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僵尸会玩游戏》 第1章 停止呼吸 东海市，东海大舞台。 这里是陆涛“涛声依旧”国巡演东海市专场演唱会现场，超过一万名的观众坐满了场馆的观众席，一副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场面。 可就算是这样，现场也并不显得混乱，反而是相当有秩序。 毕竟是偶像的演唱会，诸多铁杆粉丝并不想给正主添乱。 作为新近蹿红的小鲜肉歌手，形象俱佳的陆涛，在国拥有超过千万的粉丝。 自然，今晚东海市的演唱会，得到了许多铁杆粉丝的鼎力支持。 演唱会进行中，总会有一些情绪激动的女粉丝，在观众席中大声的疯狂尖叫，甚至发出爱的告白： “陆涛，我爱你！” 可惜，这样直白的宣言，在人数众多的粉丝中并不起眼，甚至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更重要的，还有环绕场的专用音响设备控场。 甭管台下的声音是否嘈杂，经由特制扬声器传出的声音，却是将这些声音统统盖过，从而确保演唱会的顺利进行。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8点钟，演唱会已经走过了半个多小时。 刚刚连唱带跳结束完一首歌表演的陆涛，虽然还有些气喘吁吁，却也没让现场出现冷场，用还带着些颤音的声音跟众多粉丝打招呼： “刚刚表演的这个节目，大家觉得好不好？” “好！” 毫无悬念的，场下爆发出一阵轰然赞叹声。 主持人侯小白这时候终于走上台来，拿着话筒一边走一边面向观众说道：“刚才我也程观看了阿涛的表演，可以说是很厉害了，唱跳俱佳，不愧是我喜欢的偶像……” 叨逼一阵，侯小白这才侧过身来，把谈话对象转向陆涛：“阿涛，作为你最忠实的粉丝，我这里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今天这么多粉丝在现场，你看合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这是两人早已定好的说辞。 所以，陆涛当即爽快的答应道：“合适合适，是什么问题呢？” “呵呵，好，那我就问了啊。这第一个问题是最近在你微博下面点赞最高的问题，因为今天也是演唱会的缘故，所以我就拿出来问问。 问题是这样的：如果在你演唱会的现场，突然断电了，你会怎么办？ 嗯，比如说咱们这个会场，整个一下子就突然变得黑了，所有的电力都停止了供应，说话基本靠吼了，又会怎么样呢？” 说着，侯小白还一边比划着场馆上方那一盏盏照亮黑夜的灯。 “这个……” 陆涛露出沉吟的神色，实在是他还没想起来怎么回答。上一场舞跳得太嗨了，他有点儿没缓过劲儿来。 不过，他毕竟是专业开演唱会的，很快就反应过来，带着轻松的语气道：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很难的，咱们今天演唱会现场有超过一万名粉丝，如果突然没电了，很可能会陷入恐慌，甚至造成严重事故。 不过，我相信我亲爱的‘浪花儿’们，即便出现这样的场面，也不会乱的，因为有我在这儿。 你们都是最可爱最有素质的粉丝，再有我陪你们在一起，就不会出现混乱的情况，会渡过黑暗的时刻。” “浪花儿”是陆涛粉丝的专属称呼，这会儿听到偶像变相对自己的这么一顿夸赞，众多小浪花儿们纷纷叫好起来，激动的不能自已。 良久，浪花儿们的激动情绪才安定了下来，现场为之一静，侯小白接过话茬：“刚才阿涛的回答，让我这朵小‘浪花儿’也很感动。那么，我再继续问第二个问题……” 只是，这话才刚说出口，他就惊得说不下去了，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 入目所见，让他震惊—— 一道人形黑影从后台一跃而起，在空中腾飞了一段时间，居然直直的向他这边飞来。 借着舞台的灯光，他清楚的看见了在半空中的黑影。 这是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古怪的人。 或者说，不能称其为人了。 他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模样，穿着一件色调阴暗的清朝官服，双手僵直向前伸，十根手指上都是一寸长的发黑尖锐指甲，散发着金属般的锋利寒光。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像是死人那样毫无血色。更恐怖的是，他的嘴里面露出两根长长的獠牙，上面似乎还滴着些鲜红的血液。 这不是人应该有的模样。 没有威亚，他也不可能跳这么高啊！ 而且，如此逼真，气势如此瘆人！ 侯小白大脑在一片空白之后，脑海中又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僵尸！ 吸人血的僵尸！ 台下的观众比在舞台上的这两位还先注意到跳出来的“僵尸”黑影，不过他们隔得太远，看得不甚分明，所以根本没有太过在意。 直到黑影暴露在炫目的灯光下，在会场的大屏幕上显露出可怖的身形，才惹得众人一阵惊呼！ 更惊人的事情还在后面，“僵尸”腾空而起跳上舞台，一下子就出现在陆涛身后，扬起头来，猛地发出一声吼。 “吼吼吼……！” 这是一声低沉连绵的嘶吼，虽然没有高分贝叫声那种撕裂感，却更显沉闷，让许多人一瞬间脑子发懵，胸口发闷，说不出的难受。 陆涛被这一声吼，一下子就给吓趴了，虽然还未回头看，可他整个人都已经吓得瘫在了地上。 同为难兄难弟的侯小白也是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颤抖不止，带着极度惊恐的声音说道：“僵……僵……僵……尸！” 这声音经由特制话筒，从而响贯场！ 场讶然！ 场哗然！ 随后，让诸多“浪花儿”们又惧又恨的事情发生了—— 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身形下屈，双手僵直往后一缩又猛然向前伸直从陆涛腋下穿过，而后身形绷直将陆涛挑起，露出了森然的獠牙。 危机关头，陆涛也终于有了反抗的勇气，拼命挣扎起来，居然从僵尸的手中挣脱出来，而后连滚带爬的往台下的方向狂奔而去。 身后，僵尸还是面无表情，只是身形轻轻跃起，等再落下时，却是正好落在陆涛的身后。 不等陆涛反应过来，他已经单手抓起陆涛，狠狠地掐着陆涛的脖子，然后又像是扔垃圾一样，把快要昏死过去的陆涛往台下一扔。 于是，几分钟前还光彩照人仿佛天使般的陆涛，在空中狼狈的做完七百二十度翻滚，落入了舞台下的人群之中。 一个胖胖的女生接到从天而降的偶像，差点儿幸福的晕过去，可随即又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于此同时，观众席上也产生了一阵阵骚乱。 这一刻，许多人脑海中都回想起了诸多港片中，被僵尸支配的恐惧。 撕咬，抓狂，尸毒，冷血，残暴…… 种种关于僵尸的印象，统统涌上心头！ 众人，心生恐惧。 在这种慌乱的氛围中，又是一个声音响起：“那是僵尸，大家不要慌，不要怕，不要说话，保持镇定，暂时停止呼吸，然后依序离开现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记住，停止呼吸，停止呼吸，停止呼吸！” 这声音不知从何而来，显得极为冷静而且具有说服力，让众人仿佛是听见了圣音般的教诲。 现场，瞬间冷静了下来。 场一片安静，只有轻微的不断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众人心中忐忑，纷纷打算多多蓄气，然后保持停止呼吸的状态，以此不成为僵尸的目标。 其中，尤以前排的观众最为卖力。 当然，他们也是最紧张最难受的，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 也许是这法子当真好使，僵尸在舞台旁，一边像巡逻般轻跳着，一边发出一阵悠长可怖的呼吸声，似乎在寻找着自己下一个出手的目标。 而还在舞台上的侯小白这个时候也是屏住呼吸，脚步轻缓的往后台的方向而去。 眼见着离僵尸越来越远，他心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就是脸色大变—— 又是一只僵尸仿佛从天而降一般，从半空中飘然落下。 他的装扮跟刚才的僵尸一般无二，只是身形要矮胖一些。 这只矮胖的僵尸正好挡在侯小白前进的路上，把他吓得又是双腿发酸，瘫坐在地上。 好在，矮胖僵尸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另一只高个儿僵尸。 矮胖僵尸朝天嘶吼了一声，而后身形跃起，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瞬间冲过十几米的距离，来到了舞台中央，和冲过来的高个儿僵尸撞在一起。 两只强悍的僵尸，于是就在这舞台的聚光灯下打斗起来，时而高高跃起，时而双手横推，他们仿佛身都是武器，打得“砰砰”作响，声震场。 台下的观众一个个瞪大眼睛，心中大呼侥幸，虽然不明白两只僵尸为什么发生争斗，可他们知道，现在正是逃命的时间。 于是，一群人一边竭力屏住呼吸，一边慌忙朝门口逃去…… 两只僵尸在舞台上打得难分难舍，把台上的各种设备打得支离破碎，甚至于舞台地面也有些开裂。 最后，两只僵尸闯入了后台之中，把诸多工作人员吓得一阵慌忙逃蹿后，却是消失无踪…… 是夜，陆涛情绪崩溃被送往医院治疗并进行隔离，演唱会现场混乱造成多名观众受伤，后台四名工作人员被“僵尸”重伤。 是夜，华国娱乐圈掀起轩然大波，许多歌手紧急取消演唱会行程。 是夜，演唱会现场视频在朋友圈、微博等社交网络上迅速传播，引发国热议。 这是在万众瞩目的状况下，僵尸第一次正面献身，自然话题性十足。众多媒体记者纷纷闻风而动，迅速赶往东海大舞台。虽然僵尸出场的余危还在，可记者们为了热点，也是不惜此命。 网络上，也掀起了广泛而热烈的讨论。 有人在质疑事情的真假，有人在猜测陆涛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中尸毒。而有人，则是在关注两只僵尸的敌对关系，以及他们接下来的动向。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在关心，东海市的房价会不会下跌…… 2118年4月22日，农历三月初七，天气，阴。 这是演唱会事故发生的第二天，秦墨傍晚醒来，从班里的微信聊天群里面，知道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他比其他人更在意这件事！ 因为，他怀疑自己貌似也变成了僵尸！ 一个星期前，他从宿舍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面色显得十分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对食堂的饭菜一点儿胃口也无。虽然腹中饥饿，却一点儿也不想吃饭。他硬着头皮喝了一碗南瓜粥，很快就拉肚子了，更加难受。 更可怕的是，饥肠辘辘的他，在路上看到有人经过的时候，总有种想要冲上去朝人家脖子咬一口的冲动。 他，似乎是想要吸血。 灵光一闪之下，他于是在学校的一个小餐厅里面叫了一份毛血旺，狼吞虎咽般吃了下去，方才稍稍止住了自己的饥饿感。 之后，他的心里更加绝望了。 他发现，自己居然对阳光产生了一种淡淡的恐惧感，反而喜欢黑夜的深沉。 所以，他这些天来，白天一直都是待在宿舍里面睡觉，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叫几份毛血旺的外卖到宿舍，然后一晚上都不睡觉，而是看剧看小说到天明时分。 本来他的大四生活就是相当颓废，又变成了个厌恶阳光的喝血怪物，他的心里面就更加绝望了，所以一直宅在宿舍里面颓废下去。 好在这段时间，宿舍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也不怕自己这样昼伏夜出的行为，太过惊世骇俗。 已经大四了，宿舍里面的两位同班舍友都已经在外面找了实习工作。而另外一位室友，还是大三的学生，原本应该在宿舍住的，可前段时间也请假回家了。 秦墨如此颓废的过了一个星期，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可，却是半点记忆也无。 似乎此前生过一场大病，忘却了许多东西，而他自然也不记得为什么自己会变成了这样。 而今晚，看了“演唱会僵尸事故”的视频，他直觉这应该是个值得了解的线索。 僵尸！ 他这个样子，确实很像是僵尸。 虽然没有视频中显露的那样可怖，可也有种强烈的吸血欲望，让他很是抓狂。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视频中那两僵尸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熟悉，那位先出场的高个儿僵尸像是班里的同学苏哲，而后面来的比较矮胖的那位，似乎是他的舍友——杜杰。 而那道在扬声器里面提醒众人“停止呼吸”的声音，更是跟杜杰的声音极为相似。 这么一想，他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那两僵尸，是他们吗？ 杜杰和苏哲，也变成僵尸了吗？ 第2章 轮回列车 晚上七点一刻，南江市中央火车站。 售票大厅里面，秦墨正一边排队取票，一边用手机联系杜杰和苏哲两人。 早在傍晚六点钟左右，看完演唱会事故的视频之后，秦墨就开始联系起他们来了，想要问清楚演唱会的事情。 可惜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微信、qq消息，这两人都没有给他任何回复。 没有得到回复的他，就打算连夜赶往东海市，亲自找寻他们。 南江市距离东海市极近，坐动车的话，大约一个小时就能到了，算得上是方便快捷。 而且，他这段时间宅在宿舍确实气闷，更想出来走走，多了解了解演唱会事故的情况。 到东海市第一个目的地，自然是苏哲和杜杰两人的住所。 这两位今年就在同一家互联网公司实习，故而合租了一处房子。秦墨此前来东海市的时候，拜访过两次，现在自然还记得。 只是，他还不确定，两人是否还在家。 排完队拿到了网上订的火车票了，秦墨又通过了安检，来到了候车大厅，等待着8点钟动车的来临。 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把背包搭在膝盖上，而后又继续拿起手机，在班级群里面问起了杜杰和苏哲的消息。 这时节，也还有一位在sh实习工作的同学，不过他前段日子已经被公司派去出差了，到现在也还没回来，自然更不知道杜杰和苏哲两人的消息。 秦墨倍感失望，开始在网上搜索起来有关“演唱会事故”的新闻，想要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正看着，他忽的感觉眼前一暗。 抬起头来，却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身形不高，穿着一件看起来样式十分老旧的棉衣，像是很久都没洗过似的。头发花白，额头也有不少皱纹，脸色蜡黄，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见着秦墨抬起头来，大妈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讨好道：“这位小哥，你好啊，这是等车呢？” 秦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根本没有回话。 他本身就是一个有点儿内向的人，现在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还问出这样的话，自然也懒得出口回话。 大妈混不在意他的冷漠，继续说道：“小哥啊，是这样的哈，窝今晚上本来打算买票去东海的，可路上把钱包给弄丢了。 现在买票还差点儿钱，你能不能稍微借我点儿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借钱？！ 秦墨有些发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在火车站堂而皇之借钱来着，不知是当借还是不当借。 大妈语气略显焦急：“小哥，你行行好。窝是真的有急事的，必须今晚上去东海哈。你就借我些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不多，就是九块钱。” “是九块钱？” “嗯嗯。” “行吧，我给你。” 秦墨原本不想搭理这位大妈的，不过看到她神色焦急的样子，也没做多想，还是决定伸出援助之手。 当然，更重要的是，九块钱，真的不多啊。 哪怕被骗了，也没啥，毛毛雨啦。 秦墨掏出钱包，找了找，发现凑不九块钱的零钱，十块的也没有，于是拿了一张二十的大钞递给大妈，还不忘嘱咐道：“大妈，要找零啊。” 大妈手速飞快的把钱塞进上衣口袋里面，脸上绽放出菊花般的灿烂笑容，而后慢吞吞的掏出一张一元纸币递给秦墨，道：“小伙子，谢谢你了。呐，找你一块钱。” 秦墨神色一呆：“不是九块吗？” “是十九块啊。” “可你刚刚不是说的，九块钱的吗？” “小伙子，你听错了，我说的，十（是）九块钱。” 大妈说的话，还带着方言的口音，听得秦墨都有些怀疑人生了：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九块钱，还是，十九块钱？ 是九块钱？十九块钱？ 额(⊙o⊙)… 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答案。 再一看，大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墨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大妈要怎么还给他钱啊？ 罢了罢了，也没啥，不就十九块钱吗？ 虽然他生活拮据，可十九块钱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只希望，那些钱真的能帮到那位大妈吧…… 时间在等待中艰难的流逝，离检票的时间也越发近了。 秦墨于是收起手机，只是呆呆的坐着，看着偌大的检票大厅人来人往。 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生似乎注意到了他，居然笑吟吟的朝他走了过来。 她上身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雪纺衫，下身是一件天蓝色的牛仔裤，身后背着一个粉红色的双肩包，应该是个大学生。等她走近来，秦墨也不由得发现，这个女生着实漂亮。 她的脸有点儿圆，眼睛却是很大，褐色的短发上撇着一枚樱桃发夹，显得非常可爱，满满的活力四射，活脱脱像是从漫画里面走出来的青春美少女。 好吧，大概是因为秦墨在宿舍宅了很长时间，所以今晚上一路过来，看到的女生都觉得挺漂亮的。 短发女生走到秦墨面前，很是自来熟的打得招呼：“这位帅哥，你好啊。” 她的声音很甜，说话的语气，仿佛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 秦墨被她勾起了说话的欲望，微微一笑，也开口回道：“你好啊。” “那个……” 女生在打完招呼之后，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说。 “你有什么事儿吗？”秦墨疑惑道。 “那个……我晚上坐地铁来火车站的路上，钱包被偷了，现在都没钱买票回家了。” 女生一边语气沮丧的说着，一边像是马上要哭似的。 秦墨心里面有了不好的预感。 女生又接着道：“我看你的样子，肯定是个好人哒，能不能借我些钱，让我凑够去东海市的车票钱。不多，二十块钱就行了。” “你不是有手机吗？用支付宝买票呗。”秦墨指了指这姑娘一直拿在手里的芒果手机。 “啊，我还没开通支付宝呢。” 女生语气低沉，还故意拿出自己的芒果手机放在他的面前，道：“你看你看，哪有什么支付宝啊？我没钱开通支付宝的。” 秦墨随意扫了眼，有些懵，这手机上面却是没有安装支付宝啊。 不对，不是支付宝的问题呀。 问题是，刚才那位大妈也来“借”过钱的，而且是没可能还的那种啊。 现在，又来一个妹子借钱，这频率有点儿太高了啊。 果然…… 都是套路啊！ 秦墨很有些无语了，难道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在脑门上刻着“我很好骗”这几个大字吗？ 这一晚上思绪有点儿乱，差点儿又被骗了啊。 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儿，他果断制止了自己要掏钱的念头。 第3章 巧遇 “没钱。” “不给。” “我很忙。” 想想自己在用的千元机——大米手机，再想想女生用的价格比他的大米手机还贵五倍的芒果手机，秦墨果断开口回绝。 说完，他也不想再被这位美女纠缠了，直接站起身来，往检票口的方向而去。 检票时间到。 赶紧去东海市才是正事。 从检票口出来，再通过电梯来到站台上，秦墨在微冷的风中等待着到站的列车。 这会儿，他总算冷静了不少，也想到更清楚了。 他记起来，以前也听同学说过，在火车站被骗钱的事儿。 没想到，今天就被他给遇到了。 还是两回！ 一个大妈，一个妹纸。 真是，人心不古啊。 虽然被骗的钱不多，可是也挺恶心人的。 在站台上等了没一会儿，列车就到站了。 秦墨抛开心头的郁闷，不慌不忙的走进了一列车厢，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大概是因为晚上的缘故，车厢里面并不显拥挤，反而还有不少座位都空着。 秦墨按照车票上的信息，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就是等着列车出发，一路向东海市狂背而去了。 刚坐下来没一会儿，旁边空着的座位也有新人来了。 秦墨抽空瞥了一眼，不由得一乐，这新来的刚才还见过呢。 正是那位手持芒果机，却号称没钱买票的女生。 女生解下背包，坐了下来，然后也注意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秦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位帅哥，你好啊，咱们又见面了。” 秦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嘿，你不是没钱买车票嘛，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有票上车了？” “额(⊙o⊙)…” 女生脸色瞬间变得羞红，很是不要意思的说道，“我……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不差钱的，刚才那只是在做直播呢。” “直播？！”秦墨有些无语，“直播骗钱？” “嘿……你这人！” 女生有些急了，“是这样的，我平时在网上会搞一些直播的，现在已经有不少粉丝呢。 今天来车站的时候，遇见一位大妈，说她缺钱买不起票。像我这样善良的小仙女，当然是很很痛快给了她五十块，让她买票啦。 我把这事儿啊，跟我的粉丝们一说，他们都觉得我是被骗了。 再后来，就有人出主意，让我试试在火车站直播借钱，看看有没有人肯借我钱，然后……就是遇见你咯。” 秦墨听完，半晌无言：“还有这种操作？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女生拿出自己的芒果手机，打开上面一个名字叫“莽昆仑”的直播软件，又点开她的直播主页，id名称叫“百花小仙女”。 秦墨看了，忍不住一乐：“百花小仙女，你哪里像是小仙女了？哈哈。” 女生幽怨的看了秦墨一眼：“喂喂喂，你这样说话真的好吗？会没女朋友的，哼！” 冷哼一声，她又接着道：“我呢，名字叫方雪瑶，小名叫百花，所以取个这样的id，没毛病。” “是是是，没毛病。”秦墨忍住笑意说道。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墨，秦始皇的秦，墨子的墨。” 秦墨这会儿反而不怎么在意候车大厅发生的事情了，反而觉得这女生挺逗的，所以就跟她多聊了几句。 毕竟要到东海市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时间还挺长的，跟这位漂亮的女生说说俏皮话，也挺不错的。 “你的名字好土啊，看我的名字，多好听啊，嘿嘿。” 方雪瑶一边调侃着，一边继续在手机上点击着。 “莽昆仑”这个直播软件，秦墨老早就听说过。 这是一个相当小众的直播平台，上面的主播们专门直播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有人直播荒野求生，有人直播深山修仙，还有人直播古宅探险的…… 而方雪瑶，则是在这个平台直播日常生活，什么坐地铁直播啊、上课直播啊、食堂直播啊，直播内容平淡如水，简直是莽昆仑直播圈的一股清流，却也吸引了不少粉丝。 秦墨也跟着看了看，于是看到了方雪瑶刚才在候车大厅的直播回放视频。 因为手机被方雪瑶拿在手里，视频画面并没有拍到他，而是拍到了大厅的其他方位，只能听到声音。 而在他之前，方雪瑶已经试着找过三个人借钱了。三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看样子还是学生来着。 除了他之外，这三人都很痛快的借钱了。 当然，之后，小美女也很快就解释了缘由，并且把钱还给了当事人。 三人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十分开心的要求跟方雪瑶合照。 “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等秦墨快速看完了视频的内容，方雪瑶颇有些傲娇的说道，“人间自有真情在，你这个人啊，思想觉悟还是不行啊，不知道什么是助人为乐啊。唉……罢了罢了，我也不说你了，咱们啊，不是一路人。” “呵呵，怎么不是一路人，你不是去东海市的吗？” “我说的不是这种一路人。” “那是哪一种？”秦墨今晚兴起，难得的又逗了这位小仙女两句。 见方雪瑶眉头微皱，他没再继续搞怪了，而是解释：“其实，我之前在候车大厅的时候，也有一个大妈过来找我借钱来着，然后我给了他二十块。 后来，又看到你来了，也跟她是差不多的借口，我当然有点儿生气了：觉得你跟大妈一样，都是骗子。 再说了，你手里拿着芒果手机，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一身行头都不便宜，却说拿不出二十块钱，这是骗鬼呢？” “呵呵…” 方雪瑶歪着脑袋，眨了眨眼，恍然道：“唉，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耶，我今天的造型是有点儿失败。 唉……没办法，本仙女就是这么气质惊人。 哼哼，我想想，怪不得之前那三个男生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还想加我微信呢。哼，都拉黑，拉黑……” “好啦好啦，你这也是真够无聊的” “我这是……我这是为了直播啊。” 方雪瑶看着手机，又忍不住喜笑颜开，“嘿，刚才的直播有人打赏了我一百块耶。 嘿嘿嘿，这波不亏，虽然给了大妈五十块，但这一下子又赚回来了哦。” 她满意地往身后的座位上一靠，却是心中一惊，抬手朝前面招呼道： “大妈，你也上车了啊？！” 秦墨也看了过去，发现车厢的过道间，正慢吞吞地走过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 这人，赫然便是之前在候车大厅见过的那位大妈。 大妈似乎也听到了方雪瑶的召唤，于是走了过来，在她对面的一个座位上坐下。 秦墨见她坐下，微微一笑，道：“大妈，咱们又见面了呢。你这是要坐车去哪儿啊？不知车票钱还够不够啊？你要怎么还钱给我呢？” 方雪瑶也有些吃惊的转头看着他：“你之前说的，在候车厅给了人二十块，不会就是这位大妈吧？” 秦墨点点头，让方雪瑶神色发怔。 要知道，从南江市到东海市的动车票，只要48块钱就能买到二等座了。 而她，之前已经给了大妈50块了…… 大妈显然也认出来秦墨和方雪瑶这两位，神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只好带着些讨好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啊，之前确实是我骗了你们的钱。这是我的错，可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我是真的缺钱啊。” 方雪瑶想明白自己被骗了之后，顿时气冲冲的说道：“哼，就算缺钱，你也不能骗人啊。” “我……” 大妈神色黯然的低下头，“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能多弄些钱。我孙女欣欣得了重病，我就打算今晚赶过去看她。在等车的时候吧，我就想着，要多攒些钱，以后治病的时候能用的着。 然后……我就遇到你们两位了。其实，我就骗了你们俩，别人都不怎么搭理我。” 方雪瑶听她这么一解释，倒是没怎么生气了，反而好奇道：“大妈，你还有一个孙女啊？” 大妈点点头：“嗯嗯，她叫欣欣，很可爱的一个小丫头。” 说到自己的孙女，这位大妈却是难得的脸上浮现出十分自然的笑容，不像之前那样笑得勉强。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皮质封面的小本本，打开来，里面却是夹着好几张照片。 秦墨看了过去，发现这几张照片的主角，都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大概四五岁的年纪，脸蛋圆圆的，一双大眼睛像是晶莹的黑珍珠一般，十分亮眼。 大妈抽出一张照片来，递到方雪瑶面前：“你看，这就是我孙女，是不是很可爱很好看啊。 我跟你讲哦，她从小的时候，就跟我住在一起。她爸妈都在外地打工，所以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她爸妈在一起的事情还多呢。 小欣欣呢，也是跟我最亲。 可是……可是，她去年居然被查出来有心脏病，真是……命苦哦。” 方雪瑶看着照片上可爱的小女孩，听着大妈的话，也沮丧道：“是很可怜哦。” 秦墨冷眼旁观，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大妈已经潸然泪下了：“小欣欣还小呢，今年还不满六岁啊！ 欣欣妈还说，等明年东海市的迪士尼乐园开了之后，带她进去玩呢。 可是……可是她这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年。” “小欣欣那么可爱，一定会没事儿的。”方雪瑶在一旁安慰道。 秦墨却是神色一怔，口中呐呐道：“大妈，你说，今年是哪一年啊？” “一五年啊。” 一五年，这可是三年前啊！ 今年，是一八年啊！ 第4章 无人扶助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家小欣欣会得这种病？” “她还那么小，才刚上小学，还没有长大……” 动车毫不知疲倦的缓缓而行，大妈也在不知疲倦的絮絮叨叨，仿佛祥林嫂一般，念着自己最爱的孙女儿。 方雪瑶也察觉到了不对，于是凑到秦墨的耳边，轻声道：“你说，这位大妈是不是精神有点儿问题啊？不然，怎么说今年是一五年啊，明明是一八年啊。” 至于东海市的迪士尼乐园，已经在两年前正式开园了。 秦墨瞅了眼双目无神的大妈，轻叹一声，回道：“看大妈这情况，八成是老年痴呆了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啊。” “你说……”方雪瑶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说，小欣欣会不会……会不会已经……走了？然后，大妈受不了这个刺激。” “这个……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秦墨道。 方雪瑶沮丧的叹息一声：“唉，小欣欣这么可爱……” 秦墨撇撇嘴，道：“这些不过是咱们的猜测罢了。我想，你现在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下大妈，看看大妈在东海市要怎么找到自己的孙女吗？还有些什么亲人？” “对对对。” 方雪瑶重新打起精神，却是站起身来坐到大妈身旁，安慰了她几句，又开口问道：“大妈，你还记得小欣欣住哪儿吗？” “记得记得。” “那你有没有联系她的爸爸妈妈呢？” “还没呢，他们让我好好待在家里面，不让我跑到东海来。可……可我心里记挂欣欣，所以就偷偷的过来了。” “额……” 方雪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大妈这行为，只是道，“那你打下欣欣爸妈的电话，问问看欣欣现在怎么样呢。” “好吧。” 大妈想了想，从衣服内里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翻盖的老人机，打开手机之后，翻到通话记录，而后熟练的拔打起来电话。 秦墨眼尖，自然看到那一页显示手机通话的时间，赫然便是一五年。 大妈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听了好一会儿，又无奈的放下了：“电话打不通。” “会不会是你的手机信号不好？我来用我的芒果手机打下电话。大妈，你先把欣欣爸爸的电话告诉我一下。” “好。” ……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方雪瑶按照大妈给出来的手机号码，一一拨打了欣欣爸爸和妈妈的手机，发现两人的手机号码都是空号。 大妈情绪更激动了：“怎么会？怎么会是空号？他们两个干什么去了？” 秦墨心里面猜测，可能这位大妈记的还是儿子和儿媳三年前的号码吧，却不知道他们两个早已经换号了。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安慰道：“大妈，你别急啊，说不定是他们没有及时交电话费，所以手机号被注销了。” 方雪瑶也在一旁安慰她的情绪：“大妈，您别心急，等会儿出了车站，我亲自陪你去医院看看小欣欣好了。” 良久，大妈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下来，拉着方雪瑶的手，颇为感慨的说道：“真是个好姑娘啊，现在像你这么热心肠的姑娘，真的少见咯。 不过，也不用麻烦你陪我了。大妈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也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路的年纪。” “呵呵。”方雪瑶笑笑，“我是有些不放心你啊。” 确实，一个一直以为自己活在三年前的大妈，她真的很不放心啊。 见秦墨坐在对面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她忍不住问道：“喂，你待会儿下了车，去哪儿啊？” “去找两个朋友。” “额，要不你也跟我一起送大妈去医院，好不好？” “呵呵，我为什么要去？我跟这大妈又不熟，还被她骗过钱呢。” “你……你这人，助人为乐知道不？” “呵呵……” 方雪瑶见秦墨态度冷淡，于是很生气的不再理睬他，转而跟大妈攀谈了起来。 大妈似乎闷了许久，颇有倾吐的欲望，跟方雪瑶不停的说着关于孙女欣欣的事情。 方雪瑶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听得极为认真。 …… 动车很快到站了，车上的旅客也纷纷开始准备下车。 此刻，方雪瑶还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大妈已经站起身来，语气颇为感慨的说道：“姑娘，我已经到站了，谢谢你的好心啦，不过不用麻烦你啦。我还要赶着去看我的孙女呢，先走了啊。” 说着，大妈也不等方雪瑶，已经快步穿过拥挤的排队人群，出了车厢。 “哎，大妈您别急啊。” 方雪瑶叫了一声，急急的拿上自己的背包，随着拥挤的人群，赶了出来。 秦墨见状，也追了出去。 入目所见，出站口却是人数众多，有不少人正在排队出站。 秦墨环顾四周，发现大妈居然动作迅捷如虎，这会儿已经过了检票口，从出站口出去了。 方雪瑶站在出场口的通道中央，一副急迫张望的样子，看到秦墨走了过来，疾声道：“你快帮我看看，大妈跑哪儿去了？” 秦墨伸手一指出站口的方向：“就那儿呢。” “还真是。” 方雪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下子就看到了大妈的身影，于是急忙飞也似的赶了过去。 秦墨叹息一声，也跟了过去。 排队的时候，方雪瑶焦急的注视着大妈离去的方向，恨不得直接飞过去。 秦墨对此却并怎么上心，反而还十分有闲情雅致的观望着车站的人流状况。 等两人终于从出站口出来的时候，大妈早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方雪瑶此前一直留意着大妈离去的方向，猜测她应该出了车站，又没有坐地铁，而是去了地面广场。 于是，她又急匆匆地赶往通往楼上的爬梯。 几分钟后，两人从灯火通明、人数众多的火车站出来了，到了外面。 此刻，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了，外面夜色深沉。 可东海市不愧是华国的第一大商业城市，哪怕在夜间也是极为敞亮，不仅有路灯，还有各种商铺大楼透射而出的亮光，给这个夜间增色不少。 秦墨有点儿担心方雪瑶的安危，看她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人，倒也没急着离开，也跟着她一起找寻了起来。 两人在车站附近一路漫无目的地找寻，到了一处通往旁边汽车站的露天走道上。 这是一处四五米宽，位于地面上的通道，连接着火车站和汽车站，方面游客出了车站后步行转车。 两人走到过道中央，秦墨在张望之际，很快就发现在下方的一条路边，躺着一个人。 这人，正是刚才匆忙离开的大妈。 路灯很亮，秦墨自然也看得很清楚。 大妈的状态显然不大妙，她躺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胸口，龇牙咧嘴，面容扭曲，表情极为痛苦。 她在极力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来，可根本没办法做到，反而弄得脸色有些发紫。 旁边，一辆宝马车呼啸而过，没有丝毫停留，却是对大妈不闻不问。 有一对路过的小情侣，牵着手头也不回的走过，对大妈的状况恍若未闻。 “呀！大妈在那儿！” 方雪瑶也注意到了大妈的状况，惊呼一声，就要赶下去救人。 秦墨拉住了她：“喂，你别急啊，先看看情况。” “还看什么情况啊？！大妈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出了什么事儿，肯定很危险的。”方雪瑶皱眉道。 秦墨抬手，指了指那对远去的小情侣：“你看，他们都不管不问，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大妈这时候还是脸色难看的躺在地上，一只左手高高抬起，想要让路边经过的一个中年男人伸出援助之手，可这人却是根本不理睬她，依旧若无其事的从大妈身旁走过。 方雪瑶看着有些生气，甩开秦墨的手，道：“你是觉得大妈会讹人吧？哼，我才不怕呢，刚才我跟大妈聊了那么多，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秦墨愕然，随即轻笑一声，道：“呵，你倒是好心，连被人讹诈都不怕。我跟你讲啊，我今天还看到一个新闻，说是一个小伙子好心扶了一个摔倒的老大爷，结果被讹诈上了，赔了人家好几千块呢。再说了，你可别忘了，之前在车站的时候，大妈还骗过咱们钱呢。”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你看大妈的样子，多痛苦啊，你还在这儿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方雪瑶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理睬秦墨，只是急匆匆的往过道尽头的楼梯走去。 秦墨苦笑着摇了摇头，很快追上了她，一把抓扎她的手，硬生生让她停了下来。 “别去！”秦墨劝道。 “放开我，我要去救人。”方雪瑶语气坚决。 “我跟你说了，别去！” “你这人，自己冷血，也管不着我吧。你给我放开！再不放开，再不放开，我要喊人了。” 虽是晚上，可这条过道上，也是时不时的会有人路过。如果方雪瑶真的喊出声，恐怕很容易就能引起别人的关注。 秦墨神色一整，语气肃然道：“你先安静下，听我说。你再好好看看那位大妈，看清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 “有什么古怪？”方雪瑶犹自生闷气。 “你瞪大你的双眼，好好看看，她，没有影子！” 第5章 执念 “什么？！” 方雪瑶瞪大双眼，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凑到过道的栏杆旁，看着躺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大妈，呐呐问道：“这……这……大妈是鬼么？” 秦墨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清楚大妈是不是鬼。不过，大妈之前给我找零钱的时候，给了我这个。” 他从兜里面掏出来一张纸币，红艳艳的。 这是此前大妈找给他的一块钱。 可现在， 它变成了10个亿。 他就这样诡异的达成了十个小目标，拿到了10个亿。 只是，这10个亿是天地银行发行的。 是冥币。 刚才出站排队的时候，秦墨收拾钱包，就发现这个猫腻。 所以，他觉得大妈不同寻常了。 至于是不是鬼？ 却是不得而知。 作为长在红旗下，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他，很难相信自己会碰见“鬼”这种传说中才有的东西。 可这位大妈真的没有影子。 很不正常。 再想想一个星期前前，他莫明奇妙的变成了一种类似“僵尸”的吸血怪物，倒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淡定…… 或许，大妈真的是鬼吧。 而且，还是只有他和方雪瑶才能看见的鬼。 方雪瑶没敢接过秦墨手中的“十个亿”，只是呆呆的看着大妈的方向，犹豫着问道：“难不成大妈真的是鬼？” “也许真的是鬼吧，而且就咱们俩能看见。你好好想想，之前咱们在动车上，跟大妈说话的时候，旁边的旅客是不是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还有，大妈为什么一直觉得时间还停留在三年前。我想，她大概是三年前死的吧，根本不是什么老年痴呆啥的。 你再仔细看看下面，大妈都那么痛苦了，可是路过的人却是视若无睹，连个报警的人都没有。 那不是他们冷血，而是他们真的看不见，因为——大妈是鬼！” “难怪……”方雪瑶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我们能看见大妈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咯。” 说这话的时候，秦墨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或许是因为他最近变成了僵尸，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至于，方雪瑶么？ 秦墨心中也随之有了疑惑：她也是一个僵尸么？可看起来她的样子不像啊。 方雪瑶脸色红润，双目有神，一点儿也不像他这样脸色发白、带着些病态啊。 下方的水泥地上，大妈的身形还在颤抖着，似乎极为痛苦。 方雪瑶看着，有些不忍：“大妈这是怎么了？唉，她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她是在经历生前的痛苦吧。”秦墨猜测道。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要去看看她。” 方雪瑶虽然吓得脸色发白，可还是脚步坚定的顺着楼梯往下方走去。 秦墨无奈，也跟着她走了下去。 很快，两人就到了下面，走过十几米的距离，到了大妈的身边。 夜色深沉，路灯散发的昏黄灯光慵懒的洒在地面上，也洒在大妈的身上，看起来着实瘆人。 这会儿也没有其他人在附近路过，路上居然一时间显得极为冷清，远处的喧嚣仿佛一下子就被屏蔽了一样。 秦墨不由得心中打鼓，暗地里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大妈是鬼！ 如今秦墨站在路边，哪怕跟鬼大妈隔了有一米的距离，也能隐约体会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以及难以言喻的绝望感。 大妈看到方雪瑶过来了，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停止了挣扎，同时急切的向她伸出自己的左手来。 方雪瑶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咬咬牙，伸出自己的双手来，把大妈给扶着坐了起来。 这会儿，大妈还是右手摸着胸口，身形止不住的颤抖，说话都有些打哆嗦：“姑……娘……谢……谢你。” “不，不用谢。”方雪瑶有些不要意思，“大妈，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妈双眼瞪大，像是交代临终遗言一般，咬着牙，道：“去……去……医院，我……还没见着……欣欣……呢。” 秦墨看着她这气若游丝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直截了当的说道：“大妈，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已经死了啊？你是个鬼呢？你……你就别在我们面前装了，你什么事儿都没有啊。” 大妈脸色一变，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鬼呢？我还要去看小欣欣呢？” 这会儿，她的语气很是焦急，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气无力了。 秦墨指着他身旁地面，道：“你看，你可是没有影子的。” 路灯明亮，自然很清晰的照出影子来。 可水泥地面上，秦墨和方雪瑶都有影子，大妈却实实在在没有影子的投影。 她，就是一片虚无，没有实体。 “怎么会？怎么会……”大妈低头看了看地面，情绪瞬间变得沮丧起来。 方雪瑶在一旁劝慰道：“大妈，您别急啊，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大妈转头向方雪瑶看过来，一双眼凶光乍现，面容也瞬间变得狰狞，她脸上的皱纹似乎活了过来一样，像是小虫子办在面部不停的游走，衬托得她的样子十分恐怖。 她龇牙咧嘴，声音凄厉的叫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会出事！我还要去看小欣欣呢！我怎么能出事呢？我不是鬼！都是你们骗我的！” 方雪瑶被她这诡异的变化吓得有些发懵，冷不防一下子就被大妈给掐住了脖子。 此时的大妈，哪还有刚才虚弱痛苦的样子。 她站起身来，一只右手苍劲有力，掐着方雪瑶的脖子，竟然轻轻松松的就单手把他提了起来。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骗子，我不是鬼！” 大妈任凭方雪瑶在自己手中挣扎，面部愈发狰狞，状若疯癫的说道。 秦墨大急，赶忙飞起一脚，朝疯狂的大妈踹了过来。 只是，他还未近身，大妈已是伸过一只手来，朝他的方向猛地一挥。 一阵阴风袭面而来。 刹那间，秦墨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倒飞而出，腾空十几米之后，重重的摔在一处花坛里。 这恐怕是只厉鬼吧。 好厉害。 秦墨都被摔懵了，身仿佛散了架一般。 挂念着方雪瑶的安危，他很快又翻身而起，向大妈的方向看了过去。 方雪瑶此刻已经无力挣扎了，脸色涨红，两只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无神的看着秦墨的方向，张了张嘴。 虽然没有听见她说什么，但秦墨却早已猜到。 她说的是两个字：救——命！ 救命！ 该怎么办？！ 眼见着方雪瑶要被掐的窒息而死，秦墨不由得心中大急！ 虽然跟她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也不想她就这么死在这儿啊。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看着危在旦夕的方雪瑶，秦墨急的眼睛都红了。 不，确切来说，应该是绿了！ 原本在黑夜中的黑色瞳仁变成了绿色，像是双眼放射绿光的恶狼一般。 视野也变得清晰起来。 哪怕是在这样的黑夜，他也感觉恍若白昼。 “轰！” 脑海中轰然作响，身上仿佛没来由的生出一种磅礴爆炸般的力量。 充满力量的感觉，让他无所畏惧！ 他脚步在地上猛地一蹬，瞬息间已然冲过十几米的距离来到了大妈的身前。 携前冲之势，一拳挥出。 这一拳，势若猛虎！ 大妈伸出左掌接住这一拳，却是听到自己手腕传来一阵碎裂的“咔嚓声”，继而整条手臂都粉碎了，化作了一团黑气。 “啊！” 大妈疼得大叫起来，再也顾不上掐着方雪瑶的脖子了，赶忙把右手松开，挡在胸前，来继续抵挡秦墨这一拳的余势。 只不过，秦墨的攻击却不是那么单一，右拳击出之后，瞬间又是左手出击，打得大妈连连后退。 没两下，大妈就被打趴在地。 秦墨并不停手，像是打虎的“武松”一般，左手拎住她的衣襟，右手继续一拳一拳的砸在她的身上。 他的拳头打在大妈的身上，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仿佛没怎么受力，却把大妈打得大妈嗷嗷叫。 一拳，一拳，一拳…… 秦墨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可他知道，自己的拳头对变成大妈的鬼有效。 能收拾鬼。 既然如此，他就不会放过鬼大妈，以免她会去害人。 没一会儿，原本还在凄厉的大喊大叫、在挣扎着求生的大妈，居然变得平静了下来。 她的脸色，也变得正常起来。 仿佛身上的戾气，也慢慢的消散了。 她转过头，哀求起秦墨来：“这位小哥，我确实已经死了，你说的没错。” “只是，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我想看看我的小孙女，我想见见小欣欣，我想知道她现在是是生是死。望你行行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秦墨却是不管她，继续挥拳相向。 每一拳落下，他仿佛都能看见鬼大妈身上的升起一丝黑气。 而她的身形，也暗淡了几分。 也许，他这么打下去，能把鬼大妈打到消失吧。 方雪瑶刚才被大妈掐的差点儿窒息，这会儿总算是清醒过来，却又匆匆走了过来：“喂喂喂，你能不能手下留情，让大妈完成这个小小的心愿啊。” 秦墨停下手来，微微喘息几声，心情重新恢复了平静，刚才那种力量爆炸的感觉也是消失的无形无踪。 他的眼睛，重新变成了黑色。 虽然还十分疑惑自己刚才的变化，可他暂时也无暇细想，只是转过头来看向方雪瑶：“你倒是心大，人家刚才可是气得想要杀了你啊。” 方雪瑶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这时候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就是觉得大妈挺可怜的。之前，她应该是接受不了自己已死的事实，看不成小欣欣，所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秦墨无语：“那她待会儿发狂了又要掐你脖子，我可不救你了啊。” “啊？！”方雪瑶愣了愣。 被揍得心态平和的大妈赶忙求饶似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现在已经看开了，不会再发狂了。” 这会儿，她的身上再也没有此前那种阴厉的气势了。反而，笑起来十分和蔼，真像是个慈祥的大妈。 大妈坐起身来，目光柔和的看向方雪瑶：“小姑娘，你真是好心，谢谢你啦。” 方雪瑶没有回话，而是疑惑着问起另外一个问题：“大妈，你真的是鬼吗？人死之后，就真的是变成鬼了吗？” 大妈叹了一口气，道：“我这样，应该就是鬼了吧。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是死前有了执念吧。” 心有执念，或许就会， 踏上鬼途。 第6章 轮回(上) 东海市的夜晚，也是难以安静下来，说不尽的喧哗，街上还有许多来往的车辆，很多人也许正要开始工作。 秦墨跟大妈打过一场，动静当然闹得有点儿大。 为了避免引起更多人关注，于是和方雪瑶两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大叔讲明了，往南山医院而去。 当然， 同行的，还有鬼大妈。 她就坐在秦墨的身旁，在出租车的后排。 而方雪瑶，为了这姑娘的安，秦墨让她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大叔精神头十足，一边轻哼着小曲儿开车，一边心里头美滋滋的。 原本看到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深夜拦车，还以为是一对儿小情侣呢，没想到两人却是分开坐。 小美女还坐在他身旁，气质青春无敌，简直—— 美滋滋！ 只是车子启动不久，后座时不时传来那位小伙子的声音，让他顿时有些怀疑人生了。 而且， 心惊胆颤。 通过后视镜，他能清楚的看见，小伙子正一本正经的对着空气说话： “好了，你就乖乖的坐这儿，再有半个小时，大概就能到南山医院了。” “现在都是一八年了，你这就算是要去，恐怕也是无功而返吧。” “好吧好吧，大妈，说说你的故事，正好坐车上有点儿闷。” …… 诡异的状况，让大叔精神紧绷。 他是谁？ 他在干什么？ 大叔想停下车来，半晌还是没有行动。 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 他在用蓝牙打电话呢。 也许，他在背台词。 又或许，他就是在自言自语…… 生活不易，又何必太过在意。 轻轻摇了摇头，大叔打起精神，开始认真对待起自己的工作。 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他，当然不会知道， 这是秦墨在跟鬼大妈说话。 出租车在敬业而忐忑的司机大叔操控下，飞速的穿越一条条街道，大妈也在车上向秦墨和方雪瑶讲起了她的故事。 这是一个很短的故事。 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短到只有一晚。 长到跨越三年。 三年前的那一晚，大妈从南江市坐车前往东海市，突发心脏病， 身死。 这是生命的结束，也是 故事的开始。 大妈姓宋，名字叫素锦，南江市华庄人。 丈夫在零一年就出意外过世了，后来儿子外出打工之后，就一个人守在老家的水果店，靠卖水果为生。 孙女欣欣出生之后，儿子儿媳在外地打工挣钱。而她，则是在老家照顾这个可爱的小孙女。就这么着过了好些年，直到后来自己被查出来患了心脏病，她才把欣欣送回给爸妈照顾。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没多久，才六岁不到的小孙女，居然也被查出来患了心脏病。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为了给孙女看病，家里面也花了不少钱，后来更是转到了东海市颇负盛名的南山医院。 可是，依旧没什么好的效果。 三年前的那一晚，宋大妈听说小欣欣又是心脏病发，紧急进了医院，当即坐车准备去东海市探望。 结果—— 匆匆出了火车站，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把宋大妈给撞翻了，摔倒在路边。 乍一看，情况似乎并不算严重。 可轰然而过的汽车，把她吓得心脏病犯了。 心急。 而且，心疼。 半边身子都麻了，她根本没什么力量，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救心丸救命。 她想跟路人求救，可是并没有人上前。 只是， 冷漠的观望。 或许， 只是明哲保身。 或许， 只是不想多管闲事。 于是， 那一晚，宋大妈心脏病发，痛苦的倒在路边。 那一晚，路过的行人，没人敢毫无顾忌的伸出援助之手。 那一晚，她虽心情急迫，可终究没有看到自己的孙女。 那一晚的宋大妈，在绝望和不甘中死去，没有合上双眼。 带着这份执念，她变成了鬼魂， 一个有着执念的魂。 她不甘就这样离去。 她不相信自己死了。 她，还没见到自己的孙女。 她，还不知道孙女怎么样了。 她，想要去 看看她。 关心她。 爱护她。 于是， 三年来， 自她死后，每一天晚上八点钟，在南江市开往东海市的列车上，都会出现她的鬼影。 她的执念还停留在死去的那一天，她想要见到自己的孙女，想要看到她好好的活着。 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活人，一个为了孙女而不惜欺骗别人的奶奶。 可她不明白，自己 早已成了鬼。 一个每天晚上都会痛苦地被车撞死的鬼。 每天晚上，她的身影出现在南江市的车站，在希望中登上列车， 而又在东海市的黑夜中，忍受被车撞的痛楚，在绝望中死去。 而在第二天晚上，她又会在南江市的车站里，迎来执拗的新生。 如此循环往复，如此向死而生…… 她既已执着于生死，自然也逃不开生死。 每天晚上，那幽灵的身影，出现在候车大厅里面，孤独而执着。 没人能够看到她，也没人告诉她—— 她已经死了，死了 三年了！ 直到她遇到了秦墨，遇见了方雪瑶！ 在明悟之后，她 方才想起了这一切！ 方才想起，那一直以来不敢正视的现实…… 车厢的氛围有些闷，秦墨静静的听完了宋大妈的故事，也觉得心里面堵得慌。 他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宋大妈的记忆还一直留在三年前，又为什么会在晚上被车撞。 那，不过是她在重复着生前的经历。 那是她的执念，想要见到小欣欣的执念。 她情愿忘记，自己已然身死。 她情愿自己每天都坐上那辆列车，至少—— 还有希望。 可事实上，她已经变成鬼了。 三年来，就算是她每晚病发，痛苦地倒在路边身死，也没人会注意到她。 更没人，伸出援助之手。 如果不是秦墨坐上今晚八点钟的动车，他也不可能遇上宋大妈，更不可能打破这个轮回假象。 直到他点出了大妈身死的真相，揍得她不得不认清了现实。 她方才得以脱身， 从三年间的生死困局中解脱， 坐上开往南山医院的出租车…… 第7章 轮回(下) 绝望，执念，循环…… 鬼到底是什么？ 人死之后，都会变成鬼吗？ 秦墨心里面有了更多的不解，特别是宋大妈之前爆发的力量，更是让他心惊。 如果不是他身体里也生出奇怪的力量，或许，方雪瑶早已小命不保了。 那种炸裂般的磅礴力量是什么？ 是僵尸的力量么？ 冷静下来，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力量就潜藏在他体内。 只要他再次召唤，就能重新唤醒那股力量，获得强大的力量。 然而，他还是心有余悸。 他记得，之前力量爆发的时候，心里面那种嗜血的冲动更强烈了，还有种控制不住的破坏欲。 所以之前，他才会狠揍宋大妈的鬼魂。 也算是歪打正着，让宋大妈重新恢复了理智。 让她，认清了现实。 ……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穿过诸多繁华的街道，到了南山医院外面。 医院一向是不缺生意的地方，这会儿虽然时间已近晚上十点钟，可整个医院仍旧是灯火通明，甚至还有些前来急诊的病人。 两人一鬼下了车，站在医院的大门前。 秦墨伸了个懒腰，瞅了瞅大厅的方向，道：“宋大妈，现在都过去三年了，你确定还能在医院查到小欣欣的情况？” “是啊，宋大妈，要不你回家去看看呗。”方雪瑶在旁边也忍不住开口道。 秦墨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要是宋大妈回家再暴走了，怎么办？” 虽然大妈不再对自己的死亡存有执念，可仍旧关心着孙女儿的安危，他可不敢就这么放任她离开。 大妈似乎真的看开了：“呵呵，我现在就想知道小欣欣的安危就好了，你们不用那么紧张。这家医院的管理还是挺严格的，要查小欣欣的资料，应该不难的。” “好啦，那走吧。” 于是，秦墨和方雪瑶两人跟着大妈的鬼魂，走进了医院的大厅，而后又相当熟悉的上了四楼，到了一个医生办公室的门外。 办公室里面正亮着灯，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在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你打算怎么办？”秦墨好奇道。 宋大妈脸上露出几分欢欣的笑容：“今天算是来的很巧了。我三年前来看小欣欣的时候，就是这个医生帮忙诊治的。 现在么，我直接找他问清楚好了。你们可别忘了，我可是鬼。” 说完，她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 随后，办公室里面传来阵阵奇怪的声响。 …… 十几分钟后。 宋大妈带着一脸忧愁出来了。 同时，还有几分 轻松。 “怎么样了？小欣欣没事儿吧？”方雪瑶急急问道。 “小欣欣三年前就重病不治了，就在我死后没两天。”宋大妈语气中满是凄凉。 说完之后，她又长舒一口气。 仿佛，就此卸下了千斤重担。 “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了。谢谢你们两位了，帮助大妈我解脱了。” 说着，她整个身影居然慢慢变得暗淡起来。 似乎，就要这样消失了。 方雪瑶见状，赶忙出声道：“大妈，那欣欣的父母呢？你不去看看他们吗？” “不了不了，他们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去打扰他们了。这么些年，我也累了，现在是该真的歇息歇息了。 小欣欣都走了三年了，我想看看，她现在去了哪儿。或许，我还能见到她呢。” 大妈此刻显得十分洒脱，当然也不忘嘱咐方雪瑶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可大妈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不过，以后你要帮人的话，记得长点儿心啊，不要那么冲动啊。”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淡，整个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淡。 很快，她就像是融入了空气之中，消失无踪。 方雪瑶瞪大双眼，疾声道：“宋大妈，你这是怎么了？” “宋大妈，我还没跟你说呢，我叫方雪瑶，小名百花。” “宋大妈……” 良久，不闻回音。 呐呐看向秦墨：“宋大妈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去转世投胎了吧？我看电视剧里面都这么演的啊。” 秦墨微微一叹：“或许吧。不过不管怎么样，大妈也算是解脱了，咱们该替她高兴。好啦，别想那么多了，走吧。” “好吧。”方雪瑶情绪还有些低落。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好像忘了点儿什么。” “什么？” “我想想……想想，对了，大妈还骗了我二十块呢。” “啊……是啊，我还给了她五十呢。” …… 两人出了医院大门，秦墨正打算跟方雪瑶分别，没想到这姑娘却是先开口问道：“秦墨，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啊？” “我啊，我准备去找两个朋友。你呢？去哪儿呢？” 方雪瑶愣了愣：“我啊，我还不知道呢。” 秦墨乐了：“呵呵，那你来东海市干嘛？” “我是来找我家涛涛的啊，之前听说他开演唱会出现了僵尸，弄得自个儿受了伤，我当然要过来看看他啊。” 秦墨无语道：“原来你还是陆涛的小迷妹啊。” “是啊是啊，我跟你讲，我们家涛涛超帅超努力的呢……” 秦墨无奈扶额， 万万没想到， 刚才还情绪低落的方雪瑶提到陆涛，瞬间就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俨然一副脑残粉的模样。 眼见着这位叨叨个没完，秦墨赶忙抬手打住她的强势“安利”：“好啦好啦，你家涛涛这么危险，你还是赶快去找他吧，咱们就此别过啊。” 说完，他已经迈开脚步，朝医院旁边的大马路而去，准备打的去留音酒吧。 方雪瑶急了，紧紧跟在他身后，喊道：“唉，你别走啊，都这么晚了，我一个小女孩儿在这东海市举目无亲的，多危险啊！ 咱们今儿晚上，好歹也是同路人啊，还一起见鬼了呢，我要跟你一起走。” 秦墨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行啊，那咱们一起。” 方雪瑶快走几步，站到秦墨面前，笑吟吟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你可别给我发好人卡，受不起。” “嘻嘻……”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外面的大马路上，瞅着路过的车子，作势拦车。 很快，就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停在两人面前。 秦墨一看，乐了。 这司机居然还见过，正是刚才送他俩来的那位大叔。 “大叔，真巧啊，今晚上又是坐你的车。” “呵呵呵……是挺巧的。” “那麻烦你带我们去bhx区松江路的留音酒吧。” “好嘞。” 两人上了车，这一回方雪瑶没有坐在副驾的位置，而是跟秦墨一样，坐在车后座。 司机大叔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感觉气氛更诡异了，于是打开了车上的音响。 车厢外依旧是喧闹的都市繁华，而车厢里却是纯粹的曲声悠扬。 音箱里面传出的，是一首司机大叔非常喜欢的歌，由民谣歌手陆羽飞演唱的，歌曲的名字的叫《轮回》： “春风起，枯树新发绕幽兰。 秋叶落，洒满夕阳庭院。 曾记否，冷雨飘落在斑驳屋檐。 雷声阵阵，彻夜难眠。 回首间， 树下童声，几曲欢歌昨夜天， 不觉知了纷飞，往事追愈远。 我孤身渡桑田， 沧海百转换一世回看， 此心日月天地可鉴。 合掌在佛前， 苦苦祈愿了五百年， 甘用千载轮回换一时相见……” 。。。 繁华的都市，忙碌的人们，工作和生活，每天或许都是在经历一个个轮回。 这个夜晚，在繁华的街道上，秦墨听着这一曲《轮回》，不由得出神。 而在这座不夜城的另一角，某座高楼上，也有一个男人正静静的听着这首歌。 不同的地方，却是听的， 同一首歌。 曲声悠扬，歌声婉转。 他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听着。 脚下，是灯光璀璨的东海市，是渺小忙碌的人群。 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看的出神。 照片上，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她， 笑得很灿烂， 有两个好看的小酒窝。 大概四五岁的年纪，脸蛋圆圆的，一双大眼睛像是 晶莹的黑珍珠一般， 十分亮眼…… 第8章 僵尸游戏 晚上十点多，已是深夜。 可对于东海市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来说，这样的夜晚，还有许许多多夜不能寐的人。 或者说， 他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出租车一路行来，秦墨总能看到路边还有行人走过，甚至还有打扮得非常时尚的女子，在深夜的街头游荡。 他的精神也好的出奇。 白rb就睡了很长时间，到了晚上精力就更加充沛了。 不知什么缘故，他最近很喜欢这样的黑夜，喜欢这样在黑夜中行走的生活。 旁边的座位上，方雪瑶的情绪也是相当振奋，一路上她却没顾得上秦墨了，一直抱着手机刷着微博，聊着微信，玩得不亦乐乎。 看得出来，她也是一个经常熬夜玩手机的姑娘。 而且，还是特别心大。 对于今晚刚刚才认识的秦墨，她居然就敢跟着一起来了。 呵呵，也不怕被卖了。 对于这事儿，秦墨也唯有苦笑了。 当然，更多的是，则是好奇。 方雪瑶，为什么会跟他一样能看见鬼呢？ 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是真的来东海市找陆涛的？ 心中有了疑惑，所以他才十分爽快的答应带上这姑娘。 …… 留音酒吧位于东海市滨湖新区，算是远离东海市中心了。不过因为附近多是互联网it公司，还有东海市音乐学院这样的艺术学校，所以酒吧的生意也还算可以。 可是今晚上到了这儿之后，秦墨只能对此表示震惊了。 酒吧虽是大门洞开，可是里面却灯光昏黄，并无客人。 门口的位置，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在他身旁，正有一个身着大红长裙的姑娘，弯下腰打算扶起他来。 酒吧门前的路上，有三个喝醉酒的小年轻在骂骂咧咧的，嘴里说着听不清的胡话。说着说着，三人居然猥琐的笑了起来，身形踉跄的向红衣姑娘摸了过来。 “喂喂喂，你们几个干嘛呢？别乱来啊。” 方雪瑶下车后，一路跟着秦墨走过来。这会儿看到这种状况，哪还能保持淡定，当即出声制止道。 一边说着，她也一边快步跑了过去。 秦墨自然也随后跟上。 等到了近前，他才惊奇的发现，躺在门口的男人，居然是酒吧的老板——陆风。 他穿着一件发皱的白衬衫，上面的扣子却是随意的扣着，下身是一件花色的大裤衩，光着脚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一般，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也着实颠覆了秦墨对他的固有印象。 陆风，是苏哲的表哥，东海市本地人，而且是个文艺青年。两年前大学毕业之后，继承了老爸的酒吧。留音酒吧是个清吧，一般在这儿就是喝喝小酒、听听歌，没想到这样居然经营得还行，在附近算是小有名气了。 秦墨一个月前来的时候，在这儿跟苏哲和杜杰两人聚过，自然也见过当时帅气的陆老板了。 可没成想，再次来，陆老板居然变成了这么个鬼样子。 真是， 世事无常啊。 而酒店，看样子像是要关门大吉似的。 他站在外面，只是透过门口往里面瞅瞅，就能看见整个大堂显得颇为狼藉。 地上散落了不少酒瓶，有葡萄酒瓶、啤酒瓶、白酒瓶各种奇奇怪怪的瓶子，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和着霉味儿和酒味儿的古怪味道。 三个醉鬼，看到方雪瑶跑过来的时候，均是眼前一亮，笑声更加猥琐了。 不过，在秦墨不由分说给了他们三人几个大耳刮子之后，都很识趣的溜之大吉了。 回过头来，红衣姑娘正和方雪瑶两人架着昏睡的陆风，走到酒吧中央的一张沙发旁，然后将他放在沙发上。 秦墨跟着走了进去，借着酒店有些暗淡的灯光，打量了一下红衣姑娘，发现他居然是个非常漂亮的美女。 她身高大概有一米五左右，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留着一头短发。跟方雪瑶略带俏皮可爱的风格不同，红衣姑娘看起来，却是相当庄重大方，带着几分温婉的气质。 秦墨在脑海中思虑一番，发现这人并不认识，于是好奇问道：“你是谁？” “我叫柳韵，是酒吧的服务员。”红衣姑娘淡淡的说道。 “柳嫣？”秦墨微微皱眉，“我之前来酒吧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你啊？” “我是这个月新来的。”柳韵莞尔一笑。 “哦。” 秦墨倒是没再质疑，点了点头，又接着介绍道：“我是风哥的朋友，叫秦墨。今晚上过来，是想找两个人的。” “嗯嗯，你好，我知道你，听风哥以前提起过。” “柳韵，酒吧怎么了这是？风哥怎么变成这样？” “唉……”柳韵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咳咳咳……” 躺在沙发上的陆风猛地咳嗽几声，双手伸直指向天花板，似乎马上要醒过来了。 可，终究没见睁开眼。 “风哥，你这是咋了？” 秦墨蹲下身来，在他身旁关切问道。 这一下离得近了，他很清晰的闻到陆风身上散发出来那股浓烈的酒味。 “风哥，这是喝醉了？”秦墨有些无语。 柳嫣站在一旁，面色带着忧愁道：“是啊，他今晚上又喝醉了。这些日子，他天天喝成这个样子。等风哥醒来了，你要好好劝劝他呀。” “风哥没事儿吧？怎么喝成这样？” 柳韵叹息一声，解释道，“风哥心里苦，所以经常喝醉酒来麻痹自己。”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呢？” “唉……其实我也不是清楚，我也才没来多久呢。” 方雪瑶在一旁看着两人长吁短叹的，忍不住提醒道：“哎，你俩别瞎聊了啊。我看还是把你们的风哥弄到楼上去歇息吧，这下面太乱了，味道怪怪的。” “对。” 秦墨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于是扛着陆风就这么上了酒吧的二楼。 酒吧二楼除了陆风住的主卧之外，还有两间客房。前段时间，苏哲和杜杰两人来东海实习的时候，就是暂住在这里。 只不过，这会儿秦墨上了二楼之后，却半点儿都没发现两人的踪影。 于是，他只好再下楼问柳韵：“我来酒吧是想找杜杰和苏哲的，他们两个去哪儿了？” “他俩一个月之前都搬走了，早就不在这儿住了。” “啊？那他们现在住哪儿呢？” “嗯。我想想……之前他们两个好像给风哥留了地址。你等会儿，我去找找看。” 柳韵上了二楼，很快，就拿了一本书下来。 这是一本名字叫《酿造酒工艺学》的书，翻开来，就能看见里面夹着一把钥匙和一张小广告纸。广告纸背面的空白写着一个地址：爱森公寓，11幢404室。 柳韵把纸片和钥匙递给秦墨，道：“爱森公寓，11幢404室。这个，应该就是你两个朋友的地址了吧。还有那把钥匙，应该是他们留的房子钥匙吧。” “嘿，谢了。” 秦墨收起纸条和钥匙，不由得大喜。 虽然没有在酒吧找到这两位哥们儿，不过有他们的消息，也算是有了下一步的行动目标。 心思电转之间，他已经决定马上要去公寓找人。 于是，他对方雪瑶嘱咐道：“现在时间还不算晚，我要去公寓找下苏哲和杜杰。方雪瑶，你就好好的留在这儿歇息吧。”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方雪瑶打了个哈欠道，“我都困死了。” “没事儿，我是个夜猫子，喜欢夜晚行动。” 秦墨又跟柳韵商量了一下，让她答应，让方雪瑶今晚留宿在酒吧里面，算是让这位心大的姑娘暂时有了一个安定之所。 柳韵倒是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又给了秦墨一把酒吧的钥匙，等他回来的时候方便进来。 于是，秦墨跟柳韵和方雪瑶道别之后，就匆匆离开了酒吧。 爱森公寓就在东海音乐学院附近，离酒吧所在的位置也是极近。 秦墨走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公寓楼外面。 此刻已经快十一点钟了，公寓楼院子的正门紧闭，门卫大叔也是十分尽职在旁边的门卫室里值班。 秦墨皱眉思索一番，绕到了公寓的侧面，然后利索的翻过院墙，进了公寓。 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11幢404室门口。 再次打电话，可依旧没人接听。 重重的敲了敲门，还是没什么动静，倒是引得对面的人家好奇的开门出来看情况。 既然没人响应，秦墨于是试着拿出之前柳韵交给他的钥匙，试了试，没想到居然很神奇的打开了。 这一户住处的面积不大，是一个一室一厅两卧的格局，总面积大约有100平米左右。 客厅里面显得很乱，地上丢着不少包装纸、零食碎屑之类的垃圾，桌子上的东西也是随意的拜访着，椅子上沙发上还乱七八糟的放着衣服零食…… 嗯，这确实是杜杰和苏哲两人的住宿风格。 在学校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两人做起事情来，就很是随性。 自然，也不会费劲儿去打扫。 “杜杰。” “苏哲。” 秦墨在客厅里面，再喊了几声，还是没什么回应。 他把卧室、厨房、卫生间这些地方看了一遍，发现这儿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这一番匆匆查找下来，他也算是确认了，这地方确实是苏哲和杜杰两人住宿的地方，卧室里面很明显的就放着他们喜欢的衣服，客厅也放着他们学习的书本。 只不过，他们的人并不在这里。 这么晚都不在家，难不成杜杰和苏哲两人真变成了狂暴的僵尸？ 傍晚看到的视频还历历在目，让秦墨整个人更加忐忑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心中纠结之下，他走进了杜杰的卧室之中，打算多找些线索出来。 刚才只是在门口匆匆一瞥，这会儿走进来细细一看，他整个人都惊了。 床头靠窗的位置，是一张电脑桌，上面放着一个23英寸的电脑显示屏，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头盔。 秦墨走近一看，发现这居然是一个vr头盔。 这些年，国内的vr技术迅猛发展，出现了不少vr游戏以及相对应的硬件设备。 他倒是没想到，杜杰这儿，居然也能搞到这么一样东西。 而且，这个头盔一看就不是寻常货色，比网上卖的那些骗钱的vr眼镜高级多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他还在靠近门口的衣柜里面，发现了一套与之配套的vr体感服。 这…… 秦墨心中疑惑更甚，这套装备一看就是造价不菲，也不知道杜杰这货从哪儿搞来的。 他拿起vr头盔来细细端详，无意间瞥见电脑屏幕侧面贴着一张便签纸，纸上面是字迹潦草的一行字：“” 似乎，是网址。 秦墨皱起眉头，想了想，于是开启电脑，打开浏览器，在地址栏输入这个奇怪的网址： 网页刷新，显示的居然是一个游戏的网页宣传画面，中央是一行大字，提示该游戏只支持vr游戏设备操作。 秦墨于是费了很大劲儿把体感服穿上，戴上vr头盔，无线连入游戏网络端口，开始游戏。 很快，画面变换， 游戏正式启动！ 秦墨刹那间就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于一片高耸的山巅，云层在脚下漂浮，寒风拂面而来。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荒原，还有漫天的霞光璀璨，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大地。 如此逼真而壮阔的画面，让秦墨不由得失神…… 突然，澄净的天空中出现了几个黑点，而后逐渐变大，竟传来阵阵风雷之响。 在血红的夕阳中，九具黑色的青铜古棺从天而降，撕裂天幕，在眼中不断的放大。 画面十分震撼！ “轰！轰！轰……” 九具青铜古棺落在不远处的荒原上，像是山崩地裂，发出惊天巨响，溅起漫天尘沙。 被激起的尘埃散去后，秦墨看清了蔚蓝的天际上，描画着五个血红的大字： 僵尸的诞生！ 第9章 秋风瑟瑟送长虹 震惊， 震惊， 以及……震惊！ 秦墨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高逼格的虚拟现实游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的是身临其境！ 画面逼真， 绝对震撼！ 游戏开头的启动界面结束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注册登陆界面。 秦墨注册了一个账号，id是“墨歌”，系统随机匹配了一个角色身份——龙套演员。 游戏成功登陆之后，秦墨发现周围的场景再一次变换，仿佛身处于辽阔无垠的外太空之中，头上看到的是各种发光的星体，脚下是渺小的蓝色地球。 耳畔传来一段游戏的开场背景介绍，是个低沉的男声： “僵尸，集天地怨气秽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 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不受六道轮回之苦，拥有无穷无尽的岁月。” 这段介绍词有些熟悉，秦墨依稀记得，好像是某部剧的台词。 正在发愣的时候，他又发现脚下的地球画面瞬间放大。 北半球、华国、港岛…… 依此映入眼帘。 失重瞬间，脚下原本的虚无，却是变成了一处热闹喧嚣的街道画面。 他，感觉自己终于踏在了实地上。 游戏界面显示了介绍：港岛，九七年。 身旁是一家茶餐厅，里面正有不少人在吃早点。街上人来人来，颇有一种十年前县镇街道的感觉。 然则此时的港岛，却是华国经济最为发达的地方。就在几个月前，被英国抢占近百年的港岛正式回归。从此之后，内地各大频道开始热衷播放tvb电视剧，时尚公寓、半山豪宅，荧屏上的港岛生活令人心驰神往…… 接下来，该干些甚么？ 秦墨很少玩游戏，更别提这种高逼格的vr游戏了， 很懵。 他匹配的角色身份是一个演员，那接下来应该是去接戏？ 然后在拍戏的过程中，遇到僵尸？ 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 一时间，秦墨脑海中思绪纷飞。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形象生动，栩栩如生。 男人头发微卷，国字脸，戴着一副棕色镜片的墨镜，身穿黑色皮衣，看起来年纪轻轻，可整个人却像是饱经沧桑似的，没有一点儿年轻人的朝气。 这是个npc还是玩家？ 来发任务了？ 正想着，这人说话了：“你是新来的吧。” 声音通过头盔上的语音实时传入耳中，显得极为真实，仿佛真的有个人在跟你面对面的交谈。 秦墨点点头，道：“我才刚来的，我的id是墨歌。你是谁？是npc吗？” “我是gm（游戏管理员），专门负责引导新人的，你可以称呼我，况探长。” “啧啧，这游戏搞得跟真的一样，太牛了。我想问下，这是个什么游戏？游戏任务是什么？” “如其说这是个游戏，倒不如说这是曾经发生的历史。而你，就是历史的见证者，将会在游戏中见证历史的真相。”况探长一本正经的说道。 “游戏？历史？” 秦墨只觉得这个gm太会扯了，于是又问起另一个问题：“真的有僵尸吗？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他还记得杜杰和苏哲两人貌似变成了僵尸的事儿，直觉应该跟这个奇怪的游戏有关。现在没有找到他俩，所以想在游戏里面找找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呵呵，这个问题……”况探长嘴角勾起微笑，“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可比我更清楚。” “谁啊？” “马晓雯。” “马晓雯？”秦墨微微发愣。 况探长走到茶餐厅旁边，坐上一个黑色的雅马哈摩托车，发动后就冲秦墨招呼道：“小子，别愣着了，快上车啊。” “好。” 秦墨回过神来，快走几步，上了这辆看起来稍显陈旧的摩托车。 车子发出一阵轰鸣之声，随后就载着不戴头盔的两人在街上狂奔起来。 体感服也恰到好处的给秦墨的身体施加压力，于是秦墨也能情绪感觉到身体的震动，以及秋风铺面而来的冷冽。 十来分钟后，车子驶离了闹市区，停在一栋大楼外面。 况探长下车：“到了。” “这是哪儿？”秦墨也跟着下车，看着眼前的大楼好奇道。 “这是宝善纪念馆，今天是殷长虹的葬礼，我就带你来见识见识。” 殷长虹？！ 秦墨有些纳闷：“是哪个港岛很有名气的演员吗？超喜欢拍僵尸片的那位？” “对，就是他。” “那确实应该去看看。”秦墨来了兴趣。 于是，他跟着况探长走进宝善纪念馆，在接待员的招呼下到了二楼的宝仁堂。 刚刚靠近，秦墨已经听到厅堂里面响起一阵熟悉的音乐声。 听况探长介绍，他才知道，这曲子名字是叫《潇湘子》。 现在殷长虹的祭奠之日，放起这首歌，倒算是颇为应景。 伴随着歌声，似乎还有人在轻声吟唱 “闻君、陨落， 长叹英雄寞寞。 一曲肝肠断， 更难觅知音客……” 声音听起来不大，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郁。 秦墨心情忐忑的跟在况探长身后走进来，只觉得压力山大。 正厅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余光一瞥之下，他甚至能看到在场的，还有许多港岛的明星。游戏的视觉效果相当逼真，让秦墨好似看到了这些明星们二十年前的形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香气，像是檀香。 在灵堂的案桌前，站着一个穿着僧衣的大和尚。 大和尚浓眉大眼，看起来颇为慈祥，也有些眼熟。秦墨想了想，这人的形象正是殷长虹的好友兼电影搭档——吴铭。 跟着况探长上了三柱香之后，两人来到了后排，找了空位坐了下来。 环顾一番气氛压抑的灵堂，秦墨向况探长小声问道：“这葬礼上的人，都是npc吗？看起来形象好逼真啊！” “有些是npc，有些就不是咯。” “嗬，怎么看的？我能不能换个角色啊，我也想着匹配一个大明星的身份啊。” “你想得美。” 两人正聊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美女走了过来。小美女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外貌清秀，眼睛十分有神。最惹人注目的，却是她那一双修长的玉腿，让秦墨都看得眼晕，有种想要留鼻血的冲动。 不过想想背后操纵这个美女角色的，有可能是一个抠脚大汉，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瞬间清醒了过来。 况天佑似乎对这位小美女很是熟悉，一来就跟她熟练的打招呼，道：“晓雯，今天辛苦了，忙坏了吧。” 又介绍给秦墨认识：“呐，这位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马晓雯了，老玩家了。” “我叫画歌，萌新一枚。”秦墨也淡淡的做了个自我介绍，没有傻缺的问这位现实中是男是女。 况探长跟马晓雯似乎更聊得来：“刚才墨歌还问我说，这个世界有没有僵尸呢？” “僵尸，当然有了。” 马晓雯一双美眸落在墨歌的身上，笑吟吟道：“我们马家很早以前就是打僵尸的，很出名的。我跟你讲哈，我可是很厉害哒。” “呵呵。”秦墨只是笑笑，反正这只是游戏，随她怎么说，也许这位真能在游戏里面放“法术”技能呢。 况探长在一旁挪揄道：“哈哈，晓雯，你不是要集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才能施展法术吗？现在嘛，你也就是个普通人呀。” “唉，我已经集齐六颗了，这次来港岛本来是想找殷道长问问，有没有龙珠的消息，没想到……唉……” 龙珠？！神龙？！ 额(⊙o⊙)… 秦墨都听晕了，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还七颗龙珠召唤神龙？ 以为是七龙珠啊！ 这游戏的剧情有点儿无厘头啊！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想着退出。 毕竟这么逼真的vr游戏，他以前却从未听说过，着实古怪。 而且，还跟杜杰和苏哲他们两人有关。 这事儿就更不简单了。 还有，能够做出这种游戏的公司更是让他震惊。 另一边，况探长见小美女情绪落寞，于是安慰道：“龙珠这事儿可不要急，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搞定呢。嘿嘿，再说了，你觉得殷道长真的去世了吗？” 殷长虹难道还活着？！ 秦墨心头一震，难不成要发布游戏任务了？ 第10章 绑架 “他……” 马晓雯惊呼出声，又察觉到灵堂不宜喧哗，赶忙低下头，小声问况探长，道：“殷道长，难道没事儿？” 况探长淡淡一笑：“这个……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嘿嘿……” 秦墨坐在一旁，对况探长这样卖关子的行为表示很无语。 而且，玩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一个僵尸出场，让他有点儿小失望。 根据这游戏的逼真体验，如果真能遇上一个僵尸，再干上一架，那才过瘾呢。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玩这游戏，也不想瞎跑，所以决定还是听况探长的指示行事。 据况探长所说，殷长虹不仅是电视上演的那种道长，其本身更是一个会法术的道长，道法高深，解决过本港不少妖魔鬼怪作乱的事儿。 这事儿其实鲜为人知，不过作为gm的他，当然很是清楚。 …… 殷长虹为人旷达、讲义气，自然结交了诸多好友。 这会儿，在灵堂里，来祭奠的众人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时近中午，一个胖大叔情绪渐渐变得激动，有些不满的嚷嚷起来：“袁可馨呢？她怎么没来？” 这话说完，灵堂里面就有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秦墨也有些奇怪，于是凑到况探长身边，道：“这什么情况啊？那个袁可馨是谁？” 况探长摘下自己的墨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淡淡道：“袁可馨，就是殷道长的女朋友喽。今天是道长的葬礼，她没来，当然有人看不下去了。” “这个，确实有点儿不好。”马晓雯也有些看不惯袁可馨。 况探长摇摇头，轻笑一声，道：“呵呵，人家不是不想来，是根本来不了啊。” “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一名警探啊。” 况探长说完之后，却是站起身来：“好了，看戏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咱们上场了。” 回过头见秦墨还有些懵逼的坐在椅子上，没好气招呼道：“还愣着干什么呀？跟上。” “哦。” 秦墨忙不迭的站起身来，然后跟着况探长穿过大堂，来到主持葬礼的吴铭身前。 “吴大师，我有要事相告。” “哦，况探长，找我有何事？”吴铭脸上还带着戚容。 况探长凑近他的身前，小声道：“其实我想找的，是殷道长。麻烦你转告给他一下，我接到消息，袁可馨被绑架了。” “啊？！”吴铭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就在今天，一群僵尸绑架了袁可馨女士。我想，这种事情，还是需要殷道长来解决的好。” “可是……”吴铭长叹一声，“可是，殷道长已经离开人世了。” “嘿，吴大师，您就别瞒我了，殷道长不过是假死而已。” 吴铭半晌无言，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把秦墨和况探长请到了后堂里面。 后堂里面没有其他宾客，寂静无声，四人围坐着一个圆桌坐下。 吴铭率先开口道：“况探长，你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今早上接到线报，说是袁可馨女士被人绑架了。之后我一路追查到大屿山，发现她被带进了一座佛塔之中。我刚打算进去查探一番，就被一名僵尸发现，然后他就告诉我，限殷道长三日内亲自赶往大屿山救人。否则，袁女生性命不保。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普通人肯定干不过那些僵尸，所以我这才来找殷道长求助啊。” 吴铭听完，愤怒的重重拍在桌子上：“好嚣张的僵尸啊，这是嫌命长啊。这些年，我也跟着长虹收服过僵尸，这回儿居然敢惹到我们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就是就是，这群僵尸太嚣张了。”马晓雯也在一旁附和道。 秦墨作为一个小透明，听着倒是精神一阵。 这是要跟僵尸进行大战了呀？ 高潮剧情来了？ 吴铭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现在可馨有难，咱也不能不管。这样吧，我马上去找长虹，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然后，我和他一起前往大屿山救人。” “那吴大师，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呢。”况探长道。 “我也要去。”马晓雯嚷嚷道，“我还要找殷道长，找龙珠呢。” “还有我。”秦墨也在一旁跟着小声道。 于是，四人又回到了灵堂里面。 秦墨三人先出了纪念馆，而吴铭则是跟灵堂里面的好友小声交代了葬礼的事宜。自然，殷道长还活着的事情，他没跟他们没提起过。 这一回的离开，体验跟之前却是大不相同。 况探长没再要求让秦墨上他的车，反而很热心的邀请马晓雯坐他的车。 至于秦墨，则是被吴大师带着一路狂飙。 还别说，吴铭大师虽然年纪已逾五十，可不愧是老司机，开起二手丰田车来是又快又稳。 秦墨也想好好体验一把在港岛街头飙车的快感，然而角色设定限制了他的发挥了，根本没有点亮二十年老司机的技能啊。 只能一路上，都乖乖的做个吃瓜群众。 不过这样倒也好，一路行来，又能看到诸多九七年的港岛风光，摩天大楼、商铺公司、食品小铺……一派热闹和繁华的场面。 场景熟悉而陌生，让他又仿佛回到了当年看港片的日子。 二十多年前，港岛可是被誉为“东方好莱坞”的存在，走出了许多迄今为止还活跃在影坛的明星。虽然到九七年，港片港剧渐渐走向没落，但如今仍是亚洲最大的影视生产基地。 这时节，港岛的诸多男女明星，俨然是许多人心中的梦中情人。 可是韶光易逝，斯人已老。 现实世界中二十年过去，曾经的偶像都已老去，不再有当年的模样。 也许，在这样的虚拟现实之中，还能见识他们的风采吧。 想想之前在灵堂里面见到的那一位位风华正茂的男女明星，秦墨不由得有些后悔。 刚才，真应该跟他们好好交流一番。 哪怕是虚拟世界，那也是极为真实的呀。 可惜，他现在的游戏任务，并不是什么结识曾经的港岛大明星。 只能跟着gm况探长，一路走。 或许，在一关的游戏中，会有其他人的任务是，结识港岛大明星呢，甚至是在这97年的港岛拍电影大赚特赚呢。 就像诸多文娱小说里面写的那样，拍电影，结识美女明星，嘿嘿嘿…… 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 秦墨甩开脑海中的诸多奇怪念头，思绪重新回到游戏本身。 这款游戏名字叫《僵尸的诞生》，那么接下来应该很快就能进入剧情高潮了。 很快，就能见识到僵尸。 想想， 还真是期待呀。 第11章 闯关 半小时后，秦墨跟着吴大师一路来到港岛西贡的一处郊外。这一带山青水秀，空气清新，就是路很不好走。 秦墨来到一处很是僻静的农家院落外面，发现院子里面还养了不少鸡鸭，咕咕嘎嘎声不绝于耳。 吴铭大师推开院门，大大咧咧地走进了院子中，嚷嚷开来：“长虹，别藏着了，快出来啦，出大事儿啦。” 没过多时，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灰色棉衣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不过浓眉大眼的样子，看上去却十分精神。 这人，正是殷长虹。 “殷道长，真是别来无恙啊。”况探长笑着招呼道。 殷长虹跟他握了手，问道：“你们找我来，是有何事？” 吴大师把况探长之前告诉给他的消息，再给殷长虹说了一遍。 知道了女友被绑架的消息，殷长虹不由得长叹一声：“唉，我殷长虹这前半生一直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得罪了不少僵尸势力，本想着用假死之计换一个暂时的安宁，避免亲朋好友被报复。没想到，这假死之计被他们给识破了。”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吴铭问道。 “当然是马上去求可馨了，越是迟些救她，她就越是危险啊。” “好！那你先准备一下，咱们即刻上路。” 于是，殷长虹又回到了屋子里面，开始准备这次营救女友的道具。 临时装了一些驱邪符箓，还要拿上各种法器，比如桃木剑、八卦镜等等。 马晓雯这姑娘自然也没有忘记自己此次来港岛的目的，跟殷道长询问了一番有关龙珠的事情。 可惜，并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集齐九颗龙珠，这姑娘就只是个普通人，根本不能施展法术“放大招”。 不过她从小就练武，身手也是相当不错，于是也要求帮忙。 众人都准备停当之后，再一次上路。 大概到了下午两点钟左右，一行人，终于登上大屿山，来到了况探长所说的那座佛塔之下。 佛塔有五层，是一座木塔，大概有五十米高，底座是八角形，边长大约有二三十米的样子。在木塔的旁边，还矗立着一座三十三米高的佛像，蔚为壮观。 此刻，正是一天中阳气正盛的时候。 秦墨等人来到塔前的时候，这儿正有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站在正门前的石阶上。 “嘿嘿嘿……” 他整个身形都被黑袍笼罩着，看不清真面目，不过声音听起来着实瘆人，“殷长虹，你可算是来了，我等你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你是何人？”殷长虹挺身而出，喝问道。 “呵呵，我是谁？我是—要—你—死—的—人！” “哼！我不管你是谁，给我放了袁可馨！” 黑袍人退入佛塔之中，身形瞬间消失不见，不过声音却是幽幽传来：“想要救你的心上人，可以啊。我把她放在了塔的最顶层，有本事儿你给我一层层的打上来啊！我在上面等着你啊。哈哈哈……” 一阵癫狂的狂笑之后，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 众人面面相觑。 “打上去？”吴铭皱眉道，“这塔被他们占据多时，恐怕里面会有很多机关吧。我们这样闯进去，恐怕很不妙啊。”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又该怎么救可馨呢？” 殷长虹摇摇头，道：“可馨我是一定要救的，甭管里面是何等凶险，我也要将她救出来。” “好，既然这样，那老吴我也舍命陪君子，跟你走这一遭。”吴大师没再说什么丧气话。 至于况探长、马晓雯和秦墨三人，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进去的。 虽然他们更像是去看戏，不过殷长虹也没做反对。 按照况探长的说法，秦墨算是开启了“打酱油”模式，只要待会儿殷道长打僵尸的时候，他不随意插手，就不会被对手攻击。 众人一番计议之后，终于走过石阶，踏入了木塔的第一层。 虽是正午时分，可是塔里面却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像是突然从烈日炎炎的盛夏，突然进入了冰天雪地的严冬一般，反差着实很大。 众人往里面走了几步后，身后的大门却是猛然就关上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塔里面一时间变得一片昏暗，气氛十分压抑。 秦墨不由得打了个抖索，虽然他是个打酱油的角色，可还是难免心里面紧张起来。 还好，殷道长早有准备，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掏出来一把强光手电筒来，照亮了这一层佛塔，顺便寻找上楼的路。 手电筒的光柱在佛塔里面搜寻着，忽然间停了下来。 秦墨见状，惊得差点儿尖叫了起来。 入目所见，正中央的位置，居然整整齐齐的放着九具棺椁！ 三排三列，黑漆漆的棺材跟四周的黑色融为一体。 看起来十分平静，可是带着一种无形的压抑之感。 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上去，反射出刺目森冷的寒光，更添几分诡异。 秦墨正心神忐忑，忽的听见棺木处传来一阵阵巨响，却是前方九具棺木的棺材盖猛地飞了起来，有的重重的摔落在一旁的地上，有的居然在空中就碎裂开来。 动静真的很大，回声震耳。 秦墨惊得目瞪口呆，随后就看见从每具棺材里面突兀的伸出一双双手来。 这些手的手臂看起来都是一片惨白之色，手指粗大，十指上的指甲都是黑色尖利的样子。 他还没来的及细看，就感觉眼前一花。 九具棺材里面居然齐刷刷站出来了九具黑色的身影！ 手电筒的强光一一扫过这些身影，秦墨于是看清楚了他们的样子。 他们都穿着暗黑色的清朝官袍，戴着黑色瓜皮官帽，脸色一片惨白，像是死人那样毫无血色。面容狰狞，嘴里面露出两根长长的獠牙，双手僵直向前伸，十根手指上都是一寸长的发黑尖锐指甲，散发着金属般的锋利寒光。 这样的形象，跟秦墨之前看的“演唱会事故”出现的那种僵尸形象，真的是如出一撤。 “这……这就是僵尸？” 秦墨不知是激动，还是心生胆怯，整个人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没错，这就是僵尸。” 身旁，况探长在黑暗中淡淡的解释道。 第12章 我是个王者? 僵尸！ 九具面容狰狞的僵尸！ 再配合着这一层的阴森恐怖氛围，更加让人感觉到压抑。 “吼……” 九具僵尸齐齐发出一阵刺耳的吼叫之声，然后从棺木中跳出，往众人所在的方向飞跃而来。 秦墨只是个没有技能的打酱油角色，这会儿当然是把身形藏在殷长虹身后，瑟瑟发抖。 “不用怕。” 况探长却是不慌不忙地跟他解释道，“这些僵尸，不过是最低等的僵尸罢了，连自我意识都没有，殷道长他们分分钟就能搞定啦。” “真的？” 秦墨有些不信，毕竟以他多年看片儿的眼光来看，这些僵尸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干掉的。 而且，一来还是九个，群戏啊。 不过又一想，这不过是最低层，想来守卫在这儿的僵尸，也不是什么狠角色。 于是，稍微放下心来。 殷道长显然比秦墨淡定的多，看到九具僵尸冲杀而来，从斜背着的一个皮包里面，掏出来几张符纸，然后拿出一半，分给吴铭。 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仿若猛虎下山一般，冲入了僵尸群中。 这九具僵尸行动十分不灵活，只能跳跃着前进，双手双脚也是难以弯曲，但他们的力道却是极大。 殷长虹和吴铭一边躲避着几位僵尸的攻击，一边拿着符纸找机会飞速贴在这些僵尸的额头。 没过三分钟，九具刚才还虎虎生威的僵尸已经完没有了攻击能力，都变成了真的“僵尸”——僵硬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见危机过去，秦墨兴冲冲的走上去，围着一具僵尸看了起来。 这一下凑近，他立刻闻到这群僵尸身上散发出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像是放置很长时间的猪肉一样，气味让人作呕，威力真的是堪比生化武器，差点儿被熏晕过去。 秦墨离得远了些，这才有些后怕的说道：“这就是僵尸？味儿也太难闻了吧。” 况探长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道：“很正常啦，这些不过是最低级的僵尸罢了，他们完没有自主行动的意识，只能凭借本能攻击人，没什么太大的威胁啦。而且有些已经是死尸啦，没有生命体征，所以味道才会那么难闻。” 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这样没有意识的僵尸？ 秦墨不由得涌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心里面一阵阵发慌。 …… 收拾完第一层的九具僵尸之后，众人终于在里面找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五人顺着楼梯一路向上，很快就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并不像第一层那样阴暗，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十几盏正燃烧着的油灯，显得明亮了几分。 大堂中央的地面上，盘膝坐着一个光着头的中年男人，容貌看上去大概就是四五十岁，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衣，倒像是个出家的和尚。 中年人扫视了秦墨几人，脸带笑意，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诸位既然来到这儿，莫不如就留在这塔中，在下还可引你们成就僵尸大道，获得无尽生命，体验超凡力量，求得生命真谛，岂不美哉？”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可不想跟这你们一样，谋害人命，以吸血为生。” 殷长虹冷哼一声，就从挎包里面拿出一把桃木剑，就要跟这家伙动手。 不过，他被吴铭给拦了下来：“长虹，这不过是一个底层的小角色，就让我来收拾他。你留着些力气，等到了楼上好救人。” 殷长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吴铭的劝告。 于是，吴铭大师从人群中站出，直面光头中年人：“呵呵，就让贫僧来会会你这个假和尚。” “非也非也，在下并不是什么假和尚，只是今日剃了光头，图个爽利罢了。”中年男人笑着站起身来。 于此同时，他的样貌也发生了变化。 双眼的瞳孔变成一片灰色，脸色变得白了几分，口中甚至还露出两根尖利的獠牙，刚才的慈眉善目瞬间变成面目狰狞。 “什么情况？”秦墨吃了一惊。 “僵尸变身了呀。”况探长已经见怪不怪了，“变身之后，就是这样啊，战斗力也会大大提升的。” “那他还有自己的意识吗？” “有啊。虽然这不过是低等级的僵尸，不过还是有自己的意识的。” 见秦墨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况探长于是耐心的解释道： “僵尸，以血为生，其中更是以人血为最佳。吸血不仅是为了维持生存所需，还能提升战斗力。 一般有说，僵尸有三种形态变化：完体形态，不完体形态，普通形态。 完体形态的僵尸，是僵尸战斗力能发挥最大的状态，身体往往会发生极大的变化。一般表现为瞳孔变色，獠牙长出，甚至指甲还会发生强化锐化、四肢变粗变大。 不完体形态，则是只有瞳孔发生变化，并不会发生其他变化，战斗力只有完体状态的一半。 至于普通形态的僵尸，外貌跟人类并无二致，实力只有完体形态的十分之一左右。 不完体形态和普通体形态的变化，是为了让僵尸自身更好的隐藏在人群之中，不至于展现出超凡的力量之后，太过惊世骇俗。 通常来说，僵尸以完体形态的瞳孔颜色，来区分等级，分为六级：红瞳、绿瞳、黄瞳、蓝瞳、灰瞳、黑瞳。 红瞳最强，黑瞳最弱。 每一个等级都是由上一级所制造，每一级之间的差异也都是天差地别！ 黑瞳僵尸，你之前在楼下已经见过了，这属于最低等的僵尸，没什么意识，只有最原始的吸血欲望和破坏欲。不过肉体硬度惊人，力道是普通人的两倍还多。 灰瞳僵尸，就是咱们眼前的这一位。 这等僵尸，虽然属于僵尸等级的底层，比较害怕阳光照射，不过却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再加上肉体的硬度比黑瞳僵尸还要强硬几分，所以战斗力惊人。就是来十几上百个黑瞳僵尸，也完干不过灰瞳。 至于蓝瞳、黄瞳，也是等级实力依次上升。高等级的黄瞳僵尸最次也要比低一等级的蓝瞳僵尸，力量强大两倍，两者战斗力的差距更大。 绿瞳僵尸，更是僵尸中的王者。不仅力量速度惊人，有的甚至还有天赋异能，拥有神奇的超自然力量。 而红瞳僵尸，那就是传说中的存在了。 传说中，只有僵尸的古祖，瞳孔才会是这种颜色……” 秦墨听完况探长有关僵尸的大致介绍，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他还记得，自己此前变成僵尸的时候，眼睛的瞳孔颜色，就是变成了绿色！ 难道， 我还是个王者？！ 第13章 召唤神龙 秦墨这边还在纠结忐忑之中，另一边，吴铭大师已经和变作完体形态的灰瞳僵尸打了起来。 灰瞳僵尸移动的速度极快，比百米赛跑的运动员还要快上几分。 吴铭大师虽已年近五十，反应速度也并不慢，丝毫没给灰瞳僵尸可趁之机。 双方在大堂里面打得十分火热，仿若平地卷起了一阵狂风，闹出不小的动静，交手之际甚至传出一阵金铁交击之声。 终于，两者都被对方击中，倒飞而出。 灰瞳僵尸在空中华丽的翻了个跟头，倒是十分淡定的落在地上，一双毫无生气的灰眼，死死的盯着秦墨几人。 吴铭道长并没有这么轻松写意，连连倒退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且，他背在身后的右手也是有些微微发抖。想来刚才在交手之中，吃了不小的亏。毕竟僵尸的肉身僵硬，比他自身的肉体还要强上几分呢。 秦墨看着有些无语，他还以为这位吴铭真的是大师，手段通天呢。 没想到现在连打个第二层的小喽啰，居然也这么费劲儿。 吴铭大师微微喘了几口气，再打起精神来准备战斗的时候，居然拿出了一串手珠来，手串上是十来颗棕色的佛珠。 “今日遇见小僧，且让我渡你脱离苦海。” 吴铭冷冷的对灰瞳僵尸说完，将佛珠手串往空中一扔，同时口中念出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有着震慑人心的效果。 而更让人震惊的，则是手串在空中，居然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华，往灰瞳僵尸所在的方向飞来。 灰瞳僵尸本就十分惧怕太阳光，面临这种佛光更是畏惧。 眼见着佛珠腾空飞来，慌忙想要逃走。 只是他的身形虽快，却快不过飞过来的这串佛珠。 须臾之间，佛珠已经飞过来，罩在他的头顶，然后爆发出比此前更强烈的光华。 霎时间，大堂中央满目强光璀璨。 “啊！” 灰瞳僵尸发出一声无助的惨叫，随后整具身体仿佛被灼烧了一般，化为一堆灰烬。 吴铭大师走了过去，伸出手来，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那串佛珠。 此刻，原本棕色的一串佛珠，已经变成了灰黑色了。 大概，这串佛珠也用不了几回了吧。 秦墨在后面看的微微吃惊，还以为这吴铭大师是菜鸡呢，没想到居然还能放出这样的大招。 正发愣之际，耳畔突然传来马晓雯的一声惊呼： “呀！龙珠！” 马晓雯急急的跑到吴铭大师的身边，居然从地上捡起了一颗橙色的珠子。 珠子大概乒乓球大小，通体透明，在灯火的照射下，反射出相当柔和的橙色光芒。 这是打怪之后捡宝了？ 秦墨看着不由得一乐，刚才那灰瞳僵尸被打死了，从他身上就掉出来这颗珠子，正好马晓雯用得上了。 况探长也乐呵呵的走上去道喜：“晓雯，你这运气真不错啊，居然在这儿找到了一颗龙珠。” “是啊，听说集齐九颗龙珠，就能召唤神龙，施展马家祖传的术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殷长虹也好奇的看着马晓雯手中的珠子。 “当然是真哒！” 马晓雯一边笑着，一边从自己的包里面掏出另外八颗龙珠，跟今天见到的橙色龙珠放在一起。 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 一共九颗，九种颜色，都是一模一样大小的圆球。 此刻，九颗珠子被马晓雯随意的摆在了地上，纷纷开始散发出一阵夺目的璀璨光芒。 九颗珠子围成一个发光的圆圈，然后圆圈腾空而起，缩小缩小再缩小，最后缩小成一块表盘大小的圆圈，落在了马晓雯的右手臂上。 光芒敛去，珠子消失不见，而马晓雯的右手小臂上，却是出现一个黑色的图案。 这图案最外一层，是一个圆，中间是一个圆的内接正八边形，圆心位置则是一个小小的空心圆。 “什么情况？” 秦墨不明所以，这游戏连个说明攻略都没有，看着让他很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马晓雯抬起自己的右手，露出小臂上的图案道：“龙神已经化作我手上的这颗图案了，等要战斗的时候，我就能召唤他出来，进行战斗了。” “那快点儿喊出来看看呗，我长这么大，还真没看见过神龙呢。” “嘿嘿，莫急莫急，等咱们到三楼之后，让我再出手，不就能让你见识了吗。” “这样……也好吧。” 秦墨倒是没什么异议，反正早晚都能够见到的。 于是，五人又休息片刻，往三楼而去。 三楼显然比下面两层楼敞亮的多，顶上居然有一盏盏日光灯，散发出明媚的光芒。 等看到守在这一层的僵尸，更是让秦墨惊讶。 这个僵尸的形象，赫然便是最近很红的小鲜肉——陆涛！ 这游戏公司还真虎啊，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把陆涛用作僵尸的形象，也不知道付过钱没有？ 相比气质比较娘比较帅气的真人，在游戏里面的这位，气质完不同。 气质阴郁，给人一种很丧的感觉，大概属于那种人狠话不多的角色，像是一个杀手一样。 见到秦墨五人上来之后，他话也不愿多说几句，已经怒吼一声，完成了完变身的状态，獠牙长出，上身的肌肉仿佛要把身上穿的一件白色衬衫撑爆。 而他的瞳孔，已是变成了蓝色。 蓝瞳僵尸，比第二层的僵尸，还要高一个等级，战斗力自然更加强。 他的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蹬，整个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飞奔而来。 面对这等僵尸，马晓雯当先一步跨出，十指放在身前做出几个古怪的手势，口中轻声吟道：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诛邪！”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右手小臂上的印记开始大放光华，随后一道庞大的神龙身影，在一片金色光华中，浮现在她身前。 秦墨一时间惊呆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见到龙的形象。 哪怕这不过是在vr游戏中，哪怕见到的神龙身影十分虚幻，也已经把他惊得不轻。 实在是眼见所见，着实让他震撼。 神龙背对着他，身躯有五六米长，腾空而起，身的鳞甲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射出刺目的光芒。身体微微摆动，就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势，让人不敢直视。 蓝瞳僵尸一路狂奔，被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神龙挡住了。 神龙的身形看似虚幻，可却是实际存在的。 蓝瞳僵尸并没有退缩，携带前冲之势一拳轰出，正好跟神龙的一只爪子碰撞在了一起。 “砰！” 交手瞬间，发出一声轰鸣巨响。 而后，蓝瞳僵尸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神龙的身形也在发出一声嚎叫之后消散了。 “呵呵，什么神龙，也不过如此，再打。” 蓝瞳僵尸冷笑一声，甩了甩自己微微发疼的右手，再次攻击而上。 马晓雯皱了皱眉，再次双手掐诀，空中念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龙啸九天，飞剑诛邪！” 一道龙吟之声响过，马晓雯身后背着的那柄桃木剑突然飞跃而出，腾空停在身前。 此刻，桃木剑上仿佛凃上了一层金箔，散发出一阵亮瞎人眼的金光。 桃木剑在空中一阵轻颤，凌厉无匹的剑气由体而生，居然化作一柄柄一模一样的剑气长剑，密密麻麻悬浮在空中，蔚为壮观。 马晓雯右手并作剑指，朝冲过来的蓝瞳僵尸一指，厉声道：“飞剑诛邪，去！” 刹那间，剑光往前迸射而出。 无数剑气狂风暴雨般，向蓝瞳僵尸席卷而去。 “哧”、“哧”、“哧”…… 剑气如虹，凌厉无匹，像一张巨网一般围杀过去，完没有给他躲避的空间。 于是，一道道剑气狠狠的击打在他的身上。 刚开始，蓝瞳僵尸还能抵挡一二，可后来却是完招架不住，千百道剑气透体而出。 几个呼吸之间，蓝瞳僵尸已经被扎得浑身都是窟窿。 而后， 砰然倒地！ 秦墨再一次惊呆！ 第14章 道长出手 剑气纵横的画面，是何等壮观。 相比刚才见过的神龙虚影，现在万千剑气穿透蓝瞳僵尸的画面，更让秦墨感觉震撼。 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 作为南江大学生工学院的学生，他平常都很少玩网络游戏，更别提体验这种高端的vr游戏了。 可现在看来，这样逼真的游戏完刷新了他对游戏的固有印象。 特效惊人！ 毫无违和感！ 如果用这样的特效去拍电影，秦墨相信一定能够碾压好莱坞的特效大片啊！ 只是，这样逆天的游戏公司，这样神奇的游戏，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 是他平时都太宅了么？ 还是已经跟不上网络游戏的时代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他也懒得再细想了，回过头来继续关注三楼的情况。 蓝瞳僵尸已经被灭了，尸体正安静地躺在三楼的地板上，身上被戳了数不清的窟窿，正往外冒着黝黑的血液。 秦墨扫了一眼，又目光灼灼的转首看向马晓雯。 刚才这姑娘一手“飞剑诛邪”实在是太帅了，让他都看得两眼放光，恨不得自己也能在游戏里面体验这样的“大招”技能。 逼格满满！ 不过，放大招显然需要消耗不少能量的。 这会儿，放完大招的马晓雯已经脸色变得煞白，身形都开始摇摇欲坠了。 况探长抢先一步，扶住差点儿要倒在地上的马晓雯，关切道：“晓雯，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就是感觉好困。”马晓雯语气虚弱的说道。 殷长虹走了过来，看着马晓雯苍白的脸色，说道：“晓雯这是刚才召唤神龙之后，让自己的力量透支了。没什么大碍的，好好休息休息，就会恢复的。” “你听到啦，我没事儿的。”马晓雯看向况探长道。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更是眼皮都耷拉下来，身体无力的软了下去。 这是…… 马晓雯耗能太多，陷入了沉睡之中了。 接下来，众人也没有耽搁太多时间，由况探长背着马晓雯，和殷道长一起往四楼而去。 秦墨走在最后面，颇为无语。 马晓雯都已经没啥战斗力了，居然还要把她给带上，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想的，而殷长虹居然还同意了。 或许…… 或许，他们的脑回路不一样吧？ 或许游戏设定就是这样，反正都是酱油角色，应该不会有大boss来打他们的吧。 四楼显然比三楼更为敞亮，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此刻，外面的阳光还很灿烂，从这四层的高塔上看出去，还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林，还有泛着金盲的港湾。 只是，到了四楼之后，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见着。 整个四楼大厅，看起来空荡荡的，静得出奇，甚至还能听到窗外的呼呼风声。 有阴谋啊这是。 敌人躲在暗处，这个肯定是有阴谋了。 秦墨正想着，突然感觉头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随后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前面的吴铭大师头顶上。 等再定神细看的时候，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她身材高挺，黑色的紧身皮衣下露出两条细白的双腿，身姿妖娆，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准确来说，这是一个致命的女人。 才刚一现身，就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从天而降，一脚踩在了吴铭大师的大光头上。 “噗通”一声，吴铭大师双膝一屈，已经跪在了地上，两行血泪从他双目出露出。 同时，口中、鼻中也是纷纷流出暗红色的血液来。 殷道长看到这等惨景，已是目眦尽裂，顾不得再做准备，须臾之间狂奔至吴铭身前。 黑衣女人早在他冲过来的时候，已经当先一步腾空而起，然后稳稳的落在不远处。 而吴铭大师也随后重重的扑倒在了地上。 殷长虹停住脚步，把吴铭大师翻过身来，却发现他已然是救不活了。 此刻的吴大师，眼耳口鼻之中，尽数流出鲜血，看上去甚是凄惨。 秦墨早已躲在墙角了，看到了这一幕，暗暗后怕。 他可没想到，刚才在下面还牛逼哄哄的吴铭大师，这才刚一上来，居然就被秒杀了。 话说，那个女人好像还没变身呢。 乍见好友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殷长虹并没有失去理智，反而更加镇定。 他站起身来，右手抽出背在身后的桃木长剑，指向黑衣女人。 横眉冷对，虽是无眼，却带起滔天的杀气。 这个时候，黑衣女已是变身成了一副僵尸的模样，瞳孔变成了黄色，而妖冶的红唇之中，也暴露出两根尖细的白色獠牙，双手的指甲也是暴涨，变成了一副嗜血的利爪。 相比之前见过的狰狞僵尸，现在看到了这位黄瞳的黑衣女僵尸，倒是并不显得狰狞可怖，乍一看反而更有一种美艳的诱惑。 美人儿看着柔弱，可战斗力却是爆表。 只是轻轻一跃，整个人就从地板上弹射而出，挥舞着双手向殷长虹攻击而来。 殷道长神情紧绷，横剑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左手在剑身上一抹，随后剑上大放光华，绽放出来它应有的神采。 虽然没有马晓雯那样的飞剑大招，可是一柄桃木剑也足够他用来抵御黑衣女僵尸的进攻。 他一剑挥出，就是一道剑气飞射而出，瞬间袭至身前的僵尸。 女僵尸不慌不忙，随手一拨，就是轻描淡写的打散这道剑气。 殷道长欺身而上，飘然若仙，把一柄桃木剑耍的虎虎生威，寻找着破绽，不断地击打在女僵尸的身上。 可惜，这女僵尸本就是更高等级的黄瞳僵尸，外形看着不过是一个身形柔弱的美女，可肉身的抵抗力着实惊人。 两人交手几十回合，殷道长有十几次都找到机会，用剑刺在女僵尸的身上，可终究是没能给她造成太大的伤害，反而让自己费了不小的力气。 眼见着僵持不下，殷长虹一剑强势挥出，逼退黄瞳僵尸，退后几步，迅速从自己的挎包中掏出一张金黄色的符纸，上面用血红色的朱砂画着奇怪的纹路。 殷道长神情郑重，将符纸拍在了桃木剑上，而后口中高声念起了驱邪煞咒：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符纸化作一团金光，将剑身包裹起来，显得更加神圣强横。 殷道长双目逼视女僵尸所在的方向，右手猛地一挥，桃木剑随即脱手而出，眨眼间已飞至女僵尸的身前。 这一剑刺破空气，不仅速度飞快，而且力量更甚从前。 女僵尸挥手抵挡，却惊恐发现，自己变身后长出的锋利指甲居然被一一削去。 她怒吼着冲过来，想再次跟殷道长近身搏斗，可殷长虹又怎么会给她机会？ 右手轻点，桃木剑于腾挪之间，再次迅捷地斩断她的两根僵尸牙。 女僵尸愤怒无比，再次狂吼一声，双目仿佛要迸发出火花一般，依旧不管不顾地向殷长虹冲来。 殷道长轻轻一招手，桃木剑已经迅捷地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一剑在手，邪魔尽诛。 “哧！” 殷道长手持长剑，迎敌而上，身形快得在空中留下几道残影。 等残影消散的时候，桃木长剑已经贯穿了黑衣女僵尸的腹部。 女僵尸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作一团灰烬消散了。 第四层，黄瞳僵尸，卒！ 第15章 其实，我也是个王者 佛塔四层重新回复了宁静。 桃木长剑上的金光敛去，也回复了平凡的外形. 殷道长心情急迫，快步回转到了吴铭大师的身边。 他轻声地呼唤了好几声吴铭大师的名字，可对方依旧没什么反应。 斯人已逝，又怎能给他回应呢？ 不知什么时候，一缕斜阳从窗户口投射而来，照射在吴铭大师的身上，让他整个人也显得圣洁了几分。 秦墨站在一旁，这会儿看着吴大师的样子，已经不觉得可怕了，只是心里面堵得慌。 虽然游戏是假的，可在心里面，他着实不想让吴铭大师就这样死掉。 特别是， 就这样死在了僵尸的脚下。 着实可恨！ 两行清泪从殷长虹眼中溢出，让这位中年老男人的面容更显沧桑。 良久，他才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替老友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后站起身来，往顶楼而去。 秦墨和况探长，也跟在他身后，往五层而去。 至于马晓雯，还在昏迷之中，依旧被况探长背在身上。 不出秦墨所料，五楼最后一个敌人，正是此前在楼下见过的黑袍人。 秦墨到了楼上之后，就看见这货正站在栏杆处，背对着秦墨一行人，看向远方。 在角落处的一张长椅上，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昏迷不醒。 这人，正是殷长虹的女友，袁可馨。 “呵呵，殷长虹，殷道长，你这闯关上楼的速度有点儿慢啊。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狠角色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对付我几个不成器的手下，居然也要这么久！ 啧啧…… 看来道门也是没人了。 也罢，我也没兴趣再陪你玩了。” 黑袍人对秦墨一行人的到来，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还十分淡定地背对着他们说话，十足的装逼犯。 “哼！” 殷长虹懒得再跟这人多废话，手持桃木剑，双腿蓄力，就要冲过去直刺黑袍人。 然而他才堪堪摆了个姿势，还没动身，就突然感觉背后受了一掌重击。 刹那间，他的身体仿佛腾云驾雾般飞向空中，而后如同断翅的飞鸟一样，重重的撞在厚重的木墙上。 “砰！” 一声巨响，殷道长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噗！” 殷道长胸口发闷，喷出一口污血，脸色也瞬间惨白，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了。 他强打起精神，看向自己刚才站的地方。 那儿，况探长正缓缓收回自己的右手。 注意到殷道长的目光，况探长眯起双眼，和煦一笑：“其实，我是个王者！” 一边说着，他双眼的瞳孔瞬间变成了绿色，又长出两根尖利的獠牙。 妥妥的绿瞳僵尸！ 僵尸中的王者！ 黑袍人这时候才转过身来，看向殷长虹的方向，可面容依旧被遮掩，声音沙哑的说道：“呵呵呵，殷道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殷长虹双目圆睁，强撑起身体，靠坐在墙边，声音低沉道：“为什么？我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的让我来救人。” 他说话的声音很很低，看样子实在是伤得很重。 况探长这时候已经把背在身上的马晓雯放了下来，看向殷道长，道：“为了好玩啊！嘿嘿嘿……” “噗！” 殷长虹又喷出一口污血。 “殷道长，其实，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 黑袍人这时候又开口道，“我跟你讲哈，今天这个日子，可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你呢，应该是我们要消灭的最后一个僵尸道长了。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四处奔走，总算把你们这些藏在暗处的道士都差不多收拾干净了。 等干完你这一票，我也差不多可以收山啦。 以后啊，这个天下，都交给下辈们去祸害了吧。 没了你们这些人的威胁，相信他们未来会过得很舒心的。 嘿嘿嘿，美滋滋……” “最后一个？什么意思？”殷长虹脸色更加惨白了。 黑袍人很是耐心的解释道：“也是，这些年你都一直蜗居港岛，可能不大清楚，其他地方会道法会打僵尸的小道士，都已经被我们料理干净啦。 仔细想想，你应该感觉自己赚翻了呀，不仅活得时间更久，而且还是最后一个道长，超有纪念意义哒。” “哈哈哈……” 殷道长大概是回光返照，长笑几声，又转瞬悲呼道：“想我殷长虹，一生以除魔卫道为已任，本以为僵尸之患不过尔尔，没想到你们的势力居然—— 恐怖如斯！” 咬牙切齿说完最后一句话，殷长虹双目缓缓失去了神采，随后头无力的垂下，整个身子也随之歪倒。 眼看着，已经是活不成了。 秦墨这时候已经看呆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况探长不是gm，负责引导新人的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变身成了绿瞳僵尸？ 殷道长不应该是有主角光环的角色吗？怎么这么草率的就被一掌ko了？ 这样一来，他还能愉快的打酱油吗？ 什么鬼？ 怎么会有这么扯的游戏剧情？ 心中又惊又惧，秦墨于是看向况探长，问道：“况探长，这是什么情况啊？你怎么把殷道长给杀了？你不是跟他一个阵营的吗？” 况探长回过头来，两只放着绿光的眼睛看着秦墨，森然道：“其实，我也想做个好人的。可惜，我本来的角色就是僵尸，还是僵尸中的王者。 这就没办法了，要完成这一个新人关的任务，就是要干掉殷长虹。 当然，其实由你来出手完成任务也行。 不过，我这个人比较怕麻烦，由我亲自出手就好了，免得你再磨磨唧唧的，烦人。” “那……那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干掉殷道长啊？”秦墨很是无语。 “额，游戏设定就是这样。毕竟这一关就是个新人体验的关卡，重点是要让你好好体验一下僵尸战斗的力量体系啊。 这不？咱们一层楼一层楼的打上来，你是不是对各个等级的僵尸实力有了相当直观的印象啦？ 有了这种认知，后面游戏玩起来才会更有趣嘛。” 秦墨点点头：“你说的这倒也是，亲眼看一看，这个认知才更清楚。” 况探长脸上满是笑意：“好啦，既然你都明白了，那你也该去死了，嘿嘿嘿……” 秦墨大感不妙，正要找地方躲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况探长一脚勾起掉落在地上的桃木剑，然后大力踢出，木剑即时飞奔而来。 秦墨大急，可是自己的行动速度实在是太慢，而本身的角色有没有任何技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剑飞来，然后当胸穿过。 “哧！” 一阵让人感觉牙疼的入肉之声响起，秦墨瞬间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虽然玩得不过是虚拟的vr游戏，可这疼痛的体验，却是相当真实。 这让秦墨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打屁股针的那种痛感，这飞剑穿胸的vr游戏体验，比那种疼痛还要强上几分，而且 更为持久！ 你大爷的！ 秦墨心中大怒，恨恨的看向况探长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位况探长会将他也干掉。 是王者，就能这么随便虐新人吗？ 让他自主退出游戏不好吗？ 况探长却是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情绪也没有，恢复了正常人的形象，微微一笑道：“呵呵，我呢，就是教你重新做人罢了，这是每个新人都必须要经历的。 记住啦，下次选角色，可不要再随便选个人类角色，僵尸角色才是正解，肉身杠杠的。 好了，游戏快要结束了，你再好好体会一下这个临死前的痛楚。” “你大爷的！” 秦墨终于忍不住破哭大骂了，可骂完之后，感觉身上更疼了，也没什么力气再继续骂了…… 耳畔不知什么时候，传来一阵奇妙的音乐声。 正是此前在殷道长葬礼上，听到的那曲《潇湘子》。 没有人专门吟唱，只有纯粹的乐曲之声。 还有一阵稀疏的风铃声，不时响起，更添几分悲凉。 这一回，殷道长真的是与世长辞了。 秦墨沉浸在这悲凉的氛围，反而觉得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系统的提示音在悲凉的乐曲声中适时响起： “殷长虹，最后一代僵尸道长，以众生安危为已任，凭着高深道法，降服妖魔，守护一方。 可惜，人力有尽时，殷道长也逃不过轮回之苦，惨遭僵尸毒手，身死道灭，留下一代侠骨英名，鲜有人知。 自此以后，百鬼夜行，僵尸喋血，神州板荡，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这是让人心情低沉的声音，配合着悲凉的曲声，更让人心生绝望。 秦墨已经无力的闭上双眼，耳畔传来的曲声也接近了尾声……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从游戏中退了出来。 身上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胸前还依稀传来一阵刺痛之感，可秦墨已经顾不得了。 他感觉自己身上下仿佛又充满了力量，很有一种想要破坏的欲望，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体感服给撕扯粉碎掉。 秦墨心中大惊，赶忙摘下头盔，脱掉体感服，然后冲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水使劲儿的淋着自己的脑袋。 冰凉的自来水喷涌而出，瞬间让秦墨冷静了几分。 他用双手掬了一捧水，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他的一双瞳孔，正变成了绿色。 绿瞳！ 这是一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睛，仿佛是另一个暴戾的自己。 “其实，我也是个王者呢。” 秦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冲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第19章 是人是鬼? 陆风还在絮絮叨叨地自责着，神情悲痛。 秦墨欲言又止，思绪变得纷乱起来。 昨晚上见过的那位服务员小姐姐，竟然跟风哥的女友长得一模一样？ 或者说，她本来就是风哥的女友——许音？ 秦墨心中满是疑惑，拉住陆风，主动问道：“风哥，你店里是不是有个店员，叫柳韵来着？” 陆风摇摇头，懒得开口回应。 秦墨并不满意，继续追问道：“风哥，你再好好想想，你店里这个月是不是新招了一个女服务员，叫柳韵？” 大概是被问烦了，陆风终于声音沙哑地开口道：“没有，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方雪瑶听了他的话，神情一变，有些吃惊的问道：“那……” 秦墨一看，赶忙拍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然后把她拉到了一旁。 两人在墙边的沙发上坐定，方雪瑶还有些不满的瞪着秦墨：“你要干什么？干嘛不让我说话？” “你想跟风哥说什么？” “我想跟他说，昨晚上我们见过一个美女，跟许音姐长得一模一样。” “然后呢？” “啊？” 秦墨无语地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昨晚上我们又见鬼了？我们看见的，其实是许音的鬼魂？” “是啊，我想过啊。” 方雪瑶点点头，又一脸奇怪地看着秦墨，“所以，我更应该告诉风哥了啊，让他也知道，许音姐就在他身边呢。” 秦墨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趴在吧台上的陆风，道：“你看看风哥这样子，你再告诉他这件事，不是害了他吗？ 他本来就为许音的逝世而伤心，如果让他知道心爱的人变成了鬼，那他以后还能正常生活吗？ 你觉得，这样好吗？” “好像……是不大好。” 方雪瑶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又反问道，“只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让风哥有知道的权利吧？嗯，最起码我们可以代为传话，让许音姐好好劝劝风哥啊，说不定他很快就能重新振作呢。” 秦墨皱眉想了想，忽地猛一拍大腿：“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嗯……我想想，我想想…… 等等！ 那晚……那晚，我们来酒吧的时候，是不是有三个猥琐男来捣乱来着？” “是啊是啊。”方雪瑶忙不迭的点点头。 秦墨一脸严肃：“你记不记得，那三个猥琐男还调戏人家柳韵来着？这么看的话，那三个人居然能够看到柳韵！ 难道她不是鬼？只是一个跟许音长得像的人？ 或者说，那三个猥琐男，也是鬼？” 方雪瑶歪着小脑袋，思索道：“可是，那她为什么还撒谎说自己是酒吧新来的营业员呢？而且，还对这里这么熟悉？昨晚上，她还跟我一起把酒吧打扫了一遍呢。” “这个……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想……昨晚上我们见过的柳韵，极有可能就是死后的许音，只是她跟我们之前见过的宋大妈不一样，她能够被普通人看到。”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怎么不跟风哥见面呢？你看，风哥都这么颓废了，唉……”方雪瑶更有些不解了。 秦墨靠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声：“也许，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她不想再打扰风哥的生活吧……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我们还是先不要告诉风哥吧。 等晚上的时候，咱们再看看，能不能再见到柳韵。 那样的话，我们也许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那人家今晚上会来吗？” “这我哪儿知道，总之你先别瞎说啊，风哥已经够苦逼了，你就别给他添乱了啊。” “好啦好啦，我会注意的，一定不说。”方雪瑶不满地嘟囔道。 之后，她又拿出手机看了下，对秦墨说道：“对了，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探望涛涛嘛？就今天上午十点半，金华医院，记得啊。” “十点半，金华医院，记得记得。” 秦墨打开手机用电子地图看了下金华医院的位置，又随手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早上九点钟了。 他推了下方雪瑶，忍不住提醒道：“喂，现在都早上九点了。” “哦。” 方雪瑶淡淡的回了一声，依旧抱着手机刷起了微博。 秦墨又推了她一下，声音大了几分：“都九点钟了，你不准备下，赶去金华医院吗？” “不急不急，时间还早呢。” “金华医院离这儿可不近，打车都要半个小时呢。要是路上再遇上堵车呢？这可是东海市，堵车很频繁的。” “对哦！” 方雪瑶仿佛顿悟一般，猛地跳了起来：“完了完了……我还要化妆呢，要美美地去见我家涛涛呢，还要买礼物呢，还要集合呢，我还没吃早饭呢……” 在秦墨惊讶的目光之下，这位刚才还淡定非常的姑娘，已经一溜烟的跑上了二楼。 大概，是去美美得打扮自己了罢。 秦墨见这姑娘上去了，又来到陆风的身前，跟他说了下收留自己和方雪瑶的事情。 陆风这精神状态，哪还能跟秦墨计较上这些，很是痛快地答应了。 于是，秦墨又向他问起了杜杰和苏哲两人的事儿。 杜杰和苏哲两个搬出去住之后，就没怎么跟他联系了。 陆风对于表弟的情况，自然也是所知甚少。 当然，也有一个小收获。 杜杰和苏哲两人在一个月之前，换了一个新的实习工作，在天明网络技术公司，做技术维护。 秦墨曾经听他们提过一嘴，倒是没怎么在意。只知道这个实习工作，要经常加班来着。 这会儿，听陆风一说，也有了去这公司一看的兴趣。 心中一番计较之后，他决定上午看完了那个小鲜肉陆涛之后，就前去天明网络技术公司。 半小时之后，一番盛装打扮的方雪瑶，终于迈着优雅的步伐从楼上下来了。 比起刚才十分随意的穿着，现在的造型，着实亮眼。 她脸上施了淡妆，面容显得更为精致，双耳上还特意戴上了一副小巧的银耳环，穿着一身白色v领连衣裙，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居然颇有几分性感妖娆的味道。 秦墨看着，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妹子，长得不错啊。 之前她的打扮都是偏可爱风格，像是个高中生临家小妹。现在这一身打扮，倒是比较成熟，让秦墨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觉。 等方雪瑶踱步走到面前的时候，秦墨咧开嘴笑道：“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第20章 探望 事实证明，妹子们为了能够美美的表现自己，也是蛮拼的。 特别是，还要去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那就更拼了。 还好现在已经到了四月下旬，气温已经渐渐回暖，方雪瑶穿着这样连膝盖都遮不住的裙子，倒也不会太冷了。 对于秦墨的调侃，方雪瑶并不在意，只是盯着他，声音甜甜的说道：“墨哥哥，你看看，我穿成这样，是不是很美？” 说着，她还特意在秦墨面前转了个圈，像是个骄傲的小仙女一般。 秦墨不自觉宅男属性发作，居然看得双眼发直，很是诚实的点点头，道：“好看好看，特好看，贼好看。” 方雪瑶嘻嘻一笑，忽地凑近秦墨跟前，柔声道：“我这么好看的小仙女，你会不会一不小心喜欢上我呢？” 秦墨打了个啰嗦，瞬间清醒过来，连连摇头：“我这一生，放浪不羁爱自由！绝比不会喜欢上你这小姑娘的。” “哼！我哪里小了？”方雪瑶不满道。 秦墨轻笑一声：“好啦好啦，你最大好了。现在都九点多了，你要抓紧时间啦。再好好想想，你还要准备什么东西？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方雪瑶焦急地踱着步：“对了，我还要给涛涛买礼物呢！” “那咱们快走啊，边走边想买什么礼物吧。”秦墨道。 两人从酒吧出来，顺着娱乐街走到了街头。 正等车呢，方雪瑶又忽地一拍脑袋，惊呼道：“啊，完了，我还没吃早饭呢，好饿呀！” “额(⊙o⊙)…” 秦墨看了下四周的店铺，道，“唉，我去给你买些早点儿吧。这附近我熟，你早餐要吃啥，面包？牛奶？煎饼果子？” 方雪瑶苦着脸，怯生生道：“我想吃肉包，喝豆浆，如果有油条就更好了。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地方卖这些？” 秦墨点点头：“有啊，你站这里等会儿，我去帮你买来。哦，你先自个儿好好想想，买什么礼物送给陆涛吧。” 随后，秦墨发足狂奔，跑过一处拐角，在一个包子铺里面买了两个大肉包、两根油条还有一杯豆浆回来了。 “喏，都给你，吃吧。”秦墨把这些买来的食物都递给方雪瑶。 “你不要吃一点儿吗？” 秦墨撒了个小谎：“不用了，我早上已经吃过了。” “真的假的？” “真的。” 两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方雪瑶就坐在后座上一边惬意地吃着肉包，一边满足的喝着豆浆，间或美美的喝两口豆浆，看着秦墨简直抓狂。 自从身体发生变异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像方雪瑶这样吃早餐了，更别提尝遍各种美食了。 每天的主食，就是各种猪血鸭血。 简直是了无生趣啊！ 如果早知道看着方雪瑶吃早餐，让自己这么痛苦，他肯定不会跟方雪瑶同坐一辆车的。 当然，换一个角度来看，能够亲眼看到方雪瑶这么大口地开心吃早餐，秦墨也大概确定了一件事： 方雪瑶八成不会是僵尸。 额，如果是发生变异的话，也许有可能吧。 只是看这姑娘没心没肺大口吃油条的样子，秦墨觉得她是僵尸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人了？ 为什么会跟他一样，能够很轻松的看到鬼？ 神仙？妖怪？道士？阴阳师？异能者？修仙者？鬼魅？ 秦墨一时间脑洞大开，想起一些经常在小说中提到的职业。 不过再看看方雪瑶，秦墨更愿意相信，她就是一个很单纯的人类少女。 额，一个傻傻的追星少女。 想了想，他不由得好奇问道：“方雪瑶，你是南江市本地人吗？还是在那里上学的？” 方雪瑶这时候已经吃完了早餐，舒服地打了饱嗝，笑吟吟地转头看向秦墨：“怎么，你这么想要了解我的信息啊？呵呵，是不是喜欢上本仙女了？” 秦墨：“……” 方雪瑶摆摆手，十分洒脱的说道：“好啦好啦，人间不拆啦，我懂得我懂得。不过，你以后呢？不要直接叫我本名，叫我的小名——百花——就好啦。 这样呢，显得咱俩关系也更亲密不是？” 秦墨无语道：“其实，我跟你并不熟啊。” 方雪瑶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事儿啊，一回生，二回熟嘛。” 秦墨虽然坐在车内，不过还是下意思的挪了下自己的身子，想要远离方雪瑶。 他收回刚才的想法，这姑娘一点儿都不单纯啊。 嗯，有时候貌似很单纯，其实内心十分彪悍，说不定会是个小污女…… 车子往金华医院的方向慢慢驶去，方雪瑶接着在车上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 这姑娘看着像是一个未成年的高中女生，可其实已经是江南影视学院的大三学生了。 嗯，学的是神秘的表演系。 这姑娘从小就有一个明星梦。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那么拼命的想要搞直播，幻想着自己某一天成为粉丝过千万的一线女明星。 秦墨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跟她说了自己是南江大学的大四学生。 知道这消息之后，方雪瑶顿时激动了，居然拉着秦墨不停地问起来关于南江大学的生活。 南江大学和南江影视学院，都位于南江市大学城的范围内。而南江大学更是南江市最为知名的本科重点大学，比起三流的南江影视学院，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此刻，方雪瑶看秦墨的目光，就像是看见了一个学霸大神一样。 她紧紧地拉着秦墨的说，轻咬嘴唇，双眼放光道：“大神，你给我出出注意，该送什么礼物给涛涛呢？” 秦墨想了想，呵呵一笑：“买什么礼物啊？多费事啊！直接给他一个红包不就得了，省事省力还特贴心！” “这是什么鬼注意，送红包也太那个了吧。”方雪瑶一脸嫌弃。 秦墨目光在街边游走，忽然有了主意：“你想想，陆涛是怎么受伤的？” “是因为演唱会事故！听说还有僵尸。” “对头。” 秦墨打了个响指，“事故既然发生了，陆涛肯定会在心里留下阴影的，咱们呢，可以给他买个辟邪的东西，比如什么护身符啊、玉佛啊等等等等。这么一来，可以给他一点儿心理安慰不是？” “好主意！” 方雪瑶不由得眼前一亮，“大神不愧是大神，想法就是不凡。” 秦墨：“呵呵。” …… 时间堪堪过了十点钟，两人终于到了金华医院附近，从车上下来了。 金华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医疗技术和服务水平都是相当不错，更因为经常有明星在此地治病，小有名气。 秦墨和方雪瑶两人并没有急着去医院门口，跟大家集合，反而在街上溜达起来。 不对，两人是在搜寻店铺，准备送给陆涛的礼物。 大概是因为身处医院周边，在这附近居然有好几家卖吉祥驱邪之物的店铺。 方雪瑶随便选了一家装修看起来颇为古朴的店铺，然后在店里选了一块玉佛吊坠。 售价：100软妹币。 方雪瑶对这个价格相当满意，十分痛快地买了下来。 店老板还特意用一个非常漂亮的盒子，替方雪瑶包好了这个吊坠。 秦墨对此颇为无语，不过既然是他出的主意，他也没说什么。 毕竟比起买些其他的昂贵礼物，这个小小的吊坠，真的是已经很靠谱了。 第21章 你看得见我? 秦墨和方雪瑶到金华医院的时候，就看见这医院外面的广场上站了不少人。 不过金华医院是一家管理比较严格的私人医院，轻易不会放闲杂人士入内，所以内部还是比较平静的。 方雪瑶在人群中观望一阵，突然眼见一亮，然后招呼了秦墨往其中的一堆人走了过去。 刚刚走近，她就已经开心地张开怀抱，从后面抱住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方芳，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两人关系似乎不错。 叫方芳的女生转过身来，带着微笑，拍了下她的额头，嗔怪道：“你呀你，以后不要再这么搞突然袭击了啊。不然，我还以为是遇到色狼了。” 方雪瑶嘻嘻一笑：“谁叫方芳你这么漂亮呢，唔，来，给我亲一个。” 未等方芳反应过来，方雪瑶已经迅捷地给了她一个香吻。 方芳羞恼，装作很嫌弃地推开了方雪瑶。 一个穿着性感、染黄头发的美女，笑着阻止了她俩马上要爆发的打闹：“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闹了，马上要去看涛涛了，你俩能不能稍微正经一点儿，好多人看着呢。” 方雪瑶只好乖乖站好，没有再闹，随后把秦墨拉了过来，介绍道：“会长，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我之前在群里说的，秦墨。我跟你讲，他很厉害的。” 然后又给秦墨介绍了一下黄发女生：“这位美女，就是我们最最敬爱的后援会会长，袁媛，人美声甜，多才多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最重要的，她还是单身哦。” 秦墨：“……” 而刚才跟方雪瑶打闹的女生，也有一个让人很容易记住的名字——方芳，她是粉丝后援会的副会长。 大概因为方芳和方雪瑶同姓的关系，两人在粉丝会的关系很好，私下也经常在网上联系。 简单跟秦墨介绍了粉丝会的两位大人物，其他人方雪瑶也懒得介绍了。 秦墨不以为意，冲众人微微一笑：“很高兴认识你们。” 心里面却是忍不住有些羡慕起陆涛来了。 今天来的这群粉丝，包括方雪瑶在内有十七人，其中有十四个都是女生，而且大部分都是美女，剩下的也是长相尚可，真给他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啊。 如果能有这么一群青春貌美的女生关心自己，秦墨觉得自己可能会幸福死的。 不过，这些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他秦墨虽然帅气逼人，但欣赏他这种帅气的人并不多啊。 人生啊， 真是寂寞如雪…… 就在秦墨沉浸在自我肯定中的时候，一群粉丝已经在陆涛的一位助理小哥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医院的住院部而去。 相比马上要见到的爱豆陆涛，秦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路人甲，并没有多少人在意他。 就连方雪瑶也只顾着兴冲冲地跟方芳说着悄悄话，讨论见到陆涛之后的场景， 秦墨走在队伍最后面，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之中，目光在整所医院搜寻起来。 他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寻找杜杰和苏哲两人。 演唱会事故之中，这两位可是当众重伤陆涛，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 或许，他们十分仇视小鲜肉陆涛呢？ 以他对杜杰和苏哲的了解，这两位在宿舍里面，可没少骂过陆涛这位绯闻满天飞的小鲜肉。 秦墨一路行来，发现这所医院显得颇为冷清。 大概是因为私立医院的缘故，而且诊费高昂，没几个平民花的起钱来这儿看病，所以病人并不多。 不过因为医院有明星住院的缘故，倒是有些关系不错的记者，居然也能混进来，甚至还能采访。 就比如现在，跟着秦墨一行人一起去的，还有两个陆涛他们公司安排的记者。 而他想要寻找的杜杰和苏哲两人，根本没看到半点儿踪影。 至于其他的异常，暂时也没有看出来。 几分钟后，一群人终于到了住院部高层的一个单人病房。 病房很大，窗明几净，简直像是酒店的客房，不光有独立卫生间，甚至还配套有专门的厨房！ 一群人进来的时候，陆涛正靠坐在床头，右手拿着一支钢笔在一个厚厚的笔记上写写画画，神情专注。 他的左手还有左腿都打上了厚厚的石膏，模样看着凄惨，却并不影响他的帅气。 因为陆涛专注的表情，一群粉丝都是痴迷的看着，不敢轻易打扰他。 秦墨可没兴趣看他，一双眼睛在病房里面打量起来。 在病床边上，还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扮的时尚性感，似乎是陆涛的经纪人。 而在病房的窗户前，还站着一个十六七岁女生，似乎是个cosy爱好者。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纱裙，像是一个二次元的美少女一般，头顶戴着一个白色的兔耳朵，一头淡紫色的短发，两边脸颊还涂了几点淡粉色，看起来十分可爱。 除此之外，房间里面还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壮汉，似乎是特意来保护陆涛的。 半分钟后，陆涛仿佛才注意到“浪花儿”们，抬起头来，脸上露出迷死人的微笑，冲大家打招呼道：“嗨，你们来了啊。” 众人一时间很有些激动，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陆涛继续道：“很高兴你们能抽空来，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来看我，谢谢你们的关心。” 袁媛走了出来：“涛涛哥，我们也很开心，能够看到你平安。” “不好意思，这些天，让你们担心了。”陆涛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 众多浪花儿们当然不会让自己的爱豆感到抱歉，当即纷纷开口安慰起陆涛来了。 秦墨程保持沉默，毕竟他就是过来打酱油的。 他倒是想跟陆涛私下里聊聊那天演唱会发生的详细情况。 可现在这场面，好像不大可能。 就在秦墨冷眼旁观的时候，他注意到，站在窗口的那个“兔耳朵少女”居然走了过来。 她的神情，看上去颇为无聊，在病房里面旁若无人的走着，似乎完没把众人放在眼里。 而且，她还十分嚣张地走到了一众粉丝跟前，指着袁媛的鼻子，恨恨地说道：“哼！你看看你，嚣张个什么劲儿，不就是个会长吗？ 一点儿也不尽职！涛涛演唱会出了那么大事儿，你也帮不上忙，哼！” 随后，她又把指向方芳：“还有你，叫方芳是吧？能不能靠点儿谱啊？这起的什么鬼名字啊？太草率了吧？” 众粉丝似乎只顾着跟爱豆陆涛交心，完不把这位气急败坏的少女放在眼里。 很快，她来到了秦墨的面前，一脸嫌弃的说道：“还有你，你谁啊你，来看我家涛涛，连个礼物也不带，你好意思吗？” 秦墨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特么谁啊？这么嚣张！” 女生吃了一惊，张大嘴，讶然道：“你看得见我？” 第22章 萧美芸 又见鬼了？！ 秦墨有些懵逼，怪不得这妹子这么嚣张呢？还没人跟她拌嘴！ 原来是因为看不见啊！ 完没想到，今天只是好奇过来看看陆涛这个小鲜肉。 居然也能撞见鬼！ 简直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 已经变得这么可怕了吗？ 他不过是来了一趟东海，就遇见了一个鬼大妈，后来又遇见疑似是鬼魂的柳韵！ 现在面前这个少女，也是鬼啊！ 那现在既然看见了这个小鬼妹子，该怎么办呢？ 跟她打一架，然后把她打得魂飞魄散？ 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且，这小女鬼好像是缠着陆涛的，就不要凑热闹了吧。 打定主意，秦墨暂时决定保持沉默。 可面前的这个鬼妹子就没他这么淡定了，见秦墨一直不说话，当然很是抓狂！ 说了两句之后，就捏起小拳拳要捶秦墨的胸口。 这…… 这就有点儿过了啊！ 秦墨虽然不怕，可也受不了这个啊，当即拉着这位可爱的小女鬼，从病房出来到了走廊的一张长椅上坐下。 走廊里面比较安静，偶尔会有病人或者医生路过。 现在已经快到上午十一点了，外面正是艳阳高照。 秦墨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由得疑惑道：“你真的是鬼么？怎么白天也能现身？” 小女鬼眨了眨眼，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就你能看见我，听见我说话，其他人都是无视我的，55555……” 说着说着，她都快要委屈的哭了。 秦墨头都大了，换了个话题：“你是谁啊？今年多大了？” 小女鬼仰头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絮絮叨叨的说起自己的遭遇。 原来她叫萧美芸，东海市本地人，去年参见陆涛粉丝见面会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被一块掉落的广告牌砸成重伤，随后不治身亡。 萧美芸还是个00后，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今年还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二学生，或许还能在学校里面来个早恋啥的。 可惜…… 大致了解小女鬼的身份之后，秦墨对她的状态又有了疑惑：“那你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面呢？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么？” 之前在火车站，跟鬼大妈一番接触之后，秦墨大致明白鬼魂产生的原因：有些人因为死前的执念太重，而在身死之后会变成了鬼。 心有执念，或许就会踏上鬼途。 秦墨有些想不到，这位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小女生，居然有这么重的执念。 从去年到今年，她居然还没消散。 真是，很耐得住寂寞。 萧美芸听秦墨这么一问，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这些年来，我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涛涛特意为我唱一首歌。那天见面会的时候，我本来就想提出这个要求的，可惜出了意外。 就是现在，我还是想完成这个心愿。” 秦墨挠了挠头，看来这偶像的魅力确实无双。 这位小鬼妹都死了这么久，心中的执念居然只是听爱豆为她唱首歌。 秦墨也不知道该不该为她的父母心疼三秒钟。。。 “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样的执念，怪不得你会陪在病房里面。话说，你这么一直陪着陆涛，不会感觉到憋屈吗？ 每天看着他跟别的女生来往，或者看到他不好的一面，你不会生气嘛？” 萧美芸脸上的神采也收敛了起来：“是啊，其实，我也挺生气的。好多女生都对涛涛投怀送抱，甚至为爱鼓掌，可就是没我的份儿。 哎呀，好气啊。 说好的倩女幽魂呢？我这么可爱，这么漂亮，怎么就没人看得见呢？” 额(⊙o⊙)… 这姑娘中毒太深了…… “虽然我每天都可以陪在涛涛身边，看着他工作，看着他生活，甚至偷看他洗澡，可我还是什么都不能做。好气呀……” 秦墨挑了挑眉，道：“你不是鬼么？就不会个什么超能力或者法术、特异功能啥的？” 他还记得昨晚的鬼大妈黑化之后，可是战斗力爆表，分分钟秒杀普通人状态的他。 萧美芸沮丧道：“超能力？法术？我都不会啊，55555……” “那好吧，当我没说。” 秦墨也就是这么随口一提，他可不希望，这世界上又突然多出来一个破坏力惊人的鬼魂。 想起萧美芸一直陪在陆涛身边的事儿，秦墨顿时心中一动，问道：“那个，问你个事儿啊。前天晚上，陆涛演唱会的时候，你也在场的吗？” 萧美芸点点头，回道：“是啊是啊，那天我一直在台下做观众呢。我跟你讲，那晚可恐怖呢。有两个僵尸要伤害我家涛涛，可把我急得不行，可我又打不过他们。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涛哥，被他们给扔下台去了。真是……好气啊！” 小姑娘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还把头上戴的兔耳朵都生气的摘了下来。 秦墨看了一眼，又问道：“你确定那两个是僵尸么？” “应该是吧。” 萧美芸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看别人都这么说的，而且他们确实很不一般，力气又大，还跳得那么高，不像是普通人。而且，他们好像还能看得见我？” “看得见你？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僵尸一直打呀打，打到后台去了。我当时好气呀，就偷偷地跟过去，然后发现他们不打了，反而合起伙来准备打我，还好我跑得快！” “那你有没有看清楚他们的样子？”秦墨又问。 “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偷窥了一会儿，感觉他们两个不像是敌人，反倒像是故意去演唱会搞事情。” 秦墨皱眉思索片刻，掏出自己的手机，然后在手机相册里面翻出一张杜杰和苏哲两人的合照来，递到萧美芸的面前，道：“你给我好好看看，那两僵尸是不是跟这两人很像？” 萧美芸瞪大眼睛，凑近屏幕仔细看了半晌，才回道：“那两个僵尸虽然很难看，脸色惨白，不过我靠得近，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跟这两人确实长得很像。” 说到这儿，她又转过头看向秦墨，疑惑道：“怎么？难道你认识那两个僵尸？难不成你也是？！” 秦墨收起手机，翻了个白眼，道：“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人，怎么会是僵尸呢？你想多了！” “那你怎么会看得见我？” “哥天赋异禀不行吗？” “嘁……你这家伙，有古怪！” 萧美芸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秦墨，脸上带着谜样的笑容。 秦墨心中更确定在演唱会搞事情的，正是杜杰和苏哲。正打算再问萧美芸一些问题，了解一下鬼魂的生活，没想到方雪瑶也从病房里面出来了。 她走了过来，看着秦墨和萧美芸，焦急道：“嗨，你们两个都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还不进去吗？难道不想要涛涛的亲笔签名了？” 萧美芸吃了一惊，抬起一只手在方雪瑶眼前摆了摆，道：“哈，怎么回事？难道你也看得见我？” 第23章 心愿 “喂喂喂，你谁啊？什么看得见看不见的？”方雪瑶有些不耐烦地把萧美芸的手打开。 秦墨差点儿笑出声：“嘿嘿，百花小仙女，你再好好看看，你面前的这位，可是个鬼妹哦。” “啊？！” 方雪瑶惊呼一声，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秦墨有些无语：“你也用不着这么怕吧，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鬼了。这鬼不过是个小姑娘，什么攻击力都没有，安啦安啦。” “是吗？”方雪瑶怯生生的坐在秦墨身边，“大白天的都能跑出来，不应该是很凶的鬼么？” 萧美芸莞尔一笑：“这位小姐姐，谁说鬼只能夜晚才能出来的？其实我很可爱的，一点儿也不凶的哦。” 秦墨看着方雪瑶，解释道：“好啦，你不用太担心啦，这小鬼妹一点儿都不凶。他跟你一样，都是陆涛的小迷妹呢。” 之后，他又简明扼要地把萧美芸的身份还有出事故的遭遇，都跟方雪瑶说了，听得这姑娘一阵伤心不已。 因为同是陆涛迷妹的缘故，方雪瑶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忐忑了，反而拉着萧美芸坐了下来，满怀歉意地说道：“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想不到你这么可怜，不过能够每天陪在涛涛身边，也应该很不错吧。” 萧美芸道：“等你这样陪了一年之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特别是身边没人跟你说话，真的是好无聊，超级无聊的啊。” “那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我现在就只有一个心愿，希望涛涛能够特意为我唱一首歌，实现我生前的未了心愿。” 方雪瑶道：“这个……有点儿难吧？涛涛又看不见你？该怎么跟他说？” 秦墨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小百花，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儿太多了啊，这是人家的事儿，你别瞎掺合啊。” 方雪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嘿，你这人，还是这么自私！看到有人，哦，不对，是有鬼出了麻烦，咱们是不是应该帮帮忙。只要我们多多献出一点儿爱，那么这世间就会少一些鬼的，世界岂不变得越来越好？” 秦墨：“呵呵。” 看这姑娘还是一脸不悦，他又开口道：“你今天来，不是特意看你家涛涛的吗？怎么？你已经看腻了吗？” “对哦，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我还要涛涛的亲笔签名呢。” 方雪瑶猛地站起身来，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于是也顾不上萧美芸和秦墨了，急匆匆地回到了病房之中。 秦墨好笑地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现在从萧美芸这里知道了演唱会的情况，他也用不着亲自找陆涛了，只管程打酱油。 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病房里面的氛围真的很融洽。 有两个粉丝，正拿出两本书递给那个助理小哥，然后陆涛就接过书，在上面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在签名的时候，他还会跟这些粉丝热心的聊聊天。 比如，跟她们问问后援会的情况，还有讲自己参加活动的一些经历等等……。 等到方雪瑶的时候，这姑娘把一张陆涛的6寸照片递过去，请求陆涛在背后留下签名。 陆涛接过照片，十分贴心地问了方雪瑶的名字，还在照片的背面留下了一句祝福的话。 可把这姑娘激动得不行。 签名活动结束后，助理小哥终于还是十分抱歉地提醒大家，本次探病的活动结束了。 一众粉丝倒是十分体谅自己的爱豆，没吵没闹，很是乖巧的离开了病房。 从医院出来之后，会长袁媛十分热情的邀请大家一起共进午餐，不过答应去的人并不多。 有一多半的人都已经走了。 秦墨也没心情看着他们美美地吃饭，非常果断地表示了拒绝。 额…… 他不过是打酱油的，就是拒绝了，也没人在乎。 让他稍微意外的是，方雪瑶这姑娘居然也放弃了这么一个跟众人聚会吃大餐的机会，反而要跟秦墨一起走。 两人跟粉丝会的众人告别之后，秦墨才对方雪瑶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去聚餐啊？” “我也想去啊，不过我这个样子去聚餐，也嗨不起来啊，她还一直在旁边看着呢。” 方雪瑶十分无语地用手戳了戳还一直跟着自己的萧美芸，“你不陪着涛涛啊？为什么还一直跟着我啊？我很忙的好伐？” 萧美芸站到方雪瑶跟前，道：“是你之前说的，要帮我的啊，要让涛涛特意为我唱首歌的。你不知道啊，我这一年，真的好无聊啊，就想完成这个心愿。” “这个……这个……” 方雪瑶神色发窘，“我之前就是那么一说，你这个真心有些难度。你人都没了，该怎么让涛涛特意为你唱歌啊？如果我跟他说了实话，说不定会被当做神经病的。” “别呀，百花小姐姐，你最好啦，你帮帮我吧。”萧美芸恳求道，“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就一直跟着你。” 方雪瑶：“……” 秦墨忍住笑，主动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咱们可以想个借口，比如编造一个故事，说萧美芸是一个身怀重病的女孩，然后让陆涛特意为他唱首歌，用来祈福。额……如果陆涛肯相信的话，说不定能成功的。” “好呀好呀，那咱们快去说吧。”萧美芸拍拍手，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墨阻止道：“你别急啊，咱们刚从医院出来，现在再去的话，还是不大好的，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吧。” 方雪瑶道：“对对对，涛涛还住院，需要休息呢。再说咱们要再见涛涛的话，恐怕真的很难啊。” 萧美芸弹了弹拿在自己手上的兔耳朵，沮丧道：“好吧，那我再等等。不过，我要一直跟着你们。” “你跟着你的百花小姐姐就行。”秦墨指了指方雪瑶，“她答应帮你忙的，我可没答应，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嘿，你这人……”方雪瑶没好气的说道。 秦墨嘿嘿一笑，在路边拦了一辆车，道：“好了，你们就好好玩，先考虑一下怎么实施计划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没成想，他刚坐上车，方雪瑶居然也跟了上来。 秦墨有些无语：“我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办呢，你自己去玩自己的呗。” 方雪瑶摇摇头，道：“我在这东海市也没什么熟人，我就想跟着你一起，嘿嘿。” 秦墨：“……” 好说歹说，方雪瑶还是执意要跟着秦墨，大概是身边跟着一个鬼妹，还是心里害怕吧。 第24章 再次登录 半小时后，秦墨坐车来到了天明网络技术公司楼下。 时间刚刚过了十二点钟。 在车上的时候，秦墨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天明网络技术公司，是东海市比较大的一家网络公司。光是公司的办公地点，就有一整栋三十多层的大楼。 旗下主营网络游戏，还有直播、网络安、网上购物等诸多业务。就在今年初，该公司甚至宣称其vr游戏技术，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并且开始在网上发售vr眼镜、体感服等诸多vr实景配套设备。 那天晚上，秦墨在杜杰房里找到的那套体感服，就是天明网络技术公司发售的高级装备。 一套正式的体感服和配套的景头盔，就要好几万块。 秦墨进了天明网络公司的一楼大厅，跟前台的接待小姑娘打听了一下在运维部门的杜杰和苏哲。 小姑娘打电话跟运维部门的人联系了一下，却告诉秦墨，杜杰和苏哲两人在一个星期前，已经辞职了。 本部门的员工，当然也不知道这两人的去向。 秦墨无奈，只好带着方雪瑶离开了公司大楼。 方雪瑶一直跟在秦墨身边，知道他想找人却没有找到，难得的安慰了他几句。 路过天明网络旁边的一家店铺的时候，方雪瑶不由得停下脚步，拉着他，有些兴奋的嚷嚷道：“喂喂喂，你看，这家店，能够体验vr游戏呢。我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呢。要不，你陪我进去玩玩？” 秦墨抬眼望了一眼，这家店铺是有五层楼，是一家vr虚拟现实游戏体验店，名字颇为古怪，叫做“将约”。 难道是将要约会的意思？ 根据店铺前的led介绍视频来看，这店是有天明网络公司投资的vr游戏旗舰店，店内有天明公司最新研发的vr游戏设备，以及更加高端刺激的vr游戏。 虽然今天还是工作日，可进出网咖的人，却是络绎不绝。 秦墨想起昨晚上玩的游戏，不由得心神一动。 既然今天在这儿碰到这么个vr游戏体验店，不遑再进去玩玩《僵尸的诞生》？ 自己的冷却时间应该过了，可以再次登录闯关了吧。 他带着方雪瑶进了这家“将约”体验店，寻找着合适的游戏设备。 一楼大厅是单机游戏以及各种简单场景的体验区，玩得人虽然不多，可却十分热闹。 不过方雪瑶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得是惊叹连连。 秦墨懒得理会这位一惊一乍的姑娘，跟前台的服务员询问了一番，发现三楼以上，才是玩vr网络游戏的区域。 于是，他带着方雪瑶直奔三楼。 三楼却是完不同的一种氛围，显得颇为安静，温度还略微有点儿冷，让人很容易产生困意。 整个楼层被分成若干小型的包间，里面是顾客玩游戏的场地，显得极为私密。 迎面走来一个接待员，看到秦墨和方雪瑶之后，十分热情地跑过来招呼道：“两位是新来的吧？我跟你们讲，你们可真是有福了。 最近有国外的公司研发了一款vr游戏，叫做《僵尸的诞生》。真是超带劲儿的哦，特效炸裂，场面逼真，简直是秒杀所有的国产游戏。 恰好，本店从今天开始，就能玩这个游戏了。 两位，要不要体验一下？” 僵尸的诞生？ 秦墨听着眼前一亮，有意思。 昨晚在网上都查不到什么信息，没想到今天来这个店铺，居然就听到这服务员堂而皇之的给他介绍这个游戏！ 是巧合吗？ 秦墨脸上露出好奇的笑容，道：“好呀，我就要玩这个游戏！” 随后，两人要了一个两人间的游戏小包间。 体验店的幻境自然更为清幽，不仅提供休闲椅，还是十分舒适的吊床。游戏设备，显然更为高端和简洁。 不再需要电脑显示屏，只要一个360度vr实景头盔，双手再戴上手环传感器，就能体验到十分逼真的游戏效果。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方雪瑶就迫不及待地启动游戏，开始玩了起来。 秦墨也伸了个懒腰，躺上吊床，然后戴上设备，启动装备。 实景头盔瞬间亮了，在他面前仿佛展现了一个惊奇的小世界，而后十分很贴心地帮他直接链接到游戏的登陆界面。 秦墨双手微动，在界面上填上自己的用户名和密码。 游戏提示： “登录成功！” “进入第一关，请选择角色阵营。” 界面上出现了两个身份选项，一个是人类，另一个则是僵尸！ 人类？僵尸？ 这个该怎么选？ 按照他的意愿来说，当然是选择人类了。 虽然只是在玩游戏，可他也不愿在游戏里面做僵尸的！ 更何况，他在现实里面做僵尸，已经够苦逼了，再在游戏里面也弄一个僵尸身份，着实有些蛋疼。 只是，想想新人局里面被秒杀的状况，他又感觉十分蛋疼。 不过选择人类身份的话，不是只有被僵尸秒杀的份儿！ 这有点儿亏啊！ 而且，这游戏的名字就叫做——僵尸的诞生！ 僵尸才是主角啊！ 不选僵尸，还怎么过关…… 心中闪过诸多念头，秦墨内心突然又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或许，制造这款游戏的幕后大boss，是一个僵尸呢？不然，他怎么会对僵尸的等级划分这么清楚？” 只是，他为什么要制作这样一款游戏呢？ 还要公开让更多人参与进来？ 还有，前天演唱会的事情，会不会是某个宣传手法呢？ 那个服务员说这游戏是国外公司研发的，会不会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是天明科技自己研发出来的？ …… 好吧，有点儿想多了。 跟他好像没多大关系啊。 秦墨回过神来，果断选择了僵尸阵营，随后游戏系统提示，开始随机匹配角色身份。 一秒钟过后，他的匹配身份出来了。 是一名灰瞳僵尸，身份是血神教护法。 血神教？护法？ 什么鬼？！ 秦墨正一脸懵逼，眼前画面已是大变，再次出现了一个系统的提示界面： “本次游戏任务：决战紫禁城。 新人注意：视玩家人气值，判定是否过关。玩家中途如果下线，则角色陷入睡眠状态，无自保功能。一旦角色身死，则玩家被强制退出游戏，等到下一次游戏后重新匹配身份。 备注：人气值由玩家在任务中的存活时间，以及贡献值来决定，具体数值由系统判定。” 不多时，界面再次发生变化。 游戏正式开始！ 界面显示了本局游戏的地点时间： 紫禁城，公元1900年，清光绪26年。 于此同时，耳畔也传来一段游戏的开场背景介绍，是个低沉的男声： “清光绪26年，列强抢占大沽口，八国联军进犯津门，紫禁城危矣！ 西洋鬼子趁势而来，神州大地又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