过花溪的人了,“但是你没有伤害我,不是吗?” 玲珑有些无语,她收起了脸上幼稚的神色,有些高傲的开口,“所以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并没有。”官程雪摇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但是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要你帮帮我。就当是乘了刚刚那一碗面的情。” “贪婪!卑鄙!”玲珑涨红了脸,一巴掌拍开官程雪的手,愤愤的开口,“你想要什么?金钱,美貌还是永生?” 她保证,如果对方开口索要这些,她不介意把她烧成灰烬。 “不——”官程雪摇头,“我只是想要去魔界。” “魔界?你可知魔界空气中弥漫的魔气就能慢慢蚕食你的生命?如此你可坚持要去?” “是!”官程雪毫不犹豫的开口,她那坚毅的目光令玲珑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再给我买一碗面!”玲珑败下阵来,不甘心的坐回了座位上。 “谢谢!”官程雪激动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哽咽,“谢谢你……” “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给我买一碗面,对你而言轻而易举;而送你去魔界,于我而言亦是轻而易举。”玲珑没有过多的表情。 她的情绪,再不会因为对面的人而产生波动了。 第二碗面很快就上桌了,这一次玲珑吃得很慢,而官程雪等得很有耐心。 已经几年了,她不差这点时间。 “吃完了。”同样干净的碗放在了刚才的空碗上面,摆放的整整齐齐。 玲珑放下筷子,抬眼望向官程雪,“你去吧。”话音一落,她面前的官程雪便瞬间消失了。 官程雪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再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色都变了模样。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刺鼻的味道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脚下是黑色的碎石铺成的道路,隐约能透过缝隙看到下面的岩浆。烧灼的热浪烘烤着四周的空气,让人无所适从。 官程雪有些不知所措的环顾着四周,除了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岩石组成的小山岩之外只有几棵发黑的枯木。 她拿出一个白色的面纱戴在了脸上,难受的感觉很快就消散了。 只是,她以前有过这个面纱吗,官程雪感觉自己记忆出现了问题,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 她抬腿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往前进,只身一人走在危机四伏的魔界里。 魔界从来没有日光,有的只是天上的一轮血月,血红的月色将整片天空映照得血红无比。如同一个红色的幕布挂在了天上,永远不会褪色。 灼热的空气令官程雪的皮肤发红,细小的汗珠不停的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来,滴落在地上,随后化作蒸汽飘散。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有些体力不支了,但眼前也算是有了人烟,那应该是像人类群居的村落,十几个破旧的石头屋被一团团的黑色浓雾围绕着。 官程雪停下了脚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不过给她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了,因为原本围绕着村落的浓雾突然集体向她飞过来,速度极快,根本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 浓雾落下之后,化作一个个衣衫不整,甚至部分身体还处于浓雾形态的魔族。 “不知是哪位大人大驾光临?”其中一个人类形态最为完整的,只有头顶还冒着黑气的魔族率先开口,他微微欠身,右手化作拳头放置胸口的位置,态度极为恭敬。 官程雪故作镇定,其实裙子下面的双腿已经瑟瑟发抖了,“你……你是何人。” “小的是六殿的守门者,不知大人来自哪一殿?”守门者心底有些忐忑。 眼前这个“魔族”居然能完全收敛自身的魔气,维持人类的形态,肯定身份不一般。 人类?她当然不可能是人类,人类在魔界这样的空气里面可是活不过半刻钟的。 “我?我是第五殿的。” 既然有第六殿,一定有第五殿吧。 “天贶一族欢迎您的到来。”他再次鞠躬,随后问道,“那大人来这里的目的是?” “找人。”官程雪冷静下来,拿出自己贵女的姿态,背挺的很直,下巴微微抬起来,“你们可听过夏怜光这个人。” “夏怜光?”几个魔族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嘀嘀咕咕的交谈着。 “夏这个姓在魔界没听说过啊。” “夏怜光……夏怜光……”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夏……孟夏……孟夏怜光!” 这个名字一出来,所有魔族集体闭上了嘴。 官程雪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着急,而是故作神秘道,“如果你们不知道就算了,可惜了……” 她这话一出顿时吊起了其他人的胃口。 “大人……你找此人莫非是有什么隐情吗。” “这个嘛。”官程雪露出得意的样子,刚准备开口说什么,随后又顾忌到什么一般紧紧的闭上了嘴,“算了,这件事是魔君大人交代的秘密任务,不能随意告诉他人。” 第两百二十一章 被发现 是人类 话音刚落,几个胆小的便吓得化作一团黑雾,好久都无法凝聚成人形。 守门者还算镇定,只是头顶漂出几缕黑烟。他将腰弯的更深了,压低了声音,谄媚道,“既然是魔君大人交代的任务,我等自然义不容辞,虽说夏怜光这个名字我等没有听过,但是我知道一个与这个名字无比相似的魔族。” “谁?”官程雪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便是第四殿的少主,也是我们少主的一生宿敌——孟夏怜光。”看守者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还往四周瞟了瞟,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提及自家少主的名字。 “孟夏怜光。”官程雪低声重复了一遍孟夏怜光这个名字,随后在心底喃喃道,“孟夏怜光,原来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魔君大人重重有赏!” “这个……自从上次他和我们少主打了一架之后,听说他逃到了人界,重生之后便再没有离开过第四殿,莫非他改名成夏怜光做了什么危害魔界的事情?”守门者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声音压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身旁的几个魔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有一缕黑烟从一个魔族的脚底下钻出来,飞向了远方,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官程雪心绪有些不稳定,“赶快送我去第四殿。” 一侧的守门者微微眯起了眸子,抬眼望了一眼官程雪,原本恭敬的态度也摆正了许多,“大人为何不亲自过去呢,这对于大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功夫罢了。” 官程雪心头一跳,她扬了扬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吗?” “是小的逾矩了。”守门者笑笑,后背却是挺直了,但是刹那间他的瞳孔突然一缩,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而其余的魔族则是直接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法凝聚起来。 官程雪见到这一幕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她只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凉意从后背爬上了头顶。她整个人宛如被冻住一般僵硬住了。 她知道自己背后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她不敢回头去看。 “你说你来自第五殿?”身后传出来一个低沉中带有些许寒意的声音,“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 官程雪浑身僵硬的回过头去,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双豺狼虎豹一般冷冽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不见任何温情。 身后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的容貌俊美,眉目间带有些许阴寒之色,给人的感觉如同毒舌一般。 一身黑色长袍穿在身上,那布料居然是出自人界皇家,腰间的玉佩看起来也不是凡品。 “砰砰……”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官程雪极速的心跳声,她的脸色煞白,尽管有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额头布满的冷汗也让人看出她的胆战心惊。 只见那男人更加靠近官程雪,并一脸冷漠的开口,“魔族是没有心脏的……”说完,他伸手想要除去她脸上的面纱,不过却拿空了。 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族居然直接被自己吓得晕倒了。 “少……少殿主……”守门者听了他刚才的话才注意到官程雪是个人类,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人类。 他现在只怕落得一个看守不力之罪,然后直接被少主打散成再也无法凝聚的魔气。 “哼!”魔界第六殿少殿主天贶曳冷哼一声,也没去管地上瑟瑟发抖的魔族,直接越过他去往这破败村子的尽头。 而倒在地上的官程雪则被一团黑色的浓雾包裹着,也跟着天贶曳往前走了。 村子的尽头是一扇由黑色的石头组成门,但是它只有门的形状,门里面是一片漆黑,就像他的那双眼睛。 他直接踏入了大门,一阵涟漪从大门散发出来,随后又化作一片沉寂。 过了好久好久,守门者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直起身子,“嗖”的一下飞到大门面前。 他仰头看着石门的最上方,伸出手,一个月牙形状的白色石头从上面飞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那石门也在石头落下的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拍了拍手,几缕黑烟也慢慢在他面前凝聚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许多嘴。”简单交代了一下,他便让众人散了,自己一个人守在石门出现的位置,一刻也不敢马虎了。 而石门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此刻的官程雪还清醒的话,肯定会无比的惊讶。 这里的装扮也太像人界的园林了,但是与人界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魔界是没有植物生存的,所以这里的园林有的,只是一个个形态和颜色各异的怪异石头堆叠而成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石桥下面不是水流,而是灼热的红色岩浆。 主要由红色和黑色交织而成的世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而天贶曳的主要目标,就是这里最高大的一处宫殿。宫殿由纯黑色的晶石打造,而上面围绕的红色就像是有人从上面倒了一层岩浆,让人情不自禁感到一股热浪扑鼻而来。 宫殿的大门上面绘制着鬼魅的图案,门口则立了两个带有恶魔犄角的面目狰狞,大张着嘴巴的怪兽,栩栩如生。 在天贶曳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雕像的红色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后大门自动打开了。 天贶曳带着官程雪走了进去,随后将她随意的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直接将她的额头撞红了,这让官程雪皱起眉头,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他准备直接唤醒这个女人的,但是一只黑色的鸟落到了他的肩头,他的神色微微一变。 “来人把这个人类关起来,别让她死了。” 天贶曳暂时没有时间盘问官程雪,直接吩咐了一身随后消失在原地。 第两百二十二章 你也许 认识她 她话音刚落,几个胆小的便吓得化作一团黑雾,好久都无法凝聚成人形。 守门者还算镇定,只是头顶漂出几缕黑烟。他将腰弯的更深了,压低了声音,谄媚道,“既然是魔君大人交代的任务,我等自然义不容辞,虽说夏怜光这个名字我等没有听过,但是我知道一个与这个名字无比相似的魔族。” “谁?”官程雪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便是第四殿的少主,也是我们少主的一生宿敌——孟夏怜光。”看守者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还往四周瞟了瞟,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提及自家少主的名字。 “孟夏怜光。”官程雪低声重复了一遍孟夏怜光这个名字,随后在心底喃喃道,“孟夏怜光,原来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魔君大人重重有赏!” “这个……自从上次他和我们少主打了一架之后,听说他逃到了人界,重生之后便再没有离开过第四殿,莫非他改名成夏怜光做了什么危害魔界的事情?”守门者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声音压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身旁的几个魔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有一缕黑烟从一个魔族的脚底下钻出来,飞向了远方,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官程雪心绪有些不稳定,“赶快送我去第四殿。” 一侧的守门者微微眯起了眸子,抬眼望了一眼官程雪,原本恭敬的态度也摆正了许多,“大人为何不亲自过去呢,这对于大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功夫罢了。” 官程雪心头一跳,她扬了扬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吗?” “是小的逾矩了。”守门者笑笑,后背却是挺直了,但是刹那间他的瞳孔突然一缩,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而其余的魔族则是直接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法凝聚起来。 官程雪见到这一幕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她只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凉意从后背爬上了头顶。她整个人宛如被冻住一般僵硬住了。 她知道自己背后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她不敢回头去看。 “你说你来自第五殿?”身后传出来一个低沉中带有些许寒意的声音,“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 官程雪浑身僵硬的回过头去,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双豺狼虎豹一般冷冽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不见任何温情。 身后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的容貌俊美,眉目间带有些许阴寒之色,给人的感觉如同毒舌一般。 一身黑色长袍穿在身上,那布料居然是出自人界皇家,腰间的玉佩看起来也不是凡品。 “砰砰……”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官程雪极速的心跳声,她的脸色煞白,尽管有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额头布满的冷汗也让人看出她的胆战心惊。 只见那男人更加靠近官程雪,并一脸冷漠的开口,“魔族是没有心脏的……”说完,他伸手想要除去她脸上的面纱,不过却拿空了。 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族居然直接被自己吓得晕倒了。 “少……少殿主……”守门者听了他刚才的话才注意到官程雪是个人类,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人类。 他现在只怕落得一个看守不力之罪,然后直接被少主打散成再也无法凝聚的魔气。 “哼!”魔界第六殿少殿主天贶曳冷哼一声,也没去管地上瑟瑟发抖的魔族,直接越过他去往这破败村子的尽头。 而倒在地上的官程雪则被一团黑色的浓雾包裹着,也跟着天贶曳往前走了。 村子的尽头是一扇由黑色的石头组成门,但是它只有门的形状,门里面是一片漆黑,就像他的那双眼睛。 他直接踏入了大门,一阵涟漪从大门散发出来,随后又化作一片沉寂。 过了好久好久,守门者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直起身子,“嗖”的一下飞到大门面前。 他仰头看着石门的最上方,伸出手,一个月牙形状的白色石头从上面飞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那石门也在石头落下的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拍了拍手,几缕黑烟也慢慢在他面前凝聚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许多嘴。”简单交代了一下,他便让众人散了,自己一个人守在石门出现的位置,一刻也不敢马虎了。 而石门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此刻的官程雪还清醒的话,肯定会无比的惊讶。 这里的装扮也太像人界的园林了,但是与人界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魔界是没有植物生存的,所以这里的园林有的,只是一个个形态和颜色各异的怪异石头堆叠而成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石桥下面不是水流,而是灼热的红色岩浆。 主要由红色和黑色交织而成的世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而天贶曳的主要目标,就是这里最高大的一处宫殿。宫殿由纯黑色的晶石打造,而上面围绕的红色就像是有人从上面倒了一层岩浆,让人情不自禁感到一股热浪扑鼻而来。 宫殿的大门上面绘制着鬼魅的图案,门口则立了两个带有恶魔犄角的面目狰狞,大张着嘴巴的怪兽,栩栩如生。 在天贶曳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雕像的红色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后大门自动打开了。 天贶曳带着官程雪走了进去,随后将她随意的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直接将她的额头撞红了,这让官程雪皱起眉头,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他准备直接唤醒这个女人的,但是一只黑色的鸟落到了他的肩头,他的神色微微一变。 “来人把这个人类关起来,别让她死了。” 天贶曳暂时没有时间盘问官程雪,直接吩咐了一身随后消失在原地。 第两百二十三章 话音刚落,胆小的魔族便吓得化作一团黑雾,好久都无法凝聚成人形。 守门者还算镇定,只是头顶漂出几缕黑烟。他将腰弯的更深了,压低了声音,谄媚道,“既然是魔君大人交代的任务,我等自然义不容辞,虽说夏怜光这个名字我等没有听过,但是我知道一个与这个名字无比相似的魔族。” “谁?”官程雪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便是第四殿的少主,也是我们少主的一生宿敌——孟夏怜光。”看守者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还往四周瞟了瞟,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提及自家少主的名字。 “孟夏怜光。”官程雪低声重复了一遍孟夏怜光这个名字,随后在心底喃喃道,“孟夏怜光,原来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魔君大人重重有赏!” “这个……自从上次他和我们少主打了一架之后,听说他逃到了人界,重生之后便再没有离开过第四殿,莫非他改名成夏怜光做了什么危害魔界的事情?”守门者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声音压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身旁的几个魔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有一缕黑烟从一个魔族的脚底下钻出来,飞向了远方,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官程雪心绪有些不稳定,“赶快送我去第四殿。” 一侧的守门者微微眯起了眸子,抬眼望了一眼官程雪,原本恭敬的态度也摆正了许多,“大人为何不亲自过去呢,这对于大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功夫罢了。” 官程雪心头一跳,她扬了扬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吗?” “是小的逾矩了。”守门者笑笑,后背却是挺直了,但是刹那间他的瞳孔突然一缩,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而其余的魔族则是直接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法凝聚起来。 官程雪见到这一幕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她只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凉意从后背爬上了头顶。她整个人宛如被冻住一般僵硬住了。 她知道自己背后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她不敢回头去看。 “你说你来自第五殿?”身后传出来一个低沉中带有些许寒意的声音,“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 官程雪浑身僵硬的回过头去,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双豺狼虎豹一般冷冽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不见任何温情。 身后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的容貌俊美,眉目间带有些许阴寒之色,给人的感觉如同毒舌一般。 一身黑色长袍穿在身上,那布料居然是出自人界皇家,腰间的玉佩看起来也不是凡品。 “砰砰……”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官程雪极速的心跳声,她的脸色煞白,尽管有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额头布满的冷汗也让人看出她的胆战心惊。 只见那男人更加靠近官程雪,并一脸冷漠的开口,“魔族是没有心脏的……”说完,他伸手想要除去她脸上的面纱,不过却拿空了。 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族居然直接被自己吓得晕倒了。 “少……少殿主……”守门者听了他刚才的话才注意到官程雪是个人类,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人类。 他现在只怕落得一个看守不力之罪,然后直接被少主打散成再也无法凝聚的魔气。 “哼!”魔界第六殿少殿主天贶曳冷哼一声,也没去管地上瑟瑟发抖的魔族,直接越过他去往这破败村子的尽头。 而倒在地上的官程雪则被一团黑色的浓雾包裹着,也跟着天贶曳往前走了。 村子的尽头是一扇由黑色的石头组成门,但是它只有门的形状,门里面是一片漆黑,就像他的那双眼睛。 他直接踏入了大门,一阵涟漪从大门散发出来,随后又化作一片沉寂。 过了好久好久,守门者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直起身子,“嗖”的一下飞到大门面前。 他仰头看着石门的最上方,伸出手,一个月牙形状的白色石头从上面飞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那石门也在石头落下的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拍了拍手,几缕黑烟也慢慢在他面前凝聚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许多嘴。”简单交代了一下,他便让众人散了,自己一个人守在石门出现的位置,一刻也不敢马虎了。 而石门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此刻的官程雪还清醒的话,肯定会无比的惊讶。 这里的装扮也太像人界的园林了,但是与人界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魔界是没有植物生存的,所以这里的园林有的,只是一个个形态和颜色各异的怪异石头堆叠而成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石桥下面不是水流,而是灼热的红色岩浆。 主要由红色和黑色交织而成的世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而天贶曳的主要目标,就是这里最高大的一处宫殿。宫殿由纯黑色的晶石打造,而上面围绕的红色就像是有人从上面倒了一层岩浆,让人情不自禁感到一股热浪扑鼻而来。 宫殿的大门上面绘制着鬼魅的图案,门口则立了两个带有恶魔犄角的面目狰狞,大张着嘴巴的怪兽,栩栩如生。 在天贶曳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雕像的红色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后大门自动打开了。 天贶曳带着官程雪走了进去,随后将她随意的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直接将她的额头撞红了,这让官程雪皱起眉头,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他准备直接唤醒这个女人的,但是一只黑色的鸟落到了他的肩头,他的神色微微一变。 “来人把这个人类关起来,别让她死了。” 天贶曳暂时没有时间盘问官程雪,直接吩咐了一身随后消失在原地。 第两百二十四章 她的话音刚落,几个胆小的便吓得化作一团黑雾,好久都无法凝聚成人形。 守门者还算镇定,只是头顶漂出几缕黑烟。他将腰弯的更深了,压低了声音,谄媚道,“既然是魔君大人交代的任务,我等自然义不容辞,虽说夏怜光这个名字我等没有听过,但是我知道一个与这个名字无比相似的魔族。” “谁?”官程雪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便是第四殿的少主,也是我们少主的一生宿敌——孟夏怜光。”看守者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还往四周瞟了瞟,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提及自家少主的名字。 “孟夏怜光。”官程雪低声重复了一遍孟夏怜光这个名字,随后在心底喃喃道,“孟夏怜光,原来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魔君大人重重有赏!” “这个……自从上次他和我们少主打了一架之后,听说他逃到了人界,重生之后便再没有离开过第四殿,莫非他改名成夏怜光做了什么危害魔界的事情?”守门者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声音压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身旁的几个魔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有一缕黑烟从一个魔族的脚底下钻出来,飞向了远方,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官程雪心绪有些不稳定,“赶快送我去第四殿。” 一侧的守门者微微眯起了眸子,抬眼望了一眼官程雪,原本恭敬的态度也摆正了许多,“大人为何不亲自过去呢,这对于大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功夫罢了。” 官程雪心头一跳,她扬了扬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吗?” “是小的逾矩了。”守门者笑笑,后背却是挺直了,但是刹那间他的瞳孔突然一缩,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而其余的魔族则是直接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法凝聚起来。 官程雪见到这一幕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她只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凉意从后背爬上了头顶。她整个人宛如被冻住一般僵硬住了。 她知道自己背后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她不敢回头去看。 “你说你来自第五殿?”身后传出来一个低沉中带有些许寒意的声音,“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 官程雪浑身僵硬的回过头去,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双豺狼虎豹一般冷冽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不见任何温情。 身后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的容貌俊美,眉目间带有些许阴寒之色,给人的感觉如同毒舌一般。 一身黑色长袍穿在身上,那布料居然是出自人界皇家,腰间的玉佩看起来也不是凡品。 “砰砰……”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官程雪极速的心跳声,她的脸色煞白,尽管有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额头布满的冷汗也让人看出她的胆战心惊。 只见那男人更加靠近官程雪,并一脸冷漠的开口,“魔族是没有心脏的……”说完,他伸手想要除去她脸上的面纱,不过却拿空了。 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族居然直接被自己吓得晕倒了。 “少……少殿主……”守门者听了他刚才的话才注意到官程雪是个人类,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人类。 他现在只怕落得一个看守不力之罪,然后直接被少主打散成再也无法凝聚的魔气。 “哼!”魔界第六殿少殿主天贶曳冷哼一声,也没去管地上瑟瑟发抖的魔族,直接越过他去往这破败村子的尽头。 而倒在地上的官程雪则被一团黑色的浓雾包裹着,也跟着天贶曳往前走了。 村子的尽头是一扇由黑色的石头组成门,但是它只有门的形状,门里面是一片漆黑,就像他的那双眼睛。 他直接踏入了大门,一阵涟漪从大门散发出来,随后又化作一片沉寂。 过了好久好久,守门者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直起身子,“嗖”的一下飞到大门面前。 他仰头看着石门的最上方,伸出手,一个月牙形状的白色石头从上面飞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那石门也在石头落下的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拍了拍手,几缕黑烟也慢慢在他面前凝聚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许多嘴。”简单交代了一下,他便让众人散了,自己一个人守在石门出现的位置,一刻也不敢马虎了。 而石门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此刻的官程雪还清醒的话,肯定会无比的惊讶。 这里的装扮也太像人界的园林了,但是与人界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魔界是没有植物生存的,所以这里的园林有的,只是一个个形态和颜色各异的怪异石头堆叠而成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石桥下面不是水流,而是灼热的红色岩浆。 主要由红色和黑色交织而成的世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而天贶曳的主要目标,就是这里最高大的一处宫殿。宫殿由纯黑色的晶石打造,而上面围绕的红色就像是有人从上面倒了一层岩浆,让人情不自禁感到一股热浪扑鼻而来。 宫殿的大门上面绘制着鬼魅的图案,门口则立了两个带有恶魔犄角的面目狰狞,大张着嘴巴的怪兽,栩栩如生。 在天贶曳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雕像的红色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后大门自动打开了。 天贶曳带着官程雪走了进去,随后将她随意的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直接将她的额头撞红了,这让官程雪皱起眉头,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他准备直接唤醒这个女人的,但是一只黑色的鸟落到了他的肩头,他的神色微微一变。 “来人把这个人类关起来,别让她死了。” 天贶曳暂时没有时间盘问官程雪,直接吩咐了一声随后消失在原地。 第两百二十五章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她的话音刚落,几个胆小的便吓得化作一团黑雾,好久都无法凝聚成人形。 守门者还算镇定,只是头顶漂出几缕黑烟。他将腰弯的更深了,压低了声音,谄媚道,“既然是魔君大人交代的任务,我等自然义不容辞,虽说夏怜光这个名字我等没有听过,但是我知道一个与这个名字无比相似的魔族。” “谁?”官程雪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便是第四殿的少主,也是我们少主的一生宿敌——孟夏怜光。”看守者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还往四周瞟了瞟,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提及自家少主的名字。 “孟夏怜光。”官程雪低声重复了一遍孟夏怜光这个名字,随后在心底喃喃道,“孟夏怜光,原来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魔君大人重重有赏!” “这个……自从上次他和我们少主打了一架之后,听说他逃到了人界,重生之后便再没有离开过第四殿,莫非他改名成夏怜光做了什么危害魔界的事情?”守门者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声音压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身旁的几个魔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有一缕黑烟从一个魔族的脚底下钻出来,飞向了远方,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官程雪心绪有些不稳定,“赶快送我去第四殿。” 一侧的守门者微微眯起了眸子,抬眼望了一眼官程雪,原本恭敬的态度也摆正了许多,“大人为何不亲自过去呢,这对于大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功夫罢了。” 官程雪心头一跳,她扬了扬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吗?” “是小的逾矩了。”守门者笑笑,后背却是挺直了,但是刹那间他的瞳孔突然一缩,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而其余的魔族则是直接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法凝聚起来。 官程雪见到这一幕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她只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凉意从后背爬上了头顶。她整个人宛如被冻住一般僵硬住了。 她知道自己背后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她不敢回头去看。 “你说你来自第五殿?”身后传出来一个低沉中带有些许寒意的声音,“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 官程雪浑身僵硬的回过头去,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双豺狼虎豹一般冷冽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不见任何温情。 身后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的容貌俊美,眉目间带有些许阴寒之色,给人的感觉如同毒舌一般。 一身黑色长袍穿在身上,那布料居然是出自人界皇家,腰间的玉佩看起来也不是凡品。 “砰砰……”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官程雪极速的心跳声,她的脸色煞白,尽管有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额头布满的冷汗也让人看出她的胆战心惊。 只见那男人更加靠近官程雪,并一脸冷漠的开口,“魔族是没有心脏的……”说完,他伸手想要除去她脸上的面纱,不过却拿空了。 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族居然直接被自己吓得晕倒了。 “少……少殿主……”守门者听了他刚才的话才注意到官程雪是个人类,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人类。 他现在只怕落得一个看守不力之罪,然后直接被少主打散成再也无法凝聚的魔气。 “哼!”魔界第六殿少殿主天贶曳冷哼一声,也没去管地上瑟瑟发抖的魔族,直接越过他去往这破败村子的尽头。 而倒在地上的官程雪则被一团黑色的浓雾包裹着,也跟着天贶曳往前走了。 村子的尽头是一扇由黑色的石头组成门,但是它只有门的形状,门里面是一片漆黑,就像他的那双眼睛。 他直接踏入了大门,一阵涟漪从大门散发出来,随后又化作一片沉寂。 过了好久好久,守门者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直起身子,“嗖”的一下飞到大门面前。 他仰头看着石门的最上方,伸出手,一个月牙形状的白色石头从上面飞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那石门也在石头落下的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拍了拍手,几缕黑烟也慢慢在他面前凝聚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许多嘴。”简单交代了一下,他便让众人散了,自己一个人守在石门出现的位置,一刻也不敢马虎了。 而石门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此刻的官程雪还清醒的话,肯定会无比的惊讶。 这里的装扮也太像人界的园林了,但是与人界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魔界是没有植物生存的,所以这里的园林有的,只是一个个形态和颜色各异的怪异石头堆叠而成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石桥下面不是水流,而是灼热的红色岩浆。 主要由红色和黑色交织而成的世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而天贶曳的主要目标,就是这里最高大的一处宫殿。宫殿由纯黑色的晶石打造,而上面围绕的红色就像是有人从上面倒了一层岩浆,让人情不自禁感到一股热浪扑鼻而来。 宫殿的大门上面绘制着鬼魅的图案,门口则立了两个带有恶魔犄角的面目狰狞,大张着嘴巴的怪兽,栩栩如生。 在天贶曳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雕像的红色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后大门自动打开了。 天贶曳带着官程雪走了进去,随后将她随意的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直接将她的额头撞红了,这让官程雪皱起眉头,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他准备直接唤醒这个女人的,但是一只黑色的鸟落到了他的肩头,他的神色微微一变。 “来人把这个人类关起来,别让她死了。” 天贶曳暂时没有时间盘问官程雪,直接吩咐了一声随后消失在原地。 第两百二十六章 只见她的话音刚落,几个胆小的便吓得化作一团黑雾,好久都无法凝聚成人形。 守门者还算镇定,只是头顶漂出几缕黑烟。他将腰弯的更深了,压低了声音,谄媚道,“既然是魔君大人交代的任务,我等自然义不容辞,虽说夏怜光这个名字我等没有听过,但是我知道一个与这个名字无比相似的魔族。” “谁?”官程雪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便是第四殿的少主,也是我们少主的一生宿敌——孟夏怜光。”看守者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还往四周瞟了瞟,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提及自家少主的名字。 “孟夏怜光。”官程雪低声重复了一遍孟夏怜光这个名字,随后在心底喃喃道,“孟夏怜光,原来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魔君大人重重有赏!” “这个……自从上次他和我们少主打了一架之后,听说他逃到了人界,重生之后便再没有离开过第四殿,莫非他改名成夏怜光做了什么危害魔界的事情?”守门者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声音压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身旁的几个魔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有一缕黑烟从一个魔族的脚底下钻出来,飞向了远方,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官程雪心绪有些不稳定,“赶快送我去第四殿。” 一侧的守门者微微眯起了眸子,抬眼望了一眼官程雪,原本恭敬的态度也摆正了许多,“大人为何不亲自过去呢,这对于大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功夫罢了。” 官程雪心头一跳,她扬了扬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吗?” “是小的逾矩了。”守门者笑笑,后背却是挺直了,但是刹那间他的瞳孔突然一缩,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而其余的魔族则是直接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法凝聚起来。 官程雪见到这一幕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她只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凉意从后背爬上了头顶。她整个人宛如被冻住一般僵硬住了。 她知道自己背后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她不敢回头去看。 “你说你来自第五殿?”身后传出来一个低沉中带有些许寒意的声音,“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 官程雪浑身僵硬的回过头去,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双豺狼虎豹一般冷冽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不见任何温情。 身后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的容貌俊美,眉目间带有些许阴寒之色,给人的感觉如同毒舌一般。 一身黑色长袍穿在身上,那布料居然是出自人界皇家,腰间的玉佩看起来也不是凡品。 “砰砰……”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官程雪极速的心跳声,她的脸色煞白,尽管有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额头布满的冷汗也让人看出她的胆战心惊。 只见那男人更加靠近官程雪,并一脸冷漠的开口,“魔族是没有心脏的……”说完,他伸手想要除去她脸上的面纱,不过却拿空了。 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族居然直接被自己吓得晕倒了。 “少……少殿主……”守门者听了他刚才的话才注意到官程雪是个人类,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人类。 他现在只怕落得一个看守不力之罪,然后直接被少主打散成再也无法凝聚的魔气。 “哼!”魔界第六殿少殿主天贶曳冷哼一声,也没去管地上瑟瑟发抖的魔族,直接越过他去往这破败村子的尽头。 而倒在地上的官程雪则被一团黑色的浓雾包裹着,也跟着天贶曳往前走了。 村子的尽头是一扇由黑色的石头组成门,但是它只有门的形状,门里面是一片漆黑,就像他的那双眼睛。 他直接踏入了大门,一阵涟漪从大门散发出来,随后又化作一片沉寂。 过了好久好久,守门者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直起身子,“嗖”的一下飞到大门面前。 他仰头看着石门的最上方,伸出手,一个月牙形状的白色石头从上面飞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那石门也在石头落下的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拍了拍手,几缕黑烟也慢慢在他面前凝聚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许多嘴。”简单交代了一下,他便让众人散了,自己一个人守在石门出现的位置,一刻也不敢马虎了。 而石门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此刻的官程雪还清醒的话,肯定会无比的惊讶。 这里的装扮也太像人界的园林了,但是与人界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魔界是没有植物生存的,所以这里的园林有的,只是一个个形态和颜色各异的怪异石头堆叠而成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石桥下面不是水流,而是灼热的红色岩浆。 主要由红色和黑色交织而成的世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而天贶曳的主要目标,就是这里最高大的一处宫殿。宫殿由纯黑色的晶石打造,而上面围绕的红色就像是有人从上面倒了一层岩浆,让人情不自禁感到一股热浪扑鼻而来。 宫殿的大门上面绘制着鬼魅的图案,门口则立了两个带有恶魔犄角的面目狰狞,大张着嘴巴的怪兽,栩栩如生。 在天贶曳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雕像的红色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后大门自动打开了。 天贶曳带着官程雪走了进去,随后将她随意的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直接将她的额头撞红了,这让官程雪皱起眉头,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他准备直接唤醒这个女人的,但是一只黑色的鸟落到了他的肩头,他的神色微微一变。 “来人把这个人类关起来,别让她死了。” 天贶曳暂时没有时间盘问官程雪,直接吩咐了一声随后消失在原地。 第两百二十七章 见她的话音刚落,几个胆小的便吓得化作一团黑雾,好久都无法凝聚成人形。 守门者还算镇定,只是头顶漂出几缕黑烟。他将腰弯的更深了,压低了声音,谄媚道,“既然是魔君大人交代的任务,我等自然义不容辞,虽说夏怜光这个名字我等没有听过,但是我知道一个与这个名字无比相似的魔族。” “谁?”官程雪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便是第四殿的少主,也是我们少主的一生宿敌——孟夏怜光。”看守者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还往四周瞟了瞟,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提及自家少主的名字。 “孟夏怜光。”官程雪低声重复了一遍孟夏怜光这个名字,随后在心底喃喃道,“孟夏怜光,原来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魔君大人重重有赏!” “这个……自从上次他和我们少主打了一架之后,听说他逃到了人界,重生之后便再没有离开过第四殿,莫非他改名成夏怜光做了什么危害魔界的事情?”守门者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声音压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身旁的几个魔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有一缕黑烟从一个魔族的脚底下钻出来,飞向了远方,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官程雪心绪有些不稳定,“赶快送我去第四殿。” 一侧的守门者微微眯起了眸子,抬眼望了一眼官程雪,原本恭敬的态度也摆正了许多,“大人为何不亲自过去呢,这对于大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功夫罢了。” 官程雪心头一跳,她扬了扬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吗?” “是小的逾矩了。”守门者笑笑,后背却是挺直了,但是刹那间他的瞳孔突然一缩,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而其余的魔族则是直接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法凝聚起来。 官程雪见到这一幕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她只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凉意从后背爬上了头顶。她整个人宛如被冻住一般僵硬住了。 她知道自己背后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她不敢回头去看。 “你说你来自第五殿?”身后传出来一个低沉中带有些许寒意的声音,“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 官程雪浑身僵硬的回过头去,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双豺狼虎豹一般冷冽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不见任何温情。 身后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的容貌俊美,眉目间带有些许阴寒之色,给人的感觉如同毒舌一般。 一身黑色长袍穿在身上,那布料居然是出自人界皇家,腰间的玉佩看起来也不是凡品。 “砰砰……”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官程雪极速的心跳声,她的脸色煞白,尽管有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额头布满的冷汗也让人看出她的胆战心惊。 只见那男人更加靠近官程雪,并一脸冷漠的开口,“魔族是没有心脏的……”说完,他伸手想要除去她脸上的面纱,不过却拿空了。 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族居然直接被自己吓得晕倒了。 “少……少殿主……”守门者听了他刚才的话才注意到官程雪是个人类,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人类。 他现在只怕落得一个看守不力之罪,然后直接被少主打散成再也无法凝聚的魔气。 “哼!”魔界第六殿少殿主天贶曳冷哼一声,也没去管地上瑟瑟发抖的魔族,直接越过他去往这破败村子的尽头。 而倒在地上的官程雪则被一团黑色的浓雾包裹着,也跟着天贶曳往前走了。 村子的尽头是一扇由黑色的石头组成门,但是它只有门的形状,门里面是一片漆黑,就像他的那双眼睛。 他直接踏入了大门,一阵涟漪从大门散发出来,随后又化作一片沉寂。 过了好久好久,守门者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直起身子,“嗖”的一下飞到大门面前。 他仰头看着石门的最上方,伸出手,一个月牙形状的白色石头从上面飞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那石门也在石头落下的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拍了拍手,几缕黑烟也慢慢在他面前凝聚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许多嘴。”简单交代了一下,他便让众人散了,自己一个人守在石门出现的位置,一刻也不敢马虎了。 而石门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此刻的官程雪还清醒的话,肯定会无比的惊讶。 这里的装扮也太像人界的园林了,但是与人界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魔界是没有植物生存的,所以这里的园林有的,只是一个个形态和颜色各异的怪异石头堆叠而成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石桥下面不是水流,而是灼热的红色岩浆。 主要由红色和黑色交织而成的世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而天贶曳的主要目标,就是这里最高大的一处宫殿。宫殿由纯黑色的晶石打造,而上面围绕的红色就像是有人从上面倒了一层岩浆,让人情不自禁感到一股热浪扑鼻而来。 宫殿的大门上面绘制着鬼魅的图案,门口则立了两个带有恶魔犄角的面目狰狞,大张着嘴巴的怪兽,栩栩如生。 在天贶曳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雕像的红色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后大门自动打开了。 天贶曳带着官程雪走了进去,随后将她随意的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直接将她的额头撞红了,这让官程雪皱起眉头,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他准备直接唤醒这个女人的,但是一只黑色的鸟落到了他的肩头,他的神色微微一变。 “来人把这个人类关起来,别让她死了。” 天贶曳暂时没有时间盘问官程雪,直接吩咐了一声随后消失在原地。 第两百二十八章 只见她话音刚落,几个胆小的便吓得化作一团黑雾,好久都无法凝聚成人形。 守门者还算镇定,只是头顶漂出几缕黑烟。他将腰弯的更深了,压低了声音,谄媚道,“既然是魔君大人交代的任务,我等自然义不容辞,虽说夏怜光这个名字我等没有听过,但是我知道一个与这个名字无比相似的魔族。” “谁?”官程雪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便是第四殿的少主,也是我们少主的一生宿敌——孟夏怜光。”看守者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还往四周瞟了瞟,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提及自家少主的名字。 “孟夏怜光。”官程雪低声重复了一遍孟夏怜光这个名字,随后在心底喃喃道,“孟夏怜光,原来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魔君大人重重有赏!” “这个……自从上次他和我们少主打了一架之后,听说他逃到了人界,重生之后便再没有离开过第四殿,莫非他改名成夏怜光做了什么危害魔界的事情?”守门者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声音压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身旁的几个魔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有一缕黑烟从一个魔族的脚底下钻出来,飞向了远方,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官程雪心绪有些不稳定,“赶快送我去第四殿。” 一侧的守门者微微眯起了眸子,抬眼望了一眼官程雪,原本恭敬的态度也摆正了许多,“大人为何不亲自过去呢,这对于大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功夫罢了。” 官程雪心头一跳,她扬了扬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吗?” “是小的逾矩了。”守门者笑笑,后背却是挺直了,但是刹那间他的瞳孔突然一缩,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而其余的魔族则是直接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法凝聚起来。 官程雪见到这一幕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她只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凉意从后背爬上了头顶。她整个人宛如被冻住一般僵硬住了。 她知道自己背后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她不敢回头去看。 “你说你来自第五殿?”身后传出来一个低沉中带有些许寒意的声音,“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 官程雪浑身僵硬的回过头去,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双豺狼虎豹一般冷冽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不见任何温情。 身后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的容貌俊美,眉目间带有些许阴寒之色,给人的感觉如同毒舌一般。 一身黑色长袍穿在身上,那布料居然是出自人界皇家,腰间的玉佩看起来也不是凡品。 “砰砰……”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官程雪极速的心跳声,她的脸色煞白,尽管有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额头布满的冷汗也让人看出她的胆战心惊。 只见那男人更加靠近官程雪,并一脸冷漠的开口,“魔族是没有心脏的……”说完,他伸手想要除去她脸上的面纱,不过却拿空了。 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族居然直接被自己吓得晕倒了。 “少……少殿主……”守门者听了他刚才的话才注意到官程雪是个人类,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人类。 他现在只怕落得一个看守不力之罪,然后直接被少主打散成再也无法凝聚的魔气。 “哼!”魔界第六殿少殿主天贶曳冷哼一声,也没去管地上瑟瑟发抖的魔族,直接越过他去往这破败村子的尽头。 而倒在地上的官程雪则被一团黑色的浓雾包裹着,也跟着天贶曳往前走了。 村子的尽头是一扇由黑色的石头组成门,但是它只有门的形状,门里面是一片漆黑,就像他的那双眼睛。 他直接踏入了大门,一阵涟漪从大门散发出来,随后又化作一片沉寂。 过了好久好久,守门者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直起身子,“嗖”的一下飞到大门面前。 他仰头看着石门的最上方,伸出手,一个月牙形状的白色石头从上面飞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那石门也在石头落下的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他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拍了拍手,几缕黑烟也慢慢在他面前凝聚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许多嘴。”简单交代了一下,他便让众人散了,自己一个人守在石门出现的位置,一刻也不敢马虎了。 而石门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如果此刻的官程雪还清醒的话,肯定会无比的惊讶。 这里的装扮也太像人界的园林了,但是与人界也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魔界是没有植物生存的,所以这里的园林有的,只是一个个形态和颜色各异的怪异石头堆叠而成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石桥下面不是水流,而是灼热的红色岩浆。 主要由红色和黑色交织而成的世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而天贶曳的主要目标,就是这里最高大的一处宫殿。宫殿由纯黑色的晶石打造,而上面围绕的红色就像是有人从上面倒了一层岩浆,让人情不自禁感到一股热浪扑鼻而来。 宫殿的大门上面绘制着鬼魅的图案,门口则立了两个带有恶魔犄角的面目狰狞,大张着嘴巴的怪兽,栩栩如生。 在天贶曳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雕像的红色眼睛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后大门自动打开了。 天贶曳带着官程雪走了进去,随后将她随意的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直接将她的额头撞红了,这让官程雪皱起眉头,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他准备直接唤醒这个女人的,但是一只黑色的鸟落到了他的肩头,他的神色微微一变。 “来人把这个人类关起来,别让她死了。” 天贶曳暂时没有时间盘问官程雪,直接吩咐了一声随后消失在原地。 第两百二十九章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章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一章 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二章 他到达魔殿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三章 等他到达魔殿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四章 他到达魔殿时,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五章 他到达魔殿,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六章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七章 237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八章 238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三十九章 239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四十章 240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四十一章 241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四十二章 242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四十三章 243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四十四章 244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四十五章 245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四十六章 246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四十七章 247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四十八章 248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四十九章 249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五十章 250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五十一章 251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五十二章 252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五十三章 253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五十四章 254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五十五章 255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五十六章 256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五十七章 257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五十八章 258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五十九章 259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六十章 260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六十一章 261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六十二章 262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六十三章 263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六十四章 264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六十五章 265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六十六章 266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六十七章 267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六十八章 268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六十九章 269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七十章 270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七十一章 271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七十二章 272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七十三章 273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七十四章 274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七十五章 275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七十六章 276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七十七章 277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七十八章 278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七十九章 279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八十章 280 当他到达魔殿时,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魔界的这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天贶曳叫住了梦夏怜光。 “梦夏怜光,你有没有听说过夏怜光这个人?” 一句话,就令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人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这里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类。” 天贶曳下一秒出现的地方,是魔殿。 他到达魔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大殿里面候着了。这些人都是在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坐在距离王座最近的第九殿季商一族的殿主,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一般。 看到天贶曳进门,季商凉冲着他微微一笑,天贶曳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立即将视线挪开了。 不要招惹季商凉,这几乎是所有魔族打心底里面认可的事情,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你还找不到他下手的证据。 而坐在季商凉对面的,是第八殿殿主,也是魔界最年轻的殿主——南吕初若。 能在魔殿看见南吕初若,这件事就足以让季商凉感到惊讶了。一向保持中立的第八殿可是从来不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随后便是十一十二两殿,他们一向以魔尊的命令为主,也是魔界主战派。 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坐在第四殿的殿主旁边的,好久都没有现身的梦夏怜光。 天贶曳弯了弯嘴角,径直坐到了梦夏怜光旁边。 看到人都来齐了,原本慵懒的躺在长椅上的君离歌正了正身子,视线扫过下面的一排人,沉声道,“今日我叫你们前来,是想给你们介绍两位盟友。” 他的话音落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全身都包裹在黑衣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魔族的气息,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他的气息复杂得多,明明是一个入了魔的人类,身上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妖气。 最后一个是一身白衣道袍,鹤发童颜,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老者。 他刚出现的时候,几个殿主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凝聚魔气了。 “魔尊殿下,这个老头是道界的!” “他身上充满了令我讨厌的气息。” “他是如何混进魔界的,快杀了他!” 老者对此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看着君离歌,“魔君,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态度?” 君离歌扬眉,压了压手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在强大魔气的威压下,所有人平复下来,而老者的脸色却更加不好看了。 “各位殿主,不要怠慢了我们魔界的贵客,他们虽然不是魔族,却也是帮魔族成就大业的一大助力。”君离歌不急不缓的开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本君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你们可明白?” “遵命!”既然君离歌都开口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什么。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只是为了让你们互相认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布。” 君离歌眸光深沉,暗紫色的瞳孔似乎变成了幽黑。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震惊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一直自诩清高的道界老者。 “神族——出现了。” …… 第两百八十一章 死复生 火神降 是夜 阴森恐怖的墓地寂静空荡,月光被乌云所笼罩。 一群飞鸟从树林里面煽动着翅膀快速的飞出来,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好像是有什么惊动了它们。 隐约中,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墓地里面缓缓爬了出来。 他满身泥泞,身体干瘦的如同枯木,身上的衣服都腐朽了,只剩几根布条挂在身上,轻轻一扯就能碎掉。 但是伴随着他每每往前走一步,他干瘦的身躯就开始硬朗起来,就像是干涸的土地终于有了溪流的滋润一般。 原本他应当是个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的。 “我死了?”那人首先脱口而出的是这句话,长期没有开口的嗓音沙哑生硬。 “我又活了?”接着便是适应了自己身体之后发出的声音,比之前流畅干脆了不少。 突然,他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他立即扶着一旁的树弯腰狂吐起来,只吐出来一肚子的酸水。 一个黑色的东西伴随着酸水一同被他吐了出来,夜色太暗了,他也没有注意到底是什么东西,恶心的感觉消失之后他便直接继续往前走了。 而原本倒在污秽里面的一团黑色似乎动了几下,然后飞速的钻入了黑暗中。 复活的男子,也就是轩辕容只摸了一把脸上湿润的泥土。看着自己充满淤泥的指甲,顿时皱起眉头。 他抬头环顾四周,在发现一片湖泊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直接飞奔过去。 洗澡,他现在只想洗澡。 不久之后,他便跳入了湖水里面,原本清澈的湖水顿时一片混浊,而他也逐渐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轩辕容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脑海里最后的记忆便是心脏猛然的一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再次清醒过来便是在墓穴下面。 天知道他为了爬出来废了多大力气,甚至差点憋死在土里,刚开始摸到自己的时候,他还以为这身体是一副骨架。 天空灰蒙蒙的,渐渐有了一丝亮度,轩辕容只顺着隐约的记忆下了后山,穿过一片满是茶树的田园,走到半路一个翻滚,直接倒头栽了下去,好在没出什么意外,他落进了一个不大的池塘里面,只不过这身衣服简直被刮成了碎片,根本无法蔽体。 轩辕容只很累,他强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最终停留在了村长门前,脑袋撞向大门,发出“咚”得一声,随后便彻底昏迷了。 “谁啊,大清早惹人清梦!”村长骂骂咧咧的披着一件外套将院子的门打开,只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光头倒在门前,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前几年死掉的轩辕容只,不,他已经叫轩容了。 “死而复生?”村长丝毫没有改变的容颜露出了凝重的表情,随后有些嫌弃的托着轩容的身体进了屋子。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除了过于瘦弱根本没有半分异样,只不过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体内。 这让他想起了把轩辕容只救回来的那个晚上。 “身上的伤口被处理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身体受了瀑布的冲洗,感染了风寒” “心脏内存活着一个生物,与他同命相怜,目前无法取出。” 陆棉简单替轩辕容只诊治身体,并告诫自己,“他心脏处的那个东西,早晚会无声无息得要了他的命。” 所以轩辕容只的突然暴毙村长一点也不意外,只不过死而复生,这就让他惊掉下巴了。 能让人死而复生的,只有掌管生死的冥界,这是神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是冥界的原因,还是他体内的那个东西?”村长坐在床前,垂眸思考着,这个时候,窗外闪出一道红芒,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脚下生风一般从家里往山上赶,一路上也遇到了好多同族,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激动且忐忑的。 到达山顶,只见一个巨大的圆台上面慢慢泛起红光,一个火焰的纹路渐渐浮现在上面,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祈祷,光芒凝聚,火神的身影出现在圆台的最中央。 “想不到万年过去了,你们还在守护这里。”玲珑有些感慨,她漂浮在空中,身下出现一个火焰形成的王座,她坐在王座上,手一抬,所有人都被迫起身,充满虔诚的看向她。 “参见火神。”村长率先开口,“神仆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这是存留下的唯一一个可以神降的天台了。自然会好好守护。” 玲珑有些尴尬,她实在不忍心告诉对面那些信徒,自己可以从任何一处下落。 万年前,神族为了知晓下届的情况,便点化了一批人族,给他们长生不老的能力,并允许他们和神族沟通,命令他们做其余五界的记录者。 可自从神界关闭之后,这道沟通也消失了。 “辛苦你们了。”玲珑由衷感谢,她从天台一跃而下,出现在村长身边,由于个头的缘故,村长不得不低头看着玲珑。 “请问火神大人,此次下界所为何事?”对于人界而言,神降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经历了曾经的变故,神是不会轻易离开神界的,除非六界出现什么巨大变故。 “不要担心,我只是想找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我的一滴精血。”玲珑想到这个心情有些烦闷,明明可以依靠气息寻找的,偏偏哪里都感受不到。 村长略微一思索就能想到最有可能接近火神精血的宝物,“您可以去道界蜀山一趟,那里有个宝物名叫七窍玲珑心,世间之宝,无人能忍受它精粹的火焰能量。” 玲珑心下想,“就算是道界也无法彻底掩盖自己的感应,不过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或许他们有了新的能力。” “好,我这就去!”话音一落,玲珑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只剩下空气中微微残留的热浪。 “村长,这就是神族吗?” “她好有气势啊。” “我在她面前除了效忠什么都不敢想。” “她为什么是小孩子?” “她好漂亮啊。” “……” 村长被族人问得头大,连忙找个借口拉着陆棉和云九两姐弟离开了。 第两百八十二章 风雪客 玲珑心 轩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他差点以为自己又重新被埋进了土里面。好在头顶的微弱烛光给了他些许的安慰。 他勉强起身,看着桌子上的一碗热粥,他眼睛顿时红了,酿酿跄跄的走到桌子前坐下来,大口喝粥,甚至连筷子都不用。 喝完了粥他感觉身体暖暖的,意犹未尽,只不过没有别的吃的了,睡意再次涌来,他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睡觉。 与此同时院子外面,村长和陆棉坐在交谈。 “应该就是那个虫子叫他死而复生的。”陆棉摆弄着晒干的茶叶,将破碎的扔出去,挑挑拣拣。 “真是不可思议,这个世界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技术。”村长惊叹道,“我倒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救出那个小姑娘了。” “也许,她也没有死。”陆棉动作一顿,“她和轩容一同死去,也可能会和轩容一同复生。” 村长有些激动,“如此,我便真想去外界看看了。” “我们封闭了那么久,就是等待神族的降临,如今天下欲乱,正是需要记录的关键时刻。”陆棉和村长对视了一眼。 “我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 玲珑此刻也到达了蜀山脚下。 她本来是想马不停蹄的上山的,然后停在了这家名为风雪客栈的店里面。 理由很简单,被客栈老板发现一个小姑娘流落在外,自然要救回来了。 她坐在凳子上,隔着一张桌子对面坐着客栈老板,那是一个中年大叔,看起来有些瘦,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他那粗布衣衫上面打了好多个补丁,洗的都已经发白了。 “小姑娘,你一个人来这里多不安全啊。”客栈老板苦口婆心的劝诫玲珑,“你一定是听家人说这里可以修仙才要爬山的吧……” “我饿了。”看着他上下开合的双嘴,喋喋不休的话语在耳畔一直回响着,玲珑木着一张脸对客栈老板说道,“我要吃饭。” “吃饭要给钱的啊。”虽然面对的是一个小姑娘,客栈老板却毫不客气。好不容易有一个客人,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 玲珑看了他一眼,冷漠道,“没钱。”随后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向大门的方向,“那我走了。” 客栈老板愣了愣,随后立即拦住了玲珑,“没钱没关系啊,可以叫你家里人来送啊。” “我没亲人。” “啊……”客栈老板用怜悯的眼光看着玲珑,然后说道,“那……你真的一点钱也没有吗。” “没有!”玲珑有些怒气了,“你走开,你这家店我住不起!” 挡在玲珑前面的客栈老板已经没有了留下玲珑的理由,只好有些不放心的说,“道界有些乱,你……好自为之。”随后让开了路,让玲珑走过去。 玲珑没有看客栈老板,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就离开了。 大开的门卷起了一阵风雪,客栈老板缩了缩身体,看着那一团红色消失在白茫茫一片中。 他扫开肩膀上飘来的雪,轻轻将门关上,随后噔噔噔快速跑上楼,将自己的行李细软收拾到一起,然后背到后背。 “老板,你在干嘛?”在后厨出来的店小二看到背着行李,一身厚重衣服的客栈老板下楼,愣住了。 “小二,咱赶快跑路吧。” “老板,你又发什么疯?” “听我的就对了,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对了,这个月还没有结束,工钱就不结了啊。”说罢,他脚步加快,还没等店小二反应过来,便越过他出了门。 店小二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看着空荡荡的客栈,恍然是在做梦。不过老板那么精明的人都跑路了,他自然也不敢留在这里,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玲珑出了客栈,见周围没有什么人,一个瞬移就出现在蜀山门口。 看着门口那支离破碎的石碑,玲珑皱眉,她不想和守卫有冲突,所以直接绕开门口的两个道士,进了蜀山内部。 最大的广场上集结了一堆白衣道士,他们表情肃穆,看着前方的男子,他的后背背着两把剑,一红一蓝。 玲珑躲在一颗巨大的石柱后面,她可以清楚的听到那个男子讲话的内容。 “各位师兄师弟,大师姐有多好我们是有目共睹的,你们相信大师姐是那样的人吗?” “如今道界大乱,掌门羽化,束魂珠大量流失,七窍玲珑心被盗,与妖界关系紧张……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可是我们是道界的翘楚,道界是生我养我之地……” 玲珑准确的从他那一堆废话里面抓住了重点,“七窍玲珑心被盗。”他有些泄气,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如今又断了。 她看着场中央三言两语便稳固了在场之人道心的男子,或许他知道一些隐情也说不定。 待人群散开后,玲珑小心翼翼的跟在千行身后,跟着他来到一间客房,只见他推开门,屋子里的一个少女便猛然站起身,不安的开口,“是谁?” 她的瞳孔无光,看来是个盲人,不过,她身上居然残留着些许神性,这令玲珑十分意外。 能长久保留这份神性,那她身体的一部分肯定是神格碎片的化身。她现在身上只残留了气息却失明了,证明神格碎片就是她的眼睛。 是谁取走了她的双眼,那个人又是什么身份? 来到这里并没有解决玲珑的问题,反而让她有了更多的疑惑,她甚至在想,要不要把此事禀报执法者修。 毕竟万年前消失的木神神格碎片出现在人界,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如今神界的木神现在还只是半神,就是因为少了这神格碎片。 “放心,是我。”沉着脸的千行坐到了椅子上,他的心情十分沉重,想不到自己才下山没多久,道界就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感觉有人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可是偏偏眼前掩盖真相的迷雾一层一层的,根本无法散开。即便再心大,他也笑不出来了。 第两百八十三章 玲珑心 属于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昭昭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些许。 昭昭感受到千行不好的情绪,也轻微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抱歉,我只是一介俗人,也不能帮到你什么。” “这件事非常复杂,任谁都会手足无措的。”千行安慰昭昭,“而且这本来就是我们道界出了问题,我自然要自己承担。” “那你准备怎么做?” 千行握紧拳头,一脸凝重“我必须和妖界取得联系。” “听黑鸦说,妖界已经封闭了,如果想去,只能坐船。” “我会亲自去的,但我还是需要你那位朋友的帮忙。”千行将视线放在了床上,重新化作人形的黑鸦躺在那里,至今还没有彻底恢复。 “妖界和道界之间是出现什么误会了吗?”昭昭担忧的问。 “怕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千行有些头疼,“我已经请了各位长老出关,蜀山的情况很快就能被控制住了,到时候我也可以放心下山调查了。” “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许可以找往生阁。”犹豫再三,昭昭还是给千行提出了建议,“虽然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往生阁……”千行陷入了思索中。 往生阁是什么?躲在门外偷听的玲珑心中也出现了疑问,自己下界那么久,从未听过有往生阁的存在啊。 这个时候,昭昭偏了偏脑袋,将头转向门后的位置,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我总觉得外面好像有人在偷听。” 听到她这句话,玲珑有些诧异,想不到区区一个盲人居然能察觉出自己的行踪,还是应该说她不愧是拥有过神格化身的存在。 她本想趁着里面的人没有出来时赶快溜走,却不料昭昭话音刚落,她面前的门瞬间就打开了,一柄带着火焰的长剑直射自己的面门,停留在距离自己一米左右的半空中,再也无法前进了。 “你是谁?”出了门的千行先将门关好,这才转身望着警惕的看着玲珑。他此刻只觉得心烦气躁,一天天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我只是迷路了……”玲珑眨眨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配上她小孩子的外表,任谁都不忍心责怪。 “不要装傻,迷路能迷到蜀山,你也不是一般人吧。”千行冷冷道,但是他的脊背有些发凉,因为他感受到了赤焚的恐惧,这是他在它身上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这个敌人,十分强大。 玲珑一看糊弄不过去了,只好坦白用十分真诚的眼神看着千行,“我是来找一样东西的,一样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这里是蜀山,怎么可能会有你的东西?”千行表示他一点也不相信。 “曾经有,不过现在它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好意思,你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任由你离开。” “你知道的,如果我想离开,没有人能拦住我。” “但是你没有动手,说明你有所顾忌。” “我不喜欢聪明人。” “不好意思,被你讨厌了,所以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吗。” “这样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一番交谈后选择了互相妥协,千行却没有把她带到昭昭所在的客房,而是去了另一个房间。 “你来这里的目的?”千行拧眉看着对桌子上一盘点心明显感兴趣的玲珑。 “都说了找东西啊。”玲珑伸出白嫩的小手抓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嘴中。 “找什么东西。” “七窍玲珑心。”虽然满口都是糕点,但是玲珑吐字十分清楚。 “七窍玲珑心是你的东西?”千行表示一点也不相信。 “当然了,我叫玲珑,七窍玲珑心是我的一部分。” “呵呵……”玲珑这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千行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因为你叫玲珑?” 玲珑抓起第二个糕点,另一只手摊开,红色的光芒在她的掌心凝聚,很快,一个红色的珠子出现在她手心,千行瞪大了双眼,这个灼热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七窍玲珑心! 玲珑看他惊讶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你就相信我的话了吧。” “原来是你偷了七窍玲珑心!”千行顿时炸毛了,两柄剑悬浮在他身边,剑拔弩张。 玲珑扶着额头有些无语,她咽下绿豆糕,又喝了一口水,满是食物残渣的手红光一闪而过,随后干净如初。 她摊开这只手,又一个七窍玲珑心出现在掌心,这时她的表情也有些不好受了,维持不了多久,就收回了两滴精血。 千行的两柄剑像是没有了支撑一般掉在了地上,剑身也没有了丝毫的光彩,像是彻底吓蔫了。 “不……不是吧……七窍玲珑不是世间唯一的宝物吗,没有任何人可以驾驭,为什么你有……两……两个?” “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啊。” “你之所以是小孩子的模样,不会就是因为……”千行感觉自己触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玲珑点点头,递给他一个笑容,表示小伙子你很上道。 千行一时间不知道拿什么态度对待玲珑,毕竟道界可是封印七窍玲珑心长达万年之久的。 所以说,眼前这个小不点至少活了一万年?他又想到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好了,问也问完了,我对你们道界不感兴趣,既然七窍玲珑心不在这里,我便直接走了。”吃下最后一个糕点,玲珑用业火烧尽身上的残渣,对千行说道,“希望这次你不要拦我。” “等一下!”千行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玲珑回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你找到了,可以告诉我是谁带走了它吗,这对我道界很重要。” “看在你这一盘美食的份上可以。” “那便多谢前辈了。”千行冲着她拱了拱手,这一次没有再拦玲珑了。 玲珑走到门口,门还没有打开,她的身影就先消失不见了。 千行有些感慨,羡慕的说,“如果我有这种能力,以后下山替师父买酒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两百八十四章 玲珑心 属于我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昭昭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些许。 昭昭感受到千行不好的情绪,也轻微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抱歉,我只是一介俗人,也不能帮到你什么。” “这件事非常复杂,任谁都会手足无措的。”千行安慰昭昭,“而且这本来就是我们道界出了问题,我自然要自己承担。” “那你准备怎么做?” 千行握紧拳头,一脸凝重“我必须和妖界取得联系。” “听黑鸦说,妖界已经封闭了,如果想去,只能坐船。” “我会亲自去的,但我还是需要你那位朋友的帮忙。”千行将视线放在了床上,重新化作人形的黑鸦躺在那里,至今还没有彻底恢复。 “妖界和道界之间是出现什么误会了吗?”昭昭担忧的问。 “怕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千行有些头疼,“我已经请了各位长老出关,蜀山的情况很快就能被控制住了,到时候我也可以放心下山调查了。” “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许可以找往生阁。”犹豫再三,昭昭还是给千行提出了建议,“虽然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往生阁……”千行陷入了思索中。 往生阁是什么?躲在门外偷听的玲珑心中也出现了疑问,自己下界那么久,从未听过有往生阁的存在啊。 这个时候,昭昭偏了偏脑袋,将头转向门后的位置,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我总觉得外面好像有人在偷听。” 听到她这句话,玲珑有些诧异,想不到区区一个盲人居然能察觉出自己的行踪,还是应该说她不愧是拥有过神格化身的存在。 她本想趁着里面的人没有出来时赶快溜走,却不料昭昭话音刚落,她面前的门瞬间就打开了,一柄带着火焰的长剑直射自己的面门,停留在距离自己一米左右的半空中,再也无法前进了。 “你是谁?”出了门的千行先将门关好,这才转身望着警惕的看着玲珑。他此刻只觉得心烦气躁,一天天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我只是迷路了……”玲珑眨眨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配上她小孩子的外表,任谁都不忍心责怪。 “不要装傻,迷路能迷到蜀山,你也不是一般人吧。”千行冷冷道,但是他的脊背有些发凉,因为他感受到了赤焚的恐惧,这是他在它身上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这个敌人,十分强大。 玲珑一看糊弄不过去了,只好坦白用十分真诚的眼神看着千行,“我是来找一样东西的,一样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这里是蜀山,怎么可能会有你的东西?”千行表示他一点也不相信。 “曾经有,不过现在它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好意思,你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任由你离开。” “你知道的,如果我想离开,没有人能拦住我。” “但是你没有动手,说明你有所顾忌。” “我不喜欢聪明人。” “不好意思,被你讨厌了,所以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吗。” “这样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一番交谈后选择了互相妥协,千行却没有把她带到昭昭所在的客房,而是去了另一个房间。 “你来这里的目的?”千行拧眉看着对桌子上一盘点心明显感兴趣的玲珑。 “都说了找东西啊。”玲珑伸出白嫩的小手抓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嘴中。 “找什么东西。” “七窍玲珑心。”虽然满口都是糕点,但是玲珑吐字十分清楚。 “七窍玲珑心是你的东西?”千行表示一点也不相信。 “当然了,我叫玲珑,七窍玲珑心是我的一部分。” “呵呵……”玲珑这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千行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因为你叫玲珑?” 玲珑抓起第二个糕点,另一只手摊开,红色的光芒在她的掌心凝聚,很快,一个红色的珠子出现在她手心,千行瞪大了双眼,这个灼热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七窍玲珑心! 玲珑看他惊讶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你就相信我的话了吧。” “原来是你偷了七窍玲珑心!”千行顿时炸毛了,两柄剑悬浮在他身边,剑拔弩张。 玲珑扶着额头有些无语,她咽下绿豆糕,又喝了一口水,满是食物残渣的手红光一闪而过,随后干净如初。 她摊开这只手,又一个七窍玲珑心出现在掌心,这时她的表情也有些不好受了,维持不了多久,就收回了两滴精血。 千行的两柄剑像是没有了支撑一般掉在了地上,剑身也没有了丝毫的光彩,像是彻底吓蔫了。 “不……不是吧……七窍玲珑不是世间唯一的宝物吗,没有任何人可以驾驭,为什么你有……两……两个?” “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啊。” “你之所以是小孩子的模样,不会就是因为……”千行感觉自己触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玲珑点点头,递给他一个笑容,表示小伙子你很上道。 千行一时间不知道拿什么态度对待玲珑,毕竟道界可是封印七窍玲珑心长达万年之久的。 所以说,眼前这个小不点至少活了一万年?他又想到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好了,问也问完了,我对你们道界不感兴趣,既然七窍玲珑心不在这里,我便直接走了。”吃下最后一个糕点,玲珑用业火烧尽身上的残渣,对千行说道,“希望这次你不要拦我。” “等一下!”千行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玲珑回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你找到了,可以告诉我是谁带走了它吗,这对我道界很重要。” “看在你这一盘美食的份上可以。” “那便多谢前辈了。”千行冲着她拱了拱手,这一次没有再拦玲珑了。 玲珑走到门口,门还没有打开,她的身影就先消失不见了。 千行有些感慨,羡慕的说,“如果我有这种能力,以后下山替师父买酒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两百八十五章 花海中 为君舞 冥界。 “喝了这碗黄泉,你就可以轮回了。”奈何桥的尽头,花梓伊递给莫婷一个墨色的杯子,里面黑色的液体正是她刚刚取出的黄泉水。 莫婷煽动着翅膀,这奈何桥的尽头竟然是一口井,井的下方被白色的雾气掩盖着,看不清下面的风景。 “我这个样子怎么喝?”她围绕着花梓伊转了几圈。 “用你身体的一部分触角碰一下就可以了。”花梓伊解释道。 “喝了之后我就轮回了吗?”莫婷停住了,这样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将会忘记作为莫婷的一切呢? 她舍不得。 尽管不知道莫婷在犹豫什么,花梓伊也不着急,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翻了几页之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随后表情严肃,仿佛回到了她当初还是祭司大人的时刻。 “奈何一过,红尘如烟。黄泉一饮,转世轮回。这黄泉露,一人一生只能饮得一次,如果在还活着的时候饮下,只能灰飞烟灭。这样,你还会带一份黄泉离开吗?” 莫婷上下飞动,她明白那个人对于黄泉是有多么向往,而死了的人是没有味觉的,只有这么做,她才能让前辈得偿所愿。 “那么,迷途的灵魂啊,请饮下这杯黄泉,此生种种,便都忘了吧。”花梓伊将杯子往前递了递。 莫婷那一瞬间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事已至此,无法回头。 “再见了……”她一咬牙,猛得扎进杯子里面,一瞬间杯子里的黄泉水便进入了她的身体里面,被吸收的一干二净,随后莫婷的身体化作一枚纯白色的光点。 花梓伊有些悲戚的看着躺在里面的光点,惊叹道,“是很漂亮的灵魂呢。”随后将杯子一倒,光点落入井里面,不见了踪迹。 与此同时,一个新的生命正在慢慢孕育。 结束了工作的花梓伊返回了司命殿,花逐柳刚好放下朱笔,一本书从台上自动飞到书架的空白角落。 “爹爹,你给那个蝴蝶安排了怎样的人生啊。”花梓伊冲着花逐柳撒娇道。 “毕竟是得罪冥王的人,自然不会让她有个好的出身。”花逐柳云淡风轻的开口,“不过她命里有贵人相助。” “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冥王大人呢,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花梓伊一脸好奇。 花逐柳摸了摸她的脑袋,眼中带着温柔和些许的遗憾,“你只需要记住,她是我们的王,就够了。” “可是人家还是很好奇嘛。”花梓伊撇嘴,识趣得没有往下问。 彼岸花海。 千羽忘言淡定的坐在亭子里面看书,在一片红色中,那一抹亮丽的白仿佛成了最绝色的风景。 司冥幽出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他雪白的衣衫落下了红色的花瓣,一条墨色的小蛇盘旋在他的肩头。 他的头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血色唇瓣微抿,真是绝色。 “玩够了?”千羽忘言放下书卷,抬头看着一身红裙,与身后背景融为一体的少女,他的语气很淡然,丝毫没有因为她把自己留在这里这么久而生气。 司冥幽将伞扔给千羽忘言,自己躺在秋千上,轻轻晃动着秋千,抱怨道,“没意思,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不过她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猛然从秋千床上爬起来,一个瞬间坐到了千羽忘言对面,颇为兴奋的开口问:“千羽,你知道什么最有意思吗?” “愿闻其详。”千羽忘言一副认真听他讲话的模样。 “死亡和绝望。”司冥幽眼底是明晃晃的杀意,她拄着下巴,望向这片一望无际的花海,“地狱空荡荡,总觉得缺点什么。” 千羽忘言拿起书,轻轻敲打了一下司冥幽的脑袋,惹来她怒目而视。 “外界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好在千羽忘言转移话题的速度快。 “有意思的。”司冥幽想了想,“杀了一个曾经想杀我的人,顺便让他灰飞烟灭了。” “把一只蝴蝶直接送来了冥界。” “把一滴神血的气息掩盖住送去人间了,还给了她一个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千羽忘言越听越不对劲,不过他的神情不变,“有没有别的,这些我不感兴趣。” “啊?”司冥幽埋头苦想,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记忆深刻的东西了,只好随口一说,“妖界临界的那片海挺好看的,我还跳了一支舞。” 千羽忘言微微勾唇,荡漾出好看的弧度,眼神似乎如冰雪冬释,带着柔和的光,周身那宁静平和的气息,宛如深林,这是她最喜欢的气息,令她充满暴戾的心情都舒缓了几分。 这一笑,令司冥幽晃了神,“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甚至平复了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什么样子的舞蹈?”千羽忘言声音轻柔,一点也不像无情无欲的曾经的往生阁阁主。 “我可以跳给你看啊。”司冥幽高傲的如同孔雀,她光着脚落在前面的花海上,脚下的彼岸花微微颔首。 红色的纱衣无风自动,数不清的花瓣在空中翻飞,踮脚,弯腰,抬臂……每一个动作都无可挑剔,步步生莲,柔若无骨。 司冥幽眉心的彼岸花纹路似乎在发光,她的脸上带着清绝的笑,时不时的看向千羽忘言,眼中像是有无数情愫传达。这一刻,她如同褪下尖刺的玫瑰,美丽又可接近。 千羽忘言取出一架古琴,悠扬的曲调配合着司冥幽的舞蹈,岁月静好。 一舞终了,千羽忘言也收回了古琴。 司冥幽蹦蹦跳跳的来到他面前,转了一个圈,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像极了求表扬的小孩子,“怎么样,好看吗?” “很美。”千羽忘言毫不吝啬的表示了自己的赞美,“希望你可以永远如现在这般美好。” “不论何时,我都是最美好的。”司冥幽自信的笑了,“我现在很喜欢你,你可要好好活着,不要死了。” 第两百八十六章 求求你 救救我 “好。”千羽忘言认真的回答。 司冥幽心情很好,她将手伸到他的肩膀处,摸了摸魇的身体,魇的尾巴绕着她的指尖转动了两圈,随后安静的躺在千羽忘言的肩膀上不动了。 “我不是它的主人。”司冥幽淡然的陈述这一事实,她轻叹一声,“花溪……” “这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你和花溪或许是不同的两个人,但是本为一体也许有一天,她会苏醒吧。”千羽忘言将伞递给司冥幽。 “你不想出去吗?”司冥幽有些惊讶。 “这个世界我已经看够了。”千羽忘言看着她那双碧色的瞳孔,神情闪过一丝怀念,“我更希望你能遇见更有趣的事情,然后来亲自告诉我。” 司冥幽接过伞,看着上面逐渐浮现的一朵白色的飞鸟,她笑了,只是笑容不达眼底,“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希望你可以成功。”说罢,她突然在千羽忘言的下巴处用力捏了捏,有些嚣张的开口,“可是我不喜欢被人安排。” 千羽忘言的下巴顿时红了,然而久久没有消散,他眉头微皱,只觉得哪里火辣辣得疼。 “在我回来之前,不许消除它。”她任性的开口,没等千羽忘言拒绝就带着雨伞离开了。 千羽忘言摸着下巴,嘴角浮现一丝弧度。 他想到了那个和司冥幽长相极为相似却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子,以及她临终前的恳求,“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给我的女儿一个美好的未来。” 如今他觉得这个任务任重而道远,可是他无法拒绝当时那个交易。因为那个人身上,有他无法拒绝的东西。 花溪出了冥界,第一件事就去找玲珑去了,不是火神玲珑,而是那七窍玲珑心。 玲珑在山间的一座破庙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似乎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你这是怎么了,好歹是一滴神血,不至于这么怂吧。”司冥幽的突然出现令她差点晕过去,看清楚来人,她才遇到救命稻草一般,充满希望的看着她。 “她……她来了……我感受到了……她一定会把我带走的……不要……我不要消失……求你……帮帮我吧。” “不就是火神吗,我已经将你的气息封锁了,你怕什么?”司冥幽嗤笑一声,“更何况你本来就是她的一部分,被收回去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不要……”玲珑连连摇头,她想抓司冥幽的衣袖却又不敢,只能用渴求的目光看着她。 “你到底在怕什么?”司冥幽垂头用探究的目光扫视着玲珑,“莫不是舍不得什么人?” 玲珑立马摇头,“我只是不想失去我的意思,我不想……死去……” “你还记得你是如何离开她的吗?”司冥幽本来想转身就走的,后来想到要给千羽忘言讲故事,便想着玲珑也许是个好素材。 “那已经是万年以前的事情了。”玲珑思绪飘扬,回到了自己还是火神的时候。 那个时候神族是人类的信仰,我们可以随时随地下界游玩,甚至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个时候我在人界遇到了一个小孩子,他真诚可爱,可惜得了重病不久于人世,神也无法改变命运的轮回,可是我想他活着。 所以我动用秘法,将一滴精血留在他体内维持他的生命,我也一直留在他身边控制精血,以免他爆体而亡。 他因为神血的缘故,逐渐成长着,成为了人类中的天才。我一直留在他身边,看着他娶妻生子,直到老去。 神血可以让他长生不老,但是我只想让他活过一世,所以在人类正常该离世的年纪,我告诉他我要带走我的精血了。 那个时候他慌了,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少年了他在尘世的浮华和人类的推崇中变成了另一个人。自私又贪婪,渴望权利和力量,尽管他已经成为了人皇,到达了权利的顶峰,他便渴求长生不老。 他没有知道他没有办法杀掉我,所以他动用了所有的修仙者,将我困在地宫,永远得封印。 可是他不知道,没有了我的控制,七窍玲珑心将成为最恐怖的武器,直接摧毁了他的生命,连灵魂都没有留下一丝。 等她离开封印的时候,属于他的王国已经不存在了,天下改名轩辕,而身为“玲珑”的我则被带去了蜀山,被封印在八荒镜里面,无数的人来探求我蕴含的能量,却没有一个人能驾驭我。 那个时候我是非常恨的。 恨人类的无耻,恨道界的道貌岸然,恨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可是后来时间久了,我就陷入了沉睡,是同样对人类的那骨彻骨的恨意唤醒了我,我才清醒过来,而是你给了我一个真正的,属于我的意识。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魂魄体。”司冥幽好心提醒,你的本体还在我这里呢。 玲珑浑身一颤,“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了那一滴精血我还存在。” “身体有形而魂体无形。”司冥幽故作高深,“不是我给了你意识,而是你自己给了自己。” 玲珑似懂非懂,只不过她有些激动的开口,她有些不敢相信,“就算我没有七窍玲珑心,我也会存在?” 司冥幽点头,“不过你没有实体,这样辗转于人世很快就会消散了。” 玲珑刚放松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她跪在司冥幽面前,恳求道,“求求你,救救我。” “我凭什么救你。”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如果我要你付出的代价就是让你消失呢?” “这……” “哈哈哈哈……”司冥幽开怀大笑,随后从怀中取出七窍玲珑心,“我可以给你一个身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七窍玲珑心刚被她拿出来,远在他出的火神玲珑瞬间便感应到了,直接往这边赶过来。 玲珑慌了,充满绝望的看着司冥幽,语气带着愤怒,“你就是一个魔鬼!” 她的表情成功取悦了司冥幽,司冥幽笑道,“你越是这样,我便越高兴呢,刚刚你不会觉得,我跟你讲了那么多,是要帮你吧……” 第两百八十七章 变成人 被拯救 玲珑猛然站起来,恼羞成怒的冲着司冥幽冲过去,“我要杀了你……” 司冥幽抬手,地上生出的藤蔓绑住了她的身体,她的怒气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她根本无法打败司冥幽。 玲珑放弃了反抗,绝望的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我只能任你处置了。” 司冥幽一身红衣站在她面前,撑着一把白色的折骨伞,似妖非妖,犹如魔神。 她轻轻勾起玲珑的下巴,笑容无情,“我不喜欢你,不过我更不喜欢那些神族,所以别怕,我会帮你的。” 说完,她将七窍玲珑心塞进玲珑的嘴巴里面,强迫她咽下去。 玲珑只觉得自己经历了生死一线,她根本猜不透面前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但是这一次她是彻底怕了她了。 只见玲珑的身体逐渐实体化,而属于七窍玲珑心的神性却在慢慢消失,那滴精血只给了她身体,却没有给她任何其他的东西。 但是由神血构造的身体,就已经足够强悍了。 “怎么会?”藤蔓消失,玲珑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变成了一个人类。 “呵呵……”司冥幽似笑非笑的看着玲珑,随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消失在她眼前,而脚下,留下了一片不起眼的树叶。 在司冥幽离开不久,火神玲珑便从外面走进这座破庙,看到了站在原地的绿衣女子。 “刚刚就是在这个位置出现七窍玲珑心的气息的,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火神玲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里唯一有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看起来有点傻的人类女子啊。 “你好……”她走向背对自己的少女。 玲珑不敢回头,却又怕火神发现自己的一样,只好僵硬着身体回身,并用衣袖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细声细语道,“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在等人……” 火神玲珑探究的看着她,总觉得面前的人类哪里怪怪的,不过她相信自己的判断,这里确实没有七窍玲珑心的气息了。 “那你在这里有什么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没……没有……”玲珑心里十分忐忑,但是她也明白神族对于自己的能力是绝对自信的,所以火神不会将怀疑过多的落在自己身上。 “姐姐你再好好想想,这对我十分重要。” “真的没有。”玲珑用肯定的语气回答,同时还焦急的催促道,“小姑娘,天色已晚,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火神玲珑十分不满,就因为自己的模样,惹来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不论是来自好心人的还是坏人的。 看面前这个女子的样子,多半是私会情郎的,算了,自己也不打扰他们了。 这么想着,她直接告辞离开了。 玲珑松了一口气,只是见自己成为了一个人类,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变成了人类,就需要衣食住行各方面的需求,而她曾经最厌恶人族了,现在却不得不要融入人类的生活中。 真是可悲。 日落黄昏,此时已经入秋,天气转凉。玲珑在角落升起了火堆,她双手环膝坐在地上,就算这样她仍觉得冷气不停的往身上钻,与此同时她的肚子也发起了抗议。 “为什么当人类如此麻烦。”玲珑心情烦躁,此时她突然怀念起自己还是一颗珠子的时候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都会出现英雄救美的场面,不过今天玲珑没有这种好运气,她在破庙冻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山了。 她的脸与火神有几分相似,神一般的容颜可以称作鬼斧神工,这样的脸,在人界并不安全,即便是在天子脚下。 玲珑才进入人类的城市,就被几个混混堵在了角落。 “小美人一个人吗?” “怎么如此狼狈?” “不如跟着哥哥,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玲珑只注意到这句话,她仔细看了一下面前的几个混混,随后不屑开口,“就你们这样,养活自己都难,怎么带我过上好日子?” 她的嘲讽顿时刺激到几个混混,其中一个不由分说就去拉玲珑的头发,玲珑吃痛的呼出声,然后用力打向混混的手臂,“放开我,你这个卑贱的人类!” 混混没想到玲珑力气这么大,他们也不装了,一群人狞笑这将玲珑堵在角落。 这时,玲珑看到眼前似乎有一道影子一闪而逝,随后那些混混哀嚎着倒在地上。而一个人类女子的背影就出现在她眼前。 “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滚。”少女的声音冰冷无情,手中的剑带着寒芒,锐利的有些刺眼。 那些混混互相搀扶着,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见人离开,女子转过身,逆光而站,玲珑眯着眼睛看她,只看到她脸上带着半截面具。 “你没事吧。”女子的语气温和了许多,冲着玲珑伸出干净的手,“可以站起来吗?” 玲珑将手放入她的手上,借力起身,随后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这才想起来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不重要,以后保护好自己才重要。”女子塞给她一个钱袋,“自己想办法谋生吧,记得把脸遮住,你的美丽不是错,但是也不要让别人有了犯罪的借口。” “你是个好人。”玲珑接过钱袋,她的确需要这个东西。 她有些愣神的看着这个女侠一般的人物,她的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光晕,朦胧又美好,那一瞬间,她好像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以后还可以再见到你吗?” “有缘自会相见。”女子伸手替玲珑擦了一下脸上的灰尘,感慨道,“你真得很美,希望你以后能保护好自己。”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玲珑想也不想的跟着女子往前走,直到她跃上一旁的墙壁,越过一户户人家,最后身影消失不见。 她想起少女的话,便用衣袖遮盖住自己的容貌,然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第两百八十八章 神仆出 事有变 皇宫 “启禀陛下,人间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宗教组织,自称神仆,可以和神族沟通,目前已经拥有了大批信徒。” 朝堂上,一个大臣向坐在龙椅上的轩辕紫上奏,“臣请愿国师大人收服这些神棍,否则民心将散啊。” “国师,你怎么看?”浑身上下充满威严的轩辕紫苏望向一旁的穆乘风。 “微臣认为,神不过是人类幻想出来的,世上根本没有神的存在,这些愚民需要教化,陛下应下令抓捕这些怪力乱神之辈,以正朝纲。” “此事——” “臣愿请命!”穆乘风说。 “好,朕等你的好消息。”轩辕紫苏微微颔首,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玲珑猛然站起来,恼羞成怒的冲着司冥幽冲过去,“我要杀了你……” 司冥幽抬手,地上生出的藤蔓绑住了她的身体,她的怒气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她根本无法打败司冥幽。 玲珑放弃了反抗,绝望的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我只能任你处置了。” 司冥幽一身红衣站在她面前,撑着一把白色的折骨伞,似妖非妖,犹如魔神。 她轻轻勾起玲珑的下巴,笑容无情,“我不喜欢你,不过我更不喜欢那些神族,所以别怕,我会帮你的。” 说完,她将七窍玲珑心塞进玲珑的嘴巴里面,强迫她咽下去。 玲珑只觉得自己经历了生死一线,她根本猜不透面前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但是这一次她是彻底怕了她了。 只见玲珑的身体逐渐实体化,而属于七窍玲珑心的神性却在慢慢消失,那滴精血只给了她身体,却没有给她任何其他的东西。 但是由神血构造的身体,就已经足够强悍了。 “怎么会?”藤蔓消失,玲珑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变成了一个人类。 “呵呵……”司冥幽似笑非笑的看着玲珑,随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消失在她眼前,而脚下,留下了一片不起眼的树叶。 在司冥幽离开不久,火神玲珑便从外面走进这座破庙,看到了站在原地的绿衣女子。 “刚刚就是在这个位置出现七窍玲珑心的气息的,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火神玲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里唯一有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看起来有点傻的人类女子啊。 “你好……”她走向背对自己的少女。 玲珑不敢回头,却又怕火神发现自己的一样,只好僵硬着身体回身,并用衣袖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细声细语道,“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在等人……” 火神玲珑探究的看着她,总觉得面前的人类哪里怪怪的,不过她相信自己的判断,这里确实没有七窍玲珑心的气息了。 “那你在这里有什么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没……没有……”玲珑心里十分忐忑,但是她也明白神族对于自己的能力是绝对自信的,所以火神不会将怀疑过多的落在自己身上。 “姐姐你再好好想想,这对我十分重要。” “真的没有。”玲珑用肯定的语气回答,同时还焦急的催促道,“小姑娘,天色已晚,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火神玲珑十分不满,就因为自己的模样,惹来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不论是来自好心人的还是坏人的。 看面前这个女子的样子,多半是私会情郎的,算了,自己也不打扰他们了。 这么想着,她直接告辞离开了。 玲珑松了一口气,只是见自己成为了一个人类,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变成了人类,就需要衣食住行各方面的需求,而她曾经最厌恶人族了,现在却不得不要融入人类的生活中。 真是可悲。 日落黄昏,此时已经入秋,天气转凉。玲珑在角落升起了火堆,她双手环膝坐在地上,就算这样她仍觉得冷气不停的往身上钻,与此同时她的肚子也发起了抗议。 “为什么当人类如此麻烦。”玲珑心情烦躁,此时她突然怀念起自己还是一颗珠子的时候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都会出现英雄救美的场面,不过今天玲珑没有这种好运气,她在破庙冻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山了。 她的脸与火神有几分相似,神一般的容颜可以称作鬼斧神工,这样的脸,在人界并不安全,即便是在天子脚下。 玲珑才进入人类的城市,就被几个混混堵在了角落。 “小美人一个人吗?” “怎么如此狼狈?” “不如跟着哥哥,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玲珑只注意到这句话,她仔细看了一下面前的几个混混,随后不屑开口,“就你们这样,养活自己都难,怎么带我过上好日子?” 她的嘲讽顿时刺激到几个混混,其中一个不由分说就去拉玲珑的头发,玲珑吃痛的呼出声,然后用力打向混混的手臂,“放开我,你这个卑贱的人类!” 混混没想到玲珑力气这么大,他们也不装了,一群人狞笑这将玲珑堵在角落。 这时,玲珑看到眼前似乎有一道影子一闪而逝,随后那些混混哀嚎着倒在地上。而一个人类女子的背影就出现在她眼前。 “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滚。”少女的声音冰冷无情,手中的剑带着寒芒,锐利的有些刺眼。 那些混混互相搀扶着,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见人离开,女子转过身,逆光而站,玲珑眯着眼睛看她,只看到她脸上带着半截面具。 “你没事吧。”女子的语气温和了许多,冲着玲珑伸出干净的手,“可以站起来吗?” 玲珑将手放入她的手上,借力起身,随后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这才想起来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不重要,以后保护好自己才重要。”女子塞给她一个钱袋,“自己想办法谋生吧,记得把脸遮住,你的美丽不是错,但是也不要让别人有了犯罪的借口。” “你是个好人。”玲珑接过钱袋,她的确需要这个东西。 第两百八十九章 请开战 计划通 穆乘风回了国师府,想来想去,总觉得今天的轩辕紫苏有些不对劲。 他打开府邸的地下室,走过长长的地道,两边的篝火跳跃着,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走到尽头,有一个石门,他恭敬的冲着石门拜了拜,“徒儿拜见师父。” “进来吧。”门内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随后石门应声而开。 穆乘风走进石门,里面是一个非常空旷的房间,一个老者坐在一个台子上面打坐,而他的四周则放了一些笼子,笼子里面有一些动物,有的笼子是空的。 “师父。”他跪在老者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何必在意这些虚礼,起来吧。”老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他的语气很慢,给人一种很慈祥的感觉。 “礼不可废。”穆乘风起身,态度依旧恭敬,“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待那雪妖将消息传回妖界,到时候妖界和道界必有一战,待其元气大伤之际,当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之时。” “不错。”老者点头,取出一枚束魂珠交给穆乘风,“这里面是那只桃花妖的精魄,你可要保管好了。” 穆乘风一脸严肃的接过束魂珠,“师父,交给我保管会不会不安全啊。” “任谁也不会料到,这束魂珠在人类的手中。”老者阴森森的说,“那个桃花妖,你也带到你的府中吧。” “是。”穆乘风点头,走进老者身后的石洞中,长长的地道两旁都是狭小的牢房,他来到一处牢房,看着里面的粉衣少女。 她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有些杂乱,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有些灰败。她似乎很虚弱,整个人靠在墙角,闭着眼睛。 感觉到有人来了,桃夭夭抬头,一双粉色的眸子没有任何色彩,宛如蒙了尘的珍珠。 “你又准备做什么。”桃夭夭轻声问,她没有力气去指责他。 “这里的环境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有阳光的地方。”穆乘风带着和煦的笑容,似乎是真的在为桃夭夭着想。 桃夭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底终于有了一丝色彩,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怎么甘心更为雪无香的累赘呢。 牢门打开,桃夭夭心事重重的跟着穆乘风走出牢门,一路走过看着牢房里面的同族,她既悲哀又怨恨。 雪无香,你现在还好吗? 此时此刻,雪无香已经踏上了妖界的领土,他刚出现,正在巡逻的几个小妖就发现了他。 “雪无香,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大家好担心你啊……”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一看就是道法……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见妖王殿下,为你主持公道。” 雪无香就这样被人给抬到了九尾笙面前。 九尾笙命另一个雪族为他诊治伤口,待他情况好一些,这才开始问话。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 “我和桃花族族长桃夭夭在人界游玩,后遇见一批道士,他们见我们是妖族二话不说就拿出束魂珠要取我二人性命……” “蜀山不是不允许弟子轻易下山吗?” “他们……他们居然和人类狼狈为奸!”雪无香脸上露出的恨令所有人都震惊到了,“那些道士是受女皇的指示收服在人界的妖族的。” “不仅如此,他们还利用束魂珠奴役我族,夺我妻儿。什么自诩正义之辈,我看蜀山那些人各个道貌岸然,都是些衣冠禽兽之辈。” 雪无香这一番话令在场的所有妖族都骚动了,有些急性子的直接跳出来。 “少主,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恳请少主向道界出兵,解救我族同胞。” “事情还没了解清楚……”九尾笙见雪无香不像说谎的样子,更何况他的精魄还在体内,应该不会被人控制,心底已经对雪无香的事情信了七八分。 只不过他在等南丘楚辞回来,他有一种预感,南丘楚辞肯定会给自己带来真相。 “报——”这时,一个鸟妖急匆匆的飞到大殿,落到地上是化作一个俊俏的少年。 “何是?” “自灵气开始慢慢复苏后,人界开始陆续出现妖族伤人事件,人类的皇帝便下令诛杀全国妖族……我……我亲眼看到高高的城墙上挂满了同族的尸体……他们……他们都是被道法杀害的……”还是很青涩的少年脸上写满了后怕,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不寒而栗。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妖族恨不得立刻离开妖界把那些人类和道士撕成碎片。 “少主,属下请求带兵出战蜀山。” “我也是!” “我也要去!” 九尾笙怒火中烧,他的族人居然被卑贱的人类杀死了,他又何尝不想为自己的子民报仇呢。 眼看局势要控制不住,他施展了威压,令所有人安静下来。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他冷冷道,“我会亲自出兵,征讨两界。” “少主英明。” 雪无香垂头,他一头长发散落在地面,脚下开始凝结冰霜,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只不过他的心更加难受。 这一切正是那老道士让他做的,挑拨道界和妖界的关系。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决定会把同类推向火坑,可一边是爱人和孩子,一遍是同胞和家园。他又能怎么选,才可以“不负如来不负卿”呢。 “至少,我没有欺骗少主他们。”雪无香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妖界的会开了很久很久,雪无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大殿的,他去了桃花源,那里不复以往热闹的景象,所有的桃花妖都哭丧着脸。 他来到桃夭夭本体的那棵桃花树下,随后安静的躺了下来,飘扬的花瓣落在他的身上,给他盖了一层被子。 “夭夭,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哽咽,用力呼吸着桃花的香气,似乎这样就能距离桃夭夭更近一些。 “夭夭,都怪我,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就不会……” “夭夭,我好想你……” “夭夭,我该怎么救你啊……夭夭……” 第两百九十章 收妖族 成敌对 穆乘风回国师府,想来想去,总觉得今天的轩辕紫苏有些不对劲。 他打开府邸的地下室,走过长长的地道,两边的篝火跳跃着,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走到尽头,有一个石门,他恭敬的冲着石门拜了拜,“徒儿拜见师父。” “进来吧。”门内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随后石门应声而开。 穆乘风走进石门,里面是一个非常空旷的房间,一个老者坐在一个台子上面打坐,而他的四周则放了一些笼子,笼子里面有一些动物,有的笼子是空的。 “师父。”他跪在老者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何必在意这些虚礼,起来吧。”老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他的语气很慢,给人一种很慈祥的感觉。 “礼不可废。”穆乘风起身,态度依旧恭敬,“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待那雪妖将消息传回妖界,到时候妖界和道界必有一战,待其元气大伤之际,当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之时。” “不错。”老者点头,取出一枚束魂珠交给穆乘风,“这里面是那只桃花妖的精魄,你可要保管好了。” 穆乘风一脸严肃的接过束魂珠,“师父,交给我保管会不会不安全啊。” “任谁也不会料到,这束魂珠在人类的手中。”老者阴森森的说,“那个桃花妖,你也带到你的府中吧。” “是。”穆乘风点头,走进老者身后的石洞中,长长的地道两旁都是狭小的牢房,他来到一处牢房,看着里面的粉衣少女。 她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有些杂乱,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有些灰败。她似乎很虚弱,整个人靠在墙角,闭着眼睛。 感觉到有人来了,桃夭夭抬头,一双粉色的眸子没有任何色彩,宛如蒙了尘的珍珠。 “你又准备做什么。”桃夭夭轻声问,她没有力气去指责他。 “这里的环境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有阳光的地方。”穆乘风带着和煦的笑容,似乎是真的在为桃夭夭着想。 桃夭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底终于有了一丝色彩,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怎么甘心更为雪无香的累赘呢。 牢门打开,桃夭夭心事重重的跟着穆乘风走出牢门,一路走过看着牢房里面的同族,她既悲哀又怨恨。 雪无香,你现在还好吗? 此时此刻,雪无香已经踏上了妖界的领土,他刚出现,正在巡逻的几个小妖就发现了他。 “雪无香,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大家好担心你啊……”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一看就是道法……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见妖王殿下,为你主持公道。” 雪无香就这样被人给抬到了九尾笙面前。 九尾笙命另一个雪族为他诊治伤口,待他情况好一些,这才开始问话。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 “我和桃花族族长桃夭夭在人界游玩,后遇见一批道士,他们见我们是妖族二话不说就拿出束魂珠要取我二人性命……” “蜀山不是不允许弟子轻易下山吗?” “他们……他们居然和人类狼狈为奸!”雪无香脸上露出的恨令所有人都震惊到了,“那些道士是受女皇的指示收服在人界的妖族的。” “不仅如此,他们还利用束魂珠奴役我族,夺我妻儿。什么自诩正义之辈,我看蜀山那些人各个道貌岸然,都是些衣冠禽兽之辈。” 雪无香这一番话令在场的所有妖族都骚动了,有些急性子的直接跳出来。 “少主,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恳请少主向道界出兵,解救我族同胞。” “事情还没了解清楚……”九尾笙见雪无香不像说谎的样子,更何况他的精魄还在体内,应该不会被人控制,心底已经对雪无香的事情信了七八分。 只不过他在等南丘楚辞回来,他有一种预感,南丘楚辞肯定会给自己带来真相。 “报——”这时,一个鸟妖急匆匆的飞到大殿,落到地上是化作一个俊俏的少年。 “何是?” “自灵气开始慢慢复苏后,人界开始陆续出现妖族伤人事件,人类的皇帝便下令诛杀全国妖族……我……我亲眼看到高高的城墙上挂满了同族的尸体……他们……他们都是被道法杀害的……”还是很青涩的少年脸上写满了后怕,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不寒而栗。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妖族恨不得立刻离开妖界把那些人类和道士撕成碎片。 “少主,属下请求带兵出战蜀山。” “我也是!” “我也要去!” 九尾笙怒火中烧,他的族人居然被卑贱的人类杀死了,他又何尝不想为自己的子民报仇呢。 眼看局势要控制不住,他施展了威压,令所有人安静下来。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他冷冷道,“我会亲自出兵,征讨两界。” “少主英明。” 雪无香垂头,他一头长发散落在地面,脚下开始凝结冰霜,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只不过他的心更加难受。 这一切正是那老道士让他做的,挑拨道界和妖界的关系。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决定会把同类推向火坑,可一边是爱人和孩子,一遍是同胞和家园。他又能怎么选,才可以“不负如来不负卿”呢。 “至少,我没有欺骗少主他们。”雪无香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妖界的会开了很久很久,雪无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大殿的,他去了桃花源,那里不复以往热闹的景象,所有的桃花妖都哭丧着脸。 他来到桃夭夭本体的那棵桃花树下,随后安静的躺了下来,飘扬的花瓣落在他的身上,给他盖了一层被子。 “夭夭,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哽咽,用力呼吸着桃花的香气,似乎这样就能距离桃夭夭更近一些。 “夭夭,都怪我,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就不会……” “夭夭,我好想你……” “夭夭,我该怎么救你啊……夭夭……” 第两百九十一章 这一切 是阴谋 自从那天以后,临界之门重新开启,妖族正式向人界和道界宣战。 道界为了保护两界和平,不得不选择应战。人界女皇承诺愿意提供一切资源来帮助道界。 身为一个妖族,藏于人类世界的南丘楚辞正守着昏迷不醒的冷竹音不知所措,他也想赶紧返回妖界,可是冷竹音现在跟个死人无异,带回去又能起什么作用,所以他是想先等她醒过来问清楚再回去。 却不料冷竹音没醒来,却等来三界混战的消息。 “冷大师姐,求你快醒来吧。”守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子,南丘楚辞眉头深锁。 似乎是听到他的祈祷,床上的人传出一阵阵咳嗽声,“咳咳咳……咳咳咳……” 南丘楚辞连忙拿起有些破旧的茶碗,扶着她坐起来,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 “你……你怎么样了……” 喝了水润润喉咙,冷竹音清醒了些许,她费力的摇了摇头,“谢谢你救了我,可是……咳咳……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说着,她面色红润了些许,看着南丘楚辞,“我可以相信你吗?” 南丘楚辞握住冷竹音冰凉的手,轻声细语道,“我救你就是想要知道真相。” 冷竹音眼神中充满了悲哀,脸上却露出来微笑,“师父不是我杀的,大长老与魔族狼狈为奸,我……咳咳咳……是我护不了师父……” “如果不是我……师父也不会……” “师父……” “咳咳咳……咳咳咳……”话还没说完,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南丘楚辞连忙扶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你还好吧。” 冷竹音吃力的摇了摇头,攥紧他的手,一字一顿道,“这一切都是魔族的阴谋,咳咳咳……可惜我无能,没能留下魔族作乱的证据……咳咳咳……” 南丘楚辞长叹一声,“离歌就是如此谨慎的人,这件事不能怪你……” “好冷……”冷竹音缩了缩身体,她的瞳孔开始涣散,她强打着精神,继续说道,“求你……让真相……公之于众……” “好。”听到南丘楚辞这句话,冷竹音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南丘楚辞心下微松,替她盖好被子便出了门。 他现在带着冷竹音暂住在一个靠近妖界的渔村,村里面大多数人都不在了,有的往内地跑了,有的则是被妖族残害了性命,他直接住到了一家没人的屋子,也算是不请自来。 他刚出门,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进了他的院子,满脸惊恐,“快跑啊,妖怪杀人了。” 随后,一个狼妖呲牙咧嘴的冲着两个人飞奔过来,自从人界的灵气慢慢恢复,这些边缘地带早就能让妖族使用法术了,他很快就追上了村民。 发现有南丘楚辞在,他停下脚步,恶狠狠的说,“这里是你的地盘,把人给我,我便离开。” “为什么要杀他?”南丘楚辞上前一步,妖力渐渐凝聚,狼妖瞳孔微缩,神色颇为忌惮。 “人类该死!”他咬牙切齿的说,“他们勾结道士,残害了我们多少个同胞,你为何要护着他?” “可是那些都是在位者的阴谋,这个人族不过是个平民,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做。” “我儿何尝不是无辜的呢,为何他们要伤我儿?”狼妖表情癫狂,“连少主都同意向人族宣战,就算你是青丘一族也不能阻止我。”说罢,他如风一般略过南丘楚辞身后,利爪直接戳破那村民的喉咙。 温热的血溅到南丘楚辞的身上,他眼眶微红,看着村民死不瞑目的倒下,他看到同样的情况在不停的发生,而每杀掉一个人,那些妖族的气息就越发诡异。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痛心的半跪在地上,喃喃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妖族,已经许久没有伤害过人类,他们已经忘记了,沾染了太多鲜血的妖族,他们的下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道士消灭,一种是彻底入了魔道,成为魔君的奴隶。 魔君离歌,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他遥遥望着魔界的方向,他仿佛看见那个坐在王座上的男人露出得逞的笑容,嗜血又残忍。 他想赶紧回妖界去见九尾笙,但是却又不知道将冷竹音交给谁,最后,他想起来一个人——千行。 好在当初留了一手,记住了千行的味道,只是,而且这个味道好清晰啊。 “为什么会这么清晰?”南丘楚辞灵光一闪,“千行就在附近!” …… “咚”又一个妖族倒地,千行护着身后的昭昭,她的手里抱着黑鸦的原形,黑鸦现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过千行等不了了,直接带着两人上路了。 越靠近妖界,路上对两人进攻的妖族越多,如果不是赤焚冰凌的克制作用,千行根本抵挡不了那么多妖族。 他没有痛下杀手,他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彻骨的恨意,千行想解释,但没有人听他的。 “如果这样的话,我怕我们入了妖界会更加举步维艰。”千行说。 “希望能早点见到笙,我相信他会相信我们的。”昭昭看不到眼前的情况,她只是一直在心底默默祈祷。 “千行——”这个适合,有一个声音在千行脑海里面响起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沐楚辞,偷七窍玲珑心的狐妖。” “是你。”千行立马想起了南丘楚辞的模样,“你找我做什么?” “你的大师姐在我这里。” “你想做什么,威胁我吗?”千行的语气冷冽。 “别误会,如果我不带她出来她早就死了,我想和你见一面,我相信我们会有共同语言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妖界和道界的关系已经如此严峻了,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吗?更何况……”南丘楚辞的语气顿了顿,“你的大师姐时间不多了……” “说地点和时间,我这就去见你。” “我相信你肯定会不虚此行的。”南丘楚辞语气轻快了不少,随后告诉了千行一个比较隐蔽的地点,两个人约好黄昏时相见。 第两百九十二章 互换人 任务重 夕阳西下,天空变成了灿金色,千行和昭昭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南丘楚辞早就等在那里了。 自从那天以后,临界之门重新开启,妖族正式向人界和道界宣战。 道界为了保护两界和平,不得不选择应战。人界女皇承诺愿意提供一切资源来帮助道界。 身为一个妖族,藏于人类世界的南丘楚辞正守着昏迷不醒的冷竹音不知所措,他也想赶紧返回妖界,可是冷竹音现在跟个死人无异,带回去又能起什么作用,所以他是想先等她醒过来问清楚再回去。 却不料冷竹音没醒来,却等来三界混战的消息。 “冷大师姐,求你快醒来吧。”守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子,南丘楚辞眉头深锁。 似乎是听到他的祈祷,床上的人传出一阵阵咳嗽声,“咳咳咳……咳咳咳……” 南丘楚辞连忙拿起有些破旧的茶碗,扶着她坐起来,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 “你……你怎么样了……” 喝了水润润喉咙,冷竹音清醒了些许,她费力的摇了摇头,“谢谢你救了我,可是……咳咳……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说着,她面色红润了些许,看着南丘楚辞,“我可以相信你吗?” 南丘楚辞握住冷竹音冰凉的手,轻声细语道,“我救你就是想要知道真相。” 冷竹音眼神中充满了悲哀,脸上却露出来微笑,“师父不是我杀的,大长老与魔族狼狈为奸,我……咳咳咳……是我护不了师父……” “如果不是我……师父也不会……” “师父……” “咳咳咳……咳咳咳……”话还没说完,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南丘楚辞连忙扶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你还好吧。” 冷竹音吃力的摇了摇头,攥紧他的手,一字一顿道,“这一切都是魔族的阴谋,咳咳咳……可惜我无能,没能留下魔族作乱的证据……咳咳咳……” 南丘楚辞长叹一声,“离歌就是如此谨慎的人,这件事不能怪你……” “好冷……”冷竹音缩了缩身体,她的瞳孔开始涣散,她强打着精神,继续说道,“求你……让真相……公之于众……” “好。”听到南丘楚辞这句话,冷竹音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南丘楚辞心下微松,替她盖好被子便出了门。 他现在带着冷竹音暂住在一个靠近妖界的渔村,村里面大多数人都不在了,有的往内地跑了,有的则是被妖族残害了性命,他直接住到了一家没人的屋子,也算是不请自来。 他刚出门,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进了他的院子,满脸惊恐,“快跑啊,妖怪杀人了。” 随后,一个狼妖呲牙咧嘴的冲着两个人飞奔过来,自从人界的灵气慢慢恢复,这些边缘地带早就能让妖族使用法术了,他很快就追上了村民。 发现有南丘楚辞在,他停下脚步,恶狠狠的说,“这里是你的地盘,把人给我,我便离开。” “为什么要杀他?”南丘楚辞上前一步,妖力渐渐凝聚,狼妖瞳孔微缩,神色颇为忌惮。 “人类该死!”他咬牙切齿的说,“他们勾结道士,残害了我们多少个同胞,你为何要护着他?” “可是那些都是在位者的阴谋,这个人族不过是个平民,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做。” “我儿何尝不是无辜的呢,为何他们要伤我儿?”狼妖表情癫狂,“连少主都同意向人族宣战,就算你是青丘一族也不能阻止我。”说罢,他如风一般略过南丘楚辞身后,利爪直接戳破那村民的喉咙。 温热的血溅到南丘楚辞的身上,他眼眶微红,看着村民死不瞑目的倒下,他看到同样的情况在不停的发生,而每杀掉一个人,那些妖族的气息就越发诡异。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痛心的半跪在地上,喃喃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妖族,已经许久没有伤害过人类,他们已经忘记了,沾染了太多鲜血的妖族,他们的下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道士消灭,一种是彻底入了魔道,成为魔君的奴隶。 魔君离歌,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他遥遥望着魔界的方向,他仿佛看见那个坐在王座上的男人露出得逞的笑容,嗜血又残忍。 他想赶紧回妖界去见九尾笙,但是却又不知道将冷竹音交给谁,最后,他想起来一个人——千行。 好在当初留了一手,记住了千行的味道,只是,而且这个味道好清晰啊。 “为什么会这么清晰?”南丘楚辞灵光一闪,“千行就在附近!” …… “咚”又一个妖族倒地,千行护着身后的昭昭,她的手里抱着黑鸦的原形,黑鸦现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过千行等不了了,直接带着两人上路了。 越靠近妖界,路上对两人进攻的妖族越多,如果不是赤焚冰凌的克制作用,千行根本抵挡不了那么多妖族。 他没有痛下杀手,他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彻骨的恨意,千行想解释,但没有人听他的。 “如果这样的话,我怕我们入了妖界会更加举步维艰。”千行说。 “希望能早点见到笙,我相信他会相信我们的。”昭昭看不到眼前的情况,她只是一直在心底默默祈祷。 “千行——”这个适合,有一个声音在千行脑海里面响起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沐楚辞,偷七窍玲珑心的狐妖。” “是你。”千行立马想起了南丘楚辞的模样,“你找我做什么?” “你的大师姐在我这里。” “你想做什么,威胁我吗?”千行的语气冷冽。 “别误会,如果我不带她出来她早就死了,我想和你见一面,我相信我们会有共同语言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妖界和道界的关系已经如此严峻了,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吗?更何况……”南丘楚辞的语气顿了顿,“你的大师姐时间不多了……” “说地点和时间,我这就去见你。” “我相信你肯定会不虚此行的。”南丘楚辞语气轻快了不少,随后告诉了千行一个比较隐蔽的地点,两个人约好黄昏时相见。 第两百九十三章 眉间雪 苦别离 千行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他的师父是九长老,但是真正给了他人生的,是大师姐冷竹音。 那一年,冷竹音下山历练,在树林里捡到被抛弃的千行,发觉他有修炼天赋,她就想把千行带回蜀山培养。 只不过历练时长五年,她还没有到期不能回山,所以就亲自照顾已经五岁的千行。 千行的衣食住行无一不是冷竹音在打理。 她教他读书,教他修行,教他做人,让他在缺失父母的年纪有了不亚于父母的爱。 她给他一个家,一个亲人,一份无法替代的爱。 穿过落叶修竹,看过月生日暮。这一照顾,就是五年的时光,在千行十岁的时候,冷竹音带着千行回蜀山。 发觉千行的天赋,蜀山掌门许诺可以给千行自己选择师父的权利。 拜师前一天,他去找了冷竹音。 “姐姐,我想你做我的师父。” “为什么啊。” “掌门说了,师父就是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 “就算不是你的师父,我也可以陪着你啊。” “那不一样的,我不要跟你分开!” “乖,不要闹,姐姐给你买糖葫芦吃。” “我已经长大了,我才不要吃糖葫芦。” “抱歉,千行,我不能做你的师父。” “我讨厌你!” 当初的心情千行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在第二天拜师的时候,他随便选了一个长老做自己的师父。 随着千行渐渐长大,他与冷竹音的交集也越来越少,冷竹音很少出现在人前,而千行逐渐能独当一面,名扬蜀山。 只不过他依旧不明白,冷竹音为什么不收他为徒。 他与冷竹音在蜀山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他教导师弟道法,冷竹音突然出现在广场。 “小子,不错啊,不愧是我们蜀山的骄傲。” “哼。”千行收回剑,“你来干什么。” “给你做了新衣服,你要不要试试?” “你做的衣服太丑了,我才不要穿。” “你个臭小子,翅膀长硬了是吧。” “那也是我自己成长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臭小子!” 本来是想好好说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伤人的利刺,自那以后,冷竹音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千行面前了。 冷竹音对于他而言,是师父,更是亲人。如果知道相聚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千行绝对不会拒绝每一个和冷竹音相处的机会。 千行绝对不会相信冷竹音会伤了掌门,他恨同门将师姐如此冤枉,但他还要去保护他们,因为师姐如爱他一般爱着蜀山。 蜀山唯一值得牵挂之人即将不久于人世,这一次,他真的有放弃的念头了。他知道,自己向来都是自私的人,从某方面来说,他和花溪很像。 “姐姐,曾经是你照顾我,那现在就让我照顾你最后一程吧。”千行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表情温柔。 曾经,你照顾我生存,如今我陪伴你离去。 这一次,我就任性一下,等你离开了,我就是蜀山掌门接任人,以守护苍生,守护蜀山为己任。 第两百九十四章 六界会 鸿门宴 回妖界不过一瞬间的事,安顿好昭昭之后,南丘楚辞马不停蹄的去找九尾笙了。 九尾笙很快接见了他。 见到九尾笙,南丘楚辞差点认不出来他,作为猫科动物,九尾笙向来是干干净净,高贵优雅的,哪有一天如现在这般邋遢。 脑袋上的耳朵耷拉着,头发甚至有些油腻,脸上带着已经干掉的墨水,一身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 “这些天你经历了什么?”南丘楚辞表情夸张,有些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别贫了,我希望你回来能给我带来一些好消息。” “消息是有,不过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南丘楚辞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告诉了。 听了之后,九尾笙表情凝重,“如果真的是魔族在背后操纵,那事情更加麻烦了。”随后他话锋一转,“你说你把昭昭带过来了?我要去见见她。”他抬腿准备出门,随后又感觉不对退了回来,在自己身上施展了清洁术,这才出了门。 南丘楚辞愣神,随后恍然大悟,“想不到九尾笙居然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子,而且还……”他有些感慨,随后又黯然道,“真羡慕他们还能见面……” 九尾笙刚出了大殿,就看到准备进门的白子衿。 “有事快说。” “回禀少主,受到一份来自魔界的邀请函。” “魔界?”想到南丘楚辞说的事情,九尾笙立刻打开了黑色封面,带有桔梗花标记的信件。 里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邀请函,内容是如今人,妖和道三界大乱,生灵涂炭。为六界以后的发展,魔界希望在三天后在人界皇宫举办六界大会,届时希望各位能在大会上解决矛盾。 “离歌有这么好心?”九尾笙不敢相信,最近诸多事情都有魔界参与,这宴会怕是一场鸿门宴。 “那我们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不去的话,我们妖界怕是要被定罪了。”九尾笙收起邀请函,“先让军队暂停行动,回来整顿,到时候他们可是代表了我们妖界的脸面。” “属下明白。”白子衿准备立刻。 “等等,黑鸦回来了,但是受了重伤,你带雪无香去看看他吧。” 白子衿脸上有了喜色,不过一听说黑鸦受伤了他的笑容就收敛了,“属下这就去。”这回他离开的脚步更加快速了。 九尾笙眉宇间写满了忧虑,“离歌,你究竟想做什么?” 虽然人界大部分地区恢复了灵力,可临川却没有半点能使用灵力的迹象,可以说在皇宫,人类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与此同时,这样的一封邀请函,同时到了好几个人的手中。 值得一提的是,穆乘风亲自将一份邀请函送给那些自称神仆的人。 神仆将这封邀请函交给了火神玲珑,玲珑觉得有几分意思,便答应去上一趟。 司冥幽看着自己半道劫来的书信,带了一丝兴趣,六界大会,怎么不能没有我冥界的一席之地呢?” 如今一来,三日后的六界大会,堪称神仙打架,而这三天,世界也迎来了久违的和平,亦或者可以称作——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第两百九十五章 道界来 开眼界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宫女听话的站到一旁,其余的弟子顿时正襟危坐,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第两百九十六章 妖界来 起冲突 宫门处,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向穆乘风走来,为首的便是九尾笙。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极其妩媚的女子,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身后长着八条红色的毛茸茸的尾巴,而且她的头顶也顶着一对狐耳,修长的腿有大**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让人舍不得将视线挪开。 随后的也无一不是俊男美女,直接让在场的人族眼睛都看直了。 “欢迎各位莅临人界。”穆乘风脸上带笑,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叹。 “哼,赶紧带路。”九尾笙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冷着脸直接开口道,“不必装样子给我们看。” 穆乘风笑容不减,侧身让路,几个宫女羞涩的带着他们进宫里面。 比起道界惊喜连连,妖界对于这里就显得平静得多了,妖界更能称得上钟林俊秀,鬼斧天成。但是这宏伟的建筑着实令他们震惊了一下。 “恭迎妖族代表。”走近郁花园,两旁的宫人纷纷欠身行礼,妖族比道士随性许多,随意在属于自己的位置找了地方坐下,然后就该吃吃,该喝喝了。 南丘灵有些嫌弃的看着跳舞的艺人,毫不客气的说,“长的那么丑还出来见人,人族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南丘灵,收敛点。”九尾笙不满的皱眉,“这里不是妖族。” “哼。”南丘灵面色难看,视线一转,就看到远在另一边的道界,她脸色顿时铁青,想也不想走到另一边,狠狠的拍了一下九长老面前的桌子,“老家伙,我的同族都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九长老一愣,立即反驳道,“什么同族,明明是你们妖界滥杀无辜,与我们道界为敌。” “你——”南丘灵向来不是会与人争辩的,她身后的尾巴张扬的摇动着,像是炸了毛,“什么道界,什么为拯救天下苍生,不过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罢了。” 说罢,她转身,身后的尾巴“不经意”的扫过前排的桌子,食物顿时七零八落的倒了一片,道界众人当然不能忍,纷纷站起来作势要拔剑。 “南丘灵!” “都坐下!” 九尾笙恼怒的声音和九长老冷静的声音一同响起。 南丘灵得意洋洋的回了座位,而道界众人却是不甘的坐了下去。 “少主,我只是想为我们妖族的人出口气,你不会生气吧。”南丘灵冲着九尾笙俏皮一笑,一脸纯真。 九尾笙弯了弯嘴角,不过笑容到一半就收敛了,“下不为例。” “是。”南丘灵点头,眼中确是不以为然。 而道界那边就显得有些压抑了,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被宫女收拾干净,其中一个弟子愤愤的说,“野兽就是野兽,什么规矩都不懂。” “可惜了这么新鲜的食物。” “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嚣张。” “九长老,你就任由他们欺负到我们头上吗。” 不过他们说得愤懑不平,转头一看九长老已经又开始不停的喝酒,已经半醉半醒了。众人无语,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好希望千行师兄赶紧过来啊,九长老真的一点也不靠谱!” 这个时候,所有蜀山弟子都无比期待千行的归来。 第两百九十七章 三日,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两百九十八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两百九十九章 六界大会开启了,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章 六界大会开启后,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零一章 自从六界大会开启后,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零二章 在六界大会开启后,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零三章 司冥幽翻了个白眼,看着旁边冥界空荡荡的位置,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天色渐暗,温暖的烛光在四周摇曳,菜都被撤了下去,各界之间也有了交流。 “妖界少主,或许我们两界之间有误会。”九长老找到了九尾笙。 “没有什么可误会的,道长,你是想说叛逃了道界,就跟道界没有关系了吗?”九尾笙冷冷的看着他,“我对你们道界没有什么好感,找到我的子民,一切好说,找不到,就别怪道界不讲情面了。” 九长老碰了一鼻子灰,只能讪讪离去。 令一边,魔界的君离歌则是来到了神界的位置。 “你们好,我是魔界魔尊君离歌,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我是神仆的村长,你叫我村长就可以了。”村长不卑不亢,并顺便介绍了另外两人。 “这是玲珑和幽,她们不过是来凑热闹的。”明显是不愿意过多介绍。 “我是神仆的医师,陆棉。”陆棉温婉的笑了,半点危害都没有的样子。 “我不过是个打杂的。”带着面具的容轩声音低沉暗哑。 君离歌笑了,“魔界欢迎各位做客。” “魔界?有什么好玩的吗。”司冥幽懒洋洋的问,她本来是低着头的,慢悠悠的抬起眼睛,在看到他的面容后微微一愣,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阁下认识我?”君离歌自然没有忽视她眼神的变化。 司冥幽摇头,不过对他的态度却没有敷衍,“你错了,我不认识你。” 君离歌不置可否,紫色的眼眸宛如星辰,他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司冥幽,记忆力并没有这一号人的存在,可是刚才她的眼神令人无法不在意。 “魔界是一个适合历练的地方。”君离歌弯起嘴角,“血腥和暴戾充斥在整个魔界,和这里的一片繁荣可是截然不同。” “有意思。”司冥幽眼前一亮,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厮杀的场景,翠绿的眼眸似乎闪过红芒,她手中那把红色的伞颜色逐渐变深,暗红的颜色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玲珑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握紧拳头,额头一个火焰形状的烙印若隐若现,空气中的温度开始升高,这时,所有人都注意到这里的变化了,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火……玲珑你是怎么了。”村长小心翼翼的问。并在心底暗自琢磨,如果两个神打起来了,我应该帮谁说话才对。 剑拔弩张之际,司冥幽突然笑了,清越的笑声宛如山间的精灵,一时间化解了所有的紧张气氛。 “你们怎么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魔界,只是好奇罢了。” 玲珑疑惑的看着司冥幽,刚刚的暴戾气息仿佛是一场幻觉,如果不是因为少了一滴精血,她早就能在刚刚司冥幽的异常中发现不正常了。 君离歌深深的看了司冥幽一眼,眸光深邃,“从今以后,魔界随时欢迎你们的到来。” “魔界有什么意思,妖界才好看呢。”九尾笙插嘴道,“魔界连空气都不好闻,不如来我们妖界,美的让你流连忘返。” “妖界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就有闲心拉人参观了吗?”君离歌冷冷的看了眼九尾笙。 “我们妖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做魔啊,手不要伸的太长。”九尾笙不甘示弱,暗讽君离歌妖界大乱和他脱不了干系。 第两百零四章 “如果不是我们魔界出面,你们妖界和道界能如此轻易达成共识吗?” “你,强词夺理!”九尾笙气急败坏,猛得一拍桌子,身后长出九条细长的黑金色尾巴,瞳孔也变成了竖瞳,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眼神充满了杀意。 君离歌冷哼一声,巨大的威压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虽然是针对九尾笙的威压,但一旁轩辕紫苏的脸色顿时白了。 两个人互不相让,最后还是轩辕紫苏强忍着不适,劝他们不要伤了和气。 “此次叫各位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宣布。”轩辕紫苏说道。 “最近人界灵气有复苏迹象,为了维护人类的安全,我们人界已经和魔界合作,允许魔界派人入朝,共同商量人界的未来。” “六界向来互不干扰,魔界这种行为似乎不妥吧。”九长老身边的老者发话了。 “怀璧其罪,我等自知无法保全人界,所以才初此计策。” 九长老说,“我可以保证道界不会在人界胡作非为。” “烦请先解决了叛徒再说这句话。”司冥幽冷不丁开口,让九长老哑口无言。 九尾笙在一旁若有所思,他当然不会制衡妖族在人界的行动,灵气复苏之后的人界,对于妖界而言,真的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啊。 毕竟,妖界比起人界的大小,实在是小了很多很多,如果住在人界,那么妖族很快就能壮大起来了。 所以对于人界,我们妖界想要分一杯羹。想到这,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道界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道界叛徒,这等好事妖界自然有一份。 想到南丘楚辞说的话,难道这一切真的是魔族在背后插手吗? 魔界那边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他穿着一身稳重的黑色长袍,衣袖和领口是用金线绣出来的枫叶图案。他有一对褐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波光潋滟。 他走到中央,撩起衣摆半跪在轩辕紫苏面前,动作及其优雅,温润如玉,声音也温柔干净,“微臣季商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紫苏微微抬手,“爱卿平身。” “谢陛下。”季商凉的礼节没有丝毫差错,仿佛是天生在人类世界长大的世家公子,根本不像从魔界出来的。 道界的人看着这一幕,心底五味杂陈,毕竟道界向来和人界交好,原本能最先享受灵力复苏带来的好处的也应该是道界。 他们认为,人界最需要的便是道界的帮助,却不想人界转头投靠了魔界,表面是合作,实际上不就是愿意成为魔界的附庸吗。 紧接着轩辕紫苏又讨论了一下灵气复苏之后各界在人界该如何自制等问题,这一说就说了几个时辰,司冥幽只觉得无聊至极,她一点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她的脾气已经有些快压制不住了。要不是不想破坏今天精心准备的形象,她早就送这些聒噪的人去冥界转一圈了。 直到半夜,议会暂停,各界被带去了休息的场所,皇宫提供的场所足够气派,每界都提供了不止一座宫殿,因为自己的身份,她可以拥有一间主殿。 第三百零五章 自从六界大会开启后,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零六章 自六界大会开启后,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零七章 大会开启后,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零八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两百零九章 自六界大会开启后,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一十章 六界大会开启后,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 自六界大会开启后,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一十二章 自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自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大会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一十六章 六界大会开启了,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一十七章 界大会开启了,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 六界大会开启后,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二十章 六界大会开启了,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二十一章 六界大会开启了,人界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二十二章 六界大会开启了,人界的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六界大会开启了,人界的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六界大会开启了,人界的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了,人界的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的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二十七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的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二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三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六界大会开启后,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三十九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四十章 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四十一章 却六界大会开启,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 六界大会开启之后,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四十三章 六界大会开启之后,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第三百四十四章 六界大会开启之后,人界皇宫里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的侍卫严阵以待。 天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 随后道界一行人安静下来,穿过水榭长廊,假山园林,最终到了一处宽敞的地带,酒席已经摆好,四周是浓郁的花香树海,每一棵树的树上还挂着一些玉石,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里的桌子没有主次之分,从上方看是一个六边形,每一处都是一样的配置,在他们道界的位置,脚下的石子路被铺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是一个太极的样式。而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是水果青菜,荤食很少。 九长老和另外两个长老先找位置坐下,其他的弟子随后坐下,而留下的宫女则为他们端茶倒水,这让从来没有被伺候过的道界众人颇不自在。 中央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有几个舞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跳舞,这也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享受。 “眼睛别乱看!”在九长老身边的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狠狠的打了身旁弟子的后脑一下,又冷声对宫女道,“你们在一旁就行,他们有手自己会做。” 三日后,六界大会正式开启,人界的皇宫警卫森严,长长的甬道两旁侍卫严阵以待。 天还没有亮,皇宫已经灯火通明了。宫里最大的宫殿重华殿里面宫人来去匆匆。 “你,这个灯笼位置偏了,赶紧调整过来。” “都说了不要放那么多花,多放点假花装饰就可以了。” “各界的待遇必须没有差别。” “神界和冥界?就算是不可能出现的种族,也要留下座位。” “御花园的场地整理好了吗?快不快去收拾。” “艺人坊和御膳房准备好了吗,别让他们出了乱子。” “放心总管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年过半百的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彻底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待初升的太阳从天边露出来,深宫里面传出沉闷的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皇宫里一片肃穆的景象,宫门处,身着正装的穆乘风端正的站在门口,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温文儒雅,文质彬彬。 就这样,他保持这个姿势从清晨等到了中午,才远远看见一个队伍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大概五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虽然穿着素净的道袍但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灰发老头,他的身后是两个气息内敛的老者,再往后便是年轻的弟子了,每一个弟子身后都背着一把剑仙气十足。 站在一旁的侍卫不少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就是仙人之姿啊,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穆乘风看看他们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这才知道真正的道士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两步,拱手弯腰冲着九长老行礼,礼貌的说,“人界欢迎各位的到来。” 九长老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倒是有点灵气。” 穆乘风笑了笑,随后让出位置,恭敬道,“诸位里面请。” 他身后出来几个妙龄少女,微笑着引领者这一队人进了皇宫。 轩辕紫苏有意向外界展示皇宫的巍峨壮丽,准备的路会途径宫里最美的景色,最华丽的宫殿,以及展示一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些来自年轻道士的惊叹。 “皇宫好大啊。” “那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 “好高的屋子啊。” “哇,这些花跟真的一样。” “不像我们道界,每一座房子都长一个样子。” “只不过这里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好我带了……” “你可少说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