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瓜，保熟吗》 第三章 笨贼 “阿四？” 萧瞳骑着一辆老式的凤凰牌自行车，晃悠晃悠地从一道田埂里骑了出来，见阿四大半夜的飘在那里。 还没等靠近，萧瞳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汽油味了。 “又是白天的那两人？”看来那班人很急啊。 萧瞳停下自行车，看了一眼摔成一团的两人。 “我都还没干什么呢？他们就晕了。”阿四觉得很委屈，难得他守在这里，还以为找到好玩的东西了。 “大概平日里的亏心事做得多了吧。”萧瞳趴在自行车杠上，随口道。 “我长得那么好看，他们怎么可以一见到我就吓跑了，太不尊重鬼了。”阿四摸着自己的脸蛋，愤愤不平地说道。 萧瞳看着他青白的脸，还有周身围绕的死气，默了一下一下应道，“他们审美不行。” “所以我最漂亮了，是嘛。”阿四捧着脸陶醉道。 “嗯嗯～”也不管他身为男鬼到底是该称赞漂亮还是帅。 萧瞳进了屋，随手锁上门，进了里屋。 大凉棚，虽然是凉棚，其实是带着天井的一栋回形的小院落。 对着大马路的门面，开设了一个大厅，用来招待客人，里边除了柜台，还摆了有七八张小方桌，他平日里除了卖些西瓜外，还卖点干粮糕点和简单的熟食。 大厅绕过去，是一个照壁。 绕过照壁，就可以看到院子，中间有一条走道，直通正房。 走道左侧有一个水井，旁边立了一个大架子，上边搭着野葡萄秧子，是萧瞳在山里挖回来的，现在正是郁郁葱葱的时候。 走道右侧是两洼修得齐整的菜地，上边种着些姜葱蒜，还有一点小白菜个茄子，辣椒等作物。 萧瞳从大厅右侧的门进去，里边是一个厨房，还有一间卫浴。 他去卫浴简单洗漱一番，就去了对面的右厢房。 萧瞳轻敲了门三下，然后推门进去。 正对眼的就是一张大供桌，上边密密麻麻的摆着很多灵牌，在月色下透着幽光。 要是别的人看到这个场景，说不得会吓得腿软，不过萧瞳自己是从小看到大早就习惯了，而且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时候，爷爷坠着喊着要揍他，他就会一溜烟跑进祠堂里去，然后让这些祖宗们庇护他。 毕竟爷爷再牛，他也是个辈分小得不能再小的晚辈。 在萧瞳说要从村里搬出来后，这一群老祖宗就闹腾了一整晚，萧瞳不得已，特意空了一个房间，把这些祖宗一并请了出来。 房间里没有电灯，萧瞳点燃了供桌上的一盏豆油大的油灯，然后从旁边的箱子里，抽出一根一米多长的香点上，随着烟雾起来，昏暗的室内顿时充斥着檀香的味道。 看着檀香的烟雾绕成圈圈散在那些灵牌里，萧瞳絮絮叨叨的和老祖宗诉苦。 “你说那些人在闹什么呢？知道柳树村下边，埋着那么大块宝贝，要是能动的话，哪还轮得到他们来捡漏？也不动脑筋想想，柳树村能老老实实呆到今天，就连修高速都特地饶了过去，这里边能没点事吗？” “不过，自古财帛动人心，别说他们了，就我看了，都有些心动。”萧瞳想起了地下埋着的那些精矿石，纯度那么高，卖出去价格可不便宜呢。 他摩挲了下下巴，试探道，“真不能挖？” 结果他话音一落，供桌上百个牌位部一起震动了起来，发出一阵阵的声响，然后灵牌噼里啪啦的倒下了一大排。 阿四听到声响，悄摸摸探头进来看了一眼，露出个“我就知道”的神色，然后又缩回去了。 “停停停！”萧瞳挠了挠头，“我就开句玩笑嘛，至于吗？” 他都仿佛能见到这一百多位老人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骂他不孝子孙的样子了。 萧瞳无语道，“我知道不能动，我也会守好它们的，行吗？”然后认命把倒掉的灵牌按辈分归位好。 花了好些嘴皮子功夫，才把这些祖宗们哄好，萧瞳踏出房门的时候，后悔得打了下自己的嘴巴，“看你还贫嘴，该！” 一抬眼，就看到阿四正飘在半空中，捂着嘴偷乐的表情。 萧瞳挑了挑眉，“你今晚跑出来这么久，功课做完了吗？” 阿四嘴边的笑容一僵，还不待说什么，一个人影从正房右侧的窗户里飘了出来，然后一把拎住他的脖子就扯了进去。 萧瞳见了也没说什么，只喊了句，“阿三，你别太纵着他了。” 只是，房里毫无回应。 萧瞳叹了口气，也没盼着那根木头能开口说话。 因为下午遇到寻衅的事，萧瞳特意回村了一趟，告诉大家最近要小心一点，结果就给村长老叔公给灌了好几杯自己酿的土黄酒。 虽然没醉，不过累了一天，那酒劲上来就容易犯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抬脚往正房过去，却听到后边西瓜地里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从窗口探出头去一看，见是那两个壮汉已经醒了。 两人怕得，正蹲在田埂那边瑟瑟发抖，却还是不死心，在商量着要烧房子。 张强抱着凉飕飕的手臂，发抖着说，“要不，咱们还是先走吧，这地方太邪门了。” 张亮心里也害怕，但他实在是不甘心，看着油都泼好了，就差那一把火了。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也没看见刚刚那个鬼影了，咬咬牙狠下心，“反正都不差这一步了，把打火机打着扔过去，就能烧起来。” 张强想想也是，在这躲着也不是办法，他们还是要跑，趁跑之前放一把火，也不枉费他们折腾了大半夜的功夫。 他戳了戳张亮，“那火呢？” 张亮一摸口袋，没摸着，才想起来刚刚被一吓，打火机不知道扔哪去了，他顿了一下，问张强，“哥，你打火机呢？” 张强：“下午掉派出所里了。” 张亮：“……” 两人面面相觑，张亮不由爆了句粗口。 张强：“那……那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盯着他一样，让他身体毛毛的。 张亮发狠道：“找！” 于是，两人背对背的在慢慢的往小屋上挪。 看着就要出西瓜地了，张强脚步挪大了一点，却不想不小心踩了一块西瓜皮，脚一打滑，吓得他一软，整个人让后一道，把背后的张亮也带倒在地。 张亮躺在地上吃痛，对着整个趴在他身上的张强低吼道：“你起开。” 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缓过那股阵痛，从肋骨下边摸出一块尖利的碎石子，他狠狠地扔了出去，结果正好又打中一个西瓜，发出噗嗤的一声。 吓得张强又噗通一声，整个人又扑倒他身上。 张亮还没爬起来，胸口又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顿时，一口气都差点上不来了。 哥，您是亲哥！ 啧啧啧，这两人，也太笨了吧。 在一旁围观的萧瞳，看着这两人的倒霉样，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张强知道弟弟生气了，赶紧摩挲着要撑起身体来，结果手在地上摸了两下，居然摸到个手熟的东西，对着月光一看。 张强：“亮子，打火机！” 第四章 阵眼启动 张亮一看，果然是刚刚自己扔掉的那只打火机。 哈哈哈，这叫什么？这叫天助我也啊。 于是两人有了干劲，利索地爬了起来，又慢慢靠近凉棚。 张强：“亮子，你说里边没个动静的，要是人不在里边怎么办？” 张亮：“我刚听见人声了，里边肯定有人。”他半途就醒了，但当时心里害怕，加上张强还昏着，自己又抗不了他出去，只能跟着闭着眼装昏。 距离凉棚还有四五米远，张亮估摸了下，应该不会失手了。 于是把打火机开到最大，固定住火苗，使劲往前一扔。 打火机打在木板上，发出闷响一声，一瞬间，那微细的火源，如火蛇一般迅速蔓延了开来，才几秒钟的功夫，整座凉棚就已经被火给包围了，可见他们淋了有多少的油。 一时火光冲天，把整块西瓜地都照得亮堂。 张强：“这，成了？” 张亮也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要跑了，却见凉棚后边已经变成火墙的门，被打开了。 萧瞳踏着火光，很悠闲地走了出来，一点也不像被火灾围困的样子，甚至还好心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张强和张亮一时懵住，脑子里转着“人没死，跑出来了，抓他们现行了”。 张强：“亮子，怎么办？” 张亮一时也没了办法，如果是平时，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杀掉就可以了，但很明显，他们兄弟俩加一起，也不够人打。 当下之计，唯有…… “跑！”张亮话刚出，就撒丫子的跑了，张强愣了一下，瞪大眼睛追着他也跑了。 两人跑到大马路附近，从田埂里摸出了辆摩托车，正准备打火跑人。 却不想，突然天边一条火舌毫无预兆地就砸了下来，轰隆一声，就砸在他们附近。 两人吓得扑倒在地，见火舌没打中自己，才惊愕地抬起头。 却见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大朵雷云，里边云腾翻滚，甚至还能听见里边滋滋滋的电流声。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邪门地方啊！那小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两兄弟趴在地上，悲催地连头都不敢冒一下，这里可是平原，没地方遮挡的话，就怕一道雷劈下来，把他们给烧焦咯。 而萧瞳，在第一道闪电打下来后，就已经用符咒把火给灭掉了，顺便给房子打了个结界。 他看着阿大，阿三，阿四几人都在那边探头探脑的，回过头眼睛一瞪，“都给我滚回去。” 几人看到他眼里的严肃，知道事情可能不小，一时也乖乖的不敢再冒头。没办法，雷是他们最大的克星啊，只要沾上，就势必会魂飞魄散，连抢救都没有机会。 萧瞳捂着发热的心口，拧着眉看着整片西瓜地，只见那些电流蓄势待发，时不时地一束又一束地打在地上。 他只觉得身体里边，灵力在不断地在翻涌。 他们萧家世代的力量，都是来自镇守的这个阵眼的。 如今的状况…… 这是，阵眼在吸收雷电之力？ 所以，是发生什么事了？ 砰！砰！砰！ 雷越来越密集了。 萧瞳只觉得气血翻涌，他再也压不下去，顿时一口甜血涌上心头，顿时失力跪倒在地上。 这是阵眼要启动了？ 没开玩笑吧？ 不是说自从一千年前，人法大兴，道法落没，天道之力大幅减弱，阵法失去了大部分灵力支撑，已经陷入沉睡了吗？ 乖乖，老祖宗，你们怎么没跟我说过，阵法还能重新启动的事情？ 眼看着那些雷一道一道的降下来，萧瞳只能勉力支撑。 他的灵力，是来源于阵法，随着阵法的灵力继续涨下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爆体而亡。 雷声，闪电，不断的轰炸，耳朵和眼睛已经要失去知觉了，萧瞳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 迷糊中，他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 “徒孙……徒孙……徒孙……醒醒……快醒醒……” 他觉得声音有点熟，好像在那里听过，然后就感受到一股清风，从他的灵台里打进来，萧瞳恢复了一些清明。 使劲睁开眼，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白头发长须老道，在围着他转 “老祖？”你怎么跑出来了？ 看着不远处还是噼里啪啦的雷，不断地打下来。 他想让老祖快点回去，却开不了口，只能焦急地看着他。 老祖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安慰之余，还是坚定地说道，“我萧家从镇守阵眼开始，就没有要退守的打算。如今天道有变，更没有退缩的道理。” 被体内灵气撞得快要再次失去意识，萧瞳迷糊了一会，才听清老道的声音，“……如今正好是机会，徒孙你快运流云诀！” “流云诀？”萧瞳从脑袋里找了好几圈，才想起来，那是他六七岁的时候，在角落里翻到的一本书。 虽然不知道老祖的意思，不过好在萧瞳从小就过目不忘，这时候也还能想起里边的内容来。 于是，他闭上眼静下心来，开始在心里默背，同时试图引导身体里的灵力。 老道看着徒孙身体里灵力的走向，又看着那还剩一半的雷云，咬了咬牙狠下心道，“不破不立！” 他引出身上本就剩不多的灵力，虚空画了一道引雷符，打到了萧瞳的身上。 眼看着雷就要打下来了，老道紧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萧瞳，嘴里喃喃道，“徒孙，你要撑住啊。” 阵法不知道什么原因要开启了，作为守阵人，如今瞳瞳的力量，根本就还不够，如果不能守住阵法，作为萧家传人，反而可能会被阵法反噬，那么他们萧家上千年的守护，都功亏一篑了。 到时萧家所有人，估计都逃不过这反噬之力。 而且阵法失守，世界基石被打乱，到时候可能就天下打乱了。 所以，阵法必须要守住。 雷作为大补之物，本就是修行的好物。 只要撑了过去，再加上阵法的力量，徒孙的力量，就能突破三阶，进个两到三阶，到达小重境了。 萧瞳不知道老祖所想，只知道身体快热得要爆炸了，却丝毫不敢松懈，幅心神都放在流云诀上。 而此时，引雷符起了效用，一道火光，携着雷霆之势直直地，劈了下来，顿时，一阵惨叫声，响彻了夜空！ 第五章 夭寿咯 强烈的雷震声，响遍整个山谷，一条条火舌，更是像铁树梨花一样，把整个天空映得亮堂堂的。 因此，入谷路口的高速路上，堵了好些过路的车。 路过的司机们看着那些凶险的雷，都不敢冒险去靠近。 只远远的围观着，其中一个年轻人嘴里还调侃道，“这不会是遇到哪位大仙渡劫了吧。”然后一边掏出手机来拍摄。 西瓜地绕过一个土坡，后边就是柳树村。 异象生起的时候，村里的人，凡是有萧家血脉的人，都多少感受到了身体里躁动不安的灵气。 一时，村的人都醒了过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于是各个都惊慌得很，不由纷纷聚集到祠堂去。 祠堂的堂屋里，一下站满了好几十人，其中多数是中老年人，还有一些小孩子，此时，他们神情严肃地看着那片雷云。 “村长，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下？”说话的是一个萧瞳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名字叫萧家强，算是从小和萧瞳一起长大的。 所以在看到那边的境况，不由得为萧瞳担心。 萧家强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在省里找了份工作，这段时间刚好和女朋友回来扯证，所以才回来老家的，不想偏偏遇上这种事情。 他拨开身后女人扯他的手，看着村长，“虽然我们不太顶事，但不能让瞳瞳一个人在那边顶着，最起码得有人站在他身后，以防万一。” 连他都能感受到那股霸道的灵力了，直面的萧瞳还不知道正遭受着什么呢？ 七叔公心里的焦虑比他更甚，他看了一圈堂屋里的人，又看了眼不远处凶险的雷，只挥了挥手，让他稍安勿躁，然后眼睛紧盯着祠堂上方的一盏灯。 这是他们萧家掌门人的魂灯。 从掌门人出生起，魂灯自亮。 灯是悬在祠堂的房梁上的，祠堂内本没有风，但油灯还是一明一灭的在那里闪着，七叔公的心，也跟着那火一上一落的。 如果瞳瞳没有抵挡住，那么他们萧家一脉，就算断了。 而大凉棚这边，被好几道雷猛烈攻击过的萧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中的精光渐渐溃散。 雷火正中劈下来带给身体的疼痛已经散去，萧瞳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脱离了身体，然后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荒野。 轻飘飘的身体在里边荡来荡去，萧瞳不知道这里是哪，他一直找呀找的，却一直见不到一个人影，也找不到一条路。 他荡了好久，荡得很累的时候，突然就荡到了他自己的房间，看到那张软乎乎的大床，萧瞳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很困了起来。 他甩了一下头，想着他好像应该要睡觉了，今天一天，从天还没亮，一直忙到大半夜，他都还没歇过呢。 他揉了揉眼睛，感觉到雾气好像越来越浓的样子。 今天好像事情都做完了吧，眼皮一耷拉好像就能睡着一样，萧瞳撑着雾蒙蒙的眼睛，掰着手指头数，“西瓜摘好了，卤肉卤了，卫生搞好了，澡洗了，老祖宗的香也烧了，该睡了……该睡了……” 萧瞳迷迷糊糊地就往床上倒去，在眼睛就要闭上的时候，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战衣！我还没换我的战衣！” 他睁开眼，找了好久，都没看到那身蓝色的战衣。 出于对战衣的执念，萧瞳的困意一下散去不少，人也清醒了过来，然后意识到自己刚刚魔障了。 眼前的大床散去，周围又回复成一片雾蒙蒙的状态。 萧瞳看着那雾，有些警惕，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又有些溃散，一发狠把左手臂手臂塞进嘴里，大力地咬了一口。 疼意让他稍微回过神来。 萧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但知道不能这里逗留太久，老祖刚刚为了给他引雷，助他修行，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的灵气，他再耽搁下去，恐怕老祖那缕魂就没了。 身体里边没有一丝灵力，好像被什么阻隔了一样，看来不能强行突破。 苦恼中的萧瞳想起老祖之前说的流云诀，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还是想着试一下，于是打坐入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瞳体内突然涌起了一股热潮，犹如破竹之势随着经脉而去，瞬间冲破限制，一股火浪从身体溢出，把周围的白雾驱散开来。 萧瞳睁开眼，感受着体满满的灵力，看着又卷土重来的白雾，一时眼中精光大闪。 他手腕一转，手上已然多了一根黑乎乎的棍子。 他掐指算了一下方位，然后棍子一扔出去，就分成了四段，分别往四个方向射了出去。 他咬破手指，以血为媒，在地上画了一个破阵符，然后站在阵中，口中念念有词，同时身的灵气也部运转了起来。 随着破阵符上红色的符印金光大闪，周围的雾气被刺激到，一时部疯狂扭曲了起来，最后形成了一股强势龙卷风，直冲着阵眼中的萧瞳而来。 萧瞳睁大着眼睛，看着那龙卷风入了阵，近在咫尺了，大喊了一声，“破！” 一只巨大的火凤凰从阵法中飞跃而起，一声嘶鸣，周身的火焰顿时席卷整个空间，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白雾席卷干净。 “果然，火能制敌。” 他赌对了！就是太耗灵力了。 身体被掏空的萧瞳看着引颈而鸣的火凤凰，软到在地上。 然后整个空间消散，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雷云已经散开，天空已经恢复了平静。 那些雷直接被阵眼吸收，地面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要不是因为身上被车碾过一样，萧瞳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做了一场梦了。 他一身狼狈地起来，感应到老祖已经回归牌位了，顿时松了口气。虽然因为灵力损耗过大，暂时出不来，但没有魂飞魄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鬼知道当他看见老祖居然徒手给他经脉引导雷力的时候，心里有多惊恐。 好在，结果不算坏，他也顺利突破了。 至于阵眼启动的事，萧瞳感受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时也搞不懂到底什么情况，还是明天再说去问问老祖宗们吧。 萧瞳正想爬回去，好好睡一觉，余光却看到不远的西瓜地里露出一坨粉红色的肉团团。 他眯了下眼睛，拿出黑乎乎的烧火棍，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 近了，才发现那一粉红肉团团，分明是一个三四岁大，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娃。 而现在，那小女娃正趴在圆滚滚的大西瓜上，睡得正香。 所以，这玩意打哪来的啊！ 或许是意识到有人靠近，小女娃抽着鼻子，嘤嘤了两声，从睡梦中醒过来，揉着眼睛一脸迷糊地看了下四周，然后对上一脸呆愣的萧瞳。 两人四目相对，小女娃歪着头，奶声奶气地叫了声，“爸爸？” 萧瞳：…… 烧火棍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夭寿咯，这女娃娃，怎么和他们家老妈长得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