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天下:天地秘闻奇案录》 第1章 炎武国危帝后临朝,入江南偶遇民间骗子 天下风起云涌,长江东逝水,万般事起,缘于今日。 新皇君无忧登基,太师府嫡女李君柔封后。 两人自小相识,青梅竹马,自当是幸事。 可这及冠之龄的君无忧还有这刚过及笄礼的李君柔,又怎能担当如此之多的国事,唯有朝中清流,丞相杜东林愿为二人辅政。 帝后坐于高位,目视群臣,仿佛一对高傲的龙凤。 君无忧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颅高高昂起,仿若不可一世的天帝,眼里带着几分威严,锐利如鹰,几分轻蔑,又几分和善,还有几分傲气。 李君柔外穿一袭大红色的凤袍,内里金色的襦裙,下裙绣着的两只凤凰显得十分耀眼,仿佛在告诉众人,自己的权威不可冒犯。但眼里依旧带着几分女性的柔和,显得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又似关照众生的女菩萨。 丞相杜东林与大将军,一文一武,立于两侧,一人乃君无忧的老师,儒雅却又顽固,一人为君无忧的同门师兄弟,孔武有力,重情重义。 “启奏陛下,江南旱涝三年,可否赈灾拨款。” 户部尚书出言道,而紧接着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也递过来了奏折。 边防告急,匈奴,突厥等地猖狂无度,竟已在炎黄边疆作乱,而先帝留下来的甘泉宫并无人进行修缮。 “退下吧,朕心中自有定夺。明日朕要下江南巡视,看看是否真的如户部所说,还是你们有人从中作梗。” “臣等不敢”群臣看着眼前的君无忧,心里也是充满了忧虑,这位掌握生杀夺予的君主,如此年轻,冲动起来,怕是会杀鸡儆猴。 正午时分,君无忧依旧坐在御书房,处理着这堆积成山的奏折,神色略显疲惫。 李君柔换上一身轻薄的冰蓝色纱裙,带着几分清冷和孤傲,喝退了一旁的侍卫,坐在君无忧身旁,呈上了一碗补汤,带着几分俏皮和期待,笑着说 “无忧哥哥,我给你煲了一碗补汤,给你补补身子。” 君无忧看着身旁的少女,带着笑意,摸了摸李君柔的发丝,没好气道:“你这小调皮,是想着明天和我一起出宫玩吧。” “那是当然,爹爹和丞相这两个老顽固,老是管着我,要我遵守什么皇家规矩,害得我都不能和以前一样,想玩什么就可以玩什么,想去哪就去哪。” “那你就想到我这个皇帝哥哥了。” 君无忧嘴里含着笑意,双手不经意间把一只藏好的虫子抓住手中,放到李君柔身上。 李君柔被这举动给吓了一跳,手掌间带着一股强劲的掌风,直接将这虫子震的四分五裂。 “无忧哥哥,你又捉弄我,这都多少次了。真以为我还会和以前一样,害怕虫子啊,别忘了,你的君柔妹妹我啊,可是先天境的高手。” “小柔姐那么厉害,那明天出宫,你可以保护好我这个小可怜皇帝。” 君无忧宠溺地看着身旁的少女,心里一阵感动,既然君柔依旧达到了先天境,那武林中自会少有敌手,在某些宗门之内,也足以自保,当下有了决断。 江南,乃鱼米之乡,炎武富庶之地,资产主义已稍显萌芽之势,纺织工业,饮食业也较为发达,物产丰饶。 而天高皇帝远,商人贪财,每一个富商和官员手中的财富,都堪比国库总和。因而贪官污吏横行,富家子弟鱼肉乡里,又是官官相护,却依旧一副太平之景。 “无忧哥哥,爹爹他们真的能处理好朝中事务吗?” “皇后娘娘放心,丞相与太师乃忘年交,边疆事务更有我的几位得力部将相助,礼部尚书清正廉洁,王御史更是为人正直,君师兄自是放心得下,与您一同在宫外游玩,探查民生。” 赵天水一身黑蓝色的劲装,身体强壮,样貌非凡,朝着眼前的李君柔恭敬道。 “赵大哥,我只是有些担心,没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君柔小妹,赵师弟,你们在聊些什么呢,要不要让朕听听。” 君无忧神采奕奕,那帅气的面庞上带着几分宠溺,轻抚着李君柔的发丝,似乎十分享受。 李君柔并未曾抗击,反而枕在君无忧肩上, “皇帝哥哥,江南要是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你一定要带我去,不然我可会生气不理你的。” “你这个小淘气包,皇帝哥哥我哪次有好东西不会分享给你的,而且有赵师弟这个武道宗师在,根本不会有危险。” 君无忧笑道,心里也是隐隐安稳下来,有赵天水这位武道宗师和李君柔这个先天高手在,想要隐瞒自己那已经堪比武道大宗师的修为,自然易如反掌,只是不知,这江南之行遭遇何等趣事。 “几位青阳宗的大人,您就行行好吧,我们母子实在是没有银两了,全身上下就只有这两个铜板。” “那就是没钱了,既然交不起钱,就离开我们青元镇,否则,别怪我们辣手无情。” 其中一位青阳宗弟子顺走那两个铜板就把这对穷酸母子一脚踢开。 李君柔在轿内看着这一幕,恨不得上前揍这几个青阳宗弟子一顿,跟车夫喊停。 “车夫,先停下吧,君柔小妹,你和赵师弟也别轻举妄动,怕是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 李君柔和赵天水暂时压住了心中的怒气,静观其变。 只见一个相貌平平,身材矮小的胖子穿着一身华服出来,有些没有底气地拿出十两白银递给了几位青阳宗子弟。 “几位青阳宗的朋友,这些小小心意,就当是这对母子的保护费了,我这还有二十两白银,若是几位朋友愿意自扇巴掌十五下,也归你们。” “那就多谢白大人您的小小心意了。” 看着几个正在扇巴掌的青阳宗弟子,白胖胖心里依旧有些心虚,自己可不是什么朝廷大官,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骗子,若是被别人发现,怕是被杀头啊。 “有趣,竟然敢当着朕的面冒充朝廷的从一品提督,真是有趣。” “无忧哥哥,为什么你不拆穿他呢,你可是皇帝。” “无妨,若是有机会,就让这小胖子与我等同行。” “君师兄,我等身份高贵,为何要纡尊于一个民间小人物。” “古蜀帝王刘氏三顾茅庐得诸葛,我等何必在意身份呢,论武功,论身份地位,我们自然极高,但论民间民情,我们三人说不定比不上这个凡俗骗子呢。” “君师兄说得在理,但如何让他与我等同行,倒是个难题。” “朕自有妙计,赵师弟,你与君柔小妹寻一客栈,朕去去就来。” “无忧哥,你要小心啊” 李君柔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忧心忡忡。 第2章 白胖胖不识国主真假,君无忧巧计识狱中实情 “赵大哥,无忧哥他怎么就这么去了,丢下我俩不管。” 李君柔看着离开的君无忧,心里有着一口闷气,总想着要发泄出来。 赵天水双手扶额,有些无奈,但心里也是有些担心,害怕君无忧一个人单独行动会出事。可转过身来,李君柔也不见踪影了。估计是憋不住自己跑出去玩了。 “陛下和娘娘,还真是,算了,先找一家客栈安定下来再说。” 悦来酒楼的一间高级客房内,白胖胖数着手头上的银子,皱起了眉头。 “该死的青阳宗,害我丢了那么多银子,还好,还好,骗走了冯县令三十万两银票,倒也不亏。为了帮那对穷酸母子,没了一百两白银,还是感觉很亏。” “白大人,白大人在吗?” “谁?” “小子君无忧,特来拜见白大人。” “本官今日有事,不便见人,请回吧。” “白大人,您今日掉了五万两银票,小子特来归还。” 君无忧静静地等待着白胖胖的动静,看看这个冒充朝廷命官又无权无势的民间骗子是否如自己所看到的那般爱财如命。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说,进来进来。” 白胖胖打开了房门,将君无忧请了进来,看见这位穿着紫色华服的公子哥,心里顿时想到,此人相貌非凡,非富即贵,怪不得不会贪墨这等银两。 君无忧看着那脸上堆满笑容的白胖胖,也笑了起来,这个所谓的白大人,貌似未能认出自己就是当今的圣上,不过也好,起码不会让他骇然而去。 “我说这位公子,那五万两银票呢,怎么没看见你拿在手上。” “当然是被我藏起来了,不过嘛,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吧。” “我与家妻和府里的侍卫游历江南,寻找一个堆满财宝的藏宝地,人生地不熟的,需要白大人同行,为我等在路途指点迷津,若是白大人应允,这五万两银票,自当是双手奉上。” 君无忧眯着眼笑道。 “好,成交,不过这宝藏,得二八分成。” “为什么” “自然是我官比你大咯。当然要分最大的那份。” “哦,原来如此,二八分成,那便二八分成吧,我二,你八,不知白大人满意否。” “满意,满意,不愧是我徒弟。” “白大人,貌似我还没答应当你徒弟吧。” “你让我为你等在江南游历时指点迷津,自然是认了我这个师父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发,找到徒弟你的那位妻子和侍卫,免得宝藏给人捷足先登了。” “适才闻言,白大人似乎提到了冯县令,不知这冯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自然是个贪赃枉法之人了,光是靠着那些富商的牢狱之灾,就发了不少横财,库房中的银两,或许比国库还要多上三倍呢。” “富商,牢狱之灾?” 君无忧内心猛地顿了一下,双目几乎充火,但还是忍了下来,心想:这小小一个县令,竟然可以靠牢狱之灾来换取钱财。决定以身入局,亲自去探探这牢房的手段如何。 “白大人,我先去县衙一趟,若是看见这画像是的两个人,就让他们前来县衙寻我。” 君无忧把赵天水和李君柔的画像递给了白胖胖,吩咐道。 “你这个徒弟真的是,连一声师父都不愿意叫,这路上你还得靠我呢。不过这画像上的两人,我好像在附近的市集里见过,算了,先找找看看。” 而此时,君无忧已经成功激怒了冯县令,给这个恼羞成怒的贪官关押在大牢里。得知了不少冤假错案,为了敛财,这位县令竟然不惜伪造赃物,逼迫富家子弟认罪画押,然后进行破财消灾。还因为几句口角,就给他这位微服私访的皇帝判了死刑,明日午后问斩。 “小子,识相点就拿出一百万两出来,给县太爷消消气,或许还能免你一死,让你在大牢里关上三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若是拿不出来,怕是小命不保咯。” 莫师爷好言劝道。 “好一个冯县令,竟然敢目无王法,小小的一句口角,竟能给人安插死罪。” “谁叫他是官,你是民啊,草民,自然如同草芥一般,想割就割,何况天高皇帝远,怎么管得了我们这偏远僻地之处。” “多行不义必自毙,冯县令这个官啊,怕是要做到头了。” “小子,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吧,是破财免灾还是人头落地,全在你一念之间,何况你这一身的华服,怕是不只百万两银子吧,一百万两都拿不出,实在是有失身份。” “好,我倒要看看,谁先人头落地。” 君无忧神色淡定,直视着莫师爷,那些囚犯如何用银两减免酷刑的模样,在这短短半个时辰里,君无忧已经看到了不下五十次。 莫师爷没有回答,觉得已经无法劝得动这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只能没好气地离开了。 白胖胖看着手中的画像,总算是找到其中一人了,正是李君柔。 此时的李君柔,穿着一身明黄色金丝凤凰襦裙,手里拿着几串糖葫芦,长发披肩挽起,发髻之上插着一支凤钗,享受着其他人尊敬的目光。 “这位姑娘,请留步。” 白胖胖拦下来了李君柔,看起来像是要说些什么。 “你找本宫是有什么要事吗?” “你,你是,你是皇后,参见皇后娘娘” 白胖胖跪着身子,看着眼前的李君柔,心里一阵后怕,怪不得那个叫君无忧的不怕冯县令,原来是有皇后在给他撑腰。 “你这胖子真是的,这么多人看着呢,就别在我眼前行礼了,快点起来吧。” “皇后娘娘,刚才有个君无忧的年轻人来找我,现在他去了县衙,让小的告知您一声。” 白胖胖话语低沉,显得十分紧张,没有底气。 “小胖子,县衙在哪里,快点带我去,我还没见过江南地区的那些县衙长什么样呢,快带路。” 第3章 皇后怒斩天河县令,寻宝之旅竟见恶霸抢亲 天河县县衙,王捕头疾步走来 “冯大人,冯大人,大事不妙啊,白大人来了。” “哼,白大人,什么白大人,李捕头刚才跟我说了,这个所谓的白大人就是个假冒的,我还没治他一个死罪呢。王捕头,下次认人得认清楚点,否则,别怪本官手下无情了。” “不是这样的,那个白胖胖还带来了一个女子,听那位白大人说,这女子是皇后。” “什么皇后,说不定就在街边随便找一个女人过来糊弄本官。” “县太爷,何不请他们两位进来一叙呢。” “那就依莫师爷你的办。” 门外,几位衙差看着眼前的李君柔和白胖胖二人,又听闻冯县令的吩咐,带着几丝嘲讽,请了进去。 白胖胖刚到公堂,就想耍一耍威风,却被几位捕快和衙差拦了下来,冯县令高座于公堂之上。 “大胆草民白胖胖,竟然假冒朝廷命官,更是骗走本官钱财,实在是可恶至极,按律当斩。”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白胖胖欲哭无泪,怎料一旁的李君柔倒是出声了。 “冯若延,你可还识得本宫,记得本小姐当初是如何教训你的。” 冯县令看着眼前这位穿着明黄色金丝凤凰襦裙的女子,脚下顿时有些发软。 “皇,皇,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说,今日是不是有个年轻男子来了县衙,如今在哪。” 李君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吓得周围的衙役都有些拿不稳手中的刑具。 “下官的确看见一个年轻人来过县衙,只是那年轻人语气中稍有冒犯,由于强盗有所勾结,下官把他关起来了,如今正在狱中。” “我看,是那年轻人见不得你贪赃枉法,因而被你栽赃陷害才对。你就不怕本宫像当初在太师府那样教训你吗。” “皇后娘娘,您说笑了,不过嘛,如今您孤身一人前来,又身为女子,怕是伸张不得正义,来人,给我把她杀了,此事不得外传。” “好你一个狗官,竟然想以下犯上,对本宫下杀手。” “谁叫娘娘孤身一人前来,又没带随从呢,只要您死了,我们再安个病故的证明,自然就没人知道是我杀的您了,皇后娘娘,太师府那五十板子我还记得呢。” 冯县令继续高坐公堂,仿佛已经掌握了一切。白胖胖看着这些手持刀剑的捕快,心里也是一阵绝望。 但李君柔倒是笑了:“冯县令,若是你想着本宫只是一个弱女子,只懂得和后宫的妃子勾心斗角,那你就错了。” 李君柔一手掐住了莫师爷的脖子,生生地扭断了莫师爷的咽喉,再一掌拍在了王捕头和李捕头背上,打得两人口吐鲜血,抽出王捕头腰间的长剑,横在冯县令脖子上,众人也心生畏惧,不断后退。 “冯县令,如今你还觉得,本宫是弱女子吗?”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 冯县令眼里流露出恐惧,生怕脖子上的刀再往前划一下,要了他这条老命。 白胖胖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是怂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爱吃糖葫芦的皇后竟然这么厉害,还好没有招惹上她。 “冯县令,你还敢不敢违逆本宫了。”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还请皇后娘娘饶我一条贱命。” “饶了你,想得美。” 李君柔将刀口轻轻一划,便将冯县令的人头划落在地。 “你们这些人,看什么看啊,教训一个贪官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快把无忧哥哥放出来,就是今天进来衙门的那个年轻人。” “这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地位比我这个皇后还要尊贵啊。” “小的不敢,我们这就去放人。” 李君柔看到已经畏畏缩缩的白胖胖,拍了拍他的背, “小胖子,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啊,笑得比哭还难看,完全没白大人那时候的威风了。” “皇后娘娘啊,您就饶了我吧,我可比不得您尊贵,只求娘娘高抬贵手,不要杀我头。” “谁说要杀你头了,本姑娘可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坏人,是一个温柔善良,活泼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人皇后。胖子,以后跟我混准没错。” “君柔妹妹,你就别吓唬人家白兄弟了。” “无忧哥,你出来了,没有受伤吧。” “自然没有,你无忧哥哪里有那么容易受伤啊。白兄弟,还记得我跟你提到的宝藏吗,我已经从牢房的几个死囚里得到了藏宝图。” 君无忧折扇轻摇,拿出一张画的歪歪扭扭的图纸。 白胖胖听到君无忧的话,顿时来精神了。 “什么,藏宝图,没想到徒弟你故意让那个冯县令栽赃陷害自己是为了这个啊,怪不得,怪不得。” 李君柔一把推开了白胖胖,搂着君无忧的手。 “你这个胖子,别碰我家无忧哥哥,他可是皇帝。” “什么皇帝啊,君柔小妹说笑了,我就是个假皇帝,只是君柔妹妹的一位老相好罢了。不过君柔妹子这皇后身份,倒是货真价实,白兄弟,您可要恭敬点。” 就这样,白胖胖,君无忧,李君柔,赵天水四人,走上了前往那虚无缥缈的寻宝之旅。 “救命,救命。” 一个书生身后跟着数百个蒙面杀手,径直地往四人身前冲来。 “周文书,你以为找来几个帮手我们就怕你了吗,敢跟我家少爷作对。” 那位领头的杀手威胁道,却给赵天水拦了下来。 “好一个恶仆,竟然敢当着我等的面杀人灭口,目无王法。” “那又如何。” “既然不听我等相劝,那本公子只好痛下杀手了。” 君无忧毫不畏惧,反而摇起了折扇应敌,而赵天水更是拿起那把九环大刀,斩落了几个杀手人头,李君柔带着白胖胖和周文书去安全的地方了解实情。 两人也从周文书口中得知,原来,是安田县的恶霸少爷看上了周文书那貌美如花的未婚妻,才惹来横祸。 第4章 想不出标题了 树林内,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其中,仿佛无休止的争斗。 杀手人多势众,训练有素,但君无忧与赵天水两人并非花架子,而是有真才实学的武道高手。 君无忧的折扇每拍在一个杀手身上,那个杀手便闻声而倒,赵天水的九环大刀更是毫不留情,斩断了这群杀手的手脚,一时之间,断肢无数,鲜血横流。 这上百个堪比二流高手和一流高手的蒙面杀手,一番拼搏下来,只剩下三十几人,而君无忧与赵天水二人依旧毫发无损,轻松应敌。 “撤。” 王虎看见大势已去,让手下的杀手离去,随后飞身上前,往着周文书的方向去,想要趁着君无忧二人不注意,杀死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君无忧见状,想要上前阻止,没想到有人比他反应更快,正是那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李君柔。 只见李君柔一掌拍在王虎小腹之上,将他打倒在地,又是抬腿一个横扫,将刚站直身子的王虎扑落。 王虎见势头不对,猖狂逃窜,心想:此次是不成了,必须尽快禀告公子。 “无忧哥哥,还追不追。” 李君柔看着逃窜的王虎,随后望向了君无忧。 “先别追,将这个书生安顿下来再说。” 君无忧摸了摸李君柔的发丝,拍了拍她的脑袋,心里带着几分暗爽。 周文书看着眼前四人,跪下谢恩道 “多谢四位恩人搭救,小生无以为报,只愿来生,为尔等效犬马之劳。” “我说你这个笨书生啊,怎么还给我们行大礼了,还效什么犬马之劳,我们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求回报,回礼什么的就免了吧,先告诉我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白胖胖鼓了鼓那胖乎乎的肚子,摸了摸自己的钱袋,随后拿出来一把羽扇,轻轻地拍了几下周文书的头。 “几位恩人,事情是这样的……” 周文书将整件事情的过程娓娓道来:周文书有一个温婉貌美的未婚妻名叫秦婉儿,奈何被安田县的恶霸,东河节度使的独生子,林光耀看上了,最后,惨遭林光耀的家仆王虎追杀。 “这个林光耀,实在是太可恶了,我白胖胖虽然是个骗子,但也知道,这等行径令人不齿。” “哎呀,胖胖,你还记得自己是个骗子啊,真是难能可得,之前你可骗了我不少钱啊。” 君无忧将折扇放在胸前轻轻摇动,嘴上带着几分笑容,但心中已经在想着,如何将那个目无王法的林光耀给教训一顿了。 四人跟着周文书的步伐,来到了秦婉儿的居所。 这地方是一间十分寒酸的茅草屋,里面的木椅破破烂烂,家里一个老头在干着农活,而一个老婆子正在和面粉,而一位少女正坐在一间看起来稍微整洁的房间内,做着一些针线活,手势十分熟练,还显得几分灵巧。 看到回来后的周文书,少女停下来手中的活计,径直跑来。 “文书,你回来了,你的面色不太好,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伤。” “婉儿,你别担心,我只是,只是……” 周文书吞吞吐吐道,久久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白胖胖走上前来,看着这对拥抱在一起的恋人,说 “还是我来说吧,秦姑娘啊,你家小情郎周文书,可是遭到了林光耀的手下,王虎的追杀。” “什么,林光耀,王虎,文书,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只是怕婉儿你担心。” 周文书抱紧了秦婉儿,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楚。秦婉儿也搂着周文书的腰,心里也就害怕,害怕周文书会真的被林光耀给杀害了。 “我说秦姑娘,周公子,你们两个也不必那么害怕。我家这个徒弟呢,稍微有点身份,还有我这个徒弟的跟班,武功有点厉害。肯定能帮你们摆平这个林光耀的。” 白胖胖安抚两人道。 “胖胖,我这身份可比不得那位林公子啊,人家可是东河节度使的儿子,我那点身份,在林光耀眼里,恐怕算不得什么大人物。” 君无忧笑着说,赵天水也是把刀亮了亮然后放在地上,说 “我只是一介武夫,可比不得那些高官啊,胖胖,你可别太抬举我了。” 白胖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秦老爹和秦大娘打断。 “婉儿啊,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不早说,让我俩多做一点吃的给几位贵客才对。”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这还不是看到婉儿你交了些新朋友,心里头高兴。” “两位老人家,何不坐下来休息一番,我看你等做事也挺累的,需要劳逸结合啊。” 君无忧站起身子,扶着秦老爹和秦大娘,让两人坐在长椅上的空处。自己反而站在一旁无所事事地看着周围几人。 白胖胖眼见没人打扰,继续绘声绘色地说着君无忧和赵天水的武功多厉害。 “可是,君公子和赵公子依旧是平民百姓,不是官啊,若是他们以‘侠以武犯禁’为由,岂不是违了律法,事与愿违。” “周公子,你别害怕,我这不还有个更尊贵的人兜底吗,你看看这位君柔姑娘的打扮,能猜出来她是谁吗?” “呃,不知道,应该是某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吧。” 秦婉儿有些疑惑,不知道眼前的白公子为什么会说这话。 “算了,你们真是没眼力见,咱们的君柔姑娘,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怎么会怕林光耀那个纨绔子弟啊。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喂,白胖胖,你这个死胖子,怎么就这样把我身份给说出去了啊。信不信本宫砍你头啊。” 李君柔一把掐住了白胖胖的耳朵,疼得白胖胖求饶道: “皇后娘娘,你那么温柔,可爱,善良,活泼,肯定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对吧。” 君无忧见状,只好阻止道 “好了,君柔妹妹,你的气也出了,也该放开白兄弟了。” 李君柔听到君无忧的话后,神色变得柔和许多,还是有些没好气道 “看在无忧哥哥给你求情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再敢乱说话,我拔了你的舌头。” 可周文书和秦婉儿等人的反应却是不同,只见周文书和秦婉儿同时跪在了李君柔身旁,同时开口 “请皇后娘娘为我等做主。” “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快点起来啊,秦老爹,秦大娘,你们也一把年纪了,别这么跪着,伤身体的,快起来,快起来。而且我也没让你们给我行礼啊。” 李君柔将四人扶起,有些懊恼,用力推了白胖胖几下。 “白胖胖,都怪你,害得我现在那么麻烦。” 第5章 君无忧献宝林光耀,王虎刺杀周文书受阻 李君柔将四人扶起,随后对君无忧使了个眼神,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既然有皇后娘娘撑腰,我和天水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君柔,你和白胖胖在这里和周文书等人坐着,我和赵师弟先前往林府试探一番为妙,看看那林光耀,是否真的无药可救。” “无忧,你和赵大哥小心点。” “君柔,你也得防备这些,我怕那林光耀得知计划失败,不愿善罢甘休。”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就别煽情了,快点去吧,别耽搁了时间。” 白胖胖催促道。 “白兄弟说得对,公子,我们该动身去林府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李君柔眼里依旧带着几分忧虑。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君公子和赵公子武艺如此高强,不会出事的。” “哎呀,你这个笨书生,怎么那么呆啊,还叫我皇后娘娘,这里又没多少外人,你和秦姑娘一家暂且叫我君柔姑娘即可。不然娘娘,娘娘的叫,多别扭啊。” 李君柔拿着剑鞘轻轻地拍了拍周文书的肩。 林府,坐落于安田县最中心的位置,每日都是门庭若市,无数地主豪绅都在府邸门前来来往往,哪怕林光耀再怎么无法无天,他们这些富贵人家,还是难免与他有所交集,只是碍于东河节度使的面子,对于林光耀的那些恶行,只能闭口不提,仅在私下议论。 “两位公子,可是来林府和林公子做生意的。” 几个富商围着君无忧和赵天水,说个不停。 赵天水刚想动手却被君无忧拦了下来。 “没错,没错,在下君无忧,京城人士,喜爱四处游山玩水,结交朋友,今日游历到安田县,听闻林公子美名,特来谈一笔至关重要的大生意。” 君无忧的声音较大,像是特地让林光耀听到一般,林光耀闻言,立马让家仆迎君无忧两人进来。 君无忧和赵天水两人踏进林府,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叫“碧水轩”的凉亭,周围有着几座假山,潺潺的流水流入假山之下的鱼池,几条锦鲤在鱼池内来回游动。 凉亭之上,有几张石凳和一个摆满了山珍海味的大理石桌。 石桌的主位,坐着一位拿着折扇,面容俊朗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看起来大概十六岁上下,气质上带着几分书香味,但眼角里划过几丝微不可察的傲气,年轻人的一旁,站着两个带着刀的家仆和两个相貌清秀,端着茶水的丫鬟。 “两位贵客远道而来,我林光耀自是欢迎至极,这是林某的一点小小心意,慰藉两位公子舟车劳顿之苦。” “客气,客气,林公子出手阔绰,我等也不好失了礼数,这也是小小的一点心意,还请林公子笑纳。” 君无忧拿出了一个锦盒,递到林光耀手中。 林光耀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一幅被小心收藏起来的字画,打开一看,暗自叫好。 “竟然是古晋国书法大师王大师的真迹。这个朋友,我林光耀是交定了。” “林公子乃东河节度使之子,我等山野闲人怎敢高攀啊。” “非也,非也,我林光耀虽然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但也不是什么跋扈之人,对待你们这样的朋友呢,是最为和善的,特别是君公子您这样的朋友。” “可为何安田县的周文书周公子和秦婉儿秦姑娘,都对林公子您颇有微词呢。” “赵公子,你可莫要听信他人谗言,说不定那位周公子自知不如我,特地以此来抬高他的身价呢。” “果真如此吗?” 赵天水依旧有所疑虑 “赵师弟,人家林公子都这样说了,何必去质疑呢,说不定事情就像林公子说的那样呢,像林公子这种才高八斗的学子,又怎会做出强抢民女的恶行呢,林公子,您说是吧。” “那是当然,本公子可不会犯下这等大罪,给家族丢脸。” 林光耀表面和善,但心里却是另一个想法:该死,竟然被人发现了,这两个人,必须找个机会除掉,不知王虎那边怎样了,有没有杀掉周文书。 秦婉儿家中,李君柔看着周文书和秦婉儿在那看书写字的时候,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和君无忧在一起的时刻。 “无忧哥哥,柔儿想你。嗯,不好。” 李君柔不知何时预测到了危险,从回忆中惊醒,拿起剑鞘往外一推,一只淬毒的飞镖被打落在地。 一个黑衣蒙面人快速飞往周文书的方向,拿起匕首就要将周文书杀死,但李君柔动作更快,拿起地上的石头往着匕首上一弹,那把匕首掉落在地。 黑衣人见状,想要逃跑,只见李君柔速度更甚,施展起轻功,将黑衣人的面罩摘了下来。 “王虎,竟然是你。” “没想到啊,高贵的皇后娘娘竟然甘愿住在农家小院,不过,你如今这份穿着,怕是难以阻止我杀了周文书吧,皇后娘娘。” 秦婉儿闻言,更是搂紧了周文书,心里也是十分害怕,害怕王虎真的避开了李君柔杀死周文书。 “王虎,谁告诉你,我穿着这身金丝凤凰襦裙就打不了架的,想杀他,就先过本宫这一关吧。” “好,那我只能得罪了,皇后娘娘。” 王虎与李君柔两人拳脚交加,打了数百回合,却逐渐落入下风。 “你是屠龙教的人。” 看着王虎的武功,李君柔似乎想起来什么。 “皇后娘娘,既然你知道了我屠龙教的身份,那就只好得罪了。” 王虎那先天境初期的实力全面展开,打得未尽全力的李君柔节节败退。 李君柔自知不能隐藏了,否则周文书等人危矣。直接施展出分筋错骨手,将王虎的寸寸筋骨折断,更是硬生生地扯掉了王虎的双手双脚。 “你,你,你这个皇后,竟然是先天境大圆满,我得,我得,快点,快点禀报教主,不能有误。” “禀报教主,你不该是禀告林光耀林公子吗,怎么现在变成教主了。算了,看你的样子也不想说实话,杀了算了。” 李君柔再次一掌打在王虎身上,将王虎的生机彻底断绝。 “不行,得尽快告诉无忧哥哥和赵大哥,屠龙教的人已经得知我们的行踪了。” 而周文书和秦婉儿已经被李君柔和王虎两人的战斗吓傻了,那秦老爹脚都有些发软,秦大娘更是看见王虎的惨状晕了过去。 “周公子,秦姑娘,别缩着了,王虎已经被我解决了,你们如今还是平安无事。” 第6章 周文书被捕公堂遇袭,唐门侠女仗义退恶贼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林光耀竟然做了两手准备。 几个官差直接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周文书给拿下,要押进县衙。 “周文书,你涉嫌勾结江洋大盗,杀害数条人命,我们奉杨大人之命前来缉拿。” “几位大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文书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秦婉儿求情道。 “婉儿姑娘,别向他们求情了,没用的。” 李君柔把秦婉儿拉到一旁,拿出凤印 “不知你们可否认得此印。” “我等自然认识此印,正是皇后娘娘nine的凤印,只是大人吩咐,小的也不敢怠慢,还请娘娘移步公堂再说,到了那里,我等才亲自向娘娘您请罪,以治今日的不敬之举。” “好,本宫应允了,不过这位杨大人,最好拿出些真凭实据来,否则,本宫定不轻饶。” 公堂之上,李君柔坐于侧位的主座旁听,杨大人高坐公堂之上,看着眼前这位皇后娘娘,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但还是整理好仪容,开堂审案,不管如何,他都必须落实了周文书与江洋大盗勾结的事实,哪怕是假的都得弄成真的,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一边是东河节度使的儿子,一边是位高权重的皇后娘娘,他两边都不好得罪。 林光耀想让周文书死,李君柔想要周文书活,而且那所谓的勾结江洋大盗只不过是子虚乌有之事,乃林光耀逼迫他凭空捏造出来的。真不知道林公子为什么非得置周文书这个穷苦书生于死地,真的只是为了得到秦婉儿吗。 杨大人心里也是有几分苦楚,但却不能说,这件案子必须要两方都满意,真是棘手。 “把周文书的同伙带上来吧,还有赃物也给本官呈上来,让这小子心服口服。” 几个官差带着三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还有几把血迹斑斑的刀剑,其中一把刀剑,刀柄处挂着一枚玉佩,正是周文书家里祖传的宝物。 而另外几个官差带着十几具带着明显刀伤的尸骨上来。 “周文书,你的同伙全都招了,现在,你认罪还是不认罪,若是从实招来,我还能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大人,我冤枉啊,我根本就没有杀人。草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会做得了杀人勾当 。” 周文书尽力辩解,却依旧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李君柔听了后,不禁感到可惜,但还是为这周文书辩驳了几句。 “杨大人,说不定,是这江洋大盗偷了周文书的玉佩,挂在刀上,特地陷害。” “皇后娘娘,这几个江洋大盗和这个周文书无冤无仇,若是没有勾结,怎会贸然指控周文书。” “说不定上某些人屈打成招,暗害周公子。不对,这几个江洋大盗,有问题。” “娘娘,这几个大盗有什么问题。” 只见那几个大盗体内爆发出强大的内力,挣脱开了锁链,冲上公堂就将杨大人身边的几个捕头杀害。 “屠龙教,青阳宗,是你们。” “皇后娘娘好眼力。但是,没这个机会了。不知道太师府大夫人飘雪仙子的飘雪剑法,娘娘您学了几分,毕竟,那可是您的母亲啊。” “屠龙教,你们别太过分。” “娘娘,您怎么这就动怒了,差点忘了,娘娘您的母亲,正是死在江湖之人和修仙宗门的围攻之下,怪不得那么痛恨我等江湖中人。” “娘娘,我青阳宗身为正道,又是修仙之人,不便插手太多凡间之事,可这屠龙教就不一定了。” 几个炼气期中期的青阳宗之人坐在一旁,冷眼旁观,毕竟先天境的武道高手,可不是炼气期可以匹敌的,得成为筑基真人才行。 “屠龙教休得猖狂,有我唐女侠在此,别想伤害场上的任何一人。” “久闻唐门一手毒功,在江湖上防不胜防,不知道身为唐家大小姐的你,又学得几成,能救下谁。” 只见屠龙教青宇堂堂主厉云霆手持长剑,架在了李君柔的脖子上,而厉云霆的妻子蒋悦心更是砍掉了杨大人一根手指,拿出铁剑直指杨大人的喉咙。 “厉云霆,你真的以为本宫会害怕你的威胁。” “皇后娘娘,你和杨大人的性命,可都全掌握在我屠龙教的手中,而且,周文书今日必死,还有东河节度使也必死,至于那个林光耀,等他没了利用价值,也是必死无疑。” “厉云霆,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先杀了你这只碍事的凤凰,再屠了那恶龙,恭迎我等少主登临皇位,一直都是我屠龙教的目的。” 厉云霆的刀又靠近了李君柔几分,所有人的目光紧凑,仿佛看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周文书的眼里更是带着绝望和悲伤,还有前所未有的恐惧。 秦婉儿在公堂外围观看,哭喊着要进来救下周文书,奈何被官差们拦着。 “文书,文书,官爷,我求求你,救救文书吧。” “秦姑娘,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没法救,屠龙教的恶贼连皇后娘娘都敢挟持,更是胁迫杨大人,周文书这种书生,我们只能节哀了。” 秦婉儿闻言,晕了过去,白胖胖扶着晕倒的秦婉儿,不断地唤醒她。 “婉儿姑娘,婉儿姑娘,算了,只能用我的祖传秘方了,真是的,不知道这回又得损失多少银子,等我那徒弟回来,必须要让他继续假扮国主,然后狠狠地大捞那个林光耀一笔。” 蒋悦心和厉云霆继续把剑横在杨大人和李君柔身上,生怕出了一点差池。 可没走几步,唐璎珞手中就出现了三枚毒针,射落了厉云霆和蒋悦心手上的剑,屠龙教之人眼看堂主和堂主夫人不利,急忙围了起来掩护厉云霆和蒋悦心两人撤退。 可那原本在公堂之上的周文书竟然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滩血液和化尸粉的粉末。 刚被救醒的秦婉儿见状又晕了过去。 “胖胖哥,婉儿姑娘这是怎么了。” “君柔,你刚刚那是没看到,唐女侠和那群屠龙教的人交手的时候,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衣人将周文书杀了还带走了他的尸体。” “怪不得婉儿姑娘会晕倒,不过这屠龙教和那个黑衣人也真是大胆,竟敢在我眼皮底下行凶,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简直可恶。” “君柔,不是我白胖胖不说你,为什么你明明懂得武功却要在那个地方装成弱女子。” “这是秘密,好了,胖胖哥,快点把秦姑娘带回去,让她好好养伤。唐小姐,这次就多谢了。” “皇后娘娘不必言谢,也别叫我唐小姐这么见外,我叫唐璎珞,唐门的大小姐,叫我璎珞就好。如果娘娘有所需求,璎珞必定万死不辞。” 第7章 安田县客栈的高级客房内,李君柔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对襟衣裙,腰间一条浅金色的束带,梳了一个淑女的发型,刘海间的秀发平整地落在额前,手中的名剑吟雪,不曾离手,眉头紧皱。 “胖胖哥,无忧和天水去林府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动静。会不会给那个林光耀给害了。” “君柔,你放心吧,我那徒弟吉人自有天相,没那么容易死的。” “无忧什么时候说要当你徒弟了,自作多情。只是他和天水哥都去了那么久,我真的很担心他们出了意外。” 李君柔左手抓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右手紧紧握住吟雪剑的剑柄,在桌旁左望右望。 然而,一道熟悉的触感突然出现在李君柔的脸上,遮住了她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行了,无忧,我知道是你了,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吗?” 李君柔拉开了君无忧的双手,搂住了君无忧的腰,拥抱了起来,眼睛里带着几滴泪水。 “我的好柔儿,乖,无忧哥下次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了好不好。” “好,我就知道无忧哥哥最疼柔儿了。” “喂,我说你俩,亲热够了没有,这饭菜还没结账呢。” 白胖胖催促道,赵天水却直接将白胖胖的手压在桌上,一刀插在了白胖胖两根手指中间的缝隙,吓得白胖胖脸色都变了。 “喂,你这石头脑袋想干嘛?” “白胖胖,若是再跟对我家公子和娘娘出言不逊,你的脑袋估计要搬家了。” “唉,赵师弟,别这么动怒,胖胖兄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朋友,刚刚那只是一点点玩笑话,怎么就脑袋搬家了呢。” “对啊,对啊,无忧他说得对啊,石头脑袋,你就别想着对我动手动脚了,我可是有我徒弟保护着的。” “先别提这个了,周公子和秦姑娘的事情,你们处理得怎么样。” “无忧哥,你还是别提了,我本来想用皇后的身份压服那个杨知县的,结果屠龙教和青阳宗的人来搅局。” “屠龙教和青阳宗?” “公子,我等近日还是小心为上,屠龙教与我炎武帝国积怨已久,怕是要对我等不利。” 赵天水打晕了白胖胖后,对君无忧劝道。 “没错,这屠龙教这次前来怕是想置我于死地。不过这青阳宗身为修仙中人,为何插手凡俗之事,确实令人费解。” “无忧哥哥,恐怕是因为我父亲。” “你父亲?君柔,你父亲怎么了?” “公子,您忘了,皇后娘娘的父亲不仅是我炎武国的太师,更是一位修炼有成的地仙,在这些仙家宗门看来,怕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怪不得当初要围杀飘雪仙子,原来如此,不过,这周文书和秦婉儿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就这么放下不管了,还有那个公堂上劫杀周文书的黑衣人,是什么身份,这些都需要弄个明白。” “是,公子。” “天水啊,这位唐女侠你也得留意点,听着君柔的描述,我总觉得她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让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陛下放心,臣定不辱命,您和皇后娘娘一定要保重。” 赵天水离开后,君无忧看着被打晕的白胖胖,互相拍起来手,鼓掌起来。 “好耶,终于搞定这两个麻烦的家伙了。” “君柔,我带你去附近的小吃街玩一玩。” “无忧,你可一定记得给臣妾买糖葫芦吃,我可是皇帝哥哥你最疼爱的小皇后。” “叫皇帝多生疏啊,还是继续叫我无忧哥吧,不知道月儿和风儿在老太师那边怎么样了。” “月儿,风儿,无忧哥,你怎么提起他们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你生下这两个小调皮鬼时哭出来的样子。” “君无忧,你要是敢再说那件事情我就不理你了,不过我也挺想风儿和月儿的,谁叫我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呢,等回去后就看看这两个小鬼头懂事了没有。” “君柔,走吧,不然等胖胖兄醒来可就来不及了。” 眼见天色已暗,君无忧拉着李君柔的手一起去了安田县的夜市,享受着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白胖胖也在他们离开后在客房中醒来。 “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呢,唉,不对,我徒弟和那个石头脑袋还有皇后娘娘都去哪里了?不过,他们的包袱还在,那就别怪我不留情了,就先看看你这个石头脑袋的包袱里装了些什么。” 白胖胖把手伸向了赵天水放在客房内的包裹。 第8章 夜市欢语厉云霆伏击国主,探婉儿赵天水遇侠女刁难 此时已到亥时,夜幕早已降下,而安田县的市集,依旧热闹非凡。 夜市内,人群熙熙往往,如同一条漂亮的风景线,周边的小贩吆喝叫卖,引得行人注目,贵家公子们也在为自己美丽的娘子挑选饰品,那一个个贵族小姐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人群中,有着两个显眼的身影,站在一个小吃摊上,正是李君柔和君无忧。 此时的李君柔,换上淡橙色的衣裙,发髻高耸,若流云,若圆月,而余下的长发披落在肩上,带着一种古典的美与优雅,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满心欢喜。 君无忧一袭贵紫色锦衣,腰间挂着一个青绿色的玉佩与一把长剑,眼角时不时偷偷地望向李君柔。 李君柔每次感受到君无忧的目光,脸上都会出现一阵通红,心里如同有只小鹿乱撞一般。 “无忧,我们好久没这么玩过了。” “是啊,自从成为了炎武国的太子,再到登基为皇帝,我们总是忙于国事,根本没时间出来。不过还好,有君柔你陪着。” “那是当然,我可是你的太子妃,如今还是皇后,可是你最温柔,最贤惠,最可爱的贤内助。嘻嘻,无忧,你说对不对啊。” 李君柔拍了几下君无忧的脑袋,笑了起来。君无忧并没有抗拒,而是往前面指了指,说: “君柔,那边有个小吃摊,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什么,好吃的,无忧,你可快点带我去啊。” 李君柔拉着君无忧的手,快速往小吃摊跑去。 “别妄想了,本堂主告诉你,你们两个今天什么也吃不了,君无忧,还有你,李君柔,你们两个都得留下。” 厉云霆手持一把金铁大刀,名唤炽焰,横在两人面前,而厉云霆的妻子蒋悦心也拿起九曲黑蟒剑,立于身侧,无数屠龙教教众跟着身后,将君无忧和李君柔二人团团围住。 “屠龙教青宇堂堂主,没想到你竟然找我找到这里来了。” 君无忧鼓起了手掌,随后迅速拔出赤霄剑,杀死了五个离他比较近的屠龙教教众。 “不愧是炎武国的皇帝,武功不弱啊,不过,皇后娘娘,您还想藏拙到几时啊,在一位宗师高手面前,你那先天境圆满的修为可藏不住,上次只是迫于形式未曾看清罢了。” “厉云霆,既然识破了本宫的武学修为,那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李君柔紧握着手中的名剑吟雪,站在君无忧身旁,与厉云霆等人对峙。 “你这丫头,口气还真大,本堂主今日就先取了你的性命。” 厉云霆的炽焰,霸道而刚猛,一刀砍下,发出无数的气浪,将周围的小摊全部震飞,几个小商贩在股气浪之下,当场毙命。 君无忧仅仅以一把折扇相抵,将炽焰刀横挡在头顶。 厉云霆见一招不能得手,再来三招四招,赤霄剑与炽焰刀来回交织,形成两束红色的光芒,快的让人看不清动作。 而一身黑衣的蒋悦心也没闲着,带领着这群已经数百位屠龙教教众围攻李君柔,其中不乏后天境界和一流高手,然而,三流高手与二流高手居多。 李君柔看此阵势,手中吟雪舞动,施展起了飘雪剑法,吟雪剑上,被几股冰寒真气覆盖。凡是靠近者,皆被这真气所伤。 蒋悦心见状,也拿起九曲黑蟒剑前来,与李君柔缠斗,只见蒋悦心的剑法宛如一条毒蛇,灵动而多变,处处致命,每一剑都直刺要害。 随着蒋悦心的加入,李君柔不得不小心应对。 而周边的商贩和行人,看到屠龙教与君无忧,李君柔二人的缠斗,吓得四散而逃,来不及逃命的,几乎当场丧命。 好好的一个夜市,让他们这群人毁了个一干二净,满地狼藉。 而另一处,赵天水奉了君无忧之命,前往秦婉儿的住处。 秦婉儿家中, 唐璎珞坐在秦婉儿身旁,照顾道。 “婉儿姑娘,你没事吧。” “唐女侠,文书他还好吗?” “秦姑娘放心,周公子他肯定没死的,你就安心等他回来吧。” “唐女侠,你别骗我了,在公堂上,文书明明被那个黑衣人杀死了。” 秦婉儿擦了擦眼里的泪水,看了看那高悬的房梁,想要一死了之,却又想到自己那年事已高的父母。 “唐姑娘,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恨,恨我自己,没有好的出身,也不懂得武功,只会在就织布绣花。” “但至少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和深沉的爱,这些都是我不曾拥有过的,身为唐门的大小姐,我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有时候,我还真想像你们这样,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唐女侠,你别在安慰我了,我想静一静。” 听到秦婉儿的话,唐璎珞走了出去,却撞见迎面而来的赵天水。 “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在下赵天水,只是奉了我家公子之命,前来探望秦姑娘。” “你家公子能有那么好心,怕是想趁此机会强娶秦姑娘吧。” “这位姑娘,您误会了。” “误会,我看你就是那个东河节度使的儿子,林光耀的走狗,看招。” 唐璎珞拿起长鞭,扫向了赵天水。 赵天水不敢大意,一手扯住长鞭,一手拉出背后的九环大刀。 唐璎珞用力把长鞭往后一翻,赵天水整个人倒飞出去,然后双手在地上一撑,跳了一个跟头,再次站直了身子。 唐璎珞把长鞭收起,挂在腰间,自背后拿出一把银枪,直取赵天水腹部的要害,赵天水拿刀格挡,节节败退,直接在撞翻了秦老爹刚刚修缮好的木制围栏。 随后赵天水把刀往外一翻,将那银枪逼退,一刀横于唐璎珞腰间,唐璎珞侧身一闪躲过。 丢下银枪,拿出一把三叉戟往赵天水天灵盖上一扔,又拿出一把十米长,三十斤重的大刀和一把长剑,左右横劈下去。 赵天水又一躲闪,避开了三叉戟的进攻,扔下九环大刀,拿出了净重五十斤的大戟,和三十斤重的大斧,挡住了那迎面而来的刀剑。 秦大娘和秦老爹看着两人的交战和近乎龟裂的地面,吓得缩作一团。 第9章 “石头脑袋,石头脑袋。” 一个肥肥胖胖的身影,往着秦婉儿家中跑去,手里拿着两个包袱,气喘吁吁,看到了眼前的赵天水,像是得到了什么解脱一样。 赵天水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再与唐璎珞作纠缠。 “白兄弟,你今日怎么如此疲惫。” “当然你包袱里面那一大堆不值钱的东西了,你这个石头脑袋是真的笨,除了打架啥也不会。” “嗯。” “得了,得了,小心我等会去找我徒弟告状去。” “我家公子可没有承认你这个师父。” 唐璎珞看着眼前的白胖胖和赵天水,只觉得一阵恶心。而白胖胖也注意到了眼前这位穿着鹅黄色对襟罗裙的少女,眼睛都发直了。 “美人,美人啊,绝对的上乘,你小子,真够可以的啊,脑袋跟石头一样,竟然能找到这样的上乘货色,不愧是我徒弟的跟班,眼光不错。” 白胖胖拍了拍赵天水的肩膀,然后色眯眯地看向唐璎珞。 唐璎珞的小脸上露出几分怒色,显得更为的可爱,赵天水心中泛起了一阵波澜,不断地告诉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没想到你这狗贼还挺正经的,不过你这个死胖子,看够了没有,本女侠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唐璎珞的剑已经横在了白胖胖的面前。 白胖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剑柄,带着谄媚的笑容吹捧道:“这位女侠姐姐,你那么漂亮,那么动人,那么美丽,一定会很善良的对吧,杀人这种残忍的事情,也就那些大老粗的老爷们会做,姐姐您这样的仙女要是做了,会对您的形象有损啊。” “说得也对,不过,本侠女,哦不,应该是本仙女可没怎么好容易打发。” 唐璎珞接过了白胖胖递过来的碎银子,眼神里带着贪婪。 “唐女侠,你误会了,赵公子和白公子并非恶人,是与李姑娘同行的伙伴,他们之中还有一位君公子,大概是赵公子口中的那位了。” 秦婉儿走出来,移开了白胖胖身旁的剑,解释道。 “我说秦姑娘啊,你怎么不早点出来解释啊,要是晚一点出来,我白胖胖怕是要和那个短命的书生一样,英年早逝了。哎,秦姑娘,你怎么了。” “你这个死胖子,提什么不好,非得说什么短命书生,你是忘了秦姑娘的未婚夫那天是怎么被害死的吗?” 唐璎珞一剑拍在了白胖胖的身上,打趣道。 而安田县内,屠龙教已经与眼前的两人处于剑拔弩张之势。 君无忧和李君柔,剑法精湛,武功高强,哪怕屠龙教教众高达数百人之多,也难以抵挡二人的剑势。 吟雪剑上的寒冰真气冰寒刺骨,赤霄剑上的烈焰真气如火般翻腾。 然而,炽焰刀在手的屠龙教青宇堂堂主,哪里是那么好应付的。又是一道刀气气浪袭来,周围坚固的房屋皆被震的坍塌,化作一道道废墟。 李君柔往后退开,心里顿觉不妙,自己修为虽高,但与厉云霆有着一定差距,不知到无忧是否安好。 而君无忧迎面接下了三道气浪,显得轻松惬意,眼里看不出悲喜。 “厉云霆,若是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朕也暂且宽恕你的作为。若是不然,你就是死路一条。” “我等屠龙教义士,早就看管生死,怎会怕你这条恶龙。” 厉云霆开口狂言,刀法变得更为凌厉,随后抓起一个未曾来得及逃离的商贩,威胁道:“君无忧,若是你愿意将皇位让出,迎我等少主登基,这个小商贩的性命可就保住了,如果做不到的话,我想你会明白的。” “你在威胁我?” 君无忧表情中带着一丝威严,但心里面早已窝了一团火气,只是未曾表现出来。 “威胁又如何,若非情报有误,看错了李君柔的武学修为,她也得栽在这里。” 厉云霆信誓旦旦,仿佛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厉云霆,你怎么认为,我不会杀了他。” “作为一个明君,怎会舍得杀死自己的子民。” “那你就看错我了,厉云霆。” 君无忧出手迅速,一剑了结了那个商贩的性命,更是砍断了厉云霆的左臂。 蒋悦心看此情形,立马带着受伤的厉云霆和落败的屠龙教教众离开。 “无忧,你没事吧。” 李君柔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可惜了那个小商贩,君柔,我们也该回去了,而且你的糖葫芦竟然还在啊。” “谁告诉你美少女打架不能穿裙子和吃糖葫芦的,哼。” “好了,我的好柔儿,你就别生气了,快点回去吧。都已经从天黑打到天亮,怕是要担心死天水和胖胖他们两个了。” 君无忧牵起了李君柔的小手,往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而众人走后,一个叫乐儿的小孩子才从一处废墟中走出来,看着那个被君无忧杀死的商贩,抱头痛哭。 “爹,爹,你醒醒啊,我是乐儿,我是乐儿啊。” 乐儿哭泣了一阵子,十分坚定地自言自语道: “君无忧,你这个混蛋,未来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你,还要杀了你那个妻子李君柔。还有屠龙教的人,我都要杀了,都是你们,你们害我成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的。我恨你们。” 第10章 灵月公主宫外起祸端,屠龙教众意欲刺杀节度使 炎武国皇宫,灵月殿,一位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端坐在床上,穿着浅粉色与淡紫色的花鸟襦裙,独自梳理着自己那柔顺的长发,百无聊赖。 “小翠,你确定父皇和母后他们都走了。” “公主殿下,小翠哪里敢骗您啊。” “实在是太好了,小翠,你有没有打听到,父皇他去哪里了。” “公主殿下,陛下仅仅说是去江南巡视民情,看看江南是否涝旱成灾,皇后娘娘不放心,所以跟了过去。” 小翠看着眼前的灵月公主,声音压的有点低。 君灵月闻言,兴奋地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往宫殿外面跑去。 “没人管我了,我终于可以出去玩啦,不行,得叫上太子哥哥一起。” “公主,您慢一点,别摔着了。” 宫女小翠匆匆忙忙地往着君灵月的方向跑去,但却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刚好路过的小红把小翠扶了起来。 “小翠,你怎么又摔倒了,这个月你已经摔了十次以上了。是不是灵月公主又开始添麻烦了。” “小红,别说这些了,快点看住公主,别让公主跑出宫了。” “小翠,你确定公主真的要出宫。” “我刚告诉公主陛下和娘娘去了江南,公主就一溜烟地出去了,还想拉上太子一起,再不追上去阻止就来不及了。” 小翠站起来后劝说道,还一边拉着小红的手,一边往君灵月离开的方向小跑过去。 “小翠,小红,你们两个怎么走得那么匆忙,君柔不是让你们两个照顾好月儿吗?” 一位穿着官服的老者挡住了两位宫女的道路,质问道。 “太师大人,灵月公主听闻陛下和娘娘前往江南,就,就……” 小翠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被太师突然打断: “就跑出宫外了是吧,这母女俩还真是一个样子,一样的不守规矩,一样调皮,真是头疼死老夫了,小翠,这是出宫令牌,拿着,以我的名义去把灵月公主带回来,若是她不愿意回来,就好生跟着吧,莫要让灵月出了什么意外。” 太师拿出出宫令牌,递到小翠手上。 小翠接过令牌后,跪地叩谢道 “小翠谢过太师大人,定不辱命,保护好灵月公主。” “行了,快去吧,莫要让那调皮鬼碰到入了险境。还有,这块玉佩你拿着。” “玉佩?” “这块玉佩内有本太师的三道神念,捏碎了即可召唤,好了,快去吧,我能感受到,灵月那鬼灵精的丫头已经离开京城了。” 小翠在京城里找了整整五天,都未曾寻找的君灵月的行踪,才想起来,君灵月大概率跑到江南找她的父皇君无忧了。 而小翠的猜想确实没错,君灵月已经来到了安田县附近的太平村。 君灵月看着眼前的一位路人,双眼无神,身体发紫,没有多少动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碰了碰这个路人,把路人鼻孔上的棉塞给弄下来了。 那个本来没有动静的路人,在君灵月的调皮举动之下,再次活跃了起来,抓起了君灵月的衣袖,想要将她身上的肉全部撕咬下来。 君灵月见此动静,立马挣脱开来,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这太平村里乱跑。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好可怕啊。” 君灵月看着那些行动缓慢,全身发紫,长满獠牙的路人,心里一阵后怕。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我。” 君灵月求救道,但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然而,此刻的安田县,也不怎么太平,屠龙教刺杀君无忧失败后,竟然又想出来一个毒计,杀死准备回到林府探望儿女的东河节度使,嫁祸于君无忧等人。 “云霆,这个计划真的能成功吗?” 屠龙教内,蒋悦心换上黑色的对襟罗裙,稍微梳理一下自己的长发。 “悦心,为了少主的大计,我们不管成还是不成,都得冒这个险,清除一切障碍,再次恭迎少主登基,将君无忧拉下来。” “云霆,你上次已经被君无忧斩断了一臂,实力大降,如今又要冒这个险,我真的很担心,害怕你会丢了命。” “悦心,你尽管放心,这个刺杀计划完美无缺,那君无忧再怎么聪明,也看不透,等我完成了少主的大业,就和悦心你一起归隐山林,一同习武练剑。” 厉云霆用力拍了拍蒋悦心的肩,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万无一失。 “云霆,那东河节度使的那个儿子,林光耀怎么办。” “这个纨绔子弟,不足为虑,只要他父亲东河节度使死了,有得是人对付他,用不着我屠龙教出手。悦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记得帮我把屠龙教的弟兄们安顿好。” 第10章 秦婉儿病危欲求节度使相助,刺高官厉云霆屠杀秦家夫妇 “咳,咳,咳。” 秦婉儿一边绣着过冬的衣物,一边咳嗽,心里总像是悬着一块大石头,未能落下。 唐璎珞在一旁看着,关心地问道 “婉儿,你没事吧,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吧,虽然我不怎么懂得刺绣,但还是会尽力帮上一点忙。” “唐姑娘,您还是莫要为难自己了,我小睡一会儿就行。” “婉儿,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虽然周公子不在了,但你的父母还在,你可不要累坏了自己,让他们两位老人家伤心啊。” “是啊,婉儿,这些活交给娘来做,你还年轻,可不能累坏了身体,到时候不好生养,怀不上孩子,可就难过了,娘还指望婉儿未来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孙子抱抱。” 秦大娘走了过来,接过了秦婉儿手中的活计。 “娘,您年纪大,别这个样子。” 秦婉儿阻止秦大娘道,而门外的秦老爹正在与刚到茅屋门口的君无忧等人对话。 “君公子,皇后娘娘,你们回来了啊。草民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老爹看到李君柔跪了下来,却被李君柔单手扶起 “秦老爹,别跟我这么见外,叫我君柔就好了,虽然我不想隐瞒皇后这个身份,但是我也不想看到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跪在地上。” “草民哪敢直呼娘娘您的真名。” “那你就叫我,叫我李小姐就行。” 君无忧拿起折扇掩嘴笑了几下,却给李君柔控制好力度砸了几下头顶。 “君无忧,你笑什么笑。”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什么好笑的事情,不会又是什么你老婆生孩子了吧,不对,我本来就是你,你,你的……妻子。” 李君柔话语中的“妻子”二字未曾说完,就立马闭上了嘴巴。不断地喊着“好险好险,还好没把全部事情说出来。” “小君柔怎么又生气了,不过,差点忘了正事,秦老爹,那位周公子,他还好吧。” 君无忧调情了一回才想起来一些事情。秦老爹闻言,闭口不语。 “无忧哥,你还是别问了,周公子他回来后被诬陷勾结江洋大盗,我拿皇后的身份出面时……” “好了,我竟然忘记你跟我说过这回事了,对了,秦老爹,你们家中近日是不是来了一位姓唐的女侠客,叫唐璎珞。” “君公子所言不虚,如今小女得了心病,这位唐女侠正在一旁照看着。” “心病,坏了,我得赶紧去看看,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治愈魔法失效了。” “君柔,你刚刚是不是提到了治愈魔法?” “治愈魔法,那是个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无忧哥你肯定是听错了。” “但愿是我听错了吧。”君无忧似乎猜出来一点点东西,却没有选择拆穿。 李君柔拍了拍胸脯,不断地反思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连续两次说漏嘴,差点把君无忧的皇帝身份告知了秦老爹,还差一丝丝暴露了自己是魔法少女的事实。不过她还是缓过神来,走到秦婉儿身旁。 “唐女侠,让我来吧。” “皇后娘娘,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救这个秦婉儿啊,我离开了那么久,她肯定会旧疾复发。” 李君柔解释道。 “君柔妹子,婉儿姑娘这病我看过,除了心病之外还有另一样,是个几乎无药可医的绝症。” 白胖胖掺和了一嘴。 “你这个死胖子还懂得医术?” 唐璎珞满脸不解,赵天水却让她安静下来,看着门外的君无忧,恭敬地行礼道 “赵天水见过公子。” “天水啊,不必那么拘谨,而且秦姑娘的病,大概率还有救,而且秦姑娘的心病,也能在此行解开。不过,我们得先去林府拜见林正朗一趟。秦老爹和秦大娘也要随行。” 君无忧让众人放宽心,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却从未想到,这个计划将会成为下一个悲剧的开场。 “林正朗?那是谁?” “林光耀的父亲,东河节度使,林正朗。他在几日前就已经回府了。” 林府, “光耀啊,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正朗,你就别怪耀儿了,我也没想到这点事情会惊动到皇后娘娘啊。儿啊,不是娘说你,下次惹事之前,得看清楚别人的身份和背景啊。” “皇,皇后娘娘?” “是啊,皇后娘娘说了,要亲自审问你,将你这个杀人凶手斩立决。” 林正朗忧心忡忡地在这对母子面前来回走动。 “林大人,本宫与你,已经许久未曾谋面了吧。” “下官林正朗叩见皇后,还请皇后放过我家小儿,留他一条性命。” 林正朗对着李君柔身旁的君无忧使了一个眼色,希望这位微服私巡的皇帝能饶了自己儿子的性命。 君无忧有些玩味道 “强抢民女秦婉儿,追杀无辜书生周文书,更是陷害一位落第秀才与江洋大盗有所勾结,还敢隐瞒身份公然在公堂之上杀人行凶,还与屠龙教关系莫逆,这一条条的罪证,可是十条命都不够赔的啊。” “光耀,你告诉爹,君公子所说的那些,是否句句属实。” 林正朗看着自己的独生儿子,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质问。 “爹,你看看我,像是这种人吗,口说无凭,说不定他嫉妒我的才华才故意诬陷呢。” 林光耀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各种恶行。 “什么,你竟然敢做不敢当,本姑娘今天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欺骗父亲的无耻小人。” 唐璎珞听见林光耀的话,心里再也忍不住了,恨不得将林光耀杀之而后快。可赵天水快速阻止了她,还挡住了几支毒箭,一连打掉了四五个飞镖。 “糟了,是屠龙教的人。” 暗处的厉云霆见一招不得手,又施展一记,突然露面,冲向了不懂得武功的秦婉儿面前,想要将她杀死,然而秦老爹和秦大娘护女心切,快速挡在了秦婉儿面前,仅仅两刀,这两个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 君无忧被气得双目圆瞪。厉云霆看着就感到害怕,立马离开了现场。 第11章 君无忧看着逃跑的厉云霆,追了上去。 “厉云霆,你今日休想离开。” “君无忧,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吗?” “朕有没有本事,等会你就知道了。” 君无忧引动了一股纯白的能量,附着在剑锋之上。 厉云霆看着那道纯白色的能量,惊呼 “天地之力?” “现在才知道,晚了。” 君无忧一剑劈过去,毫不留情。厉云霆只好使出了看家绝学,火浪刀法,一道道火红色的真气附着在厉云霆的刀上。 可这些真气虽强,又怎能比得过君无忧手中的天地之力。 而君无忧又用剑轻轻往后一划,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倒在了厉云霆身旁,正是厉云霆的妻子,蒋悦心。 “厉云霆,蒋悦心,你们作恶无数,残害无辜,更想谋害于朕,这个下场是应得的,念在你们夫妻恩爱一场,便葬在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吧,哪怕你们作恶多端,但你们也是我炎武国的子民,朕定不会过于亏待。” 而林家,秦婉儿看着眼前被厉云霆杀死的秦大娘和秦老爹,更是病情加剧,李君柔不得不以仙术神通的幌子使用治愈魔法吊住他的命。 “林大人,你也看到秦姑娘如今的状况了吧。” “白大人,这服药,您快拿去煎了吧,慢煎一刻钟后,立马让秦姑娘服下,就当是我家光耀欠她的吧。” 林正郎拿起一服药递给了白胖胖。 “林大人,挺识相的啊,可惜你那儿子啊,竟然学不了你一成本事。” 白胖胖接过了药,阴阳怪气了几句,快速到了厨房。 一刻钟后,秦婉儿喝下了药,病情还未好转,气得唐璎珞牙痒痒的,拿起剑就想威胁林正朗这位东河节度使 “林正朗,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竟然敢加害婉儿。” “唐女侠,林大人可不会做这种事。” “赵天水,你别管我,我今日就替天行道。” “璎珞妹妹,你就相信林大人一回吧,婉儿暂时没事,只是依旧有着心病,我这治愈神术可管不了。” 李君柔拉住了唐璎珞的手。 “那怎么办,就这样看着婉儿死吗?” 唐璎珞心地善良却脾气火爆,看着秦婉儿如此痛苦,十分愤怒。 “我觉得应该还有救。” 赵天水劝解道,因为君无忧离开前已经告诉他了,周文书就被林光耀囚禁在林府,或许能借着这个机会逼迫林光耀诉说自己的罪行。 李君柔看着眼前的林光耀,嘴角带着几分讥讽。 “林公子,你真的舍得秦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殒,你可真的一点都不懂女孩家心思啊。” “李……皇,皇后娘娘,您瞧您这说的什么话,我林光耀何时不懂得女孩家心思了,不如让秦姑娘与我单独走一趟,说不定这心病就好了呢。” 林光耀继续狡辩道。 “好,我答应你。” “林光耀谢过皇后娘娘恩准,婉儿姑娘,我带你去看一些好东西,保证你会喜欢的。” 林光耀满心欢喜地牵着秦婉儿的手,来到了一间密室,确认了没人后,就关上了门。 “秦婉儿,你看看这是谁。” 秦婉儿抬头看了周围,除了林光耀之外,还有一人,竟然是她深爱的未婚夫,周文书。 而此时的周文书,被绑在一个柱子上,被棉布堵住了口,双眼怨毒地看着林光耀。 “文,文书,文书他怎么会没死,还被你绑在这里。” “秦婉儿,你不是很好奇在公堂上杀死周文书的黑衣人是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人就是我。”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文书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有做错什么,只是错在了得到你所有的爱,把你的心完全占据了。” 林光耀步步威逼,吓得秦婉儿连连后退,跪了下来。 “林公子,求求你,放了文书吧,只要你放了文书,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是不是包括嫁给我。” 林光耀勾了勾秦婉儿的下巴。 周文书闻言,眉头都皱起来了,竟然吐开了口中的棉布,大喊 “婉儿,你不要答应他,就是你嫁给他,你也不会幸福的。林光耀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闭嘴吧。” 林光耀重新堵住了周文书的嘴。 秦婉儿担心极了,跪了下来, “林公子,我,我答应嫁给你,只求你能遵守承诺,放了文书。” 林光耀闻言,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明日我就备好彩礼,三媒六聘地迎娶你回家,嫁衣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第12章 挟人质林光耀伏法 周文书看着眼前下跪,答应了林光耀一切条件的秦婉儿,带着几分绝望,若非被绳子绑着,怕是早就冲上去阻止了。 “林公子,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了,你快点放了文书吧。” 秦婉儿渐渐解开衣服上的纽扣,拉开腰间的系带,准备把自己整个人交给了林光耀,让林光耀更为的亢奋。 不过,林光耀终究是忍住了,阻止了秦婉儿的行为,说: “秦姑娘,快穿好,你都还没穿上上嫁衣,进入洞房,我怎能如此呢,这种事情,自然要在洞房花烛夜内做。” 可一道如同天籁般的清冷女声,打破了片刻的沉默。 “不如让本宫来做你俩的证婚人,好不好啊,林大少爷。” “好……好……等等,你是谁?” 林光耀往后一看,房间外面已经站满了人。 而那道声音的来源,正是人群中最为显眼和高傲的那位女子,李君柔。 林光耀谄媚地笑道, “哎呀,这等小事情,怎能劳烦皇后娘娘您呢,我还是带您去上好的客房,好好整顿一番才对。” “林光耀,你还是别讨好我了,想想怎么应付你父亲吧,刚刚你如何利用周文书胁迫秦婉儿一事,他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娘也看着呢,这回,谁也帮不了你。” 林正朗,身为东河节度使,一生清正廉洁,看着自己这位独生儿子的罪行,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夫人心里也是暗自叫苦:“耀儿啊,这次为娘可真的帮不了你,众目睽睽之下,做了此等恶行,胁迫民妇为妻,更是囚禁无辜平民。你爹的性格,你也明白,他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林光耀心如死灰,却不愿意认错,只能高呼“我没罪。”“我没罪。” 却被林正朗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即刻把林光耀押入大牢,听后发落。” 林光耀拉着林正朗的身子,哭喊道 “爹,爹,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爹。”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勾当吗,你甚至差点把皇后娘娘害死,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林正朗恨铁不成钢,跪下跟李君柔请罪 “娘娘,臣管教不严,酿成大错,还请娘娘判处下官,斩立决。” 李君柔看着眼前的林正朗,心中不忍,他是一个好官,不应该就这么死去,将他扶起来 “林大人请起,没有陛下的旨意,本宫可没有权利随意处置朝廷命官,当然,若是那些人冒犯了本宫,自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念在你家中老来得子,我会给你等物色一个官家女子,与林公子圆房,让你们林家留个后。” “臣,谢皇后娘娘恩典。” 林光耀跪地行了个礼,磕了三个响头。 而李君柔也回到了房中,君无忧,唐璎珞,赵天水三人也围了上来。 “有没有搞错,帮林光耀那个恶棍找老婆,君柔妹子你可真敢想。” 白胖胖有点不服气,却被赵天水拿刀威胁了下,立马消停了。 而唐璎珞却十分关心秦婉儿的安危,问道: “不知道婉儿怎么样了。” “唐女侠放心,我家公子已经将周公子和秦姑娘安置好了,过几日就可以喝喜酒了。” 赵天水拍了拍胸脯跟唐璎珞保证道,随后看向了君无忧。 “公子,你说对吧。” “赵师弟说的自然都对,不过最大的功劳还得归我家柔儿啊。” “无忧哥。” 李君柔娇在君无忧身旁嗔了一声,提醒道。 “君柔,你看看我买了什么,你最爱吃的糖葫芦,还有你最喜欢的凤凰发簪哦。来,我先帮你把发簪戴上去。” 君无忧将发簪和糖葫芦拿出来,李君柔看到后直接抢了过去,戴好发簪后,给了君无忧一个拥抱,然后吃起了糖葫芦,还分了一些给唐璎珞。气得平日里贪吃的白胖胖牙痒痒的。 “君柔妹子,你不分给我和赵天水这个石头脑袋一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胖胖,别说了,人家可是皇后娘娘,你一个平民可管不了。” “你这个石头脑袋,可真笨啊,我这不还有一个当皇帝的徒弟吗?” 白胖胖看向了君无忧,君无忧反而拿起折扇轻摇,笑了几声 “胖胖啊,你可真有胆啊,不过嘛,我不会跟你一般计较。君柔,你前面说,要给林光耀物色官家女子,进展怎么样了。” 李君柔也对此感到头疼 “暂时没想好,不过听闻是我亲自主持的,倒是有不少人慕名前来,但多数是为了权势。” “为了权势?” 唐璎珞十分不解。 “唐女侠,这你就不懂了,你想想啊,这林光耀都快要被砍头了,而林老爷家大业大,林夫人因为儿子快要死了,抑郁成疾,只要嫁入了林家,林家所有的产业和爵位都会被那位孩子继承,谁嫁入了林家,就相当于成为林家真正的女主人,谁不想去啊,如果我不是男的,我也想嫁。” 白胖胖眼里闪烁着贪婪,拍了拍唐璎珞的肩。 “那你怎么不把你命根子割了当美人,要不要本女侠帮你一回。” “还是别了,我白胖胖可是要传宗接代的。” “好了,胖胖,璎珞,别争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君无忧提醒道。 第13章 觅美人林府莺燕相争,刺毒人乐儿伤公主 此时正值上午时分,阳光正好,林府的花园内,可谓是热闹非凡。 可林正朗,这位一生清廉的节度使,却是异常苦恼。林夫人坐在他的身旁,双手扶额,眼神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耀儿,你怎么那么糊涂啊。” 林正朗看着身旁双目无神的林夫人,恨道。 而君无忧和李君柔携手进来,免了两人的礼数。 林正朗站起身子,将两人带到主座 “陛下,娘娘,请坐。” 君无忧坐下后,提醒道 “林大人,朕这次是微服私巡,可不想过于张扬,而且有君柔的皇后身份担保,朕自然会平安无虞。” “陛下,犬子之事。” “林大人,令爱年纪尚小,但却屡屡行凶,强抢民女,伤害无辜,鱼肉乡里,看着你平时为官清廉,今日为他物色美人,让他在行刑前留个后辈,朕已经仁至义尽了。” 林正朗听到此话,自知不可逆转,只希望真的能挑出来一位合适的媳妇。 而林府的花园内,莺燕成群,不少女子都在欣赏着周围的美景,静静等待着。 其中,站在首位的女子极为耀眼,一袭华丽的贵紫色襦裙,蔽膝和袖子之上各绣着几只鸾鸟,看起来端庄大气,高傲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这女子正是东河节度副使王信的女儿王玉婷。 王玉婷的身边,是行军司马的女儿冷若曦,冷若曦穿着一身淡雅的墨绿色罗裙,手中拿着一本书,露出几分才情和傲气,但性子看起来,十分冷淡。 而王玉婷的后面,是一位小地方的县令之女,陆瑶瑶,穿着粉色的衣裙,看起来十分可爱,单纯又不懂事。 而后面的女子分别是富商之女云晓晓,妓女冯小芳的等等。 这些女子各有千秋,林正朗一时也想不出选谁好,只能无助地看向了林夫人,又望向了君无忧,又投向了李君柔。 李君柔没有理会,反而看向了两个较为特别的女子。 一位是胡小雪,神秘优雅,但是她的衣服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另一位,是苏若梦,她待人温婉善良,眼睛里似乎藏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狠毒,还有些许心机,身份来历不曾明了。 李君柔拿起长剑,对准了胡小雪的身边刺去试探,胡小雪不知使用了什么妖法,躲了过去。 林正朗却心存疑虑,问: “皇后娘娘,怎么了,这个女子,有什么问题?” “她的衣服里藏着秘密,不可不防。” “君柔,她是胡贵妃的人,有着秘密自然正常,而且胡贵妃也向来神秘。” 君无忧让李君柔坐下,他早就看出来了一些端倪,胡小雪不是凡人,很有可能是狐妖,不然,可惜修炼未到家,不能把九条狐尾藏起来,只能拿衣服掩盖,但这些,根本瞒不住他这位武道大宗师的眼睛。 而苏若梦也是一阵后怕,她没想到李君柔会贸然对她们动手试探,她的心底里更是在不断盘算着,如何成功成为林光耀的妻子。 至于林光耀前面的恶行,苏若梦根本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嫁入林家后无拘无束的生活。 君无忧和李君柔也感到难以抉择,在暗处保证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安全的赵天水得知他们的难处,悄悄离去,将林光耀从牢狱之中带出来,扔到了这群女子面前,然后拿出来忠义候的令牌,展示给林光耀看。 “林光耀,我今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从这群女子中选出一个自己喜欢的,我就亲自进京面圣,求陛下饶恕你一命。” “侯爷,您说的,可是真话。” 林光耀十分怀疑赵天水话里的真假。 “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自有定数,你好好挑选吧。记得,动作要快,如果一炷香内没有选好,本侯立马砍了你的脑袋。” 赵天水继续威胁道。 林光耀畏畏缩缩地往前指了指,连看都不看,说,“就她好了。” 才过了那么几秒钟,林光耀的手指只是随便地往前指了几下,刚好指向了苏若梦,却正眼也没有看过一下。 赵天水见此情形,把刀收了回去,将苏若梦和林光耀两人提了起来,进入了牢狱之中。 “你们两个,这几日若不行房事,就别怪我刀下无情。” “侯爷,您不是说会饶我一命吗?” “等你和苏姑娘有了孩子自然会免了你的死罪。” 赵天水承诺道,因为他可知道,哪怕自己请求皇帝免了他死罪,其他的官员可不愿意,特别是平日里与林正朗关系不好的官员。 而太平村,君灵月这位小公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父皇,母后,你们快来救我啊,君无忧,你可是炎武国的皇帝,更是疼我的爹爹,为什么不来救我啊,好讨厌啊。” 君灵月的鞋子都掉了一只,跌跌撞撞的,身后跟着一群失去了自我思维能力,如同僵尸一般的奇怪路人。 君灵月不断地往着附近的城镇跑来跑去。 “母后,你在哪啊,您可是我炎武国的皇后,我最爱的娘亲,李君柔啊,你快救救灵月,这些怪物好可怕啊。” 君灵月边跑边哭: “你们不要追我,不要追我,我再也不出皇宫里,我再也不闯祸了。” 君灵月哭了一阵子,却发现那些怪人突然没了动静,一个拿着匕首,与君灵月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走了过来,看着这位小男孩,君灵月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是?” “我叫乐儿。” “乐儿,没听过,不过谢谢你,救了我,等本公主回去后,必须好好地赏你。” “不用了,因为,我就是来杀你的。” “为什么?” “要怪,就怪你的父亲,君无忧吧,他杀了我父亲,毁了我的家庭,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第14章 标题被今汐小龙龙吃掉啦 君灵月看着眼前的乐儿,十分愤怒 “我告诉你,本公主可是很厉害的,刚刚,刚刚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乐儿听见君灵月的话,越来越兴奋了。 “就是这样,恨我吧,气愤吧,但你已经无能为力了吧,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能干些什么大事。” 看着得意的乐儿,君灵月一把抢过了乐儿的匕首,抹了抹眼泪 “你不也屁大丁点的小屁孩,也不见你比本公主高多少,要不是没有武器,我会怕你。” 君灵月高举起了匕首,得意洋洋,看着眼前的乐儿,感觉很爽。 “看你没了这把匕首,怎么对付这些怪物。” “该死的,你和你父亲一样狡猾。” 但容不得乐儿与君灵月两人多想,那些与人类无异,没有思维,浑身发紫,不怕疼痛的怪人已经靠了过来。 一个个的嘴里长满獠牙,面相比起之前更加恐怖,君灵月吓得匕首都有些拿不稳了,依旧不服输地拿起匕首,插在了这些怪人身上,却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激怒了周围的怪人。 看着越来越多的怪人,君灵月吓得瘫坐在地上,乐儿却趁机在怪人身上夺回了匕首,冲上前,对准君灵月的天灵盖。 乐儿尚未得手,那匕首就被一枚银针打落在地,一位身穿鹅黄色对襟罗裙的女子映入两人眼帘。 这女子的剑法飘逸灵动,将那些怪人全部打退,抱起了君灵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乐儿也趁着夜色和怪人的掩护离开。 客栈内,君灵月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闪烁着小星星。 “大姐姐 你的剑法好厉害啊,能不能教教我。” “那是当然,姐姐我可是唐门女侠,唐璎珞。小妹妹,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姐姐送你回家。” 唐璎珞询问道,可君灵月却是调皮道:“我才不回去呢,那个地方总是被管着,闷都闷死了,爹爹和娘亲都跑出去玩了,不带我,真讨厌。” “那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姐姐吧。” “喂,我说唐大小姐啊,你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本来照顾你们四个就已经够费钱了,现在还得带上一个身份不明的小女孩,这是想要我白胖胖的钱包雪上加霜吗?” “胖胖,你心地这么善良,怎么会忍心让一个小女孩一个人在外闯荡江湖呢。” 唐璎珞拿起剑,对准了白胖胖的裤裆。白胖胖只好答应了,看着小女孩,问道: “小妹妹,告诉胖胖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君灵月,怎么样,好听吧。” “君灵月,确实好听,怎么跟那个我徒弟一个姓?” “人家小女孩跟无忧哥一个姓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 白胖胖心里总觉得,自己被骗了,君无忧可能不是假皇帝,而是真皇帝,不然怎么会在平日里装得这么像。 “胖胖,什么事让你这么疑惑啊。” 林光耀的事情已经被处理完了,君无忧也可以闲下来,赵天水跟在身后,而李君柔站在君无忧身旁。 听到君无忧的话,白胖胖才吐苦水道 “我说徒弟啊,你看看这个唐璎珞,才刚跟我们没多久,就又让一个小女孩跟着我们,对了,这个小女孩叫什么君灵月,该不会真是你女儿吧。” 君无忧一听,心里一悬:坏了,怎么把这小家伙忘了,从小就调皮捣蛋,这次还跑出宫,找到这里来了。 而一旁的李君柔听到白胖胖的话,没有生气,反而走到了君灵月旁边,摸了摸她的脑袋,说:“灵月,是不是想母后了,跑这么远,肯定累坏了吧。” 君灵月闻言,抱紧了李君柔的身子 “当然想,母后和父皇出去玩了也不带上我,真坏。” “灵月,你还小,在外面不安全。” “母后,我已经不小了,你看看,我可以独自一个人跑来江南找你们了。我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小公主。” 君灵月继续骄傲地诉说着自己的能耐。李君柔只是安静地看着。 唐璎珞凑到了李君柔身旁, “君柔姐,灵月她真的是你女儿吗?” “当然是,这次是我疏忽了,不过还好,这次离宫我是用皇后的身份,没学无忧那样微服私巡,不过,璎珞,你可别把无忧的皇帝身份告诉胖胖啊,我挺担心他会被无忧的身份吓到。” “我知道了,君柔姐,我的嘴巴很严的。” “璎珞,我得看着我女儿了,唉,真不知道那群宫女怎么搞得,竟然让这小家伙跑出宫,来到我这儿了。” 第15章 夜睡竹林胖胖遇女鬼,风月庄外又起风波 君无忧一行人,离开了客栈,往着太平镇的方向走去。 “璎珞,你确定太平村的那些怪人和太平镇有关。” 李君柔有些不太相信。 “君柔姐,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说两位大姐,能不能快点,天都黑了,还赶路呢,我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一会。” 白胖胖累的气喘吁吁,坐在了一旁的石碑上。 “胖胖哥,小灵月才六岁都比你有活力,看来你真该锻炼一下,减减肥了。” “君柔妹子,瞧你这说的,我这不叫肥胖,叫发福,大富大贵的象征,懂不懂啊。” “真的吗?胖胖叔叔?” 君灵月眨了眨眼睛,拍了几下白胖胖的肚皮,又跑到李君柔身边。 “母后,胖胖叔叔的肚皮好有趣啊。” 李君柔揉了揉君灵月的头发, “小灵月,你就别欺负你胖胖叔叔了,他说不定正生着闷气呢。” 君无忧见此,也放下了手中的折扇, “既然胖胖累了,我们不如就此歇脚吧,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倒也不错,不过胖胖啊,你真的要靠在那石碑上睡。” “那是当然,有个垫背,睡得更加舒服。喂,赵天水,唐璎珞,你们两个笑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们肯定也想跟我抢这个垫背的石碑。” “胖胖啊,你躺在别人的墓碑上,不怕她晚上过来找你吗?说不定会变成女鬼来索你命呢。” 君无忧好心提醒,白胖胖却不以为意,只是读了读石碑上的字“吕素兰之墓”。然后就继续靠在这个石碑上睡觉。 李君柔抱着君灵月,坐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头枕在了君无忧的肩,君无忧也同样坐着,运转起了内功心法,封闭了五识,修炼起自身的内力修为。 赵天水拿着刀靠在一棵树上,唐璎珞则拿起来剑,侧卧在另一棵树。 白胖胖夜里惊醒,想要去找个地方解手,但还没开始呢,就看到一个身披白衣的长发女子,抱着一个婴儿,用低沉的声音喊道: “我是吕素兰,你要吃什么,是青蛙,老鼠,还是虫子。” 白胖胖听着,吓个半死,憋着尿就往着君无忧等人身边跑去,却被一个树枝钩住了衣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位吕素兰并没有和其他女鬼一样,双脚离地,漂浮空中,离开的时候还带着浅浅的脚印,一点鬼的迹象都没有。 “救命啊,徒弟,救命啊,石头脑袋,快救我啊。” 白胖胖边跑边喊救命,却因为衣服被树枝钩住,原地踏步了很长一段时间。 唐璎珞被白胖胖的呼救声吵醒,想要去查看情况,结果看到白胖胖只是被树枝给钩着,一剑砍断了那根树枝小,嘲笑道 “胖胖,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一根树枝就把你给吓到了。” “什么树枝啊,我看到女鬼了,就是那个吕素兰。” “女鬼,哪里来的女鬼,鬼魂这些东西,都是传说,怎么会出现在真实世界呢。” 唐璎珞依旧不相信,扭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你看,什么都没哪来的女鬼。” 但白胖胖依旧拿手指着唐璎珞刚刚看着的方向,唐璎珞再次看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身影站在那里,唐璎珞立马尖叫道: “鬼啊。” 两人叫了起来,把君灵月和赵天水吵醒了。 “天水叔叔,胖胖叔和璎珞姐姐好像在喊救命,有女鬼什么的?” 君灵月拉了拉赵天水的腰。 “公主殿下,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鬼啊,不过是某些人装神弄鬼罢了。” 随后赵天水看向了熟睡中的君无忧和李君柔。 “陛下,娘娘,请原谅天水任性这一回。公主既然好奇,本侯今日也带你去看看这所谓的女鬼。” 吕素兰在暗处一听,立马躲进了自己栖身的古井,不再出来。 君灵月蹦蹦跳跳地跑到白胖胖和唐璎珞身前,依旧有些好奇地问 “唐姐姐,白叔叔,那个女鬼长什么样的,是不是很可怕。” “那是当然了,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衣服,很恐怖的。” 白胖胖越说越可怕,吓得君灵月抱紧了赵天水的大腿。 “好你个白胖胖,竟然敢吓唬我女儿,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时的李君柔早就被他们的动静吵醒,听到白胖胖的话,十分愤怒,然后温和地看向君灵月 “月儿别怕,娘亲在这里。娘亲会保护你的。” “娘,灵月想听故事。” “好,娘依你。” 这场闹剧过后,都陆续进入了梦乡,直到第二日清晨。 “风月庄?这是什么地方?” 君无忧一行人来的太平镇,看到一个四合大院,大院的大门紧闭着,外面也没有人烟,只有几个路人在一旁匆匆离去。 君无忧拍了其中一个路人的肩膀 “这位小哥?这风月庄是什么地方。” 路人看着君无忧几人,感觉有些面生,还是如实回答。 “这风月庄啊,原本是一个积德之家,过往也叫百善轩,可是近年来啊,这风月庄闹鬼,甚至有一个丫鬟被那吕素兰的鬼魂给吓疯了。” “闹鬼?” 君无忧感觉有些好奇。 “对,闹鬼,传闻那风月庄少爷段小凡的少夫人吕素兰与下人有染,被段夫人发现后羞辱难当,上吊自杀,如今心有不甘,前来复仇。”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更加不能坐视不管了。” 君无忧听着路人的话,只觉得有些蹊跷,这里面必定有着一段鲜为人知的冤屈。 “喂,你来真的啊。你难道就不怕那吕素兰真的是女鬼吗” 白胖胖看着走向风月庄的君无忧,满脸惶恐。 君无忧没有管太多,反而敲了敲风月庄的门。 家丁开门后,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驱鬼的道士。” 君无忧神情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第16章 标题给帕姆抢了 “驱鬼的道士?你们怎么看也不像是靠谱的样子,女人,胖子,甚至还有小孩。” 家丁十分疑惑。 “这位小哥,别看我们这么特别,我们可比那些招摇撞骗的厉害多了。哪怕不会道法,也懂得些许武艺啊。” 君无忧答道,把眼神看向了赵天水,赵天水得到指令,拿起九环大刀舞动了几下,让家丁信了几分。 “几位稍等,我去通知一下老夫人。” 段夫人听了家丁的话,皱了皱眉头, “全福,你下去吧,何庆,出去请他们进来,我倒想看看有什么样的本事。” “婆婆,我们请了那么多道士和尚都没用,这群人听着那么不靠谱,甚至还有小孩,能行吗?” 吴秀芳越听越担心,真害怕这群人没本事,赶不走那吕素兰。 “秀芳啊,就算不行,也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段夫人让吴秀芳安心 ,心存愧疚。 但吴秀芳的心中却在想:吕素兰,你死了还安生,这次必定要请高人过来,让你魂飞魄散。 门外,何庆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君无忧等人。 心想:一个看起来稍微纨绔公子哥,一个背大刀的壮汉,一个拿剑的女侠,一个胖子,一个六岁小女孩,还有一个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贵族小姐。这个组合,怎么看都不像是懂抓鬼的样子,真的是道士? “何总管,你的真名可是叫何庆,与那段少爷的小妾吴秀芳,可是表兄妹?” 李君柔抿嘴轻笑,仿佛看穿了何庆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的?” “何总管稍安勿躁,君柔是妻子,略通相术。” 君无忧解释道。 “好好好,快请进,请进。” 何总管让几人进来,命令下人备好了客房。 大厅内,君无忧,白胖胖,赵天水三人坐在一侧,段夫人人立于主座,而吴秀芳坐于另一侧,何庆立于段夫人身后捶肩。 “君公子,您说,你们是来捉鬼的道士,可否属实。” “段夫人,自然属实,我身旁这位白天师,正是我家乡内最为有名的道士,无量真人。” 君无忧看向了白胖胖,使了个眼色,白胖胖满脸嫌弃,小声在君无忧耳边道 “喂,你这是想害死我啊,我昨天晚上都被那个吕素兰吓个半死,你竟然叫我去驱鬼。” “胖胖兄,你看看这风月庄的产业,如此之大,若是帮段夫人驱逐了吕素兰的鬼魂,说不定啊。” “我懂,我懂,段夫人,这个活啊,本天师接了,何总管,快点准备东西,本天师要开坛作法。只不过,这是一个体力活,需要。” 白胖胖听到君无忧的话,挺直了腰杆,把手伸了出来。 何总管递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就走出去着手准备东西了。白胖胖和吴秀芳两人也跟着何庆一同离开。 直到这时候,君无忧才开口询问 “段夫人,我听闻路人说,那吕素兰曾与下人苟且,是否为真?” 段夫人叹了口气 “君公子,你有所不知啊,这吕素兰与我家小凡,原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从小就订了婚,自小感情深厚,后来嫁入我段家,作为我段家的少夫人,她也是恪守妇道,不曾逾矩。只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赵天水急切地问道。 “后来,小凡忙着打理家里的产业,常常好几个月都不曾回来,近日里,更是一年都不曾回来,或许是素兰闺中寂寞,才,才发生这种事情,若非秀芳提醒,我也不知道,素兰竟然敢这么大胆,不顾自己的名誉与清白,与下人苟且。” 君无忧看见段夫人越说越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转移了话题 “段夫人,那吴秀芳和何庆,是何时进入你段家的?” “他们二人啊,是一对出身贫苦的表兄妹,是因为素兰三年未有身孕,为了我段家的子嗣,又见他们饥寒交迫,无家可归,不得已收留在我风月庄,而吴秀芳也是素兰主动劝解小凡纳的妾室。” “原来如此,那就谢过段老夫人指点了。” 君无忧听完,就离开了大厅,来到了白胖胖的作法现场。 只见白胖胖穿着一身道袍,拿着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装得有模有样。君无忧知晓白胖胖只是个不懂武功的骗子,难以服众,暗中运转内力,打出几道火焰真气,让这场法事显得更为逼真。 而何庆和吴秀芳看到白胖胖如此有本事,讨要了几道毫无作用的符纸,想要求个平安。但更多的是,想让吕素兰彻底死去,掩埋他们陷害吕素兰的事实。 而两人的心思,君无忧早已看穿,却没有揭露出来。 “公子,你既然得知真相,为何还不跟段老夫人说明缘由,还少夫人一个清白。” 赵天水也看出来了,吕素兰根本没有与下人苟且,而是被何庆等人暗中陷害,心里十分着急,想要立马砍了两人的脑袋。 “天水,我们如今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还是稍安勿躁吧。” 而段家准备的客房内,李君柔才松开了那只堵住君灵月嘴巴的手,君灵月眼巴巴地看向李君柔 “娘,你为什么要堵住我的嘴啊,直接让我亮出公主的身份不好吗?” “月儿,你还太小,有些东西,你不懂。” “是啊,小灵月,你可要明白皇后娘娘的用心,而且若是太早亮出你们娘俩的身份,怕是会吓到段老夫人。” 唐璎珞也安抚道。 “君柔姐,无忧哥他们能行吗?” “应该行吧,哪怕不行了,还有我们在后面照应。累了一整天了,先休息一下为好。” 第17章 风月庄大院内, 白胖胖作法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半点鬼魂出来的动静。 从早上一直到正午,再到如今傍晚。 “白天师,是不是这吕素兰道行太高,您无法处理啊。” 何庆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那是因为,还没入夜好吧,等到天黑了,自然会见到那吕素兰的鬼魂,到时候你们可得备好烛火。” “我们明白,我们明白。” 吴秀芳和何庆二人答应道。 君无忧反而看好戏似地看着三人对话。 “喂,徒弟,笑什么笑啊。” “唉,胖胖啊,我君无忧可从来没说过当你徒弟啊,没想到你这些日子还叫顺口了。” 赵天水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你这个石头脑袋,联合起来整我是吧。” 白胖胖看着君无忧和赵天水,心里有股气却发泄不出来。 “胖胖小心。” 赵天水提醒道,迅速将白胖胖身后的怪人穴道封住,定在了原地。白胖胖往后一看看,只见一个浑身发绿,面色开始由青变紫的怪人。 “全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吴秀芳看着这个怪人,拍了拍他的脸。 “何总管,侧夫人,两位还是小心些。” 君无忧好心提醒两人 “君公子,我们自然明白,那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那里,唐女侠会帮上一点忙的。而且,你们府上,估计会有不少家丁变成怪人。” “君公子啊,那可怎么办啊。” 吴秀芳被吓得魂都快散了。只能向君无忧求救,而白胖胖更是抱住了君无忧的大腿。 “你俩干什么呢,还有,胖胖,你至于被这些怪人吓成这个样子吗,不还有天水在一旁照应。” 君无忧用内力震开了两人,随后感知着周围,试图找找其他变成怪人的家丁,但也同时照应着白胖胖。 胖胖骗人倒是有一套,但论起武功,根本不会一点,所谓的道法也只是个骗人幌子,是他君无忧利用白胖胖贪财的个性,拿来暂时唬住风月庄众人的。 而客厅内,李君柔,君灵月和唐璎珞三人正与段老夫人一同吃饭,未曾知晓外面的情况。 “君柔小姐,老身还真是羡慕你,能有个如此孝顺的女儿。” 段老夫人看着李君柔和君灵月两母女,赞扬道。 “老夫人过誉了,小女子并没有多少本事,都是无忧他教导有方。” “段老夫人,君柔姐,你们有没有听到,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唐璎珞虽然是个混迹江湖不久的女侠,但对于周围动静却是十分灵敏。 “我听到了,璎珞姐姐,外面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听起来像是那位全福叔叔。” 君灵月兴奋道,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唐璎珞让其余几人坐好,跑出了门外,只见一群浑身发紫的怪人围着全福,而那些怪人的模样,与风月庄内的家丁十分相似。 来不及多想,唐璎珞只好拔出剑鞘应敌,将全福带了出来,受困于这些怪人中间。 而李君柔那边也遭遇到那些怪人的袭击,君灵月更是被吓到躲在了李君柔身后,段老夫人更是被吓得几乎晕过去。 “月儿别怕,娘亲保护你。”李君柔拿起一根魔法棒,嘴里念了一段咒语,一道屏障凭空升起,将三人笼罩在内,暂时挡住了这些怪人。 第18章 风月庄怪人为祸 风月庄内的怪人越来越多,无数的家丁都背着包袱跑到外面去,只有君无忧等人在苦苦撑着。 何庆和吴秀芳也着手准备行李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风月庄外,刚从外地回来的段小凡就看到背着一大袋行李的吴秀芳跑了出来。 “秀芳,这是怎么回事?” 吴秀芳什么也没说,径直往外跑,生怕会被那些怪人追上,而何庆和全福也匆忙跑了出来。 “少爷啊,你还是快点跑吧,府上的家丁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变成了只会咬人的怪物,浑身发紫,还有的是发绿发青的,好恐怖啊。” 全福好心提醒道,立马离开了。留下还在疑惑当中的段小凡。 “那素兰呢?我妻子吕素兰呢?” “少爷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记挂少夫人了。” “全福,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唉,少爷有所不知啊,少夫人与下人苟且,被老夫人发现,关进了柴房,最后羞愧难当自杀,如今却又化作鬼魂前来报复,弄得我们整个太平镇人心惶惶。请了多少和尚道士过来都没有用。” “那刚刚何庆跟我说的那些怪人呢?” 段小凡继续追问。 “那得从昨天说起了。” “昨天?” “没错,昨天有一行人,听闻我风月庄闹鬼一事,以捉鬼道士的身份前来,其中一位叫白胖胖的,自称无量真人,有模有样,但招了半天都没把鬼魂招来,反而招来了一大半的家丁变成怪人这等祸事。只是这六人看起来不太靠谱。” “怎么个不靠谱法。” “少爷你就饶了我吧,我得快点跑了,至于怎么不靠谱,你进去看就得了,而且哪里会有抓鬼道士带上了女人和小孩还有纨绔子弟的。” 全福将君无忧,李君柔,赵天水,唐璎珞,白胖胖,君灵月六人简略描述了一番。 “公子哥,贵族小姐,江湖侠士,女侠,骗子,小孩?全福,你确定我娘不是老糊涂了,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全福为了段少爷的安危,想要将他拦住,段少爷以少爷的身份命令他让开,回到了风月庄内部,躲避着这些行动缓慢的怪人,往着大厅里跑去。 只见段老夫人被一个金色的屏障笼罩在内,躲在了李君柔身后,李君柔左手抱着年仅六岁的君灵月,右手拿着一根魔法棒,魔法棒内不断地流露出强大的魔法力量,维持着这道屏障。 “段公子,快点离开。” 李君柔看见段少爷竟然想要冲到段老夫人旁边,完全无视身边的怪人,提醒道。 段少爷完全没听到一样,被一大群怪人包围。 君无忧和赵天水及时赶来,将怪人的穴道全部封住,定在了原地,李君柔也收起了魔法棒。封住了那些离她最近的怪人的全身穴道。 “君柔,璎珞呢?” “无忧,璎珞她出去救那些被怪人围困的家丁了,还有,这位是段少爷,他回来了。” 李君柔指了指在段老夫人身旁的年轻男子。那男子也注意到到了君无忧几人。 “君兄,赵兄,还有李姑娘,多谢你们三位救命之恩。” “唉,段兄客气了,我君无忧一生行事淡泊,不图名利,只求个心安,既然你等有难,怎能不帮。段老夫人,这些怪人,似乎与那吕素兰无关。” “君公子,这些事情,老身自然分得清,小凡啊,你近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娘,我只是近日手头稍有闲暇,思念素兰思念得紧,就连夜赶了回来,娘,素兰她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吗?” 段小凡紧紧地拉住了段老夫人的手,段老夫人却闭口不言。 “段少爷,这等事情,老夫人实在不好说出口啊,不过我家公子接手了此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赵天水让段小凡好生坐着,然后站到了君无忧身后。 白胖胖和唐璎珞也赶了回来。 “唐女侠,你轻一点,我都快被你拉得疼死了。” 白胖胖挣脱了唐璎珞的手,在地上摔了一跤。唐璎珞则站到了李君柔身边,把剑收回了剑鞘之内。 看着眼前的君无忧,李君柔,白胖胖,赵天水,唐璎珞和君灵月六人,果然如同全福说的那样,看起来就不太靠谱。与道士和和尚一点都不沾边。 吕素兰站在门外偷看了几眼,快速离开了,却没想到被调皮的君灵月发现。 到了子时,君灵月偷偷拿走了李君柔的吟雪剑,往着外面跑去,刚好碰到了一身白衣的吕素兰。 “姐姐,你刚刚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你不怕那些怪物吗?” 吕素兰看着一旁的小女孩,继续装鬼吓唬道:“我死得好惨啊,我。” “大姐姐,你是不是想说你是吕素兰,然后吓我一跳,我才不怕呢,而且你双脚都没有离地,还有脚印,肯定是活人不是鬼。你别看我小,我可聪明了。” 君灵月俏皮地眨了眨眼,让吕素兰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小妹妹,姐姐想跟你讲一个故事,你愿不愿意听。” “愿意,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第19章 吕素兰抚摸着君灵月的脑袋,讲述了一段颇为凄美的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叫兰儿的小女孩,喜欢上一位叫小凡的小少爷,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后来,小凡经常出远门,不怎么回来,兰儿没有子嗣,只好劝小凡纳妾。将一对路边乞讨的兄妹芳儿和阿庆收留在家。芳儿成了小凡的妾室,阿庆成了总管。某一天,兰儿的侍女离开后,兰儿喝下了一杯茶水后晕了过去,醒来后,芳儿和小凡的母亲站在兰儿面前,兰儿衣衫不整地躺在一个家仆身旁,不管兰儿怎么解释,小凡的母亲都不相信。” “所以兰儿被关在柴房,然后羞愧难当自杀了,接着变成鬼魂,希望自己沉冤得雪。” 君灵月仿佛知道了故事的后续。 “不是这样的哦,小妹妹,故事的后面,是这样的,兰儿被关在了柴房,希望等小凡少爷回来,然而,芳儿却拿出一条白绫,告诉兰儿,小凡的母亲为了维护小凡的声誉,兰儿应该自尽,兰儿不愿意相信小凡的母亲那么绝情,一开始还是不想的,可又有几分相信,却没曾想,兰儿没有死成,在棺木之中生下了小凡的儿子。” 吕素兰越说越伤心,眼里留下了泪水,君灵月擦了擦吕素兰的眼泪,关心道 “素兰姐姐别哭,再哭了就不好看了,小凡少爷看到了会不开心的。” “你知道我是谁了?” “你别看我才六岁,我可机灵了,我已经猜到了故事里的角色是谁了,兰儿就是吕素兰,小凡就是这段家的少爷,小凡的母亲就是段老夫人,芳儿就是吴秀芳,阿庆就是何庆,下人就是风月庄的家丁。所以素兰姐姐你根本就不是鬼,而是大活人,怪不得段老夫人请了那么多和尚道士都没有,还得靠我。” “灵月妹妹,你一个小女孩,说出来的话真的有人相信吗?” 吕素兰依旧有些担心,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人微言轻,加上童言无忌,就算再怎么解释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公主殿下,公主,我总算找到你了,原来你跑到了这里,真是累死我了。” 小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了君灵月身边。 “小翠,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太师大人太过担心您,把出宫令牌交给了我,让我过来找你。” “现在找到我了,可以回去了,而且我要跟父皇他们一起出来玩。” “公主啊,您就快点回宫去,本来皇后娘娘偷跑出皇宫玩已经够烦心了,再加上您也一样。”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小翠,你就快点告诉太师爷爷,本公主不会有事的。” 小翠一脸无奈,只能跟在了君灵月身边。 吕素兰看着前面的两人,跪了下来磕头:“求公主殿下为民妇做主。” “本公主知道了,素兰姐姐,你快起来吧,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快点回去。别被段老夫人和段少爷发现你没有死成,也不要让胖胖叔叔他们知道你是活人不是鬼魂。” 吕素兰走后不久,那些变异成怪人的家丁竟然冲开了被君无忧等人封住的穴道,活动了起来。 “公主,这些怪人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好,小翠,快点叫醒母后她们。” “不用了,本宫已经醒了,好你个小调皮,敢偷娘亲的剑是吧,等我解决完这些怪人再来教训你。” 李君柔从君灵月手中拿回了自己的吟雪剑,施展起了飘雪剑法,将无数的怪人冰封在原地。 才把君灵月和小翠带进了段老夫人给她安排的客房。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奴婢失职,未曾照看好公主,让公主一人擅自离宫,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小翠跪在了李君柔面前请罪。 “好了,小翠,我也不罚你什么,就罚你这段时间寸步不离地跟在灵月身边,直到灵月想回宫为止。” “这,恐怕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下去吧。” “奴婢谢过娘娘恩典。只是奴婢还有一事不明,那些怪人从何而来。” “这些怪人,本宫尚未查明,陛下也在着手调查此事。还有一件事,你莫要将我和无忧的皇后身份与皇帝身份告诉风月庄众人,灵月的公主身份也要稍作隐瞒,明白了吗?” “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第20章 谋钱财恶贼插翅难逃,少夫人沉冤难得雪 风月庄附近的大山上,何庆和吴秀芳二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何庆,干嘛不多捞几笔,这点珠宝可不够用。” “说你笨就笨,你也不看看那些怪人有多厉害,跑晚一点,我俩怕是命都没了,拿着这些钱财也没命花,懂吧。” “我懂,我懂,但是这些怪人哪来的,难道真的是吕素兰的鬼魂作祟。” “我也搞不懂,不过八成是了,还是赶紧跑吧。” 两人看着后面,不少发生变异,全身上下都一半紫一半青的怪异村民冲了过来。 而这些怪物不仅追着他们两人,还追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 “秀芳,你看看那个女人的身影,像不像吕素兰。” “看着是有点像,不过,她不是鬼吗,为什么会怕这些怪人。” “哎呀,你真笨,那吕素兰说不定真的没死,我们都被她骗了。” 何庆拍打了一下吴秀芳提醒道,手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不顾那些怪人,追上了那个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跑得虽快,依旧给何庆抓了个正着,回头一看,也认出来了,这个抓住她的人是何庆。 “吕素兰,你果然没死,竟然装鬼吓我,害得我担惊受怕了如此多天,今日,我就要将你彻底杀死。” “何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啊。” “要怪,就怪你挡住了我们的财路,我看看今日还有谁能救你。” “何庆,你还是快点把我放了,回去跟婆婆认个错,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就算你饶了我,少爷也不会放过我,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人财两收,远走高飞,岂不美哉。” 何庆的匕首越来越近,吓得吕素兰花容失色,而吴秀芳更是劝解道 “素兰姐,你就乖乖听话,等你到了地府安息,我们会给你买个上好的棺材好好安葬,这样对你我都好。” 吕素兰看着两人凶狠的模样,流露出几分绝望,扯开了何庆的手,不断地往后退,何庆的匕首步步逼近,却被一块石头打落在地。 赵天水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直接抓起了两人。 “何庆,吴秀芳,你们两人跟我回风月庄,我要让你们和少夫人在段少爷母子面前当面对质。” “凭什么,你们只是外人而已,你家那位公子君无忧哪怕再有权势,也无权过问我段家的家事。别忘了,我何庆可是风月庄的总管。” “你段家的家事我自然无权过问,但段老夫人总可以了吧,而且这一路上,我更能保你们三人不受这些怪人侵袭。” 赵天水瞬间定住了几个怪人的穴道,再拿去身后的大刀威胁何庆,将三人一路带回来风月庄。 风月庄内,将何庆和吴秀芳两人扔到了地上。 “何庆,吴秀芳,你们两个还不向老夫人和少爷认罪,说说你们是如何杀害少夫人,想要谋夺段家财产的事情。” “什么认罪,你有证据吗,赵天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杀害少夫人的,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谋夺段家财产的。你可别光说,拿不出证据啊。” 何庆反驳了回去,赵天水想要让吕素兰现身,却发现吕素兰竟然不知所踪。但又想到他们卷走了不少珠宝,继续回驳两人。 “老夫人,他们两人身上的珠宝就是证据。” 赵天水指着两人怀里的珠宝,吴秀芳却搔姿弄首了一番说:“这些珠宝本来就是我的,何来谋夺,身为段少爷的妾室,华丽一些又有何妨。” “你,你们两个,真是无耻。” 赵天水气愤地指着两人,君无忧似乎看出来赵天水的无奈 “天水啊,何总管和吴姑娘说得对,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怎么可能随意定罪他们呢,而且吴姑娘与段少爷如此恩爱,段少爷多送点珠宝又如何了。” “公子,您怎么也帮着他们说话,我明明……” “天水,我看你是累了,回去休息一下,我在这,还有一些事情要与段少爷相商。” 君无忧让赵天水退下,看向了一旁的段小凡。 第21章 霹雳手生擒吕素兰,唐府主失踪引骚乱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就不怕风月庄的人拿你是问吗?也不怕我把你吃了吗?” 吕素兰看着眼前的男子,威胁道。 “吕素兰,我罗中天可不怕你,你也别忘了,在风月庄的人眼里,你仅仅是一个鬼魂而已。哪怕你是真的死了化成厉鬼,我罗中天照样有办法对付你。更何况你根本没有死。” 罗中天一身华服,看起来十分威严,背后背着几把刀剑,一手抓着吕素兰的肩膀。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心里的冤屈和怨恨竟然如此惊人,不愧是炼制毒母的最佳材料啊,还有你那个孩子,我必定会找出来,让他成为真正的鬼婴,为我所用。” “你休想。” 吕素兰推开了罗中天,奈何她只是个弱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眼看就要得手了,一把剑鞘飞出来,将罗中天整个人打飞出去,唐璎珞从一旁走了出来。 “巴蜀唐门的人,怎么会来江南这种小地方。” “本姑娘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 “唐璎珞,你以为你背靠巴蜀唐门,就能安然无恙了吗,霹雳掌。” 罗中天施展起了掌法,快如闪电,打了唐璎珞一个措手不及。 唐璎珞稍微站稳了身形,拔剑出鞘,剑法灵动自如,宛若灵蛇出洞。 然而罗中天的掌势如同猛虎,打得难舍难分。 “唐璎珞你们巴蜀唐门,不是以暗器与毒药闻名于世吗,怎么你这位唐门门主的孙女,如今却是用起了剑法,连唐门的毒功也不曾用上,莫不是,你并非唐啸天的亲孙女,是他在外面捡来的。” 罗中天的实力突然增长数倍,不断地抵挡唐璎珞的攻势,看起来游刃有余,出言嘲讽道。 “你隐藏了实力,你是武道宗师?” “唐小姐果真好眼力,凭你如今的修为,再不使用唐门的毒功,怕是要丧命于此。” “你个坏人,不准欺负璎珞姐姐。” 君灵月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拿了一桶凉水就往罗中天头上泼,打乱了罗中天运功。 “该死,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手里,此地不宜久留。” 罗中天吹了几声笛子,那些变异的毒人全部涌了上来,将唐璎珞和君灵月团团围住,然后抓起了吕素兰的衣袖,施展起轻功,快速离开了风月庄。 “该死,没想到这些怪人竟然是罗中天弄出来的。” “璎珞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灵月别怕,我答应过君柔姐要保护你周全的。” 而唐家内部,已经乱成了一团,唐啸天和二长老唐无风不知所踪,而唐啸天的笔记也被翻找出来。 唐璎珞并非唐门门主唐啸天的亲孙女,而是唐啸天从雪地里捡回来,来历不明的女婴。 “怎么会是这样,大小姐并非门主亲生。” “别管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门主和二长老。” “可我们找遍了整个唐门都找不着啊。” “那就在我们巴蜀之地,找不到就去江南,再找不着就在整个炎武国内找,总能找得到的。” 而风月庄内,何庆与吴秀芳两人依旧在狡辩,矢口否认他们陷害少夫人吕素兰,谋夺财产,杀害知情者,密谋毒杀段老夫人等多条罪证,更是反咬一口赵天水诬告。 赵天水找不出吕素兰这个人证,又没有任何物证,十分苦恼。更是好几次被风月庄的少爷段小凡误解。 “月儿,唐女侠,你们两个这么慌慌张张地过来干什么,君柔去哪里了?” 君无忧看见从外面跑进来的两人,充满了不解。 “无忧哥,天水哥,我已经弄清楚那些变异的怪人是怎么回事了,老夫人小心。” 唐璎珞一剑打退了一个毒人,赵天水和君无忧也反应过来,封住了这些毒人的穴道。 “唐姑娘,您说,你弄明白这些毒人是怎么回事了。” “是的,他们都是中毒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这个毒,几乎无药可解。” “这可如何是好啊。” “老夫人莫要激动,段少爷您也别着急,璎珞只是说了几乎,并非完全无解,也就是说,还有办法的。” 君无忧扶住了段老夫人安慰道。 “只是这个办法,难如登天啊。” “直接告诉我们什么办法就好了。” 白胖胖拍了拍自己肥胖的肚子,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 “那就是我唐门的秘宝,九灵仙草。” “九灵仙草?” “是的,九灵仙草,有九灵之气,可解世间万千奇毒,只是如今,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第22章 “那么唐女侠,你知道在哪吗?” “无忧哥,天水哥,还有段少爷,我的确知道,只是那个地方,一般人进不去。” “告诉我们答案就行了。” 白胖胖更加不耐烦了。 “就在太平镇附近的渝州城,这里面有一座唐家堡,正是我唐门在江南的据点,而九灵仙草,就在唐家堡的禁地之内,未经门主许可,不能进入。” 唐璎珞如实回答,没有丝毫隐瞒,让众人犯了难。 “唐女侠你不是唐门的大小姐吗,回去求你爹娘,求你爷爷不就好了。” “白胖胖,你这个死胖子,别忘了,你是来这里当道士抓吕素兰鬼魂的,不是来解决那些毒人的好嘛。而且这些毒人还是你自己招来的。” “喂喂喂,唐璎珞,你这小娘皮怎么说话的,关于吕素兰鬼魂作祟一事,本天师早已有些眉目了,关键的因素就在于那个疯掉的丫鬟,香儿身上,哎呦,谁咬我的腿啊。” 白胖胖反驳了一会,就被一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小姑娘咬了一口大腿,小姑娘还大喊着“鸡腿,好吃的鸡腿。香儿最喜欢吃了。” 跪着狡辩自己罪行的何庆看到了疯疯癫癫的丫头,立马站起来驱逐她 “香儿,你干什么,赶紧出去,别打扰天师大人作法推理。” “唉,何总管,先别急着赶她出去,胖胖啊,该发展一下你的长处了。”君无忧阻止了何庆,凑近了白胖胖的耳朵“胖胖,你不是说,你百骗百灵,屡试不爽,总能讹一些有用的东西吗?这下看你的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啊,君无忧,你想害死我啊。” “胖胖兄,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白胖胖整理了一下衣着,一副高人做派。 “咳咳,香儿,本天师问你,你可记得他们是谁。” 白胖胖指着何庆和吴秀芳两人。 “坏人,坏人,他们是坏人。” “香儿,你在这胡说些什么,本总管平日里对你不好吗,给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疯了我们也没把你赶出去,怎么可能会是坏人。” “对啊,香儿,我平日里也待你不薄啊。” 吴秀芳也接着何庆的话反驳。 “喂喂喂,本天师办事,你俩插什么话,我再问问你,你家少夫人是谁,是她,还是吕素兰?” 白胖胖一手指着吴秀芳,一手背在身后。 香儿听到白胖胖的话后,反而脸色变得苍白,带着几分恐惧,看不出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害怕,缩在了墙角,蹲着身子,嘴里不断地念叨着: “鬼婴儿,鬼婴儿,好可怕,好可怕。棺材里面有鬼婴儿,好可怕,好可怕。” 几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停,其实前些时候,璎珞姑娘和天水兄他们两人已经说出了真相,只是你们未曾仔细去听而已。” “无忧兄,你开玩笑的吧,他们两人何时说出了真相。” “段少爷稍安勿躁,天水,你是否说过,你曾亲眼看见何总管与吴秀芳两人持刀胁迫吕素兰,而吕素兰只能吓得连连后退,直到你出手相救。” “禀公子,天水所言,句句属实,无半句假话。” 赵天水抱拳回答道。 “唐女侠,你是否看见那罗中天亲手掳走那吕素兰离开,拿来炼制所谓的毒母。” “我等相处那么久,本姑娘有讲过半句假话吗?” “貌似没有,就是性子冲了点。” “白胖胖,你这个死胖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小心本姑娘一剑砍了你啊。” “胖胖,璎珞,你们别吵了,段少爷,他们两人所言非虚,或许,吕素兰真的没死,还活着呢,至于装鬼吓人,怕是有着某些迫不得已的缘由吧,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罗中天,否则,少夫人真有可能被炼制成毒母。那玩意可比鬼魂厉害多了。” “君公子,我也想与你们同去。” 段小凡听到吕素兰可能还活着,原本快要死去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 “段兄,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生意人,跟着我们前去,真的能行吗?” 赵天水依旧感到不安。 “能行的,我必须要找到素兰,问清楚这一切。” “天水,让段少爷与我等前往吧,说不定还有些用处,胖胖,你和月儿在风月庄内,陪一下段老夫人,等君柔回来就好。月儿,你可要听你胖胖叔叔的话,别乱跑啊。爹爹这些天有事情要做,不过你娘亲和小翠她们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玩的。” 君无忧亲吻了君灵月的额头,交待完事情后,就与赵天水,唐璎珞,段小凡一同离开风月庄,在唐璎珞的带领下,走向了通往渝州城的道路。 第23章 渝州城无忧受骗,唐家堡毒人为患 渝州城,距离这太平镇也就那么几里地,用了没多长时间,君无忧等人就到了。 可这渝州城,占地辽阔,都比得上一个州省,因而唐家堡更为难寻。 “君公子,这渝州城如此之大,我们到哪里找那唐家堡啊。” 段小凡不禁问道。 “段兄,有唐姑娘带路,我们哪里怕找不到啊,只是都怪您,半路口渴,竟然让人家唐女侠帮你买些饮品回来,如今更是不见踪迹。” “公子,我们还是去前面的茶馆休息一阵子再说。” “天水,你有没有常识啊,那里明明叫永顺当,是个典当行。” 君无忧提醒道。 “公子,这四周围都没有客栈,前面这个地方又摆着几张客桌,还有几个人喝着茶水,吃着花生米,一时认错不也很正常。” “好好好,都依你,段少爷,天水,我正好也有些东西要典当,我等就暂且过去一趟好了。” “无忧哥,天水哥,你们怎么能这样,居然想丢下我一个弱女子不管。” 唐璎珞从他们身后窜了出来,吓了三人一跳。 “哇,璎珞,你用不用那么夸张啊,而且,要是弱女子,你哪里像。”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别闹了,我是真的有东西需要典当换钱,我把银两放到柔儿那里了。而且剩下的一些,都给灵月买玩具和小零食了。” 君无忧苦笑道。 “君公子,你这话也太伤人了,赵公子和唐姑娘还没婚嫁呢。” “段少爷,你不也和我一样娶妻生子了,还纳妾呢,要不是你的那位好妻子啊,我们也不至于大老远地跑来唐家堡,更不会碰到那些跟僵尸一样的毒人,不得不去找那个什么什么,九灵仙草。还好意思说我秀恩爱,我和君柔可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灵月更是本公子的小心肝宝贝,炫耀一下怎么了。真是讨打。” 君无忧轻轻地拍了一下段小凡的头,往着永顺当门口走去。 永顺当今日看门的是三个伙计,而掌柜的似乎不在,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帅气的小伙走了过来,带着讨好的笑容看向了君无忧 “这位公子,请坐,请坐。”接着那位伙计又把一个正在睡觉的胖子叫醒说:“喂,亮亮,还不赶紧过来,给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倒杯茶水。”随后那小伙计接过那杯茶水,放到了一个客桌上,把君无忧带到了座位,扶他坐下,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你这小伙计,倒是有几分殷勤。” “公子,有道是,来者是客,作为伙计自然要殷勤点,这样才能多赚点钱财,不知你们总共几位,我亲自给你们备好酒水点心和小吃。” “总共四位,三男一女,不过嘛,我们只是坐落在此休息,顺便典当些东西,换些钱财,作为身外之物,勉强用用。顺道吃个饭。” “好说,好说,对了,你叫我杨天就好,这是我的名字,好听吧。不知道可以要典当些什么东西。” “不知这些,可以换上多少两银子。” 君无忧拿出几块美玉,让杨天鉴定鉴定。 “好货,果然是好货,货真价实的古董啊,这几块美玉,每一块都值一千两银子。这些是给您的银票,这几块美玉,我就先收走了。” “那就多谢杨小哥了。” 君无忧行礼道,与赵天水,段小凡,唐璎珞四人坐在客桌,等着饭菜端上。 而暗处的杨天,正在和另外两个伙计许亮亮,何小平,说着悄悄话。 “喂,杨天,你不想活了啊,连大小姐的朋友也敢骗,那几块美玉在外面可是值一万两银子的,你可真黑啊,白拿了别人几万两,良心不痛吗。” 何小平劝说道,许亮亮也是附和着说:“老大,我也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啊,我要是手不够黑还能养得活你们这两个大笨猪。我告诉你,像这样的公子哥最好骗了,而且官越大,越好骗,别看他们在官场和政治上有所作为,精明的很,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啊,碰到我,也得被讹上不少。” “老大威武,但是小姐她发现了怎么办?那个唐门大小姐唐璎珞可是出了名的刁蛮,这永顺当还是她爷爷唐啸天的产业。” 许亮亮提醒道,却被杨天用力地拍了一下“你们两个臭小子不说,谁会知道,我们还得留着点银两应付掌柜那个守财奴。” “老大,我们还是小声点,让他们听到我们就完蛋了。” “还是亮亮你懂事。” 而君无忧,唐璎珞等四人吃完了饭菜离开了都未曾得知事情的始末,让杨天等人侥幸逃过一劫。 四人吃饱喝足,跟着唐璎珞来到了唐家堡外面,可这里面,上上下下的仆人都往着外边跑,似乎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一般。 唐璎珞拦住了背着包袱准备逃命的唐小雅,问:“婶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说璎珞啊,你还是赶紧跑吧,再不跑的话,怕是小命都要丢了,今日不知道怎么了,整个唐家堡上上下下都出现了毒人,不怕疼痛,见人就咬,只要被咬上一口啊,就立马变成毒人。现在整个唐家堡内外,只有你那位二叔唐烈还在,说什么身为唐门大长老,必与唐家堡共存亡,我可不想学他。” 唐小雅推开了唐璎珞就跑。 “该死,又是毒人,公子,唐女侠,段少爷,我先进去看看。” 赵天水对君无忧行了个礼,随后看向了唐璎珞和段小凡两人,一脚踢开了唐家堡的大门,只见一大群的毒人涌了上来,由于段小凡不会武功,只能靠着其他三人的保护,勉强躲过毒人的攻击。 第24章 “怎么还不回来啊,他们几个真是的,去唐家堡也就那么点路程,按道理也应该回来了啊。” 白胖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胖胖哥,你在这里貌似晃悠了好久了,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啊。” “君柔妹子,这个我跟你讲你也不懂,还有,刚刚我们在处理大事的时候你不在场,现在你回来了,还多带了个女人,你们这些女人可真够麻烦的。” “白公子,小翠只是担心公……小姐的安全。” 小翠向白胖胖微微屈膝行了个礼,随后站在李君柔身后。 “胖胖叔,你不能欺负小翠姐,她可是本公……本姑娘的贴身丫鬟,你再这样说她,我就把你的那些事情全部说出来,然后斤斤计较,哼。” 君灵月把小翠护在了一旁,小小的身躯带着几分傲气。 “你这小丫头片子真的是。你才六岁能懂些什么?” 白胖胖刚想反驳就看到了李君柔和君灵月这两母女的目光,瞬间变脸。 “两位姑奶奶啊,刚刚是我嘴快,多嘴了,求你们饶了我吧,我胆子很小,受不起惊吓。” “好了好了,几位是我风月庄的贵客,更是老身的恩人,怎么可以在此发生口角呢,全贵啊,快去给几位贵客准备好今晚的膳食,好好招待。还有何庆,秀芳,你们两个也别跪着了,老身也不怎么相信你们会做出此等恶事来。” 段老夫人打断了几人的争吵,吩咐道。 何庆和吴秀芳两人听到段老夫人的话,立马点头,离开了大厅。 厨房内,吴秀芳更是心有余悸。 “喂,何庆,怎么办啊,那个赵天水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了,还有那个吕素兰,前面说是上吊自尽,竟然没死成,之前更是装鬼吓了我们一大跳。” “秀芳,想什么呢,我们这不是还有机会吗,我最担心的,其实是那个君无忧,他已经看出来我们要干什么了。” “那怎么办?”吴秀芳手中拿着一包毒药,撒在了饭菜之上。 “喂,秀芳,你疯了,你下那么多毒干什么,我们毒死那个老太婆一个就够了,其他几个不用管。” “为什么?” “那个白胖胖我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江湖骗子,那个君灵月是一个六岁小孩,更何况这个李君柔和小翠,仅仅是两个弱女子,能拿我们几个有什么办法。” “还是何庆你聪明,只要毒死了那个老太婆,再杀了她们几个就行,哪怕发现我们下毒,就凭他们几个也奈何不了我们。” 何庆阴笑道。 “那个君无忧和赵天水他们回来怎么样,别忘了,他们之中那个叫唐璎珞的,是武林世家的大小姐,武功底子可不弱。” “秀芳啊,那也得等他们回来再说。” “好,那就依你的办。” 看到全贵,全福,全富三人拿着饭菜端到了桌上,段老夫人让他们退下,招待几人道:“李姑娘,白公子,这次多谢你们几人仗义相助了。” “应该的,应该的,那是应该的,就是君无忧和赵天水这两个家伙,还有那个什么唐门女侠唐璎珞,三个人武功那么高,竟然跑去了唐家堡这么久都没有音讯,真是离谱到家,晚饭都不舍得回来吃。” 白胖胖埋怨了几句,却在不经意间拿出一根银针,往饭菜里头一扎。 “白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到白胖胖的动静,段老夫人十分不解,拉住了白胖胖的手,只见那根银针的针头突然变黑。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给我们下毒了,想要毒死我们啊,真是好狠的心啊。要不是我白胖胖每日都会验一下饭菜是否正常,怕是糟了。” “怎么会有毒呢,谁会这么大胆,给我和几位贵客下毒啊。” 段老夫人显得十分慌乱,快要晕倒,李君柔和白胖胖两人连忙将她扶起,小翠更是阻止了君灵月夹菜,打碎了一个饭碗,无数黑紫色的毒液随着饭碗的破碎洒在了地上。而站在段老夫人身后的全福,全贵等几个下人竟然全部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不要多想了,下毒的是我,没有想到吧。” 何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笑得十分阴险。 “何庆,老身当初看你可怜,收留你,让你在我段家有个安身之处,做我风月庄的总管,可谓是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 “老太婆,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你,还有你们,都得死。” “不会吧,何庆,你真的以为我们死定了。”白胖胖虽然心中愤怒,但外表上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这是当然,君无忧,唐璎珞和赵天水这三个会武功的人已经离开了,跑到那什么唐家堡去找九灵仙草给那些变异成毒人的家丁解毒,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就算我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但你们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当得了我呢。” 何庆笑得越发地阴险。 “死定了,死定了,不对啊,君柔妹子,你怎么还在看戏啊。” 白胖胖看向了一旁坐着安抚君灵月的李君柔。 “她,一个弱女子能救你,真是笑话,你们几个哪怕看穿了我的毒计,也跑不了。” 何庆拿着匕首就扎到了白胖胖的手臂,又直接扎到了段老夫人的右手,面貌更为凶狠 “老太婆,还有你这个碍事的江湖骗子,都给我去死。” 这时李君柔也坐不住了,由于吟雪剑不在身旁,只好拿出了自己的魔法棒当作剑,施展起了吟雪剑法,仅仅一招,就把何庆的身子冻得僵直起来。 “君柔啊,你下次能不能早点出手啊,这次我差点就把这家伙给杀了,对了,你手里的好像不是剑,是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胖胖哥,这只是一把特别的剑而已,绝对不是魔法道具什么的。” 第25章 “好了,先不说这个,这何庆,应该如何处置。” “当然是把这个坏蛋揍一顿,居然敢伤害我这个天下第一可爱的小公主。” “好了,灵月,别闹,听娘的话,这样的坏人呢,送去见官,让官府处理才对。” 李君柔摸了摸君灵月的脑袋,安慰道。 “真没想到啊,我准备了那么久,你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一个。” 何庆声音有些发抖,整个人如同从冰窟出来一般。 “要不是我有意留手,你早就见阎王了,我这吟雪剑法的寒气,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何总管。” “好,我承认,是我小看你了,李君柔。” “你认栽也没用,不过这饭菜里面的毒,真的是你下的吗,我看不像是吧,但我知道是谁,跟我走吧。” 李君柔拉着何庆,准备前往官府,却被一群毒人拦住了去路。 “真是该死,这群家伙,对不起了。飘雪剑法第一式,寒雪飘飘若冬梅。” 李君柔手中变出了一把普通的木剑,直入这群毒人的中心,如同雪中寒梅,优雅而高洁,在毒人堆中穿梭,将这些毒人全部打翻在地,拉着何庆回到大堂之内,又变出了一堆绳子,把何庆捆得严严实实。 白胖胖看着无力挣扎的何庆,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怎么,还凶不凶了,没想到吧,咱们家君柔妹子这么厉害,武功那么高强吧。” “白胖胖,你也就只会躲在女人身后,一点也不男人。除了坑蒙拐骗和贪财好色,你还会哪样,你就是一个死胖子。” “何庆,我警告你啊,你现在可是阶下囚,而且,你居然找人下毒,要整死我们,这笔账,英俊潇洒的本少爷还没计较呢。” 白胖胖一个响指拍打在何庆的头上,露出几分嚣张。 “胖胖叔叔,我也要和你一起欺负这个大坏蛋。” “好了,灵月,等明天一早,将他送到官府,娘亲随你怎么教训他,现在先吃点干粮休息一下。” 李君柔抱着君灵月,哄了好一会儿,段老夫人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没想到啊,老身这些天为了自己的家事,竟然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去厨房弄点吃的给你们。” “老夫人还是不要去了,府外估计还有不少毒人,还是跟在君柔妹子身旁好,我这还有不少吃的,暂时分点给您。” 白胖胖从怀里拿了一块保存完好的烧饼,分给了段老夫人。 “没想到胖胖哥你这个吝啬鬼居然那么大方。” “君柔,你怎么说话的,我哪里吝啬了,我看起来很像铁公鸡吗,要怪就怪何庆这个该死的家伙,给我们下毒,害得我们没饭吃,真是可惜了一桌好酒菜,就这样被毒液毒粉给糟蹋了。真不知道君无忧他们那几个家伙在唐家堡怎么样了,那么晚还没回来。” “放心吧,无忧哥和天水哥很快就会回来的,九灵仙草那么珍贵,说不定要协商很久才能拿。” 李君柔心里也很担忧,这些由普通人变异而来的毒人想要变回正常,必须靠九灵仙草解毒,真是个多事之秋。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唐家堡也同样被毒人缠着,无数的人逃命,只有少数人和大长老唐烈死守。 唐璎珞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往唐烈那边跑去。 “天水,你去保护璎珞,她一个人太危险了,至于段少爷,交给我吧。” 君无忧拉起了段小凡的手,然后将赵天水往唐璎珞的方向推去。 “君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些毒人数量众多,我看我一时半会也无计可施,而且这唐家的人全都急于保命,估计问了也不知道九灵仙草的去向。” “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并不是,起码你妻子吕素兰的下落找到了。今天下午我们在永顺当的时候,恰巧看到了罗中天带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妇人,急急忙忙地往一个地方跑去,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先把她带回来再说,免得真被那罗中天炼制成毒母了。” “可我不会武功啊。” 段小凡伸了伸手,有些不情愿,害怕拖了君无忧后腿。 “别担心,胖胖不也不会武功,跟着我们不也照样没什么事情,段兄,你可得跟紧点我,今晚的渝州城,估计会很乱,当心被那些毒人咬啊。” “我知道了,君兄,快点带我找素兰吧。” “那就,出发吧,加油,好无忧。” “君兄,你可真是风趣。” “哎呀,还吐槽我什么,赶紧跟上我。” 第26章 “大三元赌坊,君兄,你不是带我找素兰吗,去赌坊干什么,该不会,你想……” 段小凡有点犹豫,这个君无忧,该不会是想赌博吧。 “想什么呢,我们是来办正事的好吧,不是来搞这些有害健康的东西的,懂不懂啊。那个罗中天,就藏着在这个赌坊里面,知道不。” “不知道。” “好了,正经点,咳咳咳。” 君无忧调整好了状态,走了进去。 “两位客官,是想开盘还是赌大小,还是来点其他,最近我们这边开了个新项目,叫四方牌,要不要来试一试。” “不必了,十赌九输,我怕把我万贯家财全都栽在这里,小子君无忧,在家中听闻你们家老板得了件稀世珍宝,特地前来观摩观摩。” 君无忧摇了摇折扇,从容道。 “原来如此,我这就通知掌柜的,两位稍等一下。” 过了一小会,那位伙计是回来了,但模样却发生了变化,整个人半紫半黑,如同那些毒人一般,不少赌客都遭遇了攻击,迅速变异。 “段兄小心。” 君无忧拿出剑鞘,扔到了几个毒人的肚子之上,再收了回来,然后左手拉起了段小凡的衣袖。 可段小凡无意间踩了一个机关,两人掉到了大三元赌坊的地下室,要不是君无忧及时施展轻功,两人怕是被摔成了肉泥。 地下室的周围,都是阴暗潮湿的石壁与弯弯绕绕的通道,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而这些通道的内部,更是别有洞天。 两人离开了通道后,竟然看见了一大片的空地,里面有好几个铁栏,圈禁着成千上万的毒人。 这些毒人的模样,看起来比外面的凶恶百倍。 “不要,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一道凄惨的女声在地下室中回响,段小凡一听,立马激动了起来。 “素兰,是素兰的声音。” “段少爷你先别激动,我去帮你把少夫人带回来。” 君无忧将段小凡安置在一旁,往着吕素兰的方向走去。 而地下室最深处,吕素兰被眼前的罗中天,吓得不断地往后退。 “吕素兰,你就叫吧,没用的,你又不会武功,乖乖地被我炼制成毒母不好吗,何必挣扎呢。” “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做?” “没有什么为什么,要怪就怪你倒霉,被我看上了,而且,被我炼制成毒母又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恨那个何庆和吴秀芳吗,恨他们给你带来如此之多的冤屈和误解吗?只要你成了毒母,就能杀了他们了,哪怕他们不愿意认罪,你也有得是办法逼着他们承认,难道不对吗?” 罗中天步步紧逼,威胁道。吕素兰有些意动,但又不敢,她是恨段家的总管何庆,恨吴秀芳,恨他们让段老夫人误会她与下人苟且,被关进柴房,更被逼得上吊自尽。但她更怕自己完全失去理智,变成只懂得杀戮的毒母。 “罗中天,休要在那胡言乱语,炎神掌。” 君无忧一掌打在了罗中天腹上,又一手将吕素兰提起,往着段小凡的方向赶去。 段小凡看到眼前的吕素兰,紧紧相拥。 “小凡。” “素兰。” “我去,段兄弟,还有少夫人啊,这里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赶紧走啊,等会那个罗中天追上来了,我可保不了你们。” “既然知道保不了这两个人,那就乖乖留下吧。” 罗中天捂着被君无忧打伤的小腹,吹起了笛子,那些被关押和圈禁起来的毒人全部活动了起来,冲了上来。 “快走。” 君无忧拉起段小凡和吕素兰的手,往着外面跑,对准了上方的石门就是一道剑气打了出去,然后再次拉回两人的手,往上一跃,回到了已经陷入混乱当中的大三元赌坊。 “君兄,现在去哪,是不是去唐家堡,跟赵兄还有唐姑娘汇合。然后找到那唐门至宝九灵仙草,给这些毒人解毒。” “错了,我们现在赶紧离开渝州城,去你家最好。那边的事情,人越少越好办懂吗,我相信天水和璎珞他们两个能解决的。” 君无忧又拍打了一下段小凡的脑袋。心想,不知道赵天水这个臭小子有没有看出人家唐璎珞的心意,有没有想到自己特地凑合他俩。 “君兄,可如今天色那么晚了。” “你这段少爷,可真矫情,你是不是想留下来被那些毒人咬,你和素兰一点武功都没有,留在渝州城只能让危险加剧,赶紧回去太平镇,那边虽然也有不少毒人,但比这边的好对付很多。至于少夫人的冤屈,我会帮忙的。” 君无忧边拉着他们两人赶路边说。 第27章 唐家堡内, “二叔,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大家都跑了,爷爷哪里去了。” 唐璎珞拉着唐烈的手询问 “先别说这群混蛋了,一个个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多少靠谱的。当务之急是挡住这群毒人,别让他们在唐家堡肆虐。” 唐烈射出几根袖箭,袖箭的毒素蔓延毒人全身,瞬间杀死了几个毒人。 “二叔,你知道这些毒人的来历?” “当然知道,他们中的,刚好是我巴蜀唐门的奇毒,几近无药可解,唯有九灵仙草一物可降,如今这件至宝早已音讯全无多年,只好如此了。” “可爷爷说过,这件宝物就在唐家堡内,并不是音讯全无啊。他可是唐门的门主,更是我的爷爷,他不会骗我的。” “璎珞啊,门主此言,只为安稳人心,如今毒人肆虐,为何不见门主拿出来救治。更何况,几日前,就和二长老唐无风一起失踪了。” “唐长老,你可知,唐门有谁懂得炼制此毒。” 赵天水走上前问道。 “我也不知是谁,这门毒药,已经被我唐门视为禁术,只有少数几人知晓其中门道。” 唐烈话音刚落,几个毒人冲了上前,将他扑倒在地,唐璎珞和赵天水瞬间闪开了距离,只能看着唐烈被毒人活活咬死。 “璎珞,快走,去你爷爷的房间,说不定有些线索。” “天水哥,我二叔他怎么办?” “已经没救了,快走吧,否则我们都会和唐长老一样被咬死的,别忘了,只有找到九灵仙草才有机会解决这场危机。” 两人不断地躲避毒人追击,往着唐啸天的房间跑去,只见这个房间的周围都十分凌乱,仿佛被无数人翻找过一样,而唐啸天平日里处理事务的座位上,竟然多出来几枚专门用来封禁他人毒功的毒针。 “爷爷他肯定出事了。” 唐璎珞神色着急,慌慌张张地想要离开,不小心往后面一撞,与赵天水撞了一个正着,两人的嘴唇相吻在一起。 “你,你无耻,臭流氓。” 唐璎珞一阵羞涩涌上心头,顿时忘记了爷爷的事情,拿起剑鞘往着赵天水的身上胡乱拍打。 赵天水也是脸色一阵通红,“我的初吻,怎么就这样没了,呃,唐姑娘,我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了。” “这哪里是几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情,我的初吻,那可是留给一个高大威猛,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大帅哥的,哪里会是你这种臭流氓。” 唐璎珞拿起剑就对准了赵天水刺去,赵天水躲了过去,心里想着:高大威武,英俊潇洒,我也是啊,只是没有君无忧那种风度翩翩罢了。完了,唐姑娘不会喜欢君无忧那个妻管严吧。不行不行,君师兄可是有老婆的人,不能让璎珞就这么倒贴过去。 赵天水边想边躲,两手用力推开了身后的书柜,一条密道映入两人眼帘。 “这是哪里?” 唐璎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和赵天水走进了密道,两人进去后,密道外的石门就自动关闭了。 “估计是唐家堡的禁地,或许藏着不少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你看看这旁边,全都是石头墙壁还有什么,不对,这里有个喷泉唉。” “喷泉,密道里面怎么会有喷泉?” “天水哥,别管喷泉了,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不就一块土豆,有什么好稀奇的,你该不会没见过土豆吧。” “我,我,先别管那么多了,这东西放在喷泉的顶部,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唐璎珞转移着话题,不想赵天水因为她不认识土豆是什么而被嘲笑没见识。 “不会吧,我该不是想说,这个土豆会是九灵仙草,大姐,九灵仙草是草,不是食物,更不是什么土豆啊,下次看清楚一点好不好。” “食物,土豆这种东西是食物,能生吃吗,我刚好饿了。” “能,就是口感可能有点不太好。充饥倒是不错,瞧你这说的,我也饿了。” 没想到唐璎珞刚准备咬下一口,那个土豆竟然会趁机躲了一下,让唐璎珞刚好咬到了自己的手指。 “怎么回事,这个土豆居然会动。” “土豆会动,唐女侠,你该不会眼花了吧,土豆是食物,食物怎么可能会动呢。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可是,我真的看到这个土豆会动。” “哪里会动啊。”赵天水拿手从喷泉里捧了一点水,淋在了那土豆上面,那个土豆没有多大反应,依旧停在了唐璎珞手里。 “你看,根本就不会动,都淋水了还没有任何反应。” 然而赵天水刚转头观察这个喷泉的时候,那土豆居然主动从唐璎珞手中跳了下来,化作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梳着垂鬟分梢髻的少女,靠在了唐璎珞的肩膀上。 第28章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啊,它不是一个土豆吗,怎么变成人了。” 赵天水看着眼前这个依偎在唐璎珞怀里的少女,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真的是食物,还想吃来着的,哪里会知道这个土豆会变成人啊。” “主人不要,小灵儿很乖的,不想被主人吃掉。” 少女耷拉着那藏在欢大衣袖里的双手,搂住了唐璎珞的香肩。 “好了,我不吃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九灵仙草在哪里,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唐璎珞毫无顾忌地问道。 “喂,唐璎珞,你不会真的觉得这玩意叫你主人就会什么都告诉你吧,这东西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土豆。” “我才不是什么土豆呢,我有名字的,我叫花九灵,哼,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九灵仙草。” “呃……” “天水哥,别呃了,快点带九灵出去,解决那群毒人啊,别忘了,我们来这里就是寻找九灵仙草给外面那群毒人解毒的。对啦,小九灵,你真的能解这世间万千奇毒,还是我唐门的至宝。” “我不知道,不过我只知道,只要别人中毒了,我只要挥一挥手,那个人的毒素就被全部清除,化作九灵仙气进入我的身体。现在我已经睡了很久很久,又没有人给我滋养,不知道还行不行。” 随后,花九灵又从少女变回了土豆,躺在了唐璎珞手里。 “喂,怎么又变回土豆了。” “你笨啊,你没听到九灵她缺少滋养吗,自然要休息,还得补充水分和土壤。” 唐璎珞将这个土豆放在这个密道中央的喷泉里洗了一洗,又拿出喷泉顶部少得几乎见底的土壤撒了上去,花九灵再次变回了少女模样。 “九灵,你知道这个密道的出口在哪里吗?” “知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出去。” “天水哥,快点跟着九灵一起出去,离开唐家堡,回去找无忧哥,君柔姐他们。” “你不介意我不小心吻你那回事了。” “哎呀,你还敢提,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剑杀了你,我告诉你,不准将这件事告诉无忧哥他们,否则你就死定了。” 唐璎珞拿起剑恶狠狠地说。两人连夜赶回了风月庄。 风月庄,唐璎珞和赵天水总算和君无忧等人再次聚在了一起,白胖胖却又开始扶额皱眉。 “我说唐女侠,你怎么每离开我们一趟就又带一个人回来,上次是君灵月这个六岁的小女孩,看在是君柔妹子的女儿我就暂且不计较了,这次又带了个十五岁上下的少女回来,是嫌我钱包里的钱太多吗?” 白胖胖鼓了鼓那圆滚滚的肚皮,又对比一下看起来十分干瘪的钱袋。 花九灵听到了白胖胖的话,对着白胖胖的鼻子十分生气地“哼”了一声,又变回了土豆,躺在了唐璎珞手里。 “怎么,还有脾气了,不对,刚刚还是个少女,怎么会突然变成土豆了,你该不会带了个土豆精回来吧。” “你才是土豆精呢,你全家都是土豆精,这可是我唐门的至宝九灵仙草,死胖子,你知道我为了找她,受了多少苦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总行了吧。” “璎珞姐姐,我能摸摸这位土豆姐姐吗?” 君灵月靠近了唐璎珞,看起来很像摸一下九灵仙草。 “当然可以,她叫花九灵,小灵月你可以叫她小灵儿,她会很开心的。当然,你不要玩得太过火了,九灵受伤了会很难过的。” “不会不会,我想试试娘亲教给我的水源魔法。” “水源魔法,君柔姐,你什么时候会魔法了。” 唐璎珞看向了一旁的李君柔,显得很是震惊,白胖胖,赵天水,段老夫人,段小凡还有吕素兰几人更是面面相觑,唯有君无忧一人摇着折扇,似乎早就看出来了一般。 李君柔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君灵月和花九灵玩耍,花九灵在水源魔法的滋润下,再次从土豆变成了少女模样。 “土豆姐姐,你真的能给那些可怕的毒人解毒吗?” “当然能,你看。”花九灵刚好看到了一个变异成毒人的家丁冲了过来,想要咬死两人,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毒人,无数紫黑色的气息变成了一道道透明色的仙气,被花九灵吸入体内。 “还有,你不准叫我土豆姐姐,你要叫我灵儿姐姐,或者叫我小灵儿姐姐和九灵姐姐,反正你就不准叫我土豆,否则我会很生气的。” “知道了,九灵姐姐,你的法术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这个是我的本命神通,教不了你,不过我可以教灵月妹妹其他仙术,怎么样。” 花九灵和君灵月两人心思都很单纯,挺合得来。 第29章 “君公子,既然九灵仙草已经找到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你带我回来的时候,跑得太快,腿有点软。” 段小凡伸了伸腿,感觉浑身酸痛。 “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娇贵,这么几段路就累。一个大男人的,走那么几段路就不行了。” “喂,白胖胖,你好意思说人家,前面谁在竹林里喊休息的,而且无忧哥照样是富家公子哥,君柔姐更是柔软女子,怎么也不像你说得那般娇贵。” “他俩柔软娇贵,唐女侠,你就别开玩笑了,哪有人可以像他俩一样走个三天三夜都不觉得累的。” “哇,鸡腿。” 香儿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一口咬在了白胖胖的大腿上。 “哎呦,你这个疯丫头,咬我大腿干什么啊。” “鸡腿,好吃,好吃。” “母亲,素兰,香儿她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会这样的。” 段小凡看向了一旁的段老夫人。 “小凡,这……” “娘,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快说啊。” “段少爷,香儿姑娘是被少夫人吓疯的,至于怎么回事,你回房睡一觉,就明白了。” 君无忧提醒了几句,不经意地望向了搀扶着段小凡的吕素兰。 “素兰,究竟怎么回事?” “小凡,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再说,这事确实是我对不住香儿在先。君公子,香儿的事情,就拜托几位了。” “少夫人放心,君老弟他肯定能解决的。哎呦,我的腿,这疯丫头咬我可咬得真狠。” “胖胖兄,你身上肥肉那么多,被咬掉几块也没什么。” “被咬的又不是你,当然没事了,早知道不跟你走了,这一路上,不仅碰到江湖恶势力,还又是鬼怪又是僵尸的,甚至在这里差点被何庆这个无耻小人给毒死。” “白胖胖,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家公子,你看,这所谓的鬼魂,就是上吊自尽未遂装鬼吓人的吕素兰,这僵尸是武林人士罗中天炼制出来的毒人,何庆如今已经被我等抓住,明日就会被送去见官,你更是有惊无险……” 赵天水越说越激动 “好了,天水,话这么多干嘛,都快一更天了,还不回去睡觉。” 君无忧一巴掌拍在赵天水的脑袋上。 闹剧过后,大家都回到各自的房间。 “素兰,香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吗?怎么会被你给吓疯。” 段小凡在床上夜不能寐,每想起香儿今日的异常行为,就觉得怪怪的。 “小凡,你几天前从外地回来的时候,可曾听到附近的人是怎么说我的。” “他们都说你是一个作祟的鬼魂,当时我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素兰你装鬼吓人,应该有什么苦衷吧。” 吕素兰把自己如何被老夫人误解与下人苟且,被关在柴房,上吊自杀未遂,随后看到段少爷的妾室吴秀芳想要下毒害死段老夫人,谋夺家产,不得不装鬼吓唬风月庄上下所有人一事全部说了出来。 “小凡,要是没有君公子,白公子他们几人帮忙,我……” “好了,素兰,不要说了,我相信你。真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要靠君兄他们几人帮忙,我真没用。” 段小凡今夜睡得香甜,可别的人不会那么想,特别是看到已经被李君柔抓住绑起来的何庆,有些坐不住了,要是何庆把他们之间的计划全部说出来,那可就糟了。 趁着大家都睡着了,吴秀芳偷偷跑到了大厅,看到被绑着的何庆。 “何庆,怎么样,还好吧。” “我还好,秀芳,快点帮我解开这绳子,然后杀了段小凡和那个老太婆。” “君无忧那群人呢?” “那群人身份未明,看穿着估计大有来头,不要轻易招惹为好。” “好,我现在就,哎呦,谁咬我。” 吴秀芳的腿像是被什么咬了一样,惨叫一声。 “秀芳,是香儿,她没疯,快点帮我解开,把她弄死。” “原来是这个疯丫头啊,竟然敢咬我,真是好胆,没疯的时候只是个在我们面前唯唯诺诺的丫鬟,现在疯了反倒大胆起来了。” 吴秀芳大怒,一脚踢晕了香儿。 香儿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杂物房里,何庆和吴秀芳两人拿着刀和一瓶毒药,站在她面前。 “香儿,看清楚了,这是五百两的银票,如果你拿回去好好生活,不再过问段家的事情,或者答应我们,诬陷吕素兰与下人苟且,我们可以暂时放了你,让你拿着这些钱,回去好好置办家产,如果不答应,那就别怪我们无情无义了。” 何庆拿着刀往香儿的身体轻轻碰了几下,又打开毒药的瓶盖,再关上。 “你们做梦吧,我不会背叛我家小姐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把我杀了。” “哦,香儿,你真的想好了。” “何庆,跟她废话那么多干嘛,现在都已经过了三更天,赶紧动手吧,等君无忧他们醒了,可就难做了。” “你们想干什么,救命,救命。” “香儿,要怪就怪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何庆将整瓶毒药全部灌到了香儿嘴里,和吴秀芳一同带着两三个包袱跑出了杂物房。 “九灵姐姐,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要不要告诉娘亲和璎珞姐姐她们。” 君灵月和花九灵在段府的花园玩了很久,完全没意识到已经到了三更天这般晚了,忽然听到了几声“救命”。 而何庆和吴秀芳两人刚好与她们撞了个正着。 “花九灵,君灵月,不好,我得赶紧走。” 何庆顾不得后方的吴秀芳了,只想着赶紧离开,君灵月这个六岁的小女孩可能拦不住她,但李君柔可是她母亲,那个花九灵更是九灵仙草这等神药化身的少女,神秘莫测,再不走自己怕是被留在这里。 第30章 “九灵姐姐,是何庆那个坏蛋。” 君灵月指着前方,拉着花九灵的手,想要追上去。 “坏蛋,为什么小灵月你会这么想,他看着不像恶人啊。” “九灵姐姐你不知道,他之前给我和娘亲,还有胖胖叔叔,段叔叔他们下毒,更要害死段叔叔的娘亲。” 君灵月两手插在腰间,很气愤地说。 “我知道了,九灵姐姐这就去拦住他。” 花九灵闻言,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束,飞快的瞬移到何庆的面前,手中结印打出一道金色光芒,化作金色的绳索,将何庆牢牢捆住。 吴秀芳见状,想要绕路而行,她可没想过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岁上下的少女竟然会这样的妖术。自己碰上了,怕是什么都说出来了,包括她和何庆两个一起收买府邸里的下人,陷害少夫人吕素兰与下人苟且,逼吕素兰上吊,暗中在段老夫人药里下毒,给香儿灌下毒药这些事情。 “秀芳阿姨,刚刚是你在喊救命吗?” “阿姨,哎呀,小姑娘,你真是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么老,叫我姐姐就好,能不能告诉姐姐,那个少女是什么来历。” “你是说九灵姐姐啊,她是九灵仙草,听璎珞姐姐说,她还是唐门的至宝,可以解开世间万千奇毒,还懂得很多仙术呢,秀芳姐姐,你问这个干什么,娘亲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没什么,那个,能不能帮我瞒一下你的那位九灵姐姐,我有点事情,想出去办,只是,我不太想让她知道,乖啊。” “哦,好吧,才怪,难怪娘亲之前说饭菜里的毒药不是何庆那个坏蛋放的,原来是你下的毒。” 君灵月拿起自己从李君柔拿来的吟雪剑,想要对付吴秀芳,奈何她年龄还小,尚未成年,哪里是吴秀芳的对手,手中的吟雪剑更是直接被吴秀芳抢走,反过来对付她。 花九灵感知到君灵月有危险,再次化作一道金光,挡在了君灵月身前,打断了吴秀芳的手筋。 “灵月妹妹,你没事吧。” “九灵姐姐,我没事,我想起来了,那一声救命好像是从风月庄的杂物房传出来的,快点去看看,不然真的有人被这两个大坏蛋害死。” “好,我这就和你过去。” 花九灵带着君灵月来到了杂物房,刚好看到奄奄一息的香儿。 “香儿姐姐。” “小灵月,你怎么叫她香儿姐姐,今天在段府里面,她可是被所有人当成疯子,而且行为也确实古怪,有点疯疯癫癫的,还经常把白胖胖当鸡腿啃,还给主人和天水哥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香儿姐姐早就告诉我了,她是为了保护素兰姐姐特地装疯的,肯定是被何庆那个坏蛋发现了。” “小灵月,快点把无忧哥和天水哥他们叫醒,香儿中毒太深了,我要救她,必须施展全力,很可能无法继续保持人形,让何庆他们跑了。” “好,我这就去。” 君灵月往着君无忧等人的房间里跑,将君无忧,李君柔,赵天水,唐璎珞,白胖胖等人硬生生地给摇醒了。 “月儿,怎么了,这么早叫醒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君柔揉了揉眼睛,抚摸着君灵月的头。 “娘亲,何庆跑了,而且吴秀芳就是那个下毒害我们的人。” 君灵月着急道。 “那也不至于这么早把我们叫起来吧,本公子还想睡一个美容觉,好好保养保养。” 白胖胖有点自恋地说。 “天水,你跟灵月一起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还有,小翠,你也跟着,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君无忧暗中迷晕了白胖胖和唐璎珞。 “是,陛下,皇后娘娘,我等必定保护公主殿下安全。” 赵天水和小翠向着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跪地行礼道,随后牵着君灵月的手,来到风月庄的杂物房内。 花九灵全力施展仙术救治中毒的香儿,无数的毒素被其吸入体内转化为九灵仙气,最后变回了土豆的模样,掉落在地,给赶来的君灵月捡了起来。 “公主殿下,你怎么了。”小翠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小翠你不用担心我。我们回去找璎珞姐姐吧。” “可是。” “别可是了,走啦,璎珞姐姐是九灵姐姐的主人,肯定知道怎么治好她的,香儿姐姐有天水叔叔看着,谅何庆和吴秀芳那两个坏蛋也不敢乱来,等到了公堂,本公主一定要让这两个坏蛋在县令面前实话实说。” “公主,你这样以权谋私,是不是不太好。” 小翠和赵天水两人有点担忧。 “你们就放心吧,不过我真想看看,这两个坏蛋知道我是炎武国的公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嘻嘻。” 君灵月调皮地眨了几下眼。 “估计会被你吓坏。不是要找你的璎珞姐姐吗,快点去吧。” 赵天水没好气地白了君灵月一眼,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第31章 君灵月带着花九灵回到房间, 只见白胖胖在床上呼呼大睡,唐璎珞在一旁发呆,默默地拿着花九灵化作的土豆放到了唐璎珞手上。 唐璎珞这时才有所反应 “小灵月,九灵她说累了,要休息,让你不要太担心她。” “我知道啦,璎珞姐姐,我要去公堂收拾何庆和吴秀芳这两个坏蛋,绝对不能让他们在县令叔叔和衙差叔叔们面前狡辩成功的。” 君灵月很是傲气地叉腰放狠话,看起来有些傻傻的。 公堂之上,太平镇的县令陈大人,高座于那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喊“升堂” 周边的衙差也随声喊道“威武。” “带人犯,何庆,吴秀芳。” 陈大人喊道 几秒后,何庆与吴秀芳两人就被押了上来。 “主谋何庆,犯妇吴秀芳,有人指证们二人合谋陷害风月庄少夫人吕素兰,杀害知情者全通,长通,阿达等人,暗中在段老夫人药中下毒,绑架并毒害丫鬟香儿,谋夺段家产业,更是妄图刺杀段老夫人,杀害风月庄贵客白胖胖等人等多条罪证,可有此事。” “冤枉啊大人,民妇是眷恋段家的财产没错,可民妇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啊。” “是啊,大人,草民被段老夫人和段少爷发善心收留,怎会做出这种恩将仇报,伤天害理之事呢,肯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 吴秀芳哭天喊地,何庆更是字字铿锵有力,极力地否认这些事实,试图嫁祸于他人。 “传人证,吕素兰,全福,段老夫人上堂。” “民女吕素兰,民妇段王氏,草民全福,见过大人。” 何庆看到一旁的吕素兰和全福,被吓得缩在了一旁,想要问他们为什么没死却又不敢说出来。 “何庆,为何见到他们二人,如此惊慌。” 陈大人注意到了何庆的举动,询问起来。 “禀大人,他们二人,一人是我风月庄的少夫人,一人是我段家府邸里的下人,曾经在房内做出不知羞耻之事,小人自当敬而远之。” 何庆很快反应过来。 “何庆,你胡说,我何时与少夫人做过这等事情。” 全福愤愤不平地说 “那你又如何解释那天的事情,段府上下都看到你和少夫人衣衫不整地睡在少夫人的房间内,大人不信可以问问老夫人,是否确有其事。” “回大人,老身那天确实看到了这番景象,尚未清楚之时,将素兰关进了柴房,怎知素兰她,竟然羞愤自尽,在柴房之内上吊。” 段老夫人如实回答。 “大人,你也听到了,有罪的是他们,不是我。” 何庆幸灾乐祸道,没想到这老太婆竟然帮了他一把。 “何庆,你别太得意,你之前还想下毒害死老夫人和我,甚至下毒不成,就直接拿出匕首,想要致我们于死地。” 一旁观望的白胖胖愤愤不平道。 “我说白胖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刺杀你和段老夫人了,你这不还活得好好的。” “你……” 两人争吵了起来,陈大人看不下去,拍了一声惊堂木 “肃静。” “大人,等等,听说外面来了一位贵客,想要在一旁听审。” 一位捕快突然闯进来喊停。 “贵客,什么贵客” 陈大人闻言,很是惊讶。捕快在陈大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后,陈大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快,快把她请进来。” 陈大人把桌椅摆放好,在那里等了一小会儿,一位穿着华丽的小女孩从公堂的后室中走了出来,坐了上去,小翠站在小女孩的身后,向陈大人行了一礼。 “小翠姑姑,我可受不起您这份礼啊,您可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我仅仅是个边陲小镇的县令。” “陈大人,我才十五岁,怎么就成姑姑了。” 可何庆看到那坐在陈大人身旁,翘着二郎腿的小女孩时,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君灵月,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呢。” “何庆,你其他的暂且不说,你之前光是对我下毒还是杀害本公主的这一条罪名已经够你受的了,哼,让你欺负我,总算可以出一口恶气。” 君灵月从椅子上跳下来,用力一脚踢在了何庆身上,又坐了回去。 何庆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细微地说 “公主殿下,您身份尊贵,也不可以信口胡诌啊,我何时杀害过你,您这不还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甚至有力气用脚踢到草民,这做法,恐怕是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吧。” “何庆,你真该死,本公主可是有一个人证的。陈大人,快点让把她带上来吧。” 只见几个官差带着香儿上来,何庆和吴秀芳两人瞬间傻眼。 “香儿,你怎么还活着,明明被何庆一整瓶毒药灌了下去,根本不可能活得过两个时辰。” “吴秀芳,你怎么那么笨啊。” 何庆恨铁不成钢,没想到香儿还没开口,吴秀芳就把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第32章 “何庆,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大人拍案而起。 “我无话可说。该死的吴秀芳,一个香儿就把你吓成那样,什么都说出来了。” 何庆跪在地上,认罪画押,吴秀芳也不敢多言。 “敢问大人,这香儿被我灌下了那么多毒药,照理来说,可活不下来,该不会是为了引我们入套假扮的吧。” 何庆拿出了一瓶毒药,呈上去给陈大人,陈大人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如果照着何庆的说法,香儿被灌上了这么一大瓶毒药,再精明的大夫也无法短时间内救治,哪怕是神医,也只能勉强让香儿在床上躺几天,根本不能像如今那般活蹦乱跳的,还跑上来作证。 陈大人也不明白,只好看向了一旁的君灵月。 “璎珞姐姐,你让九灵姐姐现身就能解释了。” “这,好吧。九灵说,等会需要你娘亲帮她一下。” 唐璎珞不情愿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土豆模样的物品 。 “好啦,我会和娘亲说的。” 君灵月把那个土豆拿出来,吴秀芳先是一惊,然后笑了起来。 “怎么,一个土豆可以解开这种毒,得亏你还是个公主呢。” “吴秀芳,你就笑吧,等会儿,本公主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君灵月从怀里掏出水瓶,往土豆身上滴了几下,土豆得到水份滋养,跳到了地上,化作了一位身着鹅黄衣衫,俏皮可爱,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左右的少女。 “这,这是什么手段。” “自然是仙家手段,别忘了,太师爷爷他可是我炎武国闻名的得道地仙,本公主会点仙术怎么了,更何况我是他外孙女。” 君灵月嘟着小嘴很享受。 “好啦,小灵月,别玩了,九灵,赶紧解释给陈大人听。” 唐璎珞催促道。 “是,主人,回陈大人,小女花九灵,真身乃是九灵仙草,可解开世间万千奇毒,将其转化为九灵仙气,为了救治香儿,不得不耗尽仙力,化为原型。幸得主人照顾有加,又有灵月妹妹滋润,才可再次化形。” “原来如此,实在是稀奇,本官断案无数,此次真是神了。怪不得这两个奸诈之辈难以逃脱,原是仙神相助。何庆,吴秀芳,你们触怒上天,按律当斩。小翠姑姑,还请您带公主殿下离去,莫要脏了灵月公主双眼。” “陈大人,你怎么老是叫我姑姑啊,我才十五岁,还没嫁人。” 小翠怪罪道,然后带着君灵月回去。 “总算是圆满解决了。” 白胖胖和唐璎珞两人一起拍手鼓掌。 “欸,等等,君老弟,君柔姑娘,还有你这个石头脑袋,怎么没过去看啊。让我和璎珞在那里白白等了那么久,白高兴了。” 白胖胖看见君无忧,李君柔和赵天水竟然坐在房间内,纹丝不动,不由得地觉得很生气。 “我这个假皇帝去了,被拆穿岂不是很尴尬。” 君无忧摇着折扇看向对方,脸上略显无辜。 “等等,等等,君柔妹子,你不是皇后吗,还有那个石头脑袋,好像是什么侯爷,怎么都不去,非要君灵月那个小丫头过去。” “有小翠陪着不就行了,月儿她想耍一耍公主的威风,那就让她过一过瘾好了,反正有璎珞妹妹这个女侠在,” 李君柔无所谓地说,抱着依偎在她身旁的君灵月。 “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了。” 白胖胖看着这三个人,头疼得要命。 “陛下,娘娘,公主殿下,香儿姑娘让我知会你们一声,段老夫人与少夫人有请,想要大摆筵席,重金酬谢。” 小翠走进来通知几人,然后退到了君灵月身后,微微低头。 “哇,小翠姐,你怎么不先叫我的,你还是不是我的贴身侍女了。” “当然是了,只是陛下和娘娘在这呢。” “好了,月儿,别再捉弄小翠了,小心等会母后给你训话。” 李君柔拍了拍君灵月的脑袋。 “我才不要听母后唠叨呢。” 君灵月撇过头,看向了小翠,小翠只好慢慢地哄。 “君柔妹子,你也真是的,女儿是用来疼的,哪里可以训话她呢,小灵月,胖胖叔叔跟你一起出去,和段老夫人,少夫人还有段少爷他们一起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灵月最喜欢胖胖叔叔了。” 君灵月欢欢喜喜地和白胖胖来到了风月庄的大堂。 “君公子,白公子,赵公子,李姑娘,唐姑娘,还有灵月妹妹,小翠姑娘,素兰这次能脱险,全靠你们几位相助,这一杯,敬你们。” 吕素兰拿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小嘴,与众人敬酒。 “少夫人,不必这般感谢我们,这筵席,自然是会参与的,只是那几箱黄金,于我们无用,不如暂且收回吧。” 君无忧将吕素兰和段老夫人赠予的黄金退回,却被白胖胖给阻止了。 “喂,君老弟,你傻啊,那么大箱黄金白送你都不要。” “我等一路游山玩水,若是携带着一箱黄金,岂不是引人觊觎,不过,倒也可以考虑收上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剩余的,就分给贫穷百姓吧。” 君无忧仅仅拿走了少许,放到了白胖胖腰间的钱袋上,再将其退了回去。 “君公子,你可真是个明事理之人啊,可惜小凡那个臭小子,香儿都起床了,他到现在都还没起来,更别说给你们几位恩人道别了。” “老夫人莫要生气,也许段少爷只是累了,我们也要辞行了。” 李君柔答道,随后又瞪了几眼君灵月,再望向了小翠。 离开风月庄后,君灵月不情不愿地被小翠牵着手,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第33章 “总算是送走了这几个麻烦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面有点不舍。” 看见跟着小翠离开的君灵月,白胖胖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当然不舍啦,月儿那么可爱,谁见到谁不喜欢啊。还有啊,你是不是对我女儿有非分之想。” “君柔妹子,你这怎么说话的,这么小的孩子,我,喂,无忧老弟,石头脑袋,你俩帮我说句话啊。” “胖胖兄,不是我不想帮你,你也不看看我和柔儿什么关系” 君无忧牵起李君柔的手,你依我侬。 “好吧,真是服了你,等等,等等,那个唐女侠去哪了。” “她说要去渝州城找她爷爷。” “找她爷爷?” “白兄弟,走吧,公子说了,我们也得去渝州城,别忘了,风月庄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毒人的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呢。” 赵天水拍了拍白胖胖的肩。 “天水,走吧,我有预感,唐姑娘这次会有大灾难。” 君无忧像是想起了什么,加速往渝州城的方向赶去。 渝州城,大三元赌坊地下室, “唐小姐,你可算找到这里来了,看看这是谁?” 罗中天带出了一个坐在轮椅上,被封住周身经脉的老者。 “爷爷,罗中天,你把我爷爷怎么了。” 唐璎珞拿着剑,对准了眼前的中年男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杀了一般。 “唐小姐,不要这么着急,要不要再给你看看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不用想了,是我,唐无风,怎么样,很惊讶对吧。” 一个戴着眼罩的男人从一条密道中走出来,唐璎珞的心,变得如同一潭死水。 “三叔,怎么可能,难道那些毒人,是,是……” 唐璎珞拿着剑的双手有些发抖。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要怪,就怪你平时太笨,太刁蛮,太娇贵了,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穿,难道唐啸天他没有教过你,人心难测吗?你说是不是啊,二长老。” 罗中天看向了唐无风,似笑非笑。 “这是当然,只有杀了唐啸天这个老东西,我唐无风就是唐门的门主,何乐而不为呢。璎珞,要是你好好听话,三叔还会让你继续当唐门的大小姐,要是敢阻止我们,就留在这里吧。” 唐璎珞听在耳里,痛在心里,剑哐当一下掉落在地。 “就唐无风这么一个叛徒你都下不了手啊,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然后你来帮我做事。” 罗中天捡起唐璎珞掉下的剑,把玩了一会,戏谑地说,唐无风青筋暴起。 “罗中天,别忘了你说过什么。” “我自然知道,可是,你们家这位大小姐,看起来比你要好掌控一些啊。” “罗中天,你。” “放心,二长老,这唐啸天和唐璎珞两爷孙,注定是留在这里了。唐大小姐,你心还是太软,硬不下来啊。” 罗中天拿起剑,迅速刺向了唐璎珞的咽喉。 就在即将刺中的那一刻,唐璎珞一直放在怀里的土豆掉落在地,化为了一个少女,一道仙气屏障笼罩着二人,挡住了罗中天。 “这是什么东西。” “罗堂主,那是我唐门的至宝九灵仙草,可解万千奇毒,谁能得到她的认可,谁就可以无视一切唐门规则,成为唐门的门主,我找了那么久,原来就在你这个丫头身上,唐璎珞,把九灵仙草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唐无风施展起毒功,狠辣异常,直接破开了花九灵的仙气屏障,周身的内力自双手间转动,化为一只巨大的螳螂,直冲两人。 “璎珞,九灵,小心。” 君无忧,李君柔,赵天水和白胖胖四人姗姗来迟,情急之下,君无忧只好下意识地一掌打在了那内力化作的巨大螳螂之上,瞬间将那内力化作的螳螂打得粉碎,唐无风更是口吐鲜血。 “又是你这个家伙。” 罗中天看到君无忧赶来,脸色变得不太好。 “我还想问问,为什么又是你呢。” “你以为这次还能像上次那样,将人带走吗,不可能了。” 罗中天一掌震碎了唐啸天的天灵盖,把剑往着君无忧的腹部扔了过去,试图一剑刺穿他的心脏,又拿出笛子吹奏起来。 “毒母,给我苏醒吧,天毒七音。” 只见一道道魔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无数的毒人自四面八方走来。 君无忧接住了剑,封住了四周毒人的穴道,往上一跃,追上了罗中天。 “看来你是要和我不死不休了。” “你如此残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何来不死不休之说,受死吧。” 君无忧拔出赤霄剑,施展起了剑法,长虹流云若天霄。 “好剑法,但不够。” 罗中天以双拳应对,每一拳都能恰到好处,挡住了君无忧的每一剑,江湖中的每一道拳法,都可以被他轻松施展出来,毫不费力。 “怪不得你有这个能耐,那我也不陪你玩了,得动动真本事。” “真本事,我倒想看看你能有什么样的本事。” 罗中天依旧自如地应付着君无忧的攻击,很是狂妄。 “那你就看好了。” 话音刚落,君无忧的人与赤霄剑仿佛融为了一体,仅仅一招,就穿透了罗中天的胸膛。 “这是,人剑合一?” 罗中天不甘地闭上了双眼,原来君无忧最开始施展的剑法,真的只是玩玩而已,直到现在,他才展示了真实水平,而且似乎未用全力,这所谓的人剑合一,怕只是他的冰山一角罢了。 “璎珞,还是带唐门主回去吧,至于那唐无风,中了我一掌,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君无忧安慰道。 第34章 “唐姑娘,节哀顺变吧,唐老爷子在天之灵,我相信,也不想看到你伤心流泪的。” 君无忧和白胖胖两人安慰道。 “是啊,璎珞妹妹,开心一点,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李君柔给了唐璎珞一个拥抱,希望她能再次振作起来,不再因为唐啸天的死而消沉。 “嗯,好。” 唐璎珞抹干了眼泪,心里依旧难受。 “璎珞,前面就是唐家堡了,快点带唐门主的尸身回去,好好安葬吧,罗中天虽然打碎了唐门主的天灵盖,不也已经被无忧老弟杀了,何必跟他一个死人记仇。等会你胖胖哥我传你一套美容养颜的秘方,让你每天都漂漂亮亮的过日子。” 白胖胖鼓起了身上的肥肉,拿出了一道药草方子。 “你这白胖胖,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心等会唐姑娘生气揍你啊,人家可是懂得内力外放的高手,你一点武功都不会。” 君无忧调侃了白胖胖几句。 “唐姑娘心地那么善良,怎么舍得对我下手呢,也就脾气一时刁蛮了点而已,不碍事。” “胖胖,你看看璎珞妹妹的表情。” 李君柔玩味地说。 “啊哈哈哈,那个,唐女侠,姑奶奶,唐姑娘,唐姐姐,而不不不,璎珞姑娘啊,我刚刚开玩笑的,别介意,你别介意,只是想活跃活跃气氛。” “我没事,胖胖哥,我只是,有点难过。” 唐璎珞轻轻把剑放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看,我们已经到了唐家堡了。” 白胖胖指着前方的一栋建筑。 “你们是来我唐家堡干什么的,我们唐门现在不欢迎外人。” 几个家仆直接将君无忧几人给全部轰了出去。 “你们这些人,竟然敢对本小姐这么说话,信不信我让,我让……” “原来是唐小姐唐璎珞啊,真是失敬失敬,可惜啊,你已经不是我唐家的人了。” “二婶,怎么会是你。” “别叫我二婶,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唐家的人了,至于门主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唐小雅眼疾手快,从唐璎珞的手中抢走了唐啸天的尸身,关上了大门。 “你们,璎珞,你怎么不阻止她啊。她可是抢走了你爷爷的遗体。” 白胖胖很是着急,那个唐小雅,武功根本比不上唐璎珞,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唐璎珞只是看着不动手。 “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绝情,明明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尊敬我,现在却这么绝情,我不知道。” 唐璎珞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璎珞,你放心,虽然我白胖胖不会武功,也喜欢骗钱,假冒官员,但我最讲的就是义气,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给我等着,我这就给你讨回公道,无忧老弟,石头脑袋,等会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啊。” 白胖胖不经意地瞥了君无忧和赵天水两人一眼。 “我可帮不了你,我只是会那么一点点剑法而已。” 君无忧继续调侃着白胖胖。 “无忧老弟,你之前可是可以随意施展人剑合一这等绝技的,什么叫会一点点剑法。” “人剑合一,无剑之境,这些不都是有手就行吗,也就胖胖你太笨,学不会。” 君无忧笑了几声,赵天水也附和了几句 “我也就区区一个武道宗师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两人一唱一和,把白胖胖气个半死,明明他们两人出手,完全有可能打得整个唐家堡上下毫无还手之力,竟然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你们不去我去,君柔妹子,要不要一起。” “啊,你问我啊,我一个弱女子,去了能干嘛,被唐门的人欺负吗?我觉得还是在这里安慰一下璎珞妹妹比较好。” 李君柔摇了摇头,根本没有想去的意思,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 “你们一个两个武功那么高,非得要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去,一路上吃我的喝我的,还要不要点脸了。” 白胖胖愤愤不平地跑到了唐家堡的门口,用力地敲了敲门。 “怎么又是你们,二夫人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们,长老们可正在商议新一任门主之事,你们几个,还是别来打扰为好。至于唐璎珞,她只是门主曾经在雪地里抱养回来的,一无亲二无故,怎能插手我们唐门之事,赶紧劝她收拾包袱走人吧。” 家仆开门后,想要继续关上,却被君无忧拦下了。 “这位小哥,唐门主曾对璎珞小姐有养育之恩,何不让她祭奠完唐门主后,再收拾房内的东西,永远离开唐门,不再与你们有所交集呢。” “那好吧,我前去通知一下。” 也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唐小雅已经走了过来。 “念在你对唐门主还有情义,我今日就放你进来祭拜一番,不过你给我记住,祭拜完好,你就与我唐门再无瓜葛,如同陌路,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唐夫人。” 唐璎珞每一字每一句都咬得很重,走到了灵堂,看着眼前的棺木,诚心祭奠了一个时辰。 “爷爷,璎珞今后要走了,你也要保重啊。” 唐璎珞离开灵堂,再次与君无忧,白胖胖等人相聚,但心里面总有着一块大石,很是沉重。 “璎珞妹妹,不要伤心了,虽然离开了唐门,你也不是无依无靠,起码还有我们不是吗?” “嗯,谢谢你们。” “对了,九灵怎么样了。” 李君柔突然问道。 “我在这里呢。”花九灵瞬间从唐璎珞的怀里跳了出来。 “没想到你这个土豆精没被唐门的人收走啊。” “你才土豆精呢,我可是唐门的至宝九灵仙草,还是主人的小可爱。” 花九灵靠在了唐璎珞的身旁。 第35章 眼看唐璎珞心情尚未完全恢复,君无忧等人带着她一路游山玩水了不少时日,见到了一些名山大川。 不多时,就又遇到了一件奇闻。 朱砂镇,人们以烧制陶土,乌盆,瓷器等物为生,这里的乌盆,更是整个炎武国一等一的上乘之物。 “这朱砂镇的乌盆,看起来倒挺光滑的,老板,这乌盆,怎么买啊。” 君无忧敲了敲几下一间当铺中的乌盆,好好把玩了一下。 “这位公子啊,你可真是识货,这乌盆啊,可是我这店里最为要好的乌盆之一,可惜啊,比不上前面被买走的那一个。” “前面被买走的那一个?” “是啊,前面被买走的那个乌盆,不知用什么材料烧制而成的,十分光滑滋润,该软的地方软,该硬的地方硬,能乘水,能乘货,平生未见。” “那老板可知,这乌盆被谁买了去。” “当然知道,是我那位好友,在这附近卖灯笼的李进给买了去,我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直接送了给他,就是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发了什么疯,竟然带着个乌盆到衙门前告状喊冤,给王大人轰了出去,吃了二十个大板子呢,看着都疼。” 曹老板说着,指向了衙门的方向,只见一个十分淳朴的男子,从衙门离开,捂着屁股,背着一个大乌盆回家。 “这人面相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君柔妹子,你不是会魔法吗,能不能探查一下。” 白胖胖看了几眼李进,完全看不出他坏在哪里,只觉得他像是个老实人。 “胖胖哥,我又不是魔法少女,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我哪里会什么魔法啊,也就会一点点剑法什么的。至于吟雪剑仙这种名头,只是武功其他人吹嘘出来,当不得,当不得。” 李君柔摇了摇头。 “是啊,胖胖兄,柔儿只会剑法,不会魔法,想知道为什么,问问那李进不就得了,这位老板啊,你可知,这李进平日里性情如何?” 君无忧摇了摇折扇。 “这位公子,鄙人姓曹,叫我曹老板就好,只是不知,你为何对这李进,如此之感兴趣。” “好奇心作祟,人之常情,我看他竟然拿着个乌盆去衙门告状,说是有重大冤情,自然是想知晓其中缘由。” 君无忧心痒难耐,特别想弄清楚,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如此脚踏实地的人,会做出这种怪事来。 “我与那李进啊,交情颇深,他人也老实,虽然一直卖灯笼,也没赚到太多的钱,勉强维持生计,也不贪财,更没作恶,我平日里落魄的时候,都靠着他来搭把手,渡过难关,是个难得的好人啊。” 曹老板说着,也不自觉地伤感起来。 “那曹老板,你知道那李进的家在哪里吗?” 赵天水上前问道。 “就在不远处,往那个方向走就行了。” “曹老板,你就这么放心地说出来,不怕我们对那李进起了杀心。” 君无忧故意调侃几句。 “这位公子,我做了那么久生意,谁好谁坏,还是分得清的,你们仅仅是出于好奇,而非恶意,服饰上更是大富大贵之人,一言一行都带着正气,怎会对一平民行凶。” “没想到曹老板还真是好眼力。” “天水,别跟人家吹牛了,你这是影响曹老板做生意呢。” 君无忧一把将赵天水拉了回来,李君柔和唐璎珞就在一旁偷偷地笑。 五人一路跟随,到了李进的家中。 只见李进对着乌盆,说了几句奇怪的话。 “喂,你快出来说句话啊,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把我给害死,哎呦,我这屁股,现在还疼呢。” 李进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气流从乌盆里钻了出来,化作一个穿着华贵服饰的中年男子,跪在了地上。 “李大哥,小弟被门神挡着,无法进入衙门,只是还有一个心愿未了,还请李大哥代为成全。” “什么心愿,能比你沉冤昭雪还要重要,你可是被两个奸贼所害,钱财被盗,尸骨更是被烧制成乌盆啊。” “李大哥,小弟挂念妻儿,想要回去看上几眼,哪怕冤情得以昭雪,若见不得妻儿,小弟也是死不瞑目啊。” “那好吧,我就答应你这一次。” 君无忧等人偷看的正欢,竟然一不小心全部从门外跌了进来。 “啊哈哈哈,我们只是路过,路过。” 君无忧收起折扇,往外瞧了几眼。 “对啊,我也是路过的。璎珞妹妹,你说是不是。” 李君柔拉着唐璎珞的手想要离开。 “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什么都没看到哈,都怪这个石头脑袋,快走啦。” 白胖胖拉着赵天水,也想离去。 “你们五个是谁,为什么在外面偷听我说话?” 李进很是震惊,自己平生未曾作恶,怎么会引来一群奇奇怪怪的人窥视呢。 第36章 “我们只是听闻李兄弟曾拿着乌盆到衙门喊冤,不由得好奇,情不自禁之下,才做出这等暗中窥视他人的小人行径。” 君无忧强行解释,李进的脸色也是好上不少。 “李兄弟,能否让那冤魂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 白胖胖好奇地问,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闻冤魂这等说法。 “白兄弟,小弟身为冤魂,无法承受阳光照射,刚刚可以从乌盆中出来一阵,已是极限,莫要为难小弟。李大哥,还请代我用黑布将这乌盆盖起,待到夜里揭开。” “哦,我知道了。” “五位,如今见也见到了,听也听到了,何不自行离去。” “这可不,李兄弟,既然知道了如此冤情,我君无忧可不会坐视不理。” “这……” “放心吧,无忧老弟的身份大有来头,而且再不济,还有君柔妹子兜底,定能为这冤魂申冤的。” 白胖胖拍着胸脯保证。 “胖胖,可别随意夸下海口,我们只知冤情,未有证据,如何帮这个屈死之人申冤,如今之计,应当带这冤魂回家,等到晚上,问清缘由再说未迟。” 君无忧推开了一旁那肥胖的身形,问 “李兄弟,可知这冤魂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他未与我言明,只是今年元宵佳节,在我这里买过几个灯笼,赠予妻儿。再次相遇,已成这副模样。” “小生清河人氏王峰,乃在外经商之人,如今家住朱砂镇。拜托几位将我送往家中,见一见那多日未曾看到的妻儿。” “好啦,刚刚公堂上你不说话,让我没法跟大人说清楚,现在倒是多话起来了,还害我吃了二十个板子,哎呦,屁股到现在还疼呢。” “李大哥,小弟实在是抱歉,有门神阻拦,冤魂进不得公堂啊。还请李大哥见谅。” “李兄弟,王兄弟,已经到王兄弟家了。” 赵天水提醒两人,然后撕下了贴在王家门前的门神红纸,敲了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 “有,请问几位是?” 一位妇人打开了门,看着眼前的几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下君无忧,乃是云游的商客,这位是街边卖灯笼的李进李兄弟,与你家相公稍有交情,特来与夫人一叙。” “那旁边这四位是?” “这穿紫色衣裙的女子乃拙荆李君柔,而肥头大耳的,是我朋友白胖胖,至于那穿着深蓝色劲装的男子和一身红裙的女孩,是与我等同行的侠义之士,赵天水和唐璎珞。” “原来如此,请进吧。” 妇人让这几人进来,准备了一桌饭菜。 “娘,他们是谁啊?” “云儿,这些是你爹爹的客人,娘正在招待他们,快点回去吧。” 江梅娘将一旁的孩子带回了房间,等到云儿平静下来,方才出去。 “夫人,刚刚那孩子,是谁啊。” “不瞒君公子,那是家中小儿,不懂礼数,给几位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童言无忌,何必这般在意呢。” “君兄,那件事,是否要属于夫人听?” “李兄,莫要毛躁,等到今晚,让他亲自现身说吧。” 君无忧看了一眼如今毫无动静的乌盆,若有所思。 “君公子,是不是我丈夫,出了什么事?” “夫人莫要着急,你丈夫暂时没事,今晚便会回来,与你们妻儿团聚。” 君无忧点点头,仿佛一切皆在掌握。 第37章 夜色微凉如水,朱砂镇内的一处小庭院内,江梅娘独自一人坐着梳妆。 “梅娘,你每日在在家操持家务这般辛苦,我来帮你梳头好不好。” 王峰的话语仿佛在昨日,梅娘转头却看不到丈夫的踪迹。 “相公,你在元宵佳节,曾说,会买灯笼回来,送给云儿,和我们一家团聚,怎么只见马儿和灯笼,不见人影。君公子说了,你今晚会回来,怎么这么晚了,还见不着。” 江梅娘神色哀怨。 “娘,爹怎么还没回来啊。” “云儿,你怎么还不睡。” “爹不回来看云儿,云儿睡不着。” “这……” “娘,快看,是爹回来了,爹回来了。” 王峰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庭院之外,云儿快速地冲上去想要将他抱住,只是刚触碰到王峰的双手,云儿就感受到一阵冰凉冰凉的感觉。 “爹,你的手,怎么冷冰冰的。” 江梅娘望向了镜子,只看到了云儿,没有看到王峰,而且地上更没有王峰的影子不禁一惊。 “相公,你。” “梅娘,你看到了镜子?” “是的,镜子里……” “梅娘,等云儿睡了再说,我怕吓着孩子。” “我知道了,相公,云儿,你先睡吧,我有事要和你爹爹说。” “可是,爹爹都没有亲我,抱我。” “云儿,听话。” “我知道了,娘。” 江梅娘随着王峰来到了客厅,君无忧等人已经坐在那里,静静等候了。 “君公子,你可知我丈夫是怎么了?” “你看到这个乌盆了吗?” 君无忧指着放在李进一旁的乌盆。 “我丈夫与这乌盆有何关系,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乌盆就是我家相公吧。” 江梅娘不可置信地看向两人。 “王大嫂,确实如此,这个乌盆,就是那两个贼子将王峰杀害,用王峰的尸骨烧制而成。只是不知为何,王兄弟的魂魄逗留乌盆,久久不入鬼门关。” 李进为君无忧辩解道。 “相公,他们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是的,只是,我害怕你找那两个贼人拼命,又担心连累李大哥受罪,不敢说出他们姓名。” 王峰痛心道。 “难道你就这么算了,让那两个贼人继续逍遥法外,拿着你身上的财物吃喝享乐。” “我心中是有怨,但又能如何,我何其不恨啊,恨这苍天不公,恨我惨遭横祸,恨我魂魄被这乌盆所拘,入不得鬼门关,可那又能如何?我想申冤,却遭那门神所拦。” 王峰愤恨难平,只能原地哀叹,白胖胖更是气得青筋暴起。 “王兄弟,你告诉我白胖胖,那两个贼人是谁,看胖爷爷我怎么收拾他们。” “胖胖,你可不会武功,还是别逞强了,等会搭了命进去,我们可不会去救你。” 君无忧调侃了几句,白胖胖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无忧老弟,这个,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或者让那石头脑袋跟我一起。” “胖胖,你想得可真美,不过吧,我相信我家公子,可不会看着那两个行凶的恶徒逍遥法外的。” 赵天水站在了君无忧身后,毕恭毕敬,顺带嘲讽了白胖胖几句。 “哎呀,你这石头脑袋,怎么对我就那么铁石心肠呢,该不会脑子也是石头做的吧。王大嫂,王兄弟,你们放心,有我白胖胖在,你们的冤屈,必定可以大白于天下。” “多谢白公子,小弟感激不尽,如今已到鸡鸣之时,我也该回到乌盆之内。” 王峰再次化作一道白色的气流,缩入了乌盆之内。 第38章 “无忧,你打算从哪里开始查起。” 李君柔依旧有点担心,怕他找不到证据。 “柔儿,别担心,我已经有些头绪了。” “有些头绪?” “柔儿,你忘了吗,这李进是从哪里买的乌盆吗?” 君无忧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得找曹老板。” 李君柔也瞬间明白了。 两人一路追到了曹老板的店铺,竟然看不见曹老板的人影,那些乌盆也没有摆出来。 “不好,曹老板肯定是遭遇不测了。柔儿,我去问问曹老板家在哪里,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有预感,那个贼人肯定会回来望风。” “那无忧你得小心点。” 果不其然,君无忧前脚刚走,暗处的男人就立马现身,拿着匕首就是一个箭步,对准了李君柔的心脏刺去。 李君柔还未来得及反应,就一掌打在了匕首上。 匕首虽说锋利无比,但在李君柔掌下还是被捏的粉碎。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 “我是要你命的人,敢挡我家大哥江平的财路。” 丁万里拿着匕首再次攻击,李君柔强忍着手掌上的疼痛,三两下就把丁万里给制住了。 “丁万里,你就随本宫回去见官。” “本宫?你是谁?” “到了公堂,你自然明白。” 李君柔押着丁万里前去朱砂镇的衙门,怎知衙役刚出来,就看到几道飞镖射出,丁万里和值班的衙差同时遭遇不测,李君柔都手臂更是被那贼人给射伤,倒在了地上。 听闻林大人出来,那暗处的恶贼才不甘心地离去。 与此同时,君无忧也找到了曹老板的家中,果真如他所料,那贼子没有选择放过曹老板。 只见曹老板的尸首静静地躺在了地上,周边点燃了柴火,一把锋利的刀被烧的通红,化作了一道道铁屑,直到虚无,曹老板的尸骨也因此化作了灰尘。 “该死,竟然来晚了一步。” “确实来晚了,也明白的太晚了。” 江平拿起斧头,往着君无忧的脖子上砍,试图将他也杀害。 但君无忧艺高人胆大,哪里是江平这种小角色可以应对的。 “区区一个二流高手,竟然敢在我面前行凶,真是不知死活。” 君无忧内力外放,往着门外就打出了一道气功,无数的无数的烟尘飞起,吓得江平不得不施展起轻功离去。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君无忧也同样施展起了轻功,直接将遁逃到了几百里之外的江平给追上。 “这怎么可能,才这么点时间,你怎么可能追得上我,这等速度,哪怕是最为顶尖的武道宗师也做不到啊。” 江平心里害怕极了,但手中拿着一包特别的药粉,试图拖延时间。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手里拿的是什么,难道你这个武道大宗师还看不出来,就凭你,还想抓我江平,做梦。” 江平将药粉撒在了地上,化作了一阵迷烟,趁机逃掉。 君无忧被这迷烟呛了几声才回过神,怒火中烧。 这个江平,杀害富商王峰,将其尸骨烧制成乌盆,又为了保险起见,更是杀害了卖乌盆的曹老板一家,放火将其一家老小烧成灰烬,更是将凶器彻底销毁,如今更是几次逃脱他的追捕,果真可恶至极。 “不好,王大嫂一家怕是有危险。” 君无忧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快速地往王峰家里赶去。那江平凶狠异常,得知李进前去衙门告状,后面更是带着一个乌盆去王峰家中做客,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得到其中是何缘故。 而王峰家中,那江平果然来了。 “你是谁?来我家里做什么?” 江梅娘看着眼前的江平,不断地往后退。 “王大嫂,不要紧张,我只是听说,你家的那个乌盆,一直在作怪,特来一探究竟,毕竟这个乌盆是我烧制的,还是给我检查一下为好。” 江平擦了擦手中的短刀,威胁道。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江梅娘从椅子后拿出了粗大的木棍防身。 “王大嫂,我仅仅是看看这乌盆,何必动气呢,你一个没学过武功的妇道人家,又怎么打得过我这种江湖中人。” 江平大笑了起来,却被一人打断。 “那要不要我们两个来试试你的斤两如何。” 早就留候在王峰家中的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走了出来。 “江平,这次你是插翅难逃。” 君无忧也赶了过来,三人将其包围,赵天水更是快速打落了江平手中的短刀,将他抓了起来。 “江平,你就乖乖地随我等见官去。你那位同伙已经落网了。” 第39章 “这回还真是大意了。” 江平看着君无忧,赵天水和唐璎珞三人,又看向了那个乌盆。 “怎么,想摔碎乌盆毁掉证据,休息。” 君无忧掐住了江平的脖子,将他重重地扔到地上,让赵天水扶起带往官府。 官府内,林大人坐在公堂,问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回大人,此人名叫江平,杀害富商王峰,将其尸骨烧制成乌盆,更是杀害贩卖乌盆的曹老板一家。” 君无忧向林大人解释。 “大人,冤枉啊,是这个人冤枉我,小子一介草民,怎敢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江平不断地叩头。 “你现在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伤天害理了。” 白胖胖看着这个江平就来气。 “这关你什么事情,而且就这么一个乌盆,你怎么证明是拿王峰的尸骨烧制而成,有本事你让王峰亲自现身说法啊。” “那就看好了,王兄弟,别再躲到乌盆里去了,快点出来,说说这江平如何害你。” 这是白胖胖说了半天,乌盆毫无动静,王峰的冤魂也未曾现身。 “怎么会,该不是又被门神拦着吧。” 白胖胖心里也是急啊。 君无忧仿佛猜透了一般,因为王峰的魂魄,确实遭遇门神阻拦,不得进入公堂,更是躲在屋檐之下,回避日光,免得魂飞魄散。 江平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话,真是笑话,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间,哪里有冤魂现身说法一词,我看你是见我家财万贯,起了歹意,特地造了一个乌盆陷害。” “王峰,你这个奸贼。” 赵天水气愤至极,要不是在公堂之上,他早就动手了。白胖胖撸起袖子想要教训他一顿。 “林大人,你看看这两个人,陷害不成,反倒想杀人灭口。” 江平反咬了一口,仿佛看到了自己无罪释放的那一刻。 “等等,我还有一个人证。” 白胖胖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江平。 “还有人证,我可不信。” 江平心想,王峰,卖乌盆的曹老板一家,还有伙同自己一同杀害王峰的丁万里也被自己一把带毒的飞刀射死,根本不可能活着,除非他们可以起死回生,或者真的有冤魂出没。 可江平一回头,丁万里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却依旧保持着淡定,不让众人看出他内心的慌乱。 “这位兄弟,这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江平继续狡辩。 “江大哥,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竟然转头不认人,还想杀我,更以毒刀穿透我的心脏,更不想认罪,真是好狠的心啊。” “丁万里,我什么时候杀过你了,那把刀呢,刀在哪里?” “刀就在这里。” 唐璎珞将一把飞刀丢到了江平面前,江平眼里闪过一丝惊疑,很快又恢复过来。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随便找一把毒刀陷害我,串通起来,让我避无可避。更何况,这位丁兄弟,看起来毫发无伤。” “那全靠白神医的医治,否则我早就死于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刀下了。” 丁万里十分感激地看了白胖胖一眼,随后指责道。 “哈哈哈,还白神医,你根本就没有伤,随便治两下就神医了,那我江平,岂不是找个没病的人过来治两下,就可以自称神医了。” 江平继续辩解,似乎所有的证据都无法指证他一般。 “好,好,好,果然是好手段啊,江平,可是有一条罪名,你是死上十次都难以逃脱,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君无忧拿起折扇,看着江平,若有所思。 “这位兄弟,我还有什么罪,可以比得上如今的种种罪名啊,可别乱开玩笑。” 江平神色镇定,但也有点慌乱,他自认除了杀害王峰和曹老板等人毁尸灭迹之外没有其他的罪名,怎么就有了诛九族这种比死刑还要可怕的大罪。 “当街行凶,试图刺杀皇后,难道不是诛灭九族之罪吗?” 君无忧拿起折扇,掩着嘴角,仿佛预料到江平手足无措的那一刻。 “刺杀皇后,我什么时候刺杀过皇后,我怎么想不起来。” 江平心里惊恐万分,细细回忆之前的各个场景。 不好,是那天将丁万里逮捕的女人。江平心里一沉,那天他看见丁万里被一个女人带走,情急之下想要将其射杀,更是顺带伤了那个女人。 江平心里着急,但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林大人,让柔儿移驾出来吧。” 君无忧笑脸相迎,林大人似乎猜想到了什么,这个年轻人,敢直称皇后为柔儿,身份怕是不简单。 只见一位穿着凤袍的女子,自正门走了进来,左手的手臂上和右手的手掌,都带着血迹,看起来像是刀伤,还未痊愈。 “恭迎皇后娘娘。” 除了君无忧外,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向李君柔磕头。 “江平,你看看本宫这伤,像不像是刀伤啊。” “像,当然像,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误伤了娘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子,遇到娘娘竟然不跪,怕是图谋不轨。” 江平自知罪责难逃,想要将君无忧一同拉下水。 “江平啊江平,本宫还是小看你了,竟然想将无忧哥给拉下水,你跟我说说,这世上,哪里会有丈夫给妻子下跪的道理。” 李君柔只觉得江平有些好笑。 “丈夫,你是皇帝?” 江平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会是皇帝,若他真是,就算自己真的没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君无忧都有办法给他定罪,更何况如今证据确凿,避无可避。 “你觉得是便是吧,如今,你可愿意伏诛。” “我,愿,意。” 江平十分不甘心地低下了头,被推上了铡刀之上,身为一介江湖草莽,再怎么样也斗不过皇权。 第40章 “哇,无忧老弟,你刚才在公堂上可真威风,还有那么几分真国主的风度。” 白胖胖边走边夸,总觉得君无忧就是真的皇帝一样,并非他所自称的那般,是个假皇帝。 “胖胖兄,言多必失,这种事情,还是少点说为妙。” “唉,等等,君柔妹子,你这个皇后,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我可去你的,我李君柔可是名正言顺的炎武国皇后,如假包换,前面那个江平啊,实在是太可恶了,到最后,还得我搬出皇后的身份镇场子,否则就完了。” 李君柔一拳打懵了白胖胖。 “陛下,皇后娘娘,还有几位恩人,这次多谢你们了,小生感激不尽。” 王峰的魂魄自乌盆中窜出来,跪在地上。 “王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公子最见不得人受苦了,何况你被那江平所害,尸骨给烧制成灰,与陶土一同化作乌盆,魂魄被乌盆所拘,入不得鬼门关。这等奇冤,公子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赵天水想要上前将王峰扶起,又怕这冤魂被自己身上的阳刚之气所伤,只好好言相劝。 “王兄弟,如今这江平已被判处斩立决,你也该心安了,莫要迷恋人世间,早日进入鬼门关,投胎转世为好。” 君无忧也劝说起来。 “我实在放心不下妻儿,可惜阴阳两隔,梅娘,云儿,爹要离开了,你们保重。” 王峰依依不舍地看着江梅娘和云儿,这是他如今在阳间唯一的眷恋了。 “王兄弟,人死不能复生,沉冤之雪已昭,莫再逗留了。” 君无忧深吸了一口气,自知天命难违,他虽是人间帝王,却难以改变天意。 为何这恶人落得恶果,好人难得善终,苍天为何会如此不公,还是另有深意。 君无忧心想,但又无奈摇头。 “无忧老弟,想什么那么入神啊。” “对啊,无忧哥,平时是见不着你这个表情的。” 白胖胖和唐璎珞凑了上来。 “无忧他没事的,你们就不要打扰他了。王大哥想,我来帮你打开鬼门关的通道吧。” 李君柔将白胖胖和唐璎珞两人拉到一旁,念诵了几句咒语,一道阴气森森的门户自地底升起。 王峰的魂魄飘了过去,一路踏上了奈何桥。 “爹,相公。” 江梅娘和云儿尽力地哭喊着,哪怕自知无用。 “王大嫂,不要再伤心了,这件小小的赠礼,不成敬意,就当是我等的亏欠吧。” 君无忧拿起了一件包裹,递到了江梅娘手上。 “君公子,这怎么可以呢,你们帮我丈夫申冤,已经是大恩大德,我怎可升起贪念,拿你们的东西呢。” “是啊,君叔叔,爹爹从小就教我,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会被天上的仙人惩罚的。” “王大嫂,云儿,你们说得一点也没错,这做人啊,确实不能太贪,但是这送和贪可不是一回事。” 君无忧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白胖胖,白胖胖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啊。 “无忧老弟说得对,既然是别人送给你们的,那就收下吧,不然就是不给我们几个人面子。” “那好吧,可是娘,我们真的要收下无忧叔叔送给我们的东西吗?” 云儿天真地问道。 “君大哥他们并不是坏人,想来也没什么害我们的意思,云儿,我们就将就收下吧。” 等君无忧等人走远,两人才打开了包裹。 包裹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道免死金牌,还有一封圣旨。 圣旨上的内容,更是让两人大吃一惊。云儿长大之后,可受封男爵,赏千金,享良田万亩,划附近三座城镇为封地。 江梅娘自觉不配,想要推辞,却发现君无忧等人的身影早已不见。 “我等商贾之家,一无功,二无劳,只是平日里稍作些许善事,如今更是惨遭横祸,怎能受得起这封封赏啊。” 江梅娘细看了圣旨内容,跪在了地上,向着圣旨磕了三个响头。 “云儿,过来。” “怎么了娘。” “跪下,磕头,磕三下,必须听到响声为止,然后对着此物发誓,将来学有所成,必定报效炎武,为圣上分忧,永生永世不得背叛炎武国,否则万箭穿心而亡。” “娘亲,为什么我们要对着这个金色的卷轴发毒誓?” “云儿,你还太小,有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第41章 “无忧哥,你这些天,貌似忘记了,我们这次下来江南,是为了什么。” “君柔,我当然没忘,看看这江南,是否如同户部尚书所说,旱涝成灾,嘘,柔儿,你小心点,别让胖胖知道我是真皇帝。” 君无忧急忙捂住了李君柔的嘴。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呢?” 白胖胖似乎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常。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议论这钱塘江与钱塘镇的美景,让我心旷神怡。” 君无忧拿起折扇遮住嘴角,把脸部的表情隐藏起来。 “原来如此啊,这钱塘镇,确实是一绝色啊,只是前面听说,钱塘江,河水泛滥,似乎是河神发怒,唯有献祭童男童女,乞求河神原谅,才可换得一时安宁。” 白胖胖说起了自己的见闻,君无忧面色微变。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这河水泛滥,乃自然而成,怎会是河神发怒,更有献祭童男童女这等恶习。” “是啊,无忧哥,天水哥,君柔姐,我们一定要阻止这些村民,防止更多的孩子受害。” 唐璎珞义愤填膺,看向了君无忧,李君柔和赵天水三人就想着去那里行侠仗义。 “璎珞啊,这可不是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事情啊,这村民,思想根深蒂固,你们几个又不愿意伤害无辜,若是去了,怕是给当作疯子,乱棍打死。” 白胖胖拉住了唐璎珞的手,阻止了她。 “胖胖说得不错,我们不该太早定论,若是仅凭一则传闻就断定了事实,岂不糊涂。” 君无忧也瞬间明朗起来,这钱塘镇他尚未去过,怎知此事是真是假,说不定是白胖胖信口胡诌的虚妄之词。 “不过这钱塘镇,我们必须要去,我还得带你们去找一位旧友,吃一顿好的。” “无忧老弟,你该不会是想……” 白胖胖不经意间地看向了李君柔。 “想什么呢,真的以为我皇后的身份是万能的啊,白胖胖,我警告你,别以为我跟你是朋友,你就可以借着我的名义骗吃骗喝了。” 李君柔控制好力度,一巴掌拍在了白胖胖头上。 “不是,君柔妹子,你这下手也忒狠了点。” 白胖胖捂着头。 “欸,你们几位也是去钱塘镇的?” 一位背着竹篓,穿着打扮如同村姑一般的女子,走到了几人身旁问道。 “是啊,我们正想去钱塘镇看看,看那钱塘大江的美景,是否为人间仙境。” 君无忧强行解释了一番,隐瞒了此行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叫杨玉莲,是去钱塘镇找我未婚夫的,他是钱塘镇新上任的知府,叫汪展鸿,只是没见过他的面,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玉莲的脸上带着一丝纯真和幸福。 “啊,你是新上任的知府的未婚妻,我说这位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打扮,这竹篓,还有这些地瓜和红薯,怎么看也是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会是知府的未婚妻,更何况是一位新上任的知府。” 白胖胖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赵天水也同样如此。 “杨姑娘,你与那汪展鸿是否相识?” “我与汪公子,素未谋面,只是在我没出生的时候,我爹就和汪展鸿的父亲指腹为婚。” “可有证物。” 君无忧也注意到了某些小细节,这杨玉莲纯真无比,不像是是会撒谎的人。 杨玉莲从头上拿出了一支银簪,说:“这是我爹娘临终前交给我的,说是拿着这支银簪去找汪知府的父亲汪羽,他见着了,自然会明白的。” “既然如此,杨姑娘不如与我等同行,一路上也有个伴。” “那就谢谢几位了,我看你们也饿了,我这里有些红薯和地瓜,要不要吃几个充饥。” “不必了,我等今晚有宴可约,吃下了这些地瓜红薯,怕是空不下肚子,吃那丰盛的宴席了。” 君无忧将地瓜和红薯放回杨玉莲的竹篓里,只有白胖胖贪吃一点,拿了一个红薯自顾自地吃起来。 “你们几个不吃我吃。” “胖胖哥,你都那么胖了,还吃这么多东西,怎么可能减得了肥。” 李君柔开玩笑似的拍了几下白胖胖的肚子。 第42章 “公子,你适才说,那钱塘大江仿若人间仙境,美不胜收,可为实话。” 赵天水有些不解地望向君无忧。 “自然是听他人传闻,心生向往,怎知是真是假。” 君无忧半开玩笑半认真,与众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钱塘镇的前门。 但这钱塘镇的守卫,并不在镇门,而周围,大多数是衣衫褴褛的平民百姓,可这一栋栋的房屋,高贵华丽,令人费解。 “这究竟是何缘故啊。” 赵天水走上前,想要扶起一个摔倒的老人家,那个老人家避开了他,不断地往回跑。 “公子,这是……” 赵天水有些无助地看向君无忧。 “天水,不要惊慌,这其中必有蹊跷。” 君无忧拉住了另一个想要逃窜的青年, “这位小哥,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啊,为何那个老人家会如此惊慌?” “这位公子,你们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钱塘镇,河水泛滥成灾,朝廷发了善心,派来了不少官员前来赈灾,只是这些官啊……” “这些官怎么了,快说啊。” “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我劝你们,还是快走吧,而且你们这穿着,一看就是达官贵胄,怕是会引来普通百姓的不悦。” 那青年好言相劝,一瘸一拐地往外跑。 “这,罢了,罢了,看来得去那位朋友家看看,然后问上几句话才行。毕竟他今日的晚宴,可谓是丰盛至极。” 君无忧往着一个地方走去。 “朋友,晚宴,这位公子,你该不会是说罗刺史吧。” “正是。” “几位,不是我笑话你,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就公子您和您身旁的这位姑娘的行头还行,其他几人,怕是见上罗刺史一面都难啊。” “这有何难,我君无忧自有妙计。就算是白兄的江湖打扮和杨姑娘这身村姑打扮,也能照样带去坐上等席,与主人家同坐一桌。” 君无忧信誓旦旦,而且这一次,不仅要吃个尽兴,还要向罗刺史问个明白,为什么自己派他前来江南赈灾,会闹出这等祸事,还有那献祭童男童女给河神的恶俗流言又从何而来。 君无忧告别了那个青年,带着大家来到了罗刺史的家门,白胖胖心里却是感到紧张。 “无忧老弟啊,你只是个假皇帝,别把自己当真货,否则小命难保。” “胖胖兄不必介怀,那罗刺史常年在外,此次赈灾更是七八个月不曾回京,说不定连陛下的面都记不清楚。” 君无忧安慰了几句白胖胖,来到了门前,将拜帖递给了罗刺史家中的门卫。 “只需将此拜帖交到罗刺史手上,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府内,罗刺史打开君无忧给他的拜帖,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悲伤。国主亲临罗府,可是无上的荣耀,但如今返乡赈灾,却未有绩效。其余官员,趁机作梗,勒索大笔钱财,流离失所的灾民,能分到的米粮全是他借助权势压榨富商大贾而来或是从自己府邸拿出的。 “快,快,快,别让这位贵人久等了。不行不行,我还得亲自去迎接才对。” 罗刺史踉踉跄跄地走出府邸,亲自迎接君无忧等人。 “国……,不对,原是大恩人驾临,罗某有失远迎,今日我家小儿满月,本就喜庆,再有这位大恩人莅位,真是蓬荜生辉,双喜临门啊。” “哪有哪有,罗大人谬赞了。不过今日我有这么几位朋友,也要一同赴宴,更是在这几日,和你们叨扰几天,不知可否。” “自然是可行的,只是这两个姑娘还有这位公子。” “罗大人是在说唐姑娘,杨姑娘和白兄弟吧,唐姑娘乃是民间侠士,白兄弟与我一见如故,至于杨姑娘,是来钱塘镇寻亲与我等同路,暂且跟着。” “原来如此,请进吧。” 罗刺史的满月酒丰盛至极,白胖胖更是吃得喜不自胜。 酒过三巡,君无忧才把其余无关人等灌醉,来到了罗刺史的房内。 君无忧坐在主座,而赵天水立于君无忧身后,李君柔坐于君无忧一侧,罗刺史站在三人前方,跪了下来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赵侯爷,此前多有失礼,还望你等恕罪。” “免了,我们三人也不是那固执之人,只是想问你一句,为何这钱塘镇的百姓穿着会如此破烂,还传出了献祭童男童女给河神的流言蜚语。” “这钱塘镇的百姓衣衫褴褛,陛下尚可帮上大忙,可这献祭童男童女之事,需请皇后娘娘的父亲李太师出手,尚可解决一二。” “罗刺史,你是想隐瞒什么吗?” “陛下,并非微臣刻意隐瞒,只是此事实在离奇,不得不信啊,那河神,确有其人,自封奔波大圣,可操控这钱塘大江万千河水,非凡人可敌。我曾听闻那李太师乃得道地仙,因而提出此议。” 李君柔不禁皱眉问道 “罗大人,子不语怪力乱神,本宫都未曾信过鬼神之说,你为何如此笃定,会有奔波大圣此等存在,更妄言本宫的父亲乃是得道地仙。” “若非亲眼所见,下官也是不愿相信啊,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罗刺史有苦难言。 “柔儿,看罗刺史的表情,说的也不像是假话,还是得尽快查明才好。还有啊,天水,你去查一查那些在赈灾银中捞油水的官员名录,然后各抄录三份给我和君柔。” “是,公子。” 赵天水抱拳道,拿起刀就走出门外调查这些贪墨赈灾银的官员。 “无忧哥,真的要去看看那奔波大圣的虚实吗?” 李君柔面上露出了几分担忧。 “自然是要的,不过柔儿你得陪我一起去,还有罗刺史,你也得跟着。” “下官明白了,明日一早便做准备。” 第43章 钱塘镇的边缘,乃是一片大江,名唤钱塘,而钱塘镇也由此得名。 而且大江的河水,仿若天上绝景,可这滔滔江水,虽为生命之源,却也成了灾难之患。 罗刺史带着君无忧等人来到了钱塘大江,后方跟着汪知府与一众官兵。 “我说无忧老弟啊,这钱塘大江,真的有妖怪啊。” 白胖胖不可思议道。 “这个嘛,我也不知,仅仅听罗刺史如此说法,但是等会就能看出端倪。” 君无忧神色淡定,手上的剑却紧握在手,以防任何突发情况。 只见前方,钱塘镇的民众,在一位老者的带领之下,来到了钱塘大江的一旁,拿起香炉,摆放在江边,再三祭祀。 “凡间草民叩见河神,还望河神恩典,赐我等良田,止水患,防洪涝,驱酷吏,镇贪官。” 老者又磕了五个响头,老者身后的几个青年,带着一位童男和一位童女放在了供桌之上。 所有的镇民,不管是何身份,都满怀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大江,跪下了身子磕头。 “求河神大人保佑,求河神大人护佑我等平安。” 君无忧,李君柔和唐璎珞三人手中握剑,赵天水的刀也随时准备着,县衙的官兵也拿着各种刀枪剑戟,等着这位所谓的“河神”出没,将其一举拿下,试探其中虚实。 只见不一时,这平静的大江之上,卷起惊涛大浪,无数的河水卷起,整条钱塘大江一分为二,开出了一条行人可过平整大道来。 “这就是那个河神?” 君无忧问道。 “禀陛,呃,禀大恩人,此物正是那自封奔波大圣的河神。” 罗刺史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说错了一句话。 “果然啊,这一出场就如此震撼,无愧于奔波大圣这一名号,我今日倒想试试,你有何能耐,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将童男童女当作祭品这等恶事来。” 君无忧满腔怒火,没想到这次微服出巡,竟然碰到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那奔波大圣从浪花中升起,足有上百米高,浑身呈浅黄与浅棕之色,宛若一只巨大的塘鲺,尾巴一拍,可翻起几十米高的巨浪,口吐人言: “钱塘镇长,今日的祭品,可送到了。” “回河神,这是陈家的小女儿,还有王家的小儿子,已经送到,如今乃是吉时,还请河神大人享用,护佑我等平安,除去那恶贼王郡守与许州牧,佑我钱塘镇不再被水患所扰。” 领头的老者拿出几锭金子,摆放在供桌的两个孩童面前,然后朝着奔波大圣磕头。 “本座知道了,你看看这两个人头,可还满意。” 只见奔波大圣的周围卷起无数巨浪,王郡守和许州牧的人头,自江河中升起,落到了地上。 “好一个恶妖,竟然当众杀人。愚弄民众,就算这两人有错,也应该交予国法严惩,怎能随意杀戮。” 赵天水怒道,提起刀就想要杀上去。 “天水,稍安勿躁,现如今群情激奋,我怕你这性子,会弄巧成拙啊。” “那就由着他作乱吗,你不让天水哥去,我去。” 李君柔不顾君无忧的劝,冲了上去,拿出吟雪剑,内力附着于其上,打出几道带着寒流的剑气,瞬间冰封了几重巨浪。 “是谁?” 奔波大圣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随后看向罗刺史的方向。 “原来是罗大人啊,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今日又想找人来对付本座,别痴心妄想了,那群和尚道士,根本伤不到我,除非,你让那位青阳宗的宗主出山。” “奔波大圣,你当众行凶,更是妄图将童男童女吞入腹中修炼,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赵天水拿起刀,指着眼前的怪物问道。 “我杀的乃是恶徒,而这童男童女的性命,更是护佑钱塘一带民众的代价,两相抵消,怎会有天谴?不过,你这罗刺史倒是学聪明了,竟然找来江湖中人对付本座,确实比那些和尚道士难对付些。” 奔波大圣摇动着巨大的身躯,想要将眼前的赵天水打成肉泥。 赵天水施展轻功躲了过去,拿刀砍到了奔波大圣的身上,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口中,李君柔双掌打出几道寒冰内力,又暗中施展了冰系魔法,两者叠加,将奔波大圣的伤口冰封,让其久久不能恢复。 奔波大圣吃痛,竟然发狂了起来,整个钱塘大江的河水,铺天盖地地袭来,众人都被吓得狼狈逃窜,就连不少官兵都被吓得丢盔弃甲。白胖胖更是愣住了原地,一路地说“死定了,死定了。” “胖胖,别担心,有我呢。” “无忧老弟,你不会觉得你的武功能比得上这个妖怪吧。别开玩笑了,要是你能打得过这个妖怪,我直接喊你爹,然后学狗叫三声。” 白胖胖很不服气地说,君无忧武功虽然高强,但白胖胖却不认为,君无忧可以打得赢这个妖怪。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不后悔。” 君无忧突然起身,让赵天水和李君柔两人退下,跳到半空中,御剑而行。 “奔波大圣,可敢与我一战?” “御剑术?没想到这罗刺史还真请来了一位高手,倒是小看他了。” 奔波大圣心想,但还是忍不住出手试探了一番。 面对奔波大圣那来势汹汹的滔天巨浪,君无忧从空中落下,拿起手中的赤霄剑,轻轻往前一刺,看似无形无招,却极为致命,那可怕的惊涛骇浪,竟在这细微的一剑中,被全部逼退到江中。 奔波大圣不敢恋战,缩到了钱塘大江之中。 罗刺史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第44章 “胖胖,你刚刚是不是跟我打赌来着。” 看着退去的奔波大圣,君无忧收起了剑,看着一旁不断地拿手遮住脸庞的白胖胖。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我的肉不好吃,要吃就吃那个石头脑袋的。” 白胖胖装着被奔波大圣那个可怕妖魔吓着的样子,试图以此避开前面的赌约,或者以此让赌约作废。 “胖胖,你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君无忧附耳在白胖胖身旁说。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白胖胖依然装傻充愣,罗刺史反而苦恼起来。 陛下怎么可以和一个民间骗子这般胡闹呢,简直太荒唐,皇后娘娘在旁边也不劝上几声。 “罗刺史,你刚刚说什么?” 李君柔看到罗刺史表情中的不对劲,偷偷利用心灵魔法偷听了他的心声。 “没什么,没什么,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罗刺史立马跪下来请罪,内心连一丝想法也不敢升起。 “胖胖哥,奔波大圣已经被无忧赶走了,你可以睁开眼了,我还想知道,你刚刚跟无忧哥打了什么赌?” 李君柔摊开了白胖胖的双手,满脸期待。 “什么赌约,没有赌约,你们都听错了。唐女侠,你说是吧。” 白胖胖转头看向了唐璎珞,塞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她,试图堵住她的嘴。 “胖胖哥,我对钱没有兴趣,反倒挺喜欢你出丑的,刚刚你跟无忧哥说,只要无忧哥打赢奔波大圣,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喊无忧哥一声爹,还学狗叫三声,你该不会忘了吧。” 唐璎珞把银票还给了白胖胖,全盘说出来了。 “那奔波大圣,几百米高,还能操控江河,整个钱塘大江的河水他都能操纵,能一般人哪里能打得过啊。” 白胖胖强行解释了一番,试图避开赌约。 “可无忧哥就是打赢了,而且奔波大圣生气后卷起那两百多米高的惊天巨浪朝着钱塘镇扑过来时,我差点就以为我们没命了,没想到无忧哥只是轻轻一剑就化解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招式。” 唐璎珞眼里满是崇拜,她出来闯荡江湖如此之久,从未见过这等剑术,只需要轻轻向前刺出一剑,竟然直接逼退数百米之高的巨浪。 “只是些许小手段罢了,不值一提。胖胖,你还不喊我一声爹来听听,或者狗叫几声也行啊,大家都看着呢。” 君无忧玩味地看着眼前肥胖的身影。 “爹,汪,汪,汪,你满意了吧,无忧老弟,我这次可是记住你了,下次,我非得把你的钱财全部骗个干净才行。” 白胖胖放了几句狠话,罗刺史听着更是心惊胆战。 “罗刺史,不要担心,这是他和陛下之间的玩笑话,玩笑话。” 赵天水出来打圆场,尽量不让罗刺史生出一些奇怪的心思。 “侯爷,陛下这些天,该不会也是……” “罗刺史,陛下自有打算,你不觉得,此人特别有趣吗?” “那倒是,那倒是。” 罗刺史点点头。 “罗刺史,你得帮着点忙,别让白胖胖知道陛下的身份,他如今还一直认为陛下是假国主呢。” 赵天水又附耳说了几句。 罗刺史点头,然后看向了君无忧等人,又把汪知府叫来。 “几位,我忙着奔波大圣一事,差点忘了告诉你们,和你们同行的那位杨姑娘前往县衙寻亲了,说是找她的未婚夫。” “罗刺史,这杨姑娘是什么人,为何要去本地县衙寻亲,而非其他地方呢?” 汪知府心里不解,这寻人怎么寻到县衙了。 “这我就不知晓了,只知道那位杨姑娘与大恩人同行,打扮约莫村姑模样,背着个竹篓。” 罗刺史无助地看向了君无忧。 “这杨姑娘的未婚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汪知府您啊。” “君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汪大人,你可不能如此像大恩人说话。” “罗大人,这是为何?” “不可说,不可说。” “罗大人,何为不可说?” “靠你自己悟吧。” 罗刺史甩了甩手,打道回府,君无忧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45章 钱塘镇县衙,杨玉莲背着一个竹篓,跑到了县衙门前。 “请问,汪知府汪展鸿在这里吗?” “这位姑娘,实在是对不起,汪大人今日一早就出门了,真是抱歉,不知道姑娘来此做些什么,等大人回来后我去通报一声。” “谢谢你啊,衙差大哥。我是来县衙寻……”杨玉莲从头上拔出了一根银簪,看起来就不像是凡品。 可杨玉莲话未说完,就被一个老人抢走,带到了密室之内。 “奇怪,老太爷他为什么要将这姑娘带走呢。” 衙差心里多想了下,没有仔细深究。 “你是?” 杨玉莲看着眼前这位老人,不解地问道。 “杨姑娘,这一万两银票,是给您的,你拿回去,置办几处田产放租。至于你和展鸿的婚约,就当从来都没有过吧。” “为什么?我不明白?” “杨姑娘,那婚约仅仅是我和你父亲酒后的玩笑话,不可尽信,更何况,你和展鸿从未见过面。罗刺史近日有意将女儿许配给展鸿,为了展鸿的前途和未来,我汪羽不得不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汪羽的内心极度挣扎,但为了让展鸿攀上高枝,他不得不如此做法。 “汪伯父,我自知自己只是个卖地瓜的村姑,配不上汪知府,可是,我还想见上一面。” 杨玉莲有些胆怯地说,扭着头,不敢直面汪羽。 可汪羽闻言,竟然直接出手,打伤了杨玉莲的喉珠,让其说不出话来,然后将银票塞入她的怀里。 “杨姑娘,你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人,会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重伤你的喉珠,也是情非得已,展鸿他重情重义,若是知道这婚约一事,定然不会弃你于不顾,甚至放弃接纳罗刺史之女这个想法,我不得不这么做啊。” 汪羽站在大堂内捶胸顿足,内心有着莫大的痛苦。 “我汪羽前半生风雨飘摇,为了展鸿,不得不卖妻典子,把自己的妻室与长子卖于一位有钱的富商,以求钱财,换得展鸿病情好转。如今,我再也不能让任何人毁了展鸿的前程。” 汪羽内心的悲痛,如泉水般涌出。 杨玉莲还未被送出去,汪羽就听到了汪展鸿的声音,不得不将杨玉莲打晕,收了起来,不让汪展鸿得知此事。 “君兄,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啊,不然这奔波大圣还真不容易对付。” “汪大人客气了,只是一点点小忙,算不得什么大事。” 君无忧摇着折扇,坐在汪展鸿一侧。 “汪大人,近日我看这钱塘镇的百姓,行为颇为怪异,甚至对那奔波大圣极为推崇,还有献祭童男童女这等恶俗,不知是为何啊?” “君公子,这些事情,我野尚未查明,只有七个月前,被朝廷派来赈灾的那些官员才能窥得其中一二。” “君公子,汪大人昨日才到此地上任,不了解其中行情,还是莫要追问了好。” 罗刺史打了个圆场。 “那罗大人,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君无忧脸上带着几分不悦。 “那得从七个月前,陛下派遣官员赈灾为说起。” 罗刺史细细说来,将那些派遣过来的官员如何从赈灾银中贪墨钱财,如何仗势欺人,哄抬粮价,将无辜的平民和富商屈打成招。而罗刺史哪怕想要保全自身也寸步难行,不得不走上压迫某些富商去抢夺粮食分发给穷苦百姓的歪路来。 然而,后面奔波大圣这个妖魔道出现,反而给了百姓们极大的希望,几百米高的身形,更能口吐人言,自封河神,可操控钱塘大江万千河水,百姓们似乎看到了希望。 为了惩治贪官,百姓借用了奔波大圣喜爱吞食童男童女内脏这一特点,每日献祭童男童女给河神,乞求河神杀贪官,佑水土。 奔波大圣也由此而成,无数的贪官也因此被这妖魔杀害。 汪展鸿听后,气得把茶杯都摔碎了。 白胖胖闻言,更是破口大骂: “要怪就怪那个昏君,识人不明,派遣这么一批贪官污吏过来。我要咒他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白胖胖刚骂完,君无忧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像是被呛到了一样。 “无忧老弟,我咒的是真国主,你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白公子,慎言,慎言啊,小心你的诅咒会被陛下听到,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罗刺史让白胖胖稍微平复一下心情,白胖胖是民间之人,不识得国主真面目,但他认得,君无忧本人就是微服私巡的皇帝,更是白胖胖刚刚破口大骂的昏君,心中也是一紧。这个家伙,未免也太大胆了。 第46章 汪羽躲在墙角之后,听到了众人的对话,立马跑了出去。 “这个君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罗刺史对他这般恭敬,不行,要是罗刺史的女儿看上了他,展鸿岂不是错失良机。” 汪羽计从心来。 等到汪展鸿将君无忧和罗刺史等人送走,汪羽才愿意露面。 “爹,你找孩儿何事?” “展鸿啊,你觉得这罗刺史,为人如何?” “罗刺史为人正直,处事圆滑,不与他人同流合污,勉强算是个好官。” “那展鸿啊,你可曾见过罗刺史的女儿?” 汪羽关心地问道 “爹,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人家罗姑娘还待字闺中,仅仅是昨日我被罗刺史邀往府中,尚才见面一次而已。” “展鸿,既然见上了,为什么不多聊聊,你从小就苦读诗书,才华甚高,如今贵为知府,与罗小姐门当户对啊。” “爹,你为何一直跟我说这罗小姐,究竟是何用意,孩儿不明白。” “展鸿啊,罗刺史告诉过爹,他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你,而罗小姐也曾偷偷瞧见你几次,心生爱慕。如今,却杀出了一位君公子,而那君公子也是一表人才,英俊无比,我是怕啊,这位君公子,会横刀夺爱,让你失了这个机会。” “爹,你不必再说了,君公子早有妻室,怎会如此不堪,更何况,他曾告诉过我,我有婚约在身。” 汪展鸿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想起了什么 “爹,你老实告诉我,你曾经是不是与一位姓杨的人家指腹为婚,与他定下了一门亲事?” 汪羽很明显愣了一下,不想说出来。 “而且今日早上,是不是有一位姓杨的姑娘前来县衙寻亲,而且打扮宛如村姑,年纪约莫十七左右,而身后背着个装红薯的竹篓?” 汪展鸿继续追问,汪羽更是沉默,不想把自己重伤杨玉莲喉珠,将其送往了一个秘密安排的地方一事说出。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展鸿啊,你是钱塘镇新上任的知府,那杨玉莲只是一个卖红薯的村姑,她怎么能配得上你啊。而且当年那也只是我承蒙她父亲的恩情,与其在酒后说下的玩笑话,当不得真。那个时候,你还未曾出世呢。” “那爹你也不该如此背信弃义啊,不行,我得去找杨姑娘,跟她说个明白。” 汪展鸿走出了县衙,让众官兵和他一起搜寻杨姑娘的下落。 “汪大人,何事如此急躁?” 君无忧陪着李君柔在罗刺史的陪同下于衙门内外闲逛,看着匆匆忙忙走了出来的汪展鸿。 “君公子,李姑娘,可曾见到前面与你们同行,前来寻我的那位杨姑娘?” 汪展鸿找了半天没找到人,只能询问他们。 “这我们倒未曾见着,只是听闻罗刺史说,这杨姑娘今日一大早就跑来县衙找你,心想衙门乃公事公办之处,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没有多大在意。” “是啊,汪知府,我也不曾见着,你不信任君公子与李姑娘,总得相信本官吧。” “罗大人客气了,您与我有着少许知遇之恩,怎么会随意骗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罗大人您对君公子和李姑娘如此毕恭毕敬。” 罗刺史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总不能直接告知汪展鸿君无忧就是微服出巡的皇帝,李君柔正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汪知府,君公子与李姑娘的身份非比寻常,往后你就知晓了。” “罗刺史,不用这么拘谨,本宫此次出宫,未曾隐瞒身份,可以直说。” 李君柔拿出凤印,汪知府自是一切明了,又不敢直说。 “两位,下官明白了,还请见谅。” “汪知府,无需多礼,请起吧。至于杨姑娘一事,我或许可以帮上一点点忙。” 君无忧将汪展鸿扶起。 “那就谢过君公子了。” 汪展鸿拜别几人,继续在县衙内外寻找,又派遣不少人去附近的村落看看,是否有那位杨姑娘的踪迹。 第47章 夜已深了,钱塘镇首富郭元的门外,却响起了一阵乐器的声响,宛若秋天的浮萍,带着无尽的哀思。 这似乎在诉说着,一位丈夫的妻子的思念,命运的不公。 一位贵妇人从府内走出,看着眼前弹奏乐器的男子,脸上带着哀愁。 男子放下手中的乐器,望向这位女子,也是眼含泪花。 “阿羽,你怎么来了。” 李浮萍望着这个垂垂老矣的男人,心里也是一阵恐慌。汪羽也注意到了李浮萍的神色,将她的嘴捂上。 “萍儿,这里不方便说话,换个地方再说。” 汪羽带着李浮萍,来到了一处庭院。 “阿羽,展鸿他怎么样了?我们的儿子展鸿他怎么样了?” “展鸿啊,他如今当了官,我汪家有福了,而且啊,他还被罗刺史的女儿看上,可谓是光耀门楣。” 汪羽心里喜不自胜。 “阿萍,这些年,是为对不起你,为了治好展鸿年幼时的病,不得不将你典卖给了无妻无儿的首富郭元,更让我们的长子天城,改姓为郭,换取一大笔的钱财去给展鸿治病,让你们母子二人成了郭元的妻儿。” 汪羽心中痛苦无比,紧紧搂住了李浮萍。 “不过现在都没事了,都没事了,阿萍,如今展鸿当了官,更是我们钱塘镇的知府大人,出人头地,我们很快就能一家团聚了。” 两人紧紧相拥,含着泪水,抱在了一起,可这一幕,在郭元的眼中却十分刺眼。 “好啊你,你们两个都那么多年了,竟然还忘不了对方,更是在这里偷情,汪羽啊汪羽,我郭元真是看错你了。要是我把你们在这儿偷情的事情说出,看看你们那当官的小儿子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郭元走了出来,充满了愤怒,表示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汪羽和李浮萍两人立马跪了下来。 “郭大哥,求求你,饶了我们吧,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也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展鸿,他还小,我们不想这件事情毁了他的前程啊。” “你们既然知道会毁了他的前程,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事情来,汪羽,你可别忘了,你已经把妻子典卖给了我,她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竟然还在这里私会,我要杀了你。” 郭元将李浮萍头上的金簪拔出,往着汪羽身上插过去,汪羽见状,心中也是一横,与他打斗了起来。 两人扭打在一起,汪羽狠劲更甚,一下子把郭元推倒在庭院里的一栋柱子之上,把郭元的脑子砸出了血来。 郭元被撞到了脑部,头骨碎了,倒在了地上,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支金簪。 可一阵动静吸引到了两人的注意,汪羽很快也看到了,在庭院的暗处藏着一个人,追了上去,想要把她给杀了,确保万无一失。 李浮萍也追了上去,看到那人的模样,阻止了汪羽。 “阿羽,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清儿可是你的长媳,还给我汪家添了一位孙儿,你不能杀她,不能杀她啊。” “婆婆,对不起,清儿保证,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许清儿很认真地说,她知道,今日的事情,对她们一家人都十分的不利。 “嗯,这个地方,怎么死了个人。天水哥,你快过来看看。” 唐璎珞心想来这处庭院欣赏美景,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郭元,赵天水也跟了过来。 “璎珞,这事情应该尽快禀告给公子他们,让公子自行定夺此事,别忘了,我们是出来寻找杨姑娘的下落。” “知道了,知道了,无忧哥也真是的,为什么要接受那个汪展鸿的委托,帮他找那个什么杨姑娘啊。而且君柔姐也真是的,她可是皇后,为什么不拦一下,非得辛苦我们两个。” “璎珞,公子和娘娘他们自有用意,我们就不要妄加推测了。” 第48章 “我先将这个人的尸体带回去再说,璎珞,你在这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说不定凶手还没走远。” “好,天水哥,你得小心啊。” 唐璎珞在原地看着往衙门方向走去的赵天水,平复了一阵子心情,在着周围走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多少线索。 “嗯,不对,这支金簪,有问题。我得快点告诉天水哥才行。嗯,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唐璎珞打出了一道飞镖,将草堆里的许清儿给逼了出来。 “这位姑娘,对不起。” “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谁杀的。” 唐璎珞拿剑对准了许清儿,只要一眨眼,就能将这位弱女子的头颅削掉,不带一丝血迹。 “我,我,我,我说” 许清儿支支吾吾了半天总算说出几句像样的话来 “这个人叫郭元,是我们钱塘镇的首富,我是他的媳妇,叫许清儿,想要快点继承他的钱财,所以将他杀害了。” “当真?”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是贪恋公公的钱财,杀害了他,谋财害命,没想到被这位女侠您发现了。” 许清儿使劲地点头,弄得这件事情仿佛千真万确一般。 唐璎珞也没有多想,直接把她给带走。 “公子,汪知府,我与璎珞寻找杨姑娘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一具尸体,尚未查清真凶。” 赵天水站在了君无忧和汪展鸿两人面前,把郭元的尸体放到众人眼前。 “这是钱塘镇的首富,下官也偶有所闻,没想到就这般遇害了,真是可惜。” 汪展鸿哀叹道。 “天水哥,天水哥,凶手找到了,果然如你所料,凶手没有走远,就是她,郭元的媳妇,许清儿。凶器就是这跟金簪。” 唐璎珞兴冲冲地跑进了衙门,不断地展示着自己那所谓的聪明才智。 君无忧双手扶额,这个唐璎珞,做事还是这般莽撞自得,还以为她前面经历了被唐门无情赶出来一事会有所成长,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是这般任性和骄傲。 “我说璎珞,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伤口与凶器是否吻合,而这许清儿又是否有能力杀害郭元?” “没有。” 唐璎珞摸着脑袋,完全想不透君无忧为什么要这么问她。 “可她鬼鬼祟祟地躲在草丛里,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不是凶手,也是帮凶,肯定是这样的,没错。” “我不是帮凶,我就是凶手,还请汪大人定我罪吧。如果汪大人不将我定罪,我与汪大人,皆为不孝。” “皆为不孝?你这民妇,胡说些什么,为何本官若是不将你定罪,就是不孝了。来人,将许清儿暂且收押,等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汪展鸿大怒,将许清儿关入了监牢。门外偷听的汪羽走了进来,问: “展鸿啊,何事如此生气啊。” “爹,只不过是一个叫许清儿的疯妇,说是要我将她定罪,否则我就是不孝,真不明白是何缘故。” 可汪羽听到许清儿一名时,很明显地失神了一会,给君无忧恰好注意到了。 “展鸿,她是犯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 “那妇人说,是自己贪恋钱财,杀害了自己的公公郭元,更是用金簪刺穿其心脏,然而,仵作验尸之时,郭元明显是头部受到重击而死,并非什么金簪刺穿心脏,真是可气,一个妇道人家,怎能乱认罪责,陷孩儿于不义呢。” 汪羽听着,很明显地愣了一会。 “爹,你怎么了?” “没什么,爹只是累了,展鸿啊,我得回房休息,你也早点回去,别太累了。” 汪羽转头就走,仿佛不想多问。 “汪兄,令尊的反应,似乎有些反常啊。” “君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说,我爹就是杀害郭元的凶手。” 汪展鸿拂袖离去,不太愿意相信君无忧的说辞,也根本不相信汪羽就是杀害郭元的真凶。 第49章 “那们这群没良心的,竟然让本公子来帮你们找人,特别是你这无忧老弟,坐在衙门里享福,还有你这个君柔妹子也真是的,同样坐着不干事,让我白胖胖东找西找,摸不着头脑。” 白胖胖拿着一把小扇子,不断地在那抱怨。 “这杨姑娘到底去了哪儿呢,也不知道那个石头脑袋和暴力女侠跑去哪里找那位杨姑娘了。真的搞不明白,这杨玉莲给他们几个非亲非故,只是我们在路上认识没几天,把她找回来干嘛。该不会是想吃她的烤红薯吧,算了,不提了,我刚好也饿了。” 白胖胖找了一个小摊,点几碟小菜,自顾自地吃起来。 “不对,前面这个人影,怎么会那么熟悉,老板,钱放这了,我要出去一会。” 白胖胖看着前面一个穿着蓝白色碎花布裙,戴着白色头巾的少女,追了过去,一把拉住了这个少女的手。 “杨姑娘,可算是找到你了。你这些天的跑去哪里了。” 白胖胖拉着少女的手,恰好认了出来,这个正是他们找了好几天的杨玉莲。 “呃,啊,啊,嗯,嗯……” 杨玉莲的声音沙哑,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呃呃啊啊地说,不断地指着自己的嘴巴,比划着手势。 “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很多话来着,今天竟然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奇怪,让我看看,你是出了什么问题。” 白胖胖观察了杨玉莲一会儿,又看了几下杨玉莲的嘴巴,舌头和喉咙。 “原来是这样,这下手的人可还真狠毒啊,竟然打伤了你的喉珠,还好我懂得一些医术,可以把你治好,等回去后就告诉我们,那个重伤你喉珠的恶贼是谁,放心,无忧老弟他武功高强,君柔妹子还是皇后,他们会帮你做主的。” 白胖胖拿出几剂药剂,塞入杨玉莲口中,然后往她的穴道刺了几枚银针再拔下,杨玉莲才能勉强吐出一句“谢谢。” “杨姑娘,先别说话,到了县衙再说。” 白胖胖一路护送杨玉莲到县衙,看着还坐着的几人。 “好啊你们,全坐在里面等着呢,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好歹扶一下人家杨姑娘也行啊。” “天水,你去吧,别辜负了白兄弟的一番好心。” 君无忧对赵天水命令道。 “是,公子。” “还好有你这个石头脑袋帮忙,也不枉我每天给你十两银子当保护费。” 白胖胖声音带着不少哀怨。 “好啦,胖胖哥,你就不要怪无忧哥和天水哥了。” “还是君柔妹子你最好,可惜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嫁给了君无忧这个家伙,而不是英俊潇洒的本公子。” 白胖胖鼓起了那圆滚滚的肚子,又摸了几下头发,试图显示自己是有多么的帅气,惹人发笑。 “好了,胖胖,杨姑娘是找到了,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是发生了件大事。” 君无忧摇着折扇,引诱着白胖胖的好奇心。 “大事,什么大事?” “自然是钱塘镇的首富郭元死了,难道这算不得大事。” “钱塘镇的首富死了又不是我死,根本就不关我的事,算什么大事,这事儿,归官府管,归那个什么汪知府汪展鸿管,可不关咱们的事。” 白胖胖若无其事地说。 “胖胖,你又错了,这郭元死了,自然是不稀奇的,而且死因是头部受到重击而死,也属正常。” “都很正常你还说来干什么,拿我白胖胖寻开心吗?” “胖胖,你先听我说完,这认罪的人却是稀奇了,竟然是郭元的媳妇许清儿,而且她的供词与郭元的死因严重不符,似乎在有意隐瞒真凶,而这汪知府的父亲,则更加怪异了,听到许清儿和郭元这两个名字是,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有关一般,你说怪还是不怪啊。” “无忧老弟,你这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啊,看来这些天跟我学得不错,都懂得察言观色了。” 白胖胖坐下来,喝了杯茶。 第50章 “得了吧,胖胖,少在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君无忧把茶杯放下,没好气地看着他。 “胖胖,你可知是何人打伤了杨姑娘的喉珠,杨姑娘可曾告诉过你了。” “这我没有问过,我看她才刚刚恢复不久,不好意思问,影响她恢复。” “所以你就没问。” 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是个急性子,异口同声地说。 “石头脑袋,还有你这个暴,呃,不,唐女侠,我这不是看杨姑娘还未康复,等个三四天吧,那时候杨姑娘自然会康复了。” 白胖胖解释道,想要跑路。 “等等,胖胖哥,你刚刚是不是想叫我暴力女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议论我什么。” 唐璎珞拉住了白胖胖的衣领,将他拉了回来。 “哎呦,唐大姐,唐女侠,你就饶了我吧,只是一时失言,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你。” “去去去,你们两个现世宝,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影响无忧哥想事情。” 李君柔拉开了两人,明显很不满意。 “无忧,可曾查出那郭元的死因了?” “柔儿,你前面不也在场,看到了那汪羽的两次失神,一是提及那许清儿的名字时,二是提及那死者郭元的名字时。” “那许清儿胡乱认罪,本就不该,但她一口咬定人是她杀的,就很反常,且不说她基本没有能力和足够的动机杀死郭元,就算是郭元的死因,也是她信口胡诌而来。而那汪羽,更为怪异了,明明看起来与许清儿互不相识,更是没有过多少与郭元接触的记录,为什么听到两人的名字时会一反常态。” 李君柔那时也在现场,碍于汪羽乃是汪知府的父亲,不便说出,只能藏在心底。而且她也推测了个七七八八,汪羽就是真凶,只是没有直接证据,也没有足够的动机,除非那许清儿主动说出来才行。 而且杨玉莲的喉珠也不知是何人所伤,那打伤她的人,似乎想要隐瞒某些事情一般。 “柔儿,我们还是早点休息,明日再想这些。” 君无忧让其余三人离开,熄灭了烛火,与李君柔一同睡下。 白胖胖看着两人,小声嘀咕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真不愧是夫妻。” “胖胖,你还是少说两句吧,等会公子生气了,小心你的屁股。” 赵天水提醒道。 “呸呸呸,哪里有徒弟生师父气的理由,他君无忧还得跟我学习骗术呢。我看啊,是他的小心自己的屁股才是,小心我哪天把他骗去挨板子。” “胖胖,我家公子可从来没认过你当师父,更是在你面前否认了几回。” 赵天水心想,这白胖胖也太大胆了,竟然敢说教导陛下骗术,更是妄想当陛下的师父,要不是陛下想着微服私巡,隐瞒身份,真得好好教训他几下才行。 “唉,你这个石头脑袋,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啊,他否认,我默认,这岂不是成了真的,这也可以算作师徒之间的默契,一个否认,一个默认,谁能辨得清其中真假,正是骗术中的一环,亦真亦假,亦假亦真,我看啊,你也多跟我学学才对。” “你这个家伙,等有机会了,必须让公子教训你几回才行。” “好了好了,石头脑袋,你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养好精神,刚好我也困了,该回去睡觉了。” 白胖胖打了个哈欠,往汪知府给他们几人安排的客房走去,躺在了床上。 第51章 一夜过后,汪展鸿大开公堂,许清儿跪在了堂下,身穿囚衣,戴着枷锁,头发披散。 “犯妇许清儿,本官问你,郭元是否为你所杀,是,或不是,老实回答。” “是,郭元却为民妇所杀。” 许清儿态度诚恳,仿佛认定了一般。 “那么本官再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害郭元,又是用什么样的手段。” “罪妇本为郭元长媳,见公公家财万贯,害怕未来分不得家产,心生贪念,用金簪刺穿其心脏。” “荒唐,简直一派胡言,死者郭元,乃是头部受到重击,失血过多而亡,心脏未曾受损,腹部也无发簪刺穿的痕迹,何来金簪刺穿心脏而死,你可是包庇他人,为这真凶顶罪。” “禀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我家婆婆也在场,她可以为我作证。” “好,那我就让你婆婆进来对质,看看你所言是否属实。” “传郭元之妻,李氏上堂。” 几位官差将郭元的妻子李浮萍带了上堂,可那李浮萍,见了那汪知府,竟然只站不跪,惹得那汪展鸿大怒。 “大胆民妇李浮萍,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民妇可以跪任何官员,任何人,但却唯独不能跪你。” “大胆刁妇,竟然还口出狂言,来人,给我掌嘴二十,治治她的刁蛮。” 许清儿闻言,大呼: “大人万万不可啊,若是您真对我婆婆动手了,那将会遭到天谴的。” “若是本官不信呢,来人,给我继续,莫要听这妇人狂言。” 只见几个官差上前,就听闻堂外狂风大作。 官差们不信邪,继续执行汪展鸿的命令,怎料刚掌了那李浮萍一巴掌,一道天雷落下,就将门外的几道树木劈落,倒在了一起,拼凑起来,竟是一个“孝”字。 一旁听审的君无忧也是诧异了起来,这个李浮萍,看起来与汪展鸿并无交集,为何会如此倔强,而且这天象更是异常,两人之间,似乎藏着某种关系。 “汪大人,等一等,请容我问上几句。” “好,君公子,请吧。” 君无忧得到了允许,走到了李浮萍面前问道 “李浮萍,我且问你,你与知府的父亲,汪羽,是何种关系?而这知府大人汪展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君无忧语不惊人死不休,李浮萍闻言也是面色大变。 汪展鸿大怒,喝退了君无忧。 “君公子,本官念你是我朋友,不想过多追究,为何在这公堂之上胡言乱语,凭空污蔑家翁清白,玷污本官名声。” 君无忧听到这话,只好作罢,回到了位置。 许清儿心里却是十分不安,因为她知道,君无忧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汪羽更是李浮萍的前夫,杀害郭元的真凶,要是继续追查下去,自己的这位小叔,怕是要背上个“子判父”的不孝罪名,前程尽毁啊。 “可是大人,你不觉得,刚才的天象,有些奇怪吗?” “好了,君公子,你不必再说了,此案我还需再作审理,将许清儿暂且收押,退堂。” 退堂后,那李浮萍匆匆忙忙地找来了汪羽。 “阿羽,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个君无忧好像都知道了,怎么办。” “那就将他一并除去,还有那个许清儿,也不能留,要是展鸿知道我们当年的事情,我怕他会一时接受不了,去做傻事啊。” “阿羽,你疯了,我们本就对不起郭家在先,现在还要杀死清儿,牵连君公子他们。” “阿萍,为了展鸿的未来,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啊。” 汪羽下定决心,不愿再次手软,要是汪展鸿知道当年他们卖妻典子一事,而郭元的儿子郭天城,更是他的兄长,只是为了治好他年幼时的病,被迫卖给郭元,改姓为郭。只怕他会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最好的方法,就是将知道实情的许清儿和推断了不少事情的君无忧全部杀了,才能一了百了。 第52章 罗刺史府内,罗婉仪穿着浅粉色的对襟上身衣裳,下身乃是淡红的下裙,双手放与腰前握着,一脸娇羞,向着眼前的罗刺史撒娇道: “爹,您说什么呢,女儿还不想这么快嫁人。” “难道婉仪你不喜欢那位汪公子?” “当然不是了,汪公子年少有为,满腹经纶,如今更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钱塘镇的知府,而女儿更是这钱塘镇的本地人。哪怕嫁过去,女儿也能日日回家省亲不耽搁家务事,没什么不好。” “那你为什么还不愿意呢?” “爹,女儿就是不愿意那么早,而且女儿听说,那汪知府小时定下了一门婚约,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那般好福气。” “婉仪,你在哪听说的?” “爹和君公子他们的谈话,女儿都听见了。” “包括杨姑娘的事情?” “不仅杨姑娘一事,女儿还听闻了那关于首富郭元这桩悬案呢,甚至还听说了,这案子中大有隐情,否则哪来的天降异象。” “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罗刺史心想,自己这女儿,这些天一直在闺阁中刺绣,未曾出门半步,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是唐姐姐跟我说的啊,而且唐姐姐还说了,君公子他们是家中的贵客,还有和他们同行的那位李姑娘,爹爹您都得罪不起呢。” 罗婉仪翘起了嘴角,十分想看看罗刺史的脸色。 罗刺史表面平静,心里却一直在骂她“逆女”。人家李姑娘可是皇后,他自然得罪不起,而那位君公子,可是微服私巡的皇帝,他怎么敢去得罪啊。这个唐璎珞也真是的,一个江湖侠客,竟然这般八卦和大嘴巴,还与陛下和娘娘关系莫逆,真是气煞他也。 罗刺史越想越气,索性就不想了。 “罢了罢了,老夫不管你了,今日汪知府会再次审理郭元一案,老夫会在一旁听审,你要是想去,也跟着去吧,记住,莫要泄露那位君公子的身份。” “放心吧,爹爹,我肯定不会说出无忧哥和君柔姐的身份。” “你这死丫头。” 罗刺史既生气又无奈,只能带着罗婉仪在一旁听审。 “罗大人,你怎么来了?” “老夫听闻此案悬而未决,更是引来天地异象,特地过来听审。身后这位是小女罗婉仪,婉仪啊,还不见过汪知府。” “婉仪见过汪大人。” 罗婉仪微微福身,轻轻地给汪展鸿行了礼。 “罗小姐,您乃刺史之女,我一个小小的知府,怎能担得起这份礼啊,是我给您行礼才对。” “哎,汪知府,你这就见外了,小女倾慕于你多时,我更是有意将其许配给你,本就一家人,何必见外。” “罗大人,下官与那位杨姑娘早有婚约,何况她如今不知被何人打伤喉珠,我不能做出此等背信弃义之事,陷杨姑娘于不义。下官就在此多谢罗大人美意了,还请罗大人与罗姑娘见谅。现在我还有案子要办。” 汪展鸿让两人在一旁坐下,自己走到公堂之上,继续审理案件,可到了郭元一案时,却再次陷入了挣扎。 “许清儿,本官再问你,你真的是贪图富贵,杀害自己的公公郭元吗?” “是,清儿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 “那你前面说,本官若是不判你死罪,即为不孝,让你的婆婆李浮萍下跪,则遭天谴,可否说出其中内情。” 汪展鸿连番追问,许清儿依旧一言不发,想要隐瞒所有的实情,不愿全盘托出,横竖只求一死。 “这,莫非我的猜测是真的。”君无忧看着许清儿那表情,似乎真的在维护什么一样,一般人都怕死,会喊冤求饶,可这许清儿为什么偏偏要认罪。 “汪大人,我觉得此事尚有蹊跷,还请等会再作审理。这许清儿,你也不必收押。” “汪大人,按君公子说的去办,这许清儿也不必收押了,本官自有安排。” 罗刺史注意到了君无忧的眼色,让汪知府暂时搁置此事,去审理其他案件。 到了晚上,汪知府才得知了罗刺史的安排,竟然让君无忧和那许清儿独处一室,单独审理,不由得担心起来。 “罗大人,那位君公子究竟什么来头,您这般恭敬。” “汪大人,这位君公子的来历,你还是不要过多作问。” 第53章 君无忧与许清儿坐在罗刺史安排好的密室之内,摇着折扇,让两个侍女上前,把许清儿身上的囚衣脱下,换上一身淡青色的衣裙,然后帮她梳理好头发。 “不错,不错,倒是个标致的美人,真不明白,你明明长得那么漂亮,那么年轻,还有个孩子,你的丈夫也待你很好,为什么要想不开寻死呢。” “清儿有罪,杀害公公,只求一死,以免玷污我郭家的声誉,败坏郭家的门风。还请君公子成全。” 许清儿跪了下来,今日看见罗刺史对君无忧毕恭毕敬,心想此人身份必不简单,希望他能徇私,赐他一死。 “你说错了,你想维护的不是郭家的名声,而是维护汪知府的声誉,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郭家的媳妇,而是汪家的媳妇,或许,汪知府的父亲汪羽,才是你真正的公公,更有可能是此案的凶手,是也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这样的,郭元是我杀的,还请君公子定我的罪,莫要牵连无辜。” “到了此刻,你还想维护那汪羽,确实孝顺,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今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尚未出世,而那汪羽,早已对你起了杀心。” 君无忧字字诛心,许清儿依旧不依不饶。 “许姑娘,看看这躺在床上的人吧,她是汪知府的未婚妻,喉珠遭人所伤,凶手正是那个嫌贫爱富,欲攀高枝的汪羽。” 君无忧指着一旁躺着的杨玉莲,苦口婆心地劝说。 “许清儿,你不说,我也知道了,杨姑娘的喉珠刚刚恢复,已经告诉了我不少事情,听我一句劝,把真相说出来,这里只有你我,还有杨姑娘,没有旁人。” “可是,君公子,我……” 许清儿依旧难以启齿。 “君公子,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别告诉展鸿这件事,我怕他想不开。” “放心,我会想办法将此事转告给罗刺史,让他代为审理此案,不让你那位小叔汪知府难堪。但你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可许清儿正要说出真相之时,汪羽自床底钻了出来,一刀刺向了许清儿,若非君无忧反应迅速,许清儿早已毙命当场。 “汪羽,你果然凶狠,竟然想要自家长媳的命。”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么简单的道理君公子你也不懂吗?为了展鸿,我不得不把你们三人一并杀了。” “汪羽,你容许我问一句,当年你是否为了治好幼子汪展鸿的病,卖妻典子,将妻子卖与钱塘镇首富郭元为妻,更将长子汪天城典给郭元,让其改姓为郭,换取五百两纹银请来名医救治,是或不是。” “你果然知道不少,看来不能留你了。” “那杨姑娘的婚约是否并非玩笑,而她的喉珠更是在县衙寻亲时遭你所伤,是也不是。” “没错,你说的全是实话,而且郭元也是我杀的,谁叫他撞见了我与阿萍叙旧,想要将此事供出。我情不得已之下,只好将他杀了。” “不是情不得已,而是失手错杀才对。” 君无忧摇着折扇,躲避着汪羽的各种攻击。 汪羽出手变得更为狠辣,想要把许清儿和杨玉莲也顺带击杀。 “汪羽,我不想伤你,你还是收手吧,你真的以为你做的这一切,汪知府都不知晓吗?” “我做这一切全都是背着展鸿所为,他怎会知晓。” “汪羽,你到了现在还不悔改,难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汪展鸿会得知你所做的一切吗?” 汪羽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算计我。” “没错,你看看这密室之外的是谁?” 汪知府打开了房门,看着手持凶器,想要击杀君无忧的汪羽,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爹,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这是想要置孩儿于何地啊。” “展鸿,你怎么来了,刚刚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汪羽眼中闪烁着一丝慌乱,久久不能平复起来,跪在了地上,汪展鸿立马扶了起来。 “爹,你不能跪啊,你若是跪了,孩儿该怎么做人啊,孩儿更不愿因此背上不孝的罪名。” 汪展鸿含着泪水,看着眼前的父亲,不愿意看到眼前的一切。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汪展鸿扶起了汪羽后,平复了一阵子心思,哭喊着跑了出去。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周围的官兵见状,又不好意思阻拦,只能劝解了几句,可汪展鸿不听这些下属的劝解,发疯了似地往外跑,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 “汪羽,你也看到了,你做下的这些事情,给你儿子带来多大的伤害,你做的这一切,真的是为了他好吗?你后悔吗?” “我,我……” “你们还不将真凶汪羽抓拿,无罪释放许清儿。” “君公子,知府大人好像未曾下达命令,更何况他是汪大人的老太爷。” “几位别怕,一切事情由我承担,而且汪知府并非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第54章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汪展鸿哭喊着往外走。 一夜无话,汪羽被押到了大堂,公堂之上,不见人影,只见官服。 过了好一会,汪展鸿才身穿囚衣,自带镣铐,走到了公堂之上,跪在地上,看着同样跪着的汪羽,内心似有极大的苦楚。 “公堂之上,没有父子,只有国法,汪羽,你今日跪的不是我汪展鸿,而是国法,钱塘镇首富郭元,是否为你所杀?又先后背弃婚约,打伤平民女子杨玉莲喉珠,事后更想杀害知情者许清儿和参与调查的君无忧一干人等。” “是,人都是我杀的,可那都是为了你啊,展鸿。你可别忘了,爹当年是如何在年幼的你拉扯长大,为了治好你的病,更是将妻子卖给了郭元,把你大哥典给了郭元,从此改姓为郭。” “住口,公堂之上,没有亲情,只有国法,判处汪羽,斩,立,决。” 汪展鸿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给自己的亲生父亲,下达了这么一个命令。 “本官为人子,判父死罪,是为不孝,也当斩。” 汪展鸿拿起剑,往着自己的喉咙割去。 可汪展鸿尚未割下,君无忧立马冲上前,打掉了汪展鸿手中的剑,坐在了公堂之上。 “君公子,您这是为何啊?” “汪知府,怎么还叫君公子啊,还不快拜见国主。” 罗刺史匆忙走了过来,扶起了汪展鸿,跪在君无忧身前行礼。 “罗爱卿,无需这般多礼,既然汪知府难作定夺,此案由你转交给州郡守处理即可,至于汪展鸿,念其孝心可加,态度诚恳,这子判父一事,就暂且压下,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陛下,下官明白。” “还有,等朕解决了那妖魔奔波大圣后,将会回京,莫要张扬出去。” 回到罗刺史安排的客房内,君无忧,李君柔和赵天水三人围在了一起。 “什么,无忧哥你要回宫。” “是啊,公子,你近日不是来江南巡视民情的吗,怎么会打道回府。” 赵天水也十分不解。 “我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这吏治有待整顿,刻不容缓,不能出半步差池。” 君无忧心里明显紧张到了极致。 “无忧哥,是因为罗刺史提及的那些事情。” 李君柔也想到了什么,提醒道。 “确实如此,那罗刺史说,他身为一个为国为民之人,却为了给钱塘镇的灾民发放粮食和赈灾银,必须得以权势巧取豪夺,可见这些官员贪墨的有多么严重了。虽说忙于审理郭元一案,但朕也留意到了,不少前来赈灾之人,结党营私,自成派系,压迫民众。” 君无忧心里深感忧虑。 “柔儿,我让你去查那些赈灾的官员查的怎么样了。” “无忧哥,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这几个狗官,竟然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更说我仗着太师府嫡女的身份,狐假虎威,甚至顺走了我六百两银票。” 李君柔叉起了腰,一拳打在了墙上。 “好了,柔儿,不要生气,这些家伙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解决了奔波大圣这个自封河神,吞食童男童女内脏,滥杀贪官的妖魔。” 第55章 “昏君,暴君,你这个败坏门风,抛弃女儿,让她在民间吃苦的昏君。滥杀无辜的暴君。” 一个年轻的将军,站在了君无忧的面前指责,而他的身旁,是一个只剩下了头颅的男子,叫骂的更甚。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骂朕昏君?我君无忧自认登基以来,从未有过错误,何来暴君之名?” “君无忧,你就是个昏君,抛弃女儿的负心人。” “爹,女儿过得好苦,女儿想回宫。”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孩,往着君无忧扑去。 “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君无忧避开了那个女孩,躲了过去。 “爹,你不认得我了吗,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女儿,你是我的父皇啊,女儿在民间过得好苦,好想回宫。女儿不想低贱如泥,女儿想当那金枝玉叶的公主。” 这看起来只有13岁上下的少女,不断地往着君无忧的怀里扑,吓得君无忧从睡梦中惊醒。 君无忧看着周围,依旧是罗刺史给他安排的客房,没有旁人,只有和他同眠共枕的妻子李君柔。 “无忧,你怎么了?” 李君柔也被君无忧的叫喊声吵醒。 “柔儿,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两个将军,骂我是昏君和暴君,还有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孩喊我父皇。” “可是,我们的子嗣只有墨风和灵月两人,没有其他啊,而且墨风为人善良正直,做事也有一代明君风范,灵月天真可爱,十分讨喜,和你梦里描述的那个女子,一点都不相似。” “是啊,我也从未想过,我和那两位将军有何交集?柔儿,这奔波大圣一事我们先别管了,也不要回宫,我们得去金陵一趟。” “去金陵?” “没错,这个梦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得找出真相。” “那天水哥,胖胖哥和璎珞妹妹他们三个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让天水回京告知我不日回宫的消息,还把我炎武国一成的兵力转交给他,加上他手下那五十万精兵良将,定然可以震慑那群贪官污吏。至于白胖胖和唐璎珞,我分别赐封他们为钦差大臣和御赐女侠,更把尚方宝剑转赠给了胖胖,胖胖精通各种诈术和骗术,而璎珞脾气火爆,嫉恶如仇,行事极为个性和不规矩,想必能震住不少人。” “可奔波大圣这个妖魔,” “我已经托罗刺史写信给蜀山剑派的长老还有灵隐寺的圣僧道济师父,想必不多时就能解决此事。” 君无忧明日将这一切安排妥当后,与李君柔准备一同前往金陵。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走,我原本还想当了钦差请你们两个喝庆功宴呢。” 白胖胖看着这两人离开,心里难免有点失落,怎么说也是朋友,就这么离开了。 “白兄弟,公子他有急事要处理,也得去京城办点事情,回见。” 赵天水让白胖胖放安心,独自一人前往京城,而那唐璎珞得知自己现在是皇帝亲封的御赐女侠,竟然出去进行那所谓的行侠仗义,还吃了好几次霸王餐。 第56章 越到金陵,君无忧的思绪就越乱,而李君柔的耳边也经常出现幻听。 “无忧,好奇怪,为什么我总感觉我的耳边,会有个人一直在叫我母后呢?” “或许是你跟灵月分开太久,太想她了吧。” 君无忧随口说了两句。 “灵月是我们的女儿,她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但这明显不是灵月的声音,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而且这个女孩年纪也比灵月大上不少。” “莫非是我昨晚那个梦境影响到你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无忧你平日里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是给炎武国带来了繁荣,这梦中之人为什么还要骂你昏君?还会莫名多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儿,见面就喊你父皇?” “柔儿,不要多想,朕会亲自查明真相的。” “无忧,我要不要现在就……” “柔儿,先别轻举妄动,我们两人的身份过于敏感,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君无忧将李君柔准备拿出来的凤印塞回了她的袖中,走到了一个推着推车,往工厂里运送货物,穿着粗布麻衣的姑娘身旁。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能不能告诉哥哥我。” “我叫陈小昭,你谁啊,真是的,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名字的,神经。” 那女孩直接推开了君无忧,继续推着那一车货物。 “你这小姑娘怎么还骂人呢?” “君无忧,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去和别的女人搭讪。” “柔儿,你别生气,我是想说,这个女孩就是梦里面喊我父皇的那个女孩。” “等等,照无忧哥你这么说,我也记起来了,那个一直喊我母后的声音,和那个女孩的声音一模一样。” “快,快点追上去。” 两人同时想到了什么,却一直找不到那个女孩的踪迹,反而被几个路人给拦住了,决定兵分两路寻找。 而那个女孩也回到了自己的家,陈家村的一个自制的小竹屋内。 “爹,女儿想去参加宫廷的舞蹈表演。你就看在我经常帮你忙的份上,给女儿弄好舞衣和舞鞋吧。” 陈小昭撒娇着说,仿佛对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 “闭嘴,你这个混账,你还以为你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吗,别忘了,当年那田贵妃是怎么害你的。还有那个君无忧,是怎么把你这个女儿给抛弃的。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陈安一巴掌扇在了陈小昭的脸上。 “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义女陈小昭,不是深受太后喜爱的昭明公主君昭明了,更何况如今太后已逝。” 陈小昭低头认错,心里却依然不服,她的身份可是炎武国的大公主,更是宫中那位灵月公主的皇姐。 为什么她的亲妹妹君灵月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自己只能做这些低贱的粗活。 “小妹妹,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你看,衣服都洗不干净了。” 李君柔找了很久,才在河边看到发呆的陈小昭。 陈小昭心不在焉地浣衣,独自望着河的对岸,心里带着一点点的不甘心,听到了李君柔的话,才回过了神。 “谢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呢,来,我帮你。” 李君柔看着眼前的女孩,总感觉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然后弯着身子,帮她把这些衣服给洗好。 陈小昭望着身前这个穿着贵紫色华服的女子,也觉得有几分亲切,很想去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小妹妹,已经好了,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呢。”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姐姐你很像一个人。” “像谁” “像我娘,是的,我真的觉得姐姐你很像我娘,可是我娘已经离开我很久了,我也很久没有见到过她,我真的好想再见见她,问她为什么会不来找我?小昭真的很想她。” 陈小昭几乎要哭了出来。 “好,小昭乖,小昭不哭,你娘会陪着你的。” 李君柔抱着陈小昭,轻声哄了好久,才平复了情绪。 “姐姐,谢谢你,我得把这些衣服带回去还给村里的几位大娘了。” “那再见了,小昭。” 等到陈小昭离开后,陈安才蒙着脸,拿起一把长剑,从暗处走出来。 “李君柔,你这个毒妇,当年让君无忧那个暴君下令砍了王大哥的头,如今还敢哄骗我女儿,给我受死。” “本宫早就注意到你了。” 在剑即将刺向李君柔咽喉之时,李君柔两指夹住长剑,往外一拧,这坚硬如铁的长剑瞬间化作两截,又一掌打伤了陈安的胸膛。 “看来皇后娘娘您还是深藏不露啊。” 陈安冷笑一声,遁逃而去。 陈小昭回到家中,看到受伤的陈安,立马拿出家中仅存的药物给他治疗。 “爹,你怎么受伤了。” “小昭啊,爹没事,但是你要记得,不要再和今天你在河边碰到的那个女人接触了,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啊,那位姐姐人很好,还帮我洗衣,还答应帮我买一套漂亮的舞衣呢。” “谁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说不定是因为自知愧疚,良心不安。我只能告诉你,和她接触过多,会把你害死的。” 陈安手里握着那截断剑,扔在了地上。 “小昭,你若是想跟她,那就别管我这个教养你十年,护你十年平安,远离所有宫廷诡计的义父了。” “义父恩德,小昭不敢忘。” 第57章 十年前,炎武国,奸相当道,篡权夺利,合谋异族,大开国门,害死先帝,自立为皇,史称新朝,改国号。 然而,太子君无忧侥幸逃脱,与赵将军之子赵天水调包,躲过一劫未死,更在赵将军的教导下,习得一身好武艺。 可时日渐过,那窃国的奸相逐渐骄奢享乐,弄得民不聊生,赵将军趁机为君无忧复位,铲除奸相,复君无忧太子之位,代为监国。 可窃国奸相虽死,仍有几家势大,分别是党羽遍布朝堂的田家,掌握兵权的赵将军,权倾朝野,让田家也忌惮三分的太师府。 田家为了彰显功劳,逼迫君无忧迎娶田家之女,君无忧自知势弱,无奈接受,然而,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以跋扈之名将田家之女纳为侧妃。 “君无忧,你这是何意?” “田家主,莫非你连站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道理都尚不明白,还需朕亲自教导。” “伶牙俐齿。” “田家主,你放心,如今朕虽代为监国,也与皇帝无异,更是皇室正统,绝不会亏待于你。若是朕真正登基的那天,必定会封你的女儿为贵妃。贵妃虽不比皇后,但也尊荣无比。” “那殿下心中可有合适的皇后人选,臣倒想看看,是哪家的女儿,这般的好福气。” “田家主,皇后的人选,乃是我的家事,你无权过问,至于你的女儿,若是有了当皇后的心,就休怪我无情,让她一辈子都生不出来皇子。” “君无忧,你敢?” “田家主,别忘了,你的身边还有赵将军和李太师这两只虎狼。” “君无忧,你好得很啊,居然想到驱虎吞狼之计,我这些天还真是有点小瞧你了。” 田家主拂袖离去,君无忧更为的心烦意乱。 “太子殿下,太师府有请,还请过去一叙。” “太师府?” “是的,殿下,如今奸相已除,李太师幼子刚满周岁,邀请朝中贵人前去参加这位小世子的抓周礼,自然包括了殿下您啊。” “好,那我就过去看看,也不知道近年来,柔儿怎么样了。小顺子,你有没有打听到,太师府的嫡长女李君柔近日如何啊?” “太子殿下,您问这个做什么,君柔小姐年纪,尚且十四,待字闺中,连出嫁的年龄都未到啊。只是听说,长得温婉可人,就是有点公主脾气,不服管教,常常气得李太师七窍生烟,让某些人在感官上比较差。” 小顺子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君无忧却越发好奇了起来。 “没想到柔儿还和小时候一样,没有变化,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变漂亮了。” 君无忧瞒着李太师,满怀欣喜地进入了太师府的花园。 李君柔一袭浅粉色的桃红衣裳,头上戴着几枚珠钗,坐在桃林赏花,面容姣好。 “柔儿妹妹,多年未见,没想到你变化那么大,漂亮了不少呀。” 君无忧默默走到李君柔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无忧哥,你又这么作弄我,我会不开心的。” “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欢喜得紧,君柔妹妹,你还是学不到在我面前藏住心思啊。” 君无忧逗弄了几下李君柔,将她抱回了闺房。 而这几日李太师忙于宴请宾客,也无暇顾及女儿,也没有对君无忧的到来进行多想,自己的女儿和未来的一国之君,应该会顾及礼节,行事虽有失偏颇,总不会太过荒唐。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太师无意中撞见了平生中从未见过的奇景。 君无忧竟然走进了李君柔的闺房,更是衣衫不整地与李君柔躺在了床上。 更为意想不到的是,在大夫的诊治之下,李君柔竟然怀上了君无忧的孩子。 “荒唐,荒唐,简直太荒唐了。你们两个。” 李太师看着眼前这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君柔啊,你是忘了我从小到大是怎么教导你的吗?你怎么也会做出,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举来啊。你以前再怎么不服管教我都未曾说教多少,也未曾打过你,只是骂上几句逞一时口舌之快,可以这一次,你真的要爹爹对你动武不成?” 李太师拿起竹棍,想要打人,又停了下来,始终都下不了手。 “爹,我凭什么要学那些什么《女诫》《女训》,还有什么三从四德,事事都要顺着其他人,我不服气,我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错,而且我是自愿怀上无忧哥的孩子的。” 李君柔一脸的不服气。 “你这个逆女。罢了罢了,我会压下此事。不过君无忧,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必须娶我女儿为妻,将其册封为太子妃,往后也得册封为皇后,并保证永不废后。” 既然木已成舟,君无忧想拒绝也没法拒绝,只好接受此事。 后来,李君柔腹中孩儿出世,竟然是位公主,而非皇子,太后大失所望,但念在是皇室血脉的份上,疼爱了一年多。 而田侧妃朝中党羽众多,很快就得知了当年的事情,为了帮助父亲削弱君无忧和太师府的实力,让自己有更大的机会成为皇后,借此机会威胁李君柔。 李君柔不得不为此忍痛利用君无忧的爱意,诱惑他下令杀死了得知所有内情的王将军。 而王将军一心为国为民,也和太后一样,待这位大公主如同己出,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这般下场。 “陈安,快点带大公主离开,让她远离这片深宫,远离这一切的阴谋诡计。” 这是王将军死前最后的一句话。 李太师闭上了双眼,细想往事,不由得感慨,抱着身旁的君灵月,又想起了那位被陈安带走的君昭明。 “昭明啊,你何时才能回宫,让太师爷爷看几眼,看看过得好不好。” “太师爷爷,皇姐姐她在民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是啊,小灵月,若是你的皇姐姐有朝一日回到宫廷,不管性情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尊敬她,明白吗?” “这个不用太师爷爷你教,母后从小就一直教我与人为善,用善良的心去宽恕他人的错误。” 君灵月继续在李太师的怀里撒娇,像极了小时候的李君柔。 “你们这两母女,真是跟一个模板里刻出来一样,更是我的小心肝,再怎么顽皮我也拿你们没办法。” 李太师抱起君灵月,抚须长笑,心里也十分期待君昭明回来。 可两人从未想过的是,此刻的君昭明,曾经的那段往事,竟然成为了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无法忘却的梦魇。 第58章 “老板,这件裙子,还有这些布料,怎么卖啊。” 李君柔看着眼前的一件大红色的舞裙问道,又挑了几件上好的布料,顺带拿走了一双绣花舞鞋。 “这位小姐,您可真有眼光,这舞裙可是我这布坊里最为上乘的一件。” “本姑娘的眼光从来都没差过。” 布坊老板看见眼前的李君柔,穿着贵紫色的华服,估计着这是那户人家的小姐,自知不好得罪,没过多反驳,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这位小姐,敢问,这裙子还有这绣花舞鞋,是买给谁用的,在下也是好奇。” “买给我的一个朋友而已,我最近不想跳舞,送她好了。” 李君柔把拿出了一张五十万两的银票递给了那店铺老板,将东西收拾起来离开。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手就是阔绰,这张银票,够我花一辈子了。” 李君柔走出店铺,就看到君无忧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无忧,你怎么也来了?” “我看你这又舞衣舞鞋的,怎么了,你想给朕献舞啊。” “献你个大头鬼啊,是不是我还得继续在宫里头那样说句‘臣妾给陛下献丑了’,我告诉你,这事绝不可能,而且这东西我是买回来送人的。” 李君柔指着君无忧的鼻子骂上几句。君无忧若无其事地扇着折扇,反而靠到了李君柔身旁 “反正我们都是夫妻了,有什么不好的,柔儿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后啊,跳一下也无妨。” “君无忧,你再这么欺负我,信不信我不理你。好了,我现在去找我的那位朋友,你不许跟着。” 李君柔拿起舞裙和舞鞋,往着某个方向走去,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着君无忧说“不许跟着,不许啊。” “不跟就不跟,搞得我很稀罕似的,不过总觉得心里头痒痒的,想要去看看,唉,我这寂寞难耐的心啊。” 君无忧利用轻功与易容术,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偷偷跟了过去,想要看看这位神秘的朋友是何方神圣。 金陵的一家武器作坊内,今日迎来了一位贵客,此人正是一位身穿贵紫色锦袍的女子。 “请问这位小姐,可是来找我们作坊给家族订制武器的?” 刘管事的献足了殷勤去讨好眼前的李君柔,希望这位看上去就十分贵气的小姐多赏点银两。 “刘管事,你想错了,我只是来找人的,想要和她说一些事情。” “找谁啊?莫非是找我们工坊的老板?” “不对,我只是想找一个叫陈小昭的女孩,我有东西给她,对了,这枚银子赏你了,以后别再让她干粗活,给她安排点轻松的。” 李君柔递给了刘管事一锭银子。刘管事大喜,往着工坊里头跑,把陈小昭叫了出来。 “出去吧,真是恭喜你了,以后都不用干活了,外头有位贵人帮你结了好几个月的工钱。如今那位贵人要见你,快点去吧,记得多说点好的,明白吗?” “小昭知道了,刘管事。” 在刘管事的安排下,小昭再次和李君柔在陈家村附近的河边相遇。 “大姐姐,怎么会是你?” “小妹妹,几天不见,有没有想姐姐啊。” “当然想,姐姐你之前对小昭这么好,小昭怎么会忘记呢?” “来,小昭,姐姐给你买了舞裙,还有舞鞋,穿上去,看看漂不漂亮。” “好。” 陈小昭穿上了那大红色的舞裙,戴上了那枚金钗,插在头上,小心翼翼地换上绣花舞鞋,在河边翩翩起舞,带着一种火一般的热情。 “嗯,真美。你把这件舞裙穿上,还真有几分公主的风范呢。” “那是当然,我可是……” 可陈小昭还没说完,陈安就走了过来,一巴掌扇在了陈小昭的脸上。 “我教导了你这么久,你还是那么口直心快,你还想说是自己是公主对吧。” “爹,你怎么来了?看看大姐姐送给我的这件舞裙,穿上去漂不漂亮。” 陈小昭无视了陈安的耳光,继续和以前那般撒娇。 “别叫我爹,也不要叫我义父,小昭,我告诉过你多少回来,不要把自己的身份泄露,那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你怎么还是不听,当年王大哥将你这位年幼的公主托付给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远离宫廷的斗争,公主这个位置,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坐的。” 陈安又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和那位被君无忧下令斩首的王将军。 “小昭,我告诉你,跟着这个女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是谁,为什么本宫从未见过你?” “我是谁,哈哈哈,你还问我是谁,李君柔啊李君柔,你可真是好笑,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陈安啊,那个差点被你害死的陈安啊。” “陈安?从未听过。” 李君柔绞尽脑汁,从未想过在哪里见过陈安。 “皇后娘娘,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莫非忘记了,十年前被君无忧下令斩首的那位王将军了吗?他一心为国为民,为陛下献忠。可你们呢,为了隐瞒当年你尚未出阁时未婚先孕的丑事,竟然下令将王将军斩首,掩人耳目。” “那小昭呢?” “自然是皇后娘娘您和君无忧那个昏君最不想面对的孽种了,毕竟未婚先孕这等事情,高贵的皇后娘娘,怎么说得出口,为了隐瞒她的存在,你们两位可是做足了心思,更是屠杀了不少忠良之士。” 陈安拿起断剑,指着李君柔,心中一阵悲愤,神情癫狂。 “哈哈哈,哈哈,我陈安就告诉你,她陈小昭,就是你和君无忧的女儿,君昭明,怎么,你想起来了吗?” 陈安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李君柔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手中那准备应敌的吟雪剑也落到了地上。 第59章 “陈安,你老实告诉朕,你说的,可全都是真的。” 君无忧拿起剑,横架在陈安的脖子上。 “呵,昏君,我早就注意到你的,你以为我仅仅想将话说给李君柔这个妖后听吗?只是想把你引出来罢了。小昭,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一个连平头百姓都不愿意放过的君王,你还愿意当那劳什子昭明公主吗?” 陈安视死如归,似乎下一秒,君无忧就能把他杀了一样。 陈小昭看着失神的李君柔,还有癫狂的陈安和那拿着剑横在陈安身上的君无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君无忧是她的父皇,李君柔是她的母后,而陈安更是养育她这位流落民间的公主多年的义父,三人对她恩重如山,无从下手。 可陈小昭看着李君柔给她换上的舞裙,又想起了自己那在宫内享福的妹妹君灵月,感到嫉妒无比。 凭什么我这个原本就该众星捧月的昭明公主君昭明,要当低贱如泥的草民陈小昭,每日都被那刘管事,楚老板等人呼来喝去,想要买件像样的衣服都要思虑许久。而她君灵月,却能成为人人尊崇的灵月公主,我不服。 陈小昭内心中的嫉妒在不断滋长,如同一个种子生根发芽,利用曾经在武器作坊的经验,让周围的泥土发生了微不可察的变化,致使君无忧失手错杀了陈安。 陈安看着神色自若的陈小昭,瞪大了眼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死在已经对他杀意全无的君无忧手上,还是这个养女的杰作。 “昭明见过父皇母后,如今逆贼陈安犯上作乱,已伏诛父皇剑下,死不足惜。” 君无忧看着眼前的女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但想起自己也曾对不起她,没有好好的教她道理,只好宽恕了这一回。 “昭明,你还愿意跟我们回宫吗?母后会尽力补偿你的,陈安他说得对,母后和父皇都对不起你,这虎符就转交给你了,里面有着我炎武国一成的兵力,足足二十三万大军,够你调用几回的了。” 李君柔把虎符递交到陈小昭手上。 “儿臣谢过母后赏赐,还请父皇母后早日接皇儿回宫,昭告天下。” “放心,父皇这就给你安排好人,让大家都知道昭明你回宫的消息。” 君无忧很想提醒眼前的女孩,要善待自己的妹妹君灵月,可又怕伤了她的自尊,没有说出来。 回到宫中的陈小昭,恢复了自己的本名君昭明,打扮了起来。 只见此时的君昭明,一身华紫色的紧身唐装褂裙,浅红色的披帛挂在手腕与身后,头戴珠钗,衣服的袖子上镶嵌着几枚珍珠。下裙由浅黄色与浅金色搭配,绣着凤纹与龙纹。 “今后我不再是人人可欺的陈小昭了,而是高贵的昭明公主君昭明。你们几个,过来,帮本公主梳妆,记得不要有半点差池,否则本宫唯你们是问?” “是,公主殿下。” 几位宫女毕恭毕敬,她们虽然得知流落民间的昭明公主回宫,却从不知晓这位昭明公主性情如何,可如今看来,似乎不太好相处啊。 “小梅,你说这昭明公主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昭明公主应该和灵月公主一样,天真可爱,温柔善良吧。” 小竹心想,自己开一会小差,昭明公主应该会和她的妹妹灵月公主一样,大度地原谅她。 然而,她却完全想错了。 “小梅,小竹,你们两个,竟然在本公主的门前说闲话,来人,给我掌嘴二十,还有小竹,竟然想着偷懒打盹,不想干活,那就把她的两根食指都给砍了,作为警戒。” 君昭明大怒,下令道,更是直接把房间内的一件名贵的花瓶摔碎。 几位宫女战战兢兢地捡起地上的碎片,吓得大气都不敢说一声,灵月公主的这位姐姐,怎么这般的难以相处。 第60章 玉淑宫,田贵妃死死地掐着手中的茶杯,捏碎在手心。 “什么,陛下回京,还带来了一个民间女子。” “娘娘,这个民间女子并非与您争宠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贵妃娘娘息怒,您有所不知啊,这次回宫的,可是当年流落民间的昭明公主,君昭明,按规矩来说,她还得喊您一声姨。” “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啊,本宫还记得。” “娘娘,您别忘了,昭明公主当年是如何流落民间的?她若是知道了,怕是会恨上您。” “我自然知道,当年我与那皇后李君柔互相算计,才致使这君昭明流落民间,更是因此气死了太后。不过这君昭明,总归是帮我做了一件好事,让那碍事的王将军在十年前不得不自愿被陛下斩首。” 田贵妃换上了一副新的茶杯,亲抿嘴角,似乎看到了一丝扳倒皇后的希望。 “君昭明,你没了太后的庇护,还敢回来,真是有胆,春菊,扶我出去,本宫要亲自会会那民间归来的昭明公主。” 田贵妃换上了一身贵妃宫裙,深紫色的色调显得优雅而又大气,宛若空谷幽兰,让人远观而不可亵玩。 “田玉蝶,你今日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哪啊,是去找那君无忧吗?” “胡千雪,你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讳,就不怕本宫告你一状,治你一个不敬君上之罪。” “田贵妃,你真的以为我胡家真的会怕了你们田家,更何况,我也是陛下钦点的贵妃。” 胡贵妃手中拿着一把团扇,目光随意地往外眺望,毫不在意。 “胡千雪,你这个贱人。” “田姐姐你生气了啊,很想教训我对吧,可惜啊,我也是贵妃,你可没那个权力教训我。” 胡贵妃的话,让田贵妃心中窝火,可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胡千雪,你真的以为,我田家是软柿子,任你拿捏,别忘了,朝堂之上,近乎一半的官员都是我田家的人。” “田玉蝶,你还是这般得意,本宫也劝你一句,我背后的势力,可不是你们这些凡人能惹的。” “你背后的势力不就是青丘一族和涂山一族,两个山野小族,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田玉蝶,你还真是笨啊,青丘与涂山这两个族群,你都不知道代表着什么,真是一个愚民。” 胡千雪背后九条虚化的狐尾稍稍显现,十根手指长出了尖爪,想要出手杀了田玉蝶。可往后一看,竟然是坐在一旁看戏的君无忧和李君柔。 胡千雪不得不收敛起来,稍微弯腰。 “妾身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你这小狐狸,可真调皮。”君无忧往着胡千雪的脸上刮了几下。 “无忧,能不能让千雪把她的九条狐尾全部显化出来,玩要抱着她的尾巴睡觉。” 李君柔玩闹般的撒娇。 “柔儿,你还是改不了那贪玩的性子,你得注意下,你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君无忧轻抚着李君柔的发丝,看向眼前的两位贵妃 “田玉蝶,朕告诉你,青丘和涂山可不是什么山野小族,而是上古圣兽九尾天狐的后裔,而千雪是青丘一族的圣女,也是朕用来制衡你田家的一枚棋子,你可明白。” “是,妾身明白了。” 田贵妃看着眼前和君无忧恩恩爱爱的李君柔,心有不甘,胡千雪也觉得无趣,回到了自己的清音殿。 而御花园内,君昭明依旧穿着那身贵紫色的唐装褂裙,在园内赏花。 “参见公主殿下。” 几名奴婢低下头给君昭明请安。 “等等,你们这两个贱婢,见到了本公主,为什么不跪?” 君昭明看着眼前两个穿着宫女服饰的人,依然谈笑风生,没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恼怒至极。 “公主殿下,我们可是田贵妃身边的宫人,不是你这个流落民间的公主可以比拟的。” “好啊,你们这两个贱婢,竟敢如此挑衅本宫,信不信我现在就剁了你们的舌头。” “哦,难道公主殿下是想和田贵妃作对,别忘了,你只是李君柔在尚未出阁之时,和君无忧苟且,未婚先孕而生出来的孽种而已。” 夏梅乃是田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知道当年的不少往事,直接把君昭明的身世道出。 “你,你,你这个贱婢,来人,把她的舌头给割了,我要让她知道,乱说话的下场。” 君昭明恼羞成怒,直接下令割掉了夏梅的舌头,而田贵妃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没有阻止,反而十分平静。 夏梅知道的太多了,被割掉舌头也是好事,一来,防止自己曾经的恶行暴露,二来,让这君昭明的狠辣之名传遍宫廷,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不是我们的民女陈小昭吗?怎么,如今成了昭明公主,就这般了不起了。” 田贵妃话语尖酸,直刺君昭明的内心。 “你是谁?” “难道你的母后李君柔没有告诉过你本宫是谁吗,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田玉蝶走了上前,气势之上,完全压制了眼前的君昭明。 第61章 “本公主还以为是谁来了这般嚣张,原来是田贵妃你啊。” 君昭明折下了一截桃花,丢到了地上。 而这桃花,正是田贵妃亲自栽下的。 “君昭明,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气到本宫,为什么也太小瞧我了。” 田贵妃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田贵妃,本公主把你摘了这花,是为了你好。” “君昭明,学了几句诗词就在本宫面前献丑,是否过于看得起自己了。连诗词都用法都不懂,看来换上了公主的装扮,你君昭明依旧是那个被刘管事呼来喝去的帮工陈小昭,起码学识没变过,样貌也没变过,就是衣服华丽了,身份转变了。可惜,再高贵的身份,再也掩饰不了你低贱的过往。” 田贵妃言语间尽是讽刺和羞辱,君昭明闻言,气得咬牙切齿,她自从被君无忧从民间接回宫,恢复了昭明公主的身份后,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她面前提起陈小昭那个身份。 “田贵妃,别忘了,母后接我回宫时,将炎武国一成的兵力交由我来掌控,父皇为了弥补我,抽调了两成的政权给我,就算是你背后的田家,也得对本公主敬重三分才是。” “君昭明,你以为他们真的全都听命于你吗?那只不过是看着你那位母后李君柔的面子上罢了。你看看你回宫后的所作所为,将自己宫内的宫女食指砍去,如今还割了本宫身边的大宫女夏梅的舌头。只需本宫稍作文章,你就能万劫不复。” “田贵妃,你不要以为你是父皇的女人我就不敢动你,你可别忘了,你曾经是如何错失皇后之位的。一个被田家硬塞给父皇的妃子,也敢这般说我不是。” “君昭明,你以为你再次成为公主就有和我对抗的资本,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重新变回那个武器作坊的帮工陈小昭。” 田贵妃言语中带着刺,随后看向了周围的宫女太监,命令道 “都给我动手,把她给我绑起来,送到那武器作坊里去,顺便给她换上一件合身的衣裳。” “田贵妃,你敢?” “我敢不敢,你看看就知道了。” 田贵妃虽然狠毒,但表面上至少维持着和善和仁慈,以图皇后之尊位,可那君昭明,一回宫就展露了其狠辣的手段,收到了田贵妃的命令,自然都向着田贵妃,很快就把君昭明的双手双脚死死地抱住。 “君昭明,看看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能力反抗。” 田贵妃渐渐走近,轻轻抬起君昭明的下巴, “你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落民间的吗?那本宫现在就告诉你真相,当年你的母后,也就如今的皇后李君柔,她身为太师府嫡女,尚未出阁之时,竟然不知羞耻的和君无忧行苟且之事,怀上了你。如此败坏门风之事,当时代为监国的太子君无忧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为了堵住我的嘴,还有自己的太子妃地位稳固,不得不把你的存在隐瞒,甚至杀害了所有的知情者,只有你的那位义父陈安逃过一劫。可惜啊,他最终还是因为你对公主身份的向往,被你给害死了。若是他还在,你也不会落得如此处境。” 君昭明瞪大了眼,狠狠地看着眼前的田贵妃,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御花园的另一侧,君灵月玩闹的正欢,却看到了一大堆宫女太监往着某个地方跑去,似乎在做些什么事情。 “小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来了那么多宫人?” “公主殿下,小翠只是听说,田贵妃在教训一些得罪她的人,还是不要过去为好。” “小翠姐姐,你叫我月儿就行,那次在风月庄,你可是帮我挡住了一大堆毒人,差点被那些毒人给咬了。” 君灵月抱着身旁的小翠,很是依赖。 “灵月公主,小翠只是您的贴身宫女,当不得你的姐姐,而且如今你的皇姐君昭明自宫外回来了,要是听到这话,怕是会不太高兴。而且,田贵妃今天要教训的人,好像就是公主您的皇姐。” “什么,那个坏女人竟然敢欺负月儿的皇姐。” 君灵月不顾小翠的阻拦,往里面冲了进去,一把将那些抓着君昭明双手双脚的宫女太监全部拉开,把君昭明护在了身后, “田玉蝶,你这个坏女人,不准欺负我皇姐。” “公主,你不能去啊。田贵妃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小翠姗姗来迟,拉着君灵月的手。 “小翠你怕什么,而且父皇都亲口说过,只要月儿想,就能直接不用过问他,僭越封你为我炎武国的郡主。” 一众宫人虽然不服君昭明的所作所为,但对于君灵月,却甚是喜爱,左右为难,可田家党羽遍布朝堂,如今这个形势,怕是骑虎难下,恐有性命之忧。 “你是……” 君昭明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给救下了。 “昭明姐姐,我叫君灵月,是你的皇妹,我早就听太师爷爷说了,你在民间受了很多苦,要我好好地敬重你,别再让您吃苦。” 君灵月那无邪的笑容,让君昭明那冰冷而又充满嫉妒的心融化,多出了一丝光亮。 “你们两姐妹就别再那里故作深情了,别忘了,你们只是三个几乎不懂得武功的女儿家。” 田贵妃看着眼前的君灵月,君昭明和小翠三人,胜券在握。 “田贵妃,那你看看本侯如何?” “赵天水,你一个侯爷不好好地在侯府,跑来这御花园作甚。” “我忠义侯做事,你田贵妃可管不着,月儿,有没有受伤。” 赵天水亮了亮背后的九环大刀,走到了君灵月身旁,让田贵妃心中一寒,这赵天水乃是一人可抵万军的武道宗师,不得不防。 “月儿没事,只是皇姐姐被田玉蝶那个坏女人欺负了。” “月儿别怕,天水叔叔会为你做主的。” “君昭明,我这次就暂且放过你,给我等着瞧吧。” 田贵妃自知这赵天水不好对付,而且自幼与君无忧交好,愤然离去。 “昭明姐姐,你没事吧。” 看到离去的田贵妃和扶起自己的君灵月,君昭明松了一口气。 “月儿,皇姐姐没事,待会来姐姐宫里,皇姐亲自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赵侯爷,这次也多谢你了。” “好,月儿最喜欢皇姐姐了。” “昭明公主,本侯这就告辞了,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你莫要太过在意曾经,也别伤了陛下的心,无忧他这些天,为了整顿吏治已经是心烦意乱了,转交你政权和兵权仅是为了让你自保。要是再生事端,我手中的刀可不会留情。” “我会记下的,赵侯爷。” 君昭明嘴上说着记着,心里却在想如何谋取更多的权利和地位,更是想着怎么修习高深的武学,以防再一次被那田贵妃针对。 “昭明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啊,天水叔叔早就走了。” “啊,哦,差点忘了,我答应过月儿,要亲自下厨给月儿做些好吃的。” 君昭明在自己的小厨房内捣鼓了一会,几道精致的饭菜端了上来,让君灵月两人放光。 “谢谢皇姐,皇姐你也吃一些。” 君灵月夹了几块肉放到君昭明的碗里,让君昭明的内心又是一阵满足。 第62章 “月儿你真好。” 君昭明在君灵月面前,难得地放下了公主的架子和嫉妒,跋扈,狠辣等情绪,显露出她该有的温柔与气度。 “那是当然,您可是月儿的皇姐。昭明姐姐,你能抱抱月儿吗?” “当然能了。” “好耶,月儿喜欢你,昭明姐姐天下第一好。” 君灵月躺在了君昭明的怀里,感受着那份温暖。 君昭明看着这个曾经在她流落民间之时,让她嫉妒无比的皇妹,想起了小时候的她,也是那般的单纯和无知。 “如果我不是母后未婚先孕而怀下的孩子,也会和皇妹那般无忧无虑吧。义父,请原谅我,我知道你想让我远离宫廷,继续当那个在宫外生活的民女的陈小昭,可是,我不想过那种被呼来喝去的生活,我想当公主。” 君昭明再次想起自己的童年,再次想起那个被自己用计杀害的义父陈安。 “小昭姐,小灵月,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断了这两姐妹的思绪,君昭明更是板起了脸,因为这个男子竟然提起了她最不想去面对的名字,陈小昭。 “你是哪个宫的,难道你不知道,本公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提起我曾经的名字,陈小昭吗?” “皇姐,他不是宫里的太监,也不是宫里的侍卫啊” “那他是谁?” “他可是我们的父皇君无忧。” 君灵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还有君昭明那大胆的话语,直接吓坏了,真怕自己的皇姐会惹怒她们的父皇。 “小灵月,你怎么那么快就把爹爹出卖了,我还想捉弄捉弄一下昭明呢,让她之前在街头喊我神经,不理我这个父皇。” 君无忧嬉皮笑脸地站在一旁,像个孩子似的。 看着眼前的君无忧,君昭明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她从未想过,这位传闻中威严贤明的君王,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不仅是父皇来了,你们的母后也来了哦,好啦,柔儿,我都出现了,你还躲到什么时候。” “无忧,我还没看够呢,你这就把我拉出来,实在是太不够义气了。” 李君柔手里捧着一块西瓜吃着,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紧紧相拥的画面,心中一阵欣慰。 君昭明不曾了解过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只是曾经见上李君柔几面,觉得李君柔就像一位温柔知心的大姐姐,但在她的义父陈安的口中,这两人却是暴君与妖后。心中总有一股复杂的情绪。 “月儿,他们,真的是,我们的父皇和母后?”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如假包换的炎武国皇帝与炎武国皇后。” 君无忧和李君柔异口同声,咳嗽了几声,并肩站在了一起,确实有几分威严,可是君昭明看着,心里一直想笑,却只能一直憋着,君灵月更是笑出了声。 “父皇,母后,你们两个怎么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了。” 太子君墨风完成了今日太师教导给他的功课,想要去看看自己的父皇,怎料君无忧不在御书房,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宫人的提醒下,才得知他去了君昭明所居住的昭台殿,刚到此地的他,就看到了如此一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风儿,你来了啊,你这些天忙于功课学业,又帮为父处理不少政务,没怎么出来,今日难得闲暇,不如过来见见你皇姐。” “是,父皇。” 君墨风听到君无忧的话,来到了君昭明的面前, “墨风见过皇姐。” “昭明啊,这是你的弟弟君墨风,怎么样,有父皇我当年的风范吧。” 君无忧很是骄傲地炫耀着。 “去去去,明明是我教的好。墨风啊,你说母后说得对不对啊。” “柔儿,你就让我一次不行吗?” 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跟孩子一般打闹,看得君墨风十分头疼,他立志要当一代明君,奈何自己的父皇母后老不正经,这位自民间回来的皇姐君昭明恶毒狠辣,而皇妹君灵月天真单纯,容易受骗。 “太子哥哥,你过来了,皇姐今天做了些好吃的,要不要你也过来尝尝。” 君灵月蹦蹦跳跳地往着君墨风的方向跑,拉着他的手。 君墨风规规矩矩地向君无忧和李君柔行了礼,然后吃了半分饱离去。 “风儿,怎么快就走了啊。” “风儿今日还有要事,还请父皇母后与皇姐见谅,灵月妹妹,你也该懂事些,为父皇母后分忧了。” “好啦,好啦,月儿知道了,太子哥哥,你怎么比太师爷爷还要唠叨。昭明姐姐,月儿带你去灵月殿的花园赏花,好不好啊。” “好,昭明姐姐最喜欢月儿了。父皇,母后,昭明要陪皇妹去赏花了。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你们不要计较。” 君昭明摸了摸君灵月的头,带着几分爱意。 “为人父母者,怎会计较儿女的气呢。” 君无忧无所事事地说,这次从江南回来,确实忙了些,而且那堆积成山的奏折,他还有不少不曾过目。 “总算是走了,无忧,那奔波大圣一事,你打算怎么做,户部尚书已经跟我说了,江南那边又开始发大水,钱塘大江一带近乎一半的村落被淹没,灾民无数。” 李君柔心里很是担忧,那天那个自封河神的妖魔奔波大圣虽然被君无忧一剑逼退,可那操纵江河的能力不容小觑。 “柔儿,这事情我知道,如今昭明回来了,我的那段梦魇也该没了,只是有点对不起王将军,一心为国为民,忠心耿耿,可为了权利,为了我们的名声,不得不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得知你当年未婚先孕一事的他斩首。” 君无忧说着说着,又陷入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第63章 “好啦,无忧哥,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继续多想了,如今昭明都已经回来了,还分给了她那么多权利,够她在宫里面立足了。” 李君柔似乎看穿了君无忧内心的想法,提醒道。 “柔儿,谢谢你,我只是有些缅怀,为了当上这个皇帝,确实对不起王将军他们了。等过几日就给他们立上长生牌位,拟写罪己诏。” “无忧哥,其实都怪我,要不是出了当年那件事情。” “柔儿别再因为当年十四岁尚未出阁之时未婚先孕一事耿耿于怀了,毕竟那是我一时冲动,没有忍住,不过还好,你现在是我的皇后,他们在怎么说闲话也只能说是我俩私定终身。哎呀,差点忘了正事,明天可是科举殿试的日子,朕得亲自去面试文试与武试的前三甲,选出这两场殿试中的新科状元,榜眼,探花。” 君无忧这才想起了这件大事,这次的科举可儿戏不得。 江南钱塘镇的妖魔奔波大圣作乱,而临近钱塘镇的西湖十里坡一带,又有土匪作乱。经吏部查实,西湖十里坡附近的黄山县县令林强与十里坡土匪勾结,抢劫赈灾粮,更夺走商旅的银两,壮大己身。 这一次的科举,正要选举两位状元,一文一武,文状元负责治理那贪官林强,武状元则是为了应付那妖魔奔波大圣。 “那我就不去打扰你了,反正昭明回来了我也没有好好补偿她,这几天就暂且陪她和小灵月一起赏花吧。” “那柔儿你注意点,昭明对于她的身世还有你的身份稍微有些敏感,别伤害到她了。” 君无忧看着跳着走出房间的李君柔,无奈地叹了口气,被他们两人接回宫的昭明公主君昭明,可是当年李君柔未婚先孕而怀下的孩子,因此他们二人不得不隐瞒她的存在,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死了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其中就包括了忠心耿耿的王将军。而君昭明也因此流落民间,被侥幸逃生的副将军陈安收为义女,以民女陈小昭的身份生活了十年。 “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了,越想越觉得难受,想想接下来的科举该如何进行好了。” 君无忧把这些心思收起,准备起了明日的考题,虽然他是君王,但诗词歌赋也是勉强会些,武艺方面,早已半只脚踏入破碎虚空之境,就连最拔尖的那批武道大宗师,也难以招架他的一剑,当这个武举的考官,也是绰绰有余。 而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科举开考之日,数百位来自各地的进士都到了考场之内,每一个都是通过省试的翘楚。 而最先开始的,乃是文试,而初考官乃是吏部尚书与礼部尚书二人。 两人的考题,乃是炎武国的官制与礼仪,还有诗词歌赋,众多学子奋笔疾书,但有不少人是滥竽充数,靠着朝中的亲戚和对两位大人的歌功颂德混了进来,没有半点才学。 君无忧对此心知肚明,但又无可奈何,这分明就是田贵妃受到自己冷落后,让背后的田家给他一个下马威,落他的面子。 “田玉蝶,你以为你背后的那些小动作朕看不到吗?如果你田家真有忠义之士,倒也可以提拔一番,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吧。” 君无忧心想。 而看着呈上来的答卷,多数是千篇一律的之乎者也,礼乐春秋,还有孔孟之道,唯有那么几人,略有不同,却与君无忧的想法不谋而合。 “赵白玉,田勇,孔不凡,李乐风,吴忠,你们五人的文章,写的倒是不错,让朕好好瞧瞧。” 君无忧看着眼前这五位儒士打扮的学子,露出几分欣赏之意,但对那吴忠,却颇为鄙夷。 吴忠无才无德,能写出与众不同的文章,怕是把他君无忧的心思和想法全看穿了,以此来阿谀奉承,讨好他,真是可恶至极。 但为了保持明君的形象,君无忧并未发作,只是在心中把他刷掉了,或者想个办法弄个小官给他,把他给打发走,说不定往后还能在对付田家之时起到不少作用。 然后看向了田勇,这位田贵妃的表弟,看起来就像是个粗人,但他的才学与治国之道,都属于上乘,文章中也没有给田家谋利,反而想着如何造福民生,和他那野心勃勃的表姐田贵妃天差地别。 而那李乐风与孔不凡,一人乃是江湖中享有诗词堪比古时李杜,才学可胜孔明三分美名的逍遥公子李乐风,一人乃是儒学创始者孔圣人的后裔孔不凡。 而最后剩下的那位赵白玉,虽然人如其名,美润如玉,可讨得不少小姑娘欢心,但对比孔不凡和李乐风,还是在气质和容貌差上了很多,更何况出身贫寒,还是他那位只懂得挖野菜,做下人活计的义母陆芳一手带大的,就连前往京城的盘缠,也是靠着在酒楼里帮工得来的。 “朕今日不论才情,只论三事,乃为修身,治国,平天下,你们五人有何见解?” 孔不凡出身儒家,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修身,乃正己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事事身体力行,以身作则,内圣而外王,治国,当关注民生福祉,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平天下,则是兵家之道,非正道也,当以礼待他邦之国,以德服人,是圣人也。” 孔不凡的理论虽好,也确实能如实做到,可君无忧始终有一丝不满。 而那田勇也是差不多的说辞,而李乐风稍有不同,就是江湖风气太重。 而吴忠说的全是漂亮话,能不能做到还说不定呢。最终,君无忧的目光落到了赵白玉的身上。 赵白玉感受到了君无忧的目光,没有因为身份的差距而胆怯,反而挺直了腰杆,比其余几人多出了一种“人穷志不短”的文人风骨。 “不错,果然不错,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出身寒门,依然能站在朕的面前,确实勇气可嘉。不知你又有何见解?” 君无忧细细打量着赵白玉,如同欣赏一件未经雕琢的璞玉一般。 “回禀陛下,白玉学识尚浅,对此略有看法,还请陛下莫要耻笑,小子诚以为,修身乃增长自己的学识和见闻,不管对方的身份如何,只要掌握你不曾了解的学识,都要虚心的请教,哪怕他只是街头的一个乞丐,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治国,当让官民和谐,平民安居乐业,炎武国上下不再出现街头饿死之人。而平天下,乃是上古尚武之风的延续,防范外敌的不时之需。” 赵白玉揖手行了一礼。 “好,你果然不错,就这么定了,赵白玉乃文考新科状元,现任命为钦差,前往黄山县,暂代黄山县令一职,彻查林强勾结十里坡山贼一事,而李乐风则为探花,辅佐赵白玉前往十里坡,协助其抓拿山贼。回来后重重有赏。” 而孔不凡成了榜眼,而田勇有着才学,自己又不好得罪田家,只好随意安排了个空缺的五品官给他做,不高不低,也没让田家太过难看,至于吴忠,君无忧随意给了他一个在京都附近任职的八品小官做,以示恩宠。 第64章 文举过后,便是武举,而这一场武举,注定是盛大的。 江湖中人与忠义之士来了不少,还有不少怀着将军梦和大侠梦的年轻人也都上场了,甚至来了不少仙家宗门子弟,比如青阳宗和墨染门,和阴蚀宫,也派来了门人子弟。 君无忧看着这些人,心里也是担忧至极,不过还好,这田家没法从中作梗,那么这次的武举应该可以顺利进行了。 “陛下,武举之人已经到齐。” 小顺子站在君无忧的一侧提醒。 君无忧微微点头,这一次武举,至关重要,更是涉及了钱塘大江一带百姓的安危。那可以操控江河之力的妖魔奔波大圣可不好应付。就连他这种半只脚踏入破碎虚空之境,可以轻微一剑就打得不少顶尖武道大宗师抬不起头来的绝世高手也仅仅只能逼退,而不是击杀。 这次的武举,正是要选出一个可以直面奔波大圣之人,马虎不得。 而君无忧立于众人身前,威严无比,拿出了一把普通的木剑,指着前方,未曾出现过一招一式,但在场所有人的兵刃,都因此出现轻微的震动,某些心神不定的年轻才俊,已经有些站不稳脚跟,似乎被一道无形的气浪打在了身上一般。 “朕现在问你们一句,是否继续选择留下来,参加这次武举考试。” 君无忧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让不少人心生胆怯,还有十多人被君无忧吓得狼狈逃窜,其中一个更是青阳宗外门大比第一的天才弟子。 “在下武凌云,久闻陛下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甚至比我所听见的强上几分,请赐教。”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拿起一把短刀和一把短剑就跳了上来,与君无忧打斗了几个回合。 “你的武功底子不弱,颇有西楚霸王之勇啊。” “西楚霸王修习短刀,以此为万人敌,而我武凌云既习短刀又习短剑,当得百万敌,如今之力更能扛三万万斤巨鼎,比起西楚霸王羽之神勇强上两分。今日特来试试陛下深浅。” “说的倒是好听,就不知你本事如何,若你能接的下我这一剑,我就直接让你当武状元,如何?” “好,可陛下如今无剑,就连刚刚那木剑也不见踪影,何来接剑。” 武凌云看着眼前的君无忧,做好了应敌姿势,可那君无忧的手中,竟然只有一根在附近随意拔出出来的野草,连剑都没有,就连刚刚那把木剑也在此时被小顺子捧在手中。 只见那野草毫无变化,也未曾离开过君无忧的右手,可那武凌云却感到一阵剑气直逼胸膛,手中的短剑和短刀竟然同时落到了地上。 “愿赌服输,我武凌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我认输。” “好,念在你勇气可嘉,年纪尚可,你就当一探花郎如何,看你这模样白白净净的,完全不像个武人,反倒像个书生啊,真难想象你这小身板为什么可以扛起三万斤巨鼎。” “怎么,你们还敢试探朕吗?” “在下王逸仙,蜀山二弟子,愿意领教陛下高招。” 一个身穿白衣长袍,带着几分成熟韵味的年轻人来到了君无忧身前。 “没想到蜀山也来参和此事了。” “我蜀山派世代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如今听闻妖患,自是前来助陛下一臂之力。” “那就让我看看你蜀山的御剑术比起我这自创的剑法御剑乘风,哪个更为高明。” 君无忧拿起身旁侍卫的一把铁剑,站在了剑身之上,只见这剑渐渐地往着高处飞起,而君无忧则站在剑身之上。 “陛下,御剑术乃我蜀山剑法,您为何?” “这是个秘密,不可说,不可说。王逸仙,你就暂居榜眼,而状元,已经另有人选,你也不要太过失望。” 第65章 “武凌云,王逸仙,你们二人暂且退下吧,虽然状元之位与你等无缘,但你们的实力也是可屈一指,给你们二人探花与榜眼,算是朕对尔等的认可。” 君无忧定下了探花与榜眼各一名,正是这武凌云与王逸仙。随后望向了其余的参选者, “璎珞,出来吧,身为朕的御赐女侠,躲躲藏藏算什么,早就发现你了。” “无忧哥,这么快就发现我了,对了,天水哥和君柔姐呢,他们怎么不在你旁边?” “天水还有点事情要办,等会才过来,不会耽误时辰,至于柔儿,她陪小灵月和昭明赏花了,还有,胖胖那边怎么了。” “那个死胖子被那个奔波大圣吓得哭爹喊娘了,叫无忧哥你快点派多几个武林高手帮忙。” 唐璎珞心里也是急啊,白胖胖虽然被封为了钦差前去钱塘镇治理水患,但他根本不会武功,面对奔波大圣这种妖魔,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让一些武林人士和某些稍微有点本事的和尚道士扛着。 “我知道了,璎珞,这次武举就是来选一个可以直面奔波大圣那个妖魔的武状元,不然把你和天水叫来干嘛。” “璎珞领命。” 唐璎珞拿起一把长枪跳了下来,直指着这群参选之人。 而第一个想要和她挑战的正是青阳宗的位内门弟子,是一位练气期六层的修士,还有护身道符,是青阳宗林长老的孙子。 这位弟子的剑法飘逸华丽,可多为耍花招,只是那练气期六层的修为顶着,才显示出几分本事,很快就被唐璎珞一枪撂倒。 “唐璎珞,你竟敢如此欺负本长老的孙儿?” 林长老气愤道,若非君无忧在这里看着,他早就下场教训唐璎珞了。 “林长老,你的孙儿技不如人罢了,何况本女侠可没下死手。还是让你孙儿早早退场为好。” 而下一个对手,乃是几个墨染门的弟子,可这些弟子,也多数如同那青阳宗之人一般,招式华而不实,只是多出了几分书卷墨画之气。 “看来你们这些人也不怎么样。” “唐璎珞,你别太狂了。” 几个青阳宗之人双眼充火,而君无忧也点了点头,看来璎珞心里的那一处刁蛮还没改掉啊。 “璎珞,你也不要太小看这些人,真正有水平的还没上场呢。” “无忧哥,你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小子吧。” 唐璎珞指着眼前穿着布衣的少年。 君无忧没有回答,唐璎珞也不愿自讨没趣,下去和那少年对战,可这少年,只出了一剑,就直接挑飞了唐璎珞手中的长枪。 “小子李平之,受教了。” 李平之的剑直刺唐璎珞的咽喉,又收了回来。 “好剑法,但还不够。” 赵天水在君无忧的命令下走了出来,一刀打了过去,若非提前控制好距离,只差毫厘就能将李平之拦腰砍成两段。 “李平之,你确实不错,可惜,你已经落选了。不过还是值得褒奖,就封你一个御赐剑侠,官拜七品,专斩民间恶徒与铲除屠龙教。赏府邸一座,二十万两银。” 君无忧淡淡地开口。 “陛下,这是为何?” 李平之稍有不满。 “你剑法虽好,可应变能力太低了,如果来人不是赵天水而是屠龙教教众,或者是刚刚那位青阳宗的林长老,你已经被拦腰砍成两截了。” “平之明白。” 李平之行了个礼后退场。 可随着李平之的离去,剩下的人也已经寥寥无几,还有几个是运气过好,没有真才实学却一直混到了现在。 君无忧望着这些人,心中苦恼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赵天水似乎看出了君无忧的难处 “陛下,剩下的这些人,就交给臣来办吧。” “陛下,万万不可啊。” 田无季听到赵天水发话,心里千万个不同意,这些人中,有好几个背景深厚之人,赵天水与君无忧乃是同门师兄弟,如今更是忠义侯和征西大将军,若是这些参选武举之人全都因此忠心于赵天水,对他这位右丞相极其不利。 “田爱卿,这是何故啊,你田家如今已经插手了文举一事,让朕不得不安排你那位好侄儿一个去一个好职位,现在又想掺和这武举之事。” 君无忧对田无季十分不满,却又不敢轻易得罪,因为这朝堂之上,半数以上的官员都是田无季的门生,而田无季的女儿田玉蝶,如今乃是他的贵妃,在后宫也有不少眼线,不得不防。 “田无季,你好得很啊,本侯今日就看看你有何说辞?” 赵天水与田无季两人剑拔弩张。 “赵天水,你身为侯爷,本就掌管着两处不受朝廷掌控的封地,而侯府之内更有一批私军,更何况你乃征西大将军,有着绝对忠诚于您的赵家军,如今又想收纳武举人才,此举难免会有异心。” “田爱卿,天水与朕自幼交好,怎会做出背叛之事,倒是你,总想着挑拨我们二人的关系,究竟是何居心?” “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就算您的枕边人不也隐瞒了某些事实吗?” 田无季旁敲侧击,让君无忧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他自然知道田无季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李君柔在众人面前隐瞒了她魔法少女身份的事实。 这个田无季,真是放肆,竟然敢这样妄议朕的皇后。 君无忧心想,却还是忍了下来。 “田爱卿,柔儿的为人我很清楚,不需要您在这里妄加推测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现如今是选出一个真正的武状元来才对。” 君无忧把前面参加完文举被他随意打发的狭隘小人吴忠,还有四五个被关押的屠龙教教众,还有刚刚得了武举榜眼之名的蜀山二弟子王逸仙。 只不过此举让众人十分不解,莫非这些人还能难倒参选者不成。 第66章 炎武国,灵月殿,一位宫女急急忙忙地往着深处跑,来到了灵月殿的花园。 只见花园之中,一位年轻的少妇身旁跟着一位十三岁的少女和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手里捧着一个花圈。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宫女走了几步就跌了几步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小竹,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君柔把花圈放下,露出了少有的严肃。 “今日陛下开科考试,进行文武两举,呼,呼,呼。” 小竹呼了好几口气。 “小竹,这事本宫已经知道了,不必如此慌张。” 李君柔气定神闲,而身旁的君昭明却不乐意了,一巴掌扇到了小竹的脸颊。 “你这个贱婢,这种事情也要跑过来打扰,破坏本公主与母后的兴致,真是该打,来人,把她的舌头割下来,反正都不懂得怎么说话,这舌头要来也没用。” “昭明公主饶命啊,小竹来此不是因为这件事,是因为田大人他。” 小竹吓得躲在了君灵月的背后。 “小竹姐姐,你怎么了。” 君灵月还在一旁赏花,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动静,却发现小竹已经靠在了自己的身后,很是畏惧君昭明。 “回禀灵月公主,我,我,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告诉皇后娘娘,可,可……” “你害怕我母后,还是怕我皇姐?君柔娘亲和昭明姐姐都是很好的人啊,月儿只不过听说昭明姐姐曾经流落民间受了很多苦,会稍微凶了一点,也不至于太坏吧,为什么小竹姐姐你那么怕。” 君灵月脸上带着困惑和不解。 “小竹,你暂且出来,本宫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大人似乎知道了您的一些秘密,已经有意无意地暗示了陛下,试图挑拨你们的关系。” “本宫都知道了,下去吧。” “唉,小竹,别急着走啊。” 魏婕妤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拉住了小竹的手。 “奴婢参见魏娘娘。” “魏婕妤,小竹都要比你懂事啊。你不会以为得了无忧哥几分宠爱,就能蹬鼻子上脸,在本宫头上蹦跶了吧。” 李君柔对眼前的女子充满了厌恶,手上的花圈被无形的内力震得粉碎。 “李君柔,怎么,你生气了,别忘了,田贵妃已经掌握了你的秘密。那个被你隐瞒的身份,魔法少女。” “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贵妃眼线众多,我也有着自己的眼线,想要把这点找出来,并不难,更何况胡贵妃极力隐瞒的九尾天狐身份,不也是我特地查找出来给陛下看的。你说说,要是陛下知道你是魔法少女,会不会和你的那几位同伴那样,被平民百姓当成异端活活烧死在火刑架上。” “雪儿她们的死是你做的?” “是或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皇后娘娘。” 魏婕妤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直入李君柔胸膛。 “君无忧他不会这么做的,不会,昭明,你快把灵月的眼捂住。” 李君柔命令道,然后怒视着眼前的魏婕妤。 “李君柔,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等会就知道了,我要让你明白,得罪本宫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陈贵妃,王淑妃,肖贤妃还有王美人,吴贵人全都是你杀的?不可能啊,你可是魔法少女,是守护爱与正义的存在,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 “魏婕妤,我李君柔是魔法少女没错,是有责任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与正义,可是,你别忘了,我是炎武国的皇后,有权决定你的生死,怎么,你害怕了?” 听着李君柔的恶毒话语,魏婕妤吓得花容失色,她从未想过,李君柔会有这么一面。 只见李君柔两手抓住了魏婕妤,仅仅一瞬间,魏婕妤就没了声息,只剩下她那散落在地上的双手双脚在诉说着她那悲惨的命运。 “小竹,把她给本宫处理干净了,否则拿你是问,记住,今日之事,不得外传,不然,魏婕妤就是你最好的下场。” 小竹战战兢兢地收拾起地面上的狼藉。 “娘亲,刚刚那个看起来很坏的姐姐呢?” “小灵月,坏姐姐已经被娘亲赶走了,娘亲现在有点事要离开一下,你和昭明姐姐玩好不好。” “好,娘亲你要快点回来啊,小灵月会担心的。” “好了,月儿你别担心,昭明姐姐陪着你了,不过你得注意下,在别人面前得叫娘亲母后,别叫娘亲,知道吗?” “为什么啊,昭明姐姐。” “小灵月长大了之后就知道了。” 君昭明揉了几下君灵月的脑袋。 此时的武举,已经到了最后一个考核,而忠义侯赵天水和右丞相田无季两人的插手,也让这次的武举变得扑朔迷离。 赵天水掌握着两处不受朝廷管辖的封地和绝对忠诚于他的赵家军。 而朝堂上半数的官员都是右丞相田无季的门生,后宫权势颇大的田贵妃更是田无季的女儿。 “皇后娘娘到。” 一道尖细的声音在武举场地中响起,李君柔从轿子中走了下来。 此时的李君柔,一身火红色的凤袍,下裙绣着几道鎏金龙纹,上襦之上绣着凤凰展翅的图案,宽大的袖子上,几只凤凰栩栩如生,双手与腰间环绕着一条金色的披帛,头戴一定做工精细的凤凰头饰,发间带着一把镶嵌着珍珠的珠钗。 “参见皇后娘娘。” 众人跪伏在地,而君无忧迎面走了过去。 “柔儿,你来了。” “陛下,莫要让臣妾在殿前失了礼数,看我笑话。臣妾这次前来,只不过是听闻田丞相貌似在非议本宫。” “皇后娘娘,本官只是提醒陛下,他的枕边人隐瞒了一个特殊身份,何来非议您呢。” “什么身份,说来听听?” “不知道皇后娘娘,可否将自己的武器拿出来,给各位一观啊。” 田无季的话听起来无伤大雅,却让李君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个田无季,是铁了心要和她作对,给自己的女儿田贵妃牟利。 李君柔拿出了剑,放到了身前 “这就是本宫的武器,剑名吟雪。本宫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名号,叫吟雪仙子,不知道田丞相是否有所耳闻。” “皇后娘娘,你还有一件武器未曾展示吧。” 田无季步步紧逼,试图让李君柔把她的魔法棒显露出来,然后趁此发难,让众人得知她是魔法少女,然后被当作异端烧死。 “田无季,你够了,柔儿是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至于她的另一个身份,朕往日必定公开,尔等就莫要恶意推测,破坏朕与柔儿的感情。” 君无忧阻止了两人,让这一场武举考核继续。 第67章 君无忧出言阻止了田无季和李君柔的争执,赵天水则站在一旁狠狠地瞪着田无季。 “这是朕设置的最后一轮武举考核,若是谁能通过,谁便是今日的武状元。” 君无忧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 而这次的考官,却是极为特殊,第一个出来的主考官,竟是此前获得武举榜眼之名的王逸仙。 王逸仙,不仅是武道大宗师,更是蜀山派众弟子口中的二师兄,一手御剑术出神入化,一身正气,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还懂得不少道法。 “逸仙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见过田丞相,见过赵侯爷。” 王逸仙分别向君无忧,李君柔,田无季和赵天水四人行了个礼,走到了考场之上,而这一次的考验,就是正面击败王逸仙。 “王大侠,朕这次还给你安排了个助手。” 君无忧先喊停了王逸仙,让一个长相尚可,却带着一点市井气息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毕恭毕敬地给众人行了个大礼,说 “小人吴忠,见过各位贵人。” “免礼,免礼,吴忠,你凑过来,朕给你安排一点事情做,办好了,朕给你升官。” 君无忧让吴忠附耳过去,吴忠听后大喜,凑到了君无忧耳边。 “陛下,小人自当不辱使命。” 吴忠谄媚地笑着。 “陛下,此人不会武功,更无学识,只懂得阿谀奉承,如何当得了逸仙的助手?” “等会你就知道了。” 君无忧刚刚给吴忠的安排对于他人来说,很难,但对于吴忠这种人来说,却十分简单。 吴忠的任务就是在参选者与王逸仙对决之时,重伤这位参选者,而且还把几包足以让武道宗师瞬间失去所有体力的十香软筋散交到吴忠手上。 而这武举的场地之下,有着五处暗格,每一个暗格之下都藏着一个囚笼,关押着四五个凶恶的屠龙教教众,个个都是武道宗师的实力。 这些屠龙教教众,都收到了一个命令,只要可以击杀参选者,君无忧则会放他们出去,对他们的过去既往不咎。 “君无忧,你让吴忠这样的人当王逸仙的助手,是害怕我们打不过那王逸仙吗?” 一位拿刀的壮汉走到了王逸仙面前,已经着手准备攻击。 “原来是江湖久负盛名的刀圣宋天霸,久仰久仰,不过朕还有两位神秘的主考官未曾出面,只怕你要折戟于此啊。你可别忘了,那青阳宗的天才弟子陈天翼和墨染门的染红尘都不弱于您。” “我宋天霸曾将辽西剑神剑无雪这位武道大宗师斩落马下,陈天翼和那染红尘,就两个背靠仙家宗门,不懂江湖凶险的黄口小儿,又有何惧?” 君无忧知道这宋天霸,也曾经见过他出手几次,刀法刚猛霸道,哪怕是顶尖的武道大宗师也难以与其匹敌。 但与他一同参与考验的参选者都不是泛泛之辈,那墨染门的染红尘,虽然年轻,但却是筑基九层大圆满的修士,更想着突破那传说中的筑基十层境界,而不是直接进阶下一层境界金丹境。 那陈天翼,虽然为人嚣张霸道,但实力却是不假,身为青阳宗宗主之子,天赋也是傲人,仅仅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是金丹一重的修为。 而这些参选者中间,还有两位参选者,一者是百花门的雪柔,那一手花海剑法,看似华丽,却也暗藏杀招。 而另一位则较为特殊,是一个叫美璃的少女,但在李君柔的提醒下,君无忧才知道,这是一位掌握着地风水火四种魔法元素的魔法少女,竟然不畏惧被人当作异端贸然参选。 还有一个拿着锤子的男人,锤上附着着雷电之力,是来自外邦的阿尔斯。 而剩下的那些,都是滥竽充数的家伙,可人数竟然还很多,足足有二十多人,其中几个,背景和身份大得出奇,就连君无忧也不得不考虑在关键时刻出手保住他们的性命。 那些圣地圣主的孙儿,虽然修为不高,更是不学无术,可如果真的死在了这场考核,他君无忧可担当不起。 圣主一怒,足以让星辰粉碎,如何能不惧。 “哼,还好朕留了一手,柔儿,你也来当这次武举的考官如何?” 君无忧搂着李君柔纤细的腰肢问道。 “臣妾遵旨。” 李君柔稍微整理了刚刚与田无季争执时变得凌乱的凤袍,淡淡地笑着。 没想到居然会有魔法少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参选这次武举考核,就不怕田丞相逼问本宫魔法少女身份那般逼问你吗? 李君柔心想,也进入了武举场地,她自然知道君无忧的心思,就是让她在关键时刻保住那些身份背景深厚之人,别让他们在考核中陨落,特别是那些圣地圣主的孙儿。 身为曾经的魔法少女,如今虽然隐退,以皇后的身份出现,但保下这些人,也是绰绰有余。 “没想到,这君无忧还下了这么一步棋。” 屠龙教教主藏于暗处,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愤怒,这些圣地圣主的孙子,能够一路滥竽充数上来,能被引诱过来参加这个考核,就是他的手笔。 第68章 宋天霸最先跳上了擂台,望着眼前的王逸仙,毫不畏惧。 “今日我就看看,你这位蜀山二弟子,究竟有何本事?比起那被我斩落马下的武道大宗师剑神剑无雪,又强上几分。” “宋兄,逸仙一生斩妖除魔,护天下苍生,从未有过好胜之心,今日,是受陛下所托,担任这武举考官,择选良才美玉,而非攀比。” 王逸仙手执长剑,未曾逊色半分。 “好,那就先拿你试刀,作为我成为武状元的头筹了。” 宋天霸拿起背后的大刀,飒飒作响,既然江湖人称刀圣,自然也不是好相与之辈。 那刚猛凌厉的刀,仿佛与天地相融,不拘泥于招式,一般的武者早就败下阵来,就某些顶尖的大宗师,也怕是忌惮三分。 “若不再出真本事,这武状元,我宋天霸拿定了。” 王逸仙看着那迎面而来的刀,直接拿剑相抵,退开两步, “宋兄,承让了,天罡三十六剑。” 只见王逸仙手中那剑往着前方一指,背后突然多出三十六把一模一样的长剑,全部往着宋天霸身体各处的要害射出。 每一把剑都仿佛是真的一般,都带着惊人的剑意,打了那宋天霸一个措手不及,可多年的江湖经验,足以让他快速应付。 可另一个被君无忧安排过来的考官,吴忠,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一包十香软筋散撒在了飞镖之上,往着宋天霸的背后飞了过去,被宋天霸以内力震碎,可那粉末飘散在空中,让宋天霸不得不以内力压制,败下阵来。 “宋天霸,你输了。” 君无忧淡淡地说,脸上没有表情,他早就知道,宋天霸会看不起吴忠这种只懂得阿谀奉承,不懂武功的小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会背后下毒手。 “君无忧,原来这才是你的用意,怪不得你觉得我会输,竟然让这样的小人行径大行其道。” “宋天霸,朕这次选拔的武状元考验的自然不仅仅是武功是否高强,还得考核其他的能力,不然,怎能做得了我炎武国的栋梁。” 宋天霸刚退场,就见一金发男子走了上来,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锤子,里面附着着细若游丝的雷电之力。 “敢问在下是何人?” 王逸仙看见眼前的金发男子,警惕万分,这个男子,竟然给他带来了几分危险的气息,就连吴忠也在思考,君无忧赐予他暗害参选者的十香软筋散是否起作用。 “我叫阿尔斯,我的故乡,被你们称作外邦,这是我的武器,雷电之锤。” 阿尔斯用蹩足的中文说着,语言似乎不太利索。 “禀陛下,此人乃是外邦雷电之神的传承者,与我等的习俗大相庭径,莫要太过介意。” 李太师小声提醒了一下。 “原来如此,吴忠,你且退下吧,此人有着特别的体质,我给你的那些毒药可能不曾奏效。” “是,陛下,这是小人的一点点心意,还请陛下笑纳。” 吴忠拿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特别的礼物,并非金银,也非珠宝,或许十分平凡,但却刚好符合君无忧的心意。 而吴忠也不忘给了田丞相十万两的银票,又给予了忠义侯赵天水一把宝剑,还拿出一支凤簪交到了皇后李君柔的手上。 几人收到了礼物,都满怀笑意,又把目光落到武举考核现场,看着下一场对决。 只见阿尔斯与王逸仙两人打了数十回合不分上下,没了吴忠的干扰,阿尔斯更是放开了手脚,雷电之力自锤子中释放,把几把飞来的铁剑劈得焦黑。 而王逸仙身为蜀山弟子,自然懂得道法,拿出几道符纸结印,召来了几道天雷与那雷电之锤抗衡,一时间不相上下。 “急急如律令,天火召来,五雷咒印。” 王逸仙手中再次结印,剑身之上附着着一红一紫两道气息,其上带着雷火之力,不到两刻钟,就把阿尔斯打退。 但这一场战斗,王逸仙已经稍显疲惫之态,仿佛不能再继续战斗。 阿尔斯黯然退场,眼神中没有失望和不甘,而是渴望再战一次,展示自己的荣耀。 “好了,阿尔斯小哥,快退下吧。咳咳咳,我得严肃点,差点忘记了正事。” 李君柔注意到了李太师那生气到目光,得知自己的言辞稍微有点轻浮过头,不符合皇后身份,又严肃了起来,手中打出一道蕴含着魔法能量的粉色光波,传输到王逸仙和阿尔斯体内,两人的体内瞬间回满,状态又再次恢复到了巅峰。 而美璃身为此次武举的参选者,更是掌握着地风水火四种元素能量的魔法少女,看着眼前的李君柔,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位炎武国皇后,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治愈魔法,她和死在炎武国的雪儿前辈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美璃这次来参加武举,是为了给自己的魔法正名,让炎武国的民众不再将魔法少女视作异端,防止再一次出现魔法少女被无知愚民烧死的悲剧。 可那尚未出手的青阳宗宗主之子陈天翼和墨染门的染红尘,这两人都有着斩杀金丹期修士的战绩,给她带来极大的压力,而且还有那来自百花门的雪柔,更给她带来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爹爹,你觉得我这个武举考官做得怎么样啊。” 李君柔又撒娇似地跑到李太师的身旁,像个讨到了糖果的小女孩。 “皇后娘娘,请您注意一下你如今的身份,莫要失了仪态。” 李太师表面尽力维持着平静,心里却是怒气冲冲。 这个女儿,从小就叛逆,在十四岁的时候就跟君无忧搞出了个未婚先孕的丑闻,若非自己来得及时把事情盖下去,怕是要让整个太师府名誉扫地,现在成了皇后,还那般的不正经。 “知道了,爹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顽固呢。” 李君柔只觉得自讨没趣,跑到了君无忧的身边,谁叫君无忧什么事情都几乎听她的。 “我的好柔儿,是想吃东西了吗,小顺子,给皇后娘娘弄点膳食过来,对了,别忘了跑市井之中买几串糖葫芦。顺带几个给小灵月。” “嗻,奴才领命。” 小顺子领旨后快速离开,没有多想。 很快就到了后面的对决,首当其冲的就是雪柔,这位百花门的弟子,修为境界不详,但众人都知道,她最为精通的,乃是花海剑法,而那百花门,又是同时修炼武道与仙道两个体系的存在,与蜀山无异,却深居简出,极少现世。 “李太师,你可曾看出这百花门门主,是何用意,为何也与那青阳宗,墨染门一般,插手此事?” “请陛下恕罪,臣也不知其中缘由。” “雪柔仙子,请。” 王逸仙站在擂台之上,继续保持着之前的沉稳,手中的长剑,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而他自身,也相当于这把剑本身,带着竟然的剑意,一般的对手,面对此等剑意,早就站不稳脚跟了。 落花繁华若纷纷,花雨漫天雪中来,乃是花海剑法的第一式。 每一剑都如同花海一般梦幻,让人沉醉于其中,就连王逸仙这般坚定的剑侠,都难免有几分心动。 而看着失神的王逸仙,雪柔施展起了花海剑法第二式,落花无意。 那暗藏于花海的杀机,让王逸仙不由得一寒,就连台下观战的众人都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有王逸仙能够冷静下来,两指并立,夹住了剑身,而雪柔的剑,离王逸仙的心脏,只差毫厘。 “花海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确实让王某大开眼界了。” “王逸仙,你也不遑多让,见过我落花无意这招之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唯有你是例外。那就让你试试我的第三式吧。” 雪柔一身粉色的衣裙,随风飘舞,剑中带着杀意,速度极快,而王逸仙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大片如同彩色花海一般的梦幻仙境,可每一朵花,都仿佛带着刺。 “王逸仙要败了,看来,这次的武状元,会被一女子拔得头筹。” 礼部尚书叹了口气,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他也总算明白了,那位从未参与过各种朝堂江湖之事的百花门门主是何用意,原来是为了打压他们这些朝堂为官,自视甚高的男子啊。 “错了,这雪柔虽强,但除了吴忠这样的小人之外,陛下还藏了几处危机,足以让你雪柔防不胜防。” 果不其然,那些被放置在擂台底下的暗格之处,几道牢笼从中升起,四五位面貌凶恶的屠龙教教众,从牢笼中跑出来,其中一人,直接拿刀插入了雪柔的胸膛。 李君柔见此,那挂在两手之间的彩金色披帛突然变长,将雪柔整个人捆起,卷到了自己的身边,传输了好几道被治愈魔法加强的内力到她身上,才治好了雪柔。 “雪柔妹妹,别灰心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我没事,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田无季则是一阵阴笑,还好这李君柔出手的及时,不然,看这君无忧给如何收场。 “怪不得玉蝶身为贵妃,却斗不过你这个皇后。” 田无季又转而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女儿。 第69章 王逸仙依旧站在擂台中央,看着剩下的几位参选者。 “青阳宗宗主之子陈天翼,墨染门第一天才染红尘,还有这个带遮遮掩掩的家伙,这三人,非寻常人物可比,看来此次的武举,果真是藏龙卧虎,怪不得陛下设置这道考核,依旧不放心。” 王逸仙的长剑不曾离手,严阵以待,身为受邀而来的武举考核官,他必须使出全力。 陈天翼早就听说过王逸仙的威名,仙武同修,不仅是武道大宗师,更是仙家人士,一身修为深不可测,金丹大妖也曾杀了几头,能力战千年元婴大妖一个时辰而不退。更是蜀山派人人敬仰的二师兄,比起他的师兄蜀山大弟子霍长卿,只是差上几分。 而陈天翼也有着自己的本事,能以金丹一重的修为斩杀金丹境界七重的嗜血教护法,更是杀了将近金丹后期的无名散人,比起这王逸仙,也弱不了多少。更何况有着他父亲青阳宗宗主赐予的护身法宝和特殊道符,也不见得那王逸仙能讨得了好处。 王逸仙再次施展起了天罡三十六剑,三十六把剑从背后升起,每一柄剑都仿佛真实的神剑,带着绝世剑意,直接刺向陈天翼的要害。 而陈天翼施展起了青阳剑法,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将那三十六道剑影轻松化解。 “你蜀山以御剑术而闻名,为何不施展出来?” 陈天翼略有不满,那曾经重伤千年大妖的御剑之术,王逸仙竟然不曾施展,实在是有些瞧不起他了。 “御剑之术,乃斩妖之剑,杀意过重,不便,此次武举,乃为陛下选拔人才,而非生死对决,不便施展。” 王逸仙的话,让陈天翼感到不服,竟然使用出了全力,想要直接击杀王逸仙。 君无忧早就料到了一切,再次放出了被他囚禁在暗格之内的屠龙教教众去偷袭,给那陈天翼增加考核难度。 陈天翼的后背被连续捅了三刀,更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鲜血横流,却巍然不动,拿出一粒丹药服下,瞬间恢复了体力,再拿出小挪移符,直接将两个屠龙教教众挪移到千里之外的青阳宗杀阵,而一道玉符被捏碎,一道带着仙气的阵法环绕在他全身,几乎任何攻击的难以破开。 王逸仙看见陈天翼手中的还有不少未曾使用的几道法宝,只能认输。 “好了,陈天翼,,这次就算你赢了,但你别忘了,染红尘还未出手呢,这武状元,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这位朋友,你为何如此遮遮掩掩,是有什么样的秘密?” 王逸仙看着那一身黑衣,兜帽盖脸,全身遮得严严实实之人,这人的身形看起并不高大,反而有点稚嫩,一言未发,似乎在害怕什么一样。 “肯定是相貌过于丑陋,不便见人,就能这种遮遮掩掩之人,还妄想和我陈天翼争抢武状元之位。” 陈天翼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言语间带着不屑。 “陈兄,你就不怕这小兄弟发火将你揍上一顿?” 一位圣地圣主的孙子轻佻地说,他虽然不学无术,但背景靠山巨大,而他的爷爷,正是那位一人杀穿三千天仙的太灵圣主辰林。 “辰玉,你这个废材居然敢来参加在炎武国的武举,别忘了,你只是个修炼八年还卡在炼气期三重不得精进的废物,亏你爷爷还给了你那么多资源修炼。” 陈天翼更为的轻蔑,走到了那黑衣人的面前,揭开了那个兜帽。 只见兜帽之下,并非什么丑陋不可见人的怪物,反而是一位长着粉色头发,容貌姣好,带着几分可爱的少女,黑衣之下,是一身粉色的魔法长裙。 但是观看这场武举的官员,面色大变。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和那群妖女是一伙的,还请陛下准许我等,将这妖女挂在火刑架上烧死。” 户部尚书与礼部尚书还有吏部尚书,内阁首辅等人齐齐向君无忧进言。 而田无季看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的李君柔,心中乐开了花。 “田无季,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皇后娘娘,您若是救下这个女孩,您想要极力隐瞒之事,怕是藏不住了。” 田无季眼中闪烁着狡黠,让李君柔心中的怒火更甚,若非此时众目睽睽,她早就忍不住将这个田无季分尸当场,就像此前的魏婕妤一般。 “是那曾经被山下村民称作魔法少女的异端之人?” 王逸仙的嘴角露出苦笑,他这次历练之时也听说过。 这些魔法少女不知来自何方,掌握着奇特的妖术,让普通的群众无比恐惧,每一次看见都不问缘由的将她们送往火刑架上烧死。 若是他不杀死此人,怕是难以走出这炎武国皇宫,除非君无忧这位皇帝出手庇护这女孩,但这种情况之下,简直是难上加难。 “王哥哥,我叫美璃,这一次,我是要为了我们魔法少女正名,我要告诉炎武国的众人,我们并不是什么异端,而是维护正义的魔法少女,不应该被这么对待,更要为死去的雪儿前辈她们申冤。” 美璃声音甜美,手中拿着一根魔法棒,地风水火四种元素魔法环绕在身。 “那美璃妹妹,你可小心了,我的剑,可不会因为你的容貌而有所动摇。” 王逸仙没有使用适才的天罡三十六剑,更没有使用那神秘莫测的御剑术,而是普普通通的剑招,却变得更为凌厉。 “地之魔法,土壁牢。” 美璃的四周升起了四处土墙,而王逸仙的剑法更为凶狠,竟然直接刺穿了那坚固的土墙。 “风之魔法,风速。” 美璃的身形开始变得飞快,御风而行,随后在风中不断游走,挥舞着魔法棒,念动着繁琐的咒语,天地间的水火元素完全融为了一体,形成巨大的能量光束。 “御剑术。” 王逸仙心神合一,御剑千里,一把飞剑直捣黄龙,刺穿了这道带着水火能量的光束,就在众人以为王逸仙要击杀美璃之时,王逸仙竟然假装体力不支倒下,只有少数修为武功高强之人看出,这王逸仙,是有意留手啊。 “王逸仙,身为武举考核之人,竟然特意留手,是否过于仁慈了,别忘了,她可是一个异端妖女,与某些人一样。” 田玉蝶穿着一身如同繁星一般的梦幻紫色衣装,看起来高贵艳丽,但言语中却带着几丝不满和不可冒犯。看着那穿着一身火红色凤袍的李君柔,眼神里尽是嫉妒和不甘,与君无忧做出了未婚先孕这等丑闻,居然还能高居皇后之位,简直是荒谬。 “田贵妃,逸仙之剑,只斩妖,只除魔,而非杀人?” “这女孩既然是妖女,那就与妖魔无异,当斩。” 田玉蝶还有意无意地望着李君柔,想要借此机会打压她一番。 “逸仙只觉得此女心中怀着大善,又有几分单纯,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何来妖魔之说,更何况,妖魔与人,也分好坏之说,而不是一概而论。贵妃娘娘如此急躁,莫非是意有所指。” “王逸仙,你是要和本宫作对到底了?” “逸仙并无此意,还请贵妃娘娘暂且退下吧,染红尘,该您了。” 王逸仙转身看向了台下那位穿着墨色衣裳,沉默寡言的男子。 第70章 染红尘一袭墨色的衣裳,高傲冷冽,手中拿着一支墨笔,似是指点江山无虞。 身为墨染门第一天才的他,并未与同辈翘楚陈天翼那般骄傲自满,而是宠辱不惊,心中从未被这武状元之位所触动,此次前来武举,仅仅是宗门的历练任务。 “怪不得会执着于突破那传说中的筑基十层之境,而非进阶金丹。” 君无忧眼神中带着赞赏之色。 而擂台之上的王逸仙也动了,天罡三十六剑比起此前多出了好几番变化,而那心神与剑合一,御飞剑取千里之外敌首的御剑术,也被王逸仙施展出来。 染红尘丝毫不惧,手中的墨笔勾勒几点墨画江山,仿佛山河现世,将那飞剑隔于那庞大的墨水江山图外。 “好一个墨染江山,不愧是墨染门第一天才,逸仙佩服,不过可惜啊,红尘之人,如何能不染红尘,你那无情之心,早已沾染红尘之事,违离本愿了。” 王逸仙似乎看出了染红尘的破绽,他那无情的心,竟然多出了别样的情愫,是对一位女孩的情感。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但王逸仙却感觉出来,染红尘的内心有着那一丝特别的波动,甚至有可能,染红尘和那个女孩,仅有一面之缘,素不相识。 让染红尘那古井无波的心,产生了一丝跳动。 “墨武江山。” 染红尘似乎多出来了一分怒气,手中墨笔勾勒出张图谱,其上覆盖数百种各不相同的兵器,刀枪剑戟斧鞭鼎锏。 每一种兵器都带着杀伐之意,招式虽然简朴,但是威力足以让人心悸。 可王逸仙却能用朴素的剑招,一一化解。 “你这墨武江山,乃是兵家杀伐之道,怎会多出几分柔情,实在不该,看来我说得没错,你的心境,并非古井无波。” 染红尘无意间往外一瞥,看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与他有过三次交集,而身上那套黑衣,是他临别之时赠送给她用以掩盖身份的。 两人之间的话语,只停留在了“谢谢”二字。 第一次见面,那个女孩穿着绿色的连衣裙摆,对炎武国一切事物都充满着好奇,与这古色古香的社会有着很大的差异,还时时说着一些别开生面的词汇,他只是匆匆了看了一眼,就定了情意。 第二次见面,那个女孩穿着深紫色的魔法裙装,仿佛星空般梦幻,挥舞着魔法棒,引动星辰之力,击退了一只让金丹真人都忌惮的巨大妖兽,守护了一个村庄,他只是遥遥地望了一眼。知道了她的名字,星荧。 而第三次见面,那个女孩和此前上场的那位掌握地风水火四种魔法的粉发少女美璃,被无知的村民当作异端,绑在了茅草堆内,准备被烧死,是他用小挪移符将她们救走,并赠予了她们两套隐藏身份的黑衣和两顶黑色兜帽。 收到了句谢谢,淡然离开。 染红尘收起来心思,勾勒出了那庞大的墨画屏障,不论那飞剑如何强大,都难以破开。 “此为何招?” 王逸仙问道。 “墨画之术的另一式,情比金坚。既然有情,何不情容其中,红尘既已纷扰,何不画与红尘相融。师父曾言,给我起名红尘,就是莫让这红尘纷扰,莫染红尘,可如今,我已踏入红尘,王兄,请。” 染红尘又出一招,墨画星辰,此招,在墨染门墨画之术的传承之法中,从未出现。 只见那墨水江山画,化作星海,覆盖了整个武举场地,就连一旁观战,十分担忧美璃如今危险处境的星荧也感受到了魔法棒上的震动。 “星荧,你怎么了。” 擅长治愈魔法的莉娜和掌握音符魔法力量的夏儿如今已经换上了与炎武国普通群众无异的服饰,很担心地看着身旁的同伴。 “没什么,魔法棒震动了一下而已,我只是有点担心美璃姐,她被那个叫陈天翼的坏家伙揭穿了魔法少女的身份,现在炎武国的官员和众人都想着烧死雪儿前辈那样烧死美璃姐,我真的很担心啊。” “星荧妹妹,你不要害怕,美璃姐她不会有事的,更何况那个王逸仙的帅哥,为人那么善良,那么正直,更是出身蜀山派这样守护苍生为重的大宗门,还是里面的二弟子,肯定不忍心伤害美璃姐的。” 莉娜安抚着身旁的星荧,她可是答应过星荧的姐姐,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莉娜姐,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叫染红尘的高冷帅哥,好像一直在偷偷看着星荧。” 夏儿观察到了,可莉娜却觉得这是巧合,劝她不要多想。 而染红尘与王逸仙的战斗也结束了,以平手收场。 “青阳宗宗主之子陈天翼,墨染门第一天才染红尘,不知来自何方的少女美璃。一人靠着法宝道符取胜,一人打成平手,一人靠着王逸仙手下留情。” 君无忧思索着,如何从他们三人中选举出武状元,确实是给他这个皇帝出了个难题。 陈天翼过于骄傲狂妄,染红尘心如止水却又多出了情感破绽,而美璃的魔法少女身份更是成了问题,因为魔法已经被视为禁忌和妖术,只要出现,就得被烧死,而他深爱的皇后李君柔也放弃了使用魔法去学习武道了。 这次的武状元选举非同小可,远不是此前的文举考核能比,他要选出来的,是一位可以关照到白胖胖这位朋友,并且在与奔波大圣这个可以操控江河之力的妖魔对战中,保下一众百姓的绝世强者,更是要预防到屠龙教的各种阴险毒计和承受白胖胖那破绽百出,经常泄露机密的大嘴巴 还得忍受唐璎珞的暴脾气和白胖胖的嗜财如命。 这几人,都几乎难以做到。 “你们三人,随朕一同前往钱塘镇吧,记住,此次朕乃微服私巡,你们与我朋友相称即可,莫要泄露我的身份。” 君无忧施展轻功,从五十米高的高台之上跳了下来。 第71章 “唉,石头脑袋,你来了啊。” 白胖胖看见眼前的赵天水,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样。 “白兄弟,你怎么了?” “别说那么多了,那个,你不是说,你和那个,那个什么什么国主很熟吗,他有没有说派什么人过来帮忙?” “哦,你说国主啊,他说帮你选了个武状元过来呢,不过嘛,一过来就是三个,还有个脾气似乎不太好,还有个在身份上比较敏感,只怕会让你这位钦差大人很难做啊。” 赵天水无漫不经心,让白胖胖心里咯噔了一声。 “喂,你这不是在玩我吗?那个奔波大圣非同小可,那可是一条操控江河之力,几百米高的超级大塘鲺啊,摆一次尾巴都能造成一场让整个城镇淹没的超级大洪水,可不能乱开玩笑。” 白胖胖摆了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却因为体型肥胖不小心摔了一下。 “胖胖哥,你小心一点啊。” 花九灵扶起了一旁的白胖胖。 “九灵,怎么是你,那个暴力女侠呢?” 白胖胖左顾右望都看不到花九灵的那位主人唐璎珞。 “死胖子,别看了,本女侠在你后面,还有啊,我现在可是御赐一品护国女侠,得放尊重点。” 唐璎珞一剑拍到了白胖胖的脑袋上。 “哎呦,你怎么每次都打我头啊,还是这个土豆精好。” “胖胖哥,你怎么又说我是土豆精了,我可是九灵仙草,信不信下次你中了毒,我不帮你解。” 花九灵靠在了唐璎珞的身边,再次从化作土豆的模样,躲进了唐璎珞怀中。 “钦差大人,钦差大人,外面来了三位女子,说要求见你。” 一个官差跑了进来 “可是武状元?” 白胖胖故作威严道。。 “不是,她们只是说,想要和钦差大人您单独谈谈。” “那她们长得漂亮不?” “钦差大人,这几个女孩,美极了,还十分可爱,就是年纪有点小。” “哎呀呀,看来我的美女图又要多上几个图录了,快点给我安排一个单间,我要和三个小美女单独聊聊。” 白胖胖两眼放光,仿佛忘记了奔波大圣的威胁。 “唉,你这个胖胖,真的是。” “你这个石头脑袋不也重色轻友,我可知道你过来的时候跑什么地方玩了,怎么,那里的花魁娘子漂亮不,下次带兄弟我看看怎么样?” 白胖胖略带调侃地说,却自顾自地往着那个安排好的单间客房走去。 可赵天水看到那三个女孩的时候,目光和神色发生了变化。 “这下可糟了,这三个女孩,她们的身份和前面那个美璃一样,是来自异界的魔女和异端,更是为我炎武国所不容的妖女啊。” “天水哥,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次武举你离开的太早了,没看到后续的情况,而且你知道那个黑衣蒙面的武举参选者是什么样的人吗?” “什么样的人啊?” “一个穿着粉色裙装的粉发少女。” “很正常啊,发色不一样的人多得去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璎珞啊,关键是她的身份,她的身份啊,来自不知何方的魔法少女,是我们炎武国内的异端。” “差点忘了,爷爷也曾告诫过我,看见这些掌握魔法力量的少女,必须以雷霆手段击杀。不对,为什么天水哥你不出手。” “我以为你会想起你爷爷的告诫呢,所以没动手咯。” “切,无聊,怪不得被叫石头脑袋,我得看看无忧哥和君柔姐什么时候过来。” 唐璎珞嘟着嘴离开,就往着大街上跑。 “算了,我也该等陛下和皇后娘娘过来了。” 赵天水盘膝坐下。 而在白胖胖安排的房间内,这三位女孩也坐了下来。 星荧穿着一身青色的罗裙,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腰间,眼眸中仿佛带着点点星辰,还有几分好奇和天真。 莉娜穿着翠绿色的连衣长裙,脸上带着微笑,不知不觉中给人带来一种治愈感和智慧。 夏儿穿着蓝色的长裙,有着几许高贵和典雅,但又不失天真。手里拿着一把七弦竖琴,却没有开始弹奏。 三个女孩各有千秋,看得白胖胖十分入神。 而星荧,莉娜和夏儿三人,也是微微一紧,她们这次前来,可是想帮助他们打败奔波大圣这个怪物的,顺便想办法和这个钦差大人结交。 因为她们这次来炎武国的目的,可是为了给被无知愚民当作异端妖女烧死的雪儿前辈等一众魔法少女前辈们申冤。 来到这里后,她们也不得不穿上和炎武国风俗差别不大的服饰。 “三位美女,你们是不是看到本公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想要投怀送抱啊。” 白胖胖用着那招牌式的笑容招待三人。 星荧笑出了声,觉得眼前的钦差大人憨态可掬,莉娜表现得较为沉稳,夏儿努力保持自己的优雅。 “咳咳咳,说吧,你们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本钦差的。” 白胖胖严肃了起来。 “钦差大人,我们三个只是听说了,这里有个叫奔波大圣的魔兽,想要帮您驱逐,保护这个世界。就是身份方面,可否帮忙做一下掩饰。” 莉娜眯着眼,带着笑意,仿佛看透了人心,作为团队中的智者,她必须对自己的几位伙伴负责,而且她们的领袖美璃已经成为了那三位将要过来的所谓武状元之一,那她也只能临时担任领袖一职了。 “姑娘,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人,在我的故乡,我们被称作守护爱与和平的魔法少女,掌握着强大的魔法力量,可不知为何,来到了这炎武国,反倒成了异端和妖女,希望钦差大人可以帮忙掩饰过去。” 莉娜脸上带着期许。 “魔法少女,魔法,我竟然被那该死的李君柔给骗了,还说什么魔法少女根本不存在,她明明就是个魔法少女还骗老子,不对不对,君柔妹子可是皇后,要是故意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就完蛋了。” 白胖胖心里暗骂了两句,随后让三人以道士的身份掩饰,毕竟这魔法和道士的各种道术,相差不大,只要她们不搞变身和然后把魔法棒变成拂尘的样子,刚好可以瞒天过海。 第72章 “几位大人,前面就是钱塘镇了。” 拉着轿子的官兵对里面的陈天翼,染红尘,美璃,王逸仙四人说。 “请问这位官兵兄弟,陛下和皇后娘娘呢?” 王逸仙看不到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的身影,顿感奇怪,明明说让这三位武状元候选之人陪同他们前来,结果却成了他王逸仙帮忙带路。 “王大侠,陛下和娘娘说是太久没和白大人见面,先行过去了。此行凶险,还请王大侠小心。” “谢谢小哥,我知道了。” 王逸仙把帘子拉起,回到轿子之内。 而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也确实来到了白胖胖的官邸。 “胖胖哥,没想到你这个钦差大人当得可真威风。” “哪里哪里,哪里有无忧老弟这位国主威风,不过君柔妹子,你前面是不是骗了我,那个奇怪的东西是……” “胖胖哥,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啊。” 君无忧从李君柔袖口里拿出了一根魔法棒。 “是啊,就是这个东西。” “那是柔儿买给小灵月的玩具,你看看,多有趣。” 君无忧摇了摇这根魔法棒,发出了几阵清脆的铜铃声,十分悦耳。 “你看,这种玩具是不是很能吸引小女孩,哎,你旁边还有三个小跟班呢,这拂尘,还挺逼真的。” “无忧老弟,这是我身边的三个小道童,分别叫星荧,莉娜和夏儿。” “哦,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你还想跟上次那样假扮天师啊。” “呸呸呸呸呸,什么天师啊,那是她们三个人身份比较特殊,不能乱说。” 可星荧看着那被君无忧掏出来的魔法棒,眼睛都直了,要不是莉娜捂着嘴,怕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而夏儿也十分震惊,这位炎武国的皇后娘娘,怎么会有魔法棒,这炎武国内,她们这些魔法少女不应该是属于异端,会被无知愚民烧死的妖女吗?难道她和冤死在这里的雪儿前辈有关。 夏儿心想,却被莉娜拦了下来。 “夏儿,不要多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三人的异样君无忧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不愿多说,而李君柔看着那被君无忧掏出来的魔法棒,想起了某些往事,几滴清泪落了下来。 “雪儿。” 李君柔低声呻吟着这个本该被她永远忘记的名字。 “好了,柔儿,过去的就让过去吧,雪儿和月盈的死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的无知。” 君无忧把李君柔搂在怀中,轻抚她的头。 “好啦,你们两个别在那里煽情了,别忘了,你们这次可是说要给我带个武状元过来解决那个奔波大圣的。那个石头脑袋说,你们这是一上来就请了仨,结果连个鬼影都没见着。该不会那几个武状元见着那妖怪几百米高的样子就吓破胆了吧。” “别急,别急,这不来了嘛。不信你去外面看看。而且有一个还和你身边这几位小道童关系莫逆哦。” 君无忧开着玩笑,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懒得跟你计较,上次骗我是假皇帝的账还没算了,没想到你这个无忧老弟还是个真货,不是假的。” “怎么,胖胖兄,你还敢跟朕这个皇帝算账啊,我可是把你封为钦差大人了。” 君无忧故作严肃,但注意到李君柔的神色,又正经了起来。 “你陪你老婆在这里养尊处优去,我得去会会这三位所谓的武状元了。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去,记住,别露馅了,不然本钦差可帮不了你们。” “知道啦,白大哥。” 星荧调皮地笑了笑。 “好了,别笑啦,给我严肃点,别让本钦差在这些武状元候选人面前失了礼数,听说这里面有你们的朋友对吧。” “是的,白大人,她叫美璃,是我们三人的同伴,也是我们这个团队的领袖。” 莉娜面色平静地说。 官邸外,轿子上的陈天翼,染红尘和美璃,王逸仙四人走了下来,白胖胖带着一堆官兵出来恭迎。 “原来是青阳宗宗主之子啊,久仰久仰,小小心意,还请笑纳,待会本钦差带你去看百花楼的花魁娘子花娘,怎么样。” 白胖胖看着率先走在最前面的陈天翼,带着谄媚的嘴脸笑道,递了一张银票过去。 “你这个钦差,很不错,放心,这奔波大圣一事,本公子是管定了,敢在我青阳宗的范围内自封河神,干这种让村民献祭童男童女的勾当,简直是不想活了。” 陈天翼一脸傲气,仿佛自己稳操胜券一般。 美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故意解开自己的黑衣兜帽,她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出自己的魔法少女身份,被迫拼尽全力地施展地风水火四种魔法去应付王逸仙这位考官,甚至身上的魔法能量几乎被抽了个干净,直到现在才完全恢复过来。 染红尘看着那道童装扮的星荧,却一眼认了出来,这就是那位邂逅三次,让他那古井无波的心出现裂痕的女孩。 “星荧” 染红尘的声音低沉,那高傲冷冽的面庞多出了一分温柔,墨色的衣裳随风而动。 “你就是那个墨染门第一天才,精通墨画之术,试图突破传说中筑基十层之境的染红尘?” 白胖胖走到了这穿着墨色衣裳的少年身旁,染红尘只是冷冷地回应。 “红尘见过白大人。” 白胖胖转身看向了那穿着粉色魔法裙的粉发少女。 “看起来还挺可爱,挺漂亮的,我说妹子,你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呢,竟然敢在那种情况下公开自己魔法少女的身份,真是不要命了啊。” “白大人,美璃这次从遥远的山海星过来炎武国,就是为了给我们魔法少女正名的,要告诉众人,我们并不是异端,更不是妖女,而是维护世界和平,保护无辜群众的存在,生死早已看开,美璃死不足惜。” “说得好,我白胖胖就喜欢跟你这种人结交。” 星荧想要跟美璃说话,也想问染红尘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却一直被莉娜捂住嘴。 第73章 “莉娜姐,你为什么一直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跟美璃姐说话,我还想好好的骂上那个叫什么陈天翼的,星荧生气了,不想理你了。” “好了,小星荧别闹了,夏儿姐弹曲子给你听。” 房间内,夏儿拿出七弦竖琴弹奏,安抚着身旁的女孩。 “白大人,您来了。” 莉娜已经换上那翠绿色的裙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可在白胖胖眼里,这个女孩估计不简单,但比起他,还是差了点。 小女娃,敢在我前面耍花招,还嫩了点。白胖胖心想。 “小妹妹,该叫你的那两位姐妹做好准备,跟我这位钦差一起去会一会那奔波大圣了。” “我知道了,白大人。” 钱塘大江之外,众村民已经准备好了祭坛,又是一对童男童女被上供,进献给那奔波大圣。 “请河神爷庇护。” 老镇长俯首跪拜,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群官兵走了过来, “预选武状元到。” 陈天翼,美璃,染红尘三人走了上前,一众百姓都跪拜在地。 “免礼,免礼,我们三个这次前来,就是要彻底解决那个叫奔波大圣的妖魔,竟然敢在我青阳宗的地盘上撒野,简直是可恶至极,也不看看这地方是谁罩着的。” 陈天翼狂妄道。 “本河神还以为是谁那么大的口气,原来是青阳宗宗主之子啊,看来这个没什么本事的胖子钦差,请帮手的能力还真不错啊,先是武林高手,后是和尚道士,然后武道大宗师,现在更请来了你这位青阳宗之人。” 一只上百米高的大塘鲺自钱塘大江的河水之中出来,口吐人言。 “我陈天翼今日就让你知道青阳宗的厉害。” 陈天翼的剑法乃是青阳宗至高无上的青阳剑法,柔中带刚,刚中带柔。 如今的陈天翼,早已将剑法练至大成,能以金丹一重的修为击杀金丹六重的修士。 可面对奔波大圣这等妖物,那足以刺伤百年大妖,金丹妖兽的青阳剑法,竟然连皮都刮不破。 “小子,还是把你父亲喊来吧,或者把你背后的那位护道者请出来也未尝不可,青阳宗的执法长老,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啊。” “何需执法长老出手,我陈天翼一人就能杀了你你这个妖兽,把你的内丹取出炼药。” “狂妄,你以为本圣会和那些蠢货一样顾忌你的背景吗?受死。” 奔波大圣一摆尾,就是千重巨浪,势不可挡,陈天翼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漫天的潮水淹没,只能捏碎一道护身道符形成仙阵保命,而下面那些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与官兵,更是被淹没在潮水之中。 美璃也毫不顾及自己的魔法少女身份暴露后,会被这些无知愚民当作异端妖女烧死了,施展起了水之魔法和风之魔法,手中的魔法棒不断牵引着周围的元素之力,形成一道华丽的法阵,将那些潮水收入阵中。 可那奔波大圣实在太为强大了,体力又将近于无限,让美璃的魔力几乎掏空。 星荧赶来,看到几乎力竭的美璃,挣脱了莉娜的拉扯,冲了上去。 “星辰魔法,星陨。” “星辰之力,确实奇妙,可惜啊,你这小姑娘力量太弱了,根本比不过我这滔滔江水。” 奔波大圣盯着星荧,让人发怵,白胖胖更是瞪大了双眼。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这不是想要我老命吗,怎么能那么冲动啊。” 白胖胖叫苦不迭。 染红尘看到星荧受伤的那一刻,冷冽的脸庞多出了一丝柔情,低声道:“星荧。” 就在那奔波大圣的潮水快要将星荧整个人淹死其中之时,一道墨画屏障挡了下来,正是那拿着墨笔,穿着墨色衣裳的少年,染红尘。 “墨染门第一天才,本圣倒是有所耳闻,看来这位国主,并非泛泛之辈啊,知道该找什么样的人来对付我。” 奔波大圣眼神中带着凝重,认真了起来,只要那位保护陈天翼的执法长老和暗中看着这一切的炎武国帝王君无忧两人不出手,仅凭这三人,还拿不下他。 “这个无忧老弟真的是,说什么派出来的三位武状元完全有能力解决这个妖怪,结果搞成这个样子,这三个家伙,实力强归强,可还是没法解决啊。” “胖胖哥,你又在吐槽无忧哥了,信不信我揍你啊。” “君柔妹妹,你好转了?” 白胖胖看到身后突然出现的李君柔,吓了一跳。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李君柔敷衍地回答着白胖胖,靠在了身后的君无忧肩上。 “好了,柔儿,我的好皇后,你在房间里面哭了那么久,都憔悴了好多,乖,我们在这观战就行。” 君无忧安慰着。 “我才没哭呢,还有,你前面偷拿我魔法棒的事情我还没说呢。不过这奔波大圣那么嚣张,那就看看本宫怎么整你。” 李君柔手心对准了奔波大圣的腹部,打出了一道魔法光束,瞬间穿透了奔波大圣的胸膛。 “柔儿,现在气消了吧。” “还没呢,本姑娘心情只是稍微好上了一点而已。” 李君柔一脸得意,那原本憔悴的面容开朗了许多。 “逸仙,你也在一旁看着呢。” 君无忧眼角的余光中,扫到了一人,正是王逸仙,只见他拿着剑,严阵以待,未曾出手, “蜀山派王逸仙,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逸仙此次下山,是奉了师尊之命,为陛下分忧,除掉那奔波大圣。”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愿意受任武举考官,不过,你如今尚未动手,是否有些说不过去了。” “奔波大圣,乃是陛下考核三位武状元候选人的一环,逸仙不忍插手。” “可朕看到,这几个小家伙已经坚持不住了。” “陛下,不急,逸仙自有分寸,不知能否让九灵姑娘随我一同前去。” “你怎么知道花九灵的事?” “九灵姑娘乃九灵仙草化形,那九灵仙气却未曾收敛,一般人感觉不到,但我身为蜀山弟子,仙术略有涉猎,自然能感知的到。” “为什么你要让九灵去干那么危险的事情啊,我不依。” 唐璎珞把花九灵拉到身旁,千个百个不愿意。 “主人,王大侠也是出于好意。” “九灵,我舍不得你啊。” “唐女侠,逸仙此举并不是伤害九灵姑娘,还请放心。” 第74章 唐璎珞虽有不舍,但还是让花九灵跟着王逸仙前去。 “妖物休得猖狂,蜀山二弟子王逸仙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王逸仙脚踏飞剑,御空而行,直面眼前那上百米高的巨兽。 “蜀山之人,不好。” 奔波大圣早就听闻蜀山这等名门正派威名,想要躲藏起来,可转念一想,仅仅是蜀山的二弟子王逸仙,而非那位修为超凡脱俗,斩杀无数千年大妖的蜀山大弟子霍长青,可以试上几分。 只见奔波大圣卷起江河潮水,又是那几百米高的巨浪翻滚,朝着四处的城镇淹没过去。 “天罡三十六剑,出鞘。” 王逸仙背后幻化出三十六把剑影,全部往着眼前这几百米高的巨型塘鲺射去,穿透了包围在它身旁的水流屏障。 剑光交织,威力巨大,然而比不过先前李君柔那发泄似的魔法光束,只是让那奔波大圣受了点轻伤。 “王逸仙,你们蜀山不是自诩护佑苍生的名门正派吗,怎么只顾着对付本圣,却不管被洪水淹没的百姓。” “你这个臭妖怪,是不是把我忽略了。” 花九灵双手结印,几道金色的光芒形成仙术屏障,将那些潮水全部格挡在钱塘镇之外。 “妖物,受死,御剑术。” 王逸仙心神合一,与脚下的飞剑似是融为一体,化作一柄飞剑,直取奔波大圣的头颅。 奔波大圣大惊,连忙缩入河中,逃遁千里之外,可那飞剑似乎更快,在千里之外将其斩杀,内丹也落入了王逸仙手中。 “陛下,逸仙不辱使命。” 王逸仙向君无忧行了个礼。 “免礼,王大侠,不知这内丹,可否交予朕来保管。” “这内丹乃是妖邪之物,陛下虽为帝王,却依旧是一凡人,难免有些不妥。还是让我转交师门处理较好。” 林逸仙话语坚定。 可君无忧的袖袍无风自动,一股凛然的剑气自他的眼神中传来,似不伤人,却含着不可冒犯的威严,没有话语,却让人心生畏惧,周围的刀剑都像是在与之共鸣。 “逸仙,把内丹交给他。” 王逸仙的通讯仪内,传来了蜀山大长老的声音。 “是,师尊,弟子遵命。” 王逸仙听到后,将内丹呈上,君无忧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大长老的成全了,若是大长老来我皇城,无忧自会扫榻相迎。” 君无忧收起了剑气,目光依然锐利,唯有看向身旁的李君柔时,才变得温顺起来。 “陈天翼,美璃,染红尘,你们三人听令。” 君无忧看向了眼前受了不少伤的三位武状元候选人。 “朕已经决定了,染红尘则是我炎武国的武状元,赐封状元府邸,至于官职如何评定,交由你和吏部相商。陈天翼,你虽在对抗奔波大圣途中,为求自保,利用道符保护自身,却不顾百姓死活,但念在你抗衡奔波大圣有功,赐封皇室供奉,顺便加封你背后的青阳宗为炎武国第一宗门。” “凭什么?” 陈天翼不服,明明染红尘的功劳比他还小,基本上没怎么对奔波大圣造成伤害,甚至还为了保护一个异端妖女受了重伤,最后还是靠着王逸仙才能解决奔波大圣。 “天翼,宗主说了,这是陛下的恩赐,你不许反驳,否则,他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执法长老,父亲他真的那么说?” 陈天翼看着他的护道者,有点不敢相信。 “不信你看。” 青阳宗执法长老拿出一道传音石,将青阳宗宗主的话播放给众人倾听。 “还是你们青阳宗识时务,怪不得在我炎武国境内屹立千年而不倒啊。” 君无忧听着那传音石上的内容,喜笑颜开,随后看向了美璃。 “美璃,念在你也护佑我炎武国的群众的份上,又在助我等抗衡了奔波大圣这个妖魔,朕可以无视你的那个身份,只是你要知道,那个观念已经根深蒂固,非朕一人之力可以处理。” “美璃不求其他,只求陛下能够让炎武国的群众知道,我们魔法少女,并不是什么异端妖女,而是守护爱与和平的少女即可,顺便为死去的雪儿前辈她们申冤,让她们不再被炎武国的人误解。” 美璃强忍着泪水不哭出来。 “朕知道了,朕钦封你大御师一职,游离于所有官员之外,官拜一品,负责接引异界之人,为他们安排合理的身份与住所,顺便指导群众辨清善恶是非,无需上朝听奏,可服否?” 君无忧思索良久,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 “美璃领旨谢恩。” 美璃跪了下来,叩谢了君无忧。 “等等,美璃姑娘,朕问你,刚刚贸然出手的那位星荧姑娘,可是你的朋友?” “星荧,陛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美璃心里咯噔了一声,星荧可是掌握着星辰魔法的少女,是她们之中十分强大的一位,但她年龄还小,性格天真单纯又好骗,好奇心特别强,只怕会被君无忧给绕圈子绕了去。 “没什么,朕只是看见那染红尘,心境内看似古井无波,毫无感情,但唯独对这位星荧姑娘,有着些许情愫,更是会宁愿重伤也奋不顾身的保护,想要给他们两人赐婚罢了。” 听到君无忧的话,美璃瞪大了双眼。 “陛下,此事不容儿戏,我怕星荧会一时接受不了这等恩惠,还请您收回成命。” “好啦 不逗你了,没想到你和以前的君柔有得一拼啊。” “陛下,你又笑话臣妾了,美璃,你过来,本宫有事和你谈谈。” 李君柔拉着美璃的手离开了。 “陛下,奔波大圣已除,我也该告退了。” 王逸仙御剑离开,而花九灵满是疲惫地躺在了唐璎珞怀里,再次化作一个土豆。 “唉,怎么又变回土豆精了。” 白胖胖摸了摸大腹便便的肚腩,以为自己很帅气。 “胖胖啊,你还是老样子,爱开玩笑,小心九灵等会变成人形骂你哦。” 君无忧轻笑了几声,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仿佛奔波大圣根本不存在一样。 “死胖子,九灵是真累了,所以没法变回人形,等她恢复好了,有你好受的。” 唐璎珞坏笑了几下。 “唐女侠,你一定不会坐视英俊潇洒的本公子被欺负不管的。” “就你,还英俊潇洒,我呸。” “好了,你们两个家伙,又吵起来干嘛。” 君无忧看着这两个家伙吵架,又好笑又好气。 “不知道柔儿找美璃姑娘去做些什么。” 君无忧十分好奇地跑了过去。 “嘻嘻,我看看你们两个在谈什么,神神秘秘的。还搞了个魔法罩子,可拦不住我哦。” 君无忧走到了那紧闭的房门外,偷看里面的谈话。 只见李君柔从袖中拿出了魔法棒,让美璃再一次目瞪口呆。 第75章 “皇后娘娘,您这是?” 美璃看着李君柔从衣袖中拿出来的魔法棒,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美璃妹妹,你此前前来,可是为了雪儿申冤而来?” “是的,雪儿前辈是山海星的人,是守护那个世界的魔法少女,曾经保护了山海星的群众多次。可是,她应一位朋友的邀请,和月盈前辈一同进入了炎武国,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你们才发现,她们都在不知名的小村落内,被炎武国的村民当作异端,当作妖女,然后自愿接受被烧死的命运,包括邀请她们的那位朋友,我说的对吧。” 李君柔脸上露出了几分悲伤,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 “皇后娘娘,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您的,还是星荧她在你前面说漏嘴了,不应该啊,有莉娜这么沉稳的伙伴在,更何况夏儿也知道不该说,星荧再怎么大嘴巴也没有办法说给您听啊。” 美璃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明白。 “美璃妹妹,不用多想了,我看到这根魔法棒了吗?是我曾经在山海星作战的武器,雪儿和月盈,是我的伙伴,她们一个掌握着光明魔法,一个掌握着月之魔法,而炎武国,则是我的故乡,那个邀请她们过来炎武国,而且应该被无知村民烧死在大火之中的朋友,就是我。那一场无妄之灾,只有我一个人,被当时还是太子的君无忧,以太子的身份,将我救了下来。” 李君柔的泪水夺眶而出,无论怎么忍,也忍不下来。 “雪儿,月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是我,我当初,就不该带你们去那里,而是让你们好好待在太师府的,起码爹爹他是我们炎武国的太师,能保护我们的。” 李君柔低声啜泣。 “皇后娘娘,我能叫你一声君柔姐,或者君柔前辈吗?” “嗯,当然可以,而且无忧已经赦免了那所谓的罪孽,把你封为游离于所有官员之外的大御师,至于你帮雪儿她们申冤的事情,本宫会帮你的。等等,谁在那里?” 李君柔拔出吟雪剑,直接飞到了门上。 “柔儿,你怎么还是那么冲动啊,我就是想偷看一下你们谈话都不行” 君无忧推开了门,看着眼前两人。 “无忧,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朕的好皇后这么神神秘秘把美璃带来这里做什么而已。怎么,不再为雪儿和月盈的死伤心了。真怕自己哭成小花猫不美了。” 君无忧带着一点点调笑的意味。 “君无忧,你再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不理你了。” “切,还不是几个糖葫芦就能哄好。” 君无忧小声嘀咕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严肃。 “咳咳,美璃姑娘,你既然知道了真相,那当初雪儿与月盈的冤死,就交给你来处理,该如何审理,得给天下人一个合理的答复,明白了吗?” “美璃明白,美璃会为雪儿前辈和月盈前辈讨回公道,找出幕后指使的,只是希望陛下能够让莉娜,夏儿,星荧三人从旁协助。” “这个自然可以,朕还会让那新封的武状元染红尘帮你们,顺便加深一下他和星荧姑娘的情感也未尝不可。谁叫朕看到他会奋不顾身的救下差点被奔波大圣杀死的星荧小妹呢。” “陛下,您别说笑了,星荧年纪还小,心思单纯,怎宜婚配,何况那个染红尘高傲冷冽,怎么样也不像是星荧妹妹会喜欢的样子。不过我还得谢谢他上次的出手相救和送来的黑衣兜帽,帮我掩盖了一段时间身份。” “美璃妹妹,其实,其实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原谅。” 李君柔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 “你想说的,是魏婕妤的那件事吧,朕早就知晓了,不过朕可以接受得了,估计美璃小妹会接受不了啊,有谁能想象一个平日里温柔端庄的皇后,可以为了隐瞒某些事情徒手将妃嫔的手脚撕断,让其痛苦流血而死呢。” 君无忧淡然地说,而李君柔面色苍白 “陛下,你,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能理解你,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任何惩罚,只好瞒了下来。” 美璃听着两人的谈话,面色微变,她从未想过,一个曾经的魔法少女,会有高强的武艺,还有如此残忍的一面。 “美璃,对不起,我违背了曾经的信仰与誓言,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我会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希望你能原谅我。” “君柔姐,我……” “还我什么我啊,看美璃小妹你的表情,摆明了就是想原谅又不愿意说出来的样子,好啦好啦,还有,外面的几个家伙,还想看戏看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进来,这么无聊的东西也要看那么久吗?” “说你呢,石头脑袋。” 白胖胖一下子把赵天水推了进来,然后后脚跟了进去。 “切,说我们喜欢看戏,自己不也很喜欢偷看吗,要不是你是皇帝,本女侠一剑砍了你。” 唐璎珞小声嘀咕了两句,花九灵刚恢复体力,再次变回人形,脸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主人,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花九灵看见君无忧和李君柔的表情,有些疑惑,问了一下身旁的唐璎珞。 而莉娜一脸头疼地看着快速冲进来抱住美璃的星荧,还有满是八卦之心的夏儿。 “这,这么多人,我还以为就我一个,能单独抓住无忧老弟的一些小把柄去赚点钱呢。” 白胖胖一脸丧气。 “天水啊,你也别跪着了,胖胖不是说了等会要请我俩去百花楼,看你花魁娘子吗?不如现在就去。” 君无忧带着白胖胖和赵天水两人就往着百花楼的方向走 “君无忧,你这个臭男人,不行,我也要去。” 李君柔追了上去,而唐璎珞也紧随其后。 第76章 百花楼外,白胖胖和赵天水被君无忧拉着过去。 “胖胖啊,你不是说你也想看那个花魁娘子吗,我这就带你去。” “无忧老弟,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白胖胖无奈地挠着头。 “不过,这花魁娘子就这个石头脑袋见过真容,我可没见识过。” “胖胖,我可没那个荣幸,能目睹花娘小姐的真容啊,公子,请恕天水冒昧,竟然进入这等烟花之地。” “天水,你就别谦虚了,寻欢作乐乃人之本性,张妈妈,请问如何才能见这花魁娘子一面啊。” 君无忧把银子递给了身前的妇人。 那张妈妈看着三人的服饰,无不是高贵华丽的,虽然白胖胖体态丰腴,但人靠衣装,也显得有几分风采,而那君无忧,更像是一位浊世佳公子,陌生人如玉,赵天水也如同一位英俊少年,一看就是有钱人家,逢迎道 “我看几位公子一表人才,定是富贵人家,这百花楼的姑娘们啊,怕是喜欢得紧,只是花娘那丫头,才情高雅,难免会有些傲骨,就怕你们连面都见不着。” “无妨,只需要张妈妈让我等观其一舞即可。” 君无忧又塞了一锭银子。 “好好好 我这就请花娘出来,让三位一观,只是你们几位,谁能得到她的赏识,可就别当另论了。” 张妈妈把三人带了进去,安排了几个上好的座位,还让几位侍女奉上茶水和点心,而三人的周围,多数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都等着花娘出来。 不多时,一位轻纱遮面的女子自楼上落到了楼下,一袭粉紫色的裙装,仿若仙娥下凡,眉间挂着翡翠色的宝石吊坠,腰间环着鹅黄色的披帛,纤细的玉手轻轻绕着指尖,显得几分动人。 花娘的玉足,带着淡雅的清香,轻轻点地,莲步轻移,做着各种高雅而又难度巨大的动作,让人入迷。 那双媚眼,轻轻地勾动着台下这些公子哥的心神,似乎能把顽石的心也给融化,不禁对她心动。 “跳得好,花娘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林公子谬赞了,不过,那边那位公子,不知可否随花娘入厢房长谈。” 花娘有意无意地看向君无忧。 而百花楼外,两名女子冲了进来,一人穿着红色的侠客劲装,一人穿着贵紫色的襦裙。 “两位姑娘,这百花楼可不欢迎女人啊,何况是你们这等身份高贵的女子。” 张妈妈拦了下来。 唐璎珞直接拿剑架在了张妈妈脖子上,李君柔则从襦裙中拿出了凤印。 “本宫乃炎武国皇后李君柔,你敢拦我,张妈妈,你可别忘了,本宫还是李太师的嫡女。告诉我,君无忧那个混蛋是不是进来了,好好的皇帝不做,跑来这种地方,真是气死我了。” 李君柔怒气冲冲地闯了进去,吓得这百花楼的众人都躲进了桌底。 此时的君无忧被花娘点到,未知即将到来的风暴,反而直接把白胖胖推了出去。 “胖胖,人家花魁姑娘找你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背后凉飕飕的。” “公子,我也觉得,该不会皇后娘娘来了吧。” 赵天水看着君无忧,也不由得背后一凉。 “天水啊,这个花魁你和胖胖应付着,我有点事。” 君无忧这时才想起,自己当着李君柔的面说要带白胖胖去看花魁,完全把她给忽略了,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花魁姑娘,我家公子还有些事情,需要失陪一下,我乃一介武人,不懂音律舞蹈,胖胖兄模样不错,又如此丰满,对您一厢情愿,不如就留他下来,作个伴如何?” 赵天水抱拳道。 花娘看着跑出去的君无忧,眼神中没有露出多少情绪,但双手背在身后,十根手指化作尖锐的利爪。 可看到赵天水那准备拔刀的动作,不由得将那利爪收起,再次化作正常的人类双手。 “若是说本姑娘就是看上了那位公子,非他过来不可呢?” “花娘小姐说笑了,我家公子已有妻室,其身份高贵,您怕是比不上她分毫。更何况,今日我与公子前来,只是为了帮胖胖兄弟博得花娘小姐欢心,若是说动武,你一个弱女子,怕是比不得我吧。” 赵天水背后的刀,仿佛与之融为一体,随时都可以将周围的人一击毙命。 “你家公子不便见我,却让这么一个家伙与我相处,真是有趣,我倒是想试试,你们的这位胖胖兄有几分本事,敢换取我的一颗真心。” 花娘将白胖胖带入厢房,面纱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 而外面,君无忧已经看到那满脸怒火的李君柔了, “柔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反正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超级大坏蛋。看什么看,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除了张妈妈外,其余人都被我给迷晕了,根本不会知道本宫来过这里。” 李君柔叉着腰,一脸哄不好的样子。 “柔儿,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来,把这支簪子带上,看看好不好看,美不美。” 君无忧从怀里拿出一支金色的凤簪,戴在了李君柔发间,平添了她几分美貌,就算是刚刚那位花娘,也不及半分。 李君柔没有抗拒,但还是满脸怒容,只是柔和了几分。 “不行,你还得带我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那我等会带你在这湖心郡四处走走怎么样,起码可以游湖划舟吃小吃,看周围的美景。” “那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李君柔的怒气刚刚消减,白胖胖就慌慌张张的跑下来,抱住了君无忧的大腿喊: “妖怪,有妖怪,无忧老弟,你武功那么高,可得救救我啊。” 而白胖胖目光望着的地方,正是刚才还十分骄纵的林公子,他的心脏早已不知踪影,仿佛被人徒手从体内挖出来一般。 第77章 “胖胖,究竟怎么了,快点告诉我。” 君无忧把白胖胖的手撒开。 “无忧老弟,你可是不知道,那个花魁娘子的房间有多吓人,里面有个无无脸怪,没有嘴巴没有鼻子也没有脸,只有一双黑乎乎的眼睛,好吓人的。” 白胖胖直接就拉住一旁的李君柔的手, “君柔妹子啊,你快点劝劝无忧老弟啊。” “胖胖哥,你怎么那么胆小,而且前面看见那个奔波大圣也没见着你会这么害怕,那可是可以操控江河,引发洪灾,几百米高的大妖啊,看来你这个钦差大人也不怎么样。更何况,无忧还让赵天水这位武道宗师保护你。” “君柔妹子,那可不一样,而且那个石头脑袋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还有,怎么这里的人全死了,该不会是那个无脸怪干的吧,无忧老弟,你武功那么高,可得保护好我啊。” 白胖胖被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胖胖哥,他们没死,只是被我的迷香弄晕过去了。毕竟本宫可是皇后,要是让大家都知道,我来百花楼这种地方,岂不是失了颜面。” 李君柔拿着手中的瓷瓶解释。 “不对啊,那这位林公子怎么断气了。君柔妹子,你的迷香该不会真的能把人弄死吧。” “胖胖,你别瞎想了,林公子的死因,是被人徒手挖出心脏,这个凶手的实力,超乎想象,非常人所能及啊。” 君无忧凝视着地面上的尸体,也不由得谨慎起来。 “公子,属下这就去追查凶手。” 赵天水从三人背后冒了出来。 “我说石头脑袋,你怎么总是那么神出鬼没的,你不知道我我胆子很小的。” 白胖胖直接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赵天水吓了一跳。 “无忧哥,君柔姐,我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而且胖胖哥口中的那个无脸怪,会不会就是凶手。” 一直不动声色的唐璎珞更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唐女侠,这一切尚待商榷,不能过早定论,而这等武艺,柔儿也能做到,毕竟她曾经可是在宫中可以……” “无忧,你别再说魏婕妤那件事情了,那可是她先得罪本宫的,不然,不然我怎么会杀了她。” “好柔儿,朕不说了可以了吧,不过敢在我炎武国内如此行凶,还在我眼皮底下做出此等恶事,朕可饶恕不了他。” 君无忧收起了刚刚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中带着威严。 “胖胖哥,你怎么总是那么会惹祸啊,对了,那无脸怪长什么样,带我上去瞧瞧呗,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君柔妹子,你可别找我了,找无忧老弟和唐女侠不行吗,再不济,找那个石头脑袋也行。” 白胖胖连忙摇头,可他不会武功,只能任由着被李君柔拉了上去。 到了那厢房,只见一个粉紫色衣裙的女子在一旁梳妆,把那翡翠色的宝石吊坠挂在额头,仿佛仙女一般。 “花娘小姐,我们可不是故意要一睹您的芳容的,只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被李君柔拉进来的白胖胖尴尬地笑着,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摘下面纱显露真容的百花楼花魁。 “好了,胖胖哥,你别贫了。好一个绝色美人啊,怪不得能把我家无忧迷得神魂颠倒,我可容不得你。” 李君柔一想起君无忧跑来这里看这种狐媚子,心里就来气。 白胖胖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很大的一阵醋味和火药味。 “这位小姐,您难道就是那位公子的妻室,果真如赵英雄所言,脾气大得很啊,不过,姐姐您就那么容不得妹妹我服侍在君公子身边吗?” 花娘的声音温柔似水,但在李君柔的耳里却是另一副场景。 “哎哎哎,君柔妹子,你醋劲怎么这么大啊,别忘了,你是带我来看无脸怪的,不是跟这个花魁争风吃醋,无忧老弟和石头脑袋都跟着唐女侠出去了。” 白胖胖拉着李君柔的手,生怕她会发作,把这百花楼给拆了。 “无脸怪,我看她就像个无脸怪,遮遮掩掩还带面纱,一直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干嘛,说不定就是没脸,跑去把别人的脸扒下来换上,好拿去吸引人。” 李君柔拿起吟雪剑就想把花娘给杀了,只是被白胖胖给拦着。 “花娘小姐,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君柔妹子,你刚刚怎么会提起换脸这种东西,这些都是骗小孩用的障眼法,怎么可能会有人那么狠,把别人的脸扒下来给自己用呢,更何况是花娘小姐的弱女子。” 白胖胖听说过不少关于换脸的传闻,多数是吓唬人的江湖杂艺,可那花娘一听说换脸一词,神色是多了几分变化。 难道被他们看了出来。花娘心想,十根手指先是变成利爪,又再次变回正常人类双手。 “花娘小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这次就多谢白公子帮忙解围了,至于无脸怪,仅仅是无稽之谈,还请两位莫要信这等传言。至于其他事,花娘一直在房内梳妆,未曾知晓半分,两位还是请回吧。” “你这个花魁,我警告你,再敢勾引无忧的话,我就把你给杀了,胖胖,我们走。” 李君柔怒气冲冲地带着白胖胖离开,关上了门扉。 等到两人走了之后,花娘才从手中幻化出一张人皮,其模样正是一个美貌女子的面庞,而花娘的面容也逐渐发生变化,正是除了双眼之外,全是白乎乎一样的脸,只见人皮一披上,又变回了那个温婉可人的花魁娘子。 “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心,是红的,而不是黑的,他明明做了如此多黑心肝的事情。” 花娘的掌心多出了一颗红色的心脏。 第78章 客栈内,君无忧和赵天水两人点了一桌的饭菜,唐璎珞明显等的有些不耐烦,肚子咕咕地叫,看见拉着白胖胖进来的李君柔,君无忧温和地说: “柔儿,你回来了,你看,我点了不少你爱吃的。” 李君柔坐了下来大快朵颐,想把所有的食物吃光,而唐璎珞也在此时忍不住动筷。 “胖胖,君柔这是怎么回事了,平时也没见他胃口那么好。” 君无忧很是疑惑。 “无忧老弟,你可不知道,君柔妹子前面对那个花魁娘子花娘有多大的醋劲,有得你哄了。” 白胖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怎么能说我呢,那是胖胖你见着天水前面去了后,非得说要去的,还瞒着我,让我好奇嘛。谁知道柔儿会吃醋啊。” 君无忧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尽量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对了,无忧哥,待会去哪?” 唐璎珞吃的过程中还不忘问君无忧等会的行踪。 “唐女侠,等会啊,我要带柔儿去湖心郡的中央泛舟游湖,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君无忧轻抚着李君柔的身体。 “公子,那林公子一事,您就如此坐视不管,那凶手如此凶残,竟然敢在我们面前徒手挖去林公子的心脏。” 赵天水有点担忧,君无忧刚刚说了要彻查此事,如今却起了外出游玩的心思。 “天水,此事急不得,我们连凶手是何人都不曾知晓,还有胖胖前面在花魁娘子房内碰到的那个无脸怪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也都不曾知道,正好可以借这次游湖好好放松,整理一下思绪。” 君无忧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既然是公子您的意思,天水也不便多说。” 赵天水也不由得放下刀,享受着桌上的饭菜。 等到了正午,几人才出发去湖心郡的中央游湖。 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同坐一条船,而唐璎珞,赵天水,白胖胖三人同坐另一条船。 唐璎珞怀里的土豆化作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钻了出来。 “主人,这里的风景好漂亮啊。” “九灵,你怎么出来了。” 唐璎珞一脸的懵,白胖胖更是调侃道 “你这个土豆精,怎么又跑出来吓人啊,你看把人家船夫吓得,都快掉河里了。” “死胖子,我是有名字的,我叫花九灵,不是什么土豆精,我可是九灵仙草,不是土豆。” 花九灵揪着白胖胖的耳朵,疼得白胖胖嗷嗷地叫。 “胖胖兄弟,人家九灵姑娘医术虽然没你高明,可在解毒这方面有过人的奇效哦,要是你下次中了什么奇毒,九灵姑娘要是不愿救你,怕是某些人日子不好过了。” “你这个石头脑袋,怎么前面没见你那么聪明,是不是跟着我跟久了,变得更加聪慧了。” 白胖胖得意地笑着。 “我再怎么聪明也是跟我家公子学的,怎么会和胖胖兄你一样,还想着寻法子骗钱呢。” 而前方的君无忧,牵着李君柔的手,似乎享受着此刻的安宁。两人的言语不多,但心意却是相通,似乎把曾经的不快全部忘却了一般,如同这平静而清澈的湖面。 阳光洒落在这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让众人的倒影更为清晰,而那份阳光,带来的不是炎炎酷日,而是温暖和细腻,是恰到好处的舒心。 “无忧,谢谢你。” 李君柔的表情上多出了几分温和,依偎在君无忧肩上。 “柔儿,这地方,好看吧。” “好看。” “气消了没有。” “哼,没有。” “柔儿还和以前一样爱耍小脾气呢,不过最近都没怎么听见你喊我无忧哥哥了。” “无忧,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更何况,我们都长大了,再喊你无忧哥哥,岂不是很奇怪。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你前面跑去百花楼的时候有多生气。”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这不来带你看这美景,把前面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全部忘个一干二净。” “嘻嘻,还是无忧哥哥最好,柔儿最喜欢你了。” 李君柔突然抱着君无忧的身子,恢复了过往那调皮般的表情,眼睛里还带着几分灵动。 “看来你和小灵月还真有点像呢。” 君无忧调侃着说 “那当然,灵月可是我的女儿,哪里不像我了。” 可两人的打情骂俏被一阵唢呐声打断,只见一排排的轿子在湖边经过,轿子的周围还有一大堆的官兵和车夫,还有不少穿着红色喜服的人,为首的,是一位穿着新郎服,坐在马的俊朗青年。 “船家啊,那个新郎官是谁啊?” 君无忧好奇地问那正在划船的船夫。 “这位公子看着是外地人吧,那你就可能有所不知了。那新郎官啊,是在三年前进士及第的状元郎,叫王世恩。据说啊,在朝廷当了大官,现在被派来当这湖心郡的郡守大人。” “可上任也不应该穿着这样的衣服啊。” “这位公子啊,您可真是孤陋寡闻了,我们湖心郡人人都知,这王公子啊,是丞相家的东床快婿,今日,正是他和那杜丞相的女儿杜云瑶成亲的日子。” 船夫脸上那叫一个激动,可很快又落寞起来。 “可惜我们这些穷人家没法吃那个喜宴,真是可惜啊。” “原来如此,柔儿,等一下。” 君无忧快速点了船夫的穴道,让他晕了过去,强行以内力撑船。 “君柔,那位王世恩,你可曾听说过?” “这王世恩,我听太师爹爹说过,而且陛下您也为其题诗一首,腹有诗书气自华,不见当年卖油郎。”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些眼熟。” 君无忧点了点头。 “陛下,臣妾此前失仪,还请陛下责罚。” “柔儿,你这是干嘛啊,你可是朕亲自迎娶的皇后啊,哪里需要这些礼节,而且我觉得你吃醋生气的那个小表情挺可爱的。” “君无忧,你讨打啊你。” 李君柔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轻微拿剑拍了几下。 可一阵异样的大风刮过,而且什么地方也不吹,偏偏往着王世恩的方向吹,不由得让众人生疑。 第79章 只见那阵怪风,一直往着王世恩的方向吹,想要将这位新郎官从马上吹落下来。 “刘管事,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这风一直吹个不停?” “新郎官,我也不知啊,这天象如此异常,实在是怪异得很。” 刘管事眉头紧锁,实在不解。 只见那怪风又吹了过来,将另一处的轿子吹得将近翻了过去,轿子中的新娘子杜云瑶,不由得把帕子和手中的酸梅丢掉,抓住了轿子内的扶手。 而那帕子和酸梅在空中飘荡,那酸梅刚好落入坐在船中的白胖胖,而为了享受游湖乐趣的李君柔,也抓起了那飘落的帕子。 “君柔,这帕子有什么古怪?” 君无忧看向一旁的李君柔询问。 “没事,就是有点新娘子的血而已。” “不是,君柔,你会不会搞错了,都吐血了还叫没事?” “君无忧,你给我正常点好不好,而且你怎么那么不正经啊,这血是正常的血,而且是我们女子常有的,至于哪个地方的血,你再问可就真的有辱斯文了。” 李君柔脸颊微红,但还是好奇心重,施展轻功,踏波而行,跑到了观看迎亲队伍的群众身旁,而君无忧也紧随其后。 “石头脑袋,不如我们也过去看个热闹。” 白胖胖看着一旁的赵天水。 “胖胖兄,你陪着唐女侠就行,我要过去保护公子,告辞。” “那个唐璎珞小姐,请问,”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好意思,谁叫你不会武功,连轻功都不会,我要跟君柔姐看热闹去。” 唐璎珞无视了白胖胖,也跟了过去,白胖胖只能看向旁边的花九灵。 “九灵妹妹,带我去吧,你可是九灵仙草化形,是这个天底下最伟大,最可爱,最善良,最漂亮的小仙女,你那么温柔,那么贤惠,又懂得那么多仙术,你一定会带我去的吧。” 白胖胖拉着花九灵的手,不愿意撒开。 “好了,胖胖哥,我带你去就行了,不过你得记得,不准再叫我土豆精,不然我可就生气呢。” “怎么会呢,我平时都叫你仙草妹妹的。” 白胖胖连番哄骗下来,花九灵只好带他过去看看这件怪事。 只见迎亲队伍还在继续,那风突然停了下来,一大一小,戴着斗笠的两个人,挡住了王世恩的去路。 “你们是谁,为何挡住我的去路,你们可知,我可是这湖心郡的郡守,更是今日的新郎官?” 王世恩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道为何,心里莫名的有些触动。 只见那年纪大的人摘下了斗笠,露出了真容,看起来像是一位是一位三十又四的少妇,脸上带着不少沧桑,些许灰尘掩盖了那姣好的面容,眼神里带着几许期盼,可更多的是失望与落魄。 “民女敢问王大人,可还记得,我是谁?” “你是谁,本官怎么会认识,若是想讨个喜钱,可以等我和杜小姐成亲拜堂后去讨,何必在这里挡路呢,刘管事,快给她一个大大的红包,让她赶紧走人。” 王世恩不耐烦地说,仿佛不曾动容过。 “王大人,民女不需要您的喜钱,只需要你再回答一个问题,只要民女知道答案,就立马走,不再打扰您和杜小姐的亲事。” 这妇人的眼中多出了几分失望,摘下了身旁那个小身影的斗笠,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是一个六岁的孩童。 “大人,你可还记得他?” 王世恩的脸很明显地多出了几分变化却又立马换了脸色。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还请你们两个不要挡着本官迎亲,杜丞相可是左丞相,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若是得罪了他,本官想保也保不住你们两个,刘管事,让她们走吧。” 王世恩让刘管事走近了这对母子,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 “你们两个啊,还是别来闹事了,这个红包,就当送给你们的盘缠,够你们用一段日子了,算我求你们了。” 刘管事把红包递给了这对母子,里面塞着不少可以补贴他们好几个月家用的银票。 “我不要红包,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回来,我认得他,他就是我爹,他就是我爹,他为什么不愿意认我,为什么?” 那孩子的手死死地指着王世恩。 “好了,孩子,他不是你爹,只是和爹爹长得像而已,好了,快走吧。” “不,我不走,他就是我爹,他的手上的木环还是娘亲您送给他的,孩儿不会认错。” “孩子啊,你只是巧合,巧合,快点收下这位刘伯伯的红包,我们走吧。” 少妇带着身边的孩子离开了迎亲队伍,眼里只有无数的失望。 而这对母子离开不久,那阵怪风越来越大,还带着雷鸣电闪,将这位新郎官从马背上吹落下来。 摔落在地的王世恩有些狼狈地爬起来,心中带着不解。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胖胖,你说这天象应该作何解释啊?” 君无忧问了一下被花九灵带来过来的白胖胖。 “我看啊,肯定是一些江湖上的障眼法,只是一种平平无奇的小术,好让这对母子骗得更多的钱财。” “可我看这孩子,哭得情真意切,不像是想骗钱的样子。” “这就是那些骗子高超的地方了,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所谓的高官,更加的良心不安,更加不敢来揭发啊,因为揭发了也没用。” 白胖胖拿着小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 “胖胖,不如我们也去蹭一下杜丞相的喜宴如何?” 君无忧提醒了一下旁边的几人。 第80章 “无忧老弟,你打算用什么身份去蹭啊,该不会是……” 白胖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花九灵打断了。 “胖胖哥,无忧大哥和君柔姐姐可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帝和皇后,整个炎武国都是他们的,难道蹭一下杜丞相女婿的婚礼都还需要过问吗?” “九灵妹妹,此言差矣。” 君无忧拿着折扇拍打手心。 “我如今可是微服私巡,不能过早暴露身份,而且杜丞相如今还在朝中述职,今日婚礼,是杜丞相的夫人主持。” “天水,你和唐女侠把这封拜帖送往丞相府,就说,有贵人来访。” 君无忧拿出一张拜帖,将其包裹好,放到赵天水手上。 “可公子,天水此次可是为了护您周全而来,若是此时遇伏,可如何是好啊?” “不必担心,只需速速把拜帖送去即可,屠龙教之人,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如此,在杜丞相的女儿大喜之日伏杀。” 君无忧眼神中透露着几分自信和从容。 “可是公子,那屠龙教的教众,最差也是一流高手,每一位护法都是先天高手,分散在各地的堂主更是武道宗师,而那位屠龙教教主更是登临了破碎虚空之境,不得不防啊。” 赵天水忧心忡忡,可君无忧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天水,你把拜帖送进丞相府即可,不得有误,此乃口谕。” 君无忧的话语变得威严,容不得他人冒犯。 赵天水虽然百般不愿意,但还是接受了这道命令,转身离去。 “那公子您保重,我去去就回。” 赵天水的身形如同鬼魅,与唐璎珞一同快速离去。 “无忧大哥,主人和天水大哥不会有事吧。” 花九灵看着随赵天水离去的唐璎珞,也是一脸担忧。 “九灵妹妹,你放心,凭他们两个人的武功,自保足矣。君柔,你有没有看出来刚刚那阵异常天象,这新郎官,怎么会被天雷劈落下来,还有那对拦截迎亲队伍闹事的母子。” 君无忧眉头紧锁,这一切都一切,都十分奇怪,那无脸怪和林公子被挖心一案还未解决,就在游湖之时遇到这等怪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君柔看出了君无忧的烦恼,轻轻拍着君无忧的肩, “无忧,不要担心,柔儿会帮你。” 丞相府,一位侍女朝丞相夫人禀报 “夫人,外面有两人求见,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江湖打扮,说是要送您一封拜帖。” “什么,一男一女,拜帖?我记得老爷未曾与江湖中人有过任何交集,为何会有江湖人士到访?小桃啊,那这拜帖在哪?” “夫人,这是拜帖,还请您过目。” 小桃拿出一封红色的拜帖,交递到丞相夫人手上。 只见那拜帖上写着: 三坛美酒十里香,意气少年老年官,心照不宣。 丞相夫人看着这笔迹,又想起当年之事。 “快快快,小桃,快点让王管家把那两人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夫人,这拜帖上写的是什么啊。” “小桃,你可别多嘴,小心等会儿夫人怪罪,把你送到小姐那儿去。” 锦儿提醒道。 小桃明显是被吓到了,完全不敢在锦儿和丞相夫人面前说话,她才刚从云瑶小姐的魔掌中逃出来呢,可不想再回去服侍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了。 “锦儿,你就别吓唬小桃了,还有,等我家瑶瑶回来与我那贤婿拜堂后,提醒一下她,待会有贵客要来,收起她那坏脾气。” 丞相夫人轻叹了一口气,云瑶那个丫头,自小就被她和杜丞相宠坏了,难免有些任性,若是在那两位大贵人面前失态,估计闯下一些祸来,就连老爷都难保。 “夫人,那两位送拜帖前来的客人带到了。” 锦儿带了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进来。 “好了,锦儿,你先下去吧,还有小桃,你也出去一下,我要与两位单独谈谈。” “是,夫人。” 小桃和锦儿离开后,丞相夫人朝着赵天水跪了下来。 “民妇见过赵侯爷。” “杜夫人请起,我这次前来,只是为我家公子送一份拜帖,而不是兴师问罪。” 赵天水和唐璎珞一同扶起了丞相夫人。 “赵侯爷,不知老爷他近来安好,陛下和皇后娘娘,又为何途经此处?” “夫人不必担心,杜丞相如今在朝中述职,陛下如今又微服私巡,难免堆积不少事务给他,只是稍微劳累,其余一切安好,至于陛下,只是为了陪同皇后娘娘游湖散心,怎知遇着王公子与你家小姐的婚事,想要试一下巧手杜仙子的厨艺。” “小女只是略通厨艺,更何况个性刁蛮,哪里担得起巧手杜仙子的美称啊,就怕她言语有失,冲撞了陛下和娘娘。” 丞相夫人面露忧色,很是紧张。赵天水看着杜夫人的脸色,也没有将那天雷异象,王世恩被怪风吹落马下,还有那对拦截迎亲队伍的母子等事说出,暂时瞒了下来。 “赵侯爷,您身旁这位是?” “她叫唐璎珞,是陛下钦点的御赐女侠,性格直率,武功高强,乃真性情之人,只是家中遭逢变故,会时而沉默寡言。既然拜帖已经送达,还请夫人静候佳音。” “那赵侯爷慢走,老身就暂且不送了。” 第81章 “公子,拜帖我已送到丞相夫人手上。” 赵天水对君无忧行了一礼。 “那丞相夫人如何了?” “禀公子,夫人只是担心杜丞相安危,并无他事。” “那你可告知杜夫人天雷异象一事,她的乘龙快婿王世恩,竟然被天雷击落马下,新娘的轿子,也被那阵怪风吹得几近翻转。” “属下害怕杜夫人担忧,未曾说出,还望公子恕罪。” “天水,你且起来吧,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何罪之有。今日那杜小姐大婚,想必又是一餐饕餮盛宴。她那厨艺,就连宫内御膳房的大厨都自愧不如,更被称为巧手杜仙子,今日婚宴的膳食,更是她亲自下厨,不知是何等美味。” 君无忧的脸上浮现出几抹期待神色,仿佛下一刻就能尝到那婚宴上的美食。 “无忧哥,你有没有看到九灵妹妹和那个死胖子去哪里。” 唐璎珞左顾右盼,完全看不到花九灵和白胖胖两人的踪迹,他们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呃,唐女侠,我刚刚在想事情,没看到他们两个去哪了,真是抱歉。” 君无忧一脸无辜的样子,唐璎珞只好问跟在君无忧身旁的李君柔。 “胖胖哥刚才不知为什么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九灵妹妹比较担心,就跟了过去了。胖胖平日里为人机灵,虽然不会武功,却精通不少江湖骗术,九灵妹妹乃是九灵仙草化形,平日里心思单纯却精通仙术,他们两个配合起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璎珞妹妹,你就安心点吧。” 李君柔安慰道。 唐璎珞这才放心了些,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少了个拖油瓶,只是我还是担心九灵,她心思那么单纯,要是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女侠你就不要担心这个那个了,有胖胖兄在旁边,就算是碰到骗子,究竟谁骗谁还不知道呢。” 君无忧给唐璎珞下了一记定心丸,让她稍微安稳了一下。 四人结伴同行来到了丞相府,少了白胖胖和花九灵两人,反倒平静了不少。 “请问四位是来做什么的?” “我们自是前来做客的了,莫非,这就是你们丞相府的待客之道。” 君无忧被丞相府的守卫挡在了门外,心情顿觉几分不爽。 “可有请柬在身?” “我等并无请帖,只是在此前送来了一份拜帖给夫人,不知几位侍卫,可否放行。” 君无忧摇着折扇,目光锐利,随时准备硬闯。 “公子,今日乃我家小姐大喜,若是参加宴席,必须出示请帖。” “那就让丞相夫人出来见我,只需要见上一面即可。” 君无忧不怒自威,吓得几名守卫的双脚有些发软。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啊,快去啊,别耽误时辰。” 刘管事看君无忧等人的穿着,非富即贵,自知不好得罪,立马让周边的几个守卫把丞相夫人请了出来。 只见不多时,一位贵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自府邸走出。 “杜夫人,可还记得我吗?” 看到走出来的杜夫人,君无忧的怒色稍减。 “原来是大贵人驾临,是民妇失礼了,快,快,快,把这几位贵客带进去,与我同坐一席,不要耽误。” 杜夫人见着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的面容,立马就变得恭敬有加,将这四人请了进来。 “无忧哥,你在拜帖里写了什么啊,怎么这个丞相夫人这么客气。” 唐璎珞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可以问你的君柔姐姐啊,她和我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算我不让她看,她也猜得出来。” “唐姑娘您可真有趣,之前你陪赵公子送拜帖来,还以为你不怎么爱说话,没想到是这般直白,不愧是真性情啊,既然你们都到了,这拜帖也不算什么秘密,唐小姐想看也行。” 杜夫人笑脸逢迎,将君无忧的拜帖拿了出来。 唐璎珞打开一看,念念有词 “三坛美酒十里香,少年意气老年官,心照不宣。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看不懂就对了,公子的文章,你这么笨怎么可能看得懂呢。” 赵天水调侃了一下唐璎珞,却被她拿起那未出鞘的剑打到了赵天水身上。 “赵天水,你讨打啊你。” “四位莫要耽搁,这宴席都快开始了,老身也得去主持这场盛事。” 丞相夫人让刘管事好好招待四人,窃窃私语了一番。 那刘管事听闻后,谄媚地笑着。 “四位请跟我来。” 而杜夫人过去看看自己的女儿今日如何。 “瑶瑶啊,你这是怎么了。” 杜夫人一进新房,就看见杜云瑶在发脾气,连酒杯都打翻了几个,还差点把茶杯扔到她脸上。 “娘,您可是不知道,今日那王世恩在迎亲之时,被一阵天雷劈落马下,就连女儿的轿子还差点被怪风吹翻。更可气的是,竟然有一对穷酸母子拦截世恩,那个小孩更是可恶,竟然当面喊世恩为爹。” 杜云瑶一想起那自诩王世恩妻儿的穷酸母子就感觉来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 “瑶儿啊,那这婚礼。” “自然是要办下去的了,女儿宴请了如此多达官贵人,更是亲自下厨做了如此之多的美味,要是不办了,岂不是丢了我这巧手杜仙子的颜面,落了我杜家的名声。” 杜云瑶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决绝。 “好了,瑶儿,今日你得好好收敛一下坏脾气,娘今日请来了几位贵客,其中一位,就算是你爹也不敢轻易得罪,因为他有权处置你那位丞相爹爹的生死。可得给我记好了。” “好了,娘,瑶儿知道了,我会收敛些的。” 杜云瑶尽量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周围的丫鬟都是战战兢兢的,要是那位贵客特地惹得小姐不满,她们就得遭殃了。 第82章 傍晚时分,烛火摇曳,丞相府内,一片通明。 周围挂着喜帖,张灯结彩,仿佛在祝福着王世恩与丞相府的小姐杜云瑶即将结为连理。 只见不少侍女家丁抬着一样样精美的膳食,自厨房中走出。 君无忧,李君柔,赵天水和唐璎珞四人应了杜夫人之邀,坐在了上等席,与主人家同坐一桌。 杜夫人拿起酒就给四人各敬了一杯。 “今日小女能寻得如意郎君,承蒙你们几位恩惠。” “杜夫人说笑了,我君无忧只不过是一个过客,就连那王世恩我也仅仅在街道上远远望上几眼,至于杜姑娘,除了那因擅厨艺而被誉为巧手杜仙子的美名之外,其余一概不通,今日一见,果然是名门闺秀,温婉贤惠啊,杜夫人,王公子还有杜姑娘,无忧敬你们一杯。” 君无忧拿起酒杯,与三人各自敬酒一杯,以表谢意。 “无忧,你前面还曾说过,王公子可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不见当年卖油郎’,难道您忘了啊。” 李君柔在一旁提醒了一下。 “柔儿,注意分寸,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那王世恩听到了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而杜云瑶更为直接了 “请问这位姐姐,你可是李太师府邸的嫡女,李君柔?” “杜姑娘,姐姐此行虽不曾隐瞒身份,但你也不要过于直白。我和无忧的另一重身份,即便不说,你们也应该知晓半分了吧。” 李君柔的眼神带着几分深意,杜云瑶也不便多说,更是知道了为何娘亲要她收敛起那份坏脾气。原来那两位大贵人竟然是陛下与皇后,她那丞相爹爹,怎敢轻易得罪呢。 王世恩饱读诗书,更是三年前的新科状元,如今这湖心郡的郡守,听到李君柔那话,才想起来,原来眼前之人竟然是他们炎武国的皇帝。 可王世恩的心里也有点发虚,又多了几分向往。 听闻前段时间君无忧将流落民间的昭明公主君昭明接回了宫,自己又自幼在民间长大,若是能攀上昭明公主这根高枝,怕是前途无量啊,可惜灵月公主年纪太小,只有六岁,不然这天真单纯又不失善良的小女孩,怕是比那位残暴的昭明公主更为适合。 王世恩心中计较着如何甩掉这杜云瑶,然后做那君无忧的女婿,成为那炎武国大公主的驸马爷。 但表面上,王世恩还是做足了功夫,尽量应付着此前的局面。 “杜姑娘,请问今日这几道饭菜,有何名堂啊。” “君公子,李姑娘,今日这宴席,分为地宝席与天宝席两席。” “哦,地宝与天宝,那何为地宝,何为天宝啊?” 君无忧不免有点好奇。 “这地宝席呢,为半咸半淡羊肉羹,游龙入海,不酸不甜醋排骨,而这天宝席能,分别是凤凰展翅,比翼双飞,云裳丽影。” 杜云瑶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这半咸半淡羊肉羹,既可以让喜欢咸味的人尝出咸味,又能让喜欢清淡口味的人,尝出淡味。” “那这游龙入海呢?” 君无忧身为天子,自然对龙这等字眼极为敏感,十分想知道这游龙入海,是否真的是拿龙来做菜。 “这游龙入海,就是泥鳅拌水蛋。” “泥鳅拌水蛋?这泥鳅如何能拌水蛋,又何以冠以真龙之名。” “泥鳅似龙不似鱼,水蛋若水却非水,两者相融,不成了游龙入水,可这水字不好,因而以海字相代,自成了游龙入海。” “原来如此,可这醋排骨,既然加了醋,又何以不酸不甜,真是怪了,就连御膳房的大厨都未能做到此事。” “这自然是我的独门秘方,可不能外传,而这凤凰展翅与比翼双飞,自然是蒸鸡和烤乳鸽了,只不过两者的做法,与一般的大厨不同,不仅味道更为鲜美,而其形态也各不相同,份量更是多得惊人。” “那这云裳丽影,又是何物?” “这是我精心制造的一门糕点,其外形看起来如同一件华美的衣裳,吃起来更有爽滑,香脆的味道,油而不腻,腻而不油,酸甜苦辣咸淡,尽在其中。” “不错不错,不愧是巧手杜仙子,这等美味,我等倒是有口福了。” 君无忧笑着说,唐璎珞和李君柔两人已经迫不及待了,赵天水只想等着君无忧先动筷。 第83章 酒过三巡,侍女们给各个宾客端来了几碗汤。 可这汤,并非醒酒汤,而是一碗补汤。 “杜姑娘,这汤,可是您做的,滋味甚好。” 君无忧一碗下肚,又想再喝一碗。 “君公子,这汤啊,可不是我做的,是白大夫做的,叫思归当归汤。” 杜云瑶解释了一番,可君无忧依旧感到不解。 “杜姑娘,此前这地宝席和天宝席,都是你所做,那半咸半淡羊肉羹,游龙入海,不酸不甜醋排骨,凤凰展翅,比翼双飞还有那叫云裳丽影的糕点,都各具特色,都无愧于你那巧手杜仙子的美名啊。为何这汤,却是白大夫所熬,而非您亲自下厨。” “君公子,您可是有所不知了,这思归当归汤啊,可是我们湖心郡最着名的汤药,就算是我,也难以企及。” “那这思归当归汤,是用何种材料熬制,又有何功效?” “这思归当归汤啊,是由鸡爪,远志,当归,银杏叶,还有胖胖草这几种材料熬制的。” “胖胖草,这个名字好可爱啊,君柔姐,你有没有见过胖胖草。” 唐璎珞听着有些激动,看向了一旁的李君柔询问。 “璎珞妹妹,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云瑶妹妹,你可不可以说与姐姐听听。” “李姑娘,这胖胖草啊,可是我们这湖心郡的特产,你们太师府远在我炎武国的京城,离这江南之地相隔万里,更何况我湖心郡处于江南腹地,自是没有听说过。” 杜云瑶轻轻一笑,露出了几分温和, “这胖胖草啊,不仅生的杂,还又肥又大,好像一个胖娃娃一般,但只在这湖心郡的周边生长,若是去了别的郡县,就会很快变成一片枯黄。可是这胖胖草,不仅可以滋阴,补肾,还能医治忧虑成疾,因而又叫相思草和念儿草。” “原来如此,白大夫倒是有心了。” “是啊,听说这白大夫每日都喝,大家都爱喝,不过听丫鬟说啊,这是白大夫为了医治自己心头里的病才费劲心思创造了这道汤,大家私下里都说,这是念儿当归汤,是白大夫对儿子的思念啊。这种情感寄托之物,我再怎么擅厨艺,也只能望其项背。” 杜云瑶说得正起兴,可一旁的王世恩,听到远志,当归两味药材时就显得不自在。 王世恩看向手中的木环,还有那依旧放在怀里的远志和当归两味药材,感到十分不安。 “秋琴,我不是故意的,但云瑶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对不起她。只能辜负你了,放心,这个木环我会好好带在身上的,你和志儿待我好好服侍娘,我会让刘管事送点钱财过来,给你们安顿好一切的,对不起,对不起。” 王世恩的声音很小,很小,周围的人都顾着听杜云瑶说话听不见,只是眼角多了几分泪痕。 “儿啊,这是我和秋琴上山釆来的药草,一个叫远志,希望你能有远大的志向,一个叫当归,盼儿当归,盼夫当归。” “世恩,秋琴会在家里好好服侍娘的,等你考取功名后,记得快点回来,莫让孤儿寡母,家中老妇,望穿秋水。” 莫秋琴和母亲的话一直萦绕在王世恩的耳边。 “贤婿啊,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更是迎娶了我们丞相府的千金杜云瑶,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分。” 杜夫人心思细腻,看出了王世恩的表情,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夫人,我看啊,是姑爷喜欢小姐喜欢得紧,喜欢的都哭了,肯定是感动小姐会是如此的贤惠。” “就锦儿你多嘴,等老爷回来,我再好好教训你。君公子,老爷他在京城,可还好吗?” 杜夫人期冀地看向君无忧。 “杜夫人,杜丞相代我处理朝政,和李太师一同协助墨风那孩子,自是劳苦功高,这封家书,是杜丞相让我代为转交给你的。” 君无忧拿出一封书信,放到杜夫人手中。 “那,臣妇就谢过君公子了。小桃,把这封书信收起来,小桃,小桃,这丫头,死去哪里了,算了,锦儿,你去好了,顺便看看小桃那丫头跑哪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杜夫人,这小桃是谁啊?” “是跟在我女儿身边的丫鬟,后来被刘管事调到我身边做事,生性胆小,就是有点怕我女儿,但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锦儿把那家书收好,就看到缩在角落里不知道怎么办的小桃。 “小桃啊,你怎么躲在这种地方,夫人叫你你也不回去。” “锦儿姐,你得帮帮我,我,我,我不小心打翻了一盘正要递给宾客的饭菜,我有点怕小姐她责难。” “小桃,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平日里小姐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在小姐成亲之日打翻了宾客饭菜,岂不是摆明了让小姐难堪。照着小姐那性子,最轻也得是被赶出门外啊,除非今日来的那几位贵客出面,起码那位叫李君柔的姑娘,是太师府的嫡女,你要是求求她,小姐或许看在面子上会饶你一次。你现在还是赶紧过去吧,夫人叫你。” 锦儿好说歹说才把小桃劝了过来,说明了一切。 杜云瑶闻言,一脸怒气, “小桃,你怎么做事的,是不是想毁了我杜家的名声才肯罢休,出去罚跪两个时辰再来过来找我。” “杜小姐,这罚得,是不是过重了啊。” “君公子,李姑娘,这丫头啊,平日里就是懒惯了,我教训了她如此多次都不长记性,更是在你们二人面前失了颜面,自然要好好罚她一回。若非今日是本姑娘大喜,还有你们几位贵客前来,这懒丫头不知会丢人到哪里去。” 第84章 “小姐,小桃她也只是无心之失。” 锦儿在一旁劝说了几句。 “放肆,本小姐的对错轮得到你这个丫鬟来评论吗?” 杜云瑶一巴掌扇到了锦儿脸上,随后朝着君无忧等人赔笑。 “君公子,李姑娘,府里头的丫鬟不懂事,让你们见笑了。” “杜小姐这是哪里话,丞相府的千金和一个洗衣做饭的丫鬟,孰轻孰重,我君无忧还是分得清。更何况,这小桃竟然在小姐大喜之日,打翻了一盘宾客的饭菜。如此大错,锦儿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丫头,还敢帮她求情,实在是不该,不该啊。” 君无忧把酒杯放下。 “锦儿,你还不快谢谢君公子。” 丞相夫人让锦儿给君无忧行一个大礼。 “锦儿姑娘,快快请起,无忧他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平日里啊,他还总是没个正形,完全没有朝堂上的那种威风,怎么会在这种日子让你行礼致歉呢。” 李君柔把锦儿扶了起来。 “柔儿说得对,我君无忧平易近人可是人人皆知的。杜夫人,还是快点让你的那女婿王世恩和新娘子入洞房,要是再晚一点,不知又会惹出什么祸来。” 君无忧提醒道。 与这坐落在湖心郡中央的丞相府的热闹和喜庆不同,湖心郡的周围,已经下起了一场暴雨,而一个小小的茅草屋檐下,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子,紧紧相依。 “娘,爹为什么不认我们?” 王志抱着莫秋琴那娇弱的身躯问道。 “志儿,那不是你爹,只是同名同姓罢了,世恩说过,不会负我的,又怎么会娶丞相府的千金。” 莫秋琴也看到了,王世恩手上的木环,是她亲手做的,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敢承认,丞相府,她们孤儿寡母怎么得罪的了啊。 “世恩,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说过,考取功名后,就会回来,让我和婆婆过上好日子,可为什么,你会迎娶丞相府的千金?你不想见我,难道你也不想见婆婆了吗,她可是你的娘亲啊。” 莫秋琴抱着熟睡的王志,手里拿着一块已经脏了半边的烧饼,哪怕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噜地叫了,也不愿意咬下去,想要留着给王志吃。 “志儿,是娘亲对不起你,娘亲没用,没能让你爹回来。” 而两人不远处,白胖胖和花九灵两人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君无忧他们,更不知道丞相府在哪,又下着大雨,只能想办法去找个地方避雨。 可走到半路,白胖胖一不小心就踢到了莫秋琴的身子上,摔了一跤,又站了起来。 “哎呦,谁这么缺德啊,挡我的路,有道是好狗不挡道。” 白胖胖拿着那小扇子在那耍了一会儿帅。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莫秋琴声音微弱,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姑娘,你这个样子,多少天没吃饭了,我这儿还有些干粮,你先拿着吃吧。顺便把这些馒头还有包子,留着给你的孩子吃,别让他饿着了。” 白胖胖把两个包袱拿了出来,递到了莫秋琴手上。 “公子,这怎么能行,我们母子与你非亲非故的。” “这位姑娘,胖胖哥他人很好的,你就拿着吧。而且我们暂时也不饿。如果想报恩的话,就让我们和你们母子一起在这里挤一挤,睡上一夜吧。” 花九灵语气中带着温柔,莫秋琴也不好拒绝,只能默默接受两人的恩惠。 “四位,你们不介意我也来挤一挤吧。” 一位面容清丽的女子不知何时靠了过来。 “不介意,不介意,等等,你不是那个百花楼的花魁娘子,花娘吗?” 白胖胖认出了那女子身上的粉紫色衣裙,询问道。 “白公子好记性,小女子正是花娘,可是百花楼出了那档子事,已经被查封了,县尊大人说了,要彻查林公子死亡一案,更是亲自派人前来调查。听附近的人说,这是陛下的意思。” 花娘轻叹了一口气。 “林公子被人徒手挖走心脏,确实不容小觑。当时我也在百花楼,更是在您的房间看到了一个无脸怪。这林公子的死,怕是这无脸怪所为。算了,不想这么多了,睡觉,睡觉。” 白胖胖倒头就睡,而莫秋琴也累了,吃了一点白胖胖给她的干粮,就睡了过去。 花九灵却没那个心思,她总是觉得,身旁的这个花娘,不像凡人,更像一个妖怪。 九灵仙草化形,怪不得这小姑娘能给我带来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花娘的眼瞳突然变了颜色,看出了花九灵的真身,正是传说中可以解开万千奇毒的奇珍,九灵仙草。若是服下,更能增长千年修为。 相比这边的平静的,丞相府内却显得极为吵闹了,特别是是洞房之中。 “王世恩,你老实告诉我,今日拦轿的那对母子,是不是你的妻儿。” 杜云瑶拿着剪刀就对准了眼前的王世恩。 “瑶瑶,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尚未娶妻生子,无父无母,无依无靠。那对母子肯定就是闹事的。好了,今天是我们成婚之日,你得高兴点才行。” 王世恩放下了杜云瑶手中的剪刀。 “我王世恩对天发誓,没有对杜云瑶进行任何隐瞒和欺骗,否则。” “好了,世恩,我相信你,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了你家中还有妻儿,我就会把她们都杀了,然后再把你杀了,再饮鸩自尽。” 杜云瑶的眼神冷冽如冰,看得王世恩发寒。 第85章 夜色如墨,唯有几点繁星闪烁,丞相府的婚房,已经熄灭了烛火。 王世恩安慰着一旁的新婚妻子杜云瑶,又望着手里的木环。 “秋琴,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的情感,娘,请恕孩儿不孝,不能给你侍奉天年,你知不知道,如果让瑶瑶知道你和秋琴,还有志儿的存在,孩儿的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王世恩心想,没有说出来,害怕杜云瑶会发作。 这位丞相府的千金,从小娇生惯养,刁蛮任性,他一介书生,哪怕当了状元,成了这湖心郡的郡守,也惹不起。 而丞相府的大堂,君无忧,李君柔,赵天水,唐璎珞四人被丞相夫人请了过来。 “陛下,皇后娘娘,赵侯爷,还有唐女侠,请恕老身此前招待不周,失了礼数。” “夫人快快请起,朕此次微服私巡,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身份,柔儿此番也是以太师府嫡女身份出面,而非皇后的身份,至于赵侯爷和唐女侠,与你那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也是相当,无需如此礼遇。” 君无忧言罢,就让杜夫人起身。 “今日令爱大喜,朕实在是欣慰,这贺礼,就当祝福他们二人百年好合。也算给在京城代朕处理朝政的杜丞相一个交待。” 君无忧拿出玉盒,赠予杜夫人。 而另外一边,竟然也开始不太平了起来。 白胖胖在熟睡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无脸怪,直接给吓醒了。 “胖胖哥,你说的无脸怪是什么啊。” “是一个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整个脸都是白色,只有一双眼睛的怪物,好可怕,好可怕的,九灵妹妹,你可是九灵仙草,你一定要用你的仙术救救我啊。” 白胖胖拉着一旁的花九灵。 “胖胖哥,你可能是做噩梦了吧,无脸怪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呢。” “什么噩梦啊,我都看到九灵妹妹你这种能从人变成土豆,又从土豆变成少女的仙草都有,无脸怪肯定是存在的。” 白胖胖依旧固执己见,花九灵想了想自己的身份,也不好意思反驳,自己的存在就违背了正常人的认知。 “胖胖哥,你别这样,搞得我都怕了,而且还有秋琴姐姐和王志弟弟在这,吓着她们可就不好了。别忘了,我们得养好精神,等这场雨过了去找无忧哥他们。而且我离开主人那么久了,我怕主人会担心。” “什么,唐璎珞那个暴力女会担心人,这么久都没找我们,那个暴力女侠怕不是早把我们忘了,跟无忧老弟他们跑去丞相府吃香的喝辣的。竟然把英俊潇洒的本公子抛下,在这个破屋檐下面避雨。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们。” 白胖胖一脸的不服气。 “白公子,你怎么了?” “秋琴姑娘,不要担心,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这些银子你收着吧,够你们在这里用上几个月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母子与您只是萍水相逢,你赠我们干粮饱腹充饥,已是天大的恩惠,如今又赠银两,这如何使得。” “让你收你就收下吧,这点钱财,不过是本公子随手的一点零花钱而已。” 白胖胖说得轻巧,心里却是在滴血,这些银子,对于视财如命的他,可不是什么九牛一毛,而是半辈子的积蓄,但为了帮助这对母子,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拿了出来。 “胖胖哥,刚刚那位花娘小姐呢?” “你看看那边那个像不像啊?” “看着是有点像,只是她手上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白胖胖看着眼前那粉紫色衣裙的女子,她的手中多出了一颗心脏,就是从人的体内挖出来的一样,可天色太暗,白胖胖没法看清楚,花娘似乎注意到身后的两人,快速把那颗心脏变化成石头,那拿出一张人脸,往着脸上一盖,再次变成了那温婉可人的美艳花魁。 “白公子,九灵妹妹,小女子只是觉得稍显烦闷,出来走走罢了。让两位担心了。” “希望如此吧,胖胖哥,这雨好像停了,我得继续找主人他们。” 花九灵拉着白胖胖的手继续在周围乱转,试图找到丞相府的踪迹,却没有发现,花娘的脚下,已经多出了一个失去心脏的成年男性尸体,让这平凡的雨夜多出了一分神秘。 第86章 “娘,为什么你不让那个胖哥哥帮我们,也不求求那个大姐姐,问问她,爹爹为什么要娶那个丞相府的小姐,不要我们。” 王志醒了过来,一双小手拉着莫秋琴说个不停。 “白公子与我们母子非亲非故,九灵姑娘身为仙草,与我们两人又素不相识,能送我们干粮和钱财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我们能得见他们一面,已算是上苍垂怜,又何必强求其他呢。” 莫秋琴抱着王志,眼角含泪,一想起那王世恩,就觉得悲痛欲绝。 “志儿,乖,过了今晚,娘就带你回家乡去看奶奶,奶奶那么疼你,一定不会让志儿饿着的。我们不找爹爹了,好不好。” “可志儿就让爹爹,就想让爹爹回来,那个新郎官的手上,明明还有娘送给爹爹的木环,他分明就是爹爹。爹爹他不孝顺,不认娘亲,也不管奶奶。” “志儿,听娘的话,安心睡觉,等明天一早就回去,好吗?” 莫秋琴也是无奈,白胖胖给他们母子的这些银两,已经够他们两人用上一辈子仍有盈余,更能置办不少田产放租,以谋生计。 “莫姑娘,他们两位帮不了你,但我可以帮你,还能让那王世恩回心转意,对你言听计从。” 一位女子走到他们身边,正是刚才离去的花娘。 “花娘小姐,秋琴心意已决,请回吧。” 可看到身旁哭闹的王志,莫秋琴还是有一些犹豫。 “莫姑娘,你可别看我是一个娇弱女子,更是处于百花楼这等烟花之地,我花娘的手段,你怕是没见识过。但要我帮忙,是需要付出相等的代价,就不知道,你给不给得起了。” 花娘的声音带着几分妩媚,让男人沉醉,女人听了也得心动。莫秋琴的心智也稍微有点动摇了。 “请问,是什么样的代价。” “放心,我需要的代价很简单,那就是你的脸。” “我的脸。” “没错,我需要的就是你这张完好无缺的脸。” 花娘的声音循循善诱,不断地诱导着眼前的莫秋琴。 “花娘姐姐,如果娘亲失去的脸,会怎么样?” 王志有些担忧地问。 “也不怎么样,就是会变成了一个无脸,无嘴,无鼻,只剩下一双眼的无脸怪物。但对不起丈夫的爱。区区这么一张脸,不是很值吗。” 花娘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不断地触动着莫秋琴的心弦。 “我告诉你,王世恩这等负心汉的心脏,对于我来说,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 花娘手中的石头变化成一颗心脏,一个男子的尸身,出现在莫秋琴眼前,正是那前面想要对莫秋琴进行轻薄之举的富家少爷陈公子。 “百花楼的那位林公子?” “没错,也是我做的,毕竟,谁能想到,百花楼的花魁,会懂得徒手挖出人心,更是一只吃人心的狐妖呢。” 花娘的头瞬间化作一个巨大的狐狸头,又变化了回来。 “如果你不同意这个交易,那么王世恩的心脏,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如果你不愿交易你的脸,那你也可以拿那位丞相府千金的脸来交换,这岂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花娘的话语中带着威胁。 莫秋琴略有犹豫,而听到丞相府小姐五字的时候,内心的嫉妒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能伤害世恩,也不能对志儿动手。我会亲自把丞相府小姐的脸,给你带过来。” 莫秋琴语气坚定,昧下良心,答应了这件事情。 第87章 “好啊,你们几个,竟然丢下我不管,在这丞相府里吃香的喝辣的,更是和主人家同坐一桌,还害我挨了二十个板子。” 白胖胖捂着屁股跑到了丞相府的厢房,对着眼前的四人就是一顿骂。 “好了,胖胖哥,别生气,主人她又不是故意忘记我们的。” 花九灵拉了一下白胖胖的手,随后又跑到了唐璎珞的身后。 “你这胖子,你以为本女侠会怕你吗?” 唐璎珞拿着剑威胁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武功高强,我不会武功,我惹不起,这样好了吧,无忧老弟,君柔妹子,还有你,石头脑袋,你们怎么解释。” 白胖胖又指着君无忧,李君柔和赵天水三人。 “胖胖兄,我君无忧可是以国主的身份在丞相府做客,而柔儿,哪怕暂时瞒下了皇后那层身份,起码也是太师府的嫡女。丞相夫人知晓我们二人微服私巡,心照不宣。” 君无忧摇着折扇,赵天水跟在了两人身后,背后的大刀随时会拿出来一般。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说的都有理,就我倒霉,丞相府的刘管事还以为我也是来闹事的,给打了二十个板子,要不是九灵妹妹看着心疼,使了点仙术,我差点就见不着你们,哎呦,我的屁股。” 白胖胖捂着身后的那片红肿,诉说着委屈。 “好了,胖胖,别埋怨了,这次是我们的不对,不过,昨日我见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突然一声不吭地走开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忧大哥,我知道,胖胖哥是想家了,而且这湖心郡是他的家乡,他想他的父亲了,而且他的父亲是,呜呜呜,胖胖哥,你捂着我的嘴干嘛啊。” 花九灵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胖胖捂着嘴, “九灵,你不能说。” “哼,我偏要说,你拦不住我的,你的父亲就是白大夫,而且在你年幼的时候因为某些事情把你赶了出去,而且啊,白大夫那思归当归汤,就是他太过思念你这个儿子做的,胖胖哥你明明都走到了白大夫的医馆门口了,却一直不敢进去,也不敢和你的父亲相认。” 花九灵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出来,弄得白胖胖瞬间脸颊通红,不知道怎么反驳好。 “九灵啊,你这么一下子的说出来,怕是会伤及胖胖兄的自尊啊。” “是啊,九灵小妹,公子说得对,你不该如此。” 赵天水也出言提醒。 “怪不得这死胖子天天说你这赵天水石头脑袋呢,怎么什么都听那君无忧的啊,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真的把他当爹来看了,九灵,你说得没错,不要理这些人。” 唐璎珞直接指着赵天水的脑袋骂。 “唐女侠,你就别说天水了,他也是听命行事,胖胖,你细细和我说来,当年,你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事,害得如今都不敢面对你爹啊。” 君无忧走近了些,试图问个明白。 “我,我不敢说,也不能说。” “胖胖哥,做错了就得认,得敢作敢当,为什么会是不敢说也不能说呢。” 李君柔也是好奇,她从未听闻什么样的错事是不敢当着别人面前说的。 “好了,既然你们都这么问了,我也不好隐瞒 当时我年幼,十分贪玩,对于爹教给我的药理,一知半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那时娘亲病重,又怀着孩子,看着娘亲那痛苦的模样,我无法忍受,就照着医书,开了几味药,试图缓解娘亲的病痛。” “没想到你还能有如此孝心,真是难能可贵啊。” 君无忧赞赏道,又想起他那早已过世多年的父皇和母后。 “可就是我的不学无术,不知那几味药方与爹开的药方有所冲突,不仅没有缓解了娘的痛苦,还害死了娘和娘亲腹中的弟弟,一尸两命,爹听闻这个噩耗,将我从家里赶了出去,不再让我回来。” 白胖胖流着泪,似乎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我总算是明白了那思归当归汤的材料为什么会是鸡爪,远志,当归,银杏叶和胖胖草这几味药材了。” “柔儿,你又明白了什么?” “鸡爪的意思是抓紧,而远志,则是远大的志向,当归,正是应当归来的意思,银杏叶则是代表着长寿,胖胖草,就代表着白大夫的儿子白胖胖,也就是我们眼前的胖胖哥。那思归当归汤的意思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白胖胖能怀着远大的志向和理想离开家乡施展抱负,功成名就后抓紧回来,长命百岁。” “君柔姐姐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不像我这么笨。” 唐璎珞听着李君柔的解释,柔和了半分,没有之前那大大咧咧的样子了,也想起了那被罗中天害死的爷爷。 “好了,璎珞妹妹,我们也不该在这说风凉话了,胖胖哥他记起了这么一件事,内心一定会很痛苦,我们得帮帮他。” 李君柔把目光看向了白胖胖。 “胖胖哥,你放心,我和无忧哥会帮你的。” “君柔妹妹,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不开心而已。” 白胖胖抹干了泪,很快就把状态恢复了过来。 “胖胖,要不要我们陪你去白大夫的医药铺一趟。让你跟白大夫当面说清楚这件事,或者,我们帮你制造机会。” 君无忧摇着折扇,带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第88章 “你们陪我去,我看还是别了吧。” 白胖胖转身就走。 “胖胖兄,你真的要走,真的不想我们陪你去。” 君无忧靠了过来。 “自然是真的。还有,你别过来啊,我胆子很小的,又不会武功。” “胖胖哥,无忧大哥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是啊,胖胖,不如让公子陪你一起去,公子为人机智冷静,不失分寸,很会把握时机,定能帮你和白大夫解开这个误会。” 赵天水也趁机劝说。 “那,那好吧,我和无忧老弟去,你们几个,别跟过来,不然,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把你们几个的钱,全都给骗到手,然后远走高飞。” 白胖胖语气中带着威胁,眼神里又有着不安,一直抱着君无忧的手,生怕待会出了什么事来。 “好了,胖胖,再这么抱着我,路上遇到那些屠龙教的恶贼怎么办?我还怎么保护你啊。” 君无忧打趣道。 “济世药堂,应该就是这里了。” 君无忧跟在白胖胖一旁走了一段路程,抬头望头顶的牌匾。 “是这儿没错,怎么今天,好像……” “两位公子啊,请回吧,今天白大夫不在,而且啊,这济世药堂很快就要关门大吉了。今天就只剩下这对母子在这纠缠不清,说是要给她的婆婆治病。” 一个小药童跑出来下了逐客令。 “这位小哥,你可知这白大夫是去了哪里?” 君无忧拦截了准备离开了药童询问。 “你既然这么好奇,告诉你也无妨,听说啊,丞相府的千金得了一个怪病,每天夜里都在做梦,还梦见她自己成了一个无脸怪,被国主当作杀死林公子的真凶打死。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就连前面很灵的几位半仙都掐算不准,只好请了医术最高明的白大夫过去,说是医不好就要了白大夫的命,而在此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大夫被不满意的丞相府千金给处死了,真是可怜啊。” “什么,白大夫给丞相夫人叫了过去。” 白胖胖的神色变得激动,听到白大夫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脸色变得尤为痛苦。 “胖胖,你先别担心,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君无忧拿起折扇轻拍了白胖胖的肩膀。 “娘亲,你看,那个是不是之前帮过我们的胖叔叔啊。” 王志指着眼前的白胖胖,认了出来。 “志儿,那确实是那位胖叔叔,旁边的那位应该是他们前面要找的朋友,大概是和奶奶一样,生了一些大病,要找白大夫帮忙。” 莫秋琴抚摸着王志的头,背上背着一个病重的老婆婆,神色焦急。 “你们这对母子还赖在这里干嘛,白大夫他啊,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有功夫管你婆婆的病,再说了,就你们那穷酸样,也付不了我们济世药堂的诊金。” 那药童直接把莫秋琴母子推开,若非君无忧手快接住,这对婆媳怕是直接摔倒命丧当场。 “这位姑娘,你和你的婆婆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公子相助,只是我婆婆的病情,拖不得,如果不能及时治疗,怕是会有生命危险啊。” 莫秋琴哭着说,希望继续求那药童。 “你是那天我在茅草屋檐下面避雨碰到的那位姑娘,莫秋琴?” 白胖胖走了过去,看着这对母子,有几分眼熟。 “正是民女,此前还有多谢白公子慷慨解囊。” “没什么,没什么,那只是一点小钱而已,不过,我看你后面的这个老太婆,怕是面色不太好啊,看这症状,应该是气血攻心,不知道你的这位婆婆,是碰见什么人了吗?” “婆婆她,她去找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丈夫,只是见了一面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晕倒了,还吐了好大一口血,民女一时想不出办法,只好来这附近找白大夫,却未曾想,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莫秋琴心急如焚,她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如此的无情,不顾自己母亲的死活。 “那你的丈夫是谁?” 君无忧问道。 “我的丈夫,他叫王世恩。” 莫秋琴几乎咬着牙说出来,似乎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 “王世恩,那不是三年前的新科状元,如今那丞相府的乘龙快婿吗,前几日还迎娶了丞相府的千金杜云瑶杜小姐为妻。不可能是莫姑娘你的丈夫啊。” 白胖胖听着这话,有些难以置信,从未想过会有人无情至此。 “莫姑娘,你先别急,我白胖胖略通医术,可以治好你的婆婆。” 白胖胖拿出了银针为那莫秋琴的婆婆医治,手段比起那白大夫,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这位公子,白公子他的医术。” “莫姑娘,那叫我君无忧就好,胖胖的医术我是绝对信得过的,毕竟,他的父亲,可是那名满天下的白神医白大夫啊。” “白公子是白大夫的儿子?” “是的,胖胖他年幼时不懂医理,乱开药方,本想给怀胎八月的母亲缓解痛苦,却不料与白大夫的药方冲突,最终让他的母亲和未出世的弟弟一尸两命,被白大夫赶出了家门,从此立志要成为一代神医,以求父亲谅解呢。今日,我正是陪他前来,帮他化解这桩事的,怎料出了这等状况。” “难怪白公子能如此之快看出婆婆的病症,也没想到,他的身世会如此坎坷。那他此前赠予我的一百万两银票,岂不是他一辈子的积蓄。” “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辈子的积蓄,而且这数目,怕是他的心都在滴血啊,平日里他最喜欢的就是钱,看到一锭银子都走不动路。不过你也别怕,这些都是他用诈术欺瞒那些贪官污吏得来的。” 而另一边,白胖胖快速施针,将莫秋琴的婆婆治好。 可那莫秋琴的婆婆刚好,就开始大骂了起来, “秋琴,你不要拦我,我要去丞相府,我要问问那个逆子,为什么不认我,也不认你这个妻子,更装作不认识志儿。” “婆婆,我们不要过去找他了好不好,秋琴真的很怕。” “娘,我也想要去找爹爹,问他为什么不认得志儿,也不认得奶奶。” “志儿乖,你爹应该也是有苦衷的。” 莫秋琴安抚着两人。 白胖胖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哼,摆明了就是贪婪权势,嫌弃你们这对穷酸母子,更觉得你这个没钱的娘亲落了他的身份,不敢相认吧。小志儿,跟胖胖叔叔走,去找那个叫王世恩的小人理论理论,说出来你们可不信,我白胖胖,可是炎武国的国君钦封的一品钦差大人。” 白胖胖挺着腰就往丞相里面跑。 “等一等,胖胖,如此大张旗鼓的过去,怕是打草惊蛇,我与那丞相夫人熟识,我自当修书一封,她看了自会明白。过一会儿,就有人请你过去了。” 君无忧拿出一封书信交递到一个路人手上。 那路人离开不久,就见这湖心郡的县尊大人将他们几人请到了丞相府。 第89章 丞相府,一家富丽堂皇的闺房内,一位女子坐在床上,正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杜云瑶。 杜云瑶穿着一身橙白色的薄纱衣裙,带着银白色的头饰,还有一对铜铃般细小耳坠,发丝披落到腰间,面容忧郁,还带着恐惧和不安。 白大夫坐在一旁给她把脉,面露难色,丞相夫人更是担忧至极。 “白大夫啊,我女儿这病,究竟是怎么了,这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杜夫人,请恕老夫无能为力,这等症状,老夫也是第一次见。” “白大夫啊,你可是别吓我啊,你是我们湖心郡最有名的大夫啊,如果你没有办法,那谁有办法,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丞相夫人急得眼眶通红,不断地哀求着。 “杜夫人,实在不是老夫不想治啊,而是这病,虽不伤身,但却伤心,根本就没法治,老夫告辞。” 白大夫提着药箱就想离去。 “你给我站住,刘管事,把他给我拦下来。” 杜云瑶命令道,让刘管事把闺房的门关上,拿起茶杯就往着白大夫那年迈的身体上扔了过去。 “你这庸医,是想找死吗,我告诉你,要是今天你医不好本小姐的病,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门了。什么中邪,什么妖魔作怪,我看你们就是没有本事瞎编的故事。” 杜云瑶的话语严厉,把白大夫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前面几个被处死的大夫还有那什么周半仙和陈半仙,都是前车之鉴。 “云瑶妹妹,你这病症确实药石难医啊,怎么会有人好端端地梦到自己变成一个无脸怪,更是被国主当作近日里那林公子挖心一案的凶手活活打死呢。而且这白大夫,我也是保定了。” “李君柔,你别以为你是太师府嫡女就能对我指手画脚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杜云瑶的美眸中带着怒气。 “瑶瑶,你冷静些,你别忘了李姑娘的另一重身份,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后,我们丞相府可得罪不起。” “有什么好得罪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十四岁之时与陛下苟且,未婚先孕,借着太师府的势和昏君君无忧的宠溺当上的皇后,前几日他们从民间接回宫中的昭明公主就是她和那昏君当初生下来的孽种。” 杜云瑶没有一分一毫的客气,当面数落起了李君柔。 “皇后娘娘,小女自幼被老身宠坏了,还请您不要过多怪罪。” “杜夫人,本宫并未怪罪她的无礼,念在她被噩梦缠身的状况,就权当是疯言疯语吧,至于为何要保下白大夫,是因为本宫的一个朋友,与白大夫关系莫逆,就是起了一些误会,倒是杜小姐这刁蛮任性的性子,倒是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好让白大夫与那位朋友相认啊。” 李君柔宽慰着丞相夫人,没有过多的生气,面上反而一片平静,没有人能看出她的心思来。 “夫人,县尊大人来访,说是请到了一位神医,可以治好小姐的病,只是那位神医带来了几位朋友,身份较为特殊,需要安排在别院,与那唐姑娘同住。” 一位下人走出来禀报。 “我知道是哪位了,快去把那神医请来,白大夫,还请您回避一下。赵侯爷,有劳了。” “那天水就先行带白大夫离开了。” 赵天水带着白大夫去到别院与唐璎珞汇合,而君无忧也在此时,带着白胖胖与县尊等人一同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位君公子,还有他那个假冒钦差被刘管事打了二十个板子的朋友白胖胖啊。” “唉,此言差矣,杜小姐,胖胖兄可不是假冒的,而是真的,只不过他平时记性较差,一时忘带了某些证明罢了。这次来,就是让胖胖兄代为医治的,保证小姐你啊,药到病除。” 君无忧拿着折扇拍打手心,丞相夫人有些畏惧,此前云瑶说出如此之多的得罪之语,更是出言不逊,要是一旁的李君柔再多唠叨几句,对于整个丞相府都是灭顶之灾啊。 妄议君主,非议皇后,可不是一个小罪。 “杜夫人,刚才你女儿说的那些话,本公子可都听到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和柔儿都只会当作疯言疯语看待,但这话要是传到昭明那小家伙耳里,某些人怕是不好受啊,昭明那丫头啊,和本公子我啊,完全就像镜子的两面,就如同清廉的丞相和杜小姐您一般啊。” 君无忧目光四处飘忽,时不时看向李君柔,轻轻地摸着李君柔的发丝,仿佛不介意杜云瑶此前的各种谩骂,试想让她骂得更激烈些,然后传到了宫中的昭明公主耳中。 丞相夫人的心中警钟大作,昭明公主是如何流落民间的,曾经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在这宫中有些身份地位的,都多少知道一些,大家心知肚明却不敢说出。 而且那昭明公主,手段狠辣,宫女只要稍微犯错,不是砍手指就是砍脚,罚跪和掌嘴都算是轻的了。 如果让那昭明公主君昭明知道自己的父皇母后在此遭受羞辱,更被杜云瑶拿着当初的那件丑闻讥讽,那将是一场无法平息的风波。 “好了,杜夫人,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现在最关键的,是先治好你女儿的病,不是吗?” 第90章 “胖胖,该你出场了,可得好好看看,这丞相府的千金,犯的可是什么病,若是治好了,得到的酬金可不少。” 君无忧把白胖胖推了过去。 “什么,又来这招,算了算了,这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我得好好看看啊。” 白胖胖拿起杜云瑶的手把脉。 “哎呀呀,哎呀呀,杜夫人啊,你这女儿,病得可真不轻啊,还很严重,得赶紧治疗才行。” 白胖胖故作浮夸,吓得那丞相夫人一愣一愣的。 “白医师啊,我女儿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啊,能不能赶紧告诉我,我也好个心理准备。” 丞相夫人拿起一封包着几叠银票的红包,放到了白胖胖的身旁。 “夫人啊,你这女儿啊,得的不仅是心病和相思病啊,还有嫉妒症,狭隘症,狂怒症,疯病,恶毒病,暴怒病,不安症,恐惧症,自负病,可谓是百病缠身,这下可真糟了。” 白胖胖的言语夸张,气得杜云瑶直接跺脚,直接把周边的茶水和桌布摔翻在地。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些根本就不是病,是拐弯抹角的污蔑。” “哎呀呀,不仅如此,令千金还有狂躁症和疯癫症,可谓是恐怖啊,夫人啊,你是多久没给你女儿服用疯狗丸和癫鸡丹了。” 白胖胖一边摇头一边看着暴怒中的杜云瑶。 “你看看,你看看,哪里会有正常人动不动就掀桌子发脾气的,还骂人,摆明了就是狂躁症和谩骂症的正常表现,怪不得会噩梦连连,梦里的无脸怪,怕是在说你没脸皮见人,要靠着丞相府的外衣包装,若是丢了这层身份,怕是彻底跌落云端。” 白胖胖若有所思,又想着丞相夫人诉说的那缠绕着杜云瑶一晚上的噩梦劝说。 “至于您为何会被当作杀死林公子的真凶,怕是你平日里作恶多端,老天都看不下去,特地冤枉你,让你好好受一受着冤假错案之苦。” 白胖胖说得头头是道,更加加剧了杜云瑶内心的不安,脸上的表情几近扭曲。 “唉,胖胖兄,你别这么说,你看看云瑶小姐的脸色。” 君无忧拉住了白胖胖,李君柔也附和着。 “对啊,胖胖哥,你看云瑶妹妹,面色阴沉如水,怕是得了阴沉症,和旁边这位状元姑爷王世恩,可是相得益彰啊。” “是啊,果真是相得益彰。” 白胖胖一想起此前那莫秋琴说王世恩如何装作不认识她这个原配妻子,抛弃了他的亲生儿子王志,更是气得她的婆婆破口大骂其逆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又顾及到丞相府的夫人在旁,不好意思说。 更何况前面君无忧说杜云瑶如何刁蛮,更为的气愤。 “你,你,你们……” 杜云瑶气得脸色发青,完全没有刚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了,反而是暴跳如雷。 “好了。” “好了,胖胖兄,什么好了,难道你有了。” “什么,胖胖哥有了,男的女的。” “呸呸呸,君柔妹子你胡说些什么,什么男的女的,不是我有了,我是说杜姑娘的病好了。” 白胖胖被李君柔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思绪。 “胖胖,别这么早下定论,我看啊,杜小姐的病还需要更加特别的疗法才行。” 君无忧提醒道。 “无忧老弟,什么方法,快点说来听听。” “胖胖,你想一想我们两个今天碰到了什么事,难道忘了吗?”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还是无忧老弟你聪明,一下子就想出办法来了。丞相夫人啊,不如让今天我们带来的那对母子还有那个老婆婆留下来,然后让您的女婿王世恩好好照顾杜小姐,至于您吗,就陪着我们三个一同出游,看看这湖心郡的风光。” “那赵侯爷和唐女侠他们呢” “杜夫人,天水自会陪同公子,唐女侠也会一路随行。” 赵天水抱拳道,跟在了君无忧身后。 “可这府里没有老身主持,瑶瑶那丫头怕是会无法无天了。” “杜夫人,放宽心,是福是祸,自有天定,云瑶妹妹,你可得小心了。” 李君柔拉着丞相夫人就想着往外走,赵天水,君无忧,白胖胖和唐璎珞也随她们一起离开。 丞相夫人却是一脸担忧,丞相如今远在京城,现在她又被君无忧强拉出府中,就留着瑶瑶和她那乘龙快婿王世恩在府,真不知道这白胖胖和君无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然是让杜小姐好好地疗养疗养,只是王公子,您这位湖心郡的郡守大人,可得小心为上了。丞相府和郡守府,哪个更大,你心中自有分寸。至于那位王老夫人,还有莫秋琴母子,你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想必你心知肚明。” 君无忧的提醒让王世恩心寒了几分。 第91章 随着君无忧等人的离开,王世恩的脸色剧变。 “瑶瑶,你的脸色,好差。” “怎么,现在就注意到了,刚才呢,为什么一言不发,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是个恶毒,嫉妒,心胸狭隘,高傲自负,动不动就发脾气的女人了?我现在是该叫你相公呢,还是叫你郡守大人啊?” 杜云瑶看着眼前的王世恩,随时像是要发作的样子,刚刚已经有一个丫鬟遭了殃,脸上被打了一大片的红肿,现在还在旁边罚跪呢。 王世恩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哄好这位刚过门的妻子,让她展露出当初在桃花园中嬉闹时的笑容。 “那你老实告诉我,那莫秋琴母子是不是你的老婆孩子,还有那个跟在莫秋琴旁边的老太太,是不是你的娘亲,快说啊。” “这,这,这,她们是来讨喜钱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我还让刘管事给了她们几个不少银两呢。” “世恩,你真的没骗我?”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你那么的人美心善,我可不舍得骗你,而且你也不想想君公子和李姑娘的身份,我一个小小的郡守,哪里能得罪啊。” 王世恩心里也是委屈,更是极其的不安,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和莫秋琴母子相认,死的不仅会是他,他的母亲,莫秋琴,还有他的亲生儿子,全都会死在杜云瑶手里。 “娘,孩儿对不起你,秋琴,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会因为我受到伤害,除了辜负你的情感,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王世恩心中极其的痛苦,但却杜云瑶依旧带着情感,都怪当初,他竟然对杜云瑶动了情,让她的怀了自己的孩子,只能和丞相府千金成亲后以早产的虚言掩饰。 “世恩,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真的没有骗我。” 杜云瑶又一次逼问,甚至盯着他手上的木环,把王世恩吓得浑身打颤。这木环,可是莫秋琴送给他的,如果让瑶瑶知道,秋琴和志儿,都怕是在劫难逃了。 君无忧,我总算是明白了你是何用意了,为什么会把你的人全部带走,还要丞相夫人支走,原来是为了等这一刻。不好,那对母子,该不会是,糟了。 王世恩脸色大变,君无忧的安排,竟是让他的娘亲,莫秋琴,还有他的亲生儿子王志,他还有杜云瑶五人同时留在丞相府,更不断地放大了杜云瑶的权利。 而另一边,李君柔却是深深的不解,看向一旁的君无忧。 “无忧,你为什么让那莫秋琴母子还有那个老婆婆都给留在丞相府,不带她们离开,这样太冒险了吧。” “柔儿,莫非你还不明白我想的是什么吗,是善是恶,是死是活,全在杜云瑶一念之间,那王世恩的母亲,正是她那预言梦境的导火索。” “预言梦境?莫非,那不是梦,而是那杜云瑶的未来。可这样太奇怪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变成无脸怪呢,无忧你算不上什么明君,但也不至于制造冤假错案,错把那丞相府的千金当作挖心案的凶手处理吧。” 李君柔脸上带着困惑。 “那我老实告诉你吧,那莫秋琴的眼神,我看着不对劲,她过来的时候手里就藏着东西,我可是注意到了,至于那是什么,我可就不清楚了。” “无忧,你就快说嘛,柔儿好奇,无忧哥哥,皇帝哥哥,你就快点告诉我啊,这里又没有别人,就只有我俩天水哥和璎珞妹妹都陪丞相夫人逛街去了。” “真是耐不住性子,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可不许告诉他们,那东西是一把很像匕首的东西,看起来又不怎么像是,周身的颜色都是紫色的,看着就感觉邪门。只不过那莫秋琴心地善良,稍有犹豫,才没拿出来害人。可我总觉得,那东西会和杜云瑶的噩梦有关。” 丞相府的客房内, 莫秋琴看着熟睡的王志和婆婆,从怀里拿出了一把紫色的刀刃,外形酷似匕首却又不像是。 “记住,这是紫魔刃,只需要往人的脸上轻轻一刮,那个人的脸皮就会直接脱落下来,剩下深邃的双眼和白乎乎没有脸皮,鼻子和嘴巴的无脸怪。如果你能把丞相府千金的脸给我带来,我会让王世恩回心转意,对你言听计从。” 花娘的话在莫秋琴耳边响起。 “我真的要像那个狐妖说的那样,把杜云瑶的脸刮下来吗?不,我不能这么做,哪怕是我嫉恨她,讨厌她,也不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啊。” 莫秋琴看着眼前的紫魔刃,闪烁着几分痛苦。 莫秋琴刚把紫魔刃放到怀里,就发现王志不见了。 “糟了,志儿跑哪里去了。这丞相府这么大,我该怎么找啊。” 莫秋琴心急如焚,又不敢轻举妄动,不断地在四周寻找。 “喂,你找什么呢,是找银子吗,本小姐这里有的是。” 杜云瑶穿着一身橙色的薄纱长裙,长发及腰,看着眼前这穿着破布麻衣的莫秋琴,语气间带着高傲和自负。 “我,我在找我的儿子,这位小姐,能不能帮帮忙。” “帮你,本小姐凭什么帮你找人啊,我可是丞相府的千金,杜云瑶,我告诉你,别在这儿挡路。”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别处再找找。” “你这穷鬼,看起来还有几分眼熟啊,等等,你给我站住,你就是那天带着孩子拦轿挡路的女人吧。说,你跟世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儿子会喊世恩为爹。” “巧合,那只是巧合,孩子还小,不懂事,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不要见怪。” 莫秋琴的语气十分低微,生怕惹这位丞相府千金不快。 第92章 “志儿,你怎么来这里了?快回去。” 王世恩在厢房四周看了下,发现情绪已然失控的杜云瑶离开,跑出去抱住眼前的孩子。 “爹,你前面为什么不认我,也不要娘亲,跟那个坏女人在一起?难道爹不想要志儿了吗?” 王志放声大哭,指着王世恩的鼻子骂。 “志儿,你告诉爹,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胖胖叔叔和无忧叔叔带我进来的,他说要带我和娘还有奶奶去一个地方,胖胖叔叔不忍心看到我和娘亲挨饿,分了好多东西给我们吃,还治好了奶奶。爹,你能不能跟志儿回去。” “志儿,我,我,我不能回去,不能跟你和秋琴相认,更不能见娘,志儿听话,以后你就好好照顾娘和秋琴,爹这么做,是有苦衷的,等明天一早,爹就让人送你们回家乡,给你们置办些田产,让秋琴,娘还有志儿你都过上好日子,好吗?” 王世恩,心里极度的悲痛,但依旧是狠下心来,杜云瑶这位丞相府千金,他得罪不起,要怪,就怪他当初按耐不住,隐瞒了自己已有妻儿的事实,更是瞒了所有人,自己家中还有一个清苦年迈的老母亲,更让杜云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让他不得不迎娶这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我不要银两,只要爹爹回来,一家人团聚,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志儿,听爹的话,快点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不然你和秋琴,还有娘,都会有危险的。” 王世恩感觉到杜云瑶的步履逼近,不断地想办法让王志离开,却没有发现,杜云瑶早就在一旁的草丛里躲着,听完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了。 “那爹爹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离开,还要留在这里,我看胖胖叔叔说得没错,你就是贪恋这丞相府的权势,贪图那个叫杜云瑶的坏女人的美貌,你不孝顺,不认娘亲,也不认奶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志儿不想理你了。” 王志赌气似地往外跑。 “志儿,你要去哪啊,志儿。” 王世恩站在原地呼喊,双脚不敢踏出原地半步。 “好啊,王世恩,你前面还敢骗我说不认识这对母子,说你尚未娶妻生子,说你家中无父无母,我总算是明白了那个君无忧是什么用意了,就是让我看清楚你的庐山真面目。让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杜云瑶在王志离开后,才从草丛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剪刀,直逼王世恩。 “瑶瑶,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不是,还有什么不是的,你当我杜云瑶是傻子吗?刚刚你和那孩子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我在丞相府里,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哪怕此前那个白胖胖说我如何的恶毒,嫉妒和狭隘,都没有你如此的直戳了当,刺痛本小姐的心。” 眼看杜云瑶的剪刀越来越近了,王世恩直接吓出一身冷汗。 “瑶瑶,你听我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过还好,现在我改主意了,不想杀你,我会好好招待那莫秋琴母子的,还有你那年迈的老母亲。让你看看我这位丞相府的嫡女,有着什么样的大家风范。” 杜云瑶的剪刀没有放下,反而露出阴险的笑容,让王世恩心里打了个冷颤。 “瑶瑶,你去哪啊?” “我杜云瑶去哪,貌似不需要像你王世恩交待,就像君公子说的那般,丞相府的千金和我们湖心郡的郡守大人,孰轻孰重,王大人应该分得清吧。” “瑶瑶。” “别碰我,锦儿,给我看住姑爷,别让他离开这里,否则,本小姐拿你是问,小桃,跟我走。” 杜云瑶带着小桃,径直往着厨房里走去,那里已经有她准备好的一批东西了。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厨房内,小桃看见那杜云瑶拿出一大盘的蘑菇,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因为这些蘑菇还有个俗名,叫见手红,只需要轻轻一碰,手指就会变得通红无比,吃起来鲜美,但若是吃多了,就会产生强烈的幻觉,若是身体不好的,会被其中的致幻毒素会侵袭其五脏六腑,让那人毒发身亡。 可如果厨艺不精之人,根本就不懂得此物的效果,只会觉得是平平无奇的一道菜。 “莫秋琴,看你这回还死不死,敢跟我杜云瑶抢。小桃,把东西送过去吧,务必让那莫秋琴母子三人吃下,好好款待,莫要失了礼数。也让她们尝尝,我这位巧手杜仙子的厨艺。” 杜云瑶拿出刚刚炒好的蘑菇,递到了小桃手上。 只见这盘菜,光是在造型上就十分鲜艳,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而那香味,哪怕站在丞相府的大门之前,都能闻得到,恨不得想要去尝一尝。 可小桃深知,这香味之下,是危险与剧毒,但小姐吩咐,她不得不从,只能照着她的命令,拿去招待那莫秋琴,王志和王老夫人三人。 “小姐听闻你们三位是府里邀来的宾客,特地下厨招待,希望你们能原谅她此前的无礼之举。” 小桃把这道由见手红,麻油,豆角,紫苏等材料制成的菜肴端到了桌上,招待眼前的三人,心里有些发虚和没底气。 这盘菜已经被小姐炒的出神入化了,如果不知晓其中危害的人,必定会吃上不少,伤及身体和性命,但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们三人,更害怕她们因为中毒效果过慢而觉得自己撒谎。 “小桃姑娘,你的脸色怎么了?怎么那么差啊。” 莫秋琴看着小桃那畏畏缩缩的表情,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刚刚被小姐训了一顿而已。莫姑娘,王夫人,你们不用太在意我的,王志弟弟还饿着肚子呢。” “小桃姑娘,你可真是个好心人啊。” 王夫人夹了几个蘑菇吃了起来,还不忘邀请小桃过来一起吃。 只是小桃过于拘谨,并没有答应。 可王夫人吃了没多少,就感觉头晕目眩,眼花缭乱,她的眼前,更是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人。 “婆婆,你怎么了?” 莫秋琴也顾不得一旁的儿子王志了,扶起了晕倒的王夫人。 “这菜,这菜先,有,有,有毒。” 王夫人昏死了过去。而莫秋琴和王志也突然感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晕倒了过去,小桃更是大惊失色,不敢说一句话,把手中端着的茶杯打碎就离开了这里。 第93章 “老身能与几位同行,实在是荣幸至极啊。” 丞相夫人弯躬谢恩君无忧等人,君无忧立马扶起。 “杜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我可受不起您这大礼。” “这如何能使得,这可是对君公子您的大不敬啊,你的身份可是,” “嘘,丞相夫人,别乱说,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外出游玩的富家子弟罢了。” 君无忧摇着折扇,仿佛在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好啦,无忧老弟,天色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你不累,我也累了。” 白胖胖在一旁催促,虽说没拿多少东西,但他的体型,足以让他平白多出不少负担。 “胖胖,明明背东西的是我,而且你拿的东西还没公子拿的多,你怎么会累呢?” 赵天水背后除了一把八十斤重的九环大刀外,还有一个大大的行囊,两手各挑着几个包袱。而君无忧除了右手上的折扇,左手上也拿着几个大小不同的包袱。 只有李君柔和丞相夫人什么也没拿,而白胖胖也只拿了那么一点点东西。 “胖胖哥,我看你也该减减肥了。” “君柔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好歹也是我们这里最英俊,最潇洒的一个。还有你啊,石头脑袋,背着个大刀很威风是吗,那个暴力女侠都说了,你可是武道宗师,你手上的包袱,这重量怕是比不上你拿来练功的大鼎。哼,我这个体型,叫发福的象征,叫有福之人,跟在我旁边的人,必定会大富大贵一辈子,逢凶化吉,驱邪避灾。” 白胖胖说得那是一套又一套,没有停过。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总算是到了丞相府的门口,就看见刘管事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刘管事,府上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丞相夫人把刘管事拦了下来。 “夫人啊,您总算是回来了,我们府上,有人中毒了,而且很多大夫都查不出病因所在,听说过夫人跟那位治好了小姐怪病的白神医出去了一趟,正想出来找他呢。” 刘管事话语恳切,时不时地看向了白胖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白神医啊,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之前你和君公子带来的那对母子,中毒昏迷了一个多时辰了,至于你们带来的那位王夫人,中的毒怕是深入骨髓了。” “什么,她们三个会中毒,还是在这个丞相府里面。” “是啊,白神医,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还愣在那里干嘛,那还不快把我带过去看看。” “这就去,我这就去。” 丞相府的客房内,白胖胖给那莫秋琴母子还有王夫人把脉,只能连连叹气。 “白神医,她们中的,是什么毒。” “见手红。” “见手红,那是什么?” “一种常见的毒蘑菇,平日里吃点并没有问题,若是用手摸了,或者服用过量,那可就另说了。可这见手红,若是煮熟了,味道怪异难闻,一般人是吃不下的,除非,那个人精通厨艺,更是能做出常人难以制造的菜肴。可有这个能力下毒的人,恐怕只有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杜云瑶一人可以做到。” 白胖胖的一轮分析,把丞相夫人吓得面色大变。 “白神医,你是不是想错了,云瑶她平日里是任性了点,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来啊。” “糟了,杜夫人,这位王老夫人已经在我们过来之前就断气了,那莫秋琴和王志,若非我及时施针,估计也得没命,我们来晚了。” 白胖胖无视了丞相夫人的话,不断地试探着三人的气息与脉象,却没想到,那位王老夫人早就在他们还没回到丞相府之时断气了。 “刘管事,去把那个逆女给老身叫过来,我要好好的问个清楚。” 丞相夫人大怒。 不多时,杜云瑶就被刘管事请了过来。 “娘,你叫女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能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你是不是想要下毒害死莫秋琴和王志,还有那位王夫人。” “是,我是嫉妒她们,她们是世恩的原配妻子,那王夫人更是王世恩那个混蛋的母亲,当初世恩隐瞒了她们三人,娶我进门,更是让我有了他的孩子,但也不至于如此。” 杜云瑶掷地有声,仿佛每一件事都已成定局。 第94章 “女儿啊,这毒可真是你下的。” 丞相夫人有点难以置信,平日里乖巧的杜云瑶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 “什么下毒,我可没有下过毒。” “杜云瑶,你还想狡辩,这叫见手红的毒蘑菇,炒起来腥臭无比,若是想要让人过量服用而中毒,只有精通厨艺之人才能做到,而整个丞相府,能做到的只有您这位被誉为巧手杜仙子的丞相府千金。” 白胖胖言辞激烈,气得杜云瑶直接跺脚。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身边的丫鬟厨艺也不比我差,你怎么不去怀疑她们。别忘了,那天去了厨房的只有小桃一人,而且也是小桃把饭菜送给那莫秋琴母子,小桃,你说对不对啊,嗯。” 杜云瑶看到明显有点畏畏缩缩的小桃。 小桃本想说出这是杜云瑶的命令,但又害怕被她报复,更何况,那段时间,去厨房的只有她和杜云瑶两人,更何况是她亲自送给那莫秋琴母子这盘饭菜。 “对不起,夫人,是我做的,是我嫉妒,是我想故意陷害小姐,恨她平日里对我又打又骂。我知道,小姐嫉恨姑爷隐瞒了已经有了妻儿的事实,还硬要迎娶小姐,必定会暴跳如雷,想要杀了姑爷的原配妻子莫秋琴,所以。” “所以你就利用自己跟在瑶瑶身边学来的厨艺,特地陷害了是吧,因为这样,所有人都会怀疑到云瑶的身上,而想不到你。小桃啊小桃啊,老身平日里带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女儿,来人,把小桃给我赶出去,永远也不要回来,念在你在我丞相府服侍多年的份上,就饶你一命,不把你送去官府了。刘管事,把此事压下,不得外传。君公子,老身自会去朝堂向您请罪此事。” 丞相夫人朝眼前的君无忧跪拜磕头了几下。 “杜夫人,请起吧,我君无忧并不是蛮横之人,可杜小姐,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可知幻梦亦为真。” “君无忧,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说是本小姐毒杀了她们三人不成。我再怎么嫉妒也不至于杀人。” “这王夫人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只有你心里清楚。至于报应,你可曾想过此前困扰你多日的噩梦,是否想过,这梦是否成真,全在你一念之间。” 君无忧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击杜云瑶的心房。 莫秋琴也在白胖胖的救治之下醒来,看着身旁昏迷不醒的儿子王志,眼神变冷了几分,手中抓着那藏起来的紫魔刃,想要准备动手。 可一道推门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因为这推门进来的人,也是杜云瑶,两个杜云瑶更是长得一模一样。 “娘,你们别被她骗了,刚刚那个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一只怪物,一只无脸怪,专门害人,专吃人心。” 推门进来的那个杜云瑶眼中闪烁着红光,对准了莫秋琴。 那病床上的莫秋琴听到一阵特别的语言,心里仍在犹豫,可在前面,已经听闻自己的婆婆被毒杀,儿子也因为中毒昏迷不醒,那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杜云瑶,心里一横,拿出紫魔刃,朝着真正的杜云瑶脸上刮去。 直接那真正的杜云瑶,脸皮落到了莫秋琴的手上,被那假的杜云瑶施法弄走。 “不信你们转身看看,这个杜云瑶是不是无脸怪所变。” 那假的杜云瑶声音温和之中带着妩媚。 那真正的杜云瑶想要反驳,想要说她才是真的,不断地想靠着辩论证明自己,可因为她不仅被紫魔刃刮去了脸皮,就连嘴巴,鼻子,都被刮了去,只剩下那深邃的双眼盯着眼前众人,连基本的语言能力都没有了。 而白胖胖一看到眼前这无脸无嘴无鼻子的怪物,直接吓得躲了起来,抱着君无忧和赵天水两人的大腿。 “无忧老弟,石头脑袋,你们看,我真的没有说谎,真的有无脸怪,前面我在百花楼的花魁娘子房间,看到的怪物就是这个东西。” 而那假的杜云瑶拿起真杜云瑶的脸皮,往着自己的脸上一盖,那面容变得更为完美,指着那真杜云瑶说 “你看,就是这个怪物,借用本小姐的身份,毒死了王夫人,更是吃了王夫人的心脏来提升修为。” 假杜云瑶的声音循循善诱,而白胖胖的恐惧,也不断地扰乱着众人的心绪,只有君无忧一人可以分辨出真假,眼前的这位无脸怪才是真的杜云瑶,却没有说出来,反而拿出玺印,下令道: “湖心郡郡守王世恩听令,湖心郡百花楼一案已结,那徒手挖出林公子心脏之人,正是眼前的无脸怪,将其抓入天牢,七日后问斩。” 那真正的杜云瑶想要和君无忧说自己不是无脸怪,是被害的,但却没法说出来,只能看着自己被捕入狱。 而那假杜云瑶,手中却莫名多出了一颗心脏,塞入口中,正是从王老夫人的身体中取出的。 等到君无忧等人离开后,那假杜云瑶才显露真身,正是那百花楼的花魁,花娘。 “莫秋琴,你做的不错,竟然真把丞相府千金的脸取下来了。不过,你的儿子,怕是时日不多了。” 花娘看着仍在昏迷中的王志,那白胖胖医术虽好,但王志所中的毒,已经与那王夫人一样,深入骨髓,已经不是人力可治。 “你真的想救你的儿子,如果救了他,那前面的交易可就不作数了,难道你的儿子,比起那王世恩的真心实意更为重要,他可是为了丞相府的权势,抛弃了你这个原配妻子,更是假装不认识他的亲生儿子。而且我告诉你,下毒的的确是杜云瑶没错,但真正杀死王夫人的,是那王夫人的亲生儿子,王世恩。” 花娘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碎了莫秋琴的最后一丝幻想。 “把这个让你儿子服下吧,会好起来的。” 花娘将那王夫人的心脏放入王志的口中。 “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东西?” 莫秋琴看着花娘手中那与人类的心脏十分类似的物品,感到十分害怕。 “那是王夫人的心脏,用在你儿子身上,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婆婆的心脏?” “没错,你婆婆已经死了,拿她的心脏救活你儿子,不觉得很值吗?” “花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婆婆她是无辜的。” “无辜,是的,她确实无辜,可毒害她的,是那丞相府的千金杜云瑶,不是我,更何况,真正杀死她的,是那个王世恩,也不是我,我只是趁着她死了,取出她的心脏,拿来救你的儿子,不是好事一桩吗?我也没想到,你们人类,比我这个狐妖还要可怕。” 花娘的话,让莫秋琴彻底心凉,对于王世恩,只有失望和愤怒,心灰意冷地离开了丞相府,准备返回家乡。 花娘看着走后的两人,再次拿起一张脸皮,往着自己脸上一盖,变得更像那丞相府的千金,杜云瑶了。 “王世恩,前世你欠我的,都必须还回来,若非你的前世取走了我的毛皮去做衣裳,害我无法真正幻化出真正的人脸,我又何需吃人心来修炼,又怎么会制造出专门收割她人脸皮的紫魔刃,我恨你。” 花娘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眼神变得扭曲,但在众人面前,还是扮演好了杜云瑶这个角色,不出差池。 第95章 大牢内,那真正的杜云瑶,想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却没法说话,摸着自己的脸,只感觉到十分疼痛,却因为失去了嘴巴没法喊出来。 而一旁的囚犯见着她的样子都不自觉地避开,在大喊无脸怪物,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无脸,无鼻,无嘴的怪人,只有那穿着身上的衣裳可以证明她依旧是丞相府的千金。 但在花娘的变化之术下,所有人都认为花娘才是真正的杜云瑶,而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妖怪,更是挖掉林公子心脏的凶手。 “善恶到头终有报,须知幻梦亦为真,你那噩梦,是否成真,全在你一念之间。你所嫉恨的莫秋琴母子,还有那王世恩的母亲王夫人,是生是死,也是你一念之间。” 君无忧的话如同附耳之蛆,提醒着她。 丞相府内, 王世恩看着眼前性情大变的杜云瑶,心里竟然莫名地多出了几分爽快。 “瑶瑶,你近日怎么变得如此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了,平日里,你对丫鬟又打又骂,更是蛮横无理。” “世恩,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妻子自然会对自己的丈夫好一点,更何况我还如此的爱你。” 花娘的声音带着不少风情,勾人心弦,让王世恩不断地沉沦其中,从未发现她与真正的杜云瑶完全不同。 “瑶瑶,难道你不介意我向你隐瞒了自己已有妻儿的事实,不嫉妒秋琴了吗,更不介意秋琴给我生下了志儿?更不在意我有了秋琴这个原配妻子的情况下迎娶了你这位丞相府的千金小姐?” 王世恩有点试探性的问道。 “世恩,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怎么会介意这些事情呢,这不有损我丞相府的名声吗?” 花娘的声音温和甜美,王世恩更是相信了这番话,以为杜云瑶的性子真的变了,变得更加端庄,更加温婉了。 “瑶瑶,你真好。” “是的,世恩,我是你的好妻子,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你的心啊。” 花娘的手伸向了王世恩的腹部,一颗红彤彤的心脏出现在她的手里。 这时的王世恩才意识到,眼前的杜云瑶是假的,而不是真的。 “我的心,为什么我的心没了,但我还活着,你既然不是瑶瑶,那你到底是谁?” 王世恩满心疑惑,更是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什么身份。 “我是谁,那我就让你看清楚我是谁。” 花娘的头突然发生变化,变成一个巨大的狐狸头,又变回了那百花楼花魁时期的模样。 “你是那百花楼的花魁,花娘,不对,你是狐妖。” “是,我是狐妖,没错,至于你为什么活着,自然是我用妖力吊着你的命了。我这次来湖心郡,就是要找你索命的。” “我从未见过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索命,你这妖怪,信不信本官现在就叫人来抓拿你。” “王世恩,你就尽管叫吧,哪怕你把朝廷的大军叫来,也救不了你的命。别忘了,你现在还活着,全靠我的妖力给你续命。” “你这个恶毒的狐妖。” “我恶毒,王世恩,你好意思说我恶毒,真是可笑至极,我再怎么狠毒也远远没有你和那个杜云瑶心狠。前世的你,看到我受伤了,不曾治疗,反而扒下我全身的皮毛制造衣裳,若非我修炼千年,有内丹相助,早就死了,但我也因此失去了幻化出人脸的能力,不得不去将其他人的脸盖在脸上,更要靠着吃人心来维持着这副美丽的面孔。而今世的你,更是丧心病狂,竟然胆敢对你自己的母亲王夫人动手,趁她中毒昏迷之时,将其捂到断气为止。” 王世恩连退几步,双眼无神,因为他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他害怕王夫人逼着他休了杜云瑶或者逼迫杜云瑶给做他的妾室,认同莫秋琴这个村妇为正妻,只好出此下策。而且杜云瑶想下毒害死莫秋琴母子和王夫人的主意,更是有一半是他心中默许的。 “你做的再怎么天衣无缝又如何,终究也只能瞒住凡人的眼睛,瞒不住我。” 花娘服下了王世恩的心脏离去,只留下了那满地的狼藉和王世恩的尸身。 不多时,几个侍卫刚巧经过王世恩的厢房,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王世恩,与此前死去的林公子一模一样。 “不好了,郡守大人死了。” 这些侍卫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浑身发抖。 “什么,王世恩那个负心汉死了,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白胖胖收到这个消息,兴奋地跳了起来。 “等等,莫姑娘,你不应该高兴才对吗?为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他前面可是为了攀附丞相府的权势,抛弃了你这位原配妻子,更是装作不认识你,更是对你们的亲生儿子不管不顾。这种人,死了才好,活在这世上也是个祸害。” 白胖胖看着愁容满面的莫秋琴,十分不解。 “我是恨他,恨他的无情,可我从没想过要害他,也没想过要他死啊,何况,志儿他还那么小,如果就这么没了父亲,以后还怎么活啊。” 莫秋琴抹了抹眼泪,表情里依旧流露出曾经爱意,她对那王世恩,既爱又恨,如今他死了,以为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可终究还是放不下,舍不得。 “秋琴姐,你就不要太担心了,王世恩的葬礼,无忧哥会帮你安排好的。还有,胖胖哥,你可别忘了,杀死王世恩的那个凶手,作案手法和杀死林公子的那个凶手,一模一样啊。” 李君柔稍微安抚了一下莫秋琴后,就吓唬着白胖胖说。 “什么,那个无脸怪不是被你们抓了起来吗?怎么还会出来害人。” 白胖胖被吓得摔倒在地上。 “我们抓的可不是无脸怪,而是杜云瑶,那个假的杜云瑶,我早就看出来了,之所以要把真正的杜云瑶抓起来,无非就是在保护她,顺便给她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蛮横无理了。” 君无忧摇着折扇,缓缓道出真相。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杜云瑶,经历此劫,怕是该长记性了吧。天水,让这湖心郡的县尊与州牧派兵包围丞相府,将那个假冒的杜云瑶抓拿,你也跟着一起去,不要让她跑了。” “是,公子。” 赵天水抱拳答复后就骑马离开。 第96章 湖心郡,州牧府邸,看见赵天水拿出令牌,那正在做客的县尊与州牧大人跪了下来。 “参见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州牧大人,县尊大人,快快请起,国主有令,速去围困丞相府,围剿丞相府的小姐杜云瑶。” “赵侯爷,您是不是弄错了,把云瑶小姐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平日里擅长的也仅仅是厨艺,不懂得任何武功,何需大军围剿。” “州牧大人有所不知,如今的云瑶小姐,乃是妖孽假冒,那真正的杜云瑶,已被国主借机故意构陷入狱,以此护她周全。” “可这妖孽若是能懂得幻化他人模样,必定懂得妖术,更有可能与林公子一案还有郡守大人的死有所牵连,以我这湖心郡的兵力,怕是难以应付。” 陈州牧面色凝重起来。 “这妖孽确实非比寻常,林公子和王郡守也的确为她所杀,以目前来看,除了幻化他人模样之外,还有徒手穿透皮肤挖出心脏之能,其他能力,尚未知晓。因此国主派我前来相助。” 赵天水拿出背后那八十斤重的九环大刀,往地上那么一放,那刀的气息,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久闻侯爷已达武道宗师之境,如今一看果然不凡,那就还请侯爷相助,擒下那假冒云瑶小姐的妖孽了。” 得到赵天水相助,陈州牧信心满满,他就不信,一群官兵加上一个武道宗师,还拿不下那妖怪。 很快,丞相府就被一众官兵包围。 “几位大人,这是何意,我丞相府从未得罪过你们,更没有贪赃枉法,本小姐的爹爹,更是朝堂中的一股清流啊。” 花娘刚从丞相府走出来,就发现一大堆官兵将她包围,而她此时的身形和面容,都与那真正的杜云瑶别无二致。 “妖孽,你已经杀害了林公子,湖心郡郡守王世恩两条人命,还不束手就擒。” 赵天水拿刀指着眼前的女子怒道。 “赵侯爷,你是怕我杜家朝中声望过大,影响你的地位吗?特地污蔑我丞相府的清誉,影响我杜云瑶的名声。” 花娘不惊不怕,反而十分沉着。 “好你个妖孽,还不显形,信不信本侯先斩后奏。” 赵天水话语冰寒,双手紧握成拳。 “赵侯爷,凡事都讲证据,你没有证据,如何证明我才是妖孽,除非,你能把真的杜云瑶找来,即便找来了,也怕是没有作用。” 花娘的话语带着讥讽,气得赵天水咬了一下牙,一个巨大的拳劲打出,尘土飞扬。 “好,本侯就暂且放你一马,等我禀明国主,看你还能往哪逃。” 赵天水强忍住心中的气愤退兵,打道回府。心里却一直担心那妖孽会害死更多的人。 “赵侯爷慢走,记得多来本小姐的丞相府中叙旧,本小姐必定好酒好菜招待,不会有半点的怠慢。” 花娘风情万种地朝着众人抛了个媚眼,让不少士兵对其动了心,想要独自一人占有她。 赵天水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了客栈之内,只见君无忧拿着折扇坐在主位。 “天水,你如今知道那妖物的狡诈了吧,可惜,我们凡胎肉眼,看不出她的真身。” “公子,这该怎么办?” “等,只需要等便是,没想到朕此次微服出巡,竟然碰到了这等怪事,实在是有趣得很啊。” 君无忧摇着折扇,嘴角带着几分玩味。 “公子,若是就这样等下去,难免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受害,您身为炎武国的国君,难道就这么看着她如何借此机会害人吗?” 赵天水的心里急躁的很,十分担心会有更多的人遇害。 “天水啊,我知道你嫉恶如仇,但也不该如此急躁行事,打草惊蛇,这一次,她已经露出马脚了,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丞相夫人也看不出来吗,这两个杜云瑶,个性完全不相干。若她是真的,她必定蛮横无理,无视自己毫无武功的事实,直接对你这位赵侯爷动手了,哪里会像如今这般,以礼相待。” “可是公子……” “天水,不要着急,我这不就给你又请来了一位帮手。” 君无忧说完后,赵天水才注意到,君无忧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只见此人,穿着蓝白相间的长裙,外覆一层琉璃薄纱裙,手中拿着一把七弦竖琴,一头蓝色的长发,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治愈。 “夏儿姑娘,怎么会是你?” “赵侯爷,是美璃姐让我来的,她说,感受到这里有一股邪恶的力量,而且陛下曾经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只好用传送魔法传送过来了。” “可你们那魔法少女的身份终究特殊,只怕夏儿姑娘又会重蹈覆辙,步了曾经那位雪儿姑娘的后尘,被无知之人当作异端,天水实在不愿看到。” “天水,你就放心吧,你看看如今的夏儿姑娘,究竟是魔法少女还是仙女啊。” “确实像一位美丽动人的蓝衣仙子,那她的魔法倒是可以解释成仙术了。怪不得公子不惧此妖,原来是有奇人异士相助,是天水眼拙了。” 赵天水向君无忧行了一礼,又转眼看向夏儿。 “不知夏儿姑娘的魔法,可否让那妖孽显出原型。” “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所来自的山海星与你们炎武国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我可不知道那个真言魔法能不能生效。” “看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夏儿姑娘,希望您能在暗中帮上一点忙。” “这是自然,赵侯爷,我们快点去吧,来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夏儿语气变得急促起来。 “等等,夏儿姑娘,你忘了朕告诉你什么了吗,要端庄,高雅,要显得更加像一位仙子,还有,就你们两个去有什么用,更何况如今已经是深夜了,就是要让她露出真身,也得是在公众场合之下。眼下最重要的是休息,养好精神。” 君无忧阻止了两人的行动。 第97章 丞相府,丞相夫人的房内, “白大夫,多谢你这些天来对我女儿的照顾了。” “杜夫人,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医者仁心,老夫行医如此之久,能在官家得此礼遇的,唯有您这位丞相夫人啊。” 白大夫双眼微垂,聊表谢意。 “白大夫,我那女儿,自小娇生惯养,难免有些脾气,还请您不要怪罪,更不要因为此前一事心生怨恨,要怪,就怪老身管教不严。” 听着丞相夫人的解释,白大夫的脸色好看了几分,只是想起此前那杜云瑶,竟然破口大骂他是庸医,更是把茶杯摔到他身上,心里难免有点不顺。 “杜夫人,您确实该好好管教你那女儿了。” “白大夫,今日这药,可是最后一帖?” “不瞒夫人,送完今日这帖药,令爱的病也该消退痊愈了,老夫也该告辞了” “好,白大夫,请,今日,我就随你一起去吧,免得云瑶那丫头闹出什么事情来。” 丞相夫人带着白大夫,一同走向了那杜云瑶的房间,却被冒冒失失的锦儿撞了一下。 “对不起,夫人,对不起。” 锦儿低下头,她一个丫鬟竟然敢把丞相夫人给撞了,要是怪罪起来,怕是轻则赶出丞相府,重则人头落地。 “算了,算了,锦儿,你慌慌张张地干什么呢?” “夫人,实不相瞒,小姐的房间里面,有妖怪,锦儿正想向您禀报呢,喜儿已经被妖怪杀了。” “锦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快,快点带我过去。” 丞相夫人和白大夫来到了杜云瑶的闺房前,就看到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少女,躺在地上,没了气息,可她的身上,却一点伤痕也没有。 “白大夫,喜儿这是怎么了?” “就算是死了,心脉也有脉象才对,为什么,我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心脉。” 白大夫抓起喜儿的手把脉,却几乎感觉不到心脉的存在,仿佛她的心脏已经离开了体内一般。 “什么,没有心脉,会不会是和那林公子还有我那女婿王世恩一样,心脏被人挖走了,可那无脸怪不是被君公子等人抓进大牢了,怎么会和有机会害人。” 丞相夫人想起此前那林公子在百花楼的离奇死亡,还有她那女婿,湖心郡郡守王世恩在郡守府内被挖心而死一事,不由得害怕起来。 “夫人,不知可否,让老夫进去您女儿的房间一观。” “白大夫,你真的要进去。” “是的,夫人放心,老夫会小心行事。” “白大夫,快去快回啊,老身就在这房门外等你。” 白大夫闻言,就直接踏入了杜云瑶的闺房,心里带着忐忑。 只见闺房内,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而梳妆台上,摆着一张人脸,正是那杜云瑶的,梳妆台上的铜镜,映照这一张可怕的面庞,白乎乎的,没有脸,没有嘴巴,更没有鼻子。白大夫看着那镜子上的模样,吓得双腿发软,话都不敢说一声。 可白大夫一不小心,摔了一下,发出了不小声响,让那正在梳妆的妖怪感觉到了动静,只见这妖怪,拿起了那杜云瑶的脸,往着脸上一盖,瞬间就化作了杜云瑶的样子,无论是身形和声音,或者行为举止,都一模一样。 “谁?” 那妖怪目光中透露着凶狠,衣服尚未穿戴整齐,就打出一道紫色的光波,就差那么一点打到了白大夫的身上。 “妖,妖,妖怪。” 白大夫跑到了门外,抱紧了丞相夫人,那妖怪也在此时瞬移到了两人身前。 “白大夫,哪里来的妖怪,这是我女儿,杜云瑶啊。” “夫人,她不是你女儿,是妖怪啊,是那个无脸怪啊。” 白大夫看着眼前那女子的目光,不由得把丞相夫人抱的更紧了。 “锦儿,快点带白大夫去客房休息,想必他是受到了惊吓,女儿,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出来。” “娘,女儿只是觉得心中烦闷,想出来走走,怎料那白大夫硬说女儿是妖怪,我看啊,他是故意报复女儿呢。” 眼前的这位杜云瑶不是别人,正是花娘,她的声音带着娇媚,撒娇道。 “不对啊,照着云瑶那个性子,不该是这样的。” 丞相夫人心想,照着她女儿的个性,就凭白大夫那一番话,她早就在白大夫话还没说完就直接一脚把白大夫踢翻在地,更是会破口大骂几句了。更不会朝着自己撒娇,而是跑回房间里发脾气。 眼前这个杜云瑶,处处透露着怪异,这温柔贤淑的模样,与此前的刁蛮任性和无理取闹的杜云瑶,完全不同,更像是换了个人。 “夫人,外头传报,皇后娘娘要邀你到州牧府一叙。” 一位仆人跑了过来通传,让丞相夫人心中更为的奇怪。 “皇后娘娘,她怎么会来湖心郡,还在州牧府,来人,快点备轿,前去州牧府。” 第98章 州牧府,李君柔端坐在主位,静静地等候着,陈州牧恭恭敬敬地行礼。 “皇后娘娘,您为何要宣那丞相夫人过来,可是与此案有所关联?” “杜夫人与此案,确实有所牵连,但她并非凶手,而是下一个受害之人。” “娘娘此举,可是为了保护她?” “陈大人,本宫此举,除了保护她之外,还想带她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是什么人,如此重要,必须要那丞相夫人到了才能告诉下官。” “陈州牧,本宫自有打算,你就莫要多管了。” 李君柔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质疑,站起来挥袖后,又坐于主位。 不多时那丞相夫人就走了进来。 “不知皇后娘娘唤老身前来,所为何事?” 丞相夫人跪了下来行礼问道。 “杜夫人请起,本宫这次让你前来,是带你去看一个人。”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娘娘您如此兴师动众。” “等到了那里,杜夫人自然会知道了。” 李君柔带着那丞相夫人一路来到了这湖心郡的天牢之内。 “这,这,这不是关押那无脸怪的地方吗?” “杜夫人你别怕,你看看这里面关押的是谁。” 李君柔声音温和,示意丞相夫人望向天牢的内部,那里面的人,哪里是什么无脸怪,而是她的女儿杜云瑶。 “杜夫人,丞相府里的那个并不是你真正的女儿,而是那个妖孽,你眼前的这位才是。不过本宫要提醒你一下,你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你来过这里才好,她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不能过于激动。” “皇后娘娘,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我女儿在这里受苦吧。而且国主已经把瑶瑶当作无脸怪,下了判决,七日后问斩。” “夫人请放心,这是无忧为了让那妖孽松懈的缓兵之计,所谓的七日问斩,只不过是一句戏言。” 丞相府,一切如常,而花娘,依旧假扮着杜云瑶这个身份,但府里的众人,却一直觉得眼前的杜云瑶,处处透露着怪异,跟平时里的刁蛮大小姐形象毫不相干,甚至懂得放低身段,更为的奇怪了。 但更加离奇的是,不少丫鬟和家丁,都会突然失踪,很久没有回来,而且整个湖心郡,依旧有不少人离奇死亡的消息。 这些人的死,都与此前那位林公子一样,心脉全无,身上没有伤痕,就像是被徒手穿透胸膛,挖走了心脏一般。 夜幕低垂,花娘站在小巷之内,那张脸依旧是杜云瑶的脸,看着眼前的男人,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 “公子,奴家可是想你想得好苦啊。” “小姐,我也是一样,不知小姐今晚可有空,与本公子共度这春宵良缘。” “公子相邀,小女子怎敢不从啊,我这啊,还有无数绝品的藏书,能让这春宵一刻,显得更为有趣。” “哦,可是真的,莫非是那等事情,那可真是有趣至极了。” 眼前的公子哥抱住了花娘,心里欢喜极了。 “那好啊,本公子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绝品藏书,或者说,你这张妩媚的脸下,藏着什么样的恶毒心思,该死的妖孽。” 赵天水撕下了脸上的易容面具,直接就往花娘的脸上一抓,把那一张人脸扒了下来。 “好你个赵天水,竟然敢如此对我,我告诉你,我花娘,可不是你能对付的。” 花娘脸上的人皮被扒落下来的瞬间,彻底化作了一个无脸怪,可后面又化作一个巨大的狐头,口吐人言,九条尾巴自身后显形。 “原来你是一只狐妖,竟然敢在我炎武国内放肆,更是假冒丞相府千金,肆无忌惮地残害无辜之人,真是不知死活。” “我看不知死活的是你吧,赵侯爷,身为护国大将军,却不带军队前来,反而深夜一人前来追捕本圣女。” “就你这样的妖孽,还敢自称圣女,我看妖女还是差不多。不过说起这圣女,本侯倒是见过那么一两个,就是我炎武国内的胡贵妃。虽说是那青丘狐后与我炎武国交好,特地联姻,但那胡贵妃气质清冷出尘,倒比你这个狐妖更像一位圣女。” “该死的赵天水,你竟然敢拿胡千雪那个贱人压我。若非我的皮毛被那王世恩的前世扒光,拿来做狐裘大衣,致使我无法幻化人脸,更是要靠着吃人心来修炼,那青丘狐族的圣女之位,还轮不到那个贱人来坐。” 花娘听闻赵天水此言,更为的愤怒,双手化作利爪,施展起了一套又一套高深莫测的爪法和掌法。 而赵天水更是以刚猛的拳法应付,一人一妖打了数百个回合,江湖上的各种爪法,掌法和拳法,互相呼应着,时而刚猛凌厉,时而平和柔软,不分胜负。 “赵侯爷,怎么不使出你的赵家刀法了,听闻你习得赵家刀法的第七重,九环大刀一出,非死即伤,宗师避而不战,我倒想看看,这赵家刀法,能否比得上我的妖术。” 花娘的声音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妩媚,反而更加的狠辣,她深知,对于赵天水这等人物,她的媚术,怕是完全不起作用。 “对付你这等妖物,本侯还不屑于使用刀法。” 赵天水没有继续恋战,只是嘲讽了一句,就离开了小巷,回到客栈之中。 而花娘也是回到了丞相府,抓起了一个叫春喜的丫鬟,将她杀死,手中多出了一团妖火,将其身躯焚毁,九条狐尾收起,化作了春喜的模样。 回到客栈后的赵天水,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君无忧要放花娘离开。 “公子,您身为国君,就该如此放任那个妖魔害人吗?” “天水,你这次已经做得很不错,起码把杜姑娘的人脸抢了回来,倒是可以帮杜姑娘完全恢复过来,不需要委曲求全地当那无脸怪了。” 君无忧喝了一杯茶水后,将茶杯轻轻放下。 第99章 “天水,你不该这般急于求成的,随我去天牢,把云瑶小姐的脸还给她吧,这次的教训,也给足了,希望她能好好改过自身,修身养性。” 君无忧又喝了一口茶水。 “公子,难道那个狐妖您就这么放任不管,让她继续危害世人吗?你可是我炎武国的国君。” 赵天水心里也是急,他跟花娘那狐妖交手到一半,君无忧却暗中命令他离开,真是不可思议。 “天水,这次也一个试探,起码让她无法再以丞相府小姐的身份招摇,只能借用普通民女或者是丫鬟,或是继续用那百花楼花魁的身份挡招。可这些身份,终究比丞相府千金低微,自然给了朕不少方便,如今,就随我去见见那真正的杜云瑶吧。” “是,天水领旨。” 天牢内,夏儿坐在杜云瑶的身旁,不断地使用治愈魔法恢复着她原来的脸。 “云瑶姐姐,你好点了吗?” “谢谢你,夏儿姑娘。” “云瑶姐姐,你先别说话,你现在身体还很弱,那个妖怪也真是的竟然把你害得那么惨,还把让你变成一个无脸怪,让你蒙冤入狱。” 夏儿一脸的气愤,久久无法平静,可这时一旁的狱卒传报道 “夏儿姑娘,陛下来了。还不快快参见陛下。” “几位狱卒大哥,朕特许夏儿姑娘无需向我行礼,所以,还请退下吧。天水,把那东西拿来。” 君无忧让赵天水把那从花娘身上摘下来的人脸拿出来,放到掌心。 “夏儿姑娘,辛苦你了。” “陛下,夏儿这就施法助云瑶姐姐复原。” 夏儿拿起那张人脸,重新放到杜云瑶的脸上,全力施展治愈魔法,总算是将她彻底治好。 杜云瑶摸着自己的脸庞,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上面的疼痛也完全消失不见,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恢复了,我好了,我的脸好了,我不再是什么无脸怪了,不用再被当作什么妖怪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杜云瑶不断地摸着重新恢复的脸,完全无视了围观着她的众人。 “那个假冒本小姐的人,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还有那个该死的莫秋琴,竟然拿那种利刃伤了我的脸,害我变成一个无脸怪,被国主抓了起来,我绝对不会放过。” “云瑶姐姐,你好了。” 夏儿走近了杜云瑶,关切地问道。 “是的,我好了,不过你这个民女是不是也该走了,还是说,你想要本小姐回去后给你赏金,或者说,让我杜云瑶发善心收你当义妹啊。不然,我可不信你会这么费心费力地照顾我,更帮我治好了这个病。助我脱离苦海。真是惺惺作态。” “云瑶姐姐,我不是。” “夏儿姑娘,算了,让朕来和她说几句吧。” 君无忧走向了杜云瑶, “那朕这炎武国国主的身份,份量可够,是否还需要贪图你这丞相府的荣华富贵。” “你不过就是一个走了运的昏君而已,若非太师府鼎力相助,更有赵家的帮扶,就凭你当初和李君柔干出的那些事来,早就被百姓唾弃了,哪里当得起一国之君。” 杜云瑶言辞犀利,直刺君无忧的心房,君无忧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事情了。 当时他憋不住心中烦闷,与太师府的嫡女李君柔相爱,两情相悦,更是进行了鱼水之欢,让那李君柔未婚先孕,不得不将其立为皇后,用以安抚李太师。这件事一直被他强势压下。 可如今这杜云瑶,竟然旁敲侧击地提醒着他,更是将近要说出来。 “杜姑娘,似乎对朕颇有不满啊,不过你可有想过,柔儿可是我的心头肉,容不得半点污蔑。” 君无忧的折扇之上,多出来几道若有若无的剑气,若非控制好了力度,足以在无形之中让那杜云瑶一击毙命,见血封喉。 “罢了,念你受到那妖狐花娘所害,就暂且饶你一次,不过你可知,夏儿姑娘身上的这套衣裙,是何人所赠,她又是否真的为一个平民。” “这,臣女不知。” 杜云瑶很明显被君无忧刚刚显露出来的气息吓到了,变得有些畏手畏脚的,唯唯诺诺地回答。 “夏儿姑娘是来自异界的魔法少女,在那里,她可是一位高贵优雅的贵族女子,只不过在我炎武国内属于平民身份而已,在异界,她可是相当于又一位丞相府的千金。而她身上这套琉璃薄纱裙,正是朕赠送于她的,她现如今可是来自异界的使节,与她交友,可没辱没了你这丞相府千金的身份了吧。” “陛下所言极是,臣女,臣女,明白了。” 杜云瑶尽其可能的表现得温柔端庄,像一个大家闺秀一点,与前面蛮横无理的形象,判若两人。 “天水,夏儿,既然杜姑娘的事情解决了,你们也该去办正事了,前往丞相府,抓拿花娘,让这妖孽,插翅难逃。杜姑娘,你也随朕一起来。” 第100章 丞相府客房内,白大夫拎着药箱,准备与丞相夫人辞行,却没曾想被一个丫鬟挡住了去路,正是花娘所幻化而成的春喜。 “春喜,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白大夫,你等会就知道了。” 花娘提起了白大夫的身子,化作一道粉色的流光,快速飞入一个幽暗的山洞之中。 “你,你,你是那个无脸怪物,不是春喜?” “无脸怪,这多难听啊,本姑娘叫花娘,是修炼千年的狐妖,要不是被那王世恩的前世所害,失去了皮毛,无法幻化人脸,我的容颜将是美艳无比,就连天仙都比不过,可惜,这一切都被他毁了。不过还好,前世的他死了,今生的他,也被我吃掉了心脏,这仇已经报了。” “既然你报仇了,还挟持老夫做什么?而且你为什么要假扮那丞相府的千金杜云瑶?” “老东西,你最好给我闭嘴,要不是东窗事发,被那赵天水发现端倪,我也不至于如此做法,还有那该死的君无忧,怕是早就发现异样。” 花娘化作一只巨大的九尾狐,那山岳般的身躯,仿佛有翻江倒海,山崩地裂之能,大吼了一声后又再次化作人形,与那杜云瑶的模样毫无区别。 “老家伙,看看我如今与那杜云瑶,有何区别,我倒是没想到,她骨子里的那娇蛮和自负,与我印象中的丞相府千金大相庭径,倒是让我出了破绽,这次,我可不会出差池了。” 花娘自信满满地看着白大夫,将他再次推回来那幽暗的山洞内,两眼闪烁着紫色的光芒,一道粉紫色的屏障突兀出现在这山洞的门口,将那白大夫关在了里面。 花娘的手指头往着那白大夫的身上一指,白大夫的身上就多出了几道绳索,将他捆了起来。 “白大夫,你就好好在这待着吧,就算他们发现我的真身又如何,不也有着你这么一张王牌。那君无忧是个勤政爱民的君王,但会为了庇佑更多之人,无视你的性命,可他身边的人,或许不会。” 花娘心里也在赌,赌那君无忧身边之人,会不会顾及白大夫的性命,阻止君无忧的行动。 而此时的君无忧,已经带着真正的杜云瑶回到了丞相府,赵天水和夏儿紧随其后。 丞相府的大厅内,李君柔和丞相夫人各自坐在主位和副位,白胖胖则在一侧笑意盈盈,唐璎珞持剑严阵以待。 “无忧,你回来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君无忧刚走进来,李君柔就完全不顾身份地跑了过去,把君无忧抱住。 “好了,柔儿,快坐回去了,都已经是皇后娘娘了,怎么还那么小孩子气。不过还好,你没像那杜云瑶那么刁蛮,不然啊,这次变成无脸怪含冤入狱的是你而不是她了。” 君无忧若有若无地看了几眼杜云瑶,杜云瑶则是冷哼了一声,快速跑到了丞相夫人身边诉说这些日的刑罚之苦和牢狱之灾,更是大骂君无忧是个不辨是非的昏君,害她吃尽了苦头。 李君柔朝着君无忧吐了吐舌头,骂了一句混蛋后,就直接躺到了君无忧怀里。 “柔儿啊,你可别忘了正事啊。” 君无忧提醒道。 “你们说的正事,可是要抓本小姐?” 花娘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丞相府的客厅,而她的模样,与那杜云瑶别无二致。 杜云瑶看着眼前的花娘,抓起茶杯,就直接扔了过去,怒道: “该死的妖怪,竟然敢冒充本小姐,还害我变成无脸怪物,这些债,我要一一讨回来,来人,把眼前这个妖孽抓起来,打断她的双手双脚,然后割了她的舌头和耳朵,挖了她的鼻子,泡在酒缸,放到本小姐面前。” 杜云瑶尖锐地喊着,似乎看到了花娘未来的惨状了。 花娘侧身躲过,那茶杯快速摔落到地上,怒目圆睁,盯着眼前的杜云瑶大喊。 “你一个丫鬟,为何要冒充本小姐的模样啊,来人,把这个假扮本小姐的丫鬟抓起来,大刑伺候。” 只见花娘双眼闪烁几道红光,周围的家丁和丫鬟眼里也突然闪烁出红光,像是失了思维的机械一般,冲上前将杜云瑶抓了起来。 “妖孽,休得猖狂。” 赵天水瞪着花娘,怒不可遏。 “怎么,赵侯爷莫非是想伤害本小姐,难道就不怕丞相回来后怪罪吗?” “你这个妖孽,真是狡猾啊。夏儿姑娘,还请您助我一臂之力。” “赵侯爷放心,美璃姐已经向我交待过了。” 夏儿念动着咒语,一道古老的魔法阵升起,一道巨大的光芒击中了花娘的面庞,花娘的头瞬间变成一个硕大的狐狸头,白胖胖直接被吓得躲在了桌子底下。 “胖胖哥,一只狐狸而已,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吧。” “君柔妹子,你怎么就说我,不说那丞相夫人和杜云瑶啊。而且我又不会武功,被这狐妖抓了怎么办。” 白胖胖听到李君柔说她胆小,瞬间就不乐意起来了。 而唐璎珞也在此时上前,与那花娘交手,和赵天水一起封住了她两条去路。 “狐妖,今日看你还能往哪逃。” “区区一个武道宗师,以为带着个刚达先天境的小丫头,还有一堆官兵,和一个来自异界的少女,就想抓住本圣女,门都没有。” 花娘的双手化作狐爪,直接把不少官兵衙役的护甲撕碎,就连刀剑,也在那双狐爪之下变得脆弱不堪,被一爪撕成两半。花娘的身形如同鬼魅,穿梭于众人之间,唐璎珞已经开始体力不支,而赵天水,更是凭着那深厚的内力硬撑。 “赵天水,看来你这位武道宗师,也不怎么样,凡人终究是凡人,武学再怎么超凡脱俗,又怎能比得上我这等修行千年的妖魔,就算是内力修为,本圣女也有着千年以上,凡人何能匹敌啊。” “花娘小姐,你在朕面前行凶,就是为了说这番话,是不是太小瞧我君无忧的气量,不过,你既已出手伤人,朕也不能坐视不管。” 只见君无忧把手中的折扇快速飞往花娘的要害,而那折扇之上,带着凌厉的剑气,仿佛一柄融合了天地至理的神剑。 花娘的手中幻化出一道妖火,直接化作火球,与那折扇相撞,不料这把折扇未被烧毁,速度竟然更为的竟然,花娘以爪相对,将那折扇挡了下来,再扔了过去。 花娘看见她那刀剑难伤分毫的狐爪,竟然被这普普通通的折扇穿透流血,心中警钟大作,化作粉色的流光逃遁离去。 第101章 “该死,又让这妖怪给跑了。不知道这次,又会害死多少无辜之人。” 赵天水把大刀横插在地上。 “天水,先别着急,那狐妖被我的剑气所伤。就算是想害人,也得休养一段时间。” 君无忧收起折扇,坐了回去。 “胖胖兄,还不快出来,妖怪都跑远了。” 君无忧望着那躲在椅子后面的白胖胖笑意吟吟地说。 “无忧老弟,刚刚那可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和那石头脑袋出手及时,还有这位漂亮姑娘,实力也挺不错的。” “胖胖兄,夏儿姑娘可是本公子请来的仙女,实力怎么可能会差啊。杜夫人,杜姑娘,你们也别躲了。” 君无忧提醒道,可那丞相夫人和杜云瑶两人依旧躲在椅子后面,抱着头,面上带着惊恐,直到李君柔把她们两人给提了出来。 “杜夫人,云瑶妹妹,没事了,那狐妖已经离开了。” “真,真,真的吗?” 杜云瑶声音有点支支吾吾的,前面那股嚣张劲完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害怕与惊恐。 “云瑶妹妹,你前面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呢,而且不是说要把那个冒充你身份的狐妖砍手砍脚吗?怎么如今害怕了,还要躲在我这个走了运,借家族势力当上皇后的弱女子身后啊。” 李君柔的声音柔和,在杜云瑶的耳中却是极为的刺耳。 “你。” 杜云瑶仿佛被刺激到了,脸色剧变,完全没了之前的害怕,反而多出了怒色。 “瑶瑶,不得对皇后娘娘无礼。娘娘,小女自幼娇蛮,还请您不要计较” 丞相夫人及时阻止了正要发作的杜云瑶。 “她的娇蛮我见识的多了,也不差这一两次。” 李君柔把茶杯放下,轻笑道,完全没有半分的生气,这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经历如此之多变故,骨子里的个性竟然丝毫未改,真是长见识了。 “娘娘,老身定会好好规劝女儿,让她改过前非,烦请您和陛下还有赵侯爷,还有白神医,唐女侠,还有这位夏儿姑娘一同回客房休息。” “夫人能够如此,朕也心安几分,云瑶小姐,如今觉得朕是昏君还是明君,是否有能力坐得稳这个皇位。希望小姐你等会可以好好想一想。” 君无忧转身离去,那笑容让杜云瑶心里发毛。 因为君无忧此前的每一句话,都无不应验,仿佛在嘲笑她这位丞相府千金的无能。 可君无忧等人离开后,杜云瑶的表情瞬间发生变化,看着那几个此前被狐妖控制,想要将她拿下的家丁和丫鬟,双目充火。 “来人,把这几个不忠诚的贱婢和奴才重打五十大板,罚跪两个时辰,掌嘴五十。” “瑶瑶,陛下前面不是已经提醒过你,收起那刁蛮的个性了吗,你怎能又如此残暴,就不怕失了人心,更何况,他们只是被妖狐所控,迷惑了心智。” “那又如何,若是他们全都对本小姐忠心耿耿,就根本不会被什么妖狐控制,依我看,就是不忠于我丞相府。再说,教训这么几个下人又怎么了,这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娘,你就不要再管女儿了。” 杜云瑶完全忘记了此前的教训,更忘了君无忧的提醒,依然在我行我素。 “你这孩子,就真的不怕陛下等会过来怪罪。他可是个难得的仁君,最见不得欺压善良之事,听娘一句劝,以后的日子,你就别再使那点小性子了。锦儿,扶小姐回房去,还有,你们几个的惩罚,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丞相夫人让锦儿跟其他几个丫鬟把杜云瑶带走,关在了她的闺房里头,希望她能好好反省一下。 而另一处,君无忧等人坐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的松懈,那位刁蛮大小姐的性格是否会改变并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找到那重伤逃离的狐妖。 “什么,那百花楼的花魁是狐妖?” “没错,那位花娘小姐就是胖胖兄你所看到的无脸怪,更是修行千年的狐妖,其修为高深莫测,我们实在不宜轻举妄动。天水,你与那花娘交手了好几次,可以打探出什么消息来。” “回禀公子,那花娘曾说,她是青丘狐族之人,与宫中那位胡贵妃颇有渊源。只是不知,为何公子不让胡贵妃前来,反而请来了来自异界的夏儿姑娘,更将其魔法少女这一身份掩饰成蓝衣仙子。” “天水,这一切我自有考量,而且,为了抓住这狐妖,一些牺牲,还是值得的。” 君无忧把折扇放下,眼神坚定,仿佛那花娘已经在他的天罗地网之下,插翅难飞了。 第102章 “听说了吗?咱们湖心郡,出了一只吃人心的狐妖,还杀了郡守大人,就连国主都惊动了。” “什么,狐妖,吃人心,真的假的?” “哪里有什么真的假的,我亲戚在丞相府做事,特地告诉我的。而且听那个亲戚说,前面那个狐妖还冒充过丞相府的千金一阵子。” “这消息可是真的。” “兄弟,我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消息,前阵子城南的林公子死在百花楼一事,也是那狐妖干的。听说啊,全身没有伤痕,心脉全无,就像是心脏被挖走吃掉了一样。” 湖心郡的人议论纷纷。 “娘,现在怎么办?” 王志看着已经被重兵封锁的湖心郡,只能无助地看向身旁的莫秋琴。 莫秋琴抚摸着王志的头笑道 “志儿,乖,娘不会让你受苦的,附近有间客栈,我们到那里住上几夜再说。我的头,好晕。” 莫秋琴抚着额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道粉色的流光化作一位美艳女子,站在她的眼前。 “莫秋琴,我给你的紫魔刃,也该收回了。顺便,来取下你的脸,还有你儿子的心脏。” “你是?” 莫秋琴看着眼前的女子有几分眼熟。 “我是花娘,难道你不记得了,这紫魔刃是我交给你的,难道这你也忘记了?” 花娘的手中幻化出一道光波,紫魔刃立马出现在她的掌心。 “你这个妖怪,想对我娘亲做什么,那个吃人心的狐妖就是你这个坏妖怪。你已经杀了我爹,要是你再敢伤害我娘,我就让城门口的守卫叔叔过来把你抓了。” 王志挡在了莫秋琴的身前,将她护着。 “小弟弟,光说可没用啊,就凭那些守卫,也怕是拦不住我。莫秋琴,你我之间的交易,尚未完成呢,所以,你的脸,我也该收下了。” 花娘的双手化作狐爪,快速冲上前,想要将莫秋琴的脸给扒掉。 莫秋琴和王志母子二人一不会武功,二不会法术,更没有显赫的身份,只是普普通通的穷酸母子,哪里敌得过花娘这只修炼千年的狐妖,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等死。 然而,这狐爪并未有抓破莫秋琴的面庞,反而打在了一团肥肉上面,几件金丝软甲都被撕了个破碎。 “哎呦,你这家伙走路不长眼睛啊,竟然还撕碎我的衣服,还有,老子的钱包都被偷了 不赶紧帮我追小偷。” 白胖胖本想追那个突然抢走他钱包的小偷,没想到却好巧不巧地撞到了那双锐利的狐爪上面,让他那因为怕死而穿上的金丝软甲全都被撕了个破碎。 “不对,你是那个百花楼的花魁,不不不,你是花娘,不对,你是那个狐狸精,哇,救命啊,无忧老弟,石头脑袋,你们再不来我就没命了。” 白胖胖看到花娘的模样,吓得一愣一愣的,不断地逃跑,却被定在了原地。 “哦,原来是你这个胖子,不过这次可没那赵天水和君无忧救你。就让我看看你出来是想做些什么。” 花娘的眼睛闪烁着红光,将白胖胖这一天所有记忆全部看了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胖胖,回去告诉君无忧,那白大夫在本圣女手里,若是还敢碍着我修炼,我就杀了他。莫秋琴,这次我就放过你们母子。” 花娘打出一道光束,将白胖胖整个人打翻在地,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白公子,你没事吧。” “对啊,胖胖叔,你疼不疼啊。” “莫姑娘,还有志儿,我该走了。” “白公子,你要去哪啊。” “我要去救我爹,不能让他被那狐妖伤着。” “你爹,莫非那位白大夫是白公子您的爹。可你只懂得医术,不懂得武功啊,去了也不是平白无故的送死,为什么不让前面你的那位朋友君无忧一同前去。” “莫姑娘,已经来不及了,等无忧老弟和那个石头脑袋赶过去,我爹早就翘辫子了。” 白胖胖往着那花娘所说的山洞跑去,希望尽快找到那被关押的白大夫。 第103章 “这胖胖哥也真是的,出去了也不喊我们一声,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无忧,你也不管一管。” 李君柔把吟雪剑放到了桌上,就开始不吐不快,如今正是关键时刻,白胖胖却不见踪影。 “柔儿,这湖心郡怎么说也是那白胖胖的家乡,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也管不着啊。不过我想,他怕是偷偷跑去济世药堂,见他的父亲白大夫了。” 君无忧摇着折扇,脸上带着笑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白大夫辞行,不告知我们一声是对的,但为何偏偏不告诉丞相夫人,不辞而别,这不符合礼数,更显傲慢,难道不怕那丞相夫人怪罪吗?” “公子,你说,那白大夫不辞而别,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或者遭遇不测了。” 赵天水把身后的大刀拿紧。如今湖心郡人人皆知,这里出了一个吃人心的狐妖,更是胆大到刺杀太守,将那湖心郡郡守王世恩的心脏给挖掉。 那不辞而别的白大夫,怕是也遇害了。 “不好,天水,速速传令丞相夫人,清点府里的丫鬟仆人。” 君无忧突然想起来什么,向着赵天水下令道。 “臣遵旨。” “天水,你怎么又忘了,你应该继续叫我公子。” 君无忧拿着折扇拍了一下赵天水的头。 丞相府内,丞相夫人收到了命令,立马召集了所有的人清点,却发现除了被杜云瑶发小姐脾气赶出门的小桃外,还少了春喜这个丫鬟。不管怎么找也找不着,这些天大家都说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有她的包袱还在。 “陛下,娘娘,臣妇已经清点过了,府内少了春喜,真是奇怪,平日里她人也长得机灵,为何会做出如此古怪之事呢。” 丞相夫人拜见了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 “杜夫人不必自责,春喜定被那狐妖花娘所害,她那变化之术,确实惟妙惟肖,那狐妖此前化作的云瑶小姐,若非深入了解令千金个性之人,怕是难以辨出真假。如果变作一位丫鬟,实在是容易至极,更便于隐藏真身。” 君无忧沉吟片刻,便把折扇放到手心。赵天水与唐璎珞两人也快速施展轻功来到了丞相府的客厅。 “天水,你和唐女侠在济世药堂查出什么了没有。” “回禀公子,济世药堂并没有发现白大夫的行踪,那白胖胖也不在此地,只有几个药童候着,说是白大夫自从去了丞相府为云瑶小姐医治前阵子的那个怪病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赵天水单膝跪在君无忧面前,说明了济世药堂的状况。 “天水哥,你忘了,我们还见到了那莫秋琴母子。而且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她们两个,还惦记着王世恩那个负心汉,为了攀附权势,竟然跑去她们孤儿寡母,转手娶了云瑶小姐为妻,还当上了这湖心郡的郡守大人。依我看,它被那狐妖挖心而死实属活该。” 唐璎珞接过话茬,言语间带着不解和气愤。 “说来,那莫秋琴母子也是可怜,若非胖胖偶遇她们母子,慷慨解囊,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谁能想到,她大老远的带着儿子前来这湖心郡寻亲,却碰到了这么几档子事情,就连她那年迈的婆婆也命丧此地。” 赵天水也接话道。 “好了,天水别再感慨了,你看看杜姑娘的脸色多差,别忘了,那莫秋琴是让杜姑娘失去面容,变成无脸怪,含冤入狱的元凶。” 君无忧看着旁边那脸色铁青,想要发作却又不敢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发作的杜云瑶。 “那也是她活该,谁叫她那么没有礼貌。甚至还对本女侠下了逐客令,还对莫秋琴母子下毒。都被毒打了一顿还不长记性,更是对无忧大哥和君柔姐姐出言不逊。看着她被那莫秋琴那匕首刮去面皮,看着狐妖冒充她的身份胡作非为,而她只能被当作无脸怪被关进大牢,实属是大快人心啊。” 唐璎珞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瞪着杜云瑶,让这位娇蛮任性的丞相府千金气得面色一片青,一片紫,不断地伸手摸着刚恢复过来的面容。 “璎珞妹妹,云瑶妹妹也是无心之失,被妒火冲昏头脑,本宫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情,甚至做得更绝。” 李君柔看着杜云瑶的眼神,又想起了前面的那件事。 “好了,柔儿,那件事都过去了,朕已经宽恕了你的过错,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那狐妖的下落。不然白大夫可就危险了,就连胖胖兄都可能遭遇不测。” 君无忧拉着李君柔的手劝说,试图抚慰她的心灵,李君柔因为嫉恨其他妃嫔所做的那些事情,他全都知道,只是瞒了下来而已。 “无忧大哥,君柔姐其实你们不用再找了,那莫秋琴说了,白大夫也被花娘那个妖怪关在那里环湖山回环洞,胖胖哥已经动身前往那个地方了,那莫秋琴担心那个胖子的安危特地把本女侠叫住。” “璎珞,此言当真。” “无忧大哥,我哪里敢骗您和君柔姐姐啊。” “公子,胖胖他不会武功,实在太危险了,还望公子让天水先行一步。” “好,天水,你先去着,唐女侠,夏儿姑娘,你们两个也一起前去。朕和柔儿还有要事与杜夫人相谈,待会就到。” 第104章 白胖胖自湖心郡一路狂奔,往着那回环洞跑去,身形胖拙,又不懂武功的他,竟在此时健步如飞,比起江湖中的某些轻功好手,还要快上不少。 “爹,你别怕,你等着我,孩儿来救你了。”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孝,是我不学无术,害死了娘亲和弟弟,但我现在不能再失去你了。哪怕被那狐妖杀了,我也要救您出来。” 白胖胖的身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挥洒,双腿几乎跑得发麻,抽筋 好几次都被树枝给绊倒又艰难地爬了起来。 “爹,爹,你不能有事啊,爹。” 白胖胖继续往着回还洞的方向跑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连说话的劲的使不出来,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 跑了三天三夜,白胖胖总算是赶到了那回环洞的洞口,看到那白大夫的身形。 只见白大夫,全身都被绳索紧紧绑着,白胖胖想要冲上去,将他救走,怎料被一道粉色的屏障拦了下来。 “白神医,你怎么一个人前来了,君公子和赵公子他们人呢。” 白大夫看着眼前之人,觉得眼熟,却又认不出来,只知道君无忧将他当作朋友,而且前面丞相府千金那仍他也束手无策的怪病还是他给治好的,与自己同样姓白,只好以白神医相称。 白大夫看见眼前的白胖胖如此拼命地前来救援自己,想要跪下来。 “别跪,别跪,你这样会折我寿的。白大夫,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当初被您赶出家门的亲生儿子白胖胖啊。我知道,当初的我,不懂医理,开了与您的药方有所冲突的良药,害死了母亲和未出世的弟弟,害得你生气,被赶出了家门。” “孩子,那些都过去了,你还说来做什么?这些天爹也想通了,当时我不该把你赶出去,毕竟那时候的你才那么小,连十岁都不到。” 白大夫看着眼前的白胖胖,想要上前给他一个拥抱,奈何被绑得紧紧的,连走动都不方便。 “爹,你别怕,孩儿帮你。” 白胖胖不断地捶打着那道粉色的屏障,想要趁着狐妖还未回来之时将它敲碎。 “孩子,你别白费力气了,这妖怪设下的屏障,我们凡胎肉体,根本打不破,孩子,你快走,不要管爹,爹只要看到你平安无事,就心满意足了。” “爹,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不然别人怎么看我,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带你离开这里的。” 白胖胖更为的用力,可怎么也打不破,好几次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孩子,你这样是不行的,快点走吧。” “不,我不走,我白胖胖一生行走江湖,最重的就是义气,怎么可以丢下爹不管,那我的朋友会如何看我,我不能当这等不孝之人。哪怕死了,我也无怨无悔。” 白胖胖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喊了出来,倒在了地上,想要爬起来,却更为的艰难,速度变得更为的缓慢了。 “好一出父子情深的戏码啊。” 花娘化作一道粉色的流光落到了两人面前,那粉紫色的衣裙依旧,如往常那般艳丽,那容颜更添几分魅惑。 “可惜啊,我花娘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可不会因为你们的情义,就轻易地放过你们父子二人。” 花娘双手瞬间幻化狐爪,抓向了白胖胖。 只见不远处,一把九环大刀快速朝这飞来,打退了那锐利的狐爪,赵天水纵身一跃,快速接住那大刀,挡在了白胖胖的身前。 “赵天水,又是你,每次都来坏本圣女的好事。” “狐妖,你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我不来阻止你,难道放任你在此害人不管吗。” 赵天水双拳附着着蓝色的真气,直接施展起了好几套拳法,而花娘双掌附着红色的真气,与那赵天水相对,一连出了十套毫不相同的掌法应对。 赵天水拿刀应敌,却没想到那花娘手中也幻化出一把长剑,将好几套江湖中广为流传的剑法施展的炉火纯青。 “好一个狐妖,不仅懂得妖术,武功也是如此厉害。” 赵天水心中暗惊,但也不甘示弱,他知道,花娘现在只是一个试探,和他过上几招玩玩而已,就连前几次也是一样,自己要是再不出全力,继续试探下去,白胖胖父子恐怕会有性命之危。 突然间,风云骤变,赵天水的刀,仿佛能引动着天地,心与神合一,刀与意一体,可开山裂石,往着前方,横斩一刀,一时间无数的尘土飞扬。 这一刀威力极大,花娘惨叫一声,化作一只山岳般的庞然大物,自那烟尘中走出,正是一只庞大无比的九尾狐狸。 那九尾狐狸,双眼赤红,四条狐腿都堪比参天巨树,九条尾巴自身后显形,威力巨大,不断地往着赵天水的方向攻去。 “区区凡间武者,也敢对本圣女动手。” “那又如何,不管如何,我也不能让你在此肆虐,危害人间,坏我炎武国之安危。” “赵侯爷,你不愧是你们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竟然如此的忠心,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只要能杀了你这妖物,天水死而无憾,狐妖,接招。” 赵天水的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刀意,有如平静的湖海,又如战场上的金戈铁马,仿佛忘记了外物,一静一动间,竟让眼前这庞然巨物,多上了好几处深不见底的伤痕。 “赵天水,你竟然敢伤我。” 花娘的声音中带着怒火,发泄似地往地上一踏,整个地面都颤动了起来,口中吐出了几团狐火,让周围的山林的燃烧起来,火光四作。 “好厉害的狐妖啊,天水哥,你没事吧。” 唐璎珞和夏儿相继赶来,将躲闪不及的赵天水扶了起来。 “璎珞,快点带胖胖走,夏儿姑娘,你懂得魔法,那困住白大夫的屏障和绳索,就劳烦你了。” 赵天水吩咐着,继续与那花娘对峙。 “赵天水,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拿下本圣女吗,真是天真,若非之前被那君无忧的剑气所伤,就凭你一人,怎能伤我。不然,我又能得到一位武道宗师的心脏,修为大涨。” 花娘的九条狐尾挥动,全都对准了赵天水的要害,如此之大的范围,赵天水根本找不到地方躲闪,只能以九环大刀相对。 可人力难胜妖力,花娘那千年的修为,远非武道宗师的深厚内力可比。 “花娘,朕在此地,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君无忧御剑而来,站于云端,只是轻轻出了一剑,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至理,把那花娘打回了原型,变回了那只失去皮毛的狐狸。 “天水,把她带回宫内,交给千雪处理。” “陛下,为何要将这妖孽交给胡贵妃处理,而不是将其就地正法,她如今早已残害了数条人命,若是胡贵妃念及同族情谊,把她救活,岂非危害人间。” 赵天水看着君无忧,满脸不解,花娘连续挖走数十人心脏,更是在郡守府公然行凶,杀害郡守王世恩,还冒充丞相府千金,杀死丫鬟春喜,可谓是罄竹难书。 “这花娘与千雪同是青丘狐族之人,那青丘一族,又与我等交好,若是朕亲自处理花娘,难免会惹得那狐后不快。毕竟,这花娘也曾是青丘圣女的候选之人,只是遭遇不幸,难以幻化人脸,因而被那狐后逐出。” “公子,可她终究是狐妖,是一异类,就算是胡贵妃,也是您迫不得已之下收入那后宫之内。” “天水啊,怪不得胖胖会一直喊你石头脑袋了,你忠心是没错,不过你有时候还真的挺笨的。朕把这花娘交给青丘狐族的圣女来处决,一来可以交好那青丘一族之人,少添了几道麻烦,二来,又能彰显我国的广阔胸襟,岂不美哉。” 君无忧又拿起折扇拍了一下赵天水的头顶。 “胖胖兄,狐妖已经解决了,你们父子也叙完旧,我们也该回去了。” “无忧老弟,我没力气,能不能扶我起来。” 白胖胖虚弱地喊着。 “哎呀呀,我说胖胖啊,我可是炎武国的国君啊,你怎么能让我背你呢,别忘了,你父亲可是看着呢,让我这位皇帝亲自背你回去,是想气死你刚寻回的父亲白大夫啊。” “陛下,让我来扶白大哥吧,帮助他人可是我的职责。” 夏儿把白胖胖背了起来。 “哎呦,白大哥,你可真沉,君柔前辈说得没错,你确实该减减肥了。” 夏儿边走边说。 第105章 “杜夫人啊,杜丞相在朝中乃是一股清流,更是中流砥柱的肱骨之臣,朕也不愿伤了他的心,对其欲图下毒毒害莫秋琴母子一事判刑,也不介意此前她对朕的种种不敬,还望你日后能严加管教才是。” 君无忧敲打道,丞相夫人只能低头谢罪,她和杜丞相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紧,可不能让她被君无忧给处刑了。 “朕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白大夫诊断出,夫人您竟然老来得子,给这丞相府又添香火,希望别再把他教得像那个杜云瑶那样,刁蛮无理,嚣张跋扈了。” “陛下教导,老身谨记在心,只是有一事不知,为什么您和皇后娘娘,从京都来这江南之地,更到了我这湖心郡来?” “杜夫人,朕听闻江南之地,乃富庶鱼米之乡,但近日来,旱涝频繁,更是频频寻求朝廷募捐,去救济灾民,而治理灾患的官员,到了这里,就再也不回来,反而每日修书借用国库募捐,而不是与朕禀报何时治理灾患,心生怪异,微服出巡来此。至于皇后,天性贪玩,又担心朕的安危,偷跑出来的。” 君无忧一想起李君柔那贪玩劲,又不自觉地头疼起来了,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而孩子都有了三个,怎么还这么爱玩。 “皇后偷跑出宫,乃是陛下的家事,老身也不便多管,不过这一次,狐妖之祸,全靠陛下出手相助,若是未来有所需要,老身定会鼎力相助,毫不推脱。” “夫人言重了,不知夫人可有哪些贪官污吏的名录,送来给朕一观。” “老身这里确实有着这么一份名录,其中几人,更与我那逆女有所牵连,制造了几起冤假错案,好在最后没有人受伤,只是被巧取了钱财而已,还请陛下过目。” 丞相夫人递上名录,交到君无忧的手上。 君无忧接过名录,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心里早就窝了一团火气。 “丞相夫人,朕已经过目了,明日就启程,继续南下前往越州,还请夫人做好保密。” “陛下,你要前往越州,那里的刘知县可是难得的清官,不畏强权,为人正直,只是平日里做事糊涂而已。” 丞相夫人与那刘知县见过几面,断案清廉,公正无私,只是做事的时候,容易犯迷糊,做事时更是特别傻气,就连官位都是靠着财产买来的。 “我只是好奇,这买来的官,家财万贯之人,为何会如此深受平民喜爱,更被那些越州之人说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心痒难耐。” “陛下,那这贪官名录。” “夫人您先收着,今夜让下人连夜抄写一份,等到明日我和柔儿他们启程,你再给我就是,说了这么多,朕也困了,该回客房休息了。” 君无忧将贪官名录放回丞相夫人手中,就回到了客房,只见李君柔已经在旁边候着了。 “柔儿,今日的你,又漂亮了不少。” 君无忧嘿嘿地傻笑着,欣赏着李君柔那曼妙的身姿。 “君无忧,你怎么又犯病了,你平日里的威严霸气去哪里了?” “难得就我们两个人,放松一下又怎么样,我的好柔儿,你让我摸一下你的头发好不好啊。” “不行不行,你都没哄我,我睡不着,不让你摸。” 李君柔对着君无忧呲牙了一下,却感觉头后有些异动。 只见君无忧突然蹦到了她的身后,往着她脑袋上的发丝就揉了好几下,弄得她那端庄的发型紊乱不堪,又羞又怒。 “君无忧,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捉弄我,本宫可是炎武国的皇后,还是太师府的嫡女,你信不信,信不信,信不信。” “信不信什么啊,到皇上那儿吹枕边风告状是不是,那就是向朕告状了,哎呀,哪里有人会自己罚自己的,君柔,你这辈子,可算是被朕欺负得死死的。” 君无忧调笑了李君柔几句,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把这娇俏的美人气得原地跺脚。 “君无忧,你不给老娘惩罚一次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哼。” “好了好了,柔儿,你别生气了,朕不欺负你了好不好,要不这样,明天你的无忧哥哥我啊,带你去越州玩,好久没吃过越州的美食了,现在真想尝上两口。” “好,那可是你说的哦,不准骗我。” “我君无忧骗谁也不会骗你啊,我的好柔儿,你可是我最深爱的人,更是我们炎武国的好皇后,哪里会有人舍得让你受委屈。” “嘻嘻,那我就罚你一个吻。” 李君柔说完就往着君无忧的脸上下左右各拍了一下,直接把他那帅气的面庞给打肿了。 “舒服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得罪本姑娘。” “柔儿,你不是说给我一个吻吗,为什么这么打我,我的脸疼死了。” “打是亲,骂是爱,我这可是爱你的表现啊,无忧哥哥。” “呜呜呜,柔儿,我知错了,我保证再也不欺负你了。” 君无忧用内力医好了这些皮肉之上的外伤,却依旧抱住李君柔,装作一副要哭的样子来皮一下。 “嘻嘻,无忧,你还在跟我装呢,那我就加点料。” “别别别,君柔我错了,别这么干。” “那你还不给我正常点。” “咳咳,朕,朕正常了。” 君无忧轻咳了两声,尽量保持帝王威仪。 “这样才对,才符合本小姐心目中的美男子形象,平日里没个正形,正经起来还挺帅气的,武功又那么高强,还有皇帝这种高贵的身份,简直是本小姐心目中的完美男神。就让本宫好好欣赏一下。你干嘛,站着,不许动。” 李君柔看着君无忧,脑袋里不断地犯着花痴,拿着笔不断地画着画像。 “无忧,我的无忧,我的无忧真好看,柔儿喜欢。好了,无忧哥哥,你可以动了。” “哎呦,可真累死我了,柔儿,你在画什么啊,能不能让我也看看。” “当然是我的梦中情人了。” “可这画里面的人,分明是我这位英明神武的国主君无忧啊。” “什么,这哪里会是你,这可是我梦里面的超级无敌古风帅气美男子,怎么会君无忧你这个只懂得欺负本姑娘的混蛋。” 两人在嬉闹间入睡,可丞相府的另一处,却不怎么太平,正是那杜云瑶的闺房。 “君无忧,李君柔,你们两个,仗势欺人,还有你们,唐璎珞,白胖胖,狐假虎威,竟然敢这么说本小姐,害我颜面扫地,更毁了我丞相府的声誉。” 杜云瑶直接往着桌面一扫,一大片的茶具被摔了个破碎,无数的丫鬟都躲了起来,话也不敢说,生怕惹怒了这位暴怒中的丞相府千金。 “秋喜,你给我过来,把这些东西,都给本小姐收拾干净了,然后滚出去。” 秋喜畏畏缩缩地捡起地上的碎片,自从那狐妖冒充了好几日小姐身份并且害得小姐被当作无脸怪含冤入狱后,小姐就变得越发的暴虐,就连以前的最后一丝温柔也没有了。 “小,小姐,你能不能别生气,秋喜,秋喜怕。” 秋喜一边捡着地上的碎片一边吞吞吐吐地说。 “怕什么,是怕做事不力被本小姐赶出府,还是怕被我丞相府的家法伺候啊。” “秋喜只是怕,怕,怕小姐您……” “照你这么说,是本小姐对你不够好了?是不是要把你奉为座上宾,然后听着你如何指责我的不是,就像前面那个白胖胖一样啊。还说要喂我疯狗丸和癫鸡丹。或者是,像那唐璎珞一样,嘲笑我被那莫秋琴刮走了面皮,被人当作妖怪,被那君无忧当作无脸怪,含冤入狱纯属活该,那样你满意啊。” “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您气坏了身子。” “本小姐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也不差这么点,把这里收拾干净你就赶紧给我滚出去。” 杜云瑶坐到了床上,憋着好几口闷气,可又不敢发作,只能憋着在那里。 第106章 “总算是离开那个什么丞相府了,这个杜云瑶,还真是的,一点礼数都不懂,甚至不给我这个钦差大人面子,就算不是,我好歹也是无忧老弟你亲封的五品御医啊。” 白胖胖刚走出丞相府,就一肚子气。 “胖胖,那杜云瑶,是丞相府的千金,高傲自负是肯定少不了的。不过还好,那丞相夫人给足了礼遇,不然,他们恐怕不会太好受。” 君无忧拿起折扇拍了白胖胖的肩。 “胖胖哥,我看你是少见多怪,这样的大小姐,我可见多了,在后宫里,有的是这样的人。” 李君柔十分平静,仿佛见惯了这种态度一样,唐璎珞却是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拿紧了剑。 “可是君柔姐姐,这种家伙,我实在是受不了,太嚣张,太任性了,还屡教不改。我之前再怎么刁蛮任性,也没见过像她这样的,真想一剑劈死那个杜云瑶。” “好了,璎珞,莫要抱怨,你看看天水,在本公子身后默不作声,多好。” 君无忧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从未说话的赵天水,轻轻一笑。 “回公子,胖胖与璎珞言之有理,但在那种场面让你杜云瑶颜面尽失,实在是不该。” “不对啊,赵天水,没想到你这个石头脑袋什么时候开窍的,竟然那么聪明,平日里见你如此嫉恶如仇,竟然没直接对那个杜云瑶发作,更是特地看着她如何用极刑处罚丫鬟,话也不说一句,这一点也真不像是你平时的作风,看来我确实是昏了头了。” 白胖胖看着那前面一言不发的赵天水,总算是想通了。 “无忧哥,君柔姐,待会我们去哪里啊?” “璎珞啊,我们待会去越州,那里有不少好玩的东西,特别是那里的温泉,更是一绝,只要泡上一泡,就浑身舒爽无比。” 君无忧拿起折扇,搂着李君柔的腰,眼神中也闪烁着些许期待。 “什么,你们两个要去泡温泉?” “对啊,等等,什么叫你们,应该叫我们,我们几个人可是一个团队,怎能顾此薄彼呢。” 君无忧拿起折扇,往着白胖胖,赵天水和唐璎珞三人的头上各拍了一下。 “听说那温泉是从越州的地底挖出来的,不仅美容养颜,还能延年益寿呢。” “什么美容养颜,那英俊潇洒的本公子肯定要去了。” 白胖胖听到养颜两个字,立马凑了过去。 “胖胖哥,就你这身材还美容养颜,多减减肥还差不多。” “对啊,胖胖兄,我看你得多减减身上的肥肉,免得到时候变成累赘怪我们救不了你。”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你们两个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话。我这叫丰满,看起来会更加的帅气,还让别人,一眼就看出来,我是个做大官的料。” 白胖胖挺了挺腹,显得滑稽可笑。 “别以为你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我白胖胖就怕了你们。” “哦,是吗?胖胖兄。” 君无忧看着眼前的白胖胖,而李君柔的吟雪剑处于半开鞘状态。 “喂喂喂,你们两个来真的啊。好吧,我怕,我怕,我怕了你们还不行吗?” “胖胖哥,你还真不禁吓,我和无忧瞪一下眼你就下跪求饶了。” 李君柔俏皮地弹了一下白胖胖的肚皮。 “等等,柔儿,胖胖兄,你们看看前面那对母子,像不像是莫秋琴和那个孩子王志啊。” “像,确实像,可她们不是离开了吗,怎么还在这湖心郡。” “公子,让天水过去看看吧。” 赵天水跑到了那母子面前问道: “请问,你是莫姑娘吗?” “正是,赵公子,之前多谢你还有那位君公子和白公子的帮忙。” “是啊,胖胖叔可是个大好人,给了我们好多好多的钱,而且娘亲也可以换上新衣服了,还能买很多好吃的东西给志儿吃。赵叔叔,你不是和胖胖叔叔他们在一起吗,怎么过来了。” “志儿,你的胖胖叔叔在那边,还有你的无忧叔叔也在。” 赵天水抚摸着王志的头。 “赵叔叔,我要过去道谢,顺便送他们礼物。” 王志从莫秋琴挎着的篮子里拿走一些小物件,就跑到了君无忧等人面前。 “胖胖叔叔,无忧叔叔,还有君柔阿姨,璎珞阿姨,这些是志儿送给你们答谢救命之恩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珍惜。” “什么,你这小鬼头敢叫我阿姨,我唐璎珞很显老吗?” “啊,君柔姐姐救命。” “小家伙,现在知道叫我姐姐了,不叫阿姨了。璎珞妹妹,你也真是的,志儿一个孩子,叫你阿姨也算是正常,至于那么生气吗。” “君柔姐,我也是和这小家伙闹着玩的,不过,我还挺想打他屁股解解恨,竟然不叫我姐姐,叫我阿姨。” “好了,志儿,别闹了,既然礼物送给几位恩人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莫秋琴走了过来,抱起了王志。只见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初见之时的落魄,穿着一身白,蓝,绿三色交织的碎花罗裙,手上挎着一个菜篮子,耳里挂着几套金耳坠,手上带着一副价值不菲的玉镯子,简直跟前面的穷酸样判若两人。 “莫姑娘,看来,胖胖兄真的帮你过上好日子了。” “君公子客气了,不过白公子说他家境富裕,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济世救人的大夫吗,哪里会没钱,要是没有万贯家财,怎能救穷苦人家的穷病呢,你说对吧,胖胖。” “无忧老弟说的极是,我白胖胖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更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好男人。” 白胖胖摆起了好几个自以为很酷的动作,但心里却一直在滴血,那可是他半辈子的积蓄啊,虽说是用诈术在贪官手中诈过来的横财,可也不算是个小数目,足以在某些大城市里当一个首富了。 “几位是要去哪,可要秋琴帮忙?” “不知莫姑娘可知越州在哪里,能否带一下路。” “这路秋琴也不认得,只不过此前多买了一张有关于江南州县分布的地图,可以暂时赠予君公子。” “好好还,那我就替无忧老弟收下了。” 白胖胖把那地图顺走,神神秘秘地对着几人说 “原来你们也不认识路啊,光知道地点而已。哼哼哼,不过,这地图在我手里,如果你们一人拿出一万两银票,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什么时候给你们看这个地图。” “哇,胖胖兄,你的心可真黑,居然想要贪朋友的银两。” 君无忧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他当然知道白胖胖只是故意开玩笑,自己就勉为其难地捉弄他一下好了。 “不是,无忧老弟,你是不是继承了本公子的聪明啊,这么快就看出来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不是我君无忧聪明,而是你白胖胖是真的笨,都露馅了也不知道,不然,照着唐女侠那性子,你真的敢这么干,怕是性命不保啊。” “好啦,无忧,我们什么时候去越州啊,我真的好想去泡泡温泉。” “好好好,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莫姑娘,志儿,我们要离开湖心郡了,你们保重。” 第107章 经过不少时日的长途跋涉,几人总算是来到离这湖心郡比较近的越州了。 一路上君无忧等人,都在讨论着这越州温泉的功效,白胖胖是最为起兴的一个。 “胖胖哥,听你说得那么传神,我还以为这越州的温泉堪比那天上的瑶池仙境呢。” 李君柔一路听着白胖胖的吹嘘,忍不住打趣道。 越州城内,一位小贩身前放着几个巨大的蒸笼,里面全是新鲜出炉的包子和馒头,白乎乎的模样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买包子咯,买包子咯,热腾腾的包子。” 小贩卖力叫喊着,往来的客人也偶尔来买下几个。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的身上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瓷花布裙,手里拿着几块烂掉的绸缎,拿起几个包子,就塞到口里吃下去。 “呼呼,好吃,好吃。” “姑娘,您还没给钱呢?” 包子铺的老板见状,眉头微皱。 “钱,钱是个什么东西啊,我是仙女,我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这些白色的东西,好吃,好吃。” 那女人又拿走了几个包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哇,好多好多蝴蝶,都在绕着我转,你看,星星在跟我眨眼睛呢。” 女人一时指着天上,一时指着周围,可她的四周,却什么都没有。 “我是仙女,我是仙女,哈哈哈,我是仙女。” 女人又拿走了几个包子,往着其他地方跑去。 “算我倒霉,碰到这么一个疯女人。就当发一次善心好了。” 包子铺的老板又皱了几下眉头。 那疯女人又跑到了一个首饰铺,拿起一根贵重的银簪就戴了上去。 “哇,好好看,我好好看。” “你这疯女人,竟然敢偷我东西,不想活了啊,乡亲们,抄家伙,把这个疯女人给我乱棍打死。” 首饰铺的老板看见那疯女人强行拿走了当铺里最贵的发簪,更是分文不付,发怒了起来。 吓得那疯女人连忙往着城外逃跑,先是撞向了君无忧,君无忧快速施展轻功,躲了过去,让这女人迎面撞向了白胖胖。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好怕,我好怕。” 疯女人放开了白胖胖,又走了一段距离,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好啊,以为躲在这些外乡人身后就没事了,乡亲们,把这些外乡人也给一起打,好不好。” “好。” “该死,竟然敢对一个弱女子如此动手,公子,天水看不下去了。” 赵天水看见君无忧点头,冲了上去,一连打出十套刚猛的拳法和七八套柔和的掌法,将那些木棍,铁铲通通打到弯曲,若非控制好力度,这些武器都怕是被他打得粉碎。 “好你个疯女人,竟然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帮手。” “等一等,几位乡亲,可否听本公子一言。” 君无忧使出了凌波步法,快速跑到众人面前。 “几位父老乡亲,在下君无忧,见过诸位,不知这女孩,做了什么错事,要如此虐待于她啊?” “这个疯女人,偷了我店里最贵的首饰,还不付钱,难道还有理了。” 首饰铺老板说明了原委,君无忧也不好据理力争,拿出了几张银票交给了首饰铺老板。 “要不这样,这钱,由本公子来垫付如何。” “没想到公子你可还真是慷慨之人,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希望你们后面可得看好这个疯女人,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首饰铺老板收下银票,带着众人离开。 “姑娘,别怕,我们可以帮你。天水,把他扶起来再说。” 君无忧让赵天水扶起这个疯女人,可那疯女人却一直喊着自己是仙女,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我说无忧老弟,你怎么又管起闲事来了,一个都疯疯癫癫的女人,能问出什么话来。” “胖胖哥,你不准这么说无忧,更何况,这姑娘看着挺可怜的。” 李君柔想要去扶起这疯女人,结果这个疯女人越躲越远。 “你跟无忧老弟是夫妻,自然帮着他说话了。你看,这疯子现在根本不想被你们靠近。” 白胖胖看着这个疯女人,只想着不要多管为妙,不然影响了心情,待会能泡到温泉也会感到不舒服。 “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很乖的,我会听话的,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那疯女人依然抱着头,蹲在地上。 “胖胖,以你的医术,是否可以医好这个疯女人。” “无忧老弟,你真当我是神仙啊,我都不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万一病急乱投医,医死了怎么办?算了算了,还是试一试。” 白胖胖拿起银针,给这疯女人做了一次针灸。 “糟了。” “糟了。” “是啊,这个疯女人的病,可不简单啊,竟然是惊吓过度和抑郁成疾,还有一点点相思病,全是心病,药物只能保她的命,可不能医她的疯,如果要医,也得寻找那个让她疯掉的元凶啊。” 白胖胖无奈地叹息。 第108章 白胖胖想要试着继续施针救治眼前的疯女人,怎料她一直往着后面跑,似乎极其害怕那细长的银针。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是仙女,呼,呼,哇哈哈哈哈。我是仙女,嘻嘻,嘿嘿嘿。” 那疯女人依然疯疯癫癫的,根本不想给白胖胖帮她针灸的机会。 “喂,你这个疯子有完没完,本公子好心帮你,救你,你竟然好心当作驴肝肺。是不是当我白胖胖好欺负,你给我过来。” 白胖胖直接破口大骂,疯女人果然冷静了下来,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十分惊恐的看着白胖胖。 “恶魔,你是恶魔,你是来索我命的恶魔,好可怕,好可怕,你旁边的一定是冥府地狱的恶鬼。救命,救命,黑白无常,还有十殿阎罗都来抓我了,不要,我不要,我没有干坏事,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疯女人不断地指着白胖胖,又看向了君无忧等人。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 君无忧想要靠近那疯女人,怎料这疯女人躲得更远了。 “公子,这女孩看着实在可怜,我们不如带在身边好好照料吧。” 赵天水向君无忧请示道,却被白胖胖给推脱了。 “去去去,谁会带个疯子在身边的,我们和她非亲非故,能帮她医治一下外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把她带在身边照顾,你这石头脑袋是不是脑子抽风了。” 白胖胖语气不善,但还是强行把这疯女人背到了附近的一间破庙里头,放了不少食物在旁边。 “君柔妹子,能不能把你的剑借给我用一下。” “不行,我的剑只能让无忧一个人碰,胖胖哥你就别想了。” 李君柔拿起了吟雪剑,依偎在君无忧怀里。白胖胖见此只能跑到赵天水的身边问道: “唉,这位石头脑袋,天水哥是吧,能不能,把你的刀,暂时借给我用一下。” “胖胖兄弟,你又不会武功,借我的刀干嘛?这刀可沉了,不如把这把稍微轻一点的剑给你用用。” 赵天水在腰间拔出长剑,递给了白胖胖。 白胖胖拿起剑就对准了那疯女人, “你这个疯子,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走出这个破庙,我就一剑把你杀了,知道没有。” 疯女人看到那把剑不断地靠近了自己的喉咙,心里更为的惊恐,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什么话也不说了,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好了,胖胖,我相信你这么一吓,就算是个正常人都不敢出来了,更何况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再晚点,我们可就享受不了这越州的温泉了。” 君无忧摇着折扇提醒几人,希望他们别因为这么一个疯子扰乱了大好的心情。 “确实,碰到了这样的糟心事,是该泡一泡温泉,好好地享受一下,清理今日的一切烦恼。唐女侠,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白胖胖看到唐璎珞不知道为什么停在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道。唐璎珞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我们快走吧。” 一路上,众人说说笑笑地,准备去享受着那越州的温泉,洗刷所有烦恼。 第109章 越州附近的一间破庙内,冷冷清清,一大堆的茅草布满了整个地板,那灰色的神像,布满了蜘蛛网。 一个女子,穿着瓷色碎花布裙,手里依然拿着那块破碎的绸缎,眼神空洞。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仙女,我是仙女,你们都是魔鬼,是恶魔。” 那女人自君无忧等人把她安置又离开后,又从平静变得疯癫,可在这破庙的一隅内不敢动弹,只是不断地拿着白胖胖放置在她身边的食物,狼吞虎咽着。 “嘿嘿,好吃,好吃。” 而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那疯女人快速变得平静,缩在墙角,抱着头,喃喃自语 “我很乖的,我很乖的,我会很听话的。”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的头饰简朴,穿着一套浅绿与淡粉色交织的襦裙,深灰色的绸带如蝴蝶结状绑在了腰部与胸部中间的位置,将那宽松的裙摆固定,手里什么也没拿,脸上带着几分落魄和深红的巴掌印,背部有着不少被鞭打的伤痕。 这少女正是被杜云瑶这位丞相府千金冤枉陷害,最终被赶出丞相府的丫鬟小桃。 小桃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因为被如此突然的赶出丞相府,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财可用,就连食物也十分稀少,肚子快要饿得扁平,美丽的容颜也多上几分憔悴。 小桃渐渐靠近了破庙的深处,就看见那个疯女人,一路地狼吞虎咽。 “这位姑娘,可不可以,分我一点食物,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小桃向着疯女人问道。 “食物,食物,食物是什么东西啊,哈哈哈哈。” 疯女人又拿起旁边的几个包子,塞到口里,拿着那破碎的绸缎,一直在转圈。 “嘿嘿,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吗?嘻嘻,嘻嘻。” 疯女人拿起几块馒头,硬塞到了小桃的口中。 “哼,我可是你的仙女姐姐,不能拒绝哦,不准吐出来,仙女姐姐我可是会生气的。” 疯女人神色更加癫狂。 “你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本仙女的奴婢了,你要给本仙女买天上的琼浆,地下的玉液,住华美的宫殿,这个地方,配不上本仙女的身份。” 疯女人神情依旧疯疯癫癫的。 小桃咀嚼着口里的馒头,然后拿出拿出怀里的帕子,擦了一下那疯女人的身子,扶了起来照顾,就像当初细心照顾那位刁蛮任性的杜云瑶那般照顾着她。 但这个疯女人,却是更难伺候,一直在逃避着,就连梳理头发都不想让小桃帮忙梳理。 “姑娘,我真的没有恶意,谢谢你之前给我吃的馒头,我是真心想感激你,想帮你的。” 小桃很无奈地说着,那疯女人才慢慢地靠过来,但还是有所抗拒。 原本一个时辰不到就能帮疯女人整理好仪容,却是因此硬拖了两三个时辰。 那疯女人经过小桃这么一梳理,虽然行为举止依然疯疯癫癫,但平静起来,倒像是一位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操持家务的富家小姐,还多出了几分柔和的亲近感,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让这女人变得如此疯疯癫癫。 小桃心想,若是这位姑娘才是她所服侍的小姐是眼前的这个疯女人而非那杜云瑶,该多好啊,说不定这位姑娘也不会就这么疯掉了。 “姑娘,我有个亲戚在这附近住着,正准备投奔她,要不,我带你一起去那里落脚如何?再说,你一直呆在这个破庙里也不是办法,碰到坏人了怎么办?” 小桃细心地询问道,那疯女人的表情变得平静而又害怕,还是十分抗拒。但在小桃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离开了这个破庙。 第110章 越州,君无忧等人找了大半天,总算找着了当地最有名的温泉,正是那秀藏山中的桂竹香汤。 这秀藏山中,已到了傍晚,过往的旅人却是只增不减。 而此时的君无忧,穿着一身浅金色的白金双色交织的对襟文士长袍,腰间挂着一个翡翠色的玉佩,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脚穿步云履,眉宇间透露出几丝贵气,长发飘逸,有如天上仙人下凡,双眼微微眯起,面上的笑容总带给他人一丝亲近却又看不出深浅,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却从未出鞘,虽说高贵不凡,但也如同过往的旅客那样,轻轻踏入这幽雅而又清香的旅游胜地之中。 白胖胖身形胖拙,摇着一个白色的小扇子扇风,走路大摇大摆,头顶上的帽子三处都有着元宝铜钱一样的装饰,心里早就对此向往,急躁地跑了进去。 赵天水背后背着那把常年不曾离身的九环大刀,身着深蓝色的劲装,等待着君无忧的下一步行动。唐璎珞穿着深红色的侠士劲装,看着一旁的李君柔,试图想等她一同前去。 李君柔穿着一身贵紫色与明黄色交织的唐装齐胸襦裙,一条浅金色的绸带如同蝴蝶结状绑在腹部,用以固定上下两襦,腰间别着长剑,眉宇四处透露着她的高贵,长发如丝如瀑,垂到腰间,头上戴着一只金色的凤簪。 “璎珞妹妹,我们也一起去吧。” 李君柔拉着唐璎珞的手,往里面走去,而君无忧也随后跟了过去。 几人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旁负责招待之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其中的几处成色上佳而又相邻的温泉之中。 “总算是好好享受一下了。” 白胖胖直接就率先跳进了温泉之内,而君无忧见此,拿起折扇掩着嘴笑。 “胖胖兄,你还是那么猴急,就连浴衣都未曾换上呢。” “无忧老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话,我可是有两手准备的。”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你这位总想当我师傅的小骗子多说。” 君无忧收起折扇,找了一处比较幽静的温泉,轻轻坐下,放松了片刻。李君柔也坐到了君无忧的旁边,依偎在君无忧的怀里,赵天水随意找了个离君无忧比较近的一处温泉坐入其中,运起了自身的内力修炼,感悟这温泉之中的意境。 唐璎珞则找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坐下,感受这大自然的气息。 夜色渐深,温泉中的热气袅袅升起,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四周的翠竹,仿若幽篁,平添几番雅致。 半缺的圆月与闪烁的星光,撒在温泉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几人的身影,是如此的清晰可见,洗涤着几人的疲惫,清扫着今日所有的不快。 君无忧轻抚李君柔的发丝,享受着今晚的平静。 “柔儿,我们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是啊,没了宫廷的尔虞我诈,又没有江湖上的武林纷争,更没深宅大院中的财产纷争,只有无尽的平静与愉悦。无忧,你真好。” 李君柔轻声呢喃,靠在君无忧的肩上。 “柔儿,你害羞了,咱们成亲之后,就没有见过你这个表情。” “无忧,你又在捉弄我。” 赵天水一言不发,而唐璎珞的怀里,突然多出了一道光芒,那一直被她捧在手心的土豆,化作一位穿着浅黄色衣裳的少女。 “九灵,你怎么又出来了,前面都没见你出来过。哦,是不是怕之前我们在丞相府碰到的那只狐妖。” 唐璎珞看着花九灵突然跑出来,坐到她旁边,被吓了一跳。 “主人,你又笑话我,虽然我是九灵仙草化形,可以化解奇毒,但我的实力,还不足以应付花娘那样的千年狐妖,更没有能力起死回生。” “好了,小九灵,主人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你看看这温泉,对你是不是大有裨益。” 唐璎珞揉了一下花九灵的脑袋。 “主人,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些泉水,可是最为滋润的,对我这样的仙草来说,可是天大的宝物,只要泡上一泡,更能增长仙力。” 花九灵闭目盘坐在唐璎珞身边,吸收着四周的灵气,但又在此同时吐出九灵仙气反馈四周,让这温泉中散发的香气,更为的诱人。 “不是,石头脑袋,你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忧老弟,君柔妹子,你们是夫妻也不至于这样吧,你们这恩爱画面,我真看不得,看不得。” 白胖胖看着君无忧和李君柔你依我侬,心里就像是有一口气憋着,十分难受,还有一点点的羡慕。 “胖胖,你也可以找几个知心人啊,你看,那边的璎珞妹妹和九灵妹妹就很不错,随便找一个也受益终身啊。” 君无忧和李君柔异口同声地说着。 “呸呸呸,我白胖胖,英俊潇洒,人见人爱,哪里会找不到女人啊,至于那个暴力女侠和土豆精,我可不敢要,说不定哪天就被她们给管得死死的,岂不是没了自由,不能四处留情,潇洒快活了。” 白胖胖摆了个很酷的造型,君无忧拿起折扇笑道 “胖胖兄,你怎么敢当着璎珞妹妹的面说她暴力女侠啊,你就不怕她生气。” 李君柔也随声附和 “胖胖哥,你忘了九灵妹妹最讨厌别人叫她土豆或者土豆精了吗?你竟然还敢当着她的面说,怕是有那么一点点,找死啊。” “好了,我道歉就是了,哎呦,这是什么东西啊。” 白胖胖的脚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就突兀地站了起来,把刚刚那个扎到脚的物品捞了上来。 可这捞上来的东西,竟然是一颗人头,双眼圆瞪,面容上略带粗犷,长着长长的胡须,看起来就像是个不学无术的粗糙汉子。 白胖胖被吓得直接从温泉中跳起,把这人头抛了出去,这个人头摔落在地,竟然恰到好处地瞪着白胖胖。 君无忧看向那个人头,除了脖子处有着刀伤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完全没有伤痕,初步判断是被人用刀砍掉头颅而死。 “胖胖,你医术高明,帮我看看,这个人脖子上的刀伤有几天了。真是的两个早就死了很久的人也怕。” 白胖胖虽然害怕,但还是靠了过去诊断。 “无忧老弟,这么诡异的事情,搁谁谁不怕啊,更何况我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不像你还有那个石头脑袋,好了,这家伙身上的刀伤已经过了七天,这人是在七天前被杀死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白胖胖细心分析了一下,然后跑出去把那招待客人的小二找来。 “小二哥,赶紧过来,你这温泉怎么不干净啊,会有这种东西,一个死了七天的人,把他的头放在这里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这,这不是城西的恶霸,汤头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看起来他还真的成了汤头,名字取得可真好啊。” “汤头,什么汤头。” “几位从京城来的吧。” “小二哥,你怎么知道?” “自然听你们的口音,更何况,你们几位交流与其他客人所用的语言也有所不同,来了这江南之地,大家都使用着粤语,而非这炎武国的通用语。自然能判断出几位从何处而来。而那汤头在粤语的口音里就是斩头的意思,你看,这不真成汤头了。” “哦,原来如此,我君无忧今日,倒是长了不少见识。你可知,这汤头做了什么事情。” “听说啊,是和朱家的少夫人周玉珍,不清不白,我甚至听说啊,这汤头的尸身七天前就被衙门找到,而那头却不见了,更是把那周玉珍给害惨了。” “周玉珍?” “唉,说来这周玉珍也可怜,丈夫死后碰到这种事情,被人平白诬陷,她的父亲周员外好几次在她的面前要摔死她的孩子,七天前更是被这汤头的头颅给吓到了。你们要找她问话的话,也怕是问不出什么来。她现在就是那个一直在城门口发疯的疯女人罢了。” 小二哥叹息着,感叹人生无常,起起落落。 第111章 “疯女人,会不会是我们今天碰到的那个。” 白胖胖突然想起了今天被他们安置在破庙,极难相处,想象着自己是仙女的疯女人。 “不用看了,肯定是,小二哥,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柔儿,把这东西收起来,小二哥,你要记得,别把我们今日遇到的这件事传扬出去,否则,本公子让你人头落地。” 君无忧那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汤头的头颅竟然也在此同时原地消失不见。 “你们,是人还是妖怪啊?” 那小二吓得魂都丢了几个一样,君无忧拿起折扇直接拍了他的头。 “我们自然是人,你想象中的妖怪,若都像是我这个样子的,怕是没有人会害怕了。” 那小二看着眼前的君无忧,看起来并非青面獠牙,面目可憎的恶鬼,反而像是一位温润如玉的浊世佳公子,手中的折扇和浅浅的笑容,带着几分神秘,眉宇间带着贵气,还有少许王者的气度,深不可测。 “我知道了,公子,您就在这里慢慢玩,我就先走了。” 小二心里犯嘀咕,觉得这位公子确实不像恶鬼,反倒像一位仙人,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柔儿,你吓着别人了,那么快就施展魔法把这东西收起来,不过,你一个女孩子,看到这么恐怖的画面,不感到害怕吗,你看,胖胖兄一个大男人都被吓得跳起来,更何况,泡温泉的时候,意外捞出一个人头,这个人还死了七天之久,谁不怕啊。” 君无忧看着李君柔那没有任何恐惧之色的面庞,觉得有点奇怪。 “公子,等一等,这里还有一个孩子,泡在着泉水里很久,看起来快要溺死了。” 赵天水从温泉里竟然又捞出来了一个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出世没多久的孩子,奄奄一息,像是被泡了一个多时辰,能活着也是个奇迹了。 君无忧看见那孩子的模样,心中怒火中烧,但依旧面色平静。 “天水,莫要如此动怒,胖胖兄,你医术高明,看看这孩子是否还有救。” “无忧老弟,你害我被一个人头给吓到不说,竟然还要我帮个非亲非故的孩子治病,不行,我不治。” “胖胖兄,正所谓医者仁心,你不是立志要做神医吗,怎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是一个将死的孩子。” 君无忧看着白胖胖,似笑非笑,仿佛在笑他不仅胆小,还无能,白胖胖看着君无忧的表情,心里就有一股闷气。 “真是的,谁叫我这个人心肠软呢。” 白胖胖拿起放在一旁的药包,把几个药丸塞到那孩子口中,拿起银针刺穴,总算是把这个孩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狠心,竟然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到这种地方,要不是本公子医术高超,这臭小子早就没命了。” 白胖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嘟嚷着,抱着这个突然间放声大哭的孩子,不断地哄着。 “别哭了,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你这臭小子,可真麻烦啊,我白胖胖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胖胖哥,还是我来吧。” 花九灵化作浅黄色的流光快速瞬移到白胖胖身边,抱起了这个孩子,那小孩在花九灵的手上,竟然真的平静了下来。 “你这臭小子,重色轻友啊,我救了你的命就在那闹,九灵妹妹抱你,直接就不哭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好了,胖胖兄,你可别忘了,九灵妹妹是九灵仙草化形。你一个凡人,怎么能和这种仙家宝贝相比。还有,那可别再喊九灵妹妹土豆精了,否则她生气了,你到时候遭罪了,可别找我。” 君无忧安慰的同时也不忘嘲弄几句。 “无忧老弟,我这不是叫顺口了,可惜这仙家宝贝竟然是唐璎珞那个暴力女的灵宠,而且性格那么温柔,一点也不像她那暴脾气。” 白胖胖说着说着,就感觉有一股寒气,转身一看,唐璎珞已经换回了那一身英气的装扮,拿着剑,恶狠狠地看着他。 “暴力女是吧,看本女侠今天怎么收拾你。” “唐女侠,你是那么的漂亮,聪明,美丽动人,怎么舍得杀我呢,更何况我还如此的英俊潇洒。” 白胖胖赔笑了几声。 “呸,就你这个死胖子还英俊潇洒,告诉你,今天你说什么也没用,我要,喂,赵天水,你干嘛?” “白兄弟只是无心之言,唐女侠不该如此气愤,我们都是朋友,何必如此呢。” “对啊,璎珞妹妹,天水哥说的有道理,把这孩子给我看看,我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而且这小孩,应该和汤头的死有关。” 李君柔单手接住了花九灵抱在怀中的孩子,另一只手拿出一根法杖,几道闪烁着星光的彩色光束涌入了这个孩子的身体之内。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们今晚休息好后得去那破庙,看看那个疯女人,她可能就是小二哥说的周玉珍,这个孩子,也极有可能是她的儿子。” “不是,君柔妹子,你就拿着一根棍子晃了几下,就知道那么多,是不是在诓我。” 白胖胖一脸的不解。 “好了,胖胖,君柔有着她自己的秘密,不便多说,你就别问了,今晚我们得好好休息才对。” 第112章 周家,周员外在客厅内来回踱步, “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逆女啊。竟然,竟然,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来。” “老爷,那你也不该在她面前做出摔死她孩子的举动来啊,如今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就这么疯了,可如何是好?” 周夫人向周员外劝说道。 “是啊,她是疯了,可她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爹,有没有考虑过我周家的名声。嫁进来朱家不老老实实地恪守本分,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周员外一想起那天,他想去周家看看那嫁给朱家大公子的女儿,就看见一个连上衣都未曾穿上的陌生男子匆匆忙忙地从周玉珍房间里跑出来,就感觉到一股怒火急冲心头。 而且这周玉珍竟然会在这陌生男子离开后就从外头回来了,还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真是气人。 “老爷,玉珍平时的性子我们是最了解的,平日里温柔待人,知书达理,按理说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来,更何况,你仔细想一想,那男子跑出来的时候,玉珍为什么不是从房间里走出来,而是从朱府的正门进来,那表情和神态,是准备回房休息的样子。” 周夫人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周员外误解了女儿。 “可这是老夫亲眼所见,此事还能有假。若不是做了亏心事,如今又怎么会疯疯癫癫的,疯了也是她的报应。算了,老夫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老爷,你怎能如此狠心,再怎么样,她也是我们夫妻俩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啊,而且玉珍喊冤你也不愿意听她解释,就要把她赶出家门。” 周夫人求情道。 “夫人,你还给那个逆女求情做什么,那朱少爷刚过世没几天,她作为朱少爷妻子不好好地为丈夫守灵,竟然急不可耐地在外面找男人,还被老夫亲眼看到。亏我还瞎了眼觉得她成为了新寡可怜去看望她,竟然撞见了这等丑事。想来这个孩子也怕是那个男人的野种,而不是朱少爷的亲骨肉。” “老爷,那孩子,再怎么说也是玉珍的亲骨肉啊,和你血脉相连,你怎能对自己的外孙如此狠心。玉珍那孩子如今已经离开了府邸,在街头上疯疯癫癫的,被人欺负,你也不愿派人把她接回来。” 周夫人眼中全是泪水,满是对女儿的思念。 “夫人,你就不要再替那个逆女求情了。我已经让下人把那个野种带去野外给处理掉了。” “老爷,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女儿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你的亲外孙啊。” “我狠心,难道那个不孝女就不狠心吗?害我周家颜面扫地,让我如今无脸见人。” 周员外气愤几乎在这一瞬间全部发泄了出来,控诉着那所谓的罪责。 “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这逆女,嫁到朱家后,她不去勤俭持家,反倒是败坏门风,真是可恶。” 而另一边,君无忧等人已经赶回了那间破庙,试图寻找那个疯女人的踪迹,却看到地上只有食物的残渣外,没有其他的东西,里里外外都找不到那个被他们安置在这里的疯女人。 李君柔抱着白胖胖从温泉中救下来的孩子,不断地安抚着。 “宝宝,宝宝,乖啊。都不知道谁会这么狠心,竟然把这么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扔到温泉最底部,更是泡了将近一个时辰,就算是一个成年人都得遭罪,何况就这么一个孩子。” “是啊,还好你胖胖哥我医术高明,这孩子更是福大命大,才及时救了回来。不过我说无忧啊,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那个疯女人就是周玉珍,而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孩子。” 君无忧摇着折扇,看着眼前的白胖胖,笑着说, “胖胖兄,莫非那忘了我们在那桂竹香汤泡温泉时,那位小二哥跟我们说过的话了吗?那恶霸汤头,与这周玉珍,似乎不清不白,还被周玉珍的父亲周员外亲眼所见。可那小二哥只是听到坊间传闻,并未亲眼所见。更何况,那汤头七日前被砍掉的头颅,还有这孩子,为什么会同时在这温泉底下泡着,这其中必有蹊跷。” “对对对,我还记得,那个小二哥还说,我们想找周玉珍,就找城门的那个女疯子,那个女疯子就是她本人,而且我们刚进来越州就被一个疯女人缠上,还幻想自己是什么仙女。” “胖胖,你前面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疯女人一听到你骂她的时候,还有拿出银针给她治疗的时候,她都十分抗拒,而且还不愿意接受其他人的关心和帮助,更是喊那些帮助她的人是恶魔,你那长剑指着她的时候,竟然恐惧到了极点,连话也不说一声,难道不奇怪吗?柔儿,把那汤头的头颅拿出来吧。” 君无忧喊道,李君柔的手上多出了一颗粗犷的头颅,正是那早已在七天前遇害,与周玉珍不清不白的汤头的项上人头,那双瞪着的双眼极其可怕。 “喂,我无意从温泉捞上来的东西你们还带着干嘛,很恐怖的好吗?” 白胖胖连看都不敢看这个人头,吓得躲在了墙角。 “公子,这人头,你此时拿出来有何作用?” 赵天水十分不解君无忧的做法。 “没什么,就是想吓一下胖胖兄,我听那小二哥说,周玉珍之所以疯癫,就是从见到了这个人头为止,我在想,为什么杀死汤头的凶手,要故意去吓唬已经处于精神崩溃边缘的周玉珍,让她彻彻底底的疯掉。” 第113章 秀藏山的山脚,一处隐匿的竹林内,一间小竹屋坐落在此。 这竹屋是一位猎户和她妻子的住处,这位猎户的妻子,正是小桃的亲戚,大家都喊她为英嫂。 英嫂穿着一身破布麻衣,头上戴着一块灰色的头巾,双手长满了老茧,发丝已经有了不少白发。 “小桃,你不是在丞相府做事,当那云瑶小姐的丫鬟吗?怎么会来到我这里,还有,你的娘亲现在还病着呢,你也不过去看看,反倒来了我这里。” “英嫂,我已经回去看过我娘了,她的病已经好转了不少,更何况有我的弟弟在旁边照顾着呢,我这次来,我是想拜托您照顾一下这位姑娘的。” 小桃把身后的女人带了过来,女人依然是那一身瓷色碎花罗裙,手中拿着绸缎,模样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嘿嘿,嘿嘿,我是仙女,我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我要住大大的宫殿,才不要住这种破竹屋,才不要呢。” 小桃扶着旁边的女人,那女人却一把推开。 “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恶魔,一定是来杀我的对吧,还想在杀我之前,那一间破竹屋羞辱我,你们这些坏人,你们这群恶鬼,混蛋,都想着让本仙女受苦。” 女人拿起绸缎就对准了小桃和英嫂两人打了过去。 “姑娘,你冷静一些,我们是真心想帮你的。小桃,快点把她带进屋里。” “不,我不要,你们都想欺负我,想要在竹屋里折磨我,不要,我不依,我不依,我可是天上的天仙。” 这女人继续喊着,突然拿起了一把剪刀。 “你们都想害死我,都想害死我,我不能让你们得逞,不能。” “姑娘,你快点把剪刀放下,这很危险的。” 英嫂着急死了却没法阻止。 “我不要,这可是本仙女的法器,专门克制你们这些妖魔鬼怪。” 小桃突然想起了在越州听到的一些话, “英嫂,其实我还想问一下,您有没有见过周员外的女儿周玉珍,听说找到了,会有一笔价值不菲的赏银。” “对不起啊,小桃,我确实没见过那个周玉珍,不过我过几天会去城里头打听打听。” 英嫂听到小桃的话,正想要帮忙,可那女人竟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口里不断地呢喃着 “周玉珍,周玉珍,谁是周玉珍,周玉珍是谁,不,我不认识,不认识什么周玉珍,她是个不洁的女人,她不是一个好女儿。不,不是,她是一个好女儿,是一个大家闺秀。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女人的表情变得越加癫狂起来。 “不,不要,我不要,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我没有,我没有,不要,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女人抱着头,跑到了床上,拿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把剪刀扔了出去。 “我没有,我没有,不,我只是一个不自重的女儿,不,我不是,我是仙女,不是坏女人,她才是,她才是,人头,人头,好恐怖,好可怕,求求你,求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女人的表情时而变得可怕,时而变得温柔,听到周玉珍这个名字,更为的异常,让小桃也感到十分的无奈,英嫂也是叹息道 “唉,真是个苦命的女孩,小桃啊,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这个疯女人的,说来,她也是个苦命人。” 第114章 越州,朱府,周围都是一片张灯结彩的,上上下下都是喜庆之色,完全没有半点朱少爷早已过世的哀伤,与附近那周员外的府邸相比,少了消沉之景。 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女子,穿着一身粉白色的对襟长裙,裙上绣着几只蝴蝶飞舞,左手拿着梳子,坐在梳妆台前,用右手抓着右边那垂落到腰间的长发,轻轻地梳理着。 这女子的耳环是两个银白色的耳坠,虽有几分高贵,却多出了一点小家子气,而非大方和优雅。 “春丽,把我的那箱东西拿过来。” 女人朝着一个丫鬟吩咐道。 “知道了,宝姨娘。” “春丽,你刚刚叫我什么,再说一遍?” “可是,少夫人只是疯了,而且少爷离世之时,并未休妻。” 春丽胆怯地说着。 “春丽,你还敢提起周玉珍那个贱人,别忘了,我宝娟已经不是丫鬟了。不过这周玉珍,真是该死,疯了之后还把掌家权给留着,不愿交出来。如今更是一直在大街之上疯疯癫癫地胡闹。别忘了,少爷的父母过世的早,而如今少爷早逝,本该管理府中事务的周玉珍现在已经疯了,现在的朱府是由本夫人打理。把东西拿来就赶紧给我滚出去。” 宝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然后恢复了温婉的样子,拿起一根簪子与珠翠,插在了自己的发间,显得更为的漂亮。 “要不是那个周玉珍,我早就是这朱府的少夫人了,哪里会是一个姨娘,连个侧夫人都不是。真后悔当初为了吊住那朱子翰的胃口,没有答应当她的侧夫人,说是什么为了稳住人心当个侍妾,只能以姨娘自居。还好我聪明,没让这朱子翰继续纳妾。” 宝娟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心里洋溢着笑容。 “原本想着靠着这个孩子,让子翰提一提我的位分,起码当个侧室也不赖,可惜啊,他竟然死得这么早,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竟然把他给杀了。不对,不对,为什么那个人偏偏对付子翰还有周玉珍那个贱人,不对我动手。” 宝娟在春丽离开之后,想了一阵子,脑中顿时一片后怕。 而与朱府的不同,周家上上下下都是一片消沉。 “老爷,我们找遍了城里面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小姐,只知道小姐之前在大街之上言语癫狂,还经常行窃被抓,给邻里乡亲毒打了好几回。” 家丁们向周员外禀报着周玉珍此时的状况与行踪,心里都是不忍。 平日里那性情温婉,对他们这些下人都很好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变成一个幻想自己是仙女,四处行窃的疯子呢。 “你们下去吧,夫人,你看看,你看看,这个逆女,摆明就是丑事被老夫看破了,故意躲着我们,等她回来,必须要好好教训一顿,然后再赶出去一次。” “老爷,是你亲眼所见不假,可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啊,那个陌生男子老身也查清楚了,是那乡间的恶霸汤头,平日里作恶多端,为人贪财,根本不可能与玉珍那孩子有所交集啊。更何况,玉珍那时的眼神,像是完全不认识这个叫汤头的恶霸。” “那夫人你说说,为什么这个男的会从我女儿的房间里跑出来,甚至连上衣都不曾穿上。那个逆女疯了就疯了,现在还懂得躲着我们,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 周员外愤然离去,准备回去书房,那几个下人又跑了进来阻拦了他 “老爷,夫人,小的还有一件事要说,外面来了一位公子,说是要见上你们一面,和你们商议一番,听说是与小姐的事情有关。” “去,快把他请进来,让他长话短说,老夫今日心情不好,不便见客太久。” 周员外拂袖来到了前厅,就看见一个男子的头颅摆放在他眼前,那脖子之上,有着一道极深的伤痕,像是被人用利器所伤,面容粗犷,头颅之上的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他。 周员外吓得面色发白,踉跄了一步,被君无忧一手接住。 “周员外,这就是那恶霸汤头的头颅,本公子在那桂竹香汤浸泡温泉之时,无意间发现,又听闻他与你女儿有染,特来向你寻一些线索,好追查真凶。” 君无忧一身浅金色的长袍,手中摇着折扇,嘴角带着笑容,微眯着双眼,看不出深浅,哪怕周员外平日里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如此人物。 “公子可是皇室中人?” 周夫人曾经与不少贵妇相处过,看着君无忧的装扮和模样,想起了某些事情来。 “周夫人,在下君无忧,不知你可听说过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爷,快跪下来,不然,可是大不敬,是诛九族的大罪。” 周夫人连忙让周员外跪下迎接君无忧。 “周夫人,你不必如此,我君无忧怎是那种不通人情之人,快起来。叫我君公子即可。” 君无忧将两人扶起,随后说道 “两位,今日朕前来,并非是以身份压人,而是在朕出游之时,偶然遇到令媛,她行为举止异常,甚至几度冲撞了朕,朕念在她怀有疯病,暂不计较,安置在一客栈之内,让朋友代为照料。还有一事,就是要你们小心那屠龙教之人,这汤头,正是被他们所害,至于那朱子翰,他的死也大有问题,并非病死,而是被人连砍九十八刀而亡。真凶更是未曾落网。” 第115章 “哇,这是在办喜事啊,不是说那朱家的大少爷朱子翰近日早逝吗?怎么不办丧事,反而家里面一片喜庆。” 白胖胖看着那朱府门前一片张灯结彩的样子,完全是家里有人离世了,反而像是准备请人喝喜酒,开设宴会的模样。 “这位公子,您就有所不知了,这是咱们少夫人,给刚出世的小少爷摆临盘宴呢。” 春丽看见几位客人前来,特地解释道。 “临盘宴,我们炎武国何时出了这等宴席。” 赵天水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丫鬟。 “唉,看来那个小二哥说得没错,你家少夫人确实疯得不轻,丈夫死了不伤心,反而给自己的孩子举办宴席。” 白胖胖叹息一声,唐璎珞和花九灵也在一旁附和,只有李君柔一直皱着眉头。 春丽看着眼前几人,白胖胖穿着一身红衣,就是身材看起来稍显滑稽,而赵天水一身蓝色的劲装,背后背着大刀,唐璎珞则是黑色的侠士服,花九灵是一位穿着鹅黄色的少女,而李君柔,则穿着一身贵紫色的贵族小姐襦裙,个个看起来气宇不凡,自知不好得罪,慢慢解释道 “你们说的少夫人可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周玉珍?” “确实如此,我家公子托我前来,就是前去寻她踪迹。” 赵天水想起君无忧的命令,走了上前。 “那你们不用找了,她不在朱府,而且我说的少夫人,乃是少爷的侍妾,宝姨娘宝娟,可惜少爷生前并未休妻,少夫人如今疯疯癫癫,只能由宝姨娘暂代主母,自然成了现在的少夫人。昨日日宝姨娘临盘生子,今日高兴呢,自然摆了这个宴会,宴请宾客,以求结交更多权贵之人。我看极为相貌不凡,不如也来和这些往来宾客,喝上几杯。” 春丽笑脸相迎,让白胖胖乐开了花,可李君柔仍旧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这位小姐,似乎有什么心事?” 春丽走到李君柔身旁问道。 “无忧。” 李君柔似乎被什么惊醒了一样,抱住了眼前的春丽,才知道自己刚刚好像因为君无忧离开了好几个时辰没回来,因为太过想念他而失态了,迅速松开了手。 “抱歉,我只是想一些事情,这个宴席我就暂时不去了,胖胖哥,天水哥,还有璎珞妹妹,九灵妹妹,你们在这里玩开心一点,我有事离开一下。” 李君柔说完就转身要走,被赵天水一把拉住, “娘娘,您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若是有了什么闪失,我如何对得起公子的托付。” “这位公子,你刚才喊这姑娘什么,什么娘娘的,莫非她是宫里的那位……” “春丽姑娘见笑了,我们的这位朋友只是一位普通的贵族女子而已。” 赵天水这次注意到李君柔的眼神和自己的用词,差点说出了她的身份。 “天水,你还是多保护一下胖胖哥,她不懂得武功,我一个人离开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春丽姑娘,你想必已经猜出来本宫是什么身份了吧,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李君柔拿出吟雪剑,对准了春丽的脖子,威胁了几句后匆然离去。 “石头脑袋啊,你知不知道这君柔妹子今天发什么疯,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啊。” 白胖胖看着李君柔一个人离开,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只好向赵天水问道。 赵天水直接封住了春丽的穴道把她打晕过去,才回答 “胖胖,皇后娘娘的事,我们管不了,我们还是探清这朱府的虚实,看看那周玉珍的疯癫,是否真的和这朱府之人有关,总觉得这位宝姨娘有点可疑。” 第116章 周府, “君公子,你是说,屠龙教?” “周员外,那屠龙教乃奸相残党,教主武道已修炼到极致,是那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不得不防。” 君无忧向周员外提醒了几句。 “不知君公子对此有何高见?” “周员外,你就当作没有见过屠龙教,也没有碰到过本王即可。朕今日是想请教你某些事情的,比如令媛平日里的穿着打扮如何,平日里做些什么。” “小女平日里饱读诗书,喜爱抚琴或是刺绣,还有时会亲自下厨,得闲时还会管理账册。偏爱淡绿色或是宝蓝色的罗裙,不过您打听这个做什么,貌似对君公子你毫无帮助吧。” “自然是有用的,朕还想问问,你女儿嫁到朱家,做了些什么,与那朱少爷感情如何?” “朱少爷与小女平日里恩爱有加,相敬如宾,小女在朱家,也是勤俭持家,由于那朱少爷父母早已双亡,小女也不得不去管理账铺,平日里会给我那外孙缝制新衣,并无任何出格之举。” “没想到这周玉珍还真是个贤妻良母啊,不过周员外,你此前为何会说你女儿不贞,与外人有染,更是亲眼所见。本王也想听听你如何解释?” 君无忧摇着折扇,似乎想把周玉珍的全部底细搜查个干净一般。 “君公子你有所不知啊,那日我念在朱少爷前几日早逝,想要过去安抚小女,怎料,刚进去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尚未穿上上衣就从小女的房间内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小女的贴身衣物。” 周员外痛心疾首,仿佛不愿意面对这么一个事实。 “那男子就是城中的恶霸汤头可对,不过如今这汤头被屠龙教所害,不然定能问个水落石出,不过我还在问问,那时候你的女儿,可还在房内?” “那时候,小女貌似刚从门外回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但你一时情急被气糊涂了,要把你女儿赶出家门,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更是想对你的外孙下狠手,将你女儿彻底逼疯,是可不是?” 君无忧一想起城门口那周玉珍如今抗拒他人的善意帮助,幻想自己是仙女,将所有人当作恶魔,疯疯癫癫,四处偷窃的模样,就一阵心寒。 “君公子,老夫已经悔之晚矣,只希望把玉珍那孩子接回来,好好照顾着,怎么说她也是我周家的小姐,不该流落在外。至于那尚在襁褓中的外孙,老夫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周员外,我的朋友找到了一个被浸泡在温泉底下一个时辰的,尚在襁褓,奄奄一息的孩童,不知可是您的杰作啊。” 君无忧目光如炬,看得周员外向后踉跄了几步。 “君公子,老夫一时糊涂,以为那孩子也是玉珍和外人生下的野种,铸下了大错。还请君公子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周员外,你可知那个孩子如果碰到的不是我的那位神医朋友,而是别人,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君无忧语气中透着怒意。 “周员外,本王有事先行一步了,谁在那里?” 君无忧拿起折扇,瞬间打向了门外,一道飞镖被打落,露出一张字条,只见那字条之上写着几行小字,君无忧看完后,那字瞬间化作几道墨水,散发出一阵十分难闻的气味。 “不好,这东西,有毒。” “君无忧,你今天跑不了了。” 一群屠龙教教众四面八方地冲了进来,周员外府上,不少家丁都被这群屠龙教之人残杀。 “君无忧,你这条伤害旧主的恶龙,必定和李君柔那只邪凤一同陨落。” “旧主,你是说那窃我炎武国十二年之久的奸相吗?” 君无忧不断地使用内力压制自身的毒素,不断地拿起折扇应敌。 “屠龙教,你们今天还抓不住朕。区区一瓶毒药,何足挂齿。” 君无忧想起了之前白胖胖说过的话,只要碰到毒药,就拿起他送出的瓷瓶即可,里面有着软筋散,松骨丸等毒的解药。 拿出白胖胖此前送给自己的一个瓷瓶,把里面的几颗药丸吞了下去,那体内的毒素竟然一瞬间化解。 “该死,你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几位,既来之则安之,都给朕留下吧。” 君无忧快速将那屠龙教之人击杀,留下一个较为胆小的在那,将他抓了起来 “说,你们把柔儿她怎么了?快说。” “柔儿,你说的是那个李君柔吧,她一个弱女子竟然会单独一人跑到那秀藏山,把赵天水那个武道宗师抛下,我们屠龙教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个碍事的家伙给处理掉,真不知道这位皇后娘娘的死,会不会让炎武国大乱,给少主一个复辟疆土的机会。识相的你还是把我放了,跟我去屠龙教总部认错,不然,那李君柔死定了。” “你敢拿柔儿威胁朕,触碰朕的逆鳞,真是该死。” 君无忧一剑杀死了这个不知名的小角色,快速往秀藏山赶去。 第117章 君无忧直接施展起了凌波步,踏山踏水而行,只是短短一刻钟,就来到了百里之外的秀藏山。 “该死,秀藏山这么大,我根本不知道君柔在秀藏山的哪里,就连有没有离开的不知道。” 君无忧内心急躁无比,生怕晚了一步李君柔就会受到伤害一般。 秀藏山上,一个穿着贵紫色襦裙的女子在四处兜兜转转,眼中满是忧虑,手上拿着吟雪剑,随手应付着可能到来的危险。 “李君柔,你竟然真敢独自一人出来,真是不知死活。今日我屠龙教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助那恶龙登基的邪凤。” “恶龙,邪凤,真是好一个污蔑,依本宫看来,真正的恶龙是你们屠龙教才是。你们想抓我,就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李君柔拿起长剑就指着已经形成包围之势的屠龙教之人。 “李君柔,你不要以为手上拿着把剑,就真当自己懂得武功了,我可不觉得身居皇后之位的您会什么武学,更何况如今您这身打扮,怕是很难施展出真功夫。” 那屠龙教的一个小头目看着眼前的李君柔,虽然没穿那繁琐的凤袍,但这一身贵族小姐襦裙,就是想施展武功之时,也容易被那裙摆或裙尾所绊。 “一个刚入后天境界的小喽啰也敢在本宫面前啰嗦,寒冰掌。” 李君柔左手打出一掌,一股极寒的内力穿透了那屠龙教小头目全身的筋骨,双手用力一抓,这个屠龙教小头目的双手就被瞬间撕碎。 “你们真的以为本宫深居后宫之内,就会荒废了武学,只懂得情爱与争宠吗?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不配使用吟雪剑法。” 李君柔直接夺走了一位屠龙教教众的刀,在这三千屠龙教教众中周旋,每走一步,就有一位堪比江湖一流高手的屠龙教教众丧命。 那双脚角度控制得十分之好,未被那襦裙所绊倒,身形若鬼魅,紫色的裙摆随风飘荡,那围困着他的三千屠龙教教众全部重伤倒地身亡。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欺负本姑娘,真是痴心妄想,还想透露出本宫懂得武功这个事实,可没这个机会了,见到本宫施展武学的人,必须死。不行,我得赶快去找无忧,不能在这浪费时间了,免得他也出事了。” 李君柔四处张望着,总算是看到赶过来的君无忧了,二话不说就直接给了一个拥抱。 “无忧,我想死你了。你刚刚没有什么意外吧。” “我当然没有意外了,柔儿,那些屠龙教的人有没有伤到你了。” “当然没有了,我可是很厉害的,我怎么可能会让皇帝哥哥你感到担心呢。” “柔儿,你怎么又犯病了。平日里不是挺威严的吗,怎么在我面前跟小孩子似的。” 君无忧宠溺地摸着李君柔的头,把她抱在怀里。 “无忧,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明明碰到那么危险的事情,不夸我就算了,还不愿意哄我,真是坏死了,坏死了。” “哎呀,我的好柔儿,你别闹了,无忧哥给你讲故事,带你玩好不好,还有,我还买了不少你最爱吃的小零食。你看看,簪子和步摇都戴不好了,我来帮你一下。” 君无忧细心地处理着李君柔发间的珠翠,看着眼前的美人,从刚刚的凌乱恢复了端庄的模样,心情顺畅了许多。 “你看看,这个样子的你,多漂亮。” “那是当然,我可是无忧你最可爱的小皇后,你可不能伤我的心哦。” “怎么会呢,不过天水和胖胖他们估计等我们等急了,我们还是过去看看为妙。” 第118章 朱家,赵天水,白胖胖,唐璎珞,花九灵四人坐在一张单独安排的上等席位之上,而周围的席桌之上,也都坐着不少邻里的乡里豪绅,达官贵人,还有朱家的一些外戚也在其中。 “君柔姐姐怎么出去那么久了,不是说跑去周府找无忧哥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明明周府就在附近。” 唐璎珞看见饭菜都上齐全了,那出去寻找君无忧的李君柔还未过来,就有点不耐烦。 “我说唐女侠啊,你还是别等他们了,说不定他们这小两口在外面快活了,那君柔妹子和无忧老弟平日里那么恩爱,路上碰到一些市集都怕是耽搁很久,你们不饿,但我饿了,我可要开动了。” 白胖胖直接动筷,完全不等其余几人,赵天水没有阻止白胖胖,反而提醒道 “白兄弟,唐女侠,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公子让我等混入朱府,是调查那朱公子早逝一事,究竟是病死还是遭人所害,仍有蹊跷,还要弄明白这朱府的少夫人为何会陷入疯癫。” “赵大哥,那我呢?” “我说九灵妹妹啊,你就在这当个吉祥物好了,反正你又没本公子聪明。” 白胖胖特地调侃了几句,气得花九灵俏脸通红。 “胖胖哥,你之前喊我土豆精的时候我就很生气了,你现在还要欺负我,信不信我教训你一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赵天水朝着唐璎珞使了个眼色,唐璎珞瞬间变了脸色,阻止了一旁的花九灵。 “小九灵,要教训待会主人帮你教训,反正这胖子不会武功,不过你再说下去,就不怕这里的地主豪绅把你当药材给抓了去。” “呜哇,主人,我知道错了。” 听到唐璎珞的话,花九灵瞬间注意到了什么,要是让周围众人知道了她九灵仙草的身份,怕是会被这些贪婪的财主当作大补之物抓了去。 “好了,小九灵,主人会保护好你的,而且有天水哥在保护我们,谅他们也不敢轻易冒犯。” 而此时,那朱少爷的侍妾宝娟抱着那刚出世不久的小少爷坐到了主位。 “我朱家遭逢变故,少爷病逝,少夫人陷入疯癫,家中无人管理,承蒙诸位乡亲关照,本夫人才得以侥幸,生下了孙少爷,主持家中大小事务。” “今日这宴席,也算是本夫人对各位乡亲的答谢,更是庆祝我家小少爷,可在我朱府大厦将倾之时平安降生。” 宝娟一路说着,表情上的欣喜不管如何都掩盖不住,可内心因为自己如今的尴尬地位,仍然感到一点扭曲与绝望。 “这个宝娟,确实有点可疑,会不会是害死朱少爷的元凶呢。可公子说,朱少爷并非病逝,而是连中九十七刀而死,每一刀都极为连贯,寻常高手都难以做到,何况她一个妇道人家。” 赵天水细细思索着,总觉得宝娟可疑却不太可能是那位凶手。 “天水哥,这还需要想吗?我看这个宝娟就是凶手,你看看,朱公子死了,少夫人疯了,而她又生下了小少爷,我看啊,她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合理继承朱家的财产所做的。” 唐璎珞毫不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主人,你好聪明啊,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花九灵在一旁称赞道。 “璎珞,你太武断了,依我看,这宝娟并非凶手,更有可能对此事毫不知情。那少夫人周玉珍的疯癫,更是与她毫无干系。” “赵天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宝娟了,怎么一直帮她说好话,你可别忘了,人家是有夫之妇,还生过孩子。” “璎珞姑娘,这你就有所不懂了吧,这样的女人才更有韵味,天水兄这是魏武遗风啊,懂不懂。” 白胖胖调侃了唐璎珞几句,就感觉到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莫名地打了一巴掌。白胖胖看着那笑嘻嘻地花九灵,就知道她偷偷地用仙术作弄了自己。 “好了,白兄弟,你前面这么欺负九灵妹妹,被她教训也是应该的,不过璎珞,你真的不该如此武断,根据公子给出的讯息,那朱少爷是身中九十七刀而亡,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惊恐,也就是说,朱少爷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瞬间被人砍了九十七刀而亡。这个宝娟,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能力做到此事的人。” 赵天水继续分析了起来 “再者,那宝娟为何会一直坚定地认为那朱少爷是病逝,而非被人杀死。这凶手,摆明了就把这个宝娟推上前台,当作一个替罪羊。” 第119章 赵天水推断了半天,能找到的线索就是那朱少爷的侍妾宝娟并非真凶,更是对此事将近一无所知,或是知道了也不敢说出来。 可这朱府的外头,却出了点状况,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女,年约十六七岁,打扮得像个丫鬟,走到了朱府的门外。 “几位大哥,请问,你们有见过一个叫周玉珍的人吗?或者说,有没有她的什么消息。” “你这小丫头,找我们朱家的少夫人做什么,不过看你这打扮,应该是周府的丫头吧,是你们家老爷找不到你家小姐了,派你来这儿找吧,不过你估计失望了,你们家小姐自从少爷死了之后,现在就疯疯癫癫的,就连自己是谁也记不清楚。” “大哥不是的,我不是什么周府的丫鬟,我叫小桃,只是一介民女。” “一介民女也敢攀我朱府的高枝,还想借着周玉珍那个疯婆子的少夫人名头混进来,赶紧滚。” 那个家丁直接把小桃赶了出去。 “等等,等等,两位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胖胖正想出外解手,却遇到了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直接阻止了两人。 “你是谁,敢管我们朱府的闲事。” “我可是你们朱府的贵客,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你家的另一位少夫人啊,看看我这肚量,这体型,这神态,还有这几锭银子,难道不像一位贵人吗?” 白胖胖鼓起了那胖到发福的肚子,手中拿着好几锭银子,那沉甸甸的重量,让两个家丁双眼发光。 “原来是宝姨娘今日请来的贵客啊,小丫头,这次算你走运,有贵客相助。” 两个家丁收起了银子就没再管这件事。 可等小桃转过脸来,白胖胖直接愣在了原地 “小桃,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应该在丞相府,当那丞相府千金杜云瑶的贴身丫鬟吗?为什么会跑来这了?” “您是那位给云瑶小姐治病的白医师?” “是我没错,老实说,要不是看那个杜云瑶长得漂亮,本公子根本就不稀罕给她医那个什么怪病,刁蛮无礼,嚣张跋扈到这个地步的人,我白胖胖也是第一次见。你该不会真的是被那个杜云瑶给赶了出来吧。” 白胖胖说着说着,小桃的眼圈已经开始泛红, “白医师,不是云瑶小姐,是夫人,而且当日您也在场,还有那位君公子和李姑娘也看着。如今小桃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只能在我的一位远房亲戚英嫂那儿暂住。” “哦,差点忘记了那件事。不过听你刚才说,是想找周玉珍,是怎么回事?” “白医师,那天我走到一间破庙,想要在那儿歇脚,却不料碰到了一位疯女人,我见她可怜,就将她也带到了英嫂的家里去,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不断地说着仙女与恶魔,可她一听到周玉珍这个名字,就显得十分反常,甚至会极其害怕这个名字一样。” “等等,小桃,你说的那个破庙,是不是城南西郊的那间?” “是啊,怎么了?” “我就说我们之前安置在那里的疯女人怎么不见了,原来被你给带走了,你现在这儿等等,我去解个手就回来,实在是人有三急,憋不住。” 白胖胖匆忙跑去朱府的茅厕解手后就快速跑到了小桃面前。 “小桃,快,带我去看看那个疯女人,而且无忧老弟说那个疯女人可能就是周玉珍本人,我看是八九不离十了,之前我看她那样子,都像是活不成了,要不是我医术高明,怕是要一辈子疯下去,现在她的状态怕是更加不稳定,得赶紧治才行,否则怕是永远都好不了。” 白胖胖拉着小桃的手就往着城外跑。 “白医师,你跑得太快了。” “人命关天的事啊,能不快吗?小桃,你也快点啊,我不认识路。” “我知道了,白医师。” 小桃也跟上了白胖胖的步伐,一同来到了英嫂家。 而朱府,赵天水依旧在宴席上推断,唐璎珞却是直接拿茶杯砸了一下桌面。 “君柔姐和无忧哥没回来也就算了,那个白胖胖怎么解个手解那么久,不会掉进茅坑了吧。” “唐姑娘,您稍安勿躁,说不定白兄弟碰到了什么急事,或者和公子或是君柔姑娘碰上了,聊的有点久。” 赵天水安慰道,试图抚平唐璎珞的情绪,心里也是一阵焦急。君无忧跑去周府询问周员外那周玉珍的近状也就算了,李君柔一路心事重重的不知道跑去哪里,现在白胖胖也不知道去了哪个地方,明明一起出来,结果他们三个人倒好,竟然玩起了失踪。 “主人,你别生气了,无忧大哥和君柔姐姐武功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胖胖哥如果不离开朱府,就根本不会出事。” 花九灵靠在唐璎珞肩上,不断地安慰着她的情绪。 “还是小九灵好,天水哥,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唐璎珞抚摸着身旁的黄衫少女,然后看向眼前的赵天水问道。 “璎珞姑娘,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不过我看九灵姑娘她应该是累了,你得让她好好休息一会才行。不过,璎珞,你还得渡一点真气给九灵妹妹,她刚刚应该施展过一些特殊术法,我怕她坚持不了多久。” 赵天水让唐璎珞配合自己将他们两人的真气渡到花九灵身上,尽量维持着花九灵的人形状态,免得她化作九灵仙草真身被抓到。 第120章 英嫂家中,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像是昏睡在那里很久,女人睁开了双眼,依旧如同此前那般无神。 英嫂拿着一碗药,放到女人的嘴边, “姑娘,这药虽苦,但也是良药,还是吃点吧,你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药,什么,毒药,我的仙宫在哪里,我的仙宫呢,你是不是那群魔鬼派来害我的,还想害死本仙女的孩子,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女人一把推开了英嫂,打掉了那一碗药,跑到了床上就四处乱跑,而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姑娘,我知道你可怜,可是也不该如此啊,我是真心想帮助你的,快,我这里还有些药,赶紧把它喝了吧。” “不要,我不要,你们都想害我,想害我,都想把本仙女害死。” 女人又一次把英嫂推开,将她推到了门外。 “英嫂,我回来了。” 小桃大喘着粗气喊道,看起来很是劳累。 “小桃,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请问旁边这位是?” “英嫂,我旁边这位是白医师,是帮我前几天带来的那位朋友治病的。” “原来如此,不过小桃,你带来的这位朋友,她的病情可不容乐观啊,你真的觉得这位白医师能行。” “这位大嫂,鄙人白胖胖,说是神医算是抬举,但不少疑难杂症,倒是可以手到擒来,你可别看不起本公子啊,别光看我这外表,就觉得我对医术一无所知。快点带本公子进屋去吧,别人这病拖久了,不然可就更难治了。” 白胖胖抱拳说道。 “那就有劳白医师了。” 英嫂带着白胖胖进屋后,那个女人就更为的激动了,竟然直接挥舞双手想要把白胖胖给打上一顿。 “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 “喂喂喂,大姐,你可别激动,我白胖胖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会害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白胖胖抓起了那个女人的双手,阻止道: “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和周玉珍是什么关系,还是说跟我那无忧老弟的推断一样,你就是周玉珍本人。” “周玉珍,周玉珍,周玉珍是谁,不,周玉珍的鬼魂来找我了,她要把抓走,抓我回十八层炼狱,要把我狠狠地折磨。不,我不是周玉珍,周玉珍就是个不洁的女人,她如此不贞,怎么会和本仙女一样。我不可能是周玉珍那个坏女人,不会的,不会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肯定被她抓走了,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女人一时平静,一时张狂,所有行为都带着不确定性,谁也预料不到她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糟了,没想到几天不见,这疯女人病情加剧到这种程度。小桃,你这些天有没有请过大夫过来。” “白医师,我和英嫂家里没有多少钱,怎么可能会请大夫过来,仅仅是随手买了一点点对身体有益处的药草给她熬了点汤药。” “那这姑娘一直没吃吗?” “是啊,白医师,这姑娘就连饭也不愿意吃,身体都消瘦了好多,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好吧,我只能出绝招了,金针过穴。不过这一招只能恢复她日常的食欲和身上的旧伤还有某些正常生理行为,并不能让她的疯癫状态好转,若是受到了刺激,会加剧她的疯癫状态,若是想要好转,怕是更难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能遭遇到另一种更为极端的刺激。” 白胖胖拿起十三根银针,往着眼前这女子的十三到穴位刺去,那女子果真平静了下来,只是嘴里依旧喊着一些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而朱府,宴席已近尾声,无数的高门大户已经逐渐离场,白胖胖,君无忧和李君柔三人还未回来,让唐璎珞更加的急不可耐,赵天水的心里也是更加的担忧起来。 “他们三个究竟跑哪里去了。”唐璎珞直接一剑拍在了桌上。 “璎珞,你,要不我也出去看看吧,公子外出如此之久,实在是放心不下。” 赵天水此行就是为了保护君无忧的安危,怎料这君无忧跑出去那么久了也没有回来,实在是费解。 “不行,赵天水,你不能去。” “唐女侠,这事关我家公子安危。”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唐璎珞拉住了赵天水的手,不让他离开。 “三位,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曾离去,来往的宾客已经走光了。” 一位穿着粉白色衣裳的少女走来。 “宝姨娘,我们在这里等朋友回来,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你这家伙,刚刚在叫本夫人什么?” “宝姨娘啊,难道本侯说错话了吗?你身为朱少爷的侍妾,不是姨娘是什么,朱少爷生前,你连侧夫人的位分都没有,又何必在朱少爷死后自称夫人呢,别忘了,你们家的那位少夫人周玉珍还活着,只不过近日言行举止之上疯疯癫癫的罢了。” 赵天水拿出忠义侯的令牌,把宝娟吓得不敢发作。 “原来是侯爷光临,民妇实在是有眼无珠,春丽,赶紧收拾一间上好的客房,让侯爷和他的朋友好好地住上几宿,可别怠慢了。” 宝娟直接吩咐了几个丫鬟。 “真以为自己当上了少爷的侍妾就了不起了,当初不也跟我们一样,是个丫鬟,在这儿卧气指使的,要不是少夫人如今疯了,这个家哪里由她管。” 春丽嘴里嘀咕着,心里很不服气。 宝娟回到房内,拿出一份契约,上面写着让周玉珍提拔宝娟为侧夫人,并且死后让宝娟过继为朱府继室等内容,然后喊来了两个家丁, “你们两个,赶紧把周玉珍那个疯婆子给找回来,让她签了这份契约,如果她不愿意,或者依然疯疯癫癫没有签下这契约的能力,那就杀了她,把她的手中按在这份契约之上即可。” “是,少夫人。” 两人拿起了这份契约就回应道。 第121章 英嫂家中,白胖胖的一番治疗之下,那已经陷入疯癫的周玉珍逐渐平静了下来。 “周姑娘,您别太紧张,据本公子所知,你的孩子应该没事,我在旁边看着呢。” 白胖胖安慰道。 “孩子,我的孩子,不,我的孩子已经被那个恶魔摔死了,被摔死了,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要出去,你们这群囚禁本仙女的恶魔,快点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的麟儿。” 周玉珍听到她的孩子还在,言行开始癫狂了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把孩子还给你,周姑娘您别激动啊。” 白胖胖将那顺路带上的孩童放到了周玉珍手上。 这孩子也算是命大,被人泡在了温泉底下一个时辰,又一路颠簸到朱府,然后又被白胖胖携着从朱府狂奔到秀藏山的山脚,一路上来长途跋涉,只吃了白胖胖在朱府夹给他的几块红烧肉,寻常孩子都怕是不死也很难活成了,他现在竟然还有着哭声,简直是老天保佑。 “麟儿,我的麟儿,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周玉珍抱起了眼前的孩子,露出了几分柔和的目光,和此前的疯癫模样完全不同,反而像一位贤妻良母。 “周姑娘,你究竟在之前看到了什么,而且为什么你听到周玉珍这个名字就害怕,这明明是你的真名啊?” 白胖胖看着周玉珍的目光,已经十分确定了,眼前的疯女人就是周玉珍本人,只是不知为何,一直在否认。 “周玉珍,周玉珍,不,我不是周玉珍,是不是周玉珍的鬼魂来找我了,她是一个不贞,不洁,不自好的女人,她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作为朱府少夫人的她,背叛了朱少爷。现在她死了,然后冤魂来找我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她抢走了我的仙宫,摔死了我的孩子,现在还不愿意放过我。” 周玉珍抱紧了怀里的孩童,眼神中带着惊恐。 “周姑娘,周玉珍不是什么冤魂和恶魔,就是你本人,你的孩子还在这呢,好了,安静些。小桃姑娘,你去外面看看,我这一次治疗不能被其他人打扰。” “我知道了,白医师,英嫂,我们还是出去一下,不要打扰白医师给周姑娘治疗了。” 小桃和英嫂走到了竹屋外面,做了一些活做,而这竹屋位置偏僻,想来也极少人过来。 秀藏山上,两个黑衣蒙面的人,在那四处寻找,不知道想找些什么东西,一人找的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把心中的不满了出来, “我说这少夫人是怎么想的,那个周玉珍疯了就疯了,让她在外面胡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找回来,让她签这个什么什么契约。” “喂,朱大,你可别忘了,那可不是少夫人,而是宝姨娘,那周玉珍现在还是我朱府的少夫人呢,她想要上位,自然要靠那个疯婆子的许可了。” “看来少夫人要是继续疯下去,回去后怕是必死无疑,朱大,我们不如把少夫人藏起来,好好照顾着,她平日里对我们这么好,我真的有点不忍心。” “朱二,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想着帮那个疯婆子,别忘了,现在是由宝姨娘掌家,除非,那周玉珍恢复正常,否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能听她一个人的话,乖乖做事。” “说来也是啊,一个丫鬟当了侍妾,真是飞上丫头当凤凰了,朱少爷离世,少夫人疯癫,她又在近日生下小少爷,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不过还好少爷死得早,未曾休妻就离世了,不然她就真成了少夫人,我们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难堪了。” 朱二自嘲着,感叹人生无常。 两人边走边聊,竟然好巧不巧地找到了英嫂所住的竹屋,看到了正在做着打水洗衣,磨面等事的小桃和英嫂。 “没想到这里还有人住,这丫头,看起来像是那天被朱五他们赶出去的穷丫头,去看看,说不定那周玉珍就藏在这里。” 朱二提起刀就跑了过去。 “穷丫头,还有你这村姑,告诉本大爷,这里面有没有藏人了。” “没有,请你们离开。” 英嫂将两人推开,却被抓了起来。 “你们两个做什么,快放开英嫂。” 小桃拿着一块搓衣板就对准了两人拍了过去。 朱大一脚踢开了那搓衣板,而朱二一脸邪淫地看着小桃, “之前没看仔细,没想到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这身材,比起少夫人还有那宝姨娘,也差不上多少啊,都快赶得上百花楼的头牌了。” 小桃吓得面色发白,而白胖胖此时也结束了对周玉珍的治疗,让她的情势稍有好转。 “小桃,这两个人是谁啊?” “白医师,我也不知道,他们说是来找人的,可这个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我自然不能放他们进来阻挠白医师给周姑娘看病。”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白胖胖挥了挥手,说 “你们两个,托你们找人的那个家伙给了多少银子,本公子出双倍的价钱,买那个人的命,如何?” “好啊,好啊。” 朱二接过了白胖胖递来的银子,喜笑颜开,却没曾想到,一旁的朱大,竟然一刀插进了他的心脏。 “朱二,你真该死,竟然敢影响我屠龙教的计划,白胖胖,我知道你,你是御赐的钦差,更是君无忧那恶龙钦封的太医,可这一次,你太碍事了。你里面的病人,就是那朱府的少夫人,周玉珍对吧,我告诉你,我可不能让你治好她。” 朱大手中拿出了一个人头,正是那恶霸汤头的头颅,直接放置在了竹屋之内,那头颅上的双眼圆瞪,看着周围所有的人,极其恐怖,小桃都不禁尖叫了起来,就连白胖胖也缩了缩身子。 “鬼,鬼,是鬼来找我了,是鬼来找我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周玉珍看到那个头颅,原本稳定下来的状态,竟然急剧下降。 “该死的屠龙教,我跟你们拼了。” 白胖胖拿出一双弯刀,想要和朱大搏斗 “白大人,貌似您忘记了,您一点武功都不会,这小桃姑娘,我也笑纳了。还有这周玉珍,不知道落入那宝姨娘手中,会受到什么样的苦呢。来人,把这两个家伙带走,顺道传话给君无忧,看看是朋友情谊重要,还是他的皇位重要。” 朱大吩咐着藏在暗处的众人,将白胖胖和小桃两人绑起来押走,一脚将英嫂踢至昏厥,然后看着眼前的周玉珍。 “周玉珍,你想恢复正常,我可偏不,我要你更加的疯癫,彻底好不了为止,否则会影响我等的计划,那就不好了。” “鬼,鬼,鬼,鬼,鬼,鬼来找我了,鬼来找我了,周玉珍的鬼魂来找我了。” 周玉珍无视了朱大的话,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一直在那喊着。 “你们赶紧把这周玉珍带走,关在密室里面,让她日夜望着这个头颅。” 朱大吩咐着。 “该死的屠龙教,竟然敢在这里伤人。” 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姗姗来迟,一人拿起折扇,一人拿着一根随意折来的竹棍,将那屠龙教之人一律打退。 “呵,君无忧,我告诉你,你的那位朋友白胖胖,现在在我屠龙教的手中,若是你想救他,那就赶紧把我放了。” “放虎归山这种事情,我君无忧可做不出来,你识相点就把胖胖兄他给放了,否则别怪我无情,连全尸都不给你留一个。” “那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朱大死也不会出卖屠龙教的。” “那你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君无忧一秒之内连续出了百剑,将那朱大剁成了几百块碎肉。 “柔儿,看来我们得小心一些了。” “是啊,无忧,不过我们得先看看周姑娘,她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受了这种刺激,要是不尽快把胖胖哥带回来,只怕周姑娘的情况会越来越糟,虽然我会治愈魔法,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李君柔心里也是着急,她可不愿意看到周玉珍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无辜受累。 第122章 白胖胖睁开了双眼,只见自己被绑在了柱子之上,双手不断地用力挣扎着。 “怎么回事,不对,刚刚好像是和那个黑衣人打了一架,然后我就在这里了,不过我居然没被打死,可真是太好了,可被绑在这里,跟死了好像也没多大区别,完了啊。” 白胖胖看着自己被绑着的双手,顿生几分绝望,而他的一旁,同样绑着的还有和她一起被抓过来的小桃。 “小桃姑娘,小桃姑娘,快醒醒 快醒醒。” “白医师,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那原本陷入昏迷的小桃双眼微微睁开,眼前一片朦胧,同样想挣脱双手上的束缚。 “小桃姑娘,我们还是得认命,这屠龙教把我们抓来,准没好事。” “白医师,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吗,而且那位周姑娘的病情,可拖不得,您就这么被抓走了,她可怎么办?” “小桃姑娘,我们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还是得多想想办法,该怎么逃出去才对。” 白胖胖叹了一口气,观察着这四周围的环境,试图想办法逃脱。 “你们两个别白费力气了,这里可是我们屠龙教的越州总坛,就算是先天高手来了,也是有去无回,哪怕是武道宗师来闯,能逃出来也得少条胳膊断条腿,就凭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医师和一个没有修习过武学的小丫头,能逃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个黑袍男子看着眼前的两人,手中拿着长鞭, “你们两个,就好好在这待着吧,如果君无忧那恶龙不敢单独赴约,或者耍心机的话,你们两个就死定了。” “有本事你把我放开,让我跟你决斗。” 白胖胖看到正欲转身离去的黑衣人,大喊道。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要不是你还有用,我早就把你这个废物杀了,你们两个家伙不会武功倒是省事,起码帮我屠龙教省下了不少软筋散。可惜周玉珍那个疯女人被君无忧给救走了,还有李君柔那个女人看着,让我们一时找不到机会。” 黑袍人鞭了白胖胖二十鞭子,然后看向了小桃。 小桃的发髻是简朴,如同丫鬟,穿着一身稍微有点破旧的粉色小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材恰到好处,姿色也算不上差,面上未施粉黛,却也流露出一丝可爱,还有几分柔情,看起来还真有点软弱可欺。 “长得挺水灵的,看来那朱二说得还真不错,可以让兄弟们乐呵乐呵,今天我就好好地打赏一下自己。” 黑衣人拿手碰着小桃的脸,想要进行羞辱,白胖胖看得更是急了, “混蛋,你放开她,她不是你能碰的。” “怎么,你急了?她跟你见了没几面,而且又没有多少感情,你就这么护着她,莫非你和这小姑娘有私情。” 黑衣人看着白胖胖那急躁的样子,真的以为白胖胖和小桃的关系莫逆匪浅,哪怕白胖胖与小桃只是见过几面,尚未深交,只是白胖胖心中的正义感所迫,让他见不得弱小的女孩被欺负。 “居然觉得我和小桃姑娘有私情,你也真敢想,我白胖胖可不会和你们屠龙教一样,专门搞这些藏头露尾的行为。我白胖胖虽然贪财,但是取之有道,而我也确实对小桃姑娘的美貌有点动心,但也知道不能趁人之危,哪里像你,趁着别人无法反抗之时才进行羞辱之举,我呸。” 白胖胖一口唾沫喷到了那个黑衣人身上。 “你这小子,牙尖嘴利,等到那君无忧落网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下去,小丫头,这次就暂且放你一马。” 而竹屋之内,李君柔坐在周玉珍旁边,满头大汗,看着眼前的君无忧问道 “无忧,怎么样了,想到什么办法去救胖胖哥了没有,周姑娘的病情不能再拖了,要是再找不到胖胖哥帮忙,我真怕她永远好不了,一直这么疯疯癫癫下去。” “柔儿,你先别着急,这屠龙教行踪不定,那教主是破碎虚空境界的强者,要是柔儿你硬闯,怕是会出事。毕竟你的武道境界尚且先天,未能臻至武道宗师之境,现如今我们得先去朱府和天水兄还有唐女侠他们两个汇合再说。” 君无忧收起了折扇,站在李君柔的身旁说着。 “你是说先找天水哥和璎珞妹妹,难道靠我们两个不行吗?” “天水兄起码是位武道宗师,而璎珞妹妹境界虽然未曾明朗,但看她的修为,应该和你相当,都已修炼到先天大圆满之境,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加上她所懂得的巴蜀唐门暗器之术与毒术,足以应付不少危机。” 君无忧想起了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心中也有了计划,可李君柔依然很是担忧。 “无忧,你真的要单独赴约,与那屠龙教之人在秀藏山见上一面,就不怕落入圈套。” “君柔,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可你是我炎武国的国君,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是你真的出事了,我们炎武国的未来该怎么办?” 李君柔依然一脸担心,君无忧却继续安慰道 “柔儿,这不是还有你这位皇后娘娘,还有风儿。风儿那小子,自幼苦读圣贤书,我相信他能照顾好月儿和昭明的,顺便好好孝顺你。” 君无忧想起来君墨风那孩子,身为他的长子,却没有半点他过往的调皮,反而十分稳重,对于治国之道也是极感兴趣。 “那无忧,你得小心点,我怕灵月那孩子会承受不住。她是那么的单纯,可爱,对一切都充满希望。我真的不想她会听到你被屠龙教所害的消息。” 李君柔心里仍然担心至极。 第123章 秀藏山山腰,屠龙教之人一身白衣油面,红巾绕头,手持刀剑,严阵以待着,包围了一片人烟稀少之地。 为首的一人手中拿着两个人质,正是一个白白胖胖,体态丰腴,头戴冠帽的公子哥,一个是穿着朴素衣裳,插着简单发髻的小丫鬟。 “君无忧,你终于来了。” 为首之人一身锦袍,腰佩长剑,两只手一手抓着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之人,再将这两人踢倒在地上,站在上面。 “朱锦云,你若是还有良知,就把胖胖兄和小桃姑娘放了,朕或许会从宽处理,不计较你与屠龙教合作一事。” 君无忧穿着一身贵紫色的儒士长袍,双眼微眯,仿佛看不出深浅来。 “不愧是炎武国的国君,怪不得能身居高位,不过我朱锦云走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朱锦云勾起了一抹冷笑,似乎没有放人的打算。 “君无忧,你调查的可真仔细,怕是连我朱家的族谱都看遍了吧。” 听着朱锦云的话语,君无忧依然从容不迫,没有流露出半点慌张,反问道 “那朱子翰是否为你所杀,还有朱府的少夫人,周玉珍,是不是被你给吓疯的。” “看来你君无忧还不算笨,这么快就猜出来了,不过你为什么不质问我为什么杀了汤头,而且汤头那个恶霸是否为我所用,拿去陷害那位朱府少夫人周玉珍?” 朱锦云试探着问道。 “因为这些事情朕早已查明,与你无关,只是给了你们这么一个完美实施计划的机会罢了。” 君无忧摇着折扇,却没有打算放过眼前之人。 “你确实聪明绝顶,没错,那朱子翰的确是我杀了,他真的以为我这个堂弟会永远忠诚于他吗?他一心只懂得经商,却没有想过,我多少次让不懂得任何武学的他远离危险,竟然还想把家产分给那些穷苦之人,不愿留一分给我这个堂弟,我不服气。” 朱锦云越说越是激动, “还有周玉珍,身为我的大嫂,竟然也同意了我堂哥的想法,更是劝我要理解他,凭什么,要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我哪里会让她活命,为了不让她说出真相,只好让她彻底陷入疯癫才好,有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一个疯子又怎么会阻止我去凌辱她呢。” 朱锦云忍不住握拳,将那两个人质往着君无忧身上推了过去。 “既然你来赴约了,我朱锦云自然不会食言。你要救这两个人,就接着吧。” 君无忧看着被朱锦云推过来的两人,直接一掌打了过去,眼前的两人,瞬间化作一地的稻草,散出了一大阵的迷烟。 君无忧被这迷烟熏得捂鼻,不得不退后几步。 “好可怕的迷烟。” 君无忧拿起折扇,将这迷烟驱散。 “此乃融骨烟,为教主登临破碎虚空之境时所制,一流高手触之立即丧命,后天高手也是三秒之内化为尸骨,先天高手触之也是一瞬间内力全失,武道宗师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朱锦云拿着一个瓷瓶,将几枚解药服下。 “君无忧,你确实厉害,中了那么厉害的毒烟,也能只是晕了几下,内力没有多少损伤,真是小看你了。” “朱锦云,你以为你真的能掌控一切,这迷烟是朕一时不备罢了,还不束手就擒,然后老实交待出胖胖兄和小桃姑娘两人的下落。”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中了融骨烟,怎么还有能力反抗,甚至会如此轻松。” 朱锦云满脸的不可思议,就算是君无忧身边的那位武道宗师赵天水来了,中了这烟也难以全身而退,可这君无忧,怎么会跟没事人一样。 “莫非,你已经登临了那个境界,不好,风紧扯呼。” 朱锦云心想:这君无忧,很有可能登临武道大宗师之境,或者早就进入了破碎虚空之列,只是刻意藏拙,看来得请教主亲自出马才行了。 “朱锦云,你既然不愿伏法,那就给朕留下来吧。” 君无忧轻轻一指,周围的落叶和杂草都仿若带着剑气,就连空中那无形的风,也沾着剑气,全都对准了眼前的朱锦云,在他的周身划出了九十七刀极深的剑痕,力道更是控制的刚刚好,虽然痛苦,却不致命。 朱锦云跪在了地上,心里更是惊恐万分。 “朱锦云,你对朕还有用,就暂且留着你。” 君无忧一手提起了朱锦云,把他带了回去。 “无忧,你回来了,周姑娘的情况实在太复杂了,治愈魔法根本没用,对了,胖胖哥带回来了没有。” 李君柔看见提着朱锦云回来的君无忧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将这个罪魁祸首给带回来了。” 君无忧将周身穴道被封的朱锦云给扔到了地上,放到了周玉珍面前。 “无忧,你干什么,这样会吓到周姑娘的。我只是个魔法少女,可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神明。” “柔儿,我当然知道了,朕的皇后是什么样的,朕怎么可能不知晓呢,放心,周姑娘不会有事的,这样反而更加有效地治疗周姑娘的疯病。毕竟这可是吓疯了周姑娘的元凶啊。或许白胖胖回来后不用治了,这周玉珍就会好起来。” 君无忧搂着李君柔的腰肢开玩笑道。 而周玉珍看着眼前的朱锦云,眼神开始惊恐起来, “恶魔,你这个恶魔想干什么,是想抢走本仙女的仙宫吗,还是要杀了我的孩子,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伤害他。” 周玉珍抱紧了怀里的婴儿,表情变得十分紧张,朱锦云全身穴道被君无忧封住,没法做出任何解释,只能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位长嫂发疯。 君无忧见状,打开了朱锦云的哑穴,只让他有能力说话,却无法冲破其他穴道实行任何动作。 “好好跟你的长嫂说说话吧。” 朱锦云看着眼前的周玉珍,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周玉珍,你这个不守贞节的贱人,竟然勾结外人来害我朱家,如今还请来了一位武道大宗师过来,贼喊捉贼,我朱锦云真是看错你了。难道我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不,不是我,我不是周玉珍,我是天上的仙女,是仙女,我不是周玉珍,不是。我不是什么不守贞节的女人,我不是。” 周玉珍不断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十分畏惧。 “周玉珍的鬼魂又来找我了,她又来找我了。求求你,饶了我的孩子,饶了我的孩子吧,麟儿他是无辜的。” 周玉珍眼神迷迷离离地,但依旧抱紧了怀中的婴儿。 朱锦云用尽了力气,从口中吐出了一道唾沫,那唾沫垂直落到了他的脚上,让他冲破了左脚上的穴道,用力一蹬腿,将周玉珍直接踢到了墙角,让这本就疯疯癫癫的妇人撞到了头昏倒了过去。 君无忧眼疾手快,快速将朱锦云全身穴道封住,李君柔更是变成了几条用魔法编制而成的粗绳,将那朱锦云全身上下捆了起来。 李君柔拿起了自己腰间的吟雪剑,对准了朱锦云的脖子 “朱锦云,你竟然如此对待本宫的朋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是无忧要留你一命,本宫真想一剑劈了你。” “好了,柔儿,周姑娘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应该担心一下胖胖兄还有那小桃姑娘,他们的处境实在太危险了。” “是啊,胖胖哥虽然有点小聪明,但他只懂得骗术和医术,一点武功都不会,小桃姑娘也只是个曾经在丞相府上做事的丫鬟,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根本躲不过屠龙教众人的监视,完全没机会逃跑。” 李君柔也不免担心起来。 “我这是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周玉珍突然醒了过来,有点迷迷糊糊的,但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起来,没有之前那种迷糊和空洞。 “周姑娘,你的疯病好了?” “疯病,什么疯病?” “玉珍姐姐,你之前不是一直喊着自己是仙女,什么恶魔来杀你什么一样古怪的话吗,怎么现在没有了?” 李君柔关切地问道,周玉珍也貌似回忆起来了。 “对不起,让你们两位看了笑话,只是这锦云小弟,他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还不说话?” 李君柔看见周玉珍想把朱锦云解脱,连忙阻止道 “玉珍姐姐,这个朱锦云就是个十足的混蛋,她不仅特地配合别人陷害你的贞洁,还用一个已死之人的头颅吓唬你,害你在街头疯癫了好一阵日子,甚至不想让你好起来。” “可,锦云他就算有错,你们也不该这么对他啊,应该交给朱家的族老处理才对。” 周玉珍叹气道。 “玉珍姐姐,我看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种人,不能轻饶,否则他下次说不定会把你害成什么样子,对了,玉珍姐姐,你的孩子难道就叫麟儿吗?” “当然不是了,麟儿的全名叫朱少麟,是子翰跟我取的,可惜子翰走得早,苦了这孩子。不过还是要多谢妹妹你帮我查明了真相。让我不再蒙受冤屈。也让我有机会继续抚养麟儿。” 周玉珍抱着怀里的孩子,洋溢着一丝幸福的笑容。 “玉珍姐姐,你叫我君柔就好了,你叫我妹妹,总觉得有些奇怪。” “对啊,周姑娘,你也顺便喊我无忧即可,我君无忧也不是那种比较注重颜面之人。” “李姑娘,君公子,玉珍就在此谢过了。” “好了,周姑娘,还是让柔儿带你回朱府吧,如今你恢复了,也是时候重新掌管朱府了,免得又生其他事端,至于这朱锦云,我也会在路上带着,可不能让他跑了,或者暗地做些什么小动作。” 第124章 “该死,这朱锦云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老大交代了,必须把那君无忧给生擒,而且陷阱都设置好了。” “对啊,按理来说,就算是武道宗师进来了,不死也得重伤,更何况有着让宗师强者内力大损的融骨烟,那君无忧身边最强的也就赵天水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武道宗师,真是不应该啊。” 屠龙教越州分坛总部,两个屠龙教教众坐在地牢之内,喝着小酒,看着被关押的白胖胖和小桃两人,对话道,其中一人更是看着他们两人,威胁道 “你们两个,别想着弄什么小心思逃跑,手都被绑着,还想不老实,信不信大爷我等会,等会把你们两个的脚也给绑上,让你们,让你们,让你,让……嗝。” 另外一位屠龙教教众看着他醉倒的伙伴,也醉了过去。 “喂,你这么快就醉了,嗝,我也有点醉了。” “白医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桃看着身旁的白胖胖,询问道,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桃姑娘,你就不要叫我白医师了,叫我白大哥,或者胖胖,叫我白公子也行,叫我白医师也太见外了。反正我们都已经共患难了三天了,我也实在不好意思跟你如此生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得把我们两个手上的绳子解开,不然我们逃出去也跑不了多远,懂吗?” 白胖胖不断地挣扎着。 “可是,” 小桃依然觉得有点别扭,她和白胖胖并不熟识,这样叫法怕是有失礼数。 “别可是了,我现在帮你把手上的绳子咬断,解开后顺便帮我也解了,然后我们一起逃出去,知道吗?” 白胖胖,走到了小桃面前,弯着腰,一口咬在了那捆住小桃双手的麻绳之上,极其的用力,用了好几分钟才将这绳子完全咬断。 “小桃,快,帮我也解开,别犹豫了。” 白胖胖看见小桃双手上的绳索断开后,催促道。 小桃见状也是快速解开了白胖胖手上的绳索,两人活动了一下绑出了几道勒痕的手腕,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等回去后,一定得跟紧无忧老弟和那个石头脑袋,免得老是受罪。” 白胖胖拍了几下自己那圆滚滚的肚皮,然后看着醉倒的两个守卫,偷偷嘀咕了几句, “真是两个醉鬼,牢房的门都忘记关了。不行我得好好教训一下你们两个醉鬼。” 白胖胖拿起绳子,把这两个醉倒的守卫捆了起来,狠狠地踢了几脚。 “让你之前鞭我是吧,让你之前鞭我是吧,看你这次还怎么教训我。” “胖胖哥,要是他们两个醒了我们怎么办?” “醒了又怎么样的,他们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哪里有能力跑啊,说不定还能当个人质呢,真当我白胖胖不会武功就好欺负啊。对了,我还得拿回那些被他们抢走的银票。” 白胖胖伸手将两人身上的一些银票拿走了一些,准备全部顺走之时,其中一人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该死,你果然不老实,还这么对待我兄弟,你以为真的能制服我了吗?” 那屠龙教教众瞬间使尽了内力,全身上下的肌肉爆涨,将那绳索冲破。 “这家伙居然这么厉害,不好,小桃,我们快跑。” 白胖胖吓得呆在了原地,却又立马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胖胖哥,现在该怎么办,我怕。” “想跑,没门。” 那屠龙教教众施展了轻功快速走到了白胖胖身前,准备运功一掌击毙两人之时,突然间口吐鲜血,在原地昏昏转转的。 白胖胖看到这个机会,拉着小桃的手就要逃跑。 “小桃,赶紧跑,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还杵在这里干嘛,快跟我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白胖胖拉着小桃的手,不断地往着前方跑去。 “糟糕,这地牢这么大,而且外面守卫森严,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出口,怎么办呢,要是其他守卫也跑过来岂不是要完蛋。” 白胖胖一路思索着,外面已经有着几道马蹄声传来。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差点忘了这个。” 白胖胖拉起了小桃,往着地面一踩,一道暗格直接被打开,然后抱起了一旁的小桃跳了进去,关上那暗格。 “你们两个,竟然连不会武功的人都看不住 那可只是一个稍微懂得医术的胖子和一个一直被刁蛮小姐打骂甚至被赶出门外的丫鬟,这么两个小角色,你竟然看不住,甚至弄到吐血,真是个废物。” 那屠龙教的一个小头目看着眼前的屠龙教守卫,直接一脚踢了过去,顺便把那还未醒来的屠龙教守卫给杀了。 “你们几个,拿块巨石过来,把这块地面给压住。” 这个屠龙教小头目吩咐道,其余教众拿起了一块起码五百斤之重的巨石将这被白胖胖关上的暗格死死压住。 “胖胖哥,怎么办,我们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吧。” “怎么会,你想一想,我们现在是不是比之前被绑着的时候自在多了,更何况,这屠龙教的人又没有进来,比刚刚安全多了。” 白胖胖活动了一下双手,面带笑容,完全没有刚才那惊慌失措的样子。 “看看这里,怎么宽敞,怕什么,不是,这些都是什么东西,那么难闻。” 白胖胖看着周围,就像一个多年没人处理的地下室,摆放着各种模样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人头,这些人头上的双眼,都死死地瞪着望向他们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一般,十分可怕。 “哇,鬼啊。” 白胖胖和小桃都同时抱紧了对方,紧闭着双眼,根本不敢直视那些瓶罐之中的人头。 而白胖胖的手,不合时宜地碰到了小桃的某些部位,让这本就娇羞的女孩红了脸庞。 “胖胖哥,你的手,还有你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吻你的,也不是故意想碰你那里的,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白胖胖连忙把手移开,更是拉开了两人的嘴间的距离。 小桃心里偷笑了几声,还有一点点的青涩,虽然眼前的这位公子不算英俊,但这几天对她真的很好,心里有了一点点仰慕,被她吻了一下,更为的开心。 “胖胖哥,没事的,我只是一个被丞相府千金赶出来的丫鬟,而且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能被胖胖哥看上,当你的小妾,也许是小桃的命吧。” 小桃低着头,红着脸,嘴上挂着一点点不可察觉的笑容。 “小桃,别自谦了,你这么善良,胖胖哥怎么会嫌弃你,让你当小妾呢,既然我吻了你,自然要对你负责,我之前可是发过誓的,哪个女孩拿走了我白胖胖的第一次初吻,就是我白胖胖的正妻。无忧老弟可是我们炎武国的国主,有他帮忙,自然会给你一个相对应的身份。差点忘了,我们得找个办法离开这里才是,这破地方,太恐怖了,简直不是人待的。” 白胖胖看着那一个个装着人头的罐子,心里直打岔,怕得要命,不断地寻找出路,试图离开这儿,起码得找一个密道什么的。 第125章 “玉珍姐姐,前面就是朱府了,你这个混蛋,给我跪下。” 李君柔一脚将已经全身经穴被君无忧封住的朱锦云一脚踢到了朱府的大门面前。 “你们干什么的,竟然敢这样对我家少爷的堂弟。” 朱府的守卫朱六和朱九两人将朱锦云扶起。 “几位守卫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两人可是你家少夫人的朋友。” 君无忧拿起折扇,打掉了两人手中的木棍,问道。 “少夫人,你说的该不会是周玉珍那个疯子吧,自从少爷死后,她就一直疯疯癫癫的,没有停过,要不是少爷死前没有留下休书,她早就被休弃然后乱棍打死了,而不是让她在街头四处卖疯,败坏我朱家的名声,现如今,朱府上下可是宝姨娘说了算。” 朱六和朱九两人连忙解释,甚至试图避嫌。君无忧继续走近了两人 “如果我说,两位少夫人都是在下的朋友,你们又当如何?” “你认识宝姨娘?” “朱九,你可真笨,没看到锦云少爷武功那么厉害多被他们抓住,想来早就知道了不少我朱府的家务事。认识宝姨娘有什么稀奇的。赶紧去给宝姨娘通报一声啊。” “等等,朱六,朱九,你刚才说,是宝娟在掌家,可是确有其事。” 周玉珍走了上前,身上已经换上一身淡蓝交杂翠色的罗裙,表情也没有此前的空洞,反而显得十分端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朱六和朱九看着眼前的周玉珍,如同见了鬼一样。 “少夫人,你的病,真的好了?” 两人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害怕她会像之前发疯那样直接拿起袖子打人,还会砸花瓶,咬人肩膀什么的,更害怕她继续念叨着什么仙女和恶魔。 “朱六,朱九,你们别害怕了,这次多亏了君公子和李姑娘相助,不然我真的会一直疯癫下去,而且锦云小弟被带回来了,刚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洗刷我的冤屈。” 周玉珍看着两人依旧害怕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 “少夫人,您是真的,真的,真的完全好了,不疯了?” 平日里有些机灵的朱六此刻也是结结巴巴道。 “是啊,而且我还记得朱六你之前那件事呢。” “太好了,少夫人,你终于清醒了,我得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少夫人,自从宝姨娘掌家之后,我们日日夜夜都被她欺凌,想着少夫人您能清醒过来,给那个宝姨娘一点教训。” “宝娟,我平时看她挺温柔的啊,没有半点跋扈的样子,而且和我姐妹相称,从来没有半点逾越,也不像是那种心思恶毒之人,怎么会让你们受尽欺凌呢?” 周玉珍语气中带着不解,君无忧只好拿出了一份从刺杀周玉珍的蒙面人手中夺来的契约,递到了她的手上。 “周姑娘,你不如看看这份契约。” 周玉珍接过了契约,心里更是大为震惊,契约之上,白纸黑字地写着,让周玉珍将宝娟从侍妾提携为朱府的侧夫人,因为她生育有功,而周玉珍若是不幸身亡,这份契约将会被当作周玉珍的遗嘱将正妻之位转交给宝娟。 “这,这怎么可能,宝娟她?” 周玉珍将这契约扔到了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玉珍姐姐,这种家伙我见多了,宫里头更是多如羊毛,数之不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专干这种损人之事去获取更多的权利,要不是这朱锦云说出了一切,我还真以为杀死朱少爷和用已死之人的头颅把你吓疯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了。” 李君柔愤愤不平,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柔儿,你小心点,你穿着裙子呢,等会摔着了可别哭鼻子。” 君无忧把李君柔的裙摆摆正,关心道。 “好啦,无忧,我知道了,刚刚只是太过生气,没有注意到而已,而且我的武学修为好歹也是先天大圆满之境,怎么可能会摔倒呢。” 李君柔靠在了君无忧身旁。 “君公子,李姑娘,你们两个,真的很幸福,我真羡慕你们。” 周玉珍看着他们两人打情骂俏,又想起了自己和朱子翰花园嬉戏的日子,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子翰已经被杀了,而且杀他的人竟然是他最亲最近的堂弟朱锦云,让周玉珍的心中十分的不好受。 而朱府内部,宝娟的闺房内,宝娟依旧穿金戴银的,而且衣裳上更为的华丽,用的都是上好的云锦所织。 “春丽,朱大他们还没有消息吗?” 宝娟看着眼前的春丽质问道 “少夫人,春丽已经四处打听过了,依然没找到他们两个的踪迹,可是有一件事,春丽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出来吧。” “那位疯疯癫癫的少夫人,貌似已经清醒了,而且大家都愿意重新听她的,将您的手中的权利收回。少爷死了,而且少爷生前又无父母,想要执掌朱家,还得看府中的几位管事和资历较老的丫鬟和奶娘。若是您还想掌家,只得找官府。” “春丽,你是不是傻,那县太爷的官可是买来的,而且家财万贯,哪里会看得上钱财这等俗物,” 宝娟听着春丽的劝说,心里急的要死,跺着脚怒道 “该死的周玉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疯就一直疯下去好了,怎么会突然清醒过来,那个治好她疯病的大夫可真是该死啊。” 宝娟随手一甩,一大堆的梳妆用品被扫落在地。 第126章 “胖胖哥,我们已经困在这里一天一夜了,怎么办,我好怕,这个地方好恐怖,我害怕。” 小桃缩着身子,看向了一旁的白胖胖,他们两人刚从那屠龙教的地牢里逃出来,却被迫躲进了屠龙教设下的一个暗格之内,意外来到了这个隐秘的地下室。 地下室内阴森恐怖,周围的环境阴冷潮湿,四周围那摆满了各式人头的瓶瓶罐罐更是徒增几分诡异。 “别说了,我也怕啊。” 白胖胖也同样缩着身子,只是有小桃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在旁边,他才尽量保持男子汉风范,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怎么害怕。 白胖胖看着离他最近的那个罐子,里面装着的人头,双眼空洞,一只眼睛睁开,上面布满了血丝,那黑色的眼球早已不见,只剩下眼球一旁的那片花白,一只眼紧闭着,无数殷红的血液不断地在里面流出,却保持着特殊的弧度,没有落下来,嘴巴一时开一时合,里面却没有舌头和牙齿,看起来像是求救却没有发出声响,就像是一个人被折磨成这般模样依旧还活着似的,哪怕这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胖胖哥,这个人,他是不是还,还活着。” 小桃指了指另外一个装着的人头,双眼完好无损,更是瞪得大大的,像是在威胁着他们两人,嘴巴张大,舌头伸长到了瓶边,半边的牙齿像是被人拔掉,同样把白胖胖和小桃两人吓了一跳。 “小桃妹妹,先别怕,我们要保持镇定,保持镇定,你看看,这些人头都被装在罐子里,出不来,再看看我们自己,双手有像之前那样,被那该死的屠龙教绑着吗?” “好像没有。” “这就对了,我们两个有手有脚的,就算这些家伙再厉害,从里面出来了,也打不赢我们两个,好了,听胖胖哥我的话,准没错。” 白胖胖先安抚住了一旁的小桃,四处寻找,试图找出离开这里的办法。 “小桃,我在这边找找,你去那边找找,看看有什么机关或者密道什么的,这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方法。” “可胖胖哥,我还是好怕。” 小桃的双眼微红,哭出了声,只是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也没喝水,声音才变得十分微弱,否则将会更加的大声。 “好了,小桃妹妹,不要哭了,等逃出去后,胖胖哥带你出去吃顿好的,把在这里的不愉快给忘个一干二净,好不好。算了,还是背着你吧,免得你乱跑。” 白胖胖将小桃背起,肚子咕咕作响,在这周围寻找着可能存在着的密道。 白胖胖心想:这么大的一个地下室,除了进来的暗格外,肯定还有其他的通道,而且屠龙教向来狡猾,肯定会考虑过其他人也同样会用这样的方法堵住他们的退路,从而设置其他的密道。 “小桃,没想到你可真重啊,可真是累死我了。” “胖胖哥,对不起,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不苦不苦,身为男人,怎么能让女孩子受累,更何况,小桃妹妹你人美心善,胖胖哥我肯定要带你出去的。” 白胖胖背着小桃,一直在这四周走着,可走了整整三个时辰,也找不到一条密道,白胖胖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小桃也因为白胖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撞到了墙边,一手按在了一块凸起来的石壁之上,一条密道突兀出现在两人眼前,而小桃另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却意外推倒了好几个盛放人头的瓶子,那些瓶子瞬间摔碎,几滩血水流了出来,里面还落下了很多蝎子,蜈蚣和蛆虫,白胖胖被吓得撒腿就跑,不断地往着那密道冲了过去,小桃也紧随其后,两人走进了密道之内,那密道之外的石门也在此时瞬间被关上。 密道之内,只有一些微小的烛火照亮四周,依然昏暗,两人匍匐着前行,害怕这里面还潜藏着某些未知的危险。 “总算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的,小桃,怎么样,你还有力气吗,或许离开了这个密道,就能逃出屠龙教了。” “胖胖哥,我的脚在刚才扭到了。” “小桃,你的脚崴了,让我看看,你刚刚扭伤了哪里。” 白胖胖掀开了小桃下身的裙摆,把手放到小桃脚上的脉搏之处,观察了一阵。 “扭伤而已,让我揉几下就会没事,可能有点疼,小桃你忍着点。” 白胖胖用手在小桃的玉足之上按了几下,小桃也是强忍着没有喊出来。 “胖胖哥,谢谢你,我的脚现在没事了,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小桃,先别说这些,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屠龙教再说吧,而且你胖胖哥我,早就被饿得上顿不接下顿的,得出去后好好地吃上几顿好的才行。” 两人一路前行,总算来到了那密道之外,重新见到了那晴朗的阳光与茂密的树林,还有那潺潺的流水。 他们所碰到的人,并非是什么屠龙教教众,而是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金色的文雅龙纹对襟长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双眼微微眯起。 女的穿着一件金丝凤凰襦裙,手上拿着吟雪剑,头上戴着金色的凤钗与鸾鸟模样的银簪,嘴上挂着笑容。 白胖胖看着眼前的二人,直接抱了过去。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你们两个可总算是来了,你知不知道我被关在那里吃了多少苦头啊。” “好了,胖胖哥,你这不是出来了吗,怎么能怪无忧呢。” 李君柔调侃道,君无忧也是笑着说 “胖胖兄,你又不会武艺,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不过,我们两个起码跑过来救你了啊。看看这些倒在地上的家伙,如果没有我们两个,你怕是刚出来又被抓回去。不过,你怎么会和小桃姑娘混在了一起。”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对了,那个石头脑袋和暴力女侠呢,还有那个土豆精跑哪去了。” “啧啧啧,胖胖兄,你居然还是忘记改口,天水兄可是武道宗师,璎珞妹妹可是个暴脾气,九灵妹妹是九灵仙草化形,更是最讨厌别人拿她的土豆外形说事,回去后你怕是惨了。” 君无忧调侃了起来,让白胖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我这不是以前说顺口了吗,唉,小桃,你跪着干嘛,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是我们的朋友,没必要行这么大礼吧。” “胖胖哥,小桃只是一个曾经在云瑶小姐身旁做事的丫鬟,而君公子和李姑娘可是我炎武国的国君与皇后,小桃不得不跪,更不能无礼。民女桃若雪叩见皇上。” 小桃向着君无忧先是三叩九跪,朝拜了一番,又朝着李君柔跪了下来, “民女桃若雪见过皇后娘娘。” “好了,小桃,你快起来吧。朕不是什么无理之人,哪里需要你这等大礼。就像是胖胖兄所说的,我们既然是朋友,就无需多少礼数了,平时还可以开开玩笑。” 君无忧将小桃扶起,小桃却依然有点抗拒,但还是站了起来。 李君柔跑到了小桃身边打量, “原来小桃你的名字叫桃若雪啊,这名字真好听,我还差点以为你就真的叫小桃了呢。” “我年幼之时家族惨遭灭门,被丞相夫人好心收留,让我当一个丫鬟,从小跟在云瑶小姐身边做事。因为桃字寓意尚好,因此给我取了个化名小桃,让我莫忘本家姓氏,又要淡忘前尘。” 听着小桃的解释,君无忧也是释然 “看来你也是个苦命之人啊。” 第127章 “民女自知命苦,能得陛下与皇后娘娘怜惜,小桃自是感激不尽。” 小桃对着君无忧与李君柔两人再次行礼,却被白胖胖单手扶了起来。 “什么命苦不命苦的,有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两个罩着,整个炎武国横着走都行,不是我说无忧老弟你啊,都知道人家小桃命苦了,为什么还不赐封个公主或者郡主什么的。你可是炎武国的国君,该不会这点事情也办不了吧。” “胖胖兄,亏你还得记得我是炎武国的君主,朕还以为,将你赐封五品太医和一品钦差后,你连君臣之别都给忘了呢。” 君无忧摇着折扇,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无忧,你戏弄胖胖哥怎么不带上我啊。” 李君柔双手突然多出了一些奇特的光芒,那道光芒瞬间冲入了白胖胖的体内。白胖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变成了青绿色,李君柔就捂着嘴偷笑。 “喂,君柔妹子,你干了些什么,我的皮肤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胖胖被吓得面色发白,配合上皮肤上的变化,又多出了几分滑稽,原本胆小羞涩的小桃也是笑出了声,君无忧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胖胖兄,你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我家柔儿啊,让她这般戏弄你,不过我的好柔儿了,你该把胖胖变回来了。” “那是当然。” 李君柔手中射出一道魔法光束,白胖胖又恢复了过来。 “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胖胖哥,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家无忧。” “我这哪里敢啊,而且君柔妹子你人美心善,肯定不会对我下重手的对不对,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好朋友。” 白胖胖立马谄媚着笑脸求饶。 “君柔,先别玩了,胖胖兄说得也没错,小桃姑娘孤苦无依的,又因为帮那嚣张跋扈的丞相府千金杜云瑶顶罪,被杜夫人赶了出府,怕是没有多少户人家愿意收留,实在是可怜啊。” 君无忧话锋一转,看向了小桃 “小桃姑娘,你觉得胖胖兄怎么样。” “胖胖哥他人很好,而且在屠龙教的密室里面,一直都是胖胖哥在保护我,甚至饿得快要没力气了,还要背着我四处寻找密道离开,我,我。” 小桃的脸瞬间通红了起来。 “那你喜欢他吗?不过瞧你这模样,早就对他暗生情愫了吧。” 君无忧拿着折扇,抬了下小桃的下巴又收回,挑逗了几下。 “民女,民女。” 小桃被君无忧的行为惊得手足无措,慌乱了起来。 君无忧拿起一封圣旨,快速书写了起来,放到了白胖胖手上。 “胖胖,宣旨吧。” 白胖胖接过圣旨,读了起来, “民女桃若雪听旨,朕念你孤苦无依,又受朕所累,为屠龙教所擒,朕心惭愧,念你乃我炎武国子民,又被朕所累,特封三品诰命夫人,再封桃花县主,赐婚太医院首席太医白胖胖,什,什么,无忧老弟,你这玩我是吧。” 白胖胖读着读着却突然感觉不对劲了,直接质问了起来。君无忧却是似笑非笑 “胖胖兄,你可是答应了人家,要娶她为妻的,可不能食言哦,你不是说过,谁拿了你的初吻,谁就是你心中的正妻,舍不得心地善良的小桃姑娘受苦吗,这下子,可算是你高攀了哦。” “不是,无忧老弟,你该不会想说,之前君柔妹子说自己是魔法少女的话,是真的吧,而且还用魔法偷看了我们在屠龙教的密室里都干了些什么吧?” 白胖胖面色大惊,没想到自己一时安慰人家的玩笑话成真了。 李君柔走到了小桃面前,从手上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套衣服 “若雪妹妹,快穿上吧,这套新衣裳才符合你桃花县主的身份,还有啊,我们以后还能继续叫你小桃吗,还是只能叫你若雪或者桃姑娘。” 小桃接过衣裳,也不敢怠慢,换了上去,果真是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粉色的对襟小袄与桃红色的下裙搭配,头戴几道桃花发钗,发丝轻挽,真的有几分桃花县主的风采。 “皇后娘娘继续唤民女小桃即可,民女并不介怀这个称呼。” 桃若雪朝着几人行了一礼。 “哎呀,差点忘了问你们了,那周姑娘的病情如何了,拖了那么久,我真怕她会彻底好不了。” 白胖胖看着小桃温婉可人的模样,也勉强接受了,可突然间又因为圣旨之上突然提及了自己的太医身份,想起了之前的事。 “胖胖哥,放心好了,无忧他已经把玉珍姐姐的疯癫之症彻底治好了,就连罪魁祸首朱锦云也给抓到,让玉珍姐姐这位朱府的少夫人重新执掌朱家的大小事务。而且有天水哥和唐女侠在,玉珍姐姐不会有事的。” 第128章 朱府,周玉珍重新梳洗了一番,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罗裙,稍挽云髻,坐在了前厅的主座,看着眼前跪着的朱锦云和匆匆而来的宝娟,那温柔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威严。 宝娟看着恢复了往日端庄模样的周玉珍,心里暗骂 “该死,这周玉珍是谁给治好的,让她像之前那样她疯疯癫癫不是挺好的。” “宝娟,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之前本夫人陷入癫狂之状,无法管理府中事务,又你来代理,自然是要封赏,就将你从侍妾暂抬为贵妾,虽不比侧夫人尊贵,倒也比姨娘之位高上不少。不过你在替我主持府内大小事务之时,欺凌下人,更是试图陷害我于不义,自然是该罚。” 周玉珍看着眼前的宝娟,带着一点点威胁的意味,随后又看向朱锦云,心里多出了几分失落 “锦云小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子翰是你的堂哥,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啊,你就算再怎么恨他,也不该这样,你就没有考虑过,子翰死后,嫂嫂我孤苦无依吗?你的侄儿少麟从此没了父亲吗?” 周玉珍抱着怀里的孩童,心中的痛苦加剧了几分。 “朱锦云,原来是你杀了子翰,还有你周玉珍,装什么,要不是子翰那么早被锦云杀了,你以为这少夫人还能做得成吗?还有你怀里的那个野种,也活不成。” 宝娟先是一惊,又把话锋一转,指责了周玉珍起来,要不是朱子翰被杀,她陷害周玉珍,让朱子翰以为周玉珍和恶霸汤头有染而休妻的计划就成功了,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宝娟,你还敢如此跋扈,少夫人让你升为贵妾已是抬举,竟然还敢不知好歹。” 赵天水拿起大刀横在了宝娟的脖子上,唐璎珞也是拿起剑,对准了宝娟的喉咙。 “赵侯爷,唐女侠,这可是我朱府的家务事,我自会秉公处理,你们这是作甚,快把刀剑放下,莫要伤了和气。” “玉珍姐姐,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那朱锦云杀了你的丈夫,甚至联合屠龙教杀死了汤头,拿他的头颅来将你彻底吓疯,还有那宝娟,为了掌权,不惜趁着你陷入疯癫之时,更是派人刺杀你,逼迫你签署不平等的契约,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唐璎珞收起了剑愤愤不平,赵天水手中的刀也缓缓放下。 “周姑娘,本侯知道,这是你朱府的家务事,我们作为外人,不便处理,可您这样做,未免也大度过头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他们对你如此残忍,怎能放过。” 朱锦云看着眼前的两人,心凉了半截,自己全身穴道被那君无忧给封住,手脚又被李君柔用特殊的绳索捆着,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更何况这赵天水不仅嫉恶如仇,更是一位武道宗师,自己这个状态,根本没有机会逃脱与辩解。 “周姑娘,这宝娟只是稍微进行了家宅内斗,并未伤人,可以让你处理,可这朱锦云,为了谋夺朱家财产,连砍堂哥朱子翰九十七刀,手段之残忍,前所未见,早已触犯国法,当交由刘县令惩办,或者由本侯亲自代为处理,还请见谅。” 赵天水的话语坚定,带着不可质疑的威严,让周玉珍也没法替其求情,只能默默接受。 “赵侯爷言之有理,不知君公子与李姑娘二人如今在何处,还有那位白医师有去了哪里,我要亲自答谢这三位恩人。” “我家公子与君柔小姐两人去了屠龙教,救那不慎落入屠龙教手里的白兄弟,耽搁了不少时间,还请周姑娘见谅。” 赵天水抱拳解释道,却被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 “你这石头脑袋在胡说什么啊,本公子福大命大,哪里是屠龙教那种宵小鼠辈可以对付的,什么叫不慎被擒,那是叫深入敌营,里应外合,懂不懂啊。不过周姑娘,你的疯病可是真的好了。” 白胖胖摇晃着肥胖的身子,试图彰显自己的英姿,吹嘘了起来。 “啧啧,不知道是谁当初在屠龙教的地牢里被吓得哭天喊地,不断地说着无忧老弟快来救我什么的话之类。” 李君柔一把抢过了君无忧手上的折扇,轻点了几下白胖胖的头。 “几位恩人倒真是有趣,想来你们平日里的关系应该不错吧。” “哪里不错,我们关系可差得很,先不谈这两个家伙老是捉弄我,就这个石头脑袋,一天的费用竟然要花二十两银子,简直是狮子大张口。还有这个唐女侠,我们见她被唐门赶出来挺可怜的,好心让她跟在身边,竟然越发暴力起来了,甚至花费还要紧,竟然要一天五十两银子,真不愧是曾经的唐门大小姐啊。” 白胖胖说着气话,却没有真的生气,让李君柔不禁噗嗤了一声,君无忧也是笑道 “胖胖兄,没想到你心里还在意这个,别忘了,你可不会武功,没我们在,谁来保护你啊,你也不仔细想想,银子和你的这条小命,究竟哪个更珍贵。现在周姑娘没事了,我们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 “哪里的事,那个什么周玉珍我告诉你啊,你之前发疯的时候,撞了我两下,的赔我一百两银票,还有,抗拒我给你诊治,还说我白胖胖这么一个大好人是恶魔,对我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得赔偿我五千两银票当精神损失费,还有治疗期间害我被屠龙教抓住,得赔我一万两银子当承担风险费。” 白胖胖自顾自地说着,让周玉珍好笑又无奈。 “白医师,我早已让下人筹备了两万两黄金于后院,准备酬谢几位,若是你们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好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笑纳了。” 白胖胖看见被抬出来的黄金,立马就把手伸了过去,这可比那白花花的银子值钱多了 。 “不过周姑娘,我们胖胖兄啊,一生从善如流,爱做善事,是个想要发大财的人,怎么会被这点蝇头小利,我看啊,您还是把这些黄金,分给那些需要抚恤的丫鬟和家仆,或是那些深陷苦难,颠沛流离之人 因为胖胖兄这个人啊,一辈子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劫富济贫。” 君无忧阻止了白胖胖取走黄金的举动,解释了起来。 “胖胖兄,你说对不对啊。” “说得对,说得对,无忧老弟你真是太懂我了。” 白胖胖几近咬着牙说出来,不过那周玉珍过意不去,还是给了白胖胖五千两银票作为答谢。 第129章 白胖胖收下了周玉珍递来的银票,心情才稍微舒坦了点。 “我说这位周姑娘,朱夫人啊,你那疯病可别再犯了啊,不然我可要加价,至于周府,我奉劝你一句,别回去,否则你那个糊涂的爹又开始冤枉你。” 白胖胖提醒了几句,君无忧也是随声附和 “周姑娘,胖胖兄说得没错,当这无人可以限制的朱府主母,可比当那一直受气的周府大小姐可要好上许多,其中的利害关系,周姑娘您也应该心知肚明。你看看你怀里的孩子,你也不想他未来因你而在娘家受罪吧。” “麟儿他,” 周玉珍抱着怀中的孩子,心里满是忧愁。 “周姑娘毋须担心,这孩子福大命大,经此一劫未死,可谓是后福无穷啊,你给朱少爷给这小子取名朱少麟,又称作麟儿,说不定他与那天上的神兽麒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啊。” 君无忧摇起折扇,故作高深道。 “喂,无忧老弟,你可是越说越离谱了,麒麟可是天上的星神,怎么会和凡人有关,有没有搞错啊,你说是不是啊,石头脑袋。” 白胖胖听着就觉得反常,直接拍了赵天水的肩膀问道。 “白兄弟,天水一切都只听从公子,从未敢有半分忤逆,还请白兄弟莫要妄言,惹公子不快。” 赵天水对着君无忧行了一个君臣之礼,提醒道。 白胖胖见此计不成,又扭头看向了李君柔。 “胖胖哥,你要我说无忧坏话,不成不成,我和无忧可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身为妻子怎么能说丈夫坏话呢。” “那唐女侠,九灵妹妹,还有小桃妹妹你们呢。” 白胖胖看向了唐璎珞,花九灵和桃若雪三人,带着点期盼,结果三个人也同时摇了摇头。 周玉珍看着几人打闹,实在是觉得有趣,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几位恩人莫要玩闹了,若是暂时没想起去哪些地方,可以在我这府邸里住上几天再走。” “不必了,若是我们还在这里,岂不是碍着周姑娘伤怀悼念亡夫,我也没想到啊,那朱子翰的堂弟朱锦云下此毒手,残杀堂兄,竟然弄巧成拙,让本就因朱子翰自小父母双亡而无需侍奉公婆的你,少了丈夫的限制,主母的地位越发稳固,真是好运气啊,我们这就告辞了。” 君无忧拜别了那周玉珍,与其余几人一同离去。 “唉,等等,我现在才发现,小桃你居然在这里,怎么不在丞相府当丫鬟,侍奉那位娇蛮千金杜云瑶,反倒跟着我们了。” 几人走了好长一段路程,唐璎珞才看着身旁那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及笄少女,一脸的疑惑。 “璎珞妹妹,若雪已经被无忧封为桃花县主了,哪里还需要当丫鬟,而且这次和胖胖哥在屠龙教共患难,无忧为了奖赏她,甚至当面赐婚了他们两个呢,胖胖哥也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个性子软弱的美娇娘。” 李君柔笑着说,又想偷偷戏弄白胖胖一番。 “等等,等等,君柔妹子,你可别像上次那样捉弄我了,我可承受不起。不过说起来,石头脑袋你可真厉害,竟然能把那朱锦云训得服服帖帖的,就连刘县令不在越州,你也能代为审理此案,可真的威风啊,难道这侯爷,在官场上,真的比什么虎爷,豹爷还要厉害。” 白胖胖看着一脸严肃的赵天水问道。 “那是自然,莫非胖胖兄未曾了解过侯爵这一爵位,侯爷就相当于那些金发碧眼的外邦之人口中的侯爵,难道不尊贵吗?” 听着君无忧的解释,白胖胖这才释怀。 “原来如此,是我白胖胖孤陋寡闻了,不过无忧老弟,你说我们现在该去哪儿,若是要我说啊,最好就去前面的浩凌县,我小时候听说啊,那个地方,可漂亮了,而且里面有着一个锦鲤湖,里面有着无数漂亮的锦鲤,只要在船头撒一地饵料,就会有无数的锦鲤环绕,成一幅美景,因此又被叫作锦鲤镇。” 白胖胖一说起来就没有停过,听到旁边的几人都好奇了起来。 “等等,胖胖哥,你是不是说错了,前面的并不是什么浩陵县或者锦鲤镇啊,这个石碑上明明写着翠湖县,看起来了像是刚刚新建不久。” 李君柔将眼前的杂草清理干净,露出了一面石碑,看起来是两个月前刚立的。 “君柔姐姐,那边有个樵夫,我们问问就是。” 唐璎珞直接跑到了前面的一位樵夫面前,拦了下来。 “这位大哥等一等,请问浩陵县怎么走?” “姑娘,你和你的这几位朋友,都是外地来的吧,这前面就是浩陵县啊,不过啊,那是以前,现在已经改名翠湖县了。至于过往那个锦鲤镇的名头,你们也别再提起,怕是会惹祸上身。” “老伯,这究竟从何说起啊,为什么不愿提起锦鲤镇的这个名头,而且这翠湖县的名字,改得也太过突然了点。” 君无忧收起折扇,走上前来问道。 “这一切都要从以前的那两桩灭门惨案说起啊。就连锦鲤仙子的雕像,也在近日倒塌了,而改名翠湖镇,那是因为当年翠玉阁的遗孤获封了翠灵郡主,近日返乡开府,好悼念她那死去的爹娘,众人为了寻求朝廷的庇护,改名翠湖县,希望那翠灵郡主念在同乡的份上,让朝廷派那得道地仙李太师前来,与天神相通,连接阴阳,祈求上苍庇佑。” 樵夫叹了口气,不禁为当年惨遭灭门的翠玉阁与桃花山庄唏嘘,还有那与这两家齐名如今却是家道中落的李家感慨。 第130章 “桃花山庄,翠玉阁,锦鲤仙子,还有李家,这四者之间有何联系,不知道老伯能否告知在下一二。” 君无忧继续追问眼前的樵夫,试图问个究竟。这樵夫也是开口道“既然公子如此追问,老夫也不便隐瞒,反正此事,我们这镇子上早已传开了。” 樵夫自知这是公开的秘密,自是知无不言。 “这桃花山庄,翠玉阁与李家,乃是我浩陵县盛极一时的三大势力,那翠玉阁,乃是珠宝生意的行家,与过往皇商关系密切,那珠宝比起国库,只多不少。而那李家,乃是书香门第,一门三探花两状元,就连女扮男装的女状元都曾有过,可谓是厉害至极。而那桃花山庄,更为的厉害,人人握有一种名唤超能力的异能,外称是桃花神祗恩赐,就连江湖中人也是忌惮三分。可惜啊这三家好景不长。” 樵夫声音低沉了起来,像是在叹息。 “那桃花山庄,是最先遭到口诛笔伐的,自从出现了一群来自异界,自称魔法少女的异端妖女后,那桃花山庄的外来者身份也被察觉,他们原来并非炎武国人士,而是来自一个不知名地方的域外之人,而所谓的异能,在那个域外被称作超能力,因为这桃花山庄中人一时莽撞,撞倒了那锦鲤仙子的雕像,导致两年大旱,引发民怒,被江湖正邪两道当作异端剿灭,惨遭灭门之祸,无一人生还,可怜了那桃庄主刚出生的女儿,还未来得及见上这个世面,就惨死在血泊当中。” 樵夫心中唏嘘。 “那翠玉阁呢,又是如何灭门的,那位翠玉阁的遗孤,当初又是如何活下来,成了如今的翠灵郡主。” 君无忧继续追问,樵夫也是缓缓道来 “翠玉阁的覆灭,我们也不曾知晓,大家都说她们是得罪了朝中的权贵,又或者是惹上了江湖的帮派,惨遭仇杀,或是意外失火,或是其他,众说纷纭,大家都只看到那天翠玉阁失火,其他的,衙门也是一概不说,就只有近日跑过来的刘县令调查出一点点蛛丝马迹,这些尸骨之上有的带着剧毒,有的带有不少利器和钝器所造成的伤痕,显得更为离奇。” “没想到啊,这刘县令的官虽然是靠着万贯家财买来的,却也算得上是一个为民办事的好官啊,真想见上他一面。不过这翠玉阁被灭门一事,确实离奇得很。不过这李家和锦鲤仙子又是何等人物,老伯你能否继续讲给本公子和我身边的这几位朋友听听。” 君无忧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说道。 “唉,这李家啊,已经是家道中落了,剩下了那位李家少爷李长生,现在已经是个考了五年未曾中举的穷书生,寒窗苦读十年书的他,这次科举的文举,竟然比不过一个叫吴忠的谄媚小人,这叫他如何服气啊。” 樵夫也是叹息道 “若非那锦鲤仙子庇佑,李家怕也是早就灭门,不曾留后了,也或许是家道中落,那些仇家已经不愿再理会。至于那锦鲤仙子,乃是大慈大悲观音菩萨坐下的金鲤,承菩萨之意,润泽我浩陵县一方的水土。” “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打扰老伯您了,不知那翠灵郡主可曾在家,如今又是否见客,小子正想前去拜访她一番。” 君无忧拱手抱拳,那樵夫也不好意思拒绝。 “几位,那翠灵郡主的家,就在那个方向,翠灵郡主待人和善,想来也不会怪罪你们打扰她的清静。” “好好好,看来我们还真该去看一看,那翠灵郡主是何方神圣了。” 君无忧等人笑着往那翠灵郡主的府邸走去,一路上也是像刚才那般说说笑笑。 第131章 “金鲤,可知尔族古言?” 珞珈山,观音菩萨坐于莲台,望向座下的女子询问。 只见那女子一身金红色锦服拖尾长裙,身后彩色披帛环绕,胸前与腰间皆有红金色的鱼鳞所覆,像是衣裳又不像是,正是化妖身而成正果的锦鲤仙子。 “古言曾云,锦鲤一族,自水而生,妖力甚微,尤为怕火,常摆尾于人间,贪恋红尘之事。金鲤记得此句,也常挂心中。只是金鲤不明,为何菩萨如此问我,当年又不让金鲤救济那浩陵县百姓,让民间深受两年大旱之苦,更因此拖累那桃花山庄。” “痴儿,本座帮你蜕去凡身,不再畏火,又教你忘却前尘,普渡这芸芸众生,可知一切皆有因果,过刚易折,破而后立,一切皆由天定,也由人定。” 观音菩萨拿起手中的玉净瓶,从中拿出杨柳枝。 “这杨柳赐你保管,可在未来,保你族中后辈一命。算是还你那妹妹银鲤一个人情。” “是弟子愚钝了,多谢菩萨赐教。金鲤自当带回我锦鲤一族之内,继续修行,望早日悟透因果轮回,寻得自己的道。” 锦鲤仙子收起杨柳枝,化作一道红光,飞入莲池之内修行。 凡间,浩陵县,那位于中心的湖中,一名女子泛舟而行。 女孩穿着一袭淡雅的蓝色轻纱长裙,流光溢彩,不失凡尘雅致,也带着与自然相融的水灵韵味,上裙之上闪烁着蓝红两色,如同鱼鳞一般,发髻高挽,几缕碎发垂落肩头,更添几分柔美,脚踏一双绣着莲花的绣花小鞋,步步生花。 如今这女孩,轻轻睡在船头,摆弄着那长长的秀发,周围一片锦鲤环绕着她而行。 女孩突然站起,望向了湖中的凉亭,只见李长生坐在凉亭的石桌之上,上面摆着不少刚出炉的字画,少女对着李长生大喊 “书呆子,你在上面做什么啊。” “小锦姑娘,小生念在此地宁静,在此釆生,多有打扰了。” 李长生刚过加冠之年,一身灰色的布衣,但面貌虽柔,却有几分刚毅之色,气质之上,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 自从家道中落,又多次考取进士落榜,家中银两所剩无几,居无定所,只能每日在这凉亭内研读诗书,偶遇了小锦,也算是一段良缘。 如今正夜,小锦提着一个灯笼,走了上来,看着依然看着书的李长生,不由得猫着步,调皮地摸着他的脖子,吓他一跳。 “书呆子,你真有趣。唉,这画的是什么啊,是我吗?” 小锦拿出了一幅画,只见上面画了一条胖乎乎的锦鲤,看起来十分可爱,还带着点幼态,和她那婴儿肥的小脸有点相似。 “我哪有这么胖,不行,你必须得给我重画。” 小锦拿起了画就一脸嫌弃地丢了过去,唬得李长生一愣一愣的。 “小锦姑娘,我画的只是这湖中的锦鲤,怎会是您呢,你是人,又不是鱼,为何会如此在乎这锦鲤的大小。还真是奇特。” “因为我就是锦鲤啊,还是这湖里最可爱,最漂亮的小锦鲤。” 小锦站在凉亭的护栏边上,转着圈,淡蓝色的裙摆随风飘舞,脸上洋溢着笑容。 “小锦姑娘,你怎能如此胡说呢,看你的模样,怎么都像是一个人,怎么会像鱼呢,不过这些天来,多谢您为小生点上烛火,可以挑灯夜读,争取早日中举,不让爹娘失望。” “真是个书呆子,明明求我一下就能帮你中举,还能保你一家平安。难道这么多天下来,他真的没看出来,我喜欢他吗?” 小锦生了一点点闷气,回到了湖底,就看见眼前的锦鲤仙子。 “金鲤姑姑,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一直在观音娘娘的珞珈山修行吗?” “小锦,你可是与你的娘亲,还有姑姑年轻时一样,贪恋红尘之事,对于修行一事,不再上心了?你可知,你的娘亲银鲤,曾经贪恋红尘情爱,遭了天谴,永世不得超生,姑姑真不希望,你会步你的娘亲后尘,我看啊,你尽早把那凡间情爱之事给忘了,不然,连菩萨都帮不了你。” 锦鲤仙子苦口婆心地劝导,希望小锦能把心中的情愫忘却,不要再迷恋凡间情爱。 “金鲤姑姑,可我就是喜欢长生大哥,忘不了他,也很爱他,很想天天和他在一起,怎么办?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求菩萨,要去求菩萨,我知道曾经有一只雪狐,为了与心爱之人相守,让观音菩萨打散妖身,化作凡人,我也要和她一样,这样就能和长生哥哥长相厮守了。” “小锦,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一旦褪去妖身,我锦鲤一族的先祖不再会承认你,而且你的法术也会随之消散,承受凡人的生老病死,未来更不能修行证得果位,难道你真的宁愿为了一个凡人,放弃成仙的机会。” 小锦听着,心中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可一块石子的落下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平静。 “我告诉你们啊,这就是那锦鲤湖。” 白胖胖带着众人走到了那凉亭中间,拿起一块石子就往湖中砸去,好巧不巧地就砸到了正在劝诫小锦的锦鲤仙子头顶。 “哦,现在可是晚上,那撒一点饵料就会有锦鲤环绕周身的奇景真的会存在,就算是有,那锦鲤怕也不会在晚上出没吧。而且,你就不怕这么随意的乱扔石块,会砸到人家锦鲤仙子的头,惹得这位仙神大怒。” 君无忧等人找了一天也没找着翠灵郡主的居所,只好听白胖胖的说辞,跑来这锦鲤湖看看,是否真的有如此奇景。 “几位可是来此游湖的。若是的话,小生就不便打扰,免得落了你们几位兴致。” 李长生看着眼前的几人,君无忧一身浅金色龙纹儒生长袍,手持折扇,李君柔一袭贵紫色的凤纹贵族小姐襦裙,头戴金色的凤凰珠翠,贵不可言。白胖胖虽然身材肥胖,但衣裳也是无不彰显着贵气。赵天水背着大刀,唐璎珞虽然穿着红色的侠士银甲战裙,但也不失英气。就来花九灵和桃若雪两人,一人穿着鹅黄色浅衫,一人穿着桃红色衣裳,都多出几分灵动,像是贵族人家出来的小姐,无不华丽,处处透着贵气,更是不好影响人家的闲情雅致。 “这位兄台,哪里是你打扰了我们,反而是我们影响了您在这里研读诗书才对,你苦读如此多年,当真是为了那功名利禄和父母期盼。” 君无忧摇着折扇问道。 “公子所言,皆为小生心中所想,而且小生除了报答那早已亡故的父母,也想报答那位日夜伴我挑灯夜读的小锦姑娘,若是取得功名,定会衣锦还乡,不负于她。” 李长生娓娓道来,听到一旁的几人也是津津有味。 “对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又是否为本地人氏,可知那翠灵郡主府邸在何处。” “小生姓李,名长生,如今家道中落,居无定所,孑然一身,银两无几,若非小锦姑娘不嫌弃,怕是这凉亭都坐不得,至于翠灵郡主府邸,小生真的不知,不过你们可等明日,再去问问这县上的人。” “那就多谢李兄了。” 君无忧收起折扇,看向了湖底,总感觉有一股异动。 “李兄,如今已经入夜,何不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李长生告退后,回到了那间破破烂烂的旧屋子里,而君无忧的脸色变化了几分。,赵天水也拿出大刀,严阵以待, “妖物,还不快快现身。” 第132章 君无忧看着身后,就是一掌打了过去,一个黑色的身影直接打落在水底。 “不愧是炎武国的国君,真是深藏不露啊,众人皆以为你不懂得武学,全靠赵天水这位武道宗师保护,没想到啊,你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另一个黑衣蒙面的人站在那里,把刀横在李君柔脖子上,带着不少威胁的意味,试图逼迫君无忧屈服, “君无忧,听说你极其喜爱你的皇后,不过如今她落到我的手里,我看你救还是不救。” “屠龙教,你莫非真以为我君无忧怕了你们,敢挟持柔儿,我看你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君无忧似笑非笑,摇着折扇,折扇之内藏着数枚银针,随时都可能朝着眼前之人射出。 “君无忧,你就不怕会伤到你的爱人李君柔吗?” “无忧,我好怕,快来救我。” 李君柔故作柔弱,然后用脚用力一踩,直接把那黑袍人脚掌之上的经脉全部踩到断裂,君无忧抓住机会,快速施展轻功走去,一掌打在了那黑袍人的手腕之上,将那刀打落下去,把李君柔抱在怀中。 “该死。” 黑袍人吐了一口鲜血,手中拿出一个铜丸,往着地上一扔,一阵烟雾升起,众人不由得遮住双眼,再次睁开时,那黑袍人已经消失不见。 “柔儿,你刚刚说这里有异样的气息,像是妖怪,可是那屠龙教的某些奇人异士?还有啊,你刚刚明明有能力弄死那个屠龙教之人居然还装作一副等我救的样子,真是伤透你皇帝哥哥的心啊。” “哎呀,这不是给无忧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不过我说的那份妖气,可不是屠龙教哦,而是在湖底之内,里面肯定藏着妖怪。” 李君柔搂着君无忧,躺在他的怀中,撒娇道。 “喂喂喂,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卿卿我我了,看得我都馋死了。” 白胖胖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心里萌生了一股特别的醋意,而唐璎珞,花九灵,桃若雪三人也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赵天水反而一直跟木头一样杵在这里,见怪不怪。 “石头脑袋就是石头脑袋,这都不吃醋。” 白胖胖白了赵天水一眼,目光扫到了赵天水背后的大刀上,不敢继续多言。唐璎珞反而是兴致勃勃。 “九灵妹妹其实也感受到了妖气,也是在湖底,而且小九灵可是九灵仙草化形,肯定不会出错的。对了,胖胖哥不是往湖底扔石子了吗,我也扔几个,说不定把那妖怪给扔生气了,就出来了呢。” 唐璎珞捡起几个石块,就往着湖中心扔去,还劝身旁的花九灵一起,可花九灵还是心存疑虑。 “主人,这样不太好吧,说不定会冒犯这湖中的精灵。” “什么精灵不精灵的,肯定是妖怪,说不定就是这湖里面的锦鲤变的,不然这里怎么会有什么锦鲤仙子的传说啊。” 白胖胖又更加过分,竟然搬起了一块较轻的石椅投了下去,把湖底修炼的鲤鱼精小锦给砸到了。 “胖胖哥,你这么做,就不怕砸死了湖中的锦鲤,让往后的游人看不到那锦鲤环身的奇景吗?还有,你也不怕触怒那天上的锦鲤仙子,你可知,那锦鲤仙子的坍塌,可是让浩陵县承受了两年大旱,更是间接导致了桃花山庄因此被江湖人士灭门。你要是触犯了人家,说不定你连下半身也保不住,一辈子当太监。” 君无忧调侃道。 而湖底之内,金鲤为了劝诫小锦放弃对红尘情爱的眷恋,远离凡俗之事,潜心修炼成仙,这份平静与耐心却被白胖胖和唐璎珞两人的举动给打破。 金鲤先是被白胖胖拿石子砸了头顶,又给唐璎珞砸了好几下,而小锦更是被一个石椅砸到了腰,要不是成功化为人形,修炼成精,怕是直接被砸死在这里。 “哎呀,谁这么讨厌啊,乱丢东西下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小锦,别上去,就你那五百年上下的浅薄修为,就算是去了也是白搭,那个穿着蓝色衣服背大刀的男人,可是武道宗师,更何况还有那个拿着折扇的公子哥,武学修为更是看不出深浅,比起天师教的那群臭道士厉害多了。” 金鲤拉住了小锦冲出湖面的打算,怎么说,小锦也是她姐姐银鲤的后人,不能让她以身犯险,和上面几人直接进行对抗。 “看来这几个人并非为了银鲤精元而来。” 金鲤看着那被她藏在小锦身上的银色内丹,放心了下来,拿出来观音菩萨给她的杨柳枝,递到小锦手上。 “小锦,你若是继续贪恋凡尘俗事,就把这杨柳枝收好,上面有着观音娘娘的法力,可保你在那天师教面前无虞,就是那自恃正道蜀山,也不敢轻易对你动手。不过你要记得,切莫和你的娘亲银鲤一样,动了凡心。姑姑虽然是观音菩萨座下的金鲤,又被世人尊为锦鲤仙子,但也不能直接与那传说中的天谴对抗。” “我知道了姑姑,我肯定不会的,而且喜欢和爱又不是动凡心,哪里会遭到什么天谴啊。” 小锦收起杨柳枝就直接化作蓝色流光溜了出去。 “哈哈,金鲤姑姑总算是同意让我离开锦鲤湖了,去人类世界的其他地方玩了,我一定要玩个尽兴,还要看看长生哥那个书呆子。不过,现在我一定要教训那个刚刚砸了我一下的混蛋。” 小锦迅速发生了变化,化作了一个长着长胡须的老伯伯,走到了白胖胖面前,隔空把他提起,让白胖胖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笑道 “嘻嘻,真是太好玩了。嗯,不对,咳咳,吾乃锦鲤湖河神,你这大胆凡人,竟然敢冒犯湖中修行的本神,就不怕本神怪罪吗。” 白胖胖被自身的变化吓得手忙脚乱,不断地在空中乱爬乱蹬。 “河神大人饶命啊,我只是想着玩玩而已,没想到打扰您在湖中修行,如果我早就知道您在那里,给我十个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哎呀,胖胖兄,这回我可救不了你,哪怕人家是妖怪变的,你也是有错在先,有得你受了。不过这位河神伯伯,你可知,把翠灵郡主的住处在哪,还有那位锦鲤仙子,如今又去了哪里。为何会对这浩陵县曾经的两年大旱不闻不问,还让桃花山庄和翠玉阁遭受灭门之劫啊。” “你是说金,金,不不不,锦鲤仙子啊,她如今在天上聆听菩萨教诲呢,哪里有空下凡啊。我先走了啊。” 小锦赶紧改口,心想,差点就把金鲤姑姑给说出来了,小锦又化作一道蓝色流光遁走,变回了原来的蓝衣少女模样。 白胖胖也在小锦离去之后,失去了法力的支撑,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呦,我的屁股,什么狗屁河神,简直就是个妖精。” “对啊,胖胖哥,你说得没错,人家确实是鲤鱼精变的,不过鲤鱼精化为人形会化成一个老顽童,确实奇奇怪怪的。” 李君柔抚摸着下巴,这鲤鱼精的性格怎么都像一个小女孩,为什么化形之后会是一个老伯伯形象呢。 “君柔姐,九灵妹妹说了,那鲤鱼精有法宝掩盖本相呢,你看不出来很正常的,而且她这种仙草也辨识不出,那鲤鱼精身上的肯定是仙家宝贝。” 唐璎珞听着花九灵给她说的悄悄话,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如果她以本相示人,那仙家宝贝怕是都会让我们误以为她就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听着唐璎珞的解释,君无忧也是恍然大悟。 第133章 “几位客官,你们来得可真够晚的,小店都快要打烊了,可是被那锦鲤湖的夜中奇景所吸引。而且这些天晚上,除了李家的那个穷书生和你们这种外乡人,已经没多少人愿意去那锦鲤湖游船了,就算是早上也是几近没有。” 店小二看着走进来的君无忧等人,个个衣着华丽,自知不好得罪,哪怕快要歇业也好好招待道。 “小二,给我们几个来几间上好的客房,别跟我说没有,银子都给足了。” 白胖胖拿出几块银锭放到柜桌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就给你们收拾好,包你们几位满意。” 小二领着几人进入了那几间暂时空着的客房之内,却被君无忧一把拉住。 “小二哥,请留步。” “这位公子,可是小店做得有什么让您不满,小的这就去改。”小二慌慌张张的,脸色发白,生怕得罪了眼前的君无忧,那一身浅金色的龙纹长袍,看起来非富即贵。 “小二哥不要紧张,只是在下听闻这里在几个月前发生了怪事,而且不少本县之人把这浩陵县改为翠湖县,想要以此请求翠灵郡主的庇护,远离天罚,究竟是何缘故?” “这位公子啊,你还是别问了,大家都说,是鲤鱼仙子的雕像被桃花山庄之人撞倒,鲤鱼仙子怒了,引来两年大旱和桃花山庄灭门,还让翠玉阁无辜受累。还有啊,你要劝劝你们身边的这位姑娘,明日莫要再穿着这身桃红色的衣裳,还有,名字里不要带有桃花二字,否则,非死即伤。” 小二哥看着几人之中的桃若雪劝解道,生怕引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若雪妹妹的事情我能解决,小二哥不必担忧。” 李君柔双手结印,施展了一个小魔法,桃若雪身上的衣裳在小二眼里就成了其他的颜色。 “原来是我看眼花了,不过这位姑娘可是本姓桃。” “不是不是,若雪妹妹姓若名雪,就叫若雪,哪里会姓桃。” 李君柔睁眼说瞎话,好在演技够足,不然那店小二早就发现了。 “那几位贵人今晚就好好歇息一下,小的这就给你们准备茶水。” 随着小二的离去,众人也歇息了下来。 一夜无话,众人也在第二日鸡鸣之时醒来。 “公子,昨夜我已经问过那店小二,找到那翠灵郡主府邸,可要即刻动身前往。” 赵天水站在君无忧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君臣礼节。 “好了,天水,不必多礼。只要我同意,柔儿自然不会拒绝,不知胖胖兄和唐女侠你们意下如何啊。” “不去不去,我昨天晚上被那鲤鱼精戏弄了摔着了屁股,现在都还疼着呢,得在房间好好休息才行。等等,石头脑袋,你拿刀干嘛,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白胖胖正想拒绝,就看到拿出刀的赵天水,吓得面色煞白。 “等等,璎珞妹妹,小九灵去了哪里,她可是你最可爱的小跟班兼灵宠,你怎么能放任她不管呢。” 李君柔这时才知道一直跟在唐璎珞身边的花九灵不见了踪影。 “没什么,九灵说,她想去会一会昨晚的那个鲤鱼精,她是九灵仙草化形,懂得那么多仙术,应该不会有太多危险。我正想跟你们去见见那翠灵郡主开开眼界。” “既然璎珞妹妹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再劝下去,胖胖哥,你现在还去不去。” “君柔妹子,瞧您这说的,我当然去了,哪里敢不去啊。不就是屁股摔了几下,疼了点而已,我皮糙肉厚的,不碍事,不碍事” 白胖胖谄媚地笑着。 而此时,花九灵已经来到了锦鲤湖的中心,在凉亭之内和那鲤鱼精小锦遇上了。 花九灵一袭鹅黄色的浅色轻纱长裙,带着几分灵气,小脸之上有些许稚嫩。而小锦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长裙,裙摆间有蓝红两色的鱼鳞装饰覆盖着前胸与下身,头戴金红两色的珠翠,脸上带着幼态,徒增几抹可爱。 “你就是昨晚作弄胖胖哥的那个鲤鱼精。” “是又怎么样,谁叫她拿石头砸金鲤姑姑,还砸了我的身子,臭仙草,土豆精。” “你说谁是土豆精啊。” “就是你啊,破仙草。” 小锦叉着腰,一脸得意地看着花九灵,气得那花九灵想要把眼前这个少女生吞活剥了似的。 “哼,你就是一条修炼了五百年才成型的废材鱼,破锦鲤。” “你说谁是废材鱼啊,破仙草。” “说的就是你,废材鱼。” “破仙草。” “废材鱼。” …… 花九灵和小锦两个争论个不休,而此时的君无忧等人已经走到了翠灵郡主的府邸门前。 第134章 “这府邸,建得可真是气派啊,不愧是郡主,真是我白胖胖生平仅见啊。” 白胖胖刚踏上那翠灵郡主府邸的台阶,就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而且这府邸,就连门楣都挂着珠宝,可谓是气派至极。 “胖胖兄,你可别乱碰,碰坏了人家的东西,把你给卖了也赔不起。” 君无忧拿起折扇就打在了白胖胖的手上,走到了前头问道 “几位大哥,这翠灵郡主身为皇室贵胄,怎么能如此鱼肉百姓,奢侈成风呢,莫非这皇室的俸禄,令她不满,或是对当年翠玉阁灭门一案耿耿于怀。” “这位公子,您误会了,翠灵郡主并非皇室中人,只是与宫中的灵月公主颇为亲近,情同姐妹。而且,这府邸,是本县的百姓亲自为她建造的,至于为何,那是因为我们县里的人觉得,翠玉阁那场大火,让其成了唯一生还之一,对不住她,念在她的家族生前乃是珠宝生意之人,自然要极尽奢华,彰显她过往的辉煌。郡主本是拒绝,只是群情激昂,不好推脱,勉为其难地住了下来,你们几位既然是客,便请进吧。” 门口的侍卫领着君无忧等人走进了府内,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就多谢这位大哥了。” “几位,请进吧,郡主就在前厅,待我通传一声。” 侍卫走去通传,君无忧等人也已来到前厅,只见没一会儿,就有一名女子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裙,戴着金色的步摇,像是刚刚被人强行插在发间一般,云髻尚未梳理完整,其余几个丫鬟想要搀扶却能被她一手推开,只是走得有些急,而非弱柳扶风。 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看到了那翠灵郡主的面容,不由得惊呼道 “小翠,怎么会是你?” “奴婢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还望你们恕罪,灵月公主一时调皮,借用陛下您给予的特权之便给奴婢封了郡主之位。” 小翠连忙给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叩头,时不时地看向君无忧身后的赵天水求助。 “罢了,灵月那孩子喜欢就随她去吧,不过你再怎么说也是小灵月她的贴身宫女,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灵月跑哪去了。” 君无忧坐在主座之上,看着跪下来的小翠问道。 “灵月公主她还在宫中,说是要陪伴自民间归来的姐姐。” 小翠战战兢兢地,不敢说错一句话。 “好了,本宫知道了,小翠,我和无忧暂且住在你这里,还有,能不能说说,你为什么会成了那什么翠玉阁的遗孤?” 李君柔看向了小翠,追问道。 “回禀娘娘,小翠当年是宫内的一位老太监所救,而且小翠的生母乃是翠玉阁的阁主。至于当年之事,小翠已经记不清了。” 小翠话语中带着颤抖,心里也是一阵难过,白胖胖见着也于心不忍,安慰道 “好了,小翠,你别哭了,你现在都是郡主了,除了无忧老弟这位炎武国国君,谁都奈何不了你,还怕那些仇人,就应该直接让人动手,把那些灭门你家族的人一网打尽。” “胖胖哥,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小翠啊,你别介意,胖胖哥他就是这个样子,别放心里去,快,我带你去休息。” 李君柔一把推开了白胖胖,牵着小翠的手,让她受宠若惊。 “皇后娘娘如此纡尊降贵,小翠惶恐,还是让小翠自己来就好。” “哎呀,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你照顾了我那小女儿那么多年,而且小灵月待你也如同亲姐姐一般,我扶你一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来。” 几位侍卫听见小翠对君无忧的称呼,也是立马跪了下来。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陛下亲临,还请陛下恕罪。” “朕何时说过罚你们了,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还有一件事,朕想问你们,这浩陵县的锦鲤仙子传说,真的与桃花山庄灭门一案有关,甚至与翠玉阁灭门有所牵连,那锦鲤湖,可是有锦鲤精作怪以致于本地之人不再敢靠近。” 君无忧看着眼前几个侍卫,眼中满是威严与不可冒犯。 第135章 “陛下,我等只知道这几个月来,我们这浩陵县,怪事连连,几乎早上到晚上,除了那家道中落的李家少爷李长生和一位穿着蓝色衣裳的姑娘外一直去之外,已经几乎没有本地人敢前往了。” “蓝色衣裳的姑娘,朕知道了,你们暂且退下吧,朕正想看看这郡主府的四周是何等奢华。” 君无忧让侍卫们离开,自己独自一人在翠灵郡主的府邸走着。 “公子,我还是放心不下您的安危。” “天水,你就不要跟着朕了,胖胖兄,和若雪姑娘不懂得武功,而唐女侠武学境界虽高,却未达宗师之境,仍旧浅薄,需你保护,更何况没多少人敢在翠灵郡主的府邸里闹事,还是退下吧 。” 君无忧轻功极快,一瞬间就没了人影,让几人面面相觑。只有桃若雪一脸阴沉,像是想什么心事一样,白胖胖心细,看出了端倪,将桃若雪的手拉住 “石头脑袋,唐女侠,失陪一下,我有些话想跟小桃妹妹单独说说。” “那胖胖兄,您可要小心一点,不要闹出个在守卫森严的郡主府被掳走的笑话来。” 赵天水略带关心地说,说得白胖胖满脸通红。 “你这石头脑袋胡说什么呢,我白胖胖聪明绝顶,肯定不会被人拐走的,而且我只是看小桃妹妹心情不好,想找个地方让她静静,好好安慰一下,怎么说小桃妹妹也是那无忧老弟御赐给我的未婚妻子,关心一下不也很正常吗。” 白胖胖鼓起肚皮就夸张地说道,把桃若雪拉到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去处。 “小桃,你怎么了,从我们碰到那樵夫开始,你的面色就一直不太好,而且我看到,你好像对桃花山庄这个名字很敏感,莫非你和那里有着什么联系,还是你曾经在那里有什么亲人在灭门之案中被屠杀。” 白胖胖收起了刚才的那份嬉皮笑脸,表情变得极为严肃。 “胖胖哥,其实我,我,我是桃花山庄庄主的女儿。当年桃花山庄被灭门,并非无一人生还,还有我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尚有生机,杜夫人心善,收留了我,让我跟着云瑶小姐做事,更不准许我使用那些来自域外的超能力。” “这,莫非当时丞相夫人将你赶走之时,就已经知道你被那杜云瑶给冤枉了,把你赶走,是将你托付给我们,不对不对,越想越不对劲。” 白胖胖摇了摇头,而小桃却偷偷地跑到一座假山旁哭泣,白胖胖走到她旁边,就静静地看着,也没有打扰。 而唐璎珞看着还站在自己旁边跟木头似的赵天水,直接就一剑拍到他肩膀上。 “喂,赵天水,你还真是没有一点情趣唉,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而且他们都走远了,你竟然不想对我做些什么什么的,反而傻站在这里,可还真是个石头脑袋,别忘了,之前你可是亲过我一次的,我唐璎珞这辈子可就跟定你了。” “唐女侠,天水自幼秉承古训,自知男女授受不亲,上次乃是意外,早已赔礼道歉,何必苦苦相逼。尚且,天水此生只忠心于公子一人,更不可诞生感情,以防护佑公子之时节外生枝。” “那君无忧是皇帝,有一大堆人保护,哪里需要你这个傻乎乎的小跟班跟着。” 唐璎珞捏了捏赵天水的耳朵,赵天水也没有反抗,只是回避。 “真无聊,我得找回我家小九灵去,她可是九灵仙草,还是我的灵宠,比你这个榆木脑袋听话多了。” 唐璎珞悠哉游哉地往着那锦鲤湖走去。 第136章 锦鲤湖的凉亭之内,小锦这来自湖中的精灵与唐璎珞的灵宠花九灵依然争论不休。 “你就是一棵破仙草,破仙草,讨厌的土豆精,专门帮着那群人类欺负我和金鲤姑姑,还要污蔑我们害人。” 小锦拿起手指就指着花九灵的鼻子骂,花九灵也不甘示弱直接骂了起来。 “你敢说我是土豆精,你这个废材鱼,笨锦鲤,讨人嫌的鲤鱼精,我要揍你一顿。” 花九灵说着说着就拿起自己的小粉拳,想要打上小锦一顿,而刚来到凉亭的李长生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女,更是一愣一愣的。 “小锦姑娘,你和这位姑娘是有什么过节吗?” “你这笨书生,别被她骗了,她不是什么姑娘,她是这湖里的妖精。” 花九灵直接把李长生拉到了一旁。 “小锦姑娘一直都是人,而且每日都为我挑灯夜读,研墨写字,怎么会是妖精呢,姑娘,您一定是搞错了。” “小九灵没有搞错,她就是一只妖精,看本女侠怎么收了你。” 唐璎珞,提起剑就往着小锦的身上刺去,那一手唐门剑法飘逸灵动,寻常高手根本避之不及。 “唉,主人,等一等。” 花九灵看见唐璎珞要下杀手,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剑直接往着小锦的眉心刺去,被一道强横的灵力打退,一位穿着金红色衣裙的美人挡在了小锦身前。 “金鲤姑姑,你怎么来了。” “要是我不来,你岂不是惹上这凡间的俗事与江湖纠纷,从而和你的娘亲一样,舍弃修行之路,贪婪这凡尘俗事,别忘了你的娘亲银鲤的教训,跟我回湖底修行去。你这书生给我记住,人与妖,终归殊途,莫要步了那江子游的后尘。” 锦鲤拉起了小锦的手,把她拖入湖底。 “姑姑,你为什么老是让我记得娘亲的教训,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江子游是谁?” 小锦被拉回湖底一脸不情愿,还想继续上去人类的世界玩。 “小锦,你可知道,为何短短的十几年时间,你就有了五百多年的修为,而且还能在凡间待上那么久也不曾显形,需要每晚都在水里泡上一泡以防现出原形。” “为什么啊,难道不是因为我天赋异禀,活泼可爱,十分善良,得到上天眷顾吗?而且姑姑你经常都是这样跟我说的,而且你还说,观音菩萨也是这样说我的,甚至还想在未来点化我一番呢,就像当年点化金鲤姑姑您,让您飞升成仙,成为锦鲤仙子一般。” 小锦的脸上一阵俏皮,仿佛自己所说的都是对的一般。 “错,错的离谱,那只是为了瞒你真相而编造出来的谎言,而且我虽为观音座下金鲤,却也从未听闻过菩萨想要点化你这小妖。而那凡人书生江子游,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能活下来,全是因为菩萨与玉帝心中的愧疚,而你能有这五百年的微末修为,也全靠着你那娘亲银鲤死后肉身所化作的遗物,银鲤精元。” 金鲤哀叹一声,看着眼前的小锦一脸不舍 “银鲤是我的妹妹,你是她的女儿,我不能不管,而你体内的银鲤精元,内含银鲤五百年修为,更有道家法宝之威力,服之可长生不老,更能飞升成仙,早已经引来了屠龙教,青阳宗和血神教等江湖势力与修炼宗门的觊觎。还好你这次碰到的唐璎珞只是个因家族纷争而离去的唐门弃子,而非那日与她结伴同行的炎武国皇帝君无忧,否则,你在劫难逃。” “金鲤姑姑,我的娘亲,真的是触犯禁忌,死在了天劫之下?” 小锦心中忐忑,害怕自己和李长生也是这样的结局,问道。 “这倒没有,你那娘亲当初大闹了天师教,抢走那道门法宝,更是借此灵宝之威,大闹了地府挟持阎王,却并非死在了天劫,而是和那江子游一同死在了抢夺那道门至宝元灵珠的凡人手上。” “这不可能啊。” 小锦心想,既然银鲤有宝物在手,又是精怪,怎么会死在凡人手里。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那娘亲执着于情爱,得到那元灵珠,竟然不愿修炼成仙,而是借此放弃自身所有修为,化妖成人,只愿与那江子游厮守一生,只能借着那元灵珠续命。最后落得个元灵珠被夺,身死道消的下场,更让那恶贼以此号令群雄围攻桃花山庄与翠玉阁,致使了这么两桩灭门惨案,罢了罢了,前尘往事,还是莫要提起为好,那江子游和银鲤都已投胎转世,希望金生会有一个好结局吧,小锦,你还是好好修行,早日飞升成仙。” 金鲤叹息道,开始打坐,给那依然心不在焉的小锦传功。 第137章 湖面之上,李长生和唐璎珞坐在凉亭之内,问道 “这位姑娘,小锦姑娘她,真的是妖,是这湖底的锦鲤,是一条鲤鱼精?” 李长生的双眼愣神了好几下,仿佛对这个真相感到害怕,甚至有点不敢面对。 “看来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果真是说对了,还真让本公子看了一出好戏。” “君无忧,你居然还有心思在旁边看戏,刚刚也不帮我挡一下,给那妖精逃了。” 唐璎珞听到君无忧的声音,火冒三丈,一想起他在旁边看了许久,就更加来气了。 “你又不是我家温柔可爱的柔儿,我又怎么可能会护着你呢,再说,是你先伤她,又不是她先伤你,我要是出手相助,岂不成了助纣为虐的无德之人。” “那你怎么不回去陪你家老婆李君柔快活去,反而留在这儿看戏,我看啊,你刚刚肯定去勾栏听曲听够了回来戏弄本姑娘。” 唐璎珞一脸地不服气。 “唐女侠,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还有啊,你这书生就这么怕湖里头的那只小锦鲤。” “这位公子,你可真是好生无礼,竟然如此出言嘲讽小生与天下苦读圣贤书之人。更何况小生身为人,遇到妖物,哪里有不怕的道理。” 李长生拿起一本书,后退了一下。 “你既然苦读圣贤书,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想要报效国家,为何迟迟不能中举,反而身无分文,连去京城的盘缠都凑不够,更是毫无作为。还有啊,这四书五经,你真的读得懂,看得透彻。” 君无忧一把抢走了李长生手中的书,拍了他肚子几下。 “还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看看现在的你,可还做得到。” 李长生听着君无忧的话,想要为自己辩解,却无从反驳。可君无忧还不打算放过他,试图让他更加清醒地认知现实,拿起折扇就拍打李长生的脑袋。 “为什么出生在书香门第的你会家道中落,而那生于民间,从小就爱偷奸耍滑的谄媚小人吴忠却能中了举人,哪怕他并非状元,榜眼或是探花,却依然是高你一等的举人,更在前不久独自一人就退了异族二十万兵马。” 君无忧这番言辞,更是让李长生的心更为刺痛,那吴忠他也认识,就是一个懂得仗势欺人的家伙,自己每次碰到也是看见他鱼肉乡里,横行霸道,只是没有欺压到他头上来。 只见湖面之上泛起一阵涟漪,一道蓝色的流光闪烁,化作一位少女,身着一件流光溢彩的淡蓝色轻纱长裙,裙摆间皆是蓝红两色的鱼鳞装饰,幼态的小脸之上带着几分怒气,直接指着眼前的君无忧。 “你凭什么这么说长生,他那么有抱负,那么的有有理想,我支持他,我相信他总有一天能实现理想抱负的,而且我哪里是可怕的妖怪啊,我的娘亲是鲤鱼精没错,但我父亲是一个凡人书生,我小锦可是半人半妖,不是妖怪。” 小锦叉着腰,把李长生拉到一旁,继续大喊道 “君无忧,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怕了你,有赵天水那个武道宗师护着,我就不敢对你动手了,我的娘亲曾经还闹过地府呢,我生气了,把你这炎武国闹个天翻地覆又如何。” 君无忧不怒反笑,收起折扇, “总算把你这小锦鲤引出来了,你看看这周围,都是什么样的人,李长生,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在故意激怒你,还有你们,或许等候朕许久了。” “呵呵,不愧是炎武国的国主,可惜啊,你君无忧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看不出这小妖身上怀有连你也心动的至宝,银鲤精元,服之可长生不老,飞升成仙。这回我海沙帮可是势在必得。” 几个穿着黄色侠客劲装之人,拿着各类武器冲了进来。 “来的怕是不只你们海沙帮吧,黑河门,血神教,还有青阳宗,天师教,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还有你们屠龙教,怕是不只是来抢夺银鲤精元那么简单,反而是来杀朕的吧。” 君无忧不怒自威,手中的折扇往前一拍,几个海沙帮之人应声倒地。 “看来你君无忧也不算蠢,我屠龙教自然要杀了你这条恶龙护佑我家少主登基。” 几个屠龙教教众在屠龙教护法的洗脑下,早已对君无忧深恶痛绝。 “诸位,那屠龙教阴险狡诈,若是让他们先夺得这银鲤精元,定是会把我等除之而后快啊,更何况有位已登临破碎虚空之境的教主,若是夺得这等宝物,恐怕是苍生之劫。” 君无忧并未着急杀人,反而将几名屠龙教教众打昏,笑意盈盈。 “好一个借刀杀人,你君无忧果真聪明,这银鲤精元,就承让了。”一个黑河门之人直接冲向小锦,想要将那与小锦早就融为一体的银鲤精元取走,却被小锦一掌移开。 “金鲤姑姑说得没错,你们这些家伙果然觊觎娘亲留给我的遗物,我要杀了你们。” 小锦双手往周围的空气点了几下,好几个堪比一流高手的武林人士倒下,而小锦坐在凉亭的一旁掩着嘴,嘻嘻地笑了几声。 “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我了。还有你这个想要杀我的坏女人。” 小锦气呼呼地看着唐璎珞,然后又使法术把自己隐身,打了好几个青阳宗弟子措手不及,直到那天师教的弟子画出道符让其显形为止。 “小小妖物,看我的照妖镜。不对,怎么照不出这妖物的真身。” 那天师教的弟子正在疑惑间,小锦已经一把夺走了那照妖镜,飞到了湖面之上,笑道 “唉,这镜子是什么东西,好像好好玩,这里面的我好好看啊。” “那是当然,我们小锦可是最漂亮的小锦鲤。” 湖底里的锦鲤全部绕着小锦说,形成好一幅美景。 “你这鲤鱼精,哪里逃,你那娘亲偷我天师教的至宝元灵珠,还不快快还回来。” 一声大喝打破了湖底的平静。 第138章 只见好几个穿着道袍的人踏着湖面而来,手中拿着桃木剑,直接把这锦鲤湖中的水浪炸起。 “看来今日还真是好生热闹啊。” 君无忧再次坐在凉亭之上,看着大打出手的众人,每一个想要接近他的人,都被他用折扇轻松打退,仿佛一个局外之人。 “你们想要那小鲤鱼精身上的银鲤精元,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君无忧,不管能不能拿走这银鲤精元,如今如此多江湖同道在此,还有不少与我屠龙教交好之人,你这夺取少主皇位的恶龙死定了。” 屠龙教之人联合了好几个不知名江湖势力,把君无忧围了起来。 而凉亭一旁的湖面上,小锦正在湖面玩耍着从天师教夺来的照妖镜,好不自在。 “该死的鲤鱼精,夺了我天师教至宝还敢如此玩弄我等,真是不知死活,快快把元灵珠交出来,否则你难逃一死。” “凭什么要还给你们,现在那东西已经和我娘的内丹融为一体了,成了那什么什么,银鲤精元,是我娘的遗物,不是你天师教的宝贝,我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小锦不服气道,让几个天师教弟子气得面红耳赤。 “你这个鲤鱼精,可真是不知好歹,那元灵珠乃是我天师教历经七十二代祖师倾注一生心血炼制而成,只不过在十多年前被你那娘亲用计夺走了,哪里是你的东西。别忘了,你们锦鲤一族,妖力甚低,更是怕火,看我不烧死你这半人半妖。” 天师教的一个弟子拿起一道符纸就吹出一团大火,直接把小锦吓得躲入湖底。 “君无忧,你身为炎武国的国君,竟然顾着江湖恩怨,反而放任一个妖孽藏于湖底,究竟是何居心,天师教与蜀山的同道,我们不如先诛杀这个放任妖魔作乱的暴君再说。” 一个屠龙教之人直接施展出自少林得到的狮吼功传遍了周围。 “屠龙教,你我积怨已久,何必如此污蔑于朕,天师教的教主乃是本朝国师,哪里会听信于你等烧杀抢掠的恶徒。” “那你今天何故放跑那鲤鱼精,莫非是想欲擒故纵,还是等着我们离去,再将那鲤鱼精引出,将银鲤精元据为己有。这等足以让人飞升成仙,长生不老的宝物,我就不信你不会心动。” “你们如此言之凿凿,看来朕是避无可避了。” 君无忧把折扇收起,眼神中带着几分威严,湖面与四周的空气都带着细微的剑气流动。 每一个未达先天之境的武道高手,都出现了凹凸不平的剑痕,恰到好处,就连那天师教的弟子也是这般,哪怕他们利用了道符护身。 “好可怕的剑术,比起我天师教的神行大法,移形化身之术还有那隐身术都厉害多了。” 一个天师教的弟子不自觉地说道,却被他的同伴骂了两声。 “要是没点本事,他哪能那么短时间内坐上国主之位,还能避开屠龙教的刺杀,说你笨你还真笨。” 湖底之内,那准备好好教训小锦一顿,让小锦不再如此贪玩的金鲤感受到这股剑气,更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无剑无招,风随心动,心随剑动,这可是天上的神仙也难以参悟的剑术,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凡人君主的身上。” “金鲤姑姑,什么是无剑无招啊,这种剑术很厉害吗?” 小锦俏皮地眨了眨眼,还拿着那从天师教弟子手中抢走的照妖镜照着自己。 “唉,姑姑,你不也是鲤鱼精吗,怎么会没事。” “你这小调皮,别忘了,你金鲤姑姑我啊,可是经过观音菩萨点化的锦鲤仙子,已经成仙了,自然就不是妖怪,天师教的人可以抓你可不能抓我,否则会有违祖训,被他们那三清祖师责罚的。” 金鲤摸着小锦的头,十分宠溺地说,带着几丝母性的温柔。 “你和你那娘亲银鲤,真的很像,一样的调皮捣蛋,一样的贪玩,一样的爱上一个凡人书生,不可自拔。” “姑姑,你胡说,我和长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哪里有其他情感啊。你还是快点说说那个君无忧刚才的剑术是怎么样的,我想学,你不教我,我就去找他,拿体内的银鲤精元和他交换,让他教我剑法,哼。” 小锦扭着头耍着小性子。 “哎呀,你这丫头可真是,那等剑术我可不会,天庭里也只有纯阳剑仙吕洞宾和东华帝君等少数几个神仙懂得,其他神仙都是对此一窍不通,哪怕是姑姑的师傅观音大士也是只能看懂却教不来人,你叫姑姑怎么教你。” 金鲤听着小锦那任性的言语,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家伙的性子,实在是太调皮了。 “我不依,我不依,我就是想学,而且你不是说我娘和天师教的现任教主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他还是派出教内弟子追杀我啊。” “你是说那张继刚,他和你那亲生父亲确实结下了不解之缘,更是对你照顾有加,这银鲤精元,也是他赠予你的,算是你在凡人世界的一位叔叔,可他如今忙于天师教的教务,还哪里有空理会我们和管理教派内所有弟子,人心本就多变,哪怕他再刚正不阿,也难免会被门下之人蒙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好了,小锦,跟姑姑一起修行,待你修炼成仙后,那天师教和蜀山自然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我知道了姑姑。” 小锦小嘴一撅,继续练功修行。 相较于湖底的平静,湖面却越发激烈了起来。 第139章 “君无忧,我海沙帮与你无冤无仇,敢伤我门人,找死。” 海沙帮的一位小头目看着被剑气所伤的同伴,怒视着眼前这位在凉亭静坐的公子哥。 只见那人,穿着浅金色龙纹长袍,手拿折扇轻摇,每一摇,都有几个武林中人倒下。 “莫非你海沙帮是想弑君,别忘了,我炎武国的气运未绝,朕也尚未退位,只有你们这等江湖势力为非作歹。” 君无忧转头看向了那锦鲤湖,轻笑着:“拦不住那鲤鱼精逃遁反倒怪到朕的头上来,真是可笑,你自知那银鲤精元内含道门法宝元灵珠之威,想要强取也怕是没那般容易。真以为你们屠龙教的那点小伎俩可以生效。” “君无忧,你何必狡辩,事实俱在眼前,我屠龙教有冤枉诬赖你不成。” “这黑河门与血神教还有青阳宗之人都尚未动手,还与我一同隔岸观火,为何你偏要责怪于朕,却不责怪于他们,究竟是何居心,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藏着掖着。” 君无忧的折扇快速飞出四枚银针,将那屠龙教之人射杀,悠然地坐在凉亭之上。 而那李长生,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连脚都站不稳,被一道蓝色的流光掠走,不知去了何处。 “这是哪里?” 李长生看着四周围陌生的环境,像是一个水下的宫殿,双腿依然颤抖。 “你这笨书生,是本姑娘救了你,你要感谢我才对。” “你是小锦姑娘还是鲤鱼精?” 李长生依然有些害怕。 “我当然是日夜陪伴你的小锦姑娘啦,但同时也是一只鲤鱼精,笨书生,你只要记得鲤鱼精和小锦姑娘就是同一个人就好,还有,我可是这锦鲤湖最漂亮的小锦鲤。” 小锦开心地在李长生面前转起了圈。 “嘻嘻,长生,我能继续叫你书呆子吗,因为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呆唉,而且你也别害怕,我虽然是妖精,但我一直潜心修行,不会像他们那样,去找那些大妖王学那个什么吸血大法到处害人的。” 小锦看着李长生那依然惊恐无比的眼神,连忙解释道。 而另一处,在这翠湖县附近的山林,两个人爬山涉水地赶来,为首的一人,穿着一身带甲道袍,身披道符,背着一把桃木剑,手持赶尸铃,腰挂八卦镜,面貌刚毅,历经不少沧桑,年纪已有三十有余,而他的身旁,跟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小道童,面貌不复当年的年轻貌美,确依然颇有风韵,穿着一身道童装扮,依然显得有几分可爱。 “张继刚,我们什么时候才到浩陵县啊,我们已经走了好久,而且叫你用你师父传给你的神行大法你又不用,还有,这里明明写着翠湖县你偏说是浩陵县,还说没有走错路,怎么想的你。” 那小道童心里一阵郁闷,直接拍着眼前的道人。 “小蛮,你怎么还是那么野蛮啊,你可是女孩子,温柔一点好不好,是我把你从那个田无季的魔爪带回来的,而且那江子游是我的好朋友,我感应到他的女儿小锦这几天会出事,我不能不管。” “我哪里野蛮了,我田小蛮明明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还有,论辈分,那小锦妹妹也得叫我一声姑姑,而且小锦的娘亲还是当初表姐在丞相府里饲养的小银鲤。” 小蛮一脸地不满,十分任性地靠在张继刚的肩头。 第140章 张继刚和田小蛮两人说说笑笑间,已经来到了锦鲤湖的附近,听到了那湖面之上的打斗声。 “唉,张继刚,我记得那里,锦鲤湖,那是银鲤和她的娘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小蛮,等等,你听一下这声音,感受一下空中的气流。” “屠龙教,海沙帮,青阳宗,黑河门血神教,等等,怎么还有我们天师教的人,张继刚,你是不是提前派人过来了,你可是我们天师教现任的教主。” “我哪里有这么做了,不过我总算是知道小锦为什么会有危险了。” 张继刚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田小蛮却是一脸疑惑 “为什么?” “哎呀,小蛮,你怎么那么笨了啊,你忘记银鲤死前托付我们什么了吗?” “我记起来了,银鲤以前拿我们天师教的宝贝元灵珠化妖成人,还顺带牺牲了她的娘亲,最后元灵珠被那个天师教的叛徒给抢了。” 小蛮突然想起了当初的事情,自顾自地说着,张继刚更是卖了一个萌,自以为很帅气地说道 “最后可是本天师一招干掉那个坏蛋,拿回了元灵珠,可惜了,那该死的家伙竟然临死前把江子游那个呆书生和银鲤妹妹这可爱的小银鲤给打死了。留下了他们的女儿小锦在那孤苦无依。” “是啊,而且银鲤临死前还把自己的内丹和元灵珠融为一体,让我们转交给小锦妹妹呢。” “小蛮,多说无益,我们得赶紧看看小锦,那由银鲤的内丹和元灵珠融合的银鲤精元一旦被强行夺走,小锦就算不死也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甚至会失去所有的修为。江子游是我的好朋友,我绝对不能让他的女儿被任何人伤害。” 张继刚一脸担忧,越走越快。 几名天师教弟子看见气喘吁吁赶来的张继刚和田小蛮,连忙拜到 “弟子见过教主,见过小蛮师叔。” “哎呀,都说了多少遍了,小蛮是女孩子,你们叫她师叔多别扭啊,应该叫她师娘或者师母才对,而且我还算不算是你们的师傅了。” 张继刚笑着说,手中拿出一道拂尘作势教训了那几名天师教弟子一下, “你们几个胆子可真大,师傅朋友的女儿都敢捉,回去回去,小锦是凡人书生江子游和鲤鱼精银鲤结合所生,所以是半人半妖,不算妖怪,几位还是不要执着,至于那银鲤精元,是本教主赠予她的,你们还是莫要继续妄想了。” 张继刚教训完众弟子就提醒了在场众人,随后看向了眼前的君无忧。 “臣张继刚见过陛下。” “张教主,别来无恙啊,朕承蒙您当日相助,除掉了那前任大将军之子,让那前朝奸相少了一个左膀右臂。” 君无忧依然坐在凉亭,仿佛周围的一切尚未发生过一般,只有不少静静躺在地上的江湖中人诉说着刚才的惨烈,而那屠龙教之人,更是损失惨重,被君无忧打成三百多人重伤,两百人轻伤,五百人不治身亡。 “陛下,此前我天师教管教不严,弟子稍有冒犯,还请从轻发落,而且那银鲤精元事关小锦的安危,希望您能暂且饶她,收下心中的贪念。毕竟她是我好友江子游的女儿。” 张继刚心知君无忧已有贪婪之意,怕是会巧取豪夺,只能恳求。 “张教主,朕可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如果小锦自愿给我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要,而且,朕想她很快就憋不住心中的那份天性,跑来找我。” 君无忧拿起折扇半遮着面容,那小锦的性子他早已看透,就是个调皮任性,活泼好动还爱玩的小姑娘而已,之前自己故意释放出来的剑意,怕是早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心想:着小锦很快就会憋不住来找他学习剑法,特别是那种无剑无招的剑术。 第141章 “你这君无忧,怎么那么不讲道理,本教主好歹也帮你退敌了,我警告你啊,可别想打小锦的主意。” 张继刚看着君无忧那无所事事又深藏思绪的样子,恨不得用他们天师教的道法把他收进葫芦里。 “朕可没说要对这小鲤鱼怎么样,反倒是你们猜忌起来了,而且,小蛮姑娘,你就不怕我告诉那田无季,你如今在天师教的道观里面吗?你那当丞相的姨父当初可恨不得把你给杀了。” 君无忧看着眼前的道人,又看着跟在道人一旁,那女扮男装的道童,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喂,你这家伙什么意思啊,你明知道田无季根本不会放过小蛮这个外甥女,成了右丞相之后更是没把父母双亡的小蛮当人看,反而让她当丫鬟,当下人,作恶多端,你是想把小蛮往火坑里推吗?” 张继刚义愤填膺,之前早就看田无季这个右丞相不满了,江子游和银鲤两人的死有一半的责任都在于他,现在被君无忧突然提起,更是愤怒。 “哦,田无季虽为人跋扈,乃助朕铲除窃国奸相的功臣,何来作恶多端,唯一无礼之事也就逼迫朕强娶了他的女儿田玉蝶,让她成了宫内的田贵妃,再无二事,张天师何出此言。” 君无忧看着张继刚的眼神,那愤怒不算作假,仿佛有着极其强烈的愤懑,他和那位前任天师教教主乃是父子,同为道教高人,更是天生具有降服妖魔的异能,但是性情古怪,而且不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内心情感。 “要不是田无季当初看不起江子游是个未有功名的穷书生,阻止他跟杜鹃小姐相爱,还要拿江子游的性命威胁杜鹃嫁给前任大将军之子柳云轩,逼得她的女儿田杜鹃抑郁成疾,银鲤就不会在后来化身杜鹃时爱上江子游,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他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张继刚越说越愤怒,一想起银鲤因为借着元灵珠化身成人后失去修为,最终与江子游一同被那柳元轩杀死,更是元灵珠被夺,更为气愤。 “原来那田无季还有一个女儿叫田杜鹃啊,还以为他就只有田玉蝶和田彩玉这么两个女儿呢。” 君无忧摇了摇折扇,细细思索着,想来这田杜鹃应该是那田贵妃的姐姐。 “张天师,朕想去那湖底看一看小锦姑娘这位半人半妖,开开眼界,不知可否行个方便,放心,非必要情况,朕不会出手伤她。” 听到君无忧的话,张继刚也逐渐松开了口角, “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伤害小锦,她可是我好朋友江子游的女儿。” “好好好,朕知道了,快带朕去吧,朕武学虽高,但这潜入水底的功法,确实比不上您。” 君无忧摇起折扇,看向了眼前的道人。 只见张继刚拂尘一挥,君无忧和田小蛮两人全都进入了湖底的石室之内。 “这里就是银鲤之前住的地方,真是好大,好舒服啊,怪不得银鲤她以前那么活泼自在。” 田小蛮坐在一旁享受起来,被张继刚拍了一下脑袋。 “小蛮,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啊,银鲤的姐姐金鲤还住在这儿呢,而且人家可是天上的神仙锦鲤仙子,我们天师教得罪不起啊。” “什么人,竟然敢在我锦鲤湖内放肆,打扰本仙清静。” 只见一个穿着金红色衣裙,身绕彩色披帛,面容姣好的女子缓缓而下,看起来神圣高洁而不可侵犯。 “天师教地七十三代弟子,现任天师教掌门张继刚见过锦鲤仙子,小蛮天性顽劣,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计较。” 张继刚行了个礼,拜见了一下眼前的金鲤, “原来是你这小子,我尚未跟你计较我妹妹银鲤那桩事,你反倒前来找我了,怎么,今日是想要回小锦身上的银鲤精元。还有,君无忧,你这个凡间的帝王,管我妖界之事,手未免放得也太宽了吧。你已经以稳定国内安危为由娶了青丘狐族的圣女狐千雪为贵妃,与那权臣之女田贵妃势均力敌,这次来,莫非又想以同样的手段与我锦鲤一族联姻,牵制其他权臣,可真是好手段。” 金鲤瞥了一眼张继刚,又看向了君无忧。 “锦鲤仙子,朕如何还无需你来评论,朕此行前来,并非急着与你等联姻,只是对小锦那半人半妖起了兴趣,这凡人书生江子游与鲤鱼精银鲤所生的孩子,实在是有趣至极。” 君无忧看着眼前的金鲤,丝毫不因为对面是与观音菩萨关系莫逆的仙神而有所畏惧,反而越发地感兴趣了起来。 “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而且你如今已经成仙,容颜不老,真是添了朕几分雅兴。” 金鲤秀眉微蹙,愠怒道 “君无忧,你竟然如此下作,就不怕仙神一怒吗?” 而石室的隐蔽之处,一个穿着淡蓝色流光轻纱长裙的少女带着一个穷酸书生走了过来,偷听金鲤和君无忧的对话。 那穷酸书生正是屡试不第的穷秀才李长生,他有些畏畏缩缩地说 “小锦姑娘,金鲤仙子是你的姑姑,可是你的长辈,如此偷听她的对话,不合乎于礼。” “放心吧,书呆子,金鲤姑姑她那么疼我,肯定不会怪我偷听的,不过你们炎武国的皇帝都那么年轻,那么帅气的吗,要不是我先喜欢上你这书呆子,而且他还那么数落你,说不定我早就爱上他了。不过现在,我只喜欢你这个书呆子一个人。” 小锦一边偷听着金鲤和君无忧的对话,一边对旁边的李长生搂搂抱抱。 第142章 李长生看着一旁对自己搂搂抱抱的小锦,一直在抗拒,不断地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 “书呆子,你那么抗拒我干嘛呀,而且你明明喜欢我又不说,这么含蓄。” 小锦偷听金鲤与君无忧谈话之余也不忘捉弄一下李长生。 而君无忧与那金鲤也似乎完成了什么样的交易一般。 “君无忧,你得记着,本仙只会出手帮你一次,不会有第二次,懂了吗?” “放心,锦鲤仙子的教诲,小子谨记在心,我这小小的人间帝王怎么能比得上你们天上的神仙呢,只不过有国运金龙庇护罢了。不过,你这侄女可真调皮,竟然在朕谈话之时偷听,还瞒着你这位姑姑,还带着一个穷书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君无忧大笑了起来。 “小锦,你给我出来。” 金鲤闻言,面色恼怒,直接耸拉着小锦的耳朵拽了出来,顺带把那穷书生李长生一手提起,摔了出去。 “哎呦,姑姑,您弄疼小锦了。” 小锦挣脱了金鲤的手,走到一旁,那灵动的小眼似乎有点不服气。 “你还说,姑姑劝你好好修行早日成仙你不听,偏偏学你那娘亲银鲤一样,眷恋凡间情缘,爱上一个和你父亲一样,尚无功名的凡人书生,可真是头疼死姑姑我了。” 金鲤成仙多年,今日倒是头一遭露出了这样的一面,让君无忧和张继刚两人尽量憋着不笑,而那田小蛮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小金鲤,要是表姐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也会和张继刚那样笑的。” “田小蛮,你和杜鹃小姐曾经的饲养之恩本仙早已报答,免去了那田杜鹃在地府之中的苦难之刑,重入轮回。当初我那妹妹银鲤与江子游被柳云轩所杀之时,你与那张继刚在场,却不能及时相助,本仙也尚未计较,你反倒笑起了本仙的失态,是真以为我锦鲤一族妖力甚微就能任由你们凡人摆布。” 金鲤的神情并未作假,看起来是真的怒了。 “锦鲤仙子,小蛮只是一时失言,还请多多宽恕。” 张继刚真怕那金鲤发火,只好连忙赔罪。 “好了,念在你乃是现任天师教的教主,而银鲤妹妹曾大闹天师教,强取道门法宝元灵珠,有愧于你们,本仙暂不计较此事。” 金鲤把表情收回,恢复之前那端庄而又神圣的样子。 小锦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金鲤,问道 “姑姑,你不生气了,张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娘亲以前是怎么样的,而且她和爹爹转世到哪里去。” “哎呀,小锦,叔叔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你了,让我抱一下再说,不过听说你和陛下闹了一点点小矛盾。” 张继刚把眼前的蓝衣少女抱了起来,很是亲热,然后又放下。 小锦被放下后,就看着眼前的君无忧,骂道 “他就是个坏皇帝,先前瞧不起长生哥,说他读那么多书没有半点作用,甚至比不过谄媚小人,还威胁金鲤姑姑做事,要不是看他长得帅气,让我有一点点心动,我早就揍他一顿了,让他瞧瞧小锦的厉害。” “哎呀,没想到你这半人半妖还挺有个性,竟然想对朕动手动脚,不过,你确定你真的打得过我,而且,你姑姑跟我说过,你想学我那无剑无招,剑随心动的剑术来着。” 君无忧拿着折扇轻拍了几下手心,看着眼前的蓝衣少女,带着浅浅的笑容,双眼微眯。 “我,我,那哪里心动了,你,我,我,你,你,哼,你惹小锦生气了。小锦要……” 小锦气得说不出话来,吞吞吐吐地说着,却见一串红色的糖丸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口咬了下去,而一个略微轻柔的声音安慰道 “需要吃点糖葫芦,好好哄一下对吗?” “那是当然,小锦最爱吃人间的糖葫芦了,又甜又香,还特别好吃。等等,你是谁,该不会和那个坏皇帝是一伙的吧。” 小锦吃着吃着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是一位穿着明黄色金丝凤凰襦裙的女子,头戴几枚凤钗珠翠与金步摇,手中拿着几串糖葫芦,像哄小孩子那样哄她开心。 君无忧看着眼前之人,也是愣了愣神, “柔儿,你怎么来了,而且,你明明不会避水咒啊。” “我李君柔是不会避水咒没错,但我懂得水源魔法啊,进来这锦鲤湖的湖底,简简单单,哪里像无忧你这样,还要靠着人家张天师施法带你进来。” 李君柔走到了君无忧的身边,心里满是得意忘形之色,而君无忧抱着一旁的李君柔,看向了小锦。 “小锦姑娘,你说得没错,柔儿是朕的皇后,也是我的爱人,我们确实是一伙的,不然,我对你的金鲤姑姑,可不是仅仅在言语上下作那般简单了。” 小锦一把夺过了李君柔手里的糖葫芦吃着,小脸上满是不服气。 “别以为区区几串糖葫芦就能收买我,我小锦可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妖,呃不,是一条有原则的小锦鲤,绝对不会因为你们对我好就出卖自己的良心。” “这话可不对,朕只是对你那半人半妖的身份好奇罢了,又不是别有用心。” 君无忧摇着折扇,毫不在意,李君柔也在一旁看着, “对啊,你君柔姐姐我啊,也是第一次看见凡人书生和鲤鱼精所生下的孩子呢,果然奇特,半人半妖,本宫可还是第一次见,比以前见过的魔法少女神奇多了。” “魔法少女,那是什么,这位姐姐,好姐姐,能不能带我去见识一下。” 小锦被李君柔突如其来的话题所吸引,拉着她的手,死缠着不放。 “撒手,撒手,你都说君柔姐姐我和无忧都不是好人了,是个坏姐姐,姐姐怎么可能会带你去看。” 李君柔故作生气,又给金鲤使了几个眼色。 “柔儿,你就别作弄小锦了,而且魔法少女,你不就是现成的一个,小锦姑娘,怎么了,我是不是特别特别的坏啊,我告诉你哦,我还要带坏你的张叔叔和小蛮阿姨,然后气你一气。” 君无忧更是特地戏弄了一下小锦,然后避开了小锦的好几个法术。 “你怎么那么厉害,好讨厌啊。” 小锦一脸不服。 “你这点小伎俩,只能对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有用,先天高手一时不慎可能会中招,可对上武道宗师,怕是起不了作用。” 君无忧不恼也不怒,反而继续笑道。 第143章 小锦看着眼前的君无忧,还是很不服气,双手又往着他身上点了两下,施展起了几道法术,却依然被轻易拦了下来。 “金鲤姑姑,他究竟是什么修为啊,怎么那么厉害,你修炼了七千多年,肯定能看得出来。” 金鲤宠溺地抚摸着小锦的头,又看了一下眼前那穿着浅金色长袍的男子,说道 “小锦,他是凡间的帝王,修为乃是隐秘,我不能说。” “为什么啊,姑姑你可是世人尊崇的锦鲤仙子,还是观音菩萨座下的金鲤,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小锦不依不饶地拉着金鲤的衣裙,金鲤身上那金红色的裙摆都弄得稍显凌乱。 “小锦,你还是好好跟着姑姑在这湖底修行,莫要理会这凡尘之事,还有,趁早把李长生这个凡人书生给忘了吧,断了你与他之间的尘缘,姑姑也不想步她的后尘,像她那般,为了银鲤妹妹化妖为人而耗损自身道行,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金鲤教训道,又看着一旁的君无忧。 “君无忧,你得记住,你刚刚答应过本仙何事?” “锦鲤仙子放心,朕自会明白,此番前来这浩陵县,我也仅仅是为了探寻翠玉阁与桃花山庄的两桩灭门惨案,有你相助,自是省了不少气力。不过,这浩陵县之人擅自把浩陵县改作翠湖县博取翠灵郡主好感,乞求朝廷派出得道地仙李太师前来解决近日浩陵县怪事,你当真不生气。” 君无忧轻摇着折扇,眼里看不出深浅高低,让金鲤不得不警惕起来。 “君无忧,你突然提及那李太师,究竟是何意图,还是当我锦鲤一族好欺负,或是,想乱了本仙心智。” “没什么,朕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想惹怒您,不过这小锦姑娘倒是挺可爱的,小灵月她一定喜欢,抓回去养在灵月殿倒是不错,这种半人半妖的生灵,可是有趣得很。” 君无忧故意开着玩笑,还不忘捉弄一下小锦。 “陛下,你可不能这么对待小锦,她可是我好朋友江子游的女儿,我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她的。” 张继刚拉着脸跑到君无忧旁边,像是在求情,又像是在玩闹。 “对啊,对啊,小锦可是小银鲤的女儿,小银鲤又是我表姐的好朋友,表姐每天都弹琴给小银鲤听,还拿馒头饲养她,小蛮我可不会让你伤害她的女儿。” 田小蛮也跟着张继刚一起劝阻道,拉着君无忧的裤脚。 “张继刚,你这是做什么,你可是朕的国师,还是天师教的教主啊,一个凡人书生和鲤鱼精所生的孩子,你至于这样吗?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撒手,撒手,赶紧撒手。” 君无忧被张继刚弄得一脸懵,但还不忘开着玩笑,看起来有点不正经。 “嘻嘻,计划成功,小金鲤,怎么样,我比你聪明了吧。” 田小蛮看着眼前的金鲤,一脸的得意。小锦更是跟她拍起了障 “小蛮姐姐太厉害了,这下子这个坏皇帝就不会抓我回去宫里当宠物,熬鱼汤了。” 金鲤看着眼前开心的小锦,心里也是有点不自然,叹着说 “你啊你,真是和银鲤妹妹当年一个样,耐不住性子,又调皮又捣蛋。” “小银鲤那活泼性子谁不喜欢啊,调皮一点又有什么不好,哪里像小金鲤你那么严肃,当仙人又有什么好的,摒弃七情六欲,还不如做一个凡人来得自在。” 田小蛮拉起来小锦的手反驳着,又躲到了张继刚的身后。 “小蛮,算我求你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家锦鲤仙子是神仙,说不得啊。还有,君无忧可是我炎武国的皇帝,更是骂不得。” 张继刚也是郁闷,这小蛮,自从脱离了右丞相田无季的魔掌后,性情越发放肆了。 “好了,张天师,朕并未真的生气,还有,这小鲤鱼精的法术不怎么样,那李长生只是一个凡人书生,再不离开这水底世界,怕是撑不了多久,还是赶紧带他离开吧。” 君无忧注意到那李长生的神色,似乎因为小锦的法力不深,那避水咒出了不少问题,没法让他继续逗留在水底,张继刚也不好迟疑,片刻之间就使用神行大方将李长生和田小蛮同时带到了这锦鲤湖的湖边。 “锦鲤仙子,我也该离开了。” 君无忧拜别了金鲤,然后转头看向李君柔,笑道, “柔儿,你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水源魔法有多神奇。” “当然可以啦,无忧你那么疼我,我自然要对你好一点,嘻嘻。” 李君柔心中默念了几段咒语,直接一条流水隧道出现在两人眼前,把他们送到了湖面之上。 随着众人的离开,金鲤才一脸严肃地看向小锦, “小锦,你给我过来。” 小锦听着金鲤的话,心里有点不情愿,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 “姑姑,我知道错了,我会跟着姑姑好好修行的,但我还是想去凡间玩几天,就几天嘛,求求你了,金鲤姑姑,我真的想看看人类世界有哪些好玩的东西。” “你这孩子,你知不知道,你乱用法术的事情已经惹出了不少乱子,还把你体内的银鲤精元给显露出来了。” 金鲤抚着额头说,小锦却嘟着小嘴反驳 “我只是喜欢长生哥哥,不想他们打扰我和那个书呆子的二人世界。” “所以你这丫头就用法力构造了一道屏障,不让凡人进来这锦鲤湖里游玩观赏。你那点法术,拦住凡人还想,可是江湖上的先天高手都能看出其中端倪,武道宗师更能直接破了你那法力屏障闯来,甚至会发现你体内那足以让人飞升成仙,长生不老的宝物银鲤精元,懂吗?” 金鲤恨铁不成钢,却也十分无奈。 “我知道了,姑姑,银鲤精元是娘亲的遗物,小锦一定不会弄丢的,而且张叔叔对我那么好,还是天师教的教主,肯定能保护好我。我想,那些人再坏也坏不过君无忧那个坏皇帝,竟然要把小锦抓回去做宠物,说不定会把小锦当鱼汤给炖了。我记得凡间的人,最喜欢吃的就是烤鱼了和鱼肉了,还觉得很鲜美,我要是被他捉到了,肯定会变成一道野味,我不要,我不要。” 小锦气得跺着脚叫骂道。 “小锦,你是真的那么想那君无忧的,那就错了,他是危险没错,但他不会轻易对你动手,也不会在非必要的情况伤害你,你要小心的,反而是屠龙教和青阳宗,屠龙教有着一位破碎虚空境界的教主坐镇,而青阳宗的宗主,乃是渡过三九天劫的渡劫期修士。就算是天师教,你也得小心,里面真正信得过的,就只有张继刚和田小蛮两人,其他人对你再好都是有所图谋,明白了吗?” 金鲤耐心地教导道。 “好了,你既然喜欢凑这凡间的热闹,就放心去吧,这枚玉佩你,收着,你一旦遇到危险,姑姑自然会感应到,还有,那君无忧与姑姑有着交易,会在关键时刻出手帮你,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姑姑,小锦终于可以去人类世界玩几天了。谢谢姑姑,金鲤姑姑是除了爹爹和娘亲之外最好的人。” 小锦收起玉佩就化作一道蓝色的流光冲出了锦鲤湖,来到了那已经改名为翠湖县的浩陵县之中,化作一位普通凡人女子的模样,走在市集之中。 第144章 翠灵郡主府邸,白胖胖尽可能地把一旁的桃若雪安慰好,别让她继续因为想起当初桃花山庄被灭门一事而伤心。 “胖胖哥,我知道了,我会坚强起来的,你看,我还有了超能力,控火,隐身和控制桃花的生长。”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说,我这个当家的一无是处。无忧老弟是皇帝,武功底子不弱却是从不透露,石头脑袋是个武道宗师,君柔妹子不仅懂得武功,还是什么什么魔法少女,那暴力女侠懂得唐门剑法和毒术。” 白胖胖不自然地自嘲起来。 “哎呀,胖胖哥,你别自责啊,起码你的医术我们那是一点都不会,而且对于民间俗事比我们懂得很多,还在骗术上赢了无忧大哥这个从来看不出深浅的国主好几回呢。对了,我们出来这花园那么久,怕是让天水哥和君柔姐他们等急了,而且人家翠灵郡主怕也是会介意,快点进屋去。” 桃若雪夸赞道又不忘提醒几下。 两人走入了大厅之内,只见赵天水一个人翘着二郎腿,背靠在一根柱子旁,那从不离身的九环大刀被放到一旁,一脸的悠闲相,而李君柔和翠灵郡主完全不知道跑哪里去。 “喂,石头脑袋,你不是经常跟在那君无忧旁边当小跟班吗,怎么这次没跟着去,还有啊,君柔妹子和那翠灵郡主跑哪了。” 白胖胖看着眼前一脸悠闲的赵天水,就斥责道。 “胖胖兄,公子做事向来特立独行,更何况这次公子严令禁止我与他同行,自然要遵从,至于翠灵郡主,就在闺房之内与皇后娘娘交谈,怎么,你怎么只字不提那唐女侠。” 赵天水神色淡定地看着眼前两人,白胖胖心里还是有点不服,反驳着说 “那是因为我早就知道唐璎珞那个暴力女跑去锦鲤湖找她的那个灵宠九灵仙草花九灵了,还需要你这个石头脑袋说吗?就不明白,这个土豆精明明能化形成人了,不怎么会变回土豆了,那暴力女还那么关心她干嘛。” 赵天水看着白胖胖的样子,尽力憋着笑,而桃若雪也尽量没笑,希望不会落了他的面子。 只见不多时,翠灵郡主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可李君柔却不在身边,反倒是旁边几个侍女一路跟随,脸上满是担忧,觉得这个郡主实在是太过不顾仪态了。 翠灵郡主看见赵天水就跪下来盈盈一拜, “小翠见过赵侯爷。” “小翠姑娘,您如今已经是郡主了,并非灵月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何需对我这个闲散之人行如此大礼。” 赵天水把小翠扶起,让她坐下,问道 “小翠,皇后娘娘可以告知你去了什么地方?” “娘娘刚才去了锦鲤湖一趟,说是在那边感应到前几日戏弄白公子的鲤鱼精,说是要用魔法好好教训她一番。” 而另一处,小锦化身成的凡人女子打了一个喷嚏,差点把口水吐在了手上的糖葫芦。 “奇怪,我可是锦鲤湖里的精灵,是妖怪,妖怪怎么会感冒呢,真是奇怪。肯定是她们那些家伙觉得小锦我不是锦鲤湖最漂亮的小锦鲤,故意骂我。” 小锦又打了一个喷嚏,直接喷到了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脸上。 “这位姑娘,您还没给钱呢,还有,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做出吐人口水这般失态的事情来。” 小贩十分生气地看着眼前的小锦,而小锦也似乎注意到了,又想起了自己确实没有带钱,把右手靠在背后,用食指绕了几个圈,幻化出一锭黄金,递到了小贩手上 “钱,是这个东西吗?” 小贩接过黄金就喜出望外,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平日里也就骗骗小孩子几贯钱而已,没想到一下子出来了个冤大头,周围的摊主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姑娘,您可真是大气啊,不知道您是哪户人家的富家千金,出手如此阔绰。” “啊,我,我只是,哦,对了,我是李长生的未婚妻,这点应该只算是小钱,不算多吧,那个,我能顺带打听一下,李长生李公子如今在哪里。” 小锦急中生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反正李长生这个穷书生经常在锦鲤湖上的凉亭吟诗作对,自己也经常为他磨墨,挑灯夜读,而且看他那样子,应该有点喜欢自己这可爱的小鲤鱼精,李长生应该不会怪她吧。 “什么,李长生,别开玩笑了,姑娘您穿着的是绫罗绸缎,挥金如土,他如今是一点钱都没有,您这种大户人家,怎会瞧得起他一个穷酸秀才。你要找他,跑那怪事连连的锦鲤湖凉亭保证能找到他。” “那又怎么样,本姑娘就是喜欢他,喜欢他,哼,我这就他去。” 小锦转头就跑,丝毫不管其他人对李长生的贬低。 而锦鲤湖,唐璎珞和花九灵两人一脸懵逼地看着那突然飞出来的蓝光,不懂精怪术法的唐璎珞看向一旁的花九灵,带着不少疑惑。 “别问了,是那半人半妖的鲤鱼精小锦,也是之前戏弄白胖胖的小家伙,她心地善良,只是有点调皮罢了。” 君无忧借助着李君柔那水源魔法的神奇,在锦鲤湖里畅玩着,却不忘提醒了凉亭中的唐璎珞几句。 “玩玩玩,就顾着玩,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家伙还记不记得还有正事要办,无忧哥你说过你来这里可是调查当年桃花山庄和翠玉阁的灭门惨案的。” 唐璎珞跺着脚,一剑拍在了围栏上面,看着还在水底里畅玩,老不正经的两人。 第145章 “知道了,知道了,柔儿,你看看那里,好多小鱼小虾,是不是很可爱,很好看,很漂亮,跟你一样美丽。” 君无忧看着凉亭内的唐璎珞,很是敷衍地用狮吼功传音答了几句,又继续在李君柔用水源魔法构造的水底隧道中畅玩,还时不时地与李君柔调了几番情趣,观赏着周围的鱼虾,还有这锦鲤湖数量最多的锦鲤群。 “是啊,无忧,你看看那群锦鲤,多漂亮,真想抓回宫里养,可惜她们不愿意,真可惜。” “柔儿,说不定她们是希望像小锦姑娘那样,修炼成人形了才愿意跟你回皇宫玩,看看朕身旁这位温柔端庄的皇后有多厉害。” “哎呀,无忧,你这话说得,也不害臊。” 李君柔小脸通红,话语都变得有点不通顺。 唐璎珞在凉亭里看着依然在水底隧道玩闹的两人 越发地来气了。 “你们这两个家伙。老娘不理你们了,九灵,我们回翠灵郡主的府邸去,我离开得太早,还没见到那翠灵郡主的模样,真想看看是不是长得比天仙还美。” 唐璎珞拉走了身旁的花九灵,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也和他们一样,忘了自己有正事要办。 “主人,您怎么了?” 花九灵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下唐璎珞,生怕惹怒了这随时会发作的母老虎。 “吵什么吵,没看到本女侠正烦着吗?” 唐璎珞一把推走了花九灵,把这刚化形成人的小仙草吓得脸色发白。而唐璎珞也注意到花九灵的表情,连忙跑过去好好照顾了起来,顺带道歉道: “对不起,小九灵,主人不是有心的,只是太过生气了而已。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有没有流血,要不要紧啊,要不要让主人看看。” “我没事的,主人,只要您开心,九灵就会跟着一起开心,您生气,九灵就会一起生气,好啦,主人,我也想看看那翠灵郡主容颜呢,天水哥和胖胖哥还有若雪妹妹他们估计在翠灵郡主家里等我们很久了,快点回去吧,反正无忧大哥和君柔姐姐两个人武功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花九灵安慰着正在气头上的唐璎珞,仿佛一缕清风,吹走了唐璎珞心头那无尽的忧愁与烦恼。 “还是小九灵对我最好,不像白胖胖那个死胖子还有你们两个只懂得一直玩闹的家伙,都不知道你们这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是怎么当上这炎武国的皇帝和皇后的。” 唐璎珞牵着花九灵的手往着翠灵郡主府走去,心中的怒意早已消了一半。 而水底隧道内,李君柔快速游到了那群锦鲤面前,问道 “小锦鲤,你们知道小锦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吗,哦,不,应该是妖,而且,她的脸蛋好可爱,刚刚没有撸上几下真是太可惜了。” “君柔姐姐,你长得也很漂亮,很可爱啊,不过,我们小锦可是这锦鲤湖最可爱的小锦鲤,你们可不能伤了她的心。” 几条锦鲤一边摆动着尾巴一边吐着泡泡。 “我家小君柔可真厉害,居然能和小动物说话。” 君无忧看着和锦鲤交流的李君柔,夸赞道。 “那是当然,我可是魔法少女,懂这点小手段也算是正常吧,神奇的魔法本姑娘还懂得挺多呢,还有啊,无忧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笨了,她们不算是动物了吧,已经是有点修为的妖精了,只是暂时不能化形成人而已,会说话也挺正常的好吗?” 李君柔拍了好几下君无忧的头提醒道。 第146章 君无忧被李君柔这么拍了几下才注意到这么一回事,看着眼前的几条小锦鲤问道 “几位锦鲤姐姐,不知道那小锦和锦鲤仙子的关系如何啊。” “唉,你听到没有,这人间的皇帝,叫我姐姐,你看看,我是不是变漂亮了。” 一条锦鲤摆着尾巴对一旁的同伴问道,却换来一个臭脸 “别嘚瑟了,人家也叫我锦鲤姐姐啊,看来是推脱之词,哪里是恭维你啊,值得这么炫耀吗?” “两位锦鲤姐姐还是别争了,我看你们都很漂亮。” 李君柔温柔地抚摸着她们那摆动的身躯,其中一条锦鲤高兴极了。 “金鲤姐可是小锦妹妹的姑姑,哪里会不关照她啊,自从金鲤姐姐的妹妹银鲤死后,她就一直对银鲤姐的女儿,也就是那小锦姑娘,照顾有加啊。” “对啊对啊,金鲤姐希望小锦妹妹能够早日鱼跃龙门,化龙成仙,在天上过过逍遥日子。” 几条小鲤鱼不断地游动,又说又笑,君无忧看着眼前几条小锦鲤,继续追问道 “话说你们修炼多少年了,为什么还没能化形。” “我们修炼了才几十年,哪里有那么快化形,而且就算是我,也就修炼一百年上下,又不像小锦那样,有着人类的血脉又拥有银鲤姐留下的银鲤精元护体,哪里能那么快化人,想修炼成人形,大概还得等上一两天,或者好几天,也快了,不过我想啊,我叶青化人之后,一定也不比小锦妹妹差。” 其中一条小鲤鱼游到了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面前,转了几下。 “叶青姐,我想问一下,你和锦鲤仙子相处了多久,又在这锦鲤湖住了多长时间。” 君无忧轻抚眼前的小锦鲤。 “金鲤姐姐对我们可好了,而且我在这锦鲤湖,住了也快有一百年了吧,至于外面的事情,我也是听说过不少,金鲤姐姐也很乐意讲给我们听,哪怕她成仙了,被观音菩萨收归佛门,也时常给我们几位姐妹讲述人间的趣事,就是不准我们对凡间男子动情这一条有点奇怪。” 叶青又绕着两人游了几圈,君无忧也是继续问道 “那么说,你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很熟悉了是吗?” “是啊,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就连金鲤姐姐没记起来的,我也能记起。” 叶青没作任何隐瞒就直白地说了出来,让君无忧颇感意外,不过这小锦鲤,看起来也和小锦一样,单纯的毫无心机,容易被骗啊。 “那你可曾记得桃花山庄与翠玉阁。” 君无忧继续追问,叶青也没作隐瞒,反而答道。 “我记得啊,桃花山庄来自异界,有着各种神奇的超能力,之前说是桃花神祗的恩赐,不过如今大家都说那是邪门歪道,是异界的邪术,至今还深信不疑呢,而且那些能力确实邪乎,凡人怎么可能不修炼道法,武学,就能自一出生获得控火,控水,高速移动,隐身,吐蛛丝,变身巨人等特殊能力,还在异界美其名曰超级英雄,真是邪乎,我看那桃花神祗就是个邪神。至于那翠玉阁,在十几年前已经失火了,可惜那时我未能化形成人,金鲤姐姐又太过相信那因果轮回之说,不然,我可以上岸救下那翠玉阁阁主的。君公子,李姑娘,叶青也该回去修行了,若是有什么事情想问,可以找金鲤姐姐。” 叶青的语气中有点遗憾,像是有什么心结,慢慢地游离了这里。 “柔儿,看来我们还得找那锦鲤仙子一回。不过刚才和她闹了一点点不愉快,怕是会不待见我,还是得回去翠灵郡主府邸和天水,胖胖他们几个汇合再说。这个点,璎珞也该回到那儿了。” 君无忧也是收起了刚才那份玩闹的心思,认真了起来,李君柔的表情也从轻松变得严肃。 “无忧,这桃花山庄灭门一案已经可以断定是江湖仇杀,若是还有遗孤,定当要好好安抚一番。只是这翠玉阁失火一事,怕是大有问题,你记得之前我们在林子里碰到的那个樵夫怎么说的吗?” “有的人是被钝器或是利器所伤,有的人则被大火烧死,翠玉阁阁主的尸骨之上带着剧毒,还有好几个护卫和翠玉阁客卿尸骨之上也带着不少于五种以上的剧毒,甚至翠玉阁阁主的骨骼各处都有着钝器和利器造成的伤痕,可那日失火的说辞竟然是一个仆人不小心打翻了烛火,这十几年来,所有人都是深信不疑,只有如今那靠着万贯家财买官的刘县令,为了立志做个好官,把所有新旧案件重新仔细核查审问了一番,才审出如此之多的问题。” 君无忧叹息一声,这桃花山庄的灭门案牵涉甚多,甚至牵连了京城的那几位皇叔,还有两位颐养天年的王爷,那些江湖武道势力和修仙宗门也有所牵涉,若是要为桃花山庄之人申冤,怕是他这个皇帝出面也是众矢之的,落得个双拳难敌四手,腹背受敌,国破家亡的下场,还是别再理会为好。不过这翠玉阁一案,却必须要查明真相。 “无忧,你还在为桃花山庄的一事心烦?” “没什么,几位叔叔对朕忠心耿耿,又对朕这般疼爱,朕实在是不忍心与他们为敌。柔儿,不如暂且把桃花山庄灭门一案暂放,先调查翠玉阁当日失火一事,还有,你得派人去保护一下叶青姑娘和小锦姑娘,她们虽然是妖,但却心机单纯,更是当初翠玉阁灭门之事的重要证人。” 君无忧看着一旁的李君柔吩咐道。 “无忧,你就放心吧,臣妾这就派人去办。” 李君柔吹了一声笛子,几个影卫走了出来跪拜在她面前,李君柔看着几人,吩咐道 “你们几个,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属下明白,请皇后娘娘放心。” 这群影卫听到李君柔的吩咐后,立马离开了这里,潜藏在各处,静静地保护着这两只心思单纯的鲤鱼精。 第147章 “你就是那翠灵郡主啊,怎么看着不太像,反倒像是一个穿了小姐服饰的丫鬟,行为举止从头到尾都跟以前服侍我的丫鬟一个样,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就算是本小姐再任性,步伐也比你更有名门风范啊。” 唐璎珞比划了眼前的小翠半天,也看不出她是什么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姿色平平,连她这个从小就刁蛮任性的唐门大小姐,姿色不算上乘的都比不过。 “唐女侠,此言差矣。小翠姑娘长相虽不及你,但心存善念,待人和善,性情温婉,如何当不得这翠灵郡主的身份,而且她原先就是照顾灵月公主起居的贴身宫女,承蒙那年幼的灵月公主恩惠,得一郡主的身份,如今才刚当上郡主没几个月,礼仪自然没学到多少,举止难免带着粗鲁,怎能无端责怪呢。” 赵天水依旧靠在柱子上,给唐璎珞提了个醒,让她不要说得太过分。小翠对那碧绿色的罗裙稍作整理,躬身拜道 “小翠多谢赵侯爷解围,改日定当前往忠义侯府致谢。” “小翠姑娘,本侯早就提醒过你,您如今贵为郡主,早就无需对我行如此大礼,待见了公子再行礼也不迟。真不知道公子和娘娘他们两个跑哪儿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 赵天水将小翠扶起,心里十分地担心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那么久都没回来,怕是会出事了,他们两人分别是这炎武国的皇帝和皇后,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怕是会天下大乱。 “那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有什么好担心的,老娘今天看他们两个在那锦鲤湖玩得挺开心的,怕是早就把正事给忘了。” 唐璎珞一剑拍到了桌案之上。 “唐女侠,我觉得公子不像是您说的那样,是个贪图玩乐之人。” 赵天水总感觉今日的唐璎珞有点过分,仿佛吃了火药似的,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面,莫非是真被公子与皇后娘娘给气着了。 “主人,你今天确实太过分了,翠灵郡主与我们相识不到半刻就被您言语中伤,还有那么一点点尖酸刻薄,和以前的你一点也不像。” 花九灵在一旁安抚着正在发威的唐璎珞,试图劝她平静下来,唐璎珞反倒是瞪着花九灵 “吵什么,难道我有说错吗,你可是我千辛万苦找回来的九灵仙草,每天精心供养你,让你获得生机,能有足够的养分维持人形,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不向着我。” “好了,好了,先别吵了。我白胖胖才是当家的好吗,我说你们几个可别忘了,你们吃喝拉撒住用的都是谁的银两,是我的好吗,那无忧老弟我暂且不说,他是皇帝,用我的钱,我也没话说,但你们几个,既然不是皇帝,还收本公子的钱,说是什么保护我的费用,现在还吵了起来,烦不烦。” 白胖胖指着两人就斥责道 “你这石头脑袋,见色忘友,你这暴力女侠,蛮不讲理,还准备对九灵妹妹动手,有没有良心啊,人家可是你的灵宠啊,你这么打她,难道不心疼啊。不过那个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也真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到处乱跑,害得我们担心,而且若雪妹妹的事情还得需要无忧老弟出面解决,否则就麻烦大了。” 白胖胖看着身旁的桃若雪,如果被其他人得知她是桃花山庄庄主的女儿,后果不堪设想。 “谁在说偷偷说我不像话了,还准备说特别多关于我的坏话,朕的耳朵,机灵得很,更能眼观六路尘缘事。” 君无忧突然在白胖胖的身后做了个鬼脸,和李君柔一起拍了两下他的肩头,明明都是成年人了,却还是跟个孩子似的。 “喂,我硕你们两个,下次进来要不要说一声,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白胖胖猛地一哆嗦,浑身寒毛竖起来。君无忧却拍了他身上的肥肉,嬉笑道 “我倒觉得这样吓你挺好玩的。你看,柔儿也赞同了哦。” 李君柔听着君无忧的话,也是点了点头。 “算了算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两个,担心死我了,总算知道那灵月公主为什么才六岁就敢瞒着所有侍卫宫女独自一人跑出宫,还随随便便地给自己的贴身宫女封了个郡主。原来随了你们这对不靠谱的爹娘。” 白胖胖一想起之前在太平村碰到的那个小女孩,心里就是一阵头疼。 第148章 翠湖县,锦鲤湖,一穿着布衣的书生,手捧一本书页早已泛黄的典籍,在四处走着,诵读起来: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书生一边朗诵一边做着笔记,圈点了起来,而那书籍的名称,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孔圣人留下的《论语》,也是士大夫间推崇至极的四书五经之一。 只不过这凉亭因为这些天来的怪事,才给了眼前这书生沉心静读诗书之所。 “难道我李长生满腹经纶,也依然读不懂那圣贤之书吗?那位君公子君无忧,为何要如此说我,罪过罪过,我竟然直呼了陛下名讳,实在是有违君臣之礼。” 李长生正襟坐于凉亭之内,那日君无忧刺耳刻薄的话语依然萦绕心头。 “你若真能读懂诗书,为何屡试不第,真能满腹经纶,为何家道中落,身无分文,就连奸佞小人也能建立战功,而你却无所作为。就连喜欢小锦姑娘,也因为她半人半妖的身份而感到畏惧逃避,不愿面对这个一直爱着他,为他说话的少女。” 这些话字字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无所适从,让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我真的如此没用,真的如陛下所言,百无一用是书生,负心多是读书人吗?” “书呆子,你又回来了,你在这儿想什么,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君无忧那个坏皇帝又欺负你了。” 一道蓝色的流光突然从天而降,化作一位穿着淡蓝色流光轻纱长裙的少女,突然蹿到了李长生的身后,那幼态的小脸让人看起来就忍不住想要捏上几下,一双小手白皙如玉,玉足在裙摆间走动,更显几分灵性,如瀑的长发轻轻挽到肩头,戴着不少金蓝色的珠翠与步摇。 李长生看着旁边的少女,不由得回避了几下。 “小锦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是人,你是妖,是在湖中的锦鲤所幻化,本就殊途,我们两人,是没有结果的。” “我才不信呢,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书呆子,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吗,叫作殊途同归,而且我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妖,我的娘亲银鲤是鲤鱼精,但我的爹爹可是凡人书生江子游,是半人半妖。人和妖,哪里殊途了,亏我之前还帮你说话呢,哼。” 小锦撇起了脸,转过身去,看起来像是生气,又有点像小孩子的玩闹。 “小锦,我,我只是……” 李长生看着眼前的小锦,有点犹豫,哪怕她并非妖物,只是一个凡人,也算得上一个富家小姐,自己这个穷酸模样,又未曾考取过功名,真的配得上她吗? 我真的好没用。李长生心想,放下了手中的《论语》,捶打自己的胸口,心里的话却没说出来,更不愿意面对自己内心深处对小锦的情感。 想起这些天来,小锦每日在凉亭内为他挑灯夜读,磨墨,更是惭愧。 而小锦一把拿起了李长生放下的那本《论语》,随便翻了好几页读了起来: “书呆子,你刚刚在看什么书啊,我也看看,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为政以德,譬如星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这些是什么东西啊,又之什么,乎什么的,看不懂,看不懂,论语谁写的,写的这么拗口,做人不就应该大家一起有的吃,有的玩,有的住,不干坏事,开开心心地活着吗,哪里需要这些什么之,什么乎的。” 李长生听着小锦那无礼的话语和俏皮的眼神,心里憋了一大段话却又噎了回去,没有说出来。反而静静地坐在那里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可李长生沉思了一会,就觉得浑身乏力,使不上劲,鼻子里不断嗅出一阵难闻的气味。 而几个穿着黑色侠客服饰,手持刀剑的壮汉出现在他眼前,盯着他,又看向了小锦, “小姑娘,没想到你对这书生还真是情深义重啊,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掺和此事。这穷书生可他是李家的人,不得不死。李长生,你可知你为何家道中落,你的父亲因何而死。” 其中几个壮汉将因为中毒而浑身乏力的李长生提起,捆了起来,直接装起一盘冷水将昏昏沉沉的李长生泼醒。 “你们是谁,难道我爹他不是病重而死?” “病重而死,你可真是天真,他那是自知时日无多故意装病,怕你找我们寻仇罢了。” 那领头的拿着刀,对准了李长生,却给小锦一脚踢开, “你们竟然敢欺负长生哥哥,小锦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小锦用手轻点了好几下,施展起了法术,却未见多少成效,只能用拳脚与这几人相对。 “原来是你这小鲤鱼精啊,听那屠龙教还有青阳宗的人说,你体内有一至宝,叫银鲤精元,吃了可以长生不老,飞升成仙。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既杀了那李家的后人,让那老匹夫彻底绝后,也为主上得一无上至宝,到时候,屠龙教那登临破碎虚空之境的教主也奈何不了主上几成。” 几个黑衣人的进攻越发凶猛,其中一人,拿起了一块黑色的弹丸,扔到了地上,升起一阵毒烟,小锦身上的妖力竟然全都使不上,变得如同普通的凡人少女一般。 “小姑娘,你若是自愿把银鲤精元献上,说不定主上一高兴,可以把你纳为妾室,等主上未来一统炎武国后,我们也会劝主上封你这位自愿献宝的功臣为后。” 为首那个黑衣人看着不断后退的小锦循循善诱。 小锦银牙紧咬,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大意,金鲤姑姑,你在哪里啊,快点救救小锦。 “别想了,没有人会来救你们的。” 黑衣人看着眼前几人,阴险地笑道,可却被一道声音打破。 “是吗,你真的觉得这宝物非你们所属。” 第149章 “什么人?竟然敢和我们作对 ,就不怕我等主上出手拿你吗?” 这几个穿着黑色侠客服的壮汉叫骂道,总觉得眼前的两个黑衣人来者不善。 “你等的主上,怎能与我家主子相比,真是好像,在这炎武国,除了君无忧这位国主,可没人能奈何得了她。” 两个黑衣人一人手持长鞭,一人手持双刃,挡在了小锦身前。 “原来是宫中的内侍,怪不得了,那个女人,君无忧可不舍得杀,没想到那温柔端庄的外表下,藏着那么深的心机。主上说得没错,那个女人,也断不能留。小姑娘,还有李长生,这次就算你们走运,竟然攀上了这么一个宫中权贵。” 黑衣壮汉手持手中放出了一阵烟雾,逃遁而去。 “小锦姑娘,把这个服下,就能解开那毒,我们也该走了。” 两个黑衣人把那黑衣壮汉赶跑后,就把几枚药丸递到了小锦手中,施展轻功离去。 “皇宫里的人,难道是君无忧那个坏皇帝,不对,该不会是那个坏皇帝的老婆吧,那个李君柔和君无忧这个坏皇帝是一伙的,怎么会那么好心救下我和长生哥哥,还送药给我解毒。不过这东西看起来好好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小锦还是没忍住把药丸吃了下去,她体内的力量也渐渐恢复了很多。 “看来他们真没骗我,对了,差点忘了长生哥哥。” 小锦快速跑到李长生面前,把他身上的绳子给解了,拍了一下他的脸蛋。 “喂,书呆子,快醒醒,书呆子,没事了。” “小锦姑娘,怎么会是你,难道我和你一起死了吗,这里是阴曹地府,我变成鬼了。” 李长生惺忪着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看到小锦无法发挥妖力被步步紧逼之时自己惊吓过度昏了过去。 “是,是,是,是她救了我们。” 小锦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指向了前方的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身碧绿色的罗裙,头戴金饰,未施粉黛,长相算不上极美,也算不得丑,只是比较一般,只是稍显温润柔和。 可李长生看着女子的模样,心中总有一种熟悉感,轻声喊了句 “玉凝?” 女子尚未说话,那女子身旁的一个丫鬟就抢着说, “什么玉凝不玉凝的,我家小姐可是新封的翠灵郡主,你这穷书生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敢挡郡主的路。” “釆儿,别这么说,而且我的本名就是翠玉凝,只是不知,公子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真名,我明明从未跟人提起,他们都只知道,我是翠玉阁被灭门后留下的遗孤。” 翠灵郡主让采儿退到一旁,向李长生问道。 “凝儿,难道你真的忘了我,我是长生啊。” “长生?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情,我只记得翠玉阁的那场大火,记得我被卖入宫廷,成了宫内的下等宫女,后来又成为灵月公主的贴身宫女,又被任性的灵月公主自作主张封作郡主,其他都不记得了,就连我的父亲和母亲是谁,我也真的不记得了。或许你以前认识我,但我现在真的记不起来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小翠抹着眼泪道歉,看起来很是伤心。 “不,凝儿,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家中显赫之时,未能把那场大火中侥幸存活的你带回来安抚,也无法阻止翠玉阁的失火。如今你贵为郡主,而我家徒四壁,一穷二白,两袖清风,无法给予你幸福,与你门当户对,更是爱上了小锦姑娘,辜负了幼时的情谊。” 李长生捶打着胸口,悔恨至极。 “那位君公子说得对,我还真是个负心之人,百无一用,配不上君子之名。” 小锦看着两人,心中还是很疑惑, “书呆子,还有这位姐姐,你们怎么见面就哭啊,久别重逢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难道这就是你们人类情感的表达方式,你们这些人类真是奇怪。” “你这鲤鱼精懂什么,郡主这叫真情流露,哎呀,郡主,你的步伐得放轻盈一些,还有,不要总是不自觉地低头,你已经是郡主了,不是什么宫女了,得高贵一些才对。” 采儿一边骂着小锦一边劝小翠注意仪态,让小翠尽量表现得像一位郡主才行。 第150章 六千年前,炎武国尚未出现,而是一个更为古老的国度屹立于此,那时的浩陵县,也是刚有起色,被赐名浩陵。 而锦鲤一族,也常居于此,那时的人们,畏之如妖魔。 而这锦鲤一族,法力最高者,乃是修炼了四千余年的大妖,名唤云鲤,化人之时,如同一位穿着彩色衣裳的水中仙子,让人心生敬畏,看着眼前的一条小金鲤,笑道 “金鲤,你如今修炼已逾千年,也该去世间走上一趟,见见这人间红尘。” 小金鲤幻化作人,乃是一穿着金红色衣裙的少女,稚嫩的脸中,带着几分不符合形象的成熟,行礼道: “金鲤拜见娘亲,此番历练红尘,定不负所托,还请娘亲放心,不让您继续为金鲤分忧,可全心投入族中事务。还请娘亲保重。” “有你这句话,娘便放心了,记住,历练之时,也别忘了好好修行。” 云鲤看着化作红色流光离开的金鲤劝道。 金鲤化作一位凡人女子,走入这浩陵县,只见此地年年大旱,民不聊生,官吏不管,权贵不顾,黎民苍生,皆是苦不堪言,朝廷之人鲜有理会,敷衍了事。 金鲤看着那一个个老妪病重在床,化身医师为其治疗,看见那骨瘦如柴的青壮之人,化身美人,嫁入地主豪绅之家,劝那些豪绅之人分发粮食,看见那一个个垂髫小儿孤苦,化作富家千金与贵族夫人,将其领养。 可终究分身乏术,力有尽时,治标不治本,未能根治其中源头。 这浩陵县的灾,不仅在人,也在于天。 连年的大旱,庄稼颗粒不收,沉重的赋税,百姓苦不堪言。可人们却认为,锦鲤一族,乃令人生畏的妖魔,若是自每月都显露真身行那布雨之术,怕是会引来非议。 而此时,这古老国度的帝皇,不敬上苍,惹怒那天上的玉帝,引来责罚,而那昏庸的帝王,竟然躲入了这浩陵县中,享受着那勉强地几滴小雨。 仙神发怒,以雷电,狂风,烈火之力将那人间帝王折磨至死,更命令所有的龙族,永远不得为这浩陵县行云布雨,让其遭受永世大旱之苦。 而那锦鲤湖,却处于浩陵县的中央,那唯二懂得布雨之术的云鲤更被玉帝所囚,这锦鲤一族赖以生存的锦鲤湖,也将近干涸。 “金鲤姑娘,这是天发怒了,您还是不要继续帮我治病了,这病,怕是一辈子都治不好。” “可是,庄婆婆,只要这些庄稼得到雨水滋润,产出米粒,让你吃上半个月饱饭,您就能痊愈的。” “金鲤姑娘,我知道你心善,不忍心看我受苦,可是皇帝陛下那么厉害的人也在这天怒之下死去,我们这些普通人又哪能有活路。” 病床上的老妪劝道,一旁的孩子们也拉住想要出去的金鲤, “金鲤姐姐,不要去,你会死的,我们不要你死。” “你们快放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苦,也不愿看着自己的同族因此劫难而死。实不相瞒,我是在锦鲤湖修炼千年的鲤鱼精,并不是什么医师,也不是什么富家千金和诰命夫人。” 金鲤施展法术把一旁的几人困在了一个法术屏障之内,将身上的粮食也放到他们手上,化作一条庞大的鲤鱼,将周边的天幕笼罩,口中吐出水柱。 随着水柱的落下,浩陵县的周边下起了磅礴大雨,锦鲤湖那将近干涸的水也逐渐变多,原本死亡的庄稼也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金鲤,你私犯天条,可知错。” 太白金星手持玉帝仙旨,念道。 “金鲤知错,但我娘亲无罪,也未有半点违抗玉帝禁令,玉帝又为何私自囚她,难道他就没有半点不对吗?” “玉帝乃是三界之主,哪能有罪,只能有悔,念在你一片善心,就罚你永世不得离开浩陵县,在这锦鲤湖中安心修行,待其余仙神看上,可准许你去那仙神道场修行。而这浩陵县布雨一事,由你一人负责。金鲤,你可服气。” 太白金星手持仙旨,但他身上,明显露出几分杀伐之气,金鲤也不由得忌惮起来,金主攻伐,这太白金星既然有金星之名,怕是不容小觑,这个责罚,已算是最大的宽容,金鲤只能点头道 “金鲤服气,还请仙使转告玉帝,放了我娘。” “金鲤,你尚且放心,云鲤早已被玉帝归还自由,就是被打回原型,难以正常维持人身罢了,如今在这人间各地流离,只是她在五千八百年后,她必有一劫,若是渡不过,将身死道消,若是渡过此劫,她将飞升成仙。金鲤,如今你显露真身,世人早已对你心生戒备,你好自为之吧。” 太白金星乘坐祥云而去,独留金鲤一人。 而这几千年间,金鲤在人间行善,为着浩陵县带来了安宁,化解了浩陵县之人对她的误解,更是留下了翠家,李家这两个庞大的家族。 而后来,异界的裂缝的出现,让一个个身怀异能之人自异界而来,在这搅动风雨,也被其接纳,给他们设下了一个唤作桃花山庄的安身之所,化身桃花神祗,将这些人的异能称作她的恩赐。 而李家,翠家和这桃花山庄之人,为了感谢她,建造了一个巨大的雕塑,而她也因为行善积德被观音菩萨收下,被这浩陵县之人尊称为锦鲤仙子,而浩陵县,也有了锦鲤镇的美称。 而那一群锦鲤绕身游船之人身旁舞蹈的奇景,也自此诞生。 可这十几年前,桃花山庄之人,不知何时惹来了一个叫作沙人的怪物,还有一个叫怪盗古德的人。 “大力侠,你以为打败了沙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们桃花山庄也不过如此。有本事就来救这个家伙啊。不过单靠着你,怕是得撞倒这锦鲤仙子的雕像才能救下,一个无辜之人和你们浩陵县的信仰,孰轻孰重,你怕是能分得清吧。” 怪盗古德抓起了一个普通人,站在了锦鲤仙子的雕像之上。 “住手,古德,我要杀了你。” 大力侠愤怒至极,变成了一个巨人,冲了过去,一拳打到那古德的方向。 “杀了我,怕是没那么容易。” 古德躲了开来,反倒是锦鲤仙子的雕像被大力侠一拳打中,被他那巨大的身躯推倒在地。 可那怪盗古德最终还是没能躲过桃花山庄的追捕,被抓了起来。 可那怪盗古德死后,浩陵县竟然连续两年大旱,金鲤也从未出现过。 时过境迁,那古老的国度消失,一个全新的国度,炎武国崛起,然而,炎武国被那奸相所窃,老国主被暗杀,一个叫圣龙宗的宗门崛起。 而这两年的大旱,与桃花山庄的异能,更何况,那些日子突然闯入炎武国的魔法少女,像是怀有妖术一般,被普通百姓所排斥,引来了那窃国奸相和圣龙宗的忌惮,联合江湖各大势力与修仙界的各大宗门,将桃花山庄之人全部围殴至死,不留一个活口。而理由正是,桃花山庄之人,身怀邪术,触怒仙神,撞倒锦鲤仙子神像,引得两年大旱。 锦鲤湖中,金鲤静坐在湖底,想着当年的事情, “菩萨,您为何当年要阻止我为那浩陵县降雨,莫非,真的就因为他们来自异界,与我等格格不入,还是为了让我树立那仙神威严。让我对那翠玉阁一事一无所知。这世间的因果轮回,又为何不能忤逆。” 金鲤静静沉思,又想起了因妹妹银鲤而死的云鲤。 “娘,为了让银鲤妹妹借助道门至宝元灵珠之威化妖为人,让她与那凡人书生江子游厮守终身,放弃万年的修为,放弃成仙的机缘,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真的值得吗?” 金鲤看着那锦鲤湖旁的树荫, “翠玉阁,可惜了,那原本富丽堂皇的珠宝楼阁,在那场大火之后,只剩下一堆白骨与冤魂,还有那遗孤翠玉凝,身为翠玉阁阁主之女的她,却遭此大劫,实在是可惜。就连当初繁华的李家,也开始没落,剩下那家徒四壁的李长生一人。唉,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银鲤妹妹的女儿小锦,自从银鲤妹妹和那江子游被柳云轩所害,这小丫头就一直被我照看着。可那性子,实在是过于任性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熟,才能好好修行成仙,放下那与李长生之间的尘缘。” 而锦鲤湖上的凉亭之内,小锦看着眼前的采儿,一脸的不服,对眼前的小翠和采儿说道: “我凭什么要听你们这些凡人的规矩,简直烦死了。玉凝姐姐,不要听她的,什么当了郡主就要有郡主的仪态,什么不要把当宫女的旧习带过来,做最真实的自己不好吗?这个丫鬟跟君无忧那个坏皇帝一样讨厌,你们人类不是有个规矩吗,丫鬟必须听主人的话,而主人可以不听丫鬟的劝,玉凝姐姐你可是翠灵郡主翠玉凝,不是你之前说的什么宫女小翠,完全可以不听她的,还能狠狠教训她一顿。” 小翠原本因为与李长生重逢,却因记不起来曾经和李长生的往事,又想起了当年翠玉阁的那场大火,伤心流泪了起来,可被小锦这么一说,突然止住了哭泣。 “小锦,你可不能这么说采儿,怎么说采儿也是我的朋友,所以才会那么大胆的。” “郡主,你这么说采儿,采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采儿脸红了起来,感觉眼前这位翠灵郡主对自己的恩典有点多。 “切,还不就是一个侍奉人的,比不上我小锦,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就去哪,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小锦玩闹着说,牵着李长生的手,满脸爱意地看着他。 “书呆子,你怎么还愣着啊,快点说你喜欢玉凝姐姐啊,我也不介意多个伴。” “我配不上她,也配不上你,我就是个没用的穷秀才。我读那么多圣贤之书又有何用。” 李长生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各有千秋,可他的心里却一直在挣扎。 第151章 翠灵郡主府,客房,一个穿着贵重衣物,长得十分肥胖的男子,自床上醒来 “前天被一个鲤鱼精给捉弄了,昨天又被那两个不省心的家伙给吓了一跳,搞得我连续两晚没睡好,现在都还有点困。” 白胖胖打着哈欠,伸了几下懒腰,肚皮跳动了几下,从怀里拿出一块大饼就吃了起来。 “胖胖兄,如今都日上三竿了。” 君无忧摇着折扇,看着对这烧饼大快朵颐的白胖胖,看起来像是观察了他好久一般。 “无忧老弟,怎么会是你在这里,他们几个呢,还有那翠灵郡主呢。” “他们几个啊,早就被这郡主府里的早点吸引了,在外头里坐着抢吃呢,至于小翠,她今早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到故地重游一番。胖胖兄,你可要快点过去,不然被吃完了,可就没你的份。” 君无忧话都没说完,白胖胖就立马冲了出去,手中的烧饼都落到了地上。 只见大厅之内,李君柔,赵天水,唐璎珞,花九灵和桃若雪五人围坐在桌旁,唐璎珞和李君柔两人,拿起筷子就抢着桌上的糕点吃,赵天水和花九灵也忍不住抢了起来,桃若雪反而细微地夹了一点自己想要的。 “喂,君柔姐,你怎么能这样,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端庄贤淑的皇后,真不知道无忧哥娶你这个大胃王干嘛。” 唐璎珞拿起筷子挡住了李君柔的动作,阻止道。 “璎珞妹妹,你不也是名门闺秀,是唐门的大小姐,怎么不顾礼仪风范了。” “君柔姐,我怎么说也是一代女侠,不拘小节一点又怎么了,您是皇后娘娘,得注意仪态不是,不然那陪着翠灵郡主出外的小丫鬟采儿回来,说道完郡主又要说道您了。” 唐璎珞跟李君柔拿起筷子互相阻止,而李君柔却技高一筹,趁着唐璎珞不注意,举起左手就把几道糕点徒手抓起塞到嘴边。 花九灵和赵天水也同时加入了这所谓的“战场”,花九灵故意使坏,借着仙术把他们的筷子偷偷移开了一些,而赵天水也借着自己的武学感悟,影响着几人的动作。 “喂,天水哥,你可是武道宗师,平时都那么沉稳,这次怎么能这样呢。不行,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李君柔拍了几下赵天水的肩,而唐璎珞也是看着一旁的花九灵笑闹道 “小九灵,你可是九灵仙草,还是我的灵宠,你怎么能跟我这个主人抢呢,实在是太坏了,该不会因为昨天我把你推了两下然后骂了你几句,还在生我的气吧,昨晚主人已经道过歉了。” 五人玩闹中,白胖胖和君无忧也来到了此处,看着他们几个“抢吃”的样子,白胖胖瞬间跑了过去,也抢了起来,君无忧反倒在一旁看着,坐到了李君柔一旁,轻抚她的发丝。 “柔儿,这可不像平常在宫内的你啊,这次出宫,你倒是变回了从前你在太师府时玩闹的模样。” “无忧,你来了啊,你今天早上去叫睡懒觉的胖胖哥起床,应该没吃什么吧,我留了一些给你,别饿着。” 李君柔停下手中的动作,从碗里夹了几块精致的糕点放到君无忧口中。 “柔儿,我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我自己来就行。” 君无忧没有拒绝,反而把那糕点吞了下去,温柔地看着眼前的李君柔。 其余几人看着他们两个恩爱的样子,只觉得有些胃疼,但还是不忘那“抢吃”的动作。 “对了,无忧老弟,你说那翠灵郡主大清早的出门干嘛,她平日里又没多少事要做,故地重游也不至于早饭也不吃就急着走吧。” 白胖胖连吞了好几个糕点,问道。 “胖胖兄,那翠灵郡主乃是当初那翠玉阁阁主之女,如今这翠玉阁随着那场大火,剩下她一人,现在回到此地开府,怕是睹物思人,在那锦鲤湖边念旧呢。” 君无忧摇着折扇沉思一会。 而另一处,翠玉凝也在李长生的述说下,记起了小时候的许多事情。 “凝儿,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我喜欢小锦,但我又不想辜负儿时的情谊,不愿违背当初娶你为妻的誓言。” 李长生拉着翠玉凝的手,又看着身后的半妖少女小锦,心中总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 “那你就放胆去爱,人与妖本就殊途,李长生,既然你与翠姑娘尘缘未了,就该结下这等良缘,莫要牵涉小锦。小锦,你真的爱他,就该放手。” 锦鲤湖湖面泛起波纹,一位穿着金红色衣裙的女子自水底而来,看起来高贵典雅,不可冒犯,望向小锦的目光,带着几分柔和。 小锦缩到李长生身旁,说道 “金鲤姑姑,我不忍心离开长生哥,而且他现在还被人追杀呢,玉凝姐姐又不会武功,更不懂法术,只是个普通人,长生哥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书生,他们要是没我保护怎么行。” “小锦,难道你就真想步那那娘亲银鲤的后尘。姑姑可不会和娘那样,为了让银鲤化人而牺牲自己。” 金鲤将躲起来的小锦拽入湖底,封锁了她身上所有法力,更是将其用定身术给定住。 “金鲤姑姑,您是是云鲤前辈,你说她有万年道行,是个很厉害的鲤鱼精,怎么会死呢。” 小锦从小就听锦鲤湖中的锦鲤们说着关于那位云鲤前辈的传说,打败了多少大妖魔,保护了锦鲤一族的繁衍。如今听到云鲤已死,心里十分震惊。 “还不是为了你那娘亲银鲤,她是我的亲妹妹,也是云鲤的女儿,娘为了让银鲤与那凡人江子游长相厮守,牺牲自己万年道行,借着道门法宝元灵珠之威,帮银鲤蜕去妖身,化作凡人。” 金鲤眼里尽是哀愁,看着眼前的小锦依然不放心,心想:君无忧,希望你这凡间的帝王,能遵守承诺,在这些天内,可以护住小锦性命。翠玉阁灭门一事,本仙亦有责任,我会在你调查此事之时,破例帮你。还有那圣龙宗,莫要以为改名屠龙教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金鲤解开了小锦身上的定身术,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回到洞府之中修行,就看到一位女子在洞府之内静静等候。 只见那女子,穿着绿,红,蓝,青等色相间的襦裙,腰间一条姿色的系带束起,手捧金色的龙珠。 金鲤看着眼前的女子,跪下来,说道 “龙女师姐,您来了,可是师傅又有什么吩咐。” “金鲤师妹,师傅推算几日,算出你近日必有劫难,命我前来,带你回去修行,而黑风师弟,善财师弟正在为灵感师弟再次下界作恶一事烦忧,你与灵感师弟皆是锦鲤化形,还望师妹前去开导,以此避开这道凶劫。” 那龙女走到金鲤身前。 “灵感师弟,他又回去那通天河了?当初斗战胜佛不是请来师傅,将他收回莲池了吗?怎么又开始下界作乱。” “灵感佛性稍显,魔性未除,念在他是师妹你的同族,我等也不愿痛下杀手,翠玉阁一事,师傅也让你少管为妙,那是君无忧的劫,也是李长生的劫,更是你那侄女小锦的灾。天道循环,因果轮回,那银鲤与江子游两人相爱,终落得个双双毙命转世轮回的下场,可那小锦的出现,却破开了平衡,半人半妖,于理不容,灾祸不断。师妹,不要与那云鲤一般,因私情而荒废了修行,身死道消。” “我明白了,龙女师姐,金鲤这就回珞珈山修行,只是我之前承诺那君无忧的事。” “放心,机缘一到,承诺自会兑现。如今,你还是随我来罢。” 龙女携着金鲤的手,化作两道光芒,到了那珞珈山。 第152章 “你们这群家伙,要不是无忧老弟跑来叫我起床,怕是连一丁点都没得吃了,还有,你这个石头脑袋,竟然偷偷用武功来跟我抢,九灵小妹,你也做得很不对啊,作为仙草化形,不该谦让有礼,怎么跟你那个主人唐璎珞一样,和英俊潇洒的本公子抢了起来。” 白胖胖对着眼前的几人一个个地数落着,很不服气,赵天水,花九灵,唐璎珞三人面面相觑。 君无忧拉着李君柔的手,互相喂着对方糕点,仿佛旁若无人,突然被白胖胖直接用手指着骂道。 “还有你们两个,吃个早点也要卿卿我我,天天都那么不省心,整天没个正形的。” 君无忧摇着折扇,双眼微眯,笑着说 “胖胖兄,此言差矣。你这不还有若雪妹妹陪着,可不孤单啊。我和柔儿是夫妻,亲热一点又怎样了,来,柔儿,啊,我喂你。” 君无忧双眼瞥了一下那一直有点畏畏缩缩的桃若雪,然后拿起碗里的一块糕点放到李君柔口中。 李君柔张嘴吃下,也同样拿起一块糕点喂给了君无忧。 两人浓情蜜意,活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完全没有他们身为炎武国帝后的威严,也全然不像是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的人。 “无忧哥,君柔姐,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玩啊,之前在锦鲤搞了水底隧道享受二人世界不理我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是不管那正事,难道你忘了你这次来这地方,是为了调查桃花山庄和翠玉阁两大势力灭门一案,还有搞清楚浩陵县为什么改名翠湖县的吗?” 唐璎珞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拿剑拍着桌案,看向眼前的两人,毫无畏惧之色。 “璎珞妹妹消消气,我们自然不会忘记这事,等会无忧他就会去那翠玉阁的旧址看看。” 李君柔停下手中的动作应道,但语气中依然有几分敷衍。 “君柔姐,你真知道那翠玉阁的旧址,该不会是随便敷衍,骗本女侠的吧。” 唐璎珞依然有些不信。 “唐女侠,皇后娘娘早就知道了,也没有敷衍你,那翠玉阁旧址就在锦鲤湖。公子,您和娘娘去的时候要当心,那戏弄胖胖兄的鲤鱼精不要紧,要紧的是那藏匿湖中的锦鲤仙子。你此前与她见上几面,每次都没留下好脸色,想必有所争执。” 赵天水恭敬地对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行礼道。 “天水,你就安心吧。朕独自一人前往不会有问题的,柔儿,记得保护好那两条小鲤鱼,天水,你暂且跟着那翠灵郡主,她身旁的丫鬟与护卫,实力不足以应付江湖中的高手,而且她自身也不懂得任何武学。那翠玉阁遗孤的身份怕是会找来横祸。” 君无忧吩咐道,直接施展起了神行百步,快速离开此地。 君无忧速度极快,直接到了锦鲤湖的湖边,看到锦鲤湖的凉亭之上,一个穷酸书生拉着那翠灵郡主的手,两人眼角带着泪痕,翠灵郡主身后的丫鬟采儿脸色上有点不太好。 君无忧正要上前,却被一个瞎眼的算命先生给拦住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若是再往前,怕是会有血光之灾,听老道一句劝,尽早回家,不要在这翠湖县多作停留。” “老先生,你是说我会死,我可不信这个,莫非我还会溺水不成。” 君无忧不顾阻拦,往前踏了一步,又收了回去,问道。 “非也,非也,公子您会死,也会生,可湖中的那位公子,怕是会因你而招来横祸,命陨郡主府。” 算命先生抬着一面棋子,正书“神机妙算”四字,反书“人非天定”四字,劝说完君无忧后,不断地往着街道上走去,直到消失不见。 “真是个奇特的家伙,罢了罢了,什么有的没的,我君无忧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血光之灾,我可不信,若是信了,我怕也当不得这炎武国的帝王。” 君无忧无视了那算命先生的话,踏入了这锦鲤湖的凉亭之上。 而另一处,李君柔来到了一间密室,看着眼前两个黑衣蒙面的男子,问道 “影一,影二,查到那天追杀李长生的人是谁了吗,还有那位主上,究竟是什么人,与田贵妃是什么关系,他们从何得知小锦那半人半妖的体内有着银鲤精元这足以让人长生不老,飞升成仙的宝物。” “回禀皇后娘娘,属下尚未得知那位主上究竟是何人,天的那些手下,落到我们手中不是自杀就是逃了,更是有着栽赃屠龙教的意图。” 影一回答道,李君柔却是一脸戏谑 “栽赃屠龙教,呵,这人倒是聪明,明知道屠龙教与我炎武国不和,更是试图推翻无忧的帝位,另立新主,更有登临破碎虚空之境的屠龙教教主坐镇,若是真让我炎武国与屠龙教斗个不死不休,倒是便宜了他,真是好算计啊。” 第153章 朦胧月色中,一位穿着浅金色龙纹长袍的男子,走在街道上,折扇轻摇,带着淡定与从容,可那略微蹒跚的步伐出卖了他,一口黑血自男子的口中吐血,男子倒在了地上,被几个江湖侠客团团围住。 “君无忧,你的死期到了。” 其中两名侠客举刀砍向了眼前早已无力再战的男子。 “父皇。” 一声稚嫩的尖叫声响起,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在午休时分从灵月殿的华丽大床上惊醒,周边的宫女纷纷上前,问道 “灵月公主,您怎么了。” 听着宫女们关切的话语,君灵月揉了揉眼睛,心有余悸道 “我梦见父皇了,梦见父皇被好几个我从不认识的人乱刀砍死,流了好多好多血。” “公主殿下,陛下微服出巡许久,皇后娘娘又不顾身份借着皇后特权强令侍卫放行出宫,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该不会真的遭遇不测了吧。” 几个宫人担心道,翠竹和翠珠更是摸着心口。 “放肆,谁让你们在这里妄议圣上的。来人,把她们两个的舌头给拔了。以免日后又来恐吓本公主的皇妹。” 君昭明闯入了灵月殿,就甩了那翠竹和翠珠两巴掌。 一袭贵紫色的唐装褂裙和浅金色的下襦长裙搭配,更显几分艳丽,姣好的面容之上,带着几分恶毒与跋扈。 翠竹和翠珠吓得躲到君灵月身后,跪着叩头道 “昭明公主饶命,昭明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随便议论国事,还请昭明公主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饶你们,你们两个可真敢想,在后宫之内诅咒皇帝,是何等的罪行,难道你们两人还不知道吗?” 君昭明眼中满是威严和不容置疑,吓得翠竹和翠珠两人瑟瑟发抖,就连小红手中的茶杯都摔倒在地。 “昭明皇姐,翠竹姐姐和翠珠姐姐她们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顺口而已,您就饶了她们吧,嗯,昭明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小灵月不想看到她们被伤害。” 君灵月抱住了君昭明撒娇道。 “算了,看在小灵月给你们机会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们这回,还不赶紧给我滚。” 君昭明抱起了君灵月,哄道 “小灵月乖,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昭明姐姐再怎么狠心也不能对你狠心啊,更何况你之前还救了我。来,昭明姐姐做了些你最喜欢吃的点心。” 君昭明将手中的饭盒放下,让君灵月坐在一旁,一边喂着她吃一边安慰道: “灵月妹妹放心,父皇可不会有事,就算出事了,还有皇姐在呢,再不济,父皇遭遇不测后,也有墨风弟弟这位太子在,他继位了,我们照样可以享受公主尊位,不会被其他人欺负。” 一旁的小红听着君昭明那温柔的话语,心里也是一阵不解, “为什么一个对待妹妹如此温婉的女子,能够做出割舌,断指,砍脚这等残忍行径,眼里还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君昭明看见小红还站在旁边,双眼瞪了起来,带着不少怒意。 “小红,你还想站在这里待多久,是不是,本公主让你们都退下你都不退,刚刚你打翻了茶杯本公主尚未责罚,你还有脸站在这里,是不是这双腿不想要了。” 小红听到这话,吓得面色发白, “公主息怒,奴婢这就退下。” 小红离开后,那君昭明的眼色才稍有缓和,只是那绝美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傲气。 第154章 “奇怪,怎么感觉小灵月在叫我,不管了,不管了” 君无忧无视了算命先生的话,也不顾心悸,踏入了那凉亭之内。 “你这笨书生还在这里啊,说起来我们已经是第三次碰上了,而且每次都在这锦鲤湖的凉亭之上,可还真是巧合至极。” 翠灵郡主立马跪了下来, “小翠拜见陛下。” 而翠灵郡主身后的丫鬟也跪在君无忧面前 “奴婢拜见陛下。” 李长生动作稍微迟缓,也是跪着说 “草民见过陛下,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圣上责罚。” “朕何时说要罚你了,笨书生,朕之前说的话你可还记清楚了,还有小翠你啊,都已经是郡主了,还是这么胆小怕事,不过你的本名倒是挺好听的,翠玉凝,玉凝,玉凝,美玉凝于心,果真是个好名字。” 君无忧把玩着手中折扇,将那翠灵郡主扶了起来。 “陛下莫要扶我,我自己起来即可,小翠原是灵月公主身边的宫女,能得郡主这一封赏,乃是灵月公主年幼无知特意僭越之举,于礼法不合。” 翠玉凝盈盈一拜,看得君无忧都有些不好阻止。 “小翠啊,你原本的身份是翠玉阁阁主之女,也算得上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可以说跪就跪呢,起来起来。还有李长生你这笨书生,你跟小翠不是好朋友吗,还不赶紧扶她。” 君无忧直接拿折扇拍了那还跪在地上的穷酸书生的头提醒道。 “啊,哦,凝儿,快起来,陛下都没怪罪我们两个了,不然他会不开心的。” 李长生被拍了那么两下,赶紧拉着翠玉凝的手。 “这才对,看看刚刚才,那像话吗?甚至有点煞风景。” 君无忧坐在凉亭的护栏之上,看着周围的风景,吟诗道 “晨光照翠痕,锦湖鲤相依。微风抚杨柳,玉骨伴长生。夕阳若火,桃似寒梅,千年缘,千里会,忆往昔,可得几回醉。” 君无忧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一个盛满了酒水的铜杯,把酒水灌入口中。 李长生虽然屡试不第,但对诗文却一定的了解,听得此诗,放胆问道: “陛下此行,并非单纯找我们二人闲聊,而是另有要事?” “没想到你这笨书生还有聪明的时候,你可知这锦鲤湖,是哪一势力的旧址。” “这个小生自然知道,是当年与不少皇商来往密切,做珠宝生意的翠玉阁,可在十多年前的一场大火之内,全部人丢掉性命,无一生还,仅存的活口也就眼前的凝儿一人。我李家也自那时起,从显赫一时的书香门第衰落,走得走,散的散,剩我一人和那些分走各地的仆人丫鬟在世,就连家父也因卧病在床多日,在前几个月病逝。” 李长生没有任何隐瞒,事无巨细地说出来,毕竟这在翠湖县已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看来你了解得不错,不过,你们李家曾经与翠玉阁交好,想必你那爹爹也告诉了你不少其中内情吧,翠玉阁阁主体内的剧毒,究竟是谁下的,他应该有在临终前告诉你吧。” “是……” 李长生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像是中毒昏迷了一般,而周围除了君无忧,翠玉凝,还有郡主府上的丫鬟,仆人,就没有其他人在场,让君无忧不得不警惕了起来。 该死,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莫非是那屠龙教,不对,不对,倒像是有人故意引导朕往屠龙教的那位教主身上想。君无忧心想,随后一手提起了李长生将他抛到了采儿身上,吩咐道 “小翠,你让采儿还有这几个丫头在郡主府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好好安顿这个笨书生,朕要亲自查看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 君无忧施展起各种足以一瞬百步的轻功,在这锦鲤湖四周游荡,却没能看到任何一个出他们之外人影,心中疑惑更甚。 “看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来者不善啊,哪怕没有屠龙教教主那等深厚修为,也怕是离那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不远了吧。” 翠玉凝让采儿和其他几位侍女一同扶着李长生回到郡主府,自己也紧随其后。 而此时的皇宫内,一位穿着紫色流光梦幻长裙的贵妇人,身后带着一众侍女,走进了那灵月殿的门前,笑道 “好一副姐妹情深的场景啊,君昭明,君灵月,你们两个的那位父皇君无忧,本宫收到风声,怕是很快就遭遇不测,就君墨风那小子,贤明又如何,一个八岁的孩童,又如何能完全掌控朝堂局势,我田家势大,没有君无忧那份隐忍与狠辣,他恐怕难以做主吧。” 君昭明看着眼前的贵妇,眼中怒意更甚 “田玉蝶,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本公主会怕你。你只不过是一个被田家硬塞给父皇的贵妃罢了,和我母后相比,你差远了。” 田玉蝶看着眼前嘴硬的君昭明,怒道 “君昭明,你不过是一个自幼流落民间,近日才被接回宫中的小野种罢了,也敢跟本宫面前逞威。而且别忘了,你可是李君柔那个贱人尚未出阁之时与君无忧行苟且之事,未婚先孕生出来的孽种。要不是李君柔是那太师府的嫡女,就凭这么一件事,她就当不得这个皇后。” 田玉蝶抬手想要将君昭明的下巴提起,却被君昭明一手拽了下来。 “放肆,本公主乃是陛下长女,太子的亲姐姐,你区区一个贵妃,还没有资格教训本宫。” 田玉蝶不怒反笑,对着周边的侍卫说道 “好啊,君昭明,你敢违抗本宫是吧。来人,把这个假冒昭明公主的民女陈小昭给我带下去,送回武器作坊做工。君昭明,我告诉你,没有本宫的根深蒂固,你就莫要学本宫的跋扈,以致于孤立无援。” 周边的侍卫听到田玉蝶的吩咐,立马将君昭明围了起来,准备将她擒拿,君昭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双手抬起几个侍卫的长枪,抢到手中,再一掌拍在身后几个侍卫的腹部,四个侍卫应声而倒。 君昭明抬起双脚,踢在了四五个侍卫脸上,护在了君灵月的身前。 “田玉蝶,就凭你手下的这群乌合之众也想拦住我们姐妹二人,痴心妄想。” “君昭明,你去了藏书阁,偷学了皇室的典籍。” 田玉蝶看着眼前的君昭明,打倒了多个侍卫,完全没有当初进宫时被抓住双手,一脸无助,只能靠着赵天水那位武道宗师庇护的样子,不由得后退几步。 “田玉蝶,本公主哪里是偷学皇室的典籍,本来就是我自家的东西,再者,我父皇早就允许我学武,得一自保之法,能说是偷吗?至于为何那般神速,自然是本公主今年尚才十三,未错过那最佳的练武年龄,太师爷爷又是母后的亲生父亲,更是位得道地仙,当然会多多关照本宫还有小灵月两人了。” 君昭明眼神中带着那不可一世的威严,怒目圆睁。 “田贵妃,你可别忘了,父皇早就把一成的军权与两成的政权转交给本宫,想用曾经的方法对付我,没那么容易。” 第155章 田贵妃看着君昭明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手中的帕子不由得扔到了一旁的宫女脸上,而且力度极大,给那宫女留下一个巨大的掌印。 “君昭明,你给本宫等着,别忘了,我父亲可是朝中的右丞相,朝中一半以上的官员都是我田家的党羽,三品以上的官员,有七成是我父亲的学生。敢招惹我田玉蝶,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田贵妃,你父亲再厉害,能有本公主的父亲厉害吗,别忘了,我父皇乃是当今的圣上,就你父亲的那些学生,本公主只要随意安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再借着清君侧的名义,就能将他们革职查办。” 君昭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那从侍卫夺来的长枪一把扔到地上。 “田贵妃,看来你还没认清局势啊,你看看,现在不知死活的究竟是谁?不要以为母后因为担忧父皇而跑出宫去,不理后宫事务,你田玉蝶就能一家独大了。” 田贵妃气急,甩起了袖子,转身离开灵月殿,回到自己的寝宫,打碎了好几个花瓶骂道 “君昭明,我们走着瞧。” 而灵月殿,君昭明抱着身旁的君灵月,那严厉的脸上恢复了温和, “小灵月,别怕,有昭明姐姐在,那个田贵妃绝对没法伤害你,找你的麻烦。” 君灵月看着眼前的姐姐,小脸上不是过往的纯真与善良,而是带着一点惊恐和畏惧,小心翼翼地问道 “昭明姐姐,你真的像翠竹姐姐她们说的那样,把犯错的宫女们舌头割下,还进行了砍断别人的手指,打断好几个宫女的腿,囚禁了不少犯错的宫人,和田贵妃一样的跋扈,是个很坏很坏的女人吗?” 君昭明听着这位嫡亲妹妹的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些事情,她全都做过,甚至比这更加残忍的行径,她都有过不少。心里不断地咒骂着翠竹和翠珠这两个宫女老在自己妹妹面前乱嚼舌根,看着眼前单纯的君灵月又不好发作,颤抖着说: “灵月妹妹,我……” 君昭明面对君灵月的质问,任何的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这是事实,此前,自己已经把自己性子里的那份跋扈展现的淋漓尽致,说要把翠竹和翠珠两人的舌头拔下,最后还是君灵月对自己撒娇求情才让她们两个免受责罚,更是在君灵月面前威胁不遵命令退下的小红,说要砍了小红的腿。 君昭明放下手中的食盒,心里起了无名之火却无处发泄,最终什么话也不说,离开了灵月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那富丽堂皇的昭台殿。 看着那自己精心养料的花儿,却满脸愁容。 “灵月妹妹,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姐姐也不想这样的,都是她们,是她们逼我的。不,是田贵妃,是田贵妃这个贱人,她要故意破坏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好让她趁着母后出宫这段时间掌控整个后宫,给我等着,我不会让田玉蝶你这个贱人得逞的。” 看到君昭明已经离开,翠竹和翠珠两人才蹑手蹑脚地从门后走进了灵月殿,小声道:“公主,灵月公主。” 君灵月听到这声音,看向了门外,表情多出来几分纯真和欣喜 “翠竹姐姐,翠珠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快坐下。你们放心,我没有生昭明姐姐的气,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昭明姐姐平时对我那么温柔,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还要一直瞒着我,瞒到现在?而且听你们说,母后和父皇曾经也做过这些事情,这都是真的吗?” 翠竹坐在旁边 抚摸着君灵月的发梢,笑道: “小灵月,其实昭明公主她,平日里只是跋扈了点,只要尊敬她一些,听她的话,她人还是很好的。前面那些事情,还得多谢小灵月给姐姐我和翠珠妹妹解围,不然啊,我们两个的舌头真像前面那几个倒霉鬼一样被昭明公主割下来,可就没法这样和您说话了。” “是啊,公主,翠竹姐说得对,我们还要好好感谢您为我们求情呢。” 翠珠俯着身子感谢道。 “好啦,翠竹姐姐,翠珠姐姐,本公主心里有点烦闷,要出去玩,而且现在还只是下午,没到傍晚,可是好时分。” 君灵月跳下了那温暖的大床,拉起了翠竹和翠珠两个人的手。 “我想去江南,去浩陵县,不对,我听说那里已经改名翠湖县了。而且小翠姐姐也在那里,她之前还是本公主的贴身宫女呢,只是自从我那天借着父皇留给我的特权特地封赏她为翠灵郡主,让她回家乡建立府邸住下后,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她了。” 翠竹和翠珠两人看着在自己身旁任性撒娇的模样,总算是明白小翠为什么每天都那般急躁,还经常在路上被石子绊倒,心里一阵烦忧却还是尽量开心着了。 但她们两人心里,还是有点想念小翠,可这宫中的规矩如此之多,她们两个小小的宫女,怕是起不了什么风浪。 “昭明姐姐心情不好,墨风哥哥身为太子,如今父皇外出,他要处理事务,怕是不会准许我出宫,太师爷爷就像个老古董,母后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因为母后利用皇后特权出宫把凤仪宫里的宫女全部臭骂了一顿,肯定不会让我出去的。” 君灵月挠着脑袋,一直想着办法。翠竹和翠珠也在抓狂,可她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竟然是去求那田玉蝶的父亲,朝中如日中天的右丞相田无季,以他的性格,若是有足够的好处和利益,什么事都能办成。 “可他是田贵妃那个坏女人的爹爹,我怎么能找她呢,不行,不行,我们要想想别的办法,翠竹,翠珠,想到了没有啊。对了,像上次那样偷偷溜走,不知道会不会又碰到那些可怕的毒人。” 君灵月闪烁着眼皮,眨了几下。 “对了,公主,您忘了吗,宫里头还有一位贵妃,那个化名胡千雪的胡贵妃吗?她可是青丘狐族的圣女狐千雪,是修炼上千年的大妖怪,而且对我们大家都很好,可以去求她啊。” 翠珠突然想起了,后宫终于还有这么一位人物,翠竹反而笑闹道 “翠珠妹妹,就你话多,人家可是青丘狐族与我炎武国永结秦晋而联姻的女子,怎么会如此轻率帮忙,而且别忘了,她可是妖怪啊,哪怕再怎么好,也有可能会吃人的。听说好几个宫女都因为穿了家中长辈赠予的狐皮大衣被她给吃了。” 翠竹心里还是流露出一丝惧怕,但君灵月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想要看看这个与她没什么交集的胡贵妃。 “嘻嘻,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狐妖呢,而且小灵月很想知道传说中的狐妖是什么样子的,而且听说千年狐妖尾巴上的毛睡起来很舒服,如果那位贵妃娘娘能给小灵月枕在她的尾巴上睡上一宿就好了。” 君灵月心里不断地幻想着 第156章 翠竹和翠珠两人听着君灵月的想法,心里就直发毛,这小公主,可还真敢想,这胡贵妃只是对大家都很好,性情温和,却并非什么善类,不然也算不得修炼千年的狐妖,更当不得那青丘狐族的圣女了。 “不行,我就是想去,就是想去,哼,难道我君灵月身为公主,就连在后宫走走的权利都没有了吗?翠竹姐姐,翠珠姐姐,求求你们了,带我去胡贵妃的清音殿吧。” 君灵月嘟着小嘴,跺着脚,小小的身影带着几点不服,让翠竹和翠珠左右为难,可她们只是宫女,哪能随意阻止君灵月这小公主的行动。 “好吧,不过公主,你得答应奴婢一句话,不要惹那位贵妃娘娘生气,她和那田贵妃完全不同,田贵妃只是跋扈惯了,胡贵妃可是会吃人的,还是字面意思的那种。” 翠竹吓唬道,翠珠也跟着做了个鬼脸吓唬君灵月说 “对啊,公主,奴婢之前看到那胡贵妃把一个宫女活生生的吞到肚子里,好恐怖的。” 君灵月被这两个宫女的话吓得面色发白,还是倔强地说: “我才不怕呢,君柔娘亲教过我很厉害很厉害的水源魔法,就连美璃姐姐都说小灵月魔法天赋很好,应该是她怕本公主才对。” 君灵月小手一挥,灵月殿里的水池升起来好几个水柱,喷涌出来,洒得一地都是水,而君灵月的双手射出几道蓝色的光束化作好几盘冷水,将翠竹和翠珠淋成了落汤鸡。 “翠竹姐姐,翠珠姐姐,你们看,小灵月厉害不。” 君灵月小手一挥,那淋在翠竹和翠珠两人身上的水全部消失不见,就连湿漉漉的衣服也被烘干。 翠竹和翠珠无奈之下只能带着这位小公主去那清音殿看一看。 只见那清音殿,大门敞开,守门的宫女和侍卫像是被遣散了一般,一个穿着粉紫色高雅衣裙的人形生灵背对着三人,看上去如同一位没人,可那人形生灵转过头来,却让君灵月和翠竹,翠珠三人吓得尖叫起来,君灵月更是紧闭着双眼,像是在做噩梦一般。 因为她们看到的是一张白乎乎的脸,上面没有嘴巴,没有鼻子,只有一双黑洞一般的双眼,瞳孔全是黑色,就像一只活生生的无脸怪人。 只见不多时,一个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她们身后出现,往着君灵月,翠竹,翠珠三人的后背各拍了一下,笑道 “哎呀,这就被吓到了,还以为小灵月你什么也不怕呢。” 只见那少女,一身素白的衣裳,上面有着不少柔软的毛皮,摸起来暖暖的,头上挂着不少银白色的饰品,眼神中带着不少少女般的灵动。 少女手中幻化出一条绳子,套在那无脸怪人脖子上,像遛狗那样遛着那个无脸怪。 “小灵月,看看这小可爱,多乖啊。你们来清音殿,是想找贵妃娘娘的吧,有什么事,姐姐我可以说一声哦,我和她可是熟得很。” “对啊,对啊,姐姐,我想找胡贵妃,希望她能带我出宫玩,去小翠姐姐那儿,小灵月实在是太想她了。” 君灵月听着少女的话,仿佛把刚才的恐惧全部忘了个一干二净,一脸的高兴。 “好,姐姐这就带你去看看胡贵妃长什么样。” 少女带着君灵月和翠竹,翠珠三人,来到了主殿,还不忘牵着那个无脸怪,指着那坐主座之上的人影,说道 “你看,那就是胡贵妃狐千雪,怎么样,是不是很优雅,很高贵,很漂亮,特别的好看,特别的有气质。” “对啊,对啊,真的好好看啊,小灵月可以摸摸她吗?她不会生气吧。” 君灵月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跑到那主座上的女子身旁,抚摸着那九条长长的狐尾,感觉很是舒适。 少女看着君灵月的行为,脸上有点羞红,把君灵月抱起来,捏着君灵月的小脸蛋,说 “小灵月,你怎么可以这么调皮呢,你就不怕惹得贵妃娘娘生气把你给吃了。” 君灵月不断地挣脱着,想要从这白衣少女的怀抱中下来说 “不怕,不怕,而且我都摸了那么久了,贵妃娘娘她都没有动静,她肯定不是在生气。哎呀,姐姐,我的好姐姐,您就快点放小灵月下来吧,我的脸蛋都被你捏疼了。” 然而,白衣少女和君灵月玩闹的时候,那个无脸怪竟然扯断了那绳子,双手化作锋利的狐爪,把翠竹和翠珠两人震退,朝着主座上的人影攻击,怒道: “狐千雪,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那白衣少女听到这话,立马瞬移到那主座上的人影面前,把那无脸怪击退 “花娘,你还是那样傻傻的,连我的元神和肉身都分不清,本宫知道你这些年心中有怨,又能怪得了谁。你因为那被人类剥去皮毛而无法幻化人脸错失青丘圣女之位的仇怨,吃了如此多无辜之人的心脏,所幸陛下仁慈,又念在你我同为青丘狐族的份上,才交给本宫处置,否则,你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白衣少女进入了那主座上的人影体内,那人影立马活了过来,变成了那白衣少女的模样,双手结印设下法阵,将那无脸怪囚禁了起来。 白衣少女跑到了君灵月面前,笑道 “怎么样,小灵月,姐姐我厉不厉害,嘻嘻,我就是你要找的贵妃娘娘狐千雪哦,不过为了迎合你们人类,才化名胡千雪的,狐和胡的读音都一样不是吗?” 君灵月瞪大了眼睛,气愤地看着翠竹和翠珠两人说 “翠竹姐姐,翠珠姐姐,你们两个骗人,千雪姐姐看起来那么好看,那么善良,怎么会是你们口中吃人的妖怪,嘻嘻,千雪姐姐,你那么厉害,又是贵妃娘娘,能不能带小灵月出宫,顺便教训一下田贵妃,那个坏女人老是欺负最疼我的皇姐昭明公主。” “原来是这样啊,让我想想,那个田贵妃我早就看她不爽了,不过出宫这事,我得给君无忧传音,看看他是否准许才行。” 胡贵妃施展了千里传音之术给远在浩陵县的君无忧,而君灵月却一脸的急切。 “千雪姐姐,怎么样,父皇他准许了吗?” 而远在浩陵县锦鲤湖边的君无忧,正在追寻那个给李长生下毒的武道高手,收到了这么一个传音,心中疑惑,还是听了下来。 “你这小狐狸,还真是多事,不过小灵月想要去找翠灵郡主玩,恐怕不妥。千雪,如果让小灵月出宫,你得答应朕一个条件,一路随行保护她的安全,还要,要让君昭明那丫头和李太师他们两个随时得知你们的行踪。想必你也想出宫很久了吧,就陪着我那小女儿一起出来走走也是不错。” 君无忧思索了许久,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这般说道。 心想:自己那长女君昭明虽然残忍成性,嚣张跋扈,而那老丈人李太师性情固执,恪守礼法,注重规矩,但他们两个对君灵月这个小公主,是真的很疼爱,都舍不得看君灵月受伤,肯定能在关键时刻出手庇佑。 第157章 “好耶,君无忧那个拐跑我的混蛋皇帝答应了。还让我陪小灵月你一起出宫,总算没白嫁,就勉为其难地叫他一声无忧哥吧。” 狐千雪兴奋地跳起来。 “太好了,千雪姐姐。” 君灵月靠在了狐千雪身边,摸着她那摆动起来的九条软绵绵的狐尾。 狐千雪感觉到尾巴上的瘙痒,脸一下子就羞红了起来。 “小灵月,你怎么能这样的,我怎么也是你父皇娶回来的贵妃,是你的长辈。” “嗯,千雪姐姐,就让我摸一下,摸一下吗,再摸一会好吗,你的尾巴软乎乎的,就像一张躺着很舒服的大床一样,小灵月喜欢。” 君灵月朝着眼前的狐千雪撒着娇,耍着小脾气。 “你这小家伙,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再这么躺下去,天都会黑了,还怎么出宫啊,难道你不怕那些唐门毒人,和像花娘她那样会吃人心的妖怪了。外面可是很危险的哦。” 狐千雪吓唬道,然后把那无脸怪物的脸对着君灵月,把这小公主给吓了一大跳。 君灵月立马把双手收了回去,躲在旁边的角落里,狐千雪也趁机把自己那九条雪白的狐尾收了回去,拉着君灵月的手,笑道 “好啦,没事了,千雪姐姐只是故意吓你一下而已,别生气,有姐姐我这个青丘圣女在,肯定保你一路上安安全全的,别忘了,千雪姐姐我可是修炼千年的狐妖,很多大妖怪都打不过我。比江湖上的那些先天高手,武道宗师还有那什么武道大宗师都厉害多了。” “真的吗,那么那个屠龙教要欺负我怎么办,而且听父皇说,他们一直想推翻我们炎武国的统治,另立他们的少主为帝,更是在民间烧杀抢掠,制造混乱,密谋叛逆之事,也草原民族勾结。而且那个屠龙教的教主还是个破碎虚空境界的高手呢。” 君灵月小脸之上满是担忧,被狐千雪这么一吓,就想起了李君柔经常在她身边不经意提起的狠角色。 “小灵月你别怕,狐七哥哥说了,那屠龙教的教主正在闭关,试图冲击更高的境界,现在没空理会屠龙教在炎武国的事务。” 狐千雪抱着君灵月小脑袋安慰道。 “千雪姐姐,狐七哥哥是谁啊?” “是我的兄长,狐浅,在狐帝子嗣中排行第七,人称狐七公子。好啦,小灵月,别问这问那了,晚了就来不及了,我这就带你出宫去。” 狐千雪拉着君灵月的小手走出清音殿。 翠竹和翠珠两人毕恭毕敬道 “贵妃娘娘,您真的要和灵月公主出宫,是否需要奴婢两人随行伺候。” “当然要了,翠竹姐姐,翠珠姐姐,你们两个那么聪明,又出宫采购过皇室用品好几次,对于外面的世界肯定很了解,我和千雪姐姐都没怎么出去过,没你们带路可怎么行。” 君灵月那半人高的小身影带着几分顽皮,抱住这两个宫女,又牵着狐千雪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出清音殿。 “哎哎哎,小灵月,本宫都还没化妆呢,怎么突然就那么急着走了。” 狐千雪嬉笑道,用法术把自己脸快速打扮了一番,还是带着那少女般的灵动 ,那素白的衣裳更显几分勾人,颇显狐媚之姿。 两人笑着走出清音殿,却碰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一位穿着紫色梦幻流光贵妃宫裙的女子。 “胡贵妃,你平日里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儿个怎么有空出来透透气,还带着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出来,莫非,是想将这年幼的公主拐到你的族群,密谋叛逆之事。” 狐千雪看着眼前的女子,把情绪深藏于心底,说道: “田玉蝶,你只不过是田家的一个棋子罢了,要不是你那父亲田无季是朝中的右丞相,就凭那君无忧对你的厌恶,你又如何能成为如今的田贵妃。皇后娘娘可比你好多了,而且小灵月可是皇后娘娘的小女儿,这般单纯可爱,本宫又怎么会害她,疼她都来不及呢,你说对吧,小灵月,看看她那个样子多讨厌。” 狐千雪轻抚着君灵月的脑袋,君灵月点着脑袋,想起之前田玉蝶在自己面前那跋扈的样子,就举起小粉拳怒道 “就是,就是,她就是一个坏女人,千雪姐姐好多了,起码不会欺负我,更不会命令侍卫去抓拿昭明皇姐,惹皇姐生气。而且翠竹姐姐还说过,这个坏女人曾经把冯贵嫔和李淑妃的双手双脚砍掉泡在酒缸了,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女人。” 田玉蝶心中气急,骂道: “胡千雪,你少提李君柔那个贱人,她不也是借着家族势力上位的,太师府的嫡长女,多风光啊,比我这个右丞相府的嫡次女威风多了,尚未出阁就敢与那君无忧有着私情,做出了那等苟且之事,更是未婚先孕有了君昭明那处处和本宫作对的小孽种,还能当上皇后,更能让这个随意议论本宫的小孽障四处造谣生事,就连她的儿子君墨风也当上了太子,在陛下离宫的这段时日监国。” “怎么,田贵妃,你还想跟本宫动手不成,其他妃嫔怕你,我可不怕,上次君无忧那个混蛋皇帝在场没法对你动手,这次可没人拦得了本宫了,青阳宗的修士,还有蜀山和天师教的那群牛鼻子道士你可请不过来,就算是西湖灵隐寺的那位降龙罗汉转世的圣僧,本宫若是心存善念,他又怎会帮你对付我呢。还有,胡乃是本宫的化名,我本家姓氏为狐,而非胡,只是为了迎合你们人类罢了。” 狐千雪双手化作锋利的狐爪,随时准备给田玉蝶这个不会武功的跋扈女人划上几个口子。 第158章 “胡千雪,你敢对本宫动手,别忘了,这里可是皇宫。” 田玉蝶看着狐千雪那双锐利的爪子,吓得躲在了几个宫女身后,把两个太监推了过去。 要不是狐千雪收手及时,这两人早已命丧黄泉。 “田玉蝶,你这个坏家伙还不给你狐仙姐姐我滚寝宫好好修习你的琴棋书画和宫廷礼仪,不然别怪我继续不客气,君无忧那个混蛋皇帝我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这个被田家硬塞过来的贵妃,虽然本宫与他这炎武国的君主联姻,可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否则,本宫又怎么甘愿屈居贵妃之位,看着他三宫六院。还有,你以后别把本宫的化名胡千雪与真名狐千雪搅浑了,不然,后果自负。” 狐千雪将田玉蝶身旁的几个宫女的左手卸下吞入腹中。吓得这刚刚还一脸跋扈的田贵妃与宫女太监一同四散而逃。 “小灵月,没事了,不过,你得把刚才的那一幕忘了才乖哦。” 狐千雪施展法术把自己刚才吃掉宫女们左手的那一幕从君灵月脑海抹去,携着她的手,往着宫外,走去,没了田贵妃的阻拦,一路上倒是顺畅许多。 而翠湖县中,赵天水,白胖胖,唐璎珞,桃若雪四人坐在了那翠灵郡主的府邸,跟几个没事人一样。 “喂,石头脑袋,我们干坐在这里干嘛呢,又没东西吃,又没什么好玩的。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坐着很无聊吗?” 白胖胖摇晃着赵天水那健壮的身躯,满是不解。就连唐璎珞也有点坐不住, “对啊,天水哥,小九灵都说她也闷了,除了化作原型在我怀里睡觉就没别的事干,很无聊。” 只有桃若雪一脸的沉默,什么话也没说,赵天水没有理会两人,竟然打坐修行了起来,关闭六识,感悟自身武道。 “唐女侠,武道宗师都是那么奇怪的吗?我跑江湖的时候,那些练武之人可不像这石头脑袋这样的啊。还有啊那个什么花九灵又变回土豆了。” 白胖胖刚说完土豆两个字,唐璎珞怀里的那块土豆快速幻化作一位黄衫少女,直接拍了几下白胖胖的头,双脚踏了几下地面,脸颊涨红,骂道: “你这个死胖子,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土豆精,是可以解开世间万千奇毒的九灵仙草,我有名字的,我叫花九灵,不叫土豆。” “我这不是看你在睡觉以为你听不到,不过九灵妹妹,你懂得那么多仙术,能不能帮我看看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他们两个跑去哪里了,还有,顺带帮我看一下,君灵月那个麻烦丫头什么时候会来找我,让我回避一下,不然我身上少说也得被那任性丫头扯下几块肉。” 白胖胖看着旁边的少女讨好道。 “璎珞姐姐才是我的主人,你又不是,我凭什么帮你,而且变银两,我也会,如果不是必要之时,我才不做这种事情呢,而且你老是叫本仙女土豆精,我才不会帮你呢,哼。” 花九灵无视了白胖胖的讨好,又变回了土豆的模样回到了唐璎珞的手中,唐璎珞看着手中的那块土豆,羞恼道 “你这个死胖子,又惹小九灵生气,她好不容易出来一下,你就气她。” 唐璎珞随口怪罪了几句白胖胖后就看着一旁的桃若雪,语气中带着几分亲切 “若雪妹妹,你最近怎么没说过什么话啊,以前在杜丞相的府里当丫鬟的时候,不是很多话和大家说的吗,为什么现在无忧都把你封为桃花县主了,反而变哑巴了。” “璎珞姐姐,若雪不是不爱说话,只是,只是来到这翠湖县,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桃若雪的声音细若游丝,每当来到这个地方,总是隐藏不住当年的情感,每当想起那件事,都会不由自主地落泪。 “唐女侠,你就别刺激若雪妹妹了,这里曾经是她的家乡,更是这里的大势力桃花山庄庄主的女儿,当年桃花山庄灭门一事,确实很多人对不住她,而且其中有不少是皇室中人和朝中权贵还有江湖大派,无忧老弟是皇帝,君柔妹子就算抛下皇后这个身份,也是太师府的嫡长女,与那事牵连甚多,他们也不好办啊,能给若雪妹妹封一个桃花县主的头衔,已是仁至义尽了。” 白胖胖安慰道,心里也难免有点共情。 “我知道了,不用你说,无忧哥这不已经为桃花山庄翻案了吗,还让那个他最近赐封的那个什么大御使进行重新审理,就是不知道无忧哥他独自一个人去翠玉阁旧址查看十几年前的翠玉阁失火一事会不会碰到危险,而且君柔姐她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又不让我们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唐璎珞回答着白胖胖的问题,却不忘给怀中的花九灵浇灌水源和土壤。 第159章 “我成精了,我成精了,修行了百年,我终于能化为人形了。” 一条红白相间的鲤鱼化作一个美人,自锦鲤湖跃起,站在那水面上舞蹈,正是之前与君无忧和李君柔相谈甚欢的未化形小妖叶青,其他的锦鲤都绕着她游,笑道 “哇,叶青姐姐,你化为人形之后好漂亮啊,我们也想变得你那么漂亮。” 只见叶青直接幻化出一件翠色的衣裳穿上,驱散了那遮掩自己身躯的雾气,显得更为的灵动和高雅,就像一位知书达理的闺阁小姐一般,又带着几分成熟和稳重。 “好了,姐姐我要在这里静一静,你们回湖底休息吧。” 叶青遣散了那绕在她身旁的小锦鲤,走到了湖边,想起那曾经被大火烧毁的翠玉阁,感慨道 “阁主,虽然您不在了,但我一定保护好玉凝小姐,报答您和玉凝小姐的饲养之恩的,也会亲自帮您手刃那暗中下毒废掉您全身经脉的恶贼。” 而锦鲤湖的外围,一个穿着淡蓝色流光长裙,年约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往叶青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书呆子今晚怎么不在,反而多了个大姐姐在这里。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小女孩施展起了法术想要捉弄眼前的叶青,却被叶青看穿 反手就把这调皮捣蛋的小女孩抓到了身旁,惊讶道 “小锦,怎么会是你啊。” 小女孩看着眼前的女子,也是愣神了一下 “这位妖精姐姐,您是谁啊,怎么会认识我的,不过您的声音好熟悉啊,有点像老是围在金鲤姑姑身边听故事的小锦鲤。” 小锦施展了一下小法术,趁着叶青不注意,跳到了一旁,叶青却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 “小锦,你还是改不了那个调皮性子,难道连你的叶青姐姐都忘记了,我之前还讲过不少故事给你这小家伙听,没想到你还转头就忘了,我可不像你,有银鲤精元那样的宝物,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有五百年修为,而是苦苦修行百年才得以幻化人形。” 叶青温柔地抚摸着小锦的脑袋,笑着说 “小锦,你可是我们锦鲤湖最可爱的小锦鲤,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小锦躺在叶青的怀里,兴奋道 “太好了,叶青姐姐你也化为人形了,而且还长得那么好看,是不是就可以和小锦一起出去玩了。之前金鲤姑姑说,你是我们姐妹之中最成熟稳重的一个,而且懂得不少人间的知识,少说也是个才女,那些凡人一定会羡慕我有这么一个漂亮又有才华的好姐姐的。” “那可说不定,我怎么能比得上凡间的才子呢,论才学,姐姐我比不上你的那位凡人爹爹江子游,更比不上小锦你最近爱上的那个凡人书生李长生,他的其中一首诗,我至今都还记得呢。” 叶青温柔地说着,轻抚小锦的头。 “是什么样的诗啊,快说给我听听,小锦想知道嘛,叶青姐姐您就别卖关子了,不然我就耍赖。” 小锦抓着叶青的胳膊撒娇道。 “好好好,我这就是给我们最可爱的小锦听,好不好啊。” 叶青温柔地轻抚着怀中的少女,吟诗道 “旧时雨,今时春,蝉声行云,陌上新桑,素衣白裳,可曾忆,池边枯井。他年显赫不经事,今日凉亭鲤相伴,心中苦闷谁人忧,难入京都。” “这都什么啊,还没那个君无忧那个坏皇帝的那句什么鲤相依,抚杨柳,伴长生什么的好听。怪不得那个坏蛋皇帝说李长生这个书呆子看不懂四书五经呢,作的我都听不懂,还那么拗口” 小锦反驳着,叶青也没生气,反而纠正道:“哎呀,小锦,你怎么那么没记性啊。那首诗是晨光照翠痕,锦湖鲤相依,微风抚杨柳,玉骨伴长生。没想到这人间的帝王,也是个如此风雅之人,可惜他早就心有所属,而且那李长生也爱上了小锦妹妹呢,就姐姐我孤苦伶仃,好可怜呐。” 叶青假装着抹泪戏弄起了小锦。 第160章 随着小锦和叶青的玩闹,夜幕逐渐低垂,君无忧绕了锦鲤湖周边所有的地方一圈,都未曾发现那个下毒之人的踪迹。 “该死,这凶手,竟然这般狡猾,莫非真的与当年翠玉阁的那场灭门之案有关,李长生知道翠玉阁那场大火之中的内情。” 君无忧再次施展起了轻功,往着翠湖县的大街小巷。 那一个个街道早已没有行人与小贩,周边的客栈早已打烊,每一户人家的大门都紧紧闭上,唯有月光勉强照明。 “什么人,给我出来。” 君无忧手中的折扇快速飞出好几枚银针,把周边的几个黑衣蒙面之人射中,摸着额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这是什么东西?” “君无忧,你这个狗皇帝就不必知道了,主上的毒,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就算是天上的神仙都能毒死,更遑论你一个凡人,既然你打算出手管翠玉阁的事,那就注定了死路一条。” 几个壮汉围在了君无忧的身旁,手持武器,君无忧运转内力压制着体内的毒素,却怎么也没法压下,反而让那毒素游走全身经脉,侵蚀着他,封锁了他所有的内力修为。 “君无忧,没想到你的内力修为可真是深厚啊,就连千年大妖闻上一个时辰都可能随时毙命的毒素,你竟然在毒素侵入全身足足半日都还没晕过去,走上几步,看来主上所言非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看着眼前这依然从容地站在那里,却开始略微有些头晕的公子哥,冷笑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说,你们的主上,是谁,是……” 君无忧强装镇定,不愿被他们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却因为中毒过久而体力稍显不支,几个黑衣人直接拿起武器刺穿了君无忧的胸膛,将他带了回去。 “叶青姐姐,那边好像有动静。” 原本安静地听着叶青吟诗的小锦听到了不少打斗声,往着君无忧刚刚所在的地方跑去。 只见周边带着不少血迹,还有几个被毒针所杀的黑衣人,而那地上,有一个金色的锦囊,上面绣着的几条金龙,却在如今变成了血龙。 小锦把那个锦囊捡了起来,把玩了一番,看着身旁的叶青笑道: “叶青姐姐,这个锦囊好好看啊,红色的金龙,是不是预示着我们这两条刚化为人形的小锦鲤会鱼跃龙门,成为神龙啊。唉,这个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好好玩哦。” 小锦从锦囊中取出了一方印玺,上面五条玉龙栩栩如生,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只是其中一条玉龙多出了几道浅浅的裂痕,像是刚刚摔出来的一般。 “小锦,你快把这东西放下,这是别人的东西,不能乱拿的。而且看起来,很像皇家之物,而且和我在人间古物图鉴之中看到的传国玉玺极为相似,怕是帝王遗失之物,不能乱拿。” 叶青看着眼前的小锦,皱眉了起来,脸都沉下几分。 “传国玉玺,那么说,这东西就是是君无忧那个坏皇帝随便丢到地上的宝贝咯,嘻嘻,我要藏起来,不让他拿到,谁叫他之前这么欺负长生哥哥了。” 小锦直接施展法术,直接把那玉玺给不见了,还十分得意地说了一句“叶青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让叶青一脸的头疼。 “小锦,那可是凡间帝王之物,你怎么能如此随意,还是尽快物归原主为好,否则会天下大乱的。” 小锦非但不变回来,反而揽住了身旁的叶青撒娇 “不还,不还,我就是要藏起来,不让那个坏蛋皇帝找到,天下大乱又影响不到我和叶青姐姐你的修行,还能气一气君无忧那个坏皇帝,有什么不好的。” 小锦还没来得及兴奋呢,就看见一个穿着淡紫色花鸟襦裙,头戴金簪的六岁小女孩指着她喊道: “当然不好,那是我父皇的东西,你不能藏起来。不然我就让千雪姐姐教训你。” 小女孩一脸的傲气,气愤地指着眼前的小锦,双脚跺地,拉着旁边那穿着素白衣裳的女子。 狐千雪看着那一脸任性的君灵月,不由得揉着她的小脑袋说道 “哎呀,小灵月,你不是说好了不给千雪姐姐惹事吗,怎么又惹上妖怪了,还是一只修行百年的鲤鱼精,还有一个半人半妖。要是她们是吃人心的妖怪可怎么办啊,听说像小灵月你这样的小公主,她们最喜欢吃了,细皮嫩肉的。” 君灵月还是一直拉着狐千雪那白皙的双手不愿松开,还一边闹脾气地说着 “我不管,我不管,她们拿走了父皇的东西,我要拿回来,而且千雪姐姐你是修行千年的狐妖,还是青丘狐族的圣女,更是父皇身边的胡贵妃,肯定能帮我把东西要回来的。我才不信这两个妖怪能比千雪姐姐你厉害呢。” 狐千雪温柔地抚摸着君灵月,温和地说 “好啦,小灵月,千雪姐姐帮你要回来就是。” 小锦看着眼前的狐千雪,毫无畏惧之色,反而直接动用法术和狐千雪打了起来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你是千年狐妖又怎样,我才不怕呢。” 小锦对着那狐千雪拳脚相加,凡人势力的各种门派武学被小锦十分随意地施展出来,只是都像是浮于表面形式而非真的明悟,华而不实,很快就露出了一大堆的破绽。 狐千雪从容地应付着,仿佛未尽全力,反而观摩着这个不断攻击自己的少女,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般,笑道 “原来是有银鲤精元这等宝物护体啊,怪不得你这半人半妖能在短浅十几年间就能化作人形,更能用这粗浅武学与本宫打得难舍难分,化为本体之时体型却小于正常的锦鲤十倍以上。不过银鲤精元这等足以让任何生灵长生不老,飞升成仙的宝贝,你可得小心收好了。” 叶青见状,也上来帮忙,她深知小锦的实力,对上这等有着千年修为的大妖是完全没有任何内力抵挡,狐千雪也只是跟她闹着玩,并没有动用真功夫。 “贵妃娘娘,我们无意引起争端,还请您饶了小锦这次冒犯,小妖会好好劝她的。” 叶青对着眼前的狐千雪行了一个凡人礼节,把小锦拉到一旁,构筑了一道流水屏障。 狐千雪放下手中的动作,快速施法和小锦隔开了一段距离,说道 “哦,你当真劝得动,这小姑娘的性子,倒真像一个大女孩模样的小灵月,一样的调皮捣蛋,喜欢恶作剧,还很任性,根本劝不动的那种。” 叶青也是无奈,拉着小锦的手劝说道 “小锦啊,你还是快点把东西还回去吧,听叶青姐姐的话,别这么任性了好不好。” 小锦不管叶青的话,反而捂着耳朵 “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要气一气君无忧那个坏皇帝,他之前欺负完长生哥哥,还想欺负我。而且这个坏女人还有想过抢走我娘亲留下来的遗物修炼,我才不还回去呢。” 君灵月听着小锦的话,生气地跺着脚说 “原来你就是父皇说的那个凡人书生和鲤鱼精银鲤生下来的半人半妖小锦啊,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让千雪姐姐按照父皇之前说的那样,把你这条坏锦鲤抓回皇宫当宠物陪我玩,不听话就把你宰了煲鱼汤喝。看你还愿不愿意还回来。” 小锦一听,羞恼地踩了几下自己那流光溢彩的蓝紫色轻纱裙摆,幼态的小脸上带着几分不服气, “哼,我才不会当你的宠物呢,你还得叫我姐姐,按照你们人类的年龄来说,我现在可是十五岁的少女,你现在才六岁,你这个小公主应该叫我小锦姐姐才对。” 君灵月听着小锦的话,更加地生气,脚跺得更厉害了 “我才不会叫你姐姐呢,你就是一条坏锦鲤,坏锦鲤,璎珞姐姐旁边的九灵姐姐比你好多了,她是九灵仙草化形,是那么得可爱,那么的温柔,还会和我讲故事,陪我一起玩,教我很多很多的仙术,在我受伤的时候帮我治疗,还能靠着九灵仙气化解世间万千奇毒,比你这条坏锦鲤好多了,比你更加像姐姐,不像你,老是欺负我,还抢走了我父皇的东西。” 君灵月想起了花九灵的种种,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十分地向往,而小锦却不乐意了,那君灵月口中的唐璎珞之前还想过拿剑杀她,而且花九灵也和她吵过一段时间,如今被这么一说,更为的生气。 “呸呸呸,那棵什么破仙草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她之前还骂我废材鱼,而且她的主人唐璎珞拿剑刺我,我才不喜欢呢,我最喜欢的还是叶青姐姐还有君无忧那个坏皇帝身边的那位皇后李君柔,她们对我最好了,不像金鲤姑姑那么严厉,也没有君无忧那么坏,更不会说我废材鱼和各种的欺负我,更是同意我和李长生那个书呆子在一起。” 小锦心里幻想着,如果凡间的所有人都和叶青还有李君柔那般温柔,她会有多幸福啊。 可不提还好,一提就更让君灵月来气, “你这条坏锦鲤,没事提本公主的母后干嘛,母后她那么温柔和善解人意,当然样样都好。不对,你这条坏锦鲤是不是见过我母后了,能不能告诉我,母后在翠湖县的什么地方,我想去见她。” 小锦听着君灵月的话,反而神秘地笑了一下 “当然见过了,而且叶青姐姐也见过,你要是叫我一声小锦姐姐,我就带你去找她。” “我才不叫呢,你就是一条坏锦鲤,坏锦鲤,是这湖里面最坏的一条,不去就不去,本公主不稀罕。千雪姐姐,我们回去客栈休息吧,不要管这两条坏锦鲤了。而且有千雪姐姐你在,小灵月什么都不怕。” 君灵月气愤地摇了摇头,小锦直接施展法术把君灵月的身体浮在了空中,不让她下来,笑道 “你要是叫我三声好姐姐,然后答应明天陪我玩游戏,我就放你下来。” 君灵月不断地挣扎着,呜咽着说道 “坏锦鲤,坏锦鲤,坏锦鲤,你就是全天底下最坏最坏的鲤鱼精,呜呜呜,好姐姐,好姐姐,小锦姐姐,快放我下来,小灵月不敢再调皮了,能不能放我下来。” 小锦意犹未尽,但还是把这个任性的小公主放了下来,抱了起来, “怎么样,知道小锦姐姐的厉害了吧,还敢不敢叫我坏锦鲤了。” 君灵月没了之前的那种傲气,反而多了不少任性和可爱 “不敢了,不敢了,小锦姐姐天下第一可爱,我的好姐姐,能不能把那个玉玺还给我,不然母后会怪我的。” 小锦捏着君灵月的小脸蛋,温和道: “好好好,小锦姐姐都依你,小灵月,你以后可不能再叫我坏锦鲤了,你要叫我姐姐,嘻嘻。” 小锦把传国玉玺变了出来,转交到了狐千雪的手上,君灵月才心满意足地邀请道 “小锦姐姐,你要不要和叶青姐姐一起住我们的房间,那个地方很大,而且现在天色那么晚了,你们又没地方休息,跟我们住在一起也好啊,还能一起玩,一起说说话,起码人多热闹,没那么无聊。”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玩了,灵月妹妹,我们快去吧。” 小锦把怀里的君灵月放下兴奋道。 第161章 龙潭镇,乃是后辽王朝与炎武国的交界之处,里面有一落龙泉,传得神乎其神。 里面的民谣口口相传,真龙落难,泉水滴血,天子命陨。 而那后辽国主铁木乌达图真,骁勇善战,借着游击之术与铁狼兵,征服了五个强大的草原部落,被称呼为“草原之狼”,听闻这则民谣也不要占领这险要之地,畏惧喋血于此地命陨。 只见那落龙泉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半黑半白的衣裳,头戴一顶帽子,帽子前后两面分别写着“左右逢源”和“善积良财”两词。 那人的舌头伸得长长的,由嘴巴垂到地底,像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双手一只是通体发红,热得火烫,一只是蓝白如冰,带着无数的寒气,直接运转内力往着落龙泉边的瀑布一震,一道口中划开,显露出瀑布之中的洞府出来。 这人跳进来了洞府之中,跪在了地上,拜道, “屠龙教大护法左善,参见教主。” 只见洞府之中不见人影,只是虚空之中传来一阵略带威严的声音 “起来吧,左护法,可以得知那炎武国皇帝君无忧的消息。” “禀告教主,那君无忧那恶龙身中剧毒,被一群黑衣蒙面之人所擒,虽未知那些人何等身份,但也不失为我屠龙教一大助力。” 左善恭敬道,望着周围,都没看见屠龙教教主的人影,只听见到他的声音和感受到几丝强大的气息环绕在周围。 “本教主并非嗜杀之人,若那君无忧并非在计划之内受伤,你等要全力助他脱困,否则,这盘棋局可就没意思了。若非大哥对我有恩,我又怎会容许少主如此胡作非为。少主虽是才华横溢,但终究是滥用古人佳作欺瞒无知少女之人罢了,两者相比,那君无忧反倒更适合当一位帝王。” 屠龙教教主盘坐于虚空之中,传音遣退了那左善,继续闭关修炼,那原本雄厚的内力,又加深了一层。 左善闻言,身形一闪,离开了这洞府,回到了屠龙教的总部之中。 “这抓走君无忧的到底是何人,竟然比我屠龙教还要厉害,看来得查一查才行,不过探子来报,君无忧是调查当年翠玉阁灭门之事而引来横祸,倒是引起本座不少兴趣,那场大火中,翠玉阁阁主当年所中的奇毒,还有如今那君无忧身上的毒素,就连我这位屠龙教护法游走江湖数十年,辨毒无数,如此见多识广,也是闻所未闻啊。” 左善看着手中的融骨烟,又想起了那君无忧身上的奇毒,心中也是一惊,原本以为这足以让武道宗师内力大损的融骨烟算得上是世间最强的毒药了,没想到还有更加厉害的。 “不过这君无忧听说中了那毒半日依然能施展出轻功,直到夜里才被毒素封锁经脉,还真是不容小觑,想来早已超脱了武道宗师的范畴,成为武道大宗师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如今的他,怕是无限接近于那破碎虚空之境,若是他登临那等境界,教主怕是没法压制住他了,加上他身上那道金龙气运,教主危矣。” 左善还没缓过神来,就有几个屠龙教教众朝着他禀报。 “左护法,左护法,少主又惹事了。” 左善闻言,没有生气,反而问道: “说吧,少主又惹出什么事来。” 几个屠龙教教众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全都说了出来, “少主又拿着古唐之人李白所作的诗词《将进酒》和古宋之人柳永的佳作《蝶恋花》吸引外边的才女,怎料惹到了一个书香门第,那刘家小姐举着刀说要砍了少主这个剽窃古人佳作的登徒浪子呢。” 左善听到一众手下的话,快速施展轻功来到了刘家,就看见那刘嫣然拿着一把厨房里砍菜用的菜刀追着叶傲天跑,嘴里还不断地喊着“叶傲天,你这个混蛋,我要砍死你。”,完全没有之前那端庄贤淑的样子,反而像个泼妇。 第162章 “叶傲天,本小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砍死你这个剽窃诗仙前辈和柳永前辈的千古名句,哄骗絮儿妹妹的登徒浪子。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样的千古名句,哪里是你这等轻浮之人作的出来。” 刘嫣然穿着一身淡橙色的衣裳,头上戴着一支金簪,艳丽的容颜之上带着几点红晕,白皙的双手握拳,右手之上,持着一把菜刀。 叶傲天不断地躲闪着,嬉皮笑脸道 “刘小姐,等等,我问你一个问题,几变偶不变,下一句是什么?” “不知道。” 刘嫣然听着叶傲天的话,只觉得怪怪的,感觉这个问题问得简直莫名其妙。 “什么鬼,这个问题你居然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李白是诗仙,还知道宋代的婉约派词人柳永的,不应该啊,难不成这炎武国还有着唐诗宋词三百首不成,这破地方不是架空历史世界吗?” 叶傲天也是被吓了一跳,本想借着唐诗宋词来装上一手,没想到自己却碰了一鼻子灰,遇着这么一个硬茬,而且这位美人,好像还真的不是和自己一样,是一位自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穿越者。 “叶傲天,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莫非你也是那群带着各种邪术的异界之人,与那庇佑桃花山庄的邪神同源。” 刘嫣然听着叶傲天口中那些“穿越”“架空历史”等词汇,又想起了那早被江湖各大门派剿灭的桃花山庄。 异界,邪神,不对,这不是普通历史世界吗?叶天心中大惊,他自穿越到这个炎武国而来,一直流连在烟花之地,与那些古装少女们交流情感,只是听说自己是个什么大家族的少爷,就越发放纵了起来,行犬马声色之事。 “等等,刘小姐,可不可以跟我说说,这炎武国之前,有过什么样的朝代?” 叶傲天抓起了刘嫣然的左手问道,却被对方羞愤之中甩了一下,刘嫣然退到一旁,与叶傲天相隔五步之遥,说道 “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我炎武国历史,怪不得剽窃古代先贤佳作,还想要勾搭我家小姐。你可知,炎武国尚未建立之前,早已有大秦,大汉,大晋,大隋,大唐,大宋,大元,大明与大清这几个王朝,而大秦之前,更有夏,商,周三朝,还有古老传说之中的九黎与轩辕氏族。直到大清无道,与外邦之人勾结,欺压百姓,边陲小国更是趁火打劫,炎武国先祖念在苍生疾苦,与蜀山,天师教,还有江湖之中的能人异士,推翻大清,建立炎武一国,意在光复炎黄,又畏百姓软弱,因而取一武字,是为炎武。” 一个丫鬟扶着那退后之时将近摔倒的刘嫣然,指着那叶傲天教训道。 “什么,竟然是这个样子,小丫鬟,你们炎武国的历史之中有没有杜甫,苏轼,陶渊明,白居易,纳兰性德这些人,而且那个大秦的皇帝是不是秦始皇,还有你家小姐口中的古唐之人里面是不是有一个皇帝叫李隆基。” 叶傲天追问道,试图一点点地揭开这个世界的谜团。前世的他死去后,那地府判官说,他会在一个架空的历史世界中转世,十六岁之时,自然会觉醒前生的记忆,利用现代的知识和现代智慧在那个地方称王,与一位贤明但又古怪的君王对峙。如今看来,这个世界怕是不简单啊。 左善看见叶傲天平安无虞,心情才放了下来,总算没有辜负教主所托,只是少主这轻浮而又纵情声色的模样,还真是本性难移。 “罢了,得先去看看那君无忧如今如何了。你们两个,记得保护好少主,这刘家虽说是书香门第,但还有着两名供奉,一位是江湖上的先天高手,一位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那刘夫人更是一只修行百年,前来刘家报恩的小妖,莫要大意。” 而此时,一道阴暗的地牢之内,几个黑衣人看着眼前那被绑在架子上的男子,戏谑道: “君无忧,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落到了我们的手里,而不是那屠龙教,屠龙教谋划多年,教主更是登临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却也奈何不了你几分,怎么今日你就落到了我们这等小角色手中了。” 君无忧神色依然从容,用内力压制着体内的毒素,却发现完全无法运转,身上如同万蚁穿心,却依旧强忍着,手中泛起了淡淡的紫光, “一群藏头露尾之辈。” 君无忧手中的白光运转着,那为首的黑衣人不由后退起来,冷笑道 “青丘一族的玄玉狐掌,怪不得你依然如此从容,看来那宫内的那位胡贵妃给了你不少好处,我也总算明白了你一个人间的帝王为何要执意与那青丘圣女联姻,怕是为了谋取那群狐妖的功法吧。不过你如今已是我等阶下之囚,而非那高高在上的炎武国君王了。这掌法虽然不需内力,但你如今又是重伤之躯,被绑在这地牢,又能施展起几成威力。” “能有几成,试试便知,朕可不是好相与之辈,若非一时大意,怎能落入你等宵小之手。” 君无忧神色自然,却又挨了几鞭子,全身上下都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若非内力深厚,又修炼了那无欲大师传授给他的天山心法,怕是早就死在这里了。 “君无忧,莫非你忘了几千年前那曾经在古蜀国之时流传的故事,武圣关羽大意失荆州,败走麦城,最终人头落地一事,武圣尚且会被小角色砍下头颅,你这位自诩智谋无双,深知帝王心计的炎武国国主,不知会不会也因多管闲事,执意追查翠玉阁一事,遭受这般命运呢。” 黑衣人冷笑着,却一直拿着黑布黑帽蒙面,不愿露出真容,只有两只眼睛露了出来,看着这沦落到这般悲惨境地的君王。 “那朕便拭目以待了,不过,你们真的以为擒住了朕,就真的能颠覆我炎武国的统治,未免也有些好笑,如此黑衣蒙面,是在害怕承担那弑君之名的罪责吗?” “你是说君墨风那个黄毛小子,现如今才八岁,就是你死后,他继承帝位,一个八岁小儿又能有何作为。她那嫡亲姐姐君昭明的身世就足以让他再怎么贤明也坐不稳这个皇位。你和那太师府嫡女李君柔苟且,让那李君柔尚未出阁之时就未婚先孕生下的孽种,怎能服众。我告诉你,你那小女儿君灵月已经出宫了,若非旁边有狐千雪这千年狐妖看着,我们早晚也会抓回来,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惨死。” 黑衣人不怒反笑,又是一顿鞭打。 而此刻的李君柔,坐在密室之内,听着影一,影二两人的汇报。 “皇后娘娘,那个江小锦和叶青最近没有多少动作,如今和灵月公主还有胡贵妃在一起。” 李君柔整理了一下那金色凤凰襦裙之上的衣襟,坐在主座之上,挥了一下那宽大的袖口,遣退两人道 “本宫知道了,没想到那狐千雪会亲自出面帮小灵月那丫头出宫,不过有她这青丘圣女在,本宫倒是心安不少,起码不会让那小丫头碰到太多危险。奇怪,怎么本宫的眼皮一直在跳,莫非无忧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来。” 第163章 密室之内,李君柔越想越担心,总感觉君无忧出了什么事情一般,眼皮直跳,看着眼前依然跪着的两个黑衣人,说道 “影一,影二,你们两个还呆着这干嘛,快点回去跟着那个叫叶青的鲤鱼精,顺便看一看那个叫小锦的半人半妖,别让她真伤着了小灵月。” 影一走后,影二却还留下来观察了一下李君柔的神情,毕恭毕敬地问道 “皇后娘娘,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影二,本宫没事,反倒是你,要是再不出去,本宫可就真的生气了啊。” 李君柔双手作爪,假装要把眼前的影二掐死,影二也没有躲闪,只是行了一个礼节就跟着影一一同出去,笑道 “大哥,皇后娘娘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贪玩。” “影二,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皇后娘娘的事情你少管,照着她的吩咐做便是了。她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 影一也是无奈,君柔小姐她当了皇后之后依然还是和太师府的时候,像个任性贪玩的官家小姐,除了某些时候偶尔正经一下,其余时候都如此好动,简直是个大麻烦。 “喂,影一,你说什么呢,本小姐哪里任性贪玩了。” 李君柔偷偷用魔法听到了影一心中的抱怨,传音道。 “皇后娘娘,您别再调皮了,要是太师大人知道了,肯定会把您还有其他人一同骂上,到时候我们可帮不了您。” 影一挠着头,跪上了三跪。 “好好好,我不玩,不玩,不过你这次怎么用的是心声回答本宫,不直接说出来了。好啦,你们快走吧,我知道你们两个对我很忠心。” 李君柔摆弄着那金色的裙摆,从主座上跳了下来。 “君灵月那小丫头,最近怎么老是跑出宫来啊,上次是偷跑,这次倒好,把那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雪妹妹也叫上,可让为娘担心死了。无忧更是一个人跑去调查翠玉阁灭门一事,到现在了也不传点消息给我,真是急死人。不行,我得去翠灵郡主府上看看,无忧他是不是和天水哥还有胖胖哥他们汇合了。” 李君柔手中出现了一根魔杖,念动了一阵咒语,一道简易的传送法阵出现在地板之上,跳了进去,瞬间来到了那翠灵郡主给她安排的那间客房。 而翠灵郡主府,白胖胖,唐璎珞,赵天水,桃若雪四人打着哈欠坐在客厅,白胖胖的肚子又开始咕咕作响,叫了起来,看着桌上那些原本留给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的饭菜,已经开始发凉了,不由得狼吞虎咽了起来,抱怨着说: “这无忧老弟也真是的,这么久也不知道回来一下,都快一整天了。还有那君柔妹子也真是的,太不够意思了,一声不吭地走了,该不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享受烛光晚餐了吧。” “我看呐,他们两个肯定又去享受什么二人世界了,那君柔姐之前就在那锦鲤湖里面用水源魔法构造了一个水下隧道,跟无忧哥卿卿我我,怕是把我们此行的目的都给忘了,就那个态度,怎能调查得了翠玉阁灭门一案,还不如靠本女侠呢。” 唐璎珞拿起剑拍在桌案,吓得桃若雪和白胖胖两人都直接一哆嗦,颤抖了几下,就连坐着的椅子都摇晃了好几下子。 “唐女侠,你这话怕是有失偏颇,公子他向来行事稳重,怎会沉迷于玩乐,而皇后娘娘平日里是有着那么一些脾气,但却温和善良,怕是也不会如此的不负责任。还有,胖胖兄,你就别抱怨了,他们应该是路上耽搁了些,很快就会回来的。” 赵天水拦下来正欲离开的唐璎珞,手中瞬发了一枚银针,把门后的一个人影给射中。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面容温润如玉,仿佛古风画卷走出来的贵公子一般。 那男子徒手轻轻一抓,就把那银针抓在了手上,看着众人问道 “君无忧呢,君无忧在那里,本公子有事要找他。” “你谁啊,找无忧哥做什么?” 唐璎珞自知来者不善,但在那男子帅气的面容之下,显得有些娇羞,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却没有丢掉。 那贵公子轻轻把唐璎珞的剑挪开,对着众人抱拳道 “在下姓狐,名浅,青丘狐帝子嗣之中排行,你们可叫我狐七公子。不过今日前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那狐浅嘴角顿了顿,脸上的神情也开始不太好,质问道 “君无忧在哪里,他不是说会好好保护千雪妹妹的吗?怎么还让她陪着他那个任性的小女儿君灵月一同出宫了。我可是告诉过他的,千雪联姻于他,只是为了借助龙脉修行,而非与他结合的 。他也答应过本座,要保护好她的。这个该死的炎武国君主,怎么会言而无信呢。” 狐浅正要动手之时,赵天水拦下了他, “狐公子,您口中的千雪妹妹,可是宫中的那位胡贵妃狐千雪,她是修行千年的狐妖,就连寻常武道宗师都奈何不了她,她又怎会在我们炎武国这等凡人国度中受伤呢。” “赵侯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狐浅听到赵天水的话,手中的动作反而停了下来。 第164章 看见狐浅手中的那道奇异光芒渐渐消失,赵天水才放心下来。 “狐公子,您还是等我家公子回来了再说,若是再这么纠缠下去,本侯也不怕麻烦。” 赵天水的气势稍显,那细微的武道气息就吓得白胖胖和桃若雪这两个不会武功的家伙双腿打颤,唐璎珞也不自觉地收起了剑。 “天水哥竟然真的是一位武道宗师,之前爷爷跟我怎么说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 唐璎珞看着眼前这穿着蓝色劲装的男子,不由得有些痴了,心想,之前赵天水亲过她一口,心头也如同有一头小鹿在乱颤。 赵天水没有注意到唐璎珞的眼色,与眼前的狐浅对峙着 “狐七公子,莫非您还要赖在这儿不成,就不怕我家公子回来后,让你再吃几回闭门羹。我可是记得,那狐千雪可是因为您输给了我家公子,最终被迫与我炎武国联姻的,成了那清音殿的胡贵妃,可惜啊,我家公子早就心有所属,又知你与她相爱,碰都没碰她一下,不然,你如今怕是只能干瞪眼。” “赵天水,你欺人太甚,真当我青丘狐族好欺负,君无忧那个家伙,没有碰过千雪还好,否则,本座会,会,会……” 狐浅听着赵天水的话,双手再次泛起了奇异的光芒,向着赵天水的要害处打了过去。 赵天水身形一闪,躲了过去,那原本坚硬如铁的大理石桌被瞬间劈开了两半,上面为数不多的剩饭剩菜全洒落在地上 “原来是你们青丘一族的玄玉狐掌,怪不得如此厉害。” 赵天水的话语锋利如刀,那狐浅不愿就此作罢,又是一股掌风划过,没想到却打错了方向,打到了刚到门口的李君柔身上。 李君柔看着那凌厉的掌风,也没来得及拔出腰间的吟雪剑,情急之下只好将袖子中的魔法棒拿出来,当作剑来使用,挡了下来。 “你这个死狐妖,想对我干什么,是不是输给了无忧不认账,要抓本宫去青丘。” 李君柔看清了狐浅的面容,直接骂道。 “你不也就是一个死异端,占着个皇后宝座不放手,借着那君无忧的宠爱四处乱来,是不是也想跟你那三个异端同伙一起被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像你们四个这样自愿被不懂得法术的凡人烧死,能用法术却不用的,可真不多见。” 狐浅反驳道,往后跳了一步。 “你这个死狐妖,又拿那件事来气我,你是不是想和本宫拼个两败俱伤,然后重新修炼个几千年啊。” 李君柔叫骂了起来,气得那狐浅眼皮直跳, “你,我,李君柔,你这个魔女。”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啊,你再敢提起雪儿,月盈她们那件事情,我李君柔今天就跟你没完,还得把狐千雪这个青丘圣女身上的狐毛全都拔个干净作衣裳。你给我记着,本姑娘是魔法少女,不是魔女,配合上最近修炼的飘雪剑法,收拾你这个妖王巅峰的死狐狸绰绰有余。” 李君柔走到了那狐浅面前,就咄咄逼人了起来。 “哼,好男不跟女斗,千雪她比你好多了,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个炎武国皇后,就像一个泼妇。” 狐浅撇转了头,不服气地说着, “我告诉你,我就在这儿等着了,如果那君无忧一直不回来,我就一直在这儿等着,等到他回来为止。必须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让千雪陪他的小女儿一起出宫了,还跟我说什么君无戏言,如此蒙骗本座,我看他这炎武国国主之位怕是坐到头了。既然你李君柔是君无忧心爱的妻子,自然得留下来当本座的人质,我就不信他不会回来救你。” “你这死狐狸说什么大话,本宫怎么可能会是你的人质,一没伤痛二没生病,更没有中毒,还没有被绑起来,被你这破狐狸说成是人质,可真是好笑。” 李君柔轻蔑一笑,随意地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双手绕胸,“哼”了一声,调转过头去,不愿再看那狐浅一眼。 “哎呦,我说君柔妹子,你就消消气,还有这位狐公子,你也降降火,要不这样,我给你们烧壶热茶过来,缓一缓,大家都应该以和为贵才对,不用这么一见面就吵起来,说不定就是一个误会,对不对啊,两位大哥大姐,你们得顺一顺才行啊。” 白胖胖看他们两个争吵不休之后就背对着背,不理对方半句,直接当起了和事佬。 “谁会生他的气,他不过就是一只死狐妖,胖胖哥,你别过去劝他,小心惹上一身狐臭,到时候,我的魔法可净化不了。” “你说什么,本公子每日沐浴,更是青丘狐帝的子嗣,你竟然说我身上有狐臭,我看才臭呢,碰着你还真是晦气,但愿千雪她不要再碰着你。” 狐浅扭头愤怒道。 “她是没碰着我,但是碰着了我的小女儿君灵月,还有那个田贵妃,碰到我那小女儿是没什么事,可碰着了那田贵妃可就不好说了。” 李君柔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狐浅的脸瞬间阴沉了起来, “你是说田玉蝶那个仗着田家势力,嚣张跋扈的贱人被千雪妹妹碰着了。” “那是当然,你那好妹妹狐千雪,可是被那田玉蝶气了好几次,还差不多想要动手了呢,要不是那田玉蝶不会武功,怕是早就把她的狐狸毛刮走了做衣裳去,然后抢了那狐千雪的内丹修炼呢。” 李君柔语气变得平缓,但狐浅的心却越来越沉。 “这个田玉蝶,若是敢招惹我青丘狐族,我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是田家那位大乘期的修真者供奉,也难以保全。嗯,千雪的传音,觉得宫里很闷,要出宫走走去,陪小灵月玩得很开心,还认识了两条鲤鱼精,喂,李君柔,你刚刚说千雪她碰到了田玉蝶是耍我的对吧。” 狐浅收到了这么一段传音,感觉到上面那独属于狐千雪的气息,才把脾气收敛起来,恢复了那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形象。 “其实,我之前就是碰着了一次她,那时候的千雪妹妹,可凶了,九条狐尾都露出来,还一度想要杀了那田玉蝶呢。吓得我都不敢问她要不要让我摸摸她的那九条柔软又滑顺的狐尾。” 李君柔一想起狐千雪那双手化爪,一脸恶相,凶巴巴的模样,心里也是不自觉的害怕,没想到那清冷而又温柔的少女,会有这么的一面。 “不过真的好羡慕小灵月啊,居然能枕在千雪妹妹的狐狸尾巴上睡觉,还能随便摸她的头发和皮毛,我找千雪好多次了,她碰都不让我碰,真伤心啊。” “哼,千雪的尾巴我都没碰过,更遑论是你这个家伙,当初千雪嫁过来的时候还对君无忧那个家伙带着怨气呢,而且我还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把千雪还给我。” 狐浅知道狐千雪暂时没事,就气呼呼地问道,那狐千雪可是他的青梅竹马,还是他的未婚妻,就这么嫁给了君无忧这个凡人国度的帝王,虽说君无忧没有碰过她,还答应过会把狐千雪归还给青丘,他依然很不甘心,真怕那狐千雪和君无忧相处久了,爱上了这个有妇之夫,更是违反天条与凡人相爱,遭受天劫之苦。 “你问本宫有什么用,本宫哪怕是皇后,也得看看千雪妹妹的意愿才行,如果她不愿意离开,那本宫也没有什么办法,你还是自己找她去,反正她现在和小灵月玩得挺开心的。” 李君柔再次把头转过去,略显任性地说着。 第165章 “说来说去都怪无忧老弟那个家伙,他跑出去那么久了都不回来,还说什么去去就回,去去就回,早上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都已经快到午夜子时了,哪里会有出去那么久的都快七八个时辰了,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白胖胖也是心急如焚,李君柔听到白胖胖的怨言,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问道 “胖胖哥,你怎么不早说,无忧从来不会出去太久的,除非真的出了什么处理不了的大事,不行,我得去找他。” 李君柔将白胖胖直接扔到了地上,想要离开,却被唐璎珞一把拉住 “君柔姐,我知道你着急,但也得休息好了才行,你看看现在都已经是午夜子时,这么晚了,而且你今天更是和无忧哥一样,除了早饭之外就一整天没吃过一点东西,喝过一口水。要是和无忧哥一起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李君柔把唐璎珞整个人推了出去,双手打出一团火光,把一旁的木窗给烧出几块疙瘩。 “璎珞妹妹,你放手啊,我得找他去。” 狐浅拿起手里的折扇,半遮着面容,浅笑道 “没想到你这个死异端还有着急的时候,怎么,不用用你那异端邪术查查看那君无忧在干嘛,反倒施展起了江湖三流门派里的吹火掌,是怕真的被人看出来你是异端妖女,跟你那群伙伴一样,被烧死在某个不知名小村落吗。” “你这只死狐狸,臭狐狸,到这个时候你还在贬低本宫,找揍啊你,我早就说了,那是魔法,不是邪术,本宫是皇后,不是什么异端妖女。要不是雪儿急着救人,怎么会被那群无知而又无辜的村民们把魔法曲解成妖术,搞出了这么一个禁令出来。现在本小姐要去找我的夫君君无忧,不理你这只臭狐狸。” 李君柔手中拿起魔法棒,往着地上画了一个魔法阵,传音道 “无忧,无忧,你在哪里,我是柔儿啊,我是你的柔儿啊。” 可任凭李君柔如何呼喊,阵法所连通的另一端却始终没有回应。 “该死,怎么会没反应了呢,难道无忧真的出事了。” “说不定在哪里被某些漂亮姑娘给勾搭了,不愿理你这个结发妻子了,亏你还甘愿当她的皇后呢,当初在那未出阁的时候就做下那等事情,可谓是风流成性啊,怕是釆了不少野花,独留你这朵娇嫩欲滴的鲜花独守空房,为他忧心。那君无忧的个性,可见一斑啊。” 狐浅看着李君柔那着急的模样,幸灾乐祸道。 “你这个死狐妖,到了这个时候还来气我,无忧才不是这样的人呢,要是他敢勾搭外面的姑娘,我直接打断他的腿,宫里头那些大臣送过来给他的那些妃子已经够烦人的了。” 李君柔直接施展了三套江湖上广为流传的低阶掌法,全都打到了狐浅的附近,那掌风划过之处,都带着呼啸之声,周边的空气都近乎凝固。 “皇后娘娘,您不是魔法少女么,怎么施展起了江湖上的三流武学,还练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是觉得你那魔法不中用了还是怕又被人曲解成异端邪术啊。不过,你怎么只打空气不打本公子了,倒是真让我好奇。” 狐浅感知到那李君柔只是在生气并没有完全对他动怒,更没想真的动手伤他,就不由得又想气她一气,报复一下刚刚她明知道自己担心狐千雪却故意隐瞒狐千雪行程一事。 “你这个臭狐妖,以前在皇宫里和本宫见面的时候还夸我贤惠,现在倒是气起我了。等我把无忧找回来之后再跟你算账。” 李君柔施展起了轻功,把魔法棒藏在袖中,带上了吟雪剑,消失在夜色之中。 地牢之内,君无忧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哪怕是有着无需内力就能施展的妖族秘法玄玉狐掌应付某些危机,又有无欲大师传授的天山心法护体,那一道道被鞭打出来的血痕,也足以证明,他遭受到了无数非人的折磨,那毒素依然侵袭着他的全身经脉,若非那位神秘的主上不愿意那么早杀他,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怕是早就死在这地牢之内了。 君无忧被绑在那里,原本强壮的身躯已经变得极为虚弱,面色憔悴,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贵公子模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没有半点当初那意气风发的炎武国国主的样子。 听到了李君柔的传音,君无忧低声地喊了一句“柔儿,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我。”就再次昏了过去。 几个黑衣人在旁边看着,反而戏谑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君无忧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自己老婆呢,不过那李君柔,长得也是水灵水灵的,听闻如今才二十七岁,尚且年轻,不如,也抓回来给兄弟们享用享用。更何况,那李君柔虽然懂得一点点武功,却连武道宗师都不是,这种能毒倒千年大妖和那些武道大宗师的毒药,怕是不怎么需要带着了。” “哥们,还是带着点好,万一那李君柔是藏拙呢。” 另一个黑衣人把一个小小的瓷瓶带上,里面装着不少看起来像是水又不像是水,无色无味的奇物。 君无忧那原本低垂的眼眸看着那瓶毒药,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寒,若是李君柔中了这个毒药,怕是也会落到和自己一样的处境。 黑衣人拿着毒药在君无忧面前晃了晃,说道:“怎么,怕了吧,我告诉你,你既然那么爱管闲事,那你的生死就由不得你了,一个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非得追查十几年前的翠玉阁灭门惨案是作甚,明明都已经被所有人忘了,非要学那糊涂县令一样翻出这桩陈年旧案,简直是自寻死路,至于那刘县令,以他那糊涂性子,最终也只能误判案情,根本不需要理会,反倒是你,精明得很,可不能给你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才对。” 第166章 夜色渐深,白胖胖看着那李君柔离去的方向,对着一旁的狐浅抱怨着说: “这君柔妹子也真是的,一声不吭就走了,还有那这个家伙,你要找无忧老弟就找吧,没事惹她生气干嘛,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把事情弄得很麻烦的。” “你这胖子,你可别忘了,我狐浅可是狐妖哦,就不怕我把你给吃了啊。” 狐浅故意吓唬着说,吓得那白胖胖躲到了赵天水的后面, “石头脑袋,你武功那么厉害,可得救我啊,万一这家伙发起狂来,怕是会和之前那个吃人心的狐妖一样,会把我给吃了。” “胖胖兄,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啊,狐公子只是故意吓你,又不是真的要吃你,青丘狐族和那些外面的狐妖不一样,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吃人的。不过我看你,和我们一起在这翠灵郡主的府邸上白吃白喝,过得倒是挺开心的。” 赵天水把白胖胖拉到一旁,无所事事地靠在房梁边上。 “那是当然了,那翠灵郡主人美心善,本公子也是第一次看见对外人这么好的富贵人家,不过为什么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一直喊她小翠,不喊她的名字翠玉凝,而且你这个石头脑袋竟然喊她作小翠姑娘,真是奇奇怪怪的。” “胖胖兄啊,这翠灵郡主虽说是翠玉阁阁主之女,但翠玉阁灭门之后,就辗转流落宫廷,成了灵月公主身边的婢女,公子和皇后娘娘喊她小翠喊习惯了,自然是一时半会没法改口,你就别疑惑了。而且公子出去调查翠玉阁旧址查案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娘娘更是跟了过去,恐怕凶多吉少。” 赵天水一想起君无忧已经八九个时辰未归,而李君柔无后子时出去,如今都快天亮了也没回来,心里担心得很,又不愿违背君无忧给他下达的命令。 “陛下,皇后娘娘,你们千万可别出什么事啊,否则,天水寝食难安。” “赵侯爷,你和你的这些朋友怎么还没睡啊,还有这位公子,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翠玉凝看见客厅上的烛火还点着,走了进来,虽然步伐依旧粗俗,没有身为翠玉阁阁主之女的那种闺秀风范,却有一直自然的美,那翠绿色的裙摆摇曳,让众人的眼神都柔和下来。 “小翠姑娘,这位公子是青丘狐帝的子嗣,狐浅,你应该有所耳闻” “赵侯爷,小翠自然知道,我在灵月公主身边做事之时,与这位狐七公子见过见面,为人温润,待人有礼,文质彬彬的,不少宫女都多少对他倾心过,想要嫁给他呢。” 翠玉凝脸上泛起了红晕,看着眼前那温文尔雅的狐浅,带着几分倾心,哪怕明知道狐浅爱的是那深宫之中的胡贵妃狐千雪。 狐浅看出翠玉凝的脸色,保持了一段距离。 “小翠姑娘,发乎情,止于礼,我与你之间,有缘无分,而且本座心中挚爱乃是千雪,并非您,莫要再贪图。我青丘狐族的情爱与你们人间并不相同,我等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非凡间的三妻四妾。” 狐浅在与小翠的交谈中,也注意到那赵天水的脸色,略带含糊地调侃道 “赵天水,君无忧那个混蛋的实力你又不是不清楚,还有,那个死异端看起来是个柔柔弱弱的皇后,打起架来可一点也不含糊,本公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穿着凤袍打架的皇后,能出什么事啊,瞎操心什么啊。” 赵天水还没有回答,就发现唐璎珞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嘴里低吟着, “狐浅公子好浪漫啊,我也想要个这么好的男人保护我,给我依靠。” 赵天水拍醒了还在自我陶醉之中的唐璎珞,问道: “唐女侠,你这是作甚,我还在担心公子和皇后娘娘的安危,你竟然靠在我肩膀上睡觉。” 唐璎珞突然被拍醒,直接骂道: “喂,赵天水,你是什么意思啊,别以为你是一位侯爷,是炎武国的大将军,我就真的会怕你啊。” 而另一处,李君柔趁着夜色在翠湖县的大街小巷上穿行,除了一位打更人之外,再也没碰到其他人。 “翠玉阁旧址,好像就是在那锦鲤湖的边上,那群人既然认得出微服私巡的无忧,自然也能从我现在这个样子和装扮中看出来我的身份,不行,得换个装才行。” 李君柔摇身一变,那一头乌黑色的长发变换成了粉色,而身上那金色的凤凰襦裙,也变成了一件粉色的礼服,中间镶嵌了一颗粉红色,如同爱心一般的宝石,脚上的绣花鞋也变成了粉色的长筒靴。面容也变得更为的年轻灵动,还带着点可爱。 “好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保证没几个人能看得出来,不过这套装扮,自从雪儿和月盈她们死了之后,已经再也没有使用过了,如今用起来,倒也有点想念她们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找到无忧在哪里。” 李君柔来到了那锦鲤湖边,走了整整五圈,却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心里却更为的不安稳了。 第167章 那锦鲤湖的湖面,泛起了一阵阵波澜,打破了这夜里的幽静。 “谁在那里?” 李君柔往着身后就狠狠地打了一掌,又一脚把那个人影给踢飞了出去。 只见那个未能被李君柔看清的人影,手中的玉瓶散落,里面那如同液体一般的奇物洒向了四周。 “不好,这东西,有毒。” 李君柔快速闪开了身形,躲了过去,没被那奇物洒中,更是直接在自己四周构筑了一道魔法屏障,将那被打飞的黑衣人给提了起来, “说,你们把君无忧藏到哪里了,又是如何认出本宫的,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君柔,田家都知道的隐秘之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你,你最好放我回去,不然,主上会将你抓回去,与那君无忧做一对亡命鸳鸯。我告诉你,主上很快就会回去,那君无忧他今天死定了” 黑衣人完全不怕李君柔的威胁,反而警告着她。 “好啊你,竟然敢对本宫出言不逊,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寒冰爪。” 李君柔双手附着着寒冰真气,一爪爪在了那黑衣人身上。 “回溯魔法,起。” 李君柔拔走了那黑衣人身上的一根头发,念动起了一阵咒语,一道巨大的影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原来如此,毒药,地牢,不好,无忧是真的出事了,怪不得那么久都没有回应。” 李君柔跳上了房梁,不断地飞檐走壁,一路往着那个神秘的地牢跑去,亲切而又略带着急地喊着: “无忧,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柔儿这就去救你,偿还当年你救下我的恩情。雪儿,月盈都已经离开了,除了昭明,墨风和灵月那三个孩子,还有我爹,你就是我最在乎的人,最不愿意失去的人,你坚持住,为妻这就来救你出去,远离那个阴暗的地牢。” 地牢内,那些看守的黑衣人,一个个盯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炎武国君王,脸上都带着戏谑 “君无忧啊君无忧,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主上已经说了,你的命已经没有作用了,我们也是时候该动手了,就我们这些小喽啰,竟然有机会杀死你这等人物,得到主上赏识,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其中三位黑衣人拿起了手中的刀,就往着君无忧的方向砍去。 此时的君无忧,手脚全被捆在那木架子上,周身的经脉被毒素封锁,无法运转起半点内力,身上带着无数被鞭打的伤害,已经是强弩之末。 就在刀剑落下之时,被一双白皙如玉的双手拦下,正是那刚好赶到此地的李君柔。 “小丫头,你是谁,竟然敢拦我们。” 黑衣人看着眼前这个少女,也是觉得十分莫名,这个地方,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女,怎么会知道呢。 “大哥,你看看她的头发,可能是那个君无忧刚封赏的大御师美璃,那个专门管理异界之人事务的魔法少女,掌握着那些曾经被世人曲解成异端妖术的魔法,能知道这里,怕是再正常不过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想起了之前那君无忧为曾经冤死在炎武国的魔法少女雪儿和月盈等人翻案,又新设了专门管理炎武国域外之人的好几个官职一事,也是一阵头疼,没想到那君无忧还藏了这么一招。 “不对,兄弟,这女的,看起来不太像那位美璃,不过不管了,竟然敢破坏主上的计划,那就让她有去无回。” 几个黑衣人看着那大杀特杀的李君柔,也加入了战局之中去,而为首的一个更是招招致命,十分毒辣,每一掌,每一拳,都似乎,想要取了李君柔的性命。 李君柔也不得不谨慎了起来,拔出腰间的吟雪剑,杀死了数十个被她打落武器的黑衣人,那为首的见状,招式变得更为的繁杂,却没有之前那般致命,处处露着破绽,却又恰到好处的躲闪开来。 只见不到半个时辰,这群看守着君无忧的黑衣人,除了为首的那个,全都被李君柔所杀。 “果然是好剑法,李君柔,你如今的这个打扮,真的是一如当年啊,虽然很多人都不曾知晓,可本座却是一直记着呢,而且主上曾经也没少在你面前吃亏过。”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又是一轮进攻,卖了一个很大的破绽,李君柔抓紧了机会,一剑砍了过去,怎料那黑衣人极为狡猾,手中弹出了一阵烟雾,人直接消失不见,而李君柔的吟雪剑,却长驱直入,刺中了君无忧的心脏。 “不。” 李君柔迅速拔开了剑,把君无忧手脚之上的绳索全部砍断,抱在了怀里,哭泣道 “不,无忧,我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我要你活过来,求求你了,无忧,你不要死。” 君无忧伸出了手,摸了摸李君柔的脸蛋 “小傻瓜,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死,我曾经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一同看看这天下万物,一同守护这炎武国的山河。而且,我也好久没看过你现如今的这套装扮了,第一次看见你这般打扮时,还是你被误会成异端魔女,绑在火刑架上,将要被烧死的时候呢。我是炎武国的皇帝,更是你最喜欢的夫君,又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呢。” 君无忧声音虚弱,嘴里含笑,躺在了李君柔的怀里,只有细微的气息尚存。 “柔儿,不要哭了,好吗?” 君无忧再次伸手抚摸李君柔,又把手垂下,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真的如同死了一般。 “无忧,不要,你不要死,你只是中毒太久了而已,只要找到九灵妹妹帮你解毒,然后让胖胖哥帮你医治一下,你就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回去。” 李君柔抱着君无忧,迅速离开了这个地牢。 客房之中,君无忧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动静,就连鼻息都没有,一直坐在旁边陪伴着,而赵天水,白胖胖,唐璎珞,花九灵,桃若雪几人都站在旁边。 白胖胖无奈地叹了声气:“已经没救了,中毒太深,又被君柔妹子你这么刺了一剑,神仙都难活,更何况他只是个凡人。” 而赵天水直接跪了下来,强忍着泪水不愿掉下, “公子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而且九灵妹妹是可以化解天下奇毒的九灵仙草化形,肯定能救他的。” “天水哥,我也不想无忧哥就这么死了的,而且无忧哥身上的毒素我已经全部解开了,可那剑伤那么深,我再怎么厉害,也怕是回天乏术,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花九灵不断地灌注着九灵仙气到君无忧的身上,试图想要救活他,却依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李君柔坐在床头,痛哭道 “无忧,无忧,无忧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说过,你不会抛下我的,不会让我一个人的,要陪我一起去看海,赏花,游天下市集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你最爱的柔儿啊。” “君柔姐,你别伤心了,我们也不想这样的,而且九灵和白大哥都已经尽力施救了,这样的结果,怕是早就注定。” 桃若雪和唐璎珞抚着李君柔的手安慰道。 赵天水也跪到了李君柔身前请求: “皇后娘娘,臣求你,不要再伤心难过了,墨风太子如今才八岁,虽然如今代为监国,但他还需要您的辅佐,而且昭明公主和灵月公主也不愿失去您这个娘啊,求您了,振作起来,不要再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 “可是,可是,无忧,无忧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对不起他,天水,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李君柔紧握着君无忧的手,十分无助地看向了跪在身前的赵天水。 “娘娘,要不先这样,你先睡一会,说不定您休息好了,陛下就会醒过来了呢。” “天水,你说真的,没有骗我,不然本宫可就真的生气了。” 李君柔的表情缓和了一下,尽量贴着君无忧的身体,躺在了旁边,发色已经从粉色变回了乌黑,身上的衣裳已经变回了那件她平日里最爱的金丝凤凰襦裙,紧紧地揽着君无忧。 赵天水闭口不言,默默地与众人离开了这间客房。 第168章 “白大哥,看到君柔姐那么伤心,我也好想哭,而且无忧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桃若雪看见李君柔哭得那么伤心,也忍不住落泪了起来。 “去去去,什么死不死的,无忧老弟他福大命大,死不了的,虽然我说他是没救有,但我再怎么样,也要用尽毕生所学,扭转乾坤,把他给救活过来。” 白胖胖离开了那间客房,回到了自己目前所住的那个房间,拿起祖传的医书翻阅。 “无忧老弟,你放心,既然你是我白胖胖的兄弟,碰到了再大的困难我都会帮你,更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有了,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白胖胖翻阅了诸多古典医籍和祖传秘方,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平时里他极少注意到的药方,而这药方的效用,足以逆转生死,急忙喊道 “石头脑袋,快,快,快,快去药店,把这些草药拿回来,我今天就要来一个起死回生,逆天改命,对了,你最好不要叫醒君柔妹子,我怕她看到那场面,会伤心难过,因为这疗法,太过残忍。” 白胖胖直接拿着医书,直接冲了出去,拉住了赵天水,商量道。 “什么,这些药,真的可以救活公子,千年人参,百年灵芝,五味子,狗尾巴草,榕树根,银杏叶,红枣,枸杞,这些看起来很普通很平常啊,真的能救公子吗?” 赵天水看着那药方,只觉得什么的药材随处可见,随便找一家药材店都能拿到,而且千年人参和百年灵芝虽然名贵,但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稀罕物品。 “哎呀,犹豫什么啊,石头脑袋,你听我的准没错,你真的忍心看着无忧老弟死,看着君柔妹子伤心难过啊。” “好,我这就去,胖胖兄,你可要看好他们,公子和娘娘不能有半点闪失。” 赵天水直接施展起了凌波微步快速往医馆跑去。白胖胖也拍着胸脯向他保证 “放心吧,我肯定会医好他的。” 而客房内,李君柔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君无忧,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摸着他那飘逸如仙的古风长发,笑道 “嘻嘻,平日里都是你摸我的头发,这回可就轮到我了。” 可不管李君柔怎么摸,君无忧都没有反应,让她心情失落到谷底 “无忧,你快点给我的反应好不好,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天水哥说,我只要睡上一觉你就能醒了,可是你这个样子,我真的睡不着,真的好担心,好担心啊,真的害怕你永远也醒不来。” 李君柔的泪水没有停过一刻,不断地用双手摇着君无忧的头,摆弄着君无忧的双手,还调皮地挠起了君无忧的痒穴,可君无忧还是没有反应。 “无忧,无忧,你快醒醒啊,你真的愿意放弃柔儿,快点把眼睛睁开啊,我是那个温柔端庄的柔儿,你最为贤惠的妻子啊,你真的忍心抛下我不管吗,无忧。” 李君柔哭着,笑着,但心中的悲痛却没有减弱半分。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再加上整整十个时辰内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更和一群黑衣人鏖战了一个多时辰,李君柔直接躺在了君无忧身旁睡着了,但手却紧紧握着君无忧的掌心不放,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李君柔看到了眼前的一片花海,君无忧静静地站在她的身侧,温柔地说着: “柔儿,你看这些花儿,多美啊,就像你一样,如此的娇艳,让人垂涎,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保护,不让她们受到伤害。” “无忧,你胡说什么呢,我哪有那么漂亮啊,我只希望,一直陪伴在你左右,为你下厨,为你洗衣,帮你教养我们的孩子,让他们长大后,都能成材。” 李君柔靠在了君无忧身边,时不时地偷看了他那英俊的面容几眼, “无忧,你真好,快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一片大海,那些海浪的声音,多动听。” “是啊,柔儿,这个海螺,我送你,吹一下听听,看看你的歌技进步了没有。” “无忧,你真讨厌,什么进步不进步的,我唱歌一直都那么好听,吹起海螺来,肯定把你听入迷的,不过,我现在不想吹哦。” “为什么啊柔儿,难道你不喜欢这个海螺,也不喜欢唱歌。” “无忧,你真讨厌,闭上眼睛,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李君柔娇俏道。 “为什么啊,好啦,好啦,我闭上眼睛就是,不知道柔儿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看着君无忧闭上的双眼,李君柔直接亲吻了他的嘴唇,眼里满满的爱意。 “好了,无忧,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君无忧睁开眼就看到一脸笑容的李君柔,假装怪罪道 “你这个小傻瓜,吻我也能叫惊喜啊,你想吻多少下我都给你吻,而且我还买了你最爱吃的糖葫芦。” 君无忧手中多出了好几串糖葫芦,放到了李君柔手上。 李君柔一把拿起,吃了个干干净净,嗔笑道: “无忧,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看,我可是你端庄贤淑的妻子,是个大人了。” “依我看,柔儿你是大孩子才对。” 君无忧摸着李君柔的脑袋安慰道:“来,柔儿,我们进屋去。” 李君柔听到了君无忧的话,牵起了他的手,走到了一间漂亮的大房子里面。 睡梦之中的李君柔,一直在嘿嘿地傻笑,看得白胖胖和赵天水两人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喂,石头脑袋,你知道君柔妹子在想什么吗?一直在傻笑。” 白胖胖率先问道。 “我哪里知道,趁着皇后娘娘现在睡着了,你还是赶紧动手治疗公子吧,不然给皇后娘娘看到你这么对我家公子,她怕是饶不了你。” 赵天水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再怎么说无忧老弟也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帝,我自然要全力以赴了。” 白胖胖快速展开了医治,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将君无忧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好了,石头脑袋,我们不该打扰他们小两口在一起了,毕竟经历了生离死别,怕是要给我们两个打光棍的撒好久的狗粮,我可不看。” “胖胖兄,你不还有若雪妹妹吗,人家现在可是桃花县主,还对你带着爱意,公子他赐婚给你们两个后,她都不嫌弃你那身肥肉,怕是你以后找小老婆她都不会生气,你还不满意。” 赵天水调侃着,那一直跟在白胖胖身后,帮他拿着药箱的桃若雪更是羞红了脸。 而房间内,君无忧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发现那原本封锁他一身内力的毒素已经被清除了个干净,那被李君柔误伤的胸口也不痛了,而李君柔躺在他的旁边,一直傻笑着,摸着她的头,柔声道: “傻柔儿,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可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啊,哪怕被你的剑刺伤多少次我都不会生气,有道是打是亲骂是爱,你拿剑刺我,也不失为一种爱的表达,更何况你这次是中了别人的诡计把我误伤。” 李君柔感受到发丝上的瘙痒,醒了过来,看见了轻抚她额头的君无忧,瞪大了眼睛,然后紧紧地抱住他,哭泣道 “无忧,我好想你。” 第169章 君无忧被李君柔都双手紧紧拥抱着,轻抚她的发丝, “我的好柔儿,你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还活着吗,怎么会轻易死去抛下你一个人在世上,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地方没去过,很多很多的事情没做完。” “无忧,我也是,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多担心,真的担心你永远都醒不来了。要不是天水哥及时劝住了我,我怕我真的会做傻事。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 李君柔抱住了君无忧那强壮的身躯,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柔儿,乖,要不我作首诗给你听听,珠涟雨下泪低垂,柔情侠骨动君心。俏脸憔悴惹人怜,愿为人间连理枝。怎么样,好不好听,如果不好,我再给你吟诗一首如何,或者,吹几声笛子。” 君无忧抱着身边的李君柔,任由她靠着自己的肩头睡觉,温柔地呵护着,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 李君柔傻笑了几下,拿起手就轻点了君无忧脸上某些无伤大雅的穴道,说道 “讨厌,我哪里需要你吹笛子安慰了,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行,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一直疼着我,爱着我的夫君。” “我的好柔儿,快出去吧,不然胖胖兄和天水他们两个都快等急了。” “我不要,我要和无忧你在这里多坐几个时辰,谁叫你故意吓我的,我要罚你陪我说说话。” 李君柔拉住了正要离开的君无忧,把他扯回了床上,双眼中带着点倔强和不服气,泪水像是被吞了回去一般。 “好,那我就多陪你一会儿了,暂时忘记所有的烦恼,想那些开心的事情,好不好。” 君无忧坐了回去,看着旁边的美人,安抚道。 “好啊,好啊,柔儿最喜欢无忧了。” 李君柔抱着君无忧就把他拉到了床上,横躺了在面滚了好几圈,把床上的被褥都给弄乱。 君无忧轻轻地摸着李君柔的脸,调侃道:“柔儿啊,你都是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跟我玩闹呢。” 李君柔撇过脸,手里抱着一个枕头,一脸的不服,不断地捶打着君无忧的胸口说: “我哪里有,而且我还年轻,三十岁都不到,童心未泯不是很正常吗?无忧,你实在太可恶了,一醒过来就学那个臭狐狸那样气我,可恶,可恶,可恶。” “臭狐狸?难道是青丘狐族的人来过,柔儿,可是千雪过来找你了,问你是否同意让她和小灵月一起出宫去?” “那破狐狸不是狐千雪,是那狐千雪的朋友狐浅,哼,一过来就直接气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君柔一想起狐浅那些贬低的话语,就感到一阵气愤。 “好了,柔儿,既然他惹你不开心,就不要想他了好吗,多想想开心的,比如之前我们看日落,一起栽花的那段时光好不好。” 君无忧安慰道,让李君柔的心情平和了几分,那温柔端庄的模样,看起来,还真像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根本就不像刚才那嬉戏打闹的小女孩模样。 不远处的客厅,白胖胖和赵天水坐在那里,赵天水不断地打坐调息,而白胖胖无聊地转着一根毛笔。 而翠玉凝坐在主座之上,身后跟着两个丫鬟,表情也变得极为不安,走到了白胖胖身边问道: “白医师,你真的确定,陛下已然痊愈,被那药方治好。” 白胖胖把手中转着的毛笔随意扔到桌上,完全不看是否把上面的墨汁溅湿了桌角,大喊道 “放心吧,翠灵郡主,有我白胖胖在,保证药到命除。” “什么,命除。” 众人听到了白胖胖的话,全都惊讶地喊了起来,白胖胖也注意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驳斥道 “什么命除啊,刚刚是你们听错了,是药到病除,说不定人家小两口在里面打情骂俏不舍得出来了呢。” 翠玉凝悬着的心才因为这句话而放下,眼里含着笑意,说着 “陛下和皇后娘娘真的好恩爱啊,好羡慕他们。” 赵天水反倒调侃起了白胖胖 “我说胖胖兄啊,你这张嘴啊,还是那么口无遮拦,依我看,还是毒哑了比较好。” “喂喂喂,你这个石头脑袋说什么呢,什么叫口无遮拦,我这叫做有话直说,只不过经常说错话而已。你对无忧老弟那么忠心,你去叫他们出来,我可不去,免得被撒了一嘴狗粮,难受,胃疼。” 白胖胖直接坐回了位置上转毛笔。 “什么,他们这两个家伙到这个时候了,还在那谈恋爱。说是什么跑出来调查翠玉阁灭门惨案一事,结果一路上不是玩就是玩,结果现在就他一个找到了眉目,还被那群凶手抓去折磨了一番,结果一回来就忙着小两口谈恋爱,不干正事,真是可恨。早知道我就不让九灵给君无忧那个混蛋解毒了,让他直接被毒死算了。我这就过去叫他们两个出来。” 唐璎珞直接一剑刺到了那房梁上,气愤地喊着,花九灵怎么劝也劝不住。 “不是,石头脑袋,这,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那么生气。” 白胖胖看着那怒气冲冲的唐璎珞,一时间不知道她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我哪里知道,不过我们可得把她拦下,公子身体应该刚刚恢复,还很虚弱,不能让她给打扰到。” 赵天水也不知道唐璎珞今天那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就连她的灵宠花九灵也拦不住。 直接越到她的身前,阻拦道 “唐女侠,公子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不宜过多操劳,你还是不要打扰到他了。” “我只是想劝他们干点正事罢了,有什么不对,难道就因为身子虚弱,可以放任那群当年制造翠玉阁灭门惨案的凶手不管了吗?赵天水,念在你我是朋友,本女侠还有点喜欢你的份上,赶紧给我让开。” 唐璎珞拿起剑威胁道。 “唐女侠,既然你这么想打,我赵天水乐意奉陪,出招吧。” “璎珞妹妹,天水哥,不用打了,我们出来便是。” 李君柔从房间内出来,温柔地说着,与君无忧并肩而站。 第170章 唐璎珞看见并肩走出房间的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才把手中的剑放了下来。 “你们这两个混蛋总算是出来了,害得我们为你俩担心那么久,特别是你,君无忧,这么危险的事情不事先通知我们,还有你李君柔,非得单独行动,要是带上我们肯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唐璎珞指责道。 “璎珞妹妹,我的好妹妹,你不要生气,是君柔姐姐错了,而且我比你年长,你怎么能骂我呢,要骂就骂君无忧那个坏家伙,还有狐浅那只臭狐狸。” 李君柔直接小跑到唐璎珞身边,像个孩子似的撒娇,看得那刚跟过来的翠玉凝和她身后的两个丫鬟目瞪口呆。 “哎,小翠,你怎么来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还有,狐浅那个臭狐狸跑哪去了。” 李君柔话音刚落,就见一位白衣飘飘,温润如玉的贵公子飘然而下,折扇半遮面,不识其中容,可谓是陌上玉人,公子无双。 “怎么,你这小小的异端魔女寻本座前来何事?我们青丘一族的狐仙规矩可多得去了。君无忧,如今时日已到,千雪她是不是也该归还本座了。” 狐浅神秘地笑了几声问道。 “你这臭狐狸,本宫可是魔法少女,不是异端魔女,还是江湖上的先天高手,离武道宗师只有一步之遥,你给我放尊重点,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你不过就是一只修行几千年才臻至妖王巅峰之境的狐妖罢了,看见你就来气。” 李君柔作势拔出吟雪剑却没有真的拔出来,刚刚与君无忧共处二人世界时的幸福美满仿佛瞬间被狐浅的话淹没,被激得怒火中烧。 君无忧见状,自知李君柔只是在说气话,并不会真的动手,没有阻拦,想起了自己同意了狐千雪和自己那小女儿君灵月一同出宫的琐碎小事,无奈地答道 “狐兄,只怕那狐千雪她如今不愿意跟你回去啊,据我所知,小灵月与她,还有两条小鲤鱼精,在这炎武国的某些地界玩得不亦说乎,没多少想回去的意思,实在是让朕稍微头疼了些。” 狐浅闻言,尴尬地笑了笑 “君无忧,你这位皇帝怎么当的,你明知道你那小女儿的个性,还有千雪妹妹是什么性子,她俩一碰上,怕是出了宫再也不愿回来,甚至千雪也会陪她在这外面给玩疯了,连我们青丘狐族都不舍得回去了,这我可怎么向长老们交代,千雪可是我青丘狐族的圣女,没她不行啊。” 君无忧听着也是无奈,他那调皮的小女儿,虽然才六岁,就已经有了偷偷溜出宫的行为,前面是被李君柔给哄了回去,这次学乖了,让狐千雪帮忙带她出宫,结果又惹出这样的事来,还真是让他头疼至极。 “狐兄,我那女儿的性子你也懂得,而且我又不太好拒绝,自然是随她们去了,而且你难道不喜欢看着狐千雪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样子吗?” 君无忧硬着头皮解释,听起来像是有点牵强。 “好你个君无忧,又想骗本座,你这家伙,倒是比我更像狐狸啊,老奸巨猾,还无耻,上次千雪骗去和你联姻的时候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会可不会继续中你的奸计,让你得逞。” 狐浅心里有了计较,但还是很担心,君无忧看出了他心中的忧虑,安慰道: “狐兄,你就安心吧,千雪她是修行千年的狐妖,而且又吸收过我炎武国的龙脉修炼,没那么容易受伤的。” “君无忧,你说得倒是轻巧,你那实力我比谁都清楚,除了少有的几个陆地神仙和破碎虚空境界的强者,无人能敌,这次不也差点栽在了几个仅仅是江湖一流高手却未达后天境界的小角色手中,几近死去。你这么聪明的人都能遭此劫难,更何况千雪妹妹虽说狡黠,但却如此纯真,怎么不可能会遭此劫难。” 狐浅的声音有些低沉,一想起刚刚君无忧被李君柔带回来之时气息全无,将近死去,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心里就一阵后怕。 “狐兄不要着急,其实君柔已经暗中派人保护她们了,她可不舍得自己最心爱的小公主受伤害,更何况那鲤鱼精叶青我了解过,不仅才华横溢,更是性子谨慎,只要她们四个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你这么气我家柔儿,是因为她之前一向你隐瞒了狐千雪的行踪吧。” 君无忧搂着李君柔的腰,轻笑着问道。 而狐浅看着眼前的李君柔,又气又笑地说着。 “那是当然,要不是她隐瞒本公子,又喊我臭狐狸什么的话,我倒是可以尊敬地叫她几声皇后娘娘。” “好你这个死狐狸,原来知道什么叫尊重啊,刚刚说得不错,喊本宫几声皇后娘娘听听,要是本宫高兴了,倒也可以叫你几声狐七公子,狐仙大人,不叫你臭狐狸。” 李君柔听到这话,双手叉着腰,撇着脸说道了几声,让君无忧不禁笑出了声,被李君柔直接一掌打在了脸上。 君无忧并没有因为这一巴掌而生气,反而学着李君柔之前任性的样子撒娇道 “柔儿,你怎么那么用力啊,我可是你最爱的夫君,万一拍死我了,没人疼你了怎么办?” 李君柔看着君无忧这别扭的模样,心里头就一阵恶寒,不过看着那是君无忧的脸,又安心了几分。 “好啦,无忧,别闹了,柔儿怎么会舍得打你的,我可是你最心疼的妻子哦,我不生那个家伙的气就好了。死狐狸,既然你知道千雪在哪里还不赶紧去找她,别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偏不,我狐浅今日还就真的赖在这里了,长老们骂我多少次我也不会回去青丘。” 狐浅直接坐到了众人身旁,施展起了法术,赖着不走。 “哎呀,好你个狐浅,竟然还赖着不走了,既然不愿意离开,就帮朕查查那翠玉阁灭门一案,调查个中线索,要是不抓到那个神秘的主上,朕寝食难安啊。” 君无忧见状也没赶走他,反而让这任性的狐妖留下来帮忙,拿起了几道竹简和毛笔,还有几块画布出来。 “君无忧,你这是作甚?而且我看你,寝食难安是假,公报私仇是真。” 狐浅看着君无忧那奇怪的举动,直接问道,君无忧也没有拒绝,反而回答说 “当然是书写案情和描绘那群黑衣人的身形啊,竟然敢犯下如此沉重的罪孽,甚至想弑君,我可轻饶不了他们。” 君无忧愤愤不平,誓要将那位主上的势力斩尽杀绝,不留后患。 第171章 十几年前,翠湖县并不叫翠湖县,而是浩陵县,翠玉阁,桃花山庄,李家,三足鼎立,一商一武一文,流传千年,可谓是盛极一时。 可时过境迁,桃花山庄因术法神异而遭来江湖中人忌惮,又因庄中之人行事莽撞,撞倒那锦鲤仙子的雕像,引来两年大旱,让江湖中人寻得借口,终遭灭门之劫。 李家也因曾与桃花山庄交好,引来炎武国京城之人不悦,这原本繁华的书香门第不断地在官场中遭受打压,不少族中子弟承受不住而自尽,渐渐衰微。 武已落,文已衰,商怎能兴,那翠玉阁与不少皇商来往,而炎武国国库中,近乎一般的珠宝,翡翠,美玉,皆有翠玉阁所生产,怎能不引人觊觎。 可那翠玉阁的阁主,乃是武道大宗师,几乎于破碎虚空之境的高手,翠玉阁的好几位供奉,乃是江湖少有的陆地神仙,更有三位妖王之境的化形妖兽看守,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翠玉阁阁主乃是一个穿着碧绿罗裙的女子,梳理着一头流云髻,真名早已被人淡忘,大家都只记得她本家姓氏为翠,因而都尊称其为翠阁主。 翠玉阁密室之内,那翠阁主从一个抽屉之中,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细细打量着,只见这卡片之上,流露出了好几道邪恶的气息,像是来自黑暗的深渊。 “足以激发各种生灵内心中的欲望,爆发出强大情感力量的异界星卡,如此危险的事物,锦鲤仙子,你为何要把它交予我翠玉阁保管。你可知,若是此物外传,怕是会危害人间啊。” 翠玉阁阁主把那异界星卡收好,放在了一个宝盒之内。 翠阁主走出密室,只见翠玉阁周边的阁楼,燃起了熊熊烈火,无数的仆人,侍女,在火光之中化为灰烬,一群黑衣蒙面之人,持着各种兵器冲了进来,不仅抢走个中珠宝美玉,还杀死了无数武功低微的杂役,仆从。 那三头化形妖兽早已化作原型,倒在了血泊当中,身上布满了带有剧毒的药粉,就连那几位臻至陆地神仙之境的供奉,都死得只剩下了一个,而且身体上还带着无数的毒药和刀伤,痛苦地呻吟着。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我翠玉阁撒野,不知死活。” 那位翠阁主一掌打出一道青色的真气,将好几个黑衣人逼退,然而为首的那个却巍然不动,反而威胁道 “翠阁主,我看你还是尽早把那东西给我们,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给你一个重建翠玉阁的机会,以你如今的修为和名望,重建一个翠玉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否则,你们翠玉阁将不复存在。” “你休想,本阁主今日就看看,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究竟是何人?” 翠阁主直接与那黑衣人交手了数百回合,打得难舍难分,可越打越是不对劲,浑身的内力都如同被封锁了一般,而自己的毕生所学与武学感悟,用不出来半点,喉骨像是被什么卡住,疼痛难忍,而手筋脚筋都像是被无数的蚂蚁啃噬,将近被咬断了一般,心脏被另外几个黑衣人连续射中五箭,手脚被那为首的黑衣人连砍数十刀,血迹斑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把那个黑衣人的面罩摘了下来,看清楚了他的真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虚弱地说着 “天行宗……” 而翠玉阁一旁的锦鲤湖中,一条金红色的小鲤鱼已经修行九十多年,看着眼前那曾经饲养她的美人,倒在了这火光之中,想要跃出水面去救她,却又不敢,害怕还没能帮上忙,就死在了湖边,游进了湖底。 “谁在那里” 黑衣人感受到湖边的动静,往后看了一下,只见湖面泛起了涟漪,只有一些鱼儿呼吸所产生的水泡浮在水面之上。 “原来是这湖里的游鱼,是本座多虑了。不过翠阁主,我告诉你,你的女儿翠玉凝已经落到我们手上了,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把她卖到皇宫里面当婢女,堂堂翠玉阁的千金,成了皇宫之中下贱的婢女,想必会很精彩吧。” 翠玉阁阁主闻言,眼里更是绝望,炎武国的老国主如今被奸相窃国两年,那位奸相的儿子荒淫无度,若是自己的女儿成了宫里的婢女,怕是连沦落风尘的女子都过得没她凄惨,不断地向前爬着,想要阻止,却早已无力回天,闭上了双眼,躺在了地上。 那锦鲤湖中的小鲤鱼看着翠玉阁阁主倒下的那一刻,眼里满是绝望, “阁主,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您和玉凝小姐,若是我叶青能早点化形成人,你就不会碰到这群恶贼。天行宗掌门魂玄子,我叶青饶不了你,待我化形之后,必定找你这个老混账清算 让你血债血偿。” 叶青摆弄着自己的鱼尾,怨恨道,恨自己如今修行未能圆满,恨自己无法化形,趁着阻止这场大劫。 如今,已过了十多年,叶青早已化形成人,看着身旁和君灵月玩得正欢的小锦,不免露出了几分笑意。 君灵月平日里在皇宫,而且宫中的教习嬷嬷老是教她这位调皮的小公主礼仪,自然懂得察言观色,看出了叶青的心事。 “小锦姐姐,叶青姐姐她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究竟在想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平时里叶青姐姐在湖里只会和我们讲人间的那些才子佳人,男欢女爱的故事,还有金鲤姑姑的趣闻,其他的事情,都藏在心里不愿意说。” 小锦俏皮地眨着眼,带着几分灵动。 “小灵月,你说你是炎武国的小公主,是不是会住着一个很大很漂亮的宫殿啊,能不能找个时间带我过去玩玩。” “好啊,好啊,小锦姐姐,我们可是朋友。不过姐姐你也得答应我,带我去看看水底世界是怎么样的,还得教我避水咒。” 君灵月一蹦一跳的在小锦身上蹭着,让小锦身上那淡蓝色的流光长裙多出了几点无伤大雅的皱褶。 “小灵月,还有小锦妹妹,你们怎么又调皮了,来,千雪姐姐给你们买了糖葫芦还有小糖人哦,要不要吃。” 狐千雪拿着几串糖葫芦和些许糖人递到了这两个调皮的小家伙手上。 君灵月快速吃完了一串就想抢走狐千雪手中的另外几串,却发现怎么也够不着,气得直跺脚,任性地撒娇道 “哇,千雪姐姐,你好坏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可是清音殿优雅的贵妃娘娘胡贵妃,还是修行千年的狐妖,怎么可以当坏女人,坏狐狸呢,快把糖葫芦给我,呜呜呜。” 狐千雪听到这话,把糖葫芦放到了君灵月的嘴边又移开,往复了好几遍,而小锦也加入了进来,更是施展起了法术,却怎么也抢不到,狐千雪看着眼前两人的哭闹,笑着说 “拿不到,拿不到,你就是拿不到,又是千雪姐姐赢了哦。小锦妹妹,你有银鲤精元护体又怎样,依然是半人半妖,法术不怎么样,就是拿不到。” 小锦“哇”地一声就哭出来,捶打着狐千雪哭闹道 “你这只坏狐狸,坏狐狸,不让我吃东西,还诱惑我,和君无忧那个混蛋皇帝一样可恶,一定是和他一伙的。” 狐千雪见状也不玩闹了,把糖葫芦递给了眼前的少女和抱住她大腿的小女孩,自己也吃着一串,又拿出一串给叶青,关心道 “叶青妹妹,你是怎么了,想起了一些伤心事,还是在思念春天。” “千雪姐,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罢了,不过千雪姐姐,你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样的药草可以解开一种可以封锁他人武学感悟的奇毒?” 叶青向眼前的白衣女子问道。 “封锁他人武学感悟的奇毒,什么毒药如此霸道,我可是闻所未闻,更何况是解开这等奇毒的药草了,怕是更为珍贵,不过在我青丘一族的古籍之上,倒是记载着一种便捷的解毒方式,就是寻得传说中可以化解万千奇毒的九灵仙草,借助其中的九灵仙气化开体内的毒素。可现如今,九灵仙草自从五百年前的唐门门主手中出现过一次外,再也见不到踪迹,如果叶青妹妹你想找到这株仙草,怕是困难无比啊。” 狐千雪心里疑惑,但也不好意思拒绝。 第172章 小锦偶然听到叶青和狐千雪的对话,不由得抖了一激灵,想起来之前那个和她吵架的黄衫少女。 “九灵仙草,我见过啊,而且那破仙草还骂我废材鱼,真是气死我了,我明明是锦鲤湖最可爱的小锦鲤,她这株破仙草怎么可以骂我笨鱼,废材鱼呢。她那个主人唐璎珞还特别的凶,我骂回去几句就想拿剑砍我,真是太可恶了。” 小锦一想起自己之前和花九灵的争吵,就跺着那尚未穿上鞋子的小脚丫,把地面都踩出几个脚印来。 “什么,小锦你见过,不可能,我修行千年都没见过九灵仙草真容,你这修行十几年借着银鲤精元这等宝物化形成人,获得五百年修为的半人半妖怎么会见过呢。” 狐千雪满脸的不相信,就连叶青也觉得小锦在撒谎,只有君灵月这位炎武国小公主点着头相信。 “我也见过九灵姐姐,而且上次我中了那些唐门毒人的毒素,差点也变成毒人了,还是靠着九灵姐姐的九灵仙气帮忙才没事,不然,我可没有机会认识小锦姐姐你啊。还有还有,九灵姐姐很温柔的,还教我仙术,特别厉害,你看。” 君灵月耍了几招,确实是有模有样的。 “不过小锦姐姐,你该不会看见九灵姐姐的原型像个土豆,就喊了她土豆精吧?” 小锦听到后,脸颊通红,但还是有点不服气道 “我,我,我,我那是气不过,谁叫她骂我是妖精,还污蔑我在那害人,我之前只不过是想逗逗那个胖子而已,又不是真的想害他。这花九灵就气势汹汹地喊着要来收了我,我一时不服气,就跟那破仙草吵了起来。哼,我明明是锦鲤湖最可爱的小锦鲤,才不是什么笨锦鲤和废材鱼呢。” 叶青看着眼前这任性耍公主脾气的少女,也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小锦,叶青姐姐都明白,不过你要乖乖的才行,不要再惹事了,不然闯下了什么弥天大祸出来,叶青姐姐这百年的修行怕是保不了你。” “我知道了,叶青姐姐,而且我也知道花九灵那破仙草住在哪里,就在翠灵郡主的府邸。而且我和小灵月在外面玩的时候,听那些路人说,那个翠灵郡主就是翠玉阁的遗孤,还是翠玉阁阁主的女儿翠玉凝呢,而且之前还是小灵月身边的贴身宫女小翠,人可好了,温柔又大方。” 小锦拉着叶青的手就一脸的兴奋地说,分享在街道上听到的那些闲话。 “玉凝小姐,怎么可能,她如今不该是宫中的婢女吗,怎么会成了郡主,真是不可思议。” 叶青听到翠玉凝三字,内心隐隐作痛,当初翠玉阁灭门之时,她曾亲眼目睹魂玄子是如何抓走年幼的翠玉凝卖入皇宫当婢女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啊,小翠姐姐她确实是宫里面的婢女,而且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个早就死掉坏丞相的儿子玷污了,没了清白之身,要不是父皇看她可怜,收留了他,让她在我身边当宫女,都不知道小翠姐姐要伤心多久。” 君灵月解释道,虽然都是事实,却有点牵强附会,君灵月突然牵起了狐千雪的手,兴奋道 “被小锦姐姐这么一提醒,我才记起来,我这次来可是要去看看小翠姐姐最近过得怎么样的,千雪姐姐,小锦姐姐,还有叶青姐姐,快走吧。哎呀,翠竹姐姐,翠珠姐姐,你们怎么还愣着啊,快点跟上啊。” 君灵月看着后面还在愣着的翠竹和翠珠喊道。 翠竹和翠珠两人只好提起裙摆追了过去,喘着大气喊道 “公主殿下,您慢点啊,奴婢真的有点跟不上。” 第173章 “哇,好漂亮的宝石,我摘下来玩玩才行。” 君灵月一来到翠灵郡主府邸就忍不住跑上前,往那门梁上的几块翡翠美玉跑去,试图用手摘下来把玩。 几个仆人见状,直接拿起棍子驱逐道 “喂,你是谁家的丫头,竟然敢对郡主不敬,你们三个,是这小丫头的姐姐吧,赶紧把她带回去,别让她继续惹麻烦了。” 其中一个比较和善的家仆走到狐千雪,叶青和小锦三人身前,心里也很无奈,这三个少女看着年纪也不大,只是比眼前的小女孩年长些许,身高看上去倒是像是刚出阁的小姐,想来是带自己妹妹出来游玩的贵家千金,不好得罪。 君灵月被莫名扫了一棍子,直接就哭出了声来,小手使着坏,让这几个仆人的鞋子浸满了水。 这几个家仆踉跄了一步倒在了地上,看着那小女孩的手势,似乎在施展某些仙家术法,看来是那些修炼宗门之人,更为的惊讶。 不过惊讶归惊讶,但规矩还是要守的,依然拦着她们四人, “四位小姐请回吧,今日郡主不在,等郡主回来了我等再通报一声。” “凭什么啊,信不信,信不信……” 君灵月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前些日子中毒昏迷,被翠灵郡主带回府中,如今早已醒来的李长生。 李长生一身素白衣裳,看起来有些儒雅,听闻门外的争吵声,走了出来。 “几位大哥,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如此吵闹。” “原来是李公子啊,外面来了个三个少女和一个小女孩,不过那小女孩实在太过顽皮了,竟然想摘走门梁上的翡翠,我等只好阻拦,又不好太过得罪,所以吵了起来。” 几个仆人看着眼前文质彬彬的李长生,虽然眼里带着一点点对他屡试不第,穷酸秀才身份的瞧不起,还是故作尊重道。 不过小锦一看见李长生,就立马冲了过去,抱住了他, “书呆子,原来你在这儿啊,怪不得这些天都没见到你,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那翠玉凝,攀上这位高贵的郡主,不要我了。” 李长生被小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猝不及防,身体后仰,摔到了地上,有点结结巴巴道 “小,小……小锦姑娘,你想哪里去了,我和翠灵郡主虽是儿时好友,但在如今,并无半分男女之情,更何况翠姑娘幼时遭逢变故,自然需要他人慰问。” 君灵月看着眼前的李长生,觉得身形有点熟悉,一蹦一跳地跑了过去,摆弄了一下这书生的头发说 “李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啊,在我满月宴那天,你还抱过我呢,你当时还给我题诗,有月,无月,时时明月,我愿君心似灵月。这句诗李大哥你还记得不,也是因为这首诗我爹娘才给我取名君灵月。” 李长生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立马站起了身,跪了下来, “小生李长生,见过公主殿下。” 其他几个仆人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也不由自主的跪下来。眼前这个小女孩,半人高的身形,长相灵秀,带着活泼与任性,还有几分俏皮,不正是炎武国最受陛下宠爱的小公主君灵月吗? “公主殿下,之前多有得罪。既然您驾临我等府上,我等必定扫榻相迎。” 几个仆人毕恭毕敬,但君灵月却不想罢休,任性地耍着脾气道。 “哼,现在才知道我是公主,还欺负我,拿棍子打我,本公主要罚你们站在这里三个时辰不准动,还要给你们画一个大花脸。反正小翠姐姐她肯定不会怪我的,而且小翠姐姐的郡主位置还是本公主借用父皇赏赐的特权给封的。” 几个仆人面面相觑,只好遵从,狐千雪掩着嘴偷笑,也随着这调皮的小公主进入了府内。 只见那翠玉凝,一听闻灵月公主要来,立马备好了茶水,打心眼里高兴,连衣裙都懒得整理收拾了,直接跑了出去迎接。 “灵月公主,快快点进来,小翠已经备好了茶水糕点给您享用了,还有你们几个,怎么可以这样对公主殿下,等会我也要再罚你们一会,给灵月公主报仇。” 翠玉凝那平日里温柔的面容之上带着不少作不了假的火气,看起来是真的被气到了。 君灵月听到翠玉凝的话后,直接抱住了她, “哇,小翠姐姐,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小灵月喜欢你,讨厌那群坏蛋家仆,还是小翠姐姐的小灵月最好。” “小灵月,乖,是您让给我带来了生的希望,让我忘却了过往的痛苦,而且我本就是您的贴身宫女,承蒙您的恩惠,成了这翠灵郡主,怎会对你不好呢,若是可以,玉凝愿意生生世世都伴你左右,做那个任由你差遣的小翠。” 翠玉凝跪在了君灵月身旁说,君灵月有些羞红了脸,把她扶了起来说 “小翠姐姐,你不要这样,我才不要姐姐你做奴婢,做奴才呢,这样的话,小翠姐姐就会一直被欺负,还不如做现在的翠灵郡主或者是以前的翠玉阁阁主之女,这样才能保护小灵月,不会因为身份低微被欺负。不过我这次来不仅要看望小翠姐姐您,还得帮叶青姐姐找到九灵姐姐。” “九灵姑娘,她确实在府上,我这就带您过去。” 翠玉凝拉着君灵月的手,带着她往客房那边走去,可叶青听闻翠玉阁三字,表情却变得极为凝重,看到翠玉凝如今安然无恙,脸色却缓和了起来。 狐千雪看着叶青的变化,不由得问道 “叶青妹妹,可有哪里感到不适。” 小锦也是关切地问着: “叶青姐姐,你究竟怎么了,平时里你都是很开心的,怎么现在表情会那么悲伤。” “千雪姐姐,小锦妹妹,我没事,希望小灵月真的能找到那花九灵吧。” 叶青不断掩饰着自己的失落情绪,却怎么也没法控制得住,只能任由着表现在众人面前。 而此时,君灵月已经来到了花九灵的客房,兴奋地对唐璎珞和花九灵两人喊着 “璎珞姐姐,九灵姐姐,小灵月好久没见你们了,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想,璎珞姐姐克想死你了,怎么,最近在皇宫里过得还好吧。” “一点都不好,在那里面简直闷死了,而且有太师爷爷这个老顽固,一直要那些嬷嬷教我什么礼仪,什么琴棋书画的,我才不要,就是要教,也得君柔娘亲教我才对,她可是本公主的母后,绝对不会把我教坏的。” 君灵月向眼前的唐璎珞诉苦道,又转头看向了那一身黄衫的少女,少女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脸上满是柔情,捏着她的小脸蛋 “小灵月,你都好久没出现了,九灵姐姐都想死你了,我教你的那些九灵仙术还不错吧。” “当然,而且我已经融会贯通了哦,九灵姐姐,还有,还有,小灵月这些日子认识了几个朋友,其中一个想要见你,不过还有一个说是和你吵过架呢。” 君灵月想起了叶青和小锦的话,提醒道,花九灵若有所思,却总是想不起来,不过总觉得,还得过去看看再说,向唐璎珞请示了一番 “主人,我陪灵月妹妹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唐璎珞点了点头同意,坐在床上打坐调息了起来。 客厅内,原本还觉得无聊的小锦一看到君灵月身后的花九灵就直接喊道: “没想到你这株破仙草还真在这里,不过听千雪姐姐说,你这土豆精的九灵仙气可以化解万千奇毒,不知道是真是假。” 花九灵听后,那原本光着的脚丫踏地,白皙的小手指着小锦 “啊啊啊啊啊,怎么又是你这条笨锦鲤,废材鱼,怪不得小灵月说她的新朋友和我有矛盾,原来是你这条笨锦鲤,而且还敢喊我土豆精,真是找揍。” 第174章 “不是,这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是怎么回事,又突然失踪,还有你,石头脑袋,不去见客是几个意思,” 白胖胖看着突然玩起失踪的君无忧和李君柔,又望向坐在那里的赵天水问道。 “避嫌。” 赵天水坐在那儿,任凭白胖胖怎么劝也是不愿出去,狐浅就坐在两人旁边看戏,听着白胖胖对赵天水的称呼,也调侃了起来, “石头脑袋,这胖兄弟可真敢说,你这赵天水身为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兼忠义侯,能被这般评价也不生气,可真是少见,不过你这个站姿,倒真像块顽石。” 赵天水听着狐浅的评头论足,也不生气,反而十分平淡, “胖胖兄性子向来如此滑稽,我又何必置气,而且公主殿下到这翠灵郡主府,看望她的曾经的贴身宫女小翠,本侯自当避嫌,以免引来灵月公主不悦,陛下与皇后娘娘自然也不希望打扰到她们,更何况,娘娘心疼公主,怕她宫中待久了烦闷,自是要给她些许空间玩闹。倒是狐先生你,近日喜怒形于色,不似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略显粗犷,不也个在这翠灵郡主安排的客房内避上一段时日。” “你这赵天水,倒是真沉得住气,不似那李君柔,作为皇后,竟然那般与本公子置气说事,甚至隐瞒我家千雪的行踪,如同小孩子打闹。真当我青丘狐族好欺负一般。” 狐浅的气势稍显,九条狐尾自身后出现,带着磅礴的妖力。 “妖王巅峰,将近大妖王,离妖皇之境也怕是不远了,看来狐先生修为精进不少,本将军过几日必定送上几份薄礼聊表心意。” “赵天水,你也不错,一个武道宗师,也敢直视本座,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登临武道大宗师之境了。” 狐浅眼中带着赞许,收起了刚刚的妖王气势,坐到了众人身旁。 “狐先生,皇后娘娘那个魔法少女的身份,还请记得保密,而且娘娘如今快要离武道宗师之境只有半步之遥,加上那个身份,你这妖王也怕是讨不了便宜,至于陛下的境界如何,真是抱歉,我实在是不知,但也该远超寻常武道宗师范畴,至于藏拙了多少,还得要一位破碎虚空之境的高手全力以赴才知。” 赵天水语气平静,转头看向了白胖胖, “胖胖兄,你不是最爱热闹吗,怎么又不出去了,是不是怕小灵月耍公主脾气,真成了你口中的麻烦丫头。” “哪里的事,我怎么会对公主殿下出言不逊呢,要是惹她生气了怎么办,小孩子嘛,你也懂得,有点任性还是很正常,那位就和璎珞妹子还有若雪小妹一起出去了,啧啧,一个男的和一屋子女的,想想就让本公子春心荡漾。” 白胖胖拉着桃若雪的小手就想着离去,桃若雪一袭桃红色的衣裳,上面绣着几朵桃花,看着眼前的白胖胖,稍微有点娇羞地说着 “胖胖哥,陛下已经答应赐婚你我,等翠玉阁一事办完之后,就亲自为我们主持婚礼,如今你这般行事,是否有点过于放纵。” 赵天水也附和着调笑道 “胖胖兄,人家若雪妹妹虽然如今家族覆灭,孤身一人,却也是我家公子亲自封赏的桃花县主,就单凭这个身份,加上那温柔的性子,怕是有不少富家公子追求,能看上你这坨肥肉,可真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得好好珍惜啊,别丢了这眼前的美好。” “哎呀,你这石头脑袋,今天还真开窍了啊,竟然这么多话,平日里也没见你说几句,不要说是你家的那个公子君无忧把你想说的话全给抢了去。” 白胖胖拉着桃若雪的小手,却也不忘反驳赵天水一句。 赵天水没有理会,白胖胖也不自讨没趣,走出了门外,桃若雪依然娇羞地低着头,也不好说些什么,胖胖哥虽然好色轻浮,但也重情重义,并不会真忘了自己,而且君无忧给了她桃花县主这么一层身份,是怕胖胖哥忘了她这个在屠龙教地牢中一起历经过不少磨难的女孩吧。 而客厅之内,小锦和花九灵的争吵还在继续,君灵月年龄尚小,更何况两人都是自己的朋友,不知道该帮哪边,没有从中调和,狐千雪、翠玉凝和叶青都不知个中缘由,也不懂得如何缓解,反而弄得愈演愈烈。 “笨锦鲤,能那么快修炼成人还不是靠着银鲤精元的这个宝贝,怕是连人间的规矩都不懂几个。” “破仙草,你以为你能解开奇毒就了不起啊,我把修为渡过去照样可以救人。” 小锦看着眼前的花九灵,直接指着鼻子骂道,花九灵也赌气似的骂着 “你这个笨锦鲤,到最后还不是要靠着你的金鲤姑姑去求观音菩萨救人,救不救得活还得看人家观音娘娘心情,碰见你这个凡人书生违逆天条和鲤鱼精相恋生下来的半人半妖简直是晦气。” “碰见你这株没有任何同类,也没有任何族人的破仙草才晦气呢,说不定老天爷创造你的时候怕你一身晦气,会克死全族,故意不创造多几株九灵仙草了。” 小锦不甘示弱,试图占据上风。 “你这笨锦鲤,我看是老天爷可怜你太笨了,才让你这半人半妖活下来。单凭你那爹娘两人的人妖相恋,都够你被天雷劈死几百回了,哪里能活到现在,看来是老天爷都在说你笨,怕是雷劫都不需要你就被自己笨死。” 花九灵的一番话,把小锦给气得双手握拳,往着空中一划,手中泛着妖力,想要用法术教训对方。 “你这个破仙草,坏仙草,真是气死我了,我要教训你。” “那你来啊,我可怕,你还想不想本姑娘帮你的忙了。小灵月都说了哦,你的叶青姐姐,可是有求于我,更何况,就算想打架,你这条笨锦鲤也打不过本仙女。” 花九灵施展了一道屏障挡在身前。 “哼,不打就不打,我才不会就你这株破仙草仙女呢,跟那个君无忧一样坏,我讨厌你。” 小锦转过了头,不想理眼前的少女,跑到了叶青的身后生闷气,叶青也不好多说什么,走到了花九灵的面前解释着说 “九灵姑娘,莫要太过动气,小锦妹妹自幼在锦鲤一族中长大,大家都念在她身世可怜,把她当作公主来宠,给惯坏了,才会如此与您置气。” “叶姑娘,其实我也没有生气,有时候觉得她还挺可爱的,说这些就是为了逗逗她,顺便给胖胖哥报复一下,不过之前见面的时候,我也做得有些不对,把这小家伙当成害人的妖怪。” 花九灵面色变得平和,看着依然生闷气的小锦,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怪不得小锦这般讨厌你,还与您起了矛盾,不过你们平日里吵吵闹闹还行,可别太伤她的心,不然这小家伙闹起脾气来,可就有得我烦了。” 叶青悄悄地在花九灵耳边小声说着,尽量压低了声线,不让小锦听到。 “我知道了,不过你看起来比我稍微年长,不如我也叫你一声叶青姐姐如何?而且你看起来好像一没受伤,二没中毒,怎么会来找我呢。” 花九灵细细地检查了叶青的身体,正常的很,看不出任何异常,莫非这叶青从锦鲤修炼成人这百年的时间内,得了百年修行,却把脑子给修炼坏了。 “九灵妹妹,你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找你帮我解毒的,而是为了请你对付一个人。他手里面有着一种奇毒,不仅能封住武道高手经脉,更能封锁他人武学感悟,我从没见过,听说你是世间仅有的九灵仙草,可以化解世间万千奇毒,所以……” “所以叶青姐姐你就来找我帮忙了对吧,不过我得和主人说说,我不能轻易涉险让主人担忧。” “主人?” “是璎珞姐姐啦,忘记和叶青姐姐你说了,九灵姐姐是璎珞姐姐的灵宠。小锦姐姐,你就别再生九灵姐姐的气了。” 君灵月拉着眼前的小锦和叶青解释,眼里闪烁着灵光,希望她们能解开今日的误会。 花九灵走回客房后,翠玉凝才把眼神稍转,看向了那叶青,瞬间凝固。 只见那叶青,一身青翠色的罗裙,如瀑般垂到腰间的长发,未施粉黛,便显得娇弱艳丽,眼神温和,嘴里带着浅笑,颇像一位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又像一位知心的大姐姐,可在翠玉凝的眼里,更像睡梦中的那位,一直陪伴着她的母亲。 “郡主,您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叶青姑娘不放?” 几个丫鬟看着翠玉凝的眼色,都觉得诧异,君灵月也觉得奇怪,摇了摇翠玉凝的身子问道 “小翠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叶青姐姐啊。” 翠玉凝被摇了几下,才回过神来,向众人解释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叶青姑娘有点像我母亲,只不过,又有点不像,还感觉,我们像是很早就认识了一样,或许是触感伤怀吧。” 翠玉凝眼角带着几滴清泪,像是怀念那位早已亡故的生母,那位盛极一时,名满天下的翠玉阁阁主。 叶青闻言,提着那青翠色的裙摆,款款而来,走到了翠玉凝的身旁,轻抚她的脸颊,眼神变得悲伤,小声说着 “玉凝小姐,是叶青不好,是叶青来迟了,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委屈。你本是翠玉阁的千金,若非那场变故,又怎么会流落宫廷,沦为婢女。还好,如今您已经贵为翠灵郡主,叶青真替你感到高兴。听小灵月说,你被那窃国奸相的儿子叶傲天玷污了清白之身,可是真的?” 翠玉凝听着,也忍不住抹泪, “是真的,叶青姐姐,我,我已经,已经……” “玉凝小姐,您不要哭了,我其实是锦鲤湖中的一条锦鲤,而那翠玉阁就在这锦鲤湖边,承蒙玉凝小姐您与翠阁主的饲养,让我得以在修行百年之时化形成人。而我如今所幻化的模样,正是您的母亲,那位翠玉阁的阁主。” 叶青抚摸着翠玉凝的面庞,举止神态都一如当年翠玉阁阁主哄着翠玉凝入梦那般神似,温柔如水,体贴入微,足以让翠玉凝沉浸在一场美好的梦境中不愿醒来。 而另一处,花九灵已经来到了唐璎珞的房间,看见一旁的白胖胖和桃若雪,挥手道, “胖胖哥,若雪妹妹,你们怎么也在这儿啊,怎么不叫无忧哥和君柔姐,天水哥也不在这里,那位狐公子是害怕见到千雪姐姐躲起来了吗?” 花九灵找了半天没看到君无忧,李君柔,赵天水和狐浅四人的身影,拿灵气感知也感知不到,看上去像是离开了一般。 “九灵妹妹啊,我不在这还能去哪,那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现在又玩起了失踪,找不着人,那个赵天水就更气人了,说是要避嫌,还有啊,那个狐浅,说是着急那狐千雪,结果现在倒好,人家过来,他反倒不出去了,还妖王呢,呸呸呸。” 白胖胖满嘴抱怨,但还是被花九灵给拖了出去,唐璎珞和桃若雪也紧随其后。 没想到那白胖胖刚到了大厅,君灵月就直接跑过去,弹起了他那鼓起来的肚皮, “哇,胖胖叔,那么久没见,你的肚子还是那么大,弹起来还是那么舒服。小灵月喜欢摸胖胖是的胖肚皮,和千雪姐姐的狐尾一样舒服。” 君灵月直接枕在了上面当靠背。 “哎呦,我的小公主啊,你怎么一来就枕我的肚皮,还敢睡在人家狐千雪的狐尾上面,那可是修行千年的狐妖,还有可能会吃人的,危险得很。” “哪里会,千雪姐姐温柔得很,还经常陪小灵月玩呢,更何况,她都坐在这儿了你还喊她狐妖不喊她狐仙,就真的不怕千雪姐姐生气啊。” 白胖胖看着那一脸怒气的狐千雪,立马谄媚地笑着请罪道 “草民白胖胖拜见贵妃娘娘,您可是有修为的狐仙,更是青丘狐族的圣女,应该不会为了刚才那点儿小事生气吧。” 狐千雪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没有作出任何表态,不过小锦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立马把头转了过来,看向了白胖胖。 “哇,我记得你,你是那个胖子,嘻嘻,被我假扮河神捉弄的那个,正好,本姑娘今天不高兴,要欺负你一下。” 小锦又学着上次那样戏弄起来白胖胖。 白胖胖先是飘在空中又上又下好一会儿,又往左往右地转了转,然后跳起了一阵兔子舞,被弄得晕头转向,小锦的怒意消散了大半,更是和君灵月一起拍手叫好,只有白胖胖在那叫苦连天。 “你这鲤鱼精,又来捉弄我,算了算了,大人不计小儿过,反正你就是一个孩子,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白胖胖虽然生气,但还是有点倔强地说着,寻思如何开玩笑,活跃活跃气氛,缓解空气中弥漫的悲伤情绪,翠玉凝和叶青也被他们之间的玩闹打断了此前的悲伤与消沉。 花九灵看着白胖胖那滑稽的样子,笑道, “胖胖哥,你刚才不还说小灵月是麻烦丫头吗,怎么改口叫公主了。” “什么叫改口,这小妹妹本来就是炎武国的小公主灵月公主,不叫她公主难道还叫其他啊,说不定这小家伙还觉得我直呼她名讳会显得有点不尊重她呢。” 白胖胖连忙解释着。 第175章 “无忧,你真的不过去看看吗,小灵月那个样子,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李君柔望向身旁的君无忧问道,手中施展起了几道魔法,浮现出几块镜像,里面正是君灵月等人的场景。 “柔儿,既然月儿她开心,我们就不要打搅她了,免得她见到我们二人拘谨起来,怎么说她也是我们夫妻俩最疼爱的小女儿啊。” 君无忧关怀地看着镜像中的君灵月与小锦,花九灵,白胖胖等人嬉笑玩闹,李君柔也时不时投来柔和的目光。 “无忧,你这说得倒也没错,若是我过去了话,估计又得说我这个母后老是管着她,在宫里头胡闹了。” 两人看着对方,又看看那魔法镜像,眼底之下皆是幸福,只不过两人都带着一点点浅浅的忧虑,君无忧率先开口 “柔儿,你注意到那叶青的模样,还有对小翠的称呼没有?” “注意到了,她喊小翠为玉凝小姐,并没有与其他人那般尊称她为翠灵郡主,或是学小灵月一般叫她小翠,而且修行百年化人后的形态与那翠玉阁阁主神似。” 李君柔思索着,虽然他们都知道小翠真名为翠玉凝,但在翠玉阁那场灭门之祸后,已经没有人会喊她为玉凝小姐了。 “那个叶青,应该知道当初翠玉阁因何失火,又因何灭门,幕后真凶又是何人,得保护好她,还有那个李长生,他的父亲应该得知了不少隐情,还把个中缘由告诉了他。” “无忧,你放心,柔儿会好好协助你,不让你失望的,他们既然敢招惹本宫,那就做好了被报复的准备,至于那群暗中害你的宵小鼠辈是什么人,我想我我已经有点头绪了。” “柔儿,你怎么现在才转得过弯了,屠龙教行事张扬,阴狠毒辣,自然不会学那群宵小藏于暗中,不过那些修炼宗门,特别是邪修,还有某些明面上的正道人士,倒是不好说了。能有这等实力的宗门,除了蜀山与天师教,不还有墨染门,青阳宗,百花谷,天行宗,血神教等修仙宗门,更有叶家,柳家,王家,萧家等一干家族,修行体系繁杂,与现有的武道相似又不相同,更和寻常仙道体系毫不相干,这翠玉阁灭门一事,怕是和这群人脱不了关系。” 君无忧分析得头头是道,试图从这些炎武国的大家族势力中抽丝剥茧,却怎么也没找到头绪,那些修炼家族,实力强横,更有不少轻浮无度之辈。 “无忧,别分析了,不如想想什么那些炼毒世家和炼药宗门,比如那炼药师公会,不过炼药师公会光明正大,应该不会做这等事情。” “柔儿,不过我想到了两个好去处。” “什么去处,说了听听。”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过那地方可算得上是龙潭虎穴,我们得小心为上,不然得不偿失啊。” 君无忧一想起那个去处,就不禁心寒,但还是硬着头皮要拉着李君柔一同前往那个地方,闯上那么一闯。 两人携手而去,消失在了客房之内。 不过片刻,君无忧和李君柔二人已经来到了那个所谓的好去处。 只见此地,遍地的蝎子,蜈蚣,毒蛇,还有带毒的灰鼠,周围都弥漫着青绿色或是血红色的毒气,不少腐尸在周边发臭。 只见一位少女,穿着一身紫衣苗服,吹着拿着一根笛子,吹响一阵动人的曲子,周边的毒虫的绕着那美人飞舞。 而那少女身边,是一位穿着苗疆服饰的少年,看上去孔武有力,健壮的肌肉隆起,手中拿着笙箫,吹起了苗疆乐曲,与那少女合奏,委婉动人。 这少年少女身后跟着一位穿着中原服饰的老者,语气低沉,问道 “君无忧,你与我毒神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莫非我教的毒术引来你这人间帝王的忌惮,想要趁势铲除。” “石长老,我这次前来,并非兴师问罪,只是想知道,你毒神宗内,近日可有弟子外出前去那翠湖县,更是随身携带足以封锁武道宗师经脉的剧毒。” 君无忧语气亲和,但却带着不可置疑的神色,不怒自威。 可那石长老处事久了,哪里会被那帝王威严给吓到,反而质问道 “君无忧,你还说不是来兴师问罪,这番说辞,与来责备我毒神宗有何区别?” “即便是责备那又如何,你可知贵宗弟子极有可能铸下大错,意图弑君,难道即便如此,还不允许朕前来你毒神宗兴师问罪吗?” 君无忧一想起自己调查翠玉阁灭门一案之时,差点被那几个后天境界不到,仅仅是江湖一流高手层次的黑衣人暗中下毒,几近死去,心中就产生了莫名的火气。 而那李君柔从黑衣人尸身上搜来的瓷瓶,直接被君无忧扔到了石长老的手上,问道 “石长老,你可识得此物,不要说,你们毒神宗也不认识这等毒物。” 石长老看着那瓷瓶之内的奇物,似水非水,似液非液,无色无味,像是粉末又不像是,饶是他炼毒多年也不曾见到过如此奇毒。 “君无忧,此物我没见过,就连我毒神宗的古籍也不曾记载过,不过看着炼制手法,倒是与那合欢宗的阴阳合欢散差不多,但这瓷瓶,还有炼药手段,倒是与那天行教相仿,天行教乃是天行宗附属,那天行教的教义更是替天行道,铲除世间不义之事,乃正道中人,与我等邪教不同,应该不会如此行事,不过天剑山和青阳宗那几个老东西,倒是说不定有这个兴致与实力,你也不妨查查他们,请回吧。” 石长老直接下了逐客令,将两人请走。 “合欢宗,这个鬼地方我可真不想去,里面的人,不仅带着邪性,更犯下了不少不可饶恕的过错,就是实力强大,又未曾招惹正道门派与朕的底线罢了。” 君无忧虽然不悦,但为了此事,还是得走上一遭。 只不过两人刚踏入合欢宗的门前,就听到一阵非男非女的声音在邪笑。 “呦呦呦,好漂亮的小娘们,好俊俏的公子啊,可是要来我合欢宗阴阳交合,采取处子元阴,壮子元阳。” 第176章 听闻这个笑声,君无忧早已猜到是谁,但心里也只发怵,不是因为此人武功高强,而是那细微而又尖锐,不男不女的声线,还有那令人不齿的交汇之法,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人终身难忘。 “原来是合欢宗十佬之一的喜无常,朕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 君无忧手中折扇一开,放到胸前,扇着凉风,看起来就如同一位翩翩公子。 “好一个俏郎君,若是入我合欢宗,就算是夺得那些处子元阴,怕是也不会遭人记恨,真是个好苗子啊,可惜了,生于帝王之家,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喜无常一身黑衣,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是紫色,就连脸也是,戴着一个遮住半边脸的金色鬼面具,那面具看起来,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阴恻恻的,满是邪气。 君无忧拱手抱拳,彬彬有礼,也不因喜无常的突然冒犯感到恼怒 “喜无常,朕这次前来,只是想要一份阴阳合欢散,带到宫内,好好观摩一番,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哦,阴阳合欢散,没想到你这人间君王也喜爱这种情调,倒真是有趣,莫不是想和你身边这个小娘们双修。” 喜无常走到了君无忧身旁的李君柔边上,上下细看,却被她一脚踢开。 “啧啧,看来皇后娘娘您还是有着脾气啊,本座还以为,您一向温柔如水,不会轻易动怒呢,怪不得你这人间帝王要求我合欢宗的灵药,原是家中妻室野蛮难训。” 喜无常笑声尖锐,却未想到,李君柔会贸然出手,直接打出一道掌风,把地面都给震碎, “本宫何时野蛮难训了,倒是你,竟然意图玷污本宫清白之身,更是纵容门下弟子妄图弑君,该当何罪?” “皇后娘娘,您言过其实了,你早已生下长女君昭明,次子君墨风与幼女君灵月三个儿女,那君昭明更是未出闺阁之时就与那君无忧苟且生下,真没想到,您这位太师府的嫡长女,玩得倒是比我合欢宗还要厉害,又何来清白之身。至于弑君,更是无稽之谈。” 喜无常细说那段往事,气得那李君柔面色铁青,想要动手却被君无忧给拦下。 “柔儿,冷静一点,是我曾经忍不住内心的欲望,才做出了那等事情,如今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昭明已经回宫,也原谅你当初的行为了,不必为了那段过往纠结。” “君无忧,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喜无常试探着说,手中拿出一个玉瓶,递到了君无忧手上, “瓶中之物就是阴阳合欢散,怎么,要不要与你旁边的心上人好好体会一下那阴阳交汇的双修之法,好好增进增进功力,算我合欢宗卖你们皇室一个面子。” “喜无常,这阴阳合欢散朕收下了,不过这瓷瓶之物,你可还认得,可是你合欢宗之物。而且近日可有弟子携带此物外出翠湖县迟迟未归。” 君无忧将那些黑衣人暗中害他,让他几近丧命的奇毒扔到了喜无常手中。 喜无常接过玉瓶,面色大变,这东西,确实与那阴阳合欢散十分相似,但却不像是,而且炼制手法,竟然与他们合欢宗的如出一辙。 “君无忧,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污蔑我合欢宗意图加害君王不成,弑君可是重罪,我合欢宗怎敢轻易行动。我等虽为邪教,滥杀无辜,不计后果,但不触及底线,绝不会进行弑君之举,不过这毒,我就收下了,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喜无常把玩着手中的玉瓶,像是看到了某些新奇的事物。 “喜无常,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不过那翠玉阁灭门一案,不知道你们合欢宗是否参与其中,可就得别当另论了。” 君无忧这话一出,喜无常的脸色微变, “君无忧,这翠玉阁与我合欢宗并无任何交集,而且里面有着不少高手坐镇,我合欢宗可没那个胆子去招惹,至于你想说的翠湖县遇险一事,本座早已一清二楚,那群黑衣人,并非我合欢宗子弟。我等虽然阴险狡诈,但也不至于连陛下您的真容也不认识,更不会趁您落单之时意图弑君。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何况是我等这种滥杀无辜的邪道之人。” 喜无常话锋一转,身形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在合欢宗的门外,面面相觑。 “无忧,这喜无常,可是在撒谎?” “柔儿,他并没有撒谎,而是实话实说,合欢宗底蕴深厚,若非必要,不能轻易招惹,还是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再说,而且那青阳宗和天剑山还有叶家,虽为正道,但也要也有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更何况,屠龙教的少主叶傲天就出自叶家,这叶傲天父亲更是杀死先皇,窃国十多年之久的奸相。” 君无忧眼神深邃,似乎一眼就要把所有事情看穿, 心想:你们不让朕追查下去,朕偏偏要查,还要查个水落石出,那一日,翠玉阁的失火,或许不是传言中的那般仆人打翻了烛台那么简单,怕是另有隐情。 第177章 翠湖县附近,一座富丽堂皇的庭院之内,上面端坐着一位黑袍遮盖面容的男子,那黑色的斗篷之内,是一件华丽的贵族服饰,黑袍之下的面容显得沉稳而又威严。 几位黑衣人跪在那黑袍人的面前,禀报最新的消息, “主上,那君无忧如今四处打探我等行踪,甚至连毒神宗和合欢宗都找上了,更是借走了合欢宗的秘药阴阳合欢散,而且那李君柔虽然武功不济,却有那堪比妖术的异端邪法,一直跟在他的身旁,我们也不好下手。” “你们几个放心,本座自有打算,任凭他怎么找,也无法联想到我等存在,如果单凭阴险狡诈四字下定论,怕是找错方向了他。” 黑袍人神秘一笑,将这几名属下遣退,双手射出暗器,把藏在房梁上的人给射了下来,正是那附耳偷听的左善。 “左善,你身为屠龙教护法,不好好商量如何助你家少主推翻炎武国,反而来我这儿做梁上君子,不过也是,你屠龙教之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是意图颠覆炎武国,污蔑那君无忧为盗国的恶龙,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奇怪了。” “我左善做事何时需要你这种藏头露尾之人评头论足了,身为正道之人,却做如此奸邪大逆不道之事,更要嫁祸我屠龙教,真是使得一身好手段,好手段啊。” 左善一手附着寒冰真气,一手附着烈火真气,直接打了过去,被那黑袍人徒手接住。 “这就是那被你练到冰火相融九重天境界的寒冰烈火掌,依本座看来,不过如此。” 黑袍人语气中满是不屑,更是瞧不起眼前之人。 “虽说只是小试身手一番,不过能接得住我这一掌的,无一不是掌教级的人物,就算不是,能如此轻松应付想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的武道宗师,就算是武道大宗师来了,也未必与你这般风轻云淡,怪不得有那个实力,暗中加害君无忧,教主说得没错,你这人,不容小觑。” 左善收起了攻势,退守一旁,手中的融骨烟随时留着防备。 “左护法,你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不如永远留在这里,等你死后,本座自然会立一个衣冠冢,供你地府无忧。” 黑袍人平静道,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左善顿感不妙,心中大惊,那黑袍人,竟然在交谈之时给他下毒,真是阴险至极。 “该死,你竟然趁人之危。暗中下毒,封我经脉。” “这毒何止是封锁经脉那般简单,你看看你的毕生所学,可还使得上来,你们江湖中人,在武学之上有所感悟,或许内力全失之时仍能爆发,若是锁住了呢,又将如何。” 黑袍人冷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把握之中。 “你身为正道中人,如此行事,更是不愿透露半点身份出来,就不怕遭人唾弃吗?” 左善深知,自己如今已入险境,若是无人救援,怕是要一头栽在这里,必须尽量拖住,能拖多久就多久。 “唾弃,无耻,那是别人对你屠龙教的看法,你死在这里,怕是无数人拍手叫好,赞颂本座的义举。我如今是真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杀了你这个滥杀无辜的恶贼。” 黑袍人冷笑一声,出手果断,一掌震裂了左善的心脉,左善手中的那瓶融骨烟也随之落到地上,散出一阵烟雾,一道强大的气势也随之破空而来。 “破碎虚空,不好,是那屠龙教教主。” 黑袍人感到那股气势,施展起了轻功绝学天行千里步,更是继续用那身黑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让那屠龙教教主看出端倪来。 左善跪下请罪道 “教主恕罪,左善未能查清此人身份,更不能劝住少主,让他不再招惹刘家小姐,实属失责。不知可要追上此人,查个清楚” “左善,穷寇莫追,本座先带你回总坛疗伤,至于少主一事,还是由着他吧,那刘家小姐出身书香门第,性子温柔,想必不会真的动手杀人,只是因为少主过于轻浮放浪,又剽窃古人佳作,才显得如此羞愤。不过本座还有一事相问,我屠龙教的兄弟今日又毁了那恶龙几座城池,让多少城镇的流民无家可归。” “教主放心,左善早已让手下的弟兄们强抢了扬州五座城池,以清君侧,除暴民的名义杀了二十万支持那恶龙的平民。” “甚好,甚好,又是一个大捷,左善,你真是立了一个大功。回去好好休息,本教主自会取来灵药护你心脉。” 第178章 “真是该死,青阳宗,天剑山,百花谷,合欢宗,毒神宗,天行教,叶家,林家,王家这些一大堆势力都找遍了,就连蜀山和天师教都去了一次,还和十大妖王打上了几场,竟然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这群家伙藏得可真深,现在只剩下那平日里隐世不出的飘雪门了,可这飘雪门之人,向来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像是会做出此等恶行之人。” 君无忧站在那片极寒之地附近,手中握着自己的佩剑赤霄,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也变得有些扭曲,就连平常里的那份沉稳也失了几分,就连那倒行逆施,烧杀抢掠,欲图颠覆炎武国统治的恶徒屠龙教也没能让这位君王显得如此失态。 “无忧,你确定那些事情真的不是屠龙教所为?” 李君柔看着一旁生闷气的君无忧安慰道。 “柔儿,屠龙教与那翠玉阁关联不大,而且当时他们唤作圣龙宗,与那窃国奸相来往密切,行事从来都是张扬无度,哪怕是阴险手段,也是用得格外张扬,更不会刻意隐藏身份。若是不尽早揪出这群人,不仅你我夫妻二人会遭遇不测,就连昭明,风儿和月儿都会涉入险境。” 君无忧站在这极寒之地旁,周围没有任何标志,只有不少寒风呼啸,周围都是布满皑皑白雪的百米山丘和万米高的雪山,长有不少千年雪莲与埋藏雪地万年的灵芝或是雪参。 寒风之中带着刀剑真意与寒冰之力,让他不得不以深厚的内力抵挡。 只见雪地之上出现一行字: 前方已无路,归客当回头。 “无路,回头,好一个前方无路,我当回头啊,我偏偏就要进去看一看,你这飘雪门在朕的皇权面前,还如何那保持心中的那份高傲。不过说起来,这飘雪门还是柔儿你的母亲飘雪仙子在几十年前所创,里面的核心功法飘雪剑法,还是你母亲感悟冰雪入道所创,是为一绝啊。” 君无忧无视了那段警告,牵着李君柔的手,硬闯了进去。 “君无忧,你不好端端地呆在皇宫里头处理朝政,来我等清修之地是何用意?” 一位穿着冰蓝色衣裙,光着双脚,脚腕与手腕都戴着冰蓝色宝石项链的女子踏出了雪山中的洞府,手持笛剑,严阵以待,防备这硬闯进来的帝王,看向李君柔的眼神却多出了不少顾虑。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在这飘雪门内是否可以做主?” 君无忧摇着折扇在胸前扇了几下,半遮面容问道,那爽朗的笑意却像是融化了周边的寒气,让这雪地里多出了独属于人间的温暖。 “我乃飘雪门门主亲传蓝梦雪,更是飘雪门圣女,如今门主闭关,自然一切事务由本圣女作主。” 蓝梦雪那清冷的面容露出了极为孤傲的神色,但看向李君柔的时候,又多出了异样的神采。 “你旁边的这位女子,资质上乘,可要入我门下,让本圣女亲自传授她飘雪剑法与冰雪心法?” 李君柔闻言,那在合欢宗被喜无常激起的火气彻底爆发了出来,拔出吟雪剑就贸然出招。 “梦雪妹妹,看来本宫太久没有教你练剑,你就练起了贱来,竟然敢用这种态度与本宫说话,看招,寒雪纷飞若梦凋零。” 李君柔的吟雪剑一出,周围的风雪随之舞动而来,那风之中带着肃杀之意,也带着梦幻之情,如梦如幻,非真非假,优雅到极致,饶是蓝梦雪以修炼到武王境界,也难以应付分毫。 “你是我飘雪门的上一任圣女李君柔?” “错了哦,梦雪妹妹,准确的来说,本宫乃是飘雪门第一代圣女,只不过不想当,扔给了你那位便宜师傅罢了,我和你的师傅,虽说年纪不同,却也属于同辈。” 李君柔收起了吟雪剑,没再进攻下去。 而君无忧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蓝梦雪,像是碰到了什么稀奇事物一样, “蓝姑娘,你所修行的可是那些修炼家族的体系,而非江湖之中的武道?” “你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蓝梦雪心中诧异,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因为只有另一条武道体系,到了先天境界就能掌握细微的法则之力,而那个境界又被称作武王,而往上还有堪比武道宗师的武皇和武君,还有与武道大宗师并肩的武尊,与破碎虚空境界同一层次的武圣,更有远超陆地神仙之境的武帝和武神,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君无忧赞叹着,仿佛忘记了之前的烦恼,这一条武道体系他早就注意到了很久,也与那些踏上这条道路的武者交手过几回。 “蓝姑娘,不知现在可否方便朕问你一个问题,近日可有弟子外出,更是身披黑衣,携带毒药,就是这瓷瓶之中的药物?” 君无忧拿出瓷瓶,递到了蓝梦雪手中,蓝梦雪看了两眼就还了回去, “我飘雪门之人从不会使用这等丑陋之物,哪怕是毒,也是带着阴寒与美感,不像这异物,又干又皱,不仅带着阴寒之气,还有着阳刚之毒。不知这毒,陛下从何得来,又有何用?” “这毒是从一群黑衣蒙面,试图弑君,死也不要透露半点身份的恶贼手中得来,更是想嫁祸于屠龙教,让我与那邪教斗个你死我活,收个渔翁之利,其心可诛啊。” 君无忧语气中透露着无奈,李君柔也随他一同感到失落,两人走南闯北都没找到半点线索,显然会被那暗中之人看他笑话,甚至会嘲笑他的失态。 可君无忧却没有想过,那平日里与他不怎么对付的屠龙教也与那群黑衣人对上了,而那位神秘的主上,竟然一掌震裂了屠龙教护法的心脉,让这平日里借善名做恶事的反贼从此躺在病床之上休养,难以有所作为,给炎武国各地换来了不少暂时休养的机会。 第179章 “该死的屠龙教,竟然这么快就发现本座的藏身之地,更知道我乃正道之人,若非走得及时,怕是被那屠龙教教主给看出端倪。不对,好像还有一人知道此事,不能留他。” 一个黑袍人猖狂逃窜,从那翠湖县一路跑到了数十万米之外的地方,又换路返回了那边,在一家客栈内住下。 几个机关傀儡被他雕刻出来,仿若几个栩栩如生的活人,“去,找到李长生,把他给杀了,若是有人护在旁边,就找机会放一把火把他给烧了,一如当年烧死翠玉阁阁主之子那般。” 黑袍人对几个傀儡下达了指令,冷笑道 “君无忧,这回我看你还能查出些什么线索来,而且任凭你怎么想也没有想过,我乃正道中人,而非屠龙教那等烧杀抢掠之徒吧,不过这墨家机关术,倒也给了我一个方便。” 黑衣人看着那几个傀儡心想:当初从墨家偷来机关术典籍,也并非毫无作用啊 而翠灵郡主府,比起过往的宁静来说,今日好生热闹,几人坐在一起嬉笑玩闹。 其中一人,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穿着浅紫色的花鸟襦裙,上面绣着几只金色的凤凰,头戴凤钗和金色的珠翠,长相甜美可爱,半人高的小身子却显得尊贵无比。 而那小女孩的身旁,是两位十五六岁年纪左右的少女,一人穿着蓝色的流光轻纱长裙,一人穿着鹅黄色的衫裙,幼态的小脸之上带着无邪的笑容,不断地捏着那小女孩的脸蛋,又时不时和她玩闹。 而这三个女孩旁边,是一位穿着一身灰色布衣的书生,看起来有点呆,但还是文质彬彬,面容清秀,带有书卷气。 书生身后,是三位少女和一位长相富态的公子哥,那公子,穿着华丽的贵族服饰,但那发福的身材险些把衣服长袍,而那三位少女,一位穿着素白色的宫裙,显得优雅而又神秘。 另外两位少女,年长的穿着一身青翠色的衣裙,头戴金饰,显得知性而又温柔,看起来像一名门闺秀,而她旁边的少女,穿着碧绿色的罗裙,未施粉黛,头上的翠玉簪子像是被丫鬟们临时给她戴上的一般。 “九灵姐姐,小锦姐姐,你们能不能再陪月儿玩会,我不累。小翠姐姐,你为什么看上去还是那么不开心啊,难道胖胖叔刚才讲的笑话不好笑吗?而且我们刚刚赏花,扑蝶,捉迷藏的时候你都很开心的。” 君灵月拉着花九灵和小锦的手,看向了翠玉凝。 “灵月公主,我只是在叶青姑娘和李公子口中得知了一些过往,有点难过罢了,没什么,我这府内还有不少风筝,不如我们一起陪公主殿下您放风筝怎么样。” 翠玉凝对旁边的丫鬟吩咐道,不多时就有几个仆人拿出了好几个制作精良的风筝出来。 君灵月拿起了一个自己最为喜欢的,而那还坐着的狐千雪微微一笑,一只风筝就直接消失不见,过了半秒的时间,就出现在狐千雪的手中。 其他几个女孩各自拿走了一只风筝,小锦看着身后的李长生,把一只风筝递到他手上,拉着他的左手喊道: “书呆子,还愣着干嘛,快来和我们一起玩,一起放风筝啊。” “小锦姑娘,小生惶恐,长生仅仅一介布衣,怎敢高攀灵月公主与贵妃娘娘,哪怕我与翠灵郡主乃是旧时故交好友,但如今尚无功名,身份有别,只怕不合规矩。” 李长生行了一个礼,显得有些拘谨,完全没有白胖胖那种毫不顾忌他人身份的随和与从容。 “我说你这笨书生,你有什么好介意的,你得多学学本公子才对,不然啊,就算做了大官也得吃亏,怪不得一直考不上状元,我看不是才学人品,而是性子上就带着缺陷,更是看不透人心啊。” 白胖胖直接拍了下李长生的肩从容道。 李长生闻言,却是避开了一下,但心中依然有点拘谨,看着眼前这几个女孩,心中向往,想要去和她们一起放风筝,却又不敢,总觉得自己的身份会破坏了她们的气氛,更有可能被众人指点,说他不合规矩,不顾忌男女之别。 白胖胖见状也没有多劝,劝上多少句也怕是没用,小锦看到白胖胖跑来劝说李长生,就跟着君灵月和花九灵一起追逐着那飞得高高的风筝,时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容。 “小灵月,快看,这风筝飞得好高好高啊。” “哇,小锦姐姐,你耍赖,竟然偷偷使用法术,九灵姐姐都没这么做呢,实在是太坏了。” 君灵月看见小锦手中的淡蓝色光芒,嘟着小嘴有点不服气,花九灵也和她们两人一起耍赖,用那仙术把风筝变得更高,而翠玉凝和叶青反而十分平静地看着手中的风筝,任由它们在风中浮动。 狐千雪看见君灵月,花九灵和小锦三人玩得这般热闹,也加入了进去,偷偷地利用小法术给这三个小家伙制造了一点点小麻烦。 “哇,千雪姐姐,你不能这样的,你可是修行千年的狐妖,修为比我们深厚了不知道多少倍,竟然也进来捉弄我们,实在是太坏了。” 小锦和花九灵异口同声,君灵月更是拉着狐千雪那一身素白宫裙 “千雪姐姐,您可是宫里高贵的贵妃娘娘还是青丘狐族最为优雅的圣女,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们这些小孩子,呜,小灵月不要你这样的坏狐狸,我要那个温柔体贴让我枕着您狐尾睡觉的好姐姐,好狐仙。” 君灵月那双小手又拉又扯的,把狐千雪的下裙的扯出了不少皱褶,凌乱不堪。 狐千雪微微一挥手,那素白色的宫裙再次完好如初,拍打着君灵月的小脑袋瓜,笑着说 “本宫是青丘圣女,是狐仙没错,也是宫里头的胡贵妃,但怎么来说,我也是个童心未泯的少女哦,还是永远十六岁的那种哦,所以小灵月,你就乖乖地被姐姐我捉弄就好咯。” “呜哇,不带千雪姐姐你这样捉弄人的,我要告诉父皇,我要跟母后说千雪姐姐你欺负我。” 君灵月假装着哭泣在狐千雪身边撒娇,耍着公主脾气。 “你这小公主,可真是调皮,真当姐姐我看不出来你是装的啊,而且你那混蛋父皇君无忧和那李君柔他们都不在,那个十分关照你的武道宗师赵天水也不在这里哦,你就乖乖地被姐姐我欺负吧。” 狐千雪捏着君灵月的小脸,假装作威胁道。 “等等,小灵月,千雪姐姐要好好处理一些东西才行。” 狐千雪徒手一抓,几个机关木人瞬间被那股强大的妖力给抓了出来,被狐千雪一爪抓得粉碎,留下一大块的木头碎屑。 “墨家机关术,难不成是墨家的人,不对,墨家素来兼爱非攻,与世无争,自古秦二世而而亡,始皇帝逝世之后,就一直偏安一隅,在那墨家机关城中待着,从来不会过多参与世俗事务。” 狐千雪一眼就看出那机关人的制造手法,可谓是鬼斧神工,若非自己用力过猛,抓成碎屑,怕是一件难得真人雕塑,价值不菲的收藏品。 黑袍人在暗中观察着一切,不由得面色大变,原本以为,那君无忧和李君柔已经不在,赵天水不知去向,那位唐璎珞像是去了别处,这几个家伙都是毫无武功的普通人,更何况李长生手无缚鸡之力,白胖胖只通医术不通武学,小锦虽有银鲤精元护体,可法术之上学艺不精,不堪大用。至于那君灵月,年纪尚小,就算懂得再多法术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以他的修为,自然可以一举拿下,甚至轻而易举,却没想到碰到狐千雪这个硬茬。 “该死,没想到这胡贵妃竟然隐藏的这么深,不过也是,青丘的圣女,若无武功护身,仅靠狐族的妖法,怎能当得稳这个贵妃呢,看起来得另寻他法才行。” 李长生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变故,反而看着手中的风筝,百感交集,小锦姑娘对他极好,自己却一次次辜负她的心意,遵照着儒家的礼法,守着文人儒士的那套规矩,是不是显得有些薄凉。 “千雪姐姐,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君灵月看见突然出手的狐千雪还有那地面上的碎屑问道。 “公主殿下,您这些日子必须寸步不离地跟在本宫身旁,哪儿也不要去,不然会有性命之危。” 狐千雪把君灵月抱到怀里,从手中幻化出不少零食,塞到君灵月这小公主口中安慰道。 叶青也不由得警惕起来,把翠玉凝拉到身旁,十分谨慎地说着 “玉凝小姐,刚刚贵妃娘娘击碎的那些机关人,怕是冲着您和长生哥两人来着的,你是当初的翠玉阁阁主之女,长生哥怕是从他的爹爹口中得知当年不少隐情,更是有可能知道灭门翠玉阁的真凶是何人。如今这凶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 “叶青姑娘,我该怎么办?” 翠玉凝显得十分紧张,她性子柔弱,还带着一点胆小,就连君灵月这个小女孩,胆子都比她大上很多。 “玉凝小姐莫怕,我既然承蒙了您母亲还有你的饲养,得以修行百年从锦鲤幻化成人,自然懂得不少手段,足以让您免受那恶贼的伤害,只是那个人的名字,我不方便透露给其他人听,就算是你,也不能,得等君公子和李姑娘回来了再说。” 叶青把翠玉凝的手死死抓住,没有松开半点。 “几位,既然此地不安全,小生就暂且回房休息了。” 李长生对众人行礼道,回到了那间他如今住着的客房内,拿起毛笔,就书写起了几幅字画出来,看上去内敛而又深沉,稍有潜龙入海之势。 狐千雪不怎么放心,用妖力在李长生的屋外布上了一层妖力屏障。 “小锦,这下你可以放心回锦鲤湖修行了吧,叶青妹妹和我说了,你那金鲤姑姑有事外出,要她好好监督你修行,可别趁着我们有事,你就在那偷懒哦。” “千雪姐姐,你就放心吧,小锦肯定不会偷懒的,既然长生大哥有你们保护,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小锦潜入了锦鲤湖的湖底,修炼了起来。 第180章 “主上,您召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几个黑衣人毕恭毕敬地对眼前的黑袍人行礼道。 “本座叫你们过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你们可得给我记住,这次行动,不得有任何的差池,还有,得小心着点,不要给那屠龙教教主发现任何端倪,也不要留下任何马脚给那君无忧看出来,否则,你们都将大难临头。” 黑袍人吩咐道,这几个黑衣人全都跪伏在地以表忠心。 “主上待我等恩重如山,自不会辜负您的信念,若是让那君无忧和屠龙教教主看出端倪,必定以死谢罪,绝不透露分毫秘密。” “你们下去吧。” 黑袍人让这些黑衣人退下,心中不禁感慨 “同时对付君无忧这人间帝王和屠龙教那等烧杀抢掠的邪派势力,本座确实是力有未逮啊,那屠龙教的教主,早已登临破碎虚空之境,离那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也怕是不远了,实在是个麻烦。不过这君无忧,隐藏得可真够深的,就连自己的妻子,儿女还有那忠心耿耿的忠义侯赵天水全都给瞒住了,若非本座亲自试探,到现在都没有人会知道你早已登临武道大宗师圆满之境,可真是够阴险的。” 黑袍人冷静了下来,看着身前的棋盘,轻轻落下一子,说 “看来我得走一步看一步了,上次是棋差一招,没能及时杀了你,留下了后患,让你给那李君柔救走了。这次,你可没那么好运了。皇帝,皇后,呵,不过是本座手中的玩物罢了。屠龙教,合欢宗,毒神宗,只懂杀戮的乌合之众。蜀山,天师教,不过一群自以为是的正道人士罢了。至于那青阳宗,墨染门,柳家,萧家,王家,只不过是一群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家伙罢了,又怎能比得上本座。” 而另一处,经过了一夜的休整,那翠灵郡主府平静了许多。 叶青寸步不离地跟在翠玉凝身旁,而那狐千雪更是紧紧抱着君灵月,很是警惕。 “千雪姐姐,快放开我,我要和小翠姐姐玩。” 君灵月眨巴着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狐千雪一时心生怜悯,让这小女孩找到机会挣脱了她的怀抱,跑到翠玉凝的面前,一双小手摸着翠玉凝身上那碧绿色的裙摆和青色的袖子,那花鸟襦裙上的凤凰与碧青色罗裙的鸾鸟仿佛在和鸣,倾诉着此刻的烦闷。 翠玉凝摸着君灵月的头发,眼神中带着温柔与尊崇, “公主殿下,您还是和以往那般活泼可爱,还有着疼你爱你的父母,一直关心你的太子哥哥,不像你小翠姐姐我,一直孤身一人,能得这翠灵郡主的身份,还得承蒙您的抬爱。” “小翠姐姐,你不要这么说,起码你有我这个朋友,我可是你最关心,最喜欢的小灵月啊,你看,你这裙子上的青鸾多好看,多漂亮,怎么样,本公主送给你的衣服很舒服,很漂亮是吧。” 君灵月拉着翠玉凝的手,表情显得有些兴奋,完全忘记了昨天那些机关人带来的威胁。 “公主殿下,您的目光向来不错,小翠怎敢妄加议论呢,只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调查那翠玉阁灭门一案,迟迟未归,我心里头总有一块大石放不下。叶青姑娘,贵妃娘娘,昨天那些机关人,很有可能会冲着长生哥来的,当初翠玉阁灭门一事,长生大哥的爹爹知道不少隐情,还有着我母亲翠玉阁阁主交给他的奇物。” 翠玉凝突然想起,李长生之前跟她说过,那位李家主临死之前,把一个盒子交给他来保管,好像是一件十分奇特的宝贝,但又没交待清楚,不禁让人起疑。 另外一边,君无忧与李君柔一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完全想不通这群黑衣人来自哪方势力。 “柔儿,你心思细腻,有没有观察出什么痕迹了。” “无忧,这群黑衣人隐藏得太深了,这回我真的帮不上忙,而且他们似乎了解了我另外一层身份,有了防备,我即便使用镜像魔法回溯场景,也没法观察到那位神秘的主上是什么人。” 李君柔咳出一口黑血,显然是使用魔法力量过度,导致身体状况越来越糟,君无忧一把将近乎晕倒的李君柔接着提醒道 “柔儿,别再使用魔法去探查,说不定是那位主上的计策,特地损耗你的魔力,再这样下去,不仅会让你魔力受损,就连你体内的内力也怕是难以施展,让那些家伙找到机会。” “无忧,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更何况,我是你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身涉险境,为了一件事情绞尽脑汁,彻夜未眠。” 李君柔虚弱地笑了笑,躺在了那锦鲤亭上,看着这锦鲤湖中的锦鲤,又望了一下君无忧,心中充满了暖意。 “柔儿,你怎么受伤了都还看锦鲤,不好好躺一会,休息一下,这样你的无忧哥哥我可会心疼的。” 君无忧的手指在李君柔发间缠绕,眼中带着温情,李君柔没有抗拒,反而指着湖面问道 “无忧,我们是不是忽略了点什么,比如这里。” “这里,这锦鲤湖好像没什么异常啊。” “无忧,你说这翠玉阁既然建立在这锦鲤湖边,那么翠玉阁灭门当天,这湖中的锦鲤是否看清那真凶的面容?” 李君柔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你是说那湖中的锦鲤,之前和我们交谈的那条鲤鱼精叶青?” 君无忧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有了计较, “柔儿,我们得尽早找到叶青,她极有可能掌握着重要的线索,或许当晚的所有场景都被她尽收眼底,恐怕是当时未能化形成人,才无法阻止这场变故,也让她因此逃过一劫。” 第181章 “小灵月,你也太调皮了,居然不听你千雪姐姐我的话,到处乱跑,你让我怎么保护你?” 狐千雪一身素白宫裙,但表情上的清冷和高贵突然变得怪异起来,多出了一种嗔怒和怪罪的神情,还有那对眼前这小女孩的无奈。 “千雪姐姐,我那只是想下去摸摸小翠姐姐,又不是真的去闯祸,而且你那么厉害,肯定知道我跑哪里去。” 君灵月抱着狐千雪的大腿撒着娇,小小的身影带着一点点倔,还时不时调皮地玩着狐千雪那双玉足上的银白色脚环。 “真是拿你这小家伙没办法,不过你可别随便闯祸哦,千雪姐姐可不能一直保证你的安全。” 狐千雪感受着自己脚上的那阵瘙痒,心里也感觉到十分无奈,若是普通人敢这样碰她,怕是早就被她化作九尾天狐原型,一口给吞了,可这小家伙偏偏是炎武国的小公主君灵月,而且是这般的天真无邪,惹人喜爱,真的是又爱又恨。 君灵月看起来似乎有点累了,躺在那里,狐千雪把九条狐尾露出,放在一旁,让君灵月枕在那里睡觉,讲着不少趣事,哼着歌谣,哄着这小家伙,双手结印,用妖力造出了一道屏障,挡住来自外面的威胁。 君灵月躺在狐尾之上却浑然不觉,反而在睡梦之中不停的抓着那狐尾玩耍,让狐千雪的脸又是一阵羞红。 “真是的,睡着了也不安生,竟然敢玩姐姐我的尾巴,等你起来之后,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调皮的小妹妹。” 狐千雪手指中轻轻泛起白色的光芒,上面带着不少妖力,只见君灵月的裙子突然变得又长又紧,那双小手突然隐去了踪迹。 “好了,等会就看你哭鼻子,然后拿留影石录下来,然后把你的丑样子放映给皇后娘娘看,让你这么玩耍姐姐我的尾巴,我怎么说也是美丽高雅的狐仙。” 狐千雪微微一笑,想着待会君灵月朝着她哭着撒泼打闹的样子,就不禁感到一阵愉悦。 而另一处,也是十分的平静,李长生坐在桌案旁,手中拿着几本儒家典籍,一本是古时朱子的《近思录》,一本是孔圣人的《论语》,一本是孟轲所着的《孟子》,还有《诗经》与其他。 小锦走到了李长生的一旁,静悄悄地在后面看着,心中笑道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跟我那个凡人爹爹一个样,如果爹爹还在,应该会很满意你这个女婿吧,说不定还会成为朋友。” 李长生一直在看着那一篇篇儒家经典,全然没注意到在他身后偷看的小锦,手中拿起毛笔,本想研墨书写,却没想到,墨早已磨好,后面起了一丝光亮,那未曾升起的烛火早已亮了起来。 “奇怪,莫非是小锦姑娘来过,怎么不见人影,不过也对,她乃是半人半妖,有着妖术,怎么可能会被我这等凡夫俗子发现。” 李长生看着四周围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环境,又想起了当初在锦鲤湖边,小锦为他挑灯夜读的场景,不禁感到一阵欣慰,但心底里还是带着一点点的害怕,人妖殊途,更何况是这种半人半妖的奇特生灵。 “书呆子,你怎么还在害怕,你明明是喜欢我来着的,而且你这个样子,和金鲤姑姑口中的江子游好像啊。” “江子游,那位曾经在十多年前被右丞相满京城通缉的书生?” 李长生想起了在十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一个叫江子游的穷书生上门攀亲右丞相田无季,结果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还和两条鲤鱼精一起把田无季的长女田杜鹃给害死了,可具体如何,谁也说不清楚,因为得知此事的人,除了那田无季外,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爹爹才不是什么攀权附贵之人呢,而且他和我娘亲是真心相爱的,娘亲也没有害死那位杜鹃小姐,只是附身在她身上,安慰爹爹,不让他伤心过度而已。” 小锦想起了金鲤姑姑还有那天师教掌教张继刚跟她说起的那些关于凡人书生江子游和鲤鱼精银鲤之间的爱情故事,就不由得心生羡慕。 “娘亲她真的好幸福啊,能有爹爹这么温柔的人爱着。” “小锦姑娘,您是说,你的爹爹,是一位上京赶考的书生,你的娘亲更是一条鲤鱼精,这,这怎么可能,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人与妖本就有别,凡人的学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可怕的妖精。” 李长生试图回避小锦,却难以回避内心之中的情感,或许小锦身上,真的继承了那江子游的文士风范,有着几分儒家学子的气质,让他心中起了一点点好感,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接近对方。 “小锦姑娘,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我实在是想不出应该如何面对你,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心里的情感,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离奇,太过不可思议了。而且我没有半点功名,怎能那么早成家立业。” 李长生一直试图回避,却难以挡住小锦身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真情,让他的心深深地被打动。 而在这翠灵郡主府的正堂之内,翠玉凝被几个丫鬟带到了主座,让依然感到有些不适的她坐在那儿,叶青站在她的身侧, “玉凝小姐,您如今都已经贵为翠灵郡主了,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贱婢和灵月公主身边的宫女了,怎么还是保留着那份独属于宫女的卑微,你应该挽回最初在翠玉阁之时那份身为阁主之女的高贵才对,来,叶青这就为您梳妆。” 叶青梳理着翠玉凝的头发,把她尽量打扮得像个富家千金,心中也舒坦了许多。 “玉凝小姐,虽然翠玉阁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您的母亲已死多年,但叶青还是会一直陪伴在您的身边,为你梳妆,侍奉您的饮食起居,让你远离那个杀死阁主的恶贼,帮您报仇,以报当年你们母女的饲养之情。” 叶青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她很想告诉翠玉凝,当年杀死翠玉阁阁主的人正是那天行宗的掌门魂玄子,但又害怕翠玉凝会因此不顾一切受到伤害,一个武道大宗师圆满之境,无限接近于破碎虚空境界的掌教级人物,可不是玉凝小姐这种连武功都不会,更是因为身体受到严重摧残而无法继续练武之人能够对付的,必须得找到君无忧才行。 只是叶青没想通的是,那君无忧,平日里如此疼爱他的小女儿君灵月,这次怎么会避而不见呢,由着她跟在狐千雪身边胡闹。 第182章 “无忧,现在月儿和叶青她们玩得正欢。而且她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那个日日夜夜关照着她的小翠了。若是贸然打扰,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李君柔身子稍微好转了些,向眼前的君无忧问道。 “确实有点不合时宜,灵月和小翠感情那么深厚,而且那小翠还是灵月求我帮忙,从那叶傲天手中救回来的婢女。可非常时机非常手段,现在那叶青一直跟在小翠旁边,我实在是不得不前去打扰她们这份平静。更何况,那她是最有可能知道那群黑衣人身份之人。”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吧,无忧,你不用太担心我。” 李君柔扶着护栏站了起来,但依旧有点重心不稳,跌跌撞撞的,君无忧见状,立马扶了起来, “柔儿,你小心点,你现在被体内魔力反噬,受着伤呢,怎么还想着向以前那样蹦蹦跳跳,还是让为夫背你过去。” 君无忧把李君柔背在背上,往着翠灵郡主府走去,步伐虽快,但比起平常赶路,还是因为背了个人慢上不少。 翠灵郡主府内的众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天,但那群机关人带来的威胁却因幕后黑手过于谨慎没有暴露过一点而从未消散。 客房之内,李长生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用檀木制造的锦盒,看着那异样的纹刻,心中不禁起了疑惑,自言自语道 “如此贵重的珍品,爹为什么会在临终之前交给我,让我一定要交到凝儿手中呢,她如今贵为翠灵郡主,又全然淡忘了我们儿时的感情,而且如今我心中更爱的却是小锦姑娘,喜欢她那温柔体贴之外的无拘无束与天真浪漫,可她那半人半妖的身份,却是如此敏感,实属不该,不该啊。倒是这锦盒,我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东西。” 李长生看着那锦盒,想要打开,却又不敢,因为他的父亲曾经交代过过,如果没能递到翠灵郡主手中,就绝不能打开,否则,他会大难临头,祸不单行。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锦盒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竟然传得如此神乎,爹为什么要交代我不能打开,真是奇怪,既然是爹的意思,我自然不能违背,等明日过后,我就把这锦盒交到凝儿手中。” 李长生把锦盒收起,坐在书案之上继续研墨写字,他或许是累了,头脑感觉昏昏涨涨的,躺在了那桌案之上,毛笔落到了旁边的砚台。 在李长生半梦半醒间,这客房的四周,燃起了熊熊烈火,几道火焰如同几条火蛇一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先是窗棂,然后是门栏,屋顶,睡床,衣柜,不少墙壁都被烧得焦黑。 一个黑袍人在远处看着那被烧毁的客房,放肆地笑了起来, “李长生,只要你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本座究竟是谁,来自哪一方势力,任凭那君无忧怎么找也再也找不出任何线索了。” 而此时,府邸里的丫鬟都在熟睡,狐千雪和君灵月也早已睡着,更何况有狐千雪设下的妖力屏障拦着,火势烧不过来,叶青陪伴着翠玉凝谈心,根本不知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唯有一直关注着李长生的小锦知道,看着那大火之中的李长生,心急如焚。 “小锦,你得记着,我们锦鲤一族,生性怕火,若是未能成仙,遇火则伤,若修为不精,一旦被大火灼烧,将会化作原形,没有外物相助,七日之内都无法幻化为人,就算有外物傍身,可幻化人身,可这七日之内,也不得使用法术护身。” 金鲤的教诲在小锦心中回荡,可她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长生大哥有危险,我一定要救他,哪怕化为原型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我爹爹是凡人,我娘亲才是鲤鱼精,我有着一半的人类血脉,应该不会这么惨,会化为原型吧。” 小锦一路冒着火光冲了进去,把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李长生背了起来,走出那客房,那蓝色的流光长裙,多出来许许多多被烧灼的痕迹,显得十分狼狈。 “书呆子,你可得撑住啊,不然就枉负了本姑娘的一片苦心。” 小锦看见已经被自己带离了客房的李长生,心里安稳了不少。 突然,小锦的身上传来了一阵异动,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条红色的小鱼,用因为没有水源,只能摆动着身子,像是快死了一样。 “糟糕,我怎么忘记了,我是鱼,现在没了水,暂时又没法幻化人形,可是会被晒死的,你这书呆子可真是害苦我了。” 小锦看着四周围,心里头一阵绝望,这地方,竟然连个鱼缸都没有,真是有得她受了。 “无忧,你看,这不是小翠给那笨书生安排的客房吗,怎么会起火了?” 李君柔望着翠灵郡主府邸中的火光问道,君无忧也注意到了那火光,施展起了多种轻功并用,快速赶了过去。 “遭了,柔儿,我们差点忘了,李长生的父亲也有可能知道当年翠玉阁灭门一案之中不少隐情,而且那李长生,估计也从他的父亲口中得知了不少线索,如今看来,那伙人要杀人灭口。” 只见两人来到那里,就看到晕倒在地的李长生和一条半死不活的红色小鱼。 李君柔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个鱼缸,把那红色小鱼放了进去, “柔儿,你确定这小鱼就是那调皮的鲤鱼精小锦。” “无忧,我当然确定了,只不过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小锦身为锦鲤化形,原型竟然比普通的锦鲤小上十倍。” 李君柔心里也是一阵诧异,没想到这小鲤鱼精那么奇特,比正常的锦鲤还小,如果无法化作人形,也没有修为护身,随时有可能被同族给吃掉。 “或许是因为天谴的缘故吧,毕竟人妖相恋,本就是触犯天条,更何况小锦是人与妖结合而诞生出来的生灵,这等情况,怕是天条给世间之人的警告。还好小锦姑娘她有着银鲤精元这等宝物护体,不然,怕是两天不到就被其余锦鲤当作食物给吃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那叶青。至于这李长生,只是中毒昏迷了而已,休息几个时辰后这毒自然就会在他体内消散。” 君无忧解释着,往着府邸内的正堂大厅走去,还不忘牵着李君柔的手。 第183章 “叶青姑娘,朕可算再次找到你了,还有翠小姐,你如今的生活可还有什么不习惯?” 君无忧走到了叶青和翠玉凝两人面前问道。 翠玉凝听着君无忧的称呼,心中有些别扭,脸颊稍红,向君无忧行礼道 “陛下,您还是继续唤我小翠好了,翠小姐这个称呼我听着实在是有点别扭。” “好,那朕便喊你小翠即可,不过看样子,小灵月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你这卑微胆小的性子得改一下,如今你可不再是我女儿身旁的宫女小翠了,可是高贵的翠灵郡主,还是曾经显赫一时的翠玉阁的遗孤,哪怕是昭明她那性子也不敢随便惹你。” 君无忧看着眼前的翠玉凝,目光中带着不少欣赏之意,随后看向了一脸疑惑的叶青, “叶青姑娘,当日一别,如今反倒是落落大方了不少,没想到你这湖中如此灵动活泼的小锦鲤,化成人形后,竟是一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真是颠覆了朕心中所想啊。” 叶青一身青翠色的衣裙,头戴金饰,对眼前的君无忧行了一礼,但双手紧紧拉着翠玉凝,不敢松开,看着眼前这位气质非凡的公子哥,彬彬有礼道 “君公子,叶青当日是与湖中姐妹游玩,自当是活泼些,如今陪伴在玉凝小姐身旁,当然不能如此,否则会失了对恩人的礼数,玉凝小姐母女对我的饲养之恩,叶青未曾忘过,何况人间有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玉凝小姐幼年之时与她的母亲,饲养了我们锦鲤湖中的锦鲤五年之久,让我得以百年修得人身,如此大恩,叶青没齿难忘。” “没想到你这鲤鱼精倒是懂得知恩图报,可比朝堂上的那群老狐狸好上不少,不过朕这次前来,是想请教一事,而非单纯看叶青姑娘您报恩的。” 君无忧赞许道,向叶青询问 “敢问叶青姑娘可曾知道那将翠玉阁灭门的元凶,能有这个实力把煊赫一时的翠玉阁灭门,来头怕是不小吧。” “君公子所言极是,既然您来了,而且皇后娘娘你也在场,我也不妨告诉你们,灭门翠玉阁的元凶是那天行宗的掌门魂玄子,这个恶贼,我恨不得生啖其肉,夜寝其骨。” “天行宗掌教魂玄子,怪不得我们找了那么久也找不到,更是遮遮掩掩,隐藏极深,身为正道中人,却行邪道之事,更是妄图弑君,真是枉费了他天行宗那替天行道除恶徒,光明磊落铲奸贼的教义。” 君无忧咬紧了牙关,心中的怒气节节飙升。 这天行宗,向来以正道之首自居,没想到这掌门行事风格却如此不堪,实在是说不过去,莫非这天行宗内都是伪善之人,外在光鲜亮丽,背地里做了无数见不得人的事情。 “陛下,你得小心点,而且要劝一劝唐女侠,不要让其他人得知九灵姑娘的真实身份,特别是天行宗之人,否则那魂玄子手中的毒,将会无药可解。” “叶青姑娘,我会劝劝她的,而且柔儿也会帮忙劝一下她们主仆二人。” 君无忧语气带着一点随意和敷衍,目光还时不时和李君柔互送秋波,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李君柔很是享受,也是敷衍着答复叶青,她会劝唐璎珞小心的。 “对了,叶青妹妹,我差点忘了一件事,这个鱼缸,你收好,里面这条小锦鲤可是你的好姐妹,为了救李长生那个笨书生变成这个模样了。” 李君柔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个装满了水的鱼缸,里面有一条红色的小鱼在四处游荡,带着一点灵气,叶青一眼就认出来,这小鱼是那个总喜欢在她旁边撒娇的小锦。 “原来是小锦妹妹啊,看来是碰到火,被烧到了,我锦鲤一族最为怕火,她竟然还敢冒着大火去救李公子,知道自己学艺不精也不来找我,还非得弄成这副模样,真是胡闹。” 叶青看着眼前的小鱼,带着一点点的怪罪,用独属于锦鲤一族的语言和她传音 “小锦,你下次救人可得通知姐姐一下才行哦,你看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法继续化成人形,只能像一条孤独的小鱼,一直待着鱼缸里面,多不自在啊。” 只见鱼缸内的小锦不断地摇着尾巴表示自己很生气, “叶青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和你也是属于锦鲤一族的精灵,只不过为了救那个书呆子才暂时没有办法幻化人形而已,很快就能好的。” “你这小家伙了,都这样了还不听话,还想出来玩,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看来是我太过在乎玉凝小姐安危,忽视了你这小家伙的顽皮。” 只见过了片刻,君灵月跑了进来,就向着眼前的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哭诉,指着身后那穿着素白宫装,一脸无奈的女子 “呜呜呜呜呜,无忧爹爹,君柔娘亲,千雪姐姐欺负小灵月,她是一只坏狐狸,坏狐仙,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天下第一可爱的小公主。君柔娘亲,你看,我的手被千雪姐姐给弄没了。” 君灵月跑到李君柔面前,双眼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上去真的好像手被变没了一样。 李君柔温柔地抚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手中划出几道光芒, “小灵月乖,母后这就帮你施点魔法,把你那可爱的小手变回来。” 李君柔早就看出来了,狐千雪没有真把君灵月的手给变没,只是把这小公主的一双小手给隐形了而已。随着李君柔手中的蓝光消散,君灵月的双手变回来了。 君灵月活动活动了双手,再次雀跃了起来,看着桌面上的鱼缸,还有那红色的小鱼,十分欣喜,把那鱼缸抱了起来向李君柔问道 “娘亲,这是你送给小灵月的礼物吗,这条小鱼,看起来好漂亮啊。” 第184章 君灵月抱着那鱼缸,爱不释手,怎么也不想松开,看着身后的李君柔说道 “娘亲,这条小鱼你是在哪里抓到的,我要抓好多好多条回来,这样她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小灵月,这小鱼可是独一无二的哦,她曾经和你还是好朋友来着的,你可得好好照顾她,别让她伤心哦。” 李君柔摸着君灵月的小脑袋,温柔地说着,时不时看向鱼缸内的小锦,君灵月听后,小心翼翼地把鱼缸护着,生怕打碎了一样,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吧,娘亲,我一定会把她放在灵月殿最亮眼的地方,然后一直照顾她,让她开心,让她快乐。本公主才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伤心呢。” 君无忧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显得十分无奈,就连一旁的叶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有鱼缸内的小锦一直摆弄着鱼尾, “我才不是宠物,我可是你的小锦姐姐,等我恢复好法力,能够继续化人,一定要让你好好孝敬我,继续当我的好妹妹,给我好吃的,哼哼。” 可惜,如今小锦无法化人,君灵月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是看见这红色的小鱼嘴里冒着气泡,鱼尾摆动得尤为激烈。 叶青看着小锦那个动作,就已经明白了,她的这位好姐妹,明显是生气了啊。 一旁的君无忧上前抚着君灵月的头,低语道 “小灵月,这鱼缸里的,可是平日里和你一起玩的小锦姐姐,只不过暂时受了伤,不能化成人形而已,你可得好好照顾她,父皇这就把她交给你来保管,你可得乖乖听父皇的话。” “父皇,这小鱼真的是小锦姐姐吗?” 君灵月扭着头不解道,君无忧也没有因为某些事情被眼前这小丫头给耽搁而显得烦躁,反而耐心地解释道 “当然是了,不信你问问你的叶青姐姐,她也是锦鲤一族的精灵,等会父皇会让她帮忙教你一些法术,这样你就能和小锦正常对话,听得懂她在说些什么了,那就不会显得无聊了,好不好。” 君无忧看向了一旁的叶青,叶青瞬间明白了什么,手中打出几道法印,几束灵力光芒涌入了君灵月体内。 “灵月公主,我已经将锦鲤一族的传音之术教给了您,如今你已经可以和小锦妹妹交流,希望您能好好待她,直到她复原为止。” “叶青姐姐你放心,小灵月一定会照顾好小锦姐姐的,我这就带她回房间去。” 君灵月俏皮地眨着眼,抱起鱼缸往一间客房里跑,鱼缸中的小锦感受到一阵阵颤动,羞恼道 “灵月妹妹,你慢点,可别摔疼我了,不然等你小锦姐姐我恢复后,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对不起啦,小锦姐姐,你就原谅我好不好,而且你这个样子,真的好漂亮,好可爱啊。” “那是当然,我可是锦鲤湖中最可爱的小锦鲤,在湖里面,我也是和你一样,是最受宠的那个,也算得上是锦鲤一族的小公主。” 小锦若是能化人,肯定是叉着腰,气鼓鼓地说,然后好好戏弄君灵月一番的,可惜她如今法力受损,困在鱼缸之内,没法化作人形,感到很不自在。 而另一处,待君灵月这个古灵精怪的小调皮鬼走后,君无忧的表情才再次恢复了严肃, “叶青姑娘,你可知翠玉阁灭门当日除了魂玄子外,可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有,但除了天行宗的弟子外,其余人等都在当日被那魂玄子给灭口了,就连他的首徒也因他而命丧黄泉。可惜我当时未能化形,无法阻止,否则,阁主不会死,玉凝小姐也不会失去这位温柔而又强大的母亲,更不会成为什么翠玉阁遗孤,沦为贱婢,还是靠着灵月公主如此心善的孩子才成功脱离苦海,成了如今的翠灵郡主。” 叶青回想起当日的场景,实在是可怕至极,一个正道宗门的宗主,竟有如此恐怖的一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既然叶青姑娘知道,如今早已化形成人,不再是湖中锦鲤,为何不早早地去复仇,反而在此地等待着朕呢?” 君无忧反问道,叶青心里纠结了一阵,还是说了出口: “因为那魂玄子,早已是武道大宗师巅峰之境,如今以臻至圆满,实力强横,在我炎武国中作威作福数百年之久的十大妖王联手都尚不能在他中讨得便宜,更何况我这短浅修行百年的小妖,而且他手中还有封锁他人武学感悟的奇毒。” “原来如此,怪不得了,只不过这魂玄子如今乃是正道之首,而你只是一条小小的鲤鱼精,若是当面指证,怕是会被他反咬一口,更会诬陷朕与你等妖物勾结,实在是难以处理。” 君无忧思索着,这魂玄子所建立的天行宗在炎武国内扎根多年,行事风格偏正,而且在外人看来,这魂玄子为人行事刚正不阿,容不得半点邪恶,就连一路贯彻斩妖除魔为己任的蜀山都敬佩不已,要想揭露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啊。 “那桃花山庄灭门一事,也怕是他一手操纵的吧,柔儿,你怎么了,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君无忧看向了一旁沉思的李君柔问道,就连一旁的叶青和翠玉凝,还有那站在他们后面,一言不发的狐千雪也同时发问。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李君柔眼神悲伤,貌似想到了某些往事,咬牙切齿地说了三个字 “魂玄子。” 狐千雪看着如今那凶神恶煞,面目变得狰狞起来,紧握着双拳的李君柔,饶是她这个修行千年的狐妖,也不免感到害怕。 “陛下,皇后娘娘她这是怎么了?” 翠玉凝不了解其中内情,吐露出心中的疑惑。 “没什么,君柔她只是想到了雪儿和月盈她们几个罢了。柔儿,这些过往的事情,你怎么还记着啊。” 君无忧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安慰道。心中细想,那魂玄子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将雪儿和月盈这两位来自山海星的魔法少女污蔑成掌握邪术的异端妖女,导致她们惨死在无知村民手中的幕后黑手。若非那时的他及时利用太子的身份作为保障,李君柔也怕是难逃此劫。 “陛下,是臣妾失仪了,只是那魂玄子,本宫定不轻饶。” 李君柔似乎注意到了众人的神色,那狰狞的表情变得温和起来,向君无忧请罪道。 “我的好柔儿,朕怎么会怪你呢,而且我也做了不少对不起你的事情,更是曾经一度影响了你的清誉,那个魂玄子,朕一定会铲除的,毕竟弑君之举他也做得出来,实在是大胆至极。” 君无忧细微地摸着李君柔的长发,神色淡然,显得十分平和。 第185章 君灵月刚把鱼缸捧到了自己房间后,就放到有阳光的地方,好生看着,百无聊赖地看着鱼缸内的红色小鱼说 “小锦姐姐,这里的阳光刺不刺眼,会不会很不舒服?” “不会,不会,还是小灵月你懂我,不像其他人,就知道给我难堪,我恢复好法力,能够再次化成人形,肯定会好好疼你的。” 小锦摆弄着鱼尾,想要表示自己很开心,阳光暖洋洋的,她很舒服。 “早知道就不去救那个书呆子了,把自己给弄成这样,浑身不自在,没法继续化作人形,连水都离开不了。” 小锦想给眼前的小女孩一个拥抱,却因为如今的形态无法做到,只能在水中抱怨。 “等等,小灵月,好像有人来了,你可得保护好姐姐我哦。” “别怕,小锦姐姐,是九灵姐姐过来看看我怎样而已。” 君灵月笑着说,可鱼缸内的红色小鱼早就缩作了一团 “什么,是花九灵那株破仙草,不成,不成,灵月妹妹,你可千万别告诉她我是谁,还有,千万不要让那株破仙草知道我如今没了法力,无法幻化人形。” 小锦听到君灵月的话,立马就紧张了起来,可小锦还没说完,那一袭黄衫的少女就走到了这鱼缸面前,笑道 “你这笨锦鲤,说谁是破仙草呢,本仙女可是九灵仙草化形,如果你再想像上次那样喊我土豆精,我就把你清蒸,红烧,好好地享受享受美味。” 花九灵开着玩笑说,吓得小锦心里一咯噔,可那小锦还是嘴上不饶人,嘴硬地说着 “可恶,你竟然趁人之危,不,是趁妖之危,有本事等我恢复好法力再来,你这株破仙草,卑鄙的土豆精。” “你这笨锦鲤,竟然没看出本仙女是在开玩笑,果然是笨得可以,还好本仙女心地善良,更是吃素的,不然,你可就真成了红烧锦鲤了。” 花九灵笑嘻嘻地说着,气得小锦浑身发抖, “破仙草,坏仙草,就懂得欺负我,灵月妹妹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君灵月看着她们两个,一时语塞,但还是说出了一句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话来, “九灵姐姐,你能不能渡一点九灵仙气给小锦姐姐,让她快点恢复啊。” “好好好,小灵月可真善良,九灵姐姐都依你,小锦,你可得好好谢谢小灵月为你求情,不过我这九灵仙气只能帮你恢复幻化人形的能力,但却不能恢复你的法力,还得等上七天才能完全恢复。不过嘛,如果你这七日之内敢用法术的话,怕是得继续待在鱼缸内好几十年。” 花九灵提醒道,把身上的九灵仙气渡入鱼缸之内,片刻之后,那红色小鱼就从鱼缸中跳了出来,化作一位少女。 少女穿着一袭蓝色的轻纱长裙,流光溢彩,上面点缀着不少鱼鳞般的宝石与饰品,头上戴着金红色与蓝银色的珠翠簪子和步摇,幼态的小脸上带着灵动与俏皮,可爱至极。 “太好了,总算是可以出来透一下气,不需要一直憋在鱼缸里头了。” 小锦长舒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从那狭小的鱼缸里出来了,抱着旁边那半人高的君灵月又放下来,笑道 “灵月妹妹,这次谢谢你了,还有你这株一直气我的坏仙草,这次就谢谢你的仙气,我恢复法力后会一点点还回来的,要不是我急着想恢复人形,才不需要你那所谓的九灵仙气呢。” 小锦看着花九灵戏谑的神情很是不服,还有点不情愿。 “不对,我得去看看长生大哥醒了没有,九灵,你快带我过去。” 小锦突然想起了那被她从大火中救出,害她成了这副模样的李长生,心里紧张了起来。 “好了,小锦,你先别着急,无忧哥和君柔姐已经把他安置好了,他之所以没醒,是因为中毒昏迷了而已,还好那只是让人昏睡四五个时辰左右就会自然消散的昏睡之毒,并不致命。否则,你可没那个运气变成那副鬼样子还活了下来。” 花九灵将忘记自己暂时不能使用法力而显得跌跌撞撞的小锦扶了起来,提醒道 “小锦姑娘,你现在可是什么法力都使用不了,就跟个凡人少女一样,还想像以前那样跑得这么快也蹦蹦跳跳的。” “九灵,我只是着急长生大哥而已,心急嘛。” “好,我跟你一起去,小灵月,你要不要跟我们两位姐姐一起去啊。” “好啊,好啊,九灵姐姐,我也想知道大哥哥他到底怎么了,那个在大哥哥房间外面放火的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本公主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君灵月握着小粉拳,跟着两位少女来到了李长生的旁边。 李长生才刚醒来,小锦就十分紧张地问道, “书呆子,你怎么了,没事吧,有没有被烧着了,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我们说,别藏着掖着。” 小锦的语气中带着关切,仿佛真的如同一位温柔的贤妻。 “小锦姑娘,您怎么在这,不是唐女侠救的我吗?” 李长生声音有点虚弱,惊讶地看着众人,唐璎珞面上带着一点点瞧不起,说着 “当然不是我,是小锦她无视了锦鲤一族怕火的特性,冒着大火将你从客房里背出来的,甚至一度化作了原型,要不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发现得及时,将她放回鱼缸之中休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你到现在了还瞧不起她那半人半妖的身份,更是辜负她的一片深情,心存忌惮,真是个忘恩负义之徒,看来无忧哥说得对,百无一用是书生,负心多是读书人。” “唐女侠,小锦姑娘,我……” 李长生听着那刺耳的话语,心如刀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份情感,难道自己真的要让小锦爱而不得,抱憾终身吗? “长生,我,我或许可以放弃这段情感,但是我却又觉得不甘心,不想放下,和金鲤姑姑那样,走上无情之道。” 小锦拉着李长生的手不放,心里有着不舍,却被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卿卿我我了,唐女侠,你也不要赌气,李公子,我问你,你父亲病逝当天,是否交代过你什么事情?如今我们都在这里,不妨直说。” 赵天水的声音中气十足,让原本悲伤的氛围变得更为沉重,李长生望着眼前之人,心情尤为复杂,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到了眼前的翠玉凝手中说 “翠灵郡主,这个锦盒,是我爹留下来的,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直到交到你的手上,还请收下。” 翠玉凝接过锦盒,心里只觉得奇怪,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打了开来。 只见那锦盒之内,一张黑色的卡片静静地躺在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但那卡片的颜色,时而深黑,时而深紫,时时刻刻都透着一股邪气,十分的奇特。 “这是什么东西?” 翠玉凝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用手摸了一下,只见那卡片快速形成一个深邃的黑洞,爆发出一股邪气,无数的黑暗能量涌入了翠玉凝体内,重新洗练她体内的经脉,让这身体严重受损,无法继续练武,更是对武学一概不通的女孩气息飙升。那不断暴涨的修为,早已远超江湖寻常一流高手,直逼后天境界圆满,就连周身的经脉也恢复了过来,拥有继续练武的可能。 君无忧看着眼前的景象,也生了一点点疑心, “怪不得那群黑衣人会如此执着于追杀李长生,原来是为了这个宝贝,而且这东西,应该是翠玉阁的宝物,翠玉阁的灭门惨案,也怕是因此而起,如此神物,那魂玄子再怎么正直,也怕是会动了贪念。” 第186章 那黑色卡片的力量涌入了翠玉凝体中,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就连远在五百里之外的客栈内都感受到,一个黑袍人坐在那客房内调息,感受着那份气势,表情变得严肃,冷笑了起来 “那个东西,竟然再次出现了?没想到啊,翠阁主,那宝贝被你藏起来这么多年,还是被本座找到。锦鲤仙子从异界偶然所得,封存起来,交予你翠玉阁保管的奇特宝物。” 几个黑衣人来到了黑袍人身前禀报 “主上,属下办事不力,没能杀了那李长生,让他给一条鲤鱼精救走了。” “那那条鲤鱼精呢?” “如今她已经化作原型,我们正要下手之时被那君无忧发现了,而且那李君柔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把那鲤鱼精给弄不见。” “好,你们做得很好,功劳,奖赏,少不了你们。” 黑袍人听着几人的禀报, 眼中带着一丝寒意,陡然举起双手,一掌打在了这几人身上,震碎了几人的全身筋脉与骨骼,拿出一箱黄金压住了几人身子,踏着轻功破风而去。 “想要奖赏,只怕是你们有命拿,没命用啊。” 黑袍人看着那半死不活的几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那黑袍人离开后,一个店小二端着饭菜走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几个黑衣人被一大箱黄金压着,骨骼早已寸寸断裂,身上不断地抽搐,痛苦地呻吟着,却又没法发声,像是被这箱黄金压得将近死去了一般。 那一箱黄金,看起来更是价值不菲,只要取得其中一二,就足以买下京城中最为豪华的宅院。 “莫非是有人要偷客人的黄金,却没想到力气不够,才被这黄金压断了身子。” 店小二心想,手中碗筷落到地上,从那箱黄金中取走了不少,大喊道, “来人啊,抓小偷啊,有人偷金子了。” 店小二的喊声如雷声轰鸣,让不少本就熟睡的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只见众人纷纷跑到那店小二刚刚所在的地方,看到了眼前这副场景。 可众人最先动起的心思并非报官,也不是如何去救下这群黑衣人,反而是想着如何拿走更多的黄金,以谋求一个好活路。更有甚者,还对这群本就重伤的黑衣人踩上两脚,让他们死个透彻,更是出言嘲讽 “好学不学学别人偷金子,那么大一箱黄金,就凭你这个小身板子能扛得住,还不如叫上本公子一起拿出来吃喝玩乐几回,也好卖我一个顺水人情。” 一位算不上富贵人家的子弟手捧三锭黄金,一脚踢在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喉珠之上,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好日子。 而此时,翠灵郡主府内,翠玉凝早已吸收了那卡片的力量,气息已经平稳了起来。 “小翠,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什么变化?” 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问道,叶青则是十分紧张地靠在翠玉凝身旁, “玉凝小姐,您没出什么事吧?” “陛下,皇后娘娘,还有叶青姑娘,多谢你们几位关心,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翠玉凝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唐璎珞却一脸不情愿地撇过头 “自然是好多了,从一个毫无修为,经脉受损,身体被摧残的几乎没法继续练武的普通人一跃成为了寻常武者修炼个十几年都不曾达到的后天圆满境界高手,我羡慕都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什么不好啊。” “璎珞妹妹,你别这么说,小翠她也是经历了大难的人,家族覆灭,沦为贱婢,还被叶傲天玷污,能够有这个福分,也是不无道理。” 李君柔在一旁劝说,让唐璎珞稍安勿躁,而且现在还有那魂玄子这个威胁没有解决呢,不宜伤了众人之间的和气,君无忧也适时提醒道 “柔儿,唐女侠,你们先在这翠灵郡主府待着,照顾好小灵月,我和天水上那天行宗好好拜会一下,看看这所谓的正道之首是何等的风采。” “我知道了,无忧,你和天水哥要小心点,别伤着了。” “柔儿,你放心,那魂玄子虽然修为深厚,但也不一定能伤得了我们,天水师弟,你可要跟上了。” “是,公子。” 赵天水抱拳行礼道,踏起轻功跟上了君无忧的脚步,往着天行宗的方向赶去。 第187章 “天水,我们有多久没上过天行宗了?” 君无忧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赵天水问道。 “回公子的话,如今细细数来,已有十多年没上那天行宗了,当时我等还是六岁稚子,涉世未深,不懂世间黑白。而那天行宗,早已是正道之首,为其余宗门所瞻仰。” 赵天水回想起那段时日,那时的君无忧还是炎武国的太子,自己乃是赵将军之子,先皇仍在,为了拜访名师学武,去那天行宗学艺。 “可惜啊,那天行宗之人自视甚高,更是认为,像我等这种皇室中人,若学武了,将会祸乱天下,把我们二人给赶了出去。如今看来,是怕我武功练至高深,登基之后会威胁到这群武林中人的地位罢了。” 君无忧摇着折扇,想起那段过往,就不由得对这所谓的正道之首多出了几分贬低之意。 “那天行宗估计怎么也没有想到,天可怜见,那日奸相窃国,害死先皇,欲图将我们二人铲除之时,朕被无欲大师所救,跟着屈辱投敌的赵将军身旁习武,练得这一身的功夫。” 君无忧神色淡然,气势如虹般倾泻,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武林高手的风范,至于境界如何,就算是练武几十年的顶尖侠客都怕是难以看穿。 “师父名为无欲,可惜却有食欲,色欲,胜负之欲,我名无忧,却当了个皇帝,忧国忧民还得忧情,忧儿女,可还真是般配啊。” 君无忧笑着摇起折扇,一路走到那天行宗的门前。 “公子,我们可要和那几个守门的弟子通报一声?” “要去,那便去吧,朕就在此地静候佳音了。” 君无忧站在那儿沉思,赵天水已然来到了几位天行宗弟子面前。 只见这几个弟子,一身白衣胜雪,面容生得俊俏,只不过修为尚浅,仅仅是炼气三重天之境,身上有着不少宗门大比时留下的伤痕,依旧兢兢业业地守在那里。 赵天水抱拳送上拜帖,向几位守门弟子道 “本侯与陛下近日遇到一件奇事,似与尔等掌教魂玄子有关,特来拜会,望几位行个方便,让我们主仆二人向魂宗主请教一二。” 几位弟子收下拜帖,其中一人拿着往宗门之内走去,可过了近乎三个时辰,才有一位宗门执事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赵侯爷,让您久等了,不过您身为一位武道宗师,修为深厚,这点时间,应该算不得什么吧,也正好给您感悟一下武道。” “张执事,献殷勤的话就免了吧,你们天行宗莫非要弄青阳宗的那一套。本侯虽然只练武道,未曾踏入仙道一途,但也不怕你区区一位筑基真人。更何况,魂宗主也不是修仙之人,而是一位臻至圆满的武道大宗师。” 赵天水抽出九环大刀,眼中带着威胁之意,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刀意,吓得那张执事腿脚发软了起来, “赵侯爷,莫要动怒,莫要动怒,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一回,我这就请示宗内长老,让掌门出来见您。” “张执事,你就少给我打哈哈了,你一个天行宗外门执事,怎么有机会见到那魂玄子,把你背后之人叫出来见本侯。” 赵天水吩咐道。 张执事慌慌张张地走进了天行宗内,向自己的内家亲戚张长老求助,那几名看门的弟子心中偷笑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 君无忧看见张长老走出来,示意身前的赵天水退下,双手合起,把折扇捧在中间,向前抱了一拳,轻轻放下, “张真人,久违了,昔日与您一别,实在是意犹未尽。” “陛下说笑了,当日贫道只是与您在亭中饮酒作乐,逗鸟遛弯,赏四时风光而已,若是说交情,怕只是酒肉朋友罢了,不值深究。” 张长老一袭月白衣裳,八十多岁的年纪了依旧不曾苍老,反而像个中年人,颇有仙家风范,还有些自傲,手执长剑,眉宇间透着威严,如同一位得道高人。 “张长老风采依旧啊,不愧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元婴剑仙,非大宗师不可敌已。” 君无忧眼神稍动,几道剑意随风而动,轻轻试探了几回,张长老以自身修为抵挡,但体内的元婴都差不多被这风中的剑意震散,只好施展起天行宗的的心法,才勉强接住,回敬道 “陛下谬赞了,贫道只是山野闲人,蒙魂掌门恩惠,捞了个执法长老当当,论起剑法,怎能比得上拥有金龙气运的陛下呢,实在是惭愧。不过近日掌门属实不在宗门之内,还需你们二位等上三天。” “三天,朕可等不及,我只等半天,若是那魂玄子不愿出来,就休怪我落了他面子,让你们天行宗难堪。” 君无忧手中的赤霄剑已经跃跃欲试,像是有了灵性一般。 张长老看此情形,似是避无可避,责问道 “君无忧,你莫非是来闹事的不成,贸然对我天行宗动手,就不怕传出去不好听,影响你的名声,成一个为人所不齿的暴君么?” “张长老,不好听又如何,若是我说,你天行宗的掌门,身为正道之首,却倒行逆施,欲图弑君,朕仅仅是收点利息罢了,你又当如何?真是好一个替天行道除奸佞,斩邪灭妖彰天理的天行教啊。” “君无忧,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我天行宗虽然历来高傲,为人所不喜,但也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反倒是你,身为帝王,反而治下不严,任由那赵天水欺我天行宗子弟。” 张长老退至门前,反口责难,君无忧把折扇与剑意收起,问道 “张长老,你可知那翠灵郡主是何身份?翠玉阁又是何方势力?” “自然知道,翠玉阁乃是当年煊赫一时的珠宝商会,与皇商来往密切,就连当时还是圣龙宗的屠龙教都与之有着过命的交情,而那翠灵郡主,更是翠玉阁阁主之女,这些并非秘密,你问这个是何缘故,更何况翠玉阁当年早已覆灭在大火之中,除了那位一度沦落宫廷为奴为婢的翠灵郡主翠玉凝外,无一人生还。” “张长老,难道你不想想,以翠玉阁阁主那近乎破碎虚空的修为,区区一场大火,怎会如此轻易夺走她的性命,更何况还有两只修行千年的化形大妖看守与数十陆地神仙之境的供奉,若说其中没有隐情,我可不信,更何况,朕调查此事之时,更是差点丧命,试问这炎武国内,能有几人可以轻易做到此事?” “所以你就调转矛头,不去查那烧杀抢掠的屠龙教反而找我天行宗的麻烦,只怕会自讨无趣,还惹一身狼藉。贫道手中的剑,可不是吃素的,刚才被你剑意震伤元婴,只不过是一时大意罢了。” 张长老长剑在手,丝毫不惧,在这天行宗坐镇三百余年间,也从未见过如君无忧这般挑衅于他的人,不得不小心应付起来。 “张长老,莫非您还想与朕再打上一场,分个高下。” 君无忧一袭浅金色的龙纹长袍,双眼微微眯起,看着那张长老,没有半点畏惧之色,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可冒犯的威严,手中的折扇早已放入怀中,拿起赤霄剑,正对着那张长老。 “贫道可不是什么无理之人,只不过是你君无忧闹事在先,怪不得我。” 两人剑拔弩张,互相试探,都讨不得半点便宜。 “御剑千里制敌之术,还有无剑之境,果然是好剑法,看来,你是师承无欲大师那位集百家之所长,仙,武,妖,佛,文五者同修,仅仅五十年就登临破碎虚空之境,而后百年成就陆地神仙,最终飞升上界,不知境界几何的武学奇才。怪不得未满三十年岁就有如此境界,实在是难得,难得。” 张长老赞不绝口,却可没有丝毫大意,饶是他已经修炼八百多年,早已是元婴圆满之境,即将进入化神期,也仅仅和那君无忧打了一个平手。 “陛下,张长老,本座来得还不算晚吧。” 一道声音传来,只见一位穿着华丽贵族长袍的老者站在两人面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宗师风范,那一袭紫色的长衫,更是透着贵气。 这来人,正是那天行宗的宗主,魂玄子。 第188章 魂玄子一身紫色长衫,贵不可言,望着眼前的张长老和君无忧两人,抬手打出一掌,隔开了两人的攻势 可两人的剑意不仅刚猛凌厉,还带着不少致对方于死地的招数,待那魂玄子连续中了几招后,两人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赔礼。 “宗主,是贫道失礼了。” 张长老恭敬道,而君无忧也把手中的赤霄剑收起,拿出折扇,在胸前扇着,脸上带着歉意,略有敷衍地说: “魂宗主,您可算是出来了。朕来此地,只有一事相求。” “敢问是什么事,竟然让陛下如此动怒,还要来我天行宗挑事。” “魂宗主,你可曾听闻过翠玉阁?” “自是如雷贯耳,老夫年轻时也曾造访过几次,那我翠阁主更是当年江湖美人榜排行第一的翠玉仙子,老夫又怎么会不认识。” 魂玄子遥想当年,那位翠玉仙子,一身青翠色的衣裙,长发如瀑,眉眼若腊雪寒梅,清冷却又不失妩媚,温婉又不失威严,那一双玉手,不仅精通各类旁门医道与经商之术,更可舞刀弄枪,而武道之上,更是几近于破碎虚空之境,让江湖侠客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更是欲许万两黄金也难得求见她一面,实在是可惜,可惜。 “看起来,魂宗主与那翠玉仙子是旧相识了。” 君无忧望着魂玄子那模样,折扇摇在手中,嘴里浅笑,双眼半开半合,仿佛看透了不少事情,把那魂玄子的内心戳穿。魂玄子看着君无忧的眼神,不惊也不慌,反而十分沉稳地说着 “哪里哪里,只是一些生意上的来往罢了,陛下您也知道,这翠玉阁,本就是做珠宝生意的,与不少宗门有所来往,我天行宗贵为正道之首,自是有所交集。” “当年翠玉阁那场大火,魂宗主可曾听说过。” 君无忧试探着问,却没有说出叶青告知他是魂玄子杀死翠玉阁阁主一事,特地隐瞒了起来。 “本座自是有所耳闻,当日我远在宗门之内,闻此变故,实在是深感痛心啊,可是陛下,你今日前来兴师问罪,可是受小人蒙蔽,莫非我天行宗平日里的行事,还比不得他人的一句片面之词。” 魂玄子不慌不忙,仿佛这件事他只是稍有耳闻,却又与他无关。 “哦,深感痛心,为什么朕觉得是别有用心呢,而且此事,也绝非偶然,就凭那位翠玉仙子的武功,寻常人怕是没那么容易伤她吧。还有那几位已入陆地神仙之境的翠玉阁供奉,寻常宗门,又哪里应付得来?” 君无忧继续试探,却丝毫不提及自己早已知晓是魂玄子一手策划了翠玉阁灭门一案的实情。 “陛下,你莫非还在怀疑本座,再这般问下去,是不是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还是说,您要和老夫打上一场才足够过瘾?。” “朕只是问上几句,又何来无理,不过适才与那张长老,打得倒是过瘾,这元婴剑仙,看起来并非虚名啊。魂宗主,朕这就告辞,还望您好自为之。” 君无忧把折扇合起,往着原来的路返回翠玉凝给他安排的住处,赵天水紧跟在他的后面,君无忧虽然心中有怒,却隐而不发,静待时机,而赵天水早就想一刀劈死那魂玄子,这个犯下如此大错却矢口否认的天行宗宗主,真是枉为人,更不配当这所谓的正道之首。 “天水,先别急,不过现在看来,那位张长老确实没有参与其中,除了那魂玄子和叶青,还有那几年前病逝的李家主,已经没有人知晓当年经过了。” 途中,君无忧自知赵天水从小嫉恶如仇,对自己更是忠心耿耿,面对魂玄子否认自己恶行一事,心中怕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没能发作,只好出言安慰。 可赵天水心中依旧不服,问道: “可是公子,你为何不让那叶青姑娘与魂玄子当面对质,她可是亲眼目睹魂玄子是如何害死了翠玉阁阁主,给翠玉阁众人下毒的,更是知道魂玄子就是当年那场大火的始作俑者,这一桩桩,一件件说起来,那魂玄子怕是避无可避。” “天水,你可曾想过,那魂玄子是什么身份,那叶青姑娘又是何身份。” 君无忧摇着折扇,向身旁的赵天水发问,他自然知道如果当面对质,那魂玄子自然会避无可避,但也只是仅此而已,至于如何揭露,他心中自有打算。 “天水不曾想过,还请公子指教?” 赵天水在一旁行礼,心痒难耐,希望君无忧可以给他解惑,君无忧拿起折扇轻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那翠玉阁,建立于锦鲤湖畔,而那叶青姑娘,是这锦鲤湖中的精灵,乃是修行百年的锦鲤成精,在凡人眼中,更是属于妖怪之流,根基又不如千雪所在的青丘狐族那般深厚,更何况,锦鲤一族,仅仅在锦鲤湖中生存,其余地方,都不曾见过几个。反观那魂玄子,乃是天行宗的宗主,作风之上更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深得江湖正道人士翘首,这天行宗,更是在我炎武国立足多年,是蜀山之人都曾敬仰的正道之首。两者相较,若是不知个中内情,又有谁会相信叶青姑娘的说辞呢。若是真的把叶青姑娘请来,处理不好不说,更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说我等身为皇室,却勾结妖孽,意图捏造证据,陷他们正道中人于不义。” 君无忧一番理论下来,赵天水只能点头佩服,没想到个中曲折,竟是如此复杂。 “公子所言极是,是天水考虑不周了,可是,我们真的不需要继续查下去吗?” 赵天水看着打道回府的君无忧带着一点不解。 “不用,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现在只想回去陪陪柔儿,我可不能让她太过担心了,而且她现在为了帮我找出那群黑衣人的身份,使用魔法力量过度被反噬,魔力受损,我可不能真的放着不管,唐女侠的那点微末武学我可不太放心。” 君无忧一想起李君柔在那锦鲤亭中吐血,躺在那里十分痛苦的样子,就一阵心痛,加快了脚步回去,平时一天才能走完的路,如今一个时辰不到就走完,回到了那翠灵郡主府,看着眼前的李君柔,满脸的郎情妾意。 李君柔已经换上一袭贵紫色的宫裙,看着身前的翩翩公子,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 “无忧,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可有在那天行宗查出些什么来?” “自然是查出了不少证据,很快就能抓住那魂玄子的把柄了,至于为什么那么快回来,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受苦受累,怎么样,如今好点了没有。” 君无忧抚着李君柔的发丝问道,带着略微的担忧,李君柔俏皮地眨着眼,附在君无忧耳边悄悄地说 “大傻瓜,本姑娘可是魔法少女,哪里会那么容易有事啊,更何况,我如今已经到了突破先天圆满之境,是和天水哥一模一样的武道宗师了哦,可不会这么容易受伤。” 听到李君柔的话,君无忧满脸宠溺,悄悄地在这美人儿耳边说着 “你这个小傻瓜,还在倔呢,明明还受着伤,硬是跟我说没事,待会乖乖坐下,让我运功帮你疗伤,这魔力损耗过度的事,可不是你一天两天就能恢复的。” 赵天水看着这对夫妻之间的亲昵,心里无奈,向前行了一礼 “陛下,皇后娘娘,可否容许天水暂时回避,不打扰你们二人寒暄。” “当然可以,天水哥,你快出去吧,这里有无忧在就好了,而且璎珞妹妹和胖胖哥他们几个武功太弱了,而且千雪妹妹虽然是修行千年的狐妖,心思却那么单纯,都等着你去保护呢。” 李君柔催促道,仿佛不想赵天水在旁边打扰他们两人之间的二人世界。 与这两人的浓情蜜意不同,那天行宗中,魂玄子遣退了所有人,独坐在静室之内,心里却泛起了一阵波澜,那君无忧的到访绝非偶然,而且还提及那桩前尘往事,恐怕是知道了什么。 “当年明明做得滴水不漏,就连当年亲历此劫的翠玉凝都完全不知是何人所为,那君无忧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莫非是漏了某些旁枝末节,没有处理干净。不对不对,我得仔细想想才是。” 魂玄子灵光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差点忘记了,当年杀死那翠阁主之时,锦鲤湖中的声音,莫非是湖中的锦鲤,不对不对,若是锦鲤成精,怎么会隐忍到如今,怕是当时就趁我被那翠阁主临死反扑重伤,趁机杀了本座,夺取那件宝物了。” 魂玄子怎么想也想不通,君无忧究竟是从何人口中得知此事,还好他口风甚紧,没有暴露半点,全是模棱两可的回答,既给了自己台阶下,也让他在君无忧面前有了交代,不会令人生疑。 “不过还好,当时刺杀那君无忧的家伙并没有暴露本座的身份,另外几名探子早已因为本座的那箱黄金被官府缉拿,明日就要问斩,如今就怕那君无忧拿那从那群家伙身上搜出来的毒物说事,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魂玄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灵光一闪, “我差点忘了这一环,屠龙教啊屠龙教,你这次可怪不得我了,你这左善,好好的屠龙教护法不当,非来搅和本座的好事,还有那屠龙教的教主,既然将本座弄得如此狼狈,莫要真的以为你登临破碎虚空之境我就拿你没办法,单凭你们教内那群烧杀抢掠欲图颠覆炎武国的教众,已经足以让我推个干干净净。” 魂玄子想起那日左善偷听他的谈话被他下毒暗害,一掌震碎心脉,尔后屠龙教教主现身救走一事,就不免耿耿于怀,一个一直与君无忧为敌的邪道教派,竟然敢来帮那君无忧坏他的好事,说不定翠玉阁灭门一事的真相,早就被他们屠龙教查出,暗中安排人手告诉那君无忧,企图将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置于死地。 屠龙教内,左善的伤势已有好转,也从教主口中得知,那君无忧如今平安无事,心情平复了些, “君无忧,你不要以为我们这仅仅是在帮你,只是不愿你落入那等小人圈套罢了,我屠龙教,就算是想趁人之危,也得是陷入我教陷阱之人,而非依靠他人手段,否则,怎能彰显我屠龙教的威风。不过这毒,可还真是奇特,竟然连教主精心炼制的融骨烟都比不上,哪怕是陆地神仙,如果不慎中招,也会陷入险境,实力大降,内力几近所剩无几,实在是厉害。” 左善拿起那从黑袍人手中顺来的瓷瓶打量,看着那似水非水,似液非液的奇特之物赞叹道。 “若是我教有此毒物,何愁那君无忧不死啊,不过如今他已得知此毒,更是因此几近丧命小人物之手,如今怕是有了防备,我们也不好下手啊。不过那个黑袍遮面,遮遮掩掩的家伙,真当我左善是聋子吗,虽然看不出你的容貌,但也听得出你的声音。” 左善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天行宗宗主魂玄子,这就是你的真实身份。真是没想到啊,堂堂正道中人,竟然如此行事,还敢妄图弑君,我屠龙教与你相比,真是过之而犹不及啊。说我屠龙教阴险狡诈,你又何尝不是呢,亏你魂玄子还自称上正道之首呢。表面上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怕是借着正道之名铲除异己罢了,真就不怕有着身败名裂的一天。” 左善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魂玄子的末日。 左善在心中暗自盘算,策划着如何加深君无忧和魂玄子两人之间的矛盾,最好让这位炎武国君主和天行宗斗个两败俱伤,让他屠龙教获个渔翁之利,但蜀山的那群顽固之人,还有那在炎武国内称霸的十大妖王,都算得上是个麻烦,还需他好好想想才是,不过如今,自然是尽快让君无忧和魂玄子之间的矛盾升级到不可调和的程度。 魂玄子和左善都有着各自的盘算,可君无忧却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李君柔给予他的温柔乡中。 “柔儿,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好多了,活蹦乱跳的,多好啊。” 李君柔瞬间羞红了脸, “说什么呢,人家本来就是这样的,不过还好,灵月不在,要是被她看到我这副不端庄的样子,可就不好了。” 李君柔一想起君灵月这个女儿,心里头满是爱意,要是她知道自己的母后突然变得如此调皮,完全没有那端庄贤淑又带着威严的皇后样子,怕是会感到十分失望,尽快调整好了状态,穿上那身金丝凤凰襦裙,与君无忧那身浅金色的龙纹长袍,显得十分般配。 第189章 “父皇,母后,你们出来了,你看,小翠姐姐做了好多好吃的给小灵月吃呢。” 君灵月跑到了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跟前,指着桌上的几盆东西,手舞足蹈地说着 “这是冰皮绿豆月饼,这是美美满满玉蓉糕,这是情意浓浓思乡粥,” “还有这个,是长寿面,小翠姐姐说,吃了之后可以活很久很久,还有这几样,是以前小翠姐姐她以前最爱吃的烤鸡,还有这个这个,是这里翠竹姐姐和翠珠姐姐她们两个以前经常偷吃的鲍鱼呢。” 君灵月不断地介绍着这些君无忧早就了解的饭菜,翠竹和翠珠两人站在她的身后,只觉得有点尴尬,这个小公主,怎么把她们两人的事给说出来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呢,要是有意为难,怕是有得她们两个受的了。 君无忧看出了这两个小宫女的心思,直接走到她们身旁调侃, “没想到你们两个也那么不守规矩啊,不过这小表情倒是挺可爱的,要不是朕跟你们来个比翼双飞,更加不守规矩一点。” 听到君无忧的话,翠竹瞬间低下了头,紧张了,她早就有所耳闻,李君柔身为皇后,却极其善妒,如今陛下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怕是会危及性命,得尽早撇开关系才对 “陛下,奴婢不敢,如今皇后娘娘还在您身侧,你就不怕她会伤心吗?” “不会,不会,柔儿那么善解人意,肯定不会像田贵妃说的那样,是这么小气的人。” 君无忧在翠竹身上不断游走,和平常的明君形象不同,仿佛一个荒淫无度的昏君。 “君无忧,你的手在往哪摸呢?田玉蝶说得没错,本宫就是那么小气的人。” 李君柔直接把君无忧从翠竹身边拉开,然后把翠竹的手掌张开,控制好力度打了她掌心两下作为教训。 翠竹跪在她的面前认错道 “皇后娘娘,翠竹知错,是奴婢逾越了,还请娘娘责罚。” “态度如此诚恳,是害怕本宫把你送到昭明身边做事吧,虽然她和灵月都是本宫的女儿,可那个性子,想必你也听说过。” 李君柔的话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在翠竹耳中却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如果把她送去君昭明身边做事,跟把她赶出宫外没有多大区别,甚至可能会更惨。 “放心,柔儿只是说着玩玩,况且朕只是想看看柔儿她那吃醋的小表情罢了,又不是真的想欺负你,怎么说你也跟在小灵月身边多年,可是她的好朋友,朕又怎么忍心伤害呢。” 君无忧安慰道,而李君柔已经来到了君灵月身边,眼里满满的爱意, “小灵月,你怎么那么轻易就将你的翠竹姐姐和翠珠姐姐的小秘密说出来呢。想必你现在也饿了吧,来,娘亲喂你一点。” 君灵月双眼睁得极大,看着眼前的李君柔问道 “母后,你真的想惩罚翠竹姐姐,而且我们这么快就吃东西,不等小翠姐姐,还有天水叔叔,璎珞姐姐和胖胖叔他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小灵月,你这是想哪里去了,翠竹跟在你身边多年,和你这小丫头情同姐妹,我哪里舍得罚她啊,刚才只不过吓她几下而已,而且小翠如今能坐上翠灵郡主这个位置,还得靠着无忧和本宫对你这小丫头的放纵,不然啊,她依然跟在你身边做贴身宫女,可没如今那般高贵,哪里会在意这些啊。” 李君柔把君灵月抱在怀中,不断地喂她食物,眼中全是柔情。 只见不多时,翠玉凝等人就走了进来,白胖胖依然是那副大腹便便的贪吃形象,就是衣服是显得贵气,像个达官贵人。 唐璎珞身边跟着一袭黄色小衫的花九灵,而她则是那一如既往的红衣女侠装扮,和身旁那位穿着蓝色劲装的赵天水般配了不少,桃若雪跟在白胖胖身后,一袭桃红色的衣裳,让她平添了几丝柔情,而那翠玉凝,一些碧绿罗裙,哪怕如今贵为翠灵郡主了,还是保留着一点沦为宫女之时的卑微,跟在她身后的叶青一身青翠色的衣裙,眼底满是无奈和顺从。 小锦一身淡蓝色的轻纱流光长裙,施了一个小法术就来到了君灵月身旁, “小灵月,有没有想可爱的小锦姐姐我啊。” 君灵月从李君柔怀中跳了下来,轻抚小锦那蓝红两色相间的裙摆,兴奋地说 “有啊有啊,而且小锦姐姐你这么漂亮,小灵月怎么会不喜欢。” 而姗姗来迟的正是那穿着一袭素白宫装的狐千雪,嘴里带着神秘的微笑,显得优雅随和。 几人围坐在那里,看着桌上那满满的美食,都动起了筷子,想要多吃几口,更何况,翠玉凝以前就照顾过君灵月的饮食起居,手艺自是极好,做出来的饭菜,肯定比得上不少名厨。 可这欢声笑语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只见一位白衣胜雪的美少年坐在窗前,看向了桌上众人,折扇掩面,那一轮圆月的照耀之下,显得极美,像是画中走出来的谪仙。 “君无忧,如此中秋佳节,为何只顾着和朋友们说笑,忘了我这位青丘狐族的贵客啊,这良辰美景,只有一壶小酒相陪,本公子实在是烦闷啊。” “狐浅,既然来了,何不坐下与我等小酌几杯,何必在窗前独坐呢,朕又何尝不知,你来此只是想看看你那最心爱的千雪小妹,毕竟她不仅是青丘狐族的圣女,还是你这位狐七公子的未婚妻。” 君无忧看向那男子,又望了几眼狐千雪,他自然是知道狐浅来此是何用意。 狐浅听到君无忧的邀请,立马跳下,窗台,坐到了狐千雪的身旁,加入了这饭局,又增了几分热闹。 第190章 (中秋节还得当劳模,命苦) 如今正值中秋佳节,那一轮圆月高悬,给这夜色添了不少明亮与光耀,仿佛在映射着人们的欢歌笑语。 大家都与亲朋好友们团团圆圆,聚在一起,可谓是不亦说乎,而君无忧等人更是如此,君灵月早就和小锦,花九灵几人玩得不亦说乎,这贪玩的小公主,怕是把身旁的父皇和母后都给忘了。 随着狐浅的加入,大家也是热闹了起来,狐浅的那双手,总是不自觉地在狐千雪那身素白宫裙上乱摸,感受着那裹在宫裙之外的狐毛带来的温暖与舒适,仿佛很是享受。 “阿七哥哥,你在这么摸我的毛,我怕是很快就成没皮狐狸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可得收敛点,而且你突然跑来蹭饭,君无忧那混蛋皇帝心里就已经很不满,而且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输了赌约才让自由自在的本圣女成了这炎武国中的胡贵妃。” 狐千雪笑闹着,并没有生气,虽然嘴里说着君无忧是个混蛋,但也感激他这些年没有碰过自己,让她留有一个清白之身,可以另嫁狐浅。 狐浅并没有生气,反而越加的放肆,“反正我们从小就有着婚约,而且狐帝早已把你这个青丘圣女许配给本公子,再说,你我同为青丘狐妖一族,不比嫁给其他凡人触犯天条要好。就算是那君无忧,娶你也是假借炎武国为了人与妖和谐共存之名与我等狐族联姻,方才避开那高高在上的天条啊。而且你那狐毛,雪白的,软软的,摸起来就很舒服,本公子可舍不得放手。” 狐浅继续摸着狐千雪那幻化成衣裳包裹在外的狐毛,让这高贵优雅的少女显得无奈,这个青丘狐帝的第七子,实在是让她无可奈何。 君灵月看着嬉闹的两人,跑到了狐千雪面前,眨着小眼,那半人高的小身躯显得几分灵动,双手拉着狐千雪和狐浅两人的脚,然后拍着掌 “千雪姐姐,狐浅哥哥和你的感情真好,就像我无忧爹爹对君柔娘亲那样。我这里有两个月饼,一个莲蓉馅的,一个是蛋黄馅的,君柔娘亲说,这两个馅加在一起就是花好月圆,美美满满,我想你们两个吃了,一定也会和无忧爹爹还有君柔娘亲那样幸福的。” 君灵月拿起手中的两个月饼,往着狐浅和狐千雪两人手中各自放了一个。 狐浅接过其中一个就抚摸着君灵月的脑袋道 “你这小公主可真乖巧,不愧是人见人爱的灵月公主,可真是越发的明事理了。” 狐千雪一把将君灵月抱走,展开九条狐尾,任由君灵月枕在那里躺着,感受其中的温暖, “小灵月自然是乖巧懂事的,哪里像阿七哥哥你啊,总是变着法子欺负我,可一点也没有小灵月的贴心。” “没想到千雪妹妹你对小灵月这么上心啊,看来是我多虑了,我还以为你这凶残的大狐狸可会把我这小女儿给吃了呢。” 李君柔看见君灵月枕在狐千雪那九条狐尾之上睡觉的时候,还有狐千雪眼神中的喜爱之意,才彻底放下心里。毕竟她作为皇后,宫内的秘闻也听说不少,狐千雪这位胡贵妃杀人的场景,她可是亲眼见过几次。 “君柔姐姐,小灵月这么可爱,我又怎么会忍心伤害呢?再说了,我可不是什么凶残的大狐狸哦,可是优雅高贵的青丘圣女。” 狐千雪自然知道李君柔有多不放心她,更何况,这些低贱的宫女,竟然敢放任亲人对她族群中的后辈下手,做成衣裳,本就该死,自己吃了她们只不过是因果循环而已。 “好了好了,君柔姐姐,就不提这些了,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想这种不美好的事情呢,你们人间不是有句话,叫中秋花好月圆夜,正是亲朋相聚含饴弄欢时吗?” “对啊,大家都是聚在这里赏月的,应该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记才是,你看,这翠灵郡主都准备了那么多月饼在这呢,你们不吃,我可就吃了哦。” 白胖胖调和到,手里抓起了好几个就狼吞虎咽起来,瞬间就把足够三人份的月饼吃个干净,旁边的糕点也被他清空了不少,他的手里,还抓着一只只剩半边的烤鸡。 翠玉凝看着眼前这大腹便便的年轻人,轻笑着说: “白公子,您慢一点,可别噎着了,让大家看了笑话,待会还有不少,陛下,皇后娘娘,还有公主殿下,小翠等会会再准备多点,让你们吃个尽兴。” 翠玉凝转头看着君无忧,李君柔和君灵月三人,轻轻福身,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可惜昭明姐姐和墨风哥哥不在,不然我一定要让他们也尝尝小翠姐姐的手艺,一定会赞不绝口。” 君灵月听到翠玉凝的话,就想起了君昭明和君墨风两人,心里有点小兴奋。 可君灵月的翠竹和翠珠两人,听到君昭明的名字,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就连翠玉凝旁边的丫鬟的不自觉地害怕起来,她们可没有翠玉凝那个福分,能从宫女小翠摇身一变,成为如今的翠灵郡主。 若是那君昭明真的来了,以灵月公主的那些无心之言来看,她们这些做奴婢,做宫女的,回去后怕是双手被砍断都算是轻的了。 可翠竹和翠珠两人心里害怕,却又不敢直说,那君昭明除了在君灵月面前表现过温柔的一面外,从来都是一个残忍狠毒的形象,真是令她们担忧啊。不过那墨风太子来了却是极好,虽然小小年纪,就有着贤君风范,教养极好,更是风度翩翩,长大了怕是更加迷人,就是有点榆木脑袋而已。 与这边众人的玩闹不同,天行宗内,魂玄子孤身一人坐在静室,以往那些在他面前愿意陪他度过这中秋佳节的弟子却早已不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有些顾影自怜。 天行宗外,那家家户户中的欢语和热闹,仿佛在笑话他,堂堂正道之首,在这中秋佳节,竟是孤家寡人一个。 “为了所谓的正道之首,为了维护那正面的形象,除去这群祸端,真的值得吗?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才换来如今的孤苦无依,真想回到当初佳节之时,他们在本座面前献尽殷勤的日子啊。” 魂玄子自嘲着,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却又不敢承认,不敢去面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第191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秋来好景月正浓。阿七哥哥,你说,这人间的月,和我青丘有着什么不同。” 狐千雪依偎在身旁的翩翩美少年身旁,望着那一轮高悬的圆月问道。 “小雪,你来这人间多年,又成了那君无忧的贵妃,怎么还是不懂得人间之事啊,听说这人间的月啊,有一位漂亮的广寒仙子,名曰嫦娥,有诗云曰,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说的正是那位广寒仙子当初的凄美过往,可算得上是一段凄美的爱情。” 狐浅抚着狐千雪的发丝,哪怕修行几千年了,他还是放不下对这位青丘圣女的爱。 “阿七哥哥,你怎么还在意这些啊,我可没让君无忧那个混蛋皇帝碰过身子,他也承诺过的,等他处理完某些事情后就能把我放回青丘,不用我继续被那贵妃的身份限制,天天闷在清音殿里,都快把我闷死了,哪里可以像以前那么自在,能看看这世间繁华。” 狐千雪听出了狐浅那隐藏在话语之中的含义,安慰着说。 而两人的身旁,也是一对恩爱夫妻,正是那狐千雪口中的混蛋皇帝君无忧还有君无忧最为深爱的妻子李君柔。 “无忧,你真的打算让千雪妹妹回青丘吗?万一狐帝和那些青丘狐族的长老质问起来,还有那涂山氏怪罪,怕是会有不小的麻烦,毕竟涂山一族不仅与天上掌管姻缘的仙神月老有着不少联系,更是古夏帝王大禹之妻涂山氏的后人。” 李君柔想起君无忧当初的承诺,不由得担心起来,虽然她素来不喜宫中有其他的妃子存在,特别是狐千雪这种在身份和地位上都足以威胁到她如今皇后位置,又没有明显缺点的存在,但为了大局考虑,还是接受这场炎武国与青丘狐族联姻。 现在听说狐千雪要走,自然十分开心,可还是有点担忧,那青丘狐族的长老会说他们炎武国出尔反尔,把那位涂山之王给请出来。 “柔儿,你放心,千雪自会向她族中长老解释的,等此间事了,我就放她离开,然后寻个合理的理由昭告天下即可。” 君无忧拍着李君柔的肩,也坐在那儿静静赏月,不由得吟诗道 “月悬星稀佳人侧,玉袍金裙儿女情。凡尘俗世皆过往,秋意浓浓赏良辰。” 四人坐在月下,仿佛两对佳人才子,可传为一段佳话,或许,他们四人也并不在意这些。 那远在天行宗内,独自坐在静室的魂玄子对比起他们来,未免多出来几分悲凉。 “我真的做错了吗?可是,为了那个东西,这点小小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那翠玉阁本就是我天行宗潜在的威胁,若不趁早除掉,本座到了现在,都怕是坐不稳这正道之首的位置。至于那些牺牲掉的人,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既然认了老夫这个师傅,自然要尽忠,不留一丝一毫有关于老夫的把柄。” 魂玄子自我安慰着,但眼中的那份悲凉却没法掩盖住他心中的孤苦和落寞,只能暗自伤神。 而翠灵郡主府邸,君灵月的小脸上写满了兴奋,小锦更是开心地转着圈,花九灵也和她们两个一起玩闹,形成另一番景象。 君无忧就在旁边看着他的这个小女儿与朋友们玩乐,那威严的眼神中带满了柔情,时不时地跟李君柔说 “柔儿,你看看小灵月,她玩得多开心啊,而且没想到,这小锦姑娘竟然和九灵小妹一样,也是孩子心性。” “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无忧,我可告诉你,你可不准欺负小灵月哦,她可是本姑娘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给你生下来的贴心小棉袄,又可爱又活泼。” 李君柔涨红着脸,一手叉腰,一手揽住君无忧的身子,看着君灵月开心的样子,也不自觉地开心了起来。 翠玉凝提着好几个食盒过来,放到了桌上,从中拿出三个品相最好的月饼,走到了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面前,一人递了一个,福身说 “陛下,皇后娘娘,如今中秋佳节,正是赏月之时,每家每户都有着月饼吃,小翠这儿也给你们两位准备了月饼,还请收下。” “小翠,如今你都是翠灵郡主了,不再是小灵月身边的贴身宫女,更不是那叶傲天旁边的贱婢,不需要这么低声下气的跟我们说话。” 君无忧把其中两个月饼收下,劝解着说,然后看着翠玉凝怀里还留着的那个月饼,说道 “小翠啊,你这怀里的月饼,可是留着自己吃,还是给别人的?” “回陛下的话,这个,是想留给灵月公主的,若是陛下喜欢,拿去便是。” “哪里哪里,既然是你留给小灵月的,我可不敢拿,待会她又跑到朕的旁边闹起来,那可真是没完没了,头疼的紧。” 君无忧可不想伤了君灵月的心,那翠玉凝和他的这位小女儿感情这么好,自己又哪里想过破坏她们之间的姐妹情呢。 “啊,小翠姐姐,你来了,要不要和小锦姐姐和九灵姐姐一起玩啊,她们虽然很喜欢拌嘴,可是关系很好的。” 君灵月收起了翠玉凝递给她的那块月饼,小跑着说,看起来很是欢快,而翠玉凝还是感到有些不自在,略微敷衍地回避道 “公主殿下,您当心着点便是,小翠姐姐我啊,还有事情要忙,忙完了就回来陪你玩,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那小翠姐姐你可得快点,别让我们等急了。” 君灵月没有听出来翠玉凝语气中的回避和敷衍,反而一脸的高兴,跳着脚就跑到花九灵和小锦两人面前。 可她们两个竟然开始了日常拌嘴。 “小锦,你这条笨锦鲤,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靠着本仙女的九灵仙气才刚好恢复人形,不能动用法术哦,难道你想继续待在鱼缸里,度日如年吗?” “花九灵,你这个可恶的九灵仙草,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讨厌的土豆精。” 小锦听着花九灵的玩笑,气得身子发直,那蓝红两色的轻纱裙摆被她一脚踩了下去,摔了好一个跟头,若是平时还没什么事,可现在小锦没法动用法术,自然是疼得要命,直接指责着说。 可那花九灵却看热闹不嫌事大,扶起她的时候加大了一点力度,让小锦疼得嗷嗷直叫,这才让花九灵满意地说着 “本仙女才不和你这种丢了法术的废材鱼计较。” 第192章 与花九灵,小锦两人的拌嘴不同,平日里喜爱热闹的唐璎珞竟然安静了许多,显得十分反常。 这位一身红衣侠女装扮的女孩,竟然多出来难得一见的平静与温柔,没有过往那般的娇蛮和任性,就如同一位端庄的富家小姐。 赵天水坐在她的身旁,那蓝色的劲装和那红色的侠女服倒是显得般配,却有点异样。 “天水哥,你怎么还是和平时一样沉静安稳,跟那白胖胖说的一样,像个石头脑袋。” “唐女侠,您今日不也一反常态,如同一个淑女,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作风啊。” 赵天水调侃道,瞬间让那唐璎珞恢复了不少本性。 “好你个赵天水,没想到你平日里如此沉稳,如今倒有心思跟我开起玩笑来了。” “我跟随公子多年,自然也学会了他的幽默风趣,只不过平时是显山不露水,才给了你们那不解风情的刻板印象。” 赵天水看着如今平平安安的君无忧和李君柔,还有君灵月那欣喜雀跃的样子,彻底放下心来,心想:若是公子他们一家能一直这么幸福,快乐,该多好啊。只不过君墨风那孩子,性子太直,太死板,这太子的重任,真的担待得起吗,还有君昭明那丫头,更是残忍成性,实在是令人担忧啊。 “天水哥,你是不是为了魂玄子的事情担心,毕竟他身为正道之首,竟然背地里做了那么多坏事,更是铸下如此之多不可饶恕的杀孽与罪过,实在是天理难容,要不是找到他这个元凶,这中秋佳节,本姑娘可是怎么过也过不好。” 唐璎珞看出赵天水眼中带着忧愁,亮起了眉梢,自告奋勇,拔出了佩剑,使出几套华丽的剑招,作势想要铲除了魂玄子这个恶贼。 可唐璎珞的剑法虽然灵动飘逸,华丽至极,但在赵天水的眼里,唐璎珞的这套剑法,终归是华而不实,所谓的章法,只不过前人的经验,并非靠着自身天赋领悟,始终是落了下乘。 “唐女侠,你的这套唐门剑法,练得不对。” 赵天水语气沉稳,猛然出拳,打到了这套剑法的破绽之处,若非赵天水控制好力道,唐璎珞可不仅仅是身体稍微颤动几下那般简单了。 “唐姑娘,你的这套唐门剑法虽然精湛,确实不如皇后娘娘的飘雪剑法,更遑论应付那魂玄子了,你可知,这魂玄子,可是一位武道登顶的狠角色,如今已是武道大宗师巅峰,公子与他交手过一次,那魂玄子怕是离破碎虚空之境不远了,就你这点水平,我实在是不好说破啊。” 赵天水知道唐璎珞与自己一样,嫉恶如仇,更何况那魂玄子竟然假借正道之名行邪道之事,在桃花山庄出事之后,竟然暗中策划了那翠玉阁的灭门惨案,更是在时候推了个干净,暗中处理了不少得知实情之人,就连徒子徒孙也没有放过一个。 但魂玄子的那一身实力,让赵天水不得不深思熟虑起来。 “算了算了,是我考虑不周可以了吧,不过可怜了那玉凝小姐和若雪姑娘,好好的两个富家千金,竟然变得一无所有,无依无靠,还得靠着无忧哥和君柔姐的恩惠,才得封如今的翠灵郡主和桃花县主。” 唐璎珞一想起自己和那魂玄子两人之间的差距,心里一阵失落,就连平日里已经不怎么练武只懂得和君无忧游山玩水的李君柔都已经在这几天内到达武道宗师之境了,自己才刚入先天,哪怕比起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和后天境武者强上许多,但面对起这些武道宗师,自己还是有所不及。 “主人你别灰心,你只要多努力一些,就一定能成为武道顶峰的强者的,小九灵也会陪着你一起变强,不让主人继续为我灵力不足的事情担心。” 花九灵感知到唐璎珞的苦恼,立马停止了与小锦之间的拌嘴,跑了过来,跟在她的身后。 “主人,您要是担心打不过那个魂玄子的话,九灵可以教你一点点九灵仙术。” “九灵仙术,你不是九灵妹妹您的不传之秘吗,怎么要传授给我啊。” “璎珞姐姐,你是我的主人,更何况这九灵仙术可是我创的哦,爱传授给谁就传授给谁,哪里需要那么多规矩,而且我还是主人您的灵宠,传授给您又哪里需要客气。” 花九灵站在唐璎珞身旁,那张脸上,单纯的像个刚出世的孩子,没有那么多歪心思。 另一处,桃若雪在窗前望着明月沉思,陷入了过往的回忆,翠玉凝站在她身侧,欣赏着这一轮中秋佳节的明月,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玉凝姐姐,当初我还在襁褓的时候,我娘亲就经常抱着我,在窗前看着月亮,如今想来,怕是物是人非了。” “是啊,若雪妹妹,我的娘亲也经常这样带着我赏月,还和我一起饲养那锦鲤湖中的锦鲤。” 翠玉凝想起了当初翠玉阁的那场大火,不禁伤神,心里既有着对魂玄子的痛恨,又有着如今举目无亲的苦闷。若非当年魂玄子制造的那场大火,还有他一手策划的翠玉阁灭门一事,她也不会沦落为宫廷的贱婢,被那叶傲天玷污清白,为了生存卑躬屈膝,还好承蒙君灵月的恩惠,她才脱离苦海,当了这位灵月公主身边的宫女小翠,又得灵月公主赏识,成了现如今的翠灵郡主。 “若雪妹妹,难道你的家人,也是被那魂玄子所害?” “玉凝姐姐,不是的,陛下跟我说过,桃花山庄灭门一事,个中情节复杂,涉及他的多位亲人,还有着不少护国宗门参与,就连蜀山的长老,都涉及其中,事关异界之事,哪怕是他,也难以处理。” 桃若雪虽是那早已身死的桃花山庄庄主的独生女,但面对她自己家族的来历之时,生出了不少忌惮。 这桃花山庄,并非来自炎武国本土,而是一个叫异界裂缝的地方,这个异界裂缝里面,是一个特殊的世界,只是他们炎武国中人,如今没有任何办法进得去罢了。 第193章 桃若雪想起自己家族的来历,就不由得多出不少悲凉,那桃花山庄,在异界之时可能是人人敬仰的超级英雄,但在这炎武国,却是一群偶得邪术的异类,不然,蜀山这等不过问江湖之事的正道中人,也不会参与其中,将他们赶尽杀绝。 她身为桃庄主独女,竟然是靠着杜夫人的怜悯,才得以活命,跟在那云瑶小姐身旁做一个贴身丫鬟,唤作小桃,忍受杜云瑶这位丞相府千金的娇蛮与羞辱,如今更是被赶出了出来,若非君无忧念她无依无靠,而皇族又亏欠于她,获封桃花县主,怕是活不成了。 “若雪妹妹,想这些不开心的干什么,真是的,好好的一个中秋佳节被你弄得如此伤怀,你看,公主殿下玩得多开心,还有陛下和皇后娘娘,他们夫妻两人真的好恩爱啊。” 翠玉凝刮了刮桃若雪的鼻子,看着君灵月和花九灵还有小锦她们玩耍和时不时的拌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今夜的翠灵郡主府上,热闹非凡,而且狐浅和狐千雪这两个修行千年的狐妖,也有了童心,和君灵月玩起了游戏。 “哇,千雪姐姐,你又用法术耍赖。” 君灵月摇着小脑袋,看着突然用法术把自己隐身,在捉迷藏的时候故意让君灵月找不到她的踪迹,直到时间过了才显形,让这可爱的小女孩直跺脚,拉着狐千雪那素白色的宫裙使小脾气。 狐千雪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 “好好好,最多姐姐下次不用法术了,让小灵月聪明一回,好不好,这隐身术,可是修道中人最稀松平常的法术哦。” “千雪姐姐,我要学,我要学,你能不能教教我啊,这样以后偷跑出宫就不会被太师爷爷发现了,还能让宫里头的那群侍卫大哥找不到我,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出去玩了。” 君灵月拍着小手,整个人挂在了狐千雪的身上,让这位神秘优雅的青丘圣女显得十分无奈,轻轻把她放下, “小灵月,为什么要找我呢,君无忧和李君柔他们两个也会,还是你的亲生爹娘,估计不会对你这个小女儿藏私吧。” “为什么千雪姐姐你会这么说啊,父皇一直跟我说他只是略懂拳脚不会法术,而且母后也说过,她只懂魔法,没有学过法术啊,难道他们还会骗我不成?我可是他们最疼的小公主。” 君灵月摇着小脑袋,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狐千雪会这么说,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个明明说过他们不会法术,也没有施展过一次出来,真是奇怪。 “他们那是在藏拙哦,小灵月。” 狐千雪抚摸着君灵月的脑袋,把几道口诀和咒语悄悄说出,正是那隐身术的咒法,反正就一个稀松平常的小法术,就连江湖上的某些先天高手或是武道宗师都会那么几个小法术防身,传不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灵月,这还得看你的感悟哦,而且这隐身术乃是上古圣贤庄周所流传下来给世间生灵防身的术法,以你这小脑袋瓜,怕是挺难领悟的。” 狐千雪调侃着说,君灵月反而信心满满,李君柔教她念了不少书,而且李太师和君墨风两人一直在她旁边耳濡目染,道家典籍和儒家经典她也懂得不少,这小小的隐身术法诀,怕是难不倒她。 君灵月听着狐千雪的话,重复念着那一道口诀, “道中存一,一中存有,有中生无,无中有道,道隐无形,无形无外,乃道乎,遁无形,逍遥也。” 君灵月边念着边埋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父皇母后都不愿意教她了,是怕她一听到这么拗口特别的法术口诀,直接就放弃了,连练一下都怕是不愿意。 “怎么样,小灵月还学不学啊,学不来了是吧,看来千雪姐姐我啊,还是比你这小公主聪明了不少。” 狐千雪略略地笑着,这个法术虽然简单,但她可是花了好几十年才练成的,就算是她们狐族之人,也有不少修行百年都不曾学会这隐身术的,就连寻常武道宗师都有那么几位理解不了,更遑论这位才刚满六岁的小丫头了。 “学,当然要学,本公主才没有那么笨了,无忧爹爹一直夸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小公主,区区一个小法术,本公主手到擒来。” 君灵月叉腰站起,看着那狐千雪就是一脸的不服气,小表情上还带着自傲和不服输,那一双光着的脚丫子踏着地,银紫色的腿环铃铃作响。 翠竹和翠珠两人看着就知道,这小公主,怕是又要闹脾气了,虽说狐千雪身为宫内的胡贵妃,温柔和善,现在也待君灵月很好,可要是真把她惹火了,这小公主怕是要遭殃,那狐千雪生吞了田贵妃几个心腹宫女双手的画面,可是历历在目,她们可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又不敢去劝说,翠珠抢先一步走到了翠竹面前 “翠竹姐姐,万一公主惹贵妃娘娘生气了怎么办,你也知道,这胡贵妃喜怒无常的,就怕她会对小公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平时鬼点子那么多,能不能快想想办法啊,起码劝一下公主殿下,她对我们这么好,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她被伤害。” “翠珠妹妹,你先别急啊,而且陛下还在这儿呢,还有皇后娘娘也在,贵妃娘娘估计没那么大胆。” 翠竹劝说着,心里还是有点担忧,走到了李君柔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李君柔和君无忧正安静地欣赏月色,却被这声音打断,转头看向翠竹,问道 “翠竹,是什么事啊,竟然如此紧张,莫非月儿出了什么变故?” “回皇后娘娘的话,灵月公主如今正缠着胡贵妃,要她教导那隐身术,现在更是闹起脾气来了,奴婢担心,又不敢开口劝说,只能求助于您。” 翠竹没有半点隐瞒,把狐千雪和君灵月两人的事都说了出来,李君柔闻言,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放心,千雪妹妹可不敢随随便便对小灵月动手,而且那小家伙,机灵得很,她哪里是闹脾气啊,怕是故意和千雪妹妹演戏,支走你们两个呢。” 第194章 与那翠灵郡主府上的繁华热闹不同,昭台殿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但偌大的宫殿只有君昭明一人独坐窗前,小酌几杯茶水,难免有点清冷,这中秋的月啊,在以往,都是和义父陈安一同欣赏的,可现在,少了他在,心中的烦闷,竟一时间无人倾诉。 在得知自己乃是炎武国大公主的身世后,为了不再当那个民女陈小昭,而选择恢复本姓君昭明,故意让自己圣明的父皇错手杀死陈安,真的做错了吗? “不,我没有做错,我本就是金枝玉叶,凭什么要过这平凡的日子,当一个平民女子,做那武器作坊的学徒,忍受那群恶心男人的嘲笑,听那些民妇的羞辱之言暗中中伤本公主。” 君昭明自言自语着,似乎想证明些什么,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灵月妹妹,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如何。为什么不和皇姐我一起在宫内赏月,反而随那胡贵妃出宫,去了那翠灵郡主的府邸,就连父皇和母后也去了那儿,难道这民间的繁华,真的比得上皇宫的华丽。” 君昭明想起了自己那善良可爱而又活泼的亲妹妹君灵月,同父同母所出,自是血脉连于心,叫她如何能不担忧啊。 “昭明皇姐。” 这稚嫩中带着成熟的声音打破了昭台殿的沉寂,一位刚满八岁的少年,走了进来,一身玄色的龙袍格外亮眼,长相清秀帅气,看起来还带着几分稳重,手中未那书卷就有着一股书香气,显得像个少年老成的贤明君主。 少年身后跟着的两名宫女,都穿着一身粉红色的齐胸襦裙,腰部系着一条蝴蝶结状的带子固定裙摆,简单地梳理了一个宫女发髻,双手放在腰间福身行礼。 “奴婢参见昭明公主。” 君昭明转头看向来人,原是自己的亲弟弟君墨风,如今的他,早已当上太子,更是越来越有一代明君的风范了,君昭明心中欣喜却又没有言明。 “墨风,你快坐下,皇姐给你准备了不少点心还有月饼,快吃点,多吃点。” 可君墨风身后的两名宫女看着君昭明,眼神颤了几下,虽然有君墨风在场,但她们还是小心翼翼的,双脚有些发软,仿佛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更是害怕自己做错一丁点事情,说错一句话。 “小梅,你和小兰先下去吧,我和昭明皇姐有话要说。” 君墨风似乎看出君昭明眼神中的不悦,又看到小梅和小兰二人那颤抖的双腿,下令道。 “诺,谢太子殿下。” 小梅和小兰两人慌慌忙忙地离开了,生怕走晚了一步,小兰走出昭台殿,才拍着胸脯对小梅说 “小梅姐姐,你有没有感受到那个昭明公主的眼神,我真怕她会像以前对待那几位姐姐那样,把我们两个的舌头给割了,像那几个姐妹一样,连话都没法说了。” “何止啊,还有好几个姐妹因为拿错了衣裳,被那感觉自己穿错衣裳的昭明公主给挖走了眼睛,还有好几个姐妹粗心大意,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就被砍掉了手指,我们要是走晚一步,怕是这双腿也保不住。” 小梅也是心悸地说着,君昭明在她们眼中,实在是太可怕了,更何况小兰早就亲眼目睹了君昭明如何砍掉了一位宫女的双手,就因为那宫女忍受不住诱惑,偷吃了几口公主才能享用的膳食。 昭台殿内,君墨风接过了君昭明手中递来的月饼,吃了几口,率先问道 “昭明皇姐,我看您心绪不宁,可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还是在担心皇妹?” “是啊,风儿,我可真担心小灵月,她如今才六岁,那么的单纯可爱,根本就不知世间险恶,而且翠竹和翠珠这两个宫女那么不安分,真担心她们两个会把皇妹带歪,要不是小灵月向我求情,早就把她们两个给处置了。而且那翠灵郡主,我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还好墨风弟弟你够孝顺,知道姐姐无聊,能过来陪我说说话。” 君昭明一想起那翠灵郡主,就觉得愤恨不已,心想:真不知道这不安分的宫女给君灵月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这位小公主借着君无忧的特权僭越封了翠灵郡主,从卑微的宫女小翠变成翠灵郡主翠玉凝,实在是可气。 “皇姐,您多虑了,小翠的为人我多少也知道些,而且灵月那小丫头啊,聪慧的很,估计是害怕你特地借着身份地位欺负那位一直照顾着她的小翠姐姐吧。” 君墨风深知君昭明的性格,而且君无忧也教导过他许多弯弯绕绕,自然不会如此轻率地批判这位皇姐的行为,反而十分含蓄地表达出君昭明外在的残忍。 君昭明的脑子也不算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但也不愿承认,反而倔着一股牛脾气说着: “难道我这个亲姐姐在小灵月心中还比不过一个宫女吗?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更何况,那些宫女犯了错,本就该死,我罚重点又怎么了,她们只要长长记性自然就不会受到重罚,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起码本公主没像那田贵妃那样,有没有犯错都照样打压重罚。” 君墨风自知君昭明有多倔,如今这个样子,怕是听不下劝了,但怎么说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亲姐姐,还是君灵月十分尊重的昭明姐姐,自己也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皇姐,不如坐下来跟我一起吃个月饼,一起赏月,忘记刚才那些烦恼好不好,反正灵月妹妹不在,父皇和母后他们也不在,您也能吃的饱一点。” 君墨风拿起一个月饼递到君昭明手上。 君昭明接过月饼,咬了几口,吃了下来,坐在君墨风旁边,静静地欣赏那一轮明月,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小女孩,陈安也很爱她,但是却没有君墨风那般细腻地安慰,反而让她不要妄想回到宫内攀高枝,远离宫廷的诡计阴谋,特别是不要和田贵妃这个女人靠的太近。 可是如今,她回到宫内了,也知道了,她流落民间一事乃是田贵妃一手策划的,心中实在是不甘,竟然无视了义父的劝告,和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对上了。 “昭明皇姐,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在担心父皇,太师爷爷跟我说,父皇这次微服出巡,差点被小人所害,几近丧命,若非母后出手相助,杀了那群恶贼,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我也有着私心,担心您一个人会在这中秋佳节感到寂寞难耐,无人倾诉,自然要来陪陪您了。” 君墨风想起了李太师口中那件翠湖县中发生的变故,实在是担心至极,一想到魂玄子这位江湖上的正道之首,暗地里竟然这么阴险,还差点杀掉了他的父皇君无忧,实在是烦心至极。 君昭明更是拍起了桌案,愤怒之前溢于言表,站直了身子, “什么,那魂玄子竟然这么大胆,竟然妄图弑君,本公主饶不了他,不过他那一身武道大宗师圆满修为,确实是一个麻烦,得容我好好想想才行,我要让他知道,得罪了本公主的亲人,是个什么下场。” 君昭明打定了主意,必定要让那魂玄子得知,想要伤害她君昭明的家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第195章 月色渐渐消散,原本欢聚团圆之人也散去不少,只有那还在翠灵郡主府中的众人,依然相聚,其乐融融的。 “小灵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和阿七哥哥帮君无忧那个混蛋处理完事情后就该回青丘了。” 狐千雪轻轻摸着君灵月的头,这小家伙挺可爱的,就是有点缠人,让狐千雪怎么样也生不起气来。 狐浅站在狐千雪身旁,白衣若雪,和这位佳人身上的素白宫装相衬,仿佛一对恩爱之中的伴侣。 离他们不远处的客房内,君无忧把翠竹和翠珠两人喊来,可这两个小宫女还是有些担心,那浅绿色的旗袍绣着几株芍药花,看起来像是在凋零,又像是在绽放,却如何也掩盖不住她们二人心中的忧虑。 李君柔虽然平时温柔可亲,但面对那些敢于接近君无忧的女子,都会不自觉地展露嫉妒之情,被这位暴怒的皇后徒手撕碎四肢的宠妃早已不计其数,自己只是一个宫女,又怎么斗得过。 可这君无忧又是炎武国的皇帝,他的命令,她们两个不得不从啊,实在是犯了难。 “翠竹姐姐,怎么办,等会皇后娘娘看到了,我们又得受罚,而且昨晚皇后娘娘怕是真的生气了,只是顾忌灵月公主在侧,不好发作,现在灵月公主不在,怕是会万劫不复啊。” 翠珠瑟瑟发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样,翠竹听着翠珠的话立马劝诫道 “翠珠妹妹,别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你这张嘴真的那么灵光的话,我们两个怕是遭老罪了。” 翠竹和翠珠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客房,只见眼前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一身金丝凤凰襦裙,正是翠竹心里十分害怕的皇后娘娘李君柔,男的一袭浅金色的龙纹长袍,正是这炎武国的国君君无忧,君无忧招了招手,向这两个胆小的宫女打了几声招呼,让她们两个进来,可这翠竹和翠珠二人还是稍微回避了下,翠竹更是摸了一下昨晚被李君柔打红了的手心。 “翠竹,翠珠,你们两个怎么这么胆小,柔儿哪里会有你们想的那么恐怖,再说,这次朕找你们来是商量正事的,不是进行什么鱼水之欢,看到旁边的叶青姑娘没有,从现在起,你们两个就假扮叶青姑娘身边的侍女。至于叶青姑娘您,就假装自己是那翠玉阁的阁主,朕要重建翠玉阁。” 叶青点了点头,只是心中还有顾虑, “陛下,翠阁主早已被魂玄子那个恶贼害死,如今您让我冒充她,是否有些不适?” 君无忧摇着折扇,毫不在意,反而随意地说着, “虽说逝者已矣,但某些时候,也得做出某些权宜之计,你说,若是那魂玄子得知翠阁主尚在人间的事实,能否坐得住?” 君无忧的双眼半开半合,微微眯起,像是在算计又不像是算计,仿佛早已看透了一般。 “这么说来,魂玄子那个恶贼,会按捺不住将我这个假阁主铲除,让您抓到把柄了。” 叶青一想到这里,心中就兴奋了起来,即将可以报答翠阁主的饲养之恩,让她大仇得报,实在是开心至极啊。 可君无忧却摇着头,感觉叶青开心得太早了,这魂玄子能在这正道之首的位置坐上那么多年,凭的绝不是那武道大宗师圆满的武学修为那般简单,双手拿起折扇拍打手心,劝说那叶青莫要逞一时之快而得意忘形。 “叶青姑娘,没想到你在这锦鲤湖中修行百年,只学会了凡人的诗书,却没有懂得人间的谋略,如果我是那魂玄子,绝不会因为翠玉阁重建而轻举妄动,也不敢轻易试探你这位假阁主的虚实,而是按兵不动,以礼相迎。” “是叶青心急了,还请陛下恕罪,小锦她现在还需要我照顾,我先告辞了。” 叶青听到君无忧的话,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自己确实是考虑不周,又想起了那和自己同为锦鲤一族的小锦妹妹,还有那调皮性子,怕是会闯出祸来,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心里不断地说着 “小锦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如今你失了法力,还需要叶青姐姐我照顾,我好歹也是修行了百年化作人形,可不能辜负金鲤前辈的厚望。” 待到那叶青离开,翠竹和翠珠两人说了句“奴婢告退”后也转身欲走,却被李君柔叫住,一把拉了回来,那温柔甜美的脸蛋上,带着吟吟笑意,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开心, “翠竹,翠珠,刚刚你们在客房外面说的话,本宫可都一句不露的听到了哦。怎么,要不要解释一下,本宫如何善妒,如何残忍,还被人叫作是母老虎的。” 李君柔笑着,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心里怎么想的,没人能看得出来。 翠竹和翠珠两人瞬间被吓得面色煞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流血了也不敢停止,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如此议论娘娘是非,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本宫何时说要罚你们两个了,就是逗你们玩玩而已,不过某些人,似乎很喜欢看到我生气的样子啊。” 李君柔看向那似笑非笑的君无忧,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着的夫君竟然想看她吃醋嫉妒的小表情,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哪里哪里,我怎么敢惹我的好柔儿生气啊,不过你以前吃醋生气时的那个表情,确实可爱,只不过现在朕想看却看不到了,实在是有点失望啊。” 君无忧抱紧了李君柔的双手,亲吻了下去,这位平日里威严的炎武国皇帝竟然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在李君柔身边戏耍。 李君柔只是嗔怪,没有发作, 反而顺势躺在了君无忧的怀里,白皙的双手轻轻摸着君无忧的脸颊,一双玉足半躺在君无忧的怀中,于半空轻踏,显得十分诱人。 “无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哪里像个皇帝啊,和小孩子一样。” “柔儿,你不也跟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又哪里有半点母仪天下的风范,不过这样的你,倒是有着别样的风采,更何况,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你如今未满三十,却已为朕生下昭明,风儿还有小灵月这三个可爱的孩儿,更是越发的可我心动啊了。怕是会有不少异界之人,已经对我家小皇后有了那孟德之好。” 君无忧抱紧了李君柔的身子说着。 “陛下,臣妾哪里比得上民间的那些美娇娘啊,勾人的手段那么多,就算会,本宫也做不出来。至于昭明的那件事,那只能算是我们两个年幼无知,才做出这等丑事,要不是那该死的田玉蝶经常在我耳边唠叨这事,说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 李君柔一想起自己那位长女君昭明的身世,心中就一阵唏嘘和失落,还有不少愧疚。 俗话说,家丑不能外扬,偏偏那样的一件事情竟然在当年被那田贵妃亲眼所见,那田家朝中势力颇大,实在是让李君柔又气又恨。 “柔儿你可别这么想,若不是如此,你我哪能结为夫妻啊,我又怎么有机会得到你们太师府的相助,铲除那叶家的奸相,制衡田家的势力。”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制衡田家的棋子啊,莫非是想等那田玉蝶倒台后就把臣妾放在一边,另寻他欢。” 李君柔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双手轻轻勾着君无忧的下巴,故意摇摆着双脚让君无忧抱它抱得更为艰难。 君无忧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李君柔是真的生气了,不哄上个一天一夜怕是真的没法哄好她。 而另一处,叶青已经开始着手安排翠玉阁重建的事情了,那曾经煊赫一时的翠玉阁,估计快要重现人间了。 第196章 锦鲤湖畔,一座阁楼凭空出现,让人啧啧称奇。 只见那阁楼,门外坐镇着两只石头做成的貔貅,示意财运亨通,钱财名利滚滚来,那门梁上的柱子,乃是纯质的黄金所打造,看起来非富即贵。 而那门内方圆三百多里,四处都是名贵的花卉与假山,还有几个莲花池子,中间有着三条小道,一条乃是青石打造,位居右侧,一条由大理石所造,位居左侧,而中间那条,乃是翡翠与诸多美玉所造,富贵非凡。 这三条小道,都通往一个地方,就是处于最中心处的那间阁楼。 只见那阁楼的屋顶,乃是纯金打造,地板为翡翠铺设,房梁与窗棂,皆有宝石与美玉交杂其间,虽然斑驳却不失美感。 而那阁楼的左右两侧,分别是一座高达三百米的尖塔和一座宽敞的藏书阁。 阁楼的后方是一个小庭院,与那锦鲤湖交汇,走到院子中的凉亭,可以抚琴静心,观这湖中的锦鲤们翩翩起舞,更能放下不少鱼食饲养。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诉说翠玉阁往日的辉煌,可谁也不知道,现如今这个与当初翠玉阁一模一样的阁楼,只不过是叶青凭着自身法力幻化出来的罢了。 叶青坐在阁楼的最中央,青翠色的衣裙与那墙边和地板上的翡翠相映衬,头上戴着几支金色的凤钗与纯银的步摇,梳理着一头云髻,面相温柔而又不失威严,腰间别着长剑,手中拿着算盘与一本圣贤古籍,一手算着账册一手研读古籍,一心二用,仿佛真的像是那位翠阁主再世一般。 翠竹和翠珠两人跟在她的身后,总是觉得有些别扭和不自在,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们两个假扮叶青身边的侍女,还让那叶青姑娘假扮成那翠玉阁阁主,而且这位叶青姑娘,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鲤鱼精,是个极有可能会吃人的妖怪。 但总归是君无忧的意思,她们两个不敢不从。 “翠竹姑娘,翠珠姑娘,你们两位放心,我虽是锦鲤成精,但与其他的妖族不同,并不会吃人,也感激你们两位在照顾灵月公主的同时也关照了小锦妹妹许多,碍于现如今我所假扮的身份特殊,所以你们在外人面前得喊我一声阁主,不过私下里,还是继续以姐妹相称吧。” 叶青也知道如今乃是非常时期,一切都是君无忧为了引诱那魂玄子出来的安排,但自己那妖族的身份,总归是容易被这些凡人误解自己的性情。 听到叶青的解释,翠竹和翠珠两人也不再那么紧张,反而放松了不少,两人相视一笑,恢复了平日里的那份独属于少女的活泼,翠珠较为年幼,所以抢先着开口说 “那我就和翠竹姐姐在这里谢过叶青姐您的恩惠了,叶青姐姐,你可要好好对待我们姐妹两个,可不能像皇后娘娘那么坏,也别学灵月公主的那位亲姐姐或者宫里头的那个田贵妃那么恶毒残忍,嚣张跋扈啊。” “翠珠,别乱说话,要是被田贵妃知道了,有几个头够你砍的,还有昭明公主那个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次要是没有灵月公主护着,我们两个的舌头也不用要了,怕是双手都保不住。” 翠竹让翠珠少说两句,心里充满了忌惮和对这位好姐妹的担忧。 这翠玉阁重建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开了,而且这些传闻更是越传越离谱了,什么神仙降世,逆天秘宝,上古秘境出世的言论都有,被一堆路人吹嘘,人多口杂之下,哪怕是天行宗内的那位混玄子也是有所耳闻。 “张长老,听说那翠玉阁重现人间,而翠玉阁的阁主未在那场大火中丧生,您有何看法?” 魂玄子心中惊疑不定,但还是尽量维持表面的安稳,没有把半点紧张的情绪表露出来。 翠玉阁的那位翠阁主究竟死了没有,魂玄子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自己下了数十种叫不出名字来的剧毒,还有那封禁经脉与武学感悟的幽冥绝武,更是被大火灼烧的不成样子,还使用妖族借来的秘法燃烧寿命重创了当时才刚刚登临武道大宗师之境不久的他,如此情形,如何活得下来啊。 魂玄子心想,还是想要去看看,但总是隐而不发,张长老虽然人老为精,可这魂玄子伪装的太好,竟然一点也没有让他看破,只好继续回答 “外界传言,那翠阁主虽然遭逢变故,但好在功力深厚,尚且苟活,只是功力全失,只能依靠名贵药材勉强续命,残喘于那重建之后的翠玉阁呢。近日来,似乎是在命人施粥行善,欲求积下一点功德。” 魂玄子听了张长老的话,愣了一下,不过那翠阁主功力全失,确实是个好机会,向张长老施令道: “我明白了,张长老,您下去吧,待本座好好想想。” 第197章 魂玄子虽然不知那重现人间的翠阁主究竟是真是假,但总归是一大祸患,当年翠玉阁的那场大火,除了他自己,就是那翠阁主最为了解,也知道他是出于何种目的。 “莫非是当年有什么东西没有处理干净,让那君无忧给发现了端倪,这所谓的翠阁主,怕是那君无忧的诱饵,特地引我上钩,我可没那么笨。只不过当年那翠阁主,究竟是生是死,本座确实没有细看。” 魂玄子在房间内踱步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了一个锦盒,里面装的,似乎是一名贵之物,对外面的弟子吩咐道 “来人,备礼,本宗要亲自庆贺翠阁主。” 魂玄子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既然那君无忧想要他来,他来便是了,而且要大张旗鼓的来,看他还能试探出多少事情来。 此时,翠玉阁外,几道摊铺摆着,上面摆满了煮好的米粥,翠玉凝坐在中间,拿起碗,装起了几勺,用嘴吹凉了一下,然后分发给面前的老妇人,还有那群面黄肌瘦的流民。 翠玉凝身后的几个侍女也学着她那般做法,还时不时地安慰这群因周边县城闹灾,颗粒无收,好几天未曾吃过半点粮食的流民。 “这小翠姑娘可真是菩萨心肠啊,看那穿着,像是个大户人家,却一点也没像那些地主豪绅那样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还还我们这般亲近,实在是难得。” “王婶,你来得晚不知道,我来得早可知道不少,那小翠姑娘啊,不仅是翠湖县的大善人,还是那朝堂上的大人物,叫什么翠灵郡主来着的。” “李伯,你又说错了,这里原本是叫浩陵县的,是翠灵郡主来了才改名翠湖县,而且原本的那些怪事,郡主一来,就没了个干净,这翠灵郡主说来也可怜,本是翠玉阁阁主的女儿翠玉凝,竟然家中遭逢变故,整个家族被一场大火毁于一旦,自己也流落宫廷,为奴为婢,好在如今得上天垂怜,获封郡主之位,实在是难得。” 一个看起来与李伯,王婶差不多年纪老大爷心里满是怀念,虽然他一生没什么本事,但在曾经也是见识过那翠玉阁的辉煌的。 众人议说纷纭,都在讨论着翠玉凝如何如何的好,都围绕着这位翠玉阁阁主之女有多么好来讨论,至于那翠玉阁阁主是否尚在人间,完全没人在意,仿佛在他们眼中,那翠玉凝才是重心,那位翠阁主有没有过世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魂玄子一路走了过来,就看见一群灾民,流民排着队伍等着翠玉凝这位好心肠的小姐分发米粮和粥食。 “梁文,梁武,你们两个,帮本座处理好了,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位玉凝小姐。” 魂玄子一身华贵紫袍,面孔虽然苍老,但身上的那份威严和正气未曾减少半分,径直走来,周围的流民深知这是一位大人物,很有可能来自京城,虽然好奇但也不敢接近,只好回避。 翠玉凝看到来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但还是以礼相迎, “小女子翠玉凝见过魂宗主,不知宗主大驾光临此地,是何缘故,莫不是您和家母有着什么恩怨未了?” 魂玄子拿起锦盒,递到了翠玉凝手上,眼睛稍合, “玉凝小姐,当年翠玉阁失火一事,本宗深感痛心,如今您随母遗愿,重建翠玉阁,恢复往日繁华,实在是不容易,这点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玉凝小姐往后可不要忘了关照我天行宗的生意啊。” 翠玉凝收过锦盒,但眼神中露出不少微不可察的恨意,但还是拉着一个笑脸 “魂宗主,本小姐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既然收了您的礼,自然也会多多照顾你天行宗的产业,这块玉佩,看起来也并非凡品,看来魂宗主您是下了血本啊。真不愧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正道之首。” 翠玉凝把玩着锦盒中取出来的玉佩,一看就感觉到此物非凡,上面的气息,怕是几百年前某些高境界修道者的遗物,但在正道之首四字上加重了音量。 “玉凝小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宗与你们翠玉阁,早就交好百年,有什么好见外的。” 魂玄子心中虽然心疼那送出去的玉佩,可表面上依旧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尽量维持着自己的正道形象。 “魂宗主,还请进来一叙,这地方人多口杂,并不方便。” 翠玉凝带着魂玄子走到了最中心的那间阁楼,只见一位穿着青翠色宫裙的丽人坐在主座,等着他这位贵客进来。 那位宫裙女子,一手账册算盘,一手圣贤诗书的模样,还有那温柔而又不失威严的面孔,还有头上的金银翡翠所打造的珠翠,和那由美玉打造的佩剑,都与当年的翠玉阁阁主如出一辙,实在是令人称道。 “翠阁主,您还是一如当年啊,不知您那玉女剑法又增进了多少?” 哪怕张长老和那魂玄子说过,外界传言翠阁主早已功力全失,但他始终认为是个传言,准备出手试探,只见那女子并没出手,反而劝说起来 “魂掌门,当日一别,可真是令本阁主怀念啊,如今这般贸然出手,怕是不妥吧。” 魂宗主听这女子突然开口,心中疑虑消散了大半,把身上的气势收起,也收回了手中的动作, “看来传言不虚,翠阁主您的确功力全失,就连那玉女剑法也施展不起来,还真是可惜啊,想当年,你离那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只差一步,如今的武功,却这般不堪。” “我为何落得这个下场,想必魂掌门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必如此嘲弄呢,如今丢了武功,倒也不错,可以安享百年得一正寝,不用顾虑后世子孙。” 那女子说着,但心里总有点紧张,害怕出现任何的差池,被那魂玄子看出破绽。 另一处,翠玉凝早已退居于自己的房间内,心里还带着后怕,翠竹和翠珠两人看见翠玉凝回来,立马扶起,关切地问道 “小翠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翠珠妹妹,翠珠妹妹,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也是陛下的安排。” “当然不是,是叶青姑娘让我们暂时在这里躲着的,不过话说回来,小翠姐姐刚才你可真厉害,还真的很像一个郡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对啊,我也想有一天像小翠姐姐那么威风。” 翠珠向往着说着,被翠竹一下子拍了拍脑袋, “翠珠妹妹,你瞎说些什么呢,我们只是宫女,可不是郡主,更不是什么公主,哪里能威风的起来,怕是一辈子都是做下人的命。” “小翠姐姐之前不也是宫女,而且这个郡主位置可是灵月公主借着特权僭越封赏的,说不定我也是什么大家族的女儿,只不过遭逢变故流落宫廷,等恢复身份后,就能当一位官家小姐,不用在宫里头受着主子们的气。” 翠珠心里有点不服气地说着,却被翠竹又拍了一下脑袋, “翠珠妹妹,你可别忘了,你的家人还活着呢,还有啊,你和我都一样,知道平民身份比不上其他官家小姐,又为了多赚点银子,自愿进来当宫女的。” 翠竹教训完翠珠后,就靠在了翠玉凝身旁,显得十分自在,完全没有拘束, “小翠姐姐,你可别当了郡主就忘记了我们这两个好姐妹啊,想当初,你能脱离叶傲天的魔爪,除了灵月公主外,我们姐妹俩可也出了不少力。” “当然不会,翠竹妹妹,翠珠妹妹,你们两个可是我的好姐妹,我又怎么能忘本呢,偷偷告诉你们哦,刚刚啊,那是皇后娘娘暗中帮我的。” 翠玉凝想起刚刚与魂玄子的对话,心里就害怕至极,这个魂玄子不仅是她的杀母仇人,还是一个阴险狡诈之徒,精于谋略,要不是李君柔用了什么特殊手段附身在她的身上帮她说话,以她现在的性子,怕是连站在魂玄子面前都做不到。 “皇后娘娘,她会有那么好心帮你,翠竹姐姐只是碰了一下陛下就得被罚,现在过了一天多了,翠竹姐姐的手心还红着呢。” 翠珠一想起君无忧故意调侃了翠竹一下被李君柔看到,那李君柔就直接发怒,心有余悸。要不是陛下和灵月公主都在场,翠竹怕不仅仅是手心被打红那么简单了。 “翠珠,你少说两句,皇后娘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除了善妒之外,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是平时,也是温柔可亲,待我们这些宫女也是不薄,没必要这么说她。小翠姐姐,你说是不是。” 翠竹直接教训起自己身边这个口直心快的好妹妹,翠玉凝并没有太过在意,反而升起了一丝担心, “翠竹妹妹,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叶青姑娘假扮的翠玉阁阁主,会不会被魂玄子看出端倪来,要是露出了某些破绽或者马脚,那就遭了。” “小翠姐姐,你别说了,我也怕,要是那魂玄子发起火来,迁怒我们两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小翠姐姐,您现在可是郡主,可得保护我们这两位好姐妹啊,不然以后可就没人帮你带灵月公主出宫和你叙叙旧了。” 翠竹和翠珠两个抱住了翠玉凝,眼中带着担忧的神色。 第198章 “无忧哥,你真的确定那鲤鱼精真的能应付得了,不让魂玄子看出破绽。” 唐璎珞看着君无忧淡然的神情,直接就质问了起来,心想,那叶青是锦鲤成精,终归是妖物,而翠玉阁阁主是人,区区一个修行百年的小妖,又如何模仿得出这位翠阁主的神韵。 “君柔姐,你快劝劝他啊,要是让那魂玄子看穿了我们的计划,那可就惨了。” 唐璎珞不断地拿手摇着李君柔的身子,把这位原本看戏看得正欢的美人一阵头晕。 “璎珞妹妹,你可别摇了,再摇几下,你君柔姐我啊,恐怕腰都得被你摇断。不过你放心,再怎么样,也有无忧在兜底不是吗,你说对吗,我亲爱的夫君。” 李君柔的语气说的很重,那纤细的双手竟然变得十分的有力,捏着君无忧的手臂,哪怕君无忧练武多年,也是感到剧烈的疼痛。 “对对对,柔儿说的都对,您就饶了我吧,这真的很疼。不过唐女侠,你怎么能这么想叶青姑娘呢,她虽然修行百年,但此前一直由翠阁主饲养,又怎么不知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就连翠阁主如何被魂玄子杀死,她可都是亲眼所见,单凭这几点,就足以保证那魂玄子看不出破绽来,除非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邪教手段,不过他贵为正道之首,自然不会这么做。” 君无忧把折扇放到桌上拍打,仿佛预料到了一切。 “公子,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明明早已证据确凿,却迟迟不愿揭穿此事,天水心中实在是不解。” 赵天水这些日子也没闲着,早就收集到不少罪证,哪怕魂玄子当年将参与翠玉阁失火灭门一事之人一一铲除,但还是让他找出了不少证据,可是自家公子竟然迟迟不拿出来,反而与那魂玄子斗智斗勇,实在想不通。 “我说石头脑袋啊,你的脑袋里装的可还真的都是石头,证据这种东西,只是拿出来看看,嘴上说说而已,根本没多少作用,只要被他销毁了,然后死不承认,那证据还能算得了证据吗,何况那魂玄子在别人眼中是什么人,是正道之首啊,你是什么,一个江湖人士,就算证据确凿,又能有什么用?你是别人信你还是信他,说不定反咬一口说你伪造罪证污蔑,这种人,本公子可见多了。” 白胖胖拿起桌上的一个鸡腿啃了起来,没有停过口,听到赵天水的话,就感到一阵好笑,没想到这赵天水堂堂一个武道宗师,脑子居然那么不灵光,转不过弯来,实在是好笑。 “胖胖兄,你这么笑法,就不怕天水他生气,把你给揍上一顿解闷,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 君无忧把折扇拾起,嘴角含笑,却又被李君柔用力地捏了好几下。 “刚刚那声叶青姑娘,你可说的真起兴啊,无忧,那么看好她,莫非你对她起了什么坏心思。” 听到李君柔的话,君无忧立马明白了什么,又开始头疼了起来,没想到自己居然哄了她一晚上也没法哄好啊。 “不是,君柔姐,你跟无忧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对啊,君柔妹子,早上的时候,你跟吃了火药似的,现在又这个样子,我还真好奇你们两个昨晚做了什么,不会是无忧老弟你金屋藏娇给别人君柔妹子发现了吧,哎呀,没想到你这么不小心,没有学到我这个师傅的真传,金屋藏娇也得讲技术的。” 白胖胖拿起一个小小的羽扇在胸前扇着,看到李君柔那不善的眼神,立马收敛起了笑脸。 “不说了,不说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第199章 翠玉阁主厅内,叶青表面淡定,但内心已经泛起了一阵波澜,魂玄子连番追问,若不是那翠阁主时时在锦鲤湖边自言自语,抚琴散心,自己在湖中听着她倾诉,怕是早就露出破绽了,被那魂玄子看了出来,她就是一个假的翠阁主。 “翠阁主,不知道那锦鲤仙子留下来的遗物,究竟是什么,竟然让您如此紧张,可否赏脸,借来一观?” 魂玄子半眯着眼,带着不少算计,可表面上尽量没露出来,依然是那副正道做派,让人信服,不让他人怀疑是对那宝贝动了什么歪心思。 叶青听闻这话,拿出一个锦盒,锦盒之中,躺着的正是一张黑紫色的卡片,上面带着不少邪恶的气息,即便能量在之前被翠玉凝吸收了不少,依然十分深邃而又强大。 “一张普通的卡片罢了,只是锦鲤仙子听闻本阁喜好收藏珍宝,特地将这异界之物带来,让本座好好看看,这异界之物,与我炎武国的宝贝有何区别。” 叶青说的十分随意,还时不时注意魂玄子的表情,试图找出某些破绽来,可魂玄子狡猾得很,不管如何,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觊觎,反而十分收敛,只是拿起那卡片看了几眼就放了回去, “翠阁主,如今你功力全失,怕是看不出这卡片是什么,若是在当年,你恐怕不会如此轻易拿出来吧。” 叶青把卡片接过,收回锦盒,放入怀中,问道 “不知魂掌门有何见解,竟然如此劝告本阁,莫非此物非凡,只是我如今功力尽失,也变得眼拙,看不出其中奥秘。” “此物色呈紫黑,乃邪魔外道的法器常有之色,卡上的黑色旋涡更是深邃而幽远,怕是邪教所制,实在是危险至极。” 魂玄子提醒着,却没有半点想把卡片要走的意思。 “那魂掌门的意思是应该交由一位实力强大的正道人士处理了?就比如魂掌门你,就是一个较为不错的选择,武道大宗师圆满之境,天行宗宗主,蜀山之人都敬佩的正道之首,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您说是吧,魂掌门?” 叶青把锦盒从怀中再次拿出,又放回袖口,像是在诱惑,又不像是,可魂玄子的表情始终都没变化过一下,反而十分沉静,把叶青递过来的锦盒推了回去,说 “翠阁主,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本掌教也并非什么觊觎异宝之人,再说,实力比我强大的正道人士比比皆是,比如那朝堂之上权倾朝野的李太师,不仅是当今陛下的老师之一,还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实力更是不容置疑,是我炎武国唯一的一位得道地仙,与我等练武之人不同,修的乃是仙道一途。还有那蜀山的正副掌门,清平道长和南宫剑圣,还有灵隐寺那位降龙罗汉转世的圣僧,都比本宗强上不少,只是平日里不喜争斗,不然,这正道之首的位置,哪里轮得到我来做。” 魂玄子说的头头是道,仿佛自己并非保管这个卡片的最佳人选,反而别人才是。 “魂掌门,看来您并不在意这个宝贝啊,实在是可惜,还以为你会忍不住,趁着翠阁主功力全失之时,动手抢夺才是,现在看来,是朕低估你了。” 君无忧适时出现在主厅门前,胸前摇着一把折扇,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魂玄子闻言,也是侧身一看,向他行了一个礼。 “陛下亲临此地,不知是何事,能否告知老夫几声,也好让老夫有个念想。” “没什么,只不过担心某些小人,趁着翠阁主武功全失之时,暗中抢夺她的宝贝,然后恶语中伤罢了。更何况,当年翠玉阁那场大火之中,不少尸首没有仔细检测过,如今那糊涂县令为了当个好官重新审理此案,才看出当年那场大火,是他人有意为之,而且那些尸骨之上,更是带着不为人知的毒素,实在是可恨,可恨啊。” 君无忧细细叙说着,似乎意有所指,还时不时地看向魂玄子。 魂玄子哪里不清楚啊,这君无忧就是在指桑骂槐,故意来找他麻烦的,但如今还不是时机,必须得忍下去,心中却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趁着君无忧中毒之时杀了他,反而让那李君柔给救走了。 “陛下莫非是在怀疑老夫,觉得老夫与当年那场大火有关了,我魂玄子行得正,坐得直,身为正道之首,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能如此做法的,恐怕是武林败类。” 魂玄子的声音中肯,沉稳,仿佛真的没有做过那样一件事一般,君无忧也没有立马拆穿,反而笑着说 “魂宗主,究竟有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你心里清楚的很,而且翠阁主为什么会中了那种奇毒,想必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吧。不过你肯定会很好奇,我中了如此奇毒,为何还能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吧。” “君无忧,你休要胡言乱语,老夫可不记得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你们皇室中人,早就看我们这等武林人士不悦,怕是想借着此事污蔑本宗,好铲除一大势力,好让让你们皇族一脉势大。若是再要乱说,休怪老夫不讲情面,对你们皇室动手。” 魂玄子说的义正言辞,但心里却是跳动得极快,他当然知道君无忧说的是什么事情,就是当年他下毒暗害翠阁主一事,还有那群办事不力的家伙留下来的毒药幽冥绝武。 如果真的让其他人知道,这能同时封禁武者经脉和武学感悟的奇毒是他所炼制,他这所谓的正道之首,恐怕会身败名裂,人人得而诛之,绝对不能露出半点。 魂玄子心中这么想着,不断地盯着眼前的君无忧,但还是不断地告诫自己,必须保持镇定,最好把这些事情推个一干二净,然后暗中处理了那君无忧,否则,他将会彻夜难眠啊。 “魂宗主,你若是真的不讲情面,又何需顾忌这么多呢,直接动手就是,功力尽失的是翠阁主而不是朕。” 君无忧作势拿剑,似乎想要动手,又没有动,一直观察着那魂玄子的反应。 魂玄子虽然稍微被激怒,但还存着不少理智,没有立马动手,反而警告着说 “君无忧,你以为本宗看不出你的把戏吗?这点伎俩能看不穿,要是你是真的想动手,又何必这样装腔作势呢,你们皇室那套,在本宗面前,永远都是那般儿戏。” “儿戏又如何啊?魂宗主,你倒是说说,不过朕倒是觉得,你们天行宗之人,加起来还没够朕一个人的武道修为高深。” 君无忧戏谑着说,折扇之中飞出五枚银针,全部射到墙角,那原本由黄金和美玉打造的墙壁,竟然直接被那五枚银针刺穿开来。 “君无忧,既然想找本宗麻烦,何不直接动手,反而如此大费周折。” 魂玄子早就看出来,那五枚银针是君无忧故意打偏的,就是给他一个警告,但这在他看来,只是无关紧要,不过有这么一个人来搅局,确实麻烦。 “莫非魂掌门您喜欢麻烦,那么朕可得好好麻烦麻烦您了。” “陛下说笑了,本宗今日只觉累了,想要回房休息,只不过今日之事,我记下了,回去之后定要向你们皇室讨一个说法。” 魂玄子拂袖而去,吹胡子瞪眼,那原本的平静和沉稳也被打断。 君无忧看着眼前的叶青,还有离开的魂玄子,开心地拍起了手掌,相视而笑。 “好耶,计划成功,叶青姑娘,看到那个老混蛋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没有,朕实在是太开心了。” 叶青看着突然跟自己鼓掌的君无忧,突然发现了什么,直接就朝着君无忧的胸前打了一掌,一个穿着淡蓝色轻纱流光长裙的少女,幼态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叶青注意到魂玄子已经远离此地,回到了她让翠竹和翠珠二人给他安排的客房,才恢复了本来面貌,不再是那翠阁主的模样,虽然还是有几分神似,但仔细看着还是能辨认出来。 那蓝裙少女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君无忧的身躯,一双小眼睛上带着可怜的眼神,说着: “叶青姐姐,你就让我再玩一会,而且没想到这混蛋皇帝的身体还挺好用的。嗯,叶青姐姐,你就再让我玩儿一会嘛。你不也假冒了人家翠阁主,骗了魂玄子那个老混蛋。” 叶青苦笑着,抚摸这蓝衣少女的头,告诫道: “小锦妹妹,你这也太贪玩了,更是学艺不精,还好那魂玄子并不是什么实力强大的妖王或者人间的修道之士,只是一个修炼武道的强者,就你这学艺不精的附身之术,怕是早就被看出来了,而且真以为是你做得很好吗,是陛下在暗中帮你。” 叶青拍了一下小锦的头,看向了君无忧,请罪道 “陛下,小锦妹妹尚且年幼,刚刚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叶青这厢有礼了。” “叶青姑娘,您不必如此,我君无忧是那等不通人情之人吗,怎么看也不像是,倒是这小锦姑娘,还真是可爱,和我家小灵月一样的调皮捣蛋,我看啊,小灵月那附身之术,也是找你们这两条小锦鲤学的吧。” 君无忧并没有生这两人的气,反而觉得这两个鲤鱼精十分有趣,自己刚好可以逗上一逗,解解心中的苦闷。 “小锦姑娘,刚刚附在朕身体上的时候感觉如何啊,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如果你是我家小灵月,或者是我家柔儿,倒是可以让你多玩一会,可惜你不是哦。” 君无忧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调侃着说,但说到柔儿的时候,他的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一样,自己该不会东窗事发了吧,要是让李君柔知道小锦刚刚附在他的身体上玩儿,他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叶青姑娘,小锦姑娘,有个大麻烦过来了,我可得躲一下,你们可得帮我糊弄过去啊,特别是刚刚的那些事情,可千万别说出来。” 君无忧的身形快速消失,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可那君无忧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几人,正是李君柔,赵天水,白胖胖和唐璎珞,桃若雪,狐千雪和狐浅这几人。 李君柔穿着那身她十分喜爱的凤凰襦裙,满心欢喜的走来,身上的醋劲早已消了大半, “叶青姑娘,无忧他刚刚是不是找过你,他现在去哪儿了?” “皇后娘娘,陛下他刚刚的确来过,不过,他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不方便见您。” 叶青紧张地说着,她可不知道君无忧刚刚藏哪儿去了,看李君柔那醋劲未消的样子,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可这李君柔,一点也不像其他人那么好糊弄,进来的这几个人,除了桃若雪比较笨,其他几个可都精明得很,叶青也是一时犯了难。 “君柔姐姐,我感觉到了,君无忧那个混蛋皇帝就在这儿,而且好像还被女妖怪附身过。” 狐千雪闻了闻周围的气味,刚好闻到了君无忧那独有的气息,立马把他拉了出来,兴奋地跑到李君柔面前邀功, “怎么样,君柔姐姐,你千雪妹妹我厉害不。” 君无忧看着一脸兴奋的狐千雪,生无可恋,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无奈道 “我说千雪,你的鼻子属狗的吧,这都能问得出来,你可是修行千年的狐妖,不是野狗成精啊。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竟然这么对我。” 君无忧语气低了不少,狐千雪却是不依不饶, “哪儿得罪我了,你处处都得罪我了,明知道本姑娘可是青丘的圣女,偏偏要立下赌约,故意使坏,让我这位青丘狐族的圣女和你联姻,还让我天天都得看见那个嚣张跋扈,讨人厌的田贵妃。我今天就让君柔姐姐好好治一下你这个混蛋皇帝。” 狐千雪说得大义凛然,君无忧却是一脸的头疼,看到再次升起怒火的李君柔,不由得放低了音量, “柔儿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你也不想小灵月看到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吵架吧。” “不想,我看你想得很啊,亏你还记得月儿,不过,刚刚被女妖精附身是不是舒服得很,夫君,你可知,这样做可会很伤臣妾的心,会不理你的哦。” 李君柔那温柔的脸上带着不少扭曲,那原本消失的醋劲又突然回来,看得众人汗毛直竖。 君无忧无奈地摇着头,看来这回要哄更久了,这狐千雪也真是的,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公报私仇。 第200章 “该死,该死,真的该死啊,早知道当初趁着那君无忧中毒之时杀了他,而不是留他一条贱命,在这儿给我添麻烦。” 魂玄子一回到客房就骂骂咧咧,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沉稳,还带着悔恨,大好的局面被他弄成这样,明明能杀了那君无忧偏偏要为了那所谓的原则和面子,一而二,二而三的放过他,还让你君无忧找到了自己炼制的毒药幽冥绝武。 一想到这里,魂玄子就悔恨不已,一掌打在了地面,打出了一掌,把周围的床铺都震得基本要散架。 “阿武,师父究竟和陛下发生了什么,竟然生那么大的气?” 梁文看到魂玄子回来的时候吹胡子瞪眼的,还把他们两个赶了出去,用内力封锁房门不让他们两个进来,实在是困惑,向一旁的梁武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师傅平日里为人就很古怪,加上他平日里就是喜怒无常的,再加上师傅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皇室中人,而且陛下与我等江湖之人素有嫌隙,实在是不好揣测。” 梁武没有藏私,立马答道,一想起魂玄子和皇室之间的那些破事,又勾起了不少不愉快的记忆,虽然先帝是圣贤之君,可他的兄弟不是,就连他的儿子君无忧也有着自己的算计,不然,那些王爷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坐稳皇位,如今先帝已逝,那君无忧登基,还高调迎娶了太师府的嫡女李君柔,更要紧的是,那李君柔的父亲李太师,不仅仅是权倾朝野的太师,还是炎武国明面上的得道地仙,离得道真仙只差一步,让他们整个天行宗之人都倍感压力,还十分不满。 “说的也是,不过阿武,我总觉得师傅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不愿意多说。” “阿文,我们还是不要多想了,要是师傅一起疑心,我们可就小命不保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阿武,你也不要太多心了,师傅什么性格,我们都很了解,只要不落他那正道之首的面子即可。” 梁文与梁武小心翼翼地交谈着,尽量不让魂玄子看出什么事情来。 反观君无忧这边,他明显是被狐千雪给坑了,满头大汗,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向李君柔解释。 “柔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那么说你就是有意的了,说说吧,千雪妹妹说的被女妖精附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不要骗我哦,不然,臣妾可是会伤心落泪,不再理你的哦。” 李君柔边说边拿起帕子,假装着抹眼泪,但看那样子,是真哭了,只不过是强忍着而已,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君无忧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只好强行解释,然后把一旁的小锦拉了过来 “这是我新收的干女儿,被自己的干女儿附身什么的应该没什么事吧,而且小灵月以前也经常拿你教的魔法这么干,而且小锦姑娘的身世柔儿你也清楚,难道你不觉得很可怜吗?” “是可怜没错,父母双亡,半人半妖,身怀至宝,遭受天谴,若是变回原型,没法幻化人身,这小锦鲤估计生存都成问题,没想到这也能让你动了恻隐之心,不过,你们之间,她真的只是无忧你新收的义女吗?还有这叶青姑娘你又想作何解释?” 李君柔走到君无忧面前,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心里依然不满足,步步逼问,想要问出个所以然出来,让君无忧好好认识到自己有多么负心。 “柔儿,您可真的误会我了,我和叶青姑娘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你这么说,实在是不应该啊,我肯定不会辜负您的一片真心,能可是我可爱的小皇后。” 君无忧跟小孩子似的扑到李君柔身上,完全没有半点在魂玄子面前之时的威严与沉稳,反而像个长不大的少年。 “你少来这套,还当我是小孩子啊,需要你哄。你跟叶青姑娘的关系,最好只是兄妹之情,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未来不会对她下毒手。” 李君柔嘴上说着不要,但还是让君无忧拥抱着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揽住了他,不想让他离开。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那么实诚啊,柔儿,你应该消气了吧,朕可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真心,要不要,去那湖中的亭子休息一下,我都好久没看到你抚琴了,还特地把你心爱的古琴带来过来。” 君无忧从手中的空间戒指取出了一把古琴,琴有七弦五音,分别为喜,怒,哀,乐,怨,愁,痴七情,还有宫,商,角,徵,羽五音,琴的四角分别为凤凰,朱雀,青鸾,重明四只神鸟,栩栩如生。 李君柔结果古琴,心情稍微好转了,也就随了君无忧的意,往着外面走,也不理会旁边的众人怎么想的。 “唉,不是,就这么走了,也不等我们一下,这君柔妹子可真是的,还有那无忧老弟,怎么到了现在还没学精啊,我这个师傅可是有着绝技没教他的。” 白胖胖拉扯着门口说着,被唐璎珞一把拽了过来,赵天水坐在一侧,笑着说, “胖胖兄,陛下可没认你这个师傅,你倒是一口一个徒弟老弟的,叫的可真欢,还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叫她君柔妹子,不得不说啊,你这胆子可真大,你怕是第一个这么叫他们还没被砍头的。” “你这石头脑袋懂些什么,我这叫艺高人胆大,而且平日里都叫惯了,也没见他们两个说什么,我哪里还用怕啊。” 白胖胖摇着那白色的小羽扇,怕打着胸脯,引得唐璎珞一阵发笑,而一直跟在众人身旁的桃若雪想要劝说一下但又不敢,怯生生地躲在一旁。 “你这暴力女侠笑什么笑,信不信我……” 白胖胖刚想说完后面的话,看到唐璎珞手中拿剑的动作,立马就缩了起来认怂,话也不敢说一声。 小锦和狐千雪也是相视一笑,仿佛什么报复计划成功了一样, “千雪姐姐,没想到你那么聪明,一下子就能让那个混蛋皇帝难堪,让他之前这么说我的长生大哥。” “那是当然,当初他逼着我着青丘圣女联姻时可威风了,不过进宫了之后倒是发现了他的软肋,就是君柔姐,最开始我也没想到那个混蛋皇帝竟然可以被君柔姐姐治的服服帖帖的,实在是太好了。” 狐千雪开心地说着,看到君无忧被李君柔训话,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涌上心头。 “贵妃娘娘,小锦妹妹,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陛下这么对你们也许是有着自己的考量,你们不该这么挑拨他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的。” 叶青向两人解释着,似乎想要缓和一下关系,心中也是烦闷,没想到今日不仅要假扮翠阁主瞒过那魂玄子,还要劝说自家那调皮的小锦妹妹,缓和大家的情绪,实在是心累。 几人讨论之时,正在偷听的君灵月看到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个人走远了,才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抱住白胖胖的肚皮, “胖胖叔,你不要听天水叔叔胡说,父皇和母后才没有那么残忍呢,他们都是很仁慈的,特别是母后,是个很温柔的人。” “灵月公主,您可别胡说了,你那母后要是发起狠来,估计十盒骨灰都不够你叔叔我用。” 白胖胖一想起之前李君柔穿着一身繁琐凤袍都能把屠龙教的人打得吐血,还敢直接拿剑瞬间斩了好几位县令身边的师爷和捕头,实在是不敢想象这是一个温柔的人。 君灵月却是一点都不信,反而觉得大家一定是误会了李君柔,自己这么善良可爱,哪怕身边的宫女犯错了,自己也只是稍微提醒几句哪儿做错了,自己的母亲一定和自己一样,而不会像他们说的那么残忍。 “好了,胖胖兄,你可别带坏小灵月,她如今才六岁多,什么事情都不懂,这些东西,你还是少说为妙。” 赵天水阻止道,白胖胖撅了撅嘴,也不多说什么。 而在此时,君无忧和李君柔也来到了锦鲤亭内抚琴。 第201章 锦鲤湖畔之上,锦鲤亭静静屹立于此,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来,倒也落得个清静。 可今日,这锦鲤亭内,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正是那君无忧与李君柔。 李君柔坐在亭内,那把古琴,横放在石桌之上,静静躺着。 先时,那古琴并无动静,随着李君柔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方才发出声音来,那七根竖弦与五根横弦交错,恰到好处,轻弹之时,犹如仙音萦绕入耳。 李君柔慢慢弹奏着,渐入佳境,宫,商,角,徵,羽五音,看似不怎么协调,却又恰到好处的动人婉转,引人入胜,让人不由得心生向往之意。 可那仙乐动人,却始终有哀愁之意,像是在诉说着某种衷肠和痴恨,就像那养在深闺之中的怨妇,抱怨丈夫的花心与负心,自己的一片真情错付。 可这哀愁之后,却有片刻的欣喜,像是带着希望,可又变得伤怀,感叹自己年华已韶,岁月变迁,世事无常。 湖中的锦鲤也随着李君柔的琴音,不断地游动了起来,像是在跳舞,像是在歌唱。 君无忧坐在旁边看着,听着这琴音,实在是感觉有点难堪。 他哪里不明白啊,李君柔这琴音里啊,全是在怨他,一看就是一副怨气未消的样子,说他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无视她的感受。 “唉,这柔儿也真是的,我只是贪玩了一会,就这么大怨气,醋劲那么大,我得好好想个法子,让她回心转意一下,这可真是一个大麻烦啊,都怪那狐千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搞到我现在又得哄柔儿开心。柔儿都已经穿上了那最喜爱的金丝凤凰襦裙了,还见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古琴了,今天梳理的发髻,还是她最喜爱,最美,最动人的那一款,还是这么不开心,可真难办啊。” 君无忧在李君柔旁边坐着,不断地动脑筋想办法,挖空了心思去想怎么逗李君柔开心,就连原本的正事都被抛于脑后,不怎么管了,也没心思去想那魂玄子会不会策划什么阴谋对付他。 “唉,有了,我只要这样做,柔儿肯定会开心的,她最喜欢我们之间的合奏了,代表着我们琴瑟和鸣,连理同枝。” 君无忧拿出一把长笛一般的乐器,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与那琴音伴奏,君无忧的笛音时而悠扬婉转,时而荡气回肠,还有着一种侠骨丹青儿女心的韵味,令人陶醉,让百里之外的人都沉浸于这等乐曲之中。 李君柔琴声中的哀怨,在君无忧的笛声伴奏之下变得欢喜,而李君柔琴声中的伤怀,在君无忧的伴奏之下变得优雅而又高洁,仿佛幽静竹林中与世无争的仙子降世。 李君柔的琴声无论如何变化,都在这伴奏之下变得欢快,幽雅,高洁和贵气。 李君柔听着这伴奏,就想起了当初的日子,那时的她,与君无忧还没有交集,只是稍有耳闻。 直到那一天,她被无知的村民误解为掌握邪术的异端妖女,自愿被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君无忧以太子的身份将她救下,才开始对这个少年产生兴趣,想要接近他。 后来,听闻奸相窃国,害死先帝,太子君无忧生死未卜,自己竟然担心了起来,真的害怕他死在了那个奸相的手上。 直到十三岁那年,听说君无忧未死,而且铲除了奸相,再次登临太子之位,即将继承大宝,登基为帝,延续炎武国的国祚,心里竟然多出来莫名的情愫,竟然爱上了他,爱得无可自拔,竟然在这等年纪之下一时冲动,与君无忧发生了关系,在这样的乱伦之下,诞下了自己的长女君昭明。 再到后来,自己成为了他唯一的皇后,他却越来越花心,不断地与大臣的女儿们接触,还每天花言巧语的哄骗自己,说不会辜负她的一片真心,如今看来,他确实像是做到了,可心中还是有点不服气,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独自占有他一个,反而要看着他纳妃。 琴声的哀怨更甚,让君无忧的表情变得无比无奈,劝说着, “柔儿,你怎么还在生我的气,我真的没有辜负你的一片真心啊,你就原谅我,饶了我这一回吧,不是早就跟你说过,那些妃子是大臣们硬塞给我,我不想要的吗?我心里爱的,一直是你一个人。” 君无忧刚想说让李君柔不要那么任性,又强行憋了回去,害怕她听到之后会更加的生气,只能苦苦相求。 看到君无忧如此诚恳的份上,李君柔那琴声才欢快了起来,表情上写满了得意和自满,像是成功征服了什么一般。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得罪我,哼。” 李君柔撇着嘴但没有真的不满,继续弹奏着几首自己喜爱的曲子。 第202章 三曲终了,古琴四角的那四只神鸟转动了起来。 只见这古琴,左上之处,凤鸣之音,坐下之处,青鸾翩舞。 右上之处,朱雀展翅,右下之处,重明仰首。 余音绕梁,断断续续,却是不绝于耳,与笛声相伴,真是好一个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这两声相合,触动了游人的心弦,纷纷侧目。 只见那亭中,女子一身金色衣裙,袖上几只凤凰起舞展翅,头上的紫金钗与九凤珠翠相合,是那般高贵优雅,恰到好处,精致的妆容与那姣好的脸蛋相配,美若天仙。女子坐在亭中抚琴,一双素手,十指环扣,拨弄着古琴之上的横竖十二弦,琴声悦耳动听,让人听了之后,又忍不住再听上一回。 女子身侧,站着一位男子,一身浅金色的龙纹长袍,手中拿着一根长笛,在一旁伴奏,指尖轻绕,音律甚好。 两人合奏,恰如神龙升天,鸾凤齐鸣,好似那伯牙与钟子期,却是儿女情长,而非知音难觅。 直到两人没了兴致,放下手中乐器,那琴瑟之音与笛箫之声,依然在湖畔萦绕,而周边的锦鲤绕在亭边,望着中心,像是在倾听,而周边的游人,也呆在了原地,痴痴地看着,迟迟不愿离去。 “无忧,你这笛箫,看起来还挺不错啊,与我琴倒是般配。” 李君柔拿起男子手中的笛箫,把玩着其上的金色潜龙与五爪金龙,很是感兴趣,君无忧看着身侧的女子,一脸无奈,但又不敢太过表现出来,免得让她不快, “柔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还带着点小调皮呢,我在宫里头都很少看到你这活泼的样子了,每天都是看着你在别人面前板着个严肃脸,我可真失望啊。” 李君柔听到君无忧话,笑嘻嘻地跑到了君无忧旁边,做了几个较为可爱的小表情说 “这种模样,我只给无忧你一个人看,才不会让那群讨人厌的家伙看到我们这个样呢。而且在宫里头,我怎么说也得是个威严的皇后娘娘,哪里能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然,我还怎么教训田玉蝶那个借着家族势力死赖在你身边的贱人,哼。” 李君柔一时笑,一时气,但整体来说还是十分开心的,不然也不会在刚才弹奏自己最心爱的几首曲子,如今更是紧紧抱着眼前的君无忧,不愿他离开。 “柔儿,朕怎么可能舍得看你生气而不理你啊,你这个小醋坛子,真是让我欢喜得紧。” 君无忧抚着李君柔的小脸蛋,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越发的有趣了,让李君柔不禁嗔怪一声, “你可别忘了,你可答应过的,会好好待我,不让我一片真心错付的。” “当然知道,不管后宫有多少妃嫔,你永远是朕可爱的小皇后,最喜欢的一个。” 君无忧应承着,很是诚恳,双手却是不断地乱摸,让李君柔感觉身上酥酥麻麻的,还有一点点的瘙痒。 “无忧,这可不是在寝宫,在外头呢,可不能这么乱搞哦。” 两人虽然贵为炎武国帝后,但如今更像是一对热恋之中的伴侣,互诉心中柔肠,可一位瞎眼道士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亭边,让他们心中顿感不悦。 “这位道长,怎么又是你?” 君无忧看到那个瞎眼道士,瞬间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什么自己会生会死那么玄乎,实在是奇特,真的令他费解无比。 那瞎眼道士走上前,摸着君无忧的身子,拿鼻子闻了几下,又嗅了几分钟,推了推自己的黑色眼镜,扶着亭边的柱子上, “这位公子,您的身边带着花香,可是有一美人陪在身侧。” “你这道士,究竟是真瞎还是假瞎啊,竟然这都能看到柔儿。” 君无忧感觉,这个算命先生估计又想说些玄乎的话来忽悠他。 “公子,你可还记得我上次的劝告,可是一一应验了,甚至九死一生,被身边佳丽所救。不过可惜啊,你这一生可能不负于她,下一世,将会伤她很深,很深,可惜,可惜。” 那瞎眼道士说着说着就拄着拐杖走了,口中还念着歌谣, “锦鲤湖边,生死已定,非由天,非由人,今生不负他生负,今世怎可定来生,迷者归佛压人性,痴者入魔怨嗔恨。” 君无忧听着这道士的话,就是一阵不喜, “真是莫名其妙,柔儿,你觉得那个道士是不是很奇怪。” “无忧,你小心点,那个道士,估计不简单,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竟然能在我们面前隐藏自己的气息,但我怎么看他,都像是个普通的凡人,而不是武道修炼者或者是修行仙道之人。实在是奇怪。” 李君柔被那道士一搅和,立马警惕了起来,还想到了还有那个魂玄子他们未曾处理,表情开始变得严肃,完全没有刚刚的俏皮。 君无忧心里虽然有着担忧,反而十分平静地调侃着, “怕什么,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中,那个魂玄子,他是跑不了的,还有啊,我看你这小表情,怕是回到宫里头就会急不可耐地向田贵妃炫耀吧。” 君无忧特地提起那田贵妃,观察着李君柔的表情,果然发生了变化,看起来像是有一点点的小生气, “无忧,你提田玉蝶那个女人干嘛,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君无忧听到李君柔的话,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心想:自己若不是先遇上了李君柔,田玉蝶不是田家硬塞给自己的美人,自己估计真的会爱上那位平日里嚣张跋扈却心机深沉的田贵妃。 可君无忧终究没有说出口,害怕伤了李君柔的心,不过当务之急,确实要尽快解决那魂玄子,不然,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受累,被那魂玄子所害,而且叶青假扮的翠阁主只能瞒住一时,瞒不住一世,要是被那魂玄子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那可就真的遭了。 “柔儿,我们快回去,不然天水师弟和胖胖兄还有叶青姑娘他们都会有危险,还有小灵月和翠灵郡主,恐怕会遭遇不测。” 君无忧急促地说着,特别是想起自己的小女儿君灵月还在叶青所幻化出来的翠玉阁中,而且魂玄子也在那地方的客房中休息,暂时因为修武不修道没能看穿其中玄妙,担心了起来。 李君柔也想起了此事,心里更是心疼,自己竟然一直吃醋生气忘记了自己最宠溺的小女儿君灵月还在危险之中,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无忧,快,我得回去找月儿,免得她被那个魂玄子所害。” 李君柔不再倔下去,反而变得忧虑,焦急,往着旁边的一栋阁楼跑去,自言自语着 “月儿,是娘亲疏忽你了,娘亲这就来了,娘亲不会让你被那魂玄子伤害。” 君无忧和李君柔一回来,君灵月就立马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父皇,母后,你们回来了啊,还有啊,母后,我要投诉,胖胖叔他说你母老虎。” “哎呀,君柔妹子,别这么看着我啊,我那是一时口误,口误啊。” 白胖胖看见李君柔差不多想砍他的举动,立马躲了起来。 第203章 “小灵月啊,能不能告诉娘亲,你的那个口无遮拦的胖胖叔,说了多少诋毁娘亲的话。我要好好地跟他算一下账。” 李君柔笑得阴恻恻的,吓得白胖胖汗毛直竖,略带讨好地谄媚道 “君柔妹子啊,话可别说太死啊,我这一身肥肉,可经不住吓。” 可君灵月却不知怎的,还真的向李君柔告密说 “母后,母后,你知不知道啊,刚刚我说您温柔可亲,胖胖叔却偏偏要找不痛快,拆本公主的台,说母后您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呢,还是母后你哪怕穿着凤袍打架也绝不手软,还当着好几个县令的面一剑杀了他们的师爷,发起脾气来活脱脱的像个母老虎。” 李君柔抱紧了自己的小女儿,时不时地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体内有没有中毒,检查了几遍还是不安心,听到君灵月的告密,也是开始假装生气着说 “胖胖哥,你看看现在的我,像不像一只母老虎啊。” 君无忧摇起折扇坐在一旁,没想到刚回来就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情,自己刚把李君柔哄好,好不容易让她开心了起来,结果白胖胖又触了李君柔的霉头,把这个心情稍转的女孩给惹生气了。 “胖胖兄,这回我可帮不了你了,你也知道,我这个皇帝,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你惹我老婆生气了,还招惹了我们夫妻俩最宠溺的小公主,可就有点难办了啊。” 白胖胖听到君无忧的话,立马就拉下了脸, “无忧老弟,你这个人,怎么重色轻友,一点义气都不讲啊,我好歹也教了你不少床第之上的绝技,还把我的美人录抄录了一本给你看,怎么就为了一个女人就翻脸不认兄弟了呢。” “胖胖兄,陛下和皇后娘娘感情有多深厚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可从来不敢跟皇后娘娘顶嘴的哦。” 赵天水使坏着说,把白胖胖给吓得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怯生生的问着 “君柔妹子,你不会真的把我给咔嚓咔嚓了吧。” 白胖胖拿起手掌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不断地观察李君柔的眼神。 李君柔看见白胖胖这个样子,话没怎么说,反而掩着嘴偷笑,但眼神依旧透露着威严,让别人看不出她一直在笑,没有停过一下。 笑完之后李君柔才提高嗓音,让白胖胖起来,心里满是得意, “小灵月,刚刚娘亲是不是很威风啊。” “嗯嗯,母后永远是最厉害的那个,还特别疼我。” 君灵月一直躺在李君柔身边,很是不舍得,听到耳边那熟悉的童谣,方才在李君柔怀中睡下。 “好了,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叶青姑娘,请随本宫来。还有天水哥,胖胖哥,璎珞妹妹,我们得好好商议这次的对策。” 几人坐在桌前商讨,谈论了起来,赵天水率先开口问道 “公子,既然叶青姑娘假扮翠玉阁阁主一事暂时取得了成功,把那魂玄子引诱了进来,下一步应当如何?” 君无忧听到了赵天水的话,表情变得十分从容说 “天水,你别这么着急,这只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让叶青假扮翠阁主,然后外传翠阁主功力尽失一事,为的就是让那魂玄子怀疑却又不敢贸然出手,这样一来,他就失去了动手的缘由和先机,对于好面子的他来说,自然不会使用任何武功去对付功力尽失的翠阁主,” 君无忧如此想着,仿佛他并非局中之人,那魂玄子如同一颗棋子一般,由他玩弄, “这第一步,就是要让他怀疑却又不敢轻视,能坐上正道之首多年还好面子,自然会有疑心,还特别的多,如今怀疑的种子种下,他的心将会越来越按耐不住,想要过来一探究竟。不过现在,他应该在恼火,更是想不通,为什么已死多年的翠阁主重现人间。” 君无忧想着,又开始商讨出第二步计划 “第二步计划,自然是混淆视听,祸水东引,而不是引蛇出洞,须知打草莫要惊蛇 。” 君无忧早就想好了,应该让那魂玄子得知翠阁主曾经被某些大宗门的长老救下,而且那个门派必须得有着与天行宗抗衡的实力,就比如自己封下护国宗门名号的青阳宗。 “青阳宗宗主,你那儿子在那武状元考核之时如此嚣张,不坑你一下都对不起朕的九五至尊之位了。” “不对,无忧哥,蜀山和墨染门不是比青阳宗更有实力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参与进来。” 唐璎珞听到君无忧的计划,十分不解,但是李君柔却在一旁扭了一下她的耳朵。 “璎珞妹妹,你考虑的太不周全了,蜀山那群白豆腐个个都很清高正直,像我们这种阴谋算计,在他们眼中估计属于玩弄权势,心术不正之徒。墨染门与世无争,估计也不喜欢与他人结仇,反观那青阳宗,以那位宗主之子的性格来看,怕是会惹上了万万不可惹的大气运之人,到时候,恐怕会哭着求朕相助,现在只能算是收他们一点利息。” 君无忧对于青阳宗如何,早已看个透彻,还不是那套小弟死了来老的,老的死了来小的。 至于后面的计划,君无忧一点都没说,只有李君柔在眼色中看出他的心思,相视一笑。 第204章 (今天王者新赛季,作者打入迷了) “君柔姐,你怎么看了一下就明白无忧哥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啊,我完全看不明白。” 唐璎珞撅着嘴,摸着脑袋,怎么也看不出来君无忧说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计划,完全是大脑一片空白,被李君柔随手拍了一下脑袋,就听到一阵温柔又略带调皮的声音。 “璎珞妹妹,你哪里懂啊,我们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然还怎么叫夫妻,他心里想什么,我一听就知道了。” 李君柔教训着她说 “好啦,璎珞妹妹,别继续学我这么顽皮任性了,无忧的下一步计划是不能明说的,不然就没用,你就静静地等着看好戏吧,这魂玄子,怕是插翅难逃。” 君无忧听到李君柔快要把自己的计划给说了出来,心里那是一个急啊,又不敢反驳,但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起码她没有真的说出来,怎么说也是夫妻多年,又对自己情深义重的,怎么会说出卖就出卖,起码解决那魂玄子才是当务之急。 随着几人的计划展开,一道莫须有的流言就传了出来。 传闻青阳宗宗主之子陈天翼,素来喜好美色,垂涎翠玉阁阁主翠玉仙子美貌已久,听闻翠玉阁噩耗,出手相助,甚至有意娶她为妻,如今这翠玉仙子复生,翠玉阁重建,都是出自那陈天翼的手笔。 这样的流言不胫而走,自然引起了魂玄子的注意,他本就在乎那翠阁主是生是死,如今看来,确实是被人给救走了,还是一个屹立几万年不倒的大势力,青阳宗,那青阳宗的宗主,更是渡过三次天劫的高手,那幽冥绝武之毒,怕是被他强行以修为震散的吧。 魂玄子深知,幽冥绝武虽然能封禁武学感悟和经脉,但对于修为高强的仙道之人来说,恐怕起不到太多的效果。 “该死,那青阳宗竟然暗中出手了,没想到啊,这个陈天翼平日里强抢民女也就罢了,竟然还垂涎那翠阁主的美色,把她给救走,制造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魂玄子心里也是恨啊,自己本来以为已经把当日翠玉阁失火一事的真相隐瞒得很好,却意外遗漏了翠玉仙子这么一个大麻烦 偏偏没处理干净,还让她被那个平日里名声就不太好的青阳宗第一天才兼青阳宗宗主之子陈天翼给救走了。 魂玄子平日就不喜欢陈天翼的作风,现在又给他带来那么大的麻烦,更为的不悦了。 “陈天翼,你想收女人,我偏不要如你的愿,你以为自己花大手笔就能让那平日里对你不温不热甚至素来不喜的翠玉仙子倾心,怕是很难吧,我得去青阳宗瞧上一瞧才是。” 魂玄子怒拍了一下桌案,完全不知道这只是一个骗局,一个引他入套的骗局,自己如今更是正中了那君无忧下怀。 “梁文,梁武,收拾一下,随我去那青阳宗,我要好好看一看,那个陈天翼是如何解释的,区区一个金丹期修士,本宗可不会放在眼里。” 魂玄子向身旁的两个弟子说道,那武道大宗师圆满的气势展露出来,就连化神期的修士都得退避三舍。 第205章 人物大纲的初稿,今天王者新赛季,不想更新,纯水字数 人物大纲初稿,纯水字数,后面会有所变动的,我太入迷王者了,打破防了也玩,话说新赛季的星耀三的局为什么那么难打。 皇后李君柔:才貌双全、心机深沉、端庄儒雅、清冷孤傲、古灵精怪、调皮可爱、任性贪玩、剑法超强、武道好手、活泼开朗、天性自由、残忍狠毒。飘雪仙子女儿,持有名剑吟雪剑,曾经当过魔法少女。目前25岁。。 皇帝君无忧:文武双全、英俊潇洒、风流浪子、吊儿郎当、威严霸气、武功高强、刀法强劲、能言善辩、运筹帷幄、阴狠毒辣、心怀天下、搞怪爱玩、爱整蛊人 。化名萧流云,炎武帝国君主,赤霄剑。 赵天水:精通十八般武艺,孔武有力,重情重义,精忠报国,一时幼稚,好色成性,似有龙阳之好。炎武帝国大将军 白胖胖:招摇撞骗,视财如命,善良率直,冲动易怒,郁郁不得志,民间小骗子,交际花,喜爱保护弱小,团结友爱,亲民。 桃若雪:小桃,善良温柔,胆小怕事,爱慕白胖胖,丞相府千金的贴身丫鬟,些许叛逆,刀子嘴豆腐心。 唐璎珞:民间侠女,英勇霸气,怕虫子,怕鬼怪,刀剑双绝,爱捉弄人,喜欢赵天水,不服管教。天界神树果实,唐啸天雪地里捡来的孙女。 杜东林:左丞相,清官, 田无季:右丞相,田贵妃之父,党羽遍布朝堂 君灵月:君无忧和李君柔的女儿,天真可爱还乐观的小女孩。现阶段剧情6岁左右,垂髫分稍髻 诗词为“有月,无月,灵月,我愿君心似明月。你悦我心,悦我意,是我乐儿心中唯一的光束” 君墨风:君无忧的儿子,贤明的太子。李君柔16岁时生下的儿子,目前剧情八岁 翠玉凝:小翠,君灵月的贴身丫鬟,16岁少女,俏皮可爱,忠诚,单纯。如今被封为翠灵郡主,翠玉阁阁主之女。 花九灵:可解世间万千奇毒的九灵仙草,平日里会变成一块土豆休息,最爱自己的主人唐璎珞,大家都喜欢叫她小灵儿。 君昭明(陈小昭):君无忧和李君柔的长女,昭明公主。因为君无忧曾经让李君柔十三岁未婚先孕,为了掩人耳目使其流落民间,被陈家村的一处人家收养。爱慕荣华富贵,有很大的公主脾气,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毕恭毕敬。 狐浅:狐七公子,胡贵妃狐千雪的兄长,狐帝子嗣中排行第七。 左善:屠龙教大护法,左善,左善,善若为左便为恶,无恶不作真君子,一生小人行为端。 铁木乌图达真:游牧民族首领之一,铁木家族的家主,后辽国主,擅长骑马游击,为人阔达。 叶傲天:屠龙教少主,穿越者 刘嫣然:书香门第,刘家小姐 无欲大师:君无忧的师尊之一,超脱了破碎虚空之境界,成就陆地神仙之境的高手 蓝梦雪:武王境界,飘雪门圣女,飘雪门门主亲传弟子,蓝梦武王,梦雪武王或是雪王。 第二单元:恶霸少爷抢亲 林光耀:恶霸少爷,东河节度使之子,欺男霸女,能文能武,自小被亲娘宠坏了,有时候会不听父亲训斥 秦婉儿:温柔淑女,平日里给他人做一些针线活以谋生存,钟情于周文书,生活并不富裕。 周文书:父母双亡的落第书生,以卖字画为生,家境贫寒但为人正直。 厉云霆:屠龙教青宇堂堂主,炽焰刀刀主。 蒋悦心:厉云霆之妻,九曲黑蟒剑主人。 林正朗:东河节度使 王信:东河节度副使 王玉婷:王信之女。 边缘角色: 乐儿:商贩之子,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因为君无忧为了避免厉云霆威胁而被杀死,对君无忧有很深的仇恨,喜欢君无月,君无月是他心中唯一的光。 余贵妃:鲤鱼精,千年大妖,南楚国皇后,美丽动人,温柔,喜爱鱼儿,因为在湖中解救了万物成仙,被南楚国皇帝爱上。 具体剧情为南楚国亭内大旱,湖中布满淤泥,只好现身救下所有鱼儿,被南楚皇帝爱上。 胡贵妃:狐千雪(胡千雪),狐狸精,千年大妖,青丘狐族圣女,觊觎炎武国至宝 苏若梦:来历神秘的女子,为了林家的产业,擅长伪装,嫁给了林光耀。 胡小雪:胡贵妃侄女,神秘优雅,修炼不到家的狐妖,住在清音殿。 田玉蝶:田贵妃,右丞相之女,心机深沉, 田彩玉:田玉蝶的妹妹,温柔又有点不讲理,还愚蠢,看不起穷苦书生前去退婚。 翠竹:灵月殿宫女,翠珠在宫内认下的姐姐 翠珠:灵月殿宫女 小红:灵月殿内宫女,翠玉凝的好朋友, 小梅:君墨风身边四大侍女之首,梅兰竹菊四宫女为四姐妹 小兰:君墨风身边的四大侍女 小竹: 小菊: 第三单元,唐门毒人,棺中鬼婴 地方:太平村 唐烈:唐门长老,耿直,但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 唐无风:唐门二长老,炼毒高手,太平村毒人的制造者。 毒母:普通的民妇,被唐无风抓住,炼制成毒人。 唐啸天:唐门门主,唐璎珞的爷爷。 唐小雅:唐璎珞的婶婶,与唐无风勾结。 段小凡:风月庄的少爷。 段夫人:段小凡的母亲,风月庄的掌家人。 吕素兰:段小凡的正妻。 吴秀芳:段小凡的妾室。 何庆:段府总管,与洪秀英勾结,欲要谋夺段家财产。 罗中天:大三元赌坊的幕后之人,紫雷堂堂主,与唐无风等人达成协议,欲要利用毒人一统江湖。 全福:段府家丁 第四单元,乌盆奇冤 地点,朱砂镇。 李进:卖灯笼的平民百姓 曹老板:卖乌盆的人。 王峰:乌盆中的冤魂 云儿:王峰的儿子,王云 江梅娘:王峰的妻子 江平:将王峰烧制成乌盆的恶贼。 第五单元 钱塘鱼怪,寿止公堂 杨玉莲:汪展鸿的未婚妻,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卖红薯和卖地瓜为生 汪展鸿:钱塘镇知府,小时体弱多病,后来汪父卖妻典子,才换得银两为他救治痊愈,是个难得的好官,却喜爱感情用事。 奔波大圣:钱塘鱼怪,因为水源遭到污染,修炼三百年未曾化形还发生了变异的鱼妖,给钱塘一带带来海啸等灾难。 汪羽:汪展鸿之父,为了汪展鸿的前途,不惜犯下无数恶行,打断不会武功的杨玉莲的喉珠和双手,杀死当年知晓他卖妻典子一事之人,逼迫长媳为他顶罪。 特殊单元 公主回宫 地点:金陵和陈家村 陈小昭:本名君昭明,是君无忧和李君柔的长女。 王将军:当年君无忧为了投靠太师,得到太师府支持而杀死的忠心将领。 陈安:王将军挚友,君昭明的养父。 田玉蝶:田贵妃,家族势力遍布朝堂 第六单元 御赐牌坊 林强:黄山县县令,与土匪勾结 奔波大圣:操控钱塘大江河水,自封河神的百米塘鲺。 赵白玉:文状元,为母亲求来了五品诰命夫人和御赐牌坊,奈何牌坊被天雷击落。 田勇:田贵妃的弟弟,好文学,善诗词 李乐风:逍遥公子李乐风,诗书自成一派,乃江湖儒道修行者。 孔不凡:孔圣后人,儒家圣贤学派的继承人。 吴忠:靠着亲戚上位和阿谀奉承的无才无德之人,但对上位者的心思十分了解。 李平之:贞节牌坊的陆邦翻版。 武凌云:短刀短剑,欲要超越西楚霸王项羽 王逸仙:蜀山二弟子 霍长青:蜀山大弟子,徐长卿翻版 宋天霸:刀圣,武道大宗师。 涉及势力:青阳宗,阴蚀宫,墨染门 染红尘:墨染门大长老孙儿,半步金丹境界,想要打破筑基九层的限制,进入传说中的筑基十层境界。武器墨笔,功法墨画之术 陈天翼:青阳宗宗主之子,金丹一层的境界。 雪柔:百花门弟子,花海剑法。 美璃:掌握地风水火四种魔法的魔法少女 阿尔斯:外邦之人,拿锤子的超级英雄,拥有雷电之力 辰林:太灵圣主 辰玉:太灵圣主之子,好色轻佻。 星荧:掌握星辰魔法和星空魔法的魔法少女。染红尘的红颜知己 莉娜:治愈魔法,魔法少女中的智慧角色 夏儿:音符魔法,活泼开朗的魔法少女 雪儿:极致光明魔法与爱心魔法,被炎武国村民烧死的魔法少女之一 月盈:月之魔法,被炎武国村民烧死的魔法少女之一 花娘:百花楼花魁娘子,千年狐妖,吃人心 第七单元 思归当归 王世恩:陈世美和汪恩伦的翻版,腹有诗书气自华,不见当年卖油郎 花娘:百花楼花魁,吃人心的妖怪,紫魔刃炼制者 莫秋琴:王世恩原配 杜云瑶:杜丞相女儿,刁蛮任性,欺压丫鬟 小桃:备受欺负的丫鬟,被杜云瑶又打又骂,后来喜欢白胖胖,跟随君无忧等人冒险,拥有五种超能力。 锦儿:杜丞相夫人身边的丫鬟 王志:王世恩和莫秋琴的儿子 第八单元 疯女劫 汤头:失去头颅的奸夫,与周玉珍不清不白。 刘知县:买官的富豪,糊涂知县,爱民如子的好官。 英嫂:小桃的亲戚 朱子翰:朱家早逝的少爷 周玉珍:朱少爷的妻子,疯女人。 周员外: 周夫人: 朱少麟:麟儿,周玉珍和朱少爷的儿子,星神麒麟的转世。 宝娟:朱少爷的小妾,朱少爷曾经的丫鬟兼童养媳。 春丽:宝娟的丫鬟。 小雀:周玉珍的丫鬟 朱锦云:朱子翰的堂弟,武道宗师,吓疯周玉珍的元凶 第九单元,锦鲤缘,灭门惨案 地点:翠湖郡, 三个被灭门的家族:小翠的家族,小桃的家族桃家还有小锦的爱人的家族。 翠灵郡主:小翠,君灵月的贴身宫女,后被封为郡主 小锦:锦鲤一族,爱上凡间书生李长生。 李长生:李家少爷,落榜三年的秀才,未能进士及第。 银鲤:锦鲤仙子的妹妹,江子游的爱人,小锦的母亲,曾经大闹地府。银鲤精元的制造者。 金鲤:锦鲤仙子 江子游:银鲤的爱人,小锦的父亲。 各大势力:海沙帮,黑河门,天师教,蜀山,屠龙教,青阳宗,血神教, 张继刚:天师教教主,江子游的好友 田小蛮:田无季的外甥女,天师教教主的道侣, 田杜鹃:右丞相田无季之女,江子游的初恋,银鲤幻化附身之人,闺阁小姐,大家闺秀,田贵妃田玉蝶的姐姐,因为不愿嫁给前任大将军之子抑郁成疾而死。 柳云轩:前任大将军之子。 叶青:鲤鱼精 釆儿:翠灵郡主的丫鬟。 魂玄子:天行宗掌门 梁文,梁武:天行宗弟子 第206章 自从那青阳宗被君无忧封为护国宗门,力压蜀山,天师教与灵隐寺这三大正道势力,陈宗主可谓是心情大好,至于自己的儿子陈天翼未能在武状元之位夺得魁首一事,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可那陈天翼,作为青阳宗的少宗主,陈宗主之子,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平日里他样样都能拿第一,更是以弱冠之龄,登临无数人修行百年都未曾达到的金丹之境三重天,不少小宗门的金丹境九重天长老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作为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怎么会承认自己比那墨染门的染红尘差,心里自然不服气,凭什么让那染红尘得了那武状元之位。 “该死的君无忧,竟然如此看好那染红尘。不过那个美璃姑娘,倒是长得水灵,娇俏可爱,还有她身边那三位同伴更是各有千秋,可惜啊,她们以前为了隐藏那个特殊身份总是带着斗篷,这四个小姑娘,本公子可是势在必得。” 陈天翼一想起美璃,星荧,夏儿,莉娜四人,心里就是一阵触动,仿若一天得不到她们,心里就总是痒得发慌。 “翼儿,陛下已经给足了我青阳宗面子,你最好不要多心,还有,你那个性子得改改,我也好想办法给你说一门亲事。” 陈宗主一进到房间,就看到陈天翼那嫉妒扭曲的模样,心里虽然不喜欢,但这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狠不下心来,只能口头劝说几句。 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那天才之名都是给惯出来,而且多多少少是靠着资源和传承堆砌,若是在炎武国之外,或是更加广阔的天地,他这点微末修为,算不得什么天才,就连那些地方的小家族普通子弟都不如。 陈宗主心想:自己确实该找一个教养比较好的天之骄女好好管教管教这儿子了,至于那位美璃姑娘,虽然得陛下青睐,成了新设的大御师,但终究是异界之人,更是掌控着不少被她们称之为魔法的异端邪术,而那君无忧的女儿君昭明,倒是可以把自己儿子管得服服帖帖的,但她那残忍的性子,实在是不敢恭维,更何况君无忧早已厚待他们青阳宗,又怎可攀亲于他。不过以翼儿的天赋,还是有不少教派的圣女看得上。 那陈宗主思索良久才想到一位合适的人选,聆音派圣女水音儿,与陈天翼年纪相仿,金丹七重天的修为,可战修行千年的元婴老怪而不败,性子柔和,算不得过于清冷,对于各大宗门的天才弟子,也是不闻不问,醉心于自我修行一途,炼丹炼器,略通一二,阵法之道,稍有小成,可谓是个全才,是个不可多得的选择,得找那聆音派的掌门聊下才行。 陈天翼注意到身后的父亲,方才如梦初醒,躬身行礼 “孩儿见过父亲,父亲,您怎么还在为我的亲事担心,你看看,我现在妻妾那么多,哪里愁没有子嗣啊。” “为父知道你妻妾众多,但终究是需要一位正妻,帮你稳固青阳宗的地位,不然,待本座飞升仙界,你怕是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陈宗主苦口婆心地劝着,希望自己这个儿子能好好收敛一下,可不能让那水音儿给小瞧了,而且这小女娃虽然天赋异禀,但比起他的儿子来,也只能勉强打个平手,而且那聆音派本就比青阳宗稍弱一筹,才安心许多。 “父亲,这种事情由孩儿来定就行了,更何况我还年轻,想倒追本公子的女人多得是,不过就一群庸脂俗粉罢了,就是那些漂亮姑娘,性子有不少挺倔的,不过还不是被本公子管的服服帖帖,一个小宗门长老之女,还有小家族的女人,区区炼气三重也敢在本公子面前装清高。父亲,你该不会还给我找这种女人吧。” 陈天翼得意洋洋,他早就知道父亲不仅在意宗门利益,还在乎自己能不能压得住儿媳所在的势力,可他从未想过,如今形势不饶人,,莫须有的谣言传出,让那青阳宗宗主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寻找亲家稳固地位 以防成为,更是把目光看向了炎武国皇室。 “翼儿,为父不是在劝你 只是通知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有之,我已经心中想定了一门亲事,这次可容不得你不依,而且那姑娘家你也认识,长得也算漂亮,想必也曾爱慕过,只是你如今没在意,以她的性子,必定能把你给管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么放肆。” “我认识的人,还能把本公子管住,是个美人,我怎么记不起来哪位小美人这么有本事了,可以把我管得那么死。” 陈天翼心里不断地搜寻曾经碰到过的佳丽,却总是想不起来,可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样。 “父亲,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君昭明吧,那可别,真娶了那个母老虎回来,我怕是有得受了。” 陈天翼想起自己第一次碰到君昭明的时候,就不由得心生恐惧之感 ,那个女人 虽然年仅十三,却已有美人风韵,就连名动京城的花魁娘子,对比起来,也比这位自幼流落民间如今才回到宫廷的昭明公主丑上几分。 这位昭明公主,不仅才艺高超 通晓音律,更是仙武同修,武道已宗师,仙道修为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化神五重天,实在是厉害至极。 可她的性子,却是一言难尽,稍有不满就对宫女又打又骂,被她割掉舌头的宫女已超数十,陈天翼想起自己当时要说纳那位昭明公主为妾一事,都恨不得拍上自己两巴掌,劝诫自己当初不要上去自讨苦吃。 “翼儿,你想哪里去了,那君昭明的性子我自然是明白的,肯定不会让你去受罪,我说的是那聆音派的水音儿,怎么,可有印象?” “水音儿?那女人可傲气得很,上次我找她聊聊竟然连个好脸色都不给,而且那聆音派的掌门,可是和我青阳宗的太上长老相差无几,还有好几个真仙遗落之物作为镇派之宝,父亲,这门亲事怕是很难说成吧。” 陈天翼心想,陈宗主心中也自有考量,可他心中总有一股危机感传来,不知来自何方,转头一看,就见那穿着贵重紫袍的魂玄子前来兴师问罪。 “陈天翼,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窝藏我天行宗的叛逆翠玉仙子。” “魂宗主,我家翼儿向来乖巧,怎会做出那等胡来之事,想必是他人谣传,恶意中伤我儿。” 听到魂玄子的问话,陈宗主不得不强装镇定,武道大宗师圆满之境,离破碎虚空之境只差半步的高手,实在是不容小觑,哪怕他渡过了三次天劫渡劫境高手,也不能保证在这等人物手中全身而退。 “你那儿子是何作风,你还不明白吗?陈宗主,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青阳宗少宗主,素来喜好美色,更是强娶了不少女人,若是不从,就命令长老动手,将其灭族,说是叛离青阳宗,说得那叫一个好听,,实在是离经叛道啊,您说是吧,陈宗主。” 魂玄子的声音中透着威严和戏谑的成分,但不得不说,这魂玄子说得确实不错。因为那陈天翼,还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听到这个评价,脸都黑了下来,不愿意大胆地去承认此事。 陈宗主看着陈天翼的表情,也是脸色铁青了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竟然给他带来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实在是不应该。 “魂宗主,我儿子的事情先暂且放下不谈,为何会有关于我儿与翠玉仙子的传闻,更何况,那翠阁主更是与我儿连续相去了将近十年岁,应该无所交集才对。” 这翠玉仙子和陈天翼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实在是不知道这便宜儿子可能做了为什么违背伦常的丑事出来。 第207章 “青阳宗宗主之子,向来喜好美色,垂涎翠玉仙子美貌多年,如今听闻翠玉仙子遭逢祸难,特地仗义相助,将其救回,以徐徐图之,博得佳人一笑,这则传言,魂宗主,您想必也是听说过,不知以令郎的个性,是否真的做得出来了啊,又是否像他自己说的那般,行得正,坐得直。” 魂玄子语气很轻,但却让陈天翼感觉坐立不安,这个魂玄子,怎么老是挑起事实说话,还面面俱到,处处针对他的儿子陈天翼,如今更是锋芒毕露,直入他的心房,心里不由急切了起来。 “魂宗主,这些事情,本宗自会代劳,而且犬子一事,魂宗主不觉得僭越了么?翼儿怎么说也是本座的亲子,怎么会因为一句谣传而将他交出,此事绝对与我儿无关,反倒是你,估计是正中他人下怀,被骗了。” 陈宗主表面十分平静,但心里确是如坐针毡,急切了起来,看来,陈天翼和水音儿的婚事要尽早提上日程了,若有必要之时,就连那嚣张跋扈的昭明公主也要拉拢过来,以十三岁的年纪登临化神之境,是修真界多么难得的天才啊,只不过性子残忍狠毒,让他人不敢恭维。 陈天翼表情也变得难堪,魂玄子这么一逼迫下来,自己的父亲会非逼着她求娶一个对他放纵性格素来不喜的女人。 魂玄子继续步步紧逼,直接问话道 “陈宗主,那翠阁主自称功力尽失,得高人相助,如今这翠玉阁重建,更是有着往日的大排面,更是丝毫不顾忌本座,想必后面定有其他势力相助,若是这势力是谁,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手笔,怕是除了你们青阳宗,没有第二个了。” 魂玄子继续追问起来,势必要看出那翠阁主是否真的像是传言中的那样,因为自身美貌而被陈天翼看上救走,令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魂宗主,您身为正道之首,如此强迫本宗,不怕外面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吗?再者,我青阳宗从来都不喜欢故意寻衅生事,也没有像正道宗门那么道貌岸然,你们既然想查,就尽管来查,可别待会什么都没有做就正中了他人下怀。” 陈宗主境界高确实是厉害,但面对魂玄子这种武道大宗师,怕是会很难取胜。 这暗中布置谣言之人,打得真是一手好算盘,让他们青阳宗不得不和这天行宗对上,自己好坐享其成,收那渔翁之利。 魂玄子仔细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是是过于着急翠阁主这位漏网之鱼,听风便是雨,恐怕真的情急之下中了某人的下怀。 “混淆视听?君无忧,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阴险,怪不得能坐稳这个皇位,加上李太师的相佐,恐怕真的能在这皇帝之位千秋万世,代代相承。” 魂玄子拂袖离开,但眼神中还是十分复杂地瞧了那陈宗主父子二人一眼,像是在劝他们不要多管闲事,破坏了他原有的计划。 待那魂玄子走后,那陈宗主就直接开始了训话, “这一次的婚事,可是由你不得了,那水音儿,你想娶是娶,不想娶也得娶,不管她十分讨厌你的秉性,你今日都必须娶她回家。” 陈宗主妄言了一句,看起来确实是有点名过其实了。 陈天翼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起码父亲没让他娶君昭明那个女人回来,而是娶那水音儿,聆音教圣女,不知道与他同床共枕时,会是什么样的姿态呢 而聆音派的掌门得知消息,也不得不去和水音儿说上两句,想要做个媒人,牵上这么一条看似不怎么合理的红线。 水音儿听闻此事,不羞也不恼,反而一切与她无关,只是轻轻点头答应,反正自己一心醉心于修行一道,未来的伴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毫不在意,只要能够尊重自己的意愿,待她很好就是了,其余的,他喜爱如何放纵,便如何放纵吧,免得自己被扣上一个善妒的头衔影响心情。 “沐宗主,不知道你们圣女意下如何啊?” 陈宗主向水音儿的师尊聆音派掌门问道,只听那沐宗主很快就答应了,完全没有半点犹豫。 陈宗主听到这话,更是兴奋得不得了,自己的儿子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了,就算那水音儿修为强横且全能,但陈天翼的实力也算是能和她打成平手,起码不用总是那么憋屈,实力相当,身份相当,人长得也美,自己总算是不用为了儿子的婚事烦忧了。 第208章 陈天翼听到陈宗主的话,也很明显愣了两下,而聆音派掌门的传音,更是让他无比惊讶,这水音儿,竟然不在乎自己的那些行为,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表现完全不同。 心想那日,水音儿一身浅绿淡白的月色宫裙,青丝稍挽,落至腰间的长发绑着一条青蓝色的系带,面相清冷傲人,手抚一把古琴,看谁都是一股冷意。 他那时开口出言戏弄,表现轻浮,向要不惜一切的得到她,与其他宗门的子弟发生口角,结果却换来了拒绝,更被她奚落贬低了不少,说他好色轻浮,时常失德,强抢民女,强抢不成,就灭其家族,把他这位高傲自负的少宗主给贬低得一无是处。 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真的会答应嫁给自己,陈天翼心里实在是有点不可置信。 “翼儿,你放心,我早就跟沐掌门帮你说尽好话,让她好好劝一下那水音儿,到时候你可对那小姑娘好点,不然,为父可饶不了你。我已经选定了一个好日子安排你们两个见面,还定了个良辰吉日安排你们两个成亲。” 陈宗主的话极为严厉,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到时候表现得好一点,而不是那般轻浮,水音儿可比不得那些寻常女人,陈天翼想怎么玩都没关系。 “我知道了,父亲,不过那位音儿姑娘,确实挺美的,这么一个小美人,有父亲您的说媒之下还是不成,那就对不起我多年流连群芳之中的经验了。” 陈天翼一想到父亲帮他说媒,对方还是水音儿,更是在沐宗主的劝告之下接受了自己,实在是高兴坏了。 陈宗主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实在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但又不好明说, “翼儿,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你得找个时间去给别人美璃姑娘道歉,这是陛下要求的,须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君无忧有金龙气运护身,自身武道也怕是深不可测,可不怕我青阳宗。” 陈天翼一想起那位美璃姑娘,又是一阵心动,那个粉色头发,穿着粉色衣裳,娇小可人的少女,还有那生气时的小表情,无一不让他心动,自己当初见她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黑色兜帽的样子,还以为是个藏头露尾之辈,没想到却是一个如此水灵还特别傲气的女孩。 “好了,翼儿,不要胡思乱想,那美璃姑娘如今是我们炎武国中统领异界来客事务的大御师,你可别白费心思了。” 反观君无忧这边,与陈宗主父子截然不同,而君无忧早已猜到,已魂玄子的聪明才智,绝不会如此容易中计,那陈宗主为了宗门利益,虽然互相怀疑,却不会真的打起来,所谓的祸水东引,只是一个借口,目的就是让那陈宗主对魂玄子不满,不愿意为他出头罢了。 不过,君无忧可没有想到个,那陈宗主居然在这样的情境之下,竟然选择了和聆音派联姻,更是把心思打量到了他的长女君昭明的身上。 “陛下,下一步计划您打算怎么做?” 翠玉阁侧厅,叶青向君无忧询问道,心中似乎还是十分不解,为什么证据都已经集齐,偏偏要来这么一出迷惑魂玄子,混淆视听,更是把青阳宗牵扯进来。 “我自有打算,大家都忙一天了,想必也累了,得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我也该陪着柔儿好好睡一觉了,这几天把她惹得那么生气,不哄着她点,她估计整晚睡不着。” 君无忧抱着一旁的李君柔,目光亲昵,才让这原本因为生气而略有不满的女孩表情稍微松弛了点。 李君柔怀中抱着熟睡的小女儿君灵月,轻轻地哼着歌谣,感受到君无忧的动作,嗔怪道 “无忧,别吵,我在给月儿讲故事呢,还有,我都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身为人妇,还哪里会像你说得一样,会跟小女孩那般,需要你哄着睡觉啊,真是的。” 第209章 偌大的翠玉阁侧厅只剩下了叶青一人,坐在那儿,思绪不宁。 叶青走进这已经毫无生人气息的前厅,怀念了起来,哪怕这个地方,是自己借用自身法力靠着对昔日翠玉阁的印象幻化而来。 看着看着,叶青又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容貌幻化成那位已逝多年的翠阁主,像是在纪念什么一般。 “阁主,你可知,你死去的那一天,我有多心痛,多痛恨自己当时修为不足,无法化形成人,救您于水火,当初的您,还有玉凝小姐,是多么的幸福快乐,如今却全部毁在了那场大火之中,好在,玉凝小姐还活着,如今苦尽甘来,得封翠灵郡主之位。” 叶青那青翠色的裙摆稍绕,翩翩起舞,不似惊鸿游龙,却有荷香淡雅,一舞毕,二舞生,长袖飞舞,一只白皙的手臂向前伸直,拿出一个酒杯独酌吟诗,正是古时青莲剑仙的名作,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李诗仙,枉为当时年少,在湖中嘲笑,说出一人独酌,怎能多出三人来的话儿,如今想来,在三人必是我,月,影三人,怪不得会有对影三人之谈,终究是我眼拙了。” 叶青继续起舞,手中举杯轻饮,只觉烦闷,可谓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苏大家,你曾说在这锦鲤湖畔题词起舞弄清影,不似在人间,如今,我于这湖畔,又何尝不是人间,更是尝到了人间的离别之苦,此恨难消。” 叶青再次痛饮一杯下肚,忘记了金鲤仙子的劝告,喝酒误事。 “金鲤姐姐,你时常跟我们这些姐妹说鱼怎么能喝酒,不该喝,不然误事,我是锦鲤,又不是鱼,怕什么,我得再喝上几杯再说。” 叶青连续畅饮了几杯,体内法力轻微震荡,差一点就显露出原形,还是一位不速之客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下。 眼前之人,黑衣蒙面,话也没说,气味也被刻意隐藏,但叶青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魂玄子,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翠阁主,您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啊,借酒消愁的,怎么,不请本座痛快喝上几杯,还是心中稍有芥蒂,对当初那件事耿耿于怀,不过,本座倒是好奇,中了那么多毒,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甚至在当初燃烧寿命,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翠阁主,而是假扮的。” 魂玄子走向了前方,拿起了剑,对准了眼前的叶青逼问道,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她一般。 叶青看着魂玄子,眼中带着怨恨之意,这个人,正是当初阴谋策划翠玉阁大火之人,更是杀死翠阁主的真正凶手,是当初一切都幕后元凶,还外传翠玉阁只是一时失火而覆灭,更是对不明真相的外人宣称那个与他并无深交的翠阁主是天行宗叛逆博取他人好感,实在是可恨至极。 叶青一想起当初魂玄子暗中下毒,在大火中手刃翠阁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一阵痛楚传来,但为了不引起魂玄子怀疑,还是继续假扮着那个外传是功力尽失的翠阁主说 “魂宗主,本阁功力深厚,自然能抵消那毒,可惜,如今我功力尽失,早已是废人一个,您还找过来,是有什么要事么?还是迫不及待地想杀了我灭口?” 叶青模仿着翠阁主的口吻答道,尽量稳住那魂玄子。 “鲤鱼精,你可别再装模作样了,真以为本座看不出来你的真身,实在是可笑。” 魂玄子一掌打了过去,毫不留情,势必要将她置于死地,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连修行上千年的妖王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早加上武道大宗师圆满之境的深厚修为,这样都能被这个修为仅有百年的小妖看出身份,那肯定是当时亲眼目睹过他如何杀死翠阁主之人,再加上她的真身是鲤鱼精,一切都合理起来了。 原来当初湖中的声音,竟是由着妖物发出来的,看起来,当初确实是没有处理干净啊,只能做到将翠玉阁上下弄得鸡犬不留,唯独是不熟水性和对锦鲤仙子的忌惮,没法将湖中的游鱼全部斩尽杀绝,实在是不该啊。 第210章 “不过今日发现了你这个漏网之鱼,倒是可以一并处理了,彻底隐瞒这个真相。” 魂玄子声音冰冷,手段狠辣,一出手就向着叶青身上的好几处要害打去,叶青修行只有短浅百年,怎会是魂玄子的对手,可冥冥之中,总有一个人暗中相助,让那魂玄子惊讶得出奇。 “不对不对,应该是我多想了,那君无忧明明在房中休息,怎会想到我来此夜探。” 按理来说,魂玄子本就应该碾压那叶青,强势出手抹杀,可就因为这暗中出手之人,魂玄子竟与那叶青打斗到了天亮,让他不得不起疑心,这暗中出手之人,究竟是谁,能悄无声息的出手,更能瞒住他这位武道大宗师,实在是厉害至极啊。 “莫非是那早已消失多年的锦鲤仙子,她如今不该随观音菩萨前往珞珈山修行了么,可若不是她,又能是谁,有如此之大的能耐。” 魂玄子心中不断生疑,可那暗中之人,竟然突然不再出手,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有办法得手此事,可就在即将出手抹杀叶青之时,君无忧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摇着折扇,掩起嘴角轻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魂宗主,您看看这周围,出手这般狠辣,真的合适么?” 魂玄子朝着四周一看,周围已经站满了人,那原本应该存在于此的翠玉阁竟然消失不见,化作几家人山人海的市集,不少平民都在那围观,他那黑帽也被君无忧摘了下来,露出真容。 而周围围观之人,不仅仅只有君无忧等人,还有不少普通的群众和江湖侠士,其中不乏武道先天之境的高手和一流高手,只是武道宗师较为罕见,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在那看戏,让魂玄子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君无忧,你算计我?” “魂宗主,何谈算计呢,堂堂正道之首,身穿夜行衣,夜袭本就有伤在身,功力尽失的翠玉阁阁主,这传出去,可有多面子啊。” 君无忧轻轻拍打着拍打折扇,观察着魂玄子的眼神,像是在笑话他,又像是在得意,仿佛就是想看他这位声名在外的正道之首颜面尽失,好显他皇室的威严。 “君无忧,你真的以为这是翠玉阁阁主么,只不过是一条鲤鱼精罢了,夜袭于她,也只是为民除害,若是天师教的同道在,定能用照妖镜照出她的真身,让其原形毕露。” 魂玄子突然想起了叶青的身份,只不过是一条修行仅有百年的小妖而已,那点浅薄修为,根本挡不住照妖镜,被照那么一下,就会露出真身,更何况真正的翠阁主已经死在了他手中,这个叶青只是假扮的翠阁主,有什么好担忧的。 几位天师教中人,一生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听闻这里有一条鲤鱼精,自然会听那魂玄子的劝,拿出照妖镜来,想要将叶青的真身照出,叶青也开始担心了起来,害怕自己的身份显露出来,可过了整整一个多时辰,那照妖镜竟然半点动静也没有,都让那天师教的人以为魂玄子在耍他们,或者是照妖镜失灵了,这样一旁的君无忧跟那叶青交换了眼色,谁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叶青,早已不是叶青本人,更不是那翠阁主,而是另外的一个人易容而来的。 这来人当然是纯纯正正的人类,又懂得易容之术,哪里能被那照妖镜给照出来啊。 可魂玄子怎么会轻易看着自己身败名裂,竟然反将一军, “君无忧,我可是听我江湖中有一种移神换形大法,可将两人的身体气息互换,就连容貌也会变得与对方一模一样,但族群本质不变,以此混淆视听,让他人真假难分,辨别不出究竟是人是妖,也辨别不出对方是不是自己所熟悉之人啊。这等秘法,你皇室之中,应当有所传授吧,更何况你身为我炎武国的帝王,想必也懂得此法,故意瞒天过海,让天师教之人照不出这鲤鱼精的真身。” “哦,我倒是想问魂宗主,若是我使用此法与其他人的至亲进行互换,那么这个人可否分辨得出来,我究竟是我,还是他的那位至亲之人啊?” 君无忧听到魂玄子的解释,不怒反笑,而魂玄子竟然脱口而出 “那自然是分辨不出来了,哪怕对方修为再深厚也看不出此法的玄妙,才能被传得如此玄乎,有道是,就算是真仙下凡,也难以看出此法真假,我们肉眼凡胎,又怎么会看得出来。” 可随着魂玄子的话音落下,君无忧的笑意竟然更甚,仿佛那魂玄子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魂宗主,你既然懂得此法玄妙,自然也与我一样,懂得这等秘法,想必你扮作翠阁主熟悉之人,她也察觉不了吧,怪不得翠玉阁灭门一事会被传成意外失火呢,可还真是意外啊,魂宗主。” 君无忧的话仿佛附骨之蛆,让那魂玄子顿感不妙,难堪了起来,一张老脸拉下,仇恨交加,又没法直接动手,只能忍气吞声。 “君无忧,你做得好,做得好啊,竟然这么不知不觉地引诱本座入套,真是一手好算计,真后悔当初没趁你中毒之际杀了你,还傻傻地看着你被那李君柔救下。” 第211章 “魂宗主,你现在后悔也怕是来不及了,而且你仔细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人还是妖。” 君无忧拍打着折扇,那位叶青也揭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更是让那魂玄子大惊,想要快速出手杀死,却被那女子给直接拦下,那女子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剑,往前绕了一下,柔中带刚,冰寒真气附着剑身之上,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 魂玄子也没闲着,快速反应了过来,一手铁剑,一手掌法,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剑法和掌法,却有返璞归真之意,竟将那冰寒之气逼退了,还占据了上风。 “李君柔,竟然是你,没想到你这位久居深宫之人,也通晓武艺,怪不得能镇得住那田玉蝶,是我们都小看你了。” 魂玄子认出了眼前之人,才明白自己又被骗了,还让所有人都得知他懂得那移神换形大法,实在是可恨啊。 “魂宗主,您这可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要怪,也就怪你太过心急了。” 君无忧没有出手,而魂玄子的动作也因为与那君无忧对话而放慢了许多,没有最初的那种狠辣。 李君柔找准了机会,在魂玄子迟疑之时,往他要害之处刺去,却被魂玄子一手抓住剑柄,反手一握,将这必杀的一剑给化解了,更是将那剑反手抓起,扔了回去。 李君柔自知那魂玄子修为深厚,也没有大意,跃到空中,把那剑抓起,落到地上,剑插地底,双膝一站一曲,再次站直了起来。 此剑虽然不是李君柔平日里常用的吟雪剑,只是君无忧在她十五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但也算得上名贵。 若非剑身乃千年寒铁所造,怕是此时已经断了开来。 可那魂玄子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反而不怎么理会君无忧的话,继续出招,不让那李君柔有半点歇息的机会。 “好让,我让你帮我老婆练手,你这魂玄子竟然敢下死手,可是真有你的啊。” 君无忧看见魂玄子的进攻节奏,心里就有点发慌,他当然知道,李君柔的武功虽好,但也没法与高出其差不多一个大境界的高手真正对决,自己若再不救场,自己心爱的女人恐怕要命丧那魂玄子之手了。 君无忧拿起折扇,把魂玄子右手中的剑挡着,手腕用力地往着那魂玄子手中的剑打去,一脚踢了过去,可那魂玄子竟然反应过来了,一手抓住了君无忧的右脚,一剑挡下了那折扇中射出的五枚银针,可那长剑终究被君无忧的折扇挑飞出去,只能握指为拳,打出一套极为刚猛的拳法,犹如猛虎出笼,飒飒生风,让人叹为观止。 君无忧踏起了凌波步,移开了身形,又打出三套普通的掌法,与那魂玄子的拳掌相对,一时打了个平手出来。 魂玄子深知,君无忧的修为与自己相当,武功之上也是势均力敌,如今自己没有帮手,而君无忧有李君柔在一旁相助,实在是不好应付,但还是继续硬着头皮,和眼前这两个人打了起来。 魂玄子又打出另一套拳法,唤作醉梦螳螂,比起那江湖广为流传的醉拳更为得深奥,看似醉,却非醉,更是把螳螂拳中的快,准,狠三式变得更为精准巧妙,以硬碰硬,攻其不备,打得君无忧不得不连续变换招式应付,短短十几个回合,已是使用了三十多种掌法,五十多种拳法,君无忧才勉强应下了那魂玄子的醉梦螳螂一招。 “魂宗主,果然是好武功啊,不过今日,你可跑不了了,除非,你敢使用那种下三滥手段,不过,朕料你也不敢吧。” 君无忧摇着折扇,看得身形稍显狼狈的魂玄子说道,魂玄子心中怒意更甚,但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手中搓着金色的粉末,看样子像是在与众人周旋。 “君无忧,你们皇室中人,向来就爱算计,除了那个蠢货先皇和那位脑子一根筋的先皇后。如今我已经落入你设下的圈套,怕是怎么逃也逃不掉,更是身败名裂了,既然没了外在的名声,我又何必继续在你们面前虚伪造作呢。” 魂玄子声音低沉,似乎在想些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一样,手中的金色粉末一撒出,围观之人都感觉腹痛难忍,还有不少不懂得武学之人人当场吐血而亡。 君无忧也是感到一阵腹痛,在感知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后,强装镇定,看着那魂玄子如何在自己面前得意自满下去。 果不其然,那魂玄子看见众人的模样,笑得更是猖獗, “就算是被你们抓住现行那又如何,若是你们这些在场之人全死在这里,这一切岂不是和没发生一样,中了我的无定金粉和幽冥绝武,一者让你瘫软无力,难以动弹半步,一者封禁经脉与武学感悟,任你们武功再高,也跑不了。更何况此毒没有任何解药,本座就看你们今日是如何逃出本座的手掌心的,还是全部都被留在这里。” “魂宗主,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啊,你觉得,朕中了一次毒就真的不会有所防备了吗?上次你可害我害得好苦,如今,我自然要好好算计上一番。” 君无忧突然站了起来,还不失风度地把李君柔扶起抱着,笑意吟吟地看着魂玄子,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中毒的样子都没有。 “魂宗主,这可是你下得毒,与我无关啊,大家可都看着呢,至于我为什么没有中毒,当然得把你拿下再说,柔儿,我们动手,抓坏人。” 君无忧亲昵地吻了李君柔的眉心,把她放下,一掌打到了魂玄子下身之中的要害,精准无比,可惜那魂玄子反应太快,让君无忧没法一招得手,竟然让他寻得机会,像修为较弱的李君柔出手,可那李君柔剑法实在精妙,更是冰寒如雪,仿佛一道冰墙,又有君无忧从旁协助,让魂玄子完全找不出破绽来。 那魂玄子节节败退,自然是心有不甘,一时狠下心来,打算以命换命,在十死无生之境搏出一条生路来,竟然真被他找出来破解之法,趁着两人分心照看其他无辜之人是否受伤之时,将那李君柔虏了过去,夺走那长剑,架在这个女子身上,作为威胁, “君无忧,这次我看你如何应付,这女人,可是你最为心爱的妻子,若是我当着你的面杀了他,不知道你那时的表情,会是多么的有趣呢。” 魂玄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得意,仿佛下一刻,李君柔就香消玉殒了。 长剑舞动,“咔嚓”一声,几道殷红落到地面,像是血迹,可死的却不是李君柔,而是那魂玄子 魂玄子到死了也没想到,自己终究是忽略了一人,低估了叶青多他的仇恨,这一剑,在他得意自满,毫无防备之时自背后直入他的胸膛,让这不可一世,欺世盗名的正道之首命陨当场。 “阁主,您得仇,叶青给您报了,您的在天之灵,也该得到安息,叶青终究没有辜负您的饲养之恩,如今翠玉阁被那魂玄子所害,仅剩玉凝小姐一人,我虽为妖,但也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往后时日,小妖会尽心尽力地服侍玉凝小姐,哪怕她如今已经长大,获封翠灵郡主之位,也会好好地教导她,陪伴她,侍奉她,照顾她,让她再次回到那个翠玉阁大小姐的生活,不再如此胆怯和粗鲁,毫无闺秀风范。” 叶青将往着锦鲤湖畔的翠玉阁遗址磕了三个响头,再把那魂玄子的头颅割下,不顾众人怀疑和警惕的目光,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君无忧看着那离去的叶青,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也算得上自己在此地认识的一位朋友,性格也算是很好,自己也不该去打扰她,让她好好静一下心。 叶青离开后,唐璎珞才把花九灵从暗处带来出来,笑嘻嘻的, “无忧哥,君柔姐,怎么样,我厉害吧。” 李君柔听到唐璎珞的话,直接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 “璎珞妹妹,这次的功劳可全是九灵妹妹的,你怎么全抢了去,她可是可以化解世间万千奇毒的九灵仙草化形,是个美丽的仙子,这次能解开我们两个的毒,还得亏她出手及时,你怎么能忍心把她的功劳给抢了去呢。” “因为小九灵可是我的灵宠啊,一直主人主人的叫我,灵宠的功劳就是主人的功劳,你说对不对啊,小九灵。” 唐璎珞抱着旁边的黄衫少女,亲了好几下,问道。 花九灵听到这话,虽然面色上有点不悦,但还是接受了,点了点头,像是在闹着什么别扭一样。 唐璎珞感受到花九灵的心思,立马安慰道 “好啦好啦,这次小九灵立大功了,主人回去后会给你好东西的,会把那几件你爱不释手的首饰买给你,好不好嘛。” 花九灵听到这话,才缓和了下来,表情变得轻快,话也多起来了。 “好啦,九灵妹妹,现在你还剩下多少仙力了,要不要我和柔儿渡点修为给你,帮你恢复一下九灵仙气,好解开这些人身上的毒,拖得越久,他们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朕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我的子民如此伤亡。” 君无忧抚慰道,看到因为魂玄子的毒而当场毙命的普通百姓,他是痛彻心扉啊,但为了计划正常实施,他又不得不忍痛看着这样的局面,让他们牺牲来换取一个抓拿魂玄子的可能。 “无忧哥,这中毒之人,实在是太多,若是一时救完的话,我怕是人形都无法维持。” 花九灵话说的有些勉强,但还是强迫着自己如此去做,唐璎珞更是于心不忍,直接把内力渡往花九灵身上,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也是如此,即便如此,花九灵的表情也是变得极为痛苦,身形慢慢变小,变成了那个土豆一般的模样,静静地躺在了唐璎珞的怀里。 第212章 君无忧等人回到了翠灵郡主府中,就看见翠玉凝坐在主厅,而叶青在一旁侍候着,可那翠玉凝还是感到有些不自在,像是被礼仪给束缚了一般。 赵天水和白胖胖分别坐在左右两侧的宾客之位,赵天水静静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胖胖则左立不安,还是时不时调侃身后的几个小丫鬟,还不断地挑逗桃若雪,把这个平日里怯生生不爱说话的少女,都整得有些恼火起来。 “胖胖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不舒服。” 桃若雪稍微整理了衣襟,劝说道,可白胖胖却不怎么在乎,反而说道 “哎呀,小桃妹妹,我们都这么熟了,而且无忧老弟还把你赐婚给我,算得上我老婆了,还用在乎这些礼义廉耻吗?放开点就好。” 桃若雪没有说话,刚到门口的君无忧反倒说了起来, “胖胖兄啊,你也知道,若雪妹妹性子温柔,而且还没从之前的丫鬟身份缓过来呢,呢就这么大胆,但你可别忘了,人家可是朕亲自封赏的桃花县主,身份可比你这个平头百姓高贵,不过照这个样子,这娇小可人的美少女,怕是管不着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啊。” “什么话,无忧老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是那种有了新欢就忘了旧情的人吗?起码小桃妹妹曾经和本公子共历生死,从那屠龙教的地牢给逃了出来啊。若雪妹子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你这个温柔的桃花县主,尽量不让你伤心难过,独守空闺的。哎,对了,怎么没见那暴,呃,唐女侠旁边的土豆精出来啊,就是那个什么花九灵的。” 白胖胖很是好奇,平日里话还算挺多还挺单纯的花九灵这回竟然没有回来,还没跟在唐璎珞后面当跟屁虫,还一口一个主人的叫着,实在是有点反常了。 唐璎珞听到白胖胖的话,瞬间暴怒起来说 “小九灵刚刚为了给大家解毒耗尽了仙气,现在需要休息,懂吗?” 唐璎珞训斥白胖胖的同时也不忘看着怀中的那个土豆,心中满是宠溺,可那白胖胖还是不忘挑逗几下,说了几声土豆精,那土豆还是毫无反应。 见到白胖胖这么做花九灵也没有动静,小锦也是起了兴致来,不顾叶青的阻拦,冲了过去喊了好几声,音量还特别的大。 “土豆精,土豆精,土豆精,嘻嘻,这下你这破仙草没法反驳我了吧,敢说本姑娘是笨锦鲤,废材鱼,我明明就是锦鲤湖中最可爱的小锦鲤,这次我太多喊你几声土豆精才是。” 可小锦说着说着,那土豆就立马化作一位黄衫少女,正是那花九灵,只见那花九灵叉着腰,把脸贴到了小锦脸上,哼了几声。 “你这条笨锦鲤还敢喊本仙女土豆精是吧,我告诉你,我可是九灵仙草,不是什么土豆。” 花九灵突然抱起了唐璎珞,笑着说 “主人,我挽救了炎武国万千生灵,让他们免遭一次无妄之灾,被天道气运庇护了,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仙力耗尽就直接变回原形了。” 花九灵开心地跳了起来。 第213章 “怎么样,你这笨锦鲤羡慕吧。” 花九灵朝着小锦做了个鬼脸,完全没有之前那种为了救人而仙力耗尽后的辛苦和劳累,反而看起来十分得意,还很开心,不断地戏弄着眼前这位蓝裙少女。 小锦看到花九灵这么捉弄自己,跺着脚,表情里有点气恼,拿手指着花九灵的鼻子说: “你这个破仙草,要不是我现在不能使用法术,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看你还敢不敢得意。” “小锦妹妹,你就算是恢复了法力也不一定打不过我,能怎么教训,来,叫我一声仙女姐姐听听。” 花九灵轻轻抚着小锦的脸蛋,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一样,让小锦更为气恼,叶青看着也是一阵无奈,把小锦拉到一旁, “小锦啊,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真的跟个孩子似的,还骗你叶青姐姐说是长大了,不需要被管着。” 叶青温柔地抱着小锦,呵护着,让这小家伙安静了许多。 看到大家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君无忧的心里安稳了许多,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笑的赵天水也展开笑颜,眉头舒展。 “若是能一直如此,该多好啊,柔儿,你说是吧。” 君无忧一手揽住李君柔的腰肢,一手摇着折扇,时不时亲吻这美人的额头,像是一个携佳丽出游的富家公子,让那李君柔低头害羞了起来。 “无忧,你做什么呢,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害臊,虽说我们如今是夫妻,但你也不该这样啊,还有啊,月儿学坏了怎么办。” “放心吧,柔儿,月儿是不会学坏的,月儿,你说,爹爹说得对不对啊。” 君无忧揉着君灵月的脑袋,很是亲切地问道,让这原本站在李君柔身侧的小女孩一阵瘙痒,但又倍感安心,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关爱一般。 “对啊,对啊,看见娘亲和爹爹关系那么好,不吵架了,小灵月很开心,爹爹,你以后就不要惹娘亲生气了,她会很伤心的,小灵月不想看到娘亲哭鼻子。” 君灵月拉着君无忧的衣角又把头枕在了李君柔的手上。 “好好好,爹爹不惹娘亲生气,让小灵月开开心心的,好不好啊,我的乖女儿。” 君无忧把头俯下,亲吻了君灵月的前额,让这才半人高的小女孩十分开心 “当然好了,爹爹一定要好好对待娘亲,不然我可不再理你了。咦,小翠姐姐,你为什么会哭啊,明明大家打跑了魂玄子那个大骗子,大坏蛋,而且大家都那么开心,叶青姐姐刚刚还这么细心的照顾你。还有叶青姐姐,为什么你也跟小翠姐姐一起哭啊?” 君灵月说着说着才注意到翠玉凝的表情,满是不解,明明大仇得报,为什么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而且叶青对小锦十分柔和,但眼角的泪滴却掩藏不住,被君灵月一眼扫到。 翠玉凝拿起一旁丫鬟们递来的帕子,十分不自在地抹着泪水,看着君灵月一家三口,她又想起了从前。 “公主殿下,有些事情,小翠姐是真的不方便说,哪怕您曾是她的救命恩人。” 翠竹和翠珠二人适时提了几句,让君灵月不要太过担心翠玉凝,或许缓几天,这位郡主大人就会没事的。 第214章 过往,翠玉阁旁,有着一个漂亮的湖泊,叫锦鲤湖,湖中乃是锦鲤一族的栖息地,也是锦鲤一族先祖的起源之地。 那翠玉阁的初代阁主,也因此将其起名为锦鲤湖,更是建立了一座凉亭,命名为锦鲤亭,摆设这琴棋书画,可让游人在此流觞曲水,共赏湖光一色,吟诗作对,陶冶情操。 可终究是时过境迁,随着翠玉阁逐渐辉煌,有能力来这地方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不知道传到了多少代,才稍有好转。 而在这十几年前,一位看起来较为年轻的阁主出现,竟然让这湖畔在午间幽静之时,多了几分生机。 锦鲤湖边,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站在湖边,大的穿着一身青翠色的衣裙,高贵典雅,轻理着云髻,头戴金银珠翠,几枚翡翠鸾鸟珠钗,显得一身的贵气,那小的和那大的气质模样近乎相似,而且那青翠色的小裙子是绣着的乃是荷花还有兰花,并非鸾鸟与孔雀罢了。 那小女孩把手伸入湖中洗洗,又不断地往深处摸,想要把湖里的锦鲤抓上来,表情中带着几分兴奋。 “凝儿,你怎么那么调皮啊,竟然想着把手往湖里摸。” 那年纪较长的女孩说道,因为她是这小女孩的母亲,也是如今的翠阁主,看着这个不怎么懂事的女儿翠玉凝,更何况,翠玉凝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这是她在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心中实在是不放心,害怕真的失去这个女儿,也担心她不成体统,担当不起继任下一任阁主的职责。 “娘,我只是想和湖里面的锦鲤说说话,你说,您会一直陪着凝儿,看着凝儿找到如意郎君,为凝儿送上祝福吗?” 翠玉凝看向翠阁主,表情中充满了期待,翠阁主轻笑了一句,说 “当然会,哪里会有做母亲的,不喜欢看着自己的孩子找到意中人。还有啊,娘亲到时候不仅会给你包上一个大大的红包,还会送你一份大礼,好不好啊。” “好,娘亲,我今天,一定要死死地抱着你,不让你离开。” 翠玉凝死死地抱住了翠阁主,不愿松开。 可没过几天,一场莫名的大火席卷了翠玉阁,那时仅有五六岁上下年纪的翠玉凝在大火中昏迷,等她醒来后,已从翠玉阁小姐变成了叶傲天身边的贱婢,还被这位粗暴之人羞辱了一番,更是十一岁时失去了贞洁。 翠玉凝双眼稍合稍开,看着君无忧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已经羡慕得不成样子,又想起了自己,家破人亡,如今能活下来,已算是老天爷眷顾,又能嫉妒些什么呢? 君灵月看见翠玉凝在沉思,还是耐不住性子,想要上前去,推开了把她拉住的翠竹和翠珠二人,往着翠玉凝的怀里跑去,安慰道 “小翠姐姐,你不应该想以前那些伤心事情,虽然不知道叶傲天那个混蛋去哪了,但是您起码知道了是谁害死了你的娘亲,而且那个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了。要不,我再帮你出口气,把魂玄子那个大坏蛋的遗体踩上几脚给您出气。” 翠玉凝听到君灵月的话,顿感不安,立马阻止道 “公主殿下,您可真是折煞奴婢呢,我怎敢劳烦您为我出气。” “小翠姐姐,你怎么还叫我公主,自称奴婢了,我都已经用父皇给的特权把您封为翠灵郡主了,你已经不是我的贴身宫女了,更不是那个天天被别人欺负的奴婢,以后你叫我小灵月或者月儿就好了,也能叫我灵月妹妹,怎么样?” 君灵月的小眼神中带着期待,半人高的小身子却站得很直很稳,希望翠玉凝能有一个答复。 可翠玉凝心中仍旧有点犹豫,她做奴婢做习惯了,更是在十岁上下时被叶傲天潜移默化地植入了许多奴性思想,就算是现在也完全没有缓和过来,在面对君无忧,君灵月等皇室中人时,极少改口。 “好了,小翠,小灵月都同意了,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月儿,你这么喜欢你的小翠姐姐,不如暂时住在这翠灵郡主府中怎样,还有,翠竹,翠珠,你们两个,也得跟着月儿,我这可爱的小女儿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朕可饶不了你们,如果让君昭明那小丫头片子知道,后果你们可想而知。” 君无忧摇起折扇,看着向翠竹和翠珠两人威胁道,让这两个随着君灵月出宫的小宫女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陛下,这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公主殿下她。” 翠玉凝虽然很希望君灵月在这儿陪着她,但还是想要拒绝,希望尽早让君灵月回到宫内,保障这位年幼的公主得到很好的保护,更何况,这小公主的皇姐君昭明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仙武同修,武学天赋奇高。 可君无忧却周旋着说 “小翠啊,你如今都身为一方郡主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还担心保护不了这可爱的小公主吗?小灵月住在这里,朕也能安心许多,这事就莫在提了。翠竹,翠珠,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安排月儿在此地的饮食起居。” 翠玉凝听了这话,就知道是君无忧的死命令,心中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也得答应下来,还是必须的那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这是陛下您的命令,小翠又怎敢不从。之前府中的丫鬟仆人对您有所冒犯,还请陛下见谅。” 翠玉凝十分生硬地应承了下来,君无忧也点了点头,拉住了李君柔的手,看向了白胖胖,唐璎珞,桃若雪还有花九灵四人,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想在人家小翠这儿住啊,别忘了,你们可不是公主,是游走江湖之人,你们看,天水他多懂事。” 君无忧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赵天水,然后往着外面走去,告别了那翠玉凝等人。 待君无忧和李君柔走后,翠竹和翠珠这两个小宫女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还好,还好,陛下和皇后娘娘终于走了,刚才可真把我吓个半死,翠竹姐姐,你有看到前面陛下他有多威风没,你说,我翠珠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威风的一天。” 翠珠看着他们这些大人物显摆的样子,就十分的羡慕,还特别讨厌当初选秀之时因为担心平民身份被针对而跑去当宫女的自己。 “翠竹姐姐,你说,我们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傻,当了秀女去不去选秀,特地跑去当宫女啊,要是当时没这么做,说不定我们两个就是宫里头的主子了。” “翠珠啊,你怎么还那么想,你没看到皇后娘娘是怎么对那魏婕妤的吗?还有啊,你忘了姐姐我手心的红印是怎么来的吗?要是真当主子了,单凭我俩的身份,就足够我们受罪的了,怕是会比当个宫女还累,也不能自由婚嫁,选择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翠竹劝诫道,但也不忘照看着身旁的君灵月,翠珠却撇着嘴说 “小翠姐不也是宫女出身,还当了个郡主,刚刚那个桃若雪听说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竟然被陛下赏识,给封赏了个桃花县主的位分,而且皇后娘娘没有半点怪罪,我可真羡慕她们两个啊。小灵月,你还有没有陛下给的特权啊,什么时候让翠珠姐姐也当一回郡主威风一下。” 翠珠摸着君灵月的头发,很是好奇,也很是期待。 君灵月摇着小脑袋,很是疑惑,拉着翠珠的手说 “翠珠姐姐,对不起,小灵月只能僭越这么一次,我特地把小翠姐姐封赏为郡主的时候,父皇其实已经很生气了,还不分青红皂白的砍了好几大臣的脑袋,就连那群谏官也被父皇臭骂了一顿。” 翠珠听到这话,心里很是失落,感觉自己有点痴心妄想了,可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点期许。 君灵月看出了翠珠的无奈,说道 “翠珠姐姐别伤心,如果可以的话,小灵月会求父皇帮你的,还会让父皇母后帮你挑一门好亲事,翠竹姐姐也一样,好不好嘛,本公主已经长大了,可是很懂事的。” 翠珠瞬间就被逗笑了,摸着君灵月的鼻子道 “公主殿下,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您怎么这么较真呢,不过我一个宫女突然这么放肆,小翠姐姐应该会怪罪吧。” “翠珠妹妹,你言重了,在宫里,你和翠竹都是我的好姐妹,你们两个的性子我都了解,再说,我们可是说过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可不会这么忘恩负义,既然陛下他们离开了,我们又是朋友,你和翠竹妹妹自然是可以放开胆子地说,大胆地玩,不过可别忘了,要和我一起照顾好公主殿下就是了。” 翠玉凝看着自己当宫女之时认识的两位好姐妹,眼中并无多大怪罪之意,反而十分宽厚。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翠珠的表情变得更加欣喜。 而一旁的君灵月,也是十分兴奋,拉着几人的手说 “小翠姐姐,翠竹姐姐,翠珠姐姐,你们能不能带我出去玩,而且小翠姐姐你在家也没事做,不如我们出去好好玩一阵怎么样。” “好啊,既然公主殿下想,小翠自然会做,若非公主殿下恩惠,小翠当初依旧是那叶傲天身边的贱婢,又怎来今日的翠灵郡主之位啊。” 翠玉凝说着,牵起君灵月的手,就意欲与这位公主殿下还有身边的两个好姐妹出游。。 第215章 “总算是离开这个浩陵县了,唉,真是的,美景没有欣赏成,反倒碰着了妖怪,还真是晦气。不过无忧老弟,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碰着这越州县令啊,你想看看这个买官之人多么奇特,结果他就像一直躲着我们似的,连面都没有见上。” 白胖胖走在前方带着路,仿佛自己这个不通武学也没多少才华的江湖草芥才是主心骨一般。 君无忧摇着折扇,拍了几下白胖胖的头,抚着自己的头发, “人家是县令,每天都得审批不少案件,更何况是个有能力买官的有钱人,说不定还会忙着自己的生意呢,哪里会这么有空,天天在县衙里呆着啊。不过此地风景秀丽,倒是一个好去处,也正好可以欣赏一番。” “此地正适合公子您静心怡神,前方有一亭子,不妨坐上歇息,以免旅途劳累。” 赵天水跟在君无忧身后,指着前方的一个凉亭提醒说。 “好,那就听天水你的,去那凉亭里纳凉,好好休息,顺便等一下柔儿她们几个,免得她不认识路找不到咱们。” 君无忧往着那亭子走去,赵天水也紧随其后,而白胖胖也跟了过去,边走边抱怨起了李君柔和唐璎珞两人, “这个君柔妹子也真是的,和那个暴力女侠一起出去那么久也没回来,不过话说回来,那暴力女侠真的会跟君柔妹子一样爱打扮。” 君无忧听到白胖胖的怨言,又拿折扇拍了他的头几下说 “胖胖兄,小心待会唐女侠回来揍你一顿,璎珞妹妹那性子你也清楚,她要是听到你又喊她暴力女侠,后果可想而知。不过嘛,柔儿说她得替若雪妹妹买支凤钗,再说了,璎珞妹妹也得给九灵妹妹买上不少首饰,时间确实得久一点,刚好给了我们三个一点点空闲,不需要被这几个女人给管着,自在一些。” 君无忧说着说着,已经往着那个凉亭踏去。 白胖胖也跟上去顺便接话道: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怕啊,那君柔妹子的醋劲可大了,我说无忧老弟,你当初是怎么认识她,还娶了一个这样的老婆,平时还算温柔端庄,一吃起醋来,比母夜叉还可怕,怪不得你说她在这里的话,我们三个得被管着,哎呦,这是什么东西啊。” 白胖胖说着说着,就一屁股撞到了一个雕像上,那雕像,看上去,还像一只狗,不过仔细瞧瞧,确确实实是一只狗,用半黑色的石头雕刻出来的狗。 “胖胖兄,都叫你不要背后说人坏话了,这下好了,自己胖得跟只猪一样,现在又撞上了一只狗,说不定柔儿在暗地了骂你猪狗不如还有老天相助呢。还好这黑狗只是雕像,不是活的,不然,你屁股都怕是不用要。” 君无忧看到白胖胖那狼狈的样子,心中原本的不悦化为了笑意,李君柔可是他心爱的妻子,怎能让白胖胖如此随意地诋毁了去还没事。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地方人烟稀少,为何偏偏会有这么一个黑犬雕像,莫非是有什么玄机?” 君无忧看着这只黑狗,不由得起了疑心,可突然间,这好端端的天气,竟然刮起了风,还打了三声雷鸣,着实把君无忧吓了一跳。 赵天水拿起背后的大刀,杀意凛然,随时防备着即将到来的意外。 可没过一会,这风就停了,那黑犬雕塑竟然多出了好几滴泪水,而且那泪水之中带着血迹,染红了那雕塑中的两只前爪。 “黑犬流泪,莫非有冤?公子,我们得好好查一查此地再说,至于拜访越州县令一事,应当搁置下来才行。” 赵天水在江湖之中也曾听说过黑犬流泪之事,“黑犬血泪汩汩流,小民奇冤桩桩悬。”这句传言他也是有所耳闻。 “好,那就依天水你的,我也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敢如此目无王法。” 君无忧眼神变得凌厉,折扇早已收起,望着眼前这个雕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而且隐隐间,就感觉自己突然沉入了睡梦,一只黑狗在他面前吠着,而他的眼前,而黑狗的前方,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人,但又不是那越州县令,反而是个从未见过面的年轻人,表情看起来十分奇怪,可当君无忧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依旧与白胖胖和赵天水两人站在这个亭子前方,这亭子之上,写着“义犬亭”三字。 “义犬亭?” 君无忧喃喃自语道,既为义犬,又为何无人参拜,也无香火,仅有他们这几个莫名来此的游人,真是奇特。 君无忧心想,可又被白胖胖打断, “你这无忧老弟,天天都待在宫里,自然不知道这外头的事,得亏你还是国主呢,可真的孤陋寡闻了,要是有人来参拜这义犬亭,才真的是奇了怪了。” 听到白胖胖的解释,君无忧打趣了起来,问道 “哦,这是何故,莫非这义犬与那魂玄子一样,乃是欺世盗名之辈,借正道之名行邪教之事?” “无忧老弟,你可想错了,人们不来参拜,只是不想打扰这义犬黑阳与他的主人阿黑,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环境栖息,免得扰了他们一人一狗的清静。而且这义犬黑阳的故事,更是广为流传,整个江南的人都知道,就连附近的城镇,也是以这义犬的名称命名,唤作黑阳城,如此可见,这义犬,是有多么出名了吧。” 君无忧听到白胖胖的解释,摇起折扇,说道 “如此名声噪起,却能让他人担心扰其主仆清静,确实不错,不像那些贪慕虚名之人,只求一身荣华富贵,忘了心中抱负。不过胖胖兄啊,我还是不知,这义犬黑阳,又为何被称呼为义犬,享此宗庙。” 白胖胖听到君无忧的问话,整个人得意了起来,说着说着,就有点飘飘然,但还是说了下去, “这义犬黑阳啊,本是一条在雪地里快要被冻死的大黑狗,被一个外出的农夫阿黑所所救,带到了家中收留,那农夫没什么文化,见这狗那么黑,又害怕它继续在雪地里冻着,希望阳光可以照耀在它身上,就取了个名字,叫黑阳,意思就是这大黑狗天天都能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不要继续被冻僵在雪地里。不过,你们想不想听听,后来怎么着,容我先卖个关子,等会再说。” 白胖胖拿走了君无忧的折扇当作惊堂木,拍了一下亭子中央的桌子,一副得意自满的样子,还说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君无忧自觉这个人有趣,但赵天水可没这耐心,拿起刀就驾到了白胖胖脖子旁边,把他的手按在桌上,然后在白胖胖手指中间的间隙恰到好处地插了好几刀,就差分厘之距就把白胖胖的手指给砍了,赵天水这次把刀收了回去,说 “后续怎么样,快说,不然我可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白胖胖吓得面色煞白,还是抱怨道 “说就说嘛,你这个石头脑袋,可真是个急性子。” 第216章 白胖胖看见赵天水这么逼问自己,一时也没办法,只好顺了他的意,说下去,君无忧和赵天水两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反观集市那边,李君柔,唐璎珞,花九灵和桃若雪四人,在那随意逛着。 李君柔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着,出手也很阔绰,站在四女正前方,而唐璎珞也是大手大脚的,就是手中拿着剑,也不少想要搭讪的富家公子稍微害怕。 那桃若雪,拿着李君柔买来送给她的凤钗,怯生生地跟在后面,想要戴上,又有点不舍,表情略显羞涩。 至于花九灵,拿着李君柔给她的糖葫芦吃着,手中把玩着唐璎珞送给她的首饰,还把不少珠翠步摇戴在头上,显得更为得漂亮,跟着唐璎珞的一侧说着“主人待我真好。” “小桃你怕什么,本宫送出来的礼物哪里会有收回去的道理,我替你戴上。” 李君柔看见桃若雪望着凤钗发呆,一直没敢戴上去,十分犹豫,只好出言劝说,可桃若雪还是有点诚惶诚恐的,深知身份有别,不敢接受李君柔的礼物,想要出口回绝,又不敢拒收,害怕李君柔不满意,只能略微羞涩地说着: “皇后娘娘,我只是一介民女,怎能受您恩惠,能够得这凤钗已是万幸,又怎敢为了虚名把这钗子戴上,哪怕是曾经的身份,也仅仅是一个家族被灭门的孤女,或是云瑶小姐身边的丫鬟,算不得千金娇躯,怎么配得上这凤钗。” 李君柔闻言,表情虽有不悦,但还是很温和地说, “若雪妹妹,我们是朋友,何需那么在意身份,跟璎珞妹妹她一样叫我一声君柔姐姐就行,你看,胖胖哥一介不通武学的江湖草莽天天叫我君柔妹子本宫也不怎么怪罪吗?难不成你还希望我下一道懿旨你才肯戴上啊。” 桃若雪听到李君柔的话,也不敢犹豫,直接把凤钗戴上,配上那浅粉色的衣裳与裙摆上的桃花,哪怕一动不动,也有含羞之意,显得十分可爱,美丽,还动人,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面带桃花,春意盎然,翩翩起舞,仿若蜂蝶莺燕,这身行头,才算得上好看吗,不愧是我让无忧帮忙封赏的桃花县主,看来我的眼光也挺不错的。” 李君柔在桃若雪身旁,像个小女孩一样上下打量着,没有半点独属于皇后的威严与雍容,反而一脸的轻松,让那桃若雪更害羞了。 桃若雪拿起袖子遮着自己,就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唐璎珞看着李君柔一副好好玩的样子,也起了心思想捉弄一下桃若雪,还好花九灵担心桃若雪会承受不住,才把这位好奇心重的女侠给劝了回来。 众人啧啧称奇,围观着,议论纷纷。 “张大婶,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皇后娘娘的真容呢,没想到比想象中的好看,不过这性格,竟然和我家那个小女儿一个样,这么跳脱,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陈伯,你家那小丫头哪里像皇后了,顶多就是调皮,还没人家漂亮,也没人家穿得好,吃得好,那金色的衣服我可真想穿着身上啊,还有那衣服上绣着的凤凰和神龙,真好看,要是我也能穿上这样的衣服就好了,说不定会变得更加漂亮。” “张婶,你可别再那多想了,就算是官家小姐也没几个能穿上这样的衣服,如果不是皇后,穿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就我们这些人,还是赶紧收了心思吧。” “柳大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古时不是有句话叫做皇帝轮流做,明年到什么什么家吗,说不定哪天我家那死鬼就当了皇帝了呢。不过话说回来,我听闻这次皇后娘娘可是偷跑出宫的。” “张婶,我那做官的朋友跟我说,皇后娘娘这次可是借着身份强令侍卫放行,更没有进行微服私巡,张扬得很,你看看如今这衣裳,不正是民间传言中她平日里穿着的凤袍么,不然我们可认不出来这小姑娘是皇后呢。” “陈伯,这皇后年纪也不小了,都已经怀了三个孩子,如今也快三十,老大不小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的,肌肤还是像少女这么水灵,我可真羡慕啊。” 众人窃窃私语,李君柔却毫不在意,反而尝试着捉弄桃若雪,好好欺负她一下,但又没有做得很过火,还把不少零食干粮喂给了这个老实巴交的少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让本公子看一看。”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集市中奔行,看到前方如此热闹,停了下来,一位穿着华贵锦袍,手拿折扇,腰束玉带的富家公子从轿中走下,正是这黑阳城附近的豪绅秦恒。 “哦,原来是四美同游啊,果然是各有各的风韵,本公子本以为今日无甚要事,看来又多出了不少意外收获啊,四美同游,怎能缺一男子相伴,不然一并与本公子尽享鱼水之欢,岂不美哉。你们几个不错,今天本公子就多赏你们几个钱。” 秦恒把几袋银子抛给了车夫,一共是每人十五两白银,那可是他们省吃俭用好几年都凑不来的银子,那些车夫自然感恩戴德了起来,立马磕头跪谢。 秦恒走到了四个女子身前,直接就挑准了看起来最为高贵典雅的李君柔挑逗道, “小美人,你看起来,挺不错的,不如今晚陪本公子聊聊,如何?” 李君柔被秦恒拿折扇挑起下巴,立马变了眼神,把那折扇抢走,扔到了地上,端直了身子,神态中带着威严,直接质问道: “秦恒,你真的敢吗?不如睁大你的狗眼,好好地看清楚本宫究竟是谁?” 第217章 “我管你是谁,到了这黑阳县,就是我秦恒说了算,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秦恒没能看清李君柔面容,反而十分嚣张地说了起来, “小美人,脾气还挺火辣的,不过到了我家,不知道会是怎么一番风韵呢。放心,我会雨露均沾,好好善待你们四姐妹,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吃亏的。” “哦,是吗,本宫倒真想去你秦家看看,那秦员外,究竟是怎么一位乡里豪绅,能生出一个如此有教养的孩儿了。” 李君柔看见那秦恒竟然无视了自己的警告,反而继续目中无人下去,心里竟然有着一丝期待,看看这当初在御花园中风度翩翩,如今却如此嚣张跋扈的公子哥究竟能不能认出她的身份来。 “秦公子,是不是要本宫自称小女,然后随你入那洞房花烛,任君采撷,您才满意呢。” 李君柔玩心大作,偷偷瞧着秦恒的神色变化。秦恒被兴奋冲昏头脑,没看清李君柔面容,一口应承道 “那最好不过,要是你身旁的三位美人也与本公子双宿双飞,那就更好不过了。” “哦,秦公子,再好好看清楚一点,可别害怕,希望待会您还能这般不可一世。” 李君柔的话语很轻,也很温柔,很体贴,更是靠近了秦恒几步,让那秦恒的神色瞬间发生了变化。 “皇,皇,皇后娘娘,怎么会是您,是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饶命啊。” 秦恒低着头认错,完全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自己竟然在言语间轻薄了皇后,给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这回可还真是捅了个大篓子回来,一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秦公子,刚刚怎么不记得,现在可又认出来了,怎么,碰到了本宫,不邀本宫上你府上坐坐,这就是你爹娘教您的礼仪之道,还有,刚刚那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呢,麻烦你恢复一下。” 李君柔故意挑逗了起来,还走近了秦恒,把这公子哥的头抬起,又狠狠地放下,仿佛是在报复一般。 可秦恒身边的家仆看到自家公子如此受辱,竟然偷偷观察起李君柔周围,悄悄在秦恒身边谄媚几句 “公子,你看看,皇后娘娘身边并没有侍卫,而且那唐璎珞虽然拿着剑,估计手上功夫还不如您呢,只要把她们四个抓了藏起来,谁又能发现呢。” 秦恒听到家仆的话,竟然又换了一副神态,周围的老百姓纷纷躲开,害怕遭受这等无妄之灾,秦恒带着笑意,拿出折扇在胸前扇风,还真有一副翩翩公子的风采。 “皇后娘娘,您久居深宫,怕是不知民间险恶,竟然如此大意,连个侍卫都不带,而且四女同游也不找个男子相伴,实在是,实在是让本公子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给了您如此自信,莫非就因为皇后这一层身份。我告诉你,今日落到我手中,什么身份也没有用,来人,给我把这四个美人拿下,带回本公子的房间,记得,要捆起来,免得跑了。” 秦恒向家仆们吩咐道,好几个家仆早已冲上前头,把李君柔等人困于其中。 唐璎珞武功虽好,但心中还是存着善意,又不是过于精通武艺,而且这些家仆,几乎每一个都堪比江湖中的二流高手,还有不少厉害的,已经是一流高手水平,没能挡下来,反而被这些家仆围攻抓住。 而桃若雪胆小害羞,武功平平,直接就被抓了起来,手脚都被捆上了,一直挣扎都没法挣脱开来,眼角里不断地留着泪水,眼神在带着恐惧,害怕自己就这样被秦恒带回家中羞辱。 花九灵因为此前救人,仙力耗尽,如今没法使用仙术,哪怕是九灵仙草化形,如今也只能用凡人的武艺对抗,可看到桃若雪被擒,唐璎珞已经在围攻之下导致双手被缚,自己也是落入下风,被秦恒揽入了怀中,双脚给几个家仆那绳索捆上,双手也被死死钳住。 “皇后娘娘,四位美人我已得其三,如今就剩下您一个了,听说您有三个孩儿,但本公子可不介意,古时魏武遗风如今流传甚广,生育过的妇人更有风韵,如今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 秦恒看到李君柔神色毫无变化,继而威胁道。 “秦公子,你怎么没把本宫也给捆上了,还是说,您根本就没有那个能耐啊,实在是可笑,可笑啊。” 李君柔神色毫无变化,跟看猴一样看着秦恒的每一步行动,那些家丁每靠近李君柔一步,就会莫名其妙地倒在了地上,毫无生机,手脚上的筋骨更是全部错位,像是被人撕碎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李君柔,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秦恒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恐惧,却看到李君柔那戏谑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害怕,畏畏缩缩了起来,可李君柔却没想到就这么放过他,直接把秦恒身前的两个家仆徒手撕成了两半,笑吟吟地说着: “分筋错骨手,这门武学不少江湖门派都有,莫非秦公子没有听说过,不过,你敢直呼本宫名讳,确实大胆。” 李君柔的话让秦恒如坠冰窖,吓得双腿之间也流出了莫名的液体,沾湿了地面,不断地后退,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李君柔又将好几个家仆抓起,将他们互相碰撞,力道很大,仅仅用了一下,这两个家仆就因为这剧烈的碰撞而死去。 “区区一个秦家,还不值得本宫动用真本事,秦恒,你既然看到了本宫懂得武艺一事,那就是该死。” 李君柔深知,如果外界之人全都知道自己懂得武艺一事,怕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今日之事,绝不能传出去, 除了唐璎珞,花九灵和桃若雪三人,其他看到此事之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必须死在这里才行。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就当我刚刚说得话就是个屁,放了吧,是小人有眼无珠,我也不知娘娘您懂得武功啊。是小的眼拙了。” 秦恒跪在地上求饶,就被李君柔拿剑指着,李君柔把剑逼近了秦恒的脖子上,质问道 “说,这黑阳县的县令在哪,怎么会如此容你放肆,就连本宫来了,也不愿接待一下,像是没有半点消息一般。” 秦恒听到李君柔的话,面色煞白,只能如实回答着说 “这黑阳县的县令啊,原本还是在的,只不过去年陛下检举舞弊一事被查出,罢免了将近一百多个地方的县令父母官,重新调任一个上去。可是这江南之地,离京城偏远,而黑阳县又如此偏僻,怎会如此之快选得到县令。更何况,那越州县令听闻陛下检举舞弊一事,更是吓得卖官给一富贵人家,自己寻一好去处逍遥,不少县令也效仿之,导致那刘县令一个人买了四五个官位,管理七八个县城。不然,我一个地主豪绅哪里有能耐在这地方作威作福啊。” “什么,竟有此事,看来这江南之地,确实要好好整治一下,回去得和无忧说说,免得这江南之地如此不安生。” 李君柔听到秦恒的话,心里有了计较,恶狠狠地瞪着秦恒, “今日,本宫就饶你一条狗命,若是敢说出本宫展露武艺一事,定不轻饶,你不要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我已经命人暗中前往秦家,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了。您要是再如此放肆,可不会有这般的好运气,可以逃过死劫。” 李君柔的话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让秦恒吓得连话都不敢多说两句,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位皇后娘娘。 “还不快滚。” 李君柔催促道,让那秦恒连滚带爬地往着家里跑去,一点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多待上几秒。 李君柔来到了桃若雪面前,轻手轻脚地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说 “好了,若雪妹妹,没事了,唉,周围被我弄得这么脏,这么乱,可还真是的,嗯,小若雪,乖,把这几支发钗戴上,这才像是我们温柔可爱的桃花县主嘛。” 李君柔把几支凤钗戴在桃若雪的头上,轻轻呢喃着,让这原本就很害羞的小姑娘面色涨得更红了。 “皇后娘娘,小桃自知身份有别,不敢攀亲带故,能从云瑶小姐身边的丫鬟摇身一变,承蒙陛下恩典,得享桃花县主之位,已是天大的荣幸,小桃不敢奢求太多,只求一个安稳。” 第218章 桃若雪看到李君柔如此亲切,心中更加的惶恐不安,自己只是一介民女,怎么可以如此亲近皇后娘娘,引人非议呢,实在不该,不该啊。 可李君柔非是要如此靠近她,捉弄她,让她十分无奈,不断地以委婉的语气想要回绝,可总是得不到效果,反而让李君柔更为地想要亲近她,了解她。 要不是同为女人,桃若雪都以为李君柔要强迫她嫁给自己了。 “嘻嘻,若雪妹妹,你可真好欺负,放心,我可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太过。” 看着李君柔和桃若雪的互动,唐璎珞直接就开始抱怨起来了, “喂,君柔姐,这里还有人被绑着呢,能不能帮我解开再和若雪妹妹谈话啊。” “璎珞妹妹,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唐女侠,怎么连这点苦都受不了,现在这里又没别人,你怕什么,你和九灵妹妹都懂得武功,被绑一会儿也没事,不过若雪妹妹之前可是第一个被抓的,可还真就会被勒疼了。” 李君柔还是十分关切地看着桃若雪,看看她身上的那些勒痕上有没有流血,并没有给唐璎珞和花九灵两个松绑。 “还不是因为君柔姐你,明明是我们四个之中武功最高的,竟然等着我们三个被秦恒那个混蛋抓了才出手,不分心照顾我们一下,要是下次再这样,你碰到打不过的,我们想帮你也没法帮啊。” 唐璎珞看见李君柔死活不帮自己松绑,那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挣扎得更为激烈,可却怎么也没法挣脱开来,跳着身子,显得特别难受。 一旁的花九灵也是因为双脚被捆住,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一直跳着,没法正常行走,带着哭腔说着 “君柔姐姐,您就快点帮我和主人松绑吧,我真的好累,好辛苦。” 看到花九灵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李君柔也是于心不忍,帮她给松了绑,笑着说 “谁叫你是璎珞妹妹身边最可爱的小灵宠九灵仙草呢,要是没你在,我们之前可是会被那魂玄子给毒死,还会看到一大片无辜的老百姓中毒身亡呢。你可是我们炎武国的大功臣,让你被绑了这么一阵,姐姐我心里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李君柔抱着花九灵,看向了唐璎珞,有点调皮地说着 “璎珞妹妹,应该让你的小灵宠帮你松绑才是,她这么关心你,一定不愿意看到你那么痛苦的。” 唐璎珞却直接出口反驳 “她那么笨,才刚刚化形,哪里懂得那么多凡人世界的东西,还让她帮忙解绳子,没帮倒忙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是君柔姐你来吧。” 花九灵听到唐璎珞说得如此直接,心中有闹起了别扭,竟然不愿意帮她了,说 “主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小九灵一点也不笨,聪明得很,早就跟君柔姐姐,无忧哥哥,还有天水大哥他们学习了很多,而且之前的那位千雪姐姐也教会我不少东西,小九灵会解绳子,但是主人你这么说,我要绑着你一阵子当作你嘲笑我的惩罚。” 花九灵的抱怨话,让唐璎珞一阵哭笑不得,自己的这个灵宠,怎么越来越不听她这个主人的话了,还生起了这么多小心思。 就这个样子,李君柔等四人来到了那个义犬亭,与君无忧等人汇合在一起。 可白胖胖一看到唐璎珞那个样子,就直接哄堂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暴力女侠是去哪了,怎么把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是怕自己发起狠来,伤到别人,自己把自个儿给捆起来,果然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听到白胖胖的话,唐璎珞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你这个死胖子,是不是在找死啊,等九灵她帮我松绑了,我要让你好看。” 君无忧坐在一侧,也是笑了起来,可君无忧身后的赵天水却是心急,一刀对准了白胖胖逼问道 “快说,后面怎么了。” “对啊,胖胖兄,你怎么讲故事讲到一半不讲了。” 君无忧附和着说,李君柔也是兴奋地问道 “无忧,胖胖哥讲得什么故事,竟然能让您这位皇帝如此入神啊。” 第219章 “没什么,就是关于这亭子的故事,他们这两个家伙,孤陋寡闻的,非得要听听那义犬黑阳究竟是什么角色。” 白胖胖坐在那黑狗雕塑一旁,看着赵天水的刀,很明显是在害怕,哪怕明知道赵天水不敢真劈过来。 李君柔听了白胖胖的话,立马凑近了过来,跟个小女孩似的。 “什么什么,你们在讲故事居然不带上我,实在是太可恶了,无忧你也不提醒我一下,明知道我喜欢听故事,居然不通知我,还当不当我是你妻子了。” 李君柔直接用手把君无忧的耳朵提起,捏到了身旁。 “疼疼疼,柔儿,你别捏了,再捏我耳朵都快掉了。” 君无忧虽然知道李君柔肯定还因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才那么用力,立马假装着求饶说。 可李君柔还是不愿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含笑,拿起另一只手拍到了君无忧的背上说 “你一个武道大宗师还怕疼啊,我怎么不见得,好啦,胖胖哥你快点说,还是得从头说起,不然,本宫可饶不了你。” 李君柔拿起吟雪剑,对准了白胖胖,吓得他心里埋怨了一句“真是个母夜叉”又没有说出口。 “好你个胖胖哥,竟然在心里头骂我,你不能把这个故事说完整了,让本宫心满意足,这双腿啊,我看留着也怕是没什么用,不如留在这儿,与这黑犬相伴也挺好。” 白胖胖听到李君柔的话,看不出是玩笑还是真心的,立马吓得跪了下来,又把眼神看向了君无忧,像是在求助。 可君无忧却在一旁摇着折扇,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云淡风轻的,让白胖胖更加的难受起来了。 “胖胖兄,皇后娘娘只是跟我一样,在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只不过她喜怒无常的,说不定还有可能是真心话,你可得小心点哦。” 赵天水看到白胖胖那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很是满意。 “赵天水,你在干什么,竟然拆我的台,我这好不容易能逗一会胖胖哥,玩一下。” 李君柔抱怨道,又看着身后的黑犬雕塑,还有那雕塑双眼流下的血泪,立马警惕了起来。 “无忧,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雕塑怎么会有血,你们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危险,还是被那屠龙教给拦路截杀了。” 李君柔并不知道之前这里发生的异象,只觉得君无忧和别人打斗,尸体早已被处理干净,关切地问道,不断地观察着君无忧身上有哪些伤势,是否完好无损。 可两人看着那雕塑,竟然同时沉入了一个梦境,看见了一只黑狗,在向他们吠叫,而两人的眼前,更是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穿着官服,表情有点诡异,回头看了一下,又把头转了过去,不愿回头。 “霍天养。” 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在梦中异口同声地喊道。而那个穿着官服的年轻人很明显愣了一下,却迟迟不愿把头转回去,不断地往着一道没有通路的万丈深渊前行。 可等两人清醒过来,就自言自语地说着同一句话。 “霍天养,这个人究竟是谁,我怎么从不认识。” 可那地面之上竟然突然出现了一行字,全是由那黑犬流下的血泪拼凑出来的,上面写着: 地方父母冤地方父母何苦,读书人才高八斗,竟不如风尘娼女忠孝义悌,义犬亭中,报恩之灵仅一无依黑狗,可笑可笑。 君无忧看着看着,也跟着读了下来, “地府判官皆徇私,攀亲天神可无虑,若要世间有公断,唯求帝后莫枉法。” 君无忧将后续几句读了起来,心里也是诧异,看向了白胖胖, “胖胖兄,这义犬黑阳的故事,你得完完整整地说给我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弄虚作假,这故事,怕是与此事有着莫大关联,就连刚刚与之前的异象,也怕是有着不少联系。” 君无忧收起了自己的玩笑话与贪玩心思,李君柔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没有刚才的那种小女孩姿态,反而十分的隆重威严。 白胖胖自知没办法,只能从头开始讲述那义犬黑阳的故事。 第220章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老农民,叫阿黑,是一位默默无闻的老农夫,没有人照顾,没有人陪伴。 阿黑每天都是干着农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是那一年,原本是温热地带的江南,竟然下起了大雪,飘摇于此,阿黑所种的庄稼,几乎颗粒无收。 “唉,看来今年又得挨饿了,前几年大旱,朝堂重税,已是把我家中存粮耗上大半,如今怎么好端端地下起雪来。” 阿黑看着这天气,还是暴雪不止,十分的冰冷,原本就瘦削的身躯,被这寒风吹过,更为刺骨,可为了来年能有丰收,阿黑还是往着雪地中的农田走去。 “希望来年能有个大丰收,不仅能让那些官老爷们满意,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还能吃饱穿暖,不用继续这样受冻挨饿。” 阿黑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农田能避过这场风雪,茁壮成长。 阿黑继续深入自己的农田,拨开了那被雪地掩藏的庄稼,就看到一只大黑狗静静地躺在雪地里面,四只爪子被冻得僵硬,整个身子瑟瑟发抖,蜷缩着,口里叼着一根麦穗,想要吃进肚子里充饥。 “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这么一只黑狗躺在我的庄稼里,看起来还偷了我不少稻穗吃,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也不好怪罪你。” 阿黑走到了大黑狗身旁,将它抱起,抬到了自己的家中。 这房子,看起来十分简陋,屋顶之上全是茅草,像是从垃圾堆中捡出来的一般,而四面墙壁,全是发烂的竹子和木头,十分的不稳,几块木头放在房子中间,形成了一个尚未生好火的小火堆。 阿黑将几块烂木头摩擦起来,几道火光乍现,丢到这小火堆中,让这他们一人一狗在这雪天里,依然感受到一丝温暖犹存。 大黑狗看着旁边这个老农夫,泪眼汪汪,趴在了他的身旁,拿舌头舔着阿黑的脚,尾巴摇了起来,像是在感谢。 阿黑见状,也十分欢喜,摸着那大黑狗的头说 “我这一生无妻无儿,父母早亡,能有这么一个伴,确实不错,既然我叫阿黑,你又长得那么黑,不如就叫大黑吧。” 可那大黑狗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竟然叫了起来,让阿黑犯了难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不过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雪,一点太阳都没有,不如就叫你黑阳吧,大黑你身上有太阳了,就不用怕大雪把你给冻死了。” 大黑狗听到阿黑的话,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黑阳这个名字,低着头,像是感谢赐名之恩。 这一人一狗,就这么结缘,相伴了差不多十几年,一直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过得清苦,时常食不饱腹,但总归是快乐幸福的,黑阳也很喜欢阿黑,每天都黏着这个勤恳的老农夫,不愿意离去。 可是后来,阿黑年龄已近七十余岁,虚数八十古稀之年,早已被不少病痛缠身,哪怕再如何健康,若是没有得到好的疗养,再怎么能熬也怕是撑不了几个月。 “水,我要水。” 阿黑躺在地板的茅草堆上,嘴唇干瘪,面黄肌瘦,不断地喊着,黑阳在旁边看着,表情十分痛苦,不断地朝周围喊着,除了阿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只有那无人照看的庄稼和稻田。 黑阳在周围喊了一阵,往着附近的城镇跑去,跑了将近几十公里,方才到达离阿黑房间最近的医馆,在医馆门口大喊,喊道一位大夫愿意走出来为止,将那大夫带到阿黑家中。 可惜,当大夫到了之时,阿黑早已油尽灯枯,那大夫害怕惹上人命官司,说他把人给医死了,完全不顾黑阳这条大黑狗的挽留,往着外面跑去。 黑阳看见离开的大夫和没了生息的阿黑,后爪站立,前爪合并,像人一样站直,跪了下来磕了三下头,背起阿黑的尸身往着一个秀丽的山头跑去,拿起爪子,将一抷一抷黄土往着阿黑的身上盖,直到埋葬好这位淳朴厚实的老农夫,才在一旁守灵。 而黑阳这一守,就是三年,每天都没有休息过,也没吃过一点东西,任凭风吹,任凭雨打,也没有动过一下,只在那一旁祭拜,直到被人发现之时,那黑阳的皮毛早已腐败发臭,就连身上的骨头也被蚂蚁啃食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堆的坏肉。 人们念起忠义,为这黑狗塑了一个雕像,建立了这个亭子,命为义犬亭,来感怀其忠义,而阿黑的邻里乡亲知这一人一狗喜静,因此不愿过多叨扰,只是经过之时必定参拜几次,以表达对它的敬重。 白胖胖一语道毕,众人也回过神来,君无忧眼中满含敬意,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一精致的香炉还有几柱香,放到了黑犬雕塑面前, “如此义犬,的确值得敬重,枉朕身为帝王,也无法做得如此忠义,实在是当赏,当赏。” 君无忧将三柱香插到香炉上,说 “义犬黑阳,这第一柱香,敬你忠勇护主,这第二柱香,敬你非为人,缺恪守孝道,甘愿为一平民守孝多年,不顾风吹雨打与身上伤痛,这第三柱香,朕祝你往世无忧,可得善报。此乃一祝二敬,是朕之私情。” 君无忧祭拜了那黑阳的雕塑三下,然后抚着香炉说 “这香炉上的貔貅,祝你主仆二人来世金玉满堂,旁边的神龙,望你主仆来生飞黄腾达,一侧的神凤,奢你主仆娶得娇妻,相守一生。” “不是,无忧老弟,你搞得那么隆重干嘛,一只狗而已,不至于让你这个皇帝这么俯首做低吧。” 白胖胖很是不解,自己只是讲述了这个义犬亭的故事而已,君无忧这是何故。 “胖胖,我炎武国以勇武忠义立国,以孝悌为国本,我的母后,也从小劝我,万事要以孝为先,以善为本。有道是,民以孝为先,国以忠为本,信字当头,忠孝勇义得存,如今这义犬黑阳,为主守灵当为孝,不离不弃,可为忠,救主奔劳可为勇,守灵三年,不惧风雨,可为义。如此忠良义犬,怎不值得一拜。” 君无忧又是低头祭拜那黑狗雕塑说 “念这世间之人,为求荣华富贵,为求高官厚禄,竟卖主求荣,求一个青云直上。阿谀奉承得享清福之时,却忘了邻里救助。如今想来,竟是人不如犬,人不如犬啊。” “无忧,你别感叹了,这血字是什么意思都没解释,胖胖哥,谢谢你,这个故事很好听,本宫喜欢听,璎珞妹妹,九灵妹妹,还有若雪妹妹。” 李君柔朝着一旁的唐璎珞,花九灵和桃若雪问道。 如今的唐璎珞已经被花九灵松开,一脸的怨气,活动了活动双手,就直接拿剑对准了众人。 “好你个白胖胖,竟然敢笑话我,看我不砍死你。” “唉唉唉,唐女侠,绑你的是别人又不是我,而且我之前又不知道你和君柔妹子干什么去了,怎么能怪我呢,要怪,你怪她们去,我胆子小,可经不起吓。” 白胖胖看到唐璎珞拿剑对准了自己,只能暗道一声“倒霉”,今天他们这群人,就好像跟自己过不去一样,先是被赵天水拿着刀逼他将义犬亭的故事,后面又被李君柔拿剑对准着自己,比他从头再降一遍那义犬黑阳的故事,本以为逃过一劫,却还是忽略了刚刚被自己笑话奚落了几下的唐璎珞。 “无忧老弟,这唐女侠可不是你那老婆李君柔,你总能帮我一下了吧。” “胖胖兄,你怎么每次惹了她们几个女人都得找上我啊,明知道本公子不擅长应付女人,特别是她们几个,不过璎珞妹妹,您这发泄也发完了,应该不会真劈过去吧,天水和柔儿刚才都只是玩玩,你这个表情,真的像是认真的一样,这么容易生气,会不会有失我和柔儿一同封赏给您的御赐女侠身份啊。” 君无忧摇起折扇劝道,才让唐璎珞把脾气收敛起来,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开心。 第221章 “哼,看在无忧哥的份上,本女侠就暂且放过你,你这个死胖子再乱说话,看看你姑奶奶我敢不敢劈上你两刀。” 唐璎珞听到君无忧的话,很明显有所收敛了,收起了剑,让那白胖胖稍微安心了些,躲在君无忧的身后。 “无忧老弟啊,你可得保护我,这刀剑无眼,可不是说着玩的,我可没你们那功夫,被劈中了可真就死翘翘,躺板子,准备买棺材料理后事了。” “胖胖兄,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惹恼了人家唐女侠,最多也就胳膊没了几只,身上痛了点,以后没法行走而已。” 君无忧摇着折扇吓唬道,让白胖胖更慌了。 “无忧老弟,你可别吓我啊,唐女侠她没那么恐怖吧。” “如果你想本姑娘这么做,倒是可以试试,看看本女侠是怎么好好对待你的。” 唐璎珞顺着君无忧的意,吓了一下白胖胖。 白胖胖瞥了一眼君无忧,然后直接跑到李君柔身后,阿谀奉承着说 “君柔妹子,你那夫君不靠谱,还是你厉害点,你是我们炎武国最最最尊贵,最漂亮的皇后娘娘,最美丽的仙女,就算是到了天上,也会当得起众女仙之首,你可得帮帮我啊,可别真让这暴力女侠把我给砍了。” 李君柔听到这话,把吟雪剑收回剑鞘,一手拿着帕子,一手拿着团扇,那金色的下裙裙摆几枚宝石玉链闪闪发亮,腰间的翡翠玉佩更添不少柔美和高贵,团扇轻掩嘴角,含笑道 “胖胖哥,你刚刚不是在心里头说我母夜叉吗,本宫既然是母夜叉,怎么会好心帮你啊,起码,得给点诚意来。不过宫中都说我喜怒无常的,你怕是猜不出本宫的那点小心思啊。” “君柔妹子,瞧瞧你这说的,都什么话,我白胖胖阅女无数,留览群芳,什么女人我没见过,就你那点小女人心思,不用说我都能猜得出来,不过,先容我卖个关子,免得这无忧老弟在本公子面前得意。” 白胖胖说着大话,像是在吹牛,可却说得跟真的一样,李君柔拿起团扇扇着,眼中带笑,看到君无忧的眼色,笑意更浓 “胖胖哥,你可别光说大话啊,卖我们一个关子,怕是想着法子推脱吧。” 白胖胖看着君无忧,心里暗笑,没有表露任何想法,反而走了过去 “无忧老弟,对不起了,希望待会你可别生气把我给满门抄斩了。” 白胖胖靠到君无忧身旁,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君无忧没有内力阻挡,让白胖胖这一推变得非常轻松,竟然恰到好处地碰到了李君柔的身旁,双手紧紧抱着她,两人更是互相亲吻,让这原本高贵优雅的女子露出了害羞的神情。 “胖胖哥,你这是做什么呢,你明知道我和无忧他。” 李君柔感受到耳边君无忧带来的亲热,涨红了脸,他们两夫妻一直相敬如宾,最近还因为几个女人故意疏远了这个稍微有点花心的男人,已经很久没这样亲近过了,神色之上带着几点开心,心里却羞恼着说 “这个胖胖哥,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的,而且无忧从来也没有那么主动过,这次还是胖胖哥帮忙才这么凑上来,不是,无忧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可恶,这样岂不是说了不如他聪明。” 几人互相打趣着,往身后一看,不知何时多了两个老人家,那位老爷爷被赵天水和桃若雪两人扶起,而那老妪也被花九灵扶着。 那老妪噙着泪水,表情上很是伤心,那老爷爷也同样带着刚被风吹干的泪痕,看起来很是生气。 这两位老者的到来,让君无忧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再跟众人一起开玩笑, “天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两位老人家给弄哭了,是不是你一直习武,力气太大。” 赵天水听到君无忧的话,立马跪了下来 “公子,天水见这两位老者步履蹒跚,附近道路崎岖,又无儿女相伴,一时心软,发了善心,自作主张让若雪姑娘和九灵姑娘帮忙,将他们搀扶到这义犬亭内休息,还请公子恕罪。” “天水,你起来吧,本公子顾着和柔儿玩,哪里会有空闲分心给你定罪,再说了,我们是兄弟,你不用太过在意这些事情。” 君无忧将赵天水扶起,看向了两位老人家,问道 “两位老人家,究竟是为了何事哭泣啊?” 那老妪看向一旁的老伯,将那老伯拉到一旁,看到君无忧等人没注意到,才悄悄地在他耳边问起, “老头子,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天养的事情说给他们听啊。” “老婆子,你疯了啊,老头子我虽然没什么见识,但起码认得出那那姑娘家袖子上的凤凰,看那个样子,说不定是咱们炎武国的皇后娘娘,娘娘她母亲死得早,与她的父亲相伴,可是有名的孝女,而且娘娘的父亲,更是当朝太师,这位太师大人,严厉得很,要是知道我们家天养那么不孝,怕是把他给拿铡刀铡了。” 那老伯一脸的惊恐象,拉着那老妪说 “老婆子,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去,别招惹人家了,说不定天养他已经回家跟我们认错了,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但好歹也养了十几年,真担心那孩子会在外面受苦啊。” “老头子,你等我一下,我得给这两位姑娘几枚铜钱,感谢她们一路搀扶我们两个老家伙来这亭子休息,希望她们能不嫌弃我穷,给不起银子,就连一吊钱也没法拿出手。” 那老妪手中拿着几块看起来有点破旧的铜板,递到了花九灵和桃若雪两人手上,桃若雪羞红了脸没有言语,像是在感谢,花九灵却把铜板全部递回了老妪手中, “老婆婆,你放心,我们已经带够了银子,一路上还有主人和胖胖哥他们,您不用太过担心。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清楚,为什么老爷爷你不愿意跟无忧哥他们说清楚,说不定他还能帮上什么忙呢,还有君柔姐姐,她可是皇后娘娘,就算你有天大的冤屈,她也会有能力帮你解决。” 花九灵关切地说着,总感觉这两位老人家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一样。 可那两个老人家,听到花九灵的话,也没有回答,那老伯更是扶着身旁的老妪,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去。 第222章 花九灵看向那老伯和老妪走的方向,心里充满了不解,这凡人的性子,可还真是奇怪,明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不舍得说,自己心里悲伤难过,也不愿意像他们倾诉。 “明明无忧哥哥和君柔姐姐的身份完全有能力解决他们两位老人家的冤屈啊,为什么那个老伯伯会看到君柔姐姐的衣服后,立马就变了态度,跑了呢,难道我化形得太早,不懂这人间的复杂心思,可我是九灵仙草唉,本仙女怎么可能看不透凡人的心思,我应该没那么笨吧。” 花九灵坐在一侧不断地抱怨着,那原本新买的衣裳已经显得有些凌乱,头上的步摇珠钗也摇晃了起来,让那挽好的发髻披散起来。 “君柔姐姐,你可是皇后,可得帮帮他们,还有无忧哥哥,你可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掌握着我们炎武国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你一定要帮帮那两个老人家,洗刷他们的冤屈啊。” 花九灵拉起了李君柔的袖子求助道,用乞求一般的眼神看向了君无忧,让他们两个一时犯了难。 “九灵妹妹,别摇啦,本宫都快被你给晃晕了过去,而且那个老伯伯,怕是认出我的身份来,毕竟今日没的这身衣裳,确实显眼了点,哪怕本宫不说,别人也认得出来我是皇后。” 李君柔拿着团扇扇着风,看向了那两位老者离开的地方。 “柔儿,你说,那两位老人家怎么会这么怕你,莫不是你还真坐实了白胖胖说得那句话,性子火爆得像一只母夜叉,发起脾气来就跟母老虎一个样。” 君无忧试探着开玩笑说,想要看看李君柔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定睛一看,李君柔的神色果然发生了变化,先是潮红,然后发青,带着怒意,在极力克制, “君无忧,你混蛋。” 李君柔骂了这么一句后才恢复了刚才那温婉可人的表情,坐在那里,更为的美丽动人,拉着花九灵的手安慰道。 “九灵妹妹,别担心,快回到璎珞妹妹身边去,你可是她的灵宠,怎能如此接近我,这样璎珞她会不开心的。” 李君柔把花九灵带到了唐璎珞身旁,让这仙草化形的少女跟在这位侠女身旁相伴。 而一旁的白胖胖看见赵天水竟然也在发呆,带着疑惑,直接就张口问道: “你这个石头脑袋在想什么呢?看起来也不像是在练功啊。” “胖胖兄,我只是在想那个老伯伯的事情,就算是认出皇后娘娘的身份,也不该是走得如此匆忙,更不应该看见我们,就掩盖起了心中的悲伤。如今太后与先帝不在,除了陛下,就已经没有人比皇后娘娘的权势更大,就算官官相护也能迎刃而解,为什么他们还是有冤不敢诉呢?” 赵天水对此耶感到不解,就算有天大的冤屈,只要找上了李君柔,就算没有被冤枉的,也能从死牢里捞出来为他翻案,可谓是权势滔天。 “我说石头脑袋,你怎么那么笨啊,说不定别人悲伤的不是冤屈,而是家事,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虽然贵为我炎武国的皇帝和皇后,但真碰着了那些平头百姓的家事,怕是有得他们头疼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家的家规如何,国法也没法管得上,你让无忧老弟一个皇帝去处理普通人家的家务事,怕是难了。” 白胖胖向赵天水解释着,才让这位武道宗师勉强理解了一下。 君无忧拿折扇轻拍手心,说 “天水啊,胖胖兄说得没错,朕可没那个闲工夫自降身份去管别人的家务事,这回,得由你一个人去,相信以胖胖兄的口才 必定能说服二老的。如果你还不放心,我让天水和璎珞他们两个陪着你去,怎么样啊?” 君无忧看向了白胖胖,心中带满了期待,哪怕知道他不一定成功。 “别别别,这个石头脑袋,呆头呆脑,这个暴力女侠,见人就砍,带他们两个过去,不纯粹是想自己找死,惹一个人命官司回来,倒是又得麻烦你们夫妻俩,这可有多不够意思啊。” 白胖胖立马拒绝,往着那两个老人家走的方向,或许是因为那个老伯伯行走缓慢,年纪大,耳聋眼花的,哪怕白胖胖如此身材,也能跟得上,就算路上时不时发出声响,那两个老人家也没怎么去注意。 就这样,白胖胖一路尾随,才来到那两个老者家中。 (下面这段剧情不用看,纯水字数,是介绍小说势力版图的 炎武国:凡人国度,皇帝君无忧是武道大宗师,无限接近破碎虚空之境的强者。皇后李君柔是山海星意识选中的魔法少女,先天境界的高手,大将军赵天水是武道宗师,太师府的李太师是得道地仙,贵妃狐千雪是修炼千年的狐妖。 青阳宗:炎武国内的修炼宗门,与传统爽文小说中的大宗门类似,青阳宗的宗主是渡过三次天劫的渡劫期修士,青阳宗的太上长老是修炼八千万年,渡过九次天劫的地仙 墨染门:炎武国内的修炼宗门,与玄幻小说中的修炼宗门类似,里面的墨画之术奇妙无穷,宗主已经属于修真小说中的人仙境界范畴。 十大妖王:十位修炼妖法的妖王,真是可以覆盖天地,随意动一下都能引发四五个大城镇的七级地震。 青丘狐族:分为青丘一族和涂山一族,都拥有着九尾天狐血脉,属于狐妖一族。 东桑之地:五影之国 屠龙教:有一位破碎虚空境界的教主,还有五位武道大宗师境界的护法。炎武国各地都有一个武道宗师境界的堂主。。) 第223章 那老伯和老妪回到了家中,大开着门口,并没有注意到白胖胖一路跟随了过来,在后面偷偷看着。 只见那老伯,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麻布衣裳,老妪的衣服再整洁也是打满了补丁。 两人所住的房子,可以算得上是家徒四壁,连寒门子弟的府宅也比不上。 这两口子的生活,看上去连生活清苦的普通人都有所不如。 “老头子,你说,我们家天养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我得烤几个地瓜给他吃,免得他在外面饿着了。” “哼,这个逆子,哪里会愿意回来啊。” 那老伯愤愤不平,右脚又开始痛了起来,摔了下去,被旁边的老妪扶起,老妪怪罪着说 “老头子,你可别生气了,免得被乡亲们笑话,我想,天养那小子,一定是嫌我们两口子穷,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也没法帮他讨得一个好媳妇,才会想着离家出走的。都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会受些什么苦。” 老妪拿起几个地瓜,扶起那老伯问道 “老头子,你的腿还好吧,天养这孩子也真是的,竟然推你推的那么用力,也不知道老头子你年纪大,腿脚不好,给摔着了。你先坐下,我烤几个地瓜给你吃。” “老婆子,我不想吃,你多留着点。” 老伯倔强着说,像是在为自己的孩子不孝而闹脾气。 看到这两位老人如此,白胖胖于心不忍,还是走了出来,把地瓜放到老伯的嘴边, “你这老头怎么那么倔呢,自己老婆烤的地瓜都不愿意吃一下,不会是担心你的那个儿子饿了,回来没东西吃,故意留着的吧。” 老伯一把将地瓜推了回去,还打了白胖胖一巴掌, “滚,给我滚出去,你一个外人懂什么,天养他根本就不是我儿子,不是,我虽然没多少文化,也不懂什么经营,只是一个捡破烂,但也知道做人要懂得孝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忤逆出手打自己亲人的不孝子。” 老伯神情激昂,一通脾气全发泄到白胖胖的身上。 白胖胖也是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伯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君无忧说得还真没错,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老伯的苦衷,怕是真的连皇帝来了也不管用,可白胖胖转头一看,一位穿着紫色儒士长袍的公子哥就站到了他的面前,摇着折扇,正是那君无忧,就直接问道: “唉,无忧老弟,你怎么来了,你不该陪着君柔妹子亲热吗?还有,那个石头脑袋他们跑哪去了。” “胖胖兄,他们几个啊,被我打发走了,现在这地方,除了你我二人,就剩下这两个老人家。” 君无忧安慰白胖胖道,然后看着那老伯,也走近了些,语气亲和 “老伯伯,能不能说给我听,您是何名姓,以什么谋生,与你们两位口中的那个天养关系如何?” 那老伯伯本不想说,但又注意到君无忧的服饰,想来非富即贵,必是一位大人物,看那面相,倒算是和善,如实回答说: “老夫姓霍,名唤天光,祖上世代为农,可惜先辈之中出了个读书人,得罪了权贵,不少农田被收回,如今只能以捡破烂为生。” 那老头叹息了一声,那所谓的先辈,正是他的父亲,不然他的真名怕是也只能叫阿黄,二狗,大胖等等,而不是现在的霍天光。 “霍大伯,霍大娘,我能这么称呼你们两位老人家吗?” 君无忧问道,把白胖胖整个人拉到了身旁。 那霍天光听着,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君无忧继续追问道 “霍大伯,你们二老口中的天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本公子很是好奇,能不能说来听听。” 那霍天光听到这话,眼神很明显变化了一下,但又有点不情不愿,讲述了起来,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第224章 十多年前,炎武国先帝遭人所害,突如其来薨逝,太子君无忧不知所踪,叶丞相趁机窃国,四处都是民不聊生。 这黑阳城,虽以义犬亭出名,但也是偏僻之地,大家都更愿意到附近较为繁华的黑阳县居住。 而那时的霍天光,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他的妻子没有名姓,被大家称呼为霍大娘,年纪也已经四十又七,快上五十,看起来已是白发苍苍,像个老婆子。 这夫妻俩,以捡破烂为生,过得一如既往,竟然在这战乱之中,寻得一丝安稳。 “老婆子,你看,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霍天光和霍大娘来到了那义犬亭中,就见到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静静地躺在这义犬亭中,立马大喊,询问身旁的霍大娘。 霍大娘一时心善,将这孩子抱起,说道 “老头子,我们两个苦了一辈子也没有一个孩子,不如把他带回家,好好教养着,直到他长大成人。” “老婆子,我知道你心善,可这个孩子的父母要是找来,我们该怎么解释?” 霍天光眉头紧锁,环顾四周,竟然发现一只箭矢飞来,射中了他的右脚,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出现在他们两个面前, “不用想了,这个孩子的家人,早就被我杀光,你们既然跟这孩子扯上关系,那就把命给留下来。” 那黑衣人拿起匕首就插向了霍天光那原本就受了箭伤的右腿,霍天光强忍着伤,拿起身后的破麻袋打向了黑衣人的腰,被那黑衣人躲了开来,可那黑衣人终究是忽略了霍大娘,被这个年老体衰的老太婆一石头砸到了天灵盖,死在了这里。 两人大惊,抱起这个孩子跑了回家,连那个捡破烂的垃圾袋也忘记带回去。 回到了家中,霍天光心有余悸,哪怕霍大娘帮他拿着邻里借来的药擦拭他右腿上的伤口,还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 “老头子,你也真是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执意把这个孩子给抱着,现在还带回家里,要是让那黑衣人的同伙知道,说不定会惹上什么事儿来。” 霍大娘责怪道,看着那孩子,亲切地问着, “我说老头子,这个孩子怎么说也是我们拼了两条老命带回来的,总得有个名字吧,不如就让他随你姓霍,然后叫他天养如何?” “霍天养,好,就叫他霍天养。” 霍天光看着这个孩子,兴奋地说着, “不过这孩子说来也可怜,家人都没了,我们两个又不识字,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过这脖子上的吊坠,看起来应该算是个官宦人家。” 到了后来,霍天养渐渐长大,霍天光两夫妻每天更为勤劳地捡着破烂,供着他读书,让他有那么点钱去学堂,去请私塾先生教学,让他有机会识字。 有那么一天 ,霍天养的同窗得知他的家中清苦,每天都是白饭咸菜,竟然出言嘲笑, “霍天养,你这么穷,怎么还好意思与我们做同窗,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家世显赫,但好歹也是富贵人家,跟你一个穷鬼在一起,真是丢尽了脸面。” 听着他们的奚落,霍天养反驳回去,“我爹娘起码教会了我礼义廉耻,不该如此羞辱他人,哪怕我们穷,也能挺直腰杆站在你们面前。” “哦,是吗,你敢不敢在本少爷面前站直身子啊。” 一位小少爷让身后的奴仆将霍天养的双手拉着,将他整个人踢倒,强行让这少年在自己面前行着跪姿,嚣张地说着 “你看,这不就站不直,挺不起腰杆了,我告诉你,你既然无权无势,又那么穷,就得好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本少爷今日就告诉你,不是在什么人面前,你都能抬头挺胸,站直腰杆的。做人要识时务,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站,什么时候该跪。” 就从这一日起,霍天养离开了那学堂,变得沉默寡言,还时常与霍天光夫妇争吵,直到那一日,他偷听到自己是捡来的事实。 “什么,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父母,我就说,你们这么穷,怎么可能会生出我这么个有学问的儿子,就算是我这样子,也一点都不像你们两个,怪不得他们都说我是野孩子。” 霍天养对着霍天光指责道。 “混账,你这个逆子在说什么,我就算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也好歹养了你十几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就这么报答我们两个,你还是不是人。” 霍天光听到霍天养的言语,气不打一处来,霍大娘在一旁拦着,拉着霍天光的手说:“老头子,天养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说不定等会气消了,就跟你道歉了。” 可霍天养却不管不顾,反而拿起了一串咸菜,丢到了霍天光夫妇面前说 “报答,你又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还想指望我给你养老送终啊,你看看你们给了我什么,每天都是白粥咸菜,破布麻衣,还指望我给你山珍海味啊,给你们两个一块馒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你,你这个逆子。我今天就得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霍天光举起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想要打人,被霍大娘拦着,怎料那霍天养一时不服气,直接反抗起来,打了霍天光的左手和腰腹两下,推倒在地,立马跑开了,再也没回来过。 白胖胖听到这里,哪怕他再怎么老好人形象,再怎么心善,也是忍不住了,立马发泄了出来, “该死,可真是个不孝子,常言说,生恩不及养恩大,那霍天养,怎能如此对待你们两位老人家,难道他就一点也没看出来你们两位的付出吗?更何况,霍大伯你的腿,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现在更是瘸了,他的心里就没有半点愧疚过吗?” 白胖胖听着霍天光讲述霍天养的事情,心里气急,平时一向爱开玩笑的他竟然真的生气了。 第225章 君无忧没有理会白胖胖的怨言,继续向霍天光追问, “霍大伯,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就遇到了与公子您同游的几位伙伴,还有皇后娘娘了,听闻皇后乃是有名的孝女,而皇后娘娘的父亲乃是铁面无私的太师大人,实在是不敢说出口啊。” 霍天光听到君无忧的追问,用着比较勉强的口气回答。 “霍大伯,你放心,柔儿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她和李太师,外在是孝顺,可内里矛盾多得很呢,你放宽心,你家里的事情,我和胖胖兄会帮忙处理好的,胖胖兄,你说是吧。” 君无忧看向了白胖胖,带着一点狡黠,像是在算计,气得那白胖胖咬牙切齿,但还是拍着胸脯向霍天光保证, “霍大伯,霍大娘,你们两个放心好了,有我白胖胖在,哪里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我白胖胖出马,保证手到擒来,让那霍天养浪子回头,给你道歉,顺带帮你找个好媳妇回来。” 虽然君无忧知道白胖胖是在说大话不假,但为了让这两位老人家安心,还是顺口应承了下来,说白胖胖并非无故放失,完全有能力解决这事。 “两位公子,你们可真有把握?” “自然是有的。” 君无忧保证道,走到了一旁,瞒着白胖胖与霍天光夫妇,跟暗处的赵天水说 “天水,听闻近日已经临近下一次科举,这回我不在,你赶紧修书一封回去,让杜丞相与田丞相两人代为审理此次文武两举,顺便让墨风那小子代为监督,昭明这丫头辅佐。” “可是公子,太子殿下虽然贤明,但是武功不显的,大公主她修为已经超越你我二人,但性子狠毒,此举怕是不妥。还有那田家,本就势大,让他们参与进来,岂不会出现徇私舞弊之行?” “天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说这田家徇私舞弊无用,本公子就是要让他田家与墨风这小子和昭明那丫头对上,照昭明她那性子,还有那田玉蝶与昭明那小丫头素来有着嫌隙,田家怕是没这么容易独揽。至于墨风这小子,就是太过善良,不够心狠,这可算得上我给他的一个考验,看他如何平衡两方势力。还有杜丞相那老儿,虽然为官清廉,却经常给我使绊子,出言劝谏,我得让他和这阴险狡诈的田家众人好好玩玩。” 君无忧把折扇摇起,心里已经想到田无季和田玉蝶父女二人被君昭明气得跺脚的模样了。 赵天水闻言,也是心悦诚服, “还是公子您考虑周到,竟然想到了这一层,不过这霍天养,您打算如何处置。” “他念过几年书,必定会参加此次科举,若是真有学问,给他个官做也无妨。如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看丞相怎么抉择,如果他真当了官,就把他调来这黑阳城。我倒要看看,他做了这地方的父母官后,会怎么对待自己的养父养母。” 君无忧想着,不过怎么样,还得看看他能不能同时得到杜丞相和田家等人的赏识,还得讨他那长女君昭明的欢心,怕是会有点难度吧。 “公子,您真的觉得那霍天养能在此情形登科,恐怕见不得吧。” 赵天水看到君无忧胸有成竹,不忍心地问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 君无忧无比确认。 第226章 黑阳城与黑阳县,皆因那义犬亭而闻名,更是有不少游人慕名前来,听听那义犬黑阳的故事,想想这两个邻里城县,为何以此犬真名作为地名。 虽然这里曾经经历过当初叶丞相窃国后所带来的战乱与苦难,但如今已经渐渐有了起色。 自从那早已失踪的太子君无忧回归登基为帝以来,整顿吏治,让这黑阳城和黑阳县重归了往日的繁华,不少富贵人家也搬迁于此常住。 可论最为出名的,却是那醉春楼和锦红阁。 “十里飘香一壶酒,春风挽月染红楼。锦衣袭君佳人曲,月里笙歌婵娟意。这醉春楼的桃花酿,果然是好酒啊,但如今,却少了佳人来伴,老妈子,你怎么还不把那月笙姑娘给请来,好好陪陪本公子。她一个娼女,竟然还这般大的架子,本公子如今以礼相待,早已是给她几分薄面了。” 秦恒喝着小酒解闷,却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碰到四美同游,想要带回家中享受一番,怎料踢了铁板,碰巧撞上了那私自利用身份地位跑出宫外的皇后娘娘李君柔,而且这个皇后武功还不弱,似乎已达江湖传言中的武道宗师之境,只好作罢,收起了心思,在这醉春楼内喝酒,一时想起那锦红阁的月笙姑娘,容貌也一点也不属于那四名女子,自己看着也心动,像一旁的老妈子催促道。 那老妈子闻言,只好讨好地说着 “我说秦公子啊,这女儿家,难免会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的,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天天干大事,更何况您又不是女人,哪里懂得这些女儿家的私事。您再等等,我这就把那月笙姑娘给请出来。” “好,那你可快点,可别让本公子给等急了,对了,这只烤鸭暂且送往月笙姑娘房里,虽说鸭比不得鸳鸯,但这绿头鸭却酷似鸳鸯,这鸭比作鸳鸯,也未尝不可啊。” 秦恒说着,拿着一只烤鸭,拿锡纸包裹起来,递到了那老妈子的手里,顺手递了几枚银子过去。 那老妈子眼疾手快,瞬间把那银子收起,满脸堆笑,慈眉善目的, “秦公子,你放心,这回啊,我包你满意,这月笙姑娘,就算是不依也得依。” 那老妈子接过了烤鸭就往月笙常住的那个房间里跑去,快手快脚地让旁边的奴仆们把这个房间收拾好,自己也在一旁帮衬着,老妈子一边打扫一边挺着腰子,看到月笙不在房内就催促道 “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连个小姑娘家都看不住,赶紧给我去把她带回来。” “可是月笙姑娘说,她的古琴坏了,近来想尝尝鲜,要亲自出去买一把古筝回来,今天不方便接待客人。” 几个侍女看着那老妈子,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待会会遭罪,被关在那阴暗潮湿,蛇鼠成群的柴房里出不来。 “你们既然知道怕了,还不赶紧给我跑出去找人,待会秦公子降罪下来,别说是你们了,就连我也得被你们几个牵连。你们可别忘了,是谁当初把你们给捡回来,供你们吃的喝的。” 老妈子叉着腰催促,希望那月笙早点回来,否则,秦恒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小丫头片子,究竟上哪儿了呢,真是的,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当初看你家逢变故 ,父母遭人所害,见你可怜,就收留在这锦红阁,以前很是乖巧,长大了却越来越不像话了,怪不得都说女大不中留,现在看来,可还真的是。虽说老娘没像你亲娘那样疼着你,起码给你吃的,喝的,穿的给供着。唉,真心疼这些年为你孩子白费的银两,加起来,整整四千多两白银啊。” 老妈子搀扶着腰,在一旁抱怨,往着门外走去,把那烤鸭随意地扔到了桌上。 那烤鸭静静地躺在桌面,浓溢的香味飘散开来,让人嘴馋,就连百里之外的当铺都能闻得到。 待那老妈子走后,一个人从窗外爬了进来。 只见那人,一身破破烂烂的灰浅色衣服,裤子上已经破了好几个洞,看起来像是饿了好久,手脚上带着不少伤口。 那人爬了进来,悄悄地注意了周围,发现没有人在场,立马把烤鸭拿起,放到自己的嘴边,啃食了起来。 可这人吃得正起劲,却发现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并不是外出的月笙姑娘,更不是那位老妈子,而是一身华贵锦袍的公子哥,锦袍之上,绣着狮虎纹饰,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折扇之上的墨画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秦恒。 那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看到秦恒深知来者不善,但又避无可避,话也不敢多说两句,畏畏缩缩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所措。 那秦恒看见那年轻人,嘴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折扇摇起,向着身后的两个家仆命令道: “还不赶紧动手,让这小子明白,本公子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 几个秦家家仆抓起那年轻人的两只手,将他提起,秦恒举着拳头,往着那个年轻人的肚腹之处打上两拳,直接把这年轻人打得嘴角溢血,面色发紫。 然后两个家仆随意地将这个本就重伤的年轻人随意地扔到了地上,秦恒拿起了那被咬了半边的烤鸭,扔到了年轻人的身前,踩上了两脚,又把那个年轻人双手踩踏了好几下,踩出了不少淤肿出来。 “小子,你不是爱吃吗,那现在就吃啊,看看这个烤鸭,多香啊,哪怕被我的鞋子踩了,还是香气四溢呢,给你这种人吃,正好合适。” 秦恒将烤鸭踢到了那年轻人旁边,戏谑着说,仿佛在展示自己和他之间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年轻人听到秦恒的话,心中一阵屈辱感传来,双脚艰难地撑住身子,本就被踩痛的双手还是十分艰辛地往前爬着,捡起那烤鸭,细细地撕扯着那被踩碎不少的烤鸭,想要伸到嘴边,却被秦恒又踩了一脚,然后把那烤鸭拿起,问道 “怎么,你想吃,开口求我啊,说不定本公子善心大发,把这喂狗,等狗吃干净了,再留剩下的给你吃,还只是一点点,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 秦恒又是踩了一脚,踩的那年轻人的手指几乎断裂,又收了回去,再把那烤鸭重新扔到了地上。 “来人,把这小子的双手给本公子打断,扔出去,免得碍着本公子的眼,影响了本公子的心情,今日我还得要好好陪陪月笙姑娘。” 那年轻人听闻这话,更是满脸惊恐,若是他真的被打断了双手,哪怕今日忍受再多的屈辱也没用,未来逮着机会了,也没有办法亲自报复,却又不敢开口,希望等到一个救星到来。 或许是冥冥之中有着眷顾,那月笙姑娘竟然回来了,一身鲜艳的舞裙,怀着抱着古筝,面相柔美,可谓是我见其怜,但那面庞上带着不少清冷,对那秦恒说道 “秦恒,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替姑娘你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罢了,竟然敢偷吃本公子给您送来的美味,您说,该不该打。” 秦恒皮笑肉不笑,仿佛认定了要将这个年轻人的双手打断,否则誓不罢休。 秦恒的话,让这个年轻人不寒而栗,没想到月笙姑娘这般说话,也是帮不上他,恐怕得另寻他法,可他想逃跑,身上却受着伤,就连动弹一下都极为艰难,谈何容易啊。 月笙也是于心不忍,求着那秦恒说, “秦公子,我愿为您弹上一曲,献舞一支,不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这位可怜人。” 秦恒看到月笙的求情,心里得意了几分,笑着说 “还不够,你得陪上本公子一晚才行,怎么样,不知月笙姑娘可愿答应。” 月笙听到秦恒的话,看起来有点为难,可他注意到那年轻人脖子上的吊坠,勉强着自己说 “好,秦公子,我答应你。” 第227章 “这才对嘛,月笙姑娘,既然你都答应了,我还为难这个臭小子干嘛。” 秦恒往那年轻人踢了一脚,说道 “臭小子,听到了没有,月笙姑娘心善,让本公子放你一马,还不赶紧滚,别留在这儿碍眼,不然,可别怪本公子无情无义。” 那年轻人听到秦恒的话,想要离开,却爬也爬不起来,只能在那旁边躺着,让月笙心疼无比,这年轻人脖子上的吊坠,和自己家人留给自己的那枚吊坠极为相似,像是一对定情信物,说不定就是她父母在早年给她定下娃娃亲的那门夫婿,这年轻人,恐怕就是自己的未婚夫。 月笙心想,自己委曲求全如此多年,坚守贞洁 就是为了这门婚事,可是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怎么如此邋里邋遢,衣衫褴褛,并非父母所说的官宦人家,如今更是做出如此偷鸡摸狗之事,哪怕只是饿急了,也应该求积善之家,不该来锦红阁这等风月场所,偷吃秦公子给自己送来的烤鸭啊,自己嫁给他,真的能得到该有的幸福吗? 可是秦少爷如此逼迫,自己为了救这个年轻人,答应了陪这个纨绔子弟一夜,真的能守住自己的贞洁。 月笙望着秦恒,又看向了那年轻人,眼神中带着不舍,她不愿背弃母家的承诺,也不敢随意拒绝秦恒的请求,一时之间犯了难。 不过那秦恒看出了月笙眼中的纠结,又想起了这个家伙没法自己走出去,又不好意思在月笙面前继续做出狠辣之事,让这美人在心底里不愿接受自己,只好作罢。 “小子,算你好福气,有月笙姑娘罩着,不过嘛,靠一个风尘女子护全双手,可真是天下男子之间的耻辱,算不得好男儿大丈夫。” 秦恒临走之时还不忘羞辱那年轻人一番,把那年轻人的下巴抬起往后一扔,轻轻拍手道。 “你们几个,还不快跟本公子回去,今日碰着了晦气事,不方便与月笙姑娘叙旧,待几日后得了闲,再找月笙姑娘过上几晚,喝上那么几杯。” 看到秦恒和众家丁离开,月笙才走到了那年轻人面前,将他轻轻扶起,问道 “你究竟是谁,这个吊坠从何而来?” 那年轻人依然三缄其口,一言不发,不愿意说出来,让月笙更为着急了,问道 “你快说啊,差点忘了,你受了伤,我先给你上点药再说。” 月笙拿起药酒,擦拭在那年轻人的伤口上,让那年轻人稍稍好转了些,他看着月笙,很是小声地说了两句“谢谢。”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你一直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哑了呢,或者是个聋子。” 月笙声音中带着一点娇媚,让这年轻人更加的心动,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我,我,我,我叫霍天养。月笙姑娘您叫我,叫我,叫,天,叫我天养就好。” 可月笙听着这话,却是充满了诧异,问道: “霍天养?你本家不该姓宋,怎么会姓霍,而去这吊坠,也是那宋家之物,与我月家,素来相熟,更是互相赠礼,以这月形吊坠定亲,莫非也是出了变故。” 月笙从怀里掏出一块吊坠,和霍天养身上挂着的那枚一模一样,合并起来刚好凑成一轮圆月,又如同阴阳两仪。 “我,我,我其实本来也不姓霍,霍天养是我养父给我取的名字,他们是以捡破烂为生的,那天在义犬亭里找到了我,就把我抱了回去,给我起了个名,叫霍天养。” 霍天养十分老实地答着话,不敢欺骗太多,但还是隐瞒了一小部分实情。 “那你的亲生父母呢?他们怎么了,还有,你的那位养父养母对你怎么样?” 月笙想要继续了解下去,可那霍天养却是扭扭捏捏地说着 “我的亲生父母怎么样,养父养母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至于我的养父养母,您能不能不要问他们,我,我不想说。” “好,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这一旁啊,有一小馆,叫湘月馆,是我出资筹办的,你暂且在那住着,我存了点钱,你可以在那儿读书认字,以备几日后京城内的科举文试。” 月笙满怀期待,希望这个年轻人在未来可以登科状元榜首,衣锦还乡,迎娶自己。 那霍天养也是满口答应着说 “你放心,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还给我住的地方,未来若是中了举人,得了榜首,登科状元,定不负你,帮你赎身,抬八抬大轿迎娶你回家,让你做官夫人威风一下。” 霍天养的神色十分认真,看起来不像是装出来的,但细微的动作却出卖了他,可月笙早就沉浸在这承诺之中,怎能注意到眼前这个家伙所说的全是谎言,心里竟然深信不疑,拿起帕子,轻轻在霍天养耳边说起, “不需要你如此隆重,只要你愿意把我赎身,娶我回家就好,我愿意做小。” “月笙姑娘,你为了我做那么多事情,我怎么忍心会让你做妾,未来当了官,定然娶你为妻。” 霍天养继续说着谎话,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和刚才碰到秦恒之时完全两副面孔。 而这科举之日也即将临近,君无忧的安排也让不少人起了争议。 “什么,这次的科举竟然让那昭明公主也掺和进来,真是该死,这狠毒丫头可不会顾忌我田家在朝堂上有多大的势力。” “卢大人,你也不要这么说,要怪就怪陛下太疼女儿了吧,溺爱那小公主君灵月不说,还为了补偿他那长女君昭明,竟然分了一成的兵权和两成的政权给她,更何况那田玉蝶上次计谋不成反倒把她逼去学武,本就根骨好又有天赋,不仅武道临近大宗师之境,就连仙道也到了化神之期,临近炼虚之境,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王大人,不还有太子君墨风在吗,那君墨风虽然年仅八岁,但素来有着贤明之名,想来也会懂得如何处理此事,起码不会让君昭明那丫头太过放肆。” 几个田家的党羽窃窃私语着,每一个都是朝廷之上的三品大员,关于君无忧让太子君墨风,长公主君昭明,田家和杜丞相四方势力共同考察此次科举一事议论纷纷。 第228章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湘月馆内,一位男子手捧书籍,那原本褴衫的衣物已经发生变换,是一身淡蓝色的文士对襟长袍,身材算不得高大,却是显得挺拔,双眼没有往日的迷茫,反而充满了希望,炯炯有神,正是此前的霍天养。 霍天养念书念了一半后,就见一位女子走来,那女孩并未穿上那日鲜艳的舞裙,反而换上素白衣裳,发髻只是稍作整理了下,近近靠在了霍天养一旁,把手中的食盒打开,拿起不少饭菜,送入他口中,说 “天养,来多吃点,这样才有精力上京赶考,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还懂得念书识字,初见之时,我还以为你大字不识得一个呢。” “月笙姑娘,你不该如此的,你这样对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好了,虽然养父养母是穷了点,但还是供我念了几年书,去学堂学了会。” 霍天养虽然口中回绝,但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停下,双眼还时不时看向月笙身上的隐蔽之处,两眼放光。 月笙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安抚着身前的这个年轻人说 “天养,你和我从小就定下娃娃亲,虽然我沦落风尘,你也流落在外,被你那心善的养父养母收留,好在这吊坠还在,让我们相识,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你看。” 月笙很识趣地露出自己的守宫砂,带着不少娇嗔和魅惑, “我在这风月之地也没有被人碰过,很神奇吧。我保留贞洁到现在,就是为了与你连理,如今遇着了,不如行了那鱼水之欢,好去断了他人念想。” 月笙一时兴起,主动相邀,而霍天养也因贫困自小难以碰到美人,竟然云雨一番,才互相告别。 而月笙回到锦红阁,就看到那老妈子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怒气冲冲地说着, “好啊你,竟然拒绝了秦公子的美意,拿自己赚来的钱用去养男人,可真是好得很啊。” “娘,不是这样的。” 月笙看到那老妈子,很明显地恐惧了起来,立马求饶道,不敢有半点忤逆,可那老妈子却是不愿原谅,反而威胁到说, “你如果不想继续接客可以,但得把赎身的钱全都交出来,让我算算,总共五千两白银,如果你能拿出来,我就看在你叫我一声娘的份上,让你离开这锦红阁,虽然我不是你亲娘,但好歹是你们这些可怜姑娘的养母,也算不得什么不念旧情,不通情理之人。” 那老妈子看着那月笙,心头精明的很,算得出那月笙这些年在这锦红阁中卖艺赚得的钱满打满算刚好是五千两,完全可以拿得出来。 可是月笙却扭扭捏捏地,不愿拿出来,老妈子看她那神情,早就猜出来了,问道 “怎么,拿不出来,还是说,你把赎身的钱全都拿去养那小子了。你还真的以为那个小子是个老实人啊,未来就算是做了官,都怕是会顾忌不要你,还不如当秦公子的小妾,起码吃香的,喝辣的。更何况,那秦公子风流成性,没几个贵家千金看得上他,没了主母,你怕是更为自在。” 那老妈子的劝导,让月笙心里更加别扭了,他不相信老妈子说的,心里不断地想着:天养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不是的,不是的娘一定是说错了,明明天养说过此生定不负我,还说登科状元后定然会娶我为妻,不让我受委屈的。 可是这位老妈子的话,却让月笙产生了不必要的担忧,还是想反驳这说 “可是听闻圣上以忠义礼孝立国,太子贤明,如果……” “别如果了,月笙,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吧,好几位官老爷在这儿告诉我了,今年的科举与上年不同,并非圣上亲自检举,乃是又太子,大公主,田家和杜丞相四方势力督办,那太子爷贤明又有什么用,但是那朝中势力颇大的田家已经够他头疼了。一个年仅八岁的太子你还指望他能比得过那群老狐狸啊,恐怕,徇私舞弊的也有不少吧。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既然这么不听话,那就去柴房里好好反省反省。” 那老妈子对月笙说着,向一旁的大打手们吩咐道。 打手闻言,立马拖起月笙的身子,将她扔到了柴房。 只见这个柴房,阴暗潮湿,不少老鼠在周围跑着,吓得月笙只能缩在一旁,几条蛇在地上爬行,像是在威胁,虽然无毒,但那尖牙足以令人心寒,几堆剩饭剩菜摆在了月笙面前,像是怕她饿着,特地放在这里的。 这些打手把房门关上,独留月笙一人在里面。 月笙看着周围,抱起了衣裙,自言自语道 “天养,你可得快点考完回来,帮我赎身,带我离开这里,你说过,你若是当了状元,定然会帮我赎身,抬着八台大轿,让我做官夫人的。为了你,这点屈辱算不了什么。” 月笙望着那些爬着的蛇和不断叫喊的老鼠,心里再害怕也只能忍着,一点一点地吃着那些剩饭剩菜,衣裙早已破碎了不少,不复往日的整洁。 第229章 离锦红阁不远处的一个客栈内,一个穿着金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一位公子哥身旁,那公子哥一身贵紫色的儒士对襟长袍,看上去温润如玉,只是眼睛眯起,像是看不出深浅。 女子悄悄地拿起一块树叶,不断地摆弄那公子哥的眉毛,附在那公子哥耳边说着 “小忧,小忧,我的小忧。” “柔儿,你怎么还记得母后以前给我取的小名了,你可别忘了哦,你无忧哥哥我啊,现在可不是太子,是皇帝了哦。” 君无忧看着旁边的李君柔,百般无奈,最后变为了宠溺,李君柔知道君无忧依旧爱着自己,开心地说着 “那又怎么样,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小皇后,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嘻嘻。” 君无忧扶额,想要怪罪,却没有说出口,反而换了另一套说辞, “柔儿啊,你可真是的,让我又心疼又难受,我好歹也是微服出巡,你偏偏穿得这么张扬,这下好了,别人那霍大伯认出来你是皇后了,什么话也不愿说,更是对我们啊,三缄其口,不敢说出隐情,我想啊,估计他们是怕了你。” “有吗?哪里有啊,无忧哥哥,你不觉得我今天特别漂亮吗,而且我可是你的妻子,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否则,我会发小脾气的,到时候可没法在那些典礼面前表现得端庄威严了哦。” 李君柔摇了摇自己的裙摆,站在了君无忧面前,蔽膝之上,两条金红色的神凤起舞,衣袖之上,几条神龙若隐若现,金色的衣裙上下,都布满了祥云,贵不可言,哪怕不认识李君柔这位皇后真容,都能仅凭衣物认出她是炎武国的皇后娘娘。 反倒是君无忧,只是贵紫色的长袍,摇着折扇,大家都只会认为是个稍微有点才学背景的纨绔公子哥,并不知晓他真实身份乃是炎武国的帝王。 “你这个小调皮还真的是,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女孩一样。” 君无忧拍了一下李君柔的额头说着,但却没有怪罪,像是在说玩笑话 “哪里有,我怎么说在宫里头也是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只不过现在是在外头,不用憋着性子受气,还有啊,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要听到我喊你无忧哥哥,像以前那样活泼可爱吗?我这不就恢复过来,你又得怪我不懂事。真是太可恶了。” 李君柔跳着小脚,那宝石耳环摇摇欲坠,双手捏着君无忧的耳朵,那玉石手链铃铃作响,嗔怒着。 “柔儿,你这个模样,该不是还在对叶青姑娘和小锦姑娘的事情耿耿于怀,害怕我从你身边离开,跑到另一个女人怀抱吧。” 君无忧试探着说,还趁机看着李君柔的表情和各种小动作。 果不其然,李君柔面色都变了,一脚踩在了地上,甚至用上了内力,踩出了一个十几厘米恰到好处的深坑,若是踩在人的身上,足以让那个人的全身筋骨断裂,撇着嘴说 “我哪里有,我才没有吃醋呢。” “柔儿,你还是这般,这般,这般的可爱,让我心疼。” 君无忧本想说她任性,却把这两个字憋了回来,说成了可爱,才让李君柔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不少,躺进了君无忧怀里,说着 “这样才是我的好夫君,你不许说我任性,哼,我怎么说也给你生下了三个儿女,哎呀,说起这个我才想起,昭明如今及笄了我都没去看,曾经还害她流落民间受了那么多苦,我这当娘的确实有点不称职了,而且风儿他如今都十岁了,怎么外界还传言他年仅八岁,还有月儿那小家伙,现在都也该八岁了,估计长高了不少,得买点东西给她才行,还得带她最喜欢的冰糖葫芦回去。” “好了,柔儿,我知道你关心昭明,墨风和灵月这三个孩子,我早就帮你备好了礼,要不要多带点给那几个孩子,墨风那小子啊,这回可有苦头他吃了。” 君无忧一想起自己给君墨风安排的考验,心里就一阵得意,还有莫名的担忧,李君柔听闻此言,立马好奇地问道 “无忧,你给了什么苦头那臭小子吃啊,我挺好奇的,你可不许故意瞒着我,不跟我说哦。” “也没什么,就是让他督办今年的科举罢了,不过,我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足够让他难堪了,看看这素来有着贤明之名的太子殿下,能不能通过我这位父皇的考核。” 君无忧摇起折扇,眼神里带满了算计,把自己的安排毫无保留地跟李君柔说了出来 “无忧,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为难风儿了。” 李君柔急切着说 “无忧,你明明知道,昭明那个孩子,向来心思狠毒,还和田玉蝶那个贱人素有嫌隙,对待宫女奴仆的惩罚,无不极端严厉,哪怕挨三十大板都比在那丫头面前犯一个小错误要好,还有田玉蝶那贱货不仅是贵妃,还有着田家撑腰,向来嚣张跋扈,结党营私,一堆小妖精背靠着她惹我生气,你竟然还放着胆子让他们田家掺和进来这科举,不是鼓励他们徇私舞弊么?” 李君柔无比生气,一想起那田贵妃的作为,指甲都嵌入手心,帕子捏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秒就得发作起来,想像之前生撕了那魏婕妤那样生撕了那田玉蝶。 李君柔没有发作太久,又说了起来 “还有啊,你竟然还让杜丞相参与进来,杜丞相为官清廉,深得你信任确实无疑,可是他那个死脑袋,跟我爹一样固执,简直是我们炎武国的两个老顽固,老古董,认那死道理,一点都不知道变通,非得死守着那些经史子集,一点也不顾忌一下别人怎么想的,天天说我胡闹任性,明明我也可以表现得端庄贤淑的,只是不常见而已,真是讨厌。” 李君柔想起那个杜丞相那顽固性子,又想起自己之前发了一下小姐脾气被那杜丞相指着鼻子骂,说她不成体统,说她任性,还让君无忧好好管教她一下,让她别再如此胡闹,就更为气愤了,还十分担心自己的长子君墨风行差踏错一步被那杜丞相指责,逼着君无忧废掉他的太子之位。 “柔儿,杜丞相也不是这么不通人情之人,而且太师大人也是关心你,你可是她的女儿,而且杜丞相和李太师更是至交好友,墨风又那么听话,杜丞相和李太师肯定不会责备太多。我只是有点担心小灵月,她要是偷跑出来看这科举盛事,万一招惹上那田家,那才叫祸事呢,真的是没昭明那丫头保护不行。” 君无忧想起自己那活泼可爱的小女儿君灵月,对一切都那么好奇,到时候肯定忍不住跑去偷看,而且照她那善良性子,肯定不忍心看到田家党羽的跋扈行为,跟那阴险狡诈的田丞相和嚣张跋扈的田贵妃杠上,更何况,君昭明此前能那逃离田玉蝶的谋划,是君灵月横插一脚,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嫡亲皇姐受到伤害造成的。 “是啊,我也挺担心小灵月的,不过她现在和她的小翠姐姐在一起,应该不会因为此事又跑回皇宫吧,她现如今怕是在宫外没有玩够呢。” 李君柔听到君无忧提起自己的小女儿君灵月,心里无比欣喜,很是怀念这贴身小棉袄黏着自己的模样。 第230章 炎武国京城附近的一家庙宇之内,一位穿着蓝色对襟长袍的年轻人,背着一个书囊,坐在那茅草堆内,拿出了一点干粮充饥,还不忘温习一下那些儒家经典与经史子集,自语道 “今年主考之人竟然是杜丞相,陛下竟然没有亲临,只要懂得儒学经典应该可以让那杜丞相满意了,可是这督考之人有太子殿下,大公主和田丞相,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 霍天养心里带满了算计,想着法子怎么去钻一下空子,这次科举,单纯的才学怕是不行,还是得看自己是否识时务,可是霍天养从来没见过太子,更没见过大公主真容,甚至连田丞相与田家有多大权势都不曾知晓,确实犯了难。 可这时,一个穷酸书生也走了进来破庙,看到霍天养的样子,心想,他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寒门子弟,食不饱腹,比不得权贵之家,不免生了好感 “兄台,您可是进京赶考的学子,身上无甚盘缠,在此地歇脚。” “确实,我叫霍天养,不知道这位兄台是什么名字?” 霍天养问道,那书生拱手抱拳答道 “小生姓陈,单名一个生字,越州人氏,家住丽河县,乡里以那人鱼拍卖行闻名,若是得空,我愿携兄台前去观赏那人鱼姿色,买几个回来观摩,写生一幅美人佳作。” 陈生的话让霍天养有些心动,却未曾想过,陈生那只是无心之言,只是丽河县中与人相邀之语,只是那所谓的人鱼,是否真的存在,丽河县本地之人都不知晓,只是那突兀崛起的人鱼拍卖行说起的传言,就连人鱼的身影都不曾出现过一次。 霍天养没有在意这些,知道那陈生诚心,也随即问道 “陈兄,你可知那太子殿下,田丞相还有大公主分别如何,是什么样的人。” “霍兄弟,那太子殿下虽然年轻,未曾及冠,但也是素来有着贤德之名,有古来明君之风,可类比古汉之时文景二帝,也有古唐太宗之风,只需诗书自洽,才学过人,自会得到他的赏识,不少学子闻言此次试题是由太子殿下过目打分,自知机会比起以往更大,竟然比起往日还多上不少。” “陈兄弟,那田丞相和大公主呢?” “田丞相啊,虽然才学比之杜丞相更高,但是外界传言,他阴险狡诈,而且田家的子弟个个都嚣张跋扈,你看看我这双腿。” 陈生拉开了裤脚,几道长长的伤痕留在上面,像是留了七八日都未曾消肿的样子,说 “霍兄弟,你看,这不就是被田家的人给打的,那田家的几位小少爷,可是跋扈得很啊,更是吃喝玩乐,样样都行,风月之地,俗人赌乐之所,皆是那几位田家小少爷常年眷恋之地,田丞相的家风如何,岂不是一观便知。” 陈生对田家一知半解,但他的话语,也足以让霍天养猜出来不少,田家在朝堂之中,权势颇大,大到足以让帝王忌惮,否则行事也不敢如此张扬。 可那陈生说完了那田家一事,竟痴痴地望着天,露出了不少向往, “说起那大公主啊,是个少有的美人,听说她曾经在民间流落了一阵,曾经去过江南等地,说不定还去过我家乡,我还和她见过几面呢,只是互相不认识呢。” 陈生继续痴痴地说着 “更是有诗云焉,紫衫金裙银步摇,玉带彩帛云间仙。兰指玉足美人裾,仙武双绝艳人间。花魁娘子俯傲首,世间美人低一头。凡世难得好颜色,炎武昭台映心弦。霍兄弟,你说,这大公主可算不算得美人一个。” 陈生说着说着,口水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哪怕他再怎么守传统,一想起那位大公主,还是有点不争气地流露出那等他一度极为不屑的表情。 陈生如此守礼守节之人都尚且如此,霍天养又怎能不心动,心中早已下定决心,这次科举,必定要金榜题名,娶那大公主为妻。 至于对月笙姑娘的承诺,如今早已被大公主的美色所掩藏,虽然月笙模样生得不错,但比起陈生口中述说的大公主,还是差上不少,更何况月笙只是一个沦落风尘,只能在烟花之地卖艺的孤女,怎能配得上他这位未来状元爷的身份,那些盘缠,本就是她自愿给的,理所应当啊。 霍天养心中想着,与陈生一路往京城的方向走去,希冀得到那大公主的赏识,抱得美人归。 “不过陈兄弟,你可知那位大公主性格如何,如果不曾了解,怕是到时候下不来台,让我们两个难堪啊。” “或许是你过于孤陋寡闻,竟然连大公主也不认识,但大公主的个性啊,早就在街坊邻里传开了,大街小巷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不过说起来,这听着挺像谣言,所有人都说,大公主君昭明心思狠毒,稍微犯错就是非打即骂,哦不对,应该是说错一句话就得被割掉舌头,除非你当了大官,或者名望水涨船高,是一方地主豪绅。不过,一位如此美丽的佳人,怎会行这凶狠之色,怕是外界传言而已。” 陈生心里说着,觉得大家传这谣言传得太过,不过,田家之人确实亲眼见过大公主君昭明亲手挖走了一个宫女的眼球,就是她在没有君昭明吩咐之时,偷看了几眼君昭明洗漱的身影。 陈生说着这话,还是有点不相信,但是霍天养从小就被权贵欺压,自然知道,田家这等权贵之家,可不会在这种事情开玩笑,恐怕会是真的,看来,这君昭明确实是个狠毒之人,单是靠着才学,怕是不足以打动她,要略施一点小计才行啊。 “霍兄弟,霍兄弟,你在想什么呢,莫非,你也想娶那大公主为妻。” “大公主生的如此美貌,我自然会心动,如今更是及笄之龄,正值青春年少,刚好合适你我,陈兄弟,这回啊,我可得跟你抢女人了,看看谁的才学更高。” “好,霍兄弟果然有志气,那就看看你我二人谁更能博得大公主芳心了。” 陈生和霍天养一路说着笑着地往京城方向走,准备看看今年的科举盛事,怎料就碰着了几位姑娘家,可谓是艳遇不断啊。 第231章 只见那几位姑娘家,一位小女孩穿着浅紫色的花鸟襦裙,小小的身影长高了不少,但是襦裙上的鸾鸟与凤凰纹样,无比显示着她身份的高贵。 小女孩的旁边,是一个穿着两位穿着青翠色衣裙的美人,正是那翠玉凝与叶青,而她们的身后,是一身银白色宫裙的狐千雪和蓝色流光长裙的小锦。 翠玉凝抚着小女孩的脑袋,笑道: “小灵月,你看看今年的京城多热闹啊,还有如此之多进京赶考的学子。不过你还是小小的,更是一个女子,没法参与进来,真可惜 。” 那小女孩正是君灵月,她踩着地面,有点不服气地说着 “我才不小呢,算算年纪,我今年也该八岁了,已经快到九岁了,不再是那个六岁的小女孩,而且,有昭明皇姐在,她那么厉害,肯定会保护我的。” 君灵月的话语虽然天真,但身后服侍她的翠竹和翠珠却颤抖着双脚,听到君灵月口中的昭明皇姐,竟然不自觉地心寒,生怕再碰到那君昭明一样似的。 君灵月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霍天养和陈生两人,看着他们样貌,十分好奇地打量着,拉着小锦的手,跑到前面说 “小锦姐姐,你看,你看,这两个人,像不像你喜欢的那个笨书生李长生啊,还有,他为什么不来参加科举,也不陪我们来这京城玩,我还想跟他好好介绍一下呢。” 小锦听到李长生的名字,很明显脸红了一下,然后又嗔怪道 “小灵月,你提那个书呆子干嘛啊,小心我用法术教训你啊,可别忘了,我和你的叶青姐姐可都是修行上百年的精灵。” 陈生看着几位女子,很明显地扭扭捏捏了起来,说着“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而霍天养注意到君灵月衣服上的纹饰,心中早已知晓这小女孩估计就是昭明公主的妹妹,心里有了计较,虽然刚开始显得慌乱,很快又稳住了跟脚对君灵月说 “这位姑娘,你我素未谋面,如今这般行事,是否有所唐突。” “姑娘?” 君灵月听到这话,心里有点诧异,一般和她不怎么相熟的人,不都喊她公主或者小妹妹的吗,“姑娘”这个称呼,君灵月还是第一次听到,不免奇怪了点。看向了一旁的叶青,问道 “叶青姐姐,你读过那么多书,这个书生喊我姑娘,是不是长大了,不再是小女孩了,你看看,我是不是长高了点。” “是长高了点,不过嘛,没我高。” 狐千雪在君灵月身后狡黠着说,特地互相比较了一下,确实比身材高挑的狐千雪低了三个头,但也与寻常少女差不多高了,只是看起来比较年幼,不够成熟罢了。 叶青站在翠玉凝身后,并没有说话,手中的书卷还是轻轻握着,给人一种饱读诗书的才女之感。 霍天养看出陈生的尴尬,自知现如今自己已经做足了功夫,赢得了君灵月不少好感,或许会让那昭明公主高看自己几眼,拉着他和几位女子告别 “几位姑娘,小子霍天养与你们在此相逢便是有缘,可是如今科举将近,我要与陈兄一同入那考场,等着放榜之日题名,登科状元之位,就此别过。陈兄,您意下如何啊。” 霍天养带着陈生离开,满怀希望地走向科举场地,心中想的却是那美貌无双的大公主君昭明,全然忘却了那一直默默支持着自己的月笙姑娘,就算是问起,也怕是记不得这锦红阁内卖艺的舞女。 此刻的锦红阁内,月笙那彩色的舞裙已经破破烂烂,还碎了不少,裙上的轻纱覆盖着不少灰尘,头发披散着,手中拿着一个破碗,里面装的全是狗吃剩的饭菜,蜷缩着整个身子,坐落在墙脚处,另外一只手不断地驱赶着那些想要靠近她的老鼠,自言自语道 “天养,你在哪里,你说过,你会金榜题名,你会回来迎娶我的。天养,霍天养,你快点回来吧,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承诺,你说过你会娶我为妻的。” 月笙心里很害怕,害怕霍天养忘记了自己的承诺,害怕霍天养不要她,自从沦落风尘之后,除了那个收留她的锦红阁老妈子就只有霍天养是她的依靠了,可是那老妈子是个势利眼,只知道让她出去接待那些她根本不愿意接触的纨绔子弟,给她赚来银子,不顾及她心中所想,让她把希望全部转移到霍天养的身上,自己把准备赎身的钱全部供他继续温习诗书,当作他上京赶考的盘缠,就为了让他能更好地备考科举,金榜题名,回来迎娶自己。 可是,月笙心中所思所想,霍天养没有一点察觉,反而一门心思钻到了如何讨得大公主君昭明欢心的想法上了。 “月笙姐姐,月笙姐姐,快过来。” 几个少女在柴房外面的窗户望着,还有一个在门口把风,一个在琢磨着如何开锁。 “红儿,绿儿,彩儿,你们怎么来了,快点回去,要是娘知道了,不仅会连累到我,还会连累你们。” 月笙听到几人的声音,一下子就慌了起来,连忙劝告道。 “月笙姐姐,您别这么说,这些年来,就你对我们几位姐妹最好,如今你有难,我们怎么可以袖手旁观,而且,娘已经这么关了你整整三个月,把您都给饿瘦了。” 红儿看着月笙那破烂不堪的彩色舞裙,于心不忍。 “对啊,月笙姐姐,我们看到了娘不在这里,才特地来找您的,我已经把锁打开了,快点出去,而且彩儿她会帮你引开那些打手的。还有这些东西,是红儿姐亲手做给您吃的,好让你有力气离开这里。” 绿儿打开了柴房的门锁,拿出一个精美的食盒,把不少糕点放入月笙的嘴中,一边搀扶着她出去。 可彩儿扶着月笙走到半路,就碰上了那锦红阁的打手,而红儿和绿儿,早就被那老妈子抓住,双手被捆缚在背后,扔到了一个客房,任由一位富家公子羞辱着无法反抗,双腿不断地抖动着也没法逃离那一张温玉大床。 红儿和绿儿的遭遇月笙并不知晓,彩儿却是猜到了,拉着月笙的手,心里十分紧张,看见那老妈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有包围她们两个的打手,就知道这回真的糟了。 “跑啊,你们两个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 老妈子看到被众多打手包围的月笙与彩儿两人,质问道。 而月笙和彩儿并未答话那些打手就将她们二人的双手抓起,还有几个拿起绳子,准备把她们两人给捆上带回去。 月笙眼神带着倔强,想要反抗,可双手被拉着,脚又受过伤,没人帮忙搀扶基本无法行动半点,彩儿早就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那残酷的刑罚,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可一声刀鸣传来,打破了这夜里的寂静,一个穿着蓝色劲装,内里裹着战甲的男子自夜色而出,几名打手应声而倒,男子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怒声喝道 “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敢在炎武国行着拐卖良家女子之事,你们几个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锦红阁的琐事。难道你不知道我锦红阁背后的是什么人吗?” 老妈子恶语道,想要震慑那名男子,可那男子却是做了一个飘逸的动作,拿出背后足足有八十斤重的九环大刀,横插在地,显得极为的帅气,霸气地回应 “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北客赵天水是也,若说份量,我这个身兼忠义侯与护国大将军二职之人可够。” 第232章 “北客赵天水?该死,这家伙怎么来了。” 老妈子听到赵天水自报家门,自己如今又没做好准备,只能在心中暗骂, “算你们两个小贱蹄子走运,碰着赵侯爷,我们走。” 老妈子看见月笙和彩儿被赵天水救下护在身后,只好带着众多打手回到锦红阁,看见那满身伤痕,衣服被那几位富家公子扯得破碎的红儿和绿儿教训道 “你们两个,有没有好好服侍那几位公子啊。” 红儿听到这话,想上前去反抗,一口咬了过去,却被那老妈子一把推倒在床,那被绳子捆缚在身后的双手不断地挣扎着,眼里带着仇恨,却被老妈子按在了墙边。 看着那红儿的眼神,老妈子继续教训道 “怎么,想反抗,别忘了,你的手可被绑着呢,我当初收留你们这群孤女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吗?那是为了让你们有个生计,你说你们,大字不识得几个,女工刺绣又没怎么学,除了有几分姿色还有什么?竟然还想着带我锦红阁的摇钱树逃跑,你们两个还真是不识好歹啊。” 平日里十分聪慧伶俐的绿儿看到红儿如此,眼泪不断地往下流,心想: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才能过去。 月笙姐姐,彩儿妹妹,你们快点离开,不要让娘发现啊,找人来救我们啊,我的手,好酸,好痛,这绳子绑得好紧,娘这次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不让我有任何能力活动自己的身子,好难受,好难受。 绿儿心里这么想着,红儿也被那老妈子狠狠地惩罚了一顿,两人随意地被丢弃在这客房之内,只能静静等待着其他富家公子进来羞辱。 而月笙和彩儿两人,被那赵天水解救后,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要不是赵天水及时出现,她们也怕是十分凄惨的下场。 月笙整理了那破碎了不少的彩色衣裙,整理一下发梢,福身谢道 “多谢赵公子救命之恩,让我和彩儿妹妹得以脱困。” “这位姑娘不必多言,本侯身为护国大将军,怎能看见他人欺压良善而坐视不管,若非顾忌那老妈子所言的背后之人,早就出手铲除了,福王爷,你可真是好的很啊。” 赵天水一想起这锦红阁乃是福王爷旗下的产业,更与屠龙教有所牵连,还和那青阳宗有些许关系,不由得忌惮了几分。 彩儿双眼放光,看着赵天水,像是见到了心仪的郎君一样,有些兴奋地在月笙耳边问道 “月笙姐姐,你说赵将军他是不是喜欢我啊,不然怎么会那么奋不顾身的来救我,刚刚还对我那么亲热。” 彩儿一想起刚刚赵天水将那些打手驱逐时拉紧了自己的双手,还把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又看见他那帅气的面容,心里痴痴地想着,却被月笙拍了一下头顶 “彩儿妹妹,你想什么呢,你可别忘了,你的红儿姐和绿儿姐为了帮我逃跑已经被娘给抓住了,估计在锦红阁内受苦呢。赵侯爷可是一个大忙人,也没那个闲工夫去谈论男女之情。” 月笙教训了一下彩儿,又向赵天水行了一礼 “赵侯爷,小女子有一不情之请,不知您可否答应?” “这位姑娘,不必着急,你先去见我家公子再说,不过,你们可莫要因公子的容貌与才学而心动。” 赵天水带着两人,往着一间客栈走去,来到了那个客房,却不见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身影,对上来收拾的店小二问道 “这位小兄弟,你可知这客房内的那位公子去了什么地方?” “说是去锦红阁听曲,不过说来也怪,勾栏听曲的纨绔子弟我是见得多了,可这带着自己的妻子入那风月之地听曲,小弟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店小二一想起那君无忧带着李君柔跑进锦红阁那等烟花之地,眼睛都瞪大了几下,尤其是那李君柔,容貌早就不输于那些花魁娘子了,还不乔装打扮成男子,反其道而行之,穿上一身紫色贵族小姐襦裙,梳妆打扮得像一个仙女一样才随着君无忧入那风月之所,这不没事找事吗? “小二哥,我家公子行事向来放荡不羁,不必介怀,两位姑娘,你们暂且与我在这客房住着,等公子他回来了再说。” 赵天水让月笙和彩儿坐在客房等待,自己也站在旁边,静候着君无忧。 几阵脚步声传来,回来的并非君无忧本人,反而是一个白白胖胖,穿着名贵衣服的胖子,还有一位穿着红衣的女侠,身后跟着一位穿着鹅黄衫裙的少女和桃红色衣裳的女孩。 那胖子看到赵天水,又望向了月笙和彩儿姑娘,又叫着月笙那破烂不堪的彩色舞裙和狼狈身影,还有彩儿那被打手撕扯了不少的衣袖和领口,双眼放着精光,看向了赵天水,带着一点点的意味深长 “啧啧啧,没想到啊,你这个石头脑袋也会偷腥啊,平时见你挺老实的,跟在无忧老弟身后,一声一声‘公子’的叫着,这一回,这么绝色的两位佳人都被你给享受了,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赵天水看着眼前的胖子,自然知道是谁,不是那白胖胖,还有哪个敢这么直接地喊他石头脑袋的,开口解释道 “胖胖兄,这两位姑娘只是中途遭遇匪徒,被我所救,并非行了那不堪之事才如此狼狈。” “什么没有,赵天水,你该不会连说谎都不会吧,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说没有欺负这两位姑娘,我看你是见色起意,看看这两个姑娘家,本女侠一说就脸红,你还敢说没有。” 那红衣女侠正是唐璎珞,她本来是外出看看这黑阳城是如何的繁华,结果一回来就看见这样的场景,平日里本就急躁的她,立马就被这表面迷惑,月笙来不及换上整洁的衣裳,而彩儿一直犯着花痴,含情脉脉地看着赵天水,为唐璎珞的质疑提供了更多的“证据”。 彩儿娇羞地低着头,不敢说话,觉得这位女侠太过凶狠,没有半点温柔,心里一直在抱怨她管得太过,就算是又怎样,自己又不是长得丑。 而月笙则是无奈,像唐璎珞解释 “这位姑娘,您误会我们了,小女月笙,早已有未婚夫婿,这枚吊坠正是我夫家的信物,怎会和赵公子行那等下流之事,让我那未来夫君瞧不起。至于为何衣裳凌乱,乃是遭逢劫匪所致。” 月笙拿出那月形吊坠,放到胸前,看起来像是名贵之物,让白胖胖两眼放了精光,想着如何诈取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钱财,但又不怎么确定,直戳了当地问道 “月笙姑娘,您可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夫家是何许人也?” 月笙听到白胖胖的话,眼神飘忽了一下,略带着伤感说 “早年是,如今,我只是一介沦落风尘的舞女罢了,若非幼时读了点书,学了几年琴,怕是无才无艺。前些日子因事遭罪,得赵公子相助才能脱困,如今身上已无盘缠,怕是要叨扰各位不少时间了。” 月笙话语诚恳,让众人沉默了片刻,可那唐璎珞却像是吃了火药似地对着月笙说: “好啊你,有了夫婿还想赖在我们这边不走,不投靠你的夫家,反倒接近起我们来了,看本女侠不……” 唐璎珞拿起剑就想砍上月笙几下,却被白胖胖一把拦下,说道 “喂,你疯了吧,人家月笙姑娘跟你认识不到半分钟就要砍人,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你吃醋了?” 白胖胖看着月笙和彩儿的身位,离赵天水很近,又看见唐璎珞的眼神,像是猜透了不少。 白胖胖话还没说完,就被唐璎珞推倒在一旁 “哪里的事情,本女侠没有吃醋,只是为了我们的钱财安全起见。还有,还有……还有我看她们两个不爽” 唐璎珞又举起剑来,想把月笙和彩儿给劈死。 第233章 客栈内的情况君无忧并不知晓,此时他正站在锦红阁的外头,牵着李君柔的手,应该是他的手被李君柔死死抓住,没有办法松开。 “柔儿,不至于抓那么紧吧。” 君无忧看见李君柔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还是感到一点点的不自在,但又不好意思让她伤心,只能浅浅地问道。 李君柔没有回答,反而绕了个圈说 “无忧哥哥,你说,今天的我漂不漂亮,像不像一位有权有势的富家千金啊。” 君无忧定睛一看,李君柔并没有穿上那件金丝凤凰襦裙,反倒换上了一身贵紫色的齐胸襦裙,裙摆上,几只鸾鸟云雀相依,不少如意纹饰搭配,腰间一块翡翠玉佩和手上的珠链相衬,真的像一位富家千金,和自己的这身紫色儒士长袍十分合得来。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就像是一位纨绔子弟带着自家夫人出游,只是两人所选的地点,却是有点与众不同,竟然是那烟花之地锦红阁。 “我说柔儿,你是女子,怎么看起来比我一个男人还好美色啊,竟然要我带着你来勾栏听曲,这不放着我被那锦红阁的美人勾了魂去。” “我李君柔就是想要看看,那些勾人的小妖精是否有能力在本姑娘旁边抢走我的夫君,用那点庸俗姿色给您灌上迷魂汤。” 李君柔霸道地回应着,硬拉着君无忧闯进了那锦红阁。 那锦红阁门外迎客的老妈子一看到君无忧的服饰,就知道他非富即贵,更是颇有权势,立马逢迎道 “这位公子啊,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里的姑娘家,可个个水灵得很,要不要挑个回去试试。” “哦,真的吗?那我可得试试了。” 君无忧立马起来好奇心,向老妈子说道,顺手掏出一两黄金递给了那老妈子,让这老妈子喜笑颜开, “好好好,公子啊,这回我可包你满意,就算是她们这些小姑娘家不愿也得愿啊。” 李君柔看到君无忧的眼神,瞳孔直竖,那温婉的面容多出了一丝威严,对着君无忧大喊 “你敢?” 君无忧很明显缩了一下,但是那老妈子却走了过去,打量了一下李君柔说着 “这位小姐,您是哪家的千金,竟然这么大的火气,还是说,你只是这位公子的侍女啊。” 君无忧听到老妈子的话,立马把那老妈子拉了过来,摇着折扇,说道 “在下本家姓君,身旁的这位姑娘,本家姓李,阁下可猜出来我等身份。” 听到君无忧的话,那老妈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变了脸色,更是对李君柔百般讨好,还对君无忧毕恭毕敬, “哎呀,两位贵人光临我锦红阁,可谓是蓬荜生辉啊,来人,给这位公子还有这姑娘上座,点支上好的曲子,安排最好的膳食和茶水。” 那老妈子向着周边的侍女吩咐道,然后收起黄金,来到了那关押红儿和绿儿两人的客房内。 红儿已经被不少富家公子羞辱得不成人样,头发一寸寸地披散,那身红裙早就覆上了不少灰尘,双脚不断地蹬着,却没法站直,继续趴在床上,被麻绳捆在身后的双手不断地挣扎着,想要解开,好让自己有机会反抗,却一直无能为力。 绿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捆缚在背后的双手已经勒出了血痕,想要挣扎却动也动不了一下,原本未曾被绑上的双脚却因为机灵一会踢了一位富家公子一脚,被那位恼羞成怒的公子哥给牢牢捆上,趴在床上,连蹬一脚,跳一下都无法做到,绿色的轻纱舞裙上,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老妈子的到来更是让两人陷入了绝望当中,可未曾让她们想到的是,老妈子并不是来惩罚她们,但在她们看来,已经算是与惩罚无异。 “你们两个,待会说话可机灵点,等会进来的那位爷,可不是之前的那些公子哥,就连那些官老爷们都得看他的面子,可别说错话了,也别妄想着在那位爷面前咬舌自尽,他那折磨人的手段可多得很。” 那老妈子说完后,就把房门关上,走到了君无忧面前,谄媚地说着 “这位公子,民妇特地备了不少惊喜给您,待会听完曲子,可得去好好欣赏享受一番,不然,您可真得是白来一趟了。” 老妈子所说的,正是那被关押起来的红儿和绿儿,若是献给君无忧,说不定会得到他的赏识,就连这锦红阁背后的那位官人,也怕是会得到不少赏赐。 那老妈子言毕,曲目已经开始了,而君无忧和李君柔静静地坐在首席,手中拿着几杯泡好的茶水,静静地观赏。 第234章 几曲终了,君无忧方才尽兴,李君柔却是死死盯着他,不愿这位颇有兴致的公子哥被那些个弹曲的舞女给勾了魂去。 “无忧,这有什么好听的,曲调都不对,还不如田玉蝶那个借着田家势力处处跟我作对的贱人呢。” 李君柔看到君无忧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地入神,直接批判道,君无忧也是无奈抚额解释道 “柔儿啊,田贵妃乃是名门闺秀,怎是这些风尘女子所能比较的,弹的曲子自然是好听了点,我不喜欢她,仅仅是因为她是田家硬塞过来的,再怎么说,曾经的她也是温婉如水的女子,就是我娶了你之后才变得这般嚣张跋扈。” “那么说,你喜欢她了,怪不得就算是讨厌田家还让那田玉蝶捞得个比四妃之首还高的贵妃位分,而不是小小的嫔位,或者是才人,采女呢。” 李君柔嘴角勾起诡异的笑,让君无忧胆寒了一下,那老妈子看见气氛有点不对劲,又见着周围的舞女,富家公子已经全部离开,才开口道 “两位,别生气,别生气,和气生财啊,不过君公子啊,可要看看我给您准备的惊喜,还有李姑娘,我也给您挑了不少好物件,可要去瞧一瞧。” “当然要去瞧一瞧才行,那在老妇,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李君柔命令道,那老妈子继续谄媚地笑着 “自然会,自然会,背后那位大官人已经告诉我了,您的身份可是比宫里头的那位田贵妃还要高贵,我又怎敢不从呢。” 而那老妈子把李君柔带走后,才把君无忧领到那被上锁的客房之内,打开了门锁,恭敬道 “君公子,这惊喜可就在里面了,您可不要太过惊讶,已经有许多富家公子都对此感到满意,不知你待会喜不喜欢。” 老妈子说完就离开了,来到了李君柔身旁谈话,介绍着这黑阳城的风土人情,像是有意无意地把李君柔强留着,似乎不想不让她有机会看到君无忧在做些什么事情。 此时,君无忧已经踏入那房门,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红儿和绿儿二人,红儿眼中含泪,表情上带着屈辱和怒火,双脚一直往半空中蹬着,双手被捆缚在身后 一直挣扎,强忍着泪水不愿哭出来。 绿儿双脚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连跳一下,蹬一下都做不到,而双手背在身后,已经被绳子绑紧,勒出了好几道血痕。 两个女子面容姣好,但却带着憔悴的神色,看得那叫一个令人心疼啊。 绿儿机敏,看到君无忧的服饰,就知道他是老妈子口中的那位不少官老爷都忌惮的大老爷,微微出声问道 “公子,我们如今这个样子,恐怕没法服侍您,也不能让您舒服,求求你,能不能把我们身上的绳索解开。” 君无忧看见绿儿如此低声下气,也起了疑心,这老妈子,莫不是在耍他,心头生了一计,说道 “这位妹妹,你既然都是锦红阁这等风月之地的人了,说不定会在这儿扮可怜,故意勾本公子心弦呢,不过你们两个这样被绑着也挺好,起码不会搞其他小动作,任由我羞辱,不过你这位姐妹的双脚尚未被绑上,是不是技术不精啊,要不我来帮个忙,让你们两姐妹更为的动人可怜,让别人都舍得去怜惜你们。” 听到君无忧这话,红儿更是心生绝望之意,而这时的李君柔也走了进来,看到被绑着的两人,急促地说道 “要绑就赶紧绑上,最好绑紧点,免得这两个小妖精耍小心思勾引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这老妇,本宫告诉你,你赶紧叫你的人把她们两个送到我所住的客栈里,本宫要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死活,想要勾引圣上的小丫头。” 老妈子闻言,立马变得毕恭毕敬,对周围的打手吩咐道, “没听到这位小姐的吩咐吗?还不赶紧动手,娘娘,您看,这还满意吗?” “确实不错,待会本宫自然会赏你不少。” 李君柔递给了老妈子三两黄金,随后转头看向君无忧,拉着他的手说 “无忧,我们回去吧,外面不安全,你可是我永远都无忧哥哥,这些该死的可抢不走,我今晚就要好好教训她们一下,嘻嘻。” 红儿和绿儿听到李君柔的话,心凉了半截,可这一切也由不得她们了,老妈子身边的打手已经准备就绪,动手绑人了,李君柔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满心欣喜地望着君无忧说 “无忧,我们也快点回去,别人天水哥和胖胖哥他们等急了。璎珞妹妹托我买的剑我还忘了给她带回去,若雪妹妹她性子那么胆小,我真怕我们不在的时候她会出什么事儿来。” “好,我知道柔儿你担心他们几个,我们这不就回去了,来,亲一下。” 君无忧亲吻了李君柔的额头一下,然后带着她一起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这个锦红阁,回到他们所住的那个客栈。 客栈内,月笙和彩儿已经换好了衣裳,月笙所穿的乃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裙,与她的名字正好相搭,彩儿也是换上了五彩色的舞裙,带着一点灵动,赵天水听到门外的动静,立马打开了客房的大门,就看见一位紫袍公子和一位紫裙女子手牵着手,表情上带着欣喜和雀跃。 “月笙姑娘,彩儿姑娘,这两位就是我要让你们见上一面的人,这男子,正是我家公子,而他身边的那位美人,就是他的妻子,只不过……” 赵天水还想继续说下去,就看到李君柔那阴沉下去的脸色,只好沉默下来。 “天水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今天还给你物色了两个绝色佳人呢,明天我就带给你看看,对了,你让这两个女孩与无忧相见,具体是什么事啊,非得要无忧他帮忙,找我不行?” 李君柔想起了那老妈子帮忙绑来的红儿和绿儿,心想,今晚可不能弄死,得等明天拿来捉弄一下赵天水才行。 月笙听到李君柔的话,行了一礼 “妾身见过两位,小女子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能助我救两位姐妹脱离苦海。” 彩儿更是抢着说道: “月笙姐姐,你怎么那么拖沓啊,赵侯爷那么尊敬他们两个,肯定是一位天大的贵人,说不定比赵侯爷口中的那个福王爷还要厉害呢,你快点开口求他们把红儿姐姐和绿儿姐姐救出来才对,而且这位姐姐看起来这么温柔漂亮,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李君柔并不知道彩儿口中的红儿和绿儿就是她让老妈子绑来的两人,反而以为是两个与她素未相识的女子,听到彩儿夸赞她温柔漂亮,心里也开心了些,摸着彩儿的头说 “你这小姑娘,嘴还挺甜的,天水,到时候安排给职务让这女孩跟在小灵月身边做事。” 李君柔看向了赵天水安排道。 第235章 今年炎武国的秋闱科举,由四方势力主考,皇帝君无忧远在江南之地微服出巡未归,仅仅修书一封,殿试竟由太子君墨风与大公主君昭明担任,田家和杜丞相相辅。 出题之人,乃是李太师与高登三品刑部尚书令的田勇,还有礼部侍郎与兵部侍郎,一品水师提督和那户部尚书令。 虽然出题之人众多,最终定夺权还是在太子君墨风,大公主君昭明,左丞相杜东林,右丞相田无季四人手中,若是得到外围旁观的李太师和福王爷赏识,也有不少机会得到朝廷重用。 霍天养和陈生看着周围的众多学子,都得一脸自信的样子,竟然一时失了不少信心。 “陈兄弟,陈兄弟,你说,我们此次可否得以高中,又能否见上那大公主一面。” “我看难,不过,我还是有着不少信心,听闻太子贤明,我又心怀天下,胸中有着抱负,怕是与太子殿下的想法不谋而合,比起那些阿谀奉承或是借势舞弊之人,强上不少,不知霍兄是否也有把握。” “我自然是信心十足,说实话,我还真想一睹大公主的芳容,看看究竟是何等的绝色。” 霍天养携着陈生的手进入考场,心中满怀期待,待到科举开始,众多学子都已经奋笔疾书。 “敢问李太师,您出的可是什么题啊,你真觉得这些年轻人的学识真的答得上来,哪怕太子殿下是您的学生,也是跟您学了六年才得个一知半解,让您稍微满意啊。” 田无季阴恻恻地笑道,看着李太师出给那些学子们的考题,心中细想:这李太师可真是个老油条啊,竟然想着法子和他田家作对,如今更是把想法给写在考题上了,是想要借机打击他们田家的势力啊。 不过这杜丞相所出的考题也是似难非难,似易非易,但在不少学子看来,却是个不可多得的难题。 “国者以何为本,民者以何为本,利民者当兴何物,利国者当兴何解。” 这考场上的众多学子看着杜丞相所出的这一个考题,陷入了沉默,霍天养和陈生两人,也是读了起来,开始深思。 经过一番思考后,他们也是想出了各自的答案来。 而下一题正是李太师的题: “刑者,何为赏,何为罚?为相者,忠者如何,窃者如何,为官者,当清廉或当营私,子孙不仁,是当铁面无私或是徇人情理。” 而后面的题目,都是考核才华与学识,还有诗词歌赋,只有田丞相所出的考题稍微难了点,涉及了政治民生,哪怕这田丞相权势滔天,结党营私,但还是忠心于炎武国,也忠心于君无忧,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田玉蝶硬生生地塞给了君无忧,还希望她的这个女儿能成为皇后。 可惜,田无季手段过于强硬引来君无忧不喜,反而让那和君无忧幼时有着情缘的太师府嫡女李君柔截了胡,看着那一直跟他作对的李太师的女儿成为皇后,实在是恨啊。 田无季心中想着,他那女儿田玉蝶早已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紫色宫裙,看着周围的学子,拿起帕子掩着嘴角轻笑,时不时地望向君昭明,问道 “大公主今年已经及笄,怕是快要嫁人了吧,今年这科举考试您参与进来,怕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现在这么急不可耐的,恐怕是想给您的心上人开个后门,好让他登科状元娶你回去呢。” 君昭明看到田玉蝶走来,立马反驳道 “田玉蝶,你找死,本公主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若非看在你是父皇的贵妃,本宫早就命人把你打上五十大板,然后把你这贱胚子的舌头给割了下酒。这考场上的学子,可没几个能入得了本公主的眼。” “看来我们的公主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和跋扈啊,跟你那妹妹君灵月的活泼性子一点都不像,那李君柔怎地生出了两个反差如此之大的女儿,恐怕现如今的温柔端庄,都怕是装的吧,否则也不会不守规矩地为了陛下私自跑出宫去,更是利用皇后身份强令侍卫放行。” 田玉蝶的语气尖酸,带着不少挑衅意味,根本没有因为君昭明当初对宫女们做出断手,割舌,砍脚等行为而感到害怕。 两人的对峙,让不少人心惊胆战了起来,大家都深知两人的性格,君昭明残忍成性,田玉蝶看似温柔,但心中心计颇多,若是落到她的手中,怕是比死还要可怕。 君墨风看见两人的吵闹,出言制止道 “昭明皇姐,田贵妃为人如何,您向来清楚,何必与她争执,不如暂且放下,更何况,福王爷在一侧看着呢,他是父皇的舅舅,更是我们二人理应敬重的长辈,若是看到您如此失态,怕是会有所不喜。” 君昭明听到这话,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有理会那田玉蝶,反而看着这场地上的学子,观察他们是否真的如同父皇所说的那般,个个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才子,有不少人能配得上她。 只见不多时,已是到了收尾,虽有小小的波折,但也平静了不少。 可这科举之中,竟然有着意外之喜,那出题之人田勇,乃是上次科举的中举之人,虽说不是状元,也离状元不远,但更重要的是,他身为田家之人,反而没有如同田家党羽一般徇私舞弊,反而极其认真,更是对杜丞相很是尊崇,以这清廉之人为标榜。 霍天养和陈生离开了这个考场,静静等待那放榜高登之日,回到了客栈,一同把酒言欢。 “陈兄弟,你可知我们二人,谁能高中状元,娶大公主君昭明那等美娇娘。” “霍兄,这高中状元之事,我自有把握,可这大公主的个性,实非我心中所想,一个如此貌美之人,怎会有这等狠毒心肠啊,怪哉,怪哉。” 第236章 “陈兄此言差矣,那大公主生的如此美貌,怎会是一心狠之人,定是性子强势了点,被他人以讹传讹,诋毁其名声,好去贬低皇后娘娘。” 霍天养听到陈生如此评价那大公主君昭明如何得心狠手辣,心里表示认同,可他还是想到了某些藏在暗中的阴影,特地改口道。 陈生并未注意到暗处,反而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 “希望太子殿下和杜丞相他们不会被那田丞相和福王爷钳制吧,他们如此溺爱子女,甚至听闻他们还喜好美色,只怕会成为那徇私之人。还有那田家的几位小少爷,竟然欺压良善,哪怕科举过后,还不忘踢了我两脚,真希望太子殿下可以为我主持公道啊。” 陈生的话如同一根刺一般,直入田家的主心骨,而他腿上的累累伤痕也足以证明田家子弟的嚣张跋扈,让暗处的几人如坐针毡。 “好你个陈生,竟然敢如此编排丞相大人,就算你再有才学,也定不让你金榜题名,不过那个姓霍的小子确实不错,竟然听到了这番贬低也为丞相说好话,得多多提携才行。” 几名田家派来观察学子们在科举结束后做出何等行为的党羽藏于暗中,不断地瞧着两人的对话,霍天养和陈生看上去像一对好友,可陈生老实本分,霍天养看着也算是个老实人,只不过语气稍微有点投机,所谈论之处,没有半点冒犯权贵的意思,也没有多少贬低陈生的想法,只是和陈生保持了一段距离,在未曾放榜之时,不愿靠得太近。 而如今这科举虽已结束,却未曾放榜,太子君墨风,左丞相杜东林,大公主君昭明,右丞相田无季四人拿起一张张文章仔细批阅,而李太师和福王爷在一旁旁观,田玉蝶也凑上来看着,而且目光不自觉地扫到了君墨风和君昭明两人的身上,让君昭明十分不满。 “田贵妃,你看着本公主作甚,莫非是觉得我会徇私舞弊不成?” 君昭明怒声呵斥道,让田玉蝶愣了好几下,拿这帕子轻掩嘴角说 “没想到啊,公主殿下现如今还是如此的跋扈呢,不知道陛下见着自己的大女儿是这样的人,会不会有所不满呢,或者说,会质疑你那义父陈安的家教呢,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失手杀了他,把你这个自小在民间长大的公主接回宫呢,说不定啊,是觉得你这性子不行,得让本宫替皇后娘娘管教一下她的大女儿。” “田玉蝶,你最好把嘴巴给本公主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当着田丞相的面对你动手。田无季,你可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啊,竟然敢如此质问本公主。” 君昭明有意无意地看着田无季两眼,那原本想要给几人送来膳食的宫女都很明显抖了几下,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下就都躲到了君墨风的身后,仿佛只有这位太子殿下才能给她们一点点的安全感,提供庇护。 君墨风很明显地感受到田无季眼神中的阴狠和君昭明的不满,他们几人或许会没事,但是这躲在他身后的几个宫女怕是要遭殃了,若是君昭明一时记起这几个小宫女忘了准点送来膳食,更是迟了整整一个时辰,回去后怕是真的会被君昭明剁掉双手以示惩戒。 君墨风细想了一下,对李太师和杜东林两人说道 “太师爷爷,杜丞相,你们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吃点东西,顺便劝一下皇姐和田姨她们两个,莫要如此针锋相对,还有这几个忘了准点送来膳食的小宫女,还望二老能轻饶一回。” 听到君墨风的话,杜丞相抚着胡须,带着不少赞赏,这太子殿下,倒是和他的父皇君无忧当初差不多啊,只不过更加的贤明,不像那君无忧,心里头全是算计,哪怕是外在的明君之名,全都的伪装出来给那些平民百姓看的,那君无忧内心里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处理了多少政敌,杀害了多少忠良,也被君无忧给刻意掩藏,更是不让君墨风知道半点。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陛下以仁厚治国,太子更是外有贤名,这几个宫人虽然有错,但也不宜严惩,免得引来他人非议。更何况,陛下在外微服出巡,让我等四人督办并且主考此次科举,并非让我等争吵,何必为这点小事争执呢。” 李太师也是附着说 “杜丞相所言极是,还有啊,昭明,你难道又想学你那娘亲,不愿听我的话,我行我素下去,你现如今的武功,才学还有法术,可都是我教的,怎么说也算得上你的半个师傅,现在陛下是让你批阅和主考此次科举,而不是让你跟这田贵妃争执不休的。” 君昭明听到李太师的话,很明显地表示了不服,但还是按捺了下来,批阅这些学子的考卷,田玉蝶更是冷哼了一声,嘲讽着说 “大公主,你看看你这弟弟多么懂事,起码知道叫我一声姨,知道我不仅是你父皇的贵妃,更是你等二人长辈,哪里会如同你这般粗鲁,直呼本宫名讳的。” 田玉蝶说完之后就没了声响,在一旁旁观,不再打扰四人审批。 几人观察着考题,特别是李太师和杜丞相所出的刁钻考题,竟然发现霍天养和陈生的答复最为优秀,只不过诗词歌赋比起其他学子们略有不及,但也没有繁冗的吹嘘之语,更无太多急于表现自己才华的言论,让几人称道。 “不错,不错,没想到这次竟然一下子为我炎武国得了两个人才,可是谁能当得状元,确实是个难题。” 李太师抚着胡须轻声言道。 第237章 李太师直接打开了霍天养和陈生两人的考卷,望着上面的答复,特别是关注到自己好友杜丞相所出的刁钻之题和自己本人的题目,还有那田丞相的考题这么三道。 这一道,自然是杜丞相出的刁钻之题,“国者以何为本,民者以何为本,利民者当兴何物,利国者当兴何解。”一题。 霍天养的答案正是国者当以民间生计为本,民者自以温饱为本,利民者应兴商道,利国者自当兴水利,若民者以生计为重,自能富足而有余粮,日夜饱腹,自有温饱,若人人自足温饱,民间将鲜有叛乱事宜,国者当兴。 而陈生的答案却是有所不同,乃是国者以信为本,不欺民,不欺邻里,可得四海,民者以善为本,心有善,自不为恶,利民者应修身尊孝,恪礼法莫妄为,利国者应修信义。 两人的答案各有千秋,让几人一时也犯了难,众人看着霍天养的答案,都一声称赞起来,而且田无季收到自己眼线的回复,对陈生略显不满,又对霍天养在对待田家是何等态度时的表现颇为赞扬,说道 “太子殿下,我看这个叫霍天养的小子不错,务实本分,一点都不像那陈生,空谈理想抱负,更对本相颇有微词,我堂堂炎武国的右丞相,岂是他一介书生可以随意非议的。” 李太师看着田无季的样子,自知那陈生肯定在某些方面得罪了他,让这权势滔天的右丞相心生不满,不过田无季说得也对,那陈生确实是过于空谈了,虽说信义为本,单无法吃饱穿暖,又何谈信义,就连一向清廉的杜丞相也对田无季有所赞同。 可是唯独君墨风,对霍天养的答案皱着眉头,因为他看出了其中细节,看似利民,实则利己,民间生计与商道,自是为己未来积财积富,好多捞一点民脂民膏,也好提高赋税,赚得更多。兴修水利,自然要从朝廷拨款,他自然也能从中获利,更是识得不少权贵,因此更加看好陈生,起码没有那么多心思,是个直白之人。可是他的父皇君无忧已经微服出巡,他如今年方十岁,如此年幼,怎能服众,除了他的昭明皇姐可以无条件的支持他,其余人都怕是有所顾虑,可君昭明只是一介女流,又能说服得了谁。 君墨风心中又纠结又难受。李太师看出君墨风眼中的为难,心里也明白一些,但仅此一题不能评价全貌,还有下面几题综合才行,这第二道正是他所出的题, “刑者,何为赏,何为罚?为相者,忠者如何,窃者如何,为官者,当清廉或当营私,子孙不仁,是当铁面无私或是徇人情理。” 两者的答复也是有所不同,众人又是率先看来霍天养的答案,只见上面写着: 刑者,赏有功之人,罚无能之辈,为相自当忠,若为窃者,乃古汉三国之时王莽,孟德之辈也,为官者,廉者应有,私者亦有,不廉者难息民怒,不私者,重臣不喜,子孙不仁,自当看其用处何如,再作定夺,无铁面与徇私之分。 而陈生的答卷却是刑者,当赏义勇良善,为国建功之人,当罚奸佞之徒,阴险狡诈之辈。为相者,忠者若清流潺潺,是当重用,然窃者,乃奸恶之辈,学识再高亦然难堪一用,为官当守廉洁之身,莫和营私之辈相与,子孙不仁,是当严训其行,若无办法,再以重刑判之。 两人之言各有偏颇,可霍天养处处务实又兼顾讨好之意,但仅有君墨风年幼细心和田无季常年混迹官场,看得其中讨好之言。 君墨风自知人微言轻,不敢多说,田无季也看出此子心思,竟然与自己的某些想法不谋而合,若是这霍天养得以重用,必然能从中获利不少。 就连一旁观测的福王爷,也看出霍天养的心思,更是赞叹连连,想着如何从中获利,反而对陈生的答卷耿耿于怀,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有着本事的奸佞之徒,又十分疼爱自己的侄孙君墨风,才没有行叛乱之举。更何况,福王爷的几个儿子不仅不成大器,还天天流连烟花之地,鱼肉百姓而且他有好几个女儿都是跋扈极端之人,并非良善之辈。 如果按着陈生的想法来,他福王爷这位位高权重之人,定当第一个被拿来开刀,杀鸡儆猴。 杜丞相和李太师虽为至交好友,但在这两人的答案判断中产生了分歧,杜丞相为人清廉正直,自然看好陈生一点,和君墨风的看法相似,但李太师虽然遵守礼法传统,儒家观念很深,但其为人却是世故圆滑之辈,不然也不会有李君柔这个如此任性,更是仗着自己皇后身份强令侍卫放行出宫,独自寻找皇帝君无忧的女儿。因此,李太师更为看好的,是那霍天养。 可是两人乃是至交,只是看了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所思所想,又都不好意思拆穿出来,保持着默契,不过,最终定夺权还是要看君昭明和田无季还有君墨风三人的心思如何,更要看福王爷,田勇,水师提督,礼部侍郎,田玉蝶等人的心思。 田勇虽为右丞相田无季的长子,更是贵妃田玉蝶的亲弟弟,但为人却是清廉正直,以杜丞相为标榜,哪怕陈生之前对田家多有贬低,但还是让田勇尤为赏识,和对他的勇气称道。 田玉蝶虽然心机深沉,但她的心思很明显是站在田无季这边的,若是陈生真的得以重用,单是她以往在后宫的那些所作所为,特别是李君柔未曾入主中宫成为皇后之时,她的那些作为,足以让她在陈生面前死上一百次也不为过。 君昭明静静地站在一旁,谁也看不出她的心思,两位学子的答复她自然能看得懂,但她却不看重两人的思想观念与治国方针,反而是看他们的才华如何,特别是在诗词歌赋这块,她更是十分看重。 田玉蝶看到君昭明一言不发的,出言道: “大公主,怎么,莫非是看不懂两位学子所言,没有多加评论,还是说,你自个儿承认,自己的才华见识不如那霍天养与陈生了。” “田玉蝶,你给本公主闭嘴,别打扰我,你可别忘了,这次批阅考卷,定夺状元人选的是墨风弟弟还有田丞相和杜丞相,不是你,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都能参与进来,你这个贵妃只能旁观,还真是可怜。” 君昭明被田贵妃激怒了一下,双手一拍桌案,桌角被拍出了一块恰到好处的手印,一些碎角被拍落下来,面容变得极为可怕,不过对于两人的诗作,君昭明还是稍微看了几眼,读了下来。 第238章 “紫蝶翩舞月仙娥,昭台殿内云间仙。如梦若幻勾人眼,彩带红装倾凡夫。” 君昭明读着霍天养所做的诗词,点了点头,虽说有着才学,但她说什么也仅仅是及笄之年的女孩,只看其言与表层,未曾深入剖析其中深意和逢迎,连连称道。 “写得倒是不错,挺合本公主心意的,看来这霍天养不仅是个实用能干之人,更是个有着才学之人。不过我倒想看看,这编排本公主的陈生怎么说的。” 君昭明是乐意了,田玉蝶听着也是入了迷,只有她身后的宫女和一位老嬷嬷表情却是发生了不少变化,不敢说出其中深意。 那宫女拉着老嬷嬷,走到了远处,看见田玉蝶不曾注意到她们两人才开口问道 “嬷嬷,贵妃娘娘好像没听出来那诗句中的深意,似褒实贬啊。” “惜秋,此话怎讲?” 王嬷嬷听到惜秋的话后,问道,而惜秋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出来 “嬷嬷,您看看贵妃娘娘今日的装扮和大公主今日的装扮,再想想两人的宫殿,细细对较一下便知,大公主聪慧,怕是一下子就看出来,可是贵妃娘娘恐怕还真的认为霍天养夸她美若天仙啊。” 王嬷嬷看着两人的服饰,仔细对较一下,田玉蝶一身梦幻紫色流仙宫裙,看起来十分美艳动人,而君昭明一身明艳的红裙,几只凤凰在裙摆上游走,高傲无比,容颜绝世,又细细对较两人宫殿,田玉蝶所住的正是蝶舞殿,君昭明所住的乃是昭台殿,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紫蝶代指蝶舞殿,昭台代指昭台殿,月仙娥正是田玉蝶,云间仙乃是君昭明。月仙娥乃是月中仙娥,虽为仙女,却是专门服侍仙子与仙人的侍妾,而云间仙正是云中仙女,身份高贵,天上仙人亦要倾倒之人。而后两句,更是明说田玉蝶只会耍这欲纵故擒的手段迷惑人心,而君昭明无需借助任何手段便可倾倒万人。 “娘娘啊,你怎么在宫中摸爬滚打如此多年,如此富有心机,怎么今日还不如一个刚达及笄之龄的小女娃看得透彻。” 与惜秋和王嬷嬷不同,君昭明继续看起了陈生的诗句,只是光看前面两句,就怒目视之,骂道: “这个陈生,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如此直白的非议本宫,本公主只是教训那些不懂事的宫女,何来凶狠残酷之说。那些乱嚼舌根之人,我割掉她们舌头又有何错,既然做事糊涂,她们又何需双手,砍掉了又如何。” 田玉蝶看到君昭明能愤怒的样子,心头的阴霾一扫,走过去,看了一下陈生的答卷,笑吟吟地说 “大公主,您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啊,怎么,是害怕太师大人发难,还是畏惧杜丞相责备,或者说,担心无忧大哥回来怪罪你这个女儿,把你的公主之位给废掉了。” “田玉蝶,你休要胡说,父皇对我和灵月都是极好,而且,君无忧和无忧大哥这两个称呼也是你能叫的,你仅仅是他身边的贵妃而已,不是皇后,还是被田家硬塞过来的,父皇早就对你心生不满。” 君昭明怒声呵斥,却不见成效,而田玉蝶拍了拍手,几名宫人就把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少女带来进来,说道 “大公主,你还认识此人,想来,你也怕是不记得了,宫里头有着如此之多的宫女,你哪能记得来啊,就算是本宫,也记不起来她的名字,只记得她曾是我身边的大宫女,只不过得罪了当初刚刚回宫的您,变哑巴了。” 只见那少女,嘴巴张开,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而且里面的舌头,早就消失不见,空荡荡的,像是被活生生割了下来一样,看到君昭明就双眼充火,恨不得将她吃了似。 待到宫人们把那少女放开,她就使足了劲冲上前去,扑到君昭明身旁,双手作爪,想要掐死这个高傲兼不可一世的大公主,哪怕知道这是以卵击石。 君昭明反应极快,立马从片刻的愣神之后反应过来,将那少女的脖子抓紧提起,少女的双手想动,却感受到剧烈的疼痛,连动也动不了一下,双脚悬空离地半尺,不断地往下跳,却怎么也跳不下来,只能被这么提起。 “怎么,难道你还想杀了我,别忘了,我与你之间天差地别。” 若非顾忌李太师在一旁看着,君昭明早就动手把她给杀了。 “大公主,你何须如此动怒呢,果然,跟陈安那等乡野粗俗,只懂得用点蛮力的莽夫在民间生活多了,变得越来越不懂得礼仪,礼部尚书,杜丞相,你们二人一向廉洁,怎地不说教一下大公主今日的残忍行径,平日里,你们二人不是对她多有怨言,怎么今日就不说话了呢。” 杜丞相与礼部尚书面面相觑,李太师看着君昭明,心中也有点不满,自己这个外孙女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实在是过于残忍,他已经见过君昭明砍掉好几个宫女的双手,但因为心中对她的愧疚,不好意思出来阻挠,以免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今看到自己的至交好友杜丞相被田玉蝶为难,只好出言相助 “昭明自幼流落在外,于民间长大,虽是及笄,但如今回宫不足三年,不懂如此之多礼数,老夫确实羞愧难当,只是田贵妃,你们田家如此咄咄逼人,可是想要这宫廷内外不得安宁,陈生此子,其言偏激,但也在理,昭明,你这性子得改一改才行,不该一直如此,在小灵月面前,你不也挺温柔的,怎么在这些宫女眼中,会成了这么一个嗜杀之徒。” “太师爷爷,灵月妹妹可是我的亲妹妹,又对我那么尊敬,而且活泼可爱的,我当然喜欢,不过我都好久没看到她过来了,等批阅完这些学子的考卷后,我得找她去,如果没我在,真怕她会被其他人欺负。” 君昭明迅速过目其余众人的考卷,与君墨风,杜东林,田无季一同定夺,最终在多多比较之下,霍天养乃是榜首状元之位,陈生却因言语之上得罪权贵,更是无形之中贬低田家,责备大公主,暗骂福王爷,更是在答卷之上空谈理想信义,实用之事没有多少,让不少人心生不满,哪怕太子君墨风和左丞相杜东林两人想要力保,都在强压之下被迫放弃,随意安排了一个偏远之地的八九品小官给那陈生,好让他没有机会入宫面圣。 几人的谈话,众多学子不曾知道,但霍天养,已经想着如何搭线搭桥,讨好权贵,那大公主君昭明生得极美,而且性格强势,他自知攀不上高枝,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上了王御史的女儿,这位素有贤良淑德之名的才女,比起君昭明更好把控,而且那王御史更是与杜东林和田无季这两位丞相交好,权势滔天的田家也不敢轻易得罪,或许她的女儿吹吹枕边风,就能让他得高官赏识,从此平步青云。 只是可怜那月笙姑娘,虽然在赵天水帮助下,与彩儿逃离了锦红阁的追捕,却依然苦苦等着霍天养金榜题名之时回来迎娶她,不知那霍天养为了攀上高枝,早就把她这位为他倾尽所有的锦红阁舞女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239章 黑阳城,客栈内,白胖胖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人,又找不到,随后对赵天水问道: “石头脑袋,你救回来的那两个姑娘家去哪了,怎么没见到这两位美人,本公子还备了不少薄礼给她们两个。” “彩儿姑娘应该客栈,不知去了哪里,可能是跑皇后娘娘的房间了吧,不过月笙姑娘说,他思念霍公子思念得要紧,要去那义犬亭内歇息一下,胖胖兄,你不是陪着公子一同出去了吗,你可知公子今日去了哪里?” “这个无忧老弟还能去哪,带着他家娘子在外面玩呗,昨儿个那君柔妹子还绑了两个美女回来,这女人的醋劲可真大,怪不得无忧老弟那么怕她,真不知道这君无忧喜欢她哪一点了。” 白胖胖一想起君无忧跟他说起那李君柔在锦红阁干的那点破事,立马就怕了起来,这李君柔,美是美,但这嫉妒心,未免也太重了。 “胖胖兄,你可不能如此编排皇后娘娘,若是被她知道了,怕是会诛你九族。皇后娘娘虽然一时活泼好动,有些许任性,但一向端庄大气,温婉贤淑,陛下他喜欢也不为过。敢如此直接地喊陛下和皇后为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的人,整个炎武国内,恐怕就你白胖胖是头一个。” 赵天水说道,让白胖胖立马变了脸色, “石头脑袋,我这是不知者不罪,而且谁叫他之前诓骗我说自己是假国主,可转念一想,这一路下来,若是真的是个假国主,恐怕早就被拆穿了,也不会和君柔妹子这个皇后娘娘相熟,再怎么说,这无忧老弟的称呼叫习惯了,再改口可就难了。不过这月笙姑娘也真是的,一声不吭地走了,也不留个口信给我,害本公子白担心一场。” 与白胖胖和赵天水两人不同,彩儿已经来到了李君柔所住的客房,看到了被绑起来的红儿和绿儿,两人脸色憔悴,贞洁已失,手脚上带着多多少少的伤痕,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并直捆起,如今带伤在身,若是没人帮她们把绳子解开,恐怕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红儿姐姐,绿儿姐姐,你们怎么会在皇后娘娘所住的客房?怎么把自己给搞成这个样子了,当初你们两个不是因为帮助月笙姐姐离开锦红阁被娘抓住了吗?” 彩儿迅速上去询问,想要了解事情始末,绿儿还没开口,红儿就急切地说道, “彩儿妹妹,你别问东问西了,快点帮我们解开,我可不能继续让那个女人这么绑着,难受死了,我得快点把绳子松开离开这儿。” 绿儿也跟着说, “对啊,彩儿妹妹,你如今脱险了,是安全了,可我和红儿姐姐就惨了,双手被缚,还刚好碰到了皇后娘娘,更是看到陛下与被绑着的我们调情,连脚也给绑上了,本就无法反抗的我们,现在连跑一下都做不到,你就看在我们姐妹情分上,最起码也得把反绑我们两个双手的绳子解开吧。哪怕出了事儿,也能反抗一下。” 彩儿看着这两位在锦红阁中对自己还不错的姐妹,心中五味杂陈,可她心中一直不觉得李君柔会是如此残忍可怕之人,虽然初见之时,对她确实不太友好,但后面相熟了,李君柔对她和月笙都很是关照,和她在不少兴趣爱好上十分合得来。 “红儿姐姐,绿儿姐姐,你们是不是想错了,皇后娘娘她性格平时和我也差不多,没什么两样,还有着月笙姐姐的那种温柔,怎么也不像个阴狠之人,怎么会把你们给绑起来呢。哎呀,红儿姐姐,您先别急,我这就帮你解开。” 彩儿心中看着两位姐妹,于心不忍,自知红儿性子急躁,也懂得不少三脚猫功夫,但起码在打斗这方面比起她和绿儿强上很多,快速将她手上的绳索解开,随后看向平日里聪慧文静的绿儿,解开了她双手上的绳索,红儿和绿儿刚脱困,就撞着了迎面而来的李君柔。 红儿看到李君柔,直接怒目圆睁,双手紧握,对准了她,喊道 “李君柔,你这个毒妇,如今束缚已解,可不会再被你所折磨,我要杀了你。” 红儿刚想上前,却被彩儿给拦下, “红儿姐姐,你做什么,君柔姑娘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该这样。” “彩儿你让开,你根本不知道她对我和绿儿做了什么,如何的趁人之危,在我们被娘抓到之时,已经被缚双手,落到这毒妇手中之后,更是双脚被捆,还趁着我们无法挣扎之际,上了夹棍,把我们二人的手指都给夹出血来。” 红儿拉开了衣袖,摊开了双手,手臂和手指上都带着道道血痕,原本破破烂烂的红色舞裙也沾染了不少血迹,变得更为殷红,仿佛在诉说她心中的种种不公。绿儿的青绿纱裙也是带着血痕与鞭痕,触目惊心,更能佐证这些事实。 李君柔也同样推开了彩儿,走了上前,平日里活泼任性的眼神变得威严起来,收起了不少贪玩的心思,说道 “彩儿,无需你帮忙,单凭这两个勾引圣上的狐媚子,还伤不了本宫,而且,你真的认为,她们两人能奈何得了一位武道宗师?” 李君柔若有若无的看向红儿,知道这性子急躁锦红阁舞女懂得虽然都是些三脚猫功夫,连江湖上的三流高手都算不上,但那些江湖鲜有的武道宗师名头,自然会听说不少。 红儿听到此言,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若是这里真有武道宗师看着,她们二人怕是插翅难飞,如果李君柔就是一位武道宗师的话,她们二人恐怕在劫难逃。 “怎么,这就怕了,还是说,想等着无忧回来,看到我的残忍行径后处置我,把我废后,只怕是你们多想了,就算是我杀了那魏婕妤,无忧哥哥也是大度地原谅了本宫,更未曾动怒将我打入那冷宫之内。放心,我答应了那月笙姑娘和彩儿妹妹,要帮你们二人离开锦红阁,自然不会违背,如今有彩儿帮你们这两个狐媚子说话,就暂且饶你们两条贱命。” 李君柔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让绿儿颤了几下,红儿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李君柔,你怎么不杀了我们,也被给我们砍手断脚的,莫非是害怕我化成厉鬼找你报复,还是说,你在担心别人说你如何恶毒。” 红儿的话语冰寒,但李君柔却丝毫不惧,可彩儿却担心了起来,拉住了红儿,绿儿也搀扶着自己身子,走向了红儿身边, “红儿姐姐,君柔姐姐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说不定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她哪里来的苦衷,她本来就是一个如此恶毒之人,哪里需要彩儿妹妹你帮忙辩解,可别被她的表面给骗了。绿儿,你不也被她折磨过,怎么不帮我说话,一声不吭的。” 红儿看到一言不发的绿儿质问,绿儿却不愿说太多,只是提醒道 “红儿姐姐,你性子确实太直了,哪怕皇后娘娘此前对我等不好,都仅仅是一个误会,以为我等刻意接近陛下,哪里会想得通,陛下被娘当作寻常富家公子,邀他赏玩,而且陛下一时贪玩,起了戏弄我等心思,怎料被皇后娘娘发现,才会引来横祸,怎么说也是一个误会。更何况,陛下与娘娘关系甚好,更是听说,陛下未曾与宫中的任何妃嫔发生过关系,宫中的两位公主和一位皇子皆是皇后娘娘所出,如今看到你我二人贞洁已失,又不止是此前那群富家公子羞辱而非陛下本人,自是难以接受,一时冲昏头脑,才显露善妒一面,这世上,哪里有女子会喜欢自己深爱的夫君如此行径,你这般怪罪皇后娘娘,实在是不该啊。” 绿儿将事情始末说出,李君柔的表情才稍微缓和,虽然略有不悦,但还是恢复了那原本温柔还带着一点小调皮的模样,离开了客房去寻找君无忧,不再理会这三姐妹叙旧。 第240章 “彩儿妹妹,绿儿妹妹,你们两个怎么拦着我,李君柔这个毒妇折磨得这么惨,月笙姐姐跟她在一起,都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 红儿看见李君柔刚走,就又发作起来,被彩儿一把拦下,帮她的手臂上药说着 “红儿姐姐,你手臂还受着伤,而且君柔姐姐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还是让帮你上药,等你手臂上的伤好了再说其他吧,绿儿姐姐不是说了吗,你和君柔姐姐之间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误会,哪来的误会,什么样的误会至于动用夹棍,鞭打这等酷刑。她李君柔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只是锦红阁的舞女,一个天上的明月,一个地下的尘埃,她有权有势,又得陛下专宠,想怎么惩罚折磨我们都没问题,你们为了攀权附贵,自然帮她说尽好话。” 红儿抚摸着双手和双脚,露出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又想起当初双手双脚被捆缚起来之时无法挣扎,被李君柔各种折磨的经历,心中的怨恨不断攀升,仿佛李君柔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恶魔一般。 而此时,李君柔正和君无忧在一同亲热,对于红儿的怨言一无所知,白胖胖看着他们两人,也是十分无奈。 “你们两个还真的是,算了算了,不理你们俩了,唐女侠,小桃妹妹,还有石头脑袋,要不要跟我去外面逛逛,看着他们两个你情我侬的,实在是够呛,得出去透透气再说。” 白胖胖拉起桃若雪的手随后和唐璎珞,赵天水两人问道。 桃若雪略微娇羞,点头应承,唐璎珞更是大大咧咧地跟着白胖胖走了出去, “你这个死胖子,要出去透气还不快点去,我都闷死了,你得快点给本女侠找个好玩的地方畅快。” 赵天水的反应却是不同,拿起刀横在一旁,护着君无忧,向白胖胖说道 “胖胖兄,我就不必了,你还是好好陪一下她们两个吧,毕竟她们二人都是女孩,需要保护,不像我们这等粗俗男子。再者,我的本职便是护佑我家公子无虞。” 白胖胖听到赵天水的话,又看到他护在君无忧身旁的动作,有点失落,带着一点玩笑味地说 “你可还真是个石头脑袋啊,无忧老弟那武艺,哪里用得着你保护,还有这君柔妹子,之前都跟我们说了,已经是和你一样厉害的武道宗师了,说不定比你还强,用得着你帮忙,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出去玩会,还有那唐女侠,怎么可能需要我保护,带她出去,恐怕还要担心她会不会一时发脾气杀人呢。” 等白胖胖带着唐璎珞和桃若雪离开,君无忧才松懈了一下,望向了赵天水,问道 “天水,此次科举结果出来了吗?可知那霍天养的文章如何,墨风和那田家怎么看待他?” “回禀公子,如今已经放榜,那霍天养高登状元之位,太子殿下略有不满,田家之人却十分看好,就连杜丞相和李太师也觉得是个可塑之才,不过,您真的要把他调往黑阳县当父母官?” 赵天水想起君无忧之前的吩咐,心存疑虑,李君柔却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天水哥,你可知昭明那孩子是怎么评价那霍天养的,霍天养那小子现在又忙些什么事情?” 赵天水听到李君柔的问话,不敢不答,直说道 “大公主颇为欣赏那霍天养的才学,只不过心中有着傲骨,不认为那小子配得上她,只是近日来,大公主的手段过于强硬极端,让宫内人心惶惶,娘娘回宫后得多劝劝才好,免得惹出事端来。至于霍天养,如今忙于交好那王御史,似乎在福王爷的帮助下,有着迎娶王御史之女的意思。” 君无忧听到这话后,细细分析了一下,直接向赵天水吩咐道: “天水,你尽快进京,把这首诗句带到那霍天养耳边,顺便问他一句,是否还记得这黑阳城中,有着苦等他金榜题名归来的良人。” 赵天水看着那诗词,读了下来 “义犬亭中爱及屋,生恩可及养恩大。锦红歌女倾钱财,游子登科可念情。一朝得势如中天,莫为权贵存贪恋。阴阳一念一想间,行差踏错悔终生。” 赵天水看着这打油诗,十分诧异,却完全不解,为什么君无忧要一定把这诗句带给霍天养,还必须让他完整地听上一遍,还得看他是什么反应,真是奇了怪了。 “既然是公子吩咐,天水自然不会怠慢,皇后娘娘,大公主殿下我自会帮您管教,还望您可批准。” “知道了,天水哥,我放权给你便是,不过你可别太严厉,昭明那孩子的身世你也清楚,而且小灵月看到你这么对待她的皇姐,她也会不开心的。” 李君柔听到赵天水的回复,心里略显阴沉,君昭明的身世,他们三人都自然清楚,是她李君柔和君无忧当初所诞下的孽根,也是他们二人情缘的开始。 谁能想到,当时还是监国太子身份的君无忧,会在即将登基为帝的前一天做出那等丑事,一时冲动之下,让尚未出阁的太师府嫡女李君柔在十三岁之时未婚先孕,生下了君昭明这个孩子,还害得这位大公主流落民间十三年之久,更是间接害死了太后。 三人回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都不由得愧从心来,哪怕君昭明如今再怎么恶毒残忍,他们也狠不下心来恶语相向和责备。 “公子,皇后娘娘,天水这就回宫去,若是有事,可用此物联系。” 赵天水把两个八卦镜样式的物品丢到两人手中,背起大刀,往着客栈外面走去,跳上了事先备好的马,往皇宫赶去。 君无忧望着那两个物件,心中唏嘘 “蜀山弟子为了方便联系的通讯仪,这可真是个贵重物,天水他还真够舍得的。” “无忧哥哥,天水哥向来都是这么舍得,对你我二人那可是掏心掏肺,我作为你的妻子,怎么会不明白你和天水哥之间的感情。我只是有点担心昭明,她和灵月不同,自幼经历苦难,但是这性子,实在是太过极端了。割舌,断手,砍脚,挖眼这些,想想都是够瘆人的了,昭明那孩子,竟然真的能做得出来,真是让我有点不敢相信,就算是之前对那红儿上夹棍,一丈红泄愤的时候,都已经觉得自己够可怕的,真没想到,竟然被那孩子给学了去,唉,看来是我平日里太过忽略她了,把她接回宫后也没好好看看,反而跟你在宫外玩。” 李君柔略带失落又带着一点调皮地说着 “无忧哥哥,我是不是有时候太过任性了。” “柔儿,哪里会呢,你还是我心中那个活泼可爱,带着小脾气的小皇后。” 君无忧温柔地摸着李君柔的发梢,静静地坐在一起,亲密无间。 第241章 炎武国京都,乃是万邦朝圣之处,虽说历经了当初先帝遇害,叶丞相窃国一事,但说到底,也是今非昔比了,新帝君无忧登基,百废俱兴,虽然行为时而不端,但百姓还是觉得他是一贤明之君。 只不过这次的科举盛事,君无忧本人并未参与,反而与皇后李君柔在外微服出巡游玩,让太子君墨风,左丞相杜东林,右丞相田无季,大公主君昭明四人筹办,但还是如火如荼。 今日乃是科举放榜之日,霍天养高居榜首,不少人都前来给他祝贺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恭喜恭喜,霍公子啊,真是恭喜你,竟然登科状元,实在是一幸事,而且听说,你得到了好几位富家小姐的青睐,不知你看上哪一位啊。” “霍公子肯定是看上大公主了,我可是听说了,大公主不仅是一位武道大宗师,还是化神期大圆满境界的修仙者,更是懂得琴棋书画,通晓诗词,精通女红刺绣,更是有诗云焉,金裙彩带羡天仙,绝色姿容落云天。如此佳人,何处能寻啊。” “不过那大公主心性凶狠,性格强势,更是和田贵妃素有嫌隙,对待宫女们非打即骂,砍手断脚在她看来只是寻常之事,完全视我等平民如草芥,恐怕霍公子这等文人,怕是驾驭不住,不如那刘家小姐刘嫣然,好歹也是个书香门第,世家大族,或者是那王御史的女儿王曦语,起码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不过那刘家小姐怕是更难追求,听说她如今还被那叶傲天纠缠,听说那叶傲天是那屠龙教的少主,不过近日总是疯言疯语的,还剽窃古唐李诗仙和古宋苏大家的诗作当作自个儿的诗词,更是自称来自两千年后的未来人,还有什么穿越,手机之类听不懂的东西,真是奇了,莫非他的父亲叶丞相窃国之举一朝失利死后,连带着这个儿子也疯了。不过那刘家小姐也是个真性情,竟然看不惯那叶傲天的风流作为与色胆包天,直接拿起菜刀与簪子追砍,实在是让我哭笑不得。” “曲兄弟,那刘家小姐暂且不谈,话说那贤良淑德的王家小姐,可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关兄,我们只是读书人,这些都只是小道消息,哪里懂得那么多啊。” 众人议论纷纷,霍天养始终一言不发,福王爷已经为他牵线搭桥,让他与王御史之女王曦语见上几面,至于君昭明,确实让他感到胆寒,竟然在午门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个本就被她割掉舌头的哑女当场处决,徒手捏碎了这个宫女的脖子,起因竟是这个宫女先是乱嚼舌根,后面为了报仇袭击这不可一世的大公主,真是令人胆战心惊啊。 至于那刘家小姐,他霍天养暂时不愿牵扯过多,以免和叶傲天对上,被屠龙教针对。只能退而求其次,寻那王御史之女,起码贤名在外,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而另一处,赵天水已经遵照君无忧的吩咐快马加鞭赶来京都,顺便给霍天养传话。 “该死,竟然一时忘了问公子,那霍天养的长相如何,不过那些主考之人应该见过,找个来问问,还有那福王爷,竟然让那张大妈以收养孤女的名义,创办锦红阁那等风月之地,我也得好好质问一下才行。” 赵天水一时想着,就往着杜丞相的府邸走去,可碰到的不是杜东林本人,而是杜云瑶这位丞相府千金,这女子依然和以前那般打扮,可那杜云瑶看清楚赵天水的面容时,面色的阴沉下来, “我爹爹说他不想见你这个武夫,赵侯爷请回吧。娘更是托我说,好好当你的护国大将军去,别再打扰我丞相府的私事了。” 杜云瑶说的时候更是趾高气昂,一想到当初赵天水他们一群人,特别是白胖胖奚落她如何善妒狠毒,如何跋扈的那等话语,就气愤不已。 赵天水看得出来,哪里是杜丞相不想见啊,以杜丞相的清廉正直来看,绝对不会对他这位忠义侯如此怠慢,更会敬重他护国大将军的身份。这分明是这位丞相府千金看不惯君无忧对她的惩戒与嘲讽,更怪罪他赵天水说的话太过实诚,把她得罪太死了,故意不让他进来。 “唉,真没想到,杜小姐这桀骜性子还没改,还以为经历了当初狐妖割脸被误认为怪物一事能让她懂事点,长一些教训,起码没以前那般任性,看来还真是本性难移,如往常一般高傲,或者更甚,可真苦了丞相府的那些下人了,好在她没有昭明公主那般残忍。” 赵天水叹了口气,前期寻找李太师这位朝堂名望颇高,连权势滔天的田家都得忌惮的重臣,可好巧不巧,李太师竟然闭关修炼,让他又吃了一次闭门羹,转而想起田丞相虽然是结党营私,徇私舞弊,贪墨银两之人,但却一直忠心于炎武国,不曾背叛,更是助力君无忧推翻那窃国之人叶丞相的元勋之一。可以说,若无田无季与他的众多党羽相助,那早已逝去的叶丞相在害死先帝之后,依然可以高枕无忧,让君无忧无可奈何。 可是赵天水来到田丞相的府邸,却得知那田无季今日有公事要办,不可耽搁,还把太子君墨风叫了去相商,自知事态紧急,为了炎武国群众的安危与未来生活考虑,赵天水只好换日再来拜访,至于福王爷,一向行踪不定,到了最后,只能来到君昭明所住的昭台殿,因为这是赵天水唯一能找到并且见过霍天养面容的人了。 只见昭台殿内,君昭明正在陪着自己的妹妹君灵月玩耍,看到赵天水过来,行了一礼问道 “天水叔,你怎么来了?父皇和母后他们如何?你们两个怎么做事的,父皇的同门师弟来了也不知倒杯茶水,是不是这双手不想要了。” 君昭明看着身后还在那站着的两个宫女,直接抓起她们的手腕,控制好了力道,但也隐隐约约有着筋骨断裂的声音,若是君昭明力道再大一点,恐怕这两个宫女的手掌会直接与身体分离,落到地面之上。 “大公主,您这是作甚,她们两人只是无辜的宫女,一时怠慢,无需这般惩戒吧,而且皇后娘娘知你自幼流落在外十三年,对您心中有愧,不敢规劝,可本侯身为长辈,实在是不愿看到您行如此凶残之事。” 赵天水看出来了,君昭明是真的想撕裂那两个宫女的手掌,恐怕是她的妹妹君灵月在一旁,才没有完全下死手而已。 “天水叔,本公主只是责备几个宫女而已,何需如此着紧,莫非她们是您的亲人?若不是,本公主如何处置你也无权过问。不过今日本公主心情好,就发个善心,放了她俩,哼,还真会挑时候偷懒怠慢,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君昭明说完,就让这两个不懂事的宫女下去,看向了赵天水, “天水叔,您说吧,刚刚您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让你如此着急。” 第242章 “微臣只想问问公主殿下那霍天养的真容如何,顺便传几句话给他,不知大公主可否给本侯一个方便。” 赵天水向君昭明问道。 君昭明闻言,把紧抓着那两个宫女的手腕的双手放下,将她们二人随意得推到了墙边,那两个宫女被撞了一下,骨骼都暗暗响了几下,似乎快要裂开一般。 “天水叔,你说的可是那新科状元霍天养?本公主确实见过,我也想好好瞧瞧,他是不是真的是个有着才学的能干之人。不过今日听说那霍天养早早就起来,与福王爷去了王御史的府邸,说是要与王小姐见上一面呢,天水叔你过去就好了,本公主还要陪小灵月,就不跟你一起到那,免得那王曦语见了本公主自惭形愧。” 君昭明把手中的茶水放下,摸着君灵月那柔韧的发丝说道。 赵天水看到君昭明那一脸不自在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劝导道 “大公主,其实这次回来还要一件算不上要紧的事情要跟你谈谈,皇后娘娘说,她不希望您一直这般恶毒跋扈下去,你多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哪样不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我的提醒便到此为止了,希望公主殿下能好好想想。” “皇姐,为什么天水叔会这么说您,而且翠竹姐姐和翠珠姐姐也这么怕你,根本不敢在我面前提起您,你平时一直都是很温柔很和善的,只是有时候霸道了一些而已。” 君灵月抬着小脑袋天真地说着,君昭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作任何解释,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在君灵月面前承认自己做过的那些行径,最后化为一声轻叹,暗中观察的狐千雪看出来君昭明的难堪,连忙走了进来, “大公主,可需要本宫帮您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和君无忧那强娶我回来的混蛋皇帝面前美言几句。不过你那皇妹好像挺喜欢睡在本贵妃的尾巴上呢,让她睡一晚或许就平静下来,不再质疑您哦。” 狐千雪眯着眼微微一笑,带着一点点的神秘,让人看不出心思,九条狐尾露出,君灵月就躺在了那上面,昏昏欲睡,让君昭明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 “胡贵妃,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入乡随俗将本姓的狐化作我炎武国常见的胡姓,本公主就会给你好脸色吗?竟然如此动摇我妹妹的心思,看来是要学田玉蝶那个贱人那样,和本公主作对到底了?” “哪里的事,不过是你家妹妹天真可爱,十分讨人喜欢罢了,连我这来自青丘的九尾天狐的觉得有点爱不释手呢。” 狐千雪神秘地笑了几下,让君昭明的表情变得越发难看,却没有发作出来。 而此时,王御史的府邸,在福王爷的引荐下,霍天养终于有机会与那御史府千金王曦语相见。 客房内,福王爷一身紫色锦衣蟒袍,老成厚重,五十多岁了却一点也不显老态老钟之姿,反而像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即便是闺中小姐,也有不少倾心于他,其中更是有不少是怀了福王爷的骨肉,偷偷养着。 霍天养这是一袭蓝衣青衫,折扇翩翩,及冠之龄,已有不少风范,看上去更像是个老实人,有了福王爷的举荐,又登科状元,这王家小姐已经生了不少好感,就连那出身书香门第的刘嫣然听到,也稍有倾心,想借他来摆脱那叶傲天的纠缠。 “霍小子,待会你可懂事点,可别辜负了本王的一番美意,那王小姐可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若是想要招亲,怕是不少富家公子排着队来抢,能看上你这个有那么一点运气的穷书生,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福王爷向霍天养警告道,让这本就文弱的书生唯唯诺诺地点着头,故作牵强道 “福王爷请您放心,小子定然不会辜负您的好意,若非你的抬举,我怕是难以见上这王小姐一面,若是大婚,定然请您喝上几杯。” 霍天养在客桌旁站了那么半日,才看到一位女子从闺房中走出,素白的银纱遮住面庞,仅露一双美眸,右手拿着绣花帕子,左手拿着一把精美团扇,上身是素白的花卉对襟裙装,下身是淡绿与鹅黄相配的裙摆,手中带着一条玉石项链,轻挽云髻,头上仅仅一支银簪,脸上未施粉黛,却带着出尘气质。 那女子身后跟着两名年龄较小,看起来还未长开的侍女,虽然衣着朴素,也让霍天养动了不少色心,想要轻薄一回,只不过忍了下来罢。 两名侍女扶着那女子坐下,霍天养就已经认了出来,她就是那王御史的女儿,王曦语,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比起那位锦红阁的月笙姑娘,生得更为貌美,或许是从小娇养,受到王御史宠溺的缘故,身材更为的完美无缺,连半点外伤都看不到,可真是我见犹怜啊。 “曦语见过霍公子。” 王曦语缓缓坐下,摘下了那银白色的面纱,那清冷的面容变得有些柔和,但还是带着一点作为富家小姐的高贵,傲气,和一丝丝的小任性。 霍天养看到王曦语的手势,连忙坐了下来说 “王小姐客气了,您贵为御史府的千金,怎能亲自接待我,让侍女们或者我自己来便可,免得降低了您的身价。” “霍公子,哪里来什么降不降身价的,听爹爹说,您是一个务实能干之人,更是一表人才,本以为是在诓我,如今一看,你这个状元郎倒也不错,挺合我心意。” 王曦语看着身前的霍天养,点点头,似乎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宝,哪怕这书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子。 “王小姐谬赞了,小生才疏学浅的,能得这状元之位,只是一时侥幸而已,哪来什么才高八斗,论诗词,怎能比得小姐您啊。” 霍天养表现得十分谦逊,又让王语曦对他增添了不少好感,认定这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却从未想过眼前的谦逊之人,也是一条懂得算计的毒蛇,借王家之势结交更多权贵,好让自己的官途前程通达,而非真心实意地对待这王小姐。 如今的谦逊,只不过是霍天养的一层伪装,好让那王曦语在甜言蜜语中沦陷,自愿献上自己的清白之身。 王曦语看不出来,但福王爷早就看明白了,心想:这霍小子,看起来还真是个人物,也不失为本王手中的一枚棋子,只是苦了那王小姐,沉浸在这温柔乡中而不自知啊。 福王爷在心中计量着,想着如何利用此事造势,将那霍天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心,而非帮那王曦语脱离这场骗局,因为她的存在,对于自己而言,至关重要,可望向了窗前,就看到了一个他平日里不想碰到的人,正是赵天水,问道 “是什么风把忠义侯您这位护国大将军吹过来啊?莫非本王做了什么不法之事。” “哦,福王爷,你也知道您所张办的锦红阁乃是不法之所,专行非人之事?” 赵天水突然想起那日追捕月笙和彩儿二人的老妈子,直接质问道。 福王爷心中暗叹,这该死的老妈子,自己让她好好做好那些勾当,结果一个处理不干净给赵天水发现,还把他的名头供出来压那赵天水,这下可真就麻烦了。 福王爷心里很是难堪,可霍天养听到锦红阁一词,立马愣神了一下,而且听到赵天水字里行间的月笙姑娘,都会愣上好久,谁也不知道他那时的心里在想什么。 赵天水也是回过神来,看向了霍天养,直接拿出一张金色的圣旨出来,说道 “霍天养,你可真是让本侯好找啊,要不是大公主殿下提醒,本侯还真不知道你又攀上了他人的高枝呢。霍天养听旨,奉人皇之命,承天之气运,圣上特诏曰,新科状元霍天养,念其寒窗苦读,命途多舛,家道凄凉,又顾之登科状元,朕感其人,特令调往家乡任职,封六品太守,督查黑阳县,黑阳城两地文武,衣锦还乡,钦此。” 赵天水把圣旨扔到了霍天养手上,随后说道 “霍公子,陛下还让本侯带来几句诗,不知您可愿听否?” “霍某愿闻其详,还请赵侯爷细说。” 霍天养自知赵天水的权势一点也不比福王爷小,暂时不好得罪,只好放低了姿态,任由赵天水差遣。 赵天水见他如此识相,表情也缓了下来,将他扶起说 “那么霍公子,接下来就有所得罪了。” 霍天生行了一个歉礼,念叨道: “义犬亭中爱及屋,生恩可及养恩大。锦红歌女倾钱财,游子登科可念情。一朝得势如中天,莫为权贵存贪恋。阴阳一想一念间,行差踏错悔终生。这是陛下想要转达您的,还请霍公子细品。” 霍天养听到赵天水的话,面色的变了好几下,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可又不敢多说两句,心想:我究竟何时与陛下接触过,为何他如此了解于我,这诗词,摆明就是嘲讽我如何忘恩,如何势利,如何虚伪造作的,该死,真是该死,还是当着王小姐的面,赵天水,你给我等着,若是找着机会,定要让你万劫不复。 霍天养的表情很明显地扭曲了几下,但看到了王曦语的目光,立马收敛了起来,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随意表达自己的思绪。 赵天水看到霍天养的态度,又说了一句更为刺痛他心房的话 “霍公子,还没完呢,陛下除了这诗,还有另一首,就是不知道您这位状元郎,会不会一时气愤,恨上陛下了。” 赵天水念道:“养恩生恩何以较,舞女贵女君何求。万两白银若尘埃,淑女一笑抵千金。恩债情债何以偿,白饭咸粥与狼心。” 两首诗词读完后,赵天水还意味深长地对霍天养问道: “不知道霍公子可还记得,在黑阳城郊的义犬亭中,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丈,一位垂垂老矣的妇人,还有一位善歌舞,却沦落风月之地,为了让心仪的才子而献上赎身钱财,最终一无所有,苦等那位学子归来的风尘女子。” 霍天养脸色很明显变化了一下,但还是立马恢复了过来,让王曦语看不出任何破绽,装作懵懂无辜的样子,话也不提几句,福王爷也看了出来,这霍天养是在帮他造势呢。心想:这霍小子,果然是个懂事之人。 “赵侯爷,这位霍公子与您相识不久,更何况,在此之前,您还认不清他的长相,不得不去求那残忍狠毒的大公主君昭明相助,如今这般说他,是不是有些武断了。陛下善谋略,恐怕这也是为了控制有才学之人,刻意造下的谣传,好让这些状元们都落下话柄,被他把控。你若是细细想来,恐怕也能看出不少端倪。” 福王爷的话语诚恳,但处处都是在质疑赵天水对霍天养为人的判断,赵天水一时嘴笨,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反而一直保持沉默,但手中的刀,已经颤了起来,若有若无的刀气和刀意在空气中弥漫,让福王爷也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但还是很沉稳地说着 “赵侯爷何需如此动怒,这霍小子乃是本王看好之人,人品怎会像您说的这般不堪入眼,我看呐,是陛下看错了。不过您这赵家刀法,倒是精进了不少。不愧是与展天鹏齐名的北客赵天水。” “福王爷,那展天鹏乃是古宋南侠展昭的后人,也继承了那位展大人的名号,本侯这等只懂得行兵布阵,塞外打仗的粗俗之人,怎能和他相比,倒是福王爷你,竟然如此看好这等虚伪造作的状元郎,莫非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赵天水听后,无故嘲讽说,让福王爷的脸色难看了些, “赵天水,你最好说话客气点,本王敬重你是我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才如此客套,至于你这武道宗师的修为,别人或者会怕,可本王不怕,以本王的身份地位,武道大宗师都能找来,何需惧你一人。” 福王爷说话开始变得没那么客气,现场的气氛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王曦语看着陷入争执的两人,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听到赵天水的言论,还是多多少少地怀疑这霍天养是否真心待她,表里如一,若是寻得机会,还是偷偷观察为妙,免得到时候是失了清白得来痛苦,一生凄凉。 第243章 赵天水和福王爷两人依旧争论不休,互不相让,看得那王御史满头大汗,他们一个是侯爷,一个是王爷,他都得罪不起,看见自家女儿依然还坐在那儿愣神,更是害怕至极,生怕自己那女儿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们两位,让整个王家万劫不复。 “曦语,曦语,快过来爹爹这边,不要打扰赵侯也和福王爷他们二人商议。” 王御史朝那王曦语挥了几下手,才让这素衣美人如梦初醒,问道 “爹爹,您怎么来了?不是说,福王爷让女儿与霍公子见上见面,好给您寻一个佳婿么?” 王曦语看着那一表人才的霍天养,心中有着一头小鹿乱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但却不多。 知子莫若母,知女莫若父,王御史早就瞧出来自己女儿的心思,怕是看上这个姓霍的小子,只是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看穿那霍天养的心思,是想借他王家的势,而不是对王曦语真心相待的,看上的更多的只是王曦语的容貌,还有那外在的美名,还有那温柔性子,而非王曦语本人。 赵天水此前嘲弄霍天养这位新科状元如何忘恩负义的话语,在王御史看来,有八成的可能是真的,而不是假话。只是不知这福王爷为什么会突然出言辩护,更与赵天水针锋相对。 “女儿啊,爹爹问你,你觉得霍天养这小子怎么样,得老实回答,可别骗爹爹。” 王御史看着自家女儿那痴痴的眼神,关切地问道。 “霍公子他谦逊有礼,风度翩翩,学识虽不知如何,但女儿觉得,他应该是一位学富五车的才子,不然也不能登科状元之位,是女儿心仪的如意郎君,只是赵将军适才的话,女儿觉得太过偏颇,如此风度之人,怎会是忘恩负义之徒,而且以霍公子的才学和品相,应该不会与风尘女子接触才是。” 王曦语拿起团扇在脸前扇风,略带羞涩,又有一点点的春心荡漾,那清冷傲气的脸庞上,竟然多了几分柔和,仿佛被霍天养给迷了去。 “女儿啊,虽然那赵天水常年与爹爹不和,但他为人耿直,忠肝义胆,他能如此说那霍小子,绝非空穴来风,刚才那番话,恐怕不是无故放矢。爹爹实在是担心,你给那霍天养给骗了去。你可得听劝才是,可不要耍你小时候的那点小脾气。” “女儿知道了,爹爹,我会注意的。您快回去吧,这儿有墨香陪我便好。” 王曦语牵起王御史的手,让他快点回房,提醒他这儿有她和一旁的侍女便好,示意福王爷和赵天水两个的问题她能自己解决。 “等等,王小姐,你怎么那么快就让你的父亲回去,本王和赵侯爷还有事情要问他呢,不过今日叨扰了您和那霍小子的美事,确实抱歉,不过现在看来,您已经私定终生了吧。” 福王爷开口劝阻道,让身旁的侍卫将王御史拦了下来, “王大人,在这几年里,本王待你不薄吧。你能有如今的地位,是谁在暗中帮扶,你心里应该明白。不过你的这个女儿,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懂事,你说说,该如何是好啊?” 王御史听到福王爷的话,脚的开始发软了起来,可福王爷却继而威胁道 “王大人,桃花山庄的事情,虽然并非本王一手策划,但你当时也在场,恐怕也是清楚得很。” 王御史很明显愣了一下,手抖了起来,双脚一时发软,趴了下去,面色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桃花山庄的事情他当然记得,那桃庄主虽有无数强大的异能,还有坚不可摧的钢铁之躯,双眼更能射出激光,照样惨遭正魔两道围攻屠戮,最终尸首无存,骨肉被邪魔外道吞噬。 当时的他,还有福王爷,都是围殴者之一。一想到那桃庄主的凄惨模样和桃花山庄的灭门惨案,还有陛下公开了此案主谋与所有参与之人就以牵涉甚多而不作定罪等事,更是后怕不已。 “福王爷,下官知道怎么做了。曦语,你既然心中喜欢那霍公子,爹爹便为你做主,选个良辰吉日,准备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这位新上任的状元郎,让福王爷还有赵侯爷他们两个当见证人。福王爷,你看下官这安排如何?” 王御史不断观察福王爷和赵天水两人的眼色,赵天水闭目养神,像是在修炼武艺,没有作出任何言语,福王爷轻抚胡须,显得十分满意, “王御史,你果然是个会做事的人,不过这良辰吉日,本王帮你来选,毕竟这霍小子待会还要去那黑阳县上任,可不能耽搁,也不可忤逆陛下的意思,只是那黑阳县地处江南偏远之地,路途稍长,估计要等上一个多月,才能得空娶你的女儿啊。你可得看好了,别让她出来胡闹。王大人,你可明白。”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王御史松了一口气,立马回到书房准备福王爷所诉说的事宜,而霍天养也遵照圣旨到黑阳县上任。 看到众人离开后,王御史才叹了口气,王曦语也是有点担忧,扶起了王御史,问道: “爹爹,你没事吧。福王爷他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你?” “女儿,你还小,不懂事,这些事情你还是少点掺和进来,你听爹爹的话就是了,哪怕爹爹对别人再怎么不好,在外面被人如何议论,但对你总归是好的,哪有当爹的会不心疼自己的女儿。曦语啊,等过几个月你嫁给那霍小子后,得多留个心眼,别被他骗了去。” 王御史还是有点担心,却被王曦语和墨香两人拉着身子,带回书房去。 “爹爹,你不要担心,以霍公子的品性来看,他绝对不会辜负我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子。” 王曦语让王御史回房后就看向了墨香,问道: “墨香,你可知那黑阳县离京都有多远?” “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那黑阳县路途遥远偏僻,如果徒步前去也要一月有余,哪怕坐轿子前往也有十几天的时间,若是快马加鞭,也得五六天左右。莫非小姐您也想去那黑阳县瞧瞧。虽然老爷有一良马,可行千里之途,若是骑上,能四日到那儿,可小姐您自幼习诗书琴棋,并未学过骑射之事啊。” “谁说我要骑马去啊,你这傻丫头,本小姐当然是叫人雇顶轿子去,我要去那霍公子的故乡黑阳县看看,这乡间邻里是怎么评价他的。还有,你也得陪本小姐去,免得爹爹到时候问你的话。” 王曦语笑闹道,带着一点点怪罪,让墨香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第244章 黑阳县,自从上任县令请辞回乡以来,一直由那以万贯家财买官的刘县令代行此职,如今朝廷勒令一位新科状元上任,一来就是官居六品的太守,比县令还要大上两三级,让民众们唏嘘不已。 “你们说,太守这么大的官,怎么会来我们这偏远之地任职一个九品县令?” “你懂什么,听说啊,这黑阳县乃是太守大人的家乡,陛下念其每日回乡路途遥远,特地让他衣锦还乡任职县令,做我黑阳县百姓的父母官,以示恩赐呢。我那做官的朋友说,这可是无数状元郎都求不来的恩典。” “不过啊,我听说陛下和皇后娘娘如今都在这黑阳县住着呢,不知道是否有幸见得他们两位真容了。” 几个大婶大妈,还有大伯在大街上吵吵闹闹,不断地围绕着这位新任县令分说。 而此时的新任黑阳县县令霍天养已经在来的路上,只是到了那黑阳城附近的义犬亭,随行的官兵却停了下来,问道 “霍大人,可要前去参拜那义犬黑阳?前几任县令听闻这义犬美名与那义犬黑阳的故事,都会带上几柱香,还有一个上好的香炉参拜,以表示对其当初义举的敬意。” “义犬亭?” 霍天养听到这话,沉思片刻,就命令道 “谁让你们走这条道的,义犬亭的故事,本官从小就听腻了,给我绕官道走去。” 霍天养看到亭子内那两个垂垂老矣的身影,更是紧张地催促说。 义犬亭中,那老者正是霍天光,而那老妪正是霍大娘,霍大娘听到霍天养的声音,向旁边的老人家问道 “老头子,你听听那声音,是不是天养他回来了。” “好像是啊,老婆子,你说,那小子是不是想开了,愿意回来了。看这样子,天养他应该是做了大官。” 霍天光听到霍大娘的话,心里还是有点高兴,当初自己在这义犬亭中,把霍天养这个家族遭到屠戮,被丢弃在这里的孩子抱了回来,拼着被恶人砍伤右腿的痛苦,养了霍天养这孩子十多年,就是盼他有朝一日功成名就。 如今看到自己这个养子衣锦还乡,心里头高兴啊,一时兴奋,带着霍大娘前去与霍天养相认。 “天养,你回来了,快点回家去,娘给你烤了地瓜吃,你小时候可喜欢了。” 霍大娘走上前,向那一身官服的霍天养嘘寒问暖,却被无情地踢开。 “哪来的疯妇,竟然在这里胡乱攀亲,你们几个给我回避一下,本官有些私事处理。” 霍天养让左右官兵退下,走进义犬亭中,望向了眼前这对老夫老妻,眼神带着轻蔑。 霍天光拄着拐杖,直接就往霍天养身上劈去,骂道 “你这个逆子,还不赶紧向你娘认错,你可知你离家出走之后,她担心了多久,如今一回来,还骂她是疯妇。” 霍天养听到这话,却是笑了,拿出了一贯铜钱,放在手中, “怎么,你们又不是我的生父生母,只是我的养父养母而已,我又不是你们两个糟老头子亲生的,还指望本官给你们养老啊。” 霍天光听着更是生气,好几次想举起拐杖打他,却被霍大娘给拦了下来,让霍天养更加地嚣张起来, “怎么,看到我做了官,就想着和我沾亲带故,也不想想你们给了我什么,每日都是咸菜白粥,一个月的饭菜加起来或许还不如一个铜板,还真以为那是山珍海味啊。你们两个捡破烂的老家伙,哪里生得出我这么一个有学问的儿子。还是回去多看看那水面的倒影,自己配不配当本官的老太爷和老夫人。” 霍天养的话让霍天光的老脸变得难堪至极,表面上的愤怒完全不像是装的,但还是顺了那霍天养的意,接过了那一贯铜钱的赏赐,跪了下来谢恩: “草民霍天光谢谢官老爷这一贯钱的赏赐,老婆子,我们走,我就当没养过这个儿子,那义犬黑阳仅是被农夫阿黑收留一夜都懂得不离不弃,没想到这人当了官啊,却是如此不孝。” 霍天光站起身来,扶着霍大娘回他们所住的那个破烂茅屋去,霍天养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反而回到轿子之上,绕官道而走。 霍天养走后,那霍天光虽然回去了,可霍大娘却在这义犬亭内哭泣,望着那眼前那义犬黑阳的雕塑,心中更是暗暗发誓: 既然做好事没有好报,还养了一个这么不孝的儿子,那我以后再也不做好人了,以免又收了一个这样不孝顺的孩子,好心当作驴肝肺。 “老婆婆,老婆婆,我想问一下,这儿有没有水喝,我都走了一天了,又渴又饿的。” 那换上素净衣裳的月笙,走到这义犬亭中,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水,这周围又没有商贩,有了银子也没地方用,只好向眼前的霍大娘问道。 霍大娘听到,还是不自觉地拿出水袋,虽然破破烂烂的,但里面还装着不少刚从附近湖泊装来处理干净的水,想要分享给眼前这位女子,却突然收了回去,说 “不行,我不能给你,我刚刚已经发过誓了,这辈子再也不做好人,免得做好事没有好报,反而因为穷被别人瞧不起。” 月笙闻言,也是一愣,只好低着头细说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天养他在外面怎么样了,当初他说过,待他金榜题名之时,会抬八抬大轿来娶我,让我风风光光地做官夫人,不会因我出身于锦红阁这等风月之地而有所辜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霍大娘闻言,还是有所心软,将水分享给了月笙,问道 “姑娘,你说,你认识天养,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能不能说给我这个老婆子听听 ” 月笙听到后,从怀中拿出一枚月形吊坠,说道 “老婆婆,我本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怎奈那日惨遭恶人屠戮,成为一位孤女,被锦红阁的那位老妈子收留,成了一位于风尘卖艺的女子。可是我始终记得,持有另一半吊坠的人,正是我父亲给我在小时候定下的夫婿。” 月笙细细说起那一日的往事,道 “那天,天养他饥寒交迫,不得不爬进我锦红阁内,偷吃富家大少秦公子送给我的烤鸭,被我发现,认出了那月形吊坠,为了不违背爹爹和娘亲的承诺,把他救了下来,更把身子给了他,希望为其诞下骨肉。为了让他凑齐上京赶考的盘缠,我更是把准备拿来赎身的银子全都给了他,只希望他能记得那个承诺,衣锦还乡,荣归故里,风风光光地娶我回去。” 月笙心里想着,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霍大娘听到后,也不好意思说出刚刚的事情,害怕月笙会伤心,反而惊讶道 “那么说,你是天养他的媳妇,来,跟我回家去,到时候天养回来了,我可得好好说他才行,可不能让这孩子伤了你的心。” 第245章 “小姐,前面便是那义犬亭了,听说那里是黑阳县最为出名的名胜古迹,就连那些朝廷的大官经过,都会敬重那义犬黑阳的义举,带上上好的香炉,上几柱香参拜,聊表诚意。” 墨香走上前,指着那黑狗塑像,完全不顾轿子是否停稳,向身后的王曦语说,几名车夫也暗中嘀咕这小丫鬟的任性。 而轿子之中,一位美人也是从轿子中打开红帘,探出头,看到左右只有车夫与墨香,方才缓缓走出,莲步轻移。 那美人今日未施浓妆粉墨,反而清雅出尘,身旁的墨香也是素雅着装,看起来有点像一对姐妹,只不过发饰与衣裳的款式,还有手上的装饰,可以依稀分得出,两人谁为主,谁为仆。 这位美人正是王曦语,虽说粉黛不施,也是那银白色的衣裙,但那衣着却是比之前要明艳许多,更有流光闪烁,镶着不少银色的宝石与那自外邦之地引进的钻石。 “墨香,你怎么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难道连我这位小姐的话都不听了。” 王曦语怪罪道,却没有真的生气。 墨香听到王曦语的话,跑了回来,将她搀扶起,站到身后。 王曦语看到墨香走来,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拿起帕子,略带娇羞,看向一旁的墨香,面相很是温柔,抓紧她的手,说 “墨香,这义犬亭的故事如何,你怎么如此急着分享,莫非是什么我在家中从未听过的故事。” “小姐,您自幼就在闺房学习琴棋书画,女工刺绣,就是是听,也只是听那些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看得最多也就是那传记小说青楼梦与西厢记,哪里能听到这些坊间传闻啊,就我我也是道听途说,才在为您买首饰之时知道有这么一段故事。” 王曦语听到后,表情上略到兴奋,有点不自觉地命令道 “那墨香那不快点说给我听听,爹爹以前老是把我闷在房里,学那些繁冗的礼仪,从未讲过故事给我听,娘亲一直在佛堂不问家事,害得我无聊死了,还好有墨香你在。” “哎呀,小姐,我也只是听过,又记不全,我那么笨,哪里会有小姐你这等好记性啊,连崔莺莺,金陵十二钗这些都记得,我只记得吴先生所写的那个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还有那个呆头呆脑的贾宝玉。而且李诗仙和杜诗圣的诗词如此多人推崇我都认不全呢。” 墨香听到王曦语的催促,却怎么也想不全那个故事,只是粗略记得个大概,显得有点推脱。 “哎呀,墨香,你怎么那么笨,我们找当地的人问问不就知道了,不过说来,我们是不是也要学那些达官显贵那样,参拜一下这义犬黑阳,反正你刚刚在路上的买了一个上好的香炉回来。正所谓,入乡随俗,既然那些官人都这般做事,我们也该浅尝辄止一回。” 王曦语的表现竟然变得与平常不同,显得很是放松和自在,没有平日里家中的那种文静与拘谨,拿出香炉,准备放到那黑狗塑像旁边,却被墨香拦了下来。 “小姐,这种粗活,让墨香来做便是,您从小就十分体弱,不该如此行事,而且这炉灰的清洗,也该又我这种下人来做便是,不然会降了您的身价。” 墨香把香炉拿走,放到黑犬塑像一旁,那王曦语也从墨香挎着的篮子中拿出了三柱香,插入香炉,双手合十,虔诚地祭拜了整整一个时辰,就连后面有人来了都不曾知道。 “姑娘,姑娘,可否让一让,给我这腿脚不便的老婆子行个方便。” 一位垂垂老矣的老妪蹒跚着步伐,往着义犬亭中走去,可是王曦语和墨香二人太过虔诚,竟挡着了那老人家的路,让这老妪不得不开口劝阻。 两人一时愣住,转头看向那老妪,一身的破布麻衣,因为年纪衰老而导致步伐不怎么便利,王曦语于心不忍,将她扶起说: “老婆婆,您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能一个人出来呢,来,快坐下。” “姑娘,老婆子我腿脚不利索,怎么能麻烦您呢,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我要是让您有什么闪失,可真担待不起。” 那老妪看到王曦语头上的发簪,就知道是贵重之物,担心了起来,生怕得罪了这位官家小姐。 “老婆婆,你怎么那么害怕我们家小姐啊,虽然小姐是王御史的女儿,但在外的名声都是贤良淑德,哪怕再有权势,也不至于让您这般害怕吧。” 墨香看到那老妪眼中的畏惧,十分不解,平常人看到小姐都只是羡慕或者平等以待,从未有出现过像这位老妪眼中的那种害怕神色,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一样。 “哎,人心隔肚皮啊,那位白先生说得不错,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哎,这些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不过老婆子我刚才观察了你们很久,看样子是想听那义犬亭的故事,那老婆子我就说给你们听听。” 这位老妪细细讲述了那义犬黑阳的故事:一只流落在外的流浪狗,饥寒交迫,本想在农夫阿黑的稻田中偷吃稻穗充饥,怎料被大雪冻僵了身子,农夫阿黑于心不忍,将其收留一夜,并且取名黑阳。从此之后,黑阳不离不弃,更是在阿黑得病之时叼着几枚银子,跋涉千里之遥寻一大夫为阿黑治病,更是在阿黑死后埋于土中,为其守灵三年,不吃不喝,直到肉体把蚂蚁,蠕虫等物啃噬干净,不管是刺骨寒风吹过,雷霆劈在身上,还是大雨倾盆,都始终在那为阿黑守灵,不曾动摇和叫喊半句,最终人们念其义举,雕塑了如此塑像,更是建立了这个义犬亭,以彰显其举,为了不扰其清静,人们也极少到了此地,不过每一为达官贵人途经此处或是来黑阳县上任,都必定为其上香祈福。 那老妪说着,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在想些什么事情, “可是这一只狗都懂得报恩,但这人呐,当了官就翻脸不认人,养育了十多年的孩子,竟然不愿认我这个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娘,唉,这事,姑娘您还是不要问我了。唉,这人啊,当了官老爷就是不一样,哪里会认我这种捡破烂的穷亲戚啊,这朝廷里,又有哪个当官的会承认自己的养母会是一个捡破烂糟老婆子。” 那老妪正是霍大娘,一想起这义犬黑阳的故事,又想起霍天养此前的所作所为,还有他那张冷酷无情的面庞,心情一下子落入谷底,坐了一会儿,没有说太多话,而是一直抹泪,不顾王曦语的挽留,往着自己家中走去。 “小姐,这个老婆婆真是奇怪,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就你话多,别忘了,我们可是要来看看那霍公子平日里的为人如何,乡间邻里是怎么评价他的,也好留个心眼,让爹爹安心把我嫁给他。” 王曦语想起之前在自己面前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霍天养,又是一阵心动,没有追那老妪,反而坐在亭中歇息,准备动身前往那黑阳县看看。 第246章 “无忧,你这些天怎么不是吃就是喝啊,这么磨蹭法,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刘县令。你可是说了,来着越州是想考察那买官之人为何被大家认为是公正廉洁的好官。还有啊,你这次微服出巡可是来江南看看是否旱涝不断,有没有贪官污吏的,怎么这回反而像是在特地偷懒啊。” 看见君无忧一直悠哉游哉地在黑阳县黑阳城两地游晃,一点都不着急,光是客栈酒楼,已经光顾了不下十家,周围的街边小吃也吃上不少,还有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君无忧也买了不少,李君柔还是憋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李君柔看着旁边的公子哥,心想:无忧哥哥他平时这么精明,怎么这些天看起来像是糊涂了一样,之前还被那个客栈老板给骗了不少钱,真是不应该啊,我得提醒他几句才是。不过无忧给我买的那些衣裳和胭脂水粉,却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待我可真好。 君无忧摇着折扇,看向了身旁的美人,眼中含笑,揽起她的香肩,说 “柔儿,这可不都是你要求的,你说想吃吃民间的美食,想要那些宫中没有的款式,我才特地帮你买的。还有啊,你觉得你当初偷跑出宫是谁默许的,没有我暗中下了的那道谕诏,让那几位公公帮忙通传,你可出不来,不过那几个侍卫真的是,还得你拿出凤印压他们一头才愿意放行,回去我得好好说他们几下才是。” 听到君无忧这话,李君柔有点羞恼地说“无忧,我哪有这样说过,真是的,不过天水哥和胖胖哥他们到底去哪了,怎么这些天都见不着。” “柔儿,你放心,胖胖兄向来爱吃,而且人又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吃亏,而且小桃跟着他,也算得上安全。至于天水,他被我安排去寻那霍天养了,顺便看看这霍天养是否担待得起那状元之位,与他的养父养母关系如何,那霍大伯又为何说他是个逆子。还有特地将他调来黑阳县上任县令,也是我的安排。还有一件事,赵天水他可是武道宗师,一般人可奈何不了他,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君无忧面无表情,神色淡然,只流露出对李君柔的宠溺和爱意,其他情绪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无忧,你先别说这些了,你看看前面的那个人像不像曦语,而且旁边的那个丫头好像她身边的丫鬟墨香。” 李君柔看到前面的一顶红轿子,上面走下来了一位银白色衣裙的美人,虽然容貌比她略逊几分,但还是稍微认出了点,这儿好像是那位曾经与她交好的王曦语,旁边的那个穿着素雅的少女,也特别像与王曦语形影不离的贴身丫鬟墨香。 君无忧看着两人身形,也颇为相似那王曦语与墨香,可心里还是有所警惕, “确实是有几分相像,不过只看背影还是不够,应该看清真容才行。而且那王曦语身为王御史之女,家住京城,怎会来黑阳县这等偏远之地,究竟是王御史的安排,还是另有目的,或许有待考察。” 君无忧摇着折扇分析,显得头头是道,可是李君柔却全然不顾,一听到“看清真容”四字后,就立马跑上去和那两名女子搭话 “曦语,墨香,你们怎么在这啊?” 墨香和王曦语转过头来,就看见了李君柔这位老熟人,王曦语面色紧张至极,而墨香却脱口而出 “皇……,皇……” 墨香还没说完,王曦语就把墨香的嘴给堵上,不让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改口道 “李姑娘,您怎么来了?” “哎呀,曦语,你紧张什么,继续像以前那样,叫我君柔姐姐就好,而且微服出巡的是无忧又不是我,难道你还怕我下一道懿旨治你们个大不敬之罪啊。” 李君柔拉着王曦语,表现得十分亲切,既没有宫中的威严庄重,也没有在后宫妃嫔面前的那种尖酸刻薄,反而变得和蔼可亲。 “可是,若我见了您不行礼,反而以姐姐相称,这恐怕于礼法不合,若是爹爹知道,定会说我不懂事,对您不敬,骂我几回。” 王曦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位十分任性的女子,她们虽然自幼相识,义结金兰,可在身份之上,却是天差地别。 哪怕炎武国京都之中的贵女加起来,都恐怕比不得李君柔的身份尊贵,若是论起来,权势能比李君柔更大的,除了那位已逝的太后,就只有眼前的君无忧了。 要是让王御史得知自己对李君柔不敬,就算是他以前如何宠溺自己,恐怕会家法伺候。 这样想来,让王曦语又担心了不少。 “哎呀,曦语,你怎么能那么想我,我跟你爹爹说两句就是了,反正他又不敢骂我,在我面前天天都是唯唯诺诺的,就知道在背后跟我爹唠叨几句,害得我被说教了一顿。不过曦语啊,你来这黑阳县做什么,总不会是看风景吧。” 李君柔拉近了距离,有点亲热,王曦语更是涨红了脸,墨香提醒道 “娘娘,小姐她啊,是思念那位霍公子,想来他的家乡黑阳县看看,这位风度翩翩的状元郎在乡间邻里的评价如何。” “哦,是霍天养那小子啊,看来王小姐你得小心了,人心隔肚皮,谁能确定风度翩翩,谦逊有礼的才子,不会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呢。” 君无忧想起了那天霍天光和霍大娘如何谈论霍天养这位养子的,又想起那天哪怕霍天养不在,那个叫霍天光的糟老头都想拿着拐杖打人,甚至大骂霍天养是个不孝的逆子,就觉得这王曦语怕是被那霍天养给骗了去。 君无忧的嘀咕让王曦语面色发生了变化,却收到了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李君柔叉着腰骂道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你前面勾搭了多少女人心里没有数?田玉蝶,狐千雪,叶青姑娘,小锦姑娘,还有那锦红阁的红儿和绿儿,还有那位被天水哥救下的彩儿和月笙姑娘,我可都还清楚的记着呢,还有小灵月身边的翠竹和翠珠,你竟然连我们女儿的贴身宫女都敢当着我的面勾搭,难道不够负心吗?” 君无忧听到李君柔的话,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说她吃醋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静静地等着王曦语帮忙圆场,但还是和墨香还有王曦语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以免让李君柔误会。 第247章 王曦语看见李君柔那吃醋的样子,心里竟然萌生了特别的感觉,如果发现霍天养有负于她,自己该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墨香更是暗自思量:难不成宫里流传的皇后娘娘善妒的传言都是真的,不是假的。小姐她那么温柔,该不会真的会在未来变成皇后娘娘这个醋意横生的样子吧。 “墨香,你在想什么呢,李姑娘和无忧大哥只是平常玩闹而已,君柔姐姐,无忧大哥,你们两个为什么也来这儿了。” 王曦语一下子就看穿了墨香的想法,打了一下她的头,但心里还是担心自己会在以后对某些人醋意大发,毕竟李君柔曾经是如此的温柔贤惠,现在都能变成这个样子,有些时候话语都变得尖酸很多,自己又何尝不会。 “曦语,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只是,只是太爱无忧了,总是忍不住,不喜欢别的女人太过接近他。” 李君柔紧紧拉着君无忧,不舍得放开,看向了王曦语,解释道,不过这解释看起来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还有一点点的强硬,而后李君柔又说道 “还有啊,曦语妹妹,你可得小心一下霍天养那个小子,我猜啊,他肯定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无忧他看人的眼光一向都很准,可不要被他在你面前的风度翩翩和谦逊有礼给骗了去,把魂儿都给丢了。” “既然君柔姐姐您和无忧大哥没事,我就暂且失陪一下了,我和墨香还想在这黑阳县多看看,不打扰你们两位。” 王曦语看见君无忧和李君柔二人相安无事的样子,行了一礼告辞道。 而李君柔也默默地目送着她们二人离开,可又看到了君无忧的眼神,立马变了脸色, “看什么呢,还看,曦语她们已经走远了,我警告你,你可别想打曦语妹妹的主意,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可不会跟你勾搭。也不像那个田玉蝶那样,当了贵妃后依然是个下贱胚子,专门耍着手段迷惑你,处处跟我作对。” “柔儿,我们回客栈再说这些,我给你准备了一件衣裳,要送给你,得看看合不合身,如今在这大街上,可不方便。” 君无忧轻言安慰一旁醋意大发的李君柔,让她随自己回去。 而不远处,王曦语已经走远了,墨香才打开了话匣子问道 “小姐,你刚刚为什么要堵住我的嘴啊,那位君柔姑娘明明就是皇后娘娘,还有她旁边的那位公子摆明了就是微服出巡的陛下,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 “墨香,别忘了,我们可是来看看那霍公子平日里的为人如何的,顺便,我也想买一些江南独有的首饰,还有胭脂水粉,你看看那支发钗,是不是跟本小姐很是相衬。” 王曦语提醒道,走到了一家当铺面前,拿起一支发钗,钗上刻着一朵兰花,温婉可亲,王曦语戴在头上,本就个性温婉的她,更显温柔体贴之意,那买发钗的商贩见了都有一点点心动,问道: “这位小姐,可是喜欢这支钗子,不多不贵,也就十两纹银。” “十两纹银,你怎么不去抢,这钱,都可以在我炎武国京都上好的酒楼吃上两顿饭了。” 墨香听到这个报价,眼睛都直了,这个商贩简直是闭着眼就说瞎话,胡乱讲价,估计是看出自家小姐出身高贵,要多贪墨点银两了。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我这店里的发钗,样样都是名贵之物,就算世家大族的小姐,都愿出价三十两纹银来买上那么一两支,你们家小姐这衣着,虽然淡雅,但看上去也像是个官宦人家,怎么可能会嫌贵,莫非你以前穷惯了,也觉得你家小姐是个穷鬼。” 那商贩看见墨香的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是一个平日里为人较为精明的丫鬟,比起其他显赫权贵之家的丫鬟们伶俐不少,不那么容易受骗,特地换了一套说辞。 “你才穷鬼呢,我们家小姐可是王御史的女儿,我们家老爷,少说也是朝中的三品大员,哪里可能会穷,而且小姐她与皇后娘娘自幼关系就很好,要是你再敢哄抬物价,小心我让小姐告诉老爷,到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墨香听到这商贩反讽自己是个穷鬼,又看见自己那朴素服饰,觉得自己被他给瞧不起了,直接反驳了回去。 那商贩自知不好糊弄,但心中还是有点不舍,心中不断地想着法子,又生了一计,说 “小姑娘,我这发钗本有梅兰竹菊四支为一体,不过此前那梅花钗被高傲冷艳的陈家小姐以一百两的纹银给买走了,就是是那菊花发钗,也被朱家小姐以八十两的高价买走,那玉竹发钗给被秦恒这位秦家公子以一百二十两纹银的高价给买回去赠予自家小妾,如今这兰花发钗,卖个十两纹银,算不得过分吧,莫说你家小姐出身官宦,家中钱财还比不得秦恒这个嚣张跋扈,鱼肉乡里的地主豪绅。”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小姐,我们还是到别家看看吧,不要理这个该死的骗子。” 墨香拉起王曦语就想离开,却被一位陌生的男子拦住。 只见那位公子哥,相貌英俊,脸上满是倨傲之色,手中拿着折扇,上面的山水画作像是出自名家之手,一身锦衣缎袍,脚踩步云履,步伐间带着贵气,双手摇着折扇,刻意靠近了王曦语一点儿,把那兰花发钗给她戴好,跟那商贩说 “老板,这发钗本公子买了,这是三千两银票,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少你分毫,今日见你为我寻着这么一个美人儿,心情好,就不计较你刚才说我坏话的事儿了。一位温柔,一位泼辣,倒真像一对姐妹花啊,来,两位美人儿,收了本公子的礼,可还愿与我共度良宵。” 来者正是那秦恒。 “你这个登徒子,竟然敢轻薄我们家小姐,别以为你有点臭钱就了不起,我墨香也是学过几年功夫的,看我不打死你。” 墨香看到王曦语那害羞的样子,撸起了袖子就想要和秦恒打上一场,却被秦恒身旁的那些护卫给抓住了双手,动都动不了一下。 “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可就别拿出来献丑了,在江湖之中,你估计连最为末流的三流高手都算不得,还想反抗本公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秦恒拿起折扇拍打墨香的头,然后看向了王曦语,问道 “这位小姐,看您这出身,想来也是显赫之家,不知可否赏个脸到我家中一叙,你我也算是门当户对,刚好可以在本公子家中当一勤俭持家的贤内助,不知意下如何啊?” 王曦语听到秦恒的话,脸上带着羞涩之意,回绝道 “秦公子,您的好意小女心领了,只是我心中已有欢仪之人,你我之间并无良缘,还是请回吧,若是您真心喜欢墨香的话,倒也可以让她随你去,不过也得看看她的意思。” 秦恒闻言,不怒反笑,问道: “哦,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让你这位美人这般心动,还一味地跟本公子作对啊,我倒是挺好奇的。” “那当然是霍天养霍公子了,他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学富五车,谦逊有礼,更是这回科举殿试的状元郎,比你可强多了,如今更是得到陛下恩典,能在他的家乡黑阳县任职六品太守,纡尊代行县令之职。” 墨香听到秦恒依然如此嚣张,不得不把霍天养搬出来作比较,好让那秦恒羞愧。 可秦恒的脸上并没有愧疚之色,反而尽是得意,笑着说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当初那个偷本公子烤鸭的穷小子啊,要不是那锦红阁的舞女月笙帮他求情,恐怕早就被本公子给打断了,哪里会有今天这种地位啊。就连上京赶考的盘缠还是月笙姑娘这位出自风月烟花之地的舞女借用给他的,可真是一等一的窝囊啊。” 秦恒又是折扇轻扬,继续嘲弄道: “本公子还依稀记得,那个叫霍天养的小子当初穿得破破烂烂的,做事还偷偷摸摸,趁着没人在,把本公子送给月笙姑娘的烤鸭偷了来吃,给本公子的手下抓住,吭声都不敢吭一句,看着本公子踩他的手指,要不是那月笙姑娘求情,他的十根手指头都怕是会被我给踩烂了。” 秦恒的话带着不少跋扈,但从商贩还有周围人的目光来看,秦恒确实没有作假,反而确有其事。 “还有啊,你真以为那穷小子会真心待你,怕是看上你的权势,想要攀高枝,他能登上这状元之位,恐怕小姐您背后的家族出了不少力气吧。此前一直被那锦红阁的月笙姑娘养在那湘月馆,如今回来当了官,竟然连去都不去一下锦红阁,更是不知道那为他倾尽所有的月笙姑娘过得如何,真是可笑,你堂堂一个大户人家,竟然看上一个如此虚伪的穷小子,反而瞧不上我这等有头有脸,毫不做作的人物。” 秦恒翻脸冷笑,让周围的手下把墨香扔到地上,坐上轿子准备返回秦府,周围的群众都面露惧色,不得不让开一条道来,让秦恒离开得轻松些。 第248章 王曦语望着那一走了之的秦恒,心中不断地回味这那段话,心想:霍公子真的如秦公子所说的那般不堪吗,他跟自己说是出身于官宦之家,为什么秦公子会是他是个靠着养父养母拉扯大的穷小子。 这位秦公子,虽然为人嚣张跋扈,言语间多有轻薄之意,乃是个鱼肉乡里之人,但也不像是个会说假话的样子,莫非自己真的被那霍天养给骗了。 墨香看着沉思的王曦语,安慰道: “小姐,我们去锦红阁问问那月笙姑娘不就知道了,不过这支兰花发钗,您还要吗?这戴上去真的和您温婉气质很像欸。反正那秦公子都帮你付了钱,这支发钗就权当作他言语轻薄于您的歉礼。小姐,你说怎么样啊?” “就你话多,不过说得也对,那秦恒对我如此傲慢无礼,本小姐就暂且收下他送我的发钗,免得爹爹说我不识抬举,得罪了这等权贵子弟。” 王曦语拿起发钗戴好,更为温婉动人,拉着墨香的手往那锦红阁走去。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乔装成男子才是,要是老爷知道了我们就这样走进那等烟花之地,恐怕会骂上我们一顿。” 墨香有点担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己老爷的眼线发现,而且根据那些小道传闻,锦红阁乃是福王爷的产业,专供富家子弟与官家纨绔玩乐偷欢,王曦语的父亲能成为如今的王御史,少不了福王爷的抬举,恐怕会引人非议。 “墨香,你怕什么,我们是来找那月笙姑娘问那霍公子平日为人如何的,又不是来做其他,就算是爹爹知道了也不碍事。” 王曦语依然以如今这副样貌去那锦红阁。 锦红阁外,那老妈子本在迎客,却是碰着了王曦语和墨香主仆二人,暗中通知了不少打手,似乎想要寻找什么机会一样。 “这位大娘,我有些话想要和月笙姑娘聊聊,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王曦语看向了那个老妈子问道。 “你说月笙那丫头,她不在,这位小姐还是请回吧,我们这里只欢迎富贵人家的公子,可不欢迎你这等官家小姐,免得到时候惹火上身。” 那老妈子显得很不耐烦,回答的有点敷衍,可王曦语还是继续追问着 “那与她相熟之人呢?可还在这锦红阁中?” “你这姑娘怎么那么多事,跟那月笙姑娘熟识的人也早跑了,你让我哪里给我找去,要是再这儿唠唠叨叨的,小心老娘对你们两个姑娘家不客气。” 那老妈子被逼得紧了,又瞧着这里的人都被自己安排的人给吓退,剩下的都是锦红阁的熟客,开始变得毫不顾忌起来。 “既然那四个小丫头片子两个被那赵天水救走,两个因为与陛下偷情被皇后娘娘发现给带了回去,我锦红阁很久也没你这样的新鲜货色,没想到你竟然送上门来,那就留你们不得。” 王曦语自幼娇生惯养的,王御史更是对她关怀备至,哪里会让她有机会见着这等场面,哪怕平日里杀鸡都不愿意给这个女儿看到,让她不自觉地颤抖了身子。 虽然墨香自认见惯了所谓的大场面,但比起此时来,那些大场面倒是显得微不足道了,更是觉得自己大意,忘记让小姐带上府上的护卫随行,或者寻那几位武道已到先天之境,临近宗师的王家供奉前来护送小姐,与她们主仆二人随行。 “你们这么行事,就不怕我们家老爷知道,然后将你们抄家灭族吗?” 墨香把王曦语护在身后,双手握拳,哪怕明知道自己完全打不过眼前的这群人。 王曦语虽然紧张至极,但还是把威胁的话语说了出来 “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王曦语始终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哪怕再怎么生气,也显得十分无力,看起来就像撒娇一般,让这老妈子和周围的打手更加得意 “不会放过我们,如果我们做得隐蔽点,又有哪几个能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儿呢,朝中看不惯你那父亲的人多得是,还有几个二品大官和一品官是我锦红阁的老主顾,稍稍弄点手段,谁又能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呢,要怪,就怪你们太过大意,竟然连个护卫都不带出来,自己又没学过武功。” 墨香听到老妈子的话,心凉了几截,但还是强忍着心里的害怕,挡在了王曦语的身前,尽量不让她受到伤害,可那粗大的棍子打了下去,她那粗壮的的手臂直接肿了一下,身体也有点发软。 心想:我做惯了粗活,挨了这么一下也依然这般痛苦,要是这棍子打下来,岂不是要了小姐的命,就算是不死,小姐也怕是会痛得动不了一下,不行,可不能让他们把棍子打到小姐身上。 墨香继续强忍痛楚,挡在了王曦语的面前。 “墨香,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我这还带了点药,要不要给你敷上。” 王曦语扶起墨香,看着她那肿胀的手臂,还拿出一些金疮药,给她涂上。 墨香双眼微红,有点感动,又有点自责,哭泣着说道 “小姐,墨香没事,只要您安全就好,你不该如此关心我的,我只是你身边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可以让您自降身份为我敷药呢,我真恨自己,如果我是江湖上的那些武道宗师就好了,起码小姐今日也不用受这么多的苦,更不会给这群恶徒威胁。” “墨香,你何必如此,要怪,就怪我们今日运气不好吧,可是如果她要逼迫我们主仆行那以色侍人之事,本小姐宁死不从。” 王曦语看见四下无人,心生绝望之意 。 而不远处,白胖胖和桃若雪刚寻完那所谓的宝藏回来,最后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苹果,让本就贪财的白胖胖更是一肚子的气,却撞见了这等场面,立马起了兴趣,跟一旁的桃若雪说: “小桃,你看看那边,这富贵人家的小姐,就算身份再怎么高贵,碰到这样的事情,还不是会照样失了贞洁,可别以为你以前侍奉的那位云瑶小姐有多高贵,多娇蛮,要是落得前面那位小姐的下场,恐怕比这两个小姑娘还要惨呢。所以说,你跟着我,准没错,起码我够聪明,可不会让你陷入那等场面。所以说,我们得吃一堑,长一智,可别学前面那位没有脑子的官家小姐。” “可是,胖胖哥,难道我们就不能出手帮她们一下吗?你看看那位小姐旁边的丫鬟,都受了那么重的伤了,还是这么拼命地保护着那位小姐,其他的打手都只是在旁边看着,还没开始动手呢。” 桃若雪于心不忍,看见墨香手脚上那一道连皮都破了几块,露出骨头和还有各种鲜红肉块的伤痕,更加的心疼。 “小桃,你要明白,我懂得最多的是医术,不懂武功,可不像无忧老弟还有赵天水那个石头脑袋一样,就算是武道大宗师,或是那破碎虚空境界的高手,他们两个都能过上几招啊。就算是别的,除了骗术与诈术精明点,其他也是一般般,最多也就是个有点见识而已,那边人多势众的,我怎么办?” 白胖胖摸着那胖得发福的大肚子,有点无奈,难不成要他继续扮演什么一品大官不成,可没有武艺和武道高手护送,恐怕解决不了问题,还得把自己给搭上去,这种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的赔本买卖,哪怕未来再多的回报,他也不愿去做。 第249章 “可是胖胖哥,你不是说自己最见不得女孩子受苦的吗?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桃若雪哀求着一旁的白胖胖,希望他能够伸出援手,起码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也能帮王曦语和墨香主仆二人多争取点等待救援的时间。 白胖胖被桃若雪拉得有点不耐烦,直接就反驳道 “小桃啊,你可别拉扯我了,我是真的没办法,唐璎珞那个暴力女现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要是她在的话,我肯定去帮啊,现在这个样子,你就算拿无忧老弟给你钦封的桃花县主身份压我也没有,还白搭两条命进去。” “可是,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你看看,那位小姐旁边的丫鬟都伤成这样了,看着样子都快撑不住了,我真担心她真的会被那些打手给打死。” 桃若雪看见墨香为了保护身后的王曦语,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哪里像个人样,心急如焚。 白胖胖见着桃若雪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叹了一口气,说 “有,但也是一个唯一的办法,风险会很大,就是用你平日里觉得时灵时不灵的异能试试看,你之前不是略微掌控了控火,控水和隐身这三个异能吗,你可以继续回想一下那些异能怎么用,或许能派上一点用处,不过那锦红阁里的打手如果有后天境的高手,或者比后天境还有强的先天高手,这个方法恐怕难以生效,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小桃啊,你可得好好想想才行,前面那展示那控火的异能,可差点把我给烧着了,我们跟那位小姐还有她身边的丫鬟素不相识,可不能为了救她们两个白白送命啊。” “啊,我,真的可以吗?无忧大哥不是让我少点展露异能出来,就像他让君柔姐姐别在外人面前展露魔法一样。” 桃若雪听到白胖胖的意见,一时间有点退缩,在炎武国内,魔法和异能都被视为异端与邪术,哪怕之前君无忧开导了无知愚民,亲自封了那来自山海星星的魔法少女美璃为大御师主管异世界事宜,但偏远之地的人也有不少人依然将魔法还有异能视作禁术。 “胖胖哥,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可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她们两个那么痛苦,但是我的那些异能,我……,我……” 桃若雪显得有点扭扭捏捏,白胖胖看着也是无奈,拿起手将她推了过去。 那娇弱的身躯在白胖胖巨大的推力作用之下,又加上风中的摩擦和快速移动,力道变得无比之大,直接撞到了三个打手,整个人抱住了另外两位打手的腰腹,差点将这两人压倒在地。 而那老妈子看到突然冲入战场的桃若雪,竟然起到了不少兴趣,眼睛眯直了,笑道 “又来了个漂亮的小姑娘,再多一个,就凑回了那跑掉的四个,不过这小姑娘长得倒是挺标致的,你们几个,还不快点把这三个小丫头片子绑起来带回去。” 几个打手听到命令,就直接上去要将王曦语和墨香还有意外进来的桃若雪三人绑起来,可没想到却变故横生,桃若雪在这等极端的情况之下,双眼开始变得怪异,瞳孔化作血色,似乎有团火焰在燃烧,那些打手原本紧握着的麻绳,竟然突然间燃起了熊熊大火,一些没来得及扔掉那麻绳的打手,双手已经被烧得通红。 可桃若雪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像是陷入了什么样的情绪和回忆当中。 桃若雪眼前的场景,更是发生了变化,在他的周围,不是锦红阁的老妈子还有那些打手,而是一位高大的男子,挡在了一位妇人的面前,那男子身上无数的刀伤剑伤,胸腹之处插满了箭矢,血肉和骨头被无数奇形怪状的怪物,怪人啃噬。那位被男子护在身后的妇人一直抱着一个女婴,向眼前的几位老者求情,让他们放过自己的孩子。 但是那些打手,还有老妈子,王曦语,墨香,白胖胖等人看到的场景,却是桃若雪呆滞地望着眼前一切,双手抓着两团紫黑色的火焰,诡异至极。 白胖胖看到这情况,也是顿感不妙,手中拿出了一个八卦镜款式的物件,自言自语地说着 “没想到赵天水这个石头脑袋挺慷慨的,把这种东西送给了我,否则这回若雪妹妹可就没救了,好歹也是无忧老弟赐婚给我的老婆,我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千里传音的通讯仪器,可是个稀罕物啊” 白胖胖将那八卦镜一般的物件把弄了一下,就喊道: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你们两个在不在,有要紧事。” 第250章 此时,一家叫不出名字的客栈内,李君柔一蹦一跳地拉着君无忧的手,内心略显兴奋,带面色还是变得有点严肃起来,问道 “无忧,你说你给我买了一件新的衣裳,我穿上去肯定很好看对吧,那我可得快点换上,看看美不美,不过,你不许偷看,否则我会生气的。” “柔儿,你还在意这些啊,我又不是没看过,不然风儿和月儿他们那两个孩子怎么来的,还有,你怀上昭明那阵子可放开得很,怎么现在又害臊起来了。” 君无忧拿起折扇挑了挑李君柔的鼻梁,开着玩笑说。 李君柔娇嗔了一声,抢走了君无忧手中的折扇,怪罪道 “那,那,那只是我们两个年少,不懂事,怀上昭明的那阵子还被爹爹骂上了一顿,说我不守规矩,跟你未婚先孕。我,我,我当时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只不过想当太子妃,当你未来的皇后,害怕我们之间没有孩子,害怕你不爱我,让我跟你之间再也没有联系,才,才,才这么冲动。” 李君柔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一样。 君无忧轻轻摸着李君柔的面庞,有点宠溺地说着,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快换上我新买给你的衣裳吧,朕挺想看看,我那平日里端庄威严的皇后娘娘,穿上新衣裳后会是怎样的一番风采。” “那你快出去吧,可别碍着我了,要是晚了,你可就看不到我换上新衣的样子咯,嘻嘻。” 李君柔把君无忧推了出去,关上了房门,轻轻解开身上的衣带,又把那系好的发带解开,头发披落下来,垂到地底,拿起君无忧为她准备的衣裳换上。 李君柔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裙装,心底也是透着满意,既不显摆,也不张扬,却又显得高贵,拿在手心,有点不舍得放下,但还是轻轻换上,但由于平日里习惯了宫女们的帮忙,如今她一人出现,速度上明显慢上许多,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换上。 李君柔从房间走出,君无忧就瞬间痴迷了,上身是淡白的齐胸上襦裙装,其上两只梅红色的仙鹤飞舞,呈祥瑞之意,一条细红束带系在其上,竟然多了一点异样的美感。 下身是红白相搭的流光纱裙,其上点缀梅花,兰花与祥云,不少外邦宝钻镶嵌其上,更显贵气,其下更是几条金红锦鲤跃动,多了不少吉祥之意。 而那古典的发饰,配上一支金色的凤簪,不失威严,眉心的淡妆素雅却又增了不少柔美之意,初看就是足以让人着迷,若是多看几眼,哪怕曾与无数美人寻欢的色中饿鬼,或是江湖上的各种采花大盗,都怕是会被她这副面容给迷了心窍。 “柔儿,你看,今日的你多美,我看得都快失了魂去,要是别人看到,估计心都给你勾了去。” 君无忧把李君柔揽入怀中,眼神里只有宠溺和爱意,没有掺杂其他的心思。 李君柔娇嗔一声,没有抗拒,反而很享受他怀中的温暖,一点也不舍得离去,而是默默地感受着君无忧的爱意,说着有些口是心非的话语 “瞧你这说的,把我说成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似的,我长得那么漂亮,哪里还需要那等狐媚手段啊,而且昭明那孩子,还是我们炎武国第一美人呢,你说,能生出那么漂亮的女儿,我这个当娘的,容貌能差到哪里去。” “好好好,我知道柔儿你最好了。” 君无忧抱住李君柔的娇躯,眼中带着不少爱意,一刻也不舍得放下,两人之间,更是亲密无比。 可两人亲近了还不到一刻钟,那桌面上的八卦镜款式仪器响动了起来,传来了一道略带急切的声音,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你们在不,有要紧事,小桃她,也就是那桃若雪,她好像出事了,在锦红阁那边,你们要是在的话,赶紧过来。” 这声音正是那白胖胖,看着桃若雪那诡异至极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害怕,而且她那双手上的紫黑色火焰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些想要将她抓走的锦红阁打手刚碰上就被烧成一大片灰黑色的焦土,实在是恐怖至极。 两人听到白胖胖的声音,都显得十分忧虑,君无忧尚未发言,李君柔就直接问道 “胖胖哥,若雪妹妹她究竟怎么了,能不能快说给我听听,我现在就跟无忧赶过来,你可要千万看住她,不要让她有事啊。” “君柔妹子,你要来就赶紧来吧,如果离得不远就更好了,你前些天不是跟我们说自己突破到了武道宗师之境吗,或许能看得出来,还有,你得让无忧老弟也过来一下,多一个人多一个保障,起码他不仅武功那么厉害,身份还是皇帝,说不定还能帮上点什么忙。唉,要不是唐璎珞那个暴力女侠刚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不用找你们两个天天你情我侬的家伙,你们可得快点赶过来啊。” 白胖胖的声音很是急促,生怕他们两人来晚了一步,导致情况更加恶化,不断地催促着。 君无忧闻言,也是在心底里担心起来,说: “坏了。” “坏了?无忧,哪里坏了,莫非胖胖哥所言非虚,若雪妹妹她真的出事了?” 李君柔听到君无忧的话,不由得询问道,想要一探究竟,而君无忧也收起了刚刚的自在之意,认真了起来, “柔儿,你可还记得小桃她的身世?” “我自然记得,若雪妹妹是桃花山庄的那位桃庄主的女儿,可后来被杜丞相的夫人收留,养在杜云瑶身边当丫鬟,后来给杜云瑶那个娇蛮任性的千金小姐给赶出家门,最后在那越州温泉那边跟了我们,还被无忧你封了个桃花县主的身份。” 李君柔回忆起前面的那些事情来,十分清晰地说着,没有半点隐瞒。 “不过说来也可怜,若雪妹妹所在的桃花山庄,早已灭门,仅剩她孤零零一人。” “是啊,那桃花山庄之人,人人掌握着无需修炼便能得来的异能,怎会不遭人觊觎,更何况他们又来自异界,自称那是人体基因突变之后的超能力,可我炎武国研究如此之久,都不曾懂得那所谓的人体基因究竟是何物,只知道古神血脉才有这般玄乎。最终遭受正魔两道围殴而灭门,也算得上情有可原,可让我最意想不到的是,一向为官清廉的杜丞相竟然参与了此事,还有那特别疼爱我,一直忠心于我炎武国的福王爷,身为朕的舅舅,更是灭门桃花山庄的主谋之一。哪怕是那个一道视我为亲弟弟一样看待的炎武国战神漠北王君战天,也在那场变故杀死了桃花山庄数千无辜奴仆婢女。我只是有点担心,担心小桃她会对我的那等冷处理心生不满啊。” 君无忧把折扇夺回摇起,不禁感叹。 李君柔也似乎看出君无忧的为难,安慰道 “无忧,你别担心,我知道你不愿给您的舅舅和您的兄长定罪,也不愿我炎武国失去一位清正廉洁的官员,更不希望我们炎武国的那些护国宗门与护国教派出事,直到了现在也只是公开了他们当日的行径,没有作出惩罚,确实是有点对不起若雪妹妹了,看着剿灭自己父母与家族的仇人竟然在自己恩人的帮助下逍遥法外,内心的痛楚可想而知,我们现在还是快点过去吧,免得若雪妹妹一时想不开,变得更加危险。我之前已经用心灵魔法探测过了,若雪她的内心是很脆弱的,我那时把她的某些幼时记忆给封印起来,才没让她时时失控,如果在某些情况激起她的那些回忆,恐怕会起祸端。” 李君柔施展着轻功,一边往锦红阁走去,一边和身旁的君无忧说着。 第251章 “无忧,我们得赶紧过去才是,可别晚了,我真不知道要是晚了,若雪妹妹会失控到什么程度,她体内的异能有多么强大她自己根本就不清楚。” 李君柔拉紧了君无忧的手,往着锦红阁的方向跑去。 而此时锦红阁内,桃若雪变得更为诡异了,左手那团紫黑色的火焰,变成了一道银白色的水液体,只要轻轻一波到那些打手身上,那原本完整的人瞬间被这水液溶解,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白胖胖也是是更为着急了。 “那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跑哪里去了,怎么那么久都还没回来,小桃她都快撑不住了,要是再晚一些,她恐怕会敌我不分,完全被心魔控制啊。” “来了,来了,胖胖哥你可别催我们了,若雪妹妹她怎么样了,喂,无忧,你这死鬼还在看戏啊,赶紧帮若雪妹妹解决心魔,这次情况特殊,我就允许你碰别的女人一回,不过吃醋我是肯定会吃的。” 李君柔捏起君无忧的耳朵,把他拉了过来,看着桃若雪那情绪失控的样子,显得很是担忧。 李君柔左顾右盼,只看到一堆瑟瑟发抖却又不敢有所行动的打手,还有呆滞状态下的桃若雪,血肉模糊的墨香和一脸惊恐的王曦语,完全找不到之前的那位主谋老妈子。 此时的那个嚣张跋扈的老妈子早就被桃若雪的模样吓得魂都散了一样,哪里还在啊,桃若雪陷入癫狂之时,她是第一个跑的,要是再看到赶过来的李君柔,恐怕被吓得当场下跪求饶。 “若雪妹妹,你怎么了,没事吧。” 李君柔手中多出了一道金色的屏障,护住了双手,轻轻抚着桃若雪的身子。 君无忧站到一旁,平稳的金色真气覆这双手之上,不少内力渡入桃若雪的体内,才让桃若雪的气息变得平稳,那原本的幻象也渐渐消失,血红色的瞳孔也恢复了正常。 “无忧大哥,君柔姐姐,我刚刚看到了好多好可怕的东西,长着倒刺的狼,漆黑色的怪兽,浑身紫青色的怪人,还有那些墨色的乌鸦,吃人骨头的老伯伯,还有生吃人物的怪婆婆,好可怕,好可怕。” 桃若雪看到眼前的场景恢复过来,不再如此血腥,君无忧和李君柔站在自己身边,立马抱住了旁边的李君柔,不断地诉说自己刚才所看见的场景,更是一度把她认作了自己的母亲。 “若雪妹妹,别怕,我们在这儿。” 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轻声安慰着,白胖胖也是看到桃若雪旁边的紫黑色火焰和银白色液体消失不见,拉起了她的手安慰道 “对啊,若雪妹子,你可是无忧老弟赐婚给我的老婆,我可不能置她于危险而不顾,还好我聪明,提早叫了你们两个家伙过来。不过那个石头脑袋的好东西可真多,竟然连蜀山的通讯仪器都能弄来几个给我们,下去得想个办法诈上他几回才是。” “胖胖兄,你这么喊我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为石头脑袋,还想对他行诈,就不怕他怪罪下来,你连小命都保不住。” 君无忧摇起折扇,眼睛眯成一线,有一种阴谋得逞的意味,李君柔则是更加直接地指责, “要不是胖胖哥你手多把若雪妹妹推了出去,哪里会弄成这个样子,说来说去还是得怪你,你明知道若雪她的异能时灵时不灵的,而且她那个柔弱性子哪里控制得了那种如此狂暴的异能。” “哎呀,我这不是心急嘛,而且若雪她见不惯那个锦红阁的老妈子欺负旁边这位小姐还有那个丫鬟,你看看那丫头,被打得多惨,当时那个暴力女侠又不在,若雪又不愿意那小丫头受伤,情况紧急之下只能想到这么个办法了。” 白胖胖有点无奈,指着一旁的王曦语和墨香,他自己早就劝桃若雪不要多管闲事,这对主仆是生是死跟他们基本无关,但她非得那么倔还求着他想办法,结果弄成这个鬼样子,还真的是,怪不得她的家族会在曾经被正魔两道围殴灭门,说不定就是跟她的牛脾气一样倔。 而王曦语面色显得有点尴尬,看到来人正是之前与她见过面,而且幼时与她相交甚好,就感觉自己的脚趾都快抠到地底,有一点无地自容了。 墨香看着自家小姐尴尬的模样,想要上去帮忙缓解,可身上的疼痛让她没有办法站直,只能跟一个血肉模糊的血人一样躺在地上,很是缓慢地爬着上前,说了一声“小姐,我……” 可墨香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晕死了过去。 白胖胖看到墨香这样,也是于心不忍,手中拿出几根银针,就扎在了墨香的身上,王曦语不知他是一位医术高明之人,就想要上前阻止,被君无忧给拦了下来, “王小姐,你可别这般着急,胖胖兄虽然不懂得武功,又是一个江湖骗子,但在医术这里,却都比我们高明得多,他的家族更是九代为医,以悬壶济世为己任,信得过。如今他施展的,乃是失传许久的鬼门十三针,哪怕是死人也能从鬼门关中拉回来,传说高深处,更能起死回生,只不过那终究只是传说,我也不怎么信一个医术能高明到这等地步。” 听到君无忧的解释,王曦语才安心很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君无忧是这炎武国的君主,就算是她的爹爹王御史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绝对不会信口开河,说假话骗她的。 第252章 “好了,这鬼门十三针可没无忧老弟你吹的那么离谱,不然之前你中的那些毒,哪里还需要花九灵那个土豆精啊。” 白胖胖一边帮那墨香救治,一边解释,,过了好一阵子才把血肉模糊的墨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起码那些被棍棒打破的皮肉已经慢慢开始生长起来,只是依旧昏迷不醒而已。 白胖胖看见墨香已经可以自主恢复这些外伤,就向身后的王曦语说 “这位小姐,您的这位丫鬟已经没事了,在床上休息会就好,诚恵五万两白银,若是暂且不方便带出来,我可以专程到您府上去取。” 可听到白胖胖的报价,那墨香的双眼刚睁开,就立马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好像是情绪激动过头,搞得他又在墨香的不死穴之上扎了一针,让她痛醒过来,但却不会造成实质伤害,问道 “怎么,你这小姑娘还嫌贵啊,就你这种状态,寻常医师都没法把你救回来,还有啊,我跟你非亲非故的,这可是无忧老弟开了金口,让我帮忙的,否则,本大爷理都不愿理你一下,一个丫鬟而已,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若是正常价格,得五十万两黄金呢。还有,我这还帮你扎醒一回,不再让你家小姐以为你真的死了,还得多收三千两银票。” 听到白胖胖那狮子大张口的要价,墨香完全忽视了周围的几人,更把君无忧和李君柔给无视了,指着白胖胖 “你,你,你,你太可恶了你,我……我……” 墨香一时语塞,想要生气,可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身子还是很虚弱,再怎么想生气,想要行动,都无法像以前那样自主做到,只能躺在地上,慢慢移着手指指着贪得无厌的白胖胖,想要破口大骂。 “你这小姑娘还有脾气了,看起来你家小姐平日里待你可真好,估计她都快把你当亲妹妹来看待了吧,这样你的命可就比那些普通人家的丫鬟更加值钱了。” 白胖胖若有若无地看向了王曦语,却没有发现李君柔的面色都阴沉了半块下来。 “好你个胖胖哥,竟然敢对我家曦语狮子大张口,信不信我扯破你这个死胖子的皮,墨香,你别听胖胖哥他瞎说,他就是看你们家有钱,想要多讹一点罢了。” 李君柔直接单手把白胖胖的耳朵提起,将着都快三百斤重的胖子拉到自己一旁,扔在到君无忧那儿去,双手散发出彩色的光束涌入墨香体内,墨香的身体立马好转了过来,如同往常一般有活力。 而君无忧直接施展好了内力,把快要撞到自己的白胖胖移开,让他那肥胖的身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扶起来,问道 “胖胖兄,你可真够胆量的,竟然把坏主意打到柔儿的好姐妹身上,你可真够胆的啊,要是她真计较起来你喊她君柔妹子不敬称她为皇后的罪责,可就有得你受了。” 白胖胖听到后,立马变了脸色,带着讨好的笑容跟君无忧说 “我是无忧老……,呃不,我最亲爱,最敬重的皇帝老哥,你多帮我说说呗,反正整个炎武国都是你说了算,而且皇后娘娘也是你老婆,你一个男人,总不可能会怕老婆吧,我可不想自己的脑袋这么快被皇后娘娘给咔嚓掉。” 君无忧摇着折扇,侧着耳朵在白胖胖旁边说 “哎呀,胖胖兄,你可别求我,之前柔儿发脾气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哄好,现在她的心里估计还吃着醋呢,我哪敢惹她,还有,我听说你之前偷偷说她善妒,说不定跟我的那个长女君昭明一样残忍恶毒呢,这些话我可还记得哦,要是让她想起来,啧啧,明天我就可以吃红烧猪蹄肉了。” 君无忧的话听起来像是玩笑,但白胖胖回想起李君柔过往的各种表现,特别是当初看见君无忧故意接近其他女子,李君柔都醋意大发的状态,立马慌了起来。这位看起来温柔善良的美人,可还真有可能会这么干,让白胖胖汗毛直竖。 “我这不过是说说而已,哪能当真啊,柔儿她顾着和她的那位好姐妹叙旧,没那闲工夫听我们闲话,不过墨香那小丫头可都听了去,说不定,你可要受制于她啊,看来你救她的命简直就是个错误,依我看啊,你应该等这小丫鬟被打死了再出头也不为过。” 君无忧看见紧紧盯着他们两个谈话的墨香,还是在那继续开着玩笑。 “哎呦,你这小丫头片子,可还真记仇啊,我不过是说上你那么两句,就盯着我不放,真是可惜了,五万两的白银,就这么白白没了。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啊,怎么还这么盯着我不放,这回就破例一次,免费给你治一回,不过以后要是你家小姐受了什么伤,出了什么事,来找我的话,肯定要给双倍的诊金。” 白胖胖看着依旧盯着自己不放的墨香,有点退缩,墨香的气息已经在李君柔的帮助下稳定了不少,怒目而视, “死胖子你放心吧,有我墨香在,小姐她不会有任何事,以后我们也再也不会找你这个只懂得讹我们钱财的死骗子治病。” “哎呀,你这小丫头还在嘴硬,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结果好处没捞着一点,反倒挨了你这么一顿骂,可别说你这臭骂我一顿就是给本公子回礼啊。” 白胖胖并没有真的生气,但还是心中有点不服,跟那墨香斤斤计较。 “哼,有我墨香在,你这个死骗子就别想在小姐那里捞着一丝好处。陛下说得不错,你还得求着我,让我不要告诉皇后娘娘,说你背地里议论她善妒,更是试图破坏她和陛下的深厚情谊。” 墨香半带威胁着说着,让白胖胖苦恼不已,只好哈巴着脑袋求她不要说出去,不断地说 “我的小姑奶奶啊,可就饶了我吧。这可是会被砍头的大罪。” 但墨香好像并没有理他,反而望向了君无忧,看到周围除了白胖胖和桃若雪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她熟识之人,毕恭毕敬地跪在君无忧面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请罪道 “民女墨香不懂规矩,未能及时向陛下行礼,更是与他人斗嘴在先,无视陛下,还请陛下治民女一个不敬之罪,莫要牵连小姐。” 君无忧看到墨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是被吓了一跳,不禁好奇,这小丫鬟的脑袋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刚刚在白胖胖面前还一脸威风的样子,怎么一见到自己,说跪就跪了,而且当初在大街之上,如果王曦语不拦着,她恐怕会被李君柔的皇后身份当场喊出来了吧。 “好吧,墨香,你且起来吧。朕以孝立国,以忠义为本,怎会对你这等忠勇之人降罪,听胖胖兄说,你受了这般重的伤,乃是为了护住你家小姐,更是被打断了五条手筋和八条脚筋,喉咙更是遭到重创,将近发不出声,依然护在曦语姑娘身前,此等义举,朕敬佩都来不及,又怎会将你降罪呢,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朕可以赏你,我更可以与李太师,还有杜丞相,田丞相等人商议,特封你一个郡主之位,不知墨香你意下如何啊?” 君无忧看到墨香这个样子,也有点欣赏她的护主心切,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想要给予她一点恩典,以此勉励他人。 可墨香神情一滞,心里虽然有点喜悦,但看到王曦语,面色还是变了回来,跪在地上说 “陛下,墨香不求什么恩典,只求可以长伴小姐身边,让小姐一生喜乐无忧,安稳平和,还请陛下恩允。” “果然是个忠心的奴仆,若是我身边之人都像你如此忠义,我炎武国又何尝不兴啊,王御史,你跟这福王爷和那田家贪墨了朝廷不少银两,没想到却生了个好女儿,更是收了个好丫鬟啊。” 君无忧说着,从手中拿出一张金色的帛书,递到墨香手上, “墨香,这封圣旨你暂且收着,到了家中才能打开,不过我得提醒你,王御史贪墨了我炎武国国库不少银子,总计五百八十七万两白银和还有四十万两黄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家小姐身为王御史的女儿,能被胖胖兄讹诈也属情有可原,既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胖胖兄他自然会将你家老爷贪墨的那等巨富骗走,慢慢还给那些还在过苦日子的人,所以说,你可别太计较了。胖胖他虽然爱财,但总归是个心善之人,你可别把他的那些话放心里去。” 墨香将圣旨收好,又行了一个跪礼,也向李君柔同样行了三叩九跪之礼,随后又看向了王曦语,拉起她的手,轻轻地问道 “小姐,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找个客栈住下,你今日受了惊吓,可不宜太过劳累,得多休息才是。” “好好好,我的好墨香,我们这就回去,皇后娘娘,臣女就先告辞了。” 王曦语拉着墨香的小手,往着附近的客栈走去,而李君柔看着两人的身影,小声嘀咕着 “曦语她也真是的,说好了以后会一直叫我君柔姐姐的,怎么现在改口叫我皇后娘娘了,真的见外,我又不是那种特别重视规矩之人,真不明白我炎武国曾经的那些皇后娘娘为什么那般重视那点礼仪传统。” “好啦,柔儿,别嘀咕了,我们也快回去,既然若雪妹妹她没事了,我们可就快点带她回房,免得天水和那唐女侠给等急了。” 君无忧想起唐璎珞和赵天水两人可能早早就回到客栈的客房,立马提醒道,毕竟他们两人现在还不知道桃若雪刚刚异能失控,差点就无法压制心魔,忧心忡忡地说着,李君柔也没有怠慢,直接把白胖胖和桃若雪他们两人拉回客栈。 第253章 黑阳城,依旧无数人声色犬马,对于锦红阁刚刚发生之事毫不理会,而且不少富家子弟更是在围观之时看到桃若雪那发狂的样子骇然而去,更别提看到后面到了的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了。 不少富家公子看到这锦红阁主事的那位老妈子不见踪影,但大门依旧大开着,更是放开了胆子进去玩,就连不少在这附近住着的高官也是如此。 “秦公子,您不是看上了那月笙姑娘了么,如今这月笙姑娘跑了,更是在此前偷建了一个行馆养男人,让你生气了好一会,觉得那老妈子没看住人,怎么又来了,莫非,是那月笙姑娘回心转意了。” 贾员外,黄员外还有李家公子,赵家公子等人看向了秦恒问道。 秦恒听着几人的问话,面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一想起那月笙姑娘被那个叫霍天养的穷小子给截胡了,就觉得一股郁结顶在心头,比任何时候都要不悦,又想起自己自从碰上那个穷小子之后就没有遇到过好事,就比如那天碰到四美同游想要勾搭却发现自己冲撞的那位美人是炎武国皇后娘娘李君柔,更是看出来这位看似柔弱的皇后懂得武功的事实,差点被灭口。 秦恒又想起了自己有意娶王御史的女儿王曦语为妻结果别人心有所属,还偏偏是霍天养那个偷他烤鸭吃,被他踩着手指训斥的穷小子,更是气愤,更可恨的是,那个穷小子如此虚伪做作,如此懦弱,竟然能登科榜首状元之位。 秦恒又想起自己从那小道消息听来的,那霍天养为了攀王御史的高枝,转头就把月笙姑娘忘的一干二净,但他比谁都清楚,月笙把赎身的银子全部送给那霍天养,当作他上京赶考的盘缠,若是当日没有月笙姑娘出面,那个叫霍天养的小子早就被他打断双手,扔在街头,生死未卜了。 “没想到我秦恒出身高贵,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如此忘恩负义的穷酸贱民,这般不讨那些女人欢心吗?” 秦恒心中说着,就摊起了手掌,一巴掌盖在了后头的家丁脸上,打出一个巨大的掌印出来, “可恨,可恨,真是可恨啊。在这黑阳城里,几乎没几个敢不听本公子的话,这臭小子竟然让我吃了那么大的亏,遭受这等难堪,我觉得饶不了他。月笙那个娘们,你可别被本公子给找着了,否则有你好受的。一个红楼卖艺歌妓舞女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使脸色,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哪里还需要受这等窝囊气。” 那赵家公子听到秦恒在一旁泄愤,自知他此时正在气头上,不好意思过多得罪,反而出声安慰道 “秦兄莫要气恼,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人嘛,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等那月笙姑娘老了,可就知道跟着你有多好,哪怕当个侍妾,也起码能在你府上有点地位,每日锦衣玉食的,若是懂得使那惯用的勾人小伎俩,讨你欢心,说不定还能让你一时昏了头让她当秦夫人,当你秦家的主母,可惜她头发长,见识短,没那个福气啊。” 那王家公子和陈家公子还有贾员外,吴员外等人更是附和着说道,而那李家公子却是扭转了头,故作了一些清高,似乎想引起秦恒的注意,让秦恒高看了几眼,问道 “李兄,你这是何故啊。” 李家公子闻言,没有作答反而独自吟诵了一首诗词,其诗云焉: 锦衣红阁藏双姝,温婉骄矜各一房。 月中嫦娥笙里歌,顾影清怜吻芳泽。 明艳温婉贵女气,红颜薄命浮萍身。 清冷疏离人尽知,不知娇娘藏金屋。 才女傲气君欲吻,楼中芳泽无人亲。 一诗作罢,众人高呼李家公子大才,可那李家公子反而神秘一笑,对秦恒说: “秦公子,你可知这锦红阁内,还有一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娇美人儿,听说啊,她那是天生的贵女命,怎料遭了劫数,被那老妈子藏了起来,怕她被权贵之人看重,特地来找她挑事算账,那娇俏美人,长得可比那月笙姑娘漂亮多了,只不过一直被那老妈子说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又因生得一副好容貌却没有什么才艺,只是颇有心机,被那月笙姑娘给瞧不起了,更是跟那位月笙姑娘不睦,性子有点喜怒无常的,如今那老妈子不在,您倒是可以进去找找这美人儿。” 秦恒一听,倒是来了兴致,问道: “那李兄可知那美人儿叫什么名字,如今又在何处?” “我只是偶然看到她几次面,问了一下她的名儿,知道她叫顾芳泽,不过现在想来,估计还被其他的舞女逼着干粗活,不让她穿好看的衣裳,甚至在笑话她不如奴婢呢,若是她碰着了秦公子您,说不定想着法子讨你开心,一门心思的讨好您,等着未来当秦公子你的夫人,好去报复那些欺压她的舞女呢。” 李家公子不断地吸引着秦恒的心思,不过心里还是在嘀咕:那姑娘恶毒的性子倒是和你秦恒很是般配,刚好相貌又是上乘,简直天作之合。 不过李家公子只是心里说着,并没有说出来,但秦恒早就起了兴趣,迫不及待地跑进那锦红阁里去。 “哎呀,秦公子,别急,你只知道这美人的名字,又不知道这美人的长相,怎么去寻人啊,若是被那些姿色平平的舞女给骗了去,可不值当。这锦红阁的舞女,是最懂得我们男人心思的,更是明白如何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去讨您欢心的。” 李家公子把秦恒拦了下来,手里拿了一幅空白的画卷,说道 “秦兄,你知道的,本公子最擅作画,等我画好了那芳泽姑娘的长相再进去如何,芳泽,一亲芳泽,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啊。” “好好好,本公子就在这儿等您的大作了,我得看看是什么含羞待放的娇花,等着本公子去摘啊。” 秦恒看着李家公子在那作画,心中开心得不得了,过往的阴霾一扫而空,心中更是觉得,那位顾芳泽,能得李家公子这等清流之人如此欣赏其容貌,定是美若天仙,谈吐不凡,比自己过往碰到的女子都要美上几分,若是自己能亲吻她一回,怕是死了也甘愿。 第254章 锦楼香暖玉团簇,春风得意美人香,佳人垂泪君自怜,贵女素衣娇躯残。若是一日乘风起,柳眉画黛着新裳,娇媚明艳惑人心,狐身蛇口家不宁。 此诗并非出自名家之手,而是李家公子的诗作。 遥想昔日,李家乃是世家大族,就连朝中的福王爷,还有英国公,林国公等人都忌惮不已,唯一不怕李家权势的,只有当时13岁已成炎护国武战神的漠北王君战天。 可惜,李家遭逢变故,零落成泥碾作尘,树倒猢狲散,嫡系之人只有残存的李家嫡女李月怜,被人抓起,贬作奴籍,从此一蹶不振。 那李家公子,他的父亲李员外,乃是李家外室之人,也是卷走李家巨富的人员之一。 李家公子是从他的母亲秋氏口中得知此事,心中也是叹息,不禁吟诵其古魏文人之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其母其父只想安逸享受此等财富,不愿出手相助,只能心中唏嘘,后来,他才得知,那李月怜重逢了自己的青梅竹马顾正天,那顾正天乃是当朝太傅,为了帮她,出了高价为其赎身,抬起了八台大轿迎娶回去,心中不免庆幸。 可他本以为那是李月怜幸福的开始,却没想到这一来,反倒将其逼落尘埃。 那顾正天早,在此前被炎武国帝王君无忧的姑姑君楚燕倾心,更何况那君楚燕更是福王爷的表妹,福王爷权势颇大,因而君楚燕强迫顾正天将其迎为正妻。 这君楚燕性子强势,但念在顾正天与李月怜有旧,不好发作太过,只好在其奴籍身上作文章,让李月怜只得了个侍妾的身份,连平妻都做不得,好让她以后有机会整治她。 可就是这样,还是让李月怜有了身孕,生下了一个女儿,名为顾芳泽。 顾正天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破例将自己的这个女儿吃穿用度调整到嫡女层次,更是将其当作嫡女来看待,然而,那几日趁着顾正天不在,君楚燕把李月怜贬作了奴仆,逼着她当着顾芳泽的面做粗活,活活累死在这个连走路的不曾学会的小女孩面前,更是自作主张地三岁不到的顾芳泽卖入锦红阁,把顾正天气得敢怒不敢言。 当时年仅十岁的李家公子瞧着自己这位族亲遭此变故,心中更是不忍,可当时的他还知道十岁的稚童,又能做到什么,只能偷摸着帮自己这位堂妹渡过死劫与难关,更是连面都不敢露一下,只能在远处偷瞧着自己堂妹的身影,心中一阵悲凉。 可随着自己多日的观察,自己的这位堂妹并不知道自己乃是她的贵人,每日暗中帮她,让其化险为夷,心中竟然对自己那平平无奇的智慧产生了信心,心中更是多了不少傲气,性子从最初的不知全貌变得越发恶毒起来,更何况她如此娇媚之姿,更有这般完美高挑的身材,竟被养在这风尘之地侍奉低贱的舞女,让其越发善妒了起来。 这位异姓的堂妹,性子变得这般不堪,让李家公子也是稍有为难,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心想:今日这步棋,确实走得不错,让这傲气恶毒的顾芳泽与平日里鱼肉乡里,嚣张跋扈的秦家公子秦恒相见,说不定会是一段个性相似的良缘呢。 此时,锦红阁内,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位女子穿着灰黑色的衣裳,手中拿着一把扫帚,不断地洒扫着地上的灰尘。 而这个女子身旁,几位舞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那互相议论着,其中一人问那蓝色衣裳的少女, “含烟姐,您这次招待的是哪位爷,好给我们几位姐妹说说,要是未来当了某个官爷的侍妾,可别享了富贵,忘了我们。” 而另外一位舞女有点无奈地说着 “月笙姐姐她就好了,把彩儿妹妹还有绿儿姐姐和红儿姐姐带了出去,被人从娘的手里救走了,估计从此大富大贵,把娘给气个半死。” 尹含烟听到这群所谓的好姐妹们议论,反而笑了, “几位妹妹,也不看看我是何等风采,丝毫不输于那月笙姑娘,只不过娘之前比较看好她罢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在她之前的锦红阁花魁,身段怎会比那个故作清高的贱人要差。” 尹含烟无意间扫过那洒扫的少女,只见这位少女,明眸皓齿,仙姿玉容,媚骨天成,身材高挑,更是完美得不可挑剔,尽显娇气可人之态,那清冷的容颜看起来一点也不清冷,反而温柔可亲。 再仔细瞧瞧,这位少女的玉足修长,若是寻常富家公子见了都欲罢不能,哪怕她们这些惯会勾人伎俩的风尘女子,也怕是比不得这一双无缺的玉足,更何况那白皙的双手,或许做了不少粗活的缘故变得粗大,却也瑕不掩瑜,让少女那弱柳扶风的蒲柳之态显得更为健壮,像是个好生养的样子。 哪怕少女身着灰黑素衣,也难有美人与她相较,若是硬比,怕是只有那深宫之中的皇后娘娘李君柔,还有那誉为炎武国第一美人的君昭明,或是那聆音派的圣女水音儿寥寥几人可以压上她一头。 若是换上贵气的衣裳,除了那君昭明外,已是没人能在容貌胜上她一筹了。 众人都知道这少女是谁,不就是那顾芳泽么,见得她这容颜,尹含烟更是嫉妒无比,发起火气来 “看什么看,我们姐妹们谈话,是你这等贱婢可以偷听的吗?还不干你的活去,不然别怪我们几位姐妹不给你饭吃。” 顾芳泽低着头,话也不敢说一声,只能默默忍着这等屈辱,眼神中带着不甘,还有不可察的怒意,布鞋上的十根脚趾头扭弯了起来,发出细微的声响,表情更是变得极度扭曲,可看到尹含烟的目光,迅速把那扭曲的面容收了回去,默默地顺从着,再次低着头,不敢言语,扫着那又被尹含烟故意弄脏的地板。 “你瞧瞧这野孩子,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连自己母亲和父亲的名字都不记得,贱婢就是贱婢,学识这般低下,又没有才艺,别说是含烟姐姐您这个花魁了,就连我们这些专门供富家公子寻欢的歌妓都不如。” “我看啊,这臭丫头生来就是侍奉别人的命,还是侍奉我们这等低贱之人,寻常人家的丫鬟都要比她高贵些呢。含烟姐姐,您说是不是啊。” 尹含烟听了身旁几个舞女的话,得意更甚,继续嘲讽道 “真以为自己生了副美人相,得了个美人骨,就真的是千金小姐了,不就一个侍奉舞女的贱婢罢了,还想穿鲜艳衣裳,这套灰黑色的烂衣服倒是跟你的身份挺般配。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还想学宫里的娘娘当主子,还想学那些富家千金那般打扮,我看你是被自己这副狐媚相给迷了眼。等会洒扫完了你还得给我锦红阁的几位姐妹梳妆打扮好,莫要耽搁了时辰,惹那些过来寻欢的官老爷不痛快,若是那些富家公子还有那些大官老爷们对我们姐妹几个心生不满,可就有得你受了。” 尹含烟还不忘用手指点了一下顾芳泽的脑袋,就像那些富家千金教训一个丫鬟一样。 而锦红阁的正厅,一家大红的圆桌之上,无数人围观着李家公子的画作,称道不已,秦恒看着李家公子所画出来的顾芳泽画像,一时间更是痴了。 哪怕他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叫顾芳泽的美人,可都长到她心眼里儿了,就算他在这黑阳城横行霸道了那么多年,除了那月笙姑娘,还有街头偶遇的皇后娘娘,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她更加漂亮,甚至之前那个回绝了他好意,看不起他平日里为人的王御史之女王曦语,在这顾芳泽面前,都恐怕要沦为庸脂俗粉,不由得心动不已,笑着对那李家公子问道: “李兄,你可知这娇俏美人在何处,得此天仙,夫复何求了,若是她愿意服侍本公子,就算是她想要那天上的星星,月宫的桂树,还是独居的广寒仙子,我都要给她摘下来,带过来。不不不,怕是那月宫的广寒仙子在其容貌品相上面,都恐怕要给那芳泽姑娘当侍妾啊,如今养在这锦红阁,可真是够明珠蒙尘的了。” 可秦恒正准备逐一在各个房间里寻找顾芳泽的踪迹,就被匆匆赶来的尹含烟拦了下来。 “哎呦,是秦公子啊,您可是我们这儿的贵客啊,不知秦爷今日可愿到奴家的房中寒暄一会儿,那日你可是说着爱我,却转头跑到月笙妹妹那儿去,可让妾身伤心了好久。” 看到来人是尹含烟,秦恒更是搂住了她的腰,亲吻了一下,关切道 “原来是我的烟儿啊,烟儿啊,那是你笨,要是你过来,刚好可以劝一下月笙姑娘,说不定本公子可以双美同游了,更加快活了,可是这个贱人居然不识抬举,竟然还给我摆架子,哪儿有您这么主动,来来来,本公子还要寻那李家公子画给我看的美人儿,不知道烟儿你可还认识,若是可以,我今晚就跟你的这位姐妹来个双龙出海,如何?” 秦恒抱着尹含烟的娇躯,很是高兴,心中不断地幻想着某些不雅的行为,但还好没有付诸行动。 第255章 而这时的顾芳泽,早就被安排在专门给锦红阁舞女们自主梳妆打扮的地方。 这个地方乃是男子的禁地,就算是再大的官儿,哪怕是皇帝,也得在这等地方却步,以防触犯天下忌讳,因而哪怕是秦恒,也不禁要止步于此。 尹含烟虽然对秦恒单看一个画像,就开始青睐她一向当作奴婢看待的顾芳泽倾慕感到不满,但嘴角依旧带笑,扶着秦恒进到那天她精心打扮的一套客房之内,说着不少客套话,渐渐地为其宽衣解带,想要借此拖上秦恒不少时间,更是用眼神与门外的几个姐妹通气。 秦恒一时兴起,竟然与那尹含烟行了床第之事,估计要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尹含烟才放下悬着的心,因为秦恒每次来锦红阁寻一姑娘家做那行房之事,少说也要四五个时辰,若是那姑娘生得貌美,怕是两天两夜都起不来床,要是顾芳泽那等美人被他见着了,估计会强留下来,或许真像李家公子说得那般,一时昏了头,将这风尘女子娶作正妻。 可是那梳妆室内也不甚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波涛汹涌。 只见顾芳泽的一双素手,都放在身后,肩膀那部分的手臂打横往后呈直立状,离手掌不远的手臂竖起来伸直,手腕之处被并合绑了起来,而双手的前臂后臂也都捆着粗大的麻绳,保证她的双手完全固定着如此姿势,身前的峰峦宛若波涛,以身侧的几位舞女平坦相比,更为诱人,被粗大的麻绳捆着,坦露不少,但还好被灰黑色的衣衫盖住,又覆着肚兜,不然可真就让人色心大起。 姣好的面容和贵气高挑,完美无可挑剔的身材,与身上那会灰黑色的衣裳十分不搭配,若非容貌胜过周围的舞女十成之上,恐怕还看不出来她像个娇俏的美人儿。 而那顾芳泽的大腿和小腿也被绳索牢牢地并立捆起,唯一能做的,就是跳上几步,还好如今她是站着的。若是躺了下来,没人帮忙扶着,或是解开那绳索,将会永远无法站直,只能一直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度过余生。 那双生得高挑的玉足不断地跳着想要挣扎,然而总归是徒劳无功。 “蓉儿姐姐,玉清姐姐,你瞧瞧这贱婢,都这个时候还想着逃呢,你看看这身段,多么娇嫩啊,连我们女子瞧了的心生羡慕,更何况外面那些臭男人。” 欣儿看向了蓉儿和时玉清两人,又把她那灵巧的纤纤细手摆弄顾芳泽那灰黑色的衣裙,更是把手触碰在顾芳泽背上的肌肤,给这被绑着的美人带来一阵瘙痒的感觉。 “确实,欣儿妹妹你倒是说对了,这个一辈子都只能靠着侍奉我们这些沦落风尘的女子来混口饭吃的婢子,不就是拿来给我们糟蹋的,真是可惜了这般好身材,若是我能有她这等无可挑剔的身材相貌,又何需沦落在此呢,玉清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蓉儿低头看了看时玉清那双修长的玉足问道。 时玉清听闻这话,又看了几眼自己那修长的玉足,和这被绑起来的顾芳泽相比较,自己那引以为傲的修长,雪白的双腿,竟然比这顾芳泽还要差上几分,更是妒火中烧。 “好你个顾芳泽,身为贱婢,竟然比起我们这等以色侍人的舞女还要懂得勾人心弦,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靠着这双腿了吸引男人。” 时玉清直接一脚踢了过去,让顾芳泽吃疼了一回,可这一疼,她跳也跳不起来了,只能靠着墙边挨着。 蓉儿看着自家的两位姐妹教训够了,就上前揪着顾芳泽的头发,看起来很是温柔地为她梳头,可是那力劲之大,都几近让顾芳泽疼得哭出来,心里无比想反抗,但又不敢,哪怕没被这么绑着,她也不敢反抗一点,哪怕她们只是一群低贱的舞女,但自己的身份却是比她们身份更要低贱的贱婢,籍贯之上已经被人改作奴籍,连生父生母她的记不清楚,只记得她自两岁半起,一直被这锦红阁主事的老妈子养大。 但这老妈子像是受了什么胁迫那样,哪怕她容貌生得再怎么地仙姿玉容,还是不敢把她放出来接客,一直让她做这些舞女身边干活的奴婢,久而久之,她也就忘了,可唯一知晓她身世的老妈子总是闭口不言,如今更是被那君无忧等人吓得失了踪迹,让顾芳泽对自己的身世更加迷茫,心想: 为何那日会有一位道士出来跟我说,我是天生的贵女命,可娘却喊我小姐身子丫鬟命,莫非那道士是骗我的,我一直都是娘还有这些贱人说得那般,一辈子的奴婢命,只能一辈子侍奉丫鬟,宫女,舞女这等低贱之人,比起寻常奴仆都不如么? “好了,我们都少说两句,含烟姐姐那儿的人说了,那秦公子快醒了,可别把她的身子绑坏了,免得秦公子说我们蛇蝎心肠。” 蓉儿把顾芳泽身上的绳索解开,一把将她推了出去,那力道之大,将近把她给推倒在地,但蓉儿还是无视了,任由她跌倒在那儿,顾芳泽还没爬起来站直,跟在蓉儿身后的时玉清就直接命令道: “还不赶紧把这花园的地板给扫干净,不然,我们再把你绑起来打上一回,懂事点,明白吗?我们的梳子也是你能碰的,简直是没点眼力见,怪不得一辈子无才无德,不懂诗书。” 顾芳泽看着离去的三人,眼中满是嫉妒与不甘,面容都扭曲了起来,可是再怎么扭曲这面容,那娇俏的小脸上露出的总归是一种小女孩想要发脾气,有点哭鼻子的那种可爱,那眼角的泪水,配上那娇媚的身段,更是让人我见犹怜。 可她刚拿起扫帚后,就看到了一个满是傲气的公子哥,拿着一幅画像,走到这锦红阁的花园之内,那画像上的,正是顾芳泽本人。 那公子哥正是秦恒,一看到顾芳泽的容颜姿态,就一时间入了迷,那几滴划落的泪水,更让他疼惜,想要把她抱在手心里当成宝,若是这等可人儿成了自己的正室,旁人哪里敢说哪些真正漂亮的女子看不上他。 看看眼前这美人儿,长得可比画像上的更美,端的是大气娇贵,端庄美丽,只是身上这衣裳,和这画像上的不怎么搭配。 “芳泽姑娘,您这穿着,怎么和画像上的不一样儿,你看看画上的衣裳,是多么的明艳,刚好和你这娇媚的身子相衬,可您如今,却穿着这就连奴仆都嫌弃的衣装,若非李兄画了你的画像,我还差点以为你这美娇娘是专门服侍那些舞女的。” “你这般相貌,照理说也该是个公子哥们趋之若鹜的花魁娘子,做得起这锦红阁的招牌,竟然被那老妈子窝藏了那么久,可真是让我好找。不过也好,寻得这等美人,倒也不算白来一趟,到时候得好好酬谢李兄弟才是。” 秦恒自顾自地说着,但那目中无人的眼神,却对眼前的顾芳泽多出了不少柔情,若是有熟人在此,都怕是觉得秦恒他变了个性子,纯良无比了,根本想不出他和那个鱼肉乡里,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是同一个人。 第256章 顾芳泽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眼角不自觉地瞧上那画像上的她,相貌极美,但比起她本人,还是少了不少风韵,反而变得略差些,只是画像上的衣裙,让其心生羡慕。 那裙摆乃是鹅黄与淡绿相配的轻纱流光丝绸长裙披于身外,紫色的蝴蝶于其腰间飞舞,而内里的上襦裙装是紫色与天蓝相配,刚好盖住了隐秘之处,但身前那傲然的峰峦凸起,更为诱人,一双修长的玉足上半被紫色的轻纱短裙与天蓝的下襦长裙覆上,但还是露出下身的一点,可以看出那光着的脚丫子和脚腕之处的挂着一对铃铃作响的脚链,踩着一双自外邦引进的冰蓝色水晶鞋,一头青丝披在身后,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之感。 望着画像上的自己,又看看如今身上那灰黑色的衣物,顾芳泽不禁在想:画像上的自己,还真的是自己吗? 可顾芳泽还没有来得及多想,秦恒就把她抱起来,轻吻一下这美人儿的额头,拉起她的手,带着一点强势和霸道地说: “果真是个妙人啊,李家公子说得不错,你长得比那个不识抬举的月笙漂亮多了。” 秦恒拉着顾芳泽的小手,又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腕,感受其上的香软,哪怕衣着朴素,这位少女,也要比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锦红阁姑娘们漂亮多了。 心想:那锦红阁老妈子也是心狠,这么漂亮的美人竟然安排她干洒扫洗衣这等粗活,不拿出来招待自己,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秦恒岂不是要看着一个不曾过手的玩物香消玉殒。 “眸若星辰眉如画,柳黛絮腰纤纤手,峰峦波涛连香肩,玉足修长舍心猿。芳泽姑娘,你这般招待本公子,可真让本公子心满意足啊,要是那月笙学你这般顺从,我哪还需要受这等窝囊气,看着她在外面养男人。” 秦恒轻触着顾芳泽的香肩,享受着这美人逆来顺受的样子,却没有看出眼前这娇俏美人,眼中竟然透着一种狠毒。 顾芳泽听到月笙的名字,又想起了自己因为有着点小聪明,却又没有才艺和学识,被那月笙给瞧不起了,又想起了尹含烟,时玉清等人如何将她绑起来折磨,让她没有一点点反抗能力,更是被人指着鼻子骂是一辈子侍奉低贱舞女们的丫鬟命,心里竟然多了一点决绝,自己既然能得这种权贵子弟青睐,定要好好利用,寻回自己的真正身世,还要改了这莫名被贬入的奴籍,将那些曾经把她踩到地底的人,通通踩在脚下。 月笙,尹含烟,你们给我等着,若是我成了这秦恒的夫人,必定要你们为当初对我的嘲弄付出代价。 顾芳泽心想,但又不敢直接说出来,默默承受着秦恒对自己的宠幸,哪怕他真的把自己的清白给毁了也心甘情愿。 “秦公子,你既然亲了芳泽,可就得帮帮芳泽啊,我在这儿,一点也不被姐妹们待见,甚至让我做那些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且那含烟姐姐还想着法子不让我与您相见呢,都害我对您得了相思病了,当初我远远见着你,就觉得你肯定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顾芳泽的语气低微而顺从,让秦恒高兴得找不着北,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般说他,大家暗地里都是喊他为黑阳城的恶霸或者大爷,地主老爷什么的,大英雄之类的称呼,几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至于真正漂亮的名门贵女,也都瞧不起他。 但如今,这单纯穿着灰黑色朴素衣裳都要比那些名门贵女们还要漂亮上四五倍的美人称赞他为大英雄,心里更是高兴极了。 “好好好,果然是好极了,芳泽姑娘,本公子今日就得帮你赎身,来了,这是我刚刚托人订制的衣服,也就是这画像上的那一套,快点到房间换上试试,本公子给你守着,可不能让别人打扰您了。” 顾芳泽听到秦恒的话,竟然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拿走了那套秦恒拿出来的衣裳,甚至说是抢走也不为过,然后到房间里换上。 穿上新衣后的顾芳泽,竟然比起画像上的她更为生动美丽,秦恒的眼睛半步都不敢离开,甚至主动上去抱住那顾芳泽,显得无比亲密,牵着她的小手返回了那锦红阁的正厅,那位李家公子更是头一个祝贺, “恭喜秦兄,成功抱得美人归,既然芳泽姑娘名叫芳泽,不知秦兄是否真的一亲芳泽了。” 而那贾员外,王员外和罗员外等人也出声附和, “秦爷啊,这回可就真的恭喜恭喜啊,这芳泽姑娘的气质,身段如此完美,看起来就是个贵气的。” 可众人都是在那恭贺秦恒的,却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将这和睦的场景打破, “这芳泽姑娘长得确实比那些贵族小姐长得娇艳,更是端庄大气,若非生在这等烟花之地,想必也是个名门贵女,倒是是个适合持家的主母,只不过沦落这般田地,这眼里看起来还透着不甘和狠辣,说不定会让家宅不宁呢。不过入了这奴籍也好,哪怕她再怎么样有本事,也是个做妾的料。” 来人正是与秦恒不太对付的富商萧凡,他早就看不起秦恒的为人,每日都冷嘲热讽的。 只不过这萧凡十分有本事,竟然能制造出炎武国从未出现过的事物,就像如琉璃般的杯子,并且取名玻璃杯。因而让秦恒忌惮,不敢过多惹他,就是在言语上有所冲突罢了。 “萧凡,又是你这个每天都坏我好事的家伙,本公子的美人可是你能说的,看看你的那几房妻室,出身高贵还不是被你当妾看待,听说你还有一房妾室可是某个不知名国家的女帝,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不知道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萧凡闻言,面色阴沉,他望向了李慕言,也就是那位李家公子,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个李慕言是唯一知道他脑海中存在着一个神秘事物的人,更知道他可以靠着攻略各类清冷型,女帝型人物在那神秘事物中获取无数炎武国从未存在过他却十分熟悉的物品。 李慕言莫非真的把这些秘密都告诉了那秦恒,或者是只说其一,不说其二? 萧凡心中细想:那李慕言莫非是想借着秦恒之手帮那顾芳泽出头,可自己为什么总是想不出,他和顾芳泽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又为何要如此刻意地借他人之手偏袒她。 可萧凡刚想质问那李慕言,却找不到他的踪迹,只有秦恒在那里与他针锋相对。 因为萧凡家中的那些美人,都是秦恒曾经无比想要得到却只能望而却步的存在,而且这些美人性子温婉,擅长持家和打理事务,更是知书达理,都是出身高贵的良家女子。 秦恒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些美人哪怕是一国女帝,都会如此心甘情愿地给萧凡当妾,更是没人去争那正妻的位置。 而顾芳泽,听到萧凡的话,眼神开始变得毒辣起来,心中已经埋下了不少恨意,但还是装着温柔善良顺从的样子依偎在秦恒身边,仿佛是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柔弱女子一般。 秦恒看着身边的这个美人,容貌早就胜上那萧凡的那些美妾十成,对自己百依百顺,心里更加满足了,把顾芳泽给抱了起来带回家。 而那李慕言,早就离开了,如今靠在锦红阁的一家客栈之外,拿出君无忧的画像,问道 “老板,你可知这位客人与他的妻子,住在何处?” 李慕言把一两银子递到掌柜的手上,然后又拿出了沉甸甸的十两银子,诱惑道 “若是说详细了,这些东西可就是你的了。” 掌柜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亮了,反正画像上的客人平日里都是个温柔性子,又不怎么喜欢隐瞒行踪,自然就把君无忧,李君柔,赵天水,白胖胖,还有唐璎珞,桃若雪等人给说了出来,笑眯眯地收下那银两。 李慕言没有在意,反而把画作收起,走上了那天字1号客房。 第257章 此时,君无忧,李君柔,白胖胖和桃若雪四人才刚刚回到了那客栈内的天字1号房不久。 君无忧一脸的气定神闲,摇着折扇,怡然自得,面冠如玉,仿若翩翩公子,而他身边的李君柔和白胖胖倒是呈现另一幅景象。 李君柔单手提着白胖胖的耳朵,将这三百多斤重的胖子往墙边推,而另一只手拉着君无忧,显得很是亲昵。 桃若雪却是畏畏缩缩地跟在三人的身后,眼中带着不少迷茫,像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感到内疚和畏惧,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异能失控后会变得这般狂暴,要不是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及时赶到,她恐怕真的完全失去自我和理智,变成只懂得杀戮,全是仇恨,没有理智的怪物。 “若雪妹妹,你别担心,我和柔儿会帮你的,不过说来说去还得怪胖胖兄你啊,怎么一碰到事情就怕到把我送给你的漂亮老婆往外推啊。明知道若雪妹妹她还不能完全掌控好自身的异能,更是时灵时不灵的。不是说你脑子平时最灵光的吗?” “那不是一时心急嘛,而且若雪她心善,见不得那等欺压善良之事出现,一时没想起你们两个家伙,我自己又不懂得武功,才一时间这么做的,不然那么多打手,我怎么可能跑得掉。哎呦,疼疼疼,君柔妹子,别捏我耳朵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就饶了我吧。” 白胖胖被李君柔捏着耳朵,一时吃疼,求饶道。 “若雪这事我先不说,你赶紧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骗曦语妹妹的钱,一开口就五十万两白银,可真会开价啊你。帮她治一个身受重伤的丫鬟而已,又不是治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哪怕寻常医师帮受伤的本宫治病也不敢学你这般漫天要价。” 李君柔又捏起白胖胖的耳朵,控制好力道把他推到了墙沿,让白胖胖的表情变得十分委屈,还有点愤怒地解释道 “哎呦,你们这是富贵人家不知穷人苦啊,你看看你们,无忧老弟你是我炎武国的皇帝,自幼锦衣玉食的,还有君柔妹子,你哪怕现如今不是皇后也是太师府的嫡女,哪里会愁吃穿啊,还有你这个唐璎珞就更不用说了,就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唐门大小姐,因为家族变故被赶了出来就受不了,在跟我们一行人行走江湖的时候还天天要按照你那大小姐时期的饮食标准,让我来结账,刚刚那时候懂得武功的你更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白胖胖不断地诉苦又指向了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们四人回来的唐璎珞和赵天水 “还有你这个石头脑袋,作为一个武道宗师,完成无忧老弟交付给你的任务回来后也不看看我和若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反而在房间里晾着,更是一天要我交五十两银子保护费,真是够可以的了。我不去行诈,哪来那么多钱养你们几个。” 白胖胖又是继续解释着: “那王曦语可是王御史的千金,御史可是朝廷里的大官,还和右丞相田无季关系密切,而且那王御史更是背靠着福王爷,在那些修缮水利商道的时候恐怕贪墨不少银两,那王御史囤积的巨富,怕是不止表面上说的那五十万两黄金那般多啊。既然他这般搜刮民脂民膏,我去骗他女儿的钱又有什么错呢,五十万两白银虽然不是什么小数目,但对于那王御史搜刮的钱财来看,恐怕也就九牛一毛,无忧老弟,你是皇帝,你们应该最清楚田家,福王爷还有他们到底贪墨了多少用之于民的银两。还有君柔妹子你啊,身为皇后娘娘居然连这点事情都没能注意到吗?” 听到白胖胖的诉苦,君无忧也觉得理解,但还是出口劝解道 “好了,胖胖兄,柔儿她平时帮我管理后宫已经够忙的了,如今能得空休息一阵,放松那么几个月,心情好了些,你竟然还特地揭她的短,就真不怕她生气啊。”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她是你的妻子,你当然帮助她说话啊,不过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敲门声,好像有人来了。” 白胖胖在抱怨间,隐约听到一些不熟悉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又带着高贵,那声调高雅,颇像平日里的君无忧,但又有所不同。 那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赵天水却是开口了,向君无忧禀告道 “回禀公子,是那黑阳城世家子弟,李家公子李慕言,看这样子,是来找您的。” “哦,李慕言,朕倒是早有耳闻,听说其画作水平,早已超出那古唐之时的画圣吴道子,每一幅画皆是栩栩如生,不知是真是假,倒是值得一见。” 君无忧赞叹道,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位锦衣公子站在几人眼前,眼里带着傲气还有高贵,手中拿着几幅画卷,神色平静,然后把其中一张画卷打开,露出了君无忧的画像,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把一旁看惯君无忧模样的李君柔都因这画像一时看痴了,那张甜美的面容还在傻傻地对这画像笑着。 然后李慕言又拿出另外一幅画作打开,正是李君柔的画像,雍容华贵,娇艳可人,哪怕是寻常男子见了都不自觉地想拜倒在其裙下,不过画中的李君柔还是比起本人少了一点灵动,但这画上的衣裳,却巧妙地弥补了这一点,更是让其显得更为的尊贵,娇美。 可李慕言摊开的最后一幅画像,却让李君柔把视线转移了开来,面露不喜之色,问道: “李慕言,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想要本宫难堪?” 李君柔望着最后一幅画像上的那个美人,容貌之上仅仅比她差上一点点,若是自己的服饰不够这画中人完美,那么容貌之上怕是会比这美人略逊一筹,让她心生不悦。 “皇后娘娘息怒,此人乃是小生堂妹,名唤顾芳泽,乃是顾太傅与其侍妾李月怜之女。不知李月怜此人,陛下可有了解?” 李慕言不卑不亢,让君无忧高看了他几眼,答道 “李月怜,莫非是当年显赫一时的李家嫡女,出身高贵,却遭逢变故,一生凄苦,身为书香门第的她,竟然在15岁之时遭逢变故,沦落风尘,若非顾正天当年认出这位沦落风尘的女子乃是昔日的青梅竹马,恐怕她的日子会更加清苦。” 李慕言听到君无忧的回答,心里的愤怒也平息了一点,他从肉眼里看得出来,君无忧对于李家当年的事情很是愧疚,更是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半步,说 “陛下谬赞了,那李月怜遇到了那顾正天是不错,更是被顾正天八台大轿子迎娶回去也不错,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碰到您的那位姑姑君楚燕啊,不仅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她的女儿。 ” 李慕言心中十分痛心,想起了当日看见的那些事情,就一阵悲痛之感传来。 “陛下您可知那李月怜与顾正天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如此恩爱,为何只能当个侍妾,又为何仅仅有了顾芳泽这个女儿之后就早早离世?你可又知晓您的姑姑君楚燕和您的那位好舅舅福王爷从中作梗了多少?” “李公子,朕敬重你的画艺,才以礼相待,你若是再敢如此非议自幼就疼我的舅舅,还有那给我不少关怀的姑姑,就别怪朕不客气,夷你三族,治你个妄论皇室之罪。” 君无忧虽然显得很平静,但那言语中的威严和怒火却没有半点隐瞒。 可那李慕言并非平凡人物,还是挺直了腰杆与其对话,说道 “你姑姑君楚燕,借着福王爷的权势与两人暗中培养的两支私军,强迫本就对她不喜的顾太傅迎娶自己,更是借着李月怜已因那场变故被贬入奴籍之便利,逼迫着本想将李月怜娶作平妻的顾太傅改为纳其作侍妾。” 李慕言想着李月怜的遭遇,声音变得激昂起来,继续说着 “那君楚燕不仅如此,还多次想要害死当时还在腹中的顾芳泽,还好上天眷顾,让这可怜的女孩在李月怜的庇护之下出来,然而,你的那位好姑姑不愿就此罢手,趁着顾大人不在之时,把李月怜贬作奴仆,让其在三岁不到的顾芳泽面前做粗活做到活活累死为止,更是自作主张,把顾芳泽从太傅府庶女改作奴籍,送入锦红阁,让其做专门为舞女们服侍的贱婢。我今日前来,就是要让你帮我做个公证,为我那堂妹翻案,让其可以得享一个太傅府嫡女的尊荣,否则,本公子纵然身死也必将这炎武国搅个天翻地覆。” 君无忧闻言,面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好你个李慕言,竟然敢这般威胁于朕,不过朕倒是好奇,你和那李月怜会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称她的女儿为堂妹,莫非你也是那李家之人,或者是那日卷款潜逃的李家旁系血脉之人?” 李慕言听闻这话,心里忐忑,这君无忧竟然如此精明,哪怕生气了表情也是平静如水,更能分析出自己与李家的联系,也是一阵后怕,但他明白,一旦这话说了,就无法回头,若是不能为顾芳泽正名,那李家的嫡系血脉恐怕会就此消失,也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画面,因此他还是步步紧逼着不放,直到君无忧答应为止。 “好,我答应你,会为那顾芳泽做个公证人,为她翻案,到了约定的那天,我必不食言。” 君无忧自知那李慕言是在算计自己,但以那李慕言口中那顾正天对顾芳泽儿时的宠爱程度,知道自己出面帮忙,恐怕会开心得不得了,甚至会让这位太傅大人更加忠心于他,给他带来不少好处,应承了下来。 李君柔和白胖胖两人虽然不解,但想起其中利弊,还是释然了,只有性子比较直爽的唐璎珞感到不满,问道 “无忧哥,你怎么这么就答应了下来,这个李慕言,分明就是在算计你,逼你不得不按照他的方法行事。” 君无忧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反而拉起李君柔的手,如胶似漆的,甜甜蜜蜜地靠在一起睡着。 “这两个家伙,可真不靠谱。” 唐璎珞一剑拍到床上,心里哪怕再不满也没用,只能一个人生着闷气,觉得这个李慕言来者不善,哪怕他人都已经走远了。 第258章 “璎珞姐姐,或许无忧哥和君柔姐姐他们有什么苦衷吧,您就别抱怨了,你看,胖胖哥和天水哥都没说什么,而且九灵姑娘也没怎么反驳啊。” 桃若雪听到唐璎珞对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的抱怨,宽慰道,唐璎珞却一直是个直性子,收不起来,反而继续埋怨 “若雪妹妹,白胖胖那个死胖子喜欢你,还在之前救了你一命,你自然帮他说话,赵天水那个木讷脑子,一门心思都向着那个君无忧,忠心耿耿的,哪里会说他啊,更何况君柔姐是他的妻子,当然也向着无忧哥这个混蛋,哪里会劝他啊。小九灵虽然是本小姐的灵宠,但这些天估计是累了,才有点昏头,不帮我这个主人,真是气死我了。” 唐璎珞牵着跟在她身后的花九灵,然后把扔到床边的剑拿起,一脸愤懑。 桃若雪自知唐璎珞性子强硬,她生性善良,性子却比较软,还有一点点与生俱来的怯弱,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作罢。 可这时,君无忧心中依旧在想刚才的事情,看着一旁的李君柔,不解地问道: “柔儿,李慕言所说的一切,会不会都是真的?楚燕姑姑,还有宇轩舅舅,他们真的对那沦落风尘的李月怜做了那等恶事,还把她害死?” 君无忧不断回想李慕言的话,心里一股钻心的疼。 君宇轩身为炎武国的福王爷,但在君无忧面前,一直都是个疼爱侄儿的好舅舅,但君无忧心里明白,这位有着滔天权势的福王爷做了不少豢养私军,贪墨银两,干扰正常刑赏,插手科举选拔等事,但从未做过什么害人性命的事情,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那君楚燕,不仅是君宇轩的表妹,也是君无忧的姑姑,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个端庄大气的样子,她那日还跟年幼的自己说,自己找着了真爱,是那位当朝太傅顾正天。 可是李慕言却说,那君楚燕是逼着顾正天娶她的,还从中作梗借着李月怜从世家女子沦落风尘女子的便利,把这位原本与顾正天青梅竹马的女孩逼成侍妾,还将其贬作奴仆,让她活活累死,还把那顾正天的庶女顾芳泽卖入锦红阁。 这一桩桩,一件件,虽在炎武国中,几乎无法可依,但还是有违良心,罄竹难书。自己身为帝王,却因为亲情的缘故,连这等家事都难以下手,实在是为难啊。 “柔儿,我真的不知道,若是楚燕姑姑真的是害死李月怜的凶手,究竟如何是好啊,又该怎么面对这个一向疼我爱我的姑姑。” 李君柔也显得有点为难,还是于心不忍地说着 “无忧,那个李慕言所说的,起码有七成的可能是真的,若我是楚燕姑姑,遇到这等事情,也同样会吃醋生气,甚至会比她更加狠辣。哪个女子能够容忍自己的夫君会有一个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而且还是一个从名门贵女沦落风尘的贱籍女子。更何况这位夫君还要迎娶回来作一平妻,与她平起平坐,就算再怎么贤惠,也怕是会生起妒心吧。再说,燕楚姑姑虽然温柔,但总归不是一个完全心善之人,若非我嫁给了你,说不定还会把我当作狐媚子看待呢,哪里会像如今这般对我如此疼惜。” 君无忧听到李君柔这话,心里也了解了一些,他了解过一点君楚燕的性子,如今更是确定了,李慕言的话百分百是真的,那李月怜,是千真万确地在被君楚燕百般折磨欺凌之下活活累死在太傅府上,顾芳泽沦为风尘舞女都不如的贱婢也怕是君楚燕一人所为,更加的心痛了。 “无忧,你不必担心,那李慕言的态度不是已经表妹了吗?他只想他那堂妹顾芳泽拥有太傅府嫡女的身份并为他的表姑李月怜翻案,并未说如何处置楚燕姑姑。而且,那位顾芳泽知道真相后,发现我们不惩罚楚燕姑姑他们,怕是会弄不少小手段,可以给我们两人省下不少事情,你说,我这位小皇后是不是很聪明。” 李君柔贴心地说着,似乎在为君无忧在亲情与正义之间找一个平衡点。 “倒是不错,那顾芳泽如今也长大了,有了这太傅府嫡女的身份,照着那顾正天以前对那顾芳泽这个女儿的溺爱程度来看,怕是有得楚燕姑姑受的了,柔儿你还真会耍小聪明,怪不得每次装那个端庄大气的样子装得那么像,让我差点就以为那不是真实的你呢。就按你说的办。” 君无忧十分宠溺地摸着李君柔的头,看着她那有点小调皮的样子,笑道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在这儿装可爱啊,不过你现在这岁数还能保持着16岁时候的甜美模样,倒让我觉得你吃了什么容颜不老丹呢。” 李君柔脸颊微红,嗔怪道: “小忧儿你真坏,哪有什么容颜不老丹,我只不过保养得比较好,更何况,我现在可是武道宗师,能有三百年的寿元呢,自然会青春甜美一点。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我最初相遇之时那天真可爱,娇俏可人的调皮样子么,就是爹爹一直唠叨我身为皇后没个正形有点难受,才装那个端庄大气模样,真不舒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得那桃若雪都开始憧憬起了这等甜美的爱情,白胖胖却是扭着头似乎不愿意看,赵天水闭着眼像是习惯了,唐璎珞就是冷哼了一声,坐在那里,让花九灵跟在身后服侍。 第259章 黑阳城,锦红阁内,李慕言虽然离去一阵,但这风尘地却依旧热闹,秦恒和萧凡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 可最终,没有李慕言在一旁帮衬,秦恒颜面尽失,那萧凡更是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手段,哪怕他说的话含糊不清,甚至是普通人都知道他是说假话,旁人都会完全相信他一样,而且秦恒更是说出来无数按理来说他完全不会说的话,甚至可以说是,秦恒完全变成一个没有半点智慧,还嚣张跋扈的傻子一般。 “秦公子,还是陪着你的蛇蝎美人去吧,这等女子,我可无福消受,哪怕再美也是个没用的花瓶罢了。” 萧凡牵着一位女扮男装之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锦红阁,动作亲昵,若非眼尖之人,绝对看不出萧凡身旁之人乃是女子,更是某个国度的女帝。 可是,众人没有注意过,但那依偎在秦恒身旁的顾芳泽却因为被萧凡的各种辱骂嘲弄而变得特别细心,注意到了那些小细节,看穿了萧凡旁边那位公子的女儿身,可她依旧一言不发,因为现如今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秦恒这个跋扈子弟,自己必须要利用自己的姿色尽心尽力地讨好他,不然她的下场恐怕会比过往更凄惨,更不知道尹含烟等人会如何折磨她。 “秦大哥,我真的不是萧公子说的那样,你一定要信我,我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的,他们,他们都在胡说,肯定是那个萧凡使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那些人,为的就是让秦大哥您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 顾芳泽声音娇美,百般讨好,把秦恒给说得心花怒放。 “好好好,那李慕言果然没说错,芳泽姑娘您可真是本公子的天赐良缘啊,如今我已经帮姑娘你赎身了,可愿到我房中当一美妾。” 秦恒笑着说,可顾芳泽听到这话,虽然有点心动,但心里还是有所抗拒,秦恒为人如何她自然知道,如果仅是当他的妾,岂不是真如了那萧凡的愿,跟那萧凡说的那般,“不管秦恒再怎么爱她,她再怎么有手段,都只能一辈子当个妾。”,她可不愿,反而略带娇羞地靠在秦恒的肩头,显得很是柔弱,无助,手上那刚被尹含烟,欣儿,蓉儿等一众锦红阁舞女鞭打出来的血痕若隐若现,让人更想怜惜。 “秦大哥,您刚刚说自己没有娶正室,可未来若是娶了哪位贵女,芳儿这手臂上的血痕岂不会更深,您真的舍得吗?” 秦恒看着,虽然心疼,但还是有点不忍地说着 “芳儿,您出身于风尘,身世又不明不白,本公子就算再怎么爱你,也没办法扶正,我族内的老人也不允许这等事发生,最多只能把你抬作贵妾或者姨娘,不过芳儿你放心,本公子可会好好爱你,最多就不娶妻而已,反正又没几个贵女看得起本公子,有我疼爱,只要你嫁入我秦家,除了本公子芳儿你便是最大的那个,哪里还会被欺负啊,只有你欺负人,没有别人欺负你。” 秦恒一时心快把这些话说了出来,不想让一旁的美人太过难堪,可顾芳泽却是低头抹泪,更显娇羞,让秦恒又是心疼了好一阵子。 “芳儿自知出身低贱,仅是奴籍女子,在锦红阁内,是个连那些以色侍人的舞女都不如的婢子,一生凄苦,只能吃那猪食狗食都不如的残羹,到头来,竟然连做真心人的妻子都没法做成,还要遭受旁人冷眼,秦大哥,您真的忍心看着芳儿如此么?” 顾芳泽低垂着头,那胜过名门贵女十倍的面容多出几行清泪,反而更显可人。 而两人的不远处,一位穿着素白衣裳的年轻女子和一位穿着彩色裙装的少女在街头逛着,正是月笙和彩儿。 彩儿那七彩色的衣袖稍稍晃眼,让她一旁的月笙都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不适,关心道 “彩儿妹妹,你慢着点,赵侯爷帮我们从那锦红阁你救出来之后你就一直这个活泼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不是这样的,月笙姐姐你快看,前面那个是不是以前专门服侍我们,还特别讨人厌的顾芳泽,还有那个该死的秦恶霸。” 彩儿指着前方的顾芳泽和秦恒两人问道,月笙也望了几眼,果然是他们两人,这个秦恒还百般追求自己被拒绝,如今又另寻新欢了,果然是个不可靠的公子哥,还好自己没有答应。 心想:这个顾芳泽,无德无才,学识低下,小心思如此之多,如今看着是娇弱可怜,若是得势,必是恶毒重权势之人,空长了一副贵女相,自己平日里就不愿过多接触她。这个秦恒,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鱼肉乡里,又好色风流,曾经还想把自己纳为妾室,可恶至极,如今这两个人在一起,刚好是个般配至极的天作之合啊。 月笙这么想着,就拉着彩儿的手,不愿过去与这两人过多接触,扭头就走。 可月笙因为之前被那锦红阁的老妈子打了好几顿,又饿上了十几天,脚上受了伤,根本就走不快,哪怕扭头就走也走不远,反而与那秦恒碰上,秦恒将其扶起,当即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月笙姑娘么,您的脚怎么了,该不是之前得罪了本公子被那个老妈子给打断了吧,走路这么不利索。之前还给本公子摆架子,还暗地里养男人是吧,若是你跪下来求求本公子,我倒是可以出资请个名医给你看看腿,免得到时候你连路都走不了。” 彩儿看到后,立马挡在了月笙面前,喊道: “你这个恶霸,别想欺负月笙姐姐,赵大哥已经帮我们两个赎身了,我们如今已是良家女子,哪怕仅仅是平民,也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你欺辱的锦红阁舞女。” “那又怎样,强抢民女这种事情本公子又不是第一回了。” 秦恒嚣张地说着,顾芳泽也认出来两人,反而向秦恒开口道: “秦大哥,你看看她们两个的姿色,哪里能和芳儿比啊。她们两人,如今又无事可做,为了寻得盘缠,肯定得到别的人家处做工,还不如把她们带回去当芳儿的丫鬟,刚好给她们两人一点盘缠,好让其维持生计。芳儿保证会让这两位姐妹对您百依百顺的。” “好好好,不愧是我秦恒看中的美人,果然会想,芳儿啊,你可以把她们二人调教得服服帖帖的才是,不过嘛,今日不宜生事,明日撞见了再说。” 秦恒想起了今日刚与萧凡争锋了一会,如今再想以前那般行事,恐怕会多出不少事端,更何况彩儿所说的那个赵大哥他也大概率猜到是什么人了,估计就是那赵天水。 这个赵天水不仅人称北客,武道修为更是到了宗师之境,还是这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更是炎武国帝王君无忧最为信任的忠义侯,不好得罪,但秦恒还是心有不甘,不禁出言嘲讽: “月笙姑娘,你看看,芳儿她不仅比你长得美,还善解人意,哪里会像你那般,弹着个曲子给本公子一张冷脸,活该腿疼,你不是喜欢那个霍天养的穷小子么,听说他如今成了状元,还在这黑阳县当官,你倒是可以寻他去,捞个官夫人当当也不错,就怕他顾忌你的身份不要你啊,别到时候被那虚伪造作的小子辜负了哭着跑来要给本公子当妾。我可是有了芳儿这个美娇娘了。” 秦恒一甩手,拂袖离去,虽然他平日里是个恶霸,但是眼光并不差,也识时务,懂得如何察言观色,早就看出来那个叫霍天养的小子虽然看起来性子随和,却不是什么好货色,虚伪至极。 月笙自知秦恒这是在看低自己,心里有所不服,但还是不自觉地担忧,那霍天养真的会如同秦淮这个纨绔子弟说得那般,是个虚伪至极的人吗,虽然她讨厌秦恒,但她知道,秦恒这个人,是从来不会说假话的,而且霍天养回来当官这么久,也没有来找过自己,问候过她一句,仿佛完全不记得这个为了让他拥有上京赶考的盘缠,倾尽所有而招来各种折磨打骂和各种屈辱的风尘女子,前来救她脱离苦海也并非这个当初自己为之付出真心与清白之身的男子,而是同为舞女的红儿,绿儿和彩儿三人还有那不知为何来到黑阳城的赵天水。 “他,真的会像这位秦公子说的那么无情吗?” 月笙心里想着,思绪都飘向了远处,连彩儿在一旁拉扯着她,都没有感觉到,反而迷茫了起来,却看到了前方的一个青衫身影,默默地走了过去,喊道 “天养。” 这青衫公子确实是霍天养,今日出来,乃是巡办公务,更是认出来了月笙,却没有理会,可月笙刚一靠近,就被一旁的官兵拦下, “大人的名字岂是你这等女子可以叫的,真以为穿了一件素白纱裙装温柔就是霍大人的未婚妻王曦语了,曦语小姐是王御史的女儿,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待人还特别温柔。她的气质,你们这等普通人家可学不来。赶紧走吧,别碍着大人做公务。” “就是,曦语小姐的父亲可是比霍大人还要高上几级的大官,背后还有福王爷撑腰,哪里是你这等小女子可以模仿攀附的,赶紧离开,别到时候招来杖责白受一顿打。” 几个官兵你一言我一语,霍天养哪怕认出来月笙了,也是刻意回避,完全不想与这个曾经沦落风尘的女子有所交集,哪怕月笙曾经自愿把清白交给了他,也当作理所当然。 月笙听到霍天养的话,强忍着泪水,带着哭腔地问道 “天养,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莫非你忘了我曾经为你付出了什么,许下了什么样的誓言吗?你曾经说过,等你成了状元,回来当了官,会来锦红阁为我赎身,风风光光地娶我回去当官夫人的,你怎么能如此背信弃义。而且,如今已经有人帮我赎了身,你怎么还在嫌我。” 霍天养听着月笙的话,越发地害怕起来,迅速把公事处理完,骑着马往府衙里去,向周围的官兵命令道 “来人,赶走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妇,本官可不认识她,快把她赶跑。” 月笙听在耳边,痛在心里,空中刮起了一阵大风,周边的小摊都被吹得东倒西歪,原本晴朗的天气,竟然响起了雷声,几道雷霆劈了下来,刚刚霍天养所站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焦黑。 “今日这天气,怎么这般怪异。” 周围的小贩自叹倒霉,收拾好东倒西歪的铺子回家。 而月笙一边抹泪,一边往着某个方向走去,彩儿在后面跟着,想要安慰,却想不出什么好话,只能一直骂霍天养的忘恩负义,连秦恒这种恶霸都不如。 第260章 月笙一手提起裙角,抚着那还依旧痛着的双脚,一手抓着手帕抹泪,彩儿在一旁搀扶着,尽量不让她摔着。 “月笙姐姐,您小心着点,你脚还没好呢。要怪就怪那个白胖胖,收费居然那么贵,根本就不知道月笙姐姐您为了霍天养那个负心汉花尽了钱财,甚至还想诈我,真不明白赵大哥为什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彩儿一边说着一边抱怨,想起霍天养那个冷酷无情,装作不认识月笙还骂月笙是胡乱认亲的疯妇的样子,就觉得心里有一团火气要发作。 “月笙姐姐,我们不如去山林里面建一座小竹屋,吃野果去,别理外面的人了,好不好。或者,或者可以求赵大哥再给我们点钱,再安排一间大宅子给我们姐妹俩住,好不好。反正她是侯爷,又不缺钱。” 彩儿又想起赵天水那英雄救美的样子,心里满是憧憬,可很快又被月笙把思绪拉了回来, “彩儿妹妹,赵侯爷乃是护国大将军,迟早是在外面征战的,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之人,起码得娶个江湖女子才是,照我们两个这柔弱性子,怕是帮不上他什么忙,反而会添乱呢,而且你没见着吗,那位唐璎珞唐姑娘已经是赵侯爷的红粉知己,听皇后娘娘说,她可是唐门的大小姐,自幼习武,怕是比起我们,与赵将军更加合得来。” 彩儿听到月笙的安慰,有点失落,但听着她那温柔的语气,还有稍微干了一点的泪痕,问道: “月笙姐姐,您是不是好了点,没有想霍天养那个负心汉了。他实在是太没良心了,哪怕知道赵大哥帮我们赎身了,还依旧把您当作当初的锦红阁舞女来看,嫌弃你的身份,真是太太太,太可恶了。” “好了,彩儿,我知道你性子直,这前面啊,就是那义犬亭,我们得把备好的香炉放上,好去参拜那条忠义之犬黑阳,毕竟,我们黑阳县便是以这义犬的名字来命名的啊。若是诚心点,或许得到义犬垂怜,换天养他回心转意吧。” 月笙把香炉放在那黑狗雕塑身前,低俯着身子,拿起三柱香低头朝拜,眼里全是诚意,在心里还是有着一丝期冀,希望霍天养能够回心转意,或者是刚刚那会真的有苦衷,而非真的不想与自己相认。 彩儿听到月笙的话,很是不解,有点生气地说道: “哎呦,月笙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还想着他啊,我知道你从小和他订了娃娃亲,但他都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向着他,反正月笙姐姐你是一个家族被灭门的孤女,也知道那霍天养的家人被杀了个干净的浪子,那还哪里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还不如自作主张退了这门亲事再找个更好的郎君才是。” 月笙听到彩儿的话,心中依然悲痛,但还是忍了下来,将她拉到身旁劝道 “彩儿,我没事,你就不要这么说天养了,说不定他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是那位曦语小姐逼他呢。” 月笙哪怕再伤心,也不忘安抚身边的彩儿,如今离开了这锦红阁,虽然得了自由身,可赵天水给她们两人的盘缠若是用完,怕是又得挨饿,可以她们的能力,除了在街头卖弄技艺,便只能跑大户人家当个丫鬟或者到宫里去当一个粗使宫女了。 月笙思索之际,这义犬亭来了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婆婆,正是那霍天养的养母霍大娘,霍大娘看到月笙也在这儿,早早地打了声招呼: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上次还没感谢您扶我这位老婆子回去还照顾了我这糟老婆子一段时间呢。而且我那老伴啊,知道你出去后,念叨了你好半天。之前你说,你是天养的媳妇儿,不知见到那孩子了没有,我和老头子在这儿把他捡到,从小养到大,当时为了不让那孩子被匪徒杀死,我那老伴的腿还被刀给扎了下,瘸了,还好我那天及时砸了那个匪徒的脑袋,否则都不知道天养那孩子当日还有没有活路。” 月笙闻言,沉默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彩儿却开口对那霍大娘骂道 “大娘,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霍天养有多可恶,月笙姐姐把原本拿来赎身的钱全部供他读书识字,还让他有盘缠上京赶考,更是帮那个负心汉赶跑了秦恒那个恶霸,还把身子交给了他,现在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两个月了,结果那该死的混蛋当了官就翻脸不认人,还把月笙姐姐当作胡乱攀附权贵的疯妇赶走。他根本就不知道,月笙姐姐为了他,在锦红阁里被那位主事的老妈子关柴房,鞭打,吃猪食,更是与蛇虫鼠蚁同住一室三个月也能默默忍受为的就是等他登科状元,金榜题名归来,若非赵大哥发现月笙姐姐受苦,月笙姐姐恐怕活不到今日。你看看月笙姐姐脚上的伤,就是为了他受的。” 彩儿义愤填膺地说着,撩起月笙的裙角,露出那被鞭笞出的血痕,不仅让霍大娘心里绞痛,更是让跟过来偷看霍大娘的霍天光情绪激动到了顶点,仰天长叹,骂道 “畜牲,简直是畜牲啊,我霍天光怎么养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回来。” 霍天光骂完,一口血吐了出来,晕了过去,被那霍大娘扶住。 霍大娘扶着霍天光,有点担心地说着 “老头子,老头子,你快醒醒啊。” “霍大娘,让我和彩儿把霍大伯扶回家吧,或许是一时气急攻心而已,您别怕,会好起来的。” 月笙让彩儿和自己一前一后扶着霍天光往那个茅草屋走去,霍大娘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阻止道 “月笙姑娘,那可怎么行,你可是天养的媳妇儿,如今腿脚又不利索,还怀着孩子,要是摔着了可就心疼死我了。” 第261章 “没事的,霍大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霍大伯他现在这个样子,得请个大夫看看才是,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月笙强撑着痛脚,扶着一旁已经昏死过去的霍天光,又撑着那两个月大,以渐显丰盈的孕肚,靠着彩儿的帮助,艰难地走着。 等回到霍天光和霍大娘所在的居所时,彩儿才看着面色平静的月笙问道。 “月笙姐姐,你还是那么善良,难道那个霍天养这么对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的吗?霍大伯是他的养父都被他气得昏迷不醒,您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你还在想那个负心汉回心转意,虽然那个秦恶霸和老妖婆很讨厌,也很可恶,但是他们说得对,霍天养那个负心汉根本就不在意月笙姐姐您,在意的只有他的前途,在想着如何去攀附权贵,不然也不会找那个什么王御史的女儿王小姐了。甚至连你怀了他的孩子也不愿意看一眼,简直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枉费您为了那幼时的娃娃亲为他忠贞不渝,甘愿付出自己的清白之身,太可恨了。” 月笙听到彩儿这话,泪水低垂,坐在那草席旁,一直照看着已经那已经被气得昏迷不醒的霍天光,不再有任何言语,似乎只想照看好身旁的霍天光和霍大娘这两位老人家,不愿再过问其他的事情,可眼角的泪痕诉说着她还存在着一丝不太可能的幻想,她还想着霍天养能够回心转意,完成当初对自己的承诺。 彩儿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可月笙没有发话,她也不好发作,只能跟在一旁帮月笙照顾这两位老人家。 而这时,黑阳县衙门外,来了一顶轿子,里面坐的,乃是一位美人还有一个漂亮丫鬟,正是那御史府的千金王曦语和她的丫鬟墨香。 墨香急冲冲地走下轿,向门口的官兵喊道 “你们几个,还不快让你们家大人出来接我家小姐进去。否则小姐回去跟我家老爷说上两声,定让他仕途不顺。” “这位姑娘,您家小姐是哪家的千金,竟然这般大的面子,县令大人可是官居六品的太守,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官,起码也不是什么小角色,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只不过如今代行这空缺之职。我倒想看看,你这小丫头背后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敢让大人出来迎接你家小姐。” 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官兵听到墨香这般放肆无礼,直接反驳道,墨香却是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我们家小姐可是王御史的女儿,还是你们家大人霍天养亲自登门想要求娶的名门千金,我们家老爷更是朝堂里的大官,还跟福王爷都有所关系,他霍天养区区一个六品太守,又有什么资格闭门不见?” 领头的官兵听了也是在心中一寒,快速反应过来,带着谄媚的声音讨好道 “原来是王御史的千金啊,请进请进,可不能怠慢了你们,还有墨香姑娘,我也给您上个座,希望您可以在王小姐面前多美言几句,好让你们家老爷提携提携小子。” 墨香听到这讨好,心里也是一阵愉悦,仿佛这一瞬间她不是丫鬟,反而是一位千金小姐了,含着笑意地看向了那领头的官兵, “没想到你这家伙倒挺懂事的,本姑娘自然会在小姐面前多美言你几句,至于老爷愿不愿意提携你,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曦语小姐快快请进,还有墨香姑娘您也是。” 领头的官兵听到墨香的话,喜笑颜开,领着王曦语和墨香来到了那霍天养的书房之外。 “好啦,你快下去了,别再讨好我们了。刚刚你说的事我会答应,你就别在后面打扰我跟小姐了。” 墨香看到那领头的官兵还在旁边,有点着急地催促他离去,那官兵也是领了墨香心意,猴急着离去跟自己的同僚说大话,说是攀上了王御史这条大腿。 墨香看到周围就她和王曦语两个人,才有点期待地问道 “小姐,你说,霍公子在书房做什么,会不会知道您要过来,特地给你写情诗啊,或者是想小姐你想疯了,得了相思病,要小姐你照顾才能好。” 王曦语哭笑不得,点了点墨香的鼻梁 “你这傻丫头,在想什么呢,霍公子既然当了官,自然跟我爹爹一样,一直忙于公务了,哪里来的写情诗和相思病。” “可墨香还是觉得霍公子会想你,你看看那人,他在您面前风度翩翩,儒雅正直,肯定是个疼爱小姐的好郎君,在公务之余,肯定不会忘了小姐你的。” 墨香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让王曦语禁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嗔怪道 “你这墨香啊,越来越没规矩了,难道你还想本小姐回去罚你啊。” “小姐,您那么善良,怎么舍得罚墨香啊,而且你一直都是把墨香当亲人看待,肯定不会重罚的。” 墨香调皮一笑,让王曦语笑骂了她一句“贫嘴”。 两人嬉笑间,就直接打开了那书房的房门 第262章 书房之内,一位穿着官服的年轻男子,面容清秀,看着眼前的几沓公文,手中拿着一支毛笔,不断地核查批阅,就连书房的门被王曦语轻轻推开,都不曾发觉,反而继续审理着眼前的政务。 “天养,你还在忙着这些公文啊,这般劳累怎么行,我特地给你做了些膳食,也好歇息一阵。” 王曦语提起墨香一直拿在手中的食盒,走近了霍天养,拿出那香喷喷的饭菜放置在桌上的空白处,而且这上面的食材,皆是名贵无比的上乘之物,只是挑出其中一点,那价值都已经相当于寻常人家一个月的积蓄。 霍天养自幼被霍天光和霍大娘收养,过惯了穷日子,哪里见识得了这等山珍海味,一时间就享受了起来,对王曦语的行为更加满意,不过为了做好表面功夫,还是奉承着王曦语,强装着关切道 “曦语小姐,您有心了,这些事儿,让下人来做便是,怎能让曦语小姐亲自过来呢,还是从京都千里迢迢地赶来,要是这饭菜凉了,岂不是落了您的面子。” “小姐做得菜哪里会那么容易凉啊,若是厨艺,我们家小姐丝毫不比那个丞相府的千金杜云瑶差,能吃到我家小姐亲自下厨做的饭菜,那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墨香听到霍天养那关切的话语,有点不服气地说着,觉得霍天养不够关心王曦语,而且语气不够亲切和尊重,特地要为她打抱不平。 王曦语闻言,温柔一笑,摸着墨香的头发梳理着 “好了,我的好墨香,我的厨艺怎能比得上杜仙子呢,她的那双巧手可不是吹的,就是不知怎的,最近都不怎么出门,而且对其他人的态度差上很多,没有办什么宴会,倒是让我有点馋了。先不说这个了,天养,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你可要多吃点,哪怕再忙于公务也别累着身子,那多伤身体啊。” 王曦语拿起调羹,把饭食送到霍天养嘴边,细心照料着。 霍天养看到王曦语如此心细,懂得照顾人,心里更是有了很大的满足,心想:怪不得外界都传闻王御史的女儿贤良淑德,是位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而且出身显赫,谁要是娶了她就是谁的福气,甚至仕途平坦,如今这么一想来,这些人果然没有骗他,也不枉自己费了一番心思让福王爷在帮自己在王御史面前做媒。 “天养,在想什么呢?莫非是公务繁忙,累了,想要休息。” 王曦语看到霍天养忽然发呆,不禁问道。 霍天养没有回答,反而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受了一点点凉,我身子骨硬,曦语小姐您不用担心。” 霍天养虽是这么说着,但心里想的是什么,王曦语却无从得知,只是心里疑惑,总觉得霍天养在哪些地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墨香在旁边看出了一点端倪,心中总是怀疑霍天养是为了权势和地位刻意接近王曦语,甚至有可能现在温柔的样子都是装出来博取王曦语的好感,之前赵天水在府内与福王爷的争论中,心细的她观察出一点点关于霍天养的真实面目,甚至在赵天水的言辞之中,一度怀疑霍天养并非如同现如今的这般风度翩翩,可看到王曦语如今沉浸爱河,她不愿打破这份平静,选择隐而不发,但心里却依旧担心得很。 “小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我都看出来这位霍公子如今已经不是真心待你了,在您面前虚伪造作了,你怎么还看不出来,信了他的甜言蜜语啊。你看看他,您亲手为他吃食,他都只是一边享受一边批阅公文,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您的手累不累,这样的人,真的会待您好吗?”墨香心想,但也不敢说出口,害怕王曦语会伤心。 而另一处,君无忧已经着手准备这帮助那顾芳泽翻案的证据与事实,更是把赵天水派遣到了福王爷的府上。 第263章 福王府,端的是个金碧辉煌,琉璃墙瓦,雕梁画栋,龙蟒绕柱,凤鸾于墙间飞舞,尽显奢华。 福王爷听闻侍卫传报,大步流星地踏出门外,五十多岁的年纪也不显老,反而还有年轻与中年之时并和的帅气,怀春的少女若是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与他进行鱼水之欢,繁育子嗣。 而福王府的门前,站着一位穿着蓝色劲装的干练男子,正是前来寻他的赵天水,福王爷望着那赵天水,问道 “我君宇轩自然没有做什么不仁不义的不法之事,最多就是对此等事件不作理会罢了,是什么风把您这位忠义侯给吹来了,作为护国大将军的你,不应该和漠北王一样,镇守边疆么?” 赵天水行了一礼,才默默开口道: “那自然是陛下遣我来此,至于是什么事,你可得问问您的那位好表妹君楚燕了,身为长公主,平日里在夫家的作为如何,你身为她的表兄,怕是清楚得很。” 君宇轩先是一愣,然后又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当初的那件事,但还是想要回避,可赵天水却继续出言,打断了他的心思, “福王爷,本朝的太傅顾正天当初是否真心爱着君楚燕,还是君楚燕借着您的权势和自己的地位强迫他娶的,还有那李月怜身为顾太傅幼时的青梅竹马,为何连个平妻之身都没有,只能做一侍妾,甚至死在了太傅府中,顾太傅的幼女顾芳泽又为何沦落风尘给舞女当一婢子,连权贵子弟一面都难以见得。这一切是否为您暗中授意,福王爷,您想必清楚得很吧。” 君宇轩听后,面色剧变,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几岁,君楚燕因为妒忌那李月怜所做出来的一切,他都明白,也一直藏在心里,甚至忘却了差不多有十多年了,甚至有点不想面对,如今又被赵天水提起,回忆起那件事,不禁面色发白。 “赵侯爷,此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何必如此执着,陛下若是追究下来,不仅楚燕表妹要死,本王也难逃罪责,陛下以孝立国,他真的愿意看到我这位舅舅因为国法而人头落地吗?他真的忍心看到自小就疼爱他的楚燕姑姑死在铡刀之上吗?” 赵天水听到君宇轩的话,又想起了君无忧当初那为难的表情,心里也是难以抉择,一边是法理严明,一边是情理之深,也明白了身为帝王的君无忧为什么在当初得知那一切后,也依旧为难的原因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赵天水本就是个重情重义之辈,看到君宇轩这位高高在上的福王爷如此动容,心中也有所不忍,但转念一想,想到了李君柔给君无忧的提议,沉默了又一阵子才说 “福王爷,皇后娘娘已经和陛下说了,这事不再追究,只是要您出面做个公证人,在陛下追封李月怜为顾太傅正妻之时,不让您的那位表妹君楚燕从中阻挠,顺便让顾芳泽重回太傅府,恢复其身份,将她抬作顾太傅的嫡长女,您意下如何?” 君宇轩想了也一会儿,便答应了下来 “赵侯爷,还请您向我谢过陛下仁义,若是往后有难,本王定会出兵支援,不过这将顾芳泽抬作太傅府嫡长女之事,却是有点难办了,但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难度。虽说我炎武国不怎么看重嫡庶之分,但总有不少人无端联想,但总体来说,还是有所差别。将这女子如此抬举,倒是给足了恩惠。只是本王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赵侯爷能否答应?” “不知福王爷心中所想的,是什么样的请求?本侯倒是有点好奇了。” 赵天水心中疑惑,但还是问了出来,君宇轩还是默默地说了出来 “本王希望,陛下可以恩准楚燕与顾正天和离。” “好,本侯知道了,我这便回去禀明陛下。” 赵天水离开了福王府,快速向君无忧所住的那家客栈赶去。 第264章 看着赵天水远去的身影,君宇轩不禁低头叹息,自己身为权势颇大,割据一方有古周诸侯之势的福王爷,竟然也有力所不能及之事,还得靠那身为帝王的外甥宽仁,才能护下表妹,真是惭愧。 “楚燕啊楚燕,你再怎么嫉妒那李月怜,也千不该,万不该害死她啊,给她点苦差事或者关起来便罢了,再不济,送她去佛寺清修也行,何必如此逼死她呢?” 君宇轩话语十分平静,面上带着无奈,想起君无忧的处决,才面露一些喜色 “还好无忧侄儿挂念你是他的姑姑,才留你一命,你与那顾正天也未有繁育子嗣,在和离之后还能靠着本王找一户好人家嫁过去,阿旺,本王早已修书一封,给我拿着,送去长公主府邸。” 阿旺接过书信,往着君楚燕的府邸赶去,马不停蹄。 而这时,赵天水已经回到了君无忧的住处复命了。 “公子,天水已经将您的旨意传达,不知还有何吩咐,还请公子明示。” 赵天水半跪着身形,抱着拳,恭恭敬敬地在君无忧面前行礼,君无忧静静地坐着,那把常常拿着的折扇在手中轻摇,问道: “天水,福王爷听到那你所陈述的事实时,他的表情有何变化?可有过失落,或者说是,得意,还是其他?” “这倒不是,福王爷面色平静,只是细微之处上透露着一丝悲伤,并未失落过,反而有不少惊惧,不知公子为何要这般问我?” 赵天水如实回答,没作半点隐瞒,君无忧的眼睛半开半合,仿佛在想些什么事情,心想:这君宇轩,竟然没有因为君楚燕的事情失落反而悲伤,更是对此感到惊惧,而不是因为朕对那君楚燕的从轻发落甚至不再追究而感到得意,倒是有点捉摸不透了。 “天水啊,随我去那锦红阁一趟,再到秦家坐上几天,顺带喝一杯喜酒。” 君无忧思索了一阵,说出了这无厘头的话来,让赵天水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了出来 “公子,您这是何意啊,那锦红阁,乃是烟花风尘之地,您身为九五至尊,怎能随意踏入,上次还带着皇后娘娘一起,早就不合规矩,太师大人早已在家中絮叨了你们两位一阵,这次你又过去,杜丞相恐怕要和李太师一同说教您啊。” 赵天水无比的担忧,继续说教着 “公子啊,那秦家乃是这黑阳县的地主豪绅,如今达到嫁娶之龄的只有那位秦家独子秦公子秦恒,虽说这秦公子颇懂经营之道,更是如今秦家的掌家之人,却是一个嚣张跋扈,鱼肉乡里的纨绔子弟,十足十的地头蛇,恐怕会不顾忌您的身份,强留我等下来啊。而那秦恒,早已娶了几十房的美妾,哪来什么喜酒宴席。那秦恒娶妾所摆的筵席,公子若是去了,岂不是自降身份。” 赵天水十分担心,可君无忧的表情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把折扇收起,略显坚决, “天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便直说了吧,这锦红阁我可去可留,不过这个秦家,我必定是要去的,还得要那秦恒留我们几人住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行。我敢打包票,他这一回觉得是迎娶一位正室夫人,而非娶妾,而且秦恒这次要娶的这位夫人,正是出身于锦红阁这等风尘之地。” 赵天水听到君无忧这话,又想起了之前君无忧让他所办的事,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公子您说的,可是那顾芳泽?怪不得您要如此大费周章,更是名为前去福王府找福王爷商议那等事情?不过这孩子说来也是凄惨,生母李月怜被那君楚燕所害,自幼沦落风尘,甚至不知自己的生父乃是我炎武国的太傅大人顾正天,原来你要求福王爷把顾芳泽的身份从奴籍脱离,抬作太傅府嫡长女,是为了这事啊。” 赵天水想到此事,心中也是释然。不过君无忧却是话锋一转, “既然是那李慕言有求于我,我自然要满足于他,不过嘛,这小子,敢这么逼朕答应他的请求,还是头一个,我得给他一点点苦头尝尝,让那顾芳泽成为秦恒的正妻,自然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天水你不知道那顾芳泽性情如何,但别人或许会知道。” 听到君无忧这话,赵天水很明显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君无忧会这么说,而且那李慕言自称是顾芳泽的表兄,为何在君无忧口中,这位顾芳泽,能给李慕言带来苦头呢,真是奇哉怪哉。可赵天水左右看了看,发现平日里如胶似漆地靠着君无忧身边的李君柔竟然消失不见,才问道 “公子,皇后娘娘是否出去查看那顾芳泽性情如何了?怎么不见其人影。” “天水,你别担心,柔儿只是听说我想去那锦红阁遛弯,还要把你带过去,跟我吃醋斗气,带着唐女侠和小桃去了那秦府,顺带把胖胖兄也给拉了过去,想要激我罢了。” 君无忧一想起刚刚李君柔撒着泼说“再也不要理你了”等话,然后把唐璎珞和桃若雪两人拉走,径直往秦府走去,就有点哭笑不得。 赵天水听到君无忧这话,有点头疼,心想:君柔师妹她真的是,怎么又和君师兄斗气了,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 “好了,天水,柔儿的事先暂且不管,我们到那锦红阁看看吧,说不定会见到什么精彩的事儿来,我们两个在那里学那些富家子弟遛遛弯也不错啊。” 君无忧勾了勾手指,仿佛让赵天水陪他一起去做某些男人喜欢做的事,让赵天水略显不满地劝道 “公子,您正经点,虽然如今您不在朝堂,但您好歹也是我炎武国的君王啊,怎能如此轻佻啊。” 君无忧听了这话,笑出了声,拍了一下赵天水的肩头 “哎呀,天水师弟,我这不是逗逗你玩吗,柔儿她现在还吃着醋呢,我哪敢碰那些人尽可夫的女子。” 两人相视一笑,往着那锦红阁走去,听听那丝竹绕耳之声。 第265章 锦红阁内,虽说主事的老妈子虽然离开了,但达官贵人来得却是更多了,丝竹绕耳之声无数,哪怕跑了月笙这位头牌和三个姑娘家,依然有不少女子留在这里,服侍那些官老爷们。 而那尹含烟,更是因为有着前任花魁的名头,纤细腰肢堪比古时的赵飞燕,那身段更是不输于貂蝉,昭君之流的美人,更是懂得不少逢迎之语,在一众舞女中颇有领头之势。 “哎呀,两位公子,你们可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不知是来我锦红阁寻欢,还是来和烟儿或者其他姐妹们一同作乐的,若是公子怜惜,烟儿可邀你们两位入房寒暄一夜。” 尹含烟一身冰蓝色的衣裳,但嘴里挂着与服饰气质几近不同的笑容,朝着刚踏入锦红阁大门的君无忧和赵天水两人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含烟姑娘啊,我听那老妈子说起过你,说您是这锦红阁的前任花魁,只是气质上被月笙姑娘压了一头,而且琴艺也不如她,才继续受着委屈,不过听说,含烟姑娘最擅歌舞,吹笛乃是一绝,不知可否吹一首曲子,给本公子听听,如今没了人管辖,含烟姑娘怕是更为自在了吧。” 君无忧挑逗着戏弄尹含烟,但手脚还是保持着距离,尽量不让自己和她有过多的亲密接触,而赵天水一直站在君无忧身后,没有半点感情流露,似乎对眼前的这位美人,没有一点兴趣,更在意的,反而是君无忧的安危。 “公子您可真是风趣,烟儿可很久没见到您这样的妙人儿了,不过看您着装束,怕是出身显赫之家吧,烟儿实在是好奇啊,不知可否把身份告知烟儿一二,不然,您要烟儿吹笛,烟儿可不依。” 尹含烟手中握着一把长笛,低着头,显得很是羞涩,但口中却在轻笑,另一只手掩着嘴角,带着一点点调皮,寻常公子哥见了,都怕是会忍不住与她玩闹一番。 可君无忧并非常人,怎会因此心动,反而摇起折扇,吟了一首诗: “锦红纱帐美人香,翩翩公子随客来。天子脚下不为动,蓝衣掩面醉春风。” 尹含烟自幼聪慧,自然听出来这首诗是什么 更是猜出来了君无忧的身份,之前听到老妈子喊他为君公子,又想起了他这诗,两者联系起来,君无忧的身份呼之欲出,心中更是多出来了不可察的一丝幻想,拿起长笛,吹奏了起来, 那笛音,曲调悠扬哀怨,仿佛诉说着心中的无奈和不甘,这笛音之中,诉说着无尽的苦楚,仿佛一诗,诗云曰: 孤女无依落风尘,蓝裙翩舞若清仙。 一舞倾城宾客至,一曲愁肠不若琴。 月中广寒笙歌起,仙女霜寒化春风。 瑶池本是齐福地,何必下凡强欢颜。 一曲终了,君无忧心中默默赞赏,虽然这笛音不如月笙姑娘的琴声,更是比不上李君柔随手所作的一首曲调,但也足以让不少人动容,期间更有真情流露,但君无忧始终都记得,自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曲作乐的,而是有着不少要紧事要办,更何况,自己有了李君柔这个妻子,怎能背弃她而另寻新欢,只是鼓了几下掌,便开口问道 “尹姑娘,您的笛音确实优雅,只不过今日我尚有要事,不知近日福王爷可曾来过此地,那顾芳泽是否还在这锦红阁中?” 尹含烟听到这话,表情稍微一愣,福王爷她听说过,是这锦红阁背后的大老爷,也是因为他,这等风月场所才有了办下去的能力,更何况此地地处偏僻,离京城起码有着上千里,上万里的路途,天高皇帝远,才一直安稳妥当,哪怕这等场所不合道德伦理,也能一直开办下去。 而听到顾芳泽这个名字,尹含烟多了一些鄙夷和看轻,甚至有着那么一点点的瞧不起。 “顾芳泽,公子,您为何要找她,这个婢子,早就被那秦家的公子秦恒给带了回去,听说啊,她那容貌比起名门贵女们都漂亮许多,只有皇后娘娘和大公主君昭明,聆音派的圣女水音儿等少数几人可以在容貌上压她一头呢,若是陛下最近新封的那个大御师美璃若是长开了点,倒是可以和那个顾芳泽媲美。只不过很可惜,这么漂亮的女孩被秦公子给带走了,您要找的那位顾芳泽啊,现在估计在秦家当宠妾呢,真是有的是心机与手段,那位萧凡萧公子说得不错,她就算再有心机和手段,她的身份注定是一辈子侍奉人。” 尹含烟说起那顾芳泽,满是贬低与讽刺,更是越说越来劲: “不过也对,这婢子,空有一副好皮囊,但是那性子啊,注定就不能有什么大富贵,就是名门闺秀知道了她那性格,都恐怕会瞧不上她呢。无才无德还一直在那把自己当千金小姐看,要不是我们这些姐妹催促几句,怕是连扫个地也怠慢几下。” 赵天水听着尹含烟的描述,心中再怎么同情那顾芳泽此前的可怜遭遇也心生不满,为什么一个女子沦落风尘,遭受这等苦难,竟然还有着这段傲气狠毒,爱耍心机的性格,而非他所想的坚韧不屈,总觉得君无忧在李慕言的逼迫之下依旧选择帮助孤芳泽脱离奴籍就是一个错误。 君无忧知道赵天水心中不满,但还是让他稍安勿躁,向眼前的尹含烟说: “尹姑娘,您对那顾姑娘这般说辞,若是不能脱离锦红阁的舞女之身,未来的日子恐怕会更为清苦啊,你可知,那位顾芳泽,乃是当朝太傅顾正天的嫡女,只不过是遭恶人所害,才沦落至此,若是她的性格真如您所言,猜猜她恢复身份后,会如何对待你这个小小的舞女。” 尹含烟听到这话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拉起了君无忧和赵天水两人的手,喊道: “公子救我。” 尹含烟心里十分害怕,更是想起了当日她是如何对待顾芳泽的,甚至想到了自己之前是如何联合欣儿,蓉儿,时玉清等舞女一起把顾芳泽绑起来折磨,羞辱,谩骂,就一阵后怕。 若是这一桩桩事情被恢复身份后的顾芳泽想起来,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了。想到这里,尹含烟更是抱紧了君无忧的大腿求情,希望他能帮自己脱离锦红阁,安排一个新的身份给她。 第266章 尹含烟扒拉着君无忧的双腿,甚至跪了下来,眼眸中带着惊恐和畏惧,那清冷的面容变得娇弱,冰蓝色的衣裙也十分凌乱,染上了地上的尘埃,而头上的发饰,更是参差不齐,却也掩盖不住她的美人相,楚楚可怜,让人心动,就连一向不为美色所动的赵天水,都起了怜悯之心。 “公子,还请您帮帮烟儿,起码要让烟儿与那顾芳泽身份齐平啊,不然烟儿都不知道会被她如何欺负,您身为天下至尊,莫非连我这位舞女的小小请求也做不到么?” 尹含烟跪在君无忧面前,不断地拉着他的衣袍磕头求情。 赵天水听着这话,也有些动容,若是那孤芳泽恢复身份后,回想起尹含烟口中叙说的所作所为,尹含烟被绑起来囚禁都算是轻的了,不禁看向了身前的君无忧问道: “公子,尹姑娘虽然曾经欺辱过那位顾小姐,但终究是我炎武国的子民,那顾芳泽,自幼沦落风尘,非但坚韧不屈,反而心性凶狠,若是一朝得势,尹姑娘曾经的欺凌之举,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人彘之刑。” 赵天水绘声绘色,仿佛这一切都会成为事实一般,君无忧只好拿起折扇拍了两下赵天水的背, “天水,你不必如此忧虑,这顾芳泽的性情,你我皆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就连她本人的面都没有见着,怎能如此揣测呢?不过尹姑娘,您也挺狠毒的啊,竟然把她当作烂泥来踩,甚至绑住她的手脚实施欺凌之实,若我是她,恐怕会将您碎尸万段也不为过啊。若是论起狠辣,你也不比这位顾小姐少吧。” 尹含烟一听,面色瞬间苍白无比,眼中的惊惧更甚,双手抓紧了裙角,心里扑通地跳着,双脚发着软,手不断地抖了起来。 “公子,因为那时我与她的身份天差地别,更何况,我们出身风尘之人,向来捧高踩低的,更何况当时我只是将她当作婢女和下人看待,不知其身世如何,只知道那顾芳泽是娘从某位大人物手中买回来服侍我们的贱婢,求求你了,饶了烟儿吧,烟儿知错了。” 君无忧听着尹含烟的话,心里有些动容,而且他也从旁人口中多半猜测出来,那顾芳泽究竟是怎么一个性情,拿起折扇,挑起尹含烟的下巴,有点戏谑地说: “尹姑娘,那顾芳泽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了,等福王爷来了这黑阳县之后,她便会被抬作太傅府的嫡女,虽说我炎武国并不看重嫡庶之分,难保某些人会观念过重啊。不知到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和她齐平啊,不如说给本公子听听,因为近来无事,实在是好奇啊。” 尹含烟听到君无忧的话,心中沉默不语,若是要一个不被顾芳泽欺凌的身份,对于她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还好上苍垂怜,在这等风月之地碰到了君无忧这位微服出巡的帝王,这种事情,也是有了不少希望,可是又怕自己引来君无忧不悦而拒绝,根本不敢把心中想法说出来。 君无忧看着尹含烟生得一副清冷美人的相貌,却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心中有点玩味,又拿起折扇挑逗着说: “尹姑娘可是在畏惧朕的身份,害怕朕诛你九族,不过你一孤女,何来九族啊,就算是诛九族,也就杀你一人而已,不过还好,朕虽不是明君,但也并非暴君昏君之流。不过嘛,你想要的身份吗,哪怕不说我也能猜个大半,你是想去给哪些三品以上的大官当夫人,还是要入宫为妃,或者当我家风儿的侍妾或是月儿的贴身宫女,或者往上想一点,当县主,郡主,或者再爬高一点,当我家风儿的太子妃,不过墨风那孩子如今才十岁,你这年纪都比他大上七八岁了,怕是不合适吧。” 听到君无忧的话后,尹含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原本想要强行忍下来的泪水流在了脸上,抓着裙角的那双手不自觉地在自己的发丝间游走,随后抱着拳,把头磕到地上, “陛下,奴家不求其他,也不奢望当什么太子妃,只想待在霄云王身边,烟儿自从见了他之后,便一见倾心,不知陛下可否做主,将含烟赐婚给霄云大哥,让烟儿当他的庶妃也好啊,了却小女子的一桩心愿。” 君无忧听到这话,心里自是有点不屑的,皱着眉回答: “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啊,我那皇弟君霄云,与我皇兄漠北王君战天个性不同,是个闲散之人,虽说才学品质上乘高雅,个性随和,不愿争抢王位,但眼光确实挺高,不少名门贵女想要嫁给他,他都瞧不上一个正眼,如今尚未娶到正妃,就连侧妃和侍妾都没有一个,若是你嫁了过去,哪怕当个庶妃也能在王府作威作福。” 尹含烟听到后,泪眼婆娑,跪在君无忧面前,更是很无助地看着赵天水, “陛下,还有这位公子,求求你们了,满足含烟这一个心愿吧,霄云王是唯一一位让烟儿心动之人。不然烟儿未来遭了罪,陛下良心不痛,难道公子如此正直之人,就不会觉得心中有愧吗?” 赵天水听着这话,又看到尹含烟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莫名一阵伤怀,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个模糊的片段出现在他眼前。 “赵天水,你为了你心中的正义,就因为我善妒狠毒,所以见死不救吗?为了惩罚我,就这么看着我被丞相府的千金杜云瑶欺凌吗?你还有没有把我李姝容当作你最喜欢的人,还是你看到我李家家道中落,我变得心狠手辣,就没把我这个李家主的嫡孙女放在眼里。” 那李姝容的声音莫名地在赵天水的耳边响起,仿佛回到了李姝容被丞相府的人欺压至死的雨夜,心想:难道因为她同样心狠手辣,手段凶残,我就袖手旁观,看着她被顾芳泽欺压吗? 赵天水不由得站前了一步向君无忧问道: “公子,尹姑娘既然已经知错,不如给她一个机会,顺便宽恕她刚刚将您身份暴露的罪过,您看可否行得通?” 君无忧目光在两人中间流转,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但也没有主动说出,反而玩味地问道: “尹姑娘,我自问对皇弟君霄云有所了解,他去哪儿,都根本逃不过朕的眼线,按理来说,从未踏足过这等风月之地才是,更何况是黑阳城这等远离京都的偏僻之地。尹姑娘是如何见得到他,又如何对他一见倾心,莫不是随便看到了一位面生的英俊公子便把他当作朕的皇弟,还是另有缘由?” 君无忧的话犹如一把高悬的剑,挂在了尹含烟的头上,让她不得不放低姿态,细细述说着那一段过往,还有那一段关于君霄云的风流史。 第267章 那一年,叶丞相所掀起的叛乱窃国之事刚刚平定,炎武国皇室中人,也难逃此等劫难,凋零数半,在平定叛乱,君无忧登基之后,仅有依稀几人得以保全性命,而那君无忧的弟弟君霄云,正是其中一人。 君霄云看着这凋零的皇室,心生倦意,手握重权,更是豢养了私军,却始终不愿登临大宝,哪怕才学品德上乘,有明君风范,也将皇位拱手相让,甚至帮助兄长君无忧除去了不少叶丞相与圣龙教所残留的逆贼。 那日,君无忧来到了君霄云的府上做客,问他为何不去争抢这个皇位,君霄云敬了他一杯,说 “皇兄,霄云实在厌倦争斗,您在父皇被害之时乃是太子,这皇位自然由您来当,只是你和皇嫂那不合寻常伦理的事儿,霄云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君霄云一想起君无忧和李君柔那违背寻常礼法之事,心中五味杂陈,还是提醒道 “皇兄,皇嫂是不可多得的佳人,更是心悦于你,就是爱吃醋了点,您更是做出如此冲动之举,让其在闺房之内未婚先孕,虽说我和大皇兄帮您掩盖了此事,但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君无忧听着君霄云这话,心里暖暖的,撩拨着君霄云的头发说 “好了,霄云,你可别说我了,我已经娶了心仪的皇后,还有一大堆臣子们送来的妃嫔,青丘狐族还送了圣女给我呢,你呢,怎么周围都是丫鬟和奴仆,连个侍妾都没有,莫非是为了某家的小姐,总不能说你喜欢柔儿,看到她嫁给我后,直接孤独终老一生吧。” “皇兄多虑了,皇嫂已是您的妻室,皇弟怎敢打她的主意,兄弟妻,不可欺,而且皇嫂的武功那么好,恐怕我这瘦弱身子可受不住。如今我只想云游四海,远离朝政,当个闲散之人,这霄云王的身份,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不知皇兄可愿应允。” 君霄云坦然应之,君无忧也答应了他的请求, “不过你小子外出游历的时候,可得给朕物色几个美人回来,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膝下没有子嗣承欢,身旁没有贤妻伺候。” 君无忧的话虽然是玩笑,但君霄云还真的听了进去,而在君无忧离开后,那君宇轩也闯了进来。 “霄云王,好久不见,不知您可还记得我这位舅舅?” 君霄云看到眼前的君宇轩,行了一礼道: “哦,原来是福王爷,霄云见过福王爷,不知您今日前来寻找霄云,所为何事啊?莫不是想要找我合作,帮你铲除皇兄,好让你登上那帝王之尊位?” 福王爷一听,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反而笑了起来, “霄云王多虑了,本王自小就疼爱无忧那个孩子,又怎会为了那帝王之位而残害自己的外甥呢,这次前来,也不是什么要事,刚刚陛下也提到了,您既不娶妻也不纳妾,怕是会子嗣单薄,未来无法传宗接代,本王就想,您是不是不近女色,因而想到了一个妙计。” 君宇轩眯着眼,似乎带着不少算计,让君霄云难以看清半点破绽,只好问道: “不知福王爷说的是什么妙计,莫非是想献美给本王,或者强迫本王娶你的女儿,就像当年楚燕姑姑借你之手,强迫顾太傅将她迎为正室一样?” 福王爷一听,笑意更甚,这君霄云所想的,都是掌权之人的通病,特别是他这种权势滔天之人,但他却不是这种人,君霄云对他的无端猜测皆是错误,因此得意了不少,循循善诱道: “霄云王,本王颇有家资,办了不少产业,其中有一门产业,不少达官贵人的兴致盎然,其中美人无数,少不了让男人心动的狐媚手段,而那锦红阁便是其中之一,更何况那里地处偏僻,朝中那群墨守成规的老不死可发现不了,不知霄云王可以兴趣,说不定,里面会有让您心动的美人。” 君霄云听到这话,略微皱眉,君宇轩却继续诱导着说 “皇侄,那锦红阁的女子,皆是自幼孤苦无依的贫寒女子,是我与一位老妈子合作,将那些家族被灭门的女孩或者街头卖身葬父的女子还有那些被抛弃的女婴收留在此,教她们琴棋书画,教她们识字,但想到她们不懂得什么维持生计的活儿,只能给她们一个以色侍人的机会,瞧瞧她们能成为哪家公子的美妾,说不定这些女孩,还真有皇侄您看上的呢。而且您在皇室之中曲高和寡的,觉得宫内的曲艺不如自己,但本王倒是觉得,那些舞女能在琴棋书画上胜过你几分,还有几位与您性情相近之人,奈何沦落风尘,只能变得世故圆滑,除非遇到心动的男子。” 君霄云一听,顿时起了兴趣,立马提起了精神,问道 “福王爷,那锦红阁在哪儿,本王可得备马前去,瞧瞧那些姑娘是否如你所说。” 君宇轩听到这话,心知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立马带着笑脸将君霄云拉到了门外,把事先备好的马车和轿子叫了过来,说 “霄云王,请上轿,他们几位只会将你带到那锦红阁。” “那就有劳福王爷了。” 经过一段舟车劳顿,君霄云踏入了这锦红阁的大门,那俊朗的容貌,瞬间吸引了无数姑娘家前来。 老妈子更是上前赔着笑脸逢迎,“这位公子好是面生,不过看你装束,少说也是一位皇室中人吧,不过今日您运气忑好,碰上了我锦红阁的头牌月笙姑娘奏曲,她那个琴艺,可是古时竹林七贤齐上也未必能比得过的 ” “哦,果真如此,本王倒想要看看了,究竟是何等琴技,竟然远超古人。” 只见不多时,一位穿着月白衣裳的美人坐在台上,拿脚垫起一把古琴,十指拨转,曲调高雅,可谓一绝,但在君霄云听来,却不如他的皇嫂李君柔,他可是依稀记得,李君柔的琴音,不仅余音袅袅,不绝于耳,还能让花鸟鱼虫侧耳倾听,众人失神,天地失色的,可这月笙姑娘,仅有余音袅袅,却无天地异象,更为鸟儿侧耳倾听,那些富家公子更不是完全入神,反而是享受其中,因此失了兴致。 可君霄云失神之际,却看到一个穿着冰蓝色衣裙的身影,在楼阁外的花园之处,擦身而过,不禁追了过去,一直到了湖边。 只见那女子,站在湖中心,手中拿着一把长笛,放在嘴边,吹起了一首曲子,悠扬哀怨,配上那清冷的面容与气质,仿佛一位从冰山中走出的仙子,让人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哪怕那笛音比起月笙的琴艺还要逊色几筹,可不知怎的,君霄云却偏偏被这音色吸引,想要不由自主地接近她,悄悄地来到了那女子身边,在一旁偷偷观察着,直到那女子吹奏完曲子,准备离开之时,才看到这位英俊潇洒的霄云王,福身行礼。 “公子,妾身尹含烟,您唤我烟儿便好,烟儿沉醉于吹笛,忘了侍奉公子,还请公子怪罪,莫要责怪烟儿怠慢于您。” 尹含烟满嘴赔笑,甚至还带着不少刻意的逢迎之举,让君霄云诧异了起来,为什么这么一个清冷的美人,会这般刻意的讨好他,甚至不惜想着如何出卖自己的身子,实在是想不通,不禁问道: “烟儿姑娘,本王看您的气质高雅,那是清冷的独莲,为何看到我们这些显贵之人,姿态却放得比平民还要低,甚至不惜出卖身子给本王,本王实在是想不通透,您如此出色,为何还要将自己真实的性情隐藏?” 尹含烟闻言,眸中垂泪: “烟儿也想继续傲气下去,奈何形势所迫,沦落风尘,娘对我有恩又重财,更是让烟儿在这锦红阁有了立身之命,烟儿自是要对达官显贵强颜欢笑,以换取恩宠,得些银子侍奉娘,可惜如今被月笙她夺了风头,鲜有富家公子慰问烟儿,烟儿伤怀孤寂,只能在湖边吹笛解乏,怎料碰到公子,得一垂怜,不知公子可愿留下名姓,也好烟儿未来遭了苦难,可寻公子相助?” 君霄云看到尹含烟这个样子,也是心中不忍,把自己的身份告知 “也好,既然姑娘愿真诚以待,本王自然不能说假话,我乃是霄云王府的君霄云,是这炎武国的王爷,封号霄云,不知姑娘可曾听闻过。” 君霄云留下名姓,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后来,尹含烟也依旧等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君无忧和赵天水听着尹含烟所述说的故事,才得知,原来这尹含烟并未说假话,那君霄云真的来过此地。 “没想到我那皇弟竟然还有这等风流趣事,等回去后,得好好敲打他的头,在外头欠下了风流债不偿还,还跟我说不想娶妻是吧,既然尹姑娘和那臭小子有旧,那这庶妃之事我算是可以答应下来了,不过嘛,我想要看看霄云那家伙看到朕把你给送到了霄云王府,会不会更加冲动点,做出更加出格的行为。” 君无忧答应了尹含烟的请求,更是让赵天水把尹含烟带到霄云王府,想要问那君霄云究竟想要给尹含烟在定个什么位分,究竟是尹含烟心中所想要的庶妃之位,还是比之低上不少的侍妾,通房,或者比之更高的侧妃,正妃,实在是让君无忧好奇得紧啊。 尹含烟闻言,低眸答谢: “多谢陛下大恩,多谢赵公子大恩,含烟没齿难忘,这些银子,算是谢礼,这一张古代名曲的曲谱,就当作烟儿之前将陛下微服出巡的身份显露人前的不敬之举的赔礼。还请两位恩人笑纳。” “好好好,那朕便收下了,天水,你可得动作快点,朕可赶着去秦家喝喜酒呢,我倒是看看,到时候那嚣张跋扈的乡绅子弟秦恒发现朕要逼他把娶妾改为娶妻,还是娶了顾芳泽这样一个心性凶狠却容貌胜过名门贵女十倍的美人为正室夫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君无忧一边收着谢礼,一边想着另一件事儿,还带着一点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 第268章 秦家,一片张灯结彩,呈喜庆之色,哪怕迎娶新的一房美妾,秦恒都要大张旗鼓的摆下宴席,邀请乡间邻里,哪怕是那些被他欺压过几回的百姓,也能来秦府蹭吃蹭喝。 好几位富家公子都跑来为其庆贺, “秦兄,恭喜,恭喜啊,终于抱得美人归,虽说这姑娘家生于风尘之地,才艺不及那锦红阁的头牌月笙半分,但这容貌倒是一绝,哪怕是平日里喜爱梳妆打扮的名门贵女,见到您这位新娶的美妾,恐怕都要无地自容,觉得自己相貌不及她半分啊。” 几位公子哥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其中一人,更是补充道:“您娶了这么一位美人,不就是说明,秦兄你不是被那些名门贵女看不上,而是您眼光极高,那些出身高贵的女子都得给秦公子您当妾啊,应该是当秦公子的妾都算是抬举了,正是想到这一层,那些名门贵女才刻意疏远您啊。” 秦恒被说得心花怒放,举起酒杯就敬上几人一杯: “来,喝,今天乃是本公子的大喜之日,我们都得喝个痛快,不醉不归,这些酒水,都记我秦恒头上。” 而秦府的大门,迎来了好几位不速之客,正是那被醋意大发,负气而走的李君柔,还有那被李君柔强行拉着过来的白胖胖,还有担心两人安危的唐璎珞和桃若雪,一行四人跑到了秦府的门前,白胖胖才缓神了一下, “我说君柔妹子,无忧老弟他只是说去那锦红阁遛弯而已,又不是干别的,何必那么大的醋劲呢。孔圣人曾说,君子者,食色性也,无忧老弟作为一个男人,喜欢在锦红阁那类烟花之地流连,也是人之常情,何必牵连我受罪,你看看都把我们扯到哪儿来了,别人家的喜宴上去了。” 白胖胖刚说完,就被唐璎珞踢了一脚,李君柔刚念完“秦府”二字,就陷入了深思,而唐璎珞听到“秦”字的时候,就发起来脾气来, “秦府,还建立的这么华丽,一看就是秦恒那个登徒子的家,没想到还办了婚宴,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能看上这个混蛋,简直就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了,看本小姐怎么破坏他这场婚礼,让他当初调戏君柔姐还有本姑娘,就连我的灵宠花九灵都不愿放过,说什么四美同游陪他回家快活是吧。” 唐璎珞怒气冲冲,一脚踹在了那大敞着的大门上面,踢碎了好几个木板,吓得好几个家丁躲了开来,生怕惹了这母夜叉,然而门口的几位丫鬟却是心生不悦,教训道: “好一个无礼的江湖人,竟然敢破坏顾小姐与秦少爷的婚礼,你是不是有点活得不耐烦了,顾小姐哪怕曾是沦落风尘之人,好歹也是秦少爷曾为之豪掷千金为其赎身的美娇娘,是秦少爷最为疼爱的贵妾,岂容你这等江湖中人如此欺辱。” 李君柔听到后,刮了刮嘴角问道: “你们这两个小丫头所说的那位贵妾,可是那顾芳泽?” 几个丫鬟听到这话,反而一巴掌打了过去,却被李君柔躲开,直接扑了个空,只能骂道:“混帐,顾贵妾的真名岂是你们这等普通女子可以知晓的,既然你们得罪了秦少爷在头,又冒犯了顾贵妾,你们就得把今日那些宾客吃剩的碗筷全给洗了,否则,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李君柔听到后,心里不断地发笑,这个顾芳泽,看来也是个爱添麻烦的主,从袖中拿出一样物件,显摆着身形,让那群丫鬟直接跪了下来,李君柔步步向前,对哪些丫鬟问道: “如今宫中没了太后,陛下又对本宫百般纵容,不知这天下,可还有哪几个女人,能比本宫的身份还要尊贵的?她顾芳泽仅仅是一位富家公子的宠妾,算是哪根葱啊,竟然敢对本宫如此不敬,我还真想进去看一看。” 几个丫鬟见状,跪倒了一片,无数人磕着头喊饶命,一个机灵点的从言外之意和近日见闻猜出了李君柔的身份,跪了下来, “娘娘饶命,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恕罪。” 那丫鬟看着自己身边的几位丫鬟还愣着,小声地提醒道:“你们几个机灵点,没看到皇后娘娘正在气头上吗,快点学我跟娘娘请罪,否则待会夫人受到责难,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几个姐妹。” 其他几个丫鬟,立马反应了过来,以礼相待,将那四女一男迎入了秦府,其中一人,更是和里面的秦恒通报了一声。 秦恒听到这个消息,立马高兴了起来,皇后娘娘来参加他娶妾的婚礼宴席,可谓是蓬荜生辉啊,更能落实了那些名门贵女在秦府连妾都不配当的事实,却从未想过后面会有更大的风波。 “快快快,把皇后娘娘请进来,虽然之前本公子有些冒犯之举,好在娘娘宽宏大量,饶了我一命,她可是我秦恒的大恩人啊,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要是皇后娘娘她有半点不高兴,你们可都别想活了。” 秦恒立马吩咐下人准备更为丰盛的宴席,摆上一桌上等宾座,好让李君柔一行五人舒舒服服的,只是秦恒心中不太明白,为何李君柔等人只有五个,她偏偏要多加上三个位置。 “娘娘,请问您等的那三位,可是哪三位?” “那还能是谁,自然是那个天天跟他秀恩爱的无忧老弟还有那个石头脑袋了,无忧老弟是君柔妹子的夫君,那个石头脑袋又是无忧老弟的跟班,不等他们等谁,剩下那个位置,我可不知道,或许是什么大人物吧。” 白胖胖听到秦恒的疑惑,撇着嘴笑,觉得这四美陪一男的待遇君无忧和赵天水没有享受到,心中不免有点得意。 “来了来了,一大早就听到胖胖兄你叫唤,不过柔儿,你气消了没有,可以让我坐你旁边不?” 君无忧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靠在李君柔身后,调皮地说着,让她嗔怒了一声,怪罪道 “无忧,你正经一点,可别没个正形了,今天可是人家秦公子娶妾的好日子,可别在我旁边玩闹,失了身份,还有,天水哥他哪儿去了,该不会又被你叫去做些什么任务吧?” “没什么,我只是让天水送一位美人给霄云他看看,我挺想看看他这个逍遥王爷怎么管自己的风流债的,哎呀,为了来秦府喝杯喜酒,完全便宜那天水师弟了。不过,柔儿,你可知秦公子娶的是哪一房美妾,姓甚名谁啊?” 君无忧好奇地问道,顺带看了几眼秦恒,秦恒只是在旁边站着,没说多少话,而且见着了君无忧没有怪罪自己之前得罪了李君柔,心里更是暗自庆幸,可下一秒,他就开始慌了。 那李君柔听到君无忧的问题,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那还能是谁,自然是那锦红阁的舞女顾芳泽了,反正我又没见过她,谁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你还想强抢进宫给你当妃子啊。” “柔儿,你可别这么说,这秦公子娶那顾芳泽可是好事,但这娶妾却未必是好事了,待会来的那人,自会说明原委。” 君无忧安慰好了李君柔后,转头看向了秦恒,折扇轻轻摇着,问道: “秦公子与顾姑娘可谓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啊,既然如此隆重,何必当作娶妾呢,不如让她当您的正室如何,本公子倒是好奇,以那顾芳泽的性情,到了你的后宅,是否安宁,或者说,那顾芳泽成了你的正妻之后,秦公子您可有本事驾驭得住?” 秦恒听着,面色一变, “君兄弟,你这是何意,你明知风尘之人出身低贱,不得入权贵正室,更不能执掌中馈,你强迫我将一舞女改妾为妻,究竟是何意?虽说我尚未娶到正妻,但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自要从贵女之中挑一贤良的妻室持家,可不能选一出身风尘的贱籍之人,惹他人笑话。” 可秦恒刚说完,就听到一声高喊自门口传来, “福王爷到。” 待那高喊完毕,一位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做到了君无忧边上,看向了秦恒,问道: “那么,那顾芳泽若是太傅府的嫡女,这等身份,可够当你秦恒的正妻?你秦家的族老可还会因此反对?” 那华服男子正是君宇轩,那威严的面容让秦恒这等权贵子弟根本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秦恒听了,虚弱地说了句 “福,福,福王爷,您怎么来了?” 第269章 “福,福王爷,你怎么来了。” 秦恒看到远道而来的君宇轩,心中大惊,自己从未请过他参加自己的酒席,而且这新娶一房美妾之事情,本就难以启齿,若是寻常酒肉朋友见了会抬举几下,可福王爷这等权贵之人见着了,恐怕会说他风流好色,不成大器啊。 而且福王爷今日前来,不仅恭喜他寻得美人,还要让他把这房美妾抬作正妻,实在是捉摸不透,只好轻言轻语,还带着一点点的结巴。 “秦公子,你可知我朝太傅是何名讳?” 君宇轩问道,秦恒则是战战兢兢地答着 “太傅大人姓顾,名正天,乃是先帝在世之时的状元,后被田家和太师大人看重,更因为人清廉被杜老丞相疼惜,得一太傅的官职,只不过与自家妻室不和。等等,我新娶的这房美妾名叫顾芳泽,莫非和顾太傅有关?” 秦恒猛然一惊醒,又有点受宠若惊,他从未想过,这个沦落风尘,更被舞女们欺负的美人,来头竟然这么大,向着君宇轩答谢 “福王爷,小子初时愚钝,不知顾姑娘身份,经您这么一提醒,自是兴奋与愧疚参杂,这就将这娶妾宴改为娶妻之席,未来好好善待这位身份尊贵的夫人,不让她失望。” “好,好,好,秦公子既然答应了,那便是好,不过我这次来,告诉你的可不止这些,这位顾芳泽,并非长公主这位正室所生,而是顾太傅的侍妾李月怜之女,不过念在其母遭受长公主君楚燕嫉妒,被霍霍累死,又念她被妒火中烧的长公主暗中卖入锦红阁给舞女们当端茶递水的婢子,恩惠其母女,与朝臣商议,让陛下特地恩赐她们母女正室与嫡女的身份,更是好好地安葬了那李月怜。” 君宇轩说完,还不忘瞥一眼君无忧,然后又看向躺在君无忧怀中的李君柔,似乎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然而君无忧就摆摆手,纯当没有看见,继续和李君柔调情,羡煞旁人,让君宇轩又动起了想要再找几个女人陪他过上几夜的心思,心想: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是这般恩爱,不过还好,那秦恒认出来你们两个的身份,不然以这跋扈子弟的性格,可有你好侄儿受的了。 秦恒在一旁听到君宇轩的话,又在眼角不经意地瞧了几眼李君柔,起了色心,但又不敢打半点主意,害怕又像上次那样,被这位羞恼的皇后娘娘揍他一顿,心中暗自叫苦:为什么这个李君柔身为久居深宫的皇后,会是一位武道宗师啊,不过还好她这次是观摩他的婚礼和蹭吃蹭喝,并非搞破坏的,落他面子的。 李君柔似乎听到了秦恒心中所想,嘴角升起一丝玩味,想要逗逗这秦恒,吓一吓他,咳嗽了几声,问道 “秦公子啊,不知你这娶妻的好日子,会不会还像上次那样,心情大好,要让本宫给你做妾啊,还四美同游呢。” 秦恒一听,酒杯都有点抓不稳了,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又站了起来,那新郎服上全是酒水,一脸的惊恐,君宇轩一把扶起了他,才没有让这富家公子过于丢脸,向李君柔提醒道: “皇媳啊,你怎么嫁给了我那皇侄后,就越来越喜欢学他那爱捉弄人的性子了,再不济,您也是朝中最为正直的那位老臣李太师的女儿,如此儿戏,就不怕你那个爹爹罚你。” “皇叔,你怎能如此取笑我呢,本宫好歹也是皇后娘娘,爹爹就算想罚我,也只能嘴边唠叨几句,又用不了家法,怕些什么。他那么疼我,才不舍得打呢,小忧儿,你说是不是啊。” 李君柔亲吻了君无忧的额头,眼睛一眨一眨地问道。 君无忧也配合着她,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君宇轩解释: “皇叔可真是多虑了,我在柔儿旁边,谁也没法教训她,我可不会听别人的谗言,真废了她的后位,不过今日是秦公子大婚,这些话说出来,怕是不合适吧。” 而与君无忧等人的闹剧不同,新房之内,顾芳泽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候着秦恒前来迎娶,而几位十分机灵的丫鬟跑了进来,一脸喜色,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从今日起不再是秦少爷的宠妾,而是少夫人了,福王爷刚刚来过,说您乃是太傅府的嫡女,仅是偶遭不幸沦落风尘,如今为您翻案,让你登堂入室,成了这秦府的主母,未来的孩子也将会是秦公子的嫡子,估计啊,等你怀上以后,秦公子可没那么容易把你抛下了。” “对啊,我们姐妹几个得改口叫您少夫人,而非侍妾了,可真是恭喜恭喜啊。” 几位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让孤芳泽更为的激动,手指抓紧裙角,嘴里露着得意的笑容,仿佛某些计划成功了一样。 “无需争宠便有这个正室之位,若是未来碰到福王爷,定要好好感谢一下才是。我顾芳泽,终于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压的婢女,而是名门贵族的闺秀,尹含烟,欣儿,还有蓉儿,你们曾经在锦红阁给我带来的痛苦,本小姐都要一一还给你们,还有月笙,你既然瞧不起我无才无德,那我便要将你打落云端。还有时玉清,你联合其欣儿和蓉儿,将我绑住,刻意踢上我一脚,我还是清楚得很,等到明日寻着了你,必定要把你那双腿砍断放在我房间。” 看着周遭给自己恭贺的丫鬟离去,顾芳泽才捏紧了那婚服的裙角,狠狠地说道,更是期待在第二日成为秦府的夫人。 第270章 入夜之时,秦府婚宴的宾客更多,随着皇后与福王爷的接踵而至,就连秦家的族老都有不少亲临现场。 “没想到秦恒那小子天天在那风尘之地浪荡,这下可还真捡到个宝了,顾太傅那沦落风尘的女儿。” “照顾太傅那直性子,肯定会把这顾芳泽带回家,捧在手心好好宠着了。真是恭喜五哥了,生了个好儿子,攀了富贵之家。” “七弟哪里的话,恒儿他风流成性,更是好色轻浮,不成大器,何来个好字,能娶到顾太傅的女儿,想来是运气使然,谁又能想得到,顾太傅与他的侍妾李月怜青梅竹马,还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我也没想到。” “五弟,那顾正天和李月怜的事情,你也没少掺和吧,那顾芳泽如何沦落风尘的,你家夫人恐怕最为清楚,估计预估了你家儿子嚣张跋扈,怕没有贵女看得上他,刚好铺了一个后路。而且这福王爷要秦恒那小子把娶妾之事改作娶妻,恐怕也是你暗中授意的吧。” “三哥,四哥,你们可真是冤枉我了,而且今日福王爷都到了,我们几位秦家族老都不曾去探望恒儿,看他娶妻,岂不是怠慢了。” 几位秦家族老穿着华贵服饰,在秦府附近的街道上商谈,不断地往秦恒的府邸走去。 而秦府之内,秦恒和众人更是喝得尽兴,半醉半醒。 而在那秦恒给君无忧等人安排上等席上,白胖胖看向了一旁的君无忧问道: “无忧老弟,刚刚的那个新娘子啊,身材可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啊,看得本公子啊……” “口水直流了是吧,胖胖兄啊,你这好色的性子怎么还没改啊,我都安排你一个老婆了,你还惦记别人家的妻子,人家新娘子还披着盖头,说不定是个面目狰狞的丑女呢,然后把你吓个半死。” 君无忧拿起折扇拍了一下白胖胖的头劝道,又看向了秦恒的方向,更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正是那李慕言。 李慕言依然如之前那样,一身白衣翩翩,站在人群之中,仿若鹤立鸡群,而他手中也举起一个酒杯,朝着秦恒敬酒道: “秦兄,我给你举荐的这个美人如何,可让你心动,如今喝完酒了,可要快快掀了她的盖头,给大家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绝世美人,还有明日一早,可别让你的好妻子忘了给我们这些朋友们奉茶啊。” 秦恒一听,更为乐呵,在那儿说着醉话, “李兄,我可要,可要,好好地感谢你,要是没有你的提醒,本公子依然还要沉迷在那月笙姑娘身上,还会因为她的四五次回绝而苦恼,找不到如此绝色的佳人啊。” 秦恒醉醺醺的,一手拿着酒杯,吐了几下,又一手拍在了李慕言的背上, “嗝,李兄弟,本公子要好好感谢你才是。” 然后秦恒又把酒杯打碎在地上,把君无忧,白胖胖,赵家公子,陈家公子等人拉了过来,更把李君柔和桃若雪这两个女孩当作自己的酒肉朋友一样扯了过去,说 “来,我秦恒今晚,就带你们一起去掀盖头,带你们去闹洞房,看看我这新娶的美人有多么漂亮,嗝,咱们都是自家兄弟,本公子绝不会亏待你们。” 李慕言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接受了下来,君无忧看到自己被秦恒拉扯了过去,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但还是强忍了下来,白胖胖还有赵家公子等人早就好奇那新娘子的容貌,自然不会推脱,很自然地接受了下来。 而桃若雪被秦恒这么拉着,心里有点不自在,但她的性子本就柔弱,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看着,可李君柔却是不一样,看到秦恒把她当作自己的酒肉朋友给拉了过去,玩心大发,问道: “秦公子,你该不会上次被本宫教训了之后,还惦记着我娇弱的身子吧,轻薄皇后,可不是小罪。” 秦恒听到这话,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一点都没有初见李君柔之时的恐惧,反而打碎了一个酒杯,十分随意地指着李君柔说道: “什么轻薄皇后不皇后的,我认得你,你是那个什么君无忧,是皇后娘娘的夫君,是我炎武国的皇帝,皇帝也是男人,自然也懂得我们男人的乐趣,不就是与美人行那等欢愉之事,男欢女爱的,跟我一起闹洞房,又有什么不好的。” 李君柔听到秦恒这话后,脸直接红了,她喜欢君无忧没错,君无忧也的确是她的丈夫,可这被人错认成君无忧之事,今日还是头一遭,但心里还是窃喜,向着一旁的君无忧使着眼色,还把他手上的折扇抢了过来,朝着秦恒说 “哎呀,秦公子啊,本公子也好奇,您娶的这位新娘子,是何等的绝色,自然不会拒绝您的好意,不过,您如今这个样子,恐怕没有本公子的风度翩翩,若是入了那洞房,恐怕那顾姑娘的心,可都飘向我那儿去了。” 李君柔装得有模有样,若非穿着贵紫色的襦裙,又戴着不少珠翠发簪,本身又是一位貌美的女子,就真的与那君无忧一模一样了。 秦恒勾着手搭在李君柔的背上,说,“走,走,走,还是君兄弟懂我啊,不过你身为帝王,是我炎武国的大人物,宫里头妃嫔无数,肯定不会连我这等小人物的妻室也要抢的,要是真抢了,岂不是落了我们两人的面子。来,我们哥几个就去看看,我刚娶的芳泽姑娘有多么的好看,她可是一点也不输于我炎武国的皇后李君柔啊,若是穿上华美的凤袍,肯定能与君兄弟你的那位皇后妻子李君柔媲美。” 听到秦恒这话,李君柔的好胜心被勾了起来,更是在心里说着“我倒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竟然能让我在容颜上逊色,不过还好,她嫁给了这个纨绔,断了无忧的念头。” 君无忧看着李君柔的表情,顿时猜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小声嘀咕道 “柔儿这性子,可还真的是,不过我也挺好奇,这顾芳泽是何等姿色,竟然让那秦恒动容。” 众人有说有笑,往着那洞房走去,都带着好奇心,想要一睹顾芳泽的真容。 君无忧本是无意,但实在是按捺不住,之前又听过那锦红阁舞女尹含烟对她的描述,还有当初在锦红阁听到的那些“小姐身子丫鬟命”“白瞎了一副好容貌在这锦红阁给她当婢女”“天生贵女命却半路遭了劫”等关于顾芳泽的闲话,还真是好奇得紧,同样跟了过去。 第271章 新房之内,顾芳泽一身红色婚服,其上几只金凤,更显华丽,头戴金色垂凤冠,腰挂晶石玉链,微微垂眸,顾盼生辉。 修长的双腿坐直,让男人忍不住想要摸上机会,纤纤细手虽显粗壮,但也不失柔美,轻轻搭在大腿之上,手拿一把红帕子,脸上略带娇羞,还有一点点的得意和狠色。 “那些丫鬟说的,可是真的,我这次嫁给秦恒,真的不是给他当贵妾,而是作为秦恒的正妻,登堂入室,侍奉公婆。还有那个福王爷,为什么要帮我,还强迫秦恒从娶妾改为娶妻。不过这样也好,我就不用那般去讨好那个秦恒争宠了,反正我要的,仅是秦家主母这个身份地位好去报复那些曾经欺我辱我的下贱胚子而已。” 顾芳泽摸摸自己的脸,照了几下镜子欣赏,然后又快速盖上盖头,静静地待在床边,等着秦恒过来行房。 “诶,嘿嘿,芳泽,我的芳泽姑娘,嗝,我的芳泽,我这就过来一亲芳泽,来,李兄弟,白兄弟,这就是我要迎娶的芳泽姑娘。” 秦恒醉着酒,神志稍微不清,还对着旁边被他误认成君无忧的李君柔说: “君公子,这就是我要迎娶的顾芳泽,您看,她美不美啊,是不是比那宫里头的皇后娘娘李君柔漂亮多了,让她之前瞧不上我,还打了本公子一顿,要不是她有着武道宗师的修为,本公子那日早就收到四位美人了。” 秦恒说完,把李君柔推到一旁,往着顾芳泽的方向走去,掀开了那个红盖头,说 “芳泽姑娘,今日可是你我大喜之日,我得跟你快活一夜,反正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些事情,哪怕我做了,族中长老也不会有所意见,就算是你的父母,也不会有太多异议。君公子,您说是不是啊。” 秦恒把顾芳泽抱着坐在床上,却依旧把李君柔错认成了君无忧,问道: “君公子,你说,我这妻子美不美啊,说啊,你既然不说,我就陪她快活去,好在未来添个一男半女的。” 李君柔一言不发,反而看好戏一样的看着秦恒,而顾芳泽的双手握的紧紧,表情中闪过一丝狠辣和决绝,很快又收了起来,恢复了温柔,但看到李君柔的那一刻,还是和她同时产生了攀比之心,想要比试比试一下谁最漂亮。 “秦大哥,不,芳儿如今可得改口叫您夫君了,既然您娶了芳儿,可要好好对待芳儿才是,你可不知道,芳儿沦落风尘之时,过得可是什么苦日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得穿。来,秦大哥,芳儿给您敬酒,喝了这交杯酒,芳儿才好意思为您生儿育女啊。” 顾芳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秦恒也是喝了大半,可随后跟来洞房想要一睹顾芳泽真容的君无忧,看着顾芳泽与秦恒二人喝下这交杯酒,才暗道一声“不好”,心想这个顾芳泽可真够心狠,竟然连自己也不放过,为了入在嫁进秦家的第一天怀上子嗣,竟然同时给自己和秦恒下药,还藏在交杯酒这等事物里面,可真是够狠啊。 “胖胖兄,还有几位公子,你们就别看这种事儿了,好让秦公子与顾姑娘快活就是,还有柔儿你啊,看这等污秽之事也不怕脏了你的眼睛。” 君无忧让白胖胖,还有赵家公子,陈家公子等人离开,顺便把李君柔拉到了自己身边,不愿让他们看到秦恒和顾芳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君柔闻言,虽然乖乖地跟在君无忧旁边,但还是有点不服气,而白胖胖也是发着脾气说 “无忧老弟,这么刺激的事情你居然不看,还让我们两个不要看,什么意思啊?要是画了出来,肯定会卖不少钱,说不定连秦公子得花重金买下呢,好救济救济我这种贫困之人。话说,你跟君柔妹子是夫妻,会不会是以前天天做这种事情,所以腻了。不过君柔妹子如今也快三十了,恐怕如狼似虎,才那么想看那般画面。” 白胖胖边埋怨边劝解,让李君柔想起了曾经的一些往事,特别是十三岁那时自己未婚先孕的丑闻,面露不悦,心想:好你个死胖子,等回宫后我定要治你的罪,还好他不知道我和无忧当初的事儿,更不知晓昭明那孩子是如何出世的,否则,我可不会轻易饶你。 君无忧看到李君柔的表情,又知道了她想起了那段往事,立马拉着她的手,往秦家族老给他们安排好的房间去安慰。 而洞房之内,顾芳泽面色潮红,娇喘连连,本就完美无瑕的容貌,多了不少药物带来的娇媚和柔弱,让人忍不住疼惜,而秦恒也在药物的作用下,显得更为急躁。 过了这么一夜,两人才醒转了过来,地上的衣物凌乱,因为福王爷的到来,秦家的族老包括那秦恒的父亲都被叫去商议,秦恒的母亲早已不在人世,所以没几个丫鬟下人愿意打扰,直到日上三竿了两人才起身,看到那位特立独行的李家公子李慕言正站在了床边,给他道喜 “恭喜秦公子,恭贺秦公子,不仅抱得美人归,更是添了一位子嗣,可谓是双喜临门啊,今早皇后娘娘心善,安排了一位太医给尊夫人诊脉,经过昨晚一夜温情,竟然有了你秦家的血脉。” 顾芳泽一听,也是心生喜色,刚进门就怀了嫡子,不过是使用了某些常见的小药物而已,只不过这种药一般是强盗们拿来强迫良家女子给自己生育的,如今却成了她的一大助力。 而秦恒听着李慕言是话,心里也是高兴,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族老,更是要亲自向皇后娘娘致谢,亲吻了一下顾芳泽额头说 “芳儿,你可得帮本公子好好打理秦家,我得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等到秦恒走后,顾芳泽才在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摸着自己的小腹,向一旁叫不清名字的丫鬟吩咐道 “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帮本小姐洗漱,按脚,顺便帮我更衣,梳理头发,若是有什么差错,可得要你们好好领教一下本夫人的手段。还有,等我打扮好了,就把那群侍妾叫来,让她们都规规矩矩的给本夫人请安,知道了吗?” “是,少夫人,奴婢们这就照顾您饮食起居,绝不怠慢半点。” 丫鬟们全都跪倒了一片,照着顾芳泽的吩咐去做,不敢有所轻慢。 第272章 客房内,秦恒和匆匆赶来,只见君无忧,君宇轩,李君柔还有秦家的族老都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 君无忧坐在主座之上,而君宇轩和李君柔坐于他的身旁,秦家族老都坐在两侧,李慕言则是在那儿站着喝茶。 “恒儿,你还不快快过来拜见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福王爷,还有,你之前当街冲撞了皇后娘娘一事,为父已经知道了,还不赶快致歉。” 秦恒的父亲见到秦恒过来,就猴急猴急地催促道,还不忘把他到了李君柔面前赔罪道 “皇后娘娘,犬子之前不懂事,冲撞了您,之前还当街调戏您与您的朋友,可切莫怪罪啊,逆子,还不跪下来道歉。” 秦家的五长老一脚把秦恒踢倒,将他按住以跪着的姿态跪在李君柔面前,君无忧拿起茶杯,轻抿一嘴,将那茶杯放到了桌上,静悄悄地看向了秦恒和秦五长老, “五长老,何必如此动怒呢,朕都不曾发言,柔儿又是心善之人,怎会怪罪,再者,我们这次来,是到秦家做客的,而且听说秦公子大婚,想顺带喝上一杯喜酒,而不是来责怪的,无需如此多礼。” 君无忧双眼眯起,话也说得很随意,仿佛秦恒从未轻慢过他的妻子李君柔一般。 秦恒听到君无忧的话,满脸的汗滴,甚至带着不少惊恐,虽然君无忧表现得云淡风轻,可不代表真的不会罚他,以君无忧对李君柔这位皇后娘娘的宠溺程度来看,别人骂上一句李君柔,都有可能引来杖责,被打上二十大板,自己当街轻薄李君柔,君无忧却表现得如此平静,都不知道会不会在内心琢磨着如何教训他。 “陛下,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我不该如此冒犯皇后娘娘,还请陛下恕罪,看在小子我昨日刚刚大婚,请您喝上喜酒,坐上等宾席的份上,就饶了小的一命。” 秦恒求饶的时候还不忘给秦家的长老们行了眼色,甚至有些无辜地看向了君宇轩。 君宇轩望着秦恒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好笑,向君无忧劝说道: “皇侄,皇媳,你看,这秦公子都已经知错了,何不放他一马,可别忘了,赵天水他如今在霄云王府,不在你们二人身边啊。” 听着这话,君无忧侧眼望着君宇轩,平静开口道 “福王爷,我念您是朕的皇叔,也揭过了楚燕姑姑的罪状,如今这般说辞,可是在威胁朕?” “是啊,皇叔,天水哥是武道宗师,足以庇护我们二人安全,如今您在我和无忧面前故意提起提起天水哥不在一事,究竟是何意?” 李君柔把茶水放下,望向了君宇轩问道: “莫非福王爷想借此机会要挟陛下与本宫,好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威胁我的爹爹就范?” 君宇轩面色一变,但很快恢复过来,这个李君柔,自己平日里对她那么好,今日好心提醒,竟然这般怀疑自己,不过就是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如那田贵妃所言,这个久居深宫的皇后会不会是一个一直藏着武功装柔弱女子的人,反口答道 “皇后娘娘多虑了,臣从未有谋逆之心,自然是忠心于陛下,只不过娘娘,若是秦恒今日恼羞成怒,不顾身份,您与陛下如何破解此等变局。” 君宇轩说着后拿出佩剑,对准了李君柔出上一个不太致命的杀招,里面还带着不少破绽,拿去试探李君柔,却被君无忧一把压住,问道: “福王爷,您这是何意,刺杀皇后,这个罪名可不小啊,莫非你想朕定你的罪,想要寻死自裁?” “我只是想试探一下皇后娘娘的武功如何,并无刺杀之意。” 君宇轩把剑收起,没有继续出招的意思,君无忧也把手收回, “福王爷,柔儿只是一个弱女子,还是久居深宫的妇人,或许懂得心计,懂得勾心斗角,但总归是生性纯良的柔弱女子,怎么会武功这种东西呢,若是会武功,又为何会时时刻刻地靠在朕的身旁,害怕被武功高强之人所伤,恐怕是皇叔您多想了。” “有皇侄您的保证,本王自然不会继续怀疑,不过当初皇后娘娘在不带侍卫并且看着她的三位姐妹被秦恒抓起的情况之下,是如何独自一人脱身,甚至救下她的三位姐妹,更是让秦公子这位纨绔子弟对她害怕不已的,本王实在是好奇得紧啊。” 君宇轩继续试探着说,李君柔才缓过了神,那平日里在眼神中若隐若现的俏皮可爱被威严端庄所取代,看着眼前的君宇轩,少了往日温和的好脸色,甚至盯着秦恒,像是在警告他不要把那件事情给说出去。 秦恒看着那李君柔的眼神,惊恐无比,心中恼怒,但也完全不敢发作,如今在场的众人,除了君无忧之外,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李君柔拥有武道宗师之境的修为,甚至比起寻常宗师更强,堪比某些顶尖的武道大宗师,但他完全不敢说,害怕自己会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只能跪着求饶,没有将那件事情的始末透露一言半语。 而且,一位准备给众人奉茶的丫鬟突然间筋骨断裂,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众人看向了君无忧的面容,更是心领神会,让秦恒更加害怕了起来,因为只有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众人所猜测的君无忧所为,而是李君柔做的,吓得面色发白。 “秦恒,朕念在你无知,未能及时认出柔儿的皇后身份,就暂且宽恕你这无礼的行径,不过,要是再有下次,朕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我暂且有事要与秦家商议,还得商谈未来的合作事宜,你就退下吧。” 秦恒如蒙大赦,满是狼狈地跑回来秦府的正厅,才一脸的怒气,看到那昨日刚娶回来的顾芳泽,还有她那副娇媚的美人相和完美无可挑剔的身材,表情才稍有好转。 “你还看着干嘛,作为本公子刚娶回来的新妇,莫非连给夫君端茶递水的规矩都不懂了?还是要本公子亲自来教你。” 秦恒满心怒气没地方发泄,只能在顾芳泽这个和君无忧等人没什么交集的妇人身上泄愤,完全没考虑过她已经在君宇轩的帮助下成为了他的正妻而非侍妾了。 顾芳泽自知秦恒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火上浇油,把他扶到椅子旁,安排他坐下歇息,端起茶水给他,说 “夫君息怒,芳儿已经熬好了参汤,可以为您解乏,可要妾身帮您捶捶肩,消消气,可惜芳儿怀了您的孩子,不方便侍寝,否则能让您更加快活。” 秦恒享受着顾芳泽的服侍,心中快乐极了,完全没有理会她言语之外的各种讨好,享受完之后就又跑出去和那群猪朋狗友一起吃喝玩乐,顺便炫耀自己娶到了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待秦恒走后,顾芳泽表情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意和妒火,对着周遭的丫鬟吩咐道: “你们这群臭丫头,不知道帮本夫人分担一下吗?怎么,是不是很喜欢看我低眉俯首,服侍他人的模样,都想看本夫人的笑话?” 那些丫鬟跪倒一片,全都在请罪: “少夫人息怒,少夫人息怒。” 顾芳泽听到这话,更加地不满意了,把几个丫鬟给提起,掐着脖子,任意地扔到了墙角, “息怒,你叫我如何息怒,本夫人自从嫁了进来,不仅要受夫君的气,而且那群侍妾竟然仗着过往的宠爱不来给本夫人请安,还推三阻四的,不给我这个正室夫人面子,你们让我息怒,是不是看见本夫人过往沦落风尘,给那些下贱舞女当婢子,被人欺负惯了,如今成了秦少爷的正妻,也是个人人可欺的弱女?” 顾芳泽一脚将旁边的桌椅踢倒,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可别忘了,本夫人不仅是秦少爷的正妻,如今还是太傅府的嫡女,若非被那善妒的君楚燕所害,根本不会在幼时就被卖进锦红阁那等风尘之地。” 丫鬟们被吓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怒了这位突然间性情大变的少夫人。 “少夫人息怒啊,少爷他向来如此风流,难免会被那些狐媚子的手段还有她们美丽的容颜所吸引,还请少夫人体谅。” “呵,体谅,何来的体谅,我体谅他,他有体谅过我吗?我未曾嫁入秦府的时候,对本夫人那是呵护备至啊,还是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把我捧作稀世珍宝。没想到如今我嫁入了秦家,他在别处受了气,反倒拿我来泄愤了,还让那些侍妾骑到我头上来,更让你们妄想往上爬。” 顾芳泽那双美眸全是怒气,照着自己的镜子,容颜真的是完美无瑕,顾盼生辉,可多了些伤怀和威严,让这娇弱的蒲柳之姿多了几分娇艳。 “你们说,本夫人美吗?这些侍妾,可比得过我?” 顾芳泽一身繁琐的华服,却掩盖不住她的娇俏可人,那修长的双腿更是在裙摆间游动,更为引人注目,白皙的双手保养得更为完美,让男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上一口,又问了一句 “你们说,本夫人美吗?那些侍妾能与我相比吗?还有你们那点姿色,可比得上我?” 丫鬟们看着顾芳泽的容貌,确实是世上少有的美人,就连她们见了都有点心动,那我见犹怜的神态,更是让人们想要疼惜,只可惜这位少夫人的性情,得了秦府主母的地位后,竟然失了她本该有的纯真和善良,让她们惧怕不已。 第273章 秦府的情况,包括顾芳泽内心的怒火,秦恒毫不知情,甚至还在外面花天酒地,跟旁边的几位公子哥聊着天。 “秦兄啊,听说您昨日娶了顾太傅那沦落风尘的女儿顾芳泽啊,不知可是真的?” 赵家公子开口问道: “那当然是真的,不然还能有假的不成,我告诉你们,那个顾芳泽啊,不仅胸大,而且人还长得漂亮,双腿修长,那双手啊,更是白皙如玉,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啊。更重要的是,温柔还善解人意,不像那个月笙,推脱这个,推脱那个,连给本公子侍寝都不愿。” 秦恒想起顾芳泽那主动给他侍寝,服侍他,甚至各种讨好自己的样子,就觉得之前的月笙姑娘讨厌,亏她还是这锦红阁的头牌呢。 “哎呀,那就恭喜秦公子了,娶得贤妻,夫复何求。” 王家公子和陈家公子庆贺道,让秦恒得意了好一会,一时高兴,就看着身后那一袭黑色舞裙的少女问道 “清儿,怎么今日不见烟儿过来,还有那烦人的老妈子怎么还未回来?” 秦恒左顾右盼只看到时玉清在旁边服侍自己,见不着那个一直讨好自己的尹含烟,心中不免疑惑。 “秦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娘她不在自是好的,若是不回来,我们这些姐妹们自然自在些,烟儿姐姐她听说芳泽妹妹成了您的正妻而非贵妾,又想起当初与芳泽妹妹不和,畏惧您的这位新夫人报复,骇然而去了。您看看清儿这双腿,难道不想摸上几遍,好让您找点乐趣?” 时玉清露出修长的玉足,让秦恒还有其余几位富家公子痴痴地笑了。 “看来秦兄一向都受到不少美人欢迎啊,这不,又添一朵娇花,一点不像那月笙姑娘,冷脸贴热屁股,让秦兄错付一片真心,还在外面偷偷养男人,实在是可笑。” 秦恒听着赵家公子这话,虽然有所不悦,但还是把表情缓了下来,说 “哼,那个月笙,最好一辈子别出来,否则我得让她看看本公子的手段,风尘女子就该有风尘女子的样子,得逢迎我等,装什么清高,不过听说她此前还瞧不起我这新娶的夫人孤芳泽,说她无才无德,就因为芳儿她自幼被害,只能沦落于此给那个该死的月笙当端茶递水的婢女,我倒想看看,如今她再与我家夫人相见,是否还敢这般说辞。” 秦恒把酒杯放下,揽着时玉清的腰肢进入房间,探讨男女之间的那些不可说之事,待过了一两个时辰后,时玉清才轻言轻语地讨好着说: “秦公子,您可要好好怜惜清儿啊,清儿依稀记得,曾经嫉妒过芳泽妹妹的双腿比自己还要修长完美,踢过几脚,只怕进了秦府,恐怕会被她这位正妻压着啊。” 秦恒听着,心里一软,应承道: “放心,您这不是还没有进我秦府么,如果进我秦府,自会给你个贵妾的身份,比那些侍妾可高贵多了,谅那顾芳泽再怎么善妒也不敢对清儿你怎样,更何况她本就是个温婉的美人,过几日我挑个良辰吉时,就把你娶回去,一点也不会比上次的差,如何?” 时玉清闻言,点了一下秦恒的鼻子,说 “公子可别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却不做啊,而且您府邸里那么多侍妾,清儿都不知道哪一日会被她们联合着芳泽妹妹欺负清儿内,就像芳泽妹妹的娘亲一样,被贬作奴仆活活累死,还让自己的儿女受苦受难,清儿可不愿。” “好,好,好,不过清儿啊,您的蓉儿姐姐和欣儿妹妹呢,她们两个怎么不在了,莫非也跑了?” 秦恒想起那两位各有千秋的女子,突然问道,时玉清面露不悦,却依旧讨好着说: “秦公子莫急,欣儿妹妹和蓉儿姐姐在房间梳洗,很快就得空服侍公子,要不让清儿再服侍一阵子。” 秦恒听着,也是心生喜色 “也好,那清儿你可要继续服侍好本公子了。” 时玉清反而小声嘀咕:男人都是一个样,说着爱这个爱那个,等得到了就想另一个。要不是看上你的权势地位,我时玉清可瞧不上呢。真羡慕含烟姐姐,竟然能被陛下帮助,可以跟在霄云王那等男子身边。 而秦府,顾芳泽听到丫鬟们的传禀,一脚踢在了桌椅之上,手中的帕子捏紧, “混帐东西,时玉清,你这个贱人,当初你欺辱我的仇本夫人还没报,你反倒勾引起我的夫君来了,还说我的腿比你完美,想要在当初把我双腿废掉是吧,我倒想看看,你若是失了双腿,还会有什么样的手段走出来勾引秦恒那个浪荡子。” 顾芳泽拿出银子递给了几个丫鬟和婆子,又分了不少给几个秦府家丁, “你们几个,可明白本夫人的意思,若是事成,重重有赏,若是你们愿意忠心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也会给你们好脸色,若是敢阳奉阴违,就别怪我无情了。” 而秦恒与时玉清风流快活了一阵子后,就跑去宠幸欣儿和蓉儿两人,一点也没有理睬过她。 时玉清舒缓了一下稍微疼痛的身子,穿戴整齐,走了下床,就看到好几个秦府的家丁婆子还有丫鬟闯了进来,每个人都黑衣蒙面,狠狠地盯着她,让时玉清不禁缩成一团,瘫倒在地上,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听到时玉清的质问,其中一个老婆子说道 “清儿姑娘,您可别太害怕,我们这次来,不是来要你的命,而是来要你的腿的,来人,动手。” 时玉清不断地呼救秦恒都没有来过一次,反而继续风流快活。 等到那些黑衣人走后,时玉清的面色苍白,而她的双腿已经荡然无存,黑色的舞裙沾染了鲜血。 第274章 “都不知道月笙姐姐怎么想的,竟然要我回锦红阁拿回那些我之前藏起来的银两,不过还好,那个老妖婆不知道为什么跑了,这儿如今没人管着,不然我可就惨了。” 彩儿边走边抱怨,换了一身男装掩饰自己的女儿身,不断地往锦红阁的方向走去, “明知道自己腿脚不便还要硬撑,更是抛下我一个人,不过,自从逃出来之后好久没回去看看了,回来玩一下也好。” 可彩儿到了那锦红阁,才发现了十分血腥的一幕: 时玉清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周围有着好大的一片血泊,染红了地面,而且也飘洒在时玉清的下裙,时玉清用双手捂着那自高位被砍断的双腿,除了大腿上面的一小部分,其余部分已经荡然无存了。 虽然时玉清的容貌依然艳丽,但如今却多了几分扭曲。 而刚跑进来的彩儿,完全不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关切地问道: “清儿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是不是你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果被那个老妖婆害的?不对啊,我听说那个该死的老妖婆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不是娘下的手,是顾芳泽,是顾芳泽那个贱人,我当初就真该趁着她落到我手里的时候把她双腿给砍了,而不是绑起来踢一脚,当初只配给我们姐妹几个端茶递水当侍女的贱人,如今成了秦府的夫人就如此猴急地过来对付我,彩儿,你快点带我离开这儿,我得告诉月笙姐,让她小心点,别让顾芳泽那个小贱人给发现了。” 时玉清着急地说着,有那么一点风吹草动都感到惊惧无比,不断用双手拉着彩儿催促,希望她能背着身受重伤的自己离开。 彩儿看到时玉清的惨状,环顾四周,看到没人之后才偷偷把她背出去,一路背到了那霍天光和霍大娘所住的茅草屋内。 “彩儿姑娘,月笙那孩子去哪儿了,怎么就你一个回来,她呢?还有您背着的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霍大娘询问道,又看到了时玉清已经残缺的双腿,还有那血淋淋的舞裙,吓得把手搭在了脸上,皱着眉头,面上带着同情与悲伤, “哎呦,这姑娘是遭了什么罪啊,竟然被人这么对待,老婆子我活了几十年都没有见到这么可怕的伤,哪怕是半路的劫匪也没那么狠的啊。” 彩儿和霍大娘把时玉清扶起放到那破破烂烂的茅草席上,霍大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姑娘啊,老婆子我穷,和老头子一辈子捡垃圾为生,没钱买那些大宅子,也给不了你一张像样的床铺,这茅草席算是我们平日里睡过最好的床了,您将就着用吧,今晚老婆子我睡在地板上便好了。” 在外面捡垃圾换了那么几个铜板的霍天光看着时玉清那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从外面走了进来,却还是倔强着说: “老婆子,你不是说再也不做善事了吗?怎么又救了个姑娘回来,就不怕她和天养那个臭小子那样,好了伤痛忘了恩情,得了权势不记念你我二人,当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姑娘,我告诉你,老头子我虽然穷,但也不会那么好心的照顾你,免得又像以前一样,多收了个忘恩负义的养女。” 时玉清听着,两行清泪不由滴落,心情低落到极致,默默地流着泪。 霍天光看到时玉清这个样子,也知道自己说的话难听,只好改口道: “好了,姑娘,我知道你伤心,老头子我啊,就不刺激你了,不过你可别学霍天养那个臭小子,得多学学月笙那个孝顺孩子,因为和天养那个逆子有了婚约,就不管他的出身,为他尽心尽力,甚至付出一切,出卖清白之身给他。如今还侍奉我们,把我和老婆子当作亲父母一样侍奉,好让我们二人颐养天年,可真是个好孩子。” 而此时,月笙坐在客栈之内,手中拿着一封信,正是那霍天养写给她的,像是在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歉,说自己有着什么样的苦衷,而非真的想抛弃她,也不是因为当了官就把她这个出身风尘之地的女子当作胡乱攀附的疯妇,而是心中真的有苦难言。 月笙看着书信上的话,心里的低落情绪也稍微好转了一点,霍天养的心中,应该还有她吧。 “哎嘿嘿,美人儿,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客房里等我了,莫非月笙姑娘您想通了,要嫁给本公子,给本公子当妾了?” 月笙沉浸在这片刻的喜悦中就被一道男声打断,而且这个男子,正是曾经在锦红阁一直追求她的秦恒。 “秦公子,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月笙清冷的面庞带着怒意,让秦恒笑得更加放肆 “月笙姑娘,你可别像以前那么不知好歹,你的那个好姐妹时玉清,可是很主动啊,还妄想爬上本公子的床,当我秦府的贵妾,还有你的那些好姐妹,欣儿,蓉儿,都对我百般讨好,也就你和彩儿那个小丫头,每天都拒本公子于千里之外。” 月笙依然冷着张脸,想起霍天养写给她的书信,信念更加坚定, “秦公子,还请自重,我已经是天养哥的人了,还怀了他的孩子。天养他是六品太守令,还是新科状元,你只是一个稍微有点权势的世家,若是你敢动我,天养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秦恒听到这话,只觉得特别好笑,把月笙推到一边,说: “呵呵,你是说霍天养那个穷小子吗,人家早就看上了王御史家的千金王曦语了,还哪里看得上你这个一度沦落风尘之地的女子,你以为本公子是怎么知道你的行踪的,自然是你的那位好情郎霍天养告诉我的了。” 月笙听到秦恒的话,惊得往后退了几步,有些不可置信 “不可能,天养哥他不会这样做的,你看,他刚刚还信给我,说自己有苦衷的。” 月笙紧紧地捏着霍天养写给她的书信,握在了手心,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可秦恒越发张扬,步步紧逼 “呵,书信,这封书信就是好把你骗过来,让你与本公子风流快活,好让他有个理由顺理成章地抛弃你罢了。”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天养哥会是这种人,秦恒,你这个无耻之徒,我要跟你拼了,不对,天养哥,你怎么来了?” 月笙刚想和秦恒拼命的时候,看到了门外的霍天养,有点兴奋地喊道。 秦恒没有发觉,以为月笙是在骗他,反而继续往着月笙的方向,走去,想要轻薄,被霍天养拉开。 看到身后的霍天养,秦恒才大惊失色,又很快镇定了下来: “霍大人,怎么这么有雅兴,过来打扰本公子的好事啊,莫非是想与本公子共享美人,可别忘了,这月笙姑娘可是你赏给我的?” 秦恒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威胁的意味,继而警告道: “霍大人啊,你也不想你编造的假身世,还有你与月笙姑娘这种风尘女子的各种纠缠不清被天下人知道,甚至闹到了陛下那儿去吧。” 秦恒从怀中拿出一只烤鸭,扔到了霍天养的面前,说: “本公子记得,霍大人最喜欢吃烤鸭了,特别是在月笙姑娘面前吃,不然,之前穷酸落魄的时候,怎么会跑到月笙姑娘的房间,偷吃本公子送给月笙姑娘的烤鸭呢。” 霍天养听着秦恒的这些话,面色铁青,说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双拳握得紧紧的,很明显是恼羞成怒了,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小的佩刀,直接插在了秦恒的胸口上。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经过那么一刀,秦恒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中死去,霍天养更是狠狠地说道: “我霍天养碰过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月笙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霍天养看到秦恒已死,心中才平静了下来,甩袖走出了客栈,而后就有几个官兵走了进来,把月笙给带到了公堂。 而那公堂之上负责审理此案的县官大人,正是霍天养。 “月笙,你觊觎秦府钱财,与秦家少爷秦恒不和,妄想攀附权贵,怎料不堪其辱,羞愤之下杀人夺财,蛇蝎心肠,明日午后问斩。” 霍天养看着眼前的月笙,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直接立下了判决,想要除之而后快。 月笙听到这判决,心中全是不解和失望,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绝望,那对霍天养的最后一丝幻想都破灭了。 “霍天养,难道你忘记了之前对我的承诺了吗?你说过要一生一世的对我好,说要让我风风光光地做你的官夫人的,为什么现在成了状元,当了官,就忘记了,你难道忘了,是我让你在秦恒手中保全了性命,是我把自己所有的银两交给你当盘缠才让你进京赶考之时不再受冻挨饿的。我还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就因为嫌弃我的出身,害怕我和你的纠缠不清被人发现,就想置我于死地吗?” 月笙哭丧着说,跪在了地上,给霍天养磕头。 “你这个疯妇,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莫非想活命想过头了,就想胡乱攀附本官,好让自己逃脱罪责,既然公堂喧哗,羞辱本官,自然罪加一等,无需等待明日午后问斩了,如今就给我判她个斩立决,行刑。” 就在刽子手的铡刀即将落下之时,一枚银针快速飞过,那铡刀直接被挑飞了出去,落到地上,化作一堆碎铁粉末,一位风度翩翩,穿着浅金色龙纹长袍的公子哥闯了进来,正是君无忧。 “且慢,霍大人,你如此妄下定论,草菅人命,是否有点不顾国法纲常,滥用私刑了。” 君无忧摇起折扇,看着霍天养,没有丝毫的示弱,霍天养羞恼之中,想要找机会将他一并杀了,只不过不知其身份,害怕引来麻烦,只好问道: “你是什么人,竟然来管本官的闲事,就不怕我治你的罪,还是说你有恃无恐?” 君无忧拿折扇怕打手心,看好戏一样地看着秦恒,说: “霍大人,您还真说对了,我这次有备而来,自然是有恃无恐,而且您想治我的罪也可以,就是怕你不敢啊,或者说,凭您的身份,恐怕治不了我的罪,还得低头叩拜呼本公子这一介江湖草莽为万岁呢。” 霍天养闻言,面色剧变,因为此前陛下微服出巡,没有亲临殿试,因此皇室中人,除了那年仅十岁的太子君墨风还有刚刚及笄的大公主君昭明和福王爷君宇轩外,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如今看到君无忧的装扮,隐隐有着畏惧之意,能在黑阳城这种远离京城,甚至在江南之地也算偏僻的地方都能遇到的皇室成员,除了喜欢四处游玩,行踪不定的霄云王之外,恐怕就只有微服出巡的陛下了。 莫非眼前这位公子哥真的是那位微服出巡的陛下,是这炎武国的天子,如果是真的,就算月笙真的犯下死罪也可能被他说成没罪,更何况如今月笙尚未画押,而且还是自己颠倒黑白才定出来的罪。真是该死,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儿呢。 “公子,如今已经证据确凿,而且当时又没有人目睹秦公子是如何死的,巡查的官兵看到的都是秦公子与月笙姑娘订了一个房间,秦公子死后,月笙姑娘更是手中抓一把染血的匕首,若不是月笙杀了秦恒,又会是谁杀的呢,哪怕您是天子,办案也该讲究证据,而非仅凭个人武断吧?” 君无忧听到秦恒的辩解,顿时起了兴趣, “哦,讲究证据,我倒觉得此案疑点重重,而且谁能确定月笙姑娘是否会被陷害的,更何况,本公子的权势,地位,身份,恐怕都比您高贵吧,官场是不是有一个传统,只要大官给了小官一点好处,小官自然会把死罪给说成小罪,小罪说成无罪,以保自己以后仕途顺畅吗,不如给本公子一个面子,把这姑娘家给无罪释放了,好保霍大人你的仕途一路顺畅无阻啊,如何?” 眼前的君无忧究竟是什么身份,霍天养心知肚明,闻言,只能卑微地讨好道: “那就依公子您的,月笙,你可以走了。” 看到月笙离去的背影,霍天养心中难受极了,更是害怕到了极点,把所有的官兵遣退,才毕恭毕敬地朝着君无忧行叩谢礼: “还请圣上随下官移步书房商谈,下官定当殚精竭虑。” 第275章 君无忧闻言,随着那霍天养走进了书房,周围一阵阵香烟吹过,双掌运功,暗中以内力相抵,问道: “霍大人,您这香倒是奇特,朕可没在皇宫里头见过啊,不知有何妙用?” “这香不过是用来怡神养目罢了,好让自己做个好梦,养精蓄锐,待到明日更有精神。” 霍天养平淡地答道,将放着熏烟的香炉搁置在一旁,心想:该死,这个狗皇帝怎么还不晕倒,再晚一点,那个月笙就真的跑远了,要是她把我和她之前纠缠不清的秘密告诉那王曦语,我这辛辛苦苦的伪装恐怕都得功亏一篑。 心中所想霍天养自然不敢说出口,只能一直赔笑着对君无忧说 “陛下久居皇宫,民间的小玩意不怎么见过,又怎能知道我们市井小民常用的物件,这熏香乃是个好东西,不少达官贵人晚睡之时都在用。今日见陛下微服出巡,舟车劳顿,特安排这等熏香,让陛下在下官房中歇息。” 君无忧听后,顿时来了兴趣, “那霍大人可真是有心了,不过在外面,可别称朕为陛下,唤我公子便是。” 君无忧拿着那炉熏香,放在手中把玩,哪怕里面已经有数十种足以让人昏睡十日之久的迷药,君无忧依旧没有任何昏过去的痕迹。 “该死,怎么还没晕?” 霍天养在那小声嘀咕,刚好被君无忧听到了,却没有立即揭穿,反而带着疑惑地问道: “没晕?什么没晕?谁该死?” “没什么,陛下您听错了?来,下官带你歇,歇,歇……” 霍天养刚说完就昏死了过去,躺在了书房的椅子上,君无忧看着他那个样子,才安心了下来: “霍天养啊霍天养,你想害朕,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才行,想要对人家月笙姑娘屈打成招,好撇清关系,可没那么容易,为了攀附权贵之家连还未出世的亲骨肉都不愿放过,你这位霍大人可真是心狠,要不是你看出朕的皇帝身份,恐怕就不是迷晕我这般简单了吧。” 君无忧把熏香放下,往后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任何的人影,还是出言道: “左善,你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莫非您这位屠龙教护法不愿给朕面子,或者说,你们这些逆贼想要趁此机会刺杀朕?” 只见不多时,一道身影闪过,正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左善,衣裳半黑半白,长长的舌头伸到了地面,一手红得似火,一手蓝的如冰,头戴高帽,前后两方分别写着“左右逢源”,“善积良财”两词,活像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无常。 “君无忧,别来无恙啊,本护法隐藏得如此之深,你都能发现,怕是修为精进不少,或者说,你隐藏了一部分,好骗过天下众人。” 左善语气戏谑,还很不和善,手中附着着寒冰真气和烈焰真气,蓄势待发,却没有真的出手,君无忧也警惕了起来,暗中运功护身, “说吧,这次找我,是来做些什么事情,还是说,已经计划好了如何杀朕的?可惜啊,你这摄魂香已经用不了了。” 君无忧一掌打出,那香炉破裂,全部都熏香洒在了地上,化作灰尘在空气中飘洒,弥漫一股刺鼻的烟雾。 “无事献殷勤,若非加害于朕必定是有求于我了,毕竟你们教主的结拜大哥乃是那害死先帝,勾结异族的叶丞相,最终被朕所杀,肯定是对朕恨之入骨,不然何来反意,更将你们圣龙宗改作屠龙教,还把朕污蔑成篡位的恶龙,还把柔儿编造成祸乱朝纲的邪凤。” 左善看到君无忧打过来一掌,快速躲了过去,长长的舌头卷起茶杯往着君无忧的方向一扔,也被君无忧闪了开来,随着那茶杯破碎,那被茶杯撞到的书柜直接倒了下来,四分五裂,就连上面的书也也不跌落在地,随后又是打出一红一蓝两道真气,把地面打出好几个窟窿来。 “君无忧,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本护法这次来并非争斗,而是讲和的,不知你可听闻那越州丽河县刘氏,也就是江南十大世家中的刘家。” 君无忧听到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依旧留着内力护身, “刘家,略有耳闻,听说这刘家,乃是书香门第,世代皆学孔孟文儒之风,性情儒雅,不善争斗也不喜经营,为官者也是甚少,若是入朝必为清流之辈,更会是朝中重臣,不知你今日提起,是何用意?莫非要朕替你把这刘家给灭了,还是说,你要联合刘家一起对付朕?我可是听说了,刘家的某位夫人乃是妖物化形,与凡人相恋,触碰天道禁忌啊。” “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我家少主叶傲天还有那刘家的嫣然小姐。希望您能帮忙说个媒,或者赐个婚什么的。毕竟那刘嫣然,虽然外界评价温婉如水,实则性情刚烈,如今少主风流,惹怒了她,教主对此三缄其口,所以我才斗胆请你做个帮衬。” 左善也就此收手,答道。 君无忧见状,摇起折扇,依然是那副翩翩美公子的如玉郎君形象。 “刘嫣然啊,我倒是听说过,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对于李诗仙和杜诗圣的诗作,苏大家的词作,还有王大师的书法字画,都是推崇至极啊,平日里是最为讨厌他人剽窃这些诗作据为自己原创了。左护法,您口中的那位少主叶傲天,该不会真的把李诗仙的诗作据为己有,还在众多没多大见识的才女面前说作是自己原创吧。” 左善听着,尴尬一笑,退到一边, “哎呀,年轻人,难免心高气傲了些,做了那种事情确实是有些不检点了,但那也是迫不得已,更何况,少主近来不知怎地,自从他的父亲叶丞相死后,就每天都在疯言疯语,说些什么穿越啊,手机之类的陌生词汇。” “穿越,手机,这些东西,朕可是闻所未闻啊,还真是稀奇,不过朕新封的那位大御师美璃自称是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少女,或许有所耳闻吧。得空了我就去问问才是,不过左护法,您既然要我帮忙,自然要给点好处才是,可不能空手套白狼啊。” 君无忧阴恻地笑道,仿佛要从屠龙教中讨一点利息左善看到君无忧这个样子,自知避无可避,拿出一个锦囊,递到君无忧的手上,说: “这锦囊之中记载的,乃是教主大人踏入破碎虚空之境时的感悟,这点好处,你这条恶龙可还受用?” “受用,自然受用,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处理好黑阳县的事儿来,还得等天水他回来。” 君无忧接过锦囊,面目和善,但还含着一丝威严和警告,左善反而看好戏一般的问道: “哎呦,没想到你这条恶龙这么关心你的那位下属赵天水啊,不过也对,赵侯爷乃是忠心耿耿的忠义侯,还是与护国战神君战天齐名的护国大将军,你们炎武国,没他可不行啊。不过你这么关心他,该不会忘了你的那个好妻子李君柔了吧,看来她这个皇后当得可不值当啊。” 左善的话仿佛一条刺一样,刺激着君无忧的心,要不是君无忧得知此事李君柔在客栈里和白胖胖,唐璎珞等人好好待着,恐怕直接就动手了,哪里还会像这样,和和气气的。 而另一边,赵天水已经快马加鞭,带着尹含烟往着霄云王府赶去。 第276章 而另一边,赵天水正在赶往霄云王府的路上,尹含烟在马上坐着,感觉眼前的这位公子很有安全感,可惜她喜欢的是那个闲散俊逸的霄云王,而且这个公子,看起来也对美色不怎么感兴趣,只好放弃了。 “吁。” 一道马蹄声自霄云王府门外传出,几个丫鬟侍卫从府内走了出来,看着坐在马背上的赵天水,低着头行礼: “奴婢见过赵侯爷。” “属下见过赵侯爷。” 这些王府的侍卫们也随着丫鬟们一同行礼道。 赵天水跳下马背,把上面的尹含烟带了了下来,对眼前的侍卫和丫鬟问道: “霄云王可在府里,本侯有要事找他。” 赵天水说完,把刚刚下马的尹含烟扶好, “尹姑娘,您小心些,既然您是霄云王的旧识,可得识大体一点,虽说当时他对您不辞而别,但起码还有几分情愫,应该不会弃你一个女子于不顾。而且公子有令,今日定让你服侍在霄云王身边,至少也得是个庶妃的身份。” 尹含烟听到这话,莲步轻移,把赵天水推开了几下,心中有点害羞,说 “赵公子原来是侯爷,烟儿此前多有冒犯,还请侯爷不要怪罪,而且烟儿双腿完好,用不着扶,无需您如此纡尊妾身。” 尹含烟整理了一下衣裙,更为的端庄,冰蓝色的衣裙配上清冷气质,仿佛一位清冷的仙子,加上曾经混迹市井,沦落风尘,而显得不失温柔。 好几个侍卫望着她,都看呆了好一阵子,让她仿佛回到了当初自己身为锦红阁花魁的日子,只可惜,自己的身份,进了这王府,只能当个庶妃了,若是再高了点,恐怕引起争议是非,心中有所不甘,却没有立即表现出来。 赵天水虽说是个粗人,但也心思细腻,哪能看不出来尹含烟的所思所想,索性不怎么理会,免得让她更加烦忧,而几个侍卫却完全没有回过神来,忘记通传,更忘记了告诉赵天水霄云王近日外出云游,不在府内。 一声轻咳自几人身后传来,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哥从赵天水身后蹿了出来,拍了几下那些侍卫和丫鬟的背,才让他们如梦初醒。 “喂,你们几个,怎么,本王回来了都不知道,还在那里看美人看得出神,哦,原来是赵侯爷啊,今天你携着女眷过来找本王,所谓何事啊?” 这位公子哥正是炎武国的霄云王君霄云,走到了赵天水跟前,看着尹含烟,感觉在哪里见过,又没有多少印象,赵天水见着尹含烟那娇羞的样子还有君霄云的不羁,不免责难道: “霄云王今日这个样子,平日里倒是挺少见的,本侯还以为您是个一成不变的儒雅君子,有着明君风范的王侯呢。不过这姑娘可不是本侯的红颜知己,而是来找您的。您再仔细瞧瞧,这姑娘,您可否记得,可还记得在哪儿与她见过面?” 君霄云左看右看都想不出来,又想起了君无忧微服出巡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心里一惊一乍的,跳动着眼皮 “等等等,这姑娘该不会是我那个皇帝大哥给我送过来的吧,这个君无忧,亏他还是我皇兄呢,既然老是变着法子送美人给我,肯定是被田无季那个权臣给带坏了。田家借着权势把田玉蝶塞给他这个皇帝当贵妃,如今反倒泄愤到我这个亲弟弟身上了,要硬塞几个美人给我,我可真是服了,我得找皇嫂评理去。” 尹含烟听着君霄云这话,双眼含泪,拉着君霄云的手,问道: “霄云哥哥,您难道忘了烟儿了吗?您当然可还在湖边驻足,听烟儿在湖心吹笛,与烟儿谈心的。您说过,你想做一闲云野鹤,在外云游四方,不再被朝中权贵所限,观看大好山河,寻一红颜知己陪伴,难道这些,您都忘了吗?” 尹含烟自衣裙拿出一块龙纹玉佩,哭着说: “霄云哥哥,你可还记得这个玉佩,是你当初不辞而别之时送给我的,我如今都还保留着呢,就等着有朝一日,逃离锦红阁那等烟花之地,不再逢场作戏,不再给那些权贵子弟赔笑,然后前来寻你。你曾经也说过,我的笛音与众不同,也说过我曾是您的知音啊,难道您都忘记了吗?” 君霄云抓起玉佩,将其滑落在地,心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问道: “你,你,你真的是烟儿,当初我在锦红阁所看到的那个特立独行的舞女,尹含烟?对不起,当初是我不好,觉得玩玩而已,并未动心,然后一直游山玩水,忘记了你,没想到你真的会千里迢迢来王府寻我,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是我错了。” 君霄云看到尹含烟的泪水止住了之后看向了赵天水, “赵大哥,这次是我错怪了你,对了,皇帝大哥让你带她到我这里,该不会是知道我在外面欠下了风流债,特地让你来看我笑话的吧。” 赵天水听到这话,有看见君霄云尴尬的脸色,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说: “公子的确是想看您笑话,不过他让我问问您的意思,您想要让尹姑娘当您的正妃,还是侧妃,或者庶妃,亦或是低下的侍妾,你自己选一个,不管你如何选择,他都会为您做主,以帝王之身压制群臣,免了那些非议。毕竟你这个平日里不近女色的王爷,想找一个真心待你的红颜知己确实挺不容易的。” 君霄云沉默了一阵子才说:“我,我,我想让烟儿当我的正妃,不知道皇帝大哥他同不同意。” 赵天水听到君霄云这话,又想起君无忧的性子,定然会答应的,对旁边的尹含烟祝贺道: “那本侯就恭喜霄云王,恭喜霄云王妃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277章 赵天水听到君霄云的选择,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位霄云王竟然不顾忌世俗偏见,让尹含烟这个出身风尘之地的女子成为正妃,看来她没有骗自己,她的确与霄云王的确有旧。 “霄云王,尹姑娘,陛下他远在黑阳县,离京城路途遥远,恐怕无法亲临祝贺,让天水携此金刀代为亲临。” 赵天水拿出金刀,向君霄云行礼道,君霄云拿起金刀,看了好一会,才放松了警惕,着急地问道: “那皇嫂呢,皇嫂她来不来,她不是平日里在后宫没什么事做,而且之前偷跑出宫,然后这次回来了几天,又借着皇后特权跑了出去找皇兄,这次该不会也不回来,反而在黑阳县陪着皇兄吧。” 君霄云一想起李君柔那温柔可亲的面孔,就是一阵钦羡,觉得她像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就是以前和君无忧做的某些事情有些违背纲常,让他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希望她能过来看看自己。 赵天水见此,拿起一个锦盒,递到君霄云手上说: “霄云王,这盒子里的,乃是龙凤双镯,是皇后娘娘的一点心意,您要娶尹姑娘一事,陛下已经和娘娘说了,她特地命人打磨,送给你们二位,希望你们百年好合。” 赵天水看见君霄云把锦盒收好就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地说: “嘘,皇后娘娘那件事你可别多说,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就完了,你明知道皇后娘娘和陛下的那些破事还有大公主君昭明的身世都是皇家难得一见的丑闻,难不成你想把君昭明是陛下让皇后娘娘在闺阁之中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孩子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吗?就不怕你那个皇侄女不给你好脸色看。” 君霄云听到这话,表情一愣,小声传话道: “赵天水,你这说的什么话,而且那个皇侄女凶狠成性,可没给过我这个小皇叔好脸色,劝她不要因为一点小错误就搞砍手割舌这种刑罚她都不听,你得多让皇嫂回来劝劝她这个女儿才是,跟小灵月活泼可爱的善良性格一点都不像,亏她还是小灵月的亲姐姐呢。” 赵天水确实也对君昭明心生不满,奈何她罚的人全都是有着过错之人,而且赏罚分明,就是态度过于恶劣,手段残忍,自己也不好发难,更何况,如今是君霄云与故人重逢之日,也不好伤了他的心,只好小说地说 “霄云王,这几日乃是你重逢故人,新婚大喜之日,这些不开心的事儿应该忘却才是,昭明公主虽然性格凶狠,对于家人还是很不错的,在太子殿下和灵月公主二人面前,她也算是一个温柔可亲的姐姐吧。” “那好吧,我待会就带烟儿去看看君墨风那个臭小子,顺带让他看看自己的皇叔哪怕再不近女色也给他娶了个王妃回来。” 君霄云拉起尹含烟的手,就想往太子东宫走去,好去炫耀一下,跟过往的儒雅高洁有着很大的不同。 尹含烟依然低着头,依偎在君霄云身边,手中拿着一支浅绿色的玉竹长笛,心中满满的幸福,而君霄云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君墨风来到了霄云王府门前拜会。 “皇侄见过小皇叔,见过霄云王妃,赵侯爷早已飞鸽传书知会了侄儿一声。” 赵天水望见君墨风,里面行了臣子礼,把君墨风扶稳拜谢道 “天水见过太子殿下,请恕天水无礼,竟然门前阻驾,更是让霄云王在王府门前站立,未能回府坐下歇息,还请太子殿下降罪。” 君墨风看到赵天水如此,立马慌了神,将他扶起,说: “天水叔,你不必如此,您是我父皇的师弟,乃是风儿的长辈,怎能屈尊向风儿行礼呢,该是我以后辈之礼相待才是,今日听说小皇叔大婚,特来送些贺礼。” 君墨风让侍女们把一大堆贺礼从轿子上取出,与霄云王府的侍卫还有丫鬟一起把这些贺礼送入王府库房。 君霄云哈哈大笑,拍着君墨风的背说: “哈哈,风儿你有心了,不枉小皇叔之前还记挂着你这个皇侄。” “小皇叔,不必如此费心,今日灵月妹妹和昭明姐姐她们都来了,小皇叔,今天你是喜事成双,可别像以前那样说教昭明姐姐她了,每次您说教她一回后,她都会在寝宫里闷闷不乐一整天,话也不说一句。” 君墨风向君霄云通告了一声,再让宫女们把君昭明和君灵月两人接了下轿,两位公主也是朝着君霄云行了一礼,规规矩矩地说道: “见过霄云王,见过霄云王妃。” 尹含烟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女,看着她们身上华丽繁琐的服饰,心里生起一阵自卑,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配不上和嫉妒,只能继续依偎在君霄云的身边,表情温和,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两位公主,等明日大婚后,烟儿定做些膳食给你们三位尝尝手艺。” 尹含烟热情地招待道,还不忘看了几眼赵天水表示感激,感谢他把自己带离锦红阁那等风月之地,可赵天水听了后,只是略表感谢就转过头去,呆呆地站在那儿,哪怕入了王府的客厅也是傻站着,不知道想些什么,直到一个红衣身影的出现,一剑拍在了他的背上,方才如梦初醒,莫名地喊了一句 “姝容。” “姝容?那是谁,天水哥,我是唐璎珞,不叫姝容啊,而且是无忧哥和君柔姐他们不放心你,特地让我赶过来的。” 唐璎珞听到赵天水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心中不解,赵天水这是突然三缄其口, “唐女侠,原来是您,是天水失言了,姝容乃是一位已逝的故人李姝容,你就不必多问了。不知陛下和皇后娘娘可还安好?” “君无忧和李君柔那两个家伙当然好得很了,不然哪里会叫我过来看你。还有,天水哥你一向不是叫无忧哥为公子的吗,怎么今日改口叫他陛下了。” 赵天水听着,微微蹙眉, “陛下在外微服出巡,不愿太多人知其身份,自然要以公子相称,如今在霄云王府,更是京城之地,自然称其陛下或是皇上,免得他人非议本侯不敬。 唐女侠您你性子直爽,更是陛下和娘娘钦封的御赐女侠,自然会轻松些。霄云王,天水依然放不下陛下安危,先告辞了。” 赵天水一想起君无忧还留在黑阳县,此前君无忧在翠湖县之时更是遭遇刺杀,差点身亡,担心不已,立马拜别了君霄云,往着黑阳县赶去,以防万一。 “这个赵天水也真是的,怎么心里老惦记着皇兄啊,皇兄又不是他的亲生爹娘,只是个比他大了几岁的师兄而已,还说我不喜欢女人呢,自己不也是一样。” 君霄云看着赵天水匆匆离去的样子埋怨道,然后抱紧了尹含烟的手说: “还好我有烟儿你在,这次皇兄可没法再送美人过来诱惑我了,烟儿,您成了我的王妃,可就得恢复你原该有的性格,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好,夫君,烟儿依你,不过您得给烟儿一些时间。” 尹含烟轻轻地把手放在君霄云的大腿上,轻声呢喃着。 一旁的唐璎珞看着这一幕,好生羡慕,又看到了往外跑的赵天水,又想起了之前赵天水在唐家堡内的那一吻,面色通红,往着外面赵天水离开的方向追去,更是施展起了轻功用来加快速度,才勉强跟上步伐,大喊道: “赵天水,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第278章 黑阳城县衙,几位衙役看着眼前的素衣女子,还有她旁边的丫鬟,立马恭维道: “原来是王小姐来了,快,王小姐,请进,还有墨香姑娘您也是。” 那素衣美人提着食盒,缓缓而进,不忘答谢了那衙役一声: “曦语多谢衙役大哥通融,不知天养哥他可还忙于公务?” 衙役闻言,先是闭口,然后又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霍大人,霍大人他如今在书房,刚刚陛下来过一回,说是要与霍大人详谈,王小姐,您是霍大人的未婚妻,可以先在一旁的客房回避一下。” “好,那曦语就多谢侍卫大哥提醒了,墨香,我们先在客房里面等等吧。” 王曦语随了侍卫的意,与墨香一同往客房走去,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霍天养的消息,心里一着急,就瞒着墨香往书房走去。 可她刚踏入书房,只看到一地的狼藉,无数的书册,公文全都倒作一片,还有好几盏被打碎的茶杯,地上更是掉落了一把破损的折扇,折扇之上带着几枚瞬发的银针,全都涂满了乌黑的毒素。 而且周围不少书架有的像是被火烧了那样,有的像是被寒冰冻结了一般,霍天养更是躺在了桌椅上,昏睡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破碎的香炉和数十种散落在地失去效用的迷药。 王曦语走了上前,探了一下霍天养的鼻息,就听到一阵阴冷的声音传来, “王小姐,您放心,他只是害人不成反被害,中了自己的迷药昏睡了而已,不过这小子胆量倒是挺大的,自己不懂得武学,又不知江湖中人有着内力护体,竟然妄想拿那迷药迷晕君无忧这条夺取帝位害死主上的恶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来人正是左善,衣服半黑半白,头戴高高官帽,血红色的舌头伸得长长的,垂落到地,一手红,一手蓝,仿佛一火一冰,面色半青半紫,若非武道宗师,根本认不出来他是一个人,如今这般样貌乃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 “王小姐应该没有见过本座吧,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本座屠龙教护法,左善,见过曦语小姐。” 王曦语看到左善的样子,吓得花容失色,不断地摇着霍天养,喊着: “天养哥,你醒醒,你快醒醒,我好害怕,好害怕,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爹爹不让我和屠龙教的人接触了,原来都是这样的妖怪,好可怕,好可怕,天养哥,快醒醒,快醒过来救救曦儿啊。” 王曦语不断地摇着霍天养昏睡的身子,心里害怕到极致,仿佛已经昏迷不醒的霍天养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 “王姑娘,我劝你还是别摇了,你真的指望这个小子醒来后会救你,他是什么性格,我清楚得很,说不定醒来了后就直接把你一个人丢下,或者把王姑娘您献给本座享乐,趁我失神之际逃脱,然后藏于暗中,计划着如何除掉本座,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权势,当了官,享受了不少时日,这小子可不愿这般轻易把命丢掉。” 左善的话语冰冷刺骨,深深地刺痛了王曦语的心,可左善再次向前,那掉落在地上的折扇忽然升起一阵黑烟,喷出毒雾,直接爆炸了开来,化作碎裂的纸灰,更是把左善炸成了重伤。 “该死的君无忧,竟然还留有后手。说好的暂且合作,竟然还将本座炸成重伤,是想阻止本座跟少主说关于你的事吗,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左善大骂了一句,身形快速闪避,离开了书房,只留昏迷的霍天养和一脸惊恐的王曦语在里面。 “天养哥,你快醒醒啊,为什么还在睡,刚刚那个左善说你会加害陛下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你不能这么糊涂啊,陛下宽厚仁泽,怎么会对你不利呢。” 王曦语不断地摇着霍天养,却是毫无作用。 而客房内,墨香也同样睡得很死,完全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左善也没有闹出太多的大动静,因此没有任何人进来书房看,让王曦语心急如焚,不断地跺脚,呼喊。 “该死的,这个点怎么可能有大夫呢,要是能找到大夫给天养哥看看就好了。” 王曦语来回地踏着小碎步,一踏就是踏到第二天清晨,霍天养还是没有醒来,只有跑过来的墨香。 “这里怎么那么乱啊,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让墨香看看。” 墨香抓紧了王曦语的手问道,王曦语也紧紧地抓住墨香的手,说: “墨香,我没事,快点给天养哥请个大夫过来,他中了毒,快啊。” “好,小姐,你等一等,墨香去去就回。” 墨香匆匆忙忙地往着附近的医馆跑去,在路上好几次撞到了人,更是把准备让大夫看看腿伤的月笙也给撞倒了,立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夫人,我可不是有意的。您也是来医馆看病的吧,我扶你去。” “不用了,姑娘,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月笙拖着伤腿,蹒跚着往医馆走去,口里嘀咕着: “真是个怪人,明明伤成那个样子了,还执意不让我帮她,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算了算了,给霍公子找大夫去。” 经过一番找寻,墨香才找到了一位黑阳县较为有名的大夫过来给霍天养治病,王曦语急切地问道: “大夫,天养哥他怎么了,没事吧?” 大夫看了几眼,叹息了几句,说: “姑娘不必担心,霍大人暂且无碍,只不过摄入了大量的迷香,虽于身体无害,但却有养目怡神之效,以图让人安稳睡下,睡上多久,得看份量,老夫观这迷药的份量,霍大人恐怕要睡上两个月才能醒来,不过这些天,霍大人的饮食起居等琐事,恐怕得劳烦姑娘您了。” 第279章 “大夫,怎么要那么久,就不能让他早点醒来吗,而且这衙门的府务那么多,霍大哥又在如今晕倒了,那怎么行。” 王曦语拉紧了大夫的手,看着昏迷不醒的霍天养,哭泣着问道。 大夫见状,也是不忍,给霍天养把了一会脉说: “姑娘,霍大人这属实不是病,只是中了带有昏睡之效果的迷药,真的不需要大夫来诊治,只需保证进食即可,至于公务的话,我看姑娘您也是官宦之家,可以让您父母去朝廷求见陛下,让他安排一些人手过来代理即可。” “那好吧,曦语便多谢大夫指点了。” 王曦语擦拭着泪水,欠身行礼,将大夫送走,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王小姐,你请的这个大夫可不太行啊,看来还得我来治才对,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拿迷药害我徒弟,结果还自己中招了要我来治,真是少见,要不是君柔妹子求我,老子还不稀罕呢。” 白胖胖一身华贵锦袍包裹着肥胖的身躯,腰间别着一个布袋,布袋之上堆满了银针和各类,头戴着一顶小小的及冠帽,表情上带着笑容,但却让王曦语这个典雅的贵族小姐感到十分的不自在,感觉像是想要轻薄她一般。 白胖胖的双脚穿着一双名贵的鞋子,手中拿着一把小羽扇,正反两面分别写着“善”与“财”两字。 白胖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更是对那王曦语无礼至极,好几次有意无意地想要把手往着王曦语的某些隐秘部位上碰,还好被及时避开了。 一直跟在王曦语身边的小丫鬟墨香看到自己小姐不断躲闪,却是一言不发,瞬间怒了,骂道: “你这个死胖子,上次医我的时候就想讹小姐的钱财,今日更是如此无礼,你过来帮霍公子治病,该不会是想借着这个由头,继续讹我家小姐的钱财,还要行轻薄之举吧。上次是我受了伤,不方便教训你,这次必须要揍你一顿解气。” 墨香举起小粉拳就冲了上去,一下子打到了白胖胖的身上,气呼呼地说: “这一拳就是给你的教训,上次我已经说了,哪怕你医术再高明,我和小姐也绝不请你这个死胖子过来治病。” 墨香又一拳打了过来,被刚好有了防备的白胖胖挡下,而白胖胖望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和之前穿着朴素服饰,浑身带血的样貌完全不同。 定睛一看,墨香的形象已是映入了白胖胖的眼帘,粉色的蝴蝶小袄,浅白和淡橙色的下裙相配,腰间系着一条紫色的丝带,长发及腰处,绑着一条鹅黄色的发带,面容清秀,手中带着一条珍珠手串,虽然容貌比起王曦语略微逊色,加上发饰也是丫鬟发饰,还真的分不出她和王曦语两人谁才是小姐,谁才是丫鬟。 “呦,没想到你这小丫鬟还有那么几分姿色,都快比上你家小姐了,不愧是富贵人家的丫鬟,就是不一样啊。怎么,换上了一身漂亮衣服,就来个小姐做派,想要赶我走,恐怕不合适吧。” 白胖胖拿手指勾起了墨香的鼻梁,但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没有太过过分。 王曦语看到白胖胖如此,还有墨香羞恼的神情,劝说道 “白公子,您就别再戏弄墨香了,这小丫头啊,我自幼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所以任性了些,还请白公子莫要怪罪,只是天养哥的病情,还请您尽力而为,银两之事,因为出门之时匆忙,未能带够,我会斟酌着给您一些的。” 白胖胖一听到“银两”二字,立马喜笑颜开,把墨香的手撤下,跑到了王曦语面前,谄媚着说: “好说,好说,只有有银子给我,一切都好说,毕竟要以和为贵,不过嘛,我可是听闻这霍小子乃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想着攀附权贵,空手套白狼,更是连自己的养父养母都不认啊,不知王小姐您为何跟无忧老弟一样,非得要救他呢。该不会被他的才华与外表所吸引,却不知其为人吧?” 王曦语一听,心中一惊,心想:这不是真的。 可白胖胖的话却让她不得不起了疑心,更是想起了那位为人正直的赵天水也这般说这个霍天养,但心里还是不相信霍天养的为人会是他们说的那样,更不知道霍天养曾经想要毒害君无忧这个微服出巡的皇帝才遭了此劫。 “白公子,天养哥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更是才学上乘,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他的为人,应该不会如此不堪,还请白医师您能伸出援手,救他一命,这五十两的银子,算是诊金。” 王曦语拿出一个钱袋,递给了白胖胖,里面有着五枚沉甸甸的银子,每一枚都是值十两。 白胖胖见状,立马抢了过来,袋进了自己的口袋,笑着说: “好说,好说,有了银子就一切好说,虽然这臭小子害了那无忧老弟,但看在让我赚了那么多钱的份上,本公子就不多计较了。” 白胖胖拿起了几根粗大的银针,往着霍天养好几处穴道狠狠地扎了几下,直接把他给痛醒,大叫了起来,而且这些几针虽然无害,但却能让这霍天养落下一个每日子时的时候,腰背都会疼上半个时辰的病根。 “好了,我得找无忧老弟他们去,看在你是君柔妹子的好妹妹份上,就不多收你的钱,王小姐,告辞。” 白胖胖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气得那墨香牙痒痒的。 “哼,该死的混蛋,竟然如此对待小姐的心上人,还好霍大哥醒来了,不然本姑娘非得要你偿命,要是我是小姐,或者真的是小姐的亲妹妹,肯定要让老爷把这个讹人的混蛋关在牢房里面,关个十天八天的才解气。” 墨香叉着腰,带着一副生气的小表情,站在那儿指着白胖胖远去的方向。 王曦语并没有理会墨香的抱怨,反而走到了霍天养的旁边,关切地问道: “天养哥,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书房里会那么乱?还有那个人不人,鬼不鬼,自称屠龙教护法左善的怪人为什么会在书房里,还有,你为什么会中迷药啊。” 王曦语一连串的提问让霍天养心生烦躁,只觉得这个女人在自己旁边唠唠叨叨的,要是自己真娶了她,岂不是耳边没个清静,不过她是王御史的女儿,王御史更是朝廷里的重臣,和权势滔天的田家关系密切,自己一个没有人脉的穷小子必须要抓紧这条关系,想办法拉拢起来,只好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对王曦语说 “曦语你放心,我没事,只不过昨日陛下来书房与我商谈,遭受屠龙教的叛逆之人袭击罢了,这些迷药,乃是屠龙教暗害陛下所制,放在熏香之中,我观其精致,便想拿来看看,怎料误吸太多,才以致于昏迷,王小姐不必太过担心。” 听到霍天养这话,王曦语更加着急了,拉起了霍天养的手,说: “天养哥,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屠龙教胆大包天,连陛下都敢刺杀。还有,天养哥,您不必叫我王小姐那般见外,唤我曦儿便好。” 王曦语搂着霍天养的腰,柔声道,感受着眼前这位男子的温度,心中暖暖的。 第280章 “胖胖兄,今天又得了五十两银子,高兴不。” 君无忧看着白胖胖的身影,还有那兴奋的神色,心想:这个胖子,除了钱和美女之外,可没有什么能让他如此开心了。 “无忧老弟,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赚了五十两银子,不对,你和君柔妹子联合起来捉弄我是吧,我就说,她平日里对本公子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最晚怎么会突然不顾自己皇后娘娘的身份,跑来向我献殷勤,原来是想变相骗老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啊。” 白胖胖看着君无忧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有那事不关己,只顾着和桃若雪还有唐璎珞谈话的李君柔,和那个一直闭目修炼武道的赵天水,就一瞬间想通了,但想要继续反驳却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好问道: “说吧,无忧老弟,你想把钱拿来干嘛,你可别忘了,现在我才是东家,预订的客栈,饮食起居,还有炎武国各地的风俗人情,都是本公子给你们几个家伙负责。无忧老弟,你好歹也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帝,只要说上两句,大把的高官送钱给你,怎么老问我一个市井小民要钱,这像话吗,像话吗?” 君无忧摇起折扇,轻松一笑,道: “啧啧,胖胖兄,此言差矣,你这钱,既然是讹诈而来的,被我们骗去又有何不可。而且你也知道,朕是皇帝,你是平民,既然还自称是朕的师傅,更是假称自己为朕的义兄,没收你一点钱财又如何了,你赚到的,我们五人平常出门不怎么带钱,一人十两,好拿你这位善心朋友的钱去挑一些心仪之物,岂不美哉,更能给您一个大善人的美称,难道不好吗?” 白胖胖被君无忧这么一说,原本的好心情都没有了,心里面一直抱怨,分别给了眼前的五人各十两银子,一脸的沮丧,像个怨妇一样地盯着君无忧,好像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样。 “胖胖哥,其实,我们能和无忧大哥还有君柔姐姐那么亲近,已经比很多人要好了,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平常都见不到一面,我只是一个被赶出来的丫鬟,你也只是个时常一穷二白,懂得不少医术的民间骗子,我们能与他们二位相识相知,这般亲近,恐怕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桃若雪依偎在了白胖胖的身边,解释道,还是有一点点的小害羞和温柔,希望白胖胖不要继续埋怨下去。 “好了,好了,我可没怪他们两个,只是心里面不舒服而已,不行,我以后得想个法子敲诈他们两个一回才是。” 白胖胖听后,虽然说着不抱怨,但嘴上却很老实,把自己心里想说的都给说出来了,让君无忧等人愣了两下,君无忧突然开口问道: “哦,是吗?我倒想看看你这个市井小民怎么骗朕的钱,不过你想骗柔儿的钱,恐怕不那么容易吧,你可别忘了,柔儿她可是有着读心之术,可以隔着千里之外看透你心中所想的。” 白胖胖看到君无忧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李君柔,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可别小瞧我啊,读心这点小伎俩,我可见得多了,哪怕别人真的能看透我心中所想,我也能照样让他乖乖把银子献上来,献财消灾。” 君无忧看到白胖胖那个样子,就觉得有趣,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人,明知道自己是皇帝,还敢主动说出来要骗他的钱财,又望了几眼李君柔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白胖胖说: “胖胖兄,你看看柔儿那个表情,多么的有趣啊,不如你先想个办法,把我家柔儿的钱骗出来,最好骗个几千两银票给朕补补家用,不知可行否?毕竟她总是借着皇后的由头,说是为朕分忧,老是管着朕的钱,不让朕乱花,实在是令朕为难至极啊。” 白胖胖听到这话,顿时慌了神,又看着李君柔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哪怕真的能骗也没法骗,立马推辞着说: “无忧老弟,我看还是别了吧,你看看君柔妹子那个表情,太恐怖了,而且之前她在你面前吃醋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而且赵天水那个石头脑袋跟我说过,君柔妹子在后宫可是会杀人分尸的,我可不想招惹她,还不如去骗骗你刚封的那个大御师美璃,起码够天真,够单纯,还是个尚未长开的美人胚子。” 君无忧听到白胖胖突然提起美璃,调侃道: “对啊,人家可是来自山海星这等异世界的魔法少女,如今还主管各类异世界人物事宜,对于炎武国风俗事务不甚了解,如今也就十五六岁,涉世未深,更不懂得权谋之术,但自从封为大御师后,因为那纯良的性子让她的人脉广阔不少,确实不差钱,真是个诈取钱财的好对象啊,就算是被骗了,她估计还会口头警告几句原谅你呢。胖胖兄,你可真会挑人来骗啊。” 白胖胖一听,愣了几下,才回过神来说: “无忧老弟,您可就别打趣我了,我骗她那个小丫头干嘛,她那个性格那么可爱,我可舍不得骗她,还不如你我二人一起寻找宝藏,共携红颜,行骗天下。”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次的黑阳县宝藏,二八分成,你二我八,毕竟这可是我从人家霍大伯,还有秦恒少爷和月笙姑娘口里打探出来的,可不是你找到的哦。” 君无忧拿出一张残缺的地图图纸,放在白胖胖身边诱惑道。 “什么,这种小地方有藏宝图,你该不会是诓我吧。” 看到白胖胖一脸不信的样子,君无忧还是继续诱导道: “朕自然不会骗你,不信你去问问月笙姑娘啊,她如今就在那义犬亭,依然幻想着那位忘恩负义的小情郎回心转意呢。而且过去了,这五十两银子恐怕也得物归原主了。” 第281章 “小姐,再往前面走一走,就是义犬亭了,要不要去看一下,求求那义犬黑阳,保佑霍公子此生无虞,平安喜乐。” 墨香牵着王曦语的手,往着前方的一个亭子指着,心中更是露出了不少兴奋之意。 “好,我的好墨香,我们这就去拜拜那义犬黑阳,保佑天养哥一生顺遂,不过那边好像有个人,先过去看看吧,顺便问问她这黑阳县中有什么趣事可供你我出来玩乐可好?” 王曦语走上前,墨香则是心中有些小兴奋,搀扶着王曦语走进那亭子里,才发现那暗自伤神的月笙。 “姑娘何故在此伤神,可是被这义犬黑阳的传说感动了?因此流泪?” 王曦语看着眼前的月笙,不解地问道,可月笙一直紧闭着嘴和双眼,不少泪滴滑落,不曾理会眼前二人,只是看着四周的风景。 “唉,你这人,可真怪啊,上次我看到你腿上有伤想扶你进医馆你跟我说不用,硬是拖着一身伤痛跑到医馆,今日小姐问你话,你反倒一句话不说,该不会被人毒哑了吧。小姐,我们来拜一下那义犬黑阳,保证霍公子一生平安即可,不要理这个怪人。” 墨香心中不解但也没有作出过多理会,在那义犬黑阳的塑像前放下一个精致的香炉,插手几柱香,心中默念了好几句“愿您保佑天养哥此生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可王曦语念叨间,突然陷入了一场幻梦,一只大黑狗站在她的面前,如同人一样站立,似乎想告诉她些什么,可很快这些画面和幻境消失不见,一位穿着红色官服的中年男人站在王曦语身后,施展了好几个法术,让眼前的几个凡人女子看不到他的身形,也听不到他的声音,那男子方才说道: “那霍天养乃是本判官的外甥,乃是我族中唯一的子嗣,如今见他成家,我倒是心安了,不过黑阳,你为何要阻止我篡改其生死轮换,更是想要降下天劫罚他,仅仅就因为他对养父养母不孝吗?还是想为月笙这种出身低贱的红尘舞女诉冤,一个风月之地的女子,能给我外甥付出一切那是本分,背弃娶那月笙为妻的承诺乃是对纲法伦常的维护。” 那中年男子乃是地府的红面判官,更是与各大判官轮流负责看管生死簿,见到义犬黑阳显灵碍事,碍着了自己的外甥霍天养的前途,不得不出言教训: “黑阳,你不想一想,这月笙,出身低贱,光有一副狐媚相,更是风尘之地的人,怎能与那王曦语相比,这位王曦语,可是王御史家的千金,高贵不凡,谈吐间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外界更是传闻贤良淑德,谁娶了她便是谁的福气,难得她对我那外甥霍天养倾心,霍天养如今当了六品太守令,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了,就算是背弃了对月笙的承诺,高攀那王曦语,也属于门当户对,可以举案齐眉,又何错之有?” 红面判官虽然只听到黑阳犬吠之声,但也从它的语气中听明白了它的意思,争论道,仿佛一直在为自己的好外甥霍天养谋划,不想让霍天养因为自身的不孝与背弃信义之举引来天劫。 黑阳不再犬吠,地上反而染上了血字: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生。轮回尚有序,天理亦有常。天生父母养,养恩也可比生恩。何故攀富贵,徇私何时休,才学八斗高忘本,不如红楼女重恩。有因必有果,时辰尚未到。 这染血的字浮现在地面之上,黑阳的身影便消失不见,红面判官也冷哼了一声离去。 王曦语看着地面上突然多出来的血字,心中一惊,明显被这诡异的情况给吓到了,墨香更是拉紧了王曦语的手,退到一旁,拿身子挡在了前面,说: “小姐,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您快走,墨香等会就过来找您。” 王曦语虽然读了不少诗书,但眼前这文字,扭扭歪歪的,用的更是小篆体而非正楷,在她们看起来就如同天书一般,完全不明其所以然,只好跟着墨香离开。 墨香带着王曦语离开之时,更大不忘把月笙也给带上,到了一个野外的破庙才坐下来休息。 到了破庙,月笙才向王曦语行了一礼,说: “月笙谢过小姐关照之恩,不知小姐可否方便留下名姓,好让月笙往后回报您适才的搭救。” 王曦语看着眼前的月笙,虽然也是一身素衣,着装朴素,但却蕙质兰心,心里也觉得她是一位良家小姐,方才开口: “我叫王曦语,这位妹妹,您唤以后我曦儿姐姐便好。” 月笙听到王曦语自报家门,很显然地愣了一下,表情变得奇怪,竟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心想:她是王曦语,那个王御史的女儿,还是天养哥想攀附的贵族女子?如果真是她,我又该如何解释,跟她说我以后又如何跟她说自己怀了霍天养的孩子。 月笙看着王曦语,又害怕又担心,又难受又伤心,又绝望又嫉妒,各种感情交加,心情变得越发沉重,当初那些官兵驱赶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击,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心房。 她本以为王曦语只是霍天养编造出来骗她的谎言,为的就是让自己不再纠缠,自惭形愧,没想到真的确有其人,还帮了自己一把,人又是那般的善良,心里觉得自己更加觉得不配与之相比。 “曦儿姐姐,我,我,我……” 月笙表情显得很是奇怪,心中更是别扭,想说又不敢说,心情低落到了极致,黯然神伤,又流起了泪。 “真是个怪人,小姐,既然她没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别理她了,我看她的那脚好像也好了,如今又没病没痛,更没有被人绑着,就算被别人欺负了也有反抗的余地,担心个什么啊,小姐,我们还是快点回去找霍公子,离开这个破地方。他对你那么好,听到您受了惊吓,肯定会安慰你的。” 墨香搀扶着王曦语往外走,外面稍微刮了点小风,天气依然晴朗,让这对主仆心旷神怡。 月笙望着这对离去的主仆,心里五味杂陈,自言自语道: “难道我的爱真的如此卑微如尘埃,天养哥,我真的不想做妾,看着别的小姐当你的妻,而我却是做小。可是王小姐那么善良,今日又对我那般的好,我不想伤害她,也不想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只想和她身份相当。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她,而不是其他的权贵之家。” 月笙伤心之中,就听到了一阵嘈杂之声,正是君无忧与白胖胖两人,而白胖胖更是率先开口,说: “喂,无忧老弟,那个月笙姑娘真的会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该不会是骗我的吧,还有,月笙姑娘一介风尘女子,怎么可能会有藏宝图这种东西,总感觉你在骗我。” “哎呀,胖胖兄,我何时有骗过你啊,你看看,本公子多么实诚,可不像你,老是用那些下三滥的诈术招摇撞骗。” 君无忧摇着折扇,一副贵家公子作派,走近了那个破庙,白胖胖依然一脸的不解: “照我说啊,那位月笙姑娘,就算是有藏宝图恐怕早就跑去寻宝了,哪里会跑锦红阁这种地方卖艺,差点失了贞洁,还被那个主事的老妈子逼着接客。还有啊,你没看到君柔妹子望着你接触那位月笙姑娘时的表情,可恐怖了,差点还以为她要杀人。” 白胖胖在胸前摇着自己的小羽扇,想起李君柔的那个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说: “无忧老弟,你就不怕君柔妹子又看到你和那位月笙姑娘接触吗?在深爱自己还善妒的老婆面前跟别的女人接触,我还是第一次见,就不怕她又对你发一次火啊。” 君无忧听到这话,依旧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没事没事,柔儿她虽然看月笙姑娘不爽,但起码不会落井下石,不过这次,我可是和她说了,月笙姑娘知道宝藏在哪儿,她立马就同意了我们两个过来,毕竟谁会和宝藏过不去呢。” 君无忧继续说着,但谁也不能确定他话语中的宝藏,是真是假。白胖胖也是不太确定月笙是否知道宝藏在哪,继续问道: “不对,无忧老弟,你肯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胖胖兄,你可真会说笑,君无戏言,更何况我是皇帝,哪里会骗你这个市井小民寻开心啊。” 君无忧发现白胖胖有所怀疑,继续答道。 月笙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的别扭感更甚,更是自言自语道: “是那位与赵侯爷他们在一起的白公子和君公子,可是,我哪里知道什么宝藏啊,而且我在这黑阳城也没听说过什么宝藏,这位君公子,可还真是胡来,不行,我得躲起来才行,可不能被他们两个找着,然后问东问西的,要我告诉他们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宝藏。” 可月笙刚想躲,就碰到了一只胖乎乎的手和一张轻浮而又谄媚的富态脸, “月笙姑娘,您怎么看到我们两个就想躲啊,我们两个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的朋友,不必这么害怕吧。” 月笙看清楚来人,微微福身,行礼道: “见过君公子,见过白公子,月笙这厢有礼了,只不过刚刚遇到歹人,受了些惊吓,把你们两位误认成拦路的劫匪,心中畏惧罢了。” “哎呀,月笙姑娘,你这可太过见外了,我白胖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哪里会像个劫匪啊,我旁边这位无忧老弟,更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更重要的是,他可是我炎武国的皇帝,又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就算你有什么冤屈,他都能强行改作别人的冤屈,你害怕什么?” 君无忧听到白胖胖这话,立马拿出折扇敲他的头,还特别用力,在白胖胖的头顶打出了一个脓包出来,说: “喂喂喂,胖胖兄,你怎么这般轻易就把朕的身份给说出来了,还有,身为帝王,应当公私分明,不能以权谋私,难不成月笙姑娘往后受了冤枉,就因为宝藏一事让朕借着权势释放,然后冤枉那些欺负月笙姑娘的人,将他们全部打作死囚么,胖胖兄,你可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才是。月笙姑娘,你可别听这小子胡说,他平日里骗人骗习惯了,满嘴胡言。” 月笙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面很明显地发生了变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是在做梦,但两人的触感又是这般的真实,让她不得不相信,如今的她就在现实当中,更是朝着君无忧下跪叩首 “月笙见过陛下,此前失礼更想逃避,还请陛下降罪小女,莫要牵连他人。” 君无忧见状,立马让白胖胖把她扶起, “月笙姑娘不必多礼,这次来,我只是陪着胖胖兄问你一些事情,藏宝图或许子虚乌有,但另一件事,你却必须如实回答朕,不得有半点虚假。” 君无忧收起来那玩世不恭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问道: “月笙姑娘,朕问你,你与那霍天养,也就是如今那位代理黑阳县县令一职的六品太守令,是否有着不可言明的旧情?那位霍大人的养父养母是否就是曾经您跟我们说过的霍天光与霍大娘?还有,秦恒那个纨绔子弟在客房被人拿刀捅死是否为那霍天养所为?霍天养又为何要将您屈打成招甚至一度想致你于死地?记住,你一切都得如实回答,不然朕就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君无忧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让月笙心中惊惧不已,抚着肚子中的骨肉,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若是她真的如实说了,霍天养的那些不仁不义不孝之举,足以让君无忧这位以孝立国的皇帝动怒,必死无疑啊。 月笙看着腹中的孩子,既是自己对霍天养还存留的一丝幻想与不舍,又是对这位负心的无情之人的痛斥,心里纠结难堪,不知道如何是好。 君无忧又是那般凌厉,恐怕早已看穿自己心中所想,但是月笙又不愿自己心目中的那位天养哥因此死在君无忧的手上,也不愿这位她依旧存留着最后一丝幻想的人因为不忠不孝不义之举死在天地公道之中,想说,又不敢说,只能在那里一直结结巴巴地拖着,根本就没有回答君无忧问题的意思。 第282章 听到君无忧的询问,月笙绷紧了心弦,哪怕自己的心思全被看透了,果然,选择如此做法。 君无忧见此,不由叹了口气,为她感到不值,这个叫霍天养的小子,忘恩负义,不仁不孝,真的值得月笙为了他守口如瓶,出卖自己的清白吗? “月笙姑娘,您可要想好了,能向朕如此近距离诉苦的机会有且仅有一次,晚了可就没有了。那霍大娘他们想必您也见着,也应该知道,霍天养是多么得嫌贫爱富,对霍天光和霍大娘这对夫妻有多么冷漠,想必您都看在眼里。” 君无忧拿起折扇,刮起月笙的下巴,月笙更为的紧张了,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小女,小女,……” 月笙刚想把话说完,却又把表情收了回去,保持着沉默,身上那已经肮脏的素衣,又染上了破庙中的各种灰尘,变得更为的脏乱,身上的仅剩的一只银色发簪摇摇欲坠,头发披散在身后,看着眼前的君无忧 有点不知所措。 月笙站在前方,摸着肚子,说: “陛下,我与天养哥自幼订有婚约,他更是曾经承诺过我,进京赶考取得功名后,便会回来,娶我为妻,好好待我一生一世的。如今,我的腹中还有了他的孩子,哪怕心里再怨他,也不能看着他死啊,陛下,求求您,开恩放过他一回吧。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刚出来就没了父亲啊。” 月笙拉紧君无忧的手臂,一个劲的求情,希望君无忧能高抬贵手,减缓对霍天养的刑罚,更不希望君无忧照着当朝律法判霍天养一个斩首之刑, “陛下,陛下,我求求你,饶了天养哥一条性命吧。” 君无忧看着月笙这个样子,心中也有些为难,问道: “月笙姑娘,那霍天养,当了状元,享受朝廷俸禄,回乡之时对从小养他到大的养父养母不敬,甚至一度对自己的养父动手,让养育他十几年的霍天光和霍大娘在他的官威之下跪拜,是为不孝。他在最困难之时对姑娘您一再承诺种种,却在得势之后对您弃之不顾,反而另寻新欢,高攀王御史之女王曦语,对于您的生死和付出视为不见,是为不信。” 君无忧说着说着,把折扇收起,继续说: “那秦恒本是与他颇有嫌隙的纨绔子弟,在其当官之后,更与之密切合作许久,怎料为了隐瞒自己乃是霍大娘她们夫妻俩的样子一事和锦红阁中受到的羞辱,羞愤之下怒杀秦恒,是为不义。在其准备将月笙姑娘您屈打成招之时,为了更好的实施计划,不顾及朕的帝王身份,反而企图暗中使用迷药加害于朕,是为不忠。” 君无忧看到月笙那一愣一愣的表情问道: “如此不孝,不信,不义,不忠之徒,你为何还如此庇护与信任于他,为他求情?若是我不斩了他,天理公道,又何在,往后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敢如此模仿,弄得我炎武国的大好山河乌烟瘴气?月笙姑娘,您可要想清楚了。” 听到君无忧这般义正言辞,月笙眼中闪过泪光,把拉紧君无忧的双手撒开,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着,带着哭腔地站在破庙的墙边,望着君无忧的双眼,啜泣着说 “可是,天养哥他,他再怎么无情,也是我的半个丈夫,也是我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父亲,我一个女儿家,若是赵侯爷之前可怜我而赠下的银两用完,能有什么活计可做,又如何养大这个孩子啊,陛下,我求求您,网开一面,饶他一死,好让他有机会在来日与孩子相认,照顾我们母子。” 君无忧一听,拿起折扇拍了一下月笙的肚子,向一旁的白胖胖问道: “胖胖兄,你懂得不少医术,看看这月笙姑娘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有没有骗我。” 白胖胖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不用看了,人家月笙姑娘已经有了,现如今应该怀了三个月,正常情况下,七个月之后这个孩子就得出来了,估计还是个男胎,不过月笙姑娘如今这个情况,要是没个安稳环境,这个孩子想要出世,估计难,甚至有可能一尸两命啊。” 白胖胖只是瞧了一眼月笙的小腹,就把月笙的精神状态和各种伤痛精准无误地说了出来许多。 月笙一听,更加担心,问道: “白医师,您与陛下可是朋友,能不能帮帮我,别让他判天养哥死罪,求求你,求求你了。” “哎呦,月笙姑娘,您可别这样跪我,这么搞,可是会折我的寿的,要跪你还是去跪无忧老弟好了,起码他是皇帝,受得起,我一介微末草民,怎能与之相比,结束您的跪呢。” 白胖胖看到月笙朝着自己下跪的身形,立马把她给扶了起来,表情夸张到了极致,又见着月笙梨花带雨的模样,十分心疼,朝着一旁的君无忧怪罪道: “无忧老弟,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张嘴啊,宝藏问不出另说,哪怕连个藏宝图的影子都没见着,反倒把人家姑娘家给弄哭了,说好的找月笙姑娘问藏宝图或者这黑阳县的宝藏在哪,结果你给我整了这一出,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话啊你。” 君无忧听到白胖胖这个抱怨,又把刚刚那严肃的表情收回,看向了白胖胖,问道: “胖胖兄,你今日可真是大胆啊,竟然敢在我面前也像之前那样吆五喝六。你可别忘了,我是皇帝,有的是办法整你,能这么和颜悦色只不过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不过话说回来,胖胖兄,你可知宝藏两字调转过来是什么意思?” 白胖胖一听,眉头紧锁,然后立马回答: “宝藏调转过来自然是藏宝二字,怎么和这宝藏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而且我们这不已经找到宝藏了么,既然宝藏调转过来便是藏宝,岂不是在说,藏了个宝宝。如今月笙姑娘怀着身孕,那就是肚子里藏了个宝宝,宝宝就是她的宝藏,不就相当于我们两个一起找到了宝藏么。如今霍天养即将面临国法处置,自然会让月笙母子难以有个容身之所,所以嘛,对于月笙姑娘未来的生活开销与家用,自然是二八分成,你八我二了,怎么样,胖胖兄,你可还接受。” 君无忧戏谑着说,话语中带着不少调侃,让白胖胖无话可说,只能在心里抱怨,总觉得自己又被君无忧给坑了一回,还是有点不服气地反驳了一句: “无忧老弟,你怎么又把我的钱给坑了,我喜欢用诈术来骗贪官的富来济我的贫,结果碰着你这个家伙一路上都是我在花钱养你,你这人也真的是,算了,算了,这回看在月笙姑娘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计较,不然就算你是皇帝,老子也得血溅五步。” 君无忧看着白胖胖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只觉得特别有趣,不过关于月笙和霍天养两人的问题,却没有对待白胖胖那般的轻松自在了。 第283章 客栈内,赵天水依然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闭目养神,修炼武艺,等着君无忧回来,李君柔则不知何时掏出来一本书,上面有着一大堆特殊的符号和咒语,寻常人见着都如同看天书一般。 桃若雪若无其事地站着,心里很急,希望白胖胖和君无忧两个能够快点回来,哪怕如今只是正午而非晚上,依然带着焦虑。 唐璎珞拿起自己的佩剑站在那里,顺手掏出了一块土豆,那土豆瞬间化形为一位黄衫少女,正是那九灵仙草化形的花九灵。 “好久没出来透气了,主人你也真是的,老是把我憋在那儿,都快我给憋坏了,还害我被别人喊了好几次土豆,本小姐明明就是九灵仙草,不是土豆,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以后一直要以人形出现,免得那些讨厌的人类继续喊我土豆和土豆精。” 花九灵说着,竟然有着那么一点点可爱。唐璎珞捏着她的小脸蛋说: “好了,小九灵,你别生气了,主人知错了,对了,你看不看得懂君柔姐姐那本书上写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认识?是不是上古仙文?” 花九灵看了看李君柔手上的书,直接吓了一大跳,因为这种文字她好像也不认识,但看起来,这本书籍好像已经有些年头了,那一页页羊皮卷的款式让她感觉这本书来自于上古,唐璎珞见状,跑过去讨好着问道: “那个,君柔姐姐,你这是书究竟是什么书啊,为什么花九灵这种看得懂上古仙文的仙草都看不懂?” 李君柔听到后,很轻松地回答: “就一本魔法书而已,没什么好稀奇的,身为魔法少女的我,看一本记载着所有种类的魔法书,是什么不可理喻的稀罕事吗?” 李君柔一脸的疑惑,让唐璎珞变了一下脸色,问道: “不对不对,君柔姐姐,你之前不是说你是武道宗师来着吗?怎么突然又变成魔法少女了,该不会是随便编个理由搪塞我吧。你可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后娘娘,怎么会和美璃,星荧她们那些异世界来客一样是魔法少女呢?” 唐璎珞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直接就被一只手盖住了口,一位穿着龙纹儒士长袍的男子突然从她背后跳了出来,跑到了李君柔的面前: “我的小柔儿,怎么样,想我了没有?” 李君柔认清楚了来人,正是君无忧,立马把书本合上,把他拉了过来,靠在他的肩头撒着娇,一点平日里的威仪气度都没有。 而君无忧看见唐璎珞想要追问,直接劝阻她说: “好了,唐女侠,你可别问那么多,柔儿有着她自己的秘密,而且此前魔法少女在我们炎武国可是被人曲解成异端和危险的存在,要不是有我这个皇帝在啊,又处理了美璃她们那群小丫头片子的事儿,估计柔儿想看这本书恐怕会跟以前一样,藏在被窝里看。璎珞你可就别问了,就把柔儿当武道宗师看就好。” 白胖胖也是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人都在,还平平安安的,才放下心里,立马就开始抱怨: “呼,呼,呼,好你个无忧老弟,跑那么快干嘛,那不成照顾月笙姑娘的钱你二我八,就连照顾月笙姑娘的活儿也是你二我八吗?” 君无忧摇着折扇,看着白胖胖的样子,既好笑又好气,继续开心玩笑说: “胖胖兄啊,你觉得我带你找到的这个宝藏怎么样,是不是真的特别宝贝啊。” 白胖胖一听,面色都涨得通红,说: “宝藏,你还好意思提宝藏,跟我玩文字游戏,宝宝在孕妇肚子里藏着这样的话都能被你缩写成宝藏,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了。你这个无忧老弟,是存心整我还想让本公子破费的是不?” “胖胖兄,莫非是你觉得做善事不好,想要行偷盗之事么?还是想学那个霍天养,等着被朕斩首啊。让你照顾照顾那个可怜的月笙姑娘你居然还不乐意了,怪起我来。” 君无忧表情突然变得特别严肃又很快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我哪有存心整胖胖兄你,那只是一点小小的推波助澜而已,好了,你快点去把彩儿姑娘叫回来,让她多陪陪她的好姐姐。我可得陪柔儿看书去了。” 君无忧搂起了身边的李君柔,温柔地问道: “柔儿啊,这些魔法你真的看得懂吗?时空,扭曲,鸿蒙,太初,情绪,音律,玄黄,这些东西可真是少见啊,你该不会真的教美璃她们几个这种东西吧?” “教你个大头鬼啊,本宫这个身为她们前辈的人都看不懂,还指望她们几个,你啊,还是快点处理好月笙姑娘和那个霍天养的事情,还有,秦家的族老刚刚给我来信,说秦恒的死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他们秦家要跟着屠龙教一起造反,把你从皇帝的位置拉下来,你可得快点想个办法才行。” 李君柔轻轻地拍了一下君无忧的脑袋,先是嬉皮笑脸地说着玩笑话然后认真了起来,拿出一封书信递到了君无忧手上,正是那秦家写来的。 上面具体述说着各种事宜,似乎在跟君无忧讲一些不平等的条件和捞各种各样的好处,完全不在意秦恒死没死,更是在信中感谢君无忧让秦恒娶了顾太傅的嫡女顾芳泽更让顾芳泽有了一个孩子给秦家传宗接代,让他们秦家攀上了顾太傅这条高枝。 第284章 秦府,几位官差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之上躺着一个蒙着白布的物件,朝几个守门的家仆说: “几位,节哀顺便,秦少爷前几日在客栈遇害,真凶尚未确定,这是他的遗体,还请你们向秦家主通报一声。” 几位秦家家仆闻言,虽然表情上带着悲伤,但很明显是硬装硬挤出来的,心里更是痛快得很,不断地在心里说“这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可终于死了。”却没有说出来。 家仆们面面相觑,一位看起来年长一些的走了出来,强忍住心情, “几位官爷辛苦了,不过老爷忙于族中事务,平日里都没有回来过,一直都是少爷管理府内事务与各种账册,老夫人又早早病逝,恐怕……” “阿财,你忘了,老爷和老夫人不在,不还有少夫人吗?” 丫鬟翠花正准备出外采购,走到门前便听到了这群人的对话,不由得解释道: “少爷遇害身亡这事,总得让少夫人知道吧,而且老爷都已经知道了,只是忙着族内事务没法抽空回来,可少夫人却一直被瞒着,恐怕不太好吧。” “翠花,少夫人刚过门未足一月,如今对府内事务又不甚熟悉,而且怀着身孕,又是出身在那种风尘之地,若是得知少爷身死,恐怕会承受不住吧,我们真的要告诉她吗?” 阿财考虑了一阵,还是有点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可官兵们可没给他多少时间,直接把担架扔了在那,甚至把白布也给揭开,露出那秦恒死后的模样,脸上是一道满是怨恨和不解的双眼和那翘起来的得意嘴脸,鼻孔流出了血液,却因为时间过得太久而凝固在鼻子周围。 那胸口处和背部,有一处很大的刀伤在那儿,而双腿看起来像是有些抖动,华丽的锦袍染上了一大堆的血色。 家仆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翠花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几个官兵若无其事地说: “这就是你们少爷的遗体,陛下已经查明两个疑犯,不知其中真凶而已,至于疑犯是什么人,请恕我们不能多说,陛下他自会处理,我们几人只是负责帮你们运送秦少爷的遗体,至于丧葬事宜,一切可都得由你们秦府的人负责。既然你们家少夫人尚在,也可以让她代替秦家主全权处理这些琐事。” 那些官兵看到那些家仆犹犹豫豫的样子,直接撒手不管,把秦恒的遗体扔在那儿就走了。 阿财与翠花定睛一看,又被吓得面露惊恐之色,双脚不断地颤抖着,其他的仆人也差不多,虽然秦恒已死,但旁日里余威还在,而且那双眼睛还睁着,带着不少怨气,更添了些恐怖。 翠花已经被这可怕的景象吓得往府邸深处跑,连大门都不敢踏出去一下,不断地尖叫起来,冲撞了好几位秦恒平日里十分宠爱的侍妾,挨了好几顿罚。 而那些家仆也是畏畏缩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秦恒的遗体。 “阿财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少爷的遗体放在我们秦府外面吧。” 几个家仆问道,阿财咬了咬牙,说: “先把白布给盖上,等翠花她找到少夫人再说。” 第285章 秦府,一道漂亮的闺房之内,顾芳泽坐在梳妆台上整理自己的长发,身上穿着一件蓝紫色的轻纱长裙,裙上镶嵌着不少宝石与外邦引进的宝钻,白皙的双手如玉般灵巧,面容甜美精致,十分可人,让女子见了都会有些心动,那修长的双腿光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就能让男人想要释放兽欲。 顾芳泽在台上拿起一支名贵的玉簪,往头上一插,变得更为的美艳动人,带着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十分好看。 顾芳泽因为一步登天成了秦府的少夫人,不再因为出身锦红阁那种地方的低贱身份而被迫当秦恒的贵妾,还知道了自己乃是顾太傅的女儿,还怀了秦恒的孩子,这些天都高兴得很,根本就不在意秦恒的风流成性,好色多变。 而且这几日秦恒在外风流快活,府务全部由顾芳泽一人掌管,让她的野心也是越发庞大。 可今日,她让翠花出外采购家用竟然迟迟未能等着,那些侍妾竟然没来给她这位少夫人请安,看向了身后的丫鬟问道: “鹊儿,翠花她怎么出外采购了那般久了都没有回来,还有,这群不安分的,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向我请安,莫非是仗着那么一点姿色和宠爱,她们就不把我这个少夫人放在眼里?” 鹊儿一听,立马缩了起来,那次顾芳泽发脾气的样子她可还记得呢,这个少夫人,刚开始她还以为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没想到跟秦恒少爷的嚣张跋扈简直是一个模样,只好低着头解释: “少夫人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翠花姐姐出了什么事,而且奴婢听说,奴婢听说,听说好几位贵妾和姨娘,貌似瞧不起夫人您的出身,她们,她们还在暗地里说您是个走了运的低贱舞女。” 顾芳泽听后,双眼含笑,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愤怒,拿出了几枚银两,递到了鹊儿手上,温柔地说: “来,鹊儿,这是本夫人赏你的,要不是有你,我还不知道她们这群贱蹄子平日里会有多不安分,这是你应得的。拿了赏赐你便下去吧。记住,给本夫人多多注意她们那群小贱人在暗地里会搞些什么小动作。对了,记得替我向福王爷和那位君无忧传个话,说本夫人得空了,必会亲自登门答谢他们二人当初的相助之情。” 鹊儿听后,那惊恐的表情稍稍收起,接过银两就走了出去,直接撞到了跌跌撞撞闯进来的翠花脸上。 “翠花,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走得那么急?” “鹊儿,你怎么还在这儿,发生大事了,唉,少夫人也在,还好,还好,差点以为少夫人已经出去了。” 翠花惊魂未定,看着顾芳泽说: “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少爷他,少爷他,少爷他遇害了,在客栈里面被人一刀捅死,目前已经被陛下找到了两个疑犯,就是不知道谁是真凶,官府里的人都把少爷的遗体送了过来,说是要让府内说得上话的人负责处理少爷他的丧葬事宜。” 顾芳泽一听,先是一愣,然后表情一僵,心中一颤,不再露出过多的情绪,让别人尽量看不出来她是悲伤还是快乐,抚着小腹,走出了门外,看着那蒙着白布的身影和面面相觑的家仆,十分平静。 可过了片刻,顾芳泽才开口道: “你们这几个奴才,怎么还在这儿愣着,人死了就该下葬,那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还需要本夫人教你,还有,翠花你不是出外采购吗?多买一些丧葬之事该用到的货物便好,真是的,这么点事儿也要麻烦我来处理。” 家仆们听后,立马忙碌了起来,而顾芳泽又再次变得平静起来,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正是君无忧。 君无忧一身浅金色长袍,手中拿着折扇,三十多岁了还是像个翩翩美少年一样,仿佛不会衰老,见着顾芳泽的容颜,只是感叹了几句,没有完全动容,说: “顾姑娘,如今这秦少爷死了,您的心里估计乐开花了吧。秦恒的母亲早逝,他的父亲一直忙碌族中事务,秦府的产业都是由秦少爷打理的。这秦少爷一死,待你的孩子出世后,恐怕这秦府之内,您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啊,真是水涨船高,水涨船高。从一个侍奉舞女的婢子当上这秦家主母,实在是高,让我惊叹不已啊。” 君无忧没有刻意隐藏身形,特地让顾芳泽看见自己,不断地摇着折扇祝贺,让顾芳泽不得不警惕起来,但念在自己能成为秦府的少夫人少不了他的帮助,不得不就此隐忍下来,依旧保持着那不悲不喜的状态说: “君公子,妾身与您并无过多交集,您不必如此多心,妾身自有打算。不过此前的相助之情,这些钱可还够本?” 顾芳泽拿出一张银票递到君无忧手上,然后欠身行了一礼便想打道回府,还不忘催促那些仆人快点解决后续的事务。 不过君无忧可不愿那么轻易地让她放松下来,反而用略微调戏的语气说: “顾小姐用不着那么急着走嘛,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是什么身份,不过你之前恐怕早就猜出来了。但本公子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这个,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秦少爷死于他杀,而且那两位疑似凶手的人已经被本公子擒住了,一位是如今暂代你们黑阳县县令一职的六品太守令霍天养,另一位嘛,就是曾经处处看不起您无才无德的锦红阁头牌舞女月笙。” 君无忧摇起折扇,看着顾芳泽那多变的表情,继续说着: “那霍天养,据说是因为秦恒得知了他许多丑事,愤而杀之,至于那月笙,据说是不堪秦恒羞辱,怒而杀之。哎呀呀,真是精彩,不知芳泽姑娘您怎么看呢?” 顾芳泽面色微变,但还是不愿显露出任何情绪在外,不断地让君无忧赶紧离开,不要再管秦府的事。 君无忧收起折扇,还是玩味着说: “顾姑娘你怕什么,就算你跟别的男人光明正大地偷情,养面首,那些家仆可都不会说什么,不过您放心,本公子可不是什么下作之人,都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了,还哪里会做出那种勾当。我说出给你听只不过为了好玩,想看看您心里会想些什么,再见了。” 随着君无忧的离去,那些家仆们在忙碌她所吩咐的事务,才回到闺房之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又从抽屉之中拿起一支精致的鸾鸟发簪,不断地把玩,背对着闺房的们,望着镜中的自己,问道: “人都带到了没有?” 听到顾芳泽的话后,好几个穿着黑衣的家仆,婆子还有丫鬟走了出来,把蓉儿和欣儿两人随意扔到了地上。 两人被绑得无法动弹,十指之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若是再被扎上几针,恐怕会彻底废了。 两人怨毒地望着顾芳泽,双手不断地挣扎着,哪怕这只是徒劳。 两人看清楚眼前的身影,满是不可置信与畏惧,还有震惊和不解: “顾芳泽,怎么会是你?你要对我们做些什么?我们与秦公子可是故交,哪怕秦恒再怎么宠你这位少夫人,也绝不会允许你做出这等恶行。” 顾芳泽让周围的人先退下,一脚就踢在了欣儿的身上: “欣儿,你这个贱人当初在锦红阁与时玉清那个贱人还有这个该死的蓉儿是如何对我的,我如今可都还记得呢?” 顾芳泽提起了欣儿的下巴,狠狠地甩了一下,然后又一脚踢到了旁边跪倒在地,被绑得没法动一下的蓉儿身上, “欣儿,我告诉你,时玉清那个贱人的双腿已经被我废了,敢在我新婚第二天引诱我的夫君,还敢在当初嫉妒我的双腿比她完美,实在是可恨,要不是不知道被谁给带走了,必定要让她在我这儿一辈子受罪。” 听到顾芳泽这话,欣儿灵动的双眼满是绝望,更是对未来的生活感到恐惧,害怕一辈子都被囚禁在秦府。 可顾芳泽依然没打算放过她,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面, “还指望秦恒那个纨绔救你呢,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而且你真的以为我真心想嫁给他,想给他生儿育女么?我勾搭他,只不过为了攀附他而已,至于新婚之夜算计他,让我有了这个孩子,只不过是为了稳固我这个少夫人的位置,好继续成为秦家的主母罢了。是你这么天真,以为我是真心感动他的救助。” 顾芳泽这一番话,让一言不发的蓉儿更为怨恨,可惜她如今没法反抗,只能默默承受顾芳泽那扇过来的一个巴掌,骂道: “顾芳泽,你这么以权势压人,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顾芳泽听到这话,更是笑了,拿起镜子,照着自己那完美年轻的容颜,说: “哎呀,蓉儿妹妹,可真是可惜啊,当初你们欺负我的时候,竟然没有划花我的脸,让我保持着这般完美无瑕的容颜,可还真是可惜啊。至于天打雷劈,怎么会呢,一切都只是因果循环而已。只恨那个该死的尹含烟竟然和时玉清一样,不知所踪,可真是让人气恼。” 顾芳泽想起了尹含烟当初对她的各种强迫和羞辱,尹含烟曾经是如何把她绑起来鞭打,扎手指的,喂辣椒的,这一段段回忆,更是让顾芳泽感到羞愤难当。 不过顾芳泽从来没有注意到,君无忧其实未曾离去,只是藏在暗处观察,而君无忧的旁边还多出来一个人,正是李君柔。 “柔儿,你怎么那么好奇顾芳泽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还得用你的心灵魔法偷听,就不怕美璃那个小丫头片子说你滥用魔法。” “哼,她敢,我可是她的前辈来着的,她要是想精进她的魔法,还得来求我呢,要是她敢来唠叨本宫,我看她是皮痒了。” 第286章 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在房顶观察着秦府的情况,也不忘记打情骂俏,仿佛一对无事人一般在那儿看戏。 “怪不得那个尹含烟要跪下来求我,还哀求着与霄云王相见,原来是害怕这个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顾芳泽可真够狠的了。柔儿,你有没有听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君无忧看见顾芳泽如何对待蓉儿和欣儿两人,心里也禁一寒,李君柔听到君无忧的问话,双眼已转,笑道: “你猜?反正她们三个心里想什么,我可都全部听到了。不过无忧你那么厉害,肯定能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吧。” “哪里哪里,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过几天的话,我可能还得出来主持大局呢。你可别忘了,那霍天养虽然是黑阳县的县令,也就九品左右的小官,但却是暂代的,他是新科状元,更是被我刻意提拔为六品太守令的。要是那个秦恒真的是他杀死的话,除了我这个皇帝出面,不然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君无忧略微思索了一阵,抱起了李君柔,亲吻着她的额头,又拉开了身位说: “柔儿,这回你可别抢我的风头啊,前面几次让你这个皇后威风了,什么时候能让朕这个皇帝硬气一下,至于为什么想听顾芳泽心中所想,纯属朕一时兴起而已。” 说罢,君无忧一把把李君柔抱起,回到了客栈之内,李君柔躺在他的怀中,没有抗拒,反而心里面暖暖的。 只见客栈里面,只有坐在那儿闭目养神,感悟武道,一直等着君无忧回来的赵天水,还有一直在那儿左顾右盼等着唐璎珞回来的花九灵,其余几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无忧大哥,你和君柔姐姐可算回来了,主人她把剑扔给我就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还不让我跟着。” 花九灵趁着君无忧没有反应过来继续抱怨道: “还有那个胖胖哥,说是要带若雪去集市买点首饰顺便赚些外快,结果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现在都已经过了五个时辰了。” 听到花九灵的埋怨,君无忧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三个人的性子他自然了解,唐璎珞脾气火爆,娇蛮任性,平日里为人也是大大咧咧的,做事肯定风风火火,至于效果如何,那就得另说了。至于白胖胖,医术确实高明,但却贪小便宜和爱财如命,老是喜爱用诈术骗钱,估计如今在琢磨着如何讲价之后去敲诈某些达官显贵一笔钱,才会那么久没有回来,至于桃若雪,一个被丞相府赶出来的丫鬟,胆小怕事,没有主见,跟随了他们几人后,也从来是一个规规矩矩的样子,估计白胖胖说上那么几句就给骗了去。 “好了,九灵,你别担心了,要是你的主人出事了,你肯定能感受得到,你就别瞎担心了。不过你这棵小仙草啊,自从可以一直保持人形后,就一直化作人类形态,不愿变回去,这是有多怕别人继续喊你土豆啊。” 君无忧挑逗着对花九灵说,似乎想要好好地整蛊一下这位九灵仙草化形而来的少女。 “无忧大哥,怎么连你也喊我土豆精了,真是坏死了,平时胖胖哥这么说我还不够,现在你又来,还是主人和君柔姐姐好,懂得关心我,你要是再敢说我坏话,我就跟君柔姐姐告状,把你的那些秘密,还有你和哪一些女人有过关系,全都给说出来。看你还敢不敢得罪我,哼。” 花九灵叉着小蛮腰,带着一点点的傲气。 君无忧看到李君柔时不时闪过来的目光,顿时大呼不妙,心想:这个小祖宗可真是的,好提不提提起这个,那是没注意过以前柔儿吃醋发火那个样子吗,自己哄了差不多整整半个月,更是买这个买那个,带她去这儿去各个地方游玩了好几天,才能让她恢复往日的活力而不是死气沉沉,要是她真的信了你这个小丫头的邪,真不知道需要自己哄多久才行。 “小九灵啊,我那就是顺口而已,你可别介意,都怪那个白胖胖,把我也给带歪了,还有柔儿,你可千万别把小九灵的话往心里想去,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其他女人,只不过形势所迫,那个田贵妃是田家硬塞过来的,还有那些婕妤,才人,美人什么的,可都是大臣送过来的女儿,我也不好意思不收啊。” 君无忧解释得有些僵硬,但还是保留着一点点大男子主义的强硬态度和不容置疑。 “哼,你是什么性格,我嫁给你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么,要不是为了风儿和月儿他们两个,还有昭明那个自幼流落民间的苦命孩子,还有你当初的救命之恩,本宫才不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李君柔冷哼了一声,又笑着脸说: “不过无忧,你既然知道我生气了,今晚可得好好哄哄我才是哦。” 君无忧一听,先是大喊了一声: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于人下。” 然后君无忧立马变换了脸色,吻了一下李君柔的手心说, “好,我这几日就好好的哄你,绝不会让你有半点的不开心。” 李君柔见此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任由着君无忧用不安分的小手触碰自己,但还是把某些关键部分掩藏住了,免得过于羞耻。 君无忧没有有太过放开,都是点到为止,然后抱起李君柔回到了他们订好的客房之内睡下,赵天水和花九灵依旧在那儿等着唐璎珞,白胖胖和桃若雪三人回来。 第287章 冬日已近,寒雪飘零,无数的雪花散落在下来,凝成冰晶,让原本温热的江南地带又添了一番别样的景致。 君无忧坐在李君柔的旁边,看着四周的冰雪,平静地安慰着说: “柔儿,你还是那般的爱看雪景,还是忘不了她们,我依稀记得,你最擅长的便是冰雪魔法与你母亲的那套飘雪剑法,而且对你的吟雪剑宝贝得很啊,或许,是你始终不想忘记她吧。” 李君柔沉默了下来,抚着那银白发亮的剑身,看着雪景,眼里含着泪水。 君无忧见状,问道: “柔儿,不是说好了,这几日要陪你看雪么,看你最喜欢看到雪景,应该开心才对,怎么还哭上了,来,开心点,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多想想你曾经开心活泼的日子啊。” 看见李君柔不怎么说话,君无忧试探着,生怕李君柔待会会生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柔儿,难道你想起了雪儿和月盈她们当年的那件事情?别生气,你可千万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提起她们的。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 听到君无忧这话,李君柔终于起了一点点的反应,泪水勉强止住了有些牵强地笑着说: “雪儿她曾经跟我说过,雪,是冬日里的轮回,带来的并非刺骨的寒风,而是下一次春日里的光明,不仅仅华美与多样,还能给人们带来春天即将到来的希望,就像她的光明魔法一样,给世界带来光芒与热情,还有从未逝去的希望。” 李君柔说着,抓起了一个雪花,捏成粉碎,哭泣着说: “可是她却和这雪一样,短暂却又难以忘怀,难道真的如同那句古言所说那样,生于雪,命如雪,亡于火吗?是我害了她们,当初我就不该带她们来炎武国,这样她们就不会被误解成妖女,也不会死了。雪儿姐姐,你为什么那么傻,明明可以反抗的,却要用死亡来向那些无知的平民自证清白。” 李君柔低着头啜泣,埋在了君无忧的怀里,没了往日小女孩的活泼开朗,也没有她平日里在后宫的那份端庄雍容的皇后威仪,反而像一个伤春悲秋,需要他人关怀的柔弱女子。 君无忧记得,李君柔曾经提起过雪儿的名字,唤作雪寒霜,为了迎合炎武国这等国度,给自己取了一个字灵星,是为姓雪名寒霜字灵星。 心想:唉,雪寒霜啊雪寒霜,我炎武国带一炎字,而凡人喜爱用火应付不合常理之物,而你全名竟然带有寒与霜二字,更以雪为姓,雪乃易融之物,霜也一触即散,又取字灵星,皆是短暂而又美丽,一瞬即逝的事物,遇火又怎能不折,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君无忧看着旁边依旧沉浸在回忆中的李君柔,没有过多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希望她能缓和回来,恢复为曾经的那个贪玩好动,讨人喜欢的李君柔,而不是如今这个消沉样子。 看到君无忧静静地看着自己,李君柔的心情才稍微舒坦了一些,尽量把悲伤的表情收敛了点,保持着温柔可亲的模样,说: “夫君,我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让我静静地坐在这儿赏雪便好。” 听到这话,君无忧才稍微放下心来,安心地去想想几天后的事。 而另一处,与客栈内院门前的李君柔还有君无忧两人不同,是另外的一番景象了。 月笙静静地坐在义犬亭,穿着一身单薄的素白衣裳,清冷如冰的脸上多出了不可多得的温柔神色,轻轻触碰那义犬黑阳的雕塑,怀念起过往与霍天养美好的日子。 那个时候,霍天养没有高中状元,还只是一个靠着养父养母拉扯长大的孤儿,被朋友们嘲笑,被说作是野孩子。而月笙也只是锦红阁中的一介舞女,被富家公子秦恒觊觎。 那时的他们,月笙在一旁抚琴,霍天养在那儿念着诗书,两人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互相爱慕着对方,更是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让月笙的心房不断地跳动,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 为了给霍天养凑足上京赶考的盘缠,把自己存下来准备赎身的银子全部献出,一滴不剩地交给了霍天养,希望他能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衣锦还乡,然后安排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前来迎娶自己,为她赎身,让她这位风尘女子高高兴兴地当上一位深受宠爱的官夫人。 那时的她,已经想好了,如何让自己表现得更加贤惠,如何更加地懂得操持家务事,心里满是幸福感。 可惜,天意弄人,这霍天养,自从当上了状元后,性格一再变化,竟然变得忘恩负义,嫌贫爱富了起来,向众人隐瞒了自己尚有一对养父养母在世,更是对自己的养父霍天光出言不逊,拿出几个铜板羞辱。 面对月笙这位老情人,霍天养更是把他的无情无义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街辱骂月笙是胡乱攀附权贵的疯妇,把月笙献给他的银两看作理所应当,更是背弃与月笙的誓言,高攀王御史的女儿王曦语。 当得知月笙怀了自己的孩子后,霍天养更是把自己的无情表现到另一个极端,竟然串通秦恒,想要暗中羞辱她,弄掉她腹中的孩子,更是在错手杀死秦恒之后,利用身为官员的便利,将月笙屈打成招,若非君无忧突然出手相助,月笙早已一命呜呼了。 “犯妇月笙,你可知罪?”“胆敢羞辱本官,罪加一等,本官这就判你一个斩立决。” 霍天养的这一句句的话,不断地萦绕在月笙的耳边,让月笙心中痛苦无比,撕裂着她的心房,她摸着那黑狗雕塑,跪着说 “黑阳,您曾经是护主的义犬,如今是天上的神灵,能不能大发慈悲,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挽回天养哥的心,我该怎么办啊。” 然而,黑阳虽然忠心护主,感动天地,被封为神灵,然而仙凡有隔,仙界不可过多干预凡间,因而黑阳如今只是一个雕塑,并不会说话,也不会回答月笙的问题。 月笙等来的,并非黑阳的回应,也不是霍天养的愧疚,而是一位穿着彩色衣裙的姑娘,她拿起一件浅粉色的棉制披风,披在了月笙的身上,说: “月笙姐姐,你怎么还在想那个负心汉啊,我听说啊,陛下已经定了他的罪,到时候会将他的头给砍了,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月笙听到这女子的话后,表情瞬间停在了那里止住了,说: “彩儿妹妹,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怎么都没见你。” “我在陪一位心善的小姐逛逛这黑阳县呢,那位小姐人美心善,对我也很好,更是特别的有钱,给我买了很多首饰呢。你看,她这不就来了。” 彩儿指着身后那位穿着淡蓝色贵族襦裙的少女道。 那女子温柔地笑着说:“月笙姑娘,我们或许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对了,彩儿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呢,我叫王曦语,你也跟月笙一样,喊我曦儿姐姐便好。” 可王曦语刚说完,彩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指着王曦语骂道: “你就是那个让霍天养忘记月笙姐姐恩情,献尽殷勤来讨好的权贵之女王曦语,难怪之前会对我那么好,原来是另有所图或者心有愧疚,我讨厌你,你这个跟月笙姐姐抢男人的坏女人。” 第288章 彩儿瞬间拉着月笙跟王曦语保持着一段距离,月笙不敢说,但是她敢, “王曦语,难道你不知道,月笙姐姐为霍天养付出了多少吗?为了帮霍天养凑足上京赶考的盘缠,月笙姐姐把准备拿来赎身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供他熟读诗书,让他一路温饱。甚至为了他,甘愿被那个老妖婆关在柴房,差点就活不成了,如今还怀了那个负心汉的孩子。结果他为了攀附你这个御史府的千金,当街辱骂月笙姐姐是疯妇,更是翻脸不认人。” 王曦语闻言,站在了那里,与月笙四目相对,说不出任何言语,捂着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给绞痛了一般,完全没有那独属于贵族小姐的矜贵和傲气,反而剩下无尽的软弱,另一只手拿起帕子,扶着额头,近乎晕倒在那儿,若非她身边的丫鬟墨香扶着,恐怕会摔倒在那冰冷的地面。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觉得委屈了,月笙姐姐可比你委屈多了,要不是赵大哥他们出手相助,恐怕月笙姐姐早就因为一心想着那个负心汉被那个该死的老妖婆困在柴房被那些蛇虫鼠蚁给咬死。” 彩儿义愤填膺,完全不顾月笙的阻拦,月笙想让她不要继续说下去,希望彩儿不再刺激王曦语,可彩儿却顾不上这些,把霍天养与月笙的种种全部说了出来。更是有意无意地贬低和咒骂王曦语如何恶毒,说她如何夺人所爱,借着权势横插一脚,目中无人,还装作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度样子。 王曦语自幼受着诗书礼乐熏陶,又有名师指点,琴棋书画,女工刺绣无一不精,还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众人都十分爱慕她,更有着贤良淑德的美名,都夸她秀中外慧,谁娶了她便是谁的福气,哪里听到过这样的贬低,在彩儿说她是个恶毒的女人之时,都已经快要晕厥了过去,彩儿后续的话更为的难听,让王曦语越发的受不了,委屈到哭了出来。 “够了,彩儿,难道小姐之前对你的好你都忘记了吗?小姐她平日里那么温柔,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只不过被霍天养给蒙蔽了双眼而已,小姐根本就不知道他和月笙姑娘的过往,你们该不会是想学那个白胖胖那样,借着小姐的温柔性子,故意编造个假故事来讹我王家的钱?” 墨香看到王曦语如此,直接拿手推开了彩儿,扶稳了王曦语,让她坐下,安慰道: “小姐,你不要伤心,你平日里怎么样,我心里都清楚,何况您对我这般要好,根本就不会是什么恶毒的人,真正讨厌的是那个欺骗您感情的霍天养才对。而且我看霍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不像是个会说谎的样子,这个彩儿,这么粗鲁,而且她和那个月笙都是出身于锦红阁那种地方,说不定懂得什么小心思小手段,特地编造了个假故事来伤害您,特地诋毁霍公子才是呢。” 墨香自知王曦语心中放不下霍天养,但是看着月笙的表情,感觉十成有七成是真的,又害怕王曦语会更加伤心,不愿说出来,宁愿让王曦语一直被瞒着。 “小姐,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别在这里待着,碰见她们两个,真是晦气。” 墨香牵起王曦语的手就往回走,不愿回头看上月笙和彩儿一眼。 “墨香,我是不是太过懦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天养哥,天养哥他真的是彩儿说的那样,是个虚伪造作,无情无义的伪君子吗?” 回到客房,王曦语抹了抹眼泪,想起了彩儿的话,又想起之前碰到了秦恒那个纨绔所说的话。 “没想到你这个富家千金如此的眼瞎,竟然看得上那个虚伪造作还喜爱偷盗之事的穷小子霍天养,却瞧不起我这个鱼肉乡里,横行霸道,从不说假话的纨绔子弟,真是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没有长脑子啊。” 秦恒当初的话仿佛在王曦语周边一直萦绕,让她感觉无比的刺耳。 “小姐,其实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跟你说,其实霍公子他,他……” 墨香看见王曦语如今这个样子,手中握着一封信,那是李君柔写来的,里面的内容正是霍天养对于自己的养父养母不敬,更是将本就瘸了一条腿的养父霍天光推倒,极有可能被陛下问斩的消息,她想拿出来,又不敢拿出来,害怕王曦语因此受到更大的刺激而轻生,畏畏缩缩的。 “墨香,这信是君柔姐姐写来的对吧,她可是说了什么事,可是和天养哥有关?” 王曦语看着那款式,便知道了是谁写来的,墨香自知逃不过,只好结巴着说: “这信确实是皇后娘娘写来的,只是这内容,这内容,我害怕您一时承受不住。今日您都那么虚弱了,若是再受到什么刺激,恐怕您的身子会吃不消啊。” 墨香打死也不愿意说,让王曦语急了起来,不断地在心里胡思乱想,摆起了她平时极少出现的小姐架子说: “墨香,你莫非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把信拿过来,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要看。难道你想让本小姐生气把你给赶了出去。” “可是小姐,我只是担心……” 墨香吞吞吐吐,又不敢发作,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王曦语如此生气,跟以前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王曦语更是一把把那封信给抢到了手中。 看到了那信上的内容后,王曦语嘴里不断地说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不会是这样的,也不该这样,天养哥他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不会。” 而另一处,君无忧等人已经琢磨着如何寻找证据把霍天养捉拿归案了。 “仅仅只是不忠不孝不信,而且他杀死秦恒一事证据不足,唯一的目击之人是月笙姑娘,可是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月笙姑娘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站在秦恒的尸身上,并无霍天养在侧,想要定他的罪,恐怕难啊,说不定会被他顺势倒打一耙,把月笙姑娘给冤枉了。” 君无忧坐在那儿,陷入了沉思,哪怕自己已经查明是霍天养杀了那秦恒,也是苦无证据,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而旁边的白胖胖自诩聪明无比,如今也是一筹莫展,赵天水看着君无忧苦恼的样子,也跟着心急,嫉恶如仇的他听说霍天养的各种恶劣行径,早就心生不满。如今得知君无忧身为皇帝,除了以自身权势屈打成招强行给他定个莫须有的罪名外,竟然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定那个霍天养的罪,让赵天水的心里极其的难受。 “公子,要不让天水暗中除掉了这个祸害,免得他日后对我炎武国不利,既然您想当一明君,那这个恶人,便由天水来做就是了。” 君无忧听到赵天水的话,立马按住了他,说: “天水,你还是那么急躁,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你们听着便是。” 赵天水被君无忧这么一按,老实地坐了下来,心里不禁暗自感叹君无忧的实力,自己身为武道宗师,即将突破大宗师的瓶颈,怎么君无忧这么轻轻一按之下,自己竟然感觉一丝的吃力,仿佛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君无忧轻轻的一根手指头给压制了一样。 几人听到君无忧的主意,纷纷赞同了起来,当即开始了后续的各种计划。 第289章 黑阳县县衙,一位衙差走进了霍天养的书房,拿出一封书信,说: “大人,您之前吩咐的事情我已经照做了,不知道您能给我多少酬金?您可是六品太守令,享受朝廷俸禄,恐怕赏赐不会少吧。” 霍天养收起书信,暗自打量,饶有兴致,在他的周围绕上几圈,说: “本官答应的事情,自然是说到做到,明日子时,黑魂林,我自会让你收到酬金,与你的那些弟兄们团聚。然后让你们回去好好地喝上几杯。放心,替本官办事,本官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这五两纹银你先拿着,就当作定金。” 那衙差收了钱,开心得不得了, “好说好说,有了钱,一切都好说,还以为大人您会口说无凭呢。明日子时,不见不散。” 霍天养看见那衙差离开,才露出阴险的笑容, “没错,一切好说,等到明晚,我就送你和你的那几个兄弟去地府团聚,凡是当初目睹我杀死秦恒的人,都得死,不能留有任何活口,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让那个月笙百口莫辩,区区一个锦红阁卖艺的舞女,也配有我霍天养的子嗣,真是痴心妄想。” 而明日子时,正是夜深时分,黑魂林内,本就人烟稀少,如今已是入夜,就算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也都无人知晓,那衙差高高兴兴的地跑了进去等待霍天养过来,却迟迟未能等到,更是有点昏昏沉沉的样子。 直到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才听到脚步声,看清楚来人,正是霍天养,手上更是拿着一大沓被封存在信中的银票,那衙差更是高兴得不得了。 只见衙差刚刚打开信封,就看到那银票莫名喷洒了一堆毒粉在他的脸上,霍天养更是拿起了匕首,毫不留情地往着衙差的心脏上插。 只见那衙差突然间反应了过来,抓紧了那把匕首,瞬间把匕首捏成了粉碎,而那张脸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君无忧的样子。 “霍天养,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谋害皇帝,这个罪行可不轻啊,下次杀人得看清别人的脸,动不动就这么胡来,你迟早会闯下滔天大祸。” 君无忧站在那儿,高贵而又优雅,更是威严而又庄重,让霍天养根本无法直视他的眼神。 “不对,你刚才不是这个声音的,也不该是这样的服饰,不管如何易容,一个人的声音是不会变的,而且衣服也不会这般容易换上。刚刚那个人,究竟是谁?” 霍天养试图找着理由逃脱罪责,希望能就此逃过一劫。 而暗处的白胖胖也走了出来,哈哈大笑地说着: “霍天养啊霍天养,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不过也对,你又没有进入过江湖,怎知移形换影大法这等仙术和乾坤大挪移这门武学。而且无忧老弟的身份你也早早就知道了,他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帝,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你这一下子捅得可真够狠的,如果不是无忧老弟有武功傍身,你恐怕真的会落下一个谋害皇帝的罪名啊。” 霍天养面色惨白,不知如何是好,君无忧的武功底子他是知道一点的,普通的官兵,哪怕叫上千万人出来,也根本拦不住他,而他只是一个有着才华却不懂武功的文官,又没有修习过儒家的文道炼气之术,就算带着武器,他也照样有可能被君无忧斩杀在此,只好跪在地上求饶。 然而君无忧一脚踢开了霍天养双手,让两枚毒针和一包药粉散落在地,暗道一声“真是狡猾,死到临头来,还不忘算计我们。” 白胖胖更是顺势朝着四周围吩咐道: “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霍天养抓起来收监,等候陛下发落,无忧老弟,你看,我做得怎么样?” 君无忧稍微点了点头,开着玩笑说: “胖胖兄,你怎么老是抢我的词啊,不过这个霍天养,也确实该死啊,我们今日总算是逮着他了。朕得判他一个斩立决才是,才好稳定民心啊,就是有点对不起月笙姑娘,让她的孩子还未出世就没了父亲,希望她心里不会怨我才是 。” 官兵们陆续行动,把霍天养控制住带走,而君无忧也独自一人走进了书房,与突然到访的君霄云相见。 君霄云站在那儿,穿着一身华丽而不失文雅的贵族长袍,旁边跟着一位穿着冰蓝色衣裙的冷艳少女。 “没想到霄云你这小子还真喜欢上我这个皇兄给你送来的姑娘尹含烟了,怎么样,你给她安排了个什么位分啊,看看会不会出乎我的意料。” 尹含烟轻轻行了一礼,说: “烟儿多谢陛下当日的扶持之恩,霄云哥哥不嫌妾身出身低贱,乃是风尘女子,毅然让烟儿成为他的正妃,当然婚宴陛下远在黑阳县这偏远之地,烟儿来不及答谢,如今这些礼,便当作烟儿给您的一点心意。” 尹含烟拿出一个锦盒,递交给君无忧,而君霄云似乎有什么话还没来得及说,让君无忧好奇的很,问道: “霄云,可是有什么急事要说?快点说来皇兄听听。” 君霄云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说: “皇兄,南越诸国得知您游历江南,又无军队傍身,领军攻打江南富庶之地,意图攻占我炎武国的鱼米之乡,趁机生擒您这位帝王。” 君无忧听后,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平静: “我知道了,柔儿前几日就跟我说了,我已命天水已经前往京城调兵过来江南。” 君霄云听到君无忧的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问道: “原来赵将军已经回京了,怪不得今日没看到他与你同行,反而就看到这个胖子,不过皇嫂她可还在,省得小灵月那个家伙老是惦记着她。” 君霄云一想起他的皇侄女君灵月老是问他李君柔在哪里,就不免一阵头疼。 第290章 听到君霄云追问自己李君柔在哪儿,君无忧就有点不悦起来, “我说霄云皇弟,你这怎么老惦记着你嫂子,柔儿她自然是在我住的地方待着。” 君无忧看了几眼尹含烟的样貌和神态,悄悄侧身对君霄云说: “霄云,偷偷告诉你,我现在可是被柔儿她管着呢,你可别学皇兄我啊,被自家老婆给管得死死的,搞得现在囊中羞涩,连勾栏听曲都做不得。” 君霄云闻言,微微一笑,说:“怪不得皇兄你一微服出巡嫂子就火急火燎地跑出宫,看来是怕皇兄您在外寻欢作乐,乐不思蜀啊。我早就告诉皇兄,皇帝可没那么好当,您又不听,看看我现在多好,做一个闲散王爷,政务都不怎么需要理会,除了大事之外其他时间都能四处游山玩水,多自在啊。不过皇兄你放心,烟儿可乖巧了,不像皇嫂那般暴躁。” 君霄云抱起了尹含烟,朝着君无忧笑了笑,然后又恢复了严肃正经的表情: “不过皇兄,这里还有几道六部尚书各自送来奏折,说要让我转交与您,需要您亲自批阅,还有南越诸国来犯一事,皇兄您是否需要御驾亲征?” 君无忧看着君霄云的眼神,沉思了一阵,把那些奏折逐一审理,细看了几眼内容,待到批阅完成后,方才说: “霄云,你先将刚刚被我抓起来的霍天养送往吏部与刑部,然后让他们在大理寺共同审理这不忠不孝不信之徒。至于工部所说的避暑山庄,凉亭,运河等,先开凿运河再说,疏通江南与京城的水道,各地城池富庶之时,再去商议避暑山庄与御景园之事。祭祀之事,等朕回去后,定会大办,至于昭明,墨风,灵月那三个孩子的生辰,朕可能来不了,你和弟妹就一同代为前往吧,这里三个锦盒分别递交给他们,说是我和柔儿给他们的一点心意就是了。” 君无忧一道道地吩咐下来,君霄云也点头如捣蒜,看着君无忧的神情,问道: “皇兄,莫非你真的想好了,要御驾亲征,亲自率兵攻打南越诸国?” “没错,我已经想好了。朕这次要亲自出马。” 君无忧信誓旦旦,满脸豪情地说: “没错,时机已到,今日起兵,若敢来犯,定叫他南越诸虫大败而归。” 君霄云看到君无忧如此,不禁感慨 “皇兄,你怎么又犯病了啊,你这一时一时不正经的老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而刚刚走进来的李君柔,就看到君无忧单脚站在桌椅上,而另一只脚踏在地面,手高指着房顶,豪情壮志地说着一些霸气侧漏却又有点幼稚的话语,就像个不正经的老顽童,而非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或者威严庄重的皇帝,在年轻的面容衬托之下,反倒像个穿着龙袍又爱玩闹的富家公子,让她瞬间愣住了,然后掩着嘴偷笑: “无忧,你这是做什么啊,就不怕我笑话你。” 李君柔拿手掩饰着嘴里无法藏住的笑意。 “柔儿,你怎么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平时都是我吓你来着的,这回你可真把我给吓了一跳。” 君无忧立马跑了过去,呛了几下,揽着李君柔笑道: “柔儿啊,你这几日可都去了哪里,真让我好找。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嘛。” “我只是跟璎珞妹妹和若雪妹妹一起出去玩了几天而已,顺便看看天水哥什么调来的兵什么时候能到。不过无忧,你这次打仗可要小心点,南越诸国虽然与我炎武国相比,乃是边陲小国,但其中能人异士无数,还有一位天生掌握火焰的少女焱月妃和一个天生掌握霜寒之力的冷面公子白羽生。其中还有八位武道宗师和两个武道大宗师坐镇,不容小觑。” 李君柔一想起自己的暗卫影一给她带来的关于南越诸国的消息,就不免为君无忧捏了一把冷汗。 君霄云闻言,也是开始怕了起来,他虽然懂得那么一点点武学,但总体来说也是个文雅之士,对于江湖之事不甚了解,武道宗师只是稍微听闻过,而且唯一见过的武道宗师便是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就没有其他了。更是听说那些武道宗师是可以独自一人挡下百万大军的存在,至于武道大宗师,他更是听都没有听过,如今听到李君柔这话,更为的害怕起来,生怕君无忧会在这等角色手中丧命。 君无忧看着君霄云这个样子,反而觉得好笑,偷偷使用内力按一下君霄云的肩,虽然只是轻微的那么一点力量,仅仅属于君无忧常态实力中的百万分之一,但也能让君霄云这个练了十多年基础武艺的壮年男子动弹不得,完全使不出任何力气挣脱。 “霄云,你瞧瞧你如今这个样子,我都没怎么用力你就能如此,这南越诸国的人,恐怕也有不少跟我实力相当的,要是你真去了,恐怕也起不了什么大用,还不如皇兄我一人前往较好,你就乖乖地待在安全的地方,莫要来这战场儿戏了。皇兄我的实力,可比那赵天水强得多,我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就不要瞎担心了。就你这点实力,估计连柔儿都能一根手指头打得你满地找牙啊。” 君无忧开着玩笑对君霄云说,然后放开了那根按住君霄云的手指,君霄云才活动了一下筋骨, “皇兄,你可别打趣我了,我怎么能打得过你啊,不过你说我武功不如嫂子,我可不信,皇嫂平日里都是柔柔弱弱,而且皇嫂身为中宫皇后,如此多事务打理,哪里会有时间练武,我可不信我真的打不过她。” 君霄云看见李君柔站在君无忧身边,一副小鸟依人,我见犹怜的样子,完全不信自己打不过她,甚至可能会被她一根手指头碾压。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君无忧突然开起了玩笑说,可却被李君柔拉到了身旁, “无忧,你可别乱说,我一个柔弱的皇后,怎么可能懂得武功呢,最多也就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心计而已,你我夫妻那么多年了,我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 李君柔暗中运用内力施展了好几道控制好力度的内劲捏着君无忧的手臂,让君无忧吃痛了好几下,君无忧听到后连连称是: “对啊,你的嫂子可不会武功,你可别欺负了她去,你可别忘了她之前对你的好才是。皇兄我啊,事务繁多,这不,微服私巡了还有人送奏折过来,真是烦躁得很。霄云,你跟你烟儿弟妹回宫去吧,等着我们凯旋而归便是。” 第291章 南越诸国,占地虽小,但人却很多,每一个城池,都将近上万之数,占地尤为不足,不少流民都无家可归,皆是依附于那些掌握异能的强者,才有着那么一丝尊严,却从此失去自由。 可哪怕掌握异能之人,面对那些权贵,都只能依附于他们,被锁奴环给控制,一旦对主人出手,这锁奴环便会自动触发,禁锢其异能,让其全身无力。 而那创造锁奴环之人,正是南越国的国主赵无道,传说赵无道的武道,早已登临巅峰之境,寻常异能者奈何不得他,方才能镇守南越疆土,造出锁奴环这等事物,可谁也不知道他的真正实力究竟如何。 “阮炆德,情况打听得如何,那炎武国的皇帝君无忧是否身处江南之地,还没有带来兵马,甚至离我们南越极近。还有这些百越部族的内乱,你何时才能平息下来,本王给了你两个掌握了异能的奴隶,还是不能解决此事吗?” 赵无道穿着一身龙袍,坐在了高堂之上,质问着下方的一位武将。 阮炆德吓得浑身冒出冷汗,甚至不敢和赵无道对视,只能恭恭敬敬地顺从道: “主公息怒,这君无忧,向来狡诈,虽自诩明君,但暗地里却处置了不顺从于他的忠臣良将,身怀武学却藏而不露,如今他有恃无恐的来江南微服出巡,势必有着他的打算,恐怕如今正在命人调兵过来,等着我们上钩呢。不过此时顾不彼时,臣认为,主公应当此时派遣十万军队前去,再让我南越第一武道高手陈风领队,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让五十万大军留守我南越之地,以防其围魏救赵之策,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赵无道闻言,权衡了一下其中利弊,方才说: “你这主意,确实不错,把那焱月妃和白羽生带过来吧,本王要那个臭小子看着,我是如何把他的女人给牢牢把控在手掌心的。” 听到赵无道的话,阮炆德瞬间领会了他的心意,把两个人带了进来。 第一个被带进来的,是一位穿着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面色冷若冰霜,不自主地散发着各种寒气,仿佛常人一靠近他就会被瞬间冻结一般,此人正是那白羽生。 白羽生那冷漠的脸上,带着怒意和不屈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赵无道,仿佛下一秒就想将他扑倒,然而套在他脖子上的铁环瞬间被触发,他周身的寒气瞬间消散,整个人没有了力气,连行走一步都艰难无比,只能狠狠地盯着前方两人,羞愤地望着后续被带来的焱月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却要硬撑着让自己清醒。 焱月妃一身红衣似火,看着白羽生,表情上带着几分哀伤,双手瞬间燃起了火焰,想要对眼前的赵无道出手,然而那同样套在她脖子上的铁环也瞬间触发了起来,不管她如何用力,身上的火焰异能都无法触发出来。 赵无道走近了焱月妃身旁问道: “爱妃,你这是作甚呢,怎么不让本王好好怜惜一下。” 白羽生看到,怨恨更甚,骂道: “赵无道,你这个无耻小人,月妃她还没有嫁给你,怎么会是你的爱妃,她是我的义姐,你不能这么羞辱她。月妃,月妃,你不能接受他,他就是个只懂得用锁奴环控制你我的小人,跟阮炆德狼狈为奸。” 焱月妃心中苦楚,却因形势所迫,根本没法反抗,只能低头不再言语。 赵无道看着这两人,心中痛快至极,抓起了焱月妃的手,看着地上的白羽生和跪着的阮炆德说: “白羽生,看看你现在那里,还哪里有着我百越第一异能奇才的样子,就连平日里的高傲和不屑的消失不见,看看你心爱的女人,这个与你一同在我百越部族齐名的天才异能少女,还不是照样沦为我赵无道掌中的尤物。要怪,就怪你们太过天真,自以为人性本善,信了阮炆德为求自保而说的鬼话,被他给骗了,竟然主动戴上这锁奴环,不然,你们两个还是有能力反抗本王,真是可惜啊。身为我百越的异能天才,却要为我效力。” 赵无道搂紧了焱月妃的腰,对着阮炆德说道: “阮将军,你还是快点起来罢。这两个奴隶是不是就是那两个不愿听你命令的异人,不愿帮你镇压百越部族的内乱,甚至想反抗啊,可真是够不懂规矩的了。不过近日听闻炎武国的越州有个丽河县,里面还有一个叫人鱼拍卖行的地方,更是宣称他们近日里真抓到了一条真的人鱼,而且那人鱼自称是人鱼国的公主,实在让本王羡慕得很啊,你想个办法,把她给带回来,不论任何手段,明白吗?” 阮炆德受到命令,立马跪下来接受诏令说: “臣遵旨,不过主公,可否再让这两个奴隶借给我用上几天,若是碰着了那君无忧,起码能靠着这两个家伙生擒他,有了这锁奴环,就不怕他们两个敢有所不从。” 赵无道听到这个请求,也答应了下来,却不忘吩咐道: “阮将军,你可是我的得力干将,万事还得小心,我总是有着一种顾虑,那君无忧的武功,恐怕不弱于本王,而且他有着炎武国的龙道气运庇护,就算是那些陆地神仙也难以伤他分毫,我这锁奴环,在其龙道气运未曾消散之时,造不成任何效果,你还是警惕一些为好,莫要中了他的诡计。” 阮炆德听后,心里也有了计较,朝着赵无道跪拜着说: “主公放心,臣自当小心为上,若有任何的不对,臣必然走为上策。” 第292章 随着时日的推移,南越的十万大军早已步步紧逼,而赵天水的援兵却迟迟不到,以黑阳城的那只有几百人上下的兵力,又因为了把霍天养这个罪犯带回朝廷,派走了十几人,哪里顶得住十万大军的侵袭,很快就失守了,被那南越的将领陈风给占了。 南越之人,本就暴虐,而且房屋土地稀少,如今占领了这方圆已是数千里的黑阳城,高兴得紧,拿起刀威胁里面的平民,各种的屠杀,又有着不少携带异能的奴隶相助,很快就抢占光了百分之七十多的土地,仅剩的地方都是武林大派和修行宗门的所在之地,那里的人武艺高强,修为高深,哪怕是携带了异能,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听说这江南之地乃是炎武国的鱼米之乡,我本是不信,却没想到啊,黑阳城这座江南之地的小城,光是土地,就足以堪比我百越各族的十个大型部落与三座超大型城池,而且里面的食粮,竟然足以供给我百越部族的勇士们五年以上,实在是富饶。” 陈风带着南越国将士一路烧杀抢掠,边抢边带着食粮,冲锋陷阵,把那些拿起铁铲,锄头武装起来的农民军也一个都不放过,看着这富庶的土地,仿佛看到了南越诸国的新生。 “听说这炎武国有着少林,武当两大派,其中更有不少武林泰斗,还有几位高手继承了古宋之时的郭大侠与乔大侠的降龙十八掌,依我看,不过是吹嘘出来的名头罢了,我陈风何时会怕,就算是那明教与青元宗,也定叫他们铩羽而归。” 陈风又向身后的将士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说: “听说这慈心静斋就在黑阳城附近,里面全是女子构成,瞧不起我天下好男儿,更有一位圣女师萱萱坐镇,听说是一武功高强的绝色佳人,我倒是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将士们,随我冲阵,把那慈心静斋给灭了,把那圣女给抢回我南越诸国,好让百越部族的兄弟们享受享受。” 陈风一路地砍杀,畅通无阻,仿佛没有一个人设防一样,就好像是如有神助,或是某些人冥冥之中给他开了一条康庄大道,让这个小国将领在攻打炎武国这一大国之时轻松自如,想要把他这个尚未触及宗师之境的南越国第一高手捧上神坛一般。 而陈风并不自知,自以为是自己武功盖世,聪明绝顶,然后往着前方一看,竟然见到了一名女子,瞬间就被吸引住了。 女子身穿蓝衣,肩头飘着翎羽样的肩饰,一双素手拿着长箫,脸盖白纱,遮掩住面容,双眼冷冽如冰,把箫放在嘴边吹奏完一曲后,便以长箫作剑,直取陈风喉咙,陈风自然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哪里会这般轻易打倒,手中长枪一挥,将那长箫推飞了出去。 陈风坐在马背之上,银色的战甲未有分毫损伤,脸上带着淫笑,但手里可没闲着,更不忘应付着这女子的攻势。 “八音九玄剑?你便是那师萱萱。” 陈风看到那长箫,瞬间就认识了那是什么物品,据说是慈心静斋的始祖,弃武从仙,修行仙道之后,一路修行至化神期所炼制的本命法宝,乃是历代慈心静斋圣女的本命武器。 师萱萱听后,收起长箫,立于房顶,面色清冷,劝道: “陈风,炎武国国运未衰,炎武国国君君无忧乃我慈心静斋所选的天命之子,而炎武国皇后李君柔乃是我慈心静斋的上一任传人,怎能被你等百越部族所毁,请回吧。否则,莫怪我等对你不客气。” 陈风听后,哈哈大笑: “笑话,君无忧那小子,方才三十出头的年纪,明面自诩明君,暗地里更是残害忠良,难堪大任。而那李君柔,我更是从未听闻过她懂得什么武学,怎会是你这等武林门派的传人,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慈心静斋,在我看来就是个毫无生气,只是个有些虚名的破烂门派罢了。” 陈风一路叫骂贬低,一直挑战着师萱萱的耐性,试图打破这个圣女的心境来满足自己的快感。 “陈风,你休要辱我慈心静斋门人,君柔姐姐她虽不学武,却是另有天赋,自有保命手段,用不着你们这些外族蛮夷论其是非曲直。既然你不想走,那便留下来吧。” 师萱萱果然被陈风激怒了,那清冷的脸蛋上出现了怒容,抓紧了手中那如同长箫状的八音九玄剑,开始动起手来。 只见陈风身披银甲,仿若天神下凡,一点也不虚于那师萱萱,就算是寻常武道宗师,陈风也能与之战上一场。 长枪如龙如蛇,若寒芒先到,不管那剑如何猛烈,也能灵活变化,跟那师萱萱打得难解难分。 两人真气涌动,各自用起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陈风的乃是灵蛇枪法,是为灵蛇蜿蜒若狂风,时而像是寒风习习,让师萱萱感觉周身多出了一股寒气。 而师萱萱用的乃是慈心剑术,虽慈但狠,看似处处有着回转和破绽的余地,实则处处透着狠辣之劲,剑虽慈,法却狠,外显柔,内显刚,杀敌于不措之际。 “陈风,我不想与你等纠缠,如今你也奈何不了我分毫,还不快快退去。” 师萱萱闪身与陈风拉开距离喊道,却从未想到陈风的心思早已被一时的大捷冲昏了头脑,竟然还在垂涎师萱萱,想要一睹面纱之下的芳容,看看她究竟是何等色彩,不愿罢休。 “师萱萱,休要在此故弄玄虚,你只是与本将军打作平手而已,我有千军万马,您仅仅孤身一人,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才能挡下我南越国的十万大军。” 陈风一声令下,十万大军压境,黑压压的一片,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足以让无数武林高手心寒,而师萱萱见状,也是骂了一声“无耻小人”,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已被这十万大军包围,还有一个与她实力相当的陈风缠斗,若是稍有不慎,她恐怕真的会被生擒。 “怎么样,师萱萱,你这下子无路可逃了吧,要是抓了你这个圣女,让你成为我南越诸国的玩物,不知你慈心静斋的那些姐妹们会怎么想呢。” “陈风,你这个下作无耻的卑鄙小人,休想如此对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屈服于你这等人手中。” 师萱萱拿着那长箫一扫,好几个南越将士丧命,其中还有两位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更是重伤了一位超出超一流高手水平,已达后天境界,可以内力外放的统领。 “该死的师萱萱,竟然敢伤我百越部族的勇士,实在是可恶,给我耗死她,把她的精力给耗尽,待她没有精力之时,就是我们这些弟兄们复仇之机。” 陈风看见已有数百人被那师萱萱击倒,自己也冲上前方与那师萱萱缠斗,有了陈风的加入,师萱萱不得不使出了无数的绝技,更是不得不使用丹药补充自身的体力。 而另一处,赵天水正想赶来,却在半路被南越大将军阮炆德率领的五十万大军给拦了下来。 第293章 而另一处,赵天水正想赶来,却在半路被南越大将军阮炆德率领的五十万大军给拦了下来。 赵天水穿着蓝色的银甲劲装,面容刚毅,内里更是藏着君无忧送给他的金丝护甲,手持九环大刀,坐在一匹名叫照玉夜麟的黑马背上,端的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让人望而生畏。 可那阮炆德,又哪里会是个简单角色,身高八尺,手持一对流星大铁锤,面貌狰狞,红得发青,仿佛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虽然只是武道先天大圆满之境,但比起寻常的武道宗师,还是强上不少。若是论上计谋,哪怕顶尖的大宗师或是登临破碎虚空的强者,一个不慎,都会在阮炆德的谋略之下得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赵天水虽不曾与之过招,但也深知不可小觑,哪怕自己一直潜心修炼武道,如今已是武道宗师之境,可与武道大宗师一战,但面对阮炆德之时,竟然产生了那么一丝忌惮,还有一丝畏惧。 这种畏惧情绪,赵天水仅仅从炎武国的帝王君无忧面前感受得到过,那阮炆德胜算在握的眼神就和君无忧平日里胸有成竹的模样十分相似,怎能不让他警惕。 “阮炆德,你率领五十万大军拦截我,就不怕南越内部空虚,让他人趁虚而入么?” 赵天水强行镇定了起来,试探着问道,手中大刀握紧,看到阮炆德的大军未曾有所行动,便命令自己身后的军队按兵不动,以防万一。 阮炆德见此,自知自己的第一个计策已然失效,他本想让赵天水误以为自己带走了南越国所有的兵力,却还不如他炎武国强盛,然后冲锋上前,陷入他提起布好的军阵与陷阱当中,怎料那赵天水竟然按兵不动,果然是好手段,进入激道: “赵天水,你何时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而且我阮炆德既然敢来,就已经想好了退路,而且这次仅仅是派出一部分来拦截你等而已,我南越第一武道高手陈风,早已率领十万大军攻打黑阳城,更是带上了两个掌握异能的奇人,准备生擒你们炎武国的国君君无忧。如今你被拦截,他又未曾带上任何侍卫,身边只有个不通武学的炎武国皇后李君柔在侧陪伴,若是遇着了陈风,这位意图微服出巡寻访民间,特地来黑阳城这等偏远之地的帝王,还有那偷跑出宫而又贪玩的皇后娘娘,岂不是束手就擒。” 阮炆德看到赵天水那一脸难受的表情,哈哈大笑。 赵天水面色铁青,却也不愿意就此屈服,反而拿好了手中的大刀,散发出好几道刀意,劈出了两道气浪出来。 而阮炆德不敢大意,流星铁锤一挥舞,那两道气浪瞬间炸开,把周边地面的泥沙炸响,露出了一道二十多米高的深坑出来,若是两边军队有一方往前,必定掉落在这深坑之中,被对方活埋。 “阮炆德,这个坑,是你提前埋好的吧,想要活埋我炎武国百万将士,可没那么容易,真当我赵天水看不出你的谋略。只恨被你这流沙陷阱限制,无法回到黑阳城,为陛下尽上自己的一份力。” 赵天水面色依旧铁青,看着眼前的流沙陷阱,自知自己一时半会也无法赶过去,只能望洋兴叹。 而另外一处,阮炆德已经派遣他的儿子阮通天带着白羽生和焱月妃二人前往黑阳城。 “掌握冰雪异能的百越部族第一天才白羽生,还有掌握火焰异能的天才少女焱月妃,身为百越部族的骄傲又如何,还不是本公子身边的两条狗,还是两个不愿听从调遣的奴才。” 阮通天抓起铁链,像拖着一条狗一样拖着白羽生和焱月妃两人,只要他们一动起歪心思,脖子上的锁奴环就会自动触发,限制了他们所有的异能,更是浑身乏力,只能任由阮通天欺辱。 焱月妃双手燃起火焰,想要教训阮通天这个方才十二岁的少年,结果被锁奴环这么一扯,脖子上传来了一阵疼痛,双手抓起了那铁环,痛苦地叫了起来,白羽生见此,立马走上前问道 “月妃姐姐,你怎么了?” 可白羽生刚说完就感觉浑身乏力,痛苦地瘫倒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浑身上下都疼痛无比,异能完全无法施展。 “就你这个奴才,也想教训我,若非看在你是我百越大王看上的美人,本公子早就想好好享受享受了,哪里会像现在这么憋屈。你们两个,待会给我懂事点,若是不能生擒那君无忧,这几天就别想吃饭了。” 阮通天一脚把焱月妃踢在了墙边,任由她痛苦地叫喊着。 “阮,阮公子,求求你,放了我,我,我,我会帮你完成任务的。” 焱月妃抓着那铁环,脸上很是痛苦,结结巴巴地说,才让阮通天松开了她的限制。 “说吧,你想怎么做?” 焱月妃看见锁奴环尚未启动,方才松了一口气,说 “阮公子,我希望您能让我单独去行动,也不要监视我。我会保证,绝对能将君无忧生擒,还把那李君柔带回来,献给阮公子您的。” 阮通天考虑了一阵子,才说: “好,本公子就相信你一回,不过你的好弟弟,可就得留在我这里了,就当作一个筹码。” 阮通天口中说着,白羽生脖子上的锁奴环的限制又打上了许多,而且让这位原本面容冷峻高傲的男子,多出了无数不可言喻的痛苦,仿佛下一秒随时会死掉一样,这时的阮通天才十分满意地对焱月妃说, “若是你不能把君无忧和李君柔给本公子带回来,我可不会保证你的好弟弟会不会活着见你。” 第294章 焱月妃看见白羽生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样子,心里面也是苦不堪言。 回想起曾经,白羽生他是多么的骄傲,除了她这位将他拉扯长大的义姐,白羽生从未对过谁温柔,而且长大了之后也一直保护着她,可如今,却落得与自己一样的下场,被锁奴环给牢牢控制住,那强大的冰雪异能一点也施展不了。 焱月妃想使用自己的火焰异能去救他,可自己脖子上的锁奴环,让她不得不退缩,向阮通天求饶,哪怕心里再怎么生气也得恭恭敬敬地面对这个嚣张跋扈的权贵子弟。 “阮公子,求求你,不要继续折磨我弟弟,我会帮你把君无忧和李君柔他们两个给您带回来复命的。” 焱月妃跪了下来,哭着向阮通天求情,希望这位南越大将军之子可以饶了白羽生一命。 白羽生心中十分痛苦,心里不断地喊: “月妃姐姐,不要求他,他根本就没想过让我们两个过得好,比他的父亲阮炆德还要凶狠,狼子野心,根本就不会说到做到的。” 焱月妃虽然没有听到,但看到白羽生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痛楚更甚,摸着他的脸蛋说: “羽生,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这样的折磨,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阮公子,希望您可以说到做到,只要我把那炎武国的国君君无忧和那炎武国的皇后李君柔抓回来,就能放我们姐弟两人自由。” 阮通天听后,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还以为你的弟弟是百越部族第一异能天才吗?还以为你是那位热情似火的百越火焰圣女吗?现在你们两个,已经是我百越部族的奴隶而已,你们这些掌握异能之人,只配成为我百越权贵的奴隶,玩腻了就换。不过那君无忧和李君柔真被你抓来,让本公子好好享受一下,我会考虑一下放你们姐弟两个几天自由。” 焱月妃屈辱地咬着牙,跪在了地上,觉得悔不当初,就不该接受阮炆德那所谓的谢礼与歉意,害得自己与白羽生双双落入早已设下的圈套,把原本大好的优势葬送,成为了南越诸国人人可欺的奴隶。 “好,我答应你,主人。” 焱月妃咬紧了牙关,最后的主人两字更是用尽了力气特别着重,携带着无尽的屈辱和不满。 与这对姐弟不同,君无忧在黑阳城周边的一个小茶馆内坐着,李君柔依偎在身边,白胖胖,唐璎珞,花九灵和唐璎珞四人,也坐在他们一旁。 白胖胖和唐璎珞两人,一个圆滑世故,一个大大咧咧还娇蛮任性,率性就叫了几个上好的茶水和点心,还有不少下酒菜。 那唐璎珞叫的菜式,每一样都特别得贵,让白胖胖十分肉疼, “我说唐女侠,你这都已经离开唐门了,怎么还老把自己当成唐门的大小姐啊,点这么贵的菜,要是你们天天吃那么贵,我再多的钱也怕是不够看啊。恐怕真的要学那南越诸国一样烧杀抢掠才能养活你们几个。” 唐璎珞听着就特别不满,拿起了剑,拍在了专门,桌上的茶水的颤了好几下,说: “无忧大哥和君柔姐都没说什么,你这个死胖子反而抱怨起来了,你可别忘了,无忧大哥是我炎武国身份最尊贵的人,君柔姐姐是我炎武国的皇后,吃好一点又怎么了,难不成他们两个以后会亏待你不成。你天天用诈术骗取钱财,无忧大哥没定你的罪已经算好的了。” 唐璎珞看着淡然自若的君无忧,信誓旦旦。 君无忧拿着折扇轻摇,拿起茶水,一饮而尽,赞叹一声“好茶。”,然后夹起不少下酒菜,仿佛吃着一餐寻常的午膳。 李君柔坐在他的身侧,表情十分复杂,还带着一点点的担心, “无忧,天水哥他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还有,夫君你为何要离开黑阳城,在这边陲茶馆落脚,就不怕向过往那样,中了屠龙教的毒计,喝下带毒的茶水被擒入地牢吗?” 李君柔看见赵天水前往京城,准备调兵镇守黑阳城,好去抵挡南越诸国的大军,却是迟迟未归,又见着这家茶馆与屠龙教曾经算计君无忧的茶馆如此相似,更是焦虑了起来。 君无忧坐在茶馆,又一碗茶水一饮而尽,看着周围,说: “柔儿你不必担心,这家茶馆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过天水师弟,他估计一时半会还来不了,若是我想得不错的话,那南越诸国必定派出大军拦截天水,然后又派出小部分兵力来黑阳城,试图将我生擒。” 君无忧把茶杯放下,手中的折扇瞬发了一枚银针,直接射到了暗处的角落里头,玩世不恭的表情化作带满帝王威严的双眼,问道: “什么人,出来。” 君无忧看见暗处的那抹身影继续躲藏,摇起了折扇,戏谑道: “区区一个女儿家,竟然如此躲躲藏藏莫非是怕我等吃了你。” 那一抹身影自知气息无法掩藏,只好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袭红衣似乎,身材火辣,面上带着热情,又因某些波折而显得憔悴,双眼带着不甘和落寞,却被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君无忧看着那女子,总算是清楚了来人是谁,看着那女子,说: “早就知道南越诸国不安好心,有着如此多掌握异能的奇人异士,却从不让他们踏出国土,反而在那养着,原来是为了准备对付我而来。” 君无忧走到了那女子身前,细细打量,一点也不顾李君柔已经稍微不满的情绪,用着近乎挑衅的语气说: “焱月妃,南越诸国的天才少女,百越部族的火焰圣女,天生掌握火焰异能的存在,你这次来,是想带我去你南越诸国的吧。不过你这脖子上的铁环,看起来倒是奇特得很,就是不知有何用处,还请姑娘指教。” 焱月妃听到这话,心中羞愤难当,恨及了这个控制她一身异能却无法摆脱的器具,但还是尽量给足了君无忧热情,仿佛回到了当初对任何人都十分热情的百越部族圣女的时间一般。 “公子,妾身自然是希望您能跟我回百越部族,小女子愿为公子做任何事,不过公子想要得到妾身的心,可没那般容易哦。” 焱月妃挑逗了君无忧几番,焰红色的衣裙如火般鲜艳,走到了君无忧旁边,主动勾了勾君无忧健硕的身躯,让君无忧的欲望高涨。 而旁边的李君柔望着,血气上涌,仿佛下一秒就想爆发出来,不再伪装温柔,而是想出手教训眼前的这个狐媚子。 “无忧,你要是敢接受这个狐媚子,你我从此就没有夫妻情分,本宫和你恩断义绝。” 李君柔把茶杯摔在了地上,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狠狠地看向了焱月妃: “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简直比青丘狐族那群狐妖还会勾引人。” “真没想到啊,原来温柔贤淑的炎武国皇后也有发怒的时候,这凶狠的样子,可一点也不比我南越国的大将军阮炆德差,像个活阎罗,简直是地狱中走出来的青面恶鬼,如今您二十又七,又有三个孩子,虽说不老,但也离中年不远了,估计是害怕人老珠黄,不得帝王心了吧,竟然对我一个方才十八年华的花季少女如此凶狠。” 焱月妃嘲弄着眼前的李君柔,仿佛只有这样激怒别人,她才能把被阮通天羞辱之时的不满发泄出来,好让自己心中痛快些。 焱月妃说完,双手燃起了火焰,身体化作一道火光,消失不见,气得李君柔那儿咬牙,愤恨地看着君无忧,甚至连东西都不愿意吃了。 “柔儿,你这是怎么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可别学上次那样,连续好几天不吃不喝,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可心疼死我了。” 君无忧知道李君柔在吃醋,只好不断地哄着她,希望她能开心一些,李君柔这才安心了些,说: “可我就是开心不起来,不想吃。无忧,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会变老变丑,然后你不再爱我,风儿不再尊重我这个母后,月儿也不再喜欢我这个娘亲了。无忧,你快告诉我啊。” 君无忧听到李君柔的担忧,摸着她那柔顺的长发,关切地说: “放心,墨风是个孝顺的孩子,又是从小立志做一个贤明之君,不管我们两个变得如何,他还是会尊重你我意愿。至于小灵月,她那么挂念你,估计会想尽办法去找不老药和延寿丹还有驻颜秘方给你,她可不舍得自己的娘亲变老变丑呢。” 李君柔得到了君无忧的承诺,才好了一点。 桃若雪和花九灵心思单纯,看得好生羡慕,觉得君无忧是个心细如发的好男人,而白胖胖却有那么一点点受不了,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唐璎珞也感觉到一点莫大的刺激,心想:要是我也能找到个像无忧大哥那样的伴侣就好了,又高大,又帅气,还那么温柔,懂得关心人,武功又那么厉害,简直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英雄。 白胖胖看见唐璎珞这满心羡慕的模样,不忘贬低道: “我说你这个暴力女侠啊,你可就别犯花痴了,我要是无忧老弟,肯定选君柔妹子这一款的啊,虽然经常吃醋发脾气,但起码用情至深啊,而且平日里也是柔柔弱弱,十分温柔,还懂得不少武功自保,哪怕一个人跑出去了,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她。哪里像你,一股脑子的冲出去,做事不带脑子也不顾后果的。” 唐璎珞一听,立马生气了起来,还好被李君柔给阻止了,不然白胖胖还真的就给这个侠女给刺上那么一剑。 “好了,璎珞妹妹,胖胖哥也是无心之说。无忧,这次就算你识相,还知道有我这个妻子在,没有太过分。不过得说回正事了,这南越诸国的大军来犯,无忧你可有什么对策。” 君无忧轻轻往桌上一点,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说: “柔儿不必担心,这南越诸国,我已有对策,如今已入棋局,他们将无可避免地损兵折将。” 君无忧运筹帷幄,坐在那儿,云淡风轻地说着: “这南越诸国,派遣陈风前来,自以为攻下了黑阳城,瞧不起少林与武当的名头,殊不知,自己已然入局,陷了我设下的计中计。若无我暗中操持一切,光凭他陈风那点实力,怎能如此轻易地攻下黑阳城,而那黑阳城的防守,又为何会如此空虚。未能臻至武道宗师之境,就号称南越国第一高手,必是自负之人,如此骄兵,必败无疑。” 而那陈风,也果然是陷入了君无忧设下的计划之中。 陈风率领十万大军攻占黑阳城,更是包围了单独迎战的慈心静斋圣女师萱萱,如今更是将这位圣女抓住,绑在军营。 夜里,陈风还不忘前去戏弄那被他抓起来的师萱萱,说: “师萱萱,你可真是个尤物啊,待到本将军攻占了炎武国,若是你从了我,倒是可以当本将军的夫人,若是不从,你便当妾吧。” 可陈风得意之际,才听到外面响起了马蹄之声,周遭火光四射,那正在军营中休养的十万大军立马被惊醒过来,却因未曾准备,损耗三万有余,探子才匆匆来到主帐报道,让陈风又惊又怒,问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了怎么都不告诉本将军,莫非是吃干饭的。” “将军,是关于那炎武国的霄云王的情报有误,据说他不喜争斗,不爱玩弄权术,更不熟军中事务,怎料今日会率领了两万炎武国精锐暗中突袭,方才让我南越大军受损。” 探子这才向陈风报告,让这陈风气得要命,一剑拔出,瞬间杀了那个探子,往着被绑在那里的师萱萱,脸上带着可惜,说: “哼,等会我再来收拾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这个君霄云不喜争斗能带军突袭我南越,一看就是那君无忧的安排,说不定还有你这个贱人暗中传信,可真是好手段啊。” 陈风穿好战甲,拿起长枪,跳上战马,就往着外面突袭,试图挽救南越大军的颓势。 第295章 “该死,定是那君无忧通知的,不然这君霄云可不会率军前来。” 陈风抓紧长枪,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突出重围,哪怕陈风被炎武国袭营,十万南越大军已损三万有余,那两万多炎武国精锐也有数百丧命于陈风之手,原本的两万精锐已不足五千,只好退避,未曾追击。 随着陈风突围,十万南越大军已损过半,狼狈而逃,逃回那个已被他们南越诸国攻占,早已无人居住的黑阳城内,可却未有料到,早就有一个人站在那儿等着他了。 只见此人,身材紫色长袍,长袍的袖子和底部皆绣有龙纹,相貌儒雅平和,半眯着眼,嘴中含笑,手中拿着折扇,扇上描绘着名家山水图,温润如玉,长发飘飘,手中拿着一支长笛,坐在那儿,身前摆着一架古筝,仿佛画卷中走出来的美男子,在这儿等着他们一般。 陈风一看,便知道来人是谁,喊道: “君无忧,你身为炎武国帝王,竟敢独自一人来拦我南越大军,当真是瞧不起我等,真以为我吃了败仗就不敢将你生擒?哪怕我南越兵力折损,也剩数万,擒你一人足矣。” 陈风的话,君无忧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反而在那抚琴,琴音袅袅,绕梁而不觉,飞鸟落,百草垂,就连南越国的将士,都在这琴音之中,昏昏欲睡,可几道肃杀之声响起,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琴音化作剑意,那南越大军又折损了数千。 陈风见此,不敢继续大意下去,自知是碰到了硬茬,他本以为君无忧是个略懂拳脚的皇帝,如今一看,已然不是,反而像是一个隐于世间的绝世高人,长枪握紧,舞动起了那灵蛇枪法,更是全身附着了护体罡气,施展了金刚铁体这一门神功,才勉强抵御住空气中的剑气,显得很是吃力。 若非君无忧有意留手,恐怕陈风已经死在了这里。 “君无忧,没想到你隐藏得这么深,这等实力,恐怕大宗师也难以招架,怪不得敢出来拦我。” 陈风心知,自己虽被誉为南越第一高手,但他的真正实力仅仅是武道先天大圆满,离武道宗师还有着那么一段距离,更遑论这等大宗师都难以招架的招式,不敢再继续轻敌下去了,向着赶来的阮通天喊道: “阮通天,你这个纨绔,还不赶紧让你旁边那两个掌握异能的奴隶过来帮我,将这君无忧生擒,莫非是真想看我南越大军败亡吗?别忘了,这也是你那父亲阮炆德的命令,莫非你也想违抗阮大将军的军令么?” 阮通天听到后,心中也没什么不舍,把白羽生一脚踢到了战场之上,加紧了锁奴环的控制,让他好一阵子无法施展寒冰异能,痛苦地呻吟了一会方才放开限制,骂道: “臭小子,不想你姐姐有事的话,就赶紧给我杀了那个君无忧。” 阮通天抱起了身旁红裙似火的焱月妃,加大了焱月妃脖子上的锁奴环控制,让这位掌握火焰异能的南越天才少女痛苦无比,不断地挣扎着,连话也难以说出一句。 白羽生看着焱月妃痛苦的样子,挣扎着看了一眼,细若蚊蝇地说: “月妃姐姐,你暂且忍忍,我会救你,一定会帮你解开这该死的锁奴环。” 君无忧看着白羽生那痛苦的模样,便知道这南越国为何会有如此之多掌握异能之人了。 在炎武国内,人们多倾向于彻底剿灭这些异类,不管是宗门大派还是平民百姓,或是权贵子弟,都把他们当作异端邪术来看待。可在南越诸国,国势不稳,部族林立,大多数人倾向于控制他们或者这些异类自成一国,方才有着如今局面。 “白羽生,天生寒骨,掌握寒冰异能,百越部族第一异能天才,清冷寡淡,言语甚少,面容清冷高傲。不过今日,您这位天才却是已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倒在朕的面前,倒是出奇,朕还以为,你这位异能奇才会是率领南越大军,为百越部族征战的统率呢。” 君无忧琴声在白羽生倒地之时戛然而止,望着这位年轻的男子述说着自己知晓的一切。 白羽生听着这话,羞愤难当,若非自己中了阮炆德的奸计,只要赵无道这位已登临武道大宗师之境的南越国帝王不出手,就没有人有能力控制他,可如今受了如此之大的限制,还被眼前的君无忧如此羞辱,更加怨恨。 那陈风看出了白羽生眼眸中的恨,让阮通天放开了锁奴环的限制,让这位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异能者更加完美地发泄,而那发泄的对象,自然是前方的君无忧。 “君无忧,你休要如此欺辱我,我要你死。” 白羽生周身透起了寒气,原本干瘪的地面结起了冰晶,整个地面因为这股冰寒之力的原因变得透明无比。 君无忧不惊不惧,身形消失不见,那座位之上的身影,变成了一身红色侠女装扮的唐璎珞还有那九灵仙草化形的黄衫少女花九灵。 而这两人,提着一位带着铁环的女子,正是那焱月妃,而阮通天不知为何,变成了一个仅有十几厘米高的小人,困在了花九灵手中的琉璃杯中无法离开。 而君无忧再次出现之时,已经站在了陈风的身后,将他提上了城墙,更是把陈风身上所有的穴道封上,向下面的两位少女说 “璎珞妹妹,小九灵,别玩了,把那阮小子还给他们南越国,可不能落了人家阮将军的面子不是么,好歹也是他的独生子,弄死了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花九灵听到这话,把阮通天放了回去,然而阮通天的身体大小没有变回去,反而一直像个巴掌大的大小躺在其中一位南越国将士手中。 陈风被擒,阮通天被花九灵使用法术变小,更是折损无数兵力,南越将士们自知此局已败,狼狈而逃。 “这个焱月妃,还有那个白羽生,无忧哥你打算如何处理。” 唐璎珞提起依然被锁奴环控制,狼狈不堪的红裙女子,还有消耗异能过度而昏迷的白羽生问道。 君无忧看着这两人,虽然对于白羽生刚刚对他突然出手有着愤怒,但也是形势所迫,可君无忧心里却一直不想原谅他,而且那个焱月妃…… 可君无忧一想到焱月妃,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暗道一声: “不好。” 君无忧往身后一看,那焱月妃根本就是一个假人,而不是真的,陈风也消失不见,只有一个躺在地上,浑身无力,依然被锁奴环控制的白羽生。 而君无忧深知中计之时,才听到略略地笑声,仿若银铃,一位穿着鲜艳红裙的女子突然出现,正是那焱月妃 “君无忧,你想要抓住姐姐我,可没那么容易哦,不过今日,怎么又添了两位美人,反倒不见那李君柔了,你就不怕她又吃醋生气啊。不过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摆脱了这阮通天和陈风。” 焱月妃向着眼前的君无忧勾搭着,若即若离,一手燃起了火焰,一手抬着被封住穴道的陈风,说: “今天,我不仅要带走陈风,还得带走我的羽生弟弟,你就不要妄想阻止了,要怪,就怪你们不懂得如何使用锁奴环控制我们姐弟,还真是可惜了。” 君无忧看见焱月妃那个得意的样子,立马恢复了平静下来, “焱月妃,你觉得你真的能离开吗?而且你真的以为陈风所带领的十万大军真的能有人活着回去?” 君无忧的话带着难以言喻的威胁,简而言之便是,焱月妃和白羽生两人,若是不对他百分百的忠诚,他们姐弟两个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哦,我焱月妃倒是想看看,除了放开陈风的穴道,让这个卑鄙小人用锁奴环控制我之外,你还能有什么样的办法来限制我。” 君无忧摇着折扇,向着眼前的焱月妃说: “焱月妃,你终究是太天真了,那锁奴环,乃是南越国的帝王赵无道所炼制,而他身为武道大宗师便能造出此地器物,我与他同为武道大宗师,又怎会不知如何造成此等工具,只是不屑于如此罢了。不过今日,你们既然都看到了朕真正的实力,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 君无忧突然气息高涨,无形的剑意升起,将焱月妃笼罩其中,让其无法脱困。 可待到剑气过后,君无忧才发现,那被笼罩的并不是真正的焱月妃,而是一名与之面容相似的女子,只有陈风和白羽生继续静静地躺在他们身前。 而另一处,焱月妃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从那套剑意中逃脱,已是伤痕累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能使出来的劲甚至不如一个两三岁的孩童,不过好在,她借着那狂暴的剑意把锁奴环给刺穿,只要稍加休养,她又能继续成为不再受到限制的百越部族圣女。 可是焱月妃不知,自己为了更好地躲避君无忧,这一逃,竟然逃到了数万里之外,却是误打误撞的跑到了炎武国京城郊外的玉璃山。 更是冒冒失失地躺在了玉璃山前的一座行宫之外,看见一位穿着粉色魔法长裙,还有着一头漂亮粉色长发的可爱少女从行宫走了出来。 那少女正是美璃,自从为了她的前辈雪儿平反,让炎武国众人不再畏惧魔法少女之后,就被君无忧封为了炎武国的大御师,主管任何异世界人员与各种炎武国异类事宜,个性纯真,许多人都十分喜爱她。 看见浑身是伤还对自己充满忌惮的焱月妃,心中疑惑,靠近了过去,问道: “这位姐姐,您也是因为掌握强大异能而被那些大宗门还有无知百姓误解成异类的异世界之人吗?” 焱月妃心里还是紧张无比,虽然看出对方身上没有恶意,但心中还是有不少戒备,以她现在的状态,只能进行基础的行走和进食,别的事情都做不了,闭口不谈。 美璃看到她如此,心想:这位姐姐估计也是因为被炎武国的某些大势力追杀,害怕惹事,才不敢多说的吧,这个大势力估计会是那青元宗和田家之流,一者传承千年之久,近日更是成了炎武国护国宗门,一者是朝堂之上手眼通天的权贵,极有可能是这两大势力。 可是不管美璃怎么猜,都没有猜到点子上,也不知道那位在她眼中十分公正严明的君无忧会因为焱月妃发现了他这个略通拳脚的皇帝实际上是武道大宗师的秘密,就要杀人灭口好伪装弱小。 “这位姐姐,我叫美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焱月妃。” 焱月妃听到美璃的问话,才十分艰难地回答道,然后任由着美璃把她带到行宫里面休养。 “月妃姐姐你好好在这儿休息,我要跟君柔姐姐说一下才行,你别看君柔姐姐她很爱吃醋,其实她很温柔,很热情的,只是讨厌别人接近陛下而已。” 美璃把焱月妃放在一张大床之上安顿好,就使用一个蜀山老道送来的通讯仪器与李君柔通传。 而焱月妃听到美璃说起李君柔,心中一惊:君柔姐姐?是那个君无忧的妻子李君柔吗?可是我之前不仅挑衅了那君无忧,还曾在言语间得罪了那个李君柔,照着那李君柔上次那个泼辣样子,若是她来了,我岂不是没有活路,可是这位美璃妹妹又是好意收留,我如今浑身无力,需要一个安稳地方好好休养才是,就比如这个行宫,我该如何是好。 而那南越部族的军营,众多的将士虽然溃败,但看见经常以战功和自身武道实力欺压他们的陈风不在,而那个喜欢以权势压人的阮通天变成巴掌大小一样的小人,竟然丝毫没有失败之时的丧气,反而欢呼雀跃了起来,其中一人,更是把阮通天关在了一个茶杯里面,任凭他在茶杯之中叫骂。 而好几人跑到了主帐之中,看着那被陈风联合他们擒下的慈心静斋圣女师萱萱,色心大起。 “你们这群混帐,休想碰我。” 师萱萱被绑在那里,看着那被陈风夺走而搁置在桌上的八音九玄剑,心中羞愤无比,奈何绳子绑得太紧,她无法挣脱,只能静静地看着这一双双大手袭来,面色潮红。 而师萱萱即将绝望之际,几个南越国将士口中突然喷涌鲜血而亡,一位穿着金丝凤凰襦裙的女子从那些将士背后出现,手中还拿着一柄银白色的长剑,正是那李君柔。 李君柔走到师萱萱面前,用吟雪间割下了师萱萱周身的绳子,抱起了她,问道: “萱萱师妹,你没事吧?” 师萱萱抓紧了李君柔,拿回来自己的本命武器八音九玄剑,泣不成声, “君柔师姐,我没有事,我恢复好了,定要取了那个陈风的狗命,还有这群南越贼子,我要杀得他们一个一个不剩。” “好,那萱萱师妹你得小心些,美璃她好像有事找我,我得离开一阵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记得找我或者找天水哥帮忙,你可不许跟我抢无忧。” 李君柔说着,还不忘吩咐师萱萱不要惦记君无忧,让师萱萱心中哭笑不得。 自己这位师姐,什么都好,就是对君无忧的占有欲和爱意也太过强盛了些吧。 “好啦,好啦,师姐你放心,萱萱会万事小心的,也不会跟你抢无忧大哥,你快点去找你的美璃妹妹去。” 第296章 那赵天水的军队,与那五十万百越大军对峙,已有数十天有余,那道,陷阱,仿若天然的沟壑,除了赵天水这位武道宗师可以施展轻功勉强越过之外,炎武国的将士最顶尖的也就只能靠着战场经验和各种战术技巧比肩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却不懂得武学,更不懂得轻功,那相隔十多米远的巨大深坑就这么拦截这两方。 南越的大将军阮炆德知道赵天水心急远在黑阳城微服私巡的君无忧,特地使用了激将法,试图逼迫赵天水不得不冒险向前,把炎武国的军队全部葬送在这坑内,喊道: “赵天水,你就这么跟我耗着吧,要是你再不带军支援,君无忧这个炎武国皇帝恐怕没命了,我南越国第一高手陈风亲自出马,虽说只是他实力仅有先天之境,若是配合上十万大军,寻常宗师都估计难以逃脱,那个君无忧仅仅略通拳脚,又无侍卫在旁,你觉得他可有活路。反正我不急,可以在这等着,你要是继续等下去,恐怕你炎武国会是群龙无首了,就算是你们炎武国的太子君墨风登基,十岁的年纪又能干成什么大事。” 阮炆德的话让赵天水心如刀割,如芒刺在背,心里担心到极致,可他深知,自己所带的援军是炎武国近乎一半的主力,若是全部葬送了,皇城将会空虚,不得不调回在外的军队回守皇城,以防不备,免得各方势力叛乱,尤其是野心勃勃的屠龙教还有那些野心极大的隐世宗门。 就连刚被封为护国宗门的青元宗,也恐怕会因此更加瞧不上炎武国,独自割占一方炎武国国土,让赵天水更加不敢大意上前,在心里暗道: “这个阮炆德,实在是阴险至极。我得想个办法才是,不然陛下就危险了。” 而炎武国的西方,同样是十分危险,西夏国本是炎武国的附属国,然而西夏皇族被拓跋一族连根拔起,西夏皇族仅仅剩下西夏的小皇子元苍生一人,逃亡到了炎武国内,四处乞讨,结交丐帮之人,意图将来有一天重整旗鼓,恢复西夏国往日辉煌。 而那拓跋一族,覆灭了西夏之后,趁着赵天水带来炎武国一半主力准备出城援助君无忧之时,一路斩杀各城形同虚设的守将,一路杀到了常江边上。 “我拓跋一族,本是中原大地的霸主,与那齐氏,高氏两大霸主割据一方,奈何被那反叛宇文一族的古隋帝王杨氏所灭,仅剩几人逃亡西方,如今我拓跋一族定要重整旗鼓,过来那常江天险,重新称霸中原大地,灭了这炎武国,恢复我北秦大国的荣光。” 拓跋一族的少族长,拓跋雄,穿着一身兽皮大衣,身材健硕,头戴氅帽,面容俊逸,若非顶着一个野人发型,也算得上一个英俊男子,未曾等自己那身为族长的父亲拓跋宏发话,便振臂高呼,身后的族人也随着他高声附和,就连他的妹妹拓跋玉清也走了过来,跟他一同高声呼喊。 拓跋雄看见拓跋玉清走来,立马跑了过去,用一种命令似的语气说道: “玉儿,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战场,可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那炎武国虽然被我等攻占多个城池,那也仅仅是那些地方防守空虚,主力大多被调走而已,若是过了这常江天险,面对的便是炎武国真正的主力了,还有那些中原武林大派,可不是我们随随便便能应付的。玉儿你快点回去,可别瞎掺合,会死人的。” “那又怎样,要死就跟哥哥你死在一起,别忘了,我也是拓跋一族的人,更是与哥哥你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炎武国的风光,玉儿早就想领略其中风采了。若是夺了这炎武国的江山,我们便能欣赏那些炎武国内传得神乎其神的光景,看看会不会如同传闻中的那般漂亮。” 拓跋玉清无视拓跋雄的警告,反而继续沉浸在自我之中。 然而,拓跋一族安置在常江之上的大船,突然被一道不知何时而来的火炮给打沉两艘,几百个未曾来得及下船又不通水性的拓跋族勇士被淹死在常江之中,看得那些个还在边上的拓跋族勇士们心惊胆战,就连拓跋玉清的腿也抖了起来,而拓跋雄面不改色,但眉头轻皱,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却强行保持着镇定,试图稳定军心。 随着拓跋雄的眼光放长,看清了炮弹的来源之后,顿时起了怒容。 那来人并非炎武国的将领,而是那位靠着谄媚讨好君无忧和田无季两人才得来的常江郡守这个职位的吴忠。 而那吴忠曾被炎武国的文人讽作“身长三尺眉如鼠,贼心不改仿秦赵。不烂之舌灿莲花,奸佞无忠真小人。” 而这文人所作之诗,早已在各国传遍,拓跋雄早就如雷贯耳,而且曾经听说过吴忠的事情,也在近日里搜刮的城池中听到那些平民对吴忠的评价,如今又是一见,真是坐实了吴忠在他心中那为了自身利益可以放弃一切,谄媚讨好的奸佞小人形象。 被这么一个只懂得向君主权臣献媚的角色击沉两艘大船,更是害得数百拓跋一族勇士丧命,他拓跋雄怎能不怒。 “吴忠,你这个无耻小儿,仅仅击沉我族两艘大船便如此猖狂,就不怕我拓跋一族大军压境,将你擒拿,还有,你们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和护国战神君战天何在,怎会是你这么一个无名小辈出战,最起码,也得让何统领出阵吧。” 拓跋雄怒喝一声,命令拓跋一族的勇士向前,试图击溃吴忠。然而吴忠本就是一个惜命之人,怎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早就在水中布置好霹雳堂借来的霹雳弹,每一个准备下水抓拿吴忠的拓跋族勇士刚在常江游了两三米远,就被那霹雳弹炸成了肉块。 吴忠站在船头,更是有恃无恐,喊道: “区区外邦蛮夷,何需赵侯爷和漠北王出手,我吴忠一人便够了,陛下早就有所预料,你拓跋一族已有反心,更是贼心不死,特地告诉本官,若是让你一族受挫,便赏金千两,赐两座宅邸,更送十三位美人过来。” 吴忠贼眉鼠眼,笑得十分难看,但看着那拓跋玉清,瞬间两眼放光: “陛下更是说了,若是生擒你拓跋一族的族长,悬挂你拓跋一族男丁于城墙之上,不仅有着这些赏赐,还能加官三级,更是把你们拓跋一族的小公主拓跋玉清赏赐给本官快活,还能任挑一位尚未嫁娶的名门贵女为妻,本官实在是不好拒绝啊。” 第297章 拓跋雄听到那吴忠的话,怒不可遏,但奈何不知这水中埋着多少霹雳弹,始终不敢向前迈出一步,只能看着吴忠干瞪眼,向身后之人喊道: “撤,莫要和这个小人物纠缠。” “小人物,你这个拓跋雄,竟然敢骂本官是小人物,那本官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小人物是如何让你继续损兵折将的。” 吴忠在船上一拍手,无数带着火焰的箭矢升起,顺着风射向了拓跋一族的军阵之中,让拓跋一族军心大乱。 只见二十多个穿着劣质布甲的衙差从四面八方而来,但军心寸乱,又被吴忠扰乱心绪的情况下,拓跋雄还误以为是二十万大军压阵,只好一路败逃,还在逃亡之中被几个与吴忠关系莫逆的土匪山寨勒索三十多万银两,一路逃亡到了拓跋部族的军营。 到了军营之中,拓跋雄才稍微恢复了神智,将那根他的箭矢拔了出来,将士们也纷纷效仿,待到看清楚后,拓跋雄才勃然大怒。 只见那些箭矢,全是偷工减料的废品,哪怕附上火和油,就算射中了敌军将士,也造不成任何伤害,哪怕他们不躲,这些箭矢也完全伤害不了百越部族的任何一个勇士,除非那个人太蠢。 拓跋雄再次回想,却是越想越气,竟然被愤怒和虚假的局势冲昏了头脑,没有看清了战场之上的一切,回想起吴忠的为人,方才知道为什么这些箭矢会是如此低劣的产品,估计是精良的箭矢都被吴忠收入囊中,贩卖给其他掌握私军的权贵之人,就好比那炎武国的福王爷或者漠北王君战天,以此来图谋更多的钱财。 而且那些金甲银甲,都估计被吴忠拿去换钱了,而且那围攻他们的人为什么仅仅只有二十几人,连一百人都凑不齐,怕是吴忠害怕自己的兵力有损,方才派了几个不中用并且令其不满的衙差围攻他们。 “可气,实在是可气啊,不杀吴忠,我拓跋雄难解心头之恨。” 若是被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击败了还好说,起码他是武道宗师,自己技不如人,哪怕是君战天也好,毕竟他也算是响当当的炎武国护国战神,可如今被吴忠这个靠着谄媚君王的奸佞小人如此戏耍,简直是毁了他拓跋雄一世英名。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君无忧自诩是个明君,为什么会重用这么一个人,还给他如此之多的赏赐,甚至连正规将领都不带,反而让这个奸佞之人带着一群深受权贵高官压迫的士兵来对付他拓跋一族。 “该死,真是该死啊。君无忧,你重用这么一个人,莫非就是特地来折辱我的,那个奸诈小人说的高官厚禄,对于你而言,估计只是无关大小的东西罢了。把玉儿赐给这个狡诈之人,刚好讨了你那个善妒的妻子李君柔欢心,还没满足了这个家伙的欲望,让他对你更加欢心。该死,真是该死啊,我拓跋雄绝不会让你这个狗皇帝得逞,也不能让君柔看我笑话。” 拓跋雄一拍桌案,怒道: “李君柔,你当初瞧不起我这个异族,选择了君无忧,嫁给了他,成了炎武国的皇后,还为他生下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一切,把我的心都给伤透了。但这一次,我必须要让你知道,我比君无忧那个狗皇帝优秀多了。” 拓跋雄一想起当初在炎武国的太师府造访之时,瞧见那太师府嫡女李君柔的模样,娇俏可人,温柔贤淑,还带着一丝少女的灵动,顿时惊为天人,想要与之促膝长谈。 然而,更是时常垂涎,还对李君柔各种的言听计从,不管李君柔心中想要什么,他拓跋雄都能找到,还送给她,甚至还因此和妹妹拓跋玉清闹掰了好几次。 可是他终究是成了嫁衣,看着君无忧登基为皇帝,看着李君柔成了炎武国的皇后,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共同携手治理炎武国的江山,心中的不满更甚,倾泻而出。 “他君无忧,有什么好的,一个八岁就没了父皇和母后的遗孤罢了,若非有君战天这位兄长护着,还有他的弟弟君霄云不喜争权夺利,他这个炎武国帝王,哪里能做得那般轻松,你还事事护着他,为他生儿育女,对我曾经为你所做的一切视而不见,看作理所应当,更是以炎武国皇后的身份次次将我拒之门外。” 拓跋雄的怒气爆发,把桌面上的东西,就连自己刚刚精心设计好的军防图都给摔了出去,更是无意间把这些东西摔到了火盆之内。 火盆里的东西燃烧起来,仿佛在嘲笑拓跋雄此时的不甘,他心中的理智,早已被吴忠刺激得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无尽的懊悔和怒火,吴忠此前的戏弄,更是对他最大的嘲弄,仿佛再说:君无忧身边的人,哪怕只是个只会谄媚没有真本事的奸诈小人,都能让他拓跋雄一事无成,还妄想挑战君无忧,实在是自不量力。 “君柔,君柔,我的柔儿,你难道就不能多看我这位拓跋部族少族长一眼吗?按照你们炎武国那边的说法,我也属于一国太子,身份并不比曾经的君无忧低,为何你就不能选择我,而选择他,难道就因为我是草原部族之人吗?” 拓跋雄躺在军帐中梦呓,意识消沉,丝毫没有注意到随后跟来的拓跋玉清。 “哥哥,你怎么还想想着她,哥哥她对她这么好,我还以为她会成为我的嫂子呢,没想到她竟然选了君无忧那个狗皇帝,不要哥哥,还将我等当作是异类,实在是可恨。等我们拓跋一族攻占了炎武国,玉儿定要把那李君柔这个不识好歹的贱人抓过来当哥哥的女奴。” 拓跋玉清听到自幼爱护自己的兄长拓跋雄心中还想着李君柔,气得双脚跺着地板,跑了出去。 第298章 玉璃山行宫,经过不少时日的休养,焱月妃身体已经好上了许多,起码没有以前那般虚弱,更是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美璃,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还要承受多少痛苦,我先走了,你保重。” 焱月妃向身后的粉发少女告别,自从利用君无忧的剑气破开了锁奴环逃脱后,心中已经舒坦了很多。 如今在美璃的行宫内休养了一阵子,焱月妃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一身红裙似火,就连身上的火焰异能也活跃了起来,几团小火苗在手中跳动。 “月妃姐姐,你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君柔前辈她还没过来呢,她的医术虽然没有我们炎武国的太医高明,但她起码懂得治愈魔法,可以看看你身上有哪些暗伤啊。她人那么温柔,还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后娘娘,肯定不会坐视你一位受伤的弱女子不管的” 美璃抓紧了焱月妃的衣角,想要乞求她继续在这玉璃山的行宫内休整。 可焱月妃却不愿,她可不信李君柔真有美璃说的那般温柔贤淑,之前那个泼辣劲她还见着了。 当初我引诱那君无忧,试图将其生擒给那个阮通天,好去救羽生弟弟,本就形势所迫,没想到刚靠近便被那李君柔嫉恨。要不是那君无忧拦着,恐怕那个李君柔真的把我给分尸当场,真看不出来她温柔贤淑在哪儿了。 焱月妃心想,又不敢告诉美璃,害怕她知道关于锁奴环和刺杀君无忧这两件事的始末。 焱月妃走下山,看着那玉璃山行宫,山清水秀,风景宜人,虽然装饰略显简朴,但也清雅怡然,不管是文人墨客,还是权贵之家,都是络绎不绝,在此停留,就连炎武国的武道家族和修行门派,还有那些仙道宗门,也都喜爱在此地逗留上几个时辰,高谈阔论。 还有不少纨绔子弟和富家公子,都想进入行宫一睹美璃这位大御师的真容。 不过刚下山的焱月妃相貌也是不差,让几位炎武国的富家子弟看上,想要上前勾搭。 “姑娘,可是百越部族之人?” 然而,正当焱月妃想要好好教训这些纨绔的时候,一身白衣胜雪的李慕言挡在了这几个富家公子身前问道,让焱月妃不得不收起手中的火焰异能。 “本圣女乃是百越的火焰圣女焱月妃,自是百越部族之人,今日过来,只不过听说炎武国约莫两年前的武状元选举之时,得了一个来自异世的少女,名唤美璃,又掌握着魔法,自称是魔法少女,代表爱与正义,更为自己的前辈翻案,更被炎武国的帝王君无忧封作大御师,主管各类异世界事宜,如今更是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就连各种异类都能在此相处融洽,心中好奇,自是要过来看看。只不过这几个纨绔,出言轻薄妾身,方才想要出手教训,如今有公子您求情,便暂且饶过。” 焱月妃声音温和,但却隐瞒了不少事实,比如她在百越部族被南越大将军阮炆德所害,遭受锁奴环奴役,还有当初如何从君无忧的追杀中逃脱误打误撞地在半夜躺在玉璃山前被美璃发现,还有自己的义弟白羽生已经落入君无忧之手,未知生死等等。 “原来如此,不过焱姑娘,看您走的这个方向,应该是拜访完大御师,准备打道回府了吧。我见你的目光,像是躲着某人,小生颇有家资,在京中买了一家宅邸,不知姑娘可否前去寒舍一叙,顺便过上几日,也好避避风头,不知焱姑娘可否答应小生?” 李慕言站在焱月妃面前问道。 焱月妃心中思量了一阵,也知自己得罪了君无忧和李君柔,阮炆德若是发现她已经借助君无忧的剑气逃脱了锁奴环,定然不会放过她,必会请求那赵无道亲自出手,强行给她再次套上锁奴环,她可不愿。只好勉强答应李慕言的条件,但也和他约法三章,用以保全自身。 李慕言听了,也是满口承诺,焱月妃的条件,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些举手之劳而已。 不过这焱月妃经历了什么,李慕言并不知道,但也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七七八八,在她说自己是百越部族的火焰圣女之时,表情明显有一点的不自在,而且谈话之间,既有着身为圣女的高傲又有着一丝丝的慌乱。而且话语里说自己是前来拜访李君柔的,但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反而像是刚被人带了进去又匆忙离开一样。 仅仅从这些小细节中,李慕言就看出来许多,因此吃准了焱月妃为了保护自己,绝对不会拒绝他的美意。 然而那美璃这边就有所不同了,她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神色焦急,自言自语道: “君柔前辈她怎么那么久都没回来,难道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是其他,我还想让她看看月妃姐姐身上有没有留下暗伤呢。还有那个无忧大哥也真是的,自己不想管事就把事务丢给别人,外交之事更是抛给了礼部,而且礼部一堆人不想处理就扔给我,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美璃看到又一个异国使者走了进来,讲述与炎武国的合作事宜,还有各种通商之策,她也只能用着浅薄的学识还有这些年积累的经验耐心和这个异国使节交谈,等那个异国使节离开了,就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开始变得不灵光,还有那么一点烦躁,那是在山海星面对各种邪恶精灵,黑暗魔法师之时也从未有过的情绪。 “想到现在会有这么头疼,早知道我就不该和伙伴们来炎武国给雪儿前辈她们申冤了。我就是一个魔法少女,不是政治家啊,无忧大哥,你可害惨我了。” 美璃一想起自己的初衷,又看看如今的遭遇,心中一阵懊恼,如果不是她带来的三个伙伴星荧,夏儿和莉娜帮忙,还有那个染红尘有意无意的暗中相助,恐怕会让她更加头疼。 而玉璃山的行宫外头,几个富家公子聚在一起,喝酒交谈,其中一人,举起酒杯,开口说: “我们今日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王兄,我告诉你,这个大御师啊,和那些贵族女子不同,心地善良,更是温柔体贴,年纪也刚好,如今刚满十六之龄,正值芳华,宜嫁娶,绝对是为贤妻良母,可惜这明面上的身份太高贵了,不然,我早就把她娶回家了。” “陈兄何必为难,直说便是了,这位大御师不像那些大宗门圣女,有着绝世容颜却喜欢掩掩藏藏,更是不曾戴过面纱,只要抬头看几下,就能望见她那绝美容颜,想来也是个直爽之人。我想,若是喜欢,直接跟她说便是,何必怕呢。” “两位兄台说得也是,我赵家也算得上名流之辈,更是赵侯爷的旁系,我想,我若是前去跟大御师提亲,她必然会接受。就凭那些外族蛮夷,异界邪人,又怎能比本公子优秀。” 几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每一个都想把美璃娶回家中。 就连附近的异国使节,也有着不少垂涎她的美色,而且他们前来寻求炎武国商谈合作会盟之事,也是一直一点私心,就是多多接近美璃这个善良可爱的少女,希望多看几眼满足欲望。 而黑阳城内,君无忧已经去而复返,看着已经被他擒下的南越第一高手陈风,还有那已经醒来的白羽生,摇着折扇,眯着眼笑。 第299章 白羽生睁开眼,就看见了一位穿着浅金色龙袍的男子,摇着折扇,坐在房中,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任何身前,三十出头的年纪已是算得上中年,却是半点也不显老,反而如同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小郎君,寻常女子见得,都怕是为之倾倒一片,俊朗的面容带着神秘与高贵,仿佛就是天生的王者一样。 白羽生初看之时没有认清,再看之时才发现,此人正是炎武国的帝王君无忧。 “你,你,怎么可能,中了我最强的一击,为什么你还能活着,而且我为什么会躺在你的房间?” 白羽生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围,正是黑阳城顶级客栈之中的一间豪华客房,周围的装饰皆是名贵之物,就连被褥也是天蚕一族的蚕丝所制。 而君无忧的周围,既无侍从,也无暗卫,就连平日里爱吹牛的白胖胖和娇蛮任性的唐璎珞都不曾在身边,更让他惊讶的是,时时黏在君无忧身边的李君柔也不在他身侧,他唯一知道去向的就是那被阮炆德率领五十万南越大军拦截而无法援助这位落单君主的赵天水。 更令他感到不解的是,君无忧不知如何使用锁奴环也敢如此大胆地把他放到房中,更不把他的手脚捆缚,实在是艺高人胆大。 “白羽生,你觉得朕敢独自一人出现在此,也不把你手脚捆缚,你就可以逃得出去吗?若非柔儿仁善,你可活不到现在。” 君无忧折扇轻掩嘴角,让白羽生警惕万分,更是看了看脖子,那因为中了阮炆德奸计而被套上的锁奴环依然挂在脖子上,只是少了懂得使用锁奴环之人,才有片刻宽松,怒道: “君无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妄想学那赵无道一般,拿这锁奴环继续奴役我们姐弟?” 君无忧闻言,不怒不笑,坐在那儿,看着棋盘,悄悄落下一子,说: “白羽生,你如今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赵无道为什么要派你来杀我吗?” 君无忧又落下一子,说: “赵无道,你身为南越国君主,竟然联合百越部族诸国来犯,想要将我炎武国收入囊中,却偏偏派遣了两个掌握异能的奴隶来对付朕,而且这两个携带异能之人,似乎对你苦大仇深啊,有趣,真是有趣。” 君无忧转念一想,又是落下一子: “赵无道啊赵无道,我炎武国刚与掌握异能的异界来人和好不足三年,如今你又派遣了土生土长还掌握异能的百越部族之人刺杀朕,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可惜,你这一步走错了,你要我死,要我炎武国内乱,朕偏不让你如意。” 君无忧再次落下一子,便看到一道冰锥袭来,将整个棋盘冻结,而白羽生手中也开始凝结着寒气,蓄势待发,准备对君无忧出手。 可君无忧哪里是等闲之辈,那足以穿透钢铁的冰锥刚一近身便被一股无形的气流碾成了雪水,而君无忧依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个略通拳脚和音律的帝王吗?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学,不对,那日在战场上,该死,你竟然隐藏了实力,我现在才想起,真是该死啊。” 白羽生看到君无忧巍然不动的身影,就知道君无忧的实力如何了,那赵无道已是武道大宗师之境,已经有着足够的实力将未受锁奴环控制之时的他碾压式击倒,如今这个君无忧,实力怕是比赵无道更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白羽生,朕虽然不懂得锁奴环如何使用,但是这等小物件,倒是可以自己再造一个出来,甚至能更加有效的对你进行各种限制,只不过朕不屑于用罢了。你如今见到朕的实力,可就别想真正活着出去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君无忧走近了白羽生,未曾拔剑,都已经让白羽生心寒,想要拿起寒冰异能护体,却发现不管如何都无法调动体内任何力量,弱得跟个普通人无异,那一双手渐渐靠近,往着白羽生的脖子上一砸,将他身上的锁奴环和喉咙一同砸得寸寸断裂,锁奴环是没了,但白羽生的喉咙却被砸了个稀碎,没有复原的可能,彻底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去找你的义姐焱月妃吧,她如今就在京城李家别院。顺便,把这封信交给她,你和她不识得字,但她身边的人识得,放心,她如今安全得很,若是你再妄想刺杀朕,或者意图让别人知道朕的实力,你的月妃姐姐,怕是要被折辱了。” 君无忧从头到尾都是笑着,但言语之间全是带着威胁,让白羽生又怒又怕,不得不带着信离开,寻找自己的义姐。 待到白羽生离开后,君无忧方才仰天长叹: “白羽生,你别怪我无情,你与我非亲非故,而且你那义姐更是对朕颇有怨言,若是知晓我的武功,定会告诉那赵无道,好让朕与他斗个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不得不狠下心来,击碎你的喉骨,免得你四处宣扬。” 君无忧望着眼前的棋盘,已被冻结,自觉无趣,不过与赵无道的博弈,他已赢下一步先机,拿出了一枚龙凤玉佩,满是柔情,正是李君柔当初送给他的,说 “不知道柔儿这些时日又去哪儿贪玩了,都嫁给我当皇后了,还跟以前一样调皮,也就在宫里头端庄些,有点威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那个赵无道一时半会也影响不到朕,我得找她去。” 君无忧身形快速消失,不知道去了哪儿,让败兴而归,如今才刚刚回到客栈的白胖胖一脸愣神,朝着身后的桃若雪,唐璎珞,花九灵说: “这个无忧老弟,也太不靠谱了吧,我们这才刚回来他就跑,这叫怎么个事儿啊,我说若雪妹妹,九灵妹妹,还有唐女侠,你们说是不。” 第300章 丽河县,流传着一个传说,传说之中,丽河县的海边,有一个幽灵谷,里面有无数的海妖和水鬼,只要进去了,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出来。 然而,这幽灵谷内,藏着一个王朝的宝藏,那个王朝早已沉没在海内,让无数人升起了觊觎之心,哪怕再危险,也想进去寻宝。 幽灵谷外,便是接壤妙音海的丽河,每日都有曼妙的歌声响起,有人说,那是人鱼一族的天籁之音,又有人说,那是海妖为了迷惑旅人进入幽灵谷的魅惑之音。 而一位女子,穿着冰蓝色的流仙长裙,梳着一头美艳的黑色长发,垂落到腰,腰间别着长剑,挂着一枚龙凤玉佩,手指戴着翡翠制造的玉链,来到了这丽河的岸边。 这来人正是李君柔,看着地上那满地的尸骸,还有破烂的鱼骨和残破的贝壳海螺,心里也是又惊又怒,这些美好的生灵,竟然真人丽河县的传言说的那般,在幽灵谷遭劫了。 “姑娘,您不要再深入了,再往前,便是那幽灵谷,里面有着水鬼,会死人的,还是快点回去为好,莫要寻死,就连不少武功高强侠士都葬身其中,您估计也难以好到哪里去。” 一位丽河县平民好心劝解,希望李君柔可以听劝,离开这个人迹罕至的是非之地。 “大叔,您放心,我就在这儿看看海景,不会乱跑的,您安心忙别的吧。” 李君柔轻声说道,让那位平民快点离开,不要打扰到她,静静地坐在海边,待到那平民走后,方才拿出一支华美的长箫,轻轻吹奏,并不比那传言中的曼妙歌声差,就连汹涌的海浪也渐渐平静下来。 一曲终了,方才收起长箫,拿出腰间的龙凤玉佩,看着上面的一龙一凤,轻轻地笑了,仿佛在回忆些什么事情。 不过很快,又醒转过来,拿出了一个如同八卦镜一般的仪器,转动了几下,听到一阵甜美又略带急促的声音向她质问: “君柔前辈,你这些天跑哪儿去了,我还想让你回京城帮我看看月妃姐姐有没有留下什么暗伤呢,你一直说很快回来了,结果那么多天了,您都没有回来。还有啊,无忧大哥微服私巡到什么时候啊,留下那么一大堆烂摊子,他可是你们炎武国的皇帝,怎么那么不负责任。你们两个,一个皇帝,一个皇后,这么跑到江南那边玩,也太不靠谱了吧。” 美璃听到了李君柔的传讯,立马就把心中的一肚子疑惑问了出来。 李君柔听到后,很明显地顿了一下,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拍了拍胸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 “美璃妹妹,我这只是有些事儿耽搁了,而且我在丽河县听闻了一则悬案,目前正在着手调查呢,京城那边,不还有杜丞相,顾太傅还有我的爹爹李太师吗?让他们帮忙处理点政务就行,至于后宫,我已经让昭明那孩子帮着管了,怎么说也是本宫的长女,不过那些官员可真够懒的啊,竟然派人把奏折送到江南,让陛下微服私巡的时候都得处理政务,真是够苦心的了。好了,美璃妹妹,拜拜。” 李君柔瞬间关掉了仪器,再次坐在海边,摩挲着那龙凤玉佩,想起了曾经与君无忧在桃花林中相识的时日,想起了他们一起在山间嬉闹的日子,又想起那天,君无忧是如何将她从那火刑架中救下,还有那日君无忧将她立为皇后之时许诺的山盟海誓,就如这海,如此的美貌,平静,幸福,快乐。 “柔儿,这两对龙凤玉佩,本就是双龙双凤,原为一体,我们二人各持一对,我将我的交给你,你也把你的交给我,从此以后,定情此生,不离不弃。” 君无忧的话萦绕在耳边,让李君柔痴痴地笑了。 “柔儿,在想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说来听听。” 君无忧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海岸边上,看着李君柔这傻笑的样子,轻声问道,还偷偷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李君柔一转过头,就看到君无忧正站在身后,激动的泪水都流了出来,然而口中却说着反话, “无忧,你怎么又来捉弄我,让我好好静一下都不行,真是坏死了,就不能给我留点好印象。” “好了,柔儿,你别生气,话说你来丽河县是想做什么,总不能说是来玩的吧。” 君无忧安慰了一下,看见李君柔平静下来,方才说起了正事。 “我只是路上听说这里有个幽灵谷,心里好奇,想过去看看,不过更重要的,是我在幽灵谷外围找到了这具尸骨。” 李君柔自然分得清大是大非,知道这次来丽河县,可不是单单来玩的,而是来调查悬案的,就比如他们眼前的这具尸骨。 这个尸骨之上,有着不少腐肉,骨头外露,头骨发黑,几缕发丝皱皱地在头顶上和不少腐肉连在一起,血肉经过了风干,已经认不清男女,五脏六腑全被剔除了个干净,但是骨头之上有着不少或深或浅的伤痕,而腐肉上的鲜血凝固的并不是很完整,正好说明此人死亡时间也不足七天,最多也就死了五六天的样子。 然而,李君柔经过这些天在丽河县的打探,这一个多月来,已经没有人来过幽灵谷。 听到李君柔的分析,君无忧立马就明白了不少: “也就是说,此人被人杀死,剔除五脏六腑,然后抛在幽灵谷外围,伪造水鬼和海妖杀死的假象?可是这死者都成了这个样子,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你我二人又不懂得医术,想辨别死者身份都难,想要找出真凶,又谈何容易,怪不得你跟我说这是一桩悬案。” “无忧,我们得万事小心,这架尸骨我先带回去,让胖胖哥看一下才行,他医术那么高明,肯定能看得出来这个死者是什么身份,起码能辨别出这死者是男的还是女的,起码比我们在这儿胡思乱想要好。” “那便依柔儿你说的,就是不知道,胖胖兄会不会被你给吓一跳。” 君无忧看见李君柔身为一个女子,竟然敢如此大胆地一手提起这副尸骨,心里不禁感到诧异,问道: “柔儿,那么恐怖的东西,你一个女孩子,就这么拿着,难道不会害怕吗?” “我当然不怕,别忘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武道宗师,就算这东西突然活过来了我也不怕,这东西比之前我们碰到的那些唐门毒人,弱多了,我哪里会怕。” 李君柔刚说完,便把那尸骨直接收入空间戒指之内说: “这么抬着确实有些太过显眼了,要是大家都知道本宫这个温柔贤淑的皇后娘娘拿着一个骨架满大街的跑的确不太好,还是得等回到客栈再拿出来吓胖胖哥才是。” 而此时的白胖胖,依然在客栈里面抱怨,丝毫不知道后面会迎来什么样的惊吓。 第301章 客栈里面,白胖胖一直坐在那儿抱怨君无忧和李君柔如何如何,数落着他们两个的不是,听到唐璎珞都感到厌烦,直接拿剑对准了他的脖子 “死胖子,你再敢说无忧大哥和君柔姐姐的坏话,信不信本姑娘一剑劈了你。” 白胖胖被吓得瞬间缩了起来,移开了剑,说: “唐女侠,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别这么动刀动枪的,要是见血了岂不是污了九灵妹妹和若雪妹妹的眼,我只是有点不满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他们两个跑出去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而已。” 白胖胖若有若无地看着花九灵和桃若雪,她们一个是九灵仙草化形为人的精灵,一个是温柔善良的桃花县主,应该能劝住唐璎珞吧。 唐璎珞只是感到厌烦,并不是真的动怒,听到白胖胖的求饶,立马把剑放下,才让白胖胖把悬着的心放下。 可白胖胖刚刚缓了下来,就又再次被吓到,一副带着腐肉,周身散发着恶臭,半白半红的骨架直接架在了白胖胖身前,而且腐肉之上还有着五脏六腑被淘走的痕迹,模糊的血肉肌肤仿佛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那腐烂的拇指骨连带着发着恶臭的烂肉手搭在了白胖胖的肩上,顿时把白胖胖吓了一跳。 “我去,什么鬼东西,不会是活死人吧,还是鬼。” 白胖胖直接整个人蜷缩着身子躲在了墙角,双眼不敢直视,直到李君柔把他拍醒,才勉强睁开眼,看着这恐怖的骨架。 李君柔手中提着骨架,跑到白胖胖跟前说: “胖胖哥,一具尸骨而已,你怕什么,无忧都没有怕过,居然还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看,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反倒吓到你一个大男人。” 君无忧更是在一旁搭话说: “哎呀,胖胖兄,怎么自从跟了我,你就越发的胆小如鼠了,连个不会动的骨架都怕,我们这回只是让你看看这个死者究竟是男是女而已,最好把他的身份确认出来,我们不懂医术,你是医学世家出身,应该能看得出来吧。” “你们两个可真是夫唱妇随啊,我警告你们,找我帮忙就找我帮忙,可别再弄这种东西来吓唬英俊潇洒的本公子,吓坏了可没人帮你俩医治那些暗伤。” 白胖胖知道这个骨架会动是李君柔故意操控拿来吓唬他的之后,才有点生气地说: “你们两个,跑出去就是为了给我带来这么一个玩意,专程来给我找麻烦。” 君无忧听到这话,没有立马动怒,反而走近了白胖胖,眯着眼睛,带着诱惑地说: “胖胖兄啊,我们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朋友吧,我既然让你帮忙,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可曾听说过丽河县,有着什么样的传闻。这具尸骨,就是从丽河县的海边弄回来的。” 白胖胖听到君无忧的话,瞬间两眼放光: “丽河县,你们跑丽河县去了,就是那个有着人鱼传说和远古黄金帝国传说的丽河县?听说里面有个幽灵谷,还传言有着一群水鬼和海妖守在谷外,保护那些远古黄金帝国沉没海底而灭亡之后遗留下来的宝藏。莫非,你是想带我去幽灵谷寻宝,无忧老弟,可真有你的啊。” 白胖胖一想起那远古黄金帝国的传说,就不自觉地感到兴奋。 可是白胖胖刚想研究这具尸骨和远古黄金帝国有着什么联系之时,君无忧的下一句话,就像泼了他一盆冷水似的。 君无忧摇着折扇说: “胖胖兄,这个尸骨可不是远古黄金帝国的人,是我炎武国的臣民,仅仅死了不到七天,被人利用海妖与水鬼的传言掩盖了真相,所幸被柔儿看到,在找那远古黄金帝国的宝藏之前,得把这桩案件给解决了再说,朕可不会姑息任何一个凶手伤及无辜之后还隐瞒天下之人。” 君无忧突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嘴脸,再次露回他那身为炎武国帝王的威仪。 白胖胖看到君无忧的样子,哪怕与他关系再好,腿也不自觉的发抖,然后又瞧了瞧李君柔,顿时不敢发作抱怨了,开始正经了起来,兢兢业业地研究着这具尸骨,就连对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的称呼对变了。 “陛下,皇后娘娘,这具干尸,应该是在三日前被人杀死,致命的伤痕,应该是骨架上的四十二处刀伤,,最为致命的是头上的伤痕,就像是有人在死者身后以三尺长钉钉入头部,实在是残忍至极,而那五脏六腑,恐怕是死后才被凶手取走,用以掩盖更多的真相,伪造妖物杀人。” 白胖胖在骨架上来回打量,向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回复,把自己分析出来的一切娓娓道来。 “管他那么多干嘛,把丽河县的人全都抓起来,逐个审问,看看最近哪些人失踪没有回来,哪些人老是天天躲躲藏藏,不就一下子把凶手和死者的身份全都给问出来。” 唐璎珞听着白胖胖的分析,只觉得磨蹭,立马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反正无忧大哥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帝,虽说是微服私巡,照样可以亮出身份啊,看看有谁敢不听。再不济,君柔姐姐也能面啊,反正君柔姐你也没藏着自己的皇后身份,如今还穿着凤袍出来,这些丽河县的平民哪个敢不从啊。” 唐璎珞的话脑洞大开,让白胖胖顿时傻眼了,立马阻止道: “你这个暴力女侠怎么说话不经大脑啊,这么做岂不是更能让真凶有机会逃脱还倒打一耙。” 第302章 “可我们总不能看着那个凶手逍遥法外啊。” 唐璎珞听到白胖胖的解释,心里很是不满。她虽然娇蛮任性,但本性善良,更是嫉恶如仇,如今看到有人如此行凶,竟能逃脱法网,更是气得不得了。 “你这个死胖子,你给我说说,要是无忧大哥亮出皇帝身份那个凶手还怎么敢隐藏自己身份,就算被抓到了也倒打一耙啊。” 唐璎珞推开了白胖胖,又一掌拍在那副已经腐烂得几乎看不出男女,十分恐怖的骨架上面。 君无忧听到唐璎珞的话,坐在那儿,让她稍安勿躁,说: “唐女侠,胖胖兄说得全然不错,朕仅仅是微服出巡,不能过早亮出身份,如今真凶不明,若是得知朕亲自插手此案,岂不是让他有了防备。若我以如今这个为了掩盖身份而伪装出来的富家公子身份进行调查,那这个真凶自然会将我认作不懂世事的纨绔,必然大意。” “可是这样不会很麻烦吗?无忧大哥,你怎么向着那个死胖子说话啊,还有君柔姐姐,你劝劝无忧大哥啊,他可是最听你话的。” 唐璎珞听到君无忧的解释,心中依然不满,拉着李君柔的手,试图让她帮自己的忙。 “璎珞妹妹,你先别着急,无忧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不能打扰太多,只能从旁协助。这个凶手既然懂得以海妖和幽灵谷的传闻掩盖事情真相,必然是个狡诈之徒,如今只有我们几人发现了这死者尸骨,更加的不宜将此事声张,引起那行凶之人警惕了。” 李君柔看到唐璎珞如此求着自己,只好慢慢地跟她解释,随后又看向了君无忧,问道: “无忧,天水哥不是说回京城调兵,来这黑阳城支援我们,挡下那南越诸国吗?怎么到了现在都没有回来,可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柔儿不必担心,朕已经收到了李慕言给我带来的传讯,天水他被南越大将军阮炆德率领五十万大军,拦截在半路,一时半会怕是过不来。如今江南之地空虚,南越诸国哪怕调走了五十万大军拦截天水师弟,也怕是还有两百万之数,装备精良,还有不少武道高手,来势汹汹,我们如今所处的这个江南之地,恐怕全民皆兵也抵挡不住啊。” 君无忧摇着折扇叹息一声: “唉,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桩悬案,若是那真凶再次出来,恐怕更难挡下那南越大军,就算是朕,也不得不动用某些底牌亲自镇压百越部族了。” 想起赵天水被阮炆德拦截,南越来犯,君无忧也得头疼至极,那个阮炆德,虽然实力比赵天水弱上一筹,但论起军事谋略,恐怕能让赵天水吃上大亏。 李君柔听到君无忧这话,心里担心到极致,生怕君无忧会因此有个什么意外,抱紧了他,十分紧张地问道: “那可怎么办?天水哥他不在,而且若雪妹妹和胖胖哥不会武功,璎珞妹妹那点拳脚根本就不足以应付江湖上的先天高手,九灵妹妹懂得仙术却心思单纯。只要南越诸国来一个较为顶尖的武道宗师,都怕是挡不住了。更何况还有个藏在暗中想要动摇我炎武国臣民心思的凶手。” 李君柔说着说着,更为的紧张了,君无忧的面色也发生了一点变化,才慢慢平静下来,吩咐道: “柔儿,你不必担心,一切我自有安排。天水那边我们暂且先不用管,我已经早已向他传令,按兵不动,以保全我朝军力为主,莫要被其激将法激怒,哪怕朕真的碰到危险,那就班师回朝,辅佐风儿登基。” 君无忧又顺手把那副尸骨拿起,交给了李君柔,说: “柔儿,你把这具尸骨交给如今身处丽河县的刘县令,让他派几个仵作进行检验,再与胖胖兄进行较比,看看有何处疏忽。记得,万事要小心,切莫把你武道早已进阶宗师的秘密张扬。若是被发现了,恐怕会引起大麻烦。” 李君柔听到君无忧的话,直接把那尸骨顺走,收入了空间戒指之内: “我知道了,无忧,我会万事小心的。至于那些想窥探本宫武艺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还有,胖胖哥,你也得跟我一起过去,好去给我做个伴解闷。” 李君柔看向还愣着的白胖胖喊道,把白胖胖给吓了一大跳, “君柔妹子,无忧老弟是让你去又不是让我去,为什么非得捎上我去给你解闷啊,不去。” 白胖胖扭了扭头,似乎很不情愿,而且还有一点点的生气成分,因为李君柔刚刚走进来的时候话也不说一声就拿出那具尸骨来吓唬他,让他真的以为尸体会动。 “哦,是吗,胖胖哥你真的不想去。” “不去,哦说不去就是不去,你别以为不知道君柔妹子你带我过去是想干什么,让我去跟一群仵作一起研究尸体,还要天天忍着恶臭,恶心死了,我是懂得很多医术不错,但也犯不着给一个五脏六腑都给人挖了去,全身腐肉和血的尸体看病。” 白胖胖一直摇着头,一点也没有想过去的意思,态度表现的还很是强硬,一点情面也不给。 李君柔看到白胖胖这个样子,换了个方式,问道: “胖胖哥,你说说我们炎武国的律法中,违抗皇后懿旨等同于什么样的罪责啊。本宫又是什么身份啊。” 白胖胖一听,直接吓得踉跄了三步,摔在了地上, “君柔妹子,我知道你是皇后,但你可千万别开这种玩笑 ,我的小心肝可承受不了,你只是随口说两下而已,怎么就成懿旨了呢。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看到白胖胖一脸失落地答应,李君柔才调皮地转动了一下双眼,说: “胖胖哥,你还愣着干嘛啊,快点跟我一起去丽河县县衙,难不成还得要我拉你过去不成。不过你放心,要我拉你过去也行,只不过力道怎么样就不清楚了,胖胖哥你也知道,本宫平日里行事也有时候没个轻重。之前跟无忧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跟你说过本宫怎么处理不听话的妃子吗?” 白胖胖听到李君柔的话,又想起了君无忧之前跟他说的那些关于李君柔的事,立马就怂了,他可不想因为得罪李君柔而被五马分尸,立马小跑着走出客栈,跟在了李君柔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能感慨道: “唉,真是怕了你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说君柔妹子你这个母老虎是个温柔贤淑的皇后。” 白胖胖刚说完就看到李君柔的目光,立马又缩了起来,不敢继续说下去,只能乖乖地跟着她去丽河县县衙里头。 第303章 丽河县县衙,刘乌龙坐在自己的书房,批阅这各种各样的公文,处理例行公务,却听到一阵通报,听说是有一位贵客到访,这位肥头大耳,一脸反派相的县令,立马猴急猴急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有贵客到访。” “当然是真的,珍珠都没咁真啊。皇后娘娘啊。” 王捕快听到刘县令的问话,立马答道,刘县令却是瞪了一眼,说: “王捕头,本官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把你的那些江南方言混进话里面,本官只听得懂炎武国通用的普通话,你反倒说起你们江南的方言来了,是见着本官这县令之位是用万贯家财买来的,故意给本官难堪对吗?” “不是不是,刘大人英明神武,为人清廉,我哪里敢给您难堪,没问题,no problem。” 王捕头虽然立马反应过来了,但还是口误说出了平日里说惯的一句外邦话,让刘县令立马变了脸色,立马退下,不再多言。 刘乌龙看到王捕头退下,那张带着滑稽感的肥脸上多出了不少愁容,虽然他长得像个坏人,但他的心地是善良的,自言自语道 “我从小没什么本事,却想要当个清官,可惜我靠着父辈和族人的余荫,得了个万贯家财,却大字不识一个,根本比不上那些秀才,做官无望,就连现在这个县令的官,都是那些害怕被陛下抓到的贪腐之人卖给我的,更是就此白捡了越州十几个县的县令职位,自认上任以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怎么皇后娘娘还亲自找上门来,不应该,实在是不应该。” 刘乌龙左思右想前后想不明白,有点无助地看着旁边一直给他读出公文内容,处理事务的皮师爷,还有那一直帮他做事的白讼师。 皮师爷和白讼师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一个只是稍微有点学识的私塾先生,一位只是在江南之地名噪一时却早已隐退的讼师,连三品以上的高官都没有见过,见过最厉害的也就是从四品锦州巡抚,还只是远远地望见一次,如今皇后来访,怎能不怕。 几人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直到一个三百多斤重的大胖子走了进来,只见那大胖子,富态可掬,穿着华丽,带着一顶小小的及冠帽,手里拿着一把小羽扇,正是那被李君柔逼着进来的白胖胖。 白胖胖走到了三人面前,低头看着一个写满字的小纸条说: “本公子乃是皇后特使,特定来命令你们为皇后娘娘办一件小事,” “小事,请问是什么样的小事啊,还请特使请教。” 白讼师似乎从那小纸条上看出了一点点端倪,没有立即拆穿,而是立马追问道,白胖胖也是不慌不忙,故作镇定地地说着: “自然是让刘大人派几位仵作出来,帮助本官去检验一具尸骨,看看其上的伤痕,验明其死因和身份。” “哦,白公子,你带来的那具尸骨如今放在何处啊,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后特使,而是故意来欺瞒刘大人,想要讹诈钱财,这年头,我们二人可见得多了。还有人说自己是陛下派遣而来的特使,若非白讼师认识那人,恐怕县令大人的万贯家财会被那个骗子全都给骗了去。” 皮师爷死死地盯着白胖胖,白讼师也是斜着眼笑,说: “皇后娘娘何等尊贵,怎么会与死尸有所关联,更遑论什么带着死尸过来求刘大人派遣仵作验明正身了,就是轮,也轮不到刘大人这种边陲小县的县令来处理,而是由朝廷的高官决策,估计又是一桩子虚乌有之事,故意来讹诈我们刘大人的钱财。白胖胖,我认得你,你平日里就是个专门使用诈术骗取官员钱财之人,如今还敢来讹刘大人,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还是不认识我白世展。刘大人是糊涂了点,但我和皮师爷可不糊涂” 可白胖胖却依然有恃无恐,仿佛有所依仗,只不过心里还是在着急,看着手上的纸条,心里不断地说:你这君柔妹子,怎么光叫我进来,自己不进去啊,你可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后啊,怎么关键时刻跟君无忧那个皇帝一样的不靠谱,还把那个可以勉强当作证明的恐怖尸骨给藏起来了,这不给我找麻烦吗? 白胖胖心里不断地吐槽,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暗自跺脚,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焦急地等着李君柔出现。 就在这三人对着白胖胖虎视眈眈的时候,一具恐怖的尸骨突然像是有生命的一样,直接拿着那满是腐肉的手搭在了刘乌龙的背后。 刘乌龙往后一看,就看到一副满是腐肉的骨架,白色的腐肉和早已凝固起来的红色血液交集,五脏六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指骨上都带着裂痕,空洞着双眼,那烂手还搭在了刘乌龙的肩,跟有生命的一样,十分的吓人。 刘乌龙跪在了地上,求爷爷告奶奶地说着“救命”“不要过来找我”之类的话。 “你这糊涂县令也太胆小了,一具不会动的骨架就能把你给吓成这个样子。” 一道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正是一位拿着尸骨的花季少女,提着这尸骨,在书房中乱蹿,这才让刘县令如梦初醒,原来这尸骨会动,是这个少女人为操控的,心中生起了闷气,骂道: “胡闹,简直是胡闹,把这个戏弄本官的疯女人给我关进牢房。” 刘县令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身上的服饰,反而因为一时之气想要将这个捉弄自己的女孩关押进牢房进行小惩大诫。 白讼师曾有幸看见过皇后的画像,正与眼前这个少女一模一样,但传言中,皇后已是27岁,年近三十,这个少女怎么看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样子,一点也不显老,实在是让他想不明白,但还是阻止了刘乌龙的行为,说: “大人,万万不可犯此糊涂啊。” 李君柔看见,才展露了一些笑颜,说: “算你这个家伙有点眼力见,知道我是皇后,至于你心里想的,我自然清楚,本宫能如此年轻美貌,当然是驻颜有方啊。胖胖哥,怎么样,我们这么做,好玩不。” 李君柔教训完白世展,又若有若无地看着白胖胖,吓得白胖胖的心犹如过山车一样,一起一伏的。 “君柔妹子,下次你可别开这种玩笑了好吗?差点我就被别人给抓进大牢了,你是皇后不怕事,可我只是个平头百姓啊,被抓进去岂不是死翘翘。” 白胖胖心有余悸,而刘乌龙也是恢复了过来。 看到李君柔的样子,刘乌龙心里却是一直在嘀咕:这个皇后娘娘,怎么会和自己印象中的不一样,一点也没有身为皇后的端庄贤淑,反而一阵子的俏皮少女样,还爱捉弄人,之前那个皇后偷跑出宫,还有皇后以自己的身份强行命令侍卫放行的传闻,该不会都是真的吧。 第304章 刘县令虽然为人糊涂,但也分得清情况,自知自己理亏,只好低头向李君柔认罪: “下官见识短浅,不识得皇后娘娘真容,刚刚那只是一时之气,跟您开玩笑的呢,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好啦好啦,刘乌龙,你就别这么拘谨了,本宫又不是什么坏人,都怪那屠龙教,把我喊成什么帮助君无忧夺位的邪凤,实在是太可恶。” 李君柔把那具尸骨扔在了一旁对眼前的刘县令说,表现得有点生气,尽管配上那年轻的相貌看起来有点可爱,还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成分。 白胖胖在那一旁笑,然而刘县令,皮师爷,白世展三人却是憋着哪怕怎么觉得好笑也不敢笑出声,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嘀咕。 李君柔看见白胖胖那憋不住笑的样子,直接将他提起,捏着他的耳朵说: “胖胖哥你还笑,信不信我治你的罪,诛你九族啊。” “哎呦,君柔妹子,你轻点,轻点,我受不了,疼,疼,疼好疼啊。” 白胖胖被这么一捏紧,耳朵上的剧痛让他不断地向身旁的李君柔求饶,看到白胖胖如此,李君柔放出放开双手,说: “知道疼了吧,好了,这回本宫过来可不是来玩的,是有正事要办,刘乌龙,皮师爷,还有你这个白世展,给本宫过来,不然就是等同于违抗皇后懿旨,与违抗圣旨同罪。” 刘县令,皮师爷和白讼师三人看见李君柔摆起了威严的面容,又听到这话,立马把心里的心思收了起来,站在了李君柔的身前,而刘县令更是三跪九叩后往前走了一步,道: “皇后娘娘,不知您吩咐下官来做些什么事情?下官还有一事想问,这个叫白胖胖的骗子,是不是真的是您派来的皇后特使,还是来讹下官钱财的?” 听到这话,李君柔略微思索一阵,灵动的双眼转了转,并没有太快回答刘县令的问题。 只见那李君柔,先是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轻轻地摩挲着身上的金色衣裙,抬了抬下巴,看了几下衣裙上的凤凰和神龙,又拿出镜子瞧了几下自己那完美容颜,欣赏了一会,觉得自己依然是少女模样,并未因为年纪已近三十而显老,才有点满意地点了点头,方才注意到刘县令一直在自己前面跪着,把他扶了起来,说: “好了,别跪着了,这次本宫可是真的来谈正事的。” 李君柔指了指身旁的这具尸骨,说: “看到这东西没有,这是本宫在你丽河县游玩之时发现的,此人,分不清男女,不知是何身份,被本宫发现之时,已是这个模样,被丢弃在幽灵谷旁,被人们当作是不听劝告,私自进入幽灵谷,最终被海妖吞噬的,吃得只剩下腐肉和骨架的模样,但据本宫观察,全然不像是你丽河县的平民说的那样。” 李君柔将那尸骨,抬起,细细地对较着对刘乌龙说: “刘大人,你看看这具尸体的头骨,被三尺长钉钉入,乃是最为致命的伤痕,再看看这骨架上的痕迹,有着四十二处或深或浅的刀伤,还有胖胖哥哥之前忽略的三十七处剑伤。而且五脏六腑也是死后被挖走的,皮肉和那些凝固点血液,应该是经过风干而成。这与传言中的海妖杀人,反而有些不太像,倒像是被人使用刀剑等利器,钝器所伤。” 刘县令走上前一看,果真是如此,大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在我刘乌龙管辖的地方公然行凶,这是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啊,可恶,实在是可恶啊。皇后娘娘,您放心,我会告知丽河县的乡亲们,亲自审理此事。” 刘县令话语激昂,说得那是一个热血沸腾,就连白世展也燃起当初身为江南第一讼师的雄心,皮师爷也是多了不少斗志。 李君柔看着他们三人如此,先是摆手示意他们三人先平静下来,然后把那尸骨摆在中央,说: “你们先别那般激动,此事非同小可,此人既然知道利用海妖和幽灵谷的传闻掩盖事实,又知道如何隐瞒死者身份,想必也是个聪慧之人。如今除了本宫和陛下,也就本宫的几位朋友,还有几个平日里在幽灵谷外砍樵为生的丽河县平民知道,不宜太过张扬,以免打草惊蛇,不然,想找出这位真凶,怕是难上加难。” 刘县令听到后,也是点头,知道此事不宜声张,问道: “下官知道了,不知娘娘您下一步计划如何?这凶手如此狡猾,恐怕会危及皇后娘娘您的安全,还请移步我县衙客房休整才是。” 李君柔听后,移开了刘县令的手,说: “无需你这小子如此用心,本宫敢独自一人来这丽河县,自然有着手段保命,用不着您操心。至于下一步计划,自然是按胖胖哥他刚刚说的去做,找几个经验老道的仵作过来,与胖胖哥一同验明死者身份,以此推敲死者与其他人有何关系,好去缩小嫌犯范围。” “娘娘,这是不是不太妥?我看这凶手的手法,就像是仵作所为,不然怎能如此完好地在杀死这位死者之后剖去其体内五脏六腑。” 刘县令看着那死者的惨状,总觉得有些不妥当,而李君柔也是紧锁眉头,但还是反驳了回去: “刘大人放心,我能保证,此事绝非仵作所为,朝廷内有着不少武将,实力已经是武道宗师,更有几位武道大宗师之境的供奉,以他们的功夫,也能做到如此完美地剜去死者的五脏六腑而不出端倪,而据本宫所知,你们丽河县的仵作,皆是行医多年的普通百姓而已,绝无可能是凶手。您就安心地让他们跟胖胖哥一起研究吧。至于那个白胖胖嘛,他是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后特使,只是本宫的朋友而已,就是老喜欢用骗术诈取一些有钱的贪官钱财。” 白胖胖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立马喊道: “喂,君柔妹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不坑我么?是不是非得我蹲大牢吃牢饭你才满意啊。我不就心里嘀咕了几句,不至于这么记仇吧。” 听到白胖胖的怨言,李君柔似笑非笑,半眯着双眼,带着一点点玩味地看着白胖胖说: “胖胖哥,你这个提议可真好啊,等你研究完这具尸骨后,刚好可以和刘县令通上几声气,让你去大牢里面吃两三天牢饭也不错。反正你公然喊本宫是君柔妹子,而且天天都这么叫给叫习惯了,可是一个大不敬之罪啊,只是我平时不怎么在意而已哦。之前本宫叫你过来陪我解闷还对本宫发脾气说不来,知道我拿皇后的身份压你你才愿意,可真的是罪加一等啊。” 白胖胖一听,立马就跪了起来说:“皇后娘娘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我的小心肝可真的受不了,不对,君柔妹子,你该不会又是在逗我玩的?” 李君柔看见白胖胖反应过来,撇着嘴,若无其事地说: “我哪有,快点研究你的尸骨去,别忘了,你可是医术高明的医师哦,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现在我得好好休养生息一阵子才是,得补一补我的美容觉,不管怎样,我都是永远十六岁的少女。” 说完,李君柔便拿起梳子和镜子往着刘县令给她准备客房里头去,而白胖胖则被刘县令带到了县衙之内专门验尸的房间,负责处理这具辨不清男女,看不出是何身份的恐怖尸骨。 而此时的君无忧,依然在黑阳城外,静静地地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 第305章 “你来了,看起来,你们南越之人,还挺守时的。” 君无忧坐在客栈之内,喝着茶水,表现得十分冷静,仿佛丝毫不畏惧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各种危险。 “君公子,您也挺守时的,不过我如今不是南越国人,而是百越部族之人。您也真是狠心,不仅伤我根基,还断我义弟喉咙。您身为炎武国帝王,自诩明君,又以孝悌治国,做下此等恶行,您的心,莫非不会过意不去吗?” 焱月妃穿着一身鲜艳如火般的红裙,眉毛跳动,不断地挑逗着君无忧的心弦,不断地质问。 然而,君无忧淡然自若,自顾自地喝着茶水,未曾动手,而是静静地看着。 “焱月妃,明人不说暗话,我便直说了吧,今日我找你来,并非寻仇,而是求和的,只要你愿意与朕合作,便给你们姐弟二人封赏,好让你们在炎武国有个安生之所,如何啊?” “君无忧,你伤我根基不说,还废我义弟白羽生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简直是有苦难言,早就不死不休,如今你来寻我合作,莫不是在痴人说梦。” 焱月妃手中跳动着火焰,随时蓄势待发,更是想着利用自己的火焰异能暴起,若是有任何的不对,她便会直接对君无忧动手。 君无忧看出来焱月妃手上的动作,更是看穿了焱月妃的所有心思,却没有直接点破,反而平静如水, “焱姑娘,有时候,脾气太过暴躁也不是一件好事,不然陷入囹圄之时,屈辱更甚。” 君无忧轻轻地放下茶杯,说: “如今阮炆德率领五十万大军拦截我炎武国大将赵天水,对峙了不少时日,两方看似未曾有所损耗,但南越国的军队,恐怕因拦截时日过多,而不够食粮了吧。你说,南越军队的食粮不够,会从哪里继续掠夺,究竟是从炎武国的国土中抢掠,还是把那些原本准备给掌握异能的百越部族奴隶的食粮据为己有呢?或者说,强迫你们百越部族之人抢掠我炎武国的粮草,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性命呢?这些事情,曾经深受锁奴环之苦的你恐怕会很明白吧。” 君无忧看见焱月妃已经开始犹豫了,话锋又是一转,说: “焱姑娘,锁奴环你已经利用朕的剑气解开,想必会比之前自由许多吧,这种异能不再被限制的感觉,是否舒服啊。我想,这应该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合作基础,难道不是么?” “君无忧,你以为你帮我们姐弟二人解开了锁奴环,便要对你感恩戴德,痴心妄想,我不想伤你,只是看在你缓解了我的痛苦罢了,你最好不要逼我,我再怎么说,也是百越部族的火焰圣女,不是你们可以随意转手的玩物。” 焱月妃一想起之前因为受限于锁奴环而在南越国受到的屈辱,心中就觉得羞愤难堪。 君无忧无视了焱月妃的怒火,反而更加的平静了,茶杯放落到桌上,说: “焱月妃,你和你的义弟,发现了朕的实力,本就是该死之人,只不过侥幸逃脱,若非那锁奴环帮你挡下那一道剑气,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不过,你既然敢来,想必是有所依仗。可惜啊,你同时得罪了朕还有南越国的帝王赵无道,天下之大,恐怕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焱月妃闻言,也是大惊,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除了李慕言给她安排的居所之外,也就只有美璃所居住的玉璃山行宫可以去,这天下之大,除了这两处绝对安全之外,竟然再无安生地方,要时刻提心吊胆,实在是不甘。 君无忧看到了焱月妃的异样,继续步步紧逼着,说: “你如今的处境,恐怕不太好啊,月妃姑娘。整个炎武国上下,能够真心待你的,除了美璃那个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少女和她的几个同伴外,估计就没法找到其他能够让你们姐弟信任的人,包括那位给你提供庇护之所的李慕言。焱姑娘,您可曾想好了?” 君无忧的话,如同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焱月妃心头,如芒在背,怒道: “君无忧,你威胁我?” “这哪里只是威胁啊,月妃姑娘,你可得记住了,我这回可不是真的和你谈合作和商量,而是你没得选,别忘了,你如今的处境,除了与朕合作之外,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起码朕会给你一个体面,而不是如同赵无道那般,用锁奴环限制你们姐弟二人自由,愿与不愿,就看看焱姑娘您怎么选了。” 君无忧再次喝了一口茶,说: “月妃姑娘,你是个聪明人,怎么选,你心里应该清楚得很。” 焱月妃紧咬着银牙,说: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必须给我一个不低于百越圣女的身份地位,而且这个身份不会引起你那妻子李君柔的嫉恨和针对。” 君无忧听着,反而笑了,说: “没想到都这样了,你还想跟我提条件,不过也好,朕答应你,就封你为火羽郡主,待朕镇压南越诸国之后,便让你全权负责处理南越之地的民生事宜如何。” 第306章 “老大,那个小子该不会是在骗我的吧,这个地方,那么荒凉,真的有着远古黄金帝国的宝藏,我可不信。” 一位看起来不高不瘦的男子跟在一个壮硕男子身后,手中拿着一个铲子,腰间背着一个大背包,上面带着不少仪器。 这男子身后也跟着一伙人,大概七八来个,都以为首的壮硕男子马首是瞻。 为首之人,身材健硕,背上背着好几副刀枪剑戟,每一把拿出来都净重十斤,头上带着疤痕,身上带着或多或少刀剑留下来的疤痕。 就这么一行人,来到了丽河县的妙音海海边,看着这四周围,虽说风平浪静,未见波涛,却也不见附近的渔民前来海上打捞,反而是稀稀洒洒的残骸和断肢,还有几个旅人的头骨在海滩上半掩半露,完全没有一点藏宝地的痕迹,反而是个悄无声息杀人的好地方。 “我想那小子应该不会说假话,现在南越诸国自南方起兵,攻打炎武国,而那拓跋一族更是占领炎武国西方部分领土,只不过在常江之时受挫,如今我们炎武国的朝廷内外,怕是自顾不暇了,估计管不着我们还有那些平民,更何况是我们盗宝帮。老大,你说对不对啊。” 一个瘦猴一样的男子,戴着一副眼镜,穿着外邦引进的西装,看起来还是有点斯文和小帅,让他身边的那对自外邦而来,与他们一同合作寻宝的男女嗤之以鼻。 这行人一路往前走,全都跟在那个壮硕男子身后,众人身上所带的东西,都足以把不少带着众多机关的古墓给挖穿,可越往深处走,众人就越发心寒,还警惕了起来。 “不对劲,那个小子不对劲。” 那壮硕男子越想越觉得不对,他们盗宝帮盗窃古墓,抢夺各大帮派宝物,每次遇到珍宝,都会想着直接动手硬抢过来,早就引起江湖人士的不满,那个小子与他们素不相识,仅仅听说过盗宝帮的恶名,怎么会如此好心的告诉自己,这个地方藏着宝藏,心中暗道几声不妙。 “老大,你快看那边,那里有个洞口,比起我们过往碰到的古墓还要大上不少,想必是那藏宝之地吧。还是快点过去,别被别人给抢先了,说不定那个小子还把这藏宝地告诉了别人。” 其中一位看起来显得有些矮小的男子冲了上前,指着一处洞口。 只见那洞口,静静地坐落在海边,一座小山丘脚下,足足有四五米之高,长满了苔藓,周围绿树成荫,洞口布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看起来已经是有了些年头,壮硕男子放眼望去,表情上的兴奋难以掩饰。 而那对外邦而来一对男女,两人都同样穿着牛仔裤和一件棕色皮夹,头上戴着大帽,同样用右手抓紧了手枪,往着那洞口处跑,全然不听其他人劝告,更是一下子没了踪迹。 “就知道这些外族蛮夷靠不住,还不如我炎武国的武林大派还有那些修仙宗门。” 其中一人看到那对外邦男女跑开,心怀芥蒂,若非壮硕男子阻止,他估计还停不住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外族蛮夷,仗着自己有几分手段,拿着这些被称作步枪,手枪,机关枪的奇技淫巧,便不把天下大势放在眼里,本就瞧不起我等江湖人士,更是见钱眼开,见宝心动,比我们盗宝帮还要贪财,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弟兄们,都跟上,我们也得进去这洞里面看看,究竟是不是那小子所说的藏宝之地。” 众人一路向前,步步逼近,直到靠近那洞口的时候,他们方才听到一阵怪声,这声音似鬼魅又不像是,反而如同天籁,但细细听了下来,四处都透着诡异,既像是人为演奏的乐曲,又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分不清真假,让那壮硕男子不得不警惕起来。 “谁在那儿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信不信我把你这个破洞给砸个稀巴烂,将里面的金银财宝全抢了。” 那阵乐曲像是听到了警告,反而停了下来,可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让众人自心底里头发寒。 “骆辰,你还是速速伏诛,这里不是黄金帝国的藏宝之地,而是你的埋骨之地,你的那些弟兄,都会是见证者,看见你是如何在天罚之下被海妖吞噬,失去血肉。” 那壮硕男子和其余几人看着四周围,只听到声音,却没有看到人,那个瘦猴一样的男子却是精明了些,四处寻找他们之中那个叫骆辰的弟兄,却发现他人早已不见,立马往外跑,却摔倒在地,无数的苔藓在洞壁之上落下,还有无数染血的章鱼爬到了那个瘦猴男子身上,将他的血全部用吸盘吸走了去。 几个稍微胆小的,早就被吓得缩作一团,只有那壮硕男子和几个胆大的,拿着武器,准备面对其他的诡异情况。 “骆辰,你这个杂碎还在不在。” 壮硕男子喊了好几声,都没听到回应,而是看到一具可怕的尸骨静静地坐在他们身前,正是一路与他们同行,为人比较精明,武功也算得上过得去,话也不少的骆辰。 可是这个骆辰,一双手掌失去了皮肉,两只脚的外皮连带着肉被人粗暴地活活刮了下来,双眼空洞带血,双臂被两把尖刃插穿,浑身上下,只有嘴和舌头保持得比较完整,仅仅只能从服饰上可以勉强认出他的身份,竟是口吐人言: “海,海,海妖,有海妖作祟,我,我不行了。” 只见话刚说完,那骆辰的身子便倒了下来,那阵怪异乐声又响起,还有那道不知男女的声音威胁道: “骆辰,为富不仁,欺压良善,莫家父女妻儿,一心向善,诚心祈祷天神,却遭其杀害,断了天神香火,实属恶行,故以天谴惩之,这便是惹怒天神的下场。” 那壮硕男子闻言,直接从背上单手挑出四十米的的大刀,一刀劈到了石壁之上,劈出来好几个窟窿来,另一只手从背后掏出一把大戟,勇武堪比古时的吕布,项羽之流。 “呵,装神弄鬼,有本事就出来与我牧骨一战,必然把你给打到五年下不来床。” 牧骨的大戟又把半边洞口的给打得粉碎,可那一道诡异的声音,依然在四处响起,不管牧骨怎么找,也找不出这幕后之人。 然而盗宝帮的人,好几个被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捅上了数百个不致命的刀伤,直到被吓得大喊着“天神饶命”,往着外面跑,方才没事。 牧骨在这里面与各种诡异的情况,如同袖箭,暗器,毒镖还有各种摔落下来的章鱼和各种海洋生物一同鏖战了整个三个时辰,方才感到力竭,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真该死啊,宝藏没有找着,反而死了个最有用的,还跑了两个,这个叫莫无声的臭小子,老子若是找到了,必须要将他抽皮扒筋了不可,害得老子损兵折将还赚不了钱,真是可恶。” 牧骨往后看了一下,那些原本誓死追随他的盗宝帮帮众,竟然全都被这个诡异的情况吓得逃跑,其中的一个瘦子更是抱着头往附近的城镇跑去喊救命,拿出背后的一把十米长枪一枪扔到了海边,妙音海瞬间被这股后劲激起了三道水柱。 “我牧骨的武道,虽然未臻至宗师之境,但也离此不远,能被这个小子如此戏耍,还害我失了威信,实在是可恨啊。” 牧骨又是一戟横在了地上,表情扭曲, “洋人靠不住,没想到你们这些与我同为中原之人的家伙也靠不住。不对,这个地方,丽河县,妙音海。该死,我竟然忘记了,这个地方有着幽灵谷的传闻,进入此地之人,若是深入,哪怕是宗师高手,亦是无一生还,还好我们只是在外搁浅,没有直接深入,该死的莫无声,你这是想置我牧骨于死地啊。” 牧骨坐在这妙音海边沉思,而那群四散而去的盗宝帮帮众已经跑到了丽河县的县衙击鼓求救,以求官府派兵帮忙镇压。 第307章 丽河县,县衙,验尸房,白胖胖坐在那儿,细细地分析着眼前的这具尸骨,想要看出一个所以然来,那些仵作也在一旁细细分析, “白医师,您似乎还忽略了这几处剑伤,还有死者身上的衣物。凶手虽然狡诈,但却忘了取走死者身上的衣物,算是一大疏忽。” 其中一位老仵作仔细观察着端放在担架上的尸骨,试图分析死者的身份,看看到了骨架上的三十七道剑痕,顺便对照了一下死者衣物,总感觉有点熟悉。 “确实是我大意了,这也不能全部怪物啊,都得怪无忧老弟那个家伙,老是在那膈应我,不就骗了他三万两银票,说是跟老子一起走天下,结果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分文不取反而全靠老子出钱,至于那么小气么。” 白胖胖义愤填膺却被一只素手轻轻敲了他的额头,李君柔一听到白胖胖在抱怨君无忧,就不自觉地走了过来,问道: “胖胖哥,刚刚你说我夫君怎么了,能不能继续说说,还有,你之前是怎么骗走了我夫君那三万两银票的,能不能具体说说。” 白胖胖一看都李君柔走过来,直接就怂了,但还是略带着点不服输地求情说: “我的皇后娘娘,我的好姐姐,你可就别纠结着问我了,好歹这一路上,你跟陛下夫妻二人一路闯江湖,也没少得了我指点吧,可不能就因为几个称呼和埋怨就治我的罪啊,我这不还兢兢业业地帮您分析着这具尸骨的身份和这人是如何死的吗?本想跑来这丽河县看看那人鱼拍卖行是不是真的有人鱼要拍卖,结果愣是给你撵来了县衙给你看死尸,可真是憋死我了。” “好了,胖胖哥,我刚刚逗你玩的呢,你实在是太有趣了,怪不得无忧跟我说你很好玩。对了,这具尸骨的身份验清楚了没有,究竟是什么人?” 李君柔看着白胖胖惊慌失措的样子,嘴里略略地笑个不停,白胖胖也没有立刻耽误,立马答道: “看此人的身形,应该是个男的,不过是什么人,我可还真看不出来,若是照着服饰来推测,这个人大概也就一个会点武功江湖人而已,不过一般的江湖切磋,不会下那么重的手,而且我们炎武国比较有名的那几个邪教,一般杀人都是光明正大的,完全不会与这凶手一般,杀人之后丢在幽灵谷外围,制造海妖杀人的假象。” 两人谈话间,那个老仵作突然插话道 “皇后娘娘,白医师,我知道死者是谁了。” 可老仵作还没开口说完,就被一道嘈杂的声音给打断,县衙的外头来了一大堆人,脸上全都带着恐惧,更是没有冤屈却偏偏在那儿击鼓鸣冤,把那个刘县令都给吓得一路连滚带爬地走了出来,还被门槛摔了一下,摔出了个四脚朝天,被几个捕快和衙差扶起。 而白胖胖和李君柔也闻讯赶了过来,白胖胖一看眼前众人的服饰,立马就认了出来, “你们不是那个专门盗取各大无主之地宝物,专门抢劫弱小势力钱财的盗宝帮吗?怎么如今还聚众来这县衙胡闹,难道不怕丽河县的县太爷把你们给抓了去。” 一个稍微有点胖的盗宝帮成员听到这话,哭丧着脸说: “我们不是来胡闹的,也不是来鸣冤的,是想求你们救命的,我们这些弟兄里面,有个叫骆辰的,在妙音海旁边的那个山洞里头出事了,死得可老惨了。” 另外一个比较瘦的,也顺着他的话说: “对啊,那简直是惨不忍睹啊,脚上的肉被剜了去,两个肩膀被利器给插穿,眼睛都被人给挖了去,浑身上下出来一张嘴就没有保存完整的,全是血和烂肉。” 还有一个长得有点高的接着说: “对啊,老恐怖了,还有我们里面最聪明的,就是那个经常被我们叫瘦猴子的家伙,想逃跑,被一大堆从天上掉下来的章鱼吸走了血,还有那阵听着像是天籁之音却能带来恐惧的诡异音乐,老恐怖了。” 几个盗宝帮的人众说纷纭,都在说他们碰到了什么样的诡异场景,似乎都已经完全被吓破了胆。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白胖胖的腿都不自觉地抖动了起来,害怕得双手发颤,仿佛真的处于盗宝帮众人所说的那个场景当中。 第308章 白胖胖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仿佛置身于那等诡异的场景之中,又被一道迷雾笼罩,若非老仵作的一声大喊,他都未能从眼前的幻想场景中醒来。 “白医师,您怎么了,那个死者的身份我已经确定了,是曾经到过我丽河县寻宝的江湖人骆家兄弟中的骆家老大,骆风。” “骆什么风什么,” 白胖胖依旧被自己那臆想出来的场景吓得不轻,没有完全听清楚老仵作的话,而是在那幻想场景之中浑浑噩噩,被老仵作摇晃了几下身体方才平静。 “人家仵作大叔是说,他已经看出那个辨不清男女的尸骨身份,是一个叫骆风的江湖人,懂了吗?胖胖哥。” 李君柔看到白胖胖被盗宝帮众人述说的那个恐怖场景吓得如此,心中暗骂他胆小如鼠,捏起他的耳朵解释道。 而那老仵作,听到李君柔这个称呼,更是惊得有点发慌,朝着李君柔行礼说: “皇后娘娘,草民只是一介乡野匹夫,怎能担得起您说的这一声大叔啊,你这般叫我,岂不是让老夫折寿。” 而那些盗宝帮众人听到老仵作对眼前之人的称呼,瞬间擦亮了双眼,又看了几眼李君柔,虽是少女模样,但身上的衣袖,上襦,下裙等地,都绣有龙纹与凤纹,还有几只神龙,凤凰在上栩栩如生,头上的步摇与凤簪相接,配上那端庄的仪态,确实显得娇贵,立马就痴了。 “果然是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救救我们,让陛下派兵过来镇压那个山洞里的怪物,擒拿那个自封天神的恶人,可不能让我们的那两位弟兄骆辰和瘦猴两人白死。” 几名盗宝帮帮众跪着向李君柔求情,试图以此来打动她。 “你们这几个以盗宝为生的窃贼,朝廷都尚未想派兵抓拿你们,你们反倒好,居然因为一时惊恐,求人求到本宫这儿来了,就不怕本宫如今就派人将你们擒拿回去归案。别忘了,你们如今所在的地方,乃是丽河县的县衙门前,官兵无数。” 李君柔看着眼前的盗宝帮众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不少衙差在那刘县令的带领下走了出来,几个盗宝帮的帮众见此,心知指望不住,但其中一位身材瘦小,却又有点精明能干的,抬手刮了几下鼻梁说: “皇后娘娘,此一时彼一时,你旁边的这些衙差,对比起您身旁的护卫来说,恐怕都是酒囊饭袋,单凭我一人的武功,就能打杀三十多个,而我们这些弟兄,也有十来个,个个武功都不弱于草民,草民身为一介莽夫,内力也已远超寻常一流高手,臻至可使内力外放的武道后天之境,您还是快点请朝廷之人过来帮忙吧,不然,可别怪我们无理,挟持皇后威胁朝廷助我等镇压那个所谓的天神了。” “哦,这么说,你是非得将本宫擒下,逼迫朝廷不可了?难道你不知道,朝廷已经是内忧外患,西有拓跋一族来犯,南边的南越诸国更是举军侵犯江南之地,五王爷豢养私军,田家把持朝政,怎能派得出来军力助你,还不如你们加入本宫,为本宫做事,赏赐可少不了你们的。” 李君柔心中并不害怕,却偏偏露出一副不通武学,害怕被抓,只能靠着身份地位回驳的娇弱模样,试图招揽他们,让那位瘦弱男子更为自信。 “皇后娘娘,您这可是怕了,不过也是,这江湖,谁人不惧怕我盗宝帮的威名啊,我们盗宝帮,势力遍布天下,无论是我们炎武国,还是南越,西夏,外邦,百越部族,还有那几个草原王朝,都有我们的身影,更是号称,宗师不出,无人能奈何得了的炎武十大帮派之一。” 瘦弱男子自以为占尽优势,不管如何大意都不会发生变故,自吹自擂了起来,更是猖獗无比,丝毫不把李君柔放在眼中,更是没有注意到李君柔的一些细微的小动作。 “王盛,你给我回来,不要招惹那个女人,你惹不起。” 牧骨刚从妙音海回来,就看到自己平日里较为精明的手下王盛在挑衅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子,本以为只是个不通江湖险恶,以为县衙可以保护她的富贵人家之女,不想作过多理会,可当牧骨细细感受下来,竟然感觉心里面一阵发寒。 游历如此多年江湖,牧骨早就能察觉出不少有可能带来危险的气息,可当他走近李君柔之时,竟然感觉到这个女子,像是能给他带来致命威胁一般,不得不警惕起来,生怕招惹到她分毫,立马把王盛叫到了自己身边。 “老大,您怎么来了?我们正要……” 王盛刚想把话说完,却被牧骨盖住了嘴,话也说不出,紧接着,牧骨让盗宝帮的帮众回去,对着眼前的李君柔致歉道: “小人的这些手下,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招惹到姑娘你,还请您见谅,饶了他们几个的狗命,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姑娘应该是大度之人,有容忍之量,不该如此记恨此事,就这么让它过了吧。不然,这件事情对你我,都算不得是件好事。” 牧骨肌肉结实,手中拿着一把大戟,更是把背部的一把十米长枪横插在地上,露出来的气息,远超寻常高手,几近宗师。 牧骨心中更是喘着粗气,丝毫不敢大意,他能完完全全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看似柔弱,看起来完全就是个需要保护的富家小姐一般,但那内敛起来的武道气息,已经在愤怒之时透出来一点,完全不弱于他,哪怕自己拼个鱼死网破,也未必能伤到她分毫,实在是大意不得啊。 “好,本宫也不是什么恶人,那边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过牧帮主,那骆辰的尸身如今可还在幽灵谷内,他和骆风又是何关系,为什么要加入你们盗宝帮,还请如实回答,可不要蒙骗本宫。如今陛下忙于国内战事,不便处理,因此将此案交予本宫,这位白医师,乃是本宫的助手,信得过,还请牧帮主不要蒙蔽本宫才是。” 李君柔也不愿出手伤人,自然不会和牧骨拼个鱼死网破,而且牧骨是个聪明人,哪怕知晓了自己的武学,短时间也不会透露出去,等寻个机会,将他暗中杀了便是,更何况,那些盗宝帮众人口中述说的那位所谓的天神,恐怕也不会放过他,也正好借此机会利用这位牧帮主破了这案子。 可牧骨一走,白胖胖就一脸无奈地看着李君柔,拿出一个八卦镜一般的仪器,说: “君柔妹子,你那个小女儿又来找你了。” 白胖胖刚刚听到这通讯仪器响起,本以为是君无忧来找李君柔,然后两个人甜甜蜜蜜一阵子,结果却发现是一个八岁小女孩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那李君柔的小女儿君灵月,那个令他头疼至极的小女孩,不由得抛给她来处理。 “君柔娘亲,最近京城里面传来了消息,说是丽河县有个人鱼拍卖行,里面有人鱼公主,我好想要买个回来看看,而且含烟姐姐现在已经带我过去那儿了,如今已经快到了。君柔娘亲,你放心,小灵月会很乖的,买完人鱼公主就回来,不会惹事,也不会跑去妙音海还有那个幽灵谷里面胡闹的。” 君灵月的语气中带着不少喜悦,立马挂断了通讯,拉起尹含烟的手就往着那丽河县的方向跑去。 第309章 听到君灵月的传讯,李君柔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自己的这个小女儿,竟然随随便便地带着人家霄云王妃尹含烟一起跑出来,去什么人鱼拍卖行买个什么人鱼公主,这岂不是在没事找事吗? “月儿她可真的是,还好她记得跟我说一句,否则等我找到她后,非得好好教训她一回不可,竟然不听我这个母后的话,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过含烟妹妹她应该还靠得住吧。” 李君柔挂掉了那通讯仪,看向了白胖胖,说: “胖胖哥,我有事先走一趟,这件案子虽然棘手,但你可以和刘县令还有牧帮主商量一下,我得找我女儿去。不知道无忧他知不知道月儿她又跑出宫了。” 白胖胖看到火急火燎的李君柔,心中也是无奈,为人父母,哪有不担心儿女的,他自然不好意思回绝,点头答应,又想起君灵月一般找到什么好玩的都会先跟李君柔说,完全不跟君无忧提起,只好答道: “君柔妹子,无忧老弟他,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吧。” “我知道便可以了,夫君他身为国君,忙于战事,没必要因为月儿的事情打乱他的计划,有本宫在即可。” 而另一处,君灵月已经来到了人鱼拍卖行前面,而尹含烟却因为碰到了顾芳泽耽搁在路上,导致君灵月孤身走到了人鱼拍卖行门前。 人鱼拍卖行,两个守卫站在面前,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年纪八岁上下,身穿紫色花鸟襦裙,发饰华丽,头上的步摇摇晃起来,更添几分活泼可爱,若非职责所在,他们实在不忍心拒绝,但还是出口阻拦道: “小妹妹,还是赶紧回去,这种地方,人多眼杂,可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能来的地方,您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你的父母担心了可就不好了。” “可我就是想进去嘛,守卫大哥哥,你们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不然我就偷跑进去。” 君灵月对两个守卫撒着娇,就像平常靠在那些宫女的身上一样,让两个守卫哭笑不得,若非一个君灵月意想不到的人出现,那两个守卫恐怕还无法解围。 “灵月妹妹,我的好皇妹,你要跑到哪里去啊?”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君灵月也不由得往后一看,此人并不是李君柔,更不是尹含烟,而是自己的长姐君昭明。 “昭明姐姐,您怎么来了,难道也想看看人鱼公主长什么样,漂不漂亮?” 君灵月抱住了君昭明,她可是知道,自己的这位皇姐,不仅是她的亲姐姐,还对她特别得好,更是武功高强,开心得不得了。 两个守卫看到君昭明那个瞬间,听到君灵月对她的称呼,立马腿都开始发软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大恐怖一般,生怕后面会怠慢了这位传言中心如蛇蝎的昭明公主。 “原来这位贵客是我们炎武国的小公主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两位公主入座,我们很是欢迎你们两位莅位,绝不会怠慢半点,不过这里人多口杂,还请你们两位莫要太早暴露身份为妙,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引起争端。这是一点点小小心意,还请昭明公主笑纳。” 两个守卫拿出了一点礼物外加一点碎银送给了君昭明,讨好着说,让君昭明又是得意了一阵子,说: “算你们两个识趣,本公主便暂且饶了你们对我皇妹的不敬之罪还有之前对本宫的无视,记得,给我们两人一个上乘的包间。” “知道了,知道了,小的这就给两位贵客安排。” 几个守卫风风火火地给君灵月和君昭明两人安排好了一切,不一会儿便完成了。 包间内,君昭明抚摸着君灵月的小脑袋,关切地说: “灵月妹妹,我已经跟母后说明事情原委了,她现在有事处理,暂时不会打扰我们姐妹二人的,你也不要在姐姐面前太过拘谨,别忘了,昭明姐姐可是除了父皇和母后还有墨风弟弟之外,最关心你的人。不过能不能告诉姐姐,你为什么那么想要那个人鱼公主啊。” 君灵月听到君昭明的问话,仰着小脑袋望着天说: “因为美璃姐姐之前跟我说过,她们山海星的那边,有着一本童话书,那些童话故事里面,有着一位优雅美丽的人鱼公主,有着波浪一样的金色头发,还有蓝色的大鱼尾,脸上不施粉黛也显得十分好看,不少王子看了都十分心动,还心地善良,唱出来的歌声如同天籁,我好想看看,这些人鱼公主是不是跟童话里面说的那样。” 君昭明听着君灵月的话,心里却是犯着嘀咕,特别是她口中述说的人鱼公主心地善良,让她心里不免升起了一阵嫉妒,但又不愿发作出来,让君灵月见识到自己残忍的一面,不断地给自己找理由,在心里不断地说自己曾经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对宫女们进行砍手,割舌这类酷刑都是被逼的,最后只是安静地听着君灵月诉说的那些童话的美好,只有听到了那童话中的人鱼公主为了换取人类的双腿而失去了声音的时候才开怀了一下。 而那拍卖行,也在有序的进行了起来,而压轴之物,自然是那位人鱼公主了。 第310章 人鱼拍卖行,今日因为抓来了一位真的人鱼公主,而让众多势力心动,不少江湖人士也掺和了进来,企图一睹真容。 拍卖会上,随着一件件灵药,秘籍,功法,还有各式各样的武器落下帷幕,拍卖师方才让众人抬出了一个被黑布蒙着的巨大物品。 “诸位,如今已经是最后一场了,想必大家也明白,这接下来的物品,便是这压轴之物,更是我们人鱼拍卖行的重头戏,正是我们当初求而不得的美人鱼,据说,还是一位高贵的人鱼公主,人身鱼尾,哪怕离开了水,也照样能像人一样呼吸,更是可以口吐人言,除了双脚是鱼尾之外,几乎与人无异,只是这发色类似外邦的金色,不似我炎武国之人罢了。而且此次拍卖,寻常银两与黄金,已是毫无作用,应以仙道修行者所用的灵石为单价,起拍价为五千枚下品灵石,每一次加价都不得低于五百灵石。” 拍卖师揭开了那幕布,正是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关押着一个生灵,下半身,是蓝色的巨大鱼尾,在那摇摆着,上半身,如同人类一般,而且腰肢纤细,凹凸有致,穿着流光溢彩的彩色衣裙,遮掩着身前的娇羞,金色的长卷发如同波浪,却丝毫不显得凌乱,眼神中带着一点点绝望,噙着泪水,双手被一双铁铐铐在了铁笼旁边,楚楚可怜,让众人看了,都心动不已。 人鱼公主在铁笼内,摆弄着自己的鱼尾,双手不断摇动着铁链,试图冲破这个铁笼,却一次次的失败,双眼红肿,想要破口大骂,却因为每次张口辱骂拍卖行众人而招来羞辱和鞭打,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头默默地说:我姬莉瑟丝美莎,可是大海的女儿,乃是海洋王国尊贵的美莎公主,就是来到了你们炎武国,也应该受到与你们炎武国的灵月公主一样的礼遇,而非如此拍卖展览,你们这些可恶的陆地人族,竟然这样欺压我,等我脱困回到海底王宫后,定要让父王派遣我人鱼一族精通海陆两地作战的勇士,将你们炎武国夷为平地。 人鱼公主一直在铁笼内挣扎着,红肿的双眼带着怨气,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让众人忍不住心疼。 那个拍卖师看见人鱼公主还想反抗,反而习以为常,不过为了让这位人鱼公主安静下来,还是不忘小声威胁道: “你觉得你现在还是人鱼一族的小公主吗?美莎公主,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落到我们手里的。要怪,就怪你母亲死了也不安生,竟然得罪了凯瑟王妃,她可是拿出了你们海洋王宫的珍宝与我们人鱼拍卖行交易,还务必让我想个办法把你这小公主转交给某些残忍狠毒的炎武国权贵呢,最好就是青元宗那个好色的少宗主陈天翼,炎武国的护国战神君战天,或是炎武国的大公主君昭明,一个是好色风流的仙家子弟纨绔,一个是嗜血成性的战争机器,一个是残忍狠毒的恶毒女人,啧啧,不知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最终会花落谁家啊。” 姬莉瑟丝美莎听到这话,心里更加怨恨,这个凯瑟王妃,是她的父王新娶的王妃,更是如今海底王国的王后,现在更是坐在人鱼拍卖行的贵宾座,穿着一身高艳的蓝色连衣长裙,而且那鱼尾以在灵药的辅佐下,化出人类双腿,玲珑有致,尽显高贵,与她的楚楚可怜想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美莎公主听到拍卖师的威胁,心里更加害怕这三个人她都听说过,更是如雷贯耳。 陈天翼,年纪轻轻便是金丹七重之境,可战千年元婴老怪,如今早已晋升元婴期,一人便可挡住数百掌控中级魔导器的大魔导师,性格更是风流成性,喜好将落魄的大势力的女子一身修为废掉,吸取元阴,剥夺其特殊体质,然后当作炉鼎随意践踏。 而那君战天,虽是战神,更是如今的摄政王,却也残暴无比,哪怕长相帅气,也能让无数贵族女子避而远之,如今早就有六位王妃死在了他的手上。 而君昭明,乃是炎武国帝王君无忧和炎武国皇后李君柔年轻时犯错,让李君柔未婚先孕而诞下的子嗣,自幼流落民间,如今回宫,却是性情大变,没有过往的温柔贤淑,反而对下人宫女们残忍至极,割舌断手之刑在她那儿都算是轻的了。 若是自己落到这三人手里,恐怕比生不如死还要痛苦。 君灵月坐在包间之内,看着眼前的人鱼公主,如此的优雅动人,抱起身旁的君昭明说: “昭明姐姐,你快看,这个人鱼公主好漂亮,我好喜欢,就跟美璃姐姐说的童话故事一样,美丽而又善良,我想要,我想要,我们快点把她买下来好不好,我不想看到她哭,想看到她笑,和我成为好朋友。” 君灵月兴奋地跳着,在君昭明身旁来回摆手,而君昭明还在因为那个拍卖师的话生气,竟然敢说她残忍狠毒,真是大胆,自己这么做只不过是被逼的,而且那些宫女笨手笨脚的还要手和脚干什么,砍了不正好合适。 君昭明纠结之时,突然听到君灵月的话,才回过神,关切地看着君灵月,说: “好,昭明姐姐答应你,不过,我把人鱼公主买回去之后,你就安心在宫里陪着她玩,不要如此任性地跑出宫,让父皇母后天天为你担心,皇妹你如今方才八岁,尚未及笄,如今我们炎武国的局势,可容不得你这个小公主乱来啊。” “七千下品灵石,我黑沙教要了,如此美人,若是得不到,实在是可惜,你们这些仅仅只有黄金白银的江湖人,又如何比得上我们仙家教派。” 一位壮硕男子站在那儿,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口水直流,对于人鱼公主的身子更是垂涎至极,流着哈喇子,但他那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让众人不得不对其感到忌惮。 而那青阳剑派的少主,也开始觊觎人鱼公主的身子,叫价道: “九千下品灵石。我青阳剑派,乃是炎武国三大宗门之人的青元宗附属,教内掌门,更是炼虚期高手,谁敢跟我抢,便是与我青阳剑派为敌。” “一万三千下品灵石,你们青阳剑派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合欢宫可不怕你们,敢瞧不起我们武林人士,可别忘了,你们上一任的藏剑峰峰主是如何被我教内的武道大宗师凌辱的,一位修为几近炼虚期,剑法超乎寻常的美人啊,果真是一极品,还不是成为我合欢宫长老们的玩物。你这个小少主,还是乖乖地待在你们教中,莫要走这趟浑水了。” 一位合欢宫的黑衣女子笑着出价,说: “这样窈窕细致的小美人,若是成为合欢宫门徒,好生教养一番,又是别有一番韵味,更是修行我教勾心夺魄术的上佳人选啊。” 然而,黑衣女子刚以为这场交易一锤定音之时,一位黑袍男子突然开了高价, “一万中品灵石,加三百上品灵石和一枚下品灵晶。” “哼,你这人遮遮掩掩的,藏头露尾,灵晶是何等珍贵之物啊,哪怕是渡劫期的修士和武君强者都不仅仅是用极品灵石修炼,几乎未曾见识过灵晶,只有炎武国皇室之人方才有着寥寥数千左右,如今你拿灵晶出来,岂不是徒增笑料。” 不少人听到此人叫价,更是嗤之以鼻。 这黑袍男子,正是楚炎,他曾因天赋过低无法修炼那异种武道,成年了也才是武徒一重,与他同龄之人,都已经是武徒七重境界之上,如今偶得奇遇,得上古传承和吞噬秘法,吞噬了异种血脉便可变强。如今他已经是武师境界,只需要吞噬了这位人鱼公主的人鱼血脉,他便能从武师三重突破到大武师,这个人鱼公主,他势在必得。 君昭明听着这个叫价,又看着君灵月不舍的小眼神,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和维护自己身为姐姐的威严,还是不得不忍着肉疼叫价道: “两百下品灵晶,这个人鱼公主,本宫的妹妹甚是喜欢,本宫要了。” 君昭明穿着繁琐的贵紫色长裙,坐在包间内,被重重轻纱遮掩,让众人仅仅听到那清冷的声音,却看不出其真容,无法辨其身份,只觉得是位来自顶尖势力的贵人。 楚炎听着这个叫价,又听到叫价之人是位女子,还听说了她有一位妹妹,不由得升起了兴趣,没再叫价下去,若是将这对姐妹收入囊中,要不要这人鱼公主都是一样。 而君灵月听到君昭明交易成功的时候,心里十分开心,心想:还是昭明姐姐最疼我,不仅武功厉害,懂得保护我,我想要什么,昭明姐姐都能弄来,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人。 君昭明看着君灵月那雀跃的模样,欣慰了许多,等着那拍卖师把那人鱼公主送到自己的包间。 几个拍卖行的守卫把铁笼举起,一路跟随那拍卖师,把这位人鱼公主带入了这个神秘的包间。 拍卖师看见君昭明在此,立马带着讨好的笑容,笑道: “我还以为是谁这般有钱财,原来是昭明公主啊,如今听说,昭明公主您刚达及笄之龄,便是仙武双修,武道已入宗师之境,而仙道更是凌驾于不少元婴老怪之上化神大圆满之境,更是半只脚踏入炼虚返神之境,不仅是我炎武国的第一美人,还是炎武国第一天才。如今登临我们这小小的拍卖行,实在是蓬荜生辉啊,之前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殿下莫要因此为难小的才是。您看,这人鱼公主,便是我等最大的礼物。” 拍卖师望着铁笼内楚楚可怜的人鱼公主,又看向一身华丽的君昭明,说道: “您瞧,同样身为公主,这位海底王国中尊贵的美莎公主,到了您这位炎武国大公主面前,不也是阶下之囚,这外族蛮夷的公主,怎能比得上昭明公主您尊贵啊,只配给您当端茶递水的侍女才对。” 君昭明听到这话,表面虽然平静,但心里却是开心至极,着所谓的人鱼公主,哪里比得上她这种金枝玉叶娇贵,只不过是自家妹妹君灵月一时兴起想要的玩物罢了,想回大海找救兵,可没那般容易,还是乖乖地做本宫的女奴去给我的灵月皇妹当玩伴吧。 君昭明心想,就让拍卖师离开,望着铁笼中的这位美莎公主,心中升起了不少兴趣。 “你便是那人鱼一族的美莎公主,看起来,长得倒是不错,若是稍加打扮,再长上一双人腿,虽说不及本宫貌美,但也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实在是令人嫉妒啊。” 君昭明一掌打破了铁笼,仅剩一双铁铐在那儿,继续铐起美莎公主的双手,然后细细抚摸着美莎公主的金色长发,还有那如同宝石般的蓝色媚眼,举止十分轻佻,虽然未曾伤了那姬莉瑟斯美莎分毫,却让这位在海洋王国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极其不适,怒吼道: “你这个无礼的两脚羊公主,还不快点放我回去,不然等我父王知道了,必定踏平你们炎武国,把你和你的妹妹全部抓进海底监狱当奴隶。” 听到美莎公主的威胁,君昭明完全不怕,反而觉得好笑,轻浮地挑起这位人鱼公主的下巴,说: “你真的以为,你所在的地方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国,会碰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王子,然后过上幸福的生活吗?还是依然这么天真,把那些我妹妹平日里爱看的童话给当作现实了,或者说,你把本宫给当作软柿子了,真是可笑。温柔善良,那只会让别人觉得软弱,也不是本宫留给你们这些异族的,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服个软,尽力地讨我妹妹欢心,而不是哭丧着个脸在本宫面前叫嚣。别忘了,光凭本公主一人的修为,就足以横推你们整个海底王国如入无人之境。” 君昭明一把将这人鱼公主推到在地,动作十分粗鲁,可看到君灵月突然跑过来的时候,立马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神色,朝着君灵月说: “小灵月,你看,你想要的人鱼公主,姐姐给你买来了,喜不喜欢啊。待会我就让那些跟我一起出来的宫女和侍卫把她带回去,然后让她天天陪你一起玩,你也不要老是跑出宫了,好不好。” 君灵月看到眼前的姬莉瑟丝美莎,十分开心地上下打量着,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人鱼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就像从美璃姐姐跟我说的童话书里走出来的一样,可是,你为什么老是哭呢,笑一笑不好吗?母后跟我说过,不管是什么生灵,只有经常笑,才能感觉到幸福快乐的。” “好了,灵月妹妹,等侍卫们把这个人鱼公主带回皇宫里面你们再聊,而且母后也在丽河县调查悬案,父皇在丽河县附近的黑阳城处理着我们炎武国的南方战事,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打扰到他们,回宫的时候有姐姐保护你,不会有危险的,也不会让这位人鱼公主受到其他损伤,毕竟你也不喜欢看到一个浑身是伤的美人鱼吧。” “嗯嗯,那昭明皇姐,我们快点回去吧,我还想天天跟人鱼姐姐说说话呢,姬莉瑟丝美莎,这个名字又拗口又好听,她一定是个又漂亮又善良的人鱼姐姐。昭明姐姐,你对小灵月最好了,给小灵月弄来这么一份礼物。” 君灵月坐在轿子之上,表情上的兴奋完全掩盖不住。 第311章 此时,阮炆德依旧率领大军,与赵天水所在带的炎武国大军形成对峙之势,哈哈大笑: “赵天水,有本事你就上前来,破了我这个八门金锁阵,此乃你朝诸葛丞相流落在外的上古奇阵,被我南越国主赵无道所得,拿你们炎武国的古人来应付你们,实在是妙啊。不过嘛,我就是不知,你们的国君君无忧如今如何了,估计早就被我南越第一高手陈风斩落头颅,拿去邀功封赏了吧。” 阮炆德不仅声势浩大,更是连声威胁,在那巨大的深坑之前,摆上了军阵,分为生,死,惊,开,景,杜,休,伤八门,以中军内里为辅,形成八卦之势,八个方位分别由盾兵,骑兵,步兵,重甲兵,轻甲兵,弓兵,阮家军,猛象军把守,就算是有着古时项羽,吕布等人之勇猛,也未必能破阵,赵天水虽是武道宗师,却自认比不得这些猛将,更为诸葛,司马之谋,见到此阵,不免觉得棘手,可君无忧的安危,对于他来说都是刻不容缓的。 若是上前,炎武国大军将折损过半,若是破阵,就算侥幸赢了,炎武国将士的主力,也怕是会只剩下寥寥几百人,到时候皇城将我足够的军力镇压那些带有异心的藩王,这次的南越诸国举军进犯,实在是挑了个好时机啊。 赵天水心想,但还是按兵不动,不断地疑惑,为什么君无忧要告诉他,只要阮炆德敢拦截炎武国大军,便按兵不动,不管他如何挑衅,都只呈对峙之势,莫要受其挑拨或者另辟蹊径绕路而行。 “陛下,您这究竟是何意啊。” 赵天水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看向了前方的奇阵,不免一阵犯难,这可是古蜀昏君的相父诸葛丞相所创,传言智谋若非天下古今绝顶,不可破此奇阵。而自己的智慧,在炎武国中,并非第一,反而比较靠后的一档,就连朝中把持朝政的权臣田无季都有时候比他更懂得如何利用计谋退敌。 “赵天水,你莫非就真的不管你们炎武国国主的死活了,还真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护国大将军啊,什么忠义侯,简直狗屁,我看啊,干脆让那君无忧给你封个败犬侯好了。” 阮炆德继续挑衅道,因为他心知 ,只要赵天水敢率军冲锋,无论输赢,都会死伤大半,而且他如今带的五十万大军,虽说经验算不得丰富,还有不少平民百姓,但也仅仅是南越诸国的冰山一角,这些平头百姓经过他的奖赏与训练,早就是忠诚于南越的精兵良将,铁板一块,就算赵天水想用离间计也是难。 “此地离黑阳城甚远,就算你侥幸破阵赶到了那儿,恐怕也只能看到君无忧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上吧,真不知道您这位护国大将军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阮炆德继而挑衅着说,气得赵天水紧握着双拳,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心知,这是阮炆德的激将法,只能寄托希望于黑阳城的守军,可以坚持月余,如今大军被拦了将近半月,前些日又听闻小公主君灵月偷偷溜出宫,跑去丽河县的那个什么人鱼拍卖行说是要买什么人鱼公主,那丽河县还距离被南越军队包围的黑阳城很近,不免越发担心了起来。 “阮炆德,为何是我来破你的八门金锁阵,而非你来破本将军的赵家军阵呢,就算国君已死,也有太子继位,太子贤明,没有其父暗里的残暴,只需要稍加引导,便可坐稳国君之位,更何况此乃通往皇城的必经之路,只需要把你们这些异族蛮夷全部拦截,你们南越诸国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要放弃守成之道,破了我这军阵攻城。” 赵天水让炎武国军士组成一个大阵,时而蜿蜒如蛇,时而竖,时而横,一时呈八卦之势,一时成一字长蛇,灵活多变,哪怕是经验不足的新兵,都能在此阵之中发挥作用。 而几个火弓手藏于军阵中间,被数十万步兵和盾甲兵掩藏了起来,只见赵天水一声令下,数万支带火的箭矢往着阮炆德所布的军阵中飞来。 “赵天水,你果然聪明,竟然懂得这般退敌之法,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军阵,可没你想的那般好破,你就等着君无忧人头落地吧。” 阮炆德指挥了起来,盾兵一半朝天举盾,一半一人搭着一人竖直举起了两行盾,把这些箭矢纷纷挡了下来。 阮炆德本人更是双手附着真气,引动空中气流,将周遭箭矢上的火焰燃烧了起来,直接蔓延了两军边上。 然而,阮炆德的后方皆是空地,而赵天水的后方却是一处生存着数万炎武国平民的城池,只要火势不灭,炎武国将士还好说,可城内的平民怕是死伤无数,实在是可恨。 “碧波掌,绫微踏水,无痕浪。” 赵天水双手舞动,施展着轻功和掌法,周身护体罡气涌动,几道带着水浪的真气附着掌中,把那火焰硬生生地给扑灭。 “破你的军阵,我赵天水一人足矣,武道宗师,虽不能称作无双战神,却也不是普通的军士能随意面对的。” 赵天水气势如虹,一人便冲散了三个阵型,若非有着奇二,奇三两阵互补相拦,此阵早已被破掉惊,休,伤三门。 “好一个赵天水,好一个武道宗师啊,莫非把我也当作摆设不成,我虽是武道先天圆满之境,但也几近宗师,我们南越军士,只要配上本将军,即便宗师也得饮恨。” 阮炆德的青色面庞,在怒吼之时越发像一只恶鬼,仿佛自地狱而来,手中的流星大锤挥动,地面都能砸出好几个窟窿来。 “果然是几近宗师之境,若是寻常宗师,落入这等场面,怕是不得不饮恨收场,这军阵当中,竟然还有不少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和武道后天境之人,实在是可怕。” 赵天水暗自心惊,但也不敢怠慢,手中提起九环大刀,就把好几名堪比超一流高手的南越将士头颅砍落,几位武道后天境的南越统领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退入中军治疗。 “以医养军,果然是妙,不过此人狡诈,其中必有陷阱,不可轻举妄动才是。” 然而,来不及赵天水多想,一张大网自天上而来,赵天水不得不提刀往上,却发现阮炆德的流星锤快速飞了过来,只好施展轻功,飞身一跃,把那大网砍断,却闻到一阵子怪味,更是感到头有点晕晕的,全身有些乏力。 “赵天水,这五毒散的威力如何啊?就算是顶尖的大宗师也得费上一番功夫,更何况是你呢。” 赵天水的双眼微闭,但还是强行撑着睁开,看到了远方一片黑压压的人影,笑了起来,问道: “阮炆德,不知你可曾听闻过,我炎武国那不问世事的霄云王有何实力?” “赵天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指望君霄云那个小子来救你,怕不是痴人说梦,就算他来了又如何,不就是一个不通朝政军务,更是把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相让给自己的哥哥君无忧的傻小子罢了。” 阮炆德听到赵天水这么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军阵后方,已经被数十万炎武国兵马包围。 君霄云一身金色的战甲,手执长剑,英气逼人,虽然不通武学,仅是略通拳脚,但气势上,已经比得上古时的良将帅才,站在那数十万兵马前头,让不少南越军士暗自心惊。 君霄云坐在马背之上,看向了那阮炆德,说: “阮炆德,无忧大哥早就料到你们会两军作战,一者拦截,一者袭城,特地命本王暗中调遣军力,招募兵马,两路作战,将你等南越蛮夷拿下。” 阮炆德心里惊讶,但也似乎早有预料,笑道: “没想到,你们炎武国的霄云王自称是闲云野鹤,原来也是个将才啊,有着如此才能,为何当初将皇位拱手相让与自己的皇兄,而不拥兵自立,称一帝者,作一藩王,如同你们炎武国的福王爷君宇轩等人那般呢,实在是可惜,可惜啊。若是由您来登基,我们南越之人,自然不敢来犯,可惜啊,你们炎武国的国君是那个样样不如您这位闲散王爷的君无忧,而不是你,真是令末将唏嘘。” “阮炆德,你休要挑拨我与无忧大哥的关系,皇位一事,我本就不稀罕,谁坐都一样,何况父皇在世之时,皇兄本就是太子,我又为何不留几分薄面给他。” 君霄云朝着身后的将士下令,无数的炎武国将士自生门和景门二门冲入阵中,又以一部分炎武国将领围困死门之处,三位武道先天之境的炎武国统领攻入防守薄弱的杜门,让阮炆德不得不放下挑衅,亲自指挥阵内尚不熟悉的军民,那流星大锤更是挥动得更狠了,一锤就砸死了两位武道先天境的炎武国统领,又是两锤,把三百多位炎武国将士砸成了肉泥,凶狠至极,那数十万炎武国大军被阮炆德一人打杀了过半之数,但那八门金锁阵因为对峙过久而乏力,被数十万大军给破掉,五十万大军仅剩寥寥数十人和三百多位仅仅懂得治疗的军医,而君霄云带来的大军,也被打到仅仅剩下十几人上下。 阮炆德见两方皆以损失惨重,而赵天水带来的大军依旧在那深坑天险之前不敢上前,又见着武功最强的赵天水全身乏力,心生一计,便是将因为中毒而昏倒在地的赵天水给擒住。 可阮炆德刚想动手,便被一道火焰给灼伤,一位穿着红裙的美艳女子,自其身后而来, “阮炆德,可曾记得本圣女?” 焱月妃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用锁奴环奴役自己的南越国将领,双目充火,她可深知,自己当初火焰异能被限制之时,阮炆德是如何折磨自己的,还害得她逃脱后还得被君无忧以此来要挟,不得不下贱地请求君无忧赐予她火羽郡主的身份,不然便无容身之所。 第312章 阮炆德看见眼前的焱月妃,心中大惊:该死,这个贱女人怎么会来到这里来,她身上的锁奴环,更是被人破了,莫非是自己的儿子阮通天一时色迷心窍,被这个臭女人迷了心智,最后反将了一军。 阮炆德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很清楚地明白,自己这次的计划,恐怕是失败了,自己的那个儿子阮通天,平日里纨绔也就罢了,怎么如今到了军中,也是这般的不靠谱。 “我乃百越部族的火焰圣女,竟然中了你这个无耻小人的奸计而被糟蹋,实在是可恶,火之术,火燎原,给我烧死他。” 焱月妃双手跳动着无数的火焰,化作一只巨大火鸟,阮炆德不得不举起流星锤,横挡在身前,把那火鸟劈碎,不敢继续恋战,连夜逃离,但也心知,有着那条他派人挖出来的天堑在,炎武国若不找人修整,炎武国的主力大军也永远困在此地后方,无法四处增援。 “火羽郡主,这次便多谢了,我也该带赵将军回去歇息。” 君霄云拱手谢道,把赵天水背到了马背,将其带走,焱月妃冷冷地看了一眼,没再多说,而是继续追捕那阮炆德。 黑阳城内,君无忧收到君霄云的消息,摇着折扇,静静地坐在房中,观摩着一本古书,双眼眯成一条缝,似乎早已料到了一切。 随着房门被推开,君无忧方才轻声笑道: “霄云皇弟,您可算来了,天水师弟他,是否中了那阮炆德的奸计,身中剧毒,对也不对?而且我炎武国的大军,可是被那阮炆德率军拦截,至今也难以过来。南越王赵无道想派人杀我,我自然也得回敬他一份大礼才是,你可知,我刚刚献给了赵无道什么样的大礼,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君无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心知自己这位皇弟向来心思稳重,性情儒雅,若是让他猜,他恐怕会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大礼,但还是弄着好玩的心态,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君霄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君无忧送了些什么给赵无道,更不知道赵无道会因此勃然大怒。 而南越王宫,赵无道看着炎武国使节送来的礼盒,正是一颗圆滚滚的头颅,正是那派去刺杀君无忧的南越第一高手陈风,而那陈风,还是一位只差半只脚就踏入武道宗师的少年天才。 “好你一个君无忧,竟敢如此欺辱我南越国威,朕定要将你拿下,把你们炎武国皇室成员的人头全都挂在炎武国的皇城上七天七夜。” 赵无道一把将那所谓的礼盒扔落在地,仅仅轻微踏上一脚,离他百米之外的地面都出现踏出来的巨大裂痕,而力度更是刚刚好。 “炎武国,待我百万南越雄军整顿完毕,便将你们踏平,君无忧,你也别想安心坐稳你的皇位,你这个炎武国帝王,在朕眼中,不过就一管不住朝臣的跳梁小丑罢了。敢杀我南越英才,此恨难消。” 而君无忧对于赵无道的愤怒丝毫不知,但也猜了个大概,只有君霄云依然在懵懂状态,不知其所以然。 “好了,霄云皇弟,你一向仁善,这等事物,你自然想象不出来,怎么样,你这些天和含烟姑娘相处得可好,她如今可是你的王妃,你得好好待她才是。不过朕确实没想到,你这个向来不近女色的闲散王爷,竟然会喜欢出身风尘之地的姑娘家尹含烟,实在是出乎朕的预料。” “皇兄,含烟姑娘,她,她挺好的。” 君霄云结结巴巴的,他心里是喜欢,但被君无忧这么问起,心里不免还是有点紧张起来。 第313章 君霄云听到君无忧如此问起,只能略微尴尬地笑了笑: “我当初只是觉得含烟她很特别,很奇怪,为什么一个碰到富家子弟便刻意逢迎,一直带着笑脸的姑娘家,怎么暗地里却是如此清冷孤傲的一个人,笛音更是婉转哀伤。” 君无忧听见这话,继续多说了两句,道: “不过霄云皇弟啊,当初她求我之时只奢望我帮她当是你小子的庶妃,甚至一度以为你会瞧不上她,让她在你这个臭小子身边当个侍女呢,还觉得我得费上一番口舌,让她至少成为你的一个庶妃。没想到啊,你这小子倒好,竟然力排众议,直接给了她一个王妃之位。” “皇兄,我只是愧疚当初的不告而别,害怕含烟姑娘受苦,没想过那么多,如今想来,确实是错了,但好在有皇兄您压阵帮扶,并无朝中大臣异议。” 君霄云听到君无忧的话,低着头,仿佛这回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可君无忧却从他的眼里看出,自己的这位皇弟,果真是喜欢那尹含烟,也不好利用祖宗规矩去教训他。 虽说祖宗之法不可变,但他君无忧身为帝王,这法变不变还不是他说了算,皇室子弟娶一青楼舞女便算是有损皇家威仪,这样的陈规旧矩,他也该改一改了,免得君霄云和尹含烟相互喜欢却也因此内疚,产生距离感,但一想起朝中众臣毫无异议,心里也是一点奇怪,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拉住了君霄云的手,说: “霄云,等等,你可知道,为什么这回你娶了尹含烟众臣毫无异议,就连平日里迂腐固执的杜丞相和李太师都没有发言一句,我总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君霄云听到这话,还是不知是何原因,但还是耐心坐了下来,听着君无忧对他的讲解,君无忧看见眼前的这位皇弟如此温顺,不免有点欣慰,提点道: “霄云,你最近和含烟姑娘都得小心一点,这回你们的婚事进行得如此顺利,恐怕有着田家的影子,那个田无季,估计就是想以此引起杜丞相对我们皇室中人的不满,而且李太师,估计也颇有微词,恐怕是看在柔儿的面子上不再多言。毕竟柔儿她不仅是朕的皇后,还是李太师的掌上明珠。” 君无忧想起之前李君柔跟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有点过不去,她若是不说,君无忧还真的以为李太师对于君霄云迎娶青楼女子一事毫无异议呢,恐怕杜丞相都是真的颇有微词。 “霄云,你得多点留意一下田家才是。我之前听说,那锦红阁是福王爷暗中创办的风尘娱乐之所。他虽与朕关系甚好,却又与田家来往密切,而且那锦红阁的事情,田无季他多半插手过,借此收留孤女培养,送给世家子弟和皇室宗亲套些近乎,含烟姑娘更是出身于锦红阁。我总觉得,他们手上还有着不少含烟姑娘的把柄在。” 君霄云闻言,先是一惊,又是平静下来,田家,当初还曾拉拢过他,发现没法彻底掌控君无忧,便试图让自己对皇位产生觊觎之心,从而嫉妒君无忧,然后等着两人两败俱伤之时彻底架空,作一傀儡把持。 “田家,虽说忠心于我皇室,却是野心勃勃,总想着从我皇室获利,在炎武国内掌权,让我等皇室子弟空有权势,却不得不因手上毫无信任之人而做他田家的傀儡,皇兄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皇兄您呢,希望您不要怪罪才是。” “哦,是什么样的事情,霄云,说给朕听听。” 君无忧问话道,而君霄云却纠结了好久,方才告诉他: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您的小女儿君灵月,带着烟儿她跑到了这黑阳城附近的丽河县,说是要去买一个什么人鱼公主,如今烟儿碰到了一位故人,因此走散了,特地让我告知您一声。” 君无忧闻言,诧异道: “什么,月儿她,她,她拉着尹含烟跑去那个人鱼拍卖行,还在黑阳城里面走散了,皇弟,你怎么不早说,不知道柔儿她知道没有,得告诉她一下才是。好了,霄云,你累了,快点回去休息一下,我得把小灵月找回来才是,不然没法向柔儿她交代,月儿这小鬼灵精,每次偷跑出宫都不会告诉我的,回去后还是得好好说上翠竹和翠珠她们两个几句才是,好歹也是我精心挑选给月儿的宫女,怎么做事如此不上心。” 君无忧双脚施展起轻功,一步百米,化作狂风而去,独留君霄云在客房内。 “小皇叔,父皇刚才去哪儿了?怎么走得如此着急?” 刚打听到君无忧下落的君昭明看见眼前的君霄云,问道,让君霄云脸色微变,甚至有些不悦: “大公主,您怎么亲自来了此地,此地平民众多,可不是您胡来的地方。虽说君柔姐姐是你的母后,无忧大哥是你的父皇,但你在宫里的行径,他们早就知晓,甚至心生不满。若是你敢在这黑阳城行凶,他们因为当初那事而愧疚不愿惩罚你,我可不会。天下百姓皆是芸芸众生,可不是你心中所想的贱民。” 君霄云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位身着彩色衣裙,略显稚嫩的的女子。 君昭明看着,那原本温顺的眼神却是微微一变,说: “小皇叔,您可真是多虑了,他们又没有招惹本公主,更不是因职责所在而侍奉本宫的,我又为何要施加惩戒,行那割舌断耳之刑。你只是想告知父皇一声,灵月妹妹已经随我一同回宫,如今已经在轿子里,母后也已知晓此事,不需要他担心罢了。不过没想到啊,小皇叔竟然喜欢风尘之地出来的女子,莫非她也与本公主一样,是某位自幼流落民间的皇家子女。那你可得小心了,就怕她得了权势之后,也跟本公主一样,嚣张跋扈,残忍狠毒。” 君霄云听到君昭明这话,心里顿感不适,说道: “君昭明,你竟然敢如此说烟儿。你跟小灵月同为姐妹,都是君柔姐姐和无忧大哥所生,怎么性格会如此天差地别,一个这般残忍狠毒跋扈,另一个却是单纯善良活泼。莫非就因为当初君柔姐姐一时疏忽,导致你流落民间受苦,因此心怀怨恨么?但他们已经尽力补偿了,无忧大哥他更是不计较你当初寻回身世后为了少一个回宫障碍而故意杀死自己的义父陈安一事,恢复了昭明公主的身份,把不少政权和军权给了你,你还想如何,难道你就不该恢复你曾经落难民间之时的温柔大度?” “大度,本公主可没法做到温柔大度,不过小皇叔您既然这么说,我自然是要温柔一些,就是不知,您为何就一直因为我对那些小宫女们的小小惩戒,便看本公主不顺眼了,你喜欢的那个尹含烟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情,甚至更加过分,您却视而不见,实在是令人费解啊。若是不信,你便问问那秦家的夫人段芳泽,听听她是如何评价你家含烟姑娘的。而且尹含烟前些天碰到的那位故人,多半是她了吧。” 君昭明笑了笑,她来到此地,自然让人打听了不少事情,特别是关于自己的小皇叔新娶的这位王妃,了解得更甚,还得知她曾是锦红阁的当红花魁,却是因为容貌和琴艺比不得月笙,这名头便被人家月笙姑娘抢了去。 还有最近那个霍天养抛弃月笙,责骂养父养母之事,她也得打听了。甚至那位因为不忠不孝不义不信更想刺杀君无忧而被朝廷拿下的恶毒太守霍天养更是被送入大理寺,大理寺的人口舌争不过此人,便明里暗里地想全都交由她君昭明来处理,因此得知了更多黑阳城之事了。 然而君霄云只是初来乍到,上次过来还是受到福王爷之邀,仅仅和尹含烟碰上几面而已,哪里了解的比君昭明全面,只好无言相对。 “小皇叔,您还是好好地想想,本公主也不能让灵月妹妹等急了,本宫走了,还望小皇叔不要过于挂念,若是有什么需要,本公主倒是乐意帮帮霄云王您这位闲云野鹤。” 而此时,尹含烟确实碰到了段芳泽,那个曾经被她压在脚下践踏,如今成了秦家主母的女人。 第314章 而此时,尹含烟因为之前在路上碰到了段芳泽的缘故,与身旁的君灵月失之交臂,如今听说君灵月那小公主已经被她的姐姐君昭明带回皇宫,心里安稳了许多,站在一旁,几位宫女侍卫立于她的身侧,恭敬道: “霄云王妃,大公主殿下已经将灵月公主接回皇宫,还请您莫要挂念,请问何时启程回王府,可需我等护送。” “我暂时还想在这儿待上几天,不用这般着急,有陈护卫和宁护卫你们两人守护,还有春桃和翠冬你们几个在旁边侍奉,此前那举军进犯我炎武国的南越大军已退,如今我在这黑阳城内,应该算得上安稳。” 尹含烟吩咐道,几位宫女侍卫也是随着她如同富贵人家那般在街上行走,挑选一些饰品回去,可万万没想到,尹含烟精心挑选耳环,簪子等首饰之时,碰到了段芳泽。 如今的段芳泽,不再是那个在锦红阁专门给舞女们端菜递水,穿着朴素衣裳的奴婢,而是一身华丽的秦府主母,鹅黄,淡绿,银白三色交接的繁琐华服穿在身上,尽显高贵,头发梳理得像模像样,戴着一支金簪,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扇风,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着出来,仿佛一位优雅的贵妇人,见到眼前的尹含烟,却是分外眼红。 这个该死的舞女,曾经联合蓉儿,时玉清,欣儿三人,任意欺压命令自己,当初更是联合起来把她绑着,害得她被欣儿与时玉清两人欺负之时无法反抗,实在是可恨,撇起了嘴角, “尹含烟,原来你还躲在这儿啊,本夫人找你可找的很辛苦啊,不过你的那三位好姐妹,估计过得很不好。今日我也得让你尝尝,当初我被欺辱之时的感觉。” 段芳泽走近了尹含烟,摸着她那冰蓝色的衣角,粗暴地捏了一下,将她推搡了一下,让一时不曾注意的尹含烟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随后双眼发狠地说: “没想到啊,你离开了锦红阁,竟然还能有银两穿如此高贵的裙子,真是没想到啊,是攀上了哪家的亲,成了哪位贵公子的小妾啊。不过我想,凭你的手段,怎么也比不得我这位秦家主母了。” 段芳泽继续看着眼前的尹含烟,朝着身后的丫鬟和家丁们吩咐道: “来人,动手,把她拿下,你们这些丫鬟,莫非是不想要赏钱了吗?” 而陈护卫见此,直接拔刀砍了几个家丁,朝着段芳泽威胁道: “小小的一个秦家妇人,竟然敢对霄云王妃不敬,你们秦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莫非你这妇道人家,是想给你们秦家引来灭顶之灾。” “什么,霄云王妃,你是霄云王妃,怪不得你敢过来找我,敢出现本夫人面前,原来是成了王妃,不怕我了。可恶,没想到我算计了如此之多,还是屈居于你这个该死的贱人脚下。” 段芳泽面容扭曲,心里嫉妒得发狂,自以为攀上了秦家的那个纨绔秦恒,给他生下嫡子,成为秦家主母,便可在尹含烟这个该死的舞女面前高贵一回,然后狠狠地折磨羞辱,最好是像对待时玉清那样,砍掉她的双腿。 却没想到,这个尹含烟竟然攀上了霄云王,更是成了霄云王妃,实在是让她心惊不已。 “怎么,段芳泽,你怕了,是不是还在心里想着,如何教训我啊,不过很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还好我提前得知此事,想到当初与霄云王有过一面之缘,去恳求到黑阳城微服私巡误入锦红阁的陛下帮忙,方才得到如今的地位,若是那时你从中作梗,怕是能有折磨我的机会。可惜,如今你没有了,照样被我踩在脚下。不过我并不会对你动手,起码看到你如今这个样子,便是足够了,春桃,翠冬,启程回王府吧。” 第315章 丽河县县衙,刘知县站在白胖胖面前来回踱步,问道: “白医师,您可曾想到是何人所为了没有,这骆家兄弟死在幽灵谷外,更是传言幽灵谷的海妖杀人,如今已经是人心惶惶了,再查不出真凶,恐怕真的要草草结案。而且就算是寻常的杀手恶徒行凶也不会如此残忍,将人的皮肉割下,更是杀人之后挖走五脏六腑,更是用刀割下死者眼球吧。” “等等,刘县令,你可知这骆家兄弟平日里为人如何,武功如何,行事作风怎么样,有没有惹上了什么仇家?” 白胖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虽说海妖什么的,他也确实有点相信,但是这死者的死法,倒像是被乱刀砍死而亡,甚至头骨那钝器所造成的伤痕,让他更加的确定,这骆家兄弟的死法都是背后被三尺长钉钉入头骨而亡,而非海妖,甚至这两名死者死后可能还未断气,被凶手拿出刀剑连续捅上四五十次方才死去。 至于死后的半红半白,一半腐肉,一半骨头的恐怖模样,还有那被挖走的眼球,恐怕都是凶手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大家更加确定是海妖杀人,并非人为。 听到白胖胖的话,那刘乌龙挠了挠头,说: “那骆家兄弟只是偶来此地的江湖人,大哥骆风,精明能干,本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后来随着那牧骨加入了盗宝帮,得了些指点和赏赐,几年前入了一流高手之境,近日听说他已入武道后天之境,虽说比不得先天高手,但也比那些超一流高手强多了。他的弟弟骆辰,乃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粗犷豪放,但为人却是极其跋扈,只对强者有着尊崇之心,但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太喜爱惹事。” 刘乌龙看见白胖胖刚想问话,又再次插嘴了一句, “等等,白医师,差点忘记告诉你了,那骆家兄弟曾经确定惹下了一桩祸事,但按理来说,他们当初早就处理干净了,应该没有人活着才是。” 听到刘乌龙这话,白胖胖顿时感兴趣了起来,问道: “刘县令,可知是什么样的祸事,什么又叫处理干净了才是?” 白胖胖的追问,明显让刘乌龙愣了一下,但他还是不慌不忙地答道: “白医师有所不知啊,我听县衙里面的捕头们说过,大约十多年前,那时的骆家兄弟初入丽河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无恶不作啊。那时的我还未上任,而是那位听闻陛下要清剿贪官污吏而卖官给我的王县令在任,为了讨好这武功高强的两兄弟,任由他们四处作恶。” 白胖胖突然横插一句打断,听到这两兄弟的行径,不由得觉得气恼,好在死了,果真是大快人心,说道 “哦,竟然此事,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啊,不过这两兄弟,确实不是什么善茬,如今死了,可真是个报应,不过这祸事,究竟是什么样的祸事,还请您刘县令帮我解惑了。此案乃是陛下所托,皇后娘娘刚刚也告诉你了,由你我负责此案,她负责监管,只不过刚刚因为小公主偷跑出宫的事外出罢了。若是破不了这案子,我们两个可能会人头不保啊,您可得小心点说才是,莫要有半点欺瞒。” 刘县令听闻这话,只能长叹一声: “唉,此事说来话长了,那可是一件惨案,当年的一件被草草盖下的灭门惨案啊,当时的王县令只觉得灭门的只是一个平民之家,而非世家,更是置之不理,邻里之间也知这两人不好惹,便就此盖章定论,不作理会,看着那莫家父子母女五人被骆辰骆风二人杀死,任由骆辰对那年纪五六岁上下的莫家幼女莫清思行那禽兽之事。若是当年莫家之人还活着,或许还能扯上关系,但当年他们二人已经把莫家之人全部杀个干净,不应该会出现与他们有如此深仇大恨之人。” “什么,竟有此事?刘县令,你赶紧一件件细细地说给我听。” 刘县令听说后,只能慢慢地讲述着: “唉,若是那莫家尚有可能存在人间的,估计只有那被骆家兄弟欺辱的莫清思,只不过,当初受了那等侮辱,王县令去查探之时早已断了鼻息,没了生气,就任由她躺在那儿,应该活不下来才是。至于事情的始末,应该是这样的。” 刘县令再次长叹一声,向着眼前的白胖胖讲述道。 第316章 约莫十多年前,丽河县来了一对兄弟,乃是四处游历的江湖人,大的叫骆风,小的叫骆辰 当时的炎武国,先帝被害,也丞相窃国,自立为帝,藩王四起,兵荒马乱,因而这些不受拘束的江湖人,更是自视甚高。 而骆家兄弟,便是如此人物。他们二人,更是在丽河县内,鱼肉乡里,横行霸道,就连当时的王县令也是极力讨好,不敢过问他们的事。 “大哥,你看,那边那个小女孩,和她旁边的那个女人长得这般相似,长大后必定是个美人胚子,说不定是一对亲母女,不如,先下手为强。” 骆辰望着那一个穿着淡青衣裳的女子,还有女子身旁那五六岁左右的女童,顿时起了色心。 骆风一看,果真是一对美人,但还是让骆辰莫要轻举妄动,反而悄悄跟随,一路跟在了一间简陋的木屋之内。 “声儿,思儿,娘今日买了些菜回来,,等会就做给你们吃,你们要乖乖听话啊,等你们的爹爹回来,知道了没有。” 那穿着淡青色衣裳的女子,走到了莫无声和莫清思兄妹面前,悄悄地拍打着这两兄妹的头,脸上满是温柔之色。 木屋之外,骆辰早就对那对母女垂涎三尺,口水都不自觉地流到了衣角,可看见骆风依然在观察,只好问道: “大哥,我们何时动手?” “再等一等,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得等那个女人的丈夫回来才是,等会儿,大的归我这个大哥,小的归你,至于那个叫什么声儿的臭小子,直接杀了便是,懂吗?” 骆风提醒道,依旧在木屋之外观察。 而过了很久,才有一个男人走进了木屋,手里提着一只野兔,肩上挑着一个扁担,上面全是妙音海中捕捞回来的鱼儿。 男人看见青衣女子在厨房内做菜,大声喊道: “娘子,我回来了,今日我等渔民大丰收,还顺手在山上打了一只野兔,我们总算是可以吃顿好的了。” 青衣女子听到男人的话,也顾不得手中的家务事,反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还差一些摔倒,却看到几位可怕的一幕,那男人被骆辰一刀插入心脏,头上更被骆风用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而莫无声这个年仅十岁的幼童,更是被骆风一脚踩住手掌,趴在了地上,眼神中尽是怨恨之色,不断地呼喊着“娘亲,救我。” 而骆辰,更是对莫清思行了那禽兽不如的不轨之事,实在是令人心惊肉跳,青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场景,手中的碗筷直接摔落在地,整个人呆在了原地,美丽的面庞上,带着泪水,尖叫了起来,可这两个江湖人的气势太强,她不得不跪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求情道: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两个孩子,他们还小,受不得这样的伤害,妾身,妾身从此随了你们两位,求求你们,放过他们吧。” 骆辰挑起那青衣女子的下巴,笑道: “放过这两个孩子,你觉得我们会吗?不过嘛,你和你的女儿,我们倒是可以留下一条烂命取悦我们,但你的儿子,必须要死,这可是大哥给我下的死命令,必须杀,给你们家里留个男丁,岂不是威胁到我们二人的将来。” 骆辰一刀插在了莫无声的胸膛,刺穿了那上面的血肉,更是拿起匕首割了莫无声右手上的动脉,无数的血液流淌出来,若是无人帮忙医治,及时服用草药,恐怕四五个时辰之后,便会失血过多而亡。 而莫清思,也因凌辱过度而昏倒了过去,骆风也走了上前,欺凌了一番那青衣女子,便带着骆辰潇洒离去。 青衣女子衣衫不整,坐在墙角,看着眼前的一切,靠近了莫清思,试探了一下鼻息,又见着眼前的莫无声,低声啜泣着: “声儿,思儿,是为娘没用,是为娘没用啊,既然你们与相公死了,我也随你们而去罢了。” 青衣女子拿出三尺白绫,悬梁自尽,直到县衙众人赶至,已是无力回天,王县令自知是骆家兄弟所为,又因莫家并非世家大族只是平民之家,便草草结案。 听到刘乌龙说完这段往事,白胖胖更是愤愤不平。 “可恶,可恨,可憎,这个王县令,可真是该死,发生如此惨案,又知真凶是谁,竟然如此潦草行事。还害得这骆风,骆辰枉死,虽说是大快人心,但至今我们都查不清杀死这兄弟二人的真凶是谁。如今这莫家之人皆死,而且骆辰骆风的死法皆如人为,而非鬼魅或是海妖所为,却因死相可怕,真凶未明,导致海妖杀人传言越发可信,闹得丽河县人心惶惶,实在可恶。” 白胖胖怒拍了一下桌子,骂道: “还好这王县令跑得快,听闻陛下查抄贪官污吏之时直接卖官给你刘乌龙隐归山林,不然,我必定要让无忧老弟狠狠地治他的罪。” 这骆家兄弟二人的尸体依然横躺在担架上,五脏六腑已无,全身腐烂的霉肉,两人的眼球皆被挖去,脚上的皮肉被剔掉,实在是可怕,若是胆小之人,不仔细瞧瞧那半露出的骨架上的刀剑之痕,还有头骨那钝器所造成的伤,看到这两具尸体,都会以为这两具尸身是鬼物复苏,而非已死之人。 “不对啊,刘县令,你来此上任也没多久,更是买了如此之多的县令职位,胸无半点墨却身兼多职,就算是一些老捕快告诉你,你也不至于知道得如此详细,而且莫清思这个名字,我似乎在某个地方听说过。” “算了,白医师,实话跟你说吧,我利用万贯家财买下如此之多的官,甚至立志做一位好官之时,便有一位神秘人找到了我,告诉了我这件事,还曾经自称天神,威胁下官,要我重新审理莫家一案,更是把当日的详细过程一一描述给下官听。如若延误了时机,骆家兄弟必遭天谴,我当时见他是人,以为是个疯子,便没作理会,先跑去调查翠玉阁当年失火灭门之事,直到了现在,又跑去调查幽灵谷海妖,却未曾想碰到了这等怪事,因此才想起来,记得如此清楚。” 刘县令没作隐瞒,继续说道: “至于那莫清思,你为何如此耳熟,估计是曾经碰到过炼丹师公会的人吧,那炼丹师公会里面,有一位三品炼药师,温柔恬静,公正严明,名字刚好也叫做莫清思,不过当初那莫清思已经被仵作验过,断不可能活过两个时辰,又因为王县令的原因,没去医治,估计也是死了。那位三品炼药师,估计不是她。” “自称天神的神秘人,炼药大师,哎呦,真是头疼,要是无忧老弟在就好了,他武功那么厉害,估计能打得过什么天神鬼神的,可惜他说什么有事要办,把事情推给老子,真是服了,这君无忧,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就了不起啊,还不是得靠我。” 白胖胖抱怨道,却被一双素手拉住了耳朵,不断地吃疼,转过头一看,原来是李君柔来了,刘乌龙更是立马跪了下来: “下官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您驾临,实在是下官之罪,还请娘娘惩戒。” “好了,本宫不是什么恶人,刘乌龙你也不必如此,我只是得知小灵月已经被昭明那孩子接回去了,方才安心了些,自然会全心全意处理此案。怎么说这具尸骨也是本宫出游之时意外发现的,怎能坐视不管。不过胖胖哥,你怎么又说无忧的坏话,他可是本宫的夫君,更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帝,你说,本宫该如何处置你呢。” 李君柔的话让白胖胖一激灵,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笑容,说着各类讨好的话,引得眼前这美人噗呲一笑,但李君柔也未就此松懈,反而轻轻一笑,将身后一个黑衣蒙面的刺客抓到了两人眼前,轻轻将这个身材壮硕的刺客,徒手撕成了好几块,说道: “小小一个刺客,也想刺杀本宫,实在是可恨。这凶手的手法,本宫同样也能做到,甚至可以更加残忍和不留痕迹,这件事,我和你们两人一同处理,应该能有个保障。不过刘县令,还有你胖胖哥,可别把本宫懂得武功一事说了去,毕竟,本姑娘可是永远十六岁的少女。” 李君柔轻轻摩挲着自己的面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快三十岁了也如同花季少女一般,轻轻笑道: “好啦,胖胖哥,刘县令,你们可别这么苦恼了,我们一起去查案吧。” 第317章 南越国皇宫,无极殿,赵无道高坐龙椅之上,看着殿下众臣,不怒自威。 自从起兵攻打炎武国,便损兵折将,先是南越第一高手陈风被杀,十万大军尽数死在了黑阳城,五十万大军拦截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却几近全军覆没,大将军阮炆德,更因儿子阮通天办事不力,导致掌握火焰异能的奴隶焱月妃逃脱,摆脱了锁奴环控制,如今这位南越大将军,更是生死未卜。 “可恨,实在是可恨,兵部尚书何在,我南越国还有多少兵力,与我南越联合的诸多小国,又有多少?” 赵无道一拍龙椅,对着眼前的兵部尚书问道,兵部尚书见此,也是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回禀陛下,我南越国普通将士尚有一百八十五万有余,统领五到十人,将军仅剩三人,但论起武学与计谋,都不及阮将军。其余诸多小国各有几十万有余,加起来估计有三百万余人。” “那炎武国兵力如何?” 赵无极再拍了一下龙椅,喊道。 而兵部尚书只好颤抖着双腿老实回答,未作隐瞒,说: “据我方探子观察,炎武国御林军尚有八十万人,其中四十万乃是精锐,更有数十位武道先天之境的将领,而正式军队尚有五亿有余,分布在炎武国各地州,郡,县,由不同的皇室成员掌握,真正掌握在炎武国君主君无忧手中的军力,仅有七百多万人,但如今他分出了一成交予他的长女君昭明,据说说补偿这位自幼流落民间的公主。” 听到兵部尚书的发言,赵无道的面部更是扭曲了起来,问道: “我听密卫们说,君无忧在离我南越极近的黑阳城内微服私巡,连一个侍卫都没带,而黑阳城附近的炎武国城池,皆被陈风攻,而那赵天水,想从炎武国皇城借来援军却被阮炆德拦截,如今他的援军都未曾到达黑阳城,被一道天堑所隔。韩尚书,您说说,为什么不是陈风这位南越第一高手带着君无忧的头颅过来,反而是君无忧派一个毫无背景的客栈小厮给我送来了陈风的人头,甚至陈风所带的十万南越将士全军覆没,而且在军营里面死去的人,都是死于飘雪剑法,而非探子像所说的那样,是炎武国的霄云王暗中袭营。” 韩尚书闻言,大惊失色, “臣,臣不知,臣也不知为何啊,阮大将军的布局精细无比,他曾经说过,君无忧想破此局,除非自身实力达到武道大宗师之境,否则就算是传说中已登临破碎虚空的高手帮忙,也无济于事啊。” 赵无道抬脚将韩尚书踢倒在地,说: “那君无忧是不是武道大宗师,朕并不知道,不过那飘雪剑法,绝对不是君无忧所能拥有的。飘雪剑法,乃是飘雪仙子的传承,仅仅只有飘雪宫有着此法,飘雪宫地处极寒,向来避世,哪怕是大灾大劫出来,也是偏安一隅,与世无争,是绝不可能帮助那君无忧的。” 户部尚书刘尚书听到这话,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道: “大王不必如此愤怒,若是从君无忧身边找一位或许可以和飘雪宫扯上联系的人,估计也就是那君无忧的妻子李君柔了,她是飘雪仙子的女儿,又嫁给了君无忧成为炎武国的皇后。” “李君柔,哼,一个软弱可欺的皇后,连后宫的妃嫔都管不好,甚至还能被那个炎武国贵妃田玉蝶威胁,在君无忧面前甚至像个小女孩,我可不信她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剑法,就算是飘雪仙子之女,也只不过是永远躲在君无忧身后的女人罢了,最多也就懂得耍一点小心机。刘尚书,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可笑。” 赵无道一挥衣袖,走上了龙椅之上高喊: “退朝。朕得回书房好好想想再说。” 赵无道离开了无极殿,回到御书房,细细处理着今日所收到的各种奏折和战报,南越民生仅仅是稍有好转,但因为战事之故,税收加剧,不少南越子民已经掀起反旗,实在是让他难受,而与炎武国的征战连续两次失利,更是听说西部草原上的拓跋一族借自己攻打炎武国的便利,覆灭炎武国的附属国西夏王朝,屠戮其中宗亲,更是一路侵占炎武国西部直到常江外围方被吴忠戏耍,暂时退让,但怎么说,在攻占炎武国这一方面,拓跋一族虽有失利,却也比他南越诸国好了很多,也并非损失惨重。 一想到拓跋一族借着自己攻打炎武国的便利,也偷偷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和攻占了好几个炎武国城池,恨到了极致。 “该死,实在是该死啊,这个拓跋一族,竟然敢借此图谋大业。拓跋宏,我要你死,你的儿子拓跋雄,就等着成为本王的奴隶,还有你的女儿拓跋玉清,我一定要好好地蹂躏一番。” 赵无道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整个桌面顿时四分五裂了起来,咆哮之声更是吼破了好几面墙壁。 “飘雪剑法,我是不会,但你们谁也想不到,朕会是一位武道大宗师吧。拓跋宏,君无忧,你们两个,就等着亡族灭种吧,攻破你们的城池,我一人足矣,只是之前太过想证明自己的军事力量,懒得动手罢了。这一次,朕要亲自出手,灭了你们。至于那飘雪宫,如今飘雪仙子已逝,又未曾听闻出现过什么宗师之上的高手,想挡住朕,没那么容易。” 赵无道换上一身黑色龙纹战甲,手中拿着黑武剑,说道: “君无忧,只要朕杀了你这个炎武国天子,夺了你们炎武国的龙道气运,便可晋升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甚至能登临更高的境界,成为陆地神仙,飞升那遥不可及的天界。” 赵无道坐在那儿,还是在心里细细想着刚刚韩尚书的话,有了一点猜疑,这个君无忧,极有可能是一位武道大宗师,那所谓的略通拳脚,恐怕只是迷惑他人之言,而非实际情况。 “君无忧,你藏得可真深啊,朕都差点着了你的道,真不愧是炎武国天子,你比那君霄云,难对付多了。怪不得当初人人都想推举那仁义无双的霄云王君霄云为帝,唯独那几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支持你这个曾经的炎武国太子坐上那炎武国皇位,原来是有着这样的打算,仁义虽不失德,但不知隐藏,不通武学,没有残忍的一面,反倒难以对付朕。李太师,田无季,你们两个不愧是炎武国的老狐狸啊。” 赵无道正准备离开,便听到一旁的探子来报: “陛下,最近小的打听到消息,炎武国的皇后李君柔就在丽河县,和一个不懂得武功的医师白胖胖还有糊里糊涂的县令刘乌龙两人同住,说是要破解一桩事关海妖杀人的悬案,而且那李君柔身边甚至没有宫女和侍卫。” “哦,你的意思是,让朕擒下李君柔,逼迫君无忧交出龙道气运,果真是个好办法,告诉我,她在丽河县的哪个地方。” “就在丽河县的集市,若是陛下过去了,必能拿下她们三人,照君无忧对那李君柔都宠溺程度,估计会拱手让江山,岂不美哉。” 那探子听到赵无道的问话,立马讨好道。 第318章 炎武国内,地广人也多,而自从君无忧继位以来,策略宽松,凡是离京城近的地方,都因炎武国如今的繁荣而被免了税收,百姓们家家户户都因此有着不少余粮。 然而,炎武国的江南之地,特别是西方与南方两侧,虽说一直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但却稍有不同,消息闭塞,不少流民强盗在此,防守更是极为空虚。 然而,南方得知君无忧这位炎武国帝王前来微服巡查,不少贪官污吏卖官离去,让人们得到几口喘息之机,却因丽河县的一则天神降临,海妖杀人的传言而闹得人心惶惶。 至于炎武国的西部,却是另一番的场景,由于君无忧没来巡查,更因近日战事紧急,南方被南越大举进犯,越来越少人关注。 因此,炎武国的西部,很快就因附属国西夏的沦陷而被拓跋一族攻占大量的领土,君无忧情急之下把尚且赋闲,却又媚上谄下,立下了那么一点点奇功的小人吴忠派了过来,作常江太守,负责镇压拓跋一族。 那吴忠虽然在利益驱使之下,不负众望,用了仅仅十几个穿着劣质战甲,备受他打压的衙役,就让拓跋一族吓破了胆,更是损失了几百位拓跋一族的勇士。 可是,吴忠自恃功高,越发跋扈,更是偷偷加重赋税满足自己,只要拓跋一族不大举进犯,便当作无事发生,而平民百姓举起叛旗,就被他迅速镇压,弄得民不聊生,而朝廷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但消息如风,很快就传到了正在黑阳城这等江南僻远之地微服私巡的君无忧耳中。 而君无忧身旁,赵天水刚刚从昏迷中醒来,那位南越大将军阮炆德给他撒下的五毒散之毒,方才刚刚解开,听闻这则来自炎武国西部的消息,怒不可遏。 他本就是侠肝义胆之人,更是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还是君无忧钦点的忠义侯,嫉恶如仇,听到这样的消息,如何不怒,对身边的君无忧说: “陛下,您当初为何要重用这等人物,还要赐予赏银和美人,这等奸佞,应当除之而后快才是。您不看看,如今他把我炎武国弄得如何,简直是乌烟瘴气。” 君无忧听到赵天水的话,微微一笑,摇着折扇,似乎并未因此愤怒,反而说道: “天水师弟,莫要着急,您看,平日里您都叫朕公子的,如今却是改口叫陛下,差点暴露了我的身份。正所谓,古人云:亲贤臣,远小人,则国善,亲小人,远贤臣,则国衰。可朕若是既亲贤臣,又亲小人,国又将如何呢,倒是十分好奇,因为古来君主,几乎从不将贤明之人与奸佞之辈共用,朕倒是想试一试。” 君无忧折扇一放,对赵天水说: “天水,您不妨想一想,那吴忠如今的权利,地位,究竟是谁赐予的,他现在最害怕的人,又会是谁,最畏惧失去的,又是哪些?只要把这些想通,他不管如何过分,也会因此有所收敛。我已经命人修书一封给他,恐怕他如今已经被吓到魂飞魄散了吧。” 君无忧轻轻放下茶杯,道: “天水,你之前中了那阮炆德的五毒散,如今身体才刚好,需要好好休息才是,不然我炎武国又得损失一员大将。朕得出去安排一趟,那南越国狼子野心,如今损兵折将,又知拓跋一族进犯我炎武国西部,定然不忿,更是想借机攻打如今防备空虚的江南之地。那个南越帝王赵无道,恐怕已经知道朕的武学修为如何,决定亲自出马了。” 君无忧站起身来,看向了走近客房的唐璎珞喊道: “唐女侠,您来得正好,帮忙照顾一下天水,他中了毒,身体才刚好,对了,顺便让九灵妹妹那株能解毒的小仙草也帮衬你一下,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喂,无忧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催我回来啊,我可是尊贵的九灵仙草,不是什么小仙草,你应该叫我小九灵才是。” 花九灵突然化作一道淡黄色的流光出现,如同一位活泼俏皮的黄衫少女,依偎在唐璎珞身后,问道: “主人,君柔姐姐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好了,小九灵,君柔姐姐还忙着那个什么海妖杀人的案件呢,可之前那具尸体你也看了,伤痕全是人为造成的,根本就不像是什么来自幽灵谷的海妖所为,估计有得她忙的了。不过现在我得帮无忧大哥照顾天水哥,没空帮忙,不然我也得去,顺便看看那幽灵谷,是不是跟传闻中那么恐怖,有什么海妖在里面。” 唐璎珞看见动作依然有些笨拙的赵天水,细心地照顾着,没有多少怨言,平日里大大咧咧,有着侠女风范的她,竟然像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那般,帮赵天水整理衣衫,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花九灵看着唐璎珞这个样子,心里偷偷地想: “主人她,她该不会喜欢上天水哥了吧,就跟君柔姐姐喜欢无忧大哥那样。不行,我可不能说出来,等下主人又欺负我这个可爱的小灵宠就不好了。” 而此时,李君柔和白胖胖,在刘县令的带领下,来到了莫家的旧址。想要查探那个自称天神的神秘人,还有那个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杀死骆家兄弟这对江湖恶霸的凶手,与这个被骆家兄弟灭门的莫家有何联系。 第319章 莫家,本就是一平民之家,那莫家的旧址,更是在丽河县的静僻之处,邻里的几户人家,早已因为当年那门惨案搬走,不愿回来,四周围除了丛生的杂草,并未其余痕迹。 李君柔,白胖胖和刘乌龙三人,在几个熟悉路程的衙差的带领下,来到了此地。 “皇后娘娘,白医师,县令大人,这里便是当年的莫家,这户人家只是一个平民之家,一家仅有五口,被那骆家兄弟所灭。前任县令王大人在当时并没有做任何处理,如今想来,应该只能看到莫家五人被风干的白骨。” “衙差大哥,你先退一边吧,这里有我和县太爷就行了,等等,君柔妹子,你在干嘛?” 白胖胖让一旁的衙差退下,就看到李君柔跑进了屋内,不断地在桌椅之上寻觅,试图找到当年莫家五人尚未死去的可能性。 李君柔双手碰到地上,一道奇异六芒星图案如同阵法一样出现在地面,几滩肉眼看不见的血迹露了出来。 “胖胖哥,你别打扰本宫,我在找线索呢,我怀疑,那莫家之人,尚有那么一两个存在人间,至于是谁,我并不能盖棺定论,但我能肯定,那位自称天神的神秘人,必然是当初那日尚未死去的莫家之人,那杀死骆风,骆辰两人的凶手也极有可能是这个天神。” 白胖胖和刘乌龙两人盯着地面,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白胖胖扶额道: “君柔妹子,这地面上什么都没有,哪里来什么线索。” 而刘乌龙也是附和道: “皇后娘娘,下官自知自己是位不学无术,买官而来的糊涂县令,但也不会像您这样犯迷糊啊,若是说近年来陛下新封的那位大御师美璃过来还好说,毕竟大家都已知道,她是来自异世的魔法少女,可是您只是太师府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么寻找线索,恐怕有点不妥吧,就算找不到真凶,您也用不着犯模糊啊。” 李君柔听到两人的话,突然脸一下子涨红,双手收回,那六芒星一般的法阵也消失不见,立马用手敲了两人的脑袋,说: “你们两个不懂就别乱说,本宫这么做自然有本宫的道理,美璃她们那几个从山海星过来的小丫头,在我面前还得叫本宫一声师傅呢,我能纡尊降贵帮你们查案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啊,好过你们两个笨家伙,竟然到了也是毫无头绪,连手都懒得动一下。” 白胖胖听到这教训,似乎想起了什么,没再继续抱怨下去,而是四处观察,虽说这莫家看起来跟没有人居住一样,但还是干干净净的,像是不久前有人打扫过一样,实在是奇怪,莫非,这个所谓的“天神”,真的是当初莫家被灭后苟活下来的人之一。 众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一位穿着淡蓝淡青交接衣衫的银发少女,渐渐走近此地,手中拿着一个香包,偷偷地在窗后观察。 这少女正是当年在五岁之时被骆辰凌辱的莫清思,她看着里面的众人,心里有点害怕,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皇后娘娘,还有那个刚上任的刘县令,他们怎么会到我家里来?还有哥哥,这几个月都没有回过来,还经常神神秘秘的。这些天,哥哥还跟我说要报当年的灭门之仇,真是奇怪,莫非他们是哥哥请来的,可看这个情形,好像不太像,而且哥哥当初已经因为王县令一事怨恨朝廷命官,也不像是会请官府帮忙的样子,实在是奇怪。” 莫清思想起当年在年幼之时承受的羞辱,还有亲眼看到自己的亲哥哥莫无声被骆辰割掉动脉,自己在凌辱之下没了鼻息,几乎没命等事,心里就如刀割一般。 若非当年那位路过的炼丹师公会的长老,发现自己是木灵之体,有着上品木灵根,还有一息尚存,收留下来,估计如今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可莫清思自语间,腰间的一枚令牌掉落在地,刚好被里面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问道: “谁在那里?” 几个衙差手疾眼快,很快就把正准备离开的莫清思拉住,带了进来。 莫清思虽然懂得不少法术,但多数是与炼丹炼药有关系的,但修为已经是筑基初期,比起一般的武道先天高手还是厉害不少,完全可以挡住这些衙差,但她心思善良,并不想如此,又感知到自己若是动手会碰到危险,只能乖乖地任由他们把自己带进这屋里。 白胖胖看着眼前这女子,十分轻浮地挑了几下她的银发,说: “极品,果然是一个极品啊,这么一个极品美人,居然偷偷窥视我这个英俊潇洒的大帅哥,真是三生有幸啊。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不会武功啊,怎么没跟我以前碰到的那个暴力女侠一样,直接对我这个不懂得武功的放荡子弟动手的,是不是本公子的魅力太大了。” 莫清思一时被白胖胖弄得不知所措,直接推开了他的手,说: “你,我,你……” 李君柔见此,立马打断了白胖胖,一手抓起白胖胖的胖手,用力地捏了几下他身上的肥肉,说: “胖胖哥,你这个死胖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居然惹人家一个小姑娘,是不是找死啊。看看你这几百斤的肥肉,愣是说自己潇洒,没吓到别人就已经不错了。无忧他已经给你和若雪妹妹赐婚了,她更是对你一往情深,还是本宫封赏的桃花县主,如今你如此挑逗别家的姑娘,是不是想辜负她的一片痴心。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调查海妖杀人一案的真凶还有那个自称天神的神秘人和莫家有什么关系。因为那两具尸体的身份早有确定是骆风和骆辰,唯一与他们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的,想要挖走他们二人五脏六腑,割下眼球和皮肉的人,估计也就只有这个莫家了。小妹妹,你别害怕,要是他们欺负你,告诉姐姐,我保护你。” 李君柔教训完白胖胖后,轻轻摸着莫清思那银色的长发。 莫清思一听,大惊失色,他们竟然是为了此事而来,又想起来近日里哥哥莫无声那神秘的行踪,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那个自称天神的神秘人,还有杀死骆风,骆辰两兄弟的凶手,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哥哥莫无声,不然他这些天也不会躲着自己,甚至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这位姐姐,谢谢你。我只是路过,看到你们有如此多人聚在此地,好奇而已,现在还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莫清思捡起地上的令牌和香包,匆匆忙忙地往外跑了。 “真是个怪人,好端端的一个美女,行事如此诡异,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我说君柔妹子,你调查好了没有,要不你还是直接用魔法吧,直接回溯时间,这么做比较方便。” 白胖胖自言自语道,又得到了一个爆栗。 “胖胖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魔法什么的,我怎么可能会,我只是个温柔善良,漂亮可爱,备受宠爱,有点小聪明,地位尊崇的皇后娘娘而已,不可能是什么魔法少女和武道宗师的,所以胖胖哥,你可得保护我才是。” 李君柔突然一下子爆发敲了一下白胖胖的脑袋,然后装作柔弱道,让白胖胖不禁在心里面嘀咕: “不会魔法,不会武功,可真敢说,前面那个突然从衣袖里露出来的魔法棒还有腰间的那把吟雪剑,真的是摆设吗?这个君柔妹子,真的是的,前几天说自己晋升了武道宗师,还在我面前徒手生撕了一个刺客,,现在还是自己不会武功,谁信。” 李君柔似乎听到白胖胖心中所想,问道: “胖胖哥,你刚刚在心里嘀咕些什么,别忘了,你在心里说什么本宫都有可能会听到哦。” 而另一处,莫清思已经找到了莫无声,甚至看见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场景。 第320章 莫清思来到了莫无声曾经告诉她的秘密山洞之外,就看到一个十分可怕的场景。 莫无声端坐在洞内,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面具,那面具的图案,仿佛一只恶鬼。 莫无声把面具轻轻放好,眼前摆放着一具尸体,看上去刚死不久,而且那个尸体的身形,像是当年草草了结莫家灭门一案的王县令。 但更加可怕的是,莫无声拿起匕首,将这具尸身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嘴里不断地在狂笑,而那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都被捅得支离破碎。 “王县令,这是你欠我莫家的,只要再杀了那个家伙,莫家当年的债,便算是还清了。这一刀,是治你为官不仁之罪,这一剑,是治你潦草结案之罪,还有这一刀,便是你勾结江湖恶霸之罪。还有,这一钉,这一剑,这一刀……” 莫无声从王县令的头骨处取出长钉,又再次钉了下去,更是拿着刀剑连续捅了王县令好几百次,循环往复。 “这便是天神的惩罚,明日,我便要将你丢到幽灵谷外,让我养的那些小可爱吃了你,不是说幽灵谷有海妖吗,但我养的那些小家伙,可是要比海妖还要可怕不少啊。既然朝廷不仁不义,我又为何不自封天神,杀了你们这群恶徒。当年的割脉之痛,踏手之辱,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莫无声目光凶狠,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美好的未来,享受着复仇的快感,跟平日里那个温柔细心,懂得照顾妹妹的哥哥完全不一样,吓得莫清思双腿不自觉地发抖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哥哥他不会这样的,不会的。” 莫清思看着眼前的莫无声,完全不敢相信,根本不觉得这是自家哥哥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她虽然痛恨骆家兄弟对自己的凌辱,哪怕报仇,也只是想一剑杀了了事,但也做不得像莫无声这般残忍,杀了人后,还如此地残忍割破皮肉,砍烂五脏六腑挖走,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哥哥,你,你在做什么?” 莫清思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噙着泪水,带着哭腔地问道: “哥哥,王县令对我们再如何不公,您也不该如此啊,你这样做,和那骆风,骆辰这两个羞辱我的恶徒,又有何区别,求求你,不要再这么错下去了。” 莫无声看到身后的银发少女,立马把王县令的尸体盖住,将恶鬼面具盖了起来,换上一副温和的语气问道: “清思,你怎么来了?刚刚那些事情,你都看到了?” “哥哥,你变了,你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哥哥了。王县令再怎么不该,你也不应该这么做,而且,那个自称天神的神秘人是不是你,还有骆风,骆辰两兄弟的死,和哥哥你有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是你杀的,妹妹愿意替您顶罪,为你自首,只是希望,哥哥你在我被朝廷问斩之后,不要继续错下去了,好好地找一户好人家生活,不再过问世事,好不好?” 莫无声一听到莫清思要替她顶罪,立马一巴掌扇了过去,凶狠道: “混帐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了,我们兄妹自从父亲被那骆风杀死,母亲悬梁自尽后,便相依为命。你如今更是炼丹师公会的三品炼药师,还有着上品木灵根,仙道修为已是筑基期,有着大好的前途,竟然要为了这点小事甘愿成为朝廷鹰犬,甚至甘愿死在那些狗官的刀下,不听我这个亲哥哥的话,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也绝不可以让你这个妹妹为了替我顶罪而丢掉性命。那些人是我杀的没错,但都是为了给家人报仇,他们当初那么对你,害得你五岁之时便没了清白,难道你就不恨吗?” 莫清思被这一巴掌打得脸颊通红,心里还是带着一点倔强说: “我恨,我当然恨,我恨不得当初就一剑杀了他们两个,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你杀了他们,还要如此做法,未免也太过残忍了。那甚至还要以海妖之事掩盖,难道你不知道,此事已经惊动朝廷,皇后娘娘更是亲自调查,还来到我们当初的家中查探。” “怕什么,你哥哥我武道已入后天之境,可内力外放,比起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强多了,如今更是即将临近武道先天,你如今又是筑基期的仙道修行者,还有炼丹师协会庇护,拿去炼丹师协会的老东西,可不会看着你这么一个有着特殊体质的天才香消玉殒。朝廷想拿下我们兄妹二人,可没那么容易。” 莫无声语气冰冷,仿佛丝毫不害怕自己的事情会被发现一般,还有着与朝廷为敌的心思。 “好好好,莫无声,你果然是个好苗子啊,不知你可有兴趣加入我屠龙教,杀了君无忧那条恶龙,顺便铲除李君柔这邪凤,从此与我们教主的女儿共享炎武国江山。” 一道神秘的声音突然响起,莫无声突然警惕了起来,拿剑挡在了莫清思身前,警觉地看着眼前之人。 而此人正是屠龙教的护法左善,虽然面容稍微变白了些,但却显得更加像是地府走出来的无常,而且那练功走火入魔而导致变得长长的垂落在地的长舌头,更添几分可怕。 “你是谁?” 莫无声挡在莫清思面前问道。 第321章 莫无声挡在了莫清思的面前,似乎在害怕,完全没了刚才的疯狂与偏执,只有无数的警惕,向眼前的左善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屠龙教跟你有什么关系?” 左善望着眼前的莫无声,笑道: “警惕性倒是不错啊,怪不得杀了那么多人依旧面不改色,杀人之后还挖走五脏六腑和眼球,割掉别人的皮肉,果真是够残忍,够疯狂的。本座可是最欣赏你这种疯狂的家伙了,单凭这一点,便可在我屠龙教成为一位精英。如今你已入武道后天之境,即将成为先天高手,若是潜心修炼到宗师之境,正好可以成为我屠龙教的堂主。” 左善背负双手,傲然而立,让躲在莫无声身后的莫清思不由得害怕起来。 “妹妹,别怕,哥哥会保护你,你们屠龙教我早就有所耳闻,可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想招揽我,没门。我杀的那些人,都是因为他们该死,给他们割皮刮肉,那是因为当初他们凌辱我妹妹,还杀了我的父亲,不如此对待,难解心头之恨,师出有名,并非欲图和你们一样,颠覆炎武国的统治。” 左善闻言,面色微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拒绝了本座的美意,就别想离开了,我是屠龙教的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就凭你这个小子,还不配知道,本座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希望要好好把握。” 左善冷冷地看了莫无声一眼,一道毒镖飞入了莫无声手中,被莫无声一剑挑到了石壁之上,怒道: “你是什么人我也没兴趣知道,赶紧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左善并非什么善茬,听到此言,只觉得眼前之人是在羞辱他,一手附着了寒冰真气,一手附着火焰真气,一冷一热两道气息交汇其中,打到了莫无声的剑上,把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直接打得撞倒在石壁之上,甚至不曾罢休,提手抓向了莫清思。 莫清思看到,不得不以剑挡在身前,趁着左善不备连续刺了两剑,却因害怕而导致平日里十分擅长的剑法也弱了几分,没能伤害到左善分毫。 “可还真是兄妹情深啊,哥哥不管犯了什么错,你这个妹妹也会帮她兜底,实在是令人感动,不过你们兄妹二人,今日估计会葬身于此了。” 左善一拳打出好几道气劲,把两人打得撞飞了出去,重伤倒地,好几口血从口中喷涌了出来。 “莫无声,你既然不听本座的劝告,那便死吧,放心,没有人会知道你会死在这里。至于你的妹妹,可是个宝贝,木灵之体,还有着上品木灵根,若是与之相合诞下的孩子,可是会有着成为上品炼药师的天赋,就是她那炼丹师协会三品炼药大师的身份稍微有些难以处理罢了。” 左善渐渐地走近两人,说道:“可惜啊,上天并不眷顾你们,还是说,你的这个妹妹太傻太天真了,来这种隐秘之地寻你,也不告知炼丹师协会的长老们一声,真是跟你一样,计划一点也不周详,反而像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也活该死在本座的手上了。” 莫清思绝望地闭着双眼,心里有点不舍,仿佛一切回到了当年,他们莫家遭逢大劫的那日,父亲被骆风杀死,自己尚且五岁便被骆辰凌辱,以致于没了鼻息,哥哥莫无声被骆风踩着双手,割去了动脉,无数的鲜血流淌,最终母亲误以为他们兄妹二人已死,自缢而亡。心想:莫非我们年幼之时的经历,还要再出现一次吗?明明哥哥和我已经学会武功了,我们也不再算得上是毫无实力的平民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样。 而山洞的外面,李君柔,白胖胖,刘乌龙三人,携带着一众官兵,四处地搜寻那海妖杀人案的线索,却毫无头绪,反而到了这个隐蔽之地附近,白胖胖眼尖,立马就看到山洞外围的火光,喊道: “君柔妹子,刘县令,快看,那洞里面有火光,好像有人在里面的样子,说不定就是那个凶手的藏身之处,甚至会有关于那个自称天神的神秘人的消息。” 刘县令听到这话,也不禁看了过去,这山洞里面确实透着不少光亮,勾起了他心中的好奇和一些小心思,恭恭敬敬地朝着李君柔道: “皇后娘娘,您暂且与官差们休息一下,先让下官与白医师找几个武功比较好的捕快上前看一看,确认安全无虞后再进来也不迟。” 李君柔抬着下巴思索一阵后说: “好,本宫就暂且在这儿等着,胖胖哥,你和刘县令要快去快回啊,若是遇着什么事,记得告诉我一声,这件案子已经连续拖了十几天都没调查出来什么,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头绪,闹得整个丽河县人心惶惶,实在是让本宫寝食难安啊。” “是啊,皇后娘娘,你说得没错,如今唯一的线索也就是骆风骆辰这两名死者与莫家有着深仇大恨。白医师,您也得小心一些,碰着什么事,一定要说一声。虽然我以前是江南第一讼师,可我一向很胆小的,看不得恐怖的东西。” 白世展整个人缩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一样,被身后几个衙差拍了几下背都会突然间害怕得跳起来。 而山洞里面,左善步步紧逼,仿佛要将眼前这对兄妹斩杀殆尽,却未曾想过身后会来了一队官差,但就算来了,他也说不得害怕,炎武国的朝廷,本就与屠龙教敌对,就连炎武国的皇帝君无忧他都不怕,怎么会怕官差。 “你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行凶,就不怕朝廷派大军将你剿杀吗?我们这里可是有着一大堆的官差,你这恶徒,还不束手就擒。” 刘乌龙这位丽河县县令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就向着旁边的官差们下令,白胖胖也是随声附和道: “就是就是,我告诉你,你这个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恶徒,今日恐怕插翅难逃了。” 左善看到身后的来人,丝毫不怕,反而狂笑道: “小小的一个丽河县县令,也敢跟我叫板,还有你这个只是略通医术,一点武功都没有的平民,也敢威胁本座,实在是大胆,看起来我太久没有动手,让你们忘记了什么叫真正的地狱无常了。” 左善打出了一阵带着火焰真气的掌风,瞬间把好几名武功尚且可以比肩江湖上一些三流高手和二流高手的官差打成了几团灰烬,可怕至极。 刘乌龙被吓得瘫倒在地,看到转过头来的左善,更是害怕得双腿发软,他只是一个用万贯家财买了好几个县令官职,略通经商之道的富家子弟,哪里见过什么武林高手,更何况,左善练功走火入魔后的形象十分可怕,那长到垂直到地的舌头便是最好的证明,配上那灰黑得毫无血色的面容,让他的双手也开始发软了起来,嘴不断地抖动着,想要尖叫。 “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嗯,不对,这个香味,原来是这样,这次就算你们走运,但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左善身形一闪,突然离开了这个山洞,看着那与不少官差围坐在洞口的李君柔发狠道: “李君柔,你这个借家族势力助君无忧这条恶龙登基的邪凤,可算找到你落单的时候了,本座这便将你拿下。” 左善刚想动手,便扑了个空,反而一拳打死了好几个官差,李君柔却站在另一处,带着威严道: “你当真以为本宫认不出来你是谁吗?屠龙教左右护法之一的左护法左善,实力凌驾于各大屠龙教堂主之上,是江湖上少有的武道大宗师,想将太极拳法与那东方小岛的阴阳术相结合,才因此走火入魔,变得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在我炎武国中,已经屠戮五州七郡十二县的所有军民,让我朝西部防备空虚,方才让拓跋一族如今有机可乘,实在是可恶。本宫正想寻你,没想到你亲自送上门来了。” 左善闻言,也是略微惊讶, “看来,皇后娘娘并不像传言中的那般温柔善良,软弱可欺啊,这帝后二人不通武学的说辞,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吧。若是没有武功傍身,你李君柔怎能坐得稳这个皇后之位,你的那个夫君君无忧,又怎能如此安心的坐在炎武国帝王之位啊。就是不知你今日是露出你所隐藏的武学护身,还是继续躲在官兵身后当一个弱女子呢,皇后娘娘?” 李君柔闻言,也是不禁暗道这左善狡猾,若是就此露出武学抗衡左善,这周围的官差她也都必须杀掉。否则的话,宫内的田贵妃必将知晓此事,甚至会用此来借题发挥,把自己当初在后宫残害受宠妃嫔的事情一并揭露,将她拉下后卫,到时候不管君无忧如何宠溺她和重视承诺也不得不在强压之下废后,甚至会有臣子建议废掉她的武功。不禁心中暗骂: “该死的左善,竟然想借我之手,削减炎武国的兵力。” 第322章 李君柔双拳握紧,随时有可能爆发出来,但还是没有动手,保持着平静说: “左善,你在试图激怒本宫?我可没那么笨,既然想,那便试试,看看谁胜谁负,本宫无需靠着武学便能让你退避三舍。” 左善见此,也不急着动手,他深知李君柔的实力,若是和自己斗起来,恐怕也是两败俱伤,更何况李君柔似乎掌握着某些不属于炎武国武道体系的力量,平静道: “是吗?别忘了,君无忧如今忙于南越诸国的战事,可没空理你呢,那南越国的皇帝赵无道,也是一位武道大宗师,一人可比千万军马,一直觊觎你们炎武国的龙道气运,你那夫君估计挡不住啊。” 李君柔看到左善一直言语威胁,并不动手,袖中藏着一个与炎武国物件格格不入的东西,反问道: “怎么,左善,说是要擒住本宫,却迟迟不动手,可是有所忌惮,还是害怕了?” 左善似乎看出来李君柔手中的动作,更加忌惮,她知道李君柔除了炎武国皇后的身份外,还有另一层特殊的身份,只不过因为当初那类东西被炎武国视为异端邪术,但也不得不说,那等称之为魔法的事物,确实神秘,可以伤人于无形,让李君柔进入武道宗师之境也能借助此物比肩顶尖的大宗师,甚至在破碎虚空之境的强面前自保 “李君柔,你莫要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的那些手段,我左善也不是那般好对付的,不过这海妖杀人案,你很苦恼吧。不过很可惜啊,这事并不是本座做的,后会有期。” 左善突然化作一缕残影消失,独留李君柔在原地。 “皇后娘娘,我看啊,那个左善一定是在您得凤威之下吓得屁滚尿流跑了。” 皮师爷和白讼师在旁边溜须拍马道,试图能得到一点点赏识,只是得了李君柔的一个白眼,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而众人也在随后来到了山洞里头,看见双腿发软的刘县令和吓得瘫倒在地的白胖胖,还有那王县令残破不堪的身体和重伤倒地的莫家兄妹。 “胖胖哥,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刘乌龙,你作为一方县令,就这么办事的,连个小小的屠龙教护法都挡不住。” 李君柔先是询问了一番白胖胖就责骂刘县令起来,然后又看着那刚刚死去不足一天,浑身散发着腐烂后恶臭的王县令尸身,走向了莫清思,将她扶起,问道: “小妹妹,你没事吧,旁边那个男的,是你的家人吗?今天早上怎么走得那般急,是因为他出事了么?” 莫清思听到李君柔的询问,摇了摇头,说: “是刚刚那个跟鬼一样的人打伤我和我哥哥的,你们叫我清儿便好,那便是我的哥哥阿声。” “好,清儿妹妹,本宫先带你们回去疗伤,不过我想问问,那王县令的尸体是什么人杀的,你可曾看到。” 李君柔扶起了莫清思问道,可莫清思并未回答,反而看向了莫无声,使了几个眼色,试图让自己的哥哥在李君柔面前自首,好让这位如今宽和待人,心情上佳的皇后娘娘宽恕,不因莫无声在极端怨恨之下将王县令杀死而进行重罚。 可莫无声很明显就不想承认,反而说谎道: “王县令就是刚刚那个屠龙教的人杀的,这个红色的鬼面具便是他所留下来的。” 莫无声指了指那个他过往一直用惯的鬼面具道,把事情的真相给掩盖了起来,甚至还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李君柔等人无法与左善相互碰面,因为海妖杀人案的真凶便是他,还被左善这个屠龙教护法给发现了,实在是不该。 自己的妹妹莫清思可能不会出卖他,但屠龙教的人可说不定。 莫清思看着自己的哥哥,眼底里面尽是失落,自己的哥哥,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不趁着这个机会自首,想要越陷越深。 第323章 李君柔看着眼前的莫无声,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将他和莫清思一同扶起,说: “清儿妹妹,阿声小弟,你们两个还使什么眼色啊,快点跟我们一起回去,有什么事情,休息好了再说,本宫并不是什么穷凶恶极之人。还有你这个刘乌龙啊,你这个县令是怎么当的啊,怎么见着别人受伤了也不安排几个官差照顾一下。” 李君柔安慰了一下莫清思兄妹二人,就一个响指敲到了刘乌龙的头上,让他痛了好一阵子,说: “皇后娘娘,下官本就不学无术,胆小怕事,碰着那等事情,自然是害怕了,那个叫什么左善的人,长得跟个鬼似的,您却说那个是人,可人怎么会有卷落垂着到地的长舌头啊,还有那位王县令的尸体,你看看,五脏六腑都被人给捅破了去,实在是太可怕了。您看看,下官这腿啊,都已经吓得发软了。” 刘乌龙被李君柔说得脸色难看,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掩盖自己的难堪,自己不堪大用的一面被皇后娘娘看到,只有极少数面皮较厚的官员可以承受得住,但刘乌龙这种面皮薄的,只能如普通官员一般,通红着脸,羞愧到无地自容。 “好了,本宫又没说要将你治罪,你怕些什么啊,不要说你不仅怕鬼怕事,就连别人那点闲言碎语你都怕。” 李君柔看出刘乌龙内心的慌乱,立马安慰到,心想:不知无忧他过得怎么样了,南越与我们炎武国的战事刻不容缓,而且南越帝王赵无道更是武道大宗师,这场战事,恐怕没那般简单。 “无忧,你小心一点才是,你可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帝,容不得有半点损伤啊,虽然昭明那孩子已经及笄了,但风儿和月儿尚未成人,还等着你回来与我一同照顾。” 李君柔看到刘县令等人走后,坐在山洞内,一个人静静地沉思,可一想起君无忧仍旧在南越大军准备进犯的边陲小城黑阳城内,而赵天水的援军更是被南越大将军阮炆德率领五十万大军拦截,就不免担心起来。 “君柔妹子,你还在想什么呢,不会还在想这桩尚未找出真凶的海妖杀人案吧,不过看你这个表情,不像是在想这件事,反倒是在思念某个人,让我猜猜,是无忧老弟对吧。” 白胖胖走到了李君柔身后问道,却被眼前的美人给白了一眼。 “说什么呢,胖胖哥,我哪里有想他,他就是一个天天找其他女人快活惹我生气的混蛋。而且这个海妖杀人案,我们到了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刚刚那个清儿妹妹很明显有事瞒着我们,而且杀死王县令还有骆风,骆辰这两个江湖恶霸的人,绝对不是那个屠龙教护法左善。” 李君柔表面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对君无忧的安危担心不已,刚刚说的话,只是一时心快,想起了当初鲤鱼精小锦附身君无忧身体和君无忧故意调戏自家小女儿贴身宫女的事情感到有点生气罢了。 白胖胖被这么说了一顿,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说: “唉,你这人,可真奇怪,刚刚还安安静静的,现在倒是撒泼起来,怪不得人们常说,女人都是善变的。我警告你啊,你可别动手教训我啊,别以为你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后娘娘我就怕了你,我白胖胖天不怕地不怕,这辈子就没怕过谁,不然也不会敢自称是炎武国皇帝君无忧的师傅了。” 李君柔听到白胖胖这一慷慨陈词,眼睛稍转,笑道: “哦,是吗?当真如此,胖胖哥。” 白胖胖看到李君柔的眼神,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神情说: “哎呀,君柔姐姐,皇后娘娘,我尊敬的皇后姐姐,您可别太生气,刚刚我只是一时胡说八道而已,您啊,天生丽质,高贵优雅,美艳动人,善良温柔,大方得体,是我们炎武国最尊贵的人,小子我啊,平民一个,哪里敢得罪您啊,仰慕还差不多。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个玩笑话吧。” 李君柔被这话逗乐了,噗呲一笑。 “胖胖哥,你说得倒也不错,本宫天生丽质,倒不是那些凡间的庸脂俗粉可比的,好啦,我只是一时气话,并没有真的生气,只不过心里还是挺担心无忧的,我可不想他死在战场,更不想当个没了夫君还要管孩子和打理后宫的寡妇。你先回刘县令给我们安排的行馆吧,这个王县令的尸骨,我得观察一下再说,看看这手法像谁,应该能调查出一点线索来。” 白胖胖听到李君柔的劝解,只好离开,让她一个人静上一静,说: “那君柔妹子你小心一点,这个地方不怎么太平。” “好了,胖胖哥,你快点离开,你如果在这里的话,我接下来的事情会有点不好办。” 李君柔趁着白胖胖失神的片刻,念了几道咒语,将白胖胖给送走,看向了身后,问道: “田玉蝶,不用躲了,出来吧,这般躲躲藏藏,可是怕了本宫?” 李君柔话语刚落,一位穿着深紫色贵妃裙装的女子走了进来,妖娆多姿,让人看了就心动,可李君柔看见她后,目光却极其不善。因为这个女人,是当初君无忧势单力薄之时,田家强硬塞给君无忧的贵妃。若非田家的原因,君无忧很可能就会喜欢上她,忘记自己这位自幼青梅竹马的恋人。 田玉蝶对于李君柔这个模样,早就见怪不怪了,笑道: “看来皇后娘娘并不是像众人眼前的那般端庄大气啊,在皇上面前装作小女孩模样,如今又滥发脾气吃醋,实在不像是一个皇后该有的气度,刚刚皇后姐姐您念的那个咒语,是魔法咒语吧,还有魏婕妤,冯贵人等人被分尸的事情,估计和皇后姐姐您脱不了干系啊。” 李君柔面色一沉,她当初的确是嫉妒这两人得到君无忧的宠爱,害怕自此让君无忧忘了自己,而且这两人更是发现了她的另一层身份,还看到了自己使用魔法,不得不出手杀了,否则自己将会如同当初在异界山海星的那几位朋友雪儿,月盈等人一样,被平民当作懂得邪术的异端妖女,最终不得不自愿让他们把自己烧死,只好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李君柔不由得气恼道: “田玉蝶,你找本宫是有何事?总不可能是为了这点陈年旧事吧。” “皇后姐姐,你觉得妹妹每次过来找您,会有好事发生么,这次过来,只不过是帮我的爹爹给您传个话,捎个口信而已。” 田玉蝶笑着说,却让李君柔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李君柔蓄势待发,打出一道真气将那田玉蝶捏在手中的信打碎,无数的粉尘散落在地,周边弥漫着奇怪的气味,冷笑道: “贵妃妹妹,您捎个口信便罢了,何必急着下毒呢,你这次来,恐怕不是跟本宫谈合作的,而是要本宫的命,对也不对,只要本宫死了,才能让陛下一时失了心智,做出不合常理的糊涂事,只有这样,你才有那个机会当上皇后,生下小皇子啊,可真是好算计啊。说,这个海妖杀人案和你们田家有何关系?” 田玉蝶自知计划失败,而且自身也不懂得武功,只好稍作退让,笑意盈盈: “皇后姐姐,您可别随便冤枉好人啊,妹妹虽然与您一向不和,可别因为几句挑衅就把本宫与那等悬案联系起来。到时候陛下发现此事不是我做的,您这六宫之主的位置,恐怕不保啊。” “田玉蝶,你可别太得意,本宫可没你想象中的那般好对付,你今日一个人前来,还穿得如此花枝招展,就不怕碰到强盗和山贼么,可需要本宫亲自护送你回去?” 李君柔言语间带着威胁,咬着牙道,让田玉蝶狠狠地瞪了回去。 “不劳烦皇后娘娘您的美意了,本宫自有办法回去,不过这江南的风光倒是好啊,怪不得娘娘您要以皇后的身份强令侍卫放行跑来此地。只不过近日南越诸国犯我炎武国南方,而拓跋一族又在我国西部防守薄弱之时趁虚而入,北方的游牧蛮夷还有东方的岛国之地,都是蠢蠢欲动,娘娘确定还需要在此破案,而非回去稳定三军,或是劝劝陛下。” 田玉蝶拂袖而去,还不忘威胁李君柔一番发泄怒火。 而此时,莫无声和莫清思两兄妹已经被安排在客房内休息。 莫清思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问道: “哥哥,为什么你要对皇后娘娘撒谎,明明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告诉皇后娘娘,你就是那个杀死王县令,骆风,骆辰三人,以海妖掩盖事实的凶手,却要将罪责推脱到屠龙教身上。” 莫无声听到妹妹的责问,面色复杂,说: “你懂什么,那屠龙教本就是欲图推翻炎武国统治的邪教,而且我杀的那些人本就该死,推脱给他们,不正是给了皇后娘娘一个清剿屠龙教的理由么,我这么做,又何错之有。你这个傻妹妹,根本什么都不懂,还有那个幽灵谷,里面的宝藏我一定要得到,让我们兄妹二人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里面真的有海妖我也不怕。” “哥哥,你变了,你好陌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已经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哥哥了,那个一直疼我,爱我,照顾我的哥哥已经死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我要回炼丹师协会去,好好修行我的炼丹之道,不再过问凡俗之事。” 莫清思哭着跑开了,跑到了炼丹师协会里面,回到了自己的师傅李长老身旁,说: “师尊,徒儿决定了,愿从此潜心修行炼丹之道,开发自身的木灵之体,从此不再过问凡间俗事。” 李长老乃是炼丹师协会炎武国分会的客卿长老,与此地的分会会长地位相当,是能炼制出九品灵丹的灵丹师。 而那灵丹,比起普通的丹药更为贵重,乃是化神期与婴变期修士都极其渴望的丹药,因而李长老在炼丹师协会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而莫清思身为她的弟子,天赋自然是说得过去,如今决定潜心修行此道,又有上品木灵根和木灵之体相辅,自是水到渠成,未来或许可以成为灵丹师,或是炼制出比灵丹更为精妙的妙丹。 李长老看着莫清思的样子,抚着胡须笑道,只是苦了那莫无声,不知自己的亲生妹妹已经对他彻底绝望,不愿过问世事了。 而此时,李君柔继续忍着恶臭,细细打量着那王县令的尸身,看到他那被人捅破的五脏六腑就不禁觉得浑身发寒,这凶手的作案手法,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根本想不出,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竟然是将人杀死后捅破五脏六腑,连续插上数百刀,更是割皮刮肉挖眼,无所不用其极,比起自己当初分尸冯婕妤的场面更加的触目惊心。 “这手法,根本就不像是屠龙教所为,左善虽说是个恶人,却也不会如此,就算是江湖仇杀,也不曾见过如此惨状,之前那个清儿妹妹好像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愿意多说,总感觉她有事瞒着我,甚至那个清儿的名字,都多半可能是欺瞒本宫的化名。” 李君柔突然想起了那莫清思看到自己进来之时对莫无声行的那几个眼色,像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般,离开了这个山洞,跑回了县衙。 刘乌龙一看到李君柔回来就立马行礼,道: “皇后娘娘,您可总算是回来了,害得下官白白担心了一晚上,如今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那好,我先休息了,不过刘乌龙,我想问问你,清儿妹妹她可还在?” 李君柔突然这么问起,刘乌龙脸上却是犯了难, “皇后娘娘,是下官无能,身为一方县令,本应是百姓的父母官,却连清儿姑娘一位小小的弱女子都拦不下,不过见她走时,似乎是哭过,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下官怕她继续伤心,不敢多问。” “那她往哪个方向去了,我得找她去。” 李君柔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刘乌龙就顺手指着刚才莫清思远走的方向。 李君柔见此,也不敢延误,身上的金色凤凰襦裙尚未换下,就火急火燎地往着那边赶了过去。 第324章 黑阳城内,赵天水在唐璎珞的细心照顾之下已经好了很多,而那些被阮炆德拦截的援军,也总算将那道天堑填上,赶了过来。 黑阳城客栈,赵天水刚想出去房外走走,便被好几个人拦下,不禁问道 “何统领,王统领,林统领还有鲁教头,陈教头,你们几位怎么来了。” “赵侯爷,我们这不听说南越诸国来犯,心里着急,又听闻我炎武国几十万援军被拦截,仅您一人凭借轻功赶来,心里着急,只好尽早加急人手填补天堑,带领大军赶来,更是另外率领了两百万大军,那南越帝王乃赵无道是武道大宗师,南越诸国更是自号有着百万雄师,不得不防啊。赵侯爷您身为我们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更是江湖上少有的武道宗师,若是因此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我炎武国危矣。” 几人安抚着受伤中毒,休养了不少时日的赵天水道。 然而林统领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侍奉在赵天水身旁,穿着一身红紫色长裙的女子,问道: “赵将军,旁边的这位姑娘,可是您心仪之人,末将就在此恭喜您红袖添香,得一红粉佳人了。” 林统领刚说完就被王统领教训了一下道: “好你个林统领啊,竟然连唐姑娘都认不出来,那可是陛下钦点的御赐女侠唐璎珞,对于贪官污吏,可是有着先斩后奏之权。不过上次见面,我还以为是个假扮女子的男人,今日这般文静,倒是像个美丽的闺中女子了,怪不得林兄您认不出来啊。” 林统领听闻此言,没怎么说话,而一旁的何统领一直沉默不语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君无忧并不在此处,心中疑惑,等两人说完后方才禀报: “赵将军,听说陛下与您住在一起,怎么今日不见踪影,只是在来时的路上碰着刚好回宫的霄云王与霄云王妃。” 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听后也是一愣,一直跟在唐璎珞身后的花九灵傻笑着对唐璎珞问道: “主人,要不要我用九灵仙术找一找,或许能看到无忧大哥去了哪里,而且君柔姐姐跑去调查个什么海妖杀人案会不会碰到危险啊,有没有可能无忧大哥跑去保护她了。” “喂,小九灵,你在乱说些什么,前面这几个人可都是朝廷的将领,要是他们知道无忧哥和君柔姐跑去调查什么海妖杀人这种危险事情,岂不是让他们担心吗?真是的,哪有你这种专门给自家主人找麻烦的灵宠啊。” 何统领听到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有可能跑去调查海妖杀人案,心里面一下子就悬了起来,皇后娘娘怎么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告知他们一声,而且陛下怎么也跟着皇后娘娘胡闹去了,成何体统啊。 “朕这不就回来了吗?何统领,你在瞎担心些什么,柔儿去查案我放心得很,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君无忧突然从几人背后蹿了出来,拿起折扇在每个人的肩膀上打了一下,把众人给吓了个激灵。 君无忧看见众人受惊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商量道: “诸位将军,还有唐女侠,我们先商议南越诸国一事吧,柔儿那边不需要担心,你们可别真把她给当作柔柔弱弱的皇后来看,以她的能力,能解决那边的危机,而且胖胖兄人也机灵,又精通医术与诈术,兴许可以帮上点忙。如今江南与南越之地相接处的战事紧急,我们得尽早商议对策才是。” “既然陛下您来了,我等自然要商讨战事,只是不知我等该如何布防,还请陛下明示。” 鲁教头想了一下问道,君无忧听后,不慌不忙地摇着折扇,拍了一下桌案,笑道: “南越诸国的虚实朕虽未探清,但也算得上是了解了个大概,那百万雄师,并非假话,而且那些异能者奴隶,都是被赵无道炼制的锁奴环控制方才显得强大和不怕死,如今我也见到了两个,一位叫白羽生,已经被朕生擒,喉咙已被割断。至于另外一位,便是那白羽生的姐姐焱月妃,为了安抚,朕赐了她一个火羽郡主的封号,他们二人的锁奴环已经被朕所破,还望诸位将军莫要与他们姐弟起什么争执才是。” “陛下所言极是,臣等自当遵从,只是那阮炆德不仅是赵无道帐下的大将军,更是智谋无双,如今在陛下您手里吃了败仗,而且他的儿子如今不知所踪,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将会频出毒计,我等只怕是防不胜防。” 王统领想起昨夜探子们的传报,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阮炆德的为人他也知道,而且自己好几次险些死在此人手里,炎武国的军队,也曾在他手中吃了好几次败仗。先帝在时,更是被其以少胜多,最终致使炎武国被那位已逝的叶丞相所窃,历经整整十五年方才恢复皇室正统。 “管他什么毒计,以我们炎武国如今赶来黑阳城七百多万人援军大军压境,那南越诸国就算是百万雄师也得被我等压下可,最后国破城亡,我就不相信他赵无道一个武道大宗师能在此情形力挽狂澜。” 韩参军在门外实在等不及了,闯进了客房之内大放厥词道,心想,自己作为一位参军,已是武道后天之境,而那几十位统领也有着不少武道先天之境的高手,还有着赵天水和何统领这两位对炎武国忠心耿耿的武道宗师压阵,怎么可能会输给那南越蛮夷之人。 “韩参军,朕与诸位将军还有统领们说话,你怎能不顾军规,贸然进来,莫非是想掉脑袋,今日朕尚有事务要做,就免你一个死罪,等会找天水师弟还有何统领他们领罚吧。” 君无忧折扇轻摇,仿佛想到了什么,说: “我们炎武国人数虽然占优,但却良莠不齐,不少将士都是曾经那位叶丞相强征过来的平民,或是得罪了田无季被强行充军的寒门子弟,若是想配合好,恐怕难了。” “陛下,不如先让一部分将士大军压境,再留一部分以防后方空虚,再一部分留守营地,稍作休整,轮番作战。只是不知道赵将军心里如何想,会不会答应末将这一请求。” 何统领听到君无忧的烦恼,向君无忧建议道,又转头看向了赵天水。 赵天水沉吟片刻,说: “这战策虽然周全,但也有不少不可取中处,而且那些掌握异能的奴隶,可以调动天地元素,还有的天生铜皮铁骨,刀枪不入,需以特殊器具或是强横的修为方可破解,恐怕不好对付。而且何统领您也知道,我们二人过于刚直,恐怕得罪了不少修仙宗门和那些异类武道势力,就怕他们因此从中作梗啊。” 君无忧看出赵天水的担心,说: “天水师弟放心,朕自有解决之道,青元宗的陈宗主之前已经答应了朕成为我炎武国的护国宗门,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那个爱表现的儿子陈天翼如今已入元婴五重之境,更是听说了墨染门的圣子染红尘入了传说中的金丹十重。照着那陈天翼张扬跋扈的性子,肯定要帮我等退敌好表现自己如何的强大。而且朕也与截清门,寒星阁,飞霜宫等异类武道势力的武王长老商量过,必要时他们更是会派出堪比顶尖大宗师的武皇高手帮扶,莫要忧虑。只不过我们还得小心些,那赵无道与一位凌驾与武皇之上的武君强者私交甚好,而且那屠龙教的教主登临破碎虚空之境,却也依然不愿放弃颠覆我炎武国。照着何统领的计划来并无任何问题,但我等还得防上一防,不要过于大意。” “陛下既然如此说,天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等明日整装待发,与那南越诸国对峙。” 第325章 次日,黑阳城外,赵无道与阮炆德果真率领一百万大军围攻黑阳城,虽然人数比起炎武国的大军少了几倍,但也形成包围之势,一个个都坐着战马,穿着精良的盔甲与武器,带着盾牌,一看就是精锐,与炎武国那精锐与新兵交接的散乱完全不同。 阮炆德这位南越大将军,是一如既往的手执流星大锤的青面恶鬼形象,十分可怕,但他身边的南越帝王赵无道却是不同。 只见那赵无道,一身金龙战甲,头顶冠冕,手执一把金色长枪,长枪之上雕刻着几条栩栩如生的金龙,仿佛在彰显他的权势,配上那阴鸷的眼神,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但那如玉般的温润面容,却能让不少女子为之失神,与身旁的阮炆德丝毫不同。 面对眼前的何统领与三百万炎武国大军丝毫不惧,反而透着一种野心,喊道: “你们炎武国的帝王君无忧何在?我赵无道今日来此,就是取了他的项上人头,取而代之,打下你们炎武国的江山,以扩张我南越诸国的势力。君无忧,速速出来受死。” 赵无道脚踏战马雪玉红麟,神色嚣张,似乎势在必得,吓得几万个炎武国新兵武器都不由自主地丢到了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赵无道喊了大半天,君无忧也未曾出现,反而是何统领和赵天水走了出来,还有紧随其后的陈天翼与染红尘和几个不知名的武道宗师。 陈天翼抢先上前,看向了那赵无道,便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说: “区区南越蛮夷也敢犯我中原之地,看本少主今日如何将你分秒之中拿下,青元剑法,第一式,青仪两元荡分魂。” 陈天翼拿起一把中品灵剑便冲了上来,却被赵无道一枪挑破,仅是那么两下,便把陈天翼打得祭出好几道仙符护身。 “区区一个青元宗少主,真以为仙道修为达到元婴三重之境,便可轻视修武之人,敢与武道大宗师为敌,若是你的父亲陈宗主来了,朕或许会忌惮三分,毕竟他是渡劫期的修士,修行数万年之久,朕自是会技不如人,但你这等尚未入过战场仅仅在宗门修行的小子,想要与朕为敌,怕是差了点吧。” 赵无道满眼威严,眼前的陈天翼他丝毫不惧,而且那染红尘虽说是以修行墨画之道,擅守却又擅攻,但比起他来,还是不够看,恐怕就比那陈天翼强上一点,但他并未太过小瞧,以墨画入道之人,并非是个好对付的。 阮炆德看出赵无道心中所想,使了一个眼色,便是局势反转。 赵无道放了几道狠话,杀了数千炎武国将士,打到了赵天水面前。 然而武道修为本就强于赵天水的赵无道却是且战且退,露出过不少破绽,却又时不时地恢复过来,而南越将士看到赵无道的行事,也是半攻半退,颇有溃败之势,林统领和王统领见此,更是率领了三百万大军乘胜追击,还带走了留守后方的两百万炎武国军士前去,七百万大军仅剩下两百万人留守,一半防守,一半休整。 看着那乘胜追来的五百万人,阮炆德心想此计已成。 而何统领似乎看出来什么,只能哀叹几声,感慨自己的这两位同僚过于心急,恐怕会葬送几百万人的性命。 果不其然,林统领和王统领一路追到黑岭山上,方才知晓中计,那些掌握着异能的南越国奴隶一窝蜂似地冲了出来,无数的水系异能,火系,异能,风系异能还有冰系异能等物爆发出来,更有不少刀枪不入的异能者奴隶为了得到战功来摆脱锁奴环的控制,悍不畏死地冲入炎武国的军阵中,杀得一大堆新兵胆寒,不少炎武国将士不仅死了,而且刚刚从南越国将士中夺来的兵器也被南越国的异能者奴隶和那些假装溃逃的南越军队给抢了过去。 “糟了,果真被陛下给料中了,是那阮炆德的诈败之术,主将假作不敌,军士边作溃逃边作防备,乃是高深之术,需要所有军将合作默契方可这般行事。只是陛下既已猜到如此,为何不曾向众人言明,偏偏告诉了我和赵将军,莫非是有什么深意在此。” 何统领看到战场上的局势反转,心里也是一阵不解,君无忧故意如此,让炎武国损兵折将,究竟是何道理,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赵天水看着也是心急,跑到军帐之中质问君无忧: “陛下,您莫非就这么白白看着我炎武国军民在这山上送死?” “天水师弟,朕知道你是我炎武国的大将军,心性纯善,不愿看到伤亡,但你可知,我炎武国存粮尚有多少,国库尚有几何?” 君无忧摇着折扇,笑着问道。 “天水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赵天水不知道君无忧为什么要这么问,只好有点无助地点了几下头。 君无忧见状,并未怪罪,道: “朝廷之内,余粮不多,富商囤粮,与官勾结,强抢平民口粮,欲以高价卖之,田无季把持不少朝政,暗中贪墨银两,刻意抬高赋税,而朕念其乃是保皇一派又有权势,不好下手,如此想来,以天水你的心思,应该知道朕为何如此了吧。” 第326章 听到君无忧这个说辞,赵天水瞬间就想通了,故意让这五百多万人的炎武国军队中计,落入南越国的圈套,原来是想借此寻机削减军饷,粮饷,顺便让阮炆德与赵无道二人自以为此次计划天衣无缝,从而轻视炎武国的将领。 “田家,你不是想让这些被你派去充军的人死吗?,那朕就在今日满足你,把这信送给田无季,否则朕要你人头落地。” 君无忧拿出一封书信,交到了一位探子手上。 而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那炎武国的五百万大军损伤过半,但也摸清了这些异能者奴隶的来路,这些人,与南越国的军队并非铁板一块,甚至有着不少人怨恨赵无道到了极致,只是碍于锁奴环的控制,身不由己。 王统领和林统领两人虽然中了南越国的埋伏,兵力折损过半,但本身实力已是武道先天之境,可以一敌百,拿紧了武器冲锋,而鲁教头也是位武道先天之境的高手,拿起一根大杖,与众多南越国将士厮杀,三人一路冲出重围,直面南越国的大将军阮炆德还有那六位来自南越诸国的宗师高手。 这六位宗师,武器,样貌各不相同,实力无一不是顶尖,透露出来的气息,远比阮炆德强大,乃是南越帝王赵无道的一个底牌,直到现在方才展示出来。 “林统领,王统领,若是你们现在归降我南越国,将炎武国城门打开,带我等取下君无忧这个中原帝王的人头,还可留下一条小命,否则,就别怪我等无情了。” 阮炆德骑着战马走在前头威胁道: “虽然在下不才,仅仅武道先天大圆满之境,未入宗师之流,但对付你们几人,倒是绰绰有余,如今又有六位武道宗师压制,而且我南越陛下乃是世间少有的武道大宗师。这场仗,虽说我等仅仅只有一百万人,而你等炎武国人数众多,有着七百万之数,但单拼实力,你们便已经输了。” 鲁教头是个火爆脾气,拿起那禅杖便上前杀了过去,刚猛有力,却因自身修为受限,被一位南越宗师单手压制,好几口血吐了出来,若非赶来的赵天水和何统领两人相救,恐怕已经死了。 “赵天水,何统领,你们二人总算是来了,还以为你们两个要当缩头乌龟呢,不过还得恭喜何统领您啊,古稀之年依然能破入武道宗师之境,更能征战沙场,比起赵天水这位少年宗师也是不遑多让。” 阮炆德看着眼前的赵天水与何统领,手中拿起流星大锤,笑着说道: “怎么,赵天水,你这位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总算是出来了,不如就替我向君无忧传个话,他的七百万大军早已溃败,此战过后,他必失军心民心,让他在黑阳城内引颈就戮,等着我等踏平此城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阮炆德的话语中,带着大半的羞辱之意,更是把赵天水这位年近二十之龄就已入武道宗师之境的护国大将军当作一个传话的来时看待,更是在言语之间极度轻视那君无忧。 “阮炆德,你休要挑拨离间,我自幼熟读兵书,关武圣与岳将军的教诲已铭记于心,哪怕我天要亡我炎武国,也必先要从我赵天水的尸体上踏过去才是,看招。” 赵天水提起背后那九环大刀,横劈一斩,就将地面斩出了好几道裂痕,更是绵延了几百里地。 这一刀,威力巨大,虽未伤及任何一人,但也足以让那六位宗师胆寒,只有较为熟悉他性格的阮炆德能站稳脚跟与之对峙。 这几位宗师,虽然被那赵天水的强硬吓到,但好歹也是宗师之境,只是片刻时间便恢复过来,但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自己差那么几步就能做到心神与刀剑合一,更是南越颇有声望之人,年近花甲之龄,竟然被一个小辈吓到,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 “赵天水,你休得张狂,你们仅仅只有两位宗师,又如何敌得过我南越诸国,看招。” 其中一位南越国宗师手执大戟上前,招数多变,仅仅是无招,却是有形,就差那么几分神韵,便可到达那无招无形之境。 赵天水不敢大意,手执九环大刀,心神与刀合一,施展起那刚猛凌厉的赵家刀法,刀锋稍转,便施展出赵家刀法的第一式,流水之坚,滴水石穿。 刀光闪烁,仿若流云之水,似柔却刚,细腻之至,此式共有七十八招,但应付戟法的甚少,却也够用,恰巧挡住,可旁边的五位南越国宗师见势头不妙,便纷纷加入进来,试图围攻袭杀赵天水,铲除眼前这个阻挡南越国大军的障碍。 何统领见此,也使出来不少看家本领迎敌,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何统领实力虽强,却是略输与赵天水,怎能面对五位宗师其上,若是一人还能自保,可五人齐攻的话,要是不跑的话,恐怕会白白丢了性命。 林统领和王统领还有鲁教头见状,哪怕实力不济,也上前帮忙,与何统领私交甚好的林统领,更是被其中一位南越国宗师一掌拍碎心脉,在此间失神之际被阮炆德一锤砸碎了天灵盖。 王统领见此,目眦欲裂,而何统领更是痛心无比,但在这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之地,稍微的失神都有可能万劫不复,哪怕好友惨死,他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甚至照应起王统领来,免得他因好友的身死而失神丧命。 两人因为林统领惨死,不得不照应那稍微失智的王统领,本就处于下风的两人,更为的难以应敌,被打得节节败退。 而且这黑岭山,虽在炎武国境内,却是一个穷乡僻野之地,对于习惯于太平盛世与常年平地作战的炎武国将士来说,是一道极其危险的地势。 但这黑岭山,对于常年居住在山林野外的南越国之人,却是极其有利。 那原本溃败的炎武国军队,颓势更显,让赵天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原本浩浩汤汤的五百万人因为林统领和王统领两人的决策失误和急功近利还有君无忧刻意之下的推波助澜,已经损伤两百多万人,这等惨烈之状,对于他来说,是绝无仅有的,甚至对于任何一个国家,哪怕是古时强盛的唐宋元明清五朝,都不曾见过。 局势看似不曾好转,却有一道箫笛之声传来,一位女子,手执长箫,在嘴中吹奏,随后长箫化作剑锋出鞘,便把两位南越国宗师给挡了下来。 “八音九玄万般变,宫商角徵羽微吟。万军来朝我不畏,吾以长箫护苍生。天下风云熙熙攘,天地正道何凄凄。凡间俗世从来苦,帝王人臣归慈心。” 来人是一身穿蓝色羽裳服的女子,头上左右两边皆是纯白的鸟羽之饰,额上一抹珠帘银玉坠,素手执那名为八音九玄剑的长箫,面上未施粉黛,就显得清丽动人,三千青丝如瀑,又不失美感。 阮炆德一下子就认得此人,喊道: “原来是慈心静斋的圣女师萱萱,听说师仙子您之前才武道先天之境,更是被我南越国那自封第一高手的陈风擒入军帐之中羞辱,今日突破宗师之境便贸然前来,可是有着私心?而且那陈风已被君无忧所杀,恐怕此战也与您没多大关系了吧。听本将军一句劝,尽早离开,莫要给自己落一个难堪。” 师萱萱闻言,反而不怒,笑道: “你们南越国的帝王赵无道,残暴不仁,并非明君,倒是真契合了他的名字,无道,无道,无道真小人。我慈心静斋建立数千年,乃是天下正统,历代中原大地的帝王,皆是要得我等慈心静斋之人认可,方可坐得。如今那炎武国帝王君无忧,乃是天命帝星,虽说行事十二有不妥,但却待民宽和,乃是帝王命格,又是在下师尊所认可之人,怎能轻易被你等虏了去。” 师萱萱话语坚定,让阮炆德脸上难看了起来说: “今日这事,莫非你们慈心静斋管定了不可?听本将军一句劝,闲事莫管,否则会让你后悔莫及。” 阮炆德看到师萱萱依然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本将军曾经略有耳闻,你这位圣女与炎武国的皇后李君柔私交甚好,互称姐妹,而那李君柔乃是君无忧的正妻,你这圣女说那君无忧乃是天下正统,可是藏着私心,既然藏着私心,我家陛下赵无道,又如何坐不得那个中原帝王之位。” 两人互相说了很久,却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随着师萱萱手中携带的这把由修行仙道的化神期修士炼制的上品灵宝八音九玄剑而来,赵天水和何统领方才占据了那么几分上风。 可此时,炎武国的西部,却是迎来了一位身世凄惨悲凉的不速之客。 第327章 约莫好几个月前,西夏皇宫,依然有元昊这位西夏开国太祖留下来的血脉统治,安稳无比。 元氏一族,更是西夏无人敢去招惹的存在,而西夏皇帝以农道治国,西夏皇后更是贯彻了以文道治国的理念,一片祥和安康,却不知暗藏祸根。 西夏引入炎武国以农以民为本的治国理念,却带来了那早已被君无忧废弃的糟粕如重农抑商,重文轻武,忽视了不少军事力量,更是轻视富商,不让商贾之家穿华服出行。 西夏帝王尚有一位独子,名为元苍生,乃是他和西夏皇后最为宝贝命根子。 话说那元苍生,自幼聪明伶俐,看到西夏国的繁荣景象,更是十分的安心,个性纯良的他,变得越发开朗了起来,对所有人都是面带微笑,却唯独对学习诗书不怎么上心,让那位端庄大气的西夏皇后十分苦恼。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却如此的不长进,若是长此以往,那怎么行。 而且这元苍生不仅不学文,也不学武,将军们教授给他防身的拳脚功夫都没学会,就偷偷溜出去玩,甚至小小年纪就跑去炎武国和那边的富家纨绔们勾栏听曲,挥洒钱财,更被那田家的五公子称之为小财神。 那田家五公子,虽说是个纨绔,但背景一点也不小,他的父亲可是把持炎武国朝政的权臣田无季,碰到了这位挥金如土的西夏国皇子,自是讨好到了极致,甚至饮酒吃肉当作兄弟来看待,但目的如何,元苍生却从不知晓。 然而在那一天,他听说了南越第一高手陈风率领十万大军到黑阳城这等江南边陲小城围杀微服私巡的炎武国帝王君无忧,南越大将军阮炆德率领五十万大军拦截赵天水这位炎武国护国大将军等事,匆匆回到了皇宫,便看到了西部草原的游牧民族拓跋一族,带着一大堆草原部落的勇士冲进西夏国的皇宫,将他的父皇母后全部杀死,自己更是被几个不知他是西夏国皇子又恰巧路过的山贼给抢走了所有衣裳和银两才没被拓跋一族的人认出,躲过死劫。 而如今,这位曾经的小皇子,变得像个小乞丐一样,沦落在炎武国的街头,衣衫褴褛,谁也认不出来。 而那个田家五公子,听说西夏国被拓跋一族所灭,而且炎武国西部大部分防守空虚的城池被这个草原游牧民族趁火打劫给占了去,早就把这位挥金如土的小皇子给忘了,甚至连元苍生是什么容貌都不记得,以为他葬身于拓跋一族的刀下,听说那拓跋一族竟然在常江之时,吴忠这个向君无忧谄媚得来了常江太守一职,还一直讨好自己,中饱私囊的奸佞小人略施小计,仅仅出几个得罪了朝廷高官被发配充军还饱受欺压的寒门书生,就能让拓跋一族折损数百勇士,心里更加轻视那西夏国,依旧在炎武国京城勾栏听曲。 元苍生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手中拿着一个不知哪里捡回来的破碗,在炎武国的街头中走着,肚子咕咕的叫。 而他的眼前,是一个脏到极致的黑馒头,上面还有着不少脚印,甚至被人吃过了一口,但他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仅仅喝了几滴别人掉落在地上的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捡了那个馒头,正想一口咬下,却被一个瘦小的乞丐给抢走了去。 元苍生狠狠地瞪着那个乞丐,却被这个拄着木棍,瘸着腿的乞丐一巴掌打在了脸上教训: “臭小子,连个馒头都要我们要饭的抢啊,就你这种穷小子,没饿死就算本事了,打架也打不过别人,还想要吃的,简直是异想天开,真把自己给当皇子公主什么的了。你看看,那边的就是我们炎武国的小公主君灵月,活泼可爱,心思单纯,多么讨人喜欢啊。看看你,和小公主一个年纪,也是八岁上下,怎么就让老子看了心烦呢。” 那个乞丐说完,就把馒头给吃了一半,丢到了地上,说: “吃吧,老子要走了,可没功夫理你这个臭小子。” 元苍生看着那离开的瘸腿乞丐,狠狠地瞪了回去,看到君灵月,却莫名地瞳孔收缩,低下了头,想要将那地面上的半块馒头捡起来,不敢和这位小公主直视。 可元苍生正想捡起那馒头的时候,却被一双灵巧的小手给拦下了。 元苍生抬头一看,便见到了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淡粉淡紫搭配的花鸟襦裙,衣袖与裙摆间绣着栩栩如生的鸾鸟和凤凰,头上带着一根金色的凤凰发簪,面上未涂脂粉,水灵灵的眼睛灵动地转着,带着不少柔和之色,那樱桃小嘴笑着,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让元苍生一时看呆了,就这么痴痴地望着。 “这位小哥哥,您的馒头脏了,可不能吃了,你不如跟我回宫吧,我让父皇母后给你做些好吃的糕点给你,或者我买几个好的。” 那小女孩正是君灵月,看着眼前的元苍生,心生怜悯,不顾宫女们的阻拦走下了轿子,将元苍生拉到了自己身旁,还把那刚从地摊上买的糖葫芦送了几串给身边的元苍生。 第328章 元苍生看着眼前的糖葫芦,心中羞涩,有些畏手畏脚地拿起来,不敢吃,只是静静地望着君灵月失神,就连肚子那因饥饿而咕咕作响的声音都听不见,仿佛沉浸在一场美梦之中。 “小哥哥,你怎么了,快吃吧,你看,你都饿坏了。这串糖葫芦我刚刚贪玩多吃了个,希望你不要太过介意。而且小哥哥你这衣服都脏了,得换上一套干净的再说。翠竹姐姐,能不能把轿子上那几件衣裳拿来,给这个小哥哥换上。” 君灵月向着身后的宫女吩咐道,让翠竹愣了一下神,还是照着做了,而翠珠站在君灵月一旁提醒道: “公主殿下,这上面的衣裳有几件可是您买来准备送给太子的,如此做法,是不是不太妥当。” 君灵月拉着翠珠的手,说: “翠珠姐姐,你不必担心,我又不是只买了一件,而是买了很多件,太子哥哥自幼立志做一位贤明的君主,温和待人,肯定不会介意这些,而且昭明姐姐她虽然有时候很严厉,但她人那么温柔,那么疼我,肯定不会介意我对这位小哥哥施以援手,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多比银两,黄金还要贵重的灵石,灵晶在拍卖场上买人鱼公主回来给我玩。” 翠珠听后,只能暗道这位小公主心真大,敢这么议论君墨风和君昭明两人的,除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外,恐怕就这位小公主了,毕竟她们三人都是由皇后娘娘李君柔所出,血脉相连。 想起那炎武国太子君墨风,翠珠就心思飘到了天边去,那个温润如玉的木讷太子,实在是让她欢心不已,可想起君昭明这位大公主,心里便是惊惧不已,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被割掉舌头,更是害怕自己对君灵月照顾不周被君昭明砍掉双手,不由自主地提醒道: “灵月公主,我们帮这位小弟弟换上新衣裳就不要太多纠缠,否则昭明公主知道了可就不好了,大家都知道,您的那位姐姐自幼流落民间,回到宫中后性情大变,恐怕不会太过待见这位小弟弟,还是送点银两给这个小弟弟讨个生计,然后赶紧回宫为好。” 这时翠竹也把一件比较适合元苍生身材的衣裳带过来给他换上,君灵月也是十分欢喜,可翠珠心里嘀咕的时候,却完全没想到身后会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翠珠,你难道不知道,本宫最讨厌别人在背后嚼舌根了吗?特别是有关于本宫的是非,还是在小灵月的面前如此说道,莫非,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 一道甜美的声音自翠珠的身后传来,一位穿着贵金之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虽说只是及笄之龄,但那面上饱含威严,此人正是炎武国的大公主君昭明,也是君灵月和君墨风的亲姐姐。 君昭明的出现,让翠珠立马吓得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蜷缩着身子,低声地呢喃着: “昭明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求您不要割掉我的舌头,我不想说不了话。” 君昭明看到翠珠那个样子,心中得意,虽然略有不满,心中的气还是消了大半,说: “起来吧,灵月妹妹心善,不愿看见本宫滥杀无辜,看在她的面子上,本宫就饶了你这回,你要记得,可别让灵月妹妹伤心,她说什么,你都得满足她,不管你能不能做到,明白了吗?” 君昭明一手提起了翠珠的脖子,将她狠狠地摔在了轿子上,丝毫不在意这一撞把翠珠的背部给撞出不少血来,就连翠珠的脑袋都几乎被撞晕她也丝毫不在乎,而是走向了元苍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个沦落街头的小乞丐,穿起件好衣裳却是人模人样的,若非看到你衣衫褴褛地在沿街乞讨,本宫还真以为你是什么高门大户呢。怎么,与灵月妹妹年纪相仿,便动了心思,还真把自己当作什么王公贵族,开始想肖想我炎武国的小公主,你可还真敢想啊。” 君昭明看见元苍生不愿意搭话,反而狠狠地瞪着她,还在眉宇间流露着几分贵族气度,半点平民的气息也没有,继续质问道: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来接近我妹妹是什么目的,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乞丐而是来装可怜。本宫看你这清秀模样,也不像是过能吃苦的样子,本宫曾也流落过民间,知道穷酸的平民绝无可能有你这等气度。莫非你并非乞丐,而是想借小灵月的单纯攀附我炎武国,或者说,是听闻本宫那炎武国第一美人的名号,想要借此刻意接近本宫?” 元苍生听到君昭明这一连串的质问,刚刚好转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双手握着拳,想要将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打倒,让她领略一下什么叫男儿本色,曾几何时,他也是西夏国皇帝唯一的儿子,只是被那草原游牧的拓跋一族灭国,国破家亡,流落在炎武国街头。 若是当初的身份地位还在,绝对会与之争论一番,奈何如今形势所迫,只能无奈低头,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君昭明。他之前听到田家的五公子说,君昭明虽是炎武国第一美人,却是如何的跋扈,如何的狠毒残忍,还是一位武道与仙道同修的天才,不仅是武道大宗师,还是化神期大圆满的修仙者,十分的强横,却是因为其狠毒的个性而生人勿近,人人惊惧。 当初他还不信田家五公子这位曾与自己交好却丝毫不顾西夏国死活的炎武国纨绔所言,如今一看,却是深信不疑。 君灵月看到君昭明和元苍生的僵持,心里也有点难过,她并不想两人发生什么冲突,走到了两人面前说: “小哥哥,你不要怕,也不要讨厌昭明姐姐好不好,她刚刚只是把你当成坏人,才这般严厉,姐姐她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我和你见面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小哥哥你的名字呢。” 看到君灵月那单纯的小眼神,元苍生怒气渐消,但对于君昭明的敌意却是丝毫不减。 而后君昭明更是插嘴道:“你最好实话实说,莫作欺瞒,如果本宫发现你有半句假话,必定要你死在这里,就连灵月她妹妹也没法保你性命,她与本宫一样,都最讨厌欺瞒之事了。” 君昭明这么一说,让元苍生狠狠地瞪了回去,直视着她,又快速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姓元,名苍生,你们两位身为炎武国皇室,应该有所耳闻,知道我,我,我为何……,为何沦落在此。” 元苍生的话,君灵月因极少关注朝廷之事,有所不解,但君昭明却心知肚明,知道他是那西夏国的太子,那位极有可能会在未来与自己或是君灵月有着婚约的男人。 君昭明的面色稍微变了变,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反而同情了起来,她深知,从一个皇室中人,沦为平民,是多么难以承受的事情,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刻意杀死那阻止自己进宫当公主的义父陈安,恢复了本姓君昭明,不再使用身为民女之时的化名陈小昭了,甚至极度厌恶别人提起她当初的那个化名。看着眼前的元苍生,仿佛想起原来的自己,说: “好了,小灵月,你若是喜欢,就把他带回宫吧,至于怎么安排,就依照你的意愿便好,这小子,也算得上一个可怜人,那位人鱼公主,本宫已经把她送入灵月殿了,至于她的魔法,已经被本宫封印,你可以放心与她玩,不过小灵月你得记住,不能把她放出皇宫,也别让她进入我炎武国的海域,否则这个人鱼公主会趁机逃跑永远离开你的。” 君昭明摸了几下君灵月的小脑袋安慰道,向翠竹和翠珠吩咐道: “你们两个贱婢还愣着做什么,是不是想要本宫在这大街之上砍了你们两个双手双脚,等着别人收留啊?” 翠竹和翠珠两人浑身一颤,将君灵月和元苍生先后扶上了轿子。 君昭明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心中沉思:对不起,灵月妹妹,我真的不想这么恶毒,可我曾经过惯了苦日子,不愿再被人怠慢了,根本控制不了我的心思,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苍生小弟,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只希望你未来可以给灵月带来幸福,不要学我,不要跟我一样的狠毒。 第329章 元苍生有点坐在轿子之中,望向身旁那可爱的小公主君灵月,确实升起了几分好感,但对于君昭明这位炎武国大公主的前后态度转变,却是十分的诧异。 为什么刚刚那般的咄咄逼人,嚣张跋扈,听到自己的名字,猜到自己是因为国破家亡,流落炎武国街头当乞丐的西夏国太子时,会温和许多,与刚才的狠毒残忍完全是判若两人。 元苍生想不明白,也不敢继续想下去,他永远也猜不到,自己与君昭明,有着近乎相似的经历,只不过他虽沦落街头,遭人嘲笑,却是仅仅挨了两个月之久,而君昭明,未满一岁之时就已经承受了这样的痛苦与羞辱,整整持续了近乎十年,将她本该有的温柔贤淑扭曲成如今的喜爱富贵金银,重视权利地位,爱打扮,不容半点冒犯的模样。 刚刚君昭明的温柔,仅仅是从他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而自怜。 “小哥哥,不对,昭明姐姐说了,我现在该叫你苍生哥哥或者生哥了,你怎么不怎么说话啊,虽然我们刚认识不久,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冷漠。我看你这个样子,以前应该不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吧。” 君灵月看着身旁含着一串糖葫芦,在轿子内一言不发的元苍生,心中诧异。 元苍生望着这位小公主,心里产生了很多好感,甚至是爱慕之意,但却不知不觉地埋在心中,让他难以表达又不自知,甚至连自己有可能已经爱上了这位与自己一样都是八岁之龄的小公主都不曾察觉。 “灵月公主,我……” 元苍生刚想说什么,却卡在了那里,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挥金如土的西夏国小太子,而是一个沦落街头,家破人亡,父母身死仇人之手的小乞丐。 他很后悔,西夏国乃是炎武国的附属国,坐落在炎武国西部,自己身为西夏国太子,为什么没有早点与君灵月相识,与之结为亲家,而是在西夏国被来自草原的拓跋一族所灭方才与这个小公主相遇。 若是从前,他肯定放胆地说喜欢她,告诉君灵月,长大后要娶她为妻,可现在,情形却是有所不同,哪怕再怎么喜爱,也不敢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而是化作一个爱意浓浓的眼神望着,暗生几分情愫。 “灵月公主,谢谢你,我元苍生,愿意用我的一辈子,来保护你此生此世衣食无忧。” 君灵月听着元苍生的豪言壮志,瞬间被逗笑了,她哪里需要什么保护,有君昭明这位实力强大的姐姐在旁边护着,还有炎武国小公主这样的地位,早就是衣食无忧,根本不缺元苍生一个,反而是这个小乞丐要靠着她这个小公主来保护。 君灵月的笑容暖和了元苍生那冰冷的心,让他恢复了往日那活泼开朗的面容,却依旧带着几分冷漠,仿佛在抱怨这个世道的不公,更是在怨恨自己身为男子,更是西夏国帝王最宠爱的小太子,却是流落异国他乡,饥不饱腹,到头来还要靠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自己极度讨厌甚至言语羞辱过自己的女人来庇护,这种感觉,在他所了解的任何历史过往中,都是前所未有的。 君灵月看不出元苍生心中的哀愁,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跟旁边的翠竹与翠珠这两位贴身宫女说话聊天,讨论君昭明给她买回来的那条人鱼公主有多么的美丽。 而与君灵月这边的平静不同,炎武国的南方,三位藩王听说南越国帝王大举进犯江南之地,准备围杀在黑阳城中微服私巡的炎武国帝王君无忧,还有赵天水赶来的援军节节败退,慈心静斋的圣女师萱萱独自一人赶来方才挽回颓势等事,蠢蠢欲动。某些拥兵自重的藩王,更是起了反叛之意。 第330章 江南之地,自古有富庶之称,当年炎武国先帝被害之时,那些江南世袭的藩王根基尚存,拥兵自重,就连那如今改头换面为屠龙教的圣龙宗也不敢轻易招惹。 岭南王,广陵王,福江王,湖沙王,贵阳王五人更是江南之地的五大势力。 几人听说了南越战事与拓跋一族,还有西夏国覆灭一事,暗道风云渐起 岭南王虽处岭南这等弹丸小地,却也坐拥五十万兵马,虽说比起朝廷的军队,仅仅是九牛一毛,可上下一心,堪比百万雄师。 听闻南越国帝王赵无道袭击江南,欲在黑阳城外围杀微服私巡的炎武国帝王君无忧,内心更是蠢蠢欲动,将广陵王,福江王,湖沙王和贵阳王四人请来商议,如何趁机获利,从君无忧手中夺权。 岭南王府,烛火摇曳,五位藩王坐在房中,举杯相邀,桌上安排了不少好菜,奴仆侍女皆是站与五人身后侍奉,几个丫鬟看着这五位老爷,更是动起了歪心思,想要往上爬。 岭南王率先举起酒杯敬道: “诸位,如今南越来犯,拓跋一族趁虚而入,北方塞外,仅有护国战神君战天一人带来大军独守,这位漠北王更是将大部分的兵力带到北方。那君无忧,更是在黑阳城这等偏僻之地微服私巡,身边未曾带上护卫。据本王所知,那黑阳城便离我岭南王府不远,不知几位可否与本王徐徐图之,以谋大事。” 广陵王面色平静,但心里已有计较,表面上附和着,却想着让岭南王当一个出头鸟,打探君无忧的虚实,若是岭南王输了,便趁机吞并岭南王的封地,这等招式,他更是屡试不爽,当初好几位藩王都是因此死在了他的手上,封地也被吞并到广陵王的领地之中 。 福江王平静如水,一言不发,谁也猜不出他的心思,只是出于礼仪,随声应付着,而那湖沙王,豪爽至极,一下子就应承了下来。 当初,君无忧为了抓紧手中的权利,借着湖沙王长子贪墨银两,截杀朝廷命官的由头,暗中处决了湖沙王的三位妻子和二十多位儿女还有八十多房的小妾,用以稳固自己的地位,让湖沙王自此埋恨在心。听到岭南王的提议,湖沙王更是欣喜若狂。 而贵阳王却是眉头紧皱,他手中的兵马最多,而且势力颇大,本人更是一位武道先天的高手,就差那么一点点便能踏入宗师之境,与君无忧见过两面,本是行事跋扈的他,却面色凝重。 “岭南王,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君无忧行事风格怪异,但也不是个傻子,绝不会让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处境。我听说当日南越第一高手陈风率领十万大军前去围攻黑阳城,最终的结果是那陈风人头落地,被送到了赵无道的眼前。怕就怕那君无忧如此做法,便是引蛇出洞,把我们这些藩王给引出来,找个势力最大的藩王杀了,更是把那人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给我们这些藩王来个杀鸡儆猴。” 岭南王一听,心中有些不乐意,他原本以为,贵阳王会是第一个赞成他的提议,甚至想截杀君无忧的,而且君无忧可是在几个月前包庇了一个叫楚炎的小子,而且那个楚炎,更是杀死了贵阳王最钟爱,天赋最好更是拜入了顶尖修仙宗门的儿子,他竟然不恨那君无忧,甚至没有过多反应,实在是奇了。 “贵阳王,你不恨那君无忧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你莫非就不恨那楚炎,据我的探子来报,这个叫楚炎的小子,可是跟我们炎武国的两位公主走得很近。小公主君灵月倒是无所谓,一个八岁的孩子翻不起多少风浪,可她的那个姐姐君昭明,却不是个好对付的。及笄之龄,便已被那君无忧赐予朝廷内一成的军力与三成政权,其武道境界已是大宗师之境,仙道修为已达化神,即将进入炼虚返神之境,一人一剑,便可堪比几百万兵马,实在是个怪物,不好招惹。若是你楚炎得到君昭明的青睐,你想报复,恐怕难了。” 贵阳王听到岭南王这个说辞,自然知晓这是激将法,想要让自己因为儿子身死一事陷入癫狂,他可没那么笨,虽说死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儿子是极大的损失,但他的儿子又不是这么一个,还有很多个,而且自己的那位正妻,人老珠黄,又丑又肥,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仙道天赋极好的儿子护着,他早就想休了。 但贵阳王并没有明说,而是悄悄放下酒杯,说: “岭南王,你如此说辞,莫非是让本王当那出头鸟,打探那君无忧虚实,好去坐收渔翁之利。而且你别忘了,那君无忧死了,还有他的儿子君墨风坐镇呢,这位十岁的小太子,可是谦逊有礼,温和待人,跟那君无忧表面仁义君子,暗地狠辣小人的个性完全相反,深受百姓爱戴,若是让那君墨风继位,我们再想逼迫炎武国皇室禅让,恐怕会失了民心啊。” 贵阳王冷笑连连,说得那岭南王哑口无言,而且那君昭明,他早有耳闻,虽然是炎武国第一美人,却是毒辣至极,稍有不顺心就有可能砍掉宫女的手脚,对于平民百姓根本就瞧不上,哪怕自己不对付她,也有得是人对她心生怨恨想把她给杀了。 而岭南王并未生气,再次举杯相邀,五人总算是决定动手,就让湖沙王来打个头阵,起码师出有名,而非毫无理由。 而黑阳城内,君无忧摇着折扇,坐在客栈之中,双眼半眯半合,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似是预料到后续会发生什么,而旁边的花九灵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无忧大哥,天水哥他们都快被阮炆德那几个混蛋打死了,而且那赵无道那个武道大宗师还没有出手呢,您怎么还在这儿看戏啊。” “九灵妹妹,别急,萱萱是柔儿的师妹,又有八音九玄剑这等灵宝护身,天水师弟离着大宗师的瓶颈还差那么一点,何统领是经验老道的将领,那南越国宗师哪怕人数占多,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们,讨不得多少便宜。九灵妹妹,你是九灵仙草化形,是这凡俗少有的精灵,怎么连这般战局都看不明白。” 花九灵听到君无忧这么打趣自己,跺着脚说: “无忧哥,你真讨厌,信不信我去找君柔姐姐告状,不对不对,你之前让君柔姐姐和胖胖哥调查那个什么海妖杀人案,怎么现在他们都没回来,不会被海妖给杀了吧。都说了让我过去帮忙你竟然还不愿,而且还不让主人上战场保护天水哥。” 花九灵娇嗔着说,带着不少怨气,却显得几分可爱。 君无忧轻轻一笑,看着眼前这灵动可爱的黄衫少女,拍了她的脑袋,说: “九灵妹妹,你可别太着急,这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海妖啊,只不过有人搞鬼罢了,柔儿她应付得来,就那两具尸身的可怕状态,若是我来,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海妖,我照样也能把人弄成那个五脏六腑残缺,骨肉腐烂的惨状。柔儿深藏不露,胖胖兄为人机灵,能解决得了,你不要如此担心。你得好好保护若雪妹妹,她不懂得武功,更没有什么仙术护体,只是一介凡人女子,和我们一起逗留在这个黑阳城内,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那无忧大哥你呢?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如果你死在这里,君柔姐姐和小灵月她们会伤心死的,我不想看到她们母女伤心的样子。” 花九灵依旧有得担心,若是君无忧死在这里,李君柔很有可能会失去理智,她也会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无忧大哥,害得君柔姐姐伤心。 君无忧不为所动,反而让眼前这少女赶紧离开,甚至暗中运用内力将她推出了房门,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只见不多时,君无忧便出现在一片树林之中,遥遥地望着眼前的五大藩王和数十万大军,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仿若林中独木。 第331章 五大藩王领着大军闯入黑阳城附近的树林,而湖沙王更是因为与那君无忧有仇,被当作出头鸟推到前头。 “岭南王,截杀君无忧的提议是你先说的,怎么如今到了黑阳城附近,你反倒缩在了后面,可是怕了。” 湖沙王看到躲在后方的岭南王质问道。 岭南王听到这话,辩解道: “我是为求财求权而来,更与君无忧无冤无仇,何况弑君乃是大罪,师出无名,我又怎敢太过强硬,若是君无忧愿意乖乖地交出皇位,自然是给他个逍遥之所清闲,免得落一个骂名。而胡沙王你却不同,与他有着深仇大恨,想想你那惨死在君无忧手上的八十多房小妾和那几十位儿女,莫非不心疼么?” 胡沙王面色铁青,并未发作,而广陵王,福江王和贵阳王三人并立,表情更是深沉如水。 五位藩王走入林间,便被一位男子给拦下。 只见此人,一身浅金色的龙纹长袍,手持折扇,腰间挂一青绿玉佩,别着一把似乎从未出鞘的长剑,面冠如玉,长发飘飘,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人的双眼,半眯半合,嘴上依旧挂着浅笑,把眼前的几百万大军与五大藩王视若无睹,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和气概。 湖沙王看见此人,便瞬间认了出来,怒火中烧道: “君无忧,你杀我妻儿,今日这里便是你埋骨之处,此仇不报非君子。你如今孤身一人前来,可是想通了,要束手就擒。” 君无忧并未多言,反而摇着折扇,淡淡地开口道: “胡沙王,我认得你,没想到当初的事情,你还记得如此清楚。可你是否想过,你那长子,在朝廷拨款两万亿两白银到江南赈灾之时,联合你家中的两位平妻,三十位小妾还有多位兄弟姐妹,暗中买通私军,招兵买马,借机贪墨了一万五千亿两,更是截杀了胡御使,冯知府,陈尚书等人还有三十万护送官银的军民,屠戮抢掠五个城池的平民。若是朕不杀他,公理何在?” 湖沙王心口一阵剧痛,他那个长子如何行事,他自然知道,而且自己那没有武道天赋的小儿子,更是常年被这个长子欺压,克扣银两,过得不如奴仆,他也不作管教,可他一直不愿动手,只是劝告他莫要胡作非为,却是惹下了牵连家人的祸端,可心中依旧不忿,更是不相信,君无忧一人前来,能挡得住他们的千军万马。 “胡沙王,还有岭南王,广陵王,福江王,贵阳王,你们几位当真要在此动手截杀朕?莫非真的以为,朕不会留有后手么?朕既然今日敢来,就没有放过你们几人的准备。” 君无忧居高临下地看着前方,毫不在意敌我人数的差距悬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君无忧的话语刚落,就有数千弱小的军将战马倒落在地,像是被无数道剑气所伤,可剑气自哪而来,他们都不曾见到,只看到君无忧平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五位藩王面面相觑,只有修行过武道的贵阳王畏惧了起来,他深知,君无忧的武学修为恐怕早已臻至武道大宗师之境,只差半步,便到达那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借着炎武国的龙道气运,恐怕能与陆地神仙比肩。 但贵阳王还是强忍着恐惧,向眼前的君无忧问道: “君无忧,莫非那关于你只是略通拳脚的帝王是迷惑他人的幌子,而你真正的实力早已到达武道大宗师之境,甚至是顶尖的那一批,好作一后手,等着我们上钩?” 君无忧听到贵阳王这话,眼神一变,说: “贵阳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可能活着离开。既然朕已出手,就没打算让你们所有人活着离开。可别怪我残忍,要怪,就怪你们知道了朕的秘密,是只有死人才可以保守的秘密。朕必须要让世人明白,朕只是个略通拳脚的帝王,而非修为超凡的武道大宗师。” 君无忧出手果断,折扇飞出,便已经割断了贵阳王的喉骨,将这位藩王杀掉,又是眼神微动,稍微运转几下内力,剑尚未出鞘,便有数十万兵马七窍流血而亡。 几位藩王看到如此情景,哪还有刚才的平静,被吓得缩在了一旁,完全不敢有其他行为。 而另一处,丽河县,李君柔久久破不了海妖杀人案,心里更是担心起了君无忧,看着眼前的暗卫问道: “影一,告诉本宫,无忧他如今如何了?” 影一听到后,如实禀报说: “回皇后娘娘,陛下如今在黑阳城微服私巡,那南越帝王赵无道野心勃勃,试图围杀陛下,而且江南的五大藩王颇有异心,有了趁拓跋一族进攻我炎武国西部,南越诸国大举进犯江南之时截杀陛下的心思。” 李君柔听后,一拍桌案,骂道: “混帐,该死的藩王,敢如此冒犯本宫的夫君,是没有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吗?” 第332章 “混帐,该死的藩王,敢如此冒犯本宫的夫君,是没有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吗?” 李君柔听到暗卫带来的情报,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就连一旁的墙壁都因此颤动。 影一看到李君柔这个样子,心里担忧,却还不忘提醒道: “娘娘,这五大藩王此举,恐怕是那田贵妃一手策划,在试探您,打探您是否懂得武学,好在未来对付你,您可莫要轻举妄动。” 听到影一的提醒,李君柔想起了当日在山洞里碰到田玉蝶之时的情景,手指嵌入手心,她深知,若是田玉蝶知道自己是武道宗师而是养在深闺的贵族小姐,更不是个只懂得宫斗的娇弱皇后,定然不会像现在这般在表面上和和气气,也不做太多过激行为,而是暗中谋划一个又一个阴险的毒计。 甚至还有可能,这田贵妃背后的田家,会暗中派人除掉自己这个威胁,让君无忧从此少了这么一位帮手,继而把持更多的炎武国朝政。 “我明白了,影一,告诉影二,影三他们,让他们万事小心为上,还有,无忧他出了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告诉本宫,知道了吗?” 李君柔神情急切,生怕影一他们慢了几步君无忧就会出现意外,影一答了一声“诺”后便被李君柔叫住: “影一,先等一等。” “不知娘娘还有何事要吩咐?” 影一刚走到门槛之处停下脚步,转身单膝跪拜着问道。 “胖胖哥他怎么样了,至于这个海妖杀人案,他可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回娘娘,白医师他为人机灵,并无大碍,至于这桩海妖杀人的悬案,虽说死者身上的伤,乃是人为,并非海妖。可与这三位死者有所关联之人,要不就是无冤无仇,要不就是已死之人,恐怕无从查起。” 李君柔略微沉思一阵子,就坐了下来,说: “本宫知道了,影一你先下去吧。” 影一走后,李君柔的眼色并无过多变化,但表情似乎放下了许多,没有前面的沉重, “君无忧,你居然敢丢下你可爱的柔儿我在这里查案,非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难道你这个混蛋就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 李君柔想起影一之前所说的五大藩王听说南越进犯炎武国江南之地,四部拓跋一族趁虚而入,就想借机围杀君无忧想要进行弑君夺权之举,就不由得娇嗔道,怒火久久也不能平息,抓紧了手中的吟雪剑。 “五个该死的混帐家伙,看来是没见识过飘雪剑法的厉害,你们要是敢伤无忧分毫,本宫绝不轻饶。” 几道寒气自吟雪剑而来,让房间内的温度冷了几分。 刘乌龙刚刚走入这个客房之内,就感到彻骨的寒意。 “刘县令,你来找本宫,可是有事?” “皇后娘娘,白医师说,他发现了那个海妖杀人案有着重大线索,有一个人似乎与此案关系莫逆。” 刘乌龙毕恭毕敬道。 李君柔一听,紧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了,问道: “刘乌龙,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有什么假话,小心本宫砍了你的头。而且你也别忘了,你以万贯家财买官之举本就是违背国法,甚至还买下了五个县城的县令之职,实在是胆大包天。要不是陛下知道你做事虽然糊涂,却是为官清廉,而且那些卖官之人皆是恐惧贪腐之事被陛下查出,你早就伏诛铡刀,牵连九族。” 刘乌龙一听,吓得官帽都掉落在地上,站也站不稳,生怕这位皇后娘娘一时气愤一剑把自己的脑袋给削了去。 “皇后娘娘,是真的,而且白医师说,要您到了再告诉你。” “那还不快给本宫带路,我倒想看看胖胖哥那个爱财好色的死胖子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刘乌龙看到李君柔把吟雪剑收到剑鞘之内,心情方才平复了一点,但还是心惊肉跳的,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说道: “皇后娘娘,请跟我来。” 经过好一段时间,刘乌龙才把李君柔带到了那验尸房,就看到了一副别开生面的场景。 一个穿着红色的贵族公子华服,重量高达三百多斤,拿着一把小羽扇,露着狡黠笑容的大胖子,拿着一个带着不少银针的袋子,站在那儿,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 而几个仵作则是一脸的无奈和失落,似乎受到了什么样前所未有的打击一样。 而骆风,骆辰两人的尸体静静地坐立在担架之上,旁边还有着前任县令王县令的尸身。 相较于骆风,骆辰二人,王县令的尸身更为恐怖。 只见这具尸身,不仅双眼凹陷,眼珠都基本破碎,额头露出无数的白骨也逐渐被风化的腐肉,头发和及冠帽都染着或多或少渐渐凝固的血迹,心脏,肝,胆,肺腑,喉咙,腰椎等处都带着破碎得几乎看不出来,一片片地与不少烂肉黏在一起,双脚上的皮更是被狠狠地刮去,可怕至极,让众人不禁感叹这位凶手的残忍,哪怕是海妖,也断然不会如此杀人。 而刘乌龙刚看到那具王县令的尸体时,更是瞬间吓得晕了过去。 李君柔见状,只是摇了摇头,暗道这个糊涂县令胆小,看向了白胖胖,说: “喂,胖胖哥,你叫我过来,怎么还这么不务正业,是不是想找揍啊。” “哎呦,君柔妹子,我这不是查到线索了么,而且我还发现,当年被骆风,骆辰两人所杀的莫家兄妹,还有一个没死成,被人家炼丹师协会的李长老给救了,就是那个莫清思,也就是前面我们碰到的那个什么清儿。” 白胖胖继续翘着二郎腿说: “瞧瞧这三个家伙,一对是曾经在丽河县横行霸道的江湖恶霸,一个是贪赃枉法,鱼肉乡里的卖官之人,竟然死得这般凄惨,甚至有可能被一个柔柔弱弱的漂亮妹子给杀掉。这世道,可真是好人难当,坏人也难当咯。你可别忘了,这个叫骆辰的死者,曾经可是在莫清思五岁之时将其凌辱到昏厥,失去鼻息的。” 听到白胖胖这一提醒,李君柔倒是想到了什么: “胖胖哥,难道你觉得,那骆风,骆辰,就是莫清思一人所为?可据我所知,她只懂得炼丹之术,虽说是三品炼药大师,却不懂得太多修行之法,现如今还是主修仙道,修为尚在筑基期,未入金丹,只能靠剑术勉强自保,绝无可能杀死骆风,骆辰这两个几近武道先天的高手。” “君柔妹子,这你可就想错了,别忘了,女人最大的武器可不是什么剑术和武功,而是美貌与容颜啊。若是一个像您这样的美人想要杀人,无须武器,单凭一张脸便可致命。” 白胖胖狡黠地笑了笑,道: “至于那王县令,你我都清楚,他本就是一个贪赃枉法之人,说不定造成了无数冤假错案,而且那刘县令不也提到了吗,十多年前的莫家灭门惨案,王县令为了一己私欲,贪图富贵,草草了事,而非秉公执法,让惨死骆风刀下的莫家夫妇就这般白白枉死,就连莫清思那个失血过多却尚未死去的哥哥莫无声都不作理会,任由此子自生自灭。你说,若我们是那位莫清思,会痛恨这王县令到何等程度。我今日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那炼丹师协会寻人的。” 李君柔听到白胖胖这话后,心里有点不乐意,反而撇着嘴说: “胖胖哥,既然你知道了是那莫清思干的,为什么不自己去,非得偏偏拉上我啊,你又不是小忧儿和小灵月,就算是撒娇卖萌拉扯我也没用。” 白胖胖听到李君柔这么说,根本就没有担心,反而早就预料到了一样,说: “君柔妹子,这话你可就说错了,虽然我不像无忧老弟那样,懂得哄你,更不像你的那个小女儿君灵月,天天赖着你,但我依然有着妙计,就算你心里再怎么不想去也不得不去。” 李君柔看着白胖胖那个眼神,似乎看出来什么,没有拒绝,狠狠地说道: “去就去,不过你可别后悔,到时候小灵月被我这个亲娘说教了几句后天天缠着你可别找我求救哦。” “喂喂喂,你怎么说话的,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怕一个小丫头片子,只不过看在她是无忧老弟的小女儿份上,才不做计较而已。” “好了,胖胖哥,别说这么多,赶紧去炼丹师协会找那莫清思去,而且你一个不懂得武功又没有什么身份的平民,确实不好进那地方,怪不得会想到本宫。好,我陪你去总行了吧,我也挺想看看,这个莫清思和我比起来,谁更美呢。” 李君柔摸了摸自己柔顺的黑色发丝,看着铜镜中那年近三十却依旧如同十六岁少女般的容貌,心中竟然升起了异样的攀比情绪。 “不是,君柔妹子,你出个门也要梳妆打扮,不至于吧,你们女人可真麻烦,怪不得无忧老是说哄你特别的烦躁,原来是这样,都已经够美了还要打扮一下,照照镜子,我可真是服了。” 白胖胖不由得吐了几下苦水,可看到李君柔的目光,立马捂着嘴,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李君柔心里生着闷气,还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无忧他那么喜欢我,才不会说我烦呢。”,然后对着白胖胖说: “赶紧给我起来,一起去炼丹师协会找那个莫清思,明白了吗?” “明白了,真是的,你这君柔妹子,平日里瞧着还挺温柔的,有必要那么凶吗。” “嗯,胖胖哥,你还说?”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得罪尊贵的皇后娘娘您啊。” 白胖胖低眉顺眼的,一路往着炼丹师协会走去。 而另一处,五大藩王截杀君无忧,却因低估了他的实力,而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岭南王缩作了一团,贵阳被君无忧一剑封喉,最先死去,胡沙王更是被砍掉了头颅,广陵王和福江王实际上只是个傀儡替身,并非本人亲临,因此没有多大影响。 看着大杀四方的君无忧,岭南王别说是想造反了,就连正视君无忧一眼都不敢,灰溜溜地跑回岭南王府,完全不敢多想其他。 至于那广陵王,似乎早就有所图谋,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占了贵阳王的封地和胡沙王大部分的领土。 福江王的反应却是不同,坐在王府,心里有着不少算计,向身旁的一位参谋问道: “刘参谋,可曾知晓那李君柔的行踪?” “王爷,那李君柔随着一个叫白胖胖的平民医者去了那炼丹师协会,而且近日听说,那丽河县爆发了一桩海妖杀人的悬案,那屠龙教更是蠢蠢欲动。” 福江王放下酒杯,静道: “屠龙教,野心倒是不小,若非有一位登临破碎虚空之境的教主守着,而且那青元宗身为炎武国护国宗门,有着几位渡过三次天劫的渡劫散仙,却是无利不起早,听调不听宣,恐怕早就被朝廷大军剿灭。至于海妖杀人,更是无稽之谈。” 刘参谋也是应和道: “这海妖杀人虽是传言,但人倒是真的死了,而且那惨状,却是悲凉。至于妖族,后宫之中的胡贵妃便是了,她乃是青丘狐族的圣女狐千雪,身为狐妖,却是自称狐仙,狡猾多端,就是不知,为何此事君无忧不让她来处理,反倒让李君柔和这个只懂得诈术和医术的平民调查。” “刘参谋,你可别看轻了那李君柔,你真的以为,她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深宫妇人,而且之前南越袭杀君无忧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皆是死在飘雪剑法之下。试问这天下间,除了李君柔这位飘雪仙子的女儿,还有谁能如此轻易地一人袭杀十万大军。” “王爷,您是说,那李君柔武道已入宗师,却扮作柔弱女子,引别人上套,就与那君无忧一样。” “确实如此,而且,这王府估计是不能呆了,得尽早收拾离开,那君无忧乃是武道大宗师,想要发现我等派去截杀他的,乃是傀儡,恐怕不难,若是临时发难,我们说不准都跟那胡沙王一样人头落地。” 福江王心里虽然乱作一团,却平静道,就如同江河里的水,静而不争。 第333章 炼丹师协会,来自中洲,是一个离炎武国十分遥远的地方。 而中洲,乃是异类武道盛行之地,那里的武道与炎武国的武道不同,更无修仙之人。宗师在那儿被称作武王,大宗师又被称作武皇,武君,而破碎虚空之人在那儿被称作武尊,而其上还有武帝与武神,这些强者,近乎仙人下凡。 那中洲之中,更有着关于武仙的传说,传闻武仙之力,可融万般宇宙法则,肉身横渡星河虚空,神秘莫测,长生不死。 而炼丹师协会的李长老也只是听说,从未去过那儿,莫清思听着这个中洲,心里早就有所神往,若是到了那儿,自己的炼丹之术会再进一层楼吧。 “若是有那么一天,我也要去中洲,若是我能到达那传闻中的武仙之境,就有能力阻止哥哥犯下的错了,而不是看着他四处害人,还以海妖的传言掩盖真相。不过这妙音海附近的海妖,会是中洲里面那些没有灵智的魔兽,或者是那些相貌丑陋的血傀教机关人,真是想不通。” 莫清思坐着自己的房间内静静沉思道,自从年幼之时被李长老救回来,她就沉醉于炼丹之道,有着上品木灵根与木灵之体的她,更是天赋极佳,十年间已是从初入炼丹的一品炼丹师晋升三品炼丹大师,若是再给个一两年时间,恐怕可以超越那李长老,成为一名灵丹师,还有可能成为灵丹师之上的妙丹师。 而她在炎武国内听说的神丹,圣丹,仙丹,她想都不敢想,因为这些全都是仙界才能有的东西,而且炎武国这个地方虽于中洲不同,却有着一个名为天庭的地方,里面有着无数的真仙,更有一位无上的统治者,名为玉皇大天尊,恐怕武仙在其眼中,都相当于蝼蚁罢了。一想起这里,莫清思就不由得有些后怕。 而炼丹师协会门外,今日却是迎来了两位与众不同的不速之客。 只见这两人,一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富家公子华服,摆着造型,拿着小小的羽毛扇子,头戴一顶头都盖不住小帽子,胖乎乎的脸上堆的全是谄媚笑意,肥胖的身躯让其略显滑稽,仿佛在“丑人多作态。”。 而这男子的身旁,是一位女子,穿着一身带着凤凰纹饰的金色襦裙,腰与手间缠绕彩色的披帛,头戴一根银色凤簪和几点珠翠,清丽动人,脸上略施粉黛,仿佛十六芳华的花季少女,丝毫看不出岁月沉淀下给其积累的皱纹,似乎不会老去一般。 这两人,正是为了追查海妖杀人一案而来的白胖胖与李君柔。 “这炼丹师协会,可真是大气啊,要是从里面搬一块砖头回去,都能卖个几千两白银,据说这里还只是个分会,不是总部。那个总部有多么华丽,我想都不敢想啊。” 白胖胖望着周围奢靡的建筑,还有那由金石美玉堆砌而成的黄金墙,和那一个个装饰华丽的炼丹炉,仿佛没见过世面那般左顾右盼,刚好被一位女子拦下。 “这位公子,您并非炼丹师,还请您在这儿等候,莫要乱碰此地的丹炉,免得得罪了陈家与柳家的几位小公子。” 随后那女子又看向了李君柔,毕恭毕敬道: “见过皇后娘娘,您先暂作等候,等我向李长老通传一声,免得对您有所怠慢。” 那女子刚说完,李长老便走了出来抚着胡须,笑道: “原来是皇后娘娘光临,稀客,确实是稀客啊。传闻中,娘娘您一直养在深闺,天性较为纯真,还时常让自己的父亲头疼,如今看来,倒有那么几分威严。今日前来我炼丹师协会,可是与陛下一样,想要不老药和驻颜丹。还是说,您要学田贵妃一般,想要那七命落胎丸和绝子药啊。” 李君柔听后,冷冷地说道: “李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田贵妃,本宫自会让她自食其果。看在你与本宫的父亲有所关系,更与本宫同为宗亲的情分上,就暂且饶你一回,别以为你是一位灵丹师,便可以超然物外了。在我们炎武国,你的地位只不过与元婴期或是婴变期的修仙之人地位相差不大。本宫这次前来,并非求丹,而是问话。说吧,你那弟子莫清思在哪,带我们过去。” 李君柔一步踏上了前方逼问,然后提起了白胖胖的衣角,说: “胖胖哥,你这个呆子,赶紧跟我一起走,还有李长老,不赶紧给本宫带路。” 第334章 李君柔和白胖胖在李长老的带领之下,总算是来到了莫清思的房间。 只见房内,一名女子坐在那儿,一身青色纱裙,一双玉足,盘卧在地,双手捏着手势,几道法印顺势打出,眼前的丹炉瞬间升起了火焰。 那丹炉,看着像个青绿色的大鼎,品质简朴,却带着说不出的深邃,仿佛自古老中的遗迹之中发掘出来的一般,这青衣女子动作娴熟,周身青色的光芒闪烁,不多时就炼制出好几枚可供武道先天的高手提升内力或是助力筑基初期修士修行的三品丹药。 “确实是个炼丹的好苗子,李长老,恭喜了,收了这么个木灵之体当徒弟,想必你也心里高兴,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或许需要你回避一下,不然可别怪本宫不顾宗族情谊。” 李君柔挥了几下那金色的衣袖,李长老未语先明,退了出去,独留三人在这个房间之内。 “清儿妹妹,可曾记得姐姐我?” 李君柔走到莫清思的身旁附耳道,把这正沉浸在炼丹之事的青衣女子给吓了一大跳。 “皇,皇,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本宫是这炎武国的皇后,是这炎武国内第二尊贵的人,这炎武国内的地域,本宫自然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怎么就不能来了,莫非清儿妹妹您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日碰见本宫,为何要用清儿的化名,而非真名莫清思,更是逃跑,而且那个阿声是谁,真名叫什么,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李君柔一连串的质问,被吓得站起来,却又站不稳,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便能把她给推倒一般。 “我,我,我不是有意隐瞒你们的,当日你们来到我曾经的家中查案,害怕被你们查出些什么来,才不得不以化名离开。那天在山洞里面,我只是和阿声相识不久,至于那个王县令,王县令他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到那儿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李君柔看着莫清思那慌张的样子,走近了莫清思,试图从中搜寻海妖杀人案的凶手,问道: “清儿妹妹,本宫都没问你是谁杀的王县令,你怎么就害怕起来了,而且你和那个阿声的关系,我不知道,但我很是怀疑,他极有可能是你的哥哥莫无声。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倒是想请教一下,那骆辰和骆风,你可还记得?” 听到李君柔的问话,莫清思眼中的从容更少,反而极度紧张了起来,仿佛是在害怕什么一般,但从她的眼神中,还是捕捉到一抹怨恨和屈辱之感,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也足以被心思细腻的白胖胖和李君柔两人观察到。 虽然白胖胖是个行事滑稽的胖子,但为人还是特别机灵,捕捉到这几抹神色后,接着李君柔的话问道: “这位小美女啊,你这身材,倒是挺不错的啊。不过我最近听说了一个小故事,一个小女孩,五岁之时被一对江湖恶霸凌辱到昏厥,家族覆灭,哥哥惨死,父母更是凄惨到死后连个棺木都没人帮他们去买。莫姑娘,您可否说说,一个经历如此惨无人道的家族灭门之事,是否会足以升起仇恨,甚至心思扭曲到想要剜人皮肉,挖人脏腑,割人眼球的地步。” 白胖胖的话如芒刺在背,让莫清思的心口一阵剧痛,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而白胖胖没有在乎太多,反而搂住了莫清思的纤细腰肢,继续调侃道: “小美人,您说说,若是一位县令看到此等惨案却毫无作为,反倒讨好那对江湖恶霸,草草结案,被那个侥幸存活的小女孩看到,这个小女孩是否会恨之入骨,将其杀死后更拿刀剑捅破他的五脏六腑?” 莫清思听后,一把推开了白胖胖还想往上摸自己的咸猪手,反应很是强烈,完全无法保持镇定,一言不发,完全没有刚才那身为炼丹大师的风度,反而像个遭受无数凌辱,满眼委屈的弱女子。 “胖胖哥,璎珞妹妹说得没错,你可真是个死胖子,不仅爱财,还好色,是不是还得说一句夫子说,食色性也,想也别想。人家清儿妹妹就算有错你也没必要这么轻薄她。” 李君柔看到莫清思那个样子,立马把白胖胖推开,走近了眼前这位青衣美人,说: “清儿妹妹,你不要理他,他这个人挺好的,就是好色了点而已,莫要在意。” 李君柔看到莫清思的面色好转了些,方才继续问道: “清儿妹妹,你老实跟我说,当年那个被骆家兄弟灭门的平民之家,可就是你的家族,而且你的哥哥真名是不是就叫莫无声,甚至还活着?” “是,那个地方,确实是我的家,而且我自从被李长老救下后,每天都会回去看一下,收拾自己的房间,方才给你们看到杂草丛生,却有一个收拾干净的闺房。” 莫清思双眼泛着泪光,似乎不愿想起那段过往,甚至带着极度的痛苦与不可言明的悲伤,但对于骆家兄弟一事,和海妖杀人案,只字不提,似乎知道了不少真相却不敢说出来一般,让李君柔和白胖胖两人感到特别着急。 李君柔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继续追问道: “清儿妹妹,那海妖杀人案的三名死者,分别是骆风,骆辰,还有王县令,骆风和骆辰二人,正是当年凌辱你的那对江湖恶霸,而王县令,便是看着昏厥的你和失血过多的莫无声不作理会,更是草草结案,讨好他人,最后得知朝廷查办贪腐而卖官的小人。三名死者都与您有着关联,还有着莫大的仇恨,而根据仵作们的推测,您的那位哥哥莫无声极有可能在十年前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你当初被李长老救下一事,那些衙差尚未知晓,但他们也猜测您十有八九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现如今,海妖杀人案的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你,若是知道真相,还是尽早言明,别跟我们两个隐瞒,我会帮你的,知道吗?” 莫清思听到这话,眼神很明显地回避了一下,她确实知道真相如何,更是知道了这三个人究竟是何人所杀,正是她那个尚存世间的哥哥莫无声。 她很害怕,害怕莫无声的罪行被揭露,害怕从此就失去了自己的哥哥,她劝了好多回,让莫无声收手,去跟李君柔自首,或者告诉大理寺的人,哪怕告知一声君无忧这位炎武国帝王也好,可莫无声却是不听,越陷越深,继续以这个方式接连杀了无数的人,就连当年对他们莫家一事视若无睹的邻居也趁着李君柔和刘县令等人忽视的时机,被莫无声近乎疯狂地屠戮了好几位,手段更为的凶残。 她不想自己的哥哥一错再错下去,但还是对李君柔进行了隐瞒,说: “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我恨,我恨他们趁我年幼之时凌辱,恨我自己当时没有能力,恨他们杀死了我的父母,杀了我的哥哥。无声哥哥在当日,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李长老也跟我说了,哥哥他那时已经没救了,除非真的有复活死人的方法,否则我的哥哥再也回不来。皇后娘娘,仇人已逝,民女已无牵挂,甘愿认罪伏诛,还请您动手吧。” 莫清思在那么一瞬间,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情绪,尽情地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仿佛不吐不快,心甘情愿地站在那儿,等着李君柔将她抓拿归案。 李君柔看着莫清思那坚定的眼神,似乎看出来些什么,说: “你在撒谎,你根本不是凶手,你在替人顶罪,说,你暗中包庇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救了你还教导你炼丹之术的李长老,或者是一位你心中爱慕的情郎?” 第335章 莫清思听到李君柔的质问后,心里也是一悬,这李君柔,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自己是替别人顶罪的,还好没有推测到自己的哥哥身上,而是李长老和那个虚无缥缈的情郎。 “不是,君柔妹子,你什么时候学无忧老弟了,这般精明,平时见你也不大……嘿嘿,不说,我不说就是了。” 白胖胖刚想说下去,看见旁边那女子的眼神,立马就改口了,可听到白胖胖提起君无忧,李君柔的心就悬了起来。 之前影卫跟她说,君无忧被五大藩王截杀,随时有可能遭遇危险,而如今这桩海妖杀人的悬案未破,而且莫清思知晓真相如何又有所隐瞒,心里急切到了极致,走近了莫清思,逼问道: “清儿妹妹,你快说,真凶是谁,若是不说,本宫就把李长老抓进天牢,再让大理寺严刑逼供,直到你说出真相为止。李长老不仅是你的师傅,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如今你能成为炼丹师协会的三品炼药大师,被炼丹师协会炎武国分会的会长青睐,也少不了他的提携。若是他因为你的隐瞒而被冤枉,受苦受难,想必你心中也不好受吧。” 李君柔继续步步紧逼,而白胖胖也是顺着她的意,双手不安分地想触碰莫清思的私密之处,却被再次推开,继续追问道: “莫姑娘,您别这般害羞,怎么老是把我的手推开,而且君柔妹子说得没错,你可别作出太多隐瞒了,你可知,那个真凶已经连续闹出三条人命了,甚至连海妖杀人的传言都闹得沸沸扬扬,而且死者的死状极其可怕。若是再隐瞒下去,恐怕会有更多的无辜受到牵连。莫姑娘,难道您就真的愿意看到真凶逍遥法外,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吗?” 白胖胖更是走近了些说: “你可知,皇后娘娘如今特别担心陛下的安危,若是就这么被这个案子耽搁着,她真的会不顾宗亲情谊把李长老给关进天牢去。小美女,您可得想好了,啧啧,莫姑娘您这么好的身材,也不让英俊潇洒的本公子碰一下,真是可惜了。” 白胖胖说完还不忘捧一捧自己肚上的那一团肥肉,摆了个造型。 “死胖子,你别碰我。” 莫清思一掌推开了白胖胖,显得像一只惊弓之鸟,很是紧张,双手结印,燃烧了几道仙符,化作一道屏障护身,随后一击打向了毫无防备的李君柔身上,看着李君柔那几近重伤倒地的样子说: “皇后娘娘,我说了,我便是凶手,如今袭杀皇后,更是死罪,还请您尽早将清思抓拿归案。” 李君柔被莫清思打了个措手不及,若非身上这件金色的衣裙乃是炎武国极其不常见的上品灵宝,恐怕早已死在了这里。 “莫清思,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竟然如此袭击皇后娘娘,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死罪,就连老夫我也保不住你。照着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宠溺程度,你这回是在劫难逃,五马分尸都算是轻了。” 李长老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就立马跑了过来,扶起重伤的李君柔,对眼前的莫清思责骂道: “清儿,你怎么能如此糊涂,老夫知道,娘娘她之前对老夫言语间颇有不逊,还带着桀骜之气。可你这丫头,怎么下这般重手啊。哪怕皇后娘娘有再多的不是,你也不该如此伤她,可真是气死老夫了。” 李长老训斥着莫清思,随后把一枚丹药送入李君柔口中,说: “皇后娘娘,这个逆徒不懂事,还请您不要太多计较。至于这个案子,不如暂时让白公子来接手,您先安心休养一阵,莫要太过动气了,免得伤了凤体,徒增陛下忧心。” 李君柔听到李长老这轮安慰,心里也是舒缓了许多,但心中还是有点不服气,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说: “不行,无忧他可能有危险,我要走,我要去找无忧,我可不能让那五个藩王给得逞了,李长老,你拦不下我的。卡徕卡涞,卡啦噜噜哇哇沙噜啦。” 李君柔身形瞬间消失在房间,只剩下李长老,白胖胖和莫清思三人,面面相觑。 “不是,君柔妹子最后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啊,李长老,你见多识广,听说过吗?” “没有,老夫从未听说过这等怪异的话语,只是这话听起来,倒像是那外邦的语言,可皇后娘娘是太师府的嫡女,更是土生土长的炎武国人,不像是懂得这等语言的人,真是奇了,应该是娘娘她心中的秘密吧,可她的身体尚未痊愈,身子娇弱,若是为了陛下的安危贸然动武,恐怕会伤及身子。” 李长老并不知道李君柔已经是一位武道宗师,一直觉得她是深宫中一个不懂得武功的妇人,就如同那位嚣张跋扈的田贵妃一样。看着李君柔那身体状态,心中很是着急,再怎么说,这位皇后娘娘与他都同属于李氏宗族,只不过有着主系与旁系之分。 白胖胖站在那里干着急,自己不会一点武功,只懂得那点医术,若是骗人还是在行,可论起找人,他就晕头转向了,如今又不知道君无忧有没有离开黑阳城,还是在附近进行微服私巡,心中自是烦躁。 李长老看出白胖胖心中疑惑,问道: “白公子,您可知道,那黑阳城在何处,老夫得过去一下,而且那五大藩王又是何故?” “李长老,这就说来话长,我得跟你慢慢说,至于刚才君柔妹子所说的那段话,我想陛下亲封的那个大御师美璃应该知道,因为听着挺像她和她的那三个同伴所念的魔法咒语的,这四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不让本公子和她们去那个叫山海星的异世界,真是小气。” 白胖胖发了一阵子牢骚方才跟李长老说关于君无忧的事情。 今天打王者去了,试了一下鸡爪流,把信誉分给玩没了,差点就忘记更新,写得可真累人啊,好烦,要不是兴趣爱好,真的就不想写了,至于书名和标签问题,因为签约了,所以改不了,真的没办法,引流不了一点,只能真的靠堆字数 第336章 福江不远处,乃是长阳城,是江南之地的又一个富庶之城,也是极为安全的地方,福江王临阵逃脱,自福江王府转移到此地,无疑是个极好的安身之所。 福江王看着探子们手中的情报,嘴里微微一笑,说: “不错不错,海妖杀人案,可真是有趣,真凶不明,手法残忍,而且李君柔追问真相之时还被人打成重伤,想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倒是个好时机啊。” 福江王将折扇放下,眯缝着双眼,透着不少算计,似乎在想些什么有趣的事情,说: “我们此前大败而归,五大藩王三人身死,百万大军溃败,皆是低估了那君无忧实力所致。毕竟我们从未打探清楚君无忧的实力,一直认为他是一个略通拳脚的帝王,而非现如今展现出来的武道大宗师修为。柳先生,您说,若是我们趁机抓住那重伤的李君柔,那君无忧会不会因此大意,被我等拿下。” 柳云一身羽扇纶巾,面色沉稳,颇有古蜀诸葛,古唐徐公之风,听到福江王的话,摇扇笑道: “我看不然,以那君无忧的本事,想必早已知晓此事,照着他对那李君柔的宠溺程度,恐怕会让我等吃不了兜着走。毕竟世人皆知,陛下最为纵容的人,便是这位时常让李太师头疼的女儿。” 柳云更是继而提醒道: “主公,您可别忘了,她可是太子殿下和小公主君灵月的亲娘啊。就连那位仙武同修的大公主君昭明,更是她的长女。还有那李太师,可是得道地仙,这些,皆是我们迈不过去的坎啊,可别因一时之智而影响大计,不然,你以为她如何能坐稳那个位置,君无忧又为何让她来牵制把持朝政的田家,或许有着感情与美色的追求,但更多的,恐怕是为了拉拢她背后的李太师吧。” 福江王听着柳云的解释,心中虽然不悦,但还是不得不继续询问道: “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时机,那李君柔重伤,是将她擒住的最好时机,就算是她真的懂得武功,也发挥不了什么实力来,更何况,她只是一个不懂得武学,只会与后宫妃嫔争斗的弱女子罢了。本王更是时常听闻,这位娇蛮任性的皇后娘娘,经常与陛下拌嘴闹脾气,更是暗中处理了不少宠妃,只要谁与陛下过于亲近,她都会面露不悦之色,暗中将她们处死。除了那位因为田家的缘故而让陛下生厌的田贵妃和青丘狐族联姻而来的胡贵妃,其余高位妃嫔,都近乎死于她手。柳先生,不如我等从中作梗,将她抓住,想必到时候我们需要将她拿下,李太师与陛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主公,此计虽妙,但也不得不防,而且据传言说,君无忧能为当初的几个异端妖女翻案,更是让美璃这个掌握着邪术的魔女当大御师,多半是因为李君柔的原因,这位养在深宫的皇后,极有可能掌握着被那群妖女称之为魔法的邪术,否则不会和美璃有着如此密切的来往,更是被那个妖女称作是前辈,还是小心为上较好,免得到时候又因一时疏忽而损兵折将。我们得好好商议一下才是。” 而此时,随着那道魔法咒语的念动,李君柔一瞬间从炼丹师协会传送到黑阳城的客栈之内,满脸愁容。 花九灵看见李君柔的样子,立马走了上前安慰道: “君柔姐姐,您没事吧,可是中毒了,要不要我用我们九灵仙草一族的解毒秘术帮忙?” “不用了,小九灵,我没事,只不过被一个筑基期修士全力一击打在了身上,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对了,无忧他们呢?还有天水哥,璎珞妹妹他们又哪儿去了,怎么就你跟若雪妹妹在这里?是不是那五大藩王为了抢夺皇位,联合那个赵无道把无忧给杀了,是不是?” 李君柔的表情很是激动,一想到影卫们跟她说南越帝王赵无道率领百万大军进犯炎武国的江南之地,试图围杀在黑阳城中微服私巡的君无忧一事,又听说了五大藩王想借此机会篡权夺位,推脱给赵无道,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完全不顾自己的重伤之躯。 花九灵自从跟着君无忧他们一行人一路行走江湖多日,这位草木化形的精灵渐渐唠叨了起来,一直在李君柔耳边絮絮叨叨的,看到李君柔这个急切的样子,立马施展仙术将她按在床上说: “君柔姐姐,你不要太过着急了,而且你让胖胖哥一人留在那炼丹师协会,还在李长老面前展露魔法咒语和魔法能力,可真是危险,还好无忧哥早就让大家放下对魔法少女的偏见,处理了那件与您有关的陈年旧事,不然君柔姐姐您可就完了。你看看你这个身子,得好好休息才是。无忧大哥他武功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出事,再说了,天水哥他是武道宗师,主人也是个行走江湖的女侠,应该不会碰上什么危险,您就放宽心在这客栈里休息才是,我用仙术帮你治疗一下外伤再说。” 花九灵让李君柔乖乖躺在床上,然后双手展现出几道灵力,那几道外在的伤口也渐渐修复,内里的暗伤也逐渐愈合了起来。 李君柔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对旁边的花九灵和桃若雪喊道: “九灵妹妹,若雪妹妹,你们两个先回避一下,有人来找我了。” 两人听到这话,看到李君柔面色恢复了不少,便迅速离开了房间,不做打扰,影一方才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近日来,福江王貌似对您颇有微词,您此次在炼丹师协会逼问莫清思被打伤之事,似乎也被他们知晓,更议论您残害妃嫔。” “哼,本宫残害妃嫔,那是她们该死罢了,至于我被打伤一事,他估计是想趁虚而入吧。冯婕妤那件事,他多半也知道了吧。这些敢靠近无忧的人,都是想夺走我的夫君,我就算残害了,又如何?对了,可以风儿和月儿的消息,他们两个还好吗?” 李君柔眼神中带着凌厉,可想起君墨风和君灵月这两个孩子时,面上又多出了几分慈祥。 第337章 炎武国南方边境,南越大军与炎武国的军队对峙数日,随着师萱萱的加入,赵天水和何统领方才在南越六大宗师的围攻之下有着片刻转余之机。 可那南越国帝王赵无道尚未出手,而且君无忧这位炎武国帝王也不知去了何处,两方都是难解难分。 “赵天水,被六大宗师围攻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看那,你还是尽早臣服于我们南越国,莫给那君无忧丢脸了。本将军倒是挺后悔,没有趁着他当年刚刚登基,根基未稳之时动手,而是拖到了现在。” 阮炆德心中懊恼,但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位南越国大将军,试图找到赵天水的破绽,将其拿下。 “别忘了,我可不是一般的将军,而是一位武道先天,几近宗师之境的高手,只要你稍有怠慢,估计要命丧黄泉,让你炎武国白白损失一名大将。” 阮炆德继而嘲讽着赵天水,让这位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咬紧了牙关,想要将他杀了,却无法冲破这南越六大宗师的重重围困,若一猛兽陷入囚笼。 “赵天水,你何必苦苦挣扎呢,不过你的尘缘倒是不错,竟然能有师萱萱这等美人相助,不过很可惜,这位师仙子很快就归我南越国了。” 阮炆德见着赵天水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得意至极,但还是有所防备,流星大锤紧握在手,横在身前,以免赵天水因一时羞恼对自己出手。 师萱萱手执那八音九玄剑,两套剑法使出,一如遨天的青鸟入云端,又如海中的游鱼跃水,但仅是稍有形意,并无神韵,威能稍弱了些,但也足以面对六位宗师,毕竟她刚入宗师之境不久,而她又一直养在慈心静斋之内,极少涉猎江湖,怎能比得上这六位摸爬滚打多年的宗师,也比不上征战沙场十多年的赵天水。即便再天才,她也只能势均力敌其中一位而已,若非八音九玄剑这等由修士炼制而成的法宝在手,早已败下阵来,何来缠斗。 “慈心剑法,还仅仅是其中花鸟鱼虫四剑的青鸟剑法与游鱼阔剑?” 赵无道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师萱萱,似乎想从中看出一些她单独一人屠杀他南越国十万大军的证据,却找不出一点,而且根本看不出她的剑法之中带着冰寒之意,绝不是那掌握着飘雪剑法之人。 而且她施展起这两套剑法,像是初学一般,绝无可能掌握着比之更为高深的飘雪剑法。 “该死,没想到那杀死陈风的竟然不是她?莫非那君无忧身边还有高手,或是他有所隐瞒。” 赵无道心里急开了锅,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在战场之上督战,虽说以诱敌之计屠杀了将近三百万的炎武国兵马,但却不见得取得多少好处,反倒让君无忧从中获利,借机削减炎武国的军饷粮饷为己用,以此试探权臣。 赵无道一想到这里,就气愤不已,这个该死的君无忧,竟然利用他来试探炎武国的权臣,削减军饷为己用,实在是狡猾。 赵天水,何统领,师萱萱三人,皆是炎武国一方的武道宗师,人数虽少,却在炎武国军队的前头与六位宗师拼杀,赵天水经验丰富,又是年少有为,在战场拼杀多年,与三位宗师周旋。 而师萱萱有着八音九玄剑护身,一人单独面对两位宗师,但也是步步险境,若是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何统领,却是老当益壮,古稀之年入宗师,比起眼前的那位南越宗师差了些,但还是能勉强拖住。 战场之上,刀光剑影,长枪大盾,十八般武器,交接不暇,两方都是精锐,自是势均力敌,并无碾压之势,除非那尚在观察局势的赵无道出手,显露其顶尖武道大宗师的修为,否则会继续僵持下去,直到两败俱伤。 赵天水虎躯一震,九环大刀散发着阵阵杀意,重重刀气巨浪自那大刀而来,硬生生地将两位南越国宗师震退到百里开外,双眼通红,战甲闪烁着银辉,几道刀芒乍现,让周遭普通将士的兵器都颤动了起来。 赵天水的身形仿若一只猛虎,冲入其中,让六大宗师都不禁胆寒,就连一旁的师萱萱也带着不少畏惧之意,感觉赵天水因为此前林统领等人的惨死而悲痛,如今想要拼命一搏。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赵天水,你果然是一员猛将,只是不知,你若是死在了这里,那君无忧会不会心疼呢。或者,他更关心那位掌握飘雪剑法的高手吧。” 赵无道将六位南越国宗师护在了自己身后,看着眼前的赵天水,满是算计之色,说: “赵天水,宗师与大宗师的差距,犹如天堑,若是朕出手,你必死无疑,说吧,那个使用飘雪剑法,屠杀我南越十万大军,更是杀死陈风的人,究竟是谁?” 赵天水听到这话,心里更多一悬,这个使用飘雪剑法的人是谁,他清楚得很,正是炎武国的皇后李君柔,同时也是君无忧的妻子,更是自己的师妹,可他却不能说出口。 如果赵无道知道李君柔是懂得武学,并非一个只懂得缠着君无忧身边享受宠溺的娇弱女子,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赵无道,我确实知道那个人谁,但那又如何,难不成,还要我直接告诉你不成,休想。我赵天水修行武道,参悟赵家刀法多年,尚未与武道大宗师比拼过呢,而且你我皆是同姓,说不定上古之时便是一家亲,更与那古宋国的皇室赵家有所联系。赵无道,你休想比我我,看招,赵家刀法第五式,猛虎破笼出,胆魄镇九洲。” 赵天水一声怒喝,身形暴起,如同下山猛虎,九环大刀带着无尽杀意,狠狠劈向赵无道。刀气纵横,仿佛要将空间都撕裂开来,赵无道见状,眼神微凝,身形一侧,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赵天水,我劝你不要冥顽不灵,敬酒不吃吃罚酒,虽然朕炼制的锁奴环只对那些掌握异能之人生效,对修武之人无用,但这等事物,我略施手段,便能再造一种,让你赵天水为我所用。” 赵无道狠狠地说了一声,身上的气息尚未紊乱,更是前所未有的镇定,仿佛赵天水不管出了多少招式,都无法伤害到他分毫,而一旁的师萱萱,听到了飘雪剑法一事,心中暗道不好: “遭了,若是再这样下去,赵无道岂不是会发现当初是君柔师姐为了救我,才杀了那想对本圣女行不端之事的陈风,更是为了隐瞒武学屠戮十万大军。” 赵无道看着师萱萱的眼神,似乎瞧出了一点异样,想要将其抓住逼问之时,便被一把快速飞来的折扇击中,双手直接被打得阵痛起来。 望清了眼前的人影,赵无道才笑着说: “等了这么久,可算是盼到你来了,君无忧,想必,你也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略通拳脚功夫吧 。” 第338章 “君无忧,你可算是来了。本将军还以为,你会继续当一个缩头乌龟,不愿与我家陛下相见呢。” 阮炆德继续为南越国的将士打着头阵,对眼前那突然闯入的男子说道。 只见那男子,身着金色龙纹长袍,腰挂长剑,乌黑的长发飘逸,既不失温婉又带着威严,眉目如星,却是微微眯起,永远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光是站在那儿,就仿佛一位深不可测的人皇。 那飞出去的折扇借着弹力迅速收回到这金衣男子手中,让赵无道不禁感慨,这位炎武国的国君,倒是有那么几分王者风范,但比起他这个南越帝王,还是差远了。 “阮炆德,你似乎对朕的下属颇有不满啊,竟然下如此之重的手,既然您是,战场之上,必有伤亡,那您何不成那伤亡之一。” 君无忧看着眼前的阮炆德,嘴角微微翘起,堆着笑容,看起来像是和煦的春风,但在阮炆德眼里,却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刺骨,仿佛下一刻,君无忧就能悄无声息地置他于死地。 赵无道看着眼前的君无忧,心存忌惮,赵天水,师萱萱还有何统领的武道修为他都一目了然,皆是武道宗师之境,而且师萱萱,虽为慈心静斋圣女,却也仅仅是初入宗师,刚刚涉猎江湖,不懂得太多人情世故。 南越国的六大宗师齐出,赵天水,何统领和师萱萱三人就瞬间被压制,直到均衡之势,只需自己一出手,便是一边倒的情况,更能让南越国的领土扩张到炎武国的江南之地。 可这君无忧一出现,他心里也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他身为一位武道大宗师,都未能察觉到君无忧何时过来,更看不出君无忧的深浅,实在是诡异。 “阮炆德,你跑不了的,若非朕答应了那位火羽郡主,你的命,早就没了,不过,还是得给你一点惩罚才是。” 君无忧眼神一瞥,阮炆德就感觉周身发寒,几道无形的剑气袭来,将他的奇经八脉寸寸折断,虽说命是保下了,但武功却是废了,更是彻底断绝了练武的可能。 赵无道看见君无忧出手如此狠辣,便心中阮炆德算是彻底废了,对他毫无价值可言,可听到火羽郡主这个名号,心存疑惑,因为他从未在炎武国内听说过这样的一位郡主,问道: “君无忧,你所说的火羽郡主可是那叛逃于朕的奴隶焱月妃,而且那掌握飘雪剑法,屠戮我南越国十万大军的高手,可是你从朕的异能者奴隶大军中拉拢来的帮手利用冰雪异能伪造出来的?” “赵无道,你倒真是笨,若是仔细想想都知道,那掌握飘雪剑法之人是谁,那火羽郡主是不是焱月妃,你的心里不是清楚得很么,莫非你的探子没有跟你说过关于她和那个白羽生的情报么?” 君无忧站到赵无道眼前,平静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一般,但赵无道却猜不出,君无忧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知道君无忧的实力极有可能与自己相当,同为触摸的破碎虚空之境边缘的武道大宗师。 “君无忧,你藏得可真深啊,若是再藏久一点,恐怕都到了那破碎虚空之境,除了那屠龙教教主,便无人能敌了吧,要是再借着你们炎武国的龙道气运,恐怕是仙人下凡也难以接你一剑啊。” 赵无道心中不禁感慨,却越发的紧张起来,原本大好的优势,却因君无忧的到来瞬间被扭转了,让他心中很是不甘。 “你们南越国,野心勃勃,竟然敢趁着朕微服私巡之时截杀,实在是好胆,但可别忘了,朕不是圣人,而是人,有着感情,会愤怒,会生气。既然想来杀朕,便做好被杀的准备。” 君无忧拿紧了腰间的那把长剑,仿佛下一秒就能出鞘,可赵无道却是见得势头不妙,鸣金收兵,却被君无忧一把拦下。 “赵无道,你想去哪啊?” “君无忧,你别忘了,你我修为相差并不大,再打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如今拓跋一族趁虚而入,占了你炎武国西方一大部分的城池,若是你我发生太大的伤亡,拓跋宏那个老狐狸,估计会坐收渔翁之利啊。” 赵无道看着眼前拦截自己的君无忧,心里一颤,但还是镇定地说着,双眼时不时地瞧着君无忧,似乎想看出其中异样。 可君无忧的样子,却是波澜不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拓跋一族的入侵,只是一桩毫不相干的小事而已。 “拓跋一族,朕早有安排,至于你们南越国,杀了我炎武国如此多人,还是杀了我师弟帐中有着将帅之风的几位良才,不该给朕一个交代吗?” 君无忧摇着折扇笑道。 “君无忧,你真的以为自己吃定我了,我赵无道,可没你想象中的那般好对付。” 赵无道听到君无忧的话,青筋暴起,拿着那把金色的长枪,附着几道纯金色的真气,往着君无忧的身上刺去,带着无尽的杀意,仿佛一条带着剧毒的黑龙,在君无忧周边缠绕。 君无忧见此,也不得不瞬间拔出赤霄剑,将那长枪一剑往上挑起,往着后空一跃,一连避开了好几道致命攻击。 赵无道看到君无忧退避,自己的军队也开始渐渐地往着南越国的方向撤,方才平复下来。 第339章 “公子,莫非就如此放过那赵无道,他狼子野心,若是稍作休整,必定卷土重来,唯恐到了那时,他已武破虚空,与那屠龙教教主一样可怕。” 赵天水看到君无忧如此将赵无道放跑,心中不解,质问道。 君无忧摇着手中折扇,并无多言,反而拍了一下赵天水的脑袋,说: “天水师弟,须知穷寇莫追,哪怕放虎归山,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赵无道此人,虽说野心勃勃,但也不是愚笨之辈,此番逃离,必做好后手,别忘了他此前的诱敌之计,而且他的那几位好友都被我暗中联系几个仙家宗门拦截方才没有到达,如今全歼他的异能者奴隶军团,已是一大胜,无需急功。” 君无忧劝说道,将神情迫切的赵天水给拦了下来,说:“天水,我们也暂且回去,别忘了那赵无道临走之时与我说的,那拓跋一族,竟然在赵无道率领南越国大军进犯江南之地时,趁虚而入,占了我炎武国西部大部分城池。虽然朕以重利让吴忠那家伙拦下了,但那等谄媚小人终究是靠不住,只能稍微气一气那位年轻气盛的拓跋一族少主拓跋雄,若是对付拓跋宏那个老狐狸,终究还是差了点。” 君无忧平复了一下心情,想起拓跋一族之事,心里也有点难以保持冷静,而赵天水却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听着,不再提出任何异议。 而何统领一直看着两人,还是不禁说道: “陛下,赵将军,那拓跋一族,仅仅拓跋宏一位宗师高手,武道先天与武道后天之境的将领,亦是少之又少,臣如今古稀之年入宗师,又身为一方统领,愿请战拓跋一族,收服西部被夺的城池。” “何统领莫急,这拓跋一族之事朕自有打算,并不需要你来,我倒想借此机会,磨练磨练我炎武国的那些仙家子弟,还有那个叫楚炎的小子,跟朕的两个女儿走得那般近乎,朕得好好考验他一下才行。” 君无忧拦下了何统领,说: “西部的战事朕已经让展将军接手来,他是古宋御猫展护卫的后人,而且这几年来又在北部边境跟随漠北王征战,立下不少战功。” “原来是展护卫的后人,想必也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忠厚之人,只是不知陛下还有何事要吩咐,末将必定尽心尽责。” 何统领问道。 君无忧闻言,微微一笑,说: “何统领,你暂时带着这些前来援助黑阳城的军民回京,顺带给朕看着得田家,特别是田无季这位右丞相。朕如今微服私巡,左丞相杜东林又因为女儿的跋扈娇蛮而头疼,李太师一个人恐怕力有不逮,田家众人估计有所动作,暗中把持更多的朝中政务。我这儿有天水师弟保护足矣。” “末将领命,还请陛下万事小心,赵将军,您一定要护陛下周全。” 何统领单膝跪地,向君无忧行了一礼,就带着那几百万大军往炎武国的京城去。 而师萱萱看到几人得闲,走到了君无忧身边,有些关切地说道: “陛下,听说师姐她担心你的安危,偷偷跑出宫来寻你,之前为了救我,杀了那陈风那个登徒子,还杀了十万南越大军,好像受了一点点伤,离开之前好像说是要到黑阳城找您,不知道君柔她现在怎么样了?” 君无忧被这么一问,又想起了还在丽河县帮他追查那件海妖杀人案的李君柔,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说: “你说柔儿她啊,应该还在那丽河县的县衙,或者说,回到了我们黑阳城所住的那家客栈也不一定。萱萱姑娘,既然您有空,那便先去朕如今所住的客栈坐上一叙,这回要是没有你啊,恐怕天水他会有性命之危。萱萱,你是慈心静斋的圣女,的懂事些才行,前几日你的师傅还过来跟我说道了你几句。” 君无忧安抚着师萱萱,却没有靠的太过的亲近,赵天水也没有闲着,将九环大刀收起,注意着周围,像是在防止待会会出些什么意外一般。 “好了,天水师弟,赵无道都走了那么久,还担心些什么,莫非他还会安排些什么人过来刺杀朕不成。不过看你这个架势,应该是害怕那屠龙教吧。” 君无忧站在那儿,不动声色,仿佛预料到什么一般,而暗处的屠龙教护法左善,也是在心中暗道不好。 “该死,竟然被那君无忧给发现了,怪不得那君无忧最后没有与那赵无道打起来,原来是注意到我了。” 天水听到君无忧这一说,心中更是一悬。 这屠龙教,前身乃是圣龙宗,更是叶丞相在十多年前谋害先帝,建立新朝之时的护国宗门,一路庇佑叶丞相多年,其下有着数个分堂,每一位堂主皆是武道宗师,更有十大长老,四大护法,两大顶尖高手,都是世间少有的武道大宗师,教主更是登临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行踪飘忽不定,似乎云游物外的仙人。 自从当年君无忧在漠北王,田家,李太师等势力的帮扶下,铲除叶丞相,重新恢复炎武国皇室之后,那圣龙宗便就此落幕,改名为屠龙教,意为屠杀君无忧这条恶龙,恢复往日辉煌。 赵天水一想起这些,心里就很是不安,对君无忧提醒道: “公子,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如今我炎武国,内有屠龙教,藩王,田家等权臣与反贼为忧,外有南越国,拓跋一族,还有西凉,蒙元等蛮夷之辈为患。虽说您封了李太师的嫡女李君柔为后,拉拢了太师大人这位得道地仙,算是一大助力,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啊。” “天水师弟,你莫要着急,朕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那角落里窥视我们谈话的老鼠,如今要空手而归了。” 君无忧将折扇放于胸前,扇着几道凉风,轻声说着。 “天水啊,朕待会便教你一招,什么叫请君入瓮,嗯,九灵妹妹怎么拿着柔儿的传讯仪器与朕通话。” 一道八卦镜一般的仪器亮起了光芒,花九灵那迫切的语气便传了出来: “无忧大哥,你快点回客栈吧,君柔姐姐她受了重伤,又找不到你,听说你被五大藩王截杀的事情,以为你真的死了,不顾自己那重伤的身子,想要跑去找五大藩王报仇,被我给拦下了。可就是我这么那仙术一拦,她就生气了,现在在房间里面做着傻事呢。无忧大哥,你还是快点回来吧。君柔姐姐,你不要,不要这个样子,无忧大哥他没事……” 花九灵说着说着,语气就变了个模样,似乎在阻止李君柔做些什么事情一般。 “遭了,我得快点回去才行,可不能让柔儿再这样下去。” 君无忧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说: “天水,萱萱,走,我们得快点回客栈那边才是。” “陛下,可是皇后娘娘出什么事了?” 赵天水看到君无忧这个样子,便知晓了不少,肯定是李君柔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不然君无忧绝无可能如此的慌乱。他深知,君无忧对李君柔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对炎武国山河的重视,更是一位宁可要美人也不要江山的帝王。不然,君无忧也不会公然纵容李君柔残害宠妃的行为。 而师萱萱也是神情迫切地问道: “对啊,陛下,君柔师姐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啊,您竟然这般着急。” “大事,反正就是大事,我们还是到了再说。” 君无忧无视了两人,快速地往客栈赶去。 第340章 客栈之内,李君柔的伤势在花九灵的照顾下,渐渐好转,起码没有此前重伤之时那般严重。 那时的她,连走路都有点走不稳,就连拿个茶杯都需要花九灵和桃若雪两人在旁边帮忙。 可这好转了才那么几天,李君柔完全见不到君无忧回来,继续问道: “九灵妹妹,你不是说无忧他没死,过几天就会回来吗,可现在都过了将近半个多月,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你在瞒着我,还是他真的出事了,被五大藩王截杀之时就死了?” “君柔姐姐,无忧大哥他真的没事,您就不要担心了,而且他武功那么高强,五大藩王怎么杀得了他呢,您就放宽心地在这儿等着吧,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花九灵让李君柔继续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她深知,被一位筑基期修士运转所有法力全力一击所造成的伤害会是多严重。 李君柔虽然跟自己提起过,她已经进入武道宗师之境,但在毫无防备之下承受了一位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没死已是万幸,哪里会好的那么快。 花九灵虽是草木之灵化形,心智尚未成熟,但也深知,要是李君柔走出了客栈,必会为了君无忧和五大藩王拼命,以她这个状态,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自己必须拦下来再说。 几道仙力屏障升起,将正想偷偷溜出去的李君柔给拦了下来。 “小九灵,你这是做什么,本宫可是皇后,如今陛下有难,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你这小仙草,是不是要我,要我治你的罪。要是你再不让我离开,我死给你看。” 李君柔拔出吟雪剑,眼里有一丝决绝,可她刚想自刎便被花九灵夺走了剑。 “君柔姐姐,你不要这个样子,无忧大哥他真的没事。” 花九灵拿起了桌边那如同八卦镜一般的通讯仪器,操弄了起来,传话道: “无忧大哥,君柔姐姐出事了,你还是快些回来吧,不然都不知道她会干些什么傻事。” 花九灵还未说完,就看到李君柔那拿着剪刀,双眼带泪的样子,急切地阻止着,连那仪器也忘了关闭。 而过了整整两三个时辰,李君柔方才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是谁把朕可爱的小皇后给惹生气了,竟然这么可恶,得朕找到他之后,肯定要好好地教训一顿才是,我的好柔儿,可别哭了哦,再哭就不漂亮了。你也不想风儿和月儿他们看到自己娘亲哭成大花脸的模样吧。” 君无忧不知何时来到了房中,坐在李君柔的身旁,将她手中的剪刀拿走,帮她抹着泪水,说: “都快三十岁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这般的爱哭,爱漂亮。小灵月她啊,真是学你学了个十足。” 听到君无忧这么说,李君柔心中虽然有些生气,但表面并未说出来,反而关切地问道: “无忧,那五大藩王,可有伤到你哪儿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顺便给你上药。” “不用了,柔儿。那五大藩王,错估了我的实力,损兵折将的,只不过让那福江王和广陵王给跑了。可他们跑了并非问题,但这两人已经试探出朕的武功,怕就怕他们把朕是一位武道大宗师的事实给显露出来,让那田家和其他藩王有所防备。柔儿,你现在有伤在身,那个海妖杀人的悬案,可以搁置一下再说,放心,你的伤完全好转之前,朕会日日夜夜的陪在你身边,怎么样?” 君无忧任由李君柔依偎在自己的肩上问道。 “完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这般早进来的,赵将军,你说你,走那么急干嘛,害得本姑娘又吃了一顿君柔师姐和陛下的狗粮。” 师萱萱一路跟着赵天水赶到了客栈之内,就看到李君柔和君无忧两人的深情画面,心里一阵尴尬之意袭来,脚趾头抠到地板,望着身前不为所动的赵天水,心里也是一阵抱怨,不断地在心里说着“还好我是慈心静斋的圣女,需要保持处子之身,不能与男子有过多接触。”来安慰自己。 “既然陛下与皇后娘娘暂时安全,天水便不作打扰。” 赵天水对着眼前的两人抱拳道,随后做到一旁,闭着双眼,感悟着武道,面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情绪,而是一如既往的冰块脸加面瘫,但也不失几分帅气。 师萱萱看着赵天水那个样子,心中虽然气恼,但也觉得再怎么样也只会是自讨无趣。 只在心中抱怨了一下,便坐到了一旁,与花九灵,桃若雪一起看着李君柔和君无忧二人那恩爱两不疑的模样。 第341章 炼丹师协会,白胖胖坐在莫清思的身旁,那满脸的肥肉写满了无奈, “我说莫姑娘,我好说歹说了半个多月了,你怎么什么都不愿透露出来,这个海妖杀人案的真凶对于你来说,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李长老看着白胖胖和莫清思两人互相不怎么对付的样子,也是最近了莫清思身旁,横插一嘴, “清儿,你可知道,你要包庇的那个人闯下了什么样的大祸,而且在这之前,你偷袭毫无防备的皇后娘娘,将其重伤,更是大罪,我这个师傅就算想保你都难啊。” 可莫清思一副闭口不言,不管如何都要替那个凶手顶罪,完全不怕死的样子,让李长老头疼得紧, “你这个孩子,平日里也没见你多么坚定,怎么如今却这般固执。” “对啊,莫姑娘,你这么磨蹭下去也不是个事,而且就连那些有可能会被杀的人是谁,你也不愿告诉我,岂不是让更多的人遇害。” 白胖胖旁敲侧击地闻着,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莫清思基本不透露出任何线索,甚至会担心起白胖胖会提前得知下一个死者是谁。 而黑阳城附近,唐璎珞却迷失在一个集市,兜兜转转地找不着路,甚至还大手大脚地花着银子。 夜深之时,唐璎珞因为一时找不到路,害怕回去被君无忧等人笑话自己,更是担心赵天水会因此嫌弃自己,还被那白胖胖那个死胖子笑话,只好来到了附近的茶馆,坐在那儿,向着那个正在前台记账的男子说: “掌柜的,给我来三坛上好的烈酒,再加几个下酒菜,还有两只烤鸡和一盘凉拌鸭肾,再加一碟花生米。” “这位姑娘,您一个人,真的吃得下如此之多,可是有朋友要来,而且小店这烈酒,女子可吃不消啊,” 掌柜的看见眼前的女子,虽然是一身红衣侠女的装扮,可那发饰和钗子,却无不表明着,她其实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并非什么吃苦耐劳的江湖侠客,酒量和食量这种东西,或许还不如那些普通的江湖人士,还是继续问道: “姑娘,您真的吃得下,而且看您这个样子,倒像个初涉江湖的富家千金,这等烈酒,估计一杯就倒。” “管他那么多干嘛,掌柜的,你尽管拿来就是了,本女侠像是没有钱的样子吗,这几锭银子,尽管拿去,按着本姑娘的吩咐上菜就行。” 唐璎珞把好几十两放到了桌上,拿起剑拍断了一小截的桌角,说: “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本姑娘上菜去。” 掌柜的看见唐璎珞这个样子,自知不好得罪。而且她的那个气势,看起来武道已入后天之境,比那些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还强,估计又是个不好惹的货色,只好老老实实的回到柜台吩咐店小二和厨房里的伙计们做事。 不多时,就见伙计们将饭菜拿了出来,几坛陈年老酒,更被端到的桌上。 “好香啊,掌柜的,你这茶馆里的东西,倒是不错,本姑娘喜欢,这两锭银子,算是我赏你的了。” 唐璎珞将一坛酒灌入口中,双眼嘛朦胧,带着睡意,一手抓着一只烤鸡吃着,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掌柜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也是无话可说,只好走回柜台进行记账,看看今日的账目有何不对。 而夜也渐深,将近三更天,烛火摇曳,茶馆尚未打烊,却只有唐璎珞这么一位外乡的旅客,其他的客人也因此地并无客房的缘故陆续离开。 唐璎珞醉意渐浓,隐隐间有睡意浮动,可一声大响,震醒了这位女侠,来者正是一位彪形大汉,拿着一把杀猪刀,看起来像一个屠夫,一屁股坐到桌上大喊: “掌柜的,赶紧给本大爷拿酒来,下酒菜就跟平时的一样,就要花生米和卤水鹅肝,再来一份烧鸡和两盘烤皖鱼,两只乳鸽,再来三份小菜和一分刀拍青瓜。” 掌柜的听到这粗犷的声音,立马地恭恭敬敬地走来,说: “虎爷,原来是你啊,今日这么久没见您来,还以为你今日出什么意外了,伙计们,虎爷来了,可得好好招待,可别怠慢了,不然惹怒了虎爷,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那彪形大汉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坐在桌上,翘着双腿,毫不顾忌地从附近拿来了一坛美酒,大口大口地吞入腹中。 虽说那酒度数高达几百,但虎也并未太多醉意,反而睁着双眼,大喊道: “好酒,好酒,果然是好酒啊,待会得多带几坛回去,找那几个弟兄们喝上几杯才是。” 那位虎爷不怒自威,手中的杀猪刀拿得紧紧的,虽然孤身一人,但也不容冒犯,行为极度粗鲁,看着眼前的唐璎珞,便想着上前搭讪。 虎爷正要上前调戏带着不少醉意,但还带着一点点清醒的唐璎珞,可还没近身,只是喊了一声“小娘子”,这个虎爷就不知怎的从口中吐出好几口殷红的血液,双目圆睁,带着愤怒之色,而虎爷的身后更是多出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唐璎珞的双眼低垂,仿佛睡着了一般,恍恍惚惚中,似乎看清了那斗篷人的脸,似乎是一张红色的面具,看起来像是一只红色皮肤的恶鬼,狰狞无比,只露出一双十分寻常的双眼。 而这茶馆的掌柜与伙计,像是中了什么迷药一般,昏倒在地,只有唐璎珞稍微清醒了些,却因为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没有被下药就昏昏沉沉,就算第二天记也估计记不起来多少事,看清那人之后便倒头睡在了桌上,说着梦话。 而那位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男子见此,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再次拿起手中的匕首刺入虎爷的心脏,将虎爷的肺腑全部捅得破碎分离,又把虎爷手中的杀猪刀抢来,连续砍了虎爷的脑袋好几下,说: “林大虎,你当初与我爹爹交好,更是邻里,却是见死不救。看着我娘亲,我妹妹,被那骆氏兄弟羞辱,看着我爹爹惨死,看着年幼的我被割断手脉,几近失血而死,实在是可恶。此等深仇大恨,若是不报,我莫无声誓不为人。如今被自己的平日里宰猪的屠刀杀死,滋味不好受吧。” 那男子看到其余人陷入沉睡,失去意识,方才自顾自地说着。 若是唐璎珞能醒来,便会发现,眼前这个男子,便是此前杀死骆风,骆辰,王县令等人,以海妖杀人与幽灵谷的传闻掩盖真相的真凶,更能知晓此人正是那莫清思的哥哥莫无声,这也是她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却因为喝酒过多而误事,一直在那睡着,不甚清醒。 莫无声看着眼前的唐璎珞还有那些伙计们和这个茶馆的掌柜,心里也是有所迟疑,并未直接动手。 “如今大仇得报,不对,还有那几个见死不救的邻居,和那个曲解案件的皮师爷和那个掩盖真相的讼师白世展,和那几位不愿将骆氏兄弟就地正法的衙差,他们都必须死,只有他们死了,我才能真正的给爹娘保持,让清儿妹妹彻底远离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至于你们九个,我就暂且放过,若是敢来挑事,我定不轻饶。” 莫无声强硬地说着,将林大虎的残躯背了起来,扔到了那罕有人至的幽灵谷外,拿起一根笛子吹响,就有无数的章鱼与八爪鱼自洞口里掉落下来,将林大虎的身体血肉吸吮得残破不堪,方才爬回妙音海中。 直到完成了这一切,莫无声才放下心来,策划着如何在后续对付那几个所谓的仇人。 而次日清晨,唐璎珞尚未醒来,嘴里不断地呢喃着, “杀人了,有人杀人了,是一个戴着红色鬼面具的男子,他拿着一把刀,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而掌柜的也说着相似的话,还有几个伙计也这么说着,而且这些人全都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直到平日里那几位爱在清晨之时来这边喝茶的衙差走来,众人才清醒过来,完全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喂,醒醒,醒醒。” 一位衙差拍打了几下唐璎珞的面庞,才把她给叫醒,被她一拳打在了脸上,教训道: “叫什么叫,本小姐这不就起来了吗,昨晚,遭了,昨晚我那是喝醉了吗?不会吧,我应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你这个家伙既然来了,那就快点告诉我,本姑娘喝醉之后做了些什么,还有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跑哪儿去了。” “你这个民女,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动手殴打官差,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衙差怒道,唐璎珞却丝毫不怕,反而拿起剑对准了他,说: “胡说,本小姐哪里会是民女了,我可是陛下亲自封的御赐女侠唐璎珞,对贪官污吏都有着先斩后奏之权,教训你一个小小的衙差都不行么?” 那衙差听到唐璎珞这话,直接被气笑了,说: “就你这个粗鲁样子,怎么会是陛下亲自封赏的御赐女侠,而且人家唐璎珞是谁,可是唐门的大小姐,哪怕她如今被自己的那些亲戚给赶出唐门了,也照样会是个懂得礼仪的淑女,那会像你那样,如此的不矜持,毫无礼数可言。兄弟们,把这个冒犯官差的民女抓回去,等着县令大人发落。至于这个死者,尚存疑点,先搁置一下。” 其他几位官兵听到这个衙差说的话,就把唐璎珞团团围住。 “你们敢对我动手,有问过本姑娘手中的剑吗?” 唐璎珞执剑与众人过招,一手唐门剑法飘逸灵活,却双拳难敌四手,仅仅几招就败下阵来,被抓进了大牢关押。 那位衙差更是无视了唐璎珞的咒骂,恶狠狠地说: “这次就照着我炎武国的律例,关你个三天长个记性,若是再敢无礼,我得再把你这民女关在这牢房里面,还得关好几个月才行。” 第342章 黑阳城客栈内,君无忧看着身旁平复过来的李君柔,才安心了不少,拍着她的身子,说: “好了,我的好柔儿,你总算是恢复过来以前那个样子了,差点以为我家可爱的小皇后要继续哭下去呢。” “才没有呢,有无忧你在身边陪我,我哪里会有那么失态啊,而且身体也好了许多呢。你看看,我现在能跑能跳的,不是好好的吗?” 李君柔甜甜地一笑,双手不断地拨弄着眼前这位男子的发丝,娇嗔着说: “都怪那个莫清思,一点也不考虑我担心你的安危,为了包庇那个海妖杀人案的凶手,还一直在那儿想要替真凶受罚。我只不过逼得紧了些,她就暗中偷袭,差点就把我给杀了。还好这件九彩流光裙是无忧你送给我的灵宝,不然我这回,可就真的死在那儿了。” “什么,莫清思?她真的以为她是女人,朕就会心存怜惜,是炼丹师协会的天才,朕就会忌惮三分了么?” 君无忧听到李君柔说起,怒火就升腾了起来。他身为炎武国帝王,却不怎么在乎自己的江山,反而十分在意自己的妻子李君柔,莫清思重伤李君柔一事,更是让他心中的无名之火更甚。 “柔儿,待你身体痊愈,与你一同去见见那莫清思如何?朕倒想看看,她敢不敢在朕的身边伤你分毫。” 君无忧神情着急,看起来不像是假的,而且师萱萱,花九灵等人也有事外出,赵天水在门外闭目养神,房中就剩下他们两人,让暗处的左善心道天助我之大计也。 左善拿起一道毒镖就往着君无忧的身后飞去,却被一旁注意到的李君柔快速从桌上拿起吟雪剑将其挑飞,反弹到房梁之上,将左善给逼了下来。 “没想到那这只邪凤还真是深藏不露,竟然瞒了我们屠龙教如此之久,就连教主都以为你李君柔就是一个只会依赖在君无忧身边的娇弱女子呢,是本护法低估你了。” 左善的双手,寒冰真气和烈焰真气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团冰蓝交接的气流,其上带着比起法则稍弱的元素之力,让君无忧不得不警惕起来,将李君柔护在了身后。 “柔儿,小心些,这个左善,不仅仅是屠龙教的护法之一,更是世间少有的顶尖大宗师,掌握着冰霜拳与烈阳掌这两门融合百家之长的武学,你全盛时期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如今你有伤在身,更不可大意了。” “君无忧,你这条夺位的恶龙,倒是有点见识,知道本座乃是大宗师。若是尽早让位于少主,又何必与我等屠龙教纠缠。可你偏偏不识趣,非得稳坐这炎武国山河,更是自诩明君,还利用李君柔的父亲李太师和田无季这等把持朝政,贪婪无度的权臣来牵制我等,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别忘了,我们屠龙教的教主已经登临破碎虚空之境,除了那个成为得道地仙的李太师,可没人能拦得下来。” 左善语气中带着戏谑,说: “君无忧,如今这南越国是暂时被你打退了,可西部还有拓跋一族,北部还有几位蒙元可汗,后金可汗和西凉国等地虎视眈眈,内里的田家,貌似把你当作傀儡来看,而且太监总管与东西两厂,并非完全忠心于你。本座还是奉劝你这条恶龙一句,不如早早地退位让贤于我家少主,与李君柔这邪凤归隐山林,莫要固执,你我日后也好相见。” 第343章 听到左善这话,李君柔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而君无忧心中有怒,但没有立马表现,反而坐在床沿,像是没听到一样,摇起折扇,站于左善眼前,说: “坐拥一地偏安为隅,守一城安危为义,护一国存亡为仁。天之悠悠,苍茫何故,屠龙大事,遇夏桀商纣为仁义,与唐宗宋祖为业报。左善,朕非仁义明君,却也不是昏庸之主,尔等屠龙教宵小,还有那位谋害先帝的叶丞相,方才为奸诈之人。” 君无忧向前踏出半步,折扇与左善拿附着着真气的双拳两相呼应,扇柄来回游动,将那一道道致命的拳风给挡了回去,说: “左善,你们屠龙教狼子野心,那位少主叶傲天,好色成性,古时诗仙诗圣的诗词更被其剽窃化为己用,扰乱我炎武国贵女安生,更是觊觎朕的两个女儿与柔儿。若是朕退位让贤,让你们屠龙教的少主叶傲天为君,岂不是生灵涂炭。” 君无忧一边说着话,一边迎敌,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半点,不敢大意。 李君柔站在君无忧旁边,虽然旧伤未愈,但也死死地抓着吟雪剑,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那左善拿下。 而左善自知没法将这二人留下,从手中拿出一枚弹珠,往着地上一扔,化作一阵棕色的烟雾,消失不见,直到一片无人的密林里方才显现其形。 “君无忧,你绝对想不到,本座会趁机将李君柔掳走,徒留你一人在那儿吧,就是不知道,这炎武国的江山,和你的妻子相比,哪个更为重要。” 左善阴恻恻地笑道,看向身后掳来的人影,却是一个穿着浅金色龙纹长袍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笑着问道: “左护法,你想将柔儿掳到哪儿去啊?” 而左善的身后还多出来一群黑色的影卫,将其围住,影一走到前方,先是向君无忧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拿剑指着左善,横眉冷对,说: “左善,你休得猖狂,皇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身为娘娘的影卫,我绝不会让你上他分毫,陛下放心,末将定将这个男子拿下,为您和皇后娘娘分忧。” 左善看在四周的影卫,竟是波澜不惊,仿佛早有准备,一道爆竹声响起,林中又多出了一人。 “密竹藏幽处,林深见鹿鸣。长箫古琴韵,玉笛钟鼓声。风瑟瑟,蜂蝶舞,百毒音紫裳黑袍,蝎蜈来朝。” 只见来人,身着深紫色的长衫,外被一件黑色的斗篷盖住,而那兜帽落下,便显露出一头浅紫色的长发,眉目如星,双手轻绕一根长笛,阵阵丝竹之声在周边响起。 君无忧看见眼前之人,立马警惕了起来,但还是尽量保持着沉稳说: “原来是你们屠龙教四大护法之一的玉面幽竹林玉虚,实在是稀客。听闻林公子乃是仙家宗门毒仙阁的天才,十六岁时,仙道修为已达元婴期,却因心性不佳被阁主赶出门外,从而叛逃转修武道,加入屠龙教,已入大宗师之境,行事向来隐秘,不过如今看来,却是不然。” 林玉虚听到君无忧这话,明显是带着愠怒之色,这夸赞之意带着贬低的语句,若是换作别的人来说,他早就动手了,可从君无忧口中说出,他不得不收敛起来,说: “君无忧,你少在那儿得意了。左护法,你也得小心些,这些影卫的武学,并非什么隐世高人教的,而是那个李君柔。我更是派人调查过来,那位被封为大御师的美璃,掌握着一种名为魔法的邪术,至于那个教导她的导师,也是那位李君柔。今日我若是不来,你就中计了,少主那边也出了些状况,我们得快点回去才是。” 林玉虚吹响了长笛,蜂蝶与毒虫,还有蝎子,蜈蚣等物纷纷朝着君无忧等人爬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左善,林玉虚,你们野心不小啊。不过叶傲天,还有那个楚炎,竟然敢觊觎朕的女儿,实在是大胆。若是小灵月这位年幼的小公主还好说,可昭明那个孩子,可不好惹啊,我倒是想看看,你叶傲天如何惹火上身,被我那长女君昭明抽皮扒筋,真以为朕放纵昭明这孩子的各类残忍行为仅仅只是出于愧疚的纵容么。” 君无忧站在那儿,想起了君昭明,君墨风和君灵月这三个儿女,带着一点点慈爱。 “影一,你有没有跟柔儿说了风儿和月儿的近况了?” “陛下,太子殿下一直很规矩,并无逾越,只是他身边的宫女们有些不安分,其中有几个因太子殿下的仁义而妄想成为太子妃。至于灵月公主,性子纯真,就是爱闯祸了些和想念陛下和皇后娘娘了。” 影一如实禀告道,又问出来了一个疑惑: “陛下,您为何仅仅关心太子殿下与灵月公主的安危,却对昭明公主只字未提,可是因为,她是您与皇后娘娘的私生女,更是皇后娘娘未婚先孕而生下来,流落到民间十三年之久的孩子。还是说,陛下您看到大公主殿下对宫女们进行割舌,砍手,断腿等酷刑而心生绝望之意,不愿理会?” 君无忧听着影一的疑惑,沉默不语,反而走到一旁,不愿多说。 “影一,我们得先回去保护柔儿,可别让屠龙教的人得逞了。” 君无忧快速施展轻功回到客栈之内,就看到了二十位屠龙教的堂主将李君柔包围在那,随时准备动手。 虽然左善和林玉虚这两位大宗师因为叶傲天的事情没有加入战局,但这一群堂主个个都是宗师之境,李君柔如今伤势好转了些,却没有完全痊愈,在轮番打斗下来,已是显得疲惫。 “没想到,你这个飘雪仙子的传人竟然如此不堪大用,看来,飘雪剑法虽然强大,但也不见得比起同境界之人厉害,不然,你的母亲也不会被人围殴至死了吧。李君柔,你这邪凤还是赶紧死了为好,免得让君无忧那条恶龙继续受你迷惑,继续占着这炎武国的江山。” 几位屠龙教堂主在那里劝道,试图让李君柔放弃挣扎。 而其中一位屠龙教堂主看到李君柔身上的衣着,乃是明黄色的襦裙装扮,虽说美丽动人,但对于女子而言,会导致行动十分不便,更为的开心。 君无忧见此,紧张了起来,冲了进来,将她护在了身前。 “无忧,你这是做什么,这几个屠龙教主,我自己一个就能解决,哪里还需要你了。” 李君柔娇嗔了一声,躲在了后面,把剑收起来,看着君无忧将这几十位屠龙教堂主杀得死的死,逃的逃。 而此时的左善和林玉虚,正在为着自家少主的事情忧心,来到了刘家,并不知道这些屠龙教堂主的事。 看着叶傲天说着一连串陌生的词汇如手机,电脑,穿越,21世纪的未来人等,还拿着李诗仙和杜诗圣,苏大家等人的诗词歌赋当作自己的诗,把刘嫣然这位深爱古人诗词的书香门第小姐给惹怒,拿着菜刀追着他,就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344章 刘家,伫立于江南之地,是炎武国最大的书香门第之一,在古周之时便已存在,与孔孟两位儒家圣人有过来往,有着儒道文风。 而历经古秦,古汉,古晋几朝,也是屹立不倒,自古唐,古宋两朝开来,已是逐步做大,就连覆灭古宋的铁木一族,也忌惮三分,而古明一朝,还有古清之时的后金鞑子,都不敢轻易招惹。 而现如今,刘家家主的夫人,更是一位修行几百年,前来报恩的妖物,鲜有人知,就连刘家主本人也不曾知晓。 那刘家的小姐是一位自幼熟读诗书的富家小姐,名唤嫣然,有着她自己都不曾知晓的妖族血脉,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翩翩是一只有着三百年道行的蝴蝶精。 今日,刘嫣然一袭淡白色的素雅衣裙,坐在刘家的凉亭之内,读着古时李诗仙的诗句,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为流泪泉……” 刘嫣然在那儿念着,心里有着憧憬: “李诗仙的诗,总是那般的好听,这首长相思倒也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他那天子呼来不上船,千金散尽还复来等壮志,还有那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情。” 可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把此刻的宁静打破,一位长相特别帅气的男子,穿着一身华服,打扮成十分吸引女生的样子,往着刘嫣然的身后走来。 “嫣然小姐,我爱你,你看,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这个男子正是叶傲天,单膝跪在地上,眼里带着深情,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还装着一颗闪闪发光的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枚闪耀的钻石,看起来十分贵重。 刘嫣然望着眼前的男子,就不由自主地厌恶起来,手中的诗集一把摔在叶傲天的脸色,在头上拔出了一根簪子,说: “叶傲天,你这个剽窃先贤诗词哄骗女子的登徒子,竟然还敢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一句乃是苏大家所作的词水调歌头,还有杜诗圣的‘愿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一句你也当作是自己的诗词,欺骗那些无知才子,自称才高八斗。如今还有脸来见我,实在是可恶至极,我要杀了你。” 叶傲天看到刘嫣然这个样子,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心里早就知道,一个温婉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杀人,只不过在恐吓自己而已,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屠龙教的少主,刘家可不敢轻易得罪,走近了说: “嫣然,你这都第几次了,怎么还是这个老样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接受我。我都跟你说了,我之前是不了解炎武国的历史,才这么做的。还有你可别忘了,我们屠龙教的教主是破碎虚空之境的强者,更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对我忠心耿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而且本少主的实力也堪比宗师高手。” 叶傲天继续威胁道: “刘嫣然,我送了你那么多礼物,手枪,游戏机,玻璃杯,电脑,还有一部在我穿越前的那个时代高达两万多块钱的手机,而且今天这个钻戒,在我那个时代都属于几个亿美刀,在你们这边也属于几亿两黄金才能打造出来的宝贝,你竟然还不知足,将这些东西弃之如敝履,真是不识好歹。而且你的母亲,可是一只吸过不少凡人精气修炼的蝴蝶精,没有我屠龙教的暗中庇护,早就被那些道士和尚追杀至死了,哪还有今天。” 刘嫣然听到叶傲天前面的话,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太过强烈,但听到叶傲天突然提起自己母亲的身份,面色剧变了起来。因为在这之前,叶傲天深知她的母亲是蝴蝶精却没有说出口,今日就这样说了出来,让刘嫣然一脸的不可置信,说: “不可能,我母亲绝对不可能是妖怪,她那么温柔,那么美丽,那么善良,还教我诗词歌赋,怎么可能会是妖怪呢,还是吸食凡人精气的蝴蝶精,绝不可能。叶傲天,你休要胡说八道,也别想借机羞辱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绝不可能是妖怪,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 叶傲天听后,反倒笑了,说: “善良,怎么可能啊,除了那位来自异界的美璃还她的三位同伴,剩下的纯善之人,估计就只有炎武国的小公主君灵月一人而已。就算是那个自诩明君的君无忧,也在暗地里处理了不少权臣,不然他如何能让田家急着去对付他。还有那李君柔,不是也对天下之人说自己是位温柔贤淑的皇后,最后却极度高贵嫔,玉淑妃等人进行分尸之举,你的母亲吸食凡人精气,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听着叶傲天的威胁,刘嫣然浑身一震,气得发抖,而随后赶来的左善和林玉虚两人,就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头疼不已。 “左护法,少主与刘家的事情,教主安排你来负责,与本座无关。至于这蝴蝶精翩翩,只是个修行几百年的小妖,如今又没有吸食人血修炼,你身为武道大宗师,可别说应付不来啊。” 林玉虚说完,就离开了这里,让左善独自面对自家少主与刘嫣然的争执。 叶傲天似乎感应到了左善的到来,平静地望着刘嫣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仿佛预测到了什么一样。 待到左善来到了两人中间,一只巨大的蝴蝶便挡在了刘嫣然的面前,化作一位穿着彩色衣裙的女子,口中吸吮着从左善身上咬出来的血,似乎还在回味一样,而叶傲天和左善却是很识趣地离开了,左善离开前还不忘提了一句 “翩翩姑娘,若非少主吩咐,本座还真想看看你会如何应付自己的女儿。” 第345章 随着那巨大的蝴蝶化作翩翩的模样,刘嫣然的心,像是被什么提着一般,一动不动,愣在了原地,根本不敢说太多的话。 刘嫣然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吮吸着那屠龙教众人的血液,和平时的温柔贤惠完全判若两人,根本不像是自己的母亲,反而像一只吸食人血的恶魔,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她害怕,害怕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事实,痴痴地看着翩翩问道: “娘,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说,您一直在骗我,你根本就是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妖怪,一只会吸食精气,吃人血的妖怪。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 刘嫣然的双眼带着点滴泪光,不想面对这一切,也不愿意面对这一切,拿起帕子抹泪,一路冲出了刘家,往着外面跑去。 刘嫣然一路往外跑,跌跌撞撞,不断地抹着泪水,却是止不住地哭泣,身上的襦裙被泪水打湿,而袖子也带着也带着不少水迹,不断地回想着那一幕,屠龙教的少主叶傲天对自己威逼利诱,逼迫自己嫁给他,她拒死不从 更不相信叶傲天说出自己的娘亲是妖物这个事实,直到左善这位屠龙教护法出现,还有翩翩刚刚为了保护自己,竟然化作原型吸食屠龙教教众血液的事情,就不禁觉得天都塌了。 刘嫣然哭着,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出于书香门第,一直研读诗书,学习琴棋书画,礼仪,还有梳妆打扮,不懂得武功,也不知什么江湖之事,为什么要让这江湖的纷争打扰到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翩翩默默使用法术,来到了刘嫣然的身后,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有苦难言,轻轻地说: “嫣然,对不起,娘……娘亲是曾经是做了不少错事,能不能原谅娘亲,别这个样子了,好吗?” 翩翩走到了刘嫣然身旁,轻轻地拍了她,就像以前那样,却被躲开了,刘嫣然看见身后的翩翩,立马缩着,完全不敢面对,警惕地说: “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你这个妖怪,你不要过来,你不是我娘,不是,我,我,我要去灵隐寺,我要请灵隐寺的圣僧收了你这个妖怪。” “嫣然……” 翩翩望着刘嫣然的样子,翩翩也是低着眸子垂泪,可一道不怎么投机的声音传来,让两人一愣,而翩翩的双眼更是一凛。 “看来嫣然小姐似乎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啊,实在是好笑,刚刚还说自己最敬重最爱的人是自己的娘亲,如今却是避而不见,更是要请人把她给收了。” 叶傲天十分不恰当地出现在两人身前,摆了几下造型,继续说: “嫣然,不如看看你的身后,在如今这极端失望之下长出了什么?” 刘嫣然看着自己的身后,竟然长出了一双巨大的蝴蝶翅膀,与翩翩化作原型之时的双翅一模一样。 而叶傲天却继续挑逗道: “嫣然小姐,你不如就嫁给我吧,我追求你那么久,更是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包括,我是来自未来21世纪的穿越者,知道你母亲的身份,还有本少主的修为已经臻至宗师之境,还把我的游戏机和手机都送给你用,你还想拒绝,可真是有点不识好歹了。同时有着人族血脉和妖族血脉的女子,本少主以前都只是在小说里面看到,这回可是第一次见。这份特殊的血脉,当本少主的夫人足矣。” 叶傲天似乎还不愿放过她,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你的这双翅,自出生起便有了,只不过被你的娘亲用秘法隐藏掩盖起来,再借助你父亲的文道气运屏蔽天机,再以儒道之术教养你,方才成功骗过所有人,也蒙蔽了仙界的天神。我如今不过是看到你那娘亲伤心过度有所松懈,才把那隐藏你身后双翅的术法给破了,如果找不到实力强横的仙神妖魔相助,你这辈子都只能躲在本少主身后。” “叶傲天,你休想伤我女儿。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在我面前如此羞辱嫣然,莫非是想让我难堪么?” 翩翩看到叶傲天如此威胁刘嫣然,一掌打出,将叶傲天击退,说: “你们屠龙教,是炎武国的反贼,若非教主登临破碎虚空之境,早就被陛下联合江湖人士灭门。如今更是想要颠覆炎武国的统治,逼陛下退位,更想剿杀皇后娘娘,实在是可恨。就凭你叶傲天,还想当我的女婿,没门,相公他也不愿答应。” “翩翩姑娘,您还真是护女心切啊,可你只是一只修行三百年左右的小妖,千年修为都未有,不少道行都是曾经吸食人血快速得来的,如今荒废了十多年的修行,又不曾用人血相辅来供自己修炼,这蒙蔽周围凡人目光的幻境,估计撑不了多久吧。” 叶傲天背负双手,站在那儿看着,笑着威胁道: “翩翩姑娘,你们母女二人,要是从了本少主,倒是可以渡过此劫。可别忘了,你可不是胡贵妃这位青丘狐族的圣女,哪怕嫁给君无忧那个凡人君主,也不过是政治联姻,乃是天条所允许的人妖相恋,而且,你更不是割据一方城池的十大妖王,抢占民女只是满足色欲,也是许可的人妖相恋,可你,仅仅是为了报答刘家主十年前救下自己一命的恩情,便以身相许,以为历来见过的人妖相爱故事经验来看,注定是遭天谴的。” 翩翩听着叶傲天的话,心里难受了起来,更是感觉体力有些不支,除非这炎武国的君主君无忧以帝皇之尊相助,不然此局难破。 可如今君无忧虽在江南,却远在黑阳城之内,更是忙于南越一国的战事还有近日闹得炎武国满城风雨的海妖杀人案一事,根本无法赶来,一想到这些,翩翩的心中更是难受了几分。 那幻境也因为翩翩的实力受损,快速落下了帷幕,让周围的众多凡人注意到了这对母女。 可炎武国的众人却像是感知不到似的,反而在欢迎前来江南之地省亲的田贵妃。 田贵妃看到了这对长着一双蝴蝶翅膀的母女,却当作没看到似的,而旁边的侍卫提醒道: “娘娘,你看看那对母女,可是这江南之地的妖物,会不会与那十大妖王中的蝶灵王有着联系。” 田贵妃玩弄着一副黄金指甲,套在左手的食指之上,说: “真是说笑,蝶灵王的人,怎会在这大街之上,被那屠龙教的小少主胁迫啊,蝶灵谷可是一个仙家宗门的不敢招惹的地方,据说和百花谷有着联系,更和炎武国域外的南洲各大宗门有所联系。” 田贵妃拿起帕子拍了一下那侍卫的脑袋说: “我是吴辉啊,你这脑袋可真是不灵光啊,别忘了,本宫来江南,并不是真的省亲,而是来找那李君柔的,我田玉蝶倒想看看,她这位皇后娘娘调查那海妖杀人案调查得如何。” 田玉蝶冷冷地笑着,双眼未闭,却是横了起来,十指环腰一绕,再次拍打在那双坐在轿中翘着的玉足。 “本宫真想看看,那李君柔若是找不到那个真凶,会不会被群臣相迫,最终陛下不得已废后,这时,本宫有的是手段对付这个女人。” 吴辉听到后,谄媚地笑着说: “娘娘,您大可放宽心,我们从中作梗,那李君柔自然会中招,如今听闻,她试图逼问那莫清思说出真相之时,被她偷袭,受了重伤,估计现在都下不来床,小的要不要趁机把她给抓了,绑到娘娘您的寝宫,免得她伤好了之后以皇后的身份压您。毕竟她贵为六宫之主,而娘娘您只是一个贵妃,被她压了一头,若不绑着,小的实在是不放心。” “不必,那李君柔懂得武功,若是恢复过来定能挣脱,而且别忘了,她的另一层身份,那些被称作魔法的邪术,可不是本宫能应付与限制得了的。除非她因事被废后,不然本宫的手段,每一个都难以施展。我如今可真是后悔,竟然没有在小时候向爹爹和我田家的供奉们请教武功和仙术,与寻常女子那般只懂得那些并无大用的琴棋书画与诗词歌赋,还有那枯燥的礼仪。” 田贵妃心中一阵悔恨,却看见车道被挡住,就对着车夫喊道: “让那对母女还有那个叶傲天给本宫绕道而行,若是不愿,就给他们三个上刑。” 车夫虽然犹豫,但吴辉却是听懂了,对着眼前三人高喊道: “你们这三个贱民,还不赶紧给贵妃娘娘让道,若是耽误了娘娘的正事,田家可饶不了你们。” 叶傲天听后,不仅没有绕道,反而挡在了轿子的前头,凌厉的掌风劈出,就把吴辉的子孙根给断了,说: “田家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要本少主让道,应该是你们田家见了本少主得低头称臣才是。而且一个靠着家族势力方才成为贵妃,惹得那君无忧生厌的女人,本少主可不怕。还有你这个小小的侍卫,可真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本少主从你身上拿点东西,就代为教训了。” 吴辉强忍着下半身的疼痛,恶狠狠地说: “叶傲天,你竟然如此狠辣,要我断子绝孙,实在是可恨。别忘了,我们田家一点也不比你们屠龙教弱,就连狐千雪那位青丘狐族的圣女也不敢招惹。我田家的家主,不仅是右丞相,手上更握着炎武国五成的军政大权,更与十大妖王之一的白象王还有仙家宗门青元宗,清风阁等地交好,而且少林,武当等武林大派中,也有着家主大人的门生,而朝着近七成三品以上的大官是家主的学生,就连那君无忧也不敢轻易得罪。我们田家的怒火,你屠龙教可承受得住?” 听到吴辉的威胁,叶傲天完全不以为意,反而看向轿子中的美人,流着口水,似乎想要垂涎这位绝色佳人。 “看来田无季这位右丞相,虽然把持朝政,意图控制帝王,为人所不齿,但不得不说,这养女儿可真有一套啊。虽说曾经的那位绝色佳人田杜鹃因心病而死,但您这位玉蝶姑娘,却也长得倾国倾城,还有着风韵,本少主真相与您云雨一番了。” 叶傲天打倒了几个侍卫,跳上了轿子,将田玉蝶拉了出来,抓到了自己身旁,双眼迷离,嘴角的口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就连眼神,点变得有些色欲熏心的样子,说: “田姑娘,您长得可真美啊,而且因那君无忧厌恶,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实在是难得。困于皇宫十几年,想必在宫闱之内,也是寂寞难耐吧。既然那君无忧不懂得珍惜,那就让本少主好好地宠一宠你几回。” 田贵妃被叶傲天这般胡搅蛮缠,也是彻底怒了,双眼冒着火星,一手将叶傲天撒开,眼中带着威严,向周边的侍卫命令道: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本宫动手,将这个欲图对本宫无礼,进行轻薄之举的狂徒拿下。莫非我父亲拿那么多银子养你们,就是吃干饭的吗?” 田玉蝶说着,那绣花小鞋不禁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摔了一跤,提起裙摆站起,继续坐回轿中,继续保持着自己端庄的仪态,对眼前的叶傲天怒道: “本宫就算再不受宠,也容不得你们屠龙教的狂徒放肆,更何况你这个传言之中疯疯癫癫,说着陌生词汇的屠龙教少主。” 刘嫣然见着两人对峙,心中慌张至极,心里虽然庆幸田贵妃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畏惧自己的变故,也移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让翩翩有机会把自己身后的双翅隐藏起来,可看到田玉蝶突然投来的眼神,却是慌张至极。 “叶傲天,你不是喜欢本宫吗?若是想要本宫接受你,你就必须办一件事,就是把这对母女的脸给划破,让她们变成容貌丑陋的女子,我可不愿陛下见得如此貌美的女子而心动,也不允许有人在未来能比本宫更美,甚至不会年老色衰。” 田玉蝶拿着从侍卫手中夺来的剑,递到了叶傲天的手中,目光对准了刘嫣然和翩翩两人。 第346章 叶傲天看着田玉蝶递来的剑,并没有立即动手,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围,走向了旁边这位身着紫色梦幻流光长裙的美人,嘴角露起几丝阴笑,说: “贵妃娘娘,您可真是好手段啊,让本少主划破这对母女的脸,自己坐享其成,又无需受罚,更能坏我屠龙教的声誉,让整个炎武国与我等屠龙教教众敌对,好让那君无忧那条恶龙,还有李君柔这只邪凤一同被我屠龙教剿灭。而你田玉蝶,不仅少了个美貌上的对手,更能少了君无忧和李君柔这对帝后的压制,把持后宫大权与不少朝政,可真是个一石三鸟之计。” 田玉蝶看到叶傲天的样子,瞪了几眼,说: “叶傲天,本宫的手段,你们屠龙教想必也清楚。你们屠龙教不也欲图颠覆炎武国的统治,让你成为皇帝么?我这是在帮你,不是害你。若是你当上了皇帝,让本宫当上皇后,好好奖赏你一番,也未尝不可。如今我们二人身份始终有别,你再如何垂涎,得来的也只是田家的怒火,并非本宫的身子。” 田玉蝶继续看着眼前的刘嫣然和翩翩,显然还没认出来这对母女的身份,继续说着: “这两个女人,长得实在太美,本宫若非保养得体,妆容精致,都差点比不上她们。只是本宫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么好看的脸蛋,真是可惜了。” 而田玉蝶又是慢慢地走,走得再近了些,看向了刘嫣然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只比自己小了那么四五岁的女子,抬着她的头,方才认清了此人是谁: “原来是嫣然小姐啊,旁边的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你的娘亲翩翩了。真没想到啊,刘家这等书香门第,竟然娶了这么个妖物当妻子,翩翩夫人,您如此多年容貌未曾衰老,还是少女模样,那刘家主都不曾怀疑,可真是老糊涂了。不过真可惜,你女儿的这张脸,注定要被本宫毁掉。至于你,早已嫁为人妇,陛下见了,也不会做出逾矩之事,本宫倒是可以放过一回。” 翩翩怒目而视,手中搓着一个由妖力揉成的光团,藏于身后,看到田玉蝶不曾注意,便将那搓出来的光团扔了过去,说: “田贵妃,你这个贱人,给我去死。” 可那带着妖力的光团刚一靠近,田玉蝶腰间的银白玉佩亮出了一道光芒,化作仙力构成的屏障,将田玉蝶牢牢罩住,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田玉蝶看到翩翩竟然贸然对自己下手,怒不可遏,走到了翩翩面前,说: “翩翩,你这只蝴蝶精可真是大胆,竟然对本宫下手,别以为你是刘家的夫人,本宫就不敢对你动手了。本宫虽然不懂得什么仙术法术,更不会武功,可我背后的田家有。你可别忘了,我田家的供奉至少有十位以上的武道大宗师和五位以上的大乘期修士,而且有三位武王,两位武皇,还有一位武君自中洲而来,在我田家做客。这等仙符,本宫要多少有多少。” 田玉蝶的眼神时不时投向了叶傲天,似乎要以此来震慑这位屠龙教少主,可叶傲天不为所动,反而觉得田玉蝶的举动好笑。 刘嫣然看着步步紧逼的田玉蝶,跑了过来,哭着求情道: “贵妃娘娘,请您饶了我娘,虽然她是妖怪,但也与民女血浓于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民女虽然不认可她是妖物还要与爹爹成亲,但她始终是民女的亲娘,求贵妃娘娘高抬贵手,饶了我娘,若有此恩,民女必定没齿难忘。” 田玉蝶听着这份求情,却是直接无视了,反而将她一脚踢到了旁边,做紧了她的下巴,说: “刘嫣然,本宫早就有所耳闻,你是江南之地最为温婉的小姐,如今看来,却是如此可笑。读了那般多的诗词歌赋,又通晓琴棋书画,又能如何。你们刘家身为书香门第,却是自诩清高,无人在朝中为官。你那所谓的才情,本宫也有,甚至比你懂得更多,只不过不愿展现给你们这些地位低下的贱民看罢了。就你如今这半人半妖的身份,除了那群色中饿鬼,谁会要你,真是可笑。” 田玉蝶随后看向了叶傲天,说: “叶少主,怎么了,竟然还不愿意动手,莫非要本宫代劳吗?” “田贵妃,你确实是知道本少主是何等身份,但你就没有想过,本少主是什么样的人么,莫非你在意的,真的仅仅是权利,身份,还有地位。我看啊,你是闺中寂寞难耐,找不到合适的身份与一位伴侣房中云雨罢了。” 叶傲天把翩翩和刘嫣然两人一左一右地抱在了身边,看着眼前的田玉蝶说: “本少主最爱的就是美人了,特别是这样的大美女,要是容貌被毁了,多可惜啊,本少主得好好珍惜她们才对,又怎么会伤她们呢。言语刺激一下就行,可不能伤了你们这些美人的身子。” 叶傲天的手,不安分地在刘嫣然的身上来回游动,弄得这位美人娇羞着身子,红着脸,特别的抗拒。 可实力上的差距,让刘嫣然无可奈何,她在力气上,只与一个普通的凡人女子差不多,而叶傲天是为武道宗师,她根本就反抗不了,只能在心中暗道他的无耻。 “叶傲天,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 “嫣然小姐,我对追求你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会放手,本少主今天是在保护你,不是在伤害你,轻佻了点又如何,谁叫你长得那么美。要是本少主不喜欢你,你这的这张脸,今天可就要毁了,变成一个丑女了,你一个日夜坚守着妇道的女子,真的不在乎容貌,我看不然吧。” 刘嫣然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她不愿失去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让别人厌弃成为一个丑女,也不愿屈服于叶傲天的淫威之下,可事实却是要她在二者之中选其一,实在是难为情,只能一直低着头,看着四周,想要逃离,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田玉蝶,本少主可没你想象中的那般好对付,而且你是什么实力,有什么东西,心里在说些什么,本少主都清楚的很。这两位美人,本少主就暂时带回房中,好好享受一回才对,也不枉我白费心机,跟她们母女聊了那么久。” 叶傲天施展轻功,将力乏的翩翩和一脸惊恐的刘嫣然一左一右地抱着,踩着围住他的那群侍卫们的头,往着远处跑去。 田玉蝶怔怔地看着前方,满眼都是气愤之色,却只能咬着牙,跺着脚,指甲嵌入掌心,恶狠狠地大骂。 而另外一处,君无忧那儿,总算是找到海妖杀人案的一些线索。 作者真心想不出怎么写这个案件只好靠支线剧情来凑,想不出剧情是真的烦,得看电视剧找找头绪去。 第347章 炼丹师协会,白胖胖旁敲侧击,好说歹说,总算是从莫清思的口中探出了一些口风,从中得到了有关海妖杀人案的消息。 “当年莫家夫妇的邻居王虎与肖大娘,还有芬姨和桂大叔?胖胖兄,你确定这些人和这件案子有关?” 赵天水听到白胖胖赶回来带给他们几人的消息,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君无忧却是若有所思,李君柔因为之前莫清思偷袭重伤自己的事情发着脾气,坐在床头看话本。 “千真万确,那些都是当年莫家的邻里,而且与十年前那位被骆风杀死的莫大郎关系很好。如今这件海妖杀人案的死者,正是骆风,骆辰这对当年残害莫大郎与其妻室,还凌辱年幼的莫清思的恶徒。还有最新发现的一位死者更是当年为骆风,骆辰两人开脱,草草结案的王县令。如今既然确认莫清思并非真凶,而且那莫家夫妇的儿子莫无声当初已经死了。唯一有可能帮莫家夫妇报仇复仇的人便是这几位,说不定他们三人的死就和这些与莫大郎交好的人有关,估计是为了给冤死的莫家夫妇复仇而来。” 白胖胖仔细地推敲着,试图从中抽丝剥茧,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可不管如何,都想不出这几人究竟谁有这个智慧和能力。 唯一有能力以如此简单的方式强势杀死骆风,骆辰这对江湖恶霸的,除了屠夫出身的王虎之外,其他人都无法做到。可以那王虎的智慧,绝不会想出以幽灵谷的海妖传言掩盖真相,更不会在杀人之后连捅数百刀和挖人眼球的。 而其他有着嫌疑之人,都是种地的农夫,洗衣做饭的妇人,见识短浅,见到一个衙差的怕得要死,更遑论杀死王县令这位贪赃枉法的官老爷了。 君无忧听着白胖胖的分析,一拍折扇,双眼眯着,似乎在想些什么,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挑一部分已经被不少人得知的事情说出: “胖胖兄,你分析的确实有理有据,可那真凶若是王虎,莫清思绝无可能如此坚定的包庇,甚至替他顶罪的,更是不惜在柔儿逼问她真凶之时,全力一击偷袭。而且前几日,肖大娘的尸身刚被刘县令从河里捞出来,甚至把白讼师吓了一跳。而芬姨,现在已经疯了,还被人砍掉了双手,双眼失明,耳朵也不见,更是神志不清的。桂叔自从老伴死了之后,每日消沉度日,在房间内喝酒,还瘸着腿,手上更带着不少伤,怎么可能会有能力如此作案。别忘了,凶手是背后袭击骆家兄弟,一击致命,而对付王县令,更是十分强势地将他正面击杀的。”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要学那个王县令一样,草草结案吗?这么一桩悬案就这么盖下来。无忧老弟,你可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帝,你身为一国之君,就真的愿意看着一个如此凶残的恶徒在炎武国逍遥法外。还有那君柔妹子可真是够离谱了,一有点不顺心就发脾气,还爱吃醋,更喜欢拿皇后的身份压人,都不明白无忧老弟你为什么要娶了这么一个老婆回来。” 白胖胖听到君无忧的分析,十分地不乐意,注意到李君柔还在看话本,才偷偷地抱怨。 “嘘,胖胖兄,你小点声,可别抱怨了,柔儿她平日里还是挺温柔的一个人,只不过最近脾气估计有些坏。咳咳,我们还是继续回想这件疑点重重的海妖杀人案吧。” 君无忧轻咳了几声,拍了两下白胖胖和赵天水,对于李君柔的目光有些回避。 然而,几人在讨论的时候,唐璎珞竟然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客栈,身上的衣裳带着不少灰尘,手臂上多出来几道被鞭子抽打出来的伤痕。而她身后的刘县令双脚发抖着,连站都站不稳,被唐璎珞单手给提着。至于那皮师爷和白讼师,全是满脸堆笑,像是出于礼仪强行挤出来的一样。 “我去,你这个暴力女侠,这是在演哪出戏啊,怎么蓬头垢面的还带着伤,该不会是因为打人了被抓进大牢,不服气跑去威胁县太爷了吧。” 白胖胖看见外头风尘仆仆的几人,脸上带着震惊。 “你这个死胖子,说什么呢,是这个狗官的手下,硬是把我当作杀人凶手给抓起来了,前几天晚上我不敢回来就跑去茶馆,喝了点酒,结果喝多了,醉倒在那儿,第二天醒来就看到死了个人,这狗官手下的那些衙差,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给抓起来,硬是把本女侠当成杀人凶手,还把本姑娘关进大牢两天,害得我被绑在那儿给那群混蛋鞭打了三个时辰,可真是气死我了。” 唐璎珞气愤地把刘县令摔在了地上,坐到了花九灵的旁边,听着这仙草化形的小灵宠安慰,无视了众人,还缠着李君柔要一起看话本子。 而君无忧听着,却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刘县令问道: “朕问你,你可知那被杀之人叫什么名字,死法如何?” 刘乌龙听到这话,立马站了起身,恢复好了状态,虽说有点滑稽,但还算得是正经,说: “回禀陛下,死者姓王名虎,乃丽河县人氏,以屠猪宰狗为生营,与不少江湖混混有所来往,人称虎爷。据衙差所言,这死者一双眼珠破碎,双腿皮肉残缺不全,心脏,肺腑,肝脾等都被捅了不下五百刀,头部更被一长钉入脑。在被发现时,已经死了四个多时辰。” 君无忧听着这话,并无多大反应,可赵天水和白胖胖却是不同,这位死者,竟然是刚刚议论中最有嫌疑之人,实在是让人想不通。王虎的死,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他们刚刚推敲出来的所有线索给断掉了一般。 第348章 “什么?你说那个死者的名字叫王虎?等等,等等,刘大人,你说的那个王虎会不会是那个莫家以前的邻居,宰猪的那个王虎?” 白胖胖不可置信地看着刘乌龙,不断地追问,他好说歹说才从莫清思的口中推敲出线索来,知道好几个有可能是这桩海妖杀人案的嫌犯,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实在是难以置信。 “县太爷,你可别吓我,这个死掉的人真是那个莫家的邻居,更是我们刚刚议论中的那位真凶,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白医师,莫非这个王虎与那件海妖杀人案有关?” 刘乌龙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若不是皮师爷在一旁点拨,他才如梦初醒。 “当然有关了,因为这一桩海妖杀人案的三位死者有所关联,甚至有着动机去杀死那骆氏兄弟和王县令的人。” “胖胖兄,你太着急了,还有刘大人,你怎么见了朕便如此的紧张,甚至还有点畏惧柔儿她注意到你,莫非朕在这儿,让您这位县令大人感到有所不适?” 君无忧摇着折扇,眯着眼,往后看了一眼与唐璎珞,花九灵,桃若雪三人一同看着话本小说,脸上带着一点怒色的李君柔,又看向了刘乌龙。 刘乌龙听到君无忧的问话,吓得立马跪着说: “陛下,您看就饶了下官吧。大人这个称呼,市井小民叫一下倒是无妨,怎能让陛下您亲自说出口,您叫我一声大人,岂不是在折下官的寿么。” 刘乌龙的眼偷偷瞄了几下李君柔,似乎还是有点怕,小心翼翼地问道: “陛下,皇后娘娘她,可还在为了下官之前对她不敬的事情生气,或者说,下官做了些什么错事惹怒她了?” 听到刘乌龙这话,君无忧一折扇拍在他的脑袋上说: “柔儿可不是为了那件事生气,是因为那个莫清思,让她想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而且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被田贵妃给气的,毕竟她可是凭借着家族势力让朕无法给柔儿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更是让朕不得不娶某些臣子的女儿,甚至有时要与妖族联姻。孔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男儿本色,这些你都先别管,先处理好如今这些案子再说,朕可不是继续被胖胖兄说自己碰到了凶案还不管事,还被天水师弟在耳边唠叨。” 君无忧望着门口还在感悟武道的赵天水,心里暗道一声“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木讷,守规矩,认死理。”,又看着周围众人拨弄着折扇,说: “既然当年莫家的邻居死的死,伤的伤,而最有可能是凶手的莫清思却并非真凶,而是不断包庇凶手不惜顶罪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合理怀疑,那位真凶就是一位已死之人呢。” “已死之人,无忧老弟,你是说这个已经死掉的王虎,就是真凶,他是接受不了而这样摧残自己,还因此让醉倒在他身旁的璎珞妹子被误认做凶手?” 白胖胖听着君无忧的分析,推测着,可怎么想都想不对。 王虎被不少江湖混混称作“虎爷”,想必也有着强大的武道实力,的确是有着正面击杀三名死者的能力,可以他的智慧和见识,绝对是做不到将人杀死后将尸体丢弃在幽灵谷外,挖眼掏心,割人皮肉,更是捅穿死者的五脏六腑后带走,造成一副海妖杀人的场景,以这则恐怖的传言来掩盖真相。 “那你想想,这桩案子牵连了多少人,骆辰的尸体,是柔儿在妙音海游玩之时发现的,而那骆风的尸体,也是在妙音海附近被盗宝帮的人发现。而王县令,是我们一路尾随着莫清思才找到的,而肖大娘的尸身在河里被捞出来,芬姨双目失明还得了失心疯,更被砍掉了双手,而桂大叔,更是瘸着腿,根本没有能力像我看到的那般,正面击杀骆辰和骆风这两位比超一流高手还要强横的武道后天之境武者。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与当年的莫家灭门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君无忧细细地分析道: “刘县令之前不是说了,当年的莫家夫妇,莫大郎和他的妻室,被骆风所杀,而骆辰更是羞辱了当时年仅五岁的莫清思,将莫清思凌辱到昏厥直到失去鼻息,更将年仅七岁的莫无声手脉挑断,任由他慢慢失血而死。而王县令为了讨好骆风和骆辰两人,受了贿赂,草草结案,而王虎,是莫大郎的好友,芬姨和肖大娘,与莫大郎的妻子关系熟络,桂大叔,也曾与莫家交好。” 君无忧想了想,却没有立即说出来,他早已猜出了个大概,却因为手中并无证据,更感觉到,这位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自己附近,不敢直说,只好默默隐喻,让他不知道自己早已得出他的身份。 白胖胖望着君无忧的眼神,一下子就周转了过来, “无忧老弟,你是说……” “嘘,胖胖兄,可不要打草惊蛇了,不过我倒有件事想要问问皮师爷。” 君无忧让白胖胖稍安勿躁,看向了在刘乌龙身旁恭维的皮师爷和白世展问道: “皮师爷,你到这丽河县,做了几年师爷,跟那王县令办了多少事了?还有白讼师,你既然自称江南第一讼师,在十几年前,那位已死的王县令可曾花钱请你做过某些让蒙受冤屈的犯人不得不屈打成招之事?” 两人听到君无忧的问话,心里虽然有点别扭,但还是说出来一点点的真相: “陛下,小人,小人实在是不敢在您面前启齿啊。既然您这么问了,小人便直说了,当年王县令在时,小人就为他打点一些事情,也就处理某些得罪了他的人,把这些人关在牢房之内,然后花重金把白讼师请长篇大论,将这些人以莫须有的事实定罪。而至于莫家的那个案子,我们这是负责帮那骆家兄弟二人掩盖真相,可没杀人。” 皮师爷颤抖着身子,他虽然害死了不少人,但都是伪造证据然后请白世展过来辩解,以国法来定罪,而且刽子手还不是他,而是别人。 而白世展更是吓得慌不择言,但还是一直说着自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没犯事儿等说辞。” 君无忧看着这慌慌张张的两人,心里不禁有些好笑,但他还是想要故技重施,用来引蛇出洞。 “皮师爷,过几日便是上元佳节,不如今晚到河边,做一盏花灯献给朕。还有白讼师,你既然如此的能说会道,不如替我办件事,在柔儿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帮朕把柔儿哄好,如何啊?若是做的让朕满意了,就暂且饶恕你们的罪过,若是朕不满意,后果如何,想必你们两个都清楚,可得想好了。” 君无忧的双眼时不时地看向角落,以眼角的余光扫视窗边那黑色的身影,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两人听到君无忧发话,都是如蒙大赦,低着头谢罪道: “陛下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做好这些事。” “区区一个花灯,想必也难不倒我这把老骨头。” 皮师爷心里笑着,觉得君无忧如此年轻就跟那以万贯家财找王县令买官的刘乌龙一样糊涂,而白世展心里不解君无忧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在心里暗笑道: “哄好一个女子而已,哪怕是尊贵的皇后,我白世展照样手到擒来。想来她心中也就只有情爱,权利,钱财三事,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白世展心里这么说着,到了嘴上便变了味,说: “陛下放心,小人定能把皇后娘娘哄得开开心心,一直顺您的心意行事的。” 第349章 “那我们何时动身?” 皮师爷和白世展显得有些急躁地问道,君无忧轻拍着折扇说: “现在就动手,如何,不过白讼师,你可得等柔儿看完话本子在打扰她,朕的皇后娘娘,可不是一般的难哄。皮师爷,你也启程吧,对了,你要一个人去,不要带任何人,而且要拿着折好的花灯,在那里站上三个时辰,知道吗?”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陛下请放心,小人必定按照您说的去做。” 皮师爷点着头就往门外走去,而白胖胖却是面露不悦, “喂,无忧老弟,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闹得这么大的一件案子,海妖杀人案啊,结果得到了线索,又跟我说猜到了真凶是谁,结果你偏偏藏着掖着不说,还让两个劣迹般般的人帮你折花灯,哄老婆,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了。我看你啊,还真是上了年纪,老糊涂了,真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当上我们炎武国皇帝的。” “胖胖兄,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嫉恨贪官污吏,但也不得不说,这些人确实有着能力,还能替朕办事。至于这件海妖杀人案,我早已推测出结果如何,自有打算,放松一下也是对的。对了,胖胖兄,我们不如我们再买一个红色的恶鬼面具如何?” 君无忧把一个红色的恶鬼面具拿了出来说: “胖胖兄,真的,红色的恶鬼面具,又喜庆,又吓人,还挺好玩儿的。” “这个面具,不对,无忧老弟,你怎么拿到这个面具的啊,我记得,这个面具都已经十多年前的小孩子玩具了,现在都没人卖了。” 白胖胖看着那面具,面色奇怪,但又有点熟悉,总觉得最近似乎在哪儿见到过,又想不起来。 “当然是柔儿从山洞里捡回来的了,对了,就是发现王县令尸体的那里,我听柔儿说,这个面具是那个叫阿声的男人留下来的对吗?你们有没有问过那个男人的全名是什么?” “似乎并没有,不过无忧老弟,你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该不会人到中年,老眼昏花了吧,毕竟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真希望你那个小女儿别继续缠着我这个胖胖叔。我可完全没想过,照顾一位天真善良的小公主会这么麻烦。” 白胖胖一想起君灵月之前天天捏着他的大肚子玩,当作很有弹性的大床,还有时候爬到树什么差点掉下来,更是好几次把一群丧尸一样的毒人给搞过来了,甚至还把一个挖心换脸的狐妖当作大姐姐招惹到自己旁边,都不禁感慨君无忧的这个小女儿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说小灵月啊,朕倒是有些想她了,不知她和风儿过得怎么样了,有李太师这位得道地仙保护他们,应该会平平安安吧。不过我们暂时先不想这些,还是想想这案子吧。至于那个阿声,我想,如果你现在随着皮师爷到河边,想必会见到他,至于为什么,容我先卖个关子。” “你说我跟着皮师爷走会碰到那个阿声,可别开玩笑了,而且,那个阿声要是不怀好意怎么办,我之前看他的样子,冷冷的,估计武功挺厉害的,我可打不过,见他干嘛,找死吗?” 君无忧听到白胖胖在那抱怨,直接无视了,反而问道: “那你觉得,皮师爷的武功怎么样?要是你和皮师爷打一架,胜算如何?” “这个皮师爷,虽然说老谋深算,为了钱帮那个死掉的王县令做了不少贪赃枉法,蒙蔽圣听的缺德事,不过看那身材,肯定没学过武功的,如今这老胳膊老腿的,估计被我推一下就得散架。不过,无忧老弟,你问我这个干嘛,该不会是要我趁着他不注意,把他推下水,帮你除掉这个有辱朝纲的害群之马吧?” 白胖胖心里想着,显得很不情愿,君无忧却拍了他的脑门说: “谁说我要你推皮师爷下水了,我是说,我们两个应该暂时去外头回避,免得那白讼师说朕碍着他,还他哄不好柔儿。来,跟我走。” 君无忧拉着白胖胖的手,一路地往外走着,似乎是一条小路,一路到了一条河边,方才停下,藏在草丛里面,望着前方的皮师爷。 “喂,无忧老弟,你拉我过来这儿干嘛,还这么神神秘秘的,莫非是想偷偷看那个皮师爷有没有帮你办事情?” 听到白胖胖这话,君无忧立马将他拉到身旁,说: “嘘,胖胖兄,别出声,我们是来看一出好戏放松心情的。” 第350章 寂静的河边,皮师爷踉跄着步伐,走到了那儿,手中拿着几块纸张,不断地折着,似乎想要折出一只完美的花灯,好完成君无忧交代给他的任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孤身一人站于河边,哪怕死在这里,都没人会知道,更不会有人知道他若是死了,会是什么人杀的。 “花灯啊花灯,老夫这一辈子,就完全靠你了啊。若是你让陛下满意了,我便能活,若是陛下不满意,就老夫的那些事情,陛下估计要株连九族啊,我恐怕也会因此成为家族的罪人。” 皮师爷边折,边感慨着,似乎在述说一段情感,却没有发现危险在悄悄来临。 只见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河边的一条石道上,此人身着黑袍,斗篷遮头,脸上带着一副面具,乃是红色的恶鬼图案,看起来很是凶狠,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还有一把小刀,双手并起,自身后狠狠地捅入了皮师爷的心脏处。 皮师爷因为不曾注意到后方的人影,一时站不稳当,跌入河内,手中的那未曾折好的花灯落入河中,血迹流到边上。 那黑衣人似乎并不愿意继续放过皮师爷,将摔落到河中的皮师爷拉起,再一刀刀地剜去他右手上的皮肉,割得尚有意识的皮师爷鲜血横流,半死不活,更是惨叫不止为止。 “皮师爷,当初我就是这么被那骆辰一刀刀地剜去手上的皮肉,失血过多,几近死去,若非碰到了鲤鱼大仙,我怕是已经死了。” 黑衣男子冷冷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皮师爷,当年你为了讨好骆风和骆辰他们两个,竟然花钱请来了那时的江南第一讼师白世展出来辩护,强行把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害得我的父亲和母亲枉死在骆风手上,却只能见着他们二人在王县令的放纵下逍遥法外,我妹妹莫清思当时才五岁那么小,就被骆辰凌辱,如今过了十多年了,哪怕成为炼丹师协会的三品炼药大师,也有着当年的阴影,更是有冤无处诉。” 黑衣男子看着痛苦呻吟的皮师爷,自顾自地说着: “你们没有想到吧,我莫无声当年并没有死,更是从鬼门关回来了,本来失血过多而濒死的我,被鲤鱼大仙给救活了。隐忍了十多年之久,我总算找到了机会,对你们动手。” 黑衣男子看见四周并无人影,只是感觉到草丛有些动静,看见一只野兔经过,便无视了,继续诉说着往事: “现在骆风,骆辰这两个恶霸死了,王县令那个贪赃枉法的家伙死了,王虎,芬姨,肖大娘,他们都死了,如今轮到你皮师爷了,只要杀了你,就差一个白世展没死了。” 莫无声继续悄悄地说着: “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假扮天神,告诉刘县令当年莫家灭门惨案,还有吓走那盗宝帮帮主的神秘人,正是我莫无声。那刘县令就是个靠着万贯家财买官的糊涂县令,那李君柔哪怕是皇后,也就是一个久居深宫的妇道人家,那个白胖胖虽然头脑精明,但也只是个懂点医术的江湖骗子,他们就算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我一个死人会是这桩海妖杀人案的凶手吧。” 而不远处的草丛里,白胖胖看着眼前的君无忧,抱着三只野兔,揽在了怀里,不断地逗弄着,完全没有之前在刘县令面前那种威严仪态,反而像个贪玩的纨绔,刚刚还把一只放了出去,问道: “喂,无忧老弟,你不是说带我来看好戏吗,怎么会突然这么不正经的逗兔子玩,还有,这个家伙杀人了你也不管管,还拦着我,让我跟你一起摸兔毛,什么意思啊你,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会怕。” “别急,这不还没死人么,而且你放心,今天这皮师爷,死不了,甚至还会看见大美女,信不信,而且我带你来,就是来看戏的啊,既然这戏台子都搭好了,我怎么忍心破坏这么一出绝世好戏呢。” 君无忧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抱着还留在怀中的两只野兔,说: “胖胖兄,你倒是说说,若是我们走出来,那莫无声把匕首扔到你的手上,你这种连武功都不会的人,定会躲避,衣服上也会因此沾染血迹,要是他借此说你是杀人凶手,你可有方法洗清嫌疑,我们还是稍安勿躁,别这般冲动才是,你平日里倒是挺精明的,还糊弄了朕几万两银票,怎么今日就糊涂了呢。” “没想到啊,无忧老弟你居然能够想到这一层,这回倒是这个做师傅的糊涂了,说要行骗天下,结果差点被那莫无声给骗了去,既不知道他并没有死还一直活着的事实,更想不到他会有如此周详的计划,还差点栽了跟头。” 白胖胖堆着笑脸,显得有点高大,君无忧却把一只野兔扔到了他的身上说: “胖胖兄,我可没认你这个师傅啊,而且柔儿她也不会同意啊,你这么说道朕和朕的皇后,把我喊作老弟,更把柔儿唤作君柔妹子,真的以为我和柔儿心里不计较,只不过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面子上罢了。不过你瞧,这大美女不就来了。” 白胖胖听到君无忧的话,才转身望去,就看见莫无声拿起匕首,准备给皮师爷来最致命的一击,却被一双素手拦下,匕首掉落在地,莫无声才看清了来人,正是他的亲妹妹莫清思,不解地问道: “妹妹,你来这儿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像之前那样劝我吗?甚至还想着包庇我定罪自首,更是为了加深自己的罪责而出手伤了李君柔那个混蛋皇后来保护我?我告诉你,这样的保护,我不需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和看着当年那些冷血的领居和颠倒黑白的狗官惨死在我刀下。” “哥哥,你怎么变得那么残忍,之前的王县令是这样,肖大娘是这样,还有桂大叔也是这样,就连那个王虎,你也杀了,你究竟要杀多少人才能收手,肖大娘是无辜的,还有王虎,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可他当年也只是对骆家兄弟有所忌惮,才不愿意帮爹爹的。真正造成爹娘惨死的是骆风,糟蹋我身子的是骆辰,其他人都是无辜的,都是有着苦衷,你为什么要把他们都给杀了?就因为他们颠倒是非,就因为他们冷眼旁观?就这个理由你就杀了他们,难道你就不觉得自己冷血吗?” “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吗,你又不无辜吗?他们该死,他们全都该死,至于那个白胖胖,区区一个不懂得武功的死胖子,要是再不放弃调查我的话,我要把他也给杀了。竟然和李君柔那个混蛋皇后在炼丹师协会如此逼问你,甚至还拿妹妹你的救命恩人李长老的性命要挟,真是该死。” 莫无声面色愠怒,大声地说着。 “哥,你变了,变得好可怕,我求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杀了人,还把尸骨丢弃在那传言中带着海妖杀人的传闻的幽灵谷外,甚至挖眼,掏心,捅穿别人的五脏六腑,让众人都以为海妖杀了人,而不是你。实在是太可怕,太残忍了,就算是连环杀人的凶徒也没你可怕。你赶紧清醒一些,去找皇后娘娘自首吧,现在她还在丽河县调查这件案子,你及时悔改还来得及,或许娘娘她一时心软会从轻发落,不要再错下去,难道非得闹得陛下那儿去你才甘心,是不是陛下要定你的罪你还要弑君?” 莫清思苦口婆心地劝着,拉紧了莫无声的手说: “哥,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不要一错再错了,不然会遭天谴的,我真的不想继续看到你杀人了。” “清儿,你为什么要劝我放下这一切,为什么,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不过妹妹,你想不想知道我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就是当初被爹爹从海里捕捞回来,准备蒸给我们吃的鲤鱼给救的。而且我的武功,有不少都是她教的。” “鲤鱼,救你,怎么可能,我师傅当年可是灵丹师,都说了你已经死了,不可能活下来,一条能被爹爹这个凡人捕获的鲤鱼,怎么可能救得了你?” 莫清思不可置信地说道,可莫无声没有隐瞒,反而笑着说: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容忍十多年之久吗?而不是一早就动手,真的以为我在谋划么?根本就不是,当时我就恨不得杀了他们,都是因为那鲤鱼精的内丹在作祟,竟然一直在阻止我,直到他们有人吃鱼的时候,我才会发作,更要日夜承受那种看见他人吃鱼就悲怆难忍的锥心之痛。至于那位鲤鱼大仙,早就死了,被我杀的,而且我还吸收了她一身的修为,因为她作为我的师傅,竟然不愿意帮我复仇,只教导我武功,更是这内丹取不出来,更是无法缓解我体内的痛苦,真是可恨。” 白胖胖看见那一身青衣的莫清思,才说道: “原来你说的那个大美女是清儿妹妹啊,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关心自己的哥哥。不过之前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她居然不让英俊潇洒的本公子碰,还说我下流,不过无忧老弟,我们真的不出去一下,就这么看着他们两兄妹吵架吗?” “不急,不急,而且我让九灵妹妹过来帮忙了,小九灵,快用你的仙术把皮师爷收进空间戒指里,慢慢给他疗伤。” 君无忧看向身后使用隐身术藏住身形的黄衫少女道。 “不是,无忧老弟,这土豆精天天粘着那个暴力女侠,更是性子单纯,真的靠得住吗?可别给那莫无声发现了。” “你这个死胖子,又叫本姑娘土豆精,我说了,我是九灵仙草,不是土豆,更是璎珞姐姐的灵宠。还有,本姑娘能解天下奇毒,掌握着独一无二的九灵仙术,土豆有吗?小心我回头找主人告状,打你一顿。无忧大哥,你放心,我这就把皮师爷收进空间戒指,绝不会被那莫无声发现的。不过无忧大哥,我回去后一定要向君柔姐姐告状,让她教训一下你这个怕老婆的坏皇帝。” 花九灵俏皮地眨着眼,轻轻一笑,手中泛着几道白光,瞬间将皮师爷收进了空间戒指内。 “好了,小九灵,我想,我们该回去了,还有,胖胖兄,你这个大嘴巴,可别把我们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诉别人,特别是柔儿和天水他们两个,更不能告诉唐女侠,不然,我们会有大麻烦的。” 君无忧劝说着身旁的两人,让他们心中有点不解,花九灵更是直接问了出来: “喂,无忧大哥,为什么不能告诉君柔姐姐和主人他们,更不能说给赵大哥听,而且我们明明找到了海妖杀人案的凶手了,还要拖这个,拖那个的,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过分了,而且这个莫无声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被你安排去哄君柔姐姐的那位白讼师,更是要他们两个单独相处,这个莫无声武功那么厉害,若是现在不抓了他,岂不是让君柔姐姐到时候遭受危险?” 听到花九灵的指责,君无忧并未生气,反而解释道: “小九灵,胖胖兄,你们仔细想想,柔儿,唐女侠还有天水他们三个的性格如何,我们若是现在抓捕莫无声,会少了些什么?胖胖兄,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这些吧。” 白胖胖一拍脑门,顿时想起来了,说: “无忧老弟,你说的太对了,还真不能现在抓他,更不能告诉那三个家伙,赵天水那个石头脑袋,嫉恶如仇,还有时候笨笨的,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直接抓人,到时候还有可能被反咬一口。还有那个唐璎珞,一天天的这么暴力,还说要做什么行侠仗义的侠女,可是出发点经常说正义的,却是没有脑子啊,还经常被误导乱冤枉人,估计那莫无声随便说两句她就以为别人才是凶手了。至于那君柔妹子,最近可能心情不好,之前听说她好像被某些跑到她身边说是非的妃嫔给挑衅了,脾气暴躁着呢,还被那莫清思偷袭重伤,被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现在才有所好转,估计不会太冷静。而且我们现在最缺少的正是证据,一个能证明莫无声杀人的有力证据,不然,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指认他是凶手。” 第351章 听到白胖胖的话,花九灵依旧想不通,问道: “胖胖哥,我们看到那个莫无声杀了人,难道就不是证据吗?怎么你还说我们缺少证据,无忧大哥说的肯定不是缺少证据,而是缺少别的东西。” “错了,小九灵,我们可是真的缺少证据。” 君无忧依旧抱着那只还在他怀里呆着的野兔,笑着说: “你看,那莫无声似乎注意到我们了,胖胖兄,你不是问我抓三只野兔来做什么吗,自然是吸引那莫无声的注意力,迷惑视听了。” 君无忧将野兔往外一扔,就造成了很大的动静。 莫无声听着自己身旁那喋喋不休的妹妹,就心中有点不耐烦,可心里却一直不忍心发作,拉紧了莫清思的手,说: “妹妹,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跟着我,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等我杀了那些混蛋,就远走高飞,离开炎武国,去一个新的地方,比如中洲或者外邦众国,在那儿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那时候我都听你的。” “不,不用了,哥哥,清儿现在过得很好,李长老也教了清儿许多,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哥哥你啊,求求你,哥哥,你赶紧向皇后娘娘认个错吧。她如今就住在丽河县的县衙的行馆休养,若是你现在过去告诉她,这桩海妖杀人案的真凶是你,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莫清思的脸上布满了愁容,哀求着眼前的男子。 可莫无声却无视了这份哀求之意,狠狠地骂道: “叫我向李君柔那个贱人自首认错,怎么可能,别忘了,她当初是如何逼问你的,为了找出我,她竟然还以你的师傅李长老的性命为要挟,实在是可恨,我绝不可能向她自首,找她认错的,而且我杀的那些人都该杀,该死。全是狗官和冷眼旁观他人变故的混蛋。若是他们当初能够公正处理,可以帮爹爹阻止骆风和骆辰这两个恶霸的罪行,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他们该死,他们该死,我没有错,我是在人间惩罚他们的天神。” 莫无声拉紧了莫清思的手说: “清儿,我在世界上的亲人就只剩下你这个妹妹了,等我处理了这个皮师爷,再杀了那个曾经自诩江南第一讼师的白世展,就带你离开,我不能失去你,也不能没有你,我这次,可不会继续放任你离开我了。” 莫无声拿起剑就朝着刚刚皮师爷所在的地面上刺去,想要将他刺死,却扑了个空,更被莫清思拿剑挑下。 “清儿,你在做什么,世间常言,女从父纲,妇从夫纲,出嫁从夫,未嫁从父,若是父亡,当从兄纲。清儿,你是我的亲妹妹,如今父亲不在了,竟然不听我这个哥哥的话,难道就不怕别人议论你不守妇道么?” 莫无声挡下了莫清思好几剑,却听到草丛中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不禁问道: “谁在那里?” 莫无声一剑挑开了草丛,却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反而见到一只棕色的野兔在那儿狂奔。 “原来是只野兔,这回就饶你这牲畜一回。” 而草丛那里,白胖胖心里暗道好险,说: “差点就被发现了,好险好险,还好无忧老弟你精明,让这仙草化形的小丫头跟过来了。我说土……呃,不对,九灵妹妹,你这个隐身术行不行啊,别待会你这株小仙草仙力耗尽,变回了土豆,化不成人形,那可就糟了。” “你这个死胖子,不许再叫我土豆精,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让那个莫无声把你给狠狠教训一顿。” 花九灵嗔怒道,还作势要把白胖胖给推出去,吓得白胖胖立马缩着求饶道: “我说我的小姑奶奶啊,可就饶了我这条小命吧,不然,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那莫无声一剑啊,人家可是吸收了一只千年大妖的修为和内丹,更是修炼过武道,我连武功都不会,你这不摆明了要我去死吗?” “谁叫你喊我土豆精了,无忧大哥和君柔姐姐还有主人他们一直都叫我小九灵的,天水哥也叫我九灵姑娘,若雪妹妹一直叫我九灵姐姐,就你一个天天喊我土豆精,还喊天水大哥石头脑袋,天水大哥不在意,但我在意,哼。” 花九灵扭头一转,若非君无忧劝着,这生气的小仙草估计真把隐身术给撤了。 因为隐身术的原因,莫无声并无发现三人的踪迹,只看到了野兔,看着对自己动手的莫清思,心中满是不解,可看着空荡荡的地面,方才如梦初醒,那皮师爷,竟然在自己与妹妹争执间,被人给带走了。 “该死,这个皮师爷,被我捅了一刀,割掉了手上三处动脉,只要再砍烂他的五脏六腑就能彻底杀死他了,竟然让人给救了,实在是可恨。究竟是什么人,才有这个能力?” 莫无声狠狠地说道,根本就不知道,刚刚花九灵早已使用九灵仙术把皮师爷的外伤治好收入空间戒指之内。 “哥哥,你还是尽早收手吧,你都已经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就当是为了我这个妹妹,如何?” 莫清思拉着莫无声的身影,却听闻空气中的传来几道掌声, “啪!”“啪!”“啪!” 一位穿着梦幻紫色流光长裙,高贵美艳的女子走了出来,说: “真是好一出兄妹情深的戏码啊,没想到一个杀人犯还会对自己的妹妹有这样的情感,真是出人意料。那皮师爷怎么不见的,自然是被人救走了。” “田贵妃,你来做什么?” 莫清思看着来人,警惕了起来,而莫无声听到这个称呼,反应起来,对着着女子说: “田玉蝶,就你做的那些事情,也和本座不遑多让,只不过是暗地里罢了,借着家族权势掩盖罪行,怎么,那皮师爷是你救走的?” “区区一个师爷,对本宫毫无用处,救走了也不能为本宫效力,为何要救,自然是藏在暗处的那几只老鼠。陛下因为忙于南越国与炎武国的战事,让李君柔调查这桩海妖杀人案,结果迟迟不能破解,那个贱人更是受了伤,听说是被你妹妹打的。你说,要是本宫将你抓起来找陛下领赏,会不会显得那李君柔很失责,不得不依赖我我这个贵妃从而被废后呢。” 田贵妃拿起帕子,拨弄着指甲,眉毛微挑,显得有些不可一世。 “田玉蝶,你单独一人前来,就不怕我会动手么?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可斗不过我们兄妹二人,就算你们田家权势在大,只要你死在这里,又没有发现,田家根本就找不了我们兄妹的麻烦,竟然主动走出来,我看你这是在找死。” 莫无声紧抓着剑柄,对准了田玉蝶的胸口,随时准备把这嚣张跋扈的贵妃娘娘给刺死。 “莫无声,本宫早就调查你很久了,真以为会毫无准备,你做的那些事情,本宫清楚得很,哪怕手头上没有证据,本宫照样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就算所有人都懂得是非对错,但都只认一个道理,本宫,他们得罪不起,只要本宫说是对的,哪怕是错的他们都认为是对的,当年你不就见到了吗?官官相护,还与本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毕竟那被你杀死的王县令,贪来的赃款,本宫也是占了大头,更是我父亲的门生。我想,你如今怕是恨透了本宫。可你敢动手吗?怕是不敢吧。” 田玉蝶一步步地走近了莫无声,步子轻摇,带着闺秀之风。 “田玉蝶,刚刚草丛里的动静,是你安排的人手,让高手藏于暗处,自己出来寻事挑衅,实在是高明。真以为我莫无声会这么笨,上你的当,虽然我不曾了解你,但清儿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你这位贵妃娘娘行事如何,我莫无声清楚得很,清儿,我们走,不要与这个碍事的贵妃纠缠。” 莫无声一手拉着莫清思,另一只手拿起一包药粉,洒在了地上,化作一阵浓烟,便和莫清思一同消失不见。 而这粉尘,却让花九灵打了个喷嚏,把隐身术给破了,让君无忧,白胖胖和她三人的身形露在了田玉蝶的眼前。 田玉蝶看到白胖胖和花九灵,就想发作,可望见他们身旁的君无忧时,却变得越发柔和起来,还带着顺从之意,拉着君无忧的身子说: “陛下,您怎么来了,这荒郊野外的,对您龙体不好,得让臣妾扶您回房才是。臣妾刚才与那莫家兄妹说合作的事情,仅仅是说笑的而已。听说皇后姐姐也随您来江南了,还在炼丹师协会的分会被那莫清思打伤,如今可还安好?” 君无忧对田玉蝶有所回避,但还是耐不住他的热情,说: “柔儿她啊,自然好的很,不过田贵妃,你可是和柔儿见过面了,听说你们两个闹了一点不愉快,让她现在还发着脾气不理人呢。” “臣妾只不过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怎能料到皇后娘娘会如此小气啊,作为六宫之主,竟然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还希望与陛下您这位帝王一生一世一双人,为她遣散后宫。我就说道了几句,她便气得要对臣妾动粗。” 田玉蝶依靠在君无忧的身边,完全无视了他的闪躲,似乎想要亲热一番。 “田贵妃,莫非这不也是当初你所希望的?当日我见你,温婉明媚,诗书礼乐皆是明朗,怎么如今却如此不知廉耻,莫非是怨朕因为田家的原因,而没有将你封后,更是另娶了李太师的女儿李君柔,更是在她十三岁那年进行了那等丑事?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我和柔儿的长女君昭明,就是被你害得自幼流落民间,导致如今性情大变,不服过往的温柔。当初我是对你心动过,若非你是田家借着权势硬塞给我,我定然对你爱不释手。可如今朕已经有了柔儿了,不会与其他女人继续苟且。田贵妃,朕劝你,还是和我保持着点距离,莫要让柔儿继续因此发脾气。” 君无忧闪躲在一边,无视了田玉蝶的亲热,站在了白胖胖的身旁。 “陛下,过几日便是上元佳节,臣妾一人烦闷,希望您能陪臣妾出去走走,恳求陛下答应。而且,臣妾知道,那莫无声的证据有哪些,又藏在了那儿,若是陛下不答应,臣妾可就反悔了。” 田玉蝶狡黠地笑着,似乎每一句话都藏着算计。 君无忧闭眼深思,并没有说话,白胖胖自知民不与官斗,田贵妃他可得罪不起,只能堆着一张笑脸去讨好。 而花九灵却是跺着脚,跳了起来,一把拉住了田玉蝶的手,说: “你这个坏女人,休想破坏无忧大哥和君柔姐姐的情感,我绝不能让君柔姐姐因为无忧大哥不在而伤心。” “小丫头,你便是那御赐女侠唐璎珞身边的小灵宠吧,听说是一株世间独一无二的仙草,名唤九灵,看起来倒是有些独特啊,心智还尚如刚出世的幼童,不懂人情世故,倒是能够理解,而且皇后是陛下的妻子,贵妃又何尝不是,哪怕宫里头的那些婕妤,贵人,才人,美人都是无忧的妻室啊,一位皇帝有三宫六院,还有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美人无数,哪里有人管得着,恐怕你的君柔姐姐在皇宫里头,估计天天伤心着呢。” 田玉蝶听到花九灵的话,轻声笑道: “小丫头,那么多美人想要靠近你的无忧大哥,害你的君柔姐姐伤心,你可管得来,就怕到时候陛下答应了,你的君柔姐姐又得发脾气。” 田玉蝶转头向君无忧道: “陛下,您把此案交给皇后姐姐,如今南越国战事都过了,姐姐都还没侦破此案,反倒是让我率先掌握了证据,可真是出其不意啊。” 君无忧早就听出了田玉蝶的言中之意,便是在说道李君柔没有本事,这么简单的案件都破不了,这皇后的位置怕是坐到头了,继续闭着双眼沉思,更没有阻止她和花九灵的争执,反而回味着过往初遇李君柔和初遇田玉蝶的时刻。 当初的李君柔,活泼灵动,十分可爱,十多岁人来,还像一个娇俏调皮的小女孩,而田玉蝶,端庄贤淑,温婉高贵,同样让他心动,可最终,因为田家把他当作傀儡,试图各种控制他这个刚刚登基不久的,更是要把田玉蝶硬塞给他,更是想逼迫他封田玉蝶为皇后,这才让自己慢慢厌弃了这个女人,目光投向了自幼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李君柔,而非更为契合他的田玉蝶。 “唉,罢了罢了,陈年往事,不想也罢,小九灵,我们回去吧,田玉蝶,你也跟我们一起吧,至于柔儿她见着你会如何,恐怕朕得躲起来才是了,免得被牵连。” 君无忧带着几人,往客栈走去。 第352章 客栈内,唐璎珞来回踱着步子,不耐烦地说着: “无忧大哥他也真是的,一下子跑出去那么久,还把小九灵给叫走了,都不知道出去做些什么,会不会教坏我那单纯的小灵宠,君柔姐姐,你平日里不是最担心他的吗?怎么今日这么平静,该不会这个白世展真的把无忧大哥的任务完成了,把你哄开心了,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唐璎珞来到了李君柔的身边问道,又看向了桃若雪, “若雪妹妹,你说,无忧大哥到底去了哪儿了啊。” “璎珞姐姐,若雪以前只是个当丫鬟的,承蒙陛下恩惠,得了桃花县主这一封位,的确不知陛下去了哪儿,君柔姐姐她平日里这般着急陛下,如今却一点都不担心,想来是没出什么事。” “谁会关心君无忧那个混蛋了,他现在正和那个田玉蝶风流快活着呢,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位贵妃娘娘,哪里还把我这个正宫皇后放在眼里。亏我还在他微服私巡的时候,担心得不惜冒犯宫规,强令侍卫放行,跑到这江南之地寻他。” 李君柔撇着嘴,心里满满的醋意。 “什么,田贵妃?无忧大哥怎么可能会跟她在一起,他不是很讨厌田家的人吗?而且田贵妃上次对本女侠态度那么恶劣,还骂我是勾引陛下的狐狸精,想要把我拿下,我要不是懂得武功,早就被她狠狠折磨了,我可不信她会缠着陛下。” 唐璎珞一脸的不可置信,完全不觉得田贵妃能有温柔如水,体贴顺从的一面,只觉得她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女人。 赵天水坐在一旁,说:“唐姑娘,您再等一等,公子他们,估计也快回来了。贵妃娘娘也确确实实与公子走得很近,只不过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等什么等,我现在就找他去。” 唐璎珞无视了赵天水的话,冲到了门外,却被赵天水横起大刀拦了下来,气愤地说: “你这个赵天水,上次你夺了我初吻的事情还没说呢,今天竟然敢拦我我,是不是找死啊,别以为你是武道宗师我就怕你。” 赵天水微微一愣,默默说道: “唐姑娘,上次在唐家堡的事情,仅仅是一意外,天水会对你负责的,不过今日您还是再等等,公子他们很快就回来,而且有九灵姑娘和胖胖兄在旁边陪着,而且那田贵妃的心中,其实是爱着公子他的,之所以性情有所变化,或许是当年当不上皇后才心生怨怼吧,公子他不会有事的。” “天水哥,你不用拦了,无忧这个混蛋带着那个女人回来了,不信看看身后。” 只见赵天水一转身,就看到四个人,一人身穿浅金色的龙纹长袍,摇着折扇,高雅贵气,带着古典之美,一人身材发福,胖乎乎的身体显得憨态可掬,一人穿着浅黄色小衫和鹅黄色的下裙,娇俏灵动,而最后一人,一袭梦幻紫色流光长裙,高贵艳丽,雍容大气,端庄着仪态,双眼微斜,看向身旁那身材发福的胖子还有依旧是丫鬟时期衣裳的桃若雪时带着轻蔑,这四人,正是君无忧,白胖胖,花九灵和田玉蝶四人, “陛下,可是臣妾最近服侍不周,让您不满,才到贵妃妹妹那儿去啊,还是说,您老来规劝本宫大度忍让,若是不然就废后?” 李君柔冷冷地说着,眼角瞟了几眼田玉蝶。 “皇后姐姐,您说笑了,照着陛下对您的纵容程度,我可不敢过多得知,免得像那冯婕妤,陈贤妃,吴淑妃她们那样,落得个被人徒手分尸的下场,至于那个如此残害她们的人是谁,跟陛下靠得有多近,想必姐姐您清楚得很。陛下知道了并无大碍,甚至还会包庇某人掩盖错误。若是您的父亲李太师,或者本宫背后的田家,或是那讲死道理的杜丞相知道了,会如何,姐姐您想必明白得很吧。” 李君柔听到田玉蝶这话,表情上发生了极其明显的变化,冷眼望着周围,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让众人的心都寒了几分。 君无忧看着李君柔这个样子,向赵天水,花九灵和使了几个眼色,白胖胖看懂了,立马拉起桃若雪的手,说: “若雪妹子,我最近找到一些好玩的东西,带你去玩会怎么样。” 而赵天水也看明白了,回避了开来,花九灵则是捂着肚子对唐璎珞说: “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应该是吃坏东西了,您快点去待我看大夫吧。” 待到几人回避后,君无忧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说: “柔儿,还有田贵妃啊,朕还有点事,先走了哈。” 君无忧立马施展了神行百步离开,好让这两个女人无法追上,心里说着: “柔儿也真是的,明知道当初的田家不好惹,我才不得不打破曾经的承诺,把那田玉蝶封为贵妃的,而且其他妃嫔也不过是政治联姻和大臣们硬塞的,这样起码不用天下人非议我这个皇帝。不行不行,我可不能看着她们两个女人那充满火药味的聊天,不然殃及池鱼可就惨了。” 君无忧离开后,只留下李君柔和田玉蝶两人,针锋相对。 “田贵妃,你别忘了,本宫才是中宫皇后,你仅仅是一个贵妃,身份有别,你假借回江南省亲之名出宫,特意挑衅本宫多次,更刻意接近无忧哥,是真当本宫泥捏的不成,还是觉得本宫怕你们田家的权势?” 听着李君柔这话,田玉蝶却是靠了过去,拿起手,碰了一下李君柔的衣袖,说: “这凤凰,绣得可真是精致啊,皇后姐姐,旁人都说本宫嚣张跋扈,招摇过市,我看您也不遑多让,不然出宫了,怎么还穿上这套金色的衣裳,还绣着龙纹与凤纹,是害怕别人认不出您是皇后么?” 田贵妃继而说着, “李君柔,你和陛下青梅竹马,本宫又何尝不是,若非我的家族过于强硬,不听本宫的劝,逼迫那权势不稳的君无忧立我为皇后,最终遭他厌弃,穿上这凤袍,成为皇后的,应该是本宫,而不是你李君柔。可惜啊,现在什么都晚了,你以为他当初是真的真心实意的喜欢你吗?只不过为了借你的手,制衡我们田家罢了,只不过如今他和你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日久生情,才渐渐喜欢上你的。” “那又如何?你既然知道这个贵妃的位置是怎么来的,那就好好的安分守己,你做的那些事情,本宫可得一清二楚呢?怎么,今日过来,可还是继续挑衅本宫,还是叙说心事?我可记得,当初的你,不争不抢,还没现在这般高傲,没想到,时过境迁,你人也老了,性子也变了,不如我,永远像个十六岁的少女,还真是可惜了。” 李君柔心中不满,但还是继续与田玉蝶争执。 “田玉蝶,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我那个长女君昭明为什么会流落到民间,承受了十三年的苦痛,更不得不以以陈小昭的化名去做工坊的学徒维持生计,饱受欺压,更是性情大变,竟然为了回宫恢复公主的地位让无忧哥失手杀了她的义父陈安,而且她回宫后变得如此跋扈,怕不是有你的旁敲侧击。” “皇后姐姐,没想到这您也调查清楚了,要不我再告诉你一件秘密,太子殿下的四大贴身侍女之首梅香,是本宫安排的人,如今还让君墨风这个小太子心动不已了呢,你的亲儿子竟然爱上我安排的人,实在是讽刺啊。至于你那个小女儿君灵月,这天真单纯的样子,可不值得本宫随意对付,要是你和陛下不时时跟着,迟早会出事,唉,真是可惜了。” “田玉蝶,你要对风儿和月儿做些什么?” 李君柔狠狠地瞪了几眼,田玉蝶却不以为意地说: “没怎么样,只不过是在提醒你而已,要怪,就怪你那个长女君昭明,竟然割了本宫的好几个贴身侍女的舌头,更是当着本宫的面,砍掉了五位宫婢的手,实在是可恨。不过皇后姐姐,陛下让您调查的那件海妖杀人案,可有头绪,如今南越战事已了,事情更是过了两月有余,你都还未调查清楚,实在是失责啊。” “田贵妃,你竟然如此挑衅本宫,当真是不怕死吗?真以为那几道仙力护符能保得了你,竟然寻衅滋事,实在可恨,说吧,你找到了什么证据去指证那莫无声?” 李君柔淡淡地说着。 田玉蝶听后,心中不解,但还是强装着镇定说:“看来姐姐您的邪术倒是越来越厉害了,那时竟然能隔着千里之遥观察当日之事,观看他人心中所想。” 第353章 “田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根本就不是邪术,是,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那个秘密的?” 李君柔听到田玉蝶的话,如遭雷击,她处理那么多知道那件事的人,没想到还有遗漏,心中实在是不安。 “我是何时知道的,你自己的心里想必很清楚吧,你觉得雪寒霜和月盈两人为什么会因为懂得魔法而被误解,甚至不得不以被烧死为由自证清白,就你一个运气好些,被那君无忧救下,美璃她们几个从山海星来到此地之时为什么不敢轻易使用她们口中那所谓的魔法,究竟是什么人从中作梗,谁又有那个能力,想必您清楚得很吧,皇后娘娘。” 而这时,莫无声却拉着莫清思,闯了进来,看见李君柔和田玉蝶针锋相对,而白世展畏畏缩缩着,两边都不敢得罪,拿起匕首冲到了那白世展身边,准备对这位所谓的江南第一讼师下手,可这白世展精明得很,立马躲在了李君柔的身后,让莫无声的匕首不得不偏斜起来,对准了李君柔的胸口。 莫清思看着莫无声的匕首不偏不倚地对准了李君柔,心里害怕到极致,她深知,田玉蝶不懂得武功,而李君柔身为皇后,也有可能不懂得练武,担心到了极点,生怕自己的哥哥把李君柔这位皇后娘娘给杀了,可距离得有些远,她根本赶不过去阻止,莫无声随时有可能把李君柔杀死,她只能干看着,寄托希望于奇迹,大声说着“不。” 而李君柔本就被田玉蝶挑衅,愤怒到了极点,如今见着有人拿匕首刺向自己,心中的不满和委屈都随着一腔怒火发泄了出来,徒手抓起了那个匕首,将其捏得粉碎,冷冷地说着, “莫无声,你别以为戴了这个面具本宫就不认识你,当初竟然以为你小时候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竟然为了掩盖真相而以海妖传闻蒙蔽众听,而你那个妹妹莫清思居然为了包庇你将我打伤来顶罪,今日竟然大胆到行刺本宫,真以为我这个皇后是你的玩物不成。” “没想到啊,皇后娘娘您竟然如此深藏不露,皮师爷虽然被救走了,但这白世展,今日必死,别以为你是武道宗师,就挡得了本座,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这个逼问我妹妹的女人给杀了,还有杀了田贵妃这个贱人,还有她家族里那些官官相护,贪赃枉法的狗官,我要把这些狗官的皮肉,一寸寸的割下,把他们的眼球,一点一点的挖出来,更要一刀刀划破他们的五脏六腑。不过今日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就把你们三个全都杀了省事。” 莫无声拿起一把淬毒的小刀,往着白世展的方向一扔,毒液溅湿了他的衣裳,一招得手,便快速离去,似是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这时,花九灵假装肚子疼的事情已经被唐璎珞发现,骂道: “好你个小九灵,居然敢假装肚子疼来骗我,我就是,仙草是灵物,怎么可能会拉肚子呢,说吧,你为什么要骗我?” “主人,只是无忧大哥不想让您打扰到君柔姐姐和田贵妃而已,我知道直说的话,主人肯定不愿意去,只好出此下策。” 唐璎珞听到花九灵这话,心里有点不满,还是不忍心罚她,只好笑骂着说: “好你个小九灵,竟然跟白胖胖那个死胖子和无忧大哥他们学坏了,会骗人了,下次可不许了喔,我们快点进去,看看君柔姐姐和田玉蝶那个混蛋女人发生了什么。” 唐璎珞一脚踢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就看到地面上的一大片匕首被捏碎时留下的铁粉,还有中毒倒地的白世展,依旧对峙的李君柔和田玉蝶,整个人怔怔地站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不行,我得把无忧大哥叫回来才行,他这个皇帝也太离谱,竟然放着君柔姐姐你和这个恶毒的女人在一起,自己跑了还让我们都回避,作为一个丈夫,竟然不管你这个正妻,怪不得您天天都生气。” “本宫倒是没想到,皇后姐姐你还挺会找帮手的,既然唐女侠来了,本宫自然要回避一下,免得到时候你这个御赐女侠生起气来,不分青红皂白的砍了本宫的脑袋。” 田玉蝶轻轻一笑,高傲地踏着步伐离去,却迎面撞上了刚好回来的君无忧,看清了来人的脸,竟然喜笑颜开,贴着君无忧的身子,将他整个人推倒在了墙上,竟是无视他的回避,想要亲热一番。 “陛下,你躲什么啊,您与皇后娘娘以往不也试过这样,怎么对臣妾如此生分。” 李君柔看着田玉蝶的行为,心痛不已,脸上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衣襟,说: “陛下,是臣妾太过善妒了,惹您不悦,我这便不打扰您与田贵妃的好事,臣妾再也不会向您撒娇了,会慢慢懂事的。” 君无忧看着李君柔这个样子,直接推开了田玉蝶,任由她摔在了墙上,立马跑去拉着李君柔的手,说: “柔儿,你别这样。你打我,骂我也行,别离开我好不好,你就像以前那样,拿着枕头嗔怒着,骂朕是个天天惹你生气的大头鬼,好不好,你别离开我,我还是希望你依旧是那个跟小女孩一样的小皇后。” 田玉蝶望着两人,似乎早就有所预料,继而说着: “没想到啊,陛下您对皇后娘娘依旧如此的情深义重,怪不得明知道她在后宫残害妃嫔您也包庇下来呢,可惜啊,你们再怎么样,也不敢得罪我们田家,毕竟朝中七成的三品以上的大官都是我父亲的门生,你们如何得罪得了啊,不然你君无忧当初再厌恶田家,也不得不接受本宫这个贵妃了。要不是李君柔的父亲是李太师这个得道地仙,我田家不好得罪,她能不能当上这个皇后,是否可以牵制我田家,还真是难说了。别忘了,君无忧当初也喜欢过本宫的,与本宫初见之时更有着立后的心思,只不过厌恶我父亲将他看作傀儡才牵连到本宫罢了。” 田贵妃的话,如同寒冰,深深刺痛了李君柔的心,不停地哭着,竟然这一瞬间抱紧了君无忧的身子,仿佛带着委屈,需要旁人安慰一样。 “柔儿,你别哭了,要是回宫后被风儿和月儿他们那两个孩子看到,可就不好了。” 君无忧这么一说,李君柔瞬间瞪了几眼说: “哼,他们那两个小崽子敢,我可是他们的娘亲。” 可一说完,李君柔还是止不住的哭,怒视着那田玉蝶,似乎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对付她。 “好了,我的好柔儿,别生气了,待会我就买几个糖葫芦给你吃,顺便给你买几支好看的发簪和一些胭脂水粉,怎么样,你说过,你是永远十六岁的少女,如此花季年华,怎么能天天生气呢,要不,我让小灵月那个小家伙陪你,毕竟她可是我们的小女儿,肯定会懂得怎么哄你这个娘亲开心的。” 君无忧轻声安慰着。 “哼。” 李君柔冷哼了一声,坐在那儿,没有反应,更没有立马把田玉蝶赶出去,只是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还带着敌意,她深知田家贪腐多年,更是掌握着不少私军,权势颇大,甚至连儒家,墨家,等诸子百家都跟着他们从中捞得不少好处,只有法家和道家两者不与之同流合污,就连朝堂内的官员,只有杜丞相等占比只有一成左右的清官,都跟着他们贪,若是要连根拔起,恐怕会适得其反,更是得罪不少人,只好学着君无忧那样,强忍下来。 而此时,炎武国皇宫,灵月殿内,君灵月坐在床上,看到君无忧和李君柔没有回来,望着眼前的长姐君昭明和兄长君墨风问道: “昭明姐姐,墨风哥哥,君柔娘亲和无忧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们都在江南那边待了那么久了,还没回宫,再过几天就是上元佳节了,我还想君柔娘亲亲手折花灯给我,然后一起放河灯呢。” “好了,小灵月乖,如果娘亲不回来的话,让姐姐折个花灯给你怎么样,别看姐姐现在养尊处优的,以前的手艺可没落下呢。” 君昭明轻轻抚着君灵月的发丝,完全没有了以往的不可一世和傲气,只有温婉和关怀,让周围那些战战兢兢的宫女们都一时间以为这位大公主变了脾气,直到被君昭明回头瞪了几眼才身子发抖了起来,不敢怠慢,更是不少宫人将目光投向了君墨风这位年仅十岁的小太子。 不少宫人趁着出去拿东西的空隙窃窃私语着: “你说,皇后娘娘这么温柔一个人,怎么会生出昭明公主这么一个残忍狠毒的长女出来。” “估计是昭明公主流落民间十三年,受了很多苦,现在要把那些委屈发泄出来呢,不然她怎么从来不对灵月公主和太子殿下发脾气,陛下也真是的,说去江南巡查贪腐之事,这么久都没回来过一次。” “我看啊,我们可得小心点服侍好那几位主子,昭明公主发起狠来,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啊,要是犯了错,估计被她割掉舌头都算是从轻发落。” …… 几个宫女太监在御花园小声议论着,看到了翠竹和翠珠这两位深受灵月公主喜爱的贴身宫女,方才停下讨论,捧着茶水点心往灵月殿走去。 第354章 几个宫女太监在御花园小声议论着,看到了翠竹和翠珠这两位深受灵月公主喜爱的贴身宫女,方才停下讨论,捧着茶水点心往灵月殿走去。 灵月殿,君昭明坐起,抱着以前的君昭明问道: “昭明姐姐,你真的会折花灯吗?能不能教我,等无忧爹爹和君柔娘亲回来了,我也亲手折一个给他们,可是他们出去那么久了还没回来,小灵月真的很担心。” “月儿妹妹,父皇和母后很厉害,不会有事的,母后不是跟我们说过,要好好待在宫里,不能乱跑,不然太师爷爷会生气的。” 君墨风摸着君灵月的脑袋笑道,又看了几眼君昭明,三人一片喜乐融融,但也带着几分苦恼。 翠竹和翠珠两人走来,躬身行了一礼,开解道: “昭明公主,太子殿下,还有灵月公主,你们不必担心,奴婢听闻南越国已经退兵,而且那海妖杀人案已经尘埃落定,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君灵月听后,拉着翠竹的手问道: “翠竹姐姐,你和翠珠姐姐说的是真的?” 翠竹看着这小公主如此,心里一喜,可看见君昭明的眼神,立马把脸上的喜悦收了起来。 可君昭明依然捕捉到这一瞬间的笑容,冰冷地问道: “翠竹,你刚刚在笑什么,是不是想笑我等上元佳节都无父母陪伴,还是知道了些什么隐瞒下来?若是不说真话,本宫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要不,先剪了你的舌头作为教训。” 翠竹听着,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着: “大公主,奴婢可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想起了儿时的一些趣事,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事情,是曹公公说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既然你的消息如此不灵通,那么你的下场就跟她一样,某些东西也不需要了。” 君昭明一手点着翠竹的眉心,就让一副场景出现在翠竹的脑海面前,正是一位犯了错的宫女在一个房间里爬着,双腿已经消失不见,还不断地流着血。 翠竹吓得双腿发软,仿佛看到自己的双腿被人打断的样子,说: “大公主,我说,我说,求求您饶了我吧,曹公公说,他们西厂要,要,要杀了皇后娘娘,再安排他的义女进宫,逼迫陛下立他的义女为后。而且,而且他说,不少王爷都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要联合起来对付您,还想把太子殿下当作傀儡。奴婢一直知道这些事情,更有不少宫女不满您的行为而有反心。灵月公主对奴婢恩重如山,若大公主您受罪,她必受牵连,奴婢害怕灵月公主因此受到伤害,又怕她为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冲动行事,又畏惧大公主您的威严,才与翠珠妹妹一起商量隐瞒,没与他们同流合污,拖到了如今,大公主,求求您,饶了我吧。” 君昭明听到这话,面色微变,说: “好,很好,曹化田,真当我不存在是吧,区区一个太监总管,竟然敢对本宫的娘亲下手,我看你是活腻了。墨风弟弟,你先在这里照顾好小灵月,我先出去处理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看着君昭明离去的身影,君墨风也不好阻止,只好在一旁陪着君灵月,说: “皇妹,你别担心,父皇和母后一定能渡过难关的,就算父皇和母后不在了,不也有皇兄陪着吗。还有,你之前偷偷跑出宫好几次了,还差点被唐门的毒人咬死,更是碰到了挖心的狐妖,之前要不是美璃大御师发现了你的行踪,用魔法强行把你传送回来,你估计真进了那妙音海旁边的幽灵谷,被那子虚乌有的海妖给吃掉了,太师爷爷都生气了好几回,等他忙完了,你得跟他道歉去。” 君灵月撒着小手有点不服气地说着: “我只是担心父皇和母后而已,太师爷爷肯定不会怪我的。不过太子哥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小灵月真的很想知道,而且刚刚昭明姐姐给翠竹姐姐看了什么,为什么翠竹姐姐会那么害怕。” “小灵月,皇兄我才十岁,现在谈这个 为时尚早了,而且杜丞相刚刚批来奏折说,南越国的帝王赵无道逃遁休整,恐怕卷土重来,如今拓跋一族覆灭了西夏国,侵吞我炎武国西部大部分城池,可真是个多事之秋,我炎武国北部边境和东部不少水利失修,闹着饥荒。父皇不在,却留下如此之多的政务,皇兄哪还有时间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如今能陪小灵月你和昭明皇姐,也只是钻了些空子,肯定要挨太师爷爷一顿骂。” “那太子哥哥,你现在还忙吗?要不要小灵月帮你,翠竹姐姐和翠珠姐姐她们也一定能帮上你的。” “小灵月,政务的事情你可掺和不了,而且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是早课的时间了,翠竹,翠珠,你们照顾好小灵月。” “是啊,太子殿下,李太师让奴婢告诉您,陪陪灵月公主可以,但也别拖太久,别忘了今日的功课,您既然自幼立志做一个明君,便不能与陛下一样,被情感所困扰,更是包庇了皇后娘娘的错事。” 君墨风身边的大宫女梅香也在一旁提醒着,让他莫要继续与君灵月纠缠,误了正事。 翠竹看到君墨风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些眷恋,但也是一闪而逝。 “翠竹姐姐,翠竹姐姐,刚刚昭明姐姐究竟给你看了什么啊,你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君灵月看着发呆的翠竹,拉着她的手说: “翠竹姐姐,是不是昭明姐姐要罚你挠脚心,才那么怕啊。” 翠竹回过神来,讪笑了一声: “呃,说,是,确实,昭明公主要挠我的脚心呢,还说要把我绑在那儿挠,别让我有能力反抗呢。” “嘻嘻,我就说,昭明姐姐肯定不是田贵妃那个坏女人说的那样,是个残忍狠毒的公主,只不过是脾气差了些,有时候很严厉而已,什么砍手断脚的行为肯定是假的,无忧爹爹不会这么做,君柔娘亲也不会这么做,而且那个坏女人都不敢这么做,昭明姐姐哪里做得出来。” 君灵月拍了拍手,笑了起来。 翠竹和翠珠对视一眼,翠珠小声地说着: “翠竹姐姐,为什么你不把昭明公主砍掉了那位妹妹的双腿的事情告诉她,这样不是更能让小公主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吗?” “嘘,翠珠妹妹,你可别乱说话,让昭明公主听到可就惨了。或许是昭明公主自幼流落民间十三年之久,才会如此跋扈,估计是想把以前的不满发泄出来呢,我们顺着她的意便好了,起码她不会因此怪罪我们,别忘了,她可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就算要罚,也只是罚犯错之人。好了,我们得好好照顾灵月公主才是。” 翠竹无视了翠珠,端着一个盆子走到君灵月面前, “灵月公主,这是您的点心和茶水,请慢用。” “我会的,翠竹姐姐,你都忙那么久了,快点休息吧,我一个人没有问题的。” “公主殿下,您可不能这么说,奴婢答应了太子殿下,必定要照顾好您,可不能怠慢了。” 翠竹低着身子,帮君灵月换洗衣裳和梳头。 而这时,君昭明已经来到了西厂,把看守的几个侍卫一脚踢开,更将两个武道先天境界的将领徒手拍成了肉泥,再捏了几个法诀,将两只金丹期大妖一掌打成粉末,冲了进去,怒道: “曹化田,你给本宫滚出来。” 第355章 西厂,曹化田坐在上座,看着身前的几人,说:“事情办的怎么样?那几位王爷,可有上钩,还有血神教的事情,谈得如何了?” “主上,康王爷等人确实有着夺取皇位的心思,可福王爷君宇轩那个老顽固,却是顽古不化,竟然一门心思帮着那君无忧,当初君无忧登基也多半靠着那君宇轩,实在是可恨。” 听到这几名下属的禀报,曹化田并无情绪变化,悄悄地说着: “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儿,多少带着点感情,他虽然贪赃枉法,更是风流成性,但也不失为一忠臣,贪而有度,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呐。” 随后曹化田把茶杯放下,说: “不过除了福王爷,我们还得小心几个人,田无季和李太师,还有君无忧本人,而且想要对付那李君柔可不容易,可别被她那年轻的外表骗了去,你真的以为,她只是一个依偎在君无忧身旁,娇娇弱弱的小皇后么,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可不信一个不懂得武功的弱女子能年近三十了容貌也一如当年及笄之时未曾变化过。” 这些下属继续问道: “主上,莫非杜丞相和大公主君昭明,还有那天师教也不需在意,而且那来自异世界的美璃等人,心性纯善,更是自称魔法少女,那美璃更是掌握地风水火四种天地元素,而她旁边的三人也不简单,一人掌握星辰之力,一人拥有自然之力,还有一人,掌握着与江湖上音律功法相似的能力,若是得知我等目的,估计不会罢休。” “是啊,那大公主君昭明仙武同修,根骨极佳,还怀有先天极品七色灵根,今日听闻,她已几近炼虚返神之境,而且武道也登临武道大宗师,而且那天师教可招来天界仙人,实在是可怕至极。” 曹化田心中却一点都不担心,说 “无妨,那四位异世界之人,心性纯善,无需在意,只需略作隐瞒,或许还能借刀杀人,至于那杜丞相,认着死道理,就跟古宋之时的包黑子或是古唐之时的魏御官一般,死守着那股儒家清流,不足为虑。反倒是田无季这个右丞相,老谋深算,树大根深,朝上不少大官都是他的门生,不好对付,而那君无忧,能坐上这个皇位十多年都没法让我等找到机会对付,更是难以被咱家轻易控制,还懂得清官与贪官并用,更是无视非议重视谄媚小人却不亡国,实在是厉害。” 曹化田目光深邃,看向了眼前走来的黑衣女子,说: “珊儿,你来得正好,本座有一事安排。” 那黑衣女子拜谢道:“珊儿全凭义父吩咐,不知您有何安排?” “珊儿,为父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曹化田摸着那黑衣女子的头,说: “替我去监视那君无忧,顺便找个机会,把那个李君柔杀了,然后夺得那君无忧的心,明白了吗?” 听着曹化田的话,方云珊点头道: “珊儿明白,请义父放心。” 方云珊走后,西厂外面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曹化田,你给本公主滚出来。” 只见君昭明,提着剑走来,口中大骂着,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只见一个茶杯飞出,挡下了君昭明的一道剑气,又转了回来,被曹化田抓着,里面的茶水还是如同之前那般,一滴没少。 “大公主大驾光临我西厂,实在是蓬荜生辉,不知公主殿下今日前来,可有要事相商?” “哼,要事,你既然想要对本宫的母后动手,更是想借着你的义女控制我父皇,那就想好被本公主知道的下场,今日,我是来杀你的。” 君昭明并未出招,但言语间带着冰冷,如同烈日里的寒风,让曹化田的心中都生起一股寒意,可曹化田的眼中,依旧保持着冷静,表情并无太多变化,说: “大公主,您可真是说笑了,皇后娘娘仪态端庄,有母仪风范,陛下更是贤明之主,咱家效忠都来不及,又怎会害他们。依咱家看啊,一定是有下人不懂事,在公主殿下面前嚼了舌根,出于无奈推到咱家身上,区区一个误会,何必要公主殿下您大动干戈呢。” “误会,我可不信,哪怕真的是误会,本宫今日也不会放过你。你区区一个太监,一个低等的奴才,竟敢与本公主直视,莫非就不该罚么?” 君昭明冷声呵斥道: “我收拾不了田贵妃那个贱人莫非还收拾不了你不成。” 曹化田挡下了君昭明好几招,说: “呵呵,大公主说笑了,咱家这点低末修为,自然是您说收拾就收拾,不过咱家留了不少后手,你可奈何不得。不过,凭您过往的那些跋扈行径,真的以为这宫内有人服你,只不过看在你的公主身份和那强横的修为罢了。昭明公主,您既然痛恨那田玉蝶和田无季,觉得她们父女碍事,不如与我合作,除掉了他们田家,你为明,我为暗,如何?” “合作,你也配,本公主乃是天命凤女,绝不会和你这种低等的奴才合作,至于那田玉蝶,也就是运气好了些,我迟早要杀了她这个妄想与母后争宠的贵妃。” 君昭明不知曹化田的武道修为如何,只好把剑一横,回到了她的昭台殿,坐在窗前,看着那几个尚未折好的花灯。 “这个曹化田,我迟早要杀了他,过几日便是上元佳节,本想好好替灵月妹妹折几个花灯,开心一下的,没想到啊,这份好心情,竟然全被这个该死的家伙给破坏掉。” 君昭明一手就将桌面上珍贵的瓷瓶打得破碎,怒目圆睁。 第356章 “砰。” 又一道瓷瓶破碎的声音响起,又是一套精致的花瓶被摔到了昭台殿的外面,一大片的玻璃碎屑,更是把好几个刚好路过的宫女砸出伤痕,几位宫女的手臂被划出几道伤痕,却依然捧着那端好的茶水点心,更是生怕里面出了任何瑕疵,走了进来,望着正在发怒的君昭明,双腿不由自主地在裙间抖动着,说: “大公主,您的茶水点心,奴婢,奴婢,先,先退下了。” 一个宫女时不时地瞅了几眼君昭明,心里依旧有点害怕,生怕这个行为被君昭明给察觉到,心里不断地说着: “还好还好,昭明公主没有看到我这么看她,不然我的眼睛肯定会像那几位姐姐那样被刺瞎眼睛,连东西都看不到了。” “你们这群狗奴才,滚出去,不要打扰本公主歇息,否则砍了你们脑袋,诛连你们九族。曹化田,你这个狗奴才,仗着自己是西厂督主和太监总管,就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还要伤我母后,实在是可恶至极。曹化田,我要你死。” 君昭明的话语冰冷,一手拍出几道气浪,将那几个宫女打飞了出去,才把她们的思绪收回,跑着小碎步远离这位暴怒中的公主。 宫女们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几个走得慢的,却恰巧被君昭明看到,心里说着: “完了完了,昭明公主该不会迁怒我们吧。” 果不其然,君昭明看着这几位宫女的服饰,竟然是淡蓝和素白,虽然淡雅,却显得有一些些奢华和高洁,骂道: “你们几个贱婢,身为一个宫女,竟然穿得如此奢侈。本公主不是说了么,你们若无本公主特许,只能穿灰色的衣裳,除非有其他贵人相助,如今这般做法,是不是没把本公主放在眼里,还是说,是那不知死活的曹化田派你们来挑衅本宫的?” 君昭明继续威胁道: “既然你们不愿按本公主的命令穿着,应该也不需要什么蔽体之物了,不如本宫现在就扒了你们这身衣裳,然后不许你们穿着其余的衣裳出门,正好省了这点烦恼。” 而还有一两个宫女表情似乎一些飘忽不定,像是不怕,君昭明立马就注意到了,说: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希望墨风弟弟和小灵月替你们求情,想都别想。他们虽然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受宠的小公主,但本宫可是他们的长姐,会向着你们还是向着本宫,怕是一目了然吧。” 而君昭明听到一阵银铃般的悦耳笑声,立马平静了下来,说: “看在小灵月的面子上,就暂时饶你们一次,赶紧滚吧,我可不想小灵月看到这些事情,免得她伤心。” 只见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看起来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锦袍,上面带着龙纹,表情有些拘谨,但脸上不失温柔,牵着身边的那个年仅八岁小女孩。 那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双眼看起来水灵灵的,还带着一点点的活泼和俏皮,如同一个粉雕玉琢的等人高瓷娃娃。 这一对来人,正是太子君墨风和小公主君灵月两人。 “昭明姐姐,昭明姐姐,你已经折了一下午了,那些花灯折好了没有,能不能教我啊,前些时日跑出宫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民间节日,根本没来得及学。” 君灵月跑到了君昭明面前,搂着她那纤细的腰肢,说: “昭明姐姐,昭明皇姐,您就教教我吧,你那么漂亮,那么温柔,一定会教小灵月的对吧。” 君灵月并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心里只想着之前君昭明说要教她折花灯,继续缠着君昭明,摸着她的衣裙说: “昭明姐姐,你今天穿得那么漂亮,一定会是听到太子哥哥和小灵月来了,心情很好对吗?” 君昭明听到君灵月这话,表情舒缓,和颜悦色了几分,说: “小灵月,你还是那么黏人,来,让昭明姐姐抱抱你。” 君昭明将君灵月抱起,顺势捏了她的脸蛋几下说: “你个小调皮鬼,居然敢这么欺负我这个皇姐,我得报复回来才是,嘻嘻,姐姐已经折好了不少花灯给你了哦,不过还有几个没折完,慢慢教你才是。这可是姐姐当初流落民间十三年之时学来的手艺。” “哼,我都听父皇说了,都是田贵妃那个坏女人害的,让君柔娘亲为此伤心不已,现在还愧疚当年没能保护好昭明姐姐,如今身为皇后也帮不了姐姐您,那些说姐姐恶毒跋扈的谣传肯定是田贵妃那个坏女人害的。” 君灵月鼓着小嘴,不服气地说着。 君墨风望着君灵月的小表情,沉默不语,因为君昭明回宫之后性情大变一事,早就路人皆知,只不过大家碍着面子,害怕伤了这位小公主的心,不愿让君灵月知道罢了。 君昭明听到这话,面色一冷,说: “小灵月,你少点跟那个田玉蝶接触为好,皇姐会好好保护你的,来,看看,这个花灯好不好看啊。” 君昭明拿出一个用纸张折成的花灯出来,只见这花灯,若一盛开的白莲,内里有着烛火闪烁,上面写着一行小诗: 上元灯节天下盛,皇家龙凤三人行。 一盏花灯衷情诉,一纸华年锦瑟弦。 琳琅满目人间事,金碧辉煌映君心。 喜乐无忧享丰年,身体顺遂平安事。 君灵月挣脱了君昭明的怀抱,兴奋地拿起花灯,高兴地说着: “昭明姐姐,这个花灯真的好漂亮,小灵月好喜欢,而且这句诗,太好听了,我得诵读给太师爷爷听,让他夸小灵月几句。” “你这个小灵月,怎么老想着偷懒啊,昨天更是一个人爬到树上摘果子,当初太师爷爷说你这个小调皮和母后小时候一个样,我可真的不敢相信,母后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会有你那么调皮。” 君墨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 “小灵月,你可要好好听昭明皇姐的话,可不要让我们担心,皇姐,您也要注意些,宫女们已经对您颇有微词,我真担心您会受到伤害。” “好了,太子哥哥,我会听昭明姐姐的话,接下来是我们女人的事,太子哥哥你可不要打扰。” 君灵月把君墨风推出昭台殿,说: “太子哥哥,您快些出去吧,我和昭明姐姐的秘密可不能让你知道。” 君墨风见到自己的妹妹如此,只好无奈离去,回到东宫,坐在那儿研读诗书礼乐。 今天我姐姐给她的儿子摆满月酒 去吃席了,所以更新的有些晚了。 第357章 炎武国,太子东宫内, 君墨风缓步走来,就看到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小侍女站在他的桌案旁,穿着一身浅浅的橙色长裙,梳着一道简朴的发髻,面带桃花,身体上散发着几道兰花般的香味,站在那儿,就像是一位盼着情郎归来,春心荡漾的少女。 这小侍女的旁边,是研好的墨水,和放在砚台上的毛笔,还有几张摆放整齐的宣纸,望见君墨风归来,才开口道: “太子殿下,您回来了。奴婢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不少事务,可要奴婢继续替您磨墨。” 小侍女的眼神带着一点点妩媚,似乎在跳动着,希望吸引到君墨风的心思。 君墨风渐渐靠近,让她的心跳得更快,然而君墨风似乎没看出其中的情感,淡淡地说道: “春兰,谢谢您替我磨墨,本宫今日尚有不少太师爷爷布置的学业未曾完成,您就在旁边侍奉即可。” 春兰的眼里闪过不少失落,自己身为太子身边的梅兰竹菊四大侍女之一,都一样是陛下精心挑选,温柔贤淑的良家女子,怎么就这般没有魅力,竟然抓不住太子殿下的心,有些失望地说: “诺,太子殿下,这是奴婢亲手为您做的参汤,若是累了的话,可以尝尝,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奴婢僭越行事。” 君墨风拿起参汤便说: “春兰,你有心了,本宫性情如何,你还不知晓么。我自幼立志做个贤明之君,不想学无忧爹爹那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又怎会随意除非你。春兰,你身上的香味,可是兰香。” 春兰听后,拿起一个香囊说: “是,太子,这香囊,是我自己小时候在路边摘了几朵兰花亲手做的。” 君墨风闻言,若有所思道: “兰花,春兰,这兰花香囊倒是和你的名字挺般配,芝兰生幽谷,无人而自芳。日暖风和生,看叶胜看花。这兰花啊,真不愧是梅兰竹菊四君子之一,仅仅略逊于那傲雪寒梅。春兰,你这话倒是点醒我了,总算是知道夫子和太师爷爷的那道题如何做了。” 君墨风想起了那道有关于为君之道,何为不争而争,得天下大义的试题,总算是有了个结果。 “兰花生于幽谷,却不因无人欣赏它的美,而不盛放,反而比群芳更为艳丽,而为君者,在德,在贤,当以内里圣而外王,外有瑕而不掩瑜,似不争,实为争,似无光芒,实为盛。” 君墨风兴奋地说着,一时情急之下,竟然亲吻了春兰一脸,却快速拉开距离,说: “春兰,对不起,本宫,本宫不是故意轻薄你的。” 春兰并没有抗拒,反而脸上露着喜色,以为太子殿下真的喜欢上自己,心里开心着,但那小脸蛋上却是露出绯红之色,害羞了起来,说: “太子殿下,奴婢不是有意了,是奴婢失了仪态,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春兰,是本宫的不对,只是一时太过开心,才失了分寸,下次不会了。” 君墨风稍微远离了一些春兰,似乎想保持一个距离,但内心依然有着一股炽热,被他强行忍了下去,尽量让两人生疏一些,嘴里不断地念叨着“男女授受不亲”“是我失了礼数”等话,根本就没有想到春兰并不介意。 君墨风继续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把李太师和那几位夫子布置的功课快速答完,拿起一本有关为君之道的书籍看了起来,观看其中的理论,心里想着如何让国家政治清明,如何用兵如神,如何兴修水利,如何让天下苍生过上温饱的生活。 在看的过程中,君墨风在旁边圈圈点点,做着不少摘要,而春兰站在一旁侍奉,眼神中带着幽怨,却依旧保持着温柔体贴的样子,生怕君墨风因为一时疏忽着凉了感染风寒或者是饿坏了肚子。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张大师这横渠四句,倒不失为一代圣贤之语啊,为君者,自当要重用如同古宋时期的张先生,岳将军他们那样的人。” 君墨风看着这四句有关于治国理念的话语,心里也有点向往,觉得自己比起过往的明君,还是差了许多,更觉得自己在各个方面的不如自己的父皇君无忧,不管事才学还是谋略,哪怕是兵法或是武艺,还有用人之道,他都是样样不如,他也根本想不通,自己的父皇为什么重用了不少贪腐之人和谄媚小人而不亡国,一向清廉的杜丞相和前几日上任知府,洁身自好的包清贤也对此并无异议,他实在是想不通。 “吴忠身为郡守,为了敛财,鱼肉百姓,更是强抢民女。田玉蝶,身为贵妃,暗地里残害妃嫔,更是与母后处处作对,害得宫内不少嫔妃流产。昭明皇姐,是母后的长女,更是本宫长姐,自幼流落民间十三年之久,父皇愧疚不已,让其回宫后立马得享昭明公主之位,却是性情大变,嚣张跋扈,喜爱恭维,对宫人无不处以极刑,割舌之刑在她那儿都算是最轻的刑罚。为何父皇明知他们三人所为,却不愿意处罚,反而放任他们如此损毁我炎武国名声,我得好好地跟太师爷爷学习,以待将来登基好好地处置他们。父皇,你和母后去了江南已有数月,究竟要何时才能回来。” 君墨风在那儿想了很久,春兰才端上膳食和糕点过来, “太子殿下,您已经累了很久了,多吃点东西吧,梅香姐姐她们不在,就让春兰侍奉您吧。” 然而,他们两人都不知道,梅香虽然身为君墨风身边的四大侍女之首,却是田贵妃安插在君墨风身边的棋子,更是右丞相田无季派来监视君墨风的眼线。 第358章 炎金城,是炎武国的京都,还是炎武国最为繁华的一处。 每当外来的游人踏入,便能被那琳琅满目的市集吸引,再细细深入,便能看见无数雕梁画栋的四合大院,还有那一座座堪比皇宫的府宅。 哪怕入了深夜子时,亦是人来人往,若是到了某些节日,三更天了,人们依旧未睡,反而成群结队地放着烟火爆竹,以庆佳节。 有诗云焉: 琳琅满目锦珍馐,金玉满堂银脂粉。 华裳美服流波眼,纨绔贵女伴双行。 歌舞升平太平世,河清海晏岁岁延。 异旅不识凡俗物,一入京都莫盼归。 而近日,离着是上元佳节尚有那么两三天的时间,人们更是忙碌了起来,每一家宅邸都张灯结彩的,不管是豪宅还是小木屋,都准备好了元宵,还准备了馄饨,亲朋好友齐坐一堂,其乐融融。 黄发老人笑颜常开,垂髫小儿周边玩闹。 可这等佳节之上,亦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阴影。 右丞相府,位于炎金城的最中心处,离着最中央的皇宫并不远,用琉璃,玉石,翡翠,还有黄金打造而成,其上雕刻着七十二只神兽,以五爪金龙和神凤为首,其后更是二十八星宿,十二生肖,龙之九子,十五神鸟等等。 一位女子,穿着一身浅红之中带着素白的罗裙,带着一支银色的发簪,发髻看似简朴却实为精致,脸上带着一丝傲气,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恰如凌冬傲雪的寒梅。 女子踏入丞相府的书房,便看到一位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那道威严的气势,直逼帝王,让任何人见着,都惧他三分,双目时而微闭,时而睁开,眉眼深邃,仿佛带着难以看清的算计,正是乃如今把持朝政的右丞相田无季。 看到这个女子,田无季才轻轻开口问道: “梅香,可是得知了君无忧去向?玉蝶那儿如何了?” “主上,陛下如今还在江南微服私巡,尚未回宫,小姐她以假借回乡省亲之名跟了过去,只不过,皇后娘娘自从上次强令侍卫放行出宫之后,就一直跟在陛下身边,小姐怕是很难得手啊。这封信,是户部尚书给您的,说是我们江南那边安插的眼线,全都被罗御史给处理了,陛下更是借此重选了一批官员在那儿上任,还有那个包清贤,想要效仿古宋的包黑子那般,将我等贪腐之人斩尽杀绝。” 梅香将信递给了田无季。 田无季接过信,看了几眼,说: “罗御史,倒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不过这包清贤,区区一个刚上任的小地方知府,仅仅得到那君无忧的一点赏识,便想将我们赶尽杀绝,真是可笑。他恐怕是忘了,当初先帝被叶丞相所害,君无忧流浪在外,是我田家暗中蛰伏,与各路诸侯联合,才让他以十六岁的年纪登基的,更何况我田家本就忠心于他,并无造反之心,他哪怕把我等丑事全说了出来,那君无忧恐怕也只是一笑了之,不然那杜东林官居左丞相,又是朝中清流,怎会天天见着我便咬牙切齿。区区一个包清贤,不足为惧。我们该小心的,是那李君柔,她既然能成为皇后,更是被君无忧当作制衡我田家的棋子,想必也有着她的手段,我可不信她这个太师府嫡女会是个只懂得在君无忧身边撒娇的弱女子。” “主上,梅香还有一事要禀报,太子殿下最近和一个叫春兰的侍女走得很近,似乎有着情愫。据我观察,这个春兰仅仅出身于平民之家,世代以耕种为生,父母尚在,还有一位弟弟。” 听到梅香的话,田无季嘴角斜了一下,说: “哦,你说说,这个春兰应当如何处置,你和她皆是太子东宫的四大侍女,你为首,她为次。虽说那小侍女温柔贤淑,但心思细腻,若是真惹恼了她,恐怕不是件好事。而且区区一个侍女,君墨风如此恪守礼法,估计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自己的侍女立为太子妃,哪怕是君无忧,娶的不也是李君柔这位出身太师府的名门贵女么,哪怕是那霄云王妃尹含烟,虽说是青楼之人,可父母未知,想必也大有来头。这种侍女,不必理她,任由她便是了。只要君墨风这个小太子死了,她便与其他的宫女一样,不足为惧。” 田无季故作深沉道: “君无忧,你这天子之位,终究是我田家安排的,若非那李君柔从中作梗,这炎武国的储君之位,也该由我田家安排,我只恨我那女儿,竟然对你一片痴心,却因我的算计而遭你厌弃,从而嫉恨那李君柔。” “主上不必担心,梅香定会为小姐排忧,只是昭明公主那边有些不好应付,我还在近日打听到,昭明公主为了取悦灵月公主,竟然在丽河县的拍卖行买来了一只人鱼,更在京城路边带回来了一个小乞丐。那人鱼是海底王国的公主姬莉瑟丝美莎,而那小乞丐是西夏国被拓跋一族覆灭后留下的西夏皇室遗孤元苍生。” 梅香继续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出,田无季更是若有所思: “那君昭明仙武同修,实力超凡,而且为人跋扈,还处处与我田家作对,确实有些不好对付。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她竟然对君灵月这个小公主这般上心。不过那君昭明虽然实力强大,但智慧终究相当于常人,阅历浅薄,那小公主君灵月虽然让宫人们喜爱,终究只是个八岁孩童,年岁极小,更是天真单纯,毫无心机可言,区区两个这样的女子,不成大事,反而那个福王爷君宇轩和李太师,才是我们如今的对手。” “主上,可要梅香前去福王府打探一回?” “不必了,老夫自有打算,若是你现在去了,恐怕会打草惊蛇,福王爷那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继续好好跟在君墨风身边当那梅兰竹菊四大侍女之首即可,谁又能想到,太子身边最有能力的侍女会是本相的棋子。梅香,若是好好为本相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你的,这几道仙符你先收着,就当是赏赐,还有这个墨染门赠予本相的洞天仙府,暂时借给你用,免得东窗事发,被那君昭明得手。两天后便是上元佳节,你得在当天亥时带着君墨风的头颅来见我,若是到了子时,我依然看不到君墨风的人头,那就是本相带着梅心芷的头颅来见你。你如此聪慧,应该不想看着自己的姐姐人头落地吧。” 梅香闻言,心里打了一个冷颤,说: “主上放心,梅香定然会完成任务,在当日亥时将那君墨风的人头带来,不然提头来见,只求主上饶过姐姐一命,她仅仅是对您有所误解。梅香会好好劝说她为您效命的。” “梅香,很好,没有像梅心芷那个蠢货那样,为了那君墨风忤逆本相,为了感激李君柔的一时善意,竟然以太子年幼为由,不愿对那尚在襁褓的君墨风动手,让我错失时机,被那李君柔处处防备,还不得不循着那李君柔的意,以自己的名义捏造罪名将其关押在地牢。” 田无季话音刚落,房内便陷入了死寂,直到一位贵妇人进来,才把眼前的平静打破, “梅香,你先退下吧,这里有我陪着老爷便是,我可不能让那些小狐狸精勾了老爷的魂儿去。” 梅香看到这位贵妇人进来了,便恭敬地行礼退下,无视了那些小妾们的窃窃私语,往着太子东宫的方向走去,就看见春兰在那儿等着了。 “小梅姐姐,你回来了,快点休息吧,小竹妹妹和小菊妹妹她们都歇下了,太子殿下一直在等您回来帮他解答太师大人的课题呢。” 春兰的话语带着温柔和关切,而君墨风看到梅香回来了,也露出和煦的笑容,说: “小梅,你回来了,你平日里那么聪慧,想必也能帮我解答太师爷爷的课题,教我为君之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希望我成为一个能让天下苍生心悦诚服的贤明君主,而你也会一直像姐姐一样陪伴我教导我。我之前托春兰帮我做了几个元宵,这儿还有些,是本宫留给小梅姐姐你的。” 梅香看着递来的元宵,百感交集,可为了自己的姐姐,她不得不做出选择,哪怕会让她面临无数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奴婢多谢太子殿下,奴婢家中尚有一位手脚残缺的姐姐,无人照料,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借着上元佳节之名,批假让奴婢回去照料,未来定会尽心尽力。小兰妹妹,您也多陪陪太子殿下,莫让他太过孤单。” 梅香拿起那几个元宵,吃了下肚,望着春兰,心里有些不舍。春兰仿佛看不出梅香的意思,开心地说着: “我知道了,谢谢小梅姐姐,您快些吃完吧,别让太子殿下等急了,妹妹我啊,先休息了。” 春兰一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双目含着不少对君墨风的情意,心中想着,自己若是再长开了些,成熟些,太子殿下就应该喜欢上她了。 然而君墨风并没有看出那些情意,只觉得那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看着旁边的梅香,也更多的觉得是位温柔可靠的姐姐,而非伴侣。 直到二更天时,梅香看着不曾熄灭烛火就在桌案睡着的君墨风,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刀,站在君墨风身后,心里有着不少挣扎,双手微微颤抖,还是坚定了下来,准备刺下去,可真当她想下手时,一道阴风吹过,那短刃跌落在地,梅香看到只是一阵凉风,并没有人进来,君墨风也不曾醒来,再次举起短刃刺去,却被一道内力气浪打中,整个人的身子被那强劲的内力打得倒飞在墙上,更把东宫的墙壁撞出了好几个大窟窿,来人正是君昭明,一袭九彩宝衣,其上绣着金凤,金龙,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凶狠道: “梅香,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我的太子弟弟不利,本公主今日就废了你的双手双脚,看你今后如何行凶。” 可君昭明正想继续动手之时,一双小手拉住了她, “昭明姐姐,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小兰姐姐说,小梅姐姐她只是照顾太子哥哥而已,并没有犯错啊,难道那些宫女姐姐说您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残忍狠毒的谣传是真的。” 君灵月也在这时走了进来,并没有看到梅香对君墨风动手,反而看到君昭明把梅香打飞,如今更想折断梅香的双手,十分地惊恐,希望君昭明能放过梅香。 君昭明望着天真单纯的小公主君灵月,又看向了刚刚想要对君墨风动手的梅香,说: “小灵月,皇姐不是不想放过她,是这个贱婢,想要谋害太子,甚至想刺杀你的太子哥哥,难道这样的人,就不该罚吗?你可知我炎武国的规矩,谋害皇室,罪加一等,轻则午门斩首,重则诛连九族,如今我只是想废了她的双手,让她没法继续害人,更是保留了她的性命,何错之有?” 君灵月却是挡在了梅香身前,说: “昭明姐姐,小灵月不允许你这么做,反正你不准这么对小梅姐姐,否则小灵月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小灵月,你莫非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别忘了,她只是一个低下的贱婢,而你是高贵的皇室公主,更是本宫的亲生妹妹,血浓于水,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跟姐姐作对。” 这时,君墨风也被这些动静吵醒,看着自己的皇姐和皇妹争执,不知所措,又看向了地上的梅香,便了解了不少事情始末,说: “昭明皇姐,灵月皇妹,你们莫要争了,梅香这般做法,是,是我指使的,就是看见你们两个怎能折花灯折了这么久都没回来,便想着让梅香做些事情来试探你们。” 听到君墨风的话,君灵月带着点小脾气地说: “哼,太子哥哥,你太坏了。竟然想让小灵月误会昭明姐姐,昭明姐姐,您可能,太子哥哥都说了,这是一个误会,您就听小灵月这一次,饶了小梅姐姐吧。” 君昭明听着君灵月的话,心肠终于是软了下来,饶了梅香这一次,冷冷地说: “这次算你这个贱婢运气好,有我妹妹护着,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君昭明教训完就转身和旁边的君灵月说: “小灵月,昭明姐姐都听你的,过两天便是上元佳节,到了那天晚上,姐姐就带你去河边放花灯,虽然父皇和母后在远在江南回不来了,不还有皇姐我和墨风弟弟,我们照样能像父皇母后那样陪着小灵月,让你天天开开心心的,这回是皇姐错了,你就原谅皇姐吧。” 第359章 上元灯火俗间事,铁马星河梦何归。 琳琅满目市集珍,歌舞金银乐何来。 玉璃山上结灯彩,金銮殿外明灯火。 异旅京都数月行,每逢佳节倍思亲。 上元佳节已至,炎金城内,更是一片祥和,家家户户都准备好了元宵,而不少纨绔子弟,带着自己看重的贵族女子出行,而陈天翼和水音儿,便是其中之一。 陈天翼这位青元宗少主,自从娶了水音儿这位聆音派圣女后,原本的性子也是收敛了很多。 陈天翼一身锦袍,手执长剑,双眼横着,时不时又柔和起来,但却带着一种让人们生怕把他惹怒了一般的感觉,不少平民见着他的面容,都是从一脸怒气变成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未有伴侣的女子,都不自觉地遮掩面容,似乎不愿被那陈天翼看到自己长得多么美艳。 “音儿,你怎么不陪本公子说说话啊,而且到了现在,你都得我妻子了,也不愿让我碰你的身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子嗣。爹说让我带你看看这炎金城的繁华,可到了现在,你居然都一言不发,可真让本公子心急。” 水音儿穿着一身素白纱裙,双眼淡漠,紧紧闭着,似乎在想些什么,但陈天翼身为元婴期六重的修士,自然能感受到,水音儿并非在想东西,反而是在修炼,那一股修为波动已经从元婴三重直入元婴五重,直逼自己周身更是隐隐有灵气环绕,心中才稍有释怀,自己的妻子强大,更是向着自己何乐而不为,甚至能跟那位萧兄弟说的那样,吃老婆软饭呢。 水音儿修炼没多久,便被一道童声打扰,是几个年仅四五岁的孩子,拉着水音儿的手,问道: “大姐姐,大姐姐,你为什么闭着眼睛走路啊,难道不会摔倒吗?” 水音儿被这突然其来的举动打扰到,才发现是几个孩子,愠怒之色稍收,蹲下身子,捏了几下那几个孩子的脸蛋,面上带着柔和,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让几个孩子一脸疑惑,问道: “大姐姐,你怎么了,还有这位大哥哥,你是不是大姐姐她心里喜欢的人啊?” 而一个拿着兔子灯笼的小女孩拉着陈天翼的手问道: “大哥哥,大姐姐是不是病了才说不了话,她可是你喜欢的人,你得快点带她去看大夫才是。” 陈天翼听着这话,心里笑着说“幼童无知,若非音儿在我旁边,非得将你们几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教训一顿。”,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音儿她是聆音派的圣女,怎么可能不会说话,只是不爱说话罢了,你们几个,可别打扰她,不然便是和我青元宗过不去。” 陈天翼说完,继续拉着水音儿逛着集市,更是一路上买了不少胭脂水粉给她,陈天翼本想买些华丽的服饰给这位性情清冷孤傲的妻子,却被她以偏爱素白淡雅一词推脱。 两人走着走着,便碰到了染红尘,这位被他人誉为墨染门第一天才的年轻弟子。 陈天翼见着他,心里有些嫉妒,因为这个染红尘,主修墨画之道这等高深之术,靠着感悟,而非丹药与个人天赋,竟然入了打破了筑基仅有九步的,进入了神话中的筑基十层,如今更是强压境界不愿破入元婴,到达了那传说中堪比化神期修士的金丹十重之境。 一想到染红尘的这些成就,还有自己的名头常常被他压制,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只能调头离开,害怕水音儿会看上他的天赋,从而不再接受自己。 染红尘一身玄色衣裳,并未注意到身后的陈天翼,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女,少女扎着两条辫子,往前垂着,发色乃是半紫色带着点黑色,穿着一身浅紫色的星辰襦裙,脸上带着几道单纯的笑容,站在一家店面前。 “星荧姑娘,您的开导,让我明悟了许多,我名染红尘,并非不染红尘,不为俗世纷扰,而是为红尘所染,却不为红尘所困,一纸墨画,若无人间烟火,仅是河山,终究单薄。虽说这红尘纷扰,可这河山,又何尝不是凡俗之物,墨中有情,画中红尘,方为墨画之道。星荧姑娘,谢谢你点醒了我,今日上元佳节,便陪你走走,看看这世间百态,感悟那纷扰红尘之意” 染红尘牵着星荧的手,在集市中走动着,那常年跟冰块一样的面瘫脸也出现了笑容。 而玉璃宫内,美璃和夏儿坐在一张大桌子上,看着那魔法构建的屏幕,笑着说: “没想到小星荧竟然那么喜欢那个染红尘啊,夏儿姐,你说,星荧会不会爱上那个修仙者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魔法少女对修仙的心动。” “说的你没有心动过一样,自从我来到这炎武国,都有点不愿意离开了,这里虽然科技水平跟古代没多大区别,但这氛围比山海星好多了。” “对啊,我们现在帮雪儿前辈和月盈前辈她们平反了之后,还有君柔前辈教导,现在都不用在乎其他人知道我们魔法少女的身份会害怕。” “这个地方有着修仙者,仙人,神明还有武者,大家都练武和修仙,都差不多比我们的魔法还厉害,哪里会在乎我们四个魔法少女。小美璃,你现在可是那炎武国皇帝君无忧亲自封赏的大御师,更是我们的领袖,可得稳重点才行。” “我知道了,夏儿姐。星荧妹妹年纪小,不过有染红尘保护,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莉娜她一个人出去,说要看看这个炎武国的风土人情,真的不用管吗?” “不用,莉娜她可是懂得智慧魔法和治愈魔法的,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担心。不过美璃,这炎武国陛下对你可真优待,竟然在这座大山山脚下修建了一座玉璃宫给你,更把这座山命名为玉璃山,归你所有,可真是慷慨啊,我记得你以前还是个经常为了钱烦恼的高中生呢。” “夏儿姐,你就别取笑我了,之前君柔前辈不也给你修建了一座行宫,让你安心住下呢,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些关心小灵月,不知道这个小公主现在在做什么,不过我听那些宫女说,她好像跑去放河灯了。” 美璃看到星荧平平安安的,而莉娜应该没有什么事,就突然想起了那天真可爱的小公主君灵月。 而此时此刻,君昭明,君墨风,君灵月已经来到了炎金城内的太清河。 第360章 太清河,位于炎武国的京都炎金城内,又被炎武国人称作许愿河。 传闻在上古洪荒时期,太上道祖一气化三清,化为上清,太清,玉清三身,是为太太上三身。而这太清河,曾被三清之一的太清灵气所染,生了灵气,若是人们在其中述说愿望,便可上达天听,得太清化身之助,心想事成,因而人们更加确信其为许愿河。 哪怕如今时间久远,那许愿之能未必灵验,人们还是保留着这份传统,制造精美的花灯,写上自己的愿望,放入河中,静静地看着花灯在河中流淌,希望那花灯飘到自己所思所想的人手中。 君灵月穿着一身粉色的蝴蝶宫装,拿着一个莲花图样的花灯,上面写着几行小诗,字迹娟秀大气,端庄工整,但这诗上面,全都是对君无忧和李君柔二人的思念,并非是为了凸显才华而纯粹地堆砌华丽辞藻,在心里说着: “父皇,母后,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从江南回来,小灵月想你们了。” 君墨风看着在河边的妹妹,心里有点难过,但也知道,自己不该过多的打扰,而且他身为太子,本就任务繁重,怎能投入太多的情感在家人身上,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他跟过来,不仅仅是与民同乐,更是要看看炎武国内的民众生活得如何,了解还有多少官员与那右丞相田无季一般,进行贪腐之举,更在此等佳节之上,囤货积奇,借此事敛财。 君昭明蹲下身子,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君灵月的背,说: “小灵月,不要担心,父皇和母后肯定会回来的,只不过那边的战事繁忙了些,还有那海妖杀人案的真凶,实在太过狡猾。这段时间,皇姐会尽力保护你的。” “嗯,谢谢昭明姐姐,有你和太子哥哥在,小灵月什么都不怕。皇姐,你和皇兄刚刚在花灯上写了些什么啊,该不会也跟我一样,想念父皇和母后吧。” 君灵月向身后的两人问道。 君墨风听了之后,沉声道: “灵月皇妹,皇兄自然是想念父皇和母后的,不过那河灯上的愿望,却不是这般简单,皇兄所想的,是希望我未来能当个贤明之君,我炎武国年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炎武国的黎民百姓,不再会忍受那饥寒交迫之苦,吃得饱,穿得暖,住得好,日夜欢颜。” 君灵月听着,心里有些不明白,但是总觉得这个理想很远大,很高尚,只能拍着小手说自己的太子哥哥很厉害,转而又看向了君昭明问道: “昭明姐姐,你的愿望是什么啊?” 君昭明听到了君灵月这话,心里一缩,瞳孔一闪,沉默了半晌方才有了回应,说: “啊,啊……啊,我,我在想一个人,我心里很挂念他,可惜,我们之后可能再也没法见面了。” “什么人?难道是昭明姐姐你的情郎,还是昭明姐姐你的师傅?母后说,你自幼便被田贵妃那个坏女人害得流落民间,身边更是没有一个依靠,只能自生自灭,心里充满了对姐姐你的愧疚。莫非那些年,像那些话本子里说的那样,小时候遭人陷害,被丢弃在荒郊野外,偶得奇遇,被一位很厉害的老爷爷给救了,然而那个老爷爷只是个灵魂体,最后帮你打退强敌陷入沉睡,所以没法相见?” “你这个小灵月,瞎想些什么呢,那些话本子小说都是骗人的,哪里会有这种情节在啊。” “当然有啊,楚炎哥哥就是,他以前还跟那些话本小说的主角那样被人家飞羽宗圣女退婚,还喊过莫欺少年穷这样的话呢,我自己偷偷让宫女们帮忙查的。” 君灵月不服气死说着,君昭明没好气道: “你这个小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啊,别胡思乱想,姐姐我可没有这样的奇遇,而且我的武学都是在我炎武国皇宫的藏书阁里学的。姐姐想的那个人啊,暂时还不方便说出来。” 君昭明刚想将陈安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却很快便收了回来,因为她对陈安这个人的印象很深,对他的情感,也很复杂。 陈安是她的义父,也是她幼年流落在外,为了一位将军的命令,将其照顾,养大成人的将士,教她读书,教她认字,还有邻里的大婶大娘们教她刺绣,更让她化名为陈小昭,在民间活着,隐藏身份,不让田贵妃发觉。 可是,在那日与李君柔碰面之后,一切都变了,她得知了李君柔这位炎武国皇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是流落在外的昭明公主,从小就希望穿上华服舞蹈,当金枝玉叶的她,起了贪念,想要回宫,想要当公主,而陈安,却恰恰成为了她最大的阻碍。 陈安害怕她恢复君昭明这个本家姓氏后会被田贵妃针对,遭遇危险,不断地请求李君柔不要带君昭明回宫,让她跟着自己生活,起码一生都是平平安安,远离各种阴谋诡计。 可那时的君昭明,并不愿意接受,借着自己在武器作坊当学徒的经验,将陈安给害死,最终少了这个阻碍,方才成功回到炎武国皇宫,成为炎武国的大公主。 而如今,放花灯之时,她又想起了过往,陈安是如何手把手地教她折花灯,告诉她各种节日的缘由,告诉她,放河灯,便是寄托自己的思念给远方的亲人。 一想起这些,她不敢面对,也不想说,她害怕一说出来,君墨风和君灵月不会原谅自己,只好推脱,继续保持着沉默,或是岔开话题,不愿提及这段过往。 可正当君昭明沉浸于这段过往之时,一道匕首自背后插入了君墨风的胸膛,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君墨风,你今天必须死。” 君墨风往着身后一看,才认清来人的面容,竟然是东宫梅兰竹菊四大侍女之首的梅香,更是他平日里最为信任和最有能力的侍女。 第361章 正当君墨风失神之时,梅香的匕首狠狠地自背后刺入他的胸膛,鲜血横流,染红了那身华丽的青蓝色锦袍,那温润如玉的脸上吐出了一口殷红。 君墨风回头,方才看起来人,一身浅红与桃白搭配的衣裳,看起来机敏聪慧,却带着不少稳重和心机,正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之一,梅香,问道: “小梅,为什么?” 君墨风不解地看着她,然而梅香平日里温柔的面容此刻露着狰狞之色,但还带着不舍和惊恐,似乎是在挣扎着,眼里含着泪水,啜泣着说: “太子殿下,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不想看着姐姐人头落地,我也不愿违背恩人的意愿,对不起。” 梅香拿起匕首,继续对着了君墨风的脖子,似乎想把他的人头斩落在地。 可梅香刚想继续动手之时,却被回过神来的君昭明一掌打碎了三根指骨,匕首掉落在地,质问道: “小梅,你身为太子东宫梅兰竹菊四大侍女之首,更是太子殿下最为得力之人,竟然行刺太子,更是挑着上元佳节的灯会之时下手,你可知罪?” 君昭明无视了还在痛苦挣扎的梅香,把内力传输到君墨风体内,关心道: “墨风弟弟,你没事吧,要不皇姐带你回宫休息一下。哼,这个该死的贱婢,竟然敢如此对你,早知上次就该砍了她的手,以防万一。” 君昭明恶狠狠地说着,又转头看向被已经被吓坏的君灵月,说: “小灵月别怕,昭明姐姐在呢,都跟你说了,这个小梅不安好心,你还那么信任他,你看,害得最关心你的太子哥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梅香看着眼前的君昭明和君灵月,心知主上交代的任务失败了,心里有着不甘,还有一点忐忑,害怕自己的姐姐会被右丞相田无季所害。 此时已是戌时三刻,很快便到亥时了。 田无季曾经跟她说过,如果上元节亥时带不到君墨风的头颅回来,便是他带着梅心芷的头颅来见她。 可君墨风的身边,若是只有君灵月这位炎武国小公主一个人陪伴还好,可偏偏多了君昭明这个实力强横的大公主在。 梅香不甘地闭上双眼,似乎在等着她的结局,而君灵月看着受伤的君墨风,面色惊恐,可又一个黑色的异物自天上掉落,把她吓得尖叫起来。 梅香被君灵月和周围人群的尖叫声惊动,才不得已地睁开了双眼,看清了眼前的异物。 只见那异物,正是一颗人头,双眼带着仇恨与不屈,黑色的长发散乱,面容憔悴,脖子上还有被勒过的痕迹,头发被不少冷水沾湿,而整体的面貌清晰可见。 所有人都不知这个人头是何身份,但梅香却清清楚楚地认得,这个人正是她的姐姐梅心芷,而此时,也已经到了亥时。 “姐姐,姐姐。” 梅心芷低声地啜泣着,呢喃着,泪水滑落,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根本无视了指骨上的疼痛,爬到了那人头面前,挣扎着坐在哪里,抱着痛哭,似乎在诉说这世道的不公。 “梅香,这便是你不听本座劝告,不能好好地完成被本座任务的下场,既然你如今如此痛恨本座,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姐姐痛恨的并非我看着她任务失败,便将她关押起来。而是当年,本座杀了你们全家,抢夺了你们梅家所有的权势,为了沽名钓誉方才收留了你们两姐妹。” 一道神秘的声音在周边萦绕,但四周全是正在逛集市,看灯会的游人,根本分辨不清,这个人究竟是谁。 “主上,怎么会,不会的,主上,你怎么可能会是灭我全家的仇人?” 梅香听着那声音,似乎不敢相信,而君昭明趁着梅香失神,想要一剑砍掉了这个侍女的双手,免得她继续对君墨风不利。 然而,一道强大的力量挡住了君昭明的剑气,那神秘的声音继续传来, “大公主,炼虚返神的修士炼制而成的仙符,又怎能被你轻易破解,梅香是我的人,该处置也该由我来,而非你越俎代庖。梅香,你若是想学你姐姐一样,为了那君墨风而背叛本座,我觉不轻饶,而且你继续跟在那君墨风身边做事,恐怕你这双手也难以保全。” 一道内力涌入了梅香的体内,将梅香身上的伤痛快速治好,那道神秘的声音继续响起,说: “梅香,若是替本座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更起码能有完整的身体。若是替那君墨风办事,照着那君昭明的性子,可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估计也就手脚全断,躺在床上永远也下不来,更被其余宫女嘲笑,莫说是报仇了,怕是连最为寻常的更衣洗漱都难以做到。梅香,你可得想好了。” 梅香听着这话,心里带着挣扎,她心中是喜欢过君墨风的,只不过觉得这位小太子方才十岁,未懂房第之事,只好埋藏心底,但她如今做了这样的事情,君昭明这个残忍狠毒的大公主可绝对不会放过她,哪怕有着君墨风和君灵月两人求情,她怕是得缺胳膊少腿还被其他宫女嘲笑,更无法拥有过往的地位,除了那温柔贤淑的春兰外,其余宫女都怕是会借此奚落她,到时候莫说是报仇了,哪怕是想正常的活下来都是个难事。然而,她又不愿为这个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之人办事,但跟着他,自己却能得到庇护和过着正常的生活,仅仅是心里过意不去和带着屈辱。 一时之间,梅香更是陷入了两难。 “是屈辱的活在仇人的阴影之下,还是痛苦地活在皇宫里头无所依靠,全都在你一念之间,要怪,就怪你一念之差,竟然为了你的姐姐,偷偷地拿出了安神香送给了那君无忧和李君柔,让他们两个回想起君昭明的事情。更千不该万不该,竟然依赖在君墨风身边耽搁,误了时辰,让那君昭明回了宫,让君灵月和赵天水阻止了田贵妃,还让君昭明得以进入炎武国皇宫的藏书阁修炼武艺。” 梅香听着,心里已经做好了抉择,表情上带着不少痛苦与决绝,明白了往后的路该如何走,低头应道: “是,主上,梅香愿继续追随于您,不再耽误事,不过主上可得小心了,傲雪的寒梅,往往在冬日里带着刺鼻的香味扑来,不仅有着傲骨,还带刺,美丽而又危险。” 梅香稍微躬身,一道仙府从她的掌中出现,几道咒语念动,整个人便进入那道仙府之内,随后与仙府一同消失不见。 君墨风强忍着伤痛,看着这一切,痛苦,疑惑,不解,同情等多种情绪在心中交织,不知所措。 而与炎金城不同,此时的炎武国皇宫和江南两头,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第362章 江南,虽与京城不同,在这上元佳节,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依然是繁华。 君无忧牵着李君柔的手,手里拿着两盏花灯,似莲花状,仿佛一对合起来的并蒂莲,悄悄地说着: “柔儿,别生气了,你看看,都上元节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而且你这些天还忘了折花灯。以前风儿和月儿那两个孩子的花灯都是你折的,现在却要我这来帮忙。真是累死朕这个皇帝了。” 李君柔接过了花灯,心里一喜,嘴角多出来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但很快又收敛了起来,紧绷着脸,不愿太过早原谅君无忧。 然而,田玉蝶却不合时宜地跟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李君柔说: “皇后娘娘,您今日的表情,怎么不大高兴啊,前些天陛下微服私巡,你就闷闷不乐地吵着要找陛下,还以皇后的身份命令侍卫放行,怎么今儿个碰了陛下,便生起气来了。还好后宫内并无太后,太妃,就娘娘您的宫权最大,又被陛下纵容着,不然,怕是会没这等臭脾气吧,果真是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 田玉蝶看到李君柔的情绪稍有变化,竟然继续挑衅地说着: “娘娘可是怨我这个做妹妹的如此突兀地打扰您的好事,更是借着我田家的权势让陛下封了我为贵妃,真是可惜了,如此好的节日,您估计没法安心过了。” 李君柔听到这话,心里虽然有着怒火,但还是强忍在心中,不愿与之对话,反而拿着花灯,露出了一丝笑容,蹲下身子,放入河中,传达着心中的愿望,在心中说着: 风儿,月儿,你们还好吗?娘亲真的很担心你们。风儿,你身为太子,既然立志做一个明君,就得好好听夫子们的教导。月儿,娘亲只希望永远做那个开开心心的灵月公主,不被其他事情困扰。昭明,娘亲对不起你,当年没有好好地照顾你,让你在民间受了那么多苦。 李君柔想着想着,眼角落着泪水,心里也有了回宫的心思,然后看着旁边的君无忧,似乎带着不舍,而且她知道,目前这个海妖杀人案的真凶莫无声还未被抓捕归案,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到了最后,只化作了两个字 “无忧。” 李君柔牵起君无忧的手,不再言语,在街边逛着,接过了君无忧递过来的各种小吃,并没有拒绝,可小吃的甜味仍不能消除她心中的苦闷,反而越吃越觉得烦躁,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像个小女孩一般要这个要那个。 唐璎珞看着李君柔这个样子,向旁边的赵天水问道: “天水哥,君柔姐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都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可是我们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还是忠义侯来着的,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君柔姐和田玉蝶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石头脑袋有什么用,君柔妹子和那个田贵妃,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随便想想都知道是什么关系,哪里需要你猜啊。” 白胖胖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说: “这不摆明了说,无忧老弟他啊,好色风流,女人收的太多了,后院起火,争斗不休,后宫不睦么。” 桃若雪听到白胖胖的话,看到李君柔的眼神,立马拉着白胖胖说: “胖胖哥,不要说了,再说的话,君柔姐姐恐怕真的生气了,您可别再惹她了,自从在翠湖县君柔姐姐发现那鲤鱼精小锦附身在无忧大哥身体玩闹后,脾气一直都不太好,我们还是少点惹她生气才是。” “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君柔妹子以前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就这么样生我的气吧,我记得当时第一次碰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在哪儿蹦出来想和本公子寻欢作乐的小女孩呢。不过还好,本公子看到她身上的服饰,知道那是皇后才能穿的,那次真的是好险好险。” 白胖胖有些不服气地说着,觉得李君柔不会因此像之前那样发作,揪着他的耳朵拿皇后的身份教训自己,吓唬他。 桃若雪连忙捂住白胖胖的嘴,劝着他别说了,而田玉蝶却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说: “你这胖子倒是会说话,真是风趣,确实啊,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后会天天以一个小女孩模样示人,甚至还打扮得如同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生怕容貌有一点点衰老,年近三十了还自称永远十六岁,实在是好笑。” 听到田玉蝶这话后,李君柔的神色明显发生了变化,带着一点点威严道: “田贵妃,你是究竟是回江南省亲的,还是借此勾引陛下和找本宫麻烦的?” 听到李君柔这话,君无忧只觉得周身升起一阵寒意,他能感觉得到,这是李君柔发怒的前兆,那时的她,可不会在意周围群众的死伤,立马拉着她的手说: “柔儿,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随后君无忧看着眼前的田玉蝶说: “田玉蝶,朕警告你,不要觉得你田家势大,便可永永远远的把持朝政,掌控朕的感情,我承认,当初我是有那么一瞬间喜欢过你,可如今的你,只能让我厌恶,你要是敢继续激怒朕最疼爱的柔儿,便莫要怪朕对你们田家无情。” “可是陛下,皇后姐姐她还……” 田玉蝶似乎不依不饶,想说出那件事情,却立马被君无忧抢先压了下去说: “你是想说柔儿未婚先孕怀上昭明的事情,还是柔儿一时嫉妒分尸了冯婕妤的事情,还是说柔儿当初给陈贤妃灌下堕胎药令其流产一事,这些都是朕为了让她开心而默许的,你不用多说了。若是识相的,就把海妖杀人案的证据拿出来,让朕有机会指证那莫无声连害数条人命而以海妖传闻掩饰真相。” 君无忧看着还在震惊中的李君柔说: “别怕,柔儿,刚刚我说的那些话,只有你和田玉蝶听到。” 随后君无忧撤下阵旗,继续牵着李君柔的手,在周遭走着。 田玉蝶看到君无忧如此袒护李君柔,心中自己的计划失败,也不再自讨无趣,说: “李君柔,你赢了,不过等你回宫后,我田家可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的儿子君墨风,今日恐怕不会过得太安生。陛下,您既然想要证据,臣妾这便呈上,此乃莫无声留下的凶刀,上面刻着字,而这个袋子里装的莫无声写给王县令的书信和写给莫清思的家书,只要比对三者字迹,便可指证那莫无声连害数条人命。至于如何得来,陛下得想想我田家的本事了。” 第363章 君无忧听到田玉蝶的话,脸瞬间难看了起来,就连李君柔的心,也寒了几分。 君无忧看着那田玉蝶递过来的几样证据,冷笑道: “田贵妃,你在威胁朕?” “陛下,我这可不是威胁,仅仅是帮您做事而已,如今这海妖杀人案闹得人心惶惶,如今找到了那以海妖杀人一事掩盖真相的凶手莫无声,奈何陛下苦无证据,玉蝶这才为您寻来罢了。” 田玉蝶继而看着李君柔说: “皇后娘娘,陛下对您可真是情深义重啊,您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心知肚明还出手包庇,实在让玉蝶羡慕,不过娘娘可得小心了,我田家,可没那般好对付,这回海妖杀人案的证据,还是本宫借着我田家的本事找到的,而娘娘您,却是被那莫无声的妹妹莫清思打伤,休养了一个月毫无进展,真不知娘娘您如今是何心情。” 田玉蝶手中拿出一道仙符,念了几句咒语,身形便快速消失了。 君无忧看着面色难看的李君柔,关切道: “柔儿,你没事吧?这个田玉蝶,不懂得武功和仙术,宝贝倒是挺多。若是他们田家再敢这般气你,朕就将他们连根拔起,为你出气。如今他们敢明面上贪腐朕不处理,只不过是念在他们田家当初助我铲除奸佞,又看到八成以上的官员贪腐,害怕我炎武国朝政因此陷入动乱罢了,可不是朕昏庸。” 看到君无忧如此关心自己,李君柔心中充满了得意,更新在那田玉蝶面前跋扈一回来展露威严。 “无忧,我没事,只是陈贤妃那个事情,我也是不想的,我不希望别人有了小忧儿的孩子,不想看到风儿和月儿他们的地位受到威胁,才,才,才这么做的,才会强灌灌她堕胎药,做了那等谋害皇嗣一事,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只想宫内的皇子和公主只是自己嫡出的。对不起,无忧,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君无忧看着李君柔这个表情,摸了几下她的脸蛋,说: “柔儿,你可还真是傻的可爱呢,那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怕你担心才不说出来而已,不然你还真以为那点小心机瞒得住我。这个陈贤妃只是我一时冲动,被酒气迷了眼,把她误认成你了,但我心里还是很在乎你的。既然你想处理,自然可以。毕竟你是朕的皇后,天下的女人都归你管,你想怎么对她们都行,别怕,朕会帮你。” 李君柔稍微一愣,发现君无忧依然没变,还是和过往一样纵容她,心里的烦恼消散了大半,说: “好了,小忧儿,我没事,真希望无忧哥哥你能一直不变,一直就这样爱着我,宠着我,不让我伤心,不让我难过,就像小时候那样。” 李君柔抓起了君无忧准备递给她的糖葫芦,吃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笑容,狡黠道: “哼,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你。还有,田玉蝶可是告诉我了,你当初接近我,可不是真心爱我,而是为了借助我太师府的势力来牵制田家,加上我的容貌一点也不属于她,家世显赫,你才在会这般冲动,说要将我立后,更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还让我未曾真正接受你便有了身孕,更让我因为这件错事被爹爹骂了好久。” “柔儿,你怎么还那么多醋劲啊,好好,无忧哥哥疼你,今天还是上元佳节,亥时都快过了,我们都还没去看灯会,得赶紧去才是,不然只能用神行千步这门轻功才能赶得到了。” “这个你还记得啊,还以为你忘记了呢,我可不能让璎珞妹妹她们等急了,而且天水哥和胖胖哥他们怕是在催我们了。我差点忘记了,我要买一个大灯笼送给九灵妹妹和若雪妹妹。快把这屏蔽阵法撤下吧。” 李君柔开心地说着,亲吻了君无忧的脸庞,而君无忧牵起她的手,往着灯会的方向走去,说: “没想到你居然对桃若雪那个小丫头那么关心,还这般喜爱唐女侠身边的小灵宠花九灵啊。” “那是当然,若雪妹妹可是我封的桃花县主,而且小九灵可是璎珞妹妹的灵宠,她们又没有跟我抢无忧,我怎么能不关心。” 李君柔这般说着,心里却是在担心,害怕唐璎珞会发现她过往的哪些错事,这个嫉恶如仇的女侠,可不会因为是朋友就放过自己,还好君无忧布下阵法蒙蔽视听,想到这些,李君柔对田玉蝶的痛恨又多了几分。 “好了,柔儿,开心些,看,我们到了。” 君无忧抱起李君柔,指向了前方,只见是一个灯火大会,赵天水,唐璎珞,白胖胖,桃若雪和花九灵五人站在一起,等着他们两个的到来。 “无忧哥,君柔姐,你们来了啊,灯会都快开始了,你们都还没到,还以为君柔姐你刚刚被田贵妃那个女人气倒了,特地发脾气不愿意出门呢。” 唐璎珞看到他们两人到了,很是热情地打招呼道。 “好了,璎珞,柔儿才刚放下心思,你又让她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小心等会你的君柔姐教训你,到时候我可不会帮忙。不过天水师弟,你怎么还在这儿发呆啊,该不会心里还想着姝容吧?” 君无忧看着前方的赵天水,竟然没有像过往那样感悟武道,反而看着眼前稀稀往往的人群,看着那一个个拿着各种灯笼和花灯的男女,陷入了沉思,话也不说一句。 白胖胖也不由得拍了一下赵天水的脑袋,说: “不是,你这个石头脑袋,大过节的还在发呆,打了你一下也没像以前那样立马拿刀威胁我,不会真的是个石头做的吧。” “胖胖兄,你就别再打扰天水了,让他好好享受这一刻吧,天水师弟,那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再想了,人死不能复生,姝容那般阔达,应该也不想看到你没法完成诺言,没有真正陪伴她过一次完整的烟火大会而痛苦的样子。” 君无忧开解了赵天水一番,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说: “天水,这儿时的诺言,怕是你心中的一道坎,你如今已是武道宗师的顶峰,却因这么一道情关所阻,心境未破,迟迟没有破入大宗师之境,实在是可惜。” “多谢公子厚爱,天水没齿难忘,天水还需静心一会,还请公子与皇后娘娘恕臣无礼,让你等回避一阵。” “唉,不是,无忧老弟,你真的就这么走了不管这个石头脑袋?” 白胖胖有些不解地看向君无忧,却是听到他漫不经心地说: “胖胖兄你放心,天水师弟他没事,你可别太好奇关于那个李姝容的事情啊,毕竟那事情都过去四五年了。” “无忧老弟你不说我问君柔妹子去,不过君柔妹子,她和你一样姓李,该不会是你的妹妹吧?” 白胖胖好奇地缠着李君柔问道,却被李君柔紧紧地捏着手臂,疼得将近哭了出来, “胖胖哥,那李姝容是我的堂妹,而且李家除了我这一脉之外,其余几脉的人基本都死光了,只有那么几个流落在外,还有的就是跟那个叫李长生的书生一样,饥寒交迫或者和那顾芳泽的母亲李月怜一般,为奴为婢,因爱人而遭劫。好了,你要是再提,本宫就得拿皇后的身份压你。至于那李姝容,是因为当初无权无势而被杜丞相府的小姐杜云瑶杖责打死的。不然本宫怎么不会给那杜云瑶好脸色。” 李君柔的面容恢复了威严教训道,随后又换上一副温柔的神色在君无忧旁边撒娇道: “小忧儿,灯火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我要看这个江南灯会的灯火游龙。” “好,我的好柔儿,这就带你过去。” 君无忧牵起李君柔的手一同走进了人群之中,而白胖胖在旁边吐槽了一句“女人可真是善变。”就把桃若雪和花九灵两人带了进去,而唐璎珞也随着他们走了过去,只有赵天水依然在这原地发呆。 而灯会的另一处,莫无声也带着自己的妹妹莫清思在一旁欣赏,说: “清儿,我们好久没有这样,手拉着手,一起看这上元灯火了,那时候爹爹和娘亲还在,还没有被骆风和骆辰那两个恶霸害死,娘亲更是后悔,那天没能带着我们兄妹二人看我们江南之地最为着名的灯火游龙呢。” “是啊,哥哥,那时候我们还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开心,爹娘也没有死。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而且哥哥,你的变化真的好严重,真的让我好担心,好担心。” 莫清思看着莫无声,心里带着一点点奢求,然而莫无声却冷冷地说着: “清儿,现在那个君无忧已经找到指证我杀人的证据了,更是发现我当年并没有被骆风那个恶霸真正杀死,而且那个皮师爷不知道被人带到了哪儿去,一切都回不了头了,莫非你还想要借此机会让我向他自首,或者跑去向那李君柔求情,绝不可能。反正妹妹你都敢为了隐瞒我的事情而对皇后动手了,我也不介意在此等上元佳节弑君。” 莫无声看着眼前喜乐融融的君无忧等人,心里更是生了恶念,然而一道身影把他的目光拉了回来。 莫清思看清了莫无声所望的方向,正是一位留着长辫子,穿着大褂,一如古清王朝平民装扮,戴着眼镜,在四周围左右逢源换取银子的中年男人。 她记得很清楚,这个中年男人正是江南第一讼师白世展,更是曲解冤情,让骆风和骆辰逃脱责罚,帮助王县令远离谴责,害得不少邻居觉得他们全家被杀本就是活该的人,如今更是除了皮师爷之外,莫无声的又一个复仇对象。 莫清思想要阻止,但是来不及了,莫无声已经快速冲了出去,那原本舞狮的人忽然双腿一软,跌落在地,几只带着吸盘的章鱼快速地在地面上爬了出来,爬满了白世展的身子,那一道道吸盘吮吸着白世展的血液,而莫无声盖上斗篷,戴上那红色的恶鬼面具冲到了白世展面前,用刀将其喉咙割裂,更是把上面的章鱼全部杀死,连续捅上了数百刀,吓得四周围的人群快速散开,而那灯火游龙刚进行到一半,白世展那残破不堪,五脏六腑几近破烂,被刮下周身人皮的身体便摔落在舞龙队伍的前头。 几个大伯大妈平日里比较八卦,听说了这丽河县周围有海妖一事,更是前些时日出现了海妖杀人的大案,至今尚未处理,高喊道: “海妖杀人了,海妖杀人了,大家快跑,海妖跑出来杀人了。” 众人听到之后,更是紧张到了极点,君无忧看着这等场景,立马警惕了起来,对旁边的李君柔说: “哪里会有什么海妖,定是那莫无声出来作妖。柔儿,你先帮我稳定好那些群众,我去抓那莫无声。” 君无忧快速跑了出去,却没曾想被莫无声的隐匿道符和替身傀儡所骗,被调虎离山。 看到君无忧远去,莫无声才走了出来,真容隐藏在红色恶鬼面具之下,挡住了无数群众的退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白世展的尸身隔空取来,又扔到了地面,说: “此人正是江南第一讼师白世展,为了钱财,不惜曲解冤情,让众多罪犯逍遥法外,害人无数。吾乃天上神只,自当降下天罚惩戒,如有任何人忤逆本神,便是与他一个下场。” 群众听着这话,惊恐不已,甚至不少人畏畏缩缩了起来,还有几个真的把他当作天神来祭拜,而李君柔见此怒从中来,站到了众人前方说: “什么天神,鬼神的,本宫可从不相信,本宫可是炎武国皇后,天生凤女,自有凤凰神息和龙道气运保护,绝不怕你。莫无声,你真的以为带了个面具本宫便认不出你来。杀了如此多人,还要以海妖一事掩盖真相,闹得人心惶惶,实在可恨。” “皇后娘娘,你觉得我会怕你吗?如今那武功高强的君无忧被我引走了,那位负责保护你们的赵大将军更是沉浸于过往,那个白胖胖只懂得医术不会武功,那所谓的御赐女侠唐璎珞更是修为低下。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妇人,也怕是个不怎么懂得武功的样子,哪怕有着皇后身份,恐怕也只能被我杀掉。” 莫无声有恃无恐地说着,仿佛掌控了一切。 “莫无声,你真的以为你如此做法,掌控了一切,本宫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如你再仔细看看本宫。” 莫无声心中有所不屑,但还是注意到了李君柔身上的气势,方才醒悟,原来这位皇后娘娘,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道宗师,怪不得,怪不得敢单独一人面对他。 “真是该死,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莫无声刚想跑,就被几个黑色的身影围困,将他抓了起来,正是她安排出来保护自己的暗卫。 “皇后娘娘,一个刚入武道先天境的小子哪里用得着劳烦您亲自出手啊,让我们来便可,让暗七,暗八他们这几个出来便可。” “暗一,将他带到刘县令处吧,等到明日,无忧便将开堂问审,细数他的罪责。” 第364章 上元佳节,几近子时,月色正浓,依稀间有无数星光闪烁,似乎在诉说着今日夜空的好景,观看那人间烟火。 街道上,人们欢声笑语,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热闹,不少孩童更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曾改变。 “娘亲,娘亲,你看看,这个月亮好大,好圆,是不是所有的月亮都那么圆啊?” 一个小孩向旁边的妇人问道,那妇人只是轻轻一笑,说: “孩子,这月亮只有一个,而且都是圆的,只不过平日里有一只大坏狗,吃了一半,所以才有苏大家所写的,月有阴晴圆缺,喻指人们之间的悲欢离合。” “娘亲,那月亮里面真的住着嫦娥仙子吗?” 小孩子问道,那妇人也是耐心地说了起来: “那是当然,嫦娥仙子可是一位温柔漂亮的女仙。” “那是不是比娘亲您还要漂亮啊,爹爹会不会喜欢上那个仙子,不要我和娘亲了。” 小孩有些伤心地问道,那妇人却是哭笑不得, “哪里会呢,嫦娥仙子是仙人,可不会破坏我们一家三口的感情只会在天上保佑我们,傻孩子,来,娘亲给你买了一个花灯,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娘亲对我最好了,花灯,花灯,我要你带我去月宫找嫦娥仙子,让仙子保佑我不要被丽河县那边的海妖吃掉。” 小孩抓着花灯许愿道 ,却被偶遇到他的张继刚一把拉着,说: “臭小子,胡说些什么呢,月宫里面只有一位太阴星君,更是古天庭帝王帝俊的妻子之一,哪里有什么嫦娥,那只不过天宫侍女们的一类统称罢了。你这臭小子,以后可别胡说了啊。” 张继刚穿着一身浅黄色的道袍,手中拿着桃木剑,腰间挂着几个摄妖铃,但在这小孩的眼中就是个怪模怪样的道士,身边还跟着个女扮男装的小道童。 看到那小孩子不信,张继刚更是烧了几道道符,把几个仙女请了下来,正是刚想下界的五仙女和曾经转世为宝象国公主百花羞的披香殿侍女。 “喂,张继刚,你想死啊,召唤神仙召仙女,你找个土地公出来不就得了,你都当了天师教的教主了,怎么还跟你师傅一样不正经。” 张继刚身后的小道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哎呦,小蛮,你打我干什么,你可真是够野蛮的,怪不得你爹娘给你取名叫小蛮。我们只是凡人,又不是大仙,召唤个有官位的小神都费劲,能把百花羞这种小仙娥已经不错了,起码有名有姓,还跟齐天大圣有关系,五仙女也能召唤出来完全是个意外。” 玉小五一身青衣,看着旁边的百花羞,又望向了张继刚,问道: “凡人,可是是你将我等召唤下凡?” 随后玉小五看了一下张继刚的道袍还有刚刚燃烧过的道符,感叹道: “天师教的道统,何时衰落到如此地步,竟然连低阶的人仙都不曾出现。” “仙子说笑了,我等道统经历几千年,老祖飞升后便再也不曾下界,又历经八回乱世,在那古清末期的那场大劫之中,渡劫境以上的长老尽数牺牲,藏书阁被那外邦之人搬走无数,直到炎武国建立,到了如今,方才稍有好转,今日贫道与一小儿争执嫦娥与太阴星君一事,一时不知如何辩驳,方才要请仙人下界,本以为仅仅请得动仙人们身边的侍女,怎料惊动了仙子您,实属不该,不该。还请仙子撤下屏蔽凡人之法,为贫道解释一番。” “好,本仙应允了,张天师,你与这小道童暂且回避吧,本仙此番下界,是为了寻找小七而来,并非为你所召,你召的,仅仅是那披香殿的普通侍女之一,只是曾和斗战胜佛打过交道,其修为已是人仙之境,并不是你等凡人可以随意比肩的。” 玉小五说完,便把张继刚和田小蛮两人送出了那屏蔽法阵,轻轻一指点入那孩童的眉心,让这小孩做了一个梦境,告诉这个孩子,嫦娥仅是某类女仙的统称,与太阴星君相比,还是有着区别的。 而彼时的皇宫,元苍生穿着一身蓝色的公子锦袍,是君墨风见他国破家亡,十分可怜,赠予他的,自从当上了君墨风的伴读书童,元苍生过往的性情收敛了许多。 “翠竹姐姐,你看看,那个是不是灵月公主之前救回来的那个小乞丐啊,听说啊,他可是西夏国的太子呢,如今竟然成了太子殿下的伴读,你说说,昭明公主安排此举是不是想向他炫耀我们炎武国的国威,还是出于西夏国被拓跋一族所灭显露出来的仁慈。不过昭明公主那么残忍狠毒的一个人,多半是在羞辱,不可能是同情。” 翠珠看着旁边还在忙着上元节事务的翠竹说: “翠竹姐姐,今天是上元节,陛下和皇后娘娘又不在,太子殿下又陪着大公主和小公主出去游玩了,为什么到了子时你都不愿意跟其他姐妹一样回家去,莫非是您不喜欢你的家人,还是说和我一样,因为进宫之后只能当个宫女,却没法成为妃子而觉得丢人,没脸回去?” “翠珠妹妹,昭明公主一事不可妄论,大公主行事一向跋扈但也有着原则,若是再乱嚼舌根的话,恐怕小公主的善良也保不住你的舌头。到时候你的下场啊,怕是比那个关在笼子里供灵月公主享乐的美人鱼更惨。” 翠竹有些回避翠珠的问题,反而打趣道。 “好了,今晚的凌霄宴庆典快要开始了,而且太子殿下他们也快从外头回来,我们还是快点把这些事准备好,虽说陛下和皇后娘娘远在江南,可太子还在,我们不能怠慢,不然昭明公主发现了,怕是会砍了我们的手。” 翠竹说着说着,双手颤了起来,立马跑到御膳房准备宴会所需的菜品。 此时,元苍生却是走到了御花园旁边的碧波池观景,不曾理会那是所谓的庆典,而是默默感慨物是人非,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离碧波池不远的灵月殿外。 第365章 碧波池外,凉风阵阵,灵月殿内,少了小公主君灵月的欢声,也逐渐变得冷清,越发寂静。 元苍生轻轻踏到湖边,神情悲怆,似乎在感怀着些什么,也似乎在缅怀他那死去的父皇与母后。 “父皇,母后,那拓跋一族,凶狠残暴,狼子野心,害得我西夏国灭亡,让我流落他乡,只能在炎武国内苟延残喘,实在是可恨,好在灵月公主心善,炎武国的太子仁慈,我才有着如今这一席之地,陪伴在炎武国的太子身边当伴读。看着这碧波湖的河水,我心悲凉,又想起了当年我西夏国皇宫的镜湖。” 元苍生空洞地望着远方,更是带着几分凄凉之意,说: “如今这上元佳节,人人都是一家团聚,在自己的家中其乐融融,而我却只能独自站在这异国的宫廷内,望着那平静的河水寄托思念,我总算是明白了,古唐之时的王诗佛,为何能作出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样的绝句来了。国破家亡,沦落异乡,何其之苦,如今我才体会得到,可笑我当日,竟然觉得诗佛您说得独在异乡是个笑话,到头来,却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可笑,可笑。” 元苍生渐渐走近了灵月殿的望风亭旁,看着摆放在那里面的巨大囚笼。 囚笼之内,关押着一个生灵,她的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碧蓝色鱼尾,不断地摆动着,上半身是一个穿着淡蓝色流光纱裙的女子,带着一头金色的波浪长发,双手纤细,却被一道铁链牢牢锁在了铁笼一旁,双眼迷离而又勾人,却是有着绝望,愤怒,幽怨,痛苦等情绪交织。 望着那囚笼中的生灵,元苍生仿佛看到了自己,如同那水中的倒影,倒出了他这一生的愁苦。 “救,救,救我,我想离开。” 囚笼内的女子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还带着哀求之意,元苍生听着这话,不由得问道: “你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吗?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难不成也是国破家亡,被灵月公主善心收留的?可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囚禁着你?” 那囚笼中的女子,听到君灵月的名字,表情变柔和了不少,可听到“囚禁”二词,面色就变得冰冷起来: “是那个君灵月的姐姐,是她把我如此囚禁起来的。我名姬莉瑟丝美莎,本是海底王国的美莎公主,有着尊崇的地位,可用歌声控制召唤海底生物,与各种海洋生物交流,更被无数海底生灵尊敬,怎料我们人鱼一族的凯瑟小姐,自从当上了海底王国的王妃,便与地面上的人类勾搭,将我生擒到炎武国的拍卖会。那君昭明为了讨妹妹欢心,高价将我拍卖了下来,更是在每一次我奢求灵月公主放我自由之时出来碍眼,这个该死的君昭明,每一次在小公主外出之时,便将我如此囚禁,实在可恨。” 元苍生听着这女子的诉说,不禁感慨道: “你还有着如此的遭遇,实在是可惜,如今你遇到了我,怕是同为天涯沦落人,我的家人,全部惨死在拓跋一族的铁骑之下,只有我侥幸逃脱,被那灵月公主善心收留,陪伴在炎武国太子身旁当伴读书童,今日看到他人欢喜,心中想起家人,方才出来散心,望着他们如此喜庆的样子,我却没有家人朋友陪伴,也不愿高攀灵月公主,不禁悲苦,能遇到您这位绝色佳人,实属三生有幸。美莎公主,我名元苍生,你唤我阿苍便可。如今你囚禁在这铁笼之中,我该如何救你?” 姬莉瑟丝美莎看着眼前的元苍生,又注意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宫女在一旁监视,便说: “你只需要解开我手上的锁链,然后给我水便可以了,其他的不用管。” 元苍生听后,拿起手捧起来一团水,全都洒在了姬莉瑟丝美莎的脸上,说: “是不是这样的就可以了?” “阿苍,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要的水不是这种水,而且这么殿水哪里够啊,还有,我手上的锁链你都没有解开呢,我到时候恢复了力量也逃不过那个君昭明的魔掌。” 姬莉瑟丝美莎不断地把鱼尾拍打在地上,表情上有些哭笑不得,嗔怒道,让元苍生一脸的不解。 元苍生看到这位人鱼公主不满意,又接着说: “我不懂得怎么开锁啊,而且我又没有钥匙,也不懂得武功,想要用蛮力强行破解也做不到,只能给你水咯。哦,我明白了,是不是要你整个人浸透在水里面才能真正恢复力量,我知道怎么做了。” 元苍生看向了姬莉瑟丝美莎一脸不解的神情,跑到了铁笼旁边,似乎想把这个铁笼举起来扔到湖里面去,或者直接推倒在碧波湖里面。 就在铁笼即将被推到湖里面去的时候,姬莉瑟丝美莎问道: “喂,阿苍,你在干嘛?” “你说你水不够,我又没法装太多的水,还不如直接帮你回到水里去,外邦传来的童话故事说,美人鱼是海里生活的生物,淹不死,你到了湖底,应该问题不大。” 元苍生摸着脑袋解释道,仿佛觉得很合理的一样。 “阿苍,你这个呆子,真是的,我都用你们陆地上人类的语言了,你还是听不明白,难不成是我口音不对,你听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先想个办法打开锁链,再拿一个桶,然后装一桶水过来给我泡一会。” 姬莉瑟丝美莎耐心地解释道,而元苍生依然想不明白,问道: “可是我又没有钥匙,怎么帮你开锁?” “你是不是想要钥匙,给你。” 正当元苍生想不出办法之时,一道甜美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一把钥匙递了过来,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像是君灵月的声音,却带着一点怪怪的,可元苍生一时心急没有注意,接过了钥匙,把姬莉瑟丝美莎身上的锁链打开,才回头一看。 正是一位穿着华丽的金色凤纹宫装的女子,姬莉瑟丝美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女子便是囚禁她的君昭明。 君昭明冷冷地看着两人,说: “美莎公主,你可还真是可怜啊,竟然要靠着一个依赖本宫保护的亡国皇子脱困,真是可悲,放心,水的话,本宫早已经备好了,你不是想恢复实力报复本宫么,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看看你和本宫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君昭明身上的气势升腾,周遭的空气都颤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威压压下,让众人都直不起身子来,不得不跪在地上,连抬个头都无比艰难。 “美莎公主,你真的以为我是靠着区区一道锁链了锁住你身上的魔法吗?我炎武国虽与外邦的魔法师和教堂有所交集,但终究是以武道和仙术为主,比起外邦那些高阶魔法师,你还差得远呢。哪怕你恢复到全盛时期,也不会是本宫的对手。” 君昭明冷冷地说着: “凯瑟王妃已经谋害了你的父王,与我们炎武国的康王爷合作,率领着人鱼一族和蛟龙一族,还有周边几个小国,准备大举进犯我炎武国。今日之举,只不过不想被这些小事所扰,可不是本宫发了善心。是去是离,你自己想清楚吧。春香,春月,扶本宫回宫,我可不想因为这些琐碎小事烦恼。” 第366章 君昭明无视了眼前的元苍生和姬莉瑟丝美莎,继续回到了宴会,继续他们炎武国唯有上元节子时方才开始的凌霄夜宴庆典。 这个庆典在宫内举办,比起民间戌时举办的灯火大会更为隆重。 宴会之上,无数世家小姐和富家公子前来,朝堂上的大臣也都来了,唯有主座之上的两个位置,空荡荡的,一个乃是金色的龙椅,一个为金色的凤座,喻示着两道高高在上的鸿沟,在场之人,除了那德高望重,修为臻至化境,已是得道地仙的李太师外,恐怕也就田无季这个把持朝政的权臣敢坐这么两个位置。 君灵月看到君昭明来了,撒着小脚丫子就往着那个方向跑去,君墨风拉都拉不住,君灵月一路小跑到了君昭明的面前说: “昭明姐姐,昭明姐姐,你刚刚去了哪里,宴席都开始了,太子哥哥他都快等急了。对了,您找到父皇和母后没有?他们有没有回来?” 君墨风也走到一旁,问道: “皇姐,父皇他,可还是在江南微服私巡?母后可是还如同前两年那般,为了父皇而出宫,连原本由她操办的庆典都不曾负责,更没有亲自到场,反而在离京城万万里之遥的江南之地陪伴父皇?” 看着两人的表情,君昭明的心一时有些触动,她也好久没见到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了,一想起当初自己流落民间,却在偶然与李君柔相遇的,那是她们母女自那场田贵妃一手策划的宫廷阴谋分散后,第一次相遇,就不由得升起落寞之色,又望向自己的弟弟和小妹,强忍着那份思念,说: “我刚刚只是出去处理了一些事务,并没有找父皇他们,墨风弟弟,你是太子,还是得稳重些,这场宴席,你和小灵月就暂代父皇与母后吧,放心,若是有人不服,皇姐会替你们撑腰。” “可是,我还是好想念父皇和母后,君柔娘亲她以前每次庆典都亲自下厨做小灵月喜欢吃的,现在却陪着父皇一起去江南,将近两年没回过宫,难道她真的不想要小灵月了吗?” 君灵月抱着君昭明的大腿,瞪大了眼睛,哭着问道,又用无辜的眼神望向了君墨风,仿佛在期待着一个答案。 君昭明看着眼前的君灵月,一脸没好气道: “你这个傻丫头,母后她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可得她最疼的小女儿,说不定啊,她在江南那边的时候也在默默的想你呢,害怕你被坏人抓了去,只不过有着要事缠身脱不开罢了。” 君昭明安慰着君灵月,但心里还是担心至极,她之前收到消息,南越国大举进犯江南之地,虽然被君无忧暂时打退了,但那南越国的皇帝赵无道并没有死,反而还活着,如今只差半步,这位野心勃勃的帝王就能登临那破碎虚空之境,更是一直觊觎他们炎武国那上通天庭的龙道气运。 “太子殿下,大公主,东部边境来报,康王爷带了一批拿着三叉戟,懂得控制水流的怪人,夜袭我炎武国东部边境,民间的灯火大会会场尽数被水流淹没,死伤无数。” 一位士兵匆匆来报,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破烂烂,像是被水流腐蚀了大部分,脸上带着几道由大戟插伤的痕迹。 “这位士兵大哥,你可知那些可以控制水流来自哪里,而且康王爷为什么要如此做法,他莫非不知,这样是造反的叛国之罪吗?” 君墨风看着眼前的士兵问道,心想:没想到平日里贪墨银两,开办青楼,豢养私军,权势滔天,与田无季这等权臣分庭抗礼的福王爷尚未生起反心,反倒是一直置身事外,偏安一隅,不曾有过动作的康王爷率先造反了。 “士兵大哥,你可知那些怪人来自何方,是什么样的长相,可否说来听听,还有,可有我父皇与母后的消息?” “对啊,对啊,士兵哥哥,你在外面有没有见到无忧爹爹和君柔娘亲啊,那里离江南不怎么远,一定有见到他们的吧。” 君灵月那天真的小眼神投向了这个似是受了重伤的士兵问道,渴望能得到父母平安的消息,说: “那些怪人能控制水流,而且这些水还能弄破你的铠甲,比娘亲教我的水源魔法还厉害,君柔娘亲她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要出宫,我要去找君柔娘亲。” 君灵月看见士兵继续沉默不语,不断吵闹着,还时不时拉着那士兵的衣角说: “士兵哥哥,求求你了,让那些侍卫放我出宫吧,我真的很担心无忧爹爹和君柔娘亲出事,而且君柔娘亲之前都被别人打伤过一回了,还被田贵妃那个坏女人给气到了,而且那个坏女人能出宫气君柔娘亲,本公主为什么就不能,别忘了,我是炎武国的小公主,我可以教训你,哼,你再拦我本公主可就真的生气了,要罚你,把你扔到床上挠一个时辰的脚心。” “灵月公主,对不起,如今是多事之秋,屠龙教在我炎武国内部蠢蠢欲动,西部边境附属国西夏被拓跋一族所灭,长驱直入已到常江,若非陛下利用吴忠这等小人打压了那拓跋一族首领气焰,怕是西部城镇危矣,南越国虽说大败而归,不得不退兵,但底蕴犹在,北部西凉,蒙元,后金等国虽被护国战神漠北王所拦,奈何漠北王如今深陷情网,如今那东部的怪人不知从何冒出来,实力强大,每一个都近乎武道先天之境,四处危险重重。属下职责所在,不能让您随意出宫,田贵妃出宫一事,是借回乡省亲之名,我炎武国以孝义为先,自当放行。若是公主要罚,末将无怨。” 那士兵单膝跪地,拦住了君灵月的去路,说: “公主,您此前三次偷偷溜出宫去,第一次碰到了唐门的毒人,第二次碰到挖心的狐妖,第三次遇到陷入魔道的仙家门派之人,若非有唐女侠和青丘狐族圣女等人相助,怕是没命了。属下担心公主您再次出事,不得不拦您了,还请大公主与太子殿下见谅。” 那士兵不忘瞟了一眼君昭明,生怕这位性情恶毒的大公主看到君灵月伤心不会轻易饶他,可君昭明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想到了某些事情,把那威严的眼神收起,淡漠地问道: “你可知那些怪人是携手康王爷造反是何缘故?” “那些怪人,一个个手拿三叉戟,有的金发,有的黑发,有男有女,发饰如同波浪,双眼碧蓝,除此之外,与常人无异。听说是大公主您俘虏了他们一族的公主,他们方才起兵与康王爷一同造反。” 士兵们禀告道,让君昭明心底一寒,问道: “他们说的公主,是不是之前我从人鱼拍卖行买回来给小灵月当玩伴的那个人鱼公主?哼,姬莉瑟丝美莎,你既然如此不知好歹,就别怪本公主无情了。” 君昭明冷冷地说着, “今天乃是上元佳节,本公主心情好,想着放你回到族中也是无碍,特地帮那元苍生放你出行,没想到,刚从囚禁之中出来,便想着如此报复我炎武国,实在是不知好歹,本公主倒想看看,你后面会搞出什么大动静出来,我一一接着。墨风,父皇跟我说过,你自小就很懂事,还有你这个小将,态度不错,你们两个就好好看着小灵月,顺便主持这场庆典,莫要让边疆的急报坏了今日的喜庆,至于那些怪人,既然想找死,那就怪不得本公主了。” 而此时,晚宴还在继续,江南之地那的海妖杀人案,也终于尘埃落定,便等着明日的开堂问审了。 第367章 次日清晨,江南,丽河县,经历了昨晚那上元灯会的变故后,无数的民众都睡不着,早早地起来,围在了县衙门口,议论纷纷。 “江大伯,你起得这么早啊,难道你也是跟我一样,想要亲自看看皇后娘娘审问那莫无声。而且我听到风声,陛下今日也会亲临现场,真不知道这等大人物长什么样,我实在是好奇的很。” 一个混混模样的俊俏少年向一旁的长者问道,那长者摸了几下自己那发白的胡须,说: “杨天,你这小子啊,好好的永顺当伙计不当,跑来看这种事做什么,莫不成今日是赚大钱了,还是说,你让那个何小平帮忙做的发财纸计划成功了,可以钱生钱,不用干了。” “那可不,这可是件大案子啊,海妖杀人案,甚至闹到了京城那边,死了两个江湖恶霸和几个平民不要紧,还一连死了好几个大官,以前那个天天多收我们赋税的王县令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也被那个莫无声给杀了。还有还有,难道你忘了昨晚灯火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掉到会场之上的尸体了吗。” 杨天“啧啧”了几声,说: “那尸体,老恐怖了,眼睛给人挖了,五脏六腑全都破了个动,整张脸皮像是被人活生生扒下来的那样,那手法,可真够残忍的。之前有人喊是海妖杀人,我还差点信了,结果皇后娘娘一出现,才发现只是个武功高强的人跑出来作怪。” “对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平日里见到最大的官也就王县令和那个刚上任的刘县令,别的大官都没看见过,昨晚竟然能亲眼目睹与民同乐,和我们一起参加灯火大会的皇后娘娘,实属难得。我还记得当时,我在路边的小摊卖烤地瓜,见着娘娘实在年轻,像个花季少女,还以为娘娘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呢。” 江大伯心中有些引以为豪,似乎是向杨天在炫耀。 而苏大娘和张大婶也跑了出来凑热闹,还有陈大叔等等说不出名字的人在那儿议论纷纷,讨论着昨晚那令人不安的事情。 “唉,真是世事无常啊,谁能想到大过节的会死了个人,而且还死在了灯火大会的现场。” “就是就是,这个莫无声可真是够大胆的,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更是戴着一个面具自称天神,我看那,他那哪里是天神,活像个从地狱中出来的恶鬼,就连面具都是个血红色的鬼面具。” “天天戴着个面具,说不定是长的太丑没脸见人呢,真不知他的爹娘是怎么教他的,恐怕是个自小长得丑,父母都不想要他了,让他成了个没有爹娘教养的野种。” 众人议论纷纷,而人群中的莫清思却是面色阴沉,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如此冲动行事,而且低估了李君柔的实力,才落得如此下场。 她听到众人说莫无声是个没有爹娘教养的野种之时,心里更是失落到了极点,甚至有了一剑杀了那人的冲动,她如今可是炼丹师公会的三品炼药大师,有着一定的地位和尊严,可这些人如此说她的哥哥莫无声,岂不是连带着羞辱了她,可她又不敢犯众怒,为自己的哥哥发声,她之前劝了莫无声好多回,希望他能收手,更是好几次出手阻拦,可莫无声还是不听劝告,继续我行我素,更是在昨夜看到白世展的瞬间,立马开了杀戒,更是自认君无忧和赵天水这两位强大的对手被引开,自己即可掌控一切,方才被李君柔生擒,心中悔恨不已。 而过了很一会儿,县衙的门方才打开,刘乌龙坐在公堂之上,周围的衙差个个保持着完整的仪仗,几个官差将一身囚服的莫无声押解了上来。 然而,刘乌龙并没有发话,而且那位经常为他出谋划策的皮师爷像是失了踪迹,不知去了何处,而公堂的左侧摆放着两张椅子,依旧空着。 刘乌龙旁边的捕快见此,不禁问道: “县令大人,如今犯人已经带到,为何还不开审?” “你懂个屁啊,我那是在等陛下和皇后娘娘,你之前是不是没被皇后娘娘教训够,真的以为娘娘经常像个贪玩的小女孩一样就真把她当小女孩看?本官可没你这么傻。” 刘乌龙一巴掌拍打那捕快身上教训道。 “还有,陛下等会也要来听审,你可认真点。” 而下面的群众看清了莫无声的面容,又开始议论起来, “看起来挺像个俊俏小伙子啊,而且这年纪,也就二十来岁,怎么就这般想不开,要去犯事杀人呢。” “这小伙子之前还来我这儿买过菜,看着挺和善的一个人,竟然成了杀人犯,还害了那么多条人命,连朝廷命官也不放在眼里,斗不过那些大官就偏偏要走极端,连那个和那些大官没什么关系的肖大娘也给害死了,还要拿个海妖传说来掩盖事实,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出现在县衙门口,一男一女自轿中走了出来,正是君无忧和李君柔二人,一者身材浅金色的龙纹长袍,面露微笑,一者穿着一身金红色的锦缎凤纹齐腰裙。 “陛下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两道尖细的声音传来,刘县令方才走向公堂恭维着,众人都投来了或是尊敬或是好奇的目光,唯有莫无声的眼神对这两人带着仇恨。 看到这两人毫不客气地坐到一旁安排好的座位上,刘县令方才高座在公堂,一拍惊堂木,道: “莫无声,你总计杀害骆风,骆辰,王县令,肖大娘,王虎等数条人命,就连你莫家当初的邻居芬姨和一个普通的农夫吴大富都不曾放过,你可知罪?” 第368章 刘县令高拍惊堂木,怒道: “莫无声,你可曾知罪?” 莫无声听到这话,先是沉默,然后冷笑,随后哈哈大笑起来,面色仿若癫狂,露着几处狰狞,似乎是在嘲笑,又不像是,头发在摇晃的过程中披散了开来,高声喊了出来 “我没罪,我没罪,我没罪,我杀掉都是该杀之人,那些人都该死,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狗官也该死。” 莫无声那双哭喊得臃肿的双眼,紧紧盯着公堂之上的刘乌龙,骂道: “我根本就没罪,我杀的都是鱼肉乡里的恶徒,杀的都是贪赃枉法的狗官。刘乌龙你以为就凭你这个糊涂官,真的能抓得住我吗?最后还不是靠着那李君柔,不然我早就把你这个狗官给杀了。” “莫无声,你给我住嘴,皇后娘娘的名讳也是你这种市井小民能叫的,来人,给他掌嘴五十,以示惩戒。” 几个衙差正想动手,却被莫无声用力推开,更是看着一旁听审的君无忧和李君柔骂道: “我没罪,我没罪,你们凭什么定我的罪,我杀的全是恶人,是帮你们铲除奸佞,却要定我的罪,还让这个糊涂官来审我,你们两个就是昏君跟妖后,简直天生一对,不得好死。” 李君柔最近本就心情不好,被莫无声这么一骂,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但看到周围还有众多百姓围观,而且刘县令还坐着呢,不敢这般快就失了仪态,保持着端庄,不怎么失礼地看向了君无忧,像是在求助。 君无忧看到那眼神,立马心领神会,说: “柔儿,别担心,这事我来处理即可。” 君无忧看着李君柔那心急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可爱,但终归没有笑出来,而是抬起折扇,将那折扇压在莫无声的肩上,死死地压制了几下再回到了座位上说: “莫无声,朕问你,那骆风和骆辰,是何人,与你有什么关系,那王县令又与你有何仇怨,那惨死的王虎,可有欺压过你?” “骆风和骆辰就是两个混蛋,十多年前,那骆风先是杀了我爹,羞辱我娘,他的弟弟骆辰更是连我那五岁的妹妹都不曾放过,给强行凌辱直到昏厥不醒,难道就不该杀吗?” 莫无声表情中带着哀伤,哭腔之中含着愤怒,如同经历了一场浩劫那般,而听到君无忧问起王县令的事情,他心中的恨意更甚,说: “王县令那个该死的狗官,明明知道了那骆风,骆辰犯下如此之重的罪行,竟然收了那骆风的贿赂,让他们两个逍遥法外,更是看着年幼的我被骆风割穿手臂血管后无动于衷,放任我当初在被烧杀抢掠一空的家中自生自灭。至于那王虎,作为我父亲的好友,竟然畏惧那骆风的实力选择见死不救,不愿出手相助,反而冷眼旁观,他的死,纯属他咎由自取,得罪了我还敢回来丽河县,而不是继续在外头。” “这么说,你如此行事皆为行侠仗义和江湖仇杀了?可你杀人之后弃尸于幽灵谷,更是试图利用海妖的传言掩盖真相,你又想作何解释,还有昨夜上元佳节,你竟然在灯火大会现场杀了江南讼师白世展,更将其抽皮扒筋扔到了灯会现场,随后假扮天神恐吓群众,你又作何解释?” 君无忧很平静地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莫无声沉默了好久也没有说话,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当初皮师爷被我重伤,正想下手,人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带走他的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陛下可是天下之主相提并论的,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可以,你可知,民间有句俗话,叫民不与官斗,你偏要斗,傻小子,我劝你还是赶紧认个罪,求个情,顺便向皇后娘娘卖个乖,说不定还能保下你一命,不然啊,能不能有个全尸都恐怕是个问题。” 白胖胖走近了莫无声,悄悄地说道。 “你这个只会谄媚高官的死胖子,给我滚开,我不需要你劝。你们这群狗官,沆瀣一气,若非低估了那李君柔的武道修为,我又怎会露出破绽,被你们生擒,束手束脚,还身披镣铐。” 莫无声一把推开了白胖胖,愤怒地咆哮着,刘乌龙赶紧扶好了白胖胖,问道: “白医师,你没事吧,您不会武功,还是小心些,莫要被这种江湖恶徒伤着了。怎么说您也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特使,可不能太过自降身份。” “区区小伤,无碍,这个莫无声内力被封,双手被捆,双脚更是缠着铁链,也下不了太多狠手,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了,还是好好审问一下这个杀人犯吧。” 刘县令坐回了公堂,继续审问道: “莫无声,除了骆风,骆辰和王县令还有那个王虎外,你总计还杀害了白世展,肖丽珍,吴大富,陈芬芬,牛大虎,李大桂等总计三十余人,分别用了沉河,刺眼,割腕等手法杀害,而且多数五脏六腑残缺,面容腐烂,基本认不清全貌,若非有白医师相助,就连县衙内经验老道的仵作都看不起死者究竟是何人,手段之残忍,本官平生所见。那肖丽珍仅仅是个河边浣衣的妇人,吴大夫更仅仅是个种地的农夫,莫非杀了他们,也是行侠仗义?本官虽然平日里糊涂,更是个借助陛下查办贪腐之际用祖辈的万贯家财买了几个贪官的县令之位,但也懂得善恶之分,懂得国法,不曾像你这般滥杀无辜,若不判罪,怕是难以服众。” “滥杀无辜,好一个滥杀无辜啊,刘县令,你可真敢说,他们无辜,难道我的爹娘便不是无辜了吗?我爹娘惨死当天,他们都在旁边看着,一个在河边洗衣回来,一个在附近屠宰猪狗,一个在种地,听到我娘惨叫却无动于衷,只是看了两眼便离开。我杀了他们,那叫冤冤相报,那叫冷眼旁观他人变故的报应,若是他们当初愿意伸出援手,也不会有现在的下场,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我根本就没罪。” “强词夺理,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来人,给本官斩立决。” 刘县令一时怒气冲冲,就下了这么一道命令,刽子手们听着,把铡刀抬了上来,把莫无声整个人按了下去。 “狗官,狗官,刘乌龙,你这个狗官,君无忧,你不是自诩明君吗,怎么看到你的子民上了铡刀也无动于衷,莫非你想看着你的子民惨死在铡刀之下。而且你们说我杀人,能拿出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便是诬告,那么你就是个无道的昏君,你们炎武国也迟早会跟那个西夏国一样,因为一个自称是明君的昏君而灭亡。” 莫无声大喊着,突然想起来了,他行凶如此多次,都没有留下任何凶器和可疑的痕迹,哪怕别人看到他杀人也无法指证他,突然大笑了起来,说: “刘县令,你有证据吗?不要到时候你拿着一把沾染我血迹的凶刀就当作证据来指证我杀人出来敷衍大家。” “你要证据是吧,我这里倒是有,不知道你想不想看啊?” 白胖胖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里面装着几样薄薄的物件,放到了莫无声眼前,又收了回去,说: “放心,这可不是凶器,而是一方手帕,是某位美女掉下来的,上面可是写着某位冷血的哥哥如何不听劝告,越陷越深,听说这小美女和炼丹师公会有着关系,还是三品炼药大师呢,不知道这个小美女呈上来的证据能不能当证物,这个小美女能不能当证人呢。” 莫无声听到这话,恨不得冲上去抓起白胖胖教训一顿,表情变得凌厉起来,问道: “你这个该死的胖子,你把清儿她怎么了?要是你敢伤她一根毫毛,我绝不会放过你。” “看来你还挺在意你的妹妹的,不然也不会每一次作案都被她目睹了全程。不过你放心,莫姑娘她可安全得很,有着筑基期的修为,武道也入了先天之境,虽然比不得金丹真人和武道宗师,但在我们炎武国,起码也算得上是有些实力。我看啊,你还是小心一下你自己吧,虽然练过武,却是一身的妖气,还和十大妖王没多大联系,碰到今日这个情况,恐怕自身难保咯。” 白胖胖嘲讽着,让莫无声更为地痛恨,感觉这个该死的胖子就是君无忧这个狗皇帝的嘴替,想把他往死里得罪。 “你休想拿我妹妹来威胁我,我就不信除了这个你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君无忧看着莫无声依旧死不认账,并没有产生过多的反应,反而十分冷静,让莫无声心中有些惊恐,因为君无忧并没有像其他帝王那样,被得罪了便开始恼羞成怒,让刘县令开铡,反而在冷静思考,如同一个绝对理性的机器,这样的君主,往往是最难以预测的。 君无忧默默站起了身来,朗诵了一句诗, “清夜静时凉风月,思亲丽河莫家村。” 莫无声听了这句诗,立马接了下去,吟诵道: “莫教前路无灯火,无声心头自有家。” 众人听着这无厘头的对话,全都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君无忧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有刘乌龙看着君无忧之前让他观摩的其中一把凶刀,上面挂着剑穗,款式新颖,像是一位女子为了自己的亲人亲手制作的那般,而刀背之上正好刻了这么一句诗。 暗处的莫清思听到这首诗词的时候,心知莫无声这回无法脱罪了,心里默默的流泪,她从未想过,自己与哥哥在儿时互诉衷肠的诗,竟然成了莫无声的催命符。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惨死在铡刀之下,我要救他,哪怕他犯了多少错,他都是爱我疼我的哥哥,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要他离开,哪怕他再怎么让我失望,我也不要他死,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 莫清思在群众之中掩藏着身形,心中自言自语道,手中握着一把中品凡剑,随时准备着动手劫人。 正当莫清思想要动手劫人之际,一道震天的巨响响起,天空发起了一阵龙吟之声,一条虚幻的金色巨龙腾空而起,那铡刀更是被一股强劲的风力吹成了烂铁,周围的老百姓在这个强风之下,基本站不住脚跟,东倒西歪,还有几个老者摔倒在地上,更被摔伤了双脚。 “风萧萧,易水寒,草木兵,天地棋,屠龙兴,迎少主,诛恶龙,灭邪凤,挽义士,除奸佞,炎武当灭,叶氏当兴,屠龙义士,万死无悔。” 一群穿着红色大褂,手拿宝刀的人,抬着一个巨大的轿子,轿中仿佛坐着个人,又仿佛无人,若是仔细瞧着,竟然像是一位穿着锦袍的男子抱着一个巨大的龙型雕塑坐于其中,气派得很。 君无忧看到如此场景,立马知道了是何人,依旧保持着冷静,说: “不知屠龙教副帮主来此,有何指教,可还是为了我炎武国的龙道气运而来?那朕可得好好请教一番您的武艺了。” 轿子中的人可以压低声线,让他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男是女,道: “君无忧,你这恶龙,如今过得可还融洽,不过这莫无声,乃是我屠龙教的义士,不如卖我一个面子,把他放了。如今西夏国被灭,漠北王深陷情网,拓跋一族和北凉王还有蒙元首领虎视眈眈,你的那个大女儿君昭明更是惹了海底王国的众怒,将人鱼族的公主俘虏到皇宫囚禁,不如暂时与我屠龙教放下过往的仇怨,把这小子放了,哪怕日后我们占了你炎武国,也能安排个逍遥王爷给您当当,比如古蜀国的刘后主,岂不美哉。” “你们屠龙教狼子野心,早已想侵吞我炎武国多年,如今更是伤了无辜的老者,还敢对朕如此无礼,实属威风 可若要朕妥协你们这等反贼,绝无可能,朕的江山,自有朕来守护。” 君无忧无视了那屠龙教副帮主的话,说: “今天你非但带不走这个莫无声,连带你屠龙教,也得伤筋动骨。” 第369章 “夜无痕,你既然敢来法场劫人,那就想好了惹怒朕的后果,朕告诉你,这人,你劫不走,你,也得给我留在这。” 君无忧气势如虹,隐隐间把那环绕在轿子周边的金龙异象压制。 而周边的屠龙教教都尽数被强大的剑气洞穿了身体,七窍已有两窍在流血,半死不活,只能以内力压制。 “夜无痕,你身为屠龙教的副帮主,莫非就如此不堪,看到教众被朕所伤,就怕了么?” 君无忧的话中带着讽刺,像是在嘲弄那轿子内的人,可轿中并无动静,让守在君无忧身旁的赵天水警惕了起来,说: “公子小心。” 赵天水一把大刀往前一横,将一毒镖挑飞到一旁,挡在了君无忧身前。 “君无忧,你这恶龙,诡计多端,能做出什么事来,我都早有预料。赵天水,你可还真是忠义,竟然助纣为虐,为了助那恶龙稳固帝王之位,更是不惜伤我屠龙教教众,实属难得,碍我屠龙教大业。” 夜无痕那分不清男女的声音继续传来, “这莫无声,乃是我屠龙教看重的义士,哪怕如何行凶,杀了多少无辜,也由不得你来处决,今日哪怕死伤无数,本座也定会将他救出,绝不会让他因那些杀人的罪责而上了你炎武国的铡刀。” 夜无痕的话语坚定,可人却不曾现身,只有声音传来,四周皆是围困老百姓和官差的屠龙教教众,甚至更有甚者,看上了某些富商的钱财,借着夜无痕的势,巧取豪夺到到自己囊中,准备献给屠龙教的少主。 看到屠龙教竟然如此行事,君无忧心中有着怒,但也隐而不发,而李君柔更是捏紧了拳头,骂道: “屠龙教,你们竟然敢在我炎武国境内行凶,还在本宫面前如此行事,更是对陛下不敬,是不是没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你一个深宫妇人,除了有些权势之外,又有什么可豪横的,平日里更在后宫张扬跋扈,娇蛮任性,与那田贵妃争狠斗艳,又怎能说是心怀苍生,又怎能与我屠龙教抗衡,别忘了,你哪怕成了皇后,也只是个依赖暗卫们保护的闺中女子罢了,想对付本座,还差得远呢。” 夜无痕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丝毫不在乎李君柔的面子,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忌惮,哪怕李君柔的父亲在炎武国内是明面上的得道地仙之一。 “夜无痕,你身为屠龙教的副帮主,见得你屠龙教教众如此死伤,莫非心中也不感到悲痛,更是执意要救人。这莫无声,为了复仇,连续杀害了数十人,若是仅仅杀了那江湖恶霸,朕可视为仇杀,不予理会。可他之后却是杀害了朝廷命官王县令,并且以海妖传闻掩盖真相,闹得满城风雨,让我炎武国之人陷入了比当初十大妖王现世之时更为严重的恐慌,更是牵连了无辜的农夫和农妇,还有十几位兢兢业业的官府衙役,朕若不杀,怕是民心难安,这人,绝不能让你屠龙教救走,祸乱我炎武国安稳。” 君无忧说得极为强势,仿佛决定了那莫无声的生死一般,说: “莫无声昨夜将朕引开后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弃尸,假扮天神,恐吓平民,更是想着伤朕发妻,今日不论如何,他都必死无疑。” “那又如何,只要他心中有着道义,心中想着诛杀你这条恶龙,不为李君柔那邪凤所惑,不论出身如何,皆是我屠龙教的义士,至于杀了多少无辜,何须在意,这所谓的无辜,只不过是我屠龙教大业上微不足道的小棋子罢了,连踏脚石都算不上。至于那些死伤的屠龙教兄弟,都是为了我屠龙教的大业而牺牲,我又何须为之感到悲痛。” 夜无痕的语气很是平淡,说: “我们屠龙教的大业,便是建立在无数的牺牲与流血上,为的就是推翻你这条恶龙和诛杀李君柔这个扶持你登基的邪凤。若是你我愿意各退一步,放下一段时间恩怨,日后也好相见,别忘了,你们炎武国如今已是外敌环伺,拓跋一族,人鱼族,蒙元部落,还有南越国,四面包夹,那权臣田无季借着右丞相之便把持你们炎武国的朝政,仅仅一个守着清廉之道的杜东林哪怕被你抬举为了左丞相也是难以压制,只能处理微乎其微的贪腐之人,若是我屠龙教从中作乱,你这炎武国的民众,怕是水深火热吧。” 君无忧听到这话,心一下子就寒了起来,他可深知,夜无痕此话所言非虚,单独靠着杜东林一人独木难支,哪怕他重用的那个包清贤,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哪怕为人再怎么正直也不会是那田无季的对手,更别说对付那一直带着不臣之心的屠龙教。 如今唯一拿得出手还完全忠诚于他的人只有李太师,吴忠和李君柔三人靠得住,一者是德高望重却带着深谙权谋之道的老臣,一者是把柄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上,喜爱谄媚高官,左右逢源还带着势利眼的小人,但整体还是一个畏惧皇权完全不敢进行造反的奸佞之人,而李君柔对他情根深种,更是自己的发妻,还一心一意地想着他,生怕他出事,完全不用担心。 君无忧一想到这些,心中就有了不少计较,说: “夜无痕,你恐怕要失望了,你的威胁对于朕而言,毫无作用,哪怕外敌环伺又如何,朕能坐上这帝王之位十多年,自然有着自己的手段,不然田无季那个老狐狸怎么一开始就送自己的女儿田玉蝶进宫,甚至想要我给他生个外孙出来,而不是处心积虑地想着谋害朕。” “哦,手段,我看是雷霆手段吧,那些怀着不臣之心的人,到底是死是活,你心中怕是清楚得很,还有那些与你意见不合的忠臣良将,也当真是病逝与失踪么,还是另有隐情?” 夜无痕的声音依旧平静,直击君无忧的心灵, “你扪心自问,你当初自诩明君,可暗地里做了多少恶事,恐怕心中清楚得很,为了排除异己,维护地位,你不也害了无数人,怎就不见你罚自己。” “朕自有朕的决断,容不得你这等反贼反说,自古以来,皇权至上,朕予他们体面的死亡,已是仁慈。那些忠臣,本就体衰力竭,病逝也是常事,而那些精兵良将,常年在外征战,死伤也是寻常,至于失踪,也不过是常有之事,与朕有何干系,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你冒犯皇权,更是反口污蔑朕陷害忠良,更是不曾现身,怕是有备而来吧。” 君无忧话语坚定,望着那摆放在前方的轿子,拿紧了折扇,随时准备出手,李君柔也顾不得凤袍上的繁琐,紧紧地抓住了吟雪剑,站在君无忧身侧。 赵天水看到两人如此,也握起了那九环大刀,朝着那轿子砍去。 随着这一刀砍下,整个轿子裂开了两半,露出来一个巨大的血色龙型雕塑,却不见夜无痕的踪迹。 只见这个雕塑,通体晶莹,周围皆是红色的祥云环绕,其上是一只五爪血龙,紧抓着龙珠和和祥云,若腾空之状。 那巨大的龙头带着威严,有着不屈之意,嘴巴张的很大,露出了巨大的龙牙,还含着一颗龙珠,端得精美无比。 若是这么一道雕塑卖出去,怕是能拍出个高价。 可如今放置在这儿,四处都透着诡异,而赵天水走近那雕塑之时,一阵血色的迷雾喷涌出来,赵天水不得不快速避开,护住了君无忧,而那些来不及避开的平民百姓吸入了迷雾之后,更是表情变得麻木,痛苦地趴在了地上,不断地挠着自己的身子,随后整个身体快速腐蚀,化成了一具枯骨。 而那些来不及避开和做好防御措施的的屠龙教教众也纷纷用内力护身,直到内力全部流逝,化作无数具大大小小的干尸。 “公子小心,这东西有问题。” 赵天水虽然吸入了一点,但快速用内力压制了,挡在了君无忧的身边。 “天水,不用紧张,这莫无声还在我们手里,这屠龙教破坏我炎武国的法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怕是动了大手笔,至于这个血龙,不如就送给睿王吧。” 君无忧经历了如此变故,面不改色,这夜无痕恐怕是看穿了他的实力,才不敢贸然动手,想要借机用此物害他,若非赵天水生性嫉恶如仇,行事又这般鲁莽,自己怕是中了这等阴狠招数。 如今想来,那夜无痕看到自己这位国君没有中了那毒,怕是早已走了,估计还在策划些什么样的毒计,不得不再次警惕了起来,转头向刘乌龙说: “刘县令,你莫怕,那屠龙教向来如此行事,如今少了那屠龙教干扰,你也自在不少,继续审问那莫无声吧,不过这斩立决之刑,是否太过武断?” “陛下,这莫无声害人无数,更是不知悔改,若是留他一命,岂不是害了我炎武国的百姓,虽说初时为仇杀,为嫉恨贪赃枉法之人,可后来却是走向了极端,哪怕并无仇怨,只是一时好奇多事的平民都一并被他当作仇家而被杀害,实属可怕,判一个斩立决,一点也不为过,您和皇后娘娘乃是九五之尊,又受了那屠龙教惊吓,还请移步客房,免得到时候沾了血气,这儿有赵将军和白医师二人看着即可。” “好,那便依刘县令您所言移驾,柔儿,你刚刚没被吓到吧。” 君无忧看到刘县令如此决断,也没有太多意见,这个莫无声触犯了国法,更是冒犯天威,确实该杀,如今如此之多的群众得知真相,强令君无忧将之赐死,群情激愤,若是不杀那莫无声,恐怕就真的成了昏君。 可那莫无声哪里有那么好杀的,带君无忧和李君柔离去后,莫清思竟然闯了进来,整个人趴在了莫无声的背上,说: “如果你们要杀我哥哥的话,就把我也一起杀了吧。” 第370章 正当铡刀落到莫无声的脖子上之时,一把雪亮的中品凡剑快速飞来,将那铡刀打飞了出去,随后一位女子死死地钳住那刽子手,让他无法将那铡刀落下,对着公堂上的刘县令说: “刘大人,我知道哥哥他罪孽深重,但清儿求求您了,不要杀他好不好,民女莫清思,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那女子磕了几个响头,说: “刘大人,求求您,放过我的哥哥吧,最起码饶他一次性命也好。” 刘乌龙看到莫清思如此哭闹,一拍案板,说: “莫清思,你可知你的哥哥犯下了多重的罪责,杀害朝廷命官,更是牵连无辜,害人无数,更以海妖传闻掩盖真相,还在上元灯火大会之时将江南第一讼师白世展抽皮扒筋,弃置其尸骨与灯火大会现场,更以此假扮天神,恐吓百姓,更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光明正大的刺杀皇后娘娘,哪怕如今判他斩立决,也算得上是格外开恩了,你还想让本官饶他性命。” 莫清思却是不依不饶,甚至整个人趴在了莫无声的背上,哭喊道: “如果你们要杀我哥哥,就连带着把我也一起杀了吧,反正清儿自幼与哥哥相依为命,如今哥哥要被你们杀死,清儿在这世间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然而,刘乌龙虽然名为乌龙,而且行事糊涂,但也算得上一个远近闻名的清官,更是自幼以古宋之时的包大人和古唐之时的狄大人等人为榜样,哪怕这官位是拿万贯家财从贪官手里买回来的,他也想当一个铁面无私的清官,那发福的身子一扭,拍了一下惊堂木, “莫姑娘,公堂之上,容不得胡闹,情理之外,更有法理,天理,你的哥哥,犯下如此重罪,已是有违国法,更是行刺皇后娘娘,有伤天和,情理可容,但法理难容,天理不容,刚刚更差点被那屠龙教救走希冀与之勾结,残害我炎武国生灵,今日判他斩立决,没有任何不妥。来人,把莫姑娘带到静室休养。” “清儿,不要管这个狗官,让这个狗官杀了我也好,你赶紧离开,你之前打伤过李君柔那个妖后一回,可别因此被这个狗官给杀了。” 莫无声劝阻道 “那白胖胖虽然不会武功,但医术极其高明,说不定会调整软筋散这等毒物害你,而且那赵天水更是一位武道宗师,你根本就不是对手,他一心忠诚于皇室,若是知道你毫无怨言地打伤李君柔那个妖后,怕是会对你出手,赶紧走,去中洲那里,寻求一方存在着武帝强者的大势力庇护,别让他们找到你。” 可是莫清思不依不饶,抓紧了那把中品凡剑,对准了众人,更是一剑割断了身旁那位刽子手的左臂,说: “反正我曾经也出手伤了皇后娘娘一回,更是好几次在陛下的茶水之中下毒,如今也不差这劫法场的罪责,若是你们不愿杀我,我就犯下更多的罪行,让你们不得不杀本姑娘,让我与哥哥一同赴死也好。” “莫姑娘,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而且你打伤皇后娘娘一事,娘娘心中虽有不满,但念在你是护兄心切,已经暂且赦免你的罪过,让本官莫在处罚,如今你竟然大闹公堂,可是仗着自己是炼丹师协会的李长老亲传弟子的身份,而与那些仙家宗门的修士一般,罔顾我炎武国的法纪?” 刘县令一时羞恼,却不忘看向了赵天水请求道: “还请赵侯爷出手,镇压此女,免得她在此扰乱公堂。” 第371章 “还请赵侯爷镇压此女,以免她继续扰乱公堂,无视法纪。” 刘乌龙看向了赵天水请求道,更是有点畏畏缩缩地躲在唐璎珞后面,害怕莫清思会为了莫无声突然暴起把他给杀了。 “刘乌龙,你不是要判我斩立决吗?怎么如今躲在一个女人后面,还有那这个白胖胖,自诩医术高明,为人机灵,居然也跟这个怕死的县令一起躲着,真是丢人现眼,清思,你快点离开,那个唐璎珞虽然实力不如你,但那个赵天水很强,你不是对手,快走。” 莫无声自知如今已是困笼之兽,手脚被锁链所束,无法保护别人,若是莫清思因此而丢掉性命,他这个做哥哥的永远也原谅不了自己。 然而莫清思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论如何,她也要大闹一回公堂,哪怕只是徒劳,说: “哥哥,清儿不能让你死,若是你死了,清儿也绝不会独活。” 剑光一闪,几名衙差丧命,而后又是一剑,把几个堪比二流高手的捕快刺伤,而那几个堪比一流高手的不知名捕头见状,抓紧了手中的刀剑,随时准备动手。 莫清思也是无畏,这些捕头虽然在江湖上算得上厉害,可比起莫清思来说,还是差得远了。 莫清思双手布满了木属性的真气,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施展出来,轻盈之中带着刚强之意,剑风如云,半开半合,仿如烈火中中的野草,生生不息,流转起来,先是劈飞了那把铡刀,随后绕过绕开了唐璎珞,从白胖胖的双手与腰间之处,直取刘乌龙的命门,让赵天水不得不高看了两眼。 “果然是好手段,不过还差了点意思,不过敢大闹我炎武国的公堂,当初更是打伤了皇后娘娘一回,今日还在本侯面前胆大妄为,劫掠法场,为了救一个从仇杀演变为伤及无辜的恶徒,公然违抗国法,实属不该,既然执意寻死,本侯便成全你。” 赵天水站在那儿,无风自动,仿佛一尊万年不变的石像,守在那儿,带着无边的威势,背在身后后的九环大刀尚未拔出,就有不少衙役胆寒,就连依然在公堂之外旁观看热闹的百姓们,都不自觉地想跪在地上朝拜,献上敬意,而莫清思更是警惕了起来。 莫无声听到赵天水这话,心里愤怒和失望交织,不断地在心中嘲笑自己的无能,还带着几分绝望。 “莫清思,皇后娘娘可以在情理之上饶恕你,可本侯深知,冒犯皇后乃是死罪,今日将你赐死也不为过。” 赵天水话语坚定,就如同一道不可跨越的规矩,大刀仅仅一横,尚未出招,便将莫清思所有的攻势挡下。 “莫姑娘,不要再做徒劳之功,皇后娘娘说了,此次海妖杀人案,是由你的哥哥莫无声一手策划,与您无关,而且伤她,皆是护兄心切,可对你从轻发落。” 赵天水似乎听到了一阵特殊的传音,有些感慨地说着。 “可是你的哥哥,是个不折不扣的恶徒,已经伤及了无辜,哪怕本侯再如何同情你们的兄妹之情,也绝不会放任这么一个恶徒逍遥法外。” 白胖胖看到莫清思被赵天水压制了心中还有不服,对旁边的刘乌龙说: “小美女,我知道你心里很不服气,更觉得我们冤枉了你的哥哥,但你也知道,自从皇后娘娘在妙音海游玩发现那具残破尸身之后,莫无声在每次行凶之时,你都基本在他身旁。刘县令,你还是让仵作把那两具尸身搬过来,让莫姑娘好好看看,看看她认不认得死者是谁。” 刘乌龙听到这话,立马反应了过来,通传仵作把海妖杀人案最初的两具尸骨搬上了公堂。 几个仵作配合着衙役,抬着两个蒙着白布的担架,快速揭开,露出来两个丑陋得如同怪物一般的人体骨骼出来。 只见那头骨之处,被长钉钉入,双眼空洞还带着血迹,一对眼球消失不见,心脏,肝,脾,肺腑等部位,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一寸寸风化之后生成的腐肉,与凝固的血液凝结在一起,双腿之上的皮早已被刮掉,而那骨骼之上,带着无数死后造成的刀痕与剑痕,哪怕是再高明的医者,也难以辨别出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莫姑娘,你可知此人是谁?” 白胖胖指着那具可怕的尸骨对莫清思问道。 “不,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而且他都已经面目全非了,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这人从一个活人变成如此丑陋的尸骨,莫姑娘您身为女子,自然是觉得恶心,更不愿与之扯上联系,实属人之常情。” 白胖胖慢慢走近了一脸惊恐的莫清思,说: “不过很可惜,这两具尸骨和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可以说,是您的仇人也不为过,这两位死者,一个叫骆风,一个叫骆辰,我能辨认出他们身份,还是从他们的衣料和他们落下来的一个令牌中看出来的。” 白胖胖看到莫清思的表情流露出几分不自然的情绪,继续说: “那骆风,先是杀了你的爹爹,又羞辱了你的娘亲,更是割断了那莫无声的手脉,而那骆辰,为了满足欲望而对年仅五岁的你下手,将您这位美人胚子在儿时就被凌辱至昏厥。你那哥哥莫无声,看到王县令竟然帮他们二人脱罪,便忍辱负重到今日,将他们二人杀害,弃尸与幽灵谷外,更以海妖的传言掩盖真相,让众人都以为海妖要出来杀人一般,闹得人心惶惶。后续更是连续杀害了王县令和十多位当日协助审理莫家灭门案的衙差。” “莫清思,你可知你的哥哥是犯下了多大的罪责,为了一己之私,杀害朝廷命官,后续竟然连仅仅看个热闹的无辜群众都被牵连,骆风和骆辰的死我可以不计较,王县令贪赃枉法,我可以不计较,但那惨死的农夫,农妇还有衙役,他们与你们莫家毫无关系,只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思旁观了你莫家的冤屈,也要受到牵连,被那莫无声所杀,本公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白胖胖义愤填膺,细数着莫无声的罪过,更是坚定了让刘乌龙给莫无声判刑的心思。 莫清思恍惚的一瞬间,几个衙差拿起铡刀落下,血溅一地,莫无声的头颅悄悄滑落,哪怕已经死了,那一双眼眸,也依旧带着怨恨地看着公堂之上的刘县令。 “不,哥哥,不要,我不要你死。” 第372章 看到莫无声人头自铡刀下滑落,那原本还在因白胖胖的话而陷入恍惚的莫清思,快速反应了过来,看着那颗人头,抱起来,哭喊道: “哥哥,哥哥,清儿不要你死,清儿不要你死,哪怕你犯了再多的错,清儿也是让您好好活着。” 莫清思看着眼前的刘乌龙,白胖胖,赵天水等人,双目赤红,可一想起赵天水尚未出招便能将自己压制,心中不禁生起一阵绝望之意,抱着莫无声的人头,说: “哥哥,清儿劝了您好多次,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让你向皇后娘娘自首,你也不愿去,甚至想要刺杀皇后娘娘。哥哥,为什么你会这么傻,为什么你要这样,总是不听清儿的劝,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莫清思哭喊着,回头看着白胖胖那因为处理了一个伤及无辜平民的恶徒所产生自得之色,眼中露出了一阵失落,形成了一阵对比。 莫清思拿起手上的长剑,对准了自己的喉咙,说: “今日之仇,如芒在背。赵天水,白胖胖,还有刘县令,我莫清思自知世间善恶分晓,可法理之外,亦有情理。我的哥哥虽有错,但也有改过之机,竟然为你们所害,我莫清思不服。”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哥哥,清儿到地府来陪你了,但愿来生,我们还做兄妹,当那富贵子弟,而非农家子女。” 莫清思长剑往着喉咙之处一割,脖子上染出了血痕,整个人倒在了公堂之上,手中仅仅抓着那莫无声的人头,看着那判处莫无声斩立决的刘乌龙。 刘乌龙见此,心中错愕,他从未想过一位女子,竟然会如此激进,不惜以自身为引,血溅公堂,他立志做一清官,深知如果不判处莫无声这种恐吓群众,伤及无辜,更是在上元灯会杀人弃尸,假扮天神吓唬平民的恶徒斩立决,难以服众。 而在此之前,那屠龙教出来捣乱,一心想要劫走莫无声,将其培养成破坏炎武国安稳的反贼,也是害死了无数无辜之人,心中更是羞恼,又看到白胖胖拿出不少证据出来指认莫无声,还有君无忧的从旁协助,看清这场案件的真相,才当场判处莫无声斩立决。 可莫清思今日这大闹公堂之举,不但破坏了国法的严明,还扰乱了炎武国的法纪,如今自己都不曾判其死罪,想在情理之中饶恕,她却自刎在公堂之上,让他的为官生涯之上又多了一个污点,哪怕百姓们经常爱戴他的公正严明,也不会因此责难,但他的心里依旧过意不去,反而在心中悔恨这道斩立决的命令,看向了赵天水,问道: “赵侯爷,陛下和皇后娘娘可有因此对下官失望?” “刘大人不必介怀,陛下心怀天下苍生大义,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陛下就不会责难,若是你能依然保持着现如今的公正严明,而且行事不再糊涂,陛下可以对你用万贯家财自贪官手中买官一事,从轻发落,更会赐你封赏。至于皇后娘娘,她性情温柔,善解人意,只是一时比较贪玩罢了,刘大人不必担心。莫无声和莫清思一时,本侯和白医师自会帮你解决。” 赵天水转头看向了白胖胖,说: “胖胖兄,莫再自得了,这莫清思一事,公子让你我二人自行解决,唐女侠和桃姑娘也会帮上我们一点忙。” “好你个石头脑袋,跟那无忧老弟跟得多了,倒是学会使唤人了,这个无忧老弟也真是的,只是出面听个审,和别人吵几句,在屠龙教的人跑了之后,就心安理得的跑到刘县令安排的客房吃喝玩乐,这公堂上后续的变故也不管,还让我们几个来善后,一点皇帝样子也没有,亏他还是我们炎武国的国君呢。而且那君柔妹子也是,平时老是喜欢耍她那皇后威风,到了要她出面的时候倒是跟那无忧老弟跑出去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 白胖胖一想起君无忧和李君柔竟然在刘乌龙安排的客房之内休息,心里就不断地吐着苦水。 而刘乌龙听着更是战战兢兢,觉得这个白胖胖有些口无遮拦和不知好歹了,心中更是不知陛下和皇后娘娘怎么与这么一个家伙一同游历江南之地也不生气,但也不敢多说,反而移步到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所在的客房。 “陛下,皇后娘娘,小人丽河县县令刘乌龙,不知可否方便进来。” 刘乌龙站在门外,有些低声下气地说着,君无忧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好笑,对旁边的李君柔说: “柔儿,我早就说了,这个糊涂官啊,胆小如鼠,根本就不敢和我们两个正眼对视。” “哼,小忧儿你耍赖,我不服气。” 李君柔闹着一点点小情绪,一双素手轻微的捶打了一下君无忧的胸膛,说: “不如我们吓一吓他怎么样?” “哦,柔儿你打算怎么吓他?” 君无忧有些好奇地问起来,李君柔却是神秘一笑,说: “山人自有妙计,吓唬一个小小的县令,本宫手到擒来。” “不要说你还是拿可怕的尸骨来吓他,上回你差点把旁边的衙差和捕快的魂儿给吓没了,人家刘县令还给你吓晕了过去。” 君无忧一想起李君柔上次如何吓唬刘乌龙,心中就哭笑不得。 “错了,错了,待会你就知道了。你快点让他进来吧,记得,语气要按我刚刚说给你听的去做。” 看到一脸笑意的李君柔,君无忧一下子就想到她想要干什么了,说: “刘乌龙,你进来领罪吧。” 只见房门自动打开,一个披头散发,披着白色斗篷盖住衣裳的女子朝他扑了上来,那身形极像莫清思,还在口中念着“还我命来。” 看到刘乌龙的反应,君无忧偷偷地掩着嘴笑,但却不让他看出来,依然保持着威严姿态。 “莫姑娘饶命,莫姑娘饶命,我只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才杀你的哥哥的,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最多我给你多烧点纸钱,您可别再来找小人了。” 只见那女子轻轻一笑,把假发扔掉,然后将那白色的斗篷扔掉,露出来真容,是个穿着金色凤袍,面容姣好,一如既往地像十六岁模样却带着些许沧桑的女子。 那女子调皮地笑了笑,说: “哈哈哈,刘乌龙,你这也太好笑了吧,这都能被本宫吓到。” 第373章 “这你也能被本宫吓到,刘乌龙,你也太胆小了吧。” 李君柔把那那披散着的假发扔到了一旁,顺便把那身白色斗篷扔掉,露出了真容,看着刘乌龙那吓得三魂没了气魄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还感到有点好玩。 “皇后娘娘,您可就别这般玩闹了,前些日子都已经把下官的魂儿给吓没了,如今又闹这么一出,下官可真担心会被娘娘您吓出些什么病儿来。下官自认除了买官之举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就下官那点学识,也根本干不成什么大事。” 刘乌龙看着眼前这个好动的皇后,心中不解,只能跪着请求道。 李君柔见此,立马端好了仪态,虽然还是有点笑嘻嘻的样子,但也算得上正常,说: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你快点起来吧,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吓。” 李君柔又转头看向了君无忧,说: “小忧儿,这次可是我赢了哦,我就说他这个小小的丽河县县令会被我用其他的方式吓到了,你又不信,我才不会让你这个混蛋皇帝天天赢我呢,哼。” “好好好,我的好柔儿,你最厉害了,行吧,还有,你不想风儿和月儿他们两个了。我们这次来江南很久了,而且昨晚上元灯会还是想他们那两孩子,结果今天就玩闹得跟月儿一个样,没个正形。朕这次出来,可是微服私巡的,看看江南的民生是否如同户部所说的那般,可没说要带上你啊。” 君无忧看着恢复了往日俏皮灵动的李君柔,心里暗自高兴,但又不免口头轻微说教几句,又看向了想要离开的刘乌龙,把他叫住,说: “刘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啊?虽说这海妖杀人案已结,但主犯莫无声,你处理得如何?还有那些被屠龙教所伤的百姓,安抚得如何?” “陛下,你莫要称下官为大人,下官这样的小人物,怎能担当起陛下口中的这个大人之称呢。那莫无声杀害朝廷命官,牵连数十条无辜人命,更是引来了屠龙教,害得陛下和皇后娘娘听审之时差点被那屠龙教的恶人所害,下官早已判处其斩立决,只是这个莫无声的妹妹莫清思,一时护兄心切,大闹公堂被赵侯爷所败,看到其兄身首异处,割喉自尽,并无太多大罪却是血溅公堂,下官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才被皇后娘娘适才的假扮莫清思鬼魂之举所恐吓。” 刘乌龙跪着说,连起身都不敢,心中害怕,怕君无忧会因此责难他,怕李君柔会在君无忧身旁吹耳边风。 “朕知道了,你暂且退下,朕还有要事和柔儿商量,你就跟胖胖和天水他们处理这次海妖杀人案的后续事宜,不过朕还得提醒你一句,田贵妃借着回江南省亲之名出宫,来到了丽河县,几度与柔儿产生争执,你可千万别踏错步,走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陛下放心,下官不会让您失望,只是贵妃娘娘的家世……”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记得一句话,坐拥万贯家财,贪者心悦诚服。若是不明白,你去找胖胖兄帮忙解释即可。” 君无忧看出来刘乌龙心中的疑惑,给了他这么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诗句。 “下官明白了,陛下,娘娘,下官可以离开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你这个傻县令,赶紧出去了,不过你可别忘了,得帮无忧隐藏一下身份,至于本宫,那便不必了。” 李君柔立马走出来,拉扯着刘乌龙,把他推了出去,快速关上了客房的门,坐回了位置上,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和刚才嬉笑怒闹的样子完全不像,反而带着一股威严,说: “无忧,影一刚才告诉我,那屠龙教的左善近日带着一批屠龙教教众,把三个家族和两个门派覆灭,据说这些势力都有着武道宗师镇守,更与江南的书香世家刘家有着联系。” “刘家?柔儿,你说的刘家,可是江南五大书香世家之一,还曾想过将女儿送入宫内为妃却被朕婉拒的那个刘家?” 君无忧听到李君柔这么一说起,就想起当日那刘家主想要将其女儿刘嫣然送入宫中为妃一事。 “正是,而且嫣然妹妹她之前也跟我交好,更不愿打扰你我二人的感情,只是这些天,她还写了信跟我说,那个屠龙教的少主叶傲天天天打扰她,还剽窃诗仙和诗圣的诗词进行欺世盗名,哄骗风尘女子。” 李君柔心中想起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说: “无忧,这屠龙教自称正义之师,却是作恶无数,其教众更是对普通百姓烧杀抢掠,我只是担心,嫣然妹妹被那个叶傲天缠上的话,会受到伤害。如今我们在江南,离刘家不远,不如下一个地方,就去那儿吧。” “柔儿,我看你是想和嫣然叙叙旧,寒暄几句吧,而且我依稀记得,你以前也算得上是个挺温婉的才女来着的,只不过在朕和李太师身旁才显得调皮,你该不会又想和以前一样,跟人家刘姑娘比试谁写的诗更好,谁的琴艺更胜一筹了吧。” 君无忧调侃着,不过心里也有了计划,他既然知道屠龙教的少主竟然落脚在刘家附近,那他定然不会放过,心想这屠龙教竟然突然覆灭好几个有武道宗师的门派,定然派出来不少高手,而且除了左善之外,恐怕还有一位武道大宗师在叶傲天身旁作为庇佑。 “不过柔儿,那叶傲天有何能力,让你如此重视,甚至表情变得如此庄重,这根本不像是你的性子。” 君无忧看到李君柔突然变得很有气质,真的如同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那般,而非刚刚的小女孩模样,心里有些好奇地问道。 李君柔轻叹一声,随后警惕了起来说: “无忧,你可能不知道,影一在刺探那叶傲天的时候,未曾露出任何破绽便被叶傲天发现了,还让那叶傲天得知了他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暗卫。我们不管在当初是武道先天大圆满之境,还是武道宗师的时候,都隐藏过武学修为,都被那叶傲天事无巨细地推敲出来,哪怕是登临破碎虚空之境的屠龙教教主也没法如此的精准无误,甚至认为我只是一个不懂得任何武学的皇后。这等手段,不得不防啊。” “哦,倒是与那萧凡有几分相似了,怕是有着萧凡之前透露给朕的那类脑中异物,这个大富商,倒是真性情,若是得空了,朕自会给他一个闲散王爷当当。” 君无忧听到李君柔的描述,立马想起了那位批量生产琉璃之物,征服了不少异族女帝的大富商萧凡。 “萧凡?脑中异物?你提起这些做什么?不过那个萧凡确实挺好讨我开心的,若非我嫁给你,又讨厌他如此花心,不能一心一意的对我好,恐怕心都要往他那儿去了。好了,无忧,我们现在就启程动身吧。”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便走出了客房,来到了那已经打扫干净,人都基本走光的县衙公堂一旁,看着那赵天水,唐璎珞,白胖胖,桃若雪和花九灵五人,还有跟在他们身旁的刘乌龙和几位衙差。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你们两个可算是出来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本公子处理那莫无声和莫清思两兄妹的遗体之时,有多辛苦。还好有这个石头脑袋帮忙,不然我可不干,要是下次再让本公子做这种粗活,我可就散伙了啊。” 白胖胖看到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终于舍得出来,就立马把一大堆苦水吐了出来,让两人又好气又好笑,君无忧更是摇了摇折扇说: “胖胖兄,你看看柔儿,璎珞,还有小九灵和若雪,她们四个美人长得可真漂亮,你真的舍得走吗?一个温柔大气,一个骄阳似火,一个活泼灵动,一个娇小可爱,啧啧,风格各异,各有各的风情。我看啊,下次你还得辛苦一回。” “也是啊,我作为一个大男人,自然要怜香惜玉,可不能看着妹子们受苦受累,我跟着你们啊,那可是看着四位姑娘的份上,可不是看在你这个皇帝的面子上。” 白胖胖一脸无奈地跟了上去,随后又故作神秘地一笑,看着李君柔,唐璎珞,花九灵和桃若雪四人说: “君柔妹子啊,你现在想去哪儿啊,要不我带你去,我可是听说啊,最近江南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刘家夫人是蝴蝶精化形,其女刘嫣然,更是半人半蝶的妖孽,更是协同屠龙教少主叶傲天拦截了田贵妃的车轿,这可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奇闻啊,谁能想到温柔贤淑的刘家小姐会是一只妖孽,甚至其母更是一只八米高的彩色大蝴蝶,天下奇闻,天下奇闻啊。” 白胖胖似乎没有看出李君柔的怒意,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顺带走到了刘乌龙旁边说: “刘大人,你或许忙着查案不知道,可我确实是听到了,还亲眼见到了,不过据我打听,那刘嫣然的母亲,是一只为了报答刘家主恩情的蝴蝶精,狐狸报恩我倒是听说过几回,蝴蝶报恩,我听了那么多民间典故都没听说过。” 白胖胖继续啧啧称奇: “你可知那天,那个刘嫣然,不知什么原因长出来一双和刘家夫人显露原型之时一模一样的蝴蝶翅膀,还拦在了田玉蝶那个女人的轿子前面,让这位嚣张跋扈的贵妃娘娘气得要将她们母女判个不敬之罪诛杀,结果那叶傲天因为好色成性,当场就将她们两母女给救走,还断了她最终爱的侍卫的子孙根,把那个田玉蝶给气得脸色发青,那场面可真是笑死我了,你们几个不在现场简直是太可惜了。” 白胖胖捧腹大笑,一想起田玉蝶这个嚣张跋扈的贵妃被人气得面色铁青的样子,心里就不自觉地高兴。 “胖胖兄,我劝你啊,还是别说下去了,不然我又得苦恼很久了,而且你这回可不止得罪了一个女人,看看你后面吧。” 君无忧提醒道,白胖胖也是注意到了周围。 白胖胖先是看着眼前,正是瞪着他的李君柔,而他的身后,正是缓缓而来的田玉蝶。 “啊,这,这不对吧,无忧老弟,你可是皇帝,你可得快点救我啊,而且那个刘嫣然和君柔妹子是不是有着什么关系啊。” 白胖胖躲在了君无忧的旁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君无忧看到白胖胖如此,心里也是感到一阵难受,心中不断地责难他的口无遮拦,又把无助的目光投向了赵天水,毕竟他并不想伤害心中最爱的发妻李君柔,也不愿太过得罪如日中天,甚至把持朝政,让他不得不看着某些官员贪赃枉法而无法有效处罚的田家。 赵天水看到君无忧的眼神,立马就明白了,心里说了一句“公子您可真的为难我了”就立马有所行动。 赵天水见此,立马站了出来,拦截在李君柔和田玉蝶两人中间,说: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如今虽在民间,并非宫内,也莫因一时之怒与宫内恩怨而失了仪态。” “那是自然,本宫可不会与贵妃妹妹一般见识,只是听说某些人前些日子被人拦了轿子,还被羞辱了一番,不得不天天来找本宫的麻烦呢。天水哥,你可是我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又嫉恶如仇,你如今拦我,也是情理所在,就怕某些人,被市井小民挑了痛处,想要御前失仪。” “娘娘不是讨厌本宫么,怎么还会称我为妹妹,莫非你愿意我与您共享陛下的宠爱,不过那叶傲天,着实可恶,劫走了那刘嫣然母女还隐藏了她们的行踪,还好本宫手段略胜一筹,得知这对母女在哪儿,等本宫找到这两个拦轿的贱人,定要让她们尝尝本宫的手段。既然有赵将军您这位忠义侯拦着,本宫也不会落你面子,不过那刘嫣然和翩翩,怕是没那般幸运了。恕不奉陪,小雀,起轿,回驿馆去。” 田玉蝶走上了那奢华的轿子之内,无视了几人。 第374章 看着田玉蝶离去,又想起她刚刚说出来的那话,君无忧心中暗道她胆大妄为,而李君柔更是咬牙切齿,心中不断地盘算着如何报复。 “柔儿,你先别动怒,这个田贵妃,确实嚣张,竟然敢借着田家的势力来威胁我。” 君无忧拉紧了李君柔的手,可李君柔依旧觉得担心,毕竟那田玉蝶说了,刘嫣然母女的行踪尽在田家的掌握之中,随时有可能对她们二人不利,有些许担心地说: “可是我担心嫣然妹妹会受到威胁,虽然嫣然她被叶傲天从田玉蝶这个贱人手里抢走了,可那个叶傲天那么好色,嫣然又那么讨厌他,我怕他会对嫣然妹妹不利。” “不是,君柔妹子,你真的跟那个刘家小姐刘嫣然有关系啊,怪不得刚才你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原来是这样,不过你现在再担心也没用,你又不知道她在哪里,还不如及时行乐,找个好地方放松放松一下。” 白胖胖听到李君柔对刘嫣然的称呼为嫣然妹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自己说刘嫣然的母亲是妖孽的时候,李君柔会青筋暴起,甚至有种想杀了他的感觉,而君无忧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而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的脸色也瞬间变了起来,赵天水拿起大刀,横在了白胖胖的脖子上,那张冰块一样的面瘫脸难得露出了一丝变化,双眼仿佛冒着几缕火光,说: “白胖胖,休要对陛下与皇后娘娘无礼,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喂喂喂,石头脑袋,你来真的啊,我刚刚只不过开个玩笑,吹吹牛而已,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这样啊。” 白胖胖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有一双嘴在不断地说话,甚至说得有点吞吞吐吐,可赵天水依旧面不改色地说: “我不会理会究竟是真是假,只要伤及陛下与娘娘二人,本侯定然先斩后奏,哪怕是玩笑之语,本侯也会当真,更何况你适才更是言语中伤皇后娘娘在民间的好友,将其污蔑为妖孽所生,若是刘姑娘在场,更未有生气,本侯可不论,如今她性命为人所挟,你还要言语中伤,更是罔顾其生死,劝导陛下与娘娘继续四处周游玩乐,我岂能饶你,莫怪本侯不顾你我同行之谊。” 赵天水这么一吓,白胖胖立马缩着身子,不断地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不断地对君无忧使着眼色,说: “赵将军,赵侯爷,不不不,赵大哥,赵大公子,你可就饶了小人这一条烂命吧,我只是一个市井小民,喜爱道听途说,又爱看热闹,这不是刚好看了一回热闹,觉得有趣,才口无遮拦的说出来,谁让我这人喜爱来事又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 白胖胖不断地挤着眼色看向君无忧,仿佛在喊他帮忙,君无忧悄悄看了几眼,拿折扇拍在了赵天水的肩上,说: “天水,其实胖胖兄说得也不错,如今刘嫣然母女不知被叶傲天带到了哪里,但整体还是在江南之地,可没那么快离开。我们与其漫无目的的找下去,还不如顺着胖胖兄的意思,在这江南四处周游,顺带放松一下我等的身心,说不定走着走着,就刚好碰到了那叶傲天给刘嫣然母女安置的藏身之地,总比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我们炎武国内大海捞针要好。” “可是公子……” 赵天水心中依然有所不满,想要继续劝导,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君无忧快速拦了下来, “天水,我知道你心急,这个方法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可行,却是如今最好的一个方法,甚至不会打草惊蛇。那田贵妃虽然心思细腻,但却容易忽略细微之处,容易被一时的得意冲昏头脑,特别是看到柔儿吃亏犯傻的时候,她更是会得意忘形,终究学不了她的父亲,田无季那老狐狸,可就狡猾得很了,不然也不会把持朝政多年也没出什么事。” 君无忧看到赵天水想继续说下去,便拍了两下赵天水的肩,说: “天水,你不必太过着急,你注意到了那田玉蝶看我的眼神了没有,可曾发现了什么?” “天水愚钝,不知公子何出此问?” 赵天水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君无忧为什么问出来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白胖胖却是一眼秒懂,提醒道: “石头脑袋,你还真是笨啊,你看看君柔妹子看向无忧老弟那时候的眼神,再想想刚才田玉蝶的眼神,要不我再提醒你一下,情人眼里出西施。” “情人眼里出西施?胖胖兄,你这是何意,我为什么听不明白?” 赵天水对于情感之事不怎么明朗,因而一直听不懂,只觉得两人说得云里雾里的,还有点带着一点点奇怪,莫非田玉蝶和李君柔的眼睛好像,但又不像是啊。 “天水哥,我都听明白了,你竟然还听不懂,之前无忧哥不是说过,田玉蝶是被田无季硬塞给他的,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心里还想着要当无忧哥的皇后。如果是寻常贵族女子,哪里会像她那么轻易地接受这样的事情啊,分明是爱无忧哥爱到入骨才能接受,只不过无忧哥更爱君柔姐,才让她觉得羞恼而已。” 唐璎珞看到赵天水依然懵懵懂懂的,十分直白地说了出来,桃若雪也略微点了点头。 “田贵妃她爱着公子?怎么可能,若是她爱着公子的话,绝不会在刚才出言不逊,更不会借着田家的出身仗势欺人,还不会如此的嚣张跋扈,绝无可能对公子您带着情意。” 赵天水摇了摇头,只觉得田玉蝶是个恶毒的女人,然后君无忧却提醒道: “天水啊,你看得还是太过片面了,你看看田贵妃每次跋扈之时,她的面前都有哪些人,而且你看看她的面相,真的是个跋扈的女子该有的么?” 赵天水仔细回想一下,田玉蝶每次跋扈之时,眼前总有李君柔在场,或是李君柔的女儿,或是一些长得足以吸引君无忧注意的美貌女子,哪怕不曾对君无忧动情,却差点动摇了李君柔皇后地位的青丘狐族圣女狐千雪,也让田玉蝶产生极大的敌意。 而且细细想来,他自己也曾见过田玉蝶在寝宫内抚琴的模样,平静温婉,对身边的侍女也很好,很在意,若没有触怒她,她还是会善待身边的宫女,并非严惩,根本不像是个恶毒之人该有的模样。 “天水,莫要多想了,胖胖兄,你之前在那儿见到那刘嫣然母女拦轿田玉蝶一事,不如带我们一起过去看一看。” 君无忧摇起折扇,走到了白胖胖身前问道。 “无忧老弟,这你可就问对人了,那个地方离这个丽河县不远,叫什么盛平镇,这个盛字,可是那炎武国五大书香门第世家之一的刘家主,亲手所书,取自圣之谐音,以喻示圣贤坐此,盛世太平之意。而刘家主更是在这个地方开办了几家私塾,还建了一个刘家庄,以供他的夫人和女人所居住,如果君柔妹子你跟那位刘家小姐有旧,他们估计会扫榻相迎,本公子怕是又能赚大钱了。” 白胖胖一想到这儿,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而君无忧也随着他大笑说: “好,胖胖兄,我们便依你的,去那个盛平镇好好玩上一回,看看你怎么赚大钱,到时候盘满钵满了,胖胖兄你可别忘了我们几个啊。” 第375章 自从海妖杀人案告一段落,由于田玉蝶的威胁,君无忧等一行人又开始了新的旅程,来到了盛平镇。 圣贤书千秋,太平享万世。 盛世可有安,无头居幽穴。 自从那盛平镇出了一档子关于书香世家小姐刘嫣然的丑事之外,一句莫名其妙的诗词也渐渐传了开来。 “奇怪,这诗作前两句还好,为什么后两句怪怪的,无忧老弟,你这么聪明,能不能解释一下。” 白胖胖一路打听着消息,突然听闻了这么一句诗词,只觉得后面两句带着一股阴寒之意,又是不是看向了李君柔,问道: “君柔妹子,那个刘嫣然是你在民间的好姐妹,而且据说琴棋书画都样样精通,还是一个温柔贤淑的才女,你觉得这诗会不会是她写的。” 白胖胖不断地问着两人问题,又时不时看向了身边的赵天水,唐璎珞和桃若雪三人,觉得有些百无聊赖,不断地询问着,但也不忘帮他们旁敲侧击地打探刘嫣然母女行踪的消息,希望能起到一些作用。 “这位美女姐姐,你之前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相帅气的年轻人陪着一对穿着蓝色纱裙的母女经过?” 白胖胖走到了一个正在卖水果的农妇身旁问道。 “这位小哥,你可真有眼光,周围的人都说我老,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老,来来来,今天的水果随便你挑,就当免费送你了。” 那农妇年近五十,尽显老态,但也还是搔姿弄首的,也不忘回答白胖胖的问题,指着一个方向说: “小哥,你可是说那天拦田贵妃轿子的那对母女,这可不兴说啊。” “不是,不是,我这种小人物怎能高攀得上贵妃娘娘,只是凑巧,凑巧,凑巧而已,不过美女姐姐,你指的方向可是我说的那三个人所在的方向。” 白胖胖听到这个大婶如此说法,心立马就紧张了起来,但还是有些心虚地说着,尽量不让别人看出来,说: “我们找的人肯定是凑巧的,而且我们几个人,来这盛平镇,是来寻亲访友的,如今这人生地不熟,自然得靠美女姐姐您呢。” 那大婶听到白胖胖这么说,也是放心指明了路径,拿起几袋水果装起来,送到白胖胖手上说: “原来是寻亲的,看你们几位,什么都没带,就把这些水果送你们了,寻亲访友不带一点礼怎么行,至于你们问的那三个人,我前几天看到她们往着那个地方走了,应该走的是直线,回家去了。” 白胖胖接过水果,连忙道谢,随后走到了君无忧等人身旁,却看见君无忧一直望着那个大婶指的方向,问道: “无忧老弟,你在看些什么,那儿有美女吗?” “你这个胖胖兄,还说自己聪明,你看看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君无忧指着一道建筑说: “你看看那座府邸写着什么?人家卖水果的大婶不识字,莫非你还不认识字么?” “刘府?有什么问题吗?这不是很常见。” 白胖胖想了一下,瞬间反应了过来 “刘府,刘嫣然,不是,你确定真的有人会把自己所劫持的人质放回被劫之人的家里面,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这么干啊。” “若是别人的话,确实不会这么干,可是劫持刘嫣然母女的可是屠龙教的少主叶傲天啊。他本就是一个特立独行之人,更是俗话之中的三观跟着五官走之人,平常里见着女人便走不动路,心里想着如何接近,如此好色之徒,又怎会忍心对嫣然小姐进行身体上的摧残,最多放几句狠话罢了。” 君无忧解释道,又看向了李君柔,说: “柔儿,这回可得辛苦你了,我不太方便显露身份。” “好了,无忧,我知道了,既然嫣然妹妹在家里,我便放心了。” 李君柔快速走到了刘府的门前,看着眼前的几个守卫,说: “姹紫衣,嫣红意,碧波湖,清风亭,天宫凤来仪,青鸾步云端。” 白胖胖听着李君柔这话,觉得很是奇怪,可那门口的家仆们一听到这句诗,立马毕恭毕敬了起来,连忙邀请几人进去,甚至都对李君柔低头俯首的。 “奇怪,君柔妹子这诗是什么意思,怎么那些守卫变脸变得那么快。” “那可是我的小秘密,只能说给小忧儿听,可不能告诉胖胖哥你哦。” 李君柔牵紧了君无忧的手,走到了前头,与众人一同踏进了这刘府之内,便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情景。 刘嫣然一身淡蓝色的流光纱裙,身后多出了一对淡蓝色的蝴蝶翅膀,噙着泪水,眼里尽是失落与不可置信。 而刘嫣然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与刘嫣然款式相近的衣裙,长相也与刘嫣然相似,虽然看着年轻,却带着几缕岁月的沧桑,眼神极为不善地看着身旁的男子,却只能站着那儿哭着,仿佛被什么束缚着无法活动身体。 而那男的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国风长袍,一头长发飘逸如仙,带着帅气,还有几分不羁和浪荡,不断地用各种各样的话语来哄刘嫣然开心,更是送来了珠宝钱财还有首饰,更把刘嫣然最喜爱的诗集递过去,却也不忘威胁她说: “嫣然,别忘了,如今你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半人半妖,既不属于人族,也不属于妖族,除了我这个屠龙教少主,没有人愿意要这样的你,他们只会害怕你,厌弃你,讨厌你。” 随后那男子又看向了身后的女子说: “我现在是该叫你刘夫人,还是蝴蝶精翩翩呢,为了报答刘家主的恩情,嫁给这么一个不懂得武功的凡人,有着几百年的修为还得看着自己女儿受罪,嫣然她到了现在都还是在恨你把她生了下来,让她有了妖族的血脉而被平民恐惧,更是畏惧你,实在是可惜啊。” 第376章 听着叶傲天的话,刘嫣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口里不断地呢喃低语,甚至不愿面对现如今的自己。 “不,你这个可恨之人,我绝不是妖孽,也不是什么半人半妖,这个该死的蝴蝶精,根本不是我娘,不是,她只是个害人的妖精,是你们联合起来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你们。” 刘嫣然看着身后那与翩翩一模一样的翅膀,失落,羞恼,愤怒,不悦,失望等多种情绪交织,一双玉手往着叶傲天的身上推了过去,竟然一时间生出了一道淡蓝色的光束,直击叶傲天的胸膛,差点把他的护心包甲给击破。 “不,不可能,我是人,不是妖,更不是什么半人半妖的妖孽,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懂得妖法,绝不可能,肯定是你,是你们,是你们害的。” 刘嫣然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手上那淡蓝色的光芒,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完全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只觉得这是一场无所终止的噩梦,一直蚕食着她的心灵。 翩翩想要上前抱住陷入慌乱之中的女儿,奈何被叶傲天使出来的几道符箓所困,只能默默地哭着, “嫣然,是为娘不好,没有尽早告诉你真相,为了掩盖天机,借夫君的文道气运掩盖你身上的妖族血脉,让你以人类的身份存活于世。叶傲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为什么会那般在意嫣然,不仅仅看上她的容貌,更是觊觎我们母女身上的文道气运与儒道修行之法,若非被那田贵妃所伤,我又怎会被你所困。” 虽然翩翩在心中说着,并没有说出口,但叶傲天却像是一字不漏地听了下来,走近了翩翩,说: “翩翩,你仅仅修行了五百年,可比不得什么千年大妖,哪怕我觊觎你们母女身上的东西,你如今又能有什么办法,而且你那女儿,似乎不怎么接受你啊,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将你当作害人的怪物,甚至不认你这个亲人,是不是很失望?” “叶傲天,你休要太过放肆,若非被那田玉蝶身上的仙符所伤,怎会轻易被你困住,甚至限制我恢复妖力。” 翩翩用力挣扎着,一双巨大的蝴蝶翅膀不断地扇动,却依然挣脱不开,双手依旧无法动弹,双脚依然被死死地粘在了地上,连踏前一步都是困难重重。 可叶傲天没有急着下手,反而停顿了几下,似乎在与什么奇怪的事物在对话,立马变了脸色。 “什么,高危任务?半步破碎虚空境强者,还有高阶魔法少女,积分不足,有没有搞错,前面说这里是个武侠世界,结果这鬼地方出现了妖怪,现在跟我说这个炎武国的国君君无忧是半只脚踏入破碎虚空境界的高手,还有,这炎武国的皇后李君柔是高阶魔法少女莫不是是在开玩笑吧,这种玩意和这类世界根本就不沾边,比我这种穿越者还离谱了好吗?” 叶傲天突然间不再理会翩翩,反而一个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语,让翩翩觉得十分奇怪,甚至有点不知其所以然。 “算了,高危任务就高危任务,不过这个倒霉蛋的身份倒是有点作用,应该还是能搞点这个所谓的高危任务。” 叶傲天看着一段某个事物展现在他脑海之中的信息,随后望向了门外,就看到了君无忧等一行六人闯了进来,第一眼就望向了君无忧,说: “没想到啊,您这位炎武国的国君会是半只脚踏入破碎虚空境界的强者,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如今贸然进来这刘家大院,可是看到刘家主不在,从而觊觎这对母女身上的文道气运,借此踏入那武道的最终之境,与我教教主比肩,甚至以这对母女的性命要挟刘家主。” “叶少主,我倒很想知道,你的脑中,可是怀着异物,就如同那大肆生产名为玻璃的琉璃之物的大富商萧凡一般,能不断地完成某样特定的事情,获得不属于我们炎武国的特殊事物。” 君无忧摇着折扇,仿佛听不出叶傲天口中的威胁,反而如此问道。 叶傲天心里一悬,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了一般,依然保持着镇定,说: “可是那个萧凡把我的秘密告知于你?”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中清楚得很,而且他比起你,更加的聪明,懂得自己的秘密何时该藏,何时不该藏,而非像你这般,想要藏住心中的秘密,却是不由自主地放肆张扬,试图获得一类特殊的快感和爽感,最终引来别人侧目,不仅仅是朕猜得出来,不少朝中的权臣也能猜得出来。” 君无忧的询问直击叶傲天的内心深处,更是直戳明了地说: “叶傲天,你应该不是原本的那个叶傲天,而是另一个叶傲天了吧,或许说,是一个来自异界与之同名同姓之人,而且那个异界还有着与我等炎武国有着相近的历史,是也不是?” 叶傲天听闻此言,心里有着慌乱,心中不断地地吐槽着脑海中的东西是个什么用也没有的废品,更是不断地在自己心中打气说: “我可是穿越者,怎么可能会装逼装到一半被这种本地的土着威胁到,成为穿越者之耻啊。” 但看向君无忧等人的时候却是改口道: “君无忧,你确实聪明,竟然能猜出来我的身份,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那武道宗师的实力,全是靠着那异物提升上来的,甚至比起寻常的武道宗师更强,配上那一套名为九阴九阳真经神功,足以比得上寻常的武道大宗师和千年元婴大妖。不过你可别忘了,我屠龙教有着登临破碎虚空之境的教主坐镇,若是得知我这位少主死在了这里,你怕是也不好受吧。” 君无忧听到叶傲天的胁迫,不慌不忙道: “叶傲天,你应该庆幸,庆幸自己是屠龙教的少主,而非其他的身份,更是在江南周游,并未轻易进入过我炎武国的京城,身边更有左护法的庇佑,不然,以你这等行事,落到田无季那条老狐狸眼里,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朕可以告诉你,那些脑中怀着异物之人,除了你和萧凡之外,还存在着其他人,有的来自异界,有的是我炎武国内的平民,可那些行事张扬的,可都被田无季暗中处理了,还有不少人,不得不为他们田家效力。” “君无忧,你说这些,可是在威胁我,我记得那田无季是个把持朝政,贪腐无数,结党营私的权臣。” 叶傲天说着,试图想看到君无忧羞恼的神色,可看了将近五刻钟都没看到君无忧的表情有任何变化,只看到李君柔跑到了刘嫣然的身边,关切这位陷入恐惧中的少女。 “叶傲天,朕这次过来,仅仅是为了帮柔儿找到她民间的好姐妹刘嫣然罢了,并非与你为敌,而且你也和屠龙教众人不一样,并未进行滥杀之举,仅仅是风流成性,当了个色中饿鬼,更没有像其他屠龙教中人一般,唤朕为恶龙,更没有把柔儿当作邪凤,实在是难得,说吧,你脑中的异物可是发布了某种特殊的任务,需要你来完成,获取某种特殊奖赏?” 君无忧的目光飘忽,但也不忘打着眼色,哪怕面孔年轻,也带着一种长辈看待后辈的神色,仿佛一位长者挑选夫婿一般,说: “你可曾听闻一句诗,紫衫金裙银步摇,玉带彩帛云间仙。兰指玉足美人裾,仙武双绝艳人间。花魁娘子俯傲首,世间美人低一头。凡世难得好颜色,炎武昭台映心弦。这诗形容的是何人,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本少主当然听说过,这诗不就是赞颂你们这炎武国的大公主君昭明的诗,而且那君昭明不仅是炎武国第一美人,还是你和李君柔那自幼流落民间,如今才回宫的长女么。” 叶傲天这么说着,嘴里不断地流着口水,而君无忧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说: “叶少主,你可知,你的行踪尽数被屠龙教所知,若是与朕合作,岂不是辜负了你家教主的美意。” “放心,我屠龙教的人,并不在此处,也不知我和刘嫣然母女一事,不过你今日提起你那长女,究竟是何故?” 叶傲天丝毫不怕,他体内的异物早就告诉他身边有着哪些人在,君无忧对于叶傲天的反应并不意外,反而笑了 “叶少主,我那长女,在江南之时温婉如水,可回宫之后,却如脱缰野马,桀骜难驯,更被一位叫楚炎的小子看上,朕只是想看看你和那个天赋不错的小子,谁更能讨得昭明那孩子的欢心罢了。” 君无忧看到叶傲天又傻站在那儿自言自语,打断了他,说: “莫要靠那脑内异物寻求昭明的信息了,我可以告诉你,她如今的武道修为已是大宗师巅峰,更是修行了我炎武国国库内的仙道功法,觉醒了七色绝品灵根,仅仅及笄之龄,仙道修为已入炼虚返神之境,应该配得上你这类心比天高的异界之人,只不过那性子,可谓是一言难尽了,宫内的下人更是畏她如畏虎,她的一些行径,甚至比起妖物残杀人族更为可怕,朕与柔儿愧疚于害她流落民间多年,不忍心处罚,如今真愁着寻一个实力强横,但又不愿伤她,更不会过多怪罪她各类行径的贤婿呢。” 君无忧说着,心中也有些烦恼。 而这时的刘嫣然,依然在惊恐之中,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沉稳,看到走近自己的李君柔,立马躲了起来,背后那巨大的蝴蝶翅膀立马合并在身前,挡住了李君柔,哭着说: “君柔姐姐,你不要过来,我不想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被你看到,不要。” 第377章 “君柔姐姐,你别过来,我不要你看到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不要。” 刘嫣然惊恐地喊着,那巨大的蝴蝶翅膀依旧紧紧闭合着,将她的身子给盖住,害怕到了极点,甚至在畏惧,怕李君柔会嫌弃她,害怕她,甚至跟其他人一样,因为她背后的那一双继承自母亲翩翩的蝴蝶翅膀,把她当作妖物看待。 可李君柔似乎并不害怕,反而走近了她,说: “嫣然妹妹,别害怕,是我,君柔,你的君柔姐姐啊。” “不要,你不要过来,我刚才是无意打伤那个叶傲天的,我虽然恨他,恨他剽窃前人的诗作当作自己原创,更恨他利用屠龙教少主的身份胁迫我嫁给他,但我并不想伤害他,更没有想过我会变成这么一个任意伤人的怪物,我怕,我真的好害怕。” 刘嫣然不断地哭着,一直想把那双蝴蝶翅膀藏起来,可想尽了办法都无法收起来,把自己变回正常人,更加害怕。 “不,我不想变成怪物,不要。” 刘嫣然双眼哭得红肿,又是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往着李君柔的身上打去,却被一道强大的剑气挡了下来,正是瞬身闪到李君柔身前的君无忧。 “柔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可别像上次那样,毫不设防地被别人给伤到,害得只能躺床上一个多月没法在外面乱跑了。” 君无忧挡下了刘嫣然那对准了李君柔的淡蓝色光束后,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李君柔,还不断地观察她的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伤害。 叶傲天看到君无忧竟然不再继续与自己交谈,反而在这危急时刻瞬间跑到了李君柔身前,护着她,心里顿时一股敬意,还有一阵绝望。 他早早就看上李君柔这位炎武国皇后的美貌,想着找个办法攻略她,讨她的欢心,可是每次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真正得到这位美人的心,如今看到君无忧这样不顾自己的帝王身份,在李君柔碰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就挺身而出,方才明白,怪不得李君柔会对君无忧情根深种,甚至会因为别的女人靠近君无忧而闹小情绪,甚至发脾气。 “陛下,您对皇后娘娘可还真是情深义重啊,不过我倒是有一事想问问皇后娘娘,您真的是一位高阶魔法少女么?哪怕是您的身份,服饰,还有如今的炎武国社会环境,都属于武侠或是仙侠的风貌,存在着妖怪倒是合理,可是魔法少女这类东西,似乎有点格格不入啊。” 叶傲天既然知道君无忧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产生极大的敌意,可李君柔却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看着眼前的李君柔,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柔儿的事情,叶少主您就莫要理会了,别忘了,你们屠龙教中人,皆是烧杀抢掠之徒,更欲图颠覆朕的江山,不过还好,你虽是叶傲天,却不是原本的那位叶傲天,有着野心,却不向往管理一个巨大的国度,反而想获得强大的实力逍遥四方。若是想知道柔儿的秘密,你可直接寻美璃,她人美心善,而且曾经生活的地方与您相差不大,或许你们能谈得来,不必问我们两人,既然谈妥当了,你便可以离开了,莫忘了,你只是个借住奇物占据他人肉身的异界灵魂。若是想伤害嫣然和刘夫人,朕可不会饶你。” 君无忧的话语中带着威胁,逼迫得叶傲天不得不妥协下来,说: “好,我这便到你炎武国的京城看看,顺便看看你的那个长女君昭明,是否配得上炎武国第一美人的称呼,配得上本公子。” 叶傲天离去后,李君柔手中多出来几道特别的能量,化开了翩翩周身的束缚,扶着她问道: “刘夫人,您没事吧。” “皇后娘娘,我没事,只是我女儿她……” 翩翩稍微站稳了身形,将自己背后的蝴蝶翅膀收起,将自身的妖力恢复了一下,用以自保,走近了刘嫣然身边,关切道: “嫣然,你还好些吗?都是为娘的错,没有尽早告诉你真相。” 刘嫣然却是一把将翩翩推开,说: “不,你不是我娘,不是,你只是一只害人的妖精,是吸食人血和精气的怪物,你根本就不是我娘,我亲眼看见了,你当日吸食了那些屠龙教恶徒的精气,我绝不可能会有你这么一个妖怪娘亲,我的娘亲肯定被你给害死了,甚至还被你吸干了所有精气。是你,是你害得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第378章 第378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得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刘嫣然神色癫狂,看着眼前的翩翩,眼神尽是怨毒之色,身后的蝴蝶翅膀不断地扇动着,说: “我是人,我是人,我不是妖,我不是妖,更不是什么半人半妖,都是这个恶毒的妖怪,吃人的妖精,是她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是她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她还害死了我娘,都是她害的。” 翩翩看着眼前这陷入癫狂的女子,想要伸手触碰,却又悄悄挪开了,说: “嫣然……,我……我……” 翩翩想要上前安慰自己的女儿,却又不敢,害怕彻底激怒她,心里不断地在滴血,似乎在怨恨这世道的不公。 “翩翩,人妖殊途,人与妖相爱,终究有违常理,会遭到天谴的,借着刘家的文道气运掩盖天机,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痛苦,不仅对你,对刘家主,还是你们未来的孩子,都是一个灾祸。何不行善多日,依靠香火成仙,待来日下凡历劫再与刘家主续下前缘。” 灵隐寺那位圣僧的劝诫突然在翩翩耳边回响,让她心生了悔恨之意,心里苦闷道: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当初不该如此执意地嫁给刘大哥,也不该利用刘大哥身上的文道气运掩盖嫣然的妖族血脉,更是向刘大哥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圣僧,是我错了,您在哪里,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不想看到嫣然现在这个样子。” “刘夫人,别再求了,圣僧有事要忙,可不会来了,前几日,十大妖王之一的蛮力犀王见我炎武国内强敌环伺,西有北凉与蒙元来犯,西有覆灭西夏国的拓跋一族,东边康王爷联合人鱼一族作乱,如今江南的南越国才刚刚被朕逼退,已经率领数十万有着百年修为上下的小妖大举进犯我炎武国城镇,圣僧乃是降龙罗汉转世,怎会见此而无所动静。” 君无忧看着翩翩这个样子,劝解道,虽然他是炎武国的国君,但对于人与妖的界限,并不是十分排斥,而且当初更是与青丘狐族的圣女联姻了一回,哪怕这位狐族圣女心中并不喜欢他,自己也不愿辜负李君柔,而且十大妖王之一的蝶灵王也常常送一些妖族美人给他。 “刘夫人,你现在是劝不了她的,还是让柔儿来吧,她与嫣然从小关系就很好,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更与不少妖族之人打过交道,或许能有一些奇效。” 君无忧让翩翩莫要着急,不断地注意着李君柔的周围,似乎害怕她再次因为一时过于善良而遭受重创。 “喂,无忧老弟,你让君柔妹子来真得行吗?还不如让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个小锦来劝她不是更加有用,反正同样是半人半妖,为什么那小丫头就那么快接受自己的身份,还用妖法戏耍我们几个,这个刘嫣然就那么离谱,宁愿当个随便一个男人都能欺负的弱女子也不愿意要这与生俱来的妖力。” 白胖胖听到君无忧的话,立马就觉得有些不服气,看向了唐璎珞,说: “暴力女侠,你那灵宠花九灵不是什么九灵仙草么,怎么不让她出来帮一下忙,可别让君柔妹子越弄越糟才行。” 唐璎珞瞪了白胖胖一眼,而她身后的那个黄衫少女有些原本活泼灵动的神色变得有点不自然,似乎心里憋着一团火气,而赵天水也是拿起刀拦在了白胖胖面前,说: “胖胖兄,皇后娘娘自有妙法,无需多此一举。” “对啊,胖胖哥,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不然璎珞姐姐生气了,你会掉脑袋的。” 桃若雪也是浅浅地拉着白胖胖的衣袖,示意他不愿乱说话。 “我这不是想着找方法吗?而且谁知道这些大家闺秀心里想的什么,虽然我白胖胖阅女无数,可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我可没了解过,更何况这种书香门第的世家千金,我这种市井小民可是想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啊,只是听说过外面传着她如何贤良淑德的美闻而已。” 白胖胖撇了撇嘴,表示着不满,可赵天水的刀突然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收敛了起来,小声地说:“不就是个武道宗师么,有什么好神气的,天天把刀架在本公子脖子上。” 而此时,李君柔也渐渐走近了刘嫣然,说: “嫣然妹妹,是我,我是君柔,你忘了吗?而且刚才我这么说你又不听,还害怕见到我,甚至对你的娘亲这么无礼,倒是挺少见的,你看,这份诗集,不正是你最喜欢的那本么。” 李君柔捡起了那本之前叶傲天用来哄刘嫣然开心却毫无效果的诗集,放到刘嫣然的手上,关切地问道: “嫣然妹妹,你今天可是怎么了,如此反常,我还记得,我们两个好久没有比试琴艺了,以前的你,还老爱跟我比,想着比谁写出来的诗更好呢。” “我,我还记得,我记得当初君柔姐姐才刚刚及笄,嫁给了刚刚铲除叶丞相等奸佞之人的无忧大哥,还当上了我们炎武国的皇后,与我在刘家的凉亭内品茗,高谈阔论,心里还想着写出一篇比李诗仙更为出名的五言绝句,哪怕最后怎么写都比不过这些前人。” “对啊,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写的那首诗呢。月儿弯弯钩,凉亭风夜晚。问君心何意,双姝并明珠。” 李君柔温柔地笑着,说:“当时的你啊,还看上了无忧哥哥,而且无忧他也差点喜欢上你了,还好你心里有我这个姐姐,违抗了刘家主的命令,不愿学礼部尚书和吏部的尚书中郎令等人的女儿那样,入宫为妃,跟姐姐我抢夫君呢。你知不知道,之前我听说那叶傲天从田玉蝶那个贱人手里把你救走,随后又将你们母女劫持的消息时,我有多担心。” 刘嫣然听到李君柔的话,心中有所触动,但一看到背后那与翩翩一模一样的蝴蝶翅膀,表情便变了,说: “可是君柔姐姐,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好可怕,好可怕,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面对,也不知道有什么脸面出来见人,更害怕君柔姐你嫌弃,不愿意接受我,更害怕无忧大哥会把我当作害人的妖怪给砍了以安民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君柔姐姐,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刘嫣然哭丧着脸跑到了李君柔身旁,抱住了她,心中的情绪完全爆发了出来,但那若有若无的妖力似乎得到了控制,并没有狂暴起来。 李君柔拍了拍刘嫣然的肩,说: “嫣然妹妹,别怕,君柔姐姐不会伤害你,也不会怕你,更不会因此嫌弃你,你还记得胡贵妃吗?” “青丘圣女?那个跟无忧大哥联姻的狐仙?” “没错,她也是妖族,还会吃人呢,好几个得罪她的宫女被她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不过就算是这样的妖怪,我都能和她相安无事,互称姐妹,又怎会嫌弃你呢,真是个傻丫头。不就是一对翅膀,有什么好害怕的,而且这对大翅膀长得这么漂亮,还跟你的裙子很配。既然你那么害怕,就稍微用意念控制一下,你背后这对蝴蝶翅膀便能消失不见,你试着在心中默念一下。” 李君柔提醒道,让刘嫣然平静下来,让她试着意念控制背后那道巨大的蝴蝶翅膀。 刘嫣然听着这话,心中意念一动,那一双蝴蝶翅膀瞬间消失,像是以往那样,外貌特征都像是个正常的人类女子,那原本扭曲的表情多出来几分喜悦,说: “君柔姐姐,谢谢你,现在的我,已经变回人类,不再是妖怪了吧。” “嗯,没错,你现在已经是人类了,还是懂得仙术的人类,来,君柔姐姐教你一些,风来。” 只见李君柔挥一挥手,几道狂风吹来,将周边的花草吹得东倒西歪,又说了一句 “火来。” 李君柔的手心瞬间多出来几缕火焰,说: “嫣然妹妹,你看看,这仙术多么神奇,你可以试着学学我。” “哇,好神奇,君柔姐姐,你居然懂得仙术,怪不得你不怕妖怪,不行,你得教我。” 刘嫣然的神情突然放松了些,露出了小女人姿态,也学着李君柔那般做着样子,只见不多时,几个淡蓝色的妖力化作火光与狂风,更被刘嫣然掌控了下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能懂得这等仙术,皆是靠着与生俱来的妖力相助,更在李君柔的教导下渐渐开发了下来,那半人半妖的血脉,依然没有改变,只是被李君柔巧妙地以仙术的幌子隐瞒下来。 “君柔姐姐,谢谢你,太好了,我不再是妖怪,不再是妖怪了,而是懂得仙术的仙女了。” 刘嫣然看着自己那突然可以自行召唤各类天地自然元素,还懂得瞬移,心中难免升起一阵愉悦之感。 翩翩看到刘嫣然在李君柔的安慰下得到了如此效果,也是放心了下来,走近了她们二人,把手伸向了刘嫣然,说: “嫣然,娘亲看到你这么开心,已经满足了,可你真的不再愿意接受娘亲吗?” 虽说翩翩已经自行用妖力将自己身后的那双蝴蝶翅膀收起,可刘嫣然的眼里依然带着厌恶的神色,一把将翩翩的手推开,说: “你不是我娘亲,你只是一只害人的妖怪,我那日已经看到你吸食别人的精血了,你这种专门害人的妖怪,怎么可能会生出一个懂得仙术的女儿,我今天就要为被你害死的亲娘报仇。” 翩翩看着突然发难的刘嫣然,心中陷入了两难,她不知道,为什么刘嫣然情绪稳定下来依然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个亲生母亲,反而妄想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亲娘出来。 “嫣然,你的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吗?那天我也只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翩翩看到刘嫣然如此不信任自己,心如刀割,十分的痛苦,说: “嫣然,那日被为娘吸食精血的,可都是屠龙教的恶徒啊,他们是想伤你的恶人,为娘也只是一时心急,害怕你会受到更多的伤害,才这么做的,难道这样,也是有错吗?我曾经是吸食过人血修炼,可如今已经没有了,甚至为了刘大哥,为了你,已经不再这么做了,难道你这也要怨我吗?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这么说,我的心究竟有多痛,难道就因为这么一道隔阂,我们母女之间就没有一点点缓和下来的可能吗?” “绝无可能,因为你绝不可能是我的亲娘,爹爹一生为人正直,不为五斗米折腰,绝无可能会娶一个妖怪回来,甚至还把我生下来。” 刘嫣然话语十分坚定,让翩翩的内心更痛,而君无忧也看出来两人的神色,朝着李君柔对视了两眼。 李君柔心领神会,拉紧了刘嫣然,又扶起被推倒的翩翩,说: “刘夫人,嫣然她或许是一时想不开,难以接受您罢了,我看要让她冷静一下才行,不过你得记得,今日之事,千万不要让刘家主知道。无忧刚刚跟我说了,若是刘家主得知了你们母女的今日的状况,恐怕会做傻事啊。” “皇后娘娘多虑了,我还是知道分寸,自然不会让刘大哥知晓今日之事,我只是担心嫣然她到时候会想不开,甚至告知刘大哥关于我的事情。” “刘夫人,有本宫和无忧在,不会有事的,无忧他是皇帝,想拦截一下刘家主的归途还是没有问题,只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去问嫣然妹妹一些问题才是。” 李君柔走到了刘嫣然身边问道:“我和无忧他们为了来这盛平镇找你,就听到了一首诗,准确来说,应该更像是童谣才是,叫圣贤书千秋,太平享万世。盛世可有安,无头居幽穴。这诗词 前者大气磅礴,后者阴森可怖,而这盛平镇,唯一能写出这等诗词之人,除了你们刘家,无出其右,嫣然妹妹,这诗,可是你写的,究竟是何用意?” 翩翩听到这诗词,面色骤变,跑到李君柔的身前替刘嫣然解释道: “那诗作不是嫣然写的,而是我们盛平镇的一个可怕传说,是关于一位无头怪物的传说,哪怕是我,听着亦是不寒而栗。” 第379章 “无头怪物的传说?什么意思,刘夫人,你说清楚一些,可别云里雾里的。” 李君柔听到翩翩如此说法,立马紧张了起来,神经紧绷着,心里一上一下的,还生起了一阵恐惧感: “刘夫人,你可不要诓骗本宫。”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莫非真的就因为我妖族的身份就有所偏颇,我说的,可全是真的,嫣然确实是我女儿,而且那无头怪物的传说亦是真的,而且那诗作流传已逾上千年之久,怎会是嫣然所书。” 翩翩看到李君柔不愿意相信,君无忧也是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己,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依然回避着她的刘嫣然,说: “嫣然,你真的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吗?” “你是妖,还是个会吸食他人精血的妖怪,我是人,是一个自幼饱读诗书的才女,我不可能会是你的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娘亲,没有。” 刘嫣然回避着,一下子把李君柔和翩翩两人的对话岔开,更在手心生起了一个与翩翩的妖力极为相似的淡蓝色妖力火焰,想要将她除掉,以绝后患。 李君柔见状,连忙一手伸出前方,手心之处绽放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化作一道金色屏障,挡在了刘嫣然面前,拉起她的手,说: “嫣然妹妹,你怎么了?怎么刚刚才平静下来,好端端的,又成了这个样子?你和你的娘亲,是不是有着些许误会?” “君柔姐姐,你不要拦我,她根本就不是我娘,只是害人的妖精,是一只可怕的怪物,是迷惑爹爹心智的怪物。还害得我被街坊邻居当作半人半妖的怪物,害得我差点就像叶傲天那个恶徒说的那样,既被凡人畏惧,也不为妖族所容。我要杀了你。” 刘嫣然不顾李君柔的阻拦,想要冲上去把翩翩给杀死。 “嫣然姑娘,不如往本公子这儿看一看,有好玩的东西哦。” 白胖胖拿出来一个袋子,从中拿出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件,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到了刘嫣然的脸上,刘嫣然瞬间昏死了过去,毫无反应,只是在口中呢喃着梦话。 “无忧,你有没有看得出来胖胖哥用的是什么法宝?” 看到白胖胖一下子就那刘嫣然制服,李君柔微微侧目,向身边的君无忧问道,希望他能给出解释,可是君无忧却是隐晦其词,说: “或许是一些他平日里骗人的小把戏,不过这是什么法宝,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这个无忧老弟,刚想夸你聪明,结果你这都猜不出来,这哪里是什么法宝啊,只是一面用仿制的黄金和劣质的银子打造的一面铜镜罢了。” 白胖胖将那铜镜拿出来,十分普通,只是因为材质是廉价的低劣产品,导致其反光更盛,方才刺眼了些。 “真的吗,看起来还挺好玩的,我得拿一个回去才是。” 李君柔毫不分说地从白胖胖手中抢走那面铜镜,细细端详,虽然带着笑意,但每次白胖胖想拿回来,她的眼神又变得严肃起来,仿佛在说:“本宫可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后,你的铜镜能被本宫看上是你的荣幸,我爱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或许会一直不还,明抢了。” “你这君柔妹子,可还真的是,算了,送你好了,无忧老弟,你看看你这老婆娶得,怪不得你不敢跟我去别处快活,连出去勾栏听曲都不敢。” 白胖胖看到李君柔的眼神,就自知要不回来,只能对着君无忧抱怨,想要找一丝丝的慰藉。 “好了,胖胖兄,你就别乱说话了,若是真惹怒了柔儿,我可帮不了你。刘夫人,朕问你,这无头怪物的传说,可是迄今为止都存在的真事,还是一句虚无缥缈的妄语?” 翩翩闻言,背后那双象征着妖族特征的蝴蝶翅膀再次显现出来,情绪发生了极为明显的变化,像是在害怕某些事物一般,甚至比起遇到自己的天敌更为的恐惧一般,说: “是真的,那传说中的无头怪物确实存在。” 翩翩再次保持着淡定说: “陛下,您与皇后娘娘久居皇宫,哪怕在外,也仅仅是北方,近日才来到了我们江南之地,自然不知这些可怕的传说。” 翩翩叹息了一声,说 “京城位于我炎武国北方,虽说有妖物作乱,可那些妖物,有好有坏,就好比那嗜杀的鳄王,还位于林中难以预测的鹿王,哪怕是作恶无数,也终归属于阳刚之物,阳气过盛,并无阴寒湿气,少有鬼魅之事。可江南虽是富庶鱼米之乡,但却地属阴寒,湿气过重,自会鬼魅妖邪横生,哪怕是我等妖族,也是对此惊恐无比。” 翩翩看到君无忧不信,继续解释道: “前些时日的海妖杀人案,你们虽然找到真凶,是一个试图以海妖传闻掩盖真相的恶徒,可海妖的传闻,你们依旧难以打破,因为幽灵谷的海妖,也是确有其事,比起那人鱼一族,更为可怕。而我们盛平镇的无头怪物传说为何存在,因为这个无头怪物,比起海妖,更为的可怕。” “我早就说了,那幽灵谷里面有海妖,你们非得说没有,还不让去看,直接就拉着我走,特别是你这个石头脑袋,真的愚忠这个无忧老弟愚忠到脑子都出问题了。” 白胖胖指着赵天水说道了好几句,又不得不收敛了回去,只能心里说一声“晦气”,君无忧见状,就拿起折扇拍了他的脑袋,说: “胖胖兄,你不如让问问人家刘夫人这无头怪物现在在哪儿,然后今晚来一个夜探无头怪如何?你只是懂得骗术和医术,不懂得武功,到时候可别喊我们过来救你。” “去就去,谁怕谁啊,翩翩姑娘,你跟我直说了吧,那无头怪物长啥样,现在在哪儿,本公子这就过去。” 白胖胖一脸不服气地走了向前问道,翩翩略微低沉着声音说: “这无头怪物,脚有四蹄,手持斧戟,身高八丈,脖子上冒着一股黑雾,似马非人,似人非马,就在我盛平镇外的苍王陵。” “这么邪乎,看来本公子这回是非去不可了。虽然翩翩姑娘你是修炼了五百年的蝴蝶精,还嫁给了人类,生儿育女,确实让本公子大吃一惊,可我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奇特的怪物呢,不管怎么样,本公子今晚去定了。” 白胖胖头也不回地往着苍王陵走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君无忧看出来白胖胖的心思,对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说道, “天水,唐女侠,这怪物如此凶猛,胖胖兄他不会武功,只怕会遭殃,你们今晚得好好看着他,莫让他倒是出来些什么差池。天水,你是武道宗师,记得出招狠一点,看看那无头怪物的实力如何,若是不敌,还是快点带胖胖兄离去为好。” “是,公子。” 赵天水颔首道。 “苍王啊,好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一位活在五千万年前的神陨时代,自中州而来的远古武王。” 君无忧看到赵天水离去,又回想起翩翩提起的苍王陵这一名字,心里不禁感慨: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第380章 盛平镇,苍王陵,自远古时代开始,便随着苍狼王朝的覆灭而逐渐被弃置,只剩下枯草与荒坟,还有一阵阵不甘的怒吼之声,似乎在诉说着往日的辉煌与荣耀,不愿就这般陷入沉沦。 凉风习习,吹过了坟冢之内大大小小的墓碑,呼啸声夹杂着低微的怒吼,让路过的旅人不禁双腿一软,微微一颤,只想快速离开这等是非之地,以免在这湿气极重的阴潮之地碰到某些不干净的东西。 白胖胖独自一人跑到了这里,只觉得周身有着一阵阵寒意,还有不少冷风吹过,望着周围,人烟稀少,应该说,是基本没有人,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左顾右盼地望着,说: “切,这个无忧老弟,骗人的话就是一堆,我看那位刘家夫人翩翩也就是胡诌了几句谎话而已,老子在这儿傻站了半天,别说所谓的吓死人的无头怪物了,就连只野兔都看不到,我看呐,就是那群人自己吓自己,搞出这么个无头怪物的传说罢了。” 白胖胖站在那儿,想要找那个所谓的无头怪物,结果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只能看到不少草木吹动,而一个书生路经此途,看到白胖胖如此,揖手问道: “这位公子,你在找些什么?可要小生帮你一个忙。” “不用,不用,本公子行事,向来自在,哪里需要你来帮忙,到时候岂不是会被无忧老弟他们给笑死,就怕那个老是把刀横在老子的石头脑袋,看到老子现在这个样子,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估计也会多出不少嘲笑之色。怎么可以让你这种笨书生帮忙,老子今天在找个什么无头怪物呢,若是找不到,必定要好好说道他们几个,特地编个鬼故事来吓我,若是找到了,定要让他们看看,我白胖胖哪怕不会武功,也照样能解决一个人人畏惧的怪物。” 白胖胖一把推开了那个书生,自言自语地说着。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位白公子,世上本就没有鬼神,怎会有无头怪物这等诡异之物出现,小生只是偶遇,想要寻一地方歇脚而已,所谓的无头怪物,或许只是骑马之人经过的倒影,因一时的天气变化,导致影子上的头颅被盖住,被他人以讹传讹,成了这无头怪物的传说,我看白公子您也不是什么迷信之人,怎就如此确信这等有关于鬼魅的传闻。” 那书生心中觉得白胖胖无礼,但多年的涵养让他没有立马动气,反而提醒道: “白公子,可有落脚之处,给小生行个方便?” “笨书生就是笨书生,没看到那边有间破庙吗?你在那儿睡着即可,不过这里面的广目天王雕塑倒是挺恐怖的,毕竟红着一张脸,还跟二郎神一样有着三只眼睛,结果眼神全是怒目自威,估计用来震慑妖邪的,不过也吓到本公子了,真不明白打造这个雕塑的家伙是不是跟我们这些路人有仇,弄这么一个雕像在这儿。” 白胖胖拍了一下那书生的脑门,又看了几眼附近那个破庙里面的广目天王雕塑,又开始寻找那所谓的无头怪物。 然而,这里面的几座神像不知怎么地,发出了微不可察的细微声响,不断地颤动着,随之而来的,便是刚刚那位书生的惨叫声,白胖胖闻讯赶来之时,就已经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眼中充满恐惧,失去了所有生机的书生,然而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异常,把他吓得双腿都不自觉地发抖。 而很快,一道幽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白胖胖的眼前,身高八丈,手持斧戟,下半身如同一匹马,四只蹄子跑得飞快,上半身如同一位人一般,但却是一具空壳一般的铠甲与头盔,根本就不像是人,反而像是盔甲与头盔产生了生命一般坐在一匹失去头颅的马身上,更是拿起了武器,想要将周围的一切无情杀戮。 “这是什么东西?” 白胖胖被吓了一大跳,手中拿出几包药粉往着那个怪物身上撒了上去,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只能大声地喊着救命说: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你们在哪儿啊,快点来救我啊。” 可白胖胖被那怪物追了一路都没看到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个人的身影,吓得更甚,慌不择路地四处乱跑,而赵天水也不得不现身,挡在了怪物前方,身上散发出一道强大的刀气,将那怪物给震慑了一下,而白胖胖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躲到了赵天水旁边,说: “石头脑袋,你可终于来了,你可是武道宗师,哪怕不像仙家宗门的哪些修士一样懂得各种仙符,仙术,也应该能对付得来这种怪物吧。” “滴水刀,穿石利,刀震四方撼神州。” 赵天水刀光乍现,劈到了那怪物的身上,而那蕴藏着赵天水自身形意与其各类武学理解的刀法,竟然伤不到那无头怪物分毫,反而让这怪物的攻势更为猛烈,一度将赵天水打得落入下风,直到姗姗来迟的唐璎珞与之合力,方才与之打成了平手。 第381章 赵天水又是一刀横劈,直接斩到了那个怪物身上,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他那刚猛无比的赵家刀法,几乎无孔不入,全都打在了这个无头怪物的身上,却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像是泥牛入海,越砍越是费劲。 那无头怪物如同战马一般的下体,两只前蹄往着赵天水的腹上一蹬,就把他直接蹬到了门外,直到撞破了一个破庙之内的神像,瘫倒在那些茅草席子上。 唐璎珞见此,也是立马上前去,虽说她武道已入后天圆满之境,离着武道先天不远,但终究不及赵天水这位武道宗师,但借着自小在唐门学习的暗器手法,亦能挡下不少时间。 白胖胖看到两人过来了,心里才安稳下来,说: “那个,石头脑袋,暴力女侠,你们两个行不行啊,实在不行的话,还是赶紧逃命要好,谁知道这个什么苍王陵真有这么一个无头怪物啊,还以为那个叫翩翩的蝴蝶精编了个鬼故事骗我呢,而且这玩意看着也不可怕啊,除了会杀人外,就和外邦传说中的无头骑士没什么两样。不明白那个翩翩身为一只修炼了五百年的蝴蝶精为什么会怕这种东西。” “你这个死胖子,不懂武功就别在这儿凑热闹,这怪物可是你自己给惹出来的,竟是会给我们惹麻烦,再乱说话本女侠一剑把你给劈了,下次再敢叫温柔漂亮的我为暴力女侠,可别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哪怕小九灵不忍心我杀人也得把你给杀了。” 唐璎珞一边和那个怪物交战一边骂着白胖胖,手中施展出几枚暴雨梨花针,向那铠甲刺去,却是在碰到那怪物的甲胄之时哐啷地掉落在地,毫无作用。 “龙须针,袖中箭,诸葛神弩” 唐璎珞手中又是几发暗器施展出来,却始终无法破开那怪物的防御。 唐璎珞先是被白胖胖说了一句她最不想听到的绰号,又看到自己爷爷教导的暗器手段无法对这怪物造成伤害,更看见自己心中有些仰慕的赵天水被打倒,一时间情绪激动起来,竟然忘记了敌我之间的实力悬殊,从腰间拔出佩剑就冲上了最前方,对准了那怪物, “唐门剑法第一式,万叶逐花灵蛇动,清风逸逸鸟雀来。” 只见这剑法,如同一条青翠色的蛇,灵动蜿蜒,在那怪物周边缠绕,又时而像是鸟雀与清风在这怪物周边吹拂,灵动而又飘逸,像是一蛇一鸟将一毫无动静的生灵戏耍。 可这个无头怪物毫无思想,只知杀戮,头部也这是一个银色的头盔,里面更是空荡荡的,怎会注意这灵活的剑法,更别说躲避了,那手上的斧戟往着唐璎珞的头上一劈,若非躲闪及时,差点就把她给劈到,好在这怪物仅仅只有基本的本能反应,并无任何思想感情,攻击方式也是杂乱无章的,唐璎珞这才有着施展武功的一席之地。 “无头怪物,无头怪物,本姑娘看看你到底是装神弄鬼的有头之人还是真的无头怪物,唐门剑法第三式,乾坤一掷” 唐璎珞又是一剑,与此前飘逸灵动的风格完全不同,反而变得凌厉,如同雷霆之势,一剑封喉,一剑将那头盔和盔甲分离开来,露出了一个断裂的脖颈,上面还冒着黑烟,相是一团黑乎乎的黑色气团,还带着幽紫之色,处处透着诡异,像是一个身首分离的人,而那断裂的头盔里面也是空荡荡的,别说是人头了,连一粒沙子都没有,里面全是流通进来的空气。 “这是什么东西,也太可怕了吧,那个翩翩说得还真没错,真的是个半人半马的无头怪物,不行,得赶紧逃命去。石头脑袋,暴力女侠,不少老哥我不讲道义,而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你们能解决了就好,若是你们被这怪物给杀了,老哥我会到时候找人过来帮你们收尸,订一个黄金打造的大棺材回来,好好替你们烧点纸钱的。” 白胖胖心中不断地念叨着,却没有停下往外跑的脚步,不断地默念着他们最好解决了这个怪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哪怕不会武功,也会找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过来帮忙,替他们两个收尸的。 可唐璎珞看着那怪物的诡异形态,像是陷入了什么样的恐惧一般,似乎看到了某种极为恐怖的怪物,想要说出其具体形象,却又没法说出,就像碰到某种不可名状的事物一般,尖叫了起来,表情里的恐惧是自然流露出来,而不是装的,完全注意不到身后的白胖胖已经跑路了,整个人傻傻地停顿在那儿,不断地注视着这个无头怪物。 “不要,不要杀我,我怕,我好怕,爷爷,爷爷,爷爷救我。” 唐璎珞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特殊的景象,看到了当日唐家众人将她赶出唐门,看到那将她这个弃置门外的小女孩当作亲孙女看待的唐门主在罗中天和唐无风的阴谋下毒功全失,被击碎天灵盖而亡,更是看到了唐家之人害怕她得到了唐门至宝九灵仙草的认可会夺取他们手中权利而把她赶出去的场景。 而这些场景内,原本该存在的,安慰她的君无忧,李君柔,赵天水还有白胖胖四人皆不存在,仿佛在这个时间段被抹去了一般。 而这一幕幕过往的场景重复地在唐璎珞的脑海里面循环,没有停下片刻。 唐璎珞看着这一幕幕画面,已经完全忘记了进攻,甚至感知不到即将到来的各种危险,一直沉浸在这段不堪回首的回忆里面,不断地流泪,说 “不要,我不要,你们不能把我赶出唐门,不能,你们为什么要那么绝情,为什么,九灵仙草我是绝不会交给你们的,哪怕那是我唐门的至宝,但她如今已经是我的灵宠了,你们想要,绝无可能,不要,爷爷,你不要死,不要。” 唐璎珞的记忆像是陷入了一阵错乱之中,而一把巨大的斧戟落下,即将劈到唐璎珞的脖子上时,赵天水终于反应过来,说: “璎珞,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斧戟即将落下之时,赵天水直接挡在了唐璎珞的上方,把她抱起来,被那斧戟直接砍伤了背部,整个人抱着唐璎珞滚了好几圈,滚到了那破庙之外,两个人直接撞到了这苍王陵内的其中一块墓碑之上方才停下。 第382章 盛平镇,一家客栈内, 君无忧等人来到了客房,在花九灵的仙术作用下,那原本陷入狂暴状态的刘嫣然已经渐渐平复下来,加上李君柔的昏睡魔法作用下,已经躺在床上睡着,没有太多的变化,而翩翩则是坐在一旁,看着已经陷入平静的女儿,心中生起一阵剧痛。 “孩子,难道就因为娘亲是妖怪,吸食过人类的精血,就不愿意认我这个亲娘,而是在心中虚构一个子虚乌有的亲娘来孝顺,想要杀了我报仇,嫣然,你为什么要那么傻啊。” 翩翩带着哭腔,看向了李君柔,问道: “皇后娘娘,我究竟该怎么办,您自幼与嫣然交好,应该有办法的吧。” 李君柔看着翩翩这苦苦哀求的样子,又看着身后那于心不忍的桃若雪,心里也是一阵难受,若是能有好办法化解她们母女之间的恩怨,自己哪里用得着使用昏睡魔法这种来自异世界的特殊能力,不得不看向了君无忧,仿佛在说: “无忧,你平时里鬼点子最多,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啊,不然本宫哪怕再喜欢你也不愿意理你这个混蛋皇帝了。” “柔儿,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没办法帮你,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红尘最难,莫过于人情世故,何况这等种族差异的偏见之事,你这可真的有点儿为难我了,还不如寻那白胖胖来得实在,他那骗术了得,说不定真的能把嫣然姑娘给骗一辈子来化解她们娘俩的恩怨。” 君无忧摇起折扇,又看向了翩翩说: “只不过那胖胖兄贪玩,听了刘夫人您的话,不懂得武功还跑去苍王陵寻那所谓的无头怪物了,我让天水和唐女侠过去帮忙,结果他们三个到了现在都还没回来,他们今夜亥时出去的,如今都已经三更天了,还没回来。” “无忧,连翩翩姐这修炼五百年的蝴蝶精都害怕那无头怪物,天水哥和胖胖哥还有璎珞妹妹他们三个该不会出事了吧?” 李君柔十分着急地问道,她虽然心知赵天水是武道宗师,而且行事稳重,但唐璎珞却是个冲动的,虽然武道已入后天之境,快到武道先天了,却经常因为一点小打小闹动真格,白胖胖虽然为人精明,但却不会武功,甚至还有时候会犯傻,憨憨的,她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向身边的君无忧说: “他们三个的性子,恐怕真的会弄出些什么意外了。” 君无忧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着身旁的李君柔说: “柔儿,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看看,胖胖兄这不就回来了。” 君无忧指了指门外那个看起来灰头土脸,神色憔悴,体型富态的胖子,让李君柔心中的大石落下。 而花九灵却是不一样,直接跑到了白胖胖的面前,拉起了他的手,问道: “胖胖哥,主人呢,主人她去了哪里?” “你这个土豆精问题可真多,我都这个样子了,唐璎珞那个暴力女侠能好到哪儿去,那无头怪物,半人半马的,一双马蹄一蹬,赵天水那石头脑袋都直接给蹬到了地上,那暴力女侠甚至不知道怎地,把那个无头怪物的头盔砍掉之后,就看到那怪物脖子上没有人头,只有一团黑气,然后她看久了就傻坐在那儿喊着什么不要什么什么的,连那怪物准备把她砍死了都没有多大反应,现在估计情况不大好吧。话说你是什么九灵仙草,又懂得那么多仙术,要不借我个宝贝防身,防一防那个怪物,真怕那玩意找上门来。” 白胖胖看到花九灵那么紧张,直接推开她的手,一指点入她的眉心,随后有有点不客气地请求道。 “什么?你把主人和天水哥扔在了那里,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 花九灵稍微一跺脚,娇嗔一声,道: “就你这个死胖子还想借我的宝贝,想都别想,还喊我土豆精是吧,仙草当然是心地善良,会慷慨解囊,但妖精不会,既然你不喊我仙女姐姐,喊我土豆精,那我就是跟翩翩姐一样的妖怪咯,妖怪怎么可能会借你宝贝,我得找主人去。” 花九灵瞬间化作一道纯白色的仙气流光遁走,来到了那苍王陵外的破庙。 “这个小九灵,可真得是,和小灵月一样调皮,跟柔儿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好在你现在改了不少,不然你又得被李太师说道几句了。” 君无忧看着遁走的花九灵,有些哭笑不得,随后看着李君柔调侃道。 “切,爹爹现在才不会说道我呢,而且我成了皇后之后已经沉稳了很多了,哼,难道我在心里一直不是个温柔端庄的皇后,而是个活泼俏皮还带着小任性的小女孩吗?还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天水哥可是你师弟,更是我们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还是最为忠心于你这个混蛋皇帝,甚至有点愚忠的忠义侯,他碰到了危险,你难道一点都不心急吗?” 李君柔白了君无忧一眼,又看了几眼白胖胖,说: “胖胖哥,你和若雪妹妹在这儿看着嫣然妹妹还有翩翩姐,我和无忧出去找天水哥。稍微给你透露一点,我的武功,一点也不比天水哥弱,无忧他的实力更加厉害哦。” “君柔妹子,你和无忧老弟走了,让我还有小桃两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跟翩翩这个妖怪待在一起,有没有搞错。” 白胖胖听到李君柔这话,一下子就不服气了起来,看了几下一直跟在李君柔身后的桃若雪,说: “一个无头怪物已经搞得本公子焦头烂额,还要我跟这个会吸食人血的蝴蝶精待在一起,是嫌我太过长命了么?” 白胖胖看着翩翩那紧握着的双拳,说: “君柔妹子,你看看,你看看,这妖怪就是妖怪,说两句就受不了想杀人,这你还放心得下来,只怕到时候你们回来,就看到我和小桃成了两具被吸干精血的干尸了。” 第383章 苍王陵,唐璎珞在即将被无头怪物砍到的时候被赵天水救下,连续翻滚到一座墓碑前,撞倒了好几个如同小山丘一般的孤坟。 直到这时,唐璎珞才从刚刚的回忆中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抱住自己的赵天水,目光迷离,眼神呆滞着。 四目双对,赵天水突然吐出一口血来,溅到了唐璎珞的发丝处,将她那乌黑的头发染得半红半黑,嘴唇不自觉地碰到了唐璎珞的脸颊之处,就差毫厘便直接吻上了,可赵天水极力克制着,没有真的吻上,而是整个人昏倒在唐璎珞的背上,说: “唐姑娘,小……小……小……心。” 赵天水话语刚落,整个人趴倒躺在了唐璎珞的身上,失去了意识,背部那被无头怪物的斧戟砍伤之处,不断地往着外面流血,若非有着武道宗师的修为,受了这么一击,怕是早就死了,而非重伤昏迷。 “天水哥。” 唐璎珞看着眼前的赵天水,眼神越发迷离,心中升起来一阵莫名的情感,说是感激,又算不得,反而像是一只小鹿撞在了自己的心头,哪怕那怪物让她的内心陷入极端的恐惧之中,心里依旧暖洋洋的,多出来一股特别的信念一般。 唐璎珞挪开了赵天水的身子,正想站起来,那无头怪物的斧戟便落到了她的腰上,即将落下,可一把赤红色的剑,将那斧戟挑飞到一旁,炸开了好几道带着岁月痕迹的墓碑,一男一女并肩站在她的身前。 男的左手持着一把折扇,一身浅金色的龙纹男装长袍,右手抓着一把赤红色的长剑,看起来就像个温润如玉,眼里却带着算计的公子哥。手中的折扇轻轻摇着,眼神平静得犹如一成不变的江河之水,看不出其中情绪波动,不知是波涛汹涌还是风平浪静,只是手中的长剑,死死地抵住了那无头怪物的攻势,让这个怪物难以向前走近半步。 而女的一身金色的凤纹襦裙,腰间悬挂着一青翠色的玉佩,樱桃小嘴微启,头上戴着纯金色的凤凰发簪,右手握着一把银色的长剑,剑身之上散发着冰寒之气,面容称得上是上乘姿色,但比起真正的绝世美人来说,还是差上了几分,可那常年保持年轻的面容和略显可爱的脸蛋,多了几分灵动,加上那温柔的神色,让人不禁想要捏上几下好好疼惜。 “无忧大哥,君柔姐,你们怎么来了?” 唐璎珞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立马就认出来他们二人是谁,正是君无忧和李君柔二人。 君无忧折扇微微一合,把剑收回剑鞘,一扇子打在了那无头怪物那双马一样的前蹄之上,让那怪物吃疼,那脖颈之上充当头部的特殊黑气,冒出一股如同紫烟一般的黑雾,笼罩了周围,而又消失不见,更是让众人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像是将他们一律带入一阵幻境之中,正是他们曾经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往。 君无忧,李君柔两人虽然双手紧紧相握,但他们眼前的景象,却是完全不同,正是他们心底里最不愿意面对的一阵过往。 幻境之中,君无忧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天,正是他年满八岁的那一年,更是他的父皇与母后,在叶丞相的谋划之下被害死,连他这位太子,也不得不与赵将军之子赵天水调包,隐瞒叶丞相与北凉王,蒙元大可汗等人真相,看着自己的好友赵天水被忍辱负重的赵将军扔下山崖的那一天。 他更是看到了那一日,京城的周边,一大堆异族之人入京,将尚未做好准备的御林军,炎武卫,青羽军等皇家军队惨遭草原民族之人的杀戮,那些游牧民族之人,俘虏了无数手无寸铁的炎武国子民,当着隐藏身份的他的面前,把这些普通人抽皮扒筋,就是为了引诱他这位年轻的太子出来和其他皇子,想要让整个炎武国皇室绝后,自己却只能一直忍着不暴露身份。 又看到了那一日,他登基称帝,十大妖王之一的鳄王杀死了天虎王之后,将李君柔俘虏,威胁他退位,更是将李君柔的手筋脚筋挑断,扔到了他的面前。 更是看到自己最为敬重的那三位皇兄为了抵挡北凉王和西凉王的入侵,还有大辽的萧太后,被砍掉四肢,悬挂城墙,逼迫他这个为了躲避叶丞相眼线,不得不隐藏身份的太子出来。 这一幕幕的过往,全都展现在君无忧的眼前,仿佛想要将其吞噬,让他陷入无限的恐惧当中。 “虚幻的假象,也想撼动朕的心灵,只会惹人发笑,苍王,你死了那么多年了,就只留下这点东西,莫过于太过可笑了,那无头怪物,可是你当年的怨念所化?” 君无忧折扇一挥,他眼前的幻象全部破碎,反而一步步地走向了苍王陵的主坟,看着那早已生满了杂草的香炉还有飘散四处的香灰。 然而,李君柔的场景却是不同,仿佛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场景一般,嘴里不断地喊着: “雪儿,月盈,不要,我不要你们死,不要,雪儿姐姐,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我应该让你们留在山海星的,不该带你来炎武国,不该带你来炎武国的,这样你和月盈姐姐就不会死了。” 李君柔的脸上哭泣着,说: “雪儿姐姐,你不是说,你是山海星最厉害的魔法少女吗,还掌握着光明魔法,会永远照亮我未来的道路,我们是最好的好朋友,你是天上的仙女,不是那些无知之人口中的妖孽,你不会死的,不可能会被烧死的,不可能,我要你活下来,我要你活下来。” “柔儿,你还是忘不了那雪寒霜,就跟璎珞放不下被赶出唐门的那段经历一般,实在是可惜,我总算明白,璎珞为何看着这无头怪物那充当头部的黑气,会是如此呆滞了,原来是为了让人陷入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让人回忆曾经最不想面对的过往,怪不得,怪不得啊。” 君无忧看着周围,那无头怪物不见踪迹,只有特殊的黑雾散落在周围,而赵天水也刚从昏迷之中醒来,望着眼前的这团黑雾,眼神变得呆滞起来。 “姝容,姝容,李姝容,我,我,我喜欢你,我,我,我不要你死,不要,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犹豫的,不该因为相信杜大人一身清廉自爱,便自认为其女杜云瑶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而犹豫的。” 赵天水的嘴里呢喃着,仿佛陷入了一阵回忆当中。 第384章 约莫十多年前,君无忧刚刚复辟炎武国,铲除了先后害死先帝与给先皇后下毒的叶丞相,登基为帝。 君无忧登基之后,效仿古汉之时的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众人一身清廉自好,不与贪腐之人同流合污的东林大儒杜东林,让其官拜左丞相,携着东林党人和那微之又微的一成清官与权臣右丞相田无季分庭抗礼,更是迎娶李太师之女李君柔为妻,将她封为皇后,许下护她一生一世仅爱她一人的诺言以安李太师的心。 为了更为有效地牵制田无季的势力和预防东南西北四方外族的入侵,与青丘狐帝的九位子嗣打赌,以狐帝子嗣输了赌约为由,迫使青丘狐族不得不派出族中圣女狐千雪与之联姻。 可一件大事,却引起了轰然大波,田无季的女儿田玉蝶,虽然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君无忧,心中却是充满了嫉妒,觉得李君柔抢了她唾手可得的皇后之位,把一件皇室丑闻公开了出来。 李君柔和君无忧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田玉蝶也在幼时爱上了君无忧,一直以李君柔针锋相对,不管是才华还是地位上,都是谁也不服谁,而君无忧本是对田玉蝶带着爱意,却因为田家的原因,心中对其充满了厌恶,心中畏惧田家会使出手段,不得不先下手为强,闯入李太师家中,与尚且十三岁的李君柔进行了鱼水之欢,最终致使李君柔怀上了他们的长女君昭明,更是以此为由许诺封李君柔为后,更是掩盖了这一丑闻。 而田玉蝶公开了此等丑闻出来,原本的李家,树倒猢狲散,除了李太师一脉,全都是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还有不少人沦落风尘和街边流浪,而那原本中毒的先皇后,更是因此毒入骨髓,看到君昭明这位皇孙女失踪,李君柔更是为了打压田玉蝶残害无数低位妃嫔。 君无忧却一直因心中的愧疚而包庇李君柔的一切,不管群臣如何劝解也不愿废后,更是把杜东林等一众清官蒙在鼓里,不让他们得知,最终把已经当上太后的先皇后活生生地气死在床上。 而李家之中,最为凄惨的二人,莫过于当年的李家主脉的两位千金小姐,李月怜和李姝容了。 李月怜乃是李家主脉长女,自幼生得极美,温柔贤惠,习读诗书礼乐,是个十分出名的才女,颇有江南婉约之美,更与还未当上太傅的探花郎顾正天两情相悦,却因为李家的劫难,沦落风尘,不得不抚琴卖笑,更是在与顾正天相认之后,被硬嫁给顾正天的柔福长公主君楚燕所害,只能嫁给顾正天做小,更被欺压得只能如同奴仆一样在顾家大院生活,最后女儿被买入锦红阁为舞女们身边的贱奴,自己也被迫没日没夜地洗衣擦地直到累死为止。 而李姝容身为李家主脉的嫡幼女,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自小不习诗书,不修礼仪,心中向往着江湖人江湖事,古道热肠,梦想着做一位女侠,虽然有时娇蛮任性,但心中一直都是侠义心肠。 听说到赵将军之子赵天水未死,还成了护国大将军,更是侠义无双的忠义侯,身为一位武道宗师,却对君无忧忠诚无比,更不为美色所惑,哪怕入了那纨绔子弟常来的风尘之地,也不会被里面的任何美人诱惑,心中起了仰慕之意。 李姝容第一眼看到赵天水之时,便深深地爱上了,被其身上的正气所吸引,常常不顾家族的阻拦,偷跑出去,跟在赵天水后面,在战场上为之杀敌,在城镇之中帮他追捕逃犯,两人私定终生,许诺白首一世,永不分离,可随着李家的劫难,李姝容因天真单纯,又被田玉蝶针对,导致身无分文,哪怕有着武功防身,也在街头饿着,饿到几乎昏倒,被同样倾慕赵天水的杜丞相之女杜云瑶找到,将其抓到了杜府,捆了起来,更是下了软筋散给她,让其全身乏力。 而那日,赵天水得知消息,觉得杜丞相为人清廉,家里的所有人,人品皆是信得过,李姝容哪怕入了杜府,也不会遭逢劫难,哪怕心中担心,也是有所犹豫,更没有告诉正在朝堂上述职的左丞相杜东林,反而想着把自己的事务忙完了再请杜府看看。 可赵天水来到了杜府之时,便看到李姝容被绑在了木凳之上,全身乏力,无法进行任何反抗,杜云瑶更是下令,以罪臣之女竟然不敬丞相之女的理由,对早已被折磨得十分虚弱的李姝容打上二十大板。 “天水哥哥,求求你,我真的没有犯错,真的没有,你救救我,救救我,杜云瑶根本不是个贤惠的女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天水哥哥,求求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话,求求你了。” 李姝容的声音十分虚弱,朝着赵天水求救道,然而赵天水心中却在犹豫,可杜云瑶却在一旁吹着耳旁风,说: “天水哥哥,姝容姐姐她平日里怎么行事,我平日里怎么行事,难道您还不清楚吗,姝容姐姐嚣张跋扈,娇蛮任性,常常仗着自己的武功为所欲为,如此悍妇,怎能算得上贤惠,难道不该惩罚她一下代为教训,反正练武之人,打上这几十大板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不是吗?” 赵天水看着杜云瑶和李姝容两人,心中有所犹豫,觉得杜云瑶的父亲是朝中最为正直和清廉的杜丞相,家教也应该可以,或许不会下狠手,犹豫了起来,又觉得李姝容平日里却是有些嚣张过头了,又想起李姝容甚至为了保住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连续杀害了两个平民女子,更是处处对杜云瑶下狠手,对她有所不满,让她吃些苦头长长记性也好,点头答应杜云瑶的请求,说: “姝容,你确实有点恶毒了,让杜姑娘好好罚你一下,让你长些记性也好。” 板子一下接着一下地打在李姝容的身上,让她心中无比痛苦,大喊着: “赵天水,你究竟还爱不爱我,心里还有没有我,难道就因为我太过任性,就因为我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觉得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就活该被你抛弃吗?赵天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杀了那么多人。难道到头来,在你的心里,就是个害人无数,彻头彻尾的毒妇,你的那些誓言全是为了骗我的吗?赵天水,我恨你,我恨你。若有来生,我宁愿不再见到你。” 李姝容歇斯底里地喊着,但心里却希望赵天水能听懂她的意思,可以上前来,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让她有机会反击,从而保住性命,可赵天水却是停在了那儿,陷入了迷茫,他知道,李姝容做了很多伤害无辜之事,可他的心里还有着她,放不下她,但却不愿意面对,更不想去面对,直到李姝容被杜云瑶活生生的打死,才看着眼前的李姝容,哭着说: “姝容,姝容,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若是有着来生,哪怕你做了再多的错事,我都不会因为你的性情而不相信你,会一直保护你,姝容,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 幻境之中,赵天水哭喊着,抱住李姝容的尸体,而幻境之外,赵天水眼神迷茫,口中低喊着李姝容的名字,就像是深埋在心底里的痛,无法说出口。 第385章 苍王陵,君无忧看着眼前的三人,李君柔沉溺于当时雪寒霜等人死去的悔恨当中,唐璎珞沉浸在当初被赶出唐门的经历,赵天水更是在当初李姝容之死的回忆当中,无法自拔,心中不免有点气恼。 “唉,柔儿,雪儿姑娘又不是你害死的,只不过是低估了人性中的无知,何必因此感到愧疚。天水师弟,李姑娘的死乃是天理循环,更是你错信了杜云瑶,又不知李姑娘此前早已遭遇过非人的折磨,怎能难辞尔咎呢,还有唐女侠,江湖门派,向来讲究利益人人情世故,看重的是利益,又非亲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唐门亦是如此,你又何必因此伤怀。” 君无忧看向依然沉溺于过往的三人,折扇轻轻一拍,却又没把三人面前的幻象拍碎,而是拍到了手心,静静地观察着三人,还有那让他们陷入幻象之中的黑雾。 “无头怪物,黑雾,黑气,坟冢,果然诡异,怪不得胖胖兄见此会猖狂逃窜,就连身为武道宗师的天水师弟也无法幸免,甚至连翩翩姑娘这种修行五百年的妖物都畏惧无比。朕倒要看看,你这苍王陵藏着些什么,这样伤害真的娇妻和师弟,更伤及了朕在民间的朋友。” 君无忧说着,折扇往外一扇,数十支速度极快,足以穿透两百斤重盾牌的弩箭瞬间被打落在地,又是一掌推向前方,一道强劲的掌风,便把准备撞到他面前的一个500斤重的纯银大锤给硬生生地打成了一地的银粉。 “苍王,你真不愧是远古武王,后手可真是多,可朕并不是好欺负的,天水师弟和唐女侠朕可以不管,可你敢让我的柔儿陷入痛苦,简直是在找死,触朕的逆鳞,真当朕自称贤明君主就真的贤明,不会施展酷刑了么,我告诉你,朕并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也不会坐稳这皇位那么久也不被田无季这样的权臣掌控。” 君无忧一掌打裂了地面,抱起了李君柔,顺带护在了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身边,把嘴贴近李君柔的耳边,说: “柔儿,快醒醒,快醒醒,我是你的无忧哥哥啊,雪儿不是你害死的,是那些无知的平民害的,如今雪儿的身份已经澄清,不再会被那些平民仇视了,她看到你继承了她的一丝信念,教导着美璃这些孩子,心里肯定会很欣慰的,她的在天之灵,早已得到安息,如果你无法安心,我便为你寻来逆天之法,把她复活,好吗?” 看见李君柔依旧昏迷,嘴里不断地喊着“雪儿姐姐”,君无忧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仇恨更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度,可那无头怪物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更是不知何时拿起了一把三十多米长的大斧,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往着他们四人的身上,就是一阵劈砍,却一一被君无忧拿起折扇挡下。 “好一个无头怪物,真当朕伤不了你吗?” 君无忧一剑刺到了那铠甲上面,又是一脚踢断了那怪物的左处后方的马蹄,让其一时行走不甚,只能前蹄往着君无忧的背上一踢,将其踢倒,随后又倒在了地上,站不起来。 可过了几刻钟,那怪物的后蹄竟然恢复了一半,君无忧自知不能硬打,背起了赵天水,右手抱起李君柔,然后左手拉起唐璎珞,施展了轻功,快速离开了这个苍王陵。 那怪物恢复了过来,却追到了某一个地方,便没再追了,反而停顿在那儿一会,又走回了苍王陵内。 “奇怪,这怪物怎么不追上来,算了,还好柔儿只是陷入回忆,身上并没有受伤,不然,朕跟你这个白胖胖没完,只希望柔儿你早点清醒过来才是。” 君无忧轻轻地摸着李君柔的脸蛋,说: “安静起来的柔儿可真可爱,只不过这小表情多笑笑就好了,柔儿,你还是快点醒来吧,你醒来叫我一声混蛋皇帝和坏人夫君然后扇上我几个巴掌也行啊。” 君无忧拍了几下李君柔的脸,又拿着旁边的树枝挠一挠她的脚心,可李君柔却一直昏睡着,而其他两人也是一样。 “算了,你们这三个大睡虫,大懒鬼,看着叶没事啊,还一直睡着,肯定是想偷懒了,要我这个皇帝背你们回去,算了算了,背就背,朕倒是必须要报复回来才是。” 君无忧看着他们三个人有着醒来的痕迹,依然是这个样子,心里生起了闷气, 把李君柔背上后,拖着另外两人往客栈里走去,边走边嘀咕着: “等回到客栈后,看我怎么好好教训你们三个。不行不行,不能这个样子,要是要那些大臣们看到我这个皇帝竟然是这种形象的,岂不是完了么,嗯,要保持威严,保持威严,呼,可不能让屠龙教这群反贼看到朕现在这个样子。” 而被君无忧背着的李君柔,看着他这样,嘴角露出了轻微的笑容,还有点小调皮地摸了摸君无忧的脖子,看到君无忧快要发现的时候,又装睡了起来。 “难道柔儿醒了?柔儿,” 君无忧往着后面一看,李君柔依然在昏睡着,只是少了之前的那些呢喃,君无忧并没有太过在意,便又转回来说: “算了,安静点也好,省得她调皮起来让朕烦心,让她好好呆在后宫不呆,非得跑出来跟着我,我只不过微服出巡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么,还好朕当初封了你为皇后,宫里头又没有太后,除了我啊,没有一个人的权利比你大,不然啊,可就有得你这调皮鬼受的了。” 君无忧继续嘀咕着说: “当初许诺你十里红妆,更是霸王硬上弓,只是为了牵制田丞相,好找一个足以让他服气,与他的女儿田玉蝶才情相当的皇后回来,全是在乎利益没在乎情感,可真没想到,你这傻丫头还真信了,我还动了情。不过胖胖兄说的倒也挺对,我好像真的娶了个爱年轻,爱漂亮,长得好看,表面比较温柔的母老虎回来。” “好你个君无忧,居然敢利用我,还想着待会教训我是吧,等回到客栈,本宫就看看是谁教训谁。还说我不够温柔,说我不够端庄,说我不够贤惠,说我是母老虎是吧。” 李君柔听到君无忧的话,用力地捏着君无忧的手,心里不断地嘀咕着。 而客栈之中,自从君无忧和李君柔跑去找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后,白胖胖就天天担惊受怕地看着周围,生怕翩翩一时气愤把他杀掉,吸干他的精血了,桃若雪也似乎有点害怕,只能靠在花九灵的身边,希望能从这个仙草化形的少女身上找到一丝安全感。 第386章 自从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离开后不久,客房内的气氛就变得十分奇特,白胖胖看着眼前的翩翩,脚都有些站不稳了,躲到了花九灵的身后,说: “我告诉你啊,你这个蝴蝶精,可不要过来啊,我们这儿可是仙女护着的,九灵姑娘可是九灵仙草化形,懂得很多仙术,更是一位漂亮的仙子,她肯定会收了你这个妖孽。” 桃若雪却是站到了花九灵和白胖胖的旁边,拉着白胖胖的手说: “胖胖哥,翩翩姐虽然以前吃过人,还吸过人血,可她都已经改过了,应该没有您想的那么糟糕吧,而且翩翩姐还嫁给了凡人,对自己的女儿刘嫣然那么关心,或许没那么坏吧。” 白胖胖听到桃若雪这话,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小桃,你说什么,妖就是妖,人就是人,从来都不是同一个物种的,哪怕有好妖和坏妖之分,妖多多少少的都会吃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都已经吸过人血了,之前更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吃人和吸食精气,难道就不该杀吗?而且你不看看人家嫣然妹子怎么说她的,说她是个吸食人血的妖魔。” 白胖胖指着依旧躺在床上的刘嫣然说: “就连她的亲生女儿都觉得她是个吃人的妖怪,想要杀了她,难道还不能证明她是个害人的妖怪,我又不会武功,无忧老弟唐门又出去了,君柔妹子也不在,说不定啊,没到一时三刻,我俩就被这妖怪吸成一具干尸了,九灵仙女,你可得保护好我和小桃啊。” 白胖胖搂住了花九灵,十分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翩翩,双腿瑟瑟发抖。 “白胖胖,你别太过分了。” 翩翩的声音抬高了好几个音量,骂道: “我可是嫣然的亲娘,她怎么可能会不认我这个娘亲,会畏惧我妖族的身份,她只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要是你再羞辱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发脾气了,我早就说了,妖就是妖,一点也不靠谱,说不定,和我之前碰到的那个吃人心的无脸狐妖花娘是一伙的呢。” 白胖胖指着翩翩骂着说: “我告诉你,如果你杀了我,无忧老弟他可不会放过你,君柔妹子也不会饶了你的,他们两个是什么实力,你可是知道的,就连如今作乱的十大妖王之一的蛮力犀王,可都不是无忧老弟的对手。” 白胖胖突然往后一撞,撞到了一个黑乎乎的物件上,仔细观察着,像是一把大刀,白胖胖仔细观察着,才知道是何物: “嗯,这不是石头脑袋的九环大刀么?这个赵天水,可还真是个石头脑袋哦,无忧老弟喊他把刀放在这儿他还真的放了,实在是造孽啊。” 白胖胖并没有注意到,刀背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如同球体一般的灵光,在周边不断地闪烁着。 “好了好了,胖胖哥,翩翩姐,你们不要再吵了。” 花九灵听着两人在那互相骂了半天,只觉得心烦,她心里一直担心着唐璎珞出事,结果君无忧让她待在这儿,如今还听两人光超近不动手,听得她这株小仙草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只好阻止着说,随后望向了门外的几个身影,快速地跑了出去,说: “无忧大哥,你回来了啊,君柔姐这是怎么了还有主人和天水哥,他们怎么会这个样子?跟刚做完噩梦还没睡醒的一样。哼,都怪胖胖哥,好去不去那个苍王陵找那个连翩翩姐都害怕的无头怪物,害得主人为了救他变成这个样子,还连累了天水哥。” 花九灵心中生起了闷气,把君无忧拖着的唐璎珞抱起来,放在一张她用灵力构建出来的床上,十分体贴地照顾着。 而君无忧则是把背着的李君柔放下,随后抱在怀中捧着,就如同抱着一位娇艳的公主一般。 “喂,无忧老弟,你该不会让本公子照顾这个石头脑袋吧?” 白胖胖看到被君无忧放到地上,表情带着一点扭曲,像是陷入某种痛苦中的赵天水,又看向了已经抱着李君柔露出傻笑的君无忧,说: “好你个重色轻友的君无忧,要女人不要兄弟,有这么当朋友的吗?不对啊,君柔妹子好像是无忧老弟的老婆,无忧老弟更为着紧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啊。算了,反正这石头脑袋身子硬朗得很,又是什么武道宗师,让我来照顾就我来照顾吧。” 可白胖胖刚想碰赵天水,那九环大刀上的光球便突然跳了出来,挡在了白胖胖身前,化作一黑衣男子,一手将白胖胖挑飞,冷着一张脸,说: “主人乃是万金之躯,更是忠勇之人,不是你这等庸俗的凡间平民能碰的。” “不让碰就不让碰,用得着这么大力吗,拍得我啊,屁股都疼死了。” 白胖胖一屁股坐到地上,只觉得十分地疼,心里更是一阵幽怨,只好把目光看向了君无忧那边,而翩翩见到白胖胖如此,也是拿起帕子掩着嘴偷笑。 只见君无忧那儿,李君柔十分舒服地躺在君无忧怀里,不愿意下来,一直在那儿装睡,仿佛不愿醒来,君无忧平日里精明得很,但如今却因为太过在意李君柔,而忽视了其他,说: “柔儿,你怎么还没醒啊,难道还沉浸在与雪儿姑娘她们在山海星那时的过往,不愿醒来,还是在想我们的长女君昭明流落民间十三年你无法亲自照顾,导致她如今性情大变而难以释怀,还是说,你依然对我当初身为帝王,却看着你们李家主脉落难而不愿出手相救,更是阻止你利用皇后的身份插手,耿耿于怀。” 君无忧说着,却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突然多出来一阵火辣辣地痛感,一道温柔而又略带威严的甜美声音响起,说: “怎么,你现在知道错了啊,刚刚不是说,等回到客栈后要好好教训本宫么?无忧哥哥,皇帝夫君,你想怎么惩罚我这位调皮可爱的小皇后啊?” 第387章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君无忧才反应过来,看着怀里的李君柔说: “柔儿,你醒了?” “那是当然,我早就醒了,刚刚装睡,只不过是想看看你有多紧张我而已。还好你没有让我太过伤心,不然,我可不会原谅你。” 李君柔左手的食指往着君无忧的肩轻微拍了一下,又敲了几下他的头,说: “看你还敢不敢利用我了,还敢不敢骗我了,还敢不敢教训我了。” 君无忧看见李君柔好转,立马把刚才悲伤的神情收了回来,暗暗地偷笑着小声说: “下次还敢,让你害我担心这么久。” “什么,你竟然还想有下次,你个混蛋皇帝,我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后,竟然要欺负我是吧,看本宫怎么教训你。” 李君柔完全不顾及之前的矜持,直接一手捏着君无忧的臂膀,而桃若雪看着眼前的两人,没有说话。 翩翩一直看着昏睡的刘嫣然,花九灵只在乎那被君无忧从那无头怪物手中带回来却依旧处于昏迷中的唐璎珞,赵天水依然被那无头怪物释放出的诡异黑烟影响,沉浸在一段痛苦的过往当中,只有白胖胖看到他们二人一反常态地打情骂俏。 “这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怎么那么不正经,而且这个一直坐在石头脑袋旁边的黑衣男人是什么东西,真是的,又一个面瘫脸,跟那石头脑袋一个样。” 白胖胖无视了打骂中的两人,细细地观察着赵天水身边的那个黑衣男子,想要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可看了很久,白胖胖都没看出来这个黑衣男子从哪个地方进来的, “该不会是跟着无忧老弟他们从那个苍王陵里跑出来的吧。” 白胖胖叫住了君无忧和李君柔二人,指着赵天水身边的那个黑衣男子说: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出大事了,那个石头脑袋旁边出现了这个怪人,你们刚从苍王陵那种鬼地方出来,现在又多了这么个怪人在他旁边,搞到现在他和那个暴力女侠都没有醒来,我看他们两个啊,肯定是鬼上身了。” “肉眼凡胎,岂识得万般变换,凡人,若是再无礼,休怪本座刀下无情。” 那黑衣男子冷冷地说着,而君无忧也正经了起来,李君柔更是保持了之前的矜持,两人面带着威严,而君无忧更是率先开口道: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朕的朋友无礼,更想对天水师弟下手。” 君无忧把折扇放在胸前摇摆,眼神带着淡漠,腰间的佩剑隐隐发出轰鸣,周围的气流都仿佛化作了一柄柄锋利的神剑,要把那个黑衣男子刺穿。 “你的剑法,很不错,在这凡间武者之内,怕是算得了顶尖,称之为凡间剑仙也不为过,可对付本座,还是不够。” 那黑衣男子站在那儿,哪怕被气流中的无数剑气击中,都几乎没有任何伤害,身体化作一片虚无,又是化为了实体,而周遭的剑气,都被一股刚猛凌厉,却又摸不清踪迹的刀气所格挡,威力巨大,却得到了一种操控,哪怕是足以炸平三座山脉的威能,也在此时得到了压制,没有对这客房造出一分一毫的损害,就连炸出来的声响,也化作一份平静。 “这怪物可真厉害,无忧老弟,你顶不顶得住啊,要是不行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白胖胖刚想离开却被黑衣男子给拦住,提了起来,说: “想跑,你跑得了吗?白胖胖,你这凡人给本座听好了。吾乃威煌九转刀刀灵,曾被赵家先祖寻得,供奉于这赵小子的祖辈祠堂内,为历代赵家家主佩刀,你竟然将本座与妖孽鬼魅类比,简直是自寻死路。” “胖胖哥别怕。” 李君柔拿起了赵天水身边的那把九环大刀,抛给了花九灵,笑着说: “九灵妹妹,天水哥说,他想把刀借给你玩玩,玩上多少天都没问题哦。” 花九灵原本在照顾唐璎珞,被李君柔这么一提醒,又想起唐璎珞这时很安全,只是一时半会醒不来,自己也有些无聊,就立马把刀接起, “君柔姐姐,天水哥真的说送给我玩几天吗,他现在还昏迷着呢,和主人一样,很痛苦,这么拿走他的刀,这不太好吧。” 花九灵还是有点担心,害怕赵天水醒来后看到他的刀在自己手里会生气。 “放心,有无忧在,他帮你解释的话,天水哥肯定不会生气,哪怕弄坏了天水哥也不敢有一句怨言,你看看,我问他借不借,他都没说话,分明是默许了啊。” “可是,君柔姐,为什么他要借给我啊。” 花九灵听到李君柔这话,心里依然不解,然而李君柔却是使了几个眼色,花九灵很不情愿地催动起灵力,对准着刀柄之处。 李君柔看着那突然慌了起来的威煌九转刀刀灵,把他拦在了那儿,说: “唉,这位刀灵大哥,你怎么这么着急啊。“ 李君柔更是得意地拿起团扇把那想要上前的黑衣男子给挡了下来,说: “啧啧,刀灵大哥,你还敢不敢在本宫面前威风了,要是再摆架子,恐怕你的真身会被小九灵给毁了。不知道刀灵大哥姓甚名谁,总叫你刀灵终归是不好。” “好你个李君柔,如此玷污本座,竟然还想打听本座名讳,那边的那个小姑娘,再不把那刀还给本座,休怪我不客气。” 那黑衣刀灵看见花九灵对威煌九转刀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就张口大骂,说出不少粗俗之语。 “这是天水哥的东西,我不能给你,谁知道你是真的刀灵还是假的刀灵,竟然敢这么骂我,本仙女才不会把天水哥的刀交给你这样的坏人呢。” 花九灵催动着灵力就发出一道光束,打到了那刀灵身上。 那刀灵吃疼,喊道: “你这凡间女子,不对,你不是凡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才不告诉你呢,略略略,有本事就来追我啊。” 花九灵拿起那把九环大刀就化作一道淡黄色的流光自天上遁走,那刀灵也化作一阵黑色的光束追了上去。 “这小九灵可真的是,居然这么调皮,怪不得能和月儿合得来,还教她仙术。柔儿,你怎么了?” 君无忧看见花九灵遁走,心里暗道她太过调皮,却莫名望见李君柔的表情上有些伤感方才问道,李君柔拿出手帕抹了几下眼上的几滴泪痕,说: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念月儿了,我们两个出宫那么久没回去,除夕,元旦,上元佳节,这些本该一家人团聚的时节,我都没有在旁边看着她,她一定很想念我这个娘亲吧。” 李君柔很快把状态恢复过来,看着依然昏迷的唐璎珞和赵天水两人说: “无忧,璎珞妹妹和天水哥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那无头怪物虽然能唤起我们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往,但也不可能让我们一直这么昏睡下去,如今我都醒来了,他们都还没醒,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唐璎珞还好,可赵天水的口中,还呢喃着李姝容的名字,似是沉浸在过往不愿醒来。 “怎么天水哥会那么记挂姝容堂妹啊,她明明都已经在十多年前被杜云瑶乱棍打死了。” 第388章 炎武国,皇宫内,灵月殿, “昭明姐姐,我真的好想君柔娘亲啊。” 君灵月在寝宫内,抱紧了君昭明那纤细的腰肢,哭着说: “昭明姐姐,君柔娘亲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啊,没有她陪着,小灵月已经茶不思,饭不想,就连宫女姐姐们送来的膳食都下不了肚。” 君昭明抱住了君灵月,亲昵地说: “小灵月乖,有姐姐陪你,这些宫女啊,都靠不住,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母后她只是外出寻找微服私巡的父皇,顺带还得办一点事情,估计很快就回来的。” 君昭明带着略有威严的口吻说: “我和你都是母后的亲生女儿,难道小灵月真的就只听母后的话,不听我这个做姐姐的话了。姐姐做了些点心给你吃,吃饱了,再睡一觉,父皇和母后就会回来了。” “是啊,灵月公主,陛下仅仅是微服私巡到江南巡查民情,皇后娘娘也只是外出办事而已,如今有太子殿下与杜丞相代理朝政,我炎武国国泰民安,您不应该担心才是。” 翠珠不顾翠竹的拦截,走上前安慰道,却被君昭明打了一巴。 “你一个宫女也敢跟本宫的妹妹攀谈,如此不合规矩,是不是想我割了你的舌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快点给我退下。” “昭明公主饶命,昭明公主饶命,翠珠这就退下,这就退下,请您不要割了翠珠的舌头,翠珠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翠珠的脸颊虽然被打得通红,但也不忘下跪求饶着,心里不敢有半点的不服,只在心中怨恨自己出身低下,怨恨这皇宫之人,除了君灵月这位备受皇帝与皇后宠爱的小公主外,全是拜高踩低。 翠竹看着退出来的翠珠,心中也是无奈,说: “翠珠妹妹,这次可长记性了,我早就说了,只要昭明公主在场,我们这些做宫女的,得少听,少做,少看,不然她真发起火来,陛下也没法护着你,我们应该庆幸,她不敢在灵月公主面前发作得太狠,而且刚刚灵月公主也在场,不然啊,你估计从今天开始没法说话了。” “翠竹姐姐,哪里有你这么笑话我的,只不过安慰灵月公主几句,大公主她就直接把我当作攀关系的教训,我和你明明就是皇后娘娘安排过来照顾灵月公主的。真不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回来,除夕,元旦,春节,上元节,他们都在江南没有回来,害得小灵月哭那么久,我真担心这小公主会出了什么事。” 翠珠心里有点不服气,但还是退下,不敢继续在那儿打扰君灵月和君昭明二人。 而此时,两人却看见了一位美人,站在了她们的前头。 只见那美人,一头蓝色的波浪长发,一卷一卷的,却带着一股曲线般的美,淡蓝的长裙如同海浪一般,脚踩一对水晶高跟鞋,身材高挑,旁边还跟着几个护卫,有男有女,却无不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手拿三叉戟,提着一个铁笼。 铁笼之内,关押着一个带着金色的波浪长卷发,上身如人,穿着碧波色珍珠上裙,下身是碧波色鱼尾的女子,那女子的双眼是碧色的,此时却带着绝望,看着那蓝衣美人,更是带着仇恨。 蓝衣美人看向了翠竹和翠珠二人说: “你们两个赶紧给你君昭明通传,就说,海底王国王后凯瑟,特地送一份大礼前来,以求我海底一族与陆上人族永结友好之邦,缓和我等与大公主殿下的恩怨。” “不用这两个无用的宫女通传了,本宫已经知道了,你们二人,还不快给我滚回灵月殿,若是小灵月有任何闪失,本宫就把你们的双手双脚全部给砍了。” 君昭明走到了凯瑟的面前说: “怎么,你们这些人鱼一族的手下败将,当初不是说要将本宫生擒给康王爷做妾,如今怎地类求和了。” 随后君昭明又看着铁笼中的美人说: “怎么,海底王国最为尊贵的美莎公主,不是说,只要本宫放了你回去,会让你的父王带来大军剿灭我炎武国,以报本宫的囚禁之仇么?如今我已经信守承诺,把你给放回了海底王国了,怎地就被凯瑟王后给送了过来,甚至让本宫得知了你父王的死讯,我还依稀记得,凯瑟是王妃,不是王后,怎如今成了你海底王国的凯瑟王后。” 铁笼中的美人闻言,奋力地嘶吼着,哪怕这只是徒劳,而凯瑟听闻,也是轻笑了几句,抚摸着铁笼中的那个美人的发丝,说: “美莎公主,你还真的以为,海底王国的子民依旧会听你的吗?你别忘了,国王已经把你的母亲给废黜了,你的母亲已经不再是海底王国的王后了。既然你那么喜欢给炎武国的灵月公主当玩物,那就一辈子成为灵月公主的玩物好了。” “凯瑟,你这个贱人,我是尊贵的公主,不是玩物,若非当初被君昭明囚禁如此之长一段时间,我绝不让你有任何机会害我母亲被废黜王后之位,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父王被你害死。你把我放出去,把我放出去,是你假传父王的命令,才让我上当自愿被接受封印自己的魔法,被囚于铁笼的,该死的凯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姬莉瑟丝美莎在铁笼内挣扎着,想要冲破这束缚,可终归是徒劳,而君昭明看着眼前的人鱼一族大军,没有半点的害怕,说: “如今带着如此大规模的人鱼族战士,可是想逼着我接受这份大礼?莫忘了,这可是我炎武国的皇宫。” “大公主殿下,您仙武双绝,一人可抵百万大军,我等这点微末草芥,怎能匹敌,我今日前来,也不过是给你送一份大礼罢了,海底的珍宝,哪里比得上一位可以操控海洋生物为自己所用的公主珍贵。” 凯瑟双手一抬,让人鱼族之人将囚笼放下,随后与众人鱼族战士化作几道水流消失,说: “大公主,礼物已经送到了,还请大公主笑纳。” 第389章 “算你们人鱼一族识相,知道自己惹不起本宫。” 君昭明看着那凯瑟王后带着人鱼一族的战士化作水流离去,单独留下关押姬莉瑟丝美莎的铁笼在那儿,才饶有兴致地望着笼子内的生灵。 “美莎公主,本宫早就说了,不管我放虎归山多少次,你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真是可怜啊,你这位高贵的海底王国公主,自从碰到本宫后,就霉运连连啊。” 君昭明拍了一下姬莉瑟丝美莎的脸说: “你知不知道,你可真是错了,既然你不知道你错在哪儿,本宫就好好告诉你吧。你错在低估了人性的劣根,错在了太过善良,错在了对本宫的认知偏差,更是错在了没有做好后手就贸然离开海底王国更是不知内情之时急着回到海里去,更是错在了竟然固步自封,自愿被那凯瑟封印自己的魔法。你可知,你失去了魔法,甚至打不过一些学过那么几天功夫的凡人,又如何逃出这皇宫内。” 君昭明居高临下地看着姬莉瑟丝美莎那怨毒的目光,说: “怎么,你想本宫帮你,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本宫修行了仙道与武道,唯独对这魔法一窍不通,可解不开你身上这道封印,若非看在你曾经是一位公主的份上,可不会与你这般多的废话。我是炎武国的公主,你是海底王国的公主,可是在待遇上,却是天差地别啊,实在是可惜。” “君昭明,你别太得意,若非凯瑟假传我父王的命令,更是虚情假意地迷惑我,我父王又怎么会被害死,更是将我的母亲废黜,让凯瑟这个贱人当我海底王国的王后。” 姬莉瑟丝美莎大骂着说: “君昭明,你有本事就把我放出来,放出来啊。” 君昭明看着姬莉瑟丝美莎如此,心里更加得意,说: “怎么,你后悔了,后悔当初轻信了地上的人族,导致被抓到了人鱼拍卖行拍卖,后悔自己轻信了本宫身为小灵月的亲姐姐,会和小灵月一样善良,结果被本宫囚禁在灵月殿,后悔自己轻信了凯瑟的谎言,只能眼睁睁地在铁笼内看着自己的父王被她害死,海底王国的子民从此听她的调令。你可知,当初凯瑟大举进犯我炎武国用的是什么理由,正是以本宫杀害美莎公主的传言出师的,可惜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本宫一人便可弹指灭之,才不得不妥。那凯瑟更是隐瞒你这位美莎公主还活着的真相,设计把你送来,真是可怜啊。” 君昭明看见这位尊贵的人鱼公主还在挣扎,心里也有了一点点同情,一时想起了幼时在民间流落十三年只能当武器作坊学徒之苦,并不想做得太过,可还是强硬地说: “美莎公主,你放心,既然凯瑟把你送给了小灵月当玩物,那就好好地当一个玩物好了,况且我那小妹,倒是挺挂念你这人鱼公主的。如今本宫的父皇微服私巡,母后有事外出,太子弟弟事务繁忙,我炎武国又腹背受敌,朝中武力高强之人,仅仅剩本宫一个,得外出征战,可找不到什么时间来陪小灵月,便由你代劳,若是你想自由,你可以求她啊,可惜,她虽然善良单纯,却不懂得武功,更不懂得魔法,怕是对你的困境无能为力吧,真是可怜啊。” 君昭明看到突然走到她身边通传几处边关的报道,说完之后便匆匆离去,命令宫女们将这位人鱼公主抬到君灵月的居所灵月殿内。 灵月殿内,君灵月在君昭明的安慰下止住了哭泣,哪怕心中已经思念外出差不多三年都没有回来的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见着宫女们把一个关押着人鱼公主的大铁笼抬了回来,就兴冲冲地跑了过去,说: “太好了,是人鱼公主姐姐,人鱼姐姐,人鱼姐姐,你回来了。你是不是又回来给小灵月讲海底王国的故事了。” 姬莉瑟丝美莎没有说话,只是怨毒的眼神收敛了些,变得十分沉默。 “人鱼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君柔娘亲说了,不说话的话,人也会变得沉闷,会对身体不好的,人鱼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而且为什么又是住在笼子里头,难道这个铁笼子是您的家吗?” 君灵月好奇地看着,问道: “难道人鱼姐姐喜欢住在大笼子里?” “我,我,我不喜欢。” 姬莉瑟丝美莎摇了摇头,声音很小。 而君灵月听着,立马喊来了翠竹和翠珠,说: “翠竹姐姐,翠珠姐姐,你们快点把笼子打开,人鱼姐姐她不喜欢住笼子里头,我们还是把她放出来吧。” “可是,没有大公主的允许,除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其他人都没有权利把她放出来啊。” 翠竹解释着说,希望君灵月不要太过胡闹。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翠珠姐姐你平时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办法的吧,而且,刚才昭明姐姐打你的那一巴掌还疼不疼,你不要怪姐姐,姐姐她只是看到我炎武国四方受外敌侵扰,一时气昏了头,才这么打你的,翠珠姐姐你就不要介意了。” 君昭明知道翠竹过于守规矩了,转而向翠珠求教。 翠珠听到君灵月这话,心中对君昭明的埋怨少了点,而且整个炎武国的宫女们都知道,在昭明公主面前不能犯错和高攀皇亲贵胄,对她要保持着尊崇的态度,否则将会遭受残酷的惩罚,但看到君灵月这个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说: “灵月公主,还有个办法,就是铤而走险,找田贵妃和田丞相帮助,只是田贵妃是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一直和昭明公主合不来,还多次想害死昭明公主,而田丞相是个只看重利益价值的老狐狸,再或者,找福王爷,他拥兵自重,武力高强,昭明公主也会有所忌惮。” “不行,不行,田玉蝶就是个坏女人,很坏很坏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昭明姐姐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依然会慢慢变温柔的。还有那个田丞相,老是跟无忧爹爹对着干,还不如找千雪姐姐呢,她是青丘狐族的圣女,还是千年大妖,肯定能帮得上忙,可惜她被狐帝爷爷的儿子接回去,不再给无忧爹爹当贵妃了。” 君灵月跺着小脚丫子想着办法,那紫色的花鸟襦裙与衣袖上的紫凰轻轻舞动,让翠竹和翠珠连同其他几位宫女都着急了起来。 可过了一阵子,君灵月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对着那些宫女,学着君昭明的样子,摆着架子说: “翠竹,翠珠,本公主命令你们,赶紧把人鱼姐姐给放出铁笼,不然本宫就治你们一个不敬公主之罪,依照我朝律法处置。” 君灵月根本不知道不敬公主之罪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只觉得君昭明以前这么摆公主架子的姿势很好玩,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哪怕看起来显得十分滑稽。 “灵月公主,您可真是为难奴婢了,你可知,若是我等真的不敬公主,会遭受什么样的责罚吗?如今大公主有事外出,命令我等将其囚禁看管,如今你又多生事端,让我等将这囚笼中的人鱼放出,岂不是一悖论。” 翠竹提醒着,希望君灵月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翠珠却不这么想的,立马领头说着, “还愣着干嘛,如今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在,太子殿下忙于政务,权利最大的就是灵月公主了,难道就因为灵月公主年岁尚小,待我等也是宽和,说的话就不算话了,可以任意利用她的善良逃脱责罚了?还不赶紧听灵月公主的话,把这人鱼放出铁笼。” 听到翠珠的话,又看见君灵月与翠珠极为亲近,其他宫女也不敢不从,只好把姬莉瑟丝美莎从铁笼内放了出来。 可这姬莉瑟丝美莎从铁笼里出来之后,就坐在灵月殿内,一言不发,就躺在君灵月给她安置的大床上面半睡着。 “人鱼姐姐,人鱼姐姐,你不是已经从笼子里面出来了吗?怎么还是不开心,也不愿意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而且你为什么也不愿意回水里去,回海底王国啊,明明昭明姐姐不在,我可以帮你回去的。” 君灵月好奇地问着。 第390章 此时,江南之地,赵天水依旧沉浸在睡梦之中,不断地呢喃着李姝容的名字。李君柔和君无忧在一旁,又着急,又无奈。 那盛平镇客栈的附近,花九灵拿着赵天水的九环大刀,不断地在房檐之上跳跃,身后跟着一位黑衣男子,正是这把大刀不知何时自我催生出来的刀灵。 “你这个妖女,别跑,快把刀还给本座,你可知我威煌九转刀的威力。” 黑衣男子紧追着花九灵,身上不断地流转着无边的刀气,可花九灵依旧拿着那把刀不放,说: “我管你是什么刀灵还是妖灵呢,反正你想对天水哥不利,就是不对。本仙女可是九灵仙草,不是什么妖孽,更不是胖胖哥说的土豆精,你一口一个妖女的喊我,还想要本仙女把东西还给你,没门。” 花九灵继续拿起那九环大刀往着别处走去。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天地灵物,哪怕你是仙草,也不该如此不服管教,抢夺本座真身据为己有,可还是仙女所为,称之一声妖孽也不为过,既然是妖孽,本座可绝不轻饶。” 黑衣男子直接打出一道刀气到花九灵身上,几乎把花九灵瞬间激发出来的护体仙气给打碎。 花九灵瞬间被激怒,灵力一催动,几道仙力光芒化作几道气功,回击了过去,瞬间炸裂了几处房瓦,继续化作浅黄色的流光往外遁走。 那刀灵也追了上去,一路追到林子里。 “你这妖女,还不还,不然可就别怪本座手下无情了。” 刀灵的气势突然暴涨,随时都有可能暴走,花九灵见着也有点心惊,可嘴上依然不饶人,还有点不服气, “这分明就是天水哥的东西,我凭什么给你,天水哥都默许了,说借给我玩几天,你凭什么不让我玩下,你这刀灵可真没用,竟然不能让自己的真身主动回归,实在是太弱了。想要,有本事来追啊,追得上本仙女,喊我一声仙女姐姐,本仙女就给你一个机会,略略略。” 花九灵的嘴角微微倾斜,往着远处跑去,一会儿就没影了,留下那刀灵在那儿发呆。 “该死的灵草,等本座找到你了,定要狠狠地教训你一顿才行。” 那刀灵顺着花九灵的气息寻找,希望能找到她的踪迹。 而这时,客栈内,赵天水依然没有醒来,反而哭得越发厉害。 “姝容,姝容,你不要死,不要死,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求求你,求求你,快点醒来吧,我最多不再因为你太过恶毒而见死不救,最多不再因为你曾经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而觉得你满口谎言而不愿意相信你的话。” “姝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你的,如果我当初没有犹豫,如果当初我相信你的话,不因为觉得杜丞相为官清廉,就把杜云瑶这位丞相府千金当作善良贤淑的女子,以为那只是对你略施惩戒,你就不会被她乱棍打死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赵天水那原本冷酷的面容上,多出来不少愁容,甚至还带着以他的个性不该存在着的温柔。 白胖胖看着赵天水这个样子,向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问道: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这石头脑袋那是怎么了,哭得那么伤心,一点也不像他,唐璎珞那个暴力女侠给那无头怪物害得陷入了以前被唐门赶出去的痛苦回忆无法醒来也没他哭得凶啊,真是奇了怪了。” “好了,胖胖哥,我也不知道天水哥和姝容堂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记得,姝容堂妹当初的梦想是当一个惩奸除恶的侠女,只不过自从我们李家的变故后,姝容她的性格发生很大的转变,甚至好几次杀害了一些我完全不认识的人,说他们是罪有应得,让我帮忙掩盖下来。” 李君柔心里细细想着,只觉得当初的李姝容很是奇怪,自从自己当上炎武国的皇后之后,那李姝容总是隔三差五地跑来找她这位皇后帮忙掩盖一些真相。 君无忧只是稍稍叹惜一声,说: “柔儿,你别多想了,姝容她的事情,怕是天水这辈子也难以解开的结啊。至于当初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但你可别告诉胖胖兄哦,不然我可真怕胖胖兄他哪天说错话把天水师弟给惹恼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说出来,就是当年,天水师弟亲眼看到那李姝容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平民女子,还有朕的暗卫全程看着杜云瑶如何下药迷晕李姝容将其关押折磨,直到赵天水前来,才隐瞒了李姝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的真相,更是欺骗天水师弟,只是想对李姝容打几个板子略施惩戒。可惜啊,天水师弟当时并不知道,姝容姑娘的伤势已经很重,受不了再多的惩罚了,心里只想着天水师弟能把她带走。” “这个,那个,无忧老弟,要不跟我说说,那个李姝容长得什么样,是不是跟君柔妹子长得差不多啊,要不多告诉我几个君柔妹子家的那些落难的姐妹,好让我到时候找到了,好好认识认识一下。” 白胖胖心里想着,李君柔长得还不错,可惜名花有主了,被君无忧娶了回去,而且人家君无忧可是皇帝,他惹不起,只好把目光看向了李君柔的姐妹。 “胖胖兄,你这么说话,就不怕柔儿发火啊,你可别忘了,你可不会武功,打不过柔儿的。” 君无忧这么一提醒,白胖胖也不继续说下去,反而拉紧了桃若雪的手说: “不说了,不说了,有小桃姑娘这么一个愿意一直跟在我旁边,不离不弃的美女陪着就好,有一位君柔妹子她亲自封的桃花县主陪着,哪里还需要什么其他美人陪伴啊,一个就够,一个就够。” “胖胖兄,你知道就好,柔儿,你最近可能受了伤,火气有些大,又照顾璎珞妹妹那么久了,得歇着,我这儿买了些水果,先吃点吧。” 君无忧拿出来一袋水果,关怀着身边的李君柔。 李君柔也随之坐下,说: “胖胖哥,你不是想知道姝容妹妹长啥样吗?我们这儿就有一个人极为神似,哪怕性格,都是极其相近,还让本宫差点以为自己的堂妹重生了。” 李君柔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了唐璎珞。 第391章 白胖胖看着李君柔目光瞟向的地方,一脸的诧异,说: “啊?她,不是不是,你堂妹跟这个暴力女侠长得一个样,我可不信。” 白胖胖看向了唐璎珞,心里很是郁闷,在走近看了几眼。 只见那唐璎珞,虽然依旧在沉睡中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往,但面容却是显得精致,还有几分英气在那儿。 一袭红裙外覆,内里一身侠客打扮,手中拿着一把宝剑,紧紧握着,剑穗乃是金红之色,腰间挂着平安符,下身一双稀松平常的鞋子,双手素白如凝脂,身材中等水平,比不得绝世美人,但也略显一点娇柔之美,可那身段和李君柔比起,还是略差一些神韵。 白胖胖在唐璎珞周围绕了两圈,又看着那似乎陷入痛苦中的赵天水,说: “美人倒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可惜是个脾气火爆的,还会打人,我可不敢招惹,那石头脑袋竟然喜欢这种美人,我可真预料不到,不过君柔妹子,你确定你那个堂妹李姝容的性格,真的和这个暴力女侠差不多?还和这个石头脑袋尘缘未了?” “胖胖兄,姝容妹妹和天水的事情,你还是少些打听吧,尘缘未了是自然的,不过唐女侠跟了我们一路同行了这么久,竟然还对她当日被赶出唐门的事情耿耿于怀。” 君无忧摇起折扇,想起了那一天,唐璎珞因为是唐门主抱养的孙女而非亲生的,更被唐门至宝九灵仙草认可,引来各位唐门长老忌惮,以她并非唐门血脉将其赶了出去,知道自己与白胖胖,李君柔等人一同接纳,方才一路同行至此。 而君无忧看向了赵天水,心中也有些后悔,当时听到暗卫的消息,为了牵制田丞相和打压李太师,更因为李家遭逢大难,唯恐李君柔会因此发疯,对李君柔有所防备,竟然无视了此事,更是利用李君柔对自己的情感来牵制想要独揽后宫大权的田贵妃,更是利用李太师和杜丞相牵制官拜右丞相,桃李满天下的权臣田无季。 为了得到更多的政权,军权,他竟然无视了当初暗卫通传的那关于赵天水与李姝容一事,更是没有及时现身劝解赵天水,最终在自己的不在场与赵天水的犹豫之下,让李姝容这位赵天水曾经最爱的女人被杜丞相之女杜云瑶以罪臣之女不敬丞相之女为由,将其乱棍打死。 君无忧一想起这些,心中也不免有些悔恨,更一直不敢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李君柔,害怕她会生气。 “算了,前尘往事,我也不愿多提,现在和柔儿一同游历这江南,朝中有墨风那孩子和杜丞相坐镇着,倒是让我轻松自在很多。” 君无忧牵起李君柔的手,说: “柔儿,我们还是坐在这儿等等吧。这支钗子送你,你可别再因为以前的事情怨我了啊。” 李君柔接过钗子,面上露出喜悦,又很快收起,说: “那无忧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啊,一支钗子可不够,十里红妆也不够,而且,如今我嫁给了你这个被天下人尊为九五至尊的混蛋,就成了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区区一只钗子,又怎能配得上我的身份呢。” “我的好柔儿,有我在旁边陪着你,安慰你,宠着你,不就是最好的补偿了吗?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比较担心天水吧,毕竟我们和他,都是我们三个都是师傅的弟子,当年没有师傅相助,天水师弟估计早就死在山崖底下了。” 君无忧把钗子给李君柔戴上,看着依然昏迷的赵天水,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李君柔也是面色凝重,双手合十,说: “天水哥,天水师兄,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无忧老弟,君柔妹子,你们两个干着急也没用,谁知道那无头怪物那么厉害啊,而且那个土豆精都不知道被那个黑衣服的家伙给追到哪儿去了,平时老跟在这暴力女侠旁边叽叽喳喳的,现在少了她,倒是有点无聊。” 白胖胖话刚说完,就感受到耳根上传来了一阵痛感,一位黄衫少女出现在他的身后,正是戏耍完那刀灵而跑回来的花九灵, “你这个死胖子,喊谁土豆精呢,我可是九灵仙草,是仙女,仙女,好吗?” “好好好,仙女,仙女姐姐,九灵仙女姐姐,你这下可以放过我了吧?” 白胖胖低着头说,还略带一点讨好,花九灵这才安稳了下来,问道: “无忧大哥,君柔姐姐,主人她怎么样了?还有天水哥,他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花九灵默默地看着身边依然在嘴里念念有词却不愿醒来的两人,摇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都戏耍那刀灵那么久了,再能睡也该醒了吧,而且都快到饭点了,这两个家伙还是没有反应,真是奇怪。 “无忧大哥,君柔姐姐,难道你们就真的不着急吗?还有,主人和天水哥都是凡胎肉体,这么昏睡下去根本吃不了东西,也喝不了什么,这么不吃不喝下去会死的,你们快点想个办法吧。” 花九灵急切地推着两人,还时不时地看向了白胖胖和桃若雪, “胖胖哥,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给昏睡的人喂饭吧,还有还有,小桃,你给丞相府千金当丫鬟的时候,你家小姐昏迷的时候,你是怎么喂东西给她吃的,能不能教我?” “九灵姐姐,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还是有点,有点害怕翩翩姐,还有被君柔姐打晕的嫣然姑娘。” 桃若雪缩着身子,手指上隐约出现着燃起来的火星,似是下一秒就会化作一道火龙攻击他人。 君无忧见此,立马拦了下来,说: “若雪妹妹,你别太害怕,刘夫人虽然是吸食过人类精血的蝴蝶精,却也并非恶徒,还有,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异能,可别再因为害怕而冲动了。” 而这时,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 第392章 “唐璎珞,你只不过是门主抱养回来的,不是我们唐门主家的血脉,更非我们唐门嫡系血脉,你不配继任我唐门的门主之位 。” 唐怀风,唐小雅等人的声音在唐璎珞的周边回荡,仿佛不承认她是唐门门主唐啸天的孙女。 “不,我是爷爷的孙女,我不是抱养的,二婶,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要这个门主之位了,不要了。只求你让我进来看看爷爷一眼,就一眼,好吗?” 唐璎珞跪在唐啸天的祭堂面前,看着那房中的灵棺,对眼前的唐小雅请求道: “二婶,我求求你,让我再看爷爷最后一眼,给他送行,好吗?” “唐璎珞,你已经不是我们唐家的人了,唐门主的葬礼,可不是你能参加的,还是赶紧带着你的这个毫无价值还得天天娇养的破土豆,收拾行李走吧。让你穿着一件像样的衣服和带着自己的佩剑离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赶紧走吧,不然我就动手了,还有,你以后别叫我二婶,得叫我唐夫人,懂了吗?” 唐小雅拿着那装着因灵力消耗过度而变回土豆模样的花九灵的礼盒扔到了唐璎珞的手上,就推了她出去,把大门给关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你们会那么绝情?难道,难道我想看爷爷最后一面都不可以吗?小九灵,我们该怎么办?” 唐璎珞抱着怀中的花九灵,走到了一家路边的面馆前。 “哟,这不是唐家的大小姐吗?怎么这么落魄,平日里仗着唐家大小姐的身份对一点路边小吃都挑剔,怎么今日连点个普通的斋面都不敢了,该不会是被人赶出来,没钱了吧。” 几个路人在面馆里吃着面,看着唐璎珞那落魄的模样,嘲笑道,还不断地发出声音,那面里的香味飘散到唐璎珞的周边,让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我就算再落魄也轮不到你们几个来教训。” 唐璎珞凶狠道,强忍着饥饿,拿起剑就想威胁这几个路人。 那几个路人被吓得躲在了一旁, “你,你,你想干嘛?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有唐门来做靠山的大小姐了,只是个身无分文的普通人而已。” “柳兄弟说得对啊,你没钱就别来吃面,可别吃不起面,被人说那么两句就仗着自己会武功欺负人。” 唐璎珞听着,心中羞恼无比,又不敢直接对这几个路人动手。 可那几个路人,却突然化作一团血泥,唐璎珞的眼前出现了一碗刚出炉的热面,一道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唐璎珞,你不是想着离开家族,闯荡江湖,做一个女侠行侠仗义吗?怎么,如今你可以到江湖闯荡,可以去行侠仗义了,心里依然不满,莫非,那所谓的行侠仗义,当女侠,都是你一时的虚妄之言,说给你那爷爷听的谎话吗?” “我不要,不要,我宁愿在以前听爷爷的话,在家里乖乖地做一个温柔贤惠的淑女,也不想像现在这样,不要,我不要。” 唐璎珞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的恐惧更甚,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绝望当中,无法醒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沉浸在一段被虚构出来的幻梦之中。 “璎珞,不要被那幻境迷惑,当初的事情,如同云烟,就让它过去吧。” “璎珞妹妹,你快点醒一醒。” “主人,你快点醒过来啊。” …… 几道不同的声音在唐璎珞耳边传来。唐璎珞也渐渐睁开了双眼。 花九灵一直跟在她的旁边,神色很是焦急,那鹅黄色的裙衫,被汗水浸透,更是忘记用仙力驱除。 而君无忧依然拿着那折扇,显得平静,看着昏睡中的赵天水和她,右手更是牵着李君柔,不愿放开,李君柔也略显着急地望着唐璎珞,但又不免继续在乎与之一样陷入昏迷中的赵天水,因此没花九灵那般担心。 而白胖胖本就是心大之人,看见唐璎珞没事,自然就放松了心思,而桃若雪却是充满了后怕,害怕自己会和唐璎珞一样,碰到那个苍王陵的无头怪物,从而陷入这种幻觉之中,让自己身上那不同于炎武国任何一种能量的异能彻底失控。 “小九灵,君柔姐,无忧哥,若雪妹妹,胖胖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刚刚那是怎么了?天水哥为什么看起来和平常不一样?难道真被那无头怪物伤得很严重?” 唐璎珞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几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天水他伤得并不算严重,顶多算是皮外伤,如今在这客栈里坐着,又有我们在旁边,暂时还算得上安全,只不过那无头怪物的黑雾着实厉害,竟然让我和柔儿都中了招,就连你和天水都不能幸免于难。” 君无忧解释道说: “那无头怪物头上那阵诡异的黑雾,能让我们陷入内心深处最不想面对的各种回忆,还好我厉害,顶得住,不然我们四个,一个也没法从那苍王陵回来,给胖胖兄他着胆小怕事,遇事不决,就找我们的性子给害惨。不过璎珞啊,你怎么还对当日你被赶出唐门的事情耿耿于怀,而且我们那天不是出手帮过你,让你有机会祭奠唐门主了吗,再加上小九灵这个唐门至宝一直陪在你身边,那些唐门的事情,你大可埋在心底或者忘掉。” “可是,无忧哥,我忘不掉。” 唐璎珞一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眼泪就不自觉地掉下来,抱着李君柔纤细的腰肢,显得十分柔弱,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璎珞妹妹,别哭了,君柔姐在这儿陪着你呢,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李君柔拍了拍唐璎珞的背安抚,白胖胖却又开始张口便来: “你这暴力女侠,居然还会哭,可真是少见,我记得当时在面馆无忧老弟是用我给他的钱帮你结账的。还有啊,你们几个,一路上花的可都是我的钱,而且这一路上你还一直是大小姐脾气,吃穿用度都照着你以前当大小姐的标准来,连变都没变一下。你们几个家伙,可真是害苦了我。无忧老弟,你不是皇帝么,能不能赏点钱给我,不然我们这回可真不够住店,还有,翩翩那个蝴蝶精和刘嫣然那半人半妖什么时候走啊,我真的挺怕的。” 君无忧听到白胖胖这话,立马制止了他,说: “胖胖兄,璎珞才刚好,你就别刺激她了,还有,嫣然姑娘温柔贤淑,只不过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翩翩是一只修行五百年,吸食人类精血的蝴蝶精罢了,我们现在得担心的,是天水如今的状况。” “那岂不是还得继续住店,我告诉你,这回我可不出钱了,你出。” 白胖胖听着君无忧这话,还是有点不服,却又被君无忧拉住, “胖胖兄,你可别这么着急啊,你想想啊,我那身份虽然不方便透露,但柔儿的身份可没有像别人瞒着,你那么聪明,你一定能想到不花钱就免费住店的办法,不是么?” 白胖胖顺着君无忧的目光看去,便看清楚李君柔身上的服饰,正是绣着金凤,金龙等纹样的金色襦裙,立马拍手叫好道: “还是无忧老弟你聪明,果然是免费住店的好办法,我得跟掌柜的说说去。” “喂,胖胖哥,怎么老拿我的身份做文章,到时候太师爹爹数落我是个仗着宫内没有太后与陛下宠溺而四处作威作福的皇后的话,必定要参你一本。” 李君柔看着白胖胖跑出去的身影,无奈地说了几句。 唐璎珞也趁机缓了过来,离开了李君柔的怀抱,而赵天水也像是有了反应。 “姝容,姝容,是你吗?姝容?” 赵天水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和自己那已逝的爱人李姝容极为相似的面孔,完全不知这人是唐璎珞,直接紧紧抱住她,亲吻了下去。 第393章 “姝容?姝容,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幻象中,赵天水不断地抱着李姝容的身子,哭喊着,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再次睁眼,就看到了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容。 只见那女子,一双眼眸带着几道柔情,可配上那脸上的神态,倒是多显几道英气,发丝上只是简单地插了一根金钗还有一道银色的发簪,脑后竖起了一道马尾辫,与当初李姝容和自己初遇之时的打扮,一模一样。 两人都看着对方,没有说话,赵天水更是毫不犹豫地把嘴唇凑了上去,与她亲吻在了一起,那女子却突然瞪大了双眼。 下一刻,那女子把赵天水直接推开,脸颊通红,又羞又恼,躲在了李君柔身后说: “天水哥,你做什么,我是璎珞,唐璎珞,不是李姝容,算上这次,你已经轻薄过我三次了。” 唐璎珞更是把君无忧拉扯了过来说: “无忧哥,你给我评评理,天水哥他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有啊,那个李姝容是谁啊?怎么天水哥会把我当成她啊。” “那还用说,当然是君柔妹子的族亲,听君柔妹子说,那是她的堂妹,不仅长得和你很像,哪怕是个性还差不多一模一样,我真看不出来君柔妹子会有一个和你这暴力女侠差不多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的堂妹。” 这时白胖胖已经和客栈的掌柜讲价讲完了,回到客房就看到这么一幕,直接解释道。 “你这个死胖子,找死是吧,信不信本姑娘一剑把你给砍了。” 唐璎珞本就被赵天水轻薄了一回,心中憋了一大团火气,更是在刚才经历了一场噩梦,回想起了她最不想面对的那段回忆,听到白胖胖又喊自己暴力女侠,立马就起反应,拿着宝剑就往着白胖胖的喉咙上指着。 “喂喂喂,我说你,至于这么大火气吗?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可经不起姑奶奶你的恐吓啊,我只是说了那么两句,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那跟在白胖胖身后的客栈掌柜还有店小二也跟着他一起拦着唐璎珞说: “这位姑娘,这位公子确实有些嘴碎,也就一时口直心快了些,您可千万不要介意,要是我们小店见红了,老板怪罪下来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唐璎珞并非真的想动手,只是要提醒一下白胖胖而已,把剑收了起来说: “这次有掌柜的和店小二说请情,本姑娘就暂且饶你,若是有下次,本女侠要你好看。” “好了,璎珞妹妹,你也别动气了,好不容易才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过胖胖兄,你不是跟我打了个赌,说你这回能找到赢我们的方法吗?怎么见不着,还带着两个与我等素不相干的人过来?” 君无忧把唐璎珞的宝剑移开,看着那掌柜的和店小二问道: “两位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那店小二看着君无忧的样子,双脚发软,几乎站不起来,想要跪下又不敢直接跪下,而那掌柜的虽然表现得十分沉稳,却又觉得很是害怕,他深知自己若是不跪下行礼,就是不敬重君无忧,而不敬君无忧的下场,便是死罪,诛连九族。 白胖胖看着君无忧,说: “你不是说,他们两个见着你,除了跪下和不跪,没有别的选择,可如今这半跪不跪的样子,你想不到吧,所以说,这次是我赢了。” “胖胖兄,你可真是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一层,不过啊,你忘了,如果你赢了我的事情被某些人知道,你的下场如何,想必会很清楚吧,你可知,以前那些得罪我的人,究竟是真的失踪,真的病逝,还是另有缘由,以你这个聪明的脑袋,想必清楚得很吧,不然我可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你赢我一回。” 君无忧摇着折扇,仿佛高雅的贵公子一般,温文尔雅,根本没有能看得出来,他那好看的皮囊之下,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与心思。 白胖胖脑子一闪灵光,方才意识到问题所在,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说: “那个,那个,无忧老弟啊,我这只是嘴上说着玩的,我们都一路在江南同行那么久了,已经是老朋友了,可不必介意这些,要不,要不,后面几个月,你们的衣食住行,我一个人全包了些,怎么样? ” “胖胖兄,你可真胆小啊。” 君无忧拍了几下白胖胖的肩,又看向了那掌柜的问道: “你和这店小二来这儿是做些什么的?” 店小二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那掌柜的给赶了出去,那掌柜更是仔细瞧着眼前几人的模样,特别是紧紧地注视着李君柔,特别是李君柔襦裙的款式还有那几道金凤纹饰,又瞧着李君柔头上的鎏金凤凰发簪,立马恭恭敬敬地跪下来说: “草民见过皇后娘娘,还请娘娘饶恕小的眼拙,认不出您来,这几日您与您的朋友在这儿的茶水膳食,还有留宿费用,草民都为您垫付,免费赠送于您,还请您多向这位公子美言草民几句。” 那掌柜地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了君无忧,心里似乎有些渴望得到他的欣赏,哪怕君无忧不说,他也早就猜出来他的身份,只是不敢轻易说出罢了。 “好了,掌柜的,你先下去吧,本宫也只是在宫内较为烦闷,见着陛下如今不在宫内,想着出来透透气罢了,不需如此恭维,起来吧。至于替你美言,那可得看你往后的各种表现。” 李君柔摆手让那客栈掌柜退下,那掌柜的也挺自己,往着外面走去,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得罪了这位有些许任性的皇后娘娘。 待到那掌柜走后,李君柔那紧绷着的表情方才放下,紧紧地牵着君无忧的手,问道: “无忧,刚才我做得怎么样,像不像一位威严的皇后娘娘,和你的身份特别般配,不再是你旁边那任性的小女孩了。” “好了,知道柔儿你最厉害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给天水师弟和唐女侠好好解释解释,不然可就真的没完没了。” 君无忧看见李君柔像往常一样有活力,就不再觉得担心,转而看向了依然愣着的赵天水,问道: “天水师弟,天水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刚醒来就愣着在这儿,也不给个话我们。” “陛下,我,我,我并非有意,有意轻薄璎珞姑娘的。臣调戏民女,理应受罚,还请陛下依照我炎武国律例处置。” 赵天水跪直了身子,对着君无忧请求道: “还请陛下责罚,以宽慰唐姑娘之心,天水绝无怨言。” “天水,你这又是何苦呢,朕此次是微服私巡,只有柔儿是强行跑出来的。还有啊,你忘记了啊,朕微服私巡的时候得叫朕公子,可别叫喊我陛下了。” 君无忧把赵天水扶起,说: “天水啊,我看人家唐姑娘似乎对你有着不少情意啊,不然就在你忽如其来把她错认成李姝容亲吻她之时就一剑刺穿你的心脏了,而不是如此现在这样,仅仅是躲在柔儿身后寻我为她评理,我看她的意思,估计是要你对她负责啊。” “可是,可是臣心中已有姝容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而且皇后娘娘也知道,姝容她自从李家变故之后,心胸变得狭窄无比,更是极其善妒,也因此杀害了不少无辜的平民女子,她恐怕不愿末将另娶他人,只怕会让唐姑娘失望了。” 赵天水一想起当初李姝容击杀那些与自己亲近的平民女子,处处针对杜云瑶,变得恶毒无比的事情后,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坦。 可他又想到自己就因为李姝容变得恶毒,就不再相信她的话,在犹豫之中看着她被杜云瑶以罪臣之女不敬丞相之女为由惩戒,最终被乱棍打死,心中不免有点愧疚,像是有一根刺在心底,久久也不能拔掉,不愿再让她伤心。 如今君无忧让他接受唐璎珞的感情,无异于是在让他违背自己的本心,给李姝容带来伤害,十分为难。 “好了,天水师弟,姝容当初的事情并非你的罪过,师傅说了,那只不过是因果循环,他让我转告你一声,让你不要执迷不悟,更让我给你带来一句偈语,善恶报,因果循,前生错,缘未续,连理枝,今世弦。” 君无忧看出了赵天水的为难,帮他开解道: “天水啊,逝者已矣,你不要太过悲伤,师傅说了,只要你参透了这句偈语,便会虚心地接受唐姑娘了。师傅他老人家不仅教会了我,你还有柔儿三人武艺,更传授了你军政之道,传了我帝王之术,更教会了柔儿诗书礼乐,如今已入飞升之列,近乎仙神,莫非你连他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吗?”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翩翩似乎看出了这句偈语的含义,但又不敢直接说出来,李君柔更是早已猜到,这句偈语是在暗示赵天水,唐璎珞便是已故的李姝容转世,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而唐璎珞也是十几岁上下的年纪,她出生的时日也是与李姝容死亡的那天极为相近,更是让李君柔常常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若这唐璎珞不是那李姝容转世,她打死也不信。 可大家都从偈语之中猜出来,唯有赵天水有些脑笨,想不通这一点,而大家又十分默契地不说,让赵天水心中更为郁闷。 桃若雪看着大家都不说,有点小声地提醒着: “天,天,天水哥,我以前在丞相府当丫鬟的时候,听鹊儿姐姐说,这世界上还有轮回转世,前世今生一说,这句偈语,真的很像这类说法,您要不仔细想想。” “前世今生,轮回转世?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界上怎会有前世今生一说,桃姑娘,我炎武国虽然崇尚鬼神,却也不至于有六道轮回,转世投胎一说。再者,本将军征战多年,见识过不少所谓的神仙,只不过是玩弄诡异术法的人类修士罢了,身上毫无神性,仅有各种人性之上的劣根。” 赵天水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个说法,他虽然在桃若雪的提醒下,稍微意识到,唐璎珞会是李姝容的转世之身,可很快又否决了,只觉得这些东西都只是学着外邦的魔法师一样,在那儿拿一套难以理解的理论进行装神弄鬼。 或许说,赵天水根本不愿意面对,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君无忧看见赵天水如此不信任此事,把一串手链拿了出来,放到赵天水的手上,说: “天水师弟,这是姝容妹妹的遗物,你将其戴在唐姑娘的手上,便可了断此次尘缘了。” “可是陛……公子,我……” “天水师弟,别犹豫了,再晚点,可就来不及了。” “好,好吧。” 赵天水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拿起来,交到唐璎珞的手上,唐璎珞接过手链,脸上还带着傲气: “谁要你负责了,你还是找你的李姝容去吧,不过这手链还挺好看,我就收下了。” 唐璎珞开开心心地戴上手链,却丝毫意识不到,里面藏着一个秘密,便觉得头脑一阵昏昏沉沉的,一阵熟悉而已陌生的记忆袭来。 记忆中,她是李家主脉的千金,从小想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女,然而,随着李家旁脉的堂姐李君柔被当朝皇帝君无忧弄得未婚先孕的丑闻被田贵妃揭露,君无忧为了不违背曾经对李君柔的山盟海誓,不得不在群臣的逼迫下对李家动手以保全李君柔的皇后之位,致使她的家族遭逢大难,不是死了就是被发配边疆,还有不少人流落民间,而她的嫡姐李月怜被送入教坊司却随后流落民间,一生只能给他人卖笑,至于她,因为一直跟随赵天水的缘故,未被牵连,可最终,却是为了获得赵天水更多的爱,不惜动手伤人,不愿任何一个女人靠近赵天水半步,还屡屡伤害杜丞相的女儿杜云瑶,与之作对,最终杜云瑶不堪其辱,利用迷药将其迷晕,更下毒让其全身乏力,捆其手脚,进行各种折磨,更欺骗赵天水,说那只是略施惩戒,最终在绝望中大骂着赵天水无情而离世。 “赵天水,就因为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你就不再爱我,不再相信我了吧,我恨你,我恨你。” “求求你,我真的承受不了更多的伤害了,你能不能,能不能让她解开我身上的绳子再进行惩罚,天水哥,我求求你了。” 记忆中的她,嘴里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很是深刻,而且那彻骨的疼和情感,一直萦绕在她心底,直到唐璎珞再次醒来,看着那一串手链失神。 第394章 这段有关于前世李姝容的回忆在唐璎珞戴上手链后,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不管怎么忘都忘不掉,反而印象深刻,那深埋在前世心扉的彻骨之痛,唐璎珞是确确切切地感受到了。 “天水哥,无忧哥,我在你们心底里面,真的有那么差吗?君柔姐,难道您也是这么想我的吗?我就有那么不堪吗?我好恨,好恨,为什么,无忧哥,你为什么要让天水哥送来这串手链,让我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为什么?” 唐璎珞的情绪变得极其激动,更是和她前世杀害那些刻意接近赵天水的平民女子之时一模一样。 “璎珞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李君柔看到唐璎珞竟然举剑刺向还在呆滞之中的赵天水,快速走上前,一掌把剑拍到了地上,将她推到了一旁扶起,又抽身走到了君无忧身旁,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唐璎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君无忧更是把李君柔护在身后,走向了唐璎珞,拿出折扇轻拍胸脯,镇定自若: “老实回答朕,你究竟是唐璎珞,还是李姝容?可否对天水师弟当初的犹豫,害你被那杜云瑶乱棍打死而满怀怨恨?” “我是谁,很重要吗?我既是她,也不是她,我可以是唐璎珞,也可以是李姝容,前世我李家遭逢大难,今生我更被唐门抛弃,竟然都碰到了赵天水,更是被你君无忧庇护,实在是巧啊,赵天水,你当初不是嫌我恶毒吗?怎么如今又后悔了?” 唐璎珞的表情变得狰狞,仿佛真的被李姝容附身了一样,赵天水依然保持沉默,而白胖胖更是吓得躲到了君无忧的后面, “无忧老弟,那手链里面有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个暴力女侠刚刚还好好的,可戴上之后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是姝容曾经的记忆,我也是为了她好,姝容当年的事情,始终是天水师弟心中的一个结,若不开解,他怕是难登武道大宗师之境。” 君无忧不惧如今失控的唐璎珞,反而稳着步伐,说: “你可知,你如今并非李姝容,更不是李家主脉嫡次女,而是唐门门主唐啸天抱养的孙女,唐璎珞,前世的你,莫非,有着过错,自当受罚,今生的你,受尽磨难,当得庇护,好了,你如今回想起一切,就该放下一切,前世的你对着天水有着情谊,今生的你,也对天水心生爱慕之意,何不给他一点时间,还有,这一世,你可别再动手杀人了。” “无忧哥,我,我,我,对不起,我得考虑一下,可是,可是,我的前世,真的有那么恶毒吗?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不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接受不了天水哥当初对我的不信任,更接受不了天水哥在旁边看着我在没有能力反抗之时被杜云瑶活生生的打死。” 唐璎珞的眼眸低垂着,心中依然有点不愿意接受,李君柔也凑近了过来,说: “好了,璎珞妹妹,这些前世的事情,忘记了好,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活得开心,过得幸福,而且,是我求着无忧帮你回想起前世记忆的,本宫依稀记得,前世的你,好像求着我这个当皇后的堂姐帮你掩盖了不少事啊。” “君柔姐,你再这么取笑我我就把当年暗中做过的那些事情说出来给朝中的大臣听,让你跟无忧哥一起害我回忆起前世那些痛苦的回忆。” 唐璎珞把宝剑拿起,收回剑鞘,嘟着嘴说,随后一屁股坐到客房内的桌上。 “哼,无忧哥,你这个大坏蛋,” 唐璎珞是平静了,可花九灵却是不同,在那儿愤愤不平地说: “无忧哥,你为什么要让主人想起前世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很多人的前世都是一段极其痛苦和不愿回忆的过往吗?我讨厌你。” “好了,小九灵,你作为天地间唯一的灵物,九灵仙草,怎么就学了璎珞那火爆脾气呢。” 而这时,客房内昏睡的刘嫣然也是醒了。 第395章 此时,昏睡中的刘嫣然,朦胧着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一丝光亮,一位手捧诗集的男子,站在那儿。 男子身材稍瘦,却又显得高大,脸上带着一股特别的书香气息,就如同某些书中所云,腹有诗书气自华。 “爹爹?您怎么在这,我,我这是回到了百味书屋了吗?” 刘嫣然看着眼前的男子,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却又碰不到,反而扑了一个空,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那男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周围的场景变得一同一片白昼,她的身后,生出了一双翅膀,那双翅膀,是亮眼的淡蓝,其上还有不少彩色的斑纹点缀,如同蝴蝶精灵一样,美丽而又优雅。 可刘嫣然看着自己身后这双翅膀,心底里就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恐惧,她的身前多出来几个平民男子与农妇,不断地议论着她的外型,说: “这不是刘家的小姐吗?听说还是一位才女,可这看着怎么那么像一个妖怪啊。” “对啊,听说刘家小姐温柔贤淑,如今想来,怕是伪装出来,好去骗一些书生的情感,说不定呐,暗地里把那些书生的精气给吸个干净。” “我说怎么刘家作为江南五大世家之一,怎么能屹立几千年不倒,原来是养了不少懂得伪装的妖怪,说不定全家都是妖物。”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刘嫣然捂住了耳朵,不想继续听下去,说: “我是人,我是人,我不是妖,不是妖,更不是什么半人半妖的怪物。” 可刘嫣然拼命地压制着,可心里依然有着一股想要冲上去将眼前的几人全身精血吸个干净的冲动,眼里更是出现了几个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画面。 前者是自己的娘亲翩翩竟然化作一只巨大的蝴蝶把两个想要伤害她的屠龙教恶徒吸食成一具干尸,后者是屠龙教少主叶傲天对着她说“你身上同时有着人族的血脉和妖族的血脉,人类会害怕你,妖族也不会接受你,更是为天道规则不容,除了他这个好色的屠龙教少主外,没有人愿意接受你。”等话语。 这两个画面不断地在她脑中浮现,她已经看到了,自己不被他人接纳,渐渐变得凶残,刘家主更是因为她的母亲是妖,把她们母女赶了出门,最终她心生恨意,把刘家众人全部杀了个干净最终成为一个吸食人血的妖怪。 “不,不要,我不要变成这个样子,不要。” 刘嫣然一想起这些莫须有的画面,就开始痛苦起来,大喊着,把眼睁开,便看到了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位妇人,那妇人正是那修行五百年的蝴蝶精翩翩,抱着她,就像小时候那样。 “嫣然,嫣然,娘亲对不起你,为娘不该隐瞒你和刘郎的,更不该利用刘郎身上的文道气运压制住你体内的妖族血脉瞒天过海,以此规避天条,害你从小都不知道自己有着一半的妖族血脉,嫣然,您就原谅娘一次,好吗?” 翩翩看见刘嫣然醒来,求情着说,那淡蓝色的裙摆,早已被泪水浸透,而君无忧等人早已识相地退出了客房,让这对母女在此独处。 “我,不,你不可能是我娘,我是人,怎么会有一个妖怪娘亲,肯定是你把我娘亲吃了,然后变成她的样子来哄我,还害得我差点成了妖怪,爹爹他那么正直,教了我那么多诗词,绝不可能会娶一个妖怪回来。” 刘嫣然推开翩翩,心里依然不愿接受,根本没有看到翩翩脸上那早已风干的泪痕,更是打开了房门,让外头还没反应过来想继续偷看下去的几人全都摔倒在了地上,君无忧和李君柔还好些,白胖胖就不一样了整个人砸到了地面上,要不是君无忧和赵天水两人心善帮了些忙,以他那富态的身型,怕是起不来了。 “我说无忧老弟,这回可不关我的事,是你先拉上我一起看八卦的,还有啊,君柔妹子,人家刘姑娘不是你的好姐妹吗吗,你看她八卦,是不是有点好奇心过盛了。” 白胖胖一起来就对着旁边的几人,又对着身后的赵天水和桃若雪说: “还有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个石头脑袋,还有你这小桃啊,一个平日里看着冷着一张脸跟个冰块脸似的,一个胆小怕事,看到一只蚂蚁都怕得想要逃跑,结果今天倒是比我还要八卦了。” “胖胖兄,我这不是好奇嘛,我挺想知道柔儿的好姐妹睡了那么久会不会想通这一切,接受刘夫人的,而且刘永安那边,我已经派人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了,相必他也能猜出自家娘子的真实身份,不过我说,柔儿你为什么用魔法戏耍你的好姐妹啊?” 君无忧看向了李君柔,却见她丝毫不理会,反而拉起了想要逃离客房的刘嫣然,说: “嫣然,我不就给你的梦境加了点料而已,不至于这样吧,而且无忧虽然是凡人帝王,但也娶过妖族女子啊,哼,虽然说那段时间的他天天去找各种带着不少政治利益的美人联姻,更是冷落我这个皇后也挺可恶的。好了,嫣然妹妹,你就别生气了好吗,君柔姐姐我看着你这个样子,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君柔姐,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给我的梦境加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嫣然瞪大了双眼,对李君柔质问道,君无忧则是站在一旁,冷不丁地说: “也没什么,不就是柔儿为了寻点刺激拿魔法让你看到一些特别的未来画面而已,就差不多想看看你这个才女如果看到自己未来吸食人血的话,会是怎样一个表情,算是一种恶趣味,或者说,你应该之前在什么地方不小心地得罪了柔儿罢了。” “君柔姐,难道,难道连你耶开始讨厌我了吗?认为我不再是一个纯净的人类而如此报复?” 听到君无忧的话,刘嫣然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哭丧着脸,往着门外走,翩翩想要拉着她,却再次被无情推开,对着翩翩大喊道: “你这个妖怪,别拉着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妖怪娘亲,你不是害怕苍王陵那个无头怪物吗?那我现在就去找那怪物,让它把我连同你这个害人的妖怪一块杀了,为民除害。” 听到刘嫣然的气话,翩翩更是极度担心起来,而赵天水更是带着后怕,白胖胖已经双脚发软了,而李君柔脸上的焦虑神色更是加剧,这个无头怪物有多厉害,她自然清楚。 君无忧表面上虽然十分平静,可心里却在焦虑起来。 那个无头怪物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头上更是带着一团诡异的黑雾,只有盯上一时半会,便会使人进入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回忆当中,唐璎珞和赵天水两人更是就此中招,就连李君柔如今变强了不少,也难以防备,只有他君无忧一人内心足够强大,方才破开了那诡异的幻象回忆,成功带着他们三人逃离,若是刘嫣然去了那儿,必死无疑,哪怕翩翩有心想要保护,单凭她的道行,恐怕无法救回自己的女儿,甚至会太过在意刘嫣然,能逃不逃,更是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刘嫣然还没走出客房,就被君无忧用折扇拦下, “刘姑娘,你可不能去那儿。你莫忘了你我之间的身份,我有义务阻拦每一个炎武国子民出去送死的决定。别忘了,你,还有你的父亲,你的家族,都得罪不起本公子,莫非你想要牵连你的爹爹被诛连九族。” “陛下,民女自知身份不如您尊贵,可民女实在接受不了,还请陛下开恩,赐我们母女一死。” 刘嫣然自知无法走出这个门口,只能跪在了君无忧面前请求道: “民女混淆世家血脉,为人族与妖族所不容,但求陛下赐民女一死以享清誉。” “嫣然,你这是在做什么?陛下,你可是派了人前往刘家,告诉了刘郎,我这个刘家主母是妖物的真相了?” 翩翩走到前头,拉起了刘嫣然的手问道,看着君无忧半笑不笑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刘夫人莫急,嫣然姑娘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您,这始终是一个事实,而且现在的她,情况也与刚刚的璎珞妹妹相差不大,我还是有着办法应付,只不过那刘永安会不会知道你的事情,愿不愿意接受你们母女,那得看你表现,朕既然身为这炎武国九五至尊,自然代表了一半的天意。” 君无忧又盯着刘嫣然,说: “嫣然姑娘,我知道,你那爹爹是个读书人,更是一个凡人书生。如果你的爹爹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生气,你可否原谅你的娘亲?” “我……我……可是,可是,可是爹爹他真的会接受吗?君柔姐姐,你之前说你是仙女,还教了我一点点仙术,你觉得爹爹他,他真的会接受这个妖怪吗?” 刘嫣然听了君无忧的话,先是平静了一些,随后靠在了李君柔的怀里,满脸的疑问。 “刘家主他,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吧,不过嫣然你也别怕,我和无忧都不是什么带着偏见之人,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不会因为嫣然妹妹你这个特殊的身份不要你的,不然啊,无忧他也不会私设了一个叫大御师的官职来主管异世界事务了。” 李君柔的声音十分温柔,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刘嫣然的心慢慢感觉到平静,继续安慰着说: “嫣然,半人半妖的生灵,我也确实见过,不过她的个性和你不一样,调皮得很,还很活泼,经常喜欢使用法术捉弄我们,像个天真的小女孩。而你呢,每天都泡在百味书屋里头,我好几次想过来找你出来赏花,你都在里头看书,甚至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我还记得,那一天你在百味书屋里头看着一本李诗仙的诗集,看得很是入迷,我得鸾驾都到了你们刘家门口,你都没有发现,差点把你父亲给想出魂儿了,以为你故作清高把我这个高调张扬的皇后娘娘晾在外头不作理会了。还好啊,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同别人,还会讲些情面,不然,你们刘家可得遭罪了。” 李君柔说着过往的趣事打趣着刘嫣然,想要让她开心些。 “还有,我还记得,你当初还和我一同义结金兰,读着李诗仙的诗,说起那对影成三人,便是你,我,还有曦语,可惜啊,曦语遇人不淑,我家无忧啊,老是惹我生气,就你还好好的,没有为情所困,君柔姐姐可真羡慕你啊,哪怕是现在这样,也能自由自在,不被爱情这种东西冲昏头脑,没有一个讨厌鬼天天赖在你旁边。” 李君柔时不时地瞪了两眼君无忧,又继续哄着刘嫣然说: “嫣然妹妹,你开心些,之前我把你最爱的诗集递给你看,你不是特别开心吗?怎么现在会如此悲伤和不受控制,你也不要担心你的爹爹不要你们。如果那个刘永安敢对你们母女的妖族血脉有怨言,想要做出什么抛妻弃女的行为,本宫可绝对不会放过他,到时候我直接以皇后的身份施加压力,看他刘永安还敢不敢不要嫣然妹妹你这个女儿。” “君柔姐姐,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很难接受现在这样的自己,要是因为我的血脉,把您连累,更是连累了陛下被口诛笔伐,给你们两位添麻烦,嫣然的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刘嫣然担心地说着,生怕会惹出些什么事端来。 “好了,刘姑娘,朕自有分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点流言,还不能对朕有多少效用,不然,你田无季怎会对我忌惮无比呢。” 君无忧完全不在意刘嫣然所说的麻烦,反而十分冷静,说: “刘姑娘,我想,朕派出去的人手,估计已经到了刘家了,甚至和你的父亲见上面了,那刘永安心里是如何想的,想必很快就会揭晓了,您还是在这儿安心等着吧。” 第396章 炎武国,丽河县,自从海妖杀人案告一段落后,又重新归于平静,不少平民都开始议论了起来。 “真没想到啊,凶手是这样的一个毛头小子,我还差点以为是海妖出来作乱了呢。” “谁能想到是一个毛头小子利用海妖的传言欲盖弥彰,就是不知道,那个幽灵谷那里会不会还真的有海妖出没,不过前几天听说隔壁盛平镇出了点事,似乎是一宗一尸两命的大案。” “王婶,莫大娘,那盛平镇现在可不太平,听我那边的朋友说,那刘家家主的夫人,可是一只修行五百年的蝴蝶精,之前还把不少人吸食成人干呢,真没想到一个妖精会藏那么深,不仅嫁给了刘家主,还生儿育女,更是没让别人瞧出任何问题来。” “泉叔,你也不是不知道,那盛平镇不太平的事儿,早在我炎武国建立之初就已经传开了,特别是那个苍王陵,里面有个无头怪物守着呢,已经一堆人被那怪物杀死,就连官府的人也没拿那怪物有办法,甚至死了好几个武林高手,听说还有三个武林高手是名声赫赫的武林盟主呢。” “不过,莫大娘,你的儿子在盛平镇那边经商,不少货物得经过那苍王陵才能运到镇内,恐怕会因为这个怪物而感到很头疼吧。” “李叔,你可别说那小子了,我劝了他好多回他都不听,非得忙着他的生意,生怕错了一点时间就亏本。不过李叔,你那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在那人鱼拍卖行做拍卖师,前几日听说那里面有位来自那些仙家宗门的贵客高价买了一个人鱼公主回去,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拍卖过美人鱼。说不定啊,这美人鱼就是那所谓的海妖呢。” “你们可真别说,这事儿可真够玄乎,不过啊,想想我那女儿,也该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是她自从以前见过圣上一面,就立下了宏愿,非他不嫁,反而跑去人鱼拍卖行当拍卖师,更是做那些接待客人的活,唉,圣上可是天子,哪里是我们这种平民能够肖想的,更何况圣上对皇后娘娘如此宠溺,根本不可能看这小丫头一眼。” “李叔,你也别恼了自己,那终归是个小丫头,见识少,等她到了我们这等年纪,看到自己人老珠黄,就自然而然想通了,说起来,我听别人说,那出了难以想象的天价买走人鱼公主的贵客好像是圣上的大女儿昭明公主。” “昭明公主,她买来干什么,不过我听人说,昭明公主人美心善,而且很照顾自己的妹妹。李叔,全叔,王婶,我想啊,必是那昭明公主见不得这位人鱼公主落难,在受伤后被人当作拍卖品一样看待,把她买回来好好照顾吧。” “那倒也是,昭明公主可是我炎武国第一美人,更是修行过仙法,更是自称武道已经臻至大宗师圆满之境,早已找到了长生不死,容颜不老之术,想必会好好对待那人鱼公主。”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说了个不停。 可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一位黑衣男子,紧握着双拳,似乎有所不满,更是在听到几人说君昭明这位炎武国大公主如何的美丽,如何的心善时,拳头握得更甚。 此人正是西夏国的亡国太子元苍生,今日更是是他的十一岁生辰。 平日里这个时候,周围的众人都会为他祝福,他的父皇和母后,也会亲自为他庆生,哪怕他所在的西夏国只是炎武国的附属国,炎武国的帝后二人,都会带着炎武国太子和炎武国的小公主君灵月前来为他庆生。 可如今,唯一为他庆生的人,仅仅只有姬莉瑟丝美莎一人,还是利用海底王国的秘法通过海螺传音给他的,如今的这位美莎公主,不仅被君昭明囚禁,在逃出来后更是被凯瑟王后带走关押,魔法被封印,不知所踪。 听着他们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元苍生的拳头握得更紧,对着这几位大叔大妈就骂道: “君昭明才不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公主,只有被那该死的君昭明囚禁的美莎公主才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君昭明就是一个恶毒的公主,等我找到机会了,一定要杀了她。” 元苍生大骂完,直接冲了出去,往着妙音海的方向跑去。 第397章 妙音海边,那渔夫又走出来,想要打渔,却没曾想,又碰到异乡之人独自来此的画面, “上回来了个姑娘家,这回又来了个小子,之前那回,那姑娘家在那幽灵谷的洞口找到了一具尸体,惹出了一桩凶手欲盖弥彰的海妖杀人案出来,这回这个小子,真不知回惹出个什么祸来,看来还是少点出来为好,免得到时候惹火上身,莫非这些年我打渔打多了,遭了报应,才碰着这么多的糟心事。” 那渔夫说着,就把渔网收起,走到了海边,说: “小伙子,看你这模样,长得还挺不错的,怎么来这海边啊,你可知,这妙音海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旁边那个幽灵谷还有着海妖呢,不少跟你一样的异乡人都被那海妖给当成盘中餐吞了去,你可千万别步他们的后尘啊。” 可那渔夫提醒了大半天,那个少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反而一直看着手里的海螺发愣。 渔夫自觉无趣,便离开了,心里还在默默地说着: “真是奇怪,好端端地,怎么碰着这么一个怪人,话也不说一句,好心提醒也不听,前面那个姑娘家好歹也跟我聊了几句,反倒是今天这个小伙子,可真是个怪人啊,瞧着年纪也不大啊,甚至还没到弱冠之龄,怎么就那么奇怪。” 只见那少年,穿着一身简朴的黑衣,脸上带着贵气,眼神呆滞,脸上带着泪痕,似乎在刚才哭过,依旧看着手上的海螺发愣。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君昭明的刻意之下带着姬莉瑟丝美莎逃离炎武国皇宫,却又在中途被凯瑟王后拦下,不得不与姬莉瑟丝美莎分开的西夏国亡国太子元苍生。 元苍生默默地看着眼前那无垠的大海,沉默不语,仿佛看到了一个偌大的帝国,渐渐地沉入海底,成为了一个早已灭亡的王国,又似乎看到,一个崭新的王国在海底重生,更见到了一位美丽的公主。 那位公主,穿着一身碧波色的高雅长裙,头戴银色的珊瑚王冠,碧蓝色的眼瞳含情脉脉,她下身的那条鱼尾,早已幻化成人类的双腿,而自己,更是长高了不少,穿着一身金色的长袍,剑目眉星,温柔而又坚定,站在了那位公主面前,许诺要守护她一生一世,可这些,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似乎是一段不切实际的幻想。 “美莎公主,美莎公主,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害你被凯瑟那个贱人抓了去,更没有阻止你自封魔法,害你只能看着你的父王被凯瑟那个贱人杀死,更是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凯瑟成为海底王国的王后,隐瞒了你回归海底的事实,我好恨,好恨我自己不懂得武功,更没学过谋略,无勇无谋,更是没有本事,没法保护好你,一路上都要靠着你的魔法庇护。” 元苍生注意到那个渔夫离开了,才放声哭着,把心底里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说: “你知道吗?刚刚我一路上听到炎武国的平民是怎么议论你的吗?他们只是道听途说,只知道你是一个被人鱼拍卖行捕获回来的拍卖品,丝毫不在意你的情感。更是在那议论,那君昭明是如何的人美心善,是个如何值得尊敬的炎武国大公主。” “你知不知道,我听到这些平民说这个高高在上的昭明公主如何的仁厚博爱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若是她真的如同这些平民所说,那就不会把你关押囚禁,更不会把你送给她的妹妹君灵月,让你一辈子当这位小公主身边的玩物了,我好恨啊。” 元苍生握紧了海螺,说: “美莎公主,你是我在亡国后,第一个记得我生辰的人,不管你是人鱼还是人类,我都永远记得这份恩情,我一定,一定有办法,让你重新回归自由,继续当那位被海洋生灵尊崇的美莎公主。” 而炎武国,灵月宫内,姬莉瑟丝美莎望着自己手中的海螺,听到元苍生的传音,眼角划出了几道泪滴,看着周围的宫女和侍卫,心里充满了委屈。 君灵月看着眼前的这位人鱼公主,好奇地问道: “人鱼姐姐,人鱼姐姐,你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呢?而且之前昭明姐姐把你买回来的时候,你还会一直跟我说海底王国的故事,为什么这次回来,你除了那句不想住在笼子里头,就一句话也不说。我已经不听昭明姐姐的话,把你放出了笼子和我一起住,你也是不开心,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难道是昭明姐姐她像君柔娘亲说的那样,使了些小性子,做了什么让你很伤心的事情?” “小灵月,如果有一天,人鱼姐姐永远离开你了,你会想我吗?” 姬莉瑟丝美莎摸着君灵月的脑袋问道,希望能得到一个回复。 君灵月确实紧紧地抱住了姬莉瑟丝美莎那巨大的鱼尾,说: “人鱼姐姐,小灵月不要你走,小灵月不想人鱼姐姐你离开,我还想听人鱼姐姐讲故事,父皇出去微服私巡了,母后也出宫做一些大事,太子哥哥天天忙着政务,昭明姐姐也因为炎武国腹背受敌不得不亲自外出征战了,就只有人鱼姐姐你陪着我,小灵月不想你离开,更不想看到你难过,我要人鱼姐姐天天开开心心地陪着小灵月,讲故事给我听。” 君灵月抱紧了姬莉瑟丝美莎,十分任性地哭喊着,根本就不愿意放手,说: “人鱼姐姐,我不要你走,我让宫女们送好吃的,好喝的还有好玩的给你,你不要走,陪着小灵月,讲故事给小灵月听好不好?” “可是,小灵月,我,我真的不想待在炎武国的皇宫,更不想……” 姬莉瑟丝美莎原本想说自己不想看到她最为厌恶的君昭明,可一想到这位炎武国大公主和君灵月的亲姐姐,心里就像是有一块疙瘩,最后还是强行忍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恶毒的君昭明会有一个这么善良,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的妹妹,让我根本不忍心伤害她,为什么会这样。” 姬莉瑟丝美莎在心中默默地说着,君灵月却一点也看不出她的心情,反而继续哭闹,一位宫女上前劝解道: “灵月公主,您可是我炎武国最为尊贵和受宠的小公主,切莫为了这等侵犯我人族大地的人鱼族公主太过亲近,你可知,那海底王国的凯瑟王后如今被昭明公主强大的武力震慑,方才献上这人鱼公主求和,可心里如何图谋,我等尚未可知。我人族也有一句俗语,唤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请公主殿下三思啊。” 可这宫女很快就被翠珠给赏了一巴掌,翠珠大步向前说: “小灵月,你别听她胡说,美莎公主才不是什么想要对小灵月你不利的坏人呢,她可是人鱼族的公主,而且人鱼一族向来爱好和平,怎会伤害善良可爱的小灵月呢。美莎公主,或许昭明公主对你的做法有失偏颇,但那也只是她的个性使然,希望你不要介意,还有,元苍生那个臭小子之前跟我说喜欢小灵月,长大后要娶她回去,结果把美莎公主您放跑了之后就不见踪影了,还惹出来个凯瑟王后带着人鱼一族联合康王爷造反,大肆进攻我炎武国的事儿出来,结果事情都被昭明公主解决了,他人反倒不知道去哪儿了,真是的,连当灵月公主的侍卫都当得不称职,等找到了,得好好说他几句才是。” 翠珠叉着腰,对元苍生一顿数落,说: “怪不得他们西夏国会被拓跋一族这种草原游牧的蛮夷灭国,原来是有了这么一个没本事的太子。” 美莎公主听着这话,心里头伤心却又不敢反驳,如今的她,魔法被封印,无法把自己的鱼尾幻化成人类双腿,若是在水里还好是,可在陆地上,哪怕是君灵月这种没有学过武功的八岁小女孩,都能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君灵月安排得大床上连声叹息。 第398章 盛平镇,刘家, 刘永安坐在书房,手中拿着一支毛笔,挥斥方遒,笔劲强而有力,尽显风骨,不多时,便临摹出一幅字画里,比起古晋王大师的兰亭真迹,也差不了多少。 “若是再添几笔,想必娘子会更为喜欢,就是不知今日她和嫣儿母女两个去了哪里,估计又跑出买些诗集回来看吧。” “阿文,你可知嫣儿她去了哪儿?” 刘永安对身边的书童问道,可那书童却是摇了摇头,说: “老爷,夫人和小姐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而且听外头的人说,她们母女二人不仅冲撞了田贵妃,而且,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老爷,我,我怕您不高兴,不敢说。” 听到刘永安的问话,阿文依然支支吾吾的,想说出来,又是不敢,生怕刘永安一时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毕竟外头已经传开了,刘家主的夫人翩翩是蝴蝶精,而且她的女儿刘嫣然更是半人半妖的怪物,更是据说与屠龙教有所牵连,如今不知被那屠杀田贵妃周边侍卫的屠龙教少主叶傲天带去了哪里,寻不得踪迹,只有刘永安这位刘家家主一直被蒙在鼓里,下人们也找着各种借口瞒着。 “阿文,你快说啊,阿文你不说是吧,那阿才你说。” 刘永安见阿文一言不发,就直接对阿才发怒,吓得阿才脸色大变,看到阿文的眼色,突然改口道: “老爷,夫人和小姐只不过是被屠龙教的人挟持来威胁田贵妃罢了,什么妖怪之谈,只是子虚乌有,您可千万别听其他人胡说。至于冲撞了田贵妃,更是胡言乱语,小姐平日里温柔贤淑,夫人更是端庄大气,怎会冲撞田贵妃,只怕是那位嚣张跋扈的贵妃娘娘见不得小姐与皇后娘娘交好,凭空诬陷几句而已,更何况那屠龙教少主此前趁着老爷您不在家,日日夜夜来我刘家打扰小姐,怕是早有贼心。” “什么,发生如此多事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娘子和嫣儿要是发生什么事儿,我必定要拿你们两个是问,林管家,林管家,你给我出来。” 刘永安完全没有以前那文采斐然的模样,反而拉起了那几个书童和家仆的衣领,将他们提起又放下,朝着周围大喊,却久久不见林管家的身影,反而听到一阵幽幽的声音, “刘家主,莫在找了,林管家已经死了,还死了五个丫鬟,是我做的,既然得罪了我们,自然是有取死之道了。” 几个男子走了进来,一身的锦红色的飞鱼服,上面挂着一个令牌,令牌之上雕刻着几条黑龙。 “你是什么人?我刘永安怎么说也是江南五大书香世家之主,我们刘家,屹立江南,千年不倒。在这刘家,可容不得你们放肆。” “刘永安,我们来此,可不是来跟你作对的,而是陛下有事找你,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面对。” 为首的一位男子对刘永安提醒道。 刘永安皱起了眉头,直接拒绝道: “不去,我刘永安绝不会为了那五斗米折腰之人,我早就已经和陛下明说了,我不会为这种重用吴忠,贾德,王大发的这类小人的昏君做事的。” “刘永安,你说得没错,那君无忧就是一条恶龙,是一个昏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不入我屠龙教,推翻了那条恶龙,另择明主,不过你们这群西厂督主曹化田的走狗,对那恶龙倒是忠心,倒也没想到,曹化田这老家伙捞了那么多我炎武国的油水也没对那君无忧生出一点反心,实在是让本护法想不通啊。” 左善突然走出来,与为首的男子对了一掌,又朝着刘永安循循善诱道: “刘家主,既然你觉得那君无忧是昏君,何不入我教共商大计,把他给推翻了另择一位明君。” “左护法,你屠龙教作恶多端,早已是远近闻名,刘家乃是书香门第,怎会和你们同流合污,反倒是刘家主你,莫非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妻女,你可知,你那女儿刘嫣然,如今已在陛下的身边,甚至突然情感失控,在陛下面前把皇后娘娘和你家夫人给伤了。” 那穿着飞鱼服的为首男子意味深长地说着,似乎想看看刘永安得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们身为锦衣卫,竟然如此威胁我炎武国的平民,歪曲陛下的用意,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影一,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不是那李君柔身边的一条哈巴狗吗?不好好保护她的安危,怎么管起我们锦衣卫和屠龙教的事儿来了。” 那飞鱼服男子对随后赶来的黑衣男子嘲弄道,让影一很不自在,但还是转述着君无忧的传话对刘永安说: “皇后娘娘于我恩重如山,自然不是你们这群小人可比的,刘家主,陛下已经知道了,翩翩姑娘也向陛下亲自承认,她是一只修行五百年的蝴蝶精,甚至为了提升修为,在曾经吸食过不少凡人的血液,直到嫁给了您才有所收敛,隐瞒了她是妖的事实,至于嫣然小姐,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她身上残存着翩翩姑娘的妖族血脉,更被那屠龙教少主的言语刺激了一番,情绪有些不可自控,还请刘家您多多担待。陛下说了,想请您到悦平客栈天字一号房,看您如何抉择。”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是在骗我,娘子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是吸食人血的妖怪。你是皇后娘娘请来逼我为她做事的吧?” 刘永安完全不相信眼前的几人所言,只觉得这一切是个梦,然而,影一拿出了一块石头,让他面色大变,因为那是蜀山独有的一类留影石,能真实将某些场景播放出来,并且无法作假。 只见留影石上,显示了一幅他此生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只见画面之上,刘嫣然被屠龙教的少主叶傲天找上,再极度的羞恼之下,背后竟然生出来一双漂亮的蝴蝶翅膀,随后被屠龙教教众威胁。 翩翩护女心切,化作一只庞大的蝴蝶,将周边的屠龙教教众吸食成了好几具人干,又再次化作了人形,被刘嫣然亲眼目睹。 而画面一转,刘嫣然母女不知为何跌落在盛平镇的街道上,背后的蝴蝶翅膀不知是何缘故无法收起,挡在了那嚣张跋扈的田贵妃面前,而叶傲天更是出手打伤了田贵妃身边的侍卫与宫女,带着刘嫣然和翩翩遁走。 画面再一转,翩翩被叶傲天禁锢在原地,刘嫣然被叶傲天威胁,最终被君无忧等人救下,可李君柔安慰了好久才被哄好的刘嫣然,竟然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妖,对着翩翩出手,更是觉得自己那道妖力光芒是仙术,把翩翩当作杀母仇人来看待,哪怕知晓了翩翩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愿承认,一次次地伤害她,甚至为此把君无忧和李君柔给打伤了。 “刘家主,陛下知晓你的志向并非为官,为人更是高风亮节,自然不会想锦衣卫那般逼迫你。不过这次情况特殊,陛下让我问你话,看完这些,你可还愿意接受翩翩姑娘,可愿与你的妻女相见?” 而悦平客栈内,君无忧等人则静静地等着刘永安的到来,李君柔也安慰着身边的刘嫣然说: “嫣然妹妹,我们可是说好了,只要那刘永安愿意接受你的娘亲,不介意她是妖,你就不能像之前那样胡闹,知道了吗?” 而过了好一阵子,君无忧才感知到刘永安的气息。 刘永安一路喘着粗气,往着天字一号房的方向跑去,推开了大门,边看到了一只三米多高的蝴蝶,那蝴蝶的翅膀很漂亮,很美,可那身体的模样,却长得很是可怕,如同虫子或者说是蚕一般,更是口吐人言,说: “刘郎,你可还记得我?” 刘永安看着这庞大的蝴蝶,吓得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离开,却被君无忧一把抓住,不管如何跑都是原地踏步。 “救命,救命,这客栈里头有妖怪。” 刘永安不断地大喊着: “你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么说,你刘永安很怕死咯,只知道当初朕就该用死罪来治治你这个骂我昏君甚至不愿当官的书生,看看是不是还有着那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风亮节。” 君无忧把刘永安拉了回来拍了他的脑袋好几下说: “刘永安,你转头看看,朕是不是妖怪,而且你刚才看到的妖怪是什么东西。” 刘永安转头一看,就看到那巨大的蝴蝶还在,而且慢慢地变化,变作了一位美人,正是翩翩与他初遇之时的样子,只是表情之上很是伤心,还带着一点失望,如同一位怨妇一般。 “刘永安,朕问你一句,你愿意接受这只能化成美女天天和你吟诗作对,伴你一生延续你刘家香火的大蝴蝶吗?” “造孽啊,我刘永安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竟然娶了个妖怪回来,还和她一同生儿育女,真心相伴十多年也不曾发觉,实在是造孽啊,我对不起我那死去的爹娘,更对不起刘家的列祖列宗,竟然违背了常伦,娶了这么一个妖物回来。” 刘永安跪在了地上,说: “草民有罪,竟然窝藏妖孽,更是混淆人族血脉,还请陛下将草民与草民那三个在外征战的儿子赐死,把草民的妻子翩翩和,和,和嫣儿也一块赐死,以求我炎武国祥和。” “刘永安,你疯了不成,你可知,嫣然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还有文儿,孟儿,翡玉那几个孩子的是你的亲生儿子和亲生女儿,还是陛下十分看好的将领,如今更是随着漠北王与北凉国交战,你竟然想全部赐死,难道我为你刘家操持那么多年,更是为你生儿育女,就因为我是妖,便如此绝情,要把我们之间的孩子连同自己斩尽杀绝?” 翩翩听着刘永安的话,冲上去推着他的身子,哭喊着。 “我没有疯,我一直都很清醒,我只是一时被你那虚假的皮囊蒙蔽了双眼,所谓的爱,恐怕都是你伪装出来的吧。我刘家有一文道至宝,相传足以镇压一族气运,瞒天过海,屏蔽天机,若是得到,便等于有了成仙之机,哪怕是陛下,屠龙教,还是那些仙家宗门,武道家族,都觊觎无比,想必你这么多年没有害我,怕是没有得到这个宝贝罢了。你这个蝴蝶精,真的把我刘永安当傻子不成。” 刘永安更是直接推开了翩翩,说: “嫣然她说得没错,那屠龙教少主也说得没错,你和她,还有我,我们一家,都是妖怪,是被人族畏惧,又不被妖族接纳,都该死,也就只有他这种好色之徒和君无忧这个昏庸无道的昏君愿意收留罢了。还请陛下莫要继续糊涂下去,将我等赐死。” “刘永安,你当真要如此绝情,要和我恩断义绝?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刘家付出了多少,没有我,你能请来那些武道先天之境的高手回来当供奉。” 翩翩听着刘永安的话,指责道,可刘嫣然却拉住了她的手,直接一掌打到了翩翩的旧伤之处,对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说: “陛下,皇后娘娘,还请将我们母女赐死,莫让爹爹继续为难下去,嫣然非人非妖,早已无颜活在世上,如今这蝴蝶精受了重伤,早已无力反抗你们和赵将军和唐女侠,还请你们尽快出手擒拿,免得她有机会恢复过来。” “唉,嫣然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刘永安,既然你觉得与翩翩一同苟活在这世上,是一种痛苦,那朕可更不会杀你了,既然你觉得我昏庸无道,那我就好好地昏庸一回,不仅不杀你们,还得要你们好好的活着才是,我告诉你,你和翩翩,没有朕的旨意,便不可休妻或者和离,更不能轻生,我倒想看看,你这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雅之人,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未来。” 君无忧见此,又看了几下李君柔的眼神,开口道: “刘永安,你觉得朕这个安排如何啊?” 刘永安听着君无忧的话,一言不发,而锦衣卫很快就来到了这儿,把刘永安,翩翩和刘嫣然三人带回了刘府,更是告知了君无忧,今日的盛平镇突然出了两起大案,急需一位合适的人手处理,而西部的拓跋一族之前被吴忠用诡计退去,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只会谄上媚下的小人好几个月不敢来犯,如今却又死灰复燃,急需君无忧御驾亲征,这一些大事,让他不得不放下刘家的事儿前去处理这些大事。 这些事情,轻重缓急,李君柔也是明白,没有阻止,反而默默地跟随,也安排了自己培养的一批影卫去监督刘家众人,免得自己为此事分心。 第399章 自从拓跋一族把西夏国灭亡后,便顺流而上,直入炎武国西部,来势汹汹,然而到了常江一带,竟然碰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对手,那便是吴忠。 吴忠此人,有诗评曰: 有谋无勇媚君上,志小才多饱中囊 狡兔三窟藏狐命,无道无忠真小人。 那吴忠,借着君无忧这位炎武国帝王许诺的权势和特权,与霹雳堂合作,竟然仅仅用了两个伪劣的炸天雷和二十个得罪了他的士兵,故弄玄虚,误以为大军压境,便把拓跋一族吓得退回了草原部落整整三个月,更让拓跋一族首领拓跋宏的儿子拓跋雄得知真相后,知晓自己被这种无道小人戏弄,气得吐血三升,旧疾发作,躺在床上休养了两个多月方才有所好转。 “吴忠,吴忠,你这个小人,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如此无耻的战术羞辱我,还觊觎清儿,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拓跋雄刚站起身来,就把拓跋玉清端上来的药一把推落到地,又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这个月,他已经是第三回如此发作了,如今看起来,比过往更加严重,若是吴忠此人不被他亲手杀死,估计他这个拓跋一族的少主,恐怕真的要抑郁而死了。 “哥哥,那吴忠所用的,都是伤不了人的火焰箭矢,还有不少没有精良装备的兵,我们可以继续重整旗鼓,把吴忠那等奸佞小人抓回来,等把他俘虏了之后,必定要把他做成人羊,看他还敢不敢如此猖狂地大放厥词了。” 拓跋玉清走到拓跋雄身边,把那被打翻的汤药收拾好,说: “哥哥,您雄才伟略,不仅攻下了西夏国,更是占领了炎武国西部大量的城池,怎会被这种小小的挫折难倒呢,您别忘了,你可是对我说过,你和我们拓跋一族各位将士的未来,远不止是区区一方草原,更不是中原大陆,而是整个天下,我们万不可半途而废啊。” “少族长,公主她说得对,您切不可以灰心,我们必须重振旗鼓,攻克那炎武国,那该死的吴忠,竟然用低劣的手段害我拓跋一族死了两百位勇士,实在是该死,中原大陆上有句俗语,叫此仇不报非君子,何愁十年不算晚,我等绝无隔夜仇,如今我拓跋一族的勇士都等着少族长您康复,带领我们继续攻占那炎武国,如今他们腹背受敌,帝王却是微服出巡,那位护国战神竟然和一个女人卿卿我我不理战事,正是最好的时机。如今那实力强横的昭明公主更是被来自海底王国的人鱼一族所扰,我等打下炎武国半壁江山,绝非难事。” 几个斥候传信来报,把君无忧,君战天,君昭明三人的情况说出来,提醒道,希望拓跋雄能重新振作起来。 “好,你说得没错 我拓跋雄,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被打败,我们走,我要让那吴忠知道,我拓跋一族的雄风,是如何的强大。” “等等,雄儿,你莫要太过急躁,我收到消息,那西夏国的太子,曾陪在炎武国的小公主君灵月身边做侍卫,如今却不知所踪,说不定会隐藏身份,暗中给你使绊子,我更是听说了,那炎武国的李太师,乃是一位得道地仙,而炎武国皇宫内,有八位武道境界已达武道大宗师巅峰的供奉,若是不敌,莫要恋战,要万事小心啊。” 拓跋宏看见自己的儿子有着如此雄心,安心了不少,但为了他的安全起见,还是不得不提醒道: “雄儿,若是碰着了那些武道势力和仙家宗门,能不惹便不要惹,免得落人口舌。” “我知道了,父亲,可是那西夏国的太子元苍生,虽然我没见过他,但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毛头小子,身高还没清儿一半高呢,怎么可能会是我们拓跋一族勇士们的对手,不过这个李太师,确实是个麻烦,得躲着些。我们应该小心的,只有那位炎武国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和炎武国的太子君墨风两人,一个是忠心耿耿的武道宗师,一个是深得民心的监国太子,只要除掉了他们两个,炎武国便不堪一击。诸如那手握锦衣卫大权可以任意矫旨都不敢造反的东厂总督曹化田,把持如此多年朝政都不敢对君无忧那炎武国帝王下手的田无季之流,皆是无能之辈。” 拓跋雄带领着数万草原部族的勇士,继续朝着炎武国的方向去。 而炎武国的一方,更是动荡不安,只有小公主君灵月所在的灵月殿算得上安全。 朝堂之上,君墨风高座于龙椅之上,看着殿下的群臣,威严渐渐显露,但那小小的年纪和儒雅的文风,把这份威势给掩了下来。 “诸位大臣,请起吧,如今父皇不在,由本宫监国,不知你等有何事启奏?” 君墨风看到那跪着的群臣,有不少上了岁数的,腿都有些跪不直了,于心不忍,让他们平身谢礼。 而左丞相杜东林和右丞相田无季两人也算是上了些年纪,哪怕是站着,双腿也有些发抖,君墨风亲自走上前,让宫女们端来两张椅子,让他们两位坐下听宣,说: “杜丞相,田丞相,你们两位年老,应当坐着,莫要伤了身子,而且这些天父皇微服私巡,并不在朝中,本宫只是未来的天子,又非现在的天子,这些跪下行礼的旧俗,也应当免了。” 田无季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可杜东林却有些推脱,说: “太子殿下,您宅心仁厚,朝中众臣有目共睹,可是圣人之礼不可变,祖宗之法不可违,如今您免除旧俗,赐座朝臣,只怕是与皇后娘娘此前因后宫并无太后,自恃身份,强令侍卫放行一般任性,不合乎礼法,臣不敢坐,还是让臣继续站着述职即可。” “既然杜丞相您这般坚持,本宫也好阻拦,只是我听昭明皇姐说,拓跋一族来犯,可是真的?” 君墨风问道,兵部尚书走了出来,递上奏折, “此事千真万确,可朝中对此事却有不同意见,田丞相主攻伐为上策,和为下次,出奇地与一向合不来的赵将军一致,而杜丞相却觉得我炎武国乃是礼仪之邦,当以和为贵,而福王爷却觉得,当半攻半和,更与田丞相一同建议把昭明公主送往拓跋一族和亲,不知太子殿下,您意下如何?” 第400章 炎武国朝堂, 田无季与杜东林听闻兵部尚书所言,又见君墨风沉默不语,便各执一词。 田无季率先开口道: “太子殿下,那拓跋一族,狼子野心,意在中原,如今更是侵吞我炎武国的附属西夏国,实在是可恶,我等当依照赵将军所想,攻其不备,战无不克,把那拓跋一族给灭了。” 君墨风闻言,又考虑到赵天水今日不在场,只有他的弟弟赵飞虎在,依然有些顾虑,他深知,赵天水与赵飞虎二人,虽然同为武道宗师,但也有着差距,性格的差异也大。 君无忧外出微服私巡之时曾经告诉过他,赵飞虎虽然是赵天水的弟弟,两人修为也是相当,可那赵飞虎空有蛮力和干劲,并未谋略,让他上战场,还不如随便挑一个把持朝政的权臣来替代,心中也是纠结无比,更看不出田无季想要以此陷害赵天水的小心思。 “父皇,难道这您走了之后,这朝堂上,除了李太师和昭明皇姐之外,我就无人可用了吗?” “太子殿下,我炎武国乃是礼仪之邦,对于异族蛮夷,当以礼相待,古之王者,贵以德而贱用兵,当修文德以来之安之。夫子曰:善克者不战,善战者不师,善师者不阵。太子殿下,您修行的乃是文道,儒道一途,并非兵家之人,当以仁德教化,而非布阵退敌。莫要听信了那田无季的谗言,以陷赵将军与不义。” 杜东林看出君墨风的纠结,像他提醒道,希望君墨风能听他一句劝,而田无季则是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老匹夫后,反驳道: “杜丞相您这是何意?竟然主教化而不主战,若今日站在这朝堂之上的是陛下而非太子殿下,恐怕您会让我等再看一遍狄山戍边的笑话。” 杜丞相面色微变,心知田无季这是在暗骂自己是个腐儒,可他如今的行径却又完美符合了古时汉武身边的狄山,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只能暗自生气。 “杜丞相,您何必如此动气呢,而我炎武国善武之人并非只有赵将军兄弟二人,李太师与昭明公主,不也是善武之人,更是修行过仙法,陛下不是请来了不少武道大宗师来我宫内当一供奉,不也照样可以顶替赵将军的位置。更何况,如今昭明公主嚣张跋扈,早已让宫人不满,何不送去拓跋一族,让那蛮夷的野性好好治一治她那火爆脾气。” 田无季继而进谏道,心里更是打起了算盘,他可深知,自己的女儿深陷于对君无忧的情感当中,却因君无忧一时的厌恶而没能当上皇后,只是成了个贵妃,对身处皇后之位的李太师之女李君柔心怀怨恨,他必须想个办法,借刀杀人,把君墨风身边的可用之人除掉,再借机除去君墨风,顺势陷害李君柔,好去逼着君无忧请田玉蝶入房侍寝,让他们二人生下个小皇子来。 如今旁敲侧击地提议让那回宫后性情大变的君昭明和亲,仅仅是第一步,反正那君昭明嚣张跋扈惯了,除了那被蒙在鼓里的小公主君灵月之外,所有人都对她心怀不满,就连一向清廉的杜东林还有那少之极少的都对其颇有微词,让她去和亲,自然不会有多少人出来反驳。 “田丞相,您这是何意?皇姐乃是本宫的亲姐姐,我怎能忍心让长姐与那拓跋一族和亲。” 君无忧听到田无季想要把君昭明送我拓跋一族和亲,心中也顿时恼了,可那田无季却是直言,说: “太子殿下多虑了,您不想想昭明公主那个性,若是让她和亲,定是宁死不从,而且那人鱼一族来犯,更是被昭明公主一人镇压,若是逼她去和亲,她自会对那拓跋一族心怀怨怼,估计一时恼羞成怒,跑到那拓跋一族的军营当中,把他们全部抬手灭掉,如此一来,仅仅让她一人羞恼灭族,不费一兵一卒,岂不妙哉。” “田丞相,那拓跋一族有着数十万大军,如今规模扩张,估计已有百万,寻常武林高手都难以应付,更何况那拓跋一族的首领拓跋宏更是实力超凡的武道大宗师,哪怕是他们的少主与公主也是武林好手,可在宗师手过五十招而不败。皇姐一人怎能敌得过。皇姐近日与那海底王国的人鱼一族交战之时受了些伤,回宫休养的时日尚短,怕是还没好,估计一时半会无法出手,此计并非妥当,只怕要等父皇回来商议才行。” 君墨风不知田无季想要置君昭明于死地,但也知晓,自己那位皇姐若是贸然对拓跋一族出手,恐怕会受伤更严重,而且君昭明又被称作炎武国第一美人,此时又是及笄之龄,正值芳华,若是那拓跋一族的人见着了,恐怕会引得拓跋首领父子二人日夜垂涎,只觉得此事不妥,把田无季的一番计划给打断。 而殊不知,昭台殿内,又有不少算不得大事的大事发生。 好几个精美的花瓶被君昭明摔得破碎,溅得一地都是,更有不少宫女被碎片刺伤了脚,也不敢出声,更不敢招惹在里面发脾气的君昭明。 自从看到楚炎刚与自己看对眼后,又跑去和好几个仙家宗门和来自中州圣地的圣女卿卿我我,便开始发作了起来。 “好几个楚炎,本公主刚想招你为驸马,你便去勾搭别的女人,还有那琉璃圣地的圣女,如此之弱的修为,竟然敢与本公主抢男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公主殿下,那位”圣女,那位圣女毕竟是纯阴圣体,对辅佐男子修炼大有裨益,更何况,楚炎大哥未来定是强者,有很多女人也是正常。” 一位宫女向君昭明提醒道,却发现自己刚说完就无法再说下去,君昭明竟然拿出剪刀,直接剪掉了她的舌头,说: “本公主看上的男人,绝不允许有三妻四妾,否则我就杀了他身边所有的女人,再把他杀了当木偶,永远地陪在本公主身边。还有你们,若是再多说几句,她便是你们的下场,明白了吗?” 第401章 与昭台殿内战战兢兢的宫女不同,灵月殿内,一片祥和,翠竹和翠珠更是与小公主君灵月一同其乐融融。 姬莉瑟丝美莎躺在君灵月的大床上,依然闷闷不乐,总是想到自己受到欺骗,自愿接受被凯瑟封印魔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王害死,没有人知道她这位海底王国的美莎公主还活着,而非真的被君昭明折磨致死的消息,一想起这些,那碧色的眼眸就稍微红肿。 “人鱼姐姐,有我还有翠珠姐姐,翠竹姐姐她们陪着你,你就不要不开心了好吗?我知道昭明姐姐对不起你,还把你关在笼子里,可她的心肠不坏,只不过以为您是小猫小狗而已,才把你关在笼子里,你不要怪她好吗?你快点给小灵月讲讲你以前在海底王国的故事好不好啊。” 君灵月抱着姬莉瑟丝美莎的甚至撒娇道,而翠珠也饶有兴致地靠着她们,还细心地照顾着,只有翠竹恪守着宫规站在一旁,觉得翠珠这个当妹妹的,作为一个宫女却太不守规矩,竟然这般攀附这位小公主,担心她如此亲近君灵月而会被君昭明责罚。 可姬莉瑟丝美莎依然不怎么想说话,又不愿在君灵月面前流泪,只能默默的地躺着,看着自己因失去魔法而无法再次幻化成人类双腿的鱼尾,更加的绝望,如今她这个状况,哪怕君昭明有意放她出去,她也难以走出皇宫,想要回去海底王国,还不得不依赖她最为痛恨的君昭明,否则她会再次被人类抓走进行拍卖,比如今更加的屈辱。更何况,哪怕她回到了海底王国,也难以重新拥有她曾经的地位了,心里更加烦闷。 “人鱼姐姐,你怎么还是一直不开心啊,比以前被昭明姐姐买回来的时候更加伤心,而且到了现在,你都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总觉得一直叫你人鱼姐姐不太好,要是碰到了别的人鱼姐姐,估计会喊错。” 君灵月好奇地问着,翠珠也是个活泼性子,知晓君昭明如今在昭台殿内大发雷霆,一时半会管不了她,也大胆地问了起来。 “对啊,你可是海底王国的公主,一定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吧。” 姬莉瑟丝美莎沉默了一阵子才说: “我叫姬莉瑟丝美莎,你们叫我美莎就好,小灵月,你真的很可爱,我很喜欢你,可你却有个残忍的姐姐,我真的很讨厌她,可我却不得不依赖她,我真的很痛苦,很难受。” 看着君灵月那天真无邪的眼神,姬莉瑟丝美莎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跟在海底王国的国王和王后身边,自由自在,无所拘束。 有着美妙的歌声和强大的魔法,每日在海底畅游之时,都有不少强大的海底生物环绕,在海中游弋,自由自在,还时不时地调皮的用魔法戏弄国王。 那时候的她,和君灵月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只是这一切,如今都被地上的人类拍卖师,君昭明和凯瑟三方势力给毁了,只有在君灵月这儿才能找回当初的安宁,可以像以前那样生活,可她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小灵月,你不是想听故事吗,人鱼姐姐现在就讲一段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好,好,好,小灵月最喜欢听人鱼姐姐给我讲故事了,我想君柔娘亲回来了,也一定喜欢人鱼姐姐你的,而且人鱼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我以后就叫你美莎姐姐怎么样?” 君灵月听到姬莉瑟丝美莎要给她讲故事,兴奋地跳了起来。 姬莉瑟丝美莎看着君灵月,眼底里闪过一丝欣慰,把她抱起来,轻哼着歌谣,说: “小灵月,乖,美莎姐姐这就给你讲一段又幸福又悲伤的故事给你听,怎么样?” “美莎姐姐,为什么故事里是又幸福又悲伤,童话故事不都是应该幸福和快乐的吗,最后都是好结局,为什么会有悲伤呢,我想,一定是开头悲伤后面幸福,对吗?” 君灵月挠着脑袋,都想不出姬莉瑟丝美莎说的悲伤在哪儿,她以前讲的故事一般都是快乐和幸福的,哪怕有一些悲伤的剧情,也是一闪而逝,最悲惨的只不过是小贝壳姑娘为了找到心爱的王子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歌声,可被王子亲吻过后便恢复了过来,还有小丑鱼被漂亮的鱼儿排挤,但最后变成了海底最漂亮的鱼儿。 “小灵月,这次我讲的故事,可能结局不那么美好,你也不要太过伤心 ” 姬莉瑟丝美莎说道: “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美丽的海底王国,里面住着一位公主……” 第402章 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海底王国,里面有着一位温柔的皇后和威严而又宽和的国王,他们有一个女儿,是海底王国内最为美丽,最为善良的人鱼公主。 人鱼公主的歌声很美,海底里的生物都很尊敬她,听到她唱歌时,哪怕是凶猛的大白鲨和虎鲸,也停在她的身边,变得温顺起来。 可是人鱼公主的心里实在是太过好奇陆地上的生活,用自己的魔法,把她的鱼尾化作人类的双腿,来到了陆地上游玩。 可她一直生活在海底,并不知道银子和银票是什么,只好拿黄金去换取自己想要的珠宝。 两个陆地上的人类,看到美丽的公主,便邀请她去做客,人鱼公主听信了她们的话,可喝完他们赠送的饮品后,便睡下了, 等人鱼公主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铁笼之内,无数的人类像看宠物一样的看着她,可她想施展魔法反抗,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双手,连最基础的魔法都难以施展,屈辱地在铁笼之内流泪。 而人类世界的一位公主,带着她的妹妹来到了拍卖场,以天价将人鱼公主买回来,看着这位公主的妹妹如此善良可爱,人鱼公主以为,这是一段幸福的开始。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对姐妹差距如此之大,身为姐姐的那位公主,美丽的外表之下并非温柔贤淑,而是一颗残忍狠毒的心,身为妹妹的小公主天真单纯,毫无心机,却一直不知姐姐的真面目。 后来,人鱼公主碰到了一位善良的侍卫,他是一位失去了故国的王子,帮助人鱼公主离开了人类皇宫,把她带回海底王国。 可是,在人鱼公主离开的这段时间,海底王国早就发生了变故。 王妃欺骗大家,让所有人都以为,人鱼公主死在了人类皇宫,让王后陷入疯狂,王后在国王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最终王后被王妃害死,王妃成了新的王后。 这位新王后更是欺骗归来的人鱼公主,说国王误以为她成了人类王国的细作,希望她能自愿被她封印魔法,到国王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人鱼公主觉得,海底王国的臣民都和她一样善良,不觉得这位新王后会欺骗她,更不知道原本的那位王后早就死了,国王更是生病了,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竟然相信了这位新王后的话,最终被封印魔法,看着国王被新王后害死,而自己再次被送到了那位残忍的人类公主手中,成为新王后入侵人类王国失败后与人类王国谈判的筹码。 最终,她这一生,除了在人类王国的小公主身边能得到一丝的安慰外,再也看不到光明,可她的心里,还是挂念着自己的父亲,母亲,想念着海底王国的一切,可她没有办法,因为她失去了魔法,哪怕那残忍的人类公主愿意放过她,她也回不了家。 姬莉瑟丝美莎的声音戛然而止,君灵月在一旁听着这个故事,已经哭了起来,问道: “美莎姐姐,难道人鱼公主真的回不了家吗?而且那位善良的侍卫去了哪里,那位善良的人类小公主就不会帮助人鱼公主回家吗?还有人类世界的国王和王后去了哪里?” 君灵月听着这个故事,一直好奇地问着,她从未想过,自己就是故事中的那位人类小公主,而姬莉瑟丝美莎,就是故事中那位悲惨的人鱼公主,继续问: “美莎姐姐,你之前说的故事里,小丑鱼会获得重生,成为最漂亮的鱼儿,贝壳姑娘会在王子的亲吻之下恢复歌声。为什么这次的人鱼公主,没有失去歌喉,却不愿意继续唱歌,魔法只是被封印在身体里,只要找厉害的魔法师帮忙解开了就能使用,她却觉得未来没有光明。失去了家园的她,还有善良的小公主和勇敢的侍卫陪着,却一直觉得不开心啊。” “因为,因为人鱼公主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快乐,没有心情,唱出来到曲调也只会带着悲伤和苦闷,她自己悄悄的唱了一回,虽然歌声依然美妙,但却充满了悲伤,在这之后,再也不愿唱歌。小灵月,美莎姐姐在你这儿,只有宁静,却感觉不到自由,感受不到欢快,真的很伤心,讲不出快乐的故事,不要怪姐姐,好不好。” 姬莉瑟丝美莎搂着君灵月,像一位温柔的大姐姐一样陪着她。 “美莎姐姐,难道你就是故事里面的那位命运悲惨的人鱼公主?所以故事的结局才是这样?不可以,美莎姐姐的未来绝不能是这个样子的,我才不相信温柔善良的美莎姐姐会有这样的痛苦呢,您应该是快乐和自由的人鱼公主才是,不然也不会给小灵月讲那么多幸福快乐的故事,就跟君柔娘亲还有昭明姐姐一样,是最疼爱小灵月的人。” 君灵月嘟着小嘴,拉耸着,觉得这样的故事根本就不美好,善良美丽的公主不该拥有如此悲惨的命运,应该和她一样快乐地生活在漂亮的宫殿里,有很多善良的人尊敬她,关爱她才是。 “那么说,美莎姐姐你也会那不同于武道和仙道,特别神奇的魔法了,只是被封印了而已,不知道君柔娘亲教我的水源魔法管不管用。” 君灵月继续说着: “如果不行,应该可以去玉璃宫找美璃姐姐她们,她们是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少女,还是父皇亲自封的大御师。她们那么厉害,肯定能想到办法帮你的。美莎姐姐,你就信小灵月一次,好不好。” 君灵月在手中比划了几下,整个灵月殿内,竟然凭空多出了水来,更是浸透了半米多高,翠珠和翠竹两人的下半身也早已浸透在这水中,而那姬莉瑟丝美莎所躺着的大床早已被水覆盖,君灵月则是静静地站在水面之上,仿佛踏着平地一般。 “美莎姐姐,你看,小灵月是不是很厉害啊?这可都是我的君柔娘亲教我的。在小灵月心里,她可是这世界上最温柔,最厉害,最漂亮,最疼小灵月的母亲。” 君灵月挥舞着手脚,似乎想得到姬莉瑟丝美莎的赞赏,而姬莉瑟丝美莎却瞪大了双眼,难以想象这一切,她从未想过,这炎武国内,也拥有着魔法,甚至比海底王国传承之中的更为强大。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可以在无需念动咒语的情况下随着心意控制水流的魔法,哪怕是海底王国数千年的魔法典籍之内,也是少之又少,这位炎武国皇后,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如此高深的魔法。 姬莉瑟丝美莎心里有着疑惑,但却藏了起来,不愿说出。 “好你个小灵月,竟然敢乱用我教给你的魔法,我哪里像你说的那般温柔贤淑,母后以前可是做过不少错事呢,还为了让无忧哥心里只有我一个而去杀人。” 李君柔一时无聊,偷偷拿出一个水晶球看着里面那独属于灵月殿内的画面,刚好看到了君灵月是如何地在那位人鱼公主面前调皮捣蛋的。 “一个如此低级的封印,交给美璃妹妹这群后辈算了,如今拓跋一族的战事要紧,更何况那该死的君战天竟然为了个大大咧咧的王府丫鬟深陷情网,每日在那儿卿卿我我,连北凉国的战事都不管了,还要我这个弟妹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李君柔脾气一来,就指着身边的君无忧说: “你这个混蛋皇帝,还不赶紧让你的这位护国战神哥哥清醒清醒。” “柔儿,你这怎么刚好了一会儿脾气又上来了,老是一碰到那田贵妃就吵,结果一吵就生气好几天,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个端庄温柔的皇后了。” 君无忧无奈地说,白胖胖也贫嘴道: “唉,没办法,女人都这个样,无忧老弟,摊上这么个老婆,可真是辛苦你了。” “你这个死胖子,有本事再说一遍。” “不说了不说,您可是我们炎武国最为高贵的皇后娘娘,草民怎敢冲撞您啊,只会毕恭毕敬地跟在您身后,为您办事。” 白胖胖谄媚地笑着。 第403章 盛平镇内,两道黑影在夜空中闪过,四只马蹄在街边踏出了几道深印。 一位侠客提着一把弯刀,拿着一壶酒, “相传炎武二十八煞有一人常居于此,更是欺男霸女,名唤无恶不作恶千秋,来无影,去无踪,如今早已屠杀了三十八个家族,将近两万余人,今日我谢刀必定要将你这恶贼斩落马下。” 可是,那谢刀来了这盛平镇许久,只听到夜里的哭喊,却从未看到恶千秋的行踪。 这一夜,也如同过往一般寻常,只是一匹白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眼前,旁边跟着一位戴着黄金面具的侏儒。 那侏儒看着谢刀,不断地大喊着: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都是被逼的,被逼的,三郎,我的三郎,我的好三郎。” 那侏儒走到了那白马一旁,摸着马脚,不断地求着: “三郎,救我,救我。” 而谢刀看着那侏儒,又想起恶千秋的传闻,眼前之人,根本就不像是恶千秋传闻中的模样。 传闻之中,恶千秋身形高大,恶面狰狞,常戴银色的铁面具,身形如电,一双手冒着紫色的真气,可以一瞬穿透一位成年男子的身体。 可眼前这个侏儒,丝毫不像,反倒像是一个特别的人。 “我都没说杀你呢,怎么这就求饶了,快说,恶千秋在哪里?不然我真的把你给杀了。” 谢刀举起那把紫金弯刀,对准那侏儒,不偏不倚地放在了那侏儒的喉咙分毫之间。 可那白马见此,一双马蹄一踏,口中更是吐出一块紫黑色,如同虫茧一般的异物,画面便一黑,化作清晨。 第二天,一具无头尸体便出现在盛平镇的大街之上。 而一位打更的,准备回家之时,更是把一个镶嵌在城墙里头的人头拿出来,大喊喊着救命。 这人头,有人认了出来,正是那谢刀的头颅。 “没想到啊,我们这盛平镇啊,这些天可真的不太平啊。” “对啊,这些天听说刘家这等书香门第出了个妖怪,今天又碰着了谢大侠身死。” 君无忧等人无视了众人的议论,反而来到了发现谢刀的人头那面城墙边上,便看到几个血红色的大字,上面写着: 杀人者,死人刀,刀人死,留。 “死人刀?刀人死?这是什么?莫非又是江湖仇杀?胖胖兄,你游历江湖多年,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算得上是个江湖人,你可知,那位谢大侠,还有这留字之人是何来历。” 君无忧看向身后的白胖胖问道,李君柔也好奇地看了几眼白胖胖问道: “对啊,胖胖哥,你说,你见多识广,还见识过以前我特别想见的大侠,肯定能告诉我们的对吧。” “赵天水那个石头脑袋不就是君柔妹子你一心相见的大侠了么,而且江湖江湖,江湖哪里有那么好闯的,我说君柔妹子,你好端端地在宫里当个皇后不当,偏偏要跟无忧老弟一起出来跟本公子一块溜达,人家无忧老弟好歹知道隐藏自己的身份,让别人看不出他是我炎武国的皇帝,反倒是你,穿得衣服如此华丽,只要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猜到您是皇后娘娘了,真不知你到时候会不会出些什么事儿来。” 白胖胖摇了摇头,说: “既然你们两个开口问师傅我了,本公子自然不会吝啬,那个谢刀,应该算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侠了,有言道,大弯刀,斩恶贼,侠义名,传千里,上斩宗师,下剿九流,曾守万里城池不倒,护三郡之民。如此英雄人物,如今却有这等下场,实在是让人唏嘘。” “至于那留字之人,也是个名号响亮之人,叫作死人刀,至于真名,便叫做尹三刀,一生守诺,从不违誓,武功高强,曾在不少名门正派的掌门手中逃生,只不过,做的都是烧杀抢掠的活。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儿,来做些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 ” 白胖胖又卖了个关子,被性子较急的唐璎珞拍了一下脑门,吃痛一声,说 “你这暴力女侠,怎么跟那石头脑袋一个样,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啊,真不愧在前世是一对,原来性格都一模一样啊。” 君无忧则是站在一旁看着,说: “好了,璎珞妹妹,胖胖兄也是无意,你这性子真该改改了,不过胖胖兄,你也真是的,我和柔儿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们的师傅了,可别自吹自擂,不过这尹三刀,我可真想会一会他,试试武功如何,与屠龙教又有什么关联?只不过今日还有一件大案,尚未妥善处理好啊。” “无忧哥,那是,那是什么案子啊?” 桃若雪细细地问了一句,花九灵也好奇地凑了上来,君无忧故作神秘一笑,说: “盛平镇郊外,发现三名死者,似乎是被马蹄践踏而死,但脖子上却有明显的刀斧伤痕,可现场只有马蹄印而没有人的脚印,那马蹄印无论如何冲刷都无法洗掉,甚是诡异。” “无忧,小心。” 君无忧叙说之时,几道暗红色的飞针射了出来,还差一点点就能射穿君无忧的脑门,李君柔手中瞬发几枚银针,把那飞针打掉在地,地上里面露出半青色的液体,凡是触碰到的地面,都腐蚀成了碎屑,说: “绣春楼的人?难道你也想致无忧于死地吗?”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当年的那场大火和阵法没能把你这位少东家弄死,还让你嫁给君无忧,成了这炎武国的皇后,实在是可惜。皇后娘娘,您可识得此阵?若是不识,可以问问您身边的这位九五至尊啊。您放心,周遭的百姓早已被我绣春楼杀光了,您也不必对自己的皇后身份遮遮掩掩,尽管放开来说。” 一位白发男子站在城楼顶上,化作一红一黑两道幻影,手执二十米长的镰刀。 “君无忧,有人许以重利,本座不得不出手了,你且看此阵。” 只见君无忧的周围,几道幻影闪过,周遭无数的绣春楼刺客出现,有弱有强,源源不断,防不胜防。 君无忧摇着折扇,站在主位,腰间的长剑并未出鞘,可周遭的空气早已形成几道剑花。 李君柔的吟雪剑上,布满冰寒真气,周身的空气触之便凝结成冰。 唐璎珞和赵天水两人,前者拔剑,后者提起九环大刀。 白胖胖则和桃若雪躲在四人身边,躲藏在花九灵所设下的仙力屏障之内。 “君无忧,我无意与你们为敌,可惜,我收下了重利,更是发现了当年的一个漏网之鱼,所以,对不起了。李君柔,你当初利用异世界学来的魔法逆转时空,重回十岁,换回那飘仙渡的一切,可曾想过,会让我等死而复生?” 白发男子阴笑一声,如同一个不男不女的妖物。 “妖人千月,竟然是你,你当初敢毁掉雪姨的飘仙渡,本宫绝不轻易饶过你。” 李君柔的吟雪剑抓得更死,恨恨地说: “红香的仇,我今日再报也不晚?” “是在说那个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办法起死回生的小丫头周红香吗?真是可惜,为了飘仙渡的百姓逃出追捕,惨死在本座手里,真是够傻的了。” 千月嬉笑着说,那把巨大的镰刀挥舞下来,化作一条巨大的黑影,周围的建筑都化为一片废墟,君无忧快速闪开,折扇挥出几道真气,把那镰刀打退,静静地站在一旁,那把周遭房屋碾作废墟的镰刀气浪,竟然没有吹动君无忧的衣角分毫。 “你这个炎武国帝王,不是一位只会点拳脚功夫的皇帝吗,怎么会有这等实力?” 千月看到君无忧如此镇定,警惕地说着,似乎是在害怕,因为他感知到,君无忧的实力,远远强于自己,绣春楼的楼主估计都有点比不得他一星半点。 “该死的屠龙教,怪不得愿意下如此之大的本钱,更是甘愿在事成之后给予我绣春楼登临破虚虚空之法,原来是给我找来这么一个高手,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啊。” 第404章 炎武国,玉璃山,玉璃宫,几个宫女走进了殿内,手里拿着几沓奏折。 而那主座之上,坐着一位少女,少女一身粉色的头发,穿着一袭粉色的爱心长裙,配上那十几岁上下的年龄和温柔的笑容,显得甚是可爱。 只是看到那几沓奏折,少女的脸立马变得难看起来了。 “大御师,外邦日不落帝国的圆桌骑士克劳恩来访,还有日土尔曼帝国的使者,后金部落,蒙元部落的使者求见,北凉国的徐将军希望与我炎武国求和,还请御师大人一一过目。” “啊,这,这么快就有别的使者到访?还有这些奏折?是什么东西?该不会又是君柔前辈离开之前留下来的烂摊子吧。对了,莉娜和夏儿她们两个去了哪里?” 少女向一旁的宫女问道。 “大御师大人,莉娜姑娘说是要去京城的集市照顾年少又贪玩的星荧姑娘,至于夏儿姑娘,她在陛下安排的宫殿里弹奏乐曲。你们四人都是来自山海星,属于异世之人,我等也不敢怠慢。那些外方来使听说你们四位掌握着特别的术法,更是自称魔法少女,被陛下钦点为负责与异世界之人外交事宜的新设之职大御师,自然好奇,又听说您善良美丽,从不生气,又与皇后娘娘有旧,自然喜爱到您这儿而非礼部。” 宫女解释着说,可一个男子竟然闯了进来,穿着一身不同于炎武国的装扮,是一套蓝白色的帅气西装,和一个黑色的外套,配上一条西裤,虽然只是一头短发,但看起来却尽显帅气,就像一位西方国家的白马王子一般,手捧一束玫瑰花,单膝跪在了粉发少女面前,用口叼起啦玫瑰花,手中捧出一个自动开启的礼盒,礼盒突然打开,出现一个闪闪发光的钻戒,说: “美丽的美璃小姐,我萧凡,喜欢你,愿意陪你相守一生,白头偕老,天涯海角,永不分离,请接受我的爱意吧。” “萧凡,对不起,我虽然很喜欢你,但我真的接受不了你,莉娜告诉我,你已经有十几个妻子了,我们真的不合适,而且我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请回吧。” 美璃羞涩地低着头,她真的很喜欢萧凡,可一想起莉娜告诉她,萧凡早就娶了十几个女帝,而且那些原本性格强硬的女帝都不知为何对萧凡言听计从,就有点后怕,只好拒绝了他。 “美璃,这已经是你第98次拒绝我了,难道就因为我有一堆女帝老婆你就不喜欢我?” “是的,萧凡大哥,我真的很不愿意真正的爱上你,在我们山海星,每个男人一生都只有一个妻子,而每个女人,也是一生只有一个丈夫,与炎武国的三妻四妾不同,当初陛下和他的几位兄弟都是如此优秀,想要娶我,我不也照样拒绝了,而且您所制造的琉璃,是一种叫玻璃的现代科技社会产物吧。” 萧凡一听,虽然眼神失落,但也试探着说: “你说的该不会是一夫一妻制吧,难道你也是穿越者?还是经常看女频小说的那种?我就说炎武国一个古代社会怎么会有魔法少女这么离谱的东西,原来你是穿越者啊。” “我不是穿越者,只是为了曾经枉死的几位前辈而来,萧凡,那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无论如何追求,我也不愿意接受你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最不喜欢的小说就是后宫流小说。” 萧凡听了这话,只能失望地离开,几位来使也纷纷走了进来。 那位圆桌骑士克劳恩用不太流利的中文率先开口道: “尊贵的大御师小姐,我们的爱丽莎白女王请求您能向伟大的炎武国陛下申请,开放更多的与我们日不落帝国的商贸交易港口,” 美璃略微思索一阵便答应了,而其他几位使者,出来北凉国的徐将军被漠北王君战天打怕了想求和之外,其余几人都是垂涎美璃的美色,说着老土而又低俗的情话还想进行轻薄之举。 可美璃拿起魔法棒,念动了几个咒语,风火水土四种魔法元素交替出现之时,几个使者顿时怕了,立马龟缩了回去,而那徐将军还有克劳德亦是着手回去复命。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美璃才展开明媚的神色。 “美璃姐姐,美璃姐姐。” 君灵月快速地往着玉璃宫走去,翠竹和翠珠两人背着那姬莉瑟丝美莎,喘着气说: “公主殿下,您慢点,哎呦,小公主,您慢些啊,我们都有点跟不上了。” 君灵月一路快跑到玉璃宫中,说: “美璃姐姐,美璃姐姐,翠竹姐姐,翠珠姐姐,你们快些啊,快点把美莎姐姐带过来。” “咦,小灵月,你怎么让她们把美人鱼抬到陆地上来了,不应该把她放回水里吗?” 美璃好奇地问道,君灵月却是摇了摇头说: “不是这样的,美璃姐姐,美莎姐姐她是人鱼公主,可是她现在回不了家,还用不了魔法,要是回到海底王国,会很危险的,我想美璃姐姐你那么厉害,肯定能解开美莎姐姐身上的封印,让美莎姐姐再次恢复魔法。不过,不过你可不能让昭明姐姐知道,昭明姐姐她脾气不太好。” “我当然知道,要不是看在君昭明她是小灵月你的亲姐姐,还是太子殿下的长姐,又对小灵月你还有太子殿下如此的好,我早就用我的魔法教训她了。好了,就先让我看看这人鱼公主的伤怎么样。” 美璃自然知到君昭明如何的跋扈狠毒,可她终究是不想君灵月生气闹别扭,只好把这份讨厌藏在心底,瞒着君灵月,反而观察着姬莉瑟丝美莎身上的伤势。 第405章 盛平镇内,火光映射着周围,无数的房屋化为残骸,不少人想离开,却一直困在了原地,绣春楼的刺客源源不断涌入里面。 绣春楼的几个小头目对手下们吩咐道: “全都杀了,一个不留,不能放跑一人,懂了吗?” “诺” 绣春楼的刺客们答道,一些人手中拿着带火的弓弦,有的拿着大刀,无一例外,全都往着盛平镇内去,不管是什么人,都一例杀掉,宁愿杀错万人也不愿放过一人。 而被布置在盛平镇周围的阵法,把君无忧等一行人困住,千月自知不是君无忧的对手,但还是留了一手,没有告诉众人,他便是这座大阵的阵眼,好去寻找其他的帮手把君无忧除掉,屠龙教许诺他们绣春楼的酬劳太过丰厚。 那可是登临破碎虚空之境的秘法,就连大宗师都会心动,虽然他仅仅武道先天,未入宗师,也不免心动。 “君无忧,是那绣春楼与屠龙教的情报有假,我错估了你的战力,可那又如何,你真的以为,你能破掉我布置的阵法,想当年,六位宗师都不曾破得了此阵。” “幻中有真,真中有幻,幻者为真,真者为幻,似是两人,似是一人,以身为眼,以阵为身,果然是好手段,怪不得敢如此妄言,说要将我困住。” 君无忧摇起折扇,巍然不动,仿佛一座大山,带着无形的压力,哪怕那源源不断涌入的绣春楼刺客,也感到无边的威严,就连一直护卫在君无忧身边的赵天水,也感受到一阵压力,忍不住想跪下来,仅仅陪伴在君无忧身边的李君柔未曾受到这股威压的影响。 “咳,咳,咳,真不愧是炎武国的地位,怪不得,怪不得李君柔这个漏网之鱼甘愿嫁给你,愿意当你的妻子,还会为了保住正妻地位不择手段,田无季会对你如此忌惮,甚至不敢把持朝政得太过,那福王爷豢养私兵也不敢造反,就连漠北王君战天,军中威望如此之高,也不敢谋朝篡位,原来你有着这等实力。” 千月咳出了好几口血来,竟然开口问道: “君无忧,那李君柔的武功,是你教的,对吗?” “柔儿的武功是不是我教的,与你何关?千月,你这妖人,真的以为你布下的阵法无人可破,你绣春楼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杀朕的子民,甚至还想对朕痛下杀手,可有想过后果,天子一怒的下一句是什么,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君无忧踏前一步,就有几百个绣春楼刺客被无形的剑气打伤,折扇一舞,几道青色的真气如同一阵清风,划过千月的二十米镰刀,对身边的赵天水说: “天水,你既然是朕的师弟,那便不要令我失望才对,至于朕的武学底子,今日不宜透露太多,懂了吗?” “臣定不辱陛下使命,这妖人的阵,并不难破,破阵,我一人足以。” 赵天水拿出九环大刀,就往着千月的身边,一刀劈砍下来,千月迅速闪开,镰刀往斜一挥,打向了赵天水左腿上的要害之处。 赵天水见此,大刀往着身体下方一沉,把那镰刀挡了下来,看着千月那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在分化之时往着中间一砍,那两道幻影化作一位白发男子,正是千月本人,穿着一身由血红到梅白的衣裳,镰刀不曾离手, “血舞镰三十八式,破。” 血色的镰刀,像是螳螂,又像是毒蛇,镰刀的刀柄,竟是一条长长的铁链,千月往外一挥,又一收,一来一回,似有龙蛇之势。 赵天水的刀,带着刚猛之劲,若猛虎下山,一刀既出,裂山开石,就算千月所布下的大阵,也在摇摇欲坠。 两人交战之处 虽化作血一般的湖面,可这血色的湖,也在赵天水的刀下开出好几条裂缝来。 “风紧扯呼。” 千月不愿恋战,周身散出暗黄色的迷雾,待到迷雾散去,只有三三两两的绣春楼刺客,千月的身形早就不见踪迹了。 “这该死的妖人,竟然跑得这般快,等他回来了,本公子必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才是。” 花九灵撤下了仙力屏障后,白胖胖直接从最开始的恐惧变成了得意,一脸的轻松自在,仿佛绣春楼的威胁根本不存在一样。 “好了,胖胖哥,你都不会武功县,连小九灵都打不过呢,还想跟人家绣春楼作对,到时候被他们追杀了可别舔着脸来求我们。” 李君柔调侃了几句白胖胖后,说: “无忧,等这件诡异的案子破了后,我们回宫一阵子好不好,我们都出来好久了,我挺想念风儿和月儿那两个孩子,还想多陪陪昭明。” “好,都依着柔儿你的,这绣春楼的事情,我也该回宫让刑部好好调查一下。天水,这附近的兵阵部署,你和唐女侠两人先去好好调查一下,小九灵你也跟着去吧,至于胖胖兄还有若雪姑娘你们两位,不如先好好呆在刘家吧,我想啊,胖胖兄你那么聪明,肯定能安慰好嫣然姑娘和解决屠龙教少主的事情的,这不还有若雪姑娘陪着你么?” 君无忧安排道,白胖胖心里却不乐意了,说: “好你个无忧老弟,竟然让我跟一个吃人的妖怪还有个情绪不稳定的半人半妖住在一起,有你这么不讲义气的么?” “胖胖兄,你这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的,再说,她们两个又不是坏到彻底或者没有理智,只要不激怒她们,性情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胖胖兄,这份重任就交给你了,唉,柔儿,柔儿,这女人,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君无忧往后一看,发现他最为想念的李君柔早已离开,心里只能暗自苦闷,说: “该不会是我最后才安排她的事情闹脾气了吧,嗯,不对,这字条,你这柔儿,竟然还闹脾气了,一个人回宫也不跟平时一样,早些告诉我一声,让我好作安排,真的是。” 君无忧在心底说说,根本不知道,李君柔早就用心灵魔法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更加的生气,跺着脚说: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皇帝,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你下次还想哄好本小姐,可没以前那么容易,哼,你这个混蛋皇帝可别忘了,你当初可是给了本小姐这个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 李君柔在暗处闹着别扭,又往左往右地看了几眼,生怕有人看到她如今这撒泼发脾气,一点端庄模样都没有的样子,稳住了身形,穿好那身火红色的凤袍,说: “还是这身衣裳适合我。” 第406章 “美璃姐姐,好了没有,美莎姐姐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好痛苦,这样做真的行吗?” 君灵月看着眼前的姬莉瑟丝美莎,又看着一旁施展比较生硬的治愈魔法的美璃,实在是有些忍不住,问道: “美璃姐姐,你不会治愈魔法,找着魔法书上的来,真的可行吗?” “我之前学着莉娜和夏儿她们两个施展治愈魔法的方式治疗过别人啊,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这位美莎小姐是人鱼公主,和人类不一样,真不知道那些魔法靠不靠得住,现在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的而已,小灵月,美莎公主,你们别生气,我这也是好意,只是情急之下没办法,也不好意思拒绝小灵月。” 美璃挠着脑袋,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而君灵月却拉着她的手说: “不对不对,美璃姐姐你搞错了,美莎姐姐只不过是魔法被封印了,又被海底王国那个坏皇后关在笼子里面鞭打,才伤得那么严重,只要解开她身上的封印魔法,她就有办法治疗自己了,不是真的要你用治愈魔法。” “啊,封印魔法?我没听说过,我见识过最厉害的魔法也就星荧妹妹的星辰魔法和莉娜姐的智慧魔法还有自然魔法,封印术我倒是在小说里头见过。对不起,小灵月,美璃姐姐这回可能真帮不了你,或许得找君柔前辈才行。” 美璃一脸愧疚,她自从被山海星的意志选上,成为魔法少女,更是来到了炎武国这个不同于现代科技社会风格的古风仙侠异世界国度,一路上帮助了不少人,虽然有些挫折,但好歹是解决了。可今日却碰到了自己的知识盲区,一时头疼无比,她们之中最聪明的莉娜带着星荧在炎武国的街市游玩,学习成绩最好的夏儿最近不希望被人打扰,除了找李君柔之外,她真的无计可施。 君灵月一听到美璃提起李君柔,先是开心又失落起来,说: “太好了,是君柔娘亲,不对,君柔娘亲都出宫那么久了,都没有回来,不可能回来帮小灵月的。对不起,美莎姐姐,小灵月帮不了你,不能让你开心起来,不能让你继续讲海底王国的故事给我听。” 君灵月看着眼前的姬莉瑟丝美莎,表情有些伤心,流着眼泪,却又强塞了回去,说: “不行,小灵月已经长大了,懂事了,不能在美莎姐姐面前哭。” “好了,小灵月,别哭了,你看看,是谁回来了,嘻嘻。” 一双素白的玉手捏了捏君灵月的脸蛋,一位穿着火红色龙纹凤袍襦裙,头戴金色珠钗的女子突然出现,几位宫女都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参见皇后娘娘。” 来人正是李君柔,把君灵月抱起在了怀了,说: “月儿,想娘亲了没有,来,让为娘抱抱。” “想,小灵月一直都在想,不仅小灵月想,太子哥哥也想,昭明姐姐也很想念您,君柔娘亲,我真的好想你。” 君灵月抱紧了李君柔,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可一想到自己的八岁生辰李君柔没有来,心里也不禁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好了,小灵月,娘亲这不是回来陪你了,不过我说美璃你啊,怎么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帮不了小灵月,我这个前辈可真是白当了啊,这位美莎公主身上的封印,其实很容易解开的。” 李君柔从袖口拿出了一根粉色的魔法杖,连咒语都没有念,只是往着姬莉瑟丝美莎的方向一指,几道藏在姬莉瑟丝美莎的体内穴位的能量体瞬间溢出,化为几道魔法能量在姬莉瑟丝美莎的身体中徘徊。 美璃看着李君柔的做法,直接被自己蠢哭了,原来直接用着自身所修炼出来的各类能量涌入姬莉瑟丝美莎的身体内强行撑破其中的淤塞,让那被堵塞在姬莉瑟丝美莎体内的魔法能量块溢出来即可,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解开封印术的魔法。 姬莉瑟丝美莎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恢复流动的魔力,心里舒坦不少,立马施展起魔法把自己的鱼尾幻化成人类的双腿,更是自动换上一身碧波色的连衣长裙,身上那些被鞭打过后的伤痕快速消失不见,就连被划花的脸也恢复了过来。 “多谢您的帮助,伟大的人类王国王后,让我重获新生,等我铲除邪恶的凯瑟王后,恢复海底王国的和平时,我,尊贵的海底王国公主,姬莉瑟丝美莎,必定献上海底王国的珍宝给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好了,好了,美莎公主,你不需要说这些虚言,,想必我炎武国的语言你已经在小灵月那儿学会了吧,就不用这些繁文缛节了。我近日听说,海底王国发生了变故,更被我的长女君昭明打得不敢上岸,可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 李君柔把姬莉瑟丝美莎扶起,让这位原本心中对炎武国充满怨恨的美莎公主心中感受到一份温暖,她从未想过,那位残忍狠毒,一直对她进行折磨,还用尖酸刻薄的言语讽刺她的君昭明,为什么除了有一个单纯可爱的妹妹外,还会有个如此温柔善良的母亲。 “真是可喜可贺,没想到你这位海底的公主,竟然会求到人类王国的皇后头上来,竟然还恢复了魔法,真是让人意外。” 来人正是凯瑟,一身暗蓝色的闪耀水晶礼裙,脚踩一双冰晶高跟,波浪般的金色卷发加上一双勾人的眼眸,还有那火辣的身材,姿色丝毫不逊色于一向以驻颜之术保持着十六岁模样的李君柔。 “美莎公主殿下,您如今可不能叫我凯瑟王妃了,得改口叫我王后了,毕竟我是您的继母,除了让你不能施展魔法继续惹事外,不会亏待你的。” “住口,你这个害死父王的凶手,我恢复魔法,就是为了教训你这个邪恶的王后。” 姬莉瑟丝美莎手中握着魔法光团,愤怒道。 第407章 姬莉瑟丝美莎恢复魔法后,刚好看到眼前的凯瑟王后,眼神之中闪过一阵极大的恨意,手中的魔法能量光团不断地停留在身边,仿佛随时会给予眼前的凯瑟最后一击似的。 “美莎公主,您如此的美丽和善良,对我们海底王国的子民永远都是温柔以待,我还真不知道,您还会有生气的一面。也从不知道,您这位尊贵的人鱼公主会产生仇恨,愤怒,报复这之类的情绪,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凯瑟大步向前,那身蓝色礼裙十分闪耀,如无垠的大海,配上那妩媚的神情,跟个的勾人。 可在姬莉瑟丝美莎眼中,她就是一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承受苦难的贱货。 “凯瑟,你只是父王的王妃,王后的位置,不属于你,是你靠着计谋害死我的母亲得来的,还有你害死我父王的事情,我今天要一一还回来。” 姬莉瑟丝美莎把魔法光团收起,看到自己恢复魔法可以把鱼尾幻化成人类双腿,在陆地上行走后,那原本憔悴的脸上充满了坚定,吓得凯瑟后退半步。 “美莎公主,你可别忘了,我们如今不在海底王国,而是在炎武国,还是炎武国大御师的玉璃宫内,炎武国的皇后和炎武国的公主都在这儿呢,你确定要动手吗?” 凯瑟把目光看向了美璃,又看着旁边的君灵月,说: “美莎公主,真没想到啊,你还真成了君灵月这个炎武国小公主的玩物了,真是可悲,堂堂的人鱼公主,竟然给人类王国的幼童当狗。怪不得我会在玉璃宫内见到了你,美璃大御师,你真的确定,要与我海底王国为敌吗?如今的人鱼一族,可没有人知道您这位美莎公主还活着的消息。” “美璃姑娘,你并非炎武国之人,更是来自异界的魔法少女,是为了爱与和平而战,真的愿意为了帮美莎公主恢复地位,挑起炎武国与海底王国的战争吗?别忘了,海底王国可不仅仅只有人鱼一族,还有其他,更与四海龙宫有着联系。” 凯瑟走到了姬莉瑟丝美莎面前,挑起了她的脸,又再次退后半步,颇有挑衅的意味。 “你这个坏女人,不准欺负美莎姐姐,美璃姐姐,快点用你的魔法教训这个跟田贵妃一样坏的大坏人。” 君灵月一双手拉在了美璃那粉色下裙上,撒着娇,任性地哭喊着说: “美璃姐姐,美璃姐姐,你快点用你的魔法教训这个坏女人。” “小灵月,美璃,你们两个,给本宫过来,这个人,可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李君柔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凯瑟,与之对峙,她能感受到,凯瑟所掌握的魔法特别高深,美璃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那姬莉瑟丝美莎更是受了伤,很有可能会再次被凯瑟封印魔法,或者从此失去所有的魔法能力被囚禁。 美璃听到李君柔的话,乖乖地走了过去,可君灵月还在那儿哭闹着,甚至用李君柔所教导的水源魔法对着凯瑟王后瞬发了一道魔法水炮。 凯瑟王后被滋了一脸的水,自然自然有些不乐意,决定给君灵月一些小教训,却被一道神秘的能量墙给挡了下来。 “君灵月,你给我过来。” 李君柔看着依然原地任性哭闹的君灵月,大喊道: “君灵月,你是不是连娘亲的话都不听了,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很危险,快到我身后来。” “我不要,我不要,君柔娘亲,您凶我,小灵月讨厌你。” 君灵月哭闹着想跑,却被李君柔一把拉了过来,抱在了怀里,任由她在那儿打闹,警惕地看着凯瑟说: “凯瑟王后,本宫不知道你和这位美莎姑娘有什么恩怨,可你刚刚竟然想对本宫的小女儿下手,是否有些不合时宜了。还是说,被我那长女君昭明击退了一回,心生不满,想要从本宫的小女儿这里讨一点债来。别忘了,你今日是来与我炎武国求和,而非作对的。莫非是忘记了当日昭明那孩子一人镇压你们数万人鱼族战士的场景了么?” 李君柔面带威严,手中的吟雪剑不曾离手,让凯瑟也不得不打起了退堂鼓。 “李君柔,您真不愧是人类王国的王后,不仅是一位强大的武者,还有如此眼力,不过我倒是很诧异,为什么美璃她们这四位来自异界的魔法少女,会喊您前辈呢,莫非……。” 凯瑟饶有兴致地挑衅,似乎想要探寻更深处的秘密,而且凯瑟刚提起这事,李君柔的面色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凯瑟王后,你似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莫非,你真的不想活着离开这玉璃宫?” “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不过近日我来这炎武国,都不曾见到那君无忧踪迹,不知您可否告知我一声,那君无忧究竟去了哪里?也让我好生见见啊,看看是不是长得很俊俏,有那炎武国中的俗语,‘玉面白生,公子无双’之名啊。” “陛下的行踪,可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凯瑟,你要是再这么恬不知耻下去,可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你我同为一国之后,如今让你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已经给足了面子,可别给脸不要脸。还妄图打听陛下的事情,更是直呼陛下名讳。” “君柔娘亲,你这个大坏人,快点放开我,我要教训那个欺负美莎姐姐的坏女人。不然我就告诉无忧爹爹,说你欺负月儿” 君灵月依旧在李君柔怀里挣扎着,而凯瑟却是神秘地笑了笑,似乎感知到什么样的危险,化作一道海浪消失不见。 而又一位女子走了出来,可姬莉瑟丝美莎的眼神却是发生了变化,不仅仅是只有怨恨,而是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恨意,想要反抗却又感觉到压力,害怕了起来,整个身子抖动着,周遭的人,除了君灵月会开心地抱住了那位女子外,其他人都瑟瑟发抖,而李君柔面对她时,心里也藏着愧疚之意。 而这来人,正是君灵月的亲姐姐,君昭明,她不仅是李君柔那流落民间十三年的长女,更是让姬莉瑟丝美莎在炎武国皇宫受尽折磨难以回归海底的元凶,也是把凯瑟王后的人鱼族大军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不遁入海底王国之人。 第408章 只见那女子,一身鎏金色的衣装,袖上几只金凤飞舞,头戴金簪,面上未施粉黛,便显得清丽动人,看到君灵月的时候,宛然一笑,显得十分之美,哪怕是同为女子的美璃,都一瞬间看呆了。 来人正是君昭明,她看到君灵月如此抱着自己,默默地安慰着: “好了,小灵月,你怎么又哭了,来,昭明姐姐听说你跑来玉璃宫找大御师了,就过来看看而已,要是再哭的话,可就成小花猫,不好看了。我亲手给你做了些点心,还买了你最爱吃的糖葫芦,要不要先吃点。” 君昭明在用在怀中拿出了几串保持完好的冰糖葫芦,放到君灵月的手上,看着姬莉瑟丝美莎,显得有些得意,可对眼前的李君柔,却带着不少怨恨。 “昭明,我……” 李君柔沉默了一阵,刚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君昭明的眼神后沉默了下去。 “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本公主在你这个皇后和陛下眼里,都只是一个耻辱和丑闻罢了,完全就是田玉蝶那个贱人当作你们两个的把柄一般的存在而已,根本就不重要。” 君昭明恨恨地说道,又看向了姬莉瑟丝美莎,说: “美莎公主,不是说恢复了魔法之后,就第一个对本公主动手吗?怎么现在恢复了魔法和自由后,反倒沉默了。你既然不动手,那我只好先陪小灵月出去玩几天。” “好耶,昭明姐姐您要带小灵月出去玩,真好,一点都不像君柔娘亲,刚回来就凶我。” 君灵月牵起君昭明的手就往着外面跑去。 可过了好一会,君昭明便折返回来,君灵月却是不在身侧,看着眼前的姬莉瑟丝美莎,露出来狠毒的目光。 “刚刚小灵月在旁边,我有些手段不方便施展,只好先让她和翠竹,翠珠那几个贱婢玩着先,现在,你该说说了,若是回归海底王国,你会如何对付本宫,可别觉得这里是美璃姑娘的地方,本公主就不敢动手了。我告诉你,她和她的三个同伴齐上,也未必能挡得住我,也未必可以阻拦我杀一个注定要死在我剑下的亡魂。” “君昭明,你当初如此折磨我,我自然要以海底王国最严厉的酷刑来惩罚你这个狠毒无比的炎武国公主,要,要,要把你绑起来流放到海底最深处的恶兽深渊,让你被里面残忍的海底凶兽撕咬成碎片。” 姬莉瑟丝美莎体内的魔力已经渐渐恢复流动,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看见眼前的君昭明,就把周身的能量爆发出来,用尽全力打出了最强一击。 可这强大的魔法光束全部打到了君昭明的身上都不曾看见君昭明的身上有一丝一毫的伤痕,甚至硬吃了这足以击穿百米高山的强大光束,竟然一些反应也没有。 “这便是您这位海底王国最为尊贵的美莎公主的全力一击,还真是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若你就这点实力,可别谈报复本公主了,哪怕你回到了海底王国,也不会是那凯瑟王后的对手,估计很快就会继续被她关在铁笼子里,送到小灵月点身边,成为我那妹妹的玩物。” “君昭明,你不要太过分了。” 美璃大声呵斥道,而李君柔也劝道: “昭明,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美莎公主她是无辜的,那不该这样伤害她。听娘一句劝,放过她,顺带给她带些谢礼致歉。” “李君柔,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本公主的亲娘,更是这炎武国的皇后,就有资格教训我了?你可知,当初你和父皇未婚先孕把我生下,更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地位,甘愿让中了那田贵妃的阳谋,害我流落民间,甚至十三年来,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心里就不愧疚吗?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们两个给逼的。” 君昭明愤怒地推开了李君柔,说: “给这条下贱的人鱼行谢礼致歉,本公主办不到。我告诉你,我今日不仅不会对这条人鱼道歉,还要做一些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君昭明冷冷地看着一旁的几个宫女,直接把她们的上双手扭断,甚至还把其中几人的舌头徒手拔掉,说: “既然甘愿当田贵妃监视我们母女的眼线,就做好了招惹本宫的后果。” 君昭明一脚把其中几个宫女踢倒在地上说: “告诉田玉蝶那个贱人,下次做事得小心点,可别被本宫发现了,想要将本宫的母亲拉下后位,就凭她们田家,还差了点。” 美璃有点看不下去了,却又想到君无忧这个炎武国皇帝还在江南微服私巡,不曾回来,唯一能阻止君昭明的只有李君柔,可那李君柔对于任何事情都做得很好,唯独对她的长女,一直因为心中的愧疚,优柔寡断,不愿惩罚,看着君昭明在宫内作威作福。 “昭明,对不起,娘亲没有照顾好你,没有好好的教导你,可你真的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可是要遭天谴的。” “好了,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这个人鱼公主,她爱去哪去哪,你也是,本宫可管不住这闲事,还有,你记得告诉父皇,小灵月很想念他,你知不知道,小灵月的八岁生辰,你和父皇都在外头没有回来,只有我和墨风弟弟在陪着她,我们三个还差点在今年的上元节被田家派来的刺客给杀了。” 君昭明冷冷地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璃宫,完全无视了姬莉瑟丝美莎对她的恨意。 看着君昭明离开的背影,李君柔原本温柔而又威严的面庞上,充斥着泪水,头更是感觉到一阵眩晕,近乎倒在了地上,美璃把她扶了起来,问道: “君柔前辈,您没事吧,要不要我用莉娜之前教我的那些治疗魔法治疗一下。” 第409章 盛平阵县衙, 几位衙差把一位男子拦下,好心地提醒: “这位公子,这里可是衙门,您可不能进去,要是妨碍了袁大人办案,可得打你板子的。” “哦,那袁大人可真的那么有本事,敢打本公子,我倒想看看,他是胆子肥了还是怎么的,我乔天骄今日就是要硬闯了那又如何,难道你们袁大人,就没有听说过我乔家那祖传的掌法。” 乔天骄把衙差推倒在一旁,又是向前走了一步,威胁道: “难道都这样了,你们也不愿意放本公子进去么,就算我是来捣乱的,你们又有什么能力挡下我祖辈留下的降龙十八掌。” “古宋之时的乔大侠,身为丐帮帮主,侠肝义胆,与大理段家和少林交好,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肖子孙,我们可真替他蒙羞,乔天骄,我们不管你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没有陛下口谕或者袁大人吩咐,我们也照样拦下。” “就是,你的降龙十八掌算不得什么,别忘了,我们炎武国的京城可是有着赵将军这位武道宗师坐镇,而且我京城的朋友说,赵将军已经快触摸到武道大宗师都瓶颈了,还有李太师这位得道地仙守着,容不得你们这些武林势力放肆。” 几个侍卫继续拦着,那乔天骄还是不依不饶,说: “既然我乔家的掌法镇不住你,那么我爹呢,我爹可是刑部尚书中郎令,可是四品的官,你们袁大人只不过是一个七品县令,得罪得起吗?” 两个侍卫面色稍变,但还是把乔天骄给拦了下来,而在暗处观察的君无忧,拿起折扇往着乔天骄的头顶一拍,就把他拍得晕死过去,。 “乔帮主一生光明磊落,义薄云天,没想到后人却如此不堪,真是出乎意料啊,不过你们两位,倒是懂事,够规矩,想来,这位袁大人也是一位好官,不然也不会有你们这两位如此尽职之人。” 君无忧拿起一块龙纹玉佩,这几位侍卫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又看了君无忧的装扮,虽然是一身富家公子一般的锦袍,可那配色却是贵紫色与玄金,还有那风雅的儒士模样,立马认了出来,想要说出他的身份,却被君无忧给阻止了。 “两位,你们唤我公子便好,莫要说出我那个身份,我今日就屈尊入袁大人的书房一叙要事。” “不必不必,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把这位公子带到袁大人的书房,可别让这位贵客久等了。” 师爷看见两个侍卫还呆滞着,催促道。 君无忧则是单手提起来乔天骄,跟着两位衙差来到了袁大人的书房。 “贵客到访,袁某有失远迎,实属怠慢,烦请下官端一壶茶给您歇一歇,不知您今日到访,可是为了何事?” 袁启林先冲了一壶茶,然后站到君无忧身前问道: “还请贵客坐下与下官详谈是何要事。” “袁县令,你不必如此客气,我这次来,自然有我的目的。本公子这次出宫,大概过来多久,你可还记得。” 君无忧坐了下来,袁启林才开口道: “您出宫到现在,已经两年有余,将近三年,不知您这次来江南如此之久,是为了何事?” “本公子几年前听户部尚书说,江南富庶,却旱涝频繁,时常民不聊生,应多派点人手过来,多犒赏些官银官粮给百姓,我自然想来瞧瞧,看看是否如此。再者,那南越诸国,仗着那赵无道实力强劲,犯我炎武国边境,来势凶猛,我也不得不提防,更何况江南五大藩王已有反心,敢敢对本公子动手,被我除掉三个。不过今日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些,而是另一件事。” 君无忧把折扇放下,表情温和,说: “袁县令,你可知,这盛平镇呢出了几件大事,第一件,是你们镇内广为流传的无头怪物传说,那无头怪物更是极其诡异,那身上的黑雾似乎能勾起每个人内心最深处最不想面对的回忆,赵将军与之交手都会神智受到影响,几近丧命,最后还得本公子出手救下。” “而后,是第二件事,那谢刀谢大侠,不知为何而来,最后却被尹三刀所杀,头颅被镶嵌在城墙里头。” “最后,就是第三件事,我在你们盛平镇内,发现三名死者,喉咙被刀斧割伤,可现场除了无论如何都清刷不掉的马蹄印外,就没有其他,就连人的脚印也找不着,极其诡异。” 君无忧连说三事,命令道: “袁县令,如此悬案,竟然在你盛平镇发生,更是落到了本公子眼皮底下,你可得全力协助到底才是啊。” “既然是公子吩咐,下官自然不敢不从,只是这乔天骄,公子您打算如何处置,还有,前些天翠灵郡主写信给我说,她希望您能快些回宫看看小公主,小公主想念您很久,都快病倒了。而且皇后娘娘又一时任性跟着您出宫,恐怕会得了民间所传的相思病。” 听到袁启林这话,君无忧又想起了自己那活泼可爱的小女儿君灵月,自己想来也很久没见过她了,不禁有些思念: “你是在说月儿啊,我实在是有些想念她,等此间事了,我自然该起驾回宫,看看灵月那小丫头,顺便看看墨风那孩子。至于这个乔天骄,就让他继续躺在县衙里头吧,吃了我喂下的瞌睡丸,没十天半个月他根本醒不来。” 袁启林闻言,也是照做,可还是不忘提了一嘴君昭明,问道: “您刚才为何仅仅提到灵月公主和太子殿下,却对昭明公主只字不提,她是您的长女,只是性情有些跋扈,或许她在民间流浪的那十三年受了不少苦,如今也只是及笄之龄,为何您和皇后娘娘不愿好好开导她,弄得朝堂上对其怨声载道?下官实在是不明白。” 君无忧一听,立马就含糊了起来,对于君昭明的事情,他可是想怎么躲就得怎么躲,他可受不了自家长女那脾气,更何况自己心里对她有着愧疚,根本就舍不得去惩戒,不然也不会看着他杀了那么多人也无动于衷。 “昭明的事情你可以放一放,现在最要紧的是这一桩案子,这桩悬案,你可有头绪,本公子一想起如此诡异的悬案,心里头就十分糟糕,像是一团乱麻。” “既然公子吩咐,下官自然照办,对了,陛下,那谢刀为何来此,我也知道些隐情,估计是为了铲除炎武二十八煞之一的恶千秋而来。这恶千秋,乃是二十八煞中的北方七煞之一的壁水貐,是北边人,却到了南方,自称玄武之尾,朱雀之首,与南方七煞中的七位女子亦敌亦友,和其他二十七煞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这炎武二十八煞,专门做烧杀抢掠的生意以扬恶名,比的是他们谁做的恶事更多,名气更大,虽然不敢抗衡朝廷,但朝堂上的众官,都难以捉摸到他们的行踪,甚至损失了好几批军队。还望公子万事小心,莫要惹恼了那二十八煞,二十多年前的那位前任盛平县县令,就是被恶千秋所杀,其府内三千余人,没有一个活口,哪怕是丫鬟和家仆,也无一人生还。” 袁启林也不敢怠慢,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没作任何隐瞒,还略微有些讨好地说: “公子,下官还有一个女儿,知书达礼,温柔贤惠,不知陛下您可满意。” “这炎武二十八煞,也是时候打压一下了,至于您的女儿,恕我拒绝,当初田家把田玉蝶硬塞给本公子,本公子已经很不满了,而且上次和青丘狐族联姻顺便收下康王爷送来的舞女,已经让柔儿很不开心了,我可不能再做任何对不起柔儿的事情了。” 君无忧一想起李君柔上次吃醋那个小表情,还有她那总是仗着皇后身份和田贵妃多少比个高低出来的样子,立马就害怕了起来,她可不想再过多去理会那些女人家的事情。 第410章 “死者,朱大富,盛平镇富商,初步推断,应该是喉咙被利器割断而死。” “死者,吴大为,与自己的弟弟吴大用同时以耕种为生的农夫。死法与前者一样。” “死者,刘贵,刘家的长工,与上面两人的死法一模一样。” 几名验尸的仵作对一旁的袁县令和君无忧说: “袁大人,还有这位公子,此案疑点重重,还请你们两人担待些。” “一个富商,一个农夫,一个长工,究竟是凶手故布疑阵,还是真的与这三人有怨,或者说,是在制造慌乱?” 君无忧观察着眼前这几具尸体,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他们三人之间有何联系,袁启林更是挠破了脑袋,不知应该如何做。 “袁县令,你可知这三人平日里的为人如何,可有与人结怨,他们又与什么擅长用刀之人接触过?” 君无忧向一旁的袁启林问道: “袁县令,袁大人,你多少也得透露点东西出来啊,在这儿光站着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被君无忧这么一问,袁启林立马想通了不少, “还是公子您明智,一下子抓到了重点,懂得以死者的为人性情还有接触之人下手,下官佩服。我现如今还在抓耳挠腮,真是献丑了。” 袁启林听到君无忧如此提醒,顿时想通了不少,说: “这朱大富,为人十分吝啬,囤货积奇,卖的东西比常价还贵,更是垄断了好几次米粮,让我们衙门不得不开仓放粮,把官粮都分发给百姓。” “至于这吴大为和刘贵,一个就是很普通的老百姓罢了,另外一人只是富贵人家的奴仆,都是老实本分之人,更是畏惧权势,看到恶霸都只会忍气吞声,上交保护费,想来也不会和什么人结怨。” 听到袁启林这么说法,其他人根本找不到其中有何线索,哪怕是旁边的几位捕快,也对此充满疑惑,根本不知道,如果凶手仅仅是行侠仗义要杀朱大富这个吝啬的富商,为何要牵扯这么两个无辜之人。 而君无忧却是不同,继续追问下去: “袁县令,他们可曾见过,或者听说过什么刀法用得极好之人,还有,你们盛平县内擅长用刀的侠客,可有喜好滥杀之人?” “擅长用刀之人,除了那几个卖肉的屠夫,好像也没多少人,要是说滥杀之人的话,除了那常年居于我盛平镇的炎武二十八煞之一的恶千秋,就没有其他人了,可是……” “可是什么,说下去。” “可是那恶千秋在传闻中高大威猛,长相狰狞,擅用之物也未必是刀。以那恶千秋的作风,若是杀人,必定灭族,甚至是那些上千人口的世家大族。就算是杀人了,无论是杀了多少,以他的作风,必定大张旗鼓地宣扬一番。其实力更是与寻常宗师高手持平。可这凶手的作案手法与行事风格,完全不像是他,很有可能是别人。若是与之结怨,得罪了那炎武二十八煞,哪怕公子您如今这尊贵之躯,也怕是消受不起。” 袁启林提醒道,君无忧也开始皱眉了起来,然而,其中一位捕快提醒说, “袁大人,君公子,你们忘了一点,当着三位死者被发现时,地上没有人的脚印,反而只有马蹄印,而这三人并没有被马蹄践踏的痕迹,却只有人为的伤口,还有那些马蹄印,无论如何,都冲刷不掉,一般人,怕是难以做到。” “这个凶手实在是太狡猾了,君公子,请恕下官无能,难以破解此案,更是在线索逐步明朗之时找不出真凶,不仅枉为父母官,愧对于盛平镇的百姓,愧对于您托付给下官的重任,还要您屈尊协助,若是下官十日之内找不出真凶,必定向您辞官归老,不再过问政务之事。” 袁启林把官帽脱下,往着君无忧跪倒磕头,拜了三下。 君无忧见此,把他扶了起来,说: “袁县令,你不必如此,你这是有些愚笨,而非完全糊涂,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又怎会削你的官职。本公子身边,最缺的正是你们这些忠心耿耿,两袖清风,一心为我炎武国效力的好官啊,你且起来吧,顺便跟我说说那名动我炎武国江湖的炎武二十八煞一事,刚刚本公子还没听够呢。或许随意闲聊几下,您就找到了头绪,甚至还能让凶手松懈,不是么?” 第411章 “炎武二十八煞?公子,您怎么对他们有兴趣,而且这二十八人,早已名动我炎武国,公子您如此身份,竟然不知此事,实在让下官费解。” 袁启林听到君无忧竟然直接绕过了这个诡异的悬案,反而问起了炎武二十八煞的事情,总感觉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心里总觉得,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估计都觉得君无忧这么个问法简直像是个傻子,不足为虑。 “既然公子您如此想听,我便说与您听罢。” 这炎武二十八煞,总共是二十八人,所营生之事,各有不同,但都是以打家劫舍为生,可个性却不相同,甚至会互相比比,谁的恶名扬的最远,谁最能招惹民怨。他们之中,分为东南西北四方位,以代指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圣,更对应四大凶兽混沌,梼杌,穷奇,饕餮,只要谁能让自己所在的方位被最多人口诛笔伐的,谁便是老大。 而那恶千秋,便是其中之一,号称梁上君子壁水貐,飞天凶徒千人斩,来无影去无踪,身形高大,面相狰狞。 可那恶千秋,乃是玄武之末,相较于其他几人,哪怕已入宗师之境,都算是弱,否则也不会居于末尾之流。 更何况,他们分为东方青龙七煞,南方朱雀七煞,西方白虎七煞,还有北方玄武七煞,而这北方玄武七煞,虽居于北方,却常居于末尾,那恶千秋自觉比不得东西十四煞,自京城而下,来我盛平镇内作威作福,更时常挑衅身为南方朱雀七煞的七位女子,和她们比谁杀的人更多,更是比谁更让我炎武国的官府头疼,弄得下官那是头疼无比。 袁启林一想起了那恶千秋与柳星柔,柳星芒姐妹二人的争斗,更为苦恼。 那柳星柔,号称百媚柔情柳土獐,红颜枯骨义成空,不管意志多坚定的大侠,都会在她的温柔乡中渐渐迷失自我,功力全失,最终看着自己所要守护的百姓痛苦而亡,那些大侠也因此陷入迷茫而自尽。 至于那柳星芒,丽人心俏星日马,光芒亦可化寒芒。 “哦,竟有此事,袁大人,那你可得好好查查才行,还有,那尹三刀和谢刀谢大侠究竟有何恩怨,竟然要选择在他准备铲除恶千秋之时将他杀害,更是把其头颅嵌入城墙上,这个江湖人,可是与炎武二十八煞毫无联系啊。” 君无忧摇起折扇,似乎一点也不对这几人的行径感觉到害怕和恐惧,反而升起了兴趣,想要找个机会和他们几人比试,看看这炎武二十八煞还日夜想着颠覆炎武国统治的屠龙教有何区别。 “给本公子说说吧,这其余二十五人,又是怎么样的狠角色,做下了何等恶事,竟然让如此多人对此胆寒,更是臭名昭着,恶名远扬。” “既然公子想听,下官也不敢怠慢。” 正所谓,好事传千里,默默无人知,坏事传十里,方圆万里熟,这其余二十五人,也各有各的个性,不过有其中几人,我也不愿多谈,因为有一人,似乎并非我炎武国之人。 要说,便从那东方青龙七煞说起吧, 这东方青龙七煞的老大,乃是妖族,为蟒蛇成龙失败,化而为蛟,其母乃是被古时西行路上的孙行者所打死的红鳞大蟒,名唤罗晓生,心中对人类怀着怨恨之意,乃是万年大妖,只要一出现,便会张口吞掉一城池的人,不管是否无辜。是为吞天噬日角木蛟,三成五镇化虚无。 至于老二,名叫敖金,原是一位曾游历过四海龙宫的旅人,可游历归来后,听说北海龙王五太子和东海龙王的八公主的龙筋双双被人类扒去用来造出飞行机关之时,便开始变得疯狂与不可预测,号称玉面公子藏祸心,无可估量亢金龙。 老三叫武大石,是为一诺千金氐土貉,稳中求胜险中生,不过据说,他为人温和,武功平平,只是不知何故,竟被我炎武国东部所有的江湖人和官府口诛笔伐,说是一位勾结江湖大盗的恶人,而且每次一现身某个地方,那个地方七成以上的无辜之人莫名死亡,而且一切的矛头都莫名其妙地指向了他。 老四为玄春真人,是为观内金银积如海,八荒富贵房日兔。 而那老五,是为李淑月,七月流火家骤变,妙手空空心月狐,偷财偷心亦偷命,从此再无陌路人。 说起来,个那李淑月,公子您也应该认识,她是您那妻子的堂妹,只不过在李家变故后失去了行踪,直到几年后,才以炎武二十八煞之名响彻我炎武国。 袁启林一声哀叹,似乎是在怪罪君无忧,没有管好自己妻子的堂妹,甚至令其对堂姐心怀不满,更是纵容她如此行凶。 “柔儿的堂妹?怎么可能,我记得,当年李家变故之后,除了柔儿这一旁脉,其余人都几近死去或者失去行踪,柔儿的堂姐李月怜从李家主脉嫡女沦为歌妓,姝容也因天水师弟的一时犹豫而被丞相府的千金杜云瑶乱棍打死,淑月早就失去了行踪,更是据说丧生于大火之中,听闻柔儿身为皇后却被给她们李家做主沉冤,更与我坐下了那苟且之事,引火自焚,今日怎会成了这炎武二十八煞之一?” 君无忧根本想不通,为什么李君柔那已逝的堂妹李淑月会突然冒了出来,还成为了这炎武二十八煞之一。 “这我那儿懂得那么多啊,而且剩下的那居于末尾的青龙二煞,是为杜屠,号为力大无穷尾火虎,千斤蛮力破三城,以徒手砸毁他人房屋为乐趣,甚至每当看见孝顺的儿子照顾老人,就当着那些老人的面,用拳头把那些孝子贤孙徒手打死,美其名曰尊重长辈才不对病重的老人下死手,还在这些儿女被他打死的老人面前放声大笑。这青龙七煞之末,名唤忘归老人,是为颠山倒海箕水豹,蜃楼海市荡平安。以杂耍为生计,却又暗中干那杀人越货的生意。性情古怪,武功高强,据说,连破碎虚空境界,近乎飞升仙界的高手,都难以在他手上走过三个回合。不过他打劫的货物,不是来自大型的仙家宗门的极品灵宝,就是来自中州圣地的天阶武器,若是普通的金银珠宝,他还瞧不上,甚至会把货物给毁掉了,然后留下运货的人,实在是奇特。” 袁启林说着,听得君无忧和周围的几个捕快十分惬意,仿佛想听他继续说下去,袁启林也不好怠慢,毕竟君无忧乃是九五至尊,可是炎武国的皇帝,既然他开口了,自己一个七品县令也不敢随意违抗了,更何况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 第412章 “至于那其他几人,我便长话短说为好。” 袁启林细细说着,分别又说出来未曾说出的几人,分别为这几人: 南方朱雀七煞,并称江南七绝色,与北方七魔互相看不对眼,除了前言的柳星柔,柳星芒两姐妹外还有这样五人。 老大穆慈心,是为玉面观音假慈悲,汇蛇聚鼠井水犴 老二晨魅影,是为怒面罗刹鬼金羊,阴风怒号晨似夜。 而后过了那柳星柔姐妹二人,便是那老五陈凤娘,是为张驰有度张月鹿,财源八方通四海,殊知背后人血泪,多少无辜过路人。 再往后便是那被称作“红粉骷髅作浓妆,口腹蜜剑翼火蛇”的练红裳还有那被称作“千变万化何为真,微若尘埃轸水蚓。”的水清月。 至于那北方七魔,老大雷天覇,唤作“争强好胜斗木獬,诸般事端斗中启。” 老二是为殷自强,原为踏实勤劳之人,奈何被正道不容,竟然见到了正道人士便展开屠戮,无论周围有着多少无辜之人,与那身为老三的碧清歌乃是一对夫妻,并称“神仙眷侣金牛郎,万般柔肠女土蝠。奈何正邪不两全,万般邪魔自心生。” 老四是名唤千叶,乃是绣春楼金牌杀手千月的兄长,是为“半男半女万千变,如幻如真虚日鼠”。 还有那…… “停停停,袁县令,您再这么说下去,可就不是长话短说了,而是短话常说了,您介绍那么多,已经够本公子了解的了,再者,我只是让您告知我,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可不是听你如此长篇大论的。” 听到袁启林意犹未尽的说下去,君无忧立马叫停道,旁边的已经有好几位捕快困到快要睡着了。 看到如此 君无忧才淡淡地放下折扇,说: “好了,这炎武二十八煞,我自会处理,如今碍事的人已经走了,可以商谈正事了。” “碍事的人?” 袁启林根本不知道君无忧所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君无忧早就心知肚明,那躲藏在暗处偷听的人,早已被袁启林那关于炎武二十八煞的无聊故事说得晕头转向,估计会无聊到睡着。 “该商谈一下,如何抓住那位杀死朱大富,吴大为和刘贵三人的凶手了,还有凶案现场那无法冲刷的马蹄印,究竟是何人所为,袁县令,你可得好好分析一下,可别让我失望啊。” 君无忧着一问,让袁启林不得不闭眼思考了一会儿说: “启禀陛……呃不,公子,究竟是何人所为,下官可能并不清楚,必须得去查查我盛平镇还有附近几个县城的户籍人口与出入记录卷宗,或许要花上不少时间,难以查清楚,不过这马蹄印作何解释,为何冲刷不掉,实在是难以理解,唯一的解释便是,妖物所为,或者说,杀人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匹修炼成精的野马,可子不语怪力乱神,或许真的还有别的解释。” “人为的致命伤,身体上没有被马匹践踏的痕迹,周围却没有人的脚印,反而只有冲刷不掉的马蹄印,甚至案发地点是一处无人的荒芜之地,还有,这三位死者,一个是吝啬的富商,一个是忠厚的农夫,一个是书香门第内的长工,根本毫无联系,实属怪异,袁县令,你再好好想一想,这之间究竟有何联系?就算是我对你的一场考核了。而且这凶手如果不是最有可的炎武二十八煞,还会有哪些人,能做出如此凶残之事。” 君无忧看着眼前的袁启林,似乎是在考验,但脑海里的思绪却在快速运转。之前听到袁启林说起这炎武二十八煞,结果发现这二十八人,皆是张扬之辈,哪怕是最为胆小的水清月,都是生怕被杀之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号似的。 可这个凶徒,却是杀人之后,藏头露尾,不愿被人知晓,更是想要将此案疑点推脱到常年居于盛平镇的炎武二十八煞之一的恶千秋。 虽然他被称作梁上君子壁水貐,也用过刀灭门了好几个家族,可其武器是否为刀,大家都尚未明朗,可以其行事作风,虽然会做出这等滥杀之事,但很明显不会这般藏头露尾。 照着那袁启林的说法,恶千秋要是真的是凶手,早就带着这三位死者大张旗鼓地告诉官府,他就是此案的凶手,更是先屠杀上百个衙差过一次瘾,然后等上一两年,镇子内所有人都知道了此事,便屠杀袁启林全家。 可这个凶手如此隐藏自己的身份,似乎不愿被人发现。因此,君无忧很快就否定了恶千秋这个答案。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又出了一桩命案,和这三个死者一模一样,可这次却出现了人的脚印,还有一匹死掉的枣红大马,那马的马蹄,和上次无法冲刷的马蹄印完全吻合。而且那地面上的脚印,和死者完全吻合,实在是太过诡异和难以置信,而且这周围,还多了一些散散落落的泥泞,把某些痕迹给打乱了。” 袁启林听了后,面色大变,说: “什么,又出新的案件了,我竟然还在这儿闲谈,实在是失职啊。快,快点把我带到案发现场,我要亲自审理,君公子,下官定然不负您所托,找出真凶,给几位死者一个交代。” 第413章 袁启林带着一众捕快往着那命案现场赶去,没有半点的推辞,,哪怕年迈,步伐也比不少年轻人快上不少,很快便来到了那凶案现场。 那地方并非荒地,而是一个间破破烂烂的小木屋,木屋之内,破破烂烂的,周围都布满了蜘蛛网,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清洗了,那上面有一金面佛像,却积满了灰尘,那佛像的佛头落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门外,那双佛眼带着诡异的紫色光芒,可单凭肉眼,却是完全看不出来,除非有着洞察一类的仙术神通。 而一名男子,静静地躺在那儿,双手沾满了血迹,双却没有任何伤痕,双脚看上去像是被打骨折了,却没有任何被打的痕迹,最为致命的伤口,便是脖子上的刀痕,估计是一击毙命。 “县令大人,您看,这便是那位死者。” 几位捕快跑到了袁启林身旁,提醒道。 袁启林走到了这位死者身旁,仔细观察了几下,发现他的死法果真和前面那几人的死法一模一样。 可是,他总想不通,凶手明明可以一击毙命,为什么还要故布疑阵,留下一部分线索给他指明一些方向,却又隐藏一部分,还弄出某些特别诡异的异象恐吓他人。 “公子,下官愚笨,看不出这位凶手如此做法,究竟有何含义。” 袁启林向身边的君无忧说: “可否劳烦您指点下官一番?” 此时,一阵凉风吹来,更添几份诡异,外头的那棵大榕树,本就是乘凉坐阴之物,在风中飘曳,就如一阵诡异的阴风,席卷着周围。 几位捕快突然间往后一看,就见着那诡异的佛头,竟然斜角笑了一下,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一个黑影快速闪过,只有留下了一阵物件掉落在地的声音。 “什么人,出来。” 君无忧手中折扇随手往着窗外挥动,几枚银针自那折扇飞出,直接穿透了窗户往着门外飞起,连续刺中了好几棵树,就连门口那数百米高的大榕树,被银针刺中后,也近乎摇摇欲坠。 几位捕快立马走至门外,却发现任何人来过的痕迹,反而捡到了一个十分古怪的物件。 这个东西,看上去是一个椭圆形的小盒子,可其表面却是淡淡的白色,上面有着几根指针,而周围有四个数字,分别是0,6,12,18,可仔细瞧着会有一阵眩晕感。 君无忧从未见过这样的物件,向袁启林问道: “袁县令,这是何物?” 袁启林看着君无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根本不相信君无忧这样的大人物,会不认识此物,这东西,在江南的商贸之地也算是常见之物。 “公子,此物乃是外邦流进我炎武国的商品,是一计时之物,名为怀表,因为便利便宜,更是小巧精致,易于携带,更是便于计时,无需背那复杂的天干十二支,不少平民哪怕赋税沉重也能买得起,因此乃是寻常人家计时之物。” 袁启林拿出怀表诧异地问道: “照理来说,公子您见多识广,不少外邦小国都把珍宝献给你,不应该不知道此物是什么啊。” “竟是如此寻常之物,本公子竟然不知,那些外邦之人,到宫内献上的宝物皆为金银,钻石,玛瑙,翡翠等物,再不济,也是可以成长到堪比大宗师的珍品绒翼龙。而最为珍贵的,便是那本高级魔法大典。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吧,这个怀表除了计时之外,还有何种用处?本公子总觉得,此物并不是仅仅只有计时一用。” 君无忧收起折扇说: “外邦把此物传于我炎武国,必定有着另外的用意,绝不仅仅是好心帮助我炎武国平民如此简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是我等不曾了解的外邦之人。南越,北凉,西凉,蒙元各地,皆是狼子野心,还有那西部大草原上的拓跋一族,更是侵吞了我炎武国西部的城池,而且这外邦,我也仅仅听说过日不落帝国还有欧罗大联邦国外,我也不曾听说过别的国家,莫非凶徒乃是不怀好心的外邦之人?” “公子,您怕是猜错了方向,这凶徒擅刀,而非外邦常用之物,外邦之人,喜爱用枪,而且那儿的枪,唤作枪械,而非长枪,多数如同一把烧火棍一般,但有些制作精良的,我也说不出形状,只记得叫作什么巴雷特,沙漠之鹰等等,而且威力比起火炮更猛,只要普通人手持一把,哪怕是宗师高手,也难是一合之敌。可这三位死者,明显是被人用刀杀死,绝不可能是外邦之人所为。” “这么说,这个怀表,乃是混淆视听之物?想要将我等误导到外邦之人身上去?先是把证据推向炎武二十八煞之一的恶千秋,让我等以为是一位无恶不作的凶徒所为,如今又把证据指向外邦之人,这个凶手,可真够聪明的。” 君无忧说着,却瞧见几个捕快和衙差盯着那怀表许久竟然产生了阵阵眩晕感,还对旁边的同伴产生了极大的畏惧,君无忧立马朝着一旁的袁启林提醒道: “不对,袁县令,你看看那几个人。” 袁启林也顺势看了过去,竟然看到了那几个伙伴望着他和君无忧的时候,竟然产生了深深的畏惧感,甚至被吓得双腿发软起来,含糊其词,生怕他们两个会动手杀人一样。 特别是盯着那怀表盯得最近的那个捕头,原本是一个十分大胆之人,可看见君无忧走过来的时候,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竟然被活生生的吓晕了过去,而且下体还有不少黄色的液体流下。 “袁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 君无忧看见这个捕快,立马追问道,可还没等袁启林回答,君无忧快速把几个想要离开这里的捕快穴道给点住,一掌把他们拍得清醒过来,问道: “说,刚刚看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跑,为什么盯着这个怀表就会变得如此?” “君,君公子,我们不是有意想要逃跑的,只不过是看到了这个怀表,想要仔细盯着寻找线索协助您,却是突然感觉头很晕,四周围天旋地转的,更是看到一些很特别,很可怕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畏惧?” 君无忧继续问道,似乎是在威胁。 “我们,我们,我们看到那个金佛头的双眼带着紫色的光芒,而公子您和袁大人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一步步地朝着我走过来,而且君公子您身上的衣服变成一身特别诡异的黑色衣服,您的头颅仿佛一只恶鬼,丑陋无比,恐怖异常,您手上的折扇更是突然变成一柄诡异的紫黑色骨剑举起,似乎想要杀我和啃噬我们的血肉。还有袁大人,更是和阎王殿里头的鬼面判官一模一样,还朝着我笑,我能不跑吗我。” 几个捕快战战兢兢地说着,很是害怕。 “我懂了,我懂了,我记得外邦有一职业,就叫作催眠师,而那催眠师常用之物,便是价格低廉的怀表,只要人盯着怀表,就会看到各种各样的幻象,可那幻象,却是因周围的环境和被影响的人的心理而异,从而催生出各种本就不存在却无比真实的场景,可只有那些仔细盯着怀表时间长久之人才能看到,其余人都难以被其影响。” 袁启林突然醒悟起来,说: “我们盛平镇最近就来了一位自称催眠大师的灵魂画家,叫利斯特尔威克,懂得许多炎武国的语言和文化,自称周游世界到此,准备住上几月再走,也是比较擅长刀法的,而且经常携带着外邦制造的手枪防身,我想,他也有可能是此案的凶手之一。” “那他人在哪儿,快点带我去看看,如果真是恶徒,我定不轻饶。” 君无忧听闻此事,想要亲自会会这个外邦人,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外域蛮夷。 第414章 盛平镇,一家小小的画馆开张,无数人都趋之若鹜,并非这个画馆装饰华丽,珠光宝气,更不是因为这画馆有着一股与炎武国完全不同的风格,而是这儿的人,那位名叫利斯特尔威克的人。 这个人,来自外邦,自称灵魂画手,更是一直以低价卖画,还免费帮普通人医治心理疾病,不少人都喜爱他,很多老百姓一旦受到了官府的压迫,都来他这儿寻求安慰,有的还会感激涕零地献上银两,让他为自己作一幅画。 “好了,下一位,李大牛,说吧,你要一幅什么样的画?” 这位来自外邦之人,说着一口流利的炎武国语言,对着眼前的一位壮年男子问道。 “俺,俺,俺来自附近的轹州,俺想要一幅我田里的水稻大丰收,而且官府没有给俺加重赋税,喜笑颜开的画像。” “好,我知道了,” 利斯特尔威克听到了李大牛的诉求,快速在一个画板上绘画,很快,画板上多出来一片金色的稻田,旁边还站在一位农夫,农夫的皮肤黝黑,拿着一块锄头,和李大牛一模一样,若不认真辨认一下,别人还以为有另一位李大牛被歪门邪道封印在画里面一个样。 随后,李大牛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怀表,渐渐地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感觉这画馆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变化,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金黄色的稻田之中。 而这个地方,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官府,只有数之不尽的农民,享受着大丰收的喜悦,随后双眼一黑,再次醒来,才知道自己还在画馆之内,而利斯特尔威克也收起了那个怀表,说: “怎么样,感觉如何,心里可有好受些了。” “好了,好了,俺太久没有感受到这份喜悦的心情了,其实,我也懂得你们外邦的语言,我要说外邦语来感谢你。番秋,耐思兔密秋,你死他耳味卡砖头。” 李大牛说着一串十分别致的外邦语感谢,让利斯特尔威克忍俊不禁,但却没有笑出来,拿出一般写着无数单词的巨大词典出来,说: “李大牛先生,我懂得你们炎武国的语言,无需如此多礼,你们炎武国乃是礼仪之邦,我也懂得,因此提前进修了你们炎武国的国语。而且您这发音,太过生硬,应该多学一下,我这里有一本单词大典,你可以找一个懂得外邦语言之人或者官府的人教导您,特别是你们盛平镇的袁县令,或者附近那丽河县的刘县令,他们两人,都是个好官,更有着万贯家财,不会像轹州那个穷苦县令那般刻薄。” “谢谢,谢谢,谢谢你啊,您这位威,威,威克先生可真是个大大的好人,这本词典,我不能收,这是我存下来的一些闲散铜板,全都给您,就当作您为我作画的报酬了。” 李大牛把词典放下,又把铜板放到利斯特尔威克手上,磕了三个响头后离去。 “好了,下一位。” 利斯特尔威克接着说道,可这次来的人,和普通的老百姓不同,一身华贵的银白色锦袍,手中拿着折扇,长发飘逸,双眼似剑,眉若星辰,仿若仙人临尘,颇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韵味。 “在下君无忧,冒昧拜访阁下,实属叨扰,不知利斯特尔威克先生,可否与我这位特别的访客面谈一番,顺便看看,您的画,可是真的能与那享有‘诗画并双白,白也诗词无敌,白亦画无敌’名誉的齐大师齐名?” “哈哈,区区小道尔,君公子不必过度赞颂,我只是一位旅者,到这儿,只不过见到此地民风尚好,又有个无头怪物的传说,就一时好奇,想要秉持着冒险精神前去看看这等怪事,也就住个几个月,很快,就会换一个地方旅行。不知阁下找我这个外邦人是为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听说了您的名气,想要过来看看而已。还有,据说您不仅是灵魂画手,还是催眠大师,最擅长的,便是使用怀表,让人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之中,不知是真是假?” 君无忧说着,却不断地观察着摆放在墙角的一些器具,刚好看到了一把唐刀,又注意到利斯特尔威克那牛仔裤上的手枪,说: “听说阁下腰间的那特殊物件,乃是防身之物,究竟如何防身,我实在是好奇,可否给本公子演示一番。” “这只是我们外邦的一种小物件,叫手枪,若说如何称呼,就叫usp,怎么,阁下对此物感兴趣?” “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无意冒犯,不过,您的客人到了,我也不该打扰您,自当回去,感谢您的回答,外邦人。” 君无忧看到门口一位正在等候的老妇人还有一个被七岁小孩扶着的瘸腿老农夫,自知打扰了这两位长者,觉得心中有一丝过不去,可离开的时候,却是十分洒脱。 第415章 此时的炎武国,盛平镇内,因为两起凶杀案人心惶惶,而北方边关北凉虽被护国战神君战天给打怕了,但西凉,蒙元,后金等国不愿撤退,西方已经有十六个州郡被来自西方大草原的拓跋一族吞并,东方的海族因为被昭明公主一人镇压之事耿耿于怀,试图卷土重来。 可炎武国的京城,却是一片热闹之景,歌舞升平。 在这炎金城内,小公主君灵月陪着自己的姐姐君昭明在集市上游玩,手中还拿着几串糖葫芦。 君灵月每到一个摊位,都露出来新奇的目光,而君昭明,穿着一身贵气的华服,面带威严,颇有其身为大公主的气势,引得民众们纷纷侧目。 可后宫内,却是另一幅景象,李君柔望着自己那平时坐惯的凤座,却觉得很是哀伤,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心烦意乱,更是免去了妃嫔们今日的晨昏定省。 “皇后娘娘,两位公主或许只是一时想不开,或许过一阵时间,便会过来找您。” 严摘星和陈揽月二人走了过来,自知小公主和大公主二人的脾气,更知晓李君柔的这两个女儿是如何的任性,只好安慰道: “娘娘,您还是保重凤体为好,莫要伤心过度,这些天,奴婢都没瞧着您气色好过,而且陛下如今还在微服私巡,我们更是打听到,陛下如今在盛平镇内被炎武二十八煞之一的恶千秋盯上,怕是难以顾及您。” “你们两人,先退下吧。” 李君柔让身边的这两位贴身侍女离去,随后打开了衣柜,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裳,长袖善舞,双手轻抚琴弦,那彩金色的水袖来回而动,琴声也随之而奏。 “琴悦耳,舞善袖,丝竹弦音,甚得吾心,姑娘如此貌美,可否嫁于在下,厮守一生,不离不弃?”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李君柔耳边回响, “如今,我已经是天下共主,奈何无一贤妻相助,那田家势大,那田无季,当了右丞相还不够,竟想把女儿推给朕,想让那田玉蝶封后,我想寻一身份与匹敌之人,仅有您这位儿时曾被我救下的太师府嫡女,柔儿,你可愿嫁给朕,成为朕的皇后?为我生儿育女。” 李君柔望着门外,以为君无忧回来了,却又见不到人,心知他还在微服私巡,没有回宫,但心中还是有着一份期盼,她想学着之前那样,仗着宫内没有太后,又有君无忧这位帝王的宠溺,自恃皇后身份,强令侍卫放行。 可一想到,之前这样离去,直到后来实在思念儿女才单独一人回宫,却被自己的父亲李太师训了一顿,更因为君灵月的任性和君昭明的指责,陷入了一阵迷茫。 “母后,您怎么了?” 君墨风听闻李君柔回宫后的消息,就立马来到了凤仪宫,试图探望一下她,毕竟李君柔再怎么样任性妄为和不服李太师的管教,也是他的亲娘。 可君墨风走进来,却看见李君柔换上她最爱的那件明黄色的金丝凤凰襦裙,双眼微红,默默哭泣的模样,心疼不已,走上前给李君柔问安,更是拿起李君柔放在桌上的方帕帮她抹泪。 “风,风儿,你怎么来了,娘亲是不是把脸哭花了,不好看了,不再是那永远16岁的样子了,你的父皇会不会不想要娘亲啊。” 李君柔把方帕拿走,立马把泪水止住,不愿让君墨风看到自己哭过,哪怕君墨风早就已经看到了。 可看到君墨风,李君柔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天,君灵月挣脱了她的怀抱大喊: “君柔娘亲就是一个大坏人,坏女人,跟田玉蝶那个坏女人一样的坏,根本就不愿意帮美莎姐姐,还不让我用您教导的魔法教训凯瑟这个海底王国的坏女人。还哼,君柔娘亲是个大坏人。” 而君昭明更是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真的以为我还会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温柔贤淑吗?你当年十三岁之时,与父皇行苟且之时,未婚先孕,生下了我,竟然为了你的皇后地位,甘愿让我流落民间十三年之久,更是让我终于恢复公主身份之时,差点被田贵妃那个贱人杀掉,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如此跋扈残忍了又如何,这些宫女本就该死,该替我好好做事,哼,做错了事,砍了她们的双手都算是轻的了,而且这人鱼公主并非人族,其心必异,你相信她是良善之辈,要我向这个被本公主折磨多日的低贱人鱼致歉,抱歉,我做不到,小灵月,我们走。” 君灵月和君昭明两人那天的话,还在李君柔耳边回响,让她难受不已,越是不想记起来,却记得越清楚。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表情怎会如此怪异,可是病了,要不要我带您去太医院看看?儿臣身为太子,却看到母后如此状况,实在不忍。” 而一直跟着君墨风身后的春兰也提醒说: “是啊,皇后娘娘,您还是以凤体为重,若是您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会很难过的。更何况,太子殿下知书达礼,更是立志想要做一明君,孝顺父母,怎会忍心让您如此受罪,娘娘,您就听奴婢一句,去太医院看上一看为好。” “这不是皇后娘娘吗?怎么今日如此憔悴,更是遣退了所有宫女回房,怪不得今日免去了请安。我平日里便是趾高气昂的,不过那君昭明恢复公主身份后,竟然比本宫还要跋扈,娘娘您可真是教女无方啊。” 田玉蝶丝毫不顾忌李君柔的感受,硬闯了进来,对着眼前的李君柔说了如此尖酸之语,说: “不过也对,陛下对您如此宠爱,甚至你宫内残害妃嫔,为了护住自己的地位杀了陈贤妃,更把冯婕妤分尸,陛下都为你兜底,让本宫这个小小的贵妃好生羡慕啊。怪不得会生出如此任性的女儿了。” “田玉蝶,别忘了,你只是贵妃,还不是皇后呢,更没有当过无忧哥哥的太子妃,没有田家在背后给你撑腰,你在本宫面前,什么也不是,若是没了田家,你哪怕入了宫,也当不得贵妃,就连是什么样的位分,也是由本宫来定呢,说不定啊,连有着孩子抚养之权的嫔位的当不上。” 李君柔强行憋着自己的泪水,不愿日田玉蝶看到自己软弱无助的样子,更是恢复了曾经的光彩,说: “田玉蝶,就凭你这几句话,也想动摇本宫的地位,莫非太过可笑,风儿他如此乖巧懂事,而宫内的皇嗣,除了风儿之外,便只有昭明和月儿两姐妹了,皆是本宫的孩子,你又如何斗得过我,本宫今日心情不佳,可不想与你争斗,田贵妃,我劝你莫要借着田家的手,逼的本宫不得不做出有伤天和之事。” 田玉蝶听到李君柔这话,完全不惧,反而越发放肆了起来, “皇后娘娘,您借着陛下的宠爱,作威作福,可真是威风啊,可惜,您再怎么样,也无法对我动手。不过,本宫可是知道,你懂得那来自异界的魔法,这等邪术,在我炎武国内,可是闻所未闻啊。还有,你可别忘了,君无忧,他哪怕身为帝王,也对我田家产生忌惮,本宫若不是被田家硬塞到后宫,让那君无忧对本宫不满,本宫早就成了皇后,而不是如今这看似尊贵却依旧在后宫内被人压着的贵妃。难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是死心塌地地爱着他,想要借着他的爱护任信妄为吗?” “田玉蝶,你是不是看到风儿在旁边,特地想让本宫难堪,好让他这位太子也对本宫产生厌恶,别忘了,后宫可没有太后,陛下在外微服出巡后,皇宫里头,身份最为尊贵的,是本宫,而不是你。” “李君柔,你别得意,别忘了,我田家的供奉里面可是有这八位宗师高手,还有三只连十大妖王都不敢随意招惹的镇宅守护灵兽,还请来了两位来自外邦的高阶魔法师,我父亲更与不少仙家宗门还有武道势力有着交情,可不是你李君柔随随便便拿捏的。” 田玉蝶自知身份有别,而且自己也不懂得武功,只好用着别的途径来威胁,她可是很清楚地明白,李君柔虽然平日里说自己不会武功,可实际上,藏着很强的武学修为,无人知晓。 “田玉蝶,你上次不是看到本宫如何对待那个试图窥探我秘密的人吗?怎么,今日还想来挑衅个,简直是不知死活。风儿,闭眼,莫看。” 李君柔捂住了君墨风的双眼,一股强大的真气,化作掌风,那掌风的力道,虽然很轻,但田玉蝶身边那几个平日里比得上江湖一流高手的宫女,被掌风轻轻拍过之后,竟然五脏六腑移位,不治身亡。 “田贵妃,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下不为例,若是再敢冒犯本宫,可别怪我不顾及往日的姐妹情分,竟然为了君无忧而处处与本宫作对,不再是过往那温柔贤淑,谦逊有礼的模样,而是今日这个样子,跋扈至极,实在是可恨。” “李君柔,你别太得意了,别忘了,在处理宫务这一块,本宫可比你这个娇生惯养的任性小女孩强多了,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日日夜夜都保持着自己16岁的模样,是害怕年老色衰失去陛下的宠爱么?怪不得你君昭明如此跋扈,还把本宫最为信任的宫女的舌头割掉,原来是传承于你啊。你真的以为,那君无忧身为帝王,就真的能护住你一生一世。哪怕对您真的深情,会承受得群臣的压力来挽回你们之间的夫妻情分。” 田玉蝶说完气话后还不忘挑衅李君柔几句,气得她浑身发抖,而春兰,只是在身边看着这对母子,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李君柔,惹得她大发雷霆。 看见君墨风这位十岁的小太子如此温和有礼,心里有点喜悦,自己也是豆蔻年华,竟然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一点点的爱慕之意,在旁边细心照料着,顺便帮着君墨风打点一些他难以顾及之事。 李君柔看着春兰这位穿着淡青色服饰,带着兰香的小宫女,又想起了自己年少之时碰着君无忧的那段时间,也是这种娇俏可人,还对那位心仪的男子带着爱慕之意,有心想要撮合。 可那君墨风,似乎没有看出这份情意,反而默默地照顾李君柔,更是亲自为李君柔搬来了一盘温水,帮她洗脚。 可李君柔不知道的是,田玉蝶早已借着田家的势力,又编了一个理由出宫,想着跑去盛平镇找君无忧吹耳旁风,哪怕君无忧对她不喜。 第416章 “君公子,怎么样了?可以试探到,那利斯特尔威克是不是真的凶手?” 袁启林向一旁的君无忧问道,表情急切,擅长用刀,爱骑马,更懂得催眠术,完全有能力制造出死者被一击毙命,周围有冲刷不掉的马蹄印,可死者完全没有被马践踏过的痕迹的诡异现象。 更何况,第一次命案的三位死者中,一人是哄抬物价,引起民怨的富商朱大富,而第二起命案死者,是个没有被卷宗记录在册,不知姓名,试图靠着一些特殊关系来贪墨赈灾银两的权贵子弟。 那位利斯特尔威克虽然是一位来自外邦人,却是对这些鱼肉百姓之人极为痛恨,这朱大富和不知名权贵两人,不仅是百姓们最为怨恨之人,更是这位来自炎武国之外,深受资产阶级压迫的外邦人深恶痛绝之人,绝对有动机做出如此滥杀之事,甚至为了杀他的时候也不会顾及是否有无辜之人在场。 袁启林推断,此人极有可能是凶手,因此对君无忧进言道: “君公子,据下官推断,此人必定是本案的真凶。托君公子的福,仅仅说出这么些只言片语,便让下官三日之内找到线索,找出真凶。” “错了,错了,那利斯特尔威克虽然是异族蛮夷,对这些权贵与富商痛恨至极,更有如此之多的证据指向他,但也并非是真凶,反而是那凶手,故意误导,本公子此前有所怀疑,见了他一面。以他的为人,不太可能会做出滥杀之事,反而像是有人把我们误导到一个正确的方向。还有,那日在凶案现场捡到的怀表,并非他常用的物件。” 君无忧敲打着袁启林的脑袋说: “袁县令,你身为一方父母官,可别被这么一点虚假之事蒙蔽了双眼,给误导了去,这个凶手,可狡猾得很,估计心里还在想着,如何戏耍你,好让你成为他手中的利刃,除去不少隐患。” “君公子,是下官糊涂,下官糊涂了,竟然让您这样的贵客看了笑话,实在是下官失职啊。” 袁启林对君无忧毕恭毕敬的,可周围的几名衙差却觉得十分奇怪,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县令大人,会对君无忧如此恭敬,百般讨好,更是给予了他随意进出衙门的特权,哪怕是朝中二品到一品的大官,在这位不愿与贪官同流合污的袁县令门前,都难以拥有这样的优待。 不过衙门外头,一座凤辇停在了门外,一位穿着梦幻紫色流光长裙的高挑女子从中走了出来,那张看上去十分温柔的脸上竟然带着傲气,还有挑起了眉,似乎对一旁拦住自己的侍卫很是不悦,这来人,正是田玉蝶。 “贵妃娘娘,县令大人吩咐,他如今正与贵客相谈,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扰,您还是请回吧。”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放本宫进去了?你可别忘了,我爹爹可是右丞相,本宫更是当朝贵妃,你们可知,得罪本宫会是什么下场?莫非你真以为,我当真不知道那位贵客是谁吗,本宫就是来抓他的,还有,你们最好别让本宫知道,你们会在不知情况之下伤害了他,不然,十个脑袋可都不够你们砍的。” “切,说得那么厉害,还不是被皇后娘娘压一头。” 其中一位侍卫小声嘀咕道。 田玉蝶听到这嘀咕,瞬间青筋暴起,竟然毫不顾忌地让身边的几位侍卫把这些衙差给制住,强行走了进来。 而县衙的书房内,君无忧刚和袁启林讲到一半,一双素手出现在他的背上,露出一道娇媚的声音, “陛下,臣妾日夜想念您,可都想到憔悴了,还被皇后娘娘刻薄以对,您可知,皇后娘娘在宫内是如何的跋扈,竟然仗着您不在宫内,自恃皇后身份作威作福,因为我的位分比她低了些,一点也不把我这个贵妃放在眼里,还打杀了臣妾身边的几位宫人,臣妾可真是伤心啊。” 田玉蝶靠在君无忧的背上,声音妩媚而又动人,仿佛一人间尤物,媚骨天成,让不少男子心动,用着那柔和顺从的声音说着: “陛下,您可知那李君柔,自从当上皇后之后,是如何对待臣妾的,还有她那长女君昭明,竟然比起臣妾往日的跋扈更为嚣张,还一点情面不留给本宫,那李君柔竟然宁愿被君昭明给骂了,看着不少宫女被其割舌断手也不愿对着等残忍之徒施加惩戒,更因本宫想要代行宫权之时施加阻挠,庇护她那长女,真是我炎武国之大不幸啊。” 第417章 田玉蝶的声音,越发的勾人,双腿缠到君无忧的身边,悄悄地拿走了他手中的折扇,说: “陛下,我可是您亲自封的贵妃,却被皇后娘娘如此欺压,不仅如此,她的那个长女君昭明,更是处处和我作对,您可得为臣妾做主啊。” 田玉蝶的双手,更是不断地在君无忧身边来回游动着,抛着媚眼,就连女人都会心动,更何况是男人,就连正与君无忧交谈,一生正直无比,享有清廉之名的盛平镇县令袁启林,竟然也口水直流,气血潮红,有一种想要冲上去冒犯田玉蝶的感觉,若非自知她是当朝贵妃,又谨守着礼法,怕是早就把持不住,冲了上去。 那流光溢彩的紫色纱裙,裙摆拖曳在地,一双长长的大腿先是绕着君无忧缠了一圈,又放了下来,那双绣花小鞋配上那小脚,更是显得诱人,配上那精致的面容,简直是秀色可餐。 那声音娇滴滴的,含情脉脉地说: “陛下,您可得回宫为臣妾做主啊。” 君无忧任由田玉蝶如何在自己身上摆而且这动,表情却毫无变化,仿佛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李君柔和君昭明母女是什么样的性情,他自然明白,把田玉蝶放到一旁,说: “玉蝶,当初你那丞相老爹对朕说,你是一位温柔贤淑的才女,今日为何如此不自重,竟然对朕上下其手,更想要编排柔儿?我承认,初见之时,我确实被你的才气吸引,可后来因为你那父亲把持朝政的缘故,才没让更适合打理后宫事务的你封后,反而选择了年少时就让朕觉得心动的柔儿,确实是对不起你。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怎么还对此耿耿于怀,更想把她拉下水,好让你们田家势大?” 田玉蝶一听,面色微变,还带着一点伤心和委屈,但又不愿表露出来,心里更是多出来一点点的怨毒, “陛下,臣妾,臣妾曾经才情高雅,颇有盛名,父亲更是右丞相,是心高气傲了些,更是对陛下您倾心,方才接受了父亲将我送入宫内的决定,更觉得以自己的才情和气度,父亲朝中党羽众多,定能当得上皇后,怎能想到会引起您的不悦,还被那李君柔截了胡。本就心高气傲的我,又怎能服气,变得今日这样,实属形势所迫,可那李君柔也对那事儿耿耿于怀,变得善妒无比,甚至不想让别的女人靠近您,还残害妃嫔,难道这样,您都不舍得惩戒吗?” 听到田玉蝶如此,君无忧心中只有厌烦, “好了,田玉蝶,你不要再说了,千里迢迢来到盛平镇找朕,就是为了这事?你可知,朕如今在微服私巡,应当隐藏身份,没想到就这么被你说了出来,可是不合规矩?现如今朕还得寻找盛平镇那两桩凶杀案的凶手,可没空管你们女人家的事。更何况,后宫里头没有太后,大小事务都由柔儿她一个人处理,她做些什么,自然有她的道理。只要朕不在,她在皇宫里头就享有朕的一切权利,懂了吗?你就莫要在朕的面前搬弄是非曲折。” 君无忧厌烦地摆了摆手,继续和袁启林商讨那两桩凶案,一点也不顾及田玉蝶的面子,而是自顾自地商议。 “陛……” 田玉蝶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甚至从最初的魅惑勾人恢复成温柔恬静的模样,还带着一点点贵妃的威严,看着门外突然到访的那位宫人说: “你这个小桂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不好好地在昭台殿内干活,反倒跑来这儿了,就算本宫不惩罚你,你就不怕那君昭明因为你不懂规矩,把你的腿给砍了吗?” “贵妃娘娘,这回可真不是奴才不懂事了,我是奉了昭明公主之命前来的,至于我接下来下说的话,想必贵妃娘娘您也明白。昭明公主在陪小公主出宫游玩之前,给娘娘您写了一幅字画,托我送来,想必,您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桂子把字画拿出,递到田玉蝶的手上,随后脚底抹油离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君无忧和袁启林还在一旁。 “公子,您为何不去追啊?这小太监,竟然他如此罔顾您的身份。” 袁启林看向了君无忧,开口问道,可君无忧却神秘地笑了笑, “这假小子,竟然对朕那性情刚烈,心性残忍的长女起心思,就不怕变成一个真太监么,可真是有趣。” 田玉蝶打开了那幅字画,只见上面画着一只彩蝶,翅膀偏呈紫色,栩栩如生,而那后方,还有一只通体金黄的赤红神鸟,仿佛要从画卷里走出来似的。 而那只蝴蝶衔着几块玉石,像是慢慢地下沉,而那神鸟站在那儿,不动声色,仿佛静静地等待那蝴蝶承受不住那玉石的压力落下。 上面还有一行娟秀的字迹,题诗道: 蝶舞芳丛暗留香,珠玉迷人眼朦胧。 蜂蝶怎能化神凰,痴人说梦妄成真。 贵者自有贵者量,穷者自有穷者计。 轻重贵贱可曾分,贫富两极可有端。 田玉蝶收起了字画,没有表露出一点情绪出来,可心中自有思量,但对君昭明的怨恨,却是加重了不少,更是在计划着如何把那君昭明拿下,然后惩戒一回,以示自己身为长辈的威严。 “陛下,既然您不愿看到臣妾,本宫便不打扰了,只不过,您真的看不出,臣妾对您的情意吗?真的就因为臣妾的父亲把持朝政而怨恨臣妾吗?您如此对待妾身,却又对那李君柔那么好,更许诺她要护着她一生一世,还立下山盟海誓。难道你就不知道,臣妾听到你们这些暧昧之语时,心里真的好痛,好痛。” “好了,玉蝶,你也该回去了。若不是看在你爹算得上是我炎武国的元老,又助朕铲除当年害死先帝的叶丞相,朕定要追究你们田家贪墨官银,结党营私一事,还会牵连到你。” 君无忧下了逐客令,让田玉蝶赶紧离开,而自己,也开始着手这特别的凶杀案。 “既然那利斯特尔威克不是凶手,那还会是什么人,而且这行事方面像是炎武二十八煞,可作风却毫不相干。” 袁启林问道: “公子,你可曾想到些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在想,如果让你把一个人一刀毙命,却要制造出周围没有人的脚印,反而都是马蹄印,迷惑众人。营造一个几人像是被马践踏而死又没有被马践踏的痕迹,反而处处都透露着人为迹象的诡异现场,能会怎么做?” 君无忧若有所思地问着身旁的袁启林。 第418章 炎武国京城,一大一小两名女子显得极为特别。 那年纪大的,刚好及笄,美貌非凡,穿着一身贵紫和贵金相配的衣裙,袖口上,绣着几只金凤,裙摆处,金龙与神凤戏珠,不曾挽发,长发披散垂直而下,却又恰到好处。发丝间带着一枚明黄色的凤簪,更添几分尊贵。如今未施粉黛,却比那些浓妆艳抹的美人好看十倍之多,有着一种清新自然之美。 而那年纪小的,仅仅八岁,依然穿着那是粉紫色花鸟襦裙,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天真可爱,每看到一个摊位,都好奇地跑了过去,拿出一些碎银子买下不少东西。 这两人并非别人,正是君昭明和君灵月,皆为炎武国皇后李君柔的女儿,只不过君昭明曾经流落民间十三年之久,多数人不知其性情如何,只是听闻君昭明在宫内的名声不太好,都快赶得上那嚣张跋扈的田贵妃和滥杀无辜的屠龙教了。就连出宫采买的宫女,都是对君昭明又怨又怕,见到她都想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个不满意就被这位跋扈的公主弄得缺胳膊少腿。不过大家都知道,君灵月是一位特别善良的小公主,就是平常有些任性,还好几次出宫寻找微服私巡的帝王君无忧,让朝中众人头疼不已。 “还是昭明姐姐最好,一直向着小灵月,我不要只会耍皇后威风还在昨天凶我的君柔娘亲了,就要昭明姐姐。” 君灵月口中含着糖葫芦,十分顺从地靠在君昭明旁边,很是依赖,仿佛少了她就像丢了命一般。 而在这附近,楚炎手中拿着一把重剑,默默的观察着两人,自从上次人鱼拍卖行一遇,他竟然对君昭明姐妹产生了情感,没有继续出高价和她们争抢那些拍卖品和那被拍卖师抓来有着特殊血脉的人鱼公主,想要征服她们两人。 可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空间戒指,向里面那仅剩残魂的老者问道: “丹老,这个君昭明的实力怎么样?可以看出来?” “你这小子,竟然还想着打那两个女娃娃的主意,我看啊,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那个君灵月虽然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可她那姐姐君昭明不一样。虽然这边的修炼体系与我们灵气大陆不同,但也有着共通之处,这儿的武道大宗师,就相当于我们那啊的灵皇境强者,这等强者,足以在灵气大陆成为顶尖宗门的老祖了。那个叫君昭明的女娃娃,实力已经达到了武道大宗师巅峰,还隐隐有突破更高层次的迹象,哪里是你这个才达到一星大灵师境界的小子能觊觎的,就连当初的老夫,也仅仅是五星灵皇。” 丹尘听到楚炎这么询问自己,只好慢慢地解释,他从未想过,自己为了逃脱暗魂宗的追捕并且保护楚炎这个灵气大陆的落魄家族子弟,竟然到了炎武国这个与灵气大陆完全不相同的地方,甚至在灵气大陆的一些能力如同制造小世界和穿梭空间等似乎失去了效用,只能拿来制造储物戒和加快一下速度,不过丹尘看到楚炎依然看着那两姐妹没有停过,只好问道: “你这小子,不是说跟那个叫东方燕的女娃娃立下三年之约,说要三年之后亲自上门挑战她,一雪前耻,以报她当日上门退婚羞辱之仇吗?怎么见着了这两个女娃娃就走不动道,莫不是想吃这位炎武国大公主的软饭?” “去去去,丹老您说的是什么话,我有那么不堪吗?不过这两位公主,确实让我心动,而且那君昭明太过强势了,要娶,还是娶那君灵月较好,只不过她年纪尚小,不宜婚嫁,等她及笄之时,容貌必定不输于她的姐姐。丹老,我得在这儿寻个宗门修炼,只不过这儿体系众多,有以炼气,筑基一路到渡劫,飞升的仙道体系,有以三流高手,后天,先天一路到破碎虚空境界的武道体系,还有以武徒,武者,武师,一路到武圣,武帝,大帝的另类武道,更出现了四位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少女,这炎武国的西方被唤作外邦,那里面还有着魔法师和圆桌骑士,如此之多的修炼方向,实在是难以抉择,我想挑一适合自己的宗门修行,却不知到何处,希望您老作为小子我的师傅,可以指点一二。” 楚炎挠着头,完全不知如何选择,青元宗这种炎武国护国宗门是最佳的选择,奈何自己之前与里面的几个外门弟子产生过争执,只好放弃,而天师教除了教主之外,其余人都是小鱼小虾两三只,连三流宗门都比不上,玉璃宫除了美璃,星荧,夏儿,莉娜这四位魔法少女之外,就只有经常跑来觊觎她们这四个异界之人美貌的外交使节或者权贵子弟,完全不收徒弟。 而那蝶灵谷,是妖族势力,谷主乃是十大妖王之一的蝶灵王,因为与凡人相爱违背天规,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被人间修士联合天上仙神用天雷将其击成粉末,因此和其他九大妖王一样,对人类带着怨恨,楚炎很快就放下了加入这个宗门的想法。 而最为适合他的万剑山,不知为何不再收徒,那飘雪宫据说与炎武国皇后有着关系,却这如今失去了踪迹,而剩下的那些势力便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诸子百家还有那屹立上千年不倒的七大家族和五大书香门第。 可丹老却是点醒了他一下,说: “何不加入那位李太师开办的炎武书院,而且那位李太师,不仅是那炎武国皇后的父亲,还是那两个女娃娃的外公啊。” “可是,我听说那个地方的人,都是读书人,不曾习武,而且还会在后续参加科举,以谋求个一官半职,为炎武国效力,怎能变强?” “你这小子,莫非就没看到炎武书院写的什么,匹夫只识蛮力,文道亦可成圣。你这臭小子,莫非还不明白?” 第419章 “匹夫只识蛮力,文道亦可成圣?丹老,你怎么突然这么有学问了,说话文绉绉的。难道您的脑子被暗魂宗的人给弄坏了?” 楚炎听着丹尘的说话风格和平常不一样,刚想继续问下去就被丹尘自虚空幻化出来的戒尺拍了几下脑袋, “你这小子,我好歹也是灵气大陆的灵皇,你一个小小的大灵师懂什么?你得记住,你现在要做的是变强,而不是动什么歪心思,炎武书院才是你最佳的选择。” 丹尘看到楚炎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君昭明和君灵月两人,又拍了他一下说: “好你个重色轻师的徒弟啊,这里可不是灵气大陆,是炎武国,灵气比我们灵气大陆精纯多了,那个叫君昭明的女娃娃,可是比老夫全盛时期还强,还有着特殊体质,可不是你随随便便打主意的,还在这儿惦记。人家可是炎武国的公主,你只是灵气大陆的落魄家族子弟,不再是以前那个五岁灵之气十段,几近灵者境的天才了。别忘了你和东方燕的三年之约,还有帮老夫重塑躯体来容纳灵魂的承诺,还有成长到暗魂宗都难以企及的地步。你还是听老夫的,加入炎武书院。” 楚炎听后,依然有点不服气, “可是,这炎武书院招的都是读书人,只要有学识就能进去,就连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都能进,教的全是如何写诗作画读文章,还有各种那所谓的大道理,根本就不像是有高深功法的样子,而且这炎武国里面的权贵子弟还有仙家宗门的弟子,加入这炎武书院,都只是听说君昭明这位炎武国第一美人经常来这儿,想要刻意接近而已。全是一群毫无修为,只为了求取功名的读书人和觊觎君昭明美貌的纨绔子弟,又没人教导修炼功法,丹老,我如何能在这儿修行到顶峰?” “你这傻小子,哪怕这儿真没什么修炼功法,但也有着能庇护你的人啊,那位开办炎武书院的李太师,在这儿被称为得道真仙,可是比我们灵气大陆的灵皇境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听这炎武国民众对其实力的评价,哪怕是我灵气大陆内上百万年未曾出现过的灵帝境强者,也比之弱上百倍,这等存在能够奉行有教无类,不问出身贵贱,不问修为高低,教化他人的思想,就连我,也想拜入门下。你能碰到,已经算是走大运了。” “可是,为什么这等强者,不去和我们一样闭关修行,或者是像其他宗门一样,专门挑选年轻的天才弟子,反而开设书院,教化众人,更是不问资质,出身和修为,就连天生无法修炼的人都愿意收,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势力就此衰落吗?” 楚炎在灵气大陆内,还有如今的炎武国各地,多数都是以招收天才弟子为主,如果是天生无法修炼的废材,就不会被宗门和武道势力接纳,只有这个炎武书院如此特别。 “你就庆幸吧,你这点修为,还想去最为适合你修行的青元宗和天剑门,就你这点修为,怕是被里面的内门弟子欺压死,你如今的实力,哪怕全力以赴,也只能比得上炼气七层上下的弟子和修行武道的超一流高手,如果三位武道后天的高手围攻,你跑也跑不掉,更何况武道后天境界之上还有先天,宗师,大宗师,仙道后面还有筑基,金丹,元婴等等,你现如今的实力,对标的就是炎武国里面那另类武道中的大武师一层,后面还有武宗,武王,武皇。在仙家宗门眼里,这种另类武道,不达到相当于金丹初期的武王境界,都和无法修炼的废材相差不大。” 丹尘又拍了一下楚炎的脑袋,说: “你之前可是得罪了青元宗的外门执事,若是进去了,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还把十大妖王之中最为可怕的暴熊王的儿子杀了烤肉吃,照着目前这个形式,加入炎武书院是你唯一的出路。” “可是,如果去玉璃宫的话,不是更好吗?而且玉璃宫宫主是一位实力强大,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弱小的存在,还是炎武国的大御师,就连青元宗也不敢随便招惹的异界之人,还是个美丽的魔法少女,那可是……” 楚炎刚想说自己并非灵气大陆之人,而是来自于蓝星,只是被大卡车撞死穿越而来的,在那儿,他经常看魔法少女动漫,可很快,就又闭上了,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可不想让丹尘知道。 “你这臭小子,我们能到炎武国这个完全不同于灵气大陆的地方,是因为被暗魂宗追杀,逃过来的,可不是悠哉游哉地走过来,总是沉迷美色,还不想听老夫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变强,赶紧地,给我跑去炎武书院,别看美女,不然你可别认我这个师傅了。” 丹尘的魂体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没想到自己的弟子一个比一个不靠谱,第一个修炼资质上乘,结果联手暗魂宗把他刺杀,还想着抢夺他手中的秘法,而第二个弟子,竟然为了和一个男性灵皇境强者相爱,直接让他的魂体变得虚弱无比只能一直沉睡,无法醒来,最后只能靠着吸收楚炎的灵气来恢复,让楚炎的修为不进反退,才勉强醒来,现如今这个楚炎,竟然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实在是不靠谱。 “知道了,师傅,我这就去炎武书院。” 而不远处,君昭明早就发现了楚炎,随后完全无视,只是对刚刚与之对话的那个灵魂体有些兴趣而已。 “有趣,上次信誓旦旦地说爱我,结果有了别的女人还想要继续追求本公主,还想把小灵月一并收进你的后宫,可真是好胆,还有那个所谓的中洲圣地圣女,别让我逮到你,敢抢本公主看上的男人,看起来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不过那灵气大陆究竟是什么地方,本公主倒想去看看。” 君灵月不知道君昭明的想法,只觉得她对自己很好,还顺势从一位陌生男子那儿拿走了一串肉串。 那男子并不介意,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反而拿出了一个装着贵重宝物的华贵储物戒,蹲下身子,对着君昭明自我介绍道: “这位美丽而又善良的公主,您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良缘,我,屠龙教少主,叶傲天,此生非你不娶,还请您收下我的聘礼,做我的妻子吧。” 第420章 “做你的妻子?这么说,叶傲天,你是想亵渎本公主了。” 君昭明态度十分强硬,根本就不在意叶傲天那屠龙教少主的身份,甚至没有把护佑在叶傲天身旁的两位武道大宗师放在眼里。 “君昭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叶傲天可不怕你。” 叶傲天刚放完狠话就立马让脑海内的那个东西调出君昭明的身份面板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姓名:君昭明 身份:炎武国大公主 年龄:16岁 武道修为:半步破碎虚空 仙道修为:炼虚后期 灵根:七色仙品天灵根 血脉:祖凰血脉 介绍:炎武国帝王君无忧与炎武国皇后李君柔的长女,因为父母的丑闻而流落民间,拜当初逃出宫廷的宫内侍卫陈安为义父,以陈小昭的身份在江南武器作坊女扮男装,当作坊学徒,心里极其希望成为金枝玉叶,十三年后才被接回宫内,修行功法,更是展现出极其强大修炼天赋,懂得兼并修行多种修炼体系,为人变得嚣张跋扈,还请宿主万事小心,您的积分不足以购买应付她的道具。 叶傲天看着那异物的介绍,心中暗骂了一句“什么破系统,啥用也没有”,随后就开始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麻烦了和找个机会开溜了。 可叶傲天脑海内的系统又出现了提示音 “如果宿主对自己的智商有着自信的话,可以靠着口才征服她,额外增加一万积分。贴心小提示,此女性格强势,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虽然她目前爱着一个叫楚炎的人,但她更喜欢实力强大,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男子,而不是那种修为低下的花心小子。不过宿主那么爱勾搭美女,怕是没机会了。” 叶傲天听着这系统提示,还是在骂系统废物,甚至还在心里说着“我有新手礼包送的荒古圣体体质,加上这武道宗师的修为,难不成还打不过这君昭明,不可能。” 叶傲天站在那儿,气势暴涨,周围仿佛雷海降世,更有海上生明月的异象,身后出现一道独断万古的人影,如同无上仙帝,横压一世。 站在那儿,一人一拳,似乎能镇压一切,每一拳,都足以打死一个不算强大的宗师,周围更是响起了一阵自带乐曲,仿佛在助威。 叶傲天更是狂妄地说着一段特别中二的话语: “在我的bgm里,没有人能打败我。区区炎武国小女子,焉能是我一合之敌。看我蓝星界大宝,如何将你拿下。” 君昭明虽然没听到叶傲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提起宝剑,准备迎敌,仅仅一剑,就划破了叶傲天的皮肤,让其体内的金色液体给流了出来。 叶傲天看到君昭明如此厉害,更加不可思议,他可是知道,在蓝星的那些小说里面,这荒古圣体乃是遮之天这本小说里面的大成圣体,还是那里面的主角叶天帝的体质,更是不少小说主角的标配,哪怕是修真小说世界的法宝,都难以造成一点伤害,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君昭明给划破了。 “哇,大哥哥,你好厉害啊,那些说自己有着什么神体,圣体的大坏人,都没能在昭明姐姐手里撑过一招,仅仅一下子就成灰了,就连那个特别厉害的天妖神体和雷霆神体,能把元婴老怪打得满地找牙,都被昭明姐姐一剑给刺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你竟然只是流了一下血。” 君灵月跑了过来,看着叶傲天,细细地观察着。 “小灵月,你做什么,他可是屠龙教的少主,你难道就忘记了,父皇和母后跟我们说的,屠龙教究竟是什么势力吗?还有,屠龙教的人更是想着推翻父王,拥立这个风流好色的叶傲天为新帝,真是可恶至极。若非屠龙教的教主是破碎虚空境界的强者,本公主早就动手剿灭屠龙教了。我如此刻苦修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铲除所有能威胁到我炎武国的势力。” “可是,昭明姐姐,这个大哥哥看上去是个好人啊,还长得那么好看,还会这么有礼貌的送礼物向你求婚呢,我相信,他肯定是被迫加入屠龙教的,一定和那些只会烧杀抢掠的强盗不一样。” 君灵月看着叶傲天那张帅气的脸蛋,越发的着迷和心动,与君昭明那高贵冷艳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 “好可爱的小萝莉,还那么善良。不行,我可不是变态,可不能对这种八岁小女孩犯错误。” 叶傲天在心里说着,脑子里又快速回转,想起了之前君无忧说的话,说他如此好色,不如去勾搭一下他的长女,看看能不能勾搭得上,就一阵心寒,破口大骂道: “君无忧,你坑我,还骗我说你的长女君昭明温柔贤淑,只要我威风一下就行,我踏马的和你没完。” “敢骂本宫父王,找死。” 君昭明一怒,就对着那叶傲天一剑刺过去,叶傲天也没敢大意,手中出现了一个法宝,如同小船一般。 “遁天梭。” 只见那小船化作一道大船,瞬行万里之远,更是射出好几道灵力光芒,遮掩君昭明的视线。 可不管那船飞得多远,君昭明都能追得上来,叶傲天也不得不使出如今压箱底的绝学了。 “万剑归宗。” 数万柄神剑被虚幻出来,如同实物,化作剑雨直入君昭明的要害之处。 可那剑雨尚未触碰到君昭明的身体之处,就被君昭明手中那瞬发出来的法阵给挡下。 “屠龙教贼人,不仅想逃,还想伤本宫,可恨,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何为剑。” 君昭明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化作一只带着金羽的赤红神鸟,环绕七色光晕,其内似乎含着七种天地元素之力还有微末的法则波动,威力巨大。 仅仅两秒不到,那可以防御渡劫期大能的遁天梭竟然被一剑炸成了灰。 第421章 此时,盛平镇内,夜黑风高,有道是: 夜星烁烁寒风吹,刀剑霍霍人心冷。 富者囤货积齐物,贫者耳目拢人心。 金面侏儒知天命,白马春风踏月来。 侠义本是顺天道,何故牵连四悬心。 只见这一位瘦弱的侏儒,静静地在这盛平镇上游荡,面上戴着半边面具,步伐蹒跚,仿佛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把金色的弯刀,刀未曾开锋,却沾染了不少血迹。 侏儒的后面,跟着两匹马,拉着一车货物,上面全是黄金珠宝,还有其余的贵重宝物,最为显眼的,正是准备献给炎武国帝王的东海明珠与北海龙宫四公主的龙筋,是人鱼一族准备献给君无忧这位炎武国帝王的生辰贺礼。 可是那些物品虽有着皇家和人鱼一族的标记,但运输的马匹,却是绣春楼的马。 而此时,虽说没有了人烟,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却依然有一鸾驾在经过。 那仪仗之大,都已经超越了那炎武国皇后李君柔,竟然恰巧与这侏儒撞到了一起,甚至互相挡住了对方的道路。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挡贵妃娘娘的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那鸾驾一旁的护卫对着前面的侏儒怒吼道。 那侏儒一听,立马磕头谢罪, “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挡了贵妃娘娘的道,还请娘娘放小的一条生路。” 那侏儒说得跟真的一样,而又吹着口哨。 而田玉蝶,也在此时从轿子中走了出来,内里是淡蓝色的纱裙,镶嵌着金边,被一袭大红色的襦裙盖住,裙上绣着牡丹,凤纹,容貌端美,声音清甜,素手拿着一支金色的簪子,走出来的时候,优雅而又轻盈,笑意盈盈,对着那侏儒,还带着天然的优越感和得意。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三郎,三郎救我,三郎。” 还没等田玉蝶说些什么,那侏儒朝着虚空之处大喊,一位白马自那个方向而出,把众人吓了一跳,那侏儒跑到白马旁边,大喊道: “三郎,我的好三郎,你可得救我啊。” 那白马似乎通了人性,听到侏儒的话,竟然发狂了起来,双脚一踏就四五个侍卫倒地,随后往着地上踏步,都有磅礴的真气涌现,化作一道道气浪,把不少宫人给震开,那侏儒却一直躲在后面。 一时间众多侍卫也拦不下那白马,直到一位青衣侠客出现。 “何方妖人,竟然煽动妖物作乱,我饶你不得。” 那青衣侠客,虽说比不得宗师,但也比得上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而以田玉蝶的眼界来看,此人的武道修为或许更高,似乎是处于后天境之上,宗师境之下的先天高手,更有可能是其中的佼佼者,保护自己这个不懂得武功的贵妃,应该绰绰有余。 可这终究只是田玉蝶的一厢情愿而已,只见那白马纵身一跃,口中吐出一个黑色的茧,田玉蝶只觉得画面突然一黑,等睁开眼时,那位青衣侠客已经倒在了地上,还有一双马蹄,朝着自己踏过来。 可那双马蹄没有踏下,反而被一把折扇硬生生地抬起,一位面冠如玉的男子,正抱着她那柔弱的娇躯,问道: “玉蝶,你没事吧?” 只见那男子,身着浅金色龙纹长袍,笑容和煦,颇有一种风流雅士之感,只不过多了些威严和贵气。 而田玉蝶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君无忧,更是让自己甘愿接受家族安排入宫为妃,希望得到皇后之位的炎武国君主。 田玉蝶望着眼前的男子,仿佛回到了当年。 那时,她在田家的庭院与君无忧相遇,只觉得他谈吐风雅,为人有趣,还对自己的才华有所赏识,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自己,因而对此心动,在田家准备把她安排到君无忧身边谋取利益,好去把持朝政时,她也心甘情愿,却为了君无忧默默地烧毁了田家内应的某些关键文件,虽然君无忧不喜她的家族,让她屈居贵妃,无法当上皇后,可她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因而更加地想要接近他,直到李君柔的出现。 君无忧,把田玉蝶拥入怀中,心里只觉得有一阵软软的,背后还带着一股凉意,快速把她放回轿中,望着那白马,一点也不敢大意。 那侏儒想着故技重施,却不曾想,君无忧三两下就破解了招数,毫不费力,问道: “说,富商朱大富,农夫吴大为,刘家长工刘贵,还有那位不知名的权贵子弟,是不是你杀的,从实招来。还有,是不是你把线索引导到炎武二十八煞和外邦画家利斯特尔威克身上,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谁,你是绣春楼排名第三的刺客,金面笑佛。” “陛下好手段,竟然把我认出来了,那又怎样,你确定,那几个人,真的是我们绣春楼所杀吗?更何况,那几个人死的地方,可不是我们绣春楼常去之处。” 侏儒干笑了一声,说: “君无忧,这些都是人鱼一族给您送来的贺礼,被我绣春楼劫了,如今物归原主,我们更是没有动过手脚。更何况,这贺礼,本就是海底王国对您的算计,要是再做手脚下去,也未免丢了我绣春楼的颜面,就是不知,你敢不敢接手了。” 侏儒说完,竟然整个人落入地底,消失不见,白马也快速离开。 而马车上的贺礼和官银,静静地落在了那里。 而君无忧上前一看,那东海明珠虽然毫无问题,可那龙筋,却是大有文章,像是从一条活龙身上硬生生地扯出来一样,而且那气息,与北海龙宫四公主敖心婵一模一样,就像是被人从敖心婵这位龙女身上剜了出来一般。 “这股特别的气息,怎么和当日街上碰到那位长着龙角的白衣女子一模一样?” 君无忧看着那晶莹剔透的巨大骨头,轻轻抚摸着,根本认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十分奇特。 而田玉蝶也走出轿子,好奇地望着那骨头,问道: “陛下,这可是送与臣妾的礼物?” “非也,只不过是那海底一族被昭明那丫头给打怕了,特地献给我求和的谢礼而已,只不过,此物颇为蹊跷,像是某类神兽的骨头,应当好好保管着才是。” 田玉蝶哪怕再不解,也不敢忤逆君无忧的意思,只好依偎在君无忧的旁边,希望能借此得到一丝的温暖,却被君无忧无情地推开,说: “田贵妃,朕已经有柔儿了,不会再对其他女人心动,你如今只不过是田家放到我身边的一枚棋子,更是朕用来稳住田家的工具罢了,刚刚那些事情,只不过是一时情急,不愿看到一位弱女子受伤罢了,还是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田玉蝶闻言,心里对李君柔的怨恨更甚,越发地觉得是李君柔的存在,才让君无忧不再爱她,而且,她明明感觉到,刚才君无忧的举动,并非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情急,而是对自己保留着一丝的爱意,越发地想抓着这个机会。 而另一处,海底王国之内,凯瑟自从害死了王后和国王,又假传消息,让众人以为被炎武国抓走的美莎公主已死,从国王宠爱的凯瑟王妃摇身一变,成为了凯瑟王后,而她的女儿,凯琳娜丝也成了海底王国的凯琳娜丝公主。 “母亲,那个西海龙宫的四公主想要逃,已经被我抓到了。” 凯琳娜丝向凯瑟传消息道,手中还拿着一把皮鞭。 “逃,她逃得到哪儿去,这个敖心婵,没了龙筋,法力早已丢失大半,除了从龙身化作人形之外,早已没了别的能力,不仅连我们人鱼族的魔法学徒都打不过,就连陆地上的凡人都比不得,更何况炎武国内可是有着仙家宗门和武道势力。” 凯瑟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敲了几下响指,一道魔法阵升起,把这对母女传送到关押敖心婵的地方,看着这位被绑在柱子上,浑身都是伤的白衣女子。 “敖心婵,您不会指望着西海龙王会来找你吧,当初,你们那儿的三太子都因为烧毁明珠而被龙王告发,最终不得不入了取经队伍行列,加入了灵山,寻求佛祖庇佑,得封八部天龙马,更何况西海龙王如此之多儿女,哪里会顾得上您这个女儿啊。” 凯瑟捏住了敖心婵的下巴,说: “与妖物死拼身受重伤后被人活生生地拔掉龙筋的感觉,不好受吧,四公主。” 凯琳娜丝梗不忘多踩了敖心婵一脚,说: “这就是高贵的龙族,高贵的仙人,就连渡劫期大能都得忌惮的人仙境神兽,看起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失去了龙筋,竟然连凡人都不如。不过我倒没想到,你都如此了,还保持着那种俯瞰众生,高高在上的态度,实在是让我恶心。” 敖心婵毫不理会她们的折磨,继续俯视着这对母女, “待吾寻回龙筋,定让尔等得知,龙族威严,不容触犯,龙女之怒,你等小鱼小虾,只不过是螳臂挡车。” 凯琳娜丝哈哈大笑,而凯瑟与几位人鱼族战士,则化作一道水流来到了盛平镇上,那一双鱼尾也幻化作了人类的双腿,走到了君无忧面前, “海底王国王后凯瑟,见过尊贵而伟大的炎武国帝王和这位美丽的贵妃。我听说陛下您的生辰将近,便送来了这些珍宝,没想到半路被劫。” 凯瑟一身冰蓝色的礼裙,显得极其妩媚,谈吐之间带着贵族气质,很是诱人,一双大长腿晃着,像是在勾引君无忧,只不过比起李君柔和田玉蝶两人,还是差了一点才气,让君无忧心动不起来,最多也只是起了那种好色之徒才有的心思,而不是真的爱她。 “哦,贺礼,你倒是跟朕说说,这贺礼中的骨头,究竟是何物,竟然如此华美。” “那是西海龙宫四公主的龙筋,听闻当初四公主得知小白龙加入灵山,不再贪恋红尘情爱,遁入空门一事,伤心过度,日夜在小白龙的过往居所鹰愁涧中哭泣,死后化作一钵黄土,唯有龙筋长存,可谓是沧海遗珠,如今被我们寻来,献给陛下,只为您能劝说您的女儿君昭明,莫要继续对我海底王国动手,顺便从我海底王国中挑一美人侍奉左右,以求往后和平。” “哦,此话当真?据我所知,古唐西行路上的那条小白龙,与之有着情感瓜葛的女子,只有那碧波潭的万圣公主,而非西海龙宫的四公主,更何况,哥哥与妹妹相爱,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怎会传到你们这与四海龙宫都无太多来往的海底王国耳中。” 君无忧拿起龙筋,笑着说: “凯瑟王后,这贺礼,我就先收下了,至于昭明,我也会劝劝的。不过嘛,我还真想看看,你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打算。把这龙筋献给朕,该不会是,你想祸水东引吧,我还挺想看看,你是想借谁的刀,来坏我炎武国的江山。” 凯瑟却面不改色,继续用流利的炎武国语言交流道: “炎武国陛下,我早已献上诚意,您怎能无端猜测,我只是一位献宝的,可不是什么阴谋家,心里只求我们两国不再交战,免得两国的百姓死伤,难道不是吗?” “哦,真的是这样吗?那么朕就信你一次。” 君无忧淡淡地开口,表现得很平静。 而那凯瑟走后不到三刻钟,盛平镇内便狂风大号,暴雨倾盆,就连房屋都被这暴雨摧毁了不少,百姓们死伤惨重,更何况此时乃是深夜,不少人都未曾醒来,死的人数更是平常灾害的数倍。 一位条神龙自空中出现,化作一位龙首人身,身披锦袍的威严老者, “吾乃西海龙王敖闰,统领西海水域与降雨之事。君无忧,你扒我女儿龙筋,更将其杀害,实在是可恶至极。你乃人皇天子,吾动你不得,但吾要以你炎武国三城百姓,来祭奠吾女之死。” “西海龙王,原来如此,凯瑟,你可真是好算计。” 君无忧摇着折扇笑着,手却不自觉地抱着旁边的女子,似乎还有着一点点情感残留,而心里却是想着关于凯瑟和西海龙宫的事情: 龙族每一位都是人仙之境,哪怕是巡逻的虾兵蟹将,也并非大乘期修士可敌,堪比破碎虚空之境的武者,而那些巡海夜叉,则是更加强大。而如今我炎武国最强之人李太师,虽说是得道地仙,战力堪比天仙,但也比不得这位西海龙王,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天庭撑腰,自己只是凡间帝王,怎能比得上天上的帝王,若无连玉帝都忌惮的人皇气运,怕是被那西海龙王给斩了吧。凯瑟,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的吧,害我炎武国如此之多百姓伤亡和流离失所,实在可恨。 君无忧心里这么想着,向那西海龙王敖闰作揖道: “西海龙王,朕能感觉到,您的女儿尚未死去,何不拿着这龙筋,到妙音海的海底寻上一寻,说不定还能寻回爱女,就是不知,您的爱女如何,可否看得上朕。” “君无忧,你还是当好你的人皇,莫要儿戏,莫要为情所困,否则,炎武国内,将祸患无穷。不过,若是此行,吾寻得爱女,自不打扰,若是寻不得,我要你以十镇城池的百姓来偿。泄恨之后,小龙,自当向玉帝请罪,以慰凡心。” 第422章 妙音海旁,元苍生坐在那儿,拿出一个海螺,吹奏起来。 那海螺,散发着淡蓝色的幽光,形状上与珊瑚有些相似,但却保留了螺的特征,这是姬莉瑟丝美莎送给它 自从西夏国覆灭后,他这位西夏太子,便孤苦伶仃。 被炎武国的小公主君灵月所救,心生情愫,却也知道,她对自己如此要好,仅仅是怜悯他的遭遇,而且她那跋扈的姐姐君昭明,可是不怎么看得起他,能把他收入炎武国皇宫,或许是恻隐之心作怪。 唯一能交到的知心人,除了姬莉瑟丝美莎这位被君昭明囚禁的人鱼公主一人而已。 然而,美莎公主回归海底后却被凯瑟王后所害,如今更是失去了消息,直到后面,他才知道,姬莉瑟丝美莎落入了君昭明手中,继续被囚禁起来,甚至失去了魔法,只能每日吹奏这海螺,表达自己的思念,完全不敢踏入守卫森严的炎武国皇宫一步。 那音色,虽说不如美莎公主的天籁之音,却也悲怆婉转,仿佛在诉说自己的情殇。 海底内,无数的海底生物,听到这音乐,竟然带着美莎公主的气息,都纷纷游到一旁。 不少海底生物,并不相信姬莉瑟丝美莎已死,在听到这歌声,就对旁边的同伴说: “美莎公主没死,是美莎公主回来了,我们都被凯瑟王后骗了,美莎公主没死。” 不少海洋生物聚集在一起,哪怕是凶恶的鲨鱼也变得温顺起来。 可很快,却被一股庞大的气势干扰,一条神龙自空中闪过,庞大的血脉之力,让这些海族纷纷畏惧,沉到了海底,不敢与之对视,而后那神龙化为一龙首人身的男子,又再进行了一番变化,化作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来到了这妙音海旁。 来者并非别人,而是西海龙王敖闰,他的四女儿敖心婵不知所踪,而龙筋竟然到了炎武国帝王君无忧的手里,觉得她早已死去,一时发怒,摧毁了盛平镇将近九成的房屋,更伤及了数万凡间生灵的性命。 可君无忧却告诉他,敖心婵还活着,或许能在妙音海的海底寻得,方才舒缓情绪。 如今听闻这悲怆的乐曲,就不免想起了自己最为疼爱的四女儿,不禁停留在眼前这个年仅十岁的小男孩身旁,静静地听着他演奏乐曲。 “孩子,这曲子,可有人教过你,又唤什么名字?可否说与老夫听听。” 敖闰听完元苍生的吹奏,不禁好奇,元苍生也似乎注意到身旁的老者,说: “老先生,这曲子无名无谱,只是小子一时想起往事,悲怆不已,有感而发。不知老先生今日来这里,可是为了什么?” 敖闰听着元苍生的话,答道: “老夫来此,仅为寻人,不知小友到此,又是何事?莫非,也是为了寻人而来。” “老先生,小子确实也为了寻人而来,只是我想寻的人,知其去向,却寻不得,若要寻她,只怕被旁人视作异类,寻不得,寻不得。” 元苍生打着哑谜,说着一些完全不符合其年龄的成熟话语,这些天来,他更是变成熟了不少。 那敖闰听着,也是笑道: “小友可真是个滑头,寻人,寻人,何来寻不得一说,不过,老夫要寻之人,便在着海里头内。小友,后会有期。” 敖闰趁着元苍生一时没注意,化作一道龙影潜入妙音海的海底之处,寻找着敖心婵的踪迹。 而此时,妙音海的海底,一道巨大的水牢内, 凯瑟王后的女儿凯琳娜丝,手中拿着皮鞭,双手叉着腰,脸上带着傲气。 而凯琳娜丝的前面,有一巨大的珊瑚柱,捆着一位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头上长着两只龙角,面容上多出了无数因失去法术难以愈合的伤口,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虽然面容倨傲,依然是那俯瞰一切的样子,却是伤痕累累。 而凯琳娜丝还不忘嘲讽道: “敖心婵,失去龙筋的你,也不过如此,比起那被哪吒挖掉龙筋的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实在是差太多了。他起码丢了龙筋还能施展法术和哪吒对骂,而不像你如今这样,无法施展龙族术法,更是连话都难以说出来。” 敖心婵仍然不愿屈服,更没有放低姿态。 因为敖闰带着龙筋进来的时候,她感应到自己的龙筋气息很近,慢慢地恢复自己的神力,利用恢复大半的神念将龙筋操控,让其慢慢地往着自己的体内飞来,融回躯体之内,再次让自己变为完整的龙族之躯,撑开绳索。 “凯琳娜丝,吾曾说过,尔等冒犯我龙族,必将受罚,今日,吾西海龙女,赐你永囚之刑。” 敖闰看见那龙筋突然往外飞出,就知道自己的爱女定然在这海里,安心了许多,却不知海底王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水牢内,敖心婵恢复了法力后,整个海底王国,不管如何闹事,都无人能拦得下来。 而那凯琳娜丝被一纯白的光笼困着,双手被缚,那双幻化成人类双腿的鱼尾,更是连基本的摆动都无法做到,只能恨恨地看着敖心婵的伤势快速愈合,身上笼罩着一股如同神女一般的光芒,就像传说中的光明法神一样,甚至更强。 “低劣的人鱼,竟然敢如此亵渎我龙族。吾,定不轻饶。” 敖心婵看着那痛苦哭喊的凯琳娜丝,毫无感情可言,感知到敖闰的到来,才跑过去,宛若寻常少女,至于那凯瑟王后,似乎是去搬救兵了,刚好逃过一劫。 而海底王国的人,全都幸灾乐祸地看着被囚禁在那儿的凯琳娜丝,似乎是在奚落她这位想要夺走姬莉瑟丝美莎公主之位的人。 而海中的动静,被敖闰施展手段掩盖了起来,把她抱起,回到了龙宫。 “好了,心婵,如今怒气已经发泄完了,你也该好好待在我西海龙宫,反省反省,私自离开西海,可是什么罪责。” “父王,您可是想上表天庭,说女儿未经玉帝许可,又不曾向凡间帝王请求,竟擅自用刑一事?” 敖心婵问道,敖闰却是抚须笑道: “非也非也,当初你兄长烧毁殿上明珠一事,为父已经后悔了,不该上表天庭,害他不得不寻求佛祖庇护,遁入空门,更是看着他的未婚妻与那九头鸟厮混。我想,女儿你今日私自对那凯琳娜丝动刑一事,无需上表天庭,而是到盛平镇内上奏那炎武国帝王君无忧便可。” “这是为何?” 敖心婵不解,而敖闰却是忧心道: “那天上的玉帝,以法为尊,带着神性,心中只有天下大义与大爱,而非寻常的小情小爱。若是损毁了三界秩序,定然不讲情理,只论法理。可那君无忧,虽为人皇,却始终是人,带着情感与理性,而这妙音海又属炎武国界限。为父如此说法,你可明白了。” 第423章 妙音海外,元苍生看见身旁的老者消失,心里只觉得一阵失落,继续奏起乐曲,却怎么也没心情。 可渐渐地,他的眼中竟然出现了幻觉,看到自己的眼前,竟然出现一位穿着碧波色长裙的金发美人,和心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极为相似,只不过,那双鱼尾,变成了一双高挑的大长腿,踩着一双水晶高跟鞋,显得美轮美奂。 “阿苍,你怎么了,是我,美莎公主,姬莉瑟丝美莎,你难道忘记了吗?我现在已经脱困了,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那女子走上前,温柔地抚摸着身边这位十岁的小男孩,虽说她长得像个成年女子,但若真的比较起来,在人鱼一族之中,她心智年龄也差不多人类中的十岁小女孩。 “美莎公主?真的是你吗?” 元苍生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有些虚幻,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不真实。 他明明记得,当初的姬莉瑟丝美莎,可是被君昭明囚禁在牢笼,关押在炎武国皇宫之内,魔法更被海底王国的凯瑟王后封印。照理来说,她应该不可能逃得掉才是。 “美莎公主?真的是你?” “是我,阿苍,是灵月公主和美璃大御师帮了我,还有炎武国的皇后娘娘,只是,只是,我的事情让皇后娘娘和灵月公主闹了矛盾,心里有点过不去。阿苍,你怎么样,还好吧?” 姬莉瑟丝美莎着急地问道,元苍生却显得十分不自在,似乎有点回避,不愿说, “美莎姐姐,我,我过得很好,只要你没事就好。” 元苍生依然有点畏畏缩缩地,不敢把某些事情说出来,改口道: “美莎姐姐,我……,我……我们回海底王国好不好。” 姬莉瑟丝美莎看到元苍生的眼神不对劲,想要问他,可话到嘴边,却又收了起来,反而道歉道: “阿苍,对不起,我和你一样,回不了家了,我们不能回海底王国。” “为什么,美莎姐姐,难道海底王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不是说过,海底王国是你的家,回去后你一定会给我一定的地位,向你的父王揭露凯瑟王妃的阴谋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元苍生看着姬莉瑟丝美莎的样子,一脸的不解,问道: “美莎姐姐,是不是海底王国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苍,对不起,我没能阻止凯瑟王妃的阴谋,还让她害死了父王,更是让那个贱人当了海底王国的王后,更是假传了我的死讯,哪怕我回去了,大家都只会觉得我是一位假冒的人鱼公主而已,对不起,我真的回不去了。哪怕现在恢复了魔法也没法和凯瑟王后斗下去了。我真的,真的不能再回去了。” 姬莉瑟丝美莎看着那广袤无垠的妙音海,心里无比的失落。 这里是她的家,是她和父王和王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地方,是和水族朋友一起嬉笑的地方,如今却不得不离开。 元苍生看着眼前的姬莉瑟丝美莎,也不再作隐瞒,哽咽着说: “对不起,美莎姐姐,是我害了你,以为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凯琳娜丝是个好人,不知道她是凯瑟王妃和你父王的女儿,提前告诉了她你从炎武国皇宫脱困回来的消息。害得你在不曾告诉国王任何消息的时候中了凯瑟王后的阴谋。对不起,美莎姐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阿苍,没事的,姐姐不怪你,不怪你。” 姬莉瑟丝美莎虽然心中有怒,却不好发作,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弟弟有些可爱,而且按照人类年龄来算,他们两人年纪相仿。 元苍生听到姬莉瑟丝美莎不怪罪他,心情也好了些,问道: “美莎姐姐,既然你回不去了,可有想过去哪里?” “我,我没有想过,我自从在海底王国来到陆地上,就无时无刻不被人欺骗,折磨,关押,不仅被骗着喝下迷药,还被锁在笼子里供人类观赏,更是被炎武国的大公主囚禁和折磨,害得失去了阻止凯瑟各种阴谋的最佳时机,现在海底王国也回不去了,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我该回哪儿去。” 姬莉瑟丝美莎眼中全是迷茫,让元苍生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也把自己隐瞒许久的事情说了出来: “美莎姐姐,有一件事情,我瞒了你好久。我其实,是西夏国的太子。只不过,几个月前,我们全国上下,被拓跋一族所灭,只有我侥幸逃了出来,被年幼的灵月公主所救,收为宫中侍卫,才能在炎武国的皇宫内,遇到了你,帮你离开炎武国皇宫,得罪了大公主君昭明。可是如今,我们离开了炎武国的京城,离开了海底王国,又能去哪里。” “阿苍,对不起,我真的想不到,想不到应该去哪里。” “没事的,美莎姐姐,天地之大,我就不信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我以前看话本子,里面有一种人,叫作侠客,不如,我们就此在这世间各地漂泊,当游走四方的游侠,怎么样?” 元苍生的脑子快速运转,把自己小时候的一个梦想说了出来。 “游侠?” “没错,美莎姐姐,我就是你身边的神雕大侠,你就是我的神仙姐姐,从此以后,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元苍生开心地说着,似乎对旁边的美人,升起了一丝情愫,说着书上学来的一些情话,看起来还有点笨拙,半点大侠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像个装模作样的小孩。 姬莉瑟丝美莎听着这话,心里只觉得暖暖的,勾起了元苍生的手指,用着依旧不太流利的炎武国语说: “天涯海角,永不分离。阿苍,拉钩,我们从此之后,便一同游历这大好山河,若是没有办法与凯瑟王后还有拓跋一族之时,就忘记过去,从头开始。” 第424章 盛平镇,刘家, 白胖胖站在那儿,看着眼前的翩翩,把桃若雪护在身后,还是有点畏惧着说: “你这个妖怪,可别过来啊,不然我可就把无忧老弟叫过来,收拾你们这对妖怪母女。你送来的饭菜,肯定是有毒的,想要把我们毒死了之后,无法给无忧老弟他们传信,吸成干尸。” 翩翩看着眼前的两人,也是无奈,甚至心里更加痛苦,自从君无忧上次让她在刘永安面前显露真身的时候,心里已经对这个曾经深爱着的男人彻底绝望。 可是,那君无忧却派了重兵看守刘家,要监视她和刘永安的一举一动,更不许他们这一人一妖进行和离或者休妻,还不许他们抛弃他们二人的长女刘嫣然,而且每一队士兵的统领都是学习过道术的金丹大圆满境界修士。 只不过,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那君无忧会让白胖胖和桃若雪这两个胆小怕事的普通人进来刘家住,只是这些疑惑她都没有说出来。 “胖胖哥,翩翩姐是刘家主的夫人,应该不会害我们吧,而且,无忧大哥和君柔姐姐都说了,她已经改了吸食人血提升修为的旧习了。而且,刘家主和嫣然小姐他们,好像因为翩翩姐的事情疯了。” 桃若雪小声地劝说道。 “那也肯定是她这个妖怪害的,嫣然小美女可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怎么见了她个妖怪就发狂,还差点变成一只十分恐怖的大蝴蝶。” 翩翩看着依然防备自己的白胖胖,心中备受煎熬,只好来到了自家女儿刘嫣然的房间,却看到被砸烂的梳妆台还有不少被妖火烧毁的物品。 “我不是妖怪,不是,我是人类,我是人类,我的这些是灵力,是法力,是仙力,不是妖力,也不是什么妖术,不是,我的娘亲是人,不是妖,更不是什么蝴蝶精,我是人,不是妖,不是妖。” 刘嫣然手中出现了无数的蓝色灵力光团,化作各种形态和属性的气流,每一团都夹杂着狂暴的妖力。 而翩翩更是强硬地受了一击,心痛不已,而刘永安看到这对母女,吓得惊慌失措,原本儒雅的他,先是跌倒了一下又站起来,大喊道: “妖怪,妖怪,有妖怪。” 刘永安拉着一旁监视刘家的侍卫说: “侍卫大哥,救命,有妖怪,我娶了个妖怪回来,救命,救命,快点去灵隐寺叫圣僧,快点叫圣僧收了我家里头的那些妖怪,我刘家不能有妖怪儿子,也不能有妖怪女儿。救命,救命。” “哼,妖怪,陛下说了,是你曾经救了一只受伤的蝴蝶,她因此动情,对你以身相许,与你相处二十多年的情分,竟然比不得你心中的偏见。一个满腹经纶,可为国家栋梁之人,竟然就这般疯了,实在可惜。” 那侍卫让周围的手下把刘永安带回了他的书房,以免他再出来。 而房间内,一片金光大盛,笼罩了整个刘家,一条金龙降入其中,化为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只不过这和尚与众不同,不仅没有剃度,还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可却宝相庄严,有一条神龙环身。 手指轻轻一动,便让原本陷入狂躁的刘嫣然平静下来, “翩翩,当初你为了报恩,对刘永安心生情愫,以身相许,不顾和尚我好心劝解。不去安心修行成仙,反而毅然嫁入刘家,为他生儿育女。如今,可曾后悔。” “圣僧,我悔了,我悔了,还请圣僧救我。” 翩翩看到那和尚,磕着头,说: “圣僧您是降龙罗汉转世,慈悲为怀,济世救人。翩翩虽为妖,曾犯下不少错事,只望圣僧教我一教,如何让小妖的家人接纳小妖。” “一叶一花开,一念一菩提,天规难改,人心难测。金阙玉皇,红尘人皇。天宫无情,人间有情。贫僧话已到此,能否开释,全凭汝心。我佛早已渡你,你却未能自渡,哀也,悲也。” 那和尚随后化作一阵金光,消失在了原地。 那和尚走后,翩翩陷入了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到了白胖胖和桃若雪两人面前,盈盈一拜。 “白公子,桃姑娘,还请你们两位,为小妖引荐,求见君公子与李姑娘两人一面。” “什么,你这个妖怪想找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想都别想,我告诉你啊,你可别想害他们两个,毒害帝后二人,可是重罪。” 白胖胖警惕了起来,生怕翩翩会对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不利。根本就不知道,君无忧如今忙于调查盛平镇内的一件悬案,还被人鱼一族算计了去,害得昨晚盛平镇内因西海龙王的怒火而毁掉了大半,仅仅刘家在众多修士和翩翩的合力抵挡才没受到损伤,也不知道,李君柔早已回宫,还和她的两个女儿闹了矛盾,如今正伤心着呢。 “胖胖哥,翩翩姐都这样求我们了,你还这么排斥干什么?而且,我,我,我现在是桃花县主,你是平民。” 桃若雪拉着他的手劝道,可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差不多就她自己才能听得见。 可翩翩还来得急说些什么,就听到空中一阵爆炸声响起,无数的碎片自空中落下,还有一个帅气无比的古风男子从天而降,正是当初向借着李诗仙的诗词勾搭刘嫣然这位才女却被识破的屠龙教少主叶傲天。 “欸,你不是那刘嫣然的老妈吗?没想到变年轻了会这么漂亮,到不像个四五十岁的老婆子了,反而和个大美女一样,正好和那刘嫣然一起母女盖饭,反正管她是人是妖,只要是大美女,我叶傲天可是来者不拒,以为武道宗师的修为,还会怕妖怪,应该是妖怪怕我才是。” 叶傲天站了起来,看着旁边的翩翩,说: “那个该死的君无忧,骗我说她的女儿君昭明多温柔,结合害我被她给打下来了,现在碰到了你这个大美人,倒也不错。” “叶傲天,受死。” 而叶傲天还没戏耍完翩翩之时,君昭明也自空中落下,那磅礴的气势,足以堪比那在炎武国作乱的十大妖王,仿佛光凭着气势威压,就能摧毁八座数万人口的大城池。 “不是吧,那么快就追上来了,这个该死的君无忧,怎么生出这么个我想碰又没法碰的女儿来,早就知道去找他的老婆李君柔或者他的小女儿君灵月算了,竟然好死不死地挑了个最不好惹的君昭明,可真是大意了啊。” 叶傲天看到君昭明追来,不断地躲闪,说: “哎呦,我说昭明公主,你可是我们炎武国的第一美人,怎能这么暴力呢。温柔点行不行啊。” 叶傲天不断地用身法躲避,看着容貌绝美的君昭明,更加希望得到她,嬉皮笑脸道: “昭明公主,不如这样,你招我做你的驸马怎么样,你那皇帝老爹君无忧都说了,只要我有办法让你追我,这门婚事就成了。如今你追都追了,何不择日洞房成亲。” “你这个登徒子,本公主那是追杀你,可不是追你。” 君昭明咬着舌根说,叶傲天却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 “追杀不也是追,只不过多一个字和少一个字的区别而已。来吧,我的好娘子,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回去洞房。洞房花烛赏良辰,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的好娘子,快点跟本少主回去洞房可好。” “叶傲天,你找死。” 君昭明听着这轻薄之语更加愤怒,想要给予他致命一击,反倒扑了空,反而一击把整个刘府打得地动山摇了起来,而叶傲天更是整个显得焦黑无比,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被屠龙教的护法左善带走。 “我说老妹啊,你好歹也是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他们俩的长女,怎么跟唐璎珞那个暴力女侠一个样啊,搞这么大的动静,瞧你把叔我给吓得,你看看把小桃,她都已经吓到不敢动了。” 白胖胖看着身边的君昭明,略微风趣地说,可君昭明却徒然变了脸色,盯着二人说: “你这个死胖子,休要和本公主攀亲带故,还要当我叔叔,也不看看你这等贱民配不配得上,还有你旁边的那个桃若雪,一个曾经在杜丞相府内当丫鬟的孤女又有何本事,只不过是靠着装可怜才让母后封她为桃花县主的。” 君昭明冷眼看着几人,又望向了一个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侍卫,一剑刺瞎了他的双眼,说: “谁让你如此盯着本公主的,这双眼,你别想要了,还有翩翩你这个蝴蝶精,若不是父王有令,本公主念在你是刘家的夫人,定斩不赦。” 君昭明一剑插入地上,庞大的真气和仙力气浪席卷方圆数万里,更是震得场上众人没有一个人能正常地站着,让众人敢怒不敢言。 “见到本公主,竟然不下跪,果然是一群贱民,至于那叶傲天,本公主定然会找到他,至于你这蝴蝶精,想要寻我的父皇与母后,那本公主就告诉你,如今父皇在盛平镇内,调查着三桩凶案,忙得很。至于我那母后,如今在后宫里头,正清闲着呢。” 而此时,朝堂上没有问题,可后宫内,特别是凤仪宫中,宫女们早已因为李君柔与两位公主闹翻的事情而乱作一团。 “皇后娘娘,您不要再伤心了,昭明公主当年流落民间又并非您的过错,只不过是田贵妃的算计。如今也才刚刚及笄,不算太懂事,是跋扈了点,您就别苦恼了。” “是啊,皇后娘娘,而且灵月公主才八岁,这个年纪的孩子懂些什么,哪里会明白您的用心良苦,知道您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说起来,太子殿下已经陪过皇后娘娘了,娘娘怎么还是一直愁眉不展的。” 几个宫女在君墨风和春兰两人走后七嘴八舌地说着,不过说着说着便偏了,反而说起春兰身为君墨风贴身侍女之一竟然想攀高枝,想在李君柔面前献殷勤好去当君墨风的太子妃。 第425章 听着旁边的那些宫女七嘴八舌地说着,李君柔只觉得头疼无比, “好了,你们都下去了,你们再这么没规矩下去,本宫这个皇后可就被那田贵妃笑话了去。” “可是,皇后娘娘,如今陛下在外微服私巡,昭明公主身为您的长女,却一直因为当年您让她流落在外的事情对您与陛下心生怨恨,更对宫内之人无比跋扈,除了小公主君灵月,奴婢都不曾见过她对谁展露过温柔的一面。而且,小公主更是任性无比,还误会您想要保护她的苦心。唯一关心您的太子殿下,却因为陛下离开而不得不代理政务没空陪着您。” 宫女小心翼翼地说: “若是少了我们这群奴婢,娘娘岂不是闺中寂寞。” “对了,娘娘,您让奴婢打探的事情已经得了点消息,陛下在盛平镇内,碰着了一桩悬案,已经连续死了好几个人了。” “对啊,听说那些人啊,都是被人一刀封喉,可周围却不见人的脚印,反而多出来了马蹄印,那些马蹄印啊,无论如何都冲刷不掉呢。还有啊,这些死者的身上,都没有被马蹄践踏过的痕迹,全是人为造成的,可周围却只像是只有马来过却没有人来过,十分特别呢。” “是啊,陛下可是为了这个案子,烦着呢,而且三位死者性格和身份完全不同,还与其余两位完全不认识呢。” “而且啊,我还听说,那个凶手狡猾得很,竟然把证据引导向那以杀人为乐的炎武二十八煞和一个懂得催眠术的外邦人身上去,好去洗清自己的嫌疑呢。就怕那凶手会把手伸到陛下那儿去。” 李君柔一听,心里立马捏紧了一把汗,心想自己不该因为思念自己的三个儿女和担心田玉蝶对他们不利而那么快离开君无忧而回来的。 “无忧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若是因此丢了性命,墨风他怎么办,昭明和灵月那两个小丫头又怎么办,我又怎么办啊?你可千万别丢下柔儿我不管,独赴黄泉路啊。” 李君柔心急如焚,想着立马出宫却又止住了脚步,把那几个宫女叫停道: “对了,昭明那孩子和小灵月怎么样了?” “君昭明啊,她如今正仗着自己大公主的身份胡作非为呢,倒也挺符合她一向的作风,也与您的几位堂妹,表妹颇为相似,至于那小公主,她可任性得很啊,还好有着狐千雪那千年大妖护着,不然,早就落入我们手中了。” 李君柔听着那宫女的话,越听越不对劲,连忙问道: “你不是宫中的宫女,你是谁?” 听到李君柔的问话,只见其中一位宫女突然发生了变化,不仅声音变了,容貌也在人皮面具被摘下的时候变了,服饰也发生了变化,露出了真容,是一位穿着黑白羽裳,如同燕子一般的女人,微微张口道: “小女子不才,名为宴清商,江湖人都称小女为笑里藏刀娇美人,万般谨慎危月燕,乃是炎武二十八煞中的北方七魔之一,今日听闻娘娘闺中寂寞,特来给您解解乏。 至于做什么,自然要声名远扬一番,哪怕是当一个臭名昭着的恶贼。” 宴青商笑道: “皇后娘娘,您说说,若是有人闯入皇后寝宫,连杀数万御林军,更是杀死数十位武道达到先天境境界的侍卫统领和堪比超一流高手或是后天高手的大宫女,不管是否无辜,擒住备受陛下宠溺的皇后娘娘,可否能名声鹊起一番。” 那宴清商看着李君柔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更不像田玉蝶那样,一看到自己杀了她的宫女就直接躲在被子里头,反而一直站在那儿,轻笑道: “不过,皇后娘娘,您见到我如此镇定,而不像那田贵妃那般害怕,实在是有点反常了。还是说,你有办法解决我,或者是,藏拙了?” 宴清商想要动手,却又心中升起了一阵危机感,看到李君柔面对这般险境时,竟然恢复了状态,不像是刚刚那因为和女儿闹了矛盾而伤心的样子,反而带着威严,越发地觉得不对劲, “不对,你是武道宗师,不是传闻中那十分娇弱,只会在君无忧身边撒娇的贵女,该死,竟然藏得这么深。” 宴清商察觉出来后,心里就打了退堂鼓。 “除了你之外,屠龙教的人也来了吧,莫堂主,楚堂主,你们还不快快给本宫现身,听闻你们屠龙教每一个分地都有着一位堂主,每一个堂主都是宗师高手,如今集合了四五位过来围剿本宫,还不出来见见,我倒想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竟然敢颠倒黑白,污蔑本宫是助陛下登基和稳固皇位,不惜做下无数无忧哥哥不忍心去做的恶事,暴虐无比的邪凤。” 只见好几位屠龙教的堂主跳了出来,与李君柔对峙在一起,说: “少了君无忧,看你这次还如何逃得掉我屠龙教的追杀,虽然我们与炎武二十八煞不是一路人,但如今也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杀了皇后,可比杀害数千万人来得实在,更能彰显我等的名声。还有,宴清商,你可别忘了,事成之后,李君柔身上的凤道气运,可得分我们一杯羹。” 第426章 李君柔看着那围攻自己的众人,怒道: “你们屠龙教的人,竟然敢如此目无王法,还有那么这炎武二十八煞,今日过后,本宫必然不会让你们好过。” “皇后娘娘,您确实挺会藏拙,竟然隐藏了实力,作为一位武道宗师,我们如今才知道,可现在我们如此之多人围攻,恐怕自身难保了。” 宴清商笑道,而左善也冒了出来,挑衅着说: “皇后娘娘,本护法不才,区区大宗师巅峰,您的凤道气运,今日恐怕庇护不了你。” “本宫的性命,岂是你们说取就取,宴清商,你来得到正好,你们北方七魔之名,本宫早有耳闻,在我炎武国所犯下之恶行,比之屠龙教更甚,今日我就除了你这个祸害。” 李君柔一掌打出,那宴清商就被逼得祭出宝剑挡下,她虽然武功高强,但比起真正的武道宗师,还是差了不少,更何况李君柔那足以冻结一切的飘雪剑法尚未使出来,自己也不该太过急躁。 “宴清商,今日本宫便要将你拿下,你不是说,本宫双拳难敌四手么。喊了那么多人来取本宫性命,更是擅长我的寝宫。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教训谁。别忘了,持兵械擅闯皇后寝宫,是何罪名。” “大哥救我。” 宴清商大喊,只见一位魁梧男子挡在了她的前面,硬吃了李君柔一剑。 “皇后娘娘好剑法,我雷天霸今日就要好好领教领教娘娘您的剑招了,清商,你让屠龙教的人退下,本大爷正想与皇后娘娘这种高手过上几招,分个生死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不想被其他人打扰。哪怕真输了,我也甘愿死在她手里,能死在皇后娘娘手中,也是不虚此行,更何况本大爷还不一定会输呢,明白了吗?” 雷天覇什么武器都没拿,反而捏紧了拳头,而那拳头上附着着带着雷霆力量的真气, “皇后娘娘,接招吧,我正想见识见识一下你的飘雪剑法。当年你那娘亲可是凭借此法败尽天下英豪,逼得那些不出世的陆地神仙出手,方才擒下,如今,你估计也要步飘雪仙子的后尘。在此之前,就和本大爷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也好。” “奔雷刀法第一式。” 雷天霸一刀横劈,原本平平无奇的大刀,竟然化作一只嗜血的魔狼,浸透在雷海之中,往着李君柔的方向,直入她命门。 可那魔狼未曾触及,就突然停下,周身被凝结成冰,雷天覇也感觉到背后有着一阵凉意。 “来得正好,那就看看我奔雷刀法的第二式,第三式。” 雷天霸的刀竟然劈开了那足以冻结一切的寒雾与真气,攻势更加猛烈,狂暴起来,那雷狼,仿佛化作实体,带着强大的威势,随后化作一道神兽虚影的雏形,如狮如麟,头有独角如鹿折,大而如牛尾若龙。 雷天霸大笑道: “这便是我苦修多年所练出来了的刀之形意,雷獬形意,哪怕只是一个雏形,但对付你,想来也该足够了。” “小小獬豸,也敢与凤凰争威,你能凝练出刀之形意,我便能凝练出剑之形意。不过,你能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达到心与刀相连,凝练形意,人刀合一,化为神兽雏形一法,果真不错,怪不得可以成为北方七魔的老大。不过,比起本宫,还是差了些,飘雪剑法第七式,御凤乘风,冰临天下。” 李君柔的剑,心,神,三者合一,与天地并连。 手中的长剑,也化作一只冰蓝色的神鸟,口吐寒气,并非雏形,而是真的存在一般,隐隐间带着天地之力,更像是容纳着世间武林绝学。 “飘雪剑法仅仅只有五式六十七招,何时多了这第七式,莫非是那李君柔自创的。” 雷天霸暗道一声不好,可手中的刀依旧不离手,心中的傲气告诉他,他不能就这么怕了,哪怕打输了也得上,只要杀了皇后,他们北方七魔的名声更响,只要杀了李君柔,再加上那些皇室供奉,还有御林军,他便能在炎武二十八煞之中的排名更靠前,自己的恶名也将比起东方青龙七煞更加响亮。 “雷天霸,你们敢招惹本宫,就做好死的准备。” 李君柔又是愤然出招,逼得雷天霸不得不用出当初从少林寺掠夺回来的功法金钟罩,浑身金光,挡下了这一击,却是连累了身后的屠龙教教众,数千人在这么一式强大剑招之下化为灰烬。 “好厉害的剑法,不过,你也到此为止了,皇后娘娘,雷天霸解决不了你,可再多一个与之实力相当的呢。” 左善悠悠地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位女子,气势也与雷天霸相当,而左善也没闲着,身上气势暴涨, “看您这个样子,似乎用了全力。” “又一个屠龙教的护法,该死,难道本宫今日必定死在你们手里。” 李君柔手中拿着剑,防备着几人,不愿退缩,可左善,雷天覇,宴清商等人,却是步步紧逼,看着那体力不支的李君柔, “皇后娘娘,我等还未对您下毒呢,您怎么就这么倒下了,而且,这么强大的剑招,估计要消耗不少元气,想恢复过来,怕是要几个月吧。” 左善更是走近了说: “李君柔,没想到你竟然还保留着一点点过往的善良呢,我还以为,你暗中残害了不少妃嫔,会变得暴虐起来呢,不过,你心中应该还藏着秘密,还有一些让我们大开眼界的手段没有使出来吧。” “左善,那个秘密,你知道了?” “李君柔,别那么小看我们屠龙教,当初那四个来自异世界的小丫头,掌握着魔法这种来自于世界之外的能力,却为何要叫你前辈。她们本是普通民众们畏惧的异端,为何你会选择帮她们洗清异端的嫌隙。李君柔,再不使出你的那些手段,你恐怕就要死了。” 左善冷冷地看着她, “李君柔,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哪怕你武功全废,依然可以有着那威力堪比大宗师的魔法,那个叫美璃的小丫头我早就试过了,实力不过是宗师境而已,可她那性子太软,估计寻常一流高手都有能力把她给解决了。而且,她修习的魔法更是与外邦的魔法师完全不同,还会日夜来你的寝宫请教,我屠龙教自然会怀疑,你也懂得那来自于异界的魔法。” 李君柔听到左善这话,又看向了旁边的女子,立马明白了过来,指着她说: “你不是屠龙教的护法,也不是炎武国的人,更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你是山海星的黑咒女王。” “呵呵,被认出来了啊,不愧是被山海星意志选中的魔法少女啊,不过真是可惜,你当初那三个伙伴竟然没来,哦,差点就忘了,当年,你带着你的三位同伴来你的家乡炎武国,结果被无知的普通人给烧死了,就你一个得到了君无忧那太子爷的庇护,成了太子妃,活下来,真是可怜呐。” 黑咒女王露出来真容,脸上带着好几道丑陋的疤痕,原本极美的脸更是变得极丑无比,皮肤更是青得发紫。 “不过我真没想到,我暗中扶持那田家,帮助那田玉蝶,却没想到,君无忧登基之后仅仅让她当了贵妃,反而让你当了皇后,真是可恶。不过,你别以为帮助雪寒霜她们几个已死之人翻案,让平民不再因此带有偏见,便可以保护好你的那四个后辈了。” 黑咒女王面色又变了下,念着几道魔法咒语,几团黑焰在她手中升起,四五只由黑魔法创造出来的黑暗生物,把她团团围住。 “在我一位高阶巫师和左护法,雷天霸这两位位武道大宗师,还有数十位宗师高手的围殴之下,你李君柔哪怕同时修习了魔法和武艺,也恐怕难以抗衡吧。该死的魔法少女,当初在山海星破坏了我如此之多的计划,打破了我统治山海星的梦想。如今,我要一一报复回来,还要将你那四个不成熟的传承者统统消灭。” 黑咒女王看着早已力竭的李君柔,哈哈大笑, 可那黑咒女王还来不及嚣张多久,就被一把长剑刺入胸口,而一旁的左善和雷天霸也见势不妙撤退,宴清商更是早早地离场。 一位年轻貌美,如同天仙一般的女子,出现在黑咒女王的身后,把长剑拔出,看着她身死道消。 只见那女子,上身是贵紫色的唐装褂裙,下身是浅金色的连衣裙摆,脚上穿着一对绣花小鞋,更显几分娇贵,长长的衣袖之上,带着龙纹与凤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君昭明,恶狠狠地说: “敢伤本公主的母亲,留你们不得。本宫的母后,当由本宫来决定她的生死。” 周围的屠龙教众人见此,立马退下,他们可是知道,这个君昭明和李君柔完全不同,不仅武道已经到达了大宗师之境,近乎破碎虚空,还修行了仙道一途,如今已是炼虚期中期,可那战力,却是直逼渡劫境的高手,可以说,是炎武国内,除了李太师还有各大仙家宗门宗主之下第一人。见了她,他们不得不退。 看到屠龙教众人退下,李君柔方才放下心来,说: “昭明,你回来了。” 李君柔想要触碰君昭明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我没有你这种只懂得抛弃自己亲生女儿,让自己的亲女儿在民间受苦的母亲。” 君昭明拿着剑,对准了李君柔的脑袋, “李君柔,你有把我当过女儿吗,你知不知道,我当年吃的是什么苦,不得不女扮男装,还得事事都听着义父的,更要以陈小昭的化名存活,不得以女儿身示人。” 君昭明的剑往着李君柔的脑门更靠近了些,说: “若不是你这般狠心,我生来就该享受现如今才该有的荣华富贵,而不是像曾经那样,看到一件漂亮的舞裙,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更要看着那些碍眼的贵族小姐们奚落我,笑我是个衣裳都买不起的穷鬼。你们说我专横跋扈,说我残忍狠毒,那都是你李君柔这个无情的皇后还有君无忧那个混蛋皇帝给逼得。” “我告诉你,那个陷害我们母女的田贵妃我会出手解决,灵月妹妹我会帮你照顾,还有屠龙教的人,我会帮你们清剿,太子弟弟的皇位,我会帮他稳固。但你,还有君无忧,我会寻个契机,把你们夫妻二人给杀了,以复当年之仇。” 君昭明的剑顶着李君柔的脑袋,却迟迟没有下手。 “可恶,我竟然,竟然和之前一样,依然对你下不了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等着,我迟早会把你给这个抛弃女儿的母亲给杀了的。” 君昭明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上,心中却是恼火无比。 看着君昭明这个样子,李君柔的表情,变得悲伤起来,说: “昭明,你难道,就真的不愿意原谅母后吗?真的,真的要跋扈到底,对待下人如此残忍,在宫内横行霸道吗?” “到了现在了,你还是想着说教本公主,怪不得小灵月向往着到外面玩去,更想着离开皇宫,在父皇面前像个小女孩,结果到了我和灵月妹妹面前,反而和你那太师父亲一样唠叨。” “昭明,李太师可是你的外公,是为娘的父亲,你怎能如此说他。” “我爱怎么说便怎么说,你既然心中知道对我有愧,就别想着拿母亲的身份来管教我,本公主是永远不会原谅你们两个的,哪怕如今已经知道,那一切都是田贵妃为了把你拉下后位的阳谋。” 君昭明拂袖而去,留下李君柔一个人暗自神伤。 凤仪宫内的装饰虽在刚才的大战中变得狼藉,却依然和往常一样华丽,而且风格都是李君柔所喜爱的款式,只不过周围多出来不少宫人与御林军的尸体罢了。 “昭明,你为什么要对娘这么狠心,无忧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柔儿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你快点回来,不要出事啊,不然柔儿会担心的。” 李君柔自言自语道,变得无比失落,却是看不到,另一座同样华丽的宫殿里,田玉蝶在抹唇而笑,似乎在嘲笑李君柔此时的无助。 第427章 盛平镇内,自从西海龙王的怒火过后,一片狼藉,遍地都是在那一场大水中流离失所的灾民。 可还是有着那么几个地方,哪怕被波及了,也不曾有事,一者,是江南五大书香门第之一的刘家,一者,是梁家商行,再者,是粮商何家还有几个权贵府邸。 而今日,正是官府发放救济粮的日子,盛平镇县令袁启林更是亲自出面监督, “君公子,官府的粮,若是再发下去,恐怕就没了,这灾民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不少是偷奸耍滑的,也有不少是真的饿到不行不得不吃三个人份量的。” 袁启林看向身边的君无忧,好言相劝道: “下官深知公子您身为九五至尊,却关心黎民百姓,可如今,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再这么放粮下去,官府里的人都没有口粮了,又该如何保持体力御敌。” “江南是鱼米之乡,怎么会没有囤粮,土地如此之多,年年都盛产水稻,米粒饱满,照理来说,哪怕碰着了如此大水,若以江南各地的丰收情况来看,也断然不会瘦骨嶙峋。为何这些灾民仅仅过了一日便饿成这个样子。尚且,如今尚有两桩凶杀案未曾侦破,前日又因西海龙王对本公子的误会而致使天灾,可让我恼火。” 君无忧面色严肃 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嬉皮笑脸,袁启林也正襟危坐,没有隐瞒: “这江南是年年大丰收没错,也是地广物博,只不过,土地都在那些权贵和富商手中,而大部分的农民,只掌握着那么一亩三分地,甚至还有大多数的人,连耕种的土地都没有啊。”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那些富商权贵把土地给割让出来,看着百姓受苦?” 君无忧看着周围都快饿得不行的灾民没让你问道: “莫不成你还和那些富商勾结了不成?” “下官哪里敢官商勾结啊,只不过,这些土地,都是那些农民为了生存,不得不卖给那些富商们的,更何况,他们仅仅囤货积奇,可没说不卖,只是那价格,往少了看,比起平常便宜不少,可往多了看,却是比平常贵了十倍不止。还有不少富商,更是以次充好,还以免费试米为由,先那上乘的给百姓们试用,让他们对其深信不疑。虽说比平日里价格低了很多,可那造价成本,比之更为低廉,多数是自家吃剩的米再利用罢了。可那些饿惨了的百姓又哪里会在乎,自然是将其传得神乎其神,随后就这样把钱财积少成多,还让百姓们以为他是个好人。” 袁启林一想起那些富商的手段,就愤愤不平,他也行去对那些富商权贵动手,却是毫无办法,他们虽然贪婪,却也十分聪明,哪怕是囤货积奇,也是以合法的手段进行,有理有据,哪怕摆在明面上了,按照炎武国的律例条文也没法定他们的罪,再怎么样,也最多让他们上交三千两白银作为罚款罢了。 “该死,这些富商权贵可真是该死啊,竟然如此的目无王法,等本公子回去后,定要整改朝堂,免得那些该死的权贵仗势欺人。” “可那些富商权贵,下官多数得罪不起啊,更何况,他们的脑袋精明着呢,可不会让我们抓到太多漏洞,哪怕是露出马脚了,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让官府妥协。若是公子想要惩戒他们,除了屈打成招外,别无他法,可如此行事,岂不是辱没了官府门风,若是处理不好,更会被百姓们诟病。” 袁启林面露无奈,富商们的行径,他又何尝不知,其中一人,还是皇后娘娘失散多年的表弟。 “柔儿的表弟?怎么可能,她的亲人,不是早在当年……” “公子您有所不知,皇后娘娘母家是李家如今保留最完整旁脉,可主脉与其他旁脉,全都分离崩析。可在好多年前,大概是十来年吧,我们盛平镇来了一个落魄的年轻人,叫李慕凡,他见到了偶然出宫探亲的皇后娘娘,与之相认,娘娘便出于血脉之情,帮他在从造了一家专门贩卖米粮的商行。可那李慕凡自从知道自己的表姐李君柔是我炎武国的皇后之后,便仗势欺人,横行霸道,起了个坏头,方才导致如今这个局面。” 袁启林的一番,让君无忧更为愤怒, “好一个李慕凡,竟敢如此,袁县令,给本公子说说,那李慕凡还做了些什么事情?” “也没做什么,虽说是仗势欺人,但终究是没有伤及性命,只是态度极其恶劣,对金钱十分看重而已,或许是娘娘曾经派人过来提醒了几次,反倒是与之狼狈为奸的梁家商行,才算得上是恶贯满盈,甚至,与此前两桩命案有所牵连。” 君无忧想继续追问下去,而袁启林却是只字不提,似乎不愿说出来。 “快说。” 君无忧一再逼问,袁启林才渐渐松口道: “之前那桩命案的四位死者之中,那富商朱大富和死去的权贵子弟,都与梁家有着牵连,也同样是为富不仁之人,下官怀疑,梁家商行,可能是此案的真凶,也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而此时,官兵们依然给灾民发放着为数不多的米粮,可一位公子哥,却把其中一位灾民手中的米抢了过来,把那些米扔到地上,大摇大摆地在旁边走着, “我梁家如此之多的米你们不要,偏偏要靠别人施舍,让你们这些人好好劳作换粮食,反而想要等着别人施舍,真是一群见识低下的穷鬼。不买我梁家的米,可是看不起我梁不凡。” 梁不凡还拿起折扇用力地敲了几个老农民的腰说: “谁叫你儿时不好好读书,有道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你看看,我读书了,便比你们高贵,是个秀才,不像你们这般下贱和没有见识。” 梁不凡趾高气昂地说着,却没有看到,暗处早有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还是一位气息内敛,戴着斗篷的男子。 男子一身灰布麻衣,手中拿着一把长刀,身边跟着一匹白马,脸上戴着半边面具,嘴上更是露出了嗜血的笑。 “呵呵,梁不凡,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的,等解决了梁家商行,就轮到你了,李慕凡,敢如此欺辱平民,无视天灾人祸,该杀。” 而袁启林和君无忧正想惩戒梁不凡之时,一位捕快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梁家商行发生一起命案,梁家家主和八个与之毫无关系的平民被杀,皆是一刀毙命。而那周围,也是如同之前一样,只有无法冲刷的马蹄印,而没有人的脚印。如君公子此前所说的那般,只有马来过的痕迹,死者身上的伤口却全是人为造成,没有一点被马践踏过的样子,极其诡异。更特别的是,那死去的八位平民百姓都在不同层度的情况下被与之一同死亡的梁家主欺压过。” 袁启林一听,立马紧张了起来,跪拜道: “君公子,下官失察,还请公子降罪,我……” “袁县令,别磨磨蹭蹭了,你现在快点去李慕凡家里,或许还来得及。” 君无忧施展起轻功,快速地往李慕凡的家中赶去。 第428章 盛平镇,李家, 李慕凡看着几个月前宫中传来的信件,满脸的不耐烦, “表姐她也真的是,平常里在陛下面前像个小女孩,结果到我这儿,就老是跟叔父一样的唠叨和爱说教。” “老爷,您的表姐可是皇后娘娘,更是备受陛下宠溺,万万不可如此说她,免得惹她不悦。更何况,您如今这么哄抬粮价,发国难财,只怕娘娘会怪罪得更甚。” 一个仆人劝说道,李慕却是不耐烦地招了招手,说: “知道了,知道了,下去吧。我哄抬物价那是我的事,哪里轮得到她那个天天装嫩的唠叨婆子管了,听说表姐夫微服私巡,来江南了,我得备些厚礼才是。” 李慕凡左想右想,只知道自己的表姐李君柔喜爱漂亮的衣裳和稀奇古怪的小物件,却一直都想不出君无忧喜欢些什么,只好拿出自己珍藏的一批古玩出来。 可李慕凡等来的,并不是君无忧,而是一个穿着黑衣,戴着斗篷的男人。 男人的双脚,似乎有些奇特,却被那身黑衣盖得严严实实,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嘴上露着嗜血的笑意,那半边银铁面具,盖住了他的真容。 “李慕凡,你可还记得我吗?你为富不仁,哄抬物价,囤货积奇,欺压平民,你是真的该死啊。” “是你,你,你当年不是死了吗?” “是啊,当年我差点就被你们给害死了,我只想讨回公道,却没想到被你们害得如今这副模样,今日,我是来复仇的,朱大富死了,梁大牛死了,就差你和梁不凡两个了,还有那几个在此横行霸道的权贵。” 那黑衣男子冷笑着,而李慕凡更是躲在了几个下人身后,说: “之前那两桩命案,都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那黑衣男子冷笑更甚: “反正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告诉你也是无妨,之前的两桩悬案是我做的,也是我留下线索引导官府去追查那些凶神恶煞的恶徒和来历不明的外邦人。” 李慕凡直接缩到了墙角,想要拖延一下时间,继续问道: “既然你要替天行道,为什么在第一桩命案的时候,要伤及无辜,那个叫吴大为的农民是我这儿的佃农,更是早就对我有着怨气,与朱大富毫不相识,按理说也是与你志同道合之人,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你也要杀了他?” “为什么要杀了他,自然是他撞破了我的好事,还看见了我的真容,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只好如此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若是他们活着,我迟早会被他们指证,哪怕滥杀了,那又如何。” 黑衣男子的长刀抵住李慕凡的脖子处,准备将其一刀毙命,却发现,自己的刀,竟然动不了分毫,反而被两根手指死死夹住,一位如同富家公子哥一样的男人,挡在了李慕凡的面前。 “表姐夫,你怎么就这么来了。” 李慕凡想要抱着身前的男子,却被他一脚踢开 “闭嘴,你这臭小子,柔儿警告了那么多回也不知悔改,现在还碰着了这事,要是我来晚了些,你就命丧黄泉。” 那男子正是君无忧,直接双指夹住刀柄,往后一翻,那黑衣男子吃疼,一个后空翻倒在了墙边。 “该死,竟然来了这么一个硬茬,此地不宜久留。” 那黑衣男子强忍着伤痛,手中搓出一阵迷烟,随后快速消失,而袁启林更是带着大批的官兵闯了进来。 “君公子,你让我等来李慕凡那儿,您怎么来得这般迅速?” “没什么,此前那桩命案的凶手,估计有些眉目了,我与与之打了几个照面,不知那梁不凡之事,你如何处理?” 袁启林听到这话,一言不发,梁不凡只是说了些跋扈伤人的话语,更没有对老百姓下重手,更何况拿折扇轻轻地拍别人的腰是稀松平常之事,根本无法定罪,让他颇为为难。 李慕凡看见一切安定下来之后,就跑到君无忧旁边献殷勤说: “表姐夫,表姐夫,那个,我之前的那些事情,能不能缓一缓啊,反正你都包庇表姐那么多次了,能不能帮一下我的忙,最起码饶我一条小命。” “我和柔儿感情甚笃,自然不愿她出事,出手包庇,也是顺手之事,至于你,抱歉,我跟你不熟,想要我包庇,没门。你都有个皇后表姐了,还想发财,什么好事都给你占着了,那可不行。袁县令,给朕把他的所有家财查抄,至于罪名,就不定了。前些日子我听闻柔儿心情不好,你们就让几个懂事的衙差送他这个好表弟入凤仪宫,与他的表姐交流一下感情。” 李慕凡一听到君无忧的安排,面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竟然让他和李君柔同处一室,听她那说教,那简直比死了还难受啊,与其到凤仪宫,还不如让他就地斩立决呢,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又不得不如此,只好在那儿等着君无忧的安排。 而君无忧也不再理会,反而继续思考刚才那位黑衣男子的事情。 第429章 “君公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袁启林看见君无忧突然站在那儿不动,问道: “君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哦,没有,对了,袁县令,你看看这地面上,可有异样。” “异样?” 袁县令听到君无忧的话,心中甚是不解,随后仔细观察起来,刚刚那黑衣人如此大胆的行凶,本该留下脚印的,却没有,反而出现了一个凹陷的踏痕,与之前那桩凶案里无法冲刷的马蹄印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莫非那人是马成精了不成?” “依本公子看,或许不是,他应该是人,就是他的脚,大有问题,不然怎么对此遮遮掩掩的。” 君无忧拿起一名衙役的佩剑,指着那地面道: “袁县令,你看看,这些踏痕,皆是他不敌本公子而离开时所留,不过我想,那位羞辱平民的梁公子恐怕遭报应了。” “梁不凡?怎么可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虽然被我们找着了行踪,却没有露出真容,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偃旗息鼓的。” 君无忧分析了不少,勉强推断出线索,哪怕算不得百分百准确,也估计有十之八九了。 而盛平镇的衙门前,梁不凡走到了那些灾民面前,趾高气昂地拿起一把又一把的救济粮,扔到了地上,更把官府施发的米粥,给全部倒了,连一碗稀粥,稀饭都要扔在地上踩两脚。 “小时候不用功,当不了官,学识比不得我这个秀才,想着不劳而获,不替我梁家做事,不来我梁家当佃农,如今还想着吃免费的午餐。我告诉你们,不买我梁家商行的米,那就别想吃别家的米。” 梁不凡一点也不在意此前盛平镇夜里突然大雨,无数人流离失所,家里的土地和粮食都被这场大水冲刷,还有不少亲人丧生,只能靠着官府救济渡日一事,反而只在乎他们能不能给梁家带来利益。 而梁不凡的身后,突然多出来了一位侏儒,侏儒带着半边银色面具,手中拿着弯刀,身后牵着一匹白马,往着人群中走来。 “这位公子,小的有些急事,可否让一让?” 侏儒对梁不凡极其礼貌,他却不领情,反而皱起了眉, “你一个侏儒,有什么本事,要本公子让道,我……” 可梁不凡尚未说完,就直接倒在了地上,那侏儒更是吓得双脚瘫软,跪在地上求饶,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杀了小人。” 而周围的群众也是乱作了一团,不断地喊“救命” 。 那梁不凡的脖子上,刚好出现了一道致命的刀痕,与之前的那些死者一模一样。 袁启林和君无忧刚好赶到,便看到了如此一个场景,君无忧更是拿剑对准了那侏儒, “金面笑佛,果真是你,你不好好地待在绣春楼,反而在我眼皮底下行凶,看我不不你给抓回去。” 那侏儒看到君无忧如此威胁自己,竟是一反常态 “君无忧,你想抓我,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啊,可别丢了西瓜又丢芝麻。” 侏儒的弯刀闪闪发亮,与君无忧的剑碰在了一起,响起了金铁之声。 剑锋与刀芒相划,一股巨大的碰撞声响起,那弯刀仅仅一招,就掉落在地上,那侏儒自知不敌,更知君无忧未用全力,反而吹奏起了乐曲,召出来两位身形相似的女子和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是炎武二十八煞之一的恶千秋和江南双姝。 “恶千秋,柳星柔,柳星芒,你们三个不是想要让自己名声大噪吗?此刻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杀了君无忧,我绣春楼少不了你们赏银,更会倒贴一本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功给你们,助你等突破大宗师之境。” “金面笑佛,那君无忧可是大宗师巅峰,叫我们三人过来,与让我们三个送死无异,你绣春楼的好处,哪儿有那么好拿的。我们是喜爱行凶滥杀,可也不是傻子。” 恶千秋和柳星芒异口同声,而柳星柔却是从暗处走了出来,依偎在君无忧的身边,一袭绿衣罗裙,虽不及红色鲜艳,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显得十分柔情,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鸟,躺在了君无忧的怀抱里面,勾着他的下巴,撩拨道: “公子,今夜可以奴家侍奉您,保证让您满意。” 柳星柔手中拿着一包药粉,准备偷偷撒下,却发现那药粉突然消失不见,出现在另一名女子手中。 只见那女子,一双小眼十分灵动,穿着一袭绛紫色的流仙长裙,简单地梳了几下发髻,长发垂到腰间,双手细细梳理着,手中拿着那包药粉,指着君无忧道: “好你个无忧哥哥,竟然敢抱别的女人,惹我生气,我,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君无忧看到那身形面貌酷似李君柔的女子,一下子把柳星柔扔到地上,稍微愣神道: “柔儿,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出宫了?” “自然是来看看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有没有在和别的女子偷情,果不其然,被本姑娘抓个正着,想要我开心,你得好好哄我才行。” 那位女子笑嘻嘻地跑到君无忧身边,偷偷地把那包药粉撒到了君无忧的身上,看着君无忧在药粉的作用下渐渐无力方才响起银铃般的笑声,问道: “无忧哥哥,柔儿这药,可还带劲?” “不对,你不是柔儿,你是谁?” “君无忧,你该不会连你妻子的表妹都认不出来了吧,我虽然不是李君柔,但我同样是李家的人,我是她的表妹李淑月啊,当年表姐身为皇后竟然不为我李家做主,反而为了稳固你的皇位,任由田贵妃派人来杀我。如今啊,我那皇后表姐估计被屠龙教给围殴了,生死难料,而你现在又中了我的毒,命不久矣,你们可曾想过,你们也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淑月,怎么会是你,你曾经的善良呢?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成了杀人如麻的炎武二十八煞之一?” 君无忧强忍着体内的毒性,奈何早已毒入骨髓,难以压制,实力大降,若是恶千秋等人发难,自己估计招架不住。 而李淑月完全不管,反而嘲讽道: “君无忧,你不是自诩聪明吗?怎么连真凶都能认错,你该不会还在怀疑,那金面笑佛就是此案的真凶,还真的把目光看向了我们炎武二十八煞,那可还真是可悲。梁不凡死于刀下,却并非金面笑佛手中的弯刀,反而是绣春楼金刀卫的佩刀,说不定啊,那凶手早就伪装成绣春楼金刀卫来祸水东引了。” “君无忧,你可曾听说过我的一个名号,叫妙手空空心月狐,偷情偷心亦偷命。” 李淑月心中得,却没有注意到,君无忧早已喝下一碗药液,反手将其制服, “淑月,你真的以为我是那般好欺负的。说,你把柔儿怎么了?” “你解毒了又如何,如今屠龙教派遣了八位堂主,联合了北方七魔,一同硬闯皇宫,直入凤仪宫内。我的那几个好姐妹啊,更是杀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在她身边伪装呢,你说说,你被我拖住那么久了,我那皇后表姐的生死,会如何呢?恐怕很难说了。” 李淑月更是揽住了君无忧,声音更加的娇媚: “无忧哥哥,你看看,我那么美,还和表姐长得那么像,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心动吗?真的舍得下手杀我吗,无忧哥哥?” 君无忧看着李淑月那个样子,确实有点心动,但她终归不是李君柔,只好把她放下,无奈地说: “淑月,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终归不是她,我又怎会真的动情。不过你们三个,想要朕的命,那就别想完整地离开。” 君无忧跳上房梁,追上了那恶千秋和柳星芒两人………… 第430章 炎武国京城门外,几个侍卫守在那儿,看着那进进出出的行人,露出了自然的笑。 看着这依然繁华的炎金城,心情更是舒畅了不少。 可今日,城外却多了几位不速之客,两个穿着衙役服饰的官差,押解着一个穿着华贵锦袍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虽然没有穿上囚服,更没有套上刑具,可那表情,却比寻常囚徒还要绝望。 像是准备面对什么比死还要可怕的东西一样。 “你们三个是干什么的,可有通关凭证?” “糟了,忘记找袁大人讨要了。” 其中一名衙差拍了两下脑袋,而另外一名衙差也拍了他的脑袋几下说: “我说你,怎么那么能笨啊,这东西都给忘了,两位侍卫大哥,您行个好,让我们进来,我们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要把此人送入凤仪宫内。” “那陛下的手谕呢?” “没有,陛下到江南微服私巡,未曾带上笔墨纸砚,仅有口谕,未有手谕。” 那侍卫心中也得为难,他看那衙差面色急切,不像是说谎,指着那年轻男子对那两个衙差问道: “那此人是什么人,又做了些什么事情,怎么要送入凤仪宫内?哪怕是犯了大罪,也该交由大理寺审理或是打入天牢,而不是送到皇后娘娘的宫中啊,陛下断然不会如此糊涂。” “倒也不是陛下糊涂,此人名为李慕凡,是皇后娘娘的表弟,只不过,在江南开始商行之时,承蒙皇后娘娘的恩泽,便开始横行霸道了起来,品行恶劣,鱼肉百姓,招致祸患,被一以替天行道之名滥杀富商与无辜之人的恶徒追杀,恰巧被陛下救了。陛下知其罪孽深重,但念在他是娘娘的表弟,又没伤及他人性命的份上,暂时不定他的罪,仅仅抄没家产,顺带让我等把他送入宫内,让皇后娘娘亲自教导他几年如何做人,以示惩戒。” 那衙差说得十分恳切,还带着几分求人的语气。 那侍卫虽然很想放行,表情上却带着为难,而李慕凡心里还是有些小庆幸,他可是知道,自己那皇后表姐是个什么性子,虽然经常在陛下面前像个活泼灵动的小女孩,可在自己的亲人,特别是自家后辈面前面前,却完全不是,反而跟个唠叨婆子一样,说这说那,听她在旁边唠叨,还不如让他直接被陛下判个斩立决呢心里默默地念道: “不要让我们进去,不要让我们进去,千万别让我进凤仪宫啊,我可不想被她说教。” 那两个衙差知道这些侍卫的为难,灵光一闪, “侍卫大哥,你们可知凤仪宫的方位,若是知晓,还请帮个忙,把他送过去即可,我等也好向陛下与县令大人交代。” 那侍卫一听,思索一番,便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答应了那衙差的请求,而李慕凡心中更是生无可恋。 可此时的凤仪宫内,却是一片狼藉,满地的尸体,有御林军的,有宫女的,有太监的,还有擅闯皇宫的屠龙教之人,更有五位屠龙教堂主折戟于此。 李君柔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面色十分憔悴,脸上带着失落。 而田玉蝶却是缓缓地走了进来,一袭绛紫色的流仙裙更显其气质,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扇着风,看着李君柔,笑道: “皇后娘娘,您怎么如此憔悴,可是那屠龙教伤了您。也是,屠龙教早有反心,自然是连带你我一同恨上了。不过,今日本宫可是听说了,您的表弟,在江南可是犯了事,现在还得送到宫内让你管教呢。” 田玉蝶更是嘴角一翘, “皇后娘娘,您如今这个状态,恐怕是管教不了你的表弟了,要不,让本宫来代劳吧,毕竟,一个连自己的长女都管教不好的皇后,又如何管得住自己的表弟呢。” “田贵妃,你敢?” 李君柔强撑着力气说,可却因为此前遭遇众多屠龙教之人围攻,又被炎武二十八煞之一的宴清商给下了毒,元气大伤,只能勉强警告着眼前这个女子。 可田玉蝶却是眼神轻蔑,无视了她的警告说: “皇后娘娘,您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气势啊,可惜,你再怎么有气势,也管不了本宫,还只能看着你那长女君昭明在外头嚣张跋扈,看着自家表弟鱼肉乡里,你的人生,可真是失败啊。不过,你以为君墨风当了太子,就真的安全了吗?他大概没有跟你说过,上元节遇刺一事吧。那会要不是君昭明反应迅速,他估计早就和君灵月那个小公主死在上元灯会了。” “田玉蝶,你把风儿和月儿怎么了?” 李君柔瞪大了眼睛问道,而田玉蝶却是阴恻恻地笑着: “皇后娘娘,我把他们怎么了不重要,只不过,太子殿下身边,还有几个人,是我田家的人,只不过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甚至不信君昭明的话,反而日日夜夜地在无忧哥哥身边撒娇,真是恶心。” 田玉蝶一想起在盛平镇时,君无忧对自己的冷落和对李君柔的重视,就恼火了起来,只好借此机会发泄一下,好好地气一气她, “皇后娘娘,不知道,您的无忧哥哥在微服私巡期间,邂逅风情万种的美人来惹您生气呢,哦,对了,您的表弟已经被送来了,本宫不便打扰,我倒是想看看,您如今这副模样,还如何管教您的表弟。” 田玉蝶不忘捏着李君柔的下巴又放下,大摇大摆地离去,十分洒脱。 第431章 盛平镇内,柳星柔虽然受伤被县令袁启林捕获,可那恶千秋和柳星芒两人的速度极快,躲避着君无忧,以免被他追上。 可不管两人走了有多远,都能被君无忧追上,仿佛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君无忧,你身为帝王,却不务正业,竟然亲自来抓我的好妹妹和死对头,可真是够可以的了。” 穆慈心站在君无忧面前,面相慈悲,如同救苦救难的菩萨,可内心里怎么想的,却没人知道,但君无忧确实知晓,这样的人,与传说中的观世音相去甚远,反而像是一股恶念的善意化身。 “你们炎武二十八煞,果真是同气连枝啊,以二十八星宿为名,做的却是不见得人的勾当,可真是辱没了这二十八位星君的名声。” 君无忧年幼时曾被观世音所救,被其指点了几句,虽然不解,但也心知,何为菩萨心肠,因而指责道: “穆慈心,你真当我没有调查过你们吗?自打袁县令说出你们的事时,我早已安排了暗卫查探你们的消息。你们这什么江南七绝色虽美,但在我眼中,只不过镇守南方朱雀七煞蛇鼠一窝,以美妙身子引诱男子的货色罢了。” “那又如何,就允许你们男人伤透我们女人的心,却不允许我们女人伤害男人?你们男人都一样,只会在那高高在上。” 穆慈心不断地拦截着君无忧,不断地叫骂着,君无忧不断地防备着,这个穆慈心和她的六位好姐妹不同,其余六人作乱,但修行的皆是武道,最厉害的也不过是臻至武道大宗师巅峰的魅影。可她修的,却是仙道,已经是元婴期大圆满的修士,比起破碎虚空之境的高手,只强不弱。 “不愧是被称作玉面观音假慈悲,汇蛇聚鼠井木犴的南方朱雀七煞之首,实力果然强劲。” 君无忧长剑不曾出鞘,反而以掌对敌,双手如同折梅,又时如白骨巨爪,如鹰如蛇,一时蜿蜒,一时笔直,有龙盘虎踞之势,与那穆慈心打得难解难分。 穆慈心想要动用仙道之力,却想到君无忧有着皇道气运护体,不敢做得太过,招惹天地指定的人间帝王,算不得一件明智之举,她此行,只不过是为了护住柳星芒这位好姐妹和完成结拜大哥罗晓生对她的交代而已。 “君无忧,你果真厉害,不过,我动你不得,还动不得那李君柔吗?她身为皇后,其身上的凤道气运如今被你的龙道气运压制,此前又受了好几次伤,这回又被一群与她实力相当的屠龙教之人围攻,恐怕过得不太好吧。与其追着我们二人,还不如快点回宫看看你那温柔可人的贤妻。为了一个男人伤心,真是可笑。要是我告知她,你不仅抱过柳星柔,还被她的表妹李淑月迷得神魂颠倒,不知她会如何作想,会不会从此厌恶了你,转投我们炎武二十八煞。” “穆慈心,你休想以此伤害柔儿,扰乱我心神,朕破了这盛平镇上的悬案,自会到宫内陪她,等到新年之时亲自为她备礼,带她出宫看看我炎武国的繁华。” 君无忧一听到穆慈心提起李君柔陷入险境,心中就一阵刺痛,但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君无忧,若你真的爱她,又怎会接受田玉蝶这个被田家强硬塞给你的贵妃,又怎会与青丘狐族联姻,把狐千雪那位来自妖族的圣女给娶了,又怎会看到李淑月那与李君柔相似的面容而念念不忘,想把她当作李君柔的替身。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见到一个爱一个,连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都无法给予,更不愿为之遣散后宫,反而学着别人一样三妻四妾。哪怕李君柔为你生儿育女,更为了你承受了几年被群臣视作祸国妖后的痛,你也要开办选秀,充盈后宫,不是负心之人,又是什么?” “那只是朕的无奈之举罢了,若是你们敢伤到柔儿一根毫毛,朕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如今盛平镇悬案未决,你们竟然横插一脚,着实可恶,待我找到了此案真凶,再与你们几人做个了断。” 君无忧收起了攻势,不再追捕,反正柳星柔已经被他摔得重伤昏迷,被袁启林关押,那穆慈心也会对此投鼠忌器,不敢做得太过分。 可君无忧赶来之时,便看到了一具尸体,询问袁启林后,方知此人是朱大富在外经商的长子朱大贵,也是跟之前的死法一模一样,全是人为造成,周围却只有马蹄印而没有人的脚印,而现场,更是有无数的马毛。 “君公子,会不会是那苍王坟里头的无头怪物,大家都说那怪物下身如马,上身如人,却是没了头,可那把刀斧,锋利无比,足以一击毙命,说不定……” “那无头怪物绝不是凶手,我与之交过手,我估计,那怪物只不过是一个守坟的忠仆。不过,破案不是朕最擅长的事情,还是交给大理寺里的四大名捕最好,袁县令,我也该启程回去了,对了,别忘了去刘家告诉白胖胖还有桃若雪他们两个。” “君公子,下官一定会告知白公子和桃姑娘的,不过,这悬案,如今已渐渐明朗,您真的不愿继续调查下去了吗?” 袁启林继续不死心地问道,完全不知道,君无忧现在心里装满的,全是李君柔的安危,他是在乎百姓,但他更在乎的,是李君柔的安危,他也深知,自己并非什么深明大义之人,只不过是个可以为了让爱人的安危而选择伤害无辜的恶徒罢了。 袁启林看到君无忧那沉默的样子,只好让众人备好轿子,把君无忧送回宫内。 而此时,在前往凤仪宫的方向上,几个侍卫拉着李慕凡,往着寝宫之中走去。 “你这家伙,就因为自己是皇后娘娘的表弟,便仗势欺人,鱼肉百姓,若不是陛下仁慈,你现在已经有牢狱之灾了,而不是仅仅听皇后娘娘的说教,待会我们得要娘娘好好地教你如何做人。” 可越是靠近凤仪宫,越是看到地上的狼藉,更有不少血迹,染红了地面,全是御林军与宫人的血,还有不少人,穿着那屠龙教的服饰,人数至少五十万往上,李慕凡更是被吓得手都颤抖了起来,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庆幸,或许自己那皇后表姐,现在没多少精力说教自己了吧,然后好好安慰她几句,让她心情大好,就又能回去逍遥自在了。 而一位穿着一身紫衣金裙的女子提剑走出,正是李君柔的长女君昭明,一剑刺穿了五个屠龙教教众的心脏,哪怕他们早已受了重伤,半死不活, “敢伤我母后,实在该死,还有你们两个,是怎么做事的,发生如此大事也不告诉本公主。” 君昭明一剑砍断了身后两位宫女的双手,骂道: “既然保护不了本公主的母后,你们这双手,也不用要了。” 随后,那君昭明走近了李慕凡,挑了挑眉, “你就是那个贱人的表弟,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不过,你们这两个奴才,是想裹挟人质来要挟那个抛弃本公主的狠心皇后吗?” 两个侍卫听着这话,心惊胆颤,他们可是很清楚君昭明的性格,而且整个宫内,敢这么骂李君柔是贱人还毫无心理负担的,除了君昭明之外,没有别人。 “大公主,我们只是奉了陛下的命,特地把这个借娘娘的势,各种仗势欺人的恶徒交由皇后娘娘管教而已,并无其他,还请公主殿下恩准放行。” “哦,那交由本公主不行么,非得让那个一点不在乎母女之情的贱人来管教,既然是母后的亲人,本公主自然得好好招待一下,我想,我的这位小叔子,应该不介意吧。” 君昭明看着李慕凡,竟然一反常态地笑意吟吟,而旁边的两个侍卫更是闭起了眼,他们可是知道,君昭明的笑代表着什么,以她的性子,估计李慕凡从昭台殿中出来后,恐怕一辈子也不想与这位公主见上一面。 “今日本公主心情不佳,暂时不愿管你们,你俩就带着他去看看我那狠心的母后吧。” 少了君昭明的阻拦,李慕凡和两个侍卫一路畅通无阻,可宫内的场景却是让两人大吃一惊。 李君柔静静地躺在了地上,体力早已透支,吟雪剑掉落在地,还散发着阵阵寒气,周围的空气都丝毫被一股冰寒的真气冻结。 而李君柔口中还渐渐地呢喃着, “昭明,昭明,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个样子。” 李慕凡看着李君柔这个样子,心中哪怕也再怎么不想听她说教,也不免担心起来,与两个侍卫一同把她扶起,放到床上。 “表姐,你怎么样了?” 李慕凡率先问道,而两个侍卫也急切地说: “皇后娘娘,您怎么样了,要不要属下为您传太医进来。” 可李君柔毫无反应,反而虚弱地躺在那儿,睡了下来,口中还念叨着君无忧的名字,希望君昭明能原谅她当年的无奈之举,不再跋扈下去,更是在梦中牵挂着君墨风这位小太子的安危,更奢求着君灵月那小公主不要老是溜出皇宫,四处任性闯祸。 而君无忧,如今正在赶往皇宫的路上,完全不知李君柔如今的情况如何,反倒看到了另一幅场景,一位瘦弱男子,竟然被百姓们捆缚着,关在了一个大鸡笼里头,嘴角长着尖牙,身上穿着绝心教的服饰,被无数人扔臭鸡蛋和烂菜叶。 百姓们更是高喊着, “打死他,打死他,乡亲们,打死这个败类。” “绝心教乃是百年前被正道覆灭的邪教,是一群不惜改造身体来作恶的疯子,灭绝人性,滥杀无辜,每个人都是可恨的恶魔。乡亲们,打死这个恶魔。” “就是,他还害死了县令大人,乡亲们,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弱点,打死这个恶魔,不要让他继续祸害我们。” 君无忧见此,不得不耽搁下来一段时日,更不知自己耽搁的这段时日,足以让李君柔醒来恢复好一段时日跟他闹小姐脾气了。 第432章 过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盛平镇内那桩悬而不决的案件,真凶总算是被逮到了。 而那屠龙教,也有不少分堂被赵天水和唐璎珞二人给解决,那屠龙教少主叶傲天更是不知所踪。 炎武国的一切,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而君无忧更是在路上收了一位记名弟子,为之取名福心。 而渐渐地李君柔也醒了过来,说教了李慕凡好一顿,数落得自家表弟无地自容,只好不断地地求饶道: “表姐,你别念了,别念了,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这不是看到表姐您是皇后,想着自己的地位和别人不一样,嚣张了些,又没犯什么事。” “我看你这个样子,还是死不悔改,怎么,是不是在无忧哥哥面前做了什么错事。” 李君柔指着李慕凡的脑袋说: “你可别想着你的表姐夫是皇帝就会包庇你。你天天对那些平民百姓做了些什么事儿真当我不知道吗?警告你那么多回也不听劝,现在还闹到无忧哥哥那儿了,他把你送到本宫这儿已经算是仁慈了。” “那个,表姐,你现在真的,没事了?之前我看你的样子,可是体力透支,重伤昏迷,还有,在我被那两个侍卫带到凤仪宫的时候,可是看到那些屠龙教教众,宫女,侍卫,御林军的尸体,躺了一地。” “没事,你表姐我可不是一般人,影一跟我说了,无忧哥哥很快就能回宫,我可不能让他看到本宫虚弱无力的模样。你就赶紧回去我给你安排的住处,可别打扰我。” 待到李慕凡离开后,李君柔才感受到一双温柔而有力的双手遮住了她的双眼,带着略微调皮的语气问道: “猜猜我是谁?” “当然知道了,你是无忧哥哥,柔儿可想死你了,出去了那么久也不回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真是的,担心死我了。” 李君柔移开了那双手,转过身来,跳到了君无忧身上,双手抱起了他的脖子,调皮地眨了眨双眼,君无忧没好气地说道: “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要是风儿和月儿见着了,估计又得说你这个娘亲不懂事。” “哼,君墨风和君灵月那两个半大点的小屁孩敢,本宫不仅是他们的母后,还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要是敢说我不是,我就打他们的屁股,不让他们两个小家伙吃饭,饿他们一整天,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李君柔不服气地说着。 看见李君柔那闹脾气的样子,君无忧倒是觉得有些可爱,可又想起了君昭明的事情,不禁问道: “对了,昭明那孩子如今怎么样了,她可还继续怨你,怨我们当年害她年幼之时流落民间,直到两年前才接回宫内?” “她,她……” 李君柔想说,却是闭口不言,害怕君无忧知道君昭明做的那些事情后会怒不可遏。因为君昭明,虽然帮她剿灭了那些闯入皇宫的屠龙教之人,却是连番嘲讽她这个母后,还对未能尽职的宫人恶语相向,施行酷刑,更在在她面前大骂她是贱人,还把君无忧骂作一个不懂得关心女儿的父亲,让原本身受重伤的她因为心病雪上加霜,本来几天就好的伤势直到好几个月后才恢复过来。 “好了,柔儿,不要担心,我们终究是亏欠了她,当年我也没想到,为了防备田贵妃登上皇后之位,才与你犯下那等错事,害苦了你的家族,还让昭明这一生饱受苦难,她这嚣张跋扈的性子,怕是早已形成,恐怕难以更改了,再过一段时日,便是新的一年,也是时候陪陪那三个孩子了,我们两人在外头两年,已经好久没有和风儿,月儿过上除夕了,这回多了昭明还有霄云皇弟和含烟弟妹,更何况,战天大哥说边疆之事已经被他安排妥当,要带个嫂子过来跟我们一起过节,正好热闹些。” 君无忧一想起这一年,君霄云,尹含烟,君战天都会来,而君昭明也回来了,可以一家团聚,就莫名地感觉到喜悦。 第433章 除夕夜宴,瑞雪兆丰年 时间一点又一点点流逝,炎武国虽然动荡了许久,现在却陷入了平静之中,而那些环伺的外敌竟然也因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渐渐退去,等待明年再作主张。 他们不为别的,只因今夜是除夕,是过节的日子。 炎武国边疆,君战天这位炎武国护国战神的攻势猛烈,把无数的塞外民族给打得退缩回去,彻底怕了,更是震慑了刚刚覆灭西夏国的拓跋一族,方才安心下来,回到府上,带着一位美人回宫。 只见那美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宫裙,手中还抓着君战天的肩,撒着娇,活像一只好动的小猫,抱着一个孩子,大大咧咧地说: “战天哥哥,你看看,小诺儿多可爱。” 君战天看着旁边的女子,摸了摸她的鼻子,一惯冷漠残暴的他,竟然笑了起来, “哪里有我家娇娇可爱,来,诺儿,也让爹爹抱抱,你未来可不要学你娘一样,老是想着要银子,活像一个小财迷,可得在长大后好好用功,修习诗书,学习武艺,为我炎武国建功立业。” 那女子一听,顿时就有点不乐意了,手里还不忘把玩这一件价值连城的玉镯, “喂,我陈娇娇是那种贪财的人吗?我那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战天哥哥,如果我当了你的王妃,是不是能在一个月赚上好多好多的银子。” “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还得倒贴钱呢,不过嘛,肯定会有很多人每天都给你送礼的。” 君战天宠溺地划了划陈娇娇那可爱的小脸蛋,说: “这次啊,可是君无忧那小子特地写信给我的,邀我回宫和他吃顿年夜饭。那臭小子,当了皇帝那么久了,竟然听说我这位皇兄深陷情网的谣言,才愿意动笔写信过来,还说什么弟妹想见见让本王深陷情网的嫂子,真是的,尽是胡言乱语。本王一生征战无数,怎会深陷情网。不过嘛,他既然想见见新嫂子,我自然要带个回去给他看。娇娇啊,等会到了后可别跟那君无忧的小女儿一样淘气。” “哼,我才不会呢,不过,我可从没见过你们炎武国的皇帝呢,他长得怎么样,帅不帅,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几个老婆?” 陈娇娇听到君战天说起君无忧,就十分好奇。 君战天听到这话,就沉默了一阵,说道: “君无忧那臭小子啊,早就有人用如此写诗评价,眉若星辰眼似剑,温面玉容世无双。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小子可没那么简单,老是微微地眯着双眼,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思来。至于他的妻子,是李太师的嫡女李君柔,他俩有一子二女,长女君昭明,次子君墨风,小女儿君灵月。不过那小子让我提醒你几句,让你不要招惹贵妃田玉蝶,东厂督主曹化田,还有右丞相田无季,大理寺的冷面神捕血无偿等人。” 陈娇娇暗暗记下来,却还是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要小心这些人啊?难道他们都有些什么特点吗?” “那可是多得去了,照你现在这个大大咧咧还爱财的性子,加上你之前那宫女身份,去了只怕是和他们矛盾重重。” 君战天竟是十分有耐心地讲解道: “田玉蝶与那田无季是父女,可其父阴险狡猾,看重利益,却在骨子里瞧不上身份低微的人,而那田玉蝶,自从当不得皇后,便从一位温柔贤淑的才女转变成一位跋扈恶毒的贵妃。至于那曹化田我不怎么了解,但是君无忧那臭小子说,这个太监总管表面和善,内里却是一个阴险小人,终于血无偿,曾经在狼群与虎群中流浪,内心极为敏感,如果武学修为未达宗师之境,打扰到他,就会被其一剑灭杀。还有,那小子还让我提醒你一下,昭明那孩子的情况有些特殊,希望你能谅解,毕竟那是君柔妹妹和那小子苟且,未婚先孕生下的孩子,性子那么一点点的扭曲。”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应付的。” 陈娇娇依偎在君战天怀里,抱着那尚在襁褓的孩子,心想:自己可是穿越者,前世看了那么多宫斗剧,怎会那么轻易被打倒,更何况现在更是护国战神的小娇妻了,别人不管怎么样也奈何不得自己,还能赚好多好多的小钱钱。 而皇宫内,也是一片张灯结彩的,君灵月也是和君昭明,狐千雪,江小锦,狐浅,花九灵等人一同玩闹回来了。 “几位姐姐,还有狐浅哥哥,今夜便是除夕夜了,你们可得好好陪着小灵月。” “知道了,知道了,灵月妹妹最乖了,让哥哥亲亲。” 狐浅走过去,把自己背后的九条蓬松的狐尾露出来,把君灵月绕起,揽到了身前, “小灵月,哥哥这尾巴,可比千雪的柔软不,我怎么说也是青丘狐帝的第七子,是一只很厉害的狐妖哦。” “厉害是厉害,不过千雪姐姐是你们青丘狐族的圣女,肯定比你厉害。” 君灵月看到狐千雪揪着狐浅的耳朵,嬉笑着说,而江小锦这半人半妖又和花九灵这株九灵仙草吵闹了起来,就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至于君昭明,反而细心地准备着除夕夜的事宜,可对那些负责打理的宫女,态度依然十分恶劣。 宫女们看着君昭明,就战战兢兢地,似乎看到什么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一样,哪怕君昭明什么都不做,宫人们都双腿颤抖着,生怕下一秒自己做错一点小事,就被君昭明给一剑砍掉双手。 “呦,这不是大公主么?怎么,都快过年了,你这恶毒的性子还没收敛,火气比起以前还大了。” 田玉蝶笑吟吟地走近了君昭明,嘲笑道: “大公主,你说,那些宫女要是说错了什么话,你是不是也会跟上次那样,当众割了她的舌头啊。” “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田玉蝶过来指手画脚,那几个宫女既然如此多嘴多舌,割了她们的舌头又如何,今日是除夕,不宜见血,本公主断然不会做那等事情,除非,真的触及本公主的逆鳞。” 君昭明说的十分平静,仿佛她之前杀害宫人也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田贵妃,本公主被你害得流落民间十三年,不得不以陈小昭的身份隐姓埋名,回宫后连续两年都只有墨风弟弟和小灵月陪着我过年,如今好不容易盼到父皇母后回来与我们过节,心情大好,你可别坏了我的兴致。” “自然不会,不过你看看这些宫女,竟然一点点开心的样子都没有,哪怕是笑,也只是伪装出来的,是不是有些落了您这位大公主的面子。” 田玉蝶指着几个勉强挤出笑容,还手脚发软的宫女,让君昭明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却又强忍着,看着田玉蝶大摇大摆的离去,又难以发作,直到君灵月找她,方才展露笑颜。 “昭明姐姐,是不是田贵妃那个坏女人欺负你了,哼,等过完年,我一定要让君柔娘亲和无忧爹爹教训这个欺负皇姐您的坏女人。” 君灵月跳到了君昭明的怀中,小小的身子仿佛千斤重,若非君昭明不仅练武了还修行了仙道,怕是被这么无心的一砸就给砸倒在地,但心里还是喜悦的,起码自己的亲妹妹还是十分依赖她这个姐姐。 “小灵月,你真乖,不像某些人,只会惹我生气,到时候你出去闯祸了,姐姐都帮你给摆平。好了,我们得准备贴对子,放鞭炮,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昭明姐姐最心疼小灵月了。” 君灵月从君昭明怀里跳下来,绣花小鞋踩在雪地里,往着外面看,就观察到四个熟悉的身影。 一人是穿着蓝色劲装的健壮男子,身后跟着一位红衣女侠装扮的女子,而一人是一个穿着华贵锦袍却大腹便便的大胖子,旁边站着一位娇小可人,穿着桃红色衣裳,面上带着温柔和一点点怕生情绪的女子。这四人,正是赵天水,唐璎珞,白胖胖与桃若雪。 “昭明姐姐快看,是天水叔和璎珞姐姐,还有胖胖叔他们。” 君灵月兴奋地跑了过去,先是前后给了赵天水与唐璎珞两人各一个拥抱,又面色怪异地看向了白胖胖和桃若雪,还不忘拍打白胖胖的肚皮,说: “哈哈哈,胖胖叔的肚皮还是跟以前一样,圆鼓鼓的,好好玩,旁边这位姐姐是胖胖叔您的红颜知己吗?” 君灵月看着面容有些陌生的桃若雪问道。 “哎呦,我的肚子,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这可是你那老爹特地给我赐婚的桃花县主桃若雪,就是胆小得很,小灵月你可别欺负她。不过,你那姐姐君昭明在不在,我可得躲远点,免得又殃及池鱼。” 白胖胖左看右看,似乎在看看君昭明是否还在,生怕她出来一样。而赵天水却是扯住了白胖胖,指着前方说: “胖胖兄,昭明公主已经站在你面前了,你都看不见,莫不成是瞎了不成,还是装瞎。” 白胖胖看到君昭明冷冷地看着他,一下子就怂了,还不断地求饶着说: “那个,昭明公主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您不要见怪,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孤儿寡母要照顾,您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罪过,可千万别杀我的头啊。” 白胖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可笑,赵天水也是笑了起来,拍了几下白胖胖说: “胖胖兄,得了吧你,演戏给谁看呢,要是昭明这孩子想动手,你早就死翘翘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求饶啊。谁叫你之前老是喊陛下和皇后娘娘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来着的,还想当他们的师傅。我想啊,陛下突然想起往事就是为了给你带个报应来点小报复。” “喂喂喂,好你个赵天水,有你这么损我的吗?你以为你是侯爷了不起,是护国大将军了不起啊,是武道宗师了不起啊。好吧,就是了不起,比我厉害。” 白胖胖说着说着就看到赵天水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立马就怂了下来,哪怕心里早就明白,赵天水根本不会对他下手。 君昭明看着几人打闹的样子,竟然偷偷地笑了起来,那样子十分的美,那些悄悄看到君昭明偷笑的宫女,就像看见了万年一遇的奇景一样。 而皇宫内,君无忧和李君柔二人也是盛装打扮,面带喜悦。 “无忧哥哥,你说今日会有很多人到,会不会很热闹啊。” “那是当然,不过柔儿,你待会可得正经点,别像个小女孩似的,你已经是个当母亲的人了哦,不能跟以前一样调皮,不过我听说,我那嫂子也跟你一样淘气,估计会和你有点合得来。” 看到君无忧如此说自己,李君柔嘟着小嘴说: “你就知道打趣柔儿,我怎么说也是皇后,怎么可能会如此不知轻重,待会啊,我还有给大家准备个惊喜呢。” 而两人玩闹的时候,就看到最意想不到的两个人,先一步进入了大殿,正是在外云游的君霄云和尹含烟夫妻二人。 “霄云皇弟,朕知道你和含烟弟妹一同在外云游,没有叨扰,故而不作通知,怎么也来了。” “自然是听闻皇兄你回宫过节的消息,才匆忙归来,烟儿她更是感激您帮她脱离锦红阁,不再沉沦苦海,无需再给贵家子弟赔笑,特地挑好大礼,让我代为赠予皇兄你呢。” 君霄云文质彬彬,站在那儿,显得有几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哦,原来如此,不过霄云皇弟,你就不想知道,战天皇兄带了个什么样的嫂子回来么,我挺想瞧瞧的,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才让一向不沉溺于美色的皇深陷其中。” 君霄云听闻,笑道: “皇兄,君柔姐温婉贤淑,曾是名动一方的才女,而我家烟儿音律通灵,笛音优美,您还不满足么?更何况,皇兄您宫内的那些美人,虽说你都不爱,老是惹君柔姐暴怒,但也各有千秋。莫非您还想对战天大哥来一回巧取豪夺不成。” “那可不是,朕可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柔儿这些天因为一些事情被气坏了身子骨,我可不舍得让她继续伤心了。” 而这时,人也陆陆续续地到齐了,就连那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和贵族子弟也被邀请到席间,还有不少想着攀附权贵的官员也参与了这场除夕宴。 “今日乃是除夕夜宴,各位爱卿,尽管放开胸怀宴饮便是。” 君无忧拿起酒杯,往着虚空一干,一饮而尽,众人也纷纷为之敬酒。 李君柔一时兴起,便说: “今日这除夕夜宴,本宫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添头,就容许本宫任性一回,给各位来个惊喜。” 只见四周围,寒风大作,殿内竟然下起了雪,可那雪,那风,一点也不冷,反而十分的暖和明艳,无数冰晶飘落,化为一片片雪花,又慢慢地在地上相融,拼和成五个字: 瑞雪兆丰年。 第434章 蛇年大吉 看着李君柔不知如何使出的奇景,众人连声赞叹。 而陈娇娇也随着众人款款落座在那,依靠在君战天旁边,悄悄地观察着众人,内心戏却是特别的多, “这就是那个君无忧,看起来挺不错的,是个小帅哥,可惜名花有主了,不然我早晚得把这个小哥哥给拿下。这就是战天哥哥的弟妹么,竟然长得这么漂亮,怪不得她会那么受宠,不过那个田贵妃,长得这么美,真的是恶毒女配吗?” 陈娇娇不断地打量着众人,好奇地看着,又把目光看向了君昭明,君墨风,君灵月三人。 “这便是战天哥哥的大侄女君昭明么,之前听说她是炎武国第一美人,我还不信,不过现在看来,竟然比我还美,统子,什么时候也能把我变得那么美。” 陈娇娇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看着脑海里面的小精灵发牢骚。 “小主人,小七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的任务目标可是成为护国战神的王妃,至于别的,你可不要管。虽然你未来夫君的外甥还有外甥女有好几个不懂得武功,可人家君昭明与她的兄弟姐妹们不同,可是个超级大大大佬,修为比元婴老祖还高,我们惹不起,你可别跟她较劲,商城里的物品没有一个可以帮你到达她那个地步的。” 可陈娇娇还在愣神的时候,李君柔却是注意到她,问道: “陈小姐,您可是那位战天大哥跟我们说的嫂子?” “皇后娘娘谬赞了,小女不过一介凡俗,怎能担当得起您的嫂子呢?” 陈娇娇盈盈一礼拜谢,而田无季心里虽然瞧不上,却隐而不发,反倒是他的女儿田玉蝶,却是反唇相讥: “陈姑娘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只不过,今日这除夕夜宴,皆是富家子弟,贵族小姐,衣裳华丽,可你却是着装淡雅,更是侍女出身,于席间而坐,与漠北王如此亲昵,未免有些不合规矩。” “田贵妃,这是何意?这是本宫与陛下共同商量开设的家宴,你竟然敢扫宾客的兴致,是不是想让本宫难堪啊?” 李君柔听到田玉蝶那近乎挑衅的话语,心中不悦,田玉蝶见此,收敛了下来,一言不发。 而君无忧看着那不自在的陈娇娇,没有说话,反而故意扯了些别的话题来带离他人的注意力,说: “诸位,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为何有能力制造出如此奇景么,那可是片刻间寒风大作,却不让我等感觉到寒意,更能让雪花飘落,融作小字。此等奇观,并非人力所为,就算是仙家宗门的高手,也是难以做到啊。” “莫非,皇后娘娘是借助了仙神之力?” 在场的众人立马沸腾了起来,能在除夕夜宴上请来一路天上仙神,可是为数不多的稀罕事,就连那一向阴狠与精于算计的右丞相田无季,也把双眼眯成一条缝,又集中了精神,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事情。 而其中一位臣子问道: “敢问陛下,可是哪一路仙神,竟然愿意为了皇后娘娘如此屈尊。” “上一年乃是龙年,乃是人文始祖伏羲,上古帝王轩辕,古秦嬴政之年,而如今辞旧换新,正是蛇年,蛇年是哪位仙神生辰,能有如此通天伟岸之能,诸位可曾记得?” 君无忧坐在那儿,朝着虚空一角拜了两下后敬酒,而那方向,正是一家庙宇,名曰补天宫。 诸位臣子皆惊,而田无季却是忌惮了起来,说: “传闻上古之时,万物未生,唯有一位人身蛇尾的仙神,以泥造物,创造了万物万灵,更是我人族先祖,当年天河缺漏,也五彩石填补,沉睡数万年,功绩伟岸,得天道功德之力,受封圣人之位。更在我炎武国创立之初出手协助,渡过了外邦神明侵袭一劫,截取天道之力,设立人皇一位,赠之金龙气运,以挡天地大灾,外邦之祸,被我等人族先祖尊称位女娲娘娘。莫非,皇后娘娘是得了那位的指点,更是把她请来了?” “是与不是,田丞相您清楚得很,不然,李太师和杜丞相朕都请来了,为何看到席间有些人不合规矩,以他们那顽固与守传统的性子,也没像平日那般训斥呢。今日不仅是家宴,也是我朝一年一度的祭神之日。” 君无忧此言一出,众人也是一惊,陈娇娇更是瞪大了双眼,田玉蝶更是把口闭得紧紧的。 他们可是知道,要对女娲娘娘心怀敬意,这可是不容亵渎的创生之母。 “朕今日,看到天下苍生欢乐团圆,心也甚是欢喜,而从江南回来,看到儿女无碍,想必也是女娲娘娘庇佑,待到除夕夜宴宴结束,我自当携带诸位到补天宫,亲自祭拜女娲娘娘,献上香火,以祷告平安,望她保佑我炎武国来年风调雨顺,外敌退去。” 君无忧又敬了一杯酒,龙颜大悦,笑道: “今日朕祝愿诸位,蛇年大吉,诸事顺遂。” 第435章 阖家团圆 随着除夕夜宴结束,众位宴请过来的臣子还有富家公子小姐退去,各自归家,与家人团聚,顺便准备明日的祭天事宜。 只留下君无忧一家子在那儿,而白胖胖很识趣地拉着桃若雪离开了,还不忘提醒赵天水和唐璎珞两人喊道: “石头脑袋,暴力女侠,你们两个瞎凑什么热闹啊,人家无忧老弟一家子的事儿可不关我们的事,再说了,人家无忧老弟是皇帝,我们这种身份,能跟他做朋友,被他赏识就已经不错了,可别随便打扰。待会可一个不高兴把我们杀头了可就完了。” 唐璎珞一听就顿时不满了, “你这个死胖子说什么呢,天水哥可是护国大将军,一点也不比君战天那个护国战神差,凭什么不能留下,倒是你,跟了无忧哥和君柔姐那么久,连个一官半职都捞不到。” “那当然是我白胖胖天纵奇才,无忧老弟觉得所有的官职都配不上英俊潇洒的本公子,才没有给的。” 白胖胖拍起了自己的肚皮,表情十分滑稽,就连胆小怕生的桃若雪都大胆地笑了起来,唐璎珞更是有些放肆地说: “就你这个样子,还英俊潇洒,滑稽可笑还差不多,真的,真的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好,本女侠这就走。” 赵天水也不愿太过打扰君无忧,离开了这里,直到四人带着花九灵等人走后,这边剩下的人,方才属于与君无忧真正意义上沾亲带故之人。 李君柔依偎在君无忧的身边,跟一只刚受伤的小凤凰一样,而君霄云与尹含烟夫妻二人,并肩而立,琴瑟和鸣,仿佛一对自带才华气质的才子佳人。 至于君战天,那张脸依然是带着点冷漠,似乎是习惯了,陈娇娇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他怀里,哪怕两人并无正式大婚,如今的陈娇娇也仅仅是君战天身边的侍妾,可君战天已经默认,这娇小可人的女子是自己心目中的妻子了。 而另一侧,君昭明一袭玄色红金凤凰绛紫流仙长裙,面上带着一点点喜色,可看着君无忧和李君柔二人,又带着微不可察的恨意,似乎还在抱怨这对帝后曾经为了挽回面子,遮掩丑闻,将其抛弃到民间一事。 而君昭明的身后,是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正是她的亲妹妹君灵月,也是炎武国的小公主,一身粉紫色的小袄配上国风下裙,心里无比高兴,拿着几串糖葫芦分享给身边的姐姐。 而太子君墨风静静地坐在那儿,欣赏着自己的长姐还有小妹玩闹,心中立下了宏愿, “但愿这天下苍生,不再受饥寒之苦,但愿这朝中众臣,皆为我朝出力,而非结党营私,但愿昭明皇姐与灵月皇妹永远平安,像今天这样快快乐乐地在雪地里玩闹。” 君墨风默默地望天,看着那燃放起来的烟花,许下了心愿,而君灵月也凑到了君墨风身旁,更是拉扯着君昭明到他们身边,指着天上的烟花说: “昭明姐姐,太子哥哥,你们看,这些烟花,好美好美,等会我们也要放一个最大的,最漂亮的烟花,让无忧爹爹和君柔娘亲开心,才不能让他们继续说我笨呢。” “好,小灵月,姐姐这就给你弄一个过来,不过,在这之前,你可得跟墨风弟弟在一起哦,可别乱跑。” 君昭明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来到了贩卖烟花的当铺面前,那而那卖正在烟花的老板一看来人,面色大变,直接跪了下来, “昭明公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的,我一没犯事,二没惹您,可别对小的下手啊,我可不想想之前那个包子铺的老板一样就是弄错了包子馅便被您剁掉双手。” 而周围的行人,看见君昭明出来,全都躲得远远的,甚至大气都不敢出,还有的双腿发软到站不直了,甚至连仙家宗门那些炼虚期以下的修士不管是金丹期还是元婴期也全都躲了起来,不断地搜寻着自己身上是否有哪些续命续骨的丹药,好几个练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看到君昭明出现,都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上了。 君昭明看见这烟花铺老板如此畏惧自己,表情很是不满,但今日心情甚好,也不愿发作得太过,更不想君灵月知道后会讨厌她这个姐姐,语气变得有些柔和,哪怕依然带着一点点淡漠,但比起她平常那跋扈的样子,已经好了许多。 “老板,我想买京城里头最大,最漂亮的烟花,不知道你这儿有没有?” “有,有,有,我这儿自然是有的,小人哪敢特地留下来,就是特地献给大公主您的。” 那烟花铺老板把不少保存完好,品质上乘的烟火炮仗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君昭明手上。 君昭明迅速收起,声音变得十分温柔 “谢谢。” 众人看到君昭明这个反常的样子,心中也是奇了,他们也从未想过,这个在京城中这般跋扈的公主竟然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而皇宫内,李君柔好奇地看着君战天旁边的陈娇娇,逗弄着她,说: “咦,这就是战天大哥你给我们找来的新嫂子,看起来,挺可爱的,和小灵月一样,跟个瓷娃娃一样,真好玩。” 陈娇娇被李君柔逗得面红耳赤,不断地在神识空间中跟脑海内的系统小精灵小七对话, “喂喂喂,小七,你说让之前不是说你是什么女帝养成系统吗,你怎么看着我被欺负毫无动静啊,哪里会有什么女帝会被怎么逗弄的,还被别的女孩子捏脸,而且这个皇后,怎么像是对我有那种男人才有的想法一样啊喂。我该不会成为第一个被女人给当白菜拱了的穿越者吧。不会吧,不会吧。” 陈娇娇的灵体不断地摇着脑袋,而外面的她更是羞红了脸,说: “皇后娘娘,那个,能不能把你的那些离谱想法收起来。” “不嘛,不嘛,无忧哥哥说了,你可是我未来的嫂子,再晚了些我就不能这样随便欺负你了。” 李君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胆地拨弄着陈娇娇的发丝,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好了,柔儿,可别再欺负你嫂子了,兄弟妻,不可欺,更何况是战天大哥的未来王妃,说不定啊,到时候她学会了战天大哥的武功,反过头来欺负你呢?” 君无忧阻止道,李君柔却是叉着腰说: “哼,我才不会呢,无忧哥哥你尽是胡扯,一点也不像霄云皇弟,不顾忌烟儿妹妹的风尘之身,更不怕天下众人的反对,娶了她作王妃,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嫂嫂说笑了,含烟只是有着些许福气,得霄云王厚爱罢了。” 尹含烟行了一礼,十分地有礼貌,哪怕出身于锦红阁这等风尘之地中,也如同一位才情高雅的大家闺秀。 而这时,君昭明也抱着烟花回来了,看着那一直想着溜出去的君灵月,笑着说: “小灵月,姐姐我回来了,还给你带来了最大,最漂亮,最好看的烟花哦。” 君灵月一看,兴奋地跑了过去,十分熟练地把东西插开,然后又跑到了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旁边,兴奋地喊道: “无忧爹爹,君柔娘亲,你们快来,我要你们帮我和姐姐放烟花,你们都已经两年没回来了。还有战天伯伯,霄云小叔,含烟姐姐,娇娇姐姐,你们也快来。还有太子哥哥,你也别愣着啊。” 第436章 君墨风听到君灵月的话,愣了几下,才应声道: “哦,好,我这就来。” “这个小弟弟真呆,一点也不像他那老妈,怪不得那个叫君无忧的皇帝立他为太子呢。可惜才十岁,太小了。” 陈娇娇看着君墨风那木讷的样子,心里起了一点想要与之调些情调的意思,好去报复李君柔刚才对自己的动手动脚,让她这个可恶的皇后知道什么叫母债子偿。 可看着死死地护着君墨风的君昭明,只好作罢,不断地像脑海内的系统小精灵小七吐槽: “统子,你不是说你是女帝养成系统吗,竟然别让我招惹君昭明,还看着我被李君柔动手动脚的,哪有这样的女帝,还有攻略任务怎么一开始就是成为君战天的王妃,而且那个炎武国帝王君无忧心里头最爱的李君柔没死,还对我这个那个的,有没有搞错?” “宿主,我虽然是系统精灵,但也是有名字的,叫小七,不叫统子,还有,人家大公主君昭明可不仅是练武的,还是修仙的,是化神境往上之后的炼虚期,本系统只能算是半个武侠系统。至于皇后娘娘,她从未想过致你于死地。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让你不知不觉地对君战天渐渐上心,直到爱上他为止,可没有伤你的心思,就连君战天身边的影卫,都是人家李君柔的人哦。” “好你个统子,竟然敢坑我。” “人家没有害你,宿主你就知足吧,这个炎武国可是个人物思维一时偏向于正常的传统古代仙侠世界,可不会一味地只执着于那所谓的后宫宫斗和宅斗,哪怕有也是很好少的。” “哼,不理你这个没用的系统了,我得找小灵月看烟花去,自从穿越到这儿,我还没过个一个好年呢。” 陈娇娇的意识退出识海,来到了君灵月旁边,看着她那粉雕玉琢的样子,很想去捏一捏她的小脸蛋。 君灵月并没有注意到陈娇娇的神色,反而靠到了君昭明的身边撒了一阵子娇,然后又跑到君无忧和李君柔旁边,拉起了君柔的手说: “君柔娘亲,今晚是除夕夜,你今天一定要帮小灵月放烟花,不准跟之前一样找宫女帮忙,不然小灵月就跟无忧爹爹告状,说你之前欺负我。” “好你个小鬼灵精,娘亲之前又不是不想帮你,只不过怕你碰到危险而已,在那乱发脾气,你可知道,你上次说的那些话,可是让娘亲心痛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李君柔摸了摸君灵月的鼻梁打趣着说: “小灵月,你可不许再调皮了哦。” “知道了,知道了,小灵月今年又长大了一岁,一定会懂事起来的。好了,娘亲,你快一起吧,我想昭明姐姐和太子哥哥已经等不及了。” 君灵月还不忘做了个鬼脸,往着外头跑去,拉起了君昭明和君墨风二人说: “昭明姐姐,太子哥哥,快来,母后要亲自为我们放烟花,一定很好看。” “月儿,你等等娘亲,别跑那么急啊。” 李君柔穿着一身华丽的凤袍,行动极为不便,再加上之前受过伤,又得了心病,速度已经是大不如前,看着那快速地往燃放烟火的地方跑的君灵月,速度有些跟不上,只能喘着粗气往着那儿赶去,还悄悄地使用了轻功,才勉强追上自己小女儿。 高台之上,君昭明早已站在了那儿,而君墨风却在附近不远处站着,不敢上前,似乎是在等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赶到。 等李君柔到这的时候,君无忧,君霄云,君战天,还有尹含烟,陈娇娇几人都已经到了,而君灵月身边的翠竹和翠珠,还有君墨风身边的梅兰竹菊四大侍女也站在一侧。 君墨风看见李君柔这个样子,心中自责无比,向旁边的侍女命令道: “春兰,竹韵,母后行动不便,你们二人帮本宫把她接上来吧。” 而两人也应声走到李君柔身旁,把她扶起,搀扶到高台之上,哪怕李君柔自己能走,只不过被那构造繁琐的衣裳给拖累了。 君墨风更是亲自把李君柔扶着上去, “风儿不忍母后如此受苦,特地多此一举,还请母后莫要责怪。” “风儿,还是你乖,今天母后肯定给你们兄妹三人点燃一个最美,最大,最漂亮的烟火。” 李君柔摸着君墨风的脑袋,走到了高台之上,看着那鞭炮烟火,露出了笑,手指之间突然冒起了火星,闪烁着微光,那火元素跳动起来,几道烟火瞬间升到了天上。 可李君柔还是大意了,竟然被烟火点燃了衣袖,那双白皙的手,竟然焦黑了起来。 君无忧见此,瞬间走来把火扑灭,问道: “柔儿,怎么样,还疼吗? ” “不疼,还好有无忧哥哥你在,你怎么不像以前一样,问我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了。” 李君柔看着眼前的君无忧,笑意浓浓,变得十分温柔,竟然没了之前那醋意大发之后的暴脾气。 “柔儿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更是我心爱的小皇后,我又怎能让你伤心呢,朕看到你划破了点皮都会心痛呢。不过那三个孩子应该还等着你继续给他们放烟花呢。” “哼,就知道催我,懒得跟你计较。” 李君柔又燃起了烟火,又是一道烟花放飞到天上,化作一道漂亮的图案,是一条巨大的蛇,那蛇隐隐间有化龙之势,在空中盘旋,威严无比,随后又化作几道绚烂而又缤纷的图状,时而像是十二生肖,时而像是二十八星宿,又一时化作美人,一时化作星辰云朵。 可这些烟火,也是一闪而逝,短暂而又美丽。 “哇,这些烟花,好漂亮啊,还有最后那个长着蛇尾的漂亮仙女姐姐图案,真的太好看,太漂亮了。” 君灵月指着那天空上放飞的烟火说: “我以后也要当那个仙子姐姐那样的人。” “灵月妹妹,那可是女娲娘娘,你可不要亵渎,要尊敬她。” 君墨风看到君灵月说出来这样的话,立马就担心了起来,生怕会引来补天宫那位的怒火。 虽然这位女娲娘娘自从古商国封神之战与炎武国创立之初之时出现过两次之外,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只不过是深居简出而已,可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 “女娲娘娘,是小时候君柔娘亲跟我们讲的那位炼石补天的女娲娘娘吗?她可真漂亮,等明天无忧爹爹去补天宫祭天的时候我也要去,我要女娲娘娘保佑我们一家永远这样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让我快点长大,快点懂事,不让君柔娘亲和无忧爹爹担心。小灵月这么可爱,女娲娘娘一定不会拒绝的。” “好了,小灵月,你的心愿父皇可都听到了哦,明天一定会帮你向女娲娘娘传递心愿。” 君无忧摸了几下君灵月的脑袋,把这个半人高的孩子给抱了起来, “小灵月,你今年重了好多哦,都胖了一圈了,是不是趁着我和柔儿两个不在,偷吃了很多东西。” “我才没有偷吃呢,还分了不少给翠竹姐姐她们,小灵月今年过完生日便是九岁了,变重肯定是长高了,长大了,绝对不是变胖了,无忧爹爹就是会欺负人。” 君灵月摇着小脑袋,还有点不服气,那样子活像李君柔小时候朝着李太师撒娇的模样。 君昭明默默地看着上空的烟火,似乎有些心事,原本无比跋扈的她,此时竟然落下了眼泪,转过身看到君无忧,立马抱了起来,哭泣道: “义父,小昭对不起你。” 君无忧被君昭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安慰道: “好了,昭明,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那般激动。不过,朕今晚倒想问问你,可曾后悔过当日,为了恢复炎武国大公主的身份,而选择杀死你的义父陈安,不再以陈小昭的化名在民间游荡,反而恢复本名君昭明在宫中作威作福。这些事情,你可曾悔过,我可还记得陈安之前跟我说过,过往在民间,都是他为你祈福,为你燃放烟火,两个人在那放鞭炮,其乐融融。” 君无忧走到了君昭明身边,悄悄地说: “昭明,虽然今日我很不想打扰你的情绪,可朕还是想问问,你可曾恨过自己,恨过那个一言不合就打骂宫人,手段歹毒残忍的自己?” “父皇,我……我……,对不起,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君昭明泣不成声,她看着一旁的君无忧,仿佛看到了昔日的陈安,刚才有那么瞬间,竟然把自己的生父君无忧看作了她在民间的义父陈安。 君墨风望着自己的姐姐,心中只能默念,希望君昭明这个任性的皇姐别继续在宫内作妖,残害宫人,惹得官怨民怒。 而在高台外面守着的竹韵看到身边的春兰,发现她眼神有些不太对劲,问道: “春兰姐姐,你可是喜欢上太子殿下了?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妙的,保证你拿下太子妃之位,哪怕拿不到也能当个太子侧妃。” “竹韵你可别胡说,太子殿下现在才才十岁半,那么小,我怎能对其产生非分之想,我身份如此低微,又是民女出身,怎能妄想当太子妃。你这当妹妹的,可真讨打,不过太子殿下专注的样子,真好看。” 春兰拍了几下竹韵的头,说: “还有,我们今晚可没法休息了,得好好收拾着除夕夜宴后的狼藉,人家小公主和陛下他们放完烟花可就回去了,可不会帮我们收拾,明日的祭天仪式也得由我们来安排,今年出宫回家探亲的宫人有些多,人手已经不怎么够用了,我们的行程可是被安排得更满,我可不想怠慢了一些就被昭明公主给砍掉了双手。” 竹韵听着春兰的话,又看向梅香那空荡荡的袖口,还有那只能靠着残缺了一半的双腿保持站直的模样,立马恐惧至极,一想起上次梅香不知为何刺杀君墨风就被君昭明瞬间砍掉双手,双脚也被截下了一半,就在心中恐惧至极。 “好了,竹韵妹妹,你别怕,太子殿下在这儿呢,想必昭明公主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发脾气。” “好吧,我们可得快点干活去。”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已然是第二天,正是祭天仪式的开始。 只见这一日,众臣全都来到了补天宫前,跪伏在地,而君无忧走在最前方,李君柔站在他的身旁,而君墨风跟在他们二人身后,三人面色虔诚,走到一座九彩色的神女雕塑面前。 “中原大地人皇,炎武后辈子孙,君无忧,携妻儿而来祝祷祈福,还望女娲娘娘显灵,佑我炎武国,年年岁岁,风调雨顺,千载万世,永固长存。” 只见那雕塑,人身蛇尾,内里流霞做成的九彩仙衣,外披祥云构造而成的锦织羽裳,腰间与臂膀处,被彩色的披帛环绕了一圈,面相庄严而又祥和,那面容似乎带着光彩,让人见之,便心动不已,哪怕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也有可能动了凡心,想要上前做出下作之事。 而李君柔见着那神女雕塑,连忙侧身看向君无忧,生怕他会做出那商纣亵渎之举,也担心他从此对自己那保持年轻的绝美容颜产生嫌弃,反反复复地在心里面祷告。 “柔儿你放心,朕不是那种花心的人,是你太过敏感了,你怎么老是把自己代入成爱受伤的小娇妻呢。” 君无忧牵起李君柔的手,让她不要继续为此事担忧,在这种场合下,得保持着她身为皇后该有的庄重。 李君柔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还是尽量端庄了自己的仪态,而君无忧见此,也是安心祈祷道: “女娲娘娘,自古清国被外邦神明灭亡到我炎武国创立之初,您便数次出手挽救我中原大地的苍生。如今我炎武国,西有拓跋一族和外邦诸国虎视眈眈,北有蒙元,北凉等国,南有南越帝王赵无道这位野心勃勃的武道大宗师,东部更有捣毁了一处龙宫的人鱼一族暗中觊觎。强敌环伺,朕不愿黎民百姓饱受战争之苦,可又不得不战。如今已是自东南西北四方各派两成兵力,只愿旗开得胜,还望女娲娘娘指点迷津。” 那神女突然间光芒大盛,照耀了众人,一道清冷而威严的声音传来: “吾分身千万,散落诸天,随处可见,如今已在诸天万界之外,究竟是何人,竟然在此时,唤醒吾于此处的灵身?” 第437章 “小公主,这补天宫虽然欢迎外人,可今日陛下正在进行祭天大典,您可不能进去啊。” 几个侍卫把君灵月拦在了外面,而翠竹和翠珠两人也追着那半人高的小女孩提醒道。 “我就要进去,略略略略略。” 君灵月做了个鬼脸,小眼睛眨了眨,说: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进去,要是不让我进去的话,本公主就告诉昭明姐姐,你们经常在背后说她坏话,让昭明姐姐罚你们,反正很多翠珠姐姐你们最怕的就是昭明姐姐了。” 那几个侍卫不曾见过君昭明,但也听过一点传闻,据说这位大公主美是美,还是圣上三年前自民间带回来的,但性情跋扈,经常性因为一点小事就打骂宫人,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而翠珠已经在听到君昭明的名字后吓得双腿颤抖起来,双手发软,整个脸上布满了恐惧的神色,就连一向冷静的翠竹哪怕再怎么不以为意也颤抖着双腿。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既然小灵月想进,就让她进去,难不成你们还是看到小灵月伤心不成?” 只见几人身后,一位穿着华服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他们炎武国的大公主君昭明,君昭明冷冷地看着那几个拦着的守卫,面色愠怒: “莫非你们几个小小的侍卫连本公主都想拦?” “大公主,实在是职责所在,不得不拦啊,祭天仪式,乃是我炎武国一惯的传统,由陛下主持,群臣参与,而天下女子,除了皇后之外,其余女子不得入内,哪怕是公主殿下您也不行,就算是陛下也是有心无力。除非,除非得到女娲娘娘特许。” 侍卫们解释道,希望能借此让君昭明知难而退。 “女娲娘娘特许?哼,她女娲娘娘算个什么,若是她真的有灵,就不会让我在民间流落十三年,而是让本公主一生下来便享受荣华富贵,更不会碰到对自己亲生女儿如此绝情的父皇与母后,看着本宫当初被田贵妃欺负也不愿出手相助,仅仅小灵月一人愿意帮我。” 君昭明一脚踢在了一个侍卫的小腹之上,力道十分随意,却已经让那侍卫倒飞了数百米。 那侍卫吃疼一声,而周围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招惹她,哪怕有些人垂涎这位炎武国第一美人的美色,也不敢生出觊觎之心。 而补天宫内,那女娲灵身被唤醒后,竟是感觉到门外的异样,一道带着威严的声音道: “何人在外喧哗闹事,打扰吾之宁静,更是出言不逊?” 只见虚空之中,出现一对金镯,紧紧地套在了君昭明的手腕之上,勒得她全身生疼,用尽了力气也脱不下来。 “今日念你初犯,本座略作惩诫,汝父虔诚,有求于吾,本座亦不愿做得太过,特传君无忧,李君柔,君灵月三人金,紧,束三道咒语,待你不听劝诫之时,让他们念此咒以作训诫。” 女娲的灵身形化作几道金光,消失不见,可那对镯子,依然戴在了君昭明的手腕之上,虽然很美,让她的气质变得更为的无人可及,可她心中依然生厌。 这个该死的女娲,竟然让她的父母还有她的妹妹来代为教训自己,着实可恶,而且那女娲娘娘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仅仅是一具分身的化身中的亿万分之一力量,都已经把她这个可以与渡劫期境界高手,低等散仙一战的高手压制得动弹不得。 而君灵月感受着自己脑海中那道神秘而强大的咒语,心中也是无比担心,害怕会伤害到自己的姐姐,不愿念,反而关切地把她扶起,问道: “昭明姐姐,你没事吧?女娲姐姐她那么善良,她这么对你,肯定是事出有因的。昭明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念女娲姐姐传给我的咒语伤害你的。” “还是小灵月你对姐姐好,不像那些家伙,一点也不顺本公主心意。” 君昭明恨恨地说道,心中依然不知悔改,还妄想着继续作妖。 而补天宫内,君无忧依然面色虔诚,看着那被香火供奉的神女雕塑,祈求道: “如今我炎武国,四面强敌环伺,黎民百姓,也将饱受战争之苦,还望女娲娘娘一如当年,指点迷津,佑我炎武。” “炎武帝王君无忧,汝乃天命人皇,有龙道气运庇护,自幼生有慧根,破敌之法,想必汝之心中,已有计较。汝之长女,身具凤凰命格,却屡屡出言不逊,本座特赐你金镯咒一篇,此汝妻李君柔紧镯咒一篇,赐汝幼女君灵月束镯咒一篇。吾言尽于此,其余事情,容汝细细斟酌。” 女娲娘娘的身影消失,君无忧心中担心至极,而李君柔已是面露焦虑之感,心中愧疚更甚,他们两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因为田玉蝶的阳谋而不得不抛弃到民间的长女。 而此时,拓跋一族来势凶猛,早已突破了炎武国西边的防御,北方的蒙元帝国得知君战天和赵天水两人回了炎武国京城,迅速突破了三道防御薄弱的城池,继续南下。 而炎武国的南方,赵无道自从被君无忧击退一次后,批量制造锁奴环,控制了大批的异能者,更是凭借着自身武道大宗师的实力,一路北上,连破十三城,斩杀了五个州郡的太守。 而炎武国东边,那海底王国的凯瑟王后不甘心自己曾大举进犯被君昭明一人镇压,竟是操弄水流,淹没了好几座城池,让人鱼一族还有诸多海族生灵上岸占据。 赵天水更是在祭天仪式结束后,才忧心忡忡地对君无忧禀告: “陛下,如今漠北王君战天深陷情网,无心御敌,而昭明公主实力强大,足以一人震慑一方外敌,可此事过后,想必不愿尽心尽力,末将实力比不得这些外敌之中的强者。还请陛下献上良策,挽我炎武国百姓安危。” “没想到啊,这赵无道竟然还未死心,还有那铁木乌图达真,真的以为自己是草原上的野狼,就能冒犯朕的龙威么?” 君无忧听着赵天水的禀报,笑道: “天水,传令下去,让战天皇兄与那陈娇娇明日便成亲,夜里洞房后与其速回北方。那拓跋一族仅有拓跋宏这位首领是武道大宗师,一般情况并不不会出手,便由你来领军应付。至于南越国和东方的海族,寻常兵将怕是难以抵挡,朕已有安排。至于昭明那儿,我会亲自和她说去。” 第438章 四面楚歌 自从灭了西夏国后,拓跋一族士气大振,一路往东,过五关斩六将,杀得炎武国的众人片甲不留。 可在常江天险之外,竟是遭到了吴忠那等谄媚小人的暗算,被对方不费一兵一卒就斩杀了己方数百位勇士。 心高气傲的少主拓跋雄更是因为自己竟然被吴忠这种爱慕虚荣,鱼肉百姓的谄媚小人手上吃了败仗而气出了心病,元气大伤,整整五个月都还没有复元,在妹妹拓跋玉清的安慰下才稍微好转。 而拓跋一族的首领拓跋宏望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有点失望,觉得他一点长进都没有,哪怕有着一身宗师级别的实力,也是不堪大任,别提赵天水了,估计炎武国派出几个只会进献谗言的官员都能把他擒下七次以上。 “好了,雄儿,莫要因为一时失策而气馁,那炎武国帝王,可是精明得很,绝不会如此轻易地让我们拿下那么多城池而无动于衷,只可惜我拓跋一族的船只全因你一时大意被那吴忠给全部毁了,我族勇士无法渡过这常江,进军炎武国京城。” 拓跋宏叹息一声,随后命令那些被他们俘虏过来的工匠制造船只。 “雄儿,我们拓跋一族的勇士,只擅陆战,不善水性,过江之后莫要与对方海战,不然必败无疑。那炎武国帝王君无忧诡计多端,让我等如此轻易来到此地,想必也是算计。”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拓跋雄从未怕过谁,就是怕那些该死的阴谋诡计和弯弯绕绕。” 拓跋雄根本不听劝告,只知道一味杀伐,更是在心中想着如何把吴忠俘虏到族内羞辱,一雪前耻,更是在一路上杀戮手无寸铁的炎武国平民以发泄对吴忠的怨气。 而吴忠,身为常江太守,哪怕他心中早已有了数百个轻松拿下拓跋雄威胁拓跋一族的方法,竟然还是紧闭着城门,只要百姓不愿献上财物讨好,就不让进城,更不派出精兵抗敌,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拓跋一族的屠戮。 “太守大人,您如今这般做法,岂不是长了那拓跋一族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 师爷终于看不下去了,向吴忠责问道,可那吴忠却是无动于衷,反而对旁边的师爷说: “冯师爷,这些穷鬼,能给本官带来金银珠宝吗,能送来美人吗?还有那个王老汉,自己的养女生得这么漂亮竟然不送给本官,到了这个时候了也不愿意献上,简直是在找死,要是今日死在那拓跋雄的手上,也是活该。反正是那拓跋一族杀的,又不是本官,我又没有亲自杀人,犯下重罪,就算那准备赶来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再怎么正直,来到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而在炎武国的北方,铁木乌图达真早已征服了辽阔的北方草原部族,如同一头凶恶的独狼,建立了庞大的蒙元帝国,风头更是盖住了炎武国北方最为强横的北凉国,一路南下。 虽然炎武国战神君战天留下来的守城将士个个是精英,却有不少实力稍弱的,早已在蒙元帝国的铁骑之下亡故,希望这位护国战神能尽早与那位陈姑娘晚婚洞房,不再继续沉溺情爱,回到北方边塞守城。 而南方,南越国内,赵无道一身玄金色的龙袍,威严无比,可那俊俏得令女子都心动的面容,表情上却变得极为扭曲。 “君无忧,别以为你救走了焱月妃和白羽生,又让朕的百万大军损失过半,朕便会善罢甘休了。” 赵无道手中凝练出一道铁环,套在了一位准备贸然对他进攻的异能者脖子上, “自以为是的家伙,真的以为,掌握了这等异能邪术,便可挑衅朕的威严,挑衅一位武道大宗师了么?你们这些身怀异能的族群,既然不愿为我所用,便好好当朕的奴隶。” 那异能者想要施展自己的火焰异能,却在那铁环被套上之后,一点异能也无法施展,更是在盯着赵无道的时候全身酸疼无力,直到赵无道不再使用内力进行操控方才恢复自由。 “赵无道,你把月妃姐姐藏到哪里去了,我要救她,她是我们的火焰圣女,是我们一族的希望,要不是被那个该死的阮炆德欺骗,套上了那个该死的锁奴环,才不会处处受限。” 那异能者大喊着,赵无道却对此视而不见,反而一脚踩住了他的手指, “原来是焱月妃这个贱人的人啊,正好,既然她逃了,那就让你来替代吧,想必,她哪怕当上了炎武国的火羽郡主,也不愿看着你这位未来的火焰圣子受苦,回到真的身边吧。” 那异能者听到赵无道的话,心中也是升起一阵喜悦,原来他的月妃姐姐没死,还成了炎武国的火羽郡主,为了不让十分关心自己的焱月妃受到威胁,竟然用力地咬断了自己的舌根,死在了南越国的皇宫之内。 而炎武国东方的海底之下,也不甚平静,凯瑟虽然用计害死了海底王国的国王,更是欺骗了众多海族,让他们以为那位海底王国最尊贵的美莎公主死在了炎武国大公主君昭明手上,更坑害了人鱼一族的战士去对付君昭明,使得不少美莎公主的亲信被君昭明斩杀。 在自家女儿被西海龙王的女儿敖心婵杀死后,更是变本加厉,筹谋着如何绕过君昭明,攻占更多的炎武国领地,还不断地派出刺客寻找姬莉瑟丝美莎的踪迹,试图将她彻底杀死,落实她死在炎武国大公主手上的事实。 四方势力,来势汹汹,炎武国内,内忧外患,更有不少藩王也想学康王爷那样,联合外族来谋反,而那十大妖王见此,更为的放肆,除了蝶灵王等两三位妖王外,其余几位妖王都随着鳄鱼化形而来的大妖鳄王出来吃人,每一次出现,都会吃下一座城池的人。 此时的炎武国,已是四面楚歌之势。 第439章 民不聊生,拓跋少主 常江一带,本是天险要塞,可防御外敌,抵御拓跋一族的入侵,可吴忠为了不折损自己的兵将,省下更多炼制武器和兵甲的金银,依旧紧闭着城门不放,哪怕外头群情激奋,亦是如此。 “太守大人,外面那些人吵嚷着让您打开城门,不然就会告到京城那儿去。” 一名下属急忙禀告道,可吴忠却不慌不忙,反而显得比平常还要镇定,缓缓地说: “一群将死之人罢了,何必和他们计较,若是能献上几件宝贝倒是有点价值,本官可是陛下亲自封赏的太守,哪里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被罢免,也就罚俸两三个月罢了。能死在拓跋一族的刀下,也只是为国捐躯,若是能临死反扑,让拓跋一族元气大伤更是一件好事。可惜了那王老汉的养女李清歌,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就要被那拓跋一族糟蹋了去。” 下属听了,心寒了几分,还是不忘提醒道: “太守大人,朝中已经派遣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南下。传闻赵将军为人正直,更是铁面无私,不仅如此,他还是深受陛下信任的忠义侯。若是他得知大人您今日的行径,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您的,还是快点打开城门,免得赵将军一时动怒,不由分说地把您给斩了。” 吴忠听了,也是毫无波澜,反而笑着说, “哦,赵天水,我倒是有一良策,等拓跋一族杀到城门,就以本官庇佑她不为拓跋一族所害的缘由下去把那李清歌带过来,那王老汉身为养父却不知道她的身世,可本官却是清楚得很,她可是李君柔失散在民间的妹妹,那李君柔身为我炎武国的皇后,想必会为了她的小妹,而阻止那赵天水,保本官的前程。” 而城门外,已是大乱,不少人大骂吴忠是个狗官,还有不少孩童已经缩在了自己父母的怀里。 在他们的心中,拓跋一族就是一群神智未开的野蛮人,穷凶极恶,可怕至极,不仅跟妖王一人会吃人,还会掠夺所有的财物,更会强迫孩子们看着自己父母做出各种十分耻辱的事情来羞辱他们。 “爹爹,娘亲,不要,我不要被拓跋一族的人抓过去当小羊,不想被当成烤猪一样挂在火把上,不要。” 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哭喊着。 而拓跋一族的人,也制造好了船只,准备渡过常江而行。 拓跋一族的少主拓跋雄,不堪之前吴忠的羞辱,仍然杀戮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发泄怨气,那些不愿离乡的老人,死守着自己的田地,却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庄稼被拓跋一族的勇士们掠夺,看着自己惨死在拓跋雄的刀剑与箭矢之下,势必要将吴忠斩杀方才愿意罢休。 “吴忠,你竟然敢拿那些毫无作用的残兵败将还有劣质箭矢来戏弄于我,更与霹雳堂合作,害死我拓跋一族数百勇士,我拓跋雄与你势不两立,今日必杀你,你就好好看着你管辖领域内的子民一个个倒下吧,本少主不仅要杀害你城中的百姓,还有拿了你的项上人头,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拓跋雄的吼声震天,一点也不听父亲拓跋宏的劝告,大骂吴忠是个只懂得躲在暗处伤人的小人,更不在乎参谋提醒他吴忠早就想到了点子让他再一次大败而归的游说,反而继续上前。 “只要攻破了这一座城池,这吴忠,就没有藏身之地了,哼,城门聚集了如此之多的人,还有老幼妇孺在那儿,比之我拓跋一族的勇士还多上十倍不止。这个该死的吴忠,莫非是妄想着以人数取胜。” 拓跋雄率领大军来到了城门面前,便看到近乎数不清的老百姓聚集在城门面前,说着一堆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只见那拓跋雄,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青面獠牙,面相狰狞,反而像个带着野性的俊俏小郎君,一身毛皮大衣,背后披着一个袋子,装满了精良的箭矢,还有一把金色的弓在身后,手中拿着整整十米长还闪烁着银光的大刀,稍微举起,便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下,而刀上不曾染上一丝的血迹。 拓跋雄的大刀又一次举起,对准的是一位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的妇人,那孩子更是哭喊着说: “大哥哥,求求你,不要杀我娘,不要杀我娘,不要。” 那孩子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已经有不少拓跋一族的勇士也想起了过往的自己,可拓跋雄早已被吴忠之前的举动气昏了头脑,手起刀落,将这对母子斩杀,吓得周围的人都瑟缩着身子,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那拓跋雄见此,心性越发凶狠,不少年轻力壮的男子想要拿起锄头和木棍反抗,却无一例外被其杀死,就连王老汉三代单传的儿子,也被那拓跋雄砍掉了双手,双腿被锄头砸得残废。 “吴忠,你这个缩头乌龟,给本少主滚出来,我今日必杀你,本少主的对手是赵天水那等人物,绝不会是那这种阴险小人。你这个太守之位只不过是那君无忧施舍给你的罢了。若是不能设法极力讨好君无忧这个炎武国帝王得来封赏,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小角色罢了。” 拓跋雄的喊声震天,直入太守府内的吴忠耳中。 吴忠听到后,面色阴沉得可怕,心里已经开始记恨上了那拓跋雄,可一想到要彻底杀死那拓跋雄,自己就得花费不少金银珠宝,就在心中肉疼,况且他如今还没被逼至绝境,旁边还有君无忧赏赐的美人作伴,自然不愿出力。 香软入怀,吴忠只要听一曲歌舞,喝一壶酒,而非出城抵御外敌。 城门之外,已是有过万百姓惨遭屠戮,还有不少血气方刚的男子成了俘虏,就连一些妇人,也被拓跋一族的人紧紧束缚起来,只能等待着被羞辱到不堪重负的时日。 而李清歌站在王老汉的身后,十分紧张地看着面前的拓跋雄。 “君柔姐,是你吗?跟我走,不要跟君无忧在一起了好不好?不要继续留在炎武国当皇后了,这皇宫里那么多规矩,你又那么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跟我去西部大草原,别当他的皇后了好不好。” 拓跋雄一步步地走近与李君柔长得极为相似的李清歌,说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李清歌看着这拓跋雄,心中很想否认,可又不忍心看着百姓们被屠戮,竟然默认了下来,说: “求求你,你放过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求求你了。” “哼,不可能,本少主说了,只要这吴忠一天不出来,我就一直杀你们炎武国的人,直到杀光了为止,看他怎么向那君无忧交代,身为一方太守,却看着自己的子民被杀戮殆尽,还毫无作为,日夜笙歌。” 拓跋雄又是一刀,杀了一位百姓,说: “让我放过他们,不可能。” 第440章 “赵将军,我们还有多久到常江,我已经赶路了好几个月了,那拓跋一族狼子野心,绝不会放过我炎武国百姓的,如今估计还在那儿烧杀抢掠。虽然被那吴忠打退了一次,只怕他们卷土重来,不会手软。而且吴忠此人,唯利是图,是陛下被杜丞相那直脾气给气到了才重用的谄媚小人,只怕不会在乎满城百姓死活。” 一位士兵在赵天水身边问道。 “快了快了,我绝不能让拓跋一族继续伤害我炎武国的百姓,辜负陛下的重任,让他失望。” 可赵天水赶到常江前方的一座城池前,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眦欲裂。 只见那拓跋雄,手拿银铁大金刀,身后跟着五百勇士,对着那数百万的炎武国平民,不断地进行屠戮,原本逃亡到常江附近的平民百姓已经躺了一地,剩下的也基本上缺胳膊少腿,等待着被屠宰的命运。 一位面相神似李君柔的女子,跪在拓跋雄面前,苦苦哀求他不要杀死身后的老爷子和那个手脚残废的壮年男子。 “你跟我走也没用,今日,我拓跋雄必定要屠城给吴忠这个卑鄙小人看。本少主就要看看,这里全部的百姓死了,他吴忠还有何颜面去面见君无忧这个炎武国帝王,还有什么办法去讨君无忧的欢心。” 拓跋雄拒绝了那个女子的请求,根本认不出她是李君柔的妹妹李清歌,只觉得她便是那个当初多次拒绝自己好意转头嫁给君无忧当皇后的李君柔。 而还有不少百姓不断地敲打着紧闭的城门,奢望着吴忠能有一点良心,放他们进城,可城内的吴忠当作没听到,反而问一旁的下属,船只造好了没有,放在何处,准备带着这里搜刮的金银珠宝和民脂民膏远走高飞,离开此地。 “太守大人,您真的要坐船离开?” 一位下属问道,吴忠听闻,便是笑着说: “那是自然,本官已经与田丞相,福王爷他们通了消息,只要献上一点好处,他们两位自然保本官无虞。那田无季擅权,桃李满天下,陛下重情,只要不主动伤人,也不会对那福王爷如何,他们二人哪怕在明面上巨贪,陛下也不敢怎样,得了他们两位庇护,就算是赵天水在怎么正直,杜丞相再如何清廉,也动不得我。” 吴忠看着那些财宝全都被搬到了船上,喜笑颜开,哪怕得知赵天水来了,也猜到他会在此时暴跳如雷,与那拓跋雄交战,怕是顾不得其他。 “只要到了那里与福王爷的人接头,便能避开那赵天水,倒也不错。可惜了那清歌姑娘,身为皇后娘娘散落在民间的妹妹,竟然被那些蛮夷给糟蹋,要是被本官娶回来了,自会飞黄腾达,成为皇亲国戚,哼都怪那王老汉不识好歹,竟然为了李清歌这个捡回来的养女跟本官作对,还让他的儿子来闹事,实在可恶,他那儿子,如今残废了也好,省得他继续过来给本官挑事。” 吴忠恶狠狠地骂道,直到看见一船的宝物,方才展露喜色。 而另一处,赵天水看到拓跋雄等人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直接冲了上前,连杀好几位拓跋一族的勇士。 “拓跋雄,休要伤我炎武国百姓。” 赵天水手中拿起背后的九环大刀,与之战作一团。 拓跋雄哈哈一笑,说道: “这吴忠当缩头乌龟不出来,反而引来了你这等人物,果真没有白来一趟,早就有所耳闻,赵将军不仅为人正直,更是一位武道宗师,做人做事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如今一看,果然如此,真是一位好对手,既然你来了,那便正合我意,若是打败了你,我拓跋雄便可扬名天下了。” 拓跋雄的金铁大银刀闪烁着银芒,耀眼而又致命,每一刀都对准了赵天水的要害之处。 而朝堂之内,君无忧收到了来自的南方的战报,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反而向群臣问道: “吴忠身为常江太守,面对拓跋一族,为了省下钱财,竟是紧闭城门,不让百姓进出,更不派兵抗敌,与朝中权臣密谋,意欲逃脱罪责。为了贪墨金银,竟然发配劣质的箭矢,刀剑还有甲胄给手下军士,众多军民在他手下饥不饱腹,哪怕之前折损拓跋一族数百勇士,所消耗的费用甚至不及一贯钱。如今更是觊觎散落在民间的清歌郡主李清歌。众位爱卿,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人?” 左丞相杜东林一听怒不可遏,哪怕自己心知肚明,这个吴忠就是右丞相田无季的人,也毫不忌讳地劝谏道: “此等小人,罪不容诛,罔顾天下黎民,当以国法处置,以昭国法严明。” 田无季不曾发言,那福王爷君宇轩却是率先开口道: “陛下,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吴忠此人,也曾有过功勋,打退过一次突厥异族,更是在此前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折损拓跋一族数百勇士,气得拓跋一族的少主三个月下不来床,如此人物,怎会犯下这等罪责,做出此等糊涂事,想必是某些人看不惯别人作风,从中作梗。我看某些人啊,表面上是直肠子,实际上心里小心思特别多呢。” “杜丞相,你既然这般清廉,为什么生不出儿子,反而有个跋扈都跋扈到陛下面前的女儿杜云瑶,说不定不是管教不严,而是遗传家风呢。” 田无季更是开口起哄着,把杜东林气得浑身发抖也不依不饶。 而君无忧并未因此生气,反而开口下令道: “既然两位爱卿如此力荐,朕便不处罚他了,更要好好封赏他一回,还要赐婚于他,让他娶散落民间的清歌郡主为妻。钱财皆归清歌郡主掌管,此事就交由田丞相来办,诸位以为如何啊?” 第441章 党派之争 众臣听着君无忧的决定,全都瞪大了双眼,完全不敢相信,特别是左丞相杜东林,更是气得脚跟都站不稳, “陛下,你怎能如此昏庸,吴忠这等小人,怎能重用,还要进行封赏?岂不是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此等昏聩之举,万万不可啊。” 君无忧看到杜东林的神色,笑而不语,吴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清楚,可他也清楚,这人虽然是个谄媚小人,但对于自己算得上忠心,还有着大用。 这个决定,看似封赏,实则限制,可他不能直接说出,免得自己的心思被看穿,用着略微轻浮却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杜丞相,朕的决定,何时容得了你来质疑了,还是说,你想与你家千金一样,在朕面前顶嘴,不服管教,甚至恶语相向?你可知,令千金当日为了争夺一位状元郎君,差点害死了那状元郎的原配,还害死了那状元郎的母亲,是朕出手保住了她的性命。” 杜东林听着,面色大变,而右丞相田无季,却是趁机添油加醋道: “杜丞相,您的家教,还真是不甚严厉,老夫的女儿,本就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只不过进宫后当不得皇后,成了贵妃,又自幼与皇后娘娘看不对眼,方才显得跋扈无比,而您的女儿,不仅娇蛮任性,还在皇后娘娘的家族落魄时,乱棍打死了娘娘的堂妹,丝毫不顾及娘娘的面子啊。” 而杜东林更是气得身子发抖,他完全不知杜云瑶是何性格,一直以为她是位乖乖女,偶有错误也是一时冲动。 可不仅与之常有争执的田无季这般说辞,就连君无忧也是如此,还有朝中的好几个清廉的官员也是面面相觑,似乎对他的女儿颇有微词,甚至对他年近古稀也没有儿子,只有杜云瑶这个独女一事持有疑虑。 杜东林更是怒视着田无季,心里恨恨地看向君无忧,这个田无季,之前贪赃枉法都贪到所有人面前了,君无忧都完全不处理,自己一生清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们反倒是联合起来说起他家风不严,更是趁机落井下石,着实可恶,最后只能化作四个字 “无耻小人。” “好了,莫要吵闹,田无季,你速速派人前往常江,给那吴忠加官进爵,把那位名为李清歌的女子封赏为清歌郡主,赐婚于他与吴忠。那女子的面容,与柔儿十分相似,莫要认错了。” 君无忧心想:这个吴忠,一直在他面前瑟瑟缩缩,极力讨好,得了个太守之位,却是在百姓们面前,反而是另一副面孔,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摆弄权势,一路敛财,如今更想强抢民女,得知王老汉的养女李清歌是皇后娘娘李君柔的妹妹后,更是掳来献上,好去沾亲带故。如今更是和田无季,福王爷勾结。自己不便亲自动手,又不想拂了吴忠的面子,想了一个妙计。 “好了,杜丞相,田丞相,你们两位都是朕的爱卿,可莫要争执。田丞相,您也快点安排吧,可别晚了。杜丞相,您就回家,问问你那女儿,曾经干了哪些好事。” 而常江,拓跋一族来势汹汹,那拓跋雄有勇无谋,可他的父亲拓跋宏却完全不一样,不说是老谋深算,但也心机颇多,不然也不会如此之快灭掉好几个西部草原部落,更是灭亡了炎武国最大的一个附属国西夏国。 兵部尚书看见两位丞相被君无忧禀退,方才开口道: “陛下,西夏国已亡,我炎武国唇亡齿寒,那拓跋一族野心勃勃,连胜数场,占领了我国西方数十座城池,唯一败绩,还是那拓跋雄自认那吴忠只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不知其为人,方才被其戏弄,折损数百军将。以那拓跋一族的性子,被这等奸佞之徒戏弄,只怕不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 可那兵部尚书刚发言不久,吏部侍郎还有几位翰林府学士便出言反驳道: “陛下早已派遣赵将军前往西方,如今算算时日,也是到了那常江一地,若是那拓跋一族敢作乱,估计被赵将军一掌镇压,何须忧虑,若是连这点小小的西部蛮夷都解决不了,他赵天水又有何颜面当我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 “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赵将军出行紧急,一路带着将士们快马加鞭,怕是早已疲惫,又无粮草在侧,那吴忠更是见到盛平县的富商垄断米粮,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便起了心思,联合起富商,囤货积奇,只怕赵将军到了,也是人困马乏,难以招架那拓跋雄。还望陛下尽快派出人运送粮草前往常江,大开国库,犒赏三军,免得将士们寒心。” 兵部尚书驳斥道,想要尽可能地为赵天水带来优势,好去抗衡那拓跋一族。 而礼部尚书闻言,却觉得甚是不妥,反而辩驳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犒赏三军,用的乃是百姓之财。我炎武国,虽以战立国,以武为纲常,却是以民为本,以和为贵,乃是礼仪之邦,天朝上国。而建国之今,早已遭受多次内乱,先帝之时,那位叶丞相祸国殃民,谋害先帝,谋害先皇后,害得先皇后当上太后之时,患有心疾,终被气死,虽说叶丞相伏诛,但也劳民伤财到极致,更留下了屠龙教这么一个祸患,如今您登基方才不过十之二三年,奖赏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只怕会让那屠龙教有机可乘。” “韩尚书,你们礼部皆是主和派,皆是一群食朝堂俸禄不做正事的腐儒罢了,可曾想过,那被屠戮的百姓,可曾想要与那拓跋一族和好?” 兵部尚书一时气急,直接骂了出来,说: “谁人不知,你们礼部已经有不少人收了那吴忠的好处,生怕赵将军闲下来对那谄媚小人动手,坏了你们的好事,心里还祈祷着赵将军与那拓跋一族斗个两败俱伤。” 礼部尚书气得面色潮红,骂道: “你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粗鄙武夫,哪里懂得什么叫不战而胜,我炎武国本就是礼仪之邦,自然是以和为贵,若是战事连连,天下苍生岂不苦困。” “韩书华你这个老匹夫,莫非是想让陛下学古宋徽,钦二帝一般,年年岁贡,终被蛮夷灭国?还想让赵将军与那古宋之时的名将岳鹏举一个下场?” 兵部尚书听到礼部尚书如此说法,更是笑他大字不识一个,只好引经据典。 “好你个张泰山,竟敢如此羞辱老夫,陛下,张泰山此人,粗俗无比,能得兵部尚书一位,全靠祖上荫庇,有勇无谋,不堪大用,还请陛下莫要听这等武夫之言,误国误民。” 礼部尚书听到那兵部尚书骂了他一句老匹夫之后,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谏言道: “陛下,万万不可听信张尚书那无理之言啊。” 大臣们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而没了田无季和杜东林两人之后,争吵得更为激烈,只有福王爷和李太师两人平淡如水,而李太师时不时地看向坐在君无忧身边的李君柔,似乎是在劝诫自己的女儿,不要借着皇后的身份干预此次朝政,向过往那样影响君无忧的决策。 而福王爷曾也是骁勇善战之辈,望着君无忧这位早已登上帝王之位的侄子,希望他能偏心于兵部尚书,主战而不主和,自己也好从中挑选良将为己用,顺便从军费当中捞点无伤大雅的油水。 君无忧看着吵闹的众人,并未生气,反而搂着李君柔那纤细的腰肢,说: “柔儿,你看看,这些大臣,争了个面红耳赤都没有个结果,不如你给朕舞上一曲解解闷,看看这些大臣到时候可还争论出个结果没,主战,主和,哪有您这般佳人在侧陪伴来得有趣。” 君无忧的言语十分的轻浮,甚至像个纨绔子弟,哪怕朝中有着不少人精,都在心底里默认了君无忧便是一个沉溺于美色,胡乱下决策的昏君,可君无忧心里如何想的,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李君柔耳根微红,却不敢表露情绪,平日里自己的表现都已经显得善妒,而如今若是应了君无忧这个请求,岂不是被别人落实个妖后之名,只能端庄好仪态拒绝,说: “陛下,先人曾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不可牝鸡司晨,还请您以国事为重,莫要轻浮浪荡,其余事情,等夜里休息再说,免得朝臣非议。” “啧啧,没想到柔儿你平日里这么活泼,像个小女孩一样,曾经还大闹过一次朝堂,这回会突然那么正经,可真是少见啊。” 君无忧划了划李君柔的鼻梁,带着几点情调,随后看到众臣依然争论不休,方才阻止道: “好了,诸位爱卿,莫要继续争论,拓跋一族一事,朕已有决断,至于如何安排,还请六部尚书今晚入御书房与朕议事便是。吴忠一事,你们就当朕任性一回便可。” 第442章 拓跋铁骑,滴水阵 此时,赵天水率领大军来到了常江一带,看到那拓跋雄竟然如此残暴地屠戮平民,与之战作一团,奈何一路上奔波劳累,那拓跋雄虽是有勇无谋之辈,实力竟与赵天水不分上下,哪怕占了不少优势也因此陷入平局。 “拓跋雄,你拓跋一族,不在西方草原好好待着,竟然侵犯我朝防守最为空虚的西部,不仅灭杀了西夏国,更是肆意屠杀我炎武国百姓,罪无可赦,若是尽早投降,本将军倒可放你们拓跋一族一条后路,若再放肆,必定将你全族斩落马下。” 赵天水的九环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而拓跋雄的金银大铁刀威势也不曾落下,与赵天水打上数百招不分胜负,反而拿起背后的金弓,自箭袋上拿出箭矢,对准了赵天水的脑袋,便是弯弓一箭。 赵天水的九环大刀往前一挡,把那箭矢给挑飞,又是侧身一躲,躲过三支箭矢,可那些被躲开的箭矢,全都射中了炎武国的军士,那些将士们穿着足以御火御寒,哪怕是一些名剑名刀都无法穿透的甲胄都被那箭矢穿透过去,整个心脏被贯穿。 “好箭法,不愧是拓跋一族的少主,奈何如今是战场而非比武之地,你又是如此滥杀之人不然我必定与你结交,好好比试一番。” 赵天水拿起九环大刀,连杀数位拓跋一族勇士。 两位主将,由天明战至天黑,再到第二日天亮,仍然不分胜负,而两军将士哪怕死伤惨重,也是鏖战下去,呈胶着之势。 战场之上,两方厮杀许久,也逐渐力竭,不得不退回去休整,待到明日再战。 可赵天水刚带兵回到军营,却见拓跋一族的首领拓跋宏早已劫了他们的军粮,带着一堆大军将他们团团围住, “赵天水,你们炎武国今日,在劫难逃,我儿勇猛,却不懂得战术,不知兵分两路,以他的个性,估计也不屑于做出暗中劫掠敌方军粮之事,不过我却不同。赵将军,你被我儿的恶行激怒,竟一时忘了我,还真是可惜了。” 拓跋宏走到骑马走在前头,看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赵天水和炎武国军士,阴笑道: “赵天水,你们那常江太守吴忠,得你等炎武国帝王君无忧赏识,却是囤货积奇,鱼肉百姓,如今更是运走一城的粮草和财宝离去,而此时,你们粮草又被我劫走,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回该如何破解我这拓跋铁骑军之困。” 赵天水本就是个正直之人,之前听说吴忠之事,心中早有怒火,看到百姓们被拓跋雄屠戮,常江城的城门却又吴忠这位常江太守的缘故,紧闭不开,导致数百万百姓被拓跋雄杀得只剩下三成左右,而今日还遭此困局,实在恼火至极。 赵天水心中有怒,但也不敢表现,他心知,拓跋一族善陆战,不善水性,此时背靠常江这道天险,若是让拓跋一族入了那常江之上,便有一战之机,哪怕微乎其微。 可此时四面被围,根本无法突破,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可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赵家刀法的第一式,滴水石穿,竟是想出了一个新的军阵来。 炎武国的军士与赵天水配合十分默契,也照着赵天水的方式,排起了赵天水突发奇想想出来的滴水阵。 只见炎武国内的各类兵种,分散而走,只有弓兵,围在赵天水身边,不断向前而进,而这次四散而走的炎武国将士,最终路线都是往着那江边进发突围,盾甲兵在前挡住那拓跋一族的铁骑,掩护步兵,轻甲兵等速度占优,擅长水战之人上前,好让他们把拓跋一族的将士引入常江之内。 待那些拓跋铁骑兵上船后,好去顺手在水中捣毁他们的船只。 可赵天水自知,那拓跋宏估计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就是不知他的手下将士与之配合如何。 可无论如何,他都只能赌一次了,这滴水阵看似诡异,实则破绽多如牛毛,只能在疑心较重,军心不稳之人面前使用一次,若是使用第二次或被看破,便会成为待宰的羔羊,任人鱼肉。 第443章 水战,北凉国 拓跋宏看着赵天水那混乱不堪的军阵,心中竟升起了疑虑,心想: “这阵,怎会如此怪异,更是破绽百出,照理来说,哪怕逼入绝境,这赵天水也不该如此行事才对。” 拓跋宏细细看着赵天水那突发奇想摆出来的滴水阵,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哪怕看出了其中破绽也不敢贸然行动,因为此阵破绽太多,只需要让拓跋一族的铁骑往前一冲,便可冲散,全军覆没。 “莫非是糊涂,还是其中有诈,不行,得派几个无关紧要之人去试探一下才行。” 拓跋宏把一个炎武国俘虏直接往着那混乱的阵型扔了过去,可众多炎武国军将见此,竟然突然派出了一队看似十分强横的军士拦截,配合起来,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把那俘虏连同数十位拓跋一族勇士给全部杀死,往着一个方向进发。可那拦截的军士,看起来很是疲惫,拓跋宏心知,炎武国之人怕是早已力乏,但也不急着上前。 这时,拓跋一族的少主拓跋雄早已收到消息,跟上拓跋宏的脚步,而拓跋玉清也紧跟着他,向拓跋宏和拓跋雄二人问道: “父亲,哥哥,那赵天水等人,如今在您手中吃了败仗,何不乘胜追击?” 而拓跋雄看着赵天水的状态,像是饿了不少时日,又看到拓跋宏身后劫来的粮草,有些不服气地质问拓跋宏: “父亲,我拓跋一族哪怕征服各大草原,靠的也是勇猛,靠的也是我们自己的实力,哪怕抢掠粮草,屠戮平民,也是光明正大,您怎能如此胜之不武,暗中掠夺他人粮草获胜,这与之前戏弄我的谄媚小人吴忠又有何异。我拓跋雄,绝不会与一个毫无状态的赵天水对战,本少主要战,也要与巅峰时期的赵天水一战,在那个情况下压他一头,方才证明本少主的勇猛无双,绝不是现在这样,恕我带着亲信先行回到族内休整。” “哥哥,你怎能如此忤逆父亲,得了优势也擅自远离战场,不如我一女子。” 拓跋玉清拦下了拓跋雄,希望他不要带着部下离开,可拓跋雄哪里愿意,身为草原男儿,又怎会被女子威胁,更何况是自己的妹妹,直接命令道: “清儿,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无情,父亲,恕不远送,此战我绝不参与,免得遭人诟病,说我胜之不武,如此阴险狡诈之事,本少主不屑。” 而炎武国一方,赵天水自知此次兵行险招,很容易被看破,也只是利用了那拓跋宏的多疑才勉强换来一线生机。而且那灵光一闪得来的滴水阵,尚未完善,此次只是情急之下才在未与军士商量的情况下采纳,若非配合默契,只怕会被早早看穿意图。 而那拓跋宏看了许久,方才明白过来,原来那赵天水知道拓跋一族不善水性,只擅骑术,方才以此迷惑,让炎武国军士靠往常江江边,好引诱他们入江,登船作战。 “该死,竟然让他想到了这一层,这回算你们走运。” 拓跋宏恍然大悟,为何那赵天水,哪怕凭着被拓跋一族的铁骑砍杀数万防御极强的盾甲兵,也要往着其中一处冲,甚至掩护那些行动灵活的军种,原来是为了在水战之上获利。 可拓跋宏看到赵天水带着炎武国之人上船,便知道,此时再去拦截,只怕是晚了。 “爹爹,为什么不追上去,他们有船,我们也有船,难道还怕他们不成,我们的船,可是那些从炎武国抓来的能工巧匠制造,比他们炎武国的船只性能好上很多,只要乘胜追击,想必那炎武国的大军,要在这常江之上溃败。” 拓跋玉清看着继续按兵不动的拓跋宏,不禁质问道。 “清儿,不可如此鲁莽,若是此时去了,怕是正中那赵天水下怀,你身为我拓跋一族的公主,怎能学你那哥哥,如此冲动行事。我等劫了粮草,他们早已食不饱腹,更何况炎武国内,也并非表面上的一片祥和。那常江太守吴忠,贪生怕死,畏惧权贵,更是贪赃枉法,趋炎附势之人,而他今日鱼肉百姓,坐看炎武国平民被雄儿屠戮一事让那赵天水尽收眼底,而赵天水为人如此正直,那吴忠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让赵天水有精力惩罚他。还不如派出使者,以愿和炎武国和好为由,献上珍宝,与那吴忠结交。” 可拓跋玉清完全听不进劝,自认得到优势,竟是带着一大批支持自己的拓跋一族勇士登船,无视了拓跋宏的劝告,一路开船追到了常江中央,看着船上那几门火炮,下令道: “拓跋一族的勇士们,开炮,把这群不堪一击的炎武国懦夫给全部击溃在此。” 可那拓跋一族的人还未装填好火药,整艘船就开始颤动了起来,不少拓跋一族之人落入水中,成了一只只不懂得游泳的落汤鸡,在江中如同狗一样扒着,试图让自己漂浮在水面,可水底下好几个炎武国军士不断地将其往水下拉,直到他们淹死为止。 而拓跋一族的船只,更是不知何时燃烧了起来,整艘船上火光大盛,船上不少战马的蹄子都被热气烧得通红,一大堆拿着匕首的炎武国军士冲了上前,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把拓跋一族众人拉到水中,试图与之同归于尽,哪怕此局必输,也得保下赵天水和一些主力精锐,让拓跋一族元气大伤。 拓跋宏望着战局,心中懊恼不已,恨自己太过宠溺女儿,让她葬送了一大批拓跋一族勇士。 而炎武国北方,北凉国虽然被君战天打怕了,可听说他回京娶妻的消息,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甚至众多君臣联合起来斩了那准备递交降书的徐将军。 第444章 徐龙象之死,两桩婚事 北凉国, 皇帝徐渭虎与皇后吴素素坐在殿上,文武百官朝拜,徐龙象跪在中央,上奏道: “末将不敌炎武国战神君战天,故而自作主张,递交降书,还请陛下责罚。” 徐渭虎听后,勃然大怒,可还是冷静下来,可面上威严不减,说: “徐龙象,你身为朕的小弟,怎能如此胆小怕事,莫不成吃了十场败仗,损失数十万大军,就心生胆怯了吗?我北凉国先祖,曾是离炎王朝的异姓王,灭春秋九国,扫北方十大草原部落,终结离炎王朝内乱登帝,建立北凉国,怎会有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孬种。” 吴素素手中的佩剑也得渐渐响起轰鸣,一身白衣,仿佛画中仙子,可那眼神,却是不怒自威,责问道: “徐龙象,你身为一品指玄境高手,怎会畏惧君战天区区一个二品小宗师,莫不成是怕了炎武国内的那位得道地仙,还是说,你想保存兵力,联合他国,密谋造反?” 徐龙象看着那吴素素,心中怀着不满,这位西蜀国的亡国公主,在西蜀国被北凉吞并后,日日夜夜都想着离间他们兄弟二人复仇,可又不敢过多发作,以免让人起疑。 而其中几位大臣,早就看徐龙象不顺眼了,趁机进言道: “陛下,徐将军此前听说君战天回京,下了军令状,说要一举攻破炎武国北方边境,拿下炎武国北部疆土,却被异军突起的蒙元帝国突袭,更是被君战天的一位下属统领吓破胆子,递交降书,这般失职,可是要按军法处置?” 徐龙象听着文武百官如此说法,心中暗自恼火,却依然屈膝跪在地上, “末将听闻,君战天深陷情网,如今更在京城娶妻,尚未回到炎武国北方边境,想必防守空虚,若是拿出我北凉三千雪龙骑,定能学那拓跋一族一般,连占炎武国数座城池,还请陛下给末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为我北凉建功立业。” “陛下,万万不可啊,这徐龙象,早已连败数场,立下无数军令状,每一次都是大败而归,陛下您念及兄弟情谊,多次不曾下手。如今他还带上三千雪龙骑,只怕会葬送我北凉精锐,或是窝藏反心,还不如让他主动领罚,以正我北凉国军法严明。” 丞相更是献言道: “陛下,太尉大人说得没错,人无信而不立,若是军法不严,何以稳定三军,陛下您已数次因徐将军的兄弟情谊,而把军令状搁置,饶了徐将军一命,可他却是一败再败,只怕是居心不良,恐难服众,那三千雪龙骑,都未必与徐将军同气连枝。” “陛下,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末将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反心,倒是丞相府和太尉府还有皇后娘娘,忌惮末将背后势力,怕是想暗中使坏,离间我们二人兄弟情谊。” 徐龙象据理力争,哪怕自己有些嘴笨,有可能说不过那城府极深的众臣, 可众位大臣依然不依不饶,还有人时不时地看向了徐渭虎,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而吴素素也在一旁吹着耳旁风道: “陛下,徐龙象虽然连败数场,可身上依然有着功勋在身,更是与您一脉相承,背靠龙虎山道统,若非当年他在外征战,而是留在京城,恐怕这北凉帝王的位置,都轮不到您来坐啊。” 徐渭虎想起了徐龙象背后的势力,乃是起源于炎武国,发扬于北凉,南越,蒙元,东楚各国的龙虎山道统,哪怕已经落魄,也有不少陆地神仙之境的高手坐镇,就越发地忌惮,更不想让他掌握太多的权利,得到名望,而他手中又不是没有可用之人,方才下了这最终的判决, “徐龙象,违背军令,当斩。至于三千雪龙骑,就留在京城,而炎武国北部边境之事,朕已安排了八十万大军。这次作战,便全权交由皇后,太尉还有姜家的老将军你们三人处理,务必拿下炎武国,覆灭蒙元帝国,扬我北凉威名” 而炎武国内,哪怕四面强敌环伺,局势动乱,依然有两场盛大的婚礼拉开仪幕,一快一慢,一者是君战天与陈娇娇的,也是最为隆重的一场,可洞房花烛夜后,君战天就把怀着身孕的陈娇娇留在皇宫之内陪伴小公主君灵月,而自己则是快马加鞭赶往北部边境,好去收复被蒙元帝国还有后金,北凉等国占领的失地。 而另一场婚礼,虽然略显简陋,但那只是比起皇家的婚礼罢了,比之普通人家,豪华了不知多少倍,正是常江太守吴忠与清歌郡主李清歌的婚礼。 因为是炎武国帝王君无忧赐婚,吴忠心里也是十分兴奋,他从未想过,只需要讨好这个皇帝,对他表示忠心,便能轻易得到他得不到的东西,更是大肆宣扬起来,说自己娶了皇后李君柔的妹妹,已经是皇亲国戚了,根本就没有在乎过北凉国徐龙象被斩的变故,更不关心拓跋一族哪怕在面对赵天水的最后一搏时损失惨重,也已经占领了常江城和炎武国西部近乎九成的领土。 常宁城内的一座豪宅,吴忠得意洋洋地看着婚房中的美人,笑道: “李姑娘,没想到吧,你那养父如何帮你都没有用,你最终还是得嫁给本官,毕竟皇命难违,一分钱都不花,反倒娶了个身份高贵的美娇娘,倒是羡煞旁人了,想必朝中的同僚,都会对本官羡慕不已吧。” “吴忠,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卑鄙小人。” 李清歌破口大骂,可又不敢做出太多过激的行为,只能在婚房里默默流泪,怨恨君无忧利用皇帝的特权自作主张,把她嫁给了这么一个无耻小人,还恨自己的皇后姐姐,竟然没有询问自己的意见便同意了这个要求。 “你再挣扎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觉得你身份背景再大,还能大过皇帝不成。” 而一个稍微聪慧的丫鬟走了进来,似乎看出吴忠的得意,心中不满,更是看不惯吴忠的为人,在李清歌耳边悄悄低语几句: “清歌姑娘,如今您已经不是民女了,而是清歌郡主,吴忠仅仅是一个六品太守,身份还不如您,陛下还说了,你嫁给了他,便是他吴家的主母,执掌中馈,吴忠的钱财全归您管,可别如此软弱下去,被他欺负。” 哪怕那丫鬟声音再小,吴忠还是听到了些,骂道: “你这个臭丫鬟,胡说些什么呢?” 可吴忠还没教训完那丫鬟,便有一位下属来传报: “太守大人,护国大将军赵天水携带不少兵将在外求见,希望您能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休整,顺便发放粮草,以备军粮短缺之需。” 吴忠听到这话,深思了几下方才说道: “拓跋一族把他的粮草给劫了就想让我把粮草发放给他,还想进城休整,不可能,告诉那赵天水,若是想进城,每人必须交上五十两银子,若是想要粮食,一斤米两百两银子,若是不成,便请回吧,莫要扰了我的新婚兴致。” 第445章 财宝没了要欺人,妖怪饿了要吃人 常宁城外,赵天水带着仅剩数万将士兵,在城池外等候着远逃常宁城的常江太守吴忠答复,却久久不见有一人出来迎接他进城,反而城门紧闭,城墙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城门也没有守卫候着。 可城内,却传来喜庆的锣鼓声,像是在办喜事。 “赵将军,若是不尽早进城休息,购买粮食,兄弟们哪怕不被那拓跋一族杀死,也会被饿死。如今我们险胜一场,可拓跋一族尚未灭,而且我炎武国西部的城池,依旧被那拓跋一族占领,若是得知我们尚未进城,恐怕迟则生变啊。” “唐参谋,我又何尝不知啊,可如今吴忠这个小人,竟然最看我炎武国百姓遭难,自己在城内龟缩敛财,实在可恶。可国法严明,若是我们强行破城而入,哪怕除了吴忠这个卑鄙小人,也得在回京后以死谢罪,着实可恶。” 赵天水横刀立在地上,却不敢直接破开城门,那吴忠,靠着讨好权贵,攀附田家,不学无术也一路通过了乡试,听过了科举,甚至在殿试之上通过讨好炎武国帝王君无忧中了举,一路升迁,成了六品太守令,前几日探子更是传报消息给他,君无忧赐婚吴忠与清歌郡主二人,那吴忠正在张罗自己与清歌郡主的婚事,丝毫不顾及平民死活,国家危难,只在乎美人,心中更为气愤: “陛下,你此举究竟是何意,莫非师兄您当上了炎武国帝王之后,就忘记了师尊的教诲,重用这等无耻之人了吗?” 可赵天水还在恼火之际,那个被吴忠禀退的下属走到了城墙上大喊: “赵将军,太守大人说了,你们若要进城,每人都需要递交五十两银子才能进去,若是购买米粮,需两百两银子一斤,否则不让放行。” “吴忠这个狗贼,竟然借机大发国难财,赵将军,我们不如直接攻破城门,杀进去,以您武道宗师的实力,哪怕如今力竭,照样能一掌把城门轰得破碎,何不借此打破城门,将那吴忠就地正法。” 其中一位有些激进的将士提醒道,可赵天水却是阻止了他, “不可鲁莽?若是此时破城而入,怕是被那吴忠给反咬一口,而且陛下的赐婚之举,也着实怪异。陛下一向贤明,绝不会做出这等昏聩之举,竟然赐婚吴忠与一位被他强掳过来的民女,更把那位与他素不相识的民女封赏为郡主,还大肆封赏吴忠财宝,每一件都足以让朝堂上的清廉之人震怒,为天下人所不齿,这实在是怪异至极。” 而婚房之内,吴忠听到赵天水勃然大怒却依然按兵不动的样子,心中大喜,向着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听到丫鬟的话才稍有好转的李清歌身上扑去,却被她一掌打在了脸上。 “吴忠,你别碰我,若非陛下旨意,我绝不会嫁给你这种人,你别忘了,我现在不是当初任由你欺负的民女了,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是清歌郡主,你若是想继续得罪我,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吴忠听到这话,立马换成一副讨好的神色,说: “那是小人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姑娘您是清歌郡主,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吧,如今您已经是小人的夫人了,小人自然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还请清歌郡主息怒。” 吴忠拿起了一盆水,跪在了那里,准备帮李清歌洗脚,却被她一脚踢开水盆,淋得一身都是。 可吴忠依然面色不改,讨好道, “可是郡主大人对小的有什么不满,小的可以改。” “你身为一方太守,为了敛财,竟然将炼制兵器的金银铜铁收归己用,用来制造钱财,更是在拓跋一族来犯之际,大发国难财,不让未曾献上宝物的百姓进城,导致近乎三百万炎武国平民被拓跋一族屠杀,如今更是哄抬粮价,还试图阻碍赵将军进城,如此之多过错,你让本郡主原谅你,绝无可能,我可没忘了,当初的你,竟然借着权势,对我做出那等事情,是我一生的耻辱。” 李清歌扶着自己那挺起来,略显丰满的肚子,哭丧着脸,羞愤道: “吴忠,都是你,让我这一生全都被你给毁了,你还想特意来讨好我。” 而跟进来的丫鬟仆从原本都是吴忠的亲信,看到吴忠想要反驳,却是集体临阵倒戈,说: “吴忠,你就别妄想了,别忘了,陛下的旨意内,清歌郡主有权管辖太守大人您所有的财宝,包括您搜刮回来的民脂民膏,还想着拿银子收买我们,让我们替你卖命,让我们帮你利用清歌郡主的养父和义兄来威胁清歌郡主,绝无可能。” 吴忠面色变得极其难看,骂道: “你们这群狗奴才,本官平日待你们不薄,竟然如此做法。” 听到吴忠的话,那些丫鬟侍卫不怒反笑, “那又如何,你说我们是狗,你自己何尝不是,不仅是陛下的狗,还是田家的狗,如今更是清歌郡主的狗,我看陛下这场赐婚,可不是糊涂了,而是让你这个狗官当清歌郡主的狗,省得自己费心费力罢了。” “你们这群背主的东西,背地里说本官趋炎附势,你们如今又何尝不是,若她不是清歌郡主,依然是那个民女,你们哪里会如此,暗地里说本官攀附权贵,今日你们不也是攀附上郡主这条高枝。该死,只恨我没早点抓到你这李清歌的把柄。” 吴忠气得一时头脑发昏,倒在了地上了,而侍卫丫鬟没有多看一眼,反而向李清歌询问道: “郡主大人,接下来您打算如何?” “先放赵将军进城,顺便把吴忠所贪墨的米粮发放给众位将士与百姓,莫要耽搁。” 而城门外,赵天水又是等了许久,才看到一位侍卫走了出来,把他们迎接进城,可一个孩童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低声哼着一曲童谣,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幽幽寒意: “歌舞升,战乱起,万国出,万妖现。财宝没了要欺人,妖怪饿了要吃人。馋臣殃民不祸国,妖妃媚人不乱心。妖吃人,人吃人,天下乱,无兴亡,百年代,千年朝,万年世,亿年劫,匹夫逞勇,炎武……” 那童谣渐渐地,便没了下文。 第446章 妖王作乱,九心玲珑体 炎武国内,西部因附属国西夏国的灭亡而就此沦陷,被拓跋一族所占领,那拓跋一族的少主,虽然勇猛无双,但也残暴无比,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尽情驰骋,杀戮无数,百姓们苦不堪言。 而北方,蒙元帝国来势汹汹,欲图扩张领土,北凉皇帝斩杀递交降书的徐龙象,为了开拓疆土,不再承认投降一事,反而趁机南下,想要攻占炎武国北边的领土。 而南方,南越国帝王赵无道不仅开始控制异能者奴隶了,哪怕是有点力气的农民,也难以摆脱他的掌控,只有几位势力弱小,却有武道大宗师庇佑的藩王能勉强力敌。 至于炎武国的东部,自从凯瑟王后这位高傲的人鱼被炎武国大公主君昭明独自一样镇压后,便时不时地发生水灾,大洪水也是常有的事,不少流民已经逃往了京城。 可炎武国的京城之内,也不怎么安生,哪怕青元宗,藏剑峰,万花谷,蜀山,天师教,武当,少林等仙家宗门,武林门派,加上八大武道世家,七大书香门第坐镇,照样出现了不少妖魔,首当其冲的便是十大妖王之中的鳄王,还有炎武二十八煞之首的罗晓生。 这两妖魔,每一次出现,都是三座城池以上的百姓丧命,寻常修士也难以匹敌,就连元婴老怪出山,也是难以伤及皮毛,反而被其一口吞掉,可怕至极。 而京城内,炎武书院作为表面上的炎武国第一势力,更有着李太师这位得道地仙坐镇,自然承受了最为巨大的压力。 可如今,李太师哪怕是想,也是分身乏术,他为了镇压被埋藏在炎武国地底的绝世大魔,不得不用尽毕生修为,如今能动用的力量,也是微乎其微。 炎武书院内,也不是十分和谐,自从楚炎和叶傲天一同加入后,为了得到君昭明这位炎武国大公主的青睐,更是引发了不少争执。 “叶傲天,你们屠龙教,欲图颠覆炎武国统治,你这位屠龙教少主,竟然如此大张旗鼓地进入炎武书院修习,就不怕遭人唾弃吗?” “呵呵,楚炎,你可真好笑,炎武书院的宗旨是有教无类,不问出身贵贱,不问修为高低,不然,就你这个修为几乎没有长进的落魄世家废材,能有机会进来?” 叶傲天虽然面带嘲讽,但也没有因为楚炎那怨恨的目光而动手, “怎么,楚公子您这是想要动手啊,你可知,李太师身为炎武书院的院长,最为讨厌同门相残了。我叶傲天,哪怕出身恶贯满盈的屠龙教,但也出淤泥而不染,修为更是达到宗师之境,如今年仅十六,仙道修为已是半步元婴,有着极品五色灵根,就算是你修行的那个异类武道,我也修行到了武王境界,你区区一个九星大武师,连武灵境都没有达到,还一路惹是生非,为求自保一路靠着自己的残魂师尊附体杀戮,你怎么跟我比啊?” “叶傲天,你……” “我怎么了,你修为这么低,小心我把你那儿割了,让你变成小炎儿哦。” 叶傲天不断地羞辱楚炎,丝毫不顾忌楚炎的体内有着一缕异界上古强者的残魂, “楚炎,如今我炎武国陷入动乱,各大宗门派出弟子出外行军作战,斩杀妖魔,我炎武书院也不例外,你可想好,要加入哪一支军队,凭你这点实力,又能除掉多少妖魔?” 而炎武书院内,几位导师看着那些鱼龙混杂的学生,也是十分不安,还是照着往常的例子发派任务,可今年的任务,却与之前不同,竟然从参与科举变成了下山除妖,行军打仗,完全不在乎书院中的学生八成以上是儒家学子,寒门儒生,一个个都是手不能挑,肩不能提,只有满腹经纶的文弱书生,而另外两成是觊觎君昭明美貌的富家子弟或是如同楚炎那般被仙家宗门追杀得走投无路不得不寻求炎武书院庇护的修士。 不少儒生来此,本就是想着博取一个好前程,得到好资源,可如今却又让他们面对一群妖魔,还有那残暴无比的蛮夷异族,心中自然不服,竟然开始了罢课与反抗,那些觊觎君昭明美貌的富家子弟也加入其中,只有那么几位仙家宗门长老之子想着如何在此次任务斩杀更多的妖魔表现自己的强大来博得君昭明一笑,把这位桀骜不驯的霸道公主给征服。 而此时,一座小村庄内,一只庞大的鳄鱼出现,每踏上一步,都有数百棵树倒下,每一次张口,都把数十吨的泥土吞入腹中,血盆大口一开,吐出好几道火焰,整座村庄都燃烧了起来,再外里一合,已经有数千人在这口中化为碎屑,连同泥土一同被这庞大的鳄鱼吞入腹中。 那鳄鱼更是口吐人言: “区区三万个凡人,还不够本座塞牙缝。根本就不如那些百万人的大城市,特别是有着修仙者存在的地方,筑基期以上的修士,还有那些武道宗师,可全都是大补之物啊。” 那鳄鱼正是十大妖王之一的鳄王,更是鄙夷地望向蝶灵谷的方向, “哼,蝶灵王,看着自己的同族蝴蝶精翩翩被人类伤害,她如今更是因为人类丈夫的畏惧而陷入痛苦当中,你竟然无动于衷,更不趁着炎武国内乱之际树立妖王威严,着实可笑。” 几日后,这座小村庄外,来了一位红衣少年,正是楚炎,可鳄王早已离去,到了别处作乱,正剩下一片废墟,还有一地的尸骨,可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衣服的小女孩,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楚小子,那个小姑娘可是九心玲珑体,受天地气运庇护,一般都能在大灾大劫中活下。若是得其处子元阴,修炼速度会比正常修炼快上十倍,你可真是有艳福了。” 楚炎脑海内的丹尘提醒道。 那小女孩看到楚炎来到,踩着小碎步跑到了楚炎身边,哭道: “大哥哥,我爹爹和娘亲都被大妖怪吃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大哥哥,求求你了,能不能收留梦儿,梦儿愿意以身相许。” 楚炎看着这小女孩,顿时愣住了,可他脑海里面的丹尘却是催促道: “臭小子,那小姑娘都已经答应以身相许了,还不快点凝练心神,取她的元阴修行,反正不伤性命,仅仅损其一点点根基罢了,上次都已经和琉璃圣地的圣女做过那种男女之事了,如今还怕什么?” 楚炎在意识空间听到丹尘的话,在脑海内用神魂传音道: “丹老,上次我也只是被动,还是那位圣女主动的,这次这个小姑娘,她才六岁,六岁啊,我怎么下得去手啊。” 小女孩看到楚炎的异样,问道: “可是梦儿没说真名,让大哥哥您生气了,我的全名叫梦仙儿,怎么样,好听吗?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第447章 田家来使 与楚炎所遇到的情况不同,常宁城内,赵天水等人,总算是在李清歌的帮助下,入了城。 “末将多谢清歌郡主相助,来得匆忙,并未带多少薄礼,仅有一本武道功法相赠,若是往后郡主有什么需要,喊末将便可。” 赵天水拿出一本家传的淬体功递交到李清歌手上,随后让唐参谋带着将士们在城内休整,安抚百姓。 “赵将军,不必这么多礼数,我嫁给那吴忠也并非本愿,只是皇命难违,腹中又有他的孩子,不得不嫁,以免辱没家族声誉,让姐姐与我相认之时,后位因此不稳。” “郡主不必如此,那吴忠之事暂且不谈,那拓跋一族来势凶猛,如今我们与之两败俱伤,但船只受损严重,若是让那拓跋一族休整后渡江而来,唯恐难以匹敌。不知您可否行个方便,莫要让一群小人来叨扰我们,好让将士们安心。” 赵天水看着晕倒在地的吴忠,又看着那群临阵反戈依附李清歌的侍卫,丫鬟,心想:这群墙头草,趋炎附势,只会攀附权势更大之人,若是自己与李清歌不和,怕是下一个晕倒在地的就是这位清歌郡主了。若是让这些人帮忙,恐怕会错漏百出。 李清歌看出赵天水心中所想,立马把那些丫鬟侍卫禀退,让他们带着晕倒的吴忠随着自己来到了书房。 而赵天水方才安下心来,往着常江的江边走去。 只见这常江江边,滔滔江水覆盖着黄沙,海浪时不时地往上升涨又落下,因为渔夫们全几乎被吴忠剥削,又因此前西海龙王发怒,仅剩下那么一个两个,那平日里的渔船全都不见踪迹。 看到赵天水大步流星踏入,正在监督造船工作的唐参谋和林统领两人先行了个军礼后说: “赵将军,我们已经找了不少工匠,想必很快就能把船只修好,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把拓跋一族给打退,为那被拓跋雄杀死的数百万炎武国百姓报仇。” “唐参谋,那拓跋一族虽然不善水战,但此前经历一场大败,损失惨重,估计有了防备,那拓跋宏,谨小慎微,能覆灭西夏国,当上拓跋一族的首领,不容小觑。他可不像他那儿子拓跋雄一样有勇无谋,更不会如同他的女儿拓跋玉清一样鲁莽冲动,我们得做好万全之策才是。” “赵将军,这个我自然知晓,只不过如今我军虽胜,却显颓势,现如今更是得罪了那吴忠,虽说他被清歌郡主胁迫,但也算得上是田家的人,只怕田丞相会在朝中作梗,不派援兵,或是故意拖延支援速度。” 唐参谋面色忧虑,他看了看现如今的军队,原本数百万之众,仅仅剩下廖廖七八万上下,不得不在平民百姓中招募兵马,方才凑足二十来万人,甚至那新来的人,有十多万不甚熟悉战术,配合得不如原本剩下的部将默契。 虽说仙家宗门和武道势力会派遣不少人出来支援,可赵天水这边,早早的援军,早早就被田家给截胡了,右丞相田无季更是为了在君无忧这位皇帝面前做表面功夫,特地安排了炎武书院的楚炎和三千位无多大作用,空有一腔抱负的儒生,武道世家林家的庶女林雅,还有藏剑峰那早就被人打碎丹田的前任圣子李剑。 而半路上,那三千多儒生一半畏惧死亡打道回府,一半因为只懂得读书不懂得打仗被杀,楚炎更是与众人走散。 至于李剑和林雅,一人丹田破碎,修为尽失,一人出身武道世家却因天赋低微,又无功法相辅,无法修行,可一路走来却也幸运到了极致,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而三人的到来,更是让不少部将心生绝望,楚炎是个落魄世家里难以修行的废材,李剑是个丹田破碎的前任圣子,林雅更是个无法修行不受重视的林家庶女,如何担得起大用,这个田无季,怕是故意派出来羞辱他们,想看他们赵家军因此兵败如山倒的。 “你们田家所说的援军,就是这么几个废人,是不是有点羞辱人了?” 唐参谋看着田家的来使,又看向那所谓的援军,楚炎身穿红衣,抱着一个蓝衣服的小女孩,而林雅一身灰衣,姣好的面容上布满了灰尘,盖住了容颜,而李剑依然拿着剑,可却一点也拿不稳,甚至少了往前的那种稳重,像是丢了当初的剑心,失去了过往的那颗强者之心,显得十分胆怯,只有田家的来使得意洋洋,不禁大怒: “你们田家,就是这么做事的吗?这便是你们田家所说的援军?” “唐参谋,你们家赵将军都没发话呢,您倒是先责怪起我来,是不是多少有点喧宾夺主了?” 那田家的来使笑道,唐参谋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赵天水阻止, “敢问使者,田丞相所说的御敌之法何在,本将军可是听说,田丞相派来的援军,可是堪比百万大军的,如今看来,像是在说大话了,还是说,右丞相的消息不灵通,不知道如今西部边塞局势如何?沦陷多少城池?” “这个楚炎,虽说是落魄世家的世子,修行一途难以寸进,但敢与屠龙教少主叫嚣,怕是有着极深底蕴。而李剑身为藏剑峰前任圣子,若是被杀,想必藏剑峰绝不会就此罢休,林雅虽为林家庶女,但林家的人,怎会坐看自己家族的人被异族给杀了去。我们田家给您安排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无聊了也有人哄,有人闹,有人逗,给您供一点乐趣,岂不妙哉。” 赵天水听到这话,自知是田无季想要针对他,故意如此,但也只能无奈,只能想着等到班师回朝后参他一本,哪怕没多大作用。 “那倒是谢谢田丞相的美意了。” 那田家的来使听了赵天水这顺从的话,冷笑了几句,一脚往着楚炎和李剑等人身上踢,: “两个废物,还不赶紧过去,免得再碍我的眼,还有你这个晦气的庶女,敢得罪秦家的嫡小姐,还敢长得比你的嫡姐漂亮,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楚炎恨恨地瞪了两眼,若非他脑海内的那缕残魂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他早就想动手了。 可丹尘依然不放心,在楚炎的识海空间内警告道: “楚小子,你可别冲动,虽然老夫只是一缕残魂,但也看得出来,此人对你并无杀意,而且那赵天水更是一身正气,若是此时动手杀了他,只怕会让田家的人得知你还能继续修行的消息,更会让那赵天水不喜。” 而李剑因为丹田破碎之故,剑心涣散,神志不清,一度有入魔之势,好在没了修为,又是重伤之躯,方才没有造成太多伤亡。 林雅则是看着老黏着楚炎的梦仙儿,想要摸摸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却在心底里面感到自卑。 几人各顾各的,似乎无视了赵天水和唐参谋两人。 “该死的田家,竟然派来了这么几个家伙来,摆明了就是让我们去送死,哪怕打赢了拓跋一族,我们也得元气大伤,无力应对其他变故。若是那田无季为了巩固自己在炎武国的权势,借机派人出手偷袭,只怕我们会全军覆没啊。赵将军,我看,此战只可守,不可攻。” 唐参谋向一旁的赵天水提议道。 “可是,我要如何做,那拓跋宏可不是我们能够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是个实力强悍的对手。他生性多疑,武功高强,绝不会因为我军颓势而贸然行动。” “赵将军,我觉得我们可以如此,这般,至于田无季派来的这几个人,就先安置在清歌郡主那儿,免得他们几人的毫无作用却带上重担,多生事端,引来横祸,让我等军心不稳。”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那本将军便听你一回,这点事你安排一位值得信任的统领去做便可,过后便来我到帐中,与诸位商讨作战方案。” 第448章 常宁水战前奏 “该死的赵天水,竟然把我们的船只全给毁了。” 拓跋雄在军营内,愤怒地拍碎了好几座桌案,就连拓跋宏刚刚布置出来的作战图也拍得粉碎,拓跋玉清也只能在旁边安慰, “哥哥,我们哪怕败了,不也照样攻占了炎武国西方十八座城池,那赵天水哪怕赢了不也没把我们攻占的城池收复回来。” “清儿你一介女流懂些什么,败了便是败了,我们拓跋一族的勇士,已经三场败了两场,哪怕取得了优势,也会被西方草原的部落笑话,我绝不容许我们拓跋一族继续输下去,哪怕这次是最为不熟悉的水战。” 拓跋雄一拍桌案,又打乱了拓跋宏部署的一些作战图,身为拓跋一族少主的他,不仅看不起自己的妹妹,更是一点也不给自己的父亲面子。 “宏儿,莫要动怒,我已经派了使者,准备与那常江太守吴忠议和,得来了不少炎武国一方的军防图,到时候与那吴忠里应外合,想必那赵天水武功再高也回天乏力。” 拓跋宏不得不止住这两兄妹的争吵。他深知,如今他们拓跋一族,虽说勇猛无双,可不善水性,又无甚主见,最有主见之人,便是他的一对儿女,可儿子有勇无谋,如今更是打乱了自己的一些作战策划,女儿英勇无比,却是鲁莽冲动,还时不时会有恻隐之心,不堪大用,实在是让他心中烦躁,但还是嘱咐道: “那赵天水经此一役,想必元气大伤,不得不请求炎武国朝廷支援,可那炎武国朝堂,如今可不稳定,党派相争,可不会如此轻易地派出援兵,雄儿,清儿,你们二人,最好发放一些金银给那些造船的工匠,让他们多装几门火炮,多建造铁栏,顺便给船上加一稳固的钩锁,莫要害怕亏损财物。” “父亲,我们这么做,岂不是给了那些工匠造反的机会,他们可是我们从炎武国内抓来的俘虏,不是我们拓跋一族的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清儿,你是担心这些俘虏信不过吗?这你可就错了,你不想想,那吴忠当了常江太守后,是如何对待炎武国百姓的,罢了,跟你说了也无用。” 拓跋宏看着自己这对儿女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只能在心中暗骂他们两个不成器。 而赵天水一方,已经在常宁城内部署好了作战方案,只待几日后商榷几句便可。 常宁城内,赵天水坐在主位,一身蓝色战袍,威风不减当年,唐参谋坐在一侧,而后续落座的便是楚炎。 “楚公子,在下听闻您实力低微,为人猖獗,如今一见,果然如此,不知您可有想过,你身无分文,又无官职,只不过是田无季以援军之名派来羞辱赵将军的棋子?这般快速地越过各位统领落座,是否有些不合规矩?” 唐参谋看着那坐下来,翘起二郎腿,面露狂妄之色的楚炎,质问道: “楚公子,以您这刚踏入后天境没多久的微末修为,怕是没多少话语权和如此之大的面子。” 楚炎听到这话,依然高傲无比,连最基本的敬意都没有,反问道: “莫非唐参谋还要与我打上一场方才松口,我敢断言,如今除了赵将军外,你们没有一个人是我楚炎的对手。赵将军,只需要给我两天时间,便可打退那拓跋一族,保证他们不再来犯。” “哼,狂妄,区区一个异类武道的武者,也敢大言不惭,既然你这么想打,那便与王统领打上一场,好去证明自己的实力。” 那王统领站了出来,足足两米高,身上的肌肉横涨,手中拿着弯刀,吼声如雷,寻常武者都难以近身, “就是这个小子,不懂得军中规矩,还夸下海口,更说自己能两天之内打败拓跋一族?可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却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楚炎看着那王统领,没有露出任何恐惧之色,而一旁的梦仙儿也给他打气,喊着“大哥哥加油。” 只不过楚炎脑海内的丹尘,一直给他提醒,让他小心这位王统领。 “丹老,我如今已经是九星大灵师了,距离灵王境界也是极近,为什么还要小心他。” “你这个楚小子,真是不知好歹,这个王统领在他们这边被喊作先天高手,可在我们灵气大陆那里,已经是九星灵皇的强者,比你高出三个大境界,与本座巅峰时期差不了多少,你这点修为,在这儿被称作后天境武者初期或许那些仙家宗门的练气期中期,也算得上是抬举你了。你如今那点实力,或许能与练气期中期的修士或者后天境武者一战,那唐参谋说得对,你这小子却是狂妄了点。” “师尊,有你这么损自己的弟子的,还好如今只是在我的识海空间内,不然被他们听到可就麻烦了。” “你这个楚小子,还真是麻烦,还好这些武者实力强大,却不知灵魂的奥妙,为师就帮你一次。不过如今我只是残魂,若是帮了你,怕是要陷入一段日子沉睡,你可得靠自己了。” 丹尘附体于楚炎身上,令其气势暴涨,直到武道先天之境圆满方才停下。 第449章 楚炎与王统领 楚炎的气势渐渐暴涨,一直攀升到先天大圆满境界方才停下,看着眼前一身横肉的王统领,毫无惧怕之色。 “王统领,请指教。” 楚炎的态度高傲,根本没有把王统领放在眼里,仿佛眼前的王统领,只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 “好你一个狂妄的小子,这等实力,确实有几分资本叫嚣,可比起本统领,还是差了些。” 王统领原名王大猛,更是在幼时见过外邦带来到的猛犸象,领悟了一套极为强横的拳法,名为猛象拳,更是苦修此法,一直修炼到先天境界,寻常宗师,也可与之一战。 而他性子本就蛮横,看到楚炎这个态度,开始面色不善起来,准备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楚小子,你果真好胆,竟然敢这般挑衅我王大猛,这回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究竟谁更狂妄,尚且未见分晓呢,强者之路,本就一路艰辛,我又何须惧你,王统领,你要战便战。” “风动。” 楚炎顺势出手,把掌中凝结出来的一道剑意刺出,如同清风拂过,直入王统领的身侧,只差毫厘,便可把王大猛的喉咙割下。 王大猛看到楚炎出手如此猛烈,更是这般狠辣,心里也怕了几分,还有一些不满,因为这楚炎,在自己尚未准备好,便已经出手了,无视了炎武国内比武切磋时的潜规则。 “好一个楚炎,出手如此狠辣果断,还无视武者之间的规则,若非常年征战沙场,有着危险预感,躲避及时,我这脑袋,怕是要搬家了吧。赵将军,此人哪怕胜了,恐怕也轻饶不得。” 王统领抱拳向赵天水请求道,赵天水并未发话,反而静静看着楚炎与王大猛两人,喜欢希望看着两人后续的切磋,可唐参谋心中不喜,觉得楚炎做得太过过分,赵天水的行为过于反常了。 “楚炎,我念在你并非我炎武国之人,又是出身于落魄世家,自我封闭多日,便既往不咎,不过,我这回得拿出真本事给你瞧瞧了。” 王大猛看着楚炎那依然傲气的样子,双手开始发力,那力道,足足有千百斤重,怕是一拳便可把一只凶猛的老虎打得趴下,与五六头牛角力。 “猛象拳第一式,开山逐虎狼。” 王大猛一拳往前打出,如同几千斤的重锤落到楚炎身上,楚炎以掌硬接,而附体在楚炎体内的丹尘提醒道: “楚小子,你招惹的是什么怪物。我可早就提醒过你,炎武国乃是上界,比我们灵气大陆,厉害多了,别没有实力硬摆架子,你偏不信,竟然招惹了这等强者。这儿的先天高手,已经是我灵气大陆的巅峰强者灵皇境高手了,这上面还有宗师和大宗师呢,你这九星大灵师的修为怎么比得上,若非老夫附体,你可撑不了多久。还不快点使用老夫教你的融火诀。” 听到丹尘的话,楚炎心神一动,体内的三道唤不出名字的异火相融,组成了一道三色火莲,化作一条火蛇,往着王大猛的身上冲过去炸开,化作一阵烟尘。 可那王大猛,承受了此击,只是身上的衣服被炸得破碎,肌肉全部露了出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损伤。 “好小子,不错,不过,就这点程度,怕是连我都伤不了,何谈对抗那拓跋一族,狂妄也得有狂妄的资本,你竟然大放厥词地说,能两天之内拿下拓跋一族,本统领可不信,除非,你能打得我心服口服。” 王大猛再一次发起了进攻,那拳劲,虽然比不得之前,却是精细了许多,可那拳风划过之处,都有空气破开的声音,把那火蛇给打碎,直接来到了楚炎的面前。 所有人看着擂台上的情况,没有一个人看好楚炎,反而给王大猛呐喊助威,喊着王统领威武,只有那曾被楚炎救下的小女孩梦仙儿一直支持着楚炎, “大哥哥加油,打败那个大个子,我相信大哥哥,你可以的。” “你一个六岁的小妮子,竟然会看好这样的小子,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我看啊,此战王统领必胜,你的那位大哥哥,在赵将军面前如此傲气和不遵守规矩,估计下场会很惨啊。” 一个胡子拉碴,身披铠甲的男子在一旁嘲笑梦仙儿,可这小丫头脾气倔强起来钻了牛角尖, “大哥哥才不会输呢,一定能打败那个大个子的,她可是把我从大妖怪鳄王手里救下的。” “那又怎样,我们家王统领,曾经可是一拳打死了一只修行两百年的虎妖。” “虎要哪里有鳄王这种大妖王厉害,大哥哥肯定比那个王统领厉害。” 而擂台上,楚炎放弃了继续使用融火诀,反而开始用起了剑,剑影闪烁,快速而迅猛,而王大猛一时也找不出楚炎的身形。 “三千雷闪幻影鸣火剑。” 楚炎的身形化作三千多道残影,每个残影之中都带着一股雷霆剑意,闪烁着火光,跳动着十分活跃的火元素,可最终都只有一个方向,便是对准了王大猛的死穴,追求一击毙命。 王大猛一时难以分辨哪个是真,哪个是伪,不知楚炎的本体去了何处,不断地在四处观察,却没有看到一点的破绽。 待到那一剑快要刺入王大猛的心脏处时,赵天水才出手挡了下来,抓紧了楚炎手中的剑,散发起阵阵冷冽的刀意,说: “够了,军中切磋,不可伤人性命,楚炎,你手段如此狠辣,本将军怎能放心,我念你心性之中有着善意,便暂且饶你一次。莫要忘了,你此次前来,只是为我赵家军效力,援助我等击退拓跋一族,收复我炎武国西部的失地,而非统领我等所有将士。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楚炎听到赵天水这话,心中不满,问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明明我比他强,比你们强,却要听从你们的命令。” “楚炎,不可对赵将军无礼,” 唐参谋看到楚炎对自己最为尊敬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这个态度,更为不满,立马跳脸道: “楚炎,你可是不愿给赵将军面子?或许你们那个地方讲究的是打打杀杀,弱肉强食,可来到了我炎武国,就该遵守我炎武国的江湖规矩,这个江湖,可不是光有打打杀杀就够了,还讲究人情世故。还好你碰到的是为人正直的赵将军,而非朝中那阴险狡诈的右丞相田无季,不然,就凭你刚刚这一出,怕是死十次也不够,可真够幸运的了。我看田家派你还有那个丹田破碎的藏剑峰前任圣子李剑和林家那无法修行仙道和武道两途的庶女林雅过来,怕是你得罪了田家,故意让你与我们一起,葬身于拓跋一族的铁骑之下吧。” 楚炎虽然不服,但也憋了下来,而赵天水也做出了决定,说: “楚炎,你实力尚可,心性却是不佳,还需要打磨一阵子,便安心当一个千夫长,也不算埋没你的武道天赋。至于你救下的那个小妹妹,就跟你在一起,免得又惹出些什么麻烦来。” 而这时,拓跋一族早已造好了船只,来势凶猛,准备攻克常江,打入炎武国的腹部。 第450章 常宁水战 这时,拓跋一族早已造好了船只,而拓跋雄坐在首位,远远望着眼前的场景,赞叹道: “这中原大地,可真是一片大好河山,比起我等西方草原,可是壮阔多了。待我等征服后,不知是怎么一片光景。” 而拓跋宏坐在最中央的船只,似乎是在稳定军心,毕竟此战,他为了能攻克常宁城,可是带上了拓跋一族七成的主力前来,准备把赵天水等人一网打尽,顺带俘虏城内的清歌郡主,好去威胁炎武国的皇后李君柔。 而这些船只之上,都装有各种各样的火炮和弹药,每一管火炮,都坚硬无比,而船艘之上,装着甲板和铁片,同样坚硬无比,能抵御不少威力巨大的火药。 “我拓跋一族,虽然不善水战,可为了此战,我已下足了本钱,还望各位草原勇士莫要让我失望啊。” 拓跋宏对着自己的手下下令道,可他的儿子却是第一个跑了过来, “父亲,您放心,孩儿这次必定攻克常宁城,抓住那戏弄本少主的吴忠,让这个阴险小人知道,何为人羊之辱。” 拓跋宏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但也毫无办法,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就这么一直惯着,不作为。 而两方的船只刚一碰头,拓跋宏便下令,让最前头的两艘船只撞击炎武国一方的战船,几艘船只撞击在一起,几道铁板铺在了船上,拓跋一族的铁骑,全都拿起刀剑,踏着那横板,冲入了炎武国一方的舰队上。 赵天水见此,知晓自己的兵力因为田无季的针对,迟迟没有援兵到来,因此不如拓跋一族多,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让将士们死战,尽可能地把拓跋一族的人引入水中,再让一些水性较好的军将在水底埋伏,捣毁拓跋一族的船只和火炮,偷偷在后方袭击。 而拓跋一族,也算不得什么省油的灯,把钩索往着赵天水所在的船只一套,拓跋雄和拓跋玉清两兄妹顺着此索,来到了赵天水的面前。 赵天水见此,拿出九环大刀,与这两兄妹打了起来。 只见这两人,一人持刀搭弓,擅箭术,一人持鞭坐马,擅鞭法骑术,配合起来,难缠至极,着实把赵天水打了个措手不及。 拓跋雄弯弓搭箭,一射便把炎武国船只上的一门火炮给射了下来,而拓跋玉清的长鞭往着地上一套,把赵天水的刀柄套住,绕走。 赵天水却是抽身一跃,把那九环大刀抓起,往上一扔,把那紧抓着长鞭的拓跋玉清连同鞭子一起抬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打得她浑身吃疼。 拓跋雄看到自己的妹妹被如此欺负,更是杀红了眼,提起大刀连斩数十人,往着赵天水的方向劈了过去,还得被他躲开了,心中更为难受,又是一刀劈来,虽然毫无章法,但也差点劈到了赵天水的命门。 而昨日还无比猖狂的楚炎,看到如此场景,竟然有些胆怯了起来,似乎不敢与之厮杀,哪怕自己的实力有可能远胜于某些普通兵将。 “楚公子,我唐某人虽然是一位参谋,是个文官,修为低下,也敢与那拓跋一族厮杀,怎么您的实力远胜于我,昨天出手更是狠辣果断,如今却如此胆怯,可是昨日受了伤不敢应战,还是怕了。” “我才没有怕。” 楚炎反驳道,可他那颤抖着的双脚,却把他给出卖了。 而王统领哪怕昨天被楚炎强势击败,差点有性命之忧,可今日也没有像楚炎那般怯战,反而与众位将士一同搏杀,喊道: “诸位兄弟们,随我一起上阵杀敌,杀死这些侵占我炎武国国土的蛮夷外族。” 炎武国的军士勇猛无匹,哪怕数量比起拓跋一族少了两倍,但也渐渐有了不少优势,拓跋宏见势不妙,便对旁边的将士下令道: “开炮,把这些炎武国的军将都给轰个稀巴烂,如今赵天水被雄儿拖住,可是把他们击败的大好时机,都不要犹豫,不然便会败北。” 拓跋一族之人收到拓跋宏的命令后,野性瞬间被激发,拿起了不少火药,填充在火炮之内,对着炎武国的军舰,大喊一声 “开火。” 那些火炮来得凶猛,好几道火光大作,把炎武国的军舰都烧了起来,不少炎武国军将都在这冲击之下丧命,落入江中。 而一些较为熟悉水性的炎武国军将,顺流而上,自水面潜入水底,往着拓跋一族的船上爬,还有不少在底下摇晃拓跋一族的船只,一些来不及防备的拓跋一族勇士,也纷纷落水溺亡,为炎武国一方换来不少优势,而这大战仍然继续着,每一个人都强悍无比,谁也不服谁。 ………… 第451章 玉鸢王 ,常宁水战,浩浩荡荡,赵天水七万人对拓跋一族十五万。 朝中众臣,都没有一个看好赵天水,一向耿直的左丞相杜东林,更是忧心忡忡,看着殿上的君无忧,递上奏折,请奏道: “陛下,恕老臣逾越,恳请您调派朝中将士前往常江,援助赵将军,以弥补人数之缺,收复西方失地。” 左丞相田无季看到杜东林那急切的样子,却是反驳道: “杜丞相,赵将军骁勇善战,又是武道宗师,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我还派了藏剑峰的圣子李剑前去援助。他当初你一人斩杀金丹大妖,恐怕能比得上一支好几万人的军队吧。我看啊,你那是被自家女儿的跋扈给气昏头了。” 田无季一直拿着杜云瑶过往在君无忧面前嚣张跋扈一事讽刺杜东林家风不严,杜东林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田无季,老夫的女儿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贪赃枉法之人评头论足,你只不过害怕赵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功高震主,陛下却因出身同门,感情甚笃,从而不作处理,威胁到你罢了。你做的那些事情,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锦衣卫和东西两厂得了你的利益,翰林院又一堆你的门生,自然不会揭你的短。可赵将军为人正直,若是此战回来,第一个清理掉的,恐怕是你这个结党营私,贪墨银两的佞臣。” “那又如何,我田无季哪怕巨贪,也是摆在明面上,你看看那些百姓,可有一个敢反驳我田家的,略微施舍那么几两银子封口,不也对我田家之人感恩戴德。” 田无季此言一出,杜东林的脸都被气绿了,他为人清廉,却要和这么一个贪官同处一个朝堂,向君无忧上奏道: “陛下,田无季猖獗无度,公然贪墨国库银两,如今更是大言不惭,还请您按照国法处置,不然我炎武国危矣。” 可君无忧却是笑而不语,反而抱起了自己身边的李君柔,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双眼半眯半合,看起来就像是个宠溺美人的昏君,可没有一个人能猜得出来君无忧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能看到君无忧十分宠爱自己的皇后。 而田无季越发放肆,说 “杜丞相,您看,陛下都未发话惩罚老夫,你又有何权利处置我啊,我哪怕贪了那么多,终究是忠心于陛下的。不然,我又怎会在叶丞相害死先帝后隐忍十年,随后借用田家权势扶持陛下登基。我怎么说,也算是有恩于陛下,除了赵天水那愣头青还有你们这些所谓的清廉之人,别人又怎敢在我田家头上动刀。” 杜东林气得浑身发抖,驳斥道: “田无季,你这个阴险小人,你当老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派去援助赵将军的人,仅仅只有楚炎,李剑和林雅三人,李剑得罪了外界天玄圣地的圣子,被废了修为,丹田破碎,楚炎只是出身于一个小地方,还是那地方的落魄世家弟子,至于那林雅,只不过是林家那一生无法修行的庶女而已。这三人派过去,也只是跟着赵将军一起送死的而已,你摆明了就是要置赵将军于死地。” “呵呵,我派去的这几人,有世家子弟,有仙家宗门圣子,又有武道家族,哪怕再落魄,也比那些普通的军将名声显赫吧,想必不会那么没本事,若是真死在那里,也只是他们活该。不过可惜,大公主君昭明仙武同修,实力强横,如今却喜爱与小公主君灵月一同玩闹,若是她在,或许还会让赵将军轻松些。” 李君柔听到田无季突然提起君昭明和君灵月两人,面色变得阴沉起来,问道: “田无季,你想对昭明和小灵月做些什么?” 田无季看着李君柔那阴沉的脸色,多了几分得意, “皇后娘娘,您何必如此着急,此前听说您与两位公主因为一些小事生了摩擦,实在让人感到忧心,如今她们全都离宫不愿出来,不知您这个做母亲的,会不会担心呢。” 田无季有意无意地提示着李君柔,自己已经把不少眼线安插在这两位公主的旁边,李君柔面色更为阴沉,竟然浮现出田玉蝶当初那得意的脸色,心中暗骂一句“该死的田贵妃,竟然让自己的父亲来威胁我。”,却又没有太过发作,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尽量让自己显得像个皇后,而不是像初识君无忧那时的小女孩姿态,把不少天性压抑了下来。 “田大人,你可知,行刺公主,乃是大罪。” 君无忧双眼慢慢睁开,嬉笑着抚摸李君柔的身子,把她抱了起来,说: “好了,柔儿,莫要动气,不然就不美,不漂亮了。” 随后君无忧看着不远处,出言道: “诸位,莫要再吵了,我想,我该等的那位贵客,此时已经到了。” 此时,外头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一只巨大的鸟儿闯了进来。 只见这鸟,翅膀宽大而修长,浑身都散发着淡黄色的金光,一双爪子,如白玉一般美,带着巨大的力道,稍微一撕扯,便拉断了殿上的红绸,尾巴上的羽毛虽然呈着灰褐之色,却也掩盖不了它的美感。 君无忧看见那大鸟,才缓缓开口道: “好久不见,玉鸢王。” 众人也认出来了,这大鸟便是在炎武国内作乱的十大妖王之一,更是这里头最为神秘,性格最为古怪的妖王,来历,性别,实力,修为全都是一个未知数,众人都只知道,它是鸢鸟的异种,偶得奇遇,觉醒了九幽血脉。 “陛下,您怎可与作乱的妖物合作,这无异于与虎谋皮,自取灭亡啊,这十大妖王,每一个都是杀人如麻的妖孽,不可轻信,应当当场剿灭才是。” 几位大臣立马进言道,而礼部尚书更是冒死进谏: “还请陛下于殿上诛杀妖孽,还我炎武国一个安宁。” “君无忧,看起来,你手下的人,似乎有些不懂事啊。” 玉鸢王看着那些出言反驳的大臣,语气很是不善,可君无忧却不为所动,说: “玉鸢王,他们比起您的年岁,尚且小上几倍,您就当作童言无忌便可,何必斤斤计较。不过你这次不请自来,叨扰朕的朝廷,恐怕有些自讨无趣吧。” “君无忧,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天命人皇,本王便动不得你吗?本王这次过来,可不是与你说这些的。” 玉鸢王的双翅一扇动,整个宫殿都颤了几下,好几个大臣都被玉鸢王这个举动震得摇摇晃晃。 “本王这次过来,自然是与你商量合作的,可不是跟你吵架的。” “哦,合作,人族与妖族,本就势不两立,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您如今大放厥词,说要与朕合作,那便说与朕听听,你想怎么合作,又要朕做些什么?” “这场合作倒是简单,那鳄王凶残霸道,不仅吃人,还吃妖,本王的同族,皆是鸢鸟,修行之路本就艰难,天赋普通者,想要化形都难,如今更是被那鳄王如此欺压,还要被你等人族的富商权贵囚禁逗弄。本王听说,你当初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青丘狐族的圣女为妻,与青丘的狐妖交好,没有人与妖之间偏见,更是自诩明君,恐怕是本王最好的合作对象了。” 玉鸢王的言辞恳切,可杜东林却是反驳起来: “陛下,妖族与那田无季一样,狡诈异常,恐为祸国殃民之物,上一回您与青丘圣女狐千雪联姻一事,早已被天下非议,更惹得皇后娘娘不悦,让娘娘妒火中烧,竟然继续进行那残害妃嫔之事。若是答应了这妖孽的请求,更是娶一妖族妻子回宫,只怕会弄得引来皇后娘娘不快,弄得后宫乌烟瘴气,更被天下万民唾弃,说您被妖孽迷惑啊。” 听到杜东林这话,田无季和福王爷两人同时开口道: “杜丞相,此言差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必在意身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此浅显的道理,老夫都懂了,您都不懂吗?” “田无季,你如此帮这个妖孽,只不过是想交好玉鸢王来巩固你的权势,真当老夫老糊涂了吗?” 杜东林恨恨地说着,而君无忧立马把他们给阻止了, “好了,两位爱卿,莫要争论,玉鸢王一事,朕心中自有定论,无需那么妄加推断,朕今日累了,也该回宫歇息了,退朝。” 君无忧拉起李君柔的手,带着她一路离开了那金銮殿,说: “柔儿,我们回去吧,我可是买了几个新鲜的话本子给你看。” 杜东林看着君无忧这个样子,心里哀叹一声,说: “昏君,昏君啊,留了那么多祸患却不处理,可真是一个昏君啊。” 田无季反而觉得君无忧的态度正合自己的意,但心中却是警钟大作: 这个君无忧,怕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表面昏君,内心却有很多小九九呢,得想个办法把他给拿下再说。 第452章 田贵妃的玉足 随后,田无季径直来到了后宫,跑到田玉蝶的居所之处。 田玉蝶看到田无季的到来,立马行了一礼,说: “爹爹,您怎么来了?可是我们田家出了什么事?” 田无季立马把田玉蝶扶起, “女儿啊,你现在可是贵妃了,虽然我是丞相,但该给的礼数我还是要给的。我这次来,可不是我们田家出了什么事情,而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 说完,田无季拿出了一瓶药,放到田玉蝶的手上,说: “玉蝶,这是我田家祖传的秘法,女子服下后,至于与男人行房,便可怀上,你可不要让爹爹失望啊。” “爹爹,可是李君柔那个贱人说了些什么话,让您不悦?” 田玉蝶想来想去,只能想到那位太师府的嫡女李君柔,才会让田无季如此紧张,立马问道: “爹爹,是不是那个贱……” “住口,辱骂皇后,可是大不敬之罪,如今那李君柔已经有了一子儿女,她那长子君墨风如今更是太子,地位稳固,你若是再没有个一儿半女,那君无忧的心,恐怕就不会留在你这儿了。” 田玉蝶接过那药瓶,把田无季请走。 待田无季走后,又想起来当初李君柔那得意的嘴脸,心中极其不甘,一掌拍在桌案之上,说: “李君柔,你可真是该死,若不是你,本宫不仅能得到陛下全部的爱,当上皇后,而不是看着你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得意自满。” 田玉蝶看着那药,在心中打量许久,最终还听从了田无季的意见,把药服下。 夜里,君无忧回到养心殿,便看到了如此一幕。 田玉蝶穿着一身蓝色的蝴蝶长裙,面带笑意,嘴角轻轻一动,便可勾人心魄,让不少男子沉沦其中,那温婉而又带着顺从的面容,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是个贤惠的女子,心生欢喜,坐在那儿。 田玉蝶看着眼前的君无忧,发现他此时眼神迷离。 这位平日里除了李君柔之外,便基本不近女色的君王,心里竟然快速跳动了起来,想要与眼前的田玉蝶进行亲热。 君无忧心底里还是爱着李君柔,强行忍着,没有太过冲动,可却没发现,自己悄悄地对原本因田家的强硬手段而厌恶至极的田玉蝶旧情复燃,可还是止住了脚步。 田玉蝶觉得这还不够,把裙摆提起,那双修长而挺直的双腿露了出来,往上抬着,显得更加的诱人, 君无忧的呼吸越发地急促,哪怕再怎么强忍着,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仿佛心中最原始的欲望在不断地跳动着,让他不得不去犯下错误之举。 田玉蝶稍微抚摸了一下自己那乌黑亮丽的发丝,显得更为得漂亮,肚兜半露出来,让君无忧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冲动,一把揽住了田玉蝶那纤细的腰肢,进行了一夜缠绵。 田玉蝶看着君无忧这个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想,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只待明日太医检测出来的结果了。 看着那陷入昏睡中的君无忧,田玉蝶冷笑道 “哼,李君柔,待本宫生下小皇子,你还有什么资本继续跟本宫叫嚣,你不许后宫妃嫔拥有身孕,本宫却偏偏要怀上,有着我田家那几位陆地神仙供奉赠予的仙符,你可伤不了本宫的皇儿。” 田玉蝶欣赏了一下自己那修长的大腿,白皙光滑,肌肤细嫩,几乎没有几个男人能把持得住,更为的得意。 第453章 败军之将 常宁城与常江城,虽是一江之隔,可那常江,乃是天险要塞。 而拓跋一族,覆灭西夏国后,连续占领几十座炎武国城池,无数的百姓惨遭屠戮,粮食被拓跋一族劫掠。 可那些惨遭掠夺的百姓家中,存粮甚少,似是被炎武国的地主富绅还有吴忠这个贪官强行征收了许多。 首领拓跋宏见此,便知道了炎武国帝王君无忧的心思。 “好一个君无忧,知道我拓跋一族擅长征战,喜爱以战养战,竟然把一个囤货积奇,胆小怕事的贪官派来,就是为了利用他的贪财个性收敛粮食,以防备我等劫掠粮草,果真是好本事。” 如今,拓跋一族以攻为守,以少主拓跋雄为主将,乘船北上渡江,前往,准备把炎武国的北方攻破。 而常江之上,拓跋一族的勇士一个个勇猛无双,而炎武国一方,虽然人数比之拓跋一族少了一半,也是强悍无比。 唐参谋虽然实力低微,但他深知,拓跋一族不熟悉水战,更是不善水性,指挥着几位统领尽量把拓跋一族的勇士拉入水底。 楚炎却是冷冷地看了唐参谋一眼,说: “你一个后天境的武者去指挥三位武道先天境界的高手,能指挥得动吗,他们实力全都比你强大,怎会听你的话。那拓跋一族,光是先天大圆满境界的高手都有十多位,而你们这里只有两位,其中一个还在之前败在我手上。怎么可能赢得了?” “楚炎,你只不过是个落魄世家的子弟而已,还是田无季派来支援赵将军的,怎能如此打压我军士气,长他人威风,莫非真就觉得有点实力,我等便要绝对服从你这个狂妄的小子?你真的以为田无季派你过来是看重你,那是你得罪了他,故意把你派来和我们一起在此战送死的。” 唐参谋听着楚炎的风凉话,握紧了拳头,田无季把藏剑峰那丹田破碎的前任圣子和林家无法修行的庶女,还有这个突然修为衰退的落魄世家子弟,分明就是想羞辱赵天水和他们这些前线作战的战士。 可这个被派过来的楚炎,不知得了什么奇遇,竟然恢复了修为,还得到了晋升,达到了武道先天大圆满之境,但面对拓跋一族,竟然开始怯战,还逃避,现在更是说风凉话,一点事情没做,表现得十分傲气。 听到唐参谋的话,楚炎更是摆起了架子,说: “你懂些什么,那拓跋一族的首领拓跋宏可是武道大宗师,你们炎武国最厉害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也不过是个稍微有点水平的武道宗师罢了。哪怕拓跋一族不熟悉水性,你……我们炎武国也是必败无疑。” 楚炎背负双手,表情很是淡漠,冷冷地看着唐参谋说: “若是你能在我面前跪下来,磕上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考虑出手帮你们,我说过,若是我出手,拓跋一族,两日内必败。” “楚炎,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承认我之前是看不起你,想要刻意针对刁难你,但那也只是听说你修为低下,更是看不惯你的态度,你今日如此狂妄,可有把我炎武国军将放在眼里?” “一群蝼蚁罢了,若是等我修为再高些,怕是能一剑灭杀,我可没兴趣跟你们这群蝼蚁较劲,仙儿,我们走,不要理会这些家伙。” 楚炎抱起身边的梦仙儿,背后幻化出一双紫色的灵气翅膀,往着一处小村落飞去。 唐参谋看着那置气离去的楚炎,拳头握得更紧了,不过那几位统领,也听从了唐参谋的建议,把不少拓跋一族之人引入水中缠斗。 而唐参谋的指挥十分得当,虽说实力最强的赵天水被拓跋雄和拓跋玉清两人给拖住,可在唐参谋的指挥下,原本只有六七万之数的炎武国将士,竟然仅仅用两千多人的轻伤击杀了三万多拓跋一族的将士。 而唐参谋看到如此优势,也继续指挥了起来,炎武国一方的人,一鼓作气,踏着那拓跋一族搭过来的横板冲上去。 由于炎武国一方的人员尽数踏上横板,横板上的数量人数变多,剧烈地颤动起来,让拓跋一族的骑兵难以坐稳战马,比之炎武国的步兵更为的难以保持平衡,晃晃悠悠。 战场之上,杀声震天,不少人员喋血于此,而拓跋一族又有大部分的人落入水中溺亡。 唐参谋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更是趁着这股气,随着众位将士冲了上去,一同作战,把拓跋一族的军队给冲散,免得力竭之后被拓跋一族迎来反击的机会。 拓跋雄见状,大怒,可自己的妹妹拓跋玉清和赵天水缠斗,落入下风,自己也不得不帮忙,只能在心中憋气,攻势更加猛烈。 那银铁大刀和赵天水的九环大刀交接,跟拓跋玉清的鞭子配合,打得赵天水节节败退。 而赵天水看到那还未出手的拓跋宏,心里紧张到极致,攻势也变得更加猛烈,施展起赵家刀法的第二式,猛虎势,如同一头被困的猛虎在尽力冲破眼前的牢笼一般,以一敌二。 可拓跋雄也同样担心自己的将士,与赵天水再次缠斗下去,两人实力相当,自己又有妹妹辅佐,又打了数百个回合,不分胜负。 “赵天水,你休要拦住我,我今日便要把你炎武国的将士屠杀殆尽,然后把那个戏弄我的吴忠抓回去折磨。我此生,除了在父亲手中败过一次之外,竟然会再次失败,还是败给了吴忠这个日夜给那君无忧进献谗言,陷害忠良的谄媚小人手里。让他不费一兵一卒更没动用一枚铜板就折损了我拓跋一族三百位勇士,我不服。” 拓跋雄一想起吴忠如何戏弄他一事,火气更为上头,似乎失去理智一般。 而唐参谋看见拓跋雄被赵天水拖住,立马下令让诸位统领联合起来,对拓跋一族的先天高手逐一击破。 而身体最为强壮的王统领,施展起猛象拳,那劲道足足有十头牛的力量,一拳下来,稍微弱些的人,直接就被打得整个身子散架了,就连懂得内力外放的后天境武者也在这力道上被打得骨折。 而另外几位统领,一人拿着雌雄双股剑,一人拿着长枪,一人弯弓搭箭,还有一人拿起了外邦引入的火器。 而不少实力低微的炎武国士兵,在船上的火炮装填火药,往着拓跋一族的战船上发射过去。 火光冲天,厮杀继续,两方都是翘勇之辈,自然是越战越勇,越打越强,哪怕体力开始衰竭,也爆发出惊人的力道。 拓跋一族的先天高手虽然人数众多,但站位十分分散,而炎武国一方,都是集体行动,每一次都是四五人围剿一人。 而那拓跋一族中,一位使着铁锤的高手,还未打一个照面,就被长枪刺中丹田,双手被王统领砸了两下,瞬间身受重伤,落入水中。 而炎武国一方的统领又是这般夹击另外一位。 在几位统领的配合之下,拓跋一族败亡的先天高手竟然超出双十之数,气得那拓跋雄脸都绿了。 赵天水见此,也更为有干劲,与之搏杀在一块,死死地拖着,不让拓跋雄有任何援助的机会。 王统领越战越勇,带着诸位炎武国军将往着拓跋一族的战船上冲过去,喊道: “弟兄们,随我王大猛一同冲出去,杀光这些拓跋一族的蛮夷,收复我炎武国的失地,只要此战一胜,便可护卫我国疆土,还能得到陛下的赏赐,万两黄金也并非是梦。我炎武国儿郎,绝不能临阵退缩。” 而拓跋宏看着炎武国一方的冲劲,总算是开始有所动作了。 拓跋宏只是轻轻站在那里,略微挥拳,便带着无边的威势,那原本还占据优势的数万人,在这一拳的拳风之下,竟然瞬间溃败,一些弱的,直接被这股拳风压得七窍流血。 而王大猛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的溃败,被拓跋宏一拳镇压,目眦欲裂,双拳发起了全力,那强大的拳劲,足以劈开一座百米高的小山丘,可拓跋宏一点也不怕,一掌挡在了王大猛的拳头上,仿佛那足以劈开山脉的拳劲,在他手中如同棉花一样柔软,不堪一击。 轻轻一扭,王大猛的手腕瞬间脱臼,整个人没了力气,瘫倒下来,只能靠着仅剩的意志勉强撑住。 而远处,梦仙儿看着战场上的情况,特别看到王大猛被虐杀的一幕,害怕得抱紧了楚炎的大腿,虽然她所居住的村庄被十大妖王之一的鳄王所灭,但也只是看到一地的尸骨和火光,未曾见到血腥。 如今见此场景,这位六岁的小姑娘更加畏惧了,继续死抓着楚炎的衣角不放。 “大哥哥,你帮帮他们吧,虽然之前那个大叔对你很不好,还要跟大哥哥你打架,可他没有恶意的,你就过去帮帮他吧。” “仙儿,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现在的实力,比不上那拓跋宏,若是他们配合我,还有一线生机,可他们如此看不起我,还有的人完全没有那位赵天水的正直,只怕会有人从中作梗,我去了也只是送死。更何况,他们既然瞧不起我,贬低我的家族,那我也只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了。” 楚炎看着那火光冲天的战场,把梦仙儿带走,往着炎武书院的方向走去。 而战场之上,厮杀继续,王大猛哪怕全身没有力气了,还是要强撑着,用力地往前,想要咬拓跋宏的脚,却被拓跋宏一脚踩住地。 “就凭你们,也想与我拓跋一族为敌。” “拓跋宏,你休想伤我身后的兄弟,也莫想伤我炎武国的百姓,我绝不会在你的面前倒下。” 王大猛强行站直了身子,却又被拓跋宏的气势给压弯,跪倒在地,然后躺下,没了生机。 拓跋宏的实力强横,好几位实力强大的炎武国统领,都一个个地败在拓跋宏的手上,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敌。 拓跋宏只需要轻轻一指,便能把那些足以与数百头猛虎鏖战的炎武国统领给轻松灭杀。 炎武国的将士们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都生起了惧怕之意,全都在心中胆寒不已,还有不少人萌生退意,就连唐参谋的心里,也害怕起来。 “赵天水被拖住,又少了这个王大猛,你们就不过是一群败军之将而已,何谈与我拓跋一族为敌。不过那君无忧,竟然没有派出大量的援兵给你们,倒也是奇了,还是说,你们炎武国内的高手都被那田无季派人拦下,等着你们全军覆没才姗姗来迟,唐星?” 拓跋宏走近了唐参谋面前,面带威严,而唐参谋看着原本处于绝对优势的炎武国军队因拓跋宏一人而兵败如山倒,又想起了右丞相田无季的阴谋。暗中痛恨田无季竟然把青元宗,天师教,蜀山,武当,少林,万花谷,青丘狐族还有七大武道世家等势力给拦下来,更故意拖延那赶来的八十万大军的进度,仅仅派了楚炎,李剑和林雅这么三个没多大作用性格还有缺陷的人过来。 看到拓跋宏渐渐逼近自己,唐参谋很想退缩,可看了身后,江边那儿还有着万家灯火,还有着不少在吴忠被清歌郡主挟制后安居乐业的炎武国百姓,把所有的恐惧埋藏在心底,毫不畏惧,哪怕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过大。 拓跋宏的步伐离唐参谋越来越近,那爽朗的笑声却十分刺耳, “唐星,你只是赵家军中的一位参谋,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也上不得太多台面。你主谋略,不修武道,如今的实力也仅仅是靠一些特殊丹药硬堆上去的后天境,离我,还差了先天,半步宗师,宗师,大宗师巅峰这几个大境界,如何战,若是你愿意降,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不降,便是死路一条。” “拓跋宏,我唐星哪怕是死,也是战死,而不是这么屈辱地在你身边活着,看着你们拓跋一族在我炎武国的地界烧杀抢掠,哪怕实力低微,也得要伤你一回,哪怕微乎其微。” 唐参谋明知自己必死无疑,但还是往着前面冲了上去,可还没靠近,就被拓跋宏一个眼神震得全身血管爆裂,倒在了地上,而那绑在唐参谋身上的火药也在这时候炸了开来,把整艘战船炸得粉碎。 众位将士看着唐参谋的死,心中悲愤异常,可他们知道,自己与拓跋宏的差距太大,而如今唯一有可能腾出手来帮助他们打败拓跋宏,还不会对田家妥协的人,除了君无忧的长女君昭明之外,没有其他人。 君昭明这位大公主,虽然武道已达到了大宗师巅峰,仙道修为也已经超出了化神之境,到了炼虚期,加上她那极品七色灵根,能与渡劫境的高手一战。 可是,这位大公主脾气暴戾,对犯错的下人十分残忍,稍有不满便会发脾气,跋扈到了极点。 一想到这里,不少将士又害怕她会过来。 可终究是将士们妄想了,君昭明如今正和自己的妹妹君灵月玩得不亦乐乎,这常江之上,只有死战的两方军队。 赵天水更是一时气急被拓跋雄找到了破绽,受了重伤,不得不施展轻功回到常宁城。 此战双方皆有损伤,虽然炎武国的主力除了赵天水之外几乎死绝,而拓跋一族也好不到哪里去,能活着回去的也也只是那么几千人,要是没有拓跋宏这位高手坐镇,已经难以有效的掌管如此之多的炎武国城池了。 第454章 北方冰原,炎武国内乱 炎武国,极北之地,虽有草原,却是荒凉,常年冰雪,哪怕夏天,亦是如此,一片片长在冰地里的草木,形成一道道冰原,十分辽阔。 而这广大的冰原之上,有着不少强大的国度,一个,正是那被号称北方草原之狼的蒙元帝国,其首领铁木乌图达真,更是被人以草原上的孤狼代称,每一位士兵骑的不是马,而是凶悍的狼群,号称猛狼军 这猛狼军,每一匹狼都是野性难驯,却都能在这些军将都的手中服服帖帖。 而另一个国家,正是北凉国,帝王徐渭虎原是离阳王朝的异姓王世子,却除去了幼帝登基,手下三千雪龙骑,堪比一品宗师,直攀技可通神的指玄之境。 然而,两方不仅互相争斗内耗,还觊觎处于他们南方的炎武国。 铁木乌图达真听说炎武国的护国战神君战天不仅是炎武国帝王君无忧的哥哥,还是战无不胜的漠北王,一时起了兴趣,大举进犯。 徐渭虎听闻,炎武国内,十大妖王作乱,君战天深陷情网,竟然为了一个小侍女杀了炎武国权贵的嫡女,如今那君战天更是回京铺张与那位小侍女陈娇娇的婚礼,留下几位实力算不得很强的统领保卫炎武国北部边境,但也连续被蒙元帝国攻克了好几座城池。 炎武国的西方更因附属国西夏国被拓跋一族所灭而沦陷,心里起了心思。 更是听到炎武国南方有着一位修为已达武道大宗师巅峰的南越帝王赵无道虎视眈眈,东方还有海族作乱,徐渭虎心想时机已到,哪怕那位自己的弟弟徐龙象被君战天打怕了递交降书,亦是拒不承认,反而杀死了那徐龙象,准备御驾亲征,攻克炎武国北方边塞,直捣黄龙。 而炎武国内,也是朝势动荡,右丞相田无季看到君无忧没有因为左丞相杜东林的劝谏而处置他之后,反而越加张狂,哪怕君无忧已经表态会减轻徭役赋税,田家的党羽也会变着法子让平民百姓不得不交出更多的银两和米粮,不然就是死路一条,而那些仙家宗门和武道势力的弟子也不例外。 炎武国京城边陲,寂安镇,一道惊天动地的鼾声在城中响着,不少房屋垂落,似乎是地震了一样,一个个百姓都害怕至极,抱着自己的孩子,落荒而逃。 不知谁大喊一声, “大家快跑,蛮力大圣黑熊王又来了,我们快点逃命去,不然我们就成了那黑熊王的口粮了。” 听到这话,而好几个小妖在镇中现出妖身杀人,百姓们的脚步更快了, 一位妇人抱起自己的儿子,看着那些小妖,更加害怕,直到几位青衣男子和几位白袍男子的出现,方才燃起了希望,走了过去,跪着求情道: “几位青灵剑派的高人,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可青灵剑派的众人,看着那妇人,却是问责道: “好一个民妇,竟然敢当街冲撞我青灵剑派的人,你可知这是杀头的大罪,想要我们除妖,那便拿出银两来。” 那妇人听到这话,面露难色,说: “大人,民妇本就清贫,如今又被田家如此欺压,别说银两了,早已没有余粮,如今,一个铜板都没有,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的,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吧,你们都是青灵剑派的人,是武道中人,定能除妖,求求你们了,民妇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那妇人跪下磕头后,那几个青灵剑派的弟子非但没有理会,反而冷眼看着说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你没有银子,甚至一个铜板都给不起,我们帮了你,岂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就你那点姿色身段,给老子随意摆弄老子也不想要。那边有青元宗的弟子,都是修仙的,不是练武,都是筑基期的修士,可比我们这些武林中人强多了,那青元宗还是我炎武国的第一护国宗门,你去求他们去。” 那妇人正想跑到那几位青元宗弟子的面前求情,却看到这么一幕,那青元宗的人,虽然杀死了妖魔,却把一位老者给杀了,冷笑道: “想要我青元宗庇护,却给不起相对的好处,那就死吧,真以为我青元宗的好处是那么好拿的。还想让陛下问我的罪,真是可笑,哪怕我杀了你,也能以你被妖魔杀死搪塞过去。” 那妇人心底里渐渐地陷入了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仙家宗门和武道势力冷眼旁观,不顾自己与众人的死活那天,可这朦胧之中,竟然看到了一位绝美的身影,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而自己的孩子,竟然在自己摔倒的时候,撞到了那位容貌绝美的女子,心里更加的绝望了。 只见那女子,一身贵紫色的华裙,上面绣着凤凰,鸾鸟,还带着龙纹,乌黑的长发散落,那面容,看起来像是一位清纯甜美的少女,正是带着亲妹妹君灵月出来游玩的君昭明,更是君无忧这位炎武国帝王的长女。 虽然她的实力极为强大,就连仙家宗门的掌门,长老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但她的为人却极其跋扈,宫女稍微说错几句话,便会被她割了舌头,包子铺老板更因为卖错包子,被她砍掉双手,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撞了她一下,估计会被她砍掉脑袋。 可出乎那妇人意料的是,君灵月尚未劝说自己的姐姐,君昭明竟然没有发怒,反而抱起了那个孩子,面带温柔,又看着那几个青元宗的弟子,面色变得冷漠起来, “你们几人,罔顾炎武国法令,私自杀害平民,更是意图嫁祸妖魔,当诛。” “君昭明,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不过是皇后娘娘未婚先孕生下来的野种罢了,要不是陛下念及你是他年少时一时冲动闯入太师府与那嫡小姐李君柔苟合时生下来的血脉,你哪里当得起大公主啊。” 那几个青元宗的弟子更是嘲弄道: “你自己犯下的罪行不也很多吗?若非陛下念及让你流落民间十三年,让你性情大变,心中有愧,你早就人头落地了,哪还有今天的成就,又如何能踏上修行之路,估计还是那个在武器作坊当学徒的陈小昭。” 君昭明听了这些话,心中的怒火更甚,听到青元宗的人提起她过去的化名陈小昭之后,再也忍不住怒火了,大骂道: “你们几个,以下犯上,简直放肆。” 君昭明话音刚落,那几个刚刚还在嘲弄君昭明的青元宗弟子还有那几个青灵剑派之人,竟然一时之间,被君昭明砍去了双手双脚,重重摔落在地。 “敢无视炎武国的法令,还敢诋毁本公主,实在可恶,来人,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关到本宫府内的地牢里去,严加看管,我要他们生不如死,至于那黑熊王,若是敢继续来犯,也是这个下场。” 君昭明冷漠地看着这几人下令道,又把那孩子归还给那妇人,说: “本公主今日心情好,便不与你计较,若是下次再敢如此,小心本宫要了你的脑袋还不快滚,那黑熊王,本宫自会出手解决,免得他再为祸苍生。” 那妇人道谢离去后,君灵月看着君昭明这个态度,感觉很是陌生,还有点害怕起来,说: “昭明姐姐,你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那些宫女姐姐她们说的是真的,昭明姐姐你真的是个无恶不作,残忍跋扈的恶徒,翠竹姐姐和翠珠姐姐不愿我和您这位亲生姐姐离心离德才故意瞒着的?” 君昭明看着君灵月这个样子,流下了泪滴,把君灵月抱紧,不让她离去,说: “灵月,对不起,姐姐只是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过小灵月你放心,姐姐会一直听你的,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我答应你,再也不那么冲动了,小灵月,你就原谅姐姐这次吧,好吗?” 与此同时,炎武国北方,君战天在与陈娇娇洞房花烛夜后,便往着北边边境赶去, “娇娇,对不起,北方失守五城,我不得不去守,我不能陪你太久了,你在京城里好好养胎,那儿有无忧弟弟这位皇帝保着,你们想必也能过得好一些。待征战过后,本王凯旋归来,必定会好好地照顾你们母子,一家人快快乐乐的。” 第455章 贵妃有喜 炎武国朝堂,君无忧看着下面的群臣,微眯着双眼, “诸位爱卿,如今北方失守五城,蒙元帝国的蛮夷来势凶猛,恐怕我炎武国的军队难以抵挡,而那北凉国的徐渭虎,不守信诺,诛杀递交降书的徐龙象,反而攻打我国防备空虚的北方城池,不知诸位有何良策啊?” 田无季此时进谏道: “陛下,此战不如派何统领前去作战如何?他虽年老,却是步入武道宗师之境,前段时日在您与赵将军一同征战南越国时立下大功,想必很快就能解决这危机吧。” 而杜东林却是走了出来,骂道: “田无季,你可真不是个东西,身为我朝的右丞相,本该为百姓效力,却是毫不作为。前面贪赃枉法,目无法纪,结党营私不说,如今更想让何统领在战场上战死。你可知,那蒙元帝国的帝王,铁木乌图达真,武道境界不仅迈入了大宗师之境,更是半只脚踏入了破碎虚空之境,踏空而行也不在话下,让何统领去与蒙元帝国作战,岂不是让他去死?” 田无季却是捋了捋胡子笑道: “杜丞相此言差矣,您身为我朝的左丞相,怎能如此看不起何统领,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君无忧缓缓起身,说: “好了,都别吵了,朕打算稍作几日休整,便御驾亲征,而人选,就让田勇来吧。田丞相,你的女儿嫁给了朕,而田勇又是她的表弟,我让他作为主将跟随朕一同到北方冰原作战,不知您对朕这个安排,可否满意?” 田无季听到君无忧这个安排,心中充满了疑惑,却又警惕了起来,田勇这个人,虽然是他的亲戚,可很多时候都完全不会为了家族利益考虑,反而一直相信着那所谓的天下大义,更是个可以为了天下苍生去送死的愣头青,因此警钟大作, 这个该死的君无忧,竟然好选不选偏偏选了勇儿这个愣头青,真是可恨。表面看似恩宠我们田家,不计较我贪墨国库公银之事,暗地里却想利用不会被任何人掌控的田家之人对付我,好一个借刀杀人啊。 田无季心中如此想着,却在表面上奉承着说: “陛下英明,臣便在此替勇儿谢过陛下了,不知陛下何时动身,老臣也好通知他几句去。毕竟勇儿如今身居文职,不善征战,陛下的这份恩赐,或许对于他来说,还是稍微沉重了一些。” “无妨,只要他愿意随我前行便可,更何况,此战我以请来了天师教的高人和青元宗的长老相助,那作乱的十大妖王之一的玉鸢王,也与朕达成协议,会在此战帮我杀敌。毕竟,朕最担心的,并非那蒙元帝国的首领铁木乌图达真,反而更为担心那徐渭虎,他的野心,可不小,计谋,也比那蒙元帝国高明得多,可不是什么极其好对付的人。” 君无忧的话语刚落,杜东林便想劝他放弃,莫要因此陷入危险当中,可一道尖锐细微的声音传来,把他的话给打断,禀报道: “陛下,陛下,贵妃娘娘有喜了,贵妃娘娘有喜了,田贵妃昨日与您颠鸾倒凤,怀上龙胎。” 君无忧一听,面色竟然大为恸怒,说: “颠鸾倒凤?田无季,你的女儿可真有本事啊,竟然用这样的手段迷惑朕?就是不知,她的孩子能不能在柔儿的手上活过三个时辰。” 田无季却是一点也不怕,说: “陛下放心,玉蝶那孩子,自幼倾心于你,自然福大命大,至于李君柔,她身为皇后,却如此霸占陛下您一个人的独宠,太子殿下,大公主和小公主,全都是她的孩子,而其他妃嫔,竟然一个也生不出,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就不怕落人口实,说她善妒么,臣这是在帮她,她又怎敢动玉蝶肚子里的孩子?” 而蝶舞宫内,田玉蝶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洋溢着幸福的笑: “终于,我也能为无忧哥哥生儿育女了,不用被李君柔那个贱人继续压着了。” 第456章 祸事 蝶舞宫内,田玉蝶望着腹中的孩子,看向一旁的宫女,笑道: “莺儿,你说说,本宫这个孩子,照李君柔那个德行,可有机会生得下来。她如此怨恨本宫,更是与本宫处处作对,如今听说我怀上龙种一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吧。” 莺儿看着田玉蝶的表情,心里头一紧张,提醒道: “贵妃娘娘慎言,皇后娘娘只是忌惮您母家的势力,更何况丞相大人为您寻来了不少陆地神仙相助,在仙家宗门求来好几道仙符,方才没有来找您的麻烦。” 田玉蝶摆弄着首饰,精心打扮着自己,说: “你这个小宫女,说的话怎如此不中听,这个时候你又何必担心,待本宫生下小皇子,再把那贱人的儿子君墨风给杀了,那她便再也没有办法,甚至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因无子而被废后,谁叫她如此善妒,不让宫内的其他女人怀上孩子,导致宫内除了她的两个女儿还有她的那个儿子之外,便没有其他子嗣,倒是给了本宫一个机会。” 而凤仪宫内,李君柔听到这个消息,大发脾气,直接把一盏茶杯砸到了刚想给她禀报消息的翠竹发丝上, “该死的田玉蝶,竟然如此下作,还有田无季,竟然用这种手段,陷无忧哥哥于无义。当初你强塞田玉蝶为贵妃本宫已经不计较了,如今更是逼着无忧哥哥对不起我,让他违背我们夫妻之间的山盟海誓,若非本宫有着奇术看到这一切,还真的会不再相信自己心爱的男人,实在是可恶。” 翠竹强行忍着疼,对一旁的李君柔禀告道: “皇后娘娘,您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应以保护凤体为重,不然太子殿下和小公主都会伤心的。” 李君柔看着来人,竟然不是自己的宫女,反而是小公主君灵月的两位贴身宫女之一的翠竹,问道: “翠竹,怎么是你,小灵月去哪里了?本宫不是让你和翠珠好好地看着那孩子别让她乱跑吗?刚刚本宫那一下,没把你伤着吧?” “奴婢,奴婢不疼,是奴婢扰了皇后娘娘清静,只是小公主她,小公主她……” 翠竹吞吞吐吐的,平日里很是淡定理智的她,竟然变得口齿不清起来,说: “灵月公主,她,她现在,现在,也许,大概,应该,比上一次爬到树上面去不愿下来好一些吧。” 李君柔一时心急扯紧了翠竹的身体问道: “她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了?是不是和田玉蝶那个贱人有关,快给本宫说清楚,不然本宫饶不了你。”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这就说,这就说,” 翠竹的话依旧有些含糊不清,说: “此事与贵妃娘娘无关,是翠珠一时多话,说那炎武国内作乱的十大妖王有多么厉害,小公主一时贪玩,竟然让翠珠带着她出宫看妖王,如今已经到了蛮力大圣黑熊王的附近,看到无数小妖在寂安村屠杀平民,青元宗的修士不作为也不愿离去,甚至和翠珠一同招惹了青灵剑派的武道先天境高手。灵月公主看到武道世家林家的人不讲理还乱杀平民竟然一时气不过与林家的武道宗师理论,奴婢担心灵月公主出事,方才回来找您。” 李君柔听闻后,大怒,责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拦住她们,还让她如此胡闹,要是遇到了危险怎么办?还有,风儿呢,他作为太子,怎么不会去管管自己的妹妹,反而由着她胡闹?” 翠竹连忙下跪道: “皇后娘娘,那不是奴婢不想拦,实在是奴婢做不到啊,昭明公主日日夜夜守在小公主身边,而且她的为人,皇后娘娘您也清楚,嚣张跋扈,除了她的亲妹妹君灵月还有太子殿下,对任何人都是严苛到了极点,甚至十分残忍,若是奴婢敢拦着,昭明公主估计会一剑砍了奴婢的双腿啊。” 李君柔一听到翠竹提起君昭明,竟然一时间精神恍惚,心中有着炽痛,还带着一点点愧疚之意, “昭明,她怎么会这么做?她这个做姐姐的,就一点也不怕妹妹遇到危险吗?还跟着一起胡闹。对了,翠竹,昭明那孩子,最近还在恨我吗?恨我这个母后当年害她流落民间十三年一事了没有?” “皇后娘娘,昭明公主的心中,似乎还在恨您,也恨陛下,更是十分痛恨致使其流落民间,让娘娘您娘家的主脉因此落魄的田贵妃。奴婢也知道,她曾是您和陛下在不曾成亲之前的私生女,还在被您接回宫后好几次被田贵妃打压欺辱,直到修为达到武道大宗师巅峰,更是在仙道一途有所成就,方才有所好转,或许因此,她才更加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如此爱慕虚荣和彰显权威吧。” 翠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面色大变,说: “糟了,忘记跟皇后娘娘您说了,青元宗弟子草菅人命,更是大骂昭明公主是一个野种,昭明公主一时气不过把他们全给砍断手脚关进她府内的地牢,其中一位更是青元宗传功阁长老的孙子。青元宗的人已经扬言誓要杀死君昭明这个跋扈的大公主为青元宗弟子报仇。” “什么?这两个小丫头,这么让本宫不省心,不行,我得出宫去。” 李君柔听后,心里更加着急,,而一旁的几位宫女却在此时提醒道: “皇后娘娘,莫要冲动啊,如今国内十大妖王作乱,炎武二十八煞更是集体出来作恶,您若是贸然出宫,怕是会有危险。更何况,陛下已是御驾亲征,准备支援护国战神一同对抗北凉国还有蒙元帝国,也未曾留下出宫令牌给您,您没法出宫啊。若是再如同上次那般以皇后的身份强令侍卫放行,只怕会落人口实,说您仗着宫内没有太后,陛下不在,以皇后的身份为所欲为。太师大人估计又会唠叨您这个任性的女儿。” 这时,一位侍卫又冲进来对李君柔禀告道: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灵月公主遇难,被黑熊王所劫,昭明公主一时动怒,连杀青元宗三位大乘期修士,更是斩了林家八位宗师高手,还把青灵剑派的一位武道大宗师给杀了,更是把那黑熊王打得重伤遁逃,那炎武二十八煞见到昭明公主如此杀伐果断,竟要邀昭明公主入伙,与他们比比谁杀的人更多。” “该死,都怪爹爹那个老顽固,要是他能圆滑一些,本宫怎会如此受困,看着昭明和小灵月她们两个闯祸。等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回来后,本宫定要好好教训一顿,免得又给我闯出什么弥天大祸来。还有这个该死的无忧哥哥,早不出征,晚不出征,偏偏这个时候御驾亲征,害得我没法出宫,等他回来,我得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什么叫夫妻之间得相敬如宾。” 李君柔在宫内来回踱步,心中灵光一闪,对宫女们下令道: “去玉璃宫把美璃大御师喊来,本宫有事要找她。” “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几位宫女离开一阵子,美璃便来到了凤仪宫内,看见里面只有李君柔一个人,问道: “君柔前辈,你找我来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你以前当过魔法少女的事情被发现了吧,放心,我不会说的。” “美璃,我找你可不是说这件事,是为了我那两个女儿,她们可是闯了大祸,昭明招惹了一大堆势力,小灵月更是被黑熊王劫走了,如今本宫出不了宫,只能靠你了,毕竟你如今是负责管理我炎武国异世界来客和各国来使一事的大御师,被异界山海星意志选定为魔法少女后又新学了本宫教你们的魔法,侍卫们不会拦你,我也放心,你得尽可能把她们带回来。” 而此时,北方的战事,也随着君战天的回归悄然响起。 第457章 来者何人 君战天独自一人,骑着战马,往着北方边境赶去, “将士们,等等本王,本王很快便到,定能夺回北方的五座城池,驱逐那群侵扰我炎武国的北境蛮夷,让他们不再来犯。” “无忧皇弟,你放心,皇兄身为护国战神,定能护佑我北部边境稳定,让你稳坐皇位,还有娇娇,你如今怀着身孕,得撑着啊,希望我凯旋归来,能看到你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君战天一路疾行,似乎走了好久,总算是到了那边境的一座城池,已经有四五位统领在那候着了,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您可知,那蒙元帝国的蛮夷,实在太厉害了,还有那该死的北凉国,竟然用最为精锐的三千雪龙骑突袭我军,害得我们先是失守五城,如今又丢了三处天险要塞,我等都盼着您回来,为我们报仇雪恨。” 而北方边境前线,铁木乌图达真率领着他那数十万猛狼军,又是长驱直入,连续攻克了六座炎武国主城,那一个个蒙元帝国之人,坐着无数头恶狼,就如同凶猛的野狼,残暴而又嗜杀,无数的平民百姓还有将士喋血,成为那猛狼军的口粮。 而那一头头恶狼,在蒙元帝国将士的命令下,啃噬着炎武国百姓的血肉,凶残无比。 李统领和张统领,一人拿着长枪,一人挥舞着双刀,与那蒙元帝国之人交战,喊道: “铁木乌图达真,纳命来。” 可唤来的却是蒙元帝国的一名大将博尔忽,只见此人,身高已达超越常规的三米高,双手粗壮,抡起几十公斤的重剑毫不费力,随手一剑,都有着无边的威势,轻重刚柔,都如同随手一击,哪怕每一招都是平平无奇,李统领和张统领都难以抵挡,十分吃力。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果然是好剑术,可是还是差了点。” 只见一柄银金色的长枪贯穿而来,直接把那博尔忽给挡了下来,正是一位骑着战马的男子。 只见此人,玄衣银甲,面色白净,还带着冷漠与孤傲,手中长枪脱落,把那重剑挑飞,随后又迅速抽回,仅仅一个照面,便把那博尔忽给打得抬不起头来,若是花季少女见之,定觉得此人非凡,芳心暗许。 铁木乌图达真见此,大呼, “来者何人?” 那男子闻言,竟是在恍惚间避开了博尔忽的致命一击,更是仅仅一枪,便刺穿了博尔忽的心脏,把其人头取下,应道: “吾乃炎武国护国战神君战天,今日特来取你们这些蛮夷的狗命。” 铁木乌图达真看清来人,爽朗地大笑道: “原来是漠北王大驾光临,本首领实在是有失远迎。早就听闻漠北王武艺超群,更是炎武国的护国战神,只要有他在,炎武国的军队便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今看来,所言不虚,倒是个很不错的对手。” 君战天闻言,大怒,长枪紧握,往着前方与众多蒙元帝国将领厮杀, “少在那里说大话,你们这群该死的蛮夷,不仅烧杀抢掠,还盗取我中原大地的功法,剑魔前辈的独孤九剑,还有那神秘至极的太玄经都被你们给偷学了去,就连蜀山的御剑术也被你们抢走,实在可恨,今日本王便来收复你们这群蛮夷。” “来得正好,我铁木乌图达真也要看看你的本事,我蒙元帝国虽有来自上界的天神保佑,可本首领不需要,只需要继续征服一切,跟更多,更厉害的高手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便好,你不是我挑战的第一个对手,更不是我挑战的最后一个对手。既然你用的是枪,那我也用枪,十八般武艺,本首领样样精通,何须惧你。” 只见那铁木乌图达真随手抄起一把长枪,与那君战天战作一团,而两方军队都在两人的命令下站着不动,观看两边主将作战。 铁木乌图达真大吼一声, “孤月枪,夜狼啸天。” 君战天也毫不示弱,银枪一闪,枪把上盘着的两条银龙似乎活过来一般,往着铁木乌图达真的要害处穿透,可铁木乌图达真哪里有那么好对付的,只是那么半招,便拦了下来。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可周围的地面,都已被两人的战斗余波震得龟裂开来,更是好几处被炸出百米深的大沟。 第458章 北原之战,孤月枪法 君战天和铁木乌图达真两人,在战场上打得难解难分, 只见铁木乌图达真的长枪,虽然比起君战天的银龙枪逊色一筹,但也造工精致,比起一般的长枪更为巧妙和坚硬。 那把长枪,不断地上挑,枪尖直指着君战天的咽喉,处处致命,在月夜的衬托下,如同狼牙般尖锐,那长枪仿佛一只野狼扑食,迅猛而又凶狠,仿佛露出尖牙的狼王,在月下长啸,直扑眼前的猎物。 “好一招夜狼啸天,果真厉害,不愧是蒙元帝国的首领,够爽快,不像北凉国的那些阴险小人,不敢正面迎敌,反而趁着你我交锋之际进行袭杀。” 君战天看向不远处坐山观虎斗的北凉国军队,又看着眼前的铁木乌图达真,长枪紧握,仿佛一对银色的蛟龙入海,把铁木乌图达真给挡了下来: “来的正好,看我的双蛟潜云。” 而两把长枪相碰,那原本龟裂了不少的地面又被打出了四五个深坑,比起前面那几百米的深坑还要深上不少, 两人继续缠斗起来,铁木乌图达真仿佛草原上的狼王,在月夜长啸,君战天如同水中潜游的蛟龙,有出海化真龙之势 两人的枪法极其精妙,两人声势浩大,竟然各自掷出长枪而又跃起收回,那长枪所打到之处,正是两座三百米高的山丘,被这一枪之威,炸成了一地的土粒。 “果真是好对手,这炎武国的护国战神,你当之无愧,本座自从当上这个首领之后,除了我蒙元帝国内的天神门徒,很久没遇到像你这么强大的对手了。” “我也正想找一个势均力敌,身份又不下于本王的对手,铁木乌图达真,来吧,你再接我这招,银龙化日。” 那君战天,枪出如龙,银色的龙枪,仿佛一条真龙盘旋,时而吐出焚毁万物的熊熊烈火,时而化作似是融化一切的海水。 铁木乌图达真见此,毫不畏惧,上前继续迎战,说: “好手段,可我也不止这么点手段,在我北方的草原,不仅有着冰天雪地,更不只有苍狼,更有着坠入深渊飞起的雄鹰。接我此招,孤月枪法第二式,雄鹰破击。” 只见铁木乌图达真的长枪左右移动,仿佛化作两道幻影,每一道都像是真的,就如同雄鹰展开的双翅,自深渊跃起,破开一切身前的风浪,更是一时破解了君战天的招式。 可君战天哪里会有那么容易认输,长枪枪尖一转,银芒一寒,往着那铁木乌图达真的方向刺了过去。 铁木乌图达真却是十分警觉,半秒不到的时间便瞬间反应过来把那直入心脏的长枪挡下,死死地抓着,随后往后推了回去,那一股气浪,更是把周围的空气打出无数的破风声,如同把周边的风割裂成两半。 “果然厉害,看来你这位蒙元帝国首领也不是浪得虚名,怪不得被称作北方冰原上的独狼啊。看来传言不假,本王也不能继续藏拙了。” 只见君战天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势如破竹,哪怕是一支数万人的军队,恐怕都难以挡得住他一人,就连蒙元帝国那杀人无数,嗜血无比的猛狼军,还有他们的恶狼坐骑,也因此心生寒意,感觉自己随时会丧命在这看似毫无杀意的枪上。 “厉害厉害,听说漠北王枪出如龙,碰到再多的敌手围攻,也照样能杀出一条血路,直取敌将首级。我先时还不信,如今却是信了,君战天,你我皆是好战之人,那便继续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若是你赢了,我便退兵,将夺来的城池尽数归还你们炎武国,若是我赢了,你们便再让三座城池给我蒙元帝国,若是平手,我等便在军法之上见真章。君战天,你觉得如何?” 铁木乌图达真爽朗地大笑一声问道: “君战天,可要再战一场。” “好,本王应了,这回我得拿出全部的本事,你是蒙元帝国的首领,哪怕本王输了,也不算辱没名声,此战,我们必须要较个高下,分个生死,若是平手,自然以兵法较量,不过在此期间,我们二人不可对对方的军队动手,你可愿答应?” 君战天的话音刚落,铁木乌图达真便大笑一声,说: “好,本座答应了,本首领绝不是那种只会矫揉造作的小人,绝不会用那等不光彩的卑劣手段赢得胜利,哪怕是赢了,本座也绝不承认。君战天,来战。” “好,那便来战。” 君战天没有犹豫,气势比起之前更加磅礴,仿佛数十万的大军上前拼杀也不是他一合之敌一般。 那一把银龙枪,被君战天舞得虎虎生风,而铁木乌图达真也因此败退,只能尽力抵挡,看起来像是落入下风,但战意之上,却不曾落下,反而越战越勇。 铁木乌图达真越打越是处于下风,眼前仿佛看到一条深渊,深邃而又幽黑,身后的蒙元帝国士兵,似乎一头头野狼,望着那深渊长啸,而自己,便如同困于无边黑暗的狼王,与狼群一同,困在漫漫长夜,未能走出。 铁木乌图达真怒吼一声,长枪往前一刺,那深不见底的黑洞,竟是刺出了一丝光亮,铁木乌图达真的眼神,更是变得锐利起来, “群狼,从不因长夜而畏惧,也绝不会跌入深渊,君战天,你便试试我孤月枪法的最后一招,长夜无畏。” 铁木乌图达真的长枪与君战天的长枪碰撞在一起,炸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整个地面都升起了巨大的烟尘,把两人的身影掩盖。 直到烟尘散去后,二人各自单膝跪地,长枪撑着身子,几口血吐了出来,明显是同时受了重伤。 只见这时,不管是蒙元帝国的猛狼军,还是炎武国一方的军队,竟然突然遭遇袭击,死伤无数,北凉国帝王徐渭虎带着七位堪比武道大宗师的指玄境高手出来,大笑: “哈哈哈,看起来,朕来得正是时候,正好把你们一网打尽。三千雪龙骑何在,配合八位将军把这两个麻烦拿下。” “徐渭虎,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如此暗算我们。” 铁木乌图达真大怒,君战天更是恨恨地看着他,可徐渭虎丝毫不顾忌地说: “正所谓,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两个都不懂吗?还是说,你们有所依仗,或是没想到朕会出现在此?首领大人,漠北王?” 铁木乌图达真大骂,可君战天却是突然冷笑起来,说: “徐渭虎,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本王真的毫无准备吗?你说得对,兵者,诡道也,那你可知,我两败俱伤之前可否留有后手?” 只见不远处,一队黑压压的人马往着这战场上向前,而最前头的人,并非是勇猛的将士,而是一位面冠如玉的公子哥。 只见那公子哥,身着浅金色的龙纹儒士长袍,手中拿着折扇,双眼半合,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正是君无忧。 君无忧的双眼微垂,而后又张开,摇着折扇,看向了君战天,问道: “皇兄,朕没有来迟吧?” “没有,无忧你来得正好,徐渭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徐渭虎,你当初篡夺离炎王朝幼帝皇位,建立北凉国,可曾想过,你也有今天?” 君战天看到君无忧到了,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心来。 而徐渭虎却是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不曾想到,明明查清了炎武国的贵妃田玉蝶此时怀了身孕不久,那炎武国的皇后李君柔更是为之争风吃醋,让君无忧心中烦闷不愿理会朝政,为什么君无忧会放下这一切,在这个时候来。 “君无忧,你来了又如何,听说你只懂得点普通的拳脚功夫,再厉害也只能是二流高手水平,根本就没有太高的修为,就不怕我们来个擒贼先擒王吗?” 徐渭虎飞身前来,自以为二品小宗师的修为足以拿下君无忧,却发现自己竟然连君无忧的衣角都没碰到,吃惊道: “不对,君无忧,难道你隐藏了修为,伪装成普通人,还骗过了整个炎武国?这不可能,不可能。” 君无忧看着徐渭虎惊慌失措的样子,摇着折扇,附耳问道: “徐渭虎,你猜猜看,朕是普通人还是武者,或者说,朕是什么修为?” 君无忧站在那儿,带着气势,而周围的空气,流动着极强的剑气,仿佛轻微一压,对方再多的人数都只能在这股剑气之下,不得不跪倒在那里俯首称臣。 “这股气势,莫非是伪陆地神仙之境?还是说,你已经到达了那个层次?到了那传说中的破碎虚空?” 徐渭虎被这股气势如此压制自己,不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在心底里暗自害怕起来。 君无忧平静地看着跪在那儿的徐渭虎,淡淡地说: “徐渭虎,朕知道你心中不服,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如今撤军,尽数归还我炎武国城池,待休整七个月后,再来找我炎武国的麻烦。赶紧带着你的三千雪龙骑回北凉国,可别被朕一时不开心给灭了。” …… 第459章 小熊王与乐儿 “救我,救我,救救我,娘亲,爹爹,你们在哪,小灵月害怕,小灵月不想待在黑屋子里面。” 幽黑的山洞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哭泣着,小手丫不断地摸索着,却是伸手不见五指,只看到乌漆麻黑的一片,周围全是石壁,根本找不着一丝光亮。 那小女孩一直摸索前行着,总算看到了一点火光,可那火光之下的身影,让她害怕得躲了起来,却又被那些奇特的人形生物提起,放声大哭着。 只见那些怪人,有的是狼头人身,有的是虎头人身,有点是鼠头人身,一个个都像是人,就是他们的头是各种各样的动物,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人头。 其中一个熊头人身的怪人进来,不少人都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熊二哥(蛮力小圣),安好。” 那熊头人身的怪人正是黑熊王的弟弟小熊王,看着这些恭维的小妖,直接问道: “你们几个,可有把那小公主君灵月给我们看好了,这可是让那炎武国帝王妥协的唯一方式。” “看好了,看好了,小熊王,既然您来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这就回去帮您照顾大王。” 周围的小妖被小熊王所震慑,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小熊王和君灵月一人一妖在这山洞里头待着。 “君灵月,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别以为你是那君无忧最为宠爱的小公主,我们便会放过你。” 小熊王把这个刚满九岁的小女孩提起,任由她挣扎着,说: “被抓来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吗?还说什么本公主要教训你们吗?怎么如今落到我手上,却是一声不吭了?刚开始那股硬气呢?我告诉你,君无忧他御驾亲征了,如今正在北方边境,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可没空理你。你那姐姐君昭明虽然打得我大哥黑熊王重伤遁逃,但她那点智谋,也就对普通人有效,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你,还有你那个母后李君柔,如今听闻你们姐妹两个出事了,正在那后宫内被田贵妃逼得发疯呢,可没有人救得了你。” 君灵月奋力地挣扎着,跳了下来,一脚踢了小熊王一下,说: “我还有太子哥哥呢,太子哥哥她一定会救我出来的,我才不要被你们这些妖怪抓住关在黑屋子里呢,我要住漂亮的大房子,我要出去玩。” 小熊王被踢了一脚,脸色涨红,说: “君灵月,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君墨风那个木头脑袋,估计没有提醒的话,你失踪两年他才知道你出事了,那时候你早就被我们羞辱完成为盘中餐。” 小熊王再次把君灵月抓起来,把她的双手给捆上,说: “就算君墨风来了又怎样,她只是一个只会读书却不懂得武功的文弱书生罢了。怎么救得了你,恐怕来了还能让本座有了威胁李君柔的筹码呢。更何况,田玉蝶怀孕了,田家为了田玉蝶腹中胎儿的地位,可不会让这位太子有机会活着。要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君墨风身边的梅兰竹菊四大宫女之中的梅香和竹韵,都是田无季这位炎武国右丞相的眼线,时时刻刻都在想办法除掉你敬重的太子哥哥呢。” 小熊王知道,唯一有能力救君灵月的君昭明,君无忧还有李君柔三人因为各种事情被拖住无法赶来救援,更为的放肆,却不曾想到,自己的身后,何时多了一个年方十岁的小男孩,被一板砖拍晕过去。 “乐儿,你怎么来了?” 君灵月看到这个小男孩,不可置信地问道,乐儿却是快速解开了君灵月的绳子,把她背着逃离这个山洞,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 “灵月,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可是乐儿,你为什么没有上尊号叫我公主,还没把我带回皇宫,更不把我带到镇子上,更不愿和我一起去找昭明姐姐,反而带来这个茅草屋?我上次已经跟你说了,以后你碰到本公主都得叫我一声公主殿下。” “可是,我,我以前能做到,现在,现在做不到了,灵月,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乐儿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我接受不了你的亲人,因为,因为……” 乐儿听到君灵月的问责,并没有生气,反而继续说: “灵月,我不能继续称呼你公主殿下了,因为……,因为……” 乐儿一时闭着眼,没把君无忧是他的杀父仇人,还有当初自己看见君无忧一剑刺入自己的父亲胸膛的那一幕,他不愿说出来,也害怕君灵月知道君无忧曾经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和名声,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竟然滥杀无辜的事实而伤心,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第460章 兵不厌诈 北境之地, 蒙元帝国首领铁木乌图达真和炎武国战神君战天两败俱伤,北凉国的帝王徐渭虎趁机跳了出来,试图一网打尽,好在炎武国帝王君无忧早有准备,派军前来。 三方交战,炎武国因君无忧的到来与藏拙尽显优势,徐渭虎不得不退。 铁木乌图达真咳着血,看着只是轻微出手便镇压北凉国大军的君无忧,心中虽有一些恐惧,却没有退缩,他能感觉到,自己若非与君战天全力大战一场,身受重伤,依然能有一战之力。 “君无忧,你赢了,不得不承认,你很强,此战,你也赢了,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赢了。可我蒙元帝国的人,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铁木乌图达真怒吼着,如同狼啸,可君无忧依然坐在那儿,不曾穿上甲胄,反而依然是那套高贵的儒雅装扮,摇了摇折扇,仿佛这战场之上,没有任何人能伤到他一般。 “铁木首领,别来无恙啊。” “君无忧,你想说什么,还是说,你想要将我蒙元帝国的主力将士杀了,随后收回失地,把本座俘虏到炎武国羞辱?哼,我倒是没想到,当初只能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被叶丞相联合匈奴族大王杀害,远远地望着本首领一眼,想要寻我拜师学艺的七岁小子,能成长到这种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君无忧听着,悄悄一合眼,毫无情绪波动,不知是悲,还是喜,或许是无感吧,没人能猜得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铁木乌图达真。 “铁木首领,朕敬你虽然为恶,却是光明磊落,从不掩饰,若是我此时胜了,你也是不服,而非心服口服,我也同样给你机会,回去休整一段时间,直到有把握了,觉得稳操胜券了,再来与朕迎战,不仅比试武力,更要比兵法,如何?” 铁木乌图达真听着这话,完全无法相信,不觉得君无忧会如此大度,反问道: “君无忧,你当真如此自信,还是说你设下了埋伏,试图让本首领放松警惕,好陷入你的圈套,别忘了,我的猛狼军尚未有太大的伤亡,仅仅是我一人重伤罢了。我铁木乌图达真虽是个有勇无谋之辈,但也不是个傻子。” “铁木首领,君无戏言,朕说放你离开,便放你离开,怎会设下埋伏,对于你这等江湖豪杰,朕向来是敬重的,若非在你胜券在握之时把你正面碾压式打败,估计如何说服你你也不服气。至于埋伏,自然是留给某些喜爱耍小手段的阴险小人。” 君无忧依然从容地站着,任由风声轻轻吹过,却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淡淡的剑道气息,仿佛天地间的剑道能量,都得在君无忧的脚下臣服。 “陛下,此时放了他,岂不是放虎归山?” 田勇站在身侧,对君无忧禀告道: “陛下,臣建议,应当乘胜追击,将其一众蒙元帝国之人拿下,收复失地,为我炎武国被屠杀的平民报仇,砍了这些蛮夷的头颅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君无忧听了田勇的话,并没有生气,更不因为他是朝中权贵田家之人而有所不满,毕竟他能看得出来,这个田勇,虽然愚忠,却是个心怀天下大义之人,绝不会与田家之人同流合污。 “田勇,朕知道你的心情,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朕身为帝王,怎能不守信义,若是胜了,还好说,但也失了往后与其他势力和谈的机会,若是败了,岂不是遭天下人耻笑。” 待铁木乌图达真走后,君无忧默默地看向一旁与铁木乌图达真一样受了重伤君战天问道: “皇兄,您的意思呢?” “一切都照无忧你的安排便是,五弟,你可算是长大了。对了,霄云小弟他,是不是又在海外云游了?” 君无忧听后,稍稍放松了一下,原本严肃的脸突然轻松下来,说: “皇兄,我还以为你这个护国战神一直板着个脸,是个面瘫,不在乎亲情,也不在乎皇帝之位呢,原来你这么记挂着我们两个啊,不过,当年叶丞相一事,我们这些皇子只剩下我们三个了,至于公主,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也难怪你老是冰着脸。” “咳咳,无忧,你正经些,刚刚本王还想夸你来着的,别忘了,这儿是战场,你是皇帝,不是儿戏。” 君战天看到君无忧突然不正经起来,一时觉得有些不适应,可君无忧没有理会,反而拿出万里传音通影石,坐到了一旁,仿佛刚才完全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一样,活像一个无心于战事的昏君。 而那万里传音通影石落下,便出现了一个光幕,光幕之上,正是李君柔的身影,里面的李君柔,原本憔悴的神情突然焕发出光彩,说: “小忧儿,你怎么来找我了,难道是知道我不开心了。” “柔儿,你可是朕的小皇后,谁敢惹你不开心啊,我现在在北境,离你有点远,突然间想你不行啊,我想我们之间一定心有灵犀,才会这么巧地在你不开心的时候进行传讯。” 而君无忧与李君柔传讯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消失,往着炎武国京城的方向去,在右丞相田无季面前单膝下跪道: “主上,那君无忧果然如您所言,沉溺于美色之中,哪怕是战事上得了优势,也不曾精修,反而尽情放大话显大度,放虎归山,不断地宠溺皇后娘娘,行昏庸之举。至于那李君柔,因为两位公主对她这位生母的忤逆之举,心力憔悴,无心打理后宫事务,只想沉浸于情爱,已是不足为惧,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田无季却是冷冷地笑着,说: “君无忧,你果然聪明,你真的以为,老夫看不出你的图谋么?看似昏庸,实则英明,果然是好算计啊。去,告诉那北凉国的徐渭虎,就说,君无忧沉溺美色,无心朝政,实力再强也不足为惧。” “丞相,此计虽可,但那徐渭虎恐怕不会如此轻易上当啊。” “这个老夫自然知道,那徐渭虎能谋朝篡位,逼迫离炎王朝的幼帝退位让贤,执掌北凉国多年,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正常情况之下,自然不会上当,可如今他的计划被君无忧全盘打乱,甚至搞砸了,以他如今的那份胸襟,可曾咽的下气?记住一句话,兵不厌诈,只要懂得利用,方才能掌控。” 田无季捋了捋那花白的胡子,冷笑着说: “君无忧啊君无忧,老夫谋划那么多年,还帮你除去那篡位的叶丞相,只不过是为了我的女儿,既然玉蝶怀上了龙胎,那你就留不得了,我田家,虽然忠心于你们炎武国皇室,但从来都不需要一样不受把控的皇帝,若非玉蝶对你一往情深,老夫绝不会容忍至今天。待玉蝶诞下皇子,便是你与那李君柔的死期。” 第461章 雪龙骑与玉鸢王 自从君无忧答应放过徐渭虎后,这位北凉帝王,便是疑心重重,总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在回国的路上,徐渭虎都在小心翼翼地看着,生怕碰到埋伏,葬送了他最为精锐的三千雪龙骑,还有他带过来的五十万主力大军。 直到快要接近北凉国京城,徐渭虎方才哈哈大笑,说: “没想到啊,你君无忧精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真的给了我一条生路,让我有卷土重来的机会,真是个糊涂鬼啊。你们炎武国的先帝被害,也是不无道理。待朕稍作休整,便攻克你们炎武国的国都炎金城,劫走这人间富贵之地的所有财宝。” 而这时,一位黑衣人站到了他的面前,跪着身子,抱拳道: “见过北凉国陛下,田丞相有话捎给您听。” 徐渭虎见着来使,问道: “哦,田无季,他不是你炎武国的右丞相么?怎么会捎话给我,可是有什么打算,还是想联合我北凉国,进行谋朝篡位之举?” 那来使面不改色,说: “北凉陛下,丞相大人命我告诉您,君无忧哪怕战事连连,也是沉溺于美色,宠溺妖后李君柔,昏庸无道,哪怕他在武道修为之上有所建树,也不足为惧。” 那来使说一半藏一半,更没说出君无忧真正的武道修为已是半只脚踏入破碎虚空之境,足以一人碾压百万大军,哪怕真的是个昏君,还仅仅只有一个人,也不是一般的军队能够抵挡的。 听着来使的话,徐渭虎更是放声大笑,觉得机会来了,说: “好,好,好,果真是好啊,君无忧,你就好好地跟那李君柔一同沉溺于情爱吧,一个皇帝与皇后都沉溺于对方的情感,无心其他事务的国家,怎能强大起来,当初见你如此强大,还以为你到了那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之境,如今看来,怕是使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带我回去暂做整理,稳定三军,再来和你们炎武国打上一场。” 可那来使刚走,便有一道破风声传出,周围突然刮起一阵阵凉风,强大的风力,把这北境之地的周围沙石尘土吹起,升起巨大的烟雾,散去之后,竟是一只庞大的生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只见此物,身形庞大,似鸟,站在那儿,不动如山,如同山岳。 羽毛呈玉白之色,尾部却是灰褐,浑身散发着墨色的淡青光晕,每一片羽毛都呈着玉石般的质感,高贵而又冷冽,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近看,更不敢随意亵渎。 一双庞大的翅膀展开,仿佛遮住了天日,让原本的白天化作黑夜。 徐渭虎看着眼前的生灵,不禁问道: “玉鸢王,你们十大妖王,不是在炎武国内作乱,而你,不应该厌恶人族么,如今这般拦我,究竟是何意?” “徐渭虎,本王早已与君无忧达成协议。我鸢鸟一族,往后不会继续遭受炎武国之人囚禁猎杀,甚至被当作神鸟供奉,自然会替他办事。我等十大妖王作乱,为了杀戮而吃人屠城的,也就只有鳄王大哥和黑熊王,其余几位,都是因同族遭受你们人族杀害,方才如此。至于蝶灵王小妹,根本就不曾害人,幽居蝶灵谷,为其同族提供庇护罢了。” 徐渭虎刚想说什么,玉鸢王却双爪一踏,说: “徐渭虎,你当初利用我为你办事,除了离炎王朝的八十万御林军,好为你这位北凉世子篡位,却是背信弃义,纵容你手下的臣子以鸟笼豢养我鸢鸟一族,本王绝不会继续相信你的鬼话。” “该死,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君无忧,你可真的好算计。不过玉鸢王,朕的三千雪龙骑每一个都是三品高手,更有二品小宗师和一品指玄境高手作战,真打起来,你也别想好过。” 徐渭虎大惊,更是面不改色道: “为何那君无忧同样放过蒙元帝国的人,偏偏你不去拦截,反而来拦截朕,如此不讲信义,他君无忧往后又如何立足?” “徐渭虎,信义是对坦坦荡荡的君子讲的,而不是你这种趁着蒙元帝国首领铁木乌图达真和炎武国护国战神君战天两败俱伤之时出手的卑鄙小人讲的。铁木乌图达真和他的猛狼军,虽是嗜血嗜杀之辈,但也光明磊落,从不掩饰,乃是江湖豪杰,本王自然渴望与之同等实力一战,但对于你这等小人,本王自是落井下石,不讲道义。” 玉鸢王爪子又是一震,方圆数万里都地震了起来,不少房屋都被震得坍塌,周围的林子已有九成的树木被震成两段,说: “徐渭虎,你被那君无忧伤了一下,估计还未复原吧,不过凭你这二品小宗师的修为,怕是不配与本王为敌。” 徐渭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知不能善了,望着自己身后的大军,心中有了计较, “玉鸢王,你真当朕怕了你不成,三千雪龙骑,给朕上,谁能擒下这妖王,赏千金,赐封万户侯,进爵异姓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见徐渭虎一声令下,不仅那三千雪龙骑齐齐上阵,就连身后的五十万大军也不甘落后,试图把玉鸢王拿下,得到徐渭虎的赏赐,全然忘记了当初这位北凉国帝王的杀鸡儆猴,鸟尽弓藏之举。 第462章 玉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徐渭虎的一声令下,那五十万大军竟然一时冲在了前头,比起那三千雪龙骑更为的勇猛,哪怕自己与玉鸢王差距甚大,也是心存侥幸。 “不过一只作乱的妖怪罢了,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怕他,简直是贻笑大方了。” 其中几人搭起弓箭,就往着玉鸢王那遮天蔽日的双翅射去, 只见那几只箭矢,快速地往前射出,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可那足以穿透铜墙铁壁的力量,却是在碰到玉鸢王的时候软了下来,莫名地折断了,落到地上。 “普通的军队也妄想与本王比肩,你们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我们十大妖王威名赫赫,可不是靠着他人的吹嘘,而是实打实的强大。” 玉鸢王的双翅轻微一震,无数沙石扬起,五十万大军,已有七成以上摔倒在地,甚至两万多人丧命。 玉鸢王的鸟嘴一张,竟是比普通的鸟儿要庞大数千倍,一个个北凉国将士如同一粒粒的灰尘被玉鸢王吸入口中,又是几万人丧命。 徐渭虎见之大怒,问道: “玉鸢王,你真要为了那个君无忧与朕为敌吗?” “本王说了,你们北凉国背信弃义在先,囚虐我鸢鸟一族,我族后辈在你北凉苦不堪言,反倒在炎武国的小公主君灵月身边活得好好的,本王的女儿更是与炎武国的小公主相处融洽。助那君无忧除了你又如何,若不让你的三千雪龙骑拿出点真本事,你可得全军覆没了。” 玉鸢王双爪再次一震,又是造成了几万里的九级地震。 “既然如此,那朕也得拿出点真本事了,三千雪龙骑,结阵,给我降服此妖,莫要让其继续作乱。” 只见那仅仅三千人的精锐部队,竟然结起了一个巨大的军阵,正是八方生死阵,分为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有一方死门,一方生门,把玉鸢王给牢牢困住。 “区区军阵,还不足以拦住本王,也就困个一时半刻罢了,待到时间过后,看你这北凉国帝王如何是好?” 玉鸢王口中吐出熊熊烈火,更是吹出阵阵狂风,双翅更为用力,逼得那三千雪龙骑中的二品小宗师,一品指玄境高手不得不一同用尽所有的内力挡下,方才不被吹散,让玉鸢王寻得破绽出逃,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不能困住玉鸢王太久。 徐渭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反而抓起手下带回来的一只鸢鸟,说: “玉鸢王,你实力强大不错,可你的妹妹呢,你的女儿呢。她们如今皆是普通的鸢鸟,未能化形为人呢,不懂得我等人族的言语,更没有你那份实力,随随便便即可被我们拿下,你的女儿在炎武国的小公主身边我不好下手,可你的妹妹,如今是我北凉国贵族的宠物,现在更是落到朕的手里。” 玉鸢王看着那性命垂危,随时有可能被徐渭虎拿去当下酒菜的鸢鸟,心中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骂道: “徐渭虎,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把本王的妹妹放了,否则我让你北凉国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我卑鄙又如何,既然那君无忧说放我一条生路,却是出尔反尔,派了你来拦截朕,朕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就像你说的,兵不厌诈,对不讲信义的人,又怎能讲道义。” 徐渭虎看着一旁献出鸢鸟的士兵,大喜道: “刘大力,你这小子不错,竟然抓了玉鸢王的妹妹,回去后朕赐封你异姓王。” 玉鸢王看着那鸢鸟,听到那鸢鸟凄厉的叫声,哭喊道: “妹妹,妹妹,别怕,我这就来救你,这就来救你了。” “玉鸢王,你还是就此退去为好,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妹妹会发生些什么意外,被无知的平民当作美味炖汤喝也不一定。” 徐渭虎牢牢地抓紧了那只鸢鸟,不让它逃脱手掌心,更是十分地用力,那凄厉的惨叫声变得更大,那双小小的爪子试图挣脱这个人类的手掌。 “玉鸢王,你怎么还不愿退去,还在挣扎,可真是不识趣啊,既然这样,那你的妹妹可就得遭殃了。” 徐渭虎残忍地笑着,把手指的鸢鸟其中一只爪子给折断了,放入手下将士准备炖汤的锅中,又抓起了那鸢鸟右边的翅膀,说: “你若是再反抗下去,被拿去炖汤的,可就是这只翅膀了。” 可徐渭虎一点考虑的机会都不给玉鸢王,反而一下子折断了那鸢鸟的翅膀,把那残缺不全,奄奄一息的鸢鸟往着玉鸢王的方向扔了过去,带着那三千雪龙骑快速撤军。 而这时,一条几千米长,几十米高,身形庞大的红鳞巨蟒爬了过来,化作一位中年男子,说: “玉鸢王,看到了没有,人类,就是那般的贪婪,卑鄙,你真的以为,所有的人都会像炎武国的小公主君灵月那般天真可爱吗?” “罗晓生,你来做什么,莫非是想看我的笑话?” 玉鸢王看着身后的男子,面色很是不善,可罗晓生却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把那鸢鸟捡起,说: “真是一只漂亮的小鸢鸟,若是能够化形,定是一位美人儿吧,既然你是玉鸢王的妹妹,我便发发善心,帮你化形吧,不过这伤势我可帮不上,得找炎武国的大御师美璃才能治,但了你化形为人的心愿倒是可以。” 只见罗晓生拿出几株仙草,放到那鸢鸟嘴里,这鸢鸟的身形快速变化,化作一位身形娇小,背后生有双翅的十七八岁少女,只不过右边的翅膀已经消失不见,而其中一只腿更是高位截肢,只能以妖力幻化回来,面色憔悴,声音衰弱。 罗晓生看着那鸢鸟,又看向了玉鸢王,问道: “玉鸢王,可要离开十大妖王之列,加入我们炎武二十八煞,我们虽然比谁杀的人多,但也有不少人是有着原则的,更是谁杀的人多谁便是老大,与你那滥杀无辜的结拜大哥鳄王不同。更何况,那鳄王的性子,还有你们十大妖王之中的黑熊王,这般残暴和看着地位,只是看重你们厌恶人类的心思,却一直低估你们其余几大妖王的底蕴,你不觉得心寒吗?” “没想到啊,你们炎武二十八煞这般有苦心,竟然以退为进,试图挟恩逼我。帮助我妹妹化形为人,只是你的第一步吧,你是想让我的妹妹对你感激涕零从而影响本王?” “玉鸢王,我何时这么说了,不过这小鸢鸟还没有名字,不如你就给她起一个吧,至于你的女儿,她不曾有名字,但灵月公主可是给她起了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叫李月璃,更是吸收了炎武国龙脉的气息,成功化形为人了,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就是总对我怀着敌意。” 罗晓生摇着折扇,试图想看看玉鸢王的反应,这只大妖王,实力强大,是个不错的盟友,可能够化形为人的他,却从不如同自己那般以人类形态出现,又分不清是男是女,他实在是好奇得紧。 玉鸢王略微思索一下,说: “罗晓生,你何时如此在乎别人的家事了,莫非是自己的母亲当年被孙猴子打死,心中出了些什么问题,既然她是我的妹妹,自然要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更是要让她自己心里喜欢。” 玉鸢王收起那法天象的神通,把身形缩小,双翅展开,抱起那少女,说: “妹妹,你既然化形成人了,得给自己起个好听点的名字,可别被你的小侄女比了过去哦。” “我想好了,我以后便叫玉瑶,怎么样,这次,谢谢罗大哥了,只是我伤得太重了,现在也就只能有些力气和你们说说话,可能活不过三天。” 玉鸢王看着自己的妹妹,说: “好了,妹妹,你别说话了,我看着心疼,玉瑶,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本王喜欢,我这就带你去疗伤。” 随后玉鸢王把玉瑶背在身上,让罗晓生站上来,说: “罗晓生,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妹妹,本王这便飞去炎武国寻找美璃大御师,可别让玉瑶因本王的速度过快而摔下来了。还有,你得跟我说说,这个美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会如此信任,更是坚信她能治好玉瑶妹妹。” 罗晓生听了玉鸢王的话,笑着说起来: “玉鸢王,你深居简出,可真是有些孤陋寡闻了,这美璃姑娘,可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据说啊,她还掌握了一种名为魔法的奇术,只不过啊,在曾经展示这种奇术之时,被平民当作是妖女,因此不得不隐瞒身份,后来更是以女子之身,参加了那炎武国的武状元选举,虽然不及那些顶尖的天才,却也荣获前三甲之列,成功为她的前辈翻案沉冤。不再让与她一样被称之为魔法少女的女子误解。与她一同来到炎武国的三人之中,有一位叫夏儿的姑娘,掌握了一种以音律治愈中毒之外的一切伤势的奇特能力。看到玉瑶妹妹这个样子,本座自然会想到了她。” “哦,既然如此,本王倒是想要去看一看,那所谓的魔法是否如此神奇。” 玉鸢王加快了速度,往着那玉璃山的方向飞去,试图快点到达美璃的居所。 玉璃山,哪怕美璃离开了,亦是人来人往,美轮美奂,不少炎武国的平民都在此处刑想要见见世面,更是有络绎不绝的王公贵族,纨绔子弟,世家小姐,外族来使,都想目睹这位异世界来人的风采,或是觊觎其与众不同的美貌,想要寻求炎武国之外的新鲜感。 众人看着天边的黑影,大呼道: “快看,那里有好大的一只鸟啊,上面还坐着个人,会不会是什么大宗门的弟子,莫不是是想来跟美璃大御师求婚的?” “什么求婚啊,那美璃大御师的眼光可太高了,竟然连外邦的皇子都敢拒绝,觉得他们不配,而且前几次还有几个十分厉害的千年大妖过来示爱,她也正眼都不看一下,估计能配得上她的,也就只有太子殿下了。” “可太子殿下虽然品学兼优,但武艺不行,只怕保护不了大御师,反而要靠着她来保护,岂不是会遭人笑话,我看不成,不成。” “诸位,别说了,那大鸟下来了,是十大妖王之一的玉鸢王。” “什么,玉鸢王,那可是一口一个城池的大妖怪,不行,我得赶紧逃命去。” “兄台,你怕什么,这里可是玉璃山,不仅有大御师,还有不少厉害的仙家弟子和大妖怪守着呢,就连破碎虚空境界的高手,蜀山的剑仙都在这儿,哪怕是黑熊王和鳄王同时来了都不敢轻易放肆,得给足大御师面子,哪里需要怕啊。” 玉鸢王缓缓落下,无视了众人,反而缩小了身形,让罗晓生带玉瑶和它一同去找美璃。 玉璃宫外,几个宫女看着神色匆忙的玉鸢王还有它身边的罗晓生,说: “玉鸢王,大御师此时不在玉璃宫内,还请您多等待一些时日,若是急事,便直说给我听,我会慎重考虑,至于你,罗晓生,你也就敢在我玉璃山中现身了,带着一群恶贼杀了这般多的人,更是作恶无数,犯下滔天大罪,也就大御师心善,能够容忍你们二十八个人到今天。” “唉,我今天可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救人的,美璃大御师心地善良,怎会看着一位伤者而不顾啊。” 罗晓生摇着折扇,拍着手道: “哎呦,玉鸢王的妹妹性命垂危,大御师竟是失踪了,夏儿姑娘更是在宫殿内练习乐曲,毫不在意。世人都说蛇最为冷血,可我这披着人皮的大蟒蛇都知道医者仁心,可怜某些人,口上说着自己是坚守着爱与正义,如今却是避而不见呢,还真是世态炎凉啊。” 而此时,美璃确实不在,更是为了寻找君灵月这位被黑熊王掳走的小公主而四处奔波,只有喜爱清静的夏儿在里面弹着竖琴。 夏儿听到这话,顿时恼了,却没有离开宫殿,只是里面,传出一阵阵优美的乐曲声,仿佛带着魔力,玉瑶的伤势也在这乐曲声中慢慢恢复,原本的断肢和断翅渐渐获得新生,长了出来。 第463章 知己而不知彼 蒙元帝国,铁木乌图达真看着眼前的一道版图,眼神中流露着渴望,但还带着忌惮。 “多么美的一片土地啊,多么辽阔的草原,多么富裕的国家,可惜它现在不属于我们,而属于中原大地的炎武国人。君无忧,虽然你放过我们一次,但本首领一定会再一次进行攻城,带着我的猛狼军,把炎武国这辽阔的土地征服,为我蒙元帝国带来更多的领土。” 铁木乌图达真握紧了拳头,对着周围的将士说: “勇士们,为了我们蒙元帝国的荣耀,三个月后,必要重整旗鼓,再次与那炎武国一战,这回,我一定要应该那炎武国战神君战天,征服更多的炎武国领土。” 众多蒙元帝国的人高声呼叫,那猛狼军更是杀声震天,此时一位将领传报道: “禀告首领大人,大国师庞雷求见。” “庞雷?他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又想说些不中听的话来气我,还是其他的政务要事?” 铁木乌图达真一拍桌案,问道,那将领见此也如实回答: “首领大人,大国师据说是来替您献计的,并非来刺激您,毕竟此前征服其他草原部落,都少不了大国师的计策,可您如今只记得兵贯神速一条,因此国师大人怕您与那炎武国的交锋落入下风,方才如此着急。” “既然如此,那便宣他进来吧。” 铁木乌图达真喝上了一壶酒,随后便看向了来人,是一位羽扇纶巾的老者,眼神上带着一丝狡黠,此人正是庞雷。 庞雷轻摇羽扇,说: “首领大人,炎武国地广物博,军队甚多,虽于我蒙元帝国的猛狼军而言,大多是乌合之众,可有着几位良才良将,配合得体,比起我等邻近的北凉国更为训练有素。可炎武国外情况紧急,四面受困,可炎武国内,究竟是何实情,我等尚未知晓,更有好几位探子还未进入炎金城便遭遇不测,知己而不知彼,此刻进攻,并非良机,三个月的准备,也不足以应付,恐怕一胜一负,或是满盘皆输,还请首领大人三思。” 铁木乌图达真听着庞雷的话,一拍桌案,怒道: “庞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觉得本首领败了一场便会一直输了不成,我只不过与那君战天缠斗两败俱伤,被北凉国捡了漏而已,那君无忧援助君战天援助得及时,逼得北凉国退兵,更是放我们回来,猛狼军目前尚无损失,只需冲杀进去那北方边境,只要那君战天不在或是被本首领拖住,必定如入无人之境。有如此优势,自当速战速决。” 庞雷听着这话,略显失望,但还是提醒道: “首领大人,那君战天与您一样,都是翘勇的江湖豪杰,精通武艺,在战场之上无人能挡。可现如今,形势不同了,北凉国的皇帝徐渭虎铲除异己,更是欲图一展宏图霸业,那炎武国的帝王君无忧,已是御驾亲征。这两个人,一个能逼迫离炎王朝的幼帝退位,一个可以在炎武国皇室几乎被铲除亦能存活下来,让巨贪之人都不敢对其起歪心思,更能以昏庸之举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让让猜不出心思,都是不好应付的人物啊。” 铁木乌图达真听了这话,问道: “那照着你的意思,就是要本首领退缩食言了?我已经和那君无忧还有君战天下了战书,要在三个月后,与他们比试兵法,赢了他们便让出三座城池,输了,我就把得来的城池尽数归还。若是怯战,本首领岂不是遭天下人耻笑。若是非得拖延时间准备周全了再去迎战,岂不是和徐渭虎那个小人别无二致,这等阴险行径,本首领办不到。” 庞雷知道铁木乌图达真心急,心中不悦,可还是忍了下来,说: “首领大人,如今优势不在我方,以退为进,以守为攻,总比贸然进攻要好,可不能为了一时之气而莽撞行事。是非功过,向来都是由胜者书写的,哪怕暂且忍让食言,只要赢了,那便什么都好说,难道不是么?” “庞雷,你少说大话,本首领心中早有断论,容不得你来质疑,你只需要为我继续讲解这几套炎武国古时传下的孙家兵法三十六计七十二谋即可,特别是兵势,地形,军争三篇即可,懂了吗?” 庞雷看见铁木乌图达真不悦,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听,也不好继续多说些什么,拿起一本兵书,接着上次的话给他讲解起来, “地形有通,有隘,有险,有远,隘形者,必先居之,盈以待敌,险形者,必先居高阳之处……” 铁木乌图达真听到头头是道。 而炎武国一方,跟随看到君无忧前来支援君战天的田勇看着君无忧一直沉浸于与李君柔的交谈,心中焦急无比,说: “陛下,军国大事并非儿戏,你怎能如此溺爱皇后娘娘,以至于忘乎所以,此乃昏庸之举,亡国之端啊。” 君无忧把田勇的话视而不见,更是随口说: “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还有皇兄在吗?田勇,你下去吧,可别打扰我和柔儿聊天,我可不能让柔儿继续伤心下去。” 田勇和君战天全都不知刚刚有田无季派来的人一直盯着君无忧的一举一动,想要看看君无忧是否有着贤明的一面,还是一直昏庸下去,心中疑惑。 “漠北王,您是我炎武国的护国战神,还是陛下的兄长,还请您多多劝导陛下,莫要让陛下这般任性下去,遭人非议了。” 田勇看到尚且没有动静的君战天,跪下来请求道: “田勇心知,自己出自朝中权贵田家,叔父与表姐皆是摆弄权术,祸乱朝纲之人,可陛下如今也如同他们那般,不顾黎民死活,无心战事,沉溺于与皇后娘娘的情爱,斗胆请您劝诫陛下一番。” 君战天心知君无忧的性格古怪,常常喜怒哀乐无从猜测,更是一个专情而又多情的人。 君无忧看见田勇离开,方才变得严肃起来,对着那万里传音通影石播放出的光幕中的李君柔问道: “柔儿,可是风儿和月儿那两个小家伙调皮了,还是昭明那个丫头闯祸了?看你这个样子,肯定管教他们三个管教得很累吧。” “无忧哥哥,你说什么呢,墨风那孩子现在已经是太子,也很听话,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孩子,自然懂事很多,就是昭明那小丫头,还在怨恨我这个娘亲,带着小灵月离宫了,害得小灵月被十大妖王之一的黑熊王抓走,现在你不在宫内,我又没有出宫令牌,没法出宫,心里着急啊,真害怕小灵月会在那个大妖王手里出了什么事情。对了,无忧哥哥,北境那边的战事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还有,那田无季的眼线可曾有所动静?” 李君柔也端正好了仪态,说: “无忧哥哥,你万事要小心,我听说那铁木乌图达真的猛狼军,曾经轻而易举地围杀了五位武道大宗师,让两个大宗门一夜之间覆灭,所有人都被蒙元帝国豢养的恶狼啃噬得尸骨无存。” “柔儿,你放心,朕会小心些的,至于出宫一事,我准许了,你往后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好去管教管教昭明和月儿,免得昭明那疯丫头带着月儿在外面四处惹事闯祸。” 君无忧关闭了传讯,面色恢复了过来,自言自语道: “铁木乌图达真,虽然我只知道你们蒙元帝国有着铁狼军,可除此之外,怕是藏拙了不少,至少,会有一个出谋划策的人,还会有三支往上来预防不测的精锐部队以备不时之需。” 第464章 青元宗主 此时,寂安村内,自从黑熊王带领众多小妖作乱,里面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青元宗的人,虽然除了不少妖魔,但对于交不起保护费的平民,全都进行了屠杀,青灵剑派的人更是冷眼旁观,坐视平民被作乱的妖魔和青元宗之人屠杀,毫不作为。 这些青灵剑派之人,等到危机结束后,就回到宗门复命,吹嘘自己在这等灾劫之下有何功劳,当论功行赏。 仅仅只有带着小公主君灵月出外游玩的大公主君昭明,路过此处,出手重伤黑熊王,砍杀了那些青元宗之人,方才让那些平民有了活命的机会。 可是,黑熊王重伤遁逃之际,把君灵月给掳走,君昭明正想追上,便被青元宗之人拦下,其中有好几位是青元宗内的执法长老。 “你们几个老匹夫,今日拦我,究竟是何意?” “君昭明,你无故杀我青元宗弟子,击杀林家八位武道宗师,更是将青灵剑派的三位长老杀害,丧尽天良,我等执法堂长老自当要把你抓回去审问,不要以为你是我们炎武国的公主便可随意打杀青元宗门徒,肆意妄为。” 几个青元宗长老看着眼前的君昭明,哪怕他们几人修为已经高达化神期圆满,其中三人早已达到大乘初期,心中还是有些胆寒。 君昭明拿着剑怒道: “他们目无王法,更是对本公主出言不逊,本公主杀了他们你又能如何,别忘了,这里是炎武国,你们青元宗的人,全都是我炎武国的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杀了他们,也只不过是除掉了几个不敬皇室,藐视国法的贱民罢了。” 君昭明把剑提起,瞬间穿透一位执法堂长老的身子,甚至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看着那些青元宗长老面不改色道: “若是你们敢继续阻拦本公主,小心我不给你们青元宗面子,把你们全给杀了。要是小灵月在黑熊王那儿出了什么事情,本公主要你们整个青元宗陪葬。” 几位青元宗长老看见君昭明如此放肆,怒斥道: “君昭明,你当真要如此得罪我青元宗吗?我青元宗好歹也是你父皇亲自封赏的炎武国第一护国宗门,就不怕我把你的跋扈行为告到他那儿去,让他来好好惩治你这个任性的公主。” 君昭明又出了一剑,更是那足以冻结方圆百里时空五秒时间的一剑,却被一道强大的气势给拦了下来,一位青衣男子轻轻落下,正是青元宗的宗主,望着眼前的君昭明,行礼道: “昭明公主稍安勿躁,陈某今日拦您,只不过是想为死去的青元宗弟子讨个公道,虽说他们滥杀平民是罪,可以护国除妖有功,功过相抵,罪不及死吧,您怎能如此残忍杀害,更是不容他们辩解,未免过于强势?” 君昭明心情急切,却知自己与青元宗宗主仍有较大的实力差距,若不是看在她是皇室公主的面子上,估计早就动手把她给除了,而非如同现在这般好声好气,问道: “陈宗主,莫非你也想拦我?” 青元宗宗主干笑一声,说: “陈某并不是有意来拦截公主殿下,而是想交好您身后的这位姑娘。” “姑娘?什么姑娘?” 君昭明听了这话,往后一看,果然站了一位少女,而这少女正是李君柔。 君昭明看到李君柔之后,神色慌张道: “母,母后,你怎么来了?” 可随后君昭明的态度又变了,说: “怎么,你还记得你有我这个女儿啊,还是说,你要把我献给青元宗,好维护你的名声,就像当年任由田贵妃害我流落民间许久也不曾来看一眼一样,看着本公主丢了身份,给青元宗的人为奴为婢啊?” 青元宗宗主听着这话,反倒嘴角微翘, “皇后娘娘,您这女儿啊,可还真是桀骜难驯,啧啧,对待他人极为苛刻,割舌,断手,砍脚,这些事情,比比皆是,您想必也十分清楚。只不过,这些我不管,毕竟是皇宫事务,可今日我青元宗的人死在了这里,我不得不讨个说法了,起码,也得在表面上做个样子,送点礼过来,不然,我可不会善罢甘休。至于那黑熊王,本宗已经派人围剿,不少仙家宗门和武道势力也想趁着这妖王重伤跑去捡个漏。若是不小心伤了小公主,可就不关我青元宗的事了。皇后娘娘,大公主,你们可得考虑清楚了。想必您也不希望,陛下在北境征战之际也要为你们母女的事情烦恼吧。” “陈宗主,本宫的女儿,本宫自会好好管教,你也别忘了,你的儿子陈天翼,在我炎武国的军中尚有要职,却因为人而声望不足,军中威望比不过那墨染门的圣子染红尘,本宫随时有办法对他下手。” 青元宗宗主自知李君柔在威胁自己,无奈答道: “既然皇后娘娘如此说法,本宗主便不再计较,只不过犬子在军中做过的那些事儿,还请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担待,莫要让他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第465章 三擒三纵 三个月后,落霞峰上,铁木乌图达真带着蒙元帝国的铁骑一步步地踏入其中。 哪怕此时的落霞峰上,冰雪铺天盖地,寒风呼啸而过,众人都想着回屋取暖,他也带着猛狼军如约而至。 “那君无忧约本首领今日来此,怎么到了现在也不见踪迹,莫非是怕了不成,那他这个炎武国皇帝当得可真够窝囊的。” “首领大人,小心有诈,那君无忧诡计多端,估计在那里埋伏着,准备拿下我们呢。” 庞雷提醒道,可铁木乌图达真却是不听,反而放声大笑: “君无忧,本首领到了,还有,君战天,可要与本首领再战上一场,虽然上回两败俱伤,可本首领尚未尽兴呢。” 庞雷知道劝不动他,只好退了回去,让铁木乌图达真尽量占领那些四通八达,占据在向阳处的地方,尽可能的因地制宜,制造更多的优势,把那些狭隘的关口把守,别让炎武国之人有可乘之机。 可那铁木乌图达真为了保存主力,狭隘的关口只派了那些战力孱弱的普通军队,猛狼军一同占据了各种四通八达的路口。 庞雷看着这安排,建议道: “首领大人,猛狼军习惯骑狼,狼迅猛,不畏险阻,您应该以猛狼军防守狭隘关口,其余兵力调往高处再派数量众多的军队在四通八达之处作战,而非如今这般胡乱安排。” “庞雷,你怎么又来质疑本首领,此战是我与君无忧下的战书,若是事事都听从你的安排,岂不是证明本首领的战术,兵法完全不如君无忧,仅仅在武力上与炎武国的护国战神平分秋色,想胜过君无忧,必须得靠你不成?” 铁木乌图达真大怒,瞪着那庞雷,随时想发火一般。 庞雷看见铁木乌图达真今日如此大怒,心想上次铁木乌图达真与君战天两败俱伤,差点被北凉国得了渔翁之利,若是那日君无忧不是有意放过,怕是性命堪忧,估计是一时被这事冲昏了头脑,没了平日里的理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铁木乌图达真带领的部队也渐渐乏了,那猛狼军中的恶狼坐骑,全都提起狼爪挠着身子,舌头伸了出来,喘着粗气地把双眼看向身边的将士,还有几条恶狼已是把附近经过的野猪抓了起来啃噬。 就在铁木乌图达真以为君无忧胆怯不来之时,却看到了一片黑压压的大军,往着落霞峰而来。 “铁木首领,这三个月,可曾休息好,我看您的将士,在这儿休憩,好不自在,想来也恢复了不少元气。” 君无忧一副儒雅的装扮,如同文人墨客,又如贵家公子,还流露出独属于皇家的贵气,还带着浅浅的谋略算计,可手中的,并非羽扇,而是折扇,更添纨绔之气,仿佛这战场并非家国大事,而是一场儿戏,在敬重之中还带着一点点轻蔑之意。 “铁木首领,朕是跟你约定了今日,却没跟您说今日的哪个时辰,现在来了,也是正午时分,算不得晚,就是这落霞峰的险要之地,估计被您蒙元帝国占领的差不多,想必占据不少优势吧。” 君无忧浅浅地笑着,让人摸不清头绪,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君无忧,既然你知道我蒙元帝国占尽优势,为何不退兵,就不怕本首领命令山上的将士把滚石推下山,打散你们的部队吗?” “蒙元帝国的勇士力大无穷,推那么几个滚石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朕既然知道了,还敢来,自然会有周全之策。” 铁木乌图达真听了君无忧的话,心中冷笑: “周全之策,我倒想想,你有什么周全之策。你看看你带来的人,全是战马都没有的轻甲兵,真的能面对得了我的猛狼军。若是山石落下,你带来的七十多万轻甲兵怕是全部折戟于此。” 君无忧悄悄闭眼,一声令下,众多轻甲兵往前冲锋,一半去了最为狭隘的关口,一半到了四通八达之地,山上的滚石也就这般落下。 无数的巨石往着山下滚落,不分敌我,不管是炎武国一方,还是蒙元帝国的猛狼军,都被这些无意识的巨石追赶着,轻甲兵准备充分,损失的也就那些作战经验不足的人,可猛狼军那边,因为休息了一会,尚未做好准备,已经有不少人被这巨石砸成不同程度的伤亡,至于那些把守狭隘关口的蒙元帝国士兵,也和炎武国的轻甲兵一同被饿到极致的猛狼军恶狼吃掉大半。 铁木乌图达真刚想要反抗,却被炎武国的将领田勇封住穴道,五花大绑,被抓到了君无忧的面前。 至于那猛狼军,更是与那炎武国的轻甲兵厮杀在一起,直到君无忧带着其他兵种撤离方才回去。 君无忧看见蒙元帝国的军队败退,铁木乌图达真被抓到帐中,笑意吟吟, “铁木首领,你可曾服了?” 铁木乌图达真怒道: “君无忧,你胜之不武,使用这等卑劣手段,我只不过不小心罢了,我不服。” “住口,陛下岂容你如此污蔑。” 田勇上前赏了铁木乌图达真一巴掌,可君无忧却把田勇拦了下来,亲自解开了铁木乌图达真身上的绳子,更是解开了他的穴道,说: “铁木首领,既然你不服,那朕就放你回去,下次再进行一战,可不要那么不小心了啊。” 铁木乌图达真听着这话,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 “君无忧,你以为放了本首领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不过,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我回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跟你要一个说法。” “好,那朕便拭目以待了,只不过,就怕铁木首领不敢来啊。” “君无忧,你休要得意,我蒙元帝国,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只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中了你的计。” 铁木乌图达真说完,便施展轻功离去。 田勇却是担心地看着那逃离此处的的铁木乌图达真,说: “陛下,你怎能再次放过此人,这是你第二次放过他了?此战更是损失了将近五十万轻甲兵,只怕下回,会损失更多的将士。” “田勇,你这是不是觉得,朕已经没那个能力统治炎武国了,好了,你待会可别打扰我和柔儿千里传音通讯。我得看看她把昭明和灵月那两个跑出去的小丫头找到了没有。” “可是陛下,那铁木乌图达真毕竟是一位强敌,万万不可因此短视啊,若是因为一时轻视而败退,便要再让三城给蒙元帝国,只怕是更多的百姓被蒙元帝国的鞑子糟蹋,民不聊生。” “好了,田勇,不用再说了,你可别忘了,你是田家的人,你那位叔父,还是敢在明面上进行贪腐,摆弄权术,惹朕不悦,还有你那个表姐田玉蝶,嚣张跋扈,借着家族势力当上贵妃,若非我遇到了柔儿,把柔儿封后了,差点就让她当了皇后。如今那田玉蝶,竟然借着手段迷惑朕,怀上龙种,害得朕背弃了与柔儿的承诺,实在可恨。” 君无忧咬牙切齿,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田家的权术,甚至有些用词不当,更是在想起自己背弃了当年与李君柔的山盟海誓,一时间有些失了智。 田勇看见君无忧突然如此,只能在心中失望,也开始对自己的家族有些怨言, “叔父,表姐,你们为何会变得如此阴险恶毒,害得我一片忠心却被陛下想作叛逆。只是那蒙元帝国,虽说出师不利,或许真是一时大意失察,我们不得不防啊。” 而铁木乌图达真回到蒙元帝国,便是怒气冲冲,一顿发泄,试图把心中的怒火宣泄出来。 庞雷见此,只好面见了铁木乌图达真的弟弟铁木忽尔烈, “忽尔烈大人,老夫有礼了。” “国师请起,不知是什么事情让您这般烦恼,可是哥哥他又意气用事,不听从您的建议?” 铁木忽尔烈扶起庞雷问道: “国师大人,您那道心种魔大法可曾学明白了?” “那是我祖上庞魔师流传下来的武学,都过了上千年之久,还是登往破碎虚空之境的一条捷径,哪里有那么容易参透的。只不过,今日首领大人不听我劝告,败在了那君无忧的手里,更是被那君无忧擒入帐中羞辱又放了回来,实在可惜。我就担心,首领大人会一时冲动,想不开啊。” “国师放心,哥哥那边的事,我会处理好的,至于那君无忧,我就替哥哥解决吧,对了,你到我铁木一族的宝库里头,拿出那分埋藏古仙遗迹的地图来,明日我要亲自面见君无忧,为他献宝。” “献宝?忽尔烈大人,莫非你是想……” “国师大人,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图穷匕见?” “忽尔烈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古时荆轲刺秦失败而归,更何况,那君无忧是一位比始皇帝还要多疑的君主,只怕图未现,人先亡?” “国师大人,此次由你来护送我,你实力强横,应该能拖住炎武国的高手,好去保证我明日功成名就。” “忽尔烈大人,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欲速则不达,莫要急于求成,到时计划败露,恐怕会连累你的哥哥。” “国师,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有十足的把握,把那君无忧给杀了,擒贼先擒王,炎武国的太子君墨风方才十二三岁,那炎武国皇后李君柔更是个善妒的妇道人家,君无忧一死,那炎武国就是一盘散沙。还有,你记得把那瓶狼风酒拿来。” “狼风酒,古仙遗迹地图?忽尔烈大人您真的是想以献宝为由,刺杀君无忧?” “没错……” 第二日清晨,炎武国军中,几位探子来报,对君无忧和君战天兄弟二人说: “陛下,漠北王,蒙元帝国使者求见,说是特来给我们炎武国献宝的。” “宣他们进来吧。” 君无忧看着那探子,又看向君战天,问道: “皇兄,你觉得其中是否有诈,还是真心献宝的?” “无忧,我看啊,献宝是假,另有图谋是真,你可得多做准备,我便先告退了。” “皇兄慢走。” 不多时,铁木忽尔烈便带着庞雷到了炎武国的大营里面,对君无忧行礼道: “铁木忽尔烈,庞雷,见过炎武国陛下。” “免礼,免礼,朕听说两位带了宝物过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你们两位贵客继续遵守这些繁文缛节,就是不知两位,带了些什么宝贝过来,好让朕瞧一瞧,开开眼界啊。” 君无忧把两人扶起,喜笑颜开,笑得像个孩子似的,而铁木忽尔烈走出来,拿出一份包裹起来的图纸,说: “炎武国陛下,此图,乃是我铁木一族的珍宝,上面记载了一道去处,那记载的去处,正是一位上古仙人的居所,据说这位仙人,与天庭的玉皇大天尊有着联系。只是,此图仅有一半,另外一半,在十大妖王之一的蝶灵王手里。不过以您与蝶灵王的交情,想来拿到也比较容易。若是合二为一,得知那遗迹去处,寻得什么宝贝,您的实力岂不是更进一步?” “哦,那果真是好宝贝,快点呈上来给朕看看吧。” 君无忧话音刚落,铁木忽尔烈便慢慢把那地图展开,直到完全展开之时,铁木忽尔烈在藏宝图的轴边把匕首抓了起来,对准了君无忧的咽喉刺了过去。 君无忧一把抓住了匕首,只是轻轻一捏,匕首直接化作铁粉,说: “好一个图穷匕见,铁木忽尔烈,你可真是好胆,来人,给朕把他们二人拿下。” 铁木忽尔烈和庞雷皆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两人与炎武国之人交锋,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庞雷见势不妙,跑得飞快,只有铁木忽尔烈一人在苦苦支撑,被君无忧拿下。 铁木乌图达真听到弟弟被擒的消息,勃然大怒,尚未做好准备,便再次起兵,又一次被君无忧拿下。 君无忧慢悠悠地问道: “铁木首领,你这回可服了?” “君无忧,你拿本首领的弟弟作为威胁,我不服,有本事,你把我们兄弟二人放了,再战一场。” 听着铁木乌图达真这一脸的不服气的怒吼,君无忧笑着说: “那好,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们给放了,让你们做好准备再来,如何?” 第466章 君蝶舞 炎武国,蝶舞宫,田玉蝶坐在梳妆台上,摆弄着发饰,梳了一个略微简单的发饰,望着镜中的自己,感觉越发的美丽动人,轻抚着小腹,说: “孩子,你可知为娘盼你可是盼了多久,真希望你会是个男孩,这样为娘就可以杀了那个君墨风,推你这孩子登上皇位了。” 荷香听着田玉蝶这大逆不道的话,心中警钟大作,提醒道: “贵妃娘娘,谋害太子,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举啊,墨风太子虽然年幼,但也受人敬仰,更是中宫皇后嫡出,若是被害,想必所有矛头都会指向与皇后娘娘不和的您。” 田玉蝶听到荷香的提醒,眼神冰冷了起来,说: “荷香,本宫的事情,何时需要你一个宫女来顶嘴了?那李君柔如此善妒,残害妃嫔,害得宫内之人除了她之外,无人能生下皇嗣,却是借着陛下宠爱,占据了皇后之位这么多年,作威作福,如今更得到了随意出入皇宫的权利,着实可恨。” “娘娘,您也犯不着动怒啊,您自小身子弱,只是读了不少诗书和学习了打理宫务之事,不曾习武,若是动了胎气,怕是会落下不少病根,对娘娘您的计划不利啊。” 荷香是田无季特地派来帮助田玉蝶的人,自然不希望这位贵妃娘娘做出什么傻事影响他的计划,可荷香听闻蝶舞宫外的动静,立马退到一旁,对着来人说: “荷香见过丞相大人。” 田无季听后,摆了摆手,说: “荷香,你暂且退去,老夫今日来,只不过想看看我的女儿,在宫内过得如何。” 荷香十分恭敬地离去,田玉蝶也缓缓起身,跑到田无季身边撒娇道: “爹,女儿在宫内受委屈了,不仅被那李君柔欺负了,就连那李君柔的长女君昭明,也敢仗着自己的皇后母亲,对女儿不敬,您可得为女儿做主啊,不然,女儿往后还如何在这后宫立足。” 田无季听到田玉蝶的娇嗔,心中苦闷,抱着她的脑袋,说: “女儿啊,你当初为什么要对那个君无忧死心塌地啊,他根本就不爱你,爱的是那李君柔,还有他手中的权利和地位,根本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帝王,当初我原本以为,他对你有一丝心动,会把你立为皇后,没想到,会因为老夫擅弄权术的原因,被那李君柔给捷足先登了。不过蝶儿你放心,只需要这个孩子出世,我便想个办法把你君无忧给除了,再找机会杀了君墨风,把你还有你腹中的孩子推上皇位。” “爹爹,这可是在造反?杀了君墨风即可,别杀无忧哥哥,他……” 田玉蝶听到田无季想要去父留子,立马把他拉住,说: “爹爹,我,我不想看着无忧哥哥死,当初你们逼迫我们几位姐妹进宫,我是自愿的,只是没想到,没能当成皇后,屈居了这个贵妃之位,可我心里,还是爱着无忧哥哥,我不想他死,我只是希望,他能像当初一样,关心我,照顾我。” “蝶儿,你莫要糊涂了,如今我田家势大,那君无忧早就容不下了,你真的以为他重用吴忠那等只会进献谗言的小人,日夜宠溺李君柔,哪怕到了北境作战也无心战事,哪怕我田家都贪到他的面前,惹得那一向清廉的左丞相杜东林发怒,都视而不见,是真的昏庸吗?那只不过忌惮我田家的权势,想装作一个昏君,好让我们田家安心罢了。” 田无季看着田玉蝶继续沉浸于当初的情感,心中恼火,却因为这是自己的亲女儿,也为田家在后宫内谋得了不少利益,不得不咽下去。 可田玉蝶听了田无季这话,心中有点不服气地说: “都是李君柔,还有君昭明那个小贱人,这要这两个贱人死了,或者失势了,我一定能重新得到无忧哥哥的宠爱,而不是在这宫中当怨妇,那一夜你让我服下助孕的秘药迷惑无忧哥哥,我能看得出来,无忧哥哥依然对我有着情感,而不是如同以前一样冷淡。” “蝶儿,你可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那君无忧,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还有,那李君柔,还有李家,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难不成就一直让女儿被李君柔压住一头,日夜担心腹中孩子的安危吗?更要日夜带着仙家宗门赠予我们田家的护身仙符防身吗?” 田无季看着眼前的田玉蝶,暗道一声不成器,还是提醒说: “蝶儿,爹知道你心里有怨,但也不宜太过张扬,你在后宫内做的那些事情,爹都知道,只不过,那君墨风虽然是个木讷之人,年纪也不过是十二年岁上下,却是心胸宽广,为人慷慨,立志做一明君,朝中的清流与宫内下人,都对他恭敬有加,百姓们更是对这位太子多有赞赏,除了让他身边的亲信暗中刺杀或是寻那恶名昭着之人行杀戮之举外,其余方法,实在是行不通啊。” 对于刺杀君墨风的事情,田无季的心中自有考虑,虽然当着田玉蝶的面说出,却隐瞒了梅香和竹韵这两位太子东宫侍女是田家安插在君墨风身边的眼线,更是隐瞒了当初梅香上元佳节刺杀君墨风被君昭明拦下一事,反而继续劝道: “蝶儿,你也莫要心急,别忘了,那君昭明是怎么来的,她又为何能成为我炎武国的大公主。” “君昭明?她不过就是当初无忧哥哥不满我们田家想要强迫他推我为皇后,跑去太师府,对当初未曾走出闺阁,也不曾进行婚配的李君柔霸王硬上弓得来的孩子罢了。” “蝶儿,此事可以大做文章啊,那君昭明当初被我们害得流落民间,如今回宫了,仍旧对这位皇后心怀不满,甚至三番五次地顶撞对她有着不少愧疚的君无忧,变得跋扈残忍,宫人畏之如虎,如今李君柔出宫寻找被大妖黑熊王掳走的小公主君灵月,我们正好利用机会,把那君墨风暗中除去。 田无季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心中懊恼道: “只不过这君昭明,哪怕没了公主的身份,也是个实力强大的武者,仙家宗门的长老也难以匹敌她一剑,若是得知她的亲弟弟君墨风被害,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实在难办。老夫真是后悔,没有帮蝶儿你拦下那赵天水,让那君昭明成长了连武道大宗师和大乘期修士都忌惮的地步。” “爹爹,先暂且不说这个了,我之前收到一则消息,听说是无忧哥哥近日要回宫,我得尽快做些准备,好好地打扮打扮自己,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无忧哥哥面前,让她像当初一样夸我漂亮,夸我贤惠。” 田玉蝶没有继续理会田无季,继续在那镜子前打扮,对着旁边的荷香说: “荷香,本宫今日这妆容如何啊?” 荷香微微欠身,仔细端详着田玉蝶的妆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而后轻声说道:“娘娘今日这妆容甚是精致,眉若远黛,唇若点樱,定能让陛下眼前一亮。” “好,荷香,你可真是懂事,这个拿着,就当本宫赏你的便是。” 田玉蝶拿出一盒珍宝,送到荷香手中,开开心心地往着御花园走去,在那儿悠哉游哉的赏花。 田无季心中劝不动,也黯然离去。 御花园内,田玉蝶一袭华丽宫装,却是因为少了凤凰的点缀,而失了一些光彩,却更添几分妩媚,悄悄地摘了几团花束,细看了几下,神色略显黯然。 柳贵嫔和娴妃,看见田玉蝶想伸手碰那牡丹,轻轻提起手帕,说: “贵妃娘娘,您这么在意这牡丹,可这身份,怕是配不上啊,反倒是那带刺的玫瑰 ,与娘娘您一样娇艳贵气。” 田玉蝶心中暗恼,却是不敢发怒,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说: “两位妹妹有心了,姐姐我只是想,若是未来有了小皇子,太子殿下又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可以母凭子贵了。” 田玉蝶在心中记下了两人,但却知道,此时不能轻举妄动,败坏了自己在君无忧面前的形象,大度道: “两位妹妹,本宫虽然比不得这牡丹,当不得那枝头上的凤凰,但好歹也有着鸾鸟命格,你们的命格,不过是鸟雀罢了,敢如此暗讽本宫,就不怕得到报应吗?” 娴妃暗自嘲讽道: “贵妃娘娘,您可别太自得了,您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尚未确定,万一是个女胎,不是男孩呢,更何况,宫内还有一位胡贵妃,她是青丘一族的圣女狐千雪,更是一只千年大妖,还是狐狸化形,精通媚术,怕是比宫中的各类美人还会勾人,恐怕啊,李君柔被您除掉了,您也当不得皇后之位吧。” “娴妃妹妹,话可不能说太满,那胡贵妃乃是妖族,陛下娶她,不过是履行赌约,而非真的爱慕,人若是与妖相爱,天庭的众神可不会坐视不管,哪怕那人是人间的帝王。古商灭亡的祸水红颜这是一位姓苏的狐妖,若是那胡贵妃得宠,杜东林那只懂得愚忠愚孝的蠢货岂会坐视不管。” 而北境之地,铁木乌图达真被君无忧三擒三纵,早已筋疲力尽,把夺来的城池尽数归还如今更是说要商议大计,想要在两年后再比试兵法一回。 北凉国一方,徐渭虎杀了对自己最为忠心的大将徐龙象,又在回宫后被玉鸢王一番捣鼓,三千雪龙骑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听到炎武国的护国战神君战天恢复元气一事后,只能鸣金收兵。 君无忧也是安心地回到炎武国,一路上,皆是由几个田家安排过来的眼线跟随。 那几个田家安插过来的侍卫,对于君无忧装作昏君一事心知肚明,没有揭穿,而是一路把他带到了蝶舞宫的门前,说: “陛下,如今战事稍停,朝中臣子相安无事,而贵妃娘娘有孕,将近产期,可以进去探望一回。” “哦,玉蝶这般快就把孩子生下来了,柔儿还能忍得住,一点都不像是柔儿的性格啊。” “陛下,皇后娘娘听闻小公主被黑熊王掳走,又听到大公主招惹了青元宗的大人物,如今正忙着呢,估计没空做往常的那些事儿了,或许太子殿下地位稳固,民间声望甚高,娘娘便放平了心情,不想做下太多血腥之事。” 君无忧听后,只是笑了笑,往着蝶舞宫内走去,却是见着,一位产婆把他拦了下来,说: “陛下,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此时贵妃娘娘正在生产,恐怕不宜见人,您在宫外暂且等候一些时间才行。” “哦,那朕便在旁边等候几刻,朕倒想看看,那田玉蝶会搞出些什么样的动静来。” 君无忧坐在那儿,望着蝶舞宫周围,花香缭绕,一阵芬芳袭来,沁人心脾,无数的蝴蝶起舞,在这宫内环绕,等到一声小儿啼哭的声音传出,产婆才抱着一个孩子出来,说: “陛下,贵妃娘娘生了,是个女婴,而且在出生之际,便有群蝶环绕,似是天生便带着吸引蝴蝶的亲和力。” 君无忧听了这产婆的话,又想起了之前路上碰到的那个疯道士的话, “疯道士,你可算得真准,朕的未来,必定会得一位命格独特的女儿,哪怕对于厌恶的女儿,也会一时鬼迷心窍,被她的美貌迷了心智,难以坚守儿时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君无忧走入宫内,看着刚产下公主,面色苍白的田玉蝶,又想起了当初那个一袭素衣淡雅,手捧诗书,温柔大度,善解人意的她,轻轻扶起,问道: “玉蝶,你先坐好一些,不要乱动。刚刚产婆说,你生下了一位小公主,可曾想好起什么样的名字?” 田玉蝶尚未想好,就见一个小女孩赤着双脚,小跑了进来,还追逐着几只蝴蝶,正是君灵月,就是神态,看起来似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伤害过,面色有点憔悴。 君灵月继续扑了几只蝴蝶,又扑了个空,随后看向了产婆手中的女婴说: “父皇,父皇,这就是田玉蝶那个坏女人的女儿,我以后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是啊,不过,小灵月,你不是被黑熊王给抓走了吗?怎么又能回到皇宫,可有受了什么伤?” 君无忧关切地看着君灵月问道,君灵月反而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君无忧,说 “没有没有,我才不会受伤呢,那两头大笨熊,一个被昭明姐姐打跑了,他那个笨弟弟还被本公主的小弟乐儿给打晕,然后,本公主就借着这个机会溜了出来,除了被绑得疼了点,根本就没受什么伤。” 君灵月叉着腰,说着自己的一些路途上那些所谓的英勇事迹,然后看着那女婴说: “父皇,为什么那个坏女人的女儿会有这种蝴蝶环绕,群蝶起舞的异象啊,我以前出生的时候都没有,难道我这个妹妹以后比我还厉害?” “好了,小灵月,玉蝶虽然对你的态度不怎么好,但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怨恨也多来自于你的母亲李君柔,可别继续喊她坏女人了哦。既然这孩子一生下来,便是群蝶起舞,不如唤作君蝶舞怎么样? 君无忧温柔地摸了摸君灵月的脑袋,又像一旁的田玉蝶问道: “爱妃,你觉得如何?” 田玉蝶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陛下圣明,‘君蝶舞’这个名字甚好,寓意着小公主如同蝴蝶一般美丽灵动,又能在这宫中翩翩起舞,实在是妙极了。” 君灵月更是看着那女婴,说: “哈哈,以后我就不是年纪最小的公主了,而是二公主了,太好了,蝶舞蝶舞,蝶舞芳华,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蝶舞妹妹,你未来长大了,可不能像你的娘亲一样,天天在暗地里干坏事,招人恨。” 第467章 田家之谋,蝶灵王现 田玉蝶看见君灵月在她刚出生的女儿面前喊她坏女人,表情瞬间僵硬下来,心想: 这该死的君灵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还喊本宫坏女人,毁坏我在陛下心中的形象,真是可恨,和那李君柔一样讨厌,本宫迟早把你这个小丫头给生吞活剥了。 田玉蝶心里如此想着,表面却是另一个态度,对君无忧说: “陛下,毕竟小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娘娘后宫事务繁忙,难免疏忽了教导自己的幼女,方才对妾身出言不逊。” 君无忧看着这一大一小,略显头疼,毕竟两人都算不得自己的敌人,一人是真心爱着自己,只不过因为家族势力颇大欲图掌控自己而让他厌烦之人,一人是他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甚至是需要他明面上或者暗地里细心照顾之人,说: “好了,爱妃,小灵月毕竟还小,从小被朕和柔儿宠坏了,难免有些用词不当,你可就别怪她了。” 田玉蝶听了君无忧的话,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强压下怒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陛下所言极是,妾身自然不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君灵月却并不领情,她瞪着田玉蝶,大声说道:“你这个坏女人,别以为我会怕你!我母后才不会疏忽对我的教导呢,我还有昭明姐姐和墨风哥哥在,你别想对本公主得寸进尺。” “小公主,大公主性子顽劣,生性跋扈,太子殿下虽说贤明,可却木讷愚孝,只怕压不住本宫吧。陛下,如今小公主得他人救助回来了,是不是也该把离宫寻找黑熊王踪迹的皇后娘娘和大公主寻回来,免得与那十大妖王结怨,再生事端。毕竟,谁能想到,能从妖王手上救下小公主的,会是一个与小公主年纪差不多大的十岁小孩呢。” 君无忧听到田玉蝶这话,知道她是在反讽李君柔无能,压下怒火,说: “好了,也许是柔儿一时疏忽,方才让那妖王得了便宜,你就莫再说她了。玉蝶,你刚生产完,此时尚在月中,不宜过多口舌,蝶舞是你刚出世的女儿,你可得好生照顾,可别让她因为你们田家的权势,被卷入朝堂纷争,从而一生陷入不幸之中。” 田玉蝶听着君无忧这不冷不热的话,心已经凉了半截,本以为自己怀胎十月,又以独特的魅力吸引他,能够换来真心实意的情感。 可直到了现在,田玉蝶才明白,君无忧虽然忘不记曾经的过往,却因为田家的原因,一直忌惮她,能过来探望她,照顾她,也只不过看在田家的面子罢了,更是把她当作一个需要别人照顾女子,而非爱人,他心里爱的依然是李君柔,面上就越发难看。 君无忧一眼就看出田玉蝶的心里想些什么,却又不好揭穿,把君灵月抱起,说: “小灵月,既然你回来了,父皇这就带你出去玩,顺便看看你说的那个好朋友乐儿,是个怎么样的孩子,竟然能从黑熊王的手里把你救下来。” 君灵月听后,兴奋地说了起来,小手更是变得很不安分,说: “乐儿他可厉害了,一板砖就拍晕了那只大笨熊,不过本公主肯定会更厉害,要不是没有长大,还被偷袭,双手更是被绑上了,肯定能跟昭明姐姐一样,打得那头大笨熊满地爪牙,让那大笨熊的弟弟再也不敢欺负我,哼。只不过这家伙竟然把本公主丢在茅草屋里面一个人离开,害得我要一个人走回皇宫,真是讨厌。” “好好好,我的小灵月最厉害了,等父皇明日早朝之后,便带你出宫玩一下午,你今天可得好好待在宫里头,听翠竹和翠珠她们两个的话,也要多听听宫女姐姐们的劝,知道吗?” “知道了,父皇。我回灵月殿了,不打扰你批阅奏折了。” 君灵月快速从君无忧怀里跳下,光着脚便往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而此时,田家,田无季把几位朝中众臣叫来了商议,似乎是在讨论些什么事情,户部尚书率先开口道: “恭喜啊,右丞相大人,您的女儿喜得贵女,你也可以抱外孙女了,听说啊,这位小公主天生异象,出生之时,群蝶飞舞环绕,乃是祥瑞之兆,陛下更是亲自为她赐名,唤作蝶舞,有群蝶起舞,芳华永世之意,未来成就,怕是不凡啊。” 而礼部尚书还有吏部尚书也同时祝贺,可兵部与刑部的人只来了兵部侍郎,兵部中郎将还有一位大理寺任职的官差,让田无季心中暗骂几句他们不懂事,脸色阴沉了下来,只不过碍于面子,没有过多发作。 “诸位大人,北境战事虽得了优势,可一路上来,陛下有那么多能臣良将,却是除了老夫那侄儿田勇,其余一干人等,都未得到重用,甚至连他最为信任,最让我田家忌惮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都没有带到身侧重用。如今老夫的女儿向来让陛下感到不悦,陛下从北境回来却是第一时间过去探望我那女儿。这种种行径,看似恩宠我田家,实则另有图谋。诸位,我们若不再警惕起来,恐怕会与我田家一起被那陛下猜疑,要是我们家族内的那些龌鹾事被揭穿,恐怕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户部尚书听后,也是附和道: “田大人所言极是,那日我上朝说江南连年旱涝,提议陛下兴修水利,开放国库以充实灾民,本想从中捞些油水,没想到,陛下竟然要亲自下江南巡查,更是巡查了三年之久,连太子殿下和小公主也不顾了,不仅提携了一个叫包青贤的小子,还把国库的账目交给胡贵妃协理皇后娘娘一同到户部轮流监督清点,那包青贤是个一心想做清官的傻小子,那胡贵妃更是精通各类术法的千年狐妖,让我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要看皇后娘娘脸色。” 吏部尚书闻言也是说道: “陛下这几年来的科举,没有亲自出面,反倒是让李太师,太子殿下,杜丞相还有田丞相您共同监考,更是明知那大公主君昭明被接回宫后性情大变,为人残忍,对待下人非打即骂,完全不给任何人半点面子,哪怕是她的生母皇后娘娘她也没有留过任何情面,还要让她参与其中,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此前的一次文状元考核,更是重用了吴忠这等只会谄媚权贵,进献谗言的墙头草,更是让我看不透,只怕那君无忧,没以前那般好掌控了,那些昏庸之举,恐怕都只是表面功夫,想要放松我们的警惕。” 田无季听了几位朝臣的话,脸色越发阴沉,他缓缓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沉思良久后说道:“诸位所言不无道理,陛下这一系列举动,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玄机。如今我们田家虽在朝中权势滔天,但陛下羽翼渐丰,若再不加以防范,恐怕真会如诸位所说,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那丞相大人以为如何?” 其中一人问道,田无季想了片刻后,说: “自古帝王多疑,我们自然可以利用他的疑心。当务之急,应该打消陛下对诸位的疑虑,让他把重心放在对付我田家身上,免得他对你们有了防备,让我等寸步难行,还有我那外孙女,也该送往一处师门学艺,玉蝶自幼不懂武功,不通仙法,只学了些打理后宫庶务之事还有那些礼乐诗书和梳妆打扮,终归是被那李君柔比了下去,碰到危险也只能靠着我田家寻来的高等修士供奉庇护,始终不是个良策。” 礼部尚书闻言,问道: “如今我炎武国内,有一山二峰三宗四门五谷八教九大派还有七大武道世家,不知丞相大人想把小公主送往哪儿去,是我炎武国的护国神教天师教,还是那君无忧近日册封的第一护国宗门青元宗,或者是那以剑为尊的藏剑峰,天师教多为男子,不过青元宗和藏剑峰却是男女皆有,仙道神通与武道功法都有着不少,只不过藏剑峰的多为剑法,而那青元宗却是包含各类修炼之法,如何练气筑基一路到大乘渡劫的仙道功法,或是从三流高手一路到破碎虚空之境,皆有这记载,不知丞相大人想将蝶舞公主送往哪儿去,还是把她送入中州的一些圣地或是宗门?” 可众人商议之际,周围便开始出现一阵异象,一道彩色的光晕升起,化作一道彩虹,随后又化为一位人类女子。 那女子一身彩衣,背生彩色的双翅,手若白皙之玉,脚似玉骨娇肌,可那磅礴的妖力升起,房中的一切事物都随之震动起来,就连地面也不断地颤着,那震颤的动静,足以把一座上千米的高山给震碎,却在那女子的控制下,稳定下来,哪怕震颤得再厉害,房中的众人都没受到影响。 田无季在朝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就见过不少场面,自然不会被那女子吓倒,反倒是仔细端详,说: “看姑娘您这身形,应该是蝶灵王不错了,只不过,你们十大妖王在我炎武国作乱,如今更是闹到了老夫这儿来,就不怕我老夫把青元宗和墨染门的高人请来,把你给拿下。这丞相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若是愿意劝其他几位妖王归顺老夫,老夫倒可以给你一点面子,若是不劝,你怕是出不了这个门,只能等着老夫把你抓去送给那君无忧做妾,让你入宫为妃了。” “田无季,本王今日来你田家,可不是归降的,你也没那么容易把本王留下,我今日过来,只是看到你那外孙女降生之时,万蝶环绕,与我一族有缘,怕是异变出了太古神蝶血脉,想要带她到我蝶灵谷中修行,今日如此行径,只不过是想警告你们,莫要觉得本王好欺负。” 蝶灵王双翅一振,刮起阵阵狂风,把众人吹得东倒西歪,若非力度控制得当,这几人的身子都会被这股狂风撕裂成一块块碎肉。 可蝶灵王的实力虽强,但却伤不了田无季半分,看着那依然临危不乱的田无季,说: “田家主,看起来,你也跟那君无忧一样,藏拙了不少实力啊?武破虚空,这个境界,你怕是早就到了吧。” “蝶灵王,你果然目光独特,一眼就看透了老夫的修为,既然你想要老夫的外孙女当你徒弟,那也得答应老夫一个条件才行。” “那田丞相你说说,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甘愿对本王做出让步?” “劝说老夫的蝶儿修行,踏入仙道一途,习得长生仙法,免得她再因年老色衰而烦恼,可否做得到?” 蝶灵王听了田无季的条件,略微思索几刻,说: “好,本王答应了,我这便入宫,去见见你那女儿。” 蝶灵王瞬间化作一阵狂风,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来到了皇宫。 却没想到,君无忧早就在那儿等候了。 “蝶灵王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可要朕亲自设宴,为您接风洗尘?” “君无忧,你独自一人前来迎接本王,不带军队,可还真是好胆,还是说,你已经到了那个境界?” “蝶灵王,我的武道修为和仙道修为如何,你想必也清楚得很,至于朕的剑道,也就比起藏剑峰那位老前辈略逊一筹,又何必怕你。” 君无忧微微一笑,说: “蝶灵王,你的本体是蝴蝶,而我那女儿君蝶舞出生之际,也是群蝶环绕,你的来意,哪怕是个稍微懂事的人,都明白得很,您又何必把自己的目的藏着掖着,非得以血脉为由,掩人耳目呢。” “君无忧,你倒是聪明,不过,你就不怕,我会一时反悔,学着鳄王大哥他们,进行屠城之举?” “蝶灵王,你深居简出,从未杀人,心中向往成仙,又曾得到菩萨点化,怎会如此行事,自称妖王,不过是给你的族群一个安家的地方。如今你们十大妖王之中的玉鸢王早已与朕达成协议,以把鸢鸟当作神鸟供养为由与朕进行协作,你也可以提一个条件,让朕来助你蝴蝶一族在炎武国内生存。不过,既然你想收朕的女儿为徒,何必带她入蝶灵谷,不如留在皇宫内,当蝶舞的教习,顺带借着宫内的龙气修行,爱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便走,岂不是更妙?” “君无忧,你这如意算盘敲得可真响,不过这皇宫的龙脉,对我等妖族也大有裨益,倒也不错,我答应了,不过,你也得答应本王一个要求,停止炎武国之人对蝴蝶的猎杀圈养之举,把她们放归自然,蝶舞修行期间,除了蝶舞的母亲之外,其余人不得打扰,也不许田玉蝶借着蝶舞生母的身份对本王有任何不敬挑衅之语,可否做得到?” “一言为定。” …… 第468章 蝶灵王收徒 蝶灵王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御花园中。她彩衣翩跹,双翅轻振,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光晕,宛如九天仙子下凡。 君无忧负手而立,目光深邃:\"蝶灵王既然来了,不如随朕去御书房一叙?\" \"不必了。\"蝶灵王淡淡道,\"本王今日来,只为收徒一事。既然陛下已经答应,那便请将君蝶舞带来一见。\" 君无忧微微颔首,示意身旁的太监去传话。不多时,田玉蝶抱着襁褓中的君蝶舞缓步而来。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素雅的宫装,发髻间只簪了一支玉蝶步摇,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陛下。\"田玉蝶盈盈一拜,目光在蝶灵王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蝶灵王的目光落在君蝶舞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果然是太古神蝶血脉。\"她伸出纤纤玉手,指尖凝聚出一缕彩光,轻轻点在君蝶舞眉心。 彩光没入君蝶舞体内,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咯咯笑了起来。蝶灵王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此女与我有缘,从今日起,便由我亲自教导。\" 田玉蝶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又望向了蝶灵王,心中既有着些许不安,但还是怀着不少期待,说: “蝶灵王,你是妖族,我与我的女儿皆是人族,你们十大妖王在我炎武国为祸,若是蝶舞由你亲自教导,恐怕不妥吧,如今她尚在襁褓,不知人心险恶,只怕会因您的原因被天下百姓唾弃。本宫更是不懂得武艺,你若要强行把她带走,本宫也是无可奈何,本宫实在是心中不安啊。” “田贵妃,你休要胡说,我们十大妖王为祸,不过是你们人族所害,本王根本就没有进行过屠城之举,而是幽居于蝶灵谷,在十大妖王之中只不过挂个名头,为我蝴蝶一族提供一个庇护之地,让你们人族的平民忌惮罢了。” 蝶灵王冰冷地看着田玉蝶,说: “田玉蝶,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想把本王当作你的奴仆,被你掌控,帮你铲除异己,想都别想,你想除去宫中的什么人,本王比谁都清楚,就你那点想法,也就瞒得住那些尚未修习过他心通这门神通之人。我与你客气,只不过是看中了你女儿的资质,而非看重你们田家的权势,若是本王想,也能把你田家的一些势力拉拢到本王这儿来。” 田玉蝶脸色一白,她没想到蝶灵王竟如此直白地戳穿了她的心思。心中暗道:该死的蝴蝶精,竟然就这么把本宫的计划暴露在陛下面前,不行,我可不能让无忧哥哥因此猜忌我。 田玉蝶把身子悄悄地往已经走到她身边的君无忧,撒着娇,说: “陛下,臣妾怕,现在我们炎武国腹背受敌,前几日更是听爹爹和兄长传来消息说,南越国的帝王赵无道,为了报复您而卷土重来,北凉国和拓跋一族虽然此前元气大伤,但如今又开始筹谋我朝领土,这蝶灵王要收臣妾刚出生的女儿为徒,只怕是心思不纯啊,陛下,臣妾怕。” 君无忧一早就看出来,这田玉蝶根本就不是怕,而是想要蝶灵王听命于她,想要蝶灵王帮她除去李君柔,心中冷笑:田玉蝶啊田玉蝶,蝶灵王可没你想的这么好掌控,你想借蝶灵王之手把柔儿拉下皇后宝座,可真是打错主意了。 君无忧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反而表面应和道: “爱妃,蝶灵王乃是蝴蝶化形的妖王,而蝶舞出生之时便有群蝶环绕的异象,想必她来了,也有着一定缘由,朕早已与蝶灵王达成协议,她只负责教导蝶舞一些仙术神通或者妖族秘法,顺带修习武艺,也准许她借助我炎武国的龙脉修行,增长修为,至于蝶舞的其余事情,皆有你来安排,反正蝶灵王只懂得清修,应该不会叨扰爱妃您多久吧。” 田玉蝶听到君无忧这话,表情一僵,却又突然变了脸色,说: “既然无忧哥哥你都开口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不过,我得要她给我三件厉害的宝物。” “人类,你不要贪得无厌,本王早已答应了你的父亲,会助你踏上仙道修行之路,何须继续寻求宝物,每日正午到黄昏日落之时,本王便到你这蝶舞宫中,教导你们母女修行,其余时间,本王便在你们炎武国的龙脉修炼,君无忧,本王作如此安排,你可还满意?” “既然蝶灵王您如此坚持,朕也不好多说什么,那玉蝶和蝶舞她们母女二人,就交予您了,只不过,玉蝶的性子你也明白,可莫要与她多作口舌之争。” “这个本王自然知晓,不过她们母女二人,尤其是田贵妃,若是不识时务,那就休怪本王不讲道义。本王虽为妖,但也受过菩萨点化,有望化蝶为仙,可不会那般随随便便地被你们凡人掌控。” 蝶灵王化作一道流光,往着炎武国的龙脉之处飞去,感受着那比蝶灵谷还要浓郁的灵气,静静地坐下来,吐出内丹,在内丹的照耀下,体力灵气不断地暴涨,妖力越发浓厚。 而另一处,君无忧看着离去的蝶灵王,又看了几下田玉蝶母女,知道她们二人平安无事,便快速回到御书房批阅奏折。 此时,灵月殿外,翠竹和翠珠两人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看见一个光着脚丫往着殿内跑的小女孩,立马拦了下来,说: “我的小公主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您可别再乱跑了,可真担心死我们了,看着您被那黑熊王掳走,我们那是整日担心受怕,要是皇后娘娘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翠竹和翠珠两人担心地说着,翠珠更是流露出一点害怕的情绪说: “灵月公主,快让奴婢看看,您受了些什么伤,您若是有了什么闪失,昭明公主可会把我和翠竹姐姐两个人的手脚砍断的。” “翠珠姐姐,昭明姐姐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啊,哪怕昭明姐姐要欺负你,本公主肯定会保护你们的。” 翠珠把君灵月抱了起来,笑着说: “嘻嘻,还是小公主讨喜,一点也不像她的姐姐君昭明,连碰她一下都不行。” 翠珠又揉了几下君灵月的脸蛋,君灵月感受着那手掌上的温度,说: “翠珠姐姐,你弄疼我了,还有,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公主了,是二公主才对,最小的应该是那个坏女人的女儿才对,那个坏女人明明心思那么坏,却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她的女儿还有蝴蝶环绕的异象,真讨厌,我以后可不能让蝶舞妹妹被她那个坏娘亲给教坏。” 君灵月叉着腰,装得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却又有着那么一点点鬼灵精,让周围的宫女哭笑不得,又不敢随意冒犯。 第469章 这章是纯ai,没动脑 翠珠轻轻刮了下君灵月的鼻子,笑着说:“二公主,您呀,就是心思太活络了些。蝶舞妹妹还小,什么都不懂呢,咱们可不能以大人的想法去揣测一个小婴儿呀。” “哼,反正我不喜欢她们母女俩。翠珠姐姐,你说蝶灵王为什么要收蝶舞做徒弟啊?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点怪怪的。”君灵月皱着眉头,小大人般地分析道。 翠竹在一旁叹了口气说:“公主殿下,这朝堂之事复杂着呢,咱们做奴婢的哪能知道那么多。不过呀,陛下既然答应了,想必也是有他的考量吧。” “哼,我才不信呢。无忧哥哥肯定是被那个田玉蝶给迷住了,不然怎么会答应让蝶灵王收蝶舞做徒弟。”君灵月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正说着呢,突然从殿内传来一阵哭闹声。三人赶忙走进去,只见君昭明正坐在软榻上,柳眉倒竖,一脸的愤怒。 “昭明公主,这是怎么啦?”翠竹赶忙上前询问。 君昭明气呼呼地说:“刚刚那黑熊王又托梦给我了,说什么要我协助他做一件事,否则就让我不得好过。这黑熊王真是可恶,之前掳走灵月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又来烦我。” 君灵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跑到君昭明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说:“姐姐,是什么事儿啊?快跟我说说。” 君昭明看了眼君灵月,无奈地说:“灵月,你还小,有些事知道了不好。总之就是那黑熊王不安好心,我才不会帮他做事呢。” 君灵月却不依不饶,跳着脚说:“我要听,我要听。说不定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能把黑熊王给收拾了呢。” 就在姐妹俩争论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宫女匆匆走进来,行礼后说:“启禀两位公主,陛下有旨,宣两位公主即刻前往御书房。” 君昭明和君灵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两人整理了下衣衫,带着宫女往御书房走去。 来到御书房,只见君无忧正坐在书桌后,面色凝重。看到姐妹俩进来,他微微点头,示意她们坐下。 “陛下,不知宣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啊?”君昭明开口问道。 君无忧缓缓地说:“朕得到消息,近日边境又有异动。北凉国和拓跋一族似乎勾结在了一起,对我们炎武国的边疆虎视眈眈。而南越国的赵无道也蠢蠢欲动,大有再次兴兵犯我疆土之意。如今,朝堂上下人心惶惶,朕需与你们商讨应对之策啊。” 君昭明眉头紧皱,说:“陛下,这局势着实严峻。我们是否该加强边防,派遣大将镇守边疆?” 君无忧点点头说:“爱妃所言极是。朕决定任命李将军为镇边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驻守北疆,抵御北凉国和拓跋一族的进攻。至于南越国那边,朕已有安排,自会有将领应对。只是这背后,似乎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动他们联合起来,朕怀疑与黑熊王脱不了干系。” 君灵月一听,忍不住插嘴道:“陛下,这黑熊王真是坏透了。姐姐之前就被他掳走,现在他还不安分。” 君无忧看着君灵月,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说:“灵月,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楚黑熊王的阴谋,不会让他得逞的。此次召你们前来,也是希望你们能协助皇后管理后宫事务,实则想让你们在这动荡时刻,也能有所历练。” 君昭明懂事地点点头说:“陛下放心,我和灵月一定会尽力协助皇后娘娘的。” 就在众人商议对策之时,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呼啸声。大家纷纷走出御书房,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光芒划过天际,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来。 “那是什么东西?”君昭明惊恐地叫道。 “陛下,小心!”侍卫们迅速围了上来,护住君无忧等人。 眨眼间,那道黑色光芒便来到了皇宫上空。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黑熊王。 “哈哈哈,君无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黑熊王发出狂妄的笑声。 君无忧面色一沉,喝道:“黑熊王,你胆胆包天,竟敢擅闯皇宫,意欲何为?” 黑熊王冷冷地看着君无忧,说:“哼,你炎武国气数已尽,我今日便是要取你性命,为我黑熊一族报仇雪恨。” 说罢,黑熊王身形一闪,朝着君无忧扑了过来。君无忧拔剑迎敌,瞬间与黑熊王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君昭明和君灵月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君昭明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陛下,小心黑熊王的熊掌攻击,威力巨大。” 君无忧听闻,侧身一闪,险险避开了黑熊王的一次猛烈攻击。就在黑熊王旧力未消、新力未发之际,君无忧看准时机,一剑刺向黑熊王的咽喉。 黑熊王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却不想君无忧早有准备,另一手施展仙术神通,一束光芒射向黑熊王,将其击退数丈之远。 黑熊王稳住身形后,怒目而视,说:“好你个君无忧,果然有几分本事。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待我修炼有成之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说罢,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天际。 君无忧长舒一口气,回头看向姐妹俩,说:“你们没事吧?” 君昭明摇摇头说:“陛下,刚刚真是太惊险了。” 君灵月则兴奋地说:“哇,陛下好厉害啊,把黑熊王都打跑了。” 君无忧微微一笑,说:“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黑熊王不会轻易罢休。我们必须加强防范,同时也要尽快查明他背后的阴谋。” 第470章 围殴黑熊王,妖国崛起 话说前些时间那黑熊王被君昭明重伤之后,便被不少仙家宗门看上了他这块肥肉,更是青元宗为首。 而蜀山掌门的第五位真传弟子李常卿听说黑熊王被炎武国大公主君昭明重伤,早早就赶来此那个地方,一身白衣,剑目如星,长发飘逸,一手长剑在握,念动起了法诀,长剑化作飞剑,李常卿踏上,凌空而起,直奔黑熊王所在之地,大喊道: “黑熊王,你这妖孽,联合其余九大妖王,在炎武国内作乱,仗着实力强横,收编小妖,为祸人间,被大公主殿下打伤后,仍然执迷不悟,不思悔改,连续吸食三座城池上百万凡人的血肉来恢复元气,实属罄竹难书,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把你这个妖孽降服。” 听到李常卿的话,一道棕黑色的巨大山岳往着他的身旁靠近,只见那般高的山岳尚有四座,如同四根擎天巨柱,上面更是抬着一个巨大的山峦,而那山峦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熊头,那四道如同山岳般的事物,竟是四个千百米宽的脚掌,那难以估算长度的山峦,竟是一只野兽的身子,哪怕上面被划上了无数到剑痕,也是硬朗无比,普通的刀剑连插入一毫米都费劲。 这头庞然大物,正是黑熊王,虽然被君昭明所伤,但那威势,仍然不减当年,巨大的鼻鼾声如雷,震得山林呼啸,每踏一步,周围都有房屋不自觉地坍塌化作一片片废墟,那黑熊的巨口缓缓张开,如同一个巨大的天然山洞,若是坐落在随意一处,也足以容纳数十万人进去,那巨口突然吐出人言,说: “李常卿,你的修行尚未及你的长辈们半分,却贸然打扰本王清静,可是活得不耐烦,想要本王替你的师尊好好管教管教你。本王虽说被那君昭明重伤,可也不是你这等小辈可以对付的。本王看在你那师尊的面子上,本不想打扰蜀山,既然你来了,就好好化作本王的口粮,你们这等修士的血肉,可比凡人精纯的多,乃是大补之物,想必本王的实力,将会再上一层楼。” 李常卿闻言,丝毫不惧,骂道:“妖孽,你休得猖狂,我李常卿今日纵然拼上性命,我也要将你重创,以护人间正道,免得往后危害人间,看剑。” 李常卿说罢,身后突然显化无数道飞剑,飞剑分化千万,一路往着黑熊王的身上射去。 黑熊王见此,竟是不躲,光是站在那儿,那双大眼只是随意地看着前方,仿佛那些飞剑都是无关紧要的小物件,只是身体轻微一动,数百道飞剑已是从半空中落下,至于其余的飞剑,全都以剑尖之处抵入黑熊王的身上,那些飞剑全都被灌入了仙气,哪怕是寻常的金丹真人受了这么一击也会重创,就连元婴老怪也不敢不设防备地去硬接,却连皮毛都没砍断一根。 “李常卿,就你这点实力,还不够看,你们蜀山,便是这么点本事吗?” 黑熊王缓缓张口,几个呼吸间,已是来到了又一座上百万人居住的大型城池,血盆大口一张,一整座城池的人都化作了他的口粮,气得李常卿牙痒痒的,目眦欲裂 “黑熊王,你休想继续作恶,我今日,必定将你拿下,为那些死去的老百姓们偿命,浮光影,万物宗,浮生事,万剑同源,千秋浮华若一梦,剑斩仙魔,急急如律令,浮光剑法第三式,浮华一梦。” 李常卿调动了全身上下的灵气,全都灌注与一剑之上,只见那剑,化作万丈之高,光芒大盛,仅仅落下,四处的时空,都几乎就此冻结,仿佛所有境界低下的生灵,都要在此剑的威力下臣服,就连周围的花草树木都为之折腰,巨大的剑风,带着无匹的威力,往着那黑熊王的身躯劈下,方才留下一道粗浅不一的伤痕。 黑熊王一时吃疼,大吼了一声,说: “不错,不错,能在本王身上留下如此伤势的小辈,除了那炎武国的大公主君昭明外,你是第二个,可如此巨大的消耗,你身上的灵力,还有真气,估计耗尽了吧,就连基本的御剑飞行都做不了,实在是可惜,可惜。” “妖孽,你休得猖狂,人间正道修士居多,容不得你这等妖物作恶,今日我以尽了全力,也是伤到了你这妖魔,你想把我吃了增长功力,休想。” 李常卿自知自己并非黑熊王的对手,拿起符箓,咬破了手指,用血在符上画了几道玄奥的符咒,吞入自己的腹中,实力暴涨,一路增长到化神期,又再次增长,炼虚,合体,大乘,一路直到大乘中期方才停下,再引动自身此时所以修为,吞入火符,进行自爆。 只见李常卿整个人涨开,直接爆裂开来,化作巨大的烟尘。 饶是那黑熊王纵横妖界多年,也承受不住此等威力,虽然未至于饮恨而亡,但也被这股巨大的爆炸给伤到,实力大减,却也并非是一般的修士可以随意应付的。 只不过前脚被君昭明重伤,后脚恢复了不少被李常卿这么自杀式的袭击,他早已是雪上加霜,虽然一般的大乘期修士奈何不了他,若是多位大乘期修士,带着门人弟子和诸位武道大宗师,他一时半会也难以应付,恐怕极有可能身亡,想要快速逃离此地。 黑熊王虽然体型庞大,但那遁逃之术也颇为高明,速度也极快,可逃着逃着,却开始发现不对劲了,哪怕他一瞬千里,一瞬万里,也始终像是困在一处,被一道巨大的法阵覆盖,根本逃脱不了。 只见藏剑峰的七长老王极和万花谷的张晴儿还有林家的四位武道大宗师和少林寺的三位老僧拦住了他的去路,于此同时,青元宗也派出了不少门人出来,每一位都是五十岁之前已是晋升元婴期的内门弟子,和百岁踏入化神境或是炼虚境的真传弟子,个个都掌握着三门以上的剑法和一道神通,还精通各类低阶武学之人。 众人把黑熊王团团围困,黑熊王自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怒道: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之人,可真是卑鄙,既然趁着这个时间来围猎本王,而非其余时候,实在可恨。你们与那君昭明和李常卿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君昭明身为公主,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把宫女和下人当一回事,残忍至极,所做之事样样令人发指,更是不给我等各大宗门面子,更是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平民,当着青元宗宗主面屠杀我们正道人士,确实是比不了我们这些正道中人。” 众多正道中人你一言我一语,而王极更是笑道: “至于那李常卿,只不过是一个愣头青罢了,何足挂齿,能为我们效力,不惜以身死为代价重创你这妖孽,倒是给我们省下了不少功夫,起码无需如此费力,倒也是死得其所了。我还得感谢你,黑熊王,帮我们除去了一个动摇我等未来根基的祸害。” 黑熊王听后,勃然大怒,说: “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果真狡猾,君昭明嚣张跋扈,不屑于算计,行事光明磊落,而李常卿心怀大义,甘愿为苍生赴死,却被你们扭曲得如此,实在可恨,我应该先除掉你们,再对他们二人出手才是。” 黑熊王似乎是看出来张晴儿身上的一些缺陷,说: “张晴儿,你身为万花谷的三长老,为了维持年轻,竟然要以吸收妖丹的妖力来保持,怪不得你会来啊,本王的妖力,怕是能助你维持五百年容颜不老吧。” 随后黑熊王又看向了王极说: “王长老,你在大乘大圆满之境如此多年未有寸进,可是想着寻我们这些妖王的内丹,助你挡下雷劫,让你突破渡劫一层之境,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好啊,差点就让你如愿了。” 众人听着黑熊王的分析,心里虽然都有着其余的打算,更想如何在这黑熊王死后分一杯羹,但表面上都是义愤填膺地说 “黑熊王,我们皆是正道中人,前来斩妖除魔,杀了你这个为祸人间的妖魔,何来另有打算一说,分明是你这妖物蛊惑人心,想要我等动了恻隐之心,然后找个机会逃脱,为了人间正道,我们可不会这般轻易地让你这妖魔逃掉。如今我们已经在方圆百万里布下天罗地网,更设下八道大阵,将你困住,你已是避无可避了。若非蜀山和天师教那群臭道士不愿趁你重伤之际帮忙,你这妖魔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这群该死的伪君子,本王和你们拼了,纵然身死,也绝让你们捞得到半点好处。” 黑熊王自知,这些人早就有备而来,自己恐怕拼上性命也逃不掉,只能在心中暗骂这几人卑鄙无耻。 而此时,正道一方已经开始商议如何分配黑熊王死后的遗物了。 “你们青元宗可别忘了,杀了那黑熊王后,等王极长老借助此妖的内丹渡过雷劫,就必须归我万花谷所有,否则,别怪我们万花谷翻脸无情了,王长老,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万花谷背后站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你可得出点力啊,这妖物的实力强横,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恐怕会有不测。” “别废话,赶紧让你青元宗的人全力催动阵法,诛杀此妖。” 黑熊王本就身受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如今被困其中,那坚不可摧的皮毛,也渐渐多出来不少血迹,一双熊爪抓着一道阵眼,只看那阵眼化作一道虚幻的幽冥灵虎,与他搏杀了数百个回合,黑熊王不敌,跑往另一处阵眼处,一只火红色的大鸟吐出火焰,烧得他的皮毛焦黑。 那些武林名门正派,那些仙家宗门之人,都笑道: “妖孽,你今日根基受损,已是在劫难逃,避无可避,乖乖地在阵法之中煎熬,受死吧。” 众人以为黑熊王必死之际,虚空中一道磅礴而有力的声音传来: “呵,避无可避,我看未必。如此多人围殴一人,还设下阵法,你们也不觉得羞愧吗?” 来者并非别人,而是十大妖王之首的鳄王和十大妖王之中排行第三的银翅大鹏王, “二哥,我来助你。” 银翅大鹏王展开一双翅膀,足以覆盖万里晴空,行动迅猛,直冲云霄,将好几位青元宗门人的脖子撕裂,而那鳄王更是张开那万丈高的巨口,用着蛮力一口咬裂了三道阵法,把黑熊王给带来出来。 三只大妖,虽能化作人形,如今却以真身出现,相较于正道中人,带着慢慢的压迫感,就连王极,也有着一点想要退缩的意思。 那些小门小派,看到这些大宗门萌生退意,早就提着脚往着自己的宗门内跑去,就连少林寺的老僧,武当山的道士也跑了几个,只有几位内心纯净的小沙弥还有小道士或是那些实力弱小却坚守斩妖除魔一职的各大仙家宗门弟子留在那儿,还有那些感受到此地动静,姗姗来迟的蜀山弟子。 “呵呵,你们正道人士如此兴师动众,最终还不是被我们十大妖王吓退,只留下这么几个小鱼小虾送死,真是可怜。” 鳄王看着这些修为低下之人,暗自冷笑起来,可旁边的黑熊王却是慢慢倒在了银翅大鹏王的手中,说: “三弟,大哥,我,我伤得太重,怕是快不行了,死在那君昭明手里,我服,死在那李常卿手里,我也服,可是,可是,我最终竟然差点死在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手里,我不服,我不服啊。” 黑熊王的气血喷涌,将近奄奄一息,呼吸几近停止。 银翅大鹏王看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的黑熊王,怒道: “该死的人族,竟然敢杀我二哥,此仇不报非君子,先杀了这些小喽啰收收利息,青元宗,万花谷,藏剑峰……你们这些仙家宗门,未来一个也别想好过。父亲说得对,人族,还有天庭,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就应该把他们想要保护的东西一一毁掉。” “三弟,不要着急,四弟玉鸢王和十妹蝶灵王已经归顺了炎武国,而且鸢鸟一族更被那君无忧以帝皇之权尊为神鸟,至于蝴蝶一族,已经与人族和解,不能冲动行事啊。更何况那君无忧与青丘狐族联姻,我们更加不能大意,应当联系其他几位兄弟姐妹,建立一个庇护我等妖族的大妖之国。” 第471章 妖王群聚, 银翅大鹏王看着身死的黑熊王,依旧不甘心地怒吼: “不甘心,我不甘心啊,鳄王大哥,二哥他实力这么强大,就这么被那该死的人族害死,难道这世道就没有天理了吗?” “我们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如今人族势大,妖族势小,我们能崛起,全是仰仗着炎武国的内乱罢了。你以为那君无忧是不想对我们动手吗?他那是想借势。” 鳄王虽然残暴,但也有着头脑,自然不会因为黑熊王的死而把怒形于色,银翅大鹏王尚且稚嫩,能成为十大妖王之中的老三,那也只是自身的实力和金翅大鹏后人的身份,与佛祖有着一些联系。 听到鳄王的话,银翅大鹏王仍然有些不懂,问道: “借势?大哥,何为借势?如果他想借我们的手除掉那些仙家宗门,他大可不必让他的长女君昭明出手重伤二哥啊。” “老二是一时心急了,没想到会在寂安村碰到那带着小公主君灵月出来玩的君昭明,那君昭明身怀七色极品灵根,武道天赋极佳,以十三之龄修炼,能从不懂半点武学,没有半点修为,一年内修到武道宗师之境,更是在仙道上突破化神期,上次出关时她尚且及笄,已是炼虚返神之境,如今更是过了两月,恐怕与渡劫期的修士有得一拼,也就比那些仙家宗门的宗主弱上一筹而已,二弟招惹了她,重伤确实活该。” “只不过,这些正道宗门更加该死。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来人让正是连山豹王,只不过,他的身形不如其他的妖魔一般庞大,反而如同人类中年男子一般的大小,更是一个豹头人身的怪物,手持钢刀,声音洪亮,威严不减。 除了老二黑熊王,老四玉鸢王,老十蝶灵王三只妖魔外,其余几大妖王全都齐聚在一堂。 “鳄王大哥,四哥他为了给她的妹妹疗伤,竟然去找了那炎武国的大御师美璃,而且那美璃大御师更是个尚未行笄礼的少女。该死的四哥,竟然甘愿为那个叫夏儿的人类小女孩守护玉璃山五年,实属我妖族之耻。” 连山豹王愤愤不平,觉得玉鸢王辱没了他们十大妖王的名声,更是大骂那蝶灵王道: “还有十妹,她竟然为了贪那炎武国龙脉的能量与气运,竟然自愿臣服那君无忧,还要教导那君无忧近日出世的小女儿君蝶舞术法,更要与田贵妃这等阴险的宫妃沆瀣一气,我实在,实在,实在是气不过啊。” “好了,七弟,这些事儿都过去了,那君蝶舞出生之时,异象环绕,群蝶在其身边起舞,方才获名蝶舞,而那炎武国的龙脉,对于我等来说,确实极具吸引力,得到龙脉庇护,不论何等生灵,族亲皆得护佑,自身修行速度更是比起平日快上十倍以上,更能晋升妖仙之境,与天庭众神比肩。十妹觊觎这等宝地而与宫妃沆瀣,耶未尝不可,只不过不带我等过去,倒是有点不厚道。” 鳄王说的很平静,但内心却是波涛翻涌,他可是特别清楚,若是得到龙脉气运庇护,只要气运未被耗尽,可以逢凶化吉,脱离无数必死之劫,没想到被那蝶灵王占了先机,还是毫不费力的那种,他的心中实在是不甘啊。 “该死,十妹一人独占好处却不带上我等,只不过,那君无忧身为炎武国帝王,为何明知十妹的目的与身份,却要把她放进去,更是主动提供龙脉给她修行,莫非是看上十妹的姿色了?还有四哥他,他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妹妹,去求一个十五岁的人类少女,还要为她和她的伙伴镇守玉璃山五年。” 鳄王听到连山豹王的问话,心中冷笑,而一直没有说话的青雷鹅王由一只大鹅化作一位谋士打扮的儒生,说: “七弟,你还是太急了,就你这性子,怕是会步了二哥的后尘,化作一钵黄土,或是中了那些正道人士的诡计,被那些所谓的正道宗门打得魂飞魄散。那君昭明强是强,却一直被那些仙家宗门玩弄于鼓掌之中呢,而且君无忧作为那君昭明的父亲,为何见到她从民间寻回接入宫后如此跋扈和不讲理也不作管教,为的就是利用啊,利用她的性格引发更多的冲突,自己却在幕后操纵一切。” “可是五哥,四哥那边又作何解释?” 青雷鹅王听了这话,笑着说: “四哥乃是鸢鸟变种,实力强横,可他的妹妹就不一样了,他那妹妹,天赋低微,实力弱小,命都是四哥寻来一些仙草来帮她续命的,若想化形成人,成为精怪,或是成仙,必须得有奇遇,或者去讨要仙家宗门的化形丹,可就四哥那性子,又怎么求得来啊。” 青雷鹅王轻轻挥动手中的羽扇,说: “你可知,那玉鸢王答应君无忧拦截那北凉国的三千雪龙骑,导致玉鸢王的妹妹被抓,那玉鸢王的妹妹更是被徐渭虎这个北凉皇帝折断一只翅膀和一对鸟爪,奄奄一息,如此伤势,若想彻底恢复,除了那几个来自异世,懂得那等被唤作魔法的异端治愈之术的少女,无人可治,四哥那是不得不去啊,只不过,那炎武二十八煞之首的罗晓生乃是蟒蛇精,其母红鳞巨蟒更是被西行路上被那护送人族和尚的孙猴子打死,从而怨恨人族,竟然不愿加入我们十大妖王,却会帮四哥的妹妹幻化人形,还为她取名鸢玉瑶,更是带他们去找那美璃和夏儿两人,倒是有些意外。” “大哥,你如今可是想好了,要建立一个众妖之国,庇护我等万千妖族,好让那君无忧忌惮,不过依我来看,这恐怕是君无忧计划中的一环。” 青雷鹅王干笑了几声,说: “那君无忧,把十妹请入皇宫,看似尊重,实则以龙脉为由,对十妹进行另一种方式的软禁,而得知四哥的妹妹在北凉国飞行之际因迷路而失踪多时,特地让四哥去截杀那北凉国皇帝,导致四哥的妹妹被害,不得不去去对美璃她们四个来自异世的存在卑躬屈膝。” “不过三哥,七弟,你们也别急,那君无忧对于我们而言,是友非敌。反倒是那南越国和北凉国,还有那青元宗,和蜀山那几个老顽固长老,和少林寺那几个不知变通的臭和尚,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哦,五弟,此话怎讲,大哥愿闻其详。” 鳄王那比山岳还要庞大数千倍的身躯快速缩小,化作一位长相英俊的魁梧男子,而银翅大鹏王也快速把身形缩小,化作一位身穿锦袍,手拿长枪,帅气非凡的银发少年。 青雷鹅王看着一言不发,正襟危坐的紫电马王几眼,说: “那北凉国的徐渭虎,虽说被四哥重创,可受损的全是一匹匹足以日行千里的好马,如今啊,那北凉国,为了加强北凉军队的训练,已经找了很多上等的战马回来,听说训练较为严苛。那些武道宗门还有仙家之人,如今出行,明明能踏空而行,却好骑马,说是入乡随俗,八弟,我记得你曾是一位老者的战马,而那位老者,以养马为生,每次愿意骑在你背上出行,都寻求你的意见,更是善待你的族群,却被那南越国的祖辈逼死,如今北凉国效仿当年的南越国之举,不把战马当马,无数普通的马都被迫成为日行千里的战马,不然就得成为一头死马,你为何没有一点表示呢?” 紫电马王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他们之中排行第九的玉耳兔王,听说这玉耳兔王的母亲是嫦娥宫中的玉兔,他就动了不少不该有的心思,想要高攀。 这两妖王,进行屠城杀人之举,实属为自己的种族报仇,以此警告人族,莫要再滥杀他们的同类。 而青雷鹅王看着这两妖王,也觉得有些无话可说,继续接话道: “大哥,三哥,南越帝王赵无道,人如其名,残忍无道,更是滥杀无辜,前段时间被那君无忧击败了一次,又失了好几位大将和得力助手,陷入疯狂,如今更是大举炼制锁奴环这种东西,控制那些天生带有特殊能力的异能者,实力更是超凡,奴役了异能者也就罢了,他竟然奴役了不少妖族为他所用,为的就是保存兵力,然后用这些奴隶来对抗炎武国,我还听闻,那赵无道已经奴役了五头千年大妖,其中一头,修行年月近乎万年,实力堪比陆地神仙,为的就是想办法利用这五头大妖来重创君无忧报仇。” “那五弟,北凉国和青元宗等门派又是何说法,暂且说来听听,大哥倒是好奇,为什么你要我们小心提防。” 鳄王问道,仙家宗门的险恶用心他已经知晓不少,可还是想知道更多。 青雷鹅王也慢慢说来: “二哥的死,莫非大哥您还未看透吗?二哥先是招惹了君昭明,被她重创遁逃,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元气,却被一位固执的蜀山弟子自爆再次遭受重创,体力衰弱,直到这时,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方才现身,而领头的青元宗更是设下阵法,困住二哥,若非大哥您来得及时,二哥的内丹和血肉都被他们给搜刮了去。出力的全是那君昭明和那个只懂得什么斩妖除魔,坚守正道的愣头青李常卿,好处和名声却差点被那些仙家宗门,正道人士得了去。那徐渭虎比之那些正道人士更为阴险,你说,我等可要提防?” “那五弟,你觉得我们该如何?” “大哥不如寻个机会,面见那君无忧,让他给我们一个爵位和封地,在炎武国内建立国中国,容纳我等妖族之人居住,更将我们十大妖王各自赐封,把我等的种族尊为神兽,并且每日交上让我们几人各自满意的供奉之物,如何?” 青雷鹅王羽扇一挥,缓缓笑道: “若是大哥觉得不够,还可以给他多加上几条,他君无忧不是想借力打力么,那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才是,不然,我们可没这么容易与他联手应敌。” “让我与人族的皇帝合作,绝无可能,” 银翅大鹏王和连山豹王两人异口同声,对于人族一事一屑不顾,说: “炎武国,南越国,北凉国,蒙元帝国,西楚国还有南楚王朝这几个地方,还有那外邦,漠北,塞外,中州,就没一个好东西,全是只懂得使诈害我妖族的人类。” 银翅大鹏王一想起自己的好友异域龙王之子哈尔特尔因为没有降雨被天庭降罪,削去了一身法力,害他虚弱之际被外邦的屠龙勇士斯图巴达杀死,就更为怨恨了。 “三哥,我知道你怨恨人族,不过我倒是想给你一个提议,以你如今的模样,到炎金城这个炎武国京都独自逛上一圈,最好啊,去常宁城看看那位随着炎武国大将军赵天水征战的林家庶女林雅。至于为何这么说,你还得做了方才明白其中深意,至于七弟,你不是自诩二哥的武功不如你吗?不如与那君昭明对上几招,至于大哥,不妨随我一同拜访那君无忧,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两位大王不必久等,朕早就不请自来了,听闻几位大王的话,似乎对我人族颇有怨言,究竟是何故,让你等如此憎恨我人族,甚至进行屠城之举,莫非几位不知,此举有伤天和,对你等未来修行有害?让尔等几人业障缠身,难登仙境。” 几大妖王商谈间,君无忧早已站在他们附近隐匿气息,直到现在才愿现身,一袭白衣,手无兵械,唯有一把折扇和挂着腰间的青绿玉佩,面容温和,双眼微闭,俊逸的面容带着贵气,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帝王之相。 “你们之前商谈之事,朕已一一知晓,只不过,某些条件,似乎过分了点。不过,那田无季当了想要看到朕昏庸,那便只好一路昏庸到底了,这些条件,朕都一一准许了,不过,你们得化作凡人好好观察一下,谁是恶人,谁是好人,再觉得吃哪些人,如何啊?还有,今日我与你们合作一事,更是不得外传。” …… 第472章 君无忧的提议,南越国来犯 君无忧的话音刚落,几大妖王的神色各异。银翅大鹏王和连山豹王依旧满脸不屑,显然对人族的仇恨根深蒂固,难以轻易化解。鳄王则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君无忧的提议。青雷鹅王则轻轻摇动手中的羽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显然对君无忧的提议有所心动。 “君无忧,你敢孤身一人前来,就不怕我得突然反悔,把你给杀了吗?你可是炎武国的皇帝,若是死了,想必天下将会大乱,人族也将群龙无首。” 鳄王问道,君无忧依然面色不改,很是平静, “几位大王,朕敢孤身一人前来,不带兵械,自然有朕的打算,你们几位妖王,虽说吃人无数,但也唯有鳄王和黑熊王两位,如今黑熊王被那些道貌岸然的所害,可作警醒,作杀鸡儆猴之意,何必与你们继续计较 若是我死了,某些人少了牵制,怕是高兴坏了。特别是朝中的田家,还有福王爷,若是看到朕身死于此,恐怕趁着墨风那孩子年少登基,借此大肆收揽权利,为自己谋利。” 君无忧的折扇微微一闭合,说: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绝不会留着你们十大妖王这个威胁,影响他们的地位,朕没有说错吧。” “君无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逼大哥做做出让步?别忘了,你们炎武国已是腹背受敌,更是和北凉国,拓跋一族,南越国这几个人类国度产生嫌隙。我们十大妖王继续作乱,对你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连山豹王大吼,试图迫使君无忧做出更大的让步,说: “君无忧,你若真想与我妖族和解,不如把你的妻子李君柔献给我们,再把那与你联姻的青丘圣女修为封闭送与我等,不然,别再谈合作一事了,我与几位哥哥在炎武国横行霸道多日,都不曾享用过李君柔这炎武国皇后的天姿国色,更是每日看着青丘狐族之人仗着祖辈的狐仙自命清高,看着那狐千雪明明是狐狸化形却自称狐仙,入了你的宫内当贵妃。若是把这两位美人献上,我们与人族的恩怨,倒是可以一笔勾销。” “豹王,你这话,倒是显得有些过分了,柔儿是我心头挚爱,怎能轻易交出,千雪可是青丘圣女,更是千年大妖,又掌握三种以上狐族神通,堪比人间渡劫期修士,和你等几位妖王实力相当,又怎愿被人封禁修为,你这个条件,与朕提起,还不如亲自寻她们问问,看看她们两个愿不愿意。” “君无忧,你少在那里巧言令色,怪不得你能成为人间帝王,原是和那天庭的玉帝是一类人,只要不愿臣服你的,便会在你的谋算之下身死,怪不得天庭的众神对你这位人皇颇为满意。” 银翅大鹏王听着君无忧的话,又想起了父亲金翅大鹏曾经在西方极乐世界与天庭一事,还有自己的那位异域龙太子叔叔哈尔特尔被天庭害死的事情,就怒从中来。 君无忧的眼中闪出一丝精光,说: “哦,天庭,银翅大鹏王,你可是古唐时期的那位一路跟在狮驼国三妖身后的银翅小鹏王?” 银翅大鹏王听后,面容微动,没想到君无忧待在皇宫数年 不怎么过问民间之事,竟然还有着如此好记性,说: “没错,正是本王,青狮叔叔和白象叔叔他们竟然和父亲一样,甘愿成为佛祖或是菩萨的坐骑,更要求着你们这些凡人供奉香火,实属妖族之耻,本王早已不屑,只待有着一日,与鳄王大哥一同建立妖国,覆灭了你们这些享受众神庇护的人族,再打上天庭,灭了灵山,振兴我妖族。” “大王志向倒是远大,不过可曾听闻一句,情之一字,最为伤人,若是不信,去我炎武国的京城一观。至于鳄王,您不如到朕的御书房一叙,留下你的几位弟兄在此。” 而那越国,赵无道并不知晓,炎武国内已是陷入腹背受敌,权臣内斗,妖王作乱的内乱之中,反而一直想着当初君无忧害得他丢失多位大将,害得他的百万雄师全军覆没一事,总觉得那一战丢了颜面,想着把这个面子给讨回来。 “去,阮将军,把那几个不听话的奴隶给我带进来。” 只见不多时,一位披着甲胄的男子把几个人和几只强大的生灵拉了进来,分别是一位掌握风系异能的女子,一位掌握雷霆异能的男子和一位掌握沙尘异能的男子,还有一头百米的狮子和一条万丈高的怪鱼,和一位看起来似是锦鲤化形的美人,他们无一例外,都被赵无道套上锁奴环进行奴役,实力一点也不比赵无道弱,生死却在赵无道的掌控之中。 “君无忧,你以为朕退兵了,就是与你交好吗?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今日有了这几个助力,看你还能活得了多久,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那隐藏起来的修为,正是武道大宗师巅峰,更是半只脚踏入那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还要进行藏拙,可真是好手段啊。” 赵无道看着那被他奴役的异能者和几个妖物,心中大喜,想着让他们打个头阵,把君无忧给重创了,自己再随后出手,再利用那以特殊材料锻造的宝物来控制君无忧的生死。 “君无忧,你的死期快要到了,朕可不会轻易地饶你。” 赵无道看着他那一批批精兵良将,心中早就有了打算,说: “还有那焱月妃,你以为逃脱了锁奴环的控制,成了炎武国的火羽郡主,朕便再也没有办法把你变成朕的仆人了么。” 而北凉国一方,徐渭虎自从被玉鸢王拦截,损失了不少兵力,心中更是有所不甘, “玉鸢王,你身为妖族,却与那君无忧合作拦我,还说朕是一个不讲信义的人族,就不怕与虎谋皮,最终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 而这时,鳄王与君无忧已是来到了御书房,至于其余几大妖王,也是各奔东西,银翅大鹏王则是化作一个银发少年,来到了炎武国的都城炎金城内,试图看看,君无忧所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第473章 炎金城,银翅大鹏王与林家庶女 炎金城内,哪怕之前出现上元节刺杀太子君墨风一事,依然繁华,不似人间,反似天上仙境,又多了市井嘈杂之景。 而此时,那银翅大鹏王化作人形,是一位英俊的银发少年,少年一身金色锦袍,手执长枪,配上那恰到好处的长发,英武不凡,还有那眼神,似乎在睥睨这炎金城中的众人,带着身为妖王的傲气,与他的父亲金翅大鹏一般。 “这便是人族所居住的城市么,我倒要看看,那君无忧到我来这炎武国的京城究竟是何意。” “这位公子,您可是初来乍到,可以看看小人这儿的物件,这支珠钗,可是稀罕玩意,那些官家小姐可是喜欢得紧呢,您若是买了,送给心仪的姑娘,保证那姑娘往后死心塌地地跟着您。” 一个小商贩看到这个从未见识过的生面孔,又见其处处露着非凡气质,心想必是一位有钱的人家,就想着如何把手中的物件哄抬几下,让这位银发少年买了他店内的东西。 “珠钗?” 银翅大鹏王沉默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而那小商贩也是信口开河道: “没错,就是珠钗。那几位武道世家的大小姐,还有杜丞相的女儿,几位尚书大人的嫡女,可都为了这支珠钗争了个头破血流呢。” “你这小商贩说得没错,这支珠钗是古时那狮驼国的孔雀公主遗物,不仅能让女子变得更美,还能让一位女子一直保持容颜不老,更能让不曾连续过舞蹈的女人跳出动人心弦的舞姿。那在小商贩,今日本小姐可是备足了钱财,还不把那珠钗呈上来。” 一位紫衣女子走了上前,正是那林家的大小姐林卿卿,想要夺走那珠钗,那小商贩却是死死护住,他以为这珠钗是一个假货,想着骗一骗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没想到那林卿卿却说此物是一个真货,是他有眼不识珠,那就更加不想卖掉了,问道: “那孔雀公主是谁?跟我这珠钗有什么关系,实话告诉你,这其实是一个假货,没想到你居然还当真了,简直是丢尽了林家的脸面。” 林卿卿听到那小商贩的话,一脸不可置信地说: “什么,你连孔雀公主是什么人物都不知道,你莫非平常看话本子听戏的时候,只记得那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和取经的和尚,却不记得那西行路上的妖魔,那孔雀公主,可是狮驼国三妖的妹妹,她母亲更是孔雀大明王菩萨,莫非你连这个早已路人皆知的事情都不曾知道,可还真是目不识丁,怪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当穷鬼了。” 银翅大鹏王听闻孔雀公主四个字,心里微微一怔,他望着那珠钗,上面雕刻着鸟羽,色彩斑斓,渐渐地,像是幻化作一道人影,身穿浅蓝色舞裙,手持两道羽扇,翩翩起舞,随后又靠在了他的旁边,说: “小鹏王,你可得快快长大,跟你父王一样厉害,成为称霸一方的妖王,姑姑可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啊。” 那年轻的女子幻影突然间消失,化为了一支珠钗,静静地躺在那商贩的手中,随后又掉落在地,不知被谁拿去了,而林卿卿看着仍旧呆滞的大鹏王,露出了一丝笑容,拿出一枚金锭送给了那商贩,对旁边的侍女说: “走,跟我去看看我林家那位总算有点大用却毫无修为的废人庶女林雅,帮我拿了珠钗,我可得好好赏她才是啊。” 几位侍女闻言,笑道: “是啊,一个修为毫无长进还不会武功的庶女,留在我林家,也只是一个做奴仆的份,能帮小姐夺得珠钗,自然是她的荣幸,倒是让她免受一些罚,可这小贱婢的双手碰了小姐您的心仪之物,必须得让她吃苦头才行。” 林卿卿带着几位侍女扬长而去,回到了林家,方才让穿着丫鬟装扮的林雅出来,说: “多谢大姐姐帮我捡回珠钗,可惜,您修为不得寸进,更不是我林府正妻所生之女,这等贵重之物,你可碰不得,你们几个,把大姐姐带出去好好招待一下吧,本小姐可要慢慢欣赏这稀罕玩意。” 几个丫鬟把林雅抬了出去,把一堆衣物放到她的面前,连一声小姐都不叫,反倒直呼其名: “林雅,今天你不能洗干净这些衣裳,晚饭可就没你的份了,要么就去吃猪食,别忘了,你的娘亲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妾室,你自己又不争气,修炼天赋没其他几位小姐高,如今都已经快二十岁了,不仅踏不上仙道修行之路,还不懂得武功,还只是一个只懂得一些诗书礼仪的凡人,真是为你感到丢人,我们若是你这样的,早就寻个地方自我了断了,哪里还需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连奴仆都不如。” 而此时,银翅大鹏王回过神来,才知道那珠钗早就被林卿卿得到了,心中不免恼火,决定去林家一趟。 可银翅大鹏王刚来到林家,就把妖王身份给暴露了,其余六大武道世家,青元宗,万花谷,藏剑峰等几百门派把他团团围住,设下阵法,说: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银翅大鹏王,这回可总算逮着你了,上次困住了那黑熊王被你和那鳄王搅了浑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今日可算是逮着你这个十大妖王之中排行第三的大妖,可真是幸事一件啊。你们想跟君无忧这个凡人国度皇帝合作,也得看看我们给不给你们这个机会才是。” 万花谷的长老张晴儿更是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银翅大鹏王,还不如跟你的六弟赤焰蛇王一样,乖乖归顺我们,劝导你的大哥鳄王当我等的镇宗神兽。” “二哥若非前后身负重伤,又来不及恢复元气,一身实力因重伤之躯难以施展,又怎会轻易被你们所困,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 银翅大鹏王化作原型,正是一头身形庞大的银色大鹏鸟,口中吐出白焰,双翅震出狂风,鸟爪撕裂空间,一道阵法都被那巨大的蛮力给震开,直入云霄,可终究是被飞剑所伤,一路逃向了远处,直到好几天后才瘫倒在一片荒凉的乱葬岗内,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痕。 而银翅大鹏王的旁边,正是双腿被打得骨折,蓬头垢面,身材素衣,被随意丢弃在这里的林雅。 “是小时候遇见的那头银色大鸟,他怎么又受了那么多的伤?难道是被那些打猎的猎户给伤了?” 林雅看着眼前那头银色的大鹏鸟,心中疑惑,慢慢地往前爬,拿出一些废弃在周围的纱布帮这昏迷不醒的大鸟包扎起来。 第474章 青雷鹅王的算计, 林雅慢慢地爬了过去,帮眼前那受伤的银翅大鹏王包扎,声音很是微弱地说: “银色的大鸟,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又受伤了,可惜我如今的腿被我的妹妹林卿卿打断了,不能把你背起来带走,对不起,我真没用,是一个双腿残废还无法修行的废人。” 林雅慢慢靠近了旁边那银色的巨大鸟类生灵,摸着他身上的羽毛,说: “银色大鸟,你知道吗?我们林家,可是一个大家族,是一个很多修行者的武道世家,最厉害的家主大人可是武王境界的高手,可以不借助任何物体,御空而行,更能灵力化翼,还有更加厉害的武皇老祖,我多想想他们一样,可是我怎么修炼,都感知不到半点灵气。又因为母亲是个若有若无的妾室,不比嫡出的妹妹尊贵,被丫鬟和家仆看作奴隶,甚至连修为低下的奴婢都能欺负我,我那个时候,真的好想,好想找个地方死了算了,可是那一天,我看到受伤的你,也是像这样帮你包扎的,可是那时我身体还健全,如今我的腿被打断了。” 林雅啜泣着说: “大鸟,你知道吗?我妹妹为了害我,把我和修为尽失的藏剑峰前任圣子李剑去炎武国西部的战场,想要让我们和赵将军命丧拓跋一族之手,看到我活着回来,平安无事,强迫我换上丫鬟的衣服,帮她从一个银发的少年手中夺走一支与孔雀公主有着深厚联系的珠钗,为了惩罚我触碰那件宝物,把我双腿给打断,丢在这个乱葬岗里面。” 林雅默默地倾诉着,那银翅大鹏王总算清醒了一下,却因为伤势的原因再次昏迷,但口中还是吐出人言,不断地呢喃中: “林家……许家……少林寺……青元宗……万花谷……藏……藏剑……峰……虚伪……虚伪的人族……妖……妖……鳄王大哥……阵法……我……我……孔雀姑姑……父王……簪,簪子……珠……珠钗,我……我……” 银翅大鹏王的梦呓模糊不清,却是反反复复地念着,而连山豹王也正好路遇此处,看到银翅大鹏王的伤势,冲了上去,把手中钢刀扔掉,抱起那银色的巨大鸟类,吼道: “三哥,你怎么样了,二哥已经死了,四哥竟然真的愿意与人族和解,为了她那个化形不稳定的妹妹档玉璃山的镇守神兽,大哥竟然愿意和炎武国的皇帝君无忧议和,我们之中实力强还未背叛妖族的就剩下你一个,你可不能就这么倒下。” 连山豹王豹头人身,看来几下银翅大鹏王的伤势,又看到那较为工整的纱布,随后望向了林雅,说: “是你给三哥包扎的?开始为了让三哥未来对你感恩戴德,为你做任何的事情,然后背叛妖族,你们人族,果真虚伪,哪怕没了双腿还是那么会算计我等。” 又一位儒生装扮的青衣男子缓缓落下,正是炎武十大妖王中排行第五青雷鹅王,笑道: “七弟何须这么激动,一个断了腿的人族,毫无威胁可言,无需警惕太多,既然她出身于林家,反倒可以利用一下,至少,可以在她的母亲来历身份上做些手脚,也未尝不可,一个来历不明又莫名死去的妾室,其中大有文章可言,难道不是么?” “这,五哥?此事真的可行?” “行与不行,试试便知。七弟,那林家的武皇,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能维持林家的洞天小世界稳固八百年之久,哪怕如今已是日渐衰老,身体大不如前,实力依旧不减当年,更想冲击更高的境界延长那将近枯竭的寿元,可不简单啊。” “五哥,何必和这种人族弯弯绕绕,看在她帮三哥包扎的份上,把她杀了后就买副上好的棺材安葬,让她走得体面些,哪里需要那么多算计,武皇老祖,别人怕,我可不怕,这群该死的人族,能害死二哥,全是靠着那炎武国大公主君昭明和那蜀山弟子李常卿前后两次把二哥重创,再设下阵法杀害的,三哥这一次是为了一支珠钗与那林卿卿发生口角,想要去林家教训她,却误闯了林家的护山大阵又被多重阵法和数百位合体期修士还有数十位大乘期修士加上数千化神期修士一同全力出手,方才遭遇此劫,我们必定要一一打上这些宗门,为三哥报仇。” 连山豹王再次捡起钢刀,可他的刀悬在林雅的身上时,却总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碍着他,那力量很陌生,但绝不是人族该有的东西,因为他很清楚,这股特别的力量,是一团粉蓝色的妖气,像是一位女子的倩影,而青雷鹅王看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说: “有趣,有趣,这等奇事,我倒还是第一次见,没曾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这小姑娘身上藏着这等秘密,你的母亲,竟然是你自己,甚至不是人族,妙,实在是妙。” 林雅听到这话,心中一震,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竟如此复杂,更没想到母亲的身份会牵扯到妖族。她颤抖着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的母亲……怎么可能是妖族?她明明是林家的妾室,怎么会是……我自己?” 青雷鹅王笑着说: “小姑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身上的血脉,与孔雀公主有关,你的真实身份,是孔雀公主的女儿,只不过,你贪恋凡尘,每次碰到心仪的凡人,就嫁给他,然后把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一者化作母亲,一者化作女儿,循环往复,甚至洗去了自己的记忆,知道母女死后,再次化为一体,继续如此,果真是一件奇闻,孔雀公主是三哥的姑姑,你又是她的女儿,怪不得你们这般有缘分了。” 青雷鹅王又扇了扇风说: “其实,这小姑娘的力量在之前似乎有着觉醒的迹象,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尚未觉醒便消失了,她不是无法踏上修行之路,而是体内的血脉被封印禁锢,需要特别物件方才可以解开这道封印,只要一冲破,她便能一步登天,直达化神期,堪比一些实力较为普通的妖王,哪怕对付武王级别的高手或者武道大宗师也不在话下,不过可惜,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曾经接触过何物,竟然可以轻微打开了第一层的血脉封印。” “除了那我帮林卿卿从那位银发少年手中偷走的珠钗还有那些林家众人的衣服后,我没碰过其他东西了,只不过那珠钗好像是孔雀公主的遗物,难道真的是那个东西?” 林雅听后,只是默默地在心里想着,终究没有说出口。 青雷鹅王双手一挥,不少美味佳肴出现在林雅的面前,更是连餐具都准备好了,说: “小姑娘,你考虑得怎么样,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这些食物,算我本王留给你的,三日后,我便来这儿找你,到时候,你可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七弟,我们带三哥回去吧,这小姑娘的方圆百里处都有着我布下的阵法,只有丹田破碎或是无法感知灵气的人族才能进得来。” 而林家,林卿卿把玩着那支珠钗, “那个不识货的小商贩,竟然连话本小说的没看过,甚至那古唐西行路上的人,只记得那个孙猴子和取经的和尚,还有那玉皇大天尊与释迦如来佛,孔雀大明王和孔雀公主他竟是一无所知,可真不够眼力见的,至于那个银发的小帅哥,看起来挺不凡的,就是对不知怎地,竟然对所有人类带着敌意,不过,他迟早是本小姐的男宠。” 林卿卿默默地拿着珠钗说: “听说只要拥有了你,便可以有着不老的容颜和美丽的舞姿,倒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得戴上之后好好欣赏欣赏才是。” 林卿卿轻轻将那支珠钗插入发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竟然变年轻了许多,更加的爱不释手,说: “果然,我才是炎武国最美的女子,那个林雅,给我提鞋都不配,至于那个君昭明,算个什么东西,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一点女子该有的温柔都没有,竟然被称作炎武国第一美人,我看啊,是那些无知愚昧的凡人没见过本小姐的天姿国色。” 随后林卿卿又摘下那支珠钗,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在柜中,说: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倒想去看看那位庶出的姐姐,被这么丢在乱葬岗里头,还有没有活着,顺便来和她这个和李剑一起从常宁城跑回我们炎武国京城的逃兵贴心交流几个时辰。” 可林卿卿并不知道,青雷鹅王的防护屏障,已是把她这类修行者隔离在外,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没法打破。 而林雅那里,看着那一盘盘的珍馐玉食,却毫无胃口,反复地问自己: “我的母亲,就是我自己吗?我究竟是女儿,还是母亲,还是我自己,我分不清,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林雅大喊着,却没看到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男子,那男子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手中拿着一把断剑,却一直惊恐地叫着,正是那位看着自己丹田被中州圣地的圣子废掉,早已失去剑心,也失去了那一往无前的信念的藏剑峰前任圣子李剑。 第475章 李剑 只见眼前的李剑,再也不是那位光芒万丈的藏剑峰圣子了,手中拿着那断剑,似乎是忘了,这断剑对于他来说有何意义,他只依稀记得,他和中州的一个圣地圣子进行比试,在这过程中,他败了,败得很彻底。 他在自己最为熟悉的剑道之上输了,自己的所有剑道理解和那一往无前的信念,在那一战中被贬低得一文不值,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自信,最终被那位来自中州圣地的圣子,一剑刺穿了丹田,不仅武功全失,就连修为也一直倒退,先是从堪比内门长老的化神期跌落到元婴期,然后跌落到金丹,直到连外门弟子都不如的练气期,到了最后成了一位完全没有修为,只剩下和普通成年男子相差不大的蛮力,甚至因为伤得太重还使不上劲。 他还记得,宗门内的长老认为他已经没了用处,把他从圣子之位赶了下来,和那位林家庶女林雅,还有个边缘小地方出来的废材少爷一同支援西部战场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想要让他们和赵天水一样死在拓跋一族的铁蹄之下,去维护藏剑峰在炎武国内的名声,还有地位。 “剑心已失,何论剑道,李剑,你早已没了过往的向道之心,你再也不是名扬炎武国的小剑神了。”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李剑的耳边。 李剑疯疯癫癫地走入了这乱葬岗,大喊着: “我没疯,我没疯,我名扬天下的剑圣,是剑神,是其他剑客永远无法超越的剑神,我没疯,我不是逃兵,不是,我不是逃离战场回到炎武国京城的逃兵,不是。” 李剑慢慢地往着乱葬岗内走去,完全无视了身前那已经被林卿卿打断双腿,被随意丢弃在这儿,勉强保持身体直立起来的林雅。 “李剑?他怎么会在这里,还一直是这个样子,怎么会,可我如今已经被妹妹害得双腿残疾,更是一个无法感知灵气,无法修炼的废人,我又能帮得了他什么,难道我就真的和妹妹说的一样,是个没有用的废人吗?在家族只能给奴仆洗衣做饭的份,连奴隶的待遇都不配拥有吗?” 两人互相对视着对方,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她们再次互相对视了几眼,都觉得自己是个废人,带着怜悯,又像是同病相怜 还是林雅率先出口打破沉默,说: “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林姑娘,你怎么,怎么会在这儿。还有这地上的东西?” 李剑搭话了,更是怔怔地看着此前青雷鹅王给林雅留下的珍馐玉食,还有那一道道山珍海味,因为银翅大鹏王,青雷鹅王,连山豹王这三大妖王早已离去,李剑并不知道这是他们留给林雅的东西,只好一脸不可置信地问着。 “是三位贵人留下的,他们的名字,您也不便知道,可是,李公子,你来这儿,是想做些什么,上次带我离开那西部战场的事情,谢谢你。” 林雅轻微地答道。 第476章 野心不灭 此时此刻,南越国, 无数的南越国平民,都被强征到战场充当军队,谁若是不从,便会被野心勃勃的赵无道套上锁奴环,从此生死都掌握在赵无道这位南越国皇帝手中,再也无法反抗。 自从那赵无道利用锁奴环控制了无数的异能者,又培养了百万精锐军队组成的百万雄师大战炎武国,本来即将击败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却被师萱萱这位慈心剑斋圣女拖住,最后被君无忧这个炎武国帝王击败,便变本加厉,不仅奴役异能者,连平民都不放过,不管是千年大妖,还是妇孺小孩,只要有力气打架的,都被他一一以强大的实力镇压,然后抓去和战场,试图让他们当作前锋,一举击败炎武国,败了这些人身死,自己毫无损失,胜了更有保存好自己的主力军队,可以镇压那些未来可能会负隅顽抗的势力。 “焱月妃,你以为投靠了那君无忧,摆脱了锁奴环,成了那炎武国的火羽郡主,便可以继续当回你的火焰圣女了吗?你可别太得意忘形了,那君无忧敢割掉你那弟弟白羽生的舌头,自然敢抛弃你,朕迟早会把你继续抓回来,当朕的女奴。” 赵无道望着炎武国的方向,流露出一丝向往, “我南越诸国,终究是太小,太小了,虽有千万里之辽阔,但与炎武国相比,终究是个不如大城镇的弹丸小国罢了,不过,朕如今已经踏入大宗师圆满,只差半步,便可武破虚空,踏入那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比肩天上仙神,这广阔的中原大地,迟早是朕的天下。” 赵无道冷冷地看了皇宫的角落,一身玄色的龙袍,尽显英武之色,那阴鸷的眼神略显邪魅,但配上尚且年轻的容颜,足以让不少女子为之动心,手中的黑龙长枪紧握,带着无匹的威势和战意,哪怕站着不动,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这股枪意给碾个粉碎。 赵无道所看向的角落处,藏着一个瘦弱的人影,那人的眼中带着恨意,看到赵无道望向自己,心中更是害怕到了极点,可看到赵无道竟然无视了他,怒火更甚,手中拿着一把以北海千年寒铁打造的匕首,再配合上强大的风系异能和雷系异能融合,用尽全身的力气往着赵无道的背后刺了过去。 只见这一阵攻势,仿佛一道巨大的冲击,那黑衣人影带着所踏过的地面,一寸寸地裂开,带着强大的风力和雷霆之力,把那全是火烧不化纯金地板踏得四分五裂,那原本由万年银光石,非天地之力不可破的四根柱子,也在这股冲击下断开了两半。 可就是这么一击,不曾刺到赵无道的面前,便被赵无道的护体罡气给打破,整个人被强大的威压碾碎,成了空气之中的尘埃。 “区区蝼蚁,也敢对本王动手,本王真正的对手,可不是你这种低贱如草芥的小子,是那屠龙教的教主,还有那个该死的君无忧。” 赵无道冷哼了一声, “君无忧,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也在觊觎着某些东西,甚至想着踏入那个境界,才骗过了众人,哪怕与朕实力相当,还要让别人都以为你只是个略通拳脚,宠溺皇后的昏君,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好去继续利用你们炎武国的龙脉修行,如今想来,你恐怕只差上了那么一点,便可以到达那个境界了吧。不过这屠龙教,既然与你有怨,朕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赵无道的黑龙长枪往外一劈,一道破空声响起,百米开外的一处山头就在这轻轻一击之下炸开。 而南越国的军营,几个装备精良的士兵,看着那些脖子上被套上铁环的平民,拿着鞭子便驱赶道: “快点,快点,老子给你吃了那么多饭都没力气吗?这些兵械,粮草还有战车,你们要是敢运慢一步,今天就别想吃饭,老子每天煮那么多米,可不是为了养你们这些贱民吃干饭的,至于肉,你们可就别妄想了,那可都是战场上充饥的宝贝,是留给我们这些打仗的主力保存体力用的。现在这年头,闹饥荒,我们大发慈悲,让你们能有一碗煮熟的白米饭吃还敢叫苦叫累不干活,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几个士兵又抽了几个男子好几鞭子,里面有老有少,年龄最大的,七十有余,年龄最小的,仅仅只有五岁。 “老爷爷,大叔叔,我好疼,好疼。” 那个五岁的小孩和另一个七岁的小孩抱紧了几个大人,哭喊着,迎来的却是又一鞭子, “哭什么哭,老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出来干活了,跟在父亲到前线打仗了,哪里有你们这么没用,躲在大人后面哭。若是攻克不了那炎武国,你们想要好日子过,没门。陛下早就说了,谁能为他打下更多的领土,谁便有更丰厚的奖赏,甚至被封万户侯,可以独占万亩良田和五座封地,有了这奖赏,谁不心动,你们若是好好的干活,到时候大爷我封了个万户侯,倒是可以给你们之中最积极的那个一些封赏。” 一个比较傲气的士兵提醒着这些被抓来的平民,他是一位百夫长,实力也不弱,能和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打得有来有回,但比起那些武道后天境界的千夫长和已是先天高手的统领们,还差上很长一段距离。 而炎武国内,也不平静,特别是屠龙教中,屠龙教教主听着属下的禀报,毫无感情波动地问道 “如今君无忧那条恶龙如何了,还有李君柔那助君无忧登基的邪凤,近况又是如何?” “那君无忧近日请了十大妖王之首鳄王商议,那李君柔得了君无忧的恩准,竟是可以在今后自由出入皇宫,再加上她如今是炎武国的皇后,背后必定有着些势力,她的实力如何并不明朗,我也不敢多加打探。” 而北凉国,自从被玉鸢王这只妖物打得元气大伤之后,才慢慢恢复了些,那徐渭虎听闻玉鸢王竟然甘愿为一个未满十六的异界小女孩在炎武国内镇守玉璃山五年不离开,顿时笑了: “玉鸢王啊玉鸢王,没想到你这么强大的妖王,竟然心甘情愿地为几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办事,看起来,你对你那尚且未能化形的妹妹很是看重啊,一只没法化作人形的鸢鸟,被朕折断了翅膀和扯掉两只鸟爪,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呢,至于那炎武国,我迟早是要拿下的,还有那个号称北部草原第一霸主的蒙元帝国,也迟早是我北凉国的囊中之物。” 徐渭虎坐在龙椅上,不断地眺望着南方,仿佛这一片广阔无垠的大陆,即将成为他的掌中玩物。 第477章 任性的君灵月 一道山脉处,一位穿着紫色凤纹褂裙的女子,手持长剑,身后跟着一位穿着明黄色凤袍的女子,两者年纪看起来相仿,容貌相似,只不过那穿着明黄色凤袍的身影略显沧桑,只是保养得比较好,又修行了仙道,方才看起来像十六岁少女。 那穿着紫色凤纹褂裙的女子正是君昭明,一脸的不屑,看着身后那穿着明黄色凤袍的女子说: “黑熊王都死了,你还没找着小灵月,你可真是没用啊,怪不得当初你会舍得把本公主舍弃在民间,看来你李君柔跟君无忧一样,在意的只有自己,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和君灵月这两个女儿。” “昭明,我……” “你怎么了,说不出话了吗?别忘了,如今我们炎武国面临的是什么局势,南越国,北凉国,蒙元帝国,还有拓跋一族,和那海底王国的人鱼一族,十大妖王,田家,藩王,这些人全都对我们虎视眈眈呢,那人鱼一族,还是本公主出手镇压的,父皇也御驾亲征了,可母后,您做了什么,每日在宫内发呆,和父皇你依我侬,好不自在,连自己的小女儿被黑熊王掳走了,还得靠翠竹那个贱婢的通传才知道,可真让女儿感到羡慕。” 君昭明咬着牙,紧握着剑,而那随意散发出来的剑气,变得冰寒,一道剑气被她随手往外挥了出去,几千公里开外的一片林子都在这剑气之下化为满是木桩和断枝的废林。 李君柔并不知道君灵月已经回了宫,正在和君无忧一起玩闹,看着眼前的长女,自知劝不了她,心中也是苦闷。 “昭明,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我当然恨,你可知道,我当年在民间受了多少苦,我被迫换上男装,在武器作坊里当学徒,每当看到其他贵族小姐穿着好看的服饰在我面前显摆时,我恨不得上前抢过来,明明,明明,我比她们更美,为什么只能穿粗布麻衣,跟在义父的后面。我本该是金枝玉叶,凭什么要挨着饿,一天饱饭都吃不了,还得害怕得罪那些大官,害怕得罪那些贵族小姐,还不得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得温柔善良,凭什么?” 君昭明吼得很大声,几乎震穿了李君柔的耳膜,一字一句都仿佛对她的评击,更是邪笑了起来, “不过,我没想到,我竟然是你的女儿,我的父亲是君无忧这个混蛋皇帝,哪怕我当初是你们尚未婚配之时生下的孩子,但有你们身上的血就够了,那个陈安身为我的义父,竟然让我继续以陈小昭的身份活着,让我远离宫廷,我可不愿,我要进宫当公主,恢复我的本名君昭明,所以,我杀了他,我利用自己在武器作坊的经验,让父皇失手把他的喉咙给割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君昭明状若癫狂,说: “你跟父亲一样,都只是个不在意女儿的人,当初我刚回宫廷,被田玉蝶那个贱人威胁时,只有小灵月愿意帮我,在意我,你和父皇全都不在,我自然会对这位妹妹好,你们想要本公主变得温柔贤良,不可能,绝不,不然我也不会在那一天之后同时修行武道和仙道,一路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再过不久,哪怕是修行数十万年的散仙高手,那所谓的破碎虚空武者,或是那异类武道中的武君,还是那几个堪比渡劫期大圆满妖王,全都奈何不了本公主。” 君昭明长剑指着李君柔的咽喉,说: “炎武国的人,本公主自然会出手庇护,你,我也会好好地守护,谁叫你是我的母亲呢,不过,你若再想以长辈的身份或是那层皇后身份命令我做事,绝无可能。” 而皇宫内,君灵月早早地起床,跑到了金銮殿,光着一双小脚,跳到龙椅上,抱着君无忧说: “父皇,父皇,你之前可是答应了小灵月的,今天可得陪我玩,我之前可是被那头大笨熊给关到黑屋子里,看到一堆狼头人身和熊头人身的怪物,还得被迫看着田玉蝶那个坏女人算计父皇,生下同父异母的妹妹,受了惊吓。” 右丞相田无季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竟然擅闯金銮殿,无视群臣正在议政,心中一阵冷笑,眼中闪过精光,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是稍微看看那位一贯清正廉洁的左丞相杜东林有何反应。 杜东林看着君灵月竟然爬上龙椅和君无忧玩闹,劝谏道: “小公主,此乃朝堂重地,您今日擅闯,更是如此冲撞陛下,擅自把陛下拉去玩闹,成何体统,哪怕您如今未满十岁,也当以国法处置,陛下,还请您莫要顾念亲情,重重地罚,以示国法严明,若是不罚,长此以往,怕是会有伤风化,荒废了朝政。” 田无季看见杜东林如此,心里越发地冷笑起来,说: “杜丞相此言差矣,小公主念父心切,法理之外尚有情理,你如此不讲情面,怪不得会老来得女,还是个不服管教的跋扈女儿,不知那得知状元郎有了原配还进行欺瞒,从而嫉妒起来毒害自己婆婆和一位良家女子的云瑶小姐被陛下关禁闭这几年,可还有过反思?” “田无季,老夫的女儿,老夫自会管教,容不得你在这儿嚼舌根,如今江南不知何故大旱两月,东边更是时时洪灾泛滥,民不聊生,你们这些人,还在这儿想着争权夺势,还公然在陛下面前贪墨赈灾银两,还与那青元宗勾结,欺压平民,实在可恨。” “那又如何,陛下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田家,可是对陛下忠心耿耿,更是助陛下年少登基的元老功勋,杜丞相,这朝堂亦如江湖,讲的是人情世故,而不是顽古不化。” 君无忧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抱起君灵月,笑着说: “好,父皇这就跟你一起玩,天灾人祸,与我何干,哪里有让我家小灵月开心重要。” 第478章 赈灾之事 杜东林听到君无忧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从未想过,这个他当年看好的少年帝王,竟然说出如此惊人之语来,不顾天下苍生死活,不管黎民百姓,要与小女儿一同玩闹,无视天灾,罔顾人祸。 而一旁的田无季则是一脸的阴笑,说: “啧啧啧,老夫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陛下又怎会因为我们田家贪了一点小钱来治我们的罪,毕竟我田家的党羽只是贪财,又没闹出人命。杜丞相,您这劝谏,可真是治标不治本啊。” 田无季走上前,看着那贸然硬闯金銮殿,躺在君无忧怀里撒娇的君灵月,说: “来,小公主,老夫这儿有些小玩意要送给您,就当是老夫失责让您被黑熊王掳走后受惊吓的歉礼了。” 田无季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造型精致的手链,那手链还响着铃声,听起来清脆悦耳。 君灵月的年龄恰好十岁上下,正是对新事物好奇心最重的年龄,拿起那手链,戴在手上,说: “好漂亮的手链,田爷爷,你对我真好,跟父皇一样好,一点都不像你那个坏女人女儿,就知道欺负我和母后,谢谢你。” 君灵月戴上后在群臣面前转了一圈,站在君无忧面前,问道: “父皇,小灵月今天好看吗?” “好看,我的女儿什么时候都好看,父皇最喜欢小灵月了。” 君无忧走上前,摸了摸君灵月的脑袋,有些宠溺地笑着,对于杜东林之前所言的炎武国南方大旱,东边洪水泛滥,灾民无数一事充耳不闻,反而眼里只有自己的小女儿君灵月。 “好了,今日的朝政议事,到此为止了,杜丞相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像柔儿和风儿说,朕现在要好好陪陪月儿,陪她可比陪你们这群糟老头子好多了,我家月儿可真漂亮,长大后一定是个冠绝天下的美人。” 君无忧抱着君灵月,把她带到了御花园,更是没有说退朝,只是让旁边的宫女把君墨风喊来替他处理朝政。 太子东宫,君墨风正在练习李太师今日给他布置的功课,听到兰香的通传,又开始烦恼起来, “父皇也真是的,之前已是好几年在江南微服私巡不曾上朝,今日怎么又把麻烦事往我身上推,兰香,你在宫内帮我处理一下琐务,顺便帮我磨墨,我得去朝堂一趟,下午再回来。” 君墨风尚未整理好衣冠,就连鞋子都掉了一只便往外跑, “小灵月也真是的,之前了失踪了不说,如今回来了还这般不懂事,可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 “太子殿下,您的鞋子。” 兰香把那君墨风掉下的那一只鞋子捡起,对着他大喊,君墨风听到后,并未停下脚步,反而回应道: “兰香,政事要紧,你先替我好好收拾着,我自幼立志要做一明君,绝可不能学父皇如今这般荒废政事,昏庸无道,不顾黎民百姓死活,你好好的在宫里等我便是。” 兰香看着渐行渐远的君墨风,痴痴地看着,说: “太子殿下,兰香相信你,你在未来,一定能成为一位明君,能够渡过眼前的难关,把田家的党羽和青元宗等势力还有那个无恶不作的屠龙教,血神神教和炎武二十八煞一并除掉,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兰香姐姐,别看了,太子殿下已经走远了,屠龙教的教主是破碎虚空境界的武者,炎武二十八煞里面有人有妖,最厉害的那几个可是比十大妖王还厉害,是修行数十万年的大妖,光是身躯便可吞天噬日,哪里是我们这些凡人能比的,整个皇室,除了仙武同修的大公主君昭明,可没人能挡得住这些势力,可是大公主的性子你也明白,她活着,对于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也没多少好处。我可不想被那发狠的君昭明砍断手脚或者割舍断耳。” 竹韵看着兰香那一脸花痴的样子,有些不甘心地嘲讽道: “太子温和贤明不假,可他不会武功,哪怕想推行抚慰平民百姓的政策,也怕是会碰到不可预测的阻力吧。” “太子殿下才不会有事呢,竹韵,你可别胡说,我们身为太子殿下的侍女,应当为太子殿下着想才是,怎么能容得了你这般胡言乱语。” 而金銮殿上,君墨风总算是在朝堂之争尚未结束时赶了过来,阻止了杜东林和田无季两位丞相的争执, “两位丞相,你们身为朝廷重臣,怎能如此不成体统,做出这等失态之举。” “太子殿下,臣要死谏,大开国库,救济南方与东方的灾民,严惩贪墨国库官银的臣子,让户部中郎令韩庆之亲自监管赈灾一事。” 杜东林冲到一个柱子上,脱下官帽,作势就想一头撞死,吓得群臣纷纷后退。 君墨风一手把他扶起,说: “杜丞相,您先别急,您已年迈,不宜大动肝火,只是本宫不知,那韩庆之是个什么人物,能得您的看重。” 而田无季听闻后,面色大变,他可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提议,因为他知道,这个韩庆之虽然没多少才华,但为人却极其死板,只懂得按规矩行事,不管是谁,只要触犯了国法,就会立马执行,完全不理会这人的背后是什么势力,一点通融的机会都没有,要是他来监管,自己的人不仅一点油水都捞不到,还极有可能看着一些官位较小的党羽被韩庆之砍头,这买卖,可不划算。 “太子殿下,韩庆之此人,官职太小了,恐怕不堪大用。” “那本太子便让你的侄子田勇来监管如何,反正是你田家之人,您大可放心。” 君墨风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在科举文试中考得前三的田勇,想来他是田家之人,田无季应该不会反对,可田无季却紧张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这个侄子的性格,田勇可不会因为自己是田家的人就为田家的利益做打算,当初还为了几个得罪田家而被屈打成招的百姓去和自己的表姐田贵妃顶嘴,还直呼田贵妃的真名田玉蝶,一点面子都不给。 “太子殿下,田勇他,他还年轻,此前更和陛下前往北方冰原征战,如今回来了,需要好好休养,恐怕担任不了此事,不如,不如让陈天翼办理此事。” “青元宗宗主之子陈天翼?” “没错,正是他,元婴七层的修为,配合上他的修行功法,战力堪比化神境修士,背靠青元宗,还娶了聆音派的圣女水音儿,有着不少名望和实力,还与朝堂势力毫无勾结,为人傲气,一般不会给我等朝廷太多面子,正好合适,不是吗?” 君墨风听了后,尚在纠结,目光有些无助地看向了自幼教导他的李太师,李太师闻言,竟然赞同了田无季的想法,说: “田丞相说的不错,那陈家小子确实合适,只不过,我倒是认为,此事要殿下颁下诏令,让他的妻子水音儿全程陪伴在侧。” 君墨风不知李太师是何用意,但想起他是自己的老师,更是自己的外公,便没有多问下去。 而另一边,御花园,君灵月扑到了一只蝴蝶,笑着说: “父皇,这只蝴蝶真漂亮,好想养在寝宫里头,可是我有点害怕,蝶灵王姐姐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生气。” “别怕,别怕,小灵月别怕,蝶灵王虽然是蝴蝶化形的妖怪,但你不要伤害她的同族,她是不会生气的,你看看这只小蝴蝶,她在夸你好看呢,只要你让她自由的飞,她会更加开心。” 君无忧拉了拉君灵月的小手,把那蝴蝶放飞出去,那蝴蝶开心地绕了几圈,,像是在笑着,然后化作一位小女孩,说: “谢谢你,小公主,我们以后可就是朋友了,我是蝶灵王前辈的徒弟,不过你下次轻点,我害怕被人抓住。陛下,前辈让我告诉您,谢谢你之前不顾忌十大妖王之一的身份,让她到炎武国的龙脉修行,这份恩情,她会在未来偿还的。” 那小女孩又再次化为蝴蝶飞走,留下他们父女二人。 君无忧看着那蝴蝶远去,把君灵月抱了起来,说: “小灵月,我们先不管这些了,之前父皇说过了,会亲自带你出宫玩,可一定会说到做到,我现在就带你出去,让大家看看,我家小公主有多漂亮,好不好。” “好,好,好,本公主一定会是最漂亮的那个,那些叔叔阿姨肯定会喜欢天下第一可爱的小灵月的。” …… 第479章 饥荒之年,易子而食 炎武国的南方,已然大旱,而东方,更是洪水泛滥,不少人,连家中的余粮都被洪水冲刷,饿得皮包骨头。 受灾严重的地方,甚至没有一个活人,哪怕是活下来了,都基本是活死人或者是疯子,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邻近东边海域的稻香县,曾是良田满穗之地,如今已是一片荒芜,那美丽的麦田,早就因人鱼一族对君昭明的仇恨,而成了一片片被洪水冲刷后,再也无法生长庄稼的死地。 一位妇人站在那儿,原本丰腴的身体,已是日渐消瘦,望着自己眼前的儿子,似乎是从未相识一般,大概是饿疯了,产生了一些幻觉,眼前的小男孩竟然变得肥胖起来,像是一个小猪崽子,长满了肥肉,妇人抱起了他,露出了喜悦的笑: “好胖的小猪崽子啊,若是煮了之后,大家分着吃,可就不用挨饿了吧。” 那妇人抱着那所谓的小猪崽子,往着油锅里一下,又剁了几刀,把这“小猪崽子”给煮成了一锅美味,吃了起来。 妇人看着突然闯来的一个小女孩,问道: “小禾,快点把贵儿叫来吃,娘煮了一只小猪崽子,正等着你们两个回来呢,也不知你们的爹爹去了哪儿,一年多了,都没有回来,一点消息也没有,我这还等着他出外换点粮食回来呢。” 那个叫小禾的小女孩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露出了惊恐,哪怕锅里面的东西模糊不清,只是一堆血肉,可那一双手,她还是认得出来,那不是小猪崽子,是一个人,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甚至有可能是她的弟弟,她不敢相信,甚至害怕,颤抖着身子,跑了出去,生怕下一个被煮的“小猪崽子”就是她自己。 小禾吓得立马跑掉,可跑了一段距离,又折返了回去,便看到一个被悬吊在房梁上的妇人,正是那刚刚疯掉的母亲,她不知道,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小禾往外跑,看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几个老者,手里拿着锄头,把一个刚满三岁的小男孩给砸死,然后切成一片片,卖给对方,像是在买卖是什么稀罕物一样。 就连那些青壮男子,都商讨着把自己的儿子卖掉,更有甚者,把自己的女儿做成可以享用的“菜人”,让众人分食。 小禾踉跄着双脚,原本刚满十四的她,本想着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可见了这世道如此之乱,她害怕了,怕自己也会跟自己的娘亲一样,疯掉,然后把自己的儿子当成小猪崽子吃了,她怕了,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没有回来,还是想着找人打听。 可如今这年头,人们都已经易子而食,碰到她这样的小女孩,不把她吃了已经算是不错了,又怎会理会她的事情,甚至有人说,那些失踪而多年没有回来的人,多半是被盗匪给杀了。 “不会的,不会的,爹爹只是没有回来而已,爹爹是不会被盗匪杀害的,不会。” 小禾哭泣着,而这稻香县的人,已是开始互相争抢那些所谓的小猪崽子了。 一位瘦削老头,狠狠地咬在了一位青年男子身上,把他的身上一块肉咬了下来,吃进肚子里去,就是为了填饱自己那好几天没有吃饭的肚子。 而此时,一位男子带着一个小女孩,来到了此处,正是君无忧和君灵月,刚满十岁不久的君灵月向旁边的君无忧问道: “父皇,为什么这些老伯伯会那么残忍,要把自己的儿子吃掉,明明,明明父皇您和太子哥哥已经放开粮仓,发放了赈灾银两去救济灾民的,人鱼一族也被昭明姐姐给镇压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跟没有吃过饭一样,现在还变得那么残忍?” “因为,岁大饥,人相食,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至于赈灾的银两和粮食,或许还没发放出来,就落到某些人的手里了。那些人,可能吃人屠城的大妖王更加可怕哦,不过他们多少不会武功,小灵月未来习武了,肯定能替父皇好好教训他们的,对不对。” 君无忧摸了摸君灵月的小脑袋,更是尽量装作文弱的样子,不让别人知道他懂得武功甚至很强的事实,然后突然把鼻梁翘高,用着冷傲的眼神看着那些平民,从原本的温柔变得桀骜,吓得那些平民百姓都害怕起来,哪怕饿得再疯狂也不敢轻易靠近君无忧。 而暗处的一些人互相商量道: “主上说得没错,这君无忧就是个昏庸无道的炎武国帝王,不足以构成威胁。” …… 第480章 阴谋初显 蝶舞宫,梳妆台上,田玉蝶手中拿着一把梳子,发丝微微盘起,梳了一个朝天髻,眉间点了一道梅花印记,不曾涂抹胭脂水粉,未化浓妆,已是青秀可人,端庄而又温婉。 她的衣裙,是贵紫色的,上面绣着层层的金色牡丹花纹,袖间是几只蝴蝶,下襦裙是乃是浅金之色,一路披上腰间,与那紫色的上襦被一紫色的系带固定在一起,上紫下金,饶是好看,华贵而又优雅,头戴一支海棠花簪,更显雍容,嘴角微翘,轻抚腹部。 “贵妃娘娘,您今日这个装扮,可真美,如今生下了蝶舞公主,又坐完月子,想必皇上会更为怜惜您,宠爱您,说不定能把皇后娘娘从那凤座上拉下去。” 莲儿在一旁向田玉蝶报喜,可一旁的荷香却是警告道: “莲儿,莫要多嘴,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的事,你跟了贵妃娘娘那么多年,莫非还不清楚吗?” 荷香警告完莲儿后小心翼翼地说: “小姐,田大人托我告诉您,那君无忧已经让那李君柔有了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宫内又无太后,陛下又如此宠溺她,不仅有着皇后这个身份,膝下又有君墨风这个太子和君昭明,君灵月这两个公主,权势是史无前例的大,怕是对我们田家不利啊。” 田玉蝶放下梳子,嘴上虽然在笑,表面依然温柔,但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说 “这个本宫自然知道,当初无忧哥哥喜欢的是本宫,若非父亲权势太大,虽然忠诚于炎武国皇室,却想把无忧哥哥当作傀儡,无忧哥哥应该封我为后,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是成了贵妃,不仅对本宫心生厌恶,还让李君柔那个贱人捷足先登成了皇后。” 田玉蝶又看着莲儿,问道: “莲儿,你跟了本宫几年了?” “从娘娘您及笄时入宫到现在,已经快二十个年头了。” 莲儿答道,田玉蝶也是微微点头,说: “没错,快二十年了,可这些年,本宫感觉自己变了,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了,本宫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会变得那么陌生,那么可怕,那么的不可想象,为了争宠,会害人,还把王才人和刘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会为了陷害李君柔而散播流言,害得李家主脉之人全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仅有李君柔所在的旁系幸免于难。” 田玉蝶又看向了莲儿,问道: “我本想嫁给无忧哥哥,当一个温柔端庄的皇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莲儿,本宫真的变得很可怕吗?真的跟那李君柔的小女儿君灵月说的那样,变成一个嚣张跋扈的坏女人了吗?莲儿,我真的变得那么可怕了吗?” “娘娘,您没有变,所有人都没有变,或许,是娘娘您的身份,您的家族,才会变得如此吧,若是右丞相大人不仗着三朝元老,助陛下年少登基的身份摆弄权术,又没有仗着自己帮陛下除掉害死先帝的叶丞相的功劳试图掌控陛下,您和陛下也不会如此。若是您比皇后娘娘更早遇到陛下,或许也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皇后娘娘与陛下年少便是青梅竹马,而您只是和陛下在梅林见过一面,相谈甚欢。” 莲儿紧张兮兮地说着,生怕说错一个字就受到严厉的惩罚,虽说宫人们都畏惧那手段狠辣的君昭明,但心里也是畏惧着田玉蝶这个平日里仗着田家权势嚣张跋扈,无视宫规的田贵妃。 荷香听到莲儿这么说,却是笑话她不懂事,提醒田玉蝶: “贵妃娘娘,您可别这么想,陛下曾经可是跟您承认了,他当初只是把皇后娘娘当妹妹来看待,心里爱的是您,只不过厌恶田家,从而厌倦了您,对您尚且有着一丝情感,更何况,他这不是为了您,中了田大人的计,连续两次打破了对李君柔都承诺了吗?第一次,是不得不接受您入宫成为贵妃的事实,后续还与青丘狐族联姻,收了不少大臣的女儿入宫,违背了他那儿时与李君柔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如今更是违背了这宫内只许李君柔生下皇家子嗣,其余妃嫔都不允许的承诺,让您有了蝶舞公主。那大公主君昭明,可是那君无忧为了和李君柔生米煮成熟饭好去完成李君柔立后一事,跑去那李君柔的闺房,让李君柔未婚先孕得来的孩子,这些事情,您都可以稍加利用啊。” 荷香更是悄悄地说: “贵妃娘娘,田大人更是托我告诉您,以往昭明公主对您不敬一事,您也可以多加利用,他会帮您在朝堂上兜底,虽然动不了那个仙武同修,就连仙家宗门都忌惮三分的君昭明,却恰好能扳倒那个李君柔,甚至那君墨风的民间声望有多高,太子地位也都会摇摇欲坠。我们田家的眼线之前可是看到,昭明公主大闹了一场,甚至对那李君柔出言不逊,还好几回忤逆陛下,甚至因为一个包子铺老板包错了馅子就把那包子铺老板的双手给砍了。您说,我们是不是可以……” 荷香轻轻地做了一个特殊的动作,让田玉蝶立马明了, “没错,我怎么没忘记君昭明那个小贱人,当初以为她尚在襁褓就被扔到河里去,便被冻死了,没想到十三年后又活了,甚至回到宫内和我作对,没想到上次本能再次把她扔回民间,没想到被君灵月那个小公主和赵天水这个护国大将军给搅和了,如今她更是又学武又修仙的,害得本宫没法对她动手,还得每日看着她蹬鼻子上脸。” 田玉蝶眼中带着一丝狠辣,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温柔,仿佛变回了那个嚣张跋扈的田贵妃。 而荷香更是提醒道: “贵妃娘娘,如今那昭明公主,还对着陛下和皇后当年的抛弃之举,带着强烈的恨意,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贵妃娘娘,您的计划确实周详,可是有没有想过,您还有一些缺漏,不如与我们北凉国合作,把那君无忧给杀了,然后自封女帝,不是更好么?” 一位戴着白狐面具的男子,站在蝶舞宫的窗前,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十分神秘。 “北凉国?区区一个手下败将也妄想和我这位炎武国贵妃谈合作,想离间本宫与无忧哥哥之间的情感,简直可笑。” “贵妃娘娘,您可别忘了你们如今的处境,内有十大妖王作乱,各大仙家宗门和武道势力争执不断,各自为政,西方有拓跋一族烧杀抢掠,北方有我们北凉和蒙元帝国,东边的人鱼一族不服被君昭明一人镇压,暗中掀起洪水泛滥,已让无数平民百姓的庄稼地再也无法生长,更是没了余粮,出现易子而食的惨烈之状,而那么炎武国的南方,不仅三年大旱,还有一位控制了不少妖王和无数异能者的南越帝王赵无道虎视眈眈,加上您的爹爹在朝中贪墨银两,结党营私,在赈灾银两上大捞油水,哪怕那君无忧再厉害,也怕是自顾不暇,更何况他如今竟然昏庸无道,无心朝政,带着君灵月那小公主出宫玩耍,把烂摊子交给自己的儿子君墨风。如此近况,贵妃娘娘莫非还不想与我北凉合作吗?” “就你也配,有本宫在,你们休想动无忧哥哥一根毫毛,来人,把这个擅闯本宫寝宫的逆贼抓起来,本宫要亲自审问,治他的罪。” 那白狐面具男子见状想逃,可刚踏出半步,便感觉到脚下生出了沉重的压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脚,往着身后一看,原来是几位黑衣人,大惊道: “黑玉刀,无影客,玉娇鞭,你们这天涯三客怎么会在这里,还为田玉蝶做事?” “田家于我等有恩,更是助力我等打破武道先天的瓶颈,踏入宗师之境,为贵妃娘娘做点小事,也未尝不可,说,徐渭虎派你过来作甚。” 黑玉刀的刀尖对准了那白狐面具男子,问道。 “想知道我的底细,休想。” 那白狐男子被逼问之时,竟然突然化作一道白烟,变成了一具人偶,周围散发着毒气,唯有带着不少仙符的田玉蝶没有受到影响,其他人都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倒在了地上,不断地吐血。 那白狐面具男子又再次出现,邪魅地说: “贵妃娘娘倒真是好手段,这都没能把您毒死,不过,您可不会武功,只懂得处理后宫事务,如今这儿只有你我二人,我若是对您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怕是没人知道吧。若是明日传出贵妃娘娘夜中被北凉国的无名小卒夺了贞洁,恐怕也不是个什么难事,怎么样,贵妃娘娘,您可考虑清楚了?” “无忧哥哥,救我。” 田玉蝶一想起,自己小时候觉得辛苦,没有想过练武,更不愿意修行仙道,一直在那娇生惯养,只是学那些琴棋书画,就是一阵后悔,继续低声地喊着: “无忧哥哥,救我。” 可君无忧此时还在稻香县,又怎能来得及回去救她,眼看那男子逐渐逼近自己,田玉蝶就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本宫是炎武国的贵妃,你不可以对本宫如此放肆,不然,不然,不然本宫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要摆贵妃架子啊,刀都悬在脖子上来依然不愿求饶,您可真是娇贵啊,贵妃娘娘,您不愿合作,自然要让您身败名裂,然后在痛苦之中渡过余生。没想到我一个北凉国可有可无,连名字都不曾拥有的弃子,竟然能把那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逼到这个程度,想必我家陛下定然会重重赏我一回。” 那白狐面具的男子想要下手之时,一股庞大的力量阻隔了他,一道狂风将他吹倒,清冷空灵的声音传来: “呵,区区一个弃子,敢动本王爱徒的母亲,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见来人,是一位穿着彩色衣裙的女子,手持法杖,背后生着一双庞大的蝴蝶翅膀,白狐面具男子望着那女子,就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之色, “十大妖王中排行第十的蝶灵王?你不是和鳄王,黑熊王他们一起在炎武国周围吃人屠城吗?怎么会在这里?” “本王自然是那君无忧请来的贵客,与你这种偷摸进来的贼子可不一样。至于吃人屠城一事,几位哥哥姐姐都做过,可本王从未做过,只不过挂个名头幽居蝶灵谷罢了。” “你为何要救这个女人?她的性情,可与你合不来?” “蝶舞生来便有群蝶环绕的异象,更是异变出了太古神蝶血脉,本王一时惜才,收了她作徒弟,田玉蝶是她的亲生母亲,本王又怎能不在乎她的死活。” 蝶灵王冷冷地笑着,说: “本王虽然不喜像鳄王大哥他们那般杀生,可杀人的手段,本王多得上,若是想惹恼本王,你这无名小卒大可以试试。” 而另一处,君无忧带着君灵月,一路地看着稻香县的状况,心中一阵悲切,对旁边的君无忧问道: “无忧爹爹,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会那么坏,明明知道要是贪墨了赈灾银两,会有很多人没有好日子过,却依然要贪。” “因为那些人知道,只有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他们才会有好日子过,他们才能有更多的财富,有更多犯错而不被惩罚的机会。不过,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不怕你的父皇我,也不怕你的母后,更不怕铁面无私,公正廉洁的杜丞相,反而怕田贵妃,还怕田无季这位右丞相,而心底里最怕的,却是你的长姐君昭明吗?”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些坏蛋不怕好人,却怕田玉蝶那个坏女人,还怕对我很好的田爷爷和一直很关心小灵月的昭明姐姐。” 君灵月只知道田玉蝶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却不知道田无季贪赃枉法,表面上的慈祥是装出来的,更不知道君昭明是如何因为一点小事就残忍地割掉宫女们的舌头和砍掉下人或是平民的手脚,只知道君昭明一直很照顾自己。 而君无忧就浅浅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而君灵月则是看到一旁的一个官员,竟然要几个平民交出高额的赋税来交换粮食,气冲冲地跑了过去。 第481章 成功之人与平庸之辈 稻香县附近的穗丰县,因为官员们带着救济粮过来,稍微好了一些,哪怕因洪水泛滥而没了庄稼,依旧能有不少人吃饱饭。 可后,不知怎地,那些发放救济粮的官员竟是被盗匪杀害,朝廷换了新的一批过来,一个是胖得发福的男子,一个是瘦的清奇,两人穿着一身款式很新的官服,而两人的身后,更是站着一位男子,模样看起来很是清秀,像是个白白净净的文弱书生,一点恶人的模样都没有,穿着朝中三品大员才能穿的服饰,正是右丞相田无季的外孙田望归。 几位老者与往常一样,来到发放救济粮的地方,便被几个官兵给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这些粮,可是我田家的粮,哪里是你这种下等人可以吃的,赶紧走,别在这儿闹事,小心官爷我把你轰出去。” “官爷,你们这儿不是可以免费领救济粮吗?怎么今日会……” “前几天已经改规矩了,你不知道吗?凡是衣衫不整的,不准进来,免得脏了我田家的门面,凡是给不起钱的,一例不准拿救济粮,既然穿着不体面的,若是走出去了,岂不是脏了我炎武国的颜面,若是给不起钱,又能对我炎武国有什么大用,还不如就这么饿死在外头算了。” 几位老者听后,知道民不与官斗,只能黯然离去,而后又来了一个瘦小的少年,看起来也就普通成年男子高大,穿得是比较普通的衣服,但也能看得出来,是某位官宦人家的公子,只不过刚满二十又五,已是一头乱糟糟,尚未修剪得工整的头发,年纪轻轻长满了胡须,衣服穿戴得更是扭扭歪歪,拿出了三枚金锭,说: “几位大人,你看这些钱可够?” “够是够,不过这位公子,你可真是够败家的,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穷鬼,浪费父母的钱财,就不怕回去后您的父母打你骂你吗?” 田望归更是走了上前,说: “我记得你,你是李凡对吧,听说你是李家的旁脉,当初李家主脉遭难,就你逃过一劫,如今家中产业丰盛,还送你去科举,可是不曾想,你竟然如此平庸,数百万人,你竟然连第十万名的才华都比不得,只能在家中写些无聊的话本子度日。而我田望归,则是众望所归,在上一年考核,不借助田家的权势,仅靠自己的本事,得了状元,你说说,你的家境其实也不错,为什么会如此丢脸了,再这么败家下去,只怕你的子孙后代就会跟那些穷鬼一样,不过,救你这个衣衫不整还不修边幅的丑模样,怕是没有哪家小姐会看得上,说不定没有女人会喜欢你。” 田望归把一大袋救济粮扔到李凡瘦弱的身体上,用折扇拍了他的脸,说: “你啊,就拿着这袋米跟这群穷鬼分吧。” 李凡看着田望归的样子,心中有着不甘,他并不是没有才华,只是他的才华对于科举无用,他学的,并非为官为政之道,更不是各种可以应用于民生的现实生活技能,而是虚无缥缈的玄学,哪怕只是一知半解。 他敬重的佛,并非宝相庄严的佛陀,而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降龙罗汉,他敬重的仙神,并非那威严无比的天王,而是那一心无为而治却是“乱世背剑救苍生”的太上老君。 现如今,他只能默默地忍着,因为他武功不济,权势也比不得那田望归,哪怕是比起才学,也怕是比不上,只能默默地背着粮,往着灾民众多的地方走去。 而田望归看着那些黯然离去的平民,嘲弄道: “少时不努力,老大徒悲伤。你看看,你看看,这便是幼时不用功读书的下场,长大了只能给我们这些成功的人当佃农,看着我们享受却敢怒不敢言,最多也只能学那个李凡啃老罢了。” “大人说得是,大人说得是,李凡那种人,怎么配得上和你比,你可是状元,如今还当了大官,未来可是有大把的官家小姐喜欢您,那户部尚书的嫡女,乃是名动一方的美人,对您芳心暗许,就连那骄傲自满的林家嫡女林卿卿,也想着嫁给大人您呢,还有青灵剑派,也是看重了您的剑道天赋,就连青元宗的大长老都有意收您为亲传弟子。” “那是,那是,我这样的人,走到哪儿都是光芒万丈,众星捧月,一点也不像那个李凡,到了哪里,都是个被人唾弃的傻子,就连他的父母都看不起他,还没有为我炎武国带来太多贡献,你说说,这样不学无术又毫无作用的人,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用?” 田望归一想起自己不仅靠着自己的真本事考上了状元,还亲自发明了一种名为苍梧战车的工具大放光彩,就不免在心中自得。 “对对对,那些目不识丁的农民哪里能有您这个本事,据说当初那个李凡与公子您是同窗,没想到会跟这些穷鬼在一起,还真是可悲。” “李凡这个人,本来就傻,夫子给我们讲课的时候,我都拼命地学,为得就是在科举上夺得头筹,学什么都很努力,可那李凡却偏偏在那儿睡觉,每日还偷偷看话本小说,我们一群学子交谈他都接不上话来,生活习性又差,明明有着好家世,却是经常好几天不曾沐浴,一身怪味,活该被我们欺负和孤立。考不上状元和如此平庸也实属正常。” 田望归看着李凡远去的背影,不断地讥讽着, “真是个可悲的家伙,就是不知道他把父母的钱花光,或者父母不在了,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说不定立马就会被饿死在街头,简直活该。” 而这时,又是一位男子走了过来,双眼仿若剑一般锐利,眸间带着傲气,身披华服,看起来就如同一位纨绔子弟,可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已然证明了他那深厚的修为,就连化神期的修士也感到忌惮,年纪渐长,模样却没有多大变化,性格也没怎么变,只是在娶妻之后稍微收敛了点。 来人正是炎武国第一护国宗门青元宗宗主之子陈天翼,一群饿得不行的百姓见到后,纷纷跑到他面前,跪了下来,奢求道: “这位青元宗的大人,您就行行好,分发粮食给我们吧,待到未来过上好日子,有了钱,我们会给您烧香,为您祈福,就请您大发慈悲吧。” 陈天翼身后的几个男子看到,纷纷地恭贺陈天翼, “陈师兄,您看,这些百姓多虔诚啊,竟然一看到您就把您当成神仙,顶礼膜拜,要为您烧香祈福呢。” “那是自然,我未来可是要修行成仙,踏入仙界,长生不老,与天同寿,除了那个该死的楚炎,谁还敢得罪本公子,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就把朝廷让我带来的粮,都发下去,顺便告诉他们,要给本公子建立庙宇祠堂,塑造金身神像,每日清晨都要在本公子的神像面前烧香祈福,懂了吗?” 第482章 公主闹事 另一处,却是一个不同的场景,几位官员同样的救济粮来到赈灾区域,却没有照例发粮,更是欺压那些试图反抗的百姓,拿起鞭子便往着一个皮包骨头的男子身上鞭打了下去,毫不留情。 那名男子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头部,试图躲避那无情的鞭打,然而他的动作迟缓无力,显然早已被饥饿折磨得失去了反抗的力气。鞭子落在他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一击都伴随着他痛苦的呻吟。周围的百姓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却无人敢上前阻拦,生怕自己也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一名年迈的老妇人颤抖着走上前,试图为那男子求情,却被一名官员粗暴地推开,摔倒在地。她的额头磕在石头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但她仍挣扎着爬起来,声音嘶哑地喊道:“求求你们,发点粮食吧!我们快饿死了!”然而,她的哀求只换来了一阵冷笑和更凶狠的鞭打。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的怒吼。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挤开人群,眼中燃烧着怒火。他大步走向那名官员,一把抓住他挥舞鞭子的手腕,用力一拧,鞭子应声落地。青年怒视着官员,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你们这些畜生!百姓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你们却还在欺压他们!你们还是人吗?” 官员被青年的气势震慑,一时愣在原地。然而,他很快回过神来,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拿下!”几名随从立刻冲上前,瞬间就制服了那个青年,把他绑了起来抽打。 可在鞭子即将打在他身上时,一个怒气冲冲的小女孩便冲了上去,拦在了那个官员面前。 只见那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十岁上下,穿着浅紫色的花鸟襦裙,就是袖边绣着两只金凤,那红彤彤的小脸甚是可爱,加上那发怒的小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捏她的脸蛋几下。 “你们这群坏人,凭什么欺负这位大哥哥,我要教训你们。” 小女孩举起小粉拳就往着那几个官员脸上打了过去,却被一手提了起来,扔在了地上,说: “你是哪家的孩子,竟然敢出来闹事,信不信本官把你全家都给抓进大牢。” 小女孩被无情地丢到地上,双手撑起身子,再次站起来,表情变得更加愤怒,跺着双脚,骂道: “你们敢,我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小公主君灵月,你们要是敢抓我进大牢,我就告诉父皇,告诉太子哥哥,让他们把你们通通关起来打屁股。” 那几个官员听到“君灵月”这个名字,立马就吓破胆了,自己竟然欺负了皇帝与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小公主,这可是给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她告诉皇帝和皇后不要紧,要是告诉了她的亲姐姐君昭明,那他们可真的是大祸临头了。 那个君昭明与皇帝和皇后不同,更与太子君墨风的性格大相庭径,君墨风性子温和,或许不会下重手,皇帝和皇后虽然平时有些不着调,但也会照着国法办事,可那个君昭明不同,要是知道自己欺负了她的妹妹,怕是会被砍掉双手双脚泡酒缸里头屈辱地活着,甚至有可能比这更惨,他们已经无法想象君昭明若是得知了此事后的反应了,立马狼狈地行礼道: “公主殿下,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您通融一下,莫要让昭明公主得知此事。我们这就放人,这就放人,几天后就亲自向太子殿下请罪,还请您莫要真的把今日之事告诉昭明公主。” “好了,月儿,这些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来,快到我身边来。” 君无忧站在远处,向着君灵月打招呼,君灵月听后,跳着脚往着君无忧身上扑,开心地喊着: “父皇。” 君无忧抱着君灵月,笑着说: “小灵月,这次朕带你出宫,你感觉怎么样?” “我看到很多漂亮的地方,也看到很多灾难,还看到不少坏人,哼,本公主迟早会把那些坏人一个个地给揍一顿,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继续欺负人。” 突然,异变横生,那个被绑的青年还未被救下,就突然七窍流血,无数的水流,在地面往着上面喷涌,凡是接触到的人,都会化作一个个“水人”被水覆盖着,等到水流褪去后,便变成了一具具枯骨,那几个官员更是害怕到缩了起来,生怕下一个变成这样的就是自己。 而一个个鱼尾人身,手拿三叉戟的人形生物自水面跑了出来,而领头的那位更是大喊道: “凯瑟王后有令,要让炎武国东部再也无法生长庄稼,抓拿君灵月,擒拿逃离海底王国的美莎公主,直到君昭明自愿自废修为,到我海底王国向凯瑟女王认错为止。她君昭明既然敢一人跑到海底镇压我人鱼一族的百万大军,害得我族凋零数十万的勇士,那便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东部的洪水泛滥,让你们炎武国东方的百姓颗粒无收,再无存粮可用,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领头的那位人鱼族战士面露威严,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 第483章 海底王国的变故 妙音海海底,波光粼粼,珊瑚丛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仿佛无数颗宝石镶嵌在深蓝的绸缎上。鱼儿成群结队地穿梭其间,时而快速游动,时而悠闲地停驻,仿佛在跳一曲无声的舞蹈。远处的海藻随着水流轻轻摇曳,像是海底的森林在低声吟唱。忽然,一阵悠扬的旋律从深处传来,那声音宛如天籁,既温柔又神秘,仿佛能穿透心灵,唤醒沉睡的记忆。 而在海底的深处,一座华丽的水晶宫殿坐落在那儿,占地广阔,怕是占据了这片海四分之一的海域。 水晶宫殿内,镶嵌着淡蓝,淡金,淡青色的宝石,加上琉璃墙柱的点缀,显得极为奢华。 宫殿的上方,偶尔出现几只巨大的虎鲸或是白鲨,时而又是海龟在那儿游荡,还有成群结队的游鱼。 美丽的珊瑚和海藻布满了整个宫殿四周,配上那在周围慢慢挪移的贝壳,还有海蚌,海螺,显得美轮美奂。 宫殿的前方,是一群手持三叉戟,鱼尾人身的生物,有男有女,全都身披战甲,守护在宫殿的一旁,而他们的身后,也跟着众多的类似人形类人高的海洋生物。 而那些海螺还有贝壳突然化作一位位美丽的少女,身穿水蓝色的侍女裙,带着波浪般的长发,往着宫殿内走去,那些河蚌还有鱼虾,鲨鱼等海洋生物,也化作一位位金发碧眼的男子。 宫殿的大门大大敞开,而为主的族群皆是人鱼一族,只见那碧蓝色的王座之上,一位女子坐在那儿,女子身穿一身华贵的蓝色礼服长裙,身材火辣,一双玉腿在纱裙间半露,脚踩一对宝石蓝的高跟鞋,那高跟鞋更是以水晶和琉璃打造,头戴一副金色的王冠,波浪般的卷发长长垂落,配上那双浅浅笑着的梨涡,显得十分娇媚动人,可神情清冷,让人忍不住想去征服。 女子正是海底王国如今的统治者,名为凯瑟,是前任国王的王妃,后来成了王后,如今更是自称女王,把整个海底王国的大权归揽一手,看着手底下归顺的众多海族,心中得意至极,却仍有一丝忐忑。 虽说海底王国的前任国王与前任王后,都是被她害死的,现如今整个海底王国全都是她的亲信,可她仍然漏掉了一人,便是那被炎武国的拍卖师抓走的美莎公主,更是听闻炎武国的小公主君灵月与她交好,让她恢复了魔法能力,甚至重获自由,更加地担心起来。 凯瑟王后看着眼前几个请命的人鱼一族战士问道: “你们几个,找到那姬利瑟丝美莎了没有?” “女王,对不起,我们如今依然找不到美莎公主的踪迹?而且炎武国的大公主君昭明,曾一人闯入海底镇压我等全族,哪怕是高阶魔法师和七阶人鱼战士也挡不住她一剑,我们实在是不敢随意招惹,很难大范围的搜捕。不过听说,美莎公主已经被君灵月放出了炎武国皇宫,曾在妙音海海边逗留了一段时日,和西夏国的那位太子元苍生走得很近。不过女王陛下别担心,西夏国已被拓跋一族所灭,举国上下仅剩下元苍生一人,那拓跋一族更是占领了炎武国西部大部分城池,那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因此被调往西方,自顾不暇。如今要小心的,也就那君昭明而已。” “哼,君昭明,我迟早是要杀了她的,无论是用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因为,她太过碍眼了。” 凯瑟女王周身都环绕着魔力,那魔法能力,直逼高阶魔法大导师,半只脚踏入低阶法神境的地步。 “现在想来,那个君昭明的实力,差不多堪比陆地上那些修仙者所称呼的渡劫期修士了吧,若是再给她一点时间,估计真的能踏入那足以碾压中阶法神的人仙境界,留不得她了。” 凯瑟拿着水晶权杖,笑道: “至于美莎那个小丫头,她天生拥有以歌声控制海洋生物的能力,还有着天籁之音,还曾被称为最尊贵的海底公主。不过,我迟早会把她的一切夺走,让她继续被关在笼子里供人享乐,让她继续承受被抓去人鱼拍卖行那些日子时的痛苦。” 凯瑟把权杖放置在一旁,知道这些海底生物仍然有不服她的,甚至有不少海族觉得,凯瑟的实力全是靠着水晶权杖这件大魔导器,准备来个杀鸡儆猴。 凯瑟望向了宫殿上方的一只足足横跨数万米长的魔鬼鱼,和一头五千丈高的鮟鱇鱼,双手轻轻一点,连咒语都不曾念出,那两头对于任何海族都有着巨大威胁,吞噬了上万海族,准备把这座水晶宫殿捣毁的海洋生物浑身化作一道道水流,随后渐渐消融,成两具庞大的枯骨。 “还有谁敢不服,若是不服,你们的下场将会比这两只来自海底的魔物更为凄惨,如今,你们这些海族,可还认可我这位女王的实力没有?” 不少海底王国的人鱼族战士还有宫廷法师都在心底里感到畏惧,因为这位凯瑟女王,实力已经和那些隐居的海底长老差不多了,海洋之内,除了最为神秘的四海龙宫和外邦的海神波塞冬,再也没有几个能在魔法之上与凯瑟女王一较高下。 凯瑟女王看着下方臣服的众人,道: “很好,那姬利瑟丝美莎如今不过是刚刚进入高阶魔法大师境界的小丫头而已,离着我,还差了好几个大境界,给谁办事,你们应该都明白吧?” “可是,凯瑟女王,既然您实力如此强大,为何还要与陆地上的人类合作?” 一位海族有些畏畏缩缩地问道。 “毕竟,那些仙家宗门和武道势力可不是好惹的,有着上界的仙人或是破碎虚空境界的武道强者庇佑,哪怕是我,也一时半会难以解决,更何况,这些人类宗门,只看重利益,可不在乎谁是善,谁是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美莎公主的天籁之音,便是原罪。” 凯瑟继续望向周围,感知到了一股极为庞大的魔力波动,冷冷地问道: “海底元老会,你们今日来,可是想要破坏我海底王国的规矩,别忘了,我如今是海底王国的女王,我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容得破坏半分。” 凯瑟女王话音刚落,周围就出现了好几位穿着魔法长袍的老者,把凯瑟女王团团围住, “凯瑟,你杀害国王和先王后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可你为何要对陆地上的普通人赶尽杀绝,竟然让人鱼一族的战士制造洪水,让炎武国的东方旱涝泛滥,让炎武国东边的百姓颗粒无收甚至没有存粮。” 其中一老者更是义愤填膺地说: “凯瑟女王,你可知,你为了报复君昭明,已经把炎武国东方数十个城镇害得没有一点粮食,甚至数百个炎武国村庄出现了易子而食,哪怕是普通人都互相撕咬对方血肉来充饥的惨状。” “那又如何,我已经跟他们说得很清楚了,只要君昭明一日不愿自废修为到海底王国向我们人鱼一族忏愧,我就会让更多的炎武国城镇再也无法生长庄稼,那是她君昭明跋扈惯了,不顾这些百姓死活,这炎武国的百姓被饿死也是活该。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能靠着炎武国京城的救济粮度过多少时日,或者说,是看着田家的党羽中饱私囊,活活饿死,真是一场好戏啊。” “你,凯瑟,你已经成为女王了,掌握了海底王国,还把美莎公主赶出了海洋,害得美莎公主如今只能在炎武国内随着那个亡国太子四处流浪,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满足吗?” 一位老者提醒道,可凯瑟却狠狠地说着: “满足,欲望怎么可能会有满足的时候,而且姬利瑟丝美莎那个小丫头,我是不会让她有自由自在地活着的一天,她得罪了我还得罪了君昭明,也就那天真善良的小公主君灵月会一口一个美莎姐姐地喊她了。至于炎武国的皇室,也就那个仙武同修君昭明有点用,其他人我可不会放在眼里。一个觉得贤明就有用却不懂得武艺的太子君墨风,略通一些拳脚功夫的皇帝和皇后,还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我可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那君昭明的性子残忍,还极其跋扈,对待下人无所不用其极还经常顶撞她的父皇与母后,怕是说不定哪一天就与家人决裂了,还有个贪赃枉法的权臣势力田家,何足为惧?” 凯瑟把权杖举起,猛地往地上一撞,整个宫殿都震了几下,几位海底元老会之人也在这股冲击之下自半空中跌倒在地上, “哼,我已经派遣我人鱼一族的战士出去抓拿那个小公主君灵月了,我倒想看看,那个君昭明是不是真的特别在乎她那如今刚满十岁的妹妹。” “凯瑟,你的野心也到此为止了,我们海底元老会虽然不在意海底王国的权利之争,却在乎陆地与海底的平衡,阵起。” 年纪最大的那位海族长老念起了繁复的魔法咒语,几道巨大的法阵升起,凯瑟周围的场景也随着阵法的升起发生了变化,被拉入了一个黑色的巨大空间里头,周围都是庞大的海洋生物,有的口吐火焰,有的喷涌着腐蚀人体的水流,有的张开大口撕咬着周围,都无一例外冲向了凯瑟。 凯瑟举起水晶权杖,一道巨大的蓝色光罩把她罩在了里头,挡下了那些蕴含各种元素的海洋生物,权杖被她当作一根棍棒,仅仅几下,便把那阵法破开,把几位元老会长老杀死,更把他们的灵魂抽离,其中一位长老见此,魔力绕在指尖,轻点了一下,念道: “时间凝滞。” 只见凯瑟女王只是被定在原地三秒,便再次举起权杖冲上前,而另外一位长老把念着一道咒语,几十个四周皆是数十米的小空间把他们两人包裹,快速离开。 而稻香县和穗禾县的边缘之地,君灵月看着那一个个化作枯骨的百姓和一群面目狰狞的人鱼族战士,紧紧地抱着君无忧的身子,哭泣着说: “父皇,我害怕,我不想跟那些老爷爷一样,被这些怪物变成一堆骨头。” “小灵月,别害怕,你之前不是见过你的美莎姐姐了吗?怎么还会怕人鱼啊?难道说小灵月变成胆小鬼了?” 君无忧看着那些人鱼族战士,一点也不在乎,只顾着逗弄着从小被他和妻子李君柔从小宠坏的小女儿,仿佛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和同这个炎武国皇帝无关。 “我才不是胆小鬼呢,小灵月可是很厉害的,君柔娘亲还教了我水源魔法,昭明姐姐更是说要教小灵月剑法和修仙,未来的实力肯定不比美莎姐姐差,我害怕,是因为他们样子和美莎姐姐差不多,可是脸太丑了,一点也不像美莎姐姐那般温柔,漂亮,善良,可亲,还有点楚楚可怜。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昭明姐姐之前要把美莎姐姐关在笼子里锁着美莎姐姐的手,还有那样欺负美莎姐姐。” 君灵月摸着小脑袋,半知半解地看着君无忧。 君无忧看着那些人鱼族战士往着自己这边靠,便笑了起来,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君无忧慢慢地把君灵月放下,对着领头的那位人鱼一族说: “杰朗克先生,你如此勇猛忠义,骁勇善战,为何要臣服于那个充满野心的女人,不如考虑一下,到我炎武国做一客卿如何?” “君无忧,你休想动摇我的意志,我等誓死效忠凯瑟女王,不管女王让我们做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无条件地服从,绝无可能会背叛她,背叛海底王国,你就把你的那些小把戏收起来吧,君无忧,我能感觉到你的实力,绝对不会是传闻中那个略通拳脚功夫的昏庸帝王,不如跟本将军打上一场,如何?” “看来你是个好战之人啊,倒也不错,不过你人鱼一族害我炎武国如此多平民,朕多多少少也得讨回一点利息来。” 君无忧的身形一动,周围就有着一股剑气弥漫,人鱼一族的战士,已经有半数以上在剑气之下丧命,至此君无忧才对面目通红的杰朗克抱拳说: “杰朗克将军,请吧。” 第484章 愚忠 “杰朗克将军,失礼了。” 君无忧单手握住赤霄剑,剑锋却不曾出鞘,反而静静观望着,似乎在等着对方出手。 杰朗克拿着那近乎三十万斤重的三叉戟,面目狰狞无比,带着几丝狂傲,听到君无忧的话后,大笑: “没想到,你还真的有如此本事,竟然也能屠杀我人鱼一族如此之多的勇士,还丝毫不费力,那君昭明的剑法,是跟你学的吧?” 杰朗克笑着,手中的三叉戟却丝毫没有停下,不断地抵御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剑气,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因为这股气息,足以让六阶以下的人鱼族战士瞬间毙命,哪怕是高阶魔法师的屏障魔法,也只能勉强抵挡,很是可怕。 “这便是人类武者的实力吗?真是不可小觑,是我小瞧了你们这些陆地上的两脚羊了。” “我们人类世界的武者从来都不弱,反倒是你们这些幽居海底之人,有眼无珠,不知该和谁合作。” 君无忧静静地看着杰朗克,问道: “你一位十阶人鱼战士,可得与我等人族的大宗师实力相当,该不会就这么点本事吧?” “自然不会,你杀了我人鱼一族如此之多的人,我自然要为他们报仇,再加上你那长女君昭明,趁着本将军不在,女王陛下身子虚弱之时,竟然亲自入海镇压我人鱼一族百万余人,如今要新仇旧恨一同算上,让你们炎武国加倍偿还,你们东边海域的百姓颗粒无收毫无余粮,只剩下再也无法生长庄稼的土地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杰朗克大喊一声: “波涛之怒。” 只见那巨大的三叉戟带着无数倒幻影,朝着君无忧身旁落下,虽说周围全是被泛滥的洪水冲刷到干涸的贫瘠之地,但还是打出了几万丈的渊底出来,周围的炎武国平民全都跌落其中瞬间摔个粉碎,仅有君无忧和君灵月两人没有受伤,还有一些幸存下来的炎武国百姓,更是惊惧无比,有好几人不吓到惊悸而死。 君灵月抱紧了君无忧,说: “父皇,那个怪物,好厉害,好可怕,小灵月好怕,怪不得美莎姐姐不敢回到海底王国继续当人鱼公主,还很怕他。” “小灵月别怕,有父皇在呢,这个大怪物,可不是父皇的对手,将来月儿你长大了,学会武功了,又修行了仙道,也能把这么厉害的怪物当坐骑玩,今日,就让父皇来会会他。” 君无忧走近了那杰朗克,问道: “还有什么招数,你都尽管使出来吧,朕都一一接着,我倒要看看,你们人鱼一族有什么样的真本事。” 杰朗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着身后被君无忧所伤的人鱼族之人,说: “还没完呢,我虽然不擅长海底王国的魔法,但海底王国照样有着与你们人族相差不大的武功,海王拳。” 杰朗克把三叉戟扔到一旁,意念一动,所有的精神,灵魂,信念全都集中在一起,全都融入了自己的拳中,带着汹涌的杀意,如同海浪呼啸,如同山洪崩裂,虽然仅仅只是一拳,但那一股拳风,却像一片巨大的海浪向着陆地上席卷,像是融入了大海的怒火,带着滔天的威势,直逼君无忧的命门。 君无忧看着来势汹汹的杰朗克,并未害怕, “哼,冥顽不灵。” 君无忧手中的赤霄剑总算是动了,只是轻微地挥动了三剑,轻哼道: “一剑,开天门。” “二剑,分浪涌。” “三剑,动神州。” 三剑过后,天空上的白云,被划作两半,前方的海域,被劈出一道巨大的海沟,分作两半,整片海域的中间,更是出现了一道供人行走的陆地通道。 而方圆数百万里地,都轻微地震动起来,无数人的佩剑都隐隐地在共鸣。 杰朗克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三剑,原本强大的体魄,也有隐隐的粉裂之势,若非那海王拳乃是堪比高阶元素魔法的拳法,抵挡了近乎一半的威势,他如今怕是在那三剑之下成为一具四分五裂的尸骨了。 “杰朗克,朕已是手下留情了,为何不愿归降我炎武国,还要助纣为虐,助那凯瑟女王行凶,害得天下苍生陷入苦难?朕念你乃是一位忠义之人,方才留你一命,何不臣服我等,与人族共存,在未来联姻也未尝不可。” “你这个两脚羊皇帝,休想让我背叛女王,哪怕是死了,我的这条命永远都是女王的,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效忠于女王陛下,为她尽心尽力地做,女王说这些百姓该死,那便该死。我只会在乎人鱼一族的死活,在乎女王陛下的安危,绝不会在乎你们这些陆地上的两脚羊。君无忧,你就不要再白费心机地招揽我。” 杰朗克自知自己已经无法与君无忧抗衡,却依然固执己见,坚守着自己的信条,哪怕君无忧今日杀了他,他也会用尽全力去给君无忧带来伤害。 “杰朗克,唉,真是可惜,既然招揽不了你,我便只能……嗯,人呢?” “君无忧,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想杀我的亲信,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等实力,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凯瑟女王从深海中走出,完全没有之前被君昭明镇压后的狼狈,有的是从容与自信,那条鱼尾幻化作一双人类的双腿穿着开叉的宝石蓝晚礼裙,脚踩水晶高跟,头戴王冠,踏在水面之上,高贵而又优雅,还带着几分妩媚。 手中拿着一根蓝色的水晶权杖,权杖上的宝石闪闪发光,上面还沾着上古水系神灵的气息,哪怕没了权杖,其周边流动的魔法能力已经堪比外邦的那些低等神明。 “凯瑟,你总算来了,为了报复朕那个跋扈的长女,您可真是辛苦啊,千里迢迢从南方跑到东边,毁我炎武国上百亩农田,您说说,这该怎么赔?” “君无忧,你可莫要得意,还有杰朗克你这个废物,还不给我滚回去,还要在这儿丢人现眼吗?” “是,女王陛下,我这就退,这就退。” 杰朗克看见凯瑟把他给驱逐了,只好回到海中,免得继续碍着凯瑟女王的眼。 凯瑟女王看了几眼自己的这位手下,便不再在意,更是暗骂一声“废物”,随后笑脸相迎, “君无忧,你若是把你这小女儿君灵月给交出来,然后让那君昭明自废修为,绑着姬利瑟丝美莎过来请罪,我便不再动手,如果不愿,就莫要怪我狠辣,不给你们炎武国百姓活路了。” “昭明那孩子,连我家柔儿的话都不听,还会听朕的,凯瑟,你不会觉得你这话说得太过好笑了吗?至于姬利瑟丝美莎,朕可不认识,怎么给你带过来,你如此气势汹汹地过来,就是给朕讲这些笑话。” 君无忧知道君昭明心里恨着他这位父亲,也恨李君柔这位母亲,恨他们夫妻二人当初任由她流落民间受苦,变得戾气很重,行事乖张,他哪怕真心照着凯瑟女王说的去劝,怕是劝不了啊。 至于姬利瑟丝美莎,君无忧也一直以为是君灵月幻想中的童话角色,根本就不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人鱼公主。 君无忧完全想不到这些,因此更加觉得这位凯瑟女王过于可笑。 “君无忧,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凯瑟手指弹出一发光线,一位炎武国平民就变成了一条干瘪的小鱼,渐渐地被烈日晒死,化作鱼干,被饿极了都平民分吃。 “君无忧,你要不猜猜,为什么那些坚守正道的仙家宗门,还有附近的两位王爷,看见这些百姓受苦,却无一人站出来?那青元宗的宗主,近日已是渡过九层雷劫,乃是渡劫期大圆满之境,即将飞升仙界,为何见到这么多百姓受苦却无动于衷?” 君无忧听着这话,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抱着自己怀中的小女儿说: “凯瑟女王,你未免也太过自信了吧,听说中州五大圣地的圣子垂涎美色,不知以您的身姿来看,会是个什么样的身价呢?不过朕有一事不明,那姬莉瑟丝美莎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让你如此穷追不舍,还要拿我的两个女儿来威胁?” “父皇,父皇,这个我知道,美莎姐姐她是人鱼公主,金发碧眼的,长得很漂亮,也很温柔。她还跟我说,凯瑟是个坏女人,害死了她的父母,甚至抢走了她的王位,她之前还封印了美莎姐姐的魔法,害死了海底王国的国王当王后,还要自称女王统领整个海洋,实在是太坏了。哼,之前我想用母后教我的水源魔法教训她结果母后不让,母后实在太坏了。” 君灵月一想起自己之前想对凯瑟动手却被李君柔拦下,就跺着小脚,一脸地不服气,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李君柔就是个坏娘亲。”,“李君柔就是个坏母后。” “你这小姑娘,竟然如此污蔑,我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成为女王的,何来害死国王与王后一说,一个废黜的海底王后被一位王妃随意处置,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吗?至于那位姬莉瑟丝美莎,自然是曾经海底世界最为尊贵的人鱼公主了,她天生就有着极为动听的天籁之音,还有以歌声控制海洋生物的本领,甚至是曾经海底王国的正统。不过,海底王国的众人都以为她在炎武国内被君昭明给关在铁笼内折磨到死去了,都不知道她还活着。我可不会让她有机会以真公主的身份活着回到海底王国,我要她一直被当作假公主,看着她因为善良的天性继续被你们这些虚伪的人类抓进拍卖行关押。” 凯瑟手中的权杖轻微一颤,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美好的未来,说: “若是那姬莉瑟丝美莎不在我的掌控之下,实在是让我心里发怵啊,毕竟她若是回归海底,势必会得到那海底元老会的支持,虽说不能动摇我自身的实力,却能削减我的权势,让我再也无法以女王自居,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也绝对不会让她与海底元老会的那群老家伙碰面。” “哦,海底元老会,原来海洋里面,还有这样的组织,朕倒是小瞧了你们。不过,你想拿下朕,怕是没那个实力吧。” 君无忧脚踏虚空之处,未曾施展轻功,便能抱着君灵月踏在半空之上,似是御风而行。 “武破虚空?莫非你已经到了那个境界,比肩陆地神仙?你以昏庸的形象示人,以略通拳脚的假象藏拙武功,今日总算是打算露出真本事了吗?” “朕隐忍如此多年,自然是为了今日,凯瑟,你若是识相,便乖乖退回海底,免得朕一时发怒,把你人鱼一族给灭了。呵,屠龙教,田家,青元宗,南越国,北凉国,拓跋一族,八大世家,你们欺辱我炎武国皇室如此多年,摆弄权势,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甚至以势压人,不把百姓放在眼里,现如今,我总算可以动手了,凯瑟,你既然如此放肆,朕便第一个拿你开刀。” 君无忧眼神再无之前的调笑之意,反而变得严肃起来,一手把君灵月的双眼蒙住,一手拔剑出鞘,对准了凯瑟女王的一只手臂划过,直接把她的左手整条砍了下来,任由其沉落海底,看着那遁逃的冷艳女子,方才把蒙住君灵月的手撤开,说: “小灵月,坏女人已经被父皇教训了,现在出宫了那么久,父皇也该带你回去了,以后可别再任性了,还有,柔儿她是你的亲生母亲,是皇后,你可不能继续不尊重她,明白吗?” “明白了,我也想见母后,我好想她。” “好,父皇这就带你回去见她,不过你可得记住,别继续惹她不开心了。” “好呀,好呀,父皇,我们快点回去吧,想必母后都等急了。” 回到皇宫后,君无忧便抱着君灵月,往着凤仪宫跑,无视了想要继续劝谏他勤政的左丞相杜东林。 “柔儿呢,她在哪儿?” 君无忧向一旁不怎么认识的宫女问道,只见几位宫女指了指前方,有些小心地说: “陛下,您可算是来了,皇后娘娘刚才与昭明公主吵了一架,心情很是低落,都摔坏好几个花瓶了,甚至还把给她请安的宁贵嫔和刘淑妃等人给轰了出去。而且昭明公主她,她……” “昭明那孩子她怎么了?” “陛下,大公主她说皇后娘娘不配做她的母亲,还不愿承认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嫡女,甚至,甚至以言辞不敬公主为由把皇后娘娘身边的五位宫女的双手给砍了下来,还拿着剑威胁皇后娘娘,说不让皇后娘娘管她的闲事。” 一位宫女战战兢兢地说,生怕惹怒了君无忧。 第485章 母女之情 凤仪宫内,君昭明拿起剑便指着眼前的李君柔,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不曾离开半步,看着她那金线编织的火羽鎏金凤袍,还有那绣着鸾凤和鸣图样的腰封,和中间那浅金色的玉带,目露凶光, “母后,您今日可真是华丽啊,倒也如同过往那般光彩夺目了,可是碰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还是父皇哄您开心了,我可是记得,您跟小灵月一样,最爱吃糖葫芦了。怎么近日却摆起了皇后的威仪,没有之前的小女孩姿态了?” “昭明,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父皇当年也是有着苦衷的,不是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别往那些坏的方面想好吗?” 李君柔试图拉住君昭明,却又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手,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眼神之中满是愧疚之色,她当年也是被那田玉蝶给算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家主脉之人一瞬间化作灰烬,为了遮掩与皇帝进行一刻欢愉,未婚先孕,怀下君昭明这位长女的丑闻,才不得不让太师府的人掩盖此事,任由宫中的侍卫陈安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她逃离皇宫,远离所有宫闱纷争,让她莫在卷入宫廷阴谋当中。 “母后,哼,你配当我的母后吗?你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地位抛弃女儿的无情之人罢了,我可没你这样的母亲?” “昭明,我,我……” “你是想说你当年也是迫不得已的是吗?这些话我已经听腻了,要讲,你跟墨风弟弟和灵月妹妹说去,反正你的眼里只有君墨风那个儿子和君灵月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儿,让他们一人当太子,一人成为备受喜爱的小公主,我这个长女,怕是早就被你们两个当作耻辱了。少年天子对太师府嫡女霸王硬上弓得来了一个骄横跋扈的女儿,这样的传闻,您可曾听过?是不是心里十分地不想让本公主知道这事?不过很可惜,田贵妃的眼线可逃脱不了我的法眼,让我得知了当年不少事情。” 君昭明拿剑指向了李君柔,骂道: “母后,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会随意被骗的小女孩了?也不再是那个天天缩在义父身后,每日都得换上男装在武器作坊当学徒的假小子了。而是我们炎武国的大公主,至于那个被外人称作炎武国第一美人的虚名,本公主倒是没想过,不过倒也不错,起码比母后您这个每日以少女面容形象出来装嫩的老太婆漂亮多了。” “昭明,对不起……可是,你再怎么恨母后,也不该变成这个样子啊,哪怕母后当年行为举止有些不检点,却也不会像你那般,别人民间包子铺的老板仅仅包错了一个馅给你,你就把别人的双手全都给砍了,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吗?” “是啊,大公主,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心。公主殿下,您就听皇后娘娘一句劝,别再如此骄纵了。” 李君柔身边的一位宫女提醒道,可君昭明却是依然不依不饶,说: “呵,过分?我还有更加过分的呢?你可不要忘记,我如今已经变成了什么个样子了。” 君昭明话音刚落,剑光一闪 “咔嚓”一声,那刚才还在劝说君昭明的宫女已经说不出话来,一条舌头落在了地上, “敢出言忤逆本公主意愿,真是该死,我这就给你这不知死活的宫女判个言辞不敬公主之罪。” “昭明,你在干什么,这个宫女她是无辜的,对你也是一番好意,你为什么要割了她的舌头?你的心里,难道一点都不愧疚的吗?” “呵,愧疚,你也配上愧疚,本公主的善良,早就在被你抛弃的那一天丢掉了,你想让我不再跋扈,想让我不再残忍,不再像现在这样爱慕虚荣和贪图荣华富贵,绝无可能,不然我也不会在修行武道功法的时候修行了仙道,更是跑去炎武国的藏书阁内专门寻找高深的功法进行修炼,武道已是臻至陆地神仙之境,仙道也直冲大乘期,两者相辅,更能与渡过三层雷劫的渡劫修士一战,被那些仙家宗门忌惮,让田家众人感到畏惧。” 君昭明的剑直抵李君柔的咽喉,说: “母后,你若是再想劝我,那就莫要怪我不再顾念亲情了。” “昭明,你,你,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自然是下不了手,我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你和父皇,保护炎武国不再被那些外敌入侵,保护墨风弟弟,更不能让小灵月受到任何伤害和冒犯,我今日之举,只不过是在警告您罢了,若是您再想多管本公主的闲事,我也不怕让您这凤仪宫里多出几条人命。” 君昭明把剑收起,往着外面走去,留下了一群心有余悸的宫女和在床上默默哭泣的李君柔, “娘娘,大公主已经走了,您不要太伤心了,要是让田贵妃知道了,怕是会得意起来,而且,而且……” “田玉蝶她敢?” 李君柔听到宫女提起田贵妃,目光立马变得锐利起来,把自己心爱的瓷瓶往着地上一砸,问道: “而且什么?快说?” “田贵妃她,田贵妃她生了个女儿,叫君蝶舞,甚至出生之时群蝶环绕,像是异变出了太古神蝶血脉,如今被十大妖王之中的蝶灵王收作徒弟,贵妃娘娘她知道皇后娘娘您的武艺已是武道宗师巅峰,竟然让那蝶灵王教导她那些仙家宗门里广为流传的修炼之法,打算踏入仙道。” “而且,田贵妃还在宫内说,自己不仅利用田家的权势打破了陛下对皇后娘娘您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导致陛下不得不大规模选秀与政治联姻,每四年都有一大批秀女入宫,每个月都有外族或者大臣送女儿来与陛下联姻,如今更是打破了您对陛下要求的宫内只允许您拥有皇嗣的规定。” 李君柔听后,面色一沉,突然失了冷静,又是摔碎了好几个瓷瓶。 “娘娘,您先别生气,您的膝下有太子殿下,而田贵妃仅仅只有一个女儿,自古女子不能成为帝王,若是田贵妃生不出儿子,您的地位依旧稳固,不会受到影响。您应该多想想昭明公主,奴婢担心,公主殿下会被田贵妃利用。” “是月儿还是昭明,或者两个都是?” “灵月公主天真活泼,心思单纯,自然是容易被利用的,不过武功低微,田贵妃怕是不屑于利用,可昭明公主不同,她性子强势刚烈,为人跋扈,哪怕我炎武国四面强敌环伺,她一人便可以解决一方危机,只不过她的心思,怕是跟灵月公主一样单纯,毕竟她仅仅是及笄之龄,年轻气盛些也是应该的。” 李君柔听了宫女的话,心中也是苦闷,默默地在宫内叹息。 “昭明,我的昭明,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难道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 李君柔双手扶着肩上的鎏金孔雀凤羽大拖尾,随后搭在那腰封与金色长袍内的深红牡丹长裙上,面容再次憔悴,之前被君无忧哄好后的光彩不再,有的只是满眼的泪痕,双指紧握成拳,却又突然摊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昭明,我的昭明,你为何会变得如此残忍,变得连母后都有点看不透你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无忧哥哥,你在外面征战如此之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回来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办?” 李君柔紧紧地耷拉着袍子上的衣袖,掩面而泣,等着君无忧回来对她嘘寒问暖。 第486章 烛火摇曳 炎武国皇宫,君无忧急匆匆地往着凤仪宫处的方向跑去,牵着君灵月的小手,步伐匆忙,神色焦急,似乎是急着去见什么样的人一般。 “无忧爹爹,你说君柔娘亲会不会在里面想着我们啊?” “那是当然,小灵月那么可爱,柔儿她一定会喜欢小灵月的,说不定会亲手织了几件新衣服给你穿呢。” “真的吗?我可不信,刚刚明明都到了君柔娘亲的宫殿门口了,被那两位丞相爷爷给,这么晚了,我想君柔娘亲都快睡着了,说不定还会指责小灵月这么晚了还打扰她呢。” “小灵月,你可别老是往着坏处想啊,柔儿她可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只是吃醋的时候有点可怕和疯狂而已,你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君无忧一想起李君柔之前吃醋发疯做出的那些残忍的事情,心里想想就有点后怕,总是觉得那个李君柔根本不像是自己记忆中的她。 “小春,小秋,柔儿她可是睡下了?” 君无忧向前方的几位宫女问道,小春有些畏畏缩缩地回答道: “陛下,小公主,皇后娘娘并未睡下,就是刚才出了点事儿,心情不太好?” 而小秋的腿不断地颤抖着,似乎是害怕些什么人会突然过来一样,更是不断地卷着舌头,生怕自己的舌头会被某些很恐怖的东西割掉一般,小春的腿也是在不自然地抖动着,似乎是害怕一些什么人,君无忧看到两人的情况,立马问道: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腿抖得那么厉害,就算是平日里见着我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小灵月更是天真善良,平日里还叫你们宫女姐姐,你们也很是喜爱她,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是什么人来过这儿吗?” 君无忧面带威严,但也极力克制,尽量把语气放缓,免得把她们两个给吓到,小秋小声地说着: “是大公主殿下,她刚刚来过,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昭明她刚刚来过?” 君无忧听话,话锋一转,而君灵月听到君昭明来过这儿,更是抱着两个宫女的大腿问道: “昭明姐姐她有没有跟母后提起小灵月啊,她是不是很厉害?” “小秋,你比较稳重,先带小灵月去一旁休息,小春,你比较机灵,告诉我,昭明那孩子刚刚对柔儿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是继续责怪我们当年所做的那些事情?” 小春看见小秋带着君灵月离开,原本机灵活泼的她,脸上带着一种心有余悸的神色,用着近乎哭着的声音喊道: “陛下,昭明公主的性子您也明白,桀骜难驯,为人自负,对于当年您和皇后娘娘还她流浪民间一事耿耿于怀,哪怕如今行了及笄礼,那回宫后骄横跋扈的性子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不对,若是如此,你也不该抖得那么厉害,还有,你的衣袖为什么是空的,你的手呢?去哪儿了?” 君无忧看着身穿粉色对襟罗裙的小春,那袖子里头,竟是空荡荡的,不仅双手没了,双臂也没了,只剩下一对肩膀,满是震惊,立马想到了些什么可能性,问道: “快说,是不是昭明那个孩子做的?我为了弥补亏欠,已是把三成的政权和一成的军权交给她了,更是让她当公主,不计较她害死民间的义父陈安一事,她竟然敢如此行事,莫非是觉得这些补偿还不够?” “陛下,您先别动怒,先听我说,或许大公主她也只是在气头上,毕竟您与皇后娘娘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对于她来说,伤害还是太大了,一时半会怕是承受不了打击,才会如此。” “什么叫才会如此,快说,这个逆女还干了些什么?” 君无忧责问道,小春自知没法隐瞒,一口气说了出来, “大公主今日气势汹汹地来凤仪宫问责皇后娘娘对小公主被妖王掳走一事后知后觉,我登五人尽责,想要通传皇后娘娘一声,让大公主暂且等候,然而,大公主不太情愿,竟是我等推脱怠慢,说我等这双手没有用,便是砍了下来,而殿里头一位宫女劝大公主向善,却被大公主以言辞不敬公主为由割掉了舌头。” “什么?那柔儿呢?她在哪儿,我要去看她,昭明她如此叛逆,想必柔儿会伤心得很,我得去看看她才行。” “陛下,皇后娘娘就在寝宫里头,想必见到您和小公主,必然会开心起来的。” 第487章 夜幕已深,凤仪宫内,暗红色的烛台坐落于窗侧,金色的火光闪烁,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一道憔悴的人影,是一位女子。 头发轻轻披散,散落在脸颊的两侧,垂直地落下,碎碎的刘海落在眉间,头戴一顶金色凤冠,梳理着一头带着少女娇俏的朝天髻,眼角带着点点泪痕,明显是刚刚哭过。 白皙的玉手掩着姣好的面容,眼中不断地垂落晶莹剔透的水滴,成了一条丝线,浸湿了那金线缝制而成的衣裳,那衣裳内里是明黄色的襦裙,外披正红色的婚式披风,宽大的袖子绣着几只金凤,裙摆间,绣着祥云,神龙,凤凰,如意等纹样,尽显尊贵。 女子的双腿横侧在床榻上,修长的双足在裙摆间侧漏,脚上穿着一双步云履,像是深闺寂寞中的忧思, 窗棂之处,大开着,映照着一轮残月,照着这娇艳的身影,似是在诉说她的愁苦与寂寞,女子低声啜泣,身边的一位宫女提着灯笼进来, “皇后娘娘,夜深了,您该歇息了,大公主她虽然为人跋扈,但她心里还是爱着您的,若非当初发生了那件事,若非田贵妃如此针对您,大公主也不会流落民间,也不会在回宫后对您与陛下如此咄咄逼人,甚至还割了这位姐姐的舌头。” 一位宫女看着依然在那高贵女子身边伺候,却再也无法说话的宫女,心中暗骂君昭明狠毒,双腿忍不住地颤抖,但也还是不忘提醒眼前的女子莫要生气。 而这女子,正是李君柔,她本以为,自己嫁给了心爱的君无忧,以太师府的权势帮君无忧挡住了朝中的权臣的田家,稳固了君无忧的帝王之位,会当得上一位幸福的皇后。 可这一切,都被田玉蝶给害了,田玉蝶先是被田家硬塞给了君无忧,逼着君无忧立她为后,最终迫使君无忧不得不对自己进行霸王硬上弓,甚至尚未与君无忧婚配,甚至不曾及笄,已是怀下了君昭明这个长女,让君无忧为了遮掩丑闻直接确立她为皇后堵住田家的嘴,自己信了,更与君无忧约法三章,结果这一切都被田玉蝶给强行打破了。 田家看到李君柔当上皇后,却是依然把田玉蝶塞给君无忧当贵妃,破了君无忧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而田玉蝶知道君无忧对她有情愫,特地使用秘药迷惑君无忧,怀了孩子,生下了一位名为君蝶舞的公主,那君蝶舞更是被十大妖王之一的蝶灵王给收为徒弟,破了君无忧对她宫内只能有属于她的子嗣的承诺。 而今日,君昭明更是在她不想被打扰之时硬闯凤仪宫,把守门的五个宫女双手砍掉,走进来拿剑指着她大骂,说她是个只懂得在君无忧面前撒娇的无能母亲,骂她是个抛弃亲生女儿的母亲。 而她旁边的宫女劝说君昭明收敛性子,却被君昭明一剑割下了舌头,并且安了个不敬公主的名头,随后又骂她连自己的小女儿君灵月的护不住,需要她这个姐姐来保护,更趾高气昂地说自己残忍跋扈的性子永远不会改,自己的温柔善良早就在儿时被抛弃的那一日丢掉了。 李君柔一想起这些,李君柔脸颊两边的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往下滴,拿起手中的绢帕不断地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而外头,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把那些想要拦她的宫女推开,不断地往着里面跑,整个人躺到了李君柔的怀里,看着她那模样,问道: “母后,母后,您怎么在哭啊?是不是田贵妃那个坏女人又欺负你了?让小灵月教训她去,现在小灵月有君柔娘亲您教我的水源魔法,可是厉害得很,我帮你出气去,要是小灵月打不过了,就叫昭明姐姐和太子哥哥帮忙去,再不行我就叫父皇过来。娘亲,您就别哭了,您再哭就真的成父皇说的小花猫变难看了。” 李君柔听到君灵月稚嫩的声音,心中一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抚摸着君灵月的头发,柔声道:“小灵月乖,母后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君灵月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中满是担忧,她紧紧抱住李君柔,小脸贴在她的胸口,低声说道:“母后,您不要骗我,我知道您心里难过。您要是不开心,小灵月也会不开心的。” 李君柔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女儿,眼中满是温柔,把眼泪稍微收起,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君墨风,柔声问道: “月儿,风儿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和昭明好好相处?” “当然有,太子哥哥那么贤明,昭明姐姐当然喜欢,我们都是母后您和父皇的儿子,昭明姐姐当然心疼我们两个,她还经常亲手给小灵月做好吃的点心和糕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宫女姐姐都那么害怕昭明姐姐,姐姐她明明一直都很温柔的,只不过有时候很严厉而已。” 君灵月抱着李君柔,幸福地笑了笑,可李君柔还没来得及笑,就感觉到脸上一阵瘙痒,她的脸似乎被别人用手碰了一下,随后一阵温柔的男声传来,说: “柔儿,你要不猜猜,我是谁啊?我可怜的小皇后怎么哭成大花猫了?要不让我猜猜是谁干的,是田玉蝶,田无季,还是君昭明那个无法无天的孩子?” 李君柔微微一愣,随即抬头望去,只见君无忧正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中却藏着一丝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什么。李君柔的心微微一颤,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地哭泣,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怨气,诉说自己的痛苦。 君无忧继续抚摸着李君柔的脸庞,不忘拨弄着她那轻轻披散在两侧的发丝,说: “柔儿,你保养的可真好,明明这般年纪了,还如同一位十六岁的少女,怪不得要说自己是永远十六岁的少女呢,不过,我之前听守门的宫女说,昭明那孩子来过,我想啊,昭明那孩子肯定在之前说你是个装嫩的老太婆,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多怨气。” 李君柔听到君无忧的话,忍不住破涕为笑,轻轻捶打了一下他的胸口,嗔怪道:“陛下,您怎么也跟着昭明那孩子胡闹?臣妾哪里装嫩了,不过是……不过是……不过是驻颜有术而已。” “柔儿,我今日给你买了一套衣裙,你待会换上看看喜不喜欢,至于田玉蝶和蝶灵王那边,我会处理,毕竟那蝶灵王是我请来皇宫的贵客,不能怠慢。现在到已经这么晚了,想必风儿早就睡下,就小灵月还这么活泼,要不,今晚我和小灵月一起陪你在这儿睡怎么样?” 李君柔听到君无忧的提议,心中微微一暖,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却已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陛下愿意陪臣妾,臣妾自然是欢喜的。” 君无忧见她情绪稍缓,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君灵月,见她正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便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小灵月,今晚父皇和母后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君灵月一听,顿时开心得跳了起来,拍着小手道:“好呀好呀!父皇和母后都陪小灵月,小灵月最喜欢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扑到君无忧怀里,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李君柔看着父女俩亲昵的模样,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愁苦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地落在君无忧和君灵月身上,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被暂时抛在了脑后。 君无忧抱着君灵月,走到李君柔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柔儿,别想那么多了。昭明那孩子性子倔强,说话做事难免冲动,但她心里还是敬重你的。至于田玉蝶和蝶灵王那边,我会处理好的,绝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你。” 李君柔靠在君无忧的肩头,轻轻闭上眼睛,低声道:“陛下,臣妾只是……只是觉得自己无能,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昭明她……她恨我,灵月还小,风儿又总是忙于政务,臣妾心里……心里实在是难受。” 君无忧闻言,心中一痛,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道:“柔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昭明那孩子性子倔,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的苦心。至于风儿,他虽然忙于政务,但心里一直记挂着你这个母后。你看,灵月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吗?她这么懂事,都是你教得好。” 李君柔听着君无忧的安慰,心中那股压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抬起头,看着君无忧那双温柔的眼睛,轻声道:“陛下,臣妾只是……只是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辜负了您的期望。” 君无忧摇了摇头,笑道:“柔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是我的皇后,是我最信任的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李君柔闻言,眼中再次泛起泪光,但这一次,她的泪水不再是苦涩的,而是带着一丝欣慰与感动。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陛下,臣妾……臣妾谢谢您。” 君无忧笑了笑,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道:“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灵月可要笑话你了。” 君灵月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从君无忧怀里探出头来,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母后不哭,小灵月陪您。父皇也陪您,我们一起睡觉觉,好不好?” 李君柔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道:“好,母后不哭了。我们一起睡觉觉。” 君无忧见李君柔终于露出了笑容,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轻轻抱起君灵月,将她放在床榻上,随后扶着李君柔躺下,自己则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君灵月的背,柔声道:“小灵月,快睡吧,父皇和母后都在这儿陪着你。” 君灵月乖巧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李君柔看着女儿熟睡的模样,心中那股温暖的感觉越发浓烈。她轻轻握住君无忧的手,低声道:“陛下,谢谢您。” 君无忧笑了笑,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柔儿,别再说谢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自然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李君柔轻轻点了点头,靠在君无忧的肩头,缓缓闭上了眼睛。窗外的残月依旧高悬,洒下淡淡的银光,映照在凤仪宫内,仿佛为这温馨的一幕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夜深人静,凤仪宫内只剩下三人均匀的呼吸声。李君柔在君无忧的陪伴下,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沉沉地睡去。或许,这一夜的安宁,正是她长久以来所渴望的。 可此时,太子东宫,君墨风并未真的睡下,反而是醒着的,而旁边的春兰,看着不断批阅奏折,焦头烂额的君墨风,心中恨不得上去帮忙。 春兰识得磨墨,知道怎么照顾君墨风的生活起居,却偏偏大字不识一个,是个不曾读过书被人贩卖到宫中的民女,被李君柔觉得仪态端庄,才被送到君墨风身边伺候,成为太子身边梅兰竹菊四大侍女中的一位,才有了与家人再次联系的机会。 哪怕君墨风比自己小了七岁,不懂得武功,又没有修行过仙道,还是个榆木脑袋,可春兰还是忍不住地喜欢,心生爱慕之意,喜欢他的贤明与温润,喜爱他的勤政,可是这些奏折她怎么也看不懂,不得不看向身旁的竹韵问道: “小竹妹妹,能不能告诉姐姐,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竹韵是田家的眼线,一直想除掉身前的这位炎武国太子,看见春兰如此着急君墨风,立马表情变得不悦,说: “这上面写的东西太复杂了,我看不懂,你去问小梅姐姐和小菊妹妹,她们也看得懂。” 竹韵说完后,还不忘看了几眼依然以痛苦的姿势以断肢直立地守在君墨风身边的梅香, “小兰姐姐,你要不就问问小梅姐姐吧,她是田家的人,肯定读过很多书,看得懂,不像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不过说来小梅姐姐也是可怜,竟然听了那些田家不肖子弟的话,上元灯节刺杀太子殿下,被昭明公主砍断了手脚,还得看着亲妹妹的人头被自家主子砍掉,真是可惜。就是不知道以她如今的心情,会不会帮小兰姐姐您了。” 第488章 梅兰香 听到竹韵的话,春兰心中微微一怔,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她明明记得,平日里的竹韵,知书达礼,还识得不少字,甚至帮君墨风处理事务十分勤快,今日里怎就变得这般古怪,莫非是有什么玄机在此,还是说,另有隐情。 春兰看着身边的竹韵,面容清冷而精致,带着几分疏离与内敛。她的皮肤白皙,眉如远山,细长而柔和,眉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意。她的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眸色深邃,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凌厉,鼻梁挺直,唇色偏淡,唇角微微下垂,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她的脸型瘦削,下颌线条分明,气质冷峻而沉稳,仿佛林中风吹而不折腰的翠竹,清冷而不失优雅。 上穿一件深绿色的交领短襦裙,材质轻盈,领口以袖口处带着墨绿色的竹纹,带着淡淡的冷傲。 下裳是一深绿色的罗裙,裙摆宽大,垂直下来,一直落到脚跟处,刚好露出一双简朴的绣花小鞋和那缠着的小脚,与兰香一样,梳理着一头双丫髻,头发分成两股,盘成两个小巧的发髻,发髻间插着一根银簪,额前留着几缕碎发,虽说服饰打扮像一宫女,但那神态,却显得像一位名门闺秀,而非屈辱求全的宫女了。 比起旁边的春兰,年龄仅仅小了一岁,却带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而春兰的衣裳与她的相似,款式相同,只不过颜色乃是浅蓝,上面绣着的是兰花而非翠竹,看着竹韵,继续问道: “小竹,你明明知道我不识字,看不懂这奏折,而你知书达礼,总是为太子殿下分忧,为何这一次如此不同?” 春兰那温柔如水的面容多出来一点怒意,原本那一点火气都没有的她,竟然面色涨得通红,像是被眼前之人气到了一样,带着一点责怪的意味说: “这几日陛下荒废朝政,更是在灵月公主擅自闯入朝堂之时,只顾着与灵月公主玩闹,无视杜丞相的建议,更是对田丞相,福王爷等人贪墨国库公银的事情视而不见,把堆积如山的奏折政务丢给勤政爱民的太子殿下,都已经把殿下给累倒了。” 春兰关切地看着身边的君墨风,只见他正在认真地批阅因为君无忧的怠慢而堆积下来的奏折,一字一句地去看,整个人都困意浓浓,而如今更是深夜,正是人体倦意最浓的时候,君墨风已经快要累倒了,仍然坚持着,春兰的心就更加悬了,想为他分忧,却只懂得个磨墨,没有竹韵在一旁给她读懂奏折里面的内容,她再怎么着急也帮不了现在的君墨风,气得直跺脚,责问竹韵道: “小竹,你明明识得奏折上的字,以前你还读过给我听,为什么今天要装作自己不认识,是不是想对太子殿下不利。” “不利,太子殿下如此贤明,我又怎么会对他不利呢,摊上君无忧这个昏庸无道的父皇,只得靠自己收拾烂摊子,还有个骄横跋扈,心思恶毒的长姐君昭明和一个不谙世事还喜欢调皮闯祸的妹妹君灵月,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给累死。” 竹韵听了春兰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嘴角上翘,嘴唇上露着一丝笑容,反而是等着些什么机会,心中不断地说: “累吧,累吧,等你这个君墨风累死之后,主上自会给予我赏赐,会给我更高的地位。小兰姐姐,为了主上的任务,为了不再从高处跌入云端,为了不再被人踩在脚下,为了当上郡主,今日可真是对不起了。你可别怪我了,小兰姐姐,不,应该叫你兰香才对。” 春兰看着依然在君墨风身边保持那个姿势的梅香,梅香都的身体已经被君昭明当初那般残忍对待之下十分残缺了,但依然用被堵着的口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提醒梅香,心中苦闷,可真当她转头想问梅香时,便已经看到一把刀刺入她的腋下,若非突然被梅香如今的残破模样吓到,缩了一下手,怕是自己的左手早就没了,但还是留下半深半浅的刀痕,吓得立马后退三步,说: “小竹,不,竹韵,你疯了吗?在太子东宫刺杀他人,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啊?” “重罪,在我成为罪臣之女的那一刻便不怕这些了,既然你要护着这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太子,那就你就跟他做一对亡命鸳鸯吧,反正你喜欢他,正好生不同穴,死却同其衾,不是正好顺了你的意,说不定这个太子死了后你还会因为忠义而被追封为太子妃呢。” 竹韵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再次提起匕首往着春兰的手腕处划了好几刀,划到兰香的双手出血,梅香懂得武功,想要阻止,然而一想到自己失去了双手双脚,直接以这种用残缺的大腿和练武后的功底来勉强保持直立状态,就在心中感到一阵痛苦。 春兰本来就不会武功,身子娇弱,端茶的时候烫伤了都得吹上好几下缓解,如今被人这么把手腕给割出血来。 春兰便痛得脸色发白,身子踉跄后退,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地,染红了她的浅蓝罗裙。她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心中却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竹韵,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你在重蹈覆辙,重新走上小梅姐姐的路,想要步她的后尘。” “谁说我要学梅香那个蠢货一样刺杀太子殿下了,我是来宰了你这个碍眼的家伙而已,昭明公主在乎太子殿下,可不会在乎你这个宫女。” 竹韵握着刀把的手更为有力,说: “只要没了你,你没法在他身边服侍了,他便会更加的劳累,反正他们君家专出情种,不管性情如何,对于喜爱的女子特别专情和尊重,更是会对对方言听计从,就是君墨风那个榆木脑袋想不通自己已经爱上你这个宫女,而你自己觉得身份低微,不敢承认心里喜欢他罢了。” 竹韵的话如同利剑,直刺春兰的心扉。春兰的脑海中浮现出与君墨风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细微的关怀与默契,此刻都变得如此清晰,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难道,太子殿下真的在心里爱着我,却不愿意说出来?” “我可不会继续给你呼救的机会,看我现在怎么继续收拾你,既然小兰姐姐你的手腕痛了,那今日我就帮你把这双手腕割下来,免得你继续有机会大喊大叫。” “小竹妹妹,你……” 春兰还没躲开,就被重物砸到了头顶,晕倒了,春兰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竹韵冰冷的声音。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坠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竹韵看着倒在地上的春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兰香的脸颊,确认她已经昏迷过去。随后,她站起身,目光转向仍在案前埋头批阅奏折的君墨风。 “太子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勤政爱民啊,对于老百姓来说,有您这么一位未来储君,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可对于我家主上,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啊。” 君墨风批阅着奏折,昏昏沉沉的,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方才注意到这两人,心里只发毛,但还是故作稳定。 君墨风看见强忍着双手上的痛感,不愿大喊出来,憋着泪水的春兰,心里就一阵心疼,想要为她包扎,可眼前的竹韵来势汹汹,君昭明这位武功高强的跋扈公主又不在他身边,而他旁边懂得武功的就剩下那等模样的梅香,心寒不已。 “太子殿下,我伤了一个宫女,何必如此动怒,不如慢慢批阅奏折,莫要管她的死活了。毕竟我这匕首,可是淬了剧毒的,一般的医师,可没法解,就连太医院也难以解毒,除非找到那早已失了踪迹的解毒神物九灵仙草。” 竹韵自知自己的身份暴露,也顾不得说其他话了,毕竟迟则生变,只好另寻他法。 “该死,刚刚我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你们两个,算是走运了。” 竹韵走后,君墨风方才有条不紊地帮春兰包扎,问道: “春兰,你没事吧。” 春兰在昏迷中似乎听到了君墨风的声音,那种关切与温柔如同春风拂过她的心田,让她在黑暗中感受到了一丝光明。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感到身体沉重如铅,连手指都无法动弹。然而,她的意识却在逐渐清晰,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楚。 “春兰,醒醒!”君墨风的声音带着焦急与不安,他的手轻轻抚过兰香的脸颊,试图唤醒她。 春兰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君墨风那张熟悉而又焦急的面容。她心中一阵温暖,仿佛所有的疼痛都在这一刻被抚平了。 “殿下……”春兰的声音微弱,但充满了力量,“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对了,春兰,你的手腕,现在是不是很痛,你平时可怕疼了,要不要我帮你缓解下。” 春兰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想要哭出来,却又不敢哭,温柔地说: “太子殿下,您有心了,一点小事而已,春兰不怕,春兰已经没事了,您不用担心。您应该多照顾照顾小梅姐姐,她如今这个样子,已经没法照顾自己了。” 第489章 这枪手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君墨风听到兰香的话,眉头紧锁,目光转向一旁的梅香。梅香的身体残缺,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但她依然倔强地站在那里,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君墨风心中一痛,他知道梅香曾经是东宫中最得力的侍女,武功高强,忠心耿耿,如今却因为君昭明的残忍对待,变成了这副模样。 “梅香……”君墨风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与无奈。 梅香听到君墨风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的双手双脚早已被废,无法动弹,只能用残缺的身体勉强支撑着自己。 君墨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梅香的肩膀,低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君昭明的所作所为,我不会再容忍。” 梅香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她很快低下头,不愿让君墨风看到自己的脆弱。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为太子效力,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兰香看着君墨风和梅香,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太子殿下虽然表面冷静,但内心早已被这些纷乱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强忍着手腕上的疼痛,轻声说道:“殿下,您不必太过自责。梅香姐姐虽然受了伤,但她依然坚强。我们都会陪在您身边,帮您度过难关。” 君墨风转过头,看着兰香那苍白却依然温柔的面容,心中一阵温暖。他轻轻握住兰香的手,低声道:“兰香,谢谢你。有你们在身边,我才能坚持下去。” 兰香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殿下,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君墨风立刻警觉起来,松开了兰香的手,转身看向门口。只见一名侍卫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跪倒在地,禀报道:“太子殿下,不好了!灵月公主突然闯入东宫,说是要见您!” 君墨风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灵月公主一向任性妄为,今日突然闯入东宫,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他沉声道:“让她进来。” 侍卫应声退下,片刻之后,灵月公主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身穿华丽的宫装,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目光在君墨风、兰香和梅香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君墨风的脸上。 “太子哥哥,你可真是忙啊,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灵月公主娇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君墨风冷冷地看着她,道:“灵月,你擅自闯入东宫,究竟有何事?” 灵月公主轻笑一声,道:“太子哥哥,你可真是无情啊。我今日来,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君墨风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感到不妙。他沉声道:“什么好消息?” 灵月公主得意地扬了扬眉,道:“父皇已经决定,将你废黜,立我为储君。太子哥哥,你可要做好准备哦。” 君墨风闻言,心中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万万没想到,父皇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冷声道:“灵月,你胡说什么?父皇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灵月公主轻笑一声,道:“太子哥哥,你可别不信。父皇已经拟好了诏书,只等明日早朝宣布了。我今日来,不过是提前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到时候措手不及。” 君墨风的心中一阵冰冷,他知道,灵月公主虽然任性,但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父皇竟然真的要废黜他,立灵月为储君!这简直是对他多年勤政爱民的极大讽刺。 兰香听到灵月公主的话,心中也是一阵震惊。她看着君墨风那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心疼。她知道,太子殿下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如今却要面临这样的打击。 “殿下……”兰香轻声呼唤,眼中满是担忧。 君墨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与不甘。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灵月,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吗?”君墨风冷冷地问道。 灵月公主轻笑一声,道:“当然不是。太子哥哥,我可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只要你愿意主动退位,支持我登基,我可以保证,你和你身边的人都能安然无恙。否则……”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君墨风冷冷地看着她,道:“否则怎样?” 灵月公主微微一笑,道:“否则,太子哥哥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毕竟,这皇宫之中,可是有很多人愿意为我效力的。” 君墨风的心中一阵冰冷,他知道,灵月公主背后一定有强大的势力支持,否则她绝不敢如此嚣张。他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不仅他自己,连兰香和梅香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灵月,你的条件,我不会答应。”君墨风冷冷地说道,“储君之位,不是你可以随意夺取的。” 灵月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冷冷地看着君墨风,道:“太子哥哥,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君墨风、兰香和梅香三人面面相觑。 兰香看着君墨风那凝重的神色,心中一阵担忧。她轻声说道:“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君墨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兰香,梅香,你们先退下,我需要好好想想。” 兰香和梅香对视一眼,虽然心中担忧,但还是依言退下。君墨风独自一人站在殿中,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不仅他自己,连整个东宫都会陷入危险之中。然而,面对灵月公主背后的强大势力,他究竟该如何应对? 就在此时,门外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君墨风抬起头,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悄然走了进来。男子面容冷峻,目光如电,正是君墨风的心腹——影卫首领,夜枭。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夜枭单膝跪地,低声说道。 君墨风点了点头,道:“说。” 夜枭沉声道:“属下刚刚得到消息,灵月公主已经与杜丞相、田丞相等人暗中勾结,意图在明日早朝上逼迫陛下废黜您,立她为储君。此外,他们还计划在您被废黜后,立即对您和东宫进行清洗,以绝后患。” 君墨风闻言,心中一阵冰冷。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恐怕明日便是他的末日。 “夜枭,你有什么建议?”君墨风沉声问道。 夜枭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殿下,属下认为,我们必须先发制人。灵月公主虽然背后有杜丞相等人支持,但她在朝中的根基并不稳固。只要我们能够揭露她的阴谋,并得到朝中忠臣的支持,便有机会扭转局面。” 君墨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他沉思片刻,随即下令道:“夜枭,你立即派人暗中联络朝中忠臣,尤其是那些对灵月公主不满的大臣。务必在明日早朝之前,让他们站在我们这一边。” 夜枭应声道:“是,殿下!” 君墨风又转头看向门外,沉声道:“兰香,梅香,你们进来。” 兰香和梅香听到召唤,立刻走了进来。君墨风看着她们,沉声道:“兰香,梅香,东宫即将面临一场大劫,你们必须做好准备。兰香,你立即去收拾重要的文书和信物,务必妥善保管。梅香,你虽然身体不便,但我需要你帮我联络宫中的旧部,务必在明日早朝之前,让他们做好准备。” 兰香和梅香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殿下!” 君墨风看着她们,心中一阵欣慰。他知道,虽然前路艰险,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便有机会渡过难关。 “好了,你们快去准备吧。”君墨风沉声道。 兰香和梅香应声退下,君墨风独自一人站在殿中,目光坚定。他知道,自己必须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身边的人,拼尽全力。 “灵月,杜丞相,田丞相……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君墨风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明日早朝,我们便见分晓。” 第490章 兰风情,九灵仙草(489章重制版) “春兰,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担心小梅啊,皇姐她也真是的,惩罚小梅刺杀我一事,砍了双手便好了,怎能连腿也给砍了,还要她如此直立着站起来。” 君墨风看着桌案前强忍着痛苦的梅香,心里也是苦闷,觉得君昭明这个惩罚太过分了,又是心疼地看了看被竹韵割伤手腕的春兰,朝着宫外的黄衣宫女喊道: “太医,快传太医啊,小菊,你快点给我去太医院找一个最好的御医来,春兰她受伤了。” 君墨风一时情急,没有像平常那样直接把春兰喊作小兰了,反而叫起了她的真名春兰,心中起了一丝情愫,却不曾察觉,只觉得这是稀松平常的主仆之情,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位太子会爱上比自己年长近乎七岁的宫女。 春兰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哪怕被竹韵那一刀砍得太狠,加上那刀上淬着毒药,让她身上的痛苦加倍,哪怕疼得再厉害,也是噙着泪水,不愿意哭出来,原本胆小懦弱的她,此时却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脆弱。 春兰的双眼脉脉含情,带着一点点妩媚,那倔强的表情,让人看得心疼,像一朵被人随意折下扔到地面即将枯萎的兰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怜惜。 “春兰,别硬撑着了,太医很快就会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君墨风的声音如同平常那般温柔,轻轻地扶着春兰,拿白布包扎着她的手腕,哪怕并不熟练,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仿佛在照顾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妹妹一样,说出来的话都是关切的问候,一点甜言蜜语都没有,言辞全是拘谨的宫廷礼仪之语,显得十分木讷。 “这个榆木脑袋,可还真是个呆子” 春兰在心里偷偷地笑,却没有说出来,害怕被别人看到就说她是个勾引君墨风的狐媚子,随后也是四目相对,无言,无论,表情拘束,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开口。 而太医也被那个叫小菊的宫女给喊了过来,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 “太子殿下,之前皇宫有着异动,似乎是入了贼人,您可是受了伤?” “李御医,我没事,你快帮我看看,春兰她伤得什么样,严不严重,需不需要休息,春兰,你这几日的事务先转交给其他宫女,好好休息,让李御医好好看看。” 君墨风看着身前的太医,随后又转头看向了春兰,十分关切地说: “春兰,没事,有我在这儿呢。” 君墨风说完,便静静地坐在一旁,而春兰心里一阵暖意,李御医也及时上前,准备给春兰把脉,但又不忘用警告的神色告诫春兰,不要对太子过于亲密,做出些逾越的举动。 “太子殿下,我这就帮春兰姑娘疗伤,只不过,您还是别怪小人多嘴一句,别让某些不安分的人爬进您的心房,从而耽搁了政事,陛下从曾经的精明能干,年少登基,变得如此昏庸不堪,甚至还在朝堂之上与灵月公主嬉戏不理民生,都是您那不安分的母亲所为啊。” “李御医,你好端端地,怎么说起我的父皇与母后,父皇他确实喜欢丢下烂摊子给我收拾,但心中还是爱着我炎武国的子民,母后如此温柔端庄的一个人,还是太师爷爷的亲生女儿,怎到你口中就成了不安分了。” 君墨风听到李御医突然提起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心中就觉得很是不满,李御医听到君墨风如此反驳,心中也是苦闷,真的害怕君墨风会学那君无忧一样,为了宠溺心仪的女子,为了陪伴自己喜爱的人,不再过问任何事务,更是担心君墨风真让这个宫女爬上了龙床,冒天下之大不韪立一个宫女为太子妃。 “好了好了,李御医,我虽然立志当一位贤明君主,但也不是没有火气,我炎武国虽然以武立国,但也以孝义为本,母后出身名门,哪怕曾经行为不当,甚至真的有可能如传闻中所言的那般善妒和残害妃嫔,你私下说说便好,怎能在孤面前如此羞辱。你给春兰疗伤便是,莫要继续多嘴。” 李御医叹了一口气,心中哀叹着自己的无力,心道:帝王昏庸,皇后善妒,更是霸占宫中子嗣生育之权,除了田贵妃的女儿外,所有皇家子嗣皆是皇后李君柔亲生,然而大公主君昭明才及笄不算久便显得跋扈,小公主君灵月尚且十岁,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太子哪怕民间声望再高,也差些年岁才能及冠,若是再如此下去,君墨风又沦陷于春兰的温柔乡中,怕是国将不国啊。 可李御医不敢在君墨风面前说出来,只好就事论事,关照起了春兰的伤势。 因为春兰的伤是在手腕之上,因此特别难进行把脉,李御医只好把手搭在她的手心上,用家传的特殊把脉疗法来感受里面的血液流动,探查病情, “糟了,春兰姑娘中的,可是五毒神教的毒,药石无医,只待明日天明之时,便会全身腐烂而死,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心,下了这样的毒。” “那究竟是什么毒?李御医,你快说啊?” “太子殿下,这毒我只知道来历,却不知其名称,此毒通常淬炼在刀剑之上,如银粉状,没入人体即刻融化为水,随后一夜之内流通全身各处,最终让人全身血肉腐朽,江湖之上曾有三位神医以身试毒,最终都找不到任何方法解毒而全身腐烂而死。” “那可以解毒之物?” “没有,就连五毒神教的连续五任任教主也在此毒之下丧命,可每一任教主都炼制出更强的毒性药物出来,把自己给毒死,却偏偏不炼制任何解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世间有一神物,名唤九灵仙草,是能够修炼成人的自然之灵,可解天下奇毒,曾在千年前在唐门之中出现过一次,如今却是销声匿迹。” “子不语怪力乱神,此等神物,又怎会出现于我炎武国,萧客卿曾与我说,那些仙家之人只不过利用器具辅助才获得那些天地中的能量,显得神乎其神,要我相信科学,心系民生,这种能由草化形为人的神物,怕是不可能存在,估计是一位隐世神医而已,你快点给我找来。” 君墨风催促道,急切地说: “如今南方大旱,东方洪水泛滥频繁,死了如此之多的百姓,加上贪官污吏横行,右丞相田无季掌权,左丞相杜东林为人清廉却是年老易怒,为女儿所累,疲软无力,民不聊生,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甚至轻生,我可不能继续看见有任何一个炎武国的子民死在我的面前,特别是离我如此之近。” “太子殿下,莫要着急,宫内有一人,或许真的有办法能解决殿下您的燃眉之急,便是陛下民间的朋友,如今的御赐女侠唐璎珞,她乃是唐门主抱养的孙女,虽说如今被赶出了唐门,或许会知道不少秘密,而且她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位少女,老夫总觉得其身上仙气很重。” “璎珞姐姐和她身边的九灵姐姐?李御医,你跟我提起她们作甚?她们只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以及一个略懂医术的少女而已,如何解毒?莫非九灵姐姐的名字叫花九灵你就得编个她是九灵仙草化形的故事来骗我?” 君墨风听了李御医的话,心里更加不悦,总觉得他不仅羞辱自己的父母,还喜欢瞎编一些完全违背逻辑的故事来。 “老臣可万万不敢欺瞒太子殿下您啊,还请您尽快移步到唐女侠的住所寻找那位九灵姑娘,不然真的怕是晚了,九灵姑娘既然能解开那种连宫廷御医都无法解开的唐门异毒,还能帮助五个村落内化作唐门毒人的村民恢复正常,哪怕不是那等神物化形,也有可能缓解春兰姑娘身上的毒素,若是等到了明天,怕是一切都晚了。” “好,我这就去,这就去。还有,李御医,你得把这些父皇堆积下来的奏折给带上,同样送到璎珞姐姐那儿去,等九灵姐姐给春兰治疗之时,我还得把这些政务给处理了,免得父皇继续被朝臣压力。” 君墨风抱起了春兰,往着唐璎珞的居所一路狂奔,而李御医也收拾起了地上的奏折,一点也没注意到身后那个周身散发着杀意的黑影。 而唐璎珞的院落内,一位红衣侠女装扮的女子,手执长剑,对准前方,几道烈焰真气袭来,调动着细微的元素之力,似乎有着荧荧火光在剑身闪烁,仿佛带着一股气势,似是烈火骄阳,此女正是唐璎珞。 她的身旁,站着一位十五六岁上下的少女,头上戴着细细的流苏发簪与银钗,一身浅黄色的齐胸短襦长裙,肩上挂着披帛,衣袂飘飘,那淡雅清秀又带着点点纯真的面容,不似人间所有,反倒像一位自画中踏入凡尘,不谙人间俗世的仙女。 “主人,墨风那个小家伙来了,还带着一个中毒的人,会不会是来找我们的。不过无忧大哥和君柔姐姐他们人真好,竟然送那么大的房子给我们住。你说,我们该帮那小家伙呢,还是不该帮呢。” “好你个小九灵,又开起我的玩笑来,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唐璎珞把剑给收起来,说: “墨风那小家伙可是无忧哥和君柔姐的儿子,我们可不能不帮,刚刚还挺正经的,像个仙女,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调皮,也不怕那小家伙笑你没个正形。再这么调皮下去,我就要学胖胖哥那样,直接喊你土豆精了。” “哼,主人,你又欺负我,你可别忘了,我不仅能解毒,还能用毒的,你要是学胖胖哥还有那个半人半妖的笨锦鲤一样喊我土豆精和破仙草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怎么,你这个俏皮鬼又跟小锦吵架了啊,好了,快点把那个小家伙和这个小宫女带进来吧。” “知道了,主人。” 花九灵一脸委屈地看着唐璎珞,随后指尖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灵力,周边的金光散开,随后府邸周边的屏障瞬间化为一股灵力,渐渐地化为一道金色流光,最终化作两位侍女,在花九灵的命令下走了出去,把抱着春兰的君墨风接了进来。 “太子殿下,这边请,我们家主上知道您心急,早就等候在侧,就在这里面等着您进来呢?” 两位侍女不由分说地把君墨风领了进来,便看到花九灵坐在那儿,那娇俏的小脸上带着一种威严而又不可冒犯的气势,说: “小家伙,把这个凡人女子带过来,本仙自会出手帮忙。只是,本仙听闻,你曾经否认过本仙的存在,可是事实?” 花九灵的袖子轻轻一挥,春兰身上的毒素竟是全部化作一道道灵力光芒转化为一种与花九灵身上气息同源的灵力,吸入花九灵的体内,而花九灵周身的威压也变强了不少,君墨风还没准备开口,花九灵就抢先道: “本仙已经为她解毒了,你我也该离开了。” 花九灵说完,便想离开,心情还是有些紧张,却被突然瞪大双眼的君墨风拉住了衣角, “九灵姐姐,春兰的伤真的好了吗?你真的是什么九灵仙草化形,而且你刚刚那个样子,怎么跟以前都不一样,甚至有点奇怪?” “君墨风你干什么啊,别拉我呀,我,我只是单纯觉得好玩而已,哎呀,想演戏耍耍威风都不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得来,明明君柔姐姐也跟我一样调皮,怎么就能一时端庄一时威严呢,还能光凭一个眼神和一个气势就让那些想觊觎她美貌的男子不敢随意亵渎,结果我摆出这种仪态连你这个小家伙的唬不住,真搞不懂。” 花九灵伸了伸懒腰,十分的不解。 “好了,九灵,你就别闹了,你这么做,肯定是在发泄对我这个主人的不满,再怎么样,这些年我已经成熟了很多,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唐璎珞把花九灵叫到了身边,看着已经把春兰扶起准备离开的君墨风,对旁边的花九灵说: “可别打扰到他们小两口,春兰妹妹还是君柔姐心中看重的未来儿媳呢,毕竟这种无权无势,即将会无依无靠的民女,朝中除了那些少数的清官还有那堆老顽固,没有一个会反对他们的感情,无忧哥说,田无季会逼着那小家伙立这位妹妹为太子妃呢,毕竟这小妹妹的家人只是平民,已经被田家的人控制住了,这春兰又十分关心她的家人,特别是她那年仅三岁的弟弟,怕是不想当也会被田家推着当,然后利用她来牟取利益了。” 第491章 朝堂事,南北袭,金戈场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众多大臣都已经早早起来,穿着官服,站在那儿,以杜东林和田无季,君宇轩三人为首。 左丞相杜东林是一生坚守清廉之道,虽说年老,但也是两袖清风,不少清官都跟在他身后。 右丞相田无季与杜东林是同窗,才学也与之相当,但为人自私自利,以家族利益为重,更是结党营私,贪墨国库公银。 而君宇轩是福王爷,是君无忧这位炎武国帝王的亲叔叔,疼爱侄子,却是为人圆滑,想要掌权。 三人带着各自的党羽与追随之人分出几列,排作几行,望着那龙椅之上的位置,正想上奏,却是空无一人,似乎是君无忧昨夜睡着了现在还未起身,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杜东林的神色更是焦虑, “昨日陛下带着小公主在朝堂上胡闹把政务推脱给太子殿下自个儿出宫也就够了,怎么今日连什么时候晨起上朝都给忘了去,如今南北两方战事紧急,西方边境作战的赵将军不知道会不会田无季那故意推脱下来的援兵给急死而兵败。他当初如此贤明,年少登基,如今娶了李兄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儿了。李兄啊李兄,你可得管管你那女儿李君柔了,当了皇后还这般诱惑陛下,你与我乃是至交好友,你怎能看着你的外孙女在朝堂上这般胡闹,比你那女儿还要乱来,实在是辱没你们太师府的名声啊。” 而田无季悄悄地看了一眼,心道:这君无忧可装得可还真像,若是不曾了解他的为人,我倒是真的可以继续放开手脚做事不用畏首畏尾了呢,可惜是装的昏庸,果然是好手段。 君宇轩默默地不说话,反而看着随后到来的太监总管曹公公,等曹公公走进了大殿之内才问话道: “曹公公,你可知陛下去了哪儿?” “陛下他,陛下他如今在凤仪宫内,陪着皇后娘娘与灵月公主睡觉,三个人还在床上睡着尚未起身,太子殿下昨晚似乎遭到了刺杀,身边的宫女春兰已是中了五毒神教的奇毒,而宫女竹韵不见踪影,怕是被杀人灭口了。” 曹公公的声音尖锐,虽然年过七十,但那声线听起来有些像是女人一样。 “什么,竟然有如此大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去刺杀太子,动摇国本,如此胆大妄为之人,继续严惩。” 田无季听后,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估计是竹韵不按照计划行事,事情败露后被人发现后试图逃跑,更是让那君墨风给躲了过去。心里更是不断地琢磨着如何除掉这枚弃子,免得引起未来有人查到他头上,知道那竹韵是田家的眼线,招来祸患。 君宇轩略微闭一闭眼,心里暗叹一声,问道: “既然陛下与皇后娘娘正在陪小公主休息,我等便不作打扰了,就是不知,曹公公可知今日还有哪些皇室成员可以主持朝堂,朝政之事,可不能没有皇家嫡系之人处理。” “有是有,只不过,我们怕是请不来啊,而且她那个性子,咱家估计我们可没几个受得了。那便是皇后娘娘与陛下的长女君昭明,至于这位大公主的为人,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哪怕宫女端错了茶水,昭明公主都会一剑砍了那宫女的双手,无论出了任何事情,除了天真无邪的小公主和贤明的太子殿下她都绝不徇私,甚至极为严厉。不仅忤逆陛下与皇后,冲撞田贵妃,怒斥杜丞相,还拿着剑威胁福王爷您,平民犯下一点鸡毛蒜皮的小错都要施以断手这等酷刑,她要是来主持局面,怕是你们几位都觉得不妥吧。” 曹公公笑了笑,说: “几位,大公主如今在昭台殿好好地待着,若是这般请出来,她怕是不怎么乐意,估计还请不动,而且她曾幼时流落民间,十三岁方才被陛下接回宫内,当初为何流落民间,而大公主是在何种情况下被皇后娘娘生出来,想必各位心里都很清楚,特别是田丞相,您怕是再明白不过了,不然贵妃娘娘怎么经常有意无意地在大公主面前提起陈小昭这个名字呢,这可是大公主流落民间之时的化名,还是一个禁讳。” “曹公公,昭明公主虽然为人跋扈,但却极其爱美,喜爱他人的奉承之语,吃软不吃硬,只需要送些珍贵之物然后说上几句阿谀奉承的话,再为她缝制一件华丽的衣裳,即可把她请出来,这些事情对曹公公您来说并不难办,为何怎就成了请不动了呢。曹公公,你今日此举,怕是想要在我们这儿捞些好处吧。” 田无季整理了一下朝服,看着曹公公,露出若有若无地笑,这个太监总管,虽然忠心于皇室,却也不是些什么好人,反而为人阴险,只要不是朝中势力庞大的权贵,得罪了他,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今日此举,怕是想给朝臣立威,好升一升他的身价。 “田丞相,您这话可就错了,咱家的一片忠心,到您那儿怎就成了算计,想要让老奴请大公主出来主持局面,怎么说也得给点好处,不然,昭明公主不愿出来,我岂不是白跑了一趟还捞不到半点好处,自是要向诸位讨价还价才是,更何况兵部尚书有话要说,说不定是边疆急事,您何不等他把话说了再谈这些。” 曹公公话音刚落,兵部尚书便急急忙忙地抬高了声调说: “近日北方边境来报,蒙元帝国不堪陛下此前羞辱,首领铁木乌图达真率领大军来犯,护国战神君战天与之势均力敌,被拖在一处,可北凉国的人借此机会偷袭,已是有好几座城因无将领守城而破败,无数不愿臣服的平民百姓被北凉国之人掠夺财物,导致尚未波及的人投靠北凉国。西部的拓跋一族与赵将军交战,势均力敌,暂时无碍,东方天灾频频,并未过多战事,可南边的混乱却是极其严重,那南越国的袭击,更是弄得天怨人怒,急需大军前往支援。” “南越国,一个弹丸小国有什么值得重视的。” 礼部尚书不屑地说了句,可兵部尚书神情却因此更为急切了, “南越虽小,可帝王不弱啊,你们可知,那南越国地位已是武道大宗师之境,其下不仅有精兵良将,还有异能者大军,那个南越皇帝,炼制了一种名为锁奴环的奇物,只要被套上,便会浑身无力,所有术法神通包括内力,仙力,灵气,妖力都将会被封禁,浑身酸软无力,除了日常的行走更衣进食外,做别的事情都将会没有那个力气去做了,除非你的实力堪比武道大宗师会在比之更强。那赵无道借此奴役了不少异能者与千年大妖,在我炎武国南方四处肆虐啊。如今漠北王君战天被蒙元帝国所拖累,而护国大将军赵天水被拓跋一族拖着,北凉国和南越国率领这大军进来,朝中得派两个合适的将领来应付才是啊。” 兵部尚书神情恳切,像是在抱怨,抱怨君无忧的怠慢。 “合适的将领,如今除了刚刚晋升武道宗师的何统领和仙武同修的大公主外,谁能挡得下北凉国的三千雪龙骑和南越国控制的千年大妖,何统领年逾古稀,大公主怕是不愿意亲自出手,陛下怠政,恐怕两边只能等着沦陷,等着他们的大军直逼我炎武国京城。” 户部尚书在一旁冷嘲热讽,又顺手看了几眼田无季,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 吏部尚书,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三人却是摇了摇头,心中希望能有一些后起之秀愿意主动请缨。 而这时,一位身披银色战甲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说: “末将卫无疆,愿为我炎武国效力,还请几位大人批准在下率领八十万大军北上,讨伐北凉国逆贼。” “哦,八十万大军,倒不是个小数目,既然卫将军如此自信,那便去吧,本王准许了。” 君宇轩斜眼笑了一下,而田无季也默许了,因为他知道,卫无疆不一定是北凉国的对手,甚至死都可能不知道怎么死的,除非这位小将军的计谋比得上曹公公这个阴险小人,更何况,曹公公可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杜东林心里暗道不好,却也是无力回天,因为君宇轩和田无季两人商量好的事情,他再如何为国家着想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除非他的脾性如同君昭明,否则根本阻止不了。 他哪里不知道啊,这卫无疆分明就是得罪了这两个人,他们想借着战事为由把他给逼死,想要把卫无疆逼到不得不与北凉国同归于尽的地步好保证炎武国不受威胁,又能名正言顺地除掉一个障碍甚至不影响名声,反而有个举荐贤才良将之名啊。 而此时,又是一人站了出来,只不过这儿的装扮与众人的装饰格格不入,更把被他称作“巴雷特”“火箭筒”这么几个如同烧火棍的东西递给了卫无疆,说此物研究透彻将会对他有所帮助。 第492章 客卿萧凡 只见此人,与众人的装扮完全不同,留着一头短发,配上那副面容,绝对是不少女生看了一眼就心动的类型,而神情淡然自信,如同一位成功的商人。 他身上的穿着也与炎武国的众人格格不入,一条黑色的长裤,上身搭配着白衬衫与一套黑蓝色的外套,身前挂着一条领带,脚上穿得更是皮鞋,和朝堂上的众臣格格不入。 “萧凡,你仅仅是太子殿下的客卿而已,可没资格来这朝堂上闹,就算你民间是有着声望的富商,能批量生产出名为玻璃的琉璃杯,但也仅仅是个富商而已,士农工商,商最低,你可切莫在此时胡闹。” “那又如何,商业才是民生之根本,你们对科技的力量一无所知,据我所知,最厉害的东西可以直接把你们整个国家压为纸片,既然北凉国有人出手对付了,不如南越国交予我来对付,毕竟人家可是有千年大妖,你们这边最厉害的只不过是一个宗师高手,怕是打不过吧。” 萧凡看起来就如同一个相貌稍显贵气和英俊的普通人一样,可那语气却很是狂傲,完全没有把群臣放在眼里,看着周围之人的目光,就像看一群没有见识的土着一样。 “萧凡,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我炎武国地大物博,你的那些奇异之物怕是派不上用场,你到时候可别风大闪了舌头,在这儿自讨苦吃。” “我萧凡一生行事,何须向你们一群没见识的土着解释。既然不信,那就让你们看看这个被你们称作烧火棍的东西是何等威力。” 只见萧凡举起那叫做巴雷特的东西,对准了墙,射了一发下去,一枚像弹丸一样的东西,如同弓箭那般,“嗖”地飞了出去,一直到了上万里出的地方方才落下,更是连续射落了上万米高空的二十只不同方位的飞鸟。 “原来手中有着这等神物,怪不得如此张扬,只不过,对上那南越国帝王,还是差上不少,既然你有如此自信,便上去吧,到时候可别怪老夫没有提醒您,别得了神物也被那南越国打得落花流水,南越国的帝王赵无道极少出手,可那武道修为已是武道大宗师,几近破碎虚空之境了。” 田无季冷笑道: “到时候输了,可就别怪我贪墨了你的那些神物,顺便定你一个叛国之罪。” “田丞相,如此年轻才俊为国效力,是好事才是,你怎能随意安插罪名,你可是想要我炎武国亡国。” 杜东林拉扯这田无季的衣袖质问,田无季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冷声连连: “杜丞相,您不觉得,能研究这等武器之人,是我炎武国的隐患么,不管他成功与否,是生是死,等我炎武国四方危机解围了之后,他无论多少功勋都得死。” 田无季心中暗笑,他知道萧凡与君墨风交好,君墨风这位太子在民间的声望很高,还是皇后李君柔的嫡子,若是再多了这么一个人相助,以后想要应付可就难了,因此他必须死和前面主动请缨率领八十万大军迎战北凉国的卫无疆一样,全都必须死,因为他们二人的性格与自己根本合不来,更是对君墨风忠心,随时有能力把他手中的权势和利益夺走。 田无季深知,若是这君墨风得了这两人相助,他的女儿田玉蝶哪怕生了小皇子,也不得不居于贵妃之位,无法升迁为皇后,只能每日看着李君柔得意,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画面。 第493章 万里冰原雪茫然,昭台殿内诱人心 雪域苍茫,一滴滴雪花飘落,凝结作冰晶,盖住了那苍茫的北方平原,把炎武国北方的数十万里疆域,化作了一片片雪域,因而成了人们口中的北方冰原,常年被冰雪覆盖。 几道声势浩大的马蹄声,自雪域传出,一位身披华丽战甲的男子男子自雪域中走出。 男子的手中拿着长剑,眉宇间带着冷傲,周身散发着阵阵杀意,如同一头孤傲的狼,也像是一只准备扑食猎物的鹰,准备将眼前的周围收归麾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凉国的骠骑大将军刘玄阳,已是二品小宗师巅峰,即将踏入指玄境。 他的身后跟着数十万人,一个个都是身披银甲战袍,训练有素,一点也不含糊,更是整装待发,拿着刀枪剑戟,便往着炎武国的疆域去。 “如今那君战天已被蒙元帝国拖住,炎武国防备空虚,但那炎武国京城是否有人,我们尚未分晓,还请诸位兄弟小心行事,莫要被如今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刘玄阳提醒道,他不敢去赌,不敢赌炎武国是不是用了空城计来迷惑他,更是在连续攻占炎武国北方五城后,发现每一城都是防备空虚之地,全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就连将士也就那么几个,连八十人都不足,就更为的不安了,总觉得这炎武国,是有备而来,甚至想以此麻痹他的军队。 骄兵必败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若是麾下的将士都因此庆祝起来,这一战他将会输得彻底,这是他完全不想面对的情况。 因为北凉国此前失利损失了不少探子,难以打探炎武国内的状况,刘玄阳难以想到这并非计谋,而是炎武国的状况确实如此,无数的军队被积压在朝廷,受到权臣的限制,没有调派各处,更是留守京城,像个闲人一样。 右丞相田无季和福王爷君宇轩两人,更是把大半的军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还限制了这些军队的行动,可以不让他们前往西方支援陷入和拓跋一族苦战的赵天水,差一点便把这位护国大将军给害死。 刘玄阳一路畅通无阻,更是杀伐果断,把不愿归降的炎武国百姓一律杀了,而另外一些,反而要让他们为自己生产可在冬日里生长的粮草,以备自己的不时之需。 “刘将军,这炎武国是不是怕了,怎么到了现在都没有人出来,全是防备如此空虚的城池,还有几处重要的关口,他们都没有人守,可是被将军您的威名给吓到了?” “你这小子,只会胡说,炎武国可没那么好对付,绝不会因为我的威名而吓得丢盔弃甲,反而是想引我们入套,只要我们敢继续南下,怕是会中了那君战天的圈套,他可不会平白无故地调派如此之多的兵力前去和蒙元帝国作战,留下这些不堪大用之人,若真是如此,他便不会被这炎武国之人尊为护国战神了,也没有那个可能当上地位如此稳固的漠北王。” 刘玄阳心中计较着,虽然往前走着,并没有大意,更是观察着左右两方,是否会有一些适合埋伏坑杀之地,好去应付突如其来的各种袭击,哪怕一路上碰不到,刘玄阳还是小心翼翼,不敢有所怠慢。 “嗒!” “嗒!” “嗒!” 又是一阵马蹄声,自南方传来,似乎是一支从南往北走的军队。 血红色的战马和黑色的战马交连在一起,两支人数庞大的军队就此碰头。 北凉国的军队乃是五十万人。 五十万人前方,站着两百位穿着银色战袍的男子,一个个都实力强大组成了一个军阵。 刘玄阳看着远方,便看到举着炎武国旗帜的大军,正在往着他那边靠,足足有八十多万人,比之他的五十万人,多了许多。 而刘玄阳看了看那军队的正前方,便看到一位年仅十七的白袍小将。 只见那白袍小将,面目清秀却也带着硬气,手中拿着两把把弯弯曲曲的短刃,面庞上带着坚毅,可因年纪上的原因,略显青涩,仿佛从未上过战场,像是一位纸上谈兵之辈。 不过他身后那八十万大军,倒让他略显忌惮,但也还没到怕了的时候,放声问道: “哪家的小孩,竟然如此年少就带着过家家的小玩具上来,可别学了古赵的那位只懂得纸上谈兵的公子哥,被我等活埋了你这支军队,到时候可别骂本将军欺负小孩啊。” 那白袍小将正是主动请缨带领八十万大军讨伐北凉国的后起之秀卫无疆,听了刘玄阳的话,心里愤恨,觉得自己为国效力的赤诚之心受到了羞辱。 年轻气盛之下,卫无疆竟是主动出击,而非忍耐下来。 “我祖上曾在古汉之时为那时的武帝抗击过异族蛮夷,今日本将军也可以,你这蛮夷小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到时候被本将军抓回牢中受苦。” “哼,毛头小子也敢口出狂言,莫要以为带来的兵将强盛于我北凉,人数众多,便可拿下我们,我刘玄阳,可不是任由你这种小子拿捏的软柿子。” 刘玄阳听了卫无疆的话,只觉得一阵好笑, “黄口小儿,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我看你们炎武国也是无人可用了,派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 刘玄阳手中长剑舞动,便朝着卫无疆的腰颈之处劈了过去,一点躲闪的机会都不给。 卫无疆看到那长剑逐渐靠近自己,头微微一侧,迅速躲开,手中的两把短刃抬起,一把顶在那一直压着他的长剑之上,一把直入刘玄阳的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在刘玄阳那短刃即将刺入自己的心脏时,刘玄阳未曾拿剑的那一只手立马抓住短刃,反手推了回去,更是对准了卫无疆身上的好几处要害。 卫无疆也意识到,此人的武道修为不弱,怕也是个高手,没有大意,更是警惕起来,把短刃收回腰间。 两人各退一步,脚下的战马也纷纷往后退回,分别回到各自的军队前方,随后到了自己的营地休整,准备调整起明日的战术 北凉国那边配合默契,刘玄阳又是打过多场胜战的老将,自然没有多少反应,可卫无疆终究是后起之秀,因而炎武国一方很多人不看好他,觉得两人平手,是刘玄阳手下留情或是轻敌了故意让他一回。 夜里,炎武国的军营,几位男子点起篝火,手中拿着几壶私自带入军中的美酒畅饮。 “卫无疆那小子,撑不起多大局面,今日能够平手,估计是那刘玄阳见他年轻,特地让了他一回,好给我们炎武国面子。” 说话的人正是杨统领,他在军中当一位普普通通的无名小卒,辛苦蹉跎了十几年,才走上了统领这个位置,当初田家说好的让他当一位统率十万大军的将军,结果因为卫无疆这个仅仅被太子看好了几次的无名小卒主动请缨。卫无疆成了北伐北凉国的将军,而他只能当个不上不下的统领,仅仅只能指挥那么寥寥几千人,还要听从那卫无疆的话,心中自是不服,话中句句带刺。 “杨统领,你可别太担心,只要待会不听他的,然后把粮草给藏起来,不就得了,我们这些人,除了何统领那个老东西,我们这些人谁会听他的啊,丞相大人可是说了,此战必须要赢,或者重创北凉国,却不能让卫无疆有机会活着回去,只要北凉国一退,卫无疆一死,我们可就有了无数的荣华富贵。” “田丞相真有这么说过?” “自然是,这种追随太子殿下的人,都必须死,不仅是他,还有那个造出各类诡异之物的富商萧凡,还有那个唐门女侠唐璎珞,还有那个叫春兰的宫女,全都得死,只要这些人死了,那君墨风的太子地位便会岌岌可危,我们想要杀他的概率更大。待到贵妃娘娘生下小皇子,我们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 “好,好,好,苏统领,是我着相了,没有想到这一层,来,苏兄,干一杯,明日再想想,怎么让这位臭小子和刘玄阳同归于尽。至于明日的排兵布阵,我们可不能一直照着他的来做?” “要是被他发现了,岂不是大为不妙?” “不妙又如何,谅他再怎么忠心,也不敢贸然得罪田家,若是我们几人带着麾下一同堕怠,他又有什么能力面对那北凉国大军,区区一个十七岁的小子,又没有萧凡那种如同神物般的奇技淫巧,武功平平,想占据高位统领我们,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 “八十万大军,人心不齐,又有我们几人暗中捣鼓,那卫无疆却不用用过强横的武力震慑众人立威,威望不足,经历不足,还坚持着太子殿下那套仁爱之道。如今他的心中也就一腔热血毫无谋略,被那刘玄阳激了几句,便怒了。杨统领,您猜猜,到时候又有几人会真正听命于他。” “哈哈哈,怕是没有一个人会听他的安排,除非那些人都是傻子。我们这些人,也就一群没什么背景的小人物而已,谁敢得罪田家这等与仙家宗门有所合作的权贵啊。” 杨统领大喝了一坛美酒,把那坛子扔到一旁,似乎是看到卫无疆战死在北原,自己当上大将军的那一天,内心无比畅快。 “喝酒喝酒,喝完酒后睡觉,就等着那个小子明天战死,最好是死前重创了那北凉国的军队和那个刘玄阳,好让我们捡个漏,得了那渔翁之利,回到京城后功成名就,得一些名望。” 几人喝得酩酊大醉,不少将士也跟他们一样,懒散惯了,看到他们这些人如此慵懒,自己也跟着慵懒起来,直接就在地上睡着了,估计到了明天鸡鸣之时都醒不来。 卫无疆此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排列着好几道军阵,不想在明日打成平手或者兵败,虽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他这次不想输,因为输了,不仅是他输了个人荣誉,还有可能输掉自己的性命,甚至会让更多忠诚于炎武国的百姓流离失所或是性命垂危,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更不是他想面对的凄切场面。 至于北凉国一方,刘玄阳虽然和那卫无疆打了一次平手,但也自知自己过于轻敌了,也没有想到那个毛头小子的武道修为在如此年轻的情况下,竟是到了武道宗师的地步,只是战斗经验略显不足,特别是在战场上。 “炎武国果然不凡,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实力,倒是小瞧了他们,不过这次派来的人,恐怕是那田无季派来的,派一个碍了你田家步伐却又对炎武国忠心耿耿的人来杀我,倒真是好算计,不仅解决了外患,还稳固了你的权势,让这个朝堂上少了些许反对你的声音。这如意算盘,你打得可真是好啊。” “刘将军,那卫无疆的实力不可小觑,可要发动我北凉国的两百银龙骑,好让那小子彻底折服?” “不用,我自有考量,这个卫无疆实力不错,谋略不足,而且那八十万大军,看起来并非一条心,更没有我北凉国的人团结。他卫无疆再有能力也没法带得动这一盘散沙,除非他可以一人一剑把我们北凉国所有人给杀了,不然,他此战必败。” 刘玄阳早就看出来,炎武国的八十万大军,有着不少包藏祸心之人,其中不乏一些千夫长和百夫长,就连不少统领也有着想要叛变的心思,心中便有了考量。 “传令下去,明日的作战方式与今日相同,让精良的兵将对战杨统领,佯装战败,再以普通的军队配合我设置好的那套军阵,围困卫无疆。” “刘将军,这是何故?” “卫无疆虽然年轻气盛,性子急躁,但那面相看来,应该是个稳重之人,不会因为今日的一时火气而再度大意。那位杨统领,我曾见过他,没什么本事,却是为人自负,以为军中资历够老,便能当得上经验老道的良将,是一个贪慕虚名之徒,得了胜利便会自吹自擂。我如此说法,你可明白?” “以弱兵困住真正的贤良之才,再以强将佯装输给无才无德之人,将军此计甚妙,末将佩服。这样的话,那位卫无疆再有本事也只会成为一个被唾弃的人,甚至会有不少人把那杨统领推到主将的位置上去,高,实在是高啊。” 而另一处,昭台殿,曹公公收了田无季和君宇轩的贿赂,笑意绵绵地走了进去,便看到一位正在梳妆的美人。 只见此女,穿着一身彩色的衣裳,宽大的衣袖之上绣着凤凰,裙后的拖尾之上皆是凤羽,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纱带,双手周围环绕着几圈色彩鲜艳的披帛,手中拿着一把梳子,整理着那带着少女般娇俏的朝天髻,还有那支金簪与金色凤冠。 一双玉腿横陈,已是让无数男子心动,而后又是那白皙细腻的双手,被轻轻藏在袖中,但那柔软的观感,足以让不少男人忍不住去摸一下,再搭配上那清纯可人略显一点点呆傻又带着几分冷傲的甜美面容,还有那无可挑剔的完美身材,称之为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曹公公看得直流口水,却也忍了下来,拿起几个装着珍宝的锦盒,对眼前之人恭恭敬敬道: “大公主,太子遇刺,陛下和皇后娘娘陪着小公主睡觉玩闹,耽搁了不少朝政之事,群臣希望有皇室嫡系之人出来主持朝政之事,老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您,这是老奴的一点点心意,还请大公主笑纳。” 第494章 三样礼物,科技的力量 昭台殿内,君昭明看了一眼那露着谄媚笑容的曹公公,又看了几眼那锦盒, “曹公公,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想贿赂本宫?” “大公主,这怎能叫贿赂,这叫做识时务,现如今陛下怠政治,皇后娘娘因为您的事情而显得慵懒,太子更是在宫内遇刺,唯一能主持朝政的皇室之人就您一个了。” “说吧,这锦盒里面有着些什么?您既然要本宫主持公道,那就让本宫看看,这里面有些什么吧,若是本公主满意了,倒是可以徇私提携你一番,若是不满意,你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君昭明拿起梳子,放到她那垂直落到腰间的长发,乌黑明亮,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看着那簪头上的凤凰,微微一笑,望向了曹公公,眼神轻蔑,把那发簪轻轻一捏,发簪未曾变化,可地面上早已多出几条裂缝,周边的好几个花瓶都“砰”地一声破碎。 “曹公公,你想请本公主公事公办可以,但你别想有着什么多余的心思,我可没有灵月妹妹那么好骗,更不像母后这个抛弃亲女儿的贱人一样无用,你最好来谈正事,如若不然,这个瓷杯,便会是你的下场。” 君昭明话语刚落,那原本放在桌面上的茶杯就不知何时到了君昭明的手上,随后被他轻轻一瞪眼,这茶杯就成了一点点粉末,连碎裂的瓷片都不是。 曹公公看了一眼君昭明,心里暗自冷笑:果然是个跋扈的公主,语气都是那般狂傲,想要威胁咱家,咱家能在宫中混迹这么多年,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公主可以撼动的,既然您想立威,那就别怪老奴未来翻脸无情了,如今的炎武国,已经有三位公主,也不差你一个。 不过曹公公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是这么说,把三个锦盒带了上来,说: “大公主,这礼物总共有三件,这三个锦盒只是其中之一。” 曹公公把锦盒递上,随后打开,只见那锦盒之内,闪闪发光,似乎是三颗明亮的珠子。 第一个锦盒之内的珠子,是金色的,第二个锦盒之内的珠子,是银色的,第三个锦盒内的珠子,是蔚蓝色的,每一颗都奢华无比,似是几颗价值连城的珍宝。 “大公主,老奴才疏学浅,只识得珍宝,不懂什么诗书礼乐,就是一个俗人,这些三颗珠子,分别金珠,夜明珠和海底珍珠” “这金色的是大漠商人在沙海淘金之时用黄金打造的金珠,这银色的珠子,是众多商会筹集巨款请来数百位珠宝大师共同打造的夜明珠,这蔚蓝色的珠子,是来自海底世界的万年珠贝的内丹,都是老奴在外邦寻来的稀世珍宝,特地当作今日莫名到访打扰您清静的歉礼。或许入不了大公主您的脸,但还是请您收下,不然老奴的心中不安啊。” 曹公公不断地观察着君昭明的脸色变化,直到看见君昭明那毫不犹豫地把珠子收起,像是没见过多少金银珠宝的模样,方才欣慰地笑了起来。 “大公主,怎么样?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至极,没想到啊,曹公公您这么懂事,知道打扰了本公主,还送礼来了,你之前的那些无礼行为,本宫倒是可以从轻发落。” 君昭明接过三颗珠子,随后翘着腿,双手拨弄着脸上的妆容,明明已经很美了,却想让自己变得更美。 “不错不错,这几颗珍珠,值不少钱吧,您倒是破费了,本公主也不是什么无情之人,你送了礼过来,我自然要回礼的,这些银两,应该够你这个奴才挥霍一阵子了。” 君昭明拿出一张银票,递到曹公公手上,饶有兴致地问道: “曹公公,您说这三个珠子只是三样礼物之中的一样,那么另外两件呢?可要拿出来给本宫瞧瞧,看看是什么样的礼物,竟然让你这个奴才觉得可以请得动本宫。” “大公主,这第二件礼物极其珍贵,您可要小心点收藏,可别随意弄坏了。” “哦,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这般神奇,让你这个奴才觉得本宫会珍惜。” “那大公主可要看好了,你们还不快点给我抬上来,可别怠慢了大公主,你们都该明白,怠慢了大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曹公公对着门外的众人喊道,只见一群宫女和太监抬着一套衣物上前。 只见那衣物,布料皆是上层,配以明黄色,正红,贵紫,玄金等色,上襦的内里是明黄色的里衣,绣着凤凰与牡丹等图案,外披红色的披风,袖上几只神鸟飞舞,袖间与腰间更是有着一条华丽的披帛环绕,下裳的腰封与蔽膝之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高腰处束着一条紫金色的纱带,再配上那金色的九天垂凤冠还有琅嬛玉珠钗,奢华到无以复加。 以君昭明如今那带着少女娇俏般的朝天髻,还有她那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材,搭配上这件衣服,怕是所有美人加起来,都不及她一分。 “大公主,这是皇后娘娘亲手为您缝制的,这披帛,更是以上好的云锦所织。皇后娘娘说了,当年因为田贵妃的阴谋,害得您与她失散多年,心中愧疚,暗中找人打量了您的尺寸,亲手缝制了这件衣裳。” 曹公公暗自叹息了一声,说: “皇后娘娘这些年也过得很苦,她每日都得处理自己不怎么熟悉的后宫事务,她拖老奴给您捎一句话,莫再因为当年之事怨恨她了,她心中也很不希望听到您喊她为抛弃亲生女儿的无情之人。” “这,这真的是母后亲手为我做的?” 君昭明那张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触动,但又很快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此前的冷漠, “那个抛弃本公主的皇后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女儿啊,不过送礼还得要你这个阉人来送,看起来没多大诚意啊。礼物我收下了,而且本宫现在就得换上。这第三样礼物,应该是父皇让你这奴才送来的,告诉他,他的东西,本公主不稀罕。” “那大公主,您换好衣裳好,可是要上朝处理陛下耽搁的政务还有南北两方的政事?” “这是自然,北凉国狼子野心,想着吞并我炎武国,南越国更是虎视眈眈,控制了不少千年大妖,四周更是天灾人祸不断,饿殍千里。父皇昏庸,母后更是个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保护不了,还在能让自己儿子在皇宫内遭遇刺杀的废物。本公主自是要全权代理朝政之事,刻不容缓,曹公公,你待本公主更衣完毕,便到朝堂上去。” 君昭明心中总觉得忐忑,总感觉北凉国和南越国的事情,没有她插手,估计会难逃一劫,火急火燎地往着金銮殿上走去,准备代行皇权。 而另一处,南越国,赵无道自从被君无忧击败后,心里就一直在愤恨,觉得自己只是大意了一回,才会这般失利。 赵无道依然是那身黑色龙袍配上黑龙长枪,气势鼎盛,面庞上带着威严和冷傲,还有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态。 “阮炆德,朕问你,那君无忧如今的动向如何,还有,炎武国可是有着极大的动荡,此时可是良机?” 赵无道对身后的一位将领问道: “阮炆德,我南越国若是今日出征,会有何等结果?” “陛下亲自出征炎武国,自然是大获全胜,至于炎武国局势,您听军师说的便是。” 赵无道看了一眼身后那羽扇纶巾的男子,问道: “军师可有良策?” 那男子笑了一下,羽扇微微轻摇,说: “如今的炎武国,南方三年大旱,东部洪涝频繁,据说还有海底的妖物作乱,北方有着北凉国和蒙元帝国,西方的附属国被拓跋一族所灭,若非拓跋一族不擅水战,几次面对那赵天水失利,炎武国将不会仅仅沦陷了常江以西的领土。” 男子羽扇再摇,说: “陛下您励精图治,更是有着锁奴环这等奇物,那些仙家宗门的心中在乎的是利益而非道义,而君无忧这个炎武国君王,不仅在朝堂上公然跟小女儿嬉戏,宠溺皇后,不过问政事。我们自该是趁其不备,攻其不意,乘胜追击,莫要管身后事了。此时进攻,正是良机,陛下您莫要耽误了时辰。” “好,那朕便听军师您说的,如此好的机会,可不能错失了。” 赵无道心中有了计较,心想着,要把上一次输掉的东西全部讨回来,高声呼道: “君无忧,你以为侥幸击败了我一次,破坏了那焱月妃身上的锁奴环,还隐藏了真实实力,我就不敢来你炎武国疆域了,我赵无道,可不会一直龟缩在南越这等小地方,不仅是炎武国,北凉国,蒙元帝国,还有海底王国,外邦诸国,都迟早会纳入朕的领域。” 赵无道看向了远方,却发现有好几个地方有所不同,只见不远处,一头千丈高的巨狼咆哮着,怒吼着,却无能为力,想要化作人形质问,却怎么也没法变化,除了发出愤怒中带着痛苦的狼嚎声,竟然再也不能继续进行任何行为。 这狼的脖子上的铁环勒得很紧,几乎压到他窒息,依然僵持着,不愿意听从任何命令,那双狼爪每次抓向铁环之时,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了那儿。 “你这狼妖,竟然还不老实,给朕跪下。” 赵无道一枪抽打在那巨狼的身上,那如山岳般庞大,比钢铁还坚固,就连武道高手都在狼妖这等情况下难以破开的那层狼皮竟然在这一枪之下流出了无数的血,痛得那巨狼直掉眼泪。 而那巨狼的旁边,也有那么几只如同他身躯一般庞大,身体更为坚固的怪物,但无一例外,脖子上全都套着一道银色的铁环,只要赵无道意念一动,他们连想要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而这些巨物中,也掺杂了一个异类,是一个楚楚可怜,衣裳上绣着锦鲤等图案花纹的红衣美人,那张清冷的脸上带着呆滞的表情,似乎是在害怕,生怕自己受到非人的对待。 而除了这些异类外,还有一群看起来十分普通,身上却能随时施展出风,雷,水,火等众多特殊异能的平民,这些平民有的来自南越部族,有的来自炎武国,还有的来自外邦,全都被赵无道抓来,被迫成为南越国的替死鬼奴隶,上顿不接下顿,不仅要帮南越国打仗,还要为他们修建行宫。 生的貌美的,更是要被送到赵无道那儿充当一个可以随意被他人处置的妃子,连和其他男人牵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这群奴隶,还不乖乖地跟着陛下出征,这锁奴环的威力,你们想必也知道,若是不想继续受苦,就好好地立功,让陛下看到你们的能力,明白了吗?” 那南越国军师邪魅一笑,把那些奴隶往着北方驱赶,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的身体状况和伤势,哪怕是那种娇滴滴的美人,都被他看作是一个为南越国赴死的奴隶。 而南越国正想北上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如同铁盒子一样的东西快速前行,在他面前进行拦路堵截。 只见那个铁盒子一样的东西,四周皆是黑色,总共有四个门,门上带着银色的把手,上面有四个玻璃窗,下方更是有着四个如同车轮一样的事物,行动极快。 而那铁盒子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与炎武国的人在装扮之上差异极大,西装革履,穿着皮鞋,打着领带,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如同烧火棍一样的东西。 此人正是萧凡,只不过,他的表情,比起赵无道更加的狂傲和帅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一个人拦截我南越国大军。” 萧凡看了几人,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盯了两下,说: “我的名号有很多,但你都不配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碰到我,你们算是倒大霉了,今日我就让你们这些土着看看,什么才是科技的力量。” 萧凡冷哼一声,说 “大人,时代变了。” 第495章 萧凡的科技武器 “大人,时代变了。” 萧凡从那个铁盒子一样的东西走下来,手中拿着那烧火棍一样的东西,对准了南越国众人的脑袋,特别是那个手执黑龙长枪的男子,扣下扳机,一发如同弹丸一样的东西快速地朝着那男子的脑袋飞去。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东西即将到来之际,一把大刀把那子弹挡下,阮炆得挡在了那男子身前,问道: “陛下您没事吧?” 那手执黑龙长枪的男子正是南越国帝王赵无道,虽然站在前头,可神色冷傲,哪怕刚刚那般险境,也不动声色地看着。 “阮炆德,你先退下,这小子手里的东西有点古怪。” 赵无道握紧长枪,护体罡气环绕全身,形成一道黑色护罩,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看了几眼阮炆德。 阮炆德看了几眼那个眼神,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只见南越国的军队集体后退,像是怕了那萧凡,甚至有一种想躲避萧凡手中那个“烧火棍”的错觉。 “看来这个突击步枪还挺好用的,竟然一下子就能把那么多人给吓跑,等会再来个机关枪突突突他们几下,这个南越国岂不是溃不成军,美滋滋。说不定还能得到那炎武国君主的赏赐,收获几个南越美女,特别是那个赵无道的妃子焱月妃,可是说了,只要杀了那个赵无道,便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我。我可得好好表现,莫要让这样的美人失望了。” 萧凡又从那个特别的“铁盒子”里面拿出一个特别的东西,对准了南越国众人。 只见那个动作,通体漆黑如墨,上面有着很多如同孔道之类的东西,旁边还挂着一圈的椭圆形状的异物,哈哈大笑道: “你们这些人里面,谁是赵无道,给小爷我出来一下,好让我把你解决了送到月妃姐姐手里,敢在之前把漂亮的月妃姐姐当奴隶,真是不知死活,看来你已有取死之道。” 萧凡眼神中的轻蔑越发严重,甚至双手扣着扳机,对准了那些准备撤离的南越国将士,随时准备开火扫射。 阮炆德的心中丝毫不敢大意,可赵无道的双眼却因为萧凡提起焱月妃的时候充满怒火。 因为那焱月妃,不仅是她曾经俘虏回来的奴隶,还是他的妃子,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被他牢牢控制着,却没想到逃到了炎武国,还被那君无忧给救下了。 赵无道面色阴沉得可怕,想要行动,可他身边的军师阻止道: “陛下,切莫心急,此等奇技淫巧,未必用得上您出手,这不还有一堆的替死鬼,不是么?” “军师,何出此言。” “陛下且看。” 那军师看了两眼,随后往着身后的众多南越国军士使了一个眼神。 那些南越国将士瞬间退至后面,露出一批大小不一,男女老少都有的人群,还有好几只山岳般庞大的异兽,就不如在最前方的一头灰色巨狼和紫色大蛇。 这些人和异兽,无一例外,全都在脖颈之处套着一个照着他们尺寸来打造的铁环,眼中带着或是怨恨,或是愤怒,或是害怕的神情。 “萧凡,你以为光凭着那些奇技淫巧便可以赢吗?绝无可能,我南越国的底蕴,远超你想象。” 阮炆德看到这堆人出来后,立马硬气了起来,说: “萧凡,既然你得罪了陛下,还为那个女奴隶说情,那就别怪我们心狠了,你迟早也会成为这群人之中的一个。” 阮炆德看到这些人竟然不愿意行动,立马一鞭子随意抽打到其中几个人身上,骂道: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上,难不成你们这么多人还怕萧凡一个?要是不动手,今晚的惩罚可不就是抽打十鞭子那么简单了。” 被鞭打的这几个人,其中一人双眼充满怒火,手中握着一团带着雷霆之力的球状物,想要对眼前的阮炆德动手,然而他即将发起进攻之时,却感觉全身疲软无力,手中的那一团细小的微弱力量也因此消失不见了不少。 而他的旁边,是一个掌握着一点点风元素力量的女子和一个掌握着火焰力量的男子,同样想要反抗,却突然觉得所有的力量都失去了,想要把脖子上的铁环挣脱开了,却感觉全身疲软无力,根本无法挣扎开来。 只有听从阮炆德的命令下,对萧凡发起进攻,他们才能重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才可以继续行动自如。 “这就是那田无季所说的异能者和千年大妖吗?这个赵无道果然厉害,竟然控制了这些异兽和怪人为奴隶,不过,倒也不是解决不了他们,先看看是什么个情况吧。” 只见一个异能者早就受不了那束缚冲了上前,他的手中跳动着狂暴的火焰,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因为赵无道说了,只要他们谁能杀死萧凡,谁将不再会被锁奴环控制,更可以在南越国内当一位统领一千个南越国将士的千夫长,未来得了炎武国领土会封一块封地给他。 这男子信了这话,又觉得自己的异能强大狂暴,必定能拿下萧凡,自然是自信无比地走上前来。 可那异能者刚一上前,便看到萧凡拿出一个红色的筒状物,按上开关往着那男子脸上一喷,无数如同雾水一样的东西全都喷洒在那个男子的身上,那男子不仅全身湿透了,甚至搞得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全是白色粉末,手中不断地燃烧起火焰,却在火焰刚刚生出来的一瞬间立马熄灭。 而又一位异能者上前,正是一位掌握着风系异能的女子,那女子不想继续受到任何屈辱,手中抓起了几道风刃,化作狂风,直接吹向了萧凡的方向。 可能风吹过之时,竟是一块白色的透明墙壁前面停了下来,不管那女子怎么用力地去刮起狂风,都始终被那透明得如同琉璃般的墙壁给挡下。 “这便是你们这些异能者的实力,空有一身异能,却毫无技巧,简直是不堪一击,怪不得会被南越国奴役。我略微一出手,便可以把你们全部给抓起来灭掉,想摆脱赵无道的控制都难,还妄想着杀小爷我,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那掌握雷霆力量的男子原本被鞭打就已经怒火中烧了,如今听到萧凡的话语,更是觉得耻辱,双眼都是红彤彤的,冒着无数的火光,手中的雷霆力量十分狂暴,准备发起进攻。 “你这个混蛋,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窝囊,只不过是中了阮炆德的诡计罢了,我要杀了你。” 那男子身上的雷霆之力变得狂暴起来,几道雷电袭了过去。 可萧凡一点也不躲闪,反而拿出一条小小的银白色长针,那些雷电劈了过去,却变得弱小无比,更是被这长针给吸收了过去,不管他后续施展出多少雷霆之力,都始终如同泥牛入海,全都被萧凡手中的长针给吸了进去。 那位掌握雷霆力量的男子心中不甘,可却没用,反而是被萧凡拿起步枪一枪打在他的臂膀之上,又往着他的双腿打了两枪,那男子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不断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上的伤而无法站直,无力地躺在那里,用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对萧凡动手,然而不管怎么努力,他都站不起来,更是在剧烈的疼痛之下晕了过去。 萧凡踢了那男子两脚,把那男子踢醒,说: “雷霆之力可不是你这么用的,你也不看看那个拿着喵喵锤的雷神被反派欺负成啥样了,真的是。就你这个样子,那份异能还不如交给我来用呢。” 看到那男子不甘的眼神后,萧凡继续张狂地问道: “还有谁?” 那南越国军师看到好几位异能者落败,心中暗道一声“天才”,但也没有太过大意,反而望着那山岳一般的巨狼,问道: “苍鳞狼王,你既然觉得自己如此有本事,称霸一方,只不过中了陛下的计,方才落到如此下场,只能在锁奴环的控制之下仅仅可以发出狼嚎,无法继续化作人形,何不与这个凡人一战,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呢?修炼七千多年,您总不会就那么点本事吧。” 苍鳞狼王发出一阵阵凄厉的狼嚎,而他后面那紫色的巨蛇长着八个头颅,全都在嘶嘶嘶地叫着,似乎是在愤怒。 那灰色的巨狼大爪一拍,周围已是生成七八级的地震,让周围的人连战都站不稳,就赵无道这类武道高手可以勉强定住身形,而萧凡也是在这一声声震颤之下上下摇动起来。 “这便是苍鳞狼王的威力吗?果然厉害,不过也就一个厉害的boss而已,平常打巨人城泰坦那里的挑战模式可打得多了,今日碰到,倒是厉害不少。” 萧凡拿起那机关枪就不断地往着苍鳞狼王的身上扫射,无数的子弹碰到苍鳞狼王的躯体便瞬间落下,连一点皮外伤都没有。 “卧槽,这是什么怪物,打那么多枪都没打死,看来得用我的火箭炮了和迫击炮了,看看你这回还死不死。” 只见萧凡拿起一个巨大的火箭筒,对准了苍鳞狼王就是一炸,竟是炸出了一大块血来,让苍鳞狼王的速度迟缓了一下,更是愣愣地看着那火箭炮在他身上造成的伤痕,想要施展法术,却每一次施展的时候,都觉得有一股怪力在干扰,这萧凡的周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场地,所有术法都像是受到干扰一样,被一种莫名的场力给吸走了一样。 若非他体型庞大,身体坚固,怕是真的被这个萧凡给杀了。 “好一个萧凡,竟然有如此奇特之物,看来在机关造物之上,这小子丝毫不亚于墨家和公输家啊,怪不得炎武国的人敢派他独自一人前来。军师,你说,这两只被我抓来的千年大妖,能否胜过这萧凡。” 赵无道看着这一人一妖的局势,并未打算直接出手,反而想着如何耗尽萧凡的底牌,等到最后时刻才出手,将萧凡手中的造物抢了去,再逼着他研究更为强大的造物。 “若是全盛时期,苍鳞狼王必胜,可是如今,恐怕平分秋色,再加上苍鳞狼王被一个凡人如此羞辱,还被伤到了,想必会失去理智,输给这个凡人,也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 南越国军师看着这陷入胶着的这一人一妖,与别人想的不一样,他的心中无比看好萧凡。 “军师,为何您会如此看好这个萧凡?”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陛下,此子虽然狂傲,但其掌握的知识,却是远超我等想象,绝非炎武国该有的人物,反而像是来自异世的客人,只要将这等异世旅人抓来当作我南越国的俘虏,岂不是更能彰显南越国的威名?” “军师考虑果然周到,是朕着相了,不如把那八首蛇王也喊去,看看此子如何应付?” “自然可以,这两个妖物被我等奴役如此之久依然有着异心,没那么好掌控,还不如让他们败在那萧凡手中,不过,我们还得让阮将军控制几个异能者奴隶去扰乱那两只妖物,尽可能地给那萧凡提供个庇护,造一个平局。” “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末将这就为您和陛下分忧。” 果不其然,几个异能者的干扰下,两只大妖就开始乱了阵脚,可是他们身躯坚硬,体型庞大,一般的热武器,实在是没法破开得了这两只妖怪的防御。 “好厉害的妖怪,竟然那么厉害,不过,我也有着底牌。” 萧凡走进了那个“铁盒子”一样的东西呢,直接往着一处地方开去,大喊道: “有本事你们就来追小爷我,小爷要让你们看看我的终极武器有多厉害。” 说罢,那铁盒子的速度便变得极快,完全超越了常规车辆在现代社会中的最高限速速度,一直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实验场地里面,拨弄着这里头的装置。 那两只妖王赶来之时,便看到一个巨大的东西往着他们的身上快速飞行。 “轰”地一声, 巨大的蘑菇云自两只庞然大物身旁升起,那灰色的巨狼和紫色的八头大蛇身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血迹,殷红的血液不断地往着外面流。 而周围方圆上千万里地包括数十座占地方圆五十万公里之遥的城池也无所幸免,化作一片乌有,寸草不生,满城都是散落的尸骨和焦黑的尸体。 而勉强活下来的人全都皮肤发紫,和受到了某种特别事物影响一样。 萧凡看着那满目苍夷的大地,又看着那因为护体罡气的原因毫发无伤地赶过来的赵无道,问道: “赵无道,你还有什么真本事,就尽管使出来,我也没想到,竟然连核弹都没能把你炸死,真不愧是武道修为接近破碎虚空水平的武道大宗师,果然厉害。” “呵呵,萧凡,你不是喜欢美女吗?那我南越国就送你一个美女,就看你把不把持得住了。” 南越国军师微微一笑,一位女子便被送到了萧凡身侧。 第496章 美人如画心若虎 只见那女子,一袭红色的锦绣长裙,云肩与披帛,早已破烂不堪,上襦的胸前绣着不少鱼鳞状的纹样,下裙的裙摆挂着几串珠贝,眼神之中带着一点点迷茫,双手双脚都挂着镣铐,就像是一条被人从水中捞上来的鱼儿,默默地等待钓鱼的鱼叟将她吃干抹净。 女子站在萧凡的面前,脚步放缓,身体不断地颤抖着,跟看到了某些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人一样,憔悴的脸色更显凄凉,背上的伤痕,在默默诉说着南越国对她的伤害与折磨。 赵无道并未发话,他身边的南越国军师却是率先发话了, “萧凡,你的武器确实厉害,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的那些武器,能不能对这个小美人造成一点效果,在你刚刚那东西的威力之下,这个美人的衣裙,似乎不曾受到影响啊。” “怎么可能,核弹竟然连条裙子都没有炸出效果。” 萧凡心想,可转头又不再去想这些可能,毕竟古代仙侠世界,有些离谱设定在他看来也是正常。 “赵无道,你是不是没有什么本事了,竟然派一个弱女子,你还真别说,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少女,我还真下不了手,你这居心不良啊,竟然要我干这种违法的事情,简直离谱。” 萧凡走到那女孩面前,轻轻披好了她腰间的披帛,关切地问道: “小妹妹,没事的,哥哥我保护你,可别听那群坏人,到哥哥我怀里来。” 萧凡又把手放在那少女的袖子上说:“这锦缎长裙可真漂亮,看起来都是上好的丝绸和布料啊,不错,不错。哥我喜欢,就爱你这种类型的美女。” 萧凡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做出不少暧昧亲昵的举动,虽然在现代社会是稀松平常,十分常见的举动,但在炎武国,南越国这样的保守封建社会来看,确实有失风度。 女子害怕地缩了缩身子,那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是在说“滚开,别碰我”这类话语,却又不敢说一样,看起来已经被人羞辱得不敢继续进行任何反抗,对生活失去希望了。 “怎么样,炎武国太子的门客,萧客卿,萧凡,你的那些奇技淫巧,可敢用在这个女子身上?要不是我们赌一把,是你保持理,性把她给杀了,还是她为了不再被我等奴役而把你杀了。” 南越国的军师手中羽扇微动,似笑非笑,双眼不断对视着萧凡和那女子,想要看看两者相争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萧凡冷哼一句,把那红衣女子抱在怀里,神色依旧狂妄, “你们南越国也就这么点本事,拿个女人来挡灾,如今到了我的怀里,成了我的人,还真是妙极,妙极。” “萧凡,你喜好美色不假,但你可有想过,色字的头上,是个什么字?我劝你这小子,莫要顾着与我等嘴角争执,看看你怀里的美人吧。” 南越国军师嘴角微微一翘,只见那红衣女子便从腰腹处拿出一把银亮的匕首,闪烁着寒光,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变得极为刺眼,盖住了周围的视线,速度极快,仅仅是轻微地一下,便刺入了萧凡的护心铠甲,那连子弹的穿不透的防弹衣加上防御刀剑的金丝软甲,竟是在这一刻瞬间被刺穿,仅仅差那么一厘米,就捅穿了萧凡的心脏。 女子的眼中冒着冷意,口中带着寒气,嘴里呢喃着, “我要摆脱奴役,恢复力量,不再被这该死的赵无道掌控,若非当初陷入虚弱,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还要被你这个狂妄的凡人羞辱。” 萧凡看着那已经露出杀意的女子,心里大惊,他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但也没想到这个女子会藏着匕首,还对他如此行事,实在是始料不及,虽然有现代科技造物加上古代名贵铠甲的庇护,但对于这个女子来说,仿佛都不怎么够看。 “好你个小美人儿,竟然敢对小爷我动手,实在是欠教训了。今儿个小爷我就好好地教育你怎么做人。” 萧凡把匕首抽出扔到地面上,手中抄起一把手枪,对准那红衣女子就是打出了两枪,却没有任何的作用,很快就被那女子侧身躲了过去。 “凡人,你大胆,吾乃是以鲤鱼之身修炼千年得道成仙的仙女,你竟敢如此无礼,简直放肆。” “又是一个妖怪,还是个女妖怪,许大佬玩蛇,宁大佬玩鬼,落大佬玩虫子,还有不少玩狐狸和玩兔子的,我正好愁着自己找不到特别的美人,这下好了,这回我得玩鲤鱼,钓鱼佬绝不空军。” 萧凡一点也没害怕,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这个少女,内心充满了欲望,试图把她收入自己的美人图录当后宫呢。 “女帝类型的我尝得多了,炎武国内的附属小国里头一大堆,这回我得尝尝鲜,壮一壮我的雄风。” 萧凡说我,更是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不过话说回来,美女,你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是什么啊,要不要加我v?” 听到萧凡这话,那红衣女子的身体更是气得颤抖,骂道: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若非中了那南越国的计,我绝不会被你这个凡人如此凌辱冒犯,亵渎我的威严。” “那又怎样,在赵无道那里是阶下囚,在我这儿也最多当个妾,我亵渎了你又能如何。” “凡人,你莫不会以为你的那些科技我不曾见过,只不过是外邦的科学造物罢了,只是这南越国地处偏僻没多少人知晓,外邦之人也极少来中原大地推广他们的产物。” 那红衣女子身形迅速,把萧凡手中的一把突击步枪给抢到了手上,扣动扳机打了一枪,又对准了萧凡,准备再补上几枪,可却发现怎么也没有声响。 “我说美女,都没子弹了还玩啥呢,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还懂得用这个,看起来不像是土着啊。” 那红衣女子见此,依然心有不甘,想要施展法术,却因为身上的伤势未曾愈合,又要维持着人类的体型免得因自己的原型无法在陆地上行动导致缺水而死,法力存于体内,难以调动一点,只能硬撑着这个如今比凡人女子还要娇弱的躯体。 “可恶的凡人,等我摆……” “可惜,你摆脱不了你的命运,还是乖乖地做小爷我的一房小妾吧。说不定公子心情好了,还会放你一马。” 萧凡轻蔑地说,看向了赵无道: “南越国的各位,谢了啊,竟然还送了个可以被随意掌控还如此漂亮的美人儿过来。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锁奴环那么好用,早知道就找你们买几个好去控制那些不听话的家伙。” 赵无道看着眼前的萧凡,还有他那得意的神态,手中的黑龙长枪握得更紧,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不过,萧凡的速度更快,拔出手枪往着赵无道那儿打了三枪,全都被赵无道一个横扫扫落在地。 “既然子弹射不中你,核弹炸不死你,那就试试火箭筒加导弹叠加在一起,能不能把你给打爆。” 只见萧凡又走进了那实验室点开了好几个按钮,对着赵无道等人就直接来了好几发,产生了巨大的爆炸。 可烟尘散开后,赵无道毫发无伤,只是显得疲累,手中的黑龙长枪冒着玄色的气流,把周围弥漫的烟尘劈开,全身上下都被金色的罡气护在里面。 “不愧是南越国的皇帝,果然厉害,比我以前看武侠小说中”武道大宗师厉害多了。 而另一处战场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第497章 北原飘雪纷飞落,千人喋血梦回还 炎武国北方,已经有五座城池因为防备空虚被北凉国夺走,其中有好几处重要关塞被北凉国给占据了。 卫无疆在军营中分析着战场上的局势,却忽然听闻斥候来报: “卫将军,顺州和抚州已经因无守城之将失守了。” “我军军势占优,本将军更是让朝廷安排八十万大军随我同行北伐征战,我更是安排好了人手去把守顺州和抚州。那北凉国仅仅五十万人,怎会如此,竟然因为防备空虚而失守,你可是谎报军情要让本将军心烦陷入被动,好让我军几日后作战时处处失利?” 卫无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加上北方那冰天雪地的气候,斥候的身体便冷了几分,只好如实地回答: “卫,卫将军,杨统领和苏统领二人,觉得您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统领八十万大军的将军,而他们摸爬滚打多年,背靠田家,方才得了个统领的位置,心中不服气,故意不听从军令,就连他们手中的部下也是,竟然在宁州城内寻花问柳,饮酒作乐,耽误了时辰,不曾听您的调派带兵守城。方才让北凉国钻了空子,就连一半的粮草都被北凉国夺了去,而另外一半粮草都在他们两人和宁州的富商权贵手中。” “对了,如今我所在的辽州城还有多少人?还有我身边的几位副将去了哪儿,你可知道?” 卫无疆向那斥候问道,斥候也没作隐瞒,如实回答: “卫将军,如今的辽州城内,守城的将士仅仅只有千余人,不足两千,您带来的八十万大军,早已随着诸位统领和三位副将离去,杨统领因为有着朝中的田丞相撑腰,带走了近乎十一万人,而几位副将各自带走了二十万人,剩余的人都见着将军年仅十七,如此年轻,想必毫无资历经验,全都跟着其他统领离开了,仅仅只有千余人愿意追随您,心中仍旧摇摆不定。” “千余人,千余人。” 卫无疆听着斥候得禀报,皱起了眉,心中像是在难过,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笑,却又没法笑得出口,咳出一口带着血的痰,整个人瘫坐在那儿, “怎么会,怎么会,我一心为国效力,主动请缨带领八十万大军北讨北凉国贼子,一心想着收服因战神君战天一时大意丢失的五座城池,从未有过纸上谈兵之举也不愿说空头大话。结果尚未占据先机,反而失守两城,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如此下场,莫非就因为我年纪轻轻,资历不足,不该被信任吗?” “将军,您怎么了?” “我,我没事,那北凉国的军队动向你可查探出来了?” “已经查探出来了,北凉国的将军刘玄阳不知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知晓我们辽州城内仅剩下千余人和将军您,准备今夜就动手把您生擒立威,我就是佩服将军您年纪轻轻就敢在朝中各大权贵面前主动请缨亲率八十万大军北伐的气魄所折服方才心甘情愿追随您,冒死把这些情报说出来,如今算算时辰,那北凉国已经围困了辽州,准备将这剩下的千余人和将军您的头颅砍下了。” 斥候冷汗直冒,今日冒死传报消息已是危险到了极致,而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暗中观察到了,刘玄阳早就带着五十万大军把整个辽州城内外围困,完全不给城内的人有任何逃出去的机会,甚至下令十日之内不封刀,直到城中所有人心甘情愿跪下来臣服为止。 而此时,刘玄阳的大军早已连续杀了数十人,到了城内,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动刀子,那剩下来的千余人,看着那黑压压的北凉国兵马,不由得心生退意,还有的在心里想着:当初为何不随着杨统领离去捞上一笔,然后作威作福,非得坚持着那精忠报国的可笑理念,在这儿等死。 “卫无疆,你这个黄口小儿,还不速速过来受死,免得到时候被我生擒了回去还得受那皮肉之苦,等着被砍下头颅送给那君无忧当礼物去。” 刘玄阳挥舞着手中算不得熟悉的刀剑,带着五十万大军破开了城门,对着城内大喊,试图震慑城内的众人,无数的将士都被吓得后退,可卫无疆却不一样,独自走了出来。 一人,一枪,一马,仿佛就是千军万马,看着萌生退意的炎武国将士,没有发怒,反而显得坚定,刚才的泪水犹在,却化作了血泪,一枪就把一个心生退意的炎武国老将给杀了,怒喝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除非未到伤心处,哪怕城内仅有我一人,我卫无疆也死战不退,要是你们谁敢退后一步,便是如此下场。我炎武国男儿,只有战死的魂,没有退缩的人,就算是死,亦有何惧。刘玄阳,今日我卫无疆哪怕仅仅只有一人,哪怕战死,哪怕只剩下一滴血,也要让你北凉国损失惨重,再也不敢冒犯。” 而这千余人内,有一人名叫大壮,小时候家里穷,连名字都是随便起的,毅然从军,原本想要退缩,听到这话后,立马冲上前,原本武功平平的他,竟然拿着一把不怎么熟练的钢刀连斩北凉国七位老兵。 而一个弃文从戎的文弱书生,哪怕现如今连一把刀都提不起,竟然也能瞬杀北凉国一方三人。 越来越多的人如此,就连手无寸铁的百姓也赤手空拳地上前与北凉国众人抗争到底。 可他们终究是昙花一现,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死在了北凉国的手中。 “大壮,书呆子,你们,不,你们怎能如此,我们说好的,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你怎么能离我而去,卫将军说得对,国之危难,生死应当置之事外,不可看重,否则国将不国,就连家人的守不住,爹爹,娘亲,对不住了,孩儿吴沉,对不起你们的养育之恩,未曾婚嫁,未有一儿半女,便以及冠之龄死在这儿。” 吴沉拿起佩剑,往着前方冲了上去,便在脚上中了一箭,强忍着痛,往着前方而去,身上就有五处被长矛捅伤。 而卫无疆也算不得好,走在最前头,哪怕武艺再强,甲胄之上已经插满了箭矢,甚至有不少刀剑刺入他的肌肤,若非武道修为早已是达到武道宗师的地步,年纪尚轻,怕是早就死去,但也不太好受。 众多炎武国之人前赴后继地上前,北凉国原本的五十万大军仅剩下十万余人,而炎武国一方也不太好受,几近全灭,存活下来的人仅仅只有卫无疆和吴沉二人而已。 两人的甲胄上全是箭矢,长矛,长剑,钢刀,全都几乎插入肌肤深处,吴沉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但还是爆发出全力把十五位敌军斩落马下。 而吴沉尚且还能坚持下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黑影骑着马快速闪过,瞬间把他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来人并非别人,而是那原本饮酒作乐的杨统领,他更是带着四十多万人围困刘玄阳,以摧枯拉朽之势全歼北凉国之人,更是把刘玄阳给生擒,大喊: “吴沉为国杀敌,然主将卫无疆通敌叛国,联合北凉上将军刘玄阳杀害忠臣吴沉,而如今刘玄阳被本统领所擒,证据确凿,当上报朝廷,治卫无疆一个叛国之罪,暂时收押天牢,等待审候。” …… 第498章 娇横何须让巾帼,谁言戎装盖红装 “杨统领,你这话是意?” 卫无疆看着后方的杨统领,双眼通红。 然而为了抗衡北凉国,他早已身负重伤,哪怕现在活着,也需要好好的休息,而非像如今这样被杨统领等人包围,被五花大绑押解。 “卫将军,你通敌叛国,杀害忠臣吴沉,就等着被本统领带回朝中,等候发落吧。” “呸,杨统领,你这个无耻小人,手段竟然如此卑鄙,吴沉为了报效我国,英勇抗敌,能以重伤之躯继续抗击北凉国大军,却被你所杀,而非北凉国之人,你竟是在如今颠倒黑白,污蔑本将军,更是违背军令,以下犯上,导致抚州,顺州两城失守,粮草空虚,你可知这是个什么样的罪责?” 卫无疆那张年轻的脸上,带着不满和质疑,一声声地质问着,说: “可怜那吴沉,追随众兄弟而去,想着继续坚持下去,可怎么也没想到,他没死在战场手上,也没死在北凉国手上,更不是不敌刘玄阳被杀,而是死在了你的刀下,还成为了你获取功名利禄的踏脚石。” “卫无疆,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守城军士从你主动请缨带来的八十万变成千余人的时候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近乎七十多万的人都愿意追随我们,追随其余几位副将,而不是跟着你?你还想不通吗?” 苏统领又带着一批人马围困了卫无疆,说: “卫无疆,莫非你到了现在,还没有认清现实吗?若是现在低头认个罪,答应追随田丞相,为他做事,或许还来得及,如若不然,可就别怪我等回京后在天牢内心狠手辣了。” “呵,田无季,身为开国元勋,三朝元老,却是贪墨国库公银,结党营私,任由党羽在赈灾银两中大捞一笔,官商勾结,目无王法,玩弄权势,搬弄是非,此等小人,我卫无疆哪怕死也不屑与之为伍,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卫无疆仰天长叹,怒道: “我卫无疆一生虽短,却忠心耿耿,以精忠报国为己任,年少请缨,怎么会是如此下场。陛下,你再这么怠政下去,这般余小公主嬉闹,宠溺皇后娘娘,不问朝政之事,任由田无季胡作非为,国将不国啊。” 杨,苏二人看着卫无疆那黯然的神情,嘲讽道: “卫无疆,你年纪尚轻,仅仅十七,资历不足,名望不够怎能服众。出身平民,而非皇室,怎叫人信服,军心不稳,又是年轻气盛的,心生不满,勾结外敌,岂不是常理,真是可怜,未满二十及冠之龄便要问斩了。” “如今北凉上将军刘玄阳被杨统领生擒,北凉国四十万大军覆灭,辽州城百姓和守城军士皆被北凉贼子所屠,无一生还,若是刘玄阳此人不堪受辱做出伪证,你又如何能翻案。别人所知道的都将会是你卫无疆年轻气盛,通敌叛国,而我与杨兄一同抗击北凉,大获全胜。可你们满城百姓军士就义覆灭北凉国三十多万人,让我等钻了空子的一幕,都将会被掩盖,等刘玄阳这个北凉国将领一死,无一人可知其中实情。” 苏统领的话落下后,卫无疆的双目失去了神采,心中一阵悲凉,一想起几日前的朝堂之上,君无忧这个炎武国帝王,只顾着和小公主君灵月嬉闹,就连战事紧急,天灾不断都一律不过问,由着为人清廉的左丞相杜东林和贪赃枉法的右丞相田无季争辩,更是把自身事务一律推脱给方才十三岁的太子君墨风,陪同小公主一同出宫,还在好几日早朝的时候陪着皇后李君柔睡懒觉耽误,连上朝都不愿了。 而一心为国为民,立志做一明君的太子君墨风似乎影响到了田无季的利益,遭遇了刺杀,如今都不知是何人在主持朝政大局。 一想到这些,卫无疆的心中便是一阵绝望。 在从北方边境之地回到炎金城的路上,卫无疆看着那一个个对自己充满误解,各种辱骂的平民,心如刀割。 自己本是为国为民之人,竟在杨,苏二人的阴谋下成为万人唾弃的对象。 而半路上,一位探子拦在了众人面前,神情恳请,回答道: “杨统领,苏统领,我已经收到消息了,如今朝政大局,并非陛下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遭遇刺杀,得需春兰姑娘在一旁照顾,如今朝中事务,都暂时由大公主君昭明主持。” “昭明公主?你这家伙可是在说胡话,以她那个性子,怎会亲自主持朝政,又有谁能请得动她,那可是个稍有不和就把他人手脚全部砍断的毒妇,根本不会管你是正是邪,除了小公主之外,她可从未给过谁好脸色,再加上她仅仅只是一个女子之身。她来主持朝政,玩笑可不能这么开的,哪怕你编个女将军身披战甲来主持朝政也比大公主穿着华丽宫装来主持大局这个说辞令人信服。” 杨统领听着那探子的通传,连脚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这个君昭明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自己的哪些折磨人的手法,惩罚人的手段,根本不如君昭明略微出手,而且她才不会管你是忠臣还是奸臣,只要违背了皇室规矩,或是怠慢了她一点点,除了死路一条,没有别的路可走。 想到这些,杨,苏二人的双脚都抖了几下。 而炎武国朝堂,龙椅之上的并非一身龙袍的君无忧,也不是穿着皇后朝服的李君柔,更不是什么巾帼女将军,而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 精致的凤簪配上镶嵌宝石的珠钗穿插在她的朝天髻上,又因及笄不久,而越发娇俏可人。 彩色的披帛环绕腰间,正红色的凤纹披风盖住内里明黄色的襦裙,裙摆间,那修长的玉腿带着媚态,不施粉黛的面容看上去清纯甜美,完全没有什么所谓的天子威仪,反而像个穿上华丽服饰,坐在龙椅上,媚态天成,迷惑心智的美人。 “就是你们这些人,要请本公主过来主持朝政事务的?本以为父皇是个无视女儿苦难的懒人,母后是个抛弃女儿甚至保护不了孩子的无用之人,没想到你们这群人连一点点天灾人祸和几个弹丸小国都解决不了,真的够没用的。” 君昭明冷冷地看了几眼朝堂下的群臣,那张清纯甜美的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而一位大臣只是直视了她一眼,就不知道怎地双眼不知所踪,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了起来。 “敢直视本公主,该死,说吧,有什么闲事要本公主出手,可别废话,别影响本宫与灵月妹妹的闲暇时光。” “大公主,我炎武国南方已是三年大旱,又有南越国来犯,东方水患频繁,如今陛下和娘娘怠政,太子遇刺,北有北凉国来犯,护国战神君战天被蒙元帝国之人拖住,西方拓跋一族来势汹汹,虽有大将军赵天水挡着,但也仅仅是一时半会。而北方有北凉国,南方又有南越国,北凉三千雪龙骑未出,一品宗师和掌握道家玄奇技法的指玄境还有掌握天象之力的天象境高手未出,仅仅派了个二品小宗师境界的刘玄阳和四十万大军,南越国帝王更是武道大宗师,控制了好几只千年大妖,形势不容乐观啊。” 杜东林和兵部尚书异口同声,杜东林更是对田无季口诛笔伐道: “大公主,朝中还有田丞相明面上贪墨国库银两,私自截断粮草的腐败之人,若不尽早处置,只怕国将不国。” “大公主,我田无季一生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可没有什么中饱私囊之举,必是杜丞相见我追随之人众多,心生不满,故意污蔑我等,如今本相的手下杨统领与苏统领早已通传,不仅拿下了北凉国将领刘玄阳,还抓住了通敌叛国之人,等候公主您的发落。” 田无季低着头,恭恭敬敬,没有一点抬着头看君昭明的意思,但心里早就隐藏着算计,决定暂避锋芒,克制隐忍。 “哦,通敌叛国之人,竟然有这样不守规矩的家伙,带上来给本宫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抬上来吧。” 田无季一声令下,杨统领和苏统领两人把卫无疆押解了进来,穿着囚衣,一身是伤,血液染红了全身,但气势丝毫不减,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朝堂上的众人,完全没有任何屈服的意思,站直在那儿,连跪都不愿跪。 “有趣,有趣,竟然不怕我,怪不得有那个胆子了。不过杨统领,苏统领,你们两个最好可别欺瞒本宫,不然下场可能会不太好。” 君昭明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说: “两位统领,本宫倒是想问问,若是一只羊,在尚未死去的时候,肉被一片片地割下,看着自己的皮肉全都落在地上只剩下骨架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两人听后,双脚不断地抖着,他们可是知道,要是君昭明得知真相,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但还是选择了欺瞒,不愿说出真相。 “昭明公主,此事证据确凿,不信你问问这刘玄阳。” 杨,苏二人把抓来的刘玄阳抬了出来。 可这刘玄阳,和真正的刘玄阳面容完全不像,面上毫无血色,眼神充满惊恐,一言不发,看上去就跟死了很久一样,而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完全没有生气。 而来不及他们多想,兵部已经传来急报,北凉国之人早已抵达京城边缘,连斩好几位守城将士。 刘玄阳更是在门口骂战,城门也即将被攻破,城内的百姓全部都龟缩在家中,不敢出来。 朝堂之内的众人都听到那震天的喊声,那一声声“君无忧,速速出来受死”把金銮殿上的瓦片都给震落了两块。 众人都惊慌失措,可君昭明却是看着眼前的杨统领和苏统领,问道: “杨统领,苏统领,你们既然能生擒刘玄阳,不然再生擒一次给本宫瞧瞧,我可是知道,你们二人的武道修为刚刚突破后天境,初入先天境,而刘玄阳则是二品小宗师,也差不多初入武道宗师的地步,我倒想看看,你们是如何在如此大的差距下生擒刘玄阳,若你们出战,便是有魂的人,重重有赏,有任何过错本公主都既往不咎,若是不出战,你们便是待宰的羔羊,羊的下场是什么样,你们想必清清楚楚。” 杨,苏二人听后,心里紧张到了极致,他们可不想班君昭明罚,这个公主可是言出必行,从来不说假话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说不定之前刘玄阳和卫无疆打了一场留了伤势,现在还没好呢。 两人应此立马应承了下来,带着军队来到城门,可刚走到护城河前方,刘玄阳仅仅打出一阵刀气,庞大的气浪袭来,便把这两个人的人头给砍下。 “你们炎武国就派了这么两个废物过来吗?原以为你们炎武国全是和那个辽州城的百姓还有守城的那千余位将军一样,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如今看来,都不过是废物而已,想必你们炎武国已是无人可用。既然男子都如此了,想必女子全是一群供人玩乐的尤物。” 刘玄阳的声音不大,但却让炎金城内的所有人听到。 而城内,兵部尚书的女儿韩雨兰,从小喜爱行军打仗,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声响,心想机会来了,对旁边的侍女说: “小莺,把那两个平时在家里守着的侍卫身上的衣服扒下来,随我一同出府,本小姐,不,本将军要出征杀敌,把那刘玄阳给砍了。” “小姐,这事万万不可啊,要是让老爷知道,非得打断我的腿不成。不成,不成。” “怎么了,小莺,你连本小姐的话都不听了,难道爹爹不在,你就能不听本小姐的吩咐?” “唉,算了,谁叫您是小姐呢。” …… 此时,刘玄阳继续大骂,却被一个白袍小将给拦了下来,只见那小将,面目清秀,身披战甲,背后披着枪塑,刀剑,大戟等多种武器,那一道道刀气气浪和溅起的水花都被她劈开两半。 刘玄阳大惊,一点也不敢大意,问道: “你这小将倒是有点意思,可否报上名号,让我见识见识。” “本小……小……小……本将军姓韩,单名一个宇字,你这个北凉国贼子,竟然敢打上我炎武国京城,本小……本将军定要把你生擒抓到陛下面前。” 那白袍小将说得很是结巴,语气带着一点柔和,看起来像是第一次说假话,谎报名号。 “韩宇?听起来倒像是个男子,不过看你这个模样,并非男人,反倒像个女人,既然到了战场,可就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刘玄阳拿着一把四十多米的大刀,重量比起古时吕将军的方天画戟还要重了十几倍,每一道攻击的气力,都堪比那古秦古汉交错之时的项霸王。 “你这小将军,还是莫要逞强,本将军已经快要摸索到如何轻微引动天地之力成就一品宗师的地步,这样的实力,可不是你能比的。” 刘玄阳大笑一声,攻势极快,谈话间也没有松懈手中的动作。 “区区先天境后期,仅仅是稍微有些天赋,有了些好的功法,懂得如何内力化作真气,进行真气外放,便想与我打上一场,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只不过比那两个废物强上一点而已。” 刘玄阳直接把武器扔到一旁,双掌用力,直接往着前方一拍,便把那个自称“韩宇”的小将打得节节败退,更是又是连续在这个小将的腰腹各处要害连续打了三掌,把这个白袍小将打翻在地。 这个白袍小将正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姐韩雨兰,自幼想着学古时木兰从军,为国建功,当巾帼英雄,却从未想过初次出战便败得如此彻底,若非刘玄阳看出她是女子,手下留情,恐怕已经死在那里了。 卫无疆看着今日状况,心里更是发寒,心中抵抗无望,而且以朝中众人的态度来看,自己哪怕再次主动请缨出战,怕是落得个自己一人孤军奋战,独面百万大军,而朝廷众人哪怕是手下的将士也怕是全都在那儿看着他打仗,然后毫无作为,一想到这样的朝堂,卫无疆早就有心无力,甚至心死。 而田无季知道,卫无疆一旦松绑,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党羽,甚至有可能立威,哪怕如此状况,也不敢让任何人有机会把卫无疆放出来,不断地拖延。 “大公主,卫无疆乃是戴罪之身,此时出征,怕是不怎么合适,护国战神君战天远在北漠和蒙元帝国征战,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在西方与拓跋一族对峙,还有不少将军被派去抵抗国内的作乱妖王和南越国。如今朝中,兵部尚书年老体弱,何统领如今在养伤,如今的朝堂,恐怕真的无人可用啊。若是卫将军对我等心生不满,真如杨统领等人所言,只怕是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住。” 田无季面无表情,说得言之凿凿,仿佛是在说一段事实一样。 “那朝中真的无一人可用了吗?你们这群文人,就不愿意为我炎武国征战,窝囊在这个大殿之上,还是要学古宋一样,屈辱求和,割让领土给北凉?” 君昭明手指轻敲龙椅,看得众多臣子发怵。 “你们,不如随本公主到城楼上看看,下方究竟是何等状况?” “上城楼?公主可要亲自披挂上阵?” 田无季谄媚地笑了一句,却被君昭明一脚踢翻在地,完全不顾他已是年逾古稀的老人,大怒道: “披挂,无需披挂,本公主最为讨厌的就是男子的衣物,特别是战甲。本宫从小到大,最恨的就是男装,所谓的英姿飒爽,英气,巾帼英雄,这种称呼配不上本宫,唯一让本宫满意的,倒是那几位纨绔子弟给本宫起的炎武国第一美人的称呼,还有那位以彩衣玉带云中仙称呼本宫的才子。” 君昭明走上城楼,看着远方,穿着那身云锦,丝绸所织,配色明黄,贵紫,正红等色的华丽宫装,俯视着刘玄阳和他身后那百万大军,没有一点惧怕之色。 “你们这群北凉国的奴才,还不给本宫跪下。” 城楼上,君昭明就这般状态走了出来,声音清冷,但又带着娇媚还有一点点甜美。 让众多北凉国之人笑话,刘玄阳更是狂妄地笑道: “哈哈哈,区区一个女子也敢让我们北凉国的男人跪下,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看你这个样子,就像个刚过及笄之龄一年的小女孩,竟然还穿着如此繁琐的裙装,美是美,就不怕到时候走几步路就被裙子绊倒,我看啊,你这小丫头还是学着那个韩宇一样穿着甲胄亲自披挂上阵,免得伤了你那玉骨冰肌。” 跟在刘玄阳身边的几位副将更是哈哈大笑,说: “小丫头,这战场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还是好好地待在家里头跟心仪的男人谈情说爱吧,战场可不适合你。” “就是,不着戎装,何称将军,身披红装,何言巾帼。” “哦,真的是如此吗?既然如此,你们不跪,那本公主就让你们不得不跪。” 君昭明凌空而行,脚踏云端,天上的云层,仿若她脚上的平地,背后升起异象,如同百凤朝阳,又如海生明月,青鸾俯首。 天地间的元素,竟都化作一缕缕灵气,在君昭明的手中跳动,哪怕互不不相容的水火两种元素之力,都在她指尖上相安无事。 她的脚步轻盈,薄纱般的裙摆侧漏着她那双腿,让不少男子看了都默默在心中垂涎。 那来势凶猛的百万大军,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群蝼蚁一样。 “北凉国,不过蝼蚁尔,既然对本公主不敬,那就跪上五个时辰赎罪吧。” 君昭明的长剑出鞘,只是轻微地往下一压,就带着一股庞大的剑气威压,压得那百万大军抬不起头来,纷纷跪下,就连刘玄阳也双膝跪地,跪在那儿,头更是做出了一个磕头的动作。 北凉国的众人,想要抬头,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抬不起头,强如刘玄阳这样稍微掌握天地之力的二品小宗师,想要轻微抬起一下头,不再做磕头这个动作,都在这股剑压之下无法抬起,甚至使起了全身力气,都是动一下也难,只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连续五个时辰。 “本宫也不是什么嗜杀之人,今日便压你们五个时辰,留你们做个见证,若是再敢冒犯我炎武国,可没那般简单了。” 君昭明把剑收起,轻蔑地说,可那股剑气威压依然在,似乎是真的要在空气中弥留五个时辰将北凉国众人压制,以儆效尤。 第499章 皇上,该起床了 城楼之下,威压仍在,北凉国的百万大军被那剑压压着,刘玄阳从未想过,一个如此娇弱的女子,会有如此实力。 可那声音他熟悉无比,像是在哪里见过,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的面容。 “君昭明?不好,必须得想个办法告知主公才对,炎武国的大公主已经自东边回来,还在炎金城内坐镇。都全怪我太过大意,竟是没想到这一层。仙道和武道同修,身怀七色极品灵根的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啊。” 刘玄阳挣扎着想要站起,可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自己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甚至在重压之下,体内剧痛,就连筋脉都断了几条。 “该死,说是压我们五个时辰,怕是根本不给我们活着回去的机会,好在这儿立威给炎武国内群臣,可恶。” 只见君昭明立于城楼,手中长剑依在,轻轻放在胸前,抱着在那,环绕抱腰。 与那刘玄阳,韩雨兰,卫无疆,杨统领等人身披战甲,英姿飒爽的样子完全不同。 彩色的披帛自她手臂,手腕,纤细的腰间环绕,华丽的宫装搭上她那似是人间怀春少女,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美艳到了极致,果真应了那位才子的诗词,可谓是: 彩衣玉带云中仙,西子沉鱼效其容。 剑意纵横虎狼退,昭君塞外雁伤神。 身娇体媚魅众生,倾城闭月怜苍生。 玉腿横陈足生莲,贵妃恃宠吊嵬山。 一人一剑比千军,仙武同修何人犯。 天下红粉知多少,炎武无双第一人。 君昭明目光冷冽,看着北凉国众人, “区区一群北凉国的奴才,也敢冒犯本公主,可还真是不知死活。” 对峙整整五个时辰后,君昭明把剑收回,冷冷地说: “五个时辰已过,你们若是还有力气回去,便回去吧,告诉徐渭虎,想要灭了炎武国,想要我当亡国公主,想让本公主进行和亲,绝不可能,我君昭明,要当便要当最尊贵血缘最纯正的一国嫡系公主。只要本宫还活着,你们就别想灭掉我炎武国,滚吧。” 刘玄阳和那北凉国百万大军,全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而有身子弱的,更是一寸寸筋骨断裂,躺在了地上,只能慢慢地等死,能活着回去的人也就人数极其稀少的三品高手和刘玄阳这位二品小宗师。 刘玄阳带着这群残兵败将,往着北凉国的方向奔袭,可身上依然感到剧痛,就连双腿也有些行动不便,好像被压到骨折了一样。 刘玄阳的离去,并没有让炎武国陷入平静,卫无疆依然被五花大绑押解在朝堂之上,而城门的韩雨兰依旧重伤倒地。 杜东林,田无季二人,见着君昭明出手,也是有些胆寒,这位公主,手段未免也太过毒辣。 “大公主,自古中原,以礼待国,以仁义为兵,当以不战为战,以德行屈人之兵,您如今这般行径,未免过于激进了。” 杜东林为人清廉,一生以天下苍生为重,见不得普通的平凡之人受苦,抱拳劝解道: “这些北凉国军士,皆是天下万民之一,有着自己的家人,您今日屠杀上十万人,以杀止杀,岂不是让众多北凉国平民流离失所,只怕是冤冤相报,那些失去了家室的北凉国平民,也恐怕会掀起动乱,影响民生。不妥,实在是不妥。” “杜东林,敢忤逆我的意思,是不是觉得本公主不敢对你动手,我告诉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在炎武国,本公主便是至高无上的那个,本宫有权处置任何人。还有,田无季,你之前贪墨国库银两一事可是真的?” “大公主冤枉啊,微臣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儿,全是他人伪造证据污蔑,我只是当上右丞相后,为人得意了些,便被杜丞相处处针对,才有了如此子虚乌有之事,为了做做样子,便在陛下面前贪了一点点,好让他有个说辞,留个把柄,免得树大招风。” 田无季站在那儿,偷偷瞄了了几眼福王爷君宇轩,加重了一些语气说: “大公主,老夫的背后可是青元宗,藏剑峰,万花谷,老夫的女儿田玉蝶可是宫中的田贵妃,朝中七成以上的三品大官皆是老夫的学生,老夫的外孙女君蝶舞算得上您同父异母的妹妹,更被十大妖王之一的蝶灵王收为徒弟,身怀太古神蝶血脉,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哼,你这个老匹夫,可真会找靠山,可别人不敢动你,我敢,她田玉蝶算个什么东西,而且你那外孙女尚在襁褓而已,都不知会不会夭折。我连父皇和母后的面子都不会给,其他人的面子,本公主耶照样看不上眼。” 君昭明的长剑往着三位曾经贪墨过国库银两的高官脑袋削了下来,地面上满是血迹,君昭明的裙摆和长剑连血迹都没见着半点,随后长剑对准了田无季的喉咙,说道: “若是再敢威胁本宫,可不仅仅是那么简单了。给本宫说说,这个卫无疆是怎么个通敌叛国法?可别说杨统领和苏统领死了,就等于死无对证了。我可是记得,他们两个说卫无疆联合北凉国将领刘玄阳,斩杀守城良将吴沉,好在他们二人及时出现,生擒了刘玄阳,还把卫无疆给抓住了。怎么现在却多出了个刘玄阳,你们生擒的那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替死鬼一样,而且杨统领和苏统领更是不到一个回合就被受伤的刘玄阳斩落马下。您身为三朝元老,又有了杨统领带来的消息,想必对其中实情很是清楚吧。” 田无季听着,心中情绪越发不稳,可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不愿露出任何过激的情绪,不想让他人看出心中所想, “大公主,此事确实蹊跷,可陛下怠政,太子遇刺,皇后娘娘心情不顺,还总爱和陛下一同陪着灵月公主在凤仪宫内嬉闹,如今更是在早朝时间睡上懒觉,微臣一时紧张,没有细细查明此事。” “你是没有细细查明,还是不想查,或者就想着让他人蒙冤,本公主虽然瞧不起你们这些贱民,但也不会漠然看着这群贱民不曾犯下过错便被各种诬陷和屈打成招。田无季,你还不如实招来,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君昭明的剑直指田无季咽喉,吓得群臣都退了几步,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甚至是有心无力。 而此时,后宫,曹公公已经来到了凤仪宫内,提醒道: “皇上,皇后娘娘,灵月公主,时候不早了,该起来用膳了。” …… 第500章 青灵子 金色的帷幔,配着丝绸所制的帘子,遮掩了一道华美的闺房,珠帘之上镶嵌着宝石,里头摆放着一个梳妆台,一面铜镜,还有一张华丽的桌案,桌案上摆着一张古琴,似乎在诉说着此时的宁静。 桌案的后方,是一张大床,上面盖着金丝绣凤的棉被,带着冰凉的触感还有一份柔软。 这里头有着三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正是君无忧,李君柔和君灵月三人。 曹公公蹑手蹑脚地拨开了帷幔,并不想打扰,但还是用那细微而尖锐的声音提醒道: “陛下,皇后娘娘,灵月公主,早朝已过,如今已经是午膳的时间了,不过老奴有一事想要禀报。” “何事如此急切,要劳烦曹公公您这样的老臣啊。” “陛下,老臣这个称呼,奴才愧不敢当,只不过您这几日都不上朝,把事情推脱给太子殿下,让群臣非议,还致使太子殿下前几日遇刺,就连殿下身边的侍女的春兰也中了五毒神教的毒药,差一点就全身腐烂死掉了。太子殿下在此事之后受惊,老奴只好擅自把皇后娘娘的长女君昭明请来主持朝堂事务。不过您也应该知道,昭明公主性子跋扈,只怕会胡来,更何况我炎武国如今天灾不断,妖王作乱,四面环敌,北有北凉,南有南越,西有拓跋一族,东有海底王国,只怕是,只怕是……” “妖王作乱?黑熊王已死,蝶灵王早已在宫内借助龙脉修行,更不是什么杀人屠城的妖物,反而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玉鸢王更是与朕合作,鳄王虽然保留着吃人的恶习,但也打算着一定程度地克制,杀该杀之人,你说的妖王,该不会是那名声赫赫,比谁杀的人多,以星宿为代号的那个炎武二十八煞吧。” “陛下果真慧眼识珠,正是这二十八人,不过,如今还有另一个内患,便是前朝叶丞相的旧党,屠龙教,内患不除,外忧难解。” 曹公公眼角斜了一下,说: “陛下,您可知,那屠龙教对您的说辞是篡夺少主叶傲天皇位的恶龙,更是辱骂皇后娘娘是助您这恶龙登基的邪凤,要另立真龙叶傲天,于民间选举万名美人,为他来个一龙御万凤。” “一龙御万凤,有趣,有趣,莫非他叶傲天就没有自己心目中的真命天女么?朕可是听说,他曾经对书香世家刘家的小姐刘嫣然感兴趣得很,还惹得这位自幼熟读诗词歌画,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拿着菜刀追着他砍啊。” 君无忧闻言,干咳了一声,说: “莫非那小子又另寻新欢了,还是说真的喜欢美色,是个美人都爱?” “叶傲天好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之事了,而且常常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儿,比如什么穿越,手机,电脑,飞机之类的,朝堂之内似乎只有太子殿下身边那位自称来自异界的客卿萧凡听得明白。近日老奴还听闻,那叶傲天对昭明公主动了心思,两人更是直接打了一场。” “朕知道了。不过,曹公公,您说了这么多,而且在朕面前用这个语气,看起来好像想与朕平起平坐啊。” 曹公公听到君无忧这话,立马吓得跪了起来,磕头道: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好了,你退下吧,记得吩咐春兰那个小丫头,好好照顾墨风那小子,若是照顾好了,朕倒是可以让这小姑娘在墨风身边有个名分,起码不会太低,朕还要陪陪小灵月,还得让柔儿不再跟以前那般天天以泪洗面,至于近日的朝政,就由着昭明闹去吧。” 此时,朝堂之上,君昭明的剑只离田无季的喉咙仅仅差了一毫厘, “田无季,本公主最讨厌的便是欺瞒,你贪墨国库公银,结党营私,摆弄权势,欲图把我等皇室当作傀儡,真当父皇和母后不敢动你,我便不敢吗?若是乖乖认罪伏法,本公主可以留你个全尸,若是不愿,就别怪我心狠,把你抽皮扒筋了。” 田无季面临如此险境,却没有害怕,反而笑了,笑得很是诡异,说: “大公主,你今日一人一剑,未披战甲,仅仅一招,便打退北凉国百万大军,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就是不知,你可还记得你过往在民间的名字陈小昭,还记得您的义父陈安,不知道,您有没有怀念过被迫穿上男装在武器作坊当学徒的那十三年啊。” “怎么,你想学你的女儿田贵妃一样,想把我抓到民间?在本宫刚被父皇接回宫中的那一天或许可以,可如今,怕是难了。” “大公主,老夫可没那个意思,只不过想问一问,您每日午夜梦回,可有想过您义父的身影,怀念过他在您幼时流落民间之际独自把您从婴儿抚养到十三岁那年与皇后娘娘见面之日的养育之恩?毕竟,他可不是死在老夫的手中,也不是死在田家的阴谋,更是不愿卷入朝堂纷争避世,想要平安地过往一生,却是死在您当初对公主位置的贪念之下。” “田无季,你找死,我如今是炎武国的大公主,是皇上的嫡长女,是太子殿下的亲生姐姐,不是什么民女陈小昭,陈安这个名字,你竟然敢当众提起,真是不知死活。” 君昭明一剑刺了过去,却被一双手指夹住,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挡在了田无季身前,轻轻推开了君昭明的剑。 “青阳宗剑峰峰主青灵子见过大公主殿下,吾乃田家供奉,可不会见着田家主出事,还请公主殿下恕罪,您身穿如此华丽的裙装,想必也不便使用剑法,若真打起来,恐伤公主玉体,今日之事,不如卖我一个面子,不了了之,如何?” 第501章 三绝幻身剑 “青灵子,你这般干扰我炎武国内政,意欲何为?” 君昭明把剑收回,看着眼前的青灵子。 可那青灵子轻笑一声,当作没有听到,说: “大公主,吾乃大乘九转巅峰修士,主修剑法,掌握五种以上剑意,全力施展,可战渡劫圆满修士,堪比寻常散仙,这皇宫,恐怕承受不住余波啊。” “青灵子,你是不是吃准了,本宫不敢在朝堂上动手?甚至让田无季故意提及本宫的义父,果真无耻,不过,招惹本公主,可算是惹错人了。” 君昭明握紧手中长剑,横侧身旁, “青灵子,你挡不住本宫。” “我倒是先看看,你这身穿着打扮,如何能打得过本座。” 青灵子的也把手中的长剑握起,青色的剑意气流在周身流动,随后又消失,说: “本座念你是个小辈,不想撕破脸皮,不如你我二人就单纯比试剑法,莫问高低,如何?” 青灵子见着君昭明穿着襦裙,裙摆宽大,背后拖尾,就连衣袖也为了华丽而显得宽大无比,还绕着一圈披帛,若是没有术法辅助,恐怕想施展普通的拔剑术都难。而他自己则是一身简朴的青衣,行动简便。光从衣着上便占尽了优势,才提起这样的挑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莫非你觉得这一身衣裙配不上本公主,要本宫女扮男装,或是披着女式战甲与你对战才行,是不是过于异想天开了。” 君昭明的长剑动了,那剑速度极快,时而轻盈如风,时而刚猛如火,先是向前一刺,又是往后一刺,每一剑都迅猛至极。 而青灵子也是不断地防守,每一剑都恰到好处。 两人互相试探了上百招都不曾分出胜负。 不过看起来,更多的像是互相试探,而非真本事,连压箱底的招数都没有使出一个,全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剑招,哪怕是寻常剑客,也能打得有来有回。 “不愧是炎武国的大公主,剑法之上如此厉害,不过,我也该拿出一点真本事了,免得被他人看低。大公主,看好了。” 青灵子的剑迅速,刚猛,专攻下盘,招招致命。 剑尖在更是对准了君昭明那裙摆,想要将其撩起,更想让她绊倒在地。 那剑一剑分化,化而为三剑,每一剑都像是真的,又不像是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像是一把剑往着三个方向连续挥出,却又残留着刚才痕迹的残影,让别人看不出此剑的方向究竟刺向哪里,仅仅看到三道残缺的剑影,只有其中一道剑影是真,但却随着青灵子挥舞的方向而不断变化方位,难以辨别。 “大公主,此招名为玉清三绝,乃是我青阳宗的武学三绝幻身剑的起手式,不知能否入得了您的眼啊。” 君昭明的侧身一闪,长剑往着身前一横,往着前一压,随后自上而下,竟是把三道剑影硬生生地压弯在地,逼得青灵子不得不把剑往里收了回去,右脚伸出裙摆,直接往着那剑柄踢了过去,直接把青灵子的护体真气踢破。 青灵子受了如此重力道的一脚,整个人往着柱子上撞了一下,把大殿上的一处墙角给撞破,倒在了那儿。 “昭明公主,果真名不虚传,不仅生性暴戾,而且实力强大,整个炎武国几乎无人可以制衡,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青灵子拿起剑,再次对准了君昭明, “看好了,这便是三绝幻身剑第二式,细雨长绵水穿石,野火焚原草不尽。” 只见青灵子的剑势,绵绵不绝,打出了一阵阵剑花,如同潺潺的水流,像是一道道冲刷在山石的雨水,看似柔和,实则凌厉。 一时又像是烈火,猛烈而又迅速,想要燃尽一切。 每一道剑招都是一往无前,却又分化万千,看似没有防备,实则处处留着后手,让剑招被破后依旧带着生机,变化无常,如同那原上的野草,春风吹又生。 君昭明的长剑依在,只是往着前方轻轻一点,便是破解了其中三招。 随后施展了一套名为迅影剑的三流武学,剑速极快,身形如电,每一剑的速度都快到肉眼无法观测,四周的空间都被刺得粉碎,连皇宫内的四根以沉香木,檀木还有玉石打造的盘龙玉柱都给削成两半。 那原本普通得寻常三流高手和二流高手都能学得来的武功,在她的手中,竟是变得精妙无比,威势更甚,速度更快,让人目不暇接,打得青灵子节节败退。 而朝中看着两人打斗的众臣全都冷汗直冒,虽然两人不曾动用术法修为,使用的剑招都算不得排名前列的剑式,可那威力,也足以让一流高手和后天境武者汗颜,就连先天境的武道高手,也怕是要避其锋芒,免得被他们二人所伤。 整个金銮殿的屋檐,也在两人之下坍塌,成了一大片铺满了玉石,翡翠,黄金等物的废墟,灰尘扬起,沾染了殿上众臣与青灵子那身青衣。 而君昭明的裙摆,衣袖,披帛,都不曾沾染一丝尘埃,她手上的长剑,哪怕前面杀了好几人,把青灵子的手腕割出血来,都不曾沾染一点血迹。 “青灵子,你的两招剑术已破,今日还有何话可说?” “无话可说,不过,田丞相我依旧是要保的,青阳宗,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存在,今日之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青灵子拂袖而去,更是在离去前把一道仙符放到田无季手上,无视了众人,可那眼神中带着阴鸷,像是在警告君昭明不要乱来。 “田无季,你果真好手段,有仙符庇佑,本公主可能伤不了你,但不代表对付不了你。” 君昭明冷冷地看了一眼,问道: “说吧,上元节那一日刺杀墨风皇弟的侍女梅香可是你手底下的人,让父皇对田贵妃产生了兴趣,从而让本公主多出了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君蝶舞,惹母后不悦的人是不是你?还有,小灵月的身边是不是有着你的眼线,墨风弟弟身边的春兰和玉菊,是不是有着家室而非孤女,甚至被你所关押操控?” “大公主,老臣是贪了点没错,可从未做过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春兰和玉菊只不过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女,毫无利用价值,而且春兰姑娘对太子殿下感情甚笃,如今太子遇刺,还日日在太子身边侍奉,怎会背叛太子呢。” 田无季并没有激烈地反驳,反而说得有理有据,而且事实也如同他说的那样,让君昭明一时也找不出理由辨别。 而这时,凤仪宫内,君无忧和李君柔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无忧哥哥,昭明这孩子,是不是闹得太过分了?” “柔儿,由着她闹去吧,这丫头才及笄一年,不懂得太多朝堂争斗。不过她性子与我不同,不仅倔强,还争强好胜,爱慕虚荣,倒也不错,再加上她这些年武道天赋极高,又在近日修行了仙道,仅仅四五年时间,便走到了无数修士难以达到的境界,配上这跋扈残忍的性子,那些摆弄权势之人怕是也不怎么好过。” 君无忧给了李君柔一个温暖的拥抱,任由她躺在自己怀里,而君灵月则是好奇地问道: “无忧爹爹,君柔娘亲,昭明姐姐她是不是又在教训那群经常欺负太子哥哥的大坏人啊。” 李君柔看着眼前这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立马离开了君无忧的怀抱,把身子坐直,脸上露着温柔的笑意,走到她旁边,把她抱起来,说: “月儿,乖,让娘亲抱抱,等月儿长大了,娘亲就教你吟雪剑法,到时候你就能跟昭明一样厉害了。” 而君无忧看着这母女二人,内心也有所触动,但心中却在担忧着君昭明和君墨风二人,他们两个一个是自己的长女,一个是自己的长子,一人性子骄横跋扈,显得太过刁蛮,容易让臣民不满,一人性子儒雅贤明,却显得过于懦弱,会被权臣掣肘。而眼前的君灵月,天真活泼,尚且十岁,难当大任,自己也不想让她的纯真在朝堂阴谋上消失,不然也不会公然在朝廷之上与其嬉闹,不顾忠臣劝谏。 李君柔逗弄着君灵月,但看了几眼君无忧,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应了一个眼神。 而这时,太子东宫,只有君墨风和春兰二人,玉菊在门外守着,又是一副景象。 第502章 暗流涌动 太子东宫, 玉菊一身浅黄色的宫女装束,静静地守在门外,不让外人进去打扰,而春兰一身蓝色的侍女服,上面绣着兰花,她手上的伤已经好了,而君墨风也渐渐从受惊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太子殿下,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竹韵作为您身边的侍女,会如此大胆,对殿下您动手,还伤了奴婢,甚至逃了。” “春兰,先别说话,让我看看你的手腕现在如何了,我有点怕九灵姐姐的那类特殊医术不行,解不了那匕首上的毒,毕竟这是五毒神教教主炼制出来的奇毒,甚至能把天下名医连同好几任五毒神教教主给毒死,我实在是不太放心。” 君墨风默默地看着春兰那已经好起来的手腕,发乎情,止于礼,并没有做多少过分的事情,仅仅是一直观察春兰的手上是不是依然残留着毒素在那。 “太子殿下,春兰的伤不要紧的,九灵仙子是传说中可化解世间万千奇毒的九灵仙草化形,这毒应该是解了的,奴婢无名无分的,能得太子殿下您如此厚待,心中实在不安。” 春兰心中暗喜,但也心知身份卑微,不敢过于靠近君墨风,把手缩了回去,说: “太子殿下,您温柔贤明,以仁政治国,想必会吉人自有天相,奴婢的母亲也曾说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太子殿下您为人善良,如今小小年纪,便要立志做一明君,我们炎武国的臣民和将士,想必都会支持您,帮您逢凶化吉,铲除奸佞。” “春兰,谢谢,有你在我身边,我也省心了许多,只是梅香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手和脚都没了,行动不便。那位识字的竹韵又背叛了,玉菊和你都是被拐到宫内的民女,大字不识一个,父皇怠政,却把如此之多政务交给我,实在是心烦,更何况昨日与今日都耽搁了不少时间。” “太子殿下,是春兰无能,没有学识,帮不上您的忙,有愧于皇后娘娘的恩情,有愧于您对奴婢的宽厚。” “春兰,你不要自责,我如今没事,只不过今日我不曾替父皇上朝,如今已是下朝的时间,想必大臣们和炎武国百姓都会对我这个太子感到失望,你让玉菊帮我传个罪己诏,我明日亲自出宫,让那些不满的百姓问责本宫的怠政之举。” “那奴婢呢?” “春兰,您就在这儿为我磨墨,传话让玉菊来便可,她虽然比你小了一岁,父皇和母后都说她为人机灵,想必能把这事儿办妥。” 而此时,虽说已经下朝,但朝堂上,已是一片狼藉,君昭明和青灵子的打斗,把整个金銮殿打成了一片废墟,朝中的群臣都龟缩着在那儿,田无季更是一脸愤懑,他从未想过,君昭明这个身份尊贵的炎武国大公主,会如此不顾及颜面和名誉,在曹公公看到帝后二人怠政,太子遇刺,随后把她请来主持朝堂事务之时,竟是公然对他这个右丞相动手,还和青阳宗的剑峰峰主打了起来。 田无季被君昭明一番威胁,悻悻离去,一到了自己的府内,便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对着旁边的守卫们问道: “那一对老夫妻和他们的小孩呢?” “主上,都在这儿呢。” 几名守卫听到田无季的吩咐,立马把三个人扔了进来,是一位年仅五十的老翁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 这三个人全都被绑着,丢到了地上。 而那个小男孩,看到这群凶神恶煞的守卫,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向身后的老夫妻哭喊道: “爹爹,娘亲,这是哪里,我好害怕,好害怕。姐姐不是在宫里给最为尊贵的大人物做事吗,为什么我们会被官兵抓走了,是不是姐姐身边的大人物出什么事了?” 田无季看着这个小男孩,心中有了计较,对着旁边的守卫问道: “那春兰姑娘,可还在太子东宫?与那君墨风感情如何?如实说来。” “回主上,春兰依然在东宫照顾太子殿下,两人互生情愫,只不过身份之上有着鸿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只不过,那春兰是皇后娘娘看好的人,和梅香还有竹韵不一样,是被拐卖到宫内的,并非我田家的眼线。” “哦,既然如此,那你们现在便找人去临摹太子殿下的字迹,伪造一封书信交予陛下,就说,太子有意求娶身边的侍女春兰为太子妃,其余小姐都入不了他君墨风的眼,此生只爱她一人,速去速回,莫要让他人发现端倪。” 待那侍卫走后,田无季冷冷地笑着: “既然梅香已经废了,竹韵露出马脚了 ,那下一个就是你了,春兰。呵,春兰,老夫知道你是皇后那边的人,不愿成为老夫手中的棋子,老夫有的是办法掌控你,如今你的家人尽在老夫手中,这太子妃的位置,你哪怕不想当,也得当,老夫也会顺水推舟把你给推上这个位置,让你慢慢沦为我田家的棋子,谁叫你身份低微,难以护全自己的家人,还真是可惜了。” 第503章 洛安城的书法大师 洛安城,位于炎武国北方,却因邻近京城之地,未被北原终年的冰雪侵袭,是一座已存在了千年,万年之久的古城,虽说繁华比不上炎武国的京都炎金城,可瑕不掩瑜,以常出文人墨客为名。 而这里的文人墨客不仅通晓诗词歌赋,也擅长琴棋书画,虽说比不得什么李杜诗篇,但也算得上是一绝。 可要说这儿最出名的是什么,那便是临摹,这儿的文人,不仅能临摹古人真迹,还能临摹朝中大臣自己,就连皇室众人的字迹都能以假乱真,曾经出了五位可以擅自造假圣旨且看不出来的书法大师,并称洛安五绝。 不过这落安五绝之中,有一人的故事却是广为流传,别人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都知晓他有一个表哥,叫做牛郎,更是留下了一段与仙女成亲,最终鹊桥相遇的传闻。 可这段传说年代太过久远,朝代更迭,古秦,古汉,古隋,古唐知道古清国,还有那古清大劫与炎武国大乱都过去了,究竟是真是假都无人知晓。 而落安城内,一家简朴的小当铺内,一位老婆子对着屋内玩弄着水晶球的少女喊道: “金玉,金玉,牛金玉,快,快,快过来,有客人来了。” “鬼婆婆,你等会儿啊,我还没玩够呢。” “再不出来,那客人可就要走了,到时候可就赚不了钱,婆婆就没法给你买好喝的果汁和好吃的糖人了。” 鬼婆婆这话一出,那少女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唉,来了,来了” 待那个叫牛金玉的少女从里头跑出来后,便看到了这位客人是个什么样的长相。 只见那位客人,年纪三十上下,面目坚毅,有着少许沧桑,像是打过几年仗,一身红色锦缎飞鱼服,看起来像是给朝廷办事的人,似乎极少在民间来往,更别说是到鬼婆婆所开的占卜店了。 那男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店家可是以占卜为生,卜算之术比起蜀山,天师教和茅山三者如何?” “蜀山,天师教,茅山?不过是一些凡间正道之人,老婆子我可不是,占卜之术,也算不得什么精通,不过是可测人事,尽天命,入往生,见轮回,天上事,不敢说,若是先生想占卜天地大势,皇朝更迭,那便请回吧。” “非也,非也,我只是想要您为我占卜一下,这偌大的洛安城,可有一位书法大家可临摹太子殿下的笔迹,甚至能以其笔迹写一封家书,以假乱真。不知店家能否寻得到这样的人物。” 那男子把几锭黄金放到了柜台,提醒道: “若是办得好了,重重有赏,钱不是问题。” 鬼婆婆看着这锭金子,并没有像平常那般两眼放光,反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把金子推到了那男子手上,说: “田丞相的钱,老婆子我可不敢收,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损人事小,损国运事大,若是不想再失去一个女儿,那便尽早收起念头,不然自身作恶无事,儿孙却祸事连连。” “你这个老婆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田家,背靠好几个仙家宗门,青阳宗,墨染门,林家,万花谷都与我们田家有着联系,蜀山三长老曾是丞相大人的学生之一,就连炎武国第一宗门青元宗也和我们田家交好,就连君无忧这个昏君都给我们田家几分薄面,谁有那个本事让我田家倒台,谁能让田大人的儿女受伤?尽是胡言乱语,我们能来找你,是你的荣幸,既然你不愿。在下只好如你所愿,另请高明了。” 那男子又看了一眼威胁道: “你这个老太婆,得罪了我们田家,还诅咒田贵妃会死在宫内,那你就在这的这家小店铺内奢望着,今晚能够安然地睡到明日,看到明日一早的太阳而非人头落地。” 那男子气愤离去,把金子收起,可他和鬼婆婆都没有注意到,一双鬼灵精的小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那金子,未曾离开过一点。 这个身影正是牛金玉,她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金子,心里更是起来贪念,心想: “婆婆说,如果有一块巴掌大的金子,便能买下洛安城最大的房子,要是有两个巴掌大的金子,还能顺手买上整个城内的小吃,那个大哥哥给的金子,都已经差不多十个巴掌大了,肯定能买好多好吃的,我看着都想要,为什么婆婆平日里看到一点点金子碎屑就移不开眼,今天看到这么大的金子,就不心动呢?” 牛金玉趁着鬼婆婆不注意,偷偷地往着占卜店外溜了出去,在背后一直尾随着那个穿着锦缎飞鱼服的中年男子。 可她并不知道,鬼婆婆早就猜出来她的想法,却没有阻止,默默地看着旁边的水晶球, “我虽然贪财,但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胆子如此之大,想要与虎谋皮。你这孩子哪里知道,田无季做的事情看似顺从太子殿下的情感,实则冒天下之大不韪啊。我从雪地里把你这孩子抱回来,希望你能远离纷争,避开尘俗之事,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竟然又出去闯祸。唉,孩子大了,老婆子我管不了了,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鬼婆婆无奈叹息, “罢了罢了,让这孩子吃点教训也好,等到时候被田无季卖了还以为是好人的时候才有可能悔悟过来吧。” 洛安城的一条小巷,那穿着锦缎飞鱼服的男子怒气冲冲,边骂那鬼婆婆不识好歹,边吐苦水说自己的差事太难。 “那洛安五绝早就消失,而且他们的那些后人,一个个不堪大用,临摹太子字迹的人,老子哪儿找去,都怪那不识好歹的老太婆,这儿的人说是什么占卜很灵验,还以为是个什么世外高人,没想到是一个给脸不要脸的老婆子,等青阳宗的青灵子大人把她给抓了,我必须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才行。” 而那男子骂着骂着,却感觉到后面一直有人跟着自己,把剑抄起,往着后方一指,怒喝道: “谁在那儿,给我出来。” 牛金玉被这一声怒喝吓了一大跳,不断地在心中拍着胸脯,说: “还好,还好,差点就被发现了。” 可牛金玉还没想好,便看到自己的背后多了一人,正是那个男子,男子的剑已经放下,一手提着刀,一手把牛金玉提到半空之上,说: “你这个小丫头,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是不是想找死?” 牛金玉被提到半空,看着那悬在头上的大刀,害怕得双脚不断地来回踢动,抖动着自己的身子,双手不断地往前划,试图挣扎开这只手落到地上逃跑,嘴角挤出了笑容,说: “大哥哥,我只是路过,没有跟踪你,而且刚才听到你心里苦恼找不到懂得临摹太子殿下字迹的人心烦,就一时好奇在那儿听了一下,没有动多少歪心思啊。” “小丫头,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我可是清晰地记得,你是那个老太婆身边的人。不过那样也好,那老太婆得罪了我们田家,就拿你来当抵押吧,看你这个样子,像是还未长开,若是年纪再大点,给我就小少爷当妾倒也不错。” 牛金玉一听到要把她抓去田家做妾,整个人都抖机灵起来,说: “大哥哥,你不要抓我,我不要当妾,我知道哪个人会临摹太子殿下的字迹。” “哦,真的?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了,而且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我能临摹很多书法大家的作品,就连王书圣的真迹都以假乱真过,我相信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的字便能模仿他的字迹。” 牛金玉急切地说着,心想着如何脱困,也想着自己能不能真的有那个本事赚那一锭金子,便只能自告奋勇了。 心想:要是我能靠着这份临摹的手艺在田丞相那里赚了钱,成了田丞相身边的大贵人,想必鬼婆婆再也不会限制自己的行为,想怎么玩都行了,还能有大钱赚,住大房子。 “哦,你这小丫头真有这个本事?真没骗我?不过现在,你就受委屈一阵吧,等到了田府,我再把你放下。” 第504章 皮笑肉不笑 田府,一个中年男子提着一个半大的少女,向守门的人毕恭毕敬道: “大人可在府内?人已经带到了,不知何时能进去?” “大人已经在书房内等着了,不过兄弟,你不是带了个可以临摹他人字迹的书法大师回来吗?怎么带了个小丫头。” “这小丫头机灵得很,尾随了我一路被我抓住后,竟然毛遂自荐。我一时找不到什么书法大师,就拿来充数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我倒想看看,到时候她临摹不出太子殿下的字迹,会被怎么发落。” “你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啊,要是糊弄了主上,恐怕要跟这小丫头一样,吃不了兜着走啊。” “这不也是一时情急啊,万一这事真的成了呢,恐怕会被主上赏赐,捧为座上卿,在朝廷里捞个大官也算不得什么事。” 而此时,田无季早就站在了书房内等候。 “怎么样?人带到了吗?” “人是带到了,只不过那小子带不是什么书法大家,更不是书生,而是个半大点,给小少爷做媳妇都不太够格的小丫头。” “哦,竟然是个小丫头,说说吧,那小丫头有什么样的特点,是怎么样的,让本相瞧瞧?” “大人,您不怕那小子骗您?” “不怕,不怕,我只是想问问,那小丫头给是姓牛,名金玉,在洛安城的占卜店内做事,一身浅黄色的对襟上衣,下身是一鹅黄的素色下裳,长得很俏,性子贪玩?” 田无季捋了捋胡须,笑着说: “这回老夫倒想去亲自会会这小丫头。”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丞相大人您的眼睛,一下子就看穿了那小丫头的身份,只不过,您如此看好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小丫头,是不是有些屈尊了?” “亲自迎接一位怀着天庭仙族血脉的女子可算不得屈尊,这小丫头与老夫的孙儿年纪相仿,倒也合适,今日不请自来,省了我不少功夫。” “仙族血脉?可天庭正神从未有过牛姓的仙神,何来的仙族血脉啊?”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天宫寂寞,自有思凡者,她怀的是仙女的血脉,再配上牛这个姓氏,你可明白?若是不明,便每逢七夕看看那天上星河的鹊桥,便知此女身世。” “您是说,此女是牛郎与织女的女儿?可这仅仅是传说,如此猜测,是否有些不妥?” “你先下去吧,老夫得亲自见见这脾气有点大还喜爱摆架子的小丫头才行。” 田无季走出书房,便看见被一位中年男子提起的牛金玉,慈祥地笑道: “把金玉姑娘放下吧,她如此高贵的身份,可不能随意怠慢。” 牛金玉自半空落下,拍了几下衣服上的灰尘,心中仍旧有些不满,对着那中年男子撒泼道: “看到了没有,你家主子都对本大师礼让三分,你竟然敢这么欺负我,小心我待会揍你。” 牛金玉骂完了这些守卫后对田无季笑着说: “老爷爷,你人真好,你为什么要找人临摹太子殿下的字迹,是不是真的跟婆婆说的那样,想去伪造太子殿下的家书干坏事?”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去做坏事呢,老夫可不是那种不顾天下苍生死活的人,是个大好人,这回这件事啊,可是一件好事,还是促成一段美好姻缘的好事。” 田无季循循善诱道: “太子殿下为人贤明,他身边的侍女春兰温柔贤淑,两人感情深厚,结下了友谊,却因为身份的问题,都保持着距离,明明爱着对方,却不愿意说出来。我想啊,希望您可以帮一个小忙,临摹太子殿下的字迹,写一些书信给皇上,早日促成他们这段姻缘,若是觉得我这个决定不太好,您可以到宫内看看太子殿下和春兰,再做决定。” “金玉姑娘,您也不想看着一对互相喜欢的人,却因为身份的问题,而走上陌路吧?” 牛金玉听后,心里疑惑,还是不怎么确定,不过她曾经听闻炎武国的百姓都对君墨风这位太子的评价很高,就连一直抚养自己的鬼婆婆都称赞君墨风未来将会是一位明君,又想到了那中年男子拿出来的那锭金子,思索了一会,说: “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本姑娘最近受惊了,要住最豪华的大房子和吃最贵的东西,还要喝最贵的饮料,然后休息三日,看看太子殿下和春兰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行。” “好好好,老夫这便安排,这便安排。” 可牛金玉从未想过,自己早就被田无季的表象骗过,真的以为他是一个老好人了。 第505章 太子东宫,屠龙教之谋 第505章 太子东宫,屠龙教之谋 太子东宫,君墨风坐在那儿,批阅着君无忧怠政后留下的奏折,每一封奏折都繁复无比,看得君墨风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头大。 “太子殿下,田丞相求见。” 玉菊匆忙走进来提醒道: “太子殿下,田无季此人贪腐无数,只怕来者不善,您要小心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我炎武国内忧外患,田丞相今日进来,定是有急事。虽说他平日里贪赃枉法,但也有分寸,想来也不会在家国大事是做文章,本宫也该给予他老人家尊重。我以仁厚治国,以贤明君主为标榜,既不能看着贪腐之事发生,但也不能以酷刑惩治,也不该因他的为人而无端猜忌。” 君墨风向走进来通传的玉菊吩咐道: “请他进来吧,记得备好茶水上座。” 春兰站在君墨风身后,心里有些不满道: “可是,太子殿下,田丞相他……” “春兰,没事的,就让他老人家进来吧,我们是晚辈,他是长辈,不管做了多少错事,也理应尊重,以礼相待,而不是在背后不断地指责他的过错,应当让他知道天下人因他而受到的苦难,让他知道自己如何错了然后进行改过。否则,有违孝义,难以服众,怎能配得上一位明君。” 君墨风话音刚落,便看到田无季在玉菊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您如此款待老臣,老夫实在惭愧,不过今日,老夫倒是给您带了个礼物,算不得珍贵,但也能解决您的不少燃眉之急。” 田无季拍了拍手,向身后的少女说: “金玉姑娘,您看看,太子殿下为人如何,是否年轻善良,贤明大度,明事理之人?老夫让您为他办事,帮他处理琐碎政务,可还愿意?” 牛金玉似乎没听到田无季的话,反而一直看着君墨风和春兰二人,在心里说: “哇,太子殿下不愧是大人物,好温柔,好贤明,好帅气,我真的好喜欢他,可惜他心里已经有春兰姐姐了,春兰姐姐温柔贤惠,又那么漂亮,我一点也比不上她。可惜田爷爷说他们两个因为身份问题不能在一起,真是可惜,不行,我必须得找个机会凑合他们两个。” “鬼婆婆经常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而非形同陌路,我怎能看着太子殿下和春兰姐姐因为身份问题而有所疏远呢,我得帮助他们,田爷爷让我临摹太子的殿下的字迹写一封太子殿下想要不顾一切求娶春兰姐姐的家书给陛下,肯定是不想让他们经历生离死别,而是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牛金玉一直在心里这般想着,没有说出来,更是觉得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 她从未想过田无季的算计,更是看不透宫女与太子这两个身份的鸿沟,更不曾知晓春兰的家人早就被田无季挟持,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想把这个没有身份背景和能力,大字不识一个的宫女推上太子妃之位。 “田丞相,您说的礼物,是个姑娘?一个人,怎能被您当作礼物献给太子殿下,你是想玷污太子殿下的贤明之称,以此损害太子在民间的声望,让大家都以为太子殿下是强迫民间女子入宫为妾的恶人么?” 玉菊心思灵巧,看出了田无季的一些显露在外的意图,直说出来,想让君墨风看清田无季的险恶用心。 可田无季只是轻笑两句,因为这仅仅是他的阳谋,君墨风看不出来,可其他人看得出来,特别是一向聪慧的玉菊,就是为了让君墨风与身边的聪慧机敏之人产生嫌隙,甚至对这单纯善良的牛金玉产生警惕,让君墨风不得不越来越依赖春兰,直到最后离不开春兰,接着利用春兰的父母,和春兰那五岁的弟弟的性命来要挟春兰为他办事,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高贵的身份才能去办,他才不得不想个办法,好把春兰推上太子妃之位。 而太子遇刺,春兰受伤,两人感情升温,加上君墨风才年仅十三,而春兰也就比他大了七岁上下,总体来看还是较为年轻,属于大家闺秀的年龄,更何况没有背景,容易掌控,此时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促成此事,只是欠缺一个契机,还有君墨风和春兰两人的思维太过保守传统罢了。 “玉菊姑娘,是老臣唐突了,做事欠缺考虑,不过您与春兰姑娘都不识字,识字的梅香姑娘已被昭明公主砍断手脚,心情低落,竹韵姑娘更是在此前刺杀太子殿下,更以淬毒的匕首割伤了春兰姑娘害得她险些丧命,而这位金玉姑娘却懂得不少字画,单纯善良,还在心中倾慕太子殿下的为人,主动跟来,怎能叫是强墙呢,只不过民间女子爱慕太子殿下亲自入宫为其分忧而已。” “对啊,对啊,民女早就听说太子殿下是个好人,才想着跟田老爷爷进宫的,而且老爷爷说,您是一个超级大好人,就连我们洛安城里的人都对您倾心不已,所以一时好奇,就想进来为你办事。” 牛金玉抢先一步说了去,双眼闪着小星星,还不忘回头给了田无季一个眼神,似乎想要田无季表扬她,给她金子和好处一样。 田无季点了点头,暗道一句“这个单纯的小丫头,一锭黄金便能为我办上如此多事还不需要提醒,果然比那个抚养她长大成人的占卜店老太婆好掌控多了。” 心想:君墨风啊君墨风,这个小丫头心思单纯,还是被老夫骗来的,这个小丫头的性情不经历些挫折,可不会变,若她的性子一直单纯如一,你这辈子也别妄想看穿老夫的算计,然后慢慢沦为老夫手中的棋子,真是可惜啊。 与炎武国皇宫不同,屠龙教内,几位身着黑衣的男子朝着虚空中问道: “教主,属下已经打听到,田无季欲图立一宫女为太子妃一事,君无忧那条恶龙已在知道了,甚至在心中默许这一切,试图以帝王身份来个顺水推舟,成全他的这位嫡长子。” “我知道了,不过那牛金玉是何来历,可有什么背景,你查清楚了没有,田无季绝不会随意找一个民女入宫。” 虚空之中的声音低沉,而那虚空之处看不清人影,只有淡淡的气息在此,残留的气韵,足以让不少人感悟到几丝武道真谛。 “君无忧,倒是有几分本事,不过为了叶兄的大计,还有傲天侄儿的未来,对不起了。” 这时,皇宫内,君无忧仍然在李君柔的寝宫里半睡半醒,没有一点想要起来的意思,手中拿着御龙卫方才交给他的一封书信,对身边的李君柔问道: “柔儿,您看看这书信,感觉如何啊。” “这个田无季,平日里就玩弄权势,把无忧哥哥你看作傀儡,还有她那个女儿田玉蝶,竟然仗着贵妃的身份丝毫不把我这个皇后给放在眼里了,把本宫这个后宫之主当摆设,如今倒是关心起我儿子的婚事,还真是不安好心啊。” “这个田无季既然想如此做法,便顺了他的意,不过这信终归是我让人偷来的,字迹更是与风儿的字迹完全不同,风儿的性子软,太容易被看穿了,得让田无季的计划完美完成方才是一出好戏啊。” “无忧哥哥,风儿他才十三岁,差一个月才满十四,还没到娶妻的年纪呢,便要考虑他的婚事,是不是太过迫切了。” “这并非迫切,而是形势如此,春兰对风儿的感情,别人看不出来,难道柔儿你也看不出来吗?她是被看好后,安排到风儿身边做事的人,成了风儿身旁的梅兰竹菊四大侍女之次,非首非末,对太子殿下与我们二人也是敬重有加,不敢逾越自身本分,没有学识难以干预朝政,性子温婉贤淑,若非宫女身份而是出身高贵,不正是明君昏君,贤臣庸臣都会觉得最为合适的太子妃人选么?” “可话虽如此,您却还未想好如何去做啊。” “柔儿你大可放心,我早就有了安排,朕打算明日就让几位贵女入宫,让她们与风儿接触,看看风儿对春兰的感情是否坚定,还是被那些名门闺秀动摇。这时候再顺水推舟,倒是可以让田无季陷入被动,哪怕掌控了春兰的家人性命,也是坐立难安啊。” 第506章 顺水推舟 第506章 顺水推舟 “那无忧哥哥打算选哪几位名门闺秀给风儿当太子妃?” 李君柔好奇地问道,君无忧折扇摆起,又是贴着那雕刻着凤凰的床栏,说: “迎月宫的广寒谪仙寒月心,五大书香门第的方家小姐方玉兰,还有武道宗门星华宗宗主的女儿莫无愁,加上六部尚书府家的女儿还有几位朝中老将的嫡女,如何?” 君无忧看到李君柔没有说话,似乎有点不同意,反而继续提醒道: “寒月心出身仙家宗门,实力强横,不少武道高手和仙宗长老都都忌惮三分,更是世间少有的清冷美人,在江湖仙武美人榜排行前二十,身份高贵,被誉为天下嫦娥下凡,自带谪仙之气,年岁容貌再大也会因修为高深缘故没有多大变化,莫非这还不适合,还是说,柔儿你挑自己儿媳的时候还吃醋上了,不想儿子有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妻子?” “哼,我哪有吃醋,难不成无忧哥哥心中,你可爱的柔儿就是个这么善妒的人,连一个漂亮儿媳都容不下,只不过害怕自己年老色衰,你不要我罢了,你可得记住了,我李君柔,可是永远十六岁的少女,是你捧在心尖的小皇后,小柔儿,你可不能让我伤心哦。” “好了,好了,柔儿你别生气,我可会一直宠你的,你看看,我这不连早朝都不上过来陪你了么,而且还跟你谈风儿的婚事,这个方玉兰和莫无愁柔儿你喜欢不?” “方玉兰?我没见过她,不过我听说她之前和嫣然妹妹关系不太好,她那个年纪,都跟我这般大了,若是她真嫁给了风儿,风儿怕是,怕是……” “会被人在年纪上做文章,说她不够格是吧,特别是田无季,为了把春兰这个仍旧蒙在鼓里,极其容易掌控的东宫侍女推上太子妃之位,恐怕无所不用其极。” “我只是担心而已,反倒是那个莫无愁,我才是最不想面对的,她不仅出身武道势力,还是个无法无天,嫉恶如仇的性子,对我以前的一些行为评价太过,有失偏颇。” “你是指当日你为了隐瞒自己懂得武功和那一个与炎武国格格不入的身份,不得不在冯婕妤面前犯下的罪行吧。我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你确实做得过火了,还给田玉蝶抓了把柄,若是换了别的皇帝,你可能不得不在冷宫度过余生了,还好现在的炎武国皇帝是最疼你的无忧哥哥我啊。” 君无忧好奇地问道: “不过我挺好奇,你当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啊,能够徒手撕裂一个成年人躯体的力道,可不像是少女,宫廷贵妇之类的角色能有的,还有你那个秘密身份,为什么就不愿意对外公开只告诉我呢,我还真是好奇了。” 李君柔听了,很明显闪过了一丝慌乱,完全没有了前面的娇媚,然后又恢复了过来,端正了自己的衣襟,说: “陛下,我们正在商讨风儿的婚事呢,怎能说这些无关的琐碎之事。不过那兵部尚书的女儿韩雨兰,算得上个不错的选择,熟读诗书,却又偷偷学了不少武艺,有着拳拳赤子之心,更是每日想着离开尚书府的闺房,为我炎武国征战,收服被拓跋一族,北凉国和蒙元帝国所占据的失地。她的性子温和却又带着坚韧还有一点点小孩子心性,更不是什么身份低贱之人,而是兵部尚书的嫡女,说不上是什么美人,但长得不算丑,还很耐看,或许就是风儿的良配。” “没想到柔儿你还会想到这个曾与我们见过几面的小丫头啊,那时候她不懂事,喊了你几句姨,你现在竟然没放在心上,那可不像你啊。” “君无忧,你这个混蛋,是不是想我三天不理你你才知错。”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就是不知道,风儿会不会觉得我这个父皇很懒,竟然让他彻夜不眠地批阅奏折,自个儿却陪着他的母亲呼呼大睡。” …… 第508章 威严与忐忑 第508章 威严与忐忑 随着青灵子,田无季,北凉国大军的陆续离去,君昭明方才冷冷地看着朝中的六部尚书和众多大臣,还有那被捆缚的卫无疆。 “卫无疆,本宫虽然不明白你那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杨统领说你勾结北凉国,欲图颠覆我炎武国统治,但也知道,尚未清楚真相之时,不能盖棺定论,你就暂时收押天牢,等等候本公主发落。” 君昭明把剑收了起来,冷笑了两声,随后看了几眼朝中众臣,道: “今日父皇怠政,竟让本公主来主持,还看到如此闹剧,更是看到你们一个两个办事不力。明日可得记得,若是有事,便去找父皇,不要让曹公公那个阉人到昭台殿请我,明白了吗?” 君昭明话音一落,众多官员都吓得站不住脚跟,还有几个人摇摇欲坠,本能在炎武国官场上叱咤风云的众人,全都低眉俯首地拜见着这位跋扈公主。 “公主,您的裙子。” 一位一直跟在君昭明身后的宫女提醒道,小心翼翼的,姿态放得很低,连抬头直视的勇气都没有,甚至手指只是指了指其中一位大臣的方向,那个大臣的脚,正好踩在了君昭明的裙摆拖尾上。 君昭明看了两眼,果真如那宫女所言,她今日来得匆忙,竟是忘了这些小细节,说: “踩了本宫的裙子,竟然还敢站在这儿,是不是看不起我等皇室的威严,还是想学右丞相田无季那样冒犯本宫,请来青阳宗的仙家高人对本公主动手啊?”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人只不过是此前被北凉国攻入京城一事受到了惊吓,做事一时有些糊涂,全是无心之失啊,公主。” “无心之失,本宫看你是根本没有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既然人那么糊涂,管不住自己的脚,那这双脚,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君昭明完全无视了那大臣的求饶,手中的剑柄紧紧握住,那原本普普通通的寻常铁剑,却像是带着惊人的威力。 众人只见到剑身上那通体的银色,一直握着在君昭明的手中,完全没有挥动过,也不曾移动半分,那个大臣已经整个人跌倒在地,下身只有两条高位断掉的半截大腿撑着站起,而君昭明手中的剑,不曾沾染半点血迹,就连那繁琐而又华丽的宫装衣裙,都没有任何的皱褶变化,更不曾沾染半点血迹,面上毫无表情。 “你们这几个贱婢,还不随本宫回宫去,给本宫打点好昭台殿,要是一点灰尘,不够其他人,哪怕是母后的宫殿华丽,就别指望着往后有着一双能给本宫递茶的手了,明白没有?” 君昭明挥一挥手,那几个宫女就整个身子一抖,踩着小碎步,往着昭台殿走去,不断地低头看看自己有没有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不该踩的地方。 君昭明站在那儿,把玩着手中的簪子,还不断拨弄着那彩色的披帛,心中升起了一点喜悦,脸色又很快冷了起来。 喜欢是因为这是自己的母亲李君柔送的,怒是因为李君柔为了稳固自己的皇后地位,竟然可以任由她在民间受尽屈辱十三年之久,更恨自己的父亲君无忧,作为皇帝,竟然对她不闻不问,到了现在,都只顾着和李君柔谈情说爱,不理朝政,把事务推托给太子,甚至连君墨风这位炎武国太子被刺杀朝堂不得不让她这个不怎么喜欢处理朝政的公主来主持朝廷事务了都可能不曾知晓。 而六部尚书也姗姗离去,只有兵部尚书心中有点不踏实。 适才那北凉国的上将军刘玄阳来势汹汹,更是连斩杨统领和苏统领两人,险些攻破城门,竟然有一白袍小将出来阻拦,甚至被刘玄阳打得吐血,若非君昭明出手,这个白袍小将不仅仅是性命垂危,而是成了刘玄阳的刀下亡魂了。 可兵部尚书总是觉得那个白袍小将有着古怪,那个身形,和自己那自幼熟读诗书,被称作京城十大才女之一的女儿韩雨兰十分地相似,但又感觉不像是,可心中依然还是有点忐忑,在那金銮殿上忐忑。 兵部尚书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看着那因为君昭明与青灵子打斗而七零八落的金銮殿,看着那一个个畏惧君昭明威严而离去的宫女,看着那逐渐离去的群臣,终于做了决定,往着炎金城的城外走去,想要看看那仍旧倒在血泊中,面目清秀,身披战甲,半死不活还没有人理会和注意,重伤倒地的白袍小将究竟是何身份。 第509章 兵部尚书的家事 第509章 兵部尚书的家事 兵部尚书快步往着皇宫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那个白袍小将的身影,越想,就越发的忐忑,越发的感到不安,总觉得自己的女儿韩雨兰,便是那个被刘玄阳打翻在地的白袍小将。 一想到这里,他便在加快了脚步几分,一路往着炎金城城门的方向而去,便见着那身披铠甲,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将军。 只见那白袍小将,外挂白色的皮肤,身披银色甲胄,头上的盔甲盖住了她的长发,显得英气逼人,可那清秀的面目带着柔美,不似一个男子,反倒像一位女子。 他的口中含着血,一只手握着枪柄,而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看到兵部尚书的身影,不断地想站起来离开,然后逃避。 可身体上的伤很重,那刘玄阳下手又太狠,自己更是没有及时得到医治,连站都难以站起来。 那白袍小将越想回避,兵部尚书的脚步就多快了几分,直到两人碰面,那白袍小将还是扭过头,不想让兵部尚书看到她的面容,更不敢说话,不想让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认出她来。 可白袍小将越想躲避,就露出越多的破绽来,甚至让兵部尚书直接把她给认了出来,这便是他的女儿韩雨兰。 “雨兰,是你吗?” 兵部尚书轻轻地问道,那白袍小将却是摇了摇头,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柔和声调改了一下让声音变得粗犷起来,说: “老先生,您认错人了,我是韩宇,不是韩雨兰,您不需要管我,让我在这儿躺一会就好了。” “雨兰,你这孩子,都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瞒着爹爹呢,还有,小莺呢,她去哪儿了?我不是让她看好你的吗,怎么不见了?” 兵部尚书问话间也不忘看着韩雨兰身上的伤势,把她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哪怕自己都已经老了,上了年纪,有点背不动这个任性的女儿,也依然坚持着,带着她往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算了,既然不想说,便不说吧,真是的老是胡闹闯祸,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个女子怎能参加得了,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得老夫回去给你找几个大夫回来医治,真是不像话。” 而韩府,几个家丁看到兵部尚书的身影,打开门,毕恭毕敬地喊着, “老爷,您回来了,还是快点劝劝夫人吧,夫人已经等您很久了,今日也不知怎地,夫人她发了好大的脾气,连茶杯都摔了好几个。” “什么,柳知画她又在家里头发疯了?” 兵部尚书听了家丁们的话,面色阴沉,而一道怒吼般的咆哮在韩府内传出, “韩文远,你给老娘我滚出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尚书府的正厅,坐着一个妇人,年近四十,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正是兵部尚书韩文远的夫人柳知画。 一身华紫色的裙装,头发尚未盘起,显然是今日不曾梳妆过,似是为了什么事情烦忧了整整一上午,而穿着丫鬟服饰的小莺跪着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周围的家丁仆人都习惯性地闭上了双嘴,不敢惹这个正在气头上的贵妇。 还有几人,完全不相信平日里温柔端庄,举止得体的贵妇会有这般泼辣的一面,却又不敢提出质疑 “夫人,小姐只是一时贪玩而已,您就不要继续怪她了,小莺只不过是个奴婢,哪里有那个胆子敢阻拦小姐啊。” 小莺一直跪着在地上,不断地解释着,直到最后都紧张了起来,生怕柳知画会一时失去理智而做出些极端的举动来,试图帮韩雨兰开脱,解释道: “夫人,小姐平日里喜爱梳妆打扮,又喜爱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说不定就是看上了哪家店铺的簪子,看上了哪位才子的学识,或是碰到了某件极其喜爱的古琴,却又害怕您不同意,所以一个人出去,又没人陪着,因此耽搁了点时间,很快会回来的,很快的。而且老爷平日里在朝廷内事务繁多,而且奴婢听闻陛下今日怠政,恐怕会晚一点回来,夫人您息怒啊。” “簪子,古琴这些东西以我们韩家的权势,难道还买不起吗?还有,她有了什么心仪的才子,不会带来见见我吗?本夫人又不是那种排斥寒门子弟的贵妇,只在乎那人是否有着才学,是否真心喜欢雨兰那丫头,何必躲着藏着,小莺,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说,雨兰那小丫头根本就不是去做那些事情,而是跑去江湖里头闯荡,或者是上了战场之后一身伤,不敢回来见我这个娘了?” “没有,没有,小姐绝对没有上过战场,小姐身为京城十大才女和炎金四美之一的美人,平日里更是柔柔弱弱的,绝无可能会上战场,更不可能一身伤。” 小莺摇着头解释,想要掩盖韩雨兰听闻刘玄阳在炎金成门口连斩杨,苏两位统领后叫阵之时,带着她一起跑出去打晕几个守城后士兵换上他们的甲胄迎战这位北凉国上将军一事,完全不想让柳知画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 “小莺,是不是你觉得我平日里我对你太过温柔了,安排的活计太少了,现在都已经敢撒谎了?” 柳知画定了定神,说: “那刘玄阳的实力可是二品小宗师,虽说比不得一品高手和宗师境武者,但在北凉国,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的上将军之一,如今更是率领大军攻打我们炎武国。若是雨兰那丫头去和他打,怕是不到一个回合就被他打死,还不赶紧跟我说,她是不是真的出去和那刘玄阳打了一场。”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夫人,您还是别问了,奴婢,奴婢,奴婢愿意受罚。” “那我便家法伺候,杖责二十,看看你还敢不敢继续撒谎。” 柳知画话音刚落,韩文远便从外头走到了正厅,说: “夫人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如此教训一个丫鬟,岂不是落了个恃强凌弱的名声,雨兰那个丫头确实有些不省心,非得和那刘玄阳打一场,要不是大公主出手及时,怕是命都没了。我已经把能找的大夫都找过来了,雨兰的那点伤很快就好。” 韩文远心里也暗自叫苦,不断地庆幸那个刘玄阳是个武夫而已,只知如何杀人和排兵布阵,却不懂得如何下重手。 可柳知画却不一样,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女儿,见着韩雨兰躺在床上的憔悴模样,忧心不已。 “雨兰,你怎么这么傻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娘有多担心你,你怎么能这般任性,让为娘伤心。” 可韩雨兰依然有些倔强着说: “可是,我不想当一个永远困在闺房里的女子,我要为炎武国效力,让他们知道,我韩雨兰可不是他们这些富家子弟随便欺辱的娇滴滴美人,而是像大公主君昭明那样威严而无人敢冒犯和亵渎的仙女。昭明公主那可以穿着如此华丽的宫装襦裙迎战,还没被裙子绊倒,更没有因为披帛的存在而影响手中动作,实在太厉害,太漂亮了,我也想学她那个样子,想像她一样厉害。” “学,你学得来吗?你知不知道,你那哥哥当初上了战场说什么为国效力,结果断了两条腿,差点连生育能力都没了,如今一直得靠琴清清那个被他从风尘之地赎回来当小妾的丫头照顾着呢。” 柳知画教训道: “你以为人人都能像君昭明一样,可以仙武同修,和她一样,有着七色极品灵根?更多的,是像你哥哥那样的人,还有不少是直接战死,别人记不得名字的人。” 第510章 叶傲天现 第510章 叶傲天现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学大公主,想和她那么厉害啊。” 韩雨兰不甘心地说着,喝了几碗药后,伤势好了些,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再次压了下去。 柳知画把她摁在床上说: “雨兰,你怎么还想着要这般胡闹,是不是非得跟你那哥哥一样,打仗打仗,打到腿都断了,手都差点被人砍掉,差点连命都丢了,搞得现在只能靠着一个从青楼买来的小妾照顾,连一个门当户对的人都找不到,你才会安心在家里呆着。” “可是,娘,我……” “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你也不想想那君昭明是什么身份,什么实力,她是炎武国的大公主,她的武道水平已经近乎陆地神仙了,她还修了仙法,有着极品七色灵根,寻常散仙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别人随随便便一剑便能开山裂海,哪里是你能比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面对的那个刘玄阳是什么实力吗?二品小宗师,连一品高手都不是,甚至打不过宗师境武者,但打破一座几百米高的小山,对于他来说也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柳知画看着依然倔着的韩雨兰,说: “你连刘玄阳都打不过,还被他一招打得半死不活,若非大公主出手,那刘玄阳只懂得杀人而不懂得如果害人,你恐怕不是重伤那么简单了,现在还得让为娘照顾你,让你爹担心你,我只有你和书儿两个孩子,青书已经是那个样子了,你还要出来闯祸,你对得起你爹爹,对得起我吗?我已经有一个孩子受着苦了,难道你还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韩雨兰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着: “可是,娘亲,我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平庸,一辈子被人当作一个可以随意亵渎的花瓶,空有美貌而无实力,随便是个男人都觉得我太过温和,便想着到韩府来提亲,觊觎我的美貌。我想和大公主一样,哪怕别人垂涎我的美貌,都会又敬又怕,不敢有各种冒犯之举,哪怕被人刺杀了,也不需要其他人的保护,自己就能保护自己。” 柳知画看到韩雨兰继续在那儿给自己倔,脸立马就变了,把汤药放到床头,指着门外,喊道: “走,你走,既然你还老想着跟你那哥哥一样,天天想着什么闯荡江湖,想着打打杀杀,想要和你那当兵部尚书的爹爹一样每日都去行军打仗,就别认我这个娘亲,你应该跟着那君昭明,到昭台殿内,给她当徒弟去,让这个年纪跟你差不多大的丫头当你师傅去,然后去了就别管我这个娘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想继续学你哥哥那样闯荡江湖,就不要怪娘狠心,不认你这个女儿。” 柳知画背负着双手,心情低落,指责着身边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子说: “韩文远,你看看你自己养的好女儿,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让老娘我天天为儿女操心,费心费力,皱纹都长了不少,想当初,我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啊,现在都被你弄成这个样子了。” “好了,夫人,你就别怪这孩子了。” 韩文远低头看了几眼,又对旁边的丫鬟说: “小莺,你给我看好雨兰,别让她继续跑出去闯祸了,知道吗?还有,不许让她有半点想离开家门的想法,要是有,立马禀报给我或者夫人,懂了吗?” “夫人,我们走吧,这儿有小莺看着便好。” 韩文远牵着柳知画的手,往着门外走去,留下小莺在这间闺房内照顾受伤的韩雨兰。 看着父母离去的背影,韩雨兰依旧心有不甘,现在身体好了那么一点,就想着下床走动,却被小莺拦了下来, “小姐,您的伤才刚刚好了一些,不宜过多走动,若是再受了些什么罪,或者摔在了那儿,我可没法像老爷和夫人交代啊。” “小莺,爹爹和娘亲管着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要管着我,我是兵部尚书府的小姐,不是任人摆布的丫鬟,不行,我得出去,哎呦。” 韩雨兰站了起来,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被褥,一下子摔了在地上,依然强忍着,说: “小莺,快把我在梳妆台里面珍藏的乔大侠秘籍和那本珍藏版六脉神剑典籍拿出来,我得继续瞧瞧。” “小姐,您怎么还信这个啊,那可都是那个老乞丐骗人的把戏,还有啊,您上次从那位富家公子手里头骗来的如来神掌都是一个伪造的武道典籍啊。人家少林寺的高僧都说了那说假的如来神掌,小姐您怎么还不信邪呢?” “不可能,那个老乞丐说这些功夫都很厉害,而且还能一个人打赢几百个人,还能拿一门叫降龙十八掌的武功跟林家的宗师境高手打得有来有回,他肯定不会骗我,这乔大侠秘籍和六脉神剑肯定是真的。” 韩雨兰依旧不信邪地反驳着, “只要我学会了这两门武功,娘就算派再厉害的武道强者也拦不住本小姐。” 小莺看着韩雨兰那倔强的样子,一脸的无奈,也不敢拦着。 可谁也没有想过,就在这时,一位男子竟是只身一人闯了进来,正是那屠龙教的少主叶傲天。 第511章 叶傲天 第511章 叶傲天 只见那叶傲天,一身青衣似山水墨画,腰间佩戴着长剑,手中拿着折扇,配上那完美无瑕的面容,足以让怀春的少女心动。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柔和,仿佛温柔儒雅的贵家公子,而非什么大奸大恶的屠龙教恶徒。 他手中的那长剑和身上若有若无的剑道气息,更是暗暗预示着他剑法高深,足以应付任何危险,只是微微一笑,便让无数贵妇迷得神魂颠倒。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韩府闹事?” 小莺拦在了韩雨兰面前,试图保护自己小姐不被叶傲天侵犯。 而韩雨兰望着眼前这个男子,心里竟然产生了一阵痴迷,高大的身影,英俊的容貌,温柔的笑容,飘逸的古风长发,儒雅清淡却又不失高贵的装扮,想要不断地接近却又不敢轻易冒犯她,看到小莺拦着,更是文质彬彬地退了几步表示尊重。 “韩小姐,某不才,姓叶,名为傲天,早就倾慕韩小姐许久,又听闻您是我炎武国的炎金四美之一,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叶傲天轻轻一笑,说: “本公子当初在阁楼之上挑眉看了您一眼,便是误了终身,想要与您再碰上一面,却久久不能见着,如今方知,韩小姐您是那笼中鸟,池中鱼,不知广阔天地,实在可惜。” “爹爹和娘亲平日里派许多守卫把守门禁,今日更是为了锁住我,不让我出去,还安排了不少人手,你是怎么进来的?” 韩雨兰心中警惕,却又被叶傲天那外表所吸引,问道: “莫非你懂得很厉害的武功?” “不敢当,不敢当,我叶傲天哪里懂得什么武功,就只会一些小手段而已。” 叶傲天举起一根手指,轻轻地一点,那原本锁着的大门就被一股无形的内力冲破,还带着强劲的风力,说: “区区一点小伎俩,不足挂齿。” “好厉害的武功,叶大哥,能不能教我一点,我平常都是在父亲练武时偷学,但还是觉得自己太弱了,我想变得更加厉害,可不可以教我?” 韩雨兰语气急促,对眼前这个男子近乎痴迷,完全没有在乎过他是个什么身份,可小莺听到叶傲天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是什么人。 那叶傲天看见韩雨兰的样子,心中窃喜,自己总算收集到一个长相还不错的美人了,心想:可算是把这么大个美女给骗到手了,一点也不像那个自称江南才女的刘嫣然,竟然说我剽窃古人诗词拿刀追着砍我,这小妹妹可比她乖巧多了,不错不错,不过我可得装得高深莫测一点,可不能把人设给搞崩了,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叶傲天自然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全都掖着藏着,心里还不断地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怎么学好文言文,反而热衷于某些网络热梗,导致自己穿越到这个古代世界好几次在那些有学识的才女才子面前碰壁,庆幸今日自己那通过系统任务获得的武道大宗师修为和剑心通明的剑道境界两样奖励可算起得到作用了。 “韩小姐,您既然有这份心思,自然可以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知道韩小姐您答不答应。” “什么条件?” “那就是,您愿不愿意陪我一同浪迹江湖,周游四方,看看这世间风采,如何?” “我,我愿意,可是,叶大哥,爹娘管得那么严,就这么离开,是不是有点不妥。” “有什么难的,我们就有不是出去了就一直不回来,在你的爹娘没有发现您离开的时候就走,然后选定好时间梳妆打扮好坐在闺房里头让你那爹娘误以为你在房内读书便是,何必怕呢。 ” 叶傲天轻轻地抱起韩雨兰,却又没有过分亲密,反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而这时,小莺方才回过神来,想到了叶傲天是什么身份,这个叶傲天,是屠龙教的少主,而屠龙教,更是一群烧杀抢掠,欲图颠覆炎武国的恶徒,专门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比之以杀人恶行为乐的炎武二十八煞更加阴险。 可小莺刚想起来,叶傲天和韩雨兰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整个闺房只剩下她一个人。 而这时,叶傲天已经打晕了韩府众人,扬长而去。 “老爷,夫人,不好了,屠龙教的少主把小姐给掳了去,还打倒了看守小姐闺房的守卫,你们快点想想办法啊。” 韩文远本想继续哄着正因韩雨兰女扮男装跑去和北凉国上将军刘玄阳打斗身受重伤一事而在气头上的柳知画,却突然听闻了这么一个消息,立马面色大变。 “韩文远,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先前学书儿那样跑去战场弄得一身伤不说,现在还要和屠龙教牵扯上联系,你知不知道那叶傲天是什么人啊,是屠龙教的少主,是个剽窃李诗仙诗词哄骗那些没有学识的风尘姑娘之人,更是纳了七十八房小妾,要是雨兰这丫头被那小子给骗了,嫁了过去,岂不是要受委屈。” “夫人,您先别紧张,现在急也没用,而且说不定小莺这回是装的,偷偷编了个理由好瞒着我们雨兰那丫头偷溜出去的事实,先去她的闺房看看再说。” 韩文远拉起了柳知画,往着韩雨兰的房间内走去,竟是一路上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两人在小莺的带领下一路走到韩雨兰的房间,推开房门,周围都没有太多的变化,而一位女子坐在了梳妆台上,手中拿着一把梳子,轻轻挽起自己的长发,整理了一下那散乱的衣襟。 青蓝白三色相搭的长裙,更显其柔美之意。 那女子静静地坐在那桌椅上,眼神略微诧异地看着韩文远和柳知画两人,问道: “爹,娘,女儿刚刚梳洗完,你们怎么来了?” 可韩雨兰见着小莺跟在旁边,还是有些紧张,不断地偷瞄着衣柜,但又不敢表现得太过。 那衣柜也有着一股动静,甚至很大,但又很快平静下来。 韩文远和柳知画两人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立马冲向了那衣柜,韩韩雨兰却是拦了下来,说: “爹,娘,您别……” “别什么别,你嫌自己胡闹得还不够是吗,我倒要看看,你在这里头藏了些什么东西。” 韩文远直接推开韩雨兰,把那衣柜打开,却是除了一堆衣物之外毫无发现,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一只老鼠从衣柜的后方跑了出来,随后消失不见 “只不过一只老鼠而已,爹爹您紧张些什么,女儿没事,您就快和娘一起出去吧,我刚刚真的没做些什么,你们两位老人家就别担心了。” 韩雨兰催促道,心里却一直在疑惑,叶傲天是怎么从衣柜里面离开的,里面明明没有任何可以逃跑的地方。 等到韩文远和柳知画离开后,小莺就突然晕倒在地上,而叶傲天的身影也显现出来了,说: “不过是一种可以穿了一件可以隐去身形和气息的披风罢了,若是喜欢,我倒是可以送给你当见面礼。” “不用了,这太过珍贵了,况且,我还没嫁人呢,更是配不上叶大哥,您还是把这件宝贝留给嫂子吧,只不过,小莺她……” “毕竟她太碍事了,所以我给她下了药,只是让她睡上几天时间而已,你不用担心。” …… 第512章 玉璃宫前 第512章 玉璃宫前 彼时,玉璃山,一只庞然大物坐落在此。 只见此物,身形如鸟,一双鸟爪,已是几十米高,双翅展开,更是遮蔽天日,让整座山头在正午看不见阳光。 那鸟只要轻轻扇动翅膀,便可以刮起狂风,比之沙漠里的龙卷,海上的各类台风,威势都要强上几分。 那扩建了之后已是占地方圆数百万里,高达上万米的玉璃山,已有一半的地域被这大鸟占据。 而这大鸟的身形快速缩小,缩小,直到化作一位穿着一身银白色长袍,包裹着自身容貌,他人分不清男女的人类。 大鸟化作人类后,看着旁边的两个女孩,一人穿着冰蓝色的华贵连衣魔法长裙,手中拿着七弦竖琴,高贵典雅,拨弄着琴弦,一道道乐声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量,让不少受伤之人,都感到身上的伤口已然痊愈。 而另一位女子,穿着全身由鸟羽构成的银色礼裙,背后生着一双翅膀,只是面容憔悴,一道翅膀依然有着伤痕,双腿也受着伤,像是被人砍断后再以逆天之法接回,静静地躺在那女子怀里。 “夏儿姑娘,玉瑶的伤势如何了。” 那大鸟化作的人向一旁的女子问道,语气有些急促。 “玉鸢王,她无碍,你明明实力如此强大,为什么你的妹妹会受如此之重的伤。” “都是那该死的徐渭虎,欺辱我妹妹天赋低微,无法化形,只能以鸢鸟形态存在着,靠着本王寻来的灵药续命。这才给了他机会,把我妹妹抓了去,还把瑶儿的一双爪子和一只翅膀给烤了和炖了去,甚至威胁本王离去,让他有机会撤军,保存他北凉国的实力。” 玉鸢王愤恨地说: “这个该死的徐渭虎,害得瑶儿如今不得不靠着微弱的妖力来保证自己的人类躯体完整,让本王不得不寻你们这几个被那炎武国君王君无忧看重的人类少女相助,还不得不答应为你们玉璃山守山五年一事,不得自由之身。” “哦,没想到身为十大妖王之一的玉鸢王,竟也是个痴情种啊,你当初可也是杀人屠城的恶魔,怎么现在却怪起别人狠毒来了。” 一条身形庞大的红鳞巨蟒快速爬来,化作一位如同白面书生一般的男子,眼神阴鸷,却没有半点独属于冷血生物的狰狞,说: “玉鸢王,我可是赐予了你那妹妹从青元宗宝库偷来的极品化形丹,帮她化形了,你怎能用这种眼神看待我这位恩人呢。” “罗晓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玉鸢王,你可是答应过我,若是你的妹妹可以化形了,可以和一些寻常的百年小妖差不多实力,能够继续踏上更高的修行境界,便会加入我们炎武二十八煞的,可别反悔啊。” 夏儿看到罗晓生的到来,拦在了玉鸢王面前, “玉鸢王,你别答应他,炎武二十八煞,总共二十八人,以二十八星宿为名,以恶为荣,比谁杀的人多,比谁更加令他人厌恶,比那想要征服炎武国的北凉国更加邪恶,那罗晓生更是这二十八人之首,名号为吞天噬日角木蛟,三城五镇化虚无。玉鸢王,你可别答应他。” 玉鸢王沉默片刻,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反而留了个悬念在两人心中,罗晓生知道如此,可夏儿却是紧张无比,那拨弄琴弦的速度越来越快,但也极力克制着,似乎是不想让自己气愤羞恼而做得特别过火。 “夏儿姑娘这是怎么了,玉鸢王本就是个杀人如麻的妖王啊,你怎会还想着让他做好人,莫非是好人做多了,就觉得所有人都会是好人吗?人都有性恶之徒,那妖就更不用说了,何况是玉鸢王这等杀人屠城的角色。” 罗晓生看见玉鸢王摇摆不定,没有太过生气,反而料到了玉鸢王必然会有此举。 夏儿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心里想着如何破局,若是玉鸢王重操旧业,继续那种勾当,她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就连美璃也会对她失望。 “夏儿姑娘这是怎么了,美璃姑娘才是这玉璃山的主子。而且那美璃姑娘不是说了,这儿什么人都收留么,不分善恶,不分种族,莫要在此行凶即可,想要逗留多久,以何种形态都行啊,不仅接纳妖族,人族,连来自异界之人都会接纳,怎么您如今身为美璃姑娘的好友,却要对小生行凶呢。” 罗晓生的话语让夏儿面色微变,心里不断地问责美璃过于善良,搞得现在出现了个如此放肆的人物。 “美璃这个家伙,怎么到了这里,还老是想着爱与正义那一套说辞啊,这里可和山海星不一样。” 夏儿心想:美璃这家伙太过传统老套,总爱套用山海星之时那套魔法少女标准来衡量炎武国这个异界国度众人性情,害得她难以一点清静。 而玉鸢王的态度,确实让她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用音律魔法控制它,却害怕威力不够,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玉鸢王看着这两人,竟是突然无视了,抱着那刚刚好了一点的玉瑶,化作原型,把她背在背上,带着她遨游,说: “我想和妹妹先一同冷静几天,这守山五年的承诺,本王自然会做到,加入炎武二十八煞,虽然不妥,本王也会选定时机去,不过,得看看世道如何变化,也得看看我鸢鸟一族在炎武国被如何对待了。” 夏儿心中一紧,虽然君无忧这个皇帝答应善待鸢鸟一族,甚至将其抬为神鸟,可世间哪里有什么十全十美之人,而且炎武国人数众多,区区一个小村,都已经是几千人,几万人,更何况是一些人数众多的城镇,还有上亿人口大城,哪怕是皇帝,又如何个个都管得了。 善待鸢鸟一族,又如何你全部人兼顾得到。 一想到这些,夏儿就感到一阵无力感袭来,充斥着她的心神,仿佛要将她击溃,苦恼无比。 而另一边,君无忧和李君柔仍旧在宫内,商谈着后续的太子妃人选事宜,忽而看到天上的巨大身影,抬头望去,正是那玉鸢王。 “柔儿,你看看天上这大鸟。” “不就是玉鸢王,有什么好看的,无忧哥哥,你想好让谁当风儿的太子妃没有,寒月心,还是方玉兰,莫无愁,还是韩雨兰,或者说,你真的看上了我给风儿派去的那个小丫头片子春兰吧。” “春兰,倒是不失为一个选择,我也挺想看看,她如何在田无季的诡计面前破局。” 君无忧一想到田无季的谋略,心中不免警惕,因为整个朝堂,除了他之外,怕是没几个人知道他如今宠溺皇后,重用谗臣,任由田家贪赃枉法不做处置的昏庸形象是装出来的。 可那田无季偏偏知道的很清楚,一想到这些,君无忧就拳头攥紧了。 而此时,炎武国西方,经过一大段时间的休整,拓跋一族和炎武国两方都像是做足了准备。 常宁城,因为清歌郡主的存在,吴忠被管束着,赵天水等人的生存才得到缓解,却因为此前的破釜沉舟之计和田无季迟迟不派援兵过来,导致赵天水难以想出驱逐拓跋一族的方法。 拓跋一族的那一方,也不好受,赵天水的突围,让他们损失了过半的勇士夺来的每一个城池都只能派出极其少数的人去守着。 两边都不好过,只能僵持着。 第513章 常宁城内 第513章 常宁城内 说是平常非平常,说是安宁非安宁,常宁,常宁,何时安宁。 这词,便是常宁城的由来。 而今日,正是风雨欲来之时。 常宁城内,主座之上的人,并非什么穿着艳丽华服的大官或是城主,而是一位身披战甲的将军。 只见那人,内里是蓝色的劲装,外面是银色的铠甲,双手戴着一副护腕,颈部透着内里衣裳的对襟。 背负一把四十米的大刀,刀锋尚未出鞘,已然是无尽的威势,正是这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 赵天水坐在主座之上,虽然身形比起之前瘦削了些,但却更为刚毅了,那周身的气势不减,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像。 “报告将军,城内的余粮,怕是不足,因为您怜悯百姓,过于慷慨,已经把粮草分发不少,而我炎武国西部产粮丰盛之地,皆被拓跋一族夺去,就连粮草最为丰盛的附属国西夏,也被拓跋一族给灭了。只怕这西夏国皇室,已然无一活口,不然我等还是有些机会。” “粮草之事,关乎国本,我们若是以战养战,怕是你有些机遇,可那拓跋一族如今被我等重创,恐怕有了防备。” 赵天水沉吟片刻,说: “那拓跋一族的少主拓跋雄勇猛无比,但有勇无谋,估计想不出劫粮之举,可他的父亲拓跋宏,不仅仅是拓跋一族的首领,更是精于算计,虽说比不得古时谋士,但也足以让我忌惮。” “将军,这……” “那拓跋宏见我等此前破釜沉舟,冲出群围之时,已是猜到了不少,以他的见识,想必早就知道了我们做此举动已是自断后路,更是毫无办法之下的办法,乃下下策。” 赵天水一拍桌案,说: “那拓跋宏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来我炎武国内放肆,更是等着我们粮草快要用尽的时候前去劫粮。” “都怪吴忠这个无耻小人,还有那该死的田无季,若不是那吴忠借着太守之职官商勾结,若非那田无季不愿调派朝廷军队过来,我们怎会如此。” 那个将士愤愤不平道:“还好杜丞相和太子殿下贤明,吴忠这小人为了高攀皇后娘娘娶了清歌郡主,被郡主给管着,只不过,太子殿下和杜丞相怕是敌不过田家啊。” “你莫要早说他们了,多想想战事如何布置,否则,那拓跋一族来势汹汹,我们怕是难以像上次那般创造奇迹,突围获胜。” 赵天水深知朝堂腐败,可一想到自己的师兄君无忧便是那忠臣都骂作是居功自傲的昏君,就感到一阵无力。 而探子刚刚来报,说: 前日清晨早朝之时,君无忧为了陪伴小公主君灵月出宫玩,竟然任由那小公主胡闹,还中断了朝堂之事,把事情推托给太子君墨风,甚至在听说南方三年大旱,东方洪涝频繁之时,君无忧竟然说出了“天灾人祸,与我何干,还不如陪小灵月玩耍”这样的惊人之语。 太子更是在当天晚上被刺杀 而昨日,君无忧还和皇后李君柔一同在凤仪宫睡觉,没有上朝,对于太子被刺杀一事竟然毫无反应。 一想到这些,赵天水就眉头紧皱,不知道君无忧这么贤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他的师妹李君柔,怎么嫁给了君无忧,当了皇后,反而做着古时祸国妖妃之事,成了杜丞相等一众清官口中的妖后了。 “将军,您怎么了?似乎不太开心,不过我得到了一个小道消息,那西夏国的太子元苍生,他还活着,曾经在灵月公主身边做过一阵子侍卫,不过现在去了哪里,没几个人知道。” 与常宁城不同,一个无名的小村落内,迎来了两位新面孔,正是一男一女,分别是元苍生和姬莉瑟丝美莎。 元苍生穿着一身较为朴素的长袍,那憔悴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好几天没吃过东西。 而姬莉瑟丝美莎,穿着华丽的碧波色礼裙,一头波浪般的长发,比之元苍生,高上不少。 “苍生,为什么你们这些陆地上的人类非得要银子买东西吃,我们海底王国的珠贝不行?搞得我们两个非得饿肚子。” “美莎姐姐,你要是用海底王国的货物会被凯瑟王后看到的,她杀了你的父王和母后,现在还想着追杀你,你可不能再被她发现了,我们不也说好了,一起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忘记过往的悲伤事。我不再是那个天天挥金如土的西夏国太子,你也不再是那个尊贵的人鱼公主。我不再是国破家亡流落街头的小乞丐,你也不再是那个被人骗去拍卖行惨遭炎武国大公主君昭明囚禁的可怜人鱼。” 元苍生安慰着一旁的姬利瑟丝美莎,心里却奢望着寻个机会复国,哪怕希望渺茫。 两人一路说笑着,肚子却咕咕地叫,想起了对方过往的经历,都深有感触,竟是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第514章 铤险渡江米粮绝,饥者安知鱼乐焉(一) 第514章 铤险渡江米粮绝,饥者安知鱼乐焉(一) 常宁城内, 赵天水听着探子的禀报,心知粮草,兵力,已是十分稀缺,甚至为了应付拓跋一族,不得不把城内那些对国家忠心的百姓全都给召集过来当作自己手下的将士。 “赵将军,如今朝廷不派援军,粮草都因您为了抵御天灾,慷慨解囊,分发百姓,不够用了,如何是好啊。” “如今那拓跋一族被我们伤筋动骨了一次,必然不会轻举妄动,可他们有源源不断的援军,我们没有,确实难以抵挡,还好拓跋一族擅长骑兵,而非水战,被那常江给隔在西方,又损失了不少船只。” “将军,常江天险,我等炎武国擅长水战之人都难以抵御,何况那拓跋一族,不如先回朝廷,看看是什么个情况,然后禀明陛下,然后再调来援军便好。” “回朝廷,可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赵天水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若是回了朝廷,那田无季定然笑话我,说我堂堂护国大将军奈何不得拓跋一族一个小部落,徒增笑料,还失了威望。况且这田无季暗中把持朝政,不让援军派来,陛下更是默许此事,怕是担心我权利过大,想我死在这战场之上,绝望之中重创拓跋一族,然后从中获利,失了内忧,没了外患,两全其美。” “可是,我们如今这个情况,恐怕不撤不行啊。” “撤军,绝无可能撤军,拓跋一族已经占领了我炎武国西部大片区域了,只剩下这常江一带,若是常宁城被拓跋一族攻破,他们便能直入炎武国腹地,我绝不能撤军。” “可赵将军,拓跋一族占领了我炎武国西方多处风调雨顺,粮产丰饶之地,我们这里的邻近之地,已是连年大旱,颗粒无收了。”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让将士们和城中的百姓今夜给我造好船只,明日一早,登船渡江。” “将军,您明知那拓跋一族的首领拓跋宏早就知晓你有劫粮养战之举,设了防备,您为何还想如此铤而走险。” “为了炎武国,我别无选择,只有这般做法,才能保证仅存的百姓,那拓跋一族好战,好屠,已是进行了无数的屠城之举,都被我炎武国的百姓们口述成面目狰狞,青脸獠牙的鬼怪了。” “可是赵将军,常江辽阔,若是渡江,怕是要耗费数日。如今粮草已是不足,怕是渡江之时,已有不少将士饿死在船头,尚未到那拓跋一族的军营,已是饿死大半,此举恐怕不妥。” “可是,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至于渡江粮草不足一事,等上了那常江再说,哪怕前方无路,我也照样能踏出一条全新的路,哪怕是一条死路,我也认了。况且,死路又何尝不是生路。” 赵天水下令道,而又一人进了军营禀报, “赵将军,门外来了两个身份不明之人,分别是一男一女,说是要您亲自接待他们,方才会说出来意。” 而外头,元苍生和姬莉瑟丝美莎已经等得有些急了,元苍生或许是因为西夏国的灭亡,饿好几天的日子过多了,可姬莉瑟丝美莎哪怕落魄之时还是有人喂养,如今随着元苍生在炎武国行走,哪怕懂得魔法这种奇异之术,肚子竟然咕咕地叫。 “美莎姐姐,灵月公主跟我说了,赵将军不仅对炎武国忠心耿耿,更是一等一的好人,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而且如今我西夏国被拓跋一族灭了,害得我从安乐无忧的西夏太子没了父皇和母后,还在炎武国如同乞丐般身无分文地流浪,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元苍生尽量忍着那夜里的寒风,抓起旁边那位依旧穿着破碎的华贵衣裙依然不愿换上朴素装扮的女子,牵着她的手,说: “美莎姐姐,海底王国已经被凯瑟王后占领了,您不再是海底王国最尊贵的人鱼公主了,又和我一样,得罪了炎武国的大公主君昭明,如今我们只能藏着身份,还得躲着凯瑟王后,拓跋一族和昭明公主,除了找赵将军,已经别无他法了,就是不知道赵将军愿不愿意接纳我们,分一点吃的。” 这时,一位穿着铠甲的人走了出来,对眼前的两人说: “两位,进来吧。” 两人走了进来,赵天水也是瞧了几眼,那姬莉瑟丝美莎身上那碧波色的长裙礼服长裙虽然破烂不堪,但也彰显着曾经的高贵和典雅,诉说着她往日的辉煌,只不过那用魔法幻化而成的人类双腿不断地抖着,生怕又一次因为魔法全失而变成鱼尾在陆地上等死,试图在军营周围看看有没有吃的免得被饿死。 而元苍生,已是习惯了那朴素简便的装扮,但心中仍有不甘,想要恢复曾经的地位,但对于赵天水,还是以礼相待。 “美莎姐姐,你怎么了?” 元苍生看到姬莉瑟丝美莎还在四处张望,提醒道: “美莎姐姐,我们现在可不是太子和公主了,得向赵将军行礼才是。” “我,我,可是我,我肚子饿了。” 姬莉瑟丝美莎说着不太流利的中原语言,还有点偏向于那些起名为杰克,玛丽,珍妮的外邦之人常用的唤作“英语”的语言。 而且姬莉瑟丝看起来像是表达感情,实际上还觉得自己仍然是海底王国的人鱼公主,而不是丢了身份,被人算计的落魄女子,应该被善待,不需要向赵天水行礼问安。 赵天水见此,也没有为难,反而拿出刚刚那位将士献给他的一个米饼,递到了姬莉瑟丝美莎的手上,说: “姑娘,您怕是饿了许久,多吃些吧,看您这个样子,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富贵人家,怎会落魄至此。” “将军,这两个人来历不明,不能随便赠予食物啊,如今粮草都没多少,您今日更是一整天没有吃饭,如今这个米饼都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甚至行为举止和言语都有所不敬的女子,我看着都心疼啊,哪怕如今陷入绝境,您也不应该这般糟蹋自己。” “我意已决,你不必劝,难道见到他人落魄,还想着奚落吗?我赵天水绝不是那种人,若是她真有什么二心,我自会处决,可她如今饥寒交迫,衣裳破旧,说不定是被那拓跋一族所害的,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哪怕我死,也不愿看一个女子饿死在我面前。” 赵天水摆了摆手,让自己的下属退去,拿出那昨日尚未吃完,准备留着今日吃的半块烧饼,完全无视了自己这两日仅仅吃了半块烧饼,未吃任何东西一事,放到两人手中,说: “两位看起来饿了许久,还是多吃些,不要饿着了。” “赵将军,你是不是知道我们的身份,才会这样对待我们吗?” 元苍生试探着问,可赵天水似乎听不出来,反问道: “两位的穿着,看起来就像一对灾民,你这小子看上去像是一个街上的平头百姓,这位姑娘看起来怕是被土匪劫掠的官家女子,除了这些,又能有什么身份,两位还是暂且住下,既然姑娘您是官宦人家的女子,那就让军中的兄弟优待些吧,起码给您一套像样的衣服。” 而姬莉瑟丝美莎手中出现若有若无的蓝色魔力气流,准备动手打出那积蓄已久的魔法光束,却因赵天水此举,又停了下来,继续吃着那米饼。 第515章 铤险渡江米粮绝,饥者安知鱼乐焉(二) 第515章 铤险渡江米粮绝,饥者安知鱼乐焉(二) 常江之上,赵天水带领着炎武国众多将士和自愿从军的百姓带到船上,往着那常江的岸边而行。 而如今,已过三日,船只已经行驶到常江中央。 “赵将军,船上的粮草,已经没了,您收留的那位姑娘的饭量实在太大了。” 一位穿着军装的男子看向了姬莉瑟丝美莎,心里有些埋怨,而元苍生看着旁边这位饭量很大的同伴,心里也不禁有点尴尬, “那个,美莎姐姐……” “苍生弟弟,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赵将军,sorry。” 姬莉瑟丝美莎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 “将军,我想,攻打拓跋一族一事我能帮得上忙。” “你一个娇生惯养,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富家千金,能帮得上什么忙?” 赵天水尚未发话,反倒是一旁几位将士发话了,说: “你上去了只会给赵将军添乱,我们这儿粮草短缺,朝廷又未曾派出援军,赵将军要进行的可是渡江前往拓跋一族的劫粮之举,而且如今还得五日才能到达,粮草都被你吃没没了,我等还如何坚持上五天不吃不喝。” 姬莉瑟丝美莎穿着那身与海底王国完全不同的炎武国服饰,但也刚好合身和华丽,没有过于抗拒,反倒继续显摆起她那身为人鱼公主的高傲,站了起来, “我真的能帮助你们,不信你们看我的。” 只见姬莉瑟丝美莎手指流转着魔力,竟然几条大鲸鱼自海底往着船边靠近,而几道蓝色的光束在她指尖流动,往着海中别打了出去,激起了好几层浪花。 姬莉瑟丝美莎的指尖又是微微跳动,千丈高的海浪起起伏伏,仿佛都在其掌控之中,而她的手中,还多了一道乐器,是一面高贵典雅的西式竖琴,其上带着八根琴弦,轻轻拨弄着,无数的海底生物往着船边靠,似乎在聆听那悠扬的琴声。 “将军,将军,楚炎先生说了一个法子,他说要我们到常江里头抓鱼,把那些鱼儿给烤了吃,做烤鱼充饥。” 一位士兵匆匆赶来,提醒道。 “果然是个好方法,没想到那狂妄自大的小子还想起这么一个法子来。” 赵天水身边的王副将笑道,可那姬莉瑟丝美莎的身子甚至颤抖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道淡蓝色的魔法屏障环绕了她的全身。 赵天水问道: “美莎姑娘,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不自在?” “没什么,只是,只是,你们能不能不要捕鱼,我,我……” “怎么了,美莎姑娘?你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什么还害怕捕鱼?” 元苍生听到这疑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说出了,他们都只是把姬莉瑟丝美莎当作炎武国内的一位富家千金,从未想过她是海底王国的人鱼公主,更是没想过姬莉瑟丝美莎对于海底生物的珍视程度。 但也来不及他们解释了,那拓跋宏似乎收到什么消息似的,已经派遣拓跋一族的大军坐在一艘船上,和赵天水对峙了。 “赵天水,你该不会找了条水里的鱼精来对付我吧,未免也太天真了,不过你们没了粮草,饥寒交迫,若吃不上饭,恐怕没有力气打仗了,怕是和失去海水的鱼一样,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拓跋宏嘲弄道: “这女子表现得如此明显你赵天水都看不出来,怪不得会被那田无季算计来对付我拓跋一族,还久久得不到援军相助。寻常人类,怎会这等控制海浪的妖法,莫非你就从未想过这位姑娘的原型便是一条鱼,吃了鱼肉,便是把她给吃了啊。” 那姬莉瑟丝美莎心中所想确实与拓跋宏所说的一样,若是看到鱼群被人类捕猎,成了食物,她的心中会难受无比,更是会觉得,她这个人鱼公主很是没用,怕是会被海底王国的人嘲笑她,身为海底王国最为尊贵的美莎公主,竟然能放任人类猎杀海底生灵却无动于衷。还有可能会被那个夺走她一切的凯瑟王后更加有理由追杀她稳固地位。 一想到这些,姬莉瑟丝美莎就流下两行清泪。 若是不捕鱼,炎武国这边的人便会饿死,被拓跋一族趁虚而入,生灵涂炭。 若是捕鱼,她这个人鱼公主就得看着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庇护的海底生灵被人类捕猎,大批大批的死亡。 “我究竟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告诉他们我是人鱼公主,不是人类吗?” 可姬莉瑟丝美莎没有说出来,但一直与她同行的元苍生却说了: “赵将军,美莎姐姐她,她也是鱼,是一条很漂亮的鱼儿化形而来的仙女,你若是捕鱼了,她会很伤心的。” 可拓跋宏依然不依不饶地说: “你们炎武国不是号称鱼米之乡吗?怎么,没了米,就不会吃鱼了,鱼米鱼米,除了米,就是鱼啊,鱼米之乡不仅盛产稻田,还盛产水产,为何现在却又犹豫了呢,莫非是真想成了那砧板上的鱼儿才会后悔么?” “拓跋宏,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赵天水,还有炎武国的众多将士,绝不是砧板上的鱼,是活生生的人。江南虽为鱼米之乡,生产水产之物,但我炎武国的将士,哪怕饿死在这里,也绝不会为了充饥而去伤害那些开了些许灵智的生灵,你若是想战,那便战。” 赵天水拿着那九环大刀,虽说他为了更多的人有饭吃,饿了自己将近两天,但那气势依旧不减,光是站在那儿,就能喝退上万人。 第516章 强弩之末 第516章 强弩之末 赵天水站在那儿,光是气势之上,便碾压了岸边众多拓跋一族之人。 “赵天水,你们炎武国粮草已尽,而我拓跋一一族兵强马盛,哪怕是拿一把十斤重的枪都怕是没有力气了,又如何能和我拓跋一族斗。” 拓跋宏站在一艘战船的前头,静静地凝望着炎武国一方的舰队,说: “赵天水,明明可以用你们刚捕来的鱼充饥,你却偏偏没有如此做法,反而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鱼妖,把鱼儿全部放生,还将这妖物当作仙女,实在可笑。我拓跋一族哪怕不擅水战,今日都估计能灭了你们这支毫无战力的军队。” “拓跋宏,那美莎姑娘是不是妖物我赵天水并不知晓,而且那元苍生可有骗我我亦不知,不过,你拓跋一族烧杀抢掠,占据我炎武国西方多处城池,覆灭了我依附于我们炎武国的小国西夏,我倒是清楚得很。” 赵天水哪怕已经挨饿近乎两天了,手中的九环大刀已经紧紧握住,不曾离手半步,站在炎武国一方的船只前方,死死盯着那拓跋一族的铁骑。 “雄儿,去会会他,那赵天水虽是最为巅峰的那批武道宗师,实力直逼大宗师之境,但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用不着我出手,就当是给你的历练了,可别让为父失望。” 拓跋宏看向自己身边的壮硕青年,把一柄刀放在了他手上。 只见那青年,一身虎皮大衣,面容刚毅,带着与生俱来的不羁,脸上带着几道狂傲之色,哪怕身上的衣饰与不曾开化的野人无异,仍能看出来,算不得是个丑的,但也算不得好看。比起那些什么战神王爷之流的,反而显得有些平庸了。 可这战场看的,可不是什么容貌和地位,而是实力如何,哪怕长得再不好看,只要实力强到一定地步,不管是敌是友,都会得到尊重,拓跋一族的人,也不介意这些毫无用处的皮相。 拓跋雄也握起拓跋宏递来的大刀,威风凛凛,气势一点也没落下 细细一看,那刀净重已有上百斤,周身以千年寒铁所打造,处处透着锋利,或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与那赵天水的九环大刀相比,也没差上多少,声势也颇为壮大。 两者相对,呈一股势均力敌之势。 “赵天水,你我皆为宗师,都是一方英豪,何不归降我拓跋一族,征服更为广阔的土地,非得守着炎武国这一亩三分田呢,助我拓跋一族占了这炎武国,再兵分南北两路,直入,北凉国,南越国和那强盛的蒙元帝国,然后踏到那西方海域之上,征服那外邦诸国,不好吗,反正如今炎武国的朝廷权臣当道,皇帝猜忌,本就是要你在此战战死。炎武国的女子有不少人觉得你长相比那几位贵公子平庸,比起那君战天,君无忧,君霄云兄弟三人差了不少,你又何必为他们效力。” “拓跋雄,以你的心智,怕是说不出这些话,这套说辞,恐怕都是你那父亲教你说的,看刀。” 赵天水毫不废话,谈话间便举起刀来,往着拓跋雄的脑袋劈了过去,说: “你这异族宵小,也敢在我炎武国内放肆,真当我们这儿没人了是吗?只要我赵天水能活一天,这常宁城的百姓,便能多活一天,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拓跋雄也不含糊,把刀举到头顶相迎。 两人的刀法多变,看似简单,但每一刀变化的规律,足以让人应接不暇。 两人过了上百招,却完全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更没有华丽的特效,只是简简单单的短兵相接,可那速度,却是快到了极致,众人观察入微,也仅仅是勉强看到痕迹。 赵天水和拓跋雄的战斗愈发激烈,刀光交错,火花四溅。 赵天水的九环大刀挥舞如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决然的气势,刀身的九环铮铮作响,仿佛在为他助威。拓跋雄也毫不退缩,他手中的寒铁大刀迎向赵天水的攻击,刀刀凶狠,试图打破赵天水的防线。 两人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时而跃至半空,时而猛踏战船,战船在他们的力量冲击下剧烈摇晃。赵天水的刀法愈发凌厉,每一招都直指拓跋雄的要害,而拓跋雄也毫不相让,甚至横刀而挡,以蛮力压了过去。 赵天水顺势往着前方推去,把拓跋雄推飞了数百米的距离。 拓跋雄见势不妙,也不得不动用自己的看家本事了,便是拓跋一族先祖留下的家传刀法,蛮牛破十会,以刀破十兵。 那刀法,共有十式,可破剑,破拳,破戟,破鞭,破气,破刀,破枪,破锤,破鼎,破扇十式,而拓跋雄,如今用的正是破刀一式,共三十八招。 那拓跋雄打出数十招,打得赵天水几近落于下方,自觉无趣道: “赵天水,你也该拿出真本事了吧,我可不想和无趣的敌人打斗。如果你没那个实力,或是不复巅峰时期,那我便杀了完事,本少主可不会怜悯一个弱者的死活。” 赵天水的刀法,突然变了,时而如细水长流,绵延不绝,向天上落下的雨,细小如尘,落地即溶,却有穿石之势,刚猛凌厉。 那九环大刀一动,便有浪潮卷起,化作一阵阵带着刀意的气浪。 而赵天水,整个人亦是高高跃起,自浪潮中央而出,直逼拓跋雄的天灵盖。 那一人一刀,带着无尽的威势,可拓跋雄也不怕,反而以蛮力相迎,那刀法霸道至极,那力道,如同数十头横冲直撞的野牛,往着身前轻轻横斩一刀,硬生生地把赵天水这一式给拦了下来。 “赵天水,你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敌不过本少主。” “这孩子,高兴得太早了,那刀法虽强,终归不是他的,他擅长的也并非刀法,只不过取巧学会了那破刀式的几分神韵罢了,还如此大意,不愿以最为擅长的箭术应对,难道不知此时趁着赵天水的松懈,便可一箭射穿他的心脏。” 拓跋宏恨铁不成钢,又气又恼,觉得拓跋雄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果真如拓跋宏心中所想,给赵天水找着了机会反击, “拓跋雄,这刀法虽强,终归不是你自己的,更不是你最为擅长的领域,甚至尚未参透其中玄奥,只能一时压制我罢了。今日,我便要杀了你这个残暴的少主,为我炎武国死去的万千民众报仇。” 赵天水的刀法又变幻了几下,以刀挑刀,自下而上,把拓跋雄的刀给挑飞,落到了一艘船只的甲板上,对准了拓跋雄的眉心,只差毫厘就插了进去,取了他的脑门。 拓跋宏见状,也是急了,身上那股大宗师的气势一展开,再加上赵天水已是饿了差不多两日,那刀迟迟没有插入拓跋雄的脑袋,反而整把九环大刀碎裂,落入这常江之内,只剩下半截刀柄在赵天水的手中。 而船舱内的楚炎见此,飞身前来,将自空中落下的赵天水抱起,接到炎武国船只的甲板之上 。 拓跋宏也把受惊的拓跋雄抱起,回到了拓跋一族的船只上,笑道: “赵天水,你们炎武国气数已尽,如今的你,更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何必苦苦挣扎,不愿忍辱归降。当初,你们炎武国的叶丞相不也进行了谋害先帝,自立新朝之举,你的父亲不也是忍辱负重等待少年天子君无忧归来登基,你为何不学学他,非得给我们拓跋一族送死,好让那把持炎武国朝政,对你无比忌惮的田无季开心。” “拓跋宏,你休要动摇我炎武国一方的军心,有我赵天水在一日,你就渡不过这常江天险,入不了常宁城,更打不进我炎武国腹地。” “哦,果真如此吗,赵天水,你仅仅剩下半截刀柄,不足万人的部队,更是没有粮草,没有援军,如今的君无忧,更是昏庸到得知江南三年大旱还能说出天灾人祸不及他陪伴小女儿玩耍一事重要的地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对他忠心耿耿,不愿为我拓跋一族效力?” “拓跋宏,你不要动摇我的心智,也别想挑拨离间,无忧师兄他,或许有着苦衷,我绝不相信他会如此昏庸。” 赵天水听着拓跋宏的挑拨,又想到炎武国朝廷的状况,特别想到了田家一事,和君无忧近日里完全陌生的面孔和行为,更是想起了昨日探子传来的消息,就不由得心寒。 “难道,我炎武国就这么完了吗,无忧师兄,你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陌生,那么可怕,难道真的是变了吗?真的想为了稳固皇权,清除一个功高盖主的将军,不得不让我战死在这里。” 赵天水不敢继续往下想,而是拿起那半截刀柄,坚持着站在前面,站直了身子,直视这拓跋一族众人,不愿倒下。 “呵,可还真是个愚忠之人。” 拓跋宏冷笑一声: “拓跋一族的勇士们听令,赵天水已是强弩之末,炎武国气数已尽,给我杀光那炎武国的人。” 第517章 御花园的争锋 第517章 御花园的争锋 与常江之上的水战不同,炎武国的皇宫之内,经历了一场变故,依旧显得平和。 特别是今日的御花园,格外热闹,不少富家小姐都在今日入了这宫内,加入了一场赏花宴,是由皇后李君柔亲自操办的,正是为了给她的长子君墨风挑一位温柔得体的太子妃出来。 李君柔一袭明黄色的凤袍,那款式是裙腰系到胸部模样的齐胸襦裙,其上绣着凤凰,牡丹等纹饰,头戴一顶凤冠,呈着凤凰展翅之势,凤冠的边上,是几串金色的流苏,缓缓而下,尽显雍容华贵,加上她那一直保持着十六岁年华模样的容貌,更是把她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妇人衬托得像一个美少女一般,美得令人心动。 不过,今日她仅仅是出来主持赏花宴一事,并非显摆,也算不得今日的主角,这般华丽,只是突显一下自身的地位,免得有些不知死活的富家小姐前来挑衅罢了。 一身龙袍的君无忧走来,看着旁边的李君柔,不禁好奇地问道: “柔儿,你平日里就不喜欢举办宴会,嫌过于麻烦,只喜欢华丽而复杂的服饰,不喜欢繁琐的礼节,更不喜欢宫宴等事,爱出去享受玩乐,今日怎就为了风儿的婚事而办起了赏花宴,邀请那些年纪轻轻,仰慕风儿的适婚女子前来,更是不问出身何处,这可不像是你啊。” 李君柔看到君无忧来了,福了福身说: “无忧哥哥,你怎么来了,而且,我这个赏花宴,看似奢侈,但也在明里暗里帮了你啊。” 李君柔更是附在君无忧耳边悄悄说道: “听到那田无季想推春兰一个东宫侍女为太子妃,我就如此铺张浪费地为了风儿的婚事大办特办,更是让出身低贱寒微的人有机会接近风儿,让风儿淡了对春兰的感情,不正好让田无季以春兰的家人胁迫她当太子妃的计划泡汤了吗?更是可以让风儿有那个机会找到一个让他心动之人,若是风儿依然不为所动,仍然对那春兰有着感情,我们也可以顺水推舟,随了那田无季,不是么?” 君无忧和李君柔在那儿交谈着,可御花园的另一角内,一位女子竟是高调进场。 只见那女子,穿着一身华丽的紫色长裙,头戴一顶金冠,冠上的流苏也是纯金所制,而衣袖上也是绣着凤鸟,举止高傲,仿佛太子妃之位已是势在必得一般,颇有一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你们这些人,识相的就离本小姐远一点,我苏家,可不是好惹的,特别是我苏婉晴。” 那女子看着周围的众多女子,轻轻地绑好裙腰上的带子,随后双手提着裙摆,走到了众人中央,高傲地说: “我父亲苏逸当年立了战功,被先帝封为英国公,况且,本小姐的大哥乃是护国大将军赵天水的亲信,本小姐的二哥可是内阁的一品大学士,哪怕是那把持朝政的右丞相田无季,见了本小姐都得礼让三分,你们都给我注意点,我就不信,能有谁比我更有资格当得上这太子妃。” 苏婉晴更是走到了一位穿着淡粉色对襟罗裙的女子身边走去,看着她那简陋的头饰,嘲讽道: “苏鸾儿,你这个苏府的庶女也敢过来跟我争啊,简直是不识趣,不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苏婉晴也不是全然不顾家族之人,若是当了太子妃,自会给个太子侍妾你当当。” “苏姐姐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儿的贵女可不是仅仅只有你一个,何必这么自负,皇后娘娘最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还美,您还打扮得这般漂亮,就不怕得罪了她?” 一位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跟着一位穿着素色流仙裙的女子一同走了出来,那红色长裙的女子是朝中一位正二品大官的嫡女沈思思,而那素色流仙裙的女子正是迎月宫的广寒谪仙寒月心。 说话的正是那沈思思,处处与苏婉晴顶撞。 反观那寒月心,一直冷着一张脸,很是高傲,如同一位清冷的仙子。似乎到了这里,仅仅只是为了宗门任务而来看看,并非真心要那太子妃之位。 第518章 江南美如画,蝶妖可蹁跹 第518章 江南美如画,蝶妖可蹁跹 江南之地,如今已是三年大旱,若非往年丰收无数,存粮充足,恐怕会产生众多灾民。 不过,好在如今炎武国开放港口,不少外邦之人运送米粮买卖,虽说他们的名字诸如威尔逊杰朗特阿斯特之类拗口无比,却以经商为主,更是物价比之寻常富商,米商还要便宜,粮食更为丰富,炎武国的南方也同样以经商为主,有不少人不做佃农,反倒做了商人的长工。 那些商人为了这些长工可以干更多的话,更是花大价钱请来了不少厨子开办免费食堂,只需要做工便可有粮有肉。 因此在三年大旱之下,也没有多少流民,灾民。 江南的风景依然如旧,哪怕大旱之后,亦是鱼米之乡,不少富家千金都在船上游湖行走,还有一些女子,竟是学起了外邦的西洋打扮,戴上那比之斗笠华丽的遮阳帽。 而那平静的湖面上,坐着几艘游船,上面坐着几个人。 为首的,是学着这边的潮流,来了一套西装革履打扮的胖子,手里那两面写着“善”字的小羽扇替换成一个可以当拐杖也可以当雨伞的西式遮阳伞,他的身边牵着一个女子。 女子一身桃红之色的对襟交领款式齐胸襦裙,下裙的裙摆,绣着桃花等纹饰,而那披在外面的浅粉色大袖衫上,绣着桃枝,梅枝等纹样。 女子面容略显清秀,举止算得上端庄得体,但神态娇羞,躲在那个胖子后面。 而他们的后面,是一家三口,是一位寻常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和两位年轻女子,只不过年纪较小的那位女子看着旁边和她容貌相似的女子,脸上带着怨毒之色。 那位中年男子更是无比畏惧和不敢接近这两位女子,往着那个胖子身上靠, “白先生,她们,她们母女两个,都是妖怪,是妖怪,是可怕的蝴蝶精,求求您了,赶紧收了她们两个吧,算我刘永安求您了,她不是我的夫人翩翩,她也绝不是我的女儿刘嫣然,她们都是妖怪,我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半人半妖的女儿。” 那中年男子不断地向旁边的白胖胖磕头,更是拉着白胖胖后方的桃若雪,求情道: “桃姑娘,若雪姑娘,您就劝劝白先生吧,我刘永安绝无可能娶了这么两个妖怪回来。” 桃若雪看着刘永安的样子,也觉得他可怜,拉起白胖胖的手说: “胖胖哥,要不就帮帮他们吧,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帮他们,我也是有心无力啊,没想到这次辞别无忧老弟和君柔妹子他们回到江南,准备娶你的,竟然会碰到这事儿,更是直接碰到了他们三个。” 白胖胖心里有些发虚,之前君无忧和李君柔都说了,以刘永安的性格,是改变不了对妖族的看法和成见的,就像之前普通民众对于那群来自异界的魔法少女的恐惧一样,觉得她们都是邪恶的,哪怕她们没有害过人,他的心里也认定了会害人,更何况这蝴蝶精翩翩为了保护刘嫣然这个女儿,竟然当场吸干了那些屠龙教教众的血液和精气,甚至被刘嫣然这个江南才女看到了。 白胖胖来回踱步,心想自己又不像君无忧和赵天水那般武功高强,又不能学着李君柔那样以皇后的身份逼迫他们遵照皇后懿旨行事,只是个懂得点江湖骗术和医术的平民百姓,要是翩翩和刘嫣然母女两人发起疯来,他可挡不住,为什么非要答应帮他们三个,如今可真够为难他了。 “都怪那个无忧老弟,好整不整,为什么非要人家翩翩姑娘现出原型给这个固执书生看,说是什么考验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知道人性最经不起考验吗,特别这种远超常理的事情。这下好了,弄大发了,搞得我们一个头两个大了。” 白胖胖小声抱怨着,还压低了声线。 翩翩依然是那身淡蓝色的纱裙,双手放在大腿上,搭着那衣襟,尽量保持着一位贵夫人的形态,只是望着身边刘嫣然那怨毒的目光,垂下泪滴,心里也是悔恨不已。 当初她决定违背天条,来一场人与妖的结合,更是为了刘永安,不再进行吸食人血来提升修为,结果却换来如此下场。 因为她是妖,丈夫便怕她,不愿和她接触,甚至以为自己杀死了她的原配夫人,甚至没有想过她便是自己的原配夫人,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十里红妆之下娶了一个妖怪的事实。 而她的女儿恨她,恨她让她在人类的身份之上多出来一份妖族血脉,甚至一度不愿承认自己有着妖族血脉的事实,还要伤害她。 “白先生,我……” 原本沉默的翩翩突然开口问道: “白先生,我,我真的做错了吗?人和妖,真的不能相处吗?难道就因为曾经我害过人,甚至之前还吸食过人血,就该被除掉吗?” 翩翩的话虽然看似请求,但眼神里面充满着只有白胖胖这种骗人骗习惯,观察入微的江湖骗子才看得出的威胁韵味,似乎是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不然就直接动手杀人一般。 “白先生,她都承认自己害过人了,她就是个妖怪,你快点施展你说的收妖大神通把她给收了吧。人是人,妖是妖,人和妖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只要是妖,就一定会害人,只要这两个妖怪一日不除,我刘家便不得安宁。” 刘永安大喊道,甚至怕到缩在了白胖胖的身后。 “唉,也不知道赵天水那个石头脑袋解决了常宁城的事情没有,好歹也是个护国大将军,总不会连一群异族的解决不了吧,可真是让人头疼啊,这三个家伙,我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白胖胖小声嘀咕着,若有若无地看着眼前这三人,又时而望向了桃若雪,眼神飘忽,似是在想事情,但又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刘老爷,您先别急,我得准备一些法器,不过你得答应我,帮我看看岸边有哪些美女,然后找几个漂亮的介绍给我认识哈,特别是那些金发碧眼的外邦人美女,毕竟本大爷这些天想尝尝鲜,弄几个漂亮的异族小妾。” 白胖胖拍着胸脯保证道,随后就呢喃起了自编的咒语,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快显灵,人法地,道法天,道法归一天地人,给我破。” 白胖胖念完咒语后,便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对准了翩翩和刘嫣然两人喊道: “收。” 随着“收”字落下,那瓶子变作透明,里面装着两只挣扎着想要飞出去的蝴蝶,而翩翩和刘嫣然两人依旧坐在那里,毫无变化。 但白胖胖还是继续故作高深地说: “好了,这两只妖怪已经被我除掉了,刘老爷,你也该安心了。” 刘永安没有看穿白胖胖的把戏,但桃若雪已经知道了,白胖胖不过是把事先抓好的两只蝴蝶放在一个被包装覆盖的透明瓶子内罢了,才会显得如此有“神通”。 “胖胖哥,你这么做,真的行吗?” “当然可以,好了,刘老爷,这两只蝴蝶精已经被我收了,还把你的夫人和女儿给从鬼门关带回来,刚才我说的漂亮姑娘你找到了没有,可别说你找不到啊?” 刘永安看着眼前那装在瓶子里的蝴蝶,依然有些恐惧,问道: “白先生,这两个妖怪真的被收服了吗?她们真的是我家夫人翩翩和我的女儿刘嫣然?” “当然是真的,难不成还有假的,无忧老弟的儿子最近都在选老婆了,我得来一次选老婆才行,我帮你除了妖,你可得帮我找几个漂亮老婆回来,不然,我就把瓶子里的这两只蝴蝶精放出来把你给吃了。” 白胖胖拿着那瓶子,狐假虎威地说: “我告诉你,这两只蝴蝶精可是很厉害的,我也仅仅是勉强收服而已,你小心点。” 刘永安不得不战战兢兢地去给白胖胖选美人,可桃若雪担心地问道: “胖胖哥,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无忧大哥是皇帝,他的儿子君墨风可是炎武国太子,他选太子妃关您找老婆一事有什么关系吗?” “小桃啊,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这叫做权宜之计,而且你看看,人家翩翩姑娘不也同意了吗,嫣然姑娘也是点头答应,而且嫣然姑娘平时就是个温婉如水的江南女子,应该不怎么会发疯吧。” 此时,刘永安也是选好了美人,带到了白胖胖的身边。 第519章 可知圣王心 第519章 可知圣王心 与江南之地的不同,太子东宫内,君墨风一身华贵的明黄色龙袍,无不彰显着作为太子的华丽,更是带着威严,那年轻的面容上,气宇轩昂,哪怕如今年仅十三,比之古时少年天子的年岁还小,也有着一代明君风范。 而他身后的侍女,仅剩下春兰和玉菊两人,春兰身着一套淡蓝色的宫装,其上绣着兰花,跟在君墨风的身后,哪怕自己比之年长六七岁,但心底依然埋藏着一阵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爱意。 玉菊悄悄地问春兰是不是爱上君墨风了,春兰却悄悄地说,自己仅仅只有姐弟之情,没有其他,甚至因为自己身为侍女而不敢继续大胆地表达出自己的情感。 “春兰姐姐,您的眉头今日一直皱着呢,可是为了近日皇后娘娘操办了赏花宴,为太子殿下选妃一事感到烦忧。” 玉菊继续悄悄地问道: “春兰姐姐,您该不会是想着不让太子殿下娶妻,或者想当太子妃吧,而且,我看太子殿下的心思,若是不愿顾及那些规矩,恐怕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春兰姐姐您立为太子妃了,别人看不出来,难不成日夜跟在你们两个身边的我看不出来,你俩早就暗生情愫了,只不过身份上有着距离而保持着这份关系,发乎情,止于礼罢了。” “小菊妹妹,你莫要再说了,我……” “春兰姐姐,你怎么又学着别人那样唤我小菊了,不知道妹妹我很在意吗。而且,我这只是在为你鸣不平而已,难道你不觉得,太子殿下对你,有些过于在意吗?之前你受伤了都没有喊你平常在达官贵人面前的称呼小兰,而是直呼了你的名字,亲自给你找太医医治,完全没想过你是他的侍女,甚至觉得这些不算是爱的表现,你不觉得,他就像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吗?” 玉菊看见春兰还是含蓄着不愿把自己心底里对各种高官嫡女的醋意爆发出来,继续追问着: “春兰姐姐,太子殿下贤明温厚,待人有礼,文质彬彬,才学高雅,一心以古时明君为榜样,想要当儒家孔圣人书中所说的圣王,莫非您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而且,皇后娘娘这场赏花宴,可是邀请了我炎武国所有仰慕太子殿下的适婚女子参与,不问出身是否寒微,不问来历目的可否明确,只需要仰慕太子殿下便可以参与,不管是平民女子还是富家千金,无论是高官嫡女还是乞丐,无论宫中还是江南才女,都可以参与其中,莫非你就不心动,不吃醋,不愿意参与这赏花宴中,争上一回?不过我也不明白,陛下昏庸,不理朝政,甚至听闻天灾人祸还要陪着小公主出宫玩就算了,为什么皇后娘娘会整那么一出,实在是奇怪。” 而两人一路伴随君墨风到了御花园,便看到了正在坐在那儿荡秋千,嗑着瓜子,想要看一场好戏的漠北王妃陈娇娇。 “漠北王妃,您可知母后那赏花宴,在御花园何处举办?而且,您还怀着漠北王的子嗣,不该做荡秋千之举,免得伤了身子,苦了太医院,也苦了自己。” 君墨风一看到陈娇娇,就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而春兰和玉菊也同时请安道。 陈娇娇听后,反而继续磕着瓜子,甚至揉了揉君墨风的头,说: “没想到你这个小正太还挺萌挺乖的,一点都不像那本书里写的那样,来,让姐姐我摸摸。姐姐我不妨告诉你啊,皇后娘娘尚未让那些女子入宴呢,御花园那边就发生了一场绝佳的宫斗大戏,可真是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啊。要是不去当个吃瓜群众在旁边看看可就真的亏大了。” 第520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520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大戏,什么大戏,漠北王妃,您可别开玩笑了,母后给我选太子妃,能有什么大戏可看。再者,我以上古贤明君主为榜样,仰慕我的女子应该都是贤良淑德之人,知晓我不喜生性恶毒跋扈的娇蛮女子,更不喜暗里包藏祸心,贪慕虚荣之人,怎会为一个太子妃之位发生太多争执,暗藏心思,您可别太过危言耸听?” 君墨风听到陈娇娇这话,心里疑惑,李君柔为他办了个赏花宴挑选太子妃,就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把那些他不喜欢的人带进来参与这赏花宴。 而春兰和玉菊小心翼翼地跟在君墨风的身后,生怕出了一点点差池,可春兰的眼神,依然闪过一丝不甘。 “春兰姐姐,你怎么了,是不开心吗?” 玉菊在旁边关心地问道,春兰撇过脸,不愿被看穿情绪,反而面色涨得通红,十分紧张地说: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还是快点带太子殿下到赏花宴那儿吧,帮他,帮他,帮他挑选一个合适的名门闺秀,然后,然后……” 春兰说着说着,那“名门闺秀”四字加重了音调,有着一种不同于往常的温柔音色,反而带着一点点的恨意和醋意。 “小菊,春兰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找太医帮她看看?” 君墨风观察到春兰的异样,往着后方一看,想要拉住春兰的手,却不敢过分亲密,免得引来非议,心里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对旁边的玉菊问道: “小菊,春兰她这些天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上回她保护我而所中的毒还有所残留,才变成这个样子?” 可君墨风从未想过,那田无季派来给他当侍女顺便监视他这个太子一举一动的牛金玉竟然无视了田无季的那些警告,在后面偷偷看着春兰和君墨风的互动,甚至趁着几人不注意的时候冲出来,推了君墨风一把,让君墨风轻吻了春兰一下。 牛金玉看着两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小声嘀咕道: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春兰姐姐的心意那么明了直白都看不透,还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田爷爷说的没错,他们两个一定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凑合温柔善良的春兰姐姐和贤明的太子殿下,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才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只要互相喜欢就大声说出来啊,何必那么含蓄,非得本姑娘帮这两个不灵醒的家伙一把。” 君墨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了一跳,更是快速退开身子说: “对不起,春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往后会对你负责的。” 而春兰更是低下了头,一脸的惶恐,认错道: “太子殿下,是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有此非分之想,奴婢的父母皆是平民,奴婢更是个十三岁时便被贼人拐卖入宫,被皇后娘娘看着,一直照顾年幼的殿下您到现在,不该奢望着当上太子嫔或是太子侧妃,更不该妄想当上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太子您无需道歉,是奴婢痴心妄想了,还请太子殿下降罪。” 看着两人这个样子,牛金玉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觉得田无季的做法是对的,躲到一旁自言自语地说: “怪不得田爷爷要我伪造一封太子殿下写给陛下,里面内容还一定要写太子殿下不顾一切地要硬娶春兰姐姐,还说会帮助春兰姐姐稳固地位,原来是帮助太子殿下啊,怪不得他能当下炎武国的右丞相,田爷爷一定是个超级超级的大好人。不行,我一定要照着田爷爷的说法去做,模仿太子殿下的字迹写书信给陛下,帮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御花园内,似乎也不平静,随着苏婉晴的高调进场,众多名门贵女都像是失了神色,那趾高气昂的态度,那无比华美甚至带着僭越挑衅皇后之意的凤冠,配上那凤冠两边的金色流苏,加上那贵紫色的华服,裙腰系到胸部,带着微胖之下的丰腴之美,莲步轻移,除了一身鲜艳红裙的沈思思和素白衣裳的寒月心,众人都基本退避三舍。 “沈思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争抢太子殿下,还有你寒月心,别以为你是迎月宫这种仙家宗门的人我就不敢动你,我父亲哪怕辞了官,仅有一个英国公的虚名,依然是一位武道大宗师。” 苏婉晴更是逼近了她们两人,抓起沈思思的手腕说: “我的大哥虽然不会武功,却是内阁大学士,我二哥更是跟着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在西边征战准备攻破那拓跋一族收回我炎武国西边的失地,准备建功立业,到时候我苏家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这太子妃之位,我势在必得,你一个二品官的嫡女,哪怕地位不低,也休想和我争,还敢出言讽刺本小姐,看来是不想活了。” 随后苏婉晴又走近了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裙,退缩在那,很是怕生的女子,骂道: “苏鸾儿,你这个庶女还敢站在这儿呢,爹爹让你过来,可是让你给太子殿下当个妾稳固我苏府的地位的,你怎么说也是我的庶姐,怎能如此胆小怕事,前面被其他贵女说了几句便如此怕生不敢反驳了,还怕那沈思思,甚至觉得我会对你不利,真给我苏家丢脸,你给我起来。” 苏鸾儿被如此粗暴的提起,心里还是小声地说着: “我没用,是我没用。” 那沈思思看见苏婉晴松开那只一直掐着她手腕的手,笑道: “苏姐姐可真是够跋扈啊,不过,你就以为,今日您的地位最高,而且皇后娘娘就看得上您吗?我可是打听到了,陛下心目中的四位皇后人选可是迎月宫的广寒谪仙寒月心,江南五大书香世家门第的方家的小姐方玉兰,星华宗宗主的女儿莫无愁,还有兵部尚书家的女儿韩雨兰。” 沈思思更是冷嘲热讽地说着 “皇后娘娘最看好的可是那韩雨兰,不过那韩雨兰近日不知怎地,被父亲给训斥了,接着便失踪了,找不到人,不然,你可没那个机会,还有,田家的女儿还没出现呢,田丞相的权势那么大,都已经威胁到陛下了,甚至可以明面上进行贪赃枉法之举而不受罚,我可不信他不会派自己家族的女子来竞争这太子妃之位。” “那又如何,这位置,我势在必得,你们谁也别想和我苏婉晴抢,我就不信,还有谁的权势,会比我还高。” 苏婉晴看着眼前不敢冒犯自己的众人,更为的嘚瑟,似乎事情已经成了定数,却没想到迎来的不是敬畏,而是狠狠的一巴掌,抽得她脸都快要肿起来。 一道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传来,可那调子却是清冷无比。 “苏婉晴,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你那点才学品德和身份地位,也配和我争这太子妃之位,在这儿骚姿弄首。” 只见来人,一身冰蓝色的流仙轻纱裙,其面料都是上好的蜀锦和丝绸,纱裙之上绣着几只冰鸾,虽比不得凤凰,倒也彰显出几分华贵,正是那田无季的孙女田冰凰,打完那巴掌之后,盈盈一笑,说: “苏婉晴,我的爷爷是炎武国的右丞相田无季,宫内的贵妃田玉蝶更是本小姐的姑姑,朝中七成三品以上的大官都是我爷爷的学生,我的好几位叔叔的在军中有着要职,如今我打了你一巴掌,还骂了你,你敢还手么?” “田冰凰,你别得意,有我在,这太子妃的人选还轮不到你呢,竟然敢在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 苏婉晴摸了摸被打得生疼的脸庞,生怕自己的妆容和胭脂水粉因此淡了。 可田冰凰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底直发寒, “苏妹妹,其实这个太子妃的人选早就被内定了,甚至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皇后娘娘这赏花宴,也只不过来走个形式罢了。至于我么,自然也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想要当太子妃,只不过见这边这么热闹,进来看看而已。苏妹妹,我劝你还是收了那点心思,别惹了更多的祸患,方小姐和莫小姐的身份也不比您低,都未曾来呢。” 第521章 田家的谋划 第521章 田家的谋划 田府,田无季坐在那儿,静静地等候着,过了很久,方才看到一位黑衣人过来通传。 “回主上,金玉姑娘已经伪造好了太子殿下不顾一切想要求娶身边侍女春兰的书信,如今已经递到了陛下手里,只是,陛下若是知道我等谋划?” “无妨,那君无忧假装昏君如此多年,只不过是想专心练武,放松心神,好让武道修为提升更快,如今,他也快到了那传说中的武道境界,准备撕破脸皮了,得小心行事才行。吩咐下去,让他们近日莫再像往常那般行事,被人抓了把柄,若是出现一点端倪,立马杀了,不要浪费时间解释,明白了没有?” “诺,不过属下近日听闻,皇后娘娘摆了一场赏花宴,似乎要为太子殿下挑选太子妃,更是邀请了众多适龄女子入宫,不问出身,不问来历,哪怕是宫女也有机会,似乎想打乱我们推举春兰为太子妃的计划。” 田无季听闻黑衣人的提醒,怕是叫好,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说: “那东宫侍女的春兰的父母和她的弟弟都在我们手里的消息那李君柔恐怕都知道了。知道推举春兰为太子妃之举势在必行,偏偏弄出这么一场赏花宴,一来有可能让太子对其他女子动心不愿娶春兰,抗拒起来让我们计划落空,二来,哪怕所有人都随着我们的计划顺水推舟把春兰推上太子妃之位,也会让春兰得罪那些权贵女子,让春兰为我田家办事时寸步难行。李君柔,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田无季负手而立,问道: “你可打探到了,这宴会上有哪些名门闺秀,性格如何,可有那君墨风心中喜欢的类型?” “回主上,如今这宴会上,有英国公的嫡女苏婉晴,一位二品官员的嫡女沈思思,迎月宫的寒月心,太卜寺少卿的独女林清雪,富商之女姜小溪,还有不少官家小姐,甚至有不少宫女和民女都真的参与进来了,不过那兵部尚书的女儿韩雨兰被皇后娘娘看好却不知所踪,陛下看好的三人之中就不喜争斗的寒月心来了,那书香门第的方玉兰和星华宗的女儿莫无愁尚未来。不过,您的亲孙女田冰凰倒是去了,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就怕她和当初玉蝶小姐为了陛下处处跟您这个爹作对一样,为了太子殿下而不愿听从您的命令。” “冰凰,她可不像她的姑姑,会有着那样的心思,她心里就没想过随着自己的姑姑为了一个身份高贵并且自己心仪的男子当妾,知道了我们要推那春兰当太子妃,又看到君墨风对她毫无感觉,自然会回避,不愿委屈自己当那太子侧妃被人压上一头。说说吧,那其余几人性情如何,可以哪个是适合成为太子妃的,我得找个办法除掉再说,免得日后成为威胁。” “回主上,那苏婉晴的父亲虽然赋闲,但实力已是武道大宗师巅峰,而且她的哥哥一个是内阁大学士,一个是护国大将军赵天水的副将,只不过她常常借着家族权势跋扈,心中倾慕太子殿下的温润贤明,却又不愿收敛性子,不足为惧,至于那沈思思,心中有点心计,但城府还是差了些,那所谓的心计更是过为稚嫩,寒月心不喜争斗,姜小溪爱慕虚荣,都不足以动摇我们的计划,反倒是那个平民之女柳香玉,温婉动人,待人有礼,颇有大家闺秀风范,还有江南女子的独有古典气质,以太子的性情,怕是一看就入了迷,怕是对我们的计划有不少影响啊。” “那君墨风那边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 “太子殿下近日都因为陛下的怠政和不愿上朝一直处理奏折,甚至对于他的长姐君昭明那跋扈性子颇有怨念,心里更是极其在乎春兰,却因为身份的问题不敢过于亲密,对于皇后娘娘的安排和近日行径,也颇有怨言,甚至觉得陛下近日宠溺皇后娘娘,荒废朝政,任由我等贪墨国库银两,无视天灾人祸陪伴小公主玩耍,推脱朝政给他处理等事乃是亡国之举,并未看出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为了蒙蔽主上耳目而假装出来的昏庸。” 那黑衣人看到田无季还有一些自得,不得不提醒道: “主上,那春兰并非我们的人,是皇后娘娘那边的,甚至对太子殿下早就暗生情愫,哪怕我们如今把她的父母和弟弟都抓回来,会不会也对我们不利?” “无妨,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可不是她春兰想当就当,不想当就能不当的,再说,我这也是遂了她的心愿啊,她想当太子妃的心思,早就有了,只不过觉得自己仅仅是个侍女,不配当,甚至害怕朝臣非议罢了,有我相助,这些阻力,自然会消失不少,她哪怕没那个能力当太子妃,也不得不登上这个高位,给我田家效力。” 田无季阴狠道,心中早就下了定论。 第522章 谋定而后动 第522章 谋定而后动 北凉国, 徐渭虎坐朝堂之上,看着朝下群臣,怒道: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之久了,甚至攻入炎武国腹地,打到炎金城,甚至到了炎武国皇宫门口,却又退了回来?” 徐渭虎的眼睛不经意地看了两眼刘玄阳,问道: “刘玄阳,你携带百万大军围困炎金城,为何如此灰头土脸地回来,甚至损兵折将,还剩下那么点人,莫非是不想要这上将军的位置,还是不想活了?朕已入一品宗师之境,你仅仅是二品小宗师,朕要杀你,易如反掌,还不赶紧给朕从实招来,究竟是何变故?” “陛下,这,这,末将真不知如何说是好啊。” 刘玄阳本想说出实情,但却觉得丢脸,每次一想到自己带着百万大军被一个不喜穿戴甲胄,喜爱红装不爱戎装,一直在深闺之中养尊处优的皇室公主给一剑压得抬不起头来,就觉得丢脸至极。 “刘将军,你怎么结结巴巴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吴素素穿着一身素白长裙,宽大的衣袖之上绣着凤纹,头戴凤冠,长发的两侧垂着流苏,全然没有曾经那身为西蜀亡国公主的落魄,反而紧紧地靠在徐渭虎的身侧,看着那刘玄阳,面上多出来一点狠辣之色,却又快速收了起来,换作一副关心的面容, “刘玄阳,您该不会碰着了那武道世家林家的几位天才嫡女吧,毕竟那里面有个被仙家宗门看中天赋的极品月灵根天才林卿卿,你打不过也实属正常,仙家修行练气筑基,吐纳元丹之法自古以来就压制我等武道,何必觉得颜面尽失呢?” “吴素素,你武道天赋平平,更是亡国之人,怎敢出言讽刺我,当初更是被陛下扶正后劝说陛下灭了这离炎王朝建立这北凉国,好让自己当皇后继续挽回你的贵族身份,如此毒妇,也配这般贬低本将军,觉得我不如林卿卿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真以为有陛下护着我就不敢动你。” 刘玄阳听着吴素素这话,又想起当初被炎武国的大公主君昭明压制得灰头土脸后回来时碰着那林卿卿,仅仅一招便打败了她,却被如此贬低,面色激动,觉得那吴素素是在羞辱自己。 “好了,刘将军,您莫怪素素怨你,当初灭掉西蜀国的,是离炎王朝,我们北凉王府可是主力,您也参与其中,可别怪素素怨你,不过那炎武国如今兵力大多数在北方蒙元帝国的战场和南边南越国那边,其余地方防备空虚,那炎武国的护国大将军赵天水和护国战神君战天更被调派走了,君无忧又一直如同一个昏君一样不理朝政,李君柔只是个略懂拳脚功夫的皇后,时常与那贵妃田玉蝶争宠,君墨风更是一点武功都不会,那小公主君灵月方才十岁,应该无人能拦住我南越国百万大军才对,为何你会如此丢人,还是说,你带着百万大军,竟然连个一个深宫妇人和十岁小女孩都打不过?” 刘玄阳见此,不得不望向了旁边的几位谋士,里面也有一人见此走了出来,提醒道: “陛下,臣听闻,那君无忧的长女君昭明,已经从东边回来了,不妨先谋定而后动。” “君昭明?她回来了,一个有点天赋的女子而已,又不是那十大妖王,更何况那玉鸢王身躯庞大,遮天蔽日,也曾破不开我那三千雪龙骑摆下的军阵,值得你这般重视,莫不成她已经超出了指玄境与天象之境,到了那陆地神仙之境,还是炎武国那边口口相传的破碎虚空之境,值得你这般紧张,要我退兵,我可不信一个连十七岁都未曾到的丫头有如此本事。” 徐渭虎一听,拍案而起,觉得那谋士是在危言耸听,问道: “几位爱卿,我若执意出兵,又当如何?” 又一位谋士站了出来,阻止道: “陛下,您万万不可如此行事啊,千万不要发兵啊,得听这几位先生的话,那君昭明的实力强横,仙武两道同修。据说,那些渡过七次雷劫的渡劫期修士都不是那君昭明的对手,被一剑封喉,比之陆地神仙还要可怕三分,当好好谋划才是。” “你们确定没有编了个故事骗朕,还是想给那刘玄阳开脱,你们曾有同窗之谊,如今又是个个手握军政重权,朕就不信尔等没有反心,想要学那已死的徐龙象一样,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敢递交降书献出国土想割让给那炎武国皇室。若非朕出尔反尔惯了,先是斩了他的头,拒不承认此书,还真保不住我北凉之地。” 徐渭虎看向了王元节,问道: “王元节,你作为兵部尚书,应当知晓军中情报,告诉朕,那炎武国如今有何动静?那君昭明如今是何个性?” “回,回陛下,那君昭明的个性已是人尽皆知,出了名的跋扈,桀骜不驯,自从武道修为登顶武道大宗师巅峰,仙道修行已达炼虚境之时,越发地喜怒无常,虽被人称作炎武国第一美人,但却并非柔弱,而是长得极美,无一女子可以在容貌上胜得过她,又极其厌恶男装,更不愿穿上铠甲,更是连仙家宗门的宗主都没几个拦得下她的各种残忍行径,方才得此名号。如此角色,您为何一点也不曾听闻?” 王元节继续提醒道: “不过陛下大可放心,那君昭明只在乎自己是否一直保持自己的公主身份,对于天灾人祸和朝政之事不上心,又爱慕虚荣,若炎武国不曾陷入绝境也极少会出手,至于炎武国那边,近日举办了一个赏花宴,说是要给那太子君墨风选个太子妃,不过那炎武国的福王爷君宇轩还有炎武国的右丞相田无季,虽说喜爱玩弄权术令君无忧忌惮,那田无季更是想要故意安排一个宫女当太子妃,可也是忠心于炎武国皇室,不好对付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朕如何做?难不成让朕在这儿干等着吗?”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提醒陛下,君昭明实力最强,但性子跋扈强硬,无需操之过急,更不用如同刘将军那般害怕,反倒是君无忧,田无季,君宇轩三人,您要极度小心,那李君柔看似柔软,恐怕也不简单,小臣言尽于此,至于其余事情,烦请陛下定夺。” 徐渭虎听到王元节的话,心里一颤,问道: “等等,为何要小心那田无季和君宇轩,还有,那君无忧隐藏了实力自称不通武功骗了我们一次,如今他那种不理会天灾人祸,甚至公然在炎武国朝堂与小女儿玩耍不听忠臣劝告反而出去享乐的昏庸之举可是装模作样,想要骗过我们北凉国,将他误认作昏君,好麻痹我等,好去稳固我等攻打炎武国的决心,然后设下埋伏?” “依小臣看,那君无忧的确想要以此麻痹我等,甚至麻痹炎武国群臣,我就不信,一个曾经与陛下您一样贤明爱民的少年天子,会在中年昏聩到权臣公然贪墨国库银两也不为所动,甚至没有施以惩戒,更不去管教跋扈的嫡长女。” 而另一边,炎武国,昭台殿, “嘣” 又是一道茶杯碎裂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华贵凤纹襦裙的女子坐在里面,手中拿着珠宝,爱不释手。 随后又听到宫外有宫女喊她去参加赏花宴,忽而面带厌倦之色,对着后面的宫女怒喝道: “都给本公主滚出去,墨风弟弟的婚事自有父皇母后主持,与本宫无关,还有你,竟然敢洒了一壶茶水,这手别想要了。” 那女子正是君昭明,猛地站了起来,把其中一个宫女的手腕拉住,轻轻一扭,那宫女的手上的所有经脉断裂随后整只右手落在了地上,被君昭明一脚踢到墙边, “给本公主滚出去吧,若是下次再敢洒下一点茶水,另一只手也别想要了,滚。” 而炎武国的御花园内,君无忧亲昵地牵起李君柔的手,摸了她耳边那挂着金红色流苏的长发,带着极度宠溺的眼神,笑着说: “柔儿,你说,风儿会不会对这下贵女们动心,还是会对慕名而来的民女和宫女动心,或者说,他真的是爱自己的侍女春兰爱到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第523章 琴音绕梁 第523章 琴音绕梁 听了君无忧的话,李君柔撇了撇嘴,说: “哼,那田无季自认为掌控了春兰家人的性命,就能掌控春兰,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无忧哥哥,我可不会让他随便对风儿动手。” “我自然知道,不然我又怎么会让柔儿你办这个赏花宴,为风儿选个太子妃呢。就是你这般大办特办,还批准民女和宫女进来,只需她们仰慕风儿即可,可真是够任性了。不过,你真的觉得风儿会对那些贵女们动心,甚至被那些心思不纯的宫女勾引,或者被那些温婉的民女所吸引。” 君无忧把折扇轻轻抬起,说: “我倒是觉得他要么心里仍然爱着春兰这个从小陪他到大甚至一直保护他的侍女,或者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结局,或许,风儿最终的心思,我们谁也料不到,包括那田无季。” “无忧哥哥,你看看那边,那是不是春兰,怎么会脸红,还躲起来了?” 李君柔说着说着,目光望向远方,就见着一个穿着淡蓝色宫女裙的女子,走到了她旁边,拉起她的手, “小兰,你不去好好照顾风儿,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春兰本以为是玉菊,可往后一看,竟然是李君柔,立马扑通地一声,跪了下来求饶, “啊,不……皇后娘娘,不,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皇后娘娘开恩,饶了奴婢吧,奴婢不该有非分之想,更不该亲吻太子殿下妄想爬上龙床高攀,更不该突然离开太子殿下怠慢他,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仅为民女,被贼人拐卖入宫,得皇后娘娘恩惠才当上了东宫侍女,已是天大的恩赐,不该如此妄想,试图僭越行事,冒天下之大不韪,求皇后娘娘饶了奴婢一命吧。” “我何时说要罚你了,若是风儿真的对你有情,本宫必定会为你再次任性一回,而且无忧哥哥他是我们炎武国的皇帝,那么爱我,自然会保你无碍。” 李君柔看着身后的君无忧,捏着他的耳朵问道: “无忧哥哥,你说是不是啊?” “疼疼疼,是是是,柔儿你说的都对,不过,你真的打算干预风儿的事情,就不怕他到时候怨你。” “风儿温润贤明,还很守规矩,哪里像你,以前还好好的,现在倒是越来越放纵自己了,是不是我给你生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就觉得自己可以不当这个皇帝,甚至周围出去玩了啊?上次陪着小灵月出宫还不带上我,再这样下去我可就生气了,等这赏花宴办完我肯定要给你好看,哼。” “好了,柔儿,你可别胡闹,你可别忘了啊,我是皇帝,手里有什么样的权利啊。” “还不是想拿废后的事情唬我,我可不依,有风儿这个贤明孝顺,被百姓爱戴的太子在,你可废不了我的后位,气死你,嘻嘻。” 而另一处,君墨风被春兰突如其来的一吻吓了一跳,也是和春兰一样跑开了,甚至有些慌不择路,忘了赏花宴是在御花园的何处开办的,独自走到了一面假山前面。 那假山的前面,有着一处凉亭,里面摆放了一张石桌,旁边放着两石凳,其中一张石凳,坐着一位女子,而石桌上面,放着一张古琴,那女子指尖轻柔,悄悄拨弄琴弦,便传来了一阵悠扬的音色。 只见那女子,长发披散两旁,并未过多梳理,更没有扎起来,显得清新自然,看上去也就年仅十四,比他大了半个多月。 一袭冰蓝色的流仙纱裙曳地,布料乃是上好的蜀锦和丝绸,透明的披帛缠绕在手腕到手臂与腰间各处,成了一条长长的飘带,颇有灵韵与仙气,袖子上的鸾鸟纹饰突显着她高贵而不张扬,反倒有些内敛,而那面庞,更是带着一点点少女独有的娇俏可人,又带着几丝仙气,似是落下凡尘的仙子。 华紫色的下裙未曾有任何纹饰,看似简朴,却也显得有些正红,深红,似是诉说着她生来高贵,不容冒犯。 那双修长的腿,被半遮半掩,朦胧无比,却又诱人。 那素手轻轻拨弄着琴弦,湖边的游鱼,都渐渐靠近。 而周边一群飞鸟,落在凉亭边上,静静地听着那琴音,似是不愿离开。 一曲终了,女子方才在意到君墨风,或是早就料到如此,轻轻走近,微微福着身子,但那礼节,却显得有点傲慢,似乎不愿让自己的地位低上君墨风一头,反而想与之平起平坐。 “臣女田冰凰,见过太子殿下。” 第524章 凰鸟漫乐雪留芳,幽谷兰音暗香浮 君墨风望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他身为炎武国的太子,也算得上是见惯了美人,可这么美的人,除了自己的姐姐君昭明外,似乎无一人比得上她。 一袭冰蓝衣裙,曲裾渐变,其上挂着如流苏般的珠串,外披浅色系的大袖衫,衣袖上绣着几道金色的纹路,拼凑起来,似是一只鸾鸟,虽说不如凤凰那般高贵,但也略显张扬。 华紫到如同正红之色的下裙,露出一双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让人欲罢不能,素手轻轻抱起那一面古琴,显得清雅,配上那在环绕手臂与腰间的透明披帛,还有那清新自然,并未多少梳理的发髻,更添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周身带着一点点灵韵。 手腕上的冰色玉镯挂着,其上镶嵌着翡翠和宝石,配着脖颈上的银色项链,和那挂在长发间的银簪,就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不染凡俗之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看见君墨风那一副突然间呆呆傻傻的样子,心中虽有敬意,但也觉得有趣,没有像刚才那般微微福身行礼,反而拿着那纤纤玉指轻轻碰了几下君墨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语气带着一点关切,又略带一点威严。 “臣女田冰凰,见过太子殿下。就是不知,殿下为何不去皇后娘娘为您开办的赏花宴找一位名门闺秀,当您的太子妃。明明对身边侍奉您的春兰姑娘有着情谊,似乎超越了主仆之情,却在心底抗拒,反倒来臣女这儿歇息了,实在是出乎凰儿意料。” 田冰凰轻轻地把那看她看痴了的君墨风放在一旁,不怎么打扰,可那笑意配上那面容,却和那个自幼照顾他到大的侍女春兰有些相似,甚至更美,美了百倍,千倍,万倍,亿倍,美艳得不可方物,加上那衣物和春兰也有些相似,只不过春兰只能绣着兰花,她却有着鸾鸟之类的刺绣。 “田……冰……凰,好美的名字,不知,不知姑娘如今家住何处?” “太子殿下若想寻我,到田府即可,臣女的祖父乃是炎武国的右丞相田无季,宫内的贵妃田玉蝶是臣女的姑姑,只不过,这太子妃一事,似是而非,有着不少暗流,臣女只不过是应邀而来,无意那太子妃之位,更不想与姑姑那般,为了心仪的男子,竟甘愿做妾,又与几位贵女产生不少争执,因而来此清静,未曾想过殿下您会到了这儿。” 听到田冰凰的回答,君墨风想要靠近,却又不想,或者说是不怎么敢,一想到她是田无季那个把控朝堂,贪赃枉法的大贪官的孙女,就在心底里感到一阵厌恶,可她的气质,容貌,全都深深吸引了自己,让他的心里产生着最原始的欲望,想要做那轻薄之举,好去报复一下几个月前田无季公然挪用国库三成的银两挥霍一事。 君墨风虽然贤明,爱民如子,与上古明君为榜样,可他不是什么圣人,是一个人啊,有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在知道田冰凰的身份后,就欲望感更强了,一步步地走近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可刚走近一步,他就极力克制,一直默念着儒家经典,更是语无伦次地说着“子曰:不可说,不可说。”,我怎能如此糊涂,轻薄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子。 君墨风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甚至和田冰凰拉开了距离, “田姑娘,是我无礼了,您不要怪罪,只是,只是,我,我可否,可否……” 君墨风话到嘴边,却收了起来,最终还是把最后想说的那两个字收回。 田冰凰默默地把古琴收起,轻轻拍打他的额头,笑道: “太子殿下,臣女是那雪地里的凰,只懂乐曲之事,心中并无其他,如今夏日炎炎,怕是其他贵女才是您的良配,既然殿下待臣女有礼,臣女自当奏一曲,为您指个方向。” 等君墨风回过神来,田冰凰的身影已然不见,却有阵阵乐曲声传来,调子不大,却动人心弦。 只见那天上的飞鸟落下,水里的游鱼沉底,那原本几近酷暑的夏日,竟在这演奏之下,飘起了莹白的雪花。 “清风拂柳春徐来,百花争艳君无心。冬月寒,腊梅芳,春去秋来,新月凰鸟化金鸾,雪中暗流芳。四面楚歌有何惧,炎武英雄皆少年。北原岭,常江浪,将军困局仍有变,可知圣王心。” 这乐声,或是雅,或是俗,但不知怎地,已是悄悄入了君墨风的心底。 君墨风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远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而那赏花宴,已然开始了,众多秀女都纷纷入席。 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坐于主座,一人一身龙袍,另一人穿着金色的凤袍,看着那一个个逐渐走入席间的秀女,一人双眼半眯着,露着常常挂着在嘴边的笑,一人望着众多贵女,一时来了些兴趣。 “无忧哥哥,你说,这些贵女,哪个才适合我们家的风儿啊,他可是我十月怀胎下来,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我可不舍得让他受委屈,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李君柔蹭了一下君无忧的脸,还有着一种问她“我美吗?比起今天的这些年轻女子漂亮多少”的意思。 “柔儿你可是永远十六岁的少女,自然是最美的,不过还好,她们会老,不像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一副十六岁的模样。” “就你嘴甜,不过,我倒是觉得,今天有些不开心,总觉得等会有人会得罪我一样。” “好了,你现在可是皇后,背后还有你的太师爹爹撑腰,谁敢得罪你啊,就连那田无季见了你不也只得行礼,我当初可是有着一点点私心才娶柔儿你的哦,就是有些人,今日是想在容貌胜过你啊。” 君无忧默默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些摆好的桌椅首位,那英国公府的嫡女苏婉晴,已是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只见那苏婉晴,一身贵紫色的齐胸襦裙,裙腰系到胸部,形态显得丰腴,不胖不瘦,恰到好处。 眉心一道莲花印记,配上那垂云髻,加上头顶那如同凤凰展翅般的金色凤冠,还有下裙与大袖衫上的缠枝凤纹还有缠枝牡丹纹饰,加上那本就不输于民间绝色的容貌和端庄仪态,似是那太子妃一事对于她来说,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而后到场的是沈思思和寒月心二人,沈思思更是穿着一身红裙,张扬无比,眼神间尽是挑衅之色,那华丽程度也毫不逊色于苏婉晴,与寒月心一同落座于次位。 寒月心一身素白衣裙,自带一股寒气,真的如同她的名号那般,自广寒仙宫落下的仙女,仿若广寒谪仙,可她背靠迎月宫,更是有着化神期级别的仙道修为,寻常修行武道的宗师高手,哪怕练尽百家之长,浑身解数都打不过她,让周边那些连武功都不懂得一点的贵女们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不敢过于得罪,也就苏婉晴一人敢在没学过武功,不曾修炼仙法的时候依旧如此硬气。 “苏姐姐,你可别忘了,你在寒姑娘面前,可就真的和我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一样,与凡人无异,而且等会还有个星华宗宗主的女儿会来,个性也和你一样张扬呢,她可是一位练武的高手,懂得如何真气外放,又有家传武学,倒是见着您这样,恐怕还真把你那细皮嫩肉给伤着了。” 沈思思刚落席,便对苏婉晴含笑道,还有些看不惯她的作风。 苏婉晴虽然心情不悦,但还是死死地盯了她一眼可盯完后,目光又落到了李君柔背后的女子,甚至紧紧地看着她。 那女子,似乎刚才哭过,但那妆容也不算差,像是被某位权势滔天的大贵人帮她给强行打扮了一会一样,穿着华丽的蓝色宫裙,梳着一头灵蛇髻,长发两侧挂起了金色流苏,裙摆上绣着兰花,还有着金色的缠枝纹路,仅仅是身材上比在场的诸位贵女差了一点,但也算得是个美人,可比起苏婉晴和寒月心两人,还是有些不够看,差了十几倍。 但众人都已经知道,这女子便是春兰,而且这身打扮就像是被人强行给她换上一般。 春兰看着这些贵女,更是心生惶恐,哪怕现在自己的装束容貌一点也不比她们差,仍旧缩了下身子,双手抓紧了自己缝制的兰花香包,瑟瑟缩缩地对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说: “陛下,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妄想过当太子妃,还请你们两位收回成命,让小兰换回宫女服,莫让奴婢穿着如此盛装难堪。” 第525章 方寸大乱 “小兰,有朕这个炎武国权势最大的人在这儿,你何必怕呢,我默许柔儿如此帮你打扮,就是想看看,风儿会不会是因为你之前穿着朴素,才觉得你们二人有着差距,因此行为仅限于主仆之间罢了。” 君无忧看着颤抖着双腿的春兰,让李君柔轻轻地拍一拍她的肩,说: “小兰,莫非你和风儿相处那么久了,还看不出他的情谊,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东宫侍女的身份配不上风儿这个太子,不敢去争,你看看那几个小宫女,听说柔儿这场赏花宴不限制身份,只需要仰慕风儿便可进来,便来了一群,就连民间女子都借着这个机会来皇宫,想要见上风儿一面呢,莫非你就不想争上一争。” “奴婢,奴婢不敢。” 春兰娇羞地低着头,躲在了李君柔的身后,却又被李君柔拉了出来,说: “小兰你也真是的,本宫和陛下又不是什么恶人,你怕什么,我还想看看风儿见着你这身贵族小姐打扮的样子会是什么反应呢,我实在是好奇得很,不过,就是不知道风儿今日去了哪儿,怎就耽搁如此之久了,莫非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婚姻大事,连我这个母后的话都不听了。” 李君柔说着说着,看到平时一向孝顺很是尊重他们二人的君墨风竟然还没来,便捏起了君无忧的耳朵,愠怒说: “君无忧,你看看你带出来的好儿子,竟然敢这么怠慢我们两个,你这个皇帝怎么当的?” “哎呀,疼疼疼,柔儿你轻一点,你可是我妻子,你怎么老是喜欢这么捏人耳朵呢,平时不是挺温柔端庄的么。” 君无忧捏得疼,心里默默地嘀咕了几句。 而春兰看着赏花宴上的各种名门闺秀,若是平常,她必定略逊几筹,可是现在,在这发髻和蓝色宫装的衬托下,反倒是与各位贵女们相差不大,说不得顶尖,但也算得上上乘姿色。 而苏婉晴之前已是毫不客气地坐到首座上了,如今见着那春兰那盛装打扮的样子,就心知肚明李君柔是在做些什么,分明就是想借机打压自己,告诉她如此张扬,觉得志在必得也没用,她这个皇后照样可以随意干涉太子妃的人选,哪怕是个侍女她都可以有办法给推上去。 一想到李君柔此举,她那张本就比春兰好看千百倍的脸蛋就不由自主地扭曲起来。 “某些人,不是说志在必得么,怎么如今面色比哭还要难看,难不成是什么心爱的胭脂水粉被人抢了去?” “沈思思,你不要太过嚣张,我爷爷哪怕辞了官,也有着先帝赐予的英国公头衔,更是一位武道大宗师。” 可不等两人争执,君墨风已经进来了,应该不是进来了,而是被一个穿着玄色龙纹战国袍长裙的女子给提着进来的,那俊俏的脸上,露着痴迷之色,似是沉醉于某些事情一般。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缺席的贵女莫无愁,见着众人,也不行礼,反而破口大骂: “君无忧,李君柔,这就是你们的好儿子,在外面被百姓爱戴,如今竟然被田无季那个贪官污吏的孙女田冰凰迷得睁不开眼,实在丢人。我星华宗,一生匡扶正道,就最见不得你们这对日日笙歌的昏君妖后,今日本姑娘并非什么星华宗宗主之女,而是杀了你们这对不理朝政之事,更不过问天灾人祸只顾玩乐,将所有事情推脱给太子殿下的恶龙邪凤的义士。” 莫无愁一剑横插在地,抽出背后长枪,对准了李君柔, “今日,若不然我当太子妃,等本小姐往后好好管教太子如何当一个好皇帝,我就杀了你这个仗着陛下宠爱任性妄为的妖后,让陛下清醒清醒,你不要以为当初你害刘昭仪流产一事密不透风,还有当初你车裂冯婕妤等人一事我星华宗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你这个侍女,竟敢敢借着陛下的糊涂,逾越祖宗之法,果真是大胆。” 第526章 大闹宫宴 “好一个莫无愁,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宫,来人,把她拿下。” 李君柔看着眼前这玄色长裙的女子,就在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几个侍卫上前,把莫无愁拦下 可那莫无愁丝毫不畏,长枪直指前方的李君柔, “李君柔,你这个妖后,迷惑陛下不说,更是丝毫不顾炎武国的百姓的死活,南方三年大旱,东方洪涝频繁,北方数十城池被夺,卫将军抗击北凉国有功,更是被押解回京入狱,被诬陷为叛国。护国大将军在西方抗击来势汹汹的拓跋一族,朝廷却久久不派援军,你倒好,为了你这未满十四的儿子选太子妃,办赏花宴,果真是好兴致。” 莫无愁一手提起君墨风,冷冷地看了几眼李君柔,又看着李君柔身侧的君无忧,怒喝道: “你这个狗皇帝,既然有意邀请本姑娘来此,那就让我来当这太子妃,然后好好教导太子,莫让他继续被田冰凰这种贪官之女给迷了眼,把外传的贤明之名给毁了,好去当一个明君,而不是跟你这个昏君一样昏庸。” “莫无愁,是不是以为,你是星华宗宗主的女儿,本宫就不敢动你了?还敢劫持风儿,莫非,你就是为了更好地登上这个太子妃之位污蔑本宫,你可别忘了,墨风这孩子,可是本宫的亲生骨肉,他贤明爱国,遵循孝道,你若是伤到了本宫一点,他又会如何看你?” 李君柔双手握拳,想要拔出那藏在裙摆间的吟雪剑,却极力克制,深知此刻不能妄动。 而坐在首座的苏婉晴反而戏谑道: “莫姑娘,擅自劫持太子,大闹宫宴,可是杀头的大罪,更是直面呼皇后娘娘妖后,还谩骂陛下是条恶龙,只怕有些不合规矩,如此蛮横无理,怕是当不得这太子妃吧。” “苏婉晴,你别以为你有多好,打扮如此艳丽张扬,是不是以为你的爷爷是英国公便当得起这太子妃了,若是你当了未来皇后,只怕比这李君柔这个毒妇更加狠毒跋扈,别人怕你爷爷是武道大宗师,我可不怕,星华乱舞繁月枪。” 莫无愁的长枪锋尖倒转,声未至,枪先到,直接就挑起了那苏婉晴头上的那枚金簪, “苏婉晴,你再如此嚣张跋扈下去,掉的可不是金簪了,而是你的脑袋,还有你沈思思,别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不过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小人罢了,迎月宫的寒仙子只不过一时信了你的徒有其表,才随你一同入席,至于这个春兰,更是想以侍女之身嫁给太子当太子妃,违背祖宗之法,简直是有违常纲。” “莫姐姐,你这是哪里的话,我沈思思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就成了心机深沉了,而且苏姐姐怎么说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只不过心高气傲些,你怎能这般污蔑,还有那春兰,比我们几个都大了好几岁,今日打扮得这般好看,更是比太子殿下大了近乎七岁,又自幼陪伴太子殿下,说不定太子殿下会对她刮目相看呢。” 沈思思说话间,不经意地看向了身边一直不说话,眼神孤傲的寒月心,拿起手帕掩着嘴笑: “至于寒姑娘,已经跟本小姐是闺中密友,更是仙家之人,修的乃是仙法,不是武艺,更是迎月宫的圣女。至于境界么,可是单手压制千年元婴老怪的那种。您就不怕扰了她的心思,对您动手么?” “呵,寒姑娘如何我可管不住,可是如今这宴上,除了她,你们全都是连拳脚功夫都不懂的贵女吧,陛下也仅仅是略通拳脚,这妖后更是个深闺妇人,我倒是想看看,若是没了这些侍卫,还有谁能挡得住本小姐。” 莫无愁长枪直立,对准周围的侍卫和赶来的禁军,枪法若繁星点缀星空,长矛,大刀,长戟,一样样被挑落,更是高空跃起,一脚把三十位围困她的禁军手中的武器踢作两半,一指点出,更是穿透了好几个禁军身上纯银打造的铠甲,那长枪,哪怕被上千人围困,亦是如入无人之境。 可君无忧仍旧坐在主座,亲昵地抱着李君柔,还十分宠溺地揽着她,似乎莫无愁的话根本就刺激不到,而且这些皇宫禁卫的死,与他无关一样,还是一副只顾着宠溺李君柔,其他事情都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模样。 “柔儿,你说说,若是这么暴躁的姑娘家成了你的儿媳,会不会让你成天像个怨妇一样找朕诉苦呢?” “无忧哥哥,你又说胡话,要给风儿找太子妃,自然是找春兰这样温柔贤淑的女子,怎能要这等张扬之人,若非臣妾一直养颜有方,可得在容貌上略输这个莫无愁一筹了,还有那个苏婉晴,竟然敢在风儿未曾选定太子妃之时戴上凤冠,擅自在衣饰上绣上凤凰,打扮得比我还美,只怕风儿娶了她,怕是会受苦啊,只是兵部尚书的女儿韩雨兰为什么还没来,她才是风儿的良配,真是急死我了。” 李君柔娇嗔着说,可话还没说完,莫无愁的枪就再次对准了她,把她脖颈上的银色珍珠项链给挑落,就差一点点,便可以杀了李君柔,却不曾想出现了意外,一个白衣男子一剑挑落长枪,反而直取莫无愁的命门。 “这便是你们正道之人么,如今看来,正道倒与邪门歪道差不多罢了,就是不知,屠杀了一城的百姓之后,再杀一个正道宗门之主的女儿,我可否更为的恶名昭彰,让所有人都记得我殷自强的名号。” 莫无愁看见来人,握着枪的手,有些松了,甚至有点不敢相信,拦截她的人,会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正道少侠, “殷自强,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当初的少年英雄吗?为什么会这样自甘堕落,还要护着那个昏君,你曾经,曾经可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为国为民的殷大侠啊。” 殷自强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长剑用抓起,状若癫狂, “殷大侠,呵呵,你怕是不知道,你的父亲,当初是如何待我的,又是怎么让清歌乖乖就范的。为了那来自星空之外的古帝传承,联合各大正道势力,以清剿邪教妖人之名,毁我师门,灭我道统,害我师尊,杀我弟子,伤我爱人,如此正道,我何须坚守,我如今与清歌结为夫妻,一同入了这炎武二十八煞,就是为了落实你们所诬陷的邪教之名,好让更多的正道人士来杀我,然后将他们一一诛灭,你既然坚守着正道,那就去死吧。” 殷自强的剑身晃荡,与那莫无愁交手了十来个回合,不分胜负,但却没有用出全力,甚至连一成功力都不曾动用,反倒像是在试探,可莫无愁已经用了七成的力, “殷大侠,你莫要护着那昏君,也不要自毁前程,应当屠杀昏君和妖后,扶持太子上位,让本小姐当皇后,好好治理这天下才是。” 殷自强听着莫无愁这劝,反倒笑了,剑不离手,动作也不曾停下,大笑着说 “呵呵,太子妃,皇后,看来你还是那般在乎那等虚名,不然也不会如此赴约前来了,果真是虚伪,还敢反咬一口说他人跋扈,再者,我今日可不是来护着那君无忧的,而是来杀人的,不管在场的人是何身份,我殷自强自当是全部杀了,我们炎武二十八煞,要比的就是谁杀的人多,谁杀的人名气大,可不管他是善是恶,只需要人数够多,名头够响亮就行。” 第527章 邪道之人 听了殷自强的话,君无忧并未发怒,反而静静地坐在那儿,哪怕被莫无愁和殷自强两人连番挑衅他的帝王威严,依旧端坐在那儿,如同儿戏,搂着李君柔纤细的腰肢,宠溺地看着她。 “柔儿,我们可别管这些,你看看这儿的贵女们,可有看得上眼的,顺着你的心来?” “那沈思思倒是不错,个性不怎么张扬却有心计,姿色也不算平庸,不过风儿那性子,若是娶了她,怕是被玩弄于鼓掌之间,还有那个姜小月,只不过她太过小家子气还很俗,又是个富商之女,怕是贬低了风儿的身份,至于那几个红裙宫女,陛下您不觉得她们想要僭越么?” “啧啧,谁叫你这般任性的,任由民女和宫女参与,说是身份再如何寒微都有机会,不过那苏婉晴,好像没有如那莫无愁这般挑衅你啊,你真的不感兴趣?” 君无忧无视了周围的打斗,更是自顾自地和李君柔说着闲话,几个实力还算不错的御林军统率守在了他们二人身前护着,倒也没被波及多少。 而那殷自强与莫无愁两人的打斗更是到了白热化,应该说,是殷自强完全碾压了莫无愁,更是出了不到五成的力气。 “殷自强,你助纣为虐,竟然敢碍着本小姐诛杀李君柔那个妖后,更要护着君无忧这个无视天灾人祸的昏君,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被正道所唾弃吗?” “呵,我在加入炎武二十八煞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邪魔歪道了,何必怕你们这群正道中人的唾弃,我如今可不是那个少年英雄,而是地狱中归来,杀人如麻的魔头。反正我已经杀了一城的人,如今再杀你这个星华宗宗主之女又有何妨,若是杀了你,再把这高高在上的炎武国帝后二人杀了,接着杀了君墨风这个被炎武国百姓追捧为明君的炎武国太子,估计名声会更大吧。” 殷自强的剑滴着血,可那血,并非莫无愁的,而是那些被莫无愁打倒并未死去的皇宫禁卫的,几个咕噜着血的人头,随意地被殷自强扔到了地上,染红了整个御花园, “陛下,皇后娘娘,你们今日这个为太子选妃的赏花宴,怕是要成了沾满血腥之气的森罗地狱了。” 殷自强的话语冰凉如水,可君无忧仍旧十分淡定,双眼眯成一条缝,很是平静地问道: “哦,是吗?就是不知道,殷公子可曾记得一个叫碧清歌的姑娘?” 殷自强听了这话,面色微变,而后君无忧接下来的话行为,更是让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几位将军,把人带上来吧。” 君无忧话音刚落,一群御林军押着一个挽着高髻,披着一身黑色外袍的青衣女子进来。 那女子刚被抬进来,君无忧就用最为温柔的语气对着殷自强说: “殷公子,这清歌姑娘不仅是炎武二十八煞之一,还是您的妻子吧,我可还记得一个名头,叫神仙眷侣金牛郎,万般柔肠女土蝠,只需要正道势力之人见之,必定死,可如今朕偏正偏邪,更算得上一方正道势力中人,怎么见了还未死,反倒是其中一人先被擒了,真是奇得很呢。” “君无忧,你不要太过得意,别以为你真的能,不对,你做了什么?” “殷公子,你怎么就这般笨呢,最毒妇人心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你可是中了我家柔儿给你下的毒了,难道你就没听到莫姑娘喊柔儿什么了吗?你真的认为,一个深闺中的皇后,难道就真的会在无人守护之时,没有任何自保手段?来人,把他也给朕拿下吧,至于这莫姑娘,看起来也算是强弩之末了,把她的经脉封住,绑起来,免得再继续闹腾。” 等到殷自强和碧清歌被带走之后,君无忧才看着被控制起来的莫无愁,问道: “莫姑娘,刚才不是说朕是昏君么,还说要当风儿的太子妃,怎么现在却不说话了,可是打斗久了力竭,还是说,心服口服了?” “哼,君无忧,你这个昏君,就是个无耻小人罢了,护国大将军赵天水是你的同门师兄弟,你竟然为了让他战死,默许田无季不派援军过去西边的战场。你明明知晓拓跋一族已是占领炎武国西边将近半数的城池,其部族至少数十万人,你仍让赵将军带着数千人去面对,更是没有派人运输粮草过去,好让他死后没人威胁到你的兵权,实在可恨。” “哦,那拓跋一族不是一蛮夷小族么,赵将军怎么可能会战死呢,我看莫姑娘您还是多虑了。” “多虑,你可知道,那拓跋一族的首领拓跋宏为了不让我炎武国有更多的军力做了什么?让他的儿子拓跋雄屠城,每占领一个城池就进行一次清剿,直到整座城里面的炎武国百姓没一个有机会活着站起来反抗为止,刀刀见血,已是数百万人丧生于他们之手,你竟然视而不见?你的眼里,还有没有你的子民?” “你说有便有,说没有便没有,不过,你心中可还有哪些朕的昏庸之举,要不一一举例出来,让朕听听。” 第528章 我怎么就成昏君了呢 “你说有便有,说没有便没有,不过,你心中可还有哪些朕的昏庸之举,要不一一举例出来,让朕听听。” 君无忧走到莫无愁的边上,附耳问道,表现得很是敷衍,完全没把她放在心上,在她被绑起来封住经脉无法动弹之时,更为肆无忌惮。 莫无愁把头侧身扭了过去,骂道: “昏君,你还知道自己昏庸,你纵容右丞相田无季,让他结党营私,哪怕损失五成的国库银两,赈灾银被田家及其党羽贪了半数以上,也毫无作为。” “你听闻江南三年大旱,竟是不为所动,哪怕左丞相杜东林专心劝谏,也是不听,反倒任由年仅十岁的小公主君灵月扰乱朝堂,与其出宫玩闹,此为二罪。” “你为了一己之私,看到妖后李君柔公然残害妃嫔,更是以后宫妃嫔肉体为药引炼丹,竟是不作惩戒还出手包庇,稳固其皇后之位,此为三罪。” “十大妖王作乱屠城,吃人无数,你竟与虎谋皮,放任蝶灵王吸取龙脉修行,更是和那暴虐无比的鳄王合作,此为四罪。” “炎武二十八煞以杀人为乐,更是四处比拼谁杀的人多,每一次所杀之人,都是百万起步,若是没威胁到你的性命,你就不出兵擒拿,反而任其行凶,此为五罪。桩桩件件,罄竹难书,还想要本小姐服你,简直痴人说梦,哪怕我如今被你抓了,你别想碰我一下。” 君无忧看见莫无愁如此激动,也是波澜不惊,也不忘搂着李君柔那纤细的腰肢,笑着反问道: “今日柔儿举办这赏花宴,是为了给我家风儿选太子妃,你却公然挟持风儿进来,更是妄图进行刺杀之举,大闹宫宴,还和炎武二十八煞之一的殷自强打斗,屠杀3678名皇宫禁卫,567名御林军,打乱了32桌席位,余波伤及53位权贵世家之女,不之此举,比起朕的昏庸还有那炎武二十八煞的往日行径如何?” “莫无愁,那殷自强如今虽然自甘堕落,从少年英雄变为一个以杀人为乐的恶人,不过有一句话倒是说得没错,就是你们这些正道之人,虚伪至极,今日挟持太子,剑逼皇后,只不过是告诉场上众多贵女,这太子妃之位,只有莫姑娘您能当吧,毕竟星华宗宗主,一心想要正道魁首之位,若是你这个女儿嫁给了墨风这孩子,成了太子妃,星华宗在炎武国的地位,恐怕水涨船高。再者,风儿与朕不同,在民间并非骂声一片,而是有着极高的名誉,更被百姓们追捧为明君,于你们星华宗有利啊,不是么?” “君无忧,如今我落到你手里,你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更何况你是炎武国的帝王,谁敢不服气,本姑娘今日哪怕死了也不服你。” “莫姑娘,您今日或许还死不了,毕竟莫宗主就在天上看着呢,还带着几个初学了蜀山御剑术的武道大宗师高手,果真是大阵仗啊。” 君无忧默默望着天上, “莫宗主,今日可是见着了女儿被擒,救女心切,竟是带来如此多高手,还有两位武林名医,还真是够谨慎的。” “君无忧,没想到你昏聩多年,竟然还有这等眼力,能寻得出我等几人,只不过,你真的是略通拳脚功夫,不懂得太多武功的皇帝吗?” 星华宗的宗主御空而行,是一中年华服男子的形象,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众人, “能感知到我身边的几位武道大宗师,可不是一个略通拳脚功夫之人能做到的,或许说,你是在藏拙?” “莫宗主,你既然想试探朕,那朕也不该过多藏拙了,您不如想想,若是一个荒淫无度,宠溺皇后,不理朝政民生的帝王,武道修为已经登临破碎虚空之境,多少江湖草莽和那自起而发的起义军会萌生退避之意呢?” 君无忧微微一笑,根本就不怕这些星华宗之人的威胁,周身剑气气韵流转,剑都不曾出鞘,就让人感到森寒的剑意,就连那些原本可以开山裂石,如今学会御剑术站于云端的武道大宗师,都有些坐立不安了,甚至觉得,下一刻,就会被空气中流转的剑意杀死一般。 “朕如今确实是昏庸,朕是不理朝政,不过问民生,只是,朕可从未懈怠武艺之上的修行啊,而且柔儿是我的妻子,性子上是有些喜欢争风吃醋的,我宠溺点,不让她伤心,又有何不可,怎能说是被迷惑了呢。你们往往只看到了我的昏庸和荒唐行径,却从未猜测我的实力,更看不透我对柔儿的感情,还信了我酒后随口说说的话,实在可笑。” 君无忧静静地坐在主座之上,饮了一壶酒,小酌了片刻后说: “莫宗主,朕正是因为知晓自己如今的放纵行为早已是天怨人怒,方才慢慢修行武道,以不懂武功的假象骗人罢了,若是武道登临顶峰,实力强大,朕哪怕做了再多的错事,下面的人,又有几个敢反抗的,再者,朕又不亲自杀那些不曾挑衅自己的人,在外自诩明君,若是得知了真的实力还想继续反抗,估计被人当作傻子,不是么,莫宗主?” “那又如何,今日我为了女儿,便要替天行道一回,把你这个昏君给除了,几位长老,有劳了。” 那星华宗宗主一声令下,旁边的几位老者全都自空中落下,其中一人更是毫不废话地抄起手势,双掌缓缓提起,内力如同江河,带着金色的气浪,化作一条金龙,猛然推出,所过之处,桌椅碎裂,地面更是开出一条裂痕,直入君无忧的命脉,赏花宴上的贵女全都躲在寒月心这位迎月宫圣女的身后。 可如此威势的招数,却碰不得君无忧的衣角分毫,那金龙更是被其周边的威压碾作空气。 “没想到古宋乔大侠的后人内有你这等天才,能把降龙十八掌发挥到如此程度,果真厉害,可惜年纪过百,怕是发挥不了几分力了,不然,这道掌风所过,方圆上万里的地都将寸草不生啊。” 而又一位老者出手了,那剑光如电,又快,又准,又狠,快到肉眼看不出来,穿透了不少金银之物,更是连续贯穿了御花园的三座假山,可逼入到君无忧一处之时,竟然连一股武道气势不经意间发出的威压都穿透不了半点,那用万年寒铁锻造千年所制的名剑竟是在碰到威压的瞬间化成一片片铁屑,连剑柄都没有留下,那老者施展了好几套刚猛与柔劲并济的拳法加上百年内力的加持,拳头上依旧染满了鲜血,倒飞了出去。 “莫宗主,你带来的人,就这点本事么?” “君无忧,你的实力强没错,可李君柔呢,你这般在乎她,你猜猜,若是在没有毒药防身的情况下,这个不懂得武功,如同深闺贵妇般的皇后,会不会被我星华宗的人给杀了?我可不在乎这个妖后是不是李太师的女儿,只想替天行道而已。” 那星华宗宗主立于空中,身上霸气不减。 第529章 星华宗闹事 星华宗宗主看着依旧坐在君无忧身侧的李君柔,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皇后娘娘,我这女儿年轻看不出来,可我倒是见着了一点端倪,您绝不是传言中不会半点武艺的深闺妇人,血影阁的阁主,据说是一位红衣美人,纹饰常有凤凰装饰,但又无人知晓她是何身份,可这般组织,却能在江湖之中消息灵通,还能打探皇家之事,就是不知,这阁主是何等人物,才有这等手段了。” 李君柔闻言,面容微动,可藏在凤袍里的剑不敢拿出来半点,因为她深知,若是此时显露武功,并非明智之举,只怕成为众矢之的,因而又收了回去。 “莫宗主,你莫要胡乱猜测,本宫哪怕是残害后宫妃嫔,也只是让手下一些武艺高强的侍卫或是宫女办事,一直在凤仪宫内养尊处优,怎地就成了血影阁阁主,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是或不是,一试便知。” 话语刚落,那手中的长枪就袭了过来,绕开了君无忧的威压气场,速度极致的快,朝着李君柔的脑袋袭来。 李君柔见着那枪,深知此时不得暴露武功,只能藏拙,可这一枪,加上那星华宗宗主已是武破虚空之境的实力,随时可能要了她的命,君无忧都来不及保护的那种,自然是怕了,心想:莫非我今日就命丧于此,我不甘心,我还没来得及成长到保护无忧哥哥的地步,我还没看到风儿未来成熟的那一天,还没看到昭明和小灵月嫁人的那一天,我不甘心。 可她未曾想到,应该是让众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枪尖到了李君柔脑门的那一刻起,一把雕刻着凤凰纹饰的女式长剑挡在了李君柔面前。 一个梳理着垂云髻与灵蛇髻融合的飘逸长发发饰的美人,身边环绕着披帛,一袭华贵的红色宫装,金色的缠枝纹路在与凰鸟在大袖衫的衣袖还有那下裙裙摆处缠绵,清冷而又甜美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纯真和傲气,手指的长剑造工精巧,带着皇家气质,虽说锋利程度比不得太多的剑,但那构造,确实比别的剑要华丽不少,完全是为了显摆其贵气而非实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君柔的长女君昭明,那剑虽说华而不实,但在君昭明的手中,却威力巨大,竟是一剑挑飞长枪,用华而不实的普通长剑把那化神期修士全力一击都无法摧毁的精巧长枪砍作两半。 “想伤本公主的母后,问过我没有,李君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怪不得当初让本宫流落民间,还被迫穿上男装,被那些恶心的男人和那群该死的富家小姐们欺负,如今我回宫了,你还得要本公主庇护,真是懦弱。” 君昭明虽说挡在了李君柔的面前,眼神里却并非尊敬和顺从,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怨恨和扭曲的保护欲, “本公主今日本就不想打扰墨风弟弟这场选妃之事,只不过某些人,太过不知死活了,当本公主不存在一般,公然来皇宫闹事,至于你这个当年抛弃本宫的母亲,还需活着,还得坐在这皇后的位置上,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倒台失去了皇家嫡女的身份,还让墨风弟弟的嫡子身份不正统。” 君昭明又是把长剑举起,怒道: “你们星华宗的人,若想继续闹事,最好问问本公主的剑答不答应,若是不想,就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至于这莫无愁,本宫暂时不动她,但其他人么。” 君昭明话未曾说完,那两个对君无忧动手的武道大宗师使起了凌波微步,神行九变,一步千里等轻功都不曾逃过,那使剑的右手和胳膊整条都被砍了下来,看着这两人黯然离去的样子,君昭明更是毫不在意滴说: “敢对本宫的父皇动手,以下犯上,作乱忤逆,这便是你们打下场,若再有下次,另一只手也别想要了。” 待到星华宗之人放着狠话离去之后,君昭明竟是拿着剑指着君无忧,怒道: “君无忧,别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我本是金枝玉叶,生来就是个公主的命,你却害我做了十三年的假小子陈小昭,生活在穷人堆里,还处处被义父以不愿卷入宫廷纷争阻拦而无法进宫,若你不是皇帝,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能让我有着公主的身份,我怎么可能会让轻易活着。当初你误杀陈安一事,便是本公主动的手,因为他太碍事了,以为当了本宫的义父,就可以让本宫失去公主的身份。” 君昭明指责完后愤然离去,吓得这赏花宴上的众多贵女的在心底里生了一阵寒意。 而躲在寒月心身后的沈思思却是笑了笑,看着身边已是被前面的打斗吓得瑟缩着身子的苏婉晴,笑意更甚了,说: “苏姐姐,您的跋扈,倒是与这位大公主有得一拼,说不定太子殿下温柔贤明,但背地里会对自己的姐姐有着些念想,若是您华丽些,跋扈些,说不定还有望成为太子妃呢,啧啧。不过那莫无愁也真是的,竟然敢为了太子妃之位大闹宫宴,还害得自己的父亲丢了脸面,真是可怜。” “沈思思,你这个贱人,我告诉你,太子妃之位,只能是本小姐的,太子殿下温柔,贤明,还有着成为上古明君的心,对待玩弄权势的权臣也是温和有礼,又是如此身份高贵之人,自然只有本小姐这种身份才能配得上,这个春兰,区区一个东宫侍女,哪里配和我争,还有你,不就是一个二品官的嫡女罢了,比不得本姑娘尊贵,可别过于妄想了。至于那田冰凰,她的父亲权势直逼陛下,更是公然在陛下面前贪墨五成以上的国库银两,恐怕很快就成罪臣之女,根本不配与我争,这太子妃之位,我势在必得。” 第530章 百花争艳,太子家书 御花园内,哪怕经历了如此变故,那周围的花,依然艳丽无比。 可其中一盘牡丹,静静地放在春兰的身后,似乎是有人有意为之,像是在彰显着什么事情一样。 看着如此盛装打扮的自己,春兰心里有的,不是高兴,而是害怕,她想过继续恪守本分守在君墨风的旁边当东宫侍女,从未想过逾越规矩当太子妃 哪怕心底里面已经爱上了他,可身份上的差距,让她不敢迈出那一步,见着众多御花园内的贵女,便觉得自己比不上。 哪怕是李君柔借着皇后身份强迫她换上如此艳丽的装扮,似乎不亚于这些贵女,春兰依然感到紧张,觉得自己不配。 而御花园的另一侧,沈思思听到那苏婉晴说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一话后,目光不由得瞟向了一旁的春兰。 那春兰在容貌上确实比不得那跋扈娇蛮的苏婉晴,又没有才情,一直都只是一副柔软的样子,可如今这盛装打扮的模样,竟是比她还要美上三分,除非春兰换回宫女该有的双髻加上一套简陋的宫女裙,自己才能在容貌上胜她一筹,又得知君墨风对她有着情意,心中的危机感更甚。 “苏姐姐,我看啊,这太子妃的人选,未必是您啊,不过,太子殿下虽说贤明爱国,待人温和,却又个和你一样刁蛮的姐姐君昭明,你说说,要是您刁蛮一些,太子殿下会不会把您当作他的姐姐,有着些不可预料的结果,让您更有机会当太子妃呢?” 苏婉晴手中拿着团扇,坐回了那首座之上,双手抚着大袖衫上衣袖处的凤纹,俯视着沈思思, “你一个二品官的嫡女,有何好张狂的。不过你也别忘了,我们炎武国以武为尊,我爷爷是武道大宗师,曾经当过将军,名望极高,我的二哥可是在跟随赵将军征战立战功的,而你的父亲,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没有多大作为。” “苏婉晴,我家族虽然没什么作为,不过某些人,家族势力如此之大,却被权臣田无季钳制,还不被太子殿下放在心尖上,依然表现得如此意得志满,就是不知,会不会空手而归,成了那闺中的怨妇,说不定寒姐姐这些广寒谪仙类型的太子殿下会更加喜欢,还有清雪妹妹,天真可爱,又跟随她的父亲学过占星术,怕是可以卜测皇朝吉凶啊。” “沈思思,你少在我面前装,只不过是想本小姐在皇后娘娘和陛下面前失态,惹得向来孝顺的太子生气罢了,我可不信,凭借本小姐的美貌与才学没法让太子殿下动心。春兰只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就她那宫女的身份,哪怕殿下再爱她,也只能是个侧妃罢了,根本就当不了太子妃,不然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只要当了太子妃,有了子嗣,便可地位稳固,我何必嫉妒,倒是你,心里想的,怕是没那么简单。” 苏婉晴说完,便端正了仪态,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温婉贤淑一些,而非单纯的张扬,加上她的年纪本就16上下,加上那贵紫色的襦裙衬托,倒也多出来几分太子妃的仪态,算得上得体。 众多贵女不敢与两人相争,但都面色嫉妒地望着春兰,春兰不曾注意到身后的那盘牡丹,可那些贵女们却看到了,这摆明了就是李君柔想立下马威,告诉她们,她极有可能会给自己的嫡子君墨风选春兰为太子妃。 更何况,春兰换上那套华服,加上那梳理好的灵蛇髻,让她比起平日里变得更美。 参与这赏花宴的贵女们,除了那英国公府嫡女苏婉晴和迎月宫的广寒谪仙寒月心,还有那不曾到场的田冰凰,竟是无一人在容貌上胜得过盛装打扮后的春兰。 而此时,君无忧和李君柔已经坐在了主座,看着周围众人,把不知为何昏迷的君墨风抱起, “风儿,你可还记得父皇,莫非是睡糊涂了?” “无忧哥哥,风儿也许是累了,不过那莫无愁也真是大胆,刚刚竟敢大闹宫宴,强迫我们立她为凤儿为太子妃,还说本宫是妖后,我明明就是人,是仙女,哪里是妖了,真的是,不过,就是不知道,风儿一张开眼,看到被我打扮成这样的春兰会不会心动,有没有可能认不出来,还喜欢上了。” 李君柔娇嗔了一句,躺在了君无忧的大腿上,双手抱着不知为何昏迷的君墨风,对这个亲生儿子似是有些爱不释手。 “柔儿,你先别着急,等风儿醒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他看,我倒想知道,风儿见着这东西之后的反应。” 君无忧轻抚了李君柔的发丝,那君墨风也缓缓有了些醒来的意思,可他那副朦朦胧胧的样子,倒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此前经历了什么,君墨风一边走,一边吟诵着诗句,一步便是一句 凉亭绿柳风,游鱼飞鸟沉。 冰心若炎夏,凰鸟雪留芳。 瑶琴绕三辰,美人君相怜。 可知圣王心,凰兰两相难。 君墨风依然昏昏欲睡,不曾落席,却在这众多贵女们面前醉醺醺地走着,平日里不爱喝酒的他,似是喝了不少烈酒,尚未清醒过来。 “美人,那凉亭边上的美人,她长得好美,好美,可是,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君墨风继续走着,说出了不少真心话,本就老实本分的他,面上带着痛苦, “我一心为国为民,想要当一个明君,不想和父皇一样昏庸,为什么让我心动的女子,却如此让我百般为难,一个是自己身边的侍女,另一个却是权臣之女,一人身份低微,不可高攀我的太子身份,另一人,她虽高雅,可她的家族,却全是贪赃枉法之人,为什么?” “果真是个痴儿。” 君无忧看着君墨风的样子,并未发怒,反而把他叫醒,将一封书信递交到他手上,说: “风儿,你也给醒了。” 君墨风在接到书信的瞬间,那迷离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随后慢慢醒了过来,拿着那封书信,先是给众多贵女赔罪,为自己的失态致以歉意, “苏小姐,寒小姐,沈小姐,还有林小姐,诸位小姐,我方才失态,让你们见笑了,等到明日,必定会给登门到你们府上,给你们送上谢礼赔罪,还请几位小姐不要介意。” 苏婉晴看见君墨风亲自给自己赔礼,心里有点自得,特别是看到君墨风那亲自到他身前道歉的时候,得意更甚,可看到君墨风走到其他贵女面前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不可察的愠怒与嫉恨之色。 沈思思的眼底也闪过一丝狠厉还有自得,只有寒月心,一直摆着一张清冷的脸,毫无表情变化,这里发生了什么,别人态度如何,都丝毫与她无关,素白色的广袖流仙裙,虽不说艳丽,但配上那清冷的神色,足以在容貌胜上一众贵女,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谪仙下凡,除了那苏婉晴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在美貌上与之比肩。 君墨风道歉完,方才问道: “父皇,您给儿臣这封信是为何?” “莫问为什么,风儿你不若拆开看看,看完后又读出来如何?” 君无忧淡淡地笑着,可君墨风的内心,却是渐渐地升起一阵不安,等他打开书信之后,心里的不安更是达到了极致。 只见这书信上写着: 父皇亲启,见字如面,儿臣倾慕春兰已久,只是碍于往日身份,不敢多言其他,今日惶恐,写一书信,只愿春兰姐姐在儿臣身边有个名分,立其为儿臣正妃,如若事与愿违,儿臣只能弃了这太子之位,在朝堂上自刎以护春兰姐姐清白。 这字迹,与君墨风十成十的相似,但君墨风记得,自己从未写过,哪怕写,更不会写出这样的内容,递交到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手里。 君墨风颤抖着双手,更是完全没有想过,会有人模仿他的自己伪造书信,甚至递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手里,更没有看到暗处偷笑的牛金玉。 “成了,成了,太子殿下一定会和春兰姐姐幸福的在一起的,田爷爷说得没错,只要写出书信让陛下和皇后娘娘知道太子殿下的心声,一定会立春兰姐姐为太子妃的,春兰姐姐和太子殿下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要好好祝福他们,怪不得田爷爷这样的大好人能当我们炎武国的右丞相呢。” 牛金玉在假山背后一个人偷笑着,默默地看着上面的贵女,那苏婉晴听到君墨风读出那书信内容,都被气得面色铁青,直跺脚,跟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第531章 这不可能 “这,这不可能,我从来不会写这样的书信,父皇,母后,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儿臣更是母后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儿子,并非其他妃嫔过继而来,怎么会写这样的书信胁迫母后。” 君墨风颤抖着双手,不断地往着后方退, “哪怕儿臣再喜欢春兰,也知道君臣之别,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宫女而这般对待父皇,这般胁迫母后,如若真是如此,儿臣愿以死谢罪。” “哦,你真是这么想的,莫非是对小兰没有感觉?” 君无忧好奇地问道,李君柔也插话说: “是啊,风儿,母后今日把春兰打扮得这般漂亮,就是想试试你的心意,小兰,你站出来让风儿看看,今天你有多美。” 李君柔让一直躲在她后面的春兰站出来,君墨风竟是一时迷了眼,完全认不出来,只觉得是某位富家小姐, “凰,凰姑娘,不是,春兰,不,母后,这,她是春兰?” “是啊,风儿,你觉得今日的春兰如何?” “很美,儿臣一时以为,她是某位达官贵人的嫡女,所以认不出来。” 君墨风的话很诚恳,没有任何的虚伪造作,让春兰心里一沉,可她一想到,作为太子妃的责任,就不自觉地在心中避让, “春兰才疏学浅,当不得高位,还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也请陛下和皇后娘娘恩准奴婢穿着这身衣裳,然后领了俸禄后回乡,不再过问宫廷之事,也不让家中父母觉得奴婢在外过得不好。或许,殿下已经遇到比春兰更好的人。” “既然如此,便依了你,朕会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的,顺便赠你千金,赏良田八亩。风儿,你也莫要伤心,你们两人的身份,终究不合。” 君无忧看着春兰的样子,已经知道了,在君墨风没有认出盛装打扮后的春兰那个时候,春兰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因为这个曾经自己喜欢的人,就因为她换了身衣裳和发髻,便认不出来,估计春兰想到这些,已经开始有些不坚定了。 “风儿,告诉父皇,赏花宴尚未开始前,你去了哪些地方,遇着什么人了,又做了什么事情,我和柔儿不惜为你邀请炎武国内的贵女,甚至把那些仰慕你的民女和宫女都邀请过来了,就是为了看你会不会不对小兰这个宫女之外的任何女子心动,还特地默许柔儿帮小兰盛装打扮,看你是否认得出来和心动。你却迟迟不来,还醉醺醺地,你刚才脱口而出的凰姑娘又是哪家的贵女啊,我怎么没见着她来?” “我,我,我遇见了田丞相给我送来的小侍女牛金玉,还有,还有一位在凉亭边上抚琴的女子,就没有遇见其他人了?” “真的没有吗?这儿的贵女们,可都是见着,你被那想要刺杀柔儿的星华宗宗主之女莫无愁给提着进来的,那莫无愁更是大骂你立志做一个明君,却被一个大贪官的女儿迷得睁不开眼,朕实在是好奇,这个大贪官的女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这……” “风儿,莫要再回避了,你碰到的人,可是田无季的孙女田冰凰,那个被武林中人誉为武林十大美人中排行前五,性子清冷孤傲的冰凰仙子田冰凰?不过也是,那田冰凰门当户对,性子清冷,却又看重权势,还带着傲气,倾慕你的容貌,欣赏你以古时明君为榜样的志向,熟读诗书,琴艺更是一绝,平日里待人倒也温和有礼,偏好兰花与凰鸟,就像个身份更为尊贵,性子更为独立的春兰,你喜欢上,也是无可厚非。” 君墨风听了,也是大惊,可春兰听着这田冰凰的描述,便更为的自惭形愧, “陛下,奴婢愿意离宫,或许,田姑娘才是太子殿下的良配。” 春兰看见君墨风还想挽留她,心里就更加紧张了,见着那苏婉晴,沈思思等一众贵女那近乎吃了她似的眼神,把君无忧递过来的金子一封圣旨快速拿走,提起裙摆,匆匆忙忙地离开御花园,往着皇宫外面跑。 第532章 小木屋 “喂,你这个混蛋,要把我带去哪里啊,我韩雨兰可不是好欺负的。” 韩雨兰愤怒地看着一直拉着自己手掌的叶傲天,哪怕心里再有好感也不禁觉得厌烦。 “自然是带你一起去闯荡江湖啊,你说的,不想一直被困在尚书府里,想要出去见见世面,我把你带出来了,你又不乐意了,怎么了,后悔了,韩姑娘,这可不像你啊。” 叶傲天把玩着手中的短剑,手里还拿着一个铁盒子一样的东西,笑嘻嘻地说, “你之前可是大胆到偷溜出来和别人北凉国的上将军刘玄阳过了几招,被别人给打趴下了,给你父亲锁住房间里出不来,如今我把你带出去,你怎么从最初的兴奋变成如今这个样了,是怕被那些武道宗师给打个半死,还是如何?” 叶傲天边说边笑,根本不在乎韩雨兰是不是真的生气,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你父亲不过是炎武国的兵部尚书,虽然入了宗师之境多年,估计打起来,也比不得本公子,小爷我的武功,可是厉害得很。” “我才不信你这么厉害,而且出来就出来,带我来这种鬼地方有什么用,冷冷清清,人都没有一个,就一间小木屋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待会你就知道了,这小地方可不是……” 叶傲天尚未说完,一道银针快速飞来,尚且来不及拔剑,只好拿起那本原本想要用来勾搭小女孩的诗集挡了下来。 那银针快速落下,几道黑影齐刷刷地出现, “小子,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叶傲天看见那诗集破损,扔在一旁,把短剑收起,腰间的长剑却不曾拔出,反倒从怀里掏出折扇说, “看来,这里有人不欢迎我们呢。” “小子,你少啰嗦,主上已经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窥探这个房间,更不得查探其中玄机。既然你这小子执意要来,那便是死。” “主上,我倒想知道,哪位主上敢惹我叶傲天,真的以为,本少主是一直靠着教主庇护才得以地位稳固么?” 叶傲天站在那儿,无风自动,短剑未出,腰间长剑也不曾出鞘,房间里的落叶,就化作一道带着剑意的锐物,长驱直入,好几个黑衣人倒在血泊,而叶傲天则是毫发无伤,背后更是升起了一轮异象,如海上生明月。 “叶大哥,这些人……” “怎么,韩姑娘是想留一个活口,不过你想得也对,得留几个活命的,好去问问这个主上是谁,这里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叶傲天听闻韩雨兰的话,心里便有了打算,这木屋只是他碰巧路过,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不过遇着了这些事情,就开始感兴趣起来。 那活下来的几个黑衣人见此,互相掩护,还有了同归于尽的打算,骂道: “你休想知道主上是什么人,既然你知道了这里,主上可不会放过你。” 可叶傲天哪里会放过他们,几道石头自指间飞出,瞬间打断了他们的两条腿, “说说吧,主上是谁,这房间里藏着什么秘密?” 那几个黑衣人见此,又看了一眼天上,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只见几道毒镖,在空中缓缓落下,初见之时看上去很慢,实则快到了极致,插入了那些黑衣人的喉咙上,直接割出血来。 “叶傲天,你也该收手了,主上,可不是你随意能窥探的,至于这个小木屋,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机密之地,不过是一对平民夫妇的家罢了。不过叶少主,你们屠龙教烧杀抢掠,欲图颠覆炎武国,您这位少主,如今还这般拉着兵部尚书的女儿出来,就不怕陛下震怒,把你这个屠龙教少主先斩后奏吗?” 又一个黑影落下,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看着叶傲天,似乎可以看穿他的一切秘密, “说吧,你和那太子客卿萧凡,有何关系,还有那些诸如手机,电脑之类的奇异之语,可否来自异界?你手中的铁盒子,可是你所说的那些奇异之语种的手机,你的脑海之内,可有一个足以无限拔高你自身修为与天赋的异物?我看不信,一个17岁的少年,可以有着如此顶尖的天赋,可以与寻常武道大宗师比肩,甚至胜上一筹。” 叶傲天听到黑衣男子的话,手中的手机都有点抓不稳了,落到了地面上,完全没有和刚才一样,边打边玩着手机来装作自己很强的样子了, 心想: 这,这怎么可能,不是说穿越了必定是主角吗?为什么这家伙连系统都能看出来,这不应该啊,我看别人穿越,古人可全都不知道手机是个什么东西。系统别说知道了,连想都想不出来,这家伙是怎么看出来的。 “叶少主,我的秘密,包括我是什么身份,什么人,是何等实力,那东西都已经告诉您了,你不如想想,为何我的一切都被你得知,与您有多少差距,依然敢站在这儿,与您对峙。” “因为你根本就不在这儿,而且你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杀我,而是给我一个警告对吗?该死的田无季,我迟早会杀了他,不就是一个初登破碎虚空之境暗中隐藏起来和知晓了一些异界信息的武者,小爷我可不怕。” 叶傲天破口骂道,韩雨兰更是直接瞪大了双眼,她从未想过,叶傲天是屠龙教这群前朝余孽里的少主,更想不到那个要杀他们两个的人,是炎武国的右丞相田无季。 黑衣男子似乎已经看出了韩雨兰的情绪,手里拿着兵器,面上带着阴狠。 “叶少主,您怎么想的,我们并不介意,可你旁边这个丫头,今日是必死无疑了。” “你是不是以为,这个手机就是系统啊,看来你脑子还是不太灵光,想伤我身边的小美人,可没那个门路,那田无季不让别人来这儿,只不过是害怕有人向你们炎武国的皇帝君无忧通风报信,影响他操控春兰这个小侍女当太子妃的计划罢了。啧啧,为了有一个傀儡太子妃,你们田家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叶傲天知道那黑衣男子实力不如自己,只不过知道了些秘密加上背后的势力,暂时没法动得了,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啧啧,也不知道那个春兰长得漂亮不,若是漂亮,性子又好,等小爷我推翻了炎武国后,倒是可以立为本公子的帝后。这个小美人,你可伤不了,毕竟小爷我怜香惜玉,可见不得女人受伤。” 叶傲天抱住韩雨兰,更是使上了内力,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挣扎着想要下来,不知去了何处。 随着两人离去此处数日,这儿才出现了一位蓝衣女子,正是太子君墨风身边的侍女,春兰。 “爹,娘,兰儿回来了,还有弟弟,姐姐在宫里带来了好多好东西给你。而且今日这一身衣裳,可都是皇后娘娘给的,我过得可好了。” 春兰在小木屋附近满心欢喜,手中捧着君无忧给她的圣旨,穿着那身李君柔帮她打扮的华丽衣裙,想要回家看看,想让家中年迈体衰的父母安心,想让那五六岁上下的弟弟感觉到姐姐的关怀。 可春兰刚推开门,竟是见不到任何的人,眼前的场景,更是让她近乎晕了过去。 第533章 威胁 只见那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是静静地摆着一套普通的木制桌椅,还是她的父亲从山上挑选好木材砍下来,亲手给造的。 而桌子上面,放着尚未吃完的饭菜,看上去已是好几天不曾处理,只有浓浓的饭馊味,筷子落在了地上,还有一双小小的鞋子。 春兰认得出来,那是她在自己的弟弟出世的那一天,亲手为他缝制的小鞋,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往后平安顺遂,特地缝的,可如今,鞋子在这儿,那年仅五岁的孩子却不见了。 就连那慈祥的妇人和善良淳朴的老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鸡棚里,已是有一半的鸡饿死在那儿,甚至互相残杀。 春兰看着这周围的场景,完全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爹,娘,弟弟,我回来了,你们在哪儿,女儿从宫里回来了,而且还得到了陛下赏赐的银两,和皇后娘娘赏赐的衣裳,梳了个好看的发髻,就是让你们看看我在宫里过得有多好,为什么,你们都躲着我,为什么?” 春兰不断地在口中呢喃着“这不可能是真的。”“这一切全都是梦。” 可到头来,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有的只是这清冷的木屋,还有那桌面上好几天不曾收拾的残羹剩饭。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离开了皇宫,明明得到了赏赐,明明决定放弃了与太子殿下的这段情感了,明明不再坚持以宫女的身份当上太子妃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想得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赏赐回来找个更合适的,却发生这样的事情,爹,娘,弟弟,你们去了哪儿,不要躲着兰儿好不好?” 春兰无力地呼喊着,她本想离开皇宫,不再让君墨风因为太子身份和宫女身份的差距感到为难,不再因自己身份低微而处于宫廷权谋的漩涡中,换一些财宝回乡下,找一个更加适合自己,门当户对的人嫁了,却不曾想碰到这样的事情。 可春兰本以为无人之际,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她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根断掉的手指,上面挂着一个木制的环,是她亲手做的,那黑衣男子缓缓开口道: “春兰姑娘,主上说了,这个太子妃之位,哪怕你心中多不愿意,多害怕,会得罪多少人,你都必须当,哪怕是不想当,也得当,如若不然,那就多想想你那朝不保夕的家人了,毕竟您的弟弟才这么小,若是英年早逝,岂不是可惜了。 黑衣男子把那根带着木环的手指扔到地上, “这东西,就接着吧,算是主上给你的一份大礼。” “你,你们,你们对我爹做了什么,我娘,还有我弟弟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见他们,可没那么容易,若是你执意找死,我不介意把他们三个的头颅送来,而且若是说送,自然第一个送你那弟弟的头颅过来,毕竟他才五岁,就被这般对待,心里早就有了仇恨,若是长大了,怕是对我们不利啊。” “你们,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没什么,起码好吃好喝的供着,每天给他吃一下我们不怎么吃的剩饭罢了,顺便绑紧了他的双手,免得有机会跑出来。不过,你若是不听话,可不就是绑起来那么简单了,你敢反抗几下,他的背上的鞭痕,刀疤,怕是要多上几条,若是你表现得让主上满意,倒是可以让他吃上几个新鲜的馒头,是当还是不当,全凭您的一个念头。” “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们,放了他们好不好,我也不想当太子妃,我只想要我的家人活着,求求你了,放了他们好不好,我只是一个太子身边的奴婢,人微言轻,根本办不了任何事情,求求你们了,放了我的爹娘,放了我的弟弟,弟弟还那么年轻,爹爹又那么老了,娘亲还常年染病,我要照顾他们,求求你了,放了他们好不好。” 春兰拉住黑衣男子的衣角,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她不想家人受伤,也不想君墨风为难,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更没有想过去反抗,不断地哀求着,试图获取这黑衣男子的怜悯。 黑衣男子一脚把她踢开,完全不在乎春兰仅仅是个不懂得武功,连大字都认不全的一个弱女子,冷笑道: “那可由不得你,一个宫女人微言轻又如何,只要主上愿意,就算是下贱的奴婢,普通人家的丫鬟,还是罪奴之女,照样可以推上太子妃之位,成为我们的人,利用太子妃的身份为我们办事,你没得选。更何况,太子殿下对姑娘您的情感如此深厚,定然不会委屈了姑娘您,哪怕犯错了,都说不定会包庇下来呢,您说不是么?” “我,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求求你了,不要伤害他们,让我去见一见他们好不好,我看不到弟弟和爹娘活着,我……” “哼,想耍心机救人,只不过,这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你既然答应了,就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拖回皇宫。” 第534章 情关难过 炎武国皇宫, 自从春兰选择离开后,君墨风整日都在太子东宫内,批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就连一旁的玉菊,还有那为了他身子着想的几个宫女和侍卫,都开始劝他休息了。 哪怕是曹化田这位掌握着不少朝政大权的太监总管,也是莫名神伤。 “真是可惜了,明明是一个圣贤之君,却被这乱世纷扰如此,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啊,为了一个宫女,竟是如此,真的值得吗?” 曹化田看了几眼,又走了出去, “明知自己身为太子,便不可与宫女相爱,偏偏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没有那个胆量逾越鸿沟,真是个痴儿。咱家信命,不得不忠于皇室,可你不信命,却为情所困,痴儿,唉,痴儿啊。” 可曹化田还未说完,就有一位贵紫宫装长裙的女子走来,一见面便是甩了他一巴掌说: “你这个阉人,在这儿叹息什么,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那个叫春兰的宫女,哪怕是穿上华服换了一个高贵些的发髻,也仅仅比沈思思,林清雪她们这群贱人美罢了,容貌与身材不及我苏婉晴半分,这太子妃之位,迟早是我的,她也是识趣,竟然决定离开皇宫,看来是不敢和我争了。” “苏小姐,您身为英国公府的嫡女,这般行事,恐怕不合规矩吧,你可知晓,太子殿下喜欢的,是春兰姑娘的温柔贤淑。” 曹化田说着,心里却默默地记下这笔账,他在宫内多年,作威作福,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除了炎武国的大公主君昭明,还没有一个人敢这般对他的,哪怕是权势正盛的右丞相田无季,都对他礼让三分,就连君无忧这个炎武国皇帝,都豁免了他的跪拜礼。 今日这一巴掌,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羞辱,但又不好发作。 “既然苏小姐想见太子殿下,便去见吧,不过,咱家就怕,太子殿下的心意不在您的心上,不然那日赏花宴上失态醉酒之时,喊的是凰姑娘,而非苏姑娘呢,哪怕清醒了,也仅仅对春兰姑娘有意,对您仅是出于皇家的礼仪,而非情爱。依老奴想啊,怕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 “你这个皇家的奴才,再敢多说,我就让爷爷剁了你的嘴,要是本小姐成了太子妃,第一个就是处理了你这个玩弄权势的阉人,还有那个该死的田无季,竟然敢公然贪墨挪用国库银两,简直是不想让太子殿下和本宫在未来享受荣华富贵。” “苏小姐,您这尚未当上太子妃便自称本宫,可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本小姐如何说,不用你管,我告诉你,本小姐除了太子殿下,此生谁也不嫁,而且要当,就要当太子殿下的妻,而不是他的妾,给我让开。” 苏婉晴直接把曹化田推开,骂道: “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只不过一个会耍点小心机的阴险小人,大哥早就跟我说了,和你这种小人在一起,便是与虎谋皮。” 苏婉晴骂完,就推门而入,轻手轻脚地走到君墨风身边,变了一个脸色,双手整理好衣襟,坐在一侧,表现得如同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和刚才的娇蛮跋扈判若两人,关切地问道: “太子殿下可是累了,可需臣女从旁协助?” 苏婉柔的声音很轻,又很温柔,但又带着别样的魅力,君墨风一时有些入了迷,想到凉亭边上抚琴的那位女子,问道: “是凰姑娘吗?” “殿下,您认错人了,我是苏家的嫡女,苏婉晴,怎么可能是凰姑娘呢,莫非太子殿下真的对婉晴一点心动的痕迹都没有吗?” 苏婉晴抛了几下媚眼,加上那不输于田冰凰的容貌,确实让君墨风有几分心动,若是第一个遇见的是她,而非春兰,也不是田冰凰,或许是真的会爱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心想:父皇说过,身为皇室之人,能与相爱之人在一起嗯,实在太难,哪怕是他,再怎么专情却也不得不滥情,每日领教着李君柔那醋坛子。未来的他,哪怕再如何圣贤,也可能想要专情却不得不滥情 一想到君无忧对他的命运预测,君墨风就难以冷静起来。 他先是爱上春兰,又是喜欢上田冰凰,如今这苏婉晴也让他有些心动,可他的心底,还是爱着春兰,又对田冰凰产生了真情。 “你,你是苏家的小姐,苏婉晴?” 苏婉晴看到君墨风认出自己,眼神闪过一丝得意,不过很快又收敛起来,带着一点点柔和的笑意道: “殿下,是臣女,今日我熬了些参汤,希望殿下莫太操劳,婉晴也识字,不如让我帮您批些折子,免得您累着了,如同那些宫女们说的那般,累倒昏倒在房中。” 君墨风见苏婉晴如此执着,也不好太过拂了她的意,谦逊有礼地回绝道: “苏小姐,您不该来此的,我对您只有好感,并无真情,不值得您如此待我。” 君墨风看见苏婉晴的纠缠,心里也是十分为难,拿起那碗参汤喝下,哪怕是甜的,也觉得是苦的。 最初心里爱的,是一直从小陪伴他到大,比他年长了七岁有余的东宫侍女春兰,可她温柔贤淑,却是身份低微,哪怕两人互相产生情愫,也不敢大声地向对方说出来。 可那一日,他在凉亭边上,遇到了抚琴的田冰凰,就觉得她如下凡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让他慢慢变心了,甚至把盛装打扮后的春兰误认作她,让春兰对自己的好感消散了几分,害得春兰因此想要远离自己,远离皇宫,还让这个温柔的东宫侍女第一次产生醋意和小脾气。 可那田冰凰虽好,却是出身于公然在皇帝面前贪赃枉法,朝中势力庞大到自己的父皇都要忌惮三分的田家。 而苏婉晴今日的温柔贤惠,却让他难以拒绝和推脱,可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了。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近日南方因三年大旱一事,流民居多,事情频出,东边沿海之地有水妖作乱,稻田更是颗粒无收,既然太子妃一事悬而未决,我自当搁置些时日,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再去想感情之事,免得杜丞相和太师爷爷说我学着父皇那般怠政,不理民生。” 苏婉晴闻言,心想还有机会,可那份兵部尚书递来,搁置在太子东宫之内的一封奏折,却让苏婉晴的面色剧变,甚至双目充火。 那奏折是关于护国大将军赵天水的。 赵天水在西边抗击拓跋一族,田无季却故意不派援兵,反而派了一群儒生和一个仙家宗门内被废掉修为的前任圣子,和两个无法修炼武学的武道世家弟子支援,导致粮草被劫去,摆明了就是要赵天水战死和全军覆没。 而那西边战场的常江之上,赵天水只能带领几千人和拓跋一族上十万人打仗,她的二哥苏逸轩,也在其中,更是赵天水的副将之一。 君墨风似乎看出来她的情绪,转身问道: “苏姑娘,您怎么了?” “我只是,只是担心家里的兄长罢了,没什么大碍,只希望太子殿下可以垂怜婉晴,莫让婉晴伤心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