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韵》 第四章 结拜 (新书上传,希望多多支持) “难道这位兄台不参与?” “某家------嘿嘿------某家是见证人-----如果某家也参与,不就没有见证人了吗?” “兄长这话错了,我们早就结拜过了,不是吗?” “是是是----嘿嘿----你们结拜后,我自然就成了你的哥哥-------” 秦云翼也就这么一问,接下来就是他曾经在电视上面看到的镜头了——跪下磕头、发誓——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反正到了他这儿,总感觉有那么一丝喜感——他说这话时,使劲忍着,才没有让自己笑场。他再对着两位抱拳拜了拜,各叫一声‘大哥’、‘二哥’。等到礼成,他这才想到还没问大哥姓甚名谁,跟着发问,尉迟恭只是‘嘿嘿嘿’地挠着后脑勺,满脸的不好意思,好像他的名字有多么的不能见人! “贤弟勿怪!二哥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二哥其实叫李世民,这位便是尉迟恭,不知贤弟是否耳闻?” “李世民?尉迟恭?这不会真是某个戏班子的人钻进了大山,恰巧让自己遇上?李世民是谁?大唐皇上啊!创造那个贞观之治的英明神武的唐太宗;尉迟恭又是谁?门神啊!就是在后世,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闻听过-----闻听过-----”秦云翼笑应着,围着俩人打转,“你当真是李世民?”得到李世民点头肯定,他还是不敢相信。继而,又上下打量尉迟恭,还别说,还真有点像,传说尉迟恭生得面如黑炭,一脸凶相,能够驱鬼辟邪,是以,与秦琼俩人成了一左一右的门神,“你真是尉迟恭?” “贤弟-----”尉迟恭这般文绉绉的,自己也不适应,继而一改风向,抱拳粗着嗓子回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尉迟恭是也!枉活四十有余-----嘿嘿----你小子赚了,原本应该叫我等叔叔的。” “能与二位结拜,确实是我赚了-------我这野山鸡炖的也差不多了------只是这米饭煮少了一点,我再淘点米,马上上锅煮,很快的-------” 秦云翼说着,行动极快的忙着去煮饭,顺便消化一下,不然,等会可能连饭菜都咽不下。 “哦!还得把野菜洗了。” “我来-----” 李世民在一边看着,秦云翼此时的手脚已经显示出慌乱,但,就这番定力,他还是深感佩服!刚才他这么一报上真实姓名,对方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表示‘闻听过’,然后有些不相信地围着他们转圈,并再次确认——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知道李世民,也知道尉迟恭,但却不知道他如今已经贵为天子,也不知道尉迟恭已经受封‘吴国公’? 这些信息,秦云翼确实拿捏不清,因为他即便相信自己确实穿越了,确实来到了大唐,但也不知道大唐是何年份,李世民到底有没有经历玄武门之变?原本可以从他所告知的年岁上猜得一二,但,哪个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去费心思记一个古人是何年何月出生的? 不过,他也知道,即便对方还没有坐上龙椅,也差不远了。 李世民还真就帮忙去洗菜了,上起手来,似乎也不像是从来没有做过。尉迟恭五大三粗的,可做不来这事,是以借着火光,仔细打量起秦云翼来。这么半天,他光知道咋呼了,就没好好看过这孩子。一番打量,暗自腹诽起来:还别说,这贤弟还生得真好!不仅个头高,皮相也好,与二弟不相上下。什么‘二弟二弟’的,他也只能暗自腹诽,让他真拿到台面上叫唤,即便对方或许不在意,但他可不敢这么冒失。但,这个哥他是当定了。 他也猜想得到,这娃娃能被李世民如此看重,也是因了他手中的这把砍刀-----或许还有其它,但这些都无关重要,重要的事情是——结拜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嘿嘿,自己也赚了一个大哥当当-------不说别的,就闻着这诱惑人的饭菜香味,他都觉得值。 “开饭咯!” 秦云翼亮着嗓子叫唤一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想转换一下自己的心情——如果真是穿越了,也没什么不好的。但要他完相信,还得从这里走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城市及村庄、路况的面貌------ “开饭咯!” 尉迟恭也跟着唱了一个喏,为了活跃气氛,还对着饭盆使劲敲打了几下,一方面也是表达一下他此时的欢喜心情。 “这是我们兄弟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很遗憾,出来的匆忙,忘记带酒了。”李世民原本就是来散心的,如今有了这样的际遇,感觉就是上天的恩赐。这不久前,他领着一帮生死相随的手下,干掉了自己的大哥,还有三弟,成功坐上了那把皇椅------可若是没有一点点的伤心,或是遗憾,那他就不是一个有着血肉之躯的人了。可,天家就是这么残酷,而这结果的产生,似乎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一种宿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从此以后,在这个世上,在他的内心,似乎就没有自己的亲兄弟了。而此时,秦云翼的出现,小小的弥补了他这份遗憾。而且,在这之前他可说了,他的志向就是走遍大唐的千山万水,看尽大唐的大好河山-------所以,自己即便怎么抬举他,都不需要担心别的什么。当然,对对方身份的查探还是得做,这事正好交给尉迟恭来办,相信他会认真对待。 “酒-----哈哈------我好像有一点。” 秦云翼为什么有酒?这还是因为那个说是要在这个假期里拿到驾照,等到明年假期,他就可以载着他们一起去旅行。这哥们儿想法是好,但秦云翼也得让他知道知道,像他这种低碳旅行的另类好处——骑在车子上也能喝酒! 把自己骑在车子上喝酒的图片发给那哥们,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也因此,现在他的背包里,就有一小瓶老白干。 说是喝酒,他也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摆足那个造型,见好就收。 铁哥们当然对他很了解,收到图片,就回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你也能喝酒,我怎么就不信呢?也确实,在成人季前夕,那时在寝室里面,一帮男生开始学着喝酒、抽烟,似乎只有学会了这两样,才算是真正成人了——可他就是对那两样不敢兴趣,喝一口酒、或是吸一口烟,他就呛咳的不行,好似要了半条命一般------- 他站起身来,奔向自己的背包。此时,背包、自行车什么的都被他用树枝丫挡着,在火光昏黄的光线中,看不真切里面还有什么。所以,在他翻找的那么一瞬,李世民与尉迟恭投过来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看明白他是怎么在一丛柴火堆中摸出那瓶酒的。 而此时的秦云翼,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随行物件的意思。当初之所以这么做,虽然也是一层防患心里,说起来亦有一种掩耳盗铃的自我欺骗感,但那时的他,一人身处大山,亦知道这儿有人住过,是不是蜗居的犯事逃逸之人?这种小心思的产生,却也是源于像这样的深山,如果不是一阵风把他送了过来,想必自己也不会来到此间。 “酒不多,就当应应景!” 秦云翼翩翩走回,在李世民与尉迟恭看来,很有几分君子风度——这步伐,配合这风衣,还有这身量------ “贤弟,你这衣服真好看,要不也给哥来这么一件?” “这衣服贤弟穿着是好看,你------”李世民嫌弃地扫了尉迟恭一眼,“你还是算了,到时别埋汰了这衣服。” “嘿嘿------要不到了长安,给你宝琳侄子弄一件也行!” “兄长过了,当下还是我们兄弟碰杯喝酒痛快------只是眼下这里物资残缺,只能用碗代替。” “这点酒,不够某家一口------贤弟,还有吗?有就不妨都拿出来,到了长安,哥再请你,保管让你喝过痛快。” “谢了!小弟对不起两位哥哥,这喝酒之事,小弟不擅长,此时也只能应过景儿。”秦云翼说着开始倒酒,自己的碗里仅仅倒了一口,余下的给两位兄长分了,“告两位兄长,这酒入口有点冲,第一口试着少喝一点-----” “贤弟,哥哥们喝酒就图个痛快,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有个鸟意思?”尉迟恭说着,已经忍不住碗里的白酒散发出来的香味,一大口喝下去,瞬间眼睛瞪得溜圆,那辛辣的口味忍了半天才没在面上表露出来,可即便这样,如果是大白天,就能看见他脸上变得通红;当下若仔细看,也能看出他的一张丑脸更加扭曲,好似妖魔鬼怪的化生。 “好酒!” 他突然大呼一声,继而又大声笑了起来:“皇上,当真是好酒!” “你这刚喝一口酒,怎么就醉了? 第五章 子午道 (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一顿晚饭吃的让李世民和尉迟恭对自己这新结拜的弟弟更添一份喜爱!似乎围绕着他出现的物件都是好东西,迄今未见。 吃饭喝酒的时刻,秦云翼明显话很少。尉迟恭一句‘皇上’,当真让他有点消化不良——自己真的到了大唐了?为了自己的逍遥日子,对于眼前的两位大神,他原本是打算敬而远之的。可,若是真到了大唐,自己就沦落为人地两不熟的状态,走出这座大山后,或许寸步难行,如今有了这两位大神仰仗,自己新身份的获得那不就轻而易举了! “贤弟,你这就真是把我的馋虫勾出来了。可惜,实在是少了点!这么好的酒,不知贤弟是从哪里获得?”李世民有些不甘心,围着酒再度试探。 “这酒------不瞒兄长,此酒乃我家爷爷酿造,世上独此一瓶。” “这怎么行?喝了这酒,让哥哥我再喝别的酒,还有什么鸟味?-------”尉迟恭听他这么一说,已经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 李世民也深有同感,可他还是满怀希冀的说道:“既然是自家爷爷酿造,那么我们不妨把爷爷接到长安,哥哥许他酿酒营生,这样既能满足我等今后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又能尽尽我等孝心,如何?” “------我也想!可是----可是-----爷爷他丢下我走了,我永远见不到他了!”秦云翼说着,哇哇大哭起来。此时的恸哭,既是对爷爷的一份真情眷念,亦是对深陷此地心生的一股悲凉——现在,他似乎被那个世界遗弃了! 他这一哭,他的两位好哥哥顿时慌了手脚,只能反复的表示: “贤弟切莫太过伤心,爷爷走了,还有我们。” “是啊-----贤弟,还有我们------” 秦云翼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下的,而且,早上是被尉迟恭一把提起来的。懵懵懂懂的穿上衣服,跟着他们同行,当然,随身物件是怎么也不会落下的。 及至到了外面,才知道天还是一团漆黑,李世民与尉迟恭各举了一个火把,准备让他行在中间,待看清他手中推行的自行车,李世民满眼放光,尉迟恭更是‘哇哇’大叫着上下抚摸:“贤弟准备依赖这东西行走在大唐的万里江山?” “是啊!这东西虽然需要自己发力,比不上你们的马儿来得轻便,但他环保、干净、省事,不需要每天照顾它的吃喝拉撒。” 秦云翼说起他的自行车,打心底里充满了自豪。在爷爷的精心养护之下,这辆自行车的寿命硬是保持了三十年,如今还好模好样的带着他远行。 “怎么使用?贤弟不妨展示一下。”李世民很是在意他的实用性,这贤弟的词汇他某些也听得不是很明白,但都被他一一忽略了。 “在这?------”秦云翼看了看不足五十平米的小坪子,还有头顶漆黑的夜空,考虑到自己还僵化着的身子,再看了看两双充满期望的眼神,在心底微微叹息一声——某些时候,也不得不学会妥协,来满足他人的愿望。 这骑自行车已经被他玩得很熟练了,只是滑行了一步,他就坐了上去,然后踩动起来,在坪子上转圈儿,很是潇洒肆意。 “这个好玩!” “确实!回了长安,抽空让贤弟教教我们-------还有,贤弟的一应物件千万不能被五姓七望的人看到。” “那----在路途的时候,某等是不是就得想法子把它包裹起来?” “是啊------可这,我们身上也没什么东西-----被子------尉迟兄,你进去把被子卷了来,等到下了山,就把贤弟的一应东西包裹起来,架在你的马上。” 这边俩人思量停当,秦云翼的演示也宣告完毕,对他们的应对,他听得很真切,却也没有半句置喙。 隋唐时期,世族行事很是张狂,他隐隐知道一点。但究竟张狂到什么程度?张狂的凭借是什么?他还是有一些不理解——朝廷手中握有军队,为什么还会害怕世族?或许,如果从他的角度看待这些问题,会显得很天真。 此时此刻,他在试图接受自己的新身份,接受新时代的同时,还残存着一份希望——或许,走出这座大山,他便会发现,所有这些,都是眼前的俩人跟他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另外,即便这一切都是真的,或许这辆承载着爷爷梦想与温度的自行车,能再度带着他重回那个精彩纷呈的现实世界。 李世民等回转长安行走的是子午道。秦云翼知道子午道,还是从他们的言谈中听来。 子午道,也称子午栈道。是中国古代,特别是汉、唐两个朝代,自京城长安通往汉中、巴蜀及其他南方各地的一条重要通道。因穿越子午谷,且从长安南行开始一段道路方向正南北向而得名。历代都有修缮和线路变化。东汉及唐时期,均曾一度成为国家驿道。 子午道长千里以上,其中穿行于山间的谷道占80%以上,道路崎岖,沿线居民稀少,汉代线沿途没有一个县级行政单位治所,西晋时仅有一个石泉县(在今石泉县东南30里马池镇附近),唐代也仅有一个石泉县。因而物资供应和安保障存在诸多困难,致使此道利用率较低。 走上子午道,秦云翼才知道那个洞穴居于秦岭,难怪山峰如此巍峨,山谷如此狭窄,道路如此崎岖。在现代的此地,听说已经盖起了小别墅------或许,自己可以先一步盖起来。当然,此之前,首先得修缮这条道路------现在这一切都是空想!他也就是想想罢了,若自己真的见识了长安,而不是这次出来旅行所选目的地中的一个目的地——西安!或许,自己就什么也不想做了------ “贤弟放心,回到长安,哥哥会让嫂嫂帮着你安一个家。”李世民与秦云翼共骑,感觉到他的沉闷,思量着他或许还在因为爷爷的过世而伤怀,出言抚慰道。 “哥哥,小弟不是担心这-----我一个人,怎么都好安置。只是-------” “只是什么?贤弟在哥哥面前说话,何须吞吞吐吐?” “哥哥先前不是问过我从哪儿来?意欲何往吗?我那时没有回复哥哥,实在是小弟与爷爷曾经所居之地,与这相距甚远——在胡广一带,有一个世外桃源,里面有一个秦人村,我们祖辈世居于此,与外界隔绝,里面的人甚至只知道秦,不知有汉唐------爷爷在我父母意外过世后,觉得我天资聪颖,遂领着我出来见识外面的世界,以期望我有更大的造化------出来之后才发现,朝代已经更替,恰遇隋末唐初,混战不断,难得寻到一处清净之地,可爷爷已不想带我再度返回秦人村,遂过上了辗转流离的生活,有幸寻到一处隐居,遇到一位高人,才算过了二三年安逸日子,后来高人与爷爷相继离世,我------所以,为弟现在就是连大唐的户籍都没有。” “不就是户籍吗?有哥哥在,那还不容易!” 李世民虽然听得惊心动魄——湖广一带还真有那样的地方?心里存了这样的疑问,也想到了接下来的应对,可贤弟的心情还是需要安抚的——少年心性,一个不好,最容易落入歧途。凭借贤弟所附身的物件来看,他爷爷也好、高人也好,都不是一般人,贤弟的本事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可比,若站到自己的对立面-------没有谁比他更明白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的道理。 第六章 长安 长安 (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长安城内,东宫。 由于李渊退位没多久,李世民一家还没有搬进太极宫,仍住在太极宫东边的东宫,朝仪也在东宫进行,下达的各项指令也从这里发出。 东宫与太极宫相比,只是相对小了一些,该有的架构都有。 今天不是塑望之日,是以只有诸如房玄龄、长孙无忌、高士廉、李靖、李绩、程咬金等有决策权的文武大臣来到两仪殿内参与‘内朝’。 古时上朝很早,因为早朝时间一般是五更天(五点到七点)。 文武大臣分左右盘腿而坐,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李世民自登基以来(626年8月9日),一直勤勤恳恳,如打了鸡血一般,每日都会比这些大臣早来几分钟。可今日(626年9月3日)怎么左等右等也不见前来上朝? 诸位大臣已经盘腿坐在垫子上小睡了一觉,醒来后才得知皇上昨晚出城了,具体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身边跟着尉迟恭,这下各自心里停当了一些。可这皇上出城,城门官是干什么的? 这么一想,文官大佬们开始指责起武将来:“朝廷养你们这些兵将有什么用?皇上的安危那是多么重大的事!这渭水之盟刚刚过去,颉利的军队还没有退回本土,戒备之心就如此松懈,那还得了!” 武将们自知理亏,但也不能就这么认了。 程咬金第一个跑出来胡搅蛮缠,“皇上自个儿长了腿,他当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是一个守城门的小兵能拦得住的吗?再说了,你们晚上的时间,不是想在妓馆里露宿就在妓馆里露宿,你们家里的妻妾都管不着,是不是也期望专门派一批小兵小将们管管?还有,辅机不是与皇上光屁股长大的吗?而且还是大舅哥,皇上去了哪儿,你咋能不知道?” 他这么一说,弄得文官大佬们群起而攻之,长孙无忌被点了名,火气更大,立马就跑过来与他撕逼起来。虽说程咬金是武将,长孙无忌是文臣,但长孙无忌武力值也不弱,看架势俩人似乎旗鼓相当。其余的武将也不含糊,彼此势均力敌,开始可着劲儿的互喷,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拿出来说道。唯有魏征躲在一边,似老僧入定。直到李世民姗姗来迟,这才戛然而止。 李世民显得心情很好,因为自己让大家等候还表示了歉意。当初骑马而出,也只是想着在周边散散心就回,亦没成想这么一跑动,就跑出了一百多里——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那时刻的心思很简单,就想去那儿清净清净,稍作休息,便策马而回,耽误不了上朝的时间。 此时的他还沉浸在秦云翼从明德门进入朱雀大街后的那一刹那表现出来的欢喜之情,这时看他,就是一个单纯的少年,情绪的转换非常快捷,上一刻好似还在为什么事情忧伤,这一刻就变得欢欣雀跃。入长安之前,他们已经帮他临时购买了一套秋衣,一来看他穿得实在有些单薄;二来他那身实在太扎眼------有些东西在没有弄明白之前,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把这位义弟雪藏起来------ 李世民与一般大臣都觉得,皇上都已经放低姿态给臣子们道歉了,这事儿就应该过了——不就是迟到么!有谁能保证天天正点上朝? 有事说事,无事可以去各自衙门了。 可就有那一个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皇上出去一晚,各主要大臣都不知道,此时见皇上好模好样的回来,是不是感到很庆幸?” “是啊,难道你哪里不高兴?”程咬金快人快语,跟着大刺刺地反问一句。 “某确实不高兴,你们今日是庆幸了!可,倘若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你们是不是也以这样的心态应对?皇上是一国的皇上,他的生命安危关乎着大唐社稷、关乎着大唐的老百姓,所以,他就不能独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皇上,臣斗胆,魏相此言不差,我等势必引以为戒,拿出一个相应的章程来。”房玄龄跟着这么一说,李世民心里原本升起的那股暴怒情绪也只能强制压下来。冷静下来一想,魏卿的这番话也不无道理——历史上,哪一个朝代的更替、或是皇位的更替不带着一股血腥?受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再者,他能这么说,表示他在意他的安危,也表示他从心底里认可了他这个皇上,所以,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 秦云翼跟着尉迟恭回了他的吴国公府。 刚才他在朱雀大街上表现得很兴奋,那也是油然而发的。朱雀大街宽一百五十米,这是他所见过的最为宽阔的街道——大气!那是相当的大气!有点遗憾的是,街面上不是那么干净,一不下心,很容易便能踩上一脚马粪。但,仍妨碍不了他想拥抱长安的冲动——入城时庄严巍峨的城门;厚实高耸的城墙;整齐划一的街道布局-------等等所有这些,都让他感受到这个帝国将来的强大——而这时候的大唐,只能说是表面的强大,实际上还是千疮百孔、风雨飘摇的,稍有不慎,就会走上覆亡的命运------但,他知道,李世民走得很稳当,用兄弟的鲜血,成就了他自己的人生理想。 尉迟恭的府邸在朱雀大街东边的安仁坊内,现在的他虽然已经被封为‘吴国公’,但李世民登基不久,接着便是渭水之盟,还没来得及对这群辅佐他上位的功臣进行大型封赏,是以吴国公府邸的大门还低调地开在坊间院墙里面。而且,如果想对着朱雀大街开门,必须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员。还有一点就是——身份不同房间的构架与房间数目、高度都有一定的讲究,不能超标准建设。 进了府邸没多久,原本在大街上很是兴奋的秦云翼,突然变得恹恹的,就连参观一下府邸的兴趣都没有。 为什么? 困啊!悲催的他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半夜里睡得正香的时候,糊里糊涂就被拖了起来,到此时,把自己那些物件一规整,看着那张古色古香的罗汉床,那瞌睡虫就猛不丁地钻了出来,浑身上下的爬。 暂且,这间屋子就是他的了。 吴国公夫人很是贤德,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聪慧的女人,听说他是丈夫的义弟,就麻利的吩咐丫头婆子准备房间,安置这位看似与自家长子差不多大的好义弟。在内心而言,她也深感奇怪,她家这位大老粗在外过了一夜,就领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回来,是何缘由? 尉迟恭不说,她也就不问,还特意派了一个丫头在跟前侍候,再去吩咐厨房多准备几个好菜。 十三岁的丫头归月看着眼前的少年郎,有点儿恍惚——还有这么好看的公子哥?一双眼睛也睁得亮亮的,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一时竟忘了自己的职责。 秦云翼头脑中天人交战,依照此时的困顿程度,真的想就这么倒头睡下,可这浑身的不适感,就是睡也睡得不那么舒服——忍一忍,还是先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澡! 第十章 探望秦琼 (谢谢书友的抬爱,希望多多支持) 秦云翼领着他们来到自己住的屋子,尉迟恭最后一个进来后,把跟随的下人都拦在了屋外,跟着关上了门——他始终没忘记李世民当初的交代。秦云翼这两口大箱子中装的什么,他们俩也还没有见识过,可不能让自家下人们瞧见,坏了事,他也担当不起。 秦云翼从昨晚到此时确实还没有打开过箱子,一应应急生活用品都在背包里放着,就是换洗的衣服,他也是穿的昨晚穿的那条牛仔裤,体恤原本就在背包里放了一件长袖,害怕随时变天--------没有父母爱护的孩子,得学会自个儿爱护自个儿——这是他从小的信条——他不想让年迈的爷爷太过为自己劳心劳力。 两口箱子被他塞得满满的,或许只有物质的充裕才能填补他空洞的内心------- 李世民等并没有如内心的急切般,近距离去窥探他箱子中的物件,就连看似莽撞的尉迟恭,都表现得很绅士。 秦云翼首先拿了两块香皂、两只牙膏、两把牙刷,赠送给如今名义上的嫂嫂,并详细交代了用法。长孙皇后与吴国公夫人也是见识过好东西的,可这般精致的好东西她们何曾见过?尤其是那块香皂和那只牙膏,拿在鼻子边一闻,各有各的清香。 李世民得到了一副太阳镜,往眼睛上一架,整个屋子变成了幽静的蓝色,这番体验,使得他高兴得哈哈大笑。尉迟恭得到的是一把带着刀盒的水果刀,秦云翼送给他时,还附带说明先前他想要的那刀就是用来剁肉的,他得自个儿留着。一套适合野外生存的精致组合用具送给了李承乾,秦云翼站在一边跟着解说:“这是用来撬瓶盖的-----这是用来叉肉的-----这是用来削水果的--------” “这真是送给我的?”李承乾满脸的不相信,得到肯定答复后,抬头看向自己的母后,征询地问道:“儿子能收吗?”长孙跟着点了点头,笑着言道:“既然是叔叔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就收着,别忘了谢谢叔叔。” “嗯!谢谢叔叔!” “喜欢吗?” “喜欢!” 李承乾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相当喜欢! “那----我们是不是这就去探望秦琼?” “是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尉迟恭,他收了这么重的礼,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小子挺大方的,当真把这么好的刀送给了他,虽然比先前他见识过的薄了一点,但也是一把明晃晃的好刀,心底已是欢喜得不行。 向来稳重端庄的长孙皇后,此时与国公夫人站在一起,又对手中的牙刷进了了一番深入的了解:“这东西真好!比我们平常使用的不知好了多少倍------我这回宫了,用完还得仔细收着,要不被那些姐妹们看见--------” 国公夫人笑了笑,觉得自己虽然没有这样的担心,但也怕哪个丫头婆子在外面嚼舌根,传到相好的几位国公夫人那里,却也是不好说的-----似乎也自当珍藏。 李世民倒是没有这些担忧,好东西自是他的,不过,似乎他上面还有一个太上皇!这么一想,看来这物件也不能私自留着,当是献给太上皇才是正理,不觉此时便有了不舍的情绪——只期望眼前这小子能着手制造这些东西------- -------- 此时,秦琼一家已经用过晚饭,秦琼本人因为身体虚弱,吃饭也是在自己的房间,端坐在床上囫囵着用过则罢——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心情也极度抑郁——想想自己才三十余岁,正是人生的黄金年华,可自己就这么躺下了。 十六岁的秦怀玉在旁边相陪,看着自家父亲晦涩的面容,心情也跟着变得沉重。父亲是家里的支柱,何况他这个已经失去母亲的儿子,如果再失去父亲------- “老爷,皇上领着人来看您了!” 秦张氏还在相迎李世民一行时,管家秦方伺机寻着过来先行相告,也是担忧自家老爷这般样子慢待了皇上。 秦琼一听,忙吩咐道:“怀玉快快帮为父更衣!” “阿耶,您都这样了-------” “皇上驾临,做臣子的哪有不去相迎的道理?” “翼国公这话差矣!你我名为君臣,实为兄弟!兄长病了,做弟弟的前来看望,亦是人之常理,何须相迎?何况,你这一身病根,还是因为我大唐而得,世民心中闻听得叔宝兄害病,已是抱愧不已!” 李世民说话间已经领着尉迟恭走了进来。 秦琼哪里肯依,如今这样子虽然狼狈,但还是得乎礼节,是以,便硬撑着要从床上下来,被李世民作势拦住:“叔宝兄这样子,世民今后都不敢来了!” “是啊,叔宝,你就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吧,某等还等着你好了,对付那颉利老儿-------呀呀个呸!那家伙实在太坏了--------这笔账,某等说什么也得讨回来。” 听他这么一说,秦琼也不挣扎着想要下床了,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无尽的悲伤——他们这些兄弟在为大唐而战时,他却只能盘桓病榻,成了一个没用的废物!男人最怕什么?不是受伤流血、牺牲性命,而是害怕变成无用之身。 “皇上,臣怕是再也不能为了大唐上阵杀敌了!” 话语中,透着无尽的哀伤,眼角似乎也跟着变得雾蒙蒙的,惹得李世民感同身受,倒是尉迟恭反而兴奋起来:“叔宝,你这病无须担心-------皇上与某外去了一趟,结识了一位小兄弟------小兄弟今日也跟着来了,听了某等说了你的病因,说是如果真按某等所说,认为只要按照他的方法进行膳食调理,经过一段时日,或许能够明显好转。所以,此刻他已经忙着给你准备膳食去了。” 李世民跟着也舒心一笑,“怀玉,你去那边比照一下,你长孙婶婶还说你的样貌和他相像-------哦,他也姓秦,年岁也与你差不多。” “真的?那----”秦怀玉在旁边听着,已是很想见识一下此人,于是爽快的抱了抱拳,“皇上,尉迟伯父,那我去了!” “去吧------这么一看,还是有几分想像。”李世民说着,在秦琼的床榻边兀自坐了下来。尉迟恭也像是要说什么秘密般,放低了嗓子:“叔宝,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还有什么私生子?” 他这话一问,别说秦琼微微着恼,只是这时皇上在旁边,且这位仁兄是跟着一起来探病的,自己倘若因此发作,实为不智。李世民那边也觉得他这问得太过,明显是不相信秦叔宝的人品。可他们相处这么多年,秦叔宝的人品那是经得起检验的-------私生子,要说他尉迟恭有,秦琼也不会有。 “尉迟兄,你这话问得太过了--------或许,叔宝兄你想想,你们秦家还有什么亲戚?”那小子所说实在不能为他所信,就他所展示出来的物件,他甚至怀疑他是从天而降——从他的自信程度来说,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大唐皇室从未曾见着的高端物品,那钢材的质地,实在是太超前了,让他看着都有些慌张——大唐想要追上,还得做多少努力? “这------” “好!你先也不用说了,休息一下,等那小子过来之后再说。”李世民看他说话都费力,心里实实在在的难过——都是同过患难的兄弟,他如今这样--------只希望那小子的说词能得到应验,他这里就此事也能给他记大功一件。 秦云翼确实在帮秦琼准备营养膳食,还是带着自己的一个不锈钢锅过来的——就当是一种暗示疗法,他已经对翼国公夫人说过了,用这锅加工过的膳食,秦琼用过后,对他的身体更加有益。 他这么胡诌,秦张氏却是深信不疑,现在只要有人说能治好秦琼的病,她都会想着试一试,何况这小子还是皇上皇后带过来的?而且,秦云翼还送了一套与皇后和吴国公夫人一般无二的物件,她只是看着,就知道那是好东西;还有这锅,也确实和他们的锅不一样,亮晃晃的,看着就舒服,这也算是送给她家的礼物。 秦云翼忙着给秦琼准备膳食,长孙皇后与两位国公夫人也没有闲着,秦家的厨房人员都被赶了出去-------照说秦云翼也是有点小坏,说是给秦琼准备膳食,非得自己的亲人用心准备,不能假手于人。 第十一章 膳食疗法 谢谢书友的抬爱,希望多多支持) 翼国公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又是当着皇后的面儿,她哪里会有一份疑心?跟着便把厨房里的菜博士、饭博士都赶了出去,由她亲自动手配料。秦云翼说一声需要什么,家里有的,自个儿到处翻腾;家里没有的,赶紧让自家孩儿领着下人去买了来-------这几日,相公每餐都吃得很少,想必今天晚间也一样! 秦怀玉心情复杂的跑了过来,来到厨房门口,徘徊着想着自己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恰巧此时秦张氏正准备吩咐人寻他过来。 “怀玉,你来得正好,这里面的秦公子说了,为你阿耶准备吃食,得我们自家人程负责------秦公子为此还特意写了一张清单,让秦方带着你跑一趟------” “可是母亲,这时东市西市都已经关了坊间门-------” “这-----我倒是把这茬忘了------那就在我们坊间里走走,或许也能买到一些,买不到的明天再说。”秦张氏内心里并不想让秦怀玉打理这些,在她的感觉上,他就是一个外人。可是,自家的孩儿还小,担不起事,为了相公,她也只能暂时收起自己的小心事。 秦怀玉接过清单一看,心下疑惑,怎么好多都是与彘有关的东西?他虽然有这样的疑惑,但还是叫上秦方,并把清单给他看了看:“这些,我们坊间里有卖吗?” “红枣之类的,府里还存了一些,今日用不着这么赶------与彘有关的附件怎么这么多?怕是我们坊间没有。彘是贱肉,去西边的坊间里打探一下,或许会有。” 主仆两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出了府邸。 “秦伯,您说这里面的秦公子是不是故意的?” “这-----老仆也不好说,依我看,大少爷只管用心办事就是,至于里面秦公子是什么人,不需要我们去评说。”在这个府邸里,也只有秦方这个老人(说是老人,其实也就四十来岁)认可他这位大少爷,而秦怀玉,也自是对秦方当自家伯父看待,对他很是尊敬。 “是,我听秦伯的。” 说话间,主仆两出了坊门,直奔西边的坊间而去。由于横跨朱雀大街就是一百五十米的路途,而要进驻西边的坊间,怎么算都还有长长的一段路要走。主仆两自觉加快了脚步,秦方领着秦怀玉熟门熟路的去找那些曾经的老伙计。许多老伙计虽然居住在大唐最大的城市长安,但生活艰难,秦方在秦琼的授意下,时不时的暗里接济了许多,特别是那些伤残者。可即便这样,也只能勉强度日。而今,秦琼这么一病倒,家里的各种调度都掌管在秦张氏手里,再想要接济那些人就难了! 想到此,秦方在心中重重叹息一声,不觉为那些老伙计接下来的日子感到忧心。而这些事,只有他与秦琼俩人知道,就是秦怀玉,秦琼也没打算让他知晓。毕竟,这是一副沉重的担子,以秦怀玉在家里的尴尬地位担负不起。 真希望那位秦公子的膳食疗法确实有用! 听说秦琼病了,那些曾经跟着他上战场杀敌的老伙计很想过来看他,奈何如今的主母明显不待见他们这群人。秦方与秦怀玉的来到,让他们有了获知秦琼现在状况的希望,他们一现身,就被团团围住了。 “马季,我们这趟出来是负责采买的,得赶紧回去,你让手脚灵便的几位跟着大少爷麻溜的跑一趟,把这上面的东西买了来。” 什么也不需要问了,办事要紧。马季一吆喝,大伙跟着就静了下来,被点着名的都跟着大少爷去采买,留下来的听秦方细说。秦方叹息一声,对这群哥们的状况很是忧心,他们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这条命原本就是捡来的,活一天算一天,但秦将军这么好的将军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要不然,他们会想着打到阴曹地府,质问一下阎王老儿------- 他们住在西边最偏僻的院子里,一共二十三人就住五间房,大多是缺胳膊少腿的。而这些人的胳膊、腿,都丢在了为大唐而战的战场上,大唐胜了,但他们这些人如今却落得这般惨景!可,即便是这样,没有一个人心生埋怨,相反,觉得自己此生值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 主仆回转的时候,马季与另外一位叫乐轲的送了好远,实在不好再送了,才把采买的食材交给主仆两,返身回去。主仆两紧赶慢赶,一去一来也花了将近半个时辰。原本西天边还残存着的一缕残阳,此时已经完隐落------- “大侄子,这-------怎么买这么多大骨头?”说话间,程咬金的一只大手已经拍打到秦怀玉的身上,“是不是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倘若有,却自己掖着,而不告诉你程叔,就是对你程叔的大不敬,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程叔程婶!牛叔牛婶,你们这是-------” “当然是去你家看你父亲,难道是因为没事干在街上溜达?”程咬金说着,又给他来了重重的一巴掌:“哈哈-----不错,比我家那大小子强,看来大侄子没少下功夫。” 秦怀玉嘴里和他们说道,脚下仍是风急火燎的:“叔叔婶婶,家里等着这些食材-------侄子等会赔罪!”话音落,人已经跑着进了府。秦方笑着拜了拜,招呼了一声,也紧跟着奔了进去。 “哈哈----这主仆两,好似有老虎在后面追似的,到底搞什么名堂?” “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 牛进达此时也不免好奇——不是说皇上皇后尉迟都来了这边么?难道堂堂的翼国公府准备用彘身上的大骨头来招待他们? “这感情好------今儿这大侄子的表情似乎敞亮了一些-----老程怎么觉得有热闹瞧似的?” 秦琼、程咬金、牛进达当年是一起投奔大唐的,一起留在了李世民账下,袍泽感情自然不一样,秦琼患病卧床,他们第一时间已经前来看望过了。今日又一同前来,虽然有李世民一家先一步来到有关,但也确实想过来看看这位生死兄弟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其间,他们也想过许多法子,但凡有人能治好秦琼,就是他们共同的恩人。 秦怀玉与秦方提着猪蹄子、猪大肠、猪骨头、猪耳朵、猪肝等赶过来时,厨房外面,几个菜博士正站在门边等着,他们终于得到了吩咐,有了用武之地,这些食材的清洗处置工作将完由他们来进行,令他们苦哈哈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而秦云翼已经去了秦琼的房间,三位夫人正对着秦云翼临时写就的食谱单子进行研究。别的都好说,因为食谱单子上的几样菜肴的做法写得很是详细,可这炒菜,终究不曾见过,她们可不敢冒冒然动手。 因此,食材一到,就有人过来喊秦云翼了。 秦怀玉与秦云翼面对面站到一起时,程咬金等人也赶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大侄子,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怎么没听你说过?还有叔宝也是,怎么就从来没提起这茬?” 程咬金这思维跑得太快,面对面站着的俩人还在彼此打量着,他这边就直接脑补了一大堆。秦云翼不由暗自感慨:“我们真有那么像吗?我怎么没觉得?难道在这些古人的眼中,只要身型差不多,脸型差不多,鼻子、眼睛、嘴巴等怎么布置的无关紧要?” 但人家要这么认为,他也不好强行反驳,微微笑了笑,大方的询问道:“这几位是?” “哈哈哈-----”程咬金与牛进达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哈哈笑着轮着过来拍打起他来,‘啪啪啪’的几下,似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震荡出来似的。 “我说-----你们能不能斯文点!” 一看这做派,秦云翼也大体能猜测出一二。 “哈哈-----没办法,我们就是粗人,斯文不了-------你小子也别想着学那些酸腐文人的做派。”程咬金与牛进达几乎是异口同声,使得秦云翼暗地里直翻白眼——这风格——真是霸道! 程崔氏与牛裴氏一个国公夫人,一个郡公夫人,见了秦云翼,因为程咬金的说词,还特意打量了一番,似乎俩人也不是那么相像,但这也只是内心里的想法,面上也不能驳了男人的意思,不过,对他们这种见了人家就这么使着暗劲拍拍打打的行为很是不认同。在她们眼中,觉得这孩子挺好的,可以说是恰到好处,使得俩人也在同一时间说道:“你们呀,自己粗鲁就算了,恨不得天下的人都跟你们一样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