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大唐》 第一章 铁饭碗 武德八年十月,大唐,长安,长安城里面的一处平民屋。 “哎,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为什么当年不学习什么理工科的学问呢?如果那样,我现在也都可以发明什么玻璃,镜子,什么水泥什么的,那我还不得赚得盆满钵满?我偏偏学了这么多文科的东西,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啊!”时不凡坐在地上苦笑说道。 时不凡看着这个穷困的家,然后也都不得不陷入了苦涩,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穿越了,居然穿越到了唐朝。至于是怎么穿越的,这个时不凡也都不说了,反正这个也都不重要了。而他看到了自己这个家徒四壁的家,也都顿时陷入了苦笑。因为根据他的记忆,这个家可是自己“败光”的。按照自己这个本体的记忆,这个家原来也都是一个富裕之家,在长安城里面虽然不算什么顶级富豪,可是也都算是一个颇有财富的家庭,家里面有三百多亩地啊! 可是自从时不凡的父亲去世之后,他却被一个损友牵扯,迷上了赌博,最后把家里面的家业也都输了一个精光。目前只剩下了这个破房子。而这个破房子还是利用最后一些钱,终于买下来了,不然他恐怕也都要睡大街了。不过家里面还有一个四十岁的老仆,对于他们家也算是忠心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选择离开,算是不错了。可是接下来,时不凡却不得不叹气了。 “我当年学习那么多文科知识,现在居然都用不上了。我如果早知道我会穿越,我一定会学习各种理工科知识,这样我也都可以发大财了。君不见那些穿越的人,不都是靠着什么制造玻璃,制造水泥,还有什么各种武器装备,然后一步步的也就成为了富豪了吗?然后靠着这些理工科知识大搞发明,最后富甲天下。可是我呢?我他喵的也就是一个文科学霸,可是在这个时代,有毛用啊!”时不凡暗骂道。 时不凡穿越之前虽然是一个学霸,可是却也都是一个文科学霸,在三十岁之前获得了十几个硕士学位,不过都是文科的。什么法学哲学管理学,文学史学经济学,可是就是没有一个理工科的学问。他这样可是抓瞎了,这个时候很多穿越者的套路他也都玩不转了。什么制造玻璃发家致富,什么制造这个发明那个的,对于这点,时不凡只能够说一句。 “臣妾做不到啊!” 他早就把绝大部分理工科知识都还给了老师了,他只记得零星几个东西,无非也就是常识性的。比如说火药是从硝石、硫磺、木炭混合而成,可是具体比例和制造流程,一点也都不知道啊!什么别的东西,更是别说了,他做不到啊!这下,让他发明东西发家致富的想法也都完了,彻底断绝了希望了。所以接下来,他也都是非常坐蜡,不知道怎么办了。 “公子,公子!” 听到了这个喊声,时不凡马上回答:“福叔,你喊我吗?” “哦?公子,你在做什么呢?”那个老仆问道。 而时不凡回答:“我在思考未来的道路!” “公子,你以后不要去赌了!”福叔说道。 时不凡马上回答:“不赌了,我坚决不赌了!” “公子,你这次一定要做到啊!我们家已经没有什么好输的了!”福叔说道。 时不凡肯定的回答:“这次我绝对不赌了,我要思考我未来的道路,应该怎么走!” “公子能够如此想,那我也就柑橘高兴了,至少不算有愧于时先生了!当年时先生对我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难以忘记啊!”福叔说道。 时不凡接着问:“福叔,你在干什么?” “公子,我在劈柴,准备生火做饭啊!”福叔说道。 时不凡马上问:“福叔,你怎么还做这种重体力活?你都已经四十了啊!我来劈柴吧!” “不不不,公子,我在呢么能够让你来劈柴呢!我来吧!”福叔说道。 时不凡当然不能够让一个四十岁的人帮助自己劈柴,那可是丢人丢大发的了,所以时不凡马上阻止了他。 “福叔,还是我来劈柴好了,我想我应该能够劈柴的。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而我必须要亲自劈柴,接受这个上天的考验,不然我如何能够算是一个有志气的人呢?尤其是我过去做了太多的错事,必须要努力锻炼,真正的体悟生活。如果福叔不让我劈柴,那也就说断了我的前途啊!”时不凡说道。 而福叔听了时不凡说了这么多“大道理”,好像如果不让时不凡劈柴,那也都是在断了时不凡未来的前途,这个可是要命了。福叔也都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他只能够让时不凡来劈柴了,毕竟他可不希望断了时不凡未来的前途啊!如果影响了时不凡未来的前途,那他如何去见时不凡的父亲呢?如何对得起时不凡的父亲对他的大恩大德?他之所以留在这里,不是时不凡的原因,而是时不凡他爹对这个福叔有恩情啊! 时不凡拿起了柴火,然后终于他两世为人,拿起了一把斧头。 “真重啊!”时不凡咬牙说道。 “啪!” 时不凡一斧子劈了下去,结果发现自己劈柴居然劈歪了,没有正中的劈中,结果柴火被劈歪了。显然,这个也就是没有经验啊! “公子,还是我来吧!哎,可惜少爷现在,如果少爷是个一个朝廷官员也就好了。这样也许也就可以获得朝廷俸禄,这样日子也就好过很多了。而且当了朝廷的官,那可是光宗耀祖,甚至可以一辈子不用愁了!”福叔说道。 “哦?对啊!当官,当官不就是铁饭碗吗?如果当了官,那岂不是可以获得一个混饭吃,混一辈子饭吃的铁饭碗了吗?这样不就是赚大发了吗?”时不凡突然惊讶道。 时不凡突然想到了一个,那也就是当官不就是有了一个铁饭碗吗?要知道在古代,官员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别的职业也都无法相比。而古代想要真正的出人头地,那也就是必须要当官,当了官才有机会成为统治阶级。甚至,当官可以说是有很多好处的。他不像是农民,靠天吃饭,如果老天爷不高兴来了一个旱涝灾害,那你一年活白干。而当一个工人,这个工人属于社会边缘群体,既不像是农民那样利益得到重视,而也不像是商人有大量财富。而工人在这个手工业不发达的时代,往往属于被社会忽略一方,甚至没有土地,命运前途也都不太有保障。 最后商人,商人虽然看起来有钱,可是却没有社会地位。不但他们无法掌握权力,生死都是在官府手里面。一个官员一句话,也许都可以让那些商人倾家荡产,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甚至商人有钱,不能够穿绸缎,房子不能有多么大,有哪些装饰。所以商人这个职业,也是非常苦逼的。 唯一最好的也就是当官了,当官不就是可以旱涝保收,每年都可以获得高额的收入,这样不用担心什么出现靠天吃饭,或者是利益无法保证了。官员收入高,有特权,甚至社会地位也高,这个不是最好的职业吗? 甚至,当了官之后,没有犯错一般是不能够撤职和降级的,这样只要小心一些,那这个混一辈子的铁饭碗还是不错的。这种官员的思想,甚至延续到了一千多年之后,让考公务员的热潮根本无法停歇下来。 “福叔,你说如何能够当官?”时不凡问道。 “公子,你还想真的当官啊?”福叔也都感觉意外,他刚才不也就是随口一说,可是没有想到时不凡真的有这个想法? 时不凡肯定的说:“福叔,当然了,当官收入高,并且旱涝保收,这样可是铁饭碗啊!” “当官?哎,公子,这个有些难啊!我大唐现在一统天下的大势已经非常明显了,秦王横扫天下,天下太平就在眼前了。而无数英豪也都纷纷来投,恐怕公子您……”福叔有些犹豫,显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而时不凡脸色一阵黑线,这个都是什么啊!这个福叔居然不信任自己,不认为自己能力足够?不过时不凡也都无奈,因为他知道自己本体那个家伙是一个什么玩意。虽然从小有读书的机会,可是却也都不爱学习,只是能够识字和粗通文墨罢了,要说有多少才华,那肯定是没有的。所以这样的水平,想要在天下文人面前脱颖而出,那实在是太难了,几乎不可能。也不怪这个福叔如此对自己不信任,毕竟本体那个是什么水平,这个从小照顾到自己长大的福叔,能不知道吗? “福叔,我也都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时不凡了。福叔,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你帮了我时家这么多年,那我也都应该让你享清福了。今后,你也就是我的父亲,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让你安度晚年!”时不凡马上说道。 “哎呀,公子,使不得啊!我不过是一个老仆罢了!”福叔激动的说道。 时不凡马上回答:“福叔,在我们家落魄的时候,只有您能够留下来了,所以这份恩情太难得了!” “公子,当年时家对我有恩啊!”福叔说道。 时不凡接着摇头说:“再大的恩情,二十年的服务也都可以还清了。何况你能留下来,那说明福叔您可是真正的知恩图报的人。这个世界上恩将仇报的人太多了,福叔能有如此知恩图报,那不是很好吗?从今以后,福叔你也就是我的父辈,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福叔眼睛里面都是充满了泪花,显然是激动地。而这个公子果然改变了,如果是过去的公子,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而现在时不凡算是改变了,让这个福叔也都是一阵欣慰。只要能够改变,那以后还是有前途的。 “公子,既然你想要为官入仕,那我也都有几个办法。其一,那也就是去参加科举。不过想要参加科举,按必须要进入我大唐的各大官学,不过目前公子你没有这个资格。而且哪怕有了官学,那能够进入尚书省进行省试的人里面,能够有机会为官的,百中无一啊!如果包括天下官学的所有学子,那可是万中无一啊!” “至于别的,也就是如果出身士族或者父辈为官,可以通过门荫来入仕,这个也是目前最主要的方法。当然,公子你门第不高,自然无法通过这个办法了。” “而最后一个办法,也就是通过朝廷大员的举荐,然后也都可以通过这个办法入仕。只要能够获得朝廷大员的举荐,那入仕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可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朝廷大员啊!” 时不凡听了这话,也都真的感觉不靠谱啊!不管是科举那个必须要进入官学的条件,那自己可没有进入官学,无法能获得推荐权力。而自己也都不是出身于什么士族家庭,家里面也都没有当官的亲戚。当官还不行,还要当大官啊! 至于最后一个找大佬进行推举,这样也好像不太靠谱啊!自己去哪认识那些大佬?那些大佬一个个贵人事忙,怎么可能等着自己去遇见?难道要毛遂自荐?得了吧,时不凡可不是那种热血上头的青年,他当然知道毛遂自荐不是那么容易的。自古以来毛遂自荐的例子充满了太多巧合的因素,自己运气就这么好?如果玩不好,会被当做刺客杀了,这个不是说着玩的。 “该怎么混进朝廷,然后混一个可以吃一辈子的铁饭碗呢?只要有了这个铁饭碗,那我接下来也就不愁了!哎,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谁让我没有学理工科的知识呢?不然,现在我可就是要发财了。”时不凡在心里面思考。 第二章 秦王府文学馆 时不凡自从决定当官之后,也就开始思考如何去当一个官。而目前时不凡思考自己应该去找谁引荐自己,因为目前他去考科举不现实,录取率太低了,时间准备上来不及。而他也都不是什么门第高深的人,所以无法通过有一个好老子去当官。而他去当官,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混一个铁饭碗。而他首先选择的也就是一个未来有前途的,未来能有机会发展的地方。 “听说了吗?秦王府文学馆要开始招募学士了!”“是吗?秦王又要招募学士了?”“秦王府招募学士,这个快去啊!”…… 时不凡在街上听到了这个消息,然后马上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秦王府是秦王的府邸,那这个唐朝初年的秦王是谁呢? “李世民?唐太宗?现在是武德八年年底?那也就是说玄武门之变很快就要进行,再过十个月左右,那玄武门之变开始,李世民登上了皇位,那个时候贞观之治也就开始了。那个时候,李世民也就是当皇帝了,岂不是一个铁饭碗,一个能够混一辈子的长期饭票?如果这个时候加入李世民手下,哪怕职位级别不高,那也都勉强算是一个从龙之功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想到了这里,马上跟着人流过去,准备去看看这个秦王府文学馆开始招人是怎么回事。而这个秦王府的文学馆,在时不凡这个史学硕士看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地方啊!秦王府当时的十八学士,未来前途也都不错。房玄龄杜如晦于志宁等等也都当上了宰相,而孔颖达也是当了国子监祭酒,成为了从三品官。而别的人一个个都是前途不错的,所以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加入文学馆,那可以说是成为了一个获得从龙之功的末班车了,算是不错了。上了这个末班车,那以后可以获得长期的饭票,不用担心没有一个官职,然后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 时不凡开始往那里走了,然后很快来到了秦王府这里。 “果然够**的,居然这么大一套房子,如果在后世这种房子恐怕要上亿元啊!古代皇族的生活,可真是够**奢侈的啊!”时不凡一阵羡慕的想道。 “请各位想要参选秦王府文学馆学士的人,来记录性命,生辰,年龄等等,然后进入府内听后召唤!并且,要接受搜身,保证没有什么利器和违禁品!” 时不凡听了这话,也都老老实实地上去了,在登记簿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时不凡按照穿越之前,是十八岁,在后世算是刚刚成年了。而时不凡开始计算了,然后也都一步步的准备记录下来。 “哈哈哈哈,这个不是时不凡时大公子吗?怎么,时大公子,你怎么也来这里想要获得学士之位吗?你也不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居然也来这里?”突然有人不屑的笑道。 时不凡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大变,因为这个声音在他记忆里面非常熟悉。这个声音是他记忆里面的那个损友,这个损友叫做张符,原先就是这个损友带着他去赌博。然后接下来时不凡输光了家产之后,这个张符也都马上离开了。而现在时不凡这个穿越者思考当时赌博的经历,其实多半是这里面有问题。每次都是由这个张符带着他去赌博,然后每次他也都蹿腾时不凡下注。而这个张符每次都是带着时不凡去同一家赌场赌博,哪怕有时候距离很远,也都被他拉去了。而现在思考起来,这里面是有问题的啊! “张符公子,你怎么在这?过去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呢!”时不凡问道。 张符却得意的说:“真没有想到,败光了家业的时大公子,居然也都来到了我姨夫这里混口饭吃?不过我可是要告诉你,我姨夫这里可不是混饭吃的地方。我劝你还是赶紧滚蛋,别到时候让我姨夫把你赶走了!” “你姨夫?”时不凡有些惊讶。 张符马上得意的说:“家父是张琮,是前隋睦州刺史,而我母亲是秦王妃的姐姐,我当朝比部郎中长孙无忌是我舅舅。而秦王妃也就是我的姨娘,那秦王不就是我姨夫了吗?我今天也是来竞选学士之位的,我要凭借我的真才实学来打动姨夫,让他看重我。而我不屑于依靠所谓亲戚关系来获得照顾,这个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嘿,九曲十八弯的亲戚,难怪如此得意啊!原来是李世民的外甥?这个我记忆里面居然没有?不过,你这个家伙嘴上说不希望依靠亲戚,可是你一口一个称呼李世民为姨夫,那不是在摆明了显摆自己的关系吗?”时不凡心里面嘀咕道。 时不凡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今天是来竞选学士的,难道秦王殿下规定了出身吗?难道,竞选学士,不是以才德为标准吗?难道,秦王选拔学士,还要经过你的批准吗?或者,你凭什么有资格代替秦王做决定?” 时不凡对于这个张符非常不客气了,因为他已经深刻怀疑这个张符应该也就是当时故意坑自己的财富。不过目前没有证据,所以他无法能够直接指正。不过他肯定不会对这个家伙有什么好感了,所以说话起来也都是丝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始开喷了。 “我我我我……”那个张符马上被吓了一跳,然后显然是被这个时不凡吓着了。 过了好一会,张符马上说:“哼,谁说我要替姨夫做主了?不过,我可是知道你是一个什么货色,你不就是一个败家子,平日里面不爱读书,然后整天去赌博。最后把自己的产业也都输光了,这样不是败家子吗?你这个败家子,能够有多少才华?你根本一点才华也都没有,你也想来竞选姨夫手下的学士之职?哼,各位将士,这个是来滥竽充数的家伙,把他给我赶走。给我把这个家伙赶走,然后我会和我姨夫说你们的功劳的!” 那些秦王府的卫兵,马上过来想要把时不凡赶走,可是时不凡也都不是什么软柿子。要知道,他在大学里面,可是擅长于雄辩啊! “张符公子,我又没有才华,难道是你来决定的吗?你是天下名士?还是文学名家,或者是士绅名流?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定我的才华是否丰厚?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这次来竞选,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我比你更有才华,所以故意借用关系和秦王殿下是亲戚关系,故意把我赶走,然后排除竞争对手?如果这样,那我对于秦王这个学士的竞选是否全凭才华,是否真的唯才是举,而感到疑惑。所以,既然秦王的亲戚可以通过亲戚关系让士兵赶走竞争对手,那这个秦王府的学士之位,那我不当也罢!”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这话,立马让周围的那些准备参加竞选学士的人也都一阵犯嘀咕。因为这个时不凡确实说到了重点,他们之所以如此热衷于来秦王李世民这里竞选学士,不就听说了李世民唯才是举,不论出身的名头吗?大家为什么愿意过来,不就是李世民多年以来唯才是举的招牌,如果没有这个招牌,他们当然也都不会过来的。可是现在时不凡这话,却让大家对于李世民这个招牌信誉而感到了疑惑。 刚开始大家听说了李世民这个外甥张符也都要来公平的竞选,本来让大家以为这个还是公正的。可是后来张符要赶走时不凡,那这样让大家犯嘀咕了。再加上时不凡刚才那话,可是红果果的指向了李世民是否真的能够唯才是举?一个李世民的亲戚都可以随便赶走竞争对手,那这样李世民是否真的是唯才是举,那可真的是要值得犯嘀咕了。 所以,周围顿时议论纷纷,然后甚至都是在怀疑李世民的名声信誉了。 看到了这个情况,马上有人暗叫不好了。如果因为这个事情而有损于李世民的名声,那最后肯定是结果大不一样了。李世民那么多年以来靠什么吃饭,不就是唯才是举吗?为什么李世民能够收拢那么多人才,不就是因为有了一个唯才是举的名声吗?不然人家凭什么投靠他?所以如果李世民这个名声受损,那不但不会有人投靠他,反而已经投靠的人也都会离他而去,这样可是真的是危险了。 这个时候,马上有人走了出来,然后高声说道:“安静,到底是怎么了?” 那些秦王府的士兵,听了这话,马上吓得连忙行礼说:“见过王妃!” “王妃?长孙皇后?”时不凡惊讶道。 时不凡没有想到,未来的长孙皇后居然会出来了,出来抛头露面了。不过时不凡也都并不算太奇怪,唐朝时期风气开放,再加上这个时代刚刚结束乱世,还有很多五胡乱华南北朝时期的风气。所以对女性内眷出来抛头露面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反而唐朝很多妇女也都可以出门,不会像是后来那样被封闭在后宅里面。唐朝风气开放不是后世人能够想象的,唐玄宗时期杨贵妃甚至在宫外有自己的私宅,如果杨贵妃和唐玄宗闹别扭了,甚至杨贵妃可以搬出皇宫在长安的私宅里面住,对此唐玄宗也都没有好办法解决。连皇帝对后妃都可以经常自己出入皇宫,何况是一个王妃呢? “姨娘!”张符连忙说道。 长孙王妃来到了时不凡面前,然后问:“刚才是你在诋毁秦王声誉?” 时不凡虽然有些紧张,可是好歹也是当年的文科学霸,从小能见过的大人物不少了,甚至国家领导人也都专门接见过他,再加上他穿越时候已经三十岁了,所以他还是能够保持冷静的。 “见过王妃!”时不凡平静的说道。 而这个时候,时不凡这才注意到长孙王妃怀里还抱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睁着大眼睛看着时不凡,好像非常好奇。 “说吧,刚才你为何要诋毁秦王?”长孙王妃问道。 时不凡平淡的回答:“回禀王妃,我没有诋毁秦王,我只是质疑。一个秦王的远亲,都能够如此赶走一个来竞选的人,那如何不能够让人怀疑这次竞选是否公平,是否唯才是举呢?” “姨娘,这个家伙是一个败家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我之前也都认识他,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很多人在赌场也都见过他,所以他是什么人,我非常清楚。”张符说道。 长孙王妃再次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时不凡回答,因为这种事情没有办法隐瞒的,只要调查一下都可以知道,所以他不可能在长孙王妃面前否认。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长孙王妃反问。】 时不凡回答:“当时我不懂事,可是我现在已经浪子回头。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何能够以过去的目光来看待人呢?当年周处能够幡然悔悟,除去三害,那不是一番经典吗?” “嗯?”张符也都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会说出这个典故,要知道在之前的了解,这个时不凡只是仅限于识字罢了,要说多么有学问肯定没有。 长孙王妃也都点头,说:“秦王一向是唯才是举,广纳天下英豪。而凡是英豪,来者不拒,而只要有才,那秦王必然会重用。秦王府不会赶走任何一个有志于投靠我们的英才。当然,也是必须是英才,不能是滥竽充数之辈。只要你愿意,可以进来参与竞选,不过能否选上,那也就要看你们有何才华了!” “谢王妃!”时不凡主动行礼说道,他知道未来的长孙皇后是不会无原则的片帮自己外甥的,不然她也都无法成为那个长孙皇后了。 而张符恶狠狠的看着时不凡,然后扭头就走进了秦王府。 第三章 立马太白第一峰 当各位准备报名参加这次秦王府文学馆的学士考核的人也都纷纷进去了,然后经过了搜身之后,确保没有什么不利于秦王府的东西,这样才让他们进去。对于这点,时不凡也都只能默认了,因为这个时代哪里什么人权,什么尊严?在权力面前,这个尊严什么都不值一提。反正时不凡也都没有什么打算对李世民和秦王府里面的人不利的,所以他也都主动让搜身。然后走进去了之后,等待秦王府的出题了。 “这次考核,秦王殿下并不来主持了,而由我来主持。请各位才子能够尽全力,这样我们秦王府也都是喜欢招贤纳士,绝不会亏待人才。凡是我秦王府的学士,都可以享受五品官吏的俸禄,并且秦王府还会出入有车,每顿有肉。”长孙王妃说道。 听了这话,那些自以为有些文采的人,也都眼睛都红了。只要能够获得选上这个学士的位置,那可以说是直接获得五品官的生活物质待遇,甚至以后可以获得李世民的重视,这样谁不动心?尤其是李世民可是秦王,是朝廷里面最有权力的几个人之一,谁不想要抱粗腿呢?尤其是这么高的待遇,这样让大家也都动心了。所以大家都等着长孙王妃出题,这样让大家也都开始准备应试了。 很快,长孙王妃却主动说:“今天,我出一个题目,大家作诗一首。请大家随意思考,只要能够做出诗句来也就行了。到时候,会有名家机械牛评判,凡是获得秦王首肯的人,可以进入文学馆担任学士,享受秦王府供奉!” “王妃,请出题吧!”“是啊!王妃,请出题吧!”“王妃,作诗我们还是比较擅长的,请王妃出题!”…… “好,请看题目!”长孙王妃说道。 长孙王妃拿出了一个横幅,然后打开了这个横幅,结果里面也都出现了三个字。当大家看到了这三个字之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三个字也太……太……太让人感觉意外了。 “高句丽?” “请各位主动以这三个字为题,作一首诗!”长孙王妃说道。 大家脸色各有不同,有的人是发青,有的人是疑惑,还有的人是愤怒。总之大家都有着不同的表情,这样让大家也都感觉非常奇怪,为什么这次题目会是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对于目前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个“不可承受之痛”。 “高句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情呢?”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是一个获得史学硕士的人,他对于中国历史是非常熟悉的,他当然知道隋朝时期隋炀帝三征高句丽的故事。隋炀帝三次攻打高句丽,结果三次也都功败垂成。又一次甚至出兵百万,然后结果还是失败了。当时号称是扫地为兵,山东一带的百姓也都苦不堪言。最后山东王薄带领农民起义,自称“知世郎”,然后以长白山为据点作为扩展。不过这个长白山不是东北的长白山,是山东的长白山。 最后天下都反叛,各地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最后造成隋朝天下大乱。而隋炀帝不顾国内的情况,还要发动讨伐高句丽的战争,最后彻底透支了民力,然后让隋朝灭亡。可以说隋朝灭亡历史上有两个公认的原因,一个是大运河的修筑,还有一个是三征高句丽,这个都是构成隋朝灭亡的原因了。 可是,长孙王妃居然在这个时候以“高句丽”三个字为题目,要大家作诗。这个是什么意思,这样是让大家也都谈体会吗?所以有不少人在这里揣摩这个是什么意思,尤其是李世民是什么意思,如何回答才能够让李世民满意呢? “王妃,这个是什么内容也都可以吗?”马上有人问道。 “当然!”长孙王妃回答。 接着,那个人马上创作出来了一首诗,然后这首诗的中心思想也就是在抨击隋朝的苛政,然后三征高句丽给百姓带来了非常巨大的困苦,最后还不忘记使劲大骂隋炀帝杨广,好像隋炀帝杨广是一个一文不值的暴君。而这样其实也就是非常传统的提法,是为了贬低前朝,贬低前一个朝代,然后为新的朝代树立所谓的合法性,这样让他们夺取皇位有了所谓的民心基础。 故意贬低前一个朝代为自己建立合法性,这样也都是一个历史上常用的手段,不稀奇。这种情况哪怕再过一千多年,也都是一个样子。所以这个家伙是想要通过贬低前一个隋朝,然后为唐朝提高了所谓的合法性了。 “王妃,我做的这首诗如何?”那个青年学子问道。 长孙王妃看到了旁边已经有人负责记录了下来,然后说:“呵呵,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进行评判的。如果通过三天内之内会通知您。如果没有通过,那实在抱歉。不过,我们也都会有一份礼品送上!” 接下来,大家也都开始创作了诗句了,绝大部分都是以抨击隋朝三征高句丽,给百姓带来了很多苦难,然后大骂隋炀帝是昏君的。他们这些人下意识的以为是要通过贬低隋朝的隋炀帝,然后为大唐建立所谓的威望。所以他们在这方面,显然是不遗余力的。不过长孙皇后笑了笑,显然没有当回事。 “这个绝对是不普通的内容,这个绝对不是为了贬低隋炀帝才出这个题目的,这里面绝对有深意!这些家伙应该都没有回答到重点,如果题目就这么简单,那这个学士的位置也都太不值钱了吧?”时不凡心里面想道。 时不凡不认为李世民他们会出这么一个题目只是为了通过贬低隋朝,然后为自己大唐建立合法性。如果是这种表面文章,那很多人都可以做,用不着这些年轻人来凑热闹。而且李世民会为了这么一个无聊的事情,花费一个五品官的待遇的身份给这个人吗?如果专门为了一个马匹文章就给了一个人如潮高待遇,那有什么意思?如果是只是为了马匹文章,就胡乱给了这么高的待遇,那这样绝对不是正常一个明君该有的做法。所以,时不凡认为这个里面绝对有深意。 “高句丽,李世民登基之后,是如何对待高句丽的?嗯,好像李世民在贞观十八年的时候也都征讨过高句丽,不过却失败了。后来唐高宗李治的时候,才真正都把高句丽给灭亡。难道,李世民的意思是这个……”时不凡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尤其是结合未来李世民的行为,很可能是这个可能啊! 而接下来,有的人作诗,主要是说因为三征高句丽,而造成的百姓疾苦。不过他没有牵扯到政治,没有对着隋炀帝开喷,而是单纯的怜悯百姓。而很快,绝大部分人也都做好了诗句,这样等候最后两个人了。 最后两个人,也就是时不凡和那个张符,他们还没有出来作诗了。 “时大公子,我想你最近才学可是突飞猛进啊!请问你是否有绝句出现,可否让我洗耳恭听?”张符问道。 时不凡微笑的回答:“张符公子,你是秦王的外甥,算是这里当半个主人,我哪好意思抢您的机会啊!所以,请您先作诗好了,这样我在后面。” 张符也都主动说:“姨娘,我有一首诗,是给秦王的劝谏!” 接下来,张符终于开始念了自己的那首诗,而这首诗居然还挺长的,颇有些像是叙事诗。然后从隋炀帝征讨高句丽开始,给百姓带来了苦难,然后一步步的描述了苦难。然后到了后来,他改变成为了劝谏大唐历代皇帝,也都不要再次征讨高句丽,他们认为高句丽那里土地贫瘠,没有什么资源,征讨是没有什么价值,反而会吃亏的。所以劝谏大唐,永远不要试图征讨高句丽,堂堂泱泱大国,和一个小国过不去是没有意思的。 “姨娘,这首是我对我大唐的劝谏,希望我大唐能够吸取前隋的教训,不要试图再次征讨高句丽。高句丽不过是一个贫瘠之国,没有什么好征讨的。而我中原大唐地大物博,远比一个高句丽更重要。”张符说道。 长孙王妃听了之后,也都主动回答:“这首诗不错,篇幅不短,并且情节感人,能够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创作出如此诗文,那也不错了。并且是劝谏君王的诗句,而能够把自己的劝谏融入诗句里面,那也算是不错了。” 听到了长孙王妃如此夸赞,张符马上也都兴高采烈的说;“多谢姨娘夸赞!” 而旁边的人看到了这个张符居然获得了重视,这样让大家也都不得不有些无奈。人家是李世民的外甥,并且刚才那个诗句篇幅长,文化水平看起来不低的,所以也许大家也都是认为这次能够被选上学士的身份,那也就是它了。人家是亲戚,何况文学素养不低,这样不是他是谁? “时大公子,你有什么名句吗?”张符问道。 时不凡听了这话,主动说:“既然大家都如此,那我也就把我做的诗念出来吧!” “万里车书尽混同,辽东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辽河上,立马太白第一峰!” 时不凡念出来的这首诗,其实是南宋时期金国废帝海陵王完颜亮的《立马吴山第一峰》,不过现在却被时不凡改变了一下。把他江南改变了辽东,把西湖改成了辽河,把吴山改成了太白。而太白也就是太白山,太白山也就是后世长白山的唐朝时期的名称,对于这点他还是略微知道的,因为他曾经去过东北长白山游玩。不过目前长白山还是属于高句丽控制的地方。 时不凡这首诗,其实意思非常明显,那也就是要告诉大家,如果有可能,他还是要带兵去打高句丽。并且他必须要灭亡高句丽才罢休,并且要提兵百万去攻打高句丽。虽然提兵百万未必是事实,可是却证明了时不凡是要继续进攻高句丽,而没有打算停止征讨高句丽的想法。 “什么?” 大家都顿时震惊了,因为这首诗里面彻彻底底是在宣扬还要继续攻打高句丽,不把高句丽灭亡誓不罢休的想法。这样可是真的非常胆大了,这样做不是在找死吗?别的人都是在贬低隋朝攻打高句丽,甚至借用攻打高句丽这个事情来证明隋炀帝是一个昏君。而哪怕有不少人也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劝说大唐永远不要对高句丽动武,不然会重蹈隋朝的覆辙。 可是这个时候,居然有人主动提出要再次攻打高句丽,不把高句丽灭亡誓不罢休。虽然刚才时不凡的诗句里面没有一个是和高句丽有关的,可是几个地理名词也多是在指向高句丽。尤其是辽东、辽河、太白这三个地理名词,更是在高句丽的控制之下,所以时不凡这首诗,可是在红果果的宣扬什么要继续进攻高句丽,这个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大胆!”“放肆!”“混账!”…… 周围一阵叫骂的声音,然后大家开始对时不凡进行开喷,好像不喷时不凡,那也就是在对朝廷不忠诚,然后是在背叛大唐。而长孙王妃也都脸色非常意外,她根本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在这里创作这这种诗,这个绝对是在鼓励大唐去进攻高句丽。要知道现在天下人都把三征高句丽当做了隋朝的最大的罪名之一,所以谁也都不敢称赞隋炀帝征讨高句丽。甚至,如果谁敢提征讨高句丽,那也就是在和全天下人为敌,这样可是要犯众怒的。 这个征讨高句丽,可以说是触动了每一个人的敏感神经,可是现在居然还有人敢如此,那可真的是太大胆了。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天你不给我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我一定会治你的罪!”长孙王妃不客气的说道。 第四章 战略家 “姨娘,这个时不凡是在为前隋昏君张目,是对我大唐不满啊!”张符马上说道。 张符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抨击时不凡的机会,因为这个时不凡居然自己找死,创作出了这首支持征讨高句丽诗句,这样不是在找死吗?现在天下人人都在骂隋朝征讨高句丽,可是时不凡居然支持征讨高句丽,这样绝对是在自己找死。现在天下人也都公认了,如果不是隋炀帝征讨高句丽,然后也都不会让隋朝灭亡。所有人都是对征讨高句丽进行抨击,可是有人居然还想要征讨高句丽这个不是在找死是什么? “王妃,这个家伙居然敢如此,那他这个是在害了我大唐啊!”“是啊!这个一定是对我大唐心怀不满,居然要我大塘区征讨高句丽,实乃该死之人!”“王妃,这种人一定是心怀不轨,实乃罪大恶极,请王妃严惩!”…… 大家纷纷开始向长孙王妃表忠心,然后显然是希望通过这个事情来骂时不凡了。而长孙王妃也都是一阵脸色发青,不过最后还是问出声了。 “时不凡,你这个是在为隋炀帝说话吗?难道,你认为隋炀帝攻打高句丽是对了吗?”长孙皇后问道。 时不凡肯定的说:“高句丽该打,该灭,隋炀帝没有做错!” 大家听了这话,脸色都顿时被吓了一跳,这个时不凡可是公然的在为隋炀帝脱罪啊!如果高句丽该打该灭,那这样隋朝为什么会灭亡了? “胡说,如果高句丽该打该灭,那大隋为何会灭亡?”张符问道。 时不凡回答:“那是因为隋炀帝太过着急了,所以才会如此。不过,高句丽不灭,那我华夏江山危险了。如果不灭亡高句丽,我华夏迟早会被他们蚕食殆尽,最后我会面临一次比五胡乱华更严重的危机。” “危言耸听!”张符骂道。 时不凡却反问:“我危言耸听吗?当年高句丽在大汉时期,他们的疆域是在哪里?而曹操征讨高句丽之后,两晋之后他们再次死灰复燃。然后他们从一个汉江流域,再次复兴起来,最后通过我中原南北对峙到时候,逐步花费了数百年来蚕食了我原来属于大汉的辽东四郡,最后还把疆域扩充到了幽州。接着,他们趁着前隋文帝时期,趁机想要再次蚕食我们的幽州,不过却被隋文帝所打败。” “他们数百年以来,不断蚕食我华夏领土,这个是什么意思?每当我中原乱世,他们都会趁机扩张上势力,最后逐步蚕食我华夏领土。然后从大汉时期到现在,已经蚕食掉了我们整个辽东。如果我们再不注意他,那他迟早有一天会把我们中原都给蚕食完毕,这样我们如何应对?那个时候,我们恐怕不是要亡国,而是啊哟亡天下了!我正式危言耸听吗?所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高句丽不灭,我中原永无宁日。” 张符马上怒道:“胡说,一个小国,哪里有那么恐怖?何况,那些土地也都是荒蛮之地,根本没有必要计较的,丢了也就丢了吧!” “是啊是啊!一个弹丸小国,如何能够威胁到我泱泱大国,完全是危言耸听了!”“胡扯,完全是胡扯!”…… 大家也都不相信时不凡的这个推测,他们认为这个推测不过是在危言耸听罢了,高句丽目前实力还远不能够和中原相比,怎么可能能蚕食中原呢?他们显然都是认为这个不可能的,他们对于那些外边的小国非常轻视。 不过,时不凡可以肯定,这个高句丽可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每当中原乱世到时候,他们也都会趁机蚕食中国的土地,最后从汉江流域一步步蚕食到了整个辽东,可是还是有很多人认为那是穷乡僻壤,认为不值得重视。 “长孙王妃,我认为高句丽不断蚕食我华夏故地,如果不加以重视,那最后一定是要亡我华夏,那个时候必然会完了。而隋文帝和隋炀帝,一定都是看到了这一点,这才讨伐高句丽的。而我们不能因为前朝的教训,就因此放弃征讨高句丽。当然,征讨高句丽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尽量避免前隋的错误,然后再次造成了我大唐根基动摇。不过,最重要都是一定要灭亡高句丽,不然我中华将会永无宁日!至于某些人所说,那些地方都是荒蛮之地,丢了也就丢了?对于这话,我只有一个说法。我大唐领土虽然广大,可是没有一寸多余的!” 时不凡不相信李世民看不到这一点,李世民后来力排众议,也要攻打高句丽,那足以说明问题了。哪怕是唐高宗李治时期,也都不断的思考如何灭亡高句丽。恐怕那是因为那些真正的战略家也都看出来了高句丽的用心,认为他们是要蚕食中国。隋文帝,隋炀帝,唐太宗,唐高宗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他们当然不能够坐视一只猛虎队自己虎视眈眈。所以高句丽必须要灭亡,这个都是为什么中华隋唐好几代皇帝一个接着一个的去征讨高句丽的原因。因为这个高句丽就居心不良,绝对是非常狡诈的。如果忽视了他,那中华大地迟早有一天会被他蚕食干净。 “长孙王妃,这个人居心不良,实乃罪大恶极!请长孙王妃治罪!”“是啊!长孙王妃,这个家伙该死,他居然为隋炀帝这个昏君暴君解释,这样不是在反叛我大唐吗?”“长孙王妃,这种人绝不能够轻饶!”…… 大家纷纷好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对象,然后开始对时不凡进行抨击,不过时不凡却并不紧张,因为他知道高句丽确实是一个心腹大患。而且从李世民后来的举动来看,他也是要灭高句丽的,这个是一个国家战略问题了。不管是谁坐在那个皇位,不管是杨坚杨广,还是李世民李治,那也多是要灭高句丽。这个是一个没有办法选择的,换做谁真正一屁股坐到皇位上,那也都是要如此。只要脑子没有进水,那这个灭高句丽的大业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长孙王妃说道。 大家很快散去,不过那个张符却一脸的得意,显然他认为这次时不凡是在找死,居然为前隋隋炀帝解释。现在任何人都是在骂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是一个错误,甚至是隋炀帝的罪名之一,所以他这次认为时不凡是死定了,绝对的死定了。不过时不凡很平静的离开了,并没有任何紧张,显然是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真正都能够进入了这个李世民的法眼里面了。 长孙王妃拿着这份时不凡的《立马太白第一峰》的诗拿去给了李世民看,李世民非常惊讶。 “居然还有人敢这么写?”李世民问道。 而旁边的长孙无忌看到了这个诗句,也都马上问:“王妃,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这样的……”长孙王妃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而李世民听了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说:“好好好,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如此大才啊!能够看到这一点,那绝对是大才啊!” 长孙无忌也都点头说;“秦王,居然有人还能够看到这个高句丽的威胁,那果然是一个大才。天下人都是在骂三征高句丽,可是有谁知道高句丽是我必需要征伐之国呢?高句丽真的不能留啊!” “世民,大哥,你们怎么也都如此认为?难道这个时不凡说对了?”长孙王妃问道。 李世民点头说:“他说对了,因为哪怕是我大唐有朝一日,也都要再次征讨高句丽。只要高句丽一天不灭,那我大唐不会停止这个计划的。” “世民,我大唐还要征讨高句丽?”长孙王妃心里面大为着急,因为这个隋朝三征高句丽已经把国家打破了,现在李世民还要征讨高句丽,那这样可是真的要命了。 长孙无忌马上安抚说:“妹妹,秦王的意思并非像是隋帝那么疯狂,而秦王会做好准备的。不过,这个高句丽是必须要灭的。因为正如这个时不凡所说的,高句丽是我中原的心腹大患,绝对不能留下来的。一旦留下来,他们会逐步蚕食我大唐的领土,最后说不定把我们中原也都蚕食光了。所以,这个高句丽野心不小,绝对不能留着他们了。” 长孙王妃看到了自己丈夫和哥哥也都如此说,马上意识到了这个时不凡果然是不同。别的人都只是看到了隋炀帝征讨高句丽给百姓带来的苦难,甚至全盘否定了征讨高句丽的正确性。而他们只是看到了苦难的后果,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这个高句丽也都是必须要灭亡的。如果不灭亡高句丽,那等于是一把悬挂在中原顶上的剑,随时可能掉下来了。 可是绝大部分人只是看到了那个征讨高句丽带来的后果,然后全盘否定了征讨高句丽的正确性,所以这样是不行的。可是时不凡却看到了这个征讨高句丽的正确性,这样让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也都颇为惊讶。 “能够有如此大局,那果然是不凡啊!”李世民说道。 旁边的长孙无忌也都说:“是的,能够拥有这种眼光的人,实在不多啊!如果不坐在统领一国的位置上,那恐怕很难看到这个局面。可是他一个普通的书生,也都看到了这个天下大势,这样可真的是让人感觉意外了。他的战略大局,那是实在是太高了。站得高才看得远,这个不稀奇。可是如果站得低,却也都看得远,那绝对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了。” “他能看到这些,那绝对是一个厉害的人。他没有被前隋三征高句丽而灭亡的表象所迷惑,而是真正的看到了高句丽的威胁,看到了隋炀帝征讨高句丽是必然的,哪怕换了哪一个帝王也都会如此做的。所以他眼光如此之高,是不错的人才了,稍加雕琢,绝对是一国宰辅之才了!”李世民也都说道。 可是,李世民话锋一转,马上说:“不过,我倒是对他一句话感觉非常有意思。我大唐虽然领土广大,可是没有一寸多余。有些人自以为那里是荒蛮之地,可是却那也是我华夏祖先留下来的领土,丢了那可是辱没了祖先。当年哪怕是匈奴人的冒顿都知道,土地是国家的根本,然后因此对东胡开战。冒顿能够容许东胡人要了他的良马,要了他的阏氏,可是却绝对不允许他们要走土地。这帮家伙,祖先丢失的土地不思考如何收复,甚至开疆拓土,居然认为那里是荒蛮之地就可以随便丢弃,真是岂有此理!这个时不凡,说的话非常合乎我的胃口。” “不但眼光很高,并且脾性和我非常合胃口,我倒是想要见见他了!真是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有了如此大才,真是难得啊!恐怕,未来也都是一个房玄龄啊!” 显然,这个李世民是把时不凡当做了一个眼光很高的战略家了。中国古代的战略家可都没有多少,都是青史留名的人了。能够有如此的大局观,能够看到高句丽的威胁的人,在这个时代没有几个啊!很多人都是只是看到了三征高句丽带来隋朝灭亡,甚至很多后世人也都是人为三征高句丽是错的。可是却没有能真正的辩证来看,如果真正的一分为二来看,杨广征讨高句丽的目的没有错,可是方法却错了。杨广错的只是方法,而并非是目的战略。一个庸才只是看到了杨广的方法错了,所以连目的也都否定了。可是一个真正的高明的战略家,看到的却是三征高句丽有他的必然性,所以目的没有错。李世民对于时不凡看到了这一点,也都感觉非常难得了,绝对是一个战略家了。 长孙王妃想了想,问:“世民,那要不要妾身去通知他,让他来见您?” 李世民想了想,然后说:“算了,先不见他!所谓玉不琢不成器,而且我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有如此眼光,不被表面的东西所迷惑,我要考考他。” “世民,你打算如何?”长孙王妃问道。 “让他去修文馆!”李世民说道。 第五章 博学多才校书郎(一) “请问这里是时家吗?”有人问道。 “请问您是?”时家的老管家福叔问道。 那个人马上说:“我是吏部的令史,特来时不凡公子来宣读朝廷任命的!” “朝廷任命?”福叔突然惊讶了,显然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朝廷任命。 “公子,公子,朝廷任命来了!”福叔激动的说道。 时不凡听到了这话,马上也都感觉有些高兴了,他以为是李世民帮助自己能获得官职了。有了官职,那也就可以有一份铁饭碗,然后可以获得一辈子混饭吃,混福利大好处。谁让自己没有什么理工科的知识,无法搞发明发家致富呢?那他只能够去当官,混口饭吃好了。而现在朝廷任命来了,他以为是那个李世民要选自己当文学馆学士,这样不是很好吗?只要自己获得了文学馆学士的身份,那福利待遇可是很高的。并且能够跟着李世民混一个从龙之功,那接下来足以混吃混喝一辈子了。 “这个是吏部任命的文书,因秦王殿下保举,说时不凡公子您博学多才,吏部特任命为修文馆校书郎,请您明日去上任!” 时不凡顿时蒙了,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回事,自己不是去参加那个秦王府的学士的竞选吗?怎么居然获得了一个修文馆校书郎的职位?按照时不凡的记忆,这个修文馆是李渊建立的,作为弘扬文化的一个基础。而这个修文馆负责藏书,并且教导那些高官和皇族的后代,让她们来读书都。李世民登基之后改变成为弘文馆,接着再次因为避讳的原因,变成了崇文馆。而目前修文馆的职位普遍不高,一个修文馆校书郎不过是从九品下的职位。从九品下,是入流的官职最低一档。如果说是七品是芝麻官,那九品可真的是芝麻官中的芝麻官了。居然只是获得了一个九品小官,这样让时不凡非常无语。 “我不是去竞选秦王府的学士之位吗?怎么会获得一个校书郎?差距也太大了吧?”时不凡问道。 按照秦王李世民对于那些学士的待遇,秦王府的学士可是能获得五品官员的俸禄和待遇。可是自己去精选,要么也是获得学士之位,要么也就是不能够获得。可是现在虽然获得了,可是不过是一个修文馆校书郎的官职,这个官职太低了,刚刚从九品下。比起自己的想象当中的待遇要差了很多,这个是不是太差了? “我不知道,反正这个是秦王保举您的,你是否要接受?” “好吧,我接受!”时不凡说道。 反正时不凡也只是希望混一个官职,然后获得了一个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的铁饭碗。虽然想要五品官待遇,那是非常困难的。不过目前时不凡也就发挥了一下所谓的阿q精神,让自己好受一些。品级低一些也就低一些好了,而且是一个负责校书的官,实权不大。品级低实权不大,那也是有好处的,不容易卷入什么政治斗争里面。如果是高级官员,很容易卷入政治斗争,这样也不是时不凡都想要的,他只是希望混口饭吃罢了。 当时不凡获得了这个校书郎之后,第二天时不凡也都要去上任了。而那个老管家福叔也都是终于整天的让时不凡给自己死去的爹扣头,让他感谢自己亲爹在上天保佑。可是时不凡无语,如果不是自己穿越了,哪里有什么前途啊!不过古人也就这样,什么事情都相信是天命,什么也都相信是祖宗保佑。可是,事实上人类都是要靠自己的,依靠祖宗是靠不住的。 时不凡来到了大唐太极宫里面,然后准备进行这个修文馆校书郎的官职进行履职。不够时不凡发现这个修文馆在门下省,而门下省是在皇宫里面办公。而自己这个被李世民保举的校书郎也都是在大唐皇宫进行办公,这样算是填字近臣了。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在皇帝身边办公,因为在皇帝身边办公,那是容易被皇帝发现,然后说不定皇帝一句话,也都能够让你鸡犬升天了。这个也就是古代的人治罢了,完全靠着统治者一句话就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你是新来的校书郎时不凡?虽然你是秦王保举的,可是我们这里最终还是要看你的能耐,不要以为你有秦王的保举,也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明白了吗?” 时不凡谦虚点头,因为他知道自己刚来这里,官卑职小,在这个皇宫里面随便摘出几个,都是三四品官,千万不要多事。这个时不凡也都非常明白的,他不敢主动的闹腾。虽然自己是靠着李世民的保举这才来任职的,可是目前自己不过是一个从九品下的小官,对于很多人来说一句话也都可以收拾了自己,让自己被闲置。尤其是他刚来,可不要闹出太多的情况,不然可是要麻烦的。 “好了,今天那些皇族的皇子和各位皇族的郡王,还有各位公主县主也都要来入学,你去观看一下是如何教学的,到时候你也要去给各位皇子郡王,公主县主们上课!” 时不凡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校书郎还要兼任老师的职责?自己去给那些皇族上课,这样是不是以后要成为帝师了?如果自己有机会给什么李世民的儿子上课,按以后李世民的儿子当皇帝之后,那自己是不是帝师? “可惜,现在未来的唐高宗李治没有出生,不然我也许还真的能成为一代帝师啊!如果有了帝师的名头,那我接下来足以混吃混喝一辈子,永远不用发愁什么财富了。”时不凡想到。 不过,现在这个唐高宗李治没有出生,而李世民另外的几个皇子,也都出生了,自己也要负责教导他们,这样也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结果。尤其是还要交到一些那些高级官员的后代,这样更是让他有了机会啊!以后这些高级官员的后代,多半也都是要能子承父业,这样也就是人脉啊!有了这个教导他们的经历,那以后他们也都不能够对自己怎么样,毕竟是他们的老师。古代对于师生可是非常严格的,绝对不能够轻易的进行违抗。 可是,接下来时不凡发现那些皇族的皇子郡王公主县主什么的也都走了进来,准备进行上课学习的时候,时不凡也多不得不感觉无语。这些有些年龄已经十几岁了,有些年龄才不过五六岁,这么多学生混在一个班里面学习,这样能够学到什么东西吗?这个居然连分班教学也都没有如此,更没有按照不同年龄来进行教学,这样岂不是误人子弟吗?要知道不同年龄的学生,心理活动都是不一样的。不同年龄的学生心里面所想的都不一样,这么一笼统的把他们收到一起,这样肯定是要出乱子的。 “那个白痴这么制定教学方案的?”时不凡想到。 很快,开始上课了,然后有人开始讲解那些课程,这些课程都是些儒家经典,这样让时不凡也都有些郁闷。给这些小孩子说这些,他们能够听得懂吗?时不凡不看好他们。果不其然,那些皇族的子弟一个个也都是在这里进行各自搞小动作,然后各自在这里玩。 “混账!”讲台上的教师突然喊道。 那些皇族学生也都被吓了一跳,显然被吓着了。 “你们这些皇亲国戚,居然如此不学好,不听课,以后你们如何能够为皇族做表率?”马上有一个传统的教师骂道。 那些皇族也都被吓了一跳,然后纷纷不敢说话。 可是有一个小女孩突然说:“先生,你说学了这些圣人学问,那一切都能明白了吗?” “当然,圣人是无所不知的!”那个老古董说道。 “先生,你说你能够把这个九连环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开吗?” “这个……” 这个老古董却不说话了,因为这个九连环他确实不懂啊! “那你还说学会了圣人学问,那一切也都明白了?”小女孩问道。 那个小女孩不依不饶的说:“你不说学会了圣人学问也都可以了吗?那你现在给我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开啊?这样吧,如果你们修文馆有人能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开这个九连环,那我们也就认真听课!” 那个老古董有些坐蜡,不知道怎么办。这个小女孩开始出题了,这样显然是在考核一下这些修文馆的教师的能力了,如果连学生的题目也都无法回答,那还有什么资格教导他们。而那些本来也都不希望听这些死气沉沉的儒家经典的皇族,也都纷纷吹哨起哄,显然是希望修文馆的人尽快来进行解决。 正当那个老古董坐蜡的时候,时不凡走了进去。 “这个九连环,我也许能够解开!”时不凡说道。 大家听到了时不凡的话,终于把目光投放到了时不凡那里。 “是你?”那个小女孩问道。 而时不凡也都有些意外,他居然看到了这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在两天之前,是被长孙王妃抱在怀里的,显然是她的女儿。 “你是秦王殿下的女儿?”时不凡问道。 “嗯,我是父亲的嫡长女。”小女孩说道。 “李丽质?”时不凡突然问道。 这个小女孩如果时不凡记忆不差,那也就是李世民的嫡长女,长孙皇后的第一个女儿,历史上的长乐公主李丽质。不过这个长乐公主可以说是李世民最宠爱的公主了,不但是长孙皇后的嫡长女,而凡是长孙皇后所生和长孙皇后所养的女儿,那也都是最宠爱的。不过,可惜这个李丽质不太长寿,二十几岁也就去世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李丽质惊讶道。 而周围的人也都看着时不凡,然后一副惊讶的样子。因为这个女孩的名字,在古代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尤其是这种小女孩的名字,皇族的名字,那更是一般人不能够轻易知道的。在古代婚礼有一个规定,那也就是“问名”,而这个也就是询问女方姓名的环节。所以说绝大部分时候,对于地位高的女人都是称呼她们的封号外号,而几乎不会称呼她们的名字。甚至知道名字的,也就是只有他们的亲人罢了。很多丈夫在正式订婚之前,也都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名字啊! 可是时不凡如此直接称呼李丽质的姓名,也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不恭敬了。 时不凡马上打哈哈说:“呵呵,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那好,既然你说你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那你把这个九连环给我解开!并且,要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开,不然我就要去父王那里告你一次,说你对我不尊敬。”李丽质颇为得意的说道。 时不凡拿起了这个李丽质的九连环,然后问:“真的让我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开?” “当然,这个九连环是母亲当年遇到了一个道士,那个道士说能够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开这个九连环的人,那一定是一个盖世大英雄。而母亲对这话还是深信不疑,所以告诉我如果谁能够以最简单的方法解开这个九连环的,一定是一个大英雄。如果是这样,我愿意嫁给他!”李丽质一副崇拜英雄的说道。 “才六岁而已,居然都如此崇拜英雄?不过,哪一个女人不希望有一个英雄来迎娶自己呢?尤其是这个尚武的时代,比起后来那个以读书人为尊贵的时代要好得多,更希望有一个英雄了。”时不凡在心里想道。 时不凡拿起了这个九连环,然后说:“从理论上来说,这个九连环一共有九个环,按照算学的方法,要解除完了这个九连环,应该需要三百四十一步。” 而那个李丽质也都一副震惊的看着时不凡,显然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那么快都算出了总共要多少步来解开。可是,接下来,时不凡再次说了一个情况。 “可是,这个只是算学上面的要三百四十一步,我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我敢保证,这个方法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解开九连环的办法。”时不凡说道。 李丽质马上问:“什么办法?” “李县主,你真的让我以最简单的办法解开吗?”时不凡问。 “没错!”李丽质说道。 时不凡一句话也都不说,然后来到了一张教学用的矮桌上面,把这个九连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他拿起了一个石质镇纸,朝着这个九连环狠狠的砸了过去。 第六章 博学多才校书郎(二) “啪啦!” 随着一声巨响,那个用上等玉石制造而成的九连环,就这么在时不凡随手拿着一个石制的镇纸狠狠的砸碎了,然后周围玉石的碎屑也都散落了一地。而九连环的九个环顿时被崩碎,然后就这么被解开了。 而随着这个九连环的崩碎,在场的所有人好像心都要碎了一样。这个九连环可是玉石制造而成的,可是秦王妃送给自己嫡长女的礼物。而根据秦王妃所说,一个老道士说的,能够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开这个九连环的人,一定是一个盖世大英雄。而刚才时不凡也都说了,解开九连环要三百四十一步,本来大家以为他能够三百四十一步也就可以解决了。可是后来这个时不凡说只要一步,那也都可以进行解决。 当大家疑惑是什么办法,只要一步也就可以解决的时候,可是这个时不凡用的方法居然是这样。直接砸碎了这个九连环,这样也都可以解除了这个九连环了,而这个情况简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管是那些皇子皇女等等皇族,还有一些修文馆的官员也都惊呆了,简直是不敢置信这个情况。要知道这个可是高档玉石制造的九连环,并且据说还是一个老道士送给了长孙王妃,然后长孙王妃给了自己这个嫡长女的。 而李丽质一直都是把这个东西当做了宝贝,大家也都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九连环,如何以最简单的方法解决这个九连环。甚至他们也都听说了,能以最简单的办法解开这个九连环的,那也就是一个盖世英雄。所以尝试过如何最简单的办法解开的人,也都数不胜数。可是那些人做梦也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用这种暴力砸烂的方法来解开这个九连环。要知道这个是长孙王妃送给自己嫡长女的礼物,而李丽质可都是秦王最宠爱的女儿,还是嫡长女。李丽质东西谁敢轻易损坏,如果损坏了必然会遭到李丽质甚至他爹李世民的报复,所以大家也都没有敢去尝试过这个办法,甚至根本想都没有想过啊! “我解决了!”时不凡说道。 而在门外,一个女人看着这个情况,马上大怒说:“这个时不凡,居然敢如此,居然如此损坏丽质的东西?这个可是我送给丽质的,先不说这里面的情分,就是这个玉石的价值也都不菲了,他居然这么故意砸烂了?他眼里面到底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世民你啊?” 不过,李世民却拉着长孙皇后,然后说:“观音婢,等等,我感觉他后面有话!他后面一定有文章!” “你你你你……”才六岁的李丽质,伸手指着时不凡,简直是不敢置信。 李丽质都差点晕倒,这个她一直都希望找到一个人,以最简单的办法解开这个九连环。那么多那以来,虽然她也都有不少人解开了,可是却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拿出最简单的办法。有些人要一千多步,甚至后来越来越少,最少的一个也要五百多步。而刚才时不凡说他最低限度为三百四十一步,她以为是最简单的了。时不凡说只要一步也就可以解开,本来李丽质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大才子。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是用这种把办法来解开的,顿时让他差点晕了。 “你居然敢毁了我的九连环?这个可是母亲给我的礼物,是我最喜爱的东西,你居然损坏了?”李丽质这个六岁的小萝莉生气道。 时不凡平淡的回答:“县主,这个是你让我以最简单的办法来解开的,是你要求的,我有什么办法?” “我没有让你毁了啊!”李丽质回答。 时不凡却回答:“不毁了,我如何解开?毁了,也就是最简单的解开方法。虽然未必是最好的,可是却是最简单的!你的要求是最简单的,不是要求最好的,那我只能够如此了。” “我——”李丽质一句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时不凡接着说:“这个九连环,乍看起来是一个九连环,只要按照一定的方法,都可以进行解开。可是,这个方法,却代表了规则。代表了一个个的规则,而如果你按照这个规则来进行解决,那你已经陷入了他的规则当中。你一旦陷入了他们的规则当中,你永远无法能够以最简单的办法来解决这个规则之内的东西。所以,想要破解这九连环,以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开九连环。我们要做的不是适应他的规则,而是想办法打破这个规则。只有打破了这个规则,才能够真正的土崩瓦解,最后能够以最简单的办法解开这个九连环。”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打破规则,原来如此!”在门外偷看的李世民,也都忍不住震惊的说道。 而时不凡接着说:“所谓英雄,要做的不是顺应规则,而是打破规则。只有敢于打破规则,那才是真正的大英雄。所以我想那个道士所说的,能不按照别人的规则来行事,而是按照自己的规则来行事,那也就是真正的英雄了。一个大英雄,要敢于打破规则,这个我想也就是那个道士所说的核心。他并不是让你用自己的智慧去顺应那个规则,而是让你用自己的规则去打破他的规则,这样一切也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李丽质这才疑惑的问:“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打破我们目前的规则?” 听了这话,外面的李世民突然脸色一变,他看向了时不凡的目光,突然有了几分杀意。因为李唐江山已经逐步稳固了,而所谓打破规则,无非也就是打破旧有秩序来建立一个新秩序。而这个打破秩序,其实也就是在造反。刚才时不凡也都说了,这个九连环的做法用意是在打破规则。而这个时不凡用了这个最简单的办法来打破了规则,那是不是可以说明时不凡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是不是一个敢于打破规则人?如果敢于随便打破规则的人,那会让任何皇帝都警惕的。一个随便打破旧有规则的人,那说明他心里面有不甘心目前的统治规则的想法。所以李世民认为时不凡会不会是对大唐不满,所以想要造反?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可能,李世民也都不太能容忍这种人活着。 不过,接下来,时不凡的话却打消了李世民的疑虑。 “其实,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我这个方法,其实是学习了当年亚历山大的故事。当年亚历山大大帝在西方往东方征讨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所罗门王节,其实也就是和这个九连环差不多。”时不凡说道。 “呀呀呀……里……山大?这个是什么名字?好像并不是汉人的名字,也都不是北方胡人的名字啊!”李丽质疑惑道。 时不凡回答:“这个亚历山大,是西方人。” “西方?西域吗?”李丽质问道。 时不凡说:“不,比西域还要远,还要远不少。大概也就是比我们所知道的大秦那一带还要远一些,我们所知道的大秦不过是他们靠近东方的那一部分,而我们更远处还有更多的地方,那里还有很多地方,远不只是我们所知道的大秦!” “那么远啊?”大家也都震惊的说道。 “那里的名字非常长,而我也就简称了,这个帝王叫做亚历山大。他直接从他们那里带着三万步兵和五千骑兵,一路远征过来。他们打败了灭亡了波斯帝国,波斯帝国调集了五十万大军过来,他以五万部队迎战,然后大败波斯帝国,灭亡了波斯帝国!” “嘶——”在场的人,也都倒吸一口冷气。 而李丽质却马上说:“他没有父王厉害,父王可是数千兵马打败了窦建德的数十万大军。而我父王的兵力,比其他还要少了十倍,所以他没有父王厉害。” 在外面,李世民也都感觉有些惭愧,然后说:“丽质倒是看得起我这个父王啊!” 长孙王妃也都说:“世民,那个亚历山大肯定没有你厉害!” “观音婢,你太看得起我了。不过,我还真的想要和这个亚历山大试试看,到底谁厉害。可惜,我们不是生在同一个时代啊!如果他生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一定会和他去打一次,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名将。虽然我能够打败窦建德号称是三十几万的大军,可是窦建德不过是十几万罢了。当然,虽然兵力差距有一定距离,可是兵力差距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在乎是多少倍了。亚历山大能够以五万大军消灭敌人五十万,固然他看起来兵力差距没有我当时所面临的那么大,可是事实上我们也都无法根本衡量双方的实力。因为在这种战斗当中,尤其是以弱胜强的战斗,比拼的不是什么指挥能力,而是发现战场机会的能力。只要能够找到机会,那也都可以突破敌人。单纯比拼这种兵力差距,并不能够证明我比亚历山大优秀。因为他是靠着抓住了敌人的漏洞才打败敌人,我也是靠着抓住敌人的漏洞打败敌人。所以我们并没有多少差别,是是是我们都是靠着抓住漏洞来打败敌人的。所以并不能绝对说是我比他优秀,这种没有办法比较的,不能够光看兵力差距。不过,我却可以肯定,这个亚历山大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将军,一个绝对不朽的名将。” 时不凡还是在继续介绍这个亚历山大,说:“这个亚历山大大帝,他从他的马其顿王国开始东征,一路上打到了我们西南方向的印度,哦,也就是身毒那一带。而他征服了印度之后,他看到了那座吐蕃高原,他认为这里也就是世界的尽头,再加上士兵也都人困马乏,他也都打算收兵了。他从出征开始,就立志于征服全世界。不过他在遇到了那座高原,所以他们以为这个也就是世界的尽头了,他并不知道我们中原的存在,所以他们选择了撤退。” “他立志于征服全世界,这个绝对是一个伟大的大帝。” “征服全世界?太厉害了!真是一个大英雄啊!”有一个年轻的皇族也都激动的说道,显然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也都非常的令人崇拜。 不过,那个李丽质却还是说:“幸好他没有来到我们中原,不然到时候,我们春秋战国时期的那些人,哪里是那么好惹的?他们一定会失败的!他们不过是五万人而已,我们中原那个时候各国一共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那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打败我们那么多人?所以,他不是一个大英雄,他绝对打不过我们中原。” “虽然他未必能够打败我们春秋战果时期的诸侯,可是他这种向往征服全世界的豪气,不是一个大英雄吗?我中华有几个帝王,有这种想法?哪怕有这种想法,可是他们能够去做了吗?敢想,并且去敢做,那不就是一个大英雄吗?虽然他没有能够越过那个西南方的山脉,可是他却敢于去做了,并且差差点也就实现了。他不知道我们中原,是因为有了那座山脉,所以这个非战之罪。哪怕他在我们中原,被我们打败了,他也都是无愧于英雄一世了。”时不凡说道。 外面的李世民也都说:“是啊!我华夏自古以来有几个帝王有这种想法?能够有这种野心。虽然我敢肯定,这个亚历山大哪怕能够来到了我们中原,也都必然会失败。可是他这份野心和豪情壮志,也都足以让无数帝王汗颜了。也许,我在某些方面,反而也都不如他了。没有想到,在遥远的西方,还有这种英雄人物。真是恨不得和他生在同一个时代,可惜啊!” 李世民心里面也都是一阵火热,因为他听到了这个亚历山大的故事,心里面也都颇有些不甘心。人家西方的人能够如此,那自己东方人就不行吗?东方人也就不能够打到西方吗? 第七章 博学多才校书郎(三) 接下来,时不凡给这些皇子皇女们讲那个压力山大大帝的故事,然后他们听到了那个亚历山大大帝一路东征,然后一路上打败了很多国家,然后建立了一个庞大帝国的过程。这样简直是让他们感觉热血沸腾,因为哪一个男人没有一个英雄梦,哪一个女人不崇拜英雄?哪怕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尤其是这种出身贵族的女孩,更是崇拜英雄。虽然也许很多女人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真正的嫁给一个英雄,可是却不妨碍她们有一个英雄梦。尤其是在这个唐朝,并不像是宋朝那样崇文抑武,而是真正的尚武的。能够打仗的,能够指挥千军万马,能够真正的扬威天下的男人才是被称之为英雄。 并且,他们听到了亚历山大大帝居然从二十岁时候继承王位,一路上东征十几年,打下了无比巨大的疆土。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块疆土有多大,可是却绝对是无比巨大的。当然,时不凡也都不会说什么目前大唐的疆土其实已经超过了亚历山大的所谓大帝国,亚历山大的东征其实打下的疆土并没有中国传统统治范围那么大,不过反正时不凡是在讲故事,自然要把一些现实的东西有意无意的忽略掉,夸张一些也是可以的。 结果在这些人看来,亚历山大的这块疆土比起大唐还要大。让不少人都感觉热血沸腾,尤其是那些男公子,更是敬仰不已。 “当亚历山大大帝到了亚细亚,当然这个亚细亚也就是指那里的人对我们这个东方还有我们西域那部分的称呼。他们称呼我们中原,江南到岭南,甚至是身毒,西域那一带都被称之为亚细亚,简称为亚洲。当亚历山大在我们西域一带曾经遇到过一个所罗门王结,这个所罗门王节其实是一个由若干个线打成的结。当地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那也就是谁能够以最简单的办法打开这个所罗门王结,那他也就是亚细亚之王。数百年以来,一直都有人过来观看这个所罗门王结,可是根本没有人能够打开它。当亚历山大过去的时候,亚历山大发现自己连线头也都找不到。后来他也就思考,为什么不能够以自己的行动规则来打开他?亚历山大用剑劈开,结果困扰了当地数百年的一个难题,就此解开了。” 外面正在旁听的李世民,也都感觉一阵感慨,原来当时时不凡也就是利用了这个典故这才用镇纸砸碎了那个玉石制造而成的九连环。一般人看在这个玉石制造的九连环,都会非常珍惜,不敢轻易损坏。而这个还是长孙王妃送给李丽质的,被李丽质当成了珍宝,所以更是没有人敢轻易毁坏。可是,谁也没有意识到,当你不敢去损坏这个价值不菲,顾忌李丽质和李世民的身份的时候,你也都已经陷入了俗套,陷入了别人的规则里面。只有用自己的规则来打破他,那才是真正的英雄。 不过,本来李世民还以为时不凡是敢于打破规则,对于大唐规则不满,有潜在谋反思想的人。不过现在李世民听到了时不凡这个故事,那也都终于的放心了,并不是时不凡有谋反思想,而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真正的英雄,是那个几乎上千年之前的亚历山大。哪怕是李世民,在心里面也都突然对于这个亚历山大有了不小的崇拜心理。能够率领三万步兵和五千骑兵,几乎征服了整个天下。虽然他还没有到达中原,没有到达中国的传统势力范围,可是这个并不能全怪他。 “如果是我,我有这个征服全世界的志向吗?虽然这个亚历山大没有能够真正的征服全世界,可是这个非战之罪。真是没有想到,我们中原一直认为西方是蛮夷,可是居然没有想到早在一千年前,就有了这种英雄存在。”李世民说道。 不过,李丽质马上问:“那个这个亚历山大大帝,他的庞大帝国如何了?” “呵呵,可惜这个亚历山大大帝虽然立志于征服全世界。可是他却英年早逝,在征服了身毒之后,被庞大的山脉阻挡,没有能来到中土。而他误以为那里也就是世界的尽头,再加上他手下的将士们东征十余年,已经疲惫了,打算回家。可是在回家的过程中,亚历山大病逝。最后亚历山大同父异母的兄长继承了王位,而亚历山大只有一个遗腹子。不过,以当年的情况,亚历山大通过武力强行把不同文化不同思想的民族拧成一起。那是建立在亚历山大强大的威望之下的,并不是整个帝国的稳固。所以亚历山大死后,他手下将领分裂,最后亚历山大帝国就此分裂了,强大的亚历山大帝国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而马上皇族骂道:“那些将领真实叛逆,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大家纷纷开始大骂那些亚历山大手下的将领是叛逆,不应该如此瓜分这个庞大帝国。不过时不凡只是笑而不语,因为以当年的情况,亚历山大全部都是靠着自己个人的武力威望来获得统治,整个帝国都是维系在他一个人身上,如果他死了之后这个庞大帝国分裂那是必然的。而只要是一个真正成熟的政治家,那也都会知道这么做不可靠。 “世民,这个亚历山大不过是一个项羽罢了,纵然英雄一世,那又能够如何?最后还不是分崩离析呢?”长孙王妃急忙劝说李世民,希望李世民不要学习这个亚历山大,毕竟亚历山大的帝国后来后果不好。 李世民点头说:“我不会学他的,不过这个亚历山大,不可否认,他永远是一个英雄了。自从项羽乌江自刎以来,那听闻项羽的人远比知道刘邦的要多。一般人都是崇尚项羽,鄙视刘邦。而一个人能够有亚历山大这番伟业,那也不枉此生了。假如我不是目标是执掌天下,那我也都宁愿做一个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还说过了几句名言,你们要不要听听?”时不凡问道。 “要!”大家一起说道。 “当年亚历山大东征的之前,他把自己的土地,奴隶,还有各种财富都分给了别人,自己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而他在东征的时候,绝大部分财富都是分给了手下将士,而自己却几乎没有留下多少财富。而别人问他为什么要如此,而他回答把财富分给别人,把希望留给自己,因为它能够给你带来无数的财富。” 听了这话,大家陷入了沉思,哪怕是外面的李世民也都开始沉思。把财富分给别人,把希望留给自己,而这个希望能够带来无数的财富。而这样哪怕是让李世民也都感觉感慨,因为作为一个霸主,能够如此看淡财富,那果然不简单啊!如此淡薄财富,那绝对是一个英主所要有的本质。如果一个人太过贪恋财富,那这个人绝对不会有成就的。就好比很多王朝的君主,对于那些不贪财不好色的臣子,都是非常担心的。所以当年王翦带领六十万秦军出征,他在出征之前拼命的索要土地,而这样也就是希望让秦始皇放心罢了。如果一个手下臣子不贪财不好色,那最后肯定是要被皇帝猜忌的。而这个亚历山大明白这个道理,也是不凡了。 “亚历山大还说过一句话,山不走到我这里,那我就到他那里去!这句话的意思是告诉了我们,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你们不要指望成功会从天上掉下来,会主动让你获得成就。而最终还是要靠着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希望能够去让成功自己过来。” “战场上最致命的敌人,往往有一张让人记不住的脸。狮子率领的羊群战斗力远胜由绵羊率领的狮子。……” 接下来,时不凡给这些皇子皇女们也都介绍了关于很多当年那个亚历山大的故事,尤其是很多那些故事里面的哲理也都告诉了他们,这样让那些学生们也都纷纷感觉如痴如醉,好像非常感兴趣。这样让他们也都感觉非常的好听,非常的感兴趣。而时不凡看到了他们感兴趣,也都主动的继续讲故事,甚至深挖那些各种故事,希望这些皇子皇女们能通过这些故事来获得一些哲理知识,让他们真正明白事理。 而每次时不凡说出来的这些名言和一些故事,这样都是让那些皇族的学生们听得感觉非常不错。甚至时不凡还从中引申,然后引申出来了很多的东西,这样让那些学生们也都接受了很多新的知识和道理,然后他们也都明白了很多。 “好了,走吧!”门外的李世民对长孙王妃说道。 可是长孙王妃却马上说:“世民,那那个九连环呢?那个可是用上等玉石来制作的,是我送给丽质最重要的礼物,可是就这么被他给砸坏了?” 长孙王妃显然不甘心,这么一个价值不菲的九连环就这么被时不凡砸坏了,而且还是自己送给李丽质的礼物,她当然不高兴了。任何一个母亲送给自己女儿的礼物,居然被人砸坏了,她当然对于那砸坏了自己送给女儿礼物的人没有太多好感。 可是李世民却说:“不不不,丽质虽然没有了一个玉制的九连环,可是却拥有了比这个九连环更有价值的东西,无法估量的东西。” 李世民说完也就离开了,显然他对于今天时不凡讲的故事非常满意,并没有打算继续追究时不凡打碎了这个九连环的事情。反而,李世民更认为时不凡讲的这个故事,比起那个九连环更有价值。而李丽质从中学会的人生哲理,甚至那些皇族学子能够学会的人生哲理,那是更有价值的东西,不是一个玉石制造的九连环能够相比的。李世民也都非常深刻的清楚,这个世界上财富都是过眼云烟,只有掌握的知识,才能够给自己带来无穷的财富。 “把希望留给自己,因为它能够给你带来无穷的财富。而这个希望,也就是知识,别看丽质的九连环给打碎了,可是她却获得了更多更宝贵的东西,那也就是知识和见识。只要有了知识和见识,那什么财富是弄不到的?能够听到了这个西方的亚历山大的故事,别说一个玉制九连环,就算是十个百个,我也都在所不惜。”李世民对长孙王妃说道。 长孙王妃听了李世民这话,也都跟着走了。因为她也都知道李世民没有追究时不凡责任的想法,因为李世民看到的更多,看到的不只是这个九连环。准确来说,李世民和那个亚历山大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不重视财富,而是重视人才的。有了人才,有了知识,那他会给你带来无穷的财富。现实当中的财富永远有一天会被花完,而只有知识的财富,那将会永远都不会过时。知识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财富,而知识能够带来希望,和希望比起来那些金银珠宝,玉石美器,那也都不过是一些过眼云烟罢了。 “时校书,你再给我们讲一个故事好了!”“是啊!再讲一个故事好了!”“嗯,再讲一个,我们还要听!”…… 这些学生一个个也都希望继续听故事,因为听故事非常有意思,尤其是这种英雄的故事,不滚是男孩还是女孩也都非常的喜爱的。男孩希望成为英雄,所以学习英雄。女孩因为仰慕英雄,所以也都希望了解英雄,这样他们肯定是非常喜欢这一类的故事的。现在他们纷纷开始吵着嚷着要听故事,听这个英雄的故事了。 “好好好,我接着给你们讲故事,我再给你们将一个故事,你们听好了……” 接着,又是一个故事开始讲了,这些孩子们也都纷纷认真竖起耳朵听,没有一个开小差了。 第八章 博学多才校书郎(四) 接下来几天,时不凡顿时成为了这个修文馆所有男女学生们最喜欢的教师,而那些学生一天不见到时不凡也就不舒服。而因为时不凡过来讲课,每次都是通过讲故事的形式来教导,然后这些皇子皇女们也都一个个非常的爱听故事。本来大家上课时候经常开小差,结果在听到了时不凡的讲故事之后,也都纷纷竖起耳朵认真听,根本没有半点开小差的情况。 而时不凡给他们讲故事,也都不怕故事被掏空了。毕竟他拥有未来一千多年的见识,并且还有学贯中西,这个不光是中国的故事,更是讲了很多西方的故事。哪怕不是这个时代的故事,时不凡也都可以移花接木的进行更改,然后转移到一个不相关的人身上。反正时不凡不怕被掏空,他脑子里面记忆了有很多东西,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小孩子能够掏空的。 而这些小孩子正好是年幼对这个世界的好奇的时候,所以他们每天都缠着时不凡给他们讲故事,让他们听故事了。 不过,显然时不凡这样做,让那些修文馆的那些官员非常不满。自从时不凡给这些小孩子说故事的之后,那那些修文馆的官员也都没有机会给这些皇子皇女们讲故事了。所以现在他们非常不满,因为认为这个是时不凡抢了他们的饭碗,抢了他们的机会。如果他们不能够有机会教导那些皇子皇女,那将来他们的父亲如何会看重自己,然后给自己升官呢?所以这个时不凡,是砸了他们的饭碗啊!他们当然不甘心,马上去告状了。很快,又一个大人物过来了。 “谁是时不凡时校书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过来问道。 听到了这个声音,马上有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问:“父亲?” 时不凡看到了这个小女孩称呼这个男子为父亲,顿时一阵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来了。因为这个六岁的小女孩叫做李婉柔,按照时不凡的记忆,这个李婉柔是太子李建成的女儿,因为自己作为他们的教师,自然要了解他们的家庭背景了。可是现在居然听到了这个李婉柔称呼一个男子叫做父亲,这样他当然意识到这个男子也就是大唐目前的太子李建成,也就是在未来将会在玄武门之变是会被杀死的那个大唐悲情太子。 “见过太子!”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主动问:“你就是时不凡?” “是!”时不凡回答。 而李建成马上一副兴师问罪的问:“就是你,整天不务正业,不教导孤的儿子女儿还有那些皇族勋贵的子女学习正道,整天给陪他们消遣解闷,不做正经事情?” 时不凡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旁边马上有一个修文馆的官员说:“太子,这个时不凡不务正业,他每天给那些郡王公主们讲一些不入流的故事。如果只是说我华夏的故事也就罢了,可是尤其是还是说什么那些西方蛮夷的故事。那些西方蛮夷的故事,不是在侮辱各位皇子皇女的圣聪吗?那些西方蛮夷,如何能够比得过我们?所以我认为还是应该讲解一下圣人的学问才对,而不能如此讲这些不务正业的故事。” 时不凡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个是被人嫉妒了。尤其是一些优秀的教师,在学习里面不都是被嫉妒的吗?时不凡前世不也是被嫉妒过来的,他从小是一个学霸,然后不到三十岁获得了十几个学科的硕士研究生的学位,前途无量。而这样自然会被人嫉妒,很多人也都在领导同事面前诋毁自己,希望通过诋毁时不凡来找到优越感。而时不凡是这么一路走来的,他哪里不知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呢?这个世界上只有平庸的人才不会遭到别人的嫉妒,而自己被人嫉妒了,那也多习惯了。现在这些修文馆别的教师也都嫉妒自己获得这些皇子皇女的学生们的欢心,学生们也都爱听自己讲课,他们当然会嫉妒了。 “时不凡,你说说,为什么要如此?为什么要给他们讲西方人的故事?”李建成问道。 旁边的修文馆官员也都马上说;“是啊!你为什么要给他们讲那些西方蛮夷的故事,而不讲圣人学问?” “太子,我认为读万本书不如行千里路,与其指望在书本上获得见识,不如亲自走出去看看。而我华夏爱目前一直都是从我们古人的经典里面去观看,而且很少对于西方有所了解。所以我主动的给他们讲解西方的故事,是希望他们了解西方,了解我们这世界。不要把目光只是投放到神州大地上面,要知道这个世界非常宽广,远不只是我们这个神州。只有把目光放到更远的地方,这样才能够真正的获得见识。虽然鉴于目前这些皇子皇女尚且年幼,不适合出去长见识,所以我主动给他们讲解一下外面的故事,那又有何妨?”时不凡问道。 可是那个修文馆的官员自然不甘心,说:“胡说,圣人的学问如何会不足?只要我们能够全心全意体会圣人的学问,一切都按照圣人留下来的教诲来行事,一切按照书中的教诲来行事,那自然也都可以解决天下任何事情。” “见鬼,一个书呆子!”时不凡心里暗骂。 不过,时不凡学问广博,自然不会被这个家伙吓到。 “既然如此,那请问先生,你是否做到了孟子的教诲?是否真的能像是孟子的教诲那样行事?”时不凡问到。 那个修文馆官员马上回答:“当然,孟子是亚圣,是一代名师,我如何不按照他的教诲来行事?” “那请问先生,你做到了尽信书不如无书了吗?”时不凡反问。 “这个……” 这个修文馆官员顿时蒙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会这样。时不凡这个是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说只要百分之百全心全意的按照圣人在书籍里面的典籍里面的方法来做,那自然可以解决任何问题。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也都利用了孟子的一句话,彻底破解了这个说法。 修文馆官员认为应该百分之百按照圣人留下来的典籍来进行行事,一切都要按照书上的方法来来做人做事,因为圣人是不会有错的,所以自己不能够有别的想法。可是现在一句孟子里面的“尽信书不如无书”彻底打破了他这句话。因为这样肯定会造成逻辑上的错误,如果百分之百的按照书籍上面的方法,那也就是要尽信书不如无书。可是如果相信了这个尽信书不如无书,那也不就是要独立思考,不一定全部按照圣人的教诲来做吗? 所以这样完全是存在了一个逻辑上面的错误,让修文馆官员也都顿时冒冷汗,因为他不管怎么回答,那都是有问题的。 “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讲那些蛮夷的故事?难道,你看不起我圣人学问,然后让大家去学习那些蛮夷的学问吗?”修文馆官员问道。 可是时不凡更是容易,很快也都回答:“我没有看不起我华夏圣人,可是你们难道就能够确定,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华夏有圣人吗?难道遥远的西方,就不能够有圣人?他们也有他们的圣人,那我们不能去学习参考吗?” “西方蛮夷怎么可能有圣人?他们不可能有圣人,我们不能够去和他们学习。我们的圣人比他们高多了,何必要去和他们学习呢?”修文馆官员回答。 显然,这个是一个儒家的极度崇拜者,也都是一个那些所谓圣人极度的拥护者信仰者,顽固的认为只有华夏自己的哲学家才是最高的,而别的西方的都是蛮夷,都是不如中国的。 对于这种人,时不凡也都没有办法。中国这种学者和官员身份不分的体系,确实有些麻烦。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政治。你跟他讲政治,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可是他又跟你讲道理了。对于这种中国式的学者和官员身份不分的情况,时不凡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一旦你无法能够说服他,你就必然会陷入一个怪圈当中,你根本说不过他!如果你不用他的思想来收拾他,那你最后恐怕很难彻底说服他。 “我想,你不会连孔圣人的不耻下问都忘了吧?哪怕西方人不如我们,可是难道他们没有值得我们学习地方吗?孔子也都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每个人都有他善的一面,也有他不擅的一面。而作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文明,哪怕他们目前不如我们,可是他们难道就没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吗?我们可以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吗?”时不凡问道。 那个修文馆官员再次脸色发青,这个可是时不凡再次利用圣人的话来反驳他,让他根本无话可说了。这个也太坑了,简直是让他自相矛盾,然后根本无法能够有效的反驳。人家孔子都提倡向不如自己的人学习,叫做不耻下问。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也是如此吗?如果不能向不如自己的人学习,那也都怎么能够叫做不耻下问?作为一个文科学霸,也不是没有钻研过中国古典哲学,其实时不凡认为中国的古典哲学,对于孔子的儒家学说来说,本身儒家学说是没有罪过的。真正有罪都是那些为了自己的利益,篡改儒家学说,对儒家学说进行歪曲解释的封建君主和官僚。儒家学说之所以会变成后来那个自大,故步自封的情况,那是因为他们自己的需要,是因为政治需要,而并非是学说自己进化。孔子可没有让你裹小脚,也都没有提倡妇女守节,这些都是后人自己乱来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为了维护男人的统治权和淫.欲而弄的。结果后人都把这些罪过加到了孔子头上,这可真冤枉了。 而李建成也都看看向了那个修文馆官员,显然是有些不善,因为自己这个太子可是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随便过来。如果不是他说这个时不凡在乱来,而李建成关心自己的女儿的学业也都不会过来了。李建成的女儿李婉柔和李婉顺也都在这里进行读书,所以李建成当然不愿意随便请一个老师过来教导,还是希望能够让自己女儿学到一些好东西的。毕竟是父母,谁不希望自己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所以涉及到了自己女儿学业,李建成哪怕在忙也都要过来过问一下。 可是现在居然没有想到这个修文馆官员强.奸不成反被草,气势汹汹的过来了,结果被却被时不凡给堵了回去。而那个修文馆官员不甘心,当然要继续反驳了,不然让他脸面往哪放?自己好不容易把太子给叫来了,可是居然落得这么一个结果,他如何甘心?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给他们讲故事,而不讲圣人教诲呢?你讲这些故事,有什么用?这些故事一点用处也都没有,远不如圣人教诲。所以,你这样做,那是在误人子弟。你讲故事,那只是再让他们消磨时间,而不是在让他们听圣人教诲,你这个不是在误人子弟吗?” 时不凡反问:“你说我是在误人子弟,不是在学习圣人教诲,那你既然口口声声说圣人教诲,我想问你你到底什么是圣人教诲?圣人能教会他们什么?” 听到了时不凡的话,这个修文馆官员感觉机会来了,这个也就是他最擅长地方。而这段时间时不凡一直在讲故事,这些学生都希望听他讲故事,时不凡俨然成了他们最喜欢的教师。而别的官员也都没有机会,所以他们感觉郁闷。现在终于轮到他展示自己的机会了,如果到时被旁边的李建成看到了,是不是可以获得中用了吗? 第九章 因材施教 “圣人教诲我们,必须要孝敬父母,以孝行感天下!而你讲那些故事,既无圣人之礼,又无任何教诲之功,实乃误人误己,你这个不是在耽误了各位贵人的未来吗?你这个实乃罪无可赦!” 时不凡听了这个义正言辞的话,然后哈哈笑道:“先生,我想请问你,圣人所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想学习文化,而是应该了解其中的道理。我想,圣人让我们所学的,无非也就是他文字里面的道理,而非是单纯的文字。我想圣人劝说我们要孝敬父母,而并非是单纯把那些文字背下来吧?而你说我没有让他们学会孝顺,那请问他们是否明白呢?婉柔郡主,你来回答一下!” 李婉柔主动回答:“时校书跟我们讲了一个天仙配的故事,是当年董永孝感动天,然后天上仙女下凡……” 李婉柔主动把那个天仙配的故事讲了一下,从董永卖身葬父开始,到最后七仙女下凡能够有百日夫妻情分。当然,时不凡说的天仙配并不是后世流传最广的版本。后世的天仙配,是讲七仙女私自下凡。可是最原始的版本其实是玉皇大帝下令七仙女下凡,并非是私自下凡。而中间还有很多情节,后世流传的版本,为了迎合那些剧本的排演,和一些当时时代的政治因素,故意把玉皇大帝变成了一个拆散他们夫妻的反派。还故意把那个所谓的傅员外变了不少,从一个善人变成了一个恶人。而原本最早的故事里面是七仙女为董永生了一个孩子,而董永最后娶了傅员外的女儿,还当了官。不过最后后世的版本改变了不少,删除了傅员外女儿这个角色,结局也都很大程度改变了。 当然,这是后世为了增加这里面的戏剧性而经过了很多人的改编的。而最早的时期,古代人可不敢把玉皇大帝弄成反派,在最原始的版本里面比那个最后的版本过程顺利很多,不但玉皇大帝是下令七仙女下凡,并非是私自下凡。而且傅员外也是一个正面人物,对董永颇有照顾,最后还把女儿嫁给了董永。 时不凡说的也就是最原始的版本,毕竟他不敢把玉皇大帝弄成反派,如果他在唐朝把老天爷弄成了反派,那可是要倒霉的。 “父王,我从这个故事里面知道了,孝顺是人最重要的美德,百善孝为先。而只有孝顺,才能够感天动地,才能让上天也都为你而感动。董永因为孝顺,所以昊天上帝才特别下令女儿下凡嫁董永。而董永因为孝顺,所以获得了一个仙女为妻,并且最后获得了一个儿子,在仙女走了之后还能够过上富足生活。孝顺的人必然有好报,这个是天道宿命,这个也就是时校书告诉我们的。”李婉柔说道。 而李婉柔的话,周围的小孩子们也都点头,然后表明自己明白了这个道理。显然是知道了孝顺是能够获得好处的,这董永不就是能获得好处了吗? 那个修文馆官员脸色发青,然后再次不甘心的说:“那圣人还教导我们,必须要身怀正气,遇到人间不平事,必须要站出来阻止。而这样才算是天地正气,不然必然会礼崩乐坏。而你能够让他们明白吗?” 不过时不凡也都不慌不忙,而是对李丽质说:“丽质县主,你说说看!” 李丽质也都不慌不忙的回答:“时校书还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在森林里面,有一只兔子一只鹿和一只野猪一只羊。本来他们在森林里面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后来来了一只老虎,他要吃野猪。可是鹿和山羊还有兔子因为畏惧老虎,不敢出来帮助野猪。后来老虎要吃鹿,山羊和兔子也都没有说话。而最后山羊也都被吃了,只剩下了兔子。而兔子最后也都没有能够躲过老虎的捕杀。 “兔子临死之前说,老虎吃野猪的时候,我没有帮助他,因为我不是野猪。老虎要吃鹿的时候,我没有帮助他,因为我不是鹿。而当老虎要吃山羊的时候,我们诶有帮助他,因为我不是山羊。可是,当老虎要吃我的时候,已经没有动物能够帮助我了。而时校书告诉了我们这个故事,是告诉我们面对坏人,必须要主动出来制止,不然最后我们自己受害的时候,也都没有人能来帮助我们了。” 这个故事其实是时不凡根据那个后来纳.粹时期的那个牧师所说的话改编的,不过这个故事当然不能出现什么共.产党纳.粹党,也不能够出现什么犹太人和天主教,不过反正故事的核心不变也就行了,时不凡把这个故事改编成了森林里面的动物,这样让人更好理解了。而这些小孩子也都不会听得懂什么大道理,讲故事更容易都能够让他们接受。 时不凡主动问:“太子殿下,你看如何?” “哦?”李建成非常意外,因为这个让他也都非常惊讶,因为他们讲故事也都居然能够让这些小孩子明白这些道理? 李建成也都感觉这个情况不错啊,教育效果是不错的。不但让他们明白了孝顺,更明白了做人要有正气,并不像是这个修文馆官员所说的那么坏啊!当时李建成也都是担心自己两个女儿的学业,这才过赶过来看看。可是现在发现教学还是不错的,反而大为出乎李建成的意料,学得很快啊!并没有像是那个修文馆官员那样,好像是一无是处,误人子弟啊! 而那个修文馆官员脸色发黑,这个可真的是让他差点晕倒。而这个让他感觉差点吐血,因为自己教学的时候,那些学生一个个都没有能够如此学习,反而非常抵触。而这个修文馆的官员一直给那些皇族学生讲什么大道理,然后一个个大道理讲下去,那些皇族学生根本没有任何学习的想法,反而在那里开小差。而他们这些小官,也多不敢把这些皇族学生怎么样,毕竟他们敢动手打吗?都说最难的事情也就是陪太子读书,很多时候陪太子读书也就要被那些老师当做出气筒的。老师不敢打太子,那也就是处罚那些陪太子读书的人。 可是皇子皇女,天潢贵胄,哪怕他们不认真听课,你这个老师也都没有办法惩罚。所以他们速度很慢,这样让他非常郁闷。可是现在时不凡直接居然很容易的让这些皇族学子学习,然后也都让他们很快学会了道理,这样让他非常郁闷。 哪怕是李建成也都问:“你是为何想到通过讲故事来让他们学会的?” “太子殿下,其实我是因为知道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需要什么。圣人也都提倡因材施教,而在我理解里面因材施教,而并不完全是根据他的性格来进行因材施教。我们还要想到那个学子的年龄。根据不同年龄的学子,采用不同的办法。了解他们的需要,才能更好的教导他们。太子殿下,这些皇子皇女,他们年纪尚且幼小,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再加上他们从小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很少能够出去交流,无法了解这个世界。可是他们正好是对于这个世界最好奇的时候,他们肯定很难能够安心坐下来。哪怕勉强,也都不过是事倍功半。” “至于通过体罚的方式,我也不赞同。因为体罚只是能够让他们勉强留在这里,而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最后学习也多是事倍功半。所以我不打算体罚他们,哪怕他们不听话,我也没有打算体罚他们。而是迎合他们的需要,他们对于外面的世界非常好奇,那我们也就给他讲讲外面的世界。并且通过一些故事告诉他们道理,把圣人所提倡教导的,融入故事里面告诉他们。而他们认真听,一边听也都一边学习,并且认真的主动学习。主动学习,总好过你拿着戒尺来体罚他们,让他们勉强过来学习好了。” “年纪幼小的孩子,正好是好奇的时候,正好是好动的时候,何必逼迫他们在这里坐着学习?多给他们听听外面的故事,然后把圣人的道理融入进去,这样他们争夺能够学习肯定比逼迫他们学习更好。” 时不凡这个其实也就是后世提倡的教育方法,是一些学习教育心理学的内容。时不凡也都学过教育心理学,因为他曾经在后世当过一段时间的教师,专门去听了一些关于教育心理学的内容。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他们正好是处于对于世界好奇,想要了解世界的时候。可是如果你让他学习那些枯燥的大道理,整天给他们灌输那些枯燥的道理,他们肯定会非常的郁闷。别说小孩子,有几个大人能够接受这种填鸭式的教学方法?这种填鸭式的教学方法,那最后他们勉强背下来了,可是你却让他们对于这种内容非常厌恶。 很多时候,一个老师的品德和教学方法,会严重影响一个学生对于这门课程的印象。如果一个数学老师对你进行体罚,最后很可能会让这个学生对于数学这门课程产生厌恶。教学方法的适合与否,会让学生对于这门课程这门学科的印象有很大的感官上面的差距。如果教学方法不对,那也许反而扼杀了一个在这门课程上有很大天赋的人才。 像是古代这些教师,他们通过了那种填鸭式的教学方法,可是最后能做到真正的学会并且应用那些圣人的品德的有多少?也许他们何尝不是因为对于这些东西的教学方法厌恶了,这才让他们进而对于他们感觉了厌恶? “不同年龄的时候,应该也有不同的教学方法,这个其实也就是因材施教。在这个时候如果让他们学习古文或者那些经典,他们恐怕理解不了。不如让他们先通过一些故事,然后把一些核心学会了,这样不也是在贯彻圣人思想吗?我想,圣人绝对不会是要求后人只要背下那些文字也就明白了。圣人希望都是能够学会他的品德,而并非是单纯的文字。如果学会了品德,能够真正的按照圣人提倡的方法行事,那也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结果,我想圣人也都不会计较是从哪里学来的,是如何学来的。我想,如果一些人把圣人的文字背得滚瓜烂熟,可是最后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那圣人在天上会如何想?” “所以我认为,只要明白了圣人的精神,而并非是一定要按照圣人留下的文字来教导。而只要最后能达到圣人所提倡的精神,那这样其实也多是殊途同归。不然哪怕把圣人的经典也都背熟了,最后一条都没有做到,那这个还能够算是学会了圣人的精神吗?” “因材施教,不光是性格的因材施教。我认为还要根据年龄,性别男女,都有不同的教学方法,这个才是真正的因材施教。” 李建成也都点头说:“我很满意,以后婉柔和婉顺也都交给你了!” 而那个修文馆的官员也都大为着急,他好不容易把李建成请来了,希望为自己做主,打压那个时不凡。可是现在反而让李建成对于时不凡非常满意,这样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吗? 修文馆官员心里一发狠,说:“太子,这个时不凡是秦王推荐而来的,他……” 李建成马上转头,然后皱了皱眉头,因为时不凡是秦王李世民推荐的,而这个时不凡居然来教导自己的女儿,这样让李建成有些犯嘀咕了。让对手推荐的人来教导自己女儿,会不会…… “太子,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可是我来到了这里,那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我都是一视同仁。何况,李婉柔李婉顺郡主,还有李丽质县主都不过是不满七岁女孩,都是女孩啊!没有必要让他们卷入你们大人的矛盾当中,何必要把你们的矛盾转移给她们呢?她们只是六岁的小孩子,他们和你们的矛盾冲突无关!你们难道这个也就是疼爱自己女儿的做法吗?何必要把这种不满七岁的女孩子,扯到政治里面呢?”时不凡说道。 李建成听了之后,一挥手对那个修文馆官员打了一巴掌,说:“你别让我在修文馆再次见到你,你自己去吏部请辞吧!他说的不错,不要让她们牵扯进入政治当中,明白了吗?这里只是一个小孩子读书地方,不是什么朝廷!” 那个修文馆官员也都顿时蒙了,自己本来以为他可以借用李建成来把时不凡赶走,可是现在反而丢了官职饭碗的是自己,真是太郁闷了。 第十章 分组 自从那个修文馆官员到李建成那里告状,结果反而丢了官职之后,修文馆的官员也都不敢来找时不凡的麻烦了。而时不凡俨然成了这些年幼的皇亲国戚们最喜爱的教师,本来按照规定,是修文馆的人轮流给他们上课,可是现在这些皇子皇女的皇亲国戚们一个个都是只认可时不凡,别的那些教师也都不认了。这样让教学任务也都压倒了时不凡身上。本来校书郎的职责是校对书籍,编修书籍,而教学只是一个次要任务,是轮流的。可是现在教学方面居然成了时不凡的专利,毕竟那些学生听了时不凡的故事和教学方法,再也接受不了那些枯燥的教学方法了。这些古代人的教学方法实在是太枯燥了,每次都是说大道理,让这些小孩子如何受得了。 “各位,今天我来给你们进行分组。过去你们这样的座次我认为不太合适,所以我打算给你们进行重新分组。”时不凡说道。 “分组?”李丽质好奇的问道,显然不知道这个分组是什么意思。 时不凡说:“你们过去的分组,是按照你们的身份和血统亲近来进行排列,我认为这个不太合适,很容易影响,所以我打算进行重新分组。” 时不凡发现这些皇族学生的听课位置,其实也是有非常严格的分配的。这些以皇族为主,而一般来说事按照男左女右的方法来进行分配。左边是男性学生,右边是女性学生。可是这些男女的分组,却明显带着红果果的等级之分。首先他们是按照他们爹的爵位来进行划分,老子爵位高的可以坐在前面,而老子爵位低的,往往也就要坐在后面了。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因素,比如说什么血统亲近、辈分关系等等一大堆的东西在这里影响这些学生的座位。 他们的分配方法并不是按照身高来分配,而是红果果的等级制度。这样的等级制度其实是维护古代的那些上下尊卑,可是这样却对时不凡感觉非常不合适,因为这种方法很乱。并且李渊的李家是一个大家族,那么多代人下下来家族可是非常庞大的。这么大的家族,那最后很容易造成辈分和年龄不匹配到结果。有些辈分很高,可是年龄不过是五六岁。有些辈分低,年龄却已经十一二岁了。而这些辈分也是影响了这些学生座次的一个重要因素,原则上来说事辈分高的人坐在前面。结果同一个辈分,他们旁边的人却差距不小。同一个辈分的学生,他的旁边的同学也许才不过五六岁,可是自己已经是十一二岁了。 这样的安排,完全忽视了那些不用学生年龄之间的差距。尤其是在六岁到十几岁之间,这个时候是人类学习最快的阶段之一,这个阶段差一年,那也许他们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也都完全不同。大一岁,那也许就会变得成熟很多,他们的所思所想完全不一样,完全是差好几个境界了。在古代,也许十一二岁的孩子也许已经是要思考未来从事的职业方向和事业方向了,可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还是在玩乐当中。这两个完全是不同的思维,可是如果这么安排,那是非常不合理的。 “所以,我认为你们过去的分组方法不合适,我对你们进行重新分组!现在,我年到名字的,都为同一组。”时不凡说道。 “李婉柔,李婉顺,李丽质……” 时不凡年了几个女孩子的名字,这些也都是大概五六岁的女孩,他们被分成一组。李婉柔和李婉顺是李建成的女儿,而李丽质是李世民的女儿,而还有一些别的公主郡主县主也都被分配到了一起。按照唐朝的规定,皇帝的女儿是公主,太子的女儿是郡主,亲王的女儿为县主。现在时不凡把几个年幼的公主郡主县主也都安排到了一起,让他们自己进行上课。 “还有,李孝慈、李孝友、李崇义……” 时不凡继续念了几个年龄大一些的学生的名字,然后这个名单却让有些人不满了。 “时校书郎,为什么把我们安排到一起?李崇义是王兄的儿子,是我们的侄儿,为什么如此不分辈分的把他安排到了我们这里?”李孝慈问道。 可是那个李崇义听了这话,也都非常不满,回答:“我的父王是真正的为我大唐一刀一枪的打出来的战功,对我大唐开国有重要贡献,为什么不能够一起?而且我是父亲的嫡长子,而你们不过是庶子,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到和你们一起?” “你是嫡子,我们还是直接获得皇上册封为郡王,你没有爵位,凭什么和我们一起坐在这里。”李孝友也都不甘示弱的回答。 时不凡心里面犹如一万只草泥马路过,居然一个个都在这里拼爹,让时不凡好不郁闷。不过,时不凡对于这些小孩子,难道收拾起来还不容易?虽然时不凡不赞成体罚,可是却吓唬一下还是可以的。尤其是这些自以为自己出身不凡的家伙,不让他们知道一下厉害,那可是麻烦了。 “好了,肃静肃静!我不管你们的亲爹谁,我也不敢你们是谁的儿子,身上有什么爵位。什么嫡子庶子,什么别的我都不在意。我只要知道,你们既然来到了修文馆,那你们也就是我的学生,明白了吗?既然是我的学生,就要听我的话。我会对你们一视同仁,不会顾及你们身份还有你们亲爹是谁。不管是什么就郡王,不管有无爵位,不管公主郡主县主,我都是一视同仁的。如果谁敢在我这里捣乱,那我可是有权力进行惩戒的。要知道,按照修文馆可是得到了皇上授权,可以对你们进行惩戒,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而惩戒大权,也就掌握在我的手里。所以我的安排,希望你们不要不当回事,明白了吗?至于你们说你们是什么王爵,是什么谁的嫡子庶子的,可是你们父王不在这里,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你们应该明白!”时不凡说道。 听了时不凡这话,那几个年龄大的孩子也都算是安稳下来了。因为他们年龄也都有十一二岁了,在古代算是成熟了不少,他们显然明白不少事情了。所以他们听到了时不凡这话,也都不由得一阵被惊吓了,时不凡好像并不怕他们。而这也让他们自以为最大的依仗就这么没有了,让他们毫不郁闷。而且时不凡告诉了他们,如果他们不听话,那时不凡可是有权利惩戒他们的,这也让他们马上露出了个“好怕怕”的神态,显然害怕了。 “果然还是一个并没有完全成熟的小孩子,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也许明白自己的皇族身份,可是却并没有能真这意味着自己的爵位和皇族身份意味着什么。”时不凡想到。 这些十一二岁的孩子,也许有些粗浅的明白了自己皇族身份的重要,可是却并没有能够彻底的认清楚自己的皇族身份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就好比后世某个十一二岁的官二代,也许他们知道自己官二代的身份能够带来好处,可是具体能带来多大好处,他们并没有一个量化的标准。也许如果再大一些,他们会明白自己官二代身份能够让他们获得更优先的就业的权利,有更容易进入政府部门工作的权利,更有很多间接的社会资源给自己事业发展有很多好处。 可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虽然知道自己身份有一些好处,可是具体有多大好处他们显然没有办法做出太多的量化。所以时不凡只要做出一副不在乎他们身份威胁的样子,那最后他们肯定摸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到底有多大威力。再加上时不凡一副可以随时惩戒他们的样子,他们当然要选择屈服。 时不凡也都曾经去看过一些小学的讲课,他看到过有些高年级小学和初中时期的那些学生,也不乏一些家里面当官的孩子。很多老师认为这些人难管理,因为那些老师害怕管得严到时候那些当官的家长会给他穿小鞋,而也害怕他们去跟他们家长告状。可是事实上根据调查发现,这些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并不能够完全认识到自己当官的父母有多大的影响力,他们没有办法做出一个非常准确的量化。 所以说其实只要你严格管理,他们也都会选择服从管理。可是有些老师却因此害怕了,害怕他们当官的亲戚,这样反而会助长他所谓的特权意识。在那些小孩子心里面,如果教导自己当老师害怕了自己父母的身份,他也都可以会做出一个“比较”,这样他明显的会知道自己当老师也都害怕自己的身份,这样会助长他们的特权意识还有很多的高傲的情绪。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严格管理,他们最后还是会被迫选择屈服的,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所谓特权能够带来多大好处,无法有准确的量化。时不凡也就是马上把他们这种想法压下去,避免他们给自己教学添麻烦。 “好了,你们已经按照了年龄来分组。接下来,我给你们来看看一个东西!”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让外面的一些宫里面的仆役把一些东西带了进来。而这个东西看起来是一个圆桌,事实上也就是一个圆桌。这些圆桌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按照不同规格来安装的。 而这些圆桌是时不凡去让宫里面服务的木匠制作的,这种圆桌时不凡哪怕是文科生,也都可以轻易设计出来,所以不会有什么难度的。这些圆桌搬进来了课堂之后,时不凡让那些仆役把那些原先的条形的木质课桌也都搬走,接下来也都按照这个圆桌来进行上课。 “你们按照自己的分组,然后到那些圆桌旁边去坐,今后我们按照这个座位的方式来进行学习!”时不凡说道。 李丽质坐上了这个圆桌上的小椅子之后,马上说:“好像做到了这个圆桌旁边,我感觉我们好像亲近了不少了!” 李丽质说完之后,在圆桌旁边的那些学生也都有了同感,感觉自己和周围那些皇族的人也都有了几分亲近感觉。原先他们虽然都是皇族李家的人,可是事实上因为各种的辈分和皇族爵位,嫡出庶出,血统亲近等等,还有各种因素造成了他们之间虽然都是皇族,可是长幼尊卑也都是存在的。何况李家他们家族太大,很多虽然都是同宗,可是却并不熟悉。 当这些同宗成了皇族,然后过来见面的时候,首先要做的也就是拼爹。在这种刚见面也就拼爹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亲近得起来? 不过,时不凡弄出来了这个圆桌,这样让他们感觉彼此之间好像都是平等了的样子,他们不再是像是过去那样分为座次前后左右的上下尊卑。有了这个圆桌,他们感觉彼此之间关系好像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在这个圆桌上面彼此之间的地位看起来都是差不都,让人感觉彼此之间亲近了不少了。 “好了,接下来你们想要学习什么?我们打算采用任务教学法,李孝慈,你们想要学习什么?”时不凡问道。 时不凡首先给这个李孝慈他们这一组进行教学,看他们的爱好想要学习什么,这样时不凡才能够根据他们的兴趣来进行教学。时不凡知道这些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对于古代的各种知识也都比较扎实了。虽然他们不会什么自然理工科的学识,可是时不凡知道这些皇族是不可能去学习理工科的知识的。可是十一二岁,语言文字也都会了,该学习的也都基本上学会了,那时不凡应该给他们进行一些专业化的教学了,而不是给他们继续补充那些基础知识。 按照时不凡的计划,六到十岁的孩子以讲故事补充基础知识为主,十岁以上的孩子,将会按照他们的需要进行专业的教育。古代不像是后世要经过小学中学十几年的基础知识教育,古代的基础知识还没有后世那么丰富,进行三四年也都足够了。而十岁以上,将会以他们未来发展的方向作为教学,就好比大学里面的选专业了,这样有利于他们学习。 第十一章 论战争 时不凡首先给这些年龄大一些的男孩进行上课,然后让他们围成圆桌之后,问他们想要上什么课程。目前这些十一二岁的男孩,要为自己以后的人生方向所考虑了,所以杜君绰因材施教,考虑教导他们一些实用的东西,偏向于专业的课程。 “我想学习兵法!”李孝慈说道。 “我也要学习兵法!”李崇义说道。 李孝慈李孝友和李崇义他们三人也都提出想要学习兵法,而别的几个孩子也都不好反对了。因为李孝慈和李孝友的父亲是李神通,而李崇义的父亲是李孝恭,他们的父亲都是大唐的开国宗室名将,自然他们也都希望能够学习兵法了。在唐朝,虽然公认的第一名将是李世民,可是别的李唐宗室将领也都不可忽略。毕竟李世民一个人也都支撑不起来整个帝国的战争,而一个家族崛起是靠着家族集体努力的结果,一个人很难能够彻底带领家族崛起的,毕竟李世民也是人,不是神啊!李家别的宗室将领也都不错,所以他们的后代也都以学习打仗为荣。 再加上隋唐时期,武风鼎盛,自然也是以从军打仗为荣,文人也都以从军为荣,所以他们自然想要学习兵法。 不过,时不凡却摇头说:“你们要学习兵法,可是其实我并不太擅长这个兵法和指挥打仗,我只是一个单纯的文人罢了。” 不过时不凡却接着说:“不过,我却有想法,和你们探讨一下什么是战争!” 时不凡主动坐下来了,然后说:“你们认为什么事战争?” 李孝慈主动回答:“战争也就是杀敌!” “战争也就是攻城!”李孝友也都紧跟着回答。 李崇义也都补充说:“战争也就是夺取土地,然后开创我们的大唐!” 时不凡听了之后,主动做出了一个总结,说:“其实按照你们的说法,我们可以很容易的得出一个结论。那也就是战争其实也就是一种暴力行为,说不好听的也就是打架。因为杀敌是要靠武力来杀敌的,城池也是要靠武力去攻打的,地盘也是要靠武力来抢夺的。而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或者是足够的暴力,那敌人会能够容许你杀了他敌人,抢了他们的地盘吗?” “虽然我们不断的美化战争,认为我们是正义的。可是事实上我们最终还是要动用暴力,而只有用暴力让对方屈服,这才是我们的要做的目的。战争无非也就是利用暴力让对方屈服于你的想法之下。其实战争,和我们平日里面的接头打架没有什么区别。其实都是利用自己的暴力,然后逼迫对方屈服于你的想法,不敢反抗罢了。” 那些十一二岁的孩子思考了一下,好像也都是这么回事,战争说到底不就是一个暴力手段吗?不就是依靠暴力来让对方屈服吗?哪怕把战争美化再怎么样,再怎么义正言辞,可是最后还是要依靠使用暴力来让对方屈服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暴力,别人凭什么屈服在你的手下?所以时不凡这个定义,虽然有些“粗”,可是却话糙理不糙,归根究底战争不就是依靠着暴力让对方屈服吗?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战争其实无非也就是打架。从当年刀耕火种时代,用石头来打架。到现在用各种铁器,强弩等等先进的武器来打架,那是都是打架。由一些数十人的家族械斗,到数以万计十万计的国家战争,其实也都是在打架。只不过用的手段和人数规模,或者是武器的东西并不一样,不过归根究底都是打架。而当我们的新式武器出来了之后,有了强弩和各种的武器,改变的无非是杀敌的效率高了,而且战场之上的分工更明确了罢了。” 时不凡给这些十一二岁的孩子进行引导,让他们逐步自己分析战争,然后真正的分析一个个的战争,这样让他们能够熟悉这个战争的性质。其实这个也就是时不凡在后世学习的,因为在后世时不凡看过西方的德国著名军事理论家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里面提到过战争的性质和各种战争的实质。而这个《战争论》在后世一直都是被和用来跟中国的《孙子兵法》来作为比较,有些人认为《战争论》不如《孙子兵法》。 但是,其实用时不凡的理解,这个《战争论》和《孙子兵法》其实他们讲的不是同一个东西,也就是说他们的偏向不一样。孙子兵法重点讲究的是战略和谋略,而战争论的重点是战役和战术层次,所以双方的层次并不一样。时不凡通过学习西方战争史,发现西方在近代之前,他们的战争谋略其实并不算是太优秀。西方因为谋略方面不太优秀,反而更加重视更加务实的训练军队,提高军队的训练水平,发展武器。 而东方因为孙子兵法这个谋略经典太过早的发布了出来,有有利的一面,也都有不利的一面。有利的一面也就是让中国的战略家很多,中国从来不缺乏战略家,几乎四哪朝哪代都有。可是在战役和战术层次,明显有问题了。在战役和战术层次,明显出现了很严重的重视谋略,而轻视了军队基础。 而很快,李孝慈马上问:“时校书郎,你认为军队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 时不凡回答:“是士兵!” “我不同意,我认为是将帅!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没有优秀的将领,如何能够提出谋略,如何能够打胜仗?”李崇义不相信的说道。 可是时不凡却回答:“谋略我不反对,可是对于真正到了战场上,统治战场的永远是士兵的战术,而非谋略。谋略也许对于制定战略有帮助,可是真正打起来,还是要依靠士兵去打。将领再有谋略,可是也要有人去执行。如果将领只有一个人,那如何去执行他的谋略呢?” “而这种把所有胜利都寄托于一个将领身上,那这样肯定是会带来巨大的危险。而如果能提升上士兵的战术和战斗能力,增加士兵的武器装备精良,提供足够的后勤物资。只要我们大唐的士兵能每一个都是天下第一的,那任何将领过来,那也都是可以获胜的,哪怕是个庸才也都可以打胜仗。” “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在你们没有成为一国重臣之前,你们不要迷信孙子兵法。孙子兵法当年是孙武写给吴王看的,并非是给将领看的。也就是说孙子的孙子兵法是要分层次的,有利于一国之君或者一国之相还有国之重臣来看,可是对于那些将领却不适合太过于迷信,不然最后必然会失败。将领应该务实,而并非是迷信于谋略,不然最后肯定还是要命了。” 时不凡对于孙子兵法和战争论也都看过,因为这个孙子兵法和战争论被推崇为东西方著名的兵书。甚至很多西方政治家和军事统帅,还有很多商人也都非常推崇孙子兵法。可是太多人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孙子兵法是谋略上的圣经,这个任何人都不反对。可是也都不是任何人都应该去追求谋略,因为那些推崇孙子兵法的人,要么是高级将领,或者是政治家,还有大企业的老板或者是高层。 他们都是处于高层管理者的身份,所以他们要考虑的是战略和谋略,所以他们推崇孙子兵法。在其位谋其政,如果你是一个国家、军队还有企业的高层,那考虑谋略自然无可厚非,因为他们是决策层的人。可是如果是执行层,也就是政府的部门长官,或者是军队的战区以下级别的军官,那他们如果考虑什么国家战略,考虑通过谋略,那明显是无法和他的身份匹配了。 时不凡也都学习过管理学,管理学里面也都提到过在其位谋其政,不要轻易试图干涉你更高层的事情。执行层也就负责把战略执行好,而并非思考那些不属于你的事情和职责。 中国古代对于孙子兵法这个战略和谋略的兵法非常推崇,反而造成了中国虽然不缺乏战略家,可是在执行层方面却差了很多。很多时候中国在战略层次方面做的不错,可是具体到了执行层反而很容易出问题。好的战略无法得到执行贯彻,那等于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在后世,西方人推崇孙子兵法,那是因他们在战略上的不足,所以才推崇学习。而中国的将领应该考虑的更多是执行层的问题,因为中国太过于迷信那些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说法。完全迷信将领的谋略,这样必然会失败。 “想要打仗,首先要明白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实力,自己所处在的层次,自己对于这场战争的影响力。只有明白了这点,才能够让你们了解你们需要什么。如果你们没有成为一国重臣,那你们可以看看孙子兵法,可是不要完全把他当做可以迷信的东西。而是应该考虑如何把上级的战略执行完,这样才是你们要考虑到东西。” “再优秀的战略,也都需要有人来进行执行,也都要保证有人来进行执行。如果无法执行,那战略其实也都是一纸空文罢了,没有任何意思。而保证战略执行的,也就是中低层将领的素质,而并非是高级将领。只有拥有足够优秀的中低层将领,那才能够保证高级降临和国家谋略的执行。如果自己的实力不行,那再怎么样的战略,那也都是无法获得执行的。” “也许史书上更多的是讲究战略,而忽视了那些中低层将领的作用,可是我却要告诉你们,中低层将领才是战略能够执行的基础。当年秦国能有如此强大,除了优秀的战略之外,更主要的是他们绝大部分将领都是起自底层,他们是靠着真刀真枪杀出来的功业,秦军的根基扎实。而你们思考一下,晋朝时期,大量的人充斥着那些军队,真正的优秀军官无法得到提升,士兵和军官的素质大为下降,那最后造成了永嘉之乱,之后五胡乱华。是胡人的战略比我们更好吗?不,我们汉人的战略比起胡人优秀多了,可是却未能够真正的执行,因为士兵的能力和中低层将领的能力无法保证战略的执行,最后才会在胡人进攻之下屡战屡败。” 时不凡认为宋朝明朝之所以会被灭亡,其实并非是他们战略人才上的缺乏,反而是战役战术层次的人才太糟糕了。宋朝明朝的军队里面充斥着大量的文官,从原来的以文御武,到后来的以文统武,这个是在消灭军队执行力的过程。 有些政治家虽然战略意识很强,可是在战术战役层次,却糟糕的一塌糊涂。结果军队素质越来越差,根本无法保证高层的战略执行了。 李崇义马上问:“时校书郎,按照你的意思,孙子兵法应该是一国之君和国之重臣才适合真正的深入去学,反而那些普通不要多想这些,是吗?” “是的!尉缭子曾经有过关于胜利的说法,分为不战而服人的道胜,威慑而屈人的威胜,战场交锋的力胜。如果是一国之君或者是国之重臣,考虑的是准备道胜,争取威胜,谋取力胜。可是作为将领,应该是正好反过来,准备力胜,争取威胜,谋取道胜。身份不同,考虑都应该是不同的。不同的身份使用不同的策略,这个才是兵法的精髓。而不能够一味地去谋求谋略,这也是本末倒置了。”时不凡说道, 从管理学来说,让一个执行层的人去考虑战略上的事情,这样的企业不出问题才怪了!就好比让韩信去做张良的工作,或者是张良做了韩信的工作,可却有了刘邦的权力,那这样绝对要出问题。 时不凡说完之后,突然对着窗外惊呼:“谁?” 可是当时不凡出去之后,结果只是看到了有人逃跑,那个人身上还穿着官服,不过却没有看清楚脸。 第十二章 蹭课党李靖 时不凡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一个蹭课党。所谓蹭课党,主要是形容后世一些大学生,放弃一些不太重要的课程,然后趁着这个时候去别的教师去听别的教师上的课程。大学校园里面管理很宽松,甚至很多教师也都无法认全自己的学生,他们来了直接讲课,很少会具体知道自己教导的学生是谁,这个和中小学完全不同。所以这样也就让不少蹭课党有了机会,他们来到了这个别的班级上课的教室,坐在后面等着听课,而那些教师也都不认识他是谁。 虽然蹭课党是后世大学里面的一种特殊的情况,可是并不代表蹭课党是后世独有的。甚至很多历史宣传片里面不也是有什么某某人从小家里面贫穷,无法有经济条件上学,然后去别人的私塾去旁听,然后某次特殊时候,结果被人发现。最后老师考核了一下,发现这个旁听的比正式上课的成绩都要好,最后免除学费让他来这里上学,以后成大器云云。 这种蹭课党哪朝哪代都有,甚至在很多古代人眼里面,这个蹭课党那可是好学向上的典范,那是好事儿啊!很多古代的蹭课党都被拿去树典型了,然后在史书里面也都是一个雅事。 而现在时不凡居然发现自己身边也有蹭课党了,时不凡非常无语。当年时不凡其实也是一个蹭课党,当年时不凡十几个硕士学位是怎么来的?还不是蹭课蹭出来的?所以他自己也都是一个蹭课党,而且还是一个老牌蹭课党,对于同样是蹭课党的人,自然非常熟悉。刚才他讲课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感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莫名其妙的,因为作为一个老蹭课党,自然有一种遇到了同行的感觉。 所以时不凡马上突然喊了一声“谁”,结果果然有人,他马上跑了。 “那个家伙是谁呢?不过,你跟我玩老鹰抓小鸡,你还嫩了点!”时不凡想到。 “时校书郎,刚才那个是谁?好像穿着朝廷的官服啊!”李丽质说道。 时不凡贼眼珠子一转,马上说:“各位,现在情况不妙啊!刚才居然有人来探听我大唐机密,探听我大唐重要兵法,实乃偷窃我大唐重要机密。刚才明显有人在偷听我对你们的教学,他们是希望窃取我大唐的兵法,然后去学习之后反过来打我大唐将士啊!到时候,我大唐将士不知道要多承受多少伤亡了。” “混蛋,居然敢把探子安插到宫里面了,我去告诉皇上!”李孝慈怒道。 不过时不凡马上阻止说:“慢慢慢,我们先不去告诉皇上,毕竟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刚才我们也都没有看清楚是谁。如果贸然去告诉了皇上,那恐怕会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我们不如自己在这里商讨一下,然后争取把他抓一个现行,这样我们抓到了这个家伙之后,也都可以去和皇上邀功请赏。那个时候,我们可真的是立功了。” “哦?我们也都能够立功?”李孝友惊喜的问道。 这些皇族,几乎每一个都是被自己父辈教育他们要报效大唐,因为这个江山是他们的李家的,他们不去报效,那谁去报效?现在听到了要立功,要抓特务,那当然激动起来了。现在这些小孩子,正好是有几分热血正义感,就好比后世一些小孩子,整天想着去抓坏蛋一样。刚刚学会了一些正义思想,然后也都想要去抓坏蛋了。听到了有“特务”居然潜入了大唐宫廷探听机密,一个个也都弄得激动无比,显然是想要抓特务立功证明自己的能力了。 “好了,接下来,你们听我安排。这个家伙一定还会过来继续听的,我想我们接下来可以……” 时不凡给大家安排了一些任务之后,然后马上进行下课了,准备第二天给他们一个“实践活动”,让他们体会一下抓特务的玩法。 第二天,时不凡在课堂里面讲课,而一些女生在外面进行玩耍。而很快,有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三品紫色官服的人来到了这个修文馆,然后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然后发现了一些公主郡主县主在外面玩耍,并没有当回事。他显然没有把这个小女生当回事,而他还是故意在这里修文馆里面,然后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不过,他显然还是非常小心的,尽量没有发出声音。 “奇怪,昨天他是怎么发现我的?我已经非常小心了,他怎么会突然发现我呢?真是奇哉怪也!不过,他说的那些兵法,倒也是不错的见解,让我也都感觉有不少新意。去听听,反正也无妨!”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小声说道。 显然,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是一个将领,不过他却不好意思跟着那些小孩子一起听课。毕竟五十多岁了,如果让人知道他还听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讲兵法,还要让人知道他和一些小孩子一起听课,那多么丢人啊!所以他选择了额偷听蹭课,这样不让人知道。 不过,这个家伙明显百密一疏,他疏忽了外面那些女生了。 李建成的女儿李婉柔看到了有人进去之后,按照事先的约定,来到了一个小窗户旁边,然后拿起了一个薄竹筒,然后把竹筒后面的一根细绳子拉直了。 “他已经来了!”李婉柔说道。 而里面的李丽质从另一个竹筒里面听到了这话,马上说:“知道了!” 这个其实也就是一个时不凡教导他们制作的“土电话”,这种土电话虽然时不凡是学习文科的,可是这种土电话在小学时也都学会了,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玩具。虽然时不凡学习文科,可是这种小玩意他还是会记得的,时不凡虽然不会太过高深的理工科知识,可以少部分理工常识和一些小学生的手工课知识,他还是记得一些的。所以这个土电话他也都制作出来了,并不难。 李丽质接到了外面的李婉柔的传信,马上对时不凡伸手示意了一下,时不凡接到了这个信号之后,马上按照计划执行。 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官员把耳朵贴在了窗户旁边,然后他想要听听这个是讲什么内容。 “今天,我来给你们分析一下战争的本质。什么是战争的本质,那我们首先要了解战争的目的是什么?是杀敌,还是占领地盘,或者是灭亡他的国家。而杀敌和占地盘,那也是要看他最后的想法。而杀敌,有多重可能,一种是为了占地盘过程中杀敌,那这个是次要的。而还有一种纯粹是为了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来杀敌,比如说当年白起坑杀数十万赵**队,让赵国的人力严重受损,彻底一蹶不振。这个是为了消耗敌人有生力量来杀敌,而占地盘是为了消耗敌人的发展潜力,不让敌人能有更多地盘种植粮食和养兵。” “还有,我们还要思考,杀敌和占地盘的最终目的。不管是杀敌还是占地盘,那他的最终目的都是以打败对方的势力为主。作为战争,我们不能够光看战场,更应该看战争背后的原因。战争是两个国家两个势力之间的争斗,是涉及到全方面的东西。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也。所以战争不是军人之间的事情,更是一个国家全部人之间的事情。而引发战争的原因,无非是有几种。比如说叛乱,是为了夺权,而平叛是为了保证政权。还有百姓造反,有些是被昏君和贪官欺压盘剥,最后不得不造反,比如谁隋帝时候,因为隋帝盘剥百姓过重,让百姓最后被迫揭竿而起。” “所以说,我们探究战争的实质,我们应该要看看战争目的。而经过了我们这些战争的目的,最后发现其实战争无非是有几个原因。一个是政权之争,比如说叛乱和平叛其实是一个夺权和维护政权之间的冲突。而百姓造反,是因为被昏君和贪官欺压,无法生存下去了,他们被迫起来造反为自己这个农民身份的人争取生存的可能,不然他们都会被欺压致死。” “至于和外国之间的战争,无非是几个原因。是为了索取财富地盘,或者是消减对方的实力,让对方无法威胁自己。还有,干脆也就是一口把对方给灭了,然后吃下榻的地盘和人口,开疆拓土。所以说,战争并不是无目的的,是有着自己内部的目的的。比如说夺取政权的叛乱,他们是要夺取政权,那当朝皇帝自然不愿意了,的所以要平叛。而双方都是为了夺权,而且双方也都没有退路了,他们自然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一旦遇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那只有武力解决。说到底,战争不过是一个武力解决矛盾的方法手段,并非是毫无目的的战争。” “至于国与国之间,还有百姓被欺压而叛乱,那其实也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国与国之间是为了抢地盘和抢夺领导权,比如说春秋五霸时期也就是抢夺霸主位置。可是霸主位置不是吹牛吹出来的,而是靠着实力的。如何证明实力,那也就是靠打出来的。如果你不能打败别人,那你凭什么当霸主?而百姓叛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生存,为了让自己这个农民的人能够生存。可是那些昏君和贪官污吏不愿意,自然继续搜刮百姓,最后只能够打起来了。” “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为战争做一个定义。发动战争的目的,都是因为政治的缘故。而我们可以做出一个定义,战争是……” 说到了这里,时不凡故意停了一下。而在外面那个蹭课党听到了这里,更是把耳朵竖起来了,想要仔细听听最后那个定义。 “战争是……”时不凡再次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 那个蹭课党继续伸长了耳朵,嘴里碎碎念:“你赶紧说啊,战争是什么?” 时不凡反而不着急了,他接着说:“我们可以给战争做一个定义,战争其实不过是……” 那个蹭课党更是把所有关注都关注到了里面,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包围”了。 时不凡突然拿起了一个石头镇纸,突然敲了桌子,喊道:“大家给我抓探子啊!” 那些皇族学生们吗按照计划,非常快速的往教室外面跑。 “糟糕,中计了!”那个蹭课党马上喊道。 可是那个蹭课党刚想跑,结果发现那些刚才还在外面玩耍小女生居然回来了,那些小女生手里面拿着一个个鸡蛋,马上朝着他砸了过来。 “让你做探子,让你做探子……” 那些小女生一个个臭鸡蛋砸了过来,那个蹭课党大呼不好,结果身上顿时被砸了十几个臭鸡蛋,弄得狼狈不已。 他想跑,可是看到了十几个女生在外面拦路,他也不敢硬来。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探子,他当然不能够伤害到这些皇族的女孩,所以哪怕被砸了臭鸡蛋,那也都不敢反抗冲出去。 而他犹豫过程中,那些教室里面的男学生一个个拿着扫帚出来了,朝着这个家伙扫帚打了过去。不过时不凡事先早就有了准备,他当然不会拿着那些伤人的武器去打人,而这种扫帚软硬适中,不会伤人,可是也都可以给他一个教训。 “打,让你当探子,让你当探子!”“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而很快,那个蹭课党也都被一些皇族学生给抓起了,然后手里被捆着绳子。 可是,李孝慈突然惊呼:“这个不是李靖将军吗?” 而那个蹭课党李靖,把脸上的臭鸡蛋都给抹去,然后被捆起来的双手连连对时不凡抱拳说:“我服了,这次我心服口服。我李靖自认为戎马一生,可是居然栽在了你手里。我真的心服口服,你才是真正的大唐第一名将啊!” “什么?蹭课党是李靖?”时不凡震惊了。 第十三章 大学生 没过几个时辰,整个长安城的各大部门也都传来了一个消息,而且还是关于灵州行军总管李靖的事情。那也就是李靖回到长安述职的时候,居然去偷听人家修文馆的校书郎讲课,最后结果被人家校书郎算计了一下,逮了一个正着。并且,李靖身上被砸了很多个臭鸡蛋,让他好不狼狈。而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很多人也都小的肚痛了。因为李靖可是大唐名将之一,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校书郎和一些小孩子算计了,这个大唐名将也太水了吧? 而且,更有人耻笑李靖,堂堂一个五十多岁的将领了,可是居然还去偷听人家校书郎给皇族的小孩子上课。虽然这个是给皇族上课,可是却也都是一个小孩子的课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将了,居然还去偷听这个小孩子讲课,这样还到底要不要脸了?而且去了一次还不行,还要去第二次去偷听,结果还被人家算计了,一代名将居然成了一个校书郎和一群皇族小孩子的俘虏,这样让他们也都笑得连隔夜饭都喷出来了。 不过,一般人也许是这么认为,可是有些人却想到了别的。 “那个时不凡到底讲了什么,居然李靖豁出脸皮去偷听?而偷听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去偷听两次?”李世民颇有些意外的说道。 而长孙王妃马上也都说:“是啊!以李靖的能力,他居然经受不住诱惑,两次豁出脸皮去偷听,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万一被人发现了,那他一代名将的名声都要毁了不少。可是李靖还是选择如此,他一个名将应该把东西都算计清楚了,可是还是选择去偷听了,专业说明那个时不凡所讲的有很重要的价值,让李靖也都感觉非常有吸引力,然后让他也都忍不住去偷听了。” “也许,李靖这次可真的是栽了。他太轻敌了,他也许自以为那个时不凡和那些小孩子无法能算计他,结果他自己轻敌落入彀中了。不过谁也都想不到,时不凡居然敢如此算计这个李靖,这下李靖可真的是丢人到了长安城里面了。”李世民也都忍不住笑道。 而长孙王妃马上问:“丽质,最近你们那个时不凡老师在讲什么课程?” “母亲,最近时不凡老师专门辅导李孝慈几个年长的学生在学习兵法!”李丽质说道。 李世民马上惊讶道:“兵法?李靖都去偷听,并且还去偷听了两次?” 不过,接下来一个消息更是劲爆。 “秦王,我刚刚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李靖将军居然跟皇上请求,一起去修文馆听校书郎时不凡讲课!李靖是光明正大直接上奏章请求的,你看……” “噗——”李世民刚喝的水马上喷了出来,忍不住说:“李靖这个是不要脸面了吗?” 而时不凡在修文馆,他这次感觉非常不同了。这次居然迎来了一个“大学生”。并且这个“大学生”还真的是大学生了,因为这个学生的年龄特别大,有五十多岁了。时不凡看着这个一个人身材就占了两个学生的位置的李靖,也都非常无语。 “李将军,你这个是让我难做啊!”时不凡说道。 这个大学生也就是李靖,时不凡做梦也都没有想到,李靖居然跟皇帝李渊请求,要求来到修文馆听课。而听说当时李渊的神情也都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李渊根本没有想到李靖这个家伙居然会主动豁出脸皮来修文馆听课,这样简直是奇葩了。不过在李靖的强烈要求之下,李渊也都只能够同意了这个做法,让李靖去和那些小孩子们一起听课了。 修文馆里面突然来了这么一名“大学生”,让时不凡非常难做啊!这个好歹也是一个名将,好歹也是为了大唐建立而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大唐名将,甚至后来有些吹牛的说什么他是大唐军神。我勒个去,现在这个大唐军神居然要来听自己讲课,这样也真的是太毁三观了吧?何况这个一个大唐军神来听自己讲课,讲解这个所谓的兵法,让他也都不知道说了。如果传出去,让人听说了自己给大唐军神讲解什么兵法,这个不是在班门弄斧吗?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在班门弄斧,到时候谁都会嘲笑自己。 不过,李靖好像却并不在意,然后就说:“你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你就尽管讲,我也都听着!我不会给给你添乱的,这里是你来管理,所以我入乡随俗好了。” “入乡随俗?你这么一个‘大吨位’在这里,简直是一个过江强龙啊!”时不凡非常无语。 李靖这个大唐三品高官都来自己这里听课,然后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这样让时不凡非常郁闷和尴尬。就好比一个普通大学教师在讲课的时候,结果发现来听课的居然是本学科的世界顶级专家,你说这样他是什么感觉?压力山大啊!生怕讲错了什么地方,被人指出来,那可真的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了,让他而也都无法能安稳。李靖这个戎马一生的老将,如果自己说错了什么地方,那恐怕之后会出问题的。那个时候,自己老脸都要丢尽了。 一个大学生在自己面前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而周围都是一群小孩子,就是他一个大学生,而李靖倒也没有丝毫不适,反而主动的认真听听课。 “我讲到哪了?”时不凡突然问道。 “嗯,你讲到了战争的本质。”李靖说道。 时不凡这才记起来自己讲到什么地方了,时不凡接着说:“嗯,我讲到了战争的本质。古往今来,每一次战争都是由着他自己的政治目的的。而没有政治目的的战争,几乎是不存在的。战争也就是为了国家,民族,或者是家族争夺资源。而正资源也许是权力,也许是各种土地,甚至也许是水源或者是粮食。总之也都是有政治目的,或者是为了威慑别人,削弱敌人的实力才发动战争的。” “所以,我们可以认识到,战争无非是政治的延续罢了。战争不过是一个通过正常途径解决不了,然后不得不使用暴力来解决的做法。正常途径,也就通过谈判,或者是各种利益交换无法获得,那最后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那也都是要发动战争来进行暴力解决了。所以战争的本质只是一种解决政治矛盾的手段而已,并非是单纯的战争。” 李靖思考了一下,然后也都主动点头。因为李靖虽然过去没有想过这些,可是现在听了之后,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因为李靖过去学习兵法,哪怕是孙子兵法他提到的也都是以上兵伐谋,次则伐交,而这个其实也就是在揭示战争是政治的延续罢了。不过,很明显,在通俗易懂方面,却绝对没有时不凡这个取自于战争论的说法那么简单通俗易懂。 “其实孙子兵法里面也都提到过,其实本质是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这个要看大家能不能够体会罢了。或者说,有些东西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不同的人都能从这个孙子兵法里面学到不同的东西,他主张是启发大家的思维,然后让大家都能够有所理解。而这个也就是孙子兵法的博大精深的一面,可是却也都是他有所不利的一面。”时不凡说道。 李靖马上问:“孙子兵法博大精深,可是为何有不利的一面呢?” “我从来不否认孙子兵法博大精深,可是孙子兵法不同的人看,也都有很多不同的理解。可是这个是建立在读者的阅历和天赋之上,自古以来天赋高者能够有几人?天赋高的人这个世界上太少了,而能真正读懂他的确实不多。而与其如此,不如通过通俗易懂的方法,然后专心学习实战,而不是轻易尝试通过上兵伐谋来获得胜利。有多大度量吃多少饭,千万不要妄图尝试不是自己能力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以,因为天才太少,所以孙子兵法反而有利于那些天才,不利于普通人。”时不凡解释说。 这个孙子兵法造就了中**事思想的基础,主张用谋略来取胜,并且有很多地方都是和西方的战争论相应对。不过孙子兵法也有他的缺点,当年孙武时期,科学发展的程度并不太高,那个时候还是需要竹简来进行书写。而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进行节省字数,这样文言文也就产生了。一方面节省字数,另一方面数学等等科学水平发展不高,自然让孙武无法做出一个有效的数理分析。孙武很多都是用大概数据,什么十则围之等等其实都是大概的数据,无法能够向战争论那样把准确都是数据列出来。 而由此造成了学习中国古代文化方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就好比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而这个说是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可是事实上很多并不是古人博大精深,而是你自己体会不同罢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体会,可是他却认为是先辈教导他的。 时不凡作为学习文科的人,其实他非常清楚古人并不是什么天才,他未必能知道你这个后人会能够体会到什么。事实上古人只是给了你一个启发,主要的都是你自己的体会,并非古人的教导。古人其实未必也就是你这个意思,可是你却误以为是古人告诉你的,这样得出了一个博大精深的想法。古代人也是人,哪怕孙武也是人,都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时代发展的变化。可是因为这些各种原因,造成了古代人的典籍太过于含糊了,很多时候都是要靠自己的体会,结果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体会。其实是自己体会到的,完全是自己的功劳,可是却习惯于归功于古人。 “孙子兵法博大精深,可是却只有聪明的人才能体会到里面的含义。可是对于那些天赋差一些的人,却迷信与孙子兵法,那最后肯定是力所不及。我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光要有关于谋略的书,关于战斗的书也是不可少的。这个战斗的书,是给那些天赋稍差的人阅读的。谋略,那固然是优秀,可是谋略也是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如果没有通过战争证明自己的实力,那最后任何谋略也都无法实行。决策和执行,缺一不可。” 战争论虽然没有所谓那么博大精深,可是事实上他却完全的几乎是手把手的告诉了你军队打仗应该如何,告诉了你如何一步步的打仗。可以说战争论主张用左脑,也就是负责学术的那个半边脑来进行打仗。而孙子兵法提倡用右脑来进行打仗,也就是艺术脑来进行打仗。学习孙子兵法的人更感性,而学习战争论的人更理性。中国的各种人情思维,还有各种用兵思维,往往都是偏向于感性的。比如说什么和将士同甘共苦,还有什么为士兵吸脓,这些其实也都是利用了感性来带兵。这种感性的带兵方法,对于将领的个人素质要求太高,完全是把胜负寄托于某个将领的能力上面。在这种情况,很容易造成大胜或者大败,往往不是大胜就是大败。 “如果是一个君主或者是宰相之类的重臣,那感性一些也反而是好事,因他们是负责管理将领的人,太过理性了反而不太合适。可是如果作为执行层的军官,那太过感性可未必是好事啊!往往不是大胜就是大败,很不稳定的。” 接着,时不凡给他们讲解了一下关于中低层军官应该具有的素质,说:“作为中低层军官,应该要理性来进行分析,而并非是指望能够通过一个谋略也就能够击败敌人,这个是不现实的。哪怕有一部分将领比较与冷静和理性,可是这个只是某个将领冷静和理性,并非是全体军官也都冷静和理性。我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主将身上,那之后往往主将的能力对于战争的胜负有着绝对的影响。其实,作为军队,我认为不管是谁来指挥大军,那不敢说大胜,至少先求不失败。所以,每次作战之前,都应该进行冷静的推演,这样才不至于出现不是大胜就是大败的情况。” “推演?战斗还能够推演吗?不都是主将心里预估的吗?”李靖问道。 第十四章 兵棋推演(上) “时校书郎,战斗还能够推演的吗?”李靖问道。 这个李靖真的不敢想象,战斗过程居然还能够推演,这样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如果战斗能够推演,那还是战斗吗?要找到古代人为什么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其实也就是因为老将经历的战斗多,所以他能够预估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所以他们能够有足够的战场判断力,能有足够的经验对于各种情况进行判断然后进行解决。而这个其实是根植于中国文明的人情关系的因素,在中国主张用人不疑,并且习惯于用人情来管理。而这样的模式之下,重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重视人,不重视事物。所以他们更愿意相信一个人的判断力。而这种模式之下,很容易造成一旦所托非人,那最后很容易造成国家崩溃啊!中国这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思想,太依赖于某一个人的能力和他的道德品质。哪怕是战争也是如此,战争当中过分的依赖于主将,这样才会造成喜欢老将的情况。 可是西方却擅长于数据推理,然后利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战争。而过分的利用理性的数据来分析战争,反而也都不利于他们在战略层次的规划,不利于他们在感性方面的统帅才能。所以最后东西方都是互相学习弥补,西方学习孙子兵法里面的战略思想。而中国也都学习了西方那些参谋部建设的思想,通过各种数据来分析推演战局,弥补在执行层方面的缺失。不过,这个也是建立在后来东西方交流的情况下互相学习优点,取长补短。 可是这个时候,对于用数据来分析战争的思想,大唐时期根本没有。 “李将军,你不妨我推演给你看看!去拿一张地图过来!”时不凡对旁边的宫廷仆役说道。 当地图到了之后,这个明显是长安一带的地图。 然后时不凡拿着一些豆类作为棋子,接着说:“我们可以用各种豆类来带带兵不同数量的兵种,然后你们思考一下这个作战过程地形的推演。然后我们事先可以拟定时间,地点,天气等等因素。然后尽可能的把战争里面的天时地利人和给进行考虑清楚。甚至,不同兵种的杀伤力,杀伤方法也都要有一个大概的数据。然后我们推演双方作战的时候,可以利用一部分算学的基础,来进行加减乘除,最后得出战果和双方的伤亡比例。” “当然,为了体现战争里面的偶然。我们可以在结合地形的情况下,用一个赌场里面的色子进行随机投掷,这样能够模拟出各种偶然的情况。然后,你们可以分成两组,进行模拟推演。你们可以尝试一下,利用不同的方法来进行推演作战,然后你们分成两组来进行,然后我和李将军给你们当裁判,你们看如何?”时不凡说道。 那些皇族学生感觉颇有意思,然后拿起了地图,然后分别在教室的两端进行模拟推演。然后时不凡和李靖在中间,给他们当裁判。至于双方的变化,可以由相应的仆役来进行帮助改变,他们自己不能够触摸到棋盘的。不过,这样的意思非常有意思,让他们感觉到了好像是在下棋,可是却也都感觉非常有意思。 “时不凡校书郎,你这个方法也太……”李靖突然根本说不出话了。 李靖做梦也都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玩法。而乍一看这个推演好像是一个过家家,完全像是一个小孩子玩的玩具罢了。可是仔细一想,李靖不由得感觉一阵惊恐,因为这个简直是太可怕了。别看只是一个小说,可是里面蕴含的东西完全不同。因为这个推演的过程,虽然未必十分精准,可是却有非常重大的参考作用。尤其是对于士兵和士兵的交锋,对于作战有非常巨大的帮助。 虽然目前这个推演规则还是比较粗陋的,这个推演过程考虑的东西并不多。就目前来说,只是考虑到了兵种、地形、天气、兵种杀伤力和兵种相克的关系而已,至于别的什么士气,后勤,或者是自己军队内部的问题也都没有完全考虑到。可是李靖却认为这些未来也都是可以加入进去的,这个推演的过程,可以逐步加入别的参数。以后不但可以只是这几个可能,还有后勤、士气甚至各种因素也都可以加入进去,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目前时不凡只是给了一个开头罢了,至于以后完全可以根据需要,请来一些有经验的将领,让他们逐步的把各种元素加入进去,然后让这个“游戏”变得更加的完善,这样也许和一个真实战场也都差不多了。 所以里李靖突然细细一想,突然感觉极度恐惧。因为这样的方法,完全可以让一些人在战斗之前也就进行推演了。而可以根据已经获得了的情报,然后让一些人进行尝试着推演一下,这样说不定有很大的参考价值。等以后这个“游戏”的规则越来越完善,那这样推演的效果真实度也都越来越高。只要尽可能让规则完善,那接下来战场上的模拟情况也都是越来越真实,得到到结果也都越来越接近真实战场的情况。 所以李靖感觉真的太可怕了,过去他自以为自己也多是一个老将,算是经验丰富了。可是如果自己的对手是用这种方法来进行作战,每次在作战之前也都进行一次推演。然后一群人对占据进行推演,然后模拟一下对手的作战思路,然后尽可能的换位思考,接着把各种的漏洞也都堵住了。而这样推演之后,尽可能把一切意外情况也都考了清楚了,甚至可以事先制定好几套预案。 而李靖感觉如果自己和这样的对手作对,那他的对手不是一两个人了,而是要和对方无数个人进行作战。哪怕是李靖,也都未必能有信心和对方集思广益之下到结果来进行。 “时校书郎,这个叫做什么?”李靖问道。 时不凡回答:“这个叫做兵棋推演,能尽可能的把战争过程都事先推演出来。别看他目前只是一个游戏,可是到了以后规则越来越完善,那接下来可以让将领尽可能的得到辅佐进行判断。这种让双方进行推演,然后尽可能的把作战过程推演出来,然后把一切问题都考虑出来了。尽可能的保证不会出现漏洞,然后哪怕敌人有了什么作战方案,那也多可以尽可能的马上堵上漏洞。所以,哪怕是老将也都未必是对手啊!所谓三个臭皮匠,顶的上一个诸葛亮,这个其实也就是一个集思广益。通过在一定的规则之下,让大家通过自己的思考来进行集思广益。那些老将再怎么样,那也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想法,永远比不上一群人完善啊!也许老将经验多,可是那也只是一个人罢了。而这些年轻人虽然战场经验少,可是他们可以集思广益,然后通过这种一丁点规则来让他们多思考。这样可以保证漏洞尽可能的减少,哪怕是老将也都抓不住机会啊!” 李靖突然陷入了苦笑,这个是要命了。李靖自己是老将,当然知道这个过程是会如何的。老将再怎么样,那也只是一个人。而一个人再怎么样,也都不可能能够打败一群人。集思广益,这个确实是一个好办法。过去虽然不少将领也都有些谋士,可是这些谋士往往也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每一个谋士都有自己的建议,最后反而让将领不敢轻易下决断了。 之所以重视老将,其实不就是看在他的那些经验上面吗?一个老将经历的战争足够多,那他心里面的经验也都非常丰富了,完全可以有更多的东西留下来。可是最大大问题也就是这些老将的经验,完全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种完全是一个人的经验问题,无法能传承。这个也就是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说法。 中国人在古代几乎不会用数据分析地方方法来进行分析,哪怕是孙武当年对于这些战争当中的数据也都非常的模糊,根本无法有一个准确的数理统计。所以这种模式完全依赖于将领个人经验。中国人的战争是艺术,而西方人的战争是科学。中国将领打仗更多的是依靠于右脑,西方人将领打仗更多的是依靠左脑。所以在战略方面古代时期的西方不如中国,可是在战役战术的执行方面,中国却明显有些劣势。双方文化不同,造成了这个结果。 时不凡这个兵棋推演,其实也就是把中国的战争从艺术变成科学。变成了一个个数据流一样的科学,通过数据分析来分析作战结果。虽然未必绝对准确,可是却绝对有深刻的参考价值。 “过去的兵法很少有用算学的数据来进行统计的,不管是过去的任何兵法,几乎都是建立在编写者个人经验上面。这种靠着个人经验的兵法,有很强的个人思想在里面,很容易影响一个人的思维。对于一个高级将领和高官,自然问题不大,因为他们的方向不在那里。可是作为具体执行作战任务的将士来说,他们需要的不是那些。他们需要的实实在在的数据,能够看得见摸得着想得到的准确数据。你应该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么做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让他们能趋吉避凶。而这些,是过去任何一部兵书里面也都没有的。” “只有准确的数据统计,通过一次次作战的统计,然后得出精确的数据分析。这样有利于中低层将士对于作战的推论,能很快的得出结论。而这一个数据统计,是可以大家通用的,不会像是过去那种靠着经验积累,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方法。虽然这种办法不太精确,也都未必绝对正确,可是却是有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不然,全靠主将一个人判断,那是在玩火啊!” 时不凡知道在军事方面,后来的中国已经逐步学习西方的这种数据统计了。几乎每一个军队战斗之后,都会进行战后总结。而战后总结其实也就是一次文字数据上的统计,总结经验之后用来推广全军。而这些数据总结之后,也都有利于进行作战推演。经过一次次的作战之后的总结,有利于那些各种参谋准确的判断自己军队的具体战斗力。所以后来的军队也都是越大越强大,而不管是哪一个指挥官过来指挥,也都不至于出现大的纰漏。 可是在古代这种完全把军队寄托于某一个主将身上的做法,那会造成军队要么大胜,要么大败,风险很大的。而且古代没有作战的数据总结,完全依赖于个人感性的经验,这个东西也不太可靠。 所以后世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在战争思维方面也都从过去那种感性的思维转变成了类似于西方的科学思维。通过学习西方建立战斗推演,还有各种的数据统计来进行辅助决策,而不是依靠于主将个人经验了。在战役战术层面,这种数据的积累才是体现中低层决策能力的最重要基础。 时不凡接着问:“李将军,你有自信能够带兵打仗,打赢一群人吗?” 李靖回答:“也许,我只能够维持不败都不错!” 李靖确实是如此,他知道一旦用这种方法来进行推演作战,那李靖的对手绝对不是对方主将一个人了。因为李靖感觉对方这种模式,好像是把自己进行了一个“解剖”,对方对于自己进行一个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的解剖。自己想要有什么办法,都被人家一一分析出来了,进行了一个个的解剖,然后进行应对。 可是李靖如果要主动进攻,那去哪里找漏洞?李靖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他当然无法分析出对手每一个参谋人员的想法。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李靖能够猜测到对方每一个人的想法吗?何况对方有各方面的人,会尽可能的把作战计划完善起来,李靖只是一个人,恐怕他思考到吐血,也都无法能够从对方那里找到漏洞。 所以,对方随时可以“解剖”自己,可是自己却无法能够有足够的“计算力”能够推演对方,所以这样李靖知道自己面对这种情况,必然会兵败。也许,李靖面对这种模式的战争,只能够维持不败已经是天才了。而对方可以从多方面的寻找自己的漏洞,从上到下,兵战场阵法到后勤,甚至可能各方面都能够找到自己的漏洞。那这样李靖可真的是要完了,只要出了一个漏洞,那兵败已经成为必然。 这个根本不是公平的对决,人家一群人,哪怕在单人素质是不如你,可是人家按一群人在合理的运作模式之下合为一体,那你一个人在天才,那也都不可能和一群人作对。这个兵棋推演的模式,可以是把一人计短多人计长发挥到了极致。李靖知道,这个将会彻底改变现有的战争模式。 第十五章 兵棋推演(下) “婉柔,丽质,你们这几天成绩好像很差啊?我最近几天教导你们的美术课程,怎么你们都听哪里去了?”时不凡问道。 而李婉柔和李丽质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阵害怕的样子。这两个连萝莉的年龄都没有达到的小女孩,对于时不凡这个教师还是非常害怕的,毕竟在古人眼里老师等同于父亲,所以他们当然不敢乱来。 “时校书郎,我们最近听得不太仔细,所以我们……”李婉柔想要解释。 时不凡马上说:“哼,真的是听得不太仔细吗?我看你根本没有在听!你们根本没有吧心思放在学习美术上面,而是去听别的课程了。你们居然也当起了蹭课党了?” 作为一个老牌蹭课党,时不凡能不知道这个李婉柔和李丽质这这几天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讲解的美术课程吗?按照时不凡的安排,这几天李婉柔和李丽质这一组小女孩被安排教导美术,可是别的小女孩成绩都不错,可是李婉柔和李丽质的成绩简直是没有起色。这样时不凡非常怀疑,因为按照时不凡的记忆里面,李丽质这个长乐公主在美术国画方面还是挺深的造诣的,甚至著名画家阎立本也都称赞过。所以她在这方面应该是有天赋的,别的女孩也许没有这个天赋所以成绩差可以理解。可是李丽质这个有天赋的人成绩还如此之差,那说明她根本没有在认真学习。 而经过了大概两天的观察,时不凡发现这两个女孩并没有在认真听所谓的美术课程,而是把心思都用到了蹭课上面了。他们去蹭那些兵法课程,根本没有认真学习美术的。 李婉柔马上勉强笑道:“时校书郎,我们真的不太熟悉这些美术绘画课程啊!” “好啊!既然你们不老实,那我也就去和太子和秦王说说,去看看他们的节操到底是不是碎了一地,居然让你们两个小女孩来蹭课?他们想要学兵法,可以直接跟我要教学记录,何必要用这种手段,利用一个小女孩来学习兵法呢?”时不凡说道。 李丽质不好意思的说:“时校书郎,你知道了?” “废话,自古以来会有几个六岁小女孩,会爱好学习兵法的?如果我还不知道背后有人指使,那我就不配当你们的教师了!你们还是老实说了吧,老实交代还是一个好孩子。”时不凡说道。 很快,李婉柔和李丽质也都终于老实交代了,其实这次是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不约而同的同样的想法,他们对于李靖都去听时不凡讲课,感觉非常好奇,所以想要听听时不凡讲的兵法是什么。而他们毕竟是太子和秦王,自然拉不下脸面来听课。所以只能够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在这里负责探听了,然后把听到的东西回去讲解给他们父亲。而经过了几天时不凡对于那个兵棋推演的讲解,让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感觉很是受用,所以让自己女儿继续探听。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居然那么早就会暴露了? “哎哟,太子和秦王的节操可是碎了一地了,居然连自己不过六岁的女儿都用来当探子了?”时不凡吐槽。 时不凡马上拿过来了两本书,然后说:“这个是我关于兵法的教学档案,你们拿去给太子和秦王好了,以后你们好好学习,不要做这种随便蹭课的事情了。你们毕竟是两个小女孩,兵法不是你们这个年龄应该学的东西。如果你们能长大一些,如果真的对兵法还有兴趣,我可以教导你们。不过,现在,你们的任务是学好美术,明白了吗?” “明白了!”李婉柔和李丽质点头说道。 李丽质拿着这份关于兵法的教学档案给了李世民,说:“父王,我被时校书郎发现了,他给了我这个,是他所有教学的档案记录!” 李世民听了之后,马上一阵激动,因为他不就是希望这个吗?可是他之前实在是拉不下脸去跟时不凡要,所以不得不让自己女儿来去做打探。 “时不凡说什么了?”李世民问道。 李丽质说:“他说父王和太子大伯节操碎了一地,居然利用自己不过六岁女儿做了这种事情!” 李世民老脸一红,这个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不地道。一个父亲再怎样,居然利用自己不到六岁的女儿去做事,怎么感觉好像节操都是碎一地了?哪怕要“卖”女儿,好歹也要让女儿长大再“卖”啊!才六岁的小女孩,你作为父亲还利用,那这样传出去名声确实不好。别说是亲生父亲,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利用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做探子,那也都是非常不道德的是。这事情是他做的不地道,被时不凡讽刺了一下,那也都活该了。 不过,李世民毕竟是未来能够当皇帝的家伙,脸皮厚度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他只不过是脸红了一下,然后很快也都恢复了过来,好像没听到时不凡讽刺他的话一样。 李世民拿着那份教学档案,来到了天策府的会议室。而如果是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天策府会议室已经变了。这里都是地图,而这些地图上面居然都有一个个的格子,而格子上面还有一个个的士兵模型。有步兵骑兵等等,甚至还有一些特殊兵种。 显然,这个天策府会议室已经变成了一个兵棋推演的地方了。李世民自从听到了兵棋推演这个东西,然后也都跟着把自己的会议室改变成为了兵棋推演的地方,准备进行锻炼将领的能力,并且进行一系列的兵棋推演,然后从中学习经验。而李世民发现,通过了这些兵棋推演,手下将领成长的飞快。让他们进行互相推演,手下将领进步很快的,甚至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用兵不足的方面。 “秦王,这个兵棋推演太好了。虽然不是实兵打仗,可是却也都可以很锻炼将士。而这样他们肯定是可以成长飞快,这样他们在征战的时候,可以少死很多将士啊!”房玄龄说道。 李世民看着这份兵棋推演,然后说:“果然是伟大的创造啊!有了这个兵棋推演,那将来可以不知道少死多少将士了!” 李世民当然知道这个兵棋推演的重要性,这个兵棋推演绝对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发明,尤其是对于军队的训练更是如此,尤其是对于军官的训练,那更是有着无以伦比的优点。而且这个兵棋推演,可以说从几十个人的小队,到甚至上万数十万的大规模会战也都可以使用。总之是在执行层的军队都可以使用,对于这个训练有着非常巨大的参考价值。 当然,哪怕不用时不凡说,李世民也都知道这个只是能用来参考,不能够用来作为绝对的结果。因为战场上的风险很大,不能够单纯如此的。不过,能参考还不行吗?能有参考,好过彻底没有参考啊!以前打仗,往往都是要通过实际交兵才能锻炼将领,可是这样的结果代价太大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惨痛,李世民也都是非常明白的。如果李世民作为一个单纯的将领,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可是他目标是一个帝国的君主,作为一个君主首先已经不是一个将领了,而是一个政治家。军事家也许只是关心如何打败敌人,而让自己少付出很多。而政治家要考虑的是这次战争的成本,尤其是每一个阵亡将士的家人,还有一旦将士阵亡,那等于是国家少了一个劳动力,朝廷少了一份税收,反而增加了朝廷的养活士兵家属的成本。 所以政治家考虑的东西远比军事家层次要高,所以李世民考虑的已经不单纯是军事问题了。而这个兵棋推演,明显是能够锻炼将领,避免很多士兵的伤亡。如果能够让将领上战场之前进行很多次沙盘推演,那绝对能够减少很多人的伤亡。有了这一套兵棋推演的模式,那对于未来军事发展有着巨大的好处,让将领都能够在正式上战场之前有了足够的基础,甚至可以在战前进行推演,尽可能的找到漏洞,避免被敌人所乘。 “秦王,不过我们没有弄清楚这个时不凡到底是如何判断伤亡的!要知道,我们的关于伤亡的判断,根本没有太多的办法。比如精锐和非精锐的不同,我们如何判断他们的伤亡比例。你看,秦将军认为他的士兵比较精锐,应该能够打败程将军,因为程将军的士兵比较差。可是程将军他的兵马是秦将军的两倍,所以他应该可以打败他们。双方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请问秦王,应该如何裁定呢?过去县主并没有弄到如何裁定战斗力的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判断?”有一个将领问道。 李世民翻开了时不凡的教案,然后看到了关于裁判裁定那一章节,然后说:“方程式?用算学的方法来进行推演战争?” 过了一会,李世民大呼:“妙,真是太妙了。过去我们都没有想过,用算学的办法来进行推演作战伤亡过程呢?如果用综合战斗力来衡量,那反而是人数多的那一方容易获胜?这个算学方程,真是太厉害了!” 李世民看到了时不凡提供的那个方程,感觉真的是震惊无比。因为这个方程式可以说是推演了军队交锋的时候的伤亡走势,这样可以相对容易的推演出伤亡过程。而这个方程式其实也就是时不凡利用后世的兰切斯特方程式来使用的。后世的兰切斯特方程式是用处不小的,尤其是在局部战场,那更是有着非常重要的参考意义。虽然战略上没有用,可是战术交锋绝对有参考价值的。 “原来,过去我们的穿插分割战术也就是这个道理。我们过去兵家,不都是如此说,可是却根本没有任何的依据?可是现在,终于在这个算学上面找到了依据了!” 李世民终于在这个后世的兰切斯特方程式里面找到他过去用兵的经验了,过去很多将领也都知道应该切割和穿插到敌人阵型里面,然后可以形成局部的兵力优势。而这个兰切斯特方程式其实也就是用数学方法解释了过去以少胜多的科学道理。绝大部分以少胜多的情况无非也就是通过切割,然后把敌人的军队切割成为两个不能够互相联系的部分。最后形成了局部的兵力优势,然后可以通过按照这个兰切斯特方程式里面的方法来进行推演兵力消耗的过程。 这个方法,哪怕当年孙武用五万军队大败敌人二十万,其实也是用这个方法。无非也是利用了这个兰切斯特方程式的原理,形成了局部的兵力优势之后可以以相对低很多的代价来消灭敌人,最后一块块吃掉。 可是孙子兵法也都没有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很多将领也都明白这个切割敌人的道理,可是却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是知道利用,可是却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原理,哪怕李世民也都是这样。 至于时不凡为什么会这个数学,那是因为这个数学并不难,也就是后世高中水平罢了。虽然时不凡主修文科,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数学!时不凡可是有经济学硕士学位的,他数学虽然不算什么专业数学的学者,可是绝对也不错。数学学不好的人,经济学也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何况这个只是高中水平的数学,时不凡如果都通不过,那他这十几个学位也都弄不到的! “时不凡,以后一定能够成为不亚于孙武的兵圣啊!而我大唐的后世将领,将会永远因为他的这个兵棋推演和方程式而受益。他的贡献,绝对不亚于孙子,光是这个兵棋推演和方程式,绝对的不必孙子小了。如果他以后能够写出一本兵法,那也许他能够真正的和孙子齐名了!看来,这次是孤王赚了,看来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给他一些好处了,别让他投靠到了大哥那里。”李世民说道。 第十六章 滑不留手 “时校书郎,我们给你送束脩来了!”李婉柔和李丽质一起说道。 时不凡看着李婉柔和李丽质身后的那两个壮汉,手里面都拿着一个大篮子。虽然看起来这个篮子不重,不过看着那两个壮汉都非常费劲的样子,明显这里面东西很沉重。时不凡哪怕不用太过深刻的物理学知识也都知道,这里面的东西绝对是黄金白银或者是别的什么贵重的物品。好歹时不凡中学物理也都及格了,没挂科。所以他非常清楚金属密度之类的知识。金银的分量绝对很重的,所以在这个小篮子里面绝对是一些贵重金属了。 时不凡马上问:“李婉柔郡主,李丽质县主,你们这个是什么意思?” “时校书郎,我们跟着您学习读书,自然要送一些束脩啊!”李婉柔说道。 而李丽质也都补充说:“是啊!自古以来拜师都是要送束脩的,这个是自古以来的规矩。送束脩,代表了对师长的尊敬,代表了尊师重教,然后认真读书啊!” 时不凡小声说:“真是马后炮!” 时不凡这个有着一个历史学硕士学位的文科学霸,当然知道古代一些拜师的规矩,也就是送束脩。这个起源于孔子当年的一些例子,当年孔子收徒的时候虽然有教无类,不分出身高低贵贱。不过,孔子也不是不收取“学费”的,而是收了几串腊肉。当然,以当年春秋时期的经济条件,肉类这个东西价格也都不菲了,一般只有贵族才吃得起,所以在曹刿论战里面有一句话叫做肉食者谋之。也就是说达官贵人是肉食者,只有他们才吃得起肉。 孔子提出了这个要给几个腊肉,其实也不无是考验那些学生的想法。腊肉这个东西,说难得也难得,可是只要用心那还是可以弄到的。肉类虽然是贵族才吃得起,可是哪怕普通人只要努力用心去找,那也总能找到。毕竟野兔什么的是不少的,关键是你是否真心去找了。所以只要能够弄来腊肉,那代表了一片诚意。 当然,作为一种风俗习惯,任何事情也都有两面性的。和后世一些公职人员们通过过年过节办婚宴什么的事情来大肆收礼一样,这种事情用好了也就是不错的风俗习惯。可是如果用坏了,那可反而是在败坏风气了。 自古以来很多人也都在这个“束脩”上面做文章,什么趁着谢师宴送礼,还有很多父母长辈趁机给子女的老师送礼,然后希望获得教师多关注自己的子女。这个事情,在古代也都绝对不少。 可是,这个修文馆绝对是一个例外的情况。修文馆的教师,原则上都是兼职的,由修文馆的官员负责轮流讲课,并且每人负责一个科目。自从时不凡来了之后,讲课成了时不凡的专利,别的修文馆官员真的只能够去“修文”了。而在这种修文馆里面,教师可是没有所谓“束脩”的啊!哪怕时不凡当时过来的时候,这些皇族勋贵的学生也都没有给过时不凡什么“束脩”。 要知道有多少人别说什么收束脩,就算是倒贴也都愿意来教导这些皇子皇女们。有多少人想要当帝王的老师啊,甚至古代还有人总结出来了上为帝师,中为帝友,下为帝臣的说法。所以说能够当帝师,那可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你还敢问皇帝要束脩?当然,皇帝给你,那是赏赐,绝对不能算是束脩。教导皇帝,那可是你应尽的义务,不是人家求着拜师。 而这些皇子皇女们,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多少人想要来教书都没有资格,你还敢问人家要束脩?所以修文馆里面的官员可是没有束脩这回事的,时不凡来了的死活可没有这回事,别的官员也都没有。 “我来的时候,你们没有送束脩,别的官员来的时候你们也都没有送束脩。可是我开始讲课了,讲到了兵法了,你们终于来送束脩了?哼,两个马后炮。李婉柔,李建成的女儿。李丽质,李世民的女儿,你们来送束脩,是你们爹在背后让你们来送的吧?”时不凡想道。 这两个家伙的意思,时不凡明白。无非也就是李建成看到了这个兵棋推演和那些战争论的兵法,认为这是有价值的,非常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他想要过来拉拢时不凡了。虽然时不凡是李世民推荐过来的,可是这个又能够如何?修文馆校书郎不过是一个从九品下的芝麻官,所以李建成并不认为李世民对时不凡有多大的恩情,所以认为不过是给了一个九品小官,那并不是李世民的心腹,拉拢也都没有什么。反正自古以来官场商场,挖墙脚的事情多了去了,李建成也不排斥这些。反正也是一个九品小官而已,李建成不认为时不凡是李世民的心腹。既然不是心腹,那也都没有什么不可以挖的。 至于李世民,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如果知道时不凡居然在兵学上面也都有如此高深的造诣,他哪里会推荐时不凡来这个修文馆,他直接把时不凡留在自己的天策府内。当时李世民只是以为时不凡战略意识很好,所以想要送来修文馆具体观察一下。可是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才华比起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这样李世民后悔当初自己只是给了一个九品小官了。这种大才,应该直接留在天策府,现在送去了修文馆当了一个九品小官,那会不会岁时被人挖走呢?别以为李世民不会挖墙脚,李世民可是唐朝最会挖墙脚的人之一。他手下的那些天策府的人,几乎全都是他从别的势力那里挖墙脚过来的。而且几乎每一个被李世民挖来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尉迟恭来自于刘武周,程咬金秦琼来自于瓦岗,可以说李世民绝大部分亲信多是从敌人那里过来的。所以李世民这个家伙论起挖墙脚,那绝对是行家。 李世民知道李建成绝对会来挖墙脚的,他赶紧希望巩固关心了,别让时不凡被挖走了。 时不凡小声讽刺说:“果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节操都是这么碎了一地,利用自己女儿起来毫无愧疚之心啊?” 李婉柔和李丽质这两个单纯的小女孩并不知道她们的爹在利用她们,她们还以为送束脩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事实上这些束脩其实也就是送给时不凡的“贿赂”。别的学生都没有送束脩,你们两个女孩到送了。何况送的还不是什么腊肉,可是真金白银,这样傻子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所以这李建成和李世民节操真的碎了一地,连自己女儿拜师的机会都不忘了来借机送贿赂。 那李婉柔和李丽质身后的壮汉老脸一红,他们当然知道这次送束脩是怎么回事。也都替自己主公感觉脸红,居然连自己女儿拜师这种机会都利用上了,这个节操等于都是被吃了。这两个女儿才六岁啊,不过六岁的女儿作为父亲的都利用了,这样他们的节操果然不可靠啊! “时校书郎,这是我们给您的束脩,我们先回去了!”那两个壮汉说道。 那两个壮汉说完,马上赶紧走开,他们不过是拿着这些东西过来给时不凡的。时不凡提了提,还真的挺沉的。时不凡打开了两个篮子,结果发现这两个篮子里面大概有白银二百两,还有黄金六十两左右。时不凡看着这些钱,然后也都感觉金银光芒闪耀。 虽然时不凡知道在唐朝金银不是主流货币,不过唐朝在国际贸易上面还是使用金银作为结算的。民间虽然用金银比较少,可是如果能找到一些国际贸易的商人,也不是不能够作为货币结算。而金银有价值高,相对价值的重量轻的优点,所以他是大宗物资结算的重要手段。时不凡可是有着一个经济学硕士的学位,不是经济学不是白学的啊! “老子可真是值钱啊!这些黄白之物,可是相当于一个七品县官十三年的合法工资收入啊!你们两个可真的不把钱当钱了,为了收买我可是真的不吝啬啊!可惜,我虽然非常想要,可是我的法学知识告诉我,这笔钱太烫手了。”时不凡想道。 这笔钱太烫手了,时不凡怕拿不住,最后会引火烧身啊!时不凡把这两个装满了金银的篮子来到了课堂上,然后他马上开始说。 “今天,我先不讲课了。我先给你讲一些歪风邪气,竖立正确的懂得观念。今天,有些人借用所谓束脩为名,给我送礼!你们看看,就是这些黄白之物。”时不凡说道。 那些皇族学子也都看呆了,这些“黄白之物”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从理论上来说,这些皇族的孩子他们家庭身价不菲,可是这些是他们家族的钱,并不意味着是他们的钱。就好比后世的家长,再怎么样有钱的家长,也都不会随便给自己孩子手里面掌握太多钱的。这些年幼的孩子虽然知道自己家里面有钱,可是却从来没有经手过太多钱,他们也就是一些零花钱罢了。虽然他们的零花钱相比普通百姓来说有很多,可是比起这些金银来说,还是差距不小的。所以,哪怕是这些皇族孩子也都感觉一阵眼热了。 “真是混账东西,居然借着拜师为名,给我送了这么多黄白之物过来。我教导你们,是为了这些黄白之物吗?我作为你们的教师,不是为了这些黄白之物。而我是为了让你们都成才,成为我大唐未来的有用之才,不是为了这些钱。我来到了这里,不是为了钱财,而我是有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准备。如果我为了这些黄白之物,你们信不信我随时可以弄到?以我的才华,想要弄到不是很容易的?可是我选择了来这里给你们进行教导,我是真心为了我大唐未来而思考。我不是为了财富而来,如果你们用这些财富来衡量我的高尚理想,那是在侮辱我。” “作为我们圣人的弟子,应该有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精神。如果连这个精神都没有,我们枉为圣人门徒。我们作为圣人门徒,应该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理想。我们不能着眼于这些黄白之物,可是有些人,居然借着这个所谓束脩来弄什么歪风邪气,败坏学风学纪,这个是非常恶劣的行为,我在这里也就不点名了。” 接着,时不凡指着这些“黄白之物”然后说:“当然,虽然我不在意这些黄白之物,可是这些黄白之物对于一些人还是非常重要的。我想,有不少将士们为了我大唐开国而做出了贡献。有的牺牲了,有的却伤残了。伤残,也许远比牺牲更凄惨。他们伤残了之后,无法能够获得劳动能力,无法养活自己和家人,这个才是最悲剧的。虽然我不在意这些黄白之物,可是他们一定非常需要。” “所以,我决定,用这些黄白之物建立一个基金,用来经营一些产业,然后这些产业的利润我分文不取,全部用来帮助那些为我大唐开国做贡献而伤残的老兵。让他们老有所养,老有所依。” 现场不少学生也都马上大呼:“时校书郎太伟大了!” 而在修文馆外面,李建成和李世民看着时不凡居然玩这一套,然后两人一起小声骂道:“这小子真是滑不留手!” 说完,李建成和李世民看到了对方,马上哼了一声马上走了。这次李建成和李世民可是丢人丢钱,这么多钱砸下去,一个水漂都没有起来,反而成就了时不凡关爱老兵的好名声。所以两人丢了这么多钱,反而一点用处都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他们忍不住暗骂时不凡滑不留手了。 第十七章 大忽悠(上) “好了,今天的课程到这里,你们好好自己复习一下,思考一下!”时不凡算是讲完了一天的课程。 时不凡让那些皇族学生自己学习的时候,而这个时候走进来了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然后他走了进来之后主动的来到了时不凡面前。 “请问你是时校书郎?”那个老人问道。 时不凡看到了这个老人虽然穿着不算什么太过华贵的衣服,可是看他的气质绝对不是普通人。看一个人更要看气质,而不是看他的衣服。所以时不凡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不敢怠慢。 “请问先生是?”时不凡问道。 “老夫秦王府学士孔颖达!” 时不凡倒吸一口冷气,居然这个孔颖达来到了自己面前,这样简直是让他感觉意外。孔颖达目前应该是秦王府的十八学士之一,虽然在大唐朝廷没有任何品级,可是任何人都不敢轻视他。有其他是孔子的后代,并且是一个儒学大家。在自古以来这种学术政治不分的情况下,很多人都可以因为学问出名而当官,而当官也都可以通过研究学问来作为政绩升迁,这个是互相影响的。所以孔颖达虽然没有任何品级,可是在秦王府的十八学士里面,可是都可以像是五品官员的生活待遇。甚至如果以后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那完全可以成为一个高官了。 “敢问先生,您找晚辈来做什么?”时不凡问道。 孔颖达说:“昨天听闻你的一句话,让我颇为感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而这话可是说到了我们圣人门徒的心坎里面了,我们读书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听了你的话,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有如此见地?” 时不凡瀑布汗,自己居然把北宋那张载的名言都说出来了,而现在居然把孔颖达这个儒学大师给炸出来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都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了。时不凡感觉心里面一阵麻烦,这个可真的是头痛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不过,他也都不可能把孔颖达撵走,如果他敢把孔颖达给撵走,那恐怕不到一天之内,他都要倒霉,孔颖达的名声不是吹的啊! “时校书郎,你对我圣人学问有何体会?”孔颖达问道。 时不凡回答:“孔学士,您是天下知名的儒学大师,我和你探讨,这个……” “无妨,祖宗也都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并且还要不耻下问,那我也都无妨。”孔颖达回答。 “……”时不凡真的感觉自己被带沟里了,不过他只能够搜肠刮肚的开始琢磨了。 时不凡开始搜刮自己肚子里的历史知识还有哲学知识,然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忽悠的办法。 “孔学士,实不相瞒,在不就之前我也是一个败家子,一个赌输了家里所有财富的人。不过后来我幡然醒悟,我终于意识到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功名利禄一切都是尘土,而我思考了圣人先辈们吾日三省吾身,我就静静思考,我需要的是什么。当我醒悟过来之后,我发现其实我要的不是什么功名利禄,也不是什么那些财富。也许我能够弄到很多财富,可是这样又能够如何?难道,就沉浸在这个物欲横流当众吗?也许有了财富,可是身边有权力,有美色,可是内心呢?内心的孤独却并非财富权力美色能够填充的。” “所以我开始立志,我开始思考我真正需要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权力,金钱,美色?这些好像都不是,我最终领悟到我想要的无非是一衣一食,能够让我真正的生存,然后能够为天下万民做些事情。为真正的万民竖立正确的想法,这个也就是为天地立心。在我眼里,天地,其实无非是万民心中所创造的一个虚幻的东西,而为天地立心,无非也就是帮助万民创造正确的思想。而我希望能够让百姓日子过得好,让百姓衣食无忧,所以我有了为生民立名的想法。而我思考上古先秦时期,多少灿烂文明最终消失在历史当中,所以我思考如何能为当年的圣人延续学问。当然,在我心里,虽然孔圣人地位崇高,可是我也希望让出了儒家之外的学问也都能够延续,这点请孔学士理解。因为我认为学问必须要交融,我不光是学习我们东方之学,我还学习西方之人,因为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啊!” “我希望能把诸位圣人的学问都传承下来。而做到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名,为往圣继绝学,那自然而然也就万世太平了。在我心中,自古以来真正的圣人,无非是要做到立德、立功、立言,如果能够做到立德立功立言,那可以真的成为一代圣人。不过,我华夏也就是孔圣人能够做到这个立德立功立言了,别的人都无法能够做到。” 孔颖达也都开始思考时不凡这话了,时不凡这个论点让孔颖达感觉有些乱糟糟的,让孔颖达也都一时知道怎么理解。不过,孔颖达也都感觉时不凡这些话里面到处都是“学问”,到处都都是“名言”啊!而如果孔颖达知道时不凡完全是把一些后世各种名人的名言都给抄了过来,东拼西凑成了一个论点,然后就一起给了孔颖达进行忽悠,其实就连时不凡都无法完全理解这里面的东西。 不过孔颖达这个老爷子他学问太深了,而学问太深了反而容易出问题。因为他懂得越多,反向自己无知的也就越多,这个是很多学术专家都有体会的。孔颖达发现自己听了这么多时不凡的“名言”,感觉好像每一句话都是有道理的,好像每一句话都是内涵有很多哲理。孔颖达到处思考,可是却根本思考不出什么玩意出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完全是时不凡根据唐朝以后的那些名人名言给进行移花接木拼接起来的。所以这些话里面看起来名言警句很多,可是事实上一点用处都没有,全是随便拼接起来忽悠人的。 这些名言警句看起来每一句都是经典,都是那么发人深省的,可是事实上什么用处都没有。时不凡在后世,听说过不少“砖家”专门用这些名言警句包装好了,然后写了一大堆的鸡汤文出来,完全是在忽悠人。一大堆鸡汤文堂而皇之的在各种媒体上传播,这种鸡汤文对于时不凡来说那简直是吐槽。这种鸡汤文很多都是在偷换概念,他们事实上一点用处都没有,完全是在本末倒置了。 “请问时校书郎,你认为修身应该先做何事?”孔颖达问道。 孔颖达这话,其实是提到儒家一个非常传统的思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不过很多人,都是冲着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去,至于修身……嘿嘿。 “我认为人之本在心,天地万物无非是人心所想,所念。只要能够谨记本心,那也都不会被那些虚幻的外物所迷惑。圣人所言欲修身,先正其心。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而我以为圣人所教诲,应该是帮助我辈立志。首先要体悟这个世界,明白自己一生所求,立下大志。而立下大志之后,明白自己内心所求,然后自然而然可以以本心所需求,可以以己心为标杆。接着我们齐家,治国,平天下,无非是在为了实现心中大志而所追求。当齐家之时,不妨三省吾身,思考一下当年本心所思所想所求,然后排除一些美色的干扰。知道自己所思所想所求,自然可以寻找到自己所需要的配偶,而不是贪图美貌或者她的身份。” “齐家之后,开始入仕治国。治国无非也是实现当年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求,然后为自己所思所想所求而努力。而你的治国理念,无非是你的所思所想所求的体现,所以最终还是你的内心。当然,治国当中,功名利禄,当你掌握权力之时,更是要三省吾身,当你自己所思所想所求是什么,当年是如何立下大志,当年的大志是如何?只要一直秉承不忘初心,不忘记当年自己所思所想所求,那自然可以抵抗权力的诱惑,他人的威胁,和各种功名利禄所带来的幻象。” “所以,我这个一路上齐家治国平天下,无非是一个在拷问自己良知,思考自己所思所想的磨砺过程。最终明白自己所思所想,体悟天地大道,最后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孔颖达接着问:“那圣人学问如何学习?” 时不凡心里面暗骂:“怎么这么多问题?你非得把我掏空不可吗?” “我认为学习体悟圣人之学问,不能之在书房里面读书,而是要走出去,然后真正的实践圣人之学。如果一直在书房读书,那无非是在学而不思。论语也都提到过,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如一直学习圣人学问,可是却不能够真正的进行实践,那最后肯定会无法能够真正得到自己所思所想。我认为知行合一,也就是学习和实践要合一。知而不行,也不能行而不知。只有知行合一,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到天地大道。而天地大道,无非是自己内心所思所想,只要能够体悟自己的本心,那自然距离天地大道不远了。”时不凡继续忽悠说道。 孔颖达继续问:“时校书郎,如果按你所说,那岂不是很多凡夫俗子贩夫走卒也都可以成为圣人了?” “孔学士,当年孔圣人不也是说有教无类吗?而亚圣也都曾言,人人都可成尧舜?可是为何到了孔学士这里,却看不起贩夫走卒?所谓性相近,习相远,而贩夫走卒无非是他们的谋生渠道,可是为何到了孔学士这里,居然成了不能够成为圣人之缘由了呢?”时不凡问道。 “这个……”孔颖达突然有些无话可说了,因为祖先的话是真的,他自己也都知道。 不过时不凡没有打算这么说,他继续抨击说:“难道孔学士是享受了太多的供奉,却不知道百姓一衣一食来之不易?你一日无衣食,如何能够生存?而您自幼有机会读书,可以不用为衣食所操心,没有真正为谋生所担忧过。而您现在却在此看不起他们,你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您不是孔圣人之后,而他们是孔圣人之后,那您也许能够有机会成为目前的儒学大师吗?” “是他们用自己的血汗来供养了您,让你可以衣食无忧的读书治学,最后才有了你这个儒学大师的身份。可是你现在却忘了初心,忘了圣人应该是为民谋福,是为了天下立心,为了生民立名。而圣人还要告诉我们要有礼,而礼是何物?最基础的礼也就是道德,而忘恩负义我想也是圣人所绝对不容许的吧?孔学士你享受了万民的供奉可以成为儒学大师,可是却反而看不上贩夫走卒,认为他们没有资格接受圣人教诲,无法体悟天地大道?你这个是何等忘恩负义呢?” 孔颖达听了这话,突然脑门都出了冷汗,然后浑身发抖。孔颖达感觉自己多年以来所修的“道心”在这一刻突然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漏洞。他多年以来所学的儒家经典,最核心的无非是“礼”。而礼是何物,他其实是封建时期的一种伦理道德,而建立在这个伦理道德上面的制度和各种的社会道德。至于这一切的伦理道德,其实无非是一个做人的道德基础,是一切社会制度和朝廷制度和人民思想根基。 可是现在时不凡却抨击孔颖达忘恩负义,这样从道德层面说明了孔颖达享受万民供养,然后最后却忘恩负义的道德。忘恩负义,这个绝对是一个莫大的罪名,别说古代,几乎任何朝代也都不会容许这种人存在。现在孔颖达被扣上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帽子,孔颖达也都感觉“道心”差点失守了。他的所思所想所学都是建立在道德基础上面的,他的信仰也多是建立在这上面的,可是他突然信仰的根基崩塌了,这样让孔颖达都感觉差点崩溃了。 第十八章 大忽悠(中) “时校书郎在和孔学士在讨论儒家经典呢!”李丽质在门外说道。 而李婉柔也都惊讶道:“是啊!孔学士可是天下名士,他居然来和时校书郎讨论儒家经典?而且,你看孔学士好像被辩驳的那是理屈词穷,根本无法反驳时校书郎了。你看,他额头都出了冷汗,而且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东西,居然害怕成了这样?” “是啊!看来,时校书郎真是博学多才,居然能够把孔学士都给辩驳成这样,实在是太厉害了!”李丽质两眼冒星星说道,显然非常崇拜时不凡这个能够把当朝儒学大师都给反驳得无话可说,理屈词穷到浑身发抖出冷汗的地步。 在这间修文馆的精舍里面,孔颖达浑身发抖,然后脑门都是在出冷汗。而他现在思维逻辑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因为他一方面认为自己是圣人子弟,应该是高贵的。何况自己是孔圣人的后代,自然是应该更高贵。在历朝历代尊孔,还有提高贵族地位,然后随着汉末三国时期,到了后来南北朝那个九品中正制的怪胎,让士族地位极大提高,几乎垄断了天下权力。所以造成了士族的自命不凡,看不起那些普通劳动人民。所以才有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情况。 可是现在孔颖达虽然是士族,虽然他也是一个准官员,可是他学者的成分远高于一个士族和官员的身份。他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学术,尤其是自己祖宗流传下来的儒家学术的研究,甚至成为了天下公认的大师。而且他那个孔子后代的身份,更是给了它增加很大的光环。所以他一切都是以祖先的学问为准绳,可是现在居然他的思想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其实经过了这么多年以来,那些所谓孔子儒家的思想早就被一大群人改变的面目全非,儒家已经成为了统治者统治百姓的工具。而自从汉武帝接受董仲舒的建议独尊儒术之后,儒家也变质了,而其实朝着犬儒方面改变的。一切为了迎合统治者的需求而改变,这种改变甚至影响到了后代的儒学学者。 孔颖达一方面认为自己是高贵的士族,认为只有士族和有学问的人才能够成为圣人和圣贤,普通贩夫走卒是无法有机会的。可是另一方面,现在孔子有一句话,叫做有教无类,那不论如何都是攻破了他这个所谓的思想。 孔颖达不是没有想过有教无类,他也学过这几个字,可是他并没有往心里去。祖宗的影响远远比不上这个时代的影响,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已经是推崇士族看不起普通劳动人民,所以孔颖达哪怕学了祖宗的东西,可是早就把那些东西给封闭起来了,根本不去想他。 现在,被时不凡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了,让孔颖达感觉自己多年以来建立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也都差点崩塌,因为这个是一个死循环。如果孔颖达顽固都认为劳动人民没有资格成为圣贤,那也就是否认祖宗的有教无类这句话。可是如果他承认劳动人民有机会成为圣贤,那也是在否认自己多年以来形成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孔颖达彻底蒙圈了,因为不管怎么解释,都是要否定他其中一个“信仰”。祖宗的学术,还有人生的生活世界观,其实都是一种信仰,可是现在居然要必然舍弃一个信仰,那这样让孔颖达非常的压力巨大。 “孔颖达果然是一个单纯的学者,他不是那种乱世枭雄,也不是那种追逐权力的政客。他只是一个学者罢了,一个单纯的学者。也许,正因为懂得太多,最后反而会发现自己的无知,更容易陷入迷茫!”时不凡想道。 这个世界上,真正聪明的人,是绝对不会说自己聪明的,相反他们会认为自己非常的“愚蠢”。因为真正知道的越多,越感觉自己的无知。只有那些蠢货,才会真正自以为自己是天才,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聪明了。 西方的大科学家牛顿,研究了一辈子科学,那是何等聪明的人啊,最后还不是居然该信上帝了?还有很多例子,那是因为越聪明的人,他随着越是了解这个世界,那最后他会发现自己居然越是感觉自己知道的越少。 而孔颖达正是因为他对于儒家经典太熟悉了,几乎能够倒背如流。可惜他只是一个学者,不是一个政客。他是真正的用心去学习儒家经典了,所以才会陷入这种状态。如果是一个政客,是一个乱世枭雄,绝对不会陷入这种状态。孔颖达毕竟不是那种能够说出“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枭雄,所以他无法心安理得的说出让百姓无条件供养自己,无条件让自己可以衣食无忧的享受的理由。这样造成了孔颖达两种古今不同的思想道德观念在他心里面交融,冲突,甚至如果稍有不慎恐怕会造成他信仰点崩溃,一辈子也就这么完了。 “好了,孔学士,你不用想这么多,你只要想想,你人生半百了,你所求是为何,你所求是什么?你难道,因为多年以来的养尊处优,多年以来的衣食无忧,难道就这么忘记了你当年的理想吗?你回忆一下,当年你的理想是什么?我相信,岁月磨灭不了你的理想。虽然你目前只是世间的虚幻所蒙蔽了心智,可是我相信你只要能够好好的回忆起当年的理想,当年自己所立的大志,然后问问自己的本心,你目前的东西是你所需要的吗?如果不是你所需要的,那你在这里有何用?”时不凡说道。 孔颖达摸了摸脑袋,然后感觉脑袋非常痛苦,他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目前的优厚生活。他自幼成名,是一个天才,然后从隋朝开始也多是一个名士,到了现在更是能成为天下著名的大宗师。名声,掌声,财富,官职,爵位甚至美女等等一切,都过来了。而他这个是自己所学习祖宗儒家经典而来,而也是因为他的孔子后代的原因而来。 可是现在,他真的开始询问自己,自己享受了这些高官厚禄,享受了这么多的财富和名声,可是这些是自己所需要的吗?虽然自己可以无忧无虑的研究学问,可是这些学问真的是有用的吗?刚才时不凡的一句当头棒喝,却让他陷入了思想信仰的急速冲突当中,差点信仰都要崩溃了。而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真的是自己所需要的吗?名声财富金钱美女官职爵位,这些是自己的理想吗? 孔颖达开始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所希望的也就是这些?好像不是啊!当他是为了什么了?孔颖达摸着脑袋,使劲回忆当年自己到底最初的本心,最初的理想是什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难以想起来了,当年自己的理想到底是什么了?而很快,孔颖达顺着自己年龄往回头想,最后突然在小时候,三岁时候所说的一句话,让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孔颖达马上站起来,对时不凡鞠躬说:“多谢小友当头棒喝,不然我恐怕真的是要浑浑噩噩一生,最后连我这一生所求都不知道了。当年我无非是希望能够真正的学习祖先学问,然后能够为百姓做些什么。可是现在,我居然享受了功名利禄,居然忘了百姓了?当年祖先何等的伟大,何等的无私,当我也是希望沿着祖先的步伐,然后一路能够做一个圣人门徒。当年的我,不求富贵,不求荣华,我只是希望能够实现祖先的有教无类。可是现在,我居然在这些功名利禄面前,迷失了双眼,看来这个功名利禄实在是害人不浅,让人丧失了心智啊!” “孔学士,其实这个无关于功名利禄之罪过。而是你自己的问题!”时不凡说道。 “我自己的问题?”孔颖达不太理解。 时不凡指了指修文馆精舍窗外的那棵树,然后一阵微风吹动了那棵小树,时不凡问:“孔学士,你说那个是树动,还是风动?” 孔颖达想了想,说:“是树动!” “可是树老老实实的在那里,那为何会动?植物可不会自己动啊!”时不凡说。 孔颖达再次回答:“是风吹的!” “可是既然是风吹的,那为何是树动?”时不凡反问。 孔颖达再次说:“那是风动!” “可是你又为何认为是风动?”时不凡问。 孔颖达再次摸了摸脑袋,这个也是一个逻辑上无法解释的问题。这个逻辑太复杂了,根本无法解释出来。这个不是什么物理学,而是一个哲学问题。平日里面谁会关心这个树动风动的玩意,可是孔颖达现在也都感觉蒙圈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认为不是树动或者风动,其实无非是你心动!”时不凡回答。 孔颖达再次闭上眼睛,然后好像什么都不想,最后他好像屏蔽了六识。过了足足五分钟,最后孔颖达才睁开了眼睛。 “小友说的不错,是我心动了。其实树没有动,风也都没有动,是我去想了他,他们才‘动’了。小友是要告诉我,其实并不是功名利禄来找我,而是我对功名利禄心动了,所以才会让他送过来吗?而我学有所成,再加上圣人后裔的身份,所以功名利禄纷纷来找到了我。如果我本心不动,那再多的功名利禄也都不会来让我迷失自己了吗?”孔颖达说道。 时不凡回答:“没错,正因为你被功名利禄的表象所迷惑,这才对他动了心。而接着功名利禄纷至沓来,然后你也都沉浸其中几乎无法自拔。人生何尝不是如此,面对众多诱惑,只有保证本心不动,那才是超然于天地之间,真正体悟大道。” “请问时不凡小友,我该如何做?”孔颖达说道。 “无妨,无非是致良知罢了。当年圣人有言,吾日三省吾身。你做到了吗?你不如每天都在心里面回忆一下,你有没有能够做到自己每天三省吾身,真正思考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了吗?”时不凡问道。 孔颖达沉默了一下,最后老实说:“我没有能做到!” “而每日三省,其实也就是在致良知,让自己知道自己的本心是如何?只要按照自己最初的本心,不忘初心,那也都可以成为真正的人,真正的圣人。只要记住了自己的本心,面对诱惑和风波,每日三省吾身,真正的能够致良知,那你的本心不会被迷惑,不会被掩盖,你也都可以超然物外于天地间!一切,都是要看你的‘心’罢了。”时不凡说道。 孔颖达接着回答:“小友这话,可是开了一派宗师啊!这个一切都是以‘心’为主,那岂不是乃是‘心学’?” “你要这么称呼,也可以!”时不凡淡定的回答。 孔颖达马上再次对时不凡说:“可惜,我已经年过半百,小友能够早出生三十年,在我没有被功名利禄所迷惑,失去了本心的时候点醒我,那该多好啊!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不,现在也不晚。人生不再长度,而是在于厚度。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现在你认为晚了,可是一点不晚。晚了只是借口,只是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真正诚心之人,不会找任何借口。真正真心的人,哪怕只要有一口气,那也都会努力,而不会推脱!”时不凡说。 孔颖达马上再次鞠躬说:“小友教训的是,教训的是!我马上去改正,多谢小友点醒我啊!” 孔颖达很快浑身轻松的离开了修文馆精舍,然后有了一股说不出的轻松。 而孔颖达去不知道,其实时不凡也都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如果你在这么纠缠下去,我肚子里面那些玩意也都要被掏空了!总算把你给忽悠走了!” 第十九章 大忽悠(下) 李世民看着这份孔颖达递交给自己的辞呈,心里面犹如一万只草泥马路过,简直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目前的心情。孔颖达居然主动递交了辞呈,不愿意在秦王府做这个学士了,而是要去体验生活。在长安体会一下劳动生活,然后亲自的去体会一下真正的本心所求的生活。至于目前的荣华富贵,孔颖达也都不想要了,而是去真正的修行,进行自己本身的修行。 而孔颖达居然放弃了李世民花费了五品官员的俸禄和优待,要去真正的体悟百姓的生活,体悟圣人之道。而这样让李世民哭笑不得,这个孔颖达不好好做学问,居然跑去做这种事情? “这个家伙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李世民问道。 “父王,好像孔学士和时校书郎在这里谈论,然后孔学士好像被时校书郎辩驳的哑口无言,最后反而有所体悟。”李丽质说道。 “是时不凡把孔颖达弄成这样的?”李世民惊呼。 而李世民真的不明白了,孔颖达好歹也是一个儒学大师,怎么会在自己专业里面被人家给弄得如此狼狈,坚持多年的道心都如此受损了呢?哪怕不说孔颖达是儒学大师,可是他好歹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那叫一个老奸巨猾,嗯,是阅历丰富。可是为什么这么一个阅历丰富的人,居然会被一个小年轻给弄得晕头转向,居然也都被如此忽悠瘸了? 当然,其实孔颖达辞职,对于李世民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因为李世民这里所谓十八学士,其实这个十八学士真正对于李世民夺取皇位的帮助并不多。李世民最依赖的还是房玄龄和杜如晦,别的人更多都是凑数的。这个十八学士里面从事学术研究和艺术的人很多,真正能够在军事政治上面帮助李世民的,其实并不多。而李世民之所以给那些研究学术的人优待,其实也是有了一种“统战”的思想。通过优待这些学术成就高的人,然后用来吸引人才。而孔颖达代表了山东士族,房玄龄也是代表了山东士族,而杜如晦某种意义上代表了关陇集团。可以说这个十八学士里面出身不同势力,被融入了进来算是一个不错的融合。十八学士里面其实也就是一个小政府,一个小社会。 孔颖达的离开,对于李世民来说并不算太大损失。因为孔颖达的成绩主要是在学术上面,而并非是在政治和军事上面。而李世民打天下主要靠的是政治和军事,并非这个学术。这个孔颖达更多的是李世民手下一个政治花瓶,并非是真正都让他掌握权力,主要是意思意思罢了。 如果不是看中孔颖达孔家后代,并且是学术成就不低的情况下,李世民也都不会选择让他来当这个学士了。可是现在孔颖达居然被杜君绰给忽悠瘸了,这样李世民也多颇为郁闷。 “走,去看看!”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马上来到了郊外,看到了孔颖达居然在自己的土地上进行耕作。而这些土地其实也多是李世民赐予孔颖达的,而孔颖达居然在这里自己耕作。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并且之前也都没有从事过耕作工作,那他如何能够受得了? “孔学士,你这是……”李世民问道。 而孔颖达马上回答:“秦王,我现在正在实现我当年所需要的东西,正在研究真正的学问呢!” “孔学士,您要研究学问,可以去秦王府去研究啊!衣食无忧的研究,那不是不是很好吗?”李世民问道。 可是孔颖达却说:“不,秦王,我算是明白了。在享受秦王您的供奉,在享受任何人都供奉的情况下,是研究不出任何学问的,无法真正的研究出学问。而我只有在自己体悟,才能够有所成绩。我算是明白了,当年祖宗为何一辈子漂泊,最后才成为了一代圣人。而也许正因为他仕途失意,让他一生漂泊,这才能有了他未来的成就。而我如果心安理得的享受秦王的供奉,享受任何人的供奉,那不过是在利用我的名声来换取富贵。而这样不是我所求的。还是时小友点醒了我,让我知道只要不但的致良知,只有不忘初心,才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所谓富贵,并非是我真正想要的。时小友说得不错,与其指望从书里学习学问,不如真正的能够明白自己的初心,不忘初心,然后一直以自己的本心作为指向,一直以自己的良知作为指向,只要自己的天良没有被蒙蔽,那最后不就是能够成为一个圣人吗?只要能够按照自己本心的天良所行事,不被外面虚幻的荣华富贵所迷惑了本心,那最后一切也都可以成为圣人。” “时小友认为这个世界上一切之人,都可以成为圣人。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学习圣人经典不是学会了那些文字也就行了。真正的学会,还要真正的体会,真正的知行合一,然后才能够学会真正的圣人学问。而只有不断的接受考验,然后才能够知道自己的本心和天良在哪。然后通过自己的本心和天良来行事,那也就总会真正成为圣人的。” “而我给时小友这个学问,起名为心学。今后,我也就是要钻研时小友的心学了。” 李世民更是差点吐血,这个时不凡居然把人家孔颖达都给带沟里了,居然放弃了荣华富贵不说,还放弃了自己多年以来的信念,转而研究什么“心学”。时不凡明显低估了自己这个“心学”的作用,要知道他其实不过是把后世明朝时期王守仁的那个阳明心学直接弄了一些自己都不太彻底明白的理论基础过来了,然后用这些不太完全和自己都不太能够彻底理解的心学知识来忽悠了孔颖达。 结果孔颖达什么是听说过这些,直接也都给跪了,成为了王守仁的心学的信徒。当然,在这个时空不会有什么陆王心学了,只有时不凡的“心学”了。今后说不定时不凡会成为心学的创始人也都说不定了。 李世民劝说孔颖达不成,然后这才回到了秦王府。 “这个时不凡,好厉害的舌头,居然都把孔颖达都给弄得如此了?”李世民哭笑不得的说。 而长孙王妃却也都无奈说:“这个时不凡,居然折损了世民您一个大将?” “这个倒不是问题,孔颖达并不能够在谋略和军略上面帮助到我,可是孔颖达居然承认了时不凡为小友,这样可真的是让我感觉意外。这么说,那他算是可以在和孔颖达平辈论交情了?这个时不凡,居然把孔颖达都给折服,甚至是都让他转而跟着他去研究所谓心学,到底谁是谁的师傅?”李世民也都苦笑了。 这个孔颖达称呼时不凡为小友,那代表了孔颖达承认时不凡的学问了,代表孔颖达承恩和时不凡可以和他平辈论交。而时不凡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忽悠是如何威力巨大,让这个孔颖达也都被带沟里了。 其实这个还不是时不凡那些名言给闹的,时不凡那番话里面拥有了太多的“名言”了。什么风动树动心动,还有什么那些心学的名言,其实也都是时不凡从后世的抄袭的。至于这个孔颖达唐朝人,哪里听说过这些?在宋朝以后,所谓的程朱理学发展,然后已经逐步从当年的单纯的学问变成了哲学了。从宋朝之前的儒学只是一个单独的治国的学问,可到了宋朝程朱理学时期,变成了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而这个理学其实也是一个哲学,已经开始逐渐的把儒学给哲学化了,王守仁的心学其实也是一个哲学。 所以孔颖达根本没有接触过那些,突然听到了这个既有儒学的成分,可是也都有哲学思想,让他也都从内心的开始反思。所以孔颖达自己被带沟里了,他研究了一辈子学问,最后居然被时不凡这个从数百年之后带来的新观点都给弄蒙了。孔颖达为此还不惜放弃了荣华富贵和足够好的物质条件,主动去体悟人生,主动去体悟这个心学里面的哲学思想。这个心学其实也是一个唯心论的思想,是唯心主义的一个重要思想。 而时不凡在修文馆,并没有意识到外面关于他的讨论已经开始了。 那些官员到了皇宫之后,也都有意识的绕开修文馆,不愿意靠近修文馆了。哪怕是同样属于门下省属下的官吏,看到了修文馆之后,也都主动的绕开,不敢靠近修文馆。 在太极宫里面,有些人指了指修文馆,然后说:“这个修文馆的时校书郎,实在是太邪门了!” “怎么邪门了?”有人问道。 “你不知道啊!那个李靖接近了修文馆,结果把自己都给折进去了,自己也都进去和皇族的小孩子一起听课了。这个还不只是如此,前两天孔颖达孔学士,那可是儒学大师啊!可是到了里面,结果被那个时不凡校书郎说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大受刺激,直接放弃了享受秦王府的供奉,自己去种田养活自己了。然后还说什么愿意跟着时不凡学习所谓的‘心学’。有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居然自己去找罪受。而不管是李靖还是孔颖达,那身份都不一般啊!这两个人都在时不凡面前都给弄趴下了,我们还是被别靠近为好。不然,我们说不定也都要被他弄得稀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倒霉了。” 那些大唐官员也都心有戚戚,因为李靖来听课了,不但被时不凡算计了,结果居然还和小孩子一起来听课了,那可是真丢人了。而那个孔颖达过来了,结果被时不凡给忽悠瘸了,直接去放弃了秦王府的高官厚禄的供奉,反而选择了去自己耕种,然后体验生活了。 李靖这个大将和孔颖达这个儒学大师居然都败在了时不凡这里,然后都被重塑了三观,他们能不怕吗?这个世界上有谁有自信能一定比孔颖达和李靖要强大,心志还要更顽强?李靖可是多年的老将,经历过了那么多铁血的磨砺,意志力坚定那是肯定的。而孔颖达可是从小学习儒学,他对于祖宗的儒学的信仰可是非常坚定的。可是这两个最不可能被动摇的人都动摇了,那别人都害怕时不凡的忽悠能力了。 经历铁血磨砺的老将和一个拥有坚定信仰的人都被时不凡给折腾的惨兮兮的,所以他们哪里敢靠近修文馆,也都害怕时不凡把他们也都给折腾的惨兮兮的,害怕时不凡把他们也都给动摇了心智,不知道他们到时候要被忽悠到那里去呢! 而时不凡不知道,自己这个修文馆,已经成为了太极宫三大禁地之一。太极宫的三大禁地,无非也就是后宫,东宫,最后也就是修文馆了。后宫禁止绝大部分外臣进去,这个是禁地了。而东宫是太子的地盘,外人不容易进去。可是修文馆之所以成为禁地的原因,那是因为有时不凡这个大忽悠在里面,让大家也都害怕自己被忽悠瘸了。 而那些大臣更是不知道,将来时不凡这个大忽悠还会走向更大的舞台,从忽悠个人,最后到忽悠全国人,甚至最后把天下人都给忽悠了。时不凡没有办法做太多先进的理工科发明,可是却绝对可以靠着这张破嘴,然后把别人都给忽悠瘸了,这样自己也就可以功成名就了。也许理工科可以改变人类的物质生活,可是时不凡的文科,却可以改变人类的内心思想,通过改变人类的思想进而影响了人类的生活。甚至,足以进一步促进物质的改变。这个也就是文科的唯心主义带来的改变。 “时不凡校书郎,尚宫局独孤尚宫让你去见他!”内宫里面突然有人来找到了时不凡说道。 第二十章 独孤尚宫 听到了独孤尚宫要见自己,这样让时不凡不敢怠慢,因为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个独孤尚宫。也许很多并不清楚这个尚宫是什么职位,甚至很多人也多是根据韩国古装剧才知道尚宫这个词的。可是事实上尚宫这个官职,早在隋唐时期也都有了,甚至影响力还不小。在唐朝初期,负责皇帝家政事务的有三套班子,其中一套也就是以阉人为主的内侍省,那些内侍省是以阉人为主。而另一套班子叫做殿中省,殿中省其实也是负责宫廷事务的,不过殿中省的官员不但不是阉人,反而都是正常人,都是正常的纯爷们。 至于第三套班子,也就是女官的班子了。而这三种人都是被称之为宦官,而宦官其实并非都是阉人。宦官的历史从周朝开始,其实在秦汉时期,宦官未必全是阉人。秦朝时期,阉人宦官反而不流行。很多人下意识的以为赵高是宦官,必然也就是阉人。事实上不一定,历史上有名的赵高,未必也就是阉人,因为那个时候的宦官并不一定全部都是阉人,反而非阉人占多数。而在西汉时期,宫廷的宦官也都大概是阉人和士人各占一半左右,负责宫廷事务的最高领导大长秋,可以用宦官担任也都可以用士人担任,所以西汉时期并不全是阉人。 在东汉时期,却完全是以阉人作为宦官了。可是到了汉末三国和南北朝时期,非阉人的宦官再次有一定崛起了。唐朝初期,阉人宦官和非阉人宦官,还有女官已经形成了不同机构分开管理和领导。阉人主要是集中在内侍省,由内侍省来管理。非阉人以殿中省为主,而至于女官,则是北方分配在六尚的衙门里面。而六尚其中的尚宫局地位最高,是六尚的领导部门。虽然他们和别的衙门品级地位一样,可是他们的关系也就是像是明朝的司礼监和别的内官衙门一样,司礼监虽然法理地位一样,可是却是领导大家的部门。 而听到了独孤尚宫要见自己,时不凡当然不敢怠慢。要知道尚宫可是五品官,虽然是女官,可是也都不是自己这个九品芝麻官能比的。所以时不凡马上就准备,跟着一些太监进入了后.宫。 至于外臣进入后宫,这个其实在唐朝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唐朝皇帝经常召集一些亲信外臣在两仪殿里面商议事情,而两仪殿可是不折不扣的后宫的区域。而且,唐朝时期还有很多胡人时期的风俗,对于宫禁制度并没有后世明清时期那么变态。宫禁制度越来越变态,是在明清之后才真正达到高峰的。唐朝时期的宫禁制度没有那么变态一般的严格,甚至唐玄宗时期杨贵妃和唐玄宗吵架拌嘴了,直接离开皇宫在自己的私宅里面小住几日不回宫,对此唐玄宗也都徒呼奈何。这个说明了唐朝时期的宫禁制度没有那么变态,后宫并非是外臣绝对的禁地。只要有人带领和皇帝召见,其实进入后宫也都不是什么稀奇的时期。甚至后妃都可以自己出来,可想而知宫禁制度宽松到了什么程度了。当然,也许正是因为这么宽松的宫禁制度,造成了唐朝有一个“唐乌龟”的说法。 时不凡看着这么宽松的宫禁制度,虽然心里面对于大唐皇帝帽子颜色而感觉担心,不过却也都不忘记讽刺那些后来的朝代。 “尼玛,后来那些朝代,一个个把宫禁制度弄得如此变态,上到帝国皇帝下到普通百姓,都把防止被戴绿帽子当做了第一要务。这帮家伙,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居然折腾到自己女人身上。你没有本事折腾敌人,没有本事开疆拓土,可是居然把这些精力和心思都用在了这种防止戴绿帽子的事情上,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国家。整天在这种小事上面纠缠的国家,指望他能够做什么?”时不凡想道。 唐朝虽然有唐乌龟的说法,可是却也都不可否认是中国古代最开放大气的时代。思想没有封闭,并且统治者心胸开阔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至于宋朝明朝清朝,那些统治者整天为了这些避免被戴绿帽子的事情殚精竭虑,那可真的是脑残了。 虽然想办法避免被戴绿帽子是没错,可是因为害怕被戴绿帽子,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这种折腾女人身上,那心胸得多么狭隘啊!为了防止被戴绿帽子,弄出了什么裹脚和什么各种理学,结果最后把自己整个国家民族的心胸都弄得狭隘了。折腾不了敌人,反而把心思用在了折腾自己女人身上,这种家伙能成什么大气?虽然戴绿帽子不好,可是总不能够因噎废食,害怕戴绿帽子也都把太多精力投入进去了吧? 没有一个大气的心胸,是无法能真正开创一个伟大的国家。正在纠结与这些破事,那指望这个统治者能够开创多么巨大的伟业? “见过独孤尚宫!”时不凡主动行礼说道。 而那个独孤尚宫直接淡淡的说:“时校书郎,请坐!” 时不凡主动坐下来了,然后时不凡看到了这个独孤尚宫,这个独孤尚宫明显大概也就是二十岁左右。而这样让杜君绰非常郁闷,人家二十岁已经是五品官了,在后世恐怕至少是正部级干部了。当然,这个是因为唐朝的文官权力比较大,中央五品官的权力几乎等于是后世一个部门了。而自己才不过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人家比自己大两岁左右都如此高了,让时不凡颇为郁闷。 这个独孤尚宫也算是美人一个,皮肤白皙,并且气质温文尔雅,并且身上也还有几分气场,看来是因为当了领导了,所以自然就有的气场了。不过,在唐朝的宫女里面,也许也都是有一些宫女会成为皇帝后妃的。在古代,这些宫女的结局无非是几个,一种最幸运,那也就是被皇帝看上,然后成为了后妃。而其次也就是被赏赐给皇族或者是大臣,做那些皇族或者官员的侍妾。不过,房玄龄的那个吃醋的典故,可是流传千古了。还有一种,也就是从小伺候某一个公主,最后当公主出嫁之后,可以作为公主的陪嫁丫鬟一起嫁给驸马。别以为驸马不能够纳妾,驸马不能够纳妾,只是在明朝才有,别的朝代的驸马是可以纳妾的。 可是普通宫女还好一些,可是那些女官的命运才是最悲催。因为她们一方面是女官,是朝廷正式在编的官员,已经不是普通宫女了。皇帝哪怕要把宫女赏赐给别人,也都不可能把女官赏赐给别人。而她们说权力,那也是有一些的,可是偏偏是女官,也就造成了高不成低不就。地位高的男人为什么要选择她们,毕竟谁也都不希望有一个曾经地位很高的女人回家。而地位低调,她们也都看不上,这样反而尴尬了。这个就和后世那些剩女差不多,身份高的男人看不上她们,可是身份低的男人她们也都看不上。所谓谁都看不上,和谁都看不上,也就是这个道理了。所以他们这些女官才是最尴尬的。 “请问独孤尚宫,你让我来有何要务?”时不凡问道。 独孤尚宫接着问:“时校书郎,听闻你对于教育一道,颇有心得?并且博学多才,从兵法到儒家学问,甚至连绘画也都擅长?” “嗯,略懂略懂!”时不凡谦虚的说道,他当然不能够吹牛啊! 独孤尚宫接着笑着回答:“时校书郎不用谦虚,李靖将军都主动去听课,并且你还把孔颖达学士给弄得亲自去种田,并且主动研究你的‘心学’,这个可不是略懂就能够说明白的!而且时校书郎对于教书育人一道,也都是颇为有研究。不但提出了因年龄施教,还能够让他们根据兴趣性别来进行施教,让修文馆学生们都学习速度快了很多。而时校书郎的教导方法,那可是很多人都非常满意啊!” “哎呀,看来我要小心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可是知道的,如果一个地位低的人吹捧地位高的人,那也许只是单纯为了拍马屁,地位高的人不一定当回事。可是当地位高的人吹捧地位低很多的人,那地位低的人可是要小心了。人家地位高的人吹捧你这个地位低的人,那恐怕无非是几个原因。第一个,也就是看上什么东西了,想要从你手里面拿过来。或者第二个原因,也就是想要忽悠去卖命呢! 不管是看上了你什么东西,还是忽悠你去卖命,那可都要小心了。因为人家地位比你高,可是却也都看上了你的东西,那说明这个东西特殊,连他这个地位高的人都无法弄到。而这个东西对你来说往往也是非常珍惜的,不是什么普通货色,所以要小心了。至于忽悠你去卖命,也是如此了。人家地位比你高,可是连人家都做不到,却忽悠你去卖命,那不是非常棘手的事情吗?所以不论是哪一个原因,都必须要小心啊! “请问独孤尚宫,有什么事情相求。如果独孤尚宫需要,我一定尽力帮您办好!”时不凡说道。 独孤尚宫淡淡的说:“其实也都没有什么事情,也是非常简单的。家父,也就是左卫将军独孤开远听闻你教徒有方,所以希望能够把我弟弟送来跟时校书郎读书。而且,不光是家父有这个想法,很多朝廷的官员也都有这个想法。所以他们通过夫人,来找到了万贵妃。而万贵妃也都把这个事情跟我说了一下,不过这个毕竟是修文馆的事情,我们后宫不合适直接插手。所以,我想问问你,是否答应多接受几个孩子?” 时不凡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不就是想要多塞几个孩子过来吗,所以时不凡也都不认为是什么大事。在后世很多名校里面,那些有钱有权有关系的人把自己的孩子往那些重点学校塞,那也是非常普遍的事情了。反正大家也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能塞就塞了。而这修文馆其实也就是大唐皇家开办的小学,专门给皇族还有那些十二岁以下六七岁以上的孩子进来读书的。这个也都是正常的了,反正人家要塞人,自己也都没有资格管理。 时不凡只有教导的义务,没有决定别人是否塞学生进来的权力。反正只要走通了皇家的关系,那送进来读书不是顺理成章的?所以时不凡当然不会自己脑抽了拒绝,虽然他现在是修文馆的唯一教师了,可是他也都不好拒绝这种事情。尤其是教导多一些孩子,也是有好处的。要知道这些孩子的爹妈身份都不一样,要么是皇族,要么也是朝廷大员,甚至也是皇族的公主,所以自己教导他们孩子,那也算是拉近关系了。 甚至这些小屁孩可是未来大唐的接班人,未来大唐权贵,所以能够成为他们当老师,那以后将会受用无穷。在古代,老师可是仅次于爹妈的人啊!天地君亲师,那天地太虚,君王太远,而亲人和师傅可是事实上最高的人了。所以在古代,没有人敢不尊敬老师,哪怕是皇帝也是如此。所以自己成了他们的老师,那未来自己的学生都成为了大唐的权贵。 那个时候,自己可就指望这些学生们养着了。 “好了,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明天那些孩子将会过来,你要好好教导哦!以后,那些孩子的教导的事情,也就拜托你了。”独孤尚宫说道。 “好的,没有问题!”时不凡回答。 时不凡离开了后宫之后,这才吐槽:“怪不得一个女人,年纪轻轻的,也就成为了宫廷的五品尚宫。原来是皇亲国戚加官二代啊,是李渊的远方表侄女,李建成李世民的表妹。再加上亲爹是大唐三品左卫将军,如果没有这层关系,那恐怕也都不可能年纪轻轻的也就成为五品尚宫啊!看来,这个唐朝时期,拼爹比起后世更严重啊!” 第二十一章 大唐托儿所所长 “独孤尚宫,你没有开玩笑吧?”时不凡惊呼。 时不凡本来以为这个独孤尚宫只是送来几个小孩子罢了,因为他以为独孤家就算是再能生,那也不会太多小孩吧?可是看到了这里足足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小孩子,都是六岁到十二岁的小孩子,让时不凡也都感觉差点要晕了。怎么这么多小孩子,那这样自己管得过来吗? 不过,独孤尚宫明显无所谓的回答:“这个不是你昨天答应的吗?我说了,是朝廷不少官吏也都希望把孩子送来你这里读书,所以去请求万贵妃。不过万贵妃和我正是因为担心人数太多,这才来征求你的意见的。如果只是一两个我们根本不会问过你,正因为人数太多,所以才来征求你的意见。不过既然你答应了,那你也就收下吧。” 时不凡差点晕倒,这个都是什么跟神马啊!一次塞一百多个小孩子进来,也都让时不凡想死的心都有了。一百多个人,在后世都足以组建一个规模小一些的小学了,怎么都把这些孩子送来自己这里? “独孤尚宫,你们那些家的家人不管吗?那些朝廷大员都不关心自己后代?”时不凡问道。 独孤尚宫无奈的回答:“朝廷大员哪里有时间来关心这些,他们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也都是把这个孩子交给仆人来带,几乎不可能亲自带的。而甚至有些侍妾所生的庶子,他们不受到重视,甚至长大到了五六岁都没有见过亲生父亲。别说庶子了,甚至很多嫡子也都没有时间来照顾关心,无非也都是交给仆人和后院的妻妾来带,自己去负责朝廷事务了。” 时不凡也都默默无语,因为他知道这个说的是对的。因为时不凡也都知道有不少官员都是挺忙的,别说古代了,就算是后世很多官员也都是白天忙工作,有时候还要去应酬。不管是好官还是坏官,都没有几个能够清闲下来好好照顾自己孩子的。这样也就造成了不少孩子“坑爹”的新闻出现,而这个其实是家庭教育的缺失。根本无法见到自己的父亲,那他们对于父亲的印象也都非常的陌生了。 “而放在家里,还要去请名师来教导,可是名师却不好求。大家听闻了你兵法把李靖给折服了,并且靠着学问把那个孔颖达学士也都说服了,所以他们认为你有大才。甚至这段时间在修文馆的皇族学生也都大有进步,这才把孩子送来的。大家也都是看重你啊,所以认为你可以教导好他们,所以请你能者多劳好了。”独孤尚宫说道。 时不凡看了这个情况,看来自己不收下这一百多个小孩子也都是不行了。不过时不凡也都知道自己这个可是成了一个大唐官吏把自己孩子送来代替他们管理的一个地方了,因为时不凡这些日子以来的教育成果还是不错的,能够让那些皇族学生学业进步。甚至时不凡博学多才,会的科目很多,不但会儒学,还会很多那些别的知识。比如说兵法,这些才是让那些官员心动的。因为到了十二岁,自然要开始决定他们未来的道路了。至于会兵法的,还有会各种处理事务能力的教师并不多,尤其是懂得教导他们管理能力的人并不多,所以他们也都把孩子送来了。 “独孤尚宫,既然这样,那我也都想要先说说,既然送来了修文馆,那我希望一切多事按照我的方法来进行管理。我不希望他们那些勋贵经常插手,这样我会很难做,并且也都无法保证他们教学能顺利了。”时不凡说道。 独孤尚宫马上点头,说:“可以,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些事情。以后那些勋贵不会来管这些事情的,你可以放心。你可以用你的想法来教导,这个可以的。而且我想那些朝廷大员也都没有时间来管这些事情,因为他们都很忙的。” 时不凡也都认为那些朝廷大员没有时间来管这些事情的,因为为什么很多后世官员和富豪那么热衷于名校教育,其实也都不过是他们心里面的一种愧疚在作祟。他们平日里面很少能够有时间亲自教育孩子,而他们没有时间自然希望寄托于把孩子交给一个名校进行学习,然后让自己孩子能成才。他们完全是把教育孩子的想法全部丢给了学校,认为教育孩子是学校的责任,而自己没有责任。这种思维其实很多,这些朝廷大员其实是希望把自己孩子扔给教师,然后也都可以不管了,毕竟他们可是非常忙碌的,自然不会多管这些事情。自古以来也都迷信名师教育,认为博学多才的人就可以当好老师。 “好吧,让他们进来吧!”时不凡说道。 很快那些一百多个孩子也都进来了,这些小孩子都是六到十二岁,接下来时不凡准备要进行分班了。这么多小孩子不是分组就能解决的,必须要分班,如果不分班那接下来肯定会乱翻天了。不过这个分班肯定也都不可能真正按照后世的几年级来进行,因为这个并没有形成后世那些统一的学制。目前的学习方法都是各自教师自己定的,并没有严格规定有什么学制。 所以不同的教师有不同当教学方法,这样让时不凡也都可以自己安排,不用担心什么被人骂改变教学学制。当那些孩子被分班之后,时不凡接下来还要解决一些问题,这个可是非常坑爹的。 “你们可以回去了!”时不凡对于那些学生的仆人说道。 让时不凡无语的情况出现了,这一百多个孩子,居然带来了足足不下三百多人的仆人,这样可真的是瞎了时不凡的狗眼。这些小孩子居然一个个都是带着和仆人来上学的,而这一个个仆人看来是照顾他们生活的人。毕竟这些孩子都是出身于士族或者是勋贵家庭,家里面别的没有,钱绝对不少。所以让一些仆人来照顾他们,自然也都是非常正常的。而且这些小孩子从小在这些仆人的照顾之下长大,显然是习惯了这种生活,哪怕是在这里也都想要照顾自己家的小少爷了。 “时校书郎,我们来给他们做饭和照顾各位公子的。” 时不凡再次说:“我想,你们还是回去吧!他们在这里,能够怎么样?这里可是皇宫,难道还有人敢进来乱来吗?” “可是,我们家公子最喜欢吃的也就是我做的饭,如果不让我去做,那公子胃口不好!”“是啊!每天公子读书完了之后,都是要我来帮他换蜡烛的。”“是啊!如果没有我照顾公子,那他如何能……” 这些仆人一个个都是展示自己的“有用”,然后希望时不凡放他们进去。时不凡听了这话,脸色也都黑了很多,这帮都是什么“老爷兵”,居然只是会读书和学习,别的什么也都不会了。这种小孩子在后世也都不少,很多后世因为父母溺爱,所以甚至连自己生活都不会照顾了。甚至是连自己做饭之类的事情有不会自己做,然后离开了父母什么也都做不来。 而这个古代也是如此,不过他们不是依赖于父母,而是依赖于仆人。然后他们一个个都是没有仆人,也都无法自己自立自强了,都是依靠于仆人来做事。时不凡对于这种人,也都非常讨厌。因为任何学校也都不希望这些人进来,这些人进来了什么也都没有用,反而会带坏整个学校风气。而且这些小孩子也都很是让老师头痛,因为这些小孩子很多生活当中的常识都不懂,一旦离开了仆人根本活不下去。 “看来,重要的不是要教导他们知识,先要把这些小孩子的思想给扭转过来再说。”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再次催促说:“你们走不走?” “时校书郎,我们必须要照顾……” 看到了他们还是这么说,时不凡马上对不远处的宫廷千牛卫说:“千牛卫大哥,帮我把这些家伙轰出去。宫廷重地,闲杂人等不要随便靠近!” 那名千牛卫听了时不凡这话,然后也都过来说:“请你们自己离开,宫廷重地,没有事情的不要随便在这里逗留,明白了吗?不然,轻则把你们轰出去,重则也许会被治罪!” “不行,我们要照顾我们公子啊!”“没有我们,我们公子怎么活啊!”“是啊!公子是未来的家主,不能没有我们照顾他啊!”…… “这个世界上少了谁,地球不也照样转?千牛卫大哥,把他们轰出去吧!”时不凡还是不客气的说道。 那名负责在修文馆附近站岗的千牛卫马上说:“请你们离开!如果你们不离开,那也就别怪我动手了!” “时校书郎,你不让我们来照顾公子,到时候我们公子出了什么事情,那怎么办?”有一个仆人问道。 可是时不凡却回答:“在修文馆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 “就怕你承担不了,我们公子何等尊贵……” “给我轰走!”时不凡再次说道。 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以为靠着自己的公子也就可以威胁时不凡了。可时不凡不怕这个威胁,如果让这些仆人在这里照顾那些公子小姐的生活,那时不凡可是真的没法上课了。为什么后世很多学校都不会允许保姆和那些家长过来照顾生活,其实如果让这些人进入到学校里面,那恐怕会弄得学校乌烟瘴气。到时候,很容易引起学生攀比或者是炫耀。一些有保姆的,会看不起那些没有保姆的。而那些没有保姆的家庭,自然不敢让自己孩子丢了面子,然后在没有足够经济条件之下,也都会咬牙雇佣一个保姆。 不要轻视中国人自古以来好面子的习惯,很多时候都是要面子不要里子的。到时候,今天能够因为有保姆进入学校照顾他们那些学生,明天恐怕比拼的也就是谁更有钱,甚至带来各种坏毛病了。本来也许只是比仆人,以后恐怕会发展出来一大堆的乌烟瘴气的东西。如果都这样,会让学校的学风都一团糟糕。 所以,时不凡直接宫里面的千牛卫把他们都给轰走,不管是以照顾生活为由,还是以所谓的陪伴读书的书童为由,那这些也都是要被轰走。指望他们留在这里,会败坏纯洁的校园风气。可想而知,如果后世让这些保姆之类的人进入学校,那整个学校都会变得乌烟瘴气的,那时候学生之间的关系也都不会纯洁了。 当那些仆人被赶走了之后,时不凡开始准备上课,不过这个第一课,时不凡却不打算给他们讲解知识了。 “见过时校书郎!”那些学生倒也是比较有礼貌的,毕竟家族教育还是有的,必须要知道尊重教师,哪怕他们的爹比时不凡官职高,可是也是要尊敬老师的。 接下来,时不凡让他们自己介绍名字,结果让时不凡也都感觉惊讶,因为他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比如说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也就是那个被戴绿帽子那个驸马爷。而还有别的杜如晦的次子杜荷也都过来了,不过他们目前的年龄才不过十岁。至于别的,还有一个叫做裴行俭,如果时不凡没有记错,目前不过是八岁的小孩子未来也许是未来唐朝的名将。 还有一些人,也都是多多少少是未来的名人,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官二代。这个大唐初期,拼爹的情况还是非常严重的,尤其是士族还没有开始淡出历史舞台,所以唐朝初期很多名人都是家族世代为官,普通寒门子弟虽然有一部分走到高层,可是比例太少了,这个过程也都太艰难了。 “嘿,真把我这里当做托儿所了?居然都把自己的小孩子送到了我这里,这些朝廷大员都如此忙碌,连自己小孩子都不不想照顾?难道我这个大唐托儿所所长是要当定了?”时不凡吐槽。 第二十二章 开学第一课——吃(上) 时不凡当得到了那些一百多个学生问好之后,时不凡没有着急给他们分班和讲课,而是首先要纠正他们一些必要的生活能力。如果这帮家伙连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那如何能指望他们以后能够成才? “大家好,今天你们来进行跟我读书,不过我今天第一件事情,不打算给你们讲课。现在是早上,等会中午的时候要吃午餐,而我打算能让你们自己亲自去做。所以,你们要自己去做午餐了,而且谁不做饭,谁也就别吃饭?”时不凡说道。 “什么?”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学生也都惊呼。 这些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学生,没有一个亲自做饭过,一般都是由仆人来做。可是现在让他们来做饭,他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做饭啊!他们根本没有进入过厨房,怎么可能会能够明白怎么做饭呢?所以,现在他们听了这话,也都蒙圈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要亲自做饭。他们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别人做饭给他们吃,可是现在居然要亲自做饭,他们居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会做饭啊! “时校书郎,我们是来读书的,不是来做饭的!”房玄龄的长子房遗直不高兴的说道,明显他已经十几岁了,懂事一些了。 时不凡微笑回答:“难道,你能不吃饭吗?你不吃饭能生存吗?如果谁不吃饭能够生存,那我可以免了他们做饭的责任。” “这个……” 不吃饭能生存,神仙啊!他们可不敢这么说! 不过,房遗直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还是说:“所谓君子远庖厨,我等身为文人君子,如何能够亲自做饭呢?” “呵呵,所谓君子远庖厨,我记得是出自于孟子。孟子曾经看到了齐宣王以羊换牛,让羊去替牛而死,后来所发生的事情。而孟子所说的的全文是‘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可是你们只是记住了后面那一句,却没有看到前面的那些,所以你们认为难道君子远庖厨就行了吗?孟子所言,是让你们思考对动物仁义,然后进一步对人类仁义,对百姓仁义。孟子提倡的是‘不忍’,由动物的‘不忍’转变成为对于百姓的不忍。所以单纯说什么君子远庖厨,可是你们却在这里大快朵颐,这样是真的不忍吗?是一个伪君子罢了!” 可是房遗直却还是说:“那那些都是屠夫所杀,于我们有何干?” “你们吃肉,和你们没有干系吗?佛家有言,因因果果果果因因,善因善果,善果善因。屠夫为何会杀死禽兽,其实还是因为诸位在这里要吃肉,如果诸位不吃肉,那屠夫还会杀死牲口吗?所以,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你们要吃肉,这才会让屠夫所杀。而民间也有一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以归根究底还是你们这里在需要,而并非屠夫想要杀死。难道你们吃了肉,好像自己没有亲自杀死,就没有罪恶了吗?” “我再用一句商人的名言来解释,那也就是需求决定市场。因为你们需要吃肉,这才让他们去为了利益来杀死禽兽。而人类需求的是食物,所以才有了粮食蔬菜肉类的市场。因为人类需要穿衣,所以才有了各种衣物和各种制造衣服材料的市场。达官贵人要吃好用好的,那自然有了奢侈品的市场。而只要有需求,那根本无法遏制这个市场。而你们如果以后成为执掌一方的官员之后,你们可以考虑不要尝试通过命令的手段禁止某些行为。因为需求就有市场,你们不如利用看不见的手来干涉。” “当年刘汉末年乱世,那个非常重视武夫的时代。很多军人正事不做,却去捕一种鹰来赚钱。而孙权不敢亲自去下令禁止,因为他害怕那些将士们有怨言。所以后来张昭提出了一个办法,那也就是公开的进行捕鹰,不过却反而在捕鹰方面抽了重税。一旦税收高了,那些鹰的价值也都越高。可是因为公开的捕鹰,反而加入的越来越多,最后税收高,造成了价格高,一般人买不起,而玩鹰也不是人类必须要的事情,所以鹰的市场也都逐步消失。无利可图了,那大家自然不做了。所以你们与其认为去一道命令就能禁止,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有利益那自然有人会做。那不如尝试一下利用这种市场供需关系来进行调解,这样不但可以和官府的冲突,并且还可以更有效的调解。毕竟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 听到了这里,那些年龄大一些的孩子也都摸了摸脑袋,好像是若有所思。而他们不知道,刚才那个捕鹰故事,并非是孙权和章找到故事,是后来五代十国南唐开国皇帝的故事,不过这个被时不凡移花接木到了孙权和张昭身上。那些年龄大一些的小孩子,肯定要准备将来从政,而他们家庭里面多少有一些从政的经验传承,不过却不成体系,完全靠着口耳相传。而时不凡利用经济学的知识告诉了他们一些道理,让他们可以利用市场供需关系来进行调理,而不是尝试使用命令的形式来禁止。 不过,魏征的儿子魏叔玉却不干了,说:“时校书郎,你所说的我不敢苟同。当年陈蕃曾言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何能拘泥于这种做饭的小事呢?” “你们认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你们现在是成大事者吗?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的理解并非和你一样。我的理解是,已经成大事者,才能够有资格不拘小节。陈蕃是什么人,他是刘汉时期的太傅,而我大唐太傅是一品官,并且刘汉时期的太傅权力远比我大唐的要大,几乎是能够总揽朝政的官员。你们只是看到了陈蕃一路上走来成了大事业,成了太傅,所以把他当年的话都给记了下来。而丹书青史,只是记载那些有名有权有势的人,可是很多人却忽略了,那些人成大事之前,是淘汰了多少人才走到这一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们知道要死亡多少个士兵,才能够铸就一个名将吗?” “所以,我问你们,你们有谁能够保证自己未来成就不亚于陈蕃?” 大家再次沉默,这种事情能保证的吗?别看他们是官二代,可是并不意味着他们都能够当宰相,都能够成为一品官。宰相的位置也就那么几个,可能让在场数十个男生也都成为宰相?天下士族和官员远不只是在场这些,甚至还有千千万万人都来竞争,哪怕他们是官二代,也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成为宰相啊! “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是因为他们是成大事者,所以他们一寸光阴一寸金,他们对于国家朝廷和百姓的贡献比起一般人要大很多。每一个人的能力和它的影响力都有自己的价值,而陈蕃作为一个总揽朝廷政务的太傅,他自然要节约时间,更好的为朝廷百姓做事,因为他的每一刻时间,价值都是影响到了天下百姓和朝廷的前途,价值无可估量。而一个厨师,只能够影响到极少部分人的肚子,所以牺牲一个厨师的时间来换取陈蕃能够节约这个时间来为朝廷百姓做事,这个是有价值的。” “可是你们目前既没有官职,也都没有财富,你们可曾为百姓朝廷做过一件事情?你们自以为你们的时间的价值有多么值钱吗?所以,你们没有任何贡献,你们的时间对于百姓和朝廷没有任何的价值,所以你们没有资格‘不拘小节’,因为你们并没有真正成为成大事者,明白了吗?” 那些学生在此被时不凡反驳了,无话可说。时不凡对于所谓强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其实也都非常不屑。那些一口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人,最后有几个“成大事”了。连自己的身份定位都没有确定,就妄图把自己定位为那个成大事者了,而提前享受那个“成大事者”的身份待遇,这种最后只能够是一无所得。人生定位出错,那最后一定是一无所得的。一个县官就要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县官,最多也就是尝试定位为一个州刺史,千万不要试图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宰相。当然,如果你曾经是宰相,只是因为一时被贬低了,那你可以不理会。可是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县官,你肯定要正确定位自己,不要高估了自己对于社会的影响力。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能力很高,他们的时间非常的“有价值”。这个世界上也就是这样,身份不同的人的时间生命其实是有价值区分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有足够地位的人才有资格“不拘小节”,因为他可以利用别人的时间来换取自己时间的价值,而这个价值用来为国家百姓做事,那更是能够产生更重要的好处。 很多人只是看到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话,就以为自己也都能够成大事,最后提前的“不拘小节”,那最后死得最惨一定是他。在其位谋其政,不要轻易把自己定位为不合适的身份,更不要高估自己对于社会的影响力。就好比很多那些古代的秀才,他们自以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结果最后连做饭都不愿意,提前享受所谓的“成大事者”的待遇,那这样身份定位出错,那他最后反而不能够成事了。 “好了,大家等下跟我去做饭,明白了吗?”时不凡说道。 那些学生虽然还想要反驳,可是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因为他们虽然是官二代,可是距离“成大事者”的差距还远着呢! 在两仪殿里面,李渊听到了时不凡的讲课内容,然后也都感觉一阵意外。 “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能够把一个吃饭都讲得如此丰富多彩。一个吃饭,居然能够带出了很多道理,真是令朕没有想到啊!而且他们也都被说的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够接受了他的道理。”李渊惊讶说道。 而李渊旁边的独孤尚宫却说:“皇上,这个也许也就是那个时不凡的能耐了。能够把那些道理融入生活当中的事情,让他们都明白这些道理。刚才时不凡所说的,可不简单啊!光吃吃饭,也就告诉了他们因果,告诉了他们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没有他们吃肉就没有屠宰。并且引申出来了利用市场来调解矛盾,然后可以避免官府直接下令禁止,造成了直接面对面的冲突。接下来更是告诉了他们,不要好高骛远,不要尝试过早的把自己当做一国之相,这样对于他们毫无益处。所以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吃饭,却能够把很多道理引申出来,让他们自己学会了这些道理,而并非是一味地把这些道理填塞到他们脑子里面。” 李渊也都点头说:“是啊!光是那个利用供需调解的道理,那可是真正治国良策啊!哪怕是很多有多年经验的宰辅,也都未必能够说出这种精辟的见解,太多人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完全是靠着他个人经验。可是这个时不凡却直接揭示出来了,并且还用这种故事的形式告诉了他们,他们更容易理解了。朕也都没有想到,一个吃饭居然也都能学到这么多东西。看来,这个时不凡果然是一代名师的材料啊!不,甚至也许不只是名师,也许他更能够真正的成为一方官吏。他的厉害之处,不但在于自己能够成事,还能够教导别人成事。这个才是最好的,自己成事的人不算什么,可是还能够教导别人成事,那才是千古少有啊!让他在修文馆,确实严重屈才了。” 不过,李渊突然话锋一转,说:“你说如果让他尚公主,那会如何?” 独孤尚宫马上回答:“皇上,不可!他既非高门,也都没有什么足够的功绩,不足以尚公主。如果皇上真的有心,可以给他赐婚一个外戚家的女儿也就行了,这样不远不近,刚刚好。” 李渊想了想,然后突然看向了独孤尚宫,突然眼睛里面突然闪过一丝光芒。而独孤尚宫看到了李渊这个目光,突然心里面一阵感觉不好,好像好像自己给错了建议了,有作法自毙的可能。 时不凡不知道,自己差点莫名其妙的当了驸马,而他还是在准备组织学生做饭呢! 第二十三章 开学第一课——吃(中) “奉御,我们那个修文馆的时不凡校书郎居然把那些各家公子也都带来了,甚至还有不少皇族的人,他说要来我们尚食局学习做饭。天啊,这个时校书郎在想什么?居然让他们亲自来做饭,他长了几个脑袋?”马上有尚食局的人说道。 而尚食局奉御也都无语,尚食局属于殿中省,是负责宫廷饮食事务的,负责宫廷里面各位大人物的饭菜问题,而尚食局的官员不是阉人,是纯爷们。可是再怎么样,那也是一个做饭的地方,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要让那些公子还有皇族的小孩子学做饭,这个不是在自己自找麻烦吗?让这些贵公子们亲自做饭,这样恐怕根本说不通啊!所以他们也都非常麻烦,这个到底是否同意时不凡的要求。如果同意了,那这样这些公子哥们以后会不会找他们尚食局的晦气?如果不同意,那他们也都不知道怎么办。毕竟时不凡可是那些公子哥的教师,潜在影响力不小,说不定也是要吃挂落。 “奉御,皇上让人来跟我们说了,让我们听时校书郎的!” 听了这话,那个奉御也都终于松了口气,皇帝下令了,这样他也都感觉轻松了,至少不用太多压力了。一切,让上头去解决好了,自己一个做饭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一百多个学生来到了尚食局,然后顿时把尚食局的人都给震惊了。这些自古以来君子远庖厨,可是居然会有这么多公子还有皇族来到了这里,甚至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女儿都来了,让他们感觉压力山大。当那些厨师们听到了要去给这些贵人们讲课,讲怎么做饭,让他们也都差点吓傻了。作为一个厨子,什么时候有机会给贵人讲课了?厨子在古代可是贱业,哪怕在后世虽然收入高,可是也都不被人看得起。可是现在居然能给贵人讲课了,他们感觉不但不是高兴,反而是紧张。 “好了,你们先讲讲,做饭的过程是什么。”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让那个厨子说,而那厨子结结巴巴的说:“在我们宫廷里面,一般有两种主要食物。一种是各种饼,有胡饼、蒸饼、汤饼等等。而别的也有饭,有小米饭为主,而其他的比较稀少有白米饭,甚至一些更稀少的米种类也都可以做饭,不过主要还是以小米饭为主。一般上至宫廷,下到普通人家,都是以这两种食物为主。” 时不凡对那一百多个学生说:“记下来,用笔记下来!” “时校书郎,我们明白啊!我们平日里面不也是吃这些吗?”魏叔玉摇头说道。 时不凡再次严肃的说:“我让你们记下来,你们也就给我记下来。尤其是后面那一句,我大唐目前以各种饼和小米饭为主。而饼干是以面粉制作为主,接下来你们还要学习各种食物的制作流程,明白了吗?民以食为天,如果你们都不知道百姓吃什么,那指望你们如何能够统领一方百姓,成为一方百姓父母官?” 所谓胡饼,其实也就是类似于后世的烤面包和烤饼之类的,总之把面粉做成面团然后用来烤的也都是胡饼,是从汉朝西域时候流传进来的,在唐朝中期比较流行,不过唐朝初期是刚刚发展阶段。当然,蒸饼也就是类似于后世的馒头花卷蒸包子之类的蒸面食。汤饼是饺子,汤圆等等用面粉或者米粉制作而成,放在水里面煮熟的东西,都可以叫做汤饼。 至于米饭,和后世的大米饭不同,这个时期是以黄小米制作的小米饭为主。各种饼类和黄小米饭,是唐朝各阶层的主要食物,几乎不管是皇族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都是以这种东西作为主要食物。 那些学生们不得不把这些资料记下来,尤其是关于大唐百姓将会以这些作为食物的资料,让他们记录下来在纸笔上。那些学生并不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吃个饭还这么多讲究。不过,他们不明白,却有人明白。 “皇上,时不凡明显是在利用这个吃饭,给他们讲解各种百姓所需要的食物。民以食为天,这个确实是重要的。让他们知道百姓主要以什么食物为主,那以后他们才能够真正的成为统领一方百姓的官员,不然连百姓吃什么都不明白,那恐怕也就是何不食肉糜了!”独孤尚宫说道。 李渊也都点头说:“当年晋惠帝的一句何不食肉糜,成了后世之人的笑柄。可是,这个也是何等可悲,从小生活在富贵之家,竟然连百姓吃什么都不知道,都把百姓当做了和自己一样的生活了。确实不行,如果连百姓吃什么都不知道,按如何能够成为一个朝廷官吏,到时候恐怕朝廷都要麻烦了。如果直接告诉他们百姓吃什么,他们未必会记住,也都未必会关心。可是这个时不凡居然懂得借助这个他们要自己亲自做饭的机会让他们学习,这样他们在不知不觉当中也就学会了。” 独孤尚宫点头说:“时校书郎这样,可是让他们在不知不觉当中学会了很多。专门让他们去学习,也许他们反而不认真。可是这种让他们在生活当中学会了,然后引申出很多别的东西,那他们会同时学会很多。不然让他们按部就班的学,也许反而会增加他们的反感。不如借用话题来引申,他们反而会不知不觉学会了很多。虽然也许一时之间用不到,可是却总有用到的一天。” 接下来,那些厨师给那些学生们讲解了做饭的过程,包括需要消耗的柴火,还有各种粮食等等的消耗,并且连制作一锅饭的成本也都列出来了。 “你们给我算算,制作一锅饭要花费多少钱,而如果十个人做饭,要花费多少钱。还有,你们可以尝试算一下,一个拥有十万人口的州府的人要吃饭,要花费多少钱。甚至,以后你们可以要知道养活州县百姓要花费多少钱了。”时不凡说道。 房遗直吐槽:“时校书郎,吃个饭还这么麻烦?还要算出州府百姓吃饭要多少钱吗?不就是算数吗?治国要的是圣人学问,而不是这种算数小道。” “当然了,不算这些,以后你们怎么当一方百姓父母官?哪怕你们去户部,也要有财富进行计算。去工部,不也是要算清楚账目。然后去兵部军饷粮草更是不可少。所以,你们还认为不会算数不重要吗?你们连民生资料都不懂,你们怎么治国?”时不凡问。 不过,房遗直这个刺头显然不太那么容易打发,他说:“这种计算的事情,让别人去做好了。” “让别人去做?那如果遇到让你们负责去兴修水利,你们打算怎么去做?”时不凡问道。 “这种事情,我让会的人去做就行了。”房遗直理所因当的说道。 “那官府审案你们要怎么做?你们熟悉律例吗?” “那我让懂得律例的人帮我来做好了。” “那朝廷让你去负责处理屯田,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让会屯田的人去做好了。” 时不凡最后忍不住了,说:“那你的官也让别人去做好不好?让你做事,你都再次转而推脱让别人去做,那朝廷花了这些俸禄养活官吏是干什么的?百姓缴纳了这么多财货来养活官吏,那你们就是这么吃空饷的吗?什么事情都不去做,都是让别人去做,那朝廷还不如让那些人来当官好了,何必要你们来统领?难道,你们以为你们是高官士族的后代,也就可以什么都不会,就去为官了吗?难道,你们是士族和高官后代,也就可以不用学习了吗?什么都让别人去做,那朝廷没有必要养活你们了,直接养活那些能做事的不行吗?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做事,享受着荣华富贵却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你们有价值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的价值在哪?” 房遗直无话可说,拿着朝廷俸禄不做事,什么都退给专业人士。结果被时不凡这句话给噎着了,既然这样让那个专业人士来做官不行吗?何必要让他们当官?如果自己什么事情都推给别人,那好像自己是多余的了。 “所以,给我好好学,哪怕你们不能够成为行家,可是至少也要明白一个大概。你们应该听说过一句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们去当地方官,你们也许也就有体会了,当官的好解决,可是那些底层的书吏一个个狡猾无比。你让他们去做事,他们也就敢从中克扣。你给他们一个鸡蛋,他们都能够从中过手轻三分。如果你们彻底不懂得这些各种执政的知识,那你们肯定会被那些家伙给蒙了。” 时不凡让他们把这些制作一锅饭的成本等等都计算了,然后还要把那些做饭的流程都给写下来,最后总结出来了流程。而他们学习这个做饭,都花费了好些时间。为了学这个做饭的流程,花费了都不下两个小时,让他们也都无语万分。 最后,时不凡拿到了一分总结,然后说:“好了,你们一百多个人,总算是把这个做饭的流程弄清楚了。从采买到开火,最后成品,这也算是有了一个计划。你们别以为这个计划不重要,可是非常重要的。上到朝廷花费,下到百姓民间开支,都是要有计划的。你们以后想要做什么事情,想要跟你们爹娘要钱的时候,别这么红口白牙的直接去跟他要钱。你们首先要做一个计划,然后把你们要钱的原因,要钱的事由,然后要钱去做什么事情。而你们把做的这个事情的过程想清楚,然后进行预先的计算之后,把他浓缩成为了一个计划项目,再次去跟你们爹妈要钱。你们爹妈看到了这么完整的计划,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要钱成功的可能也都更高了!” 可是杜如晦的次子杜荷,一个纨绔马上问:“时校书郎,那我跟我娘要钱和别人去青.楼,那是不是也要写一个计划?” “可以啊!你写清楚,然后去和谁去青.楼,还有因此能够获得什么样的效果。你和谁去,然后替你发展了多少朋友,发展了多少个人脉,最后能给你自己,给你家族带来什么好处,你写清楚,然后我想你娘不会拒绝吧?”时不凡说道。 “哈哈哈哈……”大家纷纷大笑,显然对于这个跟爹妈要钱去青.楼也要写计划,感觉好笑,这种事情能够让爹妈知道吗? 在远处旁听的独孤尚宫却主动说:“皇上,这个可不简单啊!别看只是一个计划,可是上至朝廷,下到每一个家族都可以使用。花钱之前有计划和预算,那可以节约很多财富啊!这样朝廷户部的每一比钱也都可以精确花费了,不会造成浪费。并且每次有了预算,那对于朝廷管理钱粮有着无比巨大的帮助,并且可以很大程度上杜绝官吏中饱私囊。哪怕家族,做事之前有了详细的计划,那才能避免从中出错。只有都拥有了计划,那才能够让家族稳定。” 李渊也都点头,他也都感觉这个制定计划和预算的方案,确实非常有用,足以保证家族兴盛几百年啊!有了完善的财政计划,这样能够节约财富,能够抵御各种意外风险,足以保证一个家族甚至国家几百年的富贵。 过去虽然朝廷和各大家族也都也许会有一定计划,可是却也都不详细的,制作计划简直是非常粗糙。可是时不凡为了一个做饭,居然都把这个做饭的流程都给写的清清楚楚,每一步应该怎么做,这样控制非常精细。和时不凡这个计划相比起来,朝廷和各大家族的发展计划,简直是粗糙不堪,根本不像是一个国家和家族的发展计划。 “时不凡连一个做饭都精细到了这种程度,那如果让他来负责一方政务,那恐怕没有人算计得过他了。这才是真正的治国良才啊!他居然毫无保留都把这些都教导给他们,那算是大方无比了。这种人,留在修文馆,确实是屈才了。”李渊也都感叹说道。 第二十四章 开学第一课——吃(下) 在尚食局的炭炉上面,时不凡端着炒锅,然后在这里摇晃着,然后用锅铲在这里爆炒这个羊肉。而旁边的那些尚食局的宫廷御厨也都看傻了,简直是没有想到时不凡这个看起来像是“文人”的人,居然炒菜起来这么熟练?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怎么这个时校书郎居然炒菜这么熟练?还挺香的,而且这个羊肉居然没有任何膻味,太奇妙了。”“是啊!赶紧记下来,刚才他是用了什么东西来去除羊肉膻味的?好像是这几样,丁香,桂皮什么的,赶紧记下了。太香了!”“嘿,谁说文人不会做饭的,看他样子比我们还像是御厨,说不定他来了我们都要被赶出尚食局!”“算了吧,他看得上我们这里?人家可是大才子啊!”…… 正说着,时不凡赶紧把羊肉放到盘子里面,然后一盘羊肉算是完成了。时不凡也都一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次炒菜羊肉用上了很多唐朝都没有用过的制作手段,顿时让这些厨子们都看傻了。这年头,别说什么八大菜系了,甚至连南北菜系差异都没有出现。所以时不凡这一套手段,直接让那些厨师们也都震惊了。 “喔,终于弄好了。”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其实是会做菜的,别看他是一个文科学霸,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做菜。在后世,他虽然是京城的一所名校的教师,收入看起来不错,每月都是一万多元的月收入,看起来像是一个高收入人群。可是别忘了,在京城那个天子脚下,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个月的房租都吞了他一半的收入,再加上这费那费的,每个月剩下不了多少的。再加上他还要存一些钱,然后争取以后能够在京城里面安稳生活,所以不能够没有积蓄。至于天天下馆子,那是不可能的,还是要自己做菜。 时不凡做了几道菜之后,马上端着菜品出来了,说:“婉柔郡主,丽质县主,菜来了!” 李婉柔和李丽质他们这些年幼的女孩马上也都赶紧过来抢着吃,显然早就闻到了香味了。 “嗯,好吃,好吃,太好吃了。”李丽质马上说道。 李婉柔也都马上说:“羊肉太好吃了,没有一丁点膻味,反而唇齿留香,比起宫里的厨子做的都好吃!” “鱼肉一点腥味也都没有!”任城王三岁的女儿李雪雁也都急忙吞着吃。 时不凡对她们几个女孩子说:“好了,小心,遇刺多,别卡了喉咙啊!” 而那边连炭火都没有升好,然后还在和一堆生米较劲的房遗直郁闷无比,真实同人不同命,人家时不凡居然亲自做菜给女孩子吃,自己还要在这里和一堆生米较劲。 “看什么看,小女孩子有特权,明白了吗?”时不凡看着那群留着哈喇子的学生说道,显然这些菜品太香了,让他们也都流出了哈喇子。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大家终于把这些饭菜做完了。而那些学生们虽然感觉这次吃饭,反而是自己吃的最香的一次,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亲手做的,感觉不同。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饿了很要命了,今天吃饭被时不凡折腾了一下,愣是晚了两个小时才吃,能不饿吗?人在饿了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 “时校书郎,现在可以结束了吧?”房遗直苦笑问道。 时不凡看了看,然后说:“你们怎么剩下这么多米饭?你们给我把饭粒给我数清楚才能走。你们浪费了多少饭粒,给我数清楚今天的课程才能够结束,明白了吗?” “我擦!” 一百多个学生心里面马上爆了粗口,见过缺德的,没有见过这么缺德的。这些学生平日里面哪一个不是浪费大王?他们每次吃东西哪次不是浪费,反正他们家也都不缺钱,自然习惯于浪费。可是现在把这习惯带到了宫里面,然后结果生下了大量饭粒没有吃,这下时不凡可虽然他们惨了,居然让他们数饭粒,不数清楚别想回去。 可是他们被时不凡折腾得没脾气了,老老实实的开始数饭粒。结果这次数饭粒,更是让他们差点哭了。他们足足数了八个小时才终于把这些饭粒给算清楚了,结果这个时候都已经是天黑了,结果第二餐饭的时间又耽误了很久。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你们浪费的饭粒?加起来,都足以够一个四口之家吃十天了。如果以后你们每天浪费这么多,一年下来足以让一个四口之家吃十年了。这个也就是你们这次唯一的成果——浪费。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们好好想想看,你们一天也都浪费了一个四口之家十天的粮食,是谁给你们权力浪费的?你们浪费了这么多粮食,这个是在杀人,明白了吗?好了,好好思考一下。今天晚上回去,每人写一篇亲自做饭的心得体会,明天给我看看!” “还要写心得体会?”那些学生都差点蒙圈了。 “好了,今天的课程结束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时不凡说道。 那些一百多个学生如蒙大赦,急急忙忙的往皇宫门外跑,显然连宫里面不能够急速跑的规矩都忘了,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时校书郎。 房遗直回到了家里面,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家里面。 “叔,饭菜呢?饿死我了!”房遗直拉着弟弟房遗爱回到了家里面,然后急忙说道。 而这个时候,房玄龄早就到家了,然后问:“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还不是那个是校书郎给诶闹得!”房遗直吐槽。 很快,房家的管家马上过来,说:“两位公子回来了,我已经让仆人去重新准备饭菜了。” “别别别,还是把那些已经做好的饭菜送来吧,别浪费了!”房遗直说道。 “嗯?”房玄龄有些意外,自己儿子怎么突然懂得“节省”了,好像不像是平日里面那些公子哥的作风啊! 房玄龄感觉有些意外,不过却没有阻止。当房遗直把那些初步热好的饭菜吃了差不多,然后看到了饭碗里面还有房饭粒,本来如果是他平日的里面的习惯,根本不会注意,直接扔了,甚至有时候饭碗还剩下小半碗。 可是房遗直看到了这个饭碗里面的饭粒,就突然想到了今天时不凡让他数饭粒的经历,他一副想死的脸色。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吃!”房遗直说道,显然他被数饭粒的经历给吓怕了,他们为了数清楚饭粒,花费了不下八个小时啊! 房遗直和饭碗的饭粒全部吃了,几乎把饭碗舔得能反光了。 “公子,还行吧!这些是我刚刚亲自去热的,还行吧?”房家管家问道。 “嗯?谢谢!”房遗直下意识的说道。 “啊?”房家管家也都惊讶了,房遗直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还知道谢谢了?平日里面房遗直都是把自己当做仆人,根本没有太多“感激”,可是现在居然懂得说谢谢了? 旁边的房玄龄也都看傻了,自己儿子这么懂事了?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个是谁做的诗句?”房玄龄问道。 而房遗直马上诉苦说:“父亲,你还是别让我去修文馆了,这个时不凡校书郎简直是折腾死了。今天他居然让我们亲自做饭,他……” 房遗直在这里使劲诉苦,好像想要把今天的事情都说给自己老爹听,在他嘴里,这个时不凡太不是东西了。这个时不凡,居然把他们折腾的为了一个做饭,弄得他们灰头土脸的,一个公子哥亲自做饭,弄得那些贵公子们一个个都苦不堪言。最后还是数饭粒更是缺德透了,居然耽误了四个时辰以上。 “父亲,你跟皇上说说,把那个时不凡给我撤了他,别让他继续在修文馆了。这个时不凡正事不做,居然让我们做饭,真是岂有此理。刚第一天都这么折腾,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们呢!这个时不凡,也不看看他才几品,他居然敢折腾我们?所以,父亲,你跟秦王说说,让他把这个时不凡轰走!”房遗直说道。 最后,房遗直还说:“父亲,这个时不凡还要我写一篇自己做饭的心得体会,明天还要交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还要休息呢!” 房玄龄听了之后,淡淡地说:“你去写吧!” “什么?”房遗直没有想到,自己父亲居然不帮自己,反而让自己去写? 房玄龄继续去说:“你去写吧,不准找人代笔!” “父亲,你……” “怎么?连你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吗?赶紧去写,不准找人代笔,明白了吗?”房玄龄说道。 房遗直脸都绿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父亲居然帮自己,反而让自己去写了?本来他还指望自己父亲能够帮助自己出口恶气的,没有想到居然不是这么回事。 房遗直和房遗爱垂头丧气的回去了,准备赶紧写心得体会啊! “夫君,为什么这样?那个时不凡也真是的,居然折腾你的儿子,你居然不生气?”房玄龄的夫人卢氏问道。 房玄龄是山东士族,他的老婆是范阳卢家的人,出身的士族比起房玄龄的门第还要高。所以房玄龄非常害怕她,而后来更是因为一个吃醋的典故流传千古了。 房玄龄马上回答:“夫人,我不这么认为啊!我反而认为这个时不凡好,是一代名师啊!你没有感觉,直儿变了不少吗?他不但懂得节约粮食了,并且还懂得更有礼了。平日里面他哪里会对于一个仆人说谢谢?现在他说了,那是因为他明白了道理。你看他,平日里面吃饭都是浪费很多,现在他都吃完了。” 卢氏却不太高兴的说:“咱家也都不缺这些啊!” “夫人,咱家不缺这些,可是浪费总不是好事!而且遗直和遗爱从小都是被我们照顾,几乎没有受过苦。他哪里知道世道的艰辛,这次他终于体会到了,做饭也都不容易啊!平日里他们什么不合胃口,也都马上扔了。现在他哪怕是剩下来的也都吃了,还能够主动感谢一个仆人。他算是知道了世道的艰难,他体会到了不易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平日里没有感受到做一顿饭都如此艰难,所以经常浪费。可是现在他亲自体会了,自然不会浪费了。” “平日里面我们不也是经常这么说他,可是他何曾听进去了?可是这个时不凡来了这么一下,他不用多说什么,他直接体会到了。这个时不凡真是一代名师啊,让他不知不觉的明白了很多事理,看来这个送他去修文馆,也算是送对了。书本上的道理容易学,可是做人的道理,却很难啊!别人也许只是能够教导他们书本上的道理,可是这个时不凡却是教导了他们做人道理,而且还是让他们自己体会到的的,这个就连我也做不到啊!这才是真正的名师,真正的一代名师啊!恐怕,将来遗直和遗爱从这个时不凡这里学到的,将会能够受用一生啊!现在我不但不能够让他回来,我反而要支持时不凡,让他来管教管教。我们作为父母,狠不下心来管教,也都没有时间管教,让他这个真正的名师来管教也好。时不凡虽然未必能够教导多少书本上的道理,可是他做人的道理比起书本上更有用。”房玄龄说道。 而在很多别的皇族,官员的家庭,类似于房玄龄的想法的人也都不在少数。这些官员他们的后代可以不用考试不用太多的才华也都可以进入仕途,所以教导他们书本上的知识用处不大,反而枕着有用的事教导他们做人的道理。书本上的知识好学,可是做人的体会,却不是那么容易学到的。虽然有很多学生都在自己爹妈面前骂时不凡不是东西,可是他们爹妈听了自己子女的解释,不但没有感觉生气,反而认为这个时不凡是名师。毕竟能够教导做人道理,并且能真正让他们学会的,并不多啊! 平日里面虽然他们爹妈也都请了很多名师过来,可是效果很差,古代这种偏向于填鸭洗脑的做法让学生接受效率很低。可是时不凡这一次做饭,让他们也都不知不觉都明白了很多。那些学生也许是的当局者迷,不知道自己已经进步了,可是他们家人却非常明显看到了。所以自己子女吃苦了,却感觉明显进步了很多,都纷纷认为时不凡是一个真正的名师了。 所以,那些公子哥告状,不但没有把时不凡弄倒,反而更坚定了那些家长们把自己子女送来的想法。毕竟那些官老爷们一个个贵人事忙,没有时间教导子女。而别的所谓名师,虽然一个个学问高深,可是真正为人处世方面却无法教导自己子女太多,反而是时不凡厉害,这些家长们更是坚定了让自己子女来跟着时不凡学习。这些公子哥,缺的不是书本上的学问,恰恰是做人的学问啊! 第二十五章 查户口呢? “邹忌知道自己不如徐公美,可是他的妻子宠爱他,他的侍妾畏惧他,他的客人有求于他,所以这才都说他更漂亮。之后他更是去跟齐威王劝谏,这才让齐国从此强盛了起来。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思考一下,你们身为大家族的公子,有谁在你们身边宠爱你们,有谁畏惧你们,有谁有求于你们。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到你们的缺点。你们不如多出去走走看看,这样才能够真正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自己缺乏什么。还有,今天晚上,给我就今天这个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故事写一篇分析文,你们分析一下谁在你们身边宠爱你们,谁又畏惧你们,谁有有求于你们。” 那些一百多个学生也都脸色一阵无奈,这几天时不凡让他们写的文章心得体会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每天上课之后,回去都要负责写心得体会。而这些心得体会,居然还有不同的文体,什么议论文,什么评议问,分析文等等,几乎各种文体都有。 而岁而不是没有学生想要让他们老爹把时不凡给搞下去,可是当那些老爹们看到了自己子女这些日子进步飞快,不但不会同意把时不凡搞下去,反而还逼迫他们来跟着时不凡学习。所以时不凡反而稳如泰山,本来那些官员对于时不凡还有疑虑,可是看着自己孩子不知不觉进步了不少,谁不知都爱时不凡是名师啊!现在还有人想要把孩子塞进来呢,可惜时不凡已经跟独孤尚宫说了,不收人了。再收人,那他受不了了。 那些学生离开了,然后他们离开了之后,时不凡也都可以离开了。至于时不凡刚走到了宫外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独孤尚宫,你也出去?”时不凡问道。 独孤尚宫微笑了一下,说:“时校书郎这几天不错啊!这几天那些勋贵的孩子进步飞快,甚至我这里再次接到了请求,希望把孩子来。如果不是你说坚决不收了,说不定还有人要塞进来了!” “呵呵,我也教导不了这么多。一百多个,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时不凡说道。 不过时不凡话锋一转,问:“独孤尚宫,你可以离开宫廷吗?” “当然,有品级的女官,都是轮流值班的,我晚上可以离开宫廷回家的啊!家父是左卫将军独孤开远,自然可以会将军府了。”独孤尚宫说道。 按照时不凡的理解,这左卫是唐朝时期的一个类似于“集团军”和“军区”相结合的部队,是一个军队的行政管理编制。这个编制只是日常行政管理的,能够有管理士兵的权力,可是却没有调兵和指挥权。按照唐朝时期的军事制度,都是战争准备开始的时候由皇帝派人去各大折冲府调兵,最后组成一支临时大军之后再次临时指派一些将领去带兵。而士兵平日里面见到的最多的军官也就是自己的队正,所以这些军队都是分散的。这样的优点也就是有利于控制兵权,可是不利的一面也就是将不知兵,兵不识将。不过,作为封建时期的帝国,保证兵权不旁落才是最重要的。 左卫将军是左卫的副职,而地位类似于后世的集团军或者军区的副司令了,论起政治地位地位绝对是大军区副司令的地位。所以独孤尚宫的父亲是一个这种高级官职,再加上她和李渊是有着那么一些沾亲带故到外戚关系,那自然更容易获得皇帝的信任,这个也就是她能够在二十岁时候也就成为尚宫这种重要职位的原因。 时不凡从宫廷离开了之后,和独孤尚宫一起走。时不凡也都没有什么特殊都感觉,在后世大家地位平等,没有那么多等级差距。虽然这个独孤尚宫一句话也都可以决定自己前途命运,可是时不凡却并没有认为自己必须要卑躬屈膝,所以他作为一个后世人,出生在那个几乎人人平等的时代,自然没有那么忌讳。 “时校书郎,今天你所说的邹忌讽齐王纳谏,并且让他们去了解自己身边的情况,是要在告诉他们他们的父母亲人都在宠爱他,而他们的家仆侍女都畏惧他,他们的手下租户佃户也都在有求于他们,这才是他们被蒙蔽的地方吗?”独孤尚宫问道。 时不凡也都回答:“是的,我其实是想要让他们自己体会,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引子,让他们自己体会罢了。与其指望直接告诉他们,不然让他们自己体会。告诉他们,他们也许会记载脑子里面,可是却不会用。别人说的,远没有自己体会来得深刻。而他们这些贵族出身的人,其实平日里面并不缺乏这些文化传承,而是他们没有体会。我其实不过是让他们把他们平日里所学,然后真正的体现出来而已。只要能让他们埋藏在心里深处的知识都给真正的挖掘出来,真正明白了这些道理,他们才会真正的按照书本里面道理去做。可惜,这个世界上太多人都只是重视文章,却没有真正有让他们明白书本里面道理,这才是可惜的。” 独孤尚宫却主动说:“能够做到的确实不多,而时校书郎能够做到,那已经是一代名师了。” “我算什么名师?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他们能够体会多少,其实还是要看他们自己到了。每一个人都学过,可是真正能不能够按照上面的去做,那要看他自己的了。他们最重要的是学会监督自己,自己监督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靠别人监督,那是没有用的。只有他们真正的知道自己的良心,那才是真正的能够向善的方面去走。不然,本心一旦被迷惑,那最后也许会走到了邪路。”时不凡回答。 独孤尚宫再次问:“这个也就是你和孔颖达学士所说的心学,依靠自己每日三省吾身,然后用以致良知,才能以本心的天良来行事吗?” “呵呵,没有想到独孤尚宫对于这些哲学还有兴趣?”时不凡反问。 “没有什么,只是好奇罢了?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家境,能够产生时校书郎这样的人才?”独孤尚宫问道。 时不凡再次解释了一下自己所谓的“家境”,无非也就是当时自己也算是小优家产,不过后来被损友所带坏,去赌博输光了家产罢了。之后终于有了体会,然后才发奋读书,有了深刻的体会。 “也许人生大起大落,这才能够真正的有所体会呢!环境改变人,我也许也是被环境所改变!”时不凡说。 独孤尚宫却反而有不同的说法:“我却认为这个也许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而时校书郎以后也许是真正的能够成为我大唐的栋梁之才了!到时候,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栋梁之才?荣华富贵?不敢当啊!人生百年,不过是黄粱一梦。不管是穷人、富人、贵人、贱人,最后不过是一堆黄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死的人,没有不灭的家族,更没有不过去的时代。我们作为茫茫人海当中的一个尘埃,能够做到的也就是让自己心情愉悦,能够让自己心灵得到舒展也就行了。荣华富贵,可是用自由换取富贵,那值得吗?广厦千间,夜眠不过七尺。良田千倾,一日往往不过数餐。吃进肚子的是龙肝凤脑,可是排出来的,不过是……呵呵!所以追求富贵,那又有何用?” 独孤尚宫再次回答:“那看来时校书郎算是深谙心学之妙了?” “只要本心不为外物所动,那自然无懈可击。当年不也是说了吗?无欲则刚!只要本心不动,那没有人能够把你如何?只要不忘初心,那最后你讲天下无敌!” 这个时候,独孤尚宫再次问:“令尊令堂已经过世,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嗯,如果排除那些所谓的远亲,事实上我能够依靠的也就是我的一个叔叔。虽然他这些年给我们当管家,可是事实上并没有签订卖身契,还是自由身。他留在我们家,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而十余年的照顾,他也就是我的半个父亲了,所以我已经认他为长辈。”时不凡回答。 “听闻你尚未成婚,那你定亲了吗?”独孤尚宫问。 时不凡问:“据我所知还没有!” 听到了定亲,时不凡也都有些苦笑。自己穿越之前好歹也是一个拥有十多个名校硕士学位的人,并且年纪轻轻也都月收入一万多,而那个时候他才不过三十岁,未来还是有不小的发展前途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女孩子愿意主动追求,甚至其实也都有不少的高官的女儿,毕竟时不凡在后世也算是博学多才,十几个硕士学位让他可以保证未来发展前途不错,也不是没有那些高级官员看得上他,想要他做女婿的。 可是时不凡却没有同意,因为时不凡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对于自己择偶的标准只有一条,那也就是看得上。如果看不上,哪怕她有再多的财富或者在厉害的家世,时不凡也都不会同意。不过从毕业以后几年时间,他也都没有一个看得上的,所以自然不会有什么结婚的想法了。再加上后世人类寿命比起古代要长很多,唆使三十多岁才结婚比比皆是,他才三十岁并不算太着急,年轻时候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好了。 时不凡充满理想主义,自然不甘心为了前途也就牺牲自己的感情去娶一个自己合不来的高官女儿。不过,现在穿越了,那也都没有必要计较什么了。 当然,时不凡的择偶标准也是比较高的,他不同于古人那种喜欢“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新时代时不凡更看重的方面很多。自己条件不错,那自然希望自己另一半条件也不错。在后世,也都已经过了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了,所以时不凡更多都是考虑找一个比较优秀的女人。毕竟时不凡虽然不主要学习理科,可他也都听了一个同校的遗传学同事说过,母亲对于孩子的智商影响远比父亲要高很多。母亲的智商遗传,对于后代的智商至少要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而父亲对于后代智商的影响,微乎其微。这个比例已经不低了,所以时不凡自然打算娶一个优秀的女人回家,这样自己后代才能够娶一个优秀的女人回家,这样让自己后代更聪明啊! 可是,又聪明又能够让时不凡看得上眼的,在后世几乎没有见过。 不过,时不凡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择偶标准,让自己未来“苦”不堪言。因为他带回家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高智商”,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根本没有一个“蠢”女人,让他日子过得“苦”啊! 不过,那个独孤尚宫显然不打算就这么完了,而且继续问:“请问时校书郎,你的生辰是何时?” “生辰?你问这个干什么?”时不凡问道。 “没事,随便问问!”那个独孤尚宫回答,不过脸色却有些不太自然,好像有紧张、羞涩、对未知的恐惧等等很多种复杂的情绪夹杂在里面,让时不凡也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时不凡也都说了一下自己的生辰,毕竟在时不凡眼里面生辰也就是生日,这个也都不是什么机密。 “令尊令堂的生辰是如何?”独孤尚宫再次问道。 “独孤尚宫,你这个是在干什么?查户口呢?”时不凡问。 独孤尚宫再次点头说:“是的,皇上希望知道你得一些情况!” “皇帝,李渊?我勒个去,居然惊动了李渊了?”时不凡暗想。 不过既然是李渊想要知道,那时不凡哪里敢隐瞒,那个独孤尚宫问一句,他也就回答一句,弄得好像是人口普查一样。不过,人家皇帝查你户口,你还敢不同意吗? 第二十六章 相亲(上) 时不凡回到了家,他已经和那个独孤尚宫分开了。时不凡也都不知道李渊让独孤尚宫打听自己家里面的情况干什么,不过时不凡也都没有认为李渊打算怎么办,因为李渊这个皇帝也许只是出于对于那些贵族学生的关心才会打听的,别的什么东西他恐怕没有什么兴趣。而就好比后世很多家长打听自己孩子老师的情况,也是非常正常的,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所以时不凡倒也是没有怀疑。 不过相反,那个独孤尚宫却给时不凡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不但从谈吐还是从风度,甚至时不凡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人非常聪明,绝对是见多识广的女人。她能够在二十岁也就成为宫廷的尚宫,绝对不是靠着什么有一个将军父亲还有单纯和李渊沾亲带故也就可以做到的。这个独孤尚宫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女人,相对于古代人算是博学了。而且这个虽然不过二十岁,却有一股知性气质,完全不是那种花瓶。 “如果我有可能,如果是前世,我想我也许会去追求?可惜,算了吧,这个时空是不可能的!”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认为自己根本不太可能去追求这个独孤尚宫,首先她是宫廷女官,光是身份也都比时不凡高了很多个品级了。而且宫廷女官身份特殊,如果没有皇帝的首肯,是不可能能够出宫成婚的。时不凡连李渊也都没有亲眼见到,何谈去想要一个女官做老婆?如果只是普通宫女也就罢了,可是独孤尚宫可是五品尚宫,不但是女官的头领之一了,并且还是独孤开远的女儿,这样更是麻烦。所以时不凡不认为自己能够让独孤开远和李渊答应,所以时不凡还是不要妄想了。 “福叔,最近家里怎么样了?”时不凡问道。 而福叔马上说:“公子,最近不错了!最近有不少人多少给我们送一些东西,还算颇有价值,看起来都是长安不少贵人送来的!” “嗯,那既然送来了,那收下一些价值一般的,然后别的成立一个基金,专门作为理财的东西,然后用来这些收益去做一些救济孤寡之事。”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知道这些送来的东西,多半是那些勋贵家人送来的。自古以来身份再高的人,得罪谁也都千万不要得罪自己子女的教师,他们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虽然知道时不凡只是一个九品小官,可是他们却也都不太好得罪,毕竟时不凡掌握了他们孩子的前途。所以送一些东西过来,希望能够留下一个好印象也是不错的。不过时不凡按照前世的习惯,当然不敢乱收礼物,所以他只是留下一些价值一般的,剩下的都用来成立基金,送去投资了。 “公子,未经你同意,我斗胆替你答应了一个相亲,也就是在明天,你能够去赴约吗?”福叔说道。 “相亲?我才十八岁,你让我相亲?”时不凡问道。 福叔却马上说:“公子,虽然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可是其实在十五岁之后都可以成婚了。而我也都帮你物色了一个,我也都看过了,算是非常漂亮。而且,这个女人今年十九周岁,也只是比起公子你大一岁。当然,其实本来她应该在几年之前已经出嫁了,可是因为几年之前她父亲拖延了一下,已经到了十七岁还没有出嫁。本来按照大唐的规矩,十七岁以后还没有嫁人的女人,将会被官府强制指婚。可是这个时候她父亲刚刚去世,结果又要守孝二十七个月。而最近二十七个月刚刚足够,她已经成了一个十九岁的老姑娘了。” “本来这么大年纪的老姑娘,只能够去嫁给别的男人续弦或者纳妾的,不过我听说了这个消息,算是有些兴趣。因为这个女孩子颇有能耐,她会理财。长安一家非常的的酒楼也就是他们家的产业,本来应该是传给她大哥的,可是他大哥却整天不务正业,她却不错。可惜是一个女孩,无法能够继承家业。后来他大哥居然先她父亲一步去世,最后留下了一个孙子准备继承家业。而她父亲看到了自己孙子尚且年幼,只能够让她来操持家业了。不过她却不但弄得不错,还额外开了两家分号,算是不错了。” “我正是看到了她会理财,所以才主动替公子去约见的。其实,本来以公子的身份,一个商人女是配不上公子的。不过我担心公子不善于理财,不得不如此了。” 福叔倒也是有了想法,他看到了过去时不凡不善于理财,所以主动给他找了一个擅长于理财的女人,希望时不凡能够娶进门帮助理财。不过,福叔嘴里却显然非常不屑,因为时不凡现在可是官员了,哪怕只是一个九品,那也是一个官员了,官员在古代是几乎不屑于和商人联姻的,商人之家的女人嫁给官员,一般也只是能够做侍妾。可是福叔算是为了让时不凡家里面的产业不败光,那也是煞费苦心了。他主动替时不凡约定了相亲见面的日子,希望时不凡能够带回一个能够理财的女孩子回来,这样他们家也都不用担心家业被败光了。 “会理财?这样倒是一个不错的能耐啊!”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作为一个后世的经济学硕士,他知道一句名言——你不理财,财不理你。不过时不凡虽然作为一个经济学硕士,可是经济学是一个非常大的学科,他学习的不是应用经济学,而他学习的是理论经济学,并且是宏观经济学。用时不凡的想法来说其实他这个宏观经济学的规模太大了,他这个宏观经济学是研究整个国家的经济走势和各种经济数据的。可是他这个学位是一个学术型学位,并非是应用型的学位。而他反而不擅长于为自己家庭理财,这个其实很正常的。就好比有些外科医生敢对人下刀,可是他们有些却连杀鸡都不敢。按照一般人理解敢对人下刀的外科大夫,居然不敢杀鸡,这样太奇怪了吧?可是时不凡却不认为这个奇怪,因为不同学科之间几乎是隔行如隔山啊!自己学习的经济学内部都有很多流派,他学习的是宏观经济学,对于这种个人理财的方法,他反而不太擅长。这个也是很多官员管理政府很不错,可是管理家庭却一团糟到结果,这个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会理财,有些意思!”时不凡同意了。 大概两天之后,正好是大唐朝廷十天一次的休沐的日子。唐朝时期每十天对于官员来说有一次休沐,其实也就是假期了。除了极少部分值班的人之外,绝大部分衙门也都不办公了,所以时不凡有机会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时不凡来到了长安一家大酒家外面,看了看这个情况,暗道:“这个在长安也算是一等一的酒楼了,如果是在后世的首都想要开这么一大间酒楼,身价都要不菲啊!何况听说还有另外两家分店,那应该也不差在哪里去。如果是这样一个产业规模,那价值恐怕至少好几亿了,算是有钱了。” 时不凡倒也是有些羡慕了,虽然福叔说什么他一个官员和商人联姻是委屈了他。可是时不凡却不这么认为,要知道如果是后世官员并没有这么严格的等级思想,如果是后世的低级官员听说能够娶一个身价数亿元的商人的女儿,并且还非常漂亮,恐怕他们会屁颠屁颠的去了,所以时不凡不认为自己娶一个商人的女儿算是丢脸。 “你们秦小姐在吗?”时不凡问道。 “是时先生吗?请!” 时不凡走到了酒楼里面的包厢,然后准备和一个女孩子相亲。 而时不凡走到了里面,然后看到了一个大概十九二十岁的年轻女人在这里等待了,然后她主动问:“请问是时先生吗?请坐!” 时不凡看到了这个女孩,第一眼看过去还是非常漂亮的,首先形象也都非常好。十九二十岁左右,而且看起来也都不像是那种待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的单纯女孩,毕竟她也算是操持家业了,自然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子能比的。 时不凡来到了面前,那个秦小姐马上主动倒茶,然后说:“时先生请坐!” 时不凡喝了一杯茶,然后皱眉。 “时先生,这个茶不好吗?”秦小姐问。 时不凡终于开口了,说:“呵呵,秦小姐,这个茶味道怎么这么怪呢?” “怪吗?没有啊?”那个秦小姐反问。 时不凡终于忍耐不住了,说:“这个茶水加了什么?” “除了新鲜的茶叶之外,还有一些生姜,一些香料等等不少东西。这个是我亲手刚煮出来的,你看如何?”秦小姐问。 时不凡无语,这个茶叶居然还是煮出来的?时不凡可是一直听说是炒茶,还是第一次听说煮茶的。 “我记得茶叶应该是炒制的,我记得有一种做法,不是把茶叶放到了锅里,然后翻炒干了之后也就行了。然后泡出来的茶香气宜人,并且味道非常好,比起这个加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的茶好多了!”时不凡说。 秦小姐听了之后,马上意外的问:“还有这种做法?那我改天让人去试试!” 不过,接下来秦小姐却好像颇有些不同,她主动的来到了时不凡身边,问:“时先生你风尘仆仆,也算是累了吧?我来替你揉揉好了。” “等会,你这个是为何?”时不凡问道。 时不凡还没有遇到过第一次相亲,女方主动要为男方揉揉的,这样进展也太快了吧?甚至,时不凡还从这个秦小姐嘴里,听出了她“曲意讨好”的想法,好像非常想要把这个婚事给成了。时不凡对于这个婚事可没有打算绝对的答应,反正他看得上眼才会打算成婚,如果不然他宁可暂时先不成婚,也不勉强了。这个也就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男女,首先要看得上眼,如果看不上眼那宁可先不结婚。大家经济条件都不错,何必要勉强自己呢? “时先生,你可是朝廷的官员,并且是得到了秦王保举的。甚至负责教导那些勋贵子女后代的人,未来前途无可限量。我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能够高攀时校书郎是我的荣幸。我如何敢在时校书郎面前托大,所以为时先生做事,那是我应该的。我知道,我如果能够嫁给时先生,那是我高攀了。所以我……”秦小姐马上一副自卑的说。 可是时不凡马上摇头说:“秦小姐,你让我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秦小姐突然脸色苍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让时不凡失望了?本来她以为自己去有意讨好,甚至做这种亲自揉肩的事情可以让时不凡对她感觉动心。可是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反而非常的失望,让她也都非常的麻烦。 而时不凡不知道,这次秦小姐为了这次相亲可是准备了很久,甚至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秦小姐对于这次相亲,可是准备了很多,他为了这个相亲甚至是煞费苦心了。因为她也有不得不来相亲的理由,因为她对于时不凡也是另有所求的。当然,另一方面也是自己必须要尽快成婚,因为按照唐朝的规矩如果十七岁以后不成婚那必须要被官府强制指派婚事,那可就不由自己做主了。 两年多之前自己父亲刚去世,算是拖延了两年。这次可是拖延不下去了,她不得不想办法把自己尽快嫁出去。如果不尽快把自己嫁出去,那对官府会强制指婚。而且,秦小姐知道,有人正是打算利用官府强制指婚,利用这个规则来让自己嫁给别人。而对方是有着深刻的目的地,是想要故意整垮她们家的产业。 所以秦小姐很快答应了福叔的相亲请求,甚至她希望通过嫁给时不凡,来保证秦家的产业。为此她不惜主动的讨好,甚至连主动揉肩这种事情都打算做了。 可惜,这么多,却换来了一句——太失望了。这样让秦小姐都感觉麻烦了,如果不能够让时不凡娶她,那她们家的家业也许也都要危险了。 第二十七章 相亲(中) “时先生,请问你为何对我太失望了?”秦小姐马上问道。 时不凡摇头说:“你知道吗?你这么做,这么曲意讨好,让我看着我也就知道你是在故意的。而我娶妻不是看重什么顺从,我更看重的是夫妻之间能够互相帮助,互相尊重,互相信赖。我认为夫妻之间应该是平等的,而并非是谁讨好谁。如果依靠这种讨好获得,那最后肯定会分崩离析。在我眼里面我的妻子应该是我灵魂上的伴侣,而非是一个仆人,明白了吗?” 时不凡不会认可古代那种要依靠所谓夫为妻纲的做法,毕竟时代变了,时不凡也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了。只有那些道德素质低的人才会认为自己妻子应该绝对服从自己,尤其是时不凡打算娶的是一个聪明并且看得上眼的女人,而自然不可能认为自己妻子应该绝对服从自己。时不凡认为双方最理想的状态无非是凭借各自感情在一起,而不会去干涉对方的事业,各自都有各自的事业也就行了。 至于这个秦小姐,刚才是在曲意讨好,显然是做一个仆人才做的事情。时不凡如果想要仆人,他完全可以用钱去买一个。他现在也算是小有积蓄了,不但李建成和李世民给了他金银,而那些贵族也都多少给了它一些财富,他想要买什么仆人不是很简单吗?在唐朝,还是有少量的奴仆存在的。不过还好奴仆并不代表是奴隶,奴仆虽然地位低贱,可是一定程度上收到法律保护,并没有过去奴隶那么毫无保障。 时不凡娶妻不是为了找一个奴仆的,这样的奴仆不值钱。如果时不凡真的是想要找一个“奴仆”,那他前世也都不会那么难找了。 “秦小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想你是出于特殊原因,这才愿意和我相亲吧?”时不凡问到。 秦小姐马上无奈的说;“是的,官府的人已经跟我说了,如果两个月之内再不成婚,那也就要把我强行嫁出去。而有人对我虎视眈眈,甚至对我们秦家的产业虎视眈眈。如果我嫁出去了之后,那我侄儿尚且年幼,不过一个三岁的孩童,无法能操持家业。到时候恐怕会被人吞并。而我希望能够借助你的朝廷官员的名头,并且还是在修文馆教导各位皇族勋贵的子女的名头,吓跑他们。尤其是那些皇族勋贵都要给你几分面子,毕竟你负责教导他们子女啊!” 为了恢复人口,在一个国家开国的时候往往会采用降低结婚年龄,并且年龄到了不结婚会被强制安排结婚等等手段来进行逼婚。这样在后世人看来是侵犯婚姻自由,可是在古代这个却未必了,毕竟恢复人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古代农耕文明人口和土地是生产力,所以恢复人口也就是恢复国家实力。 “你这个是何苦来哉呢?如果这些产业是你的,你无可厚非。可是你在这个产业只是一个管理者,只是一个代管的人,何必要如此呢?”时不凡摇头说道。 秦小姐对于这个秦家的产业,只是一个临时代管的人。如果用时不凡后世的想法来说,这样可真的是亏大了。女人在古代几乎是没有继承权的,所以她这个女孩只是秦家产业的代管的人,而这个代管的人还是尽心尽责的,不但让产业保住了,还开设了两家分店。不过,哪怕时不凡也都认为她亏大发了,毕竟如此努力,最后还不是为她人做嫁衣,最后自己一个子都没有,自己还要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去保住这个产业。 “哪怕这样,我想你也没有必要如此讨好我。我需要的妻子不是这种仆人的身份,我不缺仆人,明白吗?我想要的是能在双方艰难的时候互相鼓励,能在事业成功的时候作为一个诤友,能够在其中一方患难时候不离不弃。不去需要夫妻之间谁从属于谁,可是我却希望双方能互相尊重,既不用抬高对方,也不用为了讨好对方而自己自贬身份。作为夫妻,首先应该做朋友。” “至于说你想要保住你们秦家的产业,就希望如此。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你今天能够委曲求全做我的妻子之后认为我可以保住你们秦家的产业?可是我却不这么看,今天也许你能够靠着我保住这个产业,可是明天呢?后天呢?创业难守业更难,可是如果为了守业也就毫无底线的去做任何事情,那最后家业也都会败光。你希望通过你牺牲自己,换取保证家业的机会。那最后你那个侄儿会感激你吗?他现在不过是三岁,等他接管了家业,他会感激你为他付出的一切吗?我想,他不但不会,反而会认为理所应当吧?” 秦小姐沉默了,因为她知道多半是如此。在这个时代,让家族里面的女人为家族付出牺牲,那是理所应当的,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一样。而那些男性家族成员也都是认为如此,甚至不会有任何“感激”。 “秦小姐,我想说你如此卑躬屈膝的讨好我,这个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如果我未来的妻子都是这么卑躬屈膝的讨好我,然后好像一个仆人,那我也都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你如此卑躬屈膝,那我不但不会认为是好事。人不可有傲气,可是绝对不能够没有傲骨。你讨好我没有用,你讨好我最后不但无法帮助你那个所谓侄儿,反而会害了他。会让他认为一切都是有人牺牲自己来保证他,认为别人为他付出是理所应当的。而且,也会让他认为应该讨好官吏,应该通过官吏获得财富,应该通过比他更有财富更有权利的人获得财富。这样做,那最后家业必然还是会被败光。权力不是保障,而是毒药,明白了吗?” 时不凡对于后世所提倡的那种所谓拼爹,认为整个社会都是拼爹的,这个时不凡不这么认为。因为时不凡来到了唐朝,也都见到了那些所谓士族和勋贵的后代。他们那些士族和勋贵的后代,其实并没有多少纨绔。后世人印象当中的所谓官二代和贵族都是纨绔,其实并不是真的。从比例来说,其实世代为官的家族成才的概率反而比起普通百姓家要高很多,甚至普遍道德和抗诱惑能力也都比普通百姓出身的人要高很多。 可是时不凡也都知道在唐朝时期的士族和官二代里面,他们虽然生活当中比较的“不拘小节”,也许有浪费或者是什么不良嗜好,可是像是那种随便上大街去打人杀人,随便上大街去强抢民女,这个绝对是极少数。那些士族和官二代在每一个后代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未来人生制定好了规划。首先按照嫡出庶出,年长年幼都有自己的计划,然后未来从小到大都是要进行培养,然后人生都被安排好了。他们学习文化和各种能力,都是要被安排好了的,哪里有时间会去当纨绔? 后来士族之所以衰落,并非是因为他们没有才华,也不是因为他们道德败坏,而是因为时代所淘汰了。因为属于他们士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所以他们这个阶级不得不被历史所淘汰。这个是阶级之间的斗争,并非是士族的道德品质和才华不足。阶级的斗争是无情的,不会管你是否有才华和品德,反正身处于这个阶级也就是要被历史所淘汰。 “秦小姐,我希望你记住一点,如果以后我娶了妻子,我是不会利用手里的权力和影响力去帮助她们家族的。如果指望通过我的权力和影响力来帮助家族,那我是不会同意的。也许在你眼里面权力是保证家族财富的重要途径,可是我却不这么看。权力是毒药,权力是猛虎。虽然能一时保证,可是最后必然会被反噬。靠着特殊权力而来的财富,最后也会因为失去权力而失去。所以我不会利用我的权力和影响力去帮助别人,哪怕是我的妻子也不例外,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是因为权势而跟着我,这样多么悲哀啊!” “所以,秦小姐,你不是我所希望的妻子的人选。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人不可有傲气,可是却绝对不能够有傲骨。一旦没有了傲骨,那再多的财富,再高的官职地位,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那最后一定会失去。” 时不凡说完了之后,准备离开了,因为这个秦小姐目前不是他所希望的配偶人选。不过,正当时不凡准备离开之后,那个秦小姐却突然开口了。 “时校书郎,我却不这么认为!”秦小姐说道。 “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时不凡问道。 秦小姐马上说:“时校书郎,你说失去了傲骨必然会失去了一切,那为何当年勾践能够卧薪尝胆最后报仇呢?勾践卧薪尝胆,最后能够成功的灭亡吴国。如果没有他当年卑躬屈膝侍奉吴王,并且甚至不惜为他品尝粪便,那如何有后来三千越甲可吞吴呢?” “秦小姐读书过?”时不凡问道。 时不凡突然有些兴趣了,因为他在古代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女人敢和自己争辩,这个显然是非常稀少的。在古代女人敢和男人争辩的人可不多,所以时不凡反而有了几分兴趣。 “自然读过!”秦小姐说道。 时不凡反问:“你知道当年卧薪尝胆,可是却知道勾践能够卧薪尝胆最后报仇成功是因为谁吗?” “谁?范蠡,文种?他们是辅佐勾践成就霸业之人。”秦小姐反问。 “不,是吴王夫差。世人都说勾践卧薪尝胆,最后报仇成功。可是谁又注意到,吴王夫差那段时间在做什么?他打败了勾践之后,穷兵黩武,争夺霸权,最后弄得自己国家民生凋敝。并且后来他还贪恋美色,早就丧失了年轻时候的锐气和斗志。贪图安逸,然后贪图富贵享受,并且爱慕虚荣霸权,所以最后弄得国家残破,再加上后来勾践是偷袭,才被勾践三千人捡了便宜。” “所以,勾践能够卧薪尝胆成功,并非是他太优秀,而是对方是一个猪。吴国是灭亡在夫差自己身上,而并非是勾践卧薪尝胆成功了。如果夫差不被所谓的霸业所迷惑,不被酒色所迷惑,那最后勾践有机会复仇吗?所以吴国被灭亡,并非是勾践卧薪尝胆,而是因为夫差自己败国。而纵观天下,卑躬屈膝的人,能够有几个再次起来?自古以来也就是一个勾践,而勾践是如何?当年伍子胥曾经建议夫差杀死勾践,夫差没有听。再加上吴国奸臣,还有一些宠妃西施在帮忙做内奸等等。勾践能够活下来,那是因为他的对手太愚蠢,而并非是自己多么厉害。” “所以卑躬屈膝,换不来富贵和安逸,只是会让灭亡更快。勾践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的人罢了,只是一个历史的偶然。可惜太多人都是看到了历史的偶然,却没有注意到历史的必然。所以,秦小姐,你这个是在充满了侥幸,而并非是把书给读明白了?” 时不凡指了指秦小姐的胸口,说:“所有财富,无非是过眼云烟罢了。只有一颗坚强不屈的心,那才是真正的根本。若没有这颗心,那最后一切都是无根之浮萍。真正的强大,来源于内心的强大,而并非是权力、财富或者是身体的力量。只有强大的内心才会能够驾驭这些权力财富,如果内心不能,那不过是在自己自找麻烦。人首先要做自己,而并非是去做权力和财富的奴隶。如果无法驾驭权力和财富,那最后只是一个权力和财富的奴隶罢了,那何等可悲啊!我言尽于此,希望秦小姐以后好好体会一下!如果以后我们有缘,说不定可以再见!” “时先生,我想请你再等一下!”秦小姐说道。 第二十八章 相亲(下) “时校书郎,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靠着向权力卑躬屈膝换来的财富,那是不长久的。真正能够留下来给后辈的,只有良好的家风和文化,而并非是这些所谓的财富。”秦小姐问道。 “是的,只有良好的家风和文化才是根本。不然,哪怕再多财富,哪怕再大的权力,最后必然会荡然无存。”时不凡肯定的回答。 时不凡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永远不腐朽的家族,保证家族传承的只有优秀的家族风气和文化,如果依靠所谓的财富那是不长久的。财富和权力,那最后总会有失去的一天。可是当失去了权力和财富之后,家族是否还能够存在,那就要看你们自己家族的传承了。当然,这个只是在同一个时代之内才可以,如果一旦跨越了时代,到了阶级斗争的时代,那哪怕你有再多的良好风气和能力,那也没有用。一旦到了阶级之间的更迭斗争,那不会管你是否是道德好的人,只要你身处于这个阶级,那都要被历史所淘汰。 “时校书郎,我希望我们可以继续谈谈!我希望,我们也都能够走到一起!”秦小姐马上说道。 时不凡马上问:“你还是想要为了你秦家的产业?” “不,我是为了我自己!”秦小姐回答。 “你自己?”时不凡问道。 秦小姐接着说:“从刚才时校书郎所说的,我明白了时校书郎是博学多才之人,并且是真正看得起我的人。别的人也许只是看到我是一个商人之女,自然都不屑一顾。只有时校书郎看得起我,而且还不厌其烦的跟我说这些。并且只有时校书郎所说,娶妻乃是追求灵魂的配偶,而并非只是一个生育的工具罢了。所以时校书郎是天下任何女人都希望能拥有的良配,所以我愿意希望是时校书郎能够考虑一下,能否我们也可以成婚,然后我可以在我们艰难的时候互相鼓励,在成功的时候做一个诤友。然后在患难之际不离不弃,你以为如何?” 时不凡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倒追了?这样在时不凡过去也不是没有,因为十几个硕士学位,足以亮瞎很多人的眼睛了。不过时不凡不是那种那么容易就确定的人,不然他也都不会三十岁还没有成婚了。所以哪怕被人倒追,那时不凡也都不会那么容易同意。 “你要知道,哪怕你坐了我的妻子,我也不都不会帮你们秦家产业牟利的!”时不凡回答。 “我明白,我不是为了秦家的产业,我是为了我的终身幸福。希望时校书郎给我一个机会,毕竟朝廷的官吏已经说了,最后给我三个月时间。如果我不努力一下,那我就要被官府强行指婚给别人了!我想,哪怕时校书郎目前对我并不感兴趣,可是我却希望能够获得这一个机会。三个月,我希望时校书郎能够给我们三个月,互相了解一下好吗?如果到时候三个月之后,如果时校书郎愿意,那我们可以结为夫妻。可是如果时校书郎看不上我,那我也就认命了。”秦小姐说道。 在这一刻,时不凡突然感觉这个秦小姐好像和自己是属于同一类人,在选择配偶方面都是宁缺毋滥的。时不凡在后世三十岁都还是光棍,那是因为他不希望随便找一个女人也就过一辈子了,是宁缺毋滥的。可是秦小姐也是一个这种人,早在几年之前,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定亲了,这个是古代的传统了。不过她还是拖延了两年,不过两年之后如果不是父亲去世,那她也都会被强行指派婚事。而守孝二十七个月之后,结果遇到了有人想要利用官府强行指婚,然后通过特殊手段谋取他们家业。不过她被迫来和时不凡相亲,结果被时不凡给“教育”了一顿。 可是她却发现时不凡是不错的男人,愿意主动追求。时不凡知道在古代不像是后世,不结婚也都可以。可是在古代,尤其是这个国家刚刚恢复的时候,急需大量人口来恢复生产,甚至调低法定结婚年龄,而一个女人到了十七岁还没有结婚,那是要被官府强行安排的。这样做虽然没有自由,可是却在这个古代是不可避免的,为了恢复人口不得不这么做。 再过三个月,这个秦小姐就要被强制指婚了,这样她希望靠着最后三个月之间,来和时不凡互相相处一下,看看能不能够走到一起。不过,虽然时不凡对于这个秦小姐目前还没有太多的感觉,可是却也都不得不有些同情。因为古代女人可不像是后世,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古代女人能够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且能够走到一起的机会太少了,约等于零。 至于说什么唐朝妇女可以自己决定婚事,作为时不凡这个历史学硕士只能够摇头。因为这个完全是扯淡,在唐朝甚至以立法的形式规定了父母对于子女婚事有绝对的权力。除非子女成年之后,成年之前如果没有订婚,那自然可以自己决定。可是如果在成年之前父母也就给自己子女订婚,或者是成年之后父母先一步给自己子女订婚了,那也是必须要遵守的。 所以所谓的婚姻自由,完全是一个鬼扯。那些大家族的子女哪一个不是从小就被决定了命运的,然后长大了之后早在成年之前也都被安排好了婚事,有些极端的甚至还没有出生也都计划好了,还美其名曰指腹为婚。 所以这个秦小姐能有三个月时间去寻找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且能够尽快追求,那也是一个不错情况了。时不凡也都突然有些不忍心拒绝,毕竟对于一个古代女人来说太难得了,几乎是不可能有的。所以时不凡也都不忍心让她绝望。 “好吧,我们可以一起三个月,算是试婚吧!”时不凡说道。 “试婚?”秦小姐明显不太明白。 时不凡赶紧解释说:“试婚也就是未婚夫妻生活在一起,甚至可以同榻而眠,日常应该有的都应该和夫妻一样。不过,除了不真正的一起做那种事情,别的也都和夫妻一样。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如果人为双方都合适,那也都可以正式去办正式成婚了。” “什么?”秦小姐突然目光呆滞。 秦小姐听了时不凡这个“试婚”的说法,也都感觉目光呆滞无比,秦小姐差点都要说时不凡真会玩了。还有这种玩法,一起同居在一起了居然还是叫做“试婚”。要知道哪怕在思想开放的唐朝,几乎也都不太可能接受这种事情啊!在唐朝时期,虽然思想比较开放,在南北朝时期融入了不少胡人的风俗。可是对于试婚这种玩法,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啊!虽然双方不会发生什么真正的关系,可是毕竟甚至也都可以一起同房,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这样岂不是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所以哪怕秦小姐也都感觉这个时不凡可是“真会玩”啊,玩法都是一般人所不敢想的。所以在这一刻,秦小姐也都犹豫了,是否要答应这个“试婚”的做法。如果一旦答应了,那恐怕真的是无法说清楚了。在别人眼里面,他们也都已经是夫妻了,都能够在同一间房里面休息,那不是夫妻是什么?哪怕唐朝时代在开放,也都不可能容忍两个毫无关系的男女在同一间房里面休息,哪怕不发生真正的关系,那也不能够接受的。一般能够如此的,也都是主人和妻子侍妾之间,或者是同一间房里面的侍女,这样其实也都是主人未来侍妾的候选。 所以秦小姐也都感觉非常犹豫,自己是否要答应时不凡的这个“试婚”的要求了。而时不凡也都疑惑,这个条件很难吗?时不凡在记忆里面唐朝是有试婚这个习惯的,可是看着秦小姐这个情况,也都好像并没有这个习俗。 可是时不凡却没有注意,唐朝虽然有一部分地方有试婚的习俗,可是并不是全国。反而主要是西域那一带,并非是中原传统地区。毕竟时不凡是从后世过来,所翻阅的史料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详细记载。时不凡也都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把后世的史料以偏概全了,以为某个地方的习俗也就是整个唐朝都能接受的习俗。 而穿越之后时不凡也都没有经历过成婚,自然对于唐朝婚姻方面的东西不了解。他以为古代唐朝思想开放,所以他主动提出这试婚的方案,可是没有想到唐朝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开放。 现在时不凡有些后悔了,自己冒昧的提出这个试婚,会不会让这个时代的女人无法接受?时不凡想要开口否决了这个提议,毕竟从这个情况来看,自己提出试婚确实有些太冒昧了,古代人不像是后世人。后世人也都有不少人无法接受试婚,而试婚主要是在那些“白领”的人群里面比较流行,所以时不凡以为开放的唐朝能接受。可是他想错了,结果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 时不凡开口说:“既然这样,那不如这个试婚也就……” “好了,我同意了!”秦小姐马上说道。 时不凡一时有些尴尬,自己刚刚贸然提出了试婚的说法,本来秦小姐看起来不像答应。可是现在时不凡刚想不勉强的时候,秦小姐突然又再次说答应了。这样让时不凡想要说收回那个试婚的条件,结果反而现在也都不好继续收回了,这样反而让时不凡尴尬了。 时不凡最尴尬的也就是这个秦小姐答应了,因为如果答应了试婚,那在这个还没有想象当中思想开放的唐朝,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如果是在后世,试婚甚至在某些白领群体里面都是时尚,哪怕不成功也都不会被什么歧视,毕竟双方只要保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试婚过。甚至哪怕被人知道了,在同行白领里面也不会什么歧视,毕竟这个在后世容忍程度已经很高了。 可是秦小姐答应了,一旦试婚三个月之后,那这样反而让时不凡感觉到了压力。如果三个月之后双方没有在一起,那秦小姐会怎么样?到时候大家都会认为秦小姐是进了时不凡的家门,然后再次被“休”了出来。 古代可是有所谓的“休妻”的说法的,被休了的妻子可是找不到合适的人的,一般都是被人看不上的。所以时不凡也都后悔刚才自己怎么没有调查清楚唐朝的婚俗也就说了这个试婚的方案?可是秦小姐也都答应了,这样让时不凡也都非常尴尬。如果到时候双方无法结婚,那对于秦小姐未来的婚姻可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毕竟古代不像是后世那么开放和宽容,尤其是对于女人方面更是如此。 “到时候如果影响了她的未来婚姻,那我岂不是罪人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现在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时不凡也都头痛的想道。 “那这段时间也就麻烦秦小姐了,我一个九品小官,朝廷俸禄不高,房产也都不算太好,这段时间委屈秦小姐了。”时不凡说道。 不过秦小姐却不在意的回答:“不要紧,我在长安也是有几分产业的,正好有一套宅子,我想我们可以在那里去居住好了。这个是我的私产,不是属于秦家的,是我爹留给我做陪嫁的。” “……”时不凡无语,这个都是什么跟什么,让时不凡都不得不无语万分。 “原来我不过也就是一个穷京官啊!”时不凡苦笑。 时不凡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穷京官,在长安这个首都居然连一个像样的房产也都买不起,怪不得说长安百物皆贵,居大不易啊!现在,居然还要跑到自己未婚妻的房产里面居住?真是京官难做,穷京官更是难做啊! 第二十九章 朝廷的缩影 时不凡最终也都没有选择去秦家去进行“试婚”,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时不凡是去“入赘”了呢!而秦小姐也都来到了时不凡家暂时居住,算是进行了所谓的“试婚”了。当然,时不凡和秦小姐按照这个时代的风俗,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甚至在晚上就寝的时候也都是分床而睡,不会睡在一张床上的。至于在这个长安里面,双方除了每天回来见面之外,别的时候也都是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时不凡也都没有插手秦小姐的那秦家的产业,秦小姐也都没有插手时不凡工作的事情。因为时不凡也都不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帮助秦家弄到更多产业,而时不凡也都不需要秦家的资金来帮助自己,所以双方互不干涉,各自干各自的工作。就这样,时间也都过了好足足两个月了。而这两个月,已经到了寒冬腊月,天气了逐渐变冷。 不过哪怕天气冷了,该工作的还是要工作,时不凡还是要去给那些贵族学生上课。这些学生也都选择了接受时不凡这个教师,而时不凡能教导他们的有很多,从各种经典到历史学问,甚至是道家和佛家的也都略懂。因为时不凡太“博学”了,让他们也都感觉意外。不过他们不知道,先不说时不凡后世那个十几个硕士学位,哪怕在那个网络时代,想要了解什么知识不是很容易吗? 不过,今天,时不凡来到了课堂之后,听到了一些话,让他皱眉起来。 宇文士及的孙子宇文长延对魏叔玉说:“魏叔玉,你爹魏征是太子洗马,那皇宫里面这么多匹马,你爹洗了多少匹?” 魏叔玉马上一阵恼怒的看着这个宇文长延,而宇文长延显然非常得意,好像自己抓住了一个漏洞。不过这个魏叔玉却明显不会回答,而在外面刚准备进来上课的时不凡却明显眉头皱起来了。 因为这个魏叔玉的父亲是魏征,目前的魏征是太子李建成的洗马,而这个太子洗马是负责太子东宫里面的一些图书整理的,地位其实也就是东宫的图书馆管理员。不过事实上这个魏征是太子李建成的谋士。按照原先历史上,这个魏征可是出了名的谏官。当然,时不凡作为一个对于历史深刻怀疑的人,他不太相信魏征也就是这么一心为国,至于他死了之后甚至被历史砸了墓碑。 不过时不凡现在却发现这个宇文长延居然对魏征这么说,显然是故意调侃了。这个其实也是来自于一个典故,当年秦朝时期,有一个官职叫做“太子冼马”,这个官职是指太子的侍从人员,是负责在太子出门之前进行引路开道的。 可是后来不知道哪个猪头一样史官,结果把这个“太子冼马”多写了一点,变成了“洗马”了。后世王朝将错就错,直接把这个官职命名为太子洗马。当然,这个太子洗马也都不是负责给太子引路的人了,而是转变成为了负责书籍档案的工作,所以这个也就是不同时代的变迁了。 可是这个洗马确实不太好听,洗马听起来好像是给马匹刷毛的。可是这个历史传下来的官职,让他们也都不得不接受。可是现在居然被人故意这么问,让那个魏叔玉也都不知道怎么弄了。 这个时候,时不凡走了进来,面带笑容的说:“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魏征洗马也确实正在洗马,好像洗马挺欢快的。我就问他,洗马如何了?他回答,大司马已洗干净,司马正在洗,还没有干净。” 大家听到了时不凡走进来说这话,然后大家仔细思考了一下时不凡这话,然后那些年龄大一些的孩子听了这话,刚开始还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深刻寓意,可是很快突然那些大一些的孩子马上哈哈大笑起来了。 至于那些年幼的孩子,显然不太明白时不凡这个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好像这个笑话的笑点有些高啊,普通人根本无法能够理解这里面的意思。 “哈哈哈哈,对,我爹就是在洗马,司马还在洗,不过尚未干净,使劲洗干净啊!哈哈哈哈……”魏叔玉哈哈大笑。 那个宇文长延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显然非常生气和郁闷。因为刚才时不凡这话,其实是暗中讽刺了一下。时不凡说魏征去“洗马”,结果大司马已经洗干净了,而司马还没有被洗干净。这个结合了现在的环境,明显实在法反击他。因为宇文长延的祖父宇文士及的官职里面正好有一个官职是天策府司马,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个语境之下,显然是在故意反讽他祖父是天策府司马。所以,人家魏征“洗马”还没有把司马给洗干净,意思也就是在文雅的骂这个宇文士及是“脏东西”。 “好了,不要笑了,很好笑吗?”时不凡突然严肃的问道。 那些学生马上停下来,显然不敢再次笑了。 “你们来这里好好学习,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很好玩吗?”时不凡反问。 而房遗直突然开口声援宇文士及,说:“时校书郎,开开玩笑,也都无伤大雅啊!” 杜构也都说:“是啊!不就是开玩笑吗?有什么呢?” 可是魏叔玉不干了,他直接说:“有你们这么开玩笑的吗?居然拿别人父亲开玩笑,那如果是你你能接受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也就是时校书郎教导你们的?难道时校书郎的话,你们都忘了?” “我想,这里又不是朝廷,说两下也都没有什么。”礼部尚书唐俭的儿子唐善识说道。 结果,马上也都有人反驳,然后双方居然就这么吵闹起来了。 时不凡看着这些学生居然吵闹起来了,立马皱眉。以时不凡的任教经历,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些学生有问题,明显有很大问题。这些学生明显是分成了两伙人,他们分成了不同的两伙人在这里互相吵闹。时不凡非常清楚,在学校里面难免有什么哥们义气,还有什么拉帮结派的事情,这种在学校里面是常有的,尤其是在一些年纪小的地方更是如此。 至于时不凡更是了解这些官二代们,他们身边的“帮派”其实并非是单纯的个人感情组成的帮派,这些官二代们其实一个个也都是根据自己长辈的派系而组成的帮派。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可能会因为长辈在官场里面的合作,然后变得友好起来。可是一旦长辈之间分崩离析,然后在官场里面反目成仇,他们这些官二代们也都难免会反目成仇,这个也就是这些官二代的所谓帮派了。 其实,这些官二代们的友情,无非是他们父辈在朝廷派系里面的一个缩影。他们父辈在朝廷里面跟着不同的人混,然后他们的晚辈也都在这里进行拉帮结派,然后根据自己父辈的官职派系来进行导出拉帮结派,然后互相在这些学生里面“攻讦”。 如果说朝廷上皇帝是裁决人,而在这个修文馆,时不凡这个负责教导他们的教师,也都是一个裁决人。他们之间的矛盾其实也多是要由他们来裁决。 至于这些学子,除了拥护父辈拥护太子的李建成,还有拥护李世民的派系,而那些皇族却和他们父辈一样,不予干涉。因为那些旁支皇族知道自己对于朝廷皇位继承没有决定权,他们这些旁支皇族最忌讳的也就是干涉皇位传承。甚至如果旁支皇族干涉了皇位传承,那说不定会被皇帝所忌惮,会对他们下手。自古以来皇帝对于那些皇族,可是又爱又恨。因为这些皇族一旦造反起来,那比起一般外臣造反更加顺利,所以皇帝会忌惮。可是在为难的时候,还是要依靠皇族,因为皇族才是一条心的,是为了维护家天下的人。所以历朝历代的皇帝对于皇族是又爱又恨,感情非常复杂。 可是皇族一旦擅自干涉到了皇位的传承,很可能会被当朝皇帝给收拾了,毕竟当朝皇帝最担心的也就是旁支皇族干涉了皇位传承,这样会不会让自己这一系的族人失去皇位?所以那些旁支皇族都不敢对皇位传承有所干涉,反而是那些外臣更是大胆了。 “你们吵够了没有?”时不凡马上冷冷的问道。 那些学生听了这话,马上也都不吵了,显然是等待时不凡的训话。 “你们干什么?把修文馆当做了菜市场,可以想吵闹也就吵闹?我告诉你们,这里是修文馆,皇上和你们长辈既然让我来管你们,那你们都给我好好听话。你们应该记住,我可是有权利惩戒你们的。只不过,我不希望滥用这个权力,我一直不提倡体罚。可是,并不代表我没有这个权力,明白了吗?别把我的仁慈当做了软弱,别把我的仁慈当做了好欺负,明白了吗?”时不凡问道。 那些学生顿时意识到时不凡这个教师可是有权力进行惩戒的,几乎不管是哪一个家庭,哪怕他们出身士族和皇族,可是有一个条件是必然有得,那也就是他们的教师有权对他们进行“惩戒”。如果教师要惩戒,哪怕父母也都没有权力干涉,这个也就是古代的规则。在古代教师和父母可是地位差不多的,都是要当做直系长辈来尊重。哪怕是太子的老师要惩戒太子,作为父亲的皇帝也都无法说什么,这个也就是古代的伦理道德。教师和父亲一样,是有权力训诫和惩戒学生,而哪怕是学生的父亲位置再高,那也都不能够随便说什么。甚至,作为父亲,也都只能够咬牙反而要说老师打得好! 而时不凡作为他们的教师,天然的也都拥有这个权力,哪怕他们父辈也都不敢能够说什么。时不凡不赞同体罚学生,也不赞同辱骂侮辱学生,所以他一直没有动用这个古代伦理道德赋予它的特权。不过,显然因为他没有动用这个惩戒的特权,让不少学生也都以为他好欺负了,认为他是一个好欺负的教师,显得肆无忌惮了。 当然,时不凡也许能接受他们别的地方肆无忌惮,可是却无法接受在自己这个修文馆进行拉帮结派。因为这种拉帮结派,明显是带有很多政治成分的,让时不凡不能接受。在他眼里面学校也就是教书育人的,学校的学生是不能够牵扯到政治里面的。 时不凡在后世大学里面,虽然大学里面各种教师和教授学校领导之间也都有不少矛盾,甚至可能为了争夺校领导的官职而争斗起来。可是却有着一条铁律,那也就是学校教师和领导之间的矛盾冲突,绝对不能够因此牵连到学生头上。教师之间的矛盾,不能够因此牵连学生,这个是铁律了。因为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而不是让这些学生从小学习这些所谓政治斗争,学习这些所谓的阴谋算计的事情。 作为学校一方,不管这些学生之前是哪里的学生,不管他们父辈之间有什么矛盾,在学校也都不能够有什么冲突。学校是一片净土,不能够轻易让社会上那些肮脏的东西进入学校里面,这是每一个教师的责任。 “你们给我听着,以后禁止在修文馆里面谈论什么朝廷上面的事情,更不要那种这些什么官职开玩笑,明白了吗?以后你们父亲之间的什么事情,和各种矛盾,也都不要带到这里。如果谁让我发现在这里说什么朝廷政务,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该惩戒的我还是会城街道,明白了吗?”时不凡问道。 “明白了!” 时不凡也都闭上眼睛,暗想:“真的有用吗?他们天然的身份,也许已经被迫牵连到了这里面了?他们,不过是朝廷上大佬的一个缩影罢了,我在这里压得住他们,可是压不住那些朝廷上的大佬啊!我只能够做到扬汤止沸,可是却无法做到釜底抽薪啊!” 第三十章 美人如茶 “时校书郎,你上次不是说茶叶不是那种煮着喝的吗?这次我尝试了一下,让人去试着炒制做,然后终于成功了。”秦小姐说道。 时不凡刚刚回来,也就发现了秦小姐居然泡好了茶水,然后准备给时不凡品尝了。时不凡也都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月之前随口说了一句什么茶叶是炒制的,然后这个秦小姐居然还真的去试验了,不过目前看来算是初步成功了。不过时不凡也都感觉意外,这个季节已经没有茶叶了,这个秦小姐是去哪里弄新鲜的茶叶? 秦小姐好像知道了时不凡的话,接着说:“很简单,我从在一个月之前,就让人去江南道快点去弄来了,快马弄来了一批,然后这才及时在进入冬季之前尽快的制作,经过了很久的制作,然后这才弄好了。” “这个花费不少钱吧?”时不凡问道。 “呵呵,还好吧!”秦小姐没有解释,而是打了哈哈,不解释花费了多少钱,不过任何人都知道这个花费绝对不低。 “听闻时校书郎所说,这个茶叶应该是泡着喝,我尝试了一下!果然香气宜人,甘甜回味,让人好不心旷神怡。所以特来请时校书郎品鉴一下!”秦小姐说道。 时不凡坐下来了之后,然后主动把茶水喝了喝,不过却发现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好。毕竟这个秦小姐也只是刚刚摸索出炒茶的技术,炒茶相应的标准和各种能力都没有经过时间的积淀,自然不算太好。不过,也算是将就喝了,至少比起那些煮着的茶味道好多了。 “能在这里和秦小姐这样的大美人一起品茶,那也算是我的荣幸!不过,这个茶,我也倒是略有研究!”时不凡说道。 “哦?时校书郎居然还对茶有研究?”秦小姐颇为意外,要知道这个喝茶虽然逐步开始流行,可是那也只是当做一种饮料,而且人还是煮着的茶,并没有太多的意味。 时不凡拿起了一些炒制好的茶叶,然后准备倒入了壶里的一些热水。 “在我眼里,这个茶,犹如美人!茶如美人,美人也如茶!”时不凡回答。 “茶,美人?”秦小姐突然不知道怎么说,这两个不想关的事情,居然会被联系在了一起。 时不凡解释说:“第一道茶,全部都是浑浊的水,并无多大的好处,反而青涩异常,难以下咽。所以,我们应该倒掉水,然后清洗茶具!” 时不凡把这个被临时用来当茶杯的酒杯倒了,然后再次倒入了这个第二壶热水,然后算是第二道茶了。 “第一道茶,就好比犹如刚刚及笄的美人,虽然已经初步长成,可是却充满了青涩,对于世间一切也都懵懵懂懂,不知如何应对。所以,这个年龄的美人,尚且太幼小,青涩无比。” 当时不凡拿来了第二道茶,然后主动把茶杯交给了秦小姐,然后说:“这个第二道茶,好比那些双十年华的美人。” 秦小姐听了之后,非常关心,因为她今年十九岁,再过几个月也就要到了二十岁,也就是所谓的双十年华了。她非常关心这个时不凡眼里面,双十年华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双十年华的美人,随着阅历的增加,正好处于一个承担起自己责任,承担起自己应该有的责任。当然,每一个女人也许有不同的想法,有些以嫁人之后辅佐丈夫,替丈夫操持家业为重。而有些人却也都选择自立自强,主动为了自己的事业而打拼。总之,不论如何,到了双十年华,也都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然后能够真正走向成熟。而这个时候的美人,虽然已经增加了不少的阅历,可是还没有完全摆脱少女的青涩。所以,这里面还是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青涩。” 时不凡和秦小姐喝了一下,然后在品味里面的茶碱和茶多酚的时候,果然还是感觉有一些绿色的青涩的味道。显然,这第二道茶比起第一道,更是有滋味,因为第一道茶去掉了很多青涩的味道,并且把真正的有用的茶碱和茶多酚给泡了出来,算是可以真正的品味这里面的味道了。 “在我眼里,二十岁左右的美人才是最好的。不但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并且还是有了一定的阅历,能够真正的明白做人的责任,真正明白了自己应该有的身份和未来。开始明白了自己真正的人生,而并非是那种刚刚及笄,尚且年幼,还需要他人照顾的女人。那些刚刚及笄的女人,也许不能够称之为女人,只能够称之为女孩罢了。女孩实在是太青涩了,在我眼里远不如双十左右的女人。”时不凡解释道。 秦小姐脸色一阵羞红,然后说:“可惜,现在大唐已经规定,十七以后再不出嫁,可是要被强制指婚了。” 时不凡没有说话,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他在中学时候曾经上过生理卫生课程,他知道女人最佳结婚生育年龄大概是在二十岁以后。不过古代十五岁结婚生育,那也许是因为古代人平均寿命短,再加上古代需要大量的人口,所以不得不降低女性成婚年龄。甚至有降低到十二岁都有,可想而知这里面对于妇女的残害。不过时不凡没有办法,古代的特色时不凡没有办法扭转。目前的生产力和社会环境都不允许,所以他没有办法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而古代这种早婚的风气之下,二十岁还没有成婚,那其实已经是“老”姑娘了。这种“老”姑娘,很难嫁给别人当正妻,一般都是给那些丧偶的人续弦,或者是给别人当侍妾的了。可是事实上时不凡更喜欢这些二十岁以后的女人,毕竟相对阅历成熟,而不像是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还是一个女孩罢了,根本不成熟,还需要到处迁就照顾她,完全不像是娶老婆,完全像是养女儿一样,让他非常不适应。按照时不凡的想法妻子应该是一个能够在精神境界上有一定共鸣的女人,而并非是那种你的“晚辈”,尤其是精神境界和思想都和你无法匹配的,那这样有什么意思? “第三道茶,就好比是三十岁的美人!”时不凡说道。 “三十岁的美人?恐怕都老了吧?”秦小姐苦笑。 美人易老,三十岁以后恐怕也都开始逐步衰老了。在古代,三十岁的女人已经是属于“老”了,所以秦小姐也都感觉有些苦笑了。 “不不不,三十岁的女人在我眼里才是最漂亮的!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其实在我眼里三十岁的女人最成熟最漂亮。三十岁的女人已经彻底褪去了以往的青涩,变得成熟而且有韵味。这个时候的女人,往往也是正处于人生的巅峰,是收获的时候。不管是嫁为人妇辅佐丈夫打拼,那个时候也多是达到了巅峰。而哪怕自己有着自己的事业,那也都是最好的时候。不但有了阅历褪去了青涩,成熟而充满了韵味,这个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年纪。一般人不懂得欣赏,所以才会认为是老了。在我眼里,三十岁一点也都不老,反而是充满韵味的时候。”时不凡回答。 秦小姐喝了这杯茶之后,然后最后还是说:“果然醇厚有韵味,并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青涩的感觉,非常的不错。看来时校书郎非常懂女人啊?” “略懂略懂!”时不凡谦虚的说道。 “第四道茶,那也就是平淡如水,象征着四十岁的美人。四十岁的美人,虽然容颜也许已经开始退化,可是却非常成熟的时候,这个时候也许也都是儿孙满堂,正好是可以含饴弄孙的时候。可以享受平淡生活,然后安稳的安享晚年。这日子,平淡犹如白开水,可是却值得回味。”时不凡说道。 秦小姐也都喝了杯第四道茶,然后仔细回味一下那个“四十岁”时候的感觉。 “看来是,时校书郎果然会境界太高了,一般人根本跟不上。而且,时校书郎真的很会哄女人开心,恐怕以后没有多少女人能够经得起你的甜言蜜语吧!”秦小姐颇为感慨的说道。 秦小姐算是知道了,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女人能经得起时不凡的甜言蜜语,因为时不凡的“甜言蜜语”甜而不腻,境界高雅,远不是那种曲意讨好能够做到的。也许一般的甜言蜜语,一般的金钱财富只能够吸引那些庸俗的女人。可是时不凡这个另一种境界的“甜言蜜语”,虽然听起来并不“甜”,可是却足以让那些真正优秀的女人为之心折,秦小姐不否认自己恐怕已经距离心动不远了,甚至或者是已经心动了。 在这一刻,她真的宁可自己愚笨一些,宁可自己不要读书,这样她听不懂时不凡在说什么。可是现在她偏偏听懂了,可是有些时候听懂了却未必是好事,秦小姐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永远忘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了,这个深刻的记忆已经被可在骨子里面了,无法抹去。恐怕,秦小姐知道也许任何女人都是如此,尤其是那些文化水平越高越是优秀的女人反而越是如此,尤其是在这个唐朝的时代的女人。 唐朝不像是明清时期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在唐朝只要有足够的经济条件,任何人都可以去读书,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所以时不凡的学生里面也都不乏有女生,至少在经济条件充足的情况下,唐朝时期不会禁止女人读书的。当然,如果经济条件不足,那也就是肯定优先给男人读书了。所以秦小姐目前感觉自己当年为什么要读书,这样也许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时校书郎,你是从哪本圣人的典籍学会的?”秦小姐问道。 时不凡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从圣人典籍里面学会?不能够自己体悟吗?我非常不理解,为何所有人都要把功劳归功于圣人?当年的圣人,距离如今已经过去了无数年,早就已经时过境迁了。何况,我一直坚信,圣人也是人,人不是万能的,不可能知道未来。就好比你,也许并不会知道一千四百年之后是什么样子吧?” “一千四百年,怎么好像还有零有整啊!”秦小姐好奇地问道。 一般人举例,都是整百年或者千年万年的,可是时不凡说什么一千四百年,这样显然好像太过于“有零有整”了,反而让人感觉不适应。 “呵呵,不用计较这么多,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未来会如何,我认为当年的圣人也都是如此。圣人不过是人,他无法知道未来。其实所谓的圣人学问,历代都把功劳归咎于圣人,可是其实是自己体悟到的,何必要归功于圣人?想要推行什么,都必须要从那么多年之前的圣人典籍里面寻章摘句。这样何等无聊,何等不自信?如果连推广自己学问的信心都没有,还要牵强附会去找圣人,那这样有何意义?何况当年圣人并不知道你这个后人在想什么,你却牵强附会到他们身上,他们在天之灵就会高兴吗?恐怕,他们也都不屑于去抄袭别人吧?” “当年的圣人职责已经结束了,应该我们后人的时代,何必要去思考是圣人呢?我们应该有所发展,而不是被困在古人的思维里面无法自拔,这样于国于民都无益处。” 秦小姐马上问:“你难道还想要超越先贤?” “当然,先贤也就是用来超越的,不是用来当做神化的。先贤的责任已经结束,我们后人为什么不能够超越先贤?如果连先贤都不敢超越,那我们国家只能够越来越衰落。所以,超越当年的先贤,甚至是超越当年的圣人,也都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秦小姐看到了时不凡这个充满“野心”的话,心里面也都碰碰跳动,这个可是最有野心的男人的话。自古以来谁敢说,谁敢说超越先贤,甚至超越圣人?可是时不凡居然敢说出了这种先贤圣人就是用来超越的话,这样简直是比任何人都有野心了。这种敢把天下一切规则都藐视的男人,哪一个女人不为之心折。 秦小姐突然站起来,说:“时校书郎,你不是最喜欢双十年华的女人吗?我今天让你看看双十年华的女人是什么味道!” 秦小姐突然抱着时不凡,时不凡马上问:“秦小姐,你是要干什么?” 第三十一章 为自己而活 在深夜,时不凡和秦小姐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而空气中还充满了一种特殊的气味,显然是刚才他们两人做了那种事情。 “秦小姐,刚才你可是逆推了我啊!”时不凡苦笑道。 时不凡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逆推了,这样可真的是让人无语。虽然知道唐朝女人开放,可是没有想到开放到了这个地步,居然都能反过来逆推男人,这样可真的是让他感觉太意外了。而时不凡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逆推,这样让他哪怕一个来自于后世的男人也都有些无法接受,所以他现在也都发出了感慨。至于秦小姐,现在也都躺在旁边,好像正在享受经历了女人一生最重要一次锐变之后的余韵。 秦小姐却反问:“时校书郎,好像你对于这种事情非常熟悉,刚才好像还是轻车熟路的。虽然刚开始还是有些慌乱,可是后来反而是你在把我给……” 时不凡露出了微笑,因为他虽然在这具身体上没有碰过女人,可是前世他可是有过不少经验了。要知道,在后世二十一世纪,尤其是那些思维开放的高级白领之间,结婚和男女之间发生关系,那完全是两回事。在后世别说他这个已经成年了的教师,甚至不少大学学生也都在婚前有过关系了,所以时不凡对于这种事情并不陌生,反而有过了经验了。而秦小姐刚开始只是凭着一股勇气主动上来,可是后来毕竟没有经验在,自然反而被时不凡给占据了主动。 不过,时不凡马上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看你好像对我兴趣并不大,只是把我当做了一个女清客,我不甘心,所以我才如此的!”秦小姐说道。 “女清客?”时不凡无语。 时不凡大概明白了这个“清客”的意思,清客是古代一些富贵人家养的一些文人,一般是那些仕途不顺利,或者是出身于寒门的文人,他们给那些富贵人家创作一些文学方面的作品,迎合那些富贵之人的需要。当然,清客和清客也都有不同,普通商人家的清客,那也就是富商附庸风雅罢了,意义并不大。而如果是皇帝的清客,那可地位不一般了。当年汉朝时期的司马相如,甚至东方朔事实上也都是汉武帝的清客。说好听的也就是文学侍从,说不好听的也就是文艺弄臣。 这两个月以来,时不凡更多的是把秦小姐当做了生活当中的情趣,当然此情趣非彼情趣,是真正的生活当中的情趣。他们谈论的更多的是生活中高雅的问题,至于在这个试婚当中,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多谈论婚姻。甚至是更是一次同床共枕都没有,而时不凡也许心里面更多的是把秦小姐当做了一个能够在文学和一些哲学经济学上有一定共鸣的人。 因为时不凡在古代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在文学、哲学还有经济学上有足够共鸣的人,而秦小姐虽然出身商贾,可是却因为经济条件原因,从小也都读过书,自然能够在文学和哲学上有些共鸣。而经营商业到时候,自然累积了不少经验,所以在经济学上也都和时不凡谈得来。 这两个月以来,时不凡更多是把秦小姐当做了一个学术上的朋友,早就已经淡忘了那个所谓婚姻和性,所以时不凡已经初步忘记了那个试婚的要求,更多是在学术上讨论。本来时不凡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可是人家女人不愿意,反而不愿意一直做这种学术上的朋友,而要更进一步,所以主动的逆推了。 “我不甘心做你的女清客,所以我才如此的。”秦小姐说道。 时不凡接着无奈的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要看你打算怎么办好了?”秦小姐笑着反问道。 时不凡沉思了一下,然后最后说:“我想,我们可以考虑成婚吧!” “成婚?”秦小姐突然有些意外,时不凡答应得也都太过顺利了吧? 秦小姐经过了这段时间,知道了时不凡可是一个对于配偶要求挺高的男人,不是那种随便也就愿意结婚的男人。可是居然这么容易也就答应了要成婚,这样简直是太奇怪了。 “我算是明白了,也许我所期盼的完美女人,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是我太过于追求完美了,所以才让我当年……算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完美的东西,也许正是因为不完美,这才让这个世界充满了特色。如果太过完美了,也许反而不真实。”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好像也都终于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完美的东西,包括女人。如果一个女人绝对的“完美”,那这个“完美”的标准是什么?也许好像也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标准,也许最终让所有人都认为“完美”的女人,也许反而是最平庸的那个。因为每一个男人的审美观也都不同,如果大家都公认的“完美”,也许反而是容貌最平庸的女人,因为只有彻底没有特色,才能够让所有人都接受。而没有特色,那也就彻底丧失了一个被称之为美女的资格。 各种美女都是各自有着各自的特色,而这些特色有的男人喜欢,有的男人不喜欢。可是只有有自己的特色,才会让男人喜欢。如果一个女人彻底没有自己的“特色”,那恐怕反而是最平庸的。 当年穿越之前,时不凡太过于理想主义了,所以让他三十多岁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既然穿越之后,也都没有必要去那么苛求了,苛求是没有用的,只要初步看得过眼,没有什么矛盾,也都可以一起结婚好了。 秦小姐听了之后,也都默默地点头,既没有表现出太过激动,也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别的,反正也就是平淡。 不过,时不凡看到了秦小姐,马上问:“秦小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总不能连我未来的妻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时不凡说着也都搞笑,如果是在后世,也许这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就好比那些平日里面压力太大的白领晚上去酒吧,然后见了一面之后也都有了关系,之后第二天起来还是各干各的,以后不相来往,所以不知道姓名也不奇怪。可是在古代就是不同了,在古代的礼仪道德可是不允许的,几乎不允许未婚之前先发生关系。所以一般都是婚后,而婚后丈夫肯定知道妻子的姓名的。 这两个月以来时不凡也都没有问,因为古代的婚礼的环节也就是有一个“问名”,是男方询问对方的姓名,这个时候才知道女方的姓名的。 “我名为嘉瑞!”秦小姐回答道,她的名字就叫做秦嘉瑞。 时不凡接下来问:“那嘉瑞小姐,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继续打理秦家的生意吗?” “你允许吗?”秦嘉瑞好奇的问道。 时不凡想了想,最后回答:“自己决定吧,我不会替你决定的!不过如果你要继续打理秦家的生意,我也不会利用权力帮你的,明白了吗?” 秦嘉瑞点头,然后说:“这样吧,我先打理几年,等以后找到了可以信任的人,那到时候我可以托付给他,然后安心的来做你的妻子,从此不会出去理会什么生意的事情。” “这个,大可不必。反正家里有福叔在管,也不多你一个!如果你想要去做生意,我不勉强!不过我却建议你,不要做这种替别人做嫁衣的事情,你也应该为自己而活。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个秦家的家业去付出太多,因为这些不属于你,你不如主动为自己做一些事情。不然你这辈子有意义吗?都是为别人而活了!”时不凡说道。 “你的意思是?”秦小姐问道。 时不凡回答:“你从秦家的产业里面挪用一部分资金,然后去自己打理生意好了,然后等生意起来了,再换回去。而这些新的产业也就是你自己的了,尤其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正式成婚,所以还可以方便一些。如果以后我们成婚了,按照大唐的法律,那可就有些麻烦了。先把产业布置下来,这样以后造成既定事实,那大唐律例也都无法把我们怎么样。” 时不凡的想法也就是让秦嘉瑞从秦家的产业里面抽取一部分流动资金进行挪用,然后让秦小姐开创自己的产业,最后那些产业也都是秦小姐自己的了。和秦家过去的产业一点关系也都没有,只要到时候把挪用的资金还给他们,这样也就是借鸡生蛋了。 再加上唐朝法律可是禁止官员和官员亲属经商的,虽然自古以来官员经商的事情绝对不在少数,可是那也多是在暗中经商的。如果不经商,不谋取一些利益,那他们光靠那些吃不饱饿不死的俸禄,如何能养活一家子人。当然,如果光是自己家人,那自然无所谓,反而非常富裕。可是很多官员都不是如此简单的,什么仆人、侍女、一大堆的侍妾小老婆,那些都是要靠他养着的,光靠那点俸禄,怎么够啊! 所以很多官员暗地里么也都经营一些产业,这是公开的秘密了,区别也就是产业的大小罢了。 不过时不凡官卑职小,自然不可能如此大摇大摆的去经商,一旦他敢经商,那恐怕弹劾他的文书都要出来了,那些显得蛋疼的御史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时不凡作为一个法学硕士,并且还是一个通过了司法考试的法学硕士,对于钻法律漏洞可是一个高手。他让秦小姐先去把产业置办下来,然后这样造成了既定事实,然后他们再成婚,这样这些产业也都变成了秦小姐的“陪嫁”了。难道,大唐的法律还要求结婚之后放弃产业的事情?这个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保护私有财产,这个是封建时期也都应该有的。私有制是封建王朝的基础经济制度,也是最根基的东西。所以不能够因为结婚了也就让人放弃私有财产,结婚并不能够成为放弃私有财产的理由。所以,时不凡当然直接这么做,规避这些唐朝的法律规定,然后可以堂而皇之地把产业放到了自己口袋里面。嗯,虽然是放在自己老婆手里面,可是不都是一回事吗?左手倒右手的区别而已。 “可是……”秦嘉瑞显然对于这个挪用资金的事情有些担心。 “你不用担心什么的,这些也都是你应该获得多,何况你也都没有直接拿走。你在你爹去世几年之后,无怨无悔的操持产业,难道不应该获得一些什么吗?哼,他们也都太偏心了吧?居然只是把产业留给儿子和孙子,你这个女儿一点都没有获得,这样公平吗?付出了这么多,最后什么都无法获得,简直是岂有此理。所以,你现在这么做,不过分。反正也不是不会还给他们,挪用一下资金好了。”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当然不太满意这秦家把所有产业都给男性后代,而且秦嘉瑞辛苦维持几年,甚至不但没有衰落反而更进一步,这样难道不应该给予一部分补偿吗?这样做时不凡认为是不公平的,有功劳的人不但不得,反而还要牺牲。而没有功劳的坐享其成,就因为他们性别因素。时不凡可没有那么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他也都难免为秦嘉瑞鸣不平。所以他打算让秦嘉瑞挪用一部分资金去经营自己的产业,到时候秦嘉瑞嫁给自己之后,那些产业也都姓“时”了。反正她没有直接从秦家的产业划拨过来,只是挪用资金罢了,又不是不还,没有什么问题。 “嘉瑞小姐,我想你还是为自己而活好了,不要考虑太多。你今天敢这么逆推我,难道不是为了自己?”时不凡反问。 秦嘉瑞想了想,说:“好的,我今后可以为自己而活,什么秦家的事情我不管了。你也说过,人活着是为了自己,如果都为别人而活,那一辈子还有意义吗?” 时不凡看了看天色,然后发现天色还挺黑的,马上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啊——”秦嘉瑞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还要再来一次,让她初经人事都感觉受不了。 不过她不知道,时不凡这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现在终于有机会释放,怎么可能放过呢? 第三十二章 赐婚 第二天起来,时不凡和秦嘉瑞算是起来了。时不凡打算今天和秦嘉瑞去外面玩玩,反正今天正好是休沐的日子,可以陪伴自己未来的老婆去玩玩。毕竟将来结婚了之后,总要有一些浪漫吧?而昨天晚上秦嘉瑞刚刚初经人事,自己也都算是要安抚一下她,让她真正的度过这次人生的锐变,尤其是刚刚经历过这次人生的锐变,必须要好好处理她的心态。 时不凡在秦嘉瑞的服侍之下,安稳的穿戴好了衣服,准备离开了。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来拜访了。而时不凡看到了这个人,真的是非常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会突然来拜访。 “独孤尚宫,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时不凡问道。 这个人也就是独孤尚宫,时不凡不知道这个独孤尚宫怎么会突然来到了资金家里,这样可真的是“蓬荜生辉”啊!毕竟这个可是上官来拜访,时不凡不敢怠慢。虽然独孤尚宫是女官,可是好歹也是五品官,这个女官可是也都列入大唐朝廷编制的,是享受相应官职待遇的,所以说是上官也都不为过。不过,时不凡真的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居然让独孤尚宫亲自过来了。 秦嘉瑞也都有些紧张,显然没有想到会有另一个女人过来了。秦嘉瑞也算是读过书学过一些史书的,她知道尚宫可是管理宫廷事务的官职,地位很高。甚至在朝廷内外都收到尊重。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高品级的官员,所以她也都感觉紧张了。 不过,独孤尚宫看到了时不凡和秦嘉瑞在一起,然后皱了皱眉头,主动嗅了嗅家里面的空气的气味。 “你们昨夜在家里有那种……”独孤尚宫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 秦嘉瑞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是脸色羞红了一下。 不过时不凡却点头说:“是的,不行吗?我和秦小姐准备成婚!” “成婚?”独孤尚宫再次皱眉。 “怎么?有问题吗?难道独孤尚宫还要管这事儿?”时不凡开玩笑说道。 独孤尚宫最后终于说:“这个事情,我还真的要管!这个是皇上的制令,请修文馆校书郎时不凡接令好了。” “皇上的制令?”时不凡突然脸色一变,自己居然要接制令了,这个可是皇帝给的啊! 时不凡感觉没有道理啊,自己一个九品小官居然也都要接制令了?而且这个制令其实是唐朝皇帝日常使用的命令,在唐朝时期凡是有关国家大事的命令叫做“诏”,而日常任免官员,还有一些小事的叫做“制”。可是哪怕“制”再是小事,那也是皇帝亲自颁发的,地位不一般。而且制令必须要有门下省审议通过才能够颁发,然后开始实行。可是这个制令却明显有问题,如果是经过了门下省审议之后,那不不应该是由独孤尚宫这个女官来颁发,应该是由普通官员来颁发啊! 独孤尚宫明显知道了时不凡的疑惑,然后说:“这个是慰劳制书!” 时不凡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是慰劳制书,那也就是皇帝下令慰劳的,这样也就不一定通过门下省来审议了,只要皇帝给得起,那无所谓了。 “那何必要独孤尚宫来传达呢?这个不是您手下掌言的职责吗?用得着您亲自来负责吗?”时不凡反问。 不过独孤尚宫赶紧解释:“这个是我特意要来的!” “什么要得着独孤尚宫亲自来传达?难道和独孤尚宫你有关?”时不凡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既然知道是慰劳制书了,那也都不会害怕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他也都有些“放肆”了。 不过独孤尚宫再次正式说:“好了,请你正式接受皇上的制书好了!” 时不凡马上主动听候,不过却不用下跪,毕竟这个不是正式朝廷。在唐朝,跪拜礼仪也只是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才用的,也就是在半个月一次的朝参当中,不过也都只是一次跪拜就行了,不用三跪九叩那么复杂。至于普通的接受制书,那也都直接略微弯腰的听从也就行了。 “制曰:‘修文馆校书郎时不凡,博学多才,孝敬父母……’” 时不凡听了这话,也都颇有些脸红,因为这些可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过时不凡也都知道这些破事的,其实这些破事无非也就是往脸上贴金,毕竟哪怕后世领导要表扬某一个人,那也都不会说他过去的糗事。反而这种中国传统之下,领导要表扬,那过去的那些破事也都不会有人管的,反而要往脸上贴金,要让大家感觉这个人的为人处世比起皇帝说的还要好。事实上这个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博学多才孝敬父母,这个时不凡当然明白自己“前任”到底是怎么回事,博学多才根本不可能,顶多是识字而已。孝敬父母?在爹妈去世之后不到半年,就把财产给输光了,这个叫做孝敬父母? 不过也就是如此,只要皇帝要表扬,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反正也就是依靠皇帝的一张破嘴,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全看掌权者怎么说了。 当经过了一系列的长篇大论之后,独孤尚宫终于说到了最重要的地方。 “特赐婚左卫将军独孤开远之女,大唐尚宫局尚宫独孤大雪配之为妻,望戒骄戒躁,努力效忠大唐。” 时不凡听了这道制书,顿时一脸懵逼。而那个秦嘉瑞也都是震惊无比,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制书居然会是这样。本来时不凡认为这些所谓的慰劳制书也只是一个所谓的赐予一些财富或者是荣誉头衔罢了,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赐婚?而且,赐婚对象居然是眼前这个独孤尚宫,而根据她之前所说的,她的名字叫做独孤大雪。可是这个时候赐婚,那可真的是要麻烦了。 如果早一两个月赐婚,那也许还可以解决。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赐婚,这个不是要了时不凡的老命了吗?自己刚刚和秦嘉瑞约定成婚,可是现在居然马上就来了这个赐婚的戏码?要说其实独孤尚宫也不差,如果几个月之前赐婚,那时不凡接受也可以。可是现在赐婚,那让时不凡可真的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皇帝赐婚的制令不敢不接,那也就是自己必须要娶了这个独孤尚宫。可是本来时不凡也都认为自己和这个独孤大雪是不可能的,人家是左卫将军独孤开远的女儿,并且还是大唐的五品尚宫了。如果只是普通宫女,那也许还有希望,可是五品尚宫,这个根本不是随便能够琢磨的。 毕竟在唐朝,五品官可是一个巨大的分界线,到了五品那可是属于高级官员行列了,掌握的权力几乎不亚于后世的省部级干部。唐朝虽然有一二品官员,可是一二品官员绝大部分都是虚职,没有实权的虚职。真正掌握实权的是三品官,也就是中书省的中书令和门下省的侍中,尚书省的左右仆射算是掌握实权的。而想要一个五品官嫁给一个九品官,这样在古代森严的等级制度之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好比如果是后世的省部级美女官员嫁给一个小科长,你看这样也都会让人感觉不可思议。毕竟门当户对的思想在古代是根深蒂固的,哪怕后世都没有能彻底消除。不过时不凡真的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下达了这份制书,让时不凡真的是坐蜡了。 时不凡脑子急速转动,这样可真的是麻烦了。自己刚刚和秦嘉瑞打算订婚,可是现在居然来了这么一个赐婚?而且赐婚还是这么不可思议,让时不凡真的是头痛?到时候朝廷官员怎么看自己?后世历史怎么看自己?到时候,自己可是浑身是嘴也都说不清了。那个时候别人也许会认为是自己抛弃了老婆,然后去攀高枝?毕竟陈世美的故事也都流传了很多年。虽然陈世美的故事是被人而已整了,真实的陈世美并非是如此的。可是这个故事能够流传,那也都足以说明天下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于那些负心薄幸的男人都是非常痛恨的。 可是这个赐婚诏书就是卡在了这个时候,这样不是让时不凡感觉压力巨大吗?如果稍微有些处理不好,那恐怕真的是要麻烦了。 现场三人都顿时无话可说,时不凡担心的是自己以后在大唐时代的风评和对于秦嘉瑞的愧疚。可是秦嘉瑞却是彻底蒙了,刚刚已经决定和时不凡订婚,可是现在居然除了这种事情?皇帝居然赐婚了,并且对象还是一个五品尚宫。按照古代的皇权,皇帝赐婚那必须要接受,只要你没有成婚或者订婚,那也都必须要接受的。 可是现在时不凡和秦嘉瑞正好没有订婚,要知道古代订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古代订婚也是要有法律手续的,不是说订婚也就订婚了。必须要去官府去请官府立文书作为见证,然后这样才有法律效果,不然朝廷是不承认的。可是时不凡和秦嘉瑞刚刚准备去办理这文书,结果赐婚的制书也就来了。 这样才是尴尬无比,要说合法的订婚手续,那他们根本没有。所以在没有合法的手续之下,那这道制书必须要执行了。如果早一些订婚,哪怕只是早一天,那也都可以让这份制书失去效果。可是就是差了这么一天啊,就差了一天结果也都没有办法订婚了。 至于那个独孤大雪,心里也都是非常复杂的。要说她被赐婚,其实她也都不希望如此。至少她没有想过自己会嫁给时不凡,一个九品小官。按说自己是一个五品女官,并且还是管理尚宫局的尚宫,而且和李唐皇家有表亲关系,所以她在大唐后宫里面几乎是实权排在第三位,仅次于皇帝李渊和万贵妃。李渊并没有立皇后,所谓的窦皇后早就已经在登基之前去世多年了。所以宫廷里面的事务也都是由万贵妃来进行管理,而独孤尚宫是实际执行人,甚至那些品级低后妃也都不敢得罪她这个独孤尚宫。 可是居然被许配给了一个九品小官,这样真的是让她无语。其实独孤大雪对于时不凡的印象也都只是非常普通,只能够说是略有好感罢了。可是略有好感,并不代表喜欢和爱情,这样让独孤大雪嫁给时不凡,明显是不折不扣的“下嫁”了。 不过独孤大雪也都大概知道,其实这里面恐怕也多是由政治因素在里面的。李渊作为皇帝,希望能够书吏一个典型,一个寒门的典型。目前大唐官场士族的成分太高,士族出身的官员比例太高了,不利于李渊统治。所以李渊希望竖立一个寒门官员典型,然后让寒门的人才看到希望。而这个典型,那目前李渊认为比较合适的人选也就是时不凡。因为时不凡博学多才,并且他负责教导那些皇族和士族的后代,所以哪怕是皇族和士族,接受起来容易很多,毕竟作为自己子女后辈的老师,那接受起来容易很多了,毕竟大家事实也都欠了时不凡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所以让时不凡起来大家也都可以默认。 综合考虑,所以目前只有时不凡比较合适用来树典型。所以李渊打算竖立典型,而最好的办法也就是赐婚。反正时不凡年龄不大,尚且没有娶亲。本来李渊还一时冲动想要让时不凡尚公主的,可是后来被独孤大雪提议时不凡功劳不够,并且不是功臣后代,不足以尚公主。可是独孤大雪算是作法自毙了,居然提议给一个外戚的女儿赐婚给时不凡,这样可真的是尴尬了,居然自己挖坑自己跳。李渊居然把那个“外戚女儿”选择了独孤大雪,这样独孤大雪可真的是不折不扣的作法自毙。 总之,多方面的原因之下,让李渊打算把时不凡弄出来树典型了,这才有了这道赐婚制书。 而现在独孤大雪好像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之前没有确立夫妻关系,他们之间说什么也都无所谓。可是现在确立了夫妻关系,可是独孤大雪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话题可说,毕竟他们“夫妻”之间其实并不熟悉。他们之前主要都是谈公事,并没有什么私人交情。所以,现在独孤大雪也都非常尴尬,和时不凡说什么话题好呢?说公事,现在正在休沐当中,而且夫妻之间在这种时候谈公事,是不是太生疏了?而谈私人交情,可是他们之间好像也都没有什么私人交情,无从谈起。 结果,三人都是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大家也都顿时无话可说了。 第三十三章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还是那个独孤大雪打破了僵局,对着秦嘉瑞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入门做侍妾!” 独孤大雪说了这话,自认为是自己对于时不凡和秦嘉瑞的“恩典”了,因为独孤大雪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些妥协,毕竟时不凡和秦嘉瑞既然有了既定事实的关系,那独孤大雪作为一个女人也都不好说什么。哪怕她是独孤开远的女儿,并且还是大唐五品尚宫,可是她却知道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在大唐时期,哪怕和公主结婚的驸马也都能够纳妾,在中国任何一个朝代都没有明确规定驸马不能够纳妾。当然,至于敢不敢,那是一回事。只是想要纳妾,经过公主同意才行。 所以独孤大雪知道,自己再怎么样是独孤开远的女儿,哪怕是大唐五品尚宫,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女人在古代的弱势也就体现出来了,哪怕面对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有染,可是也都无法太过理直气壮的指责。不管是从法律还是古代伦理道德都无法说得通。古代女人想要彻底控制一个男人,只有通过自己的家世和影响力来控制,而这种情况并非是收到法律保护的,甚至还会有可能被说成是妒妇的风险。 所以独孤大雪知道自己恐怕很难阻止时不凡和别的女人有染,尤其是她知道了皇帝李渊的想法。皇帝李渊既然挑选了时不凡作为“树典型”,接下来时不凡肯定会一飞冲天的。独孤大雪哪怕是五品女官,可是那又能够怎么样?女官毕竟是女官,独孤大雪的人生前途已经几乎是到了终点了,她虽然是五品女官可是她的权力影响范围很小,空有高级别却没有足够和别的官员一样的影响力。说到底她不过是皇家的一个“奴仆”,顶多也就是依靠着和皇家沾亲带故再加上父亲是大唐高级军官,这样可以不被当做普通奴仆一样对待。 所以独孤大雪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到顶了,不可能再有所发展了。可是时不凡不同,他既然被李渊树典型,那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所以独孤大雪知道时不凡的前途比自己远大很多。虽然目前只是一个九品小官,比起自己地位低很多。可是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比起自己还要远大很多,所以独孤大雪出身世家大族,从小接受到了很多教育,她的“战略意识”自然不差。她既然知道未来自己丈夫的前途远比自己远大很多,所以她选择了一部分妥协,容忍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来往,可是前提条件是自己必须是正妻,因为独孤大雪的五品尚宫身份还有他父亲是独孤开远,那也都不允许让一个寒门出身的官员当做侍妾来对待,何况李渊还下旨赐婚了。 “我不同意!”秦嘉瑞回答。 独孤大雪皱眉,这个秦嘉瑞居然不同意? 至于时不凡也都回答:“她不会同意的,我知道她不会同意的!独孤尚宫,我想她不会做一个侍妾的。因为这段时间我了解她,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不会同意被人当做一个奴仆来对待的!” 独孤大雪再次皱眉,显然对于秦嘉瑞这个想法非常不满。独孤大雪认为自己能同意她入门当侍妾,那也都是可以算是不小的妥协了,可是人家居然不答应?居然说不会愿意当做奴仆? 要知道在古代的宗法制度之下,正妻拥有绝对的权力的,在家里正妻影响力甚至有不少时候比起丈夫这个男主人还要大。别的侍妾对于正妻来说那可是地位堪比奴仆,也许后世一些小说里面说什么侍妾能够和正妻争斗,这个在事实上根本不可能。侍妾在唐朝永远是侍妾,哪怕在正妻去世、被休或者夫妻和离之后也都不能够被扶持为正妻,如果想要把侍妾扶持为正妻,那可是要被判刑的。 所以一旦当了侍妾,在独孤大雪面前,这个秦嘉瑞永远都是侍妾了,永远都是地位堪比奴仆一样的存在,秦嘉瑞如何能够受得了? “独孤尚宫,虽然我只是一个商人之女,可是我却绝对不会让人把我当做奴仆一样的存在!所以,我不会同意的!时校书郎也都跟我说过,人不可有傲气,可是绝对不能没有傲骨。我哪怕死了,也都不会给任何人当奴仆,所以我不会来当这个侍妾的。”秦嘉瑞回答。 时不凡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时不凡知道秦嘉瑞的想法,虽然她也许能够为了秦家产业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可是绝对不会甘心做侍妾的。尤其是在古代,侍妾的地位堪比牛马奴仆,几乎任何一个优秀的女人都不会甘心去做侍妾。除非那个男人真的高贵异常,比如说皇帝。 在古代,愿意去做侍妾的只有那些“平庸”的女人,没有多少资本的女人。所以像是小说里面那种漂亮、有才、能力足够的女人会心甘情愿做男主的侍妾,那这样简直是不可能的。时不凡在京城名校里面担任多个学科的教授,他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他非常清楚很多的骄傲,也就是越是优秀的人才越是希望获得自由。越是优秀的人越是不甘心被人控制,心态也都越是骄傲。这种心态不光是男人,女人也都有。 那些在古代做普通男人的侍妾的,无非有几种原因罢了。一种是出身低贱,被某些权贵“赠送”给了别人,无非也就是皇帝赐予,有钱有势的人互相赠送,或者是作为某个地位高的女人的陪嫁,总之这些都不是由着他们自己想法的。 至于另一种,那也就是因为经济条件的原因了。也许因为父母经济条件原因把自己女儿给“卖”了,总之不管是父母主动“卖”,还是自己把自己给“卖”了,那无非也都是经济条件的原因。 而时不凡也都大概了解一些社会学的情况,他知道秦嘉瑞目前的情况,她有足够的能力来养活自己,她不需要因为经济条件的原因去做别人的侍妾。而她也是属于自由的身份,不是那种奴仆,再加上她父母已经去世,没有人能够逼迫她去做别人的侍妾。再加上她能力很足,凭什么要去当时不凡的侍妾,看人脸色行事?时不凡算那条葱,不过是一个九品小官罢了,还不配让秦嘉瑞这个有能力有容貌的女人去当一个奴仆一样的侍妾。 尤其是在古代妻子和侍妾完全不是一回事,妻子是能够和丈夫基本上地位平等的人,可是侍妾只是奴仆罢了。 “我可以接受时校书郎有别的女人,可是我却不会接受做他的侍妾。”秦嘉瑞对独孤大雪说道。 独孤大雪主动问:“难道,你对时校书郎没有感觉?” “是有感觉,可是我却不会同意做侍妾的,你明白了吗?”秦嘉瑞再次说道。 秦嘉瑞说完,马上对时不凡说:“时校书兰,也许我们这辈子算是有缘无分了。虽然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可是却不会同意做你的侍妾的。所以,告辞了!” 秦嘉瑞说完,马上也就选择了离开,头也不回的也就离开了。而时不凡也都颇为无奈,他知道秦嘉瑞是不可能同意做侍妾的,因为侍妾意味着也就是奴仆,尤其是在这个宗法制度之下,比起后世的男人的情人地位还要低贱。 “小说里面的都是骗人的啊!”时不凡最后苦笑道。 小说里面那些女人为了男主角一个个都是奋不顾身,别说什么受委屈了,甚至是做侍妾也都同意。可是事实上这个几乎是不可能,凡是优秀的,并且在没有人强迫之下,而且并不缺经济条件的女人,如何可能会去做一个男人的侍妾,那个男人又不是皇帝。虽然有些都市小说里面说是很忙美女总裁什么的,虽然也许有些美女总裁愿意和某个男人保持情人关系,可是这个主动权力是在那个美女总裁身上,美女总裁如果感觉可以继续维持关系,可是如果美女总裁感觉不合适,随时可以离开,她是自由的。 可是古代的侍妾和后世情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后世的情人再怎么样,也都是自由的,不会被当做奴仆来对待。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后世的女人做别人的情人,也是有资格自己选择做谁的情人,在这方面是自由的,不会像是古代这种被当做奴仆一样对待。 时不凡也许相信那些所谓美女总裁也许会处于个人情感愿意去做别的男人的情人,因为是否做那个男人的情人,或者打算离开这个男人,那掌握的权力都是她自己的,这个是她的自由。可是却绝对不会同意做古代这种侍妾,因为做这个侍妾那意味着失去了自由,甚至失去了人身安全和财富安全,她们是不会同意的。 “独孤尚宫,或者今后我应该称呼你为娘子了?”时不凡颇有些冷淡的说道,显然这个老婆来的太突然,反而因为这个赐婚制书而让时不凡有了几分反感。 不过,那个独孤大雪却好像没有在意,反而问:“那个秦嘉瑞是什么身份?她为什么不肯做你的侍妾?我能够容许她做侍妾,难道还不满足吗?” “独孤尚宫,你应该知道管仲的一句话,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个秦小姐不缺钱,不缺吃不缺穿,也都没有人逼迫她,那她凭什么要做我的侍妾?所谓礼节荣辱,无非是道德、善恶、自尊、自由等等,可是你认为当了我的侍妾还有这些东西吗?秦小姐不缺吃穿,也都没有人逼她,她自然没有必要做我的侍妾,明白了吗?”时不凡问道。 而独孤大雪却不高兴的说;“那她却选择离开你?说明她心里面并不爱你!为了你连这点事情都不肯做出牺牲,那她算什么说是喜欢你?” “难道喜欢别人,就要把尊严和自由抛弃了吗?”时不凡反问。 独孤大雪沉默了,因为也许尊严和自由反而更重要啊!时不凡知道其实很多人都是宁可放弃爱情也都会想要去选择自由,时不凡在后世也算勉强是上流社会的人了,为何后世很多高级白领迟迟不肯结婚,还有还有很多看起来条件和容貌甚至能力都不错的女人都成为了剩女?其实无非是经济条件好了,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尊严和自由,所以他们也都选择了单身。 在经济条件得到保障,并且没有人逼迫的情况下,谁愿意委屈自己失去自由啊?在后世太多人选择单身了,那些经济条件足够的女人连做别人的妻子都认为是失去自由,何况是做侍妾?这简直是笑话,所以时不凡认为秦嘉瑞没有选择做自己的侍妾那是正常的,如果她愿意做自己的侍妾,那才是不正常。指望一个漂亮,优秀,骄傲并且还有钱的女人去做一个九品小官的侍妾,这个简直是天方夜谭,哪怕她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也都不可能。 不过,独孤大雪却坚持说:“我想我可以让她屈服的,毕竟你要记住,我才是正房,你明白了吗?” 时不凡再次苦笑,这个独孤大雪显然是要维护自己的“大妇”的地位,因为按照普通古代的宗法制度,正妻可是拥有绝对权力大,侍妾也就是她的奴仆。可是那个秦嘉瑞却是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和自由,绝对不会愿意来做这个近乎于奴仆的侍妾。至少,时不凡认为自己还不配让这种优秀的女人来做自己的侍妾。所以,他们之间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谁告诉我小说角色的水晶宫都是一团和气,主角的女人都是亲如姐妹的?尼玛,到了我这里,居然变成了这样?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啊!以后,看来我的后院是要不可能太过和谐饿了!”时不凡苦笑。 (各位读者情况,我谈谈我的一些想法。这里不是主角“送女”,本文也都不会出现所谓的送女。之所以有这个情节,那是为了给主角的女人之间有一个几乎平等的实力和地位,不至于出现实力或者地位的失衡。我认为古代的那种宗法制度并不能够彻底解决男人的后院女人之间的矛盾,所谓的妻妾制度只是把矛盾给强行压下来,可是并不能够彻底维持,一旦矛盾积累足够会彻底爆发的。只要双方实力和地位并不平衡,那矛盾肯定会爆发。在国家之间也都有“和平三要素”,如果战略、实力和勇气之间缺少了一个,那必然会爆发严重冲突。如果主角的女人之间实力和身份的不平衡,那爆发冲突是必然的。反而我认为维持她们之间实力和身份之间的平衡,谁也都不用看谁脸色行事,那最后大家才能够投鼠忌器,不敢争斗太过分了,反而很大程度维持和平。就好比现在全世界都因为核武器,所以才“核平”一样。实力或者身份的失衡,那才是后院起火的最根本原因。) (还有,我也不打算给猪脚一个彻底一团和气的后院,如果都彻底一团和气了,那这些后院的女人还有存在意义吗?每一个人的阶级出身、成长环境、甚至是人生际遇等等都会造成每一个人的思想的不同,猪脚的女人也是如此。虽然她们总体上都是为了猪脚好,都是为了猪脚能够发展好,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可是因为每一个人的出身成长环境还有人生际遇都不同,肯定都会有各自不同的想法。有了不同的想法,肯定有了相应的矛盾冲突。就好比党派,其实都是为了国家好,可是因为理念的不同会有了冲突。猪脚的家也是一个政治场所,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我认为如果彻底一团和气的后院,那其实和一潭死水没有区别。我不打算给主角一个彻底一团和气的后院,我打算让主角女人在总体想法都是为了主角好,可是在具体行事手段和具体的目标上各有不同,这样让他们在总体为了主角的同时有自己的想法,互相之间也有一定冲突。而且每一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场,这样才不至于被造成没有存在感。而且不同女人之间的想法不同手段不同,也都可以引申出很多剧情发展,推动剧情发展。至于维持后院彻底一团和气,那主角做不到,中国历史也都没有听说过有谁彻底能够做到。) 第三十四章 契姐 秦嘉瑞从时不凡家里面出来之后,也都感觉这个世界像是天塌了一样。她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因为她知道恐怕接下来那些秦家的竞争对手不会放过她的,恐怕会和那些大唐朝廷的官员一起合作,逼迫她嫁给别人。毕竟她已经没有时间拖延了,所以接下来恐怕那些官员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然会利用所谓皇帝的诏书来进行胁迫她,让她去嫁给别人。 本来已经约定好要订婚了,而且时不凡潜在实力也都不小,所以那些人不敢说什么。可是现在居然没有能够成功,那可真的是麻烦了。所以现在秦嘉瑞也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尤其是接下来她更是感觉无奈,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不过这个也都并非是她愿意去成为一个侍妾的理由,因为侍妾在这个时代几乎和奴仆一样地位,她不可能甘心去做别人的侍妾,失去自由。不缺吃不缺穿,为什么要去用自己一生的自由去换取多余的东西?至于说是什么和时不凡的正妻亲如姐妹,这个秦嘉瑞当然不信。亲如姐妹那是在实力和身份平等时候才会存在的,实力或者身份一旦失衡,那肯定会有一方把另一方不当回事。这个可是古代,可不是后世那个人人都有人权,都要遵守法律的时代。这个时候的法律也就是维护所谓宗法制度的,秦嘉瑞当然不可能去当那个任人宰割的侍妾。 越是优秀的女人越是不可能放弃自由,因为优秀的女人是不需要依靠男人生存的,只要没有逼迫,那是不会有人去当那地位几乎等同于奴仆的侍妾的。 不过,秦嘉瑞很快也都接到了消息。 “秦小姐,哈哈哈哈,听说你被赶出来了?我可是打听到了,时校书郎可是被皇上赐婚了。时校书郎可真的是运气不错,居然娶了当朝左卫将军独孤开远的女儿,并且还是朝廷的五品女官,那品级比我高了很多啊!不过,恐怕时校书郎娶了这么一个正妻,恐怕她容不下你这个女人吧?是不是被赶出来了,不过既然被赶出来了,那我可就是有机会了。”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官员说道。 而那个官员开始自说自话,然后说:“本来长安同样是开酒楼的宋家,希望我把你嫁给他,这样不但可以寻找机会把你们秦家的产业给掏空了,还可以获得你这么一个擅长管理产业的美人,那可真的是赚大发了。而宋家为此还送给了我一百贯钱啊!一百贯钱,没有想到秦小姐你这么值钱啊!” “可是我思前想后,我为什么要为了区区一百贯钱也就把你这个大美人和无数产业让给别人呢?我为什么不能够自己享受呢?正好,我去年刚刚丧偶,我正好可以续弦啊!所以,我当然不希望错过这个美人和产业两得的好机会。娶了秦小姐你,这样我不是财富和美人都获得了吗?哈哈哈哈……” 显然,这个秦嘉瑞也都成了香饽饽了,不但本身她是一个美人,再加上有不错的经营商业的能力。甚至她本身也都代管了很多秦家的产业,虽然这些秦家的产业她名义是没有继承权的,可是她既然有代管的权力,那这里可是操控地方多了去了。尤其是把一个产业商业给掏空了,这样其实对于一个商业老手来说是简直轻而易举。所以任何人都知道,娶了秦嘉瑞,那也都可以把秦家的产业利用一些手段掏空,这样不就是他们家的了。至于那个秦嘉瑞的侄儿,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能够怎么样?所以,这种美人人才和财富兼得的事情,谁错过谁是傻子。哪怕这个朝廷负责安排婚事的官员,也都动心了。 秦嘉瑞咬牙切齿,显然却没有办法。这个时代以一个人对抗整个朝廷,那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再怎么样,也都不是一个国家机器的对手。官员为什么权力大,那并不是他自己有权利,而是他掌握的是国家机器,而事实上是这个国家机器实力强大,这才让那些滥用职权的官员权力大。正因为官员滥用职权,不受到太多监督,这个才是大家害怕的官员的原因。事实上那些古代官员有几个是不滥用职权的,利用权力来维护自己家族产业,打击竞争对手,这个就是绝对典型的滥用职权。可是在古代却没有人说什么。 “哈哈,秦小姐,你跟我走吧!” 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冷声说:“很好,你居然如此?” “啊,独孤尚宫!你你你你……” 那个负责指婚的官员也都震惊了,他没有想到居然独孤大雪会来到了秦家,这也让让他非常的意外。 “怎么?我不能来吗?”独孤大雪反问。 那个负责指婚的官员马上说:“独孤尚宫,我马上把这个秦嘉瑞指婚出去,这样你可以放心了。” 显然,这个负责指婚官员认为独孤大雪是希望把秦嘉瑞指婚出去,这样可以让独孤大雪高枕无忧。 “谁说我要把秦小姐指婚出去了?既然她已经曾经进入过时家的门,那也就是我未来夫君的女人。那也算是我的姐妹,谁说我要你把她指婚出去?”独孤大雪问道。 可是那个负责指婚的官员也都蒙了,根本不知道事情居然还有这么的发展的态势,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独孤大雪虽然是五品女官,表面上看对于外面朝廷影响力不大,可是潜在影响力绝对很大。尚宫是管理后宫事务的,甚至很多品级低的后妃也都不如她。隋唐时期后妃其实也是有品级的,甚至从唐朝后妃编制里面有八十一名后妃的品级不如独孤大雪。不过,绝大部分皇帝也都不会把这个编制用完的。 而尚宫负责管理宫廷事务,甚至可以直接影响到皇帝的后妃,隐性权利不小。唐朝中后期,甚至有少数的尚宫对于国家事务也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所以尚宫的潜在权力不少,让他们也都非常紧张。 “独孤尚宫,我……” “走吧,以后不要来指婚这个秦小姐了!”独孤大雪说道。 那个负责指婚的官员如蒙大赦,赶紧离开了。而独孤大雪颇为高傲的看着秦嘉瑞,显然是想要维护自己的“地位”了。 “怎么样?我帮你打发了他们,算是帮你了。你打算怎么回报我?”独孤大雪问道。 秦嘉瑞反问:“你想要我怎么回报你?好像以你的能耐,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吧!” “做我未来夫君的侍妾,以后好好尊重我,明白了吗?你放心,以后我作为大妇,我不会为难你的。”独孤大雪一副“大度”的说道。 秦嘉瑞不屑的说:“你以为你这么做,是在‘施恩’于我吗?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你的施恩,何况我也都都必须要通过做侍妾,做你的奴仆来报答吗?我是不会答应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和他既然有关系了,而且我看你们感情很好,我也都不想做这个恶人。可是你又不愿意做侍妾,那你怎么进门?自古一夫一妻,你不做侍妾难道还想要抢了我的大妇的位置。哪怕我和他关系差一些,可是我们毕竟是皇帝赐婚,而且别说是我家世,就算是我的权势也都比他大很多,他不敢休了我。所以,你是抢不了的。你既然想要进门,不做侍妾,做什么?”独孤大雪问道。 而时不凡很快也都跟来了,发现这两个女人在这里好像“谈判”,这样让时不凡也都感觉颇为紧张。自己的两个女人在这里好像并不算融洽,时不凡知道自己家里恐怕是不会非常太平了。既然有多个女人,那也就要有女人多了争斗的觉悟。什么小说里面亲如姐妹,那是不可能的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代表的阶级和利益方,什么亲如姐妹那根本不可能。 “你们谈的怎么样了?”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却摇头说:“这位秦小姐可真的是高傲,居然不肯过门做侍妾,那怎么办?如果不确定名分,那怎么能够在一起?” 在古代,什么事情都讲究名分,天地君臣讲究名分,夫妻父子讲究名分,各种人都是有着各自的名分的,妻妾之分也是有所谓的名分的。名分代表了社会地位,家庭地位,甚至是各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这个名分是确定所谓的地位尊卑的最重要依据之一,所以大家也都非常强调这个名分。哪怕是女人也都希望获得一个“名分”,这样也就是确保自己的“地位”。 为什么很多女人都希望能够有一个结婚证明正式登记结婚,只有正式登记结婚了,才感觉让人放心?其实无非是希望通过这种法律的保障来保障自己的地位,哪怕后世的女人也都很大程度上收到这种名分的残余思想影响。 当然,这种如此重视名分的是有原因的。因为名分其实也就是古代的女人绝大部分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所以自然想要依靠这个“名分”来光明正大的靠男人养活,然后可以理所应当的让自己丈夫养活自己,而自己丈夫也都不能够随便抛弃自己了。越是看重这个“结婚证”,其实反而越是代表了这个女人经济不独立,人格上也都不独立,完全依靠男人养活的。后世的离婚率增加,其实很大程度上也就是男女之间经济能力基本上都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女人不怕离开了男人无法生存,这样才是离婚率增加的原因。 可是,时不凡对于秦嘉瑞不愿意做自己的侍妾,显然也都可以理解。她不需要依靠男人养活,优秀的女人从来不需要依靠男人养活,而且也都没有人逼迫她,所以她没有理由来做自己是侍妾了。哪一个人不是向往自由,所以时不凡其实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独孤大雪明白不了,她生活在古代,她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来自于自己父亲和李渊这个皇帝。独孤大雪虽然受人尊重,可是其实大家都是看在独孤开远和她独孤家和皇帝李家是表亲的身份。如果没有这两层,那别人根本看不上她。所以独孤大雪一直都是靠男人生存的,当然这个男人并非是丈夫,而是自己的父亲和家族。所以独孤大雪对于这个名分思想非常看重,这个和她一直以来依靠的东西有关系,已经影响到了她的三观。 可是秦嘉瑞不同,秦嘉瑞可是靠着自己代管秦家产业生存的,不是依靠男人生存的,所以秦嘉瑞的经济来源和她地位相对稳定,自然不用看人脸色。独孤大雪在李渊赐婚的时候不敢反对,那是因为她的一切都是来源于李渊,如果拒绝李渊的赐婚,那独孤大雪知道自己将会失去一切,所以她不敢拒绝。可是秦嘉瑞反而比她更自由,更有选择权利,因为秦嘉瑞的财富和社会地位是自己“挣”来的,不是靠着别人施舍的,所以自然更有自由了。 不过,秦嘉瑞却对时不凡说:“我不做你的侍妾,我做你的姐姐!我想,作为你的契姐,经常去你们家拜访,甚至常住,这样难道不行吗?” 时不凡和独孤大雪都无语,这个这个秦嘉瑞居然会这么做。这样好像也确实可以很大程度上规避了那个古代的宗法制度,毕竟只要法理上没有成为时不凡的侍妾,那独孤大雪也都不可能以正妻对待侍妾的态度对待秦嘉瑞。反正他们法理上没有成为一家人,那秦嘉瑞也都是以“客人”的身份过来“拜访”,那作为女主人的独孤大雪,难道还能够对“客人”无礼不成,难道还能够对着“客人”呼来喝去,随便责罚“客人”。 这下,秦嘉瑞很快规避了这个古代宗法制度,然后为自己获得了相对更平等的身份地位了。秦嘉瑞不是计较时不凡有多个女人,毕竟在古代男人有多个女人是正常的。可是她介意的是不希望失去自由,不希望为了自己的爱情失去了自由,成为一个奴仆。而这样办法,三方都基本上平等了。秦嘉瑞做了时不凡的契姐,也就是古代的干姐姐,那她来时不凡家也就是以客人的身份存在。至于时不凡和这个“契姐”之后有什么关系,那反正又没有血缘也都不是宗法上的近亲,那还真的管不着。 至于秦嘉瑞也都没有失去自由,如果是维持这个“契姐”的身份,那大家都是地位几乎平等的,如果秦嘉瑞愿意,可以随时离开时不凡,而时不凡还真的也都无法说什么,这个也就是身份平等带来的好处,也就是自由。 而独孤大雪也都无语万分,如果秦嘉瑞成了时不凡的“契姐”,那独孤大雪还真的不能够以正妻对待侍妾的态度对待她,因为双方地位平等了,一边是姐姐,一边是妻子,如果这样独孤大雪是不是还要称呼秦嘉瑞为“大姑子”,这样的关系让独孤大雪也都差点晕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第三十五章 宫里人真会玩 时不凡和独孤大雪回家了,而这个秦嘉瑞却留在了秦家,没有跟着时不凡回家。不过秦嘉瑞倒也是脑子转得够快,居然马上想到了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秦嘉瑞做时不凡的“契姐”,这样也就不怕什么出现什么正妻和侍妾的区分了。反正秦嘉瑞是时不凡的契姐,那以后独孤大雪还能够怎么样?难道你还能够以此为由对自己丈夫的契姐呼来喝去?所以这样可以避免了所谓的身份的压力,而哪怕独孤大雪是独孤开远的女儿,大唐五品尚宫,可是那又能够如何?难道独孤大雪还能够动用权力去把秦嘉瑞整垮吗?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权力,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那以后她可真的是要和时不凡闹翻了。 这道赐婚的制书不但限制了时不凡,反而也都把独孤大雪给限制了。独孤大雪也只能够嫁给时不凡,所以独孤大雪也都不想为了这些破事和时不凡闹翻,如果为了这些破事和时不凡闹翻,那以后这辈子还怎么一起过日子?所以独孤大雪的顾忌也不少,不好说什么了。至于秦嘉瑞做时不凡的所谓“契姐”,具体是什么关系谁也都清楚。可是这样却避免了古代宗法制度的控制,秦嘉瑞不会被当做奴仆一样对待,哪怕在唐朝的法律来说也都是属于自由的。 “大雪,你在宫里面做这个尚宫,有没有……”时不凡有些犹豫的问道,显然也都不太好明说。 因为时不凡也都非常犹豫,这个独孤大雪既然是宫廷里面的尚宫,那离皇帝和很多皇族应该很近了,甚至也就是在后宫里面工作。这样会不会被皇帝李渊给随手一抓,那…… 所以时不凡担心自己还没有结婚,首先也就被戴了一顶绿帽子。虽然这个独孤大雪是被赐婚给自己的,可是时不凡也是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宫里面的人玩过?如果这样那得多么膈应啊!如果只是当做情人,那这样也许也都无所谓。可是如果要娶回家当正妻,那如果事先和别人有过关系,那恐怕得多么的不爽。哪怕是被强行塞给自己的,那时不凡也都希望是一个纯洁的,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啊! “没有!皇帝在这方面,还是非常克制的,绝对不会和身边的宫女女官乱来!何况我的辈分是他的晚辈,他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的。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何况他也不是那种好.色到什么都不顾的人。”独孤大雪回答。 时不凡听了之后,也都放心了,独孤大雪这个说法时不凡倒也认可。因为也许后人都只是记住了李世民,没有太多人记住李渊。可是李渊再怎么样也是大唐的开国之主,不可能完全是一个水货。虽然后世历史被李世民一定程度的用“春秋笔法”折腾了一下,把李渊和李建成的功绩也都淡化了不少。可是李渊如果是一个水货,那他也都不可能有进的身份。 凡是有远大志向的成功人士,绝大多数都是有着很强的毅力和抗拒诱惑的能力的,而抗拒女色的诱惑也都绝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毅力。所以李渊不会是那种看到了女人也就走不动道就会不顾身份和影响去随便乱来的人,再加上独孤大雪从辈分来说是他的晚辈,所以他更不敢乱来了。古代的名门贵族更是重视这个辈分,尤其是唐朝初期的礼仪道德还是比较完备的。至于说什么唐乌龟,那也是中期之后的事情。唐朝初期,如果皇帝和晚辈有染,那绝对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宫廷政治丑闻。李渊不会是这种不顾影响,见到女人就随便乱来的蠢货,不然他也都成不了这个大唐开国皇帝。 时不凡放心了,自己不至于还没有正式成婚一顶绿帽子也都掉了下来。 “那皇上免去了你的尚宫之职了吗?”时不凡问到。 独孤大雪回答:“没有,我还是大唐尚宫。” “为什么?既然你已经被赐婚,那为什么……”时不凡还是有些犹豫,显然自己老婆在人家后宫里面工作,你能彻底放心吗? 独孤大雪苦笑说:“我知道太多了!” “从当年大唐开始创业,到后来一切事情,我也都知道太多了,所以皇上不会轻易让我断了联系的。我恐怕一辈子不可能能够解除这个尚宫之职,其实我能被赐婚,其实那已经是非常巨大的恩典了,如果是过去那说不定像是我这种身份的女官,恐怕终身无法成婚的。”独孤大雪也都回答。 独孤大雪知道自己其实能够被赐婚,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皇帝李渊对她的“恩典”,因为像是她这种自从南北朝以来设立女官之后,也都几乎没有听说过能和别的男人成婚的。当然,也许有些是直接和皇帝有关系,不过独孤大雪既然是李渊的外戚和晚辈,那李渊自然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问题也就来了,李渊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可能和独孤大雪有什么关系,那如果不出意外独孤大雪恐怕这辈子也都无法能够有男人了。所以李渊把独孤大雪赐婚给别的男人,那也可以算是对独孤大雪的“恩典”,算是对她的一种奖励了。可是,哪怕是如此,独孤大雪恐怕也都无法摆脱这个宫里面的控制,尤其是她别想解除这个尚宫之职,不因为别的东西,也就是那句话——知道太多了。 时不凡点了点头,然后说:“我想我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行业莫过于政治,而古代政治的核心是在宫廷,所以说宫廷里面也许是最肮脏的地方。在宫廷里面任职的女人,尤其是有一定品级的女官,那接触到的政治里面的肮脏那是几乎是一定的。像是这种宫廷里面的中等层次的女官,其实反而最尴尬。底层宫女也许因为位置层次的原因,无法接触到太多高层政治的肮脏。可是这些女官不同,要说权利她们也是有的,所以她们也都很容易接触到政治上的肮脏一面。 可是皇帝为了维护皇族和宫廷的“脸面”,必须要竖立那些所谓高大全伟光正的形象,自然不可能让那些知道太多的人彻底离开自己的控制范围。所以这些女官恐怕一辈子无法彻底和宫廷摆脱关系了,哪怕她们和皇帝没有什么私人关系,可是却也都不可能轻易让她们脱离控制。就好比很多特工,哪怕退役了之后恐怕也都无法能够彻底安稳的退休,必然还会被一定程度的控制。所以这种情况不稀奇,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都不可能彻底自由了。这个无关于所谓皇帝的脸面,而是关于保守秘密的需要。 独孤大雪有些意外,时不凡居然“明白”了。本来独孤大雪还以为自己要费尽心思来解释,毕竟独孤大雪也都感觉麻烦,自己恐怕无法能够摆脱宫廷的束缚,因为自己知道太多了。可是独孤大雪也都担心,万一这个时不凡是一个不理解,不希望自己妻子长期在大唐后宫任职的人,那独孤大雪可真的是两头受气了。她知道太多,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轻易让她离开控制。可是这个并非是因为皇帝和她有什么关心,只是单纯出于保密需要罢了。 所以独孤大雪是不可能辞职的,不可能被免去职位的,这个职位也就是宫廷束缚她的一个重要手段,她恐怕要当到死了。可是独孤大雪也都害怕自己丈夫时不凡不理解,这样才是让他为难的地方。独孤大雪也都明白,也许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女人长期在宫廷里面任职,毕竟这里面的尴尬可是有不少的。独孤大雪害怕时不凡误会,本来已经打算想了很多办法解释。独孤大雪以为时不凡出身底层寒门,所以也许并不清楚宫廷里面的那些破事,可是没有想到时不凡倒也是很快的“理解”了,这样让她颇为意外。 “当年那些破事我也知道一些,无非也就是当年皇帝没有确立反隋的想法,被被秦王、太子和裴寂给联合涮了,最后不得不下定决心起兵了吗?”时不凡说道。 独孤大雪惊呼:“你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啊!”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对于这些宫廷的所谓秘密,我也是知道不少的。历史无法永远掩盖,也许现在这个事情是秘密,可是再过一千多年,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历史也许能够掩盖一年两年,也许掩盖十年八年,甚至也许能够掩盖一个朝代。可是总有一天会被人挖出来的,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彻底掩盖的,这点我是深信不疑。”时不凡说道。 不过独孤大雪马上说:“这些事情你不要说出去,不然你也许就麻烦了。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无法脱离宫廷的控制了吧?” “明白了!”时不凡回答。 时不凡当然明白了,不明白也要明白啊!为了保密需要,当然不可能把这个独孤大雪随便释放了,如果没有一些后手,那恐怕宫廷里面的秘密也都无法保住了。恐怕任何国家都是这样的,尤其是在领袖身边服务过的人,那更是要随时小心他们把机密给泄露了,有一些控制手段那也都太正常了。 “皇上能允许我出来嫁人成婚,其实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已经算是对我的恩典了。所以我没有办法拒绝,我也都没有权力拒绝,因为我知道这个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能够有机会和男人成婚的机会了,所以我也都没有资格挑三拣四的,所以我没有拒绝!”独孤大雪回答。 独孤大雪这次没有拒绝嫁给时不凡,那其实也是因为这次好不容易李渊开恩了,能够允许她嫁人,那她自然要抓住机会了。其实李渊家的外戚也有不少,可是为什么是轮到独孤大雪嫁给时不凡?其实无非是李渊是多方面原因考虑,不光是因为他想要树典型,也有几分“奖励”独孤大雪的成分。虽然独孤大雪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可是她毕竟是独孤开远的女儿,也是要考虑一下独孤开远的想法。所以李渊把独孤大雪赐婚给时不凡,那也是平复一下独孤开远和独孤大雪的想法。本来这种尚宫几乎不可能出宫嫁人成婚了,可是李渊如此“开恩”那已经是不错了,那独孤大雪也都必须要抓住机会。如果她拒绝,那也许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能够成婚了。所以虽然独孤大雪对于时不凡并没有谈得上喜欢和爱情,可是却不得不嫁给时不凡,因为她根本没有选择。如果她拒绝,那不但将会失去目前的一切,也许反而还会让自己“注定孤独一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也都不会希望自己“注孤生”的。所以在不希望“注孤生”的情况下独孤大雪选择了同意“下嫁”,以一个五品尚宫的身份做九品小官时不凡的妻子了,她根本没有能力选择。 “好了,既然这样,我也不反对你继续留在宫里面任职。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跟我说说宫里面的那些事情,这样我也好有消息可以提前知道啊!”时不凡说。 独孤大雪点头说:“好的,如果宫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那我可以尽量提前告诉你。我想这样足以让你趋吉避凶了吧?” 其实事情也都可以一分为二看,有人帮你在宫廷里面打听消息,其实也都未必是坏事啊!自古以来也都是很多人都希望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宫里面,这也可以获得消息。宫里面的消息可是代表了未来的政治走向,所以如果能够提前知道消息提前做准备,那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办法。所以如果独孤大雪能留在宫里面继续担任尚宫,那未必是一个坏事,自己也许可以提前知道不少有价值的消息啊! 接下来,独孤大雪给时不凡讲了很多宫廷里面的秘密历史,然后时不凡结合自己从后世所学习到的那些历史知识,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擦,宫里人真会玩啊!”时不凡吐槽。 第三十六章 卷入冲突 时间很快也都到了武德八年的年底,这个时候全国人不管是朝廷的官员,还是普通百姓,也都开始放下了忙碌了一年的工作,准备开始休息了。【ㄨ】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是快要过年了,在古代过新年也都是可以放假的。至于时不凡的工作也都开始停止了,因为那些学生都回去准备过年了,他也都顿时清闲了。而他在这个修文馆进行看书,尤其是那些原汁原味到古代的典籍,更是比起后世能够了解的东西更多。 “时校书郎,这些史书是从秦朝一直排列到永嘉之乱之后。永嘉之乱之后的史书并没有太过完备,目前我大唐还没有进行修史,至于隋朝的历史还没有进行修撰。”一个书吏说道。 时不凡点头,因为他知道中国的历史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进行隔代修史,所以目前关于隋朝的历史和五胡乱华时候的历史并不多。五胡乱华的时候很多历史资料也都随着战乱丢失了,自然比较困难。 “话说我这个校书郎才是主要职责,而教导各位学生其实应该是次要职责。我把主职当做次要,把次要当做主要,是不是主次不分?”时不凡问道。 “时校书郎说笑了,您能够教导各位贵人,其实大家都是非常羡慕啊!何况时校书郎被皇上把独孤尚宫赐婚于您,那可真的是皇上的恩典。说不定,过不了几天,时校书郎也都要一飞冲天,那个时候不光是官职升迁,更是能够抱得美人归,这样的日子可真的是令人羡慕。以后还请时校书郎多多提携了!” 现在谁都知道时不凡已经被李渊赐婚了,而女方也就是尚宫局的尚宫,不但是独孤开远的女儿,并且还是大唐五品尚宫。虽然女官实权小一些,可是在中央部门任职,到了外面那也就是“钦差大人”,谁敢不尊敬。而且李渊把一个五品女官如此“下嫁”给时不凡,那已经是说明了要进行重用了,所以谁都知道时不凡即将一飞冲天。不过时不凡也都暗暗叫苦,这个李渊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样不是让自己麻烦了吗? 不过时不凡看书的时候,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你是修文馆校书郎时不凡?”有人问道。 时不凡反问:“你是哪位?” “我是东宫率更丞王晊!”那个叫做王晊的官员说道。 时不凡想了想,这个率更丞是东宫詹事府下属的率更寺的二把手丞,负责东宫的计时的工作。 “王晊,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说过?”时不凡刚刚想到这里。 可是那个王晊没有给时不凡继续思考的时间,而是直接对着时不凡破口大骂:“时不凡,太子把郡主让你来教导,是让你好好教导的,你可是居然让郡主受了委屈。郡主居然被踩了一下脚。我们郡主何曾收到过这种委屈,你身为教导郡主的人,你这次可是罪该万死!” 时不凡无语的问:“不就是被踩了一下脚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时不凡感觉有些意外,这种小孩子踩了一下脚的事情,居然都如此大动干戈,要知道这种事情不管是古今中外都有,哪一个大人物会计较这些破事呢?小孩子之间互相踩了一下脚,家长绝大多数都会不管的。毕竟这种小事,如果家长都管,那时不凡真的怀疑他们如何能够成为高官显贵了。毕竟整天把心思用在这种小事上,能够成大器吗?何况在这里读书的也多是非富即贵的家庭后代,至于为了这个踩了一下脚的事情给弄得如此严重吗? “我不但要骂你,还要打你呢!”王晊怒道。 “啪!”王晊直接在时不凡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 时不凡也都被这个情况给弄蒙了,这个说打人也就打人,这里到底还是不是宫廷里面,如此野蛮人? 王晊打了时不凡一个耳光还不甘心,还要继续打下来。额款式时不凡当然不能够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了,主动出手阻止。可是那个王晊居然不客气,直接扭打在了一起。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然后双方居然从修文馆打到了门下省,然后门下省的官员也都看呆了,两个穿着朝廷官员衣服的人居然在这里大打出手,不顾什么脸面了!那些官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好出口帮忙。 而那些别的低级官员也就更是不好帮忙劝架了,尤其是在这个皇宫里面,任何事情都要谨慎三思,不要乱来。这个一方面是东宫的率更丞,另一方面是修文馆校书郎,负责教导很多贵族子弟。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潜在影响力都不小,他们哪里敢随便插手这两人的斗殴啊! “有辱斯文啊!”“是啊!真是有辱斯文,两个文官居然在这里斗殴了起来!”“这个都算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两人在这里斗殴着,然后周围没有人敢来劝架,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情况。不过,关于外面有人斗殴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后.宫,然后独孤大雪听了争取情况马上过来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独孤大雪马上怒道。 独孤大雪怒了,这次可真的是有人居然敢在皇宫打自己未婚夫?自己可是被李渊赐婚给了时不凡,那也就是时不凡的未婚妻了。要知道独孤大雪也就是仅仅在一墙之隔的后宫担任尚宫职位,可是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自己的未婚夫,这不是抽她脸面了吗?如果自己未婚夫被打了她也都装作没看见,那这样她真的不用在宫廷里面混了。 当独孤大雪质问之后,那个王晊首先收手了,主动见礼说:“见过独孤尚宫!” 不过时不凡没有见礼,因为他是独孤大雪的未婚夫,这个算是他的特权了,不用以下官的身份见礼。 “你们这个是怎么回事?”独孤大雪问道。 “独孤尚宫,这个时不凡居然让郡主受委屈了,所以我这才过来教训他!”王晊回答。 时不凡马上也都怒道:“你这个是在没事找事!” 可是王晊听了这话,继续朝着时不凡扭打了过来!两人居然再次扭打了起来,而独孤大雪脸色发青,恶狠狠地看着这个王晊。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未婚夫,这个可真的是在活生生的抽她的脸面了。哪怕女官地位比较低,哪怕女官实权比较小,哪怕女官主要服务是在后宫。可是你也别不把豆包当干粮,人家好歹也是五品尚宫。你居然当着人家的面打自己未婚夫,这样可真的是抽在了她的脸上了。 当着一个高官面前打他的妻子,那是在打他脸面。可是反过来也是如此,当着一个妻子面前殴打她丈夫,那这个也是绝对在打她脸面了。这次独孤大雪可真的是生气了,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王晊了。 当两人松开之后,王晊马上怒道:“这个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解决!” 独孤大雪也都马上说:“好,你行!你叫王晊,是东宫的率更丞,我记住你了!你很好!” 独孤大雪指着王晊,显然是非常生气了,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丈夫,那这个让独孤大雪能不生气愤怒吗?所以这个王晊算是被独孤大雪给记住了,这次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接下来独孤大雪带着时不凡去殿中省尚药局进行治疗,然后终于上了一些药物之后,独孤大雪问:“怎么样?” 作为时不凡的未婚妻,她当然要关心一下自己丈夫。 “没事,不过是皮外伤,没有太严重的伤口!那家伙毕竟是文人,没有办法造成太严重的伤害。”时不凡说道。 独孤大雪再次冷声说:“王晊,不就是一个东宫率更丞吗?我想要收拾他还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真的不把我这个五品尚宫当回事了!当着我的面居然都敢对你动手,这个是在打我啊!不把我这个尚宫当回事,我一定让他后悔的!” “大雪,等等,这里有问题。这个家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恐怕是故意没事找事的!”时不凡说道。 “没事找事!”独孤大雪说道。 时不凡刚刚终于想起了这个王晊是谁,这个王晊其实并不简单,他明面上的职位是东宫率更丞,府而进行计算和记录时间的小官,官职是七品。不过实权却并不大,主要是靠近太子,未来发展前途比较远大而已。 可是,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知道,这个王晊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一个足以改变历史的身份。时不凡从后世的一些历史资料来看,他听说了这个王晊的身份,这个王晊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官,可是他却做了一个改变中国历史的事情。一个小人物,在关键的位置上,却足以改变整个国家民族的历程。这个足以说明不一定高官显贵才有资格改变历史,有些时候在某个重要的历史节点,某一个相对低位低一些的人物在关键的位置上,却足以改变了整个历史进程了。 而这种情况,在历史学里面叫做历史当中的偶然。历史当中有必然,可是也有偶然。一些历史上的偶然,却足以推动历史发展加速,或者是让历史出现暂时倒退。 “大雪,这次我虽然被打了,可是我感觉他好像不是冲我来的!”时不凡说道。 独孤大雪马上问:“那他想要干什么?” 时不凡回答:“我估计,他是冲你来的。他也就是希望通过打我,然后等于是直接抽了你的脸面,这样让你生气。” “混蛋,他这个是干什么?居然敢对我挑衅?”独孤大雪更是怒道。 独孤大雪更是生气了,这个王晊真的太不把她这尚宫放在眼里了。难道就以为她是女官,就这么好欺负吗?女官虽然实权小,发展前途窄,可是好歹也是官,在宫廷里面是有正规编制的,是和朝廷官员一样待遇的。并且靠近宫廷,一般人不敢得罪。 可是居然有人敢直接在她面前打她丈夫,这样简直是打脸。何况时不凡这么说,说明了这个王晊不是在挑衅吗?如果独孤大雪就这么认了,那接下来不但她独孤尚宫脸上无光,恐怕连她父亲独孤开远也都是脸上无光。自己女婿被打了,自己女儿脸面也被打了,如果独孤开远不有所表示,那可真的是白当这个左卫三品将军了。 “大雪,你想过了没有?这次他殴打我的借口,是因为李婉柔郡主被踩了脚,这样的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何况,他不过是一个管理计时的小官,这个为李婉柔郡主服务的应该是詹事府家令寺,轮不到他这个率更丞啊!他一个率更丞职责完全挨不上,人家太子和詹事府家令寺的官员也都没有说话,他这个率更丞在这里做这种事情,这个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所以,我认为他绝对是在故意没事找事,故意来找我麻烦的!他打我,其实也就是在打给你看的,也是在打给独孤将军看的!毕竟我是你未婚夫,也是独孤开远将军的女婿,他打我也就是在打你们两个人。他们这个是功夫在戏外,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时不凡说道。 独孤大雪想了想,说:“难道是太子?太子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既是东宫的官员,那他为什么要通过打你来打我的脸面,我和太子平日里面并没有什么交情,我并不负责太子的事务,太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太子难道会选择如此不明智,故意来如此得罪我?不应该啊!太子到底在想什么?” 时不凡苦笑说:“我千方百计的躲过去,可是没有想到还是没有能够躲过这次夺嫡之争啊!我这次可是被你给拉下水了!” 时不凡知道这次自己可是被自己这未婚妻给拉下水了,本来他以为自己和这个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夺嫡之战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没有想到李渊的一道赐婚命令,把独孤大雪这个尚宫赐婚给了自己。而自己又因为自己老婆的原因,结果不得不被牵连了进来。 “麻子不叫麻子,这个是坑人啊!”时不凡心里暗骂。xh:.254.201.186 第三十七章 过犹不及 “时校书郎,我是司门郎中长孙无忌,听闻你前两天被那个东宫率更丞王晊给打了,真是岂有此理。而秦王非常过意不去,而这个事情的起因其实也就是我们家丽质县主踩了婉柔郡主的脚,这才让那个王晊如此殴打你。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特意带着丽质县主给您道歉来了!而我是丽质县主的舅舅,秦王让我来带她来向您道歉!”长孙无忌说道。 而李丽质一副单纯的说:“时校书郎,这次是我踩了婉柔姐姐的脚,这才让让你被打了,所以我非常我一步去,特来向您道歉!那个东宫詹事府的率更丞王晊怎么能够这样了,婉柔姐姐也都没有计较,他一个普通官员怎么如此计较呢?我想,我改天让婉柔姐姐来向你道歉,这个是应该的。” 时不凡淡淡的说:“丽质县主,其实我认为该向我道歉的,不是您,也不是婉柔郡主,更不是那个东宫的王晊。而我认为应该向我道歉的,是秦王!” “让父王向你道歉?父王和这个事情没有关系啊!”李丽质单纯的回答。 时不凡一副好奇的看向了长孙无忌,问:“是吗?” 长孙无忌手里的刚刚沏茶的茶杯明显突然一抖,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长孙无忌强做镇静的喝了一杯这个新炒制出来的茶水,也就是根据时不凡建议,然后秦嘉瑞弄出的炒茶,现在用来招待长孙无忌了。 “嗯,这个茶不错,唇齿留香,实乃上等佳品。我想秦王一定会喜欢的!”长孙无忌说道。 时不凡心里哼道:“顾左右而言他,不打自招!长孙无忌,看来目前还只是一个官场上的新兵,经验上还没有数十年之后那么老辣。” 不过时不凡却并没有揭穿长孙无忌的尴尬,而是主动说:“既然如此,那还请长孙郎中把这个茶叶推荐给秦王。这个茶叶是我一个契姐弄出来的,目前她正在做这个茶叶的生意,你看如何?能否作为秦王府的贡品?” “嗯,一定一定!这个茶叶唇齿留香,实乃不可多得的佳品,我想哪怕时校书郎不说,我也会建议秦王采购的。”长孙无忌连忙回答,这话半真半假,一方面确实这个新式炒茶非常好喝,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心里面心虚,不好拒绝。 时不凡暗想:“哼,看我不让嘉瑞狠狠宰你们一刀,真是不让你明知道一下我的本事,还真的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丽质,这几天课程复习得如何?”时不凡接着询问李丽质的课程。 李丽质主动说:“还行!” “丽质,你学过论语里面的一个典故吗?子贡问孔子,子师和子商谁更贤明一些,你知道这个典故吗?”时不凡问。 李丽质很单纯的回答:“我知道,子贡问孔子,子师和子商谁更贤明。而孔子回答子师常常超过周礼的要求,可是子商却没有能达到。而子贡认为这个是子师比子尚宫更优秀,不过孔子却回答‘过犹不及’。” “是啊!过犹不及啊!有些事情做过了,反而不如不做!”时不凡说道。 “啪啦!”长孙无忌手里的茶杯掉落到了地上。 时不凡装模作样的惊讶道:“长孙郎中,你这个可是干什么?这个可是宫里面的青瓷啊,最新的青瓷,你怎么都给打烂了?还有这个茶叶,价值可不菲,你居然浪费了?” 长孙无忌笑容有些尴尬,然后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舅舅,你今天怎么笑得如此虚假?”李丽质单纯的问道。 时不凡对长孙无忌说;“长孙郎中,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长孙无忌却尴尬的想道:“什么过犹不及,你这个是在敲打我和秦王呢!真的是狡猾无比,这个家伙太滑了,根本滑不留手。这次看来可是麻烦了,如果玩不好那可真的是要麻烦了。” 长孙无忌心里面非常紧张,这次事情可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如果让时不凡对秦王李世民感觉了厌恶,那恐怕真的是麻烦了。如果接下来,那恐怕这样才是最令人头痛的。不过长孙无忌接下来心里却在思考,这个应该怎么解决,不过目前好像没有什么很好的解决办法。刚才时不凡明显是在借助所谓教导李丽质的机会敲打他,让长孙无忌悠着点。 可是长孙无忌没有想到,自己自和房玄龄杜如晦他们制定的计划,居然这么快也就被时不凡看破了。如果这样,那才是大麻烦。 “时校书郎,听闻你现在都没有能够在长安置办房产?”长孙无忌问道。 时不凡随口说:“我这个九品小京官又没有什么油水,怎么能够有钱置办产业呢?何况,我还是托福,托了秦王的福分,这才能够来和修文馆担任校书郎啊!如果没有秦王,那我也都不可能有今天啊!” “呵呵,当然,秦王一向喜欢不拘一格用人才。何况时校书郎也是一个人才,一个校书郎实在是屈才了,屈才了!我想,时校书郎在长安没有产业,那秦王正好有好几套宅子。其中在内城有一套宅子,是按照五品官员所要求,是一个不错的宅子了,在长安也是不多见的!如果时校书郎愿意,我可以代替秦王送给时校书郎!”长孙无忌说道。 时不凡却马上犹豫的说:“可是按照朝廷法度,我一个九品小官,可没有资格住在内城,更没有资格住五品官的宅子啊!” 在唐朝这个封建等级森严的地方,不同等级的官员和百姓能住什么档次的房子也多是有讲究的。哪怕商人再有钱,那也都不能够住超过一定标准的房子,不然可是逾制。所以时不凡如果收下了这个五品官员的房子,那可是不折不扣的逾制了,这样封建时代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长孙无忌心里面大骂:“你这个混蛋,既想吃鱼肉,可是又嫌腥味重。” 长孙无忌马上替时不凡找借口说:“这套宅子是送给独孤尚宫的,而独孤尚宫正好是五品。而如果让独孤尚宫的未婚夫来居住,那算是家人,不算是逾制啊!朝廷也都没有规定官吏的家人不能够跟着一起居住啊!何况您也是得到了皇上的赐婚,那您住在独孤尚宫的私宅里面,谁能说什么?” “哦?是吗?”时不凡哈哈笑道,然后说:“很好,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替大雪收下了。” 虽然这个宅子是名义上送给独孤大雪的,可是事实上居住的却是时不凡,也许甚至能够成为时不凡和独孤大雪未来的婚房了。 长孙无忌也都颇为心痛,因为这个宅子面积可不小,尤其是在这个寸土寸金的长安,天子脚下,土地价格更是高啊!自古以来首都的房价地价不都是很高的,不但京城自己的京官想要购置产业,很多外地的人也都在京城里面购置产业。很多想要在政治上有发展的地方官,都会在京城里面购置一套符合自己身份的产业,这样可以加强自己和京城的联系,甚至可以把自己的一些亲信安排在京城去负责“跑部钱进”,起到后世的驻京办的作用。 所以僧多粥少的情况下,长安的土地未来肯定是要升职很多的,这个长孙无忌也都知道。所以这次把一套宅子送给了时不凡,那意味着将来损失肯定不小。在京城里面,同样等级的官员的宅子,比起别的地方的同等级的宅子贵了至少三五倍,甚至也许更多。这个也就是首都,首都的房价可是贵的要命的,这点时不凡在后世也都是深有体会。不过自己目前算是解决了宅子的问题,而且还是一个五品官的房子,自己可以借用自己老婆的身份来给自己获得更高级的宅子,不用担心被人告状。 至于是不是被人背地里面骂你住在老婆房子里面,这样时不凡倒也没有计较。现在时不凡没有资格计较这些,能够在京城里面有套房子,那可是无数人都期盼着的。如果是后世有一个女人在京城里面有套房子,恐怕外地很多人都会愿意和她结婚,倒插门也都可以的。京城可是百物皆贵,居大不易啊!所以时不凡没有资格计较这些破事,先把自己安稳下来再说吧!有套好房子都不错了,你还计较这个是挂在自己名字下还是在自己老婆名字下面的?这种事情,也就是左手到右手的区别,没有什么意思。 “哼,算计我,我让你破破财!以为我就那么好算计吗?李世民啊李世民,你根本想不到我是一个穿越者,你算计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现在,破财了吧?”时不凡看着这个长孙无忌想道。 长孙无忌把这个宅子答应送给了时不凡之后,他马上带着李丽质赶紧离开,然后脑门还是擦了擦冷汗。 “舅舅,今天你怎么了?好像如此不自在?”李丽质问道。 “丽质县主,你先去休息吧!”长孙无忌没有回答。 而长孙无忌赶紧来到了十八学士讨论的地方,然后急忙跟房玄龄说:“玄龄,这次恐怕有麻烦了!那个时不凡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计划,这次我们暴露了。” “什么?他知道了?”房玄龄惊呼。 长孙无忌把今天和时不凡的过程也都说了一次,然后房玄龄马上惊呼:“他怎明知道那个王晊说我们的人?” “是啊!我也不知道啊,这个时不凡怎么会知道王晊是我们的人。这个王晊可是我们的一个重要的内间,他是负责给我们在东宫打听消息的。可是现在居然被时不凡看出来了,故意说什么过犹不及,他看来是知道了王晊是我们的人了。我不得不拿出一套宅子送给了时不凡,算是封口了!”长孙无忌说道。 杜如晦马上说:“你做的还是不错的,那个王晊远比一个宅子更重要,只要别让这个时不凡说出去,那恐怕那应该也都不大了。” 不过,长孙无忌也都说:“不知道这个时不凡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到底知道了到了什么程度。他是全部都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还是只是知道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到底是多少,我们也都不清楚啊!” “他是否愿意投靠秦王?如果他不肯投靠秦王,可是却也都知道太多了,那这样可是对我们不利啊!是不是让陈大德去把他给……”房玄龄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长孙无忌脸色也都面露凶光,然后说:“他的态度不明,我们也都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只能够让陈大德去把他灭口了。” “不妥,恐怕他收下了宅子,也就是在向我们示好了!我想他应该不会忘记,是秦王保举他成为修文馆校书郎的位置的,他身上已经和秦王有关系了。”杜如晦说。 长孙无忌也都疑惑的问:“可是现在的时不凡已经不是过去都时不凡了,他现在身后太复杂了,他和很多士族的后代都建立了师生之情谊。秦王只给了他一个九品小官,这点恩情明显不够啊!” “还是不妥,他愿意收下宅子,意味着并没有和我们为敌的打算。先不要动手,他说的没有错,过犹不及。如果我们把他给灭口了,那到时候真的还是过犹不及了。他身后太复杂了,牵扯太多,不适合直接灭口。他的影响力远比我们想象当中要大,不但未婚妻是五品尚宫,就说他负责教导那么多学生,一旦他出了意外,那我们根本无法瞒住别人。到时候一旦他出了意外,那恐怕跟着调查的人绝对不少,那个时候我们才是大麻烦。所以过犹不及,他也许也是在告诉我们,不要对他动手呢!”杜如晦回答。 “那到底怎么办?他到底是站谁那边的?这个小小年纪,怎么做事如此老辣,居然一点漏洞都没有?如此狡猾?”长孙无忌苦笑。 第三十八章 历史的迷雾 时不凡看着这个太极宫地图,然后开始思考这个太极宫的布局。这个太极宫的地图其实在修文馆里面也都有,而这个情况让时不凡开始分析目前的局势了。而旁边的独孤大雪也都在旁边看看,反正现在学生们也都回家过年了。不过时不凡却主动都加班来这里寻找资料,因为他在这个世界近亲属几乎等于没有,那些远亲也都没有设么值得来往的了,毕竟远亲不如近邻,他还不在工作中和同事弄好关系更有用。所以时不凡没有什么亲戚在长安,他主动请求代替别的人过年加班,算是和大家处理好关系了。这种过年加班的事情,在后世领导反而要主动过年值班。所以看在自己没有近亲,并且未婚妻和情人也都在长安的情况下,那也都选择主动加班了,没有必要为了和这个同事争夺回家团聚的时间。 不过,独孤大雪看在了时不凡主动加班,她也不好独自一个人在家,所以她主动跟着过来了,算是培养一下感情。 “你不让我去收拾那个王晊是什么意思?如果我要收拾那个王晊,那恐怕也是很容易的。”独孤大雪说道。 不过时不凡却说:“这个王晊也是受人之托来打我的,尤其是打我专门给你看的,他希望通过打我来挑衅你,让你对他有仇恨。这样,他背后的老大才能因此获利!” “他的背后的人?太子?”独孤大雪问道。 “不是,我认为他背后的是秦王!如果我所意料都不错,他是秦王的人。这次我挨打,算是白被打了。”时不凡苦笑。 时不凡当然知道这个王晊是李世民的人,原先历史上记载这个王晊曾经在玄武门之变之前去给李世民通风报信,说是李建成要杀死李世民。至于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那这个时不凡并不清楚。李建成到底有没有想要杀死李世民,这个也许历史永远不会有一个详细的答案。可是,按照李世民编纂的历史,这个王晊既然是通风报信的角色,历史上明确记载这个王晊是李世民收买了的人,是李世民的卧底。那这样说明哪怕原先历史上是李世民故意发动玄武门政变的,那也都是足以说明这个王晊在当中起到了一个不可忽视的作用。哪怕未必是原先历史上那个通风报信的作用,可是作用也都绝对不低,不然他不会被记载到历史上。 所以时不凡非常清楚,这个王晊应该也就是李世民的人,他过来没事找事殴打自己,多半是殴打过给独孤大雪看的。他希望激怒独孤大雪,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许别人公然的殴打自己妻子。而对于女人未必不是如此,如果时不凡被公然殴打,那恐怕独孤大雪可是恨死这个王晊了,到时候也许独孤大雪也就会对王晊出手,这样独孤大雪难免要和东宫李建成闹矛盾了。 “秦王是冲着你来的,或者是他想要把你,还有令尊独孤开远将军拉下水,这样也许我们也都无法摆脱了。”时不凡说道。 不过独孤大雪马上问:“秦王这么做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找我麻烦?他想要逼迫我去和太子起冲突,可是这样做没有用啊!我不过是一个女官,说不好听的也就是皇上的家仆,我对于立储这种事情根本一句话都插不上嘴,甚至根本不能说。如果我敢在立储这方面说话,那我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说到底,我不过是家仆罢了,有什么资格多管主人家的事情?” “不一定,你尚宫位置很奇妙啊!”时不凡接着说。 时不凡接着指了指太极宫的分布图,然后说:“太极宫是按照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方法来命名我们太极宫四个门。按照坐北朝南的方式,那我们朱雀门也就是正门。玄武门也就是后门,其中玄武门是后门,如果通过了玄武门,也就是可以直接到达皇帝的后.宫。如果按照一般规则,臣子正式面见君王,走的是朱雀门。可是如果是皇族亲眷,或者是皇帝个人有事情召见,那走的是玄武门。所以,虽然玄武门是通往后宫的道路,可是却并非是彻底禁止。” 唐朝的宫禁制度还没有后世那么变态,这个时代的后宫并非是绝对的男人禁地,如果皇帝召见其实普通臣子也都可以进去的,并没有那么变态的规定。甚至在后宫里面任职的也不全是阉人或者女官,也有极少数纯爷们,比如说一个叫做宫教博士的官职,是属于中书省派遣过去任职的,所以是纯爷们。 不过根据这份图纸,时不凡很快发现了问题。 “大雪,你是说你们尚宫是负责宫廷内外通信交流,并且执掌内宫的通信吗?”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点头说:“是的,虽然尚宫局是六尚之一,可是尚宫局却统领整个后宫所有女官,地位比别的女官更高。” 时不凡点头,这个尚宫局其实也就是类似于后世的办公厅之类的职位,不过在政治方面权利明显小很多。 “你是值白班还是夜班?”时不凡再次问道。 独孤大雪回答:“按照常规,一般我们六尚都是实行两班制,所有官职都是偶数为主,所以轮流值班的。不过我是皇上的晚辈,再加上家父是左卫将军,那我可以只用值白班,不用值夜班,所以白班多是我负责!” “那也就难怪了!我想问问,如果在玄武门发生了一些大事,那有人来到了玄武门紧急启奏皇帝,你有没有办法拖延一下?”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马上震惊的问:“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大事?这个可是在大唐宫禁,谁敢乱来!而且,如果发生了大事,那我也都不敢拖延啊!何况,怎么可能有大事发生,要知道在玄武门可是有着两万多人的北门屯军,他们怎么会没有所动作?” “是啊!原先历史上北门屯军的态度太暧昧了!时不凡想道。 也许后人只是注意到了李世民发动的玄武门兵变,可是却很少有人注意到玄武门的一支军队。这支军队也就是北门屯军,大概有两万人左右,这支北门屯军驻扎在玄武门,只是会听从皇帝的命令,别人的命令都不会听,哪怕是太子。想要北门屯军出动,那必然要有皇帝的命令。 “你跟我说,如果有了大事,你要故意拖延一下,那你能不能做到?”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想了想,看到了时不凡的话,然后略有保守的说:“如果我要拖延,完全可以拖延半个时辰左右,再多我也都没有信心了!” “那就对了,如果李世民发动了的玄武门之变,那肯定会有人去汇报皇帝李渊。可是这个时候如果独孤大雪这个负责宫廷事务的尚宫故意的拖延,然后这样李渊也就是聋子瞎子。而按照惯例,北门屯军只是会听从皇帝的命令,如果没有皇帝的命令,那恐怕他们根本不会出动。哪怕太子在他们眼前被杀死,那他们也都不会动的。可是独孤大雪如果借用尚宫的权力故意拖延汇报,那李渊肯定要晚半个时辰做决策,这样也就平白无故的拖延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并不少了,也许很多关键的历史节点,一个小时都足以改变世界的历史了,何况是这种宫廷政变?也许李世民也就是希望通过通过这种办法,把独孤大雪逼迫到他们那里。到时候他让王晊殴打我这个独孤大雪的未婚夫,这样等于是逼迫独孤大雪和李建成交恶,甚至起冲突。到时候独孤大雪身为宫廷女官,自然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毕竟如果她这个女官一旦和太子交恶,到时候太子李建成一旦登上了皇位,她这个女官可就麻烦了。” “也许原先历史上,李世民也就是利用别的手段来说服了独孤大雪,让独孤大雪和李建成交恶,然后畏惧于李建成一旦登上皇位之后对她报复,所以她不得不主动支持李世民。原先历史上我没有成为她的丈夫,所以不知道李世民用了什么办法逼迫独孤大雪和李建成交恶。可是现在我成了独孤大雪的未婚夫,那他可以通过让那个在东宫里面的卧底王晊来得罪我,然后殴打我之后必然会得罪独孤大雪。独孤大雪肯定会和东宫交恶了,所以这样也就成了。” 时不凡小声说:“看来,有些时候,想要成功并不一定是要权力有多么大,而是要在关键点位置有自己人才行啊!” “还有,我记得令尊是作左卫将军。而我如果没有记错,大唐十二卫的大将军都是虚职,真正负责都是两位将军吧?”时不凡再次说道。 独孤大雪再次点头说:“没错,十二卫大将军都是虚职,给那些德高望重的将领准备的,事实上一个兵权都没有。只有在出征的是,才会让皇上分拨虎符去调兵,历史指定将领来出征。而这样十二卫的大将军都是虚职,其实很少管事。可是十二卫的将军不同,十二卫将军负责统领所有轮番前来长安的士兵,并且负责宫廷宿卫。” “那我想我明白了什么!”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李世民是希望通过让这个他在东宫的卧底王晊来殴打自己,这样激怒独孤大雪,进一步让独孤大雪和东宫交恶。然后独孤大雪的父亲独孤开远自然也都会被拉下水了。 “原先历史上关于独孤开远的记录并不多,不过好像在贞观时期官职变迁大概好像也就是一句话,贞观年间历任宫城内长、检校左武候将军、检校左卫将军事……,这些官职也就说明他在贞观年间第一个职位是‘宫城内长’,那也就是意味着独孤开远是李世民的警卫局局长,负责皇宫内城的统领协调警卫工作。这种皇帝的警卫,那都是皇帝的亲信来负责。独孤开远能够成为李世民时代第一任警卫局局长,这个他到底在这个玄武门之变当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想,现在也算是初步明白了。” “也许这个也就是历史的必然中的偶然,李世民必然会拉拢独孤开远,这样一旦独孤开远支持他,他可以借用在宫廷担任其中一个警卫将军的时候故意放水,然后可以让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那没有人阻止。甚至可以让他女儿独孤大雪来拖延汇报时间,至少可以争取一个小时的时间。一旦一个小时过后,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李世民是不会放弃拉拢独孤开远和独孤大雪的,他们父女的职位太重要了,都是发动玄武门之变当中最重要的关键节点位置。” “而我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李渊把独孤大雪赐婚给我。那这意味着我的老婆和老丈人已经成了风暴的核心位置之一,那可真的是麻烦了!” 时不凡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自己居然成为了历史必然当中的那个偶然。李世民他们要发动玄武门之变,必然不会放过拉拢这个独孤开远和独孤大雪。不过当年历史上李世民是如何说服独孤开远的,这个时不凡并不清楚。可是自己的到来,恰恰成为了历史当中的昂“偶然”,让李世民通过指示在东宫的卧底王晊殴打自己,然后激怒独孤大雪,最后让独孤大雪和独孤开远跟东宫交恶,然后被迫让他们支持李世民。 “常何是不是独孤将军的属下?”时不凡突然问了一句。 独孤大雪想了一下,说:“常何不是家父到直接属下,不过常何是左武卫郎将。左卫是大唐第一卫,所以日常哪怕同样品级的武官也都是要以左卫为尊,所以家父事实上也就是宫城内直接负责宿卫之人。” “果然,看来一切节点都对得上了,格.老子的,老子成了历史中的偶然,想躲也都躲不掉了!”时不凡忍不住爆粗口小声骂道。 第三十九章 拜谒秦王府(上)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时不凡知道自己既然成了历史中的偶然,那他知道没有退路了。时不凡既然是历史学的硕士,他对于历史大势有一定的研究。他知道历史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自己既然已经被卷入了这个历史大势当当中,他知道已经躲不掉了。这个历史大势就好比是仙侠小说里面的所谓“无量量劫”,你哪怕想要躲避也是躲不掉的。遇到了这种事情,只能够迎难而上去应对,而哪怕你躲避在家里面劫难也会自己找上门的。躲避是没有用的,所以时不凡深刻知道知道这一点。 时不凡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只能够选择投靠李世民。为什么是投靠李世民,这个并非是时不凡对于李世民有多么强大的好感,也并非是他崇拜李世民。而是他知道投靠李世民,是对于自己来说“风险”最小的一个。虽然李世民算计了他,可是时不凡为了规避风险,不得不如此。 时不凡虽然不是专门学习数学的人,可是他数学至少也是及格了,甚至也不算太差,每次都能够获得还可以的成绩,虽然不如那些专攻数学的人,可是在文科的人里面是非常不错的了。而他还是一个经济学硕士,他学过经济学里面有一个学科叫做博弈论。时不凡利用自己所学习经济学知识和基础的数学知识概率学很容易推理的出来这次夺嫡之争怎么样做对自己最有利。时不凡通过分析自己所掌握的东西,他的优势无非在在于熟悉历史,熟悉原先唐朝的历史,这个也就是一个所谓的“信息优势”。他拥有信息优势,比这个时空的人都拥有更多的“信息不对称”优势。如果他放弃了这个优势,那他可真的是几乎要完蛋了。 他不是那种理科生,可以发明各种东西赚钱,他所学的东西在这个时代除了当官,还能够做什么?所以他利用博弈论的方法推理了一下如果自己去帮助李建成的结果。先不说他去告诉李渊或者李建成,李渊和李建成是否相信李世民会发动玄武门政变,难道要解释自己是穿越者吗?如果自己解释了是穿越者,那说不定李渊和李建成首先要杀死都不是李世民,而是自己了。 哪怕不用说自己是穿越者,李建成和李渊也都相信了自己的话,那最后对于自己有什么好处呢?李建成粉碎了李世民的政变,那到时候自己也许只是能够获得一些奖金,或者一些小官而已。反而自己失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对于原先历史的掌握,一旦失去了对于原先历史的掌握和信息不对称的优势,那自己的生存机会会如何?所以一旦李建成成功的粉碎了李世民的政变,那历史也都走向了另一条巨大的分支。 时不凡利用了博弈论和数学里面的概率学来大概推算,他粗略推算了一下如果自己在李世民的统治之下也许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可能能生存下来,甚至生存得更好。而这个是建立在自己对于原先历史的熟悉,并且对于李世民的熟悉。而时不凡对于李建成并不熟悉,所以他并没有所谓的“信息情报优势”。可是在李建成的统治之下生活,那他能够安稳生活的概率,时不凡无法估测,可是绝对会很低很低。 所以他处于一个经济学家趋吉避凶的选择,他选择投靠李世民。这个并非是他对于李世民的崇拜,而他是一个经过了科学推理进行了非常理性的推理,因为他在李世民统治之下生存下来的概率远比在李建成手下生存下来的概率高了无数倍。所以他在这一刻非常理性,综合了各方面的风险之后,他决定仍然投靠李世民,因为虽然李世民坑了他一把,可是却没有杀他的想法。 “见过长孙王妃,见过丽质县主!”时不凡带着自己未婚妻独孤大雪来到了秦王府,接待他们的是长孙王妃。 长孙王妃看到了时不凡带着自己未婚妻独孤大雪前来拜访,也都主动说:“秦王现在出去了,现在是过年期间,秦王主动去和部下幕僚一起过,所以他恐怕要今晚才回来了。你们如果愿意,可以在这个秦王府到处看看。这个秦王府任何地方你们都可以去,包括后宅!” 独孤大雪却有些意外,问:“王妃,秦王府的后宅任何男人都可以进去吗?” 独孤大雪非常意外,秦王府居然没有什么规矩,居然容许任何府内的仆人和幕僚之类的臣子进入后宅,这一个是不是太过于有违规矩了?要知道在古代,哪怕思维再是开放的唐朝,哪怕有一些南北朝时候的胡人风气,可是也都不会随便让外人进入后宅的。后宅可是女眷居住的地方,凡是地位高的人都会有些小气,不希望自己女人接触太多男人。可是李世民居然没有封锁,反而任由秦王府里面的仆人和臣子随便走动,这样真不知道怎么形容。 “呵呵,秦王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秦王相信了他们,那自然相信他们的品德,不会做出这种霍乱宫闱之事。”长孙王妃说道。 时不凡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面却在想:“装13。” 时不凡在后世中学历史教材里面看过一个典故,那也就是李世民当皇帝之后,按照规矩一般情况下侍卫是绝对不能够在皇帝面前亮出兵器的。可是李世民坚持亲自教导士兵学习武艺,还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怕那些侍卫会行刺。当年年幼的时候时不凡还真的以为李世民是一个坦荡荡的人,可是当他长大了之后,对于这些破事完全是一个怀疑态度。李世民如此大方,其实无非是收买人心罢了。事实上能成为侍卫的,后来根据时不凡的了解,无非也都市那些权贵的后代。那些权贵的后代和李世民完全是一个阶级的人,甚至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人。那些侍卫都是那些权贵的后代,出于自身家族和阶级利益,他们不可能对李世民下手,这个废话说了也是白说。 所以现在李世民就有了种手段,不限制属下和仆人随便出入女眷所呆着的后宅。其实除了胡风尚且残存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也就是概率的原因。事实上时不凡所学的概率学,他知道古代虽然不乏皇帝被戴绿帽子的情况。可是事实上从何来说,概率还是非常低的。敢给皇帝戴绿帽子的情况,无非是集中。一种也就是皇帝死了,然后太后掌握了大权之后,才敢给死去的皇帝戴绿帽子。所以这个其实是不可控因素,并非是皇帝自己的原因,如果皇帝自己活着那自然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至于真正皇帝活着,并且拥有实权时候敢给皇帝戴绿帽子的情况是极为低的。哪怕是那些后妃也都不敢乱来,因为他们牵扯都不是自己一个人,更是后面的家族。 所以综合来看,事实上皇帝戴绿帽子的几率连千分之一都没有。李世民用这种手段来收买人心,那是因为他非常会算计,他早就知道哪怕自己开放了后宅,可是自己被戴绿帽子的概率还不到千分之一,甚至不到万分之一。可是这么做,却足以收买手下和臣子的心,因为这样可是主公“信任”他们啊! 其实无非是瞎扯淡,被戴绿帽子概率不到千分之一和万分之一,以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风险来收买手下臣子的忠心,这个“买卖”值得啊!唐朝时期的宫禁并没有那么变态,所以李世民认为这个如此之低的风险却能够收买那么多重臣的人心,那简直是赚大发了。这种假惺惺的玩意,谁不会啊! 李世民用这种手段,时不凡立马用庞大的数据作为推理,他很快也都推理出来了这个过程。事实上哪怕李世民开放了后宅被戴绿帽子的危险也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他当然知道利用这个机会收买人心了。 所以,时不凡表现非常平淡,可是独孤大雪却下意识的赞叹:“秦王可真是大度,果然是一代明主之姿啊!” 长孙王妃看到了独孤大雪惊讶,心里面其实也都是非常的得意。因为其实这个主意并不是李世民想出来的,是长孙王妃想出来的。事实上让那些仆人和臣子自由出入后宅,风险其实并不大,反而非常低。可是如果用这么低的风险,能够换来那些臣子的忠诚,那这个买卖赚大了。说到底,李世民还是把江山看得比女人更重。而他看重江山,自然更看重人才,所以他不介意用这种风险极为低的事情来收买臣子的心。作为这种人,谁都会算计,这里面的风险和收益他们早就算清楚了。 “好了,你们到处看看!”长孙王妃回答。 长孙王妃离开之后,时不凡主动说:“大雪,我们去秦王府后院看看!” “我想不要去好了,这个毕竟秦王不介意是一回事,可是避嫌还是必要的!”独孤大雪小心的说道。 不过时不凡却说:“既然来了,不去白不去,既然算计我,那我把他后院看个够那我多亏啊!” 时不凡带着独孤大雪来到了秦王府后院,然后这里有两个卫兵守着。 “我要进去!”时不凡说道。 那两个卫兵有些尴尬,然后时不凡接着问:“不是秦王府的后院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吗?” 那两个卫兵真的苦笑,尼玛这个人就李世民是客气好不好,你还真当真了?虽然李世民说过可以让臣子和仆人自己自由出入自己秦王府的后院,可是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人家是客气而已,毕竟臣子的礼节还是有的。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一个外臣在没有得到邀请的情况下主动进取呢!虽然也不是没有人进去过,可是那也都是在有人邀请的情况下,主动自己进去的,还真的没有啊! 见过胆子肥的,还是没有见过胆子这么肥的,居然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主动要求进入秦王府后院,这样反而让那些卫兵有些尴尬。 “好了,我进去了吧!哼,我总不能白白被你打一次吧,不找回一些,那我不让你郁闷一下,那我念头不通达!”时不凡故意说道。 时不凡带着独孤大雪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秦王府的后院,然后那个卫兵赶紧去通知长孙王妃,看看她怎么处置。 “王妃,这个时不凡说他不能够白白被打一次,所以他想要让秦王郁闷一下,不然他年头不通达!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卫兵说道。 长孙王妃听了这话,也都颇有些无语,不过最后还是嗤笑了一下,说:“这个时不凡,看来还真的是一个有趣的人,不过却也是真性情,不掩饰啊!虽然聪明狡猾,可是却是真性情,不掩饰。不过,这样也都放心了,如果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那我们还不放心呢!” 长孙王妃说:“好了,进去也就进去了,让他好好看看好了!” “可是,王妃,这个……” 长孙王妃倒也是无所谓的说:“能出什么问题,后院都是秦王的人,不可能出什么意外的。他一个文人,还能够如何?不过是他表达秦王算计他不满罢了,让他出出气也好,让他念头通达一下。反正也就是表达一下不满罢了,以他的聪明自然知道不可能在里面乱来的。所以,你们不用打扰他,让他自己去看看好了。” 时不凡和独孤大雪大摇大摆丝毫不避讳的在秦王府后院到处看看,而那些卫兵和侍女得到了长孙王妃的命令,不会去阻止,当做没有看到一样就行了。 时不凡很快也都看到了一群小女孩在前面进行游戏,他带着独孤大雪主动上去了。 “时校书郎,你怎么进来了?”李丽质惊讶问道。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四十章 拜谒秦王府(中) “丽质县主,我进来看看?”时不凡回答。 李丽质并没有多想这么多,主动说:“时校书郎,这几位是我的姐姐妹妹!” 时不凡也都大概清楚了,这几个女孩子应该也就是李世民的几个女儿。李世民的女儿还是不少的,目前还是县主的身份,不过过段时间也许也就是应该称之为公主了。太子的女儿为郡主,亲王的女儿为县主,这个也就是唐朝的规则了。那几个小女孩也都一脸好奇的看着时不凡,尤其是时不凡这个年轻男人,显然是非常稀罕的。在秦王府后院,他们看到的最多的无非也就是女人和一些阉人,当然也有少部分被秦王召见的臣子。可是那些臣子普遍都是三十岁以上的人了,对于他们来说年龄差距太大。不过时不凡还不到二十岁,让这些很少见过男人的萝莉们非常好奇。 时不凡看到了这些李世民的女儿一副好奇的看着自己,心里面也都颇为无语。不过李丽质也都没有太过奇怪,因为她经常去修文馆去学习,自然没有什么奇怪的。能够去给修文馆跟时不凡学习的,也不是说什么人都能够有资格的。修文馆是后来的弘文馆的前身,虽然目前修文馆还没有正式的确立教育职能,可是却也都有了规则了。一般除了功臣的嫡系后代,哪怕亲王的庶出一般也都没有资格来读书的。 “见过时校书郎!”那几个萝莉一起说道。 时不凡微笑了下,显然表达善意。对于这些萝莉,没有必要板着脸的。 “你们在玩什么?”时不凡问道。 “时校书郎,我们在玩爆杆,现在不是过年了吧!我们玩爆杆!这个爆杆太有意思了,烧着了之后,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太有意思了!”李丽质说道。 “这个不是火药吗?唐朝居然有火药了?而这个爆杆,不就是古代的爆竹吗?”时不凡有些意外。 不过时不凡赶紧问:“怎么放这个爆竹,不危险吗?” “不危险,也就是听一个响声而已!”李丽质说道。 李丽质点燃了一个爆竹,直接拿在手里,然后时不凡也都大为震惊,赶紧把李丽质手里面的爆竹抢了过来,然后迅速的扔到远处。 “时校书郎,你干什么?抢我的爆杆干什么?”李丽质无语的问道。 时不凡马上说:“你这样做很危险的!” “啪!” 一声轻轻的响声响起,那爆竹爆炸了。 不过时不凡听到了这个响声,惊讶道:“这个爆竹威力怎么这么小?连一个竹筒都炸不烂?” “时校书郎,这个爆杆不就是这样吗?拿在手里也都不会有危险的!”李丽质说道。 时不凡脸色一囧,自己把这个古代的爆杆和后世的火药相提并论了,这个火药原来威力如此之小,连一个竹筒都炸不烂? “看来这个火药可以回去让人去研究一下,虽然我不清楚后世火药具体的比例,可是不就是硝石、硫磺、木炭吗?这个具体比例我可以去然让人一点一点的实验,只要愿意多试验一些,那我想还是可以造出来的。”时不凡想道。 虽然时不凡不是专业学习化学,可是一些简单的常识性的东西他还是有一定记忆。可是他却明确记得,一些历史书籍里面甚至明确指出了这个古代某些人在一定的经验之下,把硫磺木炭还有硝石进行一定比例的组合,这样让他们成了所谓的火药了。虽然时不凡不清楚具体比例,可是他却可以让人慢慢试,多试验一些总会能够实验出来的。 时不凡看到了几个李世民的女儿也都非常开心过年的一样子,可是却有一个大概比李丽质大一岁的萝莉却非常不开心,好像脸色非常苍白,并且神色也都不太好。 “这位县主,你怎么了?”时不凡问道。 “没事!” 李丽质回答:“这位是三姐,不过最近三姐好像不太高兴。高姨病得很重,而高姨是三姐小时候也就照顾她的,他们感情很深。现在高姨病得很重,大夫说……” 李丽质没有多说,不过任何人都知道李丽质的话,恐怕无非是命不久矣了。怪不得,从小养大她的养母兵种快要死了,如果还能够开心过年,那这个得多么凉薄啊! “高姨?”时不凡有些意外,李世民的妻妾里面有姓高的吗? “高姨是父王的刀人!”李丽质回答。 “高惠通?没错,那应该是高惠通了,高惠通好像是比李世民大三岁,是在今年四月去世的。”时不凡想道。 关于这个高惠通,后世历史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历史界的新闻,那也就是关于唐朝有没有“刀人”这个后妃封号,而高惠通的墓志铭出土,代表了唐朝某一段时间是有“刀人”这个封号的。 至于时不凡看到了这个李丽质的三姐,然后想了一下大概知道是李世民的女儿汝南公主,不过这个汝南公主好像去世的挺早的,十几岁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出嫁也就去世了。才十几岁就去世了,哪怕在古代也都绝对算是早逝了。 不过时不凡看到了这个未来的汝南公主脸色苍白,显然本身也是有病的,而且好像是有些问题。 “丽质县主,你三姐是什么病?”时不凡问到。 李丽质小声说:“时校书郎,三姐其实是先天肾阴不足,没有办法治的。甚至早就有太医说了,也许三姐活不到十八岁。当年父王饮酒之后才……,而那个时候那个姨娘还不到十一岁。太医说因为父王醉酒之后房事,再加上她生母怀孕太过于年幼,所以造成了先天肾阴不足。后来姐姐出生时候难产,她生母过早去世了。而后来因为姐姐先天有病,没有姨娘愿意领养她。到了两岁时候,高姨来到了秦王府,这才收养了她。可是先天肾阴不足,几乎不可能治疗的。” “肾阴不足,补肾不行吗?”时不凡无语。 时不凡非常无语,也许别的病症他陌生,可是这个肾阴不足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因为在后世很多白领压力大,造成了肾虚等等病症。后世白领工作压力大,再加上有一部分私生活不检点,所以肾虚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时不凡也都大概清楚这些肾虚是怎么回事,这肾阴不足其实也就是要补肾了,不就是补肾,有什么难的?后世各种什么名目繁多的补肾药物也都数不胜数,怎么在古代补肾就这么难? “不行,听父王说目前能用的八味肾气丸里面有一个药材叫做附子。附子可有毒的,大人都不能多吃,何况是她?所以如果让姐姐去吃附子,那是在害了她啊!”李丽质说道。 时不凡问:“为什么不吃六味地黄丸?六味地黄丸没有附子,并且适合各年龄段的人补肾啊!” “六味地黄丸?这个是什么?那那些太医为什么不开药?”李丽质疑惑道。 “六味地黄丸?太医居然不知道?”时不凡有些意外。 后世很多白领也都用六味地黄丸来补肾,时不凡的几个朋友也是如此,那几个家伙私生活太乱,所以他们要用六味地黄丸去补肾了。可是那几个家伙死要面子,害怕被别人知道,不敢去买瓶装的成品浓缩丸,他们自己偷偷去买散装药材去请人去制作那种蜜丸。所以时不凡也都有机会记下了这六味地黄丸的药方,而六味地黄丸适合几乎全年龄段的人补肾,所以这个并不难。 而时不凡其实并不清楚,其实这个六味地黄丸也就是根据这个八味肾气丸进行改造成为儿科药物的,不过他对于这个并不清楚,他并没有专业学医,他并不清楚这个过程,只是知道药方,却不知道药方背后的历史。 “我回去准备一下,过几天我想我可以弄出一些适合她的补肾药物,不像是那个八味肾气丸有附子的!”时不凡说道。 李丽质惊呼:“你能够治好姐姐?” 那个后来的汝南公主也都一脸震惊,因为她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够治好她的病?本来她也都已经绝望了,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能够治好她?毕竟谁也都不想死,能够活着谁希望死啊! “是否能够治好,我不敢保证。可是绝对能够很大的缓解病症了!”时不凡回答。 这个医学的事情,他确实不敢保证,因为他不是学医的,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做好了,自己不要胡乱夸海口。 不过从那个汝南公主眼睛里面,却看到了希望,一个求生的希望。她本来以为自己注定活不过十八岁,可是现在时不凡给他带来了希望,让她也都有了再次渴望生存的动力。所以她看向了时不凡的目光里面充满了感激,显然是时不凡几乎是给了她第二条生命啊! “好了,几位县主,我先去看看好了!”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接着在这个秦王府的后院走走看看,而独孤大雪马上问:“你和那些县主们如此亲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噗嗤!”时不凡哭笑不得,说:“你想歪了,我比他们足足大了十几岁,我能够有什么想法吗?” “大十几岁怎么了?我大唐的驸马绝大部分都要比公主大不少啊!十几岁很正常!”独孤大雪回答。 “……”时不凡无语。 时不凡突然回忆了一下大唐几位驸马,顿时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好像大唐的公主和驸马,普遍老少配啊!而且还是老夫少妻啊!”时不凡突然想道。 时不凡本来前世到时候没有注意,可是现在他却突然好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唐朝的公主好像有不少公主都是嫁给了年龄几乎能够做她们父亲的男人了。李渊的女儿九江公主嫁给了执失思力,而这个执失思力是突厥人,结婚的时候年龄肯定比九江公主大很多。 甚至后来的有一个唐朝将领叫做薛万彻,从隋末开始征战,可是在贞观十八年的时候却娶了李世民的妹妹丹阳公主,而丹阳公主明显是在贞观年间李渊在“造”出来的,所以按照一般公主成婚年龄十三到十九岁。哪怕按照极限十八岁,那薛万彻至少比起丹阳公主大了二十岁以上。毕竟能够在隋朝末年都已经征战,那肯定要比他妻子大了二十岁以上。 甚至,还有一个李世民的女婿安康公主的驸马独孤彦云。按照后世电视剧《贞观长歌》的说法,驸马独孤谋是独孤彦云的儿子,独孤彦云是参与了玄武门之变的九个重要将领之一。可是关于安康公主驸马的记载明显有问题,前后冲突了。一方面说独孤彦云是和李世民一起兵变的将领,可是独孤谋却是李世民的女婿。关于安康公主的驸马,那有两种冲突的记载,一个是独孤彦云,一个是独孤谋。 所以有人推测独孤谋是不是因为他的表字是彦云,事实上独孤彦云和独孤谋是同一个人?可是后来有人说独孤彦云明显年龄和李世民差不多,怎么可能娶了李世民那么年幼的女儿?可是如果现在发现唐朝的公主明显有不少例子是老少配,那这样是不是也都可解释清楚了? “李世民曾经提议过要把女儿嫁给尉迟恭,尉迟恭拒绝了。可是尉迟恭明显比李世民还要大十几岁,这样也太荒唐了吧?不过,不管李世民是不是真心的想要把女儿嫁给尉迟恭,可是那也足以说明李世民敢这么说那说明是有不少先例的。显然李世民并没有因为尉迟恭年龄比自己还要大十几岁也就否认了他做自己女婿资格,那足以说明在唐朝时期公主嫁给一个年龄大的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哪怕李世民并没有真心的要把女儿嫁给尉迟恭,可是却敢这么说,那他意味着尉迟恭其实是有资格的。如此说来,在唐朝时期,皇帝的女婿也许比皇帝年龄都要大不少?我勒个去,大唐皇家可是真会玩啊!” 第四十一章 拜谒秦王府(下) 时不凡和独孤大雪说:“大雪,你放心,我对于大唐的公主没有什么兴趣,我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娶公主的想法的。你也许没有听说过吧,在民间有一句话俗语,叫做娶妇得公主,平地生官府,谁这么脑子进水,要去娶公主呢?送给我我也都不要啊!” 也许很多民间的人认为皇帝女儿不愁嫁,其实这个完全是鬼扯。自古以来最愁嫁的反而是皇帝女儿,尤其是唐朝的皇帝女儿。整个唐朝二百多位公主,只有一百三十多个嫁出去了,别的公主有不少也都选择了出家当道姑之类的,这个是偶然吗?甚至有不少公主年龄大了,也都嫁不出去,实在是没有人愿意娶啊!因为唐朝公主的身份太坑爹了,按照唐朝的规矩哪怕是公主的公公婆婆也都要以臣子的礼仪来参见,这样让男权至上的社会如何受得了? 甚至公主死了之后,作为丈夫还要替公主守孝,这样也是一个问题。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娶了公主之后,不但只是一个公主过来,而是一套政府班子的。公主嫁人之后可是有一个政府班子叫做公主府,公主府里面可是有一套班子负责管理公主的封邑和产业等等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公主的私产,他们那些公主府的官员可都是有品级正式在编官员。可想而知平白无故的弄出一个政府机构出来,你驸马爷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一个官府?以个人对抗一个国家机器,你不吃亏才怪了!甚至娶了公主之后,还影响未来前途。娶了公主之后,那你也就是外戚了,很多时代对于外戚干政可是非常忌讳的,所以外戚一般不得重用。也许只能够获得一些品级高可是实权不大的位置,比如说长孙无忌明明已经当了宰相,可是还是被拿掉了,这个是偶然吗? 所以,唐朝公主是非常难嫁出去的,时不凡可是敬谢不敏了。不过也许也是因为唐朝公主难嫁,有不少唐朝公主也都要嫁给那些年龄足以当自己父亲的人了,所以唐朝公主老少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了。甚至,很多公主都要去当续弦的人,毕竟人家三四十岁了,恐怕儿女都不少了,哪怕作为公主你也是当后妈的份。 当时不凡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娶公主的坏处,可是从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冷哼:“我大唐公主,就这么不得你待见吗?” 时不凡听了这个冷声,突然脊背发凉,自己刚才说的太嚣张了,居然忘了这里是秦王府,李世民的那些后妃子女也都在这呢!好歹他们也多是李唐皇家的人,自己说娶公主的坏处,他们能没有意见吗? 时不凡马上转头,看了看是谁在说话。而时不凡转头之后,看了看两个女人,顿时惊为天人啊!因为这个女人身高也太高了,居然足足有两米以上了,吓了时不凡一跳。 “这身高,别说后世的女篮,男篮都是一个主力啊!”时不凡倒吸一口冷气想道。 时不凡连忙说:“见过韦妃,刚才我不过是开玩笑,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而那个韦妃有些惊讶,问:“你知道我是韦妃?” 时不凡回答:“在我大唐,能够有您这么有特色的女人,恐怕也就是韦珪韦贵妃您了!” 那个韦妃也都不由得点头,自己这个身高这么高的女人,也许全世界也就是这么一个了。时不凡大概也就是知道在唐朝时期,有两个女人身高最奇葩。一个也就是李世民的贵妃韦珪,根据后世考古的调查,她的遗骨足足有一米九的身高啊!这个还是遗骨,按照人类三十岁以后逐步缩小的情况,那足以证明他年轻时候身高多高啊,两米几乎是一定的。 当然,韦珪并不是这个时代唯一的女性巨人,还有一个是新罗的真德女王金胜曼,她身高也是七尺以上,也是一个身高大概在两米左右的女人。 不过,韦珪却问:“你是谁?怎么出现在了秦王府的后院?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高的?” “韦妃,我是来秦王府拜访的,长孙王妃说秦王府可以自由出入,包括后宅,所以我来看看!”时不凡回答。 韦珪皱了皱眉,虽然李世民说可以任由所有人自由出入后宅,可是这个不过是一个客气的说法,可是还真的有人敢随便出入了啊?不过韦珪却不好说什么,只要时不凡不做出什么太过夸张的事情,那她也不好说什么了。而且长孙王妃既然已经承诺了,那她一个侧妃不好反驳长孙王妃这个正妃的话。 “母亲,这个家伙可真大胆啊!”韦珪身边的一个大概十六岁的女孩微笑说道。 时不凡看到了旁边的那个女孩居然称呼韦贵妃为母亲,顿时非常奇怪。因为这个女孩大概十六岁,居然称呼韦珪为母亲。如果时不凡没有记错,李世民今年二十七岁,如果按照这个女孩的年龄是十六岁左右,那岂不是说明李世民十一二岁就有一个女儿了? 时不凡下意识问:“秦王怎么有这么大的女儿?” “呵呵,你猜猜!”那个女孩突然开玩笑问道。 “李世民有这么大的女儿?他才二十七岁啊!不对,这个应该不是李世民的女儿。她称呼韦珪为母亲,那这个不正常。按照古代的规则,哪怕侍妾所生育的子女,首先应该称呼嫡母为娘,别的后妃哪怕是亲妈也都只能够称呼为姨,甚至有些朝代称呼自己父亲的侍妾为‘姐姐’。在古代,嫡母才是一切子女的‘母亲’,侍妾几乎是没有资格当法理上的母亲的。可是她居然称呼韦珪为母亲,那说明他不是李世民的亲生女儿。”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接着问:“我想,你应该是定襄县主?令尊应该是李珉。” “哦?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那个女孩惊讶道。 韦珪也都意外的问:“你居然知道先夫?” 这个韦珪嫁给李世民并非是初婚,而是她嫁人过的。也许后人无法想象一个君主居然会娶一个寡妇,可是这个是事实。在明朝之前,其实上到君王家,下到普通百姓家,对于妇女再嫁也都没有什么避讳的。虽然明朝之前的政府对于妇女守节有一定表彰,可是绝对没有提高到那么疯狂的高度。把妇女守节如此残酷的,只有在明朝皇帝朱元璋,他自己自称祖先是朱熹,结果把把程朱理学当做了标准,这才要求妇女守节的。 明朝之前,女人嫁人过并不是她嫁给皇帝的阻碍。汉武帝的亲生母亲也是嫁人过的,汉武帝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最后不也是册封了一定地位,汉朝的皇族也都没有说什么。哪怕宋真宗皇后刘娥不也是二嫁,甚至宋真宗对于刘娥的前夫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双方见面也都没有什么尴尬情况发生。甚至刘娥适当照顾自己前夫,宋真宗不但没有反对,反而默认了。 所以不要用后世人的思维来衡量古代人,时代在变也许后世人认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古代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古代人认为后世人,何尝不是无法理解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而后世人非古代人,如何能够理解古代人心里的想法呢?毕竟不同时代的人,世界观都不一样。韦珪嫁给李世民,也都没有因为是二婚并且还带着一个女儿而被李世民所看轻,反而非常重视。韦珪在李世民后宫里面,仅次于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韦珪是代行皇后权力的女人了。 韦珪嫁给李世民,是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李世民也都没有歧视和虐待,照样给了韦珪和她前夫的女儿一个县主的身份,按照亲王之女来给予身份。在古代带拖油瓶也都不奇怪,曹操的不也是有两个继子何晏和秦朗吗?甚至曹操对于继子何晏的优待都让很多曹操的亲生儿子的都嫉妒了,还让自己的继子做了自己的女婿,所以古人对于这方面倒比起后世人看得开很多。 “韦妃,其实这个也都没有什么,知道的人不少。何况,我的未婚妻是大唐尚宫,知道这些也不奇怪。”时不凡回答。 独孤大雪无语,自己根本没有告诉时不凡这些,可是自己却要背黑锅了。独孤大雪也都不知道时不凡去哪里听来的,不过那个韦珪倒也是好像明白了,因为独孤大雪是宫廷尚宫,知道很多李唐皇族的关系网络也不奇怪,所以韦珪倒也理解了。可是独孤大雪自然不能够主动出来拆自己丈夫的台,所以只能够选择不回答的默认了。 “韦妃,听闻秦王府刀人高惠通病种,请问是何病?”时不凡大胆的问道。 韦珪回答:“是寒热病!” “寒热病?”时不凡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突然,时不凡说:“寒热病,不就是疟疾吗?” 时不凡虽然是文科生,可是他突然想到了穿越之前的一个故事。那也就是在他穿越之前,他有一个前辈学习医学的校友获得了诺贝尔奖,是中国第一个获得自然科学诺贝尔奖的人。既然作为第一个,并且还是时不凡的校友,虽然他们所学专业不同,可是却并不会因为专业不同而放松了宣传。那个时候在大学里面可是大吹特吹啊,连续宣传了不知道多久。弄得时不凡这个文科生被迫恶补了不少关于那个获得诺贝尔奖的校友的资料和她的研究成果。而时不凡还参与了校史的编纂工作,这么牛叉的校友自然要被编纂道校史里面,所以他也都被迫对疟疾有了不少的了解。 既然那个获得诺贝尔奖的前辈校友是研究出了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这样不是很好吗?虽然唐朝没有所谓的金鸡纳霜,可是却可以用这啊! “韦妃,我想我可以一定程度上帮助这位刀人高惠通!”时不凡说道。 韦妃也都意外的问:“你能够治好她?” “韦妃,我不敢保证能根治,可是我只能够保证她这辈子能够安稳过一生!”时不凡回答。 韦珪也都马上回答:“既然如此,那也行了。” 虽然不能够彻底根治,可是能够安稳过一生那还有什么好奢求的?时不凡也都把那个从黄花蒿里面用冷水榨取那个青蒿素的方法告诉了秦王府里面的医生,尤其是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加热,如果加热了会破坏成分,只能够用冷水榨取。而很快那些医生也都进行了准备,过了一会医生马上给长孙王妃汇报。 “王妃,刀人的症状有了不少的缓解,也许继续服用能够有很大效果。也许真的犹如这位所说,未必能够根治,可是安稳度过一生也许应该可以了!” 长孙王妃和李世民别的女人看向了时不凡目光好了很多,反而有了几分感激。至于李世民的三女看到了时不凡,更是一脸的感激了。 “时校书郎,谢谢你,你不但救了我,还救了高姨,谢谢!”李世民的三女,未来的汝南公主对时不凡行礼说道。 没有人比汝南公主更感激时不凡了,因为她出生的时候亲娘也就去世了,而她亲娘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李世民因为实在酒后同房,并且她亲娘不过是十一岁,太过于年幼了,所以一方面酒后,一方面亲娘太过于年幼,造成了怀孕的时候很多先天肾虚。而这个时代治疗补肾的特效药八味肾气丸里面有附子这个带毒的东西,她无法服用。她被断定为活不过十八岁。所以她出生之后一直被仆人照顾,李世民的妻妾没有人愿意收养她,毕竟谁也都不希望收养一个注定活不过十八岁的女儿。只有高惠通收养了她,高惠通对她来说可是比亲娘都药亲了。可是现在高惠通病重,让她也都非常伤心。 这次时不凡过来了,不但就连她,还救了她不是亲娘胜似亲娘的高惠通,所以这个未来的汝南公主对于时不凡真的是感激无比了。 时不凡也都颇为得意,因为自己算是和李世民未来后宫的后妃处理好了关系,对于自己未来肯定有非常重要的帮助的。有些时候,走夫人路线也是一个捷径,毕竟枕头风的威力可不小的。 时不凡学习的历史里面,枕头风改变历史的情况比比皆是啊!所以获得了这些李世民后宫妃子的好感,那对于自己未来肯定有无比巨大的好处。 第四十二章 各有想法 “时校书,请收孤一拜,感谢你今天不但救了孤的女儿,还救了孤的刀人,多谢了!”李世民主动对时不凡行礼说道。 时不凡回答:“秦王不用多礼,所谓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我有办法救,那我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直接救了。可是如果我没有办法,那我也是没辙了。” “不论如何,那孤王还要感谢你的!”李世民说道。 “请坐!” 时不凡坐下了,这才真正的看到了这个李世民。这个历史上的开创了贞观之治的大唐皇帝,其实还算是比较有几分气度的,几乎任何一个开国之主也多是非常有气度的,因为如果是一个庸人,那不可能有这种气度。虽然唐朝的各种制度是建立在李渊的武德时期,李世民更多的是萧规曹随。可是不可否认的是李渊和他两个儿子也都是非常有才华,这个也是毋庸置疑的。正因为有才华有本事有野心,这才让他们父子三人相爱相杀,酿成了后来的玄武门之变的后果。 “时校书郎,孤王这次第一次见到你。其实孤王后悔啊,真的非常后悔!当时孤王怎么就把您这等大才送去了修文馆,孤王应该留在我秦王府,这等大才居然送去了修文馆,真是可惜啊!像是时校书郎这等大才,去修文馆屈才了,真的非常屈才了。”李世民可惜的说道。 可是时不凡却暗想:“你恐怕看上的不是我,是我老婆独孤大雪和我的岳父大人独孤开远吧?虽然我也算是有才,可是并不足以让你如此对我。” 时不凡却非常冷静,他知道自己虽然有才,可是处在的位置却并不算一个多么重要的位置。时不凡虽然有才,可是李世民完全可以不用太过注重,因为只要李世民兵变之后当了皇帝,那哪怕要重用时不凡也都是随时可以的。如果不是时不凡的未婚妻独孤大雪和岳父独孤开远处在的位置非常的要害,所以李世民才会如此讨好他,才会如此重视他。光靠时不凡的能力,并不足以让李世民如此重视,因为时不凡哪怕不投靠李世民,那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李世民当了皇帝迟早也都会听他的。 “哼,我算是拿住了你的七寸了,如果没有我老婆独孤大雪和岳父独孤开远的支持,你的玄武门政变恐怕玩不了!虽然我不能够决定什么,可是却可以让你好好破财吐血,不让你吐血那我这顿打不是白白挨了吗?”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主动说:“秦王,这段时间听闻太子对秦王可是虎视眈眈。虽然我在修文馆教书,可是我却听闻太子曾经把秦王身边各位臣属都外派出去任职,秦王身边可就是剩下了长孙郎中了。” 李世民也都一阵“苦涩”的说:“是啊!太子对孤王虎视眈眈,孤王一直忍让,可是奈何太子居然把孤王之重臣都外派出去任职,这个实乃对孤王不放心,要剪除孤王羽翼啊!孤王对于大唐忠心耿耿,可是太子为何对孤王苦苦相逼呢!父皇也都偏心,哎!” 时不凡心里面有些淡淡的轻哼,暗想道:“你对于大唐忠心耿耿,这点我不怀疑,因为你目标可是大唐的皇帝,你也是大唐的皇族,大唐天都是你家的,你不忠心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忠心?至于说你把房玄龄杜如晦被外派出去了?这里面可是有问题啊!当年玄武门之变里面,猫腻不少啊!” 在内室,房玄龄和杜如晦在这里偷听,而太子李建成根本不知道,房玄龄和杜如晦其实并没有被外派出去,而李世民用了偷梁换柱的手段把这两个重要谋臣留在了身边,不过却不公开罢了。 “克明,你说这个时不凡会不会投靠秦王?”房玄龄问杜如晦。 杜如晦摇头说:“不知道,目前时不凡的价值并不高,可是他未婚妻可是大唐尚宫,位置正好了。如果我们要在玄武门……,那恐怕还真的离不开独孤尚宫和独孤开远将军的帮助。而独孤尚宫是时不凡的未婚妻,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愿意帮助我们。上次真的是用错手段了,居然让王晊去殴打他,结果被他猜到了是我们在后面弄的,反而破财丢了一套大宅子。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这个时不凡到底猜到了哪一步,他到底知道了我多少东西,这样才是最要命的。” 可是,这个时候,时不凡的话传了进来。 “秦王,你身为心怀远大理想之人,如何能够没有几个幕僚?当年桓温不也是有有郗超作为谋主,而秦王你也应该有几个谋臣啊!”时不凡说道。 李世民突然笑了,不过这个却有些尴尬。而在内室里面的房玄龄和杜如晦,听了时不凡这话,却也都脸色无语。 “这个时不凡,是在敲打我们呢!他不说别人,为什么偏偏说桓温和郗超,这个是在敲打我们呢!”房玄龄苦笑。 李世民也都知道,这个是时不凡再告诉他,这些手段他也都已经知道了。李世民自然知道东晋时期的那个典故,桓温心怀野心,他招揽了谋士郗超。结果一次桓温和郗超商谈秘密的时候,谢安突然来访。桓温让郗超躲进自己的帷幕里面,而帷幕在古代是私人生活的地方,是非常私密的,一般人不能够进去。这个时候桓温和谢安应对,而郗超却在偷听。可是一整风吹过,帷幕被吹开,郗超偷听的样子被谢安所看见。 所以谢安讽刺了一句:“郗生可是入幕之嘉宾也!” 郗超的字也就是“嘉宾”,这个是一语双关,一方面是讽刺郗超,另一方面却也都没有直接得罪人,毕竟“嘉宾”这个词不但是郗超的字,也是重要宾客的意思,所以郗超和桓温只能够吃了一个哑巴亏。而由此,还产生了一个成句——入幕之宾。入幕之宾本来是指那些重要的幕僚,能够走入主公的私人帷幕当中。不过,后来被一些人用来比喻重要歌姬的重要客人。 可是时不凡这个时候提起桓温和郗超,那其实也是在告诉李世民和后面的房玄龄杜如晦,他们的这种手段已经被时不凡所知道了。所以时不凡提起了郗超和桓温,那其实也是间接的用入幕之宾这个典故来调侃他们。 “当年玄武门之变之前,李世民曾经想要召集幕僚回来商讨是否发动兵变。可是那个时候房玄龄杜如晦已经被外放了官职,可是他们居然在短短二十四小时之内回到了长安。我勒个去,以古代的交通条件,你是坐飞机回来的吗?”时不凡心里面吐槽,显然是玄武门之变时候的房玄龄杜如晦会来的太快了,以古代的交通条件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回来。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不知道李世民用了什么手段,把房玄龄和杜如晦留在了身边,没有真正的放出去。如果真的放出去了,以古代的交通能力根本不足以能快速让他们回来策划并且参与玄武门之变。 “时校书郎,父皇对您可是万分看重啊,并且把独孤开远将军之女,大唐独孤尚宫也都许配给了您。而独孤尚宫精明能干,而且容貌艳丽,时校书郎可是有福气啊!”李世民说道。 时不凡心里想:“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目前重视的不是我,而是我老婆罢了。我虽然有才华,可是你完全可以等你当了皇帝之后再提拔任用,可是如果你没有能当皇帝,我哪怕再有才华你也都用不上,所以你目前阶段更加看重的是我老婆独孤大雪,并非是我啊!” “呵呵,这个实乃皇恩浩荡,皇帝对我可是重视无比,我和内子一定誓死效忠大唐啊!”时不凡说道。 李世民马上试探着问:“时校书郎,效忠大唐乃是效忠我大唐皇室也就行了,只要是为了我李唐,那也都是可以的。” “哎呀,你现在说是效忠大唐是效忠大唐皇族也就行了,等你登上了皇位,你恐怕更也就是要宣传的是效忠皇帝个人了,真的是屁股决定脑袋啊!”时不凡心里面再次吐槽。 时不凡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做太对表态了。 不过,李世民看到了自己的暗示不知道到底是起作用没有,他也无法通过这个“嗯”一声打探出态度了。不过李世民脑子一转,马上有了想法。 “时校书郎,孤王的刀人高惠通对于时校书郎非常的感激,可是毕竟她是孤王之刀人,不方便太过于亲近外臣。所以高刀人打算设私宴宴请一下独孤尚宫,请独孤尚宫赏脸!”李世民说道。 时不凡心里想:“不错嘛,脑子赚得挺快的,知道走夫人外交了?” 李世民既然知道时不凡非常狡猾,那不容易撬开时不凡的嘴巴,所以他打算另辟蹊径,通过女眷来进行交流。这种通过女眷来交流的方法,在古代和后世都是非常流行的。国与国之间甚至有所谓“夫人外交”的说法,所以这个走夫人外交路线,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很多男人之间不适合亲自出来商谈的事情,让夫人出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世民既然认为时不凡非常的“狡猾”,那不如另辟蹊径,绕过时不凡这个难度很大的“高山”,直接让高惠通以时不凡的救命之恩的作为理由,去宴请时不凡的未婚妻。至于理由,那不是很合理吗?也就是高惠通身为女眷,不适合太过于亲近时不凡这个男性外臣,通过女眷之间的来往是合理的,一般人也都不会认为有什么。 “好的,秦王,那我代表外子谢谢你!”独孤大雪同意了。 “秦王,大雪的弟弟尚且年幼,大雪希望为他弟弟争取一个前途,你看千牛备身如何?”时不凡说道。 独孤大雪也都疑惑的看着时不凡,感觉不可思议,这个时不凡居然要为自己弟弟讨要一个千牛备身职位。按照唐朝目前的常规官员子弟升迁渠道,无非是几种而已。唐朝官员的子弟虽然都可以通过所谓门荫入仕,不过往往这种渠道分为不同等级的官员,还有区分文武官员的区别。 在唐朝时期如果后代想要走文官的渠道,往往大部分将会被安排到一个中央的五六品的部门里面担任副手。一般可能是殿中省,殿中省虽然是负责皇帝身边的日常宫廷事务的,可是他们却也都是纯爷们,不是什么阉人。殿中省虽然实权不大,可是品级却不低,往往是很多高级官二代们的第一个入仕途径。大唐有几个部门是官二代云集的,殿中省往往作为官二代们的迁转官,作为先把级别提升,然后找机会去提升任职。比如说杜如晦的临终之前,李世民给杜构和杜荷安排了殿中省的五品官职,算是给杜如晦临终之前让他看到儿子的富贵。 如果宰相的后代要走文官之路,也就是去一个中央五六品的部门担任闲职或者是给别人担任副手,好好学习一下如何处理政务,然后谋求外放或者是去更重要的部门任职。 当然,也不是一些有志气的官二代们,不屑于取走这条路,也都是有些官二代主动去选择考科举,选择这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之路。比如说原来的裴行俭,他能够直接门荫入仕的,可是却非要通过科举,不过还是让他过去了。虽然唐朝初期的科举制度猫腻不少,可是那也都算一个有志气的官二代了。 至于如果要走武官的途径,也就是去当皇帝亲卫或者勋卫,亲卫是皇族和一二品官员的后代才有资格去当亲卫。至于勋卫,是给那些三四品官员的后代的。虽然这个亲卫和勋卫没有实权,可是事实上也就是一个给皇帝当肉盾的家伙,可他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七品官。先混一个级别,然后以后再次谋求去别的地方任职,至少先把级别混上去。 可是时不凡提出要给独孤大雪的弟弟谋求一个千牛备身的位置,这样可是不符合唐朝时期官员升迁惯例了。 独孤大雪也都非常着急的看着时不凡,时不凡这个条件太过分了了,简直是非常过分了。千牛备身的意义和那个普通单纯是混级别的勋卫完全不是一回事,千牛备身意义不同啊! 果然,李世民脸色也都有些不小的变化。 第四十三章 信息不对称 从古至今甚至不管是中外,很多官员升迁历来也都是有一定所谓的路线的。比如说明朝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所谓规则。而直到后世也都有所谓的想要提升到国家级领导人,也都是要经历过几个关键位置锻炼,才有资格被列为国家领导人的候选。甚至外国人不也是有了一些潜规则,想要当国家领袖必须要经历过州长或者议员的规则吗?这种升迁路线其实有些是为了国家好,让那个官员积累一些经验才能够更好的任职,还有一些是因为为了维护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故意设立了这些规则。不过这样官员升迁其实很多都是有一定的路线可查到的,是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路线,一般人无法突破。突破的人往往会被列入整个官场的黑名单,或者是这种情况只是非常偶然的现象,绝非经常出现。 本来按照唐朝初期的规定,如果那些中高级官二代们想要走武官的路线,那必须要去担任皇帝的亲卫勋卫,这样先混一个级别。这种当皇帝侍卫然后过段时间找机会外放的情况,起源于当年汉朝的各种“郎”,在汉朝初期想要当官必须要先当皇帝的侍卫,由郎中令来负责统领。虽然这个侍卫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事实上并不用真的负责侍卫工作,可是那也是在帮助他们拉近身份。 可是时不凡建议李世民保举独孤大雪弟弟为千牛备身,这样等于是让独孤大雪弟弟提前了好几年可以获得一个实权职位了。千牛备身是千牛卫里面的官职,负责跟着皇帝保护皇帝,并且是仪仗兵,是皇帝的高级保镖。这个可不是勋卫那种象征意义的官职,而这个可是实际的实权官职。如果能够获得这个千牛备身,那等于是让独孤大雪弟弟提前了好几年啊! 作为当官的人,年轻也就是资本。很多时候政治斗争比拼的不是谁更厉害,而是比拼谁活得更久。哪怕后世官员也都是年轻就有优势,何况是古代这个人均寿命更短的时代?如果能够节省几年时间,在未来仕途恐怕领先比别人好几大步了。所以独孤大雪虽然感觉时不凡这个要求过分了,可是却忍住了,因为这个关系到自己弟弟的前途,他不得不重视。 密室里面,房玄龄也都说:“这个时不凡,简直是在敲诈,一个千牛备身,是那么容易给的吗?这个可是六品武官,他居然也都要的开口啊!他不过是一个九品,他居然想要插手六品武官的决定?” 不过杜如晦却摇头说:“秦王会答应的,秦王多半会答应的。因为独孤开远和独孤大雪所处的位置,那简直是要害了。如果我们没有他们的支持,那我们接下来根本不可能成功。所以我们必须要获得他们的支持,不然我们恐怕这次就危险了。秦王多半会答应的,秦王不会如此因小失大。可是,我最疑惑的也就是为什么这个时不凡如此平淡的提出这个条件,他那么笃定秦王会答应吗?” “对啊!他怎么敢提出这么高的条件,甚至可以说是敲诈了。他如何那么笃定秦王会答应?难道,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房玄龄问。 杜如晦赶紧说:“不可能,目前知道我们的计划的,无非是几个人。秦王,你我,长孙无忌,最后也就是陈大德。你我还有长孙无忌都是和秦王绝对一条心,不会背叛的。陈大德也是跟着秦王多年的人,那秦王也不可能自己大嘴巴胡乱说出去吧?甚至连手下的几位将领也都不知道我们未来的计划,这个时不凡不可能知道。” “那会不会是他刚刚进入仕途,所以没有经验,什么条件都敢开?”房玄龄再次疑惑道。 不过杜如晦却回答:“像,也不像!我们对这个时不凡了解太少了,几乎没有任何了解。我感觉我们好像在他面前都是被他看穿了一样,我们却根本不了解他。这个时不凡,是我那么久以来第一个感觉不自在的人。我实在是不知道他到底懂得我们多少,可是我们对他却根本几乎没有任何了解,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我根本无法得知这个时不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他好像对我们却非常有自信,非常的了解,这种情况我都不舒服。恐怕,秦王也都是如此感觉的。” 李世民看着时不凡如此“淡定”的模样,好像笃定了自己会答应的。而李世民也都暗骂,这个时不凡到底是真聪明还是一个政坛新手啊?居然连这种条件都敢开?可是时不凡卡时间卡的正好,几乎让李世民不敢开口拒绝。李世民不敢赌,不敢赌自己一旦开口拒绝,那会不会让独孤开远和独孤大雪对他反感,这样起了反效果了。如果不是自己制定了玄武门的计划,那他恐怕也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李世民却也都陷入了沉默,显然是想要静观其变。 时不凡也都平静的坐着,双方都是沉默了,显然是比拼耐性和信心的时候了。 “李世民,你们的那些计划我都知道了七七八八,你们对我来说是信息透明的人。可是你们对我却根本不了解,这个是我和你的信息不对称了。我学经济学的,最重要的不就是信息优势吗?在经济双方信息优势可是最大的优势之一,我知道了你们的几乎所有计划,我当然知道该怎么‘敲诈’你们获得最大好处。一个千牛备身,刚好在你们能够接受和不能够接受之间。如果想要再高,那恐怕哪怕你们接受了,以后我们也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可是千牛备身,正好卡在了你们能够接受和不能够接受之间。我一开口也就达到了你们接受的底线,所以最后你还是得答应。因为我们的信息不对称,我知道你们几乎所有计划,你们却根本不了解我,你们肯定要吃这个信息不对称的亏的。”时不凡心里面想道。 经济学里面有一个理论叫做信息不对称,也就是掌握更多信息的人,可以在交易的时候获得更大优势。比如说有一句话俗语叫做买的不如卖的精,这个是说明了卖价往往比卖家掌握更多信息,这样他们忽悠买家的时候更容易。当然,这个也不是绝对的,有些时候古董时候捡漏,反而是买家比卖价更有“信息”,这样反而是卖家吃亏了。所以交易双方掌握该更多信息,那往往具有更大优势。 这种信息不对称不但是经济学,军事学上面的情报作用也是如此。说到底军事上的侦察,间谍行为都是为了获得“信息”,有了信息自然可以获得辅助决策,为作战取得胜利获得更大的保证。国际谈判也是如此,如果知道了对方的“底线”,那这样可以很容易的为自己在不彻底激怒对方的情况下获得最大好处。 时不凡很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那也就是李世民要发动玄武门政变,那他必然要获得独孤开远和独孤大雪的支持。所以时不凡可以放心大胆的“敲诈”他们,为自己获得最大好处。一个千牛备身,刚好在李世民他们的底线之上,可是却没有突破底线。如果要求更高,那最后恐怕哪怕李世民答应了,可是以后李世民当了皇帝之后也都会给时不凡穿小鞋。可是一个千牛备身,正好处于底线之上,这样让李世民也都犹豫了,正好处于过分和不过分之间。 “该死的,这个时不凡,怎么如此平静,他难道就能够笃定我一定会答应?”李世民心里苦笑,看来自己还真的熬不过时不凡。 这个可是双方底气的较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可是底气是如何来的,不就是靠着对对方的了解吗?对于对方越了解,那自己的底气也就越足。李世民他们对于时不凡的了解太少了,可是他们对于时不凡来说几乎是透明的,所以事实上时不凡的底气远比李世民要大很多。 “时校书郎,我想千牛卫既然是负责保护帝王之禁卫,那孤王随便保举那会不会让父皇因此感觉不放心?”李世民最后说了一句。 时不凡回答:“千牛卫是负责保卫皇帝的禁卫,可是未来不也是在保卫秦王您吗?所以,既然是迟早的事情,秦王何必如此着急呢?千牛卫实力并不强,左右千牛卫加起来不过是还不到七百人,真正的禁卫主力是各地府兵轮流来到长安负责番上的兵,最后他们还要负责宫廷禁卫,所以千牛卫哪里有那些府兵重要。所以千牛卫事实上也就是帝王的仪仗兵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禁卫,所以有何要紧呢?” 李世民突然一阵惊讶,然后他马上想到了什么。千牛卫并非是大唐宫廷禁卫军的主力,唐朝还没有相应的真正意义上的禁卫军。北门屯军虽然驻扎在玄武门,可是他们的意义是正面作战,并非是专职禁卫。所以真正负责禁卫的,其实和正规军区别并不大。可是负责禁卫工作的,是十二卫轮流番上的府兵,可是这些府兵,却是独孤开远作为实际领导。 所以李世民突然想起独孤大雪的父亲也就是独孤开远,所以如果能够安抚好独孤开远的儿子,那进一步拉拢独孤开远也就可以做到了。而把这个独孤大雪的弟弟给安排好了,那独孤大雪和独孤开元支持他也就是必然的。 “好的,独孤将军实乃我大唐之栋梁之才,并且是我大唐的外戚,当然值得信任。而独孤尚宫在宫廷里面任职,那让她弟弟去千牛卫,那也是让他们姐弟一起经常见面,一起为父皇做事啊!所以,我想我还是可以答应的!”李世民同意了。 独孤大雪并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虽然独孤大雪在宫廷里面任职过了不少时间,对于政治并不陌生,甚至比起时不凡更经验。可是她却并不了解这里面的“信息”,时不凡了解李世民他们,所以他才会如此有信心。可是独孤大雪并不了解这里面的是非曲折,所以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军队作战和政治博弈,甚至是经济来往都是要靠信息,信息资源是最重要的资源之一。而一旦陷入了信息不对称当中,那可是真的要命了,所以这次李世民发现自己对于时不凡根本没有一点了解,可是时不凡卡得正好,居然一下子就触碰到了自己底线,可是却没有突破底线,这样让李世民非常郁闷。 作为一个一直希望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大好处的人,他非常不适应这种吃了亏的感觉。虽然时不凡没有突破他的底线,可是多付出了代价,那也是不太高兴的。 “可怕,可怖,这个时不凡真的太可怕了!”杜如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房玄龄马上问:“克明,你不是非常善于断事吗?怎么现在都如此畏惧了?” “这个时不凡他比我还能够断,他每次都卡住了我们的咽喉,让秦王不得不答应了。这个时不凡太厉害了,拿捏得恰到好处,秦王已经陷入了他的彀中。我真的不知道,他对于我们了解了多少。他到底知道了我们多少东西,这个太可怕了。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这个时不凡灭口。而另一个,也就是尽量收买拉拢他,绝对不能够让他去到了太子那边,不然我们真的多半要完蛋了!”杜如晦肯定的说。 不过房玄龄却苦笑的说:“灭口,哪里有这么容易?他背后牵扯了太多人了,那些各大勋贵士族的孩子都跟着他读书,我们敢灭口那肯定有很多人来进行一起调查。我们能够彻底掩盖吗?我没有信心能在那么多实力强大的勋贵和士族面前彻底封锁消息。” “是啊!这个时不凡也许正好知道了这个情况,他才是有恃无恐!这个才是他最恐怖的地方,能把自己身边一切的东西都分析的非常透彻,所以他比我还能‘断’啊!”杜如晦回答。 第四十四章 盛世“三民” 虽然杜如晦号称是“房谋杜断”里面的“断”,而说明了他非常擅长于决断。不过,所谓擅长于决断,用一个后世的话来说也就是擅长于分析,分析能力很强,并且能够很快的判断出这里面的利弊。房玄龄擅长于谋划,可是却不擅长于分析事物的具体利弊,杜如晦也许也就是擅长从这些方案里面挑选出一个好处最大,坏处最小的方案,这样获得最大好处。而这个是建立在分析能力之上的,杜如晦的分析能力很强。 可是现在杜如晦发现时不凡居然比他的分析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让杜如晦真的是感觉可怕了。杜如晦却并不知道,时不凡在后世分析过的各国经济数据简直是无以伦比,甚至在数据分析法方面比起杜如晦更有经验。时不凡在后世接受过专业的教育,而杜如晦在分析能力上面却明显不如后世的那些人更专业更系统。当然,也不能够因此就判断后世人比杜如晦更合适当一个宰相。因为想要当宰相光有能力不行,还要非常懂得人情世故,后世人虽然业务能力上未必比杜如晦更差,可是在人情世故上面绝对不是杜如晦的对手。 可是,虽然哪怕目前时不凡也许在人情世故方面不如杜如晦,可是杜如晦却明显感觉到这个时不凡的“断”比他更厉害,一下子就拿捏到了李世民的底线上。时不凡掌握非常好,完全正好拿住了李世民的底线,既没有过底线,也都为自己谋取了最大利益。所以杜如晦这才感觉到时不凡的恐怖,这个拿捏如此之恰到好处,杜如晦都感觉可怕。不过杜如晦并不清楚,其实时不凡只是因为对于他们的计划一清二楚,李世民的各种计划都被时不凡知道了,所以他自然可以很好拿捏这个“尺度”。情报信息,往往决定了前途。时不凡学习经济学的时候知道信息不对称,那可是非常不利的。李世民目前对于时不凡了解太少,可是李世民他们的计划却是对时不凡单方面透明的,他们当然被时不凡吃得死死的。 “时校书郎,假如孤王能够有一天能够执掌我大唐军政,孤王愿意为天下万民做些事情。孤王希望能够让我大唐安定,能够让我大唐百姓衣食无忧,这样可就是一个盛世了。”李世民说道。 不过时不凡却摇头说:“秦王,我认为这个并非是盛世,光靠衣食无忧和国家安定,并非是真正的盛世。” “哦?衣食无忧,还不是盛世吗?”李世民倒也都是有些意外,自古以来的盛世不都是衣食无忧,国家安定也就是盛世了吗? 时不凡解释说:“所谓盛世,我倒是更认可礼记里面的一片文章。那篇文章是以‘大道之行也’作为起头,秦王读过吗?” “自然读过,可是那种大同恐怕我也不知道如何实现啊!”李世民倒是颇有些感慨水稻。 时不凡很容易的解答了:“其实,想要实现那个大同,虽然比较难,可是我却可以有明确的路线和方法,只要找到了实现的方法,逐步做下去那也就行了。” “哦?什么方法?”李世民问道。 时不凡肯定的说:“其实想要做到这个大同,无非是按照‘三民’的方法来逐步实现也就行了。” “何为‘三民’?”李世民问。 时不凡回答:“三民,也就是民族、民生、民权。” “民族,是要保证我们华夏民族不被外族所侵略,不被外族所欺辱,而民族也就是民生和民权的基础。假如被外族侵略,不得不把大量的财富都用在了战争之上,而百姓直接或者间接收到了外族的盘剥,那百姓民不聊生,自然没有民生可言。所以想要保证盛世,必须要有强大的军队,并且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保证国家安全,让百姓真正的安定生活,外族不敢轻易入侵抢掠。所以民族,是为了维护我们华夏民族的安定,通过各种办法维护民族安定的手段,这样也就是接下来一切的基础。” “接下来民生,是指百姓安居乐业,能够衣食无忧。可是衣食无忧还不行,还要生活得更好。民生不只是吃得好就行了,还要吃得好,用得好。也许在秦王眼里面,能够吃普通粮食也就行了吧?可是我所谓的民生,是要让百姓每家每户都可以吃得起肉食,并且各种菜品搭配也都颇为考究。而光是如此还不行,还要让百姓能够休闲,不能只是劳动。恐怕现在旅游踏青,乃是权贵富豪之类的人才能做到的,可是将来如果能够让所有百姓都呢能够有这个财力去旅游踏青,那这个也许只是刚刚达到我说希望的民生境界罢了。民生不只是为了生,更是为了获得更好。” 李世民颇为无语,因为如果按照时不凡这话,那每家每户都能够吃得好,都能够吃得上肉食,甚至还要有时间去旅游踏青,那这样的国家得多么“土豪”啊!在李世民这种古人眼里面,能够吃饱饭已经是“盛世”了。可是在时不凡这里不但要吃饱饭,还要吃得好,生活更好,这个简直是太奢侈了吧? 不过李世民倒也没有反对,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能知道这个“民生”,那这个大唐盛世将会无以复加,比起所谓的什么文景之治之类的还要厉害。 “实现了民生之后,还要进一步实现民权!”时不凡解释说。 “民权?”李世民有些警觉,因为任何想要当皇帝的人,对于“权”这个字也都非常敏感。 “所谓民族和民生,也只是达成了百姓一个最基本的需求,也就是能够生存和安稳的需求。民族提供了安稳,而民生让他们不至于饿死。可是当他们吃饱饭了,他们不用为自己的衣食而担忧的时候,自然有了更多的想法。到时候,百姓也许想要有权了。当然,这个权并非是朝廷官府的权力。而是他们有选择自己前途的权力,比如务农之人可以有改变自己职业的权力,不一定要继续务农了,可以做别的职业。而任何百姓都有去成为朝廷官吏的权力,任何百姓都有为朝廷建言献策的权力。当然,这个只是有这个权力,并非是让他们人人都为官,为官必须要经过科举考试。而建言献策也是由皇帝或者朝廷百官来判断是否同意。并且财产安全得到保证的权力,有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的权力等等。而任何人不能够随便干涉剥夺,这样也就是民权。” 时不凡在这里忽悠了,反正也就是使劲忽悠,他把孙先生的所谓“三民主义”都给改造的乱七八糟,总之除了那三个词,其实里面的含义其实都已经被改变了。在时不凡这个新版的“三民主义”里面,是一个递进形式的。民族是为了保证本民族的安全和不被直接间接的奴役,而民生是为了生活得更好,民权也就是保证百姓的权力,让他们都能够获得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这三个其实是递进的,前一个决定了后面一个。没有国家民族的安全,自然没有民生可言。而没有民生,自然也就是不可能有所谓的民权。 李世民马上回答:“那朝廷不是开放了科举考试,并且允许百姓建言献策,那还不是给予了百姓这个所谓民权了吗?为何还要通过让百姓生活更好才行?” “秦王,虽然朝廷开放了科举,并且能够让百姓建言献策,可是并非是真的让百姓实现了民权。管仲当年曾经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如果吃不饱穿不暖那百姓如何能够安心?至于什么宁可冻死饿死也都不愿意去作奸犯科的,那这样我想绝对不是大多数人,只是极少部分的圣人了。当一个人没有足够的吃食,那他会考虑为国家出力,为一起建设这个国家而努力吗?” “曹刿论战里面曾经提到过,肉食者谋之。曹刿能够在自己尚未达到肉食者之时主动为国家出力,可是这样并非是常态,也不可否认是极少数的,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像是曹刿那样为国出力。当然,曹刿真的是普通百姓吗?若非他读过书,那如何能够有如此前程?当年孔子收徒固然也都是有教无类了,可是能够读书的人还是极少的,没有钱读什么书?没有足够的衣食保障,是没有机会读书都。” “所以想要让百姓能够参与建言献策,必须要保证百姓读书的权力。所以先要保证民生,然后大家都衣食无忧了,才能够保障百姓人人都有读书的权力,这样百姓才能够人人都参与到国家朝廷的建设当中,让国家朝廷变的更好。” “人人都有读书的权力?这个,不错!”李世民回答。 而在内室里面,房玄龄听了这话,脸色发青,显然是对于这个说法非常不爽快。如果说谁最反对这个人人都有读书的权力,那目前李世民身边绝对是房玄龄为主。房玄龄是山东士族的代表,山东士族是垄断了文化权利的各大家族。如果天下百姓都能读书了,那对于山东士族们的权威打击可是无比巨大的。他们山东士族其实是一体两面的,进入朝廷则是政阀,离开了朝廷则是学阀。他们一手拿着权杖,一手拿着书本,这样用来统治百姓。 他们一边按照自己的需要解释所谓的书本,然后迷惑百姓。另一方面利用所掌握的知识来进入仕途,操控国家机器来统治百姓。可是假如有一天天下万民都能有机会读书了,那损害的绝对是山东士族的利益。 房玄龄作为山东士族的利益代表,他听了这个方案当然感觉不爽了。至于说什么某些后世网络小说认为房玄龄的儿子发明出来了所谓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然后房玄龄高兴无比,那绝对是扯淡。房玄龄作为山东士族的礼仪的代表,如果自己儿子发明出来了所谓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那恐怕房玄龄绝对是要把自己儿子给“大义灭亲”了。百姓越是愚昧,那对于山东士族来说自然是最好的。 房玄龄作为山东士族的代表,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他自然不可能做出这种让文化大量普及的事情,他脑子还没有进水呢!所以说房玄龄支持文化扩散,那绝对是傻子,根本没有了解房玄龄代表的利益阶层。 至于杜如晦看到了房玄龄脸色黑得更锅底一样,心里面却也都在偷笑,因为杜如晦和房玄龄其实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杜如晦是陕西人,而房玄龄是山东人。而如果熟悉唐朝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在南北朝到隋朝中前期,分别有两个大集团在互相争权夺利。一个是以山东士族为首的士族集团,还有一个是以关陇人为主的关陇集团。山东的士族起源于文化,文化越是垄断对于他们越是有好处。 可是关陇集团起源于武夫,对于文化垄断方面反而看得比较淡,所以杜如晦看到了房玄龄如此脸色发黑,心里面却也都在偷笑。因为杜如晦代表的是关陇集团的利益,所以虽然他目前和房玄龄合作的不错,可是却并不是真正彻底的一路人。 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关系,绝对没有一般后世人所认为的那么单纯和友好,他们之间也是存在不少内部的冲突的。这个也就是所谓政治,既有合作也有斗争。目前他们为了让李世民登上皇位,可以暂时合作。可是至于以后会不会斗争,其实也都由不得他们了,更要看他们背后代表的利益集团了。虽然不可否认他们私人交情也许不错,可是作为政治上的事情,由不得你们私人交情的啊! 可是看到了房玄龄这么吃瘪,杜如晦心里面那颗代表关陇集团的心也都一阵舒爽啊! 第四十五章 真正的操盘手(上)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时不凡很快带着独孤大雪回到了家里面,他们和李世民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协议,然后李世民通过帮助独孤大雪弟弟去担任这个千牛备身的职位,然后去争取独孤开远的帮助。而这样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也就成功概率大增,这样让李世民也都非常高兴。甚至李世民手下的那些幕僚也都非常高兴,因为有了这个条件之下,那他们成功的概率也就大了很多了。 不过,时不凡回到了家里面,却心里一直在思考,好像这里面还是有一些问题。 “你怎么还是如此?这里有什么问题吗?”独孤大雪问道。 时不凡还是说:“我总感觉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在这次夺嫡之争里面,好像参与者远不只是太子和秦王,我总感觉好像有些问题不对。我感觉我们大家都疏忽了一个问题,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独孤大雪问道。 时不凡说:“去帮我拿一堆纸过来,我要尝试一下建模!” “建模?”独孤大雪明显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时不凡开始在纸张上面进行写写画画,他然后把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关系网络都绘制了出来,然后经过了一系列的统计和分析。时不凡利用他在经济学里面学到的博弈论,利用一定的数学知识和博弈论的知识来进行了一次建模。这个建模其实是后世一种科学的推论方法,这个建模应用的方面很多,从理工科可以用,甚至很多文科也都可以用到的,建模是理论经济学必学的知识之一。虽然建模需要数学知识,可是对于数学的要求没有理工科那么高。甚至很多政治上的东西也都是要通过建模来推演,然后确定理论数据。 不过,如果是大型建模,那必须要一个团队来进行完成。目前时不凡只有他一个人,这个建模的压力肯定不小了。时不凡尝试利用博弈论的知识来进行推演,然后他按照政治上获益最大者的原则,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居然推演不下去了。 “不对,不对,这里面有问题!好像这个也太巧合了吧?不对,这里面有问题,我们任何一方面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时不凡想道。 独孤大雪急忙问:“到底是什么问题?” “我们只是尝试把这个夺嫡之争的参与者定位为太子和秦王,可是这次夺嫡之争,参与者真的只有太子和秦王吗?我好想发现了另一个参与者,另一个参与者其实也是参与了这次夺嫡,不过他扮演的角色好像是有些特殊的。”时不凡说道。 独孤大雪急忙问:“谁?还有谁参与了这次夺嫡?难道还有谁要在这里坐收渔人之利吗?” “是皇上!”时不凡回答。 “皇上?不可能啊!只有皇子参与夺嫡的,哪里有君主参与夺嫡的?”独孤大雪惊讶道。 不过时不凡在自己在图纸上建立的模型,然后问独孤大雪:“你看得懂这个模型吗?” “看不懂,这个到底有什么用?”独孤大雪问道。 “算了,你也看不懂。可是我却在这些图纸上,看到了很多好像无法解释的事情。”时不凡回答。 独孤大雪问:“什么事情?” “大雪,你说秦王和当年的杨广,有什么区别?”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想了想之后马上摇头,然后显然不太明白时不凡的意思。 “大雪,你不觉得秦王和当年的杨广很相似吗?当年的杨广,在年轻时候带兵南征,他是南征南陈的名义上的统帅。而他本来没有势力的,可是在南征之后担任扬州大总管,成功的利用了南陈的那些士族来积累了一批势力。而秦王何尝不是如此,他利用征讨山东河北的时候,积累了班底,然后这才有了现在争取夺嫡的资本。可是我现在分析皇上的心态,我们要帮助秦王夺嫡,那必须要分析皇上是什么心态!”时不凡解释说。 独孤大雪皱眉,然后显然不太明白时不凡这话,而时不凡看了看那张建模的图纸,然后他明显看到了这张图纸上好像有些问题。明显是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暗中影响着这些事情,也许秦王李世民和太子并没有彻底意识到。当年时不凡在后世也都没有专门分析过,可是现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建模,然后他明显发现在已知的玄武门之变里面,有几个关键点不符合常理。 而这几个关键点不符合常理,也许能够用巧合来解释。可是如果只有一个点是有问题,那也许还是可以称之为巧合。可是足足好几个点出现了令人感觉稀奇的事情,那这样还是一个彻底的巧合吗? “历史固然有偶然,可是这个偶然也太多了吧?”时不凡小声嘀咕道。 独孤大雪马上问:“什么历史的偶然?” “大雪,你在宫廷里面也算是有经验的人了,那你认为一个强势的开国之君,对待太子的态度会是如何?”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想了想说:“如果是一个强势的君主,那对于太子的态度是非常复杂的。因为他们自己非常优秀,他们也都希望自己的继承人优秀。可是他们却也都害怕继承人太过于优秀,这样的思维是非常复杂的。” “没错,我想也是这样。因为君主和太子,不管是父子关系,更是君臣关系。一旦涉及到了权力之争,那父子往往也都要翻脸。一个强势的君王的太子不好当,好像很多雄主的太子都是不得善终啊!”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仔细分析了一下历朝历代的那些优秀君王的太子,他发现这些优秀君王的太子往往不得善终。当年汉朝时期,汉景帝刘启的太子刘荣最后倒霉了,而汉景帝是文景之治的重要开创者,所以说他是一个英主也不是不可以,结果太子刘荣被废,才有了后来的汉武帝刘彻。后来的汉武帝的太子刘据,也没有能获得善终。远的不说,就是近的隋文帝的太子杨勇没有善终。李渊的太子李建成没有善终,李世民的太子李承乾没有善终。而后来的明朝朱元璋当太子朱标去世的早,可是他的儿子建文帝没有能够善终,清朝康熙皇帝的太子没有善终。 经过了这么多数据的分析,而可以发现那些优秀君王的第一个太子,往往都是不能善终的。这个其实是起源于古代君臣父子的关系,皇帝和太子之间不但是父子,更是君臣。作为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优秀,可是却也都不希望他太过优秀。因为自己是一个优秀的人,他的眼光很高,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也都能够优秀。可是如果一旦太优秀了,那他作为君王的一面又会出现担忧,担忧臣子的权力超过自己。 所以一个优秀的君王,对于太子往往是处于打压状态,不会轻易让他掌握重要的权力。 “我怀疑,皇上其实是故意有意放纵秦王做大的!”时不凡突然说道。 “什么?皇上有意放纵秦王做大?”独孤大雪颇为意外,她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会得出了这么一个分析解雇。 时不凡肯定的说:“没错,作为一个君王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平衡,实力之间的平衡。而如果只有一个太子,太子也许会有恃无恐,而且朝廷重臣也都会以为他是唯一的继承人,这样很容易威胁到皇上的权势。所以这个时候,皇帝也许会扶持起来另一个人来平衡一下。这样故意挑唆他们竞争,然后他可以作为一个裁判者,然后通过这种方法来维持自己的地位。” 独孤大雪考虑一下,明显也都点头认可了时不凡这个说法。因为作为君主自然希望自己手下的臣子实力平衡,不然一旦失衡了会威胁到他的地位。不过目前李渊放任李世民做大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威胁太子李建成。 “不过事实上李建成并没有嫡系,如果仔细分析一下太子身边的人,其实他很多都是皇帝派去东宫任职的。事实上太子的东宫官僚和朝廷的交流非常频繁,东宫只是一个迁转官而已,并非是一直如此。皇上不会容许太子积累自己的势力,然后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太子目前事实上并没有多少嫡系。” “可是我们不如试想一下,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他这个思维是如何的,太子和秦王争斗,这样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太多威胁,反而他们争斗起来要依靠他这个作为父皇的人进行裁决!” 独孤大雪摇头说:“不可能吧?皇上这么做,不怕朝廷乱来吗?他不怕大唐就因此分裂?” “不会,前隋杨广和杨勇争斗,他们分裂了吗?没有!政变的实质,无非是统治阶级内部的一种非正常权力移交方式。事实上他们再怎么争斗,他们能够乱到哪里去?他们手里没有兵权,太子能够动用的兵力不过是不到两千人。秦王能够动用的兵力,不过是八百人以内。可是你看看长安周围轮流负责守卫长安的兵力不下八万,太子和秦王那些兵,连塞牙缝都不够。所以他们能乱到哪里去,事实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不过,时不凡接着说了一句:“我说句诛心的话,其实反正这个不管是太子获胜还是秦王获胜,其实皇上都是胜利者!” “这个……”独孤大雪不知道时不凡在说什么,显然这个也都太令人感觉意外了,居然不管是李建成获胜还是李世民获胜,那李渊都是胜利者? 时不凡指了指这个李渊的关系网络,然后说:“皇上作为开国之主,他的心态和太子秦王不一样。作为一个英主,他的思维也就是自己是开国之主,他不会有什么威胁。他不用和自己的兄弟竞争,反正他的位置都是留给自己的后代。不管是传统的嫡长子继承,还是非传统的别的皇子继承,这个其实都是他的儿子。只要是他的儿子,那也就是他的后代,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作为太子和秦王,他们的思维就不同了。他们只能够不得不去竞争,他们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为了自己的后代生死存亡,自然也都要去竞争。所以身处不同的地位,自然思想不一样。不同的处境,他们思维也都不同。皇上目前是开国之主,自然稳坐钓鱼台,不管太子还是秦王获胜了,那也都是他的儿子,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肉烂也是烂在锅里,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不管是嫡长子还是次子,甚至是别的儿子,他也都无所谓。” “太子和秦王,他们之间的冲突其实都是可控的。他们没有兵权,没有兵权自然无法能够让大唐天下大乱。只要他们乱不起来,不管是太子灭了秦王,还是秦王灭了太子,那最后活着的都是大唐的新君王!” 独孤大雪马上问:“那皇上呢?皇上到底怎么办?他不出来阻止吗?他不怕乱了吗?” “皇上,那个时候,恐怕就是他在想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由着他们去了。反正只要皇位在自己后代手里面,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时不凡回答。 独孤大雪也都顿时一阵心惊肉跳,如果李渊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也许还真的有可能啊!因为不管争斗结果如何,李渊其实都是“赢家”,他才是那个稳坐钓鱼台敌人呢! “所以,我怀疑,这一切都是皇上在母后作为最后真正的操盘手,太子和秦王,不过是他用来争斗的两个棋子罢了。哼,这个就好比是赌场,皇上坐庄,然后让他们这两个赌客在这里赌博,然后不管输赢那都是庄家能够从中获利。当然,作为坐庄的庄家,他也都未必会介意亲自去玩两把。所以,我怀疑这个皇上才是最后的真正操盘手。”时不凡解释说。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四十六章 真正的操盘手(下)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时不凡作为一个学习经济学的人,他不是那种非常粗心大意的人。他分析经济数据的时候那可是非常严谨细致的,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可疑的情况和数据。因为往往这些经济数据里面代表了很多事情,如果错过了一个数据那往往最后结果也就是大为不同的。按照目前所谓的玄武门兵变的记载,明显有好一些问题,有一些难以解释清楚的地方。所以时不凡认为恐怕这个背后还有第三股力量,而这个第三股力量时不凡认为是李渊这个皇帝的可能性很大,尤其是玄武门政变之前的那几个疑点,如果第三股力量是李渊,那这样也都可以很好解释了这些疑点的问题。 “大雪,你认为皇上除了你们宫廷的消息传递之外,会不会另外有一些调查情报组织。嗯,也就是秘密帮助皇帝打探消息的那群人?这种人对外是不公开的,不过你在宫里任职,有没有感觉到一些什么。”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回答:“这种事情我不敢多问,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斗胆猜测,这种人多半是有的!” 时不凡也都认为这种负责帮助皇帝的私人情报组织应该是有的,也许这个也就是政治的肮脏一面,作为一个领袖自己往往要保证自己的伟大光明正义,可是背后却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帮助他做脏活。比如说刺杀,还有打探一些情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几乎每一个领袖身边都有这种类似的人存在,只不过名称性质和组织规模大小根据领袖的实力和身份或者一些原因不同,可是终归会有这种人存在的。 时不凡不认为李渊会没有这种人在身边,这个也就是李渊的耳目,代表了他的眼睛耳朵。如果没有了他们,那最后恐怕会造成李渊是聋子瞎子,无法能够动弹。 “哪怕是独孤大雪阻塞了玄武门到宫内的消息来往,那李渊也就只有这么一条消息渠道吗?可以肯定,在宫廷里面,不太可能只有独孤大雪掌握的这一套消息通信渠道,如果只有这么一条渠道,那李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渊肯定有自己的私人调查组织,而且这个调查组织在皇宫里面肯定有自己的力量。如果李渊连自己的宫廷里面都没有部署什么调查组织,那这样恐怕他这个皇帝也太饭桶了吧?李渊不是一个饭桶,那说明他肯定在宫里面部署了调查组织的人,那如果玄武门有了事情,哪怕独孤大雪阻塞了这条通道,李渊难道会不知道从另一套通道走?” “还有,架设李渊听到了这个玄武门发生政变的消息,他完全可以跑。玄武门只是一个门罢了,他完全可以从青龙白虎朱雀三个门走开,一旦离开了宫殿,那随时可以调兵过来。李世民想要阻拦是很难的,时间上也都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来作为应变。所以李世民发动兵变,那李渊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撤退,那李渊为什么没有撤退?” “还有很多问题,李世民是在后半夜把军队部署在了那个玄武门里面,那这样这个玄武门是如何被打开的?按照兵变的日期是六月初四,这一天并不是所谓的朔望朝参的时候,文武百官并不需要太多人进行早朝。那意味着皇宫的大门不会开那么早,尤其是北门玄武门更是皇家私人的后门,不可能随便开门那么早的。李世民是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把军队派进去的?” “按照历史记载李世民是说服了玄武门守将常何来让自己的士兵可以进去,可是常何只是一个看门的,看门的未必有钥匙啊!按照唐朝目前的规则,宫廷的各门是由尚宫局来负责,所以负责守护各门的武官事实上并没有宫门钥匙的。” 其实这个守门的没有钥匙,而有钥匙的不守门,这样其实是很多重要地方的管理经验。就好比后世很多存放重要物品地方,那些有钥匙的人是不负责守门的,可是负责守门的却往往没有钥匙。有时候还是一个门多把锁,要多个人来一起开门才行。这样的管理方法是让更安全,而唐朝的宫廷管理也就说明了这一点,尚宫局负责管理钥匙,没有钥匙哪怕是那个玄武门守将常何也都无法开门。 至于说提前开门,这个可能性不大。要知道唐朝可是初一十五才会进行早朝,玄武门兵变那天并不是早朝的时候,没有必要开门那么早。常何是从哪里弄来的宫门钥匙,这个简直是不正常啊! “大雪,你能不能够找借口在夜晚的时候,找你的属下要宫门钥匙?”时不凡再次问道。 独孤大雪摇头说:“不可能的!凡是在晚上,没有军国大事,是绝对不会开门的。而且凡是在晚上要开门,那必须要经过皇帝的同意,不然是不可能开门的。” “是啊!问题就在这,晚上开门必须要有皇帝的同意,不然不可能开门。如果李渊同意了,那他会坐视李世民带着数百名武装人员进入宫门吗?这个不是自相矛盾了吗?实在是难以解释啊!”时不凡再次想道。 甚至时不凡还想到一个情况,李世民是以李建成李元吉私通那个李渊的后妃张婕妤和尹妃作为借口,然后让李渊第二天把李建成和李元吉叫来,然后这才发生了玄武门政变。可是后来还有一个情况,那也就是张婕妤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打听到了玄武门并不安全,通过一些方法通知了李建成。可是李建成却没有在意,说明李建成是事先得到了一些消息,可是他没有在意这才酿成了后来的惨剧。 可是,那个张婕妤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他是从哪里得来这个消息的,她就这么神通广大?假如李渊都被蒙在鼓里,那她怎么可能知道。可是假如李渊知道这个情况,然后有意无意的透露给了她,那这样是不是可以说得通了? 张婕妤他哪怕想要去通知李建成,那也是要派人的。可是在天黑的时候,她是如何派人去通知李建成的?这种私人的事情是不能够随便在黑夜里面出宫的,他找什么借口能够让自己的人出宫去通风报信?难道尚宫局那些管理钥匙的女官就会那么主动的配合? 这里面问题太多了,漏洞也都不少。当年玄武门兵变是怎么进行下去的,这样简直是不可思议。也许李世民他们那些人是处于“当事人”的身份,所以无法能够有效的看到这些。可是现在时不凡通过事后分析,他发现李世民这次玄武门兵变漏洞不少,可是莫名其妙的却被补上了。那些不合理的疑点好像一个也都没有发挥作用,而这些疑点哪怕有一个地方不成,那也都肯定会造成玄武门兵变的崩盘。 而这些疑点,可以肯定一切都指向了李渊这个皇帝,难道这个皇帝就是一个蠢货吗?不可能是一个蠢货,那说明会不会是李渊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盘手?时不凡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会不会是李渊想要借用这个机会让李建成和李世民自相残杀? 李渊故意装作不知道李世民把军队带到了玄武门,可是另一方面却有意无意的通过张婕妤把李世民在玄武门部署武装的消息透露出去,然后让李建成知道。假如李建成有了准备,然后让他和李世民互相争斗,这样李世民和李建成在玄武门肯定会自相残杀,最后李渊作为皇帝,这时候出来收拾残局,那不是很好吗? 到时候,李渊可以借用这个机会,直接一起把李建成和李世民给废了,等于是一石二鸟的剪除了自己两个尾大不掉的儿子的势力,并且废了他们。 “太可怕了,如果李渊故意放纵这两个儿子在这里争斗,那这样一次剪除两个儿子的势力,维护了他作为父亲和君王的权力。然后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把李建成和李世民都给废了,这样李渊可以真正的成为帝国的皇帝,说一不二的皇帝,不用受到自己两个儿子的掣肘。”时不凡有些为自己这个脑洞都给弄得震惊了。 如果按照时不凡推测的这个脑洞,那是不是也都可以解释清楚了?那几个明显是疑点的地方也都可以很好的解释清楚了,那是李渊故意给李世民创造机会,然后希望李世民和李建成打起来,然后当双方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他出来收拾残局维护地位。这个也许也就是李渊为什么明明可以离开,可是却没有厉害的原因,因为李渊要装13,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来收拾残局。 “如果按照这个推论,按李渊可能真的是装逼不成****了。李渊故意通过张婕妤把李世民发动兵变的消息告诉李建成,结果李建成却没有在意,然后他还是没有带太多士兵进入玄武门。本来李渊计划好好的,可是居然李建成居然一时疏忽,太过于相信宫廷的守卫力量了。或者说他寄托于李渊这个父亲来出手阻止李世民等等各种原因。总之不论如何,李建成虽然事先知道了李世民想要兵变的消息,可是却没有重视或者是干脆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结果造成了玄武门内部的势力失衡,然后李世民成功的杀死了李建成和李元吉。” “结果李渊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装逼不成成了****,那这样可真的是麻烦了。” “李世民和李建成武德后期,已经是一个尾大不掉的状态了,李渊作为君主能够容忍?他会不会想要找机会剪除自己两个儿子的势力,这样维护自己的帝王权威呢?这个不是不可能,反而是非常有可能。作为这种君王,都有一个想法‘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的,你不要抢’。这个李建成和李世民争斗太过分了了,已经是严重的威胁到了李渊的君主地位。所以他找机会出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李建成和李世民一直没有太过过分的事情出现,或者是时机不对。如果这次发生了玄武门兵变,李世民主谋,而李渊故意通过张婕妤透露出去了,这样李建成和李世民打起了,他来收拾残局。李渊一石二鸟的废除了这两个儿子的身份,然后自己可以真正的毫无顾忌的掌握这个国家了。” “如果是这样,那事实上玄武门政变真正的操盘手不是李世民,而是李渊啊!可是李渊却被‘历史的偶然’给坑了一把。李渊计划好好的,想要让李建成和李世民实力平衡之后互相打起来,他来收拾残局。可是李建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带太多护卫军队过来,结果造成了李世民轻而易举的把李建成和李元吉给杀了。最后李渊本来可以跑的,他太过于相信李建成和李世民会打起来。结果最后李世民很快杀死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造成了李渊的计划彻底崩盘,想要出去调兵也都来不及了。这个李建成也许也就是历史当中的偶然,如果他带了足够的护卫部队去和李世民打起来了,那最后的结果受益者也就是李渊这个皇帝。到时候他一次剪除了两个儿子的实力,自己成为真正的说一不二的皇帝。” “李渊可真的是拆了一手好桥,利用了自己两个儿子,结果现在天下太平了,是时候过河拆桥了。可惜啊,因为一些历史上的偶然因素,造成了他的计划彻底崩盘了。自己也都被李世民坑了一把,也许李世民正是在后来知道了李渊的计划,才不得不有了后面的手段。” 时不凡感觉好像这么做,那也都可以把玄武门兵变那几个疑点给解释清楚了,如果建立在李渊亲自下场出手的情况下,那那几个所谓的疑点也都不是疑点了。而李渊出手干涉这个夺嫡,其实无非是想要剪除自己儿子,这样维护了他作为最高统治者的权力地位。可惜,因为一些历史的偶然因素,造成了后来的结果,李渊的计划崩盘,自己也都要面临被退位的下场。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四十七章 心中的愧疚 “婉柔,婉顺,你们这几天学这个油画如何了?”时不凡问道。 李建成的女儿李婉柔和李婉顺正在和时不凡学习油画,而这个油画也就是后世所谓的西洋画,是用一些快干型的油脂来进行跟颜料进行调和,不过这个油画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昂贵的一种画种了,因为这个亚麻仁油价格不菲,只有贵族才用得起,何况是用来绘画。不过对于这帮贵族土豪来说,一个个都不缺这些钱,自然不成问题了。不过时不凡目前教导她们油画,让他们学习油画。 “时校书郎,这个油画是你开创的吗?”李婉柔问道。 时不凡想了想,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这个油画起源于西方的蛋彩画,然后我经过了改造而成的一种画作。这种画作重在写实,而并非是像是我们目前的画作重视意境,不重视形似。这个油画非常讲究形似,而方面却比较低差,一般人体会不出来。当然,并不否认这种油画里面也有他独有的意境在里面,不过也是一般人无法体会出来的。画作里面的意境,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到,只有长期的生活阅历,并且熟悉画作,那才能够体会出来。” 李婉柔拿着这个油画笔,然后问:“时校书郎,那你如此博学,何必要去学习西方人的画作呢?根据你所说的,现在他们生活还很差,甚至并没有多好啊!” “学习不学习,其实无关于对方的生活条件。孔子也都说过不耻下问,不能够因为对方的身份和学问不如自己,那也就放弃了向对方学习。更不能够故步自封,认为我们自己是天下第一。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国家民族,一旦故步自封,看不起外人,那最后别人就会超越你,然后把你踩在脚下。任何人一旦故步自封,那最后当你发现的时候,你已经落后了。任何艺术都是如此,集百家之长创造出自己的东西。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个是孔子的传统的观点,你们不妨可以真正的记住。没有一种文明是绝对落后的,他能生存下来必然有他的优秀之处。而画作也是如此,没有一种画作形式是绝对都不如别人的,都有他的特色。” “艺术这个东西和厨师一样,众口难调。有些人认为是好东西,有些人认为是一文不值。文章何尝不是如此,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品味,所以我们不能够追求让所有人都满意,只要求让那些知音满意就行了。”时不凡回答。 李婉柔点了点头,然后问:“时校书郎,最近这一个月,好像你对我们非常的偏爱啊!” “嗯?好像是吧!当然,你们是女孩子,当然有特权了!”时不凡找借口说道。 李婉柔却摇头说:“不,时校书郎,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言不由衷。” “……”时不凡无语。 时不凡终于体会到一句心理学家的一句话,别以为小孩子好欺骗,其实小孩子的感知能力说不定反而比大人还要厉害。小孩子对于周围的感知能力往往反而比大人更好,有些感知能力厉害的人,甚至能够感觉到哪些人是对她好,哪些人是在欺骗他。这样的感知能力一般人也都无法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有些小孩子对于感知能力确实有他的一些独到之处,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哪些人是真正的对她好的,而哪些人是虚伪的。 时不凡想了想,说:“婉柔,接下来两个月,我带你去补习功课如何?你这些日子,你和妹妹住在我家里面,我让人照顾你,如何?” “住在你家?”李婉柔有些为难。 时不凡居然让李婉柔和她妹妹李婉顺住在时不凡家里面,这样恐怕是非常为难的。因为李婉柔和李婉顺可是大唐的郡主,怎么能够随便住在别人家里面呢?这样让李婉柔非常为难,不过既然时不凡提出了这个要求,李婉柔也都不知道是否应该答应。尤其是她明显感觉到时不凡没有恶意。 “婉柔,这几个月我教你油画,你看如何?不然光是在每天课堂上我不过是能抽出不到两刻钟来教导你们油画,时间太少了。而我晚上可以教导你,你看如何?”时不凡继续说。 “好吧,我去问问父亲!”李婉柔说道。 很快,李婉柔从东宫回来了,说:“父亲同意了!” “太子同意了?居然那么容易就同意了?” 时不凡也都有些意外,李建成居然会这么容易的同意了时不凡把李婉柔和李婉顺带回家?要知道时不凡可是李世民推荐过来的人,李建成不担心时不凡对她们不利吗? “父亲说了,虽然你是秦王二叔推荐过来的,可是父亲却非常相信你作为一个教师的品德,他信任你作为一个教师应该有的操守!”李婉柔回答。 时不凡心里面也都有些无奈,看来李建成还是信任自己在作为一个教师方面的道德节操的,不会有什么对他女儿不利的情况。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时不凡作为一个教师的道德操守还是非常可靠的,并没有因为他们父亲的政治立场也就特别偏向于谁。正因为如此,这个才是大家都放心把自己子女交给时不凡来教导的原因。时不凡没有因为他们父亲长辈的政治立场而区别对待,这个也是让那些士族和官员满意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时不凡因为政治立场而区别对待他们的子女,那这些官员们也都不会认可时不凡了。 “好吧,婉柔,婉顺,你们跟着我走吧!”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把李婉柔和李婉顺带回家里,然后看到了秦嘉瑞也在家里面。 “你回来了?这两位是谁?谁家的女孩子?”秦嘉瑞问道。 时不凡回答:“这个是我大唐的郡主,太子的两个女儿!” 秦嘉瑞马上吓了一跳,说:“见过郡主!” “不用多礼!”李婉柔回答。 不过时不凡却说:“嘉瑞,你去给这两位郡主安排一下房间,然后她们未来几个月会在我这里做客。” “做客?怎么把两个郡主带回来了?”秦嘉瑞也都颇为有些意外。 时不凡不愿意直说,只是回答:“去安排下一下吧!最近你的生意如何?” “还行吧!最近春季刚到,我雇人从江南道采购了一批新鲜出芽的茶叶,装备已经正在炒好了。不过这个炒制的茶叶果然比煮着的好喝多了,再加上秦王府的订购,已经把招牌传出去了,有不少人附庸风雅,也都过来采购。尤其是这些春季刚发芽的茶叶,更是有价无市,大家都抢着要。”秦嘉瑞回答。 时不凡知道这个茶叶在唐朝时期开始逐步流行开的,不过刚开始的茶叶是通过那些煮着喝的,那个味道不怎么样。自从炒茶出来之后,才真正的在社会上层流行开了。这个茶叶不但是味道不错,香气宜人,再加上这个茶叶颇为符合道家里面的那种境界,这样让崇尚道学的唐朝更是很快的流行起来了。所以炒茶出来之后,再加上秦王府采购了一批,这样等于是在为他们做广告,自然有很多人会跟风过来购买。 所谓穷学富,富学官,官学宫的道理,往往古代很多流行趋势也多是从宫廷里面传出来的,宫廷代表了未来的社会潮流。这种思想到后世都没有彻底消除,很多人不都是追求什么中南.海特供的产品,甚至打上了这“特供”两个字,那身价倍增啊!秦王府虽然不算是什么宫廷,可是也是亲王了,往往能影响很多人,走高端路线一直都是商业推广方面的一个重要的手段。只要拿下了高端的,那下面低端的人都会跟着高端去学习,这样他们肯定会逐步自然而然的推广了。 “婉柔,婉顺,你们也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了。这里虽然没有东宫好,可是也还是不错的。你们看看如何?”时不凡说道。 而李婉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嗯,还可以,不算太糟糕!” “婉柔,婉顺,这段时间你们千万不要回东宫了。你们也就在这里住着,不要到处乱跑,明白了吗?不要随便出门,出门越少越好,而且出门的时候千万要带上人,去和秦姐姐说一下,让她陪你们出门。还有,出门的时候,不要穿宫廷的衣服,明白了吗?”时不凡说道。 “时校书郎,你这个是怎么了?你怎么进说话怪怪的?”李婉柔问道。 时不凡没有多解释,说:“你们好好在这里住下,听话,知道了吗?我不会害你们的!” “嗯!”李婉柔同意了。 李婉柔选择了听话,毕竟时不凡可是她的教师,这种小孩子除了听父母的话之外,也就是要去听教师的话了。很少有六七岁的小孩子不听老师话的,往往家里面人也多告诉他们要听老师的话,所以李婉柔也都选择了听从。 “婉柔,我告诉你,以后不论如何,我也都会保护你的,明白了吗?我是你的教师,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伤害的,明白了吗?”时不凡说道。 李婉柔听了这话,脸色不由得一阵通红,显然这话说的也太过于暧昧了。古代更多的是讲究学生对于教师的报恩,几乎没有甚至把教师提高到了父亲一样的地位,都是强调学生应该为教师做什么,各种封建礼教也都是要求学生为老师做这做那,却几乎对于教师的“义务”没有什么规定。教师更多的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并非是所谓的义务付出。 古代可没有什么权力义务相匹配的说法,古代讲究的是长辈对于晚辈拥有绝对的权力,而教师也是长辈的一种。古代的伦理关系远比后世简单,可是也都给更粗暴。只有晚辈付出,而长辈则没有相应的“义务”的说法。后世讲究的是权力义务匹配,父母在子女小时候有抚养的义务,而老了之后子女有赡养的义务。这个是一个相对的,说明在后世双方是几乎平等的地位。这样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尊重了每一个人的自尊和尊严。 哪怕在后世,一个教师这么对自己的学生说这话,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在古代,尤其是时不凡作为一个男性和一个女孩这么说,那显然是有了几分暧昧的成分了。尤其是作为皇家的女孩,更是容易过早的成熟,所以她反而感觉时不凡这话非常的令人不好意思。 可惜,时不凡所学习的教育心理学是后世的学生的,对于古代学生并不能够完全适用,所以这话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可是李婉柔却感觉非常的不好意思了,因为这话在古代不像是师生,反而像是情侣。而更不巧的是李婉柔出身皇家,过于早熟,所以这样她反而也都误会了。 时不凡离开了房间之后,叹了口气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算是对不起李建成了,算是希望能保住他的女儿好了。李建成和我无冤无仇,我却要帮助李世民算计杀死他,算是我对不起他了。帮他照顾一下女儿也算是我唯一能帮他做到的事情了,别让她卷入这次冲突当中好了。” 时不凡感觉自己对于李建成还是颇有愧疚的,因为李建成和时不凡无冤无仇,而时不凡也不是一个立志要从政当一个政客的人。他是被形势所卷入进来,可是不得不帮助李世民去算计李建成。时不凡其实随时可以帮助李建成,其实他随时可以帮助李建成躲过这次玄武门之变的劫难。可是时不凡却为了自己未来的安稳生活,不得不选择见死不救,甚至在背后推了一把。这次算是他把和他无冤无仇的李建成给算计了,所以他感觉颇为对不起李建成的,希望能够通过照顾保护他女儿能够减轻一些愧疚了。 不要让他女儿卷入这次冲突,让他女儿能够安稳度过这一生也就可以了。 第四十八章 不一样的玄武门政变(一) 武德九年六月初一,大唐朝廷接到了突厥人突破边关进攻大唐境内。【ㄨ】大唐朝廷上下一致要求出兵抵抗,太子李建成提出让齐王李元吉代替李世民带兵抵抗突厥入侵,并且要求从李世民手里调用李世民手下的将领和精锐士兵,意图把李世民手里面的兵权架空。而此时皇帝李渊予以答应,让李世民交出手里的武将,然后送去李元吉那里听候命令。 而由此,面临失去手里将领和直属精锐部队的情况,李世民不得不准备发动兵变,然后采用暴力手段夺取政权。而李世民借用之前已经打探好了的消息,禀报了皇帝李渊,说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和李渊的后妃张婕妤还有尹妃私通,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结果被自己儿子戴了一顶绿帽子的皇帝李渊顿时“勃然大怒”,然后下令李建成和李元吉第二天也就是六月初四赶紧过来面见皇帝,把这一切解释清楚。 而李世民,也都飞快的召集了自己所有亲信属下,然后马上开始准备在玄武门截杀李建成和李元吉。 而时不凡,也都被卷入了这次兵变当中,然后跟着李世民在走了进入玄武门。 “秦王,我已经弄好了,我从那个尚宫局的女官掌闱手里弄到了玄武门的钥匙,我已经可以打开玄武门了!那个女官对我可是一见倾心,我说什么就是是什么了。”玄武门守将常何说道。 李世民马上点头,说:“开门,独孤将军已经来了!” 时不凡跟着李世民他们进入了玄武门,然后开始准备进行了在这里等候,等候第二天一大早李建成和李元吉过来了。而这个时候,负责管理宫廷禁卫的将领独孤开远过来面见李世民了。 “见过秦王!”独孤开远说道。 “独孤将军免礼,独孤将军能助我一臂之力,那是孤王最大的恩人啊!”李世民说道。 不过,这个时候,时不凡主动上前说:“见过岳父!” 时不凡主动见过了这个独孤开远,因为自己的未来的老婆可是这个独孤开远的女儿,称呼他岳父也是正常的。而且这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自己的岳父,算是第一次见面,希望给这个独孤开远留下一些好印象。 而独孤开远看了看时不凡,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回答什么。不过独孤开远继续和李世民在这里进行商谈事情,而李世民好像非常满意,显然对于这次玄武门政变胜券在握了。有了独孤开远这个负责宫廷守卫的将领帮助,那还有什么不能够成功的?只要能成功了,那一切也都是可以很好的解决了。不过,谁也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时不凡突然抽出了旁边的一个士兵的刀,突然架在了独孤开远的脖子上。 “岳父大人,别动,不然我说不定我的刀可不稳了。我是一个文人,没有用刀的经验,反而更危险,所以请你不要乱动。”时不凡说道。 “你在干什么?”现场的人突然惊呼。 现场的人根本不知道时不凡这个是在干什么,他居然拿刀架在了自己岳父的脖子上,这样简直是让大家都不可思议。而这个情况,让大家也都震惊了,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翁婿第一次见面,女婿就把刀架在了自己岳父脖子上?而且,这个独孤开远这次可是帮助李世民的人了,可以说是自己人,怎么时不凡突然把刀架在了这个独孤开远的脖子上。 “时不凡,你这个是干什么?”李世民马上惊呼。 时不凡马上说:“秦王,你不觉得这次我们进来太顺利了吗?” “太顺利了?”李世民突然念叨说道,然后突然有了一阵惊讶,好像确实想到了什么。 而旁边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也都顿时脸色一变,明显感觉到了有问题。因为这次玄武门进来的确实太顺利了,好像简直是顺利的有些不正常了。李世民作为征战沙场多年的人,自然知道一旦战局太过顺利,那未必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反而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之预防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是如此,他们明显刚刚才意识到了,今天的玄武门兵变好像也都太顺利了,顺利到了不正常。 作为沙场老将,李世民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有问题了。太顺利了,简直是顺利到让李世民都感觉惊恐了。 “你怎么回事?太顺利不是好事吗?”玄武门守将常何还是明显不太明白,傻乎乎的问道。 李世民紧张的问:“时不凡,你想到了什么?” “秦王,假如,我只是假如啊!假如有人私通你的后院,和你的后妃有什么关系,你会如何做?你是先去抓那个奸夫,还是先把自己的女人狠狠的审问一下?”时不凡问道。 李世民肯定的说:“奸夫距离比较远,而自己的女人随时可以让她过来逼问。” “这就对了,秦王是以太子和齐王跟皇上的后妃私通,这才让太子和齐王今天早上过来和皇上解释清楚。可是,为什么皇上居然没有去抓两个后妃过来事先进行审问?秦王,我斗胆说一句,你在宫里面绝对是有眼线的,你是否接到了张婕妤和尹妃被皇上抓起来进行拷问的消息。虽然皇上让太子和齐王过来解释清楚,可是既然他已经怀疑了,那为什么不把近在自己身边的张婕妤和尹妃给抓起来审问一下,然后事先把情况弄清楚呢?这个不太符合常理吧?”时不凡问道。 “这个……”李世民感觉明显不对,哪怕捉奸也是要先抓自己身边的女人,哪怕也要事先问问才对,可是李世民没有接到这个消息。 李世民还有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也都脸色不对,这个明显不太符合常理了。 “秦王,还有,这次玄武门守将常何弄到的钥匙也太诡异了。他说他是和那个掌闱有什么关系,可是可是也太顺利了吧?按理说,凡是宫门钥匙都不只是一把,并且分开不同的人掌管,他怎么一次就这么顺利的拿到了钥匙?这个也不合理。” “还有,既然秦王都能够在宫里面安插眼线,那皇上在这个宫廷里面没有眼线吗?他会允许你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数百名士兵走进来?还有,足足数万的北门屯军,就这么瞎眼了?他们固然不会插手别的事情,只是听从皇帝的命令。可是哪怕他们不插手,难道也就不回去汇报皇帝说秦王带人进来了吗?我们可是八百个人,不是八百只蚂蚁,他们肯定有人能够发现我们。他们发现了我们,那他们哪怕不干涉,也都会去汇报皇帝,难道皇帝会坐视不理?” 李世民脸色再次漆黑了一下,显然是明显感觉到了有一些异常,因为这个也是不合常理的。 “胡说,有我帮隐瞒,怎么可能还会透露给皇帝?”独孤开远问道。 不过时不凡再次说:“岳父,这个计划里面最诡异的一个环节也就是你了!你为什么要支持秦王?你不感觉你背叛的代价太低了吗?秦王许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要背叛皇上?” “我给独孤将军许诺加封国公,并且成为左卫大将军!”李世民回答。 时不凡肯定的说:“那就对了,以岳父现在的左卫将军的身份,一个左卫大将军和一个国公,不但秦王能够给他,皇上也都能够给他,他何必舍近求远去来找秦王要呢?皇上目前才是正统天子,他和皇帝的情分远比和秦王的情分要近得多,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来找秦王你要呢?明显,他恐怕是有问题了,这个背叛代价太低了。” “虽然这个世界上忠诚都值得怀疑,不过是背叛的代价不够罢了。可是岳父的背叛的代价,明显太低了。因为一个左卫大将军和国公爵位,皇上不也是照样能够给他,他没有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种事情!是嘛,岳父大人?”时不凡解释道。 独孤开远突然好像无话可说,陷入了沉默。而李世民等人顿时惊慌了,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他们一时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回忆起来,他们好像自己已经掉入了圈套里面了。之前他们太过于顺利,他们得意忘形了,结果现在好像莫名其妙的掉入了别人的算计当中,这样他们也都感觉太可怕了。 “秦王,你之前有很严重的侥幸心理,所以一时没有发现,可是现在出问题了!”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大概清楚李世民和这些属下的想法,他们是有很严重的侥幸心理。在犯罪心理学来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希望这事物往自己所期盼的方向发展,违背了事物的发展规律。而李世民他们面对如此夺取皇位的巨大利益,还有未来的荣华富贵,已经是陷入了侥幸心理了。希望事物能依照自己的想法违背发展规律来进行发展,所以他们在这种侥幸心理的作用下,被遮盖了很多的目光。所以他们这个时候突然惊醒,明显感觉有问题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独孤开远马上问道。 时不凡没有解释,显然不屑于解释了。而时不凡根本无法解释,因为他想起了那个独孤开远的在贞观时代的权力地位变迁。在武德年间,独孤开远的身份职位是左卫将军,几乎努力一下完全可以成为大将军了,甚至国公爵位也都跑步了。 如果架设这个独孤开远真的是那个在关键时候帮助了李世民的人,那独孤开远可是最大功臣之一啊!李世民后来那些老臣一个个都是获得了国公的爵位,可是独孤开远这个最大的功臣为什么居然到死都只是一个县公。县公这种爵位,是给那些三等功臣的爵位,独孤开远在关键时候帮助了李世民,那怎么李世民还会如此亏待他? 根据时不凡所掌握的历史来看,李世民不是圣人,可是也不是一个绝对的坏人。他对于朋友还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和朋友,可是他也是一个凡人,遇到了生气的事情他也会报复对方。当年魏征给了他受气十几年,魏征死后他把魏征的墓碑都给推倒了。说明李世民也只是一个俗人,会生气会发火。可是他对于功臣还是不错的,至少大杀功臣的事情没有发生。 当年一个个后来者都获得了国公的爵位,可是独孤开远到死都是一个县公,而明显是亏待了。甚至在武德年间,独孤开远还是左卫将军。可是到了贞观年间初期,他担任的职位可都是一个个空桶子职位。什么检校武侯卫将军,检校左卫将军,这个官职里面加了“检校”二字,那代表了只是虚职罢了。这个摆明了是平级调动,可是却没有了实际权力了。 李世民不是那种太过于亏待功臣的人,所以如果独孤开远真的立功巨大,那为什么会被如此亏待?那可能会不会是独孤开远根本不是真正的功臣,而是扮演了一个不太光彩的角色? “也许原先历史上李世民兵变成功实在是太侥幸了,如果不是李建成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没有带领太多人来玄武门,结果被李世民打了一个时间差,消灭了李建成之后很快的杀入了宫廷里面。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李渊的计划之内,结果李渊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反而被逼迫退位了。当李世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马上变得愤怒无比,本来应该是第一功臣的独孤开远,结果被调动到了闲职那里了,甚至连一个国公爵位养老都做不到了。”时不凡想道。 结果,现在大家也都露出了一阵惊恐的神色,尤其是大家感觉这次自己落入了圈套当中,这样可真的不好玩了。如果这次自己中了李渊这个皇帝的圈套,那这样可真的是要完蛋了,这样让大家都陷入了一种绝望的神色当中。 第四十九章 不一样的玄武门政变(二) 接下来,独孤开远老实的招供了,因为再隐瞒也都没有任何用处了。结果和时不凡推测的一样,李渊多半是希望通过这次让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互相争斗,然后在这里大打出手,然后李渊最后过来收拾残局。而李渊也都已经控制了这个张婕妤,通过张婕妤身边的人去通知李建成说玄武门有埋伏,这样李建成多半会带兵过来和李世民进行反击。这样双方兵力加起来不到三千人,恐怕是势均力敌的,所以完全可打一个不相上下,这样李渊作为最后收拾残局的人出面,这样一次性可以废了这两个儿子的权力。 “嘶——”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个计划还真的有可能啊!如果是真的按照这个情况,那恐怕李建成和李世民也都要被李渊一次性剪除了,这样李渊将会成为绝对权力的皇帝,而不像是现在被自己两个儿子所掣肘。而李世民脸色也都发青,显然对于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个情况。本来他们以为自己是算计别人的,可是现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渊这个皇帝才是真正把他们都给算计进去的人。 “姜还是老的辣啊,父皇毕竟是父皇,居然把我们都给算计进去了!”李世民说道。 “秦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要不然也就尽快撤退吧?如果撤退,这样我们还有机会,不至于被皇上给剪除了。”房玄龄说道。 “不行!”时不凡和杜如晦一起说道。 时不凡和杜如晦对视了一眼,然后没有想到对方会同时说出不行。 “时校书郎,你来说说看吧!”杜如晦倒也没有抢功劳,而是把这个机会给时不凡了。 时不凡赶紧解释说:“秦王,我们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那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皇帝在背后看着我们,那我们可真的是没有任何选择。今天我们既然已经准备发动了兵变,那我们只能够一条路走下去了。不然我们一旦退后,那可是万劫不复。皇上毕竟掌握了皇位的大义,他只要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也是您的父亲,这样如果以后让他继续坐在皇位上,我们也都不能安宁啊!” “自古以来只有前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皇上只要还坐在那个皇位之上,那我们都必然会被他所控制。这样我们随时提防被皇帝算计,所以我们防得住吗?他可是掌握了皇帝身份大义,还是秦王您的父亲,如果这样那恐怕这次冲突将会旷日持久。恐怕,到时候您和太子的争斗将会无休止的进行下去,而皇帝会随时找机会继续剪除你们,这样我们如何能够安稳?” “还有,现在皇帝身体尚且健康,倒也无病无灾的。如果他继续下去,秦王你的那几个弟弟长大了,那皇帝会如何?现在秦王和太子已经把这个大唐的继承人确定在你们身上了,这种已经是干涉立储了。自古以来干涉立储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所以,我们只能够拼了!” “皇上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了他的计划,他已经下令北门屯军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够随便动。而宫内的侍卫对于您的事情也多是冷眼旁观,不会做太多事情。所以事实上现在皇帝自己是作茧自缚了,他下令各大宫内武装也都不能动弹,那意味着皇帝是在自废武功。他现在身边的兵马不过是数十人,而旁边的士兵处于命令的惯性,不会轻易的干涉秦王您的事情。这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冲入后宫,然后……” 时不凡说到了这里,也就没有说什么了,他的意思也就是非常明显,趁着现在李渊还没有知道自己计划败露的时候,马上冲入后宫把李渊给挟持了。李渊现在的计划是建立在李建成和李世民冲突的情况下的,所以他下令那些各种北门屯军和左右千牛卫还有左右监门卫不能干涉李世民的行动。可是李渊却绝对不会告诉他们这里将会发生政变。 这样业绩给了他们一个时间差,如果能趁着这个时候杀入后宫,把这个李渊给挟持了,这样李渊真的是作茧自缚了。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然后让李渊下旨可以很容易的收拾了这个李建成了。 “这个,直接杀入后宫,把父皇给……”李世民也都倒吸一口冷气。 杀死兄弟和杀死父亲,那不是一回事啊!杀死兄弟人家只是骂你不悌,可是杀死父亲那可是大逆不道啊!如果是皇位争斗杀死兄弟,那也许还是有些人能够理解的。可是杀父亲,那是不能被原谅的。 “秦王,我不是要弑君,只是要让他退位罢了!”杜如晦赶紧说道。 “这个……以后丹书青史如何记载孤王啊!”李世民还是有些担心说道。 时不凡赶紧说:“秦王,成王败寇罢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李世民听了这话,马上拔出了剑,然后说:“各位,跟孤王一起杀进去!” 李世民带着八百名士兵转移了方向,没有继续在玄武门里面进行埋伏,而是朝着后宫快速冲了过去。而那些北门屯军和各种侍卫其实早就找到了这个李世民的八百名士兵埋伏,可是他们接到了命令不能干涉他们的行动。而这个时候李世民带着人冲向了后宫,这样让他们也都处于李渊命令的“惯性”,没有马上出来阻止。所以他们还要派人去汇报,可是李世民打了也就是这个时间差。 “冲!”李世民喊道。 李世民亲自带着人,冲了进入大唐后宫。李渊本来还在这里准备算计自己两个儿子,他并没有想到计划已经被识破了。 “皇上,秦王已经在埋伏好了。而派去通知太子的人已经去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太子也都可以带兵过来,然后他们双方互相争斗,到时候皇上可以去收拾残局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说道。 而李渊却淡淡地说:“建成,世民,你们让朕太失望了。朕毕竟是你们的父亲,毕竟是大唐的皇帝。你们真的以为我这个做父亲的老了,可以任由你们乱来了?你们真的以为你们就能够绝对有资格把自己当做了继承人吗?朕毕竟是皇帝,朕给你们的,才是你们的,朕随时可以收回。朕如果不给你们,如果你们敢抢,那也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李渊对于李建成和李世民已经把自己当做大唐的继承人的情况非常不满意,李渊还没有死呢,手下皇子就开始争夺继承权了?这种爹没死就争财产的行为,是任何人都非常愤怒的。所以李渊对于这个,那是一个愤怒,这次他希望通过这个机会一次性剪除这两个儿子的势力。到时候,自己完全可以考虑别的处置方式。当然,李渊未必也就是想要杀死这两个儿子,他只是想要拿回作为一个皇帝的主动权罢了。 有哪一个皇帝愿意被自己手下人掣肘,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都不例外。所以,剪除自己儿子的势力,那也是正常的,简直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皇上,不好了,秦王带着所有兵马朝着甘露殿赶来!”一个千牛卫赶紧过来喊道。 李渊脸色大变,问:“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朝着这里过来了?他不是去埋伏建成了吗?” “皇上,不知道啊!秦王已经来了,皇上赶紧走,然后调兵过来勤王啊!”千牛卫说道。 李渊马上大骂:“这个逆子,安敢如此!” 所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很好的说明了李渊现在的心态。他现在是皇帝,是父亲,所以他认为他算计自己的儿子和臣子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臣子和儿子算计他,那可是大逆不道。可是现在李世民居然如此,那这样可真的是要命了。所以李渊也都马上愤怒了。 “皇上,快走吧!然后从白虎门走,然后尽快的调兵去围捕秦王!” 李渊倒也果断,马上准备跑路离开。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来晚了。因为李世民身边可是有不少骑兵的,在宫廷里面骑兵速度很快。而李渊身边是以步兵为主,再加上皇帝出行速度快不起来,所以李世民很快带着骑兵追了过来。本来在宫殿里面是不允许策马狂奔的,所以宫廷里面几乎没有骑兵。结果现在李世民带着骑兵过来,明显比李渊撤退的速度快了很多,甚至不是一个档次的。 “冲!”李世民说道。 一百多名骑兵马上把准备撤退的李渊包围了起来,然后李世民骑在马背上看着准备撤退的李渊,心里面也是五味杂陈。而李渊看着骑在马背上的李世民,心里也是复杂无比,自己这次计划居然会被揭穿了。而这次真的是让他感觉意外,尤其是李世民居然识破了他的计划,这样让他也都是意外了。 就在双方僵局的时候,时不凡跟着后面的步兵一起赶来了,然后看到了现场这个局面。 “是谁识破了我的计划的?”李渊直接问道。 而李世民也都回答:“父皇,这次你真的差点让我倒霉了。如果不是时校书郎,那我也都无法能够想到这个。” “时不凡?”李渊颇为意外。 李渊想过了很多,想过了是房玄龄,想过了是杜如晦,可是根本没有想到时不凡。时不凡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背后操作的,这样让李渊也都非常震惊。时不凡这才不到二十岁吧,居然都有如此精密的想法?居然识破了自己的最后计划,不过李渊并不清楚,他的计划其实是被李建成打破了。原先历史上李建成没有听话,而是过于迷信了宫廷的守卫力量,不但自己送命了,反而还让李渊被逼迫退位。 “秦王,还干什么?赶紧把那个北门屯军的兵符拿来,这样我们把北门屯军控制在手里,才能够万无一失!”时不凡说道。 李世民这才想起,目前北门屯军的兵符还在自己父皇李渊手里面。如果不把宫廷里面最重要的北门屯军控制在手里,那肯定是非常危险的。 “父皇,得罪了!”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亲自去给李渊搜身,而李渊却愤怒的看着李世民,不过李世民目前也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既然已经发动了政变,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反正已经把自己父亲得罪死了,那也都没有必要在意这一点了。 李世民从李渊身上搜查到了一个半个老虎的样子的东西,然后说:“好了,这个也就是虎符!辅机,你拿着这个虎符,去接管北门屯军!” 长孙无忌马上回答:“是!”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一时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今天的计划已经彻底被打乱了,本来他们是打算伏击李建成的,可是现在居然转变了目标变成了针对李渊,然后后面的计划该如何走,那也就是一个问题了。 “我们怎么把那个太子给引诱出来,而不能够让他察觉,先一步跑了呢?”李世民说道。 时不凡赶紧说:“秦王,很简单,我们可以以皇上的名义去告诉太子,就说秦王的伏击已经被他所粉碎,这样让他过来参与对于秦王的处置,这样他恐怕不会带来太多人手了。” “妙,刚才我们冲入了宫里,这么剧烈的冲突,太子不可能无法收到消息。如果说皇上已经粉碎了秦王的兵变,这样太子应该不会多疑了,反而会非常高兴。而我们等太子来了之后,我们可以逮捕他,这样一切也都解决了。”杜如晦说道。 李世民也都点头,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刚才他们经过了宫廷的战斗,李建成在宫里面不可能没有眼线,到时候李建成万一知道了说不定会逃跑。不过如果是以李渊的名义说粉碎了李世民的兵变,这样反而更可信了,那个时候李建成也许会没有丝毫准备的也就过来了,那个时候掌握了宫廷所有兵权的李世民,还不是可以对李建成随便宰割吗? 第五十章 不一样的玄武门政变(三) 政变这个玩意,其实比拼的不是什么兵权和军队熟练。兵权和军队数量固然可以决定很多东西,可是在政变的过程中,真正决定胜负的不会是军队,而是信息。谁掌握的信息越多,那最后胜利的希望也都越大。所以政变最重要的是信息的掌握权力,这样才是保证胜利的基本。如果有一旦自己都被控制了,那所谓的兵权不过是一个笑话。 现在时不凡建议用一个假消息去调动李建成过来,李建成听到了所谓李世民的兵变被粉碎的计划,他也都会认为是正常的。因为李世民有兵变的动机,有兵变都可能。李建成已经剥夺了李世民的兵权,所以这个时候李世民兵变不是什么不正常的,反而非常正常。而这个时候“李渊”告诉他李世民的兵变已经被粉碎,那李建成疏忽大意之下,多半会认为是真的。毕竟这个借口实在是太好了,太符合实际了。也都是太符合李建成的想法了,因为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尤其是宫廷内部李渊掌握的部队很多,粉碎李世民的兵变不是不可能,反而非常正常。 可是李建成做梦也都想不到,李渊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结果最后因为被时不凡给李世民除了注意,打了一个时间差,让李渊处于兵力真空阶段时候被李世民擒获。所以,这才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发生。 “太子,皇上已经粉碎了秦王的叛乱,秦王已经束手就擒。现在请太子过去审问秦王,然后进行严惩!” 李建成听了这话,也都哈哈大笑,说:“二弟啊二弟,你终于不是我的对手啊!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个时候发动兵变,这样不是在找死吗?父皇也就是宫里,皇宫里面不说各地番上的卫士,就说北门屯军就不是好惹的。你居然想要发动兵变,这个可真的是找死啊!本来我还以为要拿下你是要多费些功夫,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你拿下了。你居然要在宫里发动兵变,这样不是找死吗?” “刚才我还担心,宫里怎么好像出现了争斗。原来是你在兵变,结果被父皇的侍卫给拿下了。二弟啊,你这个狗急跳墙,可是也都最后都是要失败了。我才是太子,你太过于着急了!” 旁边马上有人说:“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旁边的人也都纷纷高兴无比,认为这次李世民自己作死,去发动兵变结果被皇帝粉碎了,那太子将会成为这个帝国当之无愧的继承人。那个时候,跟着太子还不是获得一个从龙之功吗?所以那些别的太子东宫的亲信也都非常得意,显然是为此感觉非常的兴奋,未来的荣华富贵也就是要在自己手里面了,他们能不感觉激动吗?接下来,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为了自己家族强大而努力,这样不是很好吗?现在,成功也就在眼前了。 “太子,接下来皇上既然已经让你来处置秦王,那我们应该如何处置秦王一党呢?”魏征问道。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这三个家伙必须要严加处置,因为他们是谋主。而别的将领就要看他们是否识相了,如果识相我可以留他们一条命。至于那些别的,也都进行一个个问罪,看看他们牵扯有多深。不过……,那个时不凡可以不理会他了,他不过是一个九品校书郎,并且还教导了我的两个女儿,而且他背后也都有不少关系,就对他不与处置好了,接下来继续让他教导他们了。”李建成说道。 李建成显然以为自己是胜利了,因为这次是李渊亲自粉碎了李世民的兵变,然后他们也都可以过来直接获得继承权了。李建成带着自己的亲信文官,然后很快的来到了玄武门,准备参与处置那个秦王。 李建成带着那些文官走进了玄武门之后,玄武门守将常何马上紧闭大门。 “常何,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李建成问道。 常何马上说:“太子,得罪了!” 很快,就在李建成和那些文官没有注意的时候,李世民带着骑兵过来了,而李世民身边的谋臣和将领也都跟在身边。 “你你你你……,你不是谋反被捕了吗?”李建成指着李世民,震惊的问道。 李世民当然不客气的说:“大哥,你祸乱宫闱,和后妃私通,实乃罪无可恕。父皇已经下令我把你逮捕,然后接受处置!” 李建成根本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么一个反转,他本来以为大局已定,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李建成马上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结果现在也都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李建成本来以为大局已定,自己身边没有太太多护卫,甚至比起原先历史上还少。结果这么少的护卫,在李世民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李建成看到了这个局势,刚想拼命拼死一搏。而这个时候长孙无忌带着北门屯军过来了,北门屯军已经被长孙无忌拿着虎符去掌握了,这样北门屯军算是被李世民掌握,然后加入了围困李建成的行列。 面对足足两万多北门屯军,李建成的数十个护卫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李建成知道自己完了,彻底的完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剧情还有这么反转,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个是对手给自己部署的一个局,这样简直是太让人意外了。 “李建成,赶紧投降吧,别做无谓的抵抗了!”时不凡赶紧说道。 李建成看到了这一幕,然后他知道了自己反抗是没有用的。李世民既然已经掌握了北门屯军,那意味着宫廷内部已经失败诶李世民所掌握,他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如果李世民没有掌握北门屯军,那也许还能够有拼死一搏的机会,可是现在北门屯军两万多人,每人一口唾沫都能够把他淹死。所以做无谓的抵抗,那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投降吧!”李建成说道。 “太子……” 李建成肯定的说:“投降吧,我们没有机会了!” 李建成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庸人,他自然知道目前的局势自己已经没有翻盘的余地了。所以他主动投降,算是任由处置了。李建成知道如果自己主动投降,那也许反而能够有一丁点希望保住生命。可是如果负隅顽抗,那最后真的是十死无生。也许投降是九死一生,可是反抗是十死无生。实力差距太大了,两万多的北门屯军,那淹死他轻而易举。 “把他们抓起来!”李世民说道。 马上有人上去,把李建成和那些文官们也都纷纷抓捕起来了,然后用各种绳索绑起来。而时不凡心里面也都不知道是对是错,因为这次自己的计划改变了原先的玄武门之变。原先的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死了李建成和李元吉,而后来才逼迫父亲退位。而现在因为时不凡的改变了计划,李建成在巨大的压力面前选择了主动投降,没有继续负隅顽抗,所以反而有了一线生机。 李世民其实说不定巴不得李建成拼死抵抗,这样他可以利用北门屯军的压力堂堂正正的把李建成剿灭,这样借口都是现成的,那也就是李建成负隅顽抗抗拒抓捕,最后当场被格杀。这种理由很正常,而李建成当然知道这一点,他选择了主动投降。 主动投降固然也是九死一生,可是总是还有那“一生”的希望。到时候自己投降了,哪怕丢了太子的位置和皇位,那李世民说不定顾忌一下影响,会选择不杀死他。所以这个是目前来说最合适的选择,与其选择抗拒抓捕最后被当场击毙,然后不如主动投降,这样虽然风险也都很大,可是至少有了一丁点生存的希望了。 “好,时校书郎,这次多亏了你了!如果这次不是你,孤王恐怕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李世民感激的说道。 如果不是时不凡这次识破了李渊的计划,然后顺势将计就计,直接把李渊给抓捕了,这样通过夺取北门屯军的兵符,然后控制了北门屯军之后,然后逼迫李建成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投降了。 而时不凡却暗想:“你确实应该谢我,如果按照原先历史,你是亲手杀死了自己大哥,然后在后世历史上留下了一个骂名。而现在李建成还是活着的,至于杀不杀也就要看你的了。不过,这个坑也就是你自己来解决好了。” “秦王,现在大势已定,不过还请秦王让皇上下达一份诏书,然后让皇上把一切军政大事都交给您来处置。甚至,以太子和齐王的霍乱宫闱为由,废除他们的身份,贬为庶人。这样秦王被立为皇太子,这样以太子的身份监国也就行了。那个时候,皇帝就可以病了,也都必须要病了,然后让他好好养病,国家大事也就交给秦王您了!”时不凡说道。 “好,就这么做!”李世民说道。 这个方案可是比起原先历史上那个玄武门政变好多了,至少这次在政变过程中几乎没有流血,最重要都是关键人物没有流血,这才是根本。李建成没有当场被杀,而被杀伤的也都是一些李渊的身边的千牛卫,这些小人物在历史上不会有什么地位的,所以他们自然也都是被忽略了。事实上只要重要人物没有死亡,那已经可以说是一次不流血的政变了。 对于政变来说,流血和不流血,在历史上的评价和地位完全是两回事。如果发生了流血了的政变,那这样以后哪怕被后世历史证明是正义的,可是最后评价也都不会很高。因为凡是人类都是向往真善美,虽然任何人都知道权力之争是血腥的。可是人类本质上都是向往仁慈的,所以绝大多数人对于流血的政变都不会评价太高。可是如果能够不流血,并且事后做出一些比较不错的业绩,那后世历史的评价完完全变成称颂了。任何人对于流血的政变都不会太过于欢喜,尤其是关系到未来这次政变的历史地位,所以能不流血还是不要流血了。至少,关键的人物不要流血,这样也都可以了。 而李世民很快也都召集了各大手下臣子,然后他已经一屁股坐在东宫太子的位置上了,显然是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地盘了。而这个东宫,其实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东宫,事实上李建成并不住在宫廷里面,而李世民同样也是如此。因为李渊李建成李世民父子三人相爱相杀,对谁都是留一手的。所以李建成怎么可能住在宫里面,把自己的小命随时放在自己爹手里?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早就非常复杂了,李建成自然不会傻乎乎的长期住在太极宫里面,这样他关键时候想跑也都来不及了。所以东宫只是一个象征,象征着太子的位置罢了,事实上李建成根本几乎很少住在这里的。 “父皇很快就会下诏书,废除大哥的太子之位,然后册封我为太子了!”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倒也都没有什么谦虚了,这么多年以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反正在这个时候,谦虚也都没有用了。所谓谦虚,是给外人看的,是给历史看的,那是忽悠后世人的,至于自己在这里也都没有必要谦虚了。 至于在这里,大家都是一起扛过枪参与兵变,说不定过不久之后还要一起进行兵变之后的分赃的人。所以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人生四大铁之一已经有了两个了,那有什么好避讳的? “大家说说,这个废太子李建成,应该怎么处置啊?父皇既然让孤王负责监国,那这个处置废太子李建成的事情,也就是由我来处置,这样大家认为怎么处置?你们说出一个办法来,孤考虑一下,如何处置这个废太子李建成。孤实在是为难啊,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个李建成。按理说霍乱宫闱,实乃死罪,可是毕竟是孤王的大哥啊,孤王我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不忍心下手啊!”李世民一副“伤心欲绝”的说道。 第五十一章 不一样的玄武门政变(四)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李世民这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而在场的诸位一个个气定神闲,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而房玄龄看天,杜如晦看地,时不凡拿着正在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像根本不发一言。而长孙无忌好像神游物外,一副“呆萌”的样子。 大家听到了李世民这话,作为文人政客,时不凡和另外几个重要谋臣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吗?如果当时李建成反抗,然后被杀死了,那这样可以给他扣上一个拒捕反抗的罪名当场杀死。可是这个李建成居然其奸似鬼,不但没有选择反抗,反而主动投降了。这个李建成算是把利害关系给想清楚了,如果他主动投降,这样等于是把包袱抛给了李世民,李世民如果要杀死李建成,那必然要承担杀害兄弟的罪名。 而李世民手下那些谋士,哪一个敢随便插嘴啊!这种事情弄不好可是千古骂名,谁愿意承担啊!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甚至时不凡也都在这里不发一言,然后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反正意思也就是这个意思,别想要老子来背黑锅。反正要杀也是李世民你来决定,我们可不敢乱说。这种事情说出来了太伤感情了,尤其是以后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千古骂名,可不好承担啊! 虽然这么做也许会获得李世民的欢心,可是后果就是要承担千古骂名,在场的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根本不用冒着这种千古骂名的风险来做这种事情。至于时不凡,他来参与这次玄武门之变,只是为了保命和更好生活罢了,而不是为了一步步往上爬。他没有必要为了这点破事留下一个千古骂名,到时候替李世民背黑锅,那时不凡才不蠢呢! 李世民看到了大家一副装傻的样子,也都牙疼无比。虽然李世民想要根除后患,可是这话不合适亲自来说。这种事情以后可是要被记载到史书里面的,这种事情哪怕想要掩饰一下都很难的,想要掩饰太难了。所以李世民想要找一个人出来背黑锅,可是在场的重要谋臣哪一个不是奸诈狡猾之辈,谁肯出来替他背黑锅。这个背了也没用,反正对于他们的地位来说已经不可能因为背黑锅也就提升了。反而风险太大,谁去背着啊! “一群老狐狸!”李世民心里大骂。 李世民看了看时不凡,然后问:“时不凡,你说怎么办?” “嘿,你爷爷的,李世民你不地道啊!我刚刚帮你,你现在要害我了?是不是看我官职小,刚入仕途好欺负是吗?我正式作法自毙了吗?我让李建成活了下来,结果我要背黑锅了吗?”时不凡心里面暗骂。 时不凡咬牙说:“秦王,不如这样吧,太子毕竟是您的兄弟,你不如把他圈禁至死好了!” 李世民一阵无语,这个时不凡是装傻还真傻啊,自己意思这么明白,他居然不知道?李世民不就是想要找一个替自己背这个历史黑锅的人吗?可是时不凡居然反而劝他把太子圈禁至死而已,这个时不凡到底连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难道,时不凡不想趁机立功升迁了吗? 李世民真的不知道,时不凡真的没有想要升迁啊!这次他不过是被李世民这个家伙拉下水参与了这次玄武门之变,不然他鬼才管这个玄武门之变了!不过这个也是巧合了,自己未婚妻独孤大雪居然被李世民成了风暴中心,他这个未婚夫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他不得不帮助李世民了。他对于自己目前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没有必要去冒险背黑锅来获取荣华富贵啊! “可是,万一以后有人借他为理由说事呢?”李世民说道。 时不凡再次回答:“臣才疏学浅,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听闻房玄龄非常善于谋划,不如请房郎中来负责为秦王出主意好了。” 房玄龄心里面大骂时不凡,居然把皮球踢到了他这里,然后他眼珠子转了转,也都选择了说:“秦王,不如还是圈禁至死好了!” 越是文人,越爱惜羽毛,尤其是未来的宰相。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而能不能撑船这个未必,可是必须要做出一副能撑船的架势出来。这个可是关系到身前身后名声的事情,中国文人有几个不在乎这个的?尤其是古代文人,中国人有几个人能够说出那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话?哪怕心里是这么想,可是却也都不敢说出来。房玄龄现在李世民暗示,可是他却不敢直接说啊! 最后,房玄龄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也就说出了一个万金油的答案。反正圈禁至死,这个处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自己不用扛着这个唆使秦王杀死大哥,而且圈禁至死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打着他的旗号来进行造反,这个不管他的事情了。而如果把它圈禁起来,如果某些人看守不利,那最后让人跑了,那也和房玄龄没有关系。反正,这种背黑锅的事情,别找我老房。 这帮家伙哪一个不是仕途上的老油子了,首先想到的不是什么立功,而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个圈禁至死,反正不求有功,有了这个功劳也未必能够获得什么好处,所以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找过错。 接下来,李世民问了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他们也都是一个答案,那就是圈禁至死。李世民不由得大骂这几个家伙老狐狸,一个个狡猾到了这个地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你们这个费什么话,直接拉去砍了不就行了吗?如果你们下不来了手,我来!”黑脸将军尉迟恭说道。 而李世民在心里面破口大骂:“我为什么先去问了这些文人,如果首先问尉迟恭,不就是很好了吗?” 李世民悔啊,如果自己先问尉迟恭这个武将,这个武将对自己非常忠诚,并且手黑,做事起来毫无顾忌,为了自己可是能够做任何事情的人。如果先问他,那他直接开口说杀死李建成,这样也都可以让李世民“顺水推舟”让尉迟恭去杀死李建成了。 像是尉迟恭这种武将,并且直肠子的汉子,不就是背黑锅的最好人选吗?可是现在不成了,李世民真是大骂自己嘴贱,居然习惯性的先问那些爱惜羽毛的文人,结果这帮文人一个个不好意思说狠话,为了自己以后的身前身后名非常顾忌,不敢说杀人的事情。 而李世民这个习惯关键时候要命了,在这帮文人首先说出了圈禁至死的方案之后,可是这个尉迟恭居然说出了去杀死。可是这个尉迟恭说的太晚了,人家文臣已经说出了方案,你这个时候说出来,这样也就形成了一个“对比”。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两个方案一旦形成了对比,那这样让李世民反而尴尬了。一个是讲究仁义讲究兄弟情义,没有马上要杀死李建成,只是圈禁至死而已。而另一方面,尉迟恭提出杀死,那也就是“不仁义”了。 所以一个是讲究仁义和兄弟情义,而另一个是六亲不认了,这样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作为一个未来想要当皇帝的人,他当然不希望自己名声太臭,如果名声太丑以后怎么混啊! 李世民现在恨不得当时李建成选择反抗,这样他也都可以直接杀死他,不用承担这么重的历史责任了。可是尉迟恭好死不死,偏偏在这帮文人说出了方案之后说要杀死李建成,这样时机不对啊!如果早一些,那李世民完全可以借机采纳,然后这样黑锅由尉迟恭来背着了。 可是这个时候提出建议,而且有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这样也就是让李世民来亲自决定了。李世民作为这个“最终决定人”,那他的罪过可是最大的,哪怕到时候让尉迟恭去背黑锅,这个黑锅尉迟恭也背不起了。这才短短几分钟,历史性质完全不同了。本来尉迟恭能够背得起这个黑锅,可是经过了这帮文臣的鬼扯之后,结果反而把皮球踢到了李世民身上。而这个时候尉迟恭说要杀死李建成,按不但不是在帮助他,反而成了他的催命符。 本来没有对比,可是有了对比之后李世民还要选择杀死自己的大哥,那以后可真的是名声真的要臭了。凡事都是害怕有对比,一旦有了对比,那后果可就不太美妙了。 李世民现在那叫一个郁闷,这次可真的是天大的麻烦,怎么选都有问题。想了一会,李世民最后只能够做了决定了。 李世民带着各位属下,来到了甘露殿里面,而这里目前有士兵负责看守皇帝李渊和太子李建成。而这两个人已经是李世民的俘虏了,不过接下来肯定还是有用的。至于用处,那也就是让他完成权力的转移。 “父皇,太子霍乱宫闱,请你下旨废除太子,然后立儿臣为太子,并且让儿臣进行监国。而你听闻太子大哥霍乱宫闱之事,结果身体病了,所以这才把国事托福给儿臣,你看如何?”李世民说道。 李渊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说:“我有资格不同意吗?” “儿臣不敢,还请父皇下诏书吧!”李世民回答。 “恐怕哪怕没有我,那你也会如此的。罢了,你想怎么处置建成?是要杀了吗?”李渊问道。 李世民然后思考了一下,问:“父皇,假如你的计划成功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和大哥?” “圈禁至死,贬为庶人,虎毒不食子啊!我只是希望能够把你们废了,真正的当一个掌权的皇帝,没有打算伤害你们的性命。”李渊说道。 李世民沉默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对于建成大哥的处置方式也就是圈禁至死,废除所有太子所出皇族爵位,贬为庶人!” “那就好!”李渊说道。 李渊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本来他算计好好的,那也就是让李建成和李世民打起来,这样自己可以最后出来坐收渔人之利。可是没有想到李世民居然识破了他的计划,然后主动带着人冲了进入皇宫,挟持了他,夺取了北门屯军的兵权。这样计划完全改变了,然后这样让李渊的计划也都泡汤,甚至自己也都成为了一个阶下囚了。不过还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这样可真的是要让他们无法能够解决了。 “父皇,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李世民问道。 李渊想了想,说:“我想要见一个人!” “谁?是万贵妃吗?”李世民问。 李世民以为李渊是要见万贵妃,因为万贵妃是后宫实际上的最高的后妃了,所以李渊选择见她也不奇怪。 李渊回答:“是时不凡!” “见他?干什么?”李世民颇为有些意外。 时不凡听到了李渊居然要见自己,这样让时不凡真的腻歪无比。没有想到李渊最后一个要见的你居然是自己,这样让他郁闷了。这样的感觉好像是那种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感觉?这个感觉非常不好,时不凡当然想要拒绝,毕竟他心虚啊,面对李渊和李建成心虚啊! 可是李世民答应了,反正李渊和李建成身边也都没有什么武器了,时不凡也都不可能怎么样。而李渊也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了,难道还能指望他对时不凡动手?所以时不凡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反正不就是见见人吗?难道还能怎么样? 难道连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自己都会害怕?反正人家也都没有什么权力了,被剥夺了权力的老人,那也就是一个老人罢了,还能有什么好可怕的呢?所以时不凡来到了甘露殿这里,而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人在这里看守了,把现场留给了李渊李建成还有时不凡三人。 “见过太上皇,见过建成太子!”时不凡说道。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五十二章 不一样的玄武门政变(五)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时不凡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情况见到李渊和李建成。其实说起来这次时不凡和李渊才是真正的第一次见面,要知道过去虽然李渊曾经下制书赐婚,可是时不凡并没有见过李渊。也许李渊曾经在远处看着自己,不过时不凡也都知道自己也许会有一天见到李渊这个皇帝,可是却根本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情况见面。而自己算是李建成女儿的教师,他也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身份去见李建成。 这次玄武门兵变,时不凡何曾想要如此呢?他不过是希望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罢了,所以他现在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不论如何,这个李渊和李建成也多是属于过去式的人物了,已经是注定要被扫入了历史的尘埃当中。而最大的不同,也就是李建成也许没有死,可是和死了么有区别,因为接下来的人生也许也就是要被圈禁到死为止,所以他也许没有死,可是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政治生命已经彻底断绝,所以他跟死了也没有区别。 “今天,是你看破我的想法的?并且,是你建议世民主动冲入宫里,把我抓住的?你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吗?”李渊问道。 时不凡说:“知道,意味着造反!” “那朕对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渊问道。 时不凡回答:“皇上,我有选择吗?我自从加入了秦王属下,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我已经入局了。自古以来臣子参与夺嫡,一旦站错队了,能有好下场吗?所以,假如皇上的计划成功。也许太子和秦王不会死,可是我们这些他们的追随者,会有什么下场?” 时不凡也都不会有什么虚伪和客气了,李渊和李建成已经是没有任何发展前途了,所以时不凡也都用不着虚伪客气。其实,自从他知道了李渊是一切的幕后策划者之后,他也都没有选择了。因为他已经入局了,他已经进入了这个夺嫡的局面。自古以来参与皇子的造反,皇子造反可是皇子未必会被杀死,毕竟虎毒不食子,皇帝也都未必会杀死一个造反的皇子。当年李世民的儿子李承乾造反,不也是没有被杀死吗? 不过,那些跟随皇子造反的人,往往就死无葬身之地了。【ㄨ】跟着李承乾造反的人,几乎主要人物都被杀死了,可是李承乾这个主谋却没有死。事情就是这么搞笑,这个家天下的时代,完全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皇帝虎毒不食子,可是对于别人的儿子杀起来可是毫无任何的迟疑的。既然自己已经参与了这次夺嫡之争,那时不凡也都无法回头了。如果让李渊的计划一旦成功,那李世民和李建成未必会死,可是这些追随者多半要掉脑袋的。 时不凡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虽然他不热衷于权力,可是他却非常的在意自己的小命。不在意权力不代表不在意生命,所以他只能够选择把李渊给搞下去了。诚然,李渊对他其实没有仇恨,反而有一些“恩情”,可是他没有选择。李渊以后多半会杀了自己,当然也许也不会。可是时不凡不敢赌,不敢把自己的生命安危交给别人。哪怕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名声,也都必须要把李渊给搞下来。这种生死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美妙了,所以时不凡只能够如此。 在所谓生命安危面前,李渊的那些“恩情”也就不值一提了。 李渊点了点头,这个说法虽然直接,可是李渊倒也接受了。 “你是怎么看破我的计划的?”李渊问道。 时不凡想了想,他当然不能说是根据原先历史上那些漏洞的存在,所以他经过了经济学的建模来推理出来的。可是他必须要找一个理由,不然他也都无法能够应付过去。 “皇上,我一直感觉这次兵变的过程太过于顺利,顺利到了不正常。你也是马背上打下的天下,自然知道太过于顺利,往往意味着中了圈套。”时不凡说道。 李渊再次问:“那这个明显不够,光是这个不足以你判断是我吧?” “很简单,我看到了我那个所谓岳父独孤开远将军。据我所知,独孤开远是当年独孤信的后代,而独孤信的三个女儿分别是三朝皇后。至于皇帝您的母亲也就是独孤信的女儿,并且追封了皇后。可是独孤开远为什么要支持秦王?秦王能够给他什么?无非是国公、卫大将军的爵位官职,可是这些东西皇帝你也都能够给他,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还有,一个国公和卫大将军,并不足以能够让独孤家振兴。独孤家已经日渐没落,也许也就是皇上您这一代有机会再次崛起了。独孤家虽然是三朝皇后,可是独孤信之后却在也多没有什么人才了。所以他们只能依靠新朝廷的皇帝,只能够争取借势来崛起。而独孤开远如果支持秦王,那可是舍近求远了。古人云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皇帝您的母亲是独孤氏,也许会看在生母的份上照顾独孤家。可是秦王的生母是窦家的人,虽然皇帝会照顾外戚,可是却没有理由连祖母那一代也都跟着照顾啊!” 时不凡明显感觉到了独孤开远投靠李世民明显不太正常,独孤开远投靠李世民不是舍近求远了吗?虽然独孤家是三朝外戚,可是外戚这个东西却不挑顶用。因为古代是以男性为尊的,而家族传承主要依靠男性为主,甚至很多女性也都没有资格把全名记载到史书里面的,包括皇后也是如此。所以外戚也是一朝天子一朝外戚,当朝皇帝也许会照顾自己的母族,也有可能照顾自己的妻族,可是总不至于连自己的祖母那一代也都跟着照顾吧? 所谓人走茶凉,李世民的祖母独孤氏已经去世了多年了,要说李世民对他祖母有多少感情,那完全是扯淡。人走茶凉,你能指望当朝皇帝能够对一个已经去世多年的祖母有多少感情,然后爱屋及乌的帮助祖母的外戚? 可是李渊不同,独孤氏对于李渊来说可是生母,生母在绝大部分的时候比祖母更亲近,这个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李渊可是独孤氏抚养的,这样感情更是无法避免了。他和李世民不同,也许李渊会照顾独孤家,可是李世民却绝对不会。独孤开远选择支持李世民,也许能够获得国公爵位和官职,可是对于他们振兴独孤家来说却没有多少好处,反而会因为李渊这个独孤家女人所亲生的儿子的退位,变得更是人走茶凉了。 独孤开远应该没有这么愚蠢,所以时不凡认为独孤开远背叛李渊的“代价”太低了。虽然任何人都有背叛的代价,可是这个独孤开远明显不正常的低。 李渊苦笑说:“哎,朕也是百密一疏,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当时我把独孤大雪雌黄给你,结果那个世民为了发动兵变,想要拉拢独孤大雪和独孤开远,然后结果你莫名其妙的被卷入其中。你那个时候产生了误判,认为自己被卷入其中了。可是独孤大雪并没有知道朕的计划,朕为了保密没有告诉她。可是这样也都造成了你们不知道,反而让你也都不得不跟着秦王走到了一起。” “接下来,你发现了朕的漏洞,为了保住身家性命,不得不拼死一搏了。而你发现了朕的计划,可是却是朕把你逼到了秦王那里的。成也萧何败萧何,看来朕这个是自作自受了。” 李渊没有多说什么,也都没有骂时不凡是叛逆,因为现在他知道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李渊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也都不用那么虚伪的骂时不凡是叛逆,也都不用大骂什么了。骂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李渊非常清楚。 李渊现在也都颇为后悔,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把计划告诉独孤大雪,然后让独孤大雪再次转告时不凡,这样子时不凡也都不会产生了误判,让他加入了李世民那边。结果后来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选择把他拉下马了。 所以一切都有所谓的因果,最终还是李渊自己造成的因果。 李渊再次问:“时不凡,假如朕直接把你们召唤到身边,然后重用于你,或者告诉你实情,那这次计划,能成功吗?” 时不凡想了想,其实原先历史上李建成也许太过于迷信宫廷的守卫力量,或者是迷信与李渊会亲自出手灭了李世民,这才没有带太多的侍卫进去。结果这才造成了失败的结果,而也都连累了李渊。这个也许也就是历史的偶然,不过却让李渊的整个计划崩盘。不过这个时空已经不是按照原先的脚步来走了,是按照新的路程来走,时不凡自然不可能预测了。 不过时不凡当然不能够把原先历史上李渊的计划也是失败的事情说出来,他只是沉思了一下,最终回答:“皇上,历史——没有假如!” 李渊听了这话,然后楞了一下,最后没有说什么,更没有继续追问了。追问也没有用了,因为正如时不凡所说的,历史——没有假如。如果历史有假如,那任何朝代都不会灭亡,任何皇帝都不会死亡,所以有意思吗? “皇上,建成太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那我走了。”时不凡问道。 李建成马上叫住了时不凡:“等一下!” “建成太子,有话要说吗?”时不凡问。 李建成说:“你是不是在之前也就知道了,或者是隐约猜到了秦王会兵变?所以你才把婉柔和婉顺带到你家,希望保护她们?” “是的,我不希望这么小的小女孩子被卷入里面,说不定会送了命。所以我把她们带回家,希望远离宫廷这个风暴中心!”时不凡回答。 李建成最后说:“我希望你能够替我照顾婉柔和婉顺好吗?我知道,二弟多半不会放过我的那几个儿子的,他们哪怕不死也要被和我一样圈禁,这辈子没有希望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顾我的两个女儿,好吗?我现在能够相信的,只有你了。你既然不希望婉柔和婉顺卷入里面,那说明你还是可以信任的,至少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照顾我的两个女儿。” 时不凡想了想,照顾李建成的女儿可是非常犯忌讳的,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未来政治前途去照顾李建成的女儿。所以李建成也都非常担心,自己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这样等于是彻底断了时不凡未来的前途啊! “好吧!不过希望两位郡主不要嫌弃寒舍粗陋,恐怕无法能和过去当郡主一样的生活了。”时不凡说道。 李建成眼睛里面露出了个感激的神色,因为时不凡这样等于是放弃了自己未来政治前途,选择了照顾了他的女儿。要知道时不凡不管是自愿还是不自愿,他也都成了跟随李世民的从龙之功的功臣,未来前途肯定非常远大。可是如果他收养了李建成的女儿,那意味着断送了他未来的政治前途。有几个人能够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孩如此,所以李建成对于时不凡不但没有所谓的仇恨,反而感激了。因为时不凡也是在这个局面里面身不由己了,所以李建成和时不凡并没有私人的仇怨。反而时不凡愿意放弃政治前途而照顾他的女儿,算是对他莫大的恩情了。 “好了,皇上,建成太子,我告退了!”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走出了甘露殿,他知道从今天开始,大唐进入了一个新时代。而这个新时代,自己将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样时不凡自己其实也不清楚。时不凡更不清楚,自己未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五十三章 纷乱的长安 “什么?尉迟恭,你干什么吃的?”李世民破口大骂。 本来李世民也是一个颇有涵养的人,可是这个时候居然大骂尉迟恭“干什么吃的”,已经是非常的生气了。而尉迟恭在旁边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显然是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 “秦王,尉迟恭将军做错了什么?”时不凡问道。 时不凡刚刚从甘露殿里面出来,并不知道尉迟恭刚才去干什么了,结果被李世民这么破口大骂。 尉迟恭摇头说:“刚才秦王让我去杀……哦,是去逮捕那个建成太子的儿子和齐王李元吉和他的家眷,结果我去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跑了。太子的属下薛万彻带着齐王还有他们家眷已经跑了,甚至他们在长安里面乱跑,我们根本无法抓捕到他们。” 时不凡知道李世民多半不会放过李建成的那些男性后裔,尤其是他们都是一个个政治旗帜,如果不灭口了那很难能让人放心。这样说是冷酷,可是时不凡知道就是得这么冷酷。作为搞政治的人,谁不是无奈的?也许,可能李世民也不想这样。可是现实情况却逼着他这样,每一个搞政治的人都不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所以李世民不得不如此了。不过,这个黑锅李世民不愿意背,自然要尉迟恭这个傻大黑粗的家伙去背黑锅了。 可是,尉迟恭居然把差事办砸了,让李建成的儿子还有李元吉他们一家跑了,这样可真的是麻烦了。接下来**肯定很大,如果不尽快镇压下去,那恐怕接下来风波不少的。尤其是长安附近可是镇守着八万以上的军队,万一被薛万彻和李元吉他们用上了,这样说不定接下来李世民胜负也多是未可知的。所以尉迟恭没有及时抓住李元吉他们,这也算是把差事办砸了,说不定接下来也是一个麻烦。 杜如晦马上说:“秦王,让尉迟恭赶紧去封锁长安各大城门,绝对不能够让李元吉和他们跑出了城外面,这样风险太大了。如果万一他们说动了十二卫的军队,让他们反攻长安,那我们可真的是要前功尽弃了!” 不过,时不凡赶紧补充,说:“不过也要尽快,长安城不能封闭太久。一国首都长期封闭,那会造成各地人心惶惶的。我们这里发封闭一天,传到了地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前的通信能力很差,说不定一旦封闭首都太久,地方以讹传讹之下会出问题的。” 李世民破口大骂:“尉迟恭,任命你为左武侯卫大将军,赶紧带着武侯卫封锁城池,然后搜捕李元吉他们这些余党。如果出了纰漏,你提头来见!” “是!”尉迟恭怒道。 时不凡没有想到这里居然出了篓子,本来原先历史上李建成和李元吉是一起在玄武门被杀的,可是现在被逮捕的只有李建成,没有李元吉。李元吉知道情况不妙了,马上也就通知了太子属下的薛万彻,薛万彻带着李元吉他们的少数护卫和家人赶紧跑路。可是这也就危险了,一旦让他们离开了长安,然后找到了那十二卫在长安的驻军,万一他们说服了驻军过来反攻长安,这样说不定李世民的兵变也都前功尽弃了。 李世民手里面只有北门屯军,而外面的军队足足有八万以上。虽然北门屯军比较精锐,可是人家数量多。李元吉也是一个有了不少战场经验的将领,胜负难以预测。而且,更糟糕都是万一李元吉把长安封锁起来,那个时候哪怕李世民挟天子以令诸侯也都没有用了。消息出不去,地方的诸侯看不清楚中央的状况,说不定会按兵不动。那个时候,才是最麻烦了。 “这种事情很可能发生,虽然李元吉没有兵部的兵符无法调兵,可是自古以来没有兵符就调兵的例子绝对不少,我们必须要小心!”时不凡也都赶紧或。 李世民再次骂道:“尉迟恭,你还不赶紧去,晚了我们大家都要掉脑袋!” “是!” 尉迟恭飞快的开始往外走,然后去以左武侯卫大将军的身份接管了长安的警戒部队。所谓的左右武侯卫地位大概等同于后世的首都公安局加武警各部队,还有一部分消防、城管、综合执法等等的部门,总之在长安日常事务和他们都有关系。虽然他们的战斗力不算太强大,可是却至关重要,关系到了首都的安全。现在李世民让尉迟恭去接管这个武侯卫,也就是意味着赶紧封锁城门,然后不能够让李元吉出城。最后还要把李元吉困在这里,这样才能够封锁。 “秦王,臣告退,臣回家了!”时不凡说道。 李世民一阵吐槽:“你可真是淡定啊!” 时不凡回到了家里,这次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他没有太多在政治上发展的野心。这次参加玄武门政变,不过是为了保住生命罢了,并没有别的什么目的。这次算是安稳度过了,他未来也都不用担心卷入什么事情里面,他对于目前的日子还是比较满意的,如果没有人逼迫他他也都不愿意牵扯到那么多政治斗争里面,这样算是安稳一下。 时不凡回到家了,他突然看到了李婉柔一副愤怒的目光看着自己。 “婉柔!”时不凡问道。 李婉柔愤怒的问:“今天的事情,你也参加了吗?” “是的!”时不凡回答。 李婉柔眼睛里面居然冒出了泪水,然后说:“我要离开,我要去见我父王!” 不得不说身在皇家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比较早熟,所以李婉柔也都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而她很快也都知道了,时不凡肯定也都参与了这个玄武门之变。虽然时不凡不会是主谋,可是却绝对是帮凶之一,所以李婉柔当然愤怒了。现在李建成已经被圈禁,不可能给任何人见到她了。 “不行!”时不凡回答。 “我要离开,我要去见父王!”李婉柔再次说道。 时不凡还是回答两个字:“不行!” 李婉柔怒道:“你凭什么阻拦我,你也参与了陷害父王的事情了吧?” “是的!不过,你必须留在我家,最近长安不太安全,你和你妹妹不能离开!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们的,我也答应了建成太子,会保护你们。所以,你们以后在我这里住下来,别的事情不要多管了。”时不凡回答。 李婉柔没有说话,只是要离开! “嘉瑞,去雇佣几个仆人,然后把她们关进房子里面!别让她们出去,明白了吗?”时不凡说道。 秦嘉瑞马上犹豫的说:“这个,她们可是郡主啊!” “他们已经不是郡主了,不用客气!把她们关起来,绝对不能够让她们随便跑出去,明白了吗?”时不凡说道。 秦嘉瑞点头说:“你们进去吧,不要惹时校书郎生气了,明白了吗?” 秦嘉瑞开始指挥自己的几个仆人把李婉柔和李婉顺关起来了,关进了客房算是软禁了起来。可是李婉柔看向了时不凡,却充满了愤怒,显然是认为是时不凡参与了陷害李建成的事情,所以当然非常愤怒了。 “你想要保护她们吗?可是她们不一定理解啊!”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回答:“他们理解也罢,不理解也罢,我们不管了。反正今后他们不是郡主了,让她们当我的妹妹好了!” “嗯!”秦嘉瑞点头了。 不过,接下来,街道上到处都是有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 “李世民谋反,弑父弑君了。”“大家跟我杀入皇宫平乱啊!”“杀入皇宫,平乱啊!”…… 整个长安城也都纷纷开始纷乱起来,因为李元吉他们没有能及时的被杀死,所以李元吉和薛万彻联合起来,居然在长安城里面制造****,然后他们希望通过这种制造****的事情来让大家获得支持。 不过显然,普通百姓他们并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李世民和李建成他们谁对谁错,而他们不过是一些小老百姓,他们根本不会想着牵扯到这些政治里面。所以很快,那些长安城的小贩和各种商人也都停止了营业了。 “秦小姐,武侯卫来到了我们客栈进行搜查,他们说要搜查李元吉乱党,而且还是尉迟恭将军亲自带队的!”有店小二说道。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时不凡骂了一句。 时不凡带着秦嘉瑞来到了秦家的客栈,然后见到了尉迟恭正在准备要进行搜查。 “尉迟恭将军,这个秦家的客栈是我契姐家里面的产业,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时不凡问道。 尉迟恭看到了时不凡,吐槽:“怎么到哪都能够见到时校书郎你啊!不过秦王说了,任何地方都要搜查,甚至包括各家官员,王府等等。别说你这个客栈了,甚至各家王府都要被搜查,你说呢?” “好吧好吧,不让你搜是不行了,嘉瑞让他们去看看吧!”时不凡说道。 在尉迟恭的一声令下,那些武侯卫的士兵冲进去了,然后到处搜查。可是这帮武侯卫的士兵一个个都是粗鲁的汉子,他们根本不像是后世那种警察搜查起来还是非常文明的轻拿轻放。可是这帮家伙可真的不客气了,拿起了一个坛子,然后直接砸下来了,确保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这帮家伙办事太粗糙了,让秦嘉瑞看着这个情况也都忍不住咬碎了银牙,这个损失可不小啊! 哪怕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可是被这么白白损失了也不舒服,而且人家可没有什么国家赔偿的说法。 “尉迟恭将军,让他们轻拿轻放吧,别乱来了!”时不凡说道。 尉迟恭点头说:“看在一起为秦王效力的份上,我给你面子。大家给我轻拿轻放,不要乱来!” 那些士兵终于轻拿轻放了,可是这个也只是仅限于那些易碎品,可是那些不容易碎的东西还是非常粗鲁的。尤其是客栈的厨房里面,各种肉类蔬菜都给弄得一团乌七八糟,蔬菜很多都不成样子了,蔫了吧唧的。 “尉迟恭将军,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一个武侯卫士兵说道。 “好,走,去下一家!”尉迟恭说道。 尉迟恭倒也还是有一丁点的情商,回头说:“时校书郎,这次多有得罪,这次损失改天我请你喝酒作为赔罪好了!” 尉迟恭说完马上走了,至于那个喝酒是不是真的,时不凡不知道,尉迟恭的地位和品级甚至和李世民的亲近程度远比时不凡要高,所以所谓请他喝酒也许只是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不想闹僵的客气话而已。 “哎,真是的,这些东西都被弄坏了。虽然损失不大,可是恶心人啊!这个直接损失倒是其次,如果长安城这么封闭下去,并且到处搜查,谁来这个客栈来吃饭住宿?”秦嘉瑞也都小声吐槽。 这个酒楼客栈行业比拼的也就是一个人流,长安城一党封锁,并且街上到处都有武侯卫的人来搜查,谁愿意出来做生意吃饭?所以直接的材料损失倒是其次,可是这个间接无法营业的损失才是让秦嘉瑞肉痛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抓住这个李元吉和薛万彻了,这个历史不同了。历史已经稍微改变了,李元吉没有当场死,而薛万彻也都没有跑开长安。也许,薛万彻是看到了李元吉还活着,以为有了一些希望,这样让他反而想要让李元吉带头了。真是蝴蝶效应,误差了一点,结果反而引起了这么大的区别?”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长安城已经有些乱了,如果这么下去说不定会更麻烦。时不凡开始琢磨应该怎么办,必须要尽快抓捕李元吉和薛万彻,不然他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必须要送李元吉下地狱,不然这个不稳定因素也是让时不凡感觉不放心的。 第五十四章 犯罪心理学 请输入正文接下来几天,长安城封锁了各大城门,避免了各种人的出入。并且李世民派出了使者去十二卫的部队去安抚他们,然后让他们暂时平静下来。可是在长安城之内,却开始了严密的搜捕李元吉和薛万彻的行动。如果不抓住李元吉和薛万彻,那李世民可是寝食难安了。不过,抓捕李元吉和薛万彻的行动,这个实在是太困难了,尉迟恭搜查了三天,也都没有查出一个什么结果出来。 “尉迟恭,你这个干什么吃的?三天了,李元吉和薛万彻这三天以来在长安城里面到处造谣生事,到处打砸抢,可是你这个武侯卫大将军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抓住他们,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今天已经封闭城门三天了,如果在这么下去,那非战争时期封闭长安城门,那传到了外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天下人心惶惶,那个时候怎么办?”李世民怒道。 作为一个个国家的首都,在非战争时候封闭了三天,这个可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尤其是古代通信能力差个,更是容易让地方官员和百姓以讹传讹,还不知道说出什么事情呢!所以封闭首都城门不能够太久,一旦太久了那地方会乱的。可是现在尉迟恭却抓不住李元吉,这样如何能够解决? “秦王,不如加大人手,让北门屯军加入搜查,这样也许能成功!”有一个谋士说道。 “不行,虽然我们掌握了北门屯军的兵权,可是却未必能彻底掌握他们的内心。一旦他们分散出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继续听话?万一他们选择倒戈,那我们真的麻烦大了!毕竟如果他们集中起来我们还可以更好监督,可是一档分散,那我们根本无法控制局面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十二卫也是如此,他们的立场态度不明,不能够直接让他们加入搜查。万一被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支持者找到了,那后果更麻烦。所以目前不能够让北门屯军和十二卫的兵马来搜查,只能够让亲信带着武侯卫去搜查。”杜如晦说道。 “那怎么办?尉迟恭,你居然三天了,三天都没有搜查出来?反而让李元吉他们到处闹事,怎么解决?如果继续封锁城门下去,天下都要大乱了!”李世民怒道。 尉迟恭不敢说话,不过这时候时不凡来了。 “秦王,其实尉迟恭是沙场悍将,可是让他做这种搜查和抓捕罪犯的事情,是他力所不逮的。所以你也不用太过于责备尉迟将军,我想我有一些大概的判断了,我想我能够大概确定这些李元吉和薛万彻大概在长安的哪一个片区。”时不凡说道。 “哦?在哪?”李世民问道。 如果能够确定李元吉和薛万彻在哪一个片区,那集中所有力量去翻一个底朝天,那很快可以搜查出来了。 “秦王,你们看到了没有,这些薛万彻和李元吉在闹事的时候,他们闹事地点分别在长安的地图上标注出来。一旦标注出来了之后,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个正好大概是一个圆形。而这个大概是一个圆形的地方,那绝对也就是李元吉和薛万彻藏身的片区。” “然后你们才尝试一下把这个各个闹事地点往圆形忠心画一条直线,而他们最有可能的藏身地点也就是在这里。这个其实是犯罪心理学里面的犯罪半径的理论,几乎绝大部分罪犯都是会采用尽可能在自己身边的作案,这样让他们心里可以感觉一定程度的安全。所以说,他们这些作案的地点画一个圈,然后大概这个圈子的中心地带多半也就是他们所藏身的地方。因为他们在这里是一个据点,是他们认为相对放心的地方,算是他们的老巢。就好比鸟类出去捕食,往往也就是在自己所能控制的半径范围之内捕食,不会轻易超过他不能够控制的半径之内捕食是一个道理的。” 时不凡给他们讲解了一下关于后世刑侦学里面的犯罪心理学的理论知识,再加上一些所谓的犯罪半径的理论,时不凡很快的也就能够在长安区域里面画了一个圈子,然后让他们可以大概锁定这个范围,很快的也都能够抓捕到李元吉和薛万彻了。 长孙无忌突然惊呼:“妙,实在是太妙了!这个足以让天下断案之人获得重要的手段,这样的方法实在是太妙了!” “不过,这个犯罪半径的说法,只适用于普通罪犯。如果是那些做特殊任务的探子或者是刺客,不能够用这个方法来进行衡量!”时不凡赶紧补充。 “这样也行了,有了这个方法,那天下破案的可能大增了!”长孙无忌说道。 李世民赶紧说:“尉迟恭,还不赶紧去!时不凡,你跟尉迟恭去吧,帮他把逆贼李元吉和薛万彻抓起来。” “是,恢复长安秩序和维护我大唐稳定,是我义不容辞的!”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和尉迟恭赶紧出来了,去搜捕那个李元吉和尉迟恭。按照时不凡画的犯罪半径理论,然后他们很快也都锁定了一个区域,这样然后开始让那些武侯卫的人包围起来,然后一层层的往那里面收网。 “时校书郎,这次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我说话,并且想到了这个办法,那我这次恐怕真的危险了!我知道,这次如果我找不到李元吉,那秦王真的要杀我了。”尉迟恭心有余悸的说道。 时不凡当然知道这次对于李元吉的漏网李世民有多么愤怒,因为这个李元吉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一旦他跑了那接下来的计划都要受到影响。尤其是李元吉和薛万彻手下的李建成的儿子个,更是一个个的政治旗帜,如果让人利用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李世民当然要掌握在手里,不然对于李世民未来的皇位合法性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这种事情,换了谁不着急啊?所以如果抓不住李元吉和薛万彻,那最后恐怕尉迟恭脑袋也都得掉了,这个不是开玩笑的。 “给我搜!一层层搜,我就不信找不出来了!”尉迟恭喊道。 在这个区域中心位置,李元吉和薛万彻看着这一幕,顿时惊恐了起来。 “混蛋,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李元吉两眼通红的怒道。 现在李元吉和薛万彻发现自己被包围了,尤其是这帮李世民的手下武侯卫居然如此精确到锁定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一层层的往里面搜索。这个完全是地毯式搜索,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虽然在这里长安里面不能全城都进行地毯式搜索,那样花费时间太长,风险太大。可是如果只是搜索一个小区域,那完全有可能能够成功的。一旦锁定了李元吉他们在哪,那这样搜索起来简直是不用太简单了。 “是啊!他们怎么回事那么容易知道我们在哪?这里可是建成太子留下来的一个秘密据点,就连一般人都不知道啊!”薛万彻苦笑。 而那些武侯卫还在一层层的往里面压缩,逐步的缩小了那些李元吉和薛万彻还有他们手下那些士兵的生存空间,这样让他们也都越来越小。 李元吉发狠说:“去把那些百姓抓起来,然后把周围的百姓都给抓起来,然后全部当人质。我就不信,我们有了这么多人质,那李世民还敢对我们怎么样。我们手里面有人质,李世民如果在这里杀了那么多百姓,那这样他到时候如何坐稳皇位?他总不能还没有登基,就把整个长安弄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吧?” “齐王,这样不太好吧?他们都是无辜百姓啊!”薛万彻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李元吉已经疯了,现在李元吉已经是困兽犹斗,凡是有可能的方法都会要采用。至于说什么抓捕百姓当人质,这样也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活命现在李元吉可真的不顾了。 李元吉让手下人赶紧去附近把附近的百姓都给抓了过来,然后纷纷拉过来当做了人质。李元吉和薛万彻手下数百名士兵反而开始抓捕人质,而他们遇到了百姓也都去抓捕起来,甚至把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而他们很快也都抓捕了两千多人,并且大有随时可能杀害这些人质的可能。 不过正因为如此,让尉迟恭他们的搜索速度加快了很多,他们很快也都找到了李元吉和薛万彻。李元吉和薛万彻在这里,然后李元吉用手里面的铁鞭指着一个百姓的脑袋,然后显然是作为威胁。 “尉迟恭,你别过来,如果你敢过来,那我也就杀了他们。我手里面有两千多百姓,如果你们敢过来,我就杀了他们!”李元吉怒道。 不过尉迟恭显然没有打算客气,直接下令武侯卫的人说:“不用在意,给我杀!” 尉迟恭显然不是什么在意百姓的将领,在古代的将领里面在意百姓的没有几个。这个不能够单纯的用不仁义来形容,因为古代所有将领基本上都是一丘之貉,这个不能够单纯用好人或者坏人来衡量。因为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思维,后世是以人为本,后世所有人都对生命有敬畏之心。可是古代却不同,古代也许和平时期会比较重视,可是在战争时期却没有任何将领会重视百姓生命的。 能做到不主动去屠杀抢掠百姓,那已经是不错了,至于百姓被卷入战火当中误伤那就不管了。几乎任何将领都有黑历史的,李世民也都曾经几乎把洛阳的百姓都给饿死。不过鉴于古代所有将领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一丘之貉”,那反而说明了这个时代的世界观价值观和后世不同,不能完全用后世的善恶思维来衡量的。 “尉迟将军,不可!这个李元吉敢如此,那说明了他们有恃无恐。如果我们贸然的去杀害百姓,让百姓卷入这次冲突当中,固然会能够灭了李元吉,可是这样做对于我们没有好处。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长安,是首都,是天下的核心。全天下人都关注我们这里,所以我们这里每做出一个事情,那都会放大到全天下让全天下人知道。” “容我说句不好听的,在长安如果杀死了两千百姓,也许比起在别的地方杀死二十万百姓更严重。到时候,如果秦王还没有登上皇位就造成了血流成河,那这样肯定不好。到时候,对于秦王的声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长安可是天下所有人都关注的地方,任何行为都会放大到全国人的眼里。如果处置不善,那最后恐怕全天下人都要声讨秦王。到时候,秦王也许也就会把你这个具体执行人给……” 时不凡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尉迟恭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是这样,那李世民必然会把这个尉迟恭当做了背黑锅的对象,所以尉迟恭也都感觉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尉迟恭不怕死,可是并不代表他希望自己随便死了啊!如果死在了战场上,被敌人杀死,那他无话可说。可是被自己的主公当做替罪羊被杀,那这样可真的是不愿意了。虽然也许他能够替李世民承担历史骂名,可是并不代表他愿意平白无故的被李世民杀死当做替罪羊。 对于这些武夫来说,也许历史骂名不算什么,可是他们更在意自己的生命和富贵。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顶多是被人骂,可是不会被杀。不过如果是因此杀害了数千百姓,到时候全国上下声讨,李世民很可能会杀了尉迟恭当做替罪羊,那尉迟恭可真的不愿意了。 “时校书郎,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尉迟恭现在是全无主意了,要说的打仗和斗殴,他是一把好手,可是这种政治方面的事情,尉迟恭明显是一个白痴,他只能够依靠时不凡这九品小官了。 第五十五章 攻心 “时校书郎,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他们掌握了这么多人质,怎么办?”尉迟恭说道。 虽然尉迟恭很想直接下令冲过去杀人,他虽然不在意那些百姓的生命,可是却在意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听到了自己未来也许会成为李世民的替罪羊之后,他也都不敢乱来了。不过他对于这方面,确实不太了解,自然也都是依赖于时不凡这个文人了。所以,现在尉迟恭全无办法,只能够依靠于时不凡了。时不凡看到了那个李元吉已经狗急跳墙了,通过劫持人质过来阻挡尉迟恭,可想而知他已经是快要疯了。 “我去和他们谈谈!”时不凡说道。 “时校书郎,你疯了?那么多人,他们足足有上千人,哪怕是我这个武将也都不敢说全身而退,你一个文人……”尉迟恭显然担心的说道。 时不凡回答:“不要紧,我想他们还是想要求生的,他们通过挟持人质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其实还是有求生的想法的。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拼命,他们也都不会如此了。他们不会如此蠢,杀死我这个谈判代表,这样他们必死无疑了。所以,只要他们脑子没有进水,他们是不可能杀我的。” 尉迟恭颇为担心的看着手臂反往前走,然后时不凡一个文人自己走到了前方,最后来到了李元吉和薛万彻面前。 “李元吉,薛万彻,你们不觉得你们非常无耻吗?到了这个时候,还要依靠挟持百姓作为人质,你们都是怎么学的?李元吉,你好歹也都曾经是大唐的齐王,你就是这么挟持大唐的百姓作为人质的吗?”时不凡问道。 李元吉看了看时不凡,显然他不认识时不凡,不过他却怒道:“李世民,那个逆子乱臣,他栽赃陷害大哥和我,难道不该死吗?挟持百姓?他们都是我大唐的子民,都是我李唐的人,他们自然要为李唐讨伐叛逆一起杀敌。至于死了就死了吧,他们效忠李唐是他们的荣幸!” “好好好,李元吉,你看来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好了,我也不多说废话,那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这些百姓?”时不凡问道。 薛万彻回答:“只要你们愿意放了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也就……” 薛万彻刚想说条件,可是李元吉却马上说:“不行,李世民必须要把我重新迎回去,并且向父王负荆请罪,任由我等处置,这样才算行。如果不答应,那我们也都不会放过这些百姓的!” “疯子,蠢货!”时不凡和薛万彻心里面大骂。 薛万彻心里面大骂这个李元吉,居然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想要夺回权力。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那也就是李元吉他们失败已经是必然的,他们能做到的也就是趁着自己手里面有筹码的时候可以借机和李世民谈谈,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不要杀死他们。 可是李元吉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在这里权欲熏心,想要依靠着数千百姓的生命来威胁李世民主动交出权力任由他处置。这个不是傻子疯子吗?李世民奋斗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李世民会在意数千百姓的生命吗?哪怕换做是任何一个皇帝,如果死亡数千百姓换取自己的皇位稳定,他们都将是丝毫不会顾忌的。李元吉居然太把自己的当回事了,居然想要依靠数千百姓也就要求李世民交出权力然后任由他处置?这样不是傻子吗? “疯了,这个李元吉已经彻底疯了,造就已经在权力的面前失去理智了!”时不凡想道。 李元吉在短短几天之内,从一个高高在上的齐王,就这么成了一个逃犯。甚至有一些野史里面传说李建成答应过李元吉,到时候李建成将会采用兄终弟及方法把皇位留给李元吉。虽然这个说法没有太多的史料可以证明,可是李元吉既然身在皇家,他能够没有对这个位置有一些野心? 而李元吉这个时候疯了,居然不顾自己手里有多少底牌的情况下也就敢这么乱开条件,以为依靠数千百姓的生命就可以威胁李世民交出权力? 不过时不凡却不认为这个有什么不正常,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很多人会做出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绝对利益面前,足以让一些平常聪明无比,看起来智比诸葛的人做出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蠢事”。为什么很多人坐上了皇位之后,会做出一些“蠢事”,其实这个也就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被蒙蔽了双眼,根本无法能做出有效的判断了。而这个是否会被蒙蔽双眼,不在于他有多少才华,而是在于他的精神境界。有些人很聪明,可是在最为关键时候却根本发挥不出来,反而会平白无故的做一些普通人都无法做出来的蠢事。这个不奇怪,因为利益太大了,足以蒙蔽了他们的双眼。 “李元吉,你这个条件是不可能的,希望你看清形势!”时不凡说道。 李元吉马上大怒:“既然这样,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要杀了你!” 李元吉抽出了铁鞭,然后好像作势要朝着时不凡打过来。 时不凡赶紧说:“薛万彻将军,李婉柔郡主和李婉顺郡主在我家!” “齐王,慢!”薛万彻赶紧说道。 薛万彻拦住了李元吉,然后问时不凡:“两位郡主在你那里?” “是的,我是两位郡主的教师,这两个月以来两位郡主由我来照顾,并且教导他们。而且,以后两位郡主也都是我来照顾,算是我的义妹了!”时不凡说道。 薛万彻颇为意外的看着时不凡,因为时不凡如此做,那也就是意味着放弃了未来的前途,等于是来照顾两个郡主了。要知道参与玄武门之变的人,未来前途肯定不错。可是时不凡选择收留李建成的女儿,那意味着等于是自己自毁前途了。能够为了李建成的女儿放弃前途的人,简直是太少了。政治上跟红顶白的人太多,可是愿意放弃前途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太少了。所以薛万彻真的感觉有几分感动,不过目前他们毕竟是敌人。 “你想说什么?”薛万彻说道。 “薛将军,我想和你淡淡谈谈,你看如何?”时不凡说道。 薛万彻想了想,说:“看在两位郡主的份上,我和你谈谈!” “不行,薛万彻,你想要干什么?”李元吉怒道。 不过薛万彻还是说:“我去和他谈谈而已!” “薛万彻,你要背叛我吗?我是大唐的齐王!”李元吉怒道。 不过薛万彻并不把李元吉当回事了,李元吉注定已经是过去式了,目前李建成和李元吉失败已经是必然,如果不是薛万彻念及当年李建成对他的恩情,他也都不会如此拼命了。不过对薛万彻有恩的至少李建成,并非是李元吉。再加上现在李元吉已经是丧家之犬,他自然不会把李元吉那个所谓齐王当回事了。他跟时不凡来到了旁边,然后准备谈谈。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长安,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时不凡突然念了一句著名的元曲。 薛万彻想了想,问:“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薛将军,据我所知,你们薛家是世代为将,从当年北周时期也就开始了是吗?”时不凡问道。 薛万彻点头说:“是的!” “你们认为军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时不凡再次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和我们有关系吗?”薛万彻再次强调。 时不凡回答:“有关系,请你认真回答!” “军队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打仗!”薛万彻说。 时不凡再问:“为了什么而打仗?” “为了君王!”薛万彻回答。 “那君王为什么而打仗?”时不凡问。 “这个……” 薛万彻回答不出来,因为自古以来打仗的理由千百种,甚至有些时候君王也许为了一个美人而出兵打仗,这个也不是没有过的。所以这个真的无法回答,薛万彻沉默了。 “抛开那些为了所谓美色而发生的战争,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自古以来君王发动战争,无非是几种。一种是为了保家卫国,面对外敌入侵不得不奋起反抗。还有另一种,那也就是为了自己的百姓争取生存资源。何为生存资源,无非是水源、食物,还有生存的必须的东西。或者说是土地,而土地是能够养活更多百姓的东西,如果没有了足够的土地那最后都要面临百姓集体饿死结果。我们姑且不论那些北方游牧民族入侵中原是善恶如何划分,如果我们一分为二从理性来看,北方游牧民族入侵中原抢掠,有很大原因是他们那里物产不足,无法维持长期生存。每当灾难的时候,他们必然会南侵中原。可是我们换位思考一下,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百姓能生存才去抢掠,这个归根究底也是为了自己的子民能够生存下来。所以,战争无非是两种,一种是被迫的,一种是为了自己的子民主动去开拓,让他们有更多的生存空间。” “如果一个君王不是为了这两种原因发动战争,那可以说是一个昏君,那不奇怪吧?” 薛万彻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点头了。 “很好,那你现在在这里作乱,是为了什么?你和齐王作乱,你认为是为了百姓开疆拓土,还是抵抗外敌入侵?”时不凡问道。 “这个……”薛万彻也都无法回答。 薛万彻自以为是为了效忠李建成,可是现在他的思维去被时不凡带沟里了,被时不凡偷换了概念。其实这里时不凡故意的偷换了概念,把君王发动战争的正义性和是不是明君有了一个“标准”。在时不凡的话语里面,只有那些为了抵抗外敌入侵和为了百姓争夺生存空间而发动战争的君王才是“明君”,别的发动战争理由都是昏君。事实上作为一个君王,发动战争的理由不可能这么单纯的。可是在时不凡的偷换概念之下,完全是一刀切,这样让薛万彻的思维也都乱了。 因为按照这个思维来衡量,那薛万彻在这里作乱,那是什么?他效忠李建成而作乱,可是这样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吗?如果他继续为了李建成而作乱,那这样反而是说明了李建成不是一个明君,反而是昏君暴君。作为一个深受李建成恩情的人,他怎么能够做这种事情? “薛将军,我想你应该看得清楚,目前的局势建成太子失败已经成为了必然了。而李元吉已经彻底分疯了,被权力弄疯了。他居然想要靠着数千百姓就逼迫秦王让出权力,这样你认为可能吗?这个哪怕我也都知道不可能,所以李元吉这个是在把事情搞坏了。” “薛将军,既然现在事情已经不可为了,你也就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尤其是建成太子对你有大恩,你哪怕要报恩也不要这么做啊!看清形势,顺势而为。想要替建成太子挽回局面是不可能的了,你不如换另一种方式报答他。你可以尝试保住他后代的性命,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如果让李元吉这么乱来下去,到时候不但他会死,你会死,甚至建成太子的几个儿子也都会死。到时候,你把建成太子的几个孩子也都拉下了死路,你就是这么报答建成太子的?事情既然已经不可为了,你们不应该考虑如何翻盘,而是把损失降低到最低。” “所以,想要保住建成太子的几个儿子的生命,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时不凡暗中指了指李元吉的脑袋,然后轻轻的做了一个抹了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显然非常明显了。 薛万彻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阴沉,不过却没有反驳时不凡的话。 第五十六章 事态平息 时不凡和薛万彻说了一些话,而一般人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那个齐王李元吉看着这一切,也都是万分焦急,显然不知道薛万彻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李元吉万分需要薛万彻的支持,尤其是自己更是已经成为了丧家之犬了,自己的齐王府的侍卫已经是不多了。目前主要需要当时太子李建成身边的那些护卫,而这些侍卫由薛万彻暂时统领,如果薛万彻倒戈了,那最后李元吉也是孤掌难鸣。 薛万彻终于跟时不凡分开了,然后他来到了李元吉面前。 “齐王殿下,建成太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恩情深似海。我不能够看着建成太子的几个孩子也就这么被杀死,所以我想要向你借一样东西!”薛万彻说道。 李元吉马上说:“要借什么?只要能杀了李世民那个逆贼,并且让我登上皇位,我切都可以借给你!” “这个东西,也就是齐王殿下的项上人头。”薛万彻回答。 薛万彻回答了之后,趁着李元吉没有反应过来之后,马上狠狠的用剑刺入了李元吉的胸腹躯干部分。而李元吉根本没有想到在不到十几分钟之前还是自己战友的薛万彻,结果就突然对自己出手。当李元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胸口已经插入了一把剑。薛万彻更是狠辣,刺入了李元吉身体里面还不行,还转动了一下剑柄,李元吉顿时受伤更惨重,一句遗言也都没有说出来就死了。 “建成太子对我有大恩大德,可是齐王你没有,所以我只能够如此了!”薛万彻拔出带血的剑说道。 时不凡知道,这个李元吉必须要死,李世民是不会放过李元吉的。也许李世民能够放过李建成的儿子,可是并不代表会放过李元吉。李元吉毕竟是他弟弟之一,也是大唐的将领之一。不管是威望身份还是辈分,都有资格足以和李世民争夺权力。而李建成的那些儿子,虽然他们有这个身份,可是却没有这个威望,所以也不一定有太大的隐患。所以李元吉是必死的,而李建成的儿子有那么一线生机,所以只能够牺牲一个必死的人,换取李建成儿子们的一线生机了。 薛万彻拿着李元吉的人头,在时不凡面前说:“我已经杀死了逆贼李元吉,请你带我去见秦王!” “好!” 这次玄武门之变,算是真正的彻底结束了。这次玄武门政变以李建成被囚禁,李元吉被杀死,而李渊这个皇帝“被生病”,然后把权力移交给诶李世民作为结局。不过因为有了时不凡的参与,事情的发展过程有些不太一样。李建成没有死,李元吉却还是死了。而李建成的几个儿子也许有一线生机,这个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毕竟时不凡也都不希望这么一些小孩子就这么被杀死了,太不人道了。 当然,时不凡不会亲自出面,他可不想直接面对面的站在李世民的对立面,他在背后做一些间接的出谋划策也就行了,他不会选择站在李世民的直接对立面的,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在太极宫里面,李世民看着这个李元吉的人头,算是非常满意了。而这次算是终于解决了,接下来再过一些日子,李渊也就会“因病”把皇位进行内禅,然后让李世民登基称帝,这样李世民可以正式成为皇帝,走向一辈子的权力的顶峰。 “薛将军能够把逆贼李元吉杀死,实乃大功一件!请问薛将军,你想要孤怎么赏赐?”李世民问道。 薛万彻马上跪下说:“秦王,虽然太子李建成和李元吉私通后宫,霍乱宫闱,并且密谋造反理应诛灭全家。可是毕竟建成太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恩深情重,我不得不报答。虽然建成太子已经被囚禁,可是臣却希望秦王能网开一面,不要株连建成太子的儿子,绕他们一条命!臣宁愿不要这个封赏,只是希望秦王能够饶了建成太子的孩子一条命!”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这个薛万彻明显是希望以自己杀死李元吉的功劳而作为换取李建成几个儿子不被李世民杀死的承诺。而李建成这几个儿子也是一个个的政治旗帜,所以如果不杀死也是有一定风险的。可是现在薛万彻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那李世民如果答应了也不合适,可是不答应也不合适。 不过,很快,李世民却马上笑着回答:“好,薛将军果然忠诚可嘉,不忘记旧主的恩情,实乃一代忠诚之楷模。很好,几个小孩子能和他父亲有什么牵连?不过,毕竟朝廷法度不可违抗,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让他去终身陪伴他们父亲好了!” “多谢秦王!”薛万彻说道。 薛万彻看了时不凡一眼,然后心里暗想:“这个时校书郎果然把一切都算准了,居然连这点都想到了。按照他的方法,秦王果然饶了建成太子的儿子们。不过,虽然是终身圈禁,可是至少他们这辈子父子还可以在一起,也算是对得起建成太子了。哎——” 时不凡知道李世民其实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对于这一点时不凡恰好是知道的。李世民爱面子可不是一般的爱,李世民是一个爱面子的皇帝。从他想要修改历史记录的情况来看,他其实是一个爱面子当皇帝。其实凡是想要修改历史的皇帝,恰恰不是他们不要脸,反而是非常爱面子的行为。他们担心自己后人会看低他们,所以他们想要通过修改历史来进行保证自己的“面子”。 薛万彻提出了要用自己的功劳来换取李建成几个儿子的活命机会,也许如果是平日里面李世民会找借口找机会杀死这几个李建成的儿子。可是薛万彻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反而让李世民非常尴尬。如果李世民想要坚持杀死那几个李建成的儿子,而这几个小孩子年龄最大的不过是十一岁左右,如果随便杀死了他们那恐怕让李世民名声不好。如果没有人挑明,按也就可以稀里糊涂的暗中做了。可是现在既然被薛万彻挑明了,那李世民自然不得不顾忌一下自己以后的名声面子。 当着大庭广众之下下令杀死几个小孩子,自然不太合适,这样以后别人都会质疑他。所以李世民这个时候唯一的选择也就是“就坡下驴”,然后答应了这个条件。并且以表彰所谓薛万彻的“忠诚”,这样可以一石二鸟的收服了薛万彻这个隋末名将的心。并且可以树立一个政治性向,然后告诉大家要“忠诚”,要对“旧主”忠诚。那些君王其实心情也是非常复杂的,他们一方面希望自己的臣子对于自己忠诚,所以他们反而欣赏那些对于自己敌人忠诚的敌将。 所以有不少情况也多是对于旧主忠诚的将领,胜利者往往不会杀死他们,然后还会主动放了他们,甚至是为了获得他们的心,还会做出不少的妥协。这个其实无非是想要竖立一个标榜,然后宣传忠诚的思想罢了。所以李世民这个时候称赞薛万彻,那其实也都是就坡下驴,然后顺便可以一箭双雕的做两件事情,可以顺势宣传了所谓的忠诚。 不过,这个薛万彻明显脑子不太灵光,他这个时候居然看向了时不凡,这样让时不凡心里面郁闷无比。 “该死的,薛万彻,你看我干什么?你这样不是在告诉大家,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吗?”时不凡心里大骂薛万彻这个蠢货,居然这个时候把自己给卖了。 而现场的人更没有几个傻子,李世民看到了薛万彻这个样子,明显知道了是时不凡在给薛万彻出主意,这样让李世民嘴角也都瞥了瞥,显然是对于时不凡表达了一下不满的眼神。而长孙无忌、房玄龄还有杜如晦看到了这个情况,也都不由得摇了摇头,显然对于时不凡这个“蠢货”非常不理解。这个时候给薛万彻出主意,不是在给李世民上眼药吗? 恐怕,大家都知道,时不凡这次所谓从龙之功的功劳,就这么要吹了。本来时不凡是这次玄武门政变最大的功臣之一,哪怕他资历不如那几个老臣,可是未来前途绝对未必会低。因为时不凡年轻,今年不过是十九岁而已,虚岁刚刚二十岁,还是非常年轻的。任何从政的人都知道,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房玄龄杜如晦已经是四十岁以上的“老人”了,时不凡明显比他们年轻了一两代人了。 也许如果能趁着这次从龙之功,然后再过十几二十年之后,等把房玄龄杜如晦这一批人熬死之后,自己也许也都能够走到房玄龄杜如晦这么高的位置。可是时不凡居然在这里做了这个蠢事,居然主动给李建成的儿子想办法保住了性命,这样肯定是要倒霉了。 恐怕,这次所谓的从龙之功,也都要因此告吹了!虽然没有证据,可是事实上也就是如此,对于一个君王来说证据不一定是那么重要的。这个世界上莫须有的事情多了去了,所以李世民只要认定了,那也都没有必要做太多的证据了。 虽然没有证据,再加上没有合适的理由,所以不能因此杀了时不凡。可是时不凡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也许没有什么政治前途了。 很快,大家也都散开了,不少中低级官员本来想要攀上时不凡这个从龙之功的功臣的。可是现在他们也都选择了主动绕开时不凡,因为这个时不凡居然狗胆包天,给薛万彻出主意保住了李建成的儿子,这样肯定是得罪了李世民了,让李世民心里很不爽快。以后别说是什么从龙之功了,这辈子恐怕也都要提前“养老”了。对于这种政治上的“跛脚鸭”,没有人愿意靠近的。 而在大家散会之后,长孙无忌最后对时不凡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显然,长孙无忌能这么对时不凡说了一句,代表长孙无忌已经“放弃”了时不凡了。本来他们好歹也都是曾经一起在玄武门政变的参与者,他们都是所谓的既得利益集团。虽然他们也许代表的身份利益不同,可是也多是一起扛过枪的人。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做了这种“蠢事”,那长孙无忌自然要尽快“切割”他们之间的关系,让时不凡“好自为之”,代表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别来找我。 时不凡也都点头,反正他也不想混到什么高层的职位,他对于目前自己的生活还是感觉不错的。至于说什么去混到高层职位,当一个宰相,那他目前根本没有这个想法。所以他还是老实一些,好好的混一个小日子好了。自己有一个小官做,有一个五品女官做老婆,虽然实权未必有多大,可是却不会缺什么物质条件。然后还有一个经商的情人,自己算是衣食无忧了。所以没有必要去冒险加入这个高层去,国家高层的政治博弈,哪里是自己随便参与的?好好顺应大势混一个小子日就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过不论如何,接下来的事态算是彻底平息了。长安城也都恢复了宁静,长安城已经封闭了差不多四天的城门也都再次打开,外面的百姓可以走了进来。虽然他们也都听说了这次政变,可是大家也多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哪怕有少部分知道具体过程的人,也都对此讳莫如深,不愿意多说,希望把这些东西拦在肚子里面。对于那些普通小老百姓来说,他们不在意头上的君王是什么人,姓什么,甚至就连君王的性别也都可以不在意,因为他们都是被统治阶级。 不过,地球上少了谁照样转,所以大家还是逐步恢复了日常的生活。而谁也都没有意识到,一个新时代已经开始降临。 第五十七章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时不凡回到了家里面,然后问秦嘉瑞:“李婉柔和李婉顺如何?” “李婉顺郡主已经吃东西了,可是李婉柔郡主却没有吃,好像还是在生气。”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听了之后,知道这个李婉柔看来还是不打算消气啊!自从李建成被圈禁起来之后,李婉柔可是把时不凡给恨上了,因为时不凡也是参与者之一,所以她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原谅一个对于自己父亲下手的人。不过现在被时不凡软禁在了这里,居然在这里要绝食了,然后她也都要在这里绝食抗议,显然是不打算这么容易开始吃东西。 “好吧,让人去准备一些羊肉之类的食材,我亲自来做给她吃好了!”时不凡说道。 秦嘉瑞也都一阵羡慕嫉妒恨了,时不凡居然亲自做给李婉柔做菜。秦嘉瑞恰好知道时不凡会做饭菜,并且还是非常不错的,比起她客栈里面的厨师还要好不少。不过显然,时不凡并没有打算把精力长期放在做饭菜上面,他还是主要以工作为主,至于做饭做菜只是日常生活的一些陶冶情操罢了,并不会真正当做职业或者是长期来做的事情。所以就连秦嘉瑞想要吃时不凡做的菜,那也都不可能那么容易。 当时不凡做完了菜品之后,送到了李婉柔的房间。 “婉柔,应该吃东西了!这个是我亲自给你做的,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上次我给你做了好吃的,你现在想不想吃呢?”时不凡问道。 李婉柔看了看那些香气喷喷的菜品,心里面不由得动心起来。而她已经饿了三天了,这三天以来一直都是靠着喝水的,不过显然喝水是无法能够满足身体的生理需要的,肚子饿了还是会饿了,不会因为喝水也就能够饱了。现在看到了这些香气喷喷的食物,也都感觉非常的动心。哪怕她心里告诉了自己,不要吃不要吃,可是肚子里面的饥肠辘辘,和嘴里流出的口水也都是根本不受控制了。毕竟人体的生理反应是不会受到她的意识控制的,所以现在李婉柔感觉自己好像还是非常渴望这个美食。 “婉柔,想吃也就过来吃吧!”时不凡说道。 李婉柔看到了这几道菜,居然不由自主的慢慢爬了过去,然后开始直接用手抓住这些菜品开始吃下了肚子。然后甚至这些羊肉直接开始吃,使劲的吃,根本不顾什么平日里面作为郡主的风度了。很快,李婉柔也都把几道菜给吃完了。 不过,李婉柔接下来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却没有理会时不凡,不给时不凡好脸色。 时不凡看到了这个情况,看到了李婉柔把这些菜品吃完了之后,他知道李婉柔绝食自尽的想法算是彻底失败了。很多时候,很多人虽然在绝食,可是面对真正的美食面前,反而会唤起他对生活的希望。美食其实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追求,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人类对于美食的追求都是无法抗拒的。因为食物永远是人类生存的“刚需”,不可能免去的。 所以任何人都会追求可口的食物,李婉柔之前虽然选择想要绝食,可是时不凡利用这几个美食来诱惑,让李婉柔彻底打消了绝食的想法。现在虽然李婉柔还是看起来一副对于时不凡不满的样子,可是时不凡却非常清楚,一个人生理已经妥协,那距离心理妥协也都不远了。所谓凡事都是一鼓作气,如果李婉柔能够一鼓作气的绝食直到饿死,那要么是时不凡妥协,要么也就是李婉柔饿死。可是现在李婉柔居然忍不住吃了时不凡做的菜,那她等于是彻底把那股“气”给弄没了,这样她接下来面对时不凡已经是处于下风。 “婉柔,你还是记恨我吗?记恨我算计建成太子?还是记恨秦王坑了建成太子?”时不凡问道。 李婉柔怒道:“李世民暗算父王,他栽赃陷害!而且,你居然去做李世民的帮凶?” “婉柔,其实建成太子有今天这个结果,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时不凡说道。 李婉柔更是生气,怒道:“我父王就这么活该被算计吗?我父王就这么活该被圈禁,就这么活该被一家人关起来吗?” 时不凡摇摇头说:“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也许不应该,可是错就错在他有心想要争夺大唐皇位,这样那他落得今天这么一个结果,也就没有话说了。你想想看,如果它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一个普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一辈子安安稳稳的种田,他会卷入这种夺嫡之争吗?” “还有,如果他没有想要去夺取皇位,他只是安心的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王爷,那他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吗?所以,你说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应该?父王是大唐的嫡长太子,难道不应该继承吗?还不是李世民,他有了不该有的野心,居然想要夺嫡?”李婉柔义正言辞的说道。 “哈哈哈哈,天下自然有实力有才能有手段的人才能够坐稳那个位置,当然也要几分运气。你父亲是有才华,是有运气,能够成为第一个出生的嫡长子。可是这样又如何,最终他的运气不如秦王,让他失败了。可是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我倒不反对秦王去夺嫡,因为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去争取一个发挥自己能力的舞台那是他应有的权利。也许有些人甘心一辈子平淡,这个应该尊重他的想法。可是也许有些有能力有志向的人,想要去争取一个发挥自己才能的平台,这样做也都没有错,反而是非常合理的。” “秦王夺嫡,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假如你父亲坐上了皇位,虽然我不知道他会怎么选择,可是秦王的下场未必比你父亲好多少。每一个人都有竞争自己人生的权力,所以你认为秦王不应该去有野心,反而我认为是合情合理的。凭什么要让一个远不如自己的庸才凌驾于自己之上?当然,我并不是说你父亲李建成是庸才,可是人才之间竞争不是合情合理吗?谁能力更好,谁的手段更厉害,当然也许还要加上谁的运气更好,这样谁能够上位,这个在我眼里是合情合理的。” 时不凡不认可那个所谓的嫡长子继承制,虽然时不凡知道在古代嫡长子继承制事实上是为了维护家族和国家稳定的一种制度。可是作为时不凡在后世,后世各种所谓大家族已经解散了,在后世的社会体制之下,所谓大家族早就已经解体了。在后世只能够称之为“家庭”,可是几乎不可能称之为家族。也许有些人自命不凡自称“家族”,可是事实上他们这些“家族”根本无法和古代的家族相比。而且后世所谓的家族,并不像是古代那种联系紧密的,甚至也许自称家族,事实上家族成员分散在全国各地,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况也都绝对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所谓嫡长子继承制完全是一个笑话。自己发达了,没有义务要把自己的财富给那个所谓“家族”,完全可以自己直接传承给自己的直系子孙。而且在后世,虽然也许各种官吏任命过程中还不是那么完善,可是能者上庸者下已经深入人心。虽然也许操作过程中有那么一些问题,可是绝不是那种可以靠着天生血脉也就可以有资格坐上官位的了。 有能力的去竞争,而竞争是合情合理的,反而不竞争才是有问题的。有能力的人去竞争,在时不凡心里面是合情合理的。所以虽然李世民和李建成互相争斗,可是时不凡却不认为李世民是错了的。也许他手段很血腥恨脏脏,可是这样并不代表他是“错误”的。因为作为政治家,作为一个政治家无非也就是用最肮脏的手段来达到最正义的目标。 什么嫡长子继承制,这个在时不凡眼里面根本不算是什么,谁有能力谁有本事谁有运气,完全可以去竞争。至于说政治的阴暗面,这个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时不凡不会如此“单纯”的用别的行业的道德标准来衡量政治斗争。不同行业有不同行业的道德标准,所以用别的行业来衡量政界的道德标准,这样根本是南辕北辙。难道为了一个嫡长子继承制度就给束缚住了,反而是时不凡不支持的。所以哪怕李世民手段再血腥,其实时不凡也都认为是正常的,不会就此抨击李世民不仁义。哪怕李建成登上了皇位,李世民的命运也都未必能够好到哪里去。 “婉柔,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你父亲李建成既然有想要争夺大唐皇位的想法,那也就是要有失败的准备。你父亲想要戴上这顶皇冠,必然要承受他的重量。所以你明白了吗?这顶皇冠不是那么好戴上的,因为这顶皇冠不但代表了权力,不但代表了财富利益,更代表了他背后的责任和风险。这个皇冠也许还不到一斤,只是布匹绸缎制作一定帽子。可是他也是世界上最重的帽子,因为他代表了整个天下的权力,代表了天下万民的幸福和生存。” “这顶帽子不是那么容易戴上的,想要戴上必然要经过一系列的考验。能力,手段,才华,用人之道等等,也许还要加上虚无缥缈的运气,这些条件缺一不可。既然建成太子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有被考验失败的结果。建成太子的结局已经不错了,至少他没有丢了命。你想想看,隋末那些乱世枭雄,他们也想戴上这顶皇冠,可是他们的结果是如何?王世充、萧铣、李密、刘武周、杜伏威他们的结局是如何?所以只要你想要戴上这顶皇冠,那就要承受这顶皇冠的‘重量’。至于会不会被这顶皇冠的重量压死,那也就看自己的运气手段本事了。” “建成太子走了这条路,那他自然要有承受失败的结果的准备。所以这个事情不怪秦王,也不怪建成太子,甚至不能怪罪任何人。你要怪,就怪罪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给人正常的手段竞争的手段,不得不用这种手段来竞争,不得不用这种血腥的手段来竞争。” “所以既然建成太子想要戴上这顶皇冠,那自然要承受这顶皇冠的重量。如果只是想要戴皇冠却不要承担重量,那最后他是无法戴上皇冠,哪怕勉强戴上了皇冠,也都会无法戴稳的!” “婉柔,你明白了吗?秦王和你父亲,其实没有谁对谁错的区别,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他们自然没有任何选择了。不但是秦王,也是你父亲也都没有任何选择了。” “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告诉你,秦王和你父亲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私仇。你以后不要想着去找秦王报仇,因为你去找秦王报仇不但不会有结果,反而会害了你。尤其是你还有你妹妹,你难道就这么不顾她的生命了吗?政治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血腥的东西,所以你不要随便牵扯进去。你现在已经算是挣脱出来了,你不要为了父亲去报仇,因为他们没有所谓的私仇。如果要说有仇,那也是因为这个时代,是这个时代没有给他们一个不通过暴力血腥手段竞争的机会。没有给他们一个共同都要遵守的竞争规则。你好好想想吧,希望你能放下过去,好好的生活,今后你和你妹妹和我一起生活,不要想什么过去那个郡主身份。虽然我这里比不上当时的东宫,可是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时不凡很快离开了,李婉柔看向了时不凡的背影,眼睛里面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显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参与了陷害自己父亲,可是却救了自己的人。 第五十八章 心即理 时不凡安抚了李婉柔之后,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家里面居然再次迎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也就是和时不凡有过一面之缘的孔颖达。【ㄨ】这个孔颖达自从上次被时不凡忽悠去种田之后,一直没有什么交流。不过,现在孔颖达居然再次来了,让时不凡不由得暗自头痛。这个孔颖达可不是那种普通官员,这个孔颖达是一个学者,学者成分远远地多过官员,所以和他交流才是最头痛的。时不凡宁可和一些政客交流,因为那些政客的思维都是可以估测的,无非是向往利益和权力,和他们谈论这些总没有错。 可是和这些学者交流,那恐怕往往是学术上的东西。如果单纯是学术,那还没有什么,可是孔颖达偏偏学习的是儒家哲学。时不凡在儒家哲学方面确实不太擅长,在后世儒家哲学已经是逐步被淘汰了,时不凡对于儒家的哲学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样让时不凡最头痛。要说时不凡最怕见的也就是孔颖达,上次孔颖达几乎把他肚子里面的存货都给掏空了,如果再来几次那说不定时不凡可真的是要原形毕露了。所以他最怕的就是去见孔颖达,可是人在家中坐,灾祸天上来,孔颖达居然主动找上门,让时不凡更是头痛无比。 “时校书郎,你让我太失望了!”孔颖达说道。 时不凡反问:“孔学士刺眼何意?” “你为什么要帮助秦王,而且做出这种事情?”孔颖达非常直接的问道。 孔颖达直接质问时不凡,为什么要帮助李世民去陷害李建成。虽然李世民有十八学士,可是事实上十八学士并不全都是谋士,很大一部分都是用来作为学术上的帮助的,对于政治谋略上没有太多帮助。孔颖达一直都是研究学术,对于这种政治斗争并不关心。哪怕退一步来说,不管是谁获胜,他也都不怕什么,因为他是孔子的后代,不管是谁获胜也都不可能杀了他,反而要把他作为政治标杆作为重用。 所以孔颖达是一个稳坐钓鱼台的人,不怕什么意外情况。可是孔颖达一直把时不凡当做了学术上的朋友,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帮助李世民去陷害这个李建成。虽然外人不知道什么,可是孔颖达虽然主要钻研学术,可是毕竟是在官场呆了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里面的猫腻谁不清楚啊!可是时不凡居然主动帮助李世民去坑害李建成,这样让孔颖达非常失望。这种挑拨离间,并且造成别人家庭兄弟不和的事情,是儒家所非常排斥的。 “孔学士,我虽然认为我这个事情做的不地道,可我却没有错!”时不凡回答。 可是这次轮到孔颖达问:“时校书郎,你想要什么?财富,权力,美人?” “我想要的,无非是生存,能够有一份还算可以的财富可以让我生存。每天工作不用太累,这样可以安稳度日也就行了。并且有几个女人跟在身边,三妻四妾不敢多想,三两个还是想要的!”时不凡回答。 孔颖达反问:“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何必要帮助秦王做这种事情呢?” “我没有选择,我要生存。” 时不凡把具体事情的过程告诉了孔颖达,而孔颖达这才知道这次玄武门之变里面有这么多内幕。而孔颖达这才是第一次知道这里面的内幕,因为孔颖达之前也只是听说这个事情,并没有知道事情的内幕。自从孔颖达自己一个人去种田之后,他也都没有继续参与秦王府的谋划,所以他并不清楚这么多。不过现在也都知道了,这样让孔颖达还是非常不满。 “既然你是为了生存,可是那你能够做如此事情吗?你这样做,天理难容!”孔颖达不客气的说道。 时不凡哈哈笑道:“孔学士,你说什么是天理?我们头顶上的这个也就是天吗?这个天,到底是如何?这个天,到底是会如何能影响我们?何为天理,天理是如何产生的,你这个是如何解释的?” “天理,乃是……”孔颖达想要解释,可是却被时不凡打断。 “孔学士,不论你如何用儒家经典解释‘天理’,可是你如何解释天的由来。也许自古以来有传说,传说盘古开天辟地,可是这个事情谁亲自见过?而谁也都不知道天到底是什么玩意,却堂而皇之的在此解释什么是天理,这个不是很好笑吗?”时不凡嗤笑道。 “你你你你……”孔颖达气得指着时不凡。 时不凡再次说:“所谓天理,自从我们人类从茹毛饮血的洪荒时代走来,我们的天理是什么?自古以来形容天,无非是从典籍里面记载。而这个天,到底是什么,这个天理又是什么?当年董仲舒所说天人感应,可是事实上无非是自己对于天的理解,并非是天告诉你的。所谓天理,其实人类对于这个世道的道德、礼仪、律法制度的思考,归根究底还是人。如果没有人,哪里来了什么天理!” 时不凡指了指孔颖达的胸膛位置,然后说:“这个世界上,‘天’这个东西是人心所造就的,而天理也是人心所造就的。所谓为天地立心,其实并非真正的天地,而天地只是存在于人类的心中,事实上并不存在。心中有天地,这个世界上才存在天地。而心中所谓的道理,才是所谓的天理!一切都是有心所发,天理即心,心即天理,所以你所说的天理无非是人心罢了。” 孔颖达突然无法反驳,因为谁也都没有看到过这个“天”是如何产生的,也许在一千多年之后的科学家对于宇宙产生的原因可以归结于一次所谓的大爆炸。可是这个时代的人,无非是用“心”来思考天地如何产生。所以在科技不发达的时代,很多思想都是唯心的,时不凡这个用心来解释,也是最合适的解释。所谓天理,无非是儒家的道德礼仪标准,再加上各种社会制度而已。所谓的道德,无非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一种行为准则,和所谓的“天地”没有半点关系。天地算什么,天地不会专门针对某一个人,更不可能创造出所谓的“天理”,这一切不过是人心所创造思考出来的东西。 时不凡不认为“天”算什么玩意,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人类的世界,是智慧生物的世界。一切的道德其实是人类创造的,可是为了神话却给他扣上了所谓的“天理”,真是可笑。甚至有些人自以为自己的言论就代表了“天理”,认为自己代表了天下,所以自己也就是代表了“天理”,这种人时不凡最看不上。 “孔学士,你说我所为天理难容?可是既然天理是天下人所思所想而一起的创造,你认为你能够代表天下人吗?你认为你的想法,能代表天下所有人的想法吗?你认为天下人和你所需要的东西都一样?”时不凡反问。 “这个……”孔颖达不敢承认。 时不凡再次反问:“孔学士,这个世界的生命,首要的也就是生存。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类?人为了生存,而所做的一切,那也多是可以理解的。生存是最重要的,这个是人最基本的本心。虽然我们可以用心来每日三省吾身致良知,可是这个良知是建立在我们都能够生存。如果连生存都做不到,那何谈良知?孔学士,你也不能够否认,人类生存是最基本的需要,比起什么权力富贵更重要啊?” “是!”孔颖达回答。 “那我为了生存,做出了一些看起来有违礼制之事情,那又有何妨?”时不凡反问。 孔颖达还想说:“可是,那……” “孔学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认为我参加这次政变,是为了荣华富贵是吗?可是我告诉你,我收养了建成太子的两个女儿,并且争取保证了建成太子的几个儿子不死,你说我是为了荣华富贵吗?”时不凡问道。 孔颖达不由得皱眉,因为如果说时不凡为了荣华富贵,那他完全可以不能手里李建成的女儿和帮助李建成的儿子躲过被杀,可是时不凡这么做了。虽然时不凡不会被明着公开惩罚,可是却未来政治前途也都断送了。所以说,如果时不凡为了未来的荣华富贵,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蠢事,所以说明了时不凡倒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可是,孔颖达还是对于时不凡这种对于为了自己生存而去害了别人的做法,非常的不太满意。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个是亚圣的教诲,难道你不知道吗?”孔颖达问道。 时不凡不否认的回答:“这个教诲我是时刻记在心里,可是我却说我做不到。” “……”孔颖达无语,还是第一次听人直接坦白自己做不到舍生取义的。 “舍生取义,我做不到。可是我却能够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谁要杀了我,那我也就会和他拼命。我能够做到的也就是在事不关己的情况下,我可以不去帮助那些不义之人。可是如果谁要杀我,那我也就只能够拼命自救,虽然也许手段比较极端,可是那我也是为了生存。我能够做到的也就是在我能够生存的情况下,不会牵连过多无辜之人。建成太子的女儿是无辜的,而建成太子的儿子是无辜的。我能够作为给建成太子的补偿,也就是收留他的女儿,并且尽量保证他儿子不死。” “这个也就是我的良知,我知道我需要什么。我唯一需要的也就是知道我所需要是生存,还有适当的生存更好。而我并非是为了权力而去陷害建成太子,所以我选择对建成太子进行补偿,难道还不行吗?” “而每一个人的人心,都有天良所存在。而天良,也就是天理,是天下所有人都认可的道德,那这个道德也就是天理。既然生存是天下所有人都认可都需要的,那那自然是最大的天理。人即为天存在之根基,如若人类都不存在,那寄托于人心的‘天’,那可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能够做到的也就是保证我的生存,可是我也尽量不要侵犯别人的生存。我等一日三餐,其实何尝不是杀害了生灵?不过,我们只是按照我等所需要的方法来生存,我们只要能维持自己的生存而去杀生,那并非是不仁,这个是生存的法则。可是在满足了自己生存所需之后,为了自己的私欲虚荣而去杀生,那才是丧尽天良天理难容。” “所以,人心即为天理,天理寄托于人心当中。孔学士,看来你还没有修练到家啊!” 孔颖达都被时不凡这话给绕晕了,时不凡这话从天文到地理,从生物学到哲学,甚至从历史学到人类学等等,牵扯了无数学科。可是孔颖达哪里学过这么多,他都被绕晕了。 孔颖达的知识面也仅限于古代人的书本,而且古代人的书本犹豫科学不发达,留下来的东西很少,甚至绝大部分都是偏向于古典的学术的。可是时不凡不同,他的知识面比孔颖达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虽然时不凡主要攻读文科的学科,可是并不妨碍他引用一些后世人众所周知的理工科知识来为他的论点增加说服性。所以孔颖达完全被时不凡这么多东西给绕晕了,因为这些东西太过于“高大上”,孔颖达一时之间也都明白不了了。 “你的意思是,天理存在于每一个人心中?人心即为天理,我们寻求天理,不需要去向天感应,而是寻找挖掘自己内心的良知吗?”孔颖达问道。 时不凡点头说:“没错,就是如此!人心即为天理,天理存在于人心当中,所以我可以概括为‘心即理’,心是一切天理的所在。” 第五十九章 定襄县男 很快,李世民让皇帝李渊下诏书册封他为太子,然后李渊“病了”,最后把国家大权都交给李世民,这样让太子监国。不过之后也许很快李渊也都会因此要退位,而这次玄武门政变的历史评价,谁也都不知道。因为对于这次政变的评价,还要看以后李世民是做出了什么业绩。如果政变成功之后有了业绩,那自然算是合理的,如果做不出业绩,反而被人再次推翻,那这样你恐怕注定是要倒霉的了。所以政变只是一个中性词,是褒义还是贬义,还要看今后事情如何发展。甚至,哪怕后来中国改革开放之前那次拨乱反正,不也是源于一次所谓的“政变”吗?所以,政变无所谓正义和非正义,是一个中性词罢了。 不过,这次大家也都是要进行封赏,尤其是对于功臣的封赏,大家也都是开始等候了封赏了。关于这次玄武门政变之后的封赏,李世民到也都没有给出什么特别区别,基本上和原先历史上差不多,大家也多是还是原先历史上的职位。不过,这个封赏名单里面,多了一个名字。 “册封修文馆校书郎时不凡为定襄县男!” 时不凡听到了这个“定襄县男”的爵位,他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自己的份,这样让他感觉奇怪。不过这次看到了很多人都获得了爵位,自己获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有了爵位好过没有爵位,因为爵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在古代如果是作为官员,那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职业经理人一样,只是一个打工的,人家随时可以把你踢开。而且没有爵位,思维也就是和打工者差不多,反正跟谁干不是干,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可是有了爵位,就好比是后世老板为了拉拢高管或者是重要技术人才所采用的股权激励,利用各种方式的股权进行激励他们,让他们拥有一部分股份。这样那些“打工者”有了“股权”之后,可以更卖力的工作,更认真的工作。而且有了股权之后也就是意味着是一个老板了,虽然是一个小老板,还是要受到大股东的很大约束,可是那些“大股东”也都不可能随便把你说整死就整死了,毕竟身份不同了。为了自己到时候能获得分红,也是因为有了股份,所以那些获得股权激励的人自然也都更卖命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公司”倒闭了,那他们也都没有那么多好处了。哪怕他们投靠到了“新公司”那里,那也就是意味着要从头再来,而且人家还不会给你“股份”呢! 所以几乎每一个臣子都希望获得爵位,官职好弄可是爵位难得。真正大封爵位的也就是往往在开国时期,一旦到了开国之后,那皇帝对于爵位也就是非常吝啬了。就好比一个曲也刚刚开创到时候,为了留住人才不惜给更多的股份。可是一旦到了走上正轨鼎盛了,那作为大股东反而会想着如何把那些股份收回来,保证自己对于公司的绝对控制权了。所以几乎任何一个公司都是如此,到了鼎盛时候几乎不可能随便给股份了,反而还会想办法把原来分出去的股份给弄回来。 作为一个国家也是如此,爵位也许开国时期会有,可是到了之后更少了,非常难得。并且还会想方设法把那些原来就分出去的爵位给收回来,这样保证了国家更强大的控制,也不希望造成一个世代勋贵集团对于皇权的影响。 所以,时不凡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会获得一个定襄县男的爵位,这样算是不错了。 “呵呵呵呵,大家随便吃,今天是我们大功告成之日,不用客气!”李世民倒也是不客气,直接让大家随便吃了。 时不凡作为最低级的爵位县男,只能够在后面了,他一个人开始喝酒。不过,却有一个少女来到了她身边。 “定襄县男,我们可真是有缘分啊!看来太子对你不太满意啊,居然给了你定襄县男这个爵位?”那个少女问道。 时不凡赶紧问候:“见过定襄县主!” 这个少女也就是李世民的继女,韦珪所生的女儿,李世民是她的继父了。而她是获得了册封定襄县主, “不过说起来,我们还真的是有缘分,都是被封赏在定襄?”时不凡套近乎说道。 可是定襄县主却摇摇头说:“不,是我们倒霉,封赏在定襄县并不意味着是太多荣耀,反而说明了我们尴尬的身份。” “尴尬?”时不凡不太明白这个道理。 定襄县主回答:“其实很简单,我是太子,也就是未来皇帝的女儿。虽然同样是女儿,那我肯定比不上他亲生的女儿。虽然我也获得了一个县主的身份,可是这个县主却是被封赏到了定襄。因为我并非是李唐皇家的亲生血脉,所以这个定襄县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地方。” “定襄县尴尬?怎么尴尬了?”时不凡问道。 因为时不凡知道自己这个县男的爵位可是有收入的啊,这个县男的爵位每年将会给自己带来不菲的收入,大概换算成为后世的软妹币足足有上百万。一个县男的身份就有上百万收入,这样可真的是肥的流油了!哪怕在后世,年收入上百万的人能够有多少?所以在古代,一个爵位不但代表了身份尊贵,更代表了很大的经济收入。如果自己有了每年不劳而获的上百万收入,那这样自己的日子过得非常不错。所以他非常关心这个定襄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代表了尴尬呢? “其实很简单,目前定襄县并不在我大唐控制之下,而是在突厥人的控制之下。按照我大唐的惯例,秦王郡王,甚至是各种国公郡公县公之类的爵位都是有封邑的。而公主县主同样有,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公主和县主的封邑称之为汤沐邑。公主县主的汤沐邑是终身的,不能够世袭的。一旦公主县主去世,她们的丈夫也都不能获得这些封邑,会被朝廷收回。不过,我虽然被封为了定襄县主,可是定襄县目前并不是控制在我大唐手里面,而是控制在突厥人那里。哪怕我们想要获得汤沐邑,那也都不可能到突厥人的地盘收取租庸调了。那也就是意味着我们是不可能获得收入的,自从我跟随母亲来到了秦王府,虽然获得了定襄县主的封号,可是却根本获得任何汤沐邑的收入。而别的县主却也都可以获得汤沐邑,虽然他们没有时间去花费这些财富,可是却也都被存下来了。我完全是靠着秦王府给的生活费用而已,并没有真正的获得汤沐邑。”定襄县主说道。 时不凡问:“那是不是说明,我这个定襄县男也是无法获得封邑收入的?” “是的,你也无法获得封邑的收入,因为朝廷不可能跑到突厥人的地盘去收取税负吧?除非我们大唐能收复定襄,不然我们这个爵位也都是没有任何封邑收入的,只是一个虚衔而已。其实,本来以你的功劳,不可能只是获得一个县男,而且不可能只是获得一个虚衔的,也许一个县侯都可以获得,并且不会被封赏到这个定襄。可是你的行为让太子非常不高兴,所以他也就随便用这个定襄县男打发你就行了。”定襄县主说道。 “……”时不凡无语。 “我擦,这个李世民,可真够抠的!既然封赏了爵位,怎么居然不给一个实际一些的,居然给了我一个定襄县,可是这个定襄县不在大唐控制之下。意味着封赏了也是白封赏,我一点收入都无法获得。也许有一天能让大唐去收复定襄城,这样我才能真正的获得财富了。我去,这个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而且,谁知道大唐什么时候会去收复这个定襄?如果我所记忆不差,应该是在三四年之后才发动对突厥人的战争,可是这三四年,耽误我多少‘钱途’啊!如果耽误了几年,那可是三四百万的收入就打水漂了啊!这么高的收入,哪怕在后世北上广不用贷款买一套房子都足够了。” 时不凡也都一阵心痛,哪怕三四年之后这个封邑能够变成真的,可是耽误了三四年时间,尼玛三四百万的收入就这么打了水漂,让时不凡也都是心痛万分啊!哪怕前世时不凡号称算是“高收入者”了,可是面对三四百万的收入,那几乎是他职业生涯一半以上的收入,就这么打了水漂,他能不心痛吗? “合着我这次什么都没有捞到吗?”时不凡无语的说。 不过,定襄县主赶紧解释:“其实也不是没有弄到什么好处,要知道这个县男可是按照五品的官职对待,等同于从五品上。所以以后你在朝廷里面,可以站在前列了,不用跟那些**品小官去抢位置!五品以上,那也都是朝廷的高官了,有了这个县男的身份,虽然没有收入,可是却也多算是一个不错的身份地位。” “我想,还是那些收入更重要!谁知道朝廷什么时候能够从突厥人手里抢回这个定襄,不然我的钱都要打水漂了!”时不凡郁闷说道。 “……”定襄县主无语。 这次轮到定襄县主无语了,这个时不凡到底能不能够抓住重点啊!要知道爵位的意义远不只是那些财富收入,更重要的是代表了政治上的意义啊!爵位代表了身份,代表了比官员更高的身份。有了爵位,那哪怕比你品级更高的官员也都不敢得轻易得罪你。爵位代表了你与国同休,而且代表了是这个国家的“小股东”,那意义完全不一样。有了股份和没有股份,那完全是两个境界。也许一个小股东收入还不如高级职业经理人,可是那个高级职业经理人却不敢轻易的直接和你对抗,这个代表了身份代表了阶级层次啊! 股份再少那也是老板,可是打工者收入再高那也是打工者。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阶级的,所以哪怕有些没有爵位的官员面对时不凡,那也都是必须要悠着点的,毕竟双方已经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了,甚至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了。 可是时不凡居然更看重那个爵位带来的收入,这个到底抓不住重点啊!难道大家如此希望获得爵位,也就是希望获得那些所谓的收入吗?我勒个去,钱不是那么重要的,有权利有势力才是保证地位的基础。不然,有不少商人都比官员有钱,可是官员只要动用手里面的权力,随时可以整死他们。这样可不是随便胡说的,可是时不凡更在乎钱财,而不是看重这个代表了阶级身份的爵位,让定襄县主非常无语。 可是他哪里知道,时不凡出身于后世,后世的人人平等基本上已经是深入人心了。哪怕再嚣张的人,也都不敢公开喊出不平等的说法。所以时不凡不看重这个爵位,反而更看重这里面的实际利益,也就是那些收入。少了几年都是收入,那意味着在北上广少了一套房子。当年时不凡不就是希望在北京能买下一套房子吗?结果,就这么打了水漂,让时不凡郁闷啊! 定襄县主最后叹了口气说:“我可是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本来身为从龙之功的功臣,可是居然做了这种蠢事,收留了建成太子的女儿,并且帮助建成太子的儿子免于一死。本来前途无量的,你获得的封赏远比这些东西要多。可是你居然做了这种蠢事。而且获得了爵位却想着那些爵位的财富,而不是想着爵位代表的身份,我真是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没法子,我们有代沟啊!时代的代沟!”时不凡回答。 “……”定襄县主更是感觉莫名其妙,这个时不凡说什么,她好像都不太明白了! 第六十章 定日子 时不凡算是吃了这个册封庆功宴之后,然后也都可以回去了。当他回到了家里面的时候,他的未婚妻独孤大雪来找到了他。 “我们还是尽快定一个日期,然后找一个时间进行成婚好了!”独孤大雪说道。 时不凡然后无奈的问:“你还愿意下嫁?” 时不凡以为独孤大雪也许不会愿意“下嫁”了,因为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并且还帮助李建成的儿子逃过了一劫,算是被李世民记住了,这辈子如果不出意外,没有什么政治前途了。所以独孤大雪哪怕悔婚,这样时不凡认为也都是正常的。要知道自古以来悔婚的事情多了去了,也许有些人看重某一个青年男子或者他背后家族的前途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可是如果他的前途毁了,或者是他的家族衰落了,自然会想着悔婚了。这样是人之常情,毕竟谁也都不希望把女儿嫁给一个没有前途的男人。或者是为了拉拢他背后的势力才嫁给他,如果背后的势力衰落了,那也都没有必要继续维持婚约了。 所以时不凡认为独孤大雪悔婚,那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反而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不过现在独孤大雪还是愿意过来定日子,那说明还是打算嫁给他了,这样让时不凡都颇为意外。 “这个赐婚的制书是皇上下达的,太子没有撤销的意思。何况,这种普通制书,对于朝廷大势没有任何影响,所以太子也都不会多此一举做这种多余的事情。所以,我和你的赐婚制书虽然是皇帝,也就是不久之后的太上皇下达的,可是太子不会为了这个事情来专门反驳。”独孤大雪说道。 时不凡这才意识到这个可是皇帝赐婚,皇帝赐婚可不是那么容易悔婚的,不像是普通商量一下也就可以解除了。而皇帝赐婚,哪怕丈夫想要休妻也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休妻不是打了皇帝的脸面吗?哪怕是和离,也不容易了。因为如果和离了那也是在说明皇帝乱点鸳鸯谱,这样也不太好。所以这个婚,还得照样进行下去。而李世民虽然是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对于这个制书也都没有驳回的意思。因为这个制书只不过是一个慰劳制书,并不是什么对于朝廷大势有影响的东西。 作为后代皇帝,对于前任皇帝的政策能不改变还是不要改变了。为了这个赐婚的制书李世民不会多此一举来进行驳回的,他认为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赐婚制书就弄得自己一身骚。再加上李世民对于独孤大雪也都没有什么意思,自然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反正这个赐婚制书,包括李渊之前颁布的绝大部分制书和诏书都将会继续有用,不会因为李渊退位了也就会湮灭。 “好吧,既然这样,去拜访一下岳父大人好了,去定一个日子。我父母已经去世,自然不用父母来做主了,我自己可以商量决定!”时不凡说道。 本来这种定日子的事情是由父母决定的,可是自己父母已经去世,那自己可以自己决定了,不用太过于麻烦。所以接下来时不凡和独孤大雪也都来到了独孤将军的府邸,准备来和独孤开远商讨一个日子结婚。 “我们将军说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定好了,我们将军不愿意见你!你们以后自己商讨好日子自己张罗好了,到时定了日子再来通知独孤去充当高堂就行了,不用多说了。”将军府的仆人说道。 时不凡有些尴尬,这个是独孤开远不愿意见自己了。本来李渊计划好好的,独孤开远假装和李世民合作,然后算计李世民和李建成。可是没有想到被时不凡识破了计划,这样让李渊的计划彻底流产。李渊再过几天也多要面临退位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对于独孤家打击可是无比巨大的。虽然独孤家也是外戚,可是外戚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李渊的生母是独孤家的女儿,可是李世民的生母是窦家的,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在这个封建时代,毕竟还是以男性为做传承基础,所以哪怕皇帝照顾外戚也只是能照顾到自己母亲和妻子那一边,根本不可能照顾到自己祖母那一代。李世民对于这个所谓的祖母,根本没任何感情。说有感情,那是鬼扯呢,所以他没有必要照顾独孤家。 李世民一旦当皇帝,外戚也都跟着变化了。从独孤家和窦家,变成了窦家和长孙家,独孤家彻底被踢出局。而造成这一切的,其实和时不凡有很大关系。如果不是时不凡破坏了李渊的计划,李渊也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即将退位的下场。所以这里面是存在了不少的因果关系的,这样独孤开远自然不想认这个女婿了。 这次时不凡正式以女婿的身份来拜访,独孤开远根本不理会他,反正就当没有这个女婿了。至于他当然也不可能驳回李渊的制书,那他只能够眼不见为净,不去商讨这个婚事,让时不凡和独孤大雪自己解决好了。 独孤开远只是让时不凡和独孤大雪自己定日子,到时日子到了可以去通知他,然后他尽义务充当一下婚礼的高堂也就算是完成了他的义务,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关系。独孤开远的意思非常明显,从此之后独孤大雪也就是时不凡的妻子,而独孤开远只是名义上认可这个女婿,可是并不打算和时不凡有什么来往了,更不会接受时不凡走入独孤家,所以这次订婚之后也就代表了他们之间只是名义上的关系,双方其实还是陌路人而已。 “岳父大人对我有些偏见啊!”时不凡最后尴尬了一句。 独孤大雪倒也是无所谓,反正独孤家的兴衰和她一个女人没有关系。她成为了尚宫之后,本来按照潜规则是没有机会嫁人了。可是现在有机会成婚,那这样独孤大雪倒也是不排斥。反正独孤家强大也都和她一个女人没有太多关系,她也都不可能继承独孤家的权力地位,所以独孤大雪倒也是没有什么可惜的。反正不管是她五品官员的收入还是时不凡的爵位,甚至是秦嘉瑞那个茶叶产业的收入也都不低,生活绝对不会贫苦,反而非常富裕,那她也都没有什么意见了。 “嗯,既然父亲不愿意过来一起商讨,那我们自己定下来好了!幸好这次太子还册封了你一个定襄县男的爵位,虽然暂时没有什么收入,可是好歹也是一个县男的爵位,等同于五品了。这样我嫁给你也都不算是太大的下嫁了,这样你我也都避免了很多尴尬。”独孤大雪回答。 时不凡这个爵位也是有用的,虽然目前没有什么收入,可是至少把身份给提升上去了。开国县男等同于从五品上,虽然没有啥实权,可是不但地位更高,而是爵位啊!爵位可是比起官职更有价值。虽然独孤大雪是正五品上的尚宫,而时不凡只是等同于从五品上,中间差了一个大品级。可是这个差距比起过去好多了,过去就好比是省部级和科级之间的差距。可是现在不过是正部级和副部级之间的差距,并不算太大了。 而且时不凡这个可是实打实的爵位,哪怕没有太多收入那也是爵位啊!有爵位的人不能够单纯的用同品级官职来衡量,所以独孤大雪和时不凡成婚,一般人也都不会认为是下嫁了,会被认为他们是平等的。爵位这个东西见官大一级,所以基本上算是平等,不存在谁高谁低,大家都可以避免尴尬。不然如果没有这个爵位,那走出去自己老婆把自己高了这么多,别说时不凡尴尬,哪怕独孤大雪也都尴尬的。 “好了,接下来我们商讨一下婚事,然后你打算订什么日子?你有什么良辰吉日可以选择?”独孤大雪问道。 时不凡摇头说:“好了,我不信这个的。不过既然你看重,那也就由你来选择好了!” 不过,明显独孤大雪更熟悉这些,因为她负责的是尚宫事务,对于这些处理宫廷礼仪方面的事情非常熟悉,早就有所准备了。 “明年六月你看如何?”独孤大雪问道。 “明年六月?为什么还要明年六月?”时不凡问道。 时不凡感觉太晚了一些,那也就还要等整整一年才会要正式结婚,这样是不是太晚了?所以让时不凡都有些为难,因为既然已经定下了婚约,那自然早点准备好了,不用那么拖泥带水的。 可是独孤大雪苦笑说:“你以为只有你着急啊,我也很着急,可是明年六月已经是尽可能的早了,不能再早了。你应该知道令尊令堂去年二月刚刚去世,按照守孝应该二十七个月,也就是二十七个月之内不能够正式成婚。那现在才刚刚过了十六个月而已,也就是还有十一个月,那明年五月才是你正式可以成婚的日子。可是你也不好刚刚过了守孝期,马上就成婚吧?这样很容易让人非议你等不及了,所以还是要再拖延一个月,这样已经是非常极限了,不能再早了。” 时不凡这才意思到这个守孝这么回事,自己虽然对于那个去世的本体的父母也多没有什么太多感情,可是自己却必须要替这个本体来承担这些破事。自己穿越的时候是武德八年的八月,那个时候本体父母已经去世了半年。而现在刚刚过去十六个月,那还要等待十一个月才行。可是如果刚刚过了守孝期限就急急忙忙的成婚,显得吃相太难看了,这样也不太好。所以继续拖延一个月,那也就是再过十二个月才能够成婚,那已经是尽可能的早了。 虽然时不凡在后世那个发达地区的首都,对于这种古代守孝的传统已经很少了,甚至时不凡虽然知道有守孝这回事,可是骨子里面并不在意。尤其是在后世很多城市里面守孝这回事也都彻底消失了,哪怕顾忌父母去世不合适结婚,那顶多也就是一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能够为父母去世拖延结婚半年,其实已经不错了,甚至很多父母去世百日也都可以结婚了,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守孝二十七个月的规矩。 可是既然来到了古代,那他自然明白适者生存的道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但是生物学的学问,更是哲学的学问,对于这点时不凡也都明白。所以,他也都选择了默认。 “等下你去送一些东西过来,也不用太珍贵的,随便一些稀罕物也就可以了。”独孤大雪说道。 “送过来,什么意思?”时不凡有些懵逼。 “送彩礼啊!要送彩礼才能够算是正式订婚,虽然皇上的制书,可是一些民间的流程还是要有的。我也知道你九品官,而且爵位也都没有收入,也不用你送来多少了。到时候你现在住着的这套房产,也算是我到时候的嫁妆,这样也就行了。独孤家不可能给我什么嫁妆了,这套房产也算是我的嫁妆了。”独孤大雪说道。 时不凡这才意识到古代不但男方有聘礼,女方也有嫁妆。只不过,在后世往往都是男方送聘礼,女方却很少送还嫁妆了,尤其是农村的一些地方聘礼更是疯长,更别说女方会给回嫁妆。 不过独孤家明显不可能给独孤大雪什么嫁妆了,独孤开远已经差不多要把时不凡恨透了,不可能拿钱去打水漂。不过,目前时不凡住的这套房子其实是挂靠在独孤大雪名下的,其实如果要说伦理时不凡只是以未婚夫的名义暂住罢了。这套房子其实是时不凡当时敲诈李世民的,不过现在李世民也都不可能抠门到还要回去,所以这套挂靠在独孤大雪手里面的房产也就是作为独孤大雪的嫁妆。 当然,嫁妆这种东西,只是作为妻子的,哪怕丈夫和婆家也都没有权力干涉。哪怕妻子死了之后,丈夫也都不能够吞并这些嫁妆,这些嫁妆只能够由妻子亲生的子女继承,哪怕妻子所生的是女儿,也都只能够由她所亲生的女儿继承,丈夫别的女人所生的子女甚至包括丈夫都没有资格接管。这个嫁妆是彻底属于女方的,甚至哪怕被休了或者和离,俺也是可以带走的。 “好了,那也就这么办好了!”时不凡回答。 很快,双方也都定下了日子,明年六月正式成婚。 第六十一章 做钱的生意(上) 时不凡正式的和独孤大雪正式确定了日子履行了订婚的手续之后,然后可以在明年六月正式的举办婚礼成婚了。不过目前他们可以去找大唐官府确立一个婚书,这个也都是唐朝法律的规定的,唐朝法律可是要去要有官府的婚书才算是有效的,不然都不会予以承认。当然,这个也许普通百姓不会在意,因为这个普通百姓文化程度低,自然不可能在意这些。可是时不凡和独孤大雪好歹也都是属于“高级知识分子”,也都给更重视这些东西了。所以要求一个法律的手续,这样也都是必须要有的。所以时不凡定了日子之后,主动回到了家里面。 “你怎么了?你可是要和独孤尚宫订婚了吗?”秦嘉瑞有些无奈的问道。 时不凡回答:“算了,不说这个事情了。” 时不凡不希望和秦嘉瑞多说,其实本来他和秦嘉瑞已经打算成婚了,不过被这个独孤大雪“第三车插足”,而且还是被李渊强行插入进来的,这样让时不凡也都非常郁闷。他和独孤大雪谈不上什么感情,只能够说比较平淡,没有什么太浓烈的感情,也都自然没有什么仇恨之类的事情发生。不过现在在一起生活,也许以后可以慢慢的“日久生情”好了。还好,独孤大雪是一个美女,而且也都算是比较符合时不凡当年的择偶观的,这样让时不凡不至于倒胃口。反正对于男人来说,这种事情是不会吃亏的,他也都不太在意了。 不过这个秦嘉瑞是不可能过来当所谓的侍妾的,当侍妾意味着当奴仆,所以秦嘉瑞不会同意的。现在时不凡和秦嘉瑞是所谓的“契姐”和“契弟”的关系,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至于那些唐朝负责婚事的官员也都没有过来找秦嘉瑞的麻烦,人家独孤尚宫都不在意,你这个脑子进水了去多管闲事?人家自己家人都没有多说什么,你还是不要去多管闲事了。而且现在时不凡好歹也是一个男爵了,虽然没有什么收入,真正的封邑还没有收到手,可是那也是爵位啊!一个爵位,都足以让很多人都忌惮了,不敢找他麻烦了。 “现在生意如何了?”时不凡问道。 时不凡不打算和独孤大雪谈那么多婚事的事情,这样也许容易打击到她。 “生意上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已经是可以开始走了不少的收益。尤其是现在茶叶生产炒制已经越来越好,味道也都比过去好多了。不过目前也就是茶叶产量低了一些,我们目前主要都是用野生的茶叶,来源不稳定,这个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麻烦。不过好在这个茶叶收入高,利润也都很高的,几乎达到了四五倍,所以还是可以做下去的。我们主要都是卖给达官贵人,所以他们不缺钱。尤其是秦王府采购之后,现在秦王变成太子了,以后更是皇帝了,所以更多人来附庸风雅了。”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接着问:“秦王他们的人,没有刁难你吧?” “没有!”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担心自己和李世民的关系冷淡了,他害怕秦王府的人刁难自己的契姐,这样才是麻烦了。不过,时不凡明显有些多疑了,因为时不凡一个九品小官,李世民这个皇帝没有必要去专门刁难。如果一个皇帝整天记住一个九品小官,而且还是他的契姐,那这个皇帝得清闲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李世民可没有专门去报复刁难秦嘉瑞的想法,而且这个茶叶也都确实好喝,李世民和秦王府那些人也都喝上瘾了,所以没有必要中断采购了。 只要产品好,那哪怕不喜欢你的人都可以来采购你的产品。如果产品不好,哪怕朋友都避之不及,这个也就是质量的重要性了。质量是产品第一信誉,所以质量是根本,这个时不凡非常都清楚。 秦嘉瑞接着说:“目前我已经把挪用秦家的钱换回去了,我接着准备去江南道找一些土地来种植这个茶叶,专门种植茶叶来供我们以后弄这个茶叶出来。只要我们自己种植的茶叶逐步出来了,那我们也都不怕有断货的风险了。” “这个想法不错,只有把货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算是安稳的。”时不凡回答。 时不凡感觉这个秦嘉瑞小姐还是颇有战略眼光的,居然知道去把货源掌握在手里,尤其是自己去种植茶树,然后以后可以自己掌握了稳定的货源也都不怕中断了供应,这样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货源被切断而造成一个产业崩塌的事情,时不凡当年做经济分析的时候也都没有少遇到过。甚至很多商业竞争都是在货源方面准备,这而秦嘉瑞能够有所准备,那已经是很不错了。 而且有了稳定的货源才有了稳定的收入,这样是毋庸置疑的。 时不凡接着感叹说道:“秦小姐,以后我可是要靠你养着了!” 时不凡也都颇为无奈了,自己目前这个九品小官的俸禄,在长安可没有什么太好的生活水平。他也就是那种没有太多油水的穷京官,这种穷京官才是最倒霉的。至于那个定襄县男的爵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变成真正的,所以目前他没有收入的。所以,时不凡只能够希望靠秦嘉瑞赚些钱来给自己了。 反正时不凡倒也脸皮厚,不认为这么做不行。反正这个茶叶的生意,还有很多事情也都是时不凡在给出合适的建议,然后秦嘉瑞去执行,所以严格来说时不凡也都是有出主意的,应该获得分红。至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那些钱秦嘉瑞的也就是他的,他的一部分也是秦嘉瑞的。甚至秦嘉瑞这些财富,哪怕作为正妻的独孤大雪也都不可能多管,因为秦嘉瑞不是时不凡的侍妾。这个也是秦嘉瑞不愿意做时不凡的侍妾的原因,因为一旦做了时不凡的侍妾,那可真的是没有人身自由财产也都得不到保障,甚至她的财产就成了时不凡到了,而成了时不凡的也就成了独孤大雪的,独孤大雪想要收拾她太容易了,这样她的产业也都等于是打了水漂。 一旦秦嘉瑞的产业打了水漂,那这样地位更是低了。秦嘉瑞非常清楚经济独立的重要性,如果经济做不到能够独立,还要依靠男人养着,那等于是奴仆一样的存在了。所以真正聪明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经济不能独立的,只有经济独立才能人格独立,这个是后世的人都知道的。 “不过,目前你还有什么弄钱地方吗?目前我也都比较清闲,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想去弄一个新生意,你有什么点子吗?”秦嘉瑞问道。 时不凡想了想,这个唐朝初期有什么好做生意的点子。不过令他感觉悲催都是自己好像根本很难“发明”出来什么东西,他记忆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发明”出来去赚钱。什么穿越人物的镜子玻璃什么的,他都不知道怎么弄。 而且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情况时不凡发现这个唐朝时代财富集中还是比较密集的,普通百姓的财富比较少,并且刚刚经历乱世,目前属于经济恢复期,百姓手里面也都没有什么余钱可以使用。百姓手里面没有钱,那自然不可能促进消费,不能消费那商人生产出来的产品自然没有什么市场。 “农业为根基,现在这个农业不稳的情况下,财富大量集中于少部分富贵之人。而想要打动他们必须要奢侈品,可是我却无法能够弄出什么新奇的东西,没有办法弄出奢侈品。那只能够从那些普通穷人手里面弄钱了,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地道呢?”时不凡想道。 不过,是不发突然拍桌子,说:“对啊!就是因为普通农民没有钱,我们才能够从他们手里面赚钱啊!” 秦嘉瑞听了时不凡这话,顿时吓了一跳,马上说:“你说什么呢?什么普通农民手里面没有钱,你要求从他们手里面赚钱?百姓现在已经没有钱了,那你怎么能够继续搜刮他们呢?你怎么么做,是不是太冷酷了?如果你是这种人,那我们没有必要在一起了?我跟你在一起,是看重你的品德,和爱心,如果你是为了财富不折手段之人,那我只能够选择离开你了。” 时不凡无语,这个秦嘉瑞还是颇有“个性”,居然还会这么说。不过这个到也是秦嘉瑞的自由了,因为秦嘉瑞的经济完全是自由的,并且法律上也都没有成为时不凡的侍妾,所以她随时可以离开时不凡。所以这个也就是不成为侍妾的好处,如果不满意随时可以离开的,不用担心什么别的问题。这个也就是自由,自由比起很多东西都要珍贵,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秦小姐,你不用多心,我不但不是在坑害百姓,而是在帮助百姓呢!”时不凡说道。 秦嘉瑞问道:“帮助百姓?” “秦小姐,百姓目前没有钱,那未来肯定有钱吧?”时不凡问道。 秦嘉瑞说:“这个当然,目前朝廷几乎已经一统天下,皇上肯定采用休养生息的政策,这样百姓会逐步安稳耕种,财富积累肯定越来越多,所以我想他们肯定会越来越有钱,日子越来越好的。” “对,就是这个道理。目前百姓没有钱,他们肯定要度过好一些困难的日子,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够让他们把未来的钱,挪到今天来用呢?”时不凡说道。 “这个怎么可能呢?”秦嘉瑞问道。 时不凡回答:“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很多人不也是有借款这回事吗?借款不就是现在先借款,然后以后可以逐步慢慢还款吗?这样,不就是把未来的钱挪到现在用吗?” “这个话倒是没有错,可是利钱却很高啊!哪怕借给百姓,那他们也都承受不了啊!”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学习经济学的时候自然要学习经济史,时不凡知道在古代往往成为逼迫百姓造反革命的压力往往不光是所谓的饿肚子,尤其是古代的高利贷。古代的高利贷那可是要了普通百姓的命了,很多时候一户人家借一斗米,在后世也就是几十斤粮食的事情。可是为了还这几十斤粮食,往往几代人都还不起。而且一旦一年没有还完,这个利滚利下来绝对是无以伦比的。 而这个放印子钱或者是高利贷什么的是地主的另一个重要收入来源,一旦借了这些高利贷,那最后说不定几代人都还不清楚了。而且后代一旦再次借了钱,这么利滚利下来,那是很可怕的。 所以在后世时不凡学习过经济政策,在后世中国对于高利贷一直都是保持打击状态,绝对不承认高过法律标准的高利贷利息。因为后世的政府官员非常清楚高利贷的可怕,在这个古代年利息动辄超过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两百的都不在少数啊! 所以这么高的利息,普通百姓受不了。当年宋朝王安石变法的青苗法,其实也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那个青苗法年利息百分之五十,那已经是“仁政”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息都是“仁政”,那可想而知古代的利息多么恐怖啊! 所以普通百姓借不起,甚至不敢借,这个才是最要命的。 “秦小姐,我不是要你去弄那么高的利息,而是要你利息大概是在一成五左右也就行了,这样我想可以百姓都绝大部分都可以借得起。并且可以采用小额的借款,每户人家只是给最多不好过十贯钱的最高限度,这样百姓也都可以借得起来的。而且这样只有一成五的利息,在家总额也不高,刚好能让他们度过这个青黄不接恢复生产的时候,到时候百姓也都会因此受益,会因此得到了很大好处。” “所以,那个时候这么低的利息,百姓都会感恩你的好啊!” 不过,时不凡接下来说了最重要的一点。 “还有,如果你能如此大量借款给普通百姓,并且利息足够低,那这样接下来朝廷甚至皇上也都会非常高兴的。到时候朝廷不但不会打击你,反而会一定程度上的帮助扶持你,这样你可是攀上了朝廷。那个时候朝廷不但不会趁机打压你,反而会扶持你成长起来。甚至你可以背靠朝廷,然后这样以后你得到很多朝廷的保护,别人对你动手的时候也都会要小心顾忌。因为,那你可是朝廷扶持的对象,那别人也都会害怕如果打击了你会不会让朝廷不满,甚至是皇上不满,这样才是最麻烦的!” 不过秦嘉瑞还是担忧的说:“这样不是利用朝廷的权力了吗?你不是说不会滥用权力来帮助我吗?我也不希望你滥用权力,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所以还是算了吧?” 时不凡倒也是有些感动了,这个秦嘉瑞居然还知道为自己考虑,看来她对于自己算是真心到了。如果是一般的女人,也许会趁着这个机会想要自己当官的情人滥用权力帮助自己赚钱,而她还是为自己考虑,没有要自己多用权力和影响力来赚钱,这样才是最好的。这也说明了她对于自己是真心的,不是什么虚情假意为了权力和财富跟着自己的女人了。 第六十二章 做钱的生意(下) 时不凡赶紧给这个秦嘉瑞补充了一下滥用权力和国家政府政策性扶持的区别,这两个区别很大的。如果是官员滥用权力来保护甚至是给予某一个商人好处,这样是绝对的滥用职权甚至背后肯定有见不得人的权钱交易或者是权色交易还有权力寻租。不过时不凡却也都知道国家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叫做政策性扶持。一旦某个行业或者某个产业,甚至某个企业有了足够的优势,那国家或者地方政府都会进行一定的扶持。有些是政府性贷款,有些是各种方面的政策支持,所以这些也都是扶持的方法的。 这种扶持方法并不是代表了是不合理甚至违法犯罪的,这种扶持其实是国家战略方面的影响,并非是某个官员滥用权力。这个方法是政府集体作出的决议,是为了政治目的而作出的决定,并非是某一官员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做这种事情。而政策性扶持有很多好处的,尤其是国家紧缺或者是未来战略发展方向需要的产业,更是会从经济到政策的各种扶持,这样是整个行业的,不是某一个人用权力来扶持保护的区别。 “所以,正因为目前朝廷要百姓休养生息,所以他们才会如此需要钱财的。百姓需要钱财来购买农具,可是这些农具价格也都不低。所以他们在刚开始没有积累足够财富到时候,是不会去购买太好的农具的。一旦没有了农具,那么他们肯定会要用劣质农具去耕作。农具劣质,那自然效率低,并且粮食产量降低很多。如果我们能够借款给他们,那不但不一定是在增加他们负担,反而是在给他们去购买了好的农具,用了好的农具之后,甚至可以提升粮食产量和种植粮食的速度。如果光靠他们这种原始积累,那肯定是非常缓慢的。所以我们直接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有了个更高的起点,这样他们也都可以很快的恢复生产。这样对于朝廷有好处,对于百姓也都有好处。这样朝廷能够尽快的恢复税收,有了税收之后才能给尽快的回复国力等等。……” 接下来时不凡给这个秦嘉瑞讲了很多关于那个所谓的恢复生产之后恢复了税收等等事情,这样不但是对于百姓自己有好处,对于朝廷也是有很大好处的。这些其实都是经济学里面的常识了,时不凡当然懂得。 “你好像说的一套套的,不过为什么你不亲自去办呢?”秦嘉瑞问道。 时不凡一阵尴尬,说:“我只是会研究理论,而且我是学习宏观的,不是微观的。” 秦嘉瑞不知道什么是宏观,什么是微观,所以时不凡只好再次解释了。时不凡其实挺尴尬的,他是学习宏观经济学的,负责研究的是地区和国家的经济变化,所以具体到了执行阶段他却反而不擅长了。这个是经济学的分工,他没有把所有的经济学都给学会。任何学科都是有很多分支的,哪怕时不凡是一个文科学霸,他也都不可能吧每一个分支都给学会了。他只是专攻一些分支,别的学科也都是略懂看了之后不求甚解罢了,不会专门去拼命研究。所以它对于宏观经济学非常熟悉,可是对于这种具体一家一户的经济却反而不太熟悉了。这个也是他不太擅长于家庭理财,所以当初愿意和秦嘉瑞见面相亲。 “好吧,既然这样,可是这样我们自己的钱也都没有多少啊!哪怕把我们的产业多给卖了,那也都无法能借给多少百姓啊!目前我所拥有的产业,哪怕是暂时还是收到我控制的秦家的产业,加起来不过是上万贯钱而已。而这些产业其实也都是固定的产业,真正的资金还不到一千贯钱。哪怕每家每户借款五贯钱,那我也都不过时能够借给二百户人家,没有什么用处啊!而且,这个利息也太低了,才不过一成五。在商言商,我认为为了这个朝廷的扶持,这么低的利息并不能够作为我们投入的方向。” 秦嘉瑞自然不愿意投入这个借款的方法,因为这个利息太低,而且他们也都没有那么多资金去借款。不过,时不凡却早有准备,他当然不可能自己去借款啊! “我们当然不可能用自己的前来借款,那是笨蛋才用的方法。我们可以去用别人的钱来生钱,这个才是本事。去用别人的钱来为我们赚钱,这样才是我们的真本事啊!到时候,我们可以让别人把钱借给我们,然后我们再次转借出去,这也不是很好吗?”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接下来给秦嘉瑞讲解了一下后世银行金融业的情况,尤其是秦嘉瑞听到了银行可以吸收别人的存款来进行放款。甚至银行可以给那些存款者一些利息,不过利息比较低罢了。而另一方面却给那些需要贷款的人放款,这样利息却更高了不少。所以中间的利息差也就是银行用来牟利的重要手段,这也可以获得很多的收入了。而这个完全是用别人的钱来为自己赚钱,这样简直是太厉害了。这样的手段,简直是厉害到家了。 秦嘉瑞最担心的也就是自己目前的资金少,并且用来放款利息才不过百分之十五而已,这样利息并不高,她不愿意去做。所以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别的收益高的行业,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过目前听到了时不凡利用这个别人的钱来为自己赚钱,这样才是最好的。 “我这个钱庄银行什么的,其实也是一种社会财富重新分配的重要手段。目前我大唐的财富太过于集中在那些士族和官员手里面,普通百姓没有钱,而逐步积累需要很多时间。需要钱的人没有钱,可是士族和官员是如何存放这些财富的?士族和官员把这些财富都放到了仓库里面,然后让铜钱都生锈了,甚至是让串铜钱的绳子都腐朽了,这样他们放在仓库这个钱有什么用啊?当年文景之治,听说也就是这个情况,国库里面的钱都生锈了,绳子都腐朽烂了。” 秦嘉瑞马上问:“这个不是很好吗?证明富裕啊!” “这个,我倒是认为未必。真正聪明的朝廷不是看怎么省钱和怎么存钱,而是要看他们会不会花钱,花钱有没有花费到重点。如果光是把钱存起来,对于国家和百姓都未必有好处。”时不凡解释说。 时不凡当年看文景之治那里,说铜钱都生锈了,串铜钱的绳子都腐朽了,结果由此证明了国家的富裕。可是时不凡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他去学习经济学之后,他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钱这个玩意说到底也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和废纸,从宏观经济来说如果大家都不消费,都不进行花费,那最后反而这些钱等于是得不到流通。一旦货币无法得到流通,那商品交易肯定是收到了严重的阻碍。商品一旦无法交易,无法能够有效的通过这个货币作为媒介流通交易,那这样对于商品交易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 所以当年文景之治时候那么多钱被存在了仓库里面生锈,这样让时不凡非常无语。只是存钱而不花钱,这样说到底对于百姓和国家也都不是好处。真正一个合格的执政官员,要考虑的不但是省钱,而是要会花钱。也许,对于一个官员会花钱比会省钱更重要。会花钱,到时候这些钱还会通过刺激经济然后产生了更多的税收之后更多的收回来。 而这个会花钱,并非是铺张浪费,而是把钱花费了重点上面,能刺激经济和促进商品交易产生了更多的税收,促进了发展和生产力,这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会花钱”,而非那些铺张浪费随便花费大兴土木。在时不凡这个宏观经济学家眼里,会花钱的执政者反而比会省钱的执政者更难得,也都更重要。 “我们是把那些士族他们的财富集中起来再次以借款的方式给百姓,然后百姓可以大量购买农具。百姓购买了农具之后,可以进一步都让铁匠收了收益,而铁匠有了收益之后需要大量的钢铁。一旦百姓需要了大量的农具,这样必然会通过铁匠购买,铁匠大量购买了钢铁,而朝廷的税收必然会增加。因为如此,我大唐钢铁产量必然会根据需要再次扩大。这也是增加了我大唐钢铁产量潜力,以后对于我大唐战争的潜力有了巨大的帮助。” 时不凡一条条的给这个秦嘉瑞讲解了这个把那些财富分配给了百姓之后,然后百姓根据采购农具,然后各种流程走了下来,然后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作为官府或者还是贷款一方投入了一文钱,到时候在这个流动过程中产的效益足以到达了一百文钱甚至是上千文的经济效益,然后最后给国家带来都是十文钱的回报。这样才是真正会花钱的真谛。 在古代会花钱的执政者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反对大兴土木和大量花费,反而自己脑子进水了认为把钱存在库房里面让他们逐步生锈之后才是国家富裕。对于这种情况时不凡不想评价,因为这个也是要看当时情况的,不能全部用同一个标准。不过如果官府和富豪只是存钱而不花钱,这样对于经济刺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大量的铜钱存入到了那些国家和富豪的库房里面,这样会造成了严重的通货紧缩。 “我大唐很多时候在铸钱,可是投入了多少铜钱也都不够用。这个是为何?试想我们从上古先秦时期,铸造了那么多铜钱,几乎都是往外扔,可是却怎么都不够,这些铜钱都不够使用的。而这个并非是铜钱太少,而是大量的铜钱都没有能真正的使用出来,都被那些达官贵人给收藏了起来,没有拿出去花费。这样存在库房里面和没有铸造铜钱有什么区别?钱就是拿来用的,不是用来收藏的。收藏起来其实一点用都没有!”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甚至估算过,如果目前把历史上上古先秦时期那些铜钱一起拿出来使用,那这样恐怕大唐通货膨胀说不定要提升十倍以上,物价必然会提升十倍以上。这样才是最可怕的。所以时不凡要考虑的也就是逐步把这些贵族的钱拿出来使用,一方面可以帮助自己赚钱,另一方面也都可以让促进经济流通,促进社会发展。而不是让那些铜钱继续在那些士族和富豪的仓库里面存放,结果什么用处都没有就这么浪费了。 接下来,时不凡说:“你先去筹备一下,准备建立一个钱庄,然后我去帮你拉存款。我想,我有办法拉到存款,这样我们能够好好的用一下这个别人的前来赚钱,这样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收入来赚钱了。至于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的过我们的潇洒日子。这样既可以帮助百姓,我们也都可以赚到了足够的财富,何乐而不为呢?这个可是鱼与熊掌都可见的好事,我没为什么要拒绝呢?” 秦嘉瑞马上颇为崇拜说:“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连这些都知道了?如果不是听了你的话,我也都不会如此豁然开朗啊!我根本没有想到,钱居然能够直接生钱,而并非是要制造出产品之后才能够赚钱。这种钱生钱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甚至不但可以赚到很多钱,并且还可以获得帮助百姓的好名声,而且朝廷也都会适当的扶持帮助,这样才是最好的。而且,这个用钱来赚钱,简直是比起做那些别的产业也都相对简单了很多。” 时不凡点头说:“有一个著名的商人,他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没有钱,就做钱的生意!” 秦嘉瑞听了这句话,好像若有所思。因为时不凡这话其实是清末时期的胡雪岩所说的,胡雪岩能够从一个钱庄学徒成长到那个顶级红顶商人,他非常有一套的。他非常会利用经济学,利用金融方面的算计来为自己谋取利益。不过,这个胡雪岩也就是所谓的会水者死于水,他擅长于金融倒卖,结果最后自己也都死在了金融倒卖上面,那也就是因为他的对手同样是一个高级红顶商人,甚至比他更厉害,因为打败他叫做盛宣怀。 而虽然胡雪岩说的没有钱就做钱的生意,可是这样做钱的生意也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要有高深的经济学知识,并且有很强大的心脏,而且也要非常精通于经济算计,把一切成本和各种方法都进行计算好了。而这种金融行业的成本其实是很低的,不用做修建厂房,不用采购原材料等等。事实上很多金融公司真正的核心财富,那和一个皮包都能够带走了。而金融需要的是会算计的人才,不过这种人才也都不多。胡雪岩能有这个名言,虽然听起来很美好,可是一般人都没有这个本事。 “看来,我也是穿越到了一个好时候,让我可以快速发家致富啊!虽然我不太擅长于微观经济学,可是这个时代的古人,他们比我更不擅长经济学,在这么一群矮子里面挑高个,那我也是最优秀的!不过,这样也都是给了我赚大钱的机会啊!”时不凡苦笑道。 第六十三章 夫人路线 东宫,李世民目前已经开始住在了太子的东宫,李世民已经开始准备所谓的登基大典了。也许再过几天,李世民也都可以自称“朕”,而不是现在的自称“孤”了。而这几天别人最忙碌,反而李世民这个太子是最清闲的。别人都是在张罗着所谓的登基大典,担忧登基大典会不会出了篓子。一旦出了篓子,反而是问题最大的。然后李世民却反而最清闲,因为这个就好比一个将军让参谋制定了作战计划,当他审核过了之后,一旦签字了之后,也都可以相对最清闲了。 就好比当年艾森豪威尔签订了批准了诺曼底登陆作战这么一个开创历史的作战计划之后,他反而最清闲了。他在此之前能做到的也都做了,接下来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所以那个时候,也许别的人都在忙碌,都在准备执行作战计划,可是作为最高的指挥官反而相对最清闲,因为他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最后也只能够让时间历史来检验了,他也什么都影响不了了。 所以,这几天李世民算是完成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进程。接下来这个登基大典,他能做到的也都做了,无非是走流程罢了。至于他也都无法有什么太大影响了,因为他能做到的也都做了,再怎么努力也都不会有更好的效果。所以,他反而最清闲,不用多管什么了,一切都让下属安排。 “太子,今天去哪个宫殿去过夜?”有宫女问道。 李世民说:“去高惠通那里好了,她久病痊愈,孤去他哪里!” 当李世民来到了高惠通这里,准备进行同房温存的时候,高惠通突然说:“太子,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李世民说道。 “太子,我的命是时校书郎救的,而且他还救了太子您的女儿。而时校书郎希望我帮他在您面前说一些事情,所以我不好拒绝。”高惠通回答。 李世民皱了皱眉,不过却还是说:“你能够坦诚,倒也直接。不过你说吧,是否同意还是要看孤!” 高惠通如此直接坦诚的说是为时不凡说话,那其实反而让李世民放心了,因为如果高惠通故意旁敲侧击的影响自己,那李世民反而担心。高惠通如此坦诚的说自己出于救命之恩所以替时不凡说话,这样反而让李世民放心。因为这样说明了高惠通还是以李世民这个丈夫和君王为主,而不是所谓救命之恩。其实以丈夫和君王作为主要对象,和报答救命之恩,这个其实并没有矛盾。高惠通直接挑明了自己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帮助时不凡说话的,这样反而是让李世民放心了很多。既然是坦诚了,那这样既可以顾全夫妻君王和后妃之间关系,反而也都可以一定程度上的维护。 如果帮助时不凡说话藏着掖着,反而才是最要命的,这样不但会影响高惠通,反而还会影响时不凡。而高惠通直接坦承是为了报答时不凡,这样反而让李世民感觉可以理解了,毕竟救命之恩这种恩情如果都不报答,那这个还是一个“人”吗? 所以李世民因为高惠通如此坦诚,反而感觉可以理解,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而高惠通看到了李世民这个平淡却没怪罪的意思,然后心里面终于松了口气。今天李世民的嫡长女李丽质替时不凡传达了消息,让李丽质把一份文书给了高惠通,然后让高惠通转达给李世民。而高惠通能不知道后宫干政的危险吗?如果让李世民担心自己是后宫干政,那自己可就是麻烦了。高惠通是贞观五年时候才进入秦王府的,而且也不是所谓的初婚,高惠通比李世民还要大三岁呢! 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没有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那么深刻,长孙皇后再怎么犯错也都不会失宠。可是自己一旦犯错,说不定可能就会被彻底冷落了。不过时不凡毕竟是救命恩人,她不好拒绝,所以非常为难。不过,时不凡明显知道了她的顾虑,直接在那份文件后面附送了一盏纸条,然后纸条上面告诉了她应该怎么做。 时不凡直接告诉高惠通,直接把实情说出来,不要隐瞒。直接告诉李世民是时不凡请求她的,并且让她说是为了报答时不凡的救命之恩才帮助转呈的。这样李世民听到了如此“坦白”的话,也都反而会有所理解了。毕竟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没有自己的政治立场的因素,反而是让李世民最放心的。 皇帝害怕后宫干政,其实并非是单纯的害怕后宫干政。他们害怕的不是女人干政,而是还害怕这些女人有自己的政治立场。害怕后宫干政的意义并不在于后妃是否涉及到政务,而是害怕后妃有了自己的政治立场,这样对于皇帝非常不安。如果高惠通表明自己只是出于报答救命之恩的情况下,那李世民也都不会说什么了,因为这个并不代表是高惠通有自己的政治立场,只是出于报恩而已。反正最终决定权也都是在李世民手里面,不在高惠通手里面。 而高惠通也都非常明白事理,没有主动手说什么影响李世民判断的话语。 “他为什么要让你来转呈?你不就是在宫里面任职吗?如果要上书,可以走正常的流程啊!”李世民说道。 高惠通回答:“是私事,是时不凡契姐,也算是他的情人的产业的私事,他希望太子帮忙!” 李世民更是松了口气,既然只是私事,那走这个非正常渠道也是说得通的。如果是公事,那李世民才头痛呢!如果只是私事,那让后妃来转达也不是什么彻底不可原谅的了。 而其实李世民并不知道,时不凡这份文书是关系到不少人的利益的,尤其是关系到不少的利益群体,如果贸然走政府公文路径,那风险是很大的。时不凡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保密的地方,其实反而就是皇宫大内。虽然表面上看皇宫大内有负责侍卫的人数都不下数千人,再加上两万多北门屯军等等,各种保护看起来森严无比。 而且各位官员都是保密纪律的,严禁泄露公文信息。可是,这些所谓的保密纪律根本不顶用的。每一个官员都代表了自己的政治团体,代表了自己所在的利益集团,尤其是这些中央的官员更是如此。他们如果看到了什么消息,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利益集团早做准备。如果是有利的消息他们会希望让自己利益给更大,如果是不利的消息他们也都会尽量的趋吉避凶,减少损失。 天下人都盯着皇宫这个政治的核心区域,各种势力的探子各种间谍什么的都雪尖了脑袋往这里面钻,所以能够彻底保密才怪了。反而,如此多的探子在这里,那最透明地方反而是皇宫,每走一步都会有无数只眼睛盯着。 所以时不凡如果走正常的公文流程,中间所经历的流程太多了。要经过了最少七八次,甚至更多的人手才传递到李世民手里面。这样恐怕还没有到达李世民手里面,都会被人传出去。 所以时不凡打算走“夫人路线”,也就是通过李世民女儿和后妃来帮助自己传递。这样经手人少了很多倍,而且那些李世民的女儿和后妃都是和李世民一条心的,自然不用害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不利于李世民的事情,这样反而最安全的。 李世民看了看这份文书,然后皱起了眉头。 在家里,时不凡和未婚妻和独孤大雪还有情人秦嘉瑞在这里颇有些无所事事的,显然三个人在这里颇有些无语。 “嗯,三个人,好像也都没有什么好玩的,明显是三缺一啊!是不是我要再去找一个女人回来,这样四个人正好凑成一座麻将!”时不凡开玩笑说道。 不过独孤大雪和秦嘉瑞脸色也都变了,显然他们虽然不关心那个麻将是什么,她们更关心的是时不凡居然开玩笑说要再找一个女人?这样简直是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哼,你要找女人,自己养得起再说吧!别想让我出钱帮你养女人!”秦嘉瑞冷哼说。 独孤大雪也都不客气的说:“我也是如此,你自己养得起吗?” “……” 时不凡脸色尴尬,自己哪怕想要去找女人,好像自己也都养不起啊!自己一个九品穷京官的俸禄,那里养得起那么多女人啊!目前茶叶生意等等都是挂在了秦嘉瑞那里,如果秦嘉瑞不允许时不凡动用,那时不凡可是没有权力动用的,因为秦嘉瑞不是自己的侍妾,自然不用收到唐朝的所谓的宗法体系的束缚了。 至于时不凡虽然有一个男爵爵位,可是那个男爵也就是一个空桶子的,根本没有实际收入,他真正的收入也就是那个九品小官的收入,平日里面也都没有什么油水,也不是什么肥差,怎么可能弄钱呢?至于独孤大雪反而收入比起时不凡高了很多,是时不凡的五倍。所以独孤大雪可不会出钱帮自己养女人的,何况时不凡也都不可能这么无耻,让自己老婆出钱帮助自己养别的女人,这样太丢脸了,太没有节操了。 所以,哪怕时不凡敢收,他也养不起啊! 不过,独孤大雪最后还是找到了话题,说:“你让高惠通去传达这份文书,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让太子认为你和后妃有关系,认为你外臣私自结交后妃,这样会不会让太子愤怒?” 独孤大雪所说的和后妃有关系,并不是所谓的男女关系,而是指古代官员和皇帝后妃结成一个攻守同盟。官员需要后妃来帮助自己在皇帝面前吹枕头风,而后妃希望通过外臣的支持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这样结成攻守同盟。 “大雪,你担任尚宫也都有五六年了,难道还看不透这些吗?自古以来天家无私,皇帝的后妃哪里能够独善其身。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号称不干政的长孙太子妃,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因为她背后代表了是长孙家,是关陇集团。韦珪韦妃也是如此,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关陇集团。而且杜如晦在朝廷上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关陇集团,不过却没有那么深刻罢了。而房玄龄是山东士族,不过山东的高级士族不愿意和皇家联姻,也许以后可能会有一些小的山东士族和皇家联姻了。所以,帝王之后妃是不可能彻底摆脱政治的,他们存在的意义也就是政治,如果没有了政治他们也都没有必要存在了。” “所以,说什么后宫彻底不干政,那不是很可笑吗?至于你说我要避讳,要小心一些,可是我反而不这么看。既然我都要走后妃的路线了,那我不如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去走,绝不偷偷摸摸的让人起疑心。我光明正大的去走夫人路线,走的那叫一个堂堂正正,一切都暴露在大家面前,暴露在皇帝面前。这样我怕什么?如果偷偷摸摸的,那才是让皇帝担心的?我堂堂正正的走,毫不避讳任何人,那才是心底无私,不怕被人发现。如果越是偷偷摸摸,越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时不凡学过一些心理学,有些时候偷偷摸摸的,哪怕是为了好事人家也都会认为你是做坏事,被人怀疑。自古以来认为通过后妃的路线去影响皇帝,那是必须要隐秘的,必须要保密不让皇帝知道。 可是能够当皇帝的人没有几个是傻子,李世民更不是一个傻子。自己偷偷摸摸的去,那反而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了,那自己可真的是浑身是嘴也都说不清楚了。与其到时候偷偷摸摸的被发现之后倒霉,不如光明正大的告诉李世民,我就是要通过你的后妃来影响你,明白这告诉李世民,我就是要通过你的后妃帮我传递一些消息给你,解决一些日常工作中解决不了的问题。 时不凡这个“夫人路线”可是光明正大的走,既不瞒着皇帝本人,也都不瞒着任何人。我走这条“夫人路线”走就走了,我不怕任何人说,不怕被任何人看见,反正也就是绝不心虚。 这样一切也都曝光在而李世民目光之下,李世民反而会放心,非常的放心。只要后妃不说出什么影响他判断的话语,只是充当一个二传手的作用,那李世民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因为只要他的后妃没有自己的政治立场,再加上时不凡光明正大的走,光明正大把自己这个过程曝光在了世人面前,包括这个皇帝面前,那李世民反而不会担心有什么问题。 “所以,任何的猜测和多疑的是来自于不透明,来自于信息不透明,让很多人有了遐想的空间。如果我把一切都变得透明了,那这也都可以很容易的让人放心了。我把我所做的一切都暴露在大家面前,让皇帝亲自盯着,把我的一切行为都暴露在了他面前,这样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很多时候,你也是心虚畏惧,反而最后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你不妨做出堂堂正正的去,堂堂正正的把一切都告诉皇帝,这样反而皇帝还会认为你老实,不欺瞒他,不在心里面有什么阴谋,这样他反而会比任何人都放心你,反而不会猜忌你的。”时不凡说道。 第六十四章 天良本心 李世民在登基之前两天,再次召见了时不凡。而这个举动让很多人也都看不明白了,因为大家都认为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两个女儿,并且帮助了李建成的儿子逃过一劫,保住了生命,这样让大家都以为时不凡彻底失去了李世民的信任。可是李世民接下来居然在登基之前召见了时不凡,这样让大家更是看不明白。本来大家以为时不凡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没有任何发展前途了。可是现在居然还是得到了李世民的亲自召见,还是登基之前两天召见,这样让大家感觉疑惑。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都猜测不到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不凡,你知道错了吗?”李世民不客气的问道。 时不凡回答:“我不知道我怎么又得罪了太子?” “时不凡,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居然通过孤的刀人来传送文书,你不心虚吗?私自结交后宫,并且让后宫之人替你传递文书,这样明显是在煽动后宫干政,你知道这个犯禁的?你知道错了吗?”李世民做出愤怒的样子。 时不凡摇头说:“太子,我不认为我有错。我私自结交后宫之人,没有错啊!首先,我和太子后宫的女人没有任何私情,所以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救了高刀人的命,我要她报答我一下,让她替我传递一些不方便通过正常流程给太子您的文书,那很正常。我对她有恩情,那她自然要报答。救命之恩乃是莫大恩情,她报恩没有问题,我要她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过分吧?哪怕,太子您作为夫君,也不能够阻止自己妻妾报答别人的救命之恩吧?” “还有,太子所说的唆使后宫干政,这个也是无稽之谈。我曾经用纸条告诉过高刀人,让他千万不要说任何影响太子您判断的话,所以我认为唆使后宫干政,这个更是无稽之谈。难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李世民还是说:“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那以后你是否还要通过孤的后妃来替你传递消息?” “当然,有这么好的夫人路线,我不走干什么?我何必舍近求远呢?”时不凡“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李世民无语。 过了很久,李世民这才憋出一句话来:“孤王还是第一次听说,结交后妃还有这么光明正大的!而且通过后妃来传递消息,你也是胆子最大的,居然做的如此不掩饰,如此大光明正大,孤也都不得不服。看来,你是把孤的心思都猜透了,是不是认为孤不会对你猜忌?” “当然,我不过是一个九品小官。而且我一切都是光明正大,在太子的监控之下进行。我堂堂正正的,说明我对于太子一切都非常诚恳老实,我没有别的想法。没有什么仕途上的野心,没有对于权力的渴望。所以,我心底无私天地宽,我有什么好计较的?至少,我从不瞒着太子您,我从不会隐瞒任何事情,我做一切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我是几乎不会用阴谋的,所以我不怕什么。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我有什么好心虚害怕的?”时不凡再次回答。 李世民听了时不凡这话,深吸一口气,说:“那上次你怎么解释?你不也是在在那次兵变之前,给孤王用阴谋吗?” “是的,可是那是为了保住我的命。我虽然不在乎权力,可是我在乎我的命!如果不是太子您要拉拢我的未婚妻独孤大雪,我会被拉下水吗?如果没有这个事情,我也都不会卷入这里面。所以,这一切也都是太子您逼迫我的。”时不凡回答。 李世民脸色马上黑了,然后说:“这么说,你还怨恨孤?” “不敢,可是我认为我不杀伯仁,伯却因我而死。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我想太子你是躲不掉的!”时不凡说道。 李世民放下了这份文书,然后说:“你私自结交后妃事情,孤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孤想要知道,这份文书里面的官员那个你想要让你那个情人开设一个叫做钱庄的产业,可是这个产业却能带动很多。能让百姓富裕,能够形成一连串的效果,然后让我大唐蒸蒸日上。并且你也说通过这个钱庄,把各大士族和官僚那里的钱都存入了这个钱庄,然后作为发放给百姓的低息贷款。然后让百姓尽快回复,甚至百姓恢复了之后促进了消费等等什么都。” “虽然这么一大串流程孤王也不太懂,可是孤却明显从你的数据里面看到了很多。按照你的推演,如果按照这个数据流程,本来需要十年才能够达到的恢复水平,也许三两年也都能够达到了吗?”李世民问道。 时不凡回答:“是的,自古乱世结束之后,朝廷能够做到的也就是休养生息,通过修养生息让百姓恢复生产。可是却没有多少朝廷明白,朝廷其实可以做的还有很多,不光是节俭和修养生息。其实节俭并非一定就让百姓真正的休养生息,其实让百姓快速回复的方法有很多。而减税,还有各种所谓的与民修养生息不过是最被动最低效的一种。真正的高明之人,应该主动去探索如何尽快恢复,让朝廷通过各种手段刺激百姓更快的恢复,而并非是被动的如此修养。被动修养效果慢,而主动刺激,一年也许顶的上四五年都可能。” “甚至,越是到后面越快。如果能够尽快恢复,使用了正确的手段恢复,那本来也许要五六十年之内才能恢复的,十几年都可以恢复了。这个也就是被动和主动的区别,被动速度慢,主动速度快!” 不过,时不凡马上说:“不过太子,这个主动施政休养生息,并非是什么人都能够明白的。必需要非常善于研究生产规律,研究百姓的各种财货交换规律,才能够真正的做得好。如果不懂这些,那最后反而不如被动。可惜,自古以来没有多少个朝廷懂得主动刺激的方法,这才被迫采用了被动的方法。所以,如果在负责的人没有足够的能力的情况下,那千万不要主动的去尝试。” “你的意思是,孤也不懂?”李世民反问。 “是的!”时不凡直接回答。 李世民不高兴了,说:“那你比我更明白了吗?” “太子知道当年的韩信带兵多多益善的典故吗?太子就好比刘邦,理应善于将将,而非是去将兵。虽然太子过去是我大唐名将,可是现在既然走到了这个身份,那理应要转化身份。在其位谋其政,所以如果太子还是过去那个将领的思维,没有变成一个皇帝应该有的所思所想,那非大唐之福啊!作为君王,并非是直接去负责事务,理应协理阴阳,统御天下皆可,并非是要亲自插手事务,这样不管对于自己还是臣子,都不是好事。”时不凡回答。 李世民反问:“看来,你懂得为君之道了?” “不敢,臣只是明白在其位谋其政罢了,如果所思所想不能够跟得上所处的地位,那最后不但会害了自己还是害了整个属下。”时不凡说。 李世民点头说:“很好,我会接受你的建议的,我当了一国之主,不能够光是考虑作战了个,更是要考虑天下战略。不过,你这个真的是为了生意吗?我看,你这里面好像是充满了对于治国想法的战略,而并非单纯都是要弄一个钱庄啊?” “我就是希望弄一个钱庄?而我是害怕太子不知道什么是钱庄,这才把这个钱庄的好处都给放了进来。这样让太子知道什么是钱庄,这个钱庄的意义到底是如何?我只是说明了这个钱庄能够为大唐带来加速修养身息的速度,让百姓更快的恢复,所以我想这个没有错吧?如果我不介绍这些好处,那太子你会召见我?你会支持我的这个生意吗?尤其是如果我不说出正当理由,太子你能答应在登基之后下诏书配合我吗?所以,我不得不把这个钱庄的好处写上来,并且写上了我对于各种天下物资流通和各种的治国理念的理解。而我的治国理念,围绕的也就是一个字‘钱’。不过,我现在也就是希望我能弄钱!太子你也太抠门了,居然给了我一个开国县男的爵位,可是却把我封到了定襄那里,等于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足够的财富。所以,为了养家糊口,我不得不去支持我的情人去开办这个产业。我现在在长安,我这个穷京官还要靠着自己女人和情人的补贴度日,我想我是一个我大唐最穷的爵爷了吧?所以,太子你不让我去弄钱,那我如何对得起我这个养家糊口呢?”时不凡说。 李世民敲了敲桌子,然后不客气的说:“其实,我看了,以你的这篇文书里面的才华,恐怕足以震惊天地之间,不敢说后无来者,可是绝对是前无古人了。你这等大才,为什么偏偏要去做那种蠢事?你做了那种蠢事,让孤如何重用你?你现在让孤非常为难啊,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两面讨好做人,这样让孤如何说服孤的亲信让他们接受,愿意同意孤重用你?以你的大才,应该可以获得更好的重用,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为了他们,值得吗?” 李世民终于问出来了,李世民所说的“蠢事”其实也就是时不凡收留李建成的两个女儿,并且还帮助李建成的儿子逃过了杀身之祸,这样让李世民非常不满。不过李世民现在看到了时不凡这份文书,知道了时不凡在治国方面也是很有见解的,所以这才是让是让李世民感觉非常尴尬。 凭良心说,李世民真的其实也都愿意接受时不凡这个人才,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千无古人的大才。可是时不凡居然自己做蠢事,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并且还帮助李建成的儿子躲过了杀身之难,这样算是一定程度的站到了李世民他们这个集团的对立面,算是一种背叛了。 所以,李世民想要重用时不凡,可是李世民的老牌亲信会答应吗?时不凡这个其实已经是有了几分背叛的意味,虽然这个理由不可能公开的说出来,李世民不可能说什么因为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也就说自己不会因此重用他。这种毕竟是政治里面肮脏的那一面,是不可能明着说出来的。 “你不用装傻,孤知道你听得明白孤在说什么。孤就是想要知道,你这么做,你为了他们断送了自己的前途,有意思吗?何况,你如此大才,为什么就如此愚蠢?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前途,何必做这种自毁前程的蠢事呢?甚至,孤都为你感到心痛了。现在,不是孤能够决定一切了,孤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你这么做,完全是把到手的富贵都给抛弃了,你值得吗?”李世民说道。 时不凡回答:“值得,因为她们是我的学生,我作为为师者,自然要维护我的学生。假如,假如这次胜利的不是您,是李建成,我也同样会去维护李丽质的。” 李世民双手交叉,最后说:“可是用你的一句话来说,历史没有假如。” “没错,正因为历史没有假如,所以我才会争取做好我的每一步路。人生不过百年,哪怕你是君王,是臣子,再怎么富贵,你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能及时的享受人生,那不是很好吗?至于说我所需要的,并非是富贵和什么权势。” “我只是知道,我不能够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孩,还有一些年幼的孩子就这么被卷入了这个无情的争斗当中。他们是无辜的,是不应该这么卷入这些仇杀当中。我作为一个为师者,不能够坐视我的学生就这么被杀死,所以我必须要出手,尽可能的帮助他们。能不能做到,那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时不凡回答。 李世民接着不客气的说:“你这么做,对得起孤吗?你知道,你这么做,会不会给孤带来隐患?带来一些麻烦?” “我做事,不需要对得起人任何人,只要对得起苍天赋予我的天良,只要对得起我的本心。我的天良告诉我我不能坐视我的学生,还有几个无辜的孩子卷入这种血腥的冲突当中。而我的本心告诉我,我需要的不是什么富贵,不是什么权势,我只是希望我能够安稳度过一生,能衣食无忧,有若干红颜知己在一起,也就行了。至于什么掌握一国之执政大权,这个并非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既然所研究的乃是‘心学’,一切都是以天良和本心为准。只要我的本心不被遮蔽,不被动摇,那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时不凡突然话锋一转,突然问:“太子,你认为你做的一切,对得起苍天赐予你这个人的天良和本心吗?” 李世民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时不凡会反而这么咄咄逼人的反问了。 时不凡接着说:“太子,这份文书交给你了,你是否答应那是您的事情。我也只是尽到了我的责任,别的我不会去多管了。至于你是否按照我所说的方法去做,这个是您作为监国太子,作为未来大唐之主的权力,而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告辞!” 时不凡很快开始往后撤退,离开了这个两仪殿。 第六十五章 经世济用之才 李世民看着时不凡后退离开的样子,李世民还是第一次感觉时不凡这么咄咄逼人,不过当时不凡问了最后一句,问李世民对得起自己的天良本心吗?李世民也都不由得想了想,然后他想起了自己从年幼到长大。甚至后来李唐起兵之后,他一路征战过程当中杀敌无数。甚至杀人无数,别说是敌人的军队,哪怕是无辜的百姓也都被自己属下的士兵杀死很多,抢掠了很多。而且他兵围洛阳城的时候,洛阳城居然的百姓都被饿死了很多。甚至,后来他还兵变逼迫自己父亲退位,囚禁了自己大哥。这个绝对是不孝不悌。 所以,想到了后面,李世民也都难免露出了苦笑说:“我如何对得起天良本心?可是,这个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 李世民也都开始对着上天问,不过显然没有人能够给他一个答案。如果要说李世民杀了这么多人,甚至很多无辜百姓,可是这样是他的错吗?好像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时代也就是这样的规则,谁也都无法扭转。扭转一个时代的规则不是一朝一夕,更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李世民也都做不到,战场上无辜百姓都是最大的受害者,说不伤害无辜百姓,其实任何诸侯都会尽量如此。可是他们自己是“文明人”,可是架不住那些底层士兵未必这么想。 所以这个时代的战争规则,或者说这个时代的战争规则并没有那么文明。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生命还是非常的漠视,真正让人重视生命,敬畏生命,是在一千多年之后才有的事情。别看这个时代设立了所谓法律来保护生命,可是事实上这个时代对于生命的敬畏远不如一千多年之后。别说是贵族,哪怕普通百姓也是如此。 如果这样的罪责推到李世民头上,是可以这么说,可是如果完全彻底怪罪于他,好像也不能这么做,因为全世界的将领几乎都是如此。 “罢了,在这么想下去,那徒增烦恼罢了。还是以后好好做一个明君,多为百姓做些事情好了!”李世民苦笑道。 不同的人面对心中的愧疚,有不同的想法,而一个皇帝更是如此。如果一个皇帝做错了事情,也许他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努力好好做事,多做一些好事多实行一些仁政来惠及百姓,这样算是一种心理补偿。当然也有一些君主反而会破罐子破摔,选择继续贪图享乐,继续当一个昏君好了,一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样子。不同的君主有不同的想法,取决于他的人生经历,这样会产生两个极端的后果。 李世民拿着这份时不凡给的文书,然后再次把自己的几个重要谋士都给叫来了。李世民把这份时不凡的建议给了房玄龄他们这几个谋士看了一下。 “你们认为这个钱庄的想法如何?”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看到了这份文书,不过看了看后面的署名,顿时惊讶这个居然是时不凡的署名。房玄龄有些犹豫,然后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钱庄的想法。因为最具体的原因也就是房玄龄摸不清楚李世民心里在想什么,因为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所以这种行为让李世民非常不爽。可是现在居然有一份文件交给了李世民,现在李世民让自己评价,他不知道李世民到底是想什么,所以不好评价。他并不清楚这个代表什么,是李世民原谅了时不凡了吗?这个房玄龄不知道,他不知道如何评价。 不过,杜如晦却果然有一个“断”的本事,他倒是非常果断的评价了。 “好,太好了!我过去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还有这种方法,居然把一个‘钱’字分析到如此透彻。并且把花钱,如何花钱,如何会花钱,如何花好钱都写的淋漓尽致。这个简直是告诉了我们‘钱’的真谛,告诉了我们钱这个东西的本身的本质。而用好了钱,可以让百姓恢复更快。而看了这个时不凡的建议,我这才知道存钱多对于朝廷未必是好事,反而会花钱,花好钱,这样也许比会存钱更重要。而且他还是把那个钱庄后面的一堆的方法都给推演出来了数据。这样如果按照他这个推论,用三两年我大唐恢复的速度都足以达到过去的十年。甚至也许以后鼎盛越来越快,十几年时间也许都能顶的上恢复四五十年甚至更多。如果三四十年的时候,也许都顶的上百多年了。这样果然才是会花钱啊,把钱花到了重点,用对了地方那不但不是在浪费,反而是在创造更多的财富。所以,这个时不凡果然是大才,是经济之才啊!”杜如晦回答。 李世民也都回答:“是的,是一个经世济用之才啊!” “经济”这个词并非是后世所创造,而古代也都有“经济之才”的说法。可是古代这个经济之才和后世的经济人才不是一回事。古代的经济之才是指那些有真是学问,能够很好的执政,让国家发展的大才。可是后世的经济人才特指那些研究经济或者是从事和经济学有关的产业的人,后世的经济人才范围更窄小很多,古代的经济之才却反而是指非常有用,是顶级治国人才才有这个资格称之为经济之才的。 房玄龄看到了杜如晦这么说,也不好继续装蒜了,直接说:“太子,在治理民生方面,我自愧不如!” 房玄龄还是属于鸭子嘴的,肉烂嘴不烂。他只是说在治理民生方面不如时不凡,可是却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别的方面。他有意无意的告诉李世民,时不凡主要能力在治理民生方面,可是治国并不全是治理民生。虽然民生是基础,可是治国远不只是民生,什么教育、军事、外交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也都是治国要有的,不是一个民生也就能概括的。所以房玄龄这个其实也都有几分偷换概念的嫌疑,他有意无意的专挑这个治理民生方面说事,故意的忽略了时不凡其他方面的本事,这样证明自己老房只是在治理民生方面不如时不凡,可是别的方面房玄龄是不会承认自己不如时不凡的。 “既然这样,可否重用?可否将来让他进入政事堂?”李世民问道。 唐朝时期的宰相制度是委员制,凡是能够进入政事堂都可以称之为宰相了。而目前这个阶段有资格进入政事堂商议时期的也就是三省长官和一些别的皇帝特许的人,所以李世民问能不能进入政事堂,那也就是问时不凡未来能不能够当宰相了。 房玄龄听了这话,马上找借口说:“太子,不合适,毕竟这个时不凡曾经背叛过太子。而且,他并非是士族!” 房玄龄这个理由堂而皇之,如果是第一个理由也许还是正当的,可是第二个理由却非常的荒唐。说时不凡并非是士族,也就不能够当宰相。这个时代也就是士族的天下,别的寒门庶族刚刚开始崛起。虽然士族走了下坡路,可是他们那也是在鼎盛之后,刚刚开始下坡路,并非是下跌到了最低点。所以房玄龄一个时不凡不是士族,那理由说的义正言辞无比,好像天理也就是这么回事一样。 不过房玄龄没有注意到,李世民听了这话,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丝精光。 “房玄龄,看来我是戳到了你的痛处了?我想要重用寒门,你果然也就提防了。你说到底还是山东士族的人,不希望寒门开始升迁。不过,我要用什么人,也是你一个臣子能随便阻止的?而且,我巴不得弄出几个寒门人才出来呢?既然这个时不凡就在眼前,那我不放扶持一下。”李世民想到。 有时候,身处在不同的身份和境遇之下,看待事物的角度也都不同,造成了不同的结果。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当时李世民刚刚夺嫡完了之后的太子,而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那对于李世民来说是一个背叛,所以李世民非常不高兴。 可是,现在房玄龄却开始排挤寒门官员了,这样让李世民却发现自己身份变了。李世民马上就要当皇帝了,至于当皇帝并不意味着政治博弈也就开始结束了。也许之前帮助李世民夺嫡,那是属于李世民手下的谋士和将领的“创业”阶段,所以创业阶段必然是很团结的。可是现在李世民两天之后就要当皇帝,那大家正式的进入了“坐地分赃”的阶段。可是这个“分赃”该怎么分,那也是有讲究的。房玄龄代表了山东士族,杜如晦一定程度代表了关陇集团,这两个是目前最大的门阀势力。 所以他们几乎已经预定了尚书省左右仆射着这两个最重要的位置,而关陇集团和山东士族必然各自有一个位置。可惜关陇集团目前可选择的人不少,一个也就是长孙无忌,另一个是杜如晦。不过长孙无忌是外戚,外戚干政可是非常要命的,所以李世民也都颇有些担心。所以长孙无忌不可选,那能够胜任的也就是杜如晦了。 可是,作为一个君王,尤其是一个目的是有所作为的君王,自然不希望被臣子掣肘。当时李渊不希望被自己儿子掣肘,现在李世民也都不希望被山东士族和关陇集团掣肘。 身份决定立场,李世民如果只一个等待夺嫡的皇子,那也许他非常渴望得到关陇集团和山东士族的帮助,所以他选择和他们合作。可是,另一方面,一旦自己真的坐到了皇位上面,那他思想也都不同了。他反而认为关陇集团在掣肘他,让他非常不爽快。所以现在李世民打算扶持寒门人才开始崛起,这个也就是为何后来科举制越来越盛行,科举制度越来越完善的缘故。任何皇帝都不希望被士族掣肘,并且被那些士族控制,所以他们通过科举选拔寒门庶族的人才,让他们进入官场。 进入了官场之后,进入了政府这个“国家机器”,那他们肯定会为了争夺“国家机器”而进行争斗。而寒门庶族没有庞大的家庭背景,不像是士族那样身兼政阀、军阀、学阀、财阀四位一体的庞大势力。所以寒门远比士族要好控制得多,所以李世民希望能够通过寒门人才排挤士族。 “这个时不凡,还是可以重用的!”李世民想到。 如果说作为一个夺嫡的皇子,那对于李世民来说时不凡也就意味着背叛。可是现在作为皇帝来说,他也都希望扶持时不凡来让他去和士族去开喷。所以,在这一刻,因为身份立场的不同,所以让李世民看待时不凡这个人也都有了不同的看法。现在李世民的敌人潜在敌人是士族,已经不是自己大哥了。所以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那也都未必是不能够接受的。 李建成再怎么样也是属于过去式的了,如果和一个已经被打败的敌人纠缠那么多,那这样李世民也都不可能有今天的业绩。所以现在李世民也都认为时不凡当时虽然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可是对于目前的形势已经改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夺嫡的过程了。所以形势改变了,那李世民的身份思维也都改变了,对于时不凡的看法也都改变了。尤其是面对房玄龄这个山东士族的代表,所以更是坚定了李世民要重用提升寒门地位,逐步用寒门来驱逐那些士族的想法。 从三国之后,其实无非是君主、士族、寒门之间相爱相杀的斗争史。君主依靠士族上位,可是上位之后又要相仿设法限制士族。而士族依附于皇权,可是却也都希望能够掌握更大权力,甚至架空皇帝,然后利用国家机器来打击压制寒门。 至于寒门,上升的路途几乎被阻塞,而他们势力也都不太强大。九品中正制的选人制度之下,他们也都无法上升太高。当然,只有极少数的寒门走到高层。可是那时现象级,并非是能作为普世性的方式。 不过,南朝第一个寒门皇帝也就是刘宋的开国皇帝刘裕,不过这个刘裕也都采用了打击士族的策略,甚至抑制士族土地兼并,通过各种手段罢免杀死处置士族官员,兵对官员进行了考核,淘汰了不少所谓九品中正制下的孝廉和秀才,不过后来士族再次扶持了灭了这个刘宋。可以说这个是君主、士族、寒门相爱相杀的阶段,直到唐朝结束都是如此。 李世民现在思维变了,所以他真正一屁股坐按到了这个皇位上,他不再认为士族是帮助自己的人,甚至是潜在的敌人,威胁皇权的敌人。所以,他打算重用寒门,额首先也就是要重用时不凡了。虽然时不凡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可是这个就目前这个局势,再加上时不凡真的有如此“经济之才”的情况之下,那也都未必是什么不可原谅的罪过,所以李世民也都有了想法,认为不是不可原谅的了。 李世民回到了寝宫,然后脱下了衣服。 “皇上,现在已经是秋季了,你看是否要准备一些秋装你?秋季变得稍冷一些了,所以皇上是否要加一些衣服?”有内侍过来问道。 李世民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第六十六章 祸福未知 时不凡回家之后,可是他没有想到很快马上就有人再次来找到了他。 “见过尚宫,见过时先生!”一个女官说道。 这个女官是大唐宫廷的掌言,是负责宫廷传达命令的人,一般的皇帝的私人慰劳性质的制书也做事由他们来负责。不过这个女官首先对那个独孤大雪行礼,因为独孤大雪是她的上司。不过对于时不凡,也只是称呼为“先生”而已,因为时不凡品级不过是九品,如果不是沾了独孤大雪的身份,这个掌言也都不会过来如此尊称时不凡了。就好比领导夫人虽然不一定比你地位高,可是你也都必须要尊重一样,不然你的领导会给你穿小鞋。所以这个掌言也都不敢对时不凡过分,不然以后独孤大雪就能给她穿小鞋了。 “你来有何事情?”独孤大雪问道。 “太子让我来给时校书郎送衣服,皇上说秋季已经到了,所以特来给时校书郎送秋装!” “送衣服?”独孤大雪脸色突然变得一阵惊喜,显然是感觉万分的惊喜了。 那个掌言并没有多待,只是留下了这个衣服就行了。 “太子给你送衣服了?太子给你送衣服了?”独孤大雪震惊的说道。 时不凡却无所谓的回答:“不就是送衣服吗?有什么好稀罕的?” 独孤大雪马上说:“这个可是太子送的衣服,而且太子再过几天是皇帝了,那可就是皇帝赐给你的。” 时不凡却哼道:“赐给我这些,还不如给我一些钱呢!” 独孤大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太子殿下给你送秋装,别看不值钱,可是却代表了要重用与你啊!本来你收留了两位郡主,让太子非常不满。可是现在太子在登基之前给你送衣服过来,这样意味着太子已经是原谅你了,不会继续计较了。所以,这个代表了你可以获得重用了,以后可以继续获得重用,前途不可限量啊!” 要说这次独孤大雪真的是非常的重视了,最高兴的也是她。因为这次独孤大雪其实嫁给时不凡已经是下嫁了,本来如果时不凡获得李渊重用可以逐步升迁一飞冲天,这样独孤大雪也都不算是什么委屈。可是时不凡居然自己作死,那选择收留了李建成的女儿,那这样代表了时不凡没有前途了。而这样让独孤大雪也都非常郁闷,因为在古代哪一个妻子不希望自己丈夫有前途,不希望自己丈夫能成为封侯拜相? 而独孤大雪嫁给时不凡是李渊的制书的缘故,所以由不得独孤大雪选择,所以哪怕时不凡没有了任何发展前途,那也都要嫁过去。不过现在,时不凡居然得到了李世民的送秋装过来,那意味着李世民已经打算原谅了时不凡,代表了时不凡可以再次获得李世民的重用,这样时不凡的前途再次回来了。只要自己丈夫还是有前途的,作为妻子当然高兴了。独孤大雪当然知道皇帝给臣子送衣服,虽然未必是金钱财富,未必是什么官职,可是却绝对是一个重要的赏赐。说明这个臣子“简在帝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臣子。 很多时候“简在帝心”远比官职更重要,有了皇帝的重视还会害怕没有官职前途吗? “赶紧把这个衣服供起来,然后当做传家宝啊!”独孤大雪激动的说。 “哎,说到底不就是一个衣服吗?非要给他增加什么神圣,这样徒增烦恼!”时不凡回答。 独孤大雪马上纠正说:“这个可是皇帝赐的衣服,可不同啊!” 时不凡轻轻摇头显然没有说话,他可没有独孤大雪这么认为。这个李世民赐给自己衣服,这个时不凡非常清楚这个是什么意思,这个意味着什么。李世民把这个衣服赐给自己那意味着打算重用,代表了皇帝还是关心自己的。而这样可以说是“简在帝心”,代表了要重用。不过对于时不凡来说这个其实也就是得到了领导重视,和后世所谓领导重视没有什么区别,用不了多么神圣的感情。就好比后世领导送给你礼物,你用得着这么夸张供起来当做传家宝吗? 不过对于古人来说,皇帝送的礼物可真的是御赐,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破衣服,那也要当做传家宝的。这个都是古代神话皇权,神化皇帝造成的。不过时不凡显然没有独孤大雪这么神化君主,不认为君主有什么厉害的。时不凡骨子里面认可的还是法治,时不凡认可的是分权,认可的是权力互相制衡。并非是所谓的这种君权至上,把所有权力集中在君王身上,并且故意神化君王的情况。 所以,他对于这个李世民赐给自己的衣服不以为然,不认为是李世民的恩赐。地位是自己挣来的,不是上头送给自己的。虽然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李世民重用他是对他的恩情,可是时不凡却不这么认为。如果自己没有本事,李世民会重用他吗?这个是一个伪命题,所有的地位和财富权势都是自己挣来的,不是什么某个人恩赐的。如果不是自己挣来的,那你的权力地位财富也都不会稳固。 时不凡作为后世的一个“北漂”,他信奉的不是什么恩赐,不是什么某个人给予的权力地位的恩赐。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恩赐”,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哪怕李世民也都不会“恩赐”自己,因为如果自己没有本事,无法吸引李世民的注意力,李世民会“恩赐”自己吗? 所以,归根究底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所以他不认为这是李世民对他的恩情。当然,他也不蠢,虽然他骨子里这么认为,可是却不会明着说出来。 可是,有些人却不这么看,尤其是一大群跟红顶白之人,他们很快也都得到了消息。 “时校书郎,时校书郎!”“时先生……” 就在这个给时不凡送完了衣服的女官走了不久之后,一大群人马上纷纷过来了,然后来给时不凡送礼来了。时不凡看着这些一个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来给自己送礼,轻哼了一下。 时不凡并没有出去迎接,而是让他们在外面呆着向,这帮家伙明显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俩给自己庆祝了。在宫里面,什么消息能封锁起来?这帮家伙得到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再次获得李世民的重用,所以他们一个个也都赶紧过来希望吹捧讨好,这样让赶紧给自己这个再次获得重视的人烧冷灶了。本来大家认为时不凡被李世民所厌恶,没有任何前途了。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再次获得了李世民的重视,从这个送衣服也都可以体现出来了。 他们自然不这么认为了,自然想要过来赶紧提前的交好,所以这样有利于自己以后结交权贵,获得重视啊! “独孤尚宫,这次时校书郎可是真的是梅开二度啊!我就说吗?时校书郎如此大才,如何会被太子所轻视?我看看,当时我说什么来着,当时我就说时校书郎一定会获得太子重用的。你们这帮家伙胡扯什么,说什么太子轻视了时校书郎,这样不是妄自揣测吗?”有人吹捧说道。 不过时不凡和独孤大雪却暗骂:“蠢货!” 时不凡知道这个人绝对要赶走,居然如此不客气的“开地图炮”了,这种人直接打击面太光了,口无遮拦的人绝对不能够深交。虽然大家之前都认为时不凡没有前途了,这种事情在私底下议论可以,可是你居然把这种事情说到了外面,这个绝对是把大家的脸都给打了,而且还是开地图炮那种打脸,所以哪怕时不凡也都不敢和这种人有什么交情了。 这种家伙连君不秘失臣,臣不秘失身的道理都不明白,这种人如果勉强拉上去,那也是要掉脑袋的。 “大家盛情,我实在是难以接受。大家把礼物送来,不如送去给那些缺衣少食的百姓,这样不更好吗?你等送来给我,那我也用不了这么多,既然大家愿意如此,那我也都不介意用这些东西来给予百姓一些衣食,也算是为大家积德行善了。而且,这些财富,本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是可以的。”时不凡说道。 那些过来拍马屁送礼的官员也都纷纷无语,时不凡居然不肯收礼,当着面直接要拿去换成钱去给普通百姓了。显然,时不凡是不打算深交这些人了,完全是把这些家伙当做了外人,没有打算是深交。 而那些家伙灰溜溜的走了。 “你为什么赶走它们?他们虽然是品级低了一些,可是却也是朝廷官吏,如果你如此和他们闹僵,那万一……”独孤大雪有些担心的说。 不过时不凡却冷哼:“这帮家伙,整天钻营这些小道,把心思都用到了宫里面,然后随时盯着宫里面,想要看看宫里面有什么消息出来。然后根据这些赶紧过来吹捧,这种人是不会有太远大前途的。也许在底层靠着这种手段可以上升,可是到了上层,那可就不是靠这种手段就可以了。钻营,自古以来从来没有靠着钻营能够过一辈子的。打铁还要自身硬,他们自己自身没有足够的能耐就想要钻营,哪怕勉强到了高位那也坐不住!与其到时候和这帮坐不住的人交往,不如趁早就不要和他们交情,这样会害了我们的。” 独孤大雪想了想,也都不由得点头,因为时不凡这话倒也没有错。因为这帮靠着钻营的人,玩阴谋诡计在行。可是也许在战术上玩阴谋诡计可以,可是在战略上玩阴谋诡计,那是在找死。也许在底层可以靠着钻营和阴谋上位,可是到了高层,那钻营和阴谋是没有用处的。必须要堂堂正正,必须要靠着实力和政治势力来进行争斗,根本没有什么太多阴谋诡计上位的生存空间了。 虽然李世民发动玄武门政变表面上看是阴谋,可是这里面也是有他的实力所在。李世民有自己的一套班子,可以很容易接替前面那套官员的班子,不怕出现政府动荡。而且李世民靠着对外战争积累了威望,这才是他能镇得住那些外臣的缘故。也只有李世民能够发动兵变成功统治,如果是李世民那几个小弟弟发动兵变,那最后什么用处都没有,她们也都坐不住了。 阴谋还是要靠自己实力支撑的,没有实力那阴谋也就是一个笑话了。 “不过,你还是能够梅开二度,算是有了前途了。接下来,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可以重用你了,这样算是非常不错了!”独孤大雪说道。 至于旁边的秦嘉瑞却也都激动的说:“以后你可以升迁,钱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管好这些钱的。家里面的钱财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弄好,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不用担心钱财的!” 显然,哪怕是时不凡的情人秦嘉瑞也都愿意时不凡获得重用升迁,这样才是最根本的。没有哪一个女人希望自己丈夫是一个庸才,很多女人都愿意嫁给一个人才,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庸才的。也许男人宁可娶一个比自己差的女人,可是女人却绝对不会甘心嫁给一个不如自己的男人。独孤大雪是没有办法,所以才被李渊赐婚,不过她还是希望时不凡能够有前途。秦嘉瑞也是如此,她不希望自己丈夫一辈子就是一个九品小官,这样护不住她的财富啊! 财帛动人心,哪怕是秦嘉瑞也都希望时不凡能够升迁,这样才能够保证她的财富。不然她一个女人没有人照看着,这样她的财富也不稳定的。现在虽然人家看在独孤大雪的份上不为难她。可是以后她的财富越来越多,那总会有比独孤大雪实力更强大的人看上了,这样到时候独孤大雪一个女官能够镇得住多少人也都未必了。女官的权力很小,所以未必镇得住多少人。 只有时不凡能够升迁掌握更多的权力,才能够尽可能的护得住她的财富。哪怕时不凡不滥用权力帮她,可是却也都必须要用权力守护财富。如果没有权力的守护,同样人家一些官僚可以随时把那些商人给收拾了,这个才是根本。 哪怕后世很多官僚不也是如此,那还是在监督和法治相对完善的情况下,何况是这个古代封建时代呢?所以虽然秦嘉瑞不需要时不凡利用权力帮她牟利,可是却绝对不会排斥时不凡利用权力维护她的正当利益。 “你们都支持我上去?”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肯定的说:“是的!” 秦嘉瑞也都点头,显然是认可了。虽然独孤大雪和秦嘉瑞目前属于“情敌”,甚至她们之间的关系复杂,无法真正的所谓“亲如姐妹”。可是维西她们两个女人关系的也就是时不凡这个男人,在时不凡面前她们也是有着“共同利益”的。在共同利益的作用下,她们不介意暂时合作一下,这个也就是政治。一旦三人在一起,也就产生了“政治”。哪怕时不凡家里面也多不例外,两个女人虽然有一定矛盾,可是并不介意在暂时合作帮助时不凡。 “让我拼命走上去?这个,可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时不凡叹了口气说道,显然他也都不知道自己在仕途上发展,到底会是福是祸啊! 第六十七章 朝廷扶持 “监国太子令,今后凡是我大唐拥有爵位封邑的勋贵,每年所获得的封邑收成将会在交通钱庄定期存放五年,五年之后方可根据需要取出。五年期间交通钱庄每年给予四分利息,由交通钱庄承担。如果五年之后暂不取出,可以继续自行协商续存若干时日,交通钱庄不收取存放花费,反而给予指定利息。每笔收入五年之后方可取出,之后由双方自行商议解决。如果存放期间钱财出现了损耗,由交通钱庄负责赔偿。具体事由,可咨询交通钱庄的女东家秦嘉瑞。” 随着李世民这道监国太子的命令,顿时在长安都炸除了一阵惊人的水花,这个简直是几乎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啊!而这份监国太子令虽然不是什么正式的诏书命令,可是威力却把大家弄得几乎不亚于诏书命令的结果。因为李世民明天就要登基了,而这个时候居然下达了这份命令,几乎可以说是诏书制书了。并且,在登基之前的一天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宣布,显然是非常紧急的事情。 而在这份命令里面,提到了好几个关键的事情。也就是关于李世民命令所有今后大唐勋贵都必须要把自己的每年封邑的收入都存入交通钱庄,而且五年之内不能够取出来,只有五年之后才能逐步取出来使用花费。并且这个五年之后还是可以继续约定续存的,并且反而是这个交通钱庄给予利息。这样让大家也都非常的意外,一些人感觉奇怪,交通钱庄为什么不但不收取保管费,反而给予利息了。而且损耗了之后还会进行赔偿,这个可真的是意外了。 要知道同时期的唐朝也不是没有钱庄这种东西,不过这个时代的钱庄,主要是一种抵押的典当行,或者是保管库房而已。这种典当行也就是把珍贵拿去质押,然后获得财富,以后还款赎回。如果无法还款,那这个典当的东西也都要变成“质库”的了。当然,还有一些是负责保管的,不过这个是要收费的。可是这个交通钱庄不但不收费,反而还会给予利息,这样到底是什么经营模式,这样让大家也都非常奇怪。 当然,更是让大家意外的也就是大家不知道这个交通钱庄的女东家秦嘉瑞到底是谁?而且“秦嘉瑞”这三个字出现在了监国太子的正式命令里面,并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更坑人的事情还是在后面,居然还是一个商人的名字出现在了太子的命令里面。这个恐怕是天下第一遭啊,一个女商人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了太子的正式命令之下,这样让大家更是猜疑这个女人的身份。 甚至,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也都纷纷在猜疑这个秦嘉瑞到底是什么人。有些甚至编排这个秦嘉瑞和李世民所谓“故事”了,反正这种谣言到处都有。当然,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却知道秦嘉瑞是时不凡的契姐,当然也是时不凡的情人。 “现在我们已经有大量的人过来商讨我们存钱了,甚至很多商人都愿意把他们的钱财也都存到了我们的钱庄里面。虽然我们的钱庄还没有正式开业,可是已经有很多人都来打听这个消息了。而甚至有些人,还吹捧我,甚至怀疑我和太子之间……可是其实如果不是你,我哪有这个赚钱的机会啊!”秦嘉瑞尴尬的说道。 不过时不凡却表现平淡很多,说:“这个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世界上谣言满天飞,听风就是雨的。尤其是对于那些所谓朝廷一知半解,自己以为自己是什么懂行的,就胡乱的推测什么这个那个的,在那些普通百姓面前充什么大爷,好像说的也就是这么回事。一大群地下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什么用都没有!他们这帮家伙,什么都敢编排,别说是你了,这种家伙胆子很大的,如果你真的去计较,那你什么用都没有。” 虽然地下一大群人在乱说,不过作为秦嘉瑞的男人的时不凡却并不在意这些所谓谣言,因为他知道秦嘉瑞说到底不算什么,如果不是自己李世民根本不会给她面子。说到底李世民是给自己面子,不是给秦嘉瑞面子。这些底层的谣言是必然的,上头提拔了某个人,然后那些嫉妒恨的人都会使劲编排。如果是女的也就会编排说他是上头领导的情人,如果是男的就说是行贿了。当然,如果是女领导提拔了男官员,那这样也都会有一群人会编排成为什么小白脸什么的。这种官场里面的东西,谣言满天飞,甚至听风就是雨的。传说起来好像还是这么回事,结果什么屁用都没有。这些玩意听起来事关重大,可是仔细一分析,什么卵用都没有,所以时不凡并不在意这些。 “好了,现在还是想想如何把这些存款收回来了,这次我也只是让太子下达了诏书命令,让他下令把那个各大勋贵们的那些封邑收入压制五年,然后作为定期存款到了你这里,然后你可以用来放款给那些普通需要财富的百姓。而那些勋贵的钱一个个都是肥的流油的,尤其是那些封邑收入,每一个国公的封邑每年收益都是上万贯钱,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些财富都暂时作为定期存款,我们完全可以用来给给那些百姓放款。如果让这帮勋贵们存到了家里面,只能够等着那些钱财用来生锈发霉腐烂。要么也就是用来购买各种奢侈品,让那些官二代们拿去消费奢侈了。反正这些钱也都不会生孩子,存进来也是很好的,这样我们不但给他利息,算是给他们这些钱生孩子了。然后也都可以方给予那些百姓小额低息借款,让他们尽快的恢复生产。”时不凡说道。 不过,两个美女听到了时不凡这话,脸色也都有些通红。显然,时不凡没有注意自己的遣词造句,说什么“生孩子”的词太多了,所以让这两个女人也都有些脸红。如果是后世人自然不会,可是在古代却有些非常的暧昧了。哪怕在最开放到唐朝时期,也都几乎没有人会整天把“生孩子”这种词语挂在嘴边,所以听了时不凡这种荤素不忌的话,让两个女孩也都颇为不好意思。 “你们脸色怎么红了?”时不凡问道。 “嗯,没事!”秦嘉瑞首先回答。 时不凡接着说:“其实很简单,这些勋贵拿着这些钱其实无非是浪费。可是这些勋贵却一个都非常有钱,一个国公大概每年收入上万贯钱,他们每年的收入都可以满足两千户人家的小额低息贷款的需求。我们大唐国公说多不多说少也都不少了,他们每年的收入至少可以满足数万户农户的小额低息贷款需求,这样可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财富来源。如果我们能够暂时扣留这个财富五年时间,那能够让我们帮助很多百姓都尽快恢复生产,让数万户百姓可以先购买铁质先进农具来恢复生产,他们可以少了这个原始积累的过程,直接可以达到最高产量了。这样,虽然他们背上了债务,可是事实上却增加了产量,所以未必会比原先少多少。反而他们会更快的能够恢复,这样让他们更好的解决了原始积累的痛苦阶段。” “并且这个勋贵的财富封邑来源于租庸调,所以这个是一个非常稳定的收入,不会骤然增加也都不会骤然减少,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存款来源。如果我们能够利用上,合格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定期存款来源。” 时不凡非常清楚银行的房贷的主要资金来源是来源于定期存款,长期的定期存款有是最重要的放贷来源了。而时不凡思考这个秦嘉瑞开办的交通钱庄到底去哪里弄到了这个长期的定期存款,而时不凡很快也都把目光瞄准了这个那些勋贵。那些勋贵一个个收入不菲,一个国公每年收入都有几乎上万贯钱,在后世恐怕也都是数千万了。 唐朝的封邑制度来源于唐朝的税收制度,而税收制度也就是租庸调,租庸调也就是来源于均田制。所以唐朝每一个男丁家庭都有一定的永业田和口分田,每一户人家都有一百亩土地的实际使用权力。不过,在生产力和生产工具生产模式没有能够有突飞猛进的发展情况下,这些百姓每年所获得的粮食都是差不多一样多的,误差不会太大。而误差不大的情况下每年所缴纳的税赋也都差不多,所以这样造成了那些获得封邑的勋贵收益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所以这个只要不是大型天灾人祸,那这些封邑的收入是稳定的,不会骤然增加和减少。所以时不凡把目光瞄准那帮勋贵的封邑收入,他直接建议李世民下令那些勋贵必须要把每年的封邑收入都存入到了秦嘉瑞开的交通钱庄里面,这样用来给百姓进行小额低息贷款,这样让他们快速回复生产。如果让那些勋贵拿着这些钱去存放在仓库里面,那不但没有任何“生崽”的可能,反而还会生锈发霉了。至于让那些官二代们拿去铺张浪费,那也是在损失,不如用来给暂时借给百姓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至于这些勋贵他们其实也都不缺钱,少了这些封邑都是收入,他们生活质量也多不会下降太多。何况这个是五年为周期,熬过了这五年之后,那意味着每年其实也都是可以获得收入的。就当做是延后五年发放而已,并非是不发放了。可是延后五年,那意味着这五年里面这些财富足以帮助很多百姓了,这样对于百姓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帮助。 “我们这个钱庄的实质,也就是把暂时不用的钱借给那些急需要用的钱,这样双方都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我们大唐最大的问题也就是贫富差距太大,而且财富缺乏流通渠道,这样让百姓只能够被动的逐步积累财富。可是那些士族和官僚们他们占据了大量财富,可是如果占据了他们愿意去消费,让这个资金流动起来,那也是可以勉强接受。可是他们这些人有钱,却不会消费,哪怕消费也都是用来做那些奢侈的奢侈品。整天吃这个喝那个,弄了一大堆中看不中用的奢侈品,这样其实说到底也都没有意思。可是百姓却对于这些资金非常羡慕,如果有了这些资金,那百姓恢复生产可以很快的恢复了。”时不凡说道。 唐朝的贫富差距很大的,如果光是贫富差距还不说了,可是这帮富豪存钱而很少花钱,哪怕花钱也是用来作为奢侈品的花费,对于经济民生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时不凡不得不盯上这些财富,让他们借用给普通百姓,然后让百姓恢复生产之后创造更多的效益。这个唐朝财富流通的渠道太窄,财富很难进行有效的流通,资金流通渠道也都到处都是断裂的,无法能够有效地让资金流动起来。需要钱的没钱,不要钱的却不知道怎么花费,这样才是悲哀啊! 所以时不凡这个交通钱庄其实是一个促进资金流通,让都可以在交通钱庄这个“桥梁”之间进行财富的流通,让急需用钱的人有钱,然后让那些暂时不需要钱的人可以存起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不至于拿去弄什么铺张浪费的奢侈品。 自从李世民把这个钱庄的优点给李世民讲解了之后,李世民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百姓需要钱,可是却没有获得借款的渠道,平日里面民间借贷利息太高,动辄年利率百分之百以上,百姓借不起。而士族官员勋贵们大量的财富就这么浪费不能够流通,然后还用来购买奢侈品,这样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助长贵族奢侈之风。所以不如质押他们五年的封邑作为钱庄的放贷的资本,让百姓可以过得好一些,不至于收到税收和高利贷的双重盘剥,维护百姓的利益。 “嘉瑞,接下来有了太子的命令,你的钱庄可以很容易开发起来了。而所谓穷学富,富学官,那些勋贵们也都把自己的封邑收入存了进来,那商人也都会跟着学习,他们会把大量的财富存入这里面。接下来你可是要好好的审核,不要让什么人都可以获得贷款了。一旦这个贷款出现了呆账死账,那对于你们可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这个钱庄比拼的也就是信誉,如果一旦没有了信誉,那钱庄必然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所以,这点你必须要注意。信誉这个东西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你的。太子的命令只能够给你第一次帮助,太子不会给你第二次帮助了,所以你接下来要好好的借用这次机会好好的做一个好处。说到底,太子的命令并不可靠,甚至朝廷官府的命令你也别完全依赖。朝廷朝令夕改的事情绝对不在少数,所以朝廷的扶持只能够利用,不能依赖,明白了吗?今天太子给我面子,所以帮助你一次,可是以后太子不会帮你了。甚至,如果到时候太子发现了这个生意有利可图,甚至会自己也都亲自参与进来。这个时候,谁的信誉更好也就是最重要的。你可不要仗着是我还有太子这个命令,就得意忘形,以为无所顾忌了。说到底,政客的嘴巴都是不可信的,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也是一个政客,明白了吗?”时不凡叮嘱说。 秦嘉瑞马上点头说:“明白了!” 第六十八章 未来格局 大唐武德九年七月三日,今天是大唐开国皇帝李渊正式退位的日子当然。对外公布的理由也就是李渊年老多病,再加上太子李建成和李元吉私通后妃,气得李渊更是病重。所以为了国家江山社稷云云,所以他这个年老多病的也就退位了,然后让自己的次子李世民登基称帝。这个是糊弄百姓和历史的,具体的情况几乎所有官场里面的人也都知道。 当然,这个谁也都不会在这个时候乱说废话。不过,让时不凡也都感觉有些意外的是这个登基的日子提前了足足一个月以上,李世民原先历史上是在八月登基的,而这个时候居然那么早的也就登基了。所以这样也是让时不凡感觉历史有些奇怪了,不过他也都没有认为有什么钱奇怪的,李世民登基也都成了必然,这样让他们也都认为可以了。 而这种登基大典,是长安的九品以上官员都要去参加的,这个是最隆重的了。不过,由于准备太过于草率,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这样肯定是弄得比较仓促。不过李世民毕竟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自然不会太过于纠缠这些,只要把这个皇位坐稳也就行了。 而时不凡到了登基大典之前,这里有不少官员也都在这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然后按照各自的派系来进行商议事情。不过,到了这里,反而非常的公开化的。 “看来,越是高层,反而在个人行为方面顾忌越少。越是到了高层,各自代表的利益集团已经非常明显,非常的泾渭分明,任何人都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不会轻易改变立场了,反而变得比较没有顾忌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隐约知道一个官员到了高层之后,也许在政治思维上面考虑的更复杂了,可是个人行为上却显得更自由了。因为到了高层,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大群的利益集团,每一个人都是利益集团代表,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了。不像是底层,一旦和别的人有什么来往,很容易让自己的老大认为你是投靠了别人。所以越是高层反而个人顾忌越少,不用隐瞒自己的派系立场了。 “时校书郎,过来吧!”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道。 时不凡听了这个声音,主动过去了,然后说:“见过长孙尚书!” 目前长孙无忌的职位是吏部尚书,所以时不凡称呼长孙无忌称之为长孙尚书,不合适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不过长孙无忌把时不凡叫来了,所以他们也都是在这里。不过这个长孙无忌的圈子里面,明显是李世民的几个重要亲信谋臣了,而都是高层。在这里,也就是时不凡一个九品小官。可是,正因为时不凡是一个九品小官,所以在这里反而显得最显眼,一个九品小官在一些最少四品里面的人群里面,不显眼都难。 不过,旁边的人也都一阵眼红,谁让时不凡是跟着参与玄武门政变的人?那些参与玄武门政变的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那自然而然也就是一个圈子了,不管品级高低都是一个圈子,都是一个利益集团了。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时不凡其实和他们是一个利益集团的,别人羡慕也都羡慕不来。 “时校书郎,其实你本来应该可以穿一件朱袍,并且可以有一个银鱼袋的,可惜你错过了。今后恐怕要走的弯路很多啊!”长孙无忌说道。 长孙无忌这话,其实也就是在告诉时不凡,其实他本来可以应该一步登天获得五品以上的官职的。在唐朝不同品级的官员有不同颜色的官府,三品以上是紫色,四五品是朱红色,七八品是绿色,九品是青色的。并且五品以上可以配银鱼袋,而配银鱼袋代表了地位了,五品以上的官员代表了真正高官,有实权的高官了。当时如果时不凡不自己犯蠢,居然收留了那个李建成的女儿,这样他就凭借他参加了玄武门政变,可以一步登天提升为五品以上的官员。 在玄武门政变之后,那个动荡到时候,其实是最合适提升官职的。那个时候动荡,各种势力洗牌的时候,大量官员可以得到机会升迁。长孙无忌一个五品官员瞬间成为了吏部尚书,房玄龄杜如晦直接成为了宰相,各种人物都趁着这个时候动荡洗牌的时候被李世民大量提拔。趁着别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提升官职,这样造成既定事实了。 可是时不凡没有抓住那个势力洗牌的最好机会,所以现在各种势力各种的内部的政治交易都结束了,各方面的利益洗牌已经完成了,几乎没有什么一步登天的空间了。所以时不凡其实本来抓住机会可以一步登天的,可是现在已经洗牌结束,大家各自都是各自的交易履行,这样时不凡想要升迁必然要按照正常的流程手续来走,很难能一步登天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希望获得从龙之功?其实从龙之功固然获得皇帝信任之外,更主要的是可以一步登天,直接趁着打破原有秩序重新建立秩序的时候一步登天各方势力洗牌的时候直接连升很多个级别了。 可惜啊,时不凡没有抓住机会,现在只能够按部就班升迁了。按部就班升迁,哪里有像是这种中了五百万大奖的机会那么好?也许,有太多人一辈子也都无法积累下来五百万啊! 虽然时不凡有人提拔,有皇帝在上面,有一大堆同样的利益集团的人在扶持拉扯。额款式并不代表别人就没有拉扯啊,别人同样也有人扶持拉扯。自古以来官二代多了,中央级别的官二代也都不少,可是为什么并不是每一个官二代都能够走到国字号呢?其实你有家族扶持,人家也有家族扶持,最后等于是大家都等于是扯平了,还是要看自己本事和各自那些虚无缥缈的运气了。所以按部就班的升迁,这条路阻力大了不少,哪里有一步登天来的顺利?别看有扶持,可是这条路能不能走上去,那也都还是一个问题呢! “长孙尚书,我想我并不在意这些,我也都跟皇上说了,我在意都不是这些。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你不是你们坑了我,那我也不会卷入这种破事当中!”时不凡说道。 长孙无忌却苦笑说:“你这张臭嘴,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你甚至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啊!幸好你遇到了皇上,不然恐怕你脑袋都不够砍的!” 长孙无忌本来以为时不凡彻底没有前途了,可是两天之前时不凡得到了李世民的召见,结果再次获得了了李世民的信任,李世民给他送了秋装。这次李世民甚至豁出脸皮帮助时不凡的情人弄钱了,那给秦嘉瑞的钱,不就是给时不凡了吗?所以这个信号还不明白?本来长孙无忌已经和时不凡进行了“切割”,可是没有想到时不凡再次获得了李世民重用,这样才是最尴尬的。长孙无忌后悔自己和时不凡“切割”早了,所以这才主动招呼时不凡过来,安抚一下了。说到底他们还是一起参加玄武门之变的人,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以后不合适闹翻了。 “长孙尚书,其实我晚一些也都无妨。在这个贞观朝,那也都是由你们这些前辈杵着,一个晚辈不好抢了前辈的风头啊!所以,晚一些也好,我还年轻,以后的日子多得很,不用如此着急。年轻就是资本,所以等三十年之后,那我也正好来给各位来接班呢。到时候,我也许正好了!”时不凡说道。 长孙无忌听了这话,顿时心花怒放啊!因为时不凡这话明显是有着很深刻的暗示,那也就是在告诉长孙无忌,在这个贞观时代时不凡不会和他们抢夺位置,而三十年之后,多半也都是换一个皇帝的了。在这个唐朝时代,普遍人均寿命也就五十岁左右,所以长孙无忌认为三十年之后李世民也都多半要嗝屁了。当然,这话心里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毕竟哪一个皇帝不希望自己能够“万岁”呢! 而在贞观二三十年的时候,时不凡完全可以逐步的提升,不用追求一步登天的希望去和那些老一辈的人抢夺宰相的位置。到二三十年之后,时不凡可以逐步登上高层,那个时候那些高官宰相们现在也都是三四十岁了,二十多年之后他们要么也就是嗝屁了,要么也就是退休致仕了,和时不凡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了。如果时不凡年纪轻轻成了四五品官,那他们这些老一辈人位置可就不稳了。别以为只有皇帝才会猜忌下属,哪怕是臣子也都会担心那些后起之秀过早的抢了自己的位置,这样也不爽快的。 所以时不凡这么说,那也就是代表了时不凡没有和他们抢位置的想法。甚至,时不凡把自己定义为李世民嗝屁之后辅佐新皇帝的人,这样和长孙无忌他们这些老一辈人更是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了,他们不是一代人了。不是一代人,那自然利益冲突就没有多少了。 “呵呵,我倒也是羡慕你有年轻的年华,我比不了啊!年轻也就是资本,等得起啊!不像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没有几年了,如果再不抓紧,那恐怕这辈子都理想也都要灰飞烟灭了。”长孙无忌呵呵笑道。 显然,长孙无忌闻弦歌而知雅意,主动继续表达了善意。不过,显然也多是告诉时不凡,不要和他们这些老一辈抢权力,让他慢慢熬一熬,等二三十年之后那些老一辈嗝屁或者退休了,那也都可以让给他了。 而且,长孙无忌知道未来的太子肯定是李承乾,是他长孙无忌的外甥。所以长孙无忌不介意和自己外甥未来的重要属下处理好关系,以后可以为自己外甥拉一拉人才。不过,长孙无忌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外甥未来会有什么结局了! “时校书郎,既然如此,我也就给你讲讲我们大唐目前的朝廷局势好了。目前我大唐朝廷大概以关陇人和山东人为主,而我也不瞒你为未来也是以这两种人作为贞观朝的主流高层。当然,在此之前的太上皇执政时期,宰相主要来源于江南。目前的陈叔达和萧瑀,也就是江南豪族了。陈叔达是当年南陈陈宣帝的十七子,是陈后主的弟弟。而萧瑀是南梁的皇族,不过南梁和南陈,他们也是关系复杂。他们在朝廷之上为江南豪族牟利,可是他们两个毕竟是来自于曾经的皇族,而且当年陈霸先还是灭亡了南梁的人,所以他们虽然都是有不少矛盾的。他们虽然在大势方面能比较一致,可是内部一些事情也是有矛盾的。”长孙无忌解释说道。 时不凡听到了这个陈叔达和萧瑀之间的矛盾,然后说了一句:“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这——,这话你以后不要说了,这样虽然说得对,可是容易犯禁!有些事情,不用说的那么明白,心里明白就行了。”长孙无忌赶紧说。 不过,长孙无忌接着说:“不过,陈叔达和萧瑀,恐怕也是要准备退了。如果不把他们给弄下来,我们这些人如何上去?” 时不凡能不明白吗?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当年李渊那些高级官员多半也多是要面临被轰走的。陈叔达和萧瑀是首要被轰走的对象,因为陈叔达和萧瑀是宰相,如果不把他们给搞下去,那如何让李世民的那些亲信上来?至于借口,很好找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原先历史上陈叔达和萧瑀在宫内打架,这样两个宰相居然都被一起给撸了。说明李世民早就打算撸了他们,只是趁着这个机会一石二鸟而已。 至于那个裴寂,当年可是李世民名义上的副手啊!李世民曾经是尚书令,而裴寂是尚书仆射,可是裴寂才是事实上负责尚书省的人,李世民当年虽然是尚书令,对于尚书省也都很难插手。 所以尚书仆射这个那么重要的位置,不把他给撸了,那如何让自己的亲信上去?官位也就是那么多,不把人家搞下去那如何让自己亲信上来?如果自己的亲信上不俩,一方面让自己的亲信看不到前途,另一方面皇位也都不稳。所以这些李渊时代的老臣,不都是要被撸了的。 大家好不容易把李渊给搞下来了,把李世民给扶持上去了,现在不就是等着坐地分赃的吗? “不过,哪怕他们下去了,并不代表他们的势力彻底被消除,他们还是有不少势力的。所以,你也不要小看了他们。他们虽然拿我们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是你这个小官也许将会成为他们出气的对象。而你这个位置正好了,可惜当时你错过了那次一步登天的机会,可是你也是参加了玄武门之变的人。所以参加玄武门之变的官员里面,你的地位最低,而且你也都没有能抓住那次一步登天的机会。所以你正好是他们打击的对象,他们打击不了我们,所以他们肯定回去找你的晦气。今后,你要小心一些。”长孙无忌说道。 时不凡点头,回答:“我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我现在成了这个软柿子。不过,来日方长,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本事了!” 第六十九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请输入正文登基大典开始了,虽然这次登基大典采用了相对简单的方法来进行,不过毕竟也是登基大典,一个皇帝这辈子几乎也就是只有一次登基大典。如果一个皇帝一辈子有两次登基,那不但不是幸福,反而是悲剧了。哪怕普通人结婚,一辈子不也就是一次吗?如果有了第二次,那意义远不如第一次了,甚至还会感觉不太舒服。所以作为臣子,还是尽量的把事情做好了。 “诏曰:‘朕因为年迈多病,并且经历逆子霍乱宫闱……特传位为太子!’” 大家首先宣读了李渊的诏书,然后李世民作为了新任皇帝,然后很快也就要进行了登基。不过流程简单了很多,直接坐上去也就行了。 “见过皇上!” 朝廷之上九品以上官员也都纷纷跪下,代表了最庄重的礼仪。虽然唐朝时期不用下跪,可是只有在最庄重时期,比如说每年一次的大朝会,或者皇帝登基的时候进行了朝会才会如此,不然别的都不会用下跪的。 “起来吧!”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站起来了,然后开始宣读了一些诏书。 这些诏书无非也就是什么改变年号而已,这个是每一个新皇帝也都要做的。年号命名为贞观,这个和原先历史上一样,明年也就是贞观元年了。而一些官员的升迁,或者是封爵封赏等等也都有。哪怕是一些人也都获得了一些散官的封号,这些散官其实也就是空有等级没有实际权力的,而且散官的收入有比起职官要低,不过也代表了一个所谓的“荣誉称号”了。 而李世民接下来,主动说:“朕一路走来,多亏了朕的发妻长孙氏,她一路和朕风雨同舟,生死与共,是朕这一生最重要的接发妻子。册封长孙氏为皇后,嫡长子李承乾为太子。承乾乃是嫡长子,自然乃是当之无愧的太子。” 时不凡和很多官员都在心里吐槽:“现在你倒是支持嫡长子继承制了?之前干什么去了?” 时不凡非常清楚李世民目前的想法,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如果李世民没有坐上皇位,自然不会讲究什么嫡长子继承制,反而和李建成争斗的不亦乐乎。不过现在李世民一屁股做到了皇位之上,也都会选择支持嫡长子继承制了。这个其实也就是和身份的变化有关系,身份的变化之后那可是真的要进行改变了,因为各自的利益方向已经改变了,如果还按照过去的思维,那这样可是要了命了。 李世民也许过去不支持所谓的嫡长子继承制,那也是因为他对于皇位有野心。而现在他支持嫡长子继承制,那其实还是因为希望自己后代能够更好的继承这个皇位,不至于出现问题。要知道这个嫡长子继承制起源于商朝时期,商朝时期从所谓的兄终弟及变成了嫡长子继承制。这个是为了维护国家稳定,然后保证皇位能顺利传承的原因。不过这个嫡长子继承制在那个时代并没有能够很好的深入人心,比如说纣王的兄弟微子启和子仲为此非常不满,选择了投靠西周甚至抹黑纣王。 不过嫡长子继承制虽然不利于国家开拓发展,可是却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国家稳定传承。虽然也许说立长和立贤,而这个很多皇帝都会选择立长,因为这样有利于国家稳定,有利于皇族传承。 “哎,这个毕竟是家天下的时代,维护皇家传承维护自己家族统治才是最重要的想法。立长是为了维护皇家统治,避免皇族内斗而让外人夺取了江山。这个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家天下造成的。”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知道这个立长是为了迎合君王家天下统治而造成的一种宗法体系,所以他们不支持竞争,他们反而非常害怕竞争。一旦竞争,不管是皇族内部竞争还是怎么样的各种形式的竞争,都不利于他们统治。而这个立长是为了维护他们所谓的权力而已,维护家族稳定权力,保证家族能有效传承统治这个国家。至于后来的选贤举能,其实才是真正的靠着一定规则之内的竞争来获得权力。 在后世二十一世纪,虽然有不少国家也都是继续采用长子继承制,可是事实上那些国家的君王也都是橡皮图章,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哪怕长子继承制不但不是好事,反而有不少别的皇族巴不得把这个皇位推给了长子。谁愿意去当这个大熊猫傀儡给人看啊? 不过,李世民旁边那个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子李承乾,明显听到了自己父亲册封自己为太子,立马喜形于色,然后露出了激动的神情。李承乾虽然年幼,可是从小生在皇家,非常清楚“太子”这个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未来能够接管皇位,意味着未来能够掌握天下大权。而李承乾也都露出了笑容,而长孙皇后也都点头,自己被册封为皇后,并且自己儿子立为了太子,那这样自己和儿子的地位都是互相促进互相稳定了,不怕出现了什么意外。 而李世民也都点头,因为他之所以这么早确立太子,也是希望自己儿子不要走了自己的老路,然后去夺取皇位,维护自己家族稳定。李世民意思也就是这个意思,他不希望自己儿子争斗,然后可以维护自己这一系的皇位,让自己这一系能够一直把持皇位了。这种维护避免争斗的想法,有利于李世民的利益,他自然要维护这个宗法嫡长子继承制。 不过,时不凡看向了李承乾这个小屁孩,心里面突然有些阴暗的想:“李承乾啊李承乾,你未来可是要好好感受一下城三明治汉堡的感觉,到时候可是两头夹。那个时候,你可真的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 时不凡知道其实太早确立太子,未必是好事啊!那些过于早册封的太子,往往会被成为成为皇帝培养和防范的对象,也都会成为别的兄弟使劲提防的对象。别的兄弟也都会把那个太子作为头号标靶,然后作为攻击打击的对象。如果没有册封太子,那那些兄弟完全是一团乱战,根本没有共同的标靶。可是一旦设立了太子,那些兄弟们也都会把标靶集中到太子头上。他们会想办法一起把太子搞下来,然后争夺太子之位各凭本事。 那个太子面对自己那么对兄弟的进攻,再加上自己父亲是不是的小心提防等等,这个可是真的是成了三明治,两头夹着你让你无法动弹。这个可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所以时不凡知道李世民想当然了,他以为趁早确立太子是好事,避免自己儿子以后冲突争斗。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些被过早确立的太子,往往会死在父亲前面的。面对兄弟时不时的明枪暗箭,也都害怕自己父亲会不会随时因为你做到过分了收拾你。 更可怕的是这个“过分”是没有一个标准的,如何才算是“过分”,这个不同皇帝有不同的标准,所以这个伴君如伴虎可不是随便说的。所以,这些太子很可能连自己父亲的“底线”在哪都不知道,他们才是倒霉的。那些太子从小也就是如履薄冰,反而不是在帮助他,是在害了它啊! “李世民啊,你也有些想当然了。你认为趁早确立了嫡长子继承制,这样有助于国家稳定?可是事实上你这么做,那其实完全是在起了反效果,反而让你的嫡长子接受太多的危机,接受兄弟的明枪暗箭,然后还要时刻猜测你这个父亲和君王的想法。自古以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让李承乾从小接受这种‘防贼’的考验,压力巨大啊!在这种条件之下,人不疯了都是意志力顽强了。而且,你也为了你儿子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你并非是嫡长子,而且是通过政变上位的,你这样可是在为你的儿子开了一个很坏的头,这样让以后大唐也都不稳定,可以说是你真正的开始。”时不凡心里想道。 时不凡看了看李世民这几个儿子,他知道李世民这几个儿子明显未来结局没有几个好的。李世民通过政变上位,那意味着他的儿子也多是有样学样的。父母是孩子最重要的老师,甚至是对于孩子最影响最大的人。也许很多人因为忙于工作,忽视了家庭教育。而很多官员善于治国可是不善于治家,这个是常有的现象。治国和治家,其实不是一回事。 也许有些父母想要补偿孩子,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教育,可是事实上这样用处并不大。因为那些教师在怎么影响,也都不如父母对他们的影响大。所以父母的行为很容易被孩子效仿。结果李世民悲剧了,他的儿子各种光是造反的也都有了两个,李佑和李承乾选择了造反想要夺取皇位。而李世民的皇子也都不安宁,各种人都是在想要夺取皇位的,李泰、李恪都是如此。 所以其实是李世民自己开了这个恶例,所以这样才是让他们选择通过这种非常规手段夺取皇位的做法。甚至未来唐朝可以说是政变发生最多的朝代,这个不得不说是李世民开了一个恶例,这样是李世民开了一个这个坏头。尤其是各种的监督和权力移交,并且没有足够的合理的竞争方式,没有合理的“竞争上岗”的方式,全靠皇帝的所思所想,或者是靠着这些兵变来夺权,这样能不乱吗? “儿臣谢父皇!”李承乾马上跪下说道。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大家不论心里面在怎么思考,可是目前必须要恭喜这个李承乾了。 不过,大家谁也都知道,目前虽然李承乾被立为了太子,可是未来可是说不定了。李世民目前最少还有二十年以上的寿命,这个还是这个时代的人的平均寿命,作为皇帝也许有可能养尊处优,寿命更长也都说不定。所以他们认为未来这么多年,那也许有的是竞争!这个李承乾未必能够笑到最后,很多大臣也都是这么想的。只有笑到最后的,那才是真正的赢家啊! 不过,现在谁也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这样不是找死吗?不过虽然李世民所想的很理想化,而且李承乾目前虽然知道自己被立为了太子,可是他们却并不清楚这样做并不能够彻底解决问题,反而会让李承乾陷入一个危险当中。这个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在家天下时代是不可避免的,在这种家天下时代永远无法避免这种通过血腥暴力手段来夺取权力。因为没有合适的竞争规则,没有合适的竞争手段,再加上皇帝的所谓绝对权力,这样足以让很多人为之疯狂。 权力越是集中,反而越是容易出现动荡,这个是任何后世人都明白的道理。时不凡知道这个是不可避免的,而古代讲究中央集权,而中央的权力又再次集中在皇帝手里面。可是这样巨大的权力,那最后不但不是在帮助他,而是害了它。越是集中权力,那最后他们也都越是没有安全感。 按照时不凡所学习心理学相关的说法,有不少商人赚取了财富之后,他们不但没有感觉到安全,反而时刻担心自己的财富被别人抢走。然后他们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感,然后更是拼命的赚钱,可是越是赚钱越是没有安全感。 作为一个君主也是如此,他们害怕自己的位置被人抢走了,然后拼命地想要集权。可是这个集权最后他们却发现自己集权了之后反而更没有安全感,盯着他的位置的人更多了!春秋战国时期,周天子虽然失去了权力,可是他却反而是相对最安全的。因为他们虽然失去了权力,是一个各路诸侯玩弄的橡皮图章,可是却各路诸侯却必须要给他几分面子,反而能够生存了下来。 所以权力不但不是安全的保证,反而是带来更多危险。所以时不凡研究过政治历史,他知道当集权走不下去了之后,必然会考虑分权。这个也就是后世各种政治体制都是在讲究分权,通过分权来保证国家稳定,通过分散权力来保证政权平稳过度。 “但愿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太难过好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个局面里面,根本无法回头了。他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自己的妻子和情人也都支持自己,所以为了保证家业和财富,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走。至于说很多网络小说里面那些主角,说他们没有上进心没有野心,然后反而能够保证家业,这个其实是不可能的,是一个伪命题。没有野心就能够保证家族传承,让自己的利益得到保证?这个其实不可能的。那些穿越主角哪一个不是拥有财富和爵位的,那些如果所谓没有野心,君王也就会放过他们吗? 那个时候,君王只是会找借口废除了他们的爵位,到时候没有了爵位,一大群人都会扑上来吃了他们的财富。 所以,想要保证自己的家业,时不凡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爬了。 第七十章 钓鱼执法(上) 登基大典完成了之后,时不凡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面工作,而这个登基大典完成之后朝廷大臣也都纷纷开始小心了。而这个时候,大家不但不敢掉以轻心,反而会非常的小心的。尤其是这个皇帝刚刚登基到时候更是要小心皇帝出手了,因为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不光是普通官员是如此,哪怕皇帝多半也是如此。一个新的皇帝刚刚上任,总要做一些事情,新官上任三把火必须要小心的。 所以,大家也都纷纷夹着尾巴做人,尤其是宫里面的人更是要小心,生怕皇帝这三把火烧到了自己头上。到时候,一旦被皇帝的“三把火”烧了,那别人不但不敢求情,反而还会主动躲避啊,生怕引火烧身。 所以,时不凡这几天绝对一句多余废话都不说,也不乱跑,每天早上来上班,下午下班走了,绝对不敢多待着。不过,就这么两天之后,朝廷大臣再次被李世民这个新皇帝叫来了。 “嘿,不知道这次谁倒霉了!”时不凡想道。 不过,当大家来了这里,然后李世民一副生气的说:“各位,朕一直听说朝廷各部贪婪成风,尤其是各种书吏令史,想着通过各种手段捞钱。本来朕还不信,结果现在朕不得不信了!” “看来,这是要整风了!”时不凡想道。 在唐朝初年,尤其是在这个刚刚打下江山的时候,往往是腐败最快的时候。按照自古以来的规律,一个王朝或者一个政权,有两个阶段最容易产生腐败。一个是快速发展鼎盛时候,一个也就是刚刚打下了江山天下太平之后,这个时候是最容易腐败的时候,因为那些打江山的人都已经开始享受富贵,然后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了,不用担心敌人随时要了自己的脑袋。而且也都有不少人会认为自己辛苦了那么久,应该获得一些补偿,尤其是物质方面的补偿。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也许高层的官员还有爵位和各种收入,可是中低层的官员没有爵位的收入,甚至连工资相对也都比较低。所以他们这种感觉自己是一个功臣,可是却没有获得足够好的物质条件,这样的心态之下肯定会很容易造成贪腐的情况。而这种情况主要是集中于那些中低层官员,而这种开国之后的腐朽堕落,因为涉及的主要是中低层官员甚至只是一些书吏令史,所以那些史书里面不会记载他们的名字。再加上每一个王朝初期都是鼎盛的,所以这种中低层的贪腐被埋藏在了历史当中,后人很少关注。 可是虽然不关注,不代表没有,尤其是中低层那些官员比上不足让他们心态失衡了。再加上没有敌人,所以也就“死于安乐”了。所以在李渊统治的武德后期,中低层官员贪婪腐朽已经是有了很大的苗头了。 所以这个时候李世民开始整风,也许也是这个原因。而且李世民刚刚登基,拿一些人来整风立威也是正常的,结果正好是李世民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李世民接着说:“把人给我带上来!” 李世民让宫里面的侍卫把一个带着镣铐的人带上来了,显然是一个罪犯。而这个时不凡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哪里的人,不过好像是一个文人,是一个小官员了。而现在,李世民把他带了过来,是什么意思? “朕非常生气,朕知道朝廷的书吏贪婪腐朽严重,可是朕没有想到居然回到了这个地步。朕听闻各部贪腐成性,所以朕特意让人去进行试验。朕去送去了各部财货,然后希望他们能够考验一下他们是否是清正廉洁。结果,朕在刑部的司门下属一个令史居然收取了贿赂,然后帮助朕安排的人去做了事情。朕非常生气,所以朕把他带来了,这个也就是那个令史。朕一定要严惩,不严惩不能够以正律法,这样以后还有更多人敢这么做。”李世民说道。 司门是负责全国各地城门和各种关口路障检查的地方,是相当于后世的那种海关一样的地位。而刑部并不全是管理刑罚,虽然刑罚是主要任务,可是还是有管理类似于关口,审计,俘虏奴隶等等事务,所以是一个管辖范围很宽泛的部门,刑部尚书的实权恐怕未必比在后世的副总理要低。而刑部下属的部门居然也都出了贪腐,那这样让人如何放心执法呢? 而长孙无忌赶紧拍马屁说:“皇上,刑部乃是司法重地,如果司法之人都不能够严以律己,那如何能够公正执法呢?” “皇上,当斩!”“没错,皇上,理应处罚,严惩不贷!”“皇上,这等害群之马必须要严惩,不然不足以正我大唐律法!”…… 大家纷纷喊打喊杀的,不过这个时候时不凡却出来了,说:“皇上,臣有事启奏!” 李世民听到了时不凡出来了,主动回答:“说!” “皇上,臣最近发现了我大唐有人不检点,居然公然行贿朝廷官吏。此人实乃罪大恶极之人,请朝廷进行会审。臣特来检举揭发这等害群之马,这种行贿之人理应进行严惩,不然如何正我大唐律法之尊严?”时不凡说道。 听了这话,李世民马上非常高兴,说:“好,这次到底是谁行贿了?一律说出来,朕一律严惩。这等行贿之人,必须要严惩不贷,以正我大唐律法。不然如果天下人人行贿,那还得了?各位,大家要向时校书郎学习,看到了不平之事就主动站出来检举揭发,不包庇不坐视不理,这个才是真正的良臣啊!现在,时不凡,你就说你要检举揭发谁?” 时不凡赶紧说:“皇上,臣要检举揭发我大唐皇帝李世民,他让人去行贿我大唐刑部司门令史,并且大言不惭的在众人面前炫耀行贿之事。此等行贿了还如此嚣张,应该依法依律严惩,不然如何正我大唐律法?不然如何我大唐律法的尊严如何维护,如果不严惩,那我大唐必然会国之不国,必然会天下大乱啊!所以,请皇上严惩我大唐皇帝李世民行贿之罪!” 听了这话,现场无数人都马上感觉要晕倒了,时不凡这话到底是玩什么啊?而李世民顿时感觉自己脸上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自己刚刚还是在称赞时不凡能秉公检举揭发,并且鼓励大家学习时不凡。可是时不凡居然如此不给面子,直接的反过来检举揭发他这个皇帝了。尼玛,向皇帝检举揭发皇帝,并且让李世民去惩罚自己行贿的罪名,这样是不是太坑爹了? 这个玩什么啊,居然让皇帝自己惩罚自己行贿?而且皇帝用得着行贿吗?这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用得上向自己的臣子行贿吗?而且皇帝给臣子的,那叫做赏赐,不叫做行贿。可是时不凡居然要状告李世民行贿,当着李世民的面状告李世民行贿,并且要求他李世民自己惩罚自己的行贿罪责,这样开玩笑吧? 不过,时不凡好像还没有停止,然后问:“请问大理寺的戴胄少卿,行贿在我大唐律法里面,应该怎么判?” 大理寺的少卿戴胄主动平淡的回答:“我大唐律例,凡是行贿者,坐监临官五等。” 所谓监临官,也就是掌握直接权力的官员,和那个行贿者有直接利益关系的官员。而这个行贿者可以按照监临官的罪行来减轻五等的刑罚。 时不凡接着说:“那好,既然这个司门令史理应被绞刑,那按照减少五等的罪行,那应该也就是流放一千里之外,请皇上判处我大唐皇帝李世民流放一千里之罪行!” 听了时不凡这话,大家都差点要吐血了。居然要让李世民“流放“一千里之外,这样简直是在打脸啊!这样简直是在打脸,皇帝怎么能够被刑罚呢?要知道自古以来皇帝除了丢了皇位的,别的没有丢皇位的也都不可能收到刑事处罚的,皇帝犯错了顶多也就是下达罪己诏罢了,而这种罪己诏也都不会有任何刑事的成分,只是代表了皇帝知道错了,并非是真的要用刑罚来惩罚君主。 可是时不凡居然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要做什么要对皇帝进行流放一千里的惩罚,这样简直是突破了古代人思想的底线。对皇帝进行刑事惩罚,这个还是不可能的。别说只是一千里,这个刑罚的性质不一样啊!也许皇帝会被一些所谓的太后或者是别的什么尊贵的家族成员给进行下“惩戒”,比如说年幼皇帝的老师可以用戒尺惩戒皇帝,可是这个并不代表刑罚。刑事处罚性质完全不一样了,完全是性质不同,这里面的政治因素不可小看。所以皇帝也许可以被打,可以被软禁,甚至也许可以被杀,可绝对不能够遭受到刑事审判处罚,这个是维护所谓皇权的需要了。 “皇上,这个……”戴胄也都尴尬了。 戴胄自以为自己是一直秉公执法,戴胄一直都是以秉公执法所谓思想,可是现在面对要惩罚皇帝,他这个大理寺少卿也都不敢乱来。所以,在这一刻,他也都怂了,不敢直接面对下令惩罚皇帝李世民,并且流放一千里之外了。 李世民脸色漆黑,显然是被时不凡这话给弄得生气了。 “朕不过是为了能检验我大唐官吏是否清廉,这个朕何错之有?朕也是为了检验我大唐官吏清廉,这个是为了我大唐朝廷,是为了黎民百姓,那何错之有?”李世民问道。 很快,马上有很多人出来,说:“是啊!皇上是为了我大唐清廉,为了揪出那些朝廷官吏里面的害群之马,贪腐之人,这个是正常的。所以,如何能够因此定皇上的行贿之罪呢?这个简直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显然,马上有人开始替李世民脱罪了,不可能让李世民真的被这个所谓的行贿罪所处罚。 “是啊!皇上乃是为了维护我大唐律法的纸尊严,那这个何错之有?难道,如果不用这种方法来试验,那如何能够检验我大唐官吏的品德,如何能够检验我大唐官吏是否清正廉明?” 大家纷纷开始为李世民开脱,尤其是表明李世民这个并不是在违法,反而是在维护所谓的大唐律法,然后利用这种做法来进行维护大唐律法,那是合理正当的。甚至,他们认为李世民这种做法,那其实也是合理的。如果李世民不用财富去试验,那如何能够证明属下的人是否是清廉的,如何能够证明自己属下的官吏是好官?所以,不论大家如何怎么想,现在也多要出来维护李世民这个皇帝的面子,尤其是李世民利用这种方法来查贪官,那是不错的做法。 “皇上,这个实乃好方法啊!如果以后都用这个方法,那天下官吏谁敢贪腐,谁敢做这种事情?这样,天下官吏收取贿赂的时候,还有人敢随便乱收钱财吗?所以,皇上实乃明君也,用这种方法来进行杜绝贪腐。以后,我大唐的官吏一定会清正廉明,然后彻底的拒绝贪腐之人。到时候他们收取钱财之时,必然会考虑是否是皇上在故意试探,这样他们谁还敢来收取贿赂?所以,臣以为这样是可以的,并且可以多做一些,然后我大唐一定会彻底杜绝贪官污吏!”有人点头说道。 而李世民也都点头,然后跟时不凡说:“时不凡,你还有什么话说?大家都认为朕这个是好办法,以后谁敢还随便收取我贿赂,以后谁还敢随便乱收贿赂?这样才能够让那些官吏得到警告,让他们害怕收取贿赂。而以后,朕还说不定要多试试,这样的方法非常不错,然后以后谁敢收取朕送的贿赂,那这样朕必严惩不贷!” 不过,时不凡还是强硬的说:“皇上,你这是在钓鱼执法,我不敢苟同!” 时不凡知道李世民这个是在用钓鱼执法,时不凡研究法律的,一个法学硕士并且经过了司法考试的人,他能不知道钓鱼执法这回事吗?甚至钓鱼执法的危害,可是无比巨大的,甚至比本身那个人的罪行都要严重,后果甚至不堪设想。 钓鱼执法很多人都都是在骂的,可是李世民现在居然用钓鱼执法来查贪官。不过时不凡可以肯定,一旦李世民用这种方法来查贪官,那以后这个大唐受到的损害远比一些贪官更可怕。这个钓鱼执法危害绝对比贪官更严重,所以时不凡当然要阻止。一旦李世民这次用钓鱼执法,然后以后推广出来了,那钓鱼执法对于这个国家和社会的破坏力绝对是无以伦比的。 甚至各国都是在反对钓鱼执法,尤其是很多国家也都明确禁止钓鱼执法,甚至被“钓鱼”所犯的罪行甚至可以免除刑事惩罚。正因为这个钓鱼执法后患无穷,所以才会被各国所明令禁止。 时不凡当然不能够让这个李世民的钓鱼执法被推广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时候全国人都无法安宁了。 第七十一章 钓鱼执法(下) “皇上,你只是看到了这个钓鱼执法固然可以试验出官吏的品德,可是如果一旦扩大了呢?如果让朝廷官吏也都有样学样那会如何?皇上,这次你能利用这个方法来试验贪官,可是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让更多的官吏也都有样学样用在了百姓身上?你能够给官吏们用,那官吏就不会给百姓用吗?而且,看你的样子,还是要推广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诚然惩治贪腐是重要的,可是不能因此毁灭了律法的尊严啊!律法那是我们这个国家最基本的底线,可是您却用这种方法来维护律法的尊严,这个不是在维护律法。” “固然你是为了惩治贪官,可是您这样通过行贿来惩治受贿,难道就不是在犯法了吗?通过犯法地方手段来惩治犯法的人,那这样有什么意思?这样您也不是在鼓励犯法,所以我认为哪怕惩治犯法的人,也都要通过合法的手段来进行。所以,你不能够通过这样来进行钓鱼执法,不然天下将会永无宁日。何况你这个是您去行贿,他才会受贿,你这样已经是故意在钓鱼了。本来人家还没有想法要受贿的,可是您这样做那是在故意的诱惑他人去犯罪,这样难道你不是教唆吗?” 时不凡开始讲了很多钓鱼执法的危害,这个钓鱼执法可是令人深恶痛绝的。钓鱼执法那是在破坏执法者的公信力,并且让社会人人自危,对于官府不再信任。而这样的钓鱼执法,其实是在玩火啊!李世民用这种违法的手段来执法,这样那法律有什么意义?执法的同时,绝对不能够违法。如果用违法的手段来执法,那不但不是在维护法律的公正,反而是在破坏法律。如果自己执法都是违法,那这样如何能够保证法律能公正执行的? 而且李世民所谓的“证据”,那是建立在他去贿赂手下官吏所得来的证据,这个如果是后世绝大多数国家都不会采用的证据,因为这个证据是非法的。作为法学的硕士,时不凡非常清楚如果把非法取得的证据作为合法证据来使用,那这样必然会造成司法体系的崩溃。 也许你固然可以惩罚了一个罪犯,可是代价却是整个司法体系的崩溃。不能够为了单独惩罚一个罪犯,让整个司法体系都崩溃了。如果司法体系崩溃,那最后损害的绝对更大。所以说,时不凡不认为这种钓鱼执法抓贪污犯的行为是好事,因为贪腐固然危害大,可是如果为了抓贪污犯把司法体系和司法精神都给彻底弄垮了,那最后社会变得更动荡,绝对会比贪官造成的危害更严重。 到时候法律的威严不能维护,甚至法律这个作为社会道德的底线都无法得到了维护,这样危害才是最大的。【ㄨ】所以哪怕为了抓贪污犯,可是绝对也都不能够用钓鱼执法这种方式,不然后果更是无比巨大惨重。 不过,时不凡却说:“皇上,如果今天您以所谓的检验管理是否清廉作为行贿的理由,我想以后天下万民上到官吏,下到普通百姓,也都会主动愿意替皇上检验一下,官吏是否清廉。” 时不凡的意思非常明显,既然今天能用这个检验官吏是否清廉作为自己行贿罪行的开脱,那以后各种行贿的人一旦被抓住了,他们也都会以此为借口,说他们是想要试验一下官吏是否清廉,那到时候是否要跟着处罚?如果跟着处罚,那皇帝也要处罚。可是如果不处罚,那不是在鼓励行贿吗? “时不凡,皇上也是为了试验官吏是否清廉,怎么可能能够行贿呢?这种方法,只有皇上能够用,普通庶民百姓凭什么用?”有人质疑。 时不凡接着回答:“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每一个人都有义务要为朝廷清理那些害群之马,所以帮助皇上进行试验贿赂,那又有何不可呢?” 时不凡这个其实也是在狡辩,不过却马上引起了大家的愤慨。 “时不凡,你到底是站哪边的?你对皇上对我大唐不忠吗?” 时不凡平淡的回答:“在目前这一刻,我站在法律这一边,我在这一刻只是忠诚于法律,而不忠诚于任何人。” “你——” 时不凡接着回头说:“皇上,您这种方法固然是在抓捕了罪犯,可是却也是在开了一个破坏律法的恶例。您今天能用这种方法进行试验,然后事后根据这个罪名进行抓捕处置,可是明天那朝廷官吏会如何?我想,到时候那些御史们是不是会有样学样?还有,这个钓鱼执法不光是用在这个抓捕贪腐之人上。还可以用在别的方面,比如说军队是要靠战功来获得升迁的,而战功如何获得?目前天下已经日渐太平,战争已经很少了。如果到时候某些将领为了战功,不惜挑起我们大唐百姓起来造反,他们本来没有造反的,故意挑起百姓造反,然后就是为了获得这个平叛的战功,那又如何?” “而我大唐距离遥远,如果他们故意挑拨百姓,然后自导自演了这一出,然后他们迅速以所谓的临机决断进行所谓的‘平叛’,那个时候我朝廷派出官吏去调查,恐怕什么证据都没有了,那个时候是不是也要认定为平叛了?所以,这种恶例绝对不能开,一旦开了那后患无穷。” 李世民听了这话,顿时脸色都绿了,因为时不凡这话说的有道理。如果那些将领为了战功,故意挑拨百姓起来反叛,那然后自导自演这一出平叛,那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那个时候那些将领获得了升迁,然后这样不是在鼓励那些将领故意挑拨百姓造反吗?如果这样,本来百姓也都没有想要造反,可是却足以被这帮家伙给逼迫到造反了。 “造反的事情太大,我们也都不多说了。比如说一些法吏,他们是靠着破案获得升迁。如果他们故意去让人犯罪然后自己再跟着破案,那这样不是在故意的获得了功劳获得升迁吗?还有很多,比如说某些官员,贪图爱民功劳。然后故意去挖掘那些大堤,然后再次把百姓转移走,这样洪水淹没了家园。可是他却可以因此获得转移百姓保全生命的功劳,会不会是升迁了?” “还有很多……” 时不凡给李世民讲解了一个个关于钓鱼执法所会带来的可怕景象,让大家也都不寒而栗。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个行为,居然会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到时候,那些官员为了创造所谓的“政绩”,居然主动采用破坏规则的方法来创造政绩,这样多么可怕啊! “皇上,规则既然已经确立,那也就不能够轻易破坏规则。一旦您今天通过行贿的方式来抓捕受贿的贪官,那明天也都会有很多人通过犯法的手段来维护所谓法律。也有很多官吏会为了所谓的升迁政绩,故意去破坏这些规则,破坏百姓的福祉然后来获得所谓的政绩升迁。一旦这种方式蔓延出去,难道不比所谓的贪官污吏更可怕吗?这种方式一旦扩大出去,那百姓受害绝对比贪官更苦,反而那些黑心官吏反而一个个升迁上去,这样合理吗?这种违法的手段执法,那是坚决必须要杜绝制止的。” 李世民听了时不凡这话,虽然心里面也都认可了,可是还是有些嘴硬的说:“难道,那他收取了贿赂,不能够证明他贪心吗?今天不是贪官,明天难道就不会贪污?” “皇上,明天他是否贪腐,那我管不了。我们总不能因为有些人心里面有犯罪的想法可是却没有进行,那也就进行按照这个罪名来惩治吧?就好比各位年少轻狂的时候,见到了漂亮的美女就没有别的想法?只不过,大家没有真正做出来罢了,难道能够因为有了这个想法也就进行治罪?所以,作为犯罪,要有动机,有行为,如果只有动机没有行为,不能作为罪犯来处置。而这种通过钓鱼执法的所谓罪行,那也都坚决不能作为处罚的罪行依据。所以,我认为,皇上这次所谓的受贿,不但不能够因此作为惩罚依据,反而还要无罪释放,恢复原来的职位才算是合理。这次坚决不能对这位司门令史进行惩罚,任何惩罚都不行,不然这个也就是在钓鱼执法。”时不凡回答。 李世民脸色有些黑,不过却也都被时不凡描述的后果所害怕了。一旦在这次自己通过破坏法律的方式来进行抓贪官,那明天别人会不会也都通过非法的手段来进行获得功劳?为了获得战功,煽动百姓造反,挑拨边境冲突,这样是不是犯法了?为了获得所谓保境安民的功劳,故意去挖掘大堤,然后转移百姓呢?甚至各种获得政绩的方式多了去了,如果到时候大家都有样学样,那这样暗想心黑的官员反而一个个走到了高位,那些真正好官反而被打压在了底层。 时不凡说的没有错,如果那些军人为了战功故意煽动百姓造反,或者是官员为了各种政绩故意采用破坏的手段获得,那这样对于百姓的伤害绝对会比起所谓的贪官污吏更重大。 维护规则,却绝对不能以破坏规则的方式来进行,不然以后后患无穷。 李世民想了想,说:“把这个司门令史放了,恢复原来职位!” 那些千牛卫解开了这个司门令史的绳索,那后那个司门令史主动跪下说:“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啊!” 时不凡摇摇头,这个家伙真是悲剧。明明是李世民故意钓鱼执法,他才是受害者,结果转了这么一圈,结果他反而是要感谢李世民的不杀之恩了。事情也太搞笑了,可是时不凡却笑不出来。 “多谢时校书郎,我这辈子没齿难忘啊!”那个司门书吏马上对时不凡跪下说。 很快,那司门领事被带回去了,而他也都可以恢复原来的职位。不过任何人都知道,他不可能有发展前途了,因为本来书吏地位也都很低,而他还曾经有过“受贿”的行为。虽然可以免除了死刑并且恢复了职位,可是没有人会真的重视他了。何况这次还是卷入了皇帝头上,他这辈子肯定要慢慢混日子养老了,甚至那些同僚也多会远离他。 可是至少他的命是保住了,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被处死。 “好了,时不凡,满意了吧?”李世民问道。 时不凡却摇头说:“皇上,你这么做还不行。你这个只是恢复了他的清白,而他本来也就是无罪的,你如此做是您的义务,是应该的,并不是你对他的赏赐。而关于您的行贿的事情,我想……” 马上有人开喷说:“时不凡,你这个是什么意思?皇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要得寸进尺吗?” 时不凡微笑回答:“我不是得寸进尺?做错了事情,必须要进行惩罚。难道皇上连一句承认错误的想法都没有吗?哪怕不用进行刑事惩罚,可是好歹也要有一份罪己诏吧?不然,下面官吏们可不是要有样学样,反正这么做了也都不用收到惩罚?所以,我想应该承诺错误吧?” “罪己诏?”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时不凡这话可真的狠了,直接李世民刚登基两天,居然第一道罪己诏也就出来了?如果刚刚登基两天,第一道罪己诏也就出来了,那不是自己打脸了吗? 不然你让人家怎么看,你还没有做出什么业绩,却下犯错了?要知道,罪己诏可是局势动荡的时候才会用的,可是现在局势并不动荡,可是却这么要下达罪己诏,这样显然太大了。如果这么刚刚登基第三天,居然第一道罪己诏也就出来了,那这样可是活生生的打脸了。 果然,李世民也都脸色发黑,朝廷重臣脸色也都发黑了。这个罪己诏可以下,可是刚刚登基两天就下达罪己诏,那这也是大家无法接受的了。 “这个,朕……” 李世民显然非常犹豫,非常犹豫是否要下达这份罪己诏。因为李世民也都终于意识到了钓鱼执法的危害,可是他也不甘心自己刚刚登基两天也就下达罪己诏,这样太丢人了。刚上任就犯错,那这样不是自己自抽耳光吗? 不过,时不凡看到了情况,暗想:“火候够了,别逼迫太深了。” “皇上,如果罪己诏不合适,不如也都下达了一份上谕好了。这份上谕主要是对于自己行为的一些轻微过失的反省,然后认为自己一时之间用错了方法,然后发布给官吏们,让他们不要学。”时不凡说道。 李世民和在场官员终于松了口气,如果只是一份上谕,那还是可以的。因为诏书和上谕,虽然都是皇帝的公文,可是却意义不一样。如果是“诏书”,那地位等同于后世的“主席.令”,权威性是无比巨大的。而如果是上谕,只是代表了日常的公文往来,权威性却降低了无数倍。 所以李世民无法接受罪己诏这个那么高档次的“自打耳光”,可是这个普通的上谕却代表了只是普通的公文,并不一定是罪己诏那么严重的性质。 而且时不凡只是把这个定义为了“使用了错误的方法”,这样等于是把李世民行贿罪给轻描淡写成了一个“使用了错误方法”而已,这样性质比起行贿罪轻松很多了。这样也就是告诉下官员,不要学皇帝的“错误方法”而已,并不涉及所谓的罪己诏的性质,属于日常公文往来的性质而已。 “好,马上颁布上谕,朕好好反省一下!” 第七十二章 再造一个天(上) 时不凡终于解决了这个李世民的钓鱼执法的事情,让他终于松了口气。要知道一旦钓鱼执法扩散开来,那对于百姓的损害恐怕比起一些贪官污吏更可怕。因为贪官污吏对于百姓的损害还是隐蔽性,并且不会如此直接。可是这个钓鱼执法却明显是破坏了司法规则,破坏了法律的权威,甚至是在把社会的伦理道德都给破坏了。贪官也许贪腐,可是对于社会的伦理道德破坏却没有那么严重。也许贪污对于百姓损害很大,可是一旦整个社会伦理道德都被破坏了,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了。现在虽然没有能让李世民下达罪己诏,可是李世民明显也都知道钓鱼执法的危害性,终于下达了自己我反省的上谕,算是告诉了臣子不要钓鱼执法。 而上谕的权威性不如诏书,这样算是维护了李世民的面子,把这个钓鱼执法的行为定型成为了“用了错误的方法”来办事,这样性质也都低了很多,虽然也有几分自己打脸的嫌疑,可是并不至于太过于丢人。 “时校书郎,等会你去老夫家一趟!”孔颖达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时不凡无法,只好跟着来到了孔颖达家里,因为孔颖达目前可是国子监博士,虽然没有太多实权,可是却也都是国子监的高级教师,可是堂堂的五品职事官,自己一个九品确实不能够违抗。 不过,当时不凡来到了孔颖达家里面,却看到了这里居然不只是孔颖达,还有几个年轻人。 “时校书郎,这几位是我的几位弟子,自从我和他们说了一些关于心学之理,他们颇为不解,所以请您过来给他们讲解一番!”孔颖达说道。 时不凡没有想到孔颖达居然会有学生,并且要让自己给他们讲解所谓的“心学”,这样让时不凡更是感觉头大。自己虽然会一些所谓的王阳明的心学,可是时不凡自己也都知道自己所谓的“心学”也是学得似是而非的,并非是非常全面。他自己都没有能够完全理解心学,现在居然要给别人来讲课,这样让他感觉无比头痛。不过既然孔颖达这样要求了,时不凡也都不好拒绝。 “见过几位!”时不凡说道。 那几位既然身为孔颖达的学生,年龄普遍都是在三十岁以上。而最小的一个,也都有二十五岁左右了,可是现在居然要听从一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来给自己讲课,让他们也都非常郁闷。而哪怕是他们的师傅也都要称呼他为“小友”,这样更是让他们郁闷无比。所以,他们自然看时不凡不爽快,所以他们想要刁难一下时不凡了。 “请问时校书郎,你可否行冠礼?所学圣人之学有几年?”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问道,明显是这群人里面的“大师兄”了,和孔颖达年龄相差不过十几岁而已,如果是在一千多年之后可以算是同一代人,不过在古代却算是两代人了。 时不凡听了这话,显然这个家伙是想要在故意在年龄和所学日子不长作为刁难自己。不过他恰恰不知道,时不凡当年作为一个天才,自然遇到过这种倚老卖老论资排辈的家伙的阻碍,所以他最不怕的也就是这种倚老卖老的家伙。 “我今年不过虚岁刚满二十,不过尚且未行冠礼。”时不凡回答,事实上他周岁才十九,不过古人讲究虚岁,他也就说虚岁二十了。 不过时不凡接着回答:“如果要说所学,虽然从小开始读书认字,不过真正治学不过一年而已。” “一年,那你如何能够妄自尊大,自称和老师相提并论呢?” 古代,老师是指那些有一定地位的“师者”,一般人不能够尊称为老师,不过这个老师在后世只是一个职业的代名词了。 时不凡回答:“圣人也都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所以要不耻下问。何况所学圣人之学的成就,如何能够单纯以年齿作为判断?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如果一直以年齿作为判断,那为何天下之人成名者不过不超过双手之术?既然如此,你可曾提出何等见解,可有开创自己的学派?有志不在你那高,无志空长百岁。” “这……,可是开宗立派,也都轮不到你一个尚未加冠之人!” 听了这话,孔颖达也都老脸一红,说:“宁宇,你不用说了,有志不在你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这话很好!如果没有志向,那如何你如何能够成就大业?你本来身为太原王家最有天赋的人,可惜却走了一条错路。” 时不凡听了孔颖达这话,知道了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是孔颖达的学生而且还是太原王家的人。不过这年头,能够读书的人根本没有几个穷人。而这种世家大族进入朝廷为政阀,在民间为学阀,在百姓面前是财阀,可以说是三位一体的。所以他们能读书是正常的,而且和孔家关系不错,自然可以能有资格把自己孩子送去读书。 “可是老师,我……”那个王宁宇还想说。 “好了,今天我们只论学术,不论年齿。如果你能够驳倒这位时小友,那算是你们的本事!”孔颖达说道。 那个王宁宇听了这话,更是对时不凡不怀好意了,然后主动坐下说:“听闻时校书郎对老师所言,世间本无天地,天地乃是人心所幻化,而由此可得出天理即为人心。而人心即为天理,认为天地乃是人心所幻化,那为何天地会出现各种异象呢?天上下雨,电闪雷鸣。地面山崩地裂,这个可是人心所控?所以,我认为你所谓的天地乃是人心所幻化,那这样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个王宁宇想要抓住所谓的天地异象来抨击时不凡的“心即理”的说法,时不凡对于天地的认知,他认为天地其实也就是一种“物质”。天地这种东西其实是一种物质,和日常所用的任何东西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时不凡毕竟是接受过了很多后世的科学知识的熏陶,虽然他没有专门研究科学,可是他思维却偏向于科学的。他知道大地是有土壤构成,而土壤却也都是一个分子原子等等组成的。 而所谓的天,其实也就是一个宇宙,宇宙当中也是由各种分子原子构成,当然也许还有一些暗物质和暗能量,可是这些东西归根究底还是属于“物质”的范畴。所以所谓的“天地”,无非是人心赋予了这些“物质”一种人格,通过这种所谓的“人格”来统治万民。这种人格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属于人心赋予的,而真正的所谓天地无非是一些物质而已,这些物质其实和日常所有东西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天地异象?看来你是没有真正了解我的关于天地和人心之间的关系。当时我和孔学士曾经说过,是风动树动,可是最后我认为乃是心动。你所言的天地异象,你认为是天地异象,可是未尝不是心动呢?天地异象其实本质也就是很正常的,不过这些所谓异象却是你赋予了他‘异象’这才成为了异象。如果你不把他当做异象,那其实他和风吹到树造成了树木晃动,没有任何区别。山崩地裂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你内心赋予了他所谓的‘异象’之说,那这个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这个都是你心中所思所想,并非是天地异象。天地异象是人心所赋予的,并非是天地本质。”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话锋一转,然后说:“假若你不把电闪雷鸣和山崩地裂当做一种‘异象’,那他其实和普通的事情差不多,所以这个所谓异象无非是人心所赋予。只要把一切所思所想抛开,那你们就会发现这个其实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奇特。” 时不凡这话说完,马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沉思。而所谓古人所言的“天地异象”,好像还是真的犹如时不凡这话所说的一样,是人心所赋予的“异象”。他们之前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这方面的东西,他们还是按照古人所言的那些天地会发出警告,然后电闪雷鸣天崩地裂都是天地的警告。可是现在却被时不凡如此“红果果”的揭穿了这个所谓天地异象不过是人心所赋予的,是人心所赋予的“神格”,并非是他们本质是天地在预警。 如果真正的把心中的一切思想都抛开,那这个所谓电闪雷鸣和山崩地裂,其实和风吹动树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那是物质之间的运动流动而互相影响,不可能和所谓的天地异象有什么关系。 “岂有此理,天人感应,那是先贤董仲舒所言,天地异象那是上天对于君王的警告。而董仲舒用天人感应……”那王宁宇还是在利用古人,不过时不凡却不怕这一套。 “你别给我到处引经据典,我所记得不错,当年董仲舒所言的天人感应,乃是利用了秦末陈胜吴广的叛乱作为举例,认为陈胜吴广叛乱是上天的警告。而董仲舒所认为在长陵高园殿、辽东高庙发生了大火,趁此机会想要推广天人感应,可是却被主父偃所拿到了奏章,最后被汉武帝罢官。之后在也都没有提出任何关于所谓天地异象的天人感应,所以董仲舒所言的天人感应,唯一一次乃是陈胜吴广的叛乱。他认为陈胜吴广的叛乱,乃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对于君王的预警。至于你所谓的天地之间物质的变化,董仲舒并没有正式列为天人感应之列,董仲舒一生都没有正式宣扬。而真正的天人感应,乃是陈胜吴广的叛乱。” “可是陈胜吴广乃是人,虽然他们那是叛贼,可是却不可否认他们也是人。陈胜吴广的叛乱,一切都是由人来主持,这个时候上天可曾降下任何的警告?既然陈胜吴广的叛乱乃是人来组成,那其实这个天地异象最后还是人。陈胜吴广那是畏惧秦朝的严刑酷法,这才被迫起来造反,由此掀起了秦末大乱。可是所谓的天人感应,最后还是由人来完成。” “我们是否可以这么说,董仲舒所提倡的天人感应,其实还是人心的感应。当君王压迫百姓过甚,到了百姓之心中所无法承受的程度,他们也都会被迫起来造反?这个历朝历代不也是如此吗?王莽篡汉,最后天下百姓深受其苛政所害,然后起来造反。东汉末年,黄巾贼反叛之时,也是朝廷苛政,宦官外戚轮流专权,百姓民不聊生之后被人挑唆起来造反。这种例子为数不少,而每次都是朝廷苛政已经超越了百姓心中所承受之度,这才会造成百姓起来叛乱。而董仲舒所言的天人感应,那是否可以确定为人心即为天,人心所承受的度,也就是天所能够承受的度。由此,天心和人心,其实是合一的,并非是分别独立的,是否如此?” 时不凡讲解了那个所谓董仲舒的天人感应,事实上董仲舒的天人感应真正一次公开宣传的也就是所谓的陈胜吴广起义,算是给统治者的警告。至于后面那个董仲舒想要借用所谓的汉王朝陵墓失火的事情宣称天人感应,结果被主父偃提前把奏章拿给了汉武帝,结果汉武帝差点把董仲舒所斩首。由此可见,汉武帝其实骨子里面并不相信所谓的天人感应理论。不过汉武帝却认可了董仲舒的统治者一旦压迫百姓过甚,最后却逼迫百姓起来造反。 这样也就有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汉武帝承认了陈胜吴广起义是“天人感应”,可是自己祖宗陵墓失火,却不是天人感应,差点还杀了董仲舒。由此可见其实汉武帝并不是真正的相信这个“天”,而他其实是一个真正的政治家,他认识到了逼迫百姓不能够过甚,不然百姓会被迫造反。而他利用的这个“天人感应”理论汉武帝只是承认了陈胜吴广起义算是天人感应而已,别的那些所谓天地异象,什么失火都没有真正承认过,董仲舒还差点因此被杀。 从此之后,董仲舒就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随便说什么天人感应了。 而那个王宁宇却脸色发青,因为时不凡这话倒也是真的,历史上是这么记载的。不过儒家为了神化董仲舒,结果故意有意无意的把董仲舒差点掉脑袋的事情给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虽然历史还是在记载,可是这个只是出于对于历史的负责罢了。历史记载是一回事,可是是否宣传那又是一回事。 后来的儒者为了提高自己的所谓的权威性,却把那个董仲舒一辈子都没有真正敢提出的理论再次从历史的垃圾堆里面提出来了,好像煞有介事一样。事实上董仲舒这个只是一个失败的理论,董仲舒不过是一个希望用这个理论来为自己谋取富贵。结果被汉武帝给收拾了,因为汉武帝并不相信那个所谓的“天”。不过汉武帝却也是有选择的接受了董仲舒的理论,认为统治者不能逼迫百姓过甚,不然百姓会造反的。 不过,现在被时不凡戳破了这个谬论,让王宁宇非常脸色不好。 “也许,我这个是要再造一个‘天’啊!”时不凡想道。 第七十三章 再造一个天(中) 也许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目前时不凡的想法,目前时不凡感觉自己在做一个非常刺激的事情,简直是一个令人感觉疯狂无比的事情,因为他要再造一个“天”。古人说形容善恶,一般都是用所谓的“逆天而行”或者是“顺天而行”作为评定善恶的标准。而这个天,是人类把所谓的天理作为了标准,甚至很多君王把起义军和一些革命者称之为“逆天而行”,然后这个逆天而行成为了很多古人抨击政治敌人和那些学术敌人的一个重要的手段。 而这个“天”,不论是顺天还是逆天,都不可避免的把这个“天”当做了高于人的一种存在。把这个天弄成高于人,不管是顺天还是逆天,都是高于人,所以人必须要在这个“天”之下才算是合理的。这个固然有古代的封建迷信,还有古代的科学不发达的原因,可是这样其实“天理”是一种道德。在时不凡眼里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天理,天理不过是人心一种共同的道德。 既然是道德,那也就会因为时代不同而造成不同的改变。时不凡虽然偏向于学习唯心思想,可是他却不会否认物质条件会影响人心的道德观的改变。物质的改变会造成人心的道德观的改变,而道德观改变也都会造成法律的改变。法律其实也是一种道德,只不过法律是道德的底线。 而古人利用所谓的天来作为依据,神化这个天,一切也都是以天命作为思考和依据。可是时不凡现在要把那个“天”拉下神坛,然后把这个“天”变成人,把人放置于“天”更高层次,也就是人大过天。 当然人大过天并非是认为是对于所谓“天理”的不敬畏,而是把这个对于“天理”的敬畏变成了对道德的敬畏。古人给这种道德加上了“天理”的说法,加强了他所谓的权威性。不过现在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把这个“天”变成“人”,把这个天理变成人的“心理”。 这样几乎是重新再造了一个“天”,这个天并不存在,只是存在于人类的思想当中,是一种哲学思想。哪怕当年孔子,也都不敢有这种疯狂的想法。孔子也都说“五十知天命”,孔子还是非常相信“天命”的。不过时不凡却根本没有任何“天命”的思想,这个来源于他在后世的科学观念,他虽然不专修科学,可是后世科学的观念却严重的影响了他。科学和哲学,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并不是绝对的对立面,他们是互相促进也都互相影响的。科学的发展足以影响时不凡这个略微偏向唯心主义的人,可是他却不会排斥唯物主义。 科学告诉时不凡,所谓的天地归根究底不过是一个物质,而物质虽然是存在的,可是真正赋予他用途的还是人心,人类用意识来决定了这个物质的属性。物质本来没有名称,可是是人类给他起名。物质不会说话,而是人类赋予了他“话语权”。所以天地不过是人心道德观和人格意识的体现,而天理是一种人所公认的“道德”,并不是真正的上天的“理”。 既然“天”是人心里面的认识,那如果改变了人心对于“天”的认识,那意味着也就是重新再造了一个“天”。这样的做法非常疯狂,哪怕孔子甚至古代人都不敢这么想。他们一直是把天当做了神圣不可侵犯的,甚至提倡顺天,而反对逆天。不过时不凡却要在人心里面重新塑造一个天,这样足以让古代的那些学者都崩溃。古人不敢这样,可是不代表时不凡这穿越者不敢这样。因为他不光是学习唯心的,也学过唯物和科学观点的,自然不会如此的迂腐。 他敢想古人之不敢想,所以他才敢如此提出自己的理论,提出了天理其实是人类的心理,天理是人心道德良知的体现。而天理并非是某个人可以利用的东西,天理属于天下任何人,不是属于某一个人。 “董仲舒所言,当年只有陈胜吴广造反获得了天下公认,认为是天人感应。可是后人如何断章取义,如何断章取义的把那些所谓的电闪雷鸣或者是火警等等事情都归咎于天人感应,实乃大错特错了。董仲舒并没有真正提出此等说法,反之他所提出的无非是陈胜吴广造反那是上天的警告。而陈胜吴广是畏惧与暴秦的酷法,所以这才起来造反。所以暴秦所对抗的天理,是建立在人心当中的底线道德。由此我认为人心的底线道德,也就是真正的天人感应。可是后人却牵强附会,认为上天会降下电闪雷鸣地动之类的行为作为警告君王,这个不是南辕北辙了吗?我以为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其实其实是我所提倡的心学是一样的。作为个人,要体会自己内心的良知,然后真正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真正知道良知里面的善恶,然后可以按照自己的天良来行事。” “作为一国之君,作为朝廷大员,应该体会天下万民的所需所想,真正的为天下万民所需所想,为维护天下万民的心理做准备。而这样,也都是可以真正的顺天而行。所谓顺天,无非是顺应了天下万民之心。天存在于天下万民心中,而顺应天下万民之心,那也就是在顺从天意,顺从天理。” 时不凡给那些孔颖达的学生讲解了这些,而包括孔颖达在内,也都有很多人陷入了沉思。因为这个天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家也都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理解。当年宇宙产生的时候还没有人类,所以没有人能真正的认识到这个天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无数人也都是通过假设来创造了天,不同学派都是有着不同的理解,这个“天”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时不凡接着加了一把火,说:“先秦之时,百家争鸣,不同的学派都有不同的理解,对于这个天有不同的理解。而甚至儒家学派里面也多有不同的理解,这样是为何?我以为这个恰恰证明了天是有人心所塑造,而天其实是在人心当中,是在人心当中的认知和改变。这个天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天会随着时代不同,而在人心中改变。所以我认为人心为本位,人心是天的本位,而天是人心的具现。先贤们其实都没有错,只是孔圣人的时代,和董仲舒的时代产生了变化,所以这才让不同之人对于‘天’有着不同的想法。他们都是代表了当时的时代的人心,这样代表了人心,人心的改变自然也就改变了天。” “善!”孔颖达最后说了一句,然后说:“我自以为对祖宗之学问所学颇深,可是却无法能够真正的学会。圣人所言和后来之儒者会有不同的见解,我一直以为追寻祖先的真谛,这样才能真正的复古。可是听了小友所言,单纯追寻复古,不外乎是南辕北辙。为政者应该体会万民之心,而体会万民之心也就是体会了天理。不同的时代的‘天’是不同的,而天理自然也就是不同的。天理,其实是人心的心理,看来我们都走错了路了。复古并无太多意义,我们只要能够真正的追寻天下万民的心理,那也就可以有了真正的天理。” 时不凡点头,这个孔颖达并不算是太过于迂腐。这个唐朝时期还没有南宋以后那种儒者的迂腐,反而思想非常的开明。对于各种学术理念也都可以有了更多的包容性,所以时不凡这个所谓的“心学”都能获得孔颖达的接受了。 不过时不凡知道这个心学其实是有一个坑的,时不凡提出的这个心学,他所提倡的是“心”,而非“天”和“理”。在时不凡这里天理其实是建立在人心的基础之上的,而真正体会人心其实也就是体会天理。可是时不凡却提出了这个人心并不是一层不变的,人心其实是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的,不能用古代的道德来衡量这个时代的道德,这个也就是“心”的变化。 而时不凡提出了这个“心学”,其实在时不凡眼里面有助于以后政治思想和经济的变革,因为他提出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心”上面,而这个“心”是天下万民的“心”,天理也就是天下万民心里的所思所想所需,这样为政者必须要顺应百姓的所思所想所需,这样才是顺应“天理”。而时不凡认为这个“心”并不是一层不变,而是随着时代改变了。这样等于是给以后的政治改革经济改革和社会改革铺平了道路,而不至于和过去那种认为“天理”一层不变,任何人都必须要顺应“天理”。 在时不凡的“心学”里面,只要人心变了,那天理自然会随着改变。这样等于是时不凡在篡夺所谓的天理,把天理变成了人心,把所谓一层不变高高在上的天理,变成了低于人类的道德思想。本来应该是“人顺天”,可是现在变成了“人造天”,这样的关系等于是颠倒了过去的关系。这样的关系无异于是在颠倒了父子的关系,本来是天生人,现在反过来变成天是人心所造,反而是天要顺应人心,而顺应天理也就是顺应人心。 古代的改革家在改革国家的经济社会政治体制的时候,最大的阻力也就是被人用“天命”作为抨击。古代人思想有太多的局限性,比起后人思想局现象太大了,面对天命思想他们无法跳出来这个天命思想。所以面对这些既得利益者,甚至面对他们的皇帝也都无法同样用天命拉反驳。尤其是君主自称是上天授予,一旦对方祭出了天命理论,那这样任何改革家也都不敢反驳,因为一旦反驳了那也就是在反驳皇帝,反驳皇帝的权力,那个时候皇帝肯定不会容许他改革了。 在这种家天下时代,君主任何改革其实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家族的统治,并非是真正为了百姓好。所以一旦改革会影响到了他的权力,那这样他们会中断改革。而时不凡认为如果自己这个天理等于人心的理论得到了推广,那这样对于未来肯定有无比重大的好处的。 一旦天命等于了人心,那这样以后改革到时候可以堂而皇之的以百姓民意所需求作为理由,然后利用人心也就是等同于天里作为理由反驳。而造成了天理等于人心,那这样等于是可以继续进一步的发展,这样按照时不凡推测说不定可以逐步进化成为所谓的民权和民主。当然,这个是属于中国特色的民主和民权。因为一旦天理等于人心,那意味着每一个人都有代表天理的资格。一旦所有人都加起来万民一起决定“投票”,这样百姓有资格代表了“天命”,而皇帝不是自称天命吗?一旦所有百姓人心所向代表了“天命”,那这样皇帝等于是另一种形式的君权民授。 时不凡这个是在篡权,篡夺的还不是一般的政权,而是在篡夺苍天的权力。等于是把虚无缥缈的天变成了人心,而天下万民加在一起也就是天理和天命。这样以后如果君王不能为处理好政务,这样百姓也都可以“天命”作为理由重新反叛,然后重新选择出一个符合万民利益,这样让他获得这个人心所铸就的“天命”。这样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选举”,可以为以后的选举制铺设一条思想理论上的道路,是中国特色的思想理论。 当然,目前唐朝初期的那些学者并不知道这时不凡的“心学”有这么一个大坑在里面。后人的思维古人很那理解,可是后人对于古人虽然也都难以理解,可是后人对于古人的了解,却永远比古人更了解后人。古代人无法预知未来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世界,可是时不凡这个穿越者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自己的这个“心学”里面挖了一个坑,专门为未来的政治经济社会等等体制改革提供了思想理论依据。 当然,这个理论依据还是建立在中国传统儒家哲学为根基的,等于是利用了各种儒家先贤的理论来为自己“正名”。儒家讲究“正名”,自己反而利用儒家先贤作为“正名”,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哼,本来也就是一个节操不足的流派,那些统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歪曲解释断章取义。既然他们能如此,那我为什么不能够如此呢?他们能够用,我为什么用不得?和尚摸得,我为什么摸不得呢?”时不凡阴险的想道。 时不凡不认为自己篡夺所谓的“天”是错的,因为这个世界还是要以人为主,而人不能被那个虚无缥缈的“天”给束缚了。如果真的有一天,这个人类已经不需要这个“天”了,那就让他去死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天理”,天理只是人心的具现化罢了,而不同时代的人心有不同的想法,人类不能被数百上千年之前的古人给束缚了,这个何等悲哀啊! 所以时不凡认为自己可以再造一个“天”,也就是再造人类的人身观、世界观还有价值观,人类的“三观”才是真正的“天”。 第七十四章 再造一个天(下) 听到了自己的老师孔颖达也都说时不凡的好话,王宁宇更是不甘心,他显然认为自己一个堂堂世家大族的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寒门?他一个世家大族的人看不起寒门,这个是非常正常的,在这个时代世家大族对于寒门都是有一种骨子里面的高傲。他们认为自己是高贵的,哪怕自己一时落魄了,哪怕自己成了乞丐也是高贵的。而那些寒门也就是低贱的,寒门理应不如自己。寒门天然也就是不如自己的,如果寒门的成就超越了世家大族,那是不合理的。所以,他当然不甘心? “老师,我认为时不凡这话完全是彻彻底底的废话。上天乃是至高无上的,而我们世间生灵都乃是上天所造。而天理也就是最好的体现,天理是世间生灵都会遵循的,不然违背天理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王宁宇说道。 时不凡反问:“何为天理?在你眼里,什么是天理?” “孝敬父母,那是最大的天理,是上天所规定的天理。”王宁宇说道。 可是时不凡却反而说:“我却认为孝敬父母是人心天良的感恩,并非是天理。所以既然起源于人心天良的感恩,那自然是属于人心,并非是所谓上天赋予的天理。” “那你如何解释乌鸦反哺?乌鸦年幼之时,父母哺育他,而当父母老了之后他们还会反哺父母,这样不是天理吗?而畜生都能够如此反哺父母,那人类的孝顺之意不是上天赋予的?天道至公,所以这个孝敬父母乃是天理!”王宁宇回答。 时不凡冷声说:“哼,断章取义,以偏概全。你说乌鸦乃是天理所孝敬父母,乌鸦是畜生,所以畜生都会孝敬父母那人类自然也是天道赋予的吗?我想问你,你见过多少畜生?你知道有多少出生是孝敬父母的吗?” “这个……”王宁宇无话可说。 时不凡冷哼说:“孝敬父母?你也许只是听到了这个乌鸦是孝敬父母,就以为天下所有生物都是孝敬的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生灵都不是不会孝敬父母的。年幼的老虎在长大之后,会发动夺取王位的战斗,然后把父母的王位夺取了之后,父母只能够离开族群独自自生自灭。还有……” 时不凡给这个王宁宇讲解了很多动物的情况,这些都是他从后世的影视节目《动物世界》里面看到过的。所谓动物孝敬父母其实是无稽之谈,而所谓古人说那个乌鸦孝敬父母,然后用来作为证明,证明了人类应该是孝顺父母,从此得出了所谓孝敬父母是天理的说法。 时不凡不反对孝敬父母,可是他作为法学的硕士,不认可这种道德绑架。法律是讲究因果的,有“因”才有“果”。有作案动机,才有作案都可能。如果没有动机,那是不能够直接定案的。可是这个用乌鸦作为孝敬父母的天理支持,那其实非常荒谬的。人类提倡孝敬父母之后,他们才会去找那个所谓孝敬父母的天理。他们已经得出了孝敬父母这个“结果”,然后才去寻找那个“原因”。这个所谓乌鸦这个畜生都孝敬父母,那得出了人类孝敬父母是天理的说法,其实是违背了逻辑学的。这个其实是显得出了“结果”,然后才去牵强附会去寻找原因。 可是事实上动物世界里面绝大部分动物都不会孝敬父母,乌鸦只是一个少部分的特殊情况。可是某些古人首先得出了孝敬父母的结论,然后通过寻找一种动物证明自己这个是“天理”。结果他们找到了乌鸦,他们有意无意的忽略了绝大部分动物都是不孝敬父母的,从此在这个畜生乌鸦身上得出了这个孝敬父母是“天理”的原因。这个是违背了逻辑学的,更是违背了结果。这个就好比法官先判处了一个人杀人罪死刑,然后等那个人被处死之后才去寻找所谓杀人的动机和证据,这个完全是颠倒黑白。 时不凡不反对孝敬父母,可是他认为孝敬父母是人类特有的一种良知,而并非是所谓上天的天理。如果不然,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动物都不会孝顺父母,只有极少部分才会孝敬父母?这个其实是一个伪命题,这个孝顺父母归根究底还是人类自己的良知,而不要推到所谓天理上面。天理其实是人类共同的道德,并非是真正的天。这个世界上没有天,天只是存在于人心而已。 王宁宇听了时不凡讲解这些动物,他才知道自己原先多么浅薄,居然只是看到了古人所说的乌鸦有返哺之恩的说法,可是也就下意识的拿来举例了。可是现在居然被时不凡利用那么多种动物,那么多种动物都是“不孝”的来反驳,这样他拿出了所谓乌鸦的例子作为反驳,那也就太过于苍白了。 “这个其实是一个疑邻盗斧的故事而已,斧子被偷了,怀疑了邻居偷窃的。所以他看到了邻居的一举一动都认为是偷窃斧子的那个人,因为他心里面已经是确定了那个人是偷窃斧子的人,所以只是能够看到有嫌疑的地方。可是斧子找回来了,怎么看就怎么看不到那个偷窃斧子的样子了。” “你先给我们人类的孝顺父母定义为了天理,那这样自然会去找所谓的证据。结果从这个乌鸦身上找到了所谓孝敬父母的证据,然后你们就因此得出了所谓天理结论。你们根本不愿意相信别的,你们只是找到了乌鸦也就以偏概全。可是却完全不顾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生物都是不孝顺的真实情况,就为了你们所谓的天理增加了说法,这样不是很荒谬吗?” 王宁宇脸色更是漆黑,他没有学过所谓的生物学,甚至没有人专门告诉他所谓生物学的一丁点知识。所以现在时不凡这么说,他根本无法反驳,只能够被时不凡喷的一个狗血淋头。 “你不是说天道至公吗?为何他专门给予了我们人类和乌鸦所谓孝敬父母的习惯,可是却没有给别的生灵孝敬父母呢?你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时不凡问道。 王宁宇接着说:“那也是只有我们人类才有的,那些都是畜生!” “很好,你也是说只有我们人来才有的,那是不是归根究底还是我们人类自己的行为?如果你所说天道至公,那他理应对所有生灵都是一视同仁,可是为何对我们人类如此偏爱?所以,你难道能够否认孝敬父母乃是人类特有的品质吗?你如何解释这个乃是上天赋予的天理?如果按你所说,天理乃是天下生灵都必须要遵守的,那为何绝大部分动物都没有遵守,只有我们人类遵守?难道,是我们人类在受罪,所以才要孝敬父母吗?”时不凡再次问道。 时不凡这话说的可是诛心了,如果王宁宇既然说天理,那天理是任何生物都要遵守的道理。而他所言的孝敬父母那是天理,那凭什么人类就单独要孝敬父母,可是别的生物却不用? 难道,是人类被所谓天道所逼迫去孝敬父母吗?这个王宁宇绝对不能承认,如果孝敬父母是被“逼迫”,那他一定会被一大群人给喷死,到时候他王家也都保不住他。可是他也都不能够否认时不凡的观点了,因为他所提倡的天理,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执行。绝大部分的生物都是不孝顺的,不会孝敬父母的。甚至在很多动物里面,夺取父母权力地位的事情多了去了。 难道这些动物也就不遵守天理吗?可是这个天理到底是什么,现在王宁宇也都陷入了一种混乱状态了。按他所说世界上一切生灵都要遵守天理,而孝敬父母就是所谓的天理。那动物为什么可以不用孝敬父母,不用遵守这个天理,可是人类却必须要遵守这条天理呢?是天道的“歧视”,还是孝敬父母是所谓罪过?这个显然是说不通的。 “所以,我认为孝敬父母,其实是一种报恩。父母生育了我们,并且养育了我们,让我们能够顺利成长起来,这个是给予生命之恩。而父母年老了之后,我们处于对于当年的恩情,所以报答了父母,给他们养老送终,这个其实是处于对于恩情的报答。这个恩情,其实和别的恩情是一回事。别人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其实恩情。而人类是处于自己内心的天良良知这才会思考报恩,所以孝敬父母乃是人心的良知报恩罢了,并非是所谓天理。” “而动物有什么?他们虽然也有一部分动物知道报恩,可是他们仅存于这个报恩而已,并非是有人类这么高的智慧,能够有更高的智慧去报恩了。所以这个乃是人心所想,人心所认可的良知,并非是天理。天理仅仅是对自己对人类有用,对于动物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所以天理发自于人类自己的内心,至于天也就是在于人类心中,这个难道不是很好的解释吗?” 王宁宇脸色漆黑,不过他却无法反驳时不凡了,他知道自己在辩论这方面是无法说服时不凡的。这个辩论,比拼的也就是一个知识面,虽然未必需每一个都要精确研究,可是这个王宁宇和时不凡比拼知识面,那是在自己作死啊!时不凡在后世十几个文科硕士学位不是买来的,而他虽然主修文科,可是他中学理科在知识,还有网络上很多的一些普通简单的理科知识他也都懂不少。这个王宁宇的知识面和时不凡的知识面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个王宁宇比起雄辩,根本不是时不凡的对手。现在这个辩论已经被时不凡掌握了节奏,所以王宁宇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时不凡,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反驳了。他的知识面太窄了,根本无法能反驳。而他没说出一句话,时不凡都能弄出一大堆长篇大论来反驳他,甚至说的那么都是煞有介事的,可是他却一句话也都插不上嘴。 不过,孔颖达旁边的几个学子也都点头,好像对于时不凡的论点颇为赞赏的样子。这样让王宁宇更是着急,如果这次自己无法把这个时不凡给驳倒了,那这样后果不堪设想了。 “老师,虽然我说不过他,可是我认为我还是对的。我希望让他去国子监,然后邀请国子监的所有学子一起来和他辩论一下,我相信我们国子监无数学子,也都足以把他辩驳成功的。”王宁宇说道。 “这个……”孔颖达有些犹豫,毕竟让时不凡这个年轻人去面对一群人的围攻,那这样他有些担心时不凡受不了这个场面啊! 不过,时不凡却非常放心的说:“好,去就去!” “时校书郎,你才不过未及弱冠,如何能去……”孔颖达说道。 不过时不凡却肯定的说:“不要紧,我有信心!” 笑话,时不凡会害怕围攻?在后世那个网络时代,网络上的那些骂战口水战时不凡也都没有少经历过。不管是文明的辩论,还是在网络上爆粗口甚至开喷开骂,这种时不凡都是老手,网络上各种学术上的骂战他也是一路走来的,他会害怕这种骂战? 时不凡当年骂战可是几乎没有输过,哪怕对方人数再多他也都敢骂回去。不管对方来得时文雅的还是粗豪的,时不凡也都是经验丰富。对方文雅的他也都会文雅的回答,可是如果对方开骂开喷,时不凡也都不介意骂回去。这种经历了各种现实和网络骂战十几年的人,他会害怕被围攻?所谓诸葛亮舌战群儒,那是建立在人家人数少的情况下。时不凡认为哪怕古代那些所谓辩论家到了网络上骂战里面,肯定会被骂的一个狗血喷头,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经历过骂战这么多,他不会害怕的。孔颖达所担心的,那也就是他年纪轻轻,没有经历过这么多复杂的场面。哪怕是孔颖达面对这么多人来反驳,他也都会害怕的,何况是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不过他不知道时不凡最不怕的也就是骂战,作为文科的人,如果害怕骂战,那如何能够有成就。 文科的东西,不比理工科那么科学。理工科的东西只有两种答案,“是”或者“否”,只要拿出了证据那也都无人能够反驳。可是文科那可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东西,如果不会骂战,那如何推广自己的观点? 如果无法“骂”得过别人,你如何推广自己的观点?所以文科的成就其实也就是“骂”出来的,时不凡最不怕的也就是骂战。如果他害怕骂战,那如何会有十几个文科硕士学位? “好,你跟我去国子监,然后邀请长安的学子过来,然后进行一次辩驳。有有本事就把我们那么多长安学子都给驳倒了,如果不然你就收回你的所谓心学。我堂堂出身世家大族,年龄是你两倍多的人,都没有能够开宗立派,你一个寒门而且年幼之人如何能够如此开宗立派?哼!”王宁宇哼道。 第七十五章 舌战国子监(一) 当时不凡很快和王宁宇来到了国子监,然后这个辩论立马引起了整个长安城学术界的关注。【ㄨ】尤其是这次辩论发生在国子监,而国子监可是大唐最高的教育机构,地位大概等同于后世的中央党校,还有几所知名的顶级大学,甚至是教育部的合并。而且这个国子监一直都是全国学术界的核心,在唐朝这个官学鼎盛,私学不显的时代,那绝对是学术界的一个重要核心。 而国子监名为“国子”,意味国士之子的意思,是朝廷重要官员而后代学习的地方。在国子监不但是全国教育的行政管理机构,并且是给那些高级官二代进行教学的地方。在大唐的顶级官学里面,其实并不只是国子监一个。国子监是负责教育行政和高级官员后代的教育,而还有两个学院,分别叫做太学和四门学。太学是负责教导中层官员的后代的地方,一般是五品左右的官员的后代。而最后还有一个四门学,四门学是招收优秀的平民子弟和一些低级官员优秀有才华的后代。 而这个学校里面国子监地位最高,师资力量最好,教师往往都比学生多,因为国子监每次招学生不过是五十个人。而太学其次,四门学最差,师生比例最悬殊。当然,这个也是说明了目前贵族还是地位还是非常高的,暂时还是无法动摇,所以优秀的师资力量都是给那些高级官员的后代了。 不过,这个并不能够否认国子监是学术的中心。国子监代表了未来,国子监代表了年青一代的学者,而年青一代的学者的思想道德观念,甚至是治国的观念,那也就是关系到未来大唐的发展。所以没人能够不重视,这次时不凡要在这里进行辩论,那很快也都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不管是士族的后代还是普通四门学的寒门子弟,也都纷纷过来要求观看甚至参与辩论。所以,这个国子监不大的地方,马上被人占满了。 时不凡作为接受大家质询辩论的人,自然比较有特权,可以站在高处,而旁边还有一些国子监的高级博士,他们负责作为一个“裁判”的工作,并且维持秩序。 当时不凡把自己的所谓“心学”的论点,尤其是关于人心即为天,人类的心理更是代表了天理的说法的理论提出来了之后,立马引起了很多人的炸锅。而那些士族纷纷开始对着时不凡开骂,可是那些寒门子弟却明显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态。而他们好像都是从这些所谓“心理即为天理”,并且“天在人心”的说法里面得到了不少的启示。 “胡说八道,时不凡,你这个是在胡说八道。人安敢逆天,天乃是万物之统领,而皇上乃是天子,那是上受天命之人,如果按照你所说,皇上并非获得天命吗?如果你如此,那我来济不服!”一个十多岁的年轻学子怒道。 旁边马上有人小声对时不凡说:“这个来济,乃是前隋大将军来护儿之子。来护儿当年在江都之变的时候被杀,而来济因为年幼,并没有被杀死。之后努力向学,目前正在国子监就读,学问非常不错,在士族学子里面颇有名望。” 时不凡听了这个说法,知道这个来济应该是未来唐高宗时期的宰相了,这个来济是来护儿的儿子,那他是属于士族了。而来济绝对是士族,而他后来也算是倒霉了,他反对立武则天为皇后,被武则天所记恨。之后更是被贬官,然后在西突厥入侵的时候战死。他直接开口反驳了时不凡的话,甚至直接搬出了所谓的皇帝是天子的说法。 这个来济显然是要对时不凡“上纲上线”,然后借用所谓的皇权得到天命来抨击时不凡。如果时不凡反对他的话,这样也就是意味着反对皇权,反对天命,这样是抱粗腿,把这个自己的理论和皇权绑架在一起,如果反对他也就是反对了皇权。这种其实是一种诡辩术,通过把自己的言论和某个权威绑架在一起,这样提高了自己的说服性,并且可以让对方畏惧与那个权威,不敢反对他。 这个是不折不扣的诡辩术,这个来济利用“皇权”这个绝对的权威来反驳,然后让时不凡不敢开口反驳。可惜,他遇到的是时不凡,要说诡辩没有人比他更擅长了。在网络骂战里面,他的诡辩手段可是一等一的。 “哼,要说诡辩?我今天倒要看看,谁的诡辩术更厉害!”时不凡心里冷笑。 时不凡微笑说:“这位来济学子所说,我不反对。可是……” 来济听到了时不凡不反对,刚想露出笑容,不过后面那个“可是”,却让来济心突然提起来了。 “来济所言皇帝乃是上天之子,而且是上得天命,这个我也不反对。可是我们既然要证明天命是什么,那我们就要证明天乃是何物!来济所言只是说明了皇帝乃是上得天命,可是却并没有所言这个天命是何物,更没有表明天又是何物?所以来济所言,并非是全面的。” “各位,你们应该听到了我所说的,天乃是在人心当中。人心里的观念也就是天,天存在于人心当中,所以天理即为人类的心理。而天命,也是天下万民的之授命。来济所言并没有证明天是何物,而就这么说天命那是不正确的。我所言天命既然那是万民之授命,那也就是皇上得到了天下万民之授命,这才是得到了天命。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我并非是否认君王所获得的天命,我乃是认为民心之授命,即为天命,而帝王获得了天命,那自然是获得了民心。” “而我大唐自起兵以来,无不适顺风顺水,并且百姓拥护?所以这个何尝不是证明了我大唐获得了民心,并且天下万民也都选择授命于我大唐李氏?所以我没有反对皇上乃是获得天命,而我是认为天命是人心,额人心所向也就代表了天命。天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所以天命自然乃是人心,这个有何不可?难道,你要证明我大唐是不得民心的吗?” 来济脸色漆黑,他用诡辩术,可是时不凡连消带打,也都同样用了一个诡辩术来反驳。双方其实都是在诡辩,不过要看谁的诡辩更厉害了。来济利用所谓的皇权来绑架了自己的言论,可是时不凡却釜底抽薪。来济虽然说君王获得了天命,可是却没有解释这个天命如何而来,更没有解释这个“天”到底是什么东西。 时不凡不傻,他不会直接去否定君王的“天命”理论。可是他却偷换了概念,直接从“天”为何物这样说起,这样只要证明了“天”是什么东西,那这样来济所言的“天命”理论不但不是在反驳时不凡,反而变成了时不凡的加分项,这样他的辩论也都会土崩瓦解。 果然,时不凡所言“天”存在于天下万民心中,然后利用所谓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的理论辩驳了这个李唐是“得民心”的政府。时不凡利用所谓的人心即为天命,这样进一步把得天命和得人心相结合起来。通过天在心中的理论证明了天是在人心当中,而天命也就是得到了人民的授命,这样进一步的把李唐的天命转嫁到了百姓心中。这样由此证明了李唐其实是获得了民心的,不但是得天命,而且也是得民心,这样把得天命和得民心结合起来了。 其实时不凡说说了这么多,这些其实全是诡辩而已。听起来事关重大,可是仔细一推敲什么用处都没有,全都是一群垃圾。可是来济却头痛无比,他根本不能够反驳,这个他不敢反驳。 他利用绑架皇权来想要逼迫时不凡不敢反驳,可是现在时不凡也是在绑架皇权。不过,时不凡的手段比他更高明,时不凡把皇权和民心天命三位一体的绑架在了一起。如果来济否认了时不凡的论点,那也就是在说明“李唐”是“不得民心”的政府,李家是不得民心的皇帝。这样能够这么说吗?虽然历朝历代皇帝都吹嘘自己得天命,可是却绝对不敢承认自己是不得民心的政府和皇族。 哪朝哪代皇帝不是自称得民心,还没有听说过公开承认不得民心的。这种事情不能够公开说,如果来济敢直接说李唐是不得民心的,李世民绝对会砍了他。所以这个来济想要通过绑架皇权来逼迫时不凡就范,结果反而被时不凡用更高级的诡辩方法来反绑架了,来济真的想哭了。自己刚才的论点,反而被时不凡给利用连消带打,然后直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而成了时不凡借用的办法了。 难道,要来济自打嘴巴?可是古人都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一旦说出去的话,那可是收不回的。饭菜还可以吐出来,可是话却绝对收不回了。所以,来济根本无法反驳,如果他否认了自己的话,那也就是在否认李唐得天命。可是一旦继续坚持自己的论点,那等于是给时不凡的论点增加了“合理性”,这样让来济心里苦啊,这个怎么回答都是有问题的。 “就是,就是啊!天命乃是人心,而人心之所向也就是天命。而我大唐皇帝获得了民心,那自然是获得天命。得民心,也就是得到了天命,自然可以如此。我认为时校书郎所说没有问题,反而非常正确!”一个同样是十几岁的青年学子说道。 而很多寒门子弟也都开始起哄,显然是认可了时不凡的话。 “刚才那个叫做任雅相,是四门学的知名学子。他是出身寒门,在寒门学子里面颇有地位!”旁边一个人小声给时不凡介绍。 时不凡明显看到了那些寒门学子支持自己的论点,可是那些士族却非常的愤怒,显然是认为自己的“心学”侵犯了他们。而时不凡很快也都分析出来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其实寒门支持时不凡的论点,自然是他们利益所在。而士族反对,也同样是利益所在。来济那些士族出身的学子,他们想要维护自己世家大族的地位,自然要维护他们所谓的尊贵血统。而这个尊贵血统,来自于所谓的天命授权。所谓士族甚至是皇族,他们的尊贵地位来源于天命的授权,这样他们利用所谓天命的理论来进行给自己家族和血统进行“神化”,神化的血统和家族,这样有助于让他们麻痹百姓,然后让百姓崇拜他们。 所以天命越是虚无缥缈,越是高不可攀,他们这个所谓“得天命”的家族自然也都越是“高贵”。所以他们要不遗余力的维护所谓的“天”的神秘感和权威性,不能让他“堕落凡尘”。说到底,他们是为了维护他们所谓的阶级利益罢了。 可是另一方面,寒门学子支持时不凡,其实也是为了维护所谓的“阶级利益”。目前大唐的仕途官场几乎都是士族的天下,士族堵塞了寒门学子的上进之路。而士族是一个集政阀学阀财阀为一体的家族,以学为基,以政护财,以财促政。 所以这种三位一体的方法,尽可能的保证了他们士族的所谓尊贵地位。不过,他们归根究底还是学阀,如果学术上无法站稳脚跟,那他们另外的政阀也都会逐步失去了地位,没有了政府这个国家机器的维护,他们的财富也都会迅速流失。 所以他们要维护自己的学术地位,而他们所提倡的天命也就是一个核心思想。认为凡是人类的命运都是上天天命所注定的,他们的这种思想和印度的那种等级制度有很相似的论点。他们认为身份尊贵是天生的,是上天赐予的。他们身为士族也就是天生统治百姓的,而百姓永远也就是百姓,不能够试图挑战士族的权威,不能够改变自己的阶级命运,天生应该接受统治。 所谓谎言说了一千次,也都变成了真理,所以这些士族在民间利用了这种学术上的权力来忽悠了百姓。 而寒门他们不同,他们有了文化,自然不信士族这套。他们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可是只要从士族这里抢地盘抢夺好处,所以他们急需一个破除士族的学术权威的思想理论体系。而时不凡这个心学正好非常合适,他提倡的心学主张天存在于人类的心中,而天蕴含在每一个人的人心里面,这样代表了这个天从高高在上变成了在人心中。 这样世家大族所谓提倡自己得天命,那也是变成了所谓得人心,因为天在人心中啊!而这个天在人心中,那不就是在等于把这份“天命”从那些极少部分的士族里面分散到了每一个百姓身上。 如果说把这个“天”比做蛋糕,过去那些极少部分士族在吃独食。可是现在时不凡这股理论把这个天的蛋糕全部分给了普通任何一个百姓,而那些士族的所获得的“蛋糕”和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这事实从根本上否定了士族所谓高贵的理论,他们所谓得天命的根基也都动摇了。 所以,双方为了自己的阶级利益,所以士族抨击时不凡,寒门却拥护时不凡。 第七十六章 舌战国子监(二) “刚才我所说,天乃是人心所创,而天理乃是人心所公认的道德。当年孔圣人所创造的儒学,并非是为了这个神化苍天所言,而孔圣人那是真正的为了人之所需才创造出来的儒学。孔圣人所言的治国思想,乃是仁义礼智,而这个其实都是人类所渴求的。孔圣人并不是遏制人之所需,反而他非常的提倡人之所需乃是真正的天理。大家可以从‘儒’这个字就可以看出来。‘儒’,左边是一个人,右边是一个需要的需。所以儒家其实也就是一门钻研人之所需的学问,所以由此可知,儒家并非是排斥人之所欲,而是天理和人欲合为一体,并非是割裂的。” 那个来济马上反驳:“自古以来,无人不是认为这个仁义礼智乃是天理,难道那么多人都错了吗?难道,你不相信各位先贤所言?你这个是不尊敬先贤吗?” 这个来济明显还是低估了时不凡的反驳能力,这个时不凡哪里会害怕这个?他想要借助所谓先贤,不过时不凡最不怕的也就是先贤和权威。 “亚圣曾经告诉过我们,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个是我之前也就提倡的。哪怕是西方的一个大哲,叫做亚里士多德,他曾经有一句话名言,叫做我爱我师,但我更爱真理。所以虽然先贤要尊敬,可是并非是要绝对的信服。人必须要有自己的见解,所以有自己的见解不是什么罪过,当年亚里士多德创造了和他老师所不同的学问流派。”时不凡说道。 不过来济马上扣帽子说:“哼,那帮蛮夷,不敬师长,天地君亲师,他居然如此背叛师长,这样实在是天理难容!” 时不凡刚想反驳,可是却有人替他反驳了。 “来济,你这话所言也就不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孔圣人当年也都曾经跟老子学习请教过。那岂不是孔子开创儒家,乃是背叛了自己的师长?如果按照你所言,孔子是否那是天理难容?”任雅相问道。 时不凡对着任雅相微微一笑,这个四门学还是有人才的,居然也都懂得如此辩论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来济抨击那些满意是天理难容,可是他却忽略了孔子当年也是曾经跟老子请教过,那学生和老师开创不同的学问流派,这样也是可以的。所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不是背叛了。 而这个时候,孔颖达也都问:“来济,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来济心里苦,自己真的无法辩驳了,居然抨击不成了?这样反而把孔颖达逼迫到了时不凡那边,因为自己如果敢继续抨击孔子,那孔颖达绝对不会帮他了。孔颖达靠什么?除了靠自己的所谓学问,更多的是靠着孔子后代的身份,如果没有孔子后代,孔颖达也都不会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如果剥去了孔子后代的身份,那孔颖达其实也都无法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顶多也就是一个学问不错的学者而已。孔颖达依靠孔子混饭吃,他那当然要维护孔子了,这个来济敢这么说,那他当然要质问清楚了。 来济自然只能够把矛头转向了任雅相,怒道:“你一个寒门子弟,凭什么能够对我如此说话?” “笑话,三人行必有我师,我怎么不能说?”任雅相也都反驳。 来济当然马上大怒:“这等狂徒,不收拾不能够以正视听。各位士族的同窗,和我一起收拾他们!” 那些士族的同窗马上也都纷纷开始准备要动粗,显然是要朝着这个任雅相开打。不过任雅相好像也不是什么吃素的,直接开始准备号召寒门学子准备开打了。这样,本来是一次辩论,结果就这么变成了全武行了。 时不凡也都心里无语,本来好好的一次辩论,结果就这变得一地鸡毛。这个学术上的事情,居然牵扯到了阶级斗争里面了。其实时不凡看出来了,这个士族抨击自己,并非是单纯抨击学术,而是害怕自己的这个心学思想被寒门给利用,然后作为否定士族神圣的学术思想。可是寒门学子却明显发现这个心学可以作为否定士族天命的学术理念,这样他们也都巴不得心学思想得到推广。 这个名义上是学术的斗争,其实已经逐步演变成了一个阶级的斗争。这种阶级斗争更是政治斗争,所以这里面的学术成分已经不重要了。士族维护传统学术,可是寒门子弟却不约而同的愿意支持时不凡,不但是因为时不凡是寒门出身,更是因为他所提倡的学术有利于寒门发展。如果这个心学能够得到推广,那接下来士族所谓的得天命,还有所谓的神圣不可侵犯将会被拉下神坛。既然他们依靠的“天”都被拉下来了,那他们这些天命还算什么? 寒门的人才自然不信什么天命,或者是他们内心里面真实的呼唤。有些时候,人类只能够看到自己所想要看到的东西,也就是对于自己有利的方面,那些对于自己不利的方面他们会有意无意的忽略了。所以很多寒门学子听到了时不凡这个心学,他们很快也就认为这个心学对他们有利,他们认为可以作为自己寒门崛起的理论依据,所以他们自然要拼了命支持。 这帮士族学子当然要反对,所以当他们辩论不过时不凡他们的时候,也都打算通过暴力来逼迫寒门屈服了,这才有了现在的全武行。 两帮学子就这么打起来了,然后纷纷开始人潮骚动。不过最后还是有人出来制止。 “尔等都是文人,在这里打架成何体统!”孔颖达怒道。 旁边的那些卫兵赶紧过来把人群发分开,避免他们开始互相斗殴。不过士族学子和寒门学子也多是斗鸡眼,显然谁也都不想屈服于对方。 “时不凡,那你所言儒乃是人之所需。那你如何证明这个仁义礼智是人之所需,而非天理呢?”来济问道。 时不凡反问:“难道,你不希望这个世界充满了仁义礼智吗?你难道认为这个世界不仁不义不礼不智是很悲惨的吗?在这个世界,人类如何生存?” “这个……”来济无话可说,可是还是反驳:“那也不能够证明这个是人心所思,而也许是圣人体悟天理呢?” “圣人当年我记得是周游列国,当年春秋战国之时,周天子衰败,诸侯互相攻伐。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所以圣人所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希望重塑过去的道德。而天下大乱,把人类一切道德都给扭曲,这个是何等悲惨的?我想,现在我大唐刚刚建立,天下刚刚太平没有多久。你们应该知道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的道理。我们前隋也只是天下大乱数十年而已,可是那个时候春秋战国之时,天下大乱五百余年啊!五百余年的动荡,在这个乱世里面可有仁义礼智可言?” “只有失去了,才会真正的体会到难得可贵!孔圣人周游列国,我认为他并非是从上天那里得到了所谓天理。他正是看到了无数百姓在乱世当中希望需要仁义礼智,需要君王有一颗仁心,实行仁政。人与人之间要有义,这样维护大家的友好。至于礼,是维护大家秩序的根本,有了足够的礼,那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战争,维护大家的生命。至于最后的智,谁不希望自己是聪明人,谁不希望自己能读书增加智慧?正是因为在那个天下大乱之时,这才是大家所需要的东西,这才是圣人所提倡的。因为这些都是天下万民所需要的,他们才会创造了这门‘人之所需’的儒家学派。所以,这个仁义礼智,乃是人之所需,并非是真正的天理。” 来济再次反驳:“那难道就不能够是上天知道了人之所需,这才……哦!” 来济突然发现自己这句话非常愚蠢,居然承认了上天是知道了人之所需,这才制定了天理了。如果真的这么说,那不就是承认天理是由人心所需的东西构成的吗?所以他赶紧收住嘴。 可是,有些人是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任雅相赶紧说:“来济,你自己也都承认了这个天理乃是人之所需构成的。那仁义礼智是天理,那天理也是根据人之所需来进行构成的。那你这样不是在承认了时校书郎的心学吗?” 任雅相再次对时不凡拱手说:“时校书郎这番话,让我真的感觉是醍醐灌顶。虽然我比时校书郎还要痴长几岁,可是我却认为时校书郎足以成为我的恩师。时校书郎所言,实乃说到了我内心了。天存在于天下人心中,天理即为人之所需。甚至圣人当年正是因为体会到了人之所需,这才会能够创立儒家。可是后人不肖,无法能够体会到圣人之言,所以他才弄出了一个个脱离实际的天理。” 时不凡也都赶紧补充,说:“所谓天理,那是人心之中的所需,更是人心的天良。人之所以成为人,那是因为人有文明,有智慧,懂得致良知。别的畜生之所以是畜生,那是因为他们不懂智慧,无法致良知。虽然每一个人的心都不一样,每一个人的天良本心也都不一样,可是却作为同样是人,那他们总有共同点。人类所向往的仁义礼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更是人心中一起所向往的。正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人所共同向往的,这才是大家约定俗成的道德,这个公众的道德,自然也就是成为了天理。这个也就是天理的由来,所以天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而天理自然是每一个人心中所共同期盼的东西,这个也就是天理。哪怕是当年董仲舒不也是以陈胜吴广造反,作为警告君王必须要改变的吗?” “陈胜吴广虽然是反贼,可是我们却不能否认他们都是人。他们选择起来造反,那是因为他们被暴秦的欺压压迫,暴秦已经彻底丧失了仁义礼智,所以他们不得不反叛。而这个暴秦之所以被推翻,那是因他们违背了天理,而这个天理也就是违背了大家所公认的道德,这才是暴秦被灭亡的原因。由此可见,天人感应,其实乃是由人来作为反应,并非是什么天雷地动。” 时不凡再次把这个所谓天理拉下了神坛,甚至把这个“天”也都给拉下了神坛。时不凡既然打算再造一个天,这个“天”其实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自然没有什么天理。天理的天然其实是人心,所有人都是共同期盼的道德,那也就是形成了天理。 天理并非是少部分人所能够掌握的,并非是只是少部分人能有资格解释的。任何天理都必须要符合百姓的需求,符合天下万民的需求。不然有些人打着维护天理的旗号,却做着残害众生的事情,这样是天理吗?打着天理的幌子,然后自命不凡自以为只有自己能够解释所谓的天理,这样他们当然怎么说都是对的。这种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做法,当然不能够让他这么下去。 时不凡目前是在“篡天”,把人的地位放到了天之上,那以后任何人都不能够独自掌握这个所谓天理的解释权。而一旦把人类置身于天之上,那这样任何人都有资格发表自己的意见,任何人都有资格把自己的理解的“天理”说出来,然后这样才能够让自己的学说得到了推广的权力。当然,这个并非是完全是绝对能够推广,还要获得大家的承认。如果这个学说是符合全体百姓的利益,是全体百姓“人之所需”的理论,那也就是被公认的“天理”。 而一旦一种学说不符合百姓所需,不符合百姓心中所需,那也就是不符合“天理”,是要被淘汰的。这样时不凡也都可以建立一个可以自我进化的学术理论,争取让天下任何人都有资格参与这个学术辩论,然后推出自己的理论知识,争取大家的支持。 而不像是现在,只有少部分士族拥有对于各种学术的解释权利,他们拥有了所谓的解释权,然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惜篡改和曲解古人的学问,这样把他们的理论都变成了天理,然后打着天理的名义残害众生。 时不凡认为自己一旦帮助全天下人“篡天”,把天的地位拉下神坛之后,这样任何人都无法把天放在人之上。这样彻彻底底的以人为本,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到时候,这样可以建立一个学说自我进化的方式。因为他是以“人”为本位,而不是以“天”为本位。人是善变的,而不同时代不同生产力之下的人的思想都不一样。所以人心一点变了,那这个学说也都可以继续推广,继续进步。 学说进步了,那自然改变起来也都很容易了,没有人能打折所谓天理来打击别人,因为你的是天理,我的也是天理,那大家也就辩论一下,看谁说得过谁,谁能够更符合百姓的利益,更符合时代的需要。如果辩论失败了,那自然也就是退出历史舞台了。 第七十七章 舌战国子监(三) 那个来济听了时不凡这话,然后感觉自己无法反驳了。因为他不过是十几岁,虽然他十几岁自称是博闻强记,可是他再怎么样也是十几岁而已,再加上古代的通信不发达,而且这个时代书籍是非常昂贵的。文化传播不够发达,不像是时不凡来自后世,时不凡本身也是一个文科学霸,再加上网络这个沟通信息的渠道,所以他学习到的东西和他的历史底蕴远比来济要多。 甚至是时不凡在后世参与的辩论会也都有不少,各种公开的、隐蔽的、实名的、匿名的辩论会等等也都不少,网络上也都经常会有各种辩论会在这里进行开始,所以时不凡参加的辩论会他也都非常之多,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时不凡的辩论底蕴和那些各种知识底蕴非常丰厚,比起这个来济要多了很多。并且时不凡文科不但是学霸,而且他多少也都接受过科学技术的熏陶,虽然他不专门学习这些,而他利用的辩论材料远比这个来济丰富很多来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辩论得过时不凡。 来济脸色发黑,然后他最后终于忍不住喊道:“各位士族同门,时不凡这等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之人,实乃小人之桀雄。今天,我们也就要效仿孔圣人,对他进行君子之诛,大家是否愿意和我一起上,诛杀此人!” “杀了时不凡!”“请效仿孔圣人,对时不凡予以君子之诛!”…… 那些士族的学子纷纷叫嚣要杀了时不凡,而且他们自然也就是要冲上来把时不凡打死。可是那些寒门子弟也都不干了,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可以挖倒士族的那些理论依据的理论,他们当然要维护了。维护时不凡的“心学”,自然也就是维护了他们的利益,维护了他们未来对抗士族的根本,所以他们当然不能够让他们这么杀死了时不凡。 “大家跟我保护时校书郎!”任雅相喊道。 很快寒门学子和这些士族学子纷纷开始文人之间的斗殴,简直是混乱一团。这个局面让那些国子监的卫兵也都头痛,这两帮学子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这些普通士兵哪里敢招惹? “身为国子监学子,在此打架斗殴,成何体统!卫兵,给我不用客气,直接强行制止,打伤了不用怕!”孔颖达马上再次骂道。 那些卫兵得到了孔颖达的允许,直接开始动粗进行制止了,这帮文人很快也都被制止下来了。犹豫那些卫兵得到了孔颖达的同意,打伤了不用怕,所以他们自然动粗了。不过孔颖达也多知道,如果这么下去那丢人可真的丢大了,身为学子居然打架斗殴,这样简直是岂有此理。 “孔博士,您为何阻止我杀时不凡?时不凡这等小人,理应实行君子之诛,难道不是圣人的教诲吗?”来济问道。 “这个……”孔颖达无话可说。 来济所举例的也就是当年孔颖达诛杀少正卯的事情,根据《荀子》所记载的内容,孔子在鲁国的时候杀死了少正卯,也就是这个例子了。关于这个孔子杀少正卯的事情,一直都被认为是真的,只有宋朝时期才开始有人质疑。而孔颖达作为孔子的后代,他当然不能够反驳。也许别人都能够反驳,可是这个孔颖达不能够反驳。显然这个来济也就是所言想要效仿孔子杀死少正卯的事情,然后杀死时不凡。 “来济,你所言要像是孔子诛杀少正卯一样,杀了我吗?你所言的我的五项罪状,也就是少正卯的五大罪状吗?”时不凡问道。 来济回答:“难道不是?” “好,那我现在首先一条条分析少正卯的罪状。第一条,心达而险,也就是内心通达而邪恶不正。可是我何曾有过内心通达,而邪恶不正?难道,你说我邪恶,我就是邪恶吗?难道是否邪恶,不是应该由我大唐律法来判定?或者说,我大唐律法是你们家开的?”时不凡问道。 来济不敢回答,难道他说大唐律法是他们家开的,这个可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事情,他哪里敢回答? “第二,行辟而坚,这个更是不合适了。行为邪辟而且顽固不改正,这个我配得上吗?我堂堂正真在这里和你们辩论,我既没有逼迫也都没有威胁,更没有拿刀架在脖子上逼迫你们同意我的想法,我算是邪辟吗?我自认我生活作风没有问题,既没有收受不义之财,更没有做什么有违公德之事情,那我如何算是邪辟?既然我不是邪辟,那顽固不改更是荒谬至极!” “第三,言伪而辩,那你说什么是‘伪’?”时不凡反问。 来济好像抓住了时不凡的话,直接说:“你现在所言‘心学’,也就是不折不扣的‘伪’。你为你的心学而辩解,那不是言伪而辩吗?” “哈哈,你说我说的是伪?难道天下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吗?”时不凡问。 任雅相马上主动一唱一和的配合,说:“时校书郎所言哪里是伪?我茅塞顿开啊!” “是啊!我也是感觉收获颇丰,如何能够算是‘伪’呢?”“依我看,是教书啊了那个此言真的是字字珠玑,何尝有过什么‘伪’呢?”…… 那些寒门学子纷纷开口支持时不凡,而那个来济也都差点咬碎了牙齿,根本无法能够反驳。现场寒门学子的人数远比他们多,而声势远比他们士族学子要打,自然不可能辩论得过时不凡了。 “还有,你不过是一个年轻学子,你凭什么认为我的言论乃是‘伪’。或者,你自以为你是孔圣人,自己以为自己可以和孔圣人比肩,可以判定我此言为‘伪’了?”时不凡再次问道。 时不凡再次扣帽子,直接从根源质疑这个来济的话。如果来济敢继续认为时不凡所言是‘伪’,那也就是自己自比孔子了,如果他那么年轻就自比孔子,这样不是自己找死吗? 在场任何人都不能够自比孔子,也许顶多也就是孔颖达这个孔子的后代能说两句。可是孔颖达自己也都一定程度上信奉时不凡的“心学”,跟时不凡关系不错,不会出来反驳。而且这次时不凡这话可以说是自己堵住了孔颖达出来辩驳的说法,如果孔颖达敢出来反对时不凡的言论,那这样不是自讨苦吃吗?孔颖达的才学其实虽然不错,可是他的号召力根源是在于孔子,不是他自己的才学。他当然只能够神化孔子,不然那孔颖达自己自打嘴巴,他才不傻呢! 孔颖达非常清楚自己能够有如今的地位是在于孔子,而不是在于自己,所以他自然不可能出来反驳,一旦他出来反驳了那也就是认为自己能够和祖宗比肩,那这个是在找死啊! “既然没有人能说明我的是‘伪’,那言伪而辩,更是荒谬至极!所以这个也是不成立的。” “第四,记丑博文?也就是记住太多丑事和那些世界上险恶的东西,这个你难道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你就知道我记住了什么?你既非我从小的发小,也都并非我的同窗。我们这次还是第一次见面,你说我记仇博文?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辩论,你如何知道我记忆了很多丑的东西?你这个是欲加之罪,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也就在这里栽赃陷害。你们可是要知道,我大唐律法,诬告反坐,你可要想清楚了。” “第五,顺非而泽,是形容明知是错误的,然后不但不指出,反而进行赞同并且润色,让更多人相信错误的言论。可是我目前只是提出了我的‘心学’,我赞同什么了?大家可曾听闻我曾经发言赞同谁的学术研讨,这次是我第一次公开辩论,大家可曾了解到我赞通过哪一位学者之言?哦,据我所知,我目前所赞同的言论,那也就是孔圣人和亚圣之言论,那难道你的意思是孔圣人和亚圣,都是‘非’,而我替他们润色吗?” 来济差点晕倒,时不凡这么连消带打,也都把他所谓五个罪名也都彻底消除了。而时不凡最后这话,更是诛心了。如果他敢继续说时不凡“顺非而泽”,那也就是在认为孔子和孟子的言论是“非”,那在场的大家都要一起锤死他。时不凡这话辩论简直是太可怕了,这种连消带打把这个来济扣给时不凡的罪名也都给打消了,反而根本无法构成威胁。 来济其实也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因为他感觉时不凡这些反驳理论很奇怪,他根本无法下嘴。 “哼哼,你没有学过法学,怎么如何能够反驳我的这些话?”时不凡心里冷哼道。 其实刚才时不凡所说那些,并非是在用儒家言论来辩驳,而是利用后世的法学理论来辩驳。时不凡辩驳这个来济给他扣上的罪名,其实是利用了法学里面关于证据的理论。没有证据不能够判定时不凡的罪名,其实时不凡反驳的几个重要元素也就是在利用证据作为准绳,而并非是利用所谓的学术辩论。一般人也许分辨不出来这里面的区别,可是事实上时不凡利用的理论并非是儒家经典,而是不折不扣的法学理论。 时不凡故意绕开儒家经典,因为他知道儒家经典里面其实很多都是似是而非的。至于时不凡在这里并没有强调自己的论点,而是反过来只是作为自己“无罪”的辩驳。他故意没有使用儒学经典来进行反驳,而他在这里并没有反击来济,只是属于“防御”而已。目前不适合直接反击,如果顺便反击很容易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这样被来济抓住了儒家经典里面的漏洞之后,这样反而不利于时不凡进行反驳。 所以他故意首先保持“防守”,利用法学来偷换概念之后,混淆了大家的视听。这样大家短时间之内无法分辨这是法学的理论,而他们其实很多也都没有专业研究过法学,听起来看起来有道理,其实他们不知道时不凡说的是法学,并不是儒学。他们没有听出来这个是法学,他们还是在儒家里面去寻找理论依据,结果悲剧了。去儒家经典里面寻找反驳法学的理论依据,这样简直是南辕北辙,他们自然蒙圈了。儒家其实是重视道德,相对轻视法律,这样在法学的研究他们明显不在行。 “来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时不凡问道。 来济想了想,说:“那你此言可是在质疑孔子诛杀少正卯吗?你的意思是,孔圣人是一个心胸狭隘,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之人吗?” 来济果然也是一个会诡辩之人,他马上也都再次使用了诡辩术里面的两招,也就是以人为据和诉诸权威。来济故意把这个言论往孔子身上引导,这样以孔子的诛杀少正卯作为理论依据,这个也就是不折不扣的诉诸权威,利用孔子的权威来反驳。 当然,如果时不凡敢反驳,那也就是在认可孔子是一个滥杀无辜心胸狭隘草菅人命的人,这样孔子的品德马上就要被质疑。在唐朝,谁敢质疑孔子的品德?如果时不凡反否认这个孔子诛少正卯乃是错的,那就是在质疑孔子的品德。经过了那么多年的神化,谁敢质疑孔子呢? 这个从表面上看是一个无法辩解的,如果时不凡敢于辩解,那也就是在质疑孔子的品德,这样旁边的孔颖达也都要和时不凡闹翻了。而一旦时不凡敢质疑孔子的品德,那这样圣人品德不在,无数学习儒学的人不论如何都要和时不凡闹翻。 “你会用诡辩?那我也就来一招釜底抽薪,我倒是要看你有何话说!”时不凡自然不怕,这种手段他多了去了,因为时不凡本身也就非常善于诡辩,他哪里会害怕这种人? 第七十八章 舌战国子监(四) “既然你所孔子曾经诛杀少正卯,那请问这个是哪个典籍所记载的?”时不凡问道。 来济非常熟悉的回答;“这个故事来自于《荀子》,荀子里面曾说孔子任鲁国大司寇,暂摄鲁相,七日诛少正卯。” 时不凡却回答:“看来你是博闻强记,居然连《荀子》这个偏向于法家的文章都记住了?” 时不凡特意强调了这个荀子是偏向法家的人,荀子其实是主张法家的人,而他写的这个关于孔子诛杀少正卯的事情,其实也都是法家的作品,并非是儒家的作品。而这样也就值得说道了,要知道儒家和法家一直都是相对的,儒家主张用道德感化,可是法家却主张采用严厉的刑罚。他们之间的冲突从春秋战果甚至延续到后世二十一世纪都隐约存在,所以这两个对立的思想的著作之间没有什么龌龊?这个难说得很啊!毕竟历史距离太远了,可是只要想想也都知道,不同学派不同政治见解的人,双方互相抨击写文章抨击污蔑也是常有的事情。而关于这个孔子诛杀少正卯的事情,这个在宋朝以后也都颇有争议,所以时不凡也都有办法反驳。 时不凡认为荀子其实自己自称是儒家的人,自称是孔子的继承者,可是他骨子里面更赞同的是法家。荀子提倡人性本恶,而且认为孔子杀死少正卯,其实这个他的思维已经是偏向于刑罚治国了,并非是完全依靠道德感化。甚至他的徒儿韩非也都彻底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法家,这个是偶然吗?也许荀子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内心也都偏向于法家了,不过却根本看不清自己想法而已。 很多人一直根本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就好比有些男人面对不同女人之间徘徊,可是却难以抉择。也许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真正爱的是谁,一辈子也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所以荀子也许自称是儒家,可是几个特别迹象已经表明他思维已经有偏向法家的趋势了。 “关于这一点,我所记得的孔子诛杀少正卯,最早出自于《荀子》这个偏向于法家的人的说法,并非是彻底的儒家。而荀子所生活的时代,距离孔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了,可以说他们并非是一代人。而和孔子同时期的那些著作,比如说论语等等儒家的著作,并没有记载这个孔子诛杀少正卯之事。而同样污蔑儒家的别的学派的书,虽然也都有所编排,可是却并没有提及此事。所以,这里的真实性我不做评价。当然,我对于孔子诛杀少正卯之事,我也有所推研,所以我再次也就分析一下好了。” “哦?你有何话说?”孔颖达颇有兴趣了。 孔颖达作为孔子的后代,当然知道孔子诛杀少正卯之事。关于孔子诛杀少正卯的事情,这个对于孔子可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评价。这个孔子诛杀少正卯的事情,其实一直是被作为孔子的一个称赞和污点并存的情况。有些人认为孔子诛杀少正卯是对的,是非常正确的事情,甚至很多后世儒者也都用这个理由作为借口,请求以所谓“君子之诛”杀死那些学术意见不同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理所应当的理由,那也就是孔子杀死了少正卯。 可是有一些人却对此表示不满,因为这个是孔子的污点。利用手里面的行政司法权力对政治见解和学术见解不同的人进行诛杀,这样肯定是让很多学者也都不满。所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是这个一直争议到了后世也都没有能够解决。甚至有些人作为抨击这个孔子是利用权力打压学术之争,甚至不惜用屠刀来杀死学术见解不同的人。这样可是非常的龌龊的人,所以这样造成了孔子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 孔颖达对于这个孔子的污点,也都是非常的在意,因为他祖宗是孔子。孔颖达对于这个孔子诛杀少正卯的做法,也都非常尴尬。孔颖达学者的身份远远多过士族和官员的身份,所以作为学者他自然不喜欢这种利用权力来干涉别人学术,甚至杀死那些学术不同见解的人。可是偏偏这个人却是自己的祖宗,让孔颖达非常尴尬和无奈。所以现在听到了有人如此对于这个事情有新的见解,这样让孔颖达也都颇为有兴趣。 “孔学士,我对于这个孔子诛杀少正卯之事,我有我的一些见解。我姑妄说之,大家也都姑妄听之,我不会因为你们不相信,而我也就拿刀逼着你们相信,更不会用所谓的屠刀来杀死那些不相信的人。”时不凡补充了一句。 来济脸色漆黑,时不凡显然实在讽刺他。 “其实我认为,孔子未必真正的杀了少正卯!”时不凡回答。 “什么?” 时不凡这话大家也都震惊无比,居然时不凡否认了孔子杀少正卯的事情?这样简直是太奇怪了,因为这个孔子杀少正卯的事情,可是历史公认的,甚至很多儒者也都以此为借口抨击学术对手,然后请求用这个作为例子来杀人。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否认了这个说法。虽然时不凡只是说个人见解,并且说孔子未必杀了少正卯,可是这个无异于是一次学术界的大地震啊! 如果时不凡这话得到了确定,那意味着以后学术界也都无法能够以这个借口作为理由要求杀人,要求利用行政暴力手段杀死那政治见解和学术见解和自己一样的人了。如果时不凡这个见解能够获得了大家的公认,那这样岂不是让以后都没有人能为此作为依据杀人了吗?这个是在颠覆过去的历史观点,颠覆过去对于孔子的思想的见解,甚至足以在历史学和儒学方面引起了一个巨大的地震啊! 时不凡赶紧说:“大家都应该知道荀子虽然是自称儒家之人,可是他却教导出了法家的韩非。而儒家和法家的观点几乎格格不入,所以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嗯,这个我也不敢确定,额款式让一个对手的文章作为依据证据,那是否是不太合理呢?” 时不凡这话倒也是理由,可是来济却冷冷的说:“这个理由不够!” 时不凡接着补充,说:“当然,我也知道这个理由不够,我接下来慢慢分析。孔子讲究儒学,讲究道德,可是孔子居然言论不合也就杀人,这样显然不符合孔子一贯以来的学术思想,更不符合一般人的仁心。孔子一直提倡不教而诛,不教而诛是为虐,可是为何孔子七日之内也就杀人?而且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孔圣人是如此之人,那他的学徒还会跟着他吗?诸位,你们愿意跟着一个滥杀无辜之人学习吗?” 不少人也都点头,显然大家不愿意跟着一个滥杀无辜的老师学习,跟着这种老师能够学到什么?如果孔子是这种滥杀无辜的人,那他那些学生也多会离开他,自然不会跟着这么一个人了。 不过来济显然还是说:“这些都是你的推测,还不够!” 时不凡再次点头,说:“我再说一个我的推测,当年孔子是属于卿大夫,少正卯也是卿大夫,而少正的少正,是来自于一个官职,地位还不低。而孔子当年的氏是子,当年的人是姓氏分开,而氏才是现在的姓。当年是以氏作为家族传承的,而孔子的氏是子,是来自于殷商苗裔,这个我想大家也都知道了。可是殷商灭亡多年,孔子虽然身份不俗,可是他的权力地位未必比起少正卯要高很多。所以如此轻易的杀死一个名门大家之人,是那么容易的吗?他们的身份差距并不大,甚至说不定孔子更低,那说杀人就杀人,他有这么大权力吗?” 这话倒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因为双方身份都不俗,如果孔子这么容易就杀人了,那是不是权力太大了?就好比现在在想要把另一个宰相轻易而举的杀了,这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是从孔子的权力范围之内解释的,所以这样让他们也都感觉耳目一新,因为孔子的权力是不是太大了?当年孔子只是一个大司寇,虽然是管理刑罚的官员,可是像是这种世出名门的少正卯,哪怕他管理刑罚也都不可能随便杀死。所以这个也多颇为有些解释不通,让大家也都顿时陷入了疑惑当中。 来济马上补充:“孔子当年可是暂摄鲁相啊!一国之相,那完全权力不小啊!” “呵呵,看来你史学并不太精通啊!虽然孔子为所谓的相,可是这个相并非是后来的丞相和宰相的意思。这个相,并非是丞相,他的权力比起后来的丞相小了很多。据我所知,春秋战国时期,第一个设立相这个官职的,是齐景公。齐景公是齐国的君王,齐景公的所在的时代和孔子所在的时代几乎一样,他们是同一个带的人。而齐景公设立左右相,是相这个官职出现的开始。而齐国和鲁国非常靠近,所以后人以齐鲁作为并称,形容一个地方。所以他们互相影响,也不奇怪。可我们却首先要从相这个官职来判定。相,其实最早是各国诸侯王作为管理宫廷事务的人,丞、宰、相,三个职位最初都是替诸侯王管理宫内事务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地位其实也就是现在的宦官头目而已。当年的相,其实是负责宫廷礼仪事务的官职。最早的相并非是丞相,而是管理宫廷礼仪的官职。在齐景公设立左右相的时候,也就是负责管理宫廷事务的。而孔子和齐景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而且齐鲁之间非常靠近,哪怕互相影响他们的官职职权恐怕也都是差不多的。” “在孔子那个时代,相这个官职是负责宫廷礼仪的职位,权力并不大。而孔子暂摄鲁相,那也是整好了利用了它的才华。孔子擅长于礼仪,所以让他暂时代理宫廷礼仪官职也是说得过去的。所以,当年的相并非宰相,实权不大,自然无法后来的丞相宰相相比。所以,当年的相,无非是现在的光禄寺而已,甚至实权还不如现在的光禄寺,毕竟当年鲁国只是一个小国,他们负责宫廷礼仪的官员实权不大。你说,一个负责礼仪的官员就能够有权利杀死别人,而且还是一个和孔子地位差不多的人,这个明显不合理吧?” 听到了时不凡这个解释,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的“相”并非是后来的丞相。相其实最开始只是负责宫廷礼仪事务的官员,只不过后来随着那些诸侯国强大了,这才让他们实权越来越大,然后逐步历史演变成为了丞相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 第一个设立“相”这个官职的人是齐景公,而齐景公和孔子几乎同一年出生,孔子只是比他大一岁而已,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而齐国和鲁国非常靠近,哪怕在互相影响之下,官职的区别职权应该相差不大。当年的相只是一个负责礼仪的官员,并没有后来的那么大实权,根本无法和后来的丞相宰相比。 这个是一个历史的演变,可是很多人看到了这个“相”就下意识都认为是实权职位,认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可是这个事实上是一步步演变的,当年孔子的时代这个相并不是后来的百官之首,只是一个小官,实权不大的礼仪官员。让孔子来暂时代理,也是利用了孔子当年熟悉周礼的能力,这个完全是正常的。 “是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孔子确实没有这么大的权力随便杀人啊!这个相并非是宰相丞相的意思,所以他的权利很小,如果这样说来也都解释不清楚啊!”“对啊,别说只是一个礼仪官员,哪怕真的是宰相,也很难在上任七天之内就杀死和自己地位差不多的人。”“是啊!恐怕我们都相岔了,这个相并非是丞相和宰相的意思,当年‘相’这个官职刚刚设立,不能等同于后来的宰相啊!”…… 很多人也都点头赞同了时不凡的观点,而那个来济更是脸色漆黑,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居然被如此“釜底抽薪”了。来济也是一种惯性思维了,他还是下意识的看到了“相”这个字也就是认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种宰相,可是却严重疏忽了当的“相”实权并不大。其实很多官职都是从实权小逐步扩大到,这个是有历史依据的。尚书省门下省和中书省其实当年东汉时期权力都不大,只是一个秘书机构而已。可是后来却演变成了一个中枢机构,成为了宰相。这种事情很多,哪怕明朝时期内阁实权刚开始不大,可是后来权力越来越大,这个也是有历史依据的。 所以时不凡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因为这个“相”的权力增大也是有历史脉络的。可是孔子那个时候,“相”的权力很小,根本无法和后来的那个宰相相比。 第七十九章 舌战国子监(五) 来济不由得暗骂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把史学学好了,结果现在出了一个大丑。自己想当然的把那个“相”当做了宰相,可是却严重的忽略了丞相宰相的历史来源脉络。而这个历史来源脉络是有很多脉络的,一个官职不同时代也都有不同时代的权力范围。春秋战国时期诸侯王为了避免卿大夫权力扩大,所以加强了自己的内廷力量,所以这才造成了丞、宰、相这三个本来是负责君王私人事务的人员逐步在家天下的时代扩大了权力。 而后来历史也都是一直如此循环,皇帝认为丞相权力太大,所以设立了尚书台之类的秘书机构再次分割宰相权力,最后尚书台中书省等等也都再次从皇帝的秘书机构演变成为了中枢机构。后来明朝不也是如此,内阁本来是君王的秘书机构,可是随着时间发展也都成了中央机构。这种例子很多,官制不是一层不变的,一个官职虽然名称相同,可不同时代却有不同的权力职责范围。来济发现自己史学没有学好,结果这次被人抨击了。 不过,来济当然不可能这么认输了,马上说:“那请问,孔子诛杀少正卯,这个是毋庸置疑的。这个可是孔子七日而诛少正卯,既然写了这个‘诛’,那杀了少正卯是毋庸置疑了,难道你还能够说出什么别的说法了吗?” 不过时不凡对于这个问题,很快也都有了一个说法。时不凡首先在纸张上面写了一个繁体字的“诛”字,然后展现给了大家看看。 “大家看看这个‘诛’字,这个诛左边是一个言字旁,然后旁边是朱红色的朱。而这个诛读音为朱,也就是旁边那个朱的读音。可是为什么加上了一个言字旁,而这个言字旁肯定有他的历史来源。而我研读史书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大家知道,很多文字也都有古今异义的区别。也许现在是这个意思,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往往不是这个意思了。这种情况,大家也都应该明白吧?这种古今异义,我想大家应该也都有所了解。”时不凡说道。 任雅相马上赶紧说:“没错,文字有很多古今异义的。” 这种字词当中的古今异义,是完全不同的。不同时代的文字意思完全不同,甚至一个词在不同时代都有不同的意思。也许有些词在古代是褒义词,可是到了后来却成了贬义词。甚至有些是贬义词,到了不同时代成了褒义词。甚至词性肯定有变化,如果到了网络时代更是如此,甚至很多骂人的话都变成了变相的褒义词,这样其实是非常正常的。这点,很多人也都明白,只要是稍微有些史学知识的人都明白这个区别。 “我们目前所知道的‘诛’字,主要意思是杀的意思,大家听到了这个字往往意味着想到了杀戮的意思。可是根据我所知道的,这个诛最早其实并非是指杀人。诛字旁边是一个言字旁,说明这个字是最早和言论有关,并非是金字旁的金属器皿的那种字。而我华夏造字,不是凭空造字的,是象形字。而这个诛字既然有言字旁,那说明他肯定是和言论有关。他没有金字旁,也都没有和杀戮有关的部分,所以我可以认为他最早造字的先贤并非是想要因此杀人的意思。” “反而,大家也许有些人会知道,这个诛字除了杀戮的意思,还有一层意思是指谴责。是指用言论谴责,而因此还有一个成语叫‘口诛笔伐’,这个口诛笔伐也是最早的诛的意思,代表了用言论去谴责他,让他名声扫地,这个才是‘诛’字最早的意思。” 而大家听了这话,更是面色震惊,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还有这种解释方法?要知道大家提起了“诛”字,往往认为是和杀戮有关,一直到了后世二十一世纪,提起了这个“诛”字往往第一个想法也就是指杀戮,并非是言论谴责。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提出了另一个说法,那如果这样的“诛”字是指谴责,那是不是情况也就彻底变了?如果这个“诛”是指谴责的意思,那这样当年孔子是不是并没有杀死少正卯,只是用言论谴责他,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然后少正卯也都被骂的无地自容了呢? 所以,大家听到了这个说法,顿时感觉豁然开朗了。如果这个“诛”是指谴责的意思,那这样岂不是在说明孔子并非是一个靠着刑罚随便杀戮论敌的人,反而是用自己的言论谴责对方,最后让对方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这样情况彻底颠倒过来了,从一个杀戮变成了用言论谴责,这样区别太大了。用言论谴责辩论,那少正卯说不过人家,自然也就是无法能说什么了。 至于如果是这样,那代表过去大家认为少正卯是被孔子杀死的,这个言论也都不是那么可靠了。既然这样,杀死少正卯的情况也都做不了证据,无法用来作为污蔑孔子的理由了。甚至还有很多人所谓以孔子诛杀少正卯作为先例,也都无法作为后来的例子,不能够用这个例子来对政敌或者是言论不同的人进行杀戮。这样绝对是颠倒过来的,完全是彻底的颠覆了。 “这个诛,在春秋战国时期是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言论谴责,一层是杀戮的意思。可是在春秋时期,这个诛的意思更多是代表了言论谴责。可是自从战国时候,各地战乱频繁,战争爆发非常之多,比起春秋时期多了很多倍,那这个诛字里面的杀戮的含义顿时提升了很多,甚至最后超越了谴责的意味,成了主流的观点,直至今日。可是史学之人一般把三家分晋作为春秋和战国的断代区分。可是那个时候孔子已经去世,所以孔子是春秋时期的人,而荀子,和后来的那些人都是战国时期的人。春秋时期的战争相对比较温和,虽然战争也有,可是远没有战国时期那么残酷。可是到了战国时期,那战争顿时变得残酷无比,甚至秦国白起能够一次坑杀数十万赵国军队,这样可想而知战国时期战争的残酷。” “春秋时期一般都是以相对平和的战争,所以这个‘诛’字里面的含义更多都是言语谴责。可是战国时期却是战争频繁更加残酷,杀戮的成分也都迅速提高很多。所以这个也就是一个古今异义,一个非常巨大的古今异义。所以我们研究这段资料,不能够光是从我们的想法来分析,更是要从当年的局势和当年的古今异义不同,这才是最重要的。” 任雅相更是赶紧说:“好,时校书郎说得好啊!由此看来,所谓孔子杀死少正卯,并非是一般人所想的那么回事。” 来济更是感觉自己脸色火辣辣的,显然是认为自己好像被打脸了。自己连续提出了几个看起来非常铁打的证据,可是却被这个时不凡轻描淡写的抹去了。这样他所谓的证据,也都当不得证据了。 “时校书郎,多谢你为祖宗正名了!我想,哪怕是圣人在天之灵,也都会感激你天挽回名声啊!”孔颖达诚心的对时不凡说道。 孔颖达这次可真的是服气了,因为孔颖达居然能帮助自己祖宗正名,这个才是孔颖达最重视的。孔颖达身为一个学者的身份远多于士族和官员,所以他非常重视自己祖宗的名声。其实孔颖达对于孔子诛少正卯的事情也都非常为难,一个学者自而不希望因为论点不同,就被敌人给诛杀了。学术和政治,一旦牵扯到一起,这个是悲剧的。作为学者,不希望官员利用权力杀人,这样他们是学者的悲哀。孔颖达身为学者,自然也是不希望被人因为言论被杀。别人辩不过自己,那对方也就杀了自己,这样是很多学者所悲哀的。 可是孔子却做了这种事,至少是大家公认了孔子因为言论不同而杀了少正卯,这个几乎是孔子后裔永远的痛,更是很多学者心中永远的痛。因为孔子一旦开了一个恶例,那对于后人很可能会以此为由对那些学术见解不同和政治见解不同的人进行屠杀,这样还是打折孔子的旗号作为正义的,这样是很多学者的悲哀。可是他们不敢反驳,因为他们如果一旦反驳了那也就是在反驳孔子。他们把孔子当做了圣人,是不允许反驳的。 可是时不凡这次可真的是直接来了一个彻底的颠倒,直接把整个剧情反转了。这样几乎是彻底否定了孔子诛杀少正卯的事情,而且时不凡提出的证据还是有理有据,只要稍微查一查历史书籍,都可以知道的。其实这些东西,很多人也都有所了解,并非是不懂。可是大家之前都没有把这些东西进行“串起来”,他们没有把这几个重要的要素串起来。可是现在被时不凡这么一串起来,这样结果也都是发现了好像有很多问题啊! 如果是这样,孔子不但没有杀死少正卯,反而是利用言论谴责对方。用言论谴责和用屠刀杀戮,这样完全是两个性质的问题。用言论谴责,这个是君子,真正的君子。可是用屠刀杀戮,那不会得到人心的。 所以孔颖达感觉时不凡算是彻底弥补了这污点,彻底替孔子洗去了这个污点。孔子诛少正卯是孔子身上最大的污点,也是最难以洗去的污点。可是时不凡却硬生生的洗去了,虽然这个只是时不凡一家之言。可是孔颖达却知道,未来一定会掀起一股翻案风,替孔子这个杀死少正卯的事情作为翻案的研究。到时候孔子这个诛杀少正卯的事情恐怕会被彻底推翻。 从此之后,孔子将会成为真正几乎完美的圣人,未来无法有人用这个借口作为抨击孔子的借口了。所以这样对于维护孔子,维护孔颖达,更是维护孔子后代的孔家有着无比巨大的帮助。作为孔子的后代,他当然非常清楚孔家混饭吃的东西不是什么学术,更不是什么治理国家的本事。他依靠的是祖宗留下来的名头,依靠他们打着孔子后裔的招牌混饭吃的。 “孔学士,我无非是发挥出我自己的见解,可是大家是否相信,我也都不会用刀去逼迫他们认可。我认为真理越辩越明,而当年孔圣人恐怕未必是真的要杀人,他也是通过了辩论这才让那个少正卯无地自容,这才是让鲁国卿大夫归心的原因。” “当然,这个只是我的个人见解,并非是逼迫别人相信的,我也不会逼迫别人相信。只要大家愿意一起研究,大家愿意一起真正的诚心面对古籍,能够真正的从多方面的研究,而不是人云亦云,也不是故意的曲解歪曲。我认为我们研究古人之言,不能光看言论表面。更要看他背后的时代背景,更要看他所生活的时候。这样才是根本,不然光靠这些东西来进行辩论,那肯定是不信的。” 孔颖达点头,然后立马做出了一个欣慰的神情。孔颖达对于时不凡的印象越来越好了,不但时不凡提出了心学,更是时不凡几乎是替孔子翻案,这样翻案之后可以让世人对于孔子有了一个更客官更理性的看法。不至于动辄也就以孔子杀人作为依据,好像孔子也就是要杀人一样。这样让孔子的后代何尝不心痛呢?人人都打着孔子的旗号来杀人,这样这笔账是不是要算在孔子头上? “我不杀伯仁,可是伯仁却因我而死。祖宗虽然没有杀死那么多后人,可是人人都以他作为借口杀人,那这样祖宗何尝无辜?时校书郎,你是真正的给了祖宗一个清白。我代替我祖宗感谢你,所以请收我拜!”孔颖达主动对时不凡说道。 第八十章 舌战国子监(六) 孔颖达马上作势要对时不凡鞠躬行礼,而他还不忘记是代表了祖先孔子对时不凡的行礼。而时不凡赶紧托住了孔颖达,他怎么敢如此啊!因为这个孔颖达可是代表了孔子,并且是事先声明代表孔子,如果自己敢真的受了这一次礼,那可真的是要成为一个争议人物了。作为后人,在这个天下人都以孔子作为圣人的时代,没有人能够受孔子一礼。而孔颖达恰恰有这个资格代表孔子,因为他是孔子的后代。所以时不凡当然不傻,他当然要阻止,不然恐怕时不凡真的要被砸了臭蛋了。 “时先生,这次你必须要受这一礼,因为是你提祖先洗刷了这等污点。这个污点伴随了我们孔家无数代人,我们孔家根本无法能洗清。每当我听到历代朝野上下,都已祖先的名义作为对敌人进行抨击,甚至动辄要杀人的借口,让我们孔家历代都感觉心里不是滋味。没有人能够感受到我们孔家后裔的这种想法,当别人口口声声以你祖宗作为名义作为杀人的借口,让我们如何想?他们借用我们祖先的名头来杀人,这样给我们孔家带来都未必是荣耀,反而是感觉心痛。这也让让我们认为是祖先在造孽,认为是祖先做错了事情,这样我们如何好受呢?如果这样,这些‘业障’岂不是要算在祖先头上,这样让他在天之灵如何高兴得起来呢?实不相瞒,我们孔家历代对于这个诛杀少正卯的事情也都颇有争议。可是我们孔家一直没有人能够提出一个合适的解释,而这次多亏了时先生您替我们解决了这个千古谜题。我想,哪怕祖先在天之灵,也都不希望后人借他为理由为借口打打杀杀,动辄以此为借口杀人。祖先一直以仁义为准则,岂有如此赞同别人借用他的名头来杀人的?这样,祖先不是在造福,而是在造孽啊!” “每当我听到了他人借用祖先为由杀人,那我真的是心痛无比。不管这些人该不该杀,可是却不能够以我们祖先的名头来杀,这样虽然不是祖先亲自杀人,可是却也都是祖先留下来的业障了。现在时先生你替祖先洗清了这个冤屈,这个是莫大的恩德了。我代替祖先向您行礼,并非是以前辈向晚辈行礼,而是一个受到了冤屈之人,向为他鸣冤之人的感激。此无关于学术前辈晚辈,而是对于洗冤恩人之感激。哪怕是圣人,也都不能够有恩不报吧?” 说完,孔颖达就代表孔子,对时不凡算是鞠躬行礼,算是感激时不凡替孔子洗清了这个他杀死少正卯的事情。时不凡也都大概知道这个孔家的人的想法,因为孔子杀了这个少正卯,让很多后人都以此为由对那些不同意自己意见的人进行杀戮,先不论这些人是否该杀,可是那些人打着这个旗号来杀人,这样让孔家的人如何能够愉快?无数人打着你祖先的旗号来说杀人,作为后人如何能够感觉舒服呢?这样让人感觉“我不杀伯仁,可是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这样不但不是什么荣耀,对于后人来说反而是一个负担。 时不凡算是替孔子洗冤,洗清了这个千百年以来的冤屈。一个受到了冤屈的人面对帮助自己洗冤的人,自然要行礼感谢,这个无关于所谓前辈晚辈,只是有关于恩情,哪怕圣人也要知恩图报吧? “看到了吗?孔学士也都承认了!”“是啊!孔学士承认了时校书郎的说法,孔子没有杀少正卯!”“孔子没有杀,那你以此为由要杀人,那岂不是荒唐?”“哼,明明是自己说不过人家,结果也就曲解了前辈的意思,这样不是岂有此理吗?”“当年孔子的‘诛’,可是用语言来谴责,可没有要动刀杀人啊,你们自己却曲解了这话,这个不是有辱前辈吗?”…… 来济脸色更是肿了,感觉自己脸色被抽肿了,人家孔颖达都主动替孔子行礼,代表孔子感谢时不凡替孔子“洗冤”了。这样更是代表了孔家认为孔子没有杀死少正卯,代表了孔家正式宣称孔子没有杀死少正卯。 如果按照这个结果,那正好颠倒过来了。孔子的“诛”乃是用语言来谴责把对方辩驳了,这样自己辩驳不过人家,这样居然要煽动士族杀死时不凡,这样不是非常无耻吗?甚至,如果严重的还要扣上一个污蔑圣人的罪名。本来他们借用圣人的名头,可是现在时不凡提出了这个论点,孔家也都予以承认,那他如果还要借用这个理由来杀死时不凡,那孔家不会原谅他,甚至视他为仇敌。而且到时候一个污蔑圣人的罪名扣在他头上,这样可是不小了,他带不起这顶帽子。 来济赶紧说:“且慢,按照你所言,这个‘诛’固然是言论谴责的意思,可是也不无杀戮的意思啊!按照你所说,哪怕荀子所在的时期是战国时期,所以他也许会误会那个‘诛’是杀戮的意思。可是还有一本书,叫做《孔子家语》的书籍。里面说明孔子曾经诛杀少正卯,而且还进行了暴尸。而这个孔子家语乃是孔子门徒所编纂,这个难道是有假的吗?” 时不凡更是哈哈大笑,说:“来济,这个世界上的书如何会没有伪书呢?孔子家语第一次出现在史书里面,是在汉朝时候。而汉朝时候更是距离孔子的年代更远了,难道不可能会有伪书吗?难道就不能有所谓的伪书,要知道这种手段其实很简单。首先这个《孔子家语》并没有一个真正作者,并没有人能出来认可自己创作了这本书。而且,哪怕是有大部分是真的,难道就不能在里面掺杂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有很多人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不惜篡改书籍,托古人之智来进行增加说服力。我对于这种人,非常看不起。凡事都要托古,那我们人类如何进步?” 来济更是感觉自己脸被抽了一下,这个时不凡可是拐弯抹角骂他呢!刚才他三句话不离孔子,好想脱离了孔子也就无法能为自己的论点增加说服力一样,这样不是在故意讽刺吗? 来济刚想继续骂回去的时候,可是时不凡继续说:“至于也许当中有一部分是真的,可是我却知道,要欺骗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在九句真话里面参入一句假话,这样恐怕再厉害的人也都会深信不疑。至于你说这个孔子家语不可能有伪造吗?可是我却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伪书多了去了。哪怕是现在流传最广大的《尚书》,里面也有掺假的!” 时不凡这话更是让在场诸位感觉一次晴天霹雳,时不凡居然说目前的《尚书》是掺假的,这样让现场不少人也都差点晕倒。尚书可是孔子整理的书籍,是儒家里面的一个重要的典籍,可是现在居然流传的尚书居然也都掺假了,这样太可怕了。如果是这样那目前大家所学的尚书,那是如何的?那会不会是一个假的,到时候自己学的东西不是真正的圣人学问,这样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是这样,足以在学术界再次引起了一个巨大的地震。现场很多人也都不顾身份的议论纷纷,哪怕是那些国子监的教师也都纷纷开始议论了,这个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今天大家也都感觉这次国子监的辩论果然没有白来,这次辩论真的是一个个猛料开始曝光。首先时不凡说了那个孔子没有杀死少正卯的说法,而接下来更是爆出了这个《尚书》掺假了,这样让大家也都感觉震惊无比。 “尚书,起源于当年孔子整理的文集。可是自从秦朝时期的焚书坑儒,让大量的书籍被焚毁。后来汉朝初年,当年那些儒生为了保存书籍从各种地方挖掘出来了很多儒家典籍,那些被藏起来的典籍是用当年的六国文字进行书写的,所以被称之为古文经学。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幸存的儒者口耳传授的书籍,然后被记录了下来,这样也就是今文经学。而古文经学和今文经学曾经是两个学派,在两汉时期互相冲突。可是自从永嘉之乱之后的五胡乱华,古文尚书和今文尚书也都因此失散。目前我们留下来的尚书,是当年东晋时期豫章内史梅赜所献的尚书。可是里面根据我的观察,大概有二十多篇是伪书,不知道是谁弄出来的,也许是梅赜也许是别人,可是总之是伪造的。如果大家不相信,我可以指给你们看看,你们自己推测一下好了!”时不凡说道。 马上国子监的教师去藏书阁里面把这些《尚书》拿出来了,因为这个简直是一个历史大发现。尤其是这个将会改变儒学的历史,所以大家都不得不重视。这个国子监别的东西没有,可是书籍特别多。很快有人拿来了这个梅赜版本的《尚书》,然后是不放给他们讲解了几个错漏,有十几篇文章明显不符合春秋时期的行文特点,甚至这里面的尚书晦涩难懂,让人非常费劲。也许,这个晦涩难懂也是故意的,故意的弄成这样,让大家也都无法能够仔细辨别。 “天啊!”孔颖达倒吸一口冷气。 大家脸色也都难掩吃惊的神色,这个尚书居然被有伪造的,这个简直是太搞笑了。尚书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文献,这个“尚书”的意义可不一样,甚至朝廷的尚书省,六部尚书的尚书这个职位可都是从这本书的名称里面出来的。所以这个尚书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无法取代的地位,现在居然被证明了二十多篇文章是伪造的,这样简直是太可怕了。 现场彻底都安静了,大家也都在这里分析这个尚书是不是伪造的,让大家也都一阵惊讶。 “各位学子,经过了我们所初步考证,这个尚书里面绝对有伪造的,不过具体多少和数目我们还要继续邀请天下儒者进行考证,我们目前能确定尚书里面可是有伪造的。”孔颖达说。 大家也都沉默,这个尚书居然都出了伪造的东西,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能够伪造呢?和《尚书》相比,那个孔子家语算什么?孔子家语在儒家的学术圈子里面根本无法和这个《尚书》相比,孔子家语顶多是一个普通的材料,甚至不是主流的。可是这个《尚书》可是真正的高级典籍,凡是学习儒学的也都必然会听说过。至于那个孔子家语,也许有些读书少的儒者根本不知道这本书,这个也就是地位的区别。 “来济,你怎么认为?就连《尚书》也都出了掺假的,那还有什么书不能够掺假?”时不凡问道。 来济脸色漆黑,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根本无法回答。时不凡其实这次故意抛出了这个《尚书》掺假的说法,其实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诡辩。时不凡利用了这个掺假了的《尚书》作为借口,然后“证明”了,既然连《尚书》都能够掺假,那别的书为什么不能够掺假呢?其实时不凡知道,自己这个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诡辩术,这个其实是使用了诡辩里面常用的手段“偷换概念”和“诉诸权威”的做法。时不凡利用这个《尚书》掺假作为借口人,然后认为这个孔子家语是掺假的,这样其实是诡辩而已。时不凡利用了《尚书》在儒学里面的权威性,然后通过了证明这个《尚书》掺假,然后说明这个《孔子家语》掺假了。事实上并非如此,哪怕时不凡能够证明《尚书》掺假了,可是并不意味着能证明《孔子家语》是掺假的。 这个在法学里面是一个谬论,这个就好比证明某一个领导是一个贪官,然后就因此确定他的秘书一定是一个腐败分子一样。事实上法学并不能够这么说,凡事要讲究证据的,不能够因为领导是腐败份子就认为秘书必然也是腐败的,他们之间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的时候,是不能够这么直接断定的,这个在法学是一个谬论,甚至法学里面不会允许这样的所谓证据。这个证据其实和父亲是贼,儿子必然是贼一样的谬论。 可是时不凡在这里用了诡辩,利用《尚书》的权威地位,然后再次通过偷换概念的手段,就变相的说了这个《孔子家语》是掺假了的。可惜,这个时代,尤其是在座的诸位都不是什么法学专家,自然无法能够利用法学理论来反驳。事实上只要是后世一个稍微学习过法学的人都会能反驳时不凡,可是这个古代重视法学的人不多,专门研究法学理论的人也都不多,所以被时不凡这个谬论给弄得稀里糊涂,结果时不凡的诡辩成功了。 任雅相马上补刀说:“来济,你看看《尚书》都掺假了,孔子家语算什么?难道就能够证明那个孔子家语的编纂之人没有掺假?” 来济突然骂道:“我们走!” 来济知道这次自己输了,输得那叫一个一塌糊涂,自己不管是提出了什么乱点,也都被时不凡弄得一文不值。在时不凡这里他讨不到好处,尤其是这次舌战,彻底输了。 “来日方长,以后我们走着瞧!”来济想道。 不过在场的诸位谁也都没有想到,这次辩论,影响的远不只是学术,甚至影响到了未来二十年的学术、政治、经济、社会等等很多方面,甚至影响了未来二十多年的政局,这次辩论的影响力超出了时代,并且被后人认为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第八十一章 儒之法 来济那些士族学子被时不凡所反驳得无话可说,只能够灰溜溜的走了。不过在场的寒门学子也都纷纷欢呼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明天。过去那些士族一直掌握了学术的解释权,他们借助所谓的天命理论作为解释,然后他们让百姓安于被统治,甚至创造出来了一大堆的所谓天生高贵的理论,意图从思想上统治。而这个理论,让很多后世人都认为是这样,什么都埋怨“命”,说自己没有这个命。可是有谁知道,这个“命”不过是古代统治阶级用来压迫百姓的一个理论依据,可是这个根本也就是伪命题。 “我认为,天命,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天在人心当中,而德行天良自然也就是在人心当中。既然天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天命也就是在我们每一个人心里。命,那是弱者的借口。运,是成功者的谦辞。只要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够掌握自己的内心,掌握了自己内心的天,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那我们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们可以为自己而奋斗。天命,就在自己心里,只要我们坚定我们的本心,不被外物所迷惑,那也就是天命在心。人掌握自己的心,那也就是掌握了天命,因为每个人的天命都是在心中。”时不凡最终总结说道。 任雅相马上大声喊:“时校书郎说得好,天在我们天下万民的心中,天命就是民心,天命也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总和!” 那些寒门子弟更是感觉激动无比,时不凡的“心学”算是为了他们找到了为自己争取利益,为自己争取权益的理论依据。这样他们从学术理论上已经可以说是摆脱了士族制定的思想学术的桎梏,从此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这样从思想学术上突破,带来都是整个阶层甚至是整个人类的进步。时不凡为这些寒门学子找到了突破士族思想封锁的突破点,这样他们当然要拼命维护。 可想而知,接下来这些寒门学子也都绝对会选择传播时不凡的“心学”,甚至把时不凡的所谓“天命观”重新传播出去,这样足以影响无数人。时不凡所言“天”是在人心当中,不是高高在上的。这样天命既是人心,人心就是天命,那这样每一个人都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并非是靠着那个虚无缥缈的天命来统治了。这个时不凡的所谓天在心中,更是代表了每一个人都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而不是要绝对服从士族的安排。而这个可是直接从士族的天命论里面釜底抽薪,直接抽掉了士族的思想核心。 士族依靠所谓的“天”来塑造了天命,利用天命来统治百姓,他们不断神化“天”,把天弄得至高无上。可是时不凡这个“天”在心中,直接把所谓的“天”拉下了神坛,直接成为了人之下的存在。天仅仅是存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并非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存在。 时不凡推测这个以后所谓的天命在人心,这样的理论未来说不定会发展成为所谓的民主选举的理论基础,这样几乎是必然的。直接否定了“天”的神性,这样任何人想要依靠“天”也多不行了,因为“天命”就是民心,那如果不能获得民心,那如何能够获得天命?这个是任何寒门学子也都支持的,绝对支持的。这样为他们阶级的崛起提供了很多的理论基础了。 “不过,时校书郎,我有一事请问您!”突然有人大声喊道。 时不凡听了这话,发现是一个同样十七八岁的年轻学子开口,时不凡主动说:“请问!” 时不凡作为一个大学的讲师,自然乐意给人讲解问题,所以听到了这些十七八岁的学子主动问问题,他还是习惯性的把这里当做了当年的课堂,所以乐意解答自己的见解,和学生的疑惑。尤其是这里学子和当年时不凡的学生普遍年龄差不多,自然时不凡拿出了当年讲师的作风,主动开始讲解了。 “时校书郎,我名叫辛茂将,我有一个事情不明。时校书郎所言心学乃是致良知,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良知,这个良知是人类天生所带来的。不过,恐怕很多人都无法能够真正的做到致良知。恐怕,天下能够致良知的人不多,而很多人也都会被外物所迷惑。虽然时校书郎所言天下人人都可以成为圣人,贩夫走卒也都不例外。可是普通人难免会被世间的物欲横流,还有被各种假象所迷惑,最后走上了邪路。我想这种人不少,甚至绝大部分人都无法能够致良知,最后都走上了邪路。我想请问时校书郎,这个应该如何解决?”辛茂将问道。 而孔颖达也都赶紧说:“此言说得好,就连老夫当年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多亏了时小友的点醒,不然老夫也许这一生也都如此了。就连老夫也都被这个功名利禄所迷惑,那如何能够保证普通贩夫走卒不被利禄所迷惑,最后陷入了迷途呢?如果这样,那恐怕这个并非好事啊!” 时不凡主动解释说:“孔学士,当年圣人所言以仁德治理天下,这个其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办法。可是仁德是美好的,可是从千古以来,有多少人能真正的走上了仁德呢?圣人所言人之初性本善,说明每一个人的天良都是善良的,并非是邪恶之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赤子之心,可是绝大部分无法能够挖掘出来。他们被庞大的物欲横流所以迷惑,最后追求错了方向。为了一些身外之物所拼命,这个恐怕并非是圣人所思所想。” 孔颖达却回答:“可是,儒家一直讲究教化,讲究通过教化百姓作为遵守仁德,可是……哎!” 孔颖达也都知道儒家讲究的教化百姓,希望通过教化百姓来进行让百姓走向了仁德,达到儒家所希望的人人都是品德高尚的。可是结果却不尽人意,因为百姓很多绝大部分都是不接受教化,最后还是为了利益而拼命,而去做各种不仁不义的事情。 所以孔颖达也都非常头痛,历代儒家也都不知道如何解决,如何让百姓接受教化,这样才能够让百姓成为都是十圣人。 “让全体百姓都做到这个仁德?那是在实行‘共.产主义’了,在古代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世界。在生产力不足的情况指望人人都讲道德,都不为利益所动心,这个是不可能的。别说当你不行,现在也不行,哪怕再过五千年都不行。”时不凡想道。 在没有足够的物质条件之下想要保证所谓的仁德,这个是无稽之谈的。仓廪足而知礼仪,这个不是随便乱说的,绝对是有深刻执政经验才有的名言,可是古代的儒者却很少有人真正意识到了。真正想要解决犯罪的问题,归根究底还是发展生产力,让百姓有了足够的物质条件才能保证不动荡,这个是最基本的。不过,目前孔颖达这么空想,时不凡当然不好跟他们讲什么发展经济的理论,这样跟孔颖达讲这些也都没有任何办法。 “孔学士,我认为想要让百姓真正的能明白礼仪,真正的明白仁德,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的。这个乃是我们一代代圣人门徒所追寻的,可是却绝对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够实现的。我们与其去指望让百姓明白礼仪,我们不如尝试建立底线。也就是告诉百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是仁德的底线,是绝对不能够做的。一旦做了,那就要接受惩罚,这样才是真正的稳固了底线。” “只有稳固了天下万民的道德底线,那才能够真正的逐步提升教化。如果没有一个底线,百姓不知道什么事仁德的底线,那最后肯定是做事毫无底线,这样自然也就礼崩乐坏了。我认为当年圣人强调了‘礼’,可是却没有能够真正的做出惩罚,没有能够有能力对于那些严重违反了‘礼’的人进行惩罚,这样乃是最大的疏漏。天下任何人违反了‘礼’,可是却没有能真正接收到惩罚。如此不能够接收到惩罚,那这样自然是让更多人都向往着不守礼来进行获得利益。最后大家都看到了不遵守礼来获得了好处,那不是在让大家都跟着学吗?哪怕那个时候有少部分能够明白的人,能够力图恢复‘礼’之人,那也都徒呼奈何罢了。” “所以我建议不如我们虽然保存着创建仁德盛世的想法,可是却在行事手段上可以尝试从底层做起。我们不求百姓一蹴而就成为圣人,我不如紧紧守护仁德的下限,如果一旦过度违反了仁德的下限,那这样就必须要接受惩罚,这样可以让百姓明白何为仁德的下限,违反了仁德的下限就要接受惩罚。当百姓都明白这个仁德的下限之后,我们可以再次提高仁德的下限,最后可以真正的让百姓习惯于仁德,真正的走向了圣人所追求的仁德的世界!” 在场的很多人对于这个说法,也都是开始议论纷纷。因为过去所谓教化,其实也都是提倡圣人品德,宣传圣人品德如何的高,如何的不图私利,如何的为百姓做事。然后怎么吹牛怎么弄,好些圣人都是完美的,都是没有任何缺点的。他们想要通过这个吹牛让百姓也都真正去学习,让天下人都会去学习。可是这种方法收效甚微,因为在物质文明不足的情况下推行这种圣人的思想,显然是南辕北辙的。这样他们肯定有了问题,可是古代儒者却没有能找对方向。他们认为要用仁德感化百姓,这样达到教化的目的。 可是时不凡却从另一条路开始准备,而是从底层做起。从道德和仁德的底线开始做起,设立一个道德的底线,这样让大家也都去遵守这个道德的底线,一旦有人违反了道德的底线也就要进行惩罚。时不凡知道光是提倡,而没有惩罚,那作为人类那个好逸恶劳的劣性根肯定会爆发出来。所以这样设立底线,然后让大家也都不能够去违反底线,这样才能够保证社会的最基础的公平和正义。如果只有道德没有底线,只是提倡而没有底线,那最后肯定要面临无力去挽回。 甚至如果一个人违反了道德底线,却没有被惩罚而获得了好处,那自然会有更多人选择去违反这个道德底线获得好处。这样对于遵守道德的人,是一个莫大的不公平。并且对于那些本来愿意遵守道德,可是发现那些不遵守道德的人纷纷获得好处,他们还能够谨记道德吗? “可是,这样岂不是法家之学了吗?”孔颖达疑惑问道。 时不凡点头说:“孔学士,我不否认我乃是接受了一些法家的刑名之学。法家提倡一切专断于法,凡是犯了法都要予以惩戒,甚至动辄用严刑酷法来约束百姓,哪怕是轻罪也都予以重判,这样达到以刑止刑的做法。” “如果说从古至今一直对于先秦的严刑酷法进行批判,而儒家好像和法家是一对天生无法融合的冤家。可是我却认为儒家主张仁德,而法家主张严刑酷法来统治,这个其实双方都是走了极端。儒家和法家固然有矛盾,可是我们却也要认清楚什么事主要矛盾,什么是次要矛盾。” “上古先秦之时,任何学派都是有着自己的思想见解,并非是独尊儒术。可是上古先秦之时,各国征战,其实背后也是有各种学说在事件。秦国实行了法家之策,这才有了后来秦王扫六合的做法。可是假如,我斗胆假如如果秦王实行了儒家之策,光靠仁德能够感化六国吗?这个显然是不行,所以最后还是要靠着武力去统一天下。” “可是从一方面来说,如果在乱世之中奢求万民遵循儒家之道来行事,这样是不是太过于奢望了?我所言,人类最大的目的是生存,而生存是每个人心中所要求的,几乎是最大的要求。如果在那个乱世推行道德,那最后往往也许根本无法能够横扫六合。所以在先秦之时实行法家之策,那也是因地制宜的。” “不过秦王扫六合之后,却坚持严刑酷法,这样让百姓深受压迫,最后汉高祖斩白蛇起兵,最后推翻了暴秦,然后才有了后来的大汉。所以法家之学并非是全无用处,至少对于一统天下有了巨大的帮助。可是他们却坚持采用法家来统领天下,最后百姓却无法接受,这样也是矛盾所在。” “大汉时期独尊儒术,后来才有了强汉之说,这样也是在儒家学说帮助之下才有了的结果。不同学说在不同时期有了不同的成就,而最后都造成了一方强大。而乱世之时,所需要的乃是秩序,而秩序光靠仁德乃是无法维持的,必须要靠法律。可是到了天下太平之时,需要的是仁德,所以暴秦没有看到这一点,自然选择了错误的道路。” “可是光靠仁德,却也都无法真正的让百姓都明白长治久安,无法维持足够的秩序。所以我思考不如把儒家为主,以法家的手段为辅,通过设立一个儒家之法,用以限制天下万民的道德之下限,然后让百姓都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样才是根本。” “所以,这个也就是我的建议,设立一部‘儒之法’,这样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第八十二章 儒表法里 孔颖达听到了时不凡所言的设立一部“儒之法”,立马皱起了眉头。这个儒家一直提倡以道德作为治理世界的手段,甚至后来也都产生了不少脑残的人,认为去进攻外国,或者是使用暴力手段是不合适的。所以儒家其实并不主张使用暴力,可是按照时不凡所说,用“儒之法”来统治百姓,这样是不是必然要使用暴力来维护这个“儒之法”了?如果用暴力来维护所谓的“儒之法”,那这样和一直以来的儒家道德观所不同。 儒家非常恐惧暴力,甚至认为暴力都是影响他们利益,甚至是会造成更多损害的源头。而儒家其实这些文人天生也都是一个内心是弱者,他们恐惧暴力,甚至扼杀暴力,这也是后来儒家为什么会愿意帮助君主自废武功的原因。这里面除了利益使然,而他们多年以来形成的道德观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其实文人并非就是一定是软弱的,并非一定是排斥武夫的。自古以来也都有不少强大的政治家愿意支持武夫,愿意支持军队。 所以这个思想观念也是一个影响儒家出身的政治家的因素,所以孔颖达听说了时不凡所言用这个暴力来维护所谓的“儒之法”,也都是心里非常复杂,不知道要如何来判断这个做法。 “这样,那到底还是儒家吗?”孔颖达苦笑说道。 时不凡却坚定的说:“孔学士,我认为仁德没有武力,那是无能的。而武力没有仁德,那是****。所以我认为想要维护仁德,也要有自己的‘武力’,而这个武力也就是打击那些违反仁德的人。而我们这个‘儒之法’就是仁德的底线,如果仁德的底线都不存在,那天下人都可以肆意侵犯仁德,到时候违反了仁德而不被真正的处罚,那这样如何能够匡扶仁德。一旦人人违反了仁义道德都不用收到惩罚,那这样人心不是倒了吗?人心倒了,那想扶也都很难了!所以我们理应表面上看起来是刑法的收到,可是却起到了维护仁德的作用,这样对于仁德教化有着非常巨大的帮助。” “而孔学士,你以为现在历朝的策略,真的是真正从骨子里面独尊儒术吗?” 孔颖达马上问:“怎么?难道从汉朝以来,不都是独尊儒术吗?” “非也,我以为自从汉朝以来,乃是实行了儒表法里之策。当年汉朝之时,他们吸取了暴秦采用严厉刑罚作为统治,最后衰败的结果。而采用了独尊儒术之策,可是却在真正操持政务之时,采用了一些法家思想。当然,经过了儒家所融合,那他所采用的法家之策并非是严厉的酷法,而是采用了伴随了儒家之仁德的法律,并非完全是以严酷刑罚作为统御天下的手段。以儒家教化天下,可是却以法家维护天下安宁,这样也就是儒表法里之策。” “历朝先辈吸取了乱世里面适合用法家维护天下稳定,而儒家却可以教化人心,这样双重之下才能够真正的维护天下安宁。可是而光有儒家之仁德,这样万民突破了仁德之后却毫无惩罚,这也是在破坏仁德。所以必须要用法家之手段,这样才能维系天下秩序。这个也就是儒表法里之策,也是历朝所实行的策略。” 时不凡说完这话,立马有人鼓掌说:“精辟,太精辟了。儒表法里,我一直为此感觉困惑,可是听了时校书郎您这话,却让我感觉真正的茅塞顿开。这个儒表法里,太精辟了,历朝以来统领天下的策略,无非也就是这个儒表法里。” 大家听到了这话,立马往那个人的方向看了过去,有人惊呼:“颜侍郎?” “是颜侍郎?”“中书侍郎颜师古?”…… 大家感觉非常惊讶,这个居然是颜师古来了,这个颜师古是中书侍郎啊!颜师古早在李渊时代,也就成为了中书舍人,而中书舍人是负责草拟诏书的人,他们负责按照皇帝的意思来草拟诏书,制定命令。而颜师古被李渊亲自选为了“贴身秘书”,而李渊时代绝大部分诏书,也都是由颜师古来草拟的。 不过颜师古更多的是一个学者,是唐朝时期的经学家,史学家和文学家,他学者身份也都多过于官僚身份。自从李世民玄武门之变之后,他从中书舍人提升了级别,然后成为了中书省的中书侍郎。 “颜侍郎,您也来了?”时不凡问到。 颜师古回答:“是的,我最近比较清闲,所以也就来了。听闻这里有辩论,所以我一时好奇,也就过来了。可是听了时校书郎今天的辩论,实在是精彩,太精彩了。我自以为身为史学名家,可是我真正的在时校书郎身上学到了很多,惭愧啊!” 颜师古主动说出了自己“清闲”,这样让大家也都一阵羡慕,因为官职高,而且清闲,这个不是很多人所追求的吗? 不过时不凡却从这个颜师古的“清闲”里面听出了几分苦涩的意味,因为时不凡不同于那些普通没有当过官的人,他知道在官场里面清闲,往往意味着没有权力,意味着被排挤了。也许很多人希望的是官职高,可是却清闲,而且掌握权力。可是时不凡却知道权力和清闲,完全是一个伪命题。权力越大,自然也就越是忙碌,这样是肯定的。一旦某一个官员清闲了,那意味着它也都失去了权力,这个是肯定的。 中国的帝王.****在明朝清朝达到了顶峰,可是明朝和清朝的君王却也都是最累的,最忙碌的。所以权力越大往往越是不能够清闲,只有想当然的人才会去追求那些清闲可是权力大的位置。 “颜师古,接下来日子可不好过啊!虽然从中书舍人提升了成为中书侍郎,可是事实上却明升暗降。中书省往往代表了皇帝的个人利益,地位等同于后来明朝的司礼监。一旦不被皇帝重视,那权力就是可想而知了。虽然提升了一级,可是却等于是明升暗降,反而失去了直接处理草拟诏书的职权。以后再过一些年,对他将会被贬官和几次启用,最后的职位是秘书少监,顶多也就是一个国家图书馆和档案馆的副馆长,实权堪忧啊!所以现在也都来清闲了,能够有时间过来听辩论了。”时不凡想道。 不过颜师古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说:“清闲也好,以后我可以主动来和大家一起商讨一下学术,然后就像是时校书郎所言,为往圣继绝学好了。” “承蒙颜侍郎看重,连我的依据狂言也都记住了?”时不凡主动客气说道。 颜师古倒也是回答:“现在看来,是后生可畏啊!一句儒表法里,却道尽了历朝治国之策啊!” 时不凡也都暗自惭愧,因为这个儒表法里的理论是颜师古提出来的。颜师古是史学家,研究史学时候他第一个提出了“阳儒阴法”的说法,而这个阳儒阴法后来被总结成为了“儒表法里”这四个字。 时不凡在原作者面前卖弄,反而让原作者对自己赞叹不已,这样感觉颇有几分心虚。不过那个颜师古看向时不凡的目光真的是非常的敬佩了,他并不知道时不凡是抄袭他未来的研究成果,直接反而还在这里卖弄了。 “颜侍郎谬赞了,我不过是有些体会,没有你这么前辈那么多年的资本啊!”时不凡再次自谦的说道。 不过颜师古再次说:“刚才你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达者为师。也许再过几年,我也都不如你了,那个时候我都要称你为老师了。” “不敢!”时不凡再次谦虚回答。 不过时不凡这句儒表法里,算是把颜师古给点醒了,他主动开始说:“时校书郎这个儒表法里,确实乃是历朝之策。从当年汉朝时候,其实不也是采用了这种方法吗?通过儒家宣扬仁德,可是却借用了法家手段,设立了各种律法,然后最大的稳定了天下秩序。如果连秩序也都不存在,那谈何仁德?刚才时校书郎此言,实乃字字珠玑啊!在天下大乱之时,光靠仁德是无用的。人们首先要生存,在生存面前还能够维持仁德,这个确实太难了。也许有少部分圣人能够做到,可是却并非任何人都能够做到,反之绝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管仲之言仓廪足而知礼仪,这个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说法。希望以后大家以后研读儒家之经典的时候,不要放弃对于史学的研读。史学也是非常重要的,就好比这次时校书郎所言。孔子诛少正卯,也许一般人就单纯的从今天的文字意思来判断,认为孔子一定是杀死了少正卯。可是时校书郎所言,却给让我们看到了当年未必是如此。孔子的相,并非是后来的宰相,那个相权力远不能够和宰相相比。而‘诛’字,最早也是有谴责之意,并非全是杀戮的意思。所以你们研读圣人经典的时候,也要同时研读史书,研究史学,这样才能够真正的结合当年的时局来真正的体会圣人教诲,不然也就是南辕北辙了!” “我等明白了,谨记颜侍郎之教诲!”任雅相主动行礼说道。 经过了颜师古这么一说,那也都是代表了颜师古赞同了时不凡的论点。不但是赞同了之前时不凡的关于那个孔子没有杀死少正卯,并且还是赞同了后来这个儒表法里的说法。而时不凡也都对此感觉高兴,因为作为一个学术界的新人,学术界新人想要迅速成名,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得到权威人士的认可表扬,另一种也就是把人家权威人士给踩死。 不过这种其实也都是靠着垫脚石的,把权威人士当做垫脚石。不过后一种方法虽然也许迅速成名,可是往往后果也都不堪设想,因为这样树敌会很多。而前一种方法也不容易,因为想要获得权威人士的认可,必须要有让他们动心的言论,尤其是耳目一新的言论。到了孔颖达和颜师古这个身份,他们是非常爱惜羽毛的,他们不会随便为别人撑面子了。就好比很多网络小说里面的大神,当别人请求他们章推的时候,都非常的慎重了,不会像是没有成神时候那么随便推荐了。这个也就是名人爱惜羽毛的原因,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时不凡获得了孔颖达和颜师古两个人的赞同,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不过也幸好是孔颖达和颜师古,孔颖达出身孔家,不论天下如何变化,只要尊崇儒学他们孔家也都不会有任何地位降低,反而会升高。而颜师古虽然出身士族,可是他从小也是贫苦的,对于寒门排斥没有那么严重,再加上他也是学者成分多过官员身份,这样让他在学术上排斥时不凡都可能少了很多。 “儒表法里,确实可以避免法家之苛政,也都可以避免单纯讲究儒家之仁德而没有足够的惩戒,让天下秩序动荡。所以儒表法里是最合适进行朝廷统治的方法,以儒家统治人心,以法家统治人身。这样是最合适的手段,也是历朝所通行的手段。如果单纯谈法家,那不过是秦朝二世而亡。可是单纯谈儒家,那最后也是不得长久。而已儒家为教化万民,以法家约束人之行为,避免天下万民可以为所欲为,这样才是维持天下最基础的太平的基础。” “不过……” 当大家听到了时不凡再次说“不过”两个字之后,所有人也都提起了耳朵听,显然是想要继续听听时不凡有什么说法。 “不过根据我所体会,凡是天下盛世,无非是有三个层次。第一层,也就是民族。要保障统治之人为我华夏苗裔为主,这样才能够让民族稳定,不至于出现动荡。所以必须要实现民族必须要有强大的军队,有足够的法度,法家只能够实现第一层。当天下太平了,自然要实现儒家之仁德。而在我接下来所划分的为民生和民权,儒家提倡大同世界,人人都可以生活好,人人都可以有选贤举能的权力,人人都有读书受教育的权力。可是我认为大同世界目前还无法实现,因为普罗大众百姓都无法能实现有如此优秀的粮食和物资条件,所以大家还是以私心为主。想要实现儒家的大同世界,必须要做到有足够的物资。所以我把民生放在了民权之前,这个是秉承管仲之言,仓廪足而知礼仪的道理。目前我大唐已经几乎一统天下,除了梁师都之外各路反王几乎全部被消灭。所以我大唐已经进入了民生的阶段,这个阶段我想可以考虑用法表儒里法表儒里的方法来施政。”时不凡说道。 “法表儒里?”孔颖达和颜师古也都颇为意外,显然对于这个说法非常奇怪。 刚才时不凡刚刚说出了儒表法里,可是现在居然正好反过来了,以法表儒里作为推行政策的指导思想,这样反过来有什么区别吗?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区别,这个是大家都不太明白的地方,所以大家也都竖起耳朵希望时不凡赶紧解释这个法表儒里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今天这次时不凡的辩论和演说,将会足足影响到了未来数百年的治国理念的改变。 第八十三章 法表儒里 时不凡抛出了这个法表儒里的理论之后,大家也都在认真倾听。时不凡刚刚总结出了历朝历代的儒表法里的理论,可是再次跑出了一个法表儒里,这样正好颠倒了过来。 “所谓法表儒里,也就是表面上用法家的手段来治国,可是在制定‘法’之时,却采用儒家的仁德思想来进行制定律法。一切以仁德作为立法之根基,以仁德作为立法的核心。以仁德作为立法根基,采用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思维来立法。凡是任何犯了小错的人,都给予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而对于那些犯了大罪,或者是屡教不改之人才会进行严惩。一般小错,并非是要以严惩为主,反而是以教化为主。这个和法家严刑酷法,正好相反。表面看是我们以法家手段来治国,可是内心却还是秉承着儒家之仁德来治国。” “而仁德,也是根据天下万民的天良来进行制定。天下万民公认的公共道德,乃是立法之根基。只有符合天下万民公共道德的律法,才算是‘儒之法’。儒家之法,乃是天下万民公共道德的最底线,这样维护天下万民公共道德,让大家君臣父子有序,万民相亲相爱,这样维持最低限的道德。至于以后我们可以辅以教化手段,逐步提高万民的仁德思想,这样可以不断的根据天下万民的公德所思所想,调整这个‘儒之法’的条例,维系天下公认的秩序。” 时不凡讲解了这个法表儒里,让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因此议论纷纷,因为这样是一个完全新鲜的思想,甚至是颠覆了过去都儒家和法家的思维。儒家完全讲究以道德感化,可是法家却主张以严刑酷法来统治。而儒家太软,法家太刚,这两个都不是好办法。而后来统治者总结出来了儒表法里的策略,所以很大的延续了这个天下的稳定。不过现在时不凡再次提出了正好颠倒过来的策略,也就是法表儒里,这样让大家再次陷入了一种沉思。 时不凡所言的最重要的是在立法方面,时不凡所主张的立法权力,在于根据天下万民所公认的公德来进行立法。立法思想是在于法律是天下万民道德的底线,是维系道德社会的最低点,维系最基本的秩序。这个立法思想其实是非常先进的,也是最符合儒家思想的想法。儒家一直讲究道德,可儒家毕竟太软了,只是主张道德感化,可是对于那些违反道德的人,却没有太好的处置方法。可是时不凡提倡以儒家为核心,设立法律,然后利用国家的暴利机器司法机构来维系这个儒家道德法律的最基本的东西。 当然,这个道德也都并不是一层不变的,而是结合了时不凡之前所提倡的“心学”。这个心学的核心在于挖掘每一个人内心的“天良”,然后可以真正的做出一个可以尽可能让天下更多人都尽可能满意的法律。 这个也就是时不凡的立法丝线,那也就是以人为本,以人类公认的道德作为标准。如果人类道德思想改变,那法律也都必须要跟着改变。以道德为核心,法律是道德的最低限度,这个也就是时不凡的立法思想。 时不凡这个立法思想自认为是最接近于后世的,后世的立法思想是以人为本,时不凡这个法表儒里的立法思想是以社会公德为标准,这样相对是最接近的,也是这个时代儒家最能够接受的一种想法。 时不凡学习法律的时候,自然知道上古先秦的法家。古代法家提倡法制,可是这个“法制”绝非等同于后世的“法治”。后世的法治的核心意义在于百姓选出一些人作为代表,有些国家叫做议员,有些叫做民意代表等等不同的说法。然后由他们来代替行使立法权,而政府对法律负责,那也就是在间接的对国家公民负责,这样可以实现所谓的“民主”,这个才是真正的“依法治国”。 可是古代的法家,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古代的法家的核心思想完全不同,古代法家的立法思想是在于君王。古代法家的立法权在于君王,君王号称是口含天宪,言出法随。古代法家提倡的立法权在于君王,而君王是唯一一个超脱于法律之上的,是可以随便立法的人。君王对于法律有设立权,修改权,甚至特别赦免等等权力。可以说法家所提倡的“法制”,那是为了维护君王中央集权的思想。 古代的法家是君王集权的工具,是为君王集中权力提供了理论基础。而古代的“法家”所提倡都是君王拥有绝对立法权,而万民和臣子必须要服从于“法”。通过服从于“法”来表现对君王的忠诚。 这个也就是古代的立法权和后世的立法权的最大区别,可是却代表了完全不同的执政思维,和对待百姓的思维。后世的国家公民是国家的主人,每一个人都有间接的立法权,不过却是要通过一些代表来代替行使。不过古代那个完全是君王的玩物,古代的法完全是维护君王统治的手段。今天为了君王的利益可以设立这部法律,明天可以修改,完全是在于君王的个人利益和皇家利益所在。 所以古代的法家,并不是后世的“法家”,这两者差别大了。古代的法家代表的是封建君主的****,可是后世的“法家”却完全是代表普通百姓,这两者之间代表的阶级完全不一样,千万不能混为一谈。 “我所说这个‘儒之法’,最根基的还是为了维护天下万民的教化。我们不能够奢求天下万民一日之内全体成为不图私我的圣人,可是我们却可以维系最基本的仁德,不至于让天下大乱。过去我们儒家太过于偏软,让那些违反道德的人很少受到严惩,所以带动了更多的人突破道德底线。可是我们不如借鉴法家之手段,可是却没有法家如此狠辣的严刑酷法,以教育为主,除非是罪大恶极或者是屡教不改之人才会进行严惩。这样避免了不教而诛,也都可以让天下万民真正的明白,公德的底线是在哪,哪些事情是不能够突破的。我们只有先守住了天下仁德的底线,那才能够有所进步。可是如果连底线都无法守住,那我们何谈能够进步呢?” “兵法有言,善战者首先立于不败之地。我们教化万民也都可以借鉴,首先要维持我们天下万民道德不会崩溃,这样才能够逐步进步。不然一旦崩溃,那我们重建秩序之后,却还是无法能够维持底线,最后一次次突破,而我们都是在做无用功。所以我深刻认识到,仁德没有武力是无能的,武力没有仁德,那是****。我们以仁德之心掌握武力,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儒之法’作为维系天下秩序之根本。这样可以避免儒家之太软,法家过刚,这个才是长治久安之道啊!” “至于儒表法里,固然可以教化万民,可是却无法掩盖法家之过于刚强的情况,而儒家却无法有效的纠正律法的残酷。可是我们以儒家之仁德之心来立法,这样从根基上保证了律法的仁德,慎杀少杀,以教化为主,惩治为辅,这样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天下归心!” 时不凡说完之后,任雅相马上大喊:“时校书郎说得好!” “说得好,法表儒里,这个才是长治久安之道!”“没错,时校书郎说的不错,太好了!”…… 大家纷纷表达了赞同,哪怕是孔颖达也都表示主动抚摸着胡须,连连表达满意。因为时不凡这个法表儒里对于儒家的地位,不但没有任何打压,反而很大程度上纠正了儒家偏于软弱的特性。如果能以儒家的仁德思想来立法,这样对于儒家在于天下的影响力不但没有半点减弱,反而是加强了很多倍。过去儒家只能够以道德感化作为主要手段,可是现在如果能够设立规则,通过儒家的仁德思想来设立一个道德的“底线”,这样也就是“儒之法”的由来,这样完全可以再次提高了儒家的影响力。 时不凡这个“法表儒里”的理论,哪怕是孔颖达也都知道这个理论未必比当年的董仲舒提倡的独尊儒术更差。董仲舒只是做到了独尊儒术,可是却没有能真正做到以儒家思想来统治天下。可是时不凡这个主张以仁德思想来立法,然后作为统治万民的手段,这样可真的是进步了一个很大部分。如果真的实现了这个“儒之法”,那儒家可是真正的深入到了每一个人心里。不但是文人心里,更是间接的深入到了每一个百姓心里。 孔颖达的孔家靠谁混饭吃,不就是靠着孔子后代混饭吃吗?孔家的士族身份,其实都是虚的。只要儒家没有倒闭,那他们孔家永远是这个世界的名流,衰败不到哪里去的。 时不凡提高儒家地位,提高儒家影响力,那对于孔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哪怕士族的利益因此受损,孔家也都无所谓。因为孔家更看重儒家影响力,所谓士族和庶族之间的矛盾,对于他们影响不大。 “时校书郎今天所言,哪怕是让老夫也都茅塞顿开啊!如果时校书郎早生二十年,不,哪怕早生十年,老夫也都说不定会豁出脸皮来拜师了!”孔颖达回答。 孔颖达这个是豁出老脸来给时不凡造势了,代表了孔家正式接受了时不凡的说法,以法表儒里作为思想,代表了孔家承认了时不凡的理论。而孔家是孔子的后代,他们承认了时不凡的学术思想,那往往也就是意味着时不凡的思想正式被儒家核心所接受了。这样以后时不凡可以获得一个“学术大家”的名头,对于他以后仕途肯定有无比重要的好处。 在这个古代学术和政治关系密切的情况下,这个是互相促进的。学术搞好了可以去当官,当官往往也是要依靠学术思想来获得升迁和执政,甚至是用学术思想来抨击政敌进行斗争。时不凡的“心学”思想,还有随之而来的“法表儒里”思想,那代表了孔家承认了他的研究成果,甚至接受成为了“正统”了。 “孔学士谬赞了,天下谁不知道孔学士乃是儒学大家,孔学士也多对我颇有启发,以后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多多指教!”时不凡说道。 孔颖达摇头说:“我还有什么可以教导你的呢?以后,你我以师兄师弟相称吧!” 周围无数人也都羡慕嫉妒恨啊,这个孔颖达居然承认时不凡是“师弟”了,这样意味着他们是平辈了。如果这么算来,那时不凡在天下各大家族,甚至是在学术界政治界的“辈分”得以提高了很多倍啊!这个辈分,可是要了人老命的东西。中国人都喜欢辈分高,辈分高可是一个很大的资本。辈分代表了“资历”的一种,所以谁都羡慕被孔颖达称之为师弟了。甚至刚才孔颖达都说如果时不凡年轻十岁,说不定都豁出脸皮来拜师。如果到时候,一大群和孔颖达差不多年龄的大师们也多要吐血,到时候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师叔那他们不得晕死了吗? 那个时候几乎全天下的学者也都是时不凡的晚辈,那要多坑人啊?孔颖达这个年龄,那已经是年龄不小了,比孔颖达辈分高的人,那已经不多了。所以时不凡成为了孔颖达的师弟,那辈分可真的是无以伦比的,在学术圈里面可以横着走了。 “看来,以后我也要小心了。以后说不定会有人过来挑衅我,希望把我踩下去来扬名立万的!”时不凡心里嘀咕,显然不管是武林还是儒林,都是有那么一群初出牛犊不怕虎的家伙,希望踩着前辈的身上去扬名立万,获得大家的尊重。 自己这次在这里搞辩论,那以后一定会有不少人效仿的,这也是肯定的。说不定,还会有人把目标打到自己头上,然后可以趁机踩着时不凡上去。 “时师弟,以后说不定你能够成为我儒家的又一位圣人啊!”孔颖达感慨的说道。 “儒家圣人?”时不凡颇有些无语。 时不凡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孔颖达如此称赞,自己居然成了儒家的圣人了?当然,时不凡知道自己不可能否认自己是“儒家”,因为在古代,如果你不承认自己是儒家,那最后肯定是要倒霉的。儒家已经统治了整个学术界,要是标新立异是不行的。哪怕要自立门户,也是要在儒家这个大框架里面进行。 后来的朱熹,甚至还有王守仁,不也都是打着儒家的旗号,然后发展自己的“私货”吗?在唐朝的儒家,其实并非是那个明清时期的腐儒。孔子也不是一个腐朽封建的老夫子,儒家思想其实是被后来的统治者所歪曲了。古代人统治者为了方便统治,这才到处歪曲儒家学说。在孔子时代,甚至在宋朝之前,儒家的思想并不是那么腐朽封建,反而非常的开放,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封建的。 时不凡对于宋朝之前,甚至可以说是南宋之前的儒家并不反感,反而他们有不少的促进社会发展的学术思想。可是在南宋之后,儒家思想越来越变态,变得不可救药了。所以时不凡不反对自己做一个唐朝的儒家子弟,甚至愿意改变这个儒家,把儒家思想改变成为更适合于未来发展的思想。 用时不凡的说法,这个也就是——再造一个天! 第八十四章 思想宣传 时不凡回家,秦嘉瑞亲自倒了一杯茶给时不凡,时不凡喝了杯茶之后,终于感觉舒服舒服多了。今天他和那些家伙辩论,并且阐述了自己的“心学”和“法表儒里”的执政理念,连口水都没有喝,并且压力非常巨大,非常消耗精力的。所以他回到家里,赶紧喝了杯茶,算是恢复一下精力。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连续说了不下四个小时,哪怕当年的辩论会也都没有这么厉害。毕竟在后世辩论会都是在网络上居多,很少会亲自去现场辩论了,都是通过文字辩论。再加上时不凡采用了一些演讲技巧,这样对于体力和精力消耗更是厉害了。 “恐怕,用不了多久,你的名声都要传遍天下了。那个时候,你恐怕在学术方面那绝对是一代大师了!如果是这样,那对于你以后前途有着无比巨大的好处。在学术上有所进步,那这样对于仕途绝对有着非常巨大的影响的。甚至以后如果能够传播出去,那你可以成为一代儒学大师,那说不定会有很多人愿意跟着你,那个时候你在官场上算是有了一批追随者了。”独孤大雪说道。 时不凡也都点头,他之所以如此宣传自己的“心学”和“法表儒里”,不就是为了吸引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志”过来吗?要知道作为一个寒门子弟,他没有什么家族靠山,不像是那些大家族那样有大批的亲朋好友,甚至各种联姻关系网非常复杂,那他们天然的血脉和阶级也都形成了一个无法割裂的利益共同集团,所以他们是不可分裂的。而时不凡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发展,那不得不吸引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志”,然后一起让他们把自己“顶”上去。 别以为在仕途上只有领导重视就可以了,如果只有领导重视,那也是坐不稳位置的。如果没有身后一批人摇旗呐喊,没有一批人帮助你“顶”上去,那你也是坐不稳位置的。每一个宰相,背后都是有一个利益集团支撑,如果没有稳定利益集团支撑,那是无法能够坐稳位置的,也许用不了多久也都被撸了。 “以学问和政治理念作为团结的纽带,这样应该可以吸引很多人,这样我们才能有一大批人愿意跟着我。我天然的出身,不可能和那些士族太过亲近了,我也不可能融入那些士族,那我们只能够靠别人了!”时不凡想道。 秦嘉瑞听了独孤大雪的话,也都主动问:“是不是夫君你的所谓心学和法表儒里传播越是广大,那这样对于夫君你的仕途越好?” 独孤大雪点头说:“是的,学问传播越是广大,在广大文人的圈子里面地位越高,那对于仕途有着无比巨大的帮助。甚至如果学术成绩高的人,都可以很大放宽提拔条件的。” 时不凡点头说:“上古先秦时期,我们华夏政治和学术都无法彻底绝对割裂,很多学阀入仕途则为党阀,而高官显贵退出仕途之后有不少反而成为了学阀。这两个互相促进,如果能够自己能够有一批信奉你的学问的人跟着你,你的地位将会无比稳定。党阀学阀,很可能都是一身的。” “那我是不是要可以帮你印书?如果能印书出去,那传播范围更广大,是吗?”秦嘉瑞问道。 既然这个宣传“心学”和“法表儒里”的政治思想能够为时不凡带来一大堆“信徒”,然后促进时不凡的仕途,那秦嘉瑞自然想要帮助时不凡宣传了。目前最好的办法,也就是通过印刷书籍可以传播思想了。传播思想以后一旦时不凡有了大量的“信徒”,那以后崛起是必然的。如果有了一大堆信徒追随,那根基将会无比坚固,然后对于仕途的促进有着无比巨大的作用,到时候有了一大堆信徒,哪怕你在仕途上斗争临时失败了,那总会有重新复出崛起的一天。思想这个东西只要有人坚信,愿意去信仰,那这样生命力是无比顽强。 “破山中贼易,去心中贼难啊!”时不凡最终说了一句王阳明的名言。 王阳明这话不但是说明了去除心里面的恶念不容易,更是说明了一个道理,也许破除一个政权很容易,可是想要改变人内心的思想却很难。也许,推翻一个政权,也许短的几个月都可以做到,甚至一次兵变也都可以推翻一个朝代。可是想要改变人心的思想,却是无比艰难的。树立思想也许要数百年,可是去除一个顽固的思想,也许也是要数百年。 在以前多年之后,也许政权的革命已经完成了,甚至社会体制经济体制政治体制都已经完成了变革,可是人心的变革,从鸦.片战争开始历代的仁人志士花费了几乎二百年都没有完成,甚至还有很多封建残余。这个其中的艰难,不是随便说说的。 “可是,只要能够树立我的政治和道德思想,那这样是不是我也可以天下无敌了呢?只要我能够‘再造一个天’,那这样任何人都无法击倒我。我背后依靠的不是一个两个家族,而是靠着一大批和我有着共同思想,有着共同利益,甚至有着共同理想共同志向的‘同志们’。这样也许他们能够在官场上打击我,可是却无法把握彻底消灭。一点一个思想竖立,那这个团体是有着无数生命力的,非常顽强的。想想当年革命时期,那些革命者的信仰疯狂,为了信仰悍不畏死的,甚至抛弃家业背弃家族的,有无数人啊!” 时不凡更是坚定了要树立自己的道德思想和政治思想的这条道路,因为一个优秀的道德思想和政治思想而带来的信仰,那绝对是足以让人一辈子追随的。也许人类思想不是血脉,可是却往往未必比血脉的联系更差,甚至思想上的团结,比起血脉的团结更深。当年那些革命者有不少都是出身于官僚,可是最后不是依然走上了革命道路?这个说明思想的认可却远比血脉联系更可怕,更能拉拢人心。靠着血脉,只能够团结极少部分人,可是如果靠着一个先进的政治思想和信仰,那足以团结各阶级甚至从普通百姓到士族官僚,都足以拉进来,这个才是最可怕的。 “宣传理念是必须要到,可是目前还不是时候。目前我还没有写出足够多的文集,无法集中成为一本书,所以我们自然无法能够有效的一起集中编纂成为一本书。而且,宣传这种东西,是要进行一次次浪潮的,而并非是一次出来。也许我一次性出一本书,能吸引很多人引起一次大轰动大浪潮。可是却并不足以维持太久,所以这种一次性的宣传,虽然看起来很大,可是会很容易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逐步归于平淡。而写一本书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我们却不一定有这么空余的时间专门写书,毕竟还是要以仕途为主。所以我认为不如一次写出一些短篇的论文,这样对于以后可以逐步引起了一个个的小高峰。通过每隔十天半个月写出一些论文,然后发表出去之后可以引起了一个个的小高峰,然后引起了大家的轰动,这样能够带动很多人。虽然也许一次不会太过于轰动,可是却可以保持源源不断的热度。”时不凡说道。 按照传媒学的理论,一次大规模宣传,远不如慢慢一步步的持续不断的宣传重要。也许一次大规模宣传,那会引起一次性巨大的讨论,可是却过后也都很容易过了。而分次小规模宣传,却可以逐步让人被“洗脑”,而最后取得的效果未必比一次性大规模宣传差,因为他们通过积累最后足以厚积勃发,然后掀起滔天巨浪!所以时不凡目前没有能写出一个成体系的书籍,所以他想要慢慢来,这样可以慢慢集中起来引起一波波的小高潮,把更多人拉入这里进行讨论。只有源源不断的讨论,那这样才能够获得更广泛的传播。 “我看,不如弄一份报纸好了。大概十天一次,把报纸弄成十天一期,然后称之为‘旬报’。然后这个报纸可以刊登很多关于我们儒学和一些我的所谓‘心学’还有各种的政治理念,然后宣传给大家看看。十天一期,一份报纸大概弄三四十页行了。”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知道目前不可能搞什么“日报”,目前的编辑编纂能力无法达到后世日报的水平。而且印刷也是一个问题,印刷的速度无法满足日报的需求,自然十天一次的“旬报”也都可以。 可是秦嘉瑞却面露难色的说:“夫君,这个印刷纸张很贵,而且印刷还要请雕版师傅。如果每十天要印刷三四十个页面,那意味着要雕刻三四十个雕版。这些雕版师傅的工钱可不低啊!” “雕版?你们居然还要用雕版?哦,我忘了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活字印刷术!”时不凡最后才想起了这个情况。 在宋朝毕昇发明活字印刷术之前,都普遍使用雕版印刷,甚至很多还是手抄的。因为手抄的人成本不低,自然无法能让书籍降价。书籍的价格昂贵,自然也都无法能够普及文化。文化无法普及,自然是让那些文化垄断的士族混得开了。 “你们可以试试活字印刷术,这样可以避免了雕版的困难!”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介绍了一下活字印刷术的方法,让秦嘉瑞也都连连惊讶,这样活字印刷术可是非常的先进的。不过时不凡虽然不太熟悉理工科,可是这个活字印刷术初中都学过了,而且在后世二十一世纪的人,有几个不懂得活字印刷术原理的?哪怕后世文科的人,几乎也都是每一个都懂得活字印刷术的原理,所以时不凡会活字印刷术原理并不奇怪,这个是绝对烂大街的知识了。 “可是那纸张昂贵,那怎么办呢?”秦嘉瑞问道。 对于纸张昂贵,这个时不凡却没有办法解决了,他不懂得造纸术,他也都不知道太多造纸的原理,所以他对于纸张昂贵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这样吧,你先弄出报纸。我想如果以后大家在报纸上骂战争论火了,那可以去尝试一下做广告,收取广告费之后把这些钱转移到那些别的商人手里,这样可以很大程度解决纸张昂贵的问题!”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的办法还是比较简单的,既然他无法解决纸张成本问题,他也就转嫁给别人。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做广告,通过把这个报纸做大了之后,引起了舆论广泛关注之后,可以让商人来做广告,这样算是把很大一部分成本转嫁给别的商人。 当然,在后世广告也都是一个媒体绝大部分的收入来源了。不过时不凡知道这个时代纸张昂贵,哪怕做广告也都几乎很难有太多盈利。时不凡认为这个报纸不求能赚钱,能平本也都不错了。这个报纸只是时不凡宣传自己思想的“喉舌”而已,不指望用这个报纸来赚钱的。 “还有,当然也不是不行。为了让更多人来看到我的‘心学’和各种思想理念,那我们可以普及文化啊!普及文化才能够让更多寒门来学习文化,最后可以来啊学习。我先弄出一套汉语拼音,然后可以让普通百姓自己学会汉语拼音之后,再去学习汉字。我们可以编纂出一些有拼音标注的文字,然后以后他们看多了这些文字,也都会自然跟着拼音学习那些汉字,熟能生巧了。虽然未必有专门的名师教导更好,可是却足以很快的普及文化,不至于让百姓都迷惑啊!”时不凡说。 可是秦嘉瑞还是说:“可是普通百姓还是买不起书啊!这些书籍的纸张太过于昂贵了,哪怕采用了你这个活字印刷术,那我们哪怕编写了一些所谓汉语拼音的方法,可是也都无法改变书籍价格昂贵的事实啊!这个书籍昂贵,在于纸张。纸张太贵了,我们哪怕拿去卖,那普通百姓也都买不起啊!别说普通百姓,哪怕是士族买书也都是比较心痛的。” 独孤大雪点头说:“没错,哪怕是士族也都不可能一次大量买书的,他们都是靠着祖祖辈辈甚至几百年的积累才有这么多书籍的。书籍之昂贵,那是无法想象的。一本薄薄的书,往往都是一户人家忙活大半年到一年的光阴的收入。所以哪怕普通一户人家一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一两本书。可是却不可能不吃不喝,所以往往要两三年才能够积累出一本书的财富。” “真贵啊!”时不凡吐槽,这个唐朝的书这么贵,简直是太可怕了。 “可惜我不会造纸术,不然书籍价格能够降低了。以后可以尝试一下,让人去多试验一次,只要愿意砸钱,那总应该可以试验出来吧?”时不凡想道。 不过,时不凡很快也都开始利用自己的经济学知识想到了解决方案。 “既然百姓买不起,那我们可以‘租’啊!我们可以设立一些公共开放的书斋,然后让百姓自己进来看书,然后收取一些廉价的维护费用,这样让百姓自己租书来看,这样所有权还是我们的,可是百姓也都可以学会了知识了。只要他们不损坏,我们只是收取非常低廉的费用,用来维护这些书籍修补和一些日常的费用,这样不是可以弄出来了吗?这个也就是所谓‘买不如租’的道理。”时不凡说道。 “这样也行?”秦嘉瑞无语。 第八十五章 门徒(上) 时不凡很快也都可以想出来了一个关于书籍出租的方法,这个其实也就是开设图书馆,通过把书籍放到图书馆给大家进行阅览自学,这样可以让他们通过缴纳极少部分的借书费,然后用这个借书费用来进行维护那些书籍而已,并不以盈利为目的进行出借,保本也都可以了。在这种情况下,可以保证绝大部分人的自学,虽然比起那些有名师辅导的人肯定要条件差,可是在这种广撒网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总有一些天才会涌现出来。 时不凡作为一个后世大学的高级讲师,自然知道文化普及的好处。文化普及有助于带动社会阶层流动,促进阶级之间的流动,维护社会的稳定。如果阶级一旦严重固化,那下层百姓无法能有机会上升,而上层一直固化在少部分家族里面,这样肯定是国家总会出问题的。后来的科举制虽然被很多人唾骂,可是却带动了社会阶级流动,而科举制几乎可以说是中国第五大发明,被各国所沿用。 不过目前唐朝初期,科举制虽然实行了,可是考上科举的往往也多是士族。因为普通百姓没有机会读书,他们的文化水平比起士族还是低的。士族通过数百年的经济积累,让他们有了足够的藏书,数百年的藏书和经济积累,可以让他们的后代无忧无虑的学习文化读书,最后不用为谋生而耽误时间。然后他们唯一的需求也就是研究学问,然后争取去当官。 可是普通百姓因为书籍的昂贵,无法能够有机会读书,更是无法学习文化,最后自然无法能够走上社会上层。人类最重要比拼的是脑子,是智慧,而不是所谓的野蛮的力量。 “对啊!这样的借书,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想到呢?如果能够把书籍拿去出借,那这样广大寒门子弟也都可以有机会读书,不用担心无法学习文化了。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人会有这种想法,很多藏书无数的人,为什么不愿意拿出来呢?大不了收取一些维护费费用,哪怕小赚一些也都可以。而这样却可以让天下人都有机会读书,这样不是很好吗?”秦嘉瑞说道。 不过独孤大雪却摇头说:“嘉瑞妹妹,没有那么简单。恐怕,先不说有没有人能想到,就算是想到了,可是那些士族也都不会愿意把这些书籍拿出来进行出借的。” 时不凡点了点头,这个独孤大雪在政治上的能力明显比秦嘉瑞厉害很多,因为独孤大雪也算是出身于一个不太显赫的士族家庭,虽然已经没落,可是多年的传承不是假的,自然能够理解士族的思维了。 时不凡知道古代这个是以家族为本位,家族为本位的情况下一切都是为家族考虑,社会结构是由家族构成的,社会资源的争夺不是以个人或者家庭为单位,而是以家族为单位。所以首先在社会结构上也都不会让他们有太多的“公益”思想,他们自然不希望拿出来,而是给自己家族内部成员来共享。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藏书多的士族自然不会愿意把书籍拿出来,因为他们自然不希望让那些寒门有太多文化。他们巴不得书籍昂贵,这样可以更进一步打压寒门崛起,让寒门无法能有足够的财富来学习文化。这种公共图书馆的方法,其实也许一般人想不到,因为这个社会结构不同,造成了人类思维的不同。当然,哪怕有少部分人想到了,可是那些拥有非常多藏书的人,也都不愿意拿出来共享给那些寒门有了文化来抢走自己的利益。 所以出身的时代不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时不凡出身于后世那个社会结构,自然可以很容易想到这方面。而且他作为一个教师出身,自然对于普及文化无所顾忌,反而支持普及文化,这个也就是立场问题。何况目前普及文化对于时不凡有利,有利于建立自己的思想道德体系,也都有利于在仕途上发展,这样才算是让他热衷于普及文化的需求。 时不凡在后世作为大学讲师,他非常清楚很多学生毕业之后也都把过去的书籍不知道如何处理。那些教材很多都被不知道扔去哪里了,甚至被拿去卖废品了。一个学生学完了知识之后,那些教材用处顶多也就是纪念而已。可是一个学生从小到大,那么多书籍难道都拿来做纪念吗?而关于所谓的教材流转的方式也都不合适,学长的教材很难流传到下一代手里。这里面的猫腻很多,关于教材那些利益集团在影响,而且也有不少学生对于这个流传教材热情不高。尤其是后世书籍的廉价,纸张的廉价,让大家都不太珍惜这些书籍。 可是古代却不同,古代纸张昂贵无比,普通人想要获得书籍都要不容易。所以如果能够有人开一个图书馆,那肯定能够吸引很多人。只需要少量的借书费,那这样可以几乎随便看书,那这样对于他们有很多好处的。他们肯定会过来,那些所谓借书费可以用来作为维护修补书籍的费用,这样成本低了很多。而且虽然他们没有所谓的书籍所有权,可是却可以学会书籍里面的知识文化。书籍说到底只是一堆纸,他只是作为文化的载体,并不是真正的文化。只要人脑子记住那些知识,那书籍有没有,那并不重要。 “买不如租,这个也就是所谓买不如租的做法。秦嘉瑞,以后你在经商的时候,可以多考虑一下综合成本。有些东西是买不如租的,如果并非长期使用,并且并不是你的产业命脉,你可以考虑通过租的方法获得,能够大大的节省成本。当然,如果是真正关系到了自己产业的命脉安全,那绝对是要自己拥有,不能租,更不能够买,必须要自己掌握。就好比说那些江南道的茶叶田,更是如此。这次你做的不错,茶叶是我们最重要的财富来源之一,所以适合种植茶叶的土地都尽可能的多掌握,别让别人抢了。可是别的东西,比如说运输茶叶的运输过程,你可以委托给别人,不要自己养着一个运输队了。”时不凡说道。 秦嘉瑞点头说:“夫君看来果然还是非常会经商的,看来以后还是要跟夫君好好学学才行啊!” 不过,独孤大雪马上问:“那个报纸,还有这个图书馆的事情,你打算交给谁来做?做这个事情的人,首先要能够信任,可是却胆子也多要大,不然面对那么多士族的明里暗里的打击,那说不定他们承受不了。” “当然,做这个事情的人,必须要胆大细心脸皮厚,并且还要有手段有勇气,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啊!”时不凡回答。 “咚咚咚,时校书郎,四门学学子任雅相和辛茂将求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任雅相,辛茂将,哎,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两个不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吗?”时不凡嘀咕道。 很快,任雅相和辛茂将这两个四门学的学子都纷纷走了进来,然后他们来到了时不凡面前,赶紧跪下说:“学生任雅相(辛茂将)拜见老师!” 独孤大雪和秦嘉瑞也都发蒙,怎么这两个家伙刚进来,马上跪下拜师了?而且这两个学子,一个几乎多都是和时不凡同龄的,怎么居然反过来要拜师了?这样简直是不敢想,独孤大雪和秦嘉瑞也都吃惊了。 “哦?你们要拜师?”时不凡问道。 时不凡显然也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家伙刚进来,也都马上跪下拜师,这样显然是故意造成了所谓的“既定事实”,这样让时不凡不收他们也都不好意思了。这两个家伙可真的是能豁出脸皮了,居然给自己当学生? 任雅相首先说:“时校书郎,今天白天听闻时校书郎能够在国子监的高论,我和辛茂将兄弟顿时犹如茅塞顿开,简直是激动地无以复加。时校书郎乃是少有的大才,我们愿意跟时校书郎学习。时校书郎都能获得孔学士尊称为师弟,这个说明时校书郎的大才得到了孔家的认可。而我们是赶紧过来拜师的,就是希望时校书郎能够手下我们当门徒,我们能够跟着时校书郎好好读书,真正的学会经世济用之学问啊!” 辛茂将也都说:“虽然我们年齿比起时校书郎还要大几个月,可是我们认为时校书郎所言不错,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圣人也都曾经说过,不耻下问!时校书郎学问高深,我们愿意跟着时校书郎读书,然后能够侍奉在身边,当一个端茶倒水的小童也都在所不惜!” “嘿,你们这个脸皮可真厚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家伙在想什么,你们跟我学习学问恐怕是假的,而是看中我的学术身份背景了。今天我刚刚得到了孔颖达尊称为师弟,这样我还没有开门收徒了,你们两个急急忙忙来拜师,我看是学习学问是假的,是看中了我在学术界的名声而已。咱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不过,你们两个家伙,脸皮也够厚,居然刚进门马上就跪下拜师,这样的脸皮果然他娘的——太有前途了!”时不凡心里暗想道。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了任雅相和辛茂将这两个“脸皮厚”的家伙刚进来,马上不顾身份赶紧拜师,甚至不顾时不凡年龄比他们还小几个月,他们也都豁出脸面来拜师,而且毫不犹豫的。时不凡知道他们的想法,其实所谓学习学问是假的,他们看中的是自己在学术界里面的地位了。 其实时不凡和他们是一个想法,时不凡利用自己的所谓“心学”和“法表儒里”的治国理念抛出来,不就是希望在唐朝的学术界获得不低的地位吗?结果他成功了,获得了了孔颖达和颜师古的承认,孔颖达还尊称他为师弟,这样算是在大唐学术界站稳脚跟了。 可是这个任雅相和辛茂将果然不愧是脸皮厚的家伙,直接当天晚上就来拜师,赶紧拜师这样以后可以借助时不凡在学术界的地位狐假虎威了。时不凡当年在大学里面不也是如此,很多研究生选择导师的时候都是选择那些社会关系网络广泛的,在学术圈子里面辈分地位高的,这种导师教授都是最热门的人选。真正懂行的都是选择这两种,除非是真正打算一辈子从事学术研究的人,才会去选择那些学问精深的。不然绝大部分都是选择有关系网的导师,或者是行业圈子里面辈分高的人,这样对于他们未来事业发展有很大好处。 甚至有些更聪明的,选择导师的时候都是选择那些学生里面曾经当了高官的导师。如果一个教授的学生里面出了一个高官,那一大堆人都会跟着过来抢着拜师,以后去和高官们就是师兄弟了,这样对于自己混社会等于是有了巨大的帮助。 “呵呵,两位都是我大唐的青年才俊,未来一定可以获得非常远大的前途。其实我们可以互相平辈之间互相交流啊,何必要如此呢?”时不凡颇有些“假惺惺”的说道。 可是任雅相和辛茂将马上跪下说:“时校书郎,你如果不收下我们,那我们也就不起来了!如果你不收下我们,我们也就跪死在这里!” “两个家伙说话配合得这么整齐,你如果说你们不是事先演练过的,我就让作者去吃键盘!”时不凡心里骂道。 不过,时不凡还是说:“看在你们一片诚心的份上,我也都收下你们了。” “学生任雅相(辛茂将)拜见师傅,愿师傅福寿安康!”两个人再次整齐划一的说道。 而旁边的时不凡的两个女人,也都顿时震惊了,居然这么快也就确定了师傅和徒弟的关系了? 第八十六章 门徒(下) 时不凡很快和这任雅相和辛茂将确立了所谓的师徒关系,而双方都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过双方也都谁也都不会多此一举的点破出来。双方拜师和收徒,无非是互相利用罢了。这个任雅相和辛茂将也都不是真心要拜师的,不过是希望借助时不凡的虎皮来进行投靠,然后拜师只是出于自己的未来的政治目的而已。不过,时不凡收徒,那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那也就是希望有一批“吹鼓手”替自己去传播自己的思想道德理念,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思想道德理念去传播出去,然后让自己有一大群的追随者,这样可以保证自己未来的学术和政治地位。 至于这些所谓拜师,他其实也都不是太过于重视。不过他也都不介意收徒,一旦别人拜师了,那等于适合自己绑在了一起,他们以后几乎不可能背叛了。一旦他们背叛,那后果不堪设想,天下没有人能够收留他们了。天地君亲师,这个其实是是最重要的道德。天地太虚,君王太远,事实上只有亲人跟师傅最重要,一般人能够作为依靠的,无非是亲人和师傅了。对于那些高层士族,能够依靠的以亲人为主,可是对于寒门子弟,那依靠的也就是师傅了。 当然,时不凡也都热衷于收徒,因为他收徒了之后意味着自己的势力可以扩大,然后可以让很多人都帮着自己当吹鼓手。以后自己的学生遍及政界商界学术界,那自己的地位可以稳固无比,任何人都打击不了他了。 “既然你们拜我为师了,那我的夫人也就是你们的师娘了。来,过来拜见两位师娘!”时不凡说道。 任雅相和辛茂将赶紧来到了独孤大雪和秦嘉瑞面前,然后跪下说:“拜见师娘!” 独孤大雪还好一些,她毕竟比他们大两岁,可是这个秦嘉瑞却尴尬很多,因为这两个“徒弟”比起自己还要大几个月啊!不过这个时不凡并不在意,他其实也就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他们师傅,让他们做什么也就是做什么,互相利用而已。 “徒儿,你们在仕途上很有前途啊!”时不凡说道。 “真的?我们真的有前途吗?”辛茂将喜形于色问道。 时不凡点头,说:“说不定,以后你们最少是一部尚书的前途啊!” 两个家伙顿时再次喜形于色了,因为这样绝对是无比好的前途了。不过时不凡却响起了他们这两个家伙原先历史上的身份,这两个家伙原先历史上也都是唐朝中期的宰相,而且是唐高宗时期的宰相啊!这两个家伙可是武则天的“政治打手”,他们专门是武则天放出去咬人的,帮助武则天整死了长孙无忌,算是武则天那一派系的。武则天和长孙无忌的争斗,其实是代表了山东庶族和关陇集团的一次对决。在是否立武则天为皇后的那次来说,其实是一次山东庶族的崛起,而武则天其实是山东庶族在背后支持的。武则天代表的是山东庶族的利益,并且得到了李绩的支持,武则天掌权之后一直打击士族,那是因为武则天是山东庶族的代言人而已。 事实上虽然后来武则天被迫退位,可是武则天留下来的政治遗产和背后的利益集团却得以保留,统治国家的内核也都改变了,不再是关陇集团和山东士族为主了,反而是变成了庶族开始崛起,士族开始退出历史舞台。这个是历史背后的一些改变,武则天的崛起不是偶然,因为她背后有着一个利益集团的支持。 这个辛茂将还有任雅相,出身于庶族,自然天然的和武则天是一个立场的。现在他们身为庶族,投靠到了时不凡这里也不奇怪。目前时不凡弄出了“心学”,心学里面重新定义了“天”,重新定义了“天命”,这样给那些庶族崛起提供了学术理论基础,这样他们可以作为反击。 任雅相和辛茂将之所以愿意拜师,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时不凡最重要的学术成绩,并不是获得孔颖达承认。而是重新定义了“天”和“天命”,为庶族崛起提供了学术和理论上的支持,这样他们庶族有了反击士族的借口。时不凡这个“心学”的理论,其实和后世的那些“马列”是差不多地位的,都是为了某一个阶级的崛起提供了理论知识的基础,这样他们可以以此为理由还有纽带作为团结。时不凡未来的地位其实也就是“马列”对于各大社会.主义政党的地位差不多了。 “任雅相,辛茂将,你们既然拜我为师,那我目前有一些事情要做,而为师我没有时间,你看你们……”时不凡故意暗示说道。 任雅相马上表忠心说:“师傅,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在所不辞!” “我也是,只要师傅一声令下,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辛茂将赶紧也都跟着拍胸脯保证。 时不凡接着说:“我这里有两个项目,分别是去负责开办报纸,缺乏一个总编负责组织。到时候你们可以组织一下你们四门学的学子,然后负责他们过来进行编辑报纸,然后作为我们的寒门的喉舌。至于另一个人,去负责图书馆的项目,然后组织四门学的学子去抄书,把朝廷的国子监还有秘书监里面的书籍逐步抄写出来,然后进行印刷,这样把这个图书馆搞成了,以后肯定有很大的帮助。对于宣传我们的‘心学’思想还有普及文化有很大的帮助!” 接下来时不凡给这两个学生讲解了一下这个关于报纸的宣传和进行理论辩驳的作用,还有那个图书馆普及文化的作用,他们顿时意识到了这里面的重要作用。所以他们知道这两个绝对是作用巨大,几乎是挖了士族的根基。一旦通过报纸宣传心学,那以后士族的天命观被颠覆,那他们也都无法压制寒门崛起提供理论基础了。一旦“心学”得到了普及和推广,那士族无法从思想体系上面压制寒门。而一旦文化普及了,这样士族肯定要被挤压到死,无法动弹。这样绝对是帮助寒门崛起的重要手段,不过这两个事情,也都是在挖士族的根基,去负责这两个项目的人,一般人还无法胜任呢! 任雅相赶紧说:“师傅,拿我去负责报纸吧!最近四门学的学子很多同门也都非常的钦佩师傅您啊!如果为师傅您推广学问,那他们一定会非常的乐意的!” 至于辛茂将也都说:“师傅,我去负责组织同床进行抄书。然后交给师傅进行印制和开设图书馆,这样我们可以好好的解决这些事情,然后一定把这些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两个人赶紧保证表忠心,然后显然是对于这个任务非常满意。如果做成了这两个事情,那以后前途绝对会无比巨大。这样他们可以成为了时不凡手下地位最高的人,以后别的人哪怕加入进来,那我也就是只能够成为他们的“师弟”或者晚辈了。时不凡现在可是要开门招收门徒了,这些么门徒其实也就是时不凡手下的小弟,以后负责在政界学术界为时不凡摇旗呐喊,然后让他们把自己捧着上去。 “师傅,我们马上去准备,告辞!”任雅相说道。 时不凡赶紧对秦嘉瑞说:“嘉瑞,先预先拨出一笔资金,然后专门给他们去做这两个项目。这个是一个长期的投入,每月我们也都拿出两成的净收益出来,然后作为支持他们的费用。这个是长期并且花钱很多的,不过我们绝对不能够吝啬。” “好的!”秦嘉瑞说道。 任雅相和辛茂将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时不凡是让他们自己出钱,这样他们可就悲催了。不过还好时不凡知道皇帝还不差饿兵的道理,所以必须要给他们足够的资金,这样才能够让他们去卖命。 目前秦嘉瑞那里的产业每月收入都不算少了,甚至依靠着钱庄这棵大树,虽然目前还没有太多收益,可是他们出借的钱并不是自己的,所以他们不用担心。一旦过了一段时间,那些农民开始有了收益开始还款,那这样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的收入。金融行业的暴利,时不凡非常清楚。金融行业是智力密集型行业,入门高,可是收益也都很高,一般人玩不好的。可是如果玩好了金融,那绝对是赚大了的。 时不凡接着说:“以后,你们可以多传播一些心学思想,然后让你们的四门学同窗开始传播,这样让他们也都可以好好的去让他们去准备。我们未来的道路也许是曲折的,可是前途是光明的。你们作为我的学生,作为我的门徒,希望你们要有吃苦的准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心学思想必须要推广,最好让天下万民也都知道。只有如此,我们才能越来越强大!” “是,师傅!”任雅相和辛茂将回答。 任雅相和辛茂将离开了,时不凡露出了笑容。自己算是有了两个亲信小弟了,他们以后也就是自己的门徒。他们既然拜师了,那也就是意味着他们算是时不凡的铁杆手下,毕竟他们拜师了那意味着彻底的和时不凡绑着在一起了,不可能能随便的背叛。 “夫君,你收这种人当门徒?”秦嘉瑞却无语的说道。 时不凡肯定的说:“我当然要收门徒,我不是士族,是属于寒门出身。我不可能有士族那么密集的联姻关系网络,可以让有无数家族成员听从我的命令。他们士族靠着亲人,那我也就是靠着学生了。依靠学生,未来未必比依靠亲人更差。甚至,学生更广大,而且不受到血缘关系的束缚,反而更有利于扩充实力!只要有一大群学生替我摇旗呐喊,那不是很好吗?如果没有足够的势力,那我如何能够坐稳官位,如何能更进一步呢?哪怕勉强上去了,那我也都坐不稳的!” “而且,未来依靠学生,将会成为时尚,而不是依靠家族扶持了!依靠家族,未来是靠不住的。家族再怎么样,也就是那么极少数的人,真正依靠的还是学生和思想理念的团结,这样才是最稳固的。至于依靠家族,那会走不下去的。” 时不凡知道自从宋朝以后,生产力发达,生产力发达了造成粮食增产,最后让更多人可以有机会脱产读书。足够的粮食维持了更多的寒门庶族地主的出现,这样有文化的人越来越多,士族那种学阀政阀财阀的优势不复存在。大量寒门官员通过各种手段入仕,甚至根据唐朝衰落的过程,大量的武夫开始崛起,更是进一步的打击了士族,最后在唐朝末年的乱世里面士族被扫除干净了。至于到了宋朝,已经没有人能够自称“士族”,只是“士大夫”而已。 所以这个家族体系必然会逐步解体,这个是生产力提升而带来的改变,这个在“老马”的学术理论上里面也都有了足够的研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未来那种大型家族解体会逐步变得支离破碎,最后以家庭作为主要结构存在。 所以家族已经靠不住,依靠学生才是最重要的。 “我没有家族,自然也就是依靠学生。我不依靠学生,能够做什么呢?只有我积累了一大群门徒,这样才能保证我有人为了我摇旗呐喊,然后为了我能够好好的把我顶上去。官员的升迁,除了上面有人‘拉’,下面还要有人‘顶’,光有人‘拉’是坐不稳的,而有人顶才是根基稳固,不会轻易倒台的。”时不凡说道。 不过秦嘉瑞却还是不高兴的说:“这两个件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他们来拜师是冲着夫君你的学术成就而来,是希望依靠夫君你来获得好处。这种心术不正的家伙,夫君你怎么也都收下他们?” 显然,秦嘉瑞对于任雅相和辛茂将的道德品质不太信任,她认为这两个太过于重视利益,他们是为了利益才来拜师,自然不太可靠。 第八十七章 抄书行动 “嘉瑞,你不知道,如果他们脸皮够厚,那我还不要他们呢!正因他们蹬鼻子上脸,脸皮够厚,我才收下他们当门徒的。你真的以为我我们是单纯的师徒的关系吗?我们其实是互相利用而已,不过这样足以互相利用也就行了,我们不需要做太多事情也都可以了。我们并不重视学术,我也都没有什么好教导他们的,其实不过是双方互相利用而已。”时不凡说道。 对于这个任雅相和辛茂将,其实时不凡也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的师生关系其实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他们的师生关系其实比起时不凡面对那些小孩子还淡薄,可是在时不凡眼里面他们却远比那些小孩子更重要。那些时不凡教导的小孩子,其实和时不凡并不是一路人,他们所出身的层次都不一样,代表的利益自然不同。所以他不可能真正的得到那些学生的追随。 反而任雅相和辛茂将这些寒门人才,才是真正时不凡依靠的根基。他们和时不凡有着同样的阶级出身,有着同样的目的,自然是天然的盟友。 “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信奉你的‘心学’啊!”秦嘉瑞还是摇头说。 时不凡却回答:“这世界上如果能够有千分之一的人能相信我的‘心学’,我也都满足了。其实,绝大部分信奉的人,反而不可能有所进步。重要的是他们能够从这个心学获得好处,他们才会支持我。就好比那些士族,他们真的相信天命吗?因为这个天命对于他们有好处,他们才会相信。只有有好处的东西,才会相信。如果没有好处,神我也屠给你看!” “呼——”秦嘉瑞被吓了一跳,时不凡这话可是大不敬了,如果是让那些宗教人士听到了,那恐怕真的是要骂他了,尤其是唐朝这个尊崇道教,那更是危险。 不过时不凡并不在意,他虽然思想偏向于唯心主义,可是却并不会承认有神。有神论和唯心主义并不是划等号的,时不凡认为神其实是在心里,甚至天也多是人心所幻化,天地神明不过是人心所塑造的,人心存在他就存在,人心信奉那自然存在。可是如果人心不需要他了,那自然不可能存在。时不凡虽然偏向于唯心,可是却不会排斥唯物,这个也就是后世人的思想。古代的哲学几乎都是极端唯心,自然对于所谓神明非常尊重。 不过时不凡却连屠神这种话都是敢说的,因为他知道神明并不存在,只是人心塑造的。只要人人都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神,那神明自然不存在了。 时不凡知道在仕途上混,学术其实并不是主要的。学术虽然能够促进仕途,可是却不能够当做依赖。学术只是一个锦上添花的东西,真正的东西还是你为官的本事。一个纯粹的学者是当不好官员的。这些古代的拜师,尤其是官场里面的拜师,其实并不单纯。明朝时期那么多门生关系,那这些其实都是形成一个个政治派系团体而已,学生利用座师的资源发展,而座师利用学生来稳固地位,最后甚至挑选一些学生作为派系接班人,这样可以互相促进,互相利用而已。 如果自己的学生是那种学术的书呆子,时不凡反而不敢收。如果是利用自己,那自己也都不如利用一下他们,互相利用对于双方都有好处。这个心学的学术思想,不过是为了让寒门能够团结起来的纽带,并非真正是让人信仰的。信仰思想和跟着他们混,并不是一回事。革命时代有几个真正的懂得革命真理?绝大部分底层军民都不懂得革命真理,可是他们却知道这个革命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他们自然愿意跟着他们。如果没有好处,再好的“真理”也都支持不下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如果他们拜我为师没有好处,那他们自然不会来。我不怕他们别有用心,我怕的就是他们没有用心。只有真正的利益,才能够让我们跟随我。如果他们无法获得利益,那他们离开我也是正常的。别说什么道德,道德这个东西其实是不可靠的。虽然我所提倡心学,可是心学根本其实也就是一门提倡人之所需的学问。既然人之所需,那也就是提倡合理的满足自己的欲望,只要合理的满足自己的欲望,在不损害天下绝大部分人公共利益的情况下满足自己的欲望,那这样也就是我的心学核心。所以他们拜我为师,并没有损害天下绝大部分人的利益,反而能够满足天下绝大部分人的利益,这我为什么要拒绝?”时不凡问道。 秦嘉瑞真的不了解,时不凡到底是怎么想的。时不凡其实目前已经逐步从一个学者成为了一个政客了,别说时不凡看起来是一个学者,可是他当年见过的政客也都不少。在他哪所大学里面出过的高官绝不在少数,所以他非常熟悉那些政客的思维。当一个政客,还真的不能够要脸的。如果要脸,那也就别去当政客了。这任雅相和辛茂将两个家伙脸皮很厚,自然符合时不凡的想法,可以收做属下小弟了。 “接下来,我们好好抄书,去把这些书籍都给抄写一些,这样我们才能进行相应的印刷!”时不凡说道。 第二天,时不凡在修文馆里面进行抄书。然后他直接拿着这个修文馆里面的书籍进行摘抄,反正修文馆的书籍很多,完全可以作为一个个摘抄的渠道。大唐有几个藏书的地方,修文馆算是一个,这个是距离时不凡最近的地方,所以时不凡当然要快速抄书了。另外几个地方,时不凡也都安排了辛茂将去组织四门学的学子去抄书,这样把这些书籍抄写出来之后,可以进行相关的进行印刷开设图书馆。 “这样抄写太慢了,看来要用硬笔来摘抄了!”时不凡想道。 很快直接时不凡也就制作了鸡毛笔,这种鸡毛笔制作并不复杂,这种鸡毛笔在西方历史里面是非常重要的一种笔,是最早的硬笔了。所以时不凡为了快速抄书,自然放弃了这个毛笔抄写的速度,毛笔抄写不但花费时间长,并且也都更占据纸张。这种硬笔抄写,可以速度快了至少五六倍以上,并且节省纸张空间,一个毛笔字的空间足以写了三四个硬笔字了,这样一本书的空间可以写五六本硬笔的书了,这样也是在节省纸张成本。 可惜的是时不凡不懂得造纸术,不然他也许还能够用更好的办法,不过这个世界上那里有百分之百尽如人意的?能够有硬笔已经不错了,光靠发明东西是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 另一头,辛茂将带着数十名四门学学子,直接在国子监的图书馆犹如蝗虫一样,直接进去了这里。 “这个是时校书郎给我们硬笔,接下来你们进入四门学,把四门学的书籍都给我摘抄下来,然后拿到外面会有人帮助我们印刷的。印刷了之后,大家开设图书馆,到时候时校书郎在外面开设公开开放的图书馆,大家只要缴纳很少的费用,都可以长时间的看书。到时候,大家想要怎么看也就怎么看。只要愿意帮助抄书,那以后时校书郎答应了,他可以终身免费在图书馆看书!”辛茂将说道。 “好,我们去了!既然是帮时校书郎做事,而且以后可以终身免费看书,那我们也就去了!”“如果能如此,那我哪怕以后考试没有通过,被迫离开四门学,那我也都可以不花钱看书,那也都太好了!”“看书可不容易,免费看书当然好了!”…… 听到了免费看书,这个对于很多四门学学子那可是一个无比重要的好处。在古代书籍昂贵,借书都很难,何况是免费看书?四门学国子监里面虽然可以有很多藏书,可是这些书籍都是一个个的公用的,非官学学生不能够观看阅读。而四门学学生一旦入学九年,没有能够考上科举,就必须要被退学了。然后退学一批又会有一批人过来,一共三年一次大考核,九年之后如果没有考上科举不管任何人都要离开了。离开了之后也都无法读书,那他们当感觉这个免费看书是一个很好的福利。古代不像是后世网络上一打开随时可以看书,几乎任何书籍都可以。所以为了这个免费看书的机会,他们也算是拼了。 “刷刷刷刷……” 数十名四门学学子直接在国子监的藏书库里面进行使劲抄写,并且大家还是分区抄写,直接保证每一个人都不抄重样的。这样简直是让大家也都非常的无语,这个抄书可真的是太疯狂了。之前大家也都没有如此疯狂的抄书,可是现在居然集体过来抄书了,这个简直是太可怕了。 “大家赶紧抄书,然后拿出去进行印刷!印刷了之后,放到公共的图书馆,然后我们可以大家随便看。这个到时候大家以后后代也都有很大好处,到时候你们可以把你们的亲友都带到这个图书馆进行观看,只要非常稀少的一些钱,然后都可以随便看书。这些钱时校书郎也都不是为了牟利,而是为了维护书籍不初选破损,能进行修补。所以大家赶紧努力,这样也是在帮助你们的亲朋好友啊!”辛茂将组织四门学学子说道。 听到了这个图书馆还能够有利于自己的亲朋好友读书,这样大家干活更是起劲了,赶紧把这四门学的书籍也都给摘抄。这样四门学的书籍开始被大量摘抄,然后把那些摘抄好的样本送了出去。 “这个活字印刷果然厉害,只要雕刻一个版,这样我们可以随便拼起来进行印刷。这样的文字也都可以自己组合,这样可以不用每页书都要雕刻一个书籍了。并且这个活字印刷比起手抄要更好,这个活字印刷可以把字体弄得跟更小一些。只要保证大家能看清楚就行了,不用文字太大,文字越小越是节省纸张,这样当然最好了!纸张太贵,能够把文字弄小一些就好了,不用弄太大。反正大字看得清楚,小字一般人也都看得清楚,不用太大的!”秦嘉瑞说道。 辛茂将赶紧一阵马屁说:“师娘,师傅可真的是太厉害了,居然连这个办法也都想到了。这样以后天下寒门子弟可是有福了,他们都可以花费极少数的财富也都可以看书。这样可以把读书的花费降低了无数倍,本来必须要买书,现在租书也都可以了。虽然这个东西不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只要把书籍里面的知识学会了,那这个也都不重要了。” “是啊!过去我们为什么没有想过租书呢?如果过去有人能够这么做,那我们完全不用辛辛苦苦积累,忙活完了一年还不一定能够买一本书呢!现在我直接进行租书,这样我们每年都可以读数百本书了。过去一年十本已经不错了,还不是这个钱闹的?现在我们几乎只要花费很少的财富都可以获得读书,天下人都会感激时校书郎这个图书馆之策啊!之前为什么没人能想到呢?”也有人感叹。 时不凡主动解释:“书籍最重要的作用,不是纸张的材料,这个纸张和笔墨不过是承载知识的载体。这个载体是谁的,并不重要。只要能够把这个载体上面的知识给学会了,成为了自己的,那才是重要的。书籍其实没有任何用处,不用这么神化书籍。书毕竟是死的,人才是活得。与其把人类的信念寄托于书籍之上,不如把书籍的东西记住了,用好了,这个才是真正的学会了。不如空有藏书无数,那不过是白搭。真正的书,不是用纸张做的,而是用心来做的,大家记住了吗?” “谨记时校书郎教诲!”大家一起说道。 第八十八章 我行我素 “时校书郎,最近听闻你在我们弘文馆进行抄书,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时不凡主动对这个三十岁左右的人行礼,说:“见过褚学士,褚学士安好!” 这个三十岁的人,名字叫做褚遂良,他被李世民任命为新任的弘文馆掌院学士。这个弘文馆也就是之前的修文馆,因为李世民登基了之后,对他进行了改名,然后也就从修文馆成了弘文馆了。按照弘文馆里面的官职编制,一共有学士若干人,这个是属于高级研究人员的身份。而还有一些低级的人员,也就是类似于时不凡这种校书郎,还有小一些小官负责处理具体事务。这个学士就好比是原先世界里面的那些中科院里面的,不过院士地位崇高,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自然要有一些打下手的人,时不凡这种校书郎小官也就是他们手下的低级办事人员了,负责具体事务。 这个褚遂良,现在是弘文馆的掌院学士,负责弘文馆的管理事务。不过时不凡知道这个褚遂良未来是一个书法家,他在唐朝初年被称之为唐初四大家之一,后来是李世民去世之的顾命大臣,不过是被武则天给收拾了,这个褚遂良和长孙无忌一起被武则天给收拾掉了。 “时校书郎,你这个是什么意思?竟然在我们弘文馆大肆抄书,并且还拿出去进行放入图书馆进行公开展示?这个弘文馆的书籍可都是我大唐朝廷花费了无数代价换来的,你居然就这么抄出去?你这个实乃偷窃!何况,你居然大肆刊印,然后放到图书馆里面给无数人观看,这样简直是……简直是……”褚遂良问道。 时不凡却非常平淡,然后显然并没有把这个褚遂良的话当回事。因为他知道这个褚遂良之所以过来,那是因为时不凡侵犯了他们士族的利益,这个褚遂良自然想要过来组织。时不凡把这些书籍抄写出去,然后放到了图书馆里面去进行公开的阅读,那些寒门读书人只要花费很少的代价,也都可以借阅到书籍,然后学会各种知识。甚至时不凡弄出了汉语拼音的方法,甚至进行了一些汉语拼音的标注字体,让识字更加的快速了。这样让他们也都可以更快速的学习文字和文化,虽然未必有师傅直接交到那么好,可是却绝对是让绝大部分寒门学子都能够有机会学习到文化了。 作为褚遂良他们的士族,时不凡这个行为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敏感神经了。他们感觉到如果让时不凡这么抄书下去,然后放到了图书馆进行大肆借阅,那百姓可以付出极其低廉的代价也都可以看到了这个书籍,学习到了文化。这样士族的文化垄断也都会被打破,所以现在褚遂良当然坐不住了了,想要过来阻止。阻止时不凡继续抄书,甚至更是要组织时不凡把把这些书籍进行刊印出去,让百姓可以花费更小的代价看书。 要知道士族的书籍也都是花费了数百年才积累起来的,其中花费了无数的经济成本。他们花费了这么多年,可是现在时不凡这个图书馆的策略,直接让他们数百年的积累彻底抵消。本来士族并不害怕寒门能够读书,因为一本书的成本无比高昂,一般寒门也需要一年不吃不喝才能够购买一两本书。可是现在时不凡弄出了这个图书馆的策略,简直是太坑爹了。 虽然这些书籍还是属于图书馆的,可是寒门百姓学会的“知识”却永远刻在了寒门学子的脑子里面,不会因为书籍这个“物质”的所有权的改变而被改变,学会了的知识是不会忘记的,所以这个书籍所有权也都不重要了。 因为书籍学会了的知识,那是不会忘记的。所以时不凡秉承着买书不如租书道理,实行了图书馆的策略。这样士族那些文化封锁已经几乎开始松动,所以这个褚遂良自然要过来阻止,一旦让这个局势蔓延下去,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褚学士,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你说我偷窃,真是岂有此理。我何尝偷窃了,我只是抄书而已。而抄书,好像也是我弘文馆校书郎的职责一样吧?我现在的工作职责是对各位年幼的皇族还有公子进行教导,我每天都完成了任务之后才来抄书的。我主动自己加班,朝廷不给我额外发俸禄那也都是不错了,你还来怪罪我?”时不凡冷哼道。 褚遂良被时不凡这个“歪理”给气笑了,气急反笑的说:“好好好,我听说时校书郎你擅长于雄辩,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弘文馆,我才是掌院学士,按照规矩,我处分你一个小小的校书郎,甚至暂停你的职权,那也是可以的。所以,你可是要想好了!” 时不凡却平淡的回答,显然没有任何紧张,说:“请问褚遂良学士,请问我犯了朝廷哪一条规矩,或者说我犯了这个弘文馆哪一条规矩,你要暂停我的职权?还有,我是朝廷五品县男,还是入流的九品校书郎,我的任命权力在于吏部。如果你想要撤了我的职位,那请你去吏部去说。所以,好像我并没有违反我们弘文馆的任何一条规矩,我只是抄书而已。我们弘文馆什么时候禁止抄书了?” 褚遂良马上骂道:“你抄书了之后还拿出去,并且大肆刊印,这个是盗窃。” “盗窃?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时不凡冷哼回答,显然不在意。 他知道自己和褚遂良是不可能关系好的,这个因为时不凡这个抄书出去大肆刊印,这个绝对是在触及了士族的一个重要的核心利益,那也就是文化垄断。文化越是垄断对于士族越有利,所以他们当然支持文化垄断。时不凡做的却是在扩散文化,这样他们当然有意见了。褚遂良身为士族,他距离时不凡最近,自然可以出来管制时不凡,不让时不凡去抄书。 时不凡知道这个褚遂良是未来的宰相,可是时不凡却不可能退让,因为他退无可退了。褚遂良是宰相又如何,原先历史上不也是被武则天给收拾了吗?也许很多人都认为武则天是邪恶的,褚遂良和长孙无忌是无辜的。可是时不凡却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无辜,所谓武则天任用的那些人未必就是奸臣,他们不过是代表的阶级利益不同而已。 武则天从李治时期就代表了很大一部分寒门庶族的利益,武则天可以说是寒门庶族的一个重要利益代表,所以武则天和长孙无忌还有褚遂良的争斗,还有褚遂良、长孙无忌、来济之间反对立武则天为皇后,那是因为他们背后的阶级争斗在作祟。李治的第一个皇后王皇后是高门士族出身,自然代表了士族的利益。武则天代表了寒门庶族的利益,因为虽然武则天父亲武士彟是国公,可是武士彟出身低微,被认为是庶族。所以他们之间代表的是阶级争斗,不能够单纯用后宫争宠就可以形容的。 李治的后宫情况是非常复杂的,不但有男女之间争风吃醋争宠,甚至还有阶级斗争,还有李治这个皇帝要掌握权力亲政,自然要收拾了那个贞观时期的元老。所以李治和武则天联手收拾了长孙无忌他们。 不过之后,李治对于武则天的态度几次反复,这样说明恐怕李治对于寒门是既利用也都提防,所以这才造成了武则天早期的几次危机。 可是不论如何,褚遂良他们代表的是士族的利益,而武则天手下的亲信代表了的普遍是寒门的利益,这样他们之间自然是卷入了这个朝廷的阶级斗争之中。武则天掌权之后大肆打击士族,这样足以说明武则天并非是真正士族的代言人,而她是依靠寒门阶级的官员支持的。唐朝时期武则天和那些李唐的争端,远不只是政治权利争斗那么简单,而是一次阶级斗争的前兆,这次阶级斗争从武则天时期一直蔓延到唐朝中期的牛李党争,甚至到唐朝末年,最后以寒门胜利唐朝解体乱世开启作为告终。 时不凡不理会这个褚遂良,然后褚遂良顿时气急,怒道:“时不凡,你信不信我可以……” 时不凡反问:“怎么?褚学士,你要动粗啊?记住,这里是门下省,是我大唐太极宫,你难道要动粗?你知道的,我不会害怕打架的,我之前和东宫率更丞打了一次,难道你也要跟我动粗?不过,这里可是我大唐的宫闱,如果我们动粗,你可是要考虑好这里面的后果!不过,如果你要动粗,我也陪着,正好当做锻炼身体了。” “你——”褚遂良再次被时不凡这话给气着,因为在宫里面他当然不敢动粗。 如果在宫里面和自己的下属打架,那传出去多么丢人?不过褚遂良马上选择了离开,时不凡也都毫不在意的再次进行抄书。反正在这个宫廷里面,褚遂良哪怕身为自己的上司,也都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要撤销自己的职位?这个是不可能的,因为九品以上的官员任命权都是在吏部,褚遂良的手还没有深得那么长,能够随便干涉吏部的事情。而且尤其是这种在宫里任职的官员,更不是说撤销也都能撤销的,尤其是要考虑一下皇帝的意见。 所以褚遂良对于自己并没有真正且有实际的威胁,时不凡不会怕他的。 不过,很快,弘文馆来了几个彪形大汉,然后来到了时不凡面前。不过时不凡当做没有看到一样,该怎么办也就怎么办。因为他知道,这个褚遂良算是黔驴技穷了,他只能够用这种办法来威胁。 可是时不凡却知道,这几个彪形大汉也只是能够在这里看着,他们不可能动手。在门下省里面殴打门下省的官员,这样简直是找死。所以那几个彪形大汉虽然用目光恶狠狠的看着时不凡,可是却根本没有手。 “时校书郎,褚学士让我们看着你。我们也就这么看着你做事,然后你每次走到哪里,我也都跟着你。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可以主动去和褚学士去说说,这样让褚学士把我们撤了,你看如何?我们这些日子可是会保护你的!” “保护?恐怕是威胁吧?不过,我就不信,你们敢动手!你们要跟着也就跟着,我会怕你?这种跟踪人身威胁的,我也是没有经历过,如果这种破事我也都会害怕,那我当年真的白白在京城里面的名牌大学混了十几年了!”时不凡心里哼道。 这种威胁,对于时不凡来说太低级了,他知道褚遂良不可能杀了他。这些彪形大汉不过是一个瞎子点灯白费蜡的家伙,对于一些胆子小的人也许会害怕,可是时不凡是胆子小的人吗?他从一路上骂战以来,收到过的人身威胁人身攻击也都不在少数,他可曾害怕过?时不凡笃定他们不敢对自己殴打,如果他们敢殴打“朝廷命官”,那可是在找死。 所以时不凡知道他们不可能动手,这样让时不凡非常的放心。不过时不凡还是继续我行我素的抄书,然后每天抄写了好几本书送回去进行刊印。刊印完成了之后放入了图书馆,然后这个图书馆可以进行借阅。大量的图书被送出去,甚至还有一部分是被用拼音标注了,帮助初学者学习汉字,这样他们也都可以学习到很多文化。 至于这种褚遂良的威胁,时不凡没有在意,因为不论时不凡是否妥协,他们也都不可能成为一路人。他们出身的阶级本来也都不同,出身的阶级不同,几乎让他们代表了利益方不同,他们不可能有太多所谓的关系友好了。既然是否妥协都是一样的,那没有必要如此讨好他们了。既然结果不可改变,何必要受罪去委屈自己呢? 第八十九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上) 时不凡我行我素的继续抄书,显然是大有不把这个弘文馆的藏书都给抄过是不满足的。甚至在时不凡的带动之下,那些四门学的学子也都纷纷去把四门学和那些国子监里面的藏书都给抄写出来,然后集中刊印到图书馆里面大量对外借阅。而这样肯定会引起很多人不满,甚至是对于那些士族更是如此,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时不凡的。不过时不凡却有所准备,因为他不害怕这些家伙,因为时不凡知道自己不管是做什么,都不可能获得他们的认可的,所以既然如此何必要如此呢?时不凡没有在意,而时间很快也都到了十几天之后。 大唐武德九年七月十五日,今天是大唐再一次的朔望朝参的日子,在长安的九品以上官员都要去太极宫参加朝参。 “见过皇上!”大家一起行礼说道。 “各位有何要事?如果没有要事一起商议,那也就请大家各自回去办公好了!”李世民说道。 朝参没有多复杂的,只是过来问个好而已,一般绝大部分多事来见面了,如果没有大事也就各自回到各自部门去进行办公,不可能丢下公务长时间在这里和皇帝磨洋工。如果非得磨洋工,那绝对是大事了。 “皇上,臣弘文馆学士褚遂良,请皇上亲自处置一件事情。臣请皇上严惩我弘文馆校书郎时不凡,他大肆在我弘文馆偷盗书籍,甚至带着一大群四门学学子去偷盗书籍,实乃罪无可恕。请皇上予以严惩。按照我大唐律例,他身为弘文馆校书郎,实乃监临官,且监守自盗,理应严惩。请皇上讲时不凡处以绞,以正国法!”褚遂良直接说道。 在场的人纷纷议论纷纷,而不少人也都听说过这个事情,也就是时不凡发动四门学学子去抄书,然后集中刊印出来作为图书馆的藏书,借阅给普通寒门学子去看。对于这一点,很多士族官员也都非常不满,不过却没有主动出来。他们自觉身份,不合适和时不凡较劲。不过这个时候,褚遂良出来了,这样让他们也都有看好戏的想法,因为这次褚遂良告状的罪名可是偷盗,而且是监守自盗啊! 在唐朝对于官员监守自盗可是惩罚很严格的,监守自盗比起外面的人来偷盗更严重,判刑更重。价值三十绢的财富也都可以处以绞刑,算是要死了。 时不凡心里面大骂:“褚遂良,你真是混蛋,你居然开口就要我死啊!你用什么罪名不行,居然用这个罪名,而且是一开口就是请求李世民把我处以绞刑,你想要我命啊?看来,在你心里面,对于生命根本没有半点敬畏,我迟早有一天要收拾你!” 时不凡知道这个褚遂良看来是想要自己的命了,这个褚遂良开口也就是一个想要自己的命,动辄也就是要杀了自己。这个家伙虽然告状,可是却想要让自己被处死,说明这个褚遂良心里面对于生命根本没有太多敬畏心。如果是对于生命有敬畏心,那应该知道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不会随便这么张口闭口就要认被处死。哪怕在后世,政治斗争失败,顶多也就是坐牢而已,很少会被拉去枪毙的。这个是说明在后世文明了,人类对于生命敬畏很多了。如果是一个对于生命有敬畏心的人,是不可能张口闭口就要人命的。这个褚遂良直接想要杀了时不凡,这样时不凡知道他对于生命根本没有敬畏心。或者,是褚遂良根本没有把时不凡当做平等的人,他骨子里面对于时不凡还是非常高傲的,看不起时不凡,所以他不认为张口闭口要杀了时不凡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因为看不起时不凡,所以看不起时不凡的生命,自然也就张口闭口也就说想要杀了时不凡了。 所以,时不凡知道,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够放过褚遂良,褚遂良如此一个对生命没有任何敬畏的人,让他上去了,那不会是百姓的福分。或者,这些士族没有几个对于生命有敬畏心的,也许他们对同样是士族的人非常宽容。可是对于那些普通百姓,却根本没有任何敬畏心,在他们眼里面普通百姓也就是贱民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皇上,臣请自辩!”时不凡出来说道。 李世民点头说:“讲!” 李世民当然知道这个褚遂良的用意,李世民当然知道时不凡在抄书,四门学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不过李世民采用了不过问,不干涉,不阻止,不鼓励的“四不”策略,这样任由时不凡去抄书。对于李世民这个皇帝来说士族垄断朝廷,这样也是非常不满的。也许之前登上皇位之前要依靠士族,可是现在他却不满意这个结果。所以开科举是必须的,而且普及文化是必须的,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时不凡这个图书馆的方案,实在是太合适了,可以让天下万民尽可能的降低读书成本。本来读书是有钱人的事情,可是现在哪怕普通百姓也都可以了,百姓读书不用辛辛苦苦积累了一年才够买一本书。现在可以拿出极少部分的财富,也都可以去看书。虽然所有权还是属于图书馆,可是只要学会了知识,那书籍的所有权是谁并不用太过于在意。书籍只是知识的载体,不用太过计较的。 这十几天,虽然李世民表面上没有做什么,可是事实上已经开始做了。李世民告诉尉迟恭加强长安的治安,就是为了避免那些各种士族明里暗里的去破坏。李世民暗中鼓励,让尉迟恭加强治安,避免那些士族派出家仆和一些混混去砸了图书馆,干涉他们做事。 不过李世民现在也都非常清楚,自己不合适出面鼓励这种事情,不然可是得罪很多士族了。所以作为皇帝,不合适直接出面,所以时不凡愿意替他做事,那他自然在后面暗中鼓励。现在朝廷之上还是士族的天下,普通寒门庶族的读书人那还没有能够很好的崛起,暂时还是要忍忍。不过以后,文化一旦普及了,那些士族想什么时候收拾他们也都可以。 现在褚遂良出来告时不凡,想要把时不凡处死,这样显然是在指桑骂槐呢!想要用时不凡来警告李世民,这里面的门道多去了。所以李世民非常清楚,现在时不凡要进行自辩,当然要给他一个机会。李世民知道时不凡口才了得,所以他自然不怕时不凡会出问题。 “皇上,褚学士状告我偷盗书籍,可是我却想问褚学士,我这个算是偷盗吗?”时不凡反问。 褚遂良马上问:“你偷盗书籍,这个难道不是偷盗吗?” “嘿,这个也就奇了怪了,我什么时候偷盗了?用来抄书的笔墨纸砚都是我自己准备的,我和四门学的学子都没有动用过任何弘文馆和四门学的笔墨纸砚,一切多是自己准备的。所以这个所言偷盗,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抄写完了书籍之后,不但没有损坏,还原封不动地的放回去。这个弘文馆和四门学国子监的书籍没有和任何的空间位移,并没有离开过弘文馆四门学国子监,你如何能够判定我偷盗呢?”时不凡问道。 褚遂良反问:“你抄写下来了那些书籍文字,难道不是偷盗书籍吗?你不用巧言令色,你哪怕用这种抄写的方式,也都掩盖不了你监守自盗之罪!” “哈哈哈哈,褚学士,看来你不太懂得法律吧?所谓偷盗,我想应该都是偷盗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是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那如何能够算是偷盗?偷盗,那应该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一袋粮食,看得见摸得着。一匹布,看得见摸得着。可是你说我偷盗书籍,这个简直是岂有此理。弘文馆四门学国子监的书籍,我们都没有拿走,这样怎么能够算是偷盗呢?”时不凡问道。 褚遂良反问:“那你把我们弘文馆的书籍抄写了下来,这个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吗?” “褚学士,你这话可不对了。我抄书所用的笔墨,都是我自己的东西。难道,我自己把我自己的笔墨用在我自己的纸上,这个有问题吗?我用我自己的笔墨纸来写字,这个你也管得着?我大唐好像没有规定不能用自己的笔墨纸来写字吧?虽然我写字的地方是在弘文馆,可是你也不能因此说我偷盗啊!”时不凡反问。 褚遂良再次说:“那你在抄书,难道不是偷盗了吗?这些书籍都是朝廷的,你擅自抄写下来,这个不是偷盗朝廷的经典藏书,偷盗朝廷的知识吗?所以,这个实乃不折不扣的偷盗。” 时不凡还是冷静的回答:“褚学士,你说知识都能够偷盗?而知识是靠着眼睛来观看,才能能够进行学习的。所以你说我抄写那些书籍,用眼睛看了这个书籍之后进行抄录,所以算是偷盗了朝廷的知识。那我做一个比喻行不行,假如有一天我看到了尊夫人,我看到了尊夫人之后,我把尊夫人的容貌画了下来,那是不是我偷了尊夫人了呢?” “哈哈哈哈哈……” 听了这样,一些文化程度较低的武将顿时大笑出声,时不凡这话太好笑了。 而李世民也都强忍着笑意,暗想:“这个时不凡嘴太损了,用什么比喻不好,偏偏用这种比喻。恐怕,褚遂良这次要气疯了。” 果然,褚遂良脸色通红,显然是发疯了的前兆。时不凡用这种比喻实在是直接不带脏字的侮辱他了,时不凡利用他的说法,用眼睛来看,然后再次用纸张笔墨来书画,也算是偷盗。可是时不凡用这种比喻,说如果看到了他老婆之后用笔墨绘制下来,那岂不是也是在说时不凡偷了他老婆。时不凡这个是故意的,其实时不凡用来举例的方式有很多,哪怕只是一个青.楼里面的女人,或者是一个舞女什么的也都可以。可是时不凡故意的用褚遂良老婆来举例,这个绝对是在故意骂他了。这种骂人方法还是从来不带脏字的。 “你你你你……”褚遂良气得指着时不凡,然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时不凡却不打算放过他,然后说:“凡是有价值的东西,才能够按照有价值的偷盗来定罪。按照我大唐律法,监临官监守自盗三十绢以上的财富,那可是要进行绞刑。没错吧,戴胄少卿?” 大理寺少卿戴胄再次说:“没错,监临官监守自盗三十绢,绞!” 时不凡再次问:“褚遂良学士,你说我坚守自担,理应处绞。可是我很好奇,按照规矩,监临官监守自盗三十绢以上的财富处绞,那我这个算是偷盗了价值多少财富的知识呢?当然,既然要定,那我应该知道我偷盗了多少知识,这些知识价值多少财富好了?褚遂良学士,麻烦你帮我算算,我偷盗了的知识价值多少财富?只要你能够说出一个价值出来,那我也就当场领死,认罪伏法!所以,请你清点一下,弘文馆损失了的知识价值多少财富,这样请褚遂良学士给我一个明示啊!不然我如何能够认罪伏法,只要你能够清点计算出来,那我甘愿认罪伏法,绝无二话!” “如何,褚遂良学士?” 时不凡最后的那句质问,显然是非常不客气了,显然是逼迫褚遂良说出一个数字了,毕竟凡事要判人死罪,那也都是要有一个偷盗的财富价值啊!如果没有一个偷盗的价值,那如何能够给人定罪?所以,时不凡要求这个褚遂良提出一个那些知识的价值,然后好给时不凡定罪。 而旁边的那些官员听了时不凡这话,马上在心里面大骂:“这个时不凡果然是一个流.氓,一个有文化的流.氓啊!” 第九十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下) 这个世界上也许人人都害怕流氓,因为流氓混混可是让很多百姓都是害怕的。可是这些人却未必是最可怕的,因为有一句话名言,那也就是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自古以来会打架的流氓的破坏力也许是很小的,可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那他的破坏力可是无比巨大。甚至时不凡当年在大学里面曾经有过一个说法,大学学校里面对于学生有好几个档次,有德有才是上品,有德无才是次品,无德无才是废品,无德有才是危险品。所以最可怕的不是无德无才的人,反而是无德有才之人,那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一旦坏人有了文化,那破坏力更是巨大。时不凡自认为自己是有文化的人了,所以他对于这种褚遂良的告状,并不紧张。因为他知道褚遂良在法学上面是一个饭桶,也许他作为一个文学家,作为一个书法家,甚至一个政治家都是合格的。可是在法学方面,不可能是时不凡的对手,时不凡找他的漏洞很容易。 “嘿嘿,大唐的法律太多漏洞了,随便找找都是一大堆。如果后世那些讼棍们来到了这个时代,那简直是太幸福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知道唐朝的法律太多漏洞了,时不凡这个法学硕士并且是经过了司法考试的人,到处能够找出漏洞为自己辩驳。甚至他还教导出了好几个律师界里面出名的讼棍,时不凡也都没有少和外国的那些“讼棍”们进行交流,所以玩弄法律还是比较在行的。尤其是唐朝这个法律,那更是漏洞一大堆,他抓起来非常容易。甚至,他所用的不一定完全是法律,别的学科也都可以用,不怕找不到借口。 “褚遂良学士,凡是定罪,尤其是定偷盗罪行,甚至是监守自盗的罪行,都是以贼赃的价值来判罪。你说我偷盗了朝廷的知识,那请问这些知识价值几何?按照我大唐律例,监守自盗三十绢以上,绞!既然你请求皇上把我绞刑,那是不是你认为我偷盗的知识价值三十绢?”时不凡问道。 褚遂良赶紧说:“不不不不,不只是三十绢,知识乃是无价之宝,何止三十绢?” “那你说,我偷盗的知识到底价值几何?请你说出一个数字出来,不然如何给我定罪?”时不凡问道。 褚遂良脸色红得跟猪肝一样,而旁边的大理寺少卿戴胄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这次褚遂良可真的是要栽了。因为时不凡这话里面是坑,巨坑,巨大无的坑。如果褚遂良敢说出一个数字,那褚遂良这辈子名声都要臭不可闻,未来甚至会成为史书里面的笑柄。 时不凡故意让褚遂良说出自己偷盗的知识价值多少钱,那这样褚遂良敢说吗?如果褚遂良敢说这个知识“价值”某一个数字的财富,那褚遂良可真的完了。在古代,知识被人公认为无价之宝,哪怕在后世也多是尊重知识,认为知识是无价之宝,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 后世都是如此,那古代何尝不是更是如此?褚遂良敢说知识是无价之宝,可是却绝对不敢说出一个具体的数字。一旦褚遂良说出了一个具体的数字,那这样他彻底完了。不管褚遂良说出的数字是大是小,哪怕褚遂良说出了一个富可敌国的数字,那也是要完蛋的。一旦他说出了一个数字,那代表褚遂良心里面“知识”是有价的,这样会造成他名声彻底臭不可闻。 知识是无价的,可是现在时不凡却把自己的“罪行”和知识的价格绑定了,这样如果褚遂良敢说出一个数字,那褚遂良这辈子彻底完了。天下读书的知识分子都不会放过他,甚至他的名声将会无比丑陋,因为在他眼里面知识是有价的。 褚遂良无语,不过时不凡却继续逼迫,说:“褚遂良学士,你不是要告我监守自盗,所以要把我绞刑吗?请问,我偷盗了价值多少财富的知识?如果你不说出一个价值,那如何给我定罪?如果没有我贼赃的价值,你凭什么给我定罪?真是岂有此理,你连我偷盗的知识的价值都不知道,那你凭什么要请求皇上把我绞刑?” “如果就你这么两片嘴唇一碰,也就想要把我绞死,那你这个是在草菅人命!我大唐杀人,必须要依照律法杀人,可是你连我偷盗的知识价值几何都不知道,你就想要如此定案把我绞死,真是岂有此理。如果你不能够说出知识价值几何,那你如何能够请求杀我?难道,你是想要皇上跟着你一起草菅人命吗?按照我大唐律例,官员监守自盗三十绢以上,绞!你的意思是,这些知识价值三十绢吗?” 褚遂良马上否认说:“知识是无价的,怎么可能只价值三十绢?” “那你说,我偷盗的知识价值几何?所以你要请求皇上杀我!”时不凡再次回到那个问题。 褚遂良当然知道这个问题是无解的,如果自己敢回答这个问题自己必死无疑,甚至还要连累家人。 “皇上,时不凡此人擅自未经朝廷允许,把朝廷所收藏的知识传授出去,让百姓都能学会,难道这个不是在有违朝廷禁令吗?这些都是朝廷的东西,时不凡未经允许也就把知识传授给外人,这个不是对朝廷的不敬吗?所以,也都理当严惩!”褚遂良改变了理由,直接说时不凡泄露朝廷的机密了。 时不凡再次反问:“哈哈,褚遂良,你说我泄露朝廷的知识,未经允许也就把这些知识传授给外人?这么说,在你眼里,知识是私有财富了吗?知识是私有的,他人学习是要经过别人的同意?那好,我问你,这个世界上谁拥有对知识的所有权?这个世界上的知识,属于谁?难道,属于褚遂良学士您?” 褚遂良听了这话,更是在心里面大骂时不凡狡猾,这个大帽子一个又一个的扣下来了。刚才还逼迫他说知识的价值,现在却直接问知识属于谁了?这样大问题,它能够回答吗?如果他敢回答知识属于他,那在场无数人都当场把他打死的。 褚遂良可不敢承认知识属于他,知识这个东西没有人敢承认所有权属于自己。褚遂良自然不敢承认,这样让他也都是不可能回答的。 时不凡接着来到了孔颖达面前,说:“孔学士,你乃是孔圣人的后代,孔圣人那是万世师表,那请问天下的知识,是否属于孔圣人所私有呢?” 孔颖达赶紧拒绝说:“不不不不,哪怕是祖先也都不敢说知识属于他所私有啊!这个世界上是先有知识,然后才有祖先,所以祖先哪里敢当知识的主人?” 孔颖达不傻,哪怕是孔子也都不敢承认这个世界上的“知识”属于自己啊!虽然孔子是万世师表,可是他绝对敢说这个知识是属于自己的财富,不然那可是要死定的。这个世界上知识不可能属于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组织,如果谁敢这么说,那全世界的文人都要把它打死。 所以时不凡再次偷换概念了,既然褚遂良说他偷盗了朝廷的知识,那时不凡干脆也就偷换概念,直接的釜底抽薪来进行把知识的所有权上面做文章。如果只要否认了知识的所有权,那自己的所谓偷盗,也都是不成问题了。 时不凡来到了房玄龄面前,主动问:“房相,请问朝廷是否是这些知识的主人,所以我偷盗了朝廷的知识要被处罚?我擅自传授,那是把朝廷的财富送给了外人,所以褚遂良学士状告我监守自盗?所以,我这个算不算是偷盗了属于朝廷的知识?是不是天下的知识,都属于朝廷,没有朝廷的允许不能够学习啊?” 房玄龄心里也都大骂时不凡狡猾,这个完全是在诡辩啊!不过时不凡这话还真的是无法反驳,如果房玄龄敢承认知识属于朝廷,那这样他也是要倒霉的。 褚遂良这个饭桶,法学方面学艺不精,就在时不凡这个法学专家面前乱搞。褚遂良在时不凡面前卖弄法学,这样不是在班门弄斧吗?这个家伙连法学理论都没有学会就想要告状,绝对是强.奸不成反被草的结果。 “知识并非是朝廷所私有,知识乃是天下万民共有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朝廷单独所有呢?可是这些记载知识的文字笔墨,却是属于朝廷的了!”房玄龄说道。 时不凡直接大声说:“大家听到了吧?房相所言,知识乃是天下万民共有的,不是一个人或者朝廷能所私有的。既然知识是天下人所共有的,那我把知识抄录下来,然后送去给天下万民学习,不是不行吗?天下万民既然都是知识的主人,学习知识有什么不可?难道学习知识,还要朝廷的批准吗?如果这样,那在场各位的知识是哪来的?有没有得到朝廷的批准呢?” 时不凡转头对褚遂良问道:“褚遂良学士,你如何解释?知识乃是天下万民所共有,并非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团体甚至不是朝廷都能够拥有所有权的,所以我传授知识出去,那有何不可?天下万民学习知识,也都不用褚遂良学士您来同意,那我偷盗知识的罪名,自然是不成立的。而你所言我偷盗书籍,那个更是荒唐。弘文馆的书籍和四门学的书籍都是完好无损,我们只是只是带着笔墨进去抄录而已,没有损坏更是没有偷拿里面的书籍。所以我也没有偷盗书籍纸张笔墨,那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所以,要么你说出我偷盗知识的价值几何,要么也就是请告诉我世界上的知识到底是属于谁,这样才好给我定罪啊!” 褚遂良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他这个老油子自然知道时不凡这两个选择都是足以让他遗臭万年的答案。不管是褚遂良选择了哪一个,那褚遂良这辈子都是要遗臭万年了。为了和时不凡较劲,到时候时不凡还未必会死,可是褚遂良自己也都必然是要遗臭万年了。所以褚遂良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不可因小失大的道理。因为不管是他说出知识价值几何,还是知识属于谁,那他也都是要死定了。他才不蠢呢,所以他不敢回答。 时不凡看到了褚遂良不敢回答,那主动说:“皇上,既然褚遂良学士状告我的事情不成立,那这样我何罪之有?既然褚遂良学士无法说出我偷盗的知识价值几何,那自然不能够按照偷盗罪行来定案。偷盗罪行必须要有偷盗财货的价值,不然没有具体价值是不能够定案的。而这个褚遂良学士也都无法说明知识的所有这事是谁,而知识属于天下万民共有,所以我把知识传授给天下万民,那又有何不可?所以我认为我无罪,这个褚遂良纯粹是不学无术之辈。他如此状告微臣,甚至要把我绞死,这样简直是草菅人命。请皇上治褚遂良一个诬告反坐之罪名,这样以正律法!” 时不凡这个时候反咬一口,打算按照诬告反坐的罪行来进行反抗。诬告反坐,也就是指诬告对方什么罪名,到时候如果被发现了那个诬告者也都要承担他所诬告的罪名的刑罚。这个是刑法里面的同态复仇的残余。至于时不凡知道这次如此状告褚遂良诬告反坐,那也就是和褚遂良撕破脸面了,他今后和褚遂良不可能好了。 “什么?你居然要反告我诬告反坐?”褚遂良怒道。 时不凡不客气的回答;“褚遂良学士,你既然告状我监守自盗,可是却拿不出任何证据,你这个不是诬告反坐吗?你有何证据说我能够监守自盗,如果你能拿出证据,说出我嗖偷盗的知识价值几何,或者是知识的所有权是谁,那你就不是诬告反坐了。不然,这个诬告反坐的罪名,你是戴定了!” “我——”褚遂良一阵气急。 褚遂良终于知道时不凡的“讼棍”本色了,时不凡这个是不折不扣的讼棍,既然已经给自己免罪了,那自然要反过来进行反攻,反而利用唐朝法律的诬告反坐的理论,然后让褚遂良去背锅。因为时不凡知道,他不可能拿出证据。因为如果想要拿出证据,要么也就是说出知识的价值,要么也就是说出知识的所有权在谁那里!可是这样两个问题,是绝对不能说的。褚遂良宁可死了,也都不能回答这两个问题,一旦他回答了不是死了就可以解决的,反而还要遗臭万年。 这么巨大的一顶帽子,褚遂良不敢戴上。而且褚遂良并不精通法学理论,自然无法能够有效的反驳。这年头的法律,往往只是重视惩罚条例的研究,只是会对一些行为作出刑事处罚,可是对于法学的本质,法律的思想,立法思想方面都不太有研究。 古代人的法学体系研究并不完善,完全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他们在时不凡合格法学硕士面前,那简直是吃亏吃大了。时不凡可以随便偷换概念,可以随便的利用这些古代的官员不懂的太深刻的法律本质,对于法律的本质只是有一些隐约的了解,可是完全不成体系,唐朝时期的法律,完全可以被时不凡轻易玩弄的。 “皇上,请治褚遂良的诬告反坐之罪,才能够以正我大唐之国法!”时不凡说道。 第九十一章 冠名权 时不凡在李世民面前当面反咬一口,直接要告褚遂良诬告反坐,这样好像是一副要反过来报复褚遂良的样子。而褚遂良怒目圆睁,看着时不凡简直是想要把时不凡给吃了一样。不过时不凡不怕,他脸皮厚实,反正作为文科的人,没有一定脸皮是混不下去的。如果被人怒瞪了一下,如何能够去当一个文科的辩论人员?如果别人骂你怒瞪你,你也就害怕了?这样如何当一个法庭上的讼棍?所以时不凡对于这种毫无威胁的目光并不害怕,反正目光无法杀死人,所谓目光杀人完全是假的。完全是看你脸皮是否足够厚度,如果不够厚度,那自然会“中招”了。不过时不凡恰好不属于那种脸皮薄的人,反而非常厚实,自然不怕这个褚遂良的怒瞪。 “皇上,褚遂良也是出于一片公心,所以我想不适合追究褚遂良的罪名。何况这个也只是褚遂良不太精通法典,不太精通我大唐律法,所以有些误会而已。皇上,这个不过是一个误会,我想还是不要追究了!”房玄龄说道。 房玄龄这个时候也都难免要替褚遂良说话,因为褚遂良是士族,在士族方面他们虽然内部有利益冲突,可是在面对皇权和寒门的挑战,这样其实也都是要一起合作的,哟啊一致对外的。在这个朝廷之上关系非常复杂的,时不凡虽然和房玄龄他们都是同样属于李世民说身边的玄武门政变的功臣,可是李世民手下却往往出身于不同阶层。时不凡是属于庶族地主阶层,杜如晦是关陇集团,房玄龄是山东士族,程咬金也是山东士族,至于尉迟恭是普通底层百姓出身。所以虽然他们都是功臣,可是却因为不同出身有不同的阶级,所以他们虽然都是跟着李世民卖命,可是之间也是有着自己的利益所图的。 说到底,政府不过是一个国家机器,国家机器也就是统治阶层用来实现自己的统治意志的工具。任何人都可以来争夺这个“工具”的控制权,然后用来打压别的阶级。这个不管是什么时代都是如此,哪怕是人民****的时代其实也是没有改变这个国家机器的核心,可是重点是这个机器控制在什么阶层的人手里而已。 “好吧,念褚遂良也是不通律法,所以朕也都不追究了。不过,也不适合不惩罚,罚俸半年,以做警告!”李世民说道。 褚遂良赶紧说:“谢皇上!” 褚遂良恶狠狠的看了看时不凡,显然非常愤怒。罚俸半年对于褚遂良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这些士族有几个是依靠所谓的俸禄生活的?不过这个他可是丢脸了,这次被时不凡狠狠的扇耳光丢脸了,所以褚遂良自然愤怒。 “哼,你不过是一个寒门,只要你失败一次,那你就死定了。可是我们士族背后有无数庞大的家族,你收拾不了我们的,哪怕我把你诬告了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不疼不痒?”褚遂良想到。 不过时不凡却非常清楚,李世民这个老谋深算的皇帝自然不是傻子。这次房玄龄出面固然包住了褚遂良,可是房玄龄等于是再次给李世民提醒了。李世民非常清楚自己手下士族官员所占的比例很高,必须要想办法加强寒门出身的官员的比例。这样才能够把士族逐步驱逐出去,士族是威胁皇权的东西,李世民自然不想留下来。不过这个是长期的事情,必须要普及教育,然后才能够让寒门读得起书。 “时不凡,根据朕所了解,你自己自创了以们新式读书方法,也就是那个汉语拼音。你把这个汉语拼音标注在书上,这样哪怕尚未学过文字的人,可以通过经常阅读那些带有拼音的书籍,可以逐步学会识字吗?”李世民问道。 “是的,这个拼音是我发明的。而我已经把这些书籍放到了长安的图书馆,然后可以供广大百姓以很低的花费阅读。只要稍微学过拼音,那也都可以通过自己自学识字,虽然速度比起有名师教导比较慢,可是却可以普及很快。再加上以后图书馆扩大,可以让很多人都逐步花费很低的花费来读书。书虽然不属于他们,可是知识却永远记忆在脑子里面。”时不凡说道。 李世民点头说:“很好,这个方法很好。开办图书馆,可以让天下寒门学子都能过读书。圣人不是说有教无类吗?既然如此,那朕也都支持!” 不少士族官员脸色有些异样,这样有教无类是一回事,可是这个不符合他们利益。只有垄断知识,他们才是获利最大的人。可是李世民居然支持扩大图书馆,这样让他们也都压力巨大。如果再过十几二十年,那这样文化普及率可以足足提高最少十倍。这个图书馆的策略,简直是坑死人了。就像是时不凡所说的那样,书籍虽然未必属于寒门学子,可是知识却永远记忆在他们脑子里面,是消灭不了的。这样从根本上改变了知识扩散,尤其是知识的扩散速度快了何止十倍啊!本来读书花费很大,可是现在的花费还不到过去的零头,这样谁不愿意?也就是说能够有机会读书的人扩大了最少十倍,甚至数十倍上百倍也都不是不可能。 “皇上,我大唐百废待兴,实在是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啊!这个书籍昂贵无比,纸张笔墨更是昂贵。哪怕时校书郎所言,能用活字印刷,可是纸张的花费却绝对不低。所以,朝廷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了。”户部尚书裴矩赶紧说道。 裴矩赶紧哭穷,这个也是半真半假的。作为户部尚书他当然知道自己户部财富有多少,如果真的用来大搞这个图书馆的策略,那恐怕接下来真的要赔了血本了。而且这个投入短时间之内不会见效,确实不适合让朝廷来投入。当然,他也不希望知识扩散,这样对于他这个士族也都不算有好处的。 “皇上,我有办法。我想,可以让商人来出资,这样让商人来出资建设图书馆,这样可以为朝廷节省财富。我们不如采用商办的方法,让商人来进行自己建设图书馆,这样可以天下商人都为普及文教做出贡献!”时不凡说。 可是马上有人否认说:“皇上,虽然商人有财富,可是朝廷却如何能够逼迫商人出资?朝廷不能逼迫商人去办图书馆,不然朝廷成什么了?这样朝廷还不是成为了横征暴敛的朝廷了吗?” 不过时不凡却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要逼迫商人去出资了?商人可以自愿出资,凡是愿意出资的也都可以,不愿意出资兴建图书馆,我们也都不予逼迫。” “那商人重利轻义,如何肯如此无偿出资?”马上有人问。 时不凡很快有了办法,说:“皇上,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图书馆的冠名权给兴建的商人也就行了。只要修建了图书馆,他们可以对这个图书馆有冠名权,也就是他们有给这个图书馆命名的权力。这个图书馆可以以个人姓名来命名,也可以以他们商号来命名。甚至可以在图书馆里面部署一些广告,推广他们的商品。而在图书馆里面可以修建纪念碑,然后证明谁在此投资兴建,或者是哪一个商号在此修建这个图书馆。这样,我想能够吸引过来不少爱慕虚名的商人过来的。” 这个办法,让李世民眼前一亮。如果让朝廷自己投资兴建图书馆,那肯定是财力不足的。可是如果让民间商人自己投资兴建,然后修建这个图书馆,那自然肯定很多。别的不说,哪怕一个州有一个中小型的图书馆,那也都非常足够了。这样文化普及肯定可以快速扩张,这样对于李世民统治有利。 李世民当然不傻,自然知道这里的好处。 “皇上,荒唐,真是荒唐,如何能够让商人这种充满铜臭味的人去修建图书馆,这样岂不是玷污了书籍了吗?”“是啊!什么冠名权,居然要用一个商人的名字来命名,甚至直接用商号的名字命名图书馆,这样简直是岂有此理。”“有辱斯文啊!”…… 这些士族官员马上纷纷开始反对了,他们知道这个是非常狠辣的手段,本来如果让朝廷自己投资兴建图书馆,朝廷没有这个财力,那知识扩散速度不算快。可是时不凡这个冠名权和广告的权力,那几乎是把所有商人也都拉下水了。这样全国商人虽然地位低,可是却绝对不少。哪怕以后也都可以飞快的扩散,这样知识扩散速度将会是几何倍数的往上增加,这个冠名权乃是知识普及的催化剂了。 如果真的这么玩,那士族的文化垄断在十年之内恐怕都要被打得差不多了。这样他如何能够受得了? “皇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如果不让商人获得一些虚名好处,那如何能够让他们出钱呢?所以,也都必须要和商人一起有所让利,这样才能让他们愿意出钱。无利可图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做的。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是圣人,哪怕圣人也要有资本啊!所以适当和商业结合,那也是有助于长期发展。不然光是让人付出而无所好处,那这样谁会做?当年子贡赎人的典故,我想很多人都明白吧?”时不凡问道。 时不凡知道很多行业都是最终要进行商业化,才能够有持续性的发展。虽然很多人认为商业化会破坏这里面的单纯,会让整个行业变得复杂。不过时不凡所学却非常清楚,很多行业固然看起来商业化是在破坏本来的行业规则,可是却延续了很多本来行业的发展生命。如果一直都没有商业化,那这样这个行业也都无法得到发展。就好比写下说如果一直无法商业化,按作者无法得到养家糊口的稿费。而如果光靠作者一时冲动一时兴趣爱好写作,他能坚持多久呢? 不进行商业化,没有一定收益的行业或者职业,那是无法长期维持的。虽然商业化也许会让行业变得不那么单纯,可是却也都不得不说反而另一方面大大的延续了他的行业生命长度。不然如果什么行业都不能进行商业化,那写作的人无法获得收入养家糊口,那自然无法长期坚持写作,那读者最后也都无法看到更多更精彩的作品。不能够强求每一个人都是道德的圣人,人最重要的目的还是要生存,如果连生存都做不到,那你能够指望他们会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仓廪足而知礼仪,人都吃不饱那如何能作为什么爱好呢?有些人自以为写文章和文学就不能应该向钱看,是高雅的东西。可是高雅的东西,最后只是曲高和寡,无法能够维持这个行业发展了。 “好,既然如此,朕立刻下诏,专门对于天下商人进行劝说,劝说他们进行修建图书馆,然后可以获得冠名权和广告权。并且允许他们在图书馆内修建纪念碑。”李世民说道。 时不凡赶紧说:“皇上英明!” 时不凡知道这次算是成功了,李世民居然要亲自下诏书,这次李世民可以说是下定决心要推广了。这次士族阻力再大,他也都要使劲推广。这个关系到未来的他这个皇帝的皇权稳定,不可能不重视。士族阻力再大他也要弄,当年隋文帝废除九品中正制而实行科举制,不也是普遍反对,可是隋文帝杨坚硬是强行通过,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不可谓不重视。 商人这个修建图书馆,获得了冠名权和广告权,这样对于他们也都未必会亏本。因为能够读书的,往往属于大唐的“中产阶级”,中产阶级往往是消费的主力,所以能够通过修建图书馆然后把那些“中产阶级”的文人吸引过来,然后趁机做广告,那效果比起别的时候做广告好多了。虽然商人的理论基础未必有时不凡这么丰富,可是却绝对可以看出这里面的好处的。 第九十二章 突厥入侵 “紧急军情,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在长安的主干道上面,一个传信骑兵飞快的在长安的街道上奔驰,本来在长安这个首都的街道上面是不允许疾驰的。而且这个最中央的驰道是只有皇帝才能够走的,别的人一般是不能够走的。不过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也就是前线的紧急军情,路上所有人都必须要让开,并且这个报信的骑兵可以走皇帝才能够走的驰道,这样可以尽快传达军情。 “皇上,突厥人入侵。突厥颉利可汗带着突利等等各大部落,一共十六万以上骑兵飞快的入侵他,他们已经突破长城入寇。燕郡王李艺将军阻挡不住,突厥人已经飞快的入寇,请皇上早做准备!” 这个消息,立马传递到了整个长安城,整个长安城都被这个消息给弄的震惊无比。因为突厥人居然突然入侵了,十几万精锐骑兵开始入侵,这样让大家也都人心惶惶。长安的文武百官听到了这个消息,立马被吓得脸色都苍白了,然后显然是根本没有主意。因为突厥人十几万精锐骑兵就这么入侵了,这样让他们能不害怕吗?而目前长安只有不过两万多步兵,而骑兵只有李世民身边的少量骑兵,和突厥人的十几万骑兵来说是差距很大了,所以他们当然会害怕了。 “夫君,突厥人入侵,他们开始飞快的入侵,我们怎么办?”秦嘉瑞急忙问道。 时不凡却冷静的说:“急什么?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突厥人入侵了吗?十几万骑兵,那又能够如何?” “可是,那个可是凶残的突厥人,十几万突厥精兵啊!”秦嘉瑞着急的说道。 时不凡却非常的冷静,他说:“有什么好害怕的,十几万突厥骑兵那又如何?我们长安也有数万步兵,虽然打败他们是不可能的,可是维持我们不失败,那也是足以做到了。骑兵再怎么厉害,他们也都无法攻城。突厥人不擅长攻城,我们只要自己不要犯蠢,主动去和他们野战就行了。我们长安那么多老将,皇帝也是一个马背上出身的名将,他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去用步兵和突厥人的十几万精锐骑兵野战。我们只要守住城池,那我们也都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突厥人想要攻城,那是他们自己找死,我们不用害怕什么的。他们能够攻城,可是那又能够如何?他们攻城,我们不过是添油战术而已,何况他们还不擅长攻城,我们有什么好害怕的?” “所以,这次突厥人入侵,虽然看起来一路上势如破竹,可是事实上一点危险也都没有。我们不用担心什么的,你放心好了。” 时不凡早就知道突厥人会入侵了,虽然这次突厥人入侵并不奇怪,因为时不凡早就知道在李世民登基之后会有一次所谓的渭水之盟。后世人对于这个渭水之盟毁誉参半,有些人认为他是花钱买和平,是有损中国国威。而有些人却认为这样做是能够避免大唐刚刚建立,恢复时期就和突厥人硬拼,能够暂时保存实力,避免过早的和突厥人进行决战,为三年之后的北伐突厥打下了经济和人口的基础。 而认为有损国威的,以年轻人为主,他们很多都是比较热血的青年了。不过认为是好事的那种,也就是以比较高层次的历史学家和政治家为主,这样他们认为在实力不足或者还是需要时间的情况下过早的敌人进行决战,这样做不好。目前大唐缺乏的是时间,而不是那一些财富。虽然用钱买和平丢人,可是却是相对比较低成本的手段。如果不顾局势硬拼,那不但李世民也许会倒霉,也都有损刚刚安定的天下国力。 不过三年之后,李世民不也是北伐突厥,成功的把突厥给灭亡了吗?这样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夫君,你好像早就知道这回事了?”独孤大雪问道。 独孤大雪明显感觉到,时不凡好像早就预测到了这个事情一样,时不凡太过于冷静了。以独孤大雪的经验,自然知道哪怕是李渊和李世民遇到了这种情况,恐怕也都很难能够维持如此冷静的态度,除非时不凡早就知道了。 “大雪,你知道我擅长于经济学的推论和建模,我早就大概知道突厥人应该会趁机入侵的。不过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不过我也都有所猜测到了,所以我现在听到了突厥人入侵,不过是确定了一个早就有所感觉的消息而已,并不奇怪。”时不凡回答。 独孤大雪却问:“那你为什么不去跟皇帝说,让他早有准备?” “哈哈,你说我去说了,有什么办法?难道,我长安的兵力,能够增加吗?以我大唐目前的调兵通信能力,能让士兵能及时的赶来吗?如果到时勉强急行军赶来,那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添乱送死的!”时不凡不客气的说道。 独孤大雪默默无言,因为时不凡说的对,哪怕时不凡早说了一下,那又能够如何?以唐朝目前这种军事管理制度,肯定是不行的。唐朝的军事管理制度是府兵制,府兵制的情况下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常备的,几乎所有都是分散在各地的折冲府里面。中央想要调兵,那也都是要兵部派人拿着兵符去各地折冲府调兵,然后才能够赶来中央作战。目前的传令通行方法,想要去各地调兵,然后各种完全准备工作,没有五六个月以上是做不完的。想要传令到调兵到长安,从全国目前最少三百多个折冲府里面调兵,没有五六个月是完成不了的。 所以哪怕到时候那些士兵来了,那也都是黄花菜都凉了。甚至,如果忽略各种后勤准备工作,那那些士兵哪怕赶到了长安,那也是急行军过来的。这么翻山越岭两三个月的急行军,那人都要垮了。那个时候他们到了,不但不是增加自己的实力,反而是来添乱的。 所以时不凡知道以目前的通信能力和组织能力,哪怕自己勉强告诉了李世民突厥人会入侵,那李世民先不说是否相信,哪怕相信了之后想要调兵也都来不及了。哪怕走了运气急行军几个月到来了士兵,那些士兵根本不堪战斗。忽略后勤忽略人类的身体健康,长达一两个月的急行军,而没有经过足够的休整就要去打仗,那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送死。 所以如果让那些军队过来送死,那不但不是帮助,反而是害了他们。而且多了那么多没有战斗力的战友,还不如不去调兵呢!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到时候数十万战斗力的部队过来送死,反而会来连累本来的那数万士兵都是士气,那还不如单纯靠几万养精蓄锐的士兵来打仗,这样至少精神面貌和士气更高昂,不至于会被那些身心俱疲没有战斗力的战友给拖累士气。 “咚咚咚……” 一阵剧烈而且急促的钟声响起,这个钟声明显是皇帝临时召集长安九品以上的文武官员的钟声。凡是长安九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要去集合,这个是临时大朝会了。时不凡听到了这个钟声,也都不敢怠慢,他也是正九品的校书郎,自然要去参加这次朝会。时不凡跟独孤大雪急促的来到了这个太极宫外面,不过太极宫外面和别的时候朝会不一样,这次是临时召集大家过来商议大事,没有那么多规矩了。 “突厥人入侵,已经突破了燕郡王李艺的天节军的防线。这个李艺到底是在干什么,怎么都能够让突厥人突破了防线?天节军十几万大军,都是白痴吗?”在太极宫门外,杜如晦忍不住骂道。 而作为老将的李靖,虽然不是李世民的直接亲信,可是也是作为为大唐建立立下了不少功勋的人,李靖也都说:“李艺这次怎么指挥能力降低了这么多,居然会让突厥人那么顺利的入侵了,这样真实奇哉怪也!” 时不凡主动对李靖说:“李靖将军,你忘了,我跟你说过,军事是政治的延续,我想这次不是李艺的指挥能力出了问题,我想是政治方面出了问题。” “什么?李艺,他干什么……”李靖急忙问道。 李靖和时不凡的关系还是比较熟悉的,李靖曾经去时不凡那里听过课,虽然没有正式拜师,可是双方的关系不错,时不凡见到李靖也都没有行礼过,李靖也都没有计较,双方在个人交情方面算是基本上平等了。所以现在李靖问这个李艺为什么会指挥军队打仗的水平如此之臭,这样让李靖非常的奇怪,时不凡主动解释了。 “李将军,燕郡王罗艺这次看来是有问题了。当年他在幽州,那可是威震突厥,突厥人无不畏惧。后来他投靠了我大唐,先是被册封为燕国公,后来更是被赐姓李,更是晋升为了燕郡王。而他拥兵十几万天节军,在北方泾州防御突厥人入侵。可是这次突厥人十几万人入侵,他居然拦不住?哪怕拦不住,那拖延十几天也都是可以的。我估计如果突厥人想要突破李艺天节军的防线,恐怕不付出五万将士的代价是无法做到的。可是突厥人入侵之后,如入无人之境,这样难道不奇怪吗?”时不凡说道。 李靖也都说:“是啊!非常奇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说李艺当年也是一代名将,怎么差了这么多?” “李将军,我还是要说,军事是政治的延续,这次李艺不是军事上出了问题,而是在政治上出了问题。”时不凡肯定的说道。 “怎么讲?”李靖问道。 时不凡冷哼说:“这个李艺,当年他和建成太子走得很近,甚至可以说是一党的人。自从皇上上去了之后,李艺能不紧张吗?” “什么?他敢如此……可是皇上不是已经给他增加了封邑了,皇上还是继续重用他啊!”李靖说道。 时不凡用非常小声的语气说:“李将军,难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也许现在皇上安抚他,那以后呢?也许现在皇上立足还没有彻底稳定的时候,也许需要安抚他。可是以后皇上位置稳固了,那是不是要……” 时不凡故意省略了“过河拆桥”这几个字,算是告诉李靖这里面的道理。要知道燕郡王李艺不同于别人,他不但跟着李建成勾结,然后还拥兵一方啊!也许李世民能接受李建成手下的文官,也许李世民能接受那些李建成手下的武将,比如说薛万彻等等人。可却绝对不会接受这个李艺,因为李艺跟着李建成一起混也就罢了,可是他身份太敏感了。李艺当年可是一方军阀,在乱世里面可是一方军阀的,一方领袖。甚至现在十几万天节军里面跟着李艺幽州出身的亲信很多,如果罗艺要调兵,十几万天节军几乎可以不用兵符也都会听从李艺的。 作为一个皇帝,会允许这么一个人存在吗?更别说他曾经是李建成的人,并非是李世民的亲信,尤其是他更曾经是一方军阀,更是会加重了这里面的猜忌。李建成别的手下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反而能够让李世民接受他们。可是李艺身份太敏感了,势力太大了,俨然是一方军阀。别说是李世民,假如哪怕李建成真正一屁股坐在了皇位上,也都容忍不了他的。 “可是,李艺这么做,也太大胆了吧?他们这么做,是在找死啊!如果这次危机安然度过,那李艺必死无疑!”李靖说道。 时不凡肯定的说:“是的,李艺的脑袋,留不住几天了!不过,这次我认为所谓突厥人入寇,只要我们自己不自己作死,那问题都不大。至于突厥人之后,我们收拾的也就是这个李艺了。李艺恐怕也都知道他没有退路了,所以他只能够选择硬着头皮那条路了。” 第九十三章 人心不能散 时不凡跟李靖说了关于那个李艺必然会谋反的事情,这样李靖也都明白了这次突厥人入侵,多半和李艺有关系,最起码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李世民将来肯定要收拾这个李艺的,李艺手里面的实力太大了,他虽然臣服于大唐,可是却明显手里面掌握了十几万的天节军,这个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情况。李艺当年是罗艺,是隋末乱世诸侯之一,在乱世里面是一方豪强。虽然他投靠了大唐,并且得到了封王,可是这样并不足以让他能够安稳。 如果要说李世民登基之后最担心的也就是李艺了,必然会想办法找机会解除李艺的权力,这种乱世豪强出身的臣子,任何皇帝也都会忌惮的。也许李建成和李艺之间相为表里,互相支持,可是哪怕李建成当了皇帝,第一个收拾的也就是这个李艺。李世民也是如此,任何皇帝都不会放过他。李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再加上他之前支持李建成,所以李世民肯定会新仇旧恨一起算,所以李艺不谋反是没有活路的。 李世民现在也许刚开始只是安抚他,可是接下来说不定屠刀也都会降下来了,这样李艺作为一个乱世里面的老油子不可能不明白。所以这次突厥人入侵,明显是有问题的。突厥人入侵,不可能不经过李艺手下天节军的防区,至少李艺也都可以遇到。可是突厥人居然如此顺利的穿过了防区,李艺居然如此“不经打”,那么容易就让突厥人突破了?这个还是当威震天下的罗艺吗?显然不正常,当年李渊让李艺去镇守泾州,掌握天节军不也就是看重他的名声吗? 哪怕真的无法挡住突厥人,那拖延也应该能做到,足以等到大唐首都做出防御准备,所以这个李艺非常刻意。 “什么?李艺居然会如此?”长孙无忌他们突然震惊说道。 在这一刻,时不凡再次和长孙无忌他们暂时选择合作了,虽然他们出身阶级不同,可是政治上也就是如此。在面对同样的敌人面前,还是可以合作的,尤其是面对外敌,社会各阶级也都可以合作的。 “军事是政治的延续,这次李艺哪怕没有和突厥人直接勾结,可是绝对有默契了。突厥人如此顺利的长驱直入,简直不符合常理。李艺天节军难道是蠢货吗?那只有一个可能,那也就是李艺背后绝对是和突厥人有默契,甚至他们之间有所勾结。不然不可能突厥人如此轻而易举的长驱直入,这个是不符合常理的。所以,这个李艺绝对有问题。”时不凡说道。 不过这个时候,杜如晦倒也是最果断的,说:“李艺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现在怎么解决这个突厥人入侵的事情,十几万突厥人,用不了几天,也都要到长安了,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只能够打了,我们还有退路吗?”时不凡反问。 大家也都沉默,然后因为他们确实没有退路了。时不凡,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甚至很多和李世民一起发动玄武门政变的人,他们一个个也都是那些兵变的既得利益者,他们不能退。一旦退了,那他们今天所有的东西都要失去,那接下来肯定是要面临更多的压力。哪怕他们暗中有一些阶级矛盾,可是在这一刻也都不得不合作,所以他们只能够选择对抗突厥人了。 “咚咚咚……” 钟声再次响起,然后大家跟着进入了太极宫。而李世民也都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没有过多的废话和那些华而不实的礼仪了,直接开始开会。 “各位,突厥人已经南侵,他们用不了几天也都要到达高陵。可是我们长安目前不过是数万军队而已,我们如何能够应对敌人?我们的十六卫军队不过是数万,面对突厥人的接近二十万铁骑,我们如何应对呢?大家有何想法?”李世民问道。 很快,马上有人提出说:“皇上,既然突厥人兵锋正盛,不如请皇上进行东狩。” 这个所谓的“东狩”,其实也就是告诉李世民,让他赶紧离开这里,赶紧跑路的意思。这个很多皇帝逃跑不能够叫做逃跑,叫做“狩”。古代的“狩”有狩猎和上级视察的两种意思,不过这个所谓皇帝的“狩”,那其实被很多朝代用来作为皇帝逃跑的代名词,是好听一些的称呼而已。宋朝的徽钦二宗被掳走,所以称之为“北狩”。明朝时候称之为“南狩”,清朝太平天国时候曾经议论过“东狩”盛京,慈禧和光绪更是在八国联军入侵的时候“西狩”。 所以无不证明这个“狩”很多时候成为皇帝逃跑的代名词,只不过是以视察的名义而已。不过,这种其实是掩耳盗铃罢了,你和平时候不去“视察”,人家打到了京城的时候你来“视察“,这个是绝对的掩耳盗铃了。 不过李世民听了这话,脸色果然黑了。李世民比起别的皇帝却有一个优点,那也就是他是军人武将出身,作为一个战场上打了多年的将领出身的皇帝,心里面的热血和不屈是绝对很强的,他可不是那些偏向软弱的文人,他骨子里还是非常强大的。所以他听到了这个建议自己“逃跑”,心里面非常不愉快的。 不过李世民现在也都知道自己不是过去那个将领了,有些时候当将领的时候,可以随便说话。可是当了皇帝,却不适合直接什么话都说了。目前虽然李世民对于这个“东狩”的提议非常生气,可是却不合适直接开骂。身份不同,造成了建议不同。作为武将可以抨击这种逃跑的做法,可是作为皇帝,已经从一个武将转变成为了政治家,反而不适合随便发表意见了。 李世民装模作样的问:“除了这个意见,还有谁有不同看法?” 李世民特意在“不同”这两个字上面增加了“重音”,显然是在告诉大家要提出一些“不同”的看法,这样显然是暗示大家应该说什么了。作为皇帝要做的不是什么自己随便主动提出方案,一个英明的领袖哪怕自己早就有了主意,可是却不适合自己直接说出来,要让臣子提出意见,然后自己“赞同”,这样才是一个合适的领袖。如果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乾纲独断”了,那这样臣子感觉自己没有获得尊重,自己不得到上司的重视。并且,如果一个领袖经常主动不询问臣子也就说出了决定,这样不但容易偏听则暗,而且也都让臣子感觉不到“存在感”。如果一个臣子在这里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感”,那他很可能也就会另外“跳槽”,或者是消极怠工了。 所以李世民在用人方面还是不错的,他虽然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决定,可是却不会自己主动说出来,而是暗示臣子来给出建议。这样照顾到了臣子的颜面,也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臣有建议!”时不凡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出来说道,显然是早有准备,所以抢先了一步。 “时校书郎,你说吧!今天大家畅所欲言,只要能够度过难关,那一切都可以说。”李世民说道。 时不凡主动说:“皇上,臣认为这个时候迁都,那乃是大错特错。这个时候迁都,我大唐危险了。我大唐刚刚定鼎天下,如果这个时候面对外敌入侵,那也就选择迁都,那天下万民会如何看我们?那天下万民会不会对我们失望?首都乃是凝聚人心士气的地方,如果一个王朝连首都都可以轻易放弃,那还说什么能统御天下?我大唐如果贸然进行所谓的‘东狩’,那天下豪强将会如何看我们?” “如果皇上‘东狩’,天下人的民心士气也都会彻底散了。我大唐以长安为首都,已经是从开国之时候也就是如此了。而长安已经被我大唐万民认可为天下人心的中心,长安乃是天下万民的凝聚,是天下万民凝聚的核心。长安不只是一个首都,更不只是一个城池,更不是一个房屋,建筑,城墙。他是天下万民民心的凝聚,是天下人的精神支柱。” “就好比当年永嘉之乱之后,晋朝只是丢了一个城池吗?不,他们丢了是天下的凝聚力,乃是天下人心啊!人心凝聚力丢了,那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我大唐刚刚平定天下,可是容臣说句不好听的,天下万民对于我大唐归属感还有多少呢?甚至,我想有不少百姓并不认为自己是‘唐人’吧。我大唐还没有经过安稳统治十余年以上,那如何能够让百姓真正的‘归心’?可是如果此时贸然逃跑,那百姓会如何看待?到时候,我们大唐也就成了一个流亡的朝廷,那流亡的朝廷还有多大权威?” “到时候,天下的野心家会不会再次起来闹事?到时候,内忧外患,那天下永无宁日啊!所以我们长安不能够离开,长安是天下凝聚人心的地方。所以,人心不能散,那长安就不能够丢。如果长安丢了,那我大唐恐怕距离灭亡也都不远了!” 听到了时不凡这么不客气的说法,李世民并没有生气,因为他要的也就是这个结果。李世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李世民可是一个军事政治都精通的君主,自然看得到这里面的问题所在。一个国家的首都乃是凝聚人心的地方,如果首都丢了那丢失的远不只是一个城池,更是一个国家的凝聚力。一旦首都丢了,那对于一个政权的打击可是无比巨大的。 任何时代,任何人上到官员下到百姓,都是以首都作为共同的目标,都是把那颗心的凝聚力往那里集中。地方以首都作为最高的凝聚力,而百姓和官员以中央朝廷作为凝聚力。如果首都丢了,丢的不只是一个城市,那丢了的是天下万民的人心。 如果李世民选择逃跑,那哪怕带着臣子逃跑了,那一个逃跑随时在移动的“朝廷”能有多少凝聚力?人心这个东西看起来比较虚妄,可是却是非常的重要。而这个世界最终是由人心来组成的,政权也是靠着人心的凝聚力来组成的。如果一个政权根本没有凝聚力,那解体是必然的。 国家机器,说到底并不是真正的“机器”,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物理”的连接,而是靠人人心的认同来组成这个“机器”的。如果人心都不认同这个“机器”,这个机器解体成为必然。 长安一旦丢了,如果李世民跑了,那最后对于大唐的国家凝聚力是一个无法挽回的打击。不管是战争还是国家,一旦没有了凝聚力,那是必然会失败的。李世民擅长于骑兵突击,而骑兵突击的核心也就是把敌人的重要节点和重要将领给消灭,这样周围的士兵失去了“凝聚力”,那失败成为必然。李世民非常清楚凝聚力的重要作用,自然不会做这种逃跑的蠢事。 “说得好,如果朕逃跑了,那我大唐不灭亡,那才是怪事了!这个天下,乃是朕的。如若朕这个主人都跑了,那还能够有谁愿意来保护这个江山?所以,谁敢再说逃跑,犹如此案!”李世民怒道。 “卡啦!”李世民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直接在自己旁边的一处用来放熏香的小桌案劈了过去,桌案顿时被劈成为了两半。 “大唐的江山,都是靠着朕带着臣子一寸寸打下来的,当年比这个危险的时候多了去了。当年朕也都敢亲自上战场杀敌,何况是今日?所以,突厥人要来就来,朕等着!”李世民怒吼道。 时不凡赶紧一阵高呼:“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周围也都跟着高呼,显然他们知道这次必须要死守长安,绝对不能跑了。 第九十四章 守城策略 请输入正文在李世民后宫的两仪殿里面,这里有不少朝廷重臣也都在这里进行商议了。本来这里大多数人都是五品以上的高官,可是时不凡却也都有机会进来了。因为这个是李靖帮助时不凡说话,李靖的理由是时不凡是提出了兵棋推演的人,自然可以帮助有效进行决策,所以李世民允许时不凡进来了。而在这里,大家正在进行对于突厥的作战方案,甚至进行作战的后果。 “皇上,这次战斗能不打还是不要打了,毕竟如果打对我们没有好处!”房玄龄说道。 可是作为武将的尉迟恭却说:“为什么不打,难道他们就这么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吗?” 杜如晦也都赶紧说:“我赞同玄龄的意见,目前不适合大打出手。目前我们已经定鼎天下了,为什么还要冒险?” 李世民看了看时不凡,说:“时校书郎,你说说看!” “皇上,我任务还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刀兵为好。”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其实也都不赞同作战,这个不是时不凡软弱,因为实在是没有必要。作为一个高层政治家,要考虑的不只是所谓的热血了,必须要冷静,国家命运是不能随便用来为了一是热血而赌博的。拿着国运来赌博,那最后一定会上瘾的。一个赌徒会上瘾,可是一个动辄拿着国运来赌博的人,必然最后会输的一塌糊涂。目前大唐没有必要去冒险赌博,尤其是这个局势情况下。 大唐目前已经走到了一个一统天下的局面了,这个时候被突厥人黑虎掏心来了这么一招。目前大唐有两个选择,一个也就是和突厥人作战,这样胜负未可知。如果胜利了,也许损失也是非常惨重的。如果中央的力量损失惨重,那地方实力派如何?目前大唐刚刚统一天下,可是百姓对于大唐的“归属感”并不强烈,他们并不是太过于认可自己是“唐人”。这个是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如果大唐贸然和突厥以弱势的时候开战,那这样一旦大唐中央损失惨重,无法有效的弹压地方实力派,这样也是要麻烦大了。 大唐的兵力主要是驻扎在各地的府兵,一旦中央朝廷实力虚弱,地方势力派会不会再次起来反叛?忠诚是要靠实力维持的,如果没有实力,地方实力派为什么会忠诚?他们也都没有必要忠诚,所以这个时候能不打还是不要打了。 所以不管从战术来说,打的话损失惨重。还是从战略来说,如果打赢了地方不稳。如果打输了,那不但自己会身死,甚至地方实力派会再次起来造反。所以以目前的局势来说,不管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那其实都是地方不稳定。这样的结果,那也就是能不打也就不要打了。 “皇上,突厥人其心可诛。当年他们在刘黑闼的时候,扶持刘黑闼进行多次叛乱,甚至是亲自出马来阻止我大唐一统天下。当年突厥人利用我中原天下大乱的时候左右逢源,谋取利益。可是一旦我大唐统一天下了,那他们的好处也都会终止,反而会因为我大唐实力强大,他们也都会议欧很大的危机。他们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当时他们扶持刘黑闼也就是这个原因。他们是唯恐我们中原不乱,这样他们自然要想办法阻止我大唐一统天下。” “他们这次来入侵,也许有着各种打算。我认为他们如果发现我大唐实力空虚,他们也都会趁机来一次黑虎掏心,直接灭了我大唐中枢,这样中原天下会出现权力真空,再次大乱起来。当然,也许有别的原因,这个我认为或者还是兼而有之。他们夜都市在寻找机会,如果我们大唐真的是空虚了,那他们也许会真的攻打我们长安。” “当然,如果我们实力强大,他们也都会顾忌是否值得,所以这个还是要看我们自己。打铁还要自身硬,如果自己不够强大,敌人也都会来找你麻烦。所以,虽然我们不愿意打,可是却必须要展现出一次要拼命的样子,不然突厥人还是会选择进攻的!” 时不凡这个建议,其实也就是采用“装逼”战术,把自己装扮成为一副牛逼的样子,这样让突厥人感觉心虚,这样他们也都会害怕而退兵了。当年原先历史上的渭水之盟,也就是如此。李世民通过“装逼”来让自己实力看起来更强大,然后突厥人在畏惧之下,再加上李世民愿意付出一些财富作为换取突厥退兵的条件,所以突厥人这才退兵了。 不过,也有不少人以这个作为抨击李世民的借口,认为他软弱委曲求全,用钱来买和平。不过时不凡却反而理解李世民,以现在的局势,能不打还是不要打了,不然无论如何都是吃亏的。 作为一个皇帝,如果整天热血上脑也就去和别人大打出手,这样的国家不灭亡才怪了。如果目前都是都看不清楚,那李世民这个皇帝真的不用当了。用钱换取和平,这样其实是相对来说最合适的手段了。 不过,李世民也就是这一次,甚至整个唐朝也都没有几次是用财富换取和平的。用财富换取和平,只是唐朝不得已的手段,只是偶尔用用,只是作为“手段”而已,并非是作为唐朝的核心基础。和宋朝相比,唐朝只是以这个作为辅助手段,最终还是要以武力作为维护和平的基础。反而宋朝并非如此,宋朝反而以用钱买和平为主,用武力为辅。 所以在实力不足的时候,拿钱装孙子,那是正常的,哪个国家不是如此过来的?可是装孙子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宋朝和李世民最大的区别,也就是李世民把送钱当做了一次性不得已的手段,不会当做“基本国策”。可是宋朝却把这个装孙子当做了“基本国策”,这样差距也就是在这。 “时校书郎所言不差,虽然我们不希望打仗,可是我们却要做出拼死一战的态势。不然我们根本不可能能够安稳,突厥人如果他们要灭了我们,我也就要和他拼命。只有拼命,才能够生存,不然无法震慑他们。”杜如晦说道。 时不凡接着补充说:“皇上,想要和平,必须要有三要素。想要和平,必须要有战略平衡,我们目前兵力不足额,而且也多是以步兵为主,所以我们不适合直接去和他们野战,我们要必须守城为主。按照我的估计,如果我们进行守城,我们步兵擅长于守城,反而敌人的骑兵不擅长于攻城。这样我们借助长安高达的城墙来削弱敌人的战斗力,这样本来他们不擅长于攻城,那我们更有利于防守,我们的战斗力更是增加。” “再加上我们处于守城一方,战场不够开阔。这样双方的接触面其实是一样的,按照算学的几何图形来说,双方的接触面其实都是相当的。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比拼其实是各自的士兵的平均战力。在这种情况,我们大唐步兵一方反而更有优势。如果我们动员百姓来帮助我们守城,那我们可以获得更多的兵员和后勤补给,甚至哪怕帮助我们运送物资军械,也都足以让我们节省很多兵力了。” “最后,我们坚壁清野。我们趁着这几天,把长安周围的百姓都强行迁入长安之内,这样突厥人肯定会无法得到足够的后勤补给。突厥人虽然骑兵凶猛,可是他们的后勤补给肯定不太多,所以我们只要有坚守的准备,那我们可以把突厥人的粮草消耗干净。我们只要坚壁清野,那我们可以避免突厥人抢夺粮草,那拖延下去必然会不战而退。” “只要我们不妥协,那突厥人就像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了。突厥人能攻打到长安,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当然,并非是他们无法继续向中原进攻,那是因为一旦他们敢继续入侵中原,那中原各方势力肯定会一起围剿他们,他们能够打到长安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安全地方了。如果他们敢继续向南或者向东,他们必死无疑。” 时不凡给大家讲解了一下局势,这个目前的局势其实非常明显,只要大家愿意拖延,那拖延下去对于突厥人来说其实是非常不利的。突厥人目前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去占领中原,如果他们有能力吞并中原,他们早就会如此做了。他们不是蒙古人,更不是满清,他们没有那么多汉奸为他们效力,自然无法有效的建立统治。蒙古人和满清能占领中原,不是靠着他们的武力,而是靠着汉奸。突厥人目前还没有这个条件,自然无法能统治中原,他们非常清楚这一点。 而且他们突厥人目前属于部落联盟的状态,没有建立相应的政治体制和官僚制度,他们内部虽然不说是一盘散沙,可是却绝对是离心力很强。所以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不可能占领中原的。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攻破长安,把大唐中央朝廷消灭,这样大唐权力真空,天下很可能再次动荡了。 “这个策略还行,不敢说有多么奇特,可是至少是最稳定的!”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认可时不凡这个策略,虽然这个策略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可是却是最稳定的了。是结合突厥人的政治形势来制定的战争策略,这样的策略不可能大胜,可是却也都不会大败。这个策略的核心思想也就说一个字——拖。只要让突厥人熬不下去了,那他们自己自然会走了,那大唐也就安全了。而这个策略是最符合目前的方案的,不去贸然和突厥人拼命。不逞能,保证天下局势稳定。 如果这个时候逞能,逞一时热血,那最后天下大乱近在眼前。这个其实也就是让政治家的思维了,政治家的思维很多时候都比军人的眼光要高。所以时不凡赞同文官来负责统领大局,可是文官却千万不要插手具体执行指挥,这样才是出问题的关键。目前的局势不能够去打仗,更不要冒险去打,不然后果将会更惨重。至于说李世民花钱买和平,这样在这个局势之下是能够不打还是不要打了。 “嗯,这个也就是时校书郎你所说的,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吗?目前我大唐要保证天下安定,不要贸然去冒险拼命,所以这才是采用了这样的策略吗?李靖问道。 时不凡点头说:“嗯,就是这样。目前我们不是要和突厥人拼命,而是要稳固天下,保证我们已经打下的大唐天下。我们不能够拿着国运去赌博,更不要拿着天下万民的福祉去赌博。目前我们大唐刚刚安定,所以不适合去开战。不过,我们现在想办法先把这帮突厥人送走,然后以后我们找机会找回场子,这样也都可以了。” 李世民脸色果然变了,因为作为一个将领出身的皇帝,心里面还是有热血的。当然不能够容忍这种被敌人兵临城下,然后做出了这种城下之盟的情况。尤其是作为一个由作为的英主,自然更不能够容忍。所以这个突厥人是必须要消灭的,不过目前该妥协的还是要妥协。 李世民早就已经从一个将军进化成为政治家了,所以他不会过去那么冲动。治国光有热血是不行的,不过虽然要冷静,虽然要忍让,可是却在核心利益面前却绝对不能够稍微退让。如果侵犯了核心利益,那也就是要拼命,这个不用多废话。 “好了,各位去准吧好了。尉迟恭,朕令你带着骑兵,去挫败突厥人的锋芒。朕任命你为泾州道行军总管,去迎战突厥人,挫败突厥人的锐气!” “是!”尉迟恭回答。 “房玄龄,你去准备粮饷物资,管理好长安的粮饷物资,搜集起来准备不时之需!” “杜克明,你去负责督办把百姓迁移进来的重责,让百姓也都能避免在外面被突厥人抢掠,更不能够让他们成为突厥人的奴隶和攻城时候走在前面的消耗。” “长孙……” 李世民突然一阵停顿,这个显然长孙无忌安排什么职责,这个确实不太好。因为长孙无忌能力其实是比较平庸的,不过却也是对于李世民最忠诚的。可是现在忠诚不能当饭吃,长孙无忌各方面比较平庸,安排什么事情都不太合适。也许在和平时期,长孙无忌能成为大唐皇家的一个非常合适的走狗,让他咬谁就咬谁。可是现在确实不适合安排职责, 如果让他去做什么具体工作,这样也都不太合适。长孙无忌现在其实是吏部尚书,吏部尚书这个职位说好做也好做,说不好做也是不好做。长孙无忌能够当吏部尚书,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他明白什么人能够用,什么人不能用。让长孙无忌当这个吏部尚书最重要的意思也就是让长孙无忌作为李世民的“传声筒”,长孙无忌虽然能力比较平庸,可是在理解李世民的意思,还有分别朝廷里面党派的能力还是有的。他只要按照李世民的意思来进行提拔安排官员也就行了,所以他这个吏部尚书当得比较简单。可是如果让他去负责具体事务,这样反而不利于长孙无忌的发挥了。 “皇上,长孙尚书我看威望深重,可以让他去负责督察各部门的职责,代替皇上去负责督察事务。而长孙尚书位高权重,可以去督察事务,大家不敢不服,比起一些宦官更顶用!”时不凡赶紧说道。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也都同时松了口气,这样算是维护了长孙无忌和李世民的面子了。而且这个督察的职责,也不错的。因为李世民不可能经常去走动去督察大家,让长孙无忌这个李世民的头号走狗去负责,那也是最合适的了。而且,这样也算是维护了长孙无忌的面子。 第九十五章 演说家(上) 时不凡成功的维护了长孙无忌的面子,让长孙无忌也都有几分感激了。长孙无忌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长孙无忌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多少本事,自从跟着李世民以来其实都是依靠着跟着一个好老板混,这样才跟着做顺风船来获得了目前的荣华富贵。而长孙无忌如果要说在开国之前有什么功劳,那完全是扯淡。因为长孙无忌在具体业务能力方面确实查了一些,他能做到的也就是秉承李世民的意思来做事,完全是按部就班,按照李世民的安排和暗示而已。可是如果让他去具体负责某一个事情,确实不太合适。 不过时不凡很好的安排他一个职位,这样督察各部门的职责,这样他也都可以有了一个面子,维护了他这个面子。而且这个督办的职责确实非常是和他,不但李世民可以信任,并且身份远近也都合适。不至于像是那些宦官地位太低,完全是狐假虎威,被人看不起。而且距离李世民身份也都非常亲近,可以获得李世民的信任,这样他也都是一个合适的岗位了。 “皇上,既然这样,那让时不凡去负责发动发动百姓来替朝廷做事好了。让时不凡去发动百姓,我想以时校书郎的大才,那一定可以办成的。”长孙无忌说道。 既然时不凡能帮助他一下,那他也都不介意投桃报李,毕竟他们之间其实没有什么核心利益上的冲突,自然不会担心时不凡和他抢饭吃。不过,他自然愿意帮助一下时不凡,算是投桃报李了。 “好,既然这样,那动员百姓的事情,也就交给时不凡你了!”李世民说道。 “臣领命!”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离开了宫殿,他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动员百姓了。目前这个时代,百姓其实文化水平并不高,如果按照一般的方法来动员,那是南辕北辙。而这个时代只要解决了那些有文化的士绅阶层,那自然可以把那些百姓动员起来。虽然时不凡对于这种士绅控制百姓而百姓神人身依附于士绅的情况非常不满,可是现实情况就是如此,时不凡不得不暂时妥协。虽然以后还改变,可是目前还是要适应他的。实力不足的时候,适应规则,实力中等时候利用规则,可是势力强大时候却可以践踏规则,目前自己还是要适应规则的时候,自然不能够随便破坏。 国子监,孔颖达跟时不凡见面了。 “时不凡,你认为这次突厥人入侵,我们大唐会如何?”孔颖达问道。 时不凡回答:“亡国不至于,毕竟皇帝他们也都是一代名将,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目前的局势。突厥人不可能在中原带着太久,不然他们可是在给中原所有人上眼药,到时候恐怕他们会麻烦很大。他们不过是想要来碰碰运气,如果能够有机会,那也就不客气。可是没有机会,那自然也就是捞一笔就走,没有别的想法。不过,关键是我们朝廷不能打,一旦打了之后那我大唐危险了。到时候,天下大乱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孔颖达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想到,我这首长短句,居然被孔学士听到了?”时不凡反问。 这个百姓苦的说法,其实是当时时不凡劝降薛万彻时候说的,不过没有想到却开始流传了,还流传到了孔颖达这里。而诗词在唐朝这个“词”被称呼为“长短句”,所以入乡随俗也就是称之为长短句了。 “呵呵,这个长短句倒也是说出了事实。兴亡,百姓都苦啊!天下百姓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遇到一个明主,然后真正的过上好日子。也许,有些君王是明主,可是他的后代……哎!”孔颖达苦笑。 不过时不凡却肯定的说:“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施舍的。靠明主来施舍,不如靠着自己努力去争取。如果自己的所谓幸福都掌握在别人手里,那这样是真正的幸福吗?如果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能够做主,那什么时候才能够为自己做主?靠着别人,远不如靠着自己努力。” “这个,你这话有些不太好评判!”孔颖达有些不知道如何评判,因为这个古代的宣传都是讲究百姓的美好生活是君王恩赐的,可是时不凡却这样说这个幸福生活是自己争取的,这样颇为有些介乎于合适和不合适之间,这样确实有些不太好评判。 “好了,我不说这个话题了,目前突厥人即将大兵压境,光靠尉迟恭的数千骑兵也许只能够挫败一下突厥人的威风。不可能阻挡突厥人,突厥人大兵压境,我们目前最重要是长安城内部的人心。人心不能散,一旦人心散了,那才是最可怕的。突厥人目前不过是癣疥之疾,我害怕有人在趁机暗中做一些小动作,这个才是最可怕的。每当动荡时候,都会有一些谣言什么的,我害怕有些人不甘寂寞,打算在这个时候浑水摸鱼。尤其是这个混乱的时候,让长安百姓一条心,这样可是最重要的。而长安百姓毕竟是文化比较低,完全是人云亦云。所以我们必须要把这个长安城内有文化的人的心都给拉过来,这样我们至少把绝大部分有文化的人都给拉过来,不让他们作壁上观,这样我们才能够安稳。” “而我们长安有文化的人心中的圣地,都是在国子监,所以我希望孔学士能够帮我一下!” 时不凡的话,让孔颖达也都摇头说:“恐怕很难,在长安的国子监的几所学院的学子,他们来源复杂,我也都没有那么大面子让他们听我的。尤其是我没有办法一个个说服他们,这种事情老夫不太擅长,所以恐怕是爱莫能助了!” “这样吧,孔学士,你以国子监博士的身份,然后号召长安的学子都到这个国子监里面,然后我要进行一次演说,你看如何?”时不凡说。 孔颖达反问:“演说,是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时不凡回答。 很快,在国子监的教育机器之下,整个长安的文人也都被召集到了这个国子监。不过现在很多文人也都是忧心忡忡,他们其实一个个都是脸色非常的紧张,尤其是面对突厥人十几万大军即将大兵压境,这样的情况下谁不紧张?这些文人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让他们去和突厥人作战,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时不凡想要让发动百姓,没有他们的帮助是做不到的。尤其是有文化的人影响力可是巨大的,在民间几乎是舆论喉舌,所以如果绕过了他们是事倍功半。 不过想要让这帮文人的热血鼓励起来,这样简直是太难了。绝大部分文人本来也就缺乏勇气,缺乏拼命反抗的精神。当一个君王如果要杀死某一个文人的时候,他们也许会自己给自己安慰,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有些军阀如果皇帝要杀死他们的时候,也许他们会马上出来拼命。如果是一个文人,他也许不会造反,他们要么选择引颈受戮,要么选择自尽。 选择自杀,并不代表他们是坚强,并不代表他们是真正的“无所畏惧”。很多时候,选择自杀,那是懦夫的表现。真正的勇气,是敢于和敌人拼命。时不凡非常看不上那些在敌人入侵的时候,选择自杀的那种人,甚至全家自杀。这种全家自杀,被很多人认为是忠臣,认为是对国家忠诚,是殉国的表现。可是时不凡却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骨子里面是一个懦夫。 既然你连死都不怕,既然迟早都要死,那你为什么不敢去和敌人拼命?难道自己自杀是死,死在敌人手里,那也是死。都是死,那为什么会不敢去拼命?他们宁可选择自杀,不敢去和敌人拼命,那说明他们根本没有太多反抗精神。很多文人的反抗精神都是严重缺乏的,敢于自杀去不甘于去拼命,这种是不折不扣的懦夫。因为他们骨子里面却没有多少热血。甚至很多古代王朝对于那些国破家亡的时候使劲宣传那些自杀殉国的,而不是宣传那些抗击敌人被杀死的人?这里面就是足以说明古代王朝希望百姓都是懦夫,都是宁可选择自杀也都不愿意去反抗的懦夫。其是反抗而被杀和自己自杀,虽然都是死亡。可是反抗被杀,按说明充满了反抗精神。可是如果是自己自杀,那说明他是一个懦夫,宁可死亡也都不选择反抗的懦夫。 所以时不凡看到了这些下面那些文人,一个个眼睛里面感觉惊恐,不太安定的样子,时不凡对于这些文人也都无话可说。古代的文人,没有几个坚强的。他们被杀死,还会为自己找出了一个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借口,好像为自己被杀找到了借口,这样好像是美化自己,不过这个却足以说明他们其实很多人都是懦夫而已,宁可被杀却不敢反抗,反而还自我安慰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样也就是古代封建王朝宁可褒奖那些自杀的,也都不愿意褒奖那些反抗的人。 “各位,今天我来这里向大家发表演说,是因为我们大唐,我们华夏,我们已经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就在不久之前,突厥人入侵了我们大唐。他们没有任何的声明,没有任何的告知,他们就这么带着十几万突厥骑兵冲入了我们大唐境内,用他们的马刀和铁蹄,践踏和杀戮我们大唐的百姓。而就在短短的不过数年之前,突厥人还跟我们说他们突厥和我们大唐是兄弟之邦,是盟友。可是现在,他们就这么不顾他们信誓旦旦所说,根本不顾他们过去那义正言辞铿锵有力的话语还萦绕在我们大唐衮衮诸公的耳朵里面。他们也就当做好像没有说过一样,带着十几万铁骑,没有任何的通告,没有任何的警示,没有任何的理由也就这么冲进了我大唐。” “突厥人的可汗颉利是一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无恶不作,欲壑难填的恶魔。而突厥人毫无礼义廉耻,和我们中原历史上的匈奴人,乌桓人,鲜卑人,乌桓人没有人任何的区别。他们以抢掠为生,他们靠着抢夺和杀戮我们中原汉人为生。当他们弱小的时候,选择对我们摇尾乞怜。可是当我们中原陷入衰落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过来反咬一口。他们毫无礼义廉耻,在他们的心里面,根本没有‘仁义礼智信’这几个字。在他们眼里,‘仁义礼智信’远不如一斤粮食,一头牛,一个女人。” “在他们眼里,我们汉人不过是两脚羊,他们饿了之后把我们当做牛羊,杀了之后吃肉。而我们的女人,不过是他们泄欲的工具,和用来补充粮食不足的东西。甚至,他们拿着我们的生命来取乐,对于他们来说,那我们的生命只是他们用来取乐的一个玩具而已。” 当时不凡用这个沉闷的声音来演说的时候,哪怕很多文人也都开始脸色漆黑。因为时不凡这个演说实在是太沉闷了,太过于压抑了。而他们都从时不凡所说的话,听出来了这些胡人一个个杀戮汉人,甚至把汉人当做了奴隶,甚至当做了食物,还有当做了泄欲的工具。而且,对于他们来说,汉人的生命,不过是一个用来取乐道具而已。他们的生命只不过是能够让那些胡人来换取一时片刻的欢乐。 而这些文人也都心里面压抑着怒火,因为古代文人都知道,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活轻于鸿毛。人人都希望自己死亡重于泰山,尤其是那些有文化的文人。可是,如果当自己的生命廉价到只是能供那些胡人换来一时的欢乐,自己的死亡只是为了换取一丝丝的欢乐,这样甚至简直是比鸿毛都轻。所以,他们心里面的怒火被点燃了。 第九十六章 演说家(下) 每一个人都是怕死的,任何人都是怕死的,这个是时不凡所坚信的。因为时不凡曾经学过一些心理学,并且有过不少心理学的著作,这些都表明了一个情况,那也就是没有不怕死的人,只有不怕死的时候。很多时候,每一个人也许有了勇气面对死亡,当他心里的热血和信仰足够压制过他怕死思维的那一刻,他也就是“不怕死”的。而关键是要看用什么办法,让他们用热血和勇气压制住他那个“怕死”的想法。 有人说勇者畏惧于事后,这个也就是说明哪怕勇者,也许在拼了命之后,成功了之后才会真正感觉到当时是如何的凶险。不过,在他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他却用勇气压制住了自己畏惧的想法,这样让他们能够成为勇者。勇者并不是不怕死,而是因为他勇气压制了对于死亡的畏惧。当然,任何人其实也都可以成为勇者,关键是看能否激发起那种勇气。 而项羽采用了破釜沉舟的方法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其实也就是利用了他们断绝后路,逼迫他们发挥出勇气。孙子也都说明了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才是激发起他们的勇气。而很多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却往往能够爆发出不符合他常理的勇气。人类的勇气和对于死亡的畏惧,其实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并不是绝对割裂的。当一个人对于死亡畏惧到了极点,反而也许能够爆发出更高的勇气,这种勇气比起一般勇者更厉害。 而当时不凡进行了演说的时候,那些哪怕是号称文弱的文人也都怒了。 “在他们眼里,我们汉人不过是两脚羊,他们饿了之后把我们当做牛羊,杀了之后吃肉。而我们的女人,不过是他们泄欲的工具,和用来补充粮食不足的东西。甚至,他们拿着我们的生命来取乐,对于他们来说,那我们的生命只是他们用来取乐的一个玩具而已。” “我们只是一顿饭?只是一个用来取乐的工具,我们的生命就如此的——廉价!”有不少文人也都在心里面发怒的想道。 任何人虽然都怕死,可是有些时候人类更怕死得不值得,死得没有价值。司马迁也都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生命重于泰山,这个是每一个文人都有的想法。可是事实上,绝大部分人的死亡都是轻于鸿毛。而有些时候,当权者一句话,也都可以要了这些文人的命。可是那些文人却根本不敢反抗,他们本身也就是一个弱者,那些走样了的儒家思想让他们变成了一个弱者。当年儒家还是讲究能够骑射,可是现在的文人一代不如一代,心里面的血性早就渐渐消退了。 而他们哪怕面临被杀,也都不敢反抗。他们甚至还自我安慰,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的话。他们是希望“美化”自己,美化自己的“懦弱”,然后用所谓的“忠诚”来掩盖自己懦弱的事实。他们宁可自己自杀,也都不敢选择反抗,然后甚至希望用这种所谓的“忠诚”来美化自己的懦弱。甚至很多古代封建君王为何对于那些自杀的人大加褒奖,反而对于那些勇于拼命的人却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其实因为君王需要都是懦弱的人,他们需要的是宁可敢于自杀,可是却不甘于拼命的人,这样的人才有利于他们统治。 可是,时不凡在这次演说里面,彻底打破了他们所谓的“价值”。时不凡告诉了他们,如果一旦突厥人来了,突厥人杀死了他们,不过是当做一个食物,当做了一个两脚羊,甚至只是当做了一个取乐的玩物而已。 每一个文人固然懦弱,可是他们却非常的在意自己生命的价值。他们哪怕面临被杀,也是希望用这个“忠诚”来美化自己的懦弱,因为他们也都知道懦弱其实是没有价值的,他们为了美化自己,所以故意弄出了所谓的“忠诚”来美化自己,让自己的“死”好像变得有价值。他们不是不在意自己生命的价值,反而是非常在意自己生命的价值。他们哪怕面临被君王杀戮,也都要美化自己,用忠诚来美化自己,让别人认为自己的死亡是“有价值”的。这样只要天下人的价值观认为自己自杀是“有价值”的,他们那个所谓“懦弱”也都被掩盖了,好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就是正确的“价值观”,就是一个有“价值”了。 正因为他们非常在意自己生命的价值,所以不允许自己生命的价值被践踏。当时不凡如此明确的说了,他们的生命的价值不过是一顿饭的“价值”,甚至不过是只是用来取乐的工具的“价值”,也许在那些胡人眼里面,他们的生命和一些小孩子的“玩具”的价值一样,这样足以让他们愤怒了。 他们也许懦弱,可是他们也都更看重自己生命的价值,为此不惜自欺欺人,不惜改变大家的价值观,认为“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就是因为他们文人非常在意生命的价值。因为生命的价值不是来源于自己,而是来源于别人的看法。别人认为你生命有价值,那才是有价值。如果别人认为你生命没有价值,那你也就是一文不值。所以他们才会通过这种办法来改变别人的价值观,让人认为面对杀戮宁可选择懦弱的自杀,也不要选择拼死抵抗而死。 “看吧,你们的生命在他们眼里根本也就是一个食物,也就是一个玩具而已。在那些胡人眼里,你们的价值并不高,只是一个个的食物,甚至他们可以拿着你们来品评谁的肉更好。所以,你们如果在这个时候懦弱,而不去反抗,那你们只有一个结果。” “假如我不去打仗,胡人用马刀杀死了我们,还会用手指着我们的骨头,说‘看,这是两脚羊!’” 听到了时不凡改编自后来抗日时期的一首诗,那些哪怕是文人的人也都彻底怒了。这首诗虽然简短,可是也许远比后来那首诗更残酷,更令人愤怒。因为这句诗句的结尾,用了不是“奴隶”二字,而是更令人残酷的“两脚羊”。在这个汉人重新夺回中原政权不过数十年,隋文帝刚刚统一了天下不过数十年,当年五胡乱华时期的传说还是在历历在目。很多人也都听说过这些传说,他们当然知道“两脚羊”是什么意思。这个永远是汉人的痛,永远是无法抹去的伤口。这种伤口,也许没有数百年,无法彻底抹去,甚至哪怕再过一千多年,这块还是会残留着一个巨大的伤疤,无法彻底消失。可是现在连一百年都没有到,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再次被时不凡展现在了大家面前,这样让任何人都怒了。 不管是士族的文人,还是普通寒门的文人,哪怕只是一个稍微懂了一些文字文化的人,都忍不住维持发怒和生气。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的生命比别的动物高贵,这个是每一个智慧生物共同的特征。也许人类不能接受杀人,可是却对于为了保护人类杀死动物,为了填饱肚子杀死动物,这个是认为是合理的,人人都可以接受的。可是有一天,自己居然像是牛羊一样随便等待着被宰杀,这样彻底让他们无法接受了。自己的生命,居然还是一只羊,不过是人家一顿饭的价值,哪怕他们这些懦弱的文人也都开始愤怒了。 “当我的思绪回到了若干年以前,当年永嘉之乱之后,匈奴、鲜卑、羯、羌、氐相继入侵中原,我汉人百姓血流成河。当年百姓生存在胡人的压迫之下,我们汉人成为了胡人的奴隶。在那个五胡乱华的天下,我们汉人只有两个结果,一个当奴才的时期,另一个是想要当奴才而不可得的时期。在那个时候,我们汉人不会是这个天下的主人,而是奴才,或者想当奴才而不可得的时候。” “如今,我们再次看到了历史,也许历史将会重演。突厥人的十多万铁骑,已经从边关涌入,他们马上就要兵临长安。而我们在这里,只有两个结果。突厥人已经入侵,如果他们攻克了长安,他们接下来将会长驱直入。他们十几万铁骑,将会能杀入我们中原,然后再次重演当年永嘉之乱。当年匈奴人入侵中原,攻破了晋朝的首都洛阳。而我们汉人士绅被杀无数,这次如果让突厥人再次攻入长安,那我们将会再次重演历史。我们能让历史再次重演吗?”时不凡突然大喊道。 “不能!”很多文人也都一起大喊了。 时不凡终于松口气,这次他可是利用了当年在后世看过的不少的演讲的方式。这种演讲在古代并不流行,不过在后世西方有很多演讲专家,甚至很多政治家都非常擅长于演讲。这种演讲在东方不太流行,不过却不得不承认这种演讲在煽动民心的时候非常有用。而一个会演讲,并且擅长于演讲的政治家,足以创造奇迹。希特勒,丘吉尔这两个擅长于演讲的人,其实都是创造了当年的奇迹。他们都是靠着自己的演讲能力,煽动了无数人和他们一起走上战车,然后创造了奇迹。是非功过也许并不重要,可是他们却靠着自己的人格魅力,让整个民族和他们一起疯狂。 不过,事实上这些演讲,都是有很多技巧的。时不凡也都去学过,这些演讲在后世非常普遍,甚至很多销售人员、商业人员、宣传推广等等也都专门学过,而这种方式其实很多,并不是什么机密的知识。通过语言和肢体语言,然后让听众陷入一种信服的状态。这些随便在网络上都可以搜索到很多,而作为文科的学霸,提出理论的时候自然要会演讲。 甚至很多技巧也都是公开的,只是要看你是否主动去学习,并且能否有这些天赋。不过,这些在中国古代,也许并不流行演讲。古代的政治体制和社会体制并不太需要演讲这种做法,所以造成了很多文人还有百姓也都没有感受过后人的演讲的魅力。所以时不凡在这一刻,利用这种演讲的手段,立马起到了奇效,煽动了很多文人一起来进行让他们心中的热血和对于尊严、死亡的畏惧,激发起他们的勇气和热血。 “在这个大厦将倾的时代,我们唯有用我们的生命,和我们的热血,去和敌人战斗。我们没有别的,我们只有我们的生命,我们在野外战斗,在城墙上战斗,在街道里面战斗。甚至,我们在陆地上战斗,在海洋上战斗,在天空战斗,直到我们把这帮胡人侵略者消灭干净那一天。当年五胡乱华之时,我们还有武悼天王冉闵。可是,我们现在我们不要指望我们将来还能够出一个武悼天王,我们只有靠着我们自己,让我们用我们的热血和生命,去和这帮胡人侵略者拼命。不然,我们也就是他们的盘中餐,我们也就是他们的玩具而已。” “我们不让历史重演,我们不需要一个英雄冉闵再次出现。我们要一起去合作,让我们普天之下的汉人,一起努力去阻止这个历史重演。如果胡人再次攻克了长安,那永嘉之乱将会再次重演。” “那个时候,我们难道还要回到那个欲做奴才而不可得的时代吗?我们还能够忍受,我们成为胡人的盘中餐,任由胡人在比较我们谁的肉更香,谁的肉更好吃吗?” 当时不凡再次发出了这个有力的声音,在场的数千文人,不管是士族文人,还是普通的寒门庶族的文人,在面对这个胡人的压力之下,他们也都发出了同一个喊声。 “不能!” 第九十七章 国和家 时不凡从国子监回来,感觉自己都有些疲惫了。他今天用演讲来成功的煽动起来了那些文人心里的不甘和热血,他们现在也都会在短时间之内变得强大。他们很快会利用们的能力去宣传,然后让长安城内的百姓也都会变得热血起来,最后跟着一起准备抵抗突厥人入侵。这些文人,他们平日里面看起来柔弱,可是如果能够激发起来他们的热血,那最后效果也是不差的。 这个世界上虽然说文武都一样中央,可是事实上时不凡知道文人对于百姓和民间的影响远比武将要大很多。只要能让这帮文人一条心,选择了那些合作,那他们也都会发动百姓去做事的。他们这些文人也许会有部分软弱,可是他们却更害怕自己死得没有价值,被人看不起,这样才会让他们害怕的。 所以时不凡利用这一点,他们被时不凡激发起来了热血,然后不得不去拼命了。这个时候,一旦五胡乱华再次出现,那恐怕接下来他们也都没有好果子吃。那些胡人,可不会真正的重视他们这些文人啊! “时校书郎,独孤尚宫还有秦小姐等着你。”有女仆说道。 “大雪,嘉瑞,怎么了?”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赶紧说:“你看看吧!” 独孤大雪把一份信件给了时不凡,然后他看到了这个信件居然是有两部分,其中一份是给薛万彻的。而另一部分,居然是用一种特殊文字来写成的,这个特殊文字时不凡感觉非常熟悉。 “土库曼语?”时不凡突然惊讶道。 “土库曼语?这个不是突厥语吗?”独孤大雪问道。 “突厥语?我对了,土库曼语是属于突厥语族一种,而后来的突厥语族起源于唐朝的突厥部落。突厥部落之间语言也都有所差别,后来演化成为了后阿里的突厥语族。不过未来一千多年,突厥语族变化并不大,其实还是非常的接近的。所以我才会认为这个是土库曼语,事实上这个是突厥语。”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会外语,还会好几门外语,在后世想要获得高级学位必须要会外语的。时不凡会会好几门外语,世界上主流的英、法、德、俄、阿拉伯语他也都会,至于那个西班牙语,他并没有学习过。因为西班牙在后世地位已经很低了,很难在国际社会上成为主流,所以时不凡没有去学习。不过他却自己选修了一门突厥语族,因为突厥语族的民族在后世和中国都是邻国,而这些邻国和那个俄罗斯有很多关系。时不凡还有一个国际关系学的法学硕士学位,他还兼职了国家欧亚关系研究所的兼职研究员的身份,所以他会好几门外语。作为西亚的几个突厥语族的语言,他选修了土库曼语,而别的突厥语族虽然不太熟悉,可是却也都可以勉强听出来和识别出来。 不过突厥语族很相似,他并不算太过于陌生。他居然在这个时代看到了这个突厥语族,居然反而有些熟悉。因为古代突厥语族和后世突厥语族变化不大,所以他并不陌生。 时不凡忍不住拆封了这份信件,然后里面居然显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情况。 “什么?在长安城外,居然有一条通往东宫的密道通往长安城内?虽然不太宽,可是一次通行十几个人不成问题?居然会有这条密道?我的天啊,万一被突厥人利用了,那不是玩火吗?”时不凡怒道。 时不凡看到了这个大唐的东宫居然有一条密道通往了城外,这样简直是太可怕了。虽然这条密道只能够通行十几个人,可是如果作为突然袭击的渠道,那其实完全足够了。如果被这条密道被突厥人利用了,那这样突厥人派出极少数精锐部队,然后从这条密道进来,可以直通东宫。然后通过东宫再次进入大唐的宫廷,这样整个宫廷直接暴露在突厥人的进攻范围之内。 到时候突厥人不用多,只要派出少量部队,然后抢夺这条密道,在触不及防的情况下宫廷内部恐怕很少会有侍卫的存在。那个时候突厥人只要扼守密道的东宫方向的出口,那可以源源不断的派出人员偷袭。到时候内外一起夹击,长安就危险了。 而且这个文字是使用土库曼语,那也就是突厥语来写的,这样让时不凡感觉脊背发凉。这样显然是有了内奸了,在大唐当中有了内奸,这样简直是太可怕了。如果让突厥人发现了这条密道,那历史也许都会被改变。 “谁把这个密道的消息告诉突厥人的?谁当汉奸叛徒?”时不凡怒骂道。 不过独孤大雪却意外的问:“你会突厥语?” 独孤大雪颇为意外,这个时不凡居然会突厥语,这样让独孤大雪非常意外了。独孤大雪也是请了宫里面的突厥语言通译这才弄清楚这个事情的,可是时不凡居然会突厥语这样让独孤大雪再次意外了,自己这个未婚夫懂得的东西远比她想象当中都要多很多。 “别说这些没有用的,到底是谁卖了我们?”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有些吞吞吐吐的,显然不好说。 “到底是谁?我非宰了他不可!”时不凡说道。 而独孤大雪最后才忍不住说出了一个人,这个人让时不凡陷入了苦笑。时不凡把那个人叫来之后,最后冷冷的看着这个人。 “李婉柔,你让我太失望了!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知道如果你这封信到了突厥人手里面,会怎么样?这样,你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送命,我们国家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吗?”时不凡骂道。 这才六岁的李婉柔,平淡的回答:“既然被你发现了,你要怎么处置我?要杀要剐,还要把我送去给李世民?” 听到了李婉柔一开口就是“要杀要剐”的,让时不凡也都有些叹气。这个顶多六七岁的小女孩,居然也就这么变得“冷漠”了。显然是经历的家破人亡,让她变得冷漠,并且性格变了不少,也成长了不少。苦难永远是让人成长的催化剂,这个是古今同理。所以经历了这次家破人亡的变化惨痛经历,让李婉柔终于成长了不少。可是,让时不凡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把这条密道的消息送给了突厥人,让她太生气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怎么样?”时不凡再次问道。 “我只是想要李世民死!”李婉柔回答。 时不凡知道李婉柔非常痛恨李世民,可是时不凡还是说:“可是,你知道这么做,会有多少人因此死亡吗?” “我不管,我只是想要李世民死!”李婉柔回答。 时不凡忍不住怒骂道:“你眼里只有家仇,可是想过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这个天下了吗?你眼里只有自己的小家,可是有过国家吗?如果没有这个国家,那我们如何维护我们的小家?” 李婉柔终于忍不住痛哭,然后带着悲愤的语气说:“什么国家民族大义,那是你们大人,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女孩,我本来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如果不是你们,我会有今天吗?国家民族的大事大义,那是你们大人和男人的事情,我作为女人我只想要一个疼爱我的父亲,宠爱我的兄长,未来还有一个能够真正关爱我的丈夫。我这个要求过分吗?你们都要毁了吗?李世民毁了我的家,那我要报仇,不可以吗?至于什么国家民族大义,我一个女人我不想管!我只是想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可是李世民不让,那我报复他不行吗?” 时不凡突然无话可说了,因为李婉柔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分。一个女孩子,想要和自己父母在一起,想要跟自己家人在一起,这样的要求过分吗?如果是普通家庭,那自然不过分,反而非常的合理。可是李婉柔这个要求,却做不到,因为她父亲是李建成,是李世民的对手。更可怕的是他们出身在皇家,自然要承受这里面的痛苦。所以,李婉柔这个条件看起来简单,可是却是皇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 对于一个毁了自己家的人,难道她报仇不行吗?可是她却打算通过突厥人来报仇,来借刀杀人,这样对于时不凡来说却不能忍耐。所以时不凡臭骂了她一顿,可是时不凡却发现自己错了。 对于李婉柔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古代女人来说,她们更关心都是自己的“小家”。对于古代女人来说“国家”远比不上他们的“小家”。李婉柔认为国家大事民族大义是男人的事情,是大人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不过如果从古代的道德观念来说,一个女人为了报父仇,牺牲自己去勾结敌人,都是“合理”的。所以,从古代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来说,李婉柔这么做,其实并没有错。 可是时不凡却无法接受,为了报家仇却把整个国家和民族都连累了,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对于时不凡来说,国家远比小家重要。可是在古代这个家天下的时代,正好相反,为了维护小家的利益,如果真的万不得已到时候,是可以牺牲国家的。 “看来我是无法说服你了,那我只能够这么做了。去把李婉顺关起来,然后一天一夜之内,不要让她吃东西,只给她喝水好了。”时不凡说道。 独孤大雪和秦嘉瑞也都有些发蒙,明明是李婉柔做错了事情,可是时不凡却折腾李婉顺?而且一天一夜不给李婉顺吃东西,这样折腾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这样真的好吗? “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折腾我妹妹!”李婉柔着急了。 李婉柔现在只剩下自己这个妹妹了,自己父亲跟大哥不知道被关押在哪里,而自己母亲郑观音也都被软禁。所以自己身边也就是自己这个妹妹李婉顺了,虽然李婉顺和李婉柔并非是同母的,李婉顺是李建成的庶女,不过在目前来说李婉柔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了。所以李婉柔自然要照顾自己妹妹,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要折腾自己妹妹,她当然出面。 “你也心痛了是吗?”时不凡反问道。 “有什么冲我来,冤有头债有主,你冲我来,不要折腾我妹妹,我妹妹是无辜的!”李婉柔喊道。 时不凡终于再次骂道:“你也知道你妹妹是无辜的吗?可是天下百姓有谁不无辜?你这么做,到时候长安那些百姓,谁不无辜?到时候突厥人来了,杀了他们,他们不无辜吗?你为了报家仇,可是却让整个国家的百姓都为了这个事情而陪葬,他们不无辜吗?你现在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了?可是他们呢?他们就该死吗?你现在心痛了,你认为你妹妹是无辜所以被惩罚?可是如果以后有那些因为你的今天的行为而枉死的人,他们不无辜?他们的家人就活该感受家破人亡的感觉吗?现在,你还以为你妹妹是无辜的吗?” 李婉柔终于陷入了沉思,自己要报仇,可是却选择通过突厥人来报仇,这样会让很多人无辜的死去。如果真正的换位思考,那现在那些死去的人不也是无辜吗?而他们的家人,就应该被家破人亡吗?李婉柔重视家庭没有错,可是难道就要通过破坏别人家庭,让别人家庭也都家破人亡来报仇吗?可是现在,这么一大群人,如果自己的的计划成功了,那会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呢?这个数字,简直是无法计算了。 “去把李婉顺软禁起来,一天之内不给她吃的东西。”时不凡接着对李婉柔说:“你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亲人被无辜牵连的滋味,你也许就能够真正明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难道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今天,我给你复习一下,真正的让你体会一下,不然你根本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第九十八章 黑化萝莉 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了,那个李婉顺被时不凡折腾了整整一天,李婉顺一天也都只能够喝水,然后被软禁了起来,然后没有吃东西。【ㄨ】一天一夜饿肚子,也许成年人都受不了。可是对于一个正在成长时候,一个六岁以上的人,那正好处于身体发育的阶段,需要的营养很多。所以这个一天一夜不吃东西,简直是让这个李婉顺都饿得非常痛苦。而李婉柔看着妹妹被饿肚子,显然非常的心痛。 因为自己妹妹可是代替自己受过,如果不是自己乱搞,要把那个密道的事情告诉突厥人,时不凡也都不会惩罚她妹妹。李婉柔感觉非常心痛,因为其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妹妹才被受罚的。如果是可以,李婉柔宁可被惩罚的是自己,因为是他做错了事情,那自然惩罚他。可是时不凡不这么做,偏偏拿着一个没有犯错的李婉顺来撒气,这样让李婉柔非常的痛苦。 而这个是,李婉柔也都感觉到了自己去做那种事情确实不应该。虽然自己可以找李世民报仇,可是却不要连累那么多的无辜的百姓。那百姓也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因此送命。而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就应该这么容易的死去了吗?他们也是有亲人朋友的,李婉柔也都感觉到了自己好像有些太自私了,自己妹妹一天一夜不吃东西饿得痛哭,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把那条密道的事情告诉了突厥人,那接下来中原生灵涂炭,那这样带来的后果更惨。到时候,无数家庭都是要家破人亡,那个受到的痛苦更是非常的惨痛。 所以,李婉柔收起了借用突厥人来帮助自己报仇的想法。不过,她是否真正的彻底放弃找李世民报仇的想法,这个谁也不知道。 “大雪,嘉瑞,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时不凡问道。 独孤大雪赶紧说:“我已经进入宫,把相关的情况讲清楚了,尤其是关于那个东宫里面有一条密道的事情告诉了皇帝。不过,我按照你的吩咐,没有把李婉柔郡主的事情告诉皇帝。皇帝知道之后,已经把东宫下面那条密道彻底堵住了,这样突厥人那怕发现了城外的密道,也都无法冲入皇宫里面了。而我所用的理由,也就是你从李婉柔郡主那里打听到的。” “还行,这个理由虽然不算太完美,可是也没有太多漏洞,问题不大。”时不凡回答。 不过秦嘉瑞马上也都说:“我花钱让人去把外面的地道给挖掉了,这样避免突厥人利用上。这样地道彻底堵死,然后算是安稳了!” 时不凡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个密道当年其实应该是李建成和李渊李世民父子三人相爱相杀留下的产物,李建成虽然是太子,可是他和李渊的关系颇为复杂,所以他不得不留一手。【ㄨ】如果李渊趁他在宫里面的时候对他下手,那李建成跑都来不及。所以他这才在东宫挖了一条地道通往城外,到时候如果李渊想要对他下手,这样也许可以能及时逃跑,然后去找十二卫的士兵寻求帮助。 不过现在李建成因为被算计了,这个地道没有发挥出作用,差点被李婉柔卖给了突厥人。不过李婉柔也是为了报仇,再加上这个家天下时代,也不能说她这么做是错的,这样让时不凡也都不会太过于苛责这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了。 不过,时不凡却还是要饿那个李婉顺一天,这样让李婉柔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只有让李婉顺被饿肚子,这样李婉柔才知道很多时候自己亲人痛苦,自己心里更痛苦。不为了报仇,把百姓连累了,把别人给连累了。时不凡之所以惩罚这个李婉顺,因为他知道不让李婉柔真正体会到亲人受苦的时候那种煎熬,是不会真正的珍惜亲人,不会由己推人的感受别人的痛苦,这样他也都不会把万千百姓作为报仇牺牲的对象了。 “夫君,时间到了吧?这个李婉顺郡主也该应该可以出来了。”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想了想,然后说:“好吧,这次李婉顺也是平白无故被连累,算是倒霉的。我等下亲自做一桌子好菜给她,算是适当的赔礼道歉了!” 时不凡当然知道这么折腾一个小女孩子,是非常不道德的。尤其是牵连无辜,李婉柔犯错自己却责罚她妹妹,这样其实是牵连无辜的行为。这样其实是让时不凡所信奉的法学是不合理的,他所信奉的依法治国和法律公平原则是不容许的。作为一个后世的法学学者,他非常清楚自己这个行为是非常有违法学精神的。在后世的法学讲究的是冤有头债有主,谁犯错谁接受惩罚,不能连累家人。虽然事实上很多时候罪犯的家人也都会被人歧视,可是却不会遭到刑事惩罚。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个在后世是已经是公认的,几乎各国也都不会牵连他们家人。哪怕一个人犯错再大,也都不会把无辜的家人牵连进来。 这次李婉柔犯错,可是时不凡却选择了折腾李婉顺,这样是和时不凡所学习的法学是违背的。不过时不凡却也是无奈,因为这个李婉柔她其实本质上不是一般人。李婉柔本质上还是李唐皇家的郡主,虽然她父亲已经被贬为庶人,可是她身上的血脉却不得不让他牵连进去。【ㄨ】如果单纯用后世的法学来解决,那肯定无法解决这些事情。所以时不凡不得不用超常规手段来逼迫她放弃那种不正常的报仇思维。虽然这样有违时不凡所信奉的法学精神,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不是后世那个一个大学讲师了,他现在是一个政治家,一个要为自己国家民族和阶级谋取利益的政治家。他考虑的远不是法律一方面,甚至为了维护更广大的群众利益,违背法学精神是必须要的。 “我想,法律是维护绝大部分人利益的东西,我想我为了维护更多百姓的安危,我想忒弥斯女神应该不会怪罪我吧?”时不凡忍不住吐槽说道。 不过独孤大雪显然不知道这个忒弥斯女神是谁,一听就知道是外国的神明。不过时不凡虽然是中国人,可是作为一个信奉法治的人,更信奉的是西方的忒弥斯女神,因为这个女神的司法理念更适合于后世的法治理念。而反而中国的司法神兽獬豸,则是红果果的人治理念,所以作为信奉法治的学者时不凡在法学方面信仰的是西方的忒弥斯女神,而并非是中国的神兽。这个并非是宗教信仰,而是政治司法的信仰方向而已,和文化并没有直接关系。 在餐桌上,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李婉顺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好像显然是非常的饥饿了。他品尝着时不凡亲手做的菜,那才是非常好吃的。本来时不凡的后世的做菜方法古代根本没有,而时不凡并不热衷于自己做菜,所以很难吃得到。不过现在李婉顺饿了一天,再加上是时不凡亲自做的菜,她当然非常热衷于吃了,显然饿了一天再加上是真正的美味,当然是不管什么都吃了。 “姐姐,你为什么不吃?他做的菜,可好吃了。”李婉顺问道。 而李婉柔却反问:“妹妹,这次是他把你关起来,饿了一天,难道你不怨恨他吗?” “怨恨?其实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要死了。甚至,其实如果不是他,父王,几位兄弟,也都要死。他能做到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李婉顺倒也是直接说道。 可是李婉柔却脸色有些复杂,因为当时时不凡也是参与了玄武门之变的,可以说是坑害她父亲的罪魁祸首之一。所以,李婉柔对于时不凡倒也是非常埋怨的。不过李婉柔也许并不清楚,原先历史上他的父亲和兄弟都被杀死了,他也许也就不会怨恨时不凡,反而会非常感激时不凡了。可惜,时不凡改变了历史的同时,李婉柔并不知道,所以她无法对时不凡有太多的感激。感激这个东西是“对比”的,也许当你知道自己的结果命运会更惨,一个人让你没有那么惨,你会感激他。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本来会更惨,所以他反而会埋怨你让他变得惨了。可是你却根本无法解释,这样让人非常无语。 可是李婉柔却没有自己妹妹这么单纯,虽然平日里面看起来李婉柔也是比较单纯的,可是现在她和她妹妹的区别很快体现出来了。李婉柔的亲生母亲是郑观音,郑观音是荥阳郑家的女儿,从小是大家族出身的女人。大家族出身的女人都是非常聪明的,从小她们也都有义务要联姻,然后准备去嫁给那些要联姻的家族。甚至她们也是有着自己的政治使命的,所以大家族对于自己女儿的教导可是非常严格的,也是经常给他们讲解很多政治方面的博弈知识。甚至从管家,争宠等等方面都教导自己的女儿,甚至有些极端的还会教导那些自己的女儿所谓床.上功夫,伺候男人的手段。所以这些大家族的女儿肩负家族使命,自然比起普通女人要懂很多东西,甚至政治权谋也都会明白不少。 所以郑观音在教导自己亲生女儿的时候,难免会告诉她很多“为人之道”,尤其是大家族的为人之道。当然,也许当时李婉柔并不一定懂得这些是什么东西,也许她并没有真正往心里去,因为她是太子的女儿,是大唐郡主,谁敢给她脸色看?可是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化,当年虽然没有往心里去,可是现在却被激发出来了。人类记忆虽然也许一时不会回忆起来,可是在必要的刺激之下,会顿时回忆起来的。李婉柔明显想到了自己母亲教导自己的东西,那些权谋和为人之道。 不过那个李婉顺是李建成的庶女,并非是郑观音的亲生女儿。所以郑观音并没有专门教导过李婉顺所以这个时候体现出了差别。李婉柔得到了郑观音的权谋教导,所以在经历这次大变之后,李婉柔变得不会那么“单纯”了。可是李婉顺还是非常单纯的,李婉顺的亲娘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地位并不高,再加上没有什么为家族争取利益的责任,自然没有必要教导女儿这些东西,何况她母亲也都未必知道。所以反而李婉顺更加的温和更加的平淡,对目前的生活也都更满意,自然不会对时不凡感觉太不满。 “妹妹,你真的认为我们这样做很好吗?我们一直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我们到底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以郡主?可是我们早就已经不是郡主了,我们能够有什么?我们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不是郡主,他没有必要要如此帮助我们。而且,那我们既不是主人,也不是客人,更不是仆人,那我们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我们难道就这么在这里过,而我们到底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呢?”李婉柔说道。 李婉顺单纯的问:“时校书郎不是认我们当妹妹了吗?我们就是以时校书郎的妹妹的身份在这里住,哥哥照顾妹妹,有什么不行吗?” 李婉柔捂着脸,然后说:“妹妹,你可真是单纯啊!我可是曾经听他无意中说了一句话,他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我所理解不差,他的意思是说想要获得什么,必须要付出什么。可是我们付出了什么,让他愿意照顾我们?” “他目前照顾我们,不过是因为他对于加入坑害我们父亲,心里面有愧疚,这才会照顾我们。可是,这种愧疚,能够持续多久?他也许现在有愧疚,可是以后呢?以后会怎么样?以后他这股愧疚,还能够维持多久?也许一年,两年?可是能维持十年二十年吗?到时候,他实在是受不了我们了,他会不会把我赶走呢?” 李婉顺也都颇为有些不自信,说:“他不是这种人吧?” 显然,李婉顺虽然这么说,可是对于时不凡的人品,也都感觉有些怀疑了。 李婉柔却突然说了一句:“也是他说的一句话,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政客那张破嘴!” “……”李婉顺突然变得无话可说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心思复杂了? 李婉顺内心还是非常单纯的,毕竟她之前没有接受过那些各种权谋和“为人之道”的教诲,自然不会那么容易黑化。这个也就是家庭教育的区别了,李建成忙着处理国家大事,自然把自己的家庭的教育交给了自己的妻妾了。可是毕竟李建成也是太子,妻妾自然不少。事实上教导子女的都是由那些妻妾来负责,而那些妻妾往往只是专心教导自己的亲生子女,几乎不会去认真教导自己丈夫其他妻妾所生的子女。能够把别的女人所生的子女视为己出的女人,这个恐怕历史上根本没有几个,甚至只是在传说当中的,属于现象级人物,绝不是普遍性的。 所以,这个李婉柔更能够理解不健康的东西,反而在这方面更容易变化了。 “所以,我们必需要为自己打算了。他说的没有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我们必须要为自己打算了。如果我们就这么待在这里,那恐怕我们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的,那才是麻烦事情。所以,我们必须要付出一些什么,这样才能够让他以后不会抛弃我们!”李婉柔说道。 李婉顺却一副单纯的说:“我们能够有什么给他?我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他了?” 不过,李婉柔却露出了坚决的目光。 第九十九章 老牛吃嫩草 &nb &nb“时校书郎,我和妹妹已经在府上叨扰了已久,我和妹妹也应该走了这些日子,我和妹妹也都给您添麻烦了,所以我们实在是不忍心继续给时校书郎您添麻烦了,所以我和妹妹打算离开这里,然后去另谋生路了。这些日子,多亏了时校书郎的照顾!” &nb李婉柔主动拉着自己妹妹李婉顺的手,然后一起给时不凡行礼,算是表达了她的愧疚。并且,李婉柔表达了自己不愿意继续在这里给时不凡添麻烦,这样他们打算离开了这里,不继续给时不凡添麻烦了。而这个情况,让旁边的独孤大雪非常的意外,这个李婉柔居然要离开这里,这样不是自己很危险吗?李婉柔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要知道目前李婉柔和李婉顺在时不凡这里,还算是安全的,至少没有人会杀了她们姐妹。 &nb可是一旦离开了时不凡这里,那说不定有很多人想要杀她们了。不管如何,她们毕竟是李建成的女儿,哪怕废了她们的郡主身份,可是也都改变不了他们是李唐皇族,是李建成的女儿的事实。所以这样恐怕会有很多人想要杀了她们的,这样可以去邀功请赏。虽然李世民未必会把他们两个女孩萝莉放在眼里,可是架不住有些想要升官发财的人,会把这个李婉柔和李婉顺当做了立功的筹码。如果到时候李婉柔和李婉顺离开了时不凡身边,失去了时不凡的保护和庇护,那这样肯定会有很多人忍不住想要杀了他们来获得升官赏赐的。 &nb所以李婉柔这么做,是在作死啊! &nb“李婉柔郡主,你想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么做非常危险!你留在我们这里也都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反正我们也不缺你们这一口吃的,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独孤大雪说道。 &nb不过李婉柔却摇头说:“不行,独孤尚宫,我已经不是郡主了。我们目前只是普通的女孩,不再是什么郡主了,所以郡主二字不用多说了。所以,独孤尚宫,还请你不要说什么郡主了。以后,我和妹妹出去,去看看有什么办法生存了。这些日子时校书郎和独孤尚宫的照顾,我们实在是不忍心继续叨扰了,所以我和妹妹打算离开了。我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不是非主非仆,不妾不婢,我们实在是没有脸面留在这里了。” &nb时不凡两眼闪了闪,眼里露出了一丝精光,然后淡淡的问:“我不是说了吗?以后你们两个,也就是我的妹妹了,你们不用担心的!” &nb“不行,我们知道我们身份特殊,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如果留在时校书郎这里,那会耽误时校书郎前途。而且,这个妹妹也是实在是掩耳盗铃之事。虽然时校书郎把我们姐妹当做了妹妹,可是别人会如何想?到时候,瓜田李下,到时候人家会如何看待时校书郎您?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们还是不要留在这里,避免瓜田李下的,那这样我们和时校书郎也都尴尬无比!”李婉柔说道。 &nb时不凡算是明白了这个李婉柔的想法,李婉柔这些话的核心思想其实也就是一句话——名不正言不顺!李婉柔和李婉顺留在时不凡这里,肯定是有麻烦的。他们到底是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就好比时不凡住在这套宅子里面,这套宅子名义上是属于独孤大雪,而时不凡是独孤大雪的未婚夫,自然能够以未婚夫的身份住在这里。而时不凡和独孤大雪的婚事是李渊制书下令的,李世民也都没有追驳的做法,所以他可以以未婚夫的身份居住在自己未婚妻的产业里面,这样其实也就是合理的。 &nb而时不凡另一个女人秦嘉瑞,虽然没有所谓的侍妾身份,可是却是以所谓的“契姐”身份长时间和时不凡待在一起。当然,这个契姐身份,其实那是建立在多方面原因的。一方面是秦嘉瑞有钱,手里面的财富不少,可以保证自己身份的独立性,不会被人逼迫。而另一方面也是独孤大雪默认,这样时不凡和秦嘉瑞的关系才能够维持默认了。如果秦嘉瑞没有足够财富,或者是独孤大雪不愿意默认,这样所谓的契姐契弟的关系,早就已经崩盘,无法维持了,那个时候要么是秦嘉瑞离开时不凡,要么也就是秦嘉瑞沦为侍妾奴仆。 &nb所以按照中国儒家的传统,在于“名正言顺”,从日常百姓生活,到国家政治,无不适讲究一个“名分”。如果没有名分,那这样是不合理的,不符合传统思想的。所以这个李婉柔直接说自己名不正言不顺,这样所以要离开。 &nb时不凡微笑反问:“那要如何才肯留下来?” &nb李婉柔主动说:“我们深受时校书郎大恩,无以为报,而且留在这里,不主不仆,不妾不婢,实在是不合适。为了避免时校书郎瓜田李下,所以我们打算离开。不过,既然时校书郎真的愿意我们留下来,如此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我和妹妹愿意以身相侍,做时校书郎的侍妾,愿意做时校书郎您的女人!” &nb“什么?”独孤大雪被惊了一下。 &nb独孤大雪真的根本没有想到,李婉柔居然会这么说,居然会说要做时不凡的侍妾。这个让独孤大雪非常吃惊,这个李婉柔居然当着自己正时不凡正牌未婚妻的面前,宣称要做时不凡的侍妾,这样让独孤大雪感觉颇为没有面子。 &nb不过,独孤大雪更是惊讶,这个李婉柔居然说要做时不凡的侍妾,要知道再怎么样李婉柔和李婉顺也是李建成的女儿,是李唐的郡主。虽然被废了,可是好歹也是大唐的皇族,在绝大部分人眼里面,甚至哪怕很多李世民手下眼里面,也都会把这李婉柔和李婉顺当做了大唐郡主。可是两个大唐郡主,居然要去做别人的侍妾,这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nb当然,从大唐法理来说,其实李婉柔和李婉顺都只是“庶民”了,并非是郡主了。所以哪怕如果真的做别人的侍妾,从大唐法理来说其实也是行得通的,并不会成为法理了礼制上的障碍。可是这个法理是一回事,具体政治和血缘也是一回事。李唐皇家两个郡主居然会要去做同一个男人的侍妾,而且这个简直是太奇葩了。 &nb要知道时不凡已经十九岁了,比起李婉柔和李婉顺也都大了十几岁了,如果时不凡再大几岁,在古代都足以做他们的父亲。哪怕古代男人比女人大再多,那也不成问题。可是她们毕竟是郡主,自然不可能完全按照一般人来进行的。嫁给别人也是要当正妻,而且怎么可能一次娶两个郡主,还是都把郡主当做了侍妾呢? &nb“李婉柔,你知道你这个在做什么吗?”时不凡问道。 &nb李婉柔回答:“我知道,我们姐妹目前已经不是什么郡主了,只是普通民女,我们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时校书郎对我们有如此大恩,那我们无以为报,愿意以身相侍,报答时校书郎的大恩大德。所以,还请时校书郎同意我和妹妹做时校书郎的侍妾,这样我们以报答时校书郎。” &nb独孤大雪脸色不太高兴,怎么又再次又有两个女人又要来到时不凡身边。要知道独孤大雪虽然知道时不凡以后肯定会有别的女人,可是要说不吃饭的女人也许有,可是不吃醋的女人是绝对没有的。独孤大雪知道时不凡会有别的女人是一回事,可是真正别的女人来了的时候,肯定也都会不高兴的。当时秦嘉瑞的事情,独孤大雪也都选择默认了,算是妥协了。 &nb可是这次再次来了两个郡主,虽然她们没有郡主身份,可是好歹也是李唐宗室,也是李建成的女儿。如果她们进来了,那这样以后会怎么样?哪怕她们这两个女人是侍妾,可是独孤大雪真的敢把她们怎么样吗?哪怕她们只是“庶民”,她们是侍妾,那独孤大雪也真的不敢把她们当做侍妾一样对待。因为她们毕竟是李唐的皇室,曾经的大唐郡主。 &nb虽然李世民把李建成给收拾了,不过在对待李唐宗室方面,却非常复杂的。一旦她们做了时不凡的侍妾,这样独孤大雪却绝对不敢把她们怎么样,因为她们身上再怎么说也是流着李唐皇家的血脉,这点也就不容许独孤大雪真的把她们当做普通奴仆侍妾来对待,反而必须要礼敬。 &nb“好吧,我答应了!今后你和你妹妹李婉顺,也就是我的侍妾了。等你们长大之后,再圆房!”时不凡说道。 &nb李婉柔主动站起来,说:“见过夫君,见过主母!妹妹,过来见过夫君,见过主母!” &nb李婉顺这才有些犹豫的说:“见过夫君,见过主母!” &nb独孤大雪脸色显然有些不善,没有直接回答,可是却也都没有开口直接反对。不过独孤大雪看向了时不凡,却神色有些复杂,而且也都颇有几分担心。因为时不凡比李婉柔和李婉顺大十几岁,而独孤大雪却反而比时不凡大两岁。也许在十几年,最多不过二十年左右,也许独孤大雪还能够保证自己在保养好的情况下不会太过于苍老,可是一旦过了十几二十年呢?也许那个时候自己作为正妻年龄大了,而女性肯定比男人衰老快的,到时候时不凡会怎么样? &nb尤其是这两个新加入的侍妾,不但今年不过是七岁而已,哪怕过了十几年之后也都不过是二十多岁而已。哪怕十年之后,她们才会正式的和时不凡算是圆房,可是那个时候她们才十几岁而已,正好处于妙龄。独孤大雪作为独孤家这个也算是规模不小的家族出身,再加上在宫里面当了几年的女官,自然非常清楚男人的德性吗?不都是喜欢年轻漂亮的,所以这样独孤大雪感觉比较担心。 &nb如果只是这样,那独孤大雪也都不算太担心。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出身的侍妾,那时不凡带回家也就算了,独孤大雪也不是不敢接受。本来一个秦嘉瑞也都让独孤大雪脑仁疼了,因为秦嘉瑞有钱,并且并没有真正的加入时不凡家成为侍妾。 &nb反正秦嘉瑞自己有钱,有能力,不用靠着加入时不凡家做一个“侍妾”为生。反而如果秦嘉瑞成了时不凡的侍妾,反而会陷入唐朝宗法体系里面的约束,对于秦嘉瑞非常不利。到时候,秦嘉瑞自己的财产可就说不清楚了,那个时候说不定会被独孤大雪给“窃夺”,这样是秦嘉瑞所担心的。所以秦嘉瑞不愿意做时不凡的侍妾,不然到时候生命财产和安全都无法保证。反正唐朝风气开放,哪怕秦嘉瑞未婚生子又如何。而那个时候秦嘉瑞手里面的财产还是属于她所亲生的子女,和时不凡家里面别的子嗣毫无关系,哪怕独孤大雪也都没辙。 &nb秦嘉瑞这个有钱的女人已经让独孤大雪足够头痛了,可是现在又再次来了两个身份不一般的。别看这两个女人是普通“庶民”,可是她们一天是郡主,终身也都是“郡主”,这个是任何人反驳不了的。哪怕她们真的做了时不凡的侍妾,那独孤大雪也都不敢把她们怎么办。如果只是普通人家出身的侍妾,那独孤大雪有的是办法收拾她们。可是现在是两个李唐皇族,李建成的女儿,那这样独孤大雪才是头痛的。 &nb如果到时候独孤大雪对李建成的女儿如此不客气“动粗”,那这样李世民也会不爽。李世民虽然是李建成的敌人,可是李婉柔和李婉顺毕竟是李唐皇家,如果独孤大雪敢对李婉柔和李婉顺“动粗”,那等于是打了李唐皇家的脸面,那李世民也都不会坐视不理。 &nb甚至李建成虽然被囚禁了,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李建成的不少手下也都继续在贞观朝任职,比如说最近独孤大雪也都打听到了,李世民把李建成当年的亲信王珪召回,打算重用了。李建成手下魏征也是得到了提拔,然后武将方面薛万彻不但没有收到影响,反而获得了李世民的重用。所以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到底李建成手下的人只是李唐皇家的“打工者”而已,再加上他们之前和李世民之间的矛盾属于“公仇”。在“公仇”的情况下,那对方的组织已经解体,双方私人之间没有仇怨,所以说李世民没有必要这么认真追究了。反而李世民为了安抚人心,主动的接纳了不少李建成的老部下进入朝廷重用任职。 &nb所以独孤大雪这才是为难的,如果她真的把李建成的女儿当做了奴仆侍妾,那到时候这帮一个个李建成的老部下都足以让她出门见鬼了。侍妾固然是法律地位低贱,可是那又能够如何,架不住这两个女人的亲爹是李建成,李建成的不少老部下还在,难道独孤大雪敢欺负李建成的女儿?独孤大雪脑子没病啊! &nb独孤大雪心里也都无奈苦笑说:“这个都是什么事儿,时不凡的这几个女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啊!我这个正妻,做的也太憋屈了,其实家里面任何一个侍妾都控制不了。秦嘉瑞是如此,这两个李婉柔和李婉顺也是如此,我这个正妻当得也太委屈了。” ?p?q??hi??c))!uk_??第二天犹如没事人一样再次来到了皇宫,显然他并没有把昨天和群臣打群架,甚至得罪皇帝李世民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李世民也都好像是没有事情一样,一副对时不凡和颜悦色的样子,好像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时不凡根本没有讹诈李世民一样。不过时不凡却知道,李世民其实还是记得的,李世民不可能忘记这个事情。不过时不凡知道他只能够忍着,谁让时不凡的能力是无法替代的,只有无法替代的人才,才是有资格和老板讹诈更多的。时不凡有这个资格,自然不用担心什么了。 “皇上,最近我认为我大唐应该设立一个新的学院,我大唐未来肯定是要灭亡高句丽的,至于按照之前的计划,联合新罗灭亡百济。至于灭亡百济,那必须要有水军,甚至以后运输后勤物资运输需要水军的。这个水军是我们必须要拥有的重要兵种,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趁早建立水军。水军的组建不是那么容易的,水军组建远比陆军困难很多,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准备,这样才能够避免临时抱佛脚的可能。所谓十年的陆军,百年的水军,也许组建一支强大的陆军,必须要十年时间。可是组建一支真正强大的水军,也许需要百年的传承。而我们现在当然不可能有百年,不过我们却也都必须要尽快准备,不然我们肯定会无法及时拥有水军。”时不凡说。 时不凡建议李世民尽快组建这个水军,这个水军其实也就是海军,哪怕时不凡这个后世的文科生都清楚海军组建比陆军困难很多。只要人类没有能够把太多东西弄到天上,只要人类的航空母舰还没有能够飞起来,那海军还是必然要存在的。海军是最高科技的兵种,这个不但是海军的战舰等等技术含量很高,同样是关于海军人才的培养和是否优秀才是最重要的。一艘船上面都有很多个部门,一艘船有负责动力的,有负责作战的,甚至还有负责各种部门的人。这样那么多部门的人集合起来,那可不是那么容易管理的。尤其是海上通信困难,海上的通信远不只是陆地那么容易。陆地上可以用快马或者是鸽子来通信。可是在海上,茫茫大海,战马无法下海,而鸽子也都无法找到在大海里面的军舰。这个通信和指挥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这些都是要重视的。 可是中原王朝古代很少重视水军,水军往往都是为了某些重要任务而组建,可是当重要任务结束之后也都会才裁撤水军了,这个是非常可惜的。 “组建水军?这个花费几何?”李世民问。 时不凡老实回答:“我初步大概的估算,恐怕一年不下五万贯钱,详细的可能还要请专门的人来精确计算,这个还是刚开始。如果以后越来越庞大的,也许一年十万贯钱也不是不可能的。” “噗——”李世民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直接说:“这个是在组建水军吗?五万贯钱,足够朕组建一万以上的步兵了。你这个刚开始组建水军能有多少人,一千多人都不错了,都要五万贯?” 时不凡赶紧说:“皇上,你怎么能用人数来衡量军队战斗力呢?军队不是看人数的,水军和陆军分工不同,怎么能够如此横向对比?“ 很多人还是无法能摆脱用人数来衡量军队的想法,这个想法哪怕在一千多年之后都无法彻底改变。其实军队并非是看人数的,人数其实是最欺骗人的手段而已。随着科技进步,人数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在后世的军队其实真正一线作战的部队不过是五分之一,别的人都是各种远距离作战,或者是各种支援单位。在二十一世纪步兵已经基本上被淘汰了。而古代这种思维用人数来衡量步兵和水军,这样不是南辕北辙了吗?海军一直都是用船来算的,不就是用人来算的。海军讲究争斗都是“船力”,而不是什么人力,李世民这个比较,显然是不折不扣的外行,甚至比时不凡都要外行。 不过时不凡知道,李世民非常缺钱,时不凡很快有了想法。 “皇上,其实这个水军未必一定要自己承担花费啊!我们可以采用一些手段,进行分摊。其中我们这个水军其实也就是航海,我们可以同样承担培训航海人才。尤其是大唐其实不光是水军需要航海人才,我们民间也都有可能需要很多航海人才了。据我所知,在遥远的广州,其实已经有人开始发展了不少航海,已经跟不少南方的各国交易。不够目前规模还不大,他们眼中缺乏航海人才。我们不如不但为朝廷培训水军,也都可以去培训航海人才,这样我们有了人才之后才能够更多的为朝廷服务啊!甚至也都可以为民间的海商进行培训人才,民间的海商同样可以把这些他们想哟啊委托培养的人才送来进行培训,不过是要花钱的。”时不凡说。 时不凡这个方法其实也就是通过一部分民用的人才培训,然后用来补贴军用的人才。在这个时代的航海其实是军民两用的。这个时代的航海船只军用和民用区别并不大,有时候民用的船只可以客串一下军舰,同样军舰如果用来民用也可以。军用和民用区别并不大,相反在后来海洋交易广泛的时期,海盗和海商其实也就是一线之隔而已。拿起武器也就是海盗,放下武器也就是海商,就要看做哪一个风险更大而已。 这样通过给民间培养人才进行收费的方式,其实也就是一种缓解财务压力,甚至可以有效利用资源的方式。在中国古代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很多官府的东西都宁可浪费也都不愿意拿去给民间使用,也不愿意跟民间进行合作使用,这样会造成很多的浪费的。时不凡打算在培训海军人才的时候,同样也会给民间进行培训人才,这样节省成本。 “皇上,以后我们把优秀的留在我们的水军里面,而那些其次的可以送去给那些海商,或者让他们自谋生路。到时候民间海商也可以由着他们出资来让我们进行培训,这样我们可以从中赚取不少的费用来补贴我们的海军人才的所需。这样我们能够节省了很多财富,这样我们完全可以作为培训水军军官的手段,甚至我们可以采用藏兵于民,通过把那些水军人才安置在民间,必要的时候可以进行重新征集,大量的水军也都可以出现了。” 李世民脸色还是不太正常,因为时不凡这个方法其实也就是把官府的资源来给民间使用,这样让李世民不太舒服。如果是在后世,政府的资源给民间使用,那这样不但不是奇怪的事情,反而是正常的,甚至上头还会鼓励这种行为,有效的利用资源,而不至于浪费。 可是古代却完全不同,古代却有些反感这种把官府的资源给民间使用,他们宁可浪费也都不愿意给民间使用的。宁可损失,也不愿意给民间进行使用,这个是为了维护所谓官府的高贵和权威。通过这种“不接地气“的手段来维护官府的权威。这个也就是古代官府是统治性政府,而后世的政府是服务型政府为主,两者理念都不同,所以李世民也都感觉如此给民间开放朝廷资源也都不太满意。 “皇上,如果你认为不满意,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皇上,如果我们朝廷能够拿得出这些钱财,那自然我不会多说什么。我们组建水军不会亏的,我们的战舰如果在退役之后,完全可以卖给民用。百姓有了那些去掉了武备的战舰,甚至可以有去经商。我们组建水军其实不会亏的,目前我们从广州一直到沿海,南方占城等等地区去进行交易,这样可以把海外的各种资源送进来。我也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大唐急需的铜,大概在沿海几千里之外有一个群岛叫做吕宋。上面的铜矿足够我们大唐使用数千年啊!”时不凡说。 果然,听到了时不凡这么说,李世民脸色都通红了,眼睛里面都是变成了“孔方兄”。 “真的,能够用上数千年?”李世民搓手问道。 “是的,以我大唐的需求,至少能用数千年!到时候,我大唐不会缺铜了。” 李世民马上拍了桌子,说:“好,马上去组建这个航海学院,朕批准了!” “果然是钱壮枭雄胆,在这个铜矿面前,居然也都动心了?”时不凡心里吐槽。 时不凡非常清楚中国古代普遍是通货紧缩,也许和后世通胀相比,古代是通缩非常严重的。在古代往往很容易通货紧缩,因为中国并不是一个生产铜矿的大国,铜矿基本上都是被用来铸造铜钱了,甚至铜矿严重缺乏,有些时候为了铸造铜钱连皇家的铜器都要被融了铸造铜钱。这个通货紧缩往往非常严重,这样逼迫有些朝廷不惜铸造各种小钱和各种“当五”“当十”“当百”的大面额铜钱。其实古代解决通货紧缩的方法也就是利用不正常的通货膨胀来进行解决,这样完全是两个极端了。不过本质上来说也还是通缩严重,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通货膨胀。 当听到了吕宋居然有如此之多的铜矿,在这个铜本位的时代铜矿也就是绝对的财富,李世民眼红了。如果真的能够获得这个吕宋,那以后大唐不会缺乏铜矿。 “皇上,哪怕在吕宋,那我们也是需要各种商船输送回来,这样给民间培训航海人才是必须的。这种军民两用的东西,其实可以一起培训,皇上您何必要为了这些面子也就放不开呢?”时不凡问。 在这么巨大的利益面前,李世民肯定说:”既然这样,那朕同意了。” 在吕宋巨大的铜矿利益面前,那这样他当然同意了。其实原本在李世民眼里这个水军只是为了征服高句丽才组建的,所以只是一次性的东西。为了一次性的东西破坏了朝廷的“威严”,那自然是不值得的。时不凡猜测李世民其实心里面对于这个组建水军,思维还停留在那个灭高句丽的想法,并非是真正为了长远目的组建水军。在中国古代其实一直没有摆脱目的性组建水军的想法,组建水军往往是充满了目的性的,一旦完成了那个目的,或者是那个目的不需要了,那也都没有人会投入资源去组建水军了。 不过当时不凡解释了海外居然如此之多的铜矿,甚至未来也许有更多资源,李世民当然眼红了。李世民不是那种迂腐的皇帝,其实任何皇帝甚至任何臣子都不迂腐,只有看是否符合他的利益和符合他背后的利益集团的利益罢了。只要符合利益,那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同意,至于说什么中国儒家思想遏制开拓,这个时不凡也只能够说呵呵了,这个儒家又背锅了。只要想想看中国古代是以地主阶级作为统治阶级,那也就可以大概清楚为什么中国不喜欢开拓了,跟儒家没有太多关系。 不过目前大唐严重缺乏铜钱,所以李世民当听到了如此巨大的铜矿数量,那这样不是在给大唐带来大量的财富吗?只要让古人看到海外的财富,他们会屁颠屁颠的去海外开拓的。至于说古代人不愿意开拓,说看不到海外的财富,那其实是以后人的眼光来衡量古代人。后世人谁都知道开拓海外有很多财富可以获得,可是古代人知道吗?古代人他们不知道啊,用后人的思维衡量古代人,自然结果得出了古代人不喜欢开拓。古代人不喜欢开拓,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但是绝对和儒家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现在让李世民看到了利益,让一些人看到了吃螃蟹的好处,那自然是鼓励他们去开拓了。 “皇上,我推荐咸阳县丞刘仁轨担任这个大唐航海学院院正,并且挂上水部员外郎的官衔。”时不凡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事务官 #??#?9i??_?f/?z_????h?4?`/???v????z?sp???hv????-??定设立航海学院,负责培训航海人才。任命原咸阳县丞刘仁轨以水部员外郎的身份委派为航海学院院正。”李世民说。 在这个问题上,房玄龄和杜如晦没有反对,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是李世民想要为打高句丽做准备。房玄龄不可能反对的,因为当年隋炀帝三征高句丽,山东一带可是“扫地为兵”,基本上山东一带的百姓大量被充实军队,然后甚至很多都是死在了战场上。甚至,这些人士族也都有不少,有不少士族都担任中层文武官员,死在高句丽的也是不少的。可以说整个太行山以东地区从士族到普通百姓对于高句丽都是有着不少仇恨的,高句丽几乎是山东公敌。为了打高句丽做准备的事情,房玄龄不但不会阻止,反而会主动赞同。打高句丽如果房玄龄阻止了,那他以后如何去面对那些山东的父老乡亲? 至于杜如晦,这个组建航海学院杜如晦也就是一个态度——关我屁事。这个事情和杜如晦关系不大,航海学院主要是在航海方面做准备,至于那些什么关中地区的士族,跟他们几乎没有多少关系,虽然利益不大,可是却也同样没有必要反对。反对组建,那可是损人又不利己,何必呢? 这样航海学院在在不伤害到各家士族的利益的同时,可以很容易开始组建。不过这个航海学院的院正为刘仁轨,这个是时不凡推荐的。时不凡知道刘仁轨是目前时不凡所了解到的大唐唯一一个能够擅长打海战的人了,原先历史上刘仁轨可是全中国第一个“抗日将领”,而且是通过一万多水军打败了日本四万多水军,这样才是真正的厉害。刘仁轨这个海战当中以弱胜强,那也许是有多方面原因的。当然时不凡还是认为使用武器的是人,固然大唐造船技术更先进,武器也都更先进,不过没有优秀的指挥能力也是无法发挥出来的。这个刘仁轨在水军方面确实有着很大的优势,时不凡推荐他担任那也是一个选择,让他去教导水军。 不过时不凡依然选择了让刘仁轨挂上一个水部员外郎的身份,这样让他算是有了“本官”,不至于地位尴尬。 “皇上,关于这个航海学院的博士和教授,我们去哪里去寻找呢?我们大唐目前好像没有这些人啊?”房玄龄主动问。 时不凡主动跟房玄龄说:“房仆射,我已经建议皇上,将会采用事务官之职。以后我大唐一些特别偏门的,属于专业性很强的科目,可以采用事务官之制来任职。而事务官是那些执行政令,负责执行各种有难度,并且需要很多专才的事务。比如说这次航海学院的教员,还有工部各种的土木工程的施工组织等等,我们朝廷可以设立事务官。事务官是长期而且稳定的任职,不参与日常朝廷的调动。而且事务官的升迁绝大部分只是升迁级别待遇,具体职位只是由具体情况安排,一般是负责执行各种重要事务之时才会临时设立的。” “今后我大唐将会分为政务官和事务官,政务官负责综合管理,而事务官负责具体执行。” 时不凡接下来主动介绍了这个政务官和事务官的区别,不过时不凡这个事务官和后世西方所谓的“事务官“并非是一回事。这个事务官其实更多的类似于政府官方的“项目经理”,负责组织一个特别“项目”的领导,而一旦项目结束了那也都会进行解散队伍,重新分配职责。而这种事务官职位是根据需求来确定的,平日里面只是会有相应级别和待遇,而不会有太多具体长期编制内的职务,需要做什么是根据需要临时组建一个“项目组”,然后根据难度由这些事务官来进行领导。这些事务官大多数都是专业人才,执行的是一般的专业任务。 可是当时不凡这话出口,立马引起了整个朝廷的炸锅了。因为这个事务官制度简直是在给那些社会底层的人员加入了朝廷有了帮助,虽然这个是事务官,可是那也是一个“官”啊!在唐朝官员是否入流,那可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一旦入流了那才是官,而过去虽然容许一部分书吏令史通过“流外入流内”的考试进入,可是这个录取比例很低。而且目前大唐根本没有各种事务官的说法,都是综合管理的,都是要参加日常官职调动的职位。 唐朝虽然分为政务部门和事务部门,可是在具体人员调动方面却并非是禁止互相调动的,相反们互相调动非常频繁。在古代可没有什么专业技术公务员的,都是综合管理类的。时不凡这里单独设立了这个类似于“专业技术公务员”的事务官,意味着以后那些掌握一技之长的人都可以走入官场,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在这个时代对于那些专业技术人员是非常看不起的,可是一旦让这些人也都加入到了关于这个群体当中,这样对于那些本来读书多年才能获得官职的人是一种非常巨大的打击。就好比他们本来最骄傲的东西,现在却面临被一个个本来自己看不起人超越,他们能不担心吗? 其实很多人也都是这样,非常厌恶那些后来居上的。这些古代文人他们之所以反对那些掌握专业技术的人走入官场,其实是一种奇特的“优越感”。他们认为自己不用进行体力劳动,不用去学习那种专业技术,同样不用为了谋生而努力。而且他们通过读书认为自己获得了天然高人一等的地位,那些古代文人有一种奇特的“优越感”,这样也就是他们看不起劳动人民的原因。可是现在要让这些劳动人民居然也都有机会当官,他们当然不干了。如果劳动人民也都有机会当官了,那么他们的优越感将会受到威胁。 “皇上,我认为不妥,官职乃是朝廷名器,岂可随意授予别人?”房玄龄说。 不过时不凡同样问:“我这个只是授予散官,好像朝廷并没有规定散官的员额吧?” 时不凡故意混淆了散官和这种事务官的概念,在唐朝除了职官之外还有散官,勋官等等。散官和勋官只是一种代表了级别的人,这种文武官员都有,其实也就是代表了你的级别和地位。别说中国古代没有军衔,这完全是扯淡。只不过军衔的名称不是后世那种将校尉而已,是用古代的称呼。一般绝大多数时候散官和职官是平行的,时不凡目前是六品的员外郎,而他除了员外郎的职官之外还有一个名为奉议郎的散官,不过这个职位很少有人提起而已,不过却代表了他的级别。 当然有些时候散官和职官的等级并不是绝对对等的,有些时候是先把散官级别提升,然后等到职官出现空缺之后才会酌情安排。有些却是因为各种原因不适合提升实际职位,所以先提升散官给他增加待遇。还有一些是为了表达对于这个职位的重视,比如说某个职位很重要,可是却因为一些原因不适合直接提升那个职位的法定品级,在可操作框架之内特意“高配”一下。因为提升法定品级之后恐怕很难降低下去了,所以采用高配的手段,这样可以规避法律风险。 所以在古代散官也就是一种官衔,地位等同于后世所谓的“处级科级”等等级别,这个只是代表了级别,只是享受相应的待遇,而实际权力还是跟他的实际官职有关。 “这个……” 饶是房玄龄聪明,也都被弄得迷糊了。他毕竟是古代人,以他的阅历和见识根本无法判定这个事务官和散官的区别。 时不凡继续偷换概念说:“房仆射,我想给予那些为了朝廷任职多年,积累了很多办事经验的官吏好一些的待遇,可是却不安排长期实际职位,那这样不行吗?他们为了朝廷做了这么多年,积累了这么多的经验,办事能力比起那些新加入的生手熟练了很多,可是却拿着和那些生疏的人一样的待遇,这样公平吗?所以给予那些能力强,并且有多年年资的老吏一些优秀的待遇,授予低级的散官,这样不是应该的?” “而且授予了低级的散官,让他们成为了事务官,他们的具体职位还是根据情节来安排。他们可以负责成为朝廷的某一个重要任务的项目领袖,负责带领团队执行某一个任务。而根据任务的难度和层次,可以让不同等级的散官去具体带队执行。有了散官之位,那权威大增,这样办事也都更快。” “何况明确事务官和政务官的区别,不但不会造成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和尸位素餐。而区分了这两者区别,那以后综合管理的职位继续要严加选拔,通过科举,门荫还有流外入流内的手段选拔,必须要严加选拔。相反那些具体的事务官,可以让朝廷属下各种书吏自己选择是否走这条路,如果愿意去拼搏的可以选择流外入流内或者科举,而如果选择过安稳日子的,可以通过努力锻炼办事能力,并且提高年资经验,这样获得散官之后可以有效的明确职责。” “这样可以避免了因事设官的弊病,反而能够有效的减少机构臃肿官吏过多。” 房玄龄感觉好像时不凡这话倒也是有些道理,因为很多时候朝廷都有一种情况,那也就是“因事设官”,因为某些事情而设立了一个职位部门,结果后来想要裁撤也都难以裁撤了,因为那个部门内部的人已经成了一个利益群体,这样他们会拼命阻止反对裁撤。 可是如果设立了这个散官,类似于项目经理一样的散官,一切都是临时组成一个“项目组”,而不用从另外的综合管理岗位抽调官员前去负责,这样事情完成之后裁撤,避免了法律制度上的风险。如果让一个综合管理的官员去负责,那一旦时间长了很容易形成一个新部门。而以古代那种法律制度不健全的时代,这样的问题更是突出,一旦设立了一个部门很难被裁撤。 而有了这种事务官之后,那需要的时候就组建项目组,如果项目完成了之后就马上解散继续去安排别的项目,这样反而有利于利用人力,从法律上避免了很多尴尬事。所以想到了这里,房玄龄也都不反对了。 “皇上,既然这样,那既然设立散官,如此散官只能够获得相应品级的俸禄,而不能获得别的职分田了?”房玄龄说。 而杜如晦赶紧补充,说:“皇上,臣以为这种事务官品级,不适合超过七品,以七品作为接线,事务官一般不能够超过七品,如何?” “皇上,两位仆射所言,确实合理,我附议!”时不凡说。 “老房老杜,你们这次可真的又是失策了。我故意混淆了散官和事务官的区别,并且混淆了综合管理职位和办事职位的区别。你们毕竟是古人,虽然聪明,可是却并不清楚这里面的区别。我这么做,那完全是让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有机会正式的走入官场。到时候,一旦大量的事务官走入了官场,侵吞了各种基层的‘执行权’,那你们这些高层的人,那也都会被弄得不上不下了。”时不凡想。 时不凡其实是故意混淆的,故意用所谓的散官来说事,这样告诉朝廷各位大臣,让他们误以为这个事务官其实不过是给予一些待遇,并没有具体的实权。可是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实权,可是并不代表没有影响力。没有实权,和没有影响力,那是两回事。也许一个著名学者,他没有官职,可是他的学术水平得到了很多官员的重视,他的一句话足以改变国家政策走势,这个也不是没有的,这个也就是实实在在的影响力。 这种影响力比起官职的影响力,还要大很多。也许一般官员的影响力来源于官职,一旦失去了官职那什么用处都没有。可是这种专业技术人才,一旦参与到了高层次部门当中,他们的影响力比起那些部门的钟岑官员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次房玄龄和杜如晦,他们再次失策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通货紧缩之弊(上) ,???@?:)]3??`???+?????惡??0!?+?wx??e??s?%??m3m??建议建立这个航海学院,并且让刘仁轨担任了院正,并且挂上了一个六品的水部员外郎的官衔,意味着刘仁轨以后也就是六品官了。不过时不凡同时还是设立了一个事务官的称呼,名义上是为了给那些从事多年,有多年经验的书吏令史们一个进身之阶。不过这事务官不负责日常政务的管理,只是相当于一个高级办事员,项目经理而已。可是这个“项目经理”同样会拥有巨大影响力,一旦当以后一批批的人从底层通过这条技术路线走到了中央机构,他们的影响力绝对不只是自己品级那些地位。他们一旦走到了中央,他们掌握了的政治资源越来越大,他们必然会试图争夺各种政治资源。至于说官职,这个其实也只是政治资源的一种。 官职其实很大程度上并不能真正表达什么意思,官职只是代表了管理体系,可是并不代表你真正的影响力。如果官职是绝对有用的,那这样任何王朝都不会有权臣,甚至也许都不会灭亡了。官职只是一个构筑在人心当中的机器,当人们愿意认可他,那他也就是有用的。可是当人们不愿意认可他,那这个所谓的国家机器也都会分崩离析。归根究底还是要掌握影响力,而真正的影响力是超越官职的。为何有些官员退休之后,当年的官场同僚和普通百姓都记得它的好处,哪怕他退休之后有什么事情,不但没有人推脱,反而争着替他办好。而有些人,直接人走茶凉,根本没有人记得他了,他走了之后第二天,说不定都有人放烟花庆祝了。这个也就是个人口碑的影响力,影响力是超越官职超越管理体系的。 房玄龄杜如晦他们这些人更看重的是官职,他们严重的疏忽了其实政治影响力度固然和官职有关,可是官职却不是绝对的影响。所以现在士族建立的堵塞寒门升迁道路的手段,绝大部分都是建立在官职上面的,反而对于别的影响力控制非常有限。时不凡也就是要突破官职体系,来给寒门上升,发挥自己的影响力的渠道。虽然未必有官职,可是却同样有着不亚于官职甚至更大的影响力,这样让他们有资本去争权夺利了。 “时员外郎,你说我应该弄这个航海学院呢?你保举了我当这个航海学院的院长,可是具体应该怎么做,我也都不太明白啊!何况,我应该怎么办,这样我们接下来我根本没有指挥水军的经验,我怎么能够当好这个航海学院的院长呢?你这个不是害我吗?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我其实连航海都不明白,你让我怎么去弄这个航海学院?时员外郎,你是不是感觉我老刘太清闲了,给我增加麻烦啊?”刘仁轨苦笑道。 时不凡看到了刘仁轨居然在自己面前发牢骚,心里也都腻歪不已。本来以为刘仁轨原先历史上能够指挥水军打败日本人,应该是一个熟悉航海的人,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至少在这个时间节点,刘仁轨并不会水战。可是原先历史上刘仁轨是怎么学会指挥水军打仗的,这个时不凡不清楚,反正他也没有兴趣去弄清楚了。不过现在刘仁轨被安排到了成为了这个航海学院,那这样自然是要好好的把这个航海学院搭建起来。不过刘仁轨自称不会海战和航海,这样时不凡也都不会认为这个是什么大问题。 “你不会航海,那又怎么样?你可以学啊!活到老学到老,难道你连自己主动去学习都不行了嘛?我告诉你,好好学习,你不会就去学,反正学会了为止。现在就是你了,你会也要去,不会也要去,你不会就给我去学会。如果你不知道,好好的跟下面的那些老渔民还有各种海商请教,孔圣人不也都说不耻下问吗?你有什么好丢人的?不懂不可怕,可是最可怕的是不懂装懂,明明不懂还要去瞎搞。这个世界上谁是神仙,谁能够全知全能,我也不能,皇帝也不能。你不懂不要紧,你其实只要做好各种教学的制度安排建设,还有各种教学升学体系的建设也就行了,谁让你亲自去当教师教学了?你只要把那些教员们都弄好了,安排好了他们的地位待遇,这样一切就好了。你记住,你是一个院正,在其位谋其政,你不要试图去干涉什么具体教学,你只要管理好教师和学员,给他们解决各种问题,让他们能够全心全意的教学和学习也就行了,谁让你亲自去负责教学了?所以,你懂不懂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你能不能给管好了。” “你不懂其实不怕,只要你做好一点,你主动帮助这个航海学院,还有将来组建的水兵还有各种海商,从事海洋事务的各种人员使劲跟朝廷要钱,要政策,对内协调好各自的关系也就行了,不用多管那么多具体的事情。你只要做好他们的领袖,然后拼了命为了他们要钱要政策,然后在他们遇到了不公平待遇的时候主动替他们出头出气,这样一切都可以了。” 刘仁轨被时不凡这话给弄得无语万分,还是犹豫的问:“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这个有先例的!你记住,你作为一个部门系统的领袖,不求你能够有多少能耐,关键是你在代表自己部门去争权夺利的时候别怂了,别软了,使劲要为部门多吃多占,在部门内的人出事来的时候主动替他们讨回公道,这样基本上就可以了。然后具体专业的事情你可以交给专业的人,也就是那些事务官去解决,你只要做好我说的那几点就行了。”时不凡说。 时不凡这个方法,其实还真的是最适合目前航海系统初次建立的时候的情况。这样能不能够让刘仁轨征服那些下面的人,这样问题其实不大。因为其实你不懂这方面的东西,可是其实别人也都未必懂到哪里去。时不凡跟刘仁轨介绍的那个方法,当一个甩手掌柜。当然这个也并不是真正的甩手,而是在专业技术方面可以甩手,可是在为自己系统争夺利益,为了自己的部门争夺利益,还有如果部门的人出事之后必须要领导整个部门替他们讨回公道。这样才是最重要的,能够做到这一点,基本上问题不是太大了。 这个经验可是有先例的,比如说时不凡知道日本近代海军是如何发展起来的。日本近代海军首任海军大臣西乡丛道其实是陆军出身,他一点都不懂得海军。可是他却几乎可以说是海军之父,因为他从来不干涉自己不懂得方面,自己不懂可是却绝对不会装懂,反而主动交给那些专业的人去做。而他在必要的时候替海军争取利益,替海军去争夺预算和各种资源,这样海军别的不服,就是服他一个陆军出身的海军大臣。 所以既然有先例,不如可以让刘仁轨同样这么做。时不凡让刘仁轨这么做,其实也就是希望硬生生制造出一批通过航海获得利益的“利益集团”,利益集团是可以创造的,只要让一批人跟着这个海军和航海获利,那形成了一批利益集团之后,他们肯定可以去反过来争权夺利。而刘仁轨到时候也就是他们天然的领袖,可以成为海军之父还有航海之父。 “可是,时员外郎,这个我们应该怎么弄啊?这个关于航海学院,我没有任何经验啊!你让我怎么弄,这个又不是普通的教导经史,我没有任何的经验啊!这个学制应该怎么弄,我们这个学制应该怎么安排,这个我们也都没有经验啊!要知道过去我们那些工匠都是父传子,子传孙子。或者也就是世代师徒相传,这样我们怎么弄?世代师徒相传,我们去哪里找那么多师傅?哪怕我们请来了很多个师傅,我们也都不可能教导那么多学员啊!还有,航海这么多学问,不但是要懂得看风向,更要懂得看水文,还要懂得造船,甚至各种都要懂。”刘仁轨说。 时不凡马上吐槽:“你可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谁说航海要把所有科目都给学完。你不会让他们专门精研一门吗?有人专门负责造船,有人专门负责研讨水文,有人负责研究天气。总之尽可能的细分下去,尤其是让他们专门的精确研讨一门学问,学到了深处是可以的。你可以设立若干个学院,分别设立海战学院,还有设立海商学院。其中水战学院可以设立造舰系,而造舰系里面可以再次细分,细分成为动力专业。如果继续细分,动力专业可以继续划分为人力方向,风力方向,传动方向等等。别的也是如此,具体作战还可以分为拍杆系,弓弩系等等。总之,海战可以细分为不同专业的。” “海商同样也是如此,可以分为民用船舶制造,划分方法和军舰差不多,不过却针对民用特点制造。至于别的海商学院还可以有别的,比如说码头服务方面的,信号,甚至引航等等都可以成为一个专业。这方面,你可以去跟那些行家请教,其实我也不太懂。不过总之,人家商人需要什么,你也就尽量提供什么。人家需要什么你也就尽可能的为他们培养什么。换句话说,水军的生死存亡,其实是跟海商绑在一起的。通过海外交易获得的财富越多,或者说是海外掠夺的东西越多,那海军的地位也就越高,朝廷也就越是重视海军。可是如果有朝一日,海洋无法为朝廷带来足够利益了,那用一句难听的话来说,那海军也就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想要让朝廷重视水军,必须要让朝廷从水上得到利益。而想要让朝廷得到利益,那也就必须要让海商发展起来,通过海洋交易可以获得更多。尤其是我等下大概画一个草图给你,这个是我们岭南还要更南方的地方的土地大概构造。当然,也许比例肯定有问题,我也只能够画一个大概,到时候你可以让一些人去探索一下。那上面的铜矿等等资源非常之多,如果那个时候朝廷可以从那里获得大量资源了,那必然是热衷于开拓了。“ “其实所谓有好处和没有好处,那不过是一线之隔。我中原历代为何征服了草原可是又一次次退让了,其实还是无利可图,并非是我终于软弱。只要让朝廷上下衮衮诸公看到海洋的利益,他们绝对会第一个支持水军,到时候你这个水军,哦不,到时会应该称之为海军之父地位可是骤然提升了。跟海洋绑在一起,你不会吃亏的。尤其是接下来,我把流水线生产方式弄出来了,目前长安附近的作坊已经开始大批量生产各种物资。未来产品极大地丰富,到时会物价会不正常的下降,那个时候恐怕百姓会受害啊!”时不凡说。 可是刘仁轨却马上问:“为何价格下降,不一定是好事?按理说价格下降,那理应是百姓享福,这个说明了是好事啊,为何会如此呢?价格下降,不是很好吗?” “价格下降是好事,可是通货紧缩,那可就不是好事了!一旦严重的通货紧缩,那后果不堪设想。而通货紧缩,也许历代都有一些记载,这种记载叫做‘钱慌’,这个你应该有所听说。而钱荒之下,必然会有产生更多的毛病,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的开战海外,尽可能的弄回铜矿,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铜钱可以满足越来越高达的生产力。所以早做准备,应对这个通货紧缩,才是正道啊!通货紧缩,虽然表面上看是价格在下跌,可是其实却并非是百姓之福啊!”时不凡解释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通货紧缩之弊(下) 凡是稍微了解过一些经济史的人,都知道在中国古代唐宋时期,那个可是中国通货紧缩非常严重的时期。在盛唐时期,根据唐书里面的《食货志》记载,唐朝一斗白米大概是价格二十文钱。而有人根据这么换算,得出的结果是价格其实并不高,很便宜。可是时不凡感觉非常不正常,这个唐朝的一斗白米不过是二十文,看起来价格很低,真的很低。有些人会就由此得出唐朝非常富裕,百姓生活非常幸福的结论。 事实上时不凡明显感觉这个价格严重的偏低了,这个价格并非应该是正常价格,单纯从粮食价格方面无法能够真正的判断出百姓是否真的幸福。因为时不凡更清楚人类的欲望是无穷的,当食物得到了满足之后,很多人会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物质需求,甚至是精神需求。就好比后世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时期虽然很多人口口声声说民以食为天,可是每天电视上播放的东西都是讨论房价过高,可是何曾讨论过太多次粮食价格?讨论房价的远比讨论粮食价格的多了无数倍,这个其实已经是足以证明在粮食得到了满足,粮食价格相对稳定的情况下,百姓所需求的从粮食已经转移到了别的东西,尤其是房子。 所以时不凡认为盛唐时期的粮食价格并不能够直接证明唐朝非常的好,至少这个证明的论据是错误的。而且唐朝粮食价格如此低廉,这个并不一定真的是因为粮食真的如此之便宜,这个便宜的价格并非是正常的价格。时不凡认为盛唐应该是通货紧缩非常严重的时代,所以时不凡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他查看了不少盛唐从唐高宗李治开始到开元时代的资料。其中发现了从唐高宗时期开始,就大量的铸造铜钱,并且设立了很多个铸钱监,负责铸造各种铜钱。 可是哪怕唐朝再怎么铸造铜钱,那些铜钱都无法满足百姓的所需,市场上一直出现了钱贵货轻的结果。所谓的“钱贵货轻”,也就是指百姓宁可把钱收藏起来,等着他升值,也不愿意拿去消费,造成了货物不正常的价格下跌。这个用后世的经济学俗语来说也就是通货紧缩,甚至是通货紧缩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而有些人直接断章取义,就认为单纯的看那个食货志的价格就以为唐朝的物价水平很便宜,完全不顾任何别的现实情况了。 其实任何一个研究经济学的人都知道,那些统计数据不可不信,可是更不可全信。因为任何一个经济学家,统计学家甚至很多会计,想要制造出数据来并不难。单纯的数据并不能够代表什么,可是有太多人就把唐朝的这个物价数据单纯的证明了唐朝的富足,完全忽略了别的东西。 很多唐粉宋粉明粉完全是在攻其一点,不论其他。论唐朝富裕,就有人专门拿出所谓数据来证明,却完全无视了通货紧缩从唐高宗开始一直伴随到了晚唐,百姓承受了很多“钱荒”的结果。而黑宋朝时候却用军事战争来衡量宋朝,攻击宋朝文官统军队造成军队战斗力下跌。可是却完全忽略了宋朝这套其实是后世常用的,宋朝以后几乎没有军阀割据的隐患了,除了到民国时期有太多外国势力加入之后,才会重新割据。各国对于兵权的控制,哪一个不是非常严格的,文官统军队是绝大多数国家都采用的做法,这样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具体执行时候宋朝矫枉过正了而已。决策和执行,完全是一样重要的,宋朝的目的没有错,可是执行时候矫枉过正了。 同样的,很多“脑残粉”只是为了赞同而赞同,为了反对而反对,找到了一个黑材料使劲喷。同样找到了一个有利于自己的东西,完全不顾别的了。唐朝是的通货紧缩完全被无视了,价格不正常的低廉也都被由此证明成为了盛唐百姓生活很幸福的证据。对此,时不凡只能够呵呵了。 “刘仁轨,你应该知道谷贱伤农的后果。物价过于低贱,其实未必是好事。物价低贱必然会造成铜钱价值不正常的上升。一旦铜钱价值不正常上升,那必然会让百姓不乐意去消费,然后把铜钱全部收藏起来,期盼着物价继续下跌。可是,当大家都这么想,那最后没有人愿意去消费。大量的粮食和各种商品被积压,商人农民都无法及时的把自己的商品粮食都给卖出去。这样对于农民来说他们耕种了一年,却没有获得应该获得的收入。对于商人来说,他们货物积压,必然会通过削减手下雇员的工钱作为平缓代价。甚至到时候解雇雇员,造成雇员失业,同样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所以当物价不正常的下跌,会反而造成很多百姓无法正常生存。同样会造成商业不会流通,市场交易通通的不正常。那个时候想要把东西卖出去却无法卖出去,想要买东西的人却拿着那些越来越有价值的货币不愿意去购买东西,这样到时候大家同样要一起死。所以价格不正常的下降,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并不能够因此证明了百姓是幸福的,明白了吗?我曾经不只是一次说过,汉朝时候大量的铜钱放在国库里面生锈,绳子都发霉烂了,这个未必是好事。钱财只有流通时候才是钱,不流通那也就是废铜烂铁。可是当铜价格上升,那百姓会珍惜铜钱,反而进一步加重了通货紧缩。” “而我们中国一直不是能够快速生产大量铜钱的国家,我们中国其实是非常缺铜的。尤其是我们大唐目前的开采能力,只能够开采那些表面并且是富矿的铜矿。那些贫矿和埋藏太深的铜矿,我们无法能挖掘出来和冶炼出来。而我们中国目前富矿相对很少,只能够去海外去寻找了。而我自从发明了流水线的生产方式之后,未来通过这个流水线的方式将会扩散到上到官方的各种作坊,下到普通商户,他们纷纷都会采用流水线的方式。那个时候物资会非常过剩,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更多铜来铸钱。一旦铸钱的成本过大,那我们反而会造成铜钱缺乏,通货紧缩,这对于百姓不利啊!” 时不凡所考虑的也就是自己发明了这个流水线的模式,那大唐的通货紧缩必然会被提前引爆。当年是唐高宗时候才初见端倪,可是时不凡弄出了提高粮食产量,并且提出了流水线的生产方式,这样肯定会造成唐朝生产力过快的提升。到时候物资充满了市场,而唐朝的通货紧缩会提前几十年到来,而且到来绝对不会比原先历史更轻,绝对会更严重百倍以上。为了应对将来的通货紧缩浪潮,时不凡不得不让刘仁轨尽快去吕宋,也就是后世的菲律宾一带去采集铜矿。 当然,其实中国本地也是有铜矿的,可是很多都是贫矿。以唐朝的冶炼技术,无法挖掘太深的矿产,同样无法冶炼太过于贫瘠的矿产。唐朝的技术只能够冶炼富矿,那这样时不凡没有办法,只有把目光投放到了后世的菲律宾吕宋那里。菲律宾的铜矿资源无比巨大,甚至黄金资源也都很多很多。当然,其实全世界最大的铜矿和金矿都不是菲律宾,可是菲律宾距离中国最近,比起那些在美洲的更有可能弄到。 时不凡的计划是将来如果能够从菲律宾快速的采集各种铜矿和金矿,将来说不定可以在大唐实行金本位制了,放弃铜本位制。不过这个也多是要依靠海洋和海军,这个是时不凡让刘仁轨重视的缘故。一旦到时候爆发了严重的通货紧缩,那可对于时不凡在大唐的经济发展非常不利,甚至到时候一旦通货紧缩严重,造成了大量百姓失业,那个时候说不定他们反对采用新的科技生产了。高通缩对于人类文明可是一个巨大的倒退,反而会逼迫人类文明倒退的。相比通胀,通缩的可怕未必比起通胀低,通胀也许只是让人疯狂,可是一旦通缩过高反而会让整个文明倒退,这个更可怕。 “时员外郎,既然如此,那我一定努力尽快做到。就算是拼了我的老命,我也要把这个吕宋的铜矿带回来。这个可是关系天下万民的福祉,我一定做到。”刘仁轨说。 时不凡接着反问:“如果有人反对,你怎么办?尤其是那些依赖于农业的人,他们不希望人口往外流,他们希望把人口束缚在土地上。甚至人口越多,农业人口越是过剩,他们可以压低更多的分配粮食,可以更加严厉的剥削百姓。他们肯定会反对你把人口送出去,因为一旦人口外流,他们为了留住人口给他们耕田,他们不得不提高农民的分成比例。这样对于他们是不利的,所以他们反而会对你大肆攻击,你怎么办?” 时不凡的意思很明显,其实时不凡这话也就是在告诉刘仁轨,到时候那些士族必然会反对对外海外开拓的。中国为什么没有在海外开拓,其实是和中国的经济基础有关系。人口越多,造成了竞争种田的人也就越多,最后地主可以趁机提高自己一方的分成比例。反正你不愿意种田,别人同样会来耕种。人力其实也是一种资源,那些地主自然认为人力过剩,有助于他们提高自己的利益。所以他们肯定是反对商业,反对海外开拓,因为工商业会吸收很多过剩劳动力,那他们想要留住农民自然要降低自己,提高农民的分配比例。而农民有了工商业可以从业,有了海外可以去移民,那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跟地主讨要更多的分成。 所以在地主阶级掌握的政权,他们往往都是反对移民,反对人口流动的。这个也就是中国重农抑商的根本,绝对不是什么儒家思想在作祟。西方同样有过重农抑商,重农学派也就是帮助那些封建庄园主辩护的学派,很大程度上是在自欺欺人。结果,地主阶级的罪孽,让儒学来背锅了。 所以刘仁轨要发展海外开拓,肯定会遭到士族地主的严格反对,这样时不凡担心刘仁轨是否能够撑得住。 “时员外郎,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亦往矣。为了天下万民的福祉,谁阻拦我,我去和他拼命!”刘仁轨坚定的说。 “很好,有这个想法,那我也就放心了。只要我们能开拓海外,有很多好处的。不但可以从海外获得更多的资源,并且可以通过海外贸易吸收大量的过剩人口。尤其是我们接下来十年之内,一个生育的极大高峰将会出现。未来十五年左右,我们大唐必然会出现一个人口爆发,那个时候人口压力会骤然增加。那个时候必须要通过工商业吸收过剩人口,还有海外移民,为我大唐开疆拓土,缓解人口压力是必然。所以你关系到了我大唐,我华夏的未来,可不要掉以轻心。你的压力绝对很大,所以希望你要有所准备。你必须尽快都把这个航海学院建立起来,争取尽快的让一大群人通过这个航海受益,那样他们也都会成为你的亲信,我们这个集团的铁杆支持者。我们背后要有人支持,有一个集团支持。而如果我们实在是没有集团,那我们也就可以创造出一个集团。只有背后有一个庞大集团支持,那我们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多谢时员外郎教诲,我一定尽快。不过这个教学,我们应该怎么弄?我们具体怎么招生,还有各种事情,我也都是两眼一抹黑,我们怎么弄呢?按照时员外郎你所说的分专业,可是如何招生呢?我们如何招生,这个是我所不知道的啊!”刘仁轨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教育的使命 刘仁轨对于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学院也都不知道怎么弄了,因为他过去所学习的也都不是这些,其实都是那些关于过去的教育方法都是传统的教育,学习的都是儒家经典,顶多也就是一些诸子百家的经典,都是偏向于文科的教育方法。不过这个突然让他负责这些航海科目,让他也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规划这个课程。要知道在古代,可没有相应的学习制度,这样让他也都不知道怎么样弄这个学校。不过接下来时不凡却有了想法,那也就是把自己在后世那一套弄出来。这个航海学院不同于别的大唐官学,别的大唐官学也都是采取了过去已经制定好了的教学模式,所以自己很难更改。不过这个航海学院,却是完全一片白纸。虽然过去大家没有弄过这个航海学院,那别的那些大唐的“教育家”们自然插不上嘴,不过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时不凡自己操作的空间,有了操作空间那接下来一切也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老刘,按照我的计划,我打算采用学分制的教学制度,并且采用宽进严出的方式进行教育。”时不凡说。 “学分制?这个是什么东西?”刘仁轨问。 时不凡直接说:“学分制,也就是按照各自的专业和研究方向,把每一门课程都设立一个学分,然后让学生可以自己选择弹性学习的时间,甚至可以半工半读。可以从两年到四五年都可以自己选择安排,然后每次上课时候可以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教师来听课,不过必须是要教导哪一门课程的教师。到时候这个教师是否教学好,那学生会自己用脚来选择的。那些教学好的,优先上奏朝廷授予散官职衔。那些没有教学好的,没有学生愿意听课的,他自己看着办好了。” “当学会了指定课程,并且在制定时间统一安排这门课程的考试,那可以算是通过。通过之后获得指定学分,获得了学分制之后也都可以毕业了。到时候选择优秀的录用进入海军,另外的一些人可以交给朝廷的官办船队,或者是推荐给民间海商高薪雇佣。” 刘仁轨还是感觉疑惑,问:“这样行吗?这样的学分制,是不是师徒之间交流也太少了吧?” 刘仁轨感觉这个学分制有些让师徒关系疏远了,在古代的师徒关系可是近乎于父子。可是这个学分制的教育,却明显是完全违背了师徒亲近的原则。这个徒弟可以自己选择听课的导师也就罢了,这个不是不可以理解。可是这样到时间来听课,听完课程之后也就离开。师生之间几乎很少有直接交流,个人感情上很淡漠的,几乎没有任何太多的亲近,这样让古代的人非常不理解。在古人眼里师傅不但是教导学生知识的,同样也是教导学生做人的。有很多师傅把自己当做了“父”,不管是真心也好,还是真的别的因素也好,往往有不少逾越身份的事情发生。可是在古代是容许的,而这个学分制的模式之下,学生到时来上课,上完课了之后拍屁股走人。甚至有很多时候说不定教师都不认识自己学生,那这样是不是太乱了? “你说这一点,我也明白。按照我们自古以来的学制,目前有两种。第一种是导师制,当年孔子的号称三千弟子,当然这个三千也许是虚数,不过足以证明孔子弟子多,出名的都有七十二人。而这些都是跟着孔子游历的,一路上听从孔子教导。可是,你知道这里面的花费吗?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教师能犹如孔子一样,精力充沛,甚至有足够的财富呢?孔子自己也不是什么穷人,而他的学生同样不是穷人,所以他们承担得起这种到处游历和读书的成本。” “当然,这种导师制的师生之间非常亲密,感情深厚。不过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也就是资源浪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是孔子这样厉害,一次教导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的集团。绝大部分人十个,十个已经是极限了,再多那也没有用。后来,采用了新式的教学方法,那也就是班组制。目前我大唐主流其实也就是班组制,从当年汉朝时期太学招募学生,然后由太学博士进行分别教授,其实已经是开起了班组制。这样的方式可以让有限的教师教导更多的学生,可是除了少部分被教师特别看重,特别收作真传弟子之外,别的都是普通的教学。不过这样对于文化教育非常有好处,能够降低学生读书的花费。本来十几个学生供养一个教师,现在变成了平均几百人来供养一个教师,这样分摊下来成本也都更少了,并且能有效的利用教师资源,这个是一个进步。” “当然,以后我们可以采用更先进的。也就是学分制,学分制进一步降低读书的花费成本,让百姓可以更少的花费,让绝大部分百姓可以有机会读书。他们能够读书到什么程度,也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时不凡这个学分制其实也就是抄袭后世的学分制,这个学分制是进一步降低学习成本的方法,甚至可以不脱产读书。从导师制到班组制,到最后的学分制,其实也都是一种进步。不过同样也都有相应的缺点,导师制的教育水平最好,也是最个性化的。至于班组制其次,学分制是个性化最差的,因为每一个导师只能够顾得上自己的教学,无法针对性的指导每一个学生,让每一个学生都争取达到最好的效果。 果然,刘仁轨赶紧说:“这样教学,恐怕无法因材施教了吗?这样做,那无法因材施教,不是有违孔圣人的教诲了吗?” “因材施教,可是孔圣人同样说过一句话,有教无类。”时不凡说。 “这个有关系吗?”刘仁轨问。 时不凡接着解释说:“老刘啊,你知道教育的使命吗?教育的使命不但是为了教导别人做人,更不是为了教导知识,而是为了维护这个天下最基本的公平。教育的公平,是最低限度大概公平,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亚于律法的公平。有了尽可能公平的教育,那才是能够让一个人能够获得公平发展的机会。你老刘应该知道,一个没有读过书的人,是很难跟那些读过书的人竞争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谁不希望成为这个劳心者,可是太多人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成为劳力者。劳力者和劳心者,我们不能够作为一刀切,直接通过出身来判定。我们要做的是给他们一个公平的机会,让他们自己去竞争。当然,这个世界上同样没有绝对的公平,我们能够做到的也就是维持最低限度的公平,那也就是教育的最低限度公平。” “固然学分制教学差,可是却是让更多人有机会读书。更多人有机会读书,那意味着尽可能的维护了公平的竞争,让人人都各自看本事来上升,而不是看所谓的出身了。虽然出身同样会有所影响,可是有了同样的教育,那却可以让后进者有更大的机会去同样去攀登这座高峰。现在天下万民,识字率不到百分之五,他们如何能有机会成为这个‘劳心者’呢。而那些士族绝大部分可以不用劳作,直接获得读书的机会,他们已经比起普通人领先太多了。所以他们是最反对普及教育的,包括那个姓房的。” 刘仁轨沉默,因为刘仁轨也不是什么太过富裕的出身,他当年读书时候是利用劳作之余进行读书。之后他能够在长大之后获得了任瑰的重视,得到了举荐获得了一个小官。其实他也是幸运的,可是刘仁轨更知道像是自己这样的“幸运儿”太少了。士族垄断了文化传播的权力,甚至故意给普通人读书设立各种障碍,就是为了避免文化过分的传播。所以当时时不凡提出简体字和各种白话文时候,房玄龄开始反对。不过在李世民强制命令之下,开始进行强行推广。 至于说什么某些穿越唐朝小说,说发明了姓房的儿子发明了纸张,结果被房玄龄推广。如果是真实的房玄龄,那老房不介意“大义灭亲”,把自己儿子给杀了灭口,一旦这个廉价的纸张传播出去,那他老房家去哪喝粥去? “所以这个教育,不但是为了教学,更是为了维护天下的尽可能的公平。大家都有了尽可能同等的教育,那到时候是不是人才,能不能起来,那也就看自己的,不怪别人了。至于说什么导师制,个性化,这样其实恰恰是最大的不公平。因为一旦彻底的个性化,那些有钱的有权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垄断那些优秀的教师,尽可能的把那些优秀教师集中起来,不给那些平民学习。个性化教育,还有因材施教,固然听起来很好,可是目前却不适合推行。因为这样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会让天下崩溃。只有当以后,我们绝对富裕了,每一个人都可以承担起这个个性化教育和因材施教之后,那我们才能够实行。” 时不凡对于后世有些人使劲吹捧个性化教育,还有小班教育,这个时不凡只能够呵呵了。这个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那帮有钱人自然使劲吹捧这些,巴不得断绝所有普通百姓的上进道路呢!那个时候他们可以新式的愚民,可以通过自己的经济和财富优势,给自己的后代最好的教育。却把那些不算太好的教育资源给那些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进一步阻塞普通百姓上进的渠道。小班教育,因材施教,还有个性化教育的成本很高,高到了绝大部分百姓都承受不起。 至少在未来唐朝以后千年之内,教育的职责是为了维护社会最基础最低限限度的公平,是为了维护国人事业发展最低限度的公平,并非是为了真正的教育。维护社会最低限度的公平,是每一个教育工作者应该有的责任,包括时不凡。 时不凡对此最有体会,因为当年虽然一层层考试上来,一切都是一样的,全看自己的是否努力了。在教育资源相对稀缺,没有足够的教育资源,那也就只能够靠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去竞争了。高考制度虽然每一个人都在骂,可是却不得不说他是最大可能维护公平的手段。他是给底层百姓一个竞争上升的渠道,如果连这条渠道都断了,那还有什么希望? “老刘,以后你要做的,也就是最大可能的跟朝廷要钱,能够要多少钱要多少钱。我在预算委员会上帮你说好话,给你多弄一些钱,到时候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别不好意思开口。不论如何,多做一些预算,先狮子大开口一下,这样我才好帮你在预算委员会那里帮你多弄一些钱。在教育方面,别他娘的替朝廷省钱,你能够把预算做多大就做多大。” 不过刘仁轨还是有些担心,问:“我实在是做不出来啊!” “老刘啊老刘,你可真是一个老实人啊!如果你是在做不出来,我让秦氏钱庄甚至是大唐钱庄联合会的人,去帮你做一份预算,保证让你算出十倍的花费。而在我的帮助下,朝廷那些做了半辈子户部老账房,我也敢保证他们绝对审查不出什么。”时不凡说。 刘仁轨惊呼:“这个不是做假账,骗取朝廷预算吗?” “没错,我们就是在做假账。不过我们不做假账行吗?反正我们也不是自己用,我们也不是为了贪污这笔钱,我们是用来做正事的。如果你真的傻乎乎的做真的账目,恐怕朝廷上下反对声一片,反而会把事情给搞砸了。皇帝要想要灭高句丽,这个灭高句丽的事情,谁也不敢反对,谁反对谁会被喷死!我们不如利用一下,算计一下皇帝,这样我们可以弄到大笔预算。”时不凡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刘仁轨听到了时不凡这么说,顿时一阵瀑布汗,时不凡居然敢这么说,敢直接说出来要算计一下皇帝,然后去跟朝廷索要大笔预算。刘仁轨见过胆大的,没有见过这么胆大的,敢算计皇帝。不过时不凡却感觉无所谓,这种玩意他见多了。这种官场里面,别说是官场,甚至各种国营甚至民营的企业里面到处都是,某个部门把预算写得多多的,然后争取去跟上头要拨款资金。事实上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先狮子大开口再说。反正按照一般的经验,不管你报上去多少,上头都会故意砍掉一些的,不管是真心为了省钱,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威,那都会故意砍掉一些。所以与其老实报数,不如干脆直接报大数,上头会不会批准是一回事,可是万一批准了呢? 何况李世民也都在教育太子的时候说过一个经验,告诉太子让他效仿那些古代优秀君王。说取其上者,得其中,取其中者,得其下。这个意思其实很明显,那也就是跟着学是永远不会超越原先的人的。同理,在申请预算时候,你不管报多少,那最后肯定要被先砍掉两成,干脆多报一些,到时候恐怕还要被砍掉的。这种各部门之间争夺预算,大到国家各部门财政,小到公司各个业务组都有这种情况,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一点都不奇怪。 时不凡也就是让刘仁轨狮子大开口,多要预算,然后时不凡在预算委员会帮他说话,这样获得大额预算是有帮助的。 “时员外郎,那我们怎么办?那我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刘仁轨问。 时不凡很直接的说:“没有什么,开设预科啊!按照这个航海的玩意,专业性很强的,如果没有足够的算学基础和各种知识,是无法能够胜任的。所以不如开设一些预科,进行半年到一年的预先学习,这样我们可以让学生们学会相应的基础知识。在这一年里面,我们可以安排学习识字,国文算学等等课程,让他们至少认识绝大部分常用字,还有基础的算学。争取在半年到一年之内完成。一年之后考试,到时候如果优秀的可以留下来当教师继续教导下一批学弟。而另外的可以送去航海学院继续进一步学习,去学习各种的专业知识,就可以毕业了。关于这个预科,你可以采用宽进严出的办法,有枣没枣打三竿,先把人给圈进来,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到时候我好跟朝廷多要预算,然后你们先教导。不求别的,先求他们能够掌握基础的识字和基础的国文,还有基础的算学就行了。只要学会了国文和算学,那接下来的他们发展潜力将会大了很多。” 时不凡知道国文科,也就是语文科是文科的最基础,代表了语言的理解。而算学也就是数学,是理工科的基础。如果这两者都学不好,那不管是走人文学科还是走理工学科都是没有太大发展前途的。不过目前实在是找不到教导物理化学等等科目的教师,不然时不凡也都愿意去找。不过目前还得一步步来,先普及一下语文和数学,以后可以有资格继续发展了。只要能够培养出大批量精通基础语文数学的人,那他们接下来是龙是虫,那也就看他们自己到了。 广撒网,总会有一些人自己脱颖而出的。哪怕一千个里面出来一个,那广撒网的情况下也都是能够产生不少的。唐朝初期的识字率很低的,甚至绝对不会超过人口的百分之五,只要能够广撒网让大家都识字或者学会了基础数学,那他们以后将会成为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那他们背后影响的普通百姓绝对不在少数。那个时候争夺社会基层控制权可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刘仁轨,你要记住,朝廷之上衮衮诸公虽然掌握了决策权。可是他们对于执行层,尤其是最底层的执行层却处于控制不够严格的状态。虽然他们通过家族影响力控制,可是这种控制是建立在家族影响力的,并非是建立在他们直接让他们家族的人来当官的。绝大部分基层县官都是寒门出身,他们对于士族虽然很多时候不得不屈服,可是士族却没有这么多人力去控制这些基层。我们只要掌握了执行权,那朝廷上的衮衮诸公们他们制定了政策,我们可以按照我们的方式来执行。他们虽然掌握了决策权,可是是否执行,怎么执行,执行到什么程度,那都是掌握在普通基层官吏的手里。所以你既然掌握了这个航海学院,那我们通过设立预科为名,事实上却姓普及文化之实。” “现在皇帝和朝廷之上衮衮诸公都希望把高句丽给灭了,这个时候建立航海学院,披上了一个灭高句丽战略计划的名头。可是我们却姓普及文化之实,那谁敢反对我们就敢给他扣一个反对攻打高句丽的帽子。谁敢反对我们,那就是谁忘了中国子弟之仇,那我们使劲给他扣帽子。这个帽子,一般人带不起。所以你尽管普及文化,谁敢反对那谁就是出卖华夏之奸贼,我看谁敢戴这顶帽子。所以,我们还得感激高句丽啊,感激高句丽给我们这个机会啊!借着打高句丽为名,夹杂我们的私货,那我们将来势力大涨的!” 刘仁轨感觉时不凡“够阴”的,居然把这个航海学院的预科却实行普及文化,这样到时候士族当然会反对。可是时不凡直接扣帽子,谁敢反对航海学院预科,那也就是反对航海学院。反对航海学院,安也就是反对大唐去灭亡高句丽,反对灭亡高句丽,那也就是反对为中华子弟报仇,反对为中华字第报仇,那也就是汉奸****民族罪人,人人得而诛之。这种扣帽子,时不凡这个擅长于诡辩之人最擅长了。人身攻击扣帽子,那可是一个诡辩当中常用的手段,那些士族敢反对那时不凡也就敢借刀杀人,借用滔滔民族大义来抹黑他。 这种扣帽子的手段,是很多后世“爱国.贼”常用的手段,那些“爱国.贼”谁反对他们谁就是不爱国,谁就是民族罪人,听不进去不同意见,直接扣帽子。所以时不凡不如借用一下,借用这个汉人和高句丽的民族大义扣帽子,这顶帽子时不凡不相信那些家伙敢戴上。这种手段简直是太简单了,直接人身攻击,谁反对自己谁就是民族罪人,这样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谁要是反对这个航海学院谁就是反对灭高句丽,谁反对灭高句丽,那等着被全国人喷死。 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如果时不凡不用那才是傻子。灭高句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光是组建海军都不下六七年。六七年,这些拥有基础文化的人都可以犹如滚雪球一样的壮大,那个时候哪怕灭了高句丽,难道还能够让这些人脑子里面的知识都给凭空遗忘了吗?所以还是那句话,书籍是谁的不重要,关键是知识学到了手就行。说到底书籍不过是知识的载体,书籍的所有权不用太过看重的,知识学到了脑子就行。 “时员外郎,我一定把这个事情给办好了,尽快的普及文化知识,然后争取早日让天下百姓都读得起书。既然有这个机会,那我们当然要抓住了。这个时候阻力是最小的,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民族大义来作为推动,这样任何人都不敢直接反对了。我们也就掌握了大义,那个如果谁敢反对,那也就是反对民族大义,那谁都要倒霉。既然有了这个机会,那我们自然要抓住了。我们借用预科为名,其实主要是弄这个普及文化之实,那这样我们方便了很多。时员外郎说得对,朝廷衮衮诸公虽然掌握了决策权,可是执行权却掌握在我们手里,那我们也就要利用好手里的执行权,来替做我们自己的事情。是否执行,怎么执行,执行到什么程度,那也都是我们来决定的。我们只要用好了我们的优势,扬长避短,那也是有很大好处的。“刘仁轨说。 时不凡称赞说:“好,你明白就好,只要明白了这一点,那一切也都是很简单了。别整天把目光网上看,网上看不一定很有用。其实往下看,也是有好处的。下面,代表了根基,这样我们掌握了我们的优势。我们虽然官卑职小,可是却掌握了执行权,是否执行,怎么执行,执行到什么程度,都要看我们的。其实很多人认为高层官员权力大,意味着自由。其实未必哦,在高层凡人是最不自由的,在底层相反获得更多的自由操控的权力。高层官员又能够如何,我们只要掌握了执行权,那我们可以做我们自己的事情。上头那些士族下令,我们敷衍过去。难道还能帮我们怎么样,他们士族才那么几个人,又不可能把所有士族人都安排进入官场来为官,所以他们只能够抓住中枢的职位。不过我们却抓住了执行权,然后通过各种‘使职’来架空他们,再加上我们培植因为我们政策而受益的群体,那我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等到十几二十年之后,我们身后的利益群体成长成为了参天大树,那天下大势尽在我们掌控当中。一旦生产力变革,把士族的土地财富给稀释了,那他们也就是一只死老虎了。” 时不凡的意思其实还是很简单,鼓励工商业发展,当粮食产量暴增,激发工商业发展之后。那可以用工商业所产生的巨大财富稀释掉士族所谓的土地财富,当士族的土地财富占据天下财富的越来越少的比例,那他们必然会被历史长河给清理出去。士族的政治特权和经济特权还有文化特权根基在于农业庄园经济,而这种庄园经济所需要的土地很大。以唐朝的农业生产能力,需要一百亩土地才能偶一家人生存。哪怕时不凡采用了新式的耕种方式,那也不会减少太多倍。可是工业不同,就拿后世那个知名的连续十几跳的某个著名企业来说,他们用两千一百亩土地,解决了六十万人的就业需要,如果节省一些足以间接养活可能二百万人的生存所需。 可是如果用这个两千多亩地来作为农业需要,以唐朝的生产能力顶多可以满足不超过五十个家庭的需要,不过绝对不到一千人而已。一个是二百万,一个是不到一千人,孰轻孰重可想而知。既然士族的经济基础是建立在农业庄园上的,那时不凡不介意用工商业来稀释他们的所谓土地财富。工商业所能够创造的财富,用土地平均来说那比农业高了无数倍。同样的土地面积足以养活更多甚至几千倍甚至上万倍的人口就业生存需要。 当然,发展工商业,需要更多人才,需要更多高素质的人才。时不凡已经开始做准备,这个航海学院也就是一个基础,一个重要的挂羊头卖狗头的机会。挂着征讨高句丽的计划,可是事实上却做着那种自己的目的。到时候发展农业生产力和为进入工商业社会做准备,这样两手一起做,这样避免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这个也就是时不凡作为穿越者的优势所在,他作为事后诸葛亮,所以他可以很推演出未来的社会经济走势。可是房玄龄杜如晦虽然都比时不凡聪明,可是他们却处于事前状态,他们根本无法预测未来的世界发展走势。事后诸葛亮和事前诸葛亮,这两者之间的差距不能够用距离来衡量,不是一个境界的。事后逆推比起事前推断容易了何止是万倍,房玄龄和杜如晦无法预测时不凡的布局,可是时不凡却可以大概知道他们的策略。只要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维护士族的政治特权和经济特权还有庄园生产经济为主,那这样也就不难判断他们会出什么招数了。 时不凡对于庄园经济有了解,可是房杜等等士族对于工业化社会一无所知,这个也就是时不凡的最大优势所在。所以时不凡可以预测出房杜大概的手段,和背后的深意,可是房杜却更无法预测时不凡的手段背后的深意。 “我这个也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那些士族根本不知道这个背后意味着什么,反而我可以很容易的推断出他们一切政策背后的目的,抓住了他们的经济基础核心,他们根本无法有效的暗算我。”时不凡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主客郎中 刘仁轨被打发去组建这个航海学院之后,时不凡可以说是和刘仁轨再次相为表里了,时不凡在中央预算委员会为刘仁轨拼命争取预算,而刘仁轨在航海学院做自己的事情,这样完全可以获得更多的预算。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时不凡不抓住,那才是傻子。至于李世民的态度,时不凡真正在乎过李世民的态度吗?唐朝的皇帝,其实是非常无力的,受制于很多方面的势力,往往要各方平衡,根本无法像是明清时代那样的专.制。这个不是说唐朝皇帝开明,唐朝皇帝的开明其实是被逼的,如果有机会集权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去集权。集权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从秦朝的丞相领袖制,到后来三公九卿,最后的三省六部,都是君王在集权。不过目前还远远没有达到巅峰,这样时不凡并不担心李世民怎么样。 臣子和君王天生也不是一个利益集团,利益集团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如果李世民要集权过度,那不管是士族还是寒门,都会站到一起反抗皇权。时不凡并不害怕李世民,因为他手里的底牌足以保证李世民不敢把他怎么样。至于说过河拆桥,这个时不凡也不怕,因为时不凡认为李世民最少还有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之后自己足以构筑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在身后支持自己,那样李世民想要拆桥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时员外郎,最近从各地关口城门接到了汇报,各番邦外国纷纷遣派使者过来恭贺皇帝登基满周年并且恭贺我大唐新年。” “恩,我知道了!”时不凡回答。 这个外国过来恭贺君主登基,其实往往是等登基一周年之后才过来恭贺的。这里面有多重原因,因为古代交通不方便,把各种消息从中国传到各自外国,往往都要花费几个月。而等他们过来,往往也是要几个月了。这样几个月时间如果急急忙忙的,不但准备不足容易失礼,甚至也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也就是新皇帝是否能够坐稳皇位。如果到时候急忙赶来去“拜错了菩萨”,那不是尴尬了吗? 所以不论是时间不足的原因,还是处于谨慎,都是等登基一周年的新年才过来恭贺。这样不但时间准备更充足,而且也都足以证明那个皇帝已经坐稳了皇位,不怕出现什么意外,急忙赶来去“拜错了菩萨”,影响真正的皇帝对他们的观感。 所以李世民登基第二年的新年,各国才会一起派出使者过来,不但是为了恭贺皇帝登基,也是恭贺新年到来,双喜临门。 “时员外郎,这份是尚书省命令,我现在来宣读!”一个尚书省左丞的主事过来说。 时不凡意外,这个居然有人会宣布尚书省命令,这样对自己能够有什么命令?要知道其实尚书省的正式命令都是非常重大的,地位好比后世的******令。******令可不是随便乱发的,只有比较重大的事情,和比较重大的人事任免才会发放这种高层次的命令。日常的工作可以直接用公文就行了,不用如此复杂。而这个专门是给自己的命令,那多半是任免自己的职位了。 “接下来去哪,是升迁还是平调?”时不凡心里面有些担心。 自己在司门员外郎的位置上也都做了好一些日子了,大概足足大半年了,这次离开了位置不知道去哪。不过自己弄回这么多钱,没有理由会被贬职,所以要么是升迁,要么是平调。而且平调往往也是去重要部门。 “经过两位尚书仆射联名上奏皇帝,皇帝批准,现免去时不凡司门员外郎之职,右迁为礼部主客郎中。并且,继续兼任预算委员会主席的差遣。” “主客郎中?”时不凡想到了这个部门的职责。 时不凡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升迁为礼部主客郎中,其实距离也不远,办公地区也还是在皇宫。不过职责完全变了,从一个负责“海关”的官员被调动到成为主客郎中了。主客郎中是礼部下属一个部门,主客郎中是主客司的一把手,主客司负责的事务是对番邦外国的交往,制定番邦外国交往的政策政令。 主客郎中的品级是正五品上,这个是不折不扣的升迁。关于古代主客司和鸿胪寺其实都是管理外交事务的,不过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这个和六部跟九卿的关系一样,六部主要负责政令,不过很少会插手具体执行,只是负责大方向而已。可是具体执行往往是由九卿五监来负责,九卿五监。六部是政令部门,九卿五监是事务部门。 “难道是和最近各国使者纷纷来恭贺有关?”时不凡猜想。 那个主事只是负责传递命令,并不负责别的工作,所以把命令传递完毕了之后,那也就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很快就走了。 不过当时不凡接到了这份命令,整个刑部都炸锅了。 “时员外郎,哦不,应该是称呼为时曹长了。这个可是真正名正言顺的曹长啊,真正的成了郎中,有资格正式称呼为曹长了!”马上有人一阵马屁恭贺说。 时不凡这次正式成为了六部下属一个部门的郎中,可以说是真正有资格公开的称呼曹长了。六部二十四司里面的郎中,侍郎一般互相在公开场合称呼为“曹长”,这个是郎中侍郎的一种特权。唐朝很多时候在一定层次的官吏里面很少会直接称呼对方的官职名称,比如说六部二十四司的郎中互相之间可以公开称呼为曹长。中书舍人和给事中互相称呼为“阁老”,称呼地方州刺史,一般不会正式称呼为刺史,反而是称呼为“使君”。 不过关于六部员外郎,虽然有时候也会称呼为曹长,可是这个其实也只是一个官场陋习而已。和后世那些称呼时候把“副”字去掉是一样的道理,这种都不是公开能够允许的称呼,私下场合可以,可是公开不行。只有到了郎中侍郎这一级,才能够称呼为曹长。 “时曹长,这次你可是正式升任五品了,今后可真的是不同了啊!五品以上,才是真正的官啊!五品以下,哎!” “是啊!时曹长这么年轻就五品了,那以后还不得四品三品,成为大唐尚书宰相啊!” “以后还请时曹长多多提携,我们好歹是在刑部共同任职过!” 时不凡对于这种“过年话”没有任何当真,他还是在思考这次可是要做两份工作了,不但要负责外事工作,并且还要负责预算委员会的职责。这次李世民特别声明并不会取消时不凡的预算委员会主席的差遣,意味着以后预算委员会主席的职位还是自己担任。这样财权还是在自己手里,不过自己却必须要弄钱。目前大唐能会理财会弄钱的人也就是时不凡一个,别的根本没有人能够像是时不凡这样既能够弄钱,还能够不伤害百姓的同时给百姓带来好处。 当命令下达了之后,时不凡很快就和接替自己的人来进行交接,赶紧去主客司上任了。其实距离并不远,不过是从皇宫的这间房子到另一间房子办公罢了,这个时代的部门其实还是很小的,这次并没有距离太远。 时不凡来到了礼部,初步拜会了一下李孝恭。不过李孝恭看到了时不凡,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因为之前在太极殿上打群架,李孝恭也没有少挨黑脚。而这次太极殿上打群架的原因,其实也就是为了争夺时不凡弄来的那些钱,如果不是这些钱,事情也都不会弄得如此糟糕。 现在时不凡来到了礼部任职,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呢。李孝恭也都不好说什么,因为时不凡的任命是上头任命的,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四五品官员都是宰相上报,皇帝批准,他这个尚书决定不了什么。至于时不凡会不会弄出什么事情,李孝恭并不担心,反正弄出事情头痛的也是皇帝,自己还轮不到资格头痛。 李孝恭公事公办的办理完了接受,时不凡直接去到了主客司上任。 “见过时曹长!”主客司下属大大小小数十名官吏一起说。 “好了,过去的事情一切照旧,我现在只是想要知道目前关于接待宾客的事情,你们有什么准备了吗?”时不凡问。 下属书吏主动说:“时曹长,目前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已经把各种事情都给准备好了。这种事情,我们早就有了准备,并不复杂。” 这个书吏所说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对外迎接这种套路早就有了很多准备了。就好比后世外事部门迎接外国领导,其实都“全是套路”啊!这种套路大家都熟悉了,并不用专门弄什么,因为那年不接待几个外国人,怎的“套路”大家都熟悉,一切照旧而已。 “好了,我告诉你们几句。关于对外事务,你们也就要明白两句就行了。大事大约,小事小心!”时不凡说。 “大事大约,小事小心?”这话让大家也都有些疑惑。 时不凡主动解释说:“其实这个很简单,你们应该知道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今天我们可以和别人结盟,明天可能会交恶。这个不在于什么个人感情,而是在乎于我们的国家民族利益。” “因为国家民族利益是已经确定的,双方的关系肯定是无法有大的改变的。在国际交往当中大方向的战略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们其实反而不用如此费心费力去处理那些大事情,因为不管是我们做得好还是做不好,对方同样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们反而不用在这个大事方面做准备。” “可是,所谓小事小心。那也就是在工作细节当中多准备,多注重一下那些外宾的国家民族习惯,争取最好照顾他们的民族习俗还有各种的生活习惯。日常的各种细节要注意,一旦有了重大纰漏,那固然不会影响两国之间的战略关系。可是在个人观感方面,却明显会有不少的影响。这样会给双方制造隔阂,虽然战略方向不会收到影响,可是却会为未来的具体执行合作过程中埋下隐患,说不定会造成双方合作时候增加摩擦,这样我们会凭空损耗不少的。”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有我们把细节做好,那才是真正的好。至于战略方向,任何国家的领袖都不是傻子,用不着我们来多做,我们要做的也就是把细节做好就行了。” 那些主客司的官吏一个个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个是他们过去都没有想到的方面。师范这话简直是绝了,这样直接的把这个关于外事工作都给总结出来了。过去他们眼里只是盯着大事情,可是事实上这些大事情,关于战略方向的事情,那个其实各国的领袖都会有所判断,都是为了国家利益而已。各国之间的战略关系并不会因为日常接待或者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也就会请已收到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还要看利益罢了。 所以那些关于战略方面的决定,其实反而是“大约”就行了,只要明白各自国家的基本利益也就足够了,不用费劲脑子去考虑那些战略,因为只要明白了各自的战略利益,那这样其实外交的战略也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制定出来,任何国家都不会轻易的违背自己战略利益的。 反而是细节要小心,如果一旦细节方面做不好,那这样结果也就是会造成更多多麻烦事情,会为接下来的国家之间的联盟具体执行时候埋下非常重大的隐患。 所以在各自国家战略利益方面和相应的指导思想不会轻易改变的情况下,那各自国家的外交政策也都不会轻易改变,这个其实并不用太过操心的。反而是那些细节方面,不要为未来的联盟执行时候埋下摩擦隐患就行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凡奏章 “时曹长看来果然精通外事,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精辟的话语。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太精辟了!这话过去我们都没有想到,可是事实上仔细回忆,从春秋战国到今天,其实不就是一直都是这个规矩吗?精辟,太精辟了!” “没错,看来朝廷任命时曹长果然是有原因的,恐怕是没有人能够比时曹长更擅长了。尤其是那个大事大约,小事小心,这样更是说出了重点啊!过去我们都当做了大事,都希望在大事方面做好,可是现在时曹长这句话却明显告诉了我们我们过去方向错了。如果结合刚才那句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那这样也就是说明了在利益一致,那关系不会轻易受到影响。所以我们不管是做了怎么样,其实对于外国君王都不会有太大影响。反而是我们要把那些细节做好,这样才会为将来合作的时候不要埋下隐患。这个太精辟了,刚来也就找到了目标,找到了重点啊!” 时不凡刚刚到来也就给属下们露两手,这样他可以算是把那些主客司的人都给震住了。这个后世丘吉尔的一句名言,让他们也都感觉万分精辟。甚至关于后面那个大事大约小事小心,这样让他们也都明白了自己应该找准方向,而不是去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 时不凡仔细回忆了唐朝以后的外交史,很多后世人简单的以为把古代的中国外交也就是那种朝贡,外国拿出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来朝贡,然后中原王朝花费了好几倍赠送回去。很多人都简单的以为也就是这么回事,其实并非如此。 如果古代的外交真的这么“单纯”,那中国早亡国了。那些真正外交方面的具体过程,具体的肮脏方面,是不会记载到史书里面的。就好比后世普通人看到了新闻,也就是说那些各国友好,可是背后捅刀子那些事情是不可能说的。对于古代人来说,那些外国人进贡,中国很多倍赏赐回去,就好比是后世电视新闻里面给本国国民吹牛逼而已,是一个意思。居然把吹牛逼的事情当做了真正的外交,这样的想法太简单了。 唐朝的外交水平其实还是不错的,从唐朝初年联合薛延陀一起灭突厥,到中期联合新罗灭百济和高句丽,甚至通过联姻的方式安抚吐蕃,先解决西域事务。接着在西域经略波斯,和阿拉伯帝国开战,最后双方各退一步收场。 所以,谁说唐朝的外交也就是那些朝贡然后赐予几倍礼物回去的,好像这个也就是所谓的“外交”了?这么多么脑残的说法居然都有人相信啊! 时不凡没有理会那些属下,他开始制定关于大唐未来的战略方向了。尤其是未来对外开拓时候的战略方向,对外开拓往往是和外交无法割裂的。尤其是跟谁打,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这些都是外交工作要有准备的。这些也都是一个重要的课题,不然选错了对手,那可是会亡国的。当年宋朝也就是这么回事,本来应该联辽灭金的,结果却选错了对手,联金灭辽国,最后自己丢了北方,只剩下江南半壁。接着南宋时候由旧病复发,选错了对手,联合蒙古去灭金,这次连半壁江山都保不住,游牧民族第一次彻底征服中原文明。 选错了盟友和对手,那可是致命的。至于怎么打,这样也是有讲究的。是通过政治攻势,外交攻势,还有发动战争,这个都是属于“怎么打”的范畴。同理,打到什么程度,这样也是要考虑的。到底是蚕食,还是鲸吞,都是要考虑好战略的。日本人当年侵华,结果最后战争的机器开动,已经骑虎难下了,根本停不下来,只要带着日本走向了覆灭。这个打到什么程度,也都是要有讲究的。 所以别以为战争也就是军队的事情,其实战争归根究底还是一个政治行为,战争是为了政治服务的,如果为了战争而战争,那最后必然是“好战必亡”。选错了政治方向和手段的战争,那最后必然是得不偿失的。 “我大唐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东方。欲征服东方,必先征服大陆。欲征服大陆,必先征服突厥。……” 时不凡在奏章上写了这些字,接下来他把自己的核心给充实了一下。这个其实是他抄了后世日本一个臭名昭著的《田中奏折》里面一句话,不过是战略方面有所改变。时不凡也都模仿《田中奏折》来了一个《不凡奏章》,负责制定未来的大唐开拓还有外交的指导思想。 作为国家对外开拓,如果没有准确的指导思想,那这样同样会造成失败。国家战争的指导思想是万分重要的,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当年战国七雄其中六国还是在做着希望称王称霸的梦想,可是秦国却已经以围绕着统一六国作为目标。这个固然有其中的地理优势和军事优势,可是这个最重要的是指导思想。秦国根据自己目标是统一六国的指导思想制定了各种政策,懂得应该如何抓住重点,放弃次要的,一切为了统一六国而准备。相反各国还是认为称王称霸最重要,这样两者之间的差距是后来秦国能够灭了六国的最重要原因,没有之一。 因为这个事情,后人对于六国还有一个评价,那也就是“春秋大梦”而已。当秦国统一天下的战车已经开动,那些六国还是以称王称霸作为目标,那这样岂不是思维还停留在“春秋”时期的春秋五霸,所以才会被后人蔑称为“春秋大梦”。 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为未来大唐的开拓战略作一个重要的指导思想,这样为未来数十年的战略和外交方向做一个准备,争取按照时不凡的计划来走。 时不凡弄好了这份奏章之后,却并没有直接通过尚书省的方向送去给皇帝李世民。相反是通过该高淑妃高惠通的渠道去送给李世民,因为这个战略指导思想不适合直接一开始也就透露给太多人看。尚书省表面上看虽然都是大唐的重臣,可是时不凡更知道一句话,一旦知道的人超过了三个,那这秘密必然会很快的扩散。尚书省上下经手的人太多了,一旦大家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好保密的。这个是秘密的奏章,不能公开太早。如果一旦让突厥人知道了,那突厥人恐怕会马上发动战争,甚至高句丽人也都不安心,说不定会联合突厥一起来进攻了。 果然,没有过多久,时不凡就得到了李世民的接见。时不凡还房玄龄,杜如晦,李靖,居然还有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李承乾都在这里。时不凡大概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李世民的意思也就是房玄龄杜如晦和李世民个人关系不错,而李靖是军方代表,所以有资格过来旁听甚至发表意见。而李承乾这个今年不过是九岁的太子过来凑热闹,见见世面而已。 “时不凡,你给朕上的这份奏章,朕看到了。按照你所口出狂言,说我大唐要征服世界?而还制定了相应的计划,你这个固然宏达,可是却在奏章当中语音不详。所以朕特意让你来给朕,还有太子,房杜两位仆射解释一下。”李世民说。 时不凡赶紧解释说:“皇上,那个征服世界的,这个现在其实也不太现实。这个恐怕要等到百年之后才有可能有机会了,而且只是可能,并非是绝对。不过我们却可以早做准备,尤其是我在我们的计划之内,三十年之内,完全可以做到征服东方。” “征服东方?你这个东方,是多大范围?”李世民问。 李世民也都多少知道了一些西方的事情,因为时不凡说了那个关于亚历山大大帝的故事,这样李世民也都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并非是中原才有文明,西方同样有着文明。不过李世民对于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太多的概念,所以他不知道时不凡所说的东方是哪里。 时不凡主动解释说:“我这个东方,是按照西方人眼里的东方来说的。当然,因为我们未来是要征服世界,自然是要向西开拓。所以我的角度暂且以放在西方的角度来衡量,所以我们这里也就是东方。” “我姑且给大家介绍一下西方人眼里的东方,在西方人眼里东方分为近东,中东,远东。而他们称呼我们华夏传统领土范围,还有北方的当年苏武牧羊时期的那片土地,草原,甚至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西域的资料,那些都是远东。而我们所没有掌握的西域,是中东。而我所说的狭义的东方,是指西方人眼里的远东。” “我大唐想要征服世界,必然要先政府东方,积累实力之后才能够去开拓。这个实力不但是军队,更是财富的积累,还有各种交通运输能力的积累。” “当然,征服东方也并非是朝夕之功。按照我的计划,用三十年来征服东方。这个东方,包括了突厥的草原,被高句丽占据的辽东。还有北方的苏武牧羊的北海地区。南方的占城,身毒,高原上的吐蕃。并且从广州出发,沿着海洋到吕宋,还有这一大片土地。这样我们将会建立一个庞大的势力范围。当然,这个只是所谓西方人眼里的远东。关于西域中东地区,我也不一定能够保证能否在三十年之内解决,不过尽量好了。” 时不凡介绍了这份宏图大业,让李世民和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三十年,三十年,三十年啊!这个时间……够吗?”李世民惊讶道。 李世民首先惊讶的不是时间太多,反而是时间够不够啊!没错,李世民被吓着了,被时不凡这套宏图大业给吓着了。这么庞大的地方,包括突厥、高句丽、南方的占城,甚至更远方的南洋东南亚地区,这样广袤的土地,三十年时间真的足够吗? 哪怕李世民在有自信,他自以为自己“口气”再大,也都不敢说征服这么庞大的地方。尤其是三十年之内,三十年的时间其实在李世民眼里根本不够征服这么庞大的地方。历朝历代皇帝一辈子也都很难彻底灭亡一个国家。北方游牧民族一直都是中原的老大难问题,至于高句丽也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如果还要南方征服占城,也就是越南一带,还有身毒,也就是印度。甚至是东南亚的那些大海岛,这么庞大的领土李世民其实都没有自信自己能够在三十年之内征服。 “三十年,如果顺利,说不定可以在朕有生之年完成啊!”李世民激动的想到。 李世民今年不过是二十九岁而已,在这个人均寿命五十岁左右的时代,而那些贵族的寿命其实可以更长一些。那些贵族不用做透支身体潜能的重体力劳动,并且可以养尊处优,生病了可以不计成本的治疗,不至于让病症小病拖延成为大病,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可能性很低。所以古代贵族的寿命往往在平均水平以上。当然,那些意外什么的不能算在内,只是正常的寿命潜力而已。 李世民自认为自己未来还是可以活三十年的,如果真的能够在三十年你之内完成了这份伟业,征服了这么庞大的领土,那李世民绝对是千古第一皇帝了,后人讲永世记得他的功绩。如此惊天的伟业,如果能够在自己有生之年完成,那…… “我这辈子,无憾了!”李世民抓拳激动的想到。 甚至喘着粗气,心跳已经到了一百五十下以上,甚至双手双脚都颤抖了,可想而知心里面有多大的激动啊!这份伟业,足以让任何封建帝王激动,这份伟业绝对是千古第一皇帝的伟业,谁都会动心的。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历史洪流不可挡 房玄龄和杜如晦心里大骂时不凡无耻,时不凡可是把李世民的想法给摸透了。时不凡这个绝对是在画一个大饼,这个画大饼之后让李世民去看得见,可是却未必吃得到。时不凡这个其实也就是和那些后世“传.销”者一样,故意画一个美好前途的大饼,然后忽悠人把各种财富等等都投入到了他们那里。 至于时不凡这样其实也就是在告诉李世民,未来前途很广大,只要你肯听我的,那我一定帮你坐上千古一帝的历史地位上。时不凡这个画大饼的手段果然是让李世民都留下了哈喇子,这样的手段简直是高啊! 时不凡可是把李世民的想法给算准了,这样使劲忽悠,让李世民把大唐的各种资源都会围绕着这个计划来进行。可是时不凡却掌握了这个计划的“最终解释权”,那这样其实这样等于是把李世民把各种的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都间接的交给了时不凡来掌握。 这种其实也就是和很多企业搞活动时候,来了一句“最终解释权”在自己手里一样,其实也就是一定程度上忽悠消费者呢! 不过在这个时候,李世民是“消费者”,被时不凡故意画大饼来忽悠呢! 可是李世民却不得不往坑里跳,这份伟业如果能够在有生之年完成,那这样简直是惊人了,到时候秦皇汉武都比不上。也许,那个时候只有唐宗没有宋祖了。 “皇上,时不凡这样计划太荒唐了吧?臣以为不妥,不妥!”房玄龄赶紧说。 房玄龄不傻啊,如果李世民真的彻底动心了,那今后大唐朝廷都会围绕着这份《不凡奏章》的中心指导思想走,到时候时不凡却掌握了这份《不凡奏章》的最终解释权,那这样不是等于是把朝廷大量的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都压在了时不凡这里?如果真的这样,时不凡的地位将会再次得到出奇的巩固甚至更加庞大,这个不是房玄龄想要看到的。 在官场,不是看你官有多大,而是看你掌握的资源有多少。唐朝的三品以上的官职,其实除了仆射之外,都是虚职。甚至到了后期连尚书仆射也都是虚职了,真正掌握实权的也就是三品而已。三品也就是宰相了,反而一二品是养老用的。所以官大并不代表权力,权力多大在于掌握了多少资源。 一旦李世民被忽悠了,那按照时不凡这份《不凡奏章》作为指导思想,那未来时不凡掌握的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等等资源将会无比庞大。那个时候为了围绕这个指导思想,那将来时不凡的权力必然会大增,地位同样会大增,影响力绝对不会低于宰相了。因为整个朝廷都按照了他的计划来走,那他的影响力不亚于宰相也不奇怪。 “房相以为哪里不妥?”时不凡问。 房玄龄直接说:“你确定三十年之内,能够做到你那些事情吗?” “能,我做了详细的建模推演,只要按照我的计划,并不算太难的。首先灭掉突厥,这样问题并不大,目前突厥已经内部是一个空筒子,分裂已经非常严重了。我们到时候只要采用借力打力的手段。在不过分改变突厥人的游牧生活方式之内,可以很容易的收服突厥。大概在贞观四五年,可以彻底的收服突厥。再加上我的贸易政策,突厥将会可以很快稳定下来,今后突厥人发现跟着我们日子过的稳定,那他们也都会几乎不会背叛了。” “而接下来积累数年,到了九十年的时候,我大唐的粮食产量将会惊人之高。我大唐那个时候北方关中的平原还有中部平原将会全面基本上实现了合作社制度。那时候大量的富余劳动力将会转移到工商业。其中土木建设可以铺设朝廷的主干道,为将来的调兵和输送各种资源做准备。甚至各种水利在贞观十年之前可以得到很大改善,按照阎立本他们的能力,每一个县根据情况因地制宜建设小水利,完全可以基本上保证旱涝保收,哪怕损失也不会太大。再加上期货市场稳定利润,那这样百姓日子过得稳固。” “至于别的工商业的制造,包括各种木器冶炼等等,都会拥有巨大的富余劳动力进行从事这些事务。那这样我们可以获得大量的钢铁,木材,铜等等东西。我们的军队将会有足够多的钢铁和各种的军事装备作为准备。而草原的突厥人一旦归心,那我们将会可以获得大量战马,可以组建我们的大量骑兵部队。甚至突厥人也都可以加入我们的骑兵部队,去跟着我们打天下。” 时不凡说发展工商业,这样其实是通过工商业来吸收大量剩余劳动力,来解决就业问题。甚至可以通过工商业提供大量的工业资源,尤其是军队所需要的资源。这样是一个重要的战争潜力,让大唐可以有更多的资源去对外战争。工商业的财富比起土地农业财富更多很多,这样带来的战争潜力远比别的要大很多。 可是当听到了发展工商行业,房玄龄马上摇头说:“不行,重农抑商,农本商末,这样乃是国策,这个是祖先的教诲,哪里能够更改?” 房玄龄开口就是反对发展工商业,并且一开口也就是祖先的教诲和传统。不过这个并非是真正因为祖先传统,因为房玄龄身后代表的是士族地主阶级,他们的利益是在农业方面,不在工商业方面。地主阶级是最反对国家工业化的,一旦国家工业化,那他们将会面临为了留住那些佃户不得不提高佃户的分成。甚至一旦工业化了,那工商业的阶级将会地位提高,这样他们本质上是不愿意工商业发展的。这个并非是儒家的原因,是他们阶级利益的原因,必须要反对。 所以从古代重农抑商的国策,到后来的清理地主阶级,这个是各国都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在工业化面前,地主阶级是最大的阻力,必须要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他们不会就这么甘心放弃统治权的,必然会尽量的争取维持阶级利益。所以房玄龄听到了要发展工商业,这样必然会要求反对。 不过时不凡却反问:“房仆射,如果到时候粮食产量大增,那谷贱伤农怎么办?谷贱伤农,难道损失的还不是普通百姓?所以,必须要主动削减从事农业的人口,通过减少农业人口,分流剩余的劳动力去从事别的行业,这样才是根本。” “可是,可是……”房玄龄也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因为房玄龄发现这个注定是个一个大坑啊,因为他不管怎么回答,那都是有问题的。房玄龄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能不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吗?如果他继续坚持把农民束缚在土地上,那也就必然是谷贱伤农,伤害到了普通百姓,那他就是坑害百姓,这话他当然不敢说。 可是房玄龄同样不敢说解散这个合作社模式,解散这个合作社模式那同样是在坑害百姓!倒是百姓就会问了,我采用合作社模式,粮食产量大增,收入大增,每家每户都过得日子很不错,本来一年才能够吃一两次肉,现在十天一次,这日子多么幸福啊!你让我回到过去的那种情况,那百姓敢和你老房拼命了。所以废除合作社模式,那也就是在让百姓收入降低,这样同样是要被戳脊梁骨骂死的。 时不凡给百姓增加收入,你老房给百姓减少收入,你老房作死啊!如果房玄龄敢提出主动采用更落后的生产方式来降低粮食产量,这样老房将会成为全国公敌。明明有更先进的生产方式不用,你老房要求采用落后的,这样你老房还用在国内混吗?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居然放弃粮食产量更高的方式不用去特意采用落后的,这个得是多么“反.人类”啊! 所以时不凡这个绝对是两头堵啊,赞同也不行,否认也不行,这样房玄龄真的是坐蜡无比。想要维护自己阶级利益,必然要抗拒工商业发展。可是如果工商业不发展,那无法吸收大量的剩余劳动力,那个时候谷贱伤农,百姓同样会被逼无奈的去闹事。 人类的欲望也就是无穷的,别看现在百姓只是要能吃饱肚子就行了,可是以后吃饱了肚子,那他们所想要的也就不只是吃饱肚子了,是更多的东西了。这个房玄龄非常明白,朝廷上的衮衮诸公也都明白。 所以在面对这个压力面前,房玄龄感觉压力还是非常巨大的。 “没辙啊,真的是没有办法啊!想要削减粮食产量,那百姓会骂死,会造反。可是如果一旦任由粮食产量这么提高下去,那百姓的需求同样会越来越多,已经不能够满足吃饱肚子就可以了。到时候谷贱伤农,百姓同样会闹事。哎,压力太大了,我真的想不出怎么办了。产量无法逼迫他们主动削减,可是我也无法阻止产量越来越高,最后我们顶不住这个压力了。”房玄龄心里面苦笑。 过去房玄龄一直在担忧粮食产量低,希望粮食产量越高越好。可是现在房玄龄却发现,自己却突然担心起粮食产量太高了。这个真他娘的是一个历史笑话,这才不过是一两年时间,自己居然从担心粮食产量太低变成了担心粮食产量太高,这个历史也太搞笑了。 可是房玄龄自称是足智多谋,可是在这方面却好像非常无力。他不可能逼迫百姓去主动削减产量,不然他会成为全国公敌,他死定了。可是任由粮食产量这么提高下去,那谷贱伤农也是一个问题,到时候百姓同样会闹事。 这样横竖都是有问题的,房玄龄真的没辙啊!而杜如晦同样是抓破了脑子,同样是无法想出怎么解决这个粮食产量的办法。既希望粮食产量降低,这样可以遏制工商业发展,缓解自己的压力。可是现在房杜二人抓破脑袋都想不出如何在不让百姓造反的情况之下去让百姓自己削减产量,这个是不可能的。百姓可不是傻子,能够增加产量,为什么要主动削减,他们脑残啊? 所以不管谁提出解散这个合作社,主动降低粮食产量,那将会成为全国公敌,到时候出门都要小心被人暗中捅刀子了。 可是任由粮食产量提高上去,那也是一个坑。这个就一锅正在烧开的水,虽然刚开始其没有什么,可是迟早会把房杜背后的士族阶级给煮死。房杜虽然想尽了办法,那也都无法阻止这个过程。 “老房老杜啊,我就不信你们有办法挡住历史的洪流。历史是靠着生产力推动的,生产力是不可逆转的,除非你把人类杀得一个人头滚滚,把我们大唐绝大部分百姓都给杀了,这样也许才能够重新把生产力增加扼杀。可是你能够扼杀一次,还能够扼杀第二次吗?先不说你能不能够做到把我大唐绝大部分百姓都给杀了,你敢吗?你敢如此,那我大唐无数将士都是出身于普通百姓,他们首先要把你给杀了!所以,生产力是无法倒退的,这样也就是历史无法倒退的核心。在历史洪流面前,哪怕你再聪明,再怎么样,也都无法把生产力倒退。你不可能去把大唐绝大部分百姓都给杀了,因为你也是汉人。” “中国生产力倒退不无是在外族入侵时候才有的,可是现在外族实力很低,无法能够有效的威胁到中原政权。而你们内部不可能主动自己屠杀自己国家的百姓,不然手下军队不会执行,反而是会把你给杀了。” “在生产力决定了历史推动的洪流,在历史的洪流面前,你们却根本无法阻挡,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你们,彻底的死定了!” 时不凡在心里已经预测到了房杜根本毫无办法,因为生产力不会轻易的倒退,除非是外族来一次大屠杀。可是目前的国际局势,根本没有这个机会让外族来一次大屠杀。那些士族也不可能自己去下令大唐军队屠杀百姓,因为他们是同一个民族的人。让自己国家的军队去把自己绝大部分百姓都给屠杀了?呵呵,这样军队首先会造反了,因为军队也是出身于普通百姓。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开疆拓土新手段 时不凡敢肯定,这个房杜二人是想破了脑袋也都不会能够想到阻止生产力进步的手段,因为历史已经证明了生产力是不能够逆转的,而生产力不能够逆转也就是意味着历史大势不会逆转,任何想要在历史洪流面前螳臂当车的人,都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世民好像也都明白了这个过程,不过却同样也不太明白。他却看到了这个是无法改变了,而李世民也都明显明白了如果继续勉强百姓停留在农业上,那是必然会造成谷贱伤农,反而会伤害到了百姓。甚至这样必然通过工商业发展来进行吸收过剩劳动力。 “好了,我大唐也都没有明确表示哟啊抑制商业啊!所以顺其自然吧!”李世民说。 李世民这话显然是在半支持工商业,表明坐视不理,不会主动扶持可是也不会去阻止。因为古代重农抑商并非是儒家学说的核心,只是古代为了在生产力不足的情况下保证农业生产,而采取的抑制商业的方法。当农业生产力足够,并且造成大量农民古剑伤农而破产之后,朝廷哪怕想要抑制商业也都不行了。 至于房玄龄杜如晦同样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因为生产力不可逆转,他们如果谁敢逆转谁也就死定了。房杜二人只能够选择暂时默认,不过他们也都认为接下来虽然默认了,可是在执行政策时候可以采用一些别的手段抑制商业。 “皇上,按照我的这个计划,先灭了突厥。突厥收服之后可以积累几年,接下来跟新罗联盟,一起灭亡百济,由百济作为跳板,直接北上北伐高句丽。从南方距离高句丽的首都平壤距离很近,我大唐军队完全可以去进攻下来。” “灭亡了高句丽之后,我认为可以接下来一步也就是开始向南海进攻。我们北伐高句丽之时所组建的水军先不忙着裁撤,而是从向南方进攻,一路上通过各种武力和非武力的手段逼迫南方占城等等小国臣服。” “所谓非武力手段,我们可以采用都护府制度。我们可以设立都护府,并不会对他们的那些生活方式和习俗进行太大的改变。我们可以采用民族区域自治的手段,剥夺当地的外交权和军事权力,然后可以交给当地人来一定程度的自治。从当地人选出领袖,不过却没有相应的军事权和外交权。而我们尽可能的从底层开始选拔官员,这样他们想要坐稳位置,必须要倚靠我们的。” 李世民更是眼前一亮,这个所谓的民族区域自治,简直是厉害啊!过去他们那种藩属国制度其实是名义上的统治,所谓的都护府不过是名义上的统治,当一个协调机构而已。甚至当地的权力位置还是世袭的,这样事实上中央朝廷并不能够因此获得多少好处。 不过如果采用了这个所谓民族区域自治的都护府,那从当地选择一些当地人来当官,这样既可以让当地人接受,甚至可以让当地人不改变过去的民族习俗。 至于那些民族区域自治的手段,完全可以让从当地选择一些非当地的实力派当官,这样那些当地的官员没有足够的势力来保障权力,这样他们肯定要依靠于大唐。这样的手段,简直是比起过去那种扶持当地实力派来统治好多了,因为当地实力派本来也就有很大势力,如果再让他们名正言顺的当了这个官职,那这样可是更麻烦。他们随时可以进行脱离大唐管束,那也是不合适的。 这种当地都护府制度,直接剥夺了外交权和军事权力,那必然会造成当地的官员想要造反也都不可能。等大唐以后有机会了,可以顺势的取消当地的都护府,直接纳入中样王朝管辖。这样比起那些名义上统治的情况好了无数倍,甚至当地人也都会错误的以为是当地人在继续统治,这样也都不会太过于反感。 何况如果大唐想要执行什么不利于当地的政策,完全可以让当地去背黑锅,不用由大唐来直接负责。这个其实无非的就是通过控制那些半傀儡,来让他们来帮助自己管理。这个是在控制不了这么大土地的情况下的权宜之计,稳定当地的手段。至于以后完全可以好好的准备,等实力足够了可以去直接取消当地的政策了。 时不凡这个其实是通过后世的一国两制还以偶民族区域自治的方法结合而成的。这样的方法被后世有些国家称呼为新式的殖民,不过时不凡却感觉这样的方法其实也不错。至少中央朝廷没有办法彻底腾出手直接接管这些土地的时候,那可以采用把当地权力分开,只是接管外交权和军事权力,这样只接管这两个权力,那控制成本相对少了很多。因为如果全部民政都要接管,那花费的代价无比高昂,从各种文官改土归流,甚至各种当地的投资建设也都是非常多的。 可是这样只是接管了外交权和军事权,别的民政几乎不用投入,那这样基本上等于是先稳定,让当地的人暂时生活习惯不受到影响。很多中国占据的领土为什么后来不得不吐出去?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如果按照了中国的生活习惯对当地进行粗暴改造,那最后会激发当地人的不满,最后一起起来反抗。 可是在在那时不改变他们生活习惯的情况下,那他们应该不会太过反感。至于控制了当地的外交权利和军事权力,那这个对于当地普通百姓并不是有太直观的感受。有些时候也就是这样,虽然有些权力对于国家很重要,可是普通百姓却没有太过于直观的感受。最明显的也就是交税,其实个人所得税占据后世国家税收比例很低,可是百姓却是最直观的。相反企业所得税等等虽然占据了国家比例很大,可是百姓却很少有直观感受,可是归根究底这些所得税还不是会转嫁给百姓的? 失去了军事权力和外交权利,对于当地百姓来说不会有什么改变,他们并不敏感。顶多也就是那些精英阶层会知道这里面的危害,可是只要百姓不跟着造反,那这样那些精英阶层又能够如何? “这个民族区域自治太好了,这样足以让我大唐的领土扩张很多。并且几乎不用额外的花费太多,只要控制了当地的兵权和外交权,他们也都无法泛起什么浪花。而那些当地的寒门出身的官员,为了获得权力只能够给我们合作,请求我们大唐替他们作保,然后他们才能够真正的掌权。我们以当地人治当地人,却剥夺了外交权和军事权,这样他们也都闹腾不起来了。”李世民称赞说。 房玄龄也都无语,他见过会玩的,没有见过时不凡这么会玩的。在古代政治家眼里,从来没有想过这样把权力给拆分的。在很多古代政治家眼里既然是打下了领土,那无非是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直接统治,另一种是扶持当地实力派统治,自己只是名义上的拥有。 可是直接统治成本太大,扶持实力派那当地那些实力派随时可以脱离,这样其实也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可是时不凡却把一个国家的主权进了拆分,把外交权和军事权剥夺,然后当地民政权还留给当地的寒门的官员。这样当地人当当地的官,可是却没有军队作为保障,只能够依靠于大唐的武装来保证他们的权力。 这样都护府只需要负责代替行使外交权和军事权力,那这样一切也都可以安稳的度过。至于民政事务,可以不用负责,这样节省很多成本。这个其实也就是事权和财力的关系,事权越大往往花钱也就越多。过去的政治家们根本想不到还有这样奇葩的玩法,不要别的民政权,只哟啊外交权和军事权,这样花费仅仅局限在外交和军事。当地的民生其实还是不用直接负责。 等到了若干年后,时机成熟了,完全可以直接裁撤所谓都护府,然后直接把那些的领土并入自己直接统治的地方。这样的手段兼具有扶持当地人,和直接管理双重的优点,可却同样最大限度的规避了他们两者的缺点。这样的手段,真是太有政治智慧了。 “高手啊,怪不得裴矩宁可选择他来当自己的衣钵传人,宁可放弃所谓都是士族庶族之间的身份差距也要选择他作为衣钵传人。裴矩,裴矩在他面前,算什么东西?是裴矩占了他便宜,以后说不定裴矩还是依靠他青史留名呢!”房玄龄终于也都忍不住吐槽。 房玄龄也都终于得承认,这个时不凡的外事手段简直是够狠的,比起裴矩还要老辣多了。裴矩也不过是只能够挑拨突厥分裂,还有经略西域,可是他绝对做不到能够然西域长治久安。时不凡这一招足以为大唐未来开疆拓土,完全可以作为间接控制足以是自己本土很多倍的领土。到时候大唐要做的也就是尽快发展,等到了交通和各种能力都足以直接控制那些边远地区的领土之后,那也就可以直接纳入直辖。 过去房玄龄还以为是时不凡占了裴矩的便宜,可是现在看来裴矩在时不凡面前,那算什么东西?裴矩的手段和时不凡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时不凡的手段比裴矩那点道行强多了。 时不凡这个其实也就是在分割主权,本来对于古人来说主权意味着是一切权力的总和,是所有权利绑在一起的,包括与民政权、军事权、外交权的总和。其中民政权最花费最大,是一个非常令中原王朝压力最大的,因为想要行使民政权,必须要投入大量的资源。 可是时不凡却硬生生的把主权给分割拆分,大唐只要军事权和外交权,民政权却还是留给当地。这样当地百姓接受起来更容易,避免了直接刺激当地底层百姓的生活习惯。 至于剥夺了军事权和外交权,那当地的权贵阶层也都无法反弹,反而因为大唐把民政权留给了他们,他们不会太过敏感,生活习惯没有改变太多,反而宁可稳定的生活也都不愿意去跟着反抗大唐统治。 这一招玩的漂亮,房玄龄认为自己这辈子哪怕想破了脑袋也都想不出这种手段啊!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样子,时不凡却知道这个是为什么。 “呵呵,中国古代的法律体系并不完善,尤其是关于国家性质和各种国家权力的划分太过于模糊,他们自然没有这个意识。而在后世的法学里面,关于国家性质和各种政治制度都给研究透彻了,甚至成为了一个门专门的学科。后世对于国家主权更包含哪一些都是研究分配得非常精细。不管是国家主权可以拆分成为单独的权力,而各种民事方面也都有几种法学权力。这些在古代都根本没有,古人根本无法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想破脑子也都想不出来这种把主权拆分的做法。”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知道其实自己这个都护府制度是一个怪胎,既不属于单一制,也不属于联邦制,当然也不是邦联制。说他是联邦制,可是这个都护府的权力并非来源于各个单位,而是由朝廷中样授予的。至于说是单一制,哪也不太合适,因为当地的民政权还是留给当地人出身的官员单独来行使,都护府一般不会过问。可是同样也不是邦联,因为这个都护府的权威还是比较大的,有自己的军队镇压那些试图叛乱的地方。这个只是一个怪胎,结合了三和的特点来临时的成立一个组织,作为为了中原王朝以后接管当地做准备的一个过渡性组织。一旦大唐可以正式接管,那都护府也算是完成了历史使命,可以进行裁撤了。 可是,这种手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千秋伟业 李世民果然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这样的手段简直是太狠了。这样可以几乎不耗费太多兵力,直接去统治当地。既没有扶持当地实力派又担心当地实力派趁机进行脱离的办法,也都可以避免直接统治花费过多,让大唐无法承受的结果。 “时不凡,这个方法胜过百万雄兵啊!今后我大唐开疆拓土,可是几乎不会有太多牺牲了。甚至也都不会担忧当地反复无常,这样的手段简直是……简直是……”李世民也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李世民非常清楚,开疆拓土的时候最难的不是在于军事打仗,而是在于事后的治理。中国历朝历代打下来了多少领土,从汉朝开始几次曾经把北方的游牧民族驱逐到漠北,可是最后中原王朝却站不住脚。因为草原的生活迥异,生活习惯不同是民族产生的一个重要因素。 至于说让汉人去游牧,这样愚蠢的办法真的不知是哪些人想出来的,太不切实际了。一旦让汉人去游牧,那最后游牧汉人和农耕汉人同样会逐步分裂成为两个民族,这个是绝对肯定的。文化固然是一个民族重要的纽带,可是生活方式同样是无法随便抹除的。两个生活方式差别太大,甚至完全迥异的族群,是不可能成为一个民族的。 哪怕勉强让汉人去游牧,最后不过是会造成两个同样说着汉语的民族,事实上已经分裂了。生活习惯的不同是统治当地的一个重要隔阂。时不凡这样不触动当地百姓最基础的生活习惯,这样可以逐步改变。当地底层百姓的生活习惯不被触动,那他们同样不会跟着那些精英阶层反对大唐。因为谁统治不是统治,这点在古代的任何民族都是如此,只要不改变生活习惯,不杀戮他们,绝大部分同样会接受统治的。 “皇上,听我继续说完我的计划。我们采用都护府制度来逼迫当地人加入都护府之内,然后南方也就是成为了我们的控制区域。我们可以从占城********进攻到身毒方向。最后从剑南道和南方的都护府两方面夹击高原的吐蕃。” “同时,南方的都护府也都会使用水军想海外开拓,作为我们耕种粮食和采集矿产的地方。我们可以从当地雇佣土著,为我们采矿。这样我们有了大量的矿石可以武装强大的军队。” “等灭亡了吐蕃之后,我们可以开始解决我们目前所知道的西域的情况。我们可以解决相对于西方人来说的远东地区,采用都护府的制度来控制当地,这样维持稳定。” “这个过程将会在未来二十年到三十年之内完成。至于能不能够在三十年之内解决到中东,那也就是我所不能够掌握的了。” 时不凡其实这个是个李世民画了一个大饼,不过其实时不凡自己心里面也都对于这个方案有把握。对于执政,时不凡有一个理解,那也就是钱问题。只要钱能解决了,那绝大部分都不是问题。只要资金足够,那巨大部分政府的计划都是可以完成的。只要有钱,那对于任何国家政府的发展速度可是惊人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能够组建强大的军队。只要有钱,那绝大部分政策都可以得到落实。 中国有好几次王朝崩溃都是先从财政崩溃开始的,东汉因为无法镇压黄巾军,不得不把兵权授予有财权地方豪族,这样造成了财权和兵权一旦结合,那乱世开启。唐朝同样如此,财权下放之后和兵权结合乱世开启。明朝因为没有足够的财富,让军队崩溃,无法镇压李自成。清朝同样是如此,民国同样是如此。中国最骄傲的三个朝代汉朝唐朝明朝的覆灭,其实都是因为财政崩溃作为开始的,这个足以引以为戒了。 与其重视兵权,不如重视财权,没有了财权的兵权不过是纸老虎罢了。只要给时不凡财权,那时不凡足以弄到大量的资金来维持这个计划。所以只要时不凡有财权,他有信心能够筹集到足够的费用来执行这个计划,做到把这个计划按照时间来执行完成,最后整个东亚都可以吞入囊中。 “皇上,按照这个计划,我可以担保完全可以做到。只要皇帝愿意信任我,我完全可以做到这个计划,为我大唐成就千秋伟业。争取让皇上有生之年成为我华夏千古第一大帝,万古流芳,不敢说后面绝对无来者,可是绝对是前无古人!”时不凡说。 李世民看到了这份计划,如果真的是在有生之年完成,那这样李世民自认为自己绝对没有白白在这个世界走一遭了。作为一个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作为一个皇帝早就已经是脱离了各种低级趣味,他所追求的也就是实现自己的理想,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的东西。 这份足以让他成为千秋第一大业的计划,简直是太对他胃口了。 “这么庞大的伟业,需要很多钱吧?”李世民问。 李世民这么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显然是在认为这个非常花钱,这个恐怕是非常花钱的,因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小数目。 “是的,皇上,这个是非常花钱的。没有足够财富,那无法组建请打的军队,无法发展水军。水军的花费是陆军的很多倍,所以这个非常花钱。不过,我能花钱,可是同样能够弄钱,就要看皇上是否信任我了。”时不凡说。 时不凡这个摆明了是在告诉李世民,也就是时不凡想哟啊掌握财权,想要掌握更大的财权。如果想要成为这个伟大的千古第一大帝,那必须要有钱。而时不凡就是能弄钱的人,不过想要让时不凡去弄钱,同样要给他财权。想要让马儿跑,也就得让马儿吃草,想要让时不凡去弄钱,可是同样也需要让时不凡掌握更大的财权。如果没有财权那时不凡也都不会去弄到更多的钱。 李世民开始沉默,因为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如果授予了时不凡过大的财权,会不会将来把时不凡养成一个饕餮巨兽?如果真的授予了时不凡这么庞大的财权,那未来二三十年,绝对是足以让时不凡的势力大涨,甚至可能会成为一个饕餮巨兽了。 如果为了这个伟业,让时不凡背后成为了一个庞大的饕餮巨兽,那这样会不会尾大不掉了?这样也是李世民最担心的。一旦时不凡通过掌握了财权飞速的膨胀起来,那对于李唐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为了自己的伟业,养肥了一个饕餮巨兽,那这样会有什么后果,也是非常难以令人预测的。 “皇……”房玄龄想要出来阻止,可是却被杜如晦拉了袖子。 杜如晦摇头,示意房玄龄不要出头。因为这种事情只有李世民自己能决定,其实这种事情非常难以抉择的。因为杜如晦准确的判断出来了,李世民不管是选择哪一个,最后李世民都会后悔的。如果选择了遏制时不凡掌握财权,避免一个饕餮巨兽崛起。那到了李世民老了的时候,他一定会同样会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选择去成就千古一帝。 可是成为了千古一帝之后,那同样会出现一个政治上的饕餮巨兽,这样也是李世民会必然会后悔的。所以这个就跟结婚时候是选择爱情还是面包一样,不管是选择哪一样,都是会后悔的。当两者不可兼得的时候,到时候不论选择哪一样都是会后悔。 这种事情还是由皇帝自己判断为好,作为臣子千万不要随便插嘴。一旦插嘴了,那个时候后悔了的李世民,必然就会把这个责任推给了臣子。一旦房玄龄插嘴了,到时候李世民老了的时候后悔了,会把房玄龄恨上的。到时候哪怕房玄龄去世,李世民对房家的情分也都会消失了。 这种事情千万别试图轻易插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杜如晦看到了李世民难以抉择的样子,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时不凡,你比皇帝年轻九岁是吗?”杜如晦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道。 时不凡点头说:“是的,我比皇帝年轻九岁而已,其实说是一代人也可以。” 听了这话,李世民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过了好一会,李世民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了,朕同意了,一切按照你的计划来做。”李世民说。 “多谢皇上信任!”时不凡说。 时不凡很快离开了,李靖看了时不凡一眼,没有说什么也就离开了。可是房杜二人却有些唧唧歪歪,好像在商讨什么。 “杜克明,刚才你在干什么,居然帮助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嫌这个局势不够乱吗?”房玄龄问。 杜如晦摇头说:“寒门成为一派,这个是必然的了。哪怕没有时不凡,也会有李不凡张不凡的出现,我们阻止得了吗?皇帝必然会扶持寒门,这个是必然的,我们无法阻挡。” “那你这么做,不是让以后他们成了饕餮巨兽吗?这样甚至皇帝能放心吗?”房玄龄问。 杜如晦回答:“皇帝不太放心,可是我却让他放心了。因为我告诉了皇帝,时不凡不过是比皇帝年轻九岁,其实说是一代人也都可以。九岁的差距,其实并不算太大。说不定,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时不凡hia走在了皇帝的前面呢!” “如果时不凡走在了皇帝的前面,那有什么好担心的?人走茶凉,到时候别人没有他那么能够捞钱的能耐,无法作为魁首,那自然不会有问题了。” 房玄龄小声问:“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时不凡把皇帝给熬过去了呢?” “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年纪不是相差九岁而已,并不算太大。如果皇帝真的能够犹如时不凡所说,成了那个千古一帝。那这样皇帝的威望将会无以伦比,天下之内莫敢不从。说到底,时不凡不过是一个臣子,还能怎么样?作为臣子,有了功劳,首先是皇帝的。何况这个天下是皇帝打下的,皇帝威望本来就很大。作为皇帝,天然的有优势,臣子有了功劳首先是皇帝的功劳,所以哪怕时不凡再怎么威望巨大,其中七成的功劳和威望都会被皇帝拿去。到时候时不凡做的愈多,那皇帝坐享其成的其实也就越多。这个天然的君臣之别,不是那么容易可以逾越的。” “何况时不凡难道还能篡位吗?他没有这个本事,现在大唐刚刚开国,天下刚刚太平,是不可能在二三十年之内会发生篡位的。他没有这个机会,天时不庇佑他。所以哪怕他把皇帝给熬过去了,那他自己其实同样也是日子不长了。在日子不长,并且天时不具备的情况下,他会如何选择?恐怕到了他那个年纪,也都不会有什么想要冒险的想法了,还是选择稳定一些好了。” “在太平盛世,是没有机会的。所以既然时不凡和皇帝是同一代人,那其实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危险。二三十年之后,时不凡少说四十多五十,那他这个年纪应该考虑的是家族传承,应该考虑的是保住既然得的富贵,而并非是去冒着百中无一可能希望去走哪条路。进一步万丈深渊,遗臭万年。退一步世代公卿,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说他会选哪一个?” “时不凡精通于算计,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傻事的。所以当皇帝知道了时不凡不过是比他小九岁,其实是一代人而已,那这样他也都放心了。皇帝可不是那种生于深宫当中,长于夫人之手的庸碌之君,是真正的一代枭雄。如果连时不凡都制不住,那他能够走到今天吗?所以,刚才的担忧,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反正寒门迟早都是要被皇帝扶持起来的,我们与其去阻止,不如主动卖个好,扶持他一把。” 房玄龄惊呼:“杜克明,你疯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没事找事 房玄龄根本不理解为什么杜如晦居然会选择帮助时不凡代表的寒门集团崛起,这样不是在作死吗? “老房,我说了不只是一次,皇帝更信任寒门,这个是肯定的,所以哪怕没有时不凡同样会有李不凡张不凡,我们既然如此,那不如堵不如疏啊!堵不如疏,那我帮了他一把,到时候他如果真的有了前途,那他虽然会和我们有一些矛盾。可是他先把刀指向谁,那这个区别可就大了。” 房玄龄也都同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明白了。这个老杜果然是也不是什么好鸟啊,居然也都懂得祸水东引和借刀杀人了。既然组织不了寒门实力的崛起,不如祸水东引到别的地方,这样借刀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已经离开了两仪殿的时不凡并不清楚杜如晦和房玄龄到底说了什么,不过时不凡哪怕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因为这种阶级利益集团之间的争斗那可是堂堂正正的,比拼是一个“势”,并非是所谓的谋略。谋略不过是手段,可是双方真正依靠的还是“势”。时不凡依靠的是生产力提高,带来寒门崛起的“大势”。同样士族想要阻止寒门崛起,同样是依靠一个“势”,依靠过去积累下来的“势能”来阻止。 不过时不凡坚信寒门必然会胜利,因为寒门的“势能”越来越大,反而士族的“势能”会用一份也就少一分了。这个正是因为生产力的不可逆转性,才造成了这个结果。 时不凡在礼部继续履行自己的主客郎中之职,而书吏很快送来了请求。 “时曹长,这些是各国送来的国书副本,你看一下!” 按照绝大部分外交的情况,其实在把正式的国书交给对方国家元首之前,都会事先和对方的外交部门进行“通气“的。关于国书,其实这个不过是一个扯淡的废话,真正的国书反而都是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垃圾。真正的事情是功夫在戏外,不会明着让大家轻易看到的,甚至史书也都很少会有记载的。 当然,这种求见对方国家元首的事情,其实是必须要通过外事部门来“预约”和转达的,不可能随便想见就见,不然你当外国元首是你们家的? 事先送来一份国书副本到主客司进行留档,这个是惯例了,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同样也是如此。 而送了国书副本之后,还是要经过一起商讨到时候的礼仪。尤其是一群外国使节恭贺皇帝递交正式国书,其实都是事先安排通气好的,到时候不过是一个走流程了。 这个其实也就是功夫在戏外而已,真的以为电视上那些公开的事情也就是真正的外交啊? 外交包括很多方面,不但有着光明的一面,同样也有见不得人的肮脏一面。曾经时不凡听说过一个段子,某个安全部门的人见到了外交官却说了一句有些发人深省的话。他说“我们都是外交官,不过你们负责光明一面,我们负责肮脏的一面”。这句话说透了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或者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同样哪怕是盟友,其实都会互相捅刀子,互相的拆台的。而这个肮脏的一面,也就是由那些见不得人的人来负责了。 “去把高句丽,百济,还有新罗的使节团长给我叫来!我先事先约见一下他们!”时不凡说。 作为主客郎中,负责大唐外事政策制定部门的一把手,他是有权召见那些外国使节团的。当然,这个其实也是在正式给皇帝李世民恭贺登基还有庆贺新年的时候之前的一些商讨。真正的事情是不会在拜见皇帝时候说的,绝大部分事情都两个国家的官员私底下谈论一下,然后才上报领导批准。在公开场合,反而是都是闲扯淡罢了。 “高句丽渊盖苏文,见过时郎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粗豪男子说。 “渊盖苏文?哦,也就是那个后来的高句丽的权臣,被韩国人吹捧得犹如战神一般的渊盖苏文啊!号称渊盖苏文是唐人的克星,只要渊盖苏文活着,大唐也都没有机会灭高句丽?” “这个家伙其实也是一代人杰了,可惜高句丽有太多先天不足了,所以哪怕他在努力,也都无法能够挽回高句丽的最后的颓势和败局。这个倒也是并非他的责任,是高句丽毕竟和大唐比起来相对弱小很多。”时不凡回忆了一下这个渊盖苏文的资料。 渊盖苏文是后来高句丽的莫离支,相当于首相的地位。渊盖苏文却是有几分水平,不过他所在的国家却天然的先天不足,让他无法能够真正的发挥出自己的能力。 为何很多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都是出身于大国,其实本质上大海才能养得起龙王,小池塘是出不了龙王的。哪怕勉强有一个天赋厉害的,那最后必然会陷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 一个人再有本事,可是却遇到了一个无法让他展现自己的舞台,这个才是最大的悲剧。能力很重要,可是平台同样重要。渊盖苏文那安排能够阻挡大唐入侵,可是他一旦去世也就是高句丽灭亡的前兆了。 这种情况简直是数不胜数,诸葛亮勉强支撑上蜀汉,可是蜀汉难逃灭亡的命运。因为蜀汉先天不足,哪怕诸葛亮再怎么样牛,也都无法改变这个结果。不是诸葛亮不厉害,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渊盖苏文,好像作为我大唐的臣子,应该避讳啊!”时不凡想起了一个典故,直接说道。 在后世很多小说里面,这个“渊盖苏文”被习作了“泉盖苏文 ”,这个是因为大唐灭亡了高句丽之后,因为古代的皇帝名字是要进行“避讳”的,渊盖苏文的“渊”字正好和李渊的名字相同,必须要避讳。所以一些书籍记载也就是成了泉盖苏文。 可是现在时不凡拿着这个借口跟渊盖苏文这么说,那让渊盖苏文非常恼火。 “如果我所记忆不差,那高句丽应该是接受了我大唐郡公的爵位,而高句丽同样是我大唐的属国,理应遵守我大唐的避讳啊!怎么你还没有改名?”时不凡问。 渊盖苏文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怒意,时不凡这个简直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 虽然高句丽是大唐名义上的属国,这个其实没有错。可是高句丽和汉人可是仇深似海,隋朝时候为了征讨高句丽可是死亡了几乎数百万人啊!同样,高句丽付出代价也是非常惨重的。 双方都知道这个仇怨是不可调和的,虽然隋朝灭亡,大唐建立,可是并不会意味着这个仇恨会随着隋朝的也就跟着泯灭,相反还会同样继承下来。同理,哪怕以后高句丽不是姓高的人作为王族,那同样也会继承下来这笔仇怨。双方迟早都会再次爆发战争,这个是大家都心里明白的道理。 所以虽然高句丽接受了大唐的册封,可是在辽东一带的兵力不但没有任何减少,反而在增加兵力,甚至夜以继日的赶工修建各种防御设施,这个目标防的是谁,这个不用多说。 至于国内谁都知道大唐和高句丽迟早必有一战,那虽然名义上接受了大唐的册封,可是本质上谁都知道这个双方不约而同的缓兵之计。大唐目前没有能力去征讨高句丽,大唐第一个敌人是突厥,不灭突厥那也就无法腾出手来收拾高句丽。所以大唐采用册封,表面上看是不计较当年所谓隋朝的那些仇恨。可是事实上却只是一个缓兵之计,希望高句丽服软,然后给国内一个交代。 同时,高句丽也是希望缓兵之计,希望能暂时避免直接过度刺激他那个,安稳的积累实力,应对大唐和高句丽的下一次战争。这次战争,只有双方一个民族彻底被吞并为止。 不过,现在的局势来看,高句丽的国力远不是能跟大唐相比的。 不过双方毕竟是注定的敌国,凭什么要求高句丽遵守这个“避讳”的规矩啊! 渊盖苏文怒了,这姓氏是祖先给的,甚至在高句丽这种民族,还是处于相对原始状态,很多只有贵族才有姓氏的。很多文明刚开始时候只有贵族才有姓氏,高句丽同样如此。姓氏代表的是贵族传承,岂能说改就改,何况还是被敌国的人逼着改变,那这样更是让人恼火。 渊盖苏文差点当场发怒,可是最后还是忍耐了下来。 “时郎中,我们高句丽风俗不同,我从小是一个粗鲁的汉子,我没有读过书,不知还有这个规矩。我一定改,我一定改!”渊盖苏文说。 时不凡直接呵呵笑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说现在答应了我一下,反正你也不过是一个出使的使者,先敷衍我一下,然后回去一切照旧?” “王八蛋,这种话你也都当场说出来,你这个是没事找事儿!”渊盖苏文心里破口大骂。 这个时不凡简直是没事找事了,本来渊盖苏文确实是这么想的,先敷衍一下那又如何?反正回去了之后一切照旧,不怕什么。 这种事情其实双方都是心里明白的,完全是敷衍而已。可是时不凡居然当着这种公开场合说出来了,这个绝对是在没事找事。大家心照不宣也就罢了,可是一旦公开挑出来了,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这个把矛盾公开化了,那意味着想要装糊涂也都没有余地了,必须要有一方妥协才行。 渊盖苏文眼睛里面露出了凶光,好像一副想要杀了时不凡一样。不过时不凡却淡定的品了口茶。因为这里是在皇宫,自己身边有足足不下二十个千牛卫保护。甚至如果这个渊盖苏文敢擅自动手,那旁边的千牛卫会马上召集宫廷里面的千牛卫监门卫甚至北门屯军一起过来。 只要渊盖苏文敢动手,那他就死定了。 渊盖苏文眼睛里面的凶光突然很快消失了,然后说:“哎呀,既然时郎中怀疑我的诚心,那我当然要有所表示了。还请时郎中替我想上国皇帝请求赐予姓氏,我感激不尽。如果能获得上国皇帝的赐姓,那是我们整个家族荣幸,我一定必有重谢。” “这个是我们高句丽太白山所特产的人参,听闻在大唐也是一个名贵药材,而这个人参看起来不下千年,我特别赠予时郎中作为见面礼,你看如何?”渊盖苏文说。 时不凡心里感叹:“看来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个渊盖苏文不可能单纯是个莽汉啊!他这一招唾面自干的本事,真的是绝了。这么能够唾沫,唾面自干,那我还真的找不到借口把他给宰了。” 时不凡刚才之所以如此没事找事,那是希望这个渊盖苏文忍不住,直接在这里打算动手。一旦渊盖苏文敢动粗,那时不凡就让周围的千牛卫一起把这个渊盖苏文给宰了。这个渊盖苏文也是一个高句丽的雄才人杰了,如果趁着现在把他给宰了,那以后说不定大唐进攻高句丽可以省事不少了。 可是这个老小子居然不上当,居然如此的“唾面自干”,让时不凡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别看这个老小子一个粗豪魁梧的样子,可是心里面比很多人都精明,一个莽汉是无法在官场上混下去的,更是无法能成为权臣的。 “渊盖苏文,这个不简单啊?看来要另外想办法!”时不凡想道。 不过时不凡很快再次有了想法,开始问:“刚才你说是高句丽的太白山,我怎么听说太白山是刘汉的领土啊?刘汉是华夏的政权,而我大唐是华夏正统,那岂不是应该是我大唐的领土吗?你说,是不是这个带道理?” 现场再次突然冷场,时不凡这个显然是采用了咄咄逼人的态度,让现场再次变得诡异。渊盖苏文脸色果然通红,这个是暴怒的前兆了。 渊盖苏文双手握拳,如果不是在大唐宫廷里面不允许随便携带利器,说不定他早就拔刀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扯虎皮当大旗 现场突然出现了冷场,当时不凡说出了太白山属于汉朝的领土,而大唐是中原的正统传承,那这样意思也就是在说这个太白山也就是大唐的领土。这样让现场出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冷场,渊盖苏文也都是脸色漆黑,让大家都感觉害怕。渊盖苏文当然清楚这个是时不凡在故意刺激他,可是这个他却只能够减重安拆招。 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出了领土作为说事的借口,那渊盖苏文简直是被逼迫到了墙角边。要知道任何国家都是重视领土的,领土是一个国家民族生存的根基,如果没有了领土那必然是无法生存。领土的宝贵是任何国家都万分钟时代。谁敢在领土方面说错话,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恐怕动辄都要前途尽毁。 关于这个辽东,也就是太白山的领土,汉朝时期固然是中国,可是高句丽却占领了那里几百年,世代繁衍生息。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拿着这个问题来说事情,那这样简直是把渊盖苏文逼迫到了边缘。 渊盖苏文看着周围随时蓄势待发的千牛卫,他知道如果自己说错了一句话,那这样这些千牛卫说不定就会主动出招把自己给杀了。可是渊盖苏文却同样不能顺着时不凡的意思,如果顺着时不凡的意思,那意味着也就是承认了辽东是大唐的领土,那这样后果同样是不堪设想。 那个时候高句丽的人不会放过他,他现在还不是那个能权倾高句丽的渊盖苏文,只是一个宰相公子罢了。如果他一旦敢承认辽东太白山是中国的领土,那他不但自己要倒霉,甚至还会连累家人,自己家族都要被毁灭。 所以渊盖苏文手里握着刀,大有随时要拔刀拼命的姿态。时不凡看着渊盖苏文,他已经告诉过那些千牛卫,如果渊盖苏文干拔刀,那不用客气,直接去给当场击毙。其实周围已经有好几个弩手在准备,只要时不凡一声令下,那些弩手就会发射出弩箭击杀渊盖苏文。 渊盖苏文感觉这次真的是一次鸿门宴,如果自己稍微说错了一句话,那可真的是麻烦巨大。 “时郎中,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所说的是‘长白山’,不是太白山,你弄错了吧?”渊盖苏文赶紧辩驳说。 “是吗!我怎么听好像是太白山啊?”时不凡逼问说。 渊盖苏文睁眼说瞎话说:“我刚才说我的人参是在长白山挖的,时郎中听成了这个太白山,那也许是我是高句丽人,汉语学得不好,口音太重了。这次我从高句丽过来,我曾经路过山东的长白山,想要缅怀当年长白知世郎王薄。当年隋炀帝无道,三次征伐我高句丽,不但给我高句丽带来了生灵涂炭。而对于中原同样是损失惨重,山东更是重灾之地。当年知世郎王薄率先起兵反隋,我对此等英雄感觉万分敬仰。我来到中原,首先去长白山缅怀了王薄。结果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人参,这才顺便过来了。所以,这个其实是我口音问题,我说的是长白山,并非是太白山。长白山是大唐的领土,这个是肯定的。” 时不凡再次心里感叹:“这个家伙,果然有一些本事啊!在他这么瞎扯之下,,居然这么短时间之内也就想到了这个借口,真的是不简单了。居然通过混淆长白山和太白山的名称,然后并且利用了古今名称不同,这样成功的躲过了这一劫。” 渊盖苏文其实是利用了东北那个太白山和长白山名字相近的借口作为躲避,其实东北那个太白山在一千多年之后,也就是中国人所知道的长白山。当然,在唐朝的长白山,其实是山东的一座山,并非是东北的那个长白山。可是这个渊盖苏文居然这么紧急的情况下,结合了几个借口作为回应,算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了,而且还编造得如此煞有介事的,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真的是太难得了。 “哦?原来是这呀!”时不凡这才点头说。 渊盖苏文终于感觉松了口气,这次差的也都交待在这里了。不过渊盖苏文感觉自己背后冷汗都出来了,他现在感觉这个时不凡果然是一个坑,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坑。 时不凡既然连续两次出击也都没有成功,他打算继续出击第三次。反正这里是时不凡的主场,游戏规则由着他来制定,渊盖苏文这个客场作战的家伙只能够接着。 “渊——”时不凡刚想继续出招,结果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时郎中,这次听说你召见我们这些外国使者,我这次也就主动过来了!”金德曼说。 时不凡心里骂道:“混蛋,金德曼这个时候过来了?我正想逼迫渊盖苏文招架不住,然后当场杀了他。可是你来了,那我还怎么杀人?”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不要让人随便进来吗?”时不凡对着门外骂道。 门外的千牛卫赶紧进来,说:“时郎中,这位金德曼公主她说和你有……有非常亲密的关系,所以我们不敢阻拦!” “时郎中,当时的事情,你都忘了?我和你……”金德曼故作暧昧的说。 时不凡暗骂:“我和你有什么了?你怎么故意这么暧昧,好像别人还真的以为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果然,渊盖苏文脸色果然不好了,渊盖苏文看着金德曼故意和时不凡如此暧昧,脸色已经是非常难看了。高句丽的国家政策在于重点防御北方,也就是中原王朝从北方过来的道路,他们吧绝大部分国防力量也都安排在了北方,各种国防资源也都是倾向于北方。 对于南方高句丽采用的是通过外交手段拉拢百济,然后打击新罗。不过高句丽其实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帮助百济,他是尽可能地维持南方平衡。他必须要保证南方有两个势力存在,互相平衡。虽然高句丽容许百济去欺负新罗,可是却不会容许百济去灭了新罗。 这个也就是外交权谋了,如果百济灭了新罗,那他们同样会一家独大,同样会威胁高句丽的南方。如果那个时候百济和大唐勾结在了一起,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高句丽采用的是“南方平衡”战略,维持南方两个势力之间的敌对,可是却不会彻底让一方灭了另一方,保证自己的南方安稳。高句丽的国防政策重北轻南,他们不得不在南方采用外交权谋来弥补国防实力上的不足。 可是这次新罗的公主,唯一的女性储君居然好像和大唐的这个负责外交的官员关系暧昧,这一刻真的不是一个好消息。万一大唐和新罗搅在一起,那以后对于百济和高句丽的压力绝对是不小的。一旦大唐在北方,而新罗在南方互相遥相呼应,那高句丽的压力绝对会大增。 到时候必然会面临两线作战的危险,而两线作战同样是兵家大忌,甚至是大忌中的大忌。任何国家哪怕再强大,也都会尽量避免两线作战,这个两线作战可是风险非常巨大的,很多强大的国家都经不起两线作战,这个里面的危险程度那可是比起单独一次灭两个国家还要大无数倍。 “这次可是麻烦了,如果新罗一旦和唐人搅和在了一起,那对于我高句丽绝对不是好消息。那样我们损失绝对会非常惨重,我必须要想办法。”渊盖苏文想。 渊盖苏文赶紧说:“时郎中,既然你们有事情要见面,那我先走了!告退!” 渊盖苏文行色匆匆的赶紧离开,因为他知道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会非常危险。这个时不凡简直是想要他命啊!他也不知道怎么也就得罪了这个时不凡,居然让他想要直接杀了自己,那这样才是最大的问题。不过他也都非常清楚一个古训,那也就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赶紧选择离开了。 “金德曼公主,你可真是厉害啊!居然故意如此做,那那个渊盖苏文说不定会真的以为我们有什么关系,甚至会不会怀疑我大唐真的和新罗有什么关系了啊!果然有些手段,厉害啊!”时不凡冷哼。 这个金德曼想要做什么,其实时不凡很快也就想清楚了。这个金德曼的意思也就是希望通过故意搞的和大唐非常暧昧的姿态,让人误以为新罗和大唐有了什么约定,这样高句丽必然会紧张得神经兮兮的。现在新罗的压力很大,北方有高句丽在压迫,西边有百济在随时磨刀霍霍,新罗的压力很大。 金德曼为了新罗减轻压力,不惜出卖自己的名节了。只要高句丽误以为大唐和新罗有了什么关系,那这样高句丽必然会对于北方更加严重的提防,那个时候高句丽一旦把精力和资源都挪到了北方,那新罗只是单独面对百济,不用面对高句丽的压力了。避免了北方和西方同时要两线作战的风险,那这样其实也就是一种策略。 “金德曼公主,你这一招扯虎皮当大旗的本事,真的是有一套了。巨人懂得利用我大唐来帮你震慑威胁高句丽,这样你新罗也就会减轻了压力。恐怕高句丽和百济双重压力对你们新罗来说已经是不堪重负了吧?本来百济的实力也都比你们新罗要强大,再加上一个是你们十倍以上的高句丽,你们压力真的很大的。” “你居然想要如此算计我们大唐,从而获得安稳,这样的手段果然是有一些本事的。” 金德曼主动说:“时郎中,是你告诉过我的,我们这些小国的生存手段。我们这些小国,存在的意义也就是作为大国之间的缓冲。而我们效果也就是要仰仗大国鼻息生存,所以我们新罗压力巨大,那我们借助一下大唐的虎威来保护我们百姓安宁,这个又有如何?只要能够保证我新罗安全,那我愿意做一切事情!” 金德曼说的那话叫一个义正言辞,好像也就是非常的伟大光明一样,一副愿意为了国家民族百姓付出一切的姿态。 时不凡却站了起来,主动问:“金德曼小姐,你真的愿意为了国家百姓,付出一切吗?是真的吗?” 时不凡站了起来,到了这个金德曼的面前,用手捏了捏她那个有些尖的下巴,然后问:“是不是,真的愿意付出一切?” “你——”金德曼脸色一阵气急,时不凡这个动作简直是在非常的轻佻,甚至是在红果果的调戏了。 不过金德曼还是忍耐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一个小国之人被调戏那是必然的,时不凡当然也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尤其是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大唐的外交场合,时不凡当然不可能真的把金德曼如何如何了。如此轻佻的动作,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敢更过分,那大唐首先不会放过时不凡了。 时不凡很快收手了,说:“看来,公主果然是有几分成熟了。不过,看来你还是没有真正的了解外交,你并没有真正的了解外交。” “哦?时郎中,你不是说,小国在大国面前,必须要忍耐,要唾面自干吗?”金德曼问道。 “哈哈哈哈,金德曼公主,你还是不了解,你真的还是没有学透。”时不凡说。 金德曼主动问:“还请时郎中,赐教,德曼感激不尽!” “德曼公主,刚才我如此轻佻,你其实不应该如此无动于衷,应该直接扇我一个耳光才对。如果刚才你扇了我一个耳光,那我也许反而会认为是对的。可是,你居然选择忍耐了,那实在是让我失望了。”时不凡说。 “这个……时郎中不是说应该忍耐吗?”金德曼还是忍不住问,怎么和时不凡之前所说的不一样,这个完全是不一样的,让金德曼感觉非常的奇怪,怎么时不凡所说的居然是前后矛盾的,这个也太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国有国格 看到了金德曼如此诚心诚意的请教,让时不凡也都明白了金德曼现在真的是想要当一个优秀的君王,当一个优秀的女王。作为一国之主,不但要懂的内政,同样要懂得外交。尤其是实力不主动的时候,那更是重视外交。 在国际关系里面有一句名言,那也就是大国和大国之间,外交就是外交。而大国和小国之间,实力就是外交。可是在小国和大国之间,外交就是实力。在自己和国际不同形势之下,采用不同的对外策略,能很大程度维护国家安全,甚至能够从中发展实力。几乎很多强国也都同样是从装孙子开始发展起来的,如果不懂得装孙子,那也就没有当大爷的那一天。 在一个国家当中,尤其是新罗这种弱国,外交往往其实比内政更重要。因为他们的外界压力太大了,北方的高句丽和西方的百济也都会主动进攻他们,这样他们压力非常巨大。他们急需要大唐来帮助他们分担压力,所以现在时不凡给他讲课,让他也都不得不重视。 “我刚才调戏你,你应该主动反对,甚至要反击。虽然作为小国是应该忍让,可是并不代表可以毫无原则的退让。因为一旦退无可退,那最后必然要奋起反击。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可是作为一个国家,是没有资格在沉默中死亡。” “一个国家再怎么弱小,那也是有着自己国格。一个国家国格不容侵犯,国家虽然小,可是却不可丢了国格。一旦没有了国格,那这个国家也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刚才如此轻佻对你,那你应该直接扇我一巴掌,然后维护你们新罗的国格!”时不凡说。 “可是……你不是说要忍让吗?这个不过是个人荣辱,何必呢?”金德曼问。 时不凡再次说:“不,你错了,这个不是个人的荣辱了。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新罗储君,是新罗的唯一继承人。甚至你还是新罗派来了我大唐的使者,当然这个使者是后来才补上正式国书的。可是一个使者在外,就是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形象,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国格。如果一个使者能够任由人调戏而不怒,那这一点国家是被人看不起的。” “不要以为以为的软弱那也就能让人看得起你,以为的软弱那只是会让人更加看不起你,尤其是你身为储君,还有使者的身份,更是如此。软弱,不能够换来同情,而是带来更加巨大的屈辱。靠着屈辱求生,不会获得真正的安宁。” “靠着软弱屈辱是不要指望地认定同情的,只是会带来更大的屈辱罢了。” 时不凡知道弱国固然要委曲求全,可是绝对不能够毫无底线的委屈求全。因为国家是有国格的,一旦毫无底线的委曲求全,那敌人不但不会同情你,反而会更加都看不起你。 如果一味地委曲求全,那最后反而会覆灭。相反如果在重要的时候,在维护自己核心利益的情况下,那不但不能够委曲求全,甚至反而要拼死一搏,这样哪怕是你的敌人也都会高看你一眼,不会继续肆无忌惮的欺负你。 这种例子,简直是数不胜数。如果要说中国,那清朝时期委曲求全,带来都不是苟且偷安,反而是越来越严重的屈辱。而新中国建国之后直接来了一次抗美援朝,几乎是一个国家挑战整个联合国,这样彻底让那些各国都给震住了,从此之后都知道东方那个国家再次站起来了。虽然还是依旧落后,也许科技不发达,工业不齐全,可是却有了一个国格,有了维护国家尊严的亮剑精神,这样比起任何都重要。 “当年我们华夏,唐雎在秦王面前宁可流血五步,做出了拼命绝不委屈求全的姿态。这个在维护核心利益和国格,那是绝对不能够委曲求全。所以唐雎他用他的勇气,和拼命精神,让秦王不得不放弃他的计划,唐雎为自己的主公保住了国家。所以一个国家哪怕再弱小,那也要有自己的国格,有维护自己国家尊严的亮剑精神。” “刚才我如此轻佻对你,那其实不是在侮辱你个人,而是在侮辱新罗了。所以你应该直接一个耳光打过来,这样才算是维护新罗国格最有效而同样不会把事情闹大的做法。” 金德曼听到了时不凡的仔细介绍,这才明白国家虽然弱小,可是并不能彻底委曲求全,相反要有底线。国家再弱小那也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国格,如果么有自己的国格那国家其实么有存在的必要了。 时不凡如此介绍,那其实也是希望告诉这个金德曼,告诉她为君之道。如果一个君王连自己国家的国格也都无法维护,那国人会如何看他?一个无法维护自己国家国格的领袖,那最后必然是要面临被拉下马的结果。 “时郎中,不如你重复一下刚才的动作,看看我是否学会了?”金德曼故意微笑问道。 “金德曼公主,我占了一次便宜也就好了,我不认为你会在同一个地方犯了同样的错误,尤其还是我来告诉你的!”时不凡回答。 “哈哈哈哈,时郎中,你可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男人!不过我却不得不承你的情分,这次是你教导我,我必须要感谢。不过我确实需要大唐帮助,现在我新罗不但北方面临高句丽人的威胁,西方还要面临百济的威胁挑衅。如果高句丽人南下,那我们新罗恐怕都要面临灭顶之灾啊!所以还请大唐帮助牵制高句丽,这样才能够让我们新罗安稳,然后才好为大唐尽忠效力啊!”金德曼说。 时不凡却不在意的说:“如果我是高句丽国王,我是不会南下打你们新罗的。因为目前的局面非常好,高句丽人没有必要自找麻烦,灭了你们新罗。如果高句丽真的是想要灭亡新罗,那别说你一个新罗,哪怕就算是十个新罗也都白搭。” “哦?为何?”金德曼问道。 时不凡回答:“因为灭了你们新罗,获益最大的是谁?不是高句丽,而是百济!同理,百济虽然在不断挑衅你们,可是他们却非常明白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道理。百济和新罗拧在一起都不一定是高句丽的对手,至于百济和新罗能生存到现在,是有着特殊原因的。“ “那也就是高句丽他们的战略目标是朝着西南放心开拓,而高句丽人的西南方,也就是我们的北方。当然,之前因为侵占了我中原太多土地,再加上隋文帝和隋炀帝接连不断的进攻高句丽,高句丽北方的压力非常巨大。他们把绝大部分力量都安排在了北方,无法抽调到南方去和你们作战。” “因为我们中原牵扯了高句丽的国防力量,那让他们不能去消灭你们。” “而南方的局势同样也都有些微妙,如果高句丽灭了你们新罗,那最后一个百济同样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百济会深刻感到你们新罗的今天,也就是他们百济的明天。到时候反而是把百济给逼迫到了我大唐这边。你们新罗都懂得找我大唐求救,那他们百济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傻子,真的逼急了他们也都会请求我大唐帮助。那个时候高句丽的南方,反而变成了‘一个声音’。本来有百济和新罗两个‘声音’,突然变成了一个声音。固然也许力量少了不少,可是却更团结了,这样对于高句丽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所以高句丽最合适的办法,也就是留着你们百济和新罗互相打,然后他在那里看挑拨你们的关系,然后保证他们南方无法存在统一的‘声音’。这样平衡的策略,对于他们高句丽最有优势,现在高句丽也就是这么做的。” “所以,不是高句丽不想灭了你们,而是国际局势让他们不敢灭了你们。一旦灭了你们,会把百济逼迫到了我们中原这边,而南方也都不会出现内耗,会统一一条心去对付高句丽,这样高句丽也不安生。这个也就是国际平衡,从我大唐到高句丽,再到新罗百济,都是要受到这个国际平衡的影响。” 金德曼好像也都明白了这个是怎么回事,这个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道道,这样高句丽不敢灭百济和新罗,这里面还是有这些问题的。国际之间互相牵扯,互相的平衡,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从这个纷乱的局势里面选择一个破局的线头,这个确实不太容易的。 金德曼思考目前的半岛局势,目前新罗根本么有任何办法,目前新罗只能够依靠与大唐来帮助他们摆脱困局,如果不能够解决这些,那新罗还是压力巨大。解决这个压力最好的办法也就是活的大唐的支持,这也是最好的。 “时郎中,按照你所说的,敌人的敌人也就是朋友,那我们新罗和高句丽是敌人,那我们自然跟大唐是朋友。大唐是建立在大隋的废墟之上,甚至是一脉相承的。自然而然的继承了大隋和高句丽的仇恨,所以大唐和高句丽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我想这个时郎中也不应该否认吧?” “所以我们新罗和大唐之间的联盟,一起对抗高句丽,这样是对于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甚至我们按照规则,我想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那自然是要一起打击高句丽。我们不但是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甚至是有着共同的敌人。高句丽不灭,那大唐中华子弟那犹如汪洋大海一样深的血仇不会得到清偿。而高句丽不灭,我新罗随时就像是一把剑悬在头上,随时可能落下来。所以大唐和我们新罗,有着深刻的合作基础。” “我想大唐和新罗合作,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到时候和大唐在北方进攻高句丽,而我们新罗虽然不敢说实力强大,可是却可以在南方牵制大量的高句丽的军队,那样我们至少可以牵制高句丽十万以上大军。而北方一旦少了十万大军,那可不是一般的少了。高句丽人口少,兵力少,他们完全依托于数百年以来修建的一层层防线来镇守。所以说少了一个士兵,那减少事实上远不只是一个士兵的战斗能力,相反会绝对更多。我们在南方牵制了高句丽,那大唐灭高句丽指日可待啊!” 金德曼在这里畅想未来大唐和新罗合作的事情,这样让金德曼也都是激动万分。好像大唐和新罗的合作非常美好,甚至是可以说是天然的就要合作,如果不合作才是真正的浪费。 金德曼沉浸在美好当中,好像自己人品爆发口才突然好了很多,认为自己可以说服时不凡了。她认为自己所举出的这些例子,都是对于大唐和新罗有着很大好处的,这样是双方都可以考虑的。合作对于双方都有好处,而没有任何害处。 金德曼认为大唐和新罗的合作是几乎已经确定了,尤其是双方合作有着巨大的好处,几乎是合作了之后灭亡高句丽是必然的。 不过,时不凡一句话,却让金德曼被吓得差点腿发软了。 “我想,我们大唐为什么一定要跟新罗合作,我们不能够跟百济合作呢?”时不凡问道。 听了这话,金德曼突然脸色都绿了,差点被吓得摔倒在地上。不过金德曼那好歹还是终于挺住了,这才心有余悸可是却还是非常紧张的问。 “为什么?为什么?”金德曼喊道。 金德曼差点疯了,时不凡这话彻底让金德曼被吓住了,因为时不凡这话太让金德曼震惊了。如果时不凡所说的是真的,那接下来对于新罗可是一个天大的危机,说不定会有覆灭的风险,金德曼脑门都变得香汗淋漓,不过这个却是冷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外交之道 时不凡看到了这个金德曼居然被自己突然这么一吓唬,就让金德曼如此的冷汗直冒,差点站不稳了。不过时不凡这句话杀伤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恐怕任何人都会被吓一跳。甚至金德曼这个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虽然是出身于王族,甚至是一国储君了,可是却同样是无法能够有太多的锻炼。 时不凡说如果大唐选择支持百济,那对于新罗来说可是一个非常致命的灭顶之灾,甚至可能会让新罗就此覆灭,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身为新罗储君的金德曼所想要面对的。所以当时不凡说出了这话,立马让金德曼彻底慌乱了。 “时郎中,你不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为什么还要去支持百济?百济可是高句丽的走狗,大唐为什么要帮助他呢?”金德曼赶紧说。 时不凡摇头说:“金德曼公主,看来你还是没有真正的明白外交,我虽然说过敌人的敌人也就是朋友,可是我却同样说过一句话,那也就是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所以今天能够为了利益结盟,明天同样也都可以因为利益而分崩离析,甚至是大打出手。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哪怕是盟友也都要防着一手。如果高句丽真的彻底信任百济,那你们新罗早就灭亡了。而百济也都同样明白,一旦你们新罗灭亡,那也就是他们百济跟高句丽彻底翻脸的那一天。双方都不傻,都是因为利益而结盟,都市因为自己的目的而结盟,并非是因为天然的也就是敌人。” “所以你应该知道,新罗并不是我大唐唯一的选择,我们同样可以选择百济。如果我们选择了百济,那你们新罗同样会遭到灭顶之灾。所以我们不论是支持谁,那也都是决定权在我们手里,而不是在你们新罗手里,母性白了吗?” “虽然百济目前看起来跟高句丽关系很好,一起来打压你们新罗。可是如果我们大唐愿意支持他,同样愿意支持他,那他们会不会跟高句丽翻脸呢?如果他们愿意跟高句丽翻脸,那我们同样可以支持百济,然后让他们去牵制高句丽。“ “这种三国关系,其实不但是军事上的比拼,更是外交智慧方面的比拼。从当年我们中国的孙刘联盟,都是体现了这种思维。两个弱小一些的国家,一起团结起来对抗更强大的国家的侵扰,这个是维持生存的根本。不过你们那里却完全违背了这个根本,反而是你和百济打起来,高句丽在旁边看戏。当然,高句丽也是被我们中原所牵扯,不敢去干涉你们的事情。我们在幽州的部队,可不是摆设,所以如果高句丽敢轻举妄动,那我们也就能够对他们发动威胁甚至进攻。” “同理,既然你们新罗能够请求我大唐支持,那百济同样也有这个资本。他们可以获得了我们支持之后去牵制高句丽。我们大唐所需求的,不过是一个可以牵制高句丽的国家,而这个国家未必是新罗,同样百济也可以。” “如果获得了我们大唐的撑腰和支持之后,百济未必不会去跟高句丽翻脸,你说是吗?” 金德曼脸色很黑,因为他感觉时不凡所说的是对的,既然都是要扶持,那为什么不能够扶持百济,非得要扶持新罗呢?新罗拥有的条件,百济同样有。甚至百济实力更强大,操作性远比扶持新罗更容易。 这种接受扶持,并非是人家凭空也就扶持你的,你也要展现出来一点扶持的价值。一个扶持不起来的人和势力,是不会得到别人的重视扶持的。别以为接受扶持那也就是别人欠你的,你自己也要努力,人家扶持你也是要花费各种资源的。如果你不行,那人家再怎么投入那也是打水漂,他们当然不干了。 大唐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新罗,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新罗来扶持,这个好像新罗并不是绝对唯一的那一个。百济同样可以接受扶持,他们接受扶持的条件更好,这样他们是可以获得更好的扶持。 金德曼脸色凝重,因为目前看来她之前的所思所想明显是太过于“理想化“了,她认为大唐必须要扶持他,必须要扶持他们新罗才能够牵制高句丽。可是现在结果却是时不凡直接一句话,也就打破了新罗的幻想,让他们也都彻底的被惊醒了过来。 他们其实还是有一个竞争对手的,那也就是百济。百济的实力也不弱,甚至各种条件都比新罗好不少。大唐只是要一个能够牵制高句丽的国家,而并非是在意这个国家是百济还是新罗。只要能够牵制高句丽,那一切也都是可以很容易解决的。 “哼,我大唐只是想要一个登陆口,希望能有战船还有各种士兵登陆,作为跳板然后北伐高句丽。至于这个跳板怎么来,那也就要看百济是否识趣了。不过如果百济不识趣,那必然要灭掉百济的。当然,如果百济能够主动让出一个登陆出海口,那我们其实也不是不能够去借路来对高句丽进行北伐。不过,只要百济是一个聪明人,那这样他一定不会借路的。”时不凡想。 金德曼看到了这份地图上面,然后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破局的办法。这样百济和新罗都是可以起到同样的作用,大唐并不在意百济和新罗的区别,大唐只是在意这个能够牵制高句丽的国家。 “金德曼公主,你说我大唐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你们新罗?你们新罗算什么?我们大唐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新罗作为扶持,我们大唐对于你们那个半岛的局势并没有任何兴趣,我们更看重的是这个对于大唐的好处。所以,你们凭什么能赢得我们的扶持?“时不凡问。 金德曼心里更是苦涩,人家大唐根本不在意新罗和百济的区别,更不在乎新罗和百济的存亡,甚至大唐看重的只是北方的安全,至于这个新罗和百济的关系,这样其实也就是大唐并不会真正在意的。 人家大国考虑的东西,甚至一个念头,一个决策,都已经决定了一个小国的生死存亡。如果这次大唐选择新罗,那百济的麻烦大了。可是一旦大唐选择了百济,那新罗基本上是必然会灭顶之灾。 所以大唐这个大国一句话,就已经彻底的逼迫两个国家做出选择,这两个国家恐怕只能够活下来一个。这样对于新罗和百济来说,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也就是希望大唐扶持自己这一方,而不要选择对手哪一方。一旦大唐选择扶持他们对手,那自己这一方恐怕都要接受灭顶之灾了。 这种国际竞争当中的残酷,简直是让金德曼感觉差点被压垮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是说错了一句话,甚至是做错了一件事情,那这样恐怕自己国家都要有覆灭的风险,这样让金德曼一个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女人都感觉压力非常的沉重。 “也许,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个男人了?”金德曼突然想道。 金德曼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顿时被吓了一跳。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压力面前,居然会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居然是找一个男人? 这个想法让金德曼也都突然非常的紧张,她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看来,我毕竟是一个女人,身为女人的事实,我也是改变不了啊!”金德曼心里再次苦笑。 金德曼哪怕是一国储君,立志要成为一个国家的领袖,甚至成为三韩的主人,成为韩这个民族的奠基人,可是现在她终于再次发现了,自己居然还是一个女人,哪怕野心再怎么大,哪怕个人再怎么坚强,那也许也都是要生活上有一个男人的。这个是心理的寄托,可是金德曼目前却没有任何寄托,没有任何依靠啊! 金德曼看着时不凡的背影,心里面更是复杂。这段时间以来时不凡一直在帮她,一直在教导她,甚至教导她为君之道,还有处理国际关系的做法。这样是她过去都没有学过的,甚至是她父亲金白净也都没有教导过她的。 如果没有时不凡的教导,恐怕金德曼现在也都无法真正能够理解国际关系甚至是各种更加高深的国际关系的理念。至于现在,金德曼想到了应该找一个男人,居然第一个想法也就是时不凡。因为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时不凡在外交关系上还是从个人方面都照顾她,帮助她不少了。再加上时不凡不过是比她大几岁,这样难免有些…… 何况时不凡确实有才华,这段时间金德曼也都是跟着时不凡学习的,如果没有时不凡的教导,也许她还是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走更远了。 时不凡很快转头过来了,居然一对眼就看到了金德曼看向了自己眼神复杂,主动问:“金德曼公主,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金德曼赶紧扭头,可是却明显有些刻意了,让时不凡皱眉,问:“公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有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情。”金德曼脸色有些羞红的说。 “好了,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你说我们大唐为什么要选择新罗扶持,而不是扶持百济。新罗有什么优点。有什么优点值得我们扶持,新罗到底凭什么能获得我们大唐的扶持。如果没有足够的优点,按我们是不努力选择扶持新罗的,明白了吗?” “想要得到别人的扶持和投入,那必须要解释清楚自己有什么优点,同样你有什么优点是独有的,是对手没有的。如果你不能够说出你的优点,凭什么要吸引别人的投入和扶持,谁的钱和资源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为了你们来投入?你要说清楚,有什么优点,如果没有什么优点是你们所独有的,那就别怪我爱莫能助了?” 时不凡主动坐在椅子上,看着紧张兮兮的金德曼,一副平淡的样子。这样让时不凡想起了当年学校招聘新教师的时候,往往时不凡都会被叫去负责进行参与面试和审查,因为时不凡所学比较庞杂。那些面试的人,一个个也都要把自己的优点,特别是自己有的而别人没有的优点主动展现出来,这个才能够获得别人的录用。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比起当年招聘更可怕。因为哪怕招聘失败,顶多也就是损失一份工作,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而这次金德曼所面临的压力,可是整个国家的命运都压在了她一个女人身上。 如果这次金德曼不能够获得大唐的扶持,反而让大唐去扶持百济,那这样对于新罗绝对是灭顶之灾,她不能够不拼命。只要能获得大唐的扶持,那一切也都是可以使用的。 金德曼看到了时不凡,甚至如果有可能,金德曼甚至也许不忌讳采用****的办法。不过金德曼却同样知道,她如果真的采用了****,那带来的不但不是扶持,绝对是灭顶之灾。因为国有国格,时不凡也都明确说过,一国储君如果做出了这种有辱国格的事情,那不但不会被人欣赏,反而会被人看不起。 金德曼如果采用****,那只是会起到了反效果,这样也是金德曼不会采用****的缘故。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会因为美女的亡国,同样没有一个国家会因为美女****而强盛。国家强盛依靠的是真正的本事,不是床上那些本事。床上这些顶多是一个“催化剂”,可是绝对不是根本。 ****在这种国际战略交往是没有人任何用处的,既然是没有用处的,金德曼没有必要做这种有辱国格的事情。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时不凡问:“德曼公主,你不说话了吗?如果你不能够说出你们的优点,甚至一点举动都没有,难道你要放弃?如果这样,那我去请百济的使者了!” “不要!”金德曼赶紧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地缘.政治(上) 当时不凡提出要接见百济的使者的时候,金德曼彻底的慌乱了,金德曼已经隐约感觉到时不凡对于她的失望。如果这样那恐怕对于新罗的命运可就堪忧了。时不凡是负责大唐外交政令的一把手,甚至有权力制定外交政策,这样一旦时不凡在大唐皇帝和宰相面前推荐了百济,那对于新罗绝对是灭顶之灾。 正犹如时不凡所说的,大唐并不在乎扶持百济或者是新罗,因为百济和新罗对于大唐来说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大唐只是想要去负责牵制高句丽罢了,别的并不会在意。可是对于新罗来说,却必须要避免这个结果,必须要让大唐扶持新罗,这样才能够获得更多的好处。 “时郎中,我知道你是更偏向于新罗的,我明显感觉得出来,你明显是更看得上我们新罗。你能不能够告诉我,我们新罗的优点在哪?”金德曼着急的问道。 时不凡品了口茶水,说:“这个我不能够告诉你,你这次能够依赖我,以后还能够依赖吗?难道,你做我的女人,这样想要一直依赖我吗?” 听了这话,金德曼再次想起了刚才那个荒唐的想法,脸颊再次红晕了起来。 “啪!”时不凡把茶杯放了下来,喝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赶紧谈正事?一刻钟,我最后给你一刻钟,如果你无法能说出我们大唐扶持你们新罗的好处,还有你们有什么比起百济更独特更有价值的地方,按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金德曼赶紧从刚才的状态再次回来,然后仔细思考了一下。结果这次一思考,马上就过了好几分钟。时不凡给的只是一刻钟,就怎么过去了五分钟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金德曼脑门更是香汗淋漓,时间再次过了一分钟。现在金德曼非常希望时间过去慢一些,可是他足足七分钟还是想不到什么问题的关键所在。 “时郎中,我想要一份地图,有关我们新罗、大唐、高句丽还有百济的地图。”金德曼说。 时不凡对旁边的书吏说:“去兵部职方司去找陈大德郎中,让他拿一份地图过来。” 随着拿着地图的时间,再次过去了三分钟,当这份地图展现在了大家面前的时候,时间只是剩下了五分钟。 金德曼仔细在这份地图上,然后很快审视了这份地图,这份地图上面有大唐、高句丽、百济、新罗几个国家,甚至各个国家之间的大概局势也都有所体现。金德曼查看了这份地图上面的资料,还有几个国家之间的界限和各种地理位置,拼了命的思考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系。 时不凡继续静静地品茶,等待这个金德曼说出理由。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金德曼突然激动的跳了起来,直接冲到了时不凡面前,把时不凡抱住了。 时不凡被这个金德曼公主突然抱住,顿时一阵无语。 “公主,你先松开我,这样不好!”时不凡赶紧推脱说。 金德曼这才发现自己如此抱着一个男人不好,脸色更是不好意思。不过金德曼好歹也都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羞涩的时候,她赶紧介绍了相关的局势。 “时郎中,我想我知道我们新罗有什么优势了。这些优势,都是百济所没有的。”金德曼说。 “哦?请公主介绍一下。”时不凡说。 金德曼接着指着这个地图,然后首先指了指高句丽说:“高句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这样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也就说,我们和百济相比的区别。” “我们新罗一直被高句丽和百济所欺负,而百济和高句丽关系密切,他很难直接投靠大唐。哪怕勉强投靠了大唐,那也不过是在高句丽和大唐之间当墙头草,左右逢源而已。所以百济目前的位置,容不得他彻底投靠哪一方,因为他们一旦投靠了大唐,那高句丽不会放过他。所以注定了他无法能够帮助到大唐太多。” “至于我们新罗,我们跟百济仇恨不少,甚至和高句丽关系也都很差,我们反而是最彻底最没有退路的。我们投靠大唐是要被打击,可是如果不投靠也是要被打击,所以我们是无法后退,一旦我们投靠了大唐我们新罗无法做骑墙之人。” “至于另一方面,我们新罗同样有着我们的巨大优势。因为我们新罗距离大唐更远,甚至隔着百济。光靠百济,是无法能出兵彻底灭亡我们新罗。而高句丽同样也都不会出兵来帮助百济灭了我们新罗,这个是刚才时郎中所说的道理。” “当然,百济必然要向大唐借兵来攻打我们新罗,不然单靠他无法能够灭亡我们新罗。可是,大唐是不可能从北方高句丽借路出兵攻打我们新罗的,高句丽是不会容许的。” “所以大唐想要出兵,必然要通过水路来进行出兵。通过水路,必然要有后勤和登陆补给的地方。目前适合大军登陆的补给地方,最合适的也就是百济的白江口,大唐必然要通过白江口来登陆,然后才能够借道百济的国土来进行进攻我新罗。” “可是,我敢肯定,百济不会选择容许大唐军队在白江口登陆甚至是借道。” 听到了金德曼这么说,时不凡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个金德曼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原先历史上大唐选择新罗,不是没有原因的。既然两个国家都是差不多的,那为什么大唐选择新罗,而不是选择百济?这个外交战略,可不是拍脑袋随便抽签也就可以选出来的。这个新罗和百济,看起来对于大唐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当两个方法,都能够达到同样的目的,可是一个方法更困难,一个方法更简单,那一般人选择哪一个?任何人都是会选择操作更简单并且更容易做到,付出更少的方法。 事实上对于当年唐高宗李治时期,灭亡百济其实比起灭亡新罗更好操作,所以最后大唐是选择了扶持新罗,而并非是扶持百济。 当然,因为大唐的“好操作”,就这么让百济彻底灭亡。这个也就是国际的弱肉强食,真正的丛林法则。因为大唐的一个“好操作”,就让百济被灭亡了。大唐不会关心这两个小国的命运,只是会关心自己的利益。 大唐只要能够灭亡高句丽,彻底解决北方边患,那这样也就行了,那两个小国的命运大唐并不在乎是谁。 所以这个可是决定了百济和新罗谁能够活下来,谁活下来了也就是将来“韩”的祖先。这个时不凡早就大概清楚为什么唐高宗时期会选择新罗而不会选择百济了。至于这一点,也就要看这个金德曼公主是否能够发现这一点。如果能够发现这一点,那新罗就可以活了,甚至前途无量。如果没有发现这一点,那时不凡也会非常失望。 当然,时不凡其实并不会因此就否定扶持新罗的想法。当然,作为盟友,时不凡其实也是希望盟友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没有人喜欢有一个猪队友,一个猪队友比一个神对手更可怕。如果金德曼无法发现这里面的问题所在,那时不凡也都是知道大唐摊上了一个猪队友了。一个连这里面的关键所在都看不到的君王,那绝对是一个超级猪队友了。 好在,金德曼已经初步发现了这里面的问题所在,这样说明金德曼并非是一个猪队友,反而还是一个眼光不错的人。其实只要拿出了地图,拿出了这个周围国家的地理分布图,那也都可以差不多明白了。 “大唐军队如果想要登陆,那必须要采用了直接在白江口登陆,借道百济来进攻我们新罗。可是百济却同样不会借道,当年在华夏先秦时期,曾经有成语假道伐虢。百济必然会担心如果借道给了大唐,到时候大唐会不会赖着不走,然后顺便把百济给灭了呢?所以只要是百济君臣稍微有些脑子,那必然不会选择借道。” “所以,我想到时候如果大唐还要勉强继续帮助百济,那必然会要通过水路继续往前走,然后绕道倭国和百济之间的那座岛屿,然后通过这个大岛屿来进行停泊和补给的中转站。” “可是大唐一旦要把自己的军队的补给放在这样岛屿之上,那这样等于是把自己的命脉把柄都给交给了百济和倭国。百济和倭国关系密切,他们其实甚至可以说是一家人。到时大唐把自己大军的后勤补给的安危完全寄托于对于百济和倭国的信任,这个我不相信。那个时候如果百济联合倭国对于大唐远征军的补给进行偷袭,那大唐所有远征部队的都要灰飞烟灭。” “正如时郎中所言,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如果到时候百济和倭国有了什么别的想法。他们完全可以趁着唐军绕道和我们新罗开战之后,趁机偷袭在那座岛屿上面的唐军远征部队的补给,切断了唐军远征部队的海上补给通道,那唐军必然会全军覆灭。那个时候唐军已经和我们新罗交战,然后再次被百济背叛,那唐军将会彻底被孤立,彻底的成为孤军,客死他乡是必然的。” “哈哈哈哈……,真的不错,金德曼公主,没有想到你看到了这一点,真是厉害啊!”时不凡称赞说。 时不凡认为大唐之所以选择新罗,其实最主要的也就是因为扶持百济风险太大。只要从地图上看一下就知道了,如果大唐想要出兵灭新罗,那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通过登陆百济的领土来进借道,可是百济只要脑子不傻那也都不会借道的,假道伐虢的前车之鉴可是不能够再次出现。 所以唐军想要灭新罗,只能够绕过日本和百济之间的济州岛,通过在济州岛上面设立唐军远征部队的补给中转站,源源不断的补给正在绕道到新罗作战的唐军。 可是这样风险太大了,一旦把所有唐军的后勤补给希望都寄托于百济和日本身上,那这样是对于唐军的万分不负责。就如同金德曼所说的那样,一旦登陆了新罗,那和新罗开战之后,百济突然来一招上屋抽梯,那唐军将会彻底被切断了退路和海上补给线。可是却同样和新罗开战,那样想要再次和新罗和平已经不行了。那样唐军将会陷入百济、倭国、新罗,甚至是高句丽的多方面夹击当中。 至于时不凡认为百济偷袭唐军的补给,那是几乎是必然的。因为有高句丽这个搅屎棍在这里,那百济想要不听也都难。甚至高句丽恐怕会巴不得百济去偷袭唐军的后勤补给,那这样大唐远征军已经和新罗开打,那这样新罗、百济都和大唐交恶,甚至如果拉上了一个倭国,这样后果可就麻烦了。那样大唐在东北方向将会彻底没有了朋友,是一个外交上的极大失败。 这个里面的风险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地方,所以大唐要为自己的战略计划负责,要为自己士兵的生命负责,同样要为未来国家安全负责。虽然这个也许只是大唐一方的“杞人忧天”,可是大唐也都赌不起。 跨海远征,别说是古代,哪怕是再过一千多年,同样是一个耗资非常巨大的事情。十几万军队的跨海远征,这个不是赌博,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解决的。十几万军队的跨海东征,这样的代价大唐也都来不了几次啊! 既然注定是要花钱,既然注定都要花费巨大的代价。甚至包括了大唐数十年以来所有水军的精华,数十年的水军投入,那不就是为了今天吗?如此巨大的投入,可不是给大唐拿去当赌本,去赌那个百济是否忠诚。大唐虽然是大国,同样赌不起。十几万军队,再加上之前和之后各种投入支出更是能武装起来几百万的军队。 这么大一笔投入,容不得大唐去赌博。 “所以,从地利方位来说,大唐只有扶持我们,才能降低风险。”金德曼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地缘.政治(下) 金德曼居然从地理方位来进行解释,这样让时不凡也都真正的知道了金德曼算是真正的的懂得外交了,这个金德曼算是真正的懂得了外交的重点。甚至知道了影响外交和国家政策的重要手段。决定国家的军事和外交有着一个非常重要的缘故,那也就是地理方位往往决定了不同国家的决策。这个在后世曾经有西方学者提出了一个理论叫做“地缘.政治”。 当然,********,其实并非是一个西方人的专利,在中国各种文献里也都同样有了很多利用地缘.政治来为自己牟利的做法。比较出名的例子,也就是当年烛之武说服了秦国退兵,甚至保护郑国不被晋国给吞并的做法。这个其实也就是利用了一个地缘.政治当中的核心。甚至这里面还是说明了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的根本。秦晋之好可是历史闻名,可是秦晋之间都如此暗算捅刀子。 这个烛之武利用了这个地缘.政治的矛盾,成功的挽救了自己的国家。相反后来那个王玄策却做了一个蠢事,帮助自己的潜在敌人灭了自己的潜在盟友印度。这个看起来挺有威望,好像非常热血的,可是这个热血代价最后获益最大都不是大唐,而是吐蕃。有了大唐的人去挑头灭自己的潜在敌人,最后自己获得大量的土地人口,那吐蕃不高兴那才是怪事!说不定这样正好是中了吐蕃的下怀,人家顺水推舟答应了借兵也都说不定呢! 不然这么长脸的事情,完全可以被列为重要功绩,可是王玄策为什么却没有被太多人提起,甚至正统史学家都不愿意去多说?因为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蠢了,居然帮助潜在敌人灭了潜在盟友,这种猪脑子的人能重用吗?做了和国家利益完全相反的事情,这样算是“功劳”吗? “所以说,大唐想要扶持百济然后灭亡我们新罗,这个是对于大唐是一个巨大的赌博,用自己多年的投入和十几万大军,甚至是背后各种付出去赌博,赌百济是否会背叛大唐。我想大唐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不会做这种拿着十几万将士的生命俩进行赌博。甚至这个渡海的花费太高,我想大唐虽然富裕,可是却远没有富裕到可以随便牺牲这么多。” “当年孙子也都说过战争之前必须要多推演进行庙算,我想大唐不会把自己的国家命运寄托于一个所谓盟友那里。可是如果大唐非要帮助百济灭亡我新罗,那也就是拿着国家国运来赌博。” “相反,从地理位置俩说,如果是大唐帮助我们新罗灭亡百济,那也就没有这种困扰了。只要大唐能够帮助我们新罗从西方对百济发动进攻,那我们新罗可以从东方出兵,让百济陷入东西两线两线作战的危机。大唐可以夺取那个百济和倭国之间的岛屿,然后切断百济和倭国之间的联系,让他们之间守卫无法相顾。到时候倭国想要支援百济也都会被大唐水军所阻击,无法去支援百济。” “而攻打百济,这样不用直接冒险,可以避免各种赌博。大国之战,必须啊哟慎之又慎,所以我想大唐也都不会去赌博吧?这样扶持我们新罗是最合适的,我们不但是没有退路,只能够对大唐忠心耿耿,并且能够给大唐规避各种可能的风险。” “这样支持我们是最合适的,是大唐最优秀,也是风险最低的选择。既然我们和百济都是一样的,那为何大唐不选择支持我们新罗,降低这个过程的难度和风险呢?我想大唐还没有富裕到能够拿着将士们的的性命和各种大批的投入去赌博,就是赌博那个百济的忠诚。何况百济首鼠两端已经是很多年了,我想大唐应该不会去相信这个百济了吧?只有我们跟高句丽还有百济都有大仇,这样才是我们不得不跟着大唐的缘故。” 金德曼一口一个为了大唐好,如果不知道的还真的因为金德曼是在为了大唐好呢!不过这个其实也就是谈判的最有效的办法。在推销里面有一句俗话,那也就是让别人认为你是在为了他们好,那这样你距离成功也都不远了。同理,在这个国际上,也是到处都是在“推销”。有些人推销自己的理念,只要别人愿意接受,那也就可以了。 当年苏秦张仪这两个周游列国的世兄弟,却硬生生的搅动了天下大势。他们其实也就是迎合了各国的需求,顺势而为罢了。真正的说服,不在乎逆反别人的想法,真正高明的说服是建立在“顺势而为”,别人想听什么,什么东西对别人有利,那他们才会真正的去了解你。所谓口才并非是凭空而来的,首先要保证这么做对对方确实有利。 真正的高明的说客,他们起到的作用是帮助对方发现自己的缺点,或者是帮助对方发现更大的优点,这样才是说服对方的根本。不然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凭空的口才好的,真正口才好的是依靠帮助对方发现缺点和优点,才是根本。 对于大唐来说,不管是扶持新罗和扶持百济,战略上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能够起到同样的效果。可是具体到了执行层面,那扶持新罗的风险和难度远比扶持百济要轻松了很多。百济不但有北方的高句丽支持,同样在南方的倭国关系密切,甚至百济和倭国关系都是一家人一样的。 也许后世日本和韩国是死对头,可是在这个时候,日本和百济其实是一家人。大唐如果真的非要扶持百济,那封建简直是在拿着国运来赌博,完全把国运寄托于百济不会背叛的情况下。 如果百济一旦背叛,那这次十几万大军全军覆灭是必然的,甚至多年的投入也都灰飞烟灭。这样绝对不是大唐想要的。所以在战略层次方面虽然是同样的目的,可是具体到了执行的战役战术层次,却要考虑的是如何做才能够减少风险,提高成功率,避免损失。 金德曼明显看出来了虽然大唐追求的都是牵制高句丽,可是扶持百济和扶持新罗战略效果一样,可是具体到了执行层,那这样扶持百济和扶持新罗的执行难度还有具体风险简直是天差地别。新罗和百济的地利优势天然的决定了如果大唐想要扶持百济,必然要拿着国运俩赌博。可是扶持新罗不同,扶持新罗风险降低了何止是十倍以上? 这种降低风险和提高成功率的事情,谁不会去选择?作为一个国家,是赌不起的,至少没有必要为了这个高句丽人去赌国运。大唐和高句丽人虽然有仇,可是并不值得大唐拿着国运去赌博,这样是不可能的。 国家的国运不会被容许拿去赌博的,这个是铁打的规则。大唐不会这么愚蠢,如果大唐不想要拿着国运来赌博,那必然要扶持新罗了。金德曼抓住了这一点,明显看出来了大唐在这方面的弱点。大国固然强大,可是大国顾忌也都不少。小国家为了生死存亡,经常容易豁出去拼命。可是大国的顾忌反而多了很多,就好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是一个道理。 “金德曼公主,很好,真的和好,非常厉害!这次你说对了,你居然发现了这个问题所在,这样才是朕的重点。百济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过于不凑巧,正好是在了这么一个位置上。所以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去把他们给彻底消灭。” 金德曼也都终于松了一口气,在时不凡面前,金德曼好像是一个学生一样,是一个被教导的学生。现在自己终于得到了时不凡的“认可”,让金德曼终于松了口气。这样让金德曼也都感觉非常的不错,感觉自己终于得到了时不凡的承认了。 不过金德曼并没有发现,自己从小长大到现在,这个只是对第二个男人有这样的想法。时不凡也就是这个第二个,至于第一个也就是她父亲金白净。 “金德曼公主,你非常聪明,懂得利用了这个地缘.政治的说法来为自己谋取利益。这样却是非常不错,你居然能够发现这一点,这个非常不错了。凡是执掌一个国家,要看的远不只是内政,更多的反而是外交。尤其是一个小国,一个弱国,外交水平其实也就是等同于国防实力了。在小国和大国之间,外交也就是实力。”时不凡再次强调。 没有人比时不凡更明白在很多欧洲小国,很多欧洲的小国军队很少,甚至军队都是样子货,是一个摆设。如果要说真正实力,有些小国还不够人家大国一颗原子弹的呢!所以在这汇总情况下,军队存在是几乎象征性的了,他们真正的安全完全寄托于自己国家的外交水平了。只要能外交水平好一些,那才是保证自己安全的根本。 大国其实是天生的,不是什么国家都有资格成为大国。资源人口领土缺一不可,想要当大国强国,不是说努力就能够做到了。本来自己的天然优势是最核心的东西,没有足够的基础,那同样是无法成为大国强国。大海里面才能够养活龙王爷,一个小池塘也就是养活一些小鱼小虾而已了。 “好了,德曼公主,以后你可以考虑好好的说说,也就是这些缘故。其实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的优势来进行商讨,这样我大唐皇帝也都会明白的。新罗未来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希望的慢公主你能真正的了解一下,这样以后才能够去思考更多。对于小国来说,外交大于内政。而对于大国来说,内政大于外交。希望你能够考虑好这一点,接下来新罗可以更好的生存发展。”时不凡说。 时不凡没有打算消灭新罗,未来哪怕灭亡了高句丽,也都不可能直接去灭亡新罗。因为这个大唐实力还不足以能够直接开统治半岛。按照原先大唐对于辽东的处置方法,其实也就是设立了都护府来进行统治。很多时候都护府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领土而已,并不是真正直接属于自己的领土,更多的是名义上的领土。 唐朝初年,唐朝很难控制辽东。大唐的领土不过是很大程度上是虚胖而已,看起来领土广大,可是事实上绝大部分无法带来足够的收益,反而会把国家拖累。这种虚胖其实非常可怕,可是却还是哟润认为大唐领土最大,是最强大的。领土大并不代表绝对的强大,一个国家是否强大不是单纯看领土的。 时不凡虽然是经济学家,可是却不会轻信数据。数据这个东西不可不信,+可是同样不能够全信。大唐目前的生产力连东北辽东都无法直接统治,那何况是更偏远的地方。所以时不凡才故意提出了那个仿造自民族区域自治和特别行政区结合的方式来进行设立都护府这么一个四不像,将来新罗肯定会被纳入这个都护府的体系之内。什么时候中国有能力直接统治了,那也就可以考虑让新罗寿终正寝,或者甚至是留下一个名号,可是实际控制权却掌握在中央那里。 时不凡看到了天色已晚,然后主动说:“你们明天,让倭国的使节来见我!明天我去会会这帮小日本,看看他们有几分本事!” 时不凡接下来想:“这帮小日本,目前应该还是处于在奴隶制社会吧?如果我所记忆不差,他们目前应该是处在苏我家族的专权当中,自从所谓的圣德太子等人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制得住那个苏我家了。至于所谓的推古天皇,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并没有太过于出奇的能力。这下可是有一些意思了!就是不知道,这批倭国的使节团,到底是属于日本王族的人,还是属于苏我家的人,这样可是有些意思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见微知著 当夜色降临,绝大部分长安的百姓也都开始安寝的时候,时不凡却还在家里进行翻阅资料。尤其是关于这几天那些外国的使节来到了大唐的相关情况。这些情况都是下面的人汇报上来的,这些都是将来作为对于那些外国使节应对的办法的。所以时不凡必须要研究这些人的资料,这样才好知道如何应对,如何的对付他们。 “夫君,你在看什么?”独孤大雪问。 时不凡翻阅资料,说:“这几个外国人,他们的使节来到了长安,我让鸿胪寺的人去跟着他们,看着他们在做什么。按照我给鸿胪寺的标准,我们给那些鸿胪寺的人制定了一个标准,凡是外国的正式使节可以有五十贯钱的报销权力,而别的人逐步降低。然后我们可以让他们在长安自己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算是我大唐送给他们的礼物。” 时不凡并没有都像是过去那样,外国人到来了直接赐予各种礼物。反而他是直接给予报销的权力,不同等级的使者有着不同等级的报销权力,其中正使统一为五十贯钱,别的人根据各种情况另外具体制定。这些报销他们可以自己去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算是大唐送给他们的纪念礼物了。五十贯钱其实也不少了,当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不算什么。 这样直接改变了方法,从过去的直接赐予变成了这种报销的方式,可以让那些使节自己购买喜欢的东西。当然,暗想使节也都非常的高兴,因为来到了长安不好好购物怎么行?尤其是这个时代的东方,除了中国之外别的国家都是非常落后的,很多相应的产品只有中国才能购买。这样的做法其实也就是和后世中国人去外国使劲购物一个道理,很多本国无法生产的东西都必须要去外国购买,凡是来到了中原的外国人都会拼了命的购买各种商品,购物的疯狂简直是比起后世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后世交通方便,信息方便,不出国也可以购物,可是古代没有这个优势,这次来到了中国,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甚至,这辈子还能不能够来第二次也都是一个未知数啊!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能够留下遗憾了。 大唐给予他们报销的权力,反而是一定程度上迎合了他们购物的想法。至于原先那种赐予的方式,反而不一定是他们想要,自己购买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这些各国使节来购买的东西,有些意思啊!”时不凡说。 时不凡让鸿胪寺的人记录这个相关的各国购买的商品的名录,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现象。 “夫君,怎么有意思?”独孤大雪问。 时不凡说:“我看了这些各国使节购买的商品名录,其中新罗也就是金德曼公主和金胜曼公主,他们是购买了不少女人的胭脂水粉,明显是化妆用的。毕竟是女人,喜欢这种东西,这个不奇怪。” “至于那个高句丽的渊盖苏文,他居然是购买了不少的刀剑,看来这个家伙是一个好斗之人。所以渊盖苏文将来绝对是一个非常好斗的人,也许会成为我大唐的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 “至于百济的使者,他购买的东西是一些名贵的奢侈品。” …… 这些各国使节团的采购名录也都纷纷被记录了下来,然后送到了时不凡这里进行相应的分析。时不凡通过这些家伙采购的情况,来作为判断他们国内情况的依据。因为这些使者往往有“代购”的责任,他们采购的东西往往是国内高层贵族所急需的东西,这样一定程度上能够了解外国高层贵族的思维。时不凡结合各国历史,然后大概对于外国情况有一个初步简单的分析判断。 “新罗采购这个胭脂水粉,居然没有采购什么别的东西,绝大部分都是女人所喜欢的东西。然后再次结合那个金德曼作为新罗储君的情况,这个情况可以说明新罗王族已经是人口凋零,已经是很少有人了。如果新罗拿得出一个合理的男性,那也许也都轮不到金德曼这个女人来继承王位。不过,这个也许也就是近亲通婚带来的严重后果。”时不凡说。 时不凡很快结合历史分析出来新罗大概的情况,也就是新罗已经是王族人口凋零,甚至是只剩下了金德曼和金胜曼两个女人撑场子。其实虽然她们也都足够优秀,可是在这个男人做主的时代,选择女人做储君那绝对是最后的办法。 所以说用不了多久,金德曼她们金家多半是要绝嗣了,至少主脉会绝嗣了。按照时不凡的记忆,目前新罗采用的是“骨品制度”,这种制度其实是奴隶制的残余。这种制度是根据每一个人的“骨品”作为依据,其中圣骨和真骨是最高级,这样是血脉关系为主。圣骨有权继承王位,至于目前还在世并且足够年轻的圣骨,也就是金德曼和金胜曼两个女人了。 在新罗这种制度之下,等级泾渭分明,不同等级的人是禁止通婚的。所以这样也就造成了高层次的圣骨往往是在极小范围之内通婚,甚至是严重的近亲通婚,这样生育下来的后代恐怕不健康的概率大增。甚至是各种问题都有,越是到了后期往往也许越是容易绝嗣。甚至欧洲当年不乏一些王族同样因为近亲通婚而绝嗣的,新罗已经有了这个趋势了。 “至于别的国家的使者,其中百济采购的是珠宝等等各种奢侈品,这样百济已经是死定了!而这样说明百济的贵族已经是开始腐朽,甚至他们这次来到了大唐不但不思考如何能够交好大唐,然后去选择争取对抗高句丽。反而来这里采购过各种的奢侈品,来满足他们的消费需求。这样的情况是对于百济不是什么好情况啊!”时不凡说。 时不凡对于百济彻底放心了,他们贵族已经贪图享受,已经是开始腐朽,自然不用害怕他们将来会成为大唐的对手。不得不说百济目前的情况确实不错,不但南方和倭国关系不错,而在北方高句丽罩着,他们看起来还是非常安全的。至于东方是一片大海,百济不认为大唐能够渡海东征他们。 绝大部分人都知道中原一直都不擅长水军,从渡海东征更是非常困难的。百济认为自己很安全,这样他们也都卡死贪图享受了。 “高句丽,看来高句丽的尚武精神还是挺强大的!”时不凡说。 渊盖苏文采购了不少名贵的武器,这样说明这些高句丽人忧患意识还是不错的。采购了武器,那是说明他们其实还是在非常警惕,随时想要一把优秀的武器来保护自己。从隋炀帝三征高句丽开始,他们已经是时刻生活在危险当中,时刻生活在非常的危险当中,所以他们自然是非常的害怕大唐会再次进攻他们,随时准备防御大唐的入侵。 从他们贵族纷纷采购这些武器可以看出来这些武器是他们所重视的,是他们所真正看重的东西,他们尚武精神还是非常不错,甚至以后大唐想要灭高句丽也都必须要做好准备,不能够草率的开战。如果草率开战,那肯定会重蹈隋炀帝的覆辙。 高句丽不是高丽,如果是高丽,那时不凡根本不用怕他们。可是这个是高句丽,高句丽的实力可是非常强大的,比起所谓的高丽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百万的汉人葬身在高句丽,隋文帝隋炀帝唐太宗都征讨高句丽失败了,足以说明不能够把高句丽当成后来的高丽来看待。 “夫君,你能通过这些东西,分析出来这么多?”独孤大雪好奇的问。 时不凡点头说:“是的,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可以见微知著的。通过分析这些东西,可以很容易的判断出来这几个国家到底是有什么样睇情况,还有这几个国家的贵族是如何的想法。你以为我让人给他们报销,真的是单纯的送礼吗?如果是直接我们赐予,那反而不利于观看他们自己的本来的民族特性。不过我直接让他们自己去购买,那他们一定会做出最符合自己民族或者国家现在情况的东西。” “新罗的金德曼金胜曼只是购买了那些胭脂水粉,说明了他们并没有考虑太多男人的东西,反而很大程度上说明他们金家男丁不丰盛,反而非常的凋零。高句丽人选择兵器,那是因为他们忧患意识很强,随时要防御敌人入侵。至于百济目前处于一个上不去下不来的阶段,想要发展可是被高句丽遏制,这样他们犹如上不去下不来的阶段了。百济已经是到了末路了,他们的发展空间已经被锁死,根本无法能有动弹的可能。” “相反他们处于过度的安全当中,既没有新罗那种生死存亡的逼迫,也都没有高句丽那种野心的条件,他们最后只能够安于现状,安稳的享受这些日子好了,不用多做什么的。在外没有危机,在内部没有大问题,那不享受干什么?” 这种通过一些细节可以判断出来很多情况,尤其是作为外国使节,他们更是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形象。说一个人在外国代表国家形象,其实这个是有几分道理的。每一个民族都会有他的特点,而如果是在自己国内和自己的地区之内,也许反而大家都是“一样”的,这样会让自己下意识的无视了自己这个地区和这个民族的“特点”。很多时候正是因为“太熟悉”了,反而会造成“太陌生”,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特点。 可是当你去到了外地,在外地人眼里看到的就是你的特点,你身上的特殊烙印。中国各地的百姓都是不同的,都是带有当地烙印的。有些时候自己生活在本地,根本无法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特点,因为太熟悉了反而不利于发现。 到了外地外地人也许会很容易看出来,至于到了外国,你身上的民族特色和国家特色文明都会被显露得一览无遗。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到了外国之后短时间之内是无法能改变自己的习惯的。甚至是在一群生活方式迥异的地方,那你的一切都会被弄得非常显眼,你的行为都会被大家所记住,甚至进行了分析。 其实从很多个人生活当中,都可以看到很多这国家民族的特点。因为一个国家民族是由一群人组成的,这个每一个人都会有他的特点,而这么多特点相同的人合在一起也就是一个民族,因为他们的生活习惯都是差不多的。至于文化和文明,其实也是一种生活习惯的体现而已。 可是生活习惯却足以再次影响他们的思维,有什么样的生活习惯往往会暴露他们有什么样的思维。有了这样的思维就很容易判断出来他们的想法,接下来更容易对付了。 时不凡把这些资料都进行了相应的批注,准备进行归档之后作为接下来研究这几个国家的重要参考。不过,时不凡最后却留下了一个档案,开始有些犹豫了。 “夫君,你这个是怎么了?这个那么难吗?别的你都很容易批注了,这个怎么这么困难?”独孤大雪问道。 时不凡看了看这本资料,是关于另一个国家的情况,时不凡一时也都犹豫应该如何评价。不过时不凡想了一下,很快做出了一个相对还是比较合适的评价。 “菊与刀!”时不凡在这本倭国的资料的封面进了一个重要的总结性批注,算是对于倭国的资料分析情况进行了一个最重要的概括,总结了他们的民族特点。 “菊与刀?夫君,你怎么对于这个倭国如此的评价特别,甚至比起新罗都要特别?菊与刀,这个是什么意思?”独孤大雪问。(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菊与刀 相信每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都绝对不会忘记这个曾经给中国带来了巨大灾难的国家,这个国家甚至差点让中国彻底的亡国灭种。因为他们的入侵,比起人和少数民族多要可怕。别的少数民族没有自己的文明特色,没有健全的文明体系。所以那些不少少数民族一旦入主了中原也都不得不被中原文化所同化,从五胡乱时候也都可以看出来了。甚至是直到清朝也是如此,少数民族也都会被同化。 不过日本不同,日本有着自己的文化,已经是一个有了自己健全的文化体系的民族,如果让他们成功的统治中国,那中国不但会亡国,甚至是灭种了。所以没有人会无视这个国家,时不凡虽然不敢说万分重视,可是却绝对不会因此把他排列在后面。 对于这个民族,有一个评价是非常的精确,那也就是“菊与刀”。 “大雪,你看到这个国家所购买的东西了没有?新罗人购买的是胭脂水粉,而百济购买的是奢侈品,高句丽购买的是刀剑。可是这个倭国,你看他们购买的产品名录,非常的有特点啊!”时不凡说。 “哦?什么有特点?”独孤大雪问。 独孤大雪翻阅了这个倭国的购买的东西,结果还真的是发现了有些意思啊! “他们怎么购买这么多书籍,并且武器装备也都是普通的东西,并不像是那些高句丽人都是购买名贵的刀剑啊!”独孤大雪问。 独孤大雪确实发现了一些特点,首先这个倭国的人购买的东西其中有八成以上都是被用来购买了各种书籍,这些书籍都是中原所自己印刷的,是各种中原流传下来的书籍。这些倭国的人居然用了八成的报销配额来进行购买书籍,这样简直是太有特色了。 至于另外的两成,也就是用来购买刀剑的。不过独孤大雪发现了这个倭国人购买的刀剑也是非常的有特色,因为这个倭国所购买的武器并非是那些非常昂贵的特制品,反而是非常低档次的武器,甚至是大唐普通士兵所使用的武器。 大唐时期并不会禁止各种武器,百姓是可以拿刀的,当然是不能够是大唐的制式武器。其中弩机和盔甲更是被禁止的。在古代禁止最严格的不是什么刀剑,反而是弩机。 在唐朝士兵作战,主要是使用弓弩作战。很多人真的以为古代战争是肉搏的?其实不是,从唐朝开始肉搏已经不占据主流了,大唐的作战方式已经是以弓弩为主的远程作战方式了。从李靖留下来的资料来看,唐朝时期的步兵作战方式主要是以弓弩为核心,肉搏只是最后的方式。除了极少部分用肉搏的情况之外,别的主要解决战斗的方式都是以弓弩为主。肉搏只是在把敌人射退之后用来追击,或者是当敌人冲到了面前的时候才会肉搏。只有骑兵才是肉搏为主,别的步兵都是弓弩作为绝对的作战主力了。 绝大部分步兵已经是不用肉搏为主的作战方式,弓弩已经成为主流。到了宋朝时期几乎绝大部分战斗都是用弓弩为主了,弓弩作战彻底几乎淘汰了肉搏。当然,也许宋朝重视弓弩,和他们缺少骑兵有关。不过弓弩已经开始取代了肉搏,唐朝时期的战争早就脱离了全是肉搏的时代,是以弓弩为主了。 民间不禁止刀剑,反而是禁止弓弩,这个足以说明问题了。至于说一些人对于唐刀非常的痴迷,认为唐刀是非常厉害的。时不凡真的感觉很好笑,连唐朝的主流作战方式都没有搞明白就给唐刀捧臭脚?唐刀真正用来杀敌的机会并不多,用来看着玩为主的。比较出名的刀也就是陌刀,别的刀使用机会不多。所以吹捧唐刀厉害的,那是捧臭脚捧错了对象。连古代主流战争模式都不懂,还真的以为古代战争也就是肉搏为主了,那绝对是捧错了对象了。 大唐时期的远程兵器在作战部队里面的配比可是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三十,也就是说在唐朝的作战部队里面每个人都有一个远程兵器,不是弓就是弩,所以唐朝的作战方式早就是以弓弩为主了,去给唐刀捧臭脚,这个不是南辕北辙了? “这个倭国人,可是把能够购买的武器都给购买了,甚至他们购买的都是以我大唐的普通士兵装备为主,并非是以那些真正的高级特制的兵器为主,你知道这个是为什么吗?其实,以他们的财富,完全可以购买得到那些高级特制的兵器,因为我们给了他们报销了,他们为什么还会选择这些书籍?甚至拿出了八成以上的财富来购买书籍,剩下两成购买那些普通士兵的武器?”时不凡主动问独孤大雪。 独孤大雪摇头说:“我也猜不透,他们明明可以去购买高级匠师精制的武器,为什么要购买这么多书,还有那些普通兵器?他们拿着这些兵器,太丢面子了吧?” “大雪,这个不是面子,面子不是花钱买的,而是自己挣来的。如果一个国家弱小,哪怕你再有钱,那也会被人看不起。如果一个个u哦家弱小,那个国家的贵族来到了外国,都会被看不起,哪怕他们再有钱也都不会被人真正的高看,别人只是想要你口袋的钱而已。可是当一个国家强大,哪怕他们只是一个普通人,那外国同样也要高看你。所以,真正的面子不是建立在所谓的花钱买来的,反而是真正的实力。” “这些倭国人购买的书籍,而且购买的是普通兵器,我才感觉最可怕。因为高句丽人购买的是高级特制的兵器,那些兵器虽然看起来锋利,可是却?并不足以能发挥出太多效果。因为那些高级兵器的使用者往往都是贵族和高级将领,这些人绝大部分是在后方指挥,所以这些高级兵器用来杀敌的可能很小。” “相反,真正战场上杀敌的主流,反而是那些普通士兵的兵器。他们虽然比较廉价,可是数量多,是绝对的主流。高级兵器和低级兵器,其实真正统治战场的是低级兵器。一个一万贯钱的武器,也许能够决定一次战役的胜负。可是一万个一贯钱的武器,那却绝对能够影响到一次整个战争的胜负了。” “高级的东西,其实往往是没有多少真正用途的。这些倭国人购买了大量的书籍,甚至是购买了那些普通兵器,我看他们是想要来学习的。甚至他们购买那些低级兵器,只是为了能够奖励啊在国内进行仿造。” 时不凡通过这个倭国购买的书籍和那些普通武器,肯定会知道了这个倭国多半是想要来购买书籍,然后可以进行相应的学习,这样以后他们在国内进相应的推动社会进步。原先历史上这个倭国几次派出了使者来到了中原,从隋朝开始也就是开始派出了使者,到了唐朝之后更是源源不断的派出了各种使者过来。留学生等等很多人,他们回到了日本之后推动了日本的进步。 “倭国人他们购买书籍,说明了他们非常喜爱学习,甚至愿意想强者学习。这个是倭国的一个特点,他们愿意向强者学习,学习强者身上一切的优点,这样争取让自己也都同样强大。他们知道了我大唐武器厉害,他们自然想要购买一些回去研究仿制。” “他们没有把钱浪费在那些高级特制的武器上面,因为他们也许多半知道这些高级特制武器在战场上华而不实,甚至这些高级武器重要昂贵在那些高级匠师稀缺,并非是有多少内涵。他们看中他的是普通的武器,也就那些士兵所使用的武器,这些才是战争的主流。他们能够仿制了这些武器之后,他们才能够去获得更多的胜利,才能获得真正的面子。至于说摆阔,那不会真正的成为面子的。” 时不凡知道日本这个民族不论如何都要重视,因为在亚洲只有他们才能够有资格成为中国的对手。日本这个民族非常的好学,非常的热心于学习,能够主动的向强者学习。这个好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这个是奠定日本后来强大的最重要的特点。 “从他们购买书籍来看,他们非常的好学,能够争夺能够向外国学习,这个可以奠定一个强大的基础。我们中原现在强大,他们向我们中原学习,是一个非常正常的。” “而这次我们只是一次临时出使,甚至我们这次采用报销的方式,其实是非常突然的,是我临时制定的政策,是他们之前没有想到的。可是他们还是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用来购买书籍和各种的兵器,用来作为学习和研究的用途,这个才是最可怕的。” 独孤大雪赶紧问:“怎么最可怕?既然他们都是哟啊购买,那有什么好意外的?” “大雪,如果突然有一笔横财,如果你有一笔巨额的,也就是相当于数百贯钱的收入,你认为绝大部分人会怎么想?”时不凡问。 独孤大雪很快直接的说:“多半是吃好吃的,或者是购买本来自己想买也都买不起的东西,比如说各种名贵的东西。” “对啊!如果很多人得到了横财,那也都会选择去购买奢侈享受。因为这种横财,在绝大部分人眼里都是用想要尽快花掉享受。可是这些倭国人居然那么快也就做出了决定,全部用来购买书籍为主。说明他们学习我们中原文化已经是达到了非常迫切,设置不肯浪费任何机会和时间来学习了。别的人,哪怕是高句丽人,他们虽然尚武,可是却选择了购买名贵刀剑来给贵族使用。这些刀剑其实一个华而不实的奢侈品,只有倭国人看到了重点。” “所以这个倭国,我才是感觉最担忧的。如果假如我中原文明在这个世界的东方有一个对手,那绝对也就是这个倭国。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和我们争夺东方真正领袖的的地位。” 独孤大雪赶紧问:“这个怎么可能?不是草原才有资格吗?” “不,草原果然看起来厉害,可是草原却永远没有资格成为真正的文明领袖。相反这个倭国主动学习,甚至坚韧不拔,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是可以牺牲个人欲望的。说到底那些使者报销的财富,其实已经是属于他们个人了。可是这个倭国使节团的使者宁可放弃购买自己个人私欲所想要购买的东西,全部用来购买那些书籍和普通刀剑,这些对于国家有利的东西。要知道我们交通不方便,他们这次到了我们中原,不但是风险重重,甚至一旦回去了那他们可能这辈子也都不会再次来到了大唐。他们宁可留下一辈子的遗憾也都要为国家做贡献,这样的忠诚坚韧还有牺牲精神,那才是最可怕的。” “至于那些游牧民族,他们所谓的文化基础很差,几乎没有任何文化基础。一点到了中原,几乎都被同化进来了。包括大雪你的祖先,独孤信不也是如此?两个文明之间的竞争,不光是武力的竞争,更多的是文化的竞争。如果这样,这个倭国有健全的文明体系,甚至能够主动学习,精神坚韧,还有如此富有牺牲精神,这样才是一个强大国家民族的基础。” “这点,和我们汉人有很多相似。以集体利益为主,为了集体能牺牲个人。并且尊重文化,尊重知识,热爱学习,能够学习别人的长处,弥补自己的短处。在逆境当中能够努力拼命,不但懂得勇敢,更懂得的智慧。所以倭国的民族特点,和我们汉人有很多的相似的特点。这些,都是别的民族所没有的。草原的游牧民族往往不尊重知识,而高句丽人目前是没有机会了。高句丽人目前被我大唐盯上了,他们跟我们大唐接壤,所以这个是他们必然会倒霉的地方,他们没有机会成为一个强大的民族了。” “只有倭国,倭国和我们隔着一片大海,这个是天然的地理优势。我大唐想要进攻倭国风险重重。一两个人东渡和庞大军渡海东征,那难度相差不是一点半点。我们想要想要灭亡倭国,可不容易啊!”时不凡有些脑仁疼的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文化输出(上) 大唐太极宫礼部下属的会客室,时不凡会见了这个倭国的使者首领小野雄。这个小野雄大概二十多岁,居然也就成为了被派往大唐的使者首领了,这样可真的是不简单了。不过时不凡却不会轻视这个家伙,能够派来的家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小野雄,小野妹子是你什么人?”时不凡问。 小野雄一阵惊讶,他居然听到了一口倭国的语言。虽然语言很多地方不太标准,可是却完全可以理解七八成,让小野雄震惊。 “时郎中,你你你你……你会我们倭国的语言?”小野雄问。 “没有,我只是会一个大概,学的不太精通。”时不凡说。 时不凡会的只是后世的日语,并不会古代的中古日语。目前是中古日语时期,这个中古日语有不少和后世的不同,不过能初步理解也不错了。理解个七八成,大的意思不会变化,那也就行了。 “哎呀,时郎中,我真是没有想到,能够在遥远的地方听到了故乡的语言,太亲切了。”小野雄激动都是说。 时不凡赶紧强调说:“告诉我,小野妹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那是家父!”小野雄回答。 这个小野妹子看起来有“妹子”二字,可是却并非是女人,在这个时代很多日本人都是可以命名为“子”的。日本人的名字里面的“子”要和前面的名字分开来看,不能够直接下意识的用中国的习惯来衡量外国人的名字。 “恩,当年小野妹子出使大隋,看来这次你是子承父业了?”时不凡问。 “恩,家父一直告诉我中原繁华,所以我一直希望来到了中原看看!小野雄回答。 时不凡接着问:“命令你来出使的人,也就是你的主公,到底是有没有姓氏的?” “嗯?时郎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野雄问。 时不凡直接问:“我的意思足够明白了,我的意思是问你,你到底是你们倭国女王的人,还是苏我家的人?” “什么?你你你你……”小野雄震惊了。 小野雄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知道他们倭国目前是女皇,这样简直是奇怪了。目前倭国的领袖,其实是被后来称之为推古天皇,不过推古天皇是日本的女天皇。日本这个皇族关系可真够乱的,推古天皇嫁给了自己的哥哥,后来自己也都做了天皇。 当然,这个天皇的名称是后来追授的,目前日本还没有天皇这个称呼。可是时不凡却大概知道这个时候日本的历史,日本在几十年之前开始跟隋朝交流,甚至在更早的刘宋时期都已经开始有了来往。 可是这个都是倭国主动和中土交流,相反中国很少主动去跟日本交流。当时倭国在给隋炀帝的国书上面写了“日出处天子敬日落处皇帝”,这个内容隋炀帝非常不高兴。不过隋炀帝倒也没有因此大发雷霆,照样接待了。只有很多后人yy认为隋炀帝大发雷霆差点去进攻日本,这个完全是yy而已。隋炀帝虽然不高兴,可是并没有因此大发雷霆。 从此之后遣隋使和遣唐使都是不少的,甚至很多开始在中国留学。有些人一次留学长达数十年,数十年就是为了学习中国文化,这个坚韧和雄心绝对非常牛的了。 可是真正知道日本目前情况的人并不多,时不凡居然直接开口问了小野雄是谁的人,这样简直是让小野雄非常震惊。 刚开始时不凡问他背后的主公有没有姓氏,这样小野雄还不太明白。可是后来时不凡的意思明白了,那也就是问他到底是谁的人。是国君的人,还是苏我家的人。日本皇族是没有姓氏的,所以如果他背后主公没有姓氏,那也就是说明他是忠诚于君王。可是如果是苏我家,那也就是权臣的下属了。苏我家日本这个时候的权臣,是一个掌控日本大权的权臣,完全有能力废立天皇的家族。 这个苏我家直到在十几年之后,公元645年时候,日本发动了大化改新的政变,杀死了苏我入鹿之后苏我家彻底没落,接着日本开始从奴隶制社会进步到封建社会。 日本这个数十年的进步几乎是飞速的,日本在这个数十年推古天皇时候的改革奠定了中央集权的基础,接着虽然被苏我家掌握大权,可是却成功的奠定了中央的权威,为未来改革有了权力基础。 “你们来我大唐学习,是不是想要学习我们的东西,然后在倭国同样这么弄啊?”时不凡问。 “我,时郎中,我我我我……”小野雄着急的说不出话了,被时不凡这话给吓了一跳。 倭国人不就是希望能在大唐能学到一些东西,接着回去有样学样的改变吗?这点日本上千多年都没有改变过,谁强大就学习谁,当中国强大的时候学习中国,欧洲强大之后学习欧洲,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现在他们的想法被揭穿了,这样小野雄有些着急。 “小野雄,我问你,你到底是谁的人。是女王的人,还是苏我家的人?”时不凡再次问。 小野雄看了看时不凡,最后咬牙说:“时郎中,我小野雄忠诚于王族,是女王的臣子。并且以后是整个王族的臣子。苏我家欺我国主太甚,用中原的话来说也就是外戚专权,君权不振。如果可能,还请大唐出兵,替我国国主清理权臣。” 小野雄直接开始请求时不凡去建议大唐出兵了,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是时不凡能够答应的。这个事情太过于重大,时不凡一个普通五品小官怎么可能有权力答应。甚至时不凡连高句丽都没有解决,怎么可能有心思去解决日本的事情? “帮助你们国主清理权臣,我们大唐有什么好处?”时不凡问。 小野雄赶紧说:“我们愿意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我们倭国愿意永远替大唐守护东方。” “没了?”时不凡问。 “嗯,大唐还想要什么?”小野雄问。 “哼,就这些?就想要忽悠我们大唐出兵,你脑子没有进水吧?”时不凡心里吐槽。 所谓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就想要大唐帮助他们清理权臣恢复地位,这个是不可能的。因为目前大唐连自己都连高句丽都没有解决,怎么可能去收拾日本。关于收拾这个日本,时不凡也是有了计划,不过这个恐怕还要排在解决那个高句丽之后。 按照时不凡的《不凡奏章》里面的计划,预计将会在贞观十三四年左右去解决南洋的问题。到时候可以顺势解决这个日本,把日本给消灭了。反正日本现在还是奴隶制社会,这样的社会非常封闭。尤其是日本是一个岛国,他们想要出来也不容易。 至少在没有完成大化改新之前,他们是无法能出征的。原先是历史上大唐对百济发动战争,日本居然来凑热闹,被刘仁轨狠狠的收拾了一次。那个时候日本应该已经完成了大化改新,算是从奴隶制社会进步到了封建制社会。不过这个时空,他们还是在学习当中,大化改新还没有开始。而外戚苏我家族还是掌控这日本的权力。目前日本急需要进行变革,急需要进行相应的变革,他们需要借鉴于中原文明的经验,完成他们的社会变革。 “日本的变革,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插一手呢?”时不凡想。 时不凡接着问:“你们想要我大唐帮你们清理权臣,这个我恐怕做不到。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这些使者东渡过来也都不容易,何况是派出大军去东渡呢?几个使者过来都不容易了,而大军出征各种问题都不简单,这个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那个小野雄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却同样没有说什么。因为时不凡所说是对的,大军渡海东征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在古代渡海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那也是有很大冒险成分。鉴真东渡都好几次都是失败了,那些在海上漂泊,死在海上的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些日本使者也都有死在海上的人。虽然不敢说风险特别巨大,可是一个人的风险和一个大军的风险,绝不是一样的。大军出征风险是乘以倍数的,大唐做不到也是正常的。 “时郎中,我们倭国的人,希望能够在大唐等等书院安排一些留学之人。我们希望能让一些人留在大唐学习,学习上国之文明,你看如何?”小野雄说。 这个要求,其实也是在时不凡的权限之内,答应一些留学生不算什么。其实这种留学的东西,反而大唐会非常支持。中国古代的学者和官员,可是深谙文化输出之道的,凡是宣传中国文化的事情,那些古代官员和古代学者不但不会拒绝,反而宁可倒贴呢! 当然,这个并非是那种狭隘的所谓的奢侈浪费。这帮古代官员同样不是傻子,他们深谙文化输出的好处,通过输出文化可以在中国周伟形成一个拥护中国的传统文明圈子。可以说这个文化圈子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可是却奠定了中国在东方的绝对领袖地位长达上千多年,甚至在二十一世纪也都颇为收到遗泽。 这个并不是浪费钱,反而是长远利益无比巨大,所以给那些留学生留下来读书那是有好处的,宁可倒贴也要支持。 至于说某些网络小说里非常看不惯这种行为,认为是浪费钱,所以使劲从那些留学生身上搜刮?这样简直是可笑,多少国家想要输出文化都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倒贴都没有人来。你还使劲收钱,这样不是把人拒之门外吗?文化输出的好处,那是毋庸置疑的,是不能够用单纯的经济利益来衡量的。 只要看看那些美剧在中国发展了多少黄皮白心的香蕉人也就可以知道文化输出的好处了,一等国家输出文化,二等国家输出科技,三等国家输出产品。从那些留学生身上搜刮,那不是在把自己从一等国家主动“降格”成为了三的国家,古代官员也应该没有这么愚蠢的吗? 当周围的国家都用了你的文化,那距离成为你的人,成为你的铁杆走狗已经不远了。一旦他们都按照你的生活方式进行生活,那接下来他们内部到处都是你的走狗,这样不是比起那些所谓的经济收入好得多吗?这些留学生以后回国之后必然会成为社会中坚阶层,让他们来做你的代言人,不是很好吗?到时候获得的东西远比那些所谓的学费和经济收入多很多,为了那点留学生的学费什么的就放弃如此长远的计划,古代官员才不会这么愚蠢呢! 多少国家为了吸引优秀的留学生都在主动倒贴呢,这些人不管是留在国内,还是最终回国,那都不会亏待,因为他们都是亲近于你这一方的人,那个时候你可是在外国有了一个个的愿意亲近与你的社会中坚阶层。哪怕只要有一个走到了社会高层,那你的这点投入都会成百倍的赚回来。*- “这个我可以做主答应你,你派来多少,我们大唐也都会接受多少,你看如何?”时不凡说。 小野雄本来以为还是非常困难的,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容易也就完成了,顺利到让他也是都感觉不可思议。这次虽然没有能够说服大唐出兵帮助他们打击权臣,可是却也算是有了收获,不至于空手而归了。至于这些学生回去,都会成为倭国的重要人物,是社会的中坚阶层。只要他们能学成归国,那充实倭国的社会中坚阶层,到时候推翻苏我家专权也就指日可待了。 至于指望大唐出兵,这个显然也是不现实的,不过派出留学生,然后学会了中国的文化之后进行改革,集中君王权力,可以做到尽可能的清理那些奴隶主还有各种的外戚权臣,然后对倭国进行改革。(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文化输出(下) 关于给倭国进行文化输出,甚至是让倭国来自己留学学习,这个时不凡其实并不反对。至于说有些人认为如果没有中国文化,那倭国永远无法进步,最后必然会造成他们永远无法和中国竞争。而只要大唐拒绝了他们来读书学习,这样倭国必然会无法进行所谓的大化改新。 其实这个完全是瞎扯,完全太过于神化了中国文化对于世界的影响力,好像没有中国文化全世界也都无法进步了一样。其实倭国目前的局势已经是和当年中国商鞅时期差不多了,当生产力进步到了一定程度,都会必然有一批人开始进行思想启蒙,开始思考如何改变这个时代社会的结构。这样是必不可少的,不是什么文化就可以解释的通的。 中国文化固然对于倭国改革有促进作用,可是这个并不是根本原因,而是倭国的生产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这样才会促使他们有了改变的想法。如果他们没有改变的想法,他们也都不会来到中原来取经学习。这个其实本质上是因为他们想要改变,并非是因为学习了中国的文化才会改变。他的生产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必然要进行改革改变了,这样才是根本。归根究底还是他们想要改变,这才来中原学习,并非是学习了之后才有了改变的想法,很多人就把这个顺序都给弄错了,太过于神化中国文化的作用。 哪怕时不凡拒绝了倭国来学习,那你能够阻止人家偷偷学习吗?只要是一条心思想要偷学,任你怎么阻挡也都阻挡不住他们的偷师之心。这帮倭国人偷师可是有着很厉害的手段的,我们甚至可以为了偷师卧底几十年,这份坚韧很多中国人都是自愧不如。到时候人家通过各种渠道去弄一些书籍,难道你还能够防得住? 既然防不胜防,不如不防,至少在一些普通的东西方面可以不用防范。拒绝外国人来学习,那不过是愚蠢单纯的想法。真正的做法应该不但不是拒绝别人来学习,反而是主动把自己的东西推出去,让别人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做。当全世界都按照了你的标准来进,那你获得的利益绝对是巨大的。 至于说倭国学习之后会进步,这个时不凡并不否认。可是如过哪怕不去教导他们,他们同样也都会进步,只不过没有大唐主动教导的那么快。 当然,其实主动教导也有好处,那也就是可以把他们往歪路上引导。如果让他们自己去学习,那选择权力在他们那里,他们肯定会自我进行筛选,而不是一股脑全部接受。相反,如果大唐主动去教导,可是在教导当中夹杂私货,那这样倭国才是可怕的。 这种在留学生当中教导那些私货,这样是很多国家常用的手段。从当年清末时期,去日本的留学生一个个都是热血沸腾参加革命,可是去德国的居然一个闹革命的都没有,而是安心学习,就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真正聪明的办法不是去禁止留学生,相反应该是主动在留学生里面夹杂私货,这样才是让自己获得最大利益的办法。 “小野雄,我可以答应你,你尽快派出留学生过来,这样我们会帮你弄的。那些留学生我们会让他们好好的来学习读书,以后成为你们倭国的栋梁之才。你放心,你们来多少留学生,我们也都愿意全部接受。几个不嫌少,几千个不嫌多,能够派来多少,我们也都愿意接受。不就是几千个人吗?各种衣食住行,我们包了。”时不凡说。 “多谢时郎中,多谢时郎中,多谢时郎中啊!”小野雄立马激动的说。 小野雄想性质满满的离开了,不过时不凡却通过这个小野雄的提议,却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要搞文化输出,那其实完全可以扩大规模,没有必要单独弄一个倭国。这个甚至可以去文化输出到周围各国,这些都是可以的。所以时不凡赶紧写了奏章。 “皇上,我认为我们大唐可以对外国采用文化输出的方式。目前最重要的手段也就是安排留学生,从东方的倭国,百济。还有南方的占城等等,我们其实都可以吸收各种留学生,让他们的各种贵族和民间的优秀人才来到了我们大唐进行留学。” “等他们回国之后,必然都会成为中坚阶层。有些贵族也许会继承长辈的地位,而有些也许也都会出仕,当然哪怕再差那也是一个颇具影响力的民间人物。这些人如果能够让他们亲近于我们,那对于我们未来开拓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到时候我们采用了都护府制度,可以从这些当年的留学生里面选拔出一批官员出来。他们在我们这里学习,然后必然是会亲近于我们,这样他们思想上已经亲近于我们了,他们会在各自国家为我们说好话,甚至以后我们大唐去进攻之后,也都会成为一个个带路的人,会成为一个个的合作者。” “有了这些人的在内部煽风点火,那我们进攻的时候会非常顺利,不会有太多阻碍。然后我们辅助以当地民族区域自治的手段来进行选拔这些人成为官吏,那我们将会可以在那里建立非常稳定的统治,完全有能力去花费很少的兵力去开疆拓土了。” 时不李世民对于时不凡这套方案感觉好像有些奇怪,因为这个时代留学生并不广泛,很多留学生其实都是小规模的来到了中国进行学习,官方很少大规模的组建留学生团体。从当年隋朝时候,日本也都派出了少量的留学生在中国学习,可是这个留学生团体并不多,只是一些非常稀少的人。甚至学制什么的也都不统一,有些学了一两年就走了,有些居然在中国留下来了十几年,甚至看起来还要继续留学十年二十年的样子。 这样的留学生并没有引起中国的广泛重视,他们的思维其实很简单,其实并非是为了培植亲中国的留学生,其实反而是一种展现中国优势,展现中国国威的想法。希望通过展现中国的庞大这样可以达到让中国威压四海的想法。 可是对于通过留学生来作为安插那些自己的亲信去外国,通过在留学生当中发展亲信,到了外国之后可以获得更多的影响力。通过把这些优秀的留学生思维给进行“洗脑”,到时大唐要进攻他们的时候,这些当年的留学生很多有可能会成为带路党。平日里面可以为中国当内奸,甚至是不自觉的当内奸。这种内奸才是最可怕的,他们通过宣传外国的好处,可是绝口不说外国的缺点。这些外国的缺点他们一个字也都不说,经常利用本国的短处和外国的长处相比。 然后通过各种手段把本国的长处贬低得一文不值,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在这帮家伙眼里只要是外国人的屁都是香的,哪怕是臭的也要捧臭脚说是香的。 不过时不凡却非常清楚任何文明都是有他的缺点和优点,并不是绝对的优秀的。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合适的,与其去考虑别的,不如考虑如何改造自己本来的。一旦全盘接受外国的东西,那最后必然会水土不服而说不定更惨。 不过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把这个留学生都让他们来进行学习,这样对于大唐来说等于是有了一个个的内奸在外国,甚至他们连自己当了内奸都不知道,还是以为自己是为了国家好呢!这样中国可以从中获得很大好处,把外国都给搞乱了,到时候中国对外开拓的时候他们都会成为一个个的带路党,甚至在大唐进攻时候主动替大唐做事。 “可是,这么多留学生,谁来负责这个事情?”李世民问。 时不凡主动说:“皇上,我是主客郎中,不如让我来负责好了。设立一所留学生学院,然后我来亲自担任监督,选派出一些民间的人才来进行教导,等同于朝廷的那个航海学院,皇上你看如何?给予那些了;留学生学院的一些优秀的教师授予散官职衔的身份,这样提高他们的荣誉。” “你俩来负责?你负责得过来吗?”李世民问。 “能者多劳啊!”时不凡自吹自擂回答。 李世民无语,居然在这里自吹自擂了,不过李世民也都不说什么了,因为时不凡是大唐主客郎中,负责外交事务,这种外国留学生的事情也是一种不错的做法。在外国培植各种亲信内奸,以后他们可以充当带路党。至于说这些留学生的花费,能够花费多少?那些留学生其实最多也就是一个国家一百多人了,几个国家加在一起不过是千人左右。大唐还是养得起一千人的,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一千多人也就要去收取什么学费。 至于说那些为了那么一点留学生都要斤斤计较,好像非要收取留学生学费的那些人,时不凡真的是感觉无语了。这种斤斤计较的思维,哪里是一个大国应该有的思维?连官方留学生的费用都如此斤斤计较,精确算到了每一个铜板,这样的思维哪里是一个大国应该有的思维,完全是家庭主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穷了八辈子呢! 时不凡甚至听说过后世的笑话,某次大型活动发放几百万瓶矿泉水给各国人用,结果有人大骂政府铺张浪费,会财政破产。这数学算的,一瓶纯净水成本不过是五毛以内,几百万瓶顶多也就是一百多万。一百多万的胡斐就造成了财政破产,这个国家也太穷了吧,国家财政连一台好一些的汽车都买不起?喷人也要找对理由,用这些招待外宾的花费来喷,那是在秀智商呢!连外宾来了的日常招待都如此抠门去精细计算,那这样哪里是一个大国该有的气度? “皇上,不如把这个留学生学院安排在我们长安附近好了。这样我们可以让留学生们看到了我们长安的繁华,让他们去学习我们中国。而且他们都是外国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准备,贸然让他们去别的地方州府恐怕也都不合适,尤其是没有中央朝廷的帮助,很难和当地进行交流和安置的。留在长安,那算是他们能够直接获得我们中枢的帮助。毕竟外事无小事,这个关系到我们大唐的国威,不能够如此轻视啊!”时不凡说。 “不过,你不可能真正长期的负责这个留学生学院吧?你真正的本官是主客郎中,未来还要有大用,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里负责,你只要抓住主要的大事情也就行了,别的事情可以让别人来做,你看如何?”李世民说。 李世民当然不会让时不凡去负责这个留学生学院,这个只能够算是一个兼差,不可能算是真正的职位。甚至这个也就是一个差遣而已。 “这样吧,皇上,让我的学生任雅相来负责担任副监督如何?任雅相目前是中书省主事,是八品官。目前可以让他来担任这个副监督,这样我们可以让他们去负责这个事情。这个任雅相目前是主食,虽然在中书省,可是却也只是一个大衙门的小官,做不了主。不如让他亲自去负责管理一方官署,这样我们可以锻炼他的能力,让他未来可以承担起更重要的职责。” 时不凡希望让自己的人去上去了,经过一些具体事务的锻炼,尤其是锻炼管理能力,让他可以去负责管理更多事务,有了经验之后才好继续上升。这种是必然要经历的过程,尤其是熟悉各种岗位和各种职责的需要,然后得到了充足的锻炼之后才好升迁。 这种所谓的规则有很多,当然有些是好的,是真心为了国家好的。可是同样也有一些是单纯为了给别人增加升迁难度的。不过这个多方面锻炼人才,是必然要经历的情况,这个时不凡也都认为应该是必须的。让他们得到了多方面的锻炼,才能够有更好的发展。对于国家也才更有好处。 何况时不凡也都希望任雅相和辛茂将这两个自己的人去得到进一步升迁,这样才能形成庞大的网络。这种官场当中的人身依附,是非常严重的现象。别以为这种事情在西方没有,反而西方更加可怕。西方选举可是赢家通吃的,一旦选上去了那可以带着一个庞大的班子去上任,让谁上和不让谁上,完全是那个一把手说的算。 官场里面人身依附非常严重的,时不凡也不妨利用一下,这样的情况非常之多。不通过庞大的人身依附来形成一个庞大的,从上到下的关系网络,那如何成为一个政治势力? 当然,人家跟着你,你也要让别人看到了前途。如果没有看到前途,人家也都不会跟着你的。一个没有前途的人,是没有人愿意跟着的,这个也是必然。所以时不凡应该让这个任雅相负责一些事情,这样可以获得一些权力,为以后升迁做准备。(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张白纸随便画 “恩师,你为何要另外组建这个新的留学生学堂,不能够直接让他们去国子监四门学之类的大唐官学吗?你为什么非要让他们另外组建一个留学生学院,这样不是很麻烦吗?我想,朝廷官学的人,也都足以能够让他们去学会很多东西了,实在是不用多此一举啊!”任雅相说。 时不凡却微笑反问:“怎么,你在中书省跑腿还没有腻味啊?” “嗯……”任雅相一句话也都说不出了,因为他在中书省也就是一个跑腿的。 任雅相现在虽然在中书省里面任职,而且还是八品官,可是其实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好。虽然很多人都羡慕他能够在中书省任职,可是当中的滋味如何体会呢?很多基层的干部希望去高级部门任职,最好一步登天到了中央,这样靠近核心,前途无量啊! 可是真正到了中央,却明显感觉没有那么好。因为到了京城,往往在京城别的东西不多,也就是官多。京城可是官员最多的地方,甚至有人说京城的官员比京城的狗还多。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大衙门的小官实权可香而知,那些虽然一个个品级不低,可是真正的实权却不大,直接掌握的权力并不大,只是一个跑腿的而已。 “好了,不过是围城而已。外们的人想要进去,里面的人却想要出来。你现在也都在中书省任职过了,我也没有真正打算在里面能够帮我什么。不过,现在你也算是积累了经验,知道了朝廷中枢的流程,知道了朝廷决策流程也就行了,提高视野而已。” “至于接下来,你可以真正的锻炼你的管理能力,让你可以去真正的学会各种的别的管理事务的能力,以后升迁才更方便。” 不过任雅相还是问:“师傅,那为什么还要亲自来设立这个留学生学院,这个不是多此一举吗?” 时不凡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拿来了一张白纸,然后把旁边的砚台上面的墨汁直接泼洒到了这张白纸上面。这张白纸顿时变得黑不溜秋的,根本没有几处白色的地方了。 接着时不凡对任雅相说:“任雅相,如果我让你在这张纸上作画,让你画一幅优美的风景画,你说你如何绘制?” 任雅相看到了这副几乎全部被黑色墨汁所染黑的白纸,然后马上苦笑说:“师傅,你这个是在强人所难啊!这张纸已经黑成了这样,我不可能画得好的,甚至是天下任何画家。甚至我认为是阎立本也都画不出什么了,这个实在是太黑了,根本没有绘制的可能了。” “很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那你应该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吗?”时不凡问。 任雅相突然惊讶道:“师傅,你想要改变目前我大唐的学制?” “哈哈,聪明,没错,我也就是想要进行我大唐学制的改革。不过我的手,无法伸到学制那里,所以我只能够另辟蹊径了。何况我大唐的学制从古至今都是已经成了一个庞大的经验,哪怕我勉强在上面我需改,那也都很难修改出什么好东西了。就好比这幅画,你看这幅画到处都是黑色的,已经不可能修改了。” “而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另外找一张白纸,另外的绘制这幅画,这样一切也都可以很好的绕过这里面等问题。如果我直接开口要进行改变学制,那必然会引起礼部和各种传统的学者所一致的反对,因为人类的惯性是非常要命的。一旦适应了某一种生活习惯,想要他们改变是很困难的。尤其是那些有一定学术成就的人,往往都是老头子。他们虽然未必有多少权力,可是在学术方面却非常的稳定,他们都是旧的学制之下受益的人,所以他们会天然的拥护旧的学制。” “如果我贸然的去改变,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插手,哪怕我勉强要插手,那我也必然会被反对。那样我也不合适,所以我干脆直接绕开这个过去的官学,直接另外设立一所学校。这个也就是留学生学院的由来。” “这个留学生学院虽然是大唐的官学,可是却同样是一张白纸。我利用了留学生的特殊身份,堂而皇之的以主客郎中的身份俩接管这个留学生学院,并且亲自担任监督之职。而这个留学生的特殊身份,将会成为我改变学制的最好的借口。我用这个留学生的身份来借口改变学制,并非是采用我大唐一直以来的学制,这样看起来是合情合理的,哪怕那些老儒也都不能够因此抨击我什么。这样我也就成功的绕过了那些所谓的传统阻力。” “同样,一旦我这个留学生学院的留学生们恩学习速度飞快,并且效果很好,还能够节省教育成本,那这样将来不用我多说,那些朝廷的各地官学里面的学子也都会纷纷倒逼那些各家官学采用我的这个留学生学院的学制的。我做一个样板,只要这个样板是好的,那也都自然可以让大家都看到,看到了好处之后必然会有更多人有样学样了。” “天下多少改革,都是胎死腹中了?太多人太着急了,希望一下子也就改变世界,结果这个来得快去的也快。我不如另外的竖立一个样板,这样当大家都看到了好处,不用我去逼迫,他们自己也都会从底层开始倒逼上去让朝廷衮衮诸公开始改变。那些受益者,也都会跟着我一起倒逼上去的。” 任雅相赶紧一阵马屁说:“高,师傅,你真高啊!” 任雅相真的服气了,这个时不凡果然是走一步看十步啊!别人还在考虑这个留学生学院的时候,时不凡的思维早就跳动到了将来学制改革方面了。时不凡打算设立一个样板,通过这个样板来带动全国的官方学校去改革。当别人看到了样板的好处,然后自然会自发的倒逼朝廷去跟着改变。这样从底层倒逼上来的压力,绝对是比上层逼迫下层多了无数倍。 时不凡一直认为从下到上的改革才是相对彻底的改革,从上到下的改革反而会留下很多残余。真正高明的改革家都是从底层开始培植新的利益集团,这样从顶层和底层双重一起向中间挤压。一旦顶层和底层都分别形成了两个利益集团,一起向中层进行挤压,那些中层在如此庞大的压力之下要么是主动投诚,要么也就是被清理出去,进入历史的垃圾堆里面。 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竖立一个样板,有了这个样板大家看到了这个样板的好处,那自然同样会跟着去学的。尤其是那些学生,他们看到了好处自然会跟着逼迫的。这个时代的学生勤学程度可是比起后世的要好很多,这个时代的学生绝大部分都是自己主动学习。因为读书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并非是“义务”,所以反而造成了这个时代绝大部分能够读书的寒门子弟都是主动学习的。 那些寒门子弟对于成本低,并且效率高的学习方法是非常看重的,也是有着非常庞大的诉求。只要有了一种能够降低学习成本,提高读书效率的方法和学制,那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去支持采用。一旦有了一个样板,他们会倒逼朝廷进行改变的。 “只有这样才会保证改革不会胎死腹中,因为有了一大群因此收益的人,那他们都会成为这个政策的最忠实的拥护者。他们也都会成为新的利益集团。”时不凡说。 “新的利益集团,这个学生,都能够有资格称之为‘利益集团’?”任雅相感觉无语。 “哈哈,任雅相,利益集团是相对的,并不是绝对都是为官或者实际掌权的。所谓利益集团,并非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其实很多普通人也都同样是‘利益集团’,凡是能够因此获利,或者是未来能通过这个方法改变命运的,都可以称之为这个玩意的利益集团。”时不凡说。 时不凡认为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利益集团”并非是绝对的,也都并非是绝对是当官掌权或者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其实利益集团的范围很广泛,很多普通人同样也是“利益集团“当中的一份子。有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那些学习煤炭开采还有石油开采的人,或者是从事煤炭和石油开采的工人,一旦有一天有更先进的能源取代了煤炭和石油,那些这些以靠着煤炭和是有生存的人,上到老板下到普通工人,都要失业。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利益集团不一定全都是当官的,甚至可能是从事这个行业的普通人,因为这个关系到他们的饭碗。当然也许那些当官的会考虑更多,不过却并不能够否认他们是依靠这个方法获得的官位。 所以时不凡认为只要能够有了新的方法,那以后对于学生学习有了帮助,能够降低读书成本和提升读书效率,很多学生也都反而会倒逼他们去改变的。时不凡要进行改变,那这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这个第一个样板要弄好,如果不能够有机会弄出一个样板,那这样恐怕很难能够继续走下去。 时不凡通过这个留学生学院,这样可以通过创造一个样板出来。与其选择一家官学作为样板,不如主动的另外设立一个,这样一切还是按照自己的方法来进行改变,不会收到那些传统力量的影响。 这个并不是真正的保守派,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的保守派,所谓保守派只是因为他们保守可以获得利益。如果有朝一日他们能够通过改革获得利益,他们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去改革。 不过这个教书育人的东西,这个学术性很强,那些学术官僚虽然平日里没有太多的政治影响,可是在教育方面他们一句话却顶的上别的人很多句。甚至他们都是过去那些传统教学方法的获益者,他们很难会主动进行改变的。 与其试图去改造,不如把那些传统的教学方法的受益者踢开,按照自己的想法建立一个新的学校,这样他们还是可以获得不少的好处的。 而这个留学生学院,是一个最好的借口。留学生是外国人,时不凡可以堂而皇之的借用外国人应该用新方法来管理,这个说法非常的冠冕堂皇,任何人都反驳不了。所以时不凡当然有机会就要用,直接用上这个方法了。 “按照我的计划,这个留学生学院将会成为未来人文学科的起源,而那个航海学院将会成为理工科的起源。”时不凡做了规划在自己的计划本子上写上了这么一句。 时不凡对于这个留学生学院的规划是未来将会重点教导人文学科,堂而皇之的借用外国留学生作为名义,教导各种人文学科,用来发展文科类大学的起源。 至于刘仁轨所担任的航海学院,可以作为理工科的起源。虽然时不凡所了解的知识以文科为主,可是他同样不会忽视理工科。文科和理工科都是支撑人类社会的两条腿,缺一不可。没有了理工科那社会科技无法进步,可是没有了人文学科那同样社会道德和法律等等文化都会荡然无存。存在必然是有道理的,文科理科都是一样重要的,时不凡虽然学习文科为主,可是同样不会去为此狭隘的去打压理工科。 当然要发展非儒学的学科,尤其是别的各种被称之为“杂学”的科目,确实不太容易,需要一个契机。时不凡利用灭高句丽作为借口,成立了航海学院。同样利用教导留学生作为借口,成立了人文学科为主的留学生学院,这样算是通过借口成立,一般人还无法反对。因为对于外国人采用新方法管理,这个好像也是正常的,哪怕是古代人也都会明白对于外国人不能够“教条主义”啊!(。) 第三百二十九章 学位 时不凡很快模仿那个航海学院的制度设立了这个新式的留学生学院的学制,尤其是学分制和可以自己选择教师的制度,那这样肯定是非常符合那些留学生的胃口的。甚至这个学分制的弹性学习制度,可以有效的让他们放慢速度来游学。这些外国人来到了中国,可以打着游学的名义来旅游,这样放慢速度来学习,其实有助于他们在大唐到处游山玩水。 当然时不凡也都娿认为这样比较可以,与其专心去读书,不如在读书的时候出去看看。到大唐各地去看一下各地情况,真正了解中原文化。而不是只是从书本上看东西,书本上的东西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个是非常应该的。真正的了解社会结构,真正的了解这个国家文明是怎么样的才是根本。 不然来到了中国专心读书,然后什么也都不顾了,这样其实本质上一点意思都没有。何况把他们留在中国的时间拉长,更有助于他们适应中国的生活。一旦适应了中国的生活方式,那他们回到了国内之后必然会反而不适应了,他们反而会想着去模仿。 别看这个只是日常生活习惯,生活习惯可是足以改变人的,改变人的思维可是非常巨大的。也许只是潜意识,可是潜意识更可怕,一旦潜意识里面认为应该改变,那会带动他更多的倾向于中国,让他们国内都会按照中国的方式不由自主的被改造。 “皇上,我认为将来在成立这个留学生学院的时候,不如可以给予那些外国留学生一些学位。通过授予学位,增加他们对于我们大唐的感情,增加他们对于我们打听那个的归属感,有助于提高他们对于我们大唐的真诚和认同。” “我认为不如在这个将来留学生学院里面设立一些比较特殊的优待,比如说凡是正式两年到五年毕业,那成绩达到了毕业要求之后,其中六成合格的人,我们可以授予举人学位。在排列在前面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的人,我们授予孝廉学位。至于最后百分之十里面,其中百分之八可以授予秀才学位,最后百分之二授予同进士学位。” 时不凡提出了建议,这个设立学位制度了。这个学位制度时不凡并没有照抄后世的什么学士硕士博士,而是采用了古代的词语举人、孝廉、秀才、同进士的称呼。 举人本意是被举荐的人才,是起源于汉朝的察举制,由地方州刺史举荐人才到中央安排官职。举人是一个统称,它包括了孝廉和秀才。所以时不凡利用这个举人作为最低等的,因为他是一个通用称呼。不过到了学习成绩达到了一定的优秀程度,那可以授予更高级的学位,这个学位被命名为孝廉。更高级的也就是秀才和同进士了。 时不凡这个学位和后世那种分层次的学位不一样,这个学位其实本质上是同一个“学历”,不过是因为学习成绩和考试成绩的不同才授予了不同的“学位”。不过这个也是因为古代知识层面比较扁平,没有后世那么高深的只是层级体系,所以一个层次的“学历”已经足够了。 教育体系要慢慢搭建,不可能一次把所有层级的教育体系都给完善了,那这样其实也没有用。 “皇上,怎么能用孝廉呢?孝廉乃是孝顺父母行为清廉之称呼,那些留学生我们又不知道他们是否是真的孝敬父母行为清廉,如何能够轻易授予孝廉之称呼?”作为“逢时必反”的陈康,赶紧出来反对。 不过时不凡却反问:“陈康御史,你学艺不精啊!难道尚书省就是应该去管理书籍吗? “这个……”陈康无语。 这个其实也就是古今异义了,同一个词语不同时代的意思是不同的。古代的秘书其实是秘藏书籍,后来演变成为了一个政府部门的称呼。可是再过一千多年,秘书反而成了一种职业,一种辅助性的职位,当然也不乏一些秘书变得不再单纯,成了所谓的”小蜜“了。不过古今异义都是如此的,用古代的词语字面意思来直接衡量,这样不是自己暴露学识浅薄吗? “皇上,臣以为授予学位还不行,理应按照过去的习俗,进行分配朝廷职位。凡是那些留学生成功的毕业之后,我们除了可以授予学位颁发证书之外,还可以对于那些获得相应学位的人予以优待。比如说凡是通过毕业的举人,并且愿意留在国内继续体会生活继续深造的,我们可以授予朝廷底层书吏作为起步之职,然后可以予以逐步升迁。” “而获得孝廉之学位,我们可以考虑授予流外五等左右的职位,可以寻求机会通过各种渠道正式入仕。至于那些获得秀才学位的人,可以授予从九品下之职,不过必须跟着实习一年合格之后才能够正式授予。获得同进士的身份,这个顾名思义也就是等同于进士的身份,按照进士一样的待遇,凡是愿意留在我们大唐的可以授予从九品上的官职。” 时不凡这个“同进士”和宋朝以后的“同进士”意思并不一样,宋朝之后的“同进士”其实是“不同”的意思,不过在时不凡这里正好相反,是“等同”的意思。按照进士一样的待遇来给那些外国留学生留在中国任职,担任文官官职。 这个其实也是一种所谓的毕业包分配制度,其实是通过包分配来吸引那些外国人来留学,来通过包分配让他们获得更好的前途,这样可以吸引大家来读书。 “嘿嘿,现在我给外国人如此优待,到时候本国人一定会看不过去。我在后面煽动一下,这样那些文人同样会发现这条入仕渠道,我等于是开辟了一条新的入仕渠道,通过读书直接毕业之后包分配任职。虽然起点低了一些,可是至少比起那些到处都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文人好多了。”时不凡想。 时不凡其实这个也是希望打开另一条入仕渠道,目前虽然是给外国人的,可是以后可以通过煽动一些本国文人去闹事,然后可以逼迫朝廷同样对本国人开放曾入仕渠道。 房玄龄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好像感觉有些不太正常,可是房玄龄却不知道哪里不正常。以房玄龄古代人的思维,感觉好像有些不正常,可是具体会有什么后果,房玄龄这个哪怕是擅长谋划的人,也都无法推测出来了,毕竟信息量不足啊,时不凡的信息量比起房玄龄多了不知带多少个“tb”。 “皇上,臣以为可以,这样可以让那些番邦更加感受到我们大唐的恩义,有助于他们回去之后努力的帮助我大唐宣扬。吸收外国人为官,这样那是我大唐海纳百川的胸怀,我认为可以!”礼部尚书李孝恭说。 接下来一些文人官员也都不反对,在这个教育方面那些学术性的官员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对于扩大出去影响对于他们有好处。这个对于外国人授予官职和包分配制度,其实是一种有助于吸收别的人来学习,主动去读书的。 时不凡认为在唐朝采用包分配制度有助于吸收学子进入到这个文科和理工科的学院里面读书,让他们看到了学习这些东西可以入仕,那这样也算是一个新的入仕渠道,虽然起点比较低可是好过没有! 这个是时不凡学习自后世的大学包分配制度,在大学包分配制度的末世之下,无数人削尖了脑袋往大学里面挤,甚至很多人都认为上了大学就能改变命运。 不过后来取消了包分配制度,这样被很多新一代的人骂死了,认为大学包分配是好事。不过时不凡真正的观察了一下,这个是否包分配制度并不是单纯的就业问题了,而是社会制度的问题了。包分配的制度是建立在社会流动性很差,限制社会流动的时代。因为国家对于各个单位都是采用了严加控制的计划经济,这样包分配才有生存的空间。可是一旦市场经济了,人才也都成为了一种资源,那反而有助于人才成长。至于说包分配非常的僵化,不管是你是否愿意,你都要去那里任职。而一旦不合心意,你也无法能够自由跳槽离开去选择自己满意的岗位。 是否包分配已经不是单纯的就业问题,而是关系到社会体系的问题。这个世界上的是没有绝对孤立的,在包分配的时代的社会体系和不包分配的社会体系完全是不一样的。很多人只是看到了包分配可以解决就业,可是却同样扼杀了很多人向上的空间。以为你包分配时代的社会体系不容许人才随便跳槽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发展,所以你哪怕看到了更合适的岗位,你也无法去。相反不包分配的社会体系,可以自己选择合适的,你对老板不满意你可以去炒老板。可是在包分配时代,你没有资格去炒老板,整个社会体系都不容许。 时不凡坚持认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大学包分配制度既然已经严重的不符合社会发展需要,取消是会必然的,并非是所谓为了就业也就是好的。不适应整个社会基础,那你勉强弄上去,不但不会有好处,反而会坏处远多过好处。难道能够因为姐姐大学生就业,就整体去开历史的倒车,去回到那个没有和自由没有任何个人自主权,几乎一切都被“组织”操控人生的时代吗?这个不是扯淡啊! 甚至如果还继续包分配,那时不凡的“爹”也都无法去安心写小说,还不知道去哪一个穷山沟里面去当苦苦逼,这辈子毫无上升的空间了! 所以时不凡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好的政策,只有最合适的,最合适目前的社会体系的。社会不可能为了解决某一个细节问题也就整体开历史的倒车,毕竟和整个人类社会进步,那大学生就业那也不过是一个小问题罢了。为了解决一个小问题去开历史的倒车,没有人会这么蠢吧? 当然,在唐朝时期,唐朝的科技和通信交通能力有限制,这种包分配的制度反而有好处。古代人如此热衷于当官,其实并非全部都是因为官僚的身份地位高和官本位。那是因为古代改变命运的渠道太少了,如果改变命运的渠道能增加一些,那选择也都多了很多。 在信息沟通、交通能力差,科技差的时代,这种包分配制度反而有助于让人有一个集中的向心力去主动的发展。不同时代采用不同的策略,这样才是真正的核心,没有一个政策能永世用下去的。在信息沟通不通畅和交通能力差的时代,竖立一个让全社会都向往的目标,反而有助于百姓去努力为了这个目标而拼搏,竖立一个人生目标有助于社会稳定。这个是时代的需要,并不能够单纯用某正陋习能够解释的。也许在后世是一坨屎,可是在古代却非常需要这种制度。 “皇上,既然如此,那臣以为可以。给予外国人一些优待,那这样也是正常的啊!就按照时不凡所说,可以采用不同学位授予朝廷一些低层次职位,有助于外国对于我们大唐增加向心力。”房玄龄说。 时不凡心里偷笑,想:“老房啊,这次你可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啊!你同意给外国人优待,到时我去煽动一下文人,去让他们要求对本国人也都开放这条渠道。如果不开放,那直接给你扣上一个吃里扒外甚至是各种难听的帽子,你如何受得了?那个时候,等于又是给百姓撕开了一条入仕渠道,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哭晕在厕所的!有些时候,一旦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那接下来想要堵住也都难了啊!我借用外国留学生为由撕开了一个口子,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这个口子,足以把你们士族设立的大坝给冲垮了。” “何况,我撕开的可不只是一个口子,可是很多个口子,你们大坝被冲垮那一天,不远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西突厥使者 时不凡把这个留学生学院的事务给解决了之后,他继续要回到自己的工作位置上,也就是主客郎中。尤其是这个主客郎中最近非常忙碌,因为李世民登基的第二年了,第二年有不少外国使者来恭贺李世民登基并且庆祝新年,这样的日子其实是非常忙碌的。尤其是负责外事的主客司还有鸿胪寺,都是要负责外交。 不过时不凡的主客司比起鸿胪寺事务少了很多,鸿胪寺负责的是具体接待事务,包括各种使团人员安置陪同,非常详细而庞杂。至于时不凡这个主客司只要负责那些具体政务就行了,日常的外国人安排不用负责太详细的。 这个主客司毕竟是政务部门,并非是事务部门,不负责太多具体执行的事务。 “时曹长,西突厥使者过来了!”一个书吏说。 “请进!”时不凡回答。 很快两个人走了进来,明显是西域的风格的人,这两个也就是西突厥的使者。 突厥自从当年裴矩在突厥的裂痕上面狠狠的砸了一拳,这样让突厥彻底的分裂了。从此突厥分成了东西两个部分。其中颉利统领东边部分,称之为“东.突厥”。另一个部分也就是西突厥,其中大家所熟悉的突厥也就是东.突厥为主,至于西突厥一般人了解并不多。 不过这个西突厥时不凡也都有所了解,这个西突厥控制了西域。也就是从后世的新疆到乌兹别克斯坦甚至包括一部分阿拉伯地区。 “见过时郎中!”两个西突厥使臣一起说道。 “两位远道而来,可否自我介绍一下。”时不凡说。 为首那个主动说:“我是葛逻禄,是当今统叶护可汗的伯父。” “我是阿史那泥孰!” 听到了这两个家伙的介绍,时不凡嘴角抽了抽,怎么居然是这两个家伙一起来。 “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时不凡心里想道。 时不凡冲着那个葛逻禄满怀深意的笑了笑,让这个葛逻禄心里一阵发颤,好像自己的最大机密被人看穿了一样。 不过葛逻禄很快强作镇定,他认为大唐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计划。 “两位过来,我今天作为主客郎中例行接待,并且商讨一下解析来各位恭贺我们新年还有皇帝登基的事务。”时不凡说。 这个在正式递交国书和正式和国家元首见面,一般都是由外事部门的人来进行接待一下,进行初步的商讨。一个国家的元首很好会具体商谈详细事务的,只要掌握大方向也就行了。具体事情其实是由时不凡这种外事部门的人来负责,只有当商讨好了采取国家元首那里走流程而已。 “听说西突厥的统叶护可汗可是威风鼎盛,武功赫赫,一路上东征西讨,为西突厥开疆拓土,这样可真的是要称雄于西域啊!甚至东罗马帝国也都对于你们非常的害怕啊!”时不凡说。 “东罗马帝国?”泥孰不太明白。 “哦?弄错称呼了,也许你们应该称呼为大秦!”时不凡说。 “哦?原来是大秦啊,我们当然了,我们曾经打败过大秦。大秦其实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直接打得他们非常凄惨。”泥孰自傲的说。 时不凡微笑回答:“其实你们也不用太过于得意,你们打败的也许只是大秦的一部分部队而已。他们的国力恐怕未必比你们差,甚至比你们更强大。不过因为东罗马帝国被阿拉伯人,也就是大食人给牵制了,无法能够全力来和你们作战。还有另一方他们也是因为分裂,其实这个大秦是分裂的,距离他们鼎盛时期还差得远。” “不过这个大秦其实并不弱,你们也别小看了他了!” 世界历史时不凡还是知道的,这个时期的东罗马帝国也就是拜占庭帝国,东罗马帝国的实力非常不弱,不过阿拉伯人也都在崛起,他们的对头可不少。 在中国古代,中西方的交往其实远比很多后世人要多。早在汉朝时期都有关于罗马帝国的记载,被称之为“大秦”。至于汉朝时期,西域的班超曾经带着七万军队和罗马的一个地方总督曾经会面过,不过并没有爆发冲突和战争,还是比较友好的。班超派出手下甘英去和对方见面,算是交往了。 唐朝时期也都曾经有中国使臣去过东罗马帝国,而且是从海陆从广州回到了中国。 在唐朝时期的安西都护府,更是一个重要的商业通道,开辟了很多条商业通道来往于东西方进行交易,铸就了唐朝中后期的商品经济的繁华,丝绸之路达到了最鼎盛的时代。 不过这个是中期以后的事情,时不凡现在要考虑的也就是为未来做准备了。 目前西突厥占据了西域,切断了大唐和西方沟通的商路,这样是时不凡要注意的。 打通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加强东西方的交流是势在必行的,而这种事情晚解决不如早一些解决。 不过现在西突厥占领了这条丝绸之路,那时不凡想要打通可不太容易。 “统叶护可汗武功鼎盛,我想可是造就了不少武功。不过,我想在西突厥国内,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这个统叶护可汗啊!你说是吗?葛逻禄先生?”时不凡问。 葛逻禄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时不凡这个是在红果果的暗示了。葛逻禄感觉自己心里的想法被时不凡给看穿了,让葛逻禄害怕了。如果时不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西突厥的统叶护可汗,那恐怕自己真的是回不去了,那个时候自己一旦回去,那恐怕是要当场被统叶护可汗给杀死,这个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这个葛逻禄好歹也不是一般人,好像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蛋定。 因为他很快也都明白了,时不凡没有把这个事情公开出来捅出来的想法。如果时不凡真的要故意捅出来,那这样他恐怕根本不会在这里故意暗示,反而会直接捅出来了,根本不会多废话。 不过葛逻禄也都知道,时不凡多半是要讹诈他,不管是经济方面的讹诈还是政治方面的讹诈,那总之都是大唐要讹诈葛逻禄。 葛逻禄其实已经把这个行为当做了大唐的行为,他其实并不知道这个不过是时不凡自作主张而已,只是时不凡临时发挥罢了。 不过作为外交人员,肯定是有足够授权的,这临时改变一下计划也是可以的。国际交往当中,往往也就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外交人员一般是要得到充分授权的。古代更是如此,古代的将领和外交人员都是有足够授权的,毕竟古代交通通信都不方便,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要回国请示,这样充分的授权是必然。 时不凡自作主张的行为,其实并不算是违背古代的外交惯例,这个是在时不凡的权力之一,可以根据情况改变原先的计划。 “我们统叶护可汗实乃大英雄,怎么可能有人不服气?”泥孰回答。 时不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统叶护可汗其实也算是我们大唐皇帝的‘妹夫’了,我们大唐当年曾经许配于宗室女给予统叶护可汗,所以我们两国之间其实也应该是姻亲之国。” “当然,当然!”葛逻禄首先符合,一副“马屁精”的样子。 泥孰看向了葛逻禄,一阵意外,平日里面在国内也是非常有威望的葛逻禄,那可是可汗的长辈,威望很高啊!怎么来到了大唐,在一个五品官面前都如此“马屁”了? 可是葛逻禄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他感觉自己把柄被大唐抓住了,他哪里还能够多说什么。他不知道大唐到底知道了多少,更害怕大唐把这个消息传给西突厥内部,这样他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种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人类的害怕来自于未知。未知才是人类恐惧的源头,人类害怕死亡,其实本质上是害怕未知。因为人类不知道死后会去哪里,如果能证明死后是要上刀山下油锅,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反而会不怕了。而未知,是人类最大的害怕,包括对于死亡的畏惧也是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 葛逻禄并不知道大唐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尤其是掌握了他多少资料,这样才是葛逻禄最担心最害怕的地方。 “葛逻禄啊,你被我抓住了把柄,那我接下来不好好讹诈你,那我这个多年的国际关系学算白学了!”时不凡阴笑想道。 接下来,时不凡例行公事的和这两个西突厥使者商讨了接下来的面见皇帝,递交国书的事情。不过这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并没有多少的真正务实的商谈。 这个过程倒也是简单,其实外交这种东西都是“功夫在戏外”的玩意,公开出去的都不会是真正的外交。所以很多人真的以为古代的外交也就是那些外国人来,然后赐予了大量的财富,展现了中国的富庶罢了。 其实具体外交真正的过程,是不会被写入史书里面的,真正的阴谋算计也是不会写入史书里面的。写入史书的往往都是高大全伟光正的玩意,这样的外交阴谋怎么可能具体写到史书里面? 何况商谈这些阴谋的时候,旁边不可能有史官在详细记录的。真正有人记录拍摄的,都是那些走流程的玩意。古代并不是没有外交,唐朝的官员可是玩外交的行家。联合西突厥孤立颉利的东.突厥,接着联合新罗灭百济高句丽,最后安抚吐蕃之后去解决西突厥和西域,这样玩外交的行家,居然被说成是那种送礼的冤大头? 认为古代中国无外交的人,只有暴露自己的浅薄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用处。 “葛逻禄,等下我宴请你去秦氏酒楼去吃饭,你看如何?”时不凡说。 葛逻禄苦笑,这个绝对是鸿门宴啊!时不凡显然是要跟他摊牌了,时不凡是要对这个葛逻禄进行讹诈。可是葛逻禄却不得不答应了,这个鸿门宴也都是必须要去的,谁让葛逻禄被抓住了把柄啊! 如果是在突厥,葛逻禄当然可以把那些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宰了。可是这里是大唐,是在大唐皇宫的尚书省,如果他甘动粗,那周伟的千牛卫绝对会把他给宰了。 这里是大唐的领土,是时不凡的主场,葛逻禄只能够受着。 “呵呵,既然是时郎中邀请,那我一定要去啊!”葛逻禄勉强笑道。 “那我呢?”泥孰问。 时不凡当然不能让泥孰去了,这个泥孰摆明了是统叶护可汗的人,如果让他去了还怎么讹诈这个葛逻禄。 “你不用了,我们这次是宴请正使,副使也就不用去了。”时不凡说道。 作为西突厥副使的泥孰,心里犹如一万只草泥马路过。这个果然是应了一句话,当官不带长,放屁都不想。前面带个“副”,说话不算数啊! 自己这个副使不受到重视啊,人家宴请都没有自己的份,这个能不让泥孰犹如一万只草泥马路过吗? 不过泥孰倒也是没有怀疑什么,因为这个好像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所以泥孰也不方便说什么。当然,这个也是建立在泥孰不知道葛逻禄的想法,这才是如此不怀疑的。 “葛逻禄,走吧,我们已经让秦氏酒楼安排好了饭菜,我们马上去。今天尝尝,我们长安的名菜,也是我所发明的名菜,长安烤鸭也!这个长安烤鸭,可是我专门研究出来的,在宰杀之前采用了填鸭的方式,那叫一个肥啊!那个肥鸭子,烤制出来皮脆肉香,一口下去都是肥油,果然是肥鸭子好吃啊!”时不凡说。 “呵呵,走走走,我们一起去尝尝,真的不知道时郎中还会这些手段,我们一定要去啊!”葛逻禄哈哈笑道。 不过葛逻禄心里非常的郁闷,这次自己可是被“鸿门宴”了,他能不担心吗?恐怕,鸭子再好吃,那也都是没有什么胃口了。 甚至,葛逻禄感觉这次自己才是真正的那只“肥鸭子”,等着被人吃呢!自己都成了“肥鸭子”,哪里还有心思去吃肥鸭子。 说不定,这次自己吃的这只肥鸭子很贵啊,代价可不低。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专业卖队友二十年(上) “你们下去吧!”在烤鸭端了上来之后,时不凡让服务人员赶紧下去。 时不凡对着这个葛逻禄直接说:“哎呀,葛逻禄,你看这只鸭够肥啊,你说我能够从上面弄出多少肥油呢?” 葛逻禄终于忍不住了,说:“时郎中,你们大唐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你别这么假惺惺的,我们突厥汉子一是一二是二,这次我被你拿住了把柄,这样我想你们大唐想要什么?” “你们大唐想要什么,我可以尽量做到。不过,希望你们大唐不要干涉我们突厥的内部事务,这个是我们突厥自己的事情,你们大唐不要管。别说你们大唐把一个不知道那里来的宗室女许配给了统叶护也就算是姻亲了,我们突厥不认。我想你们大唐也不会认可皇帝娶了一个外国的女人,那外国也就可以以此为由干涉你们大唐的内部事务了吧?” 时不凡终于哈哈大笑说:“葛逻禄啊,你终于忍不住了。你一直对于统叶护可汗不满是吗?我也不瞒着你,我大唐多少有些知道你的计划。你恐怕是要在不就之后发动政变,把那个统叶护可汗给杀死了吧?恐怕,这次你来到了大唐回去之后,也就是要发动政变杀死统叶护可汗。” “你们怎么知道?”葛逻禄震惊问道。 时不凡摇头说:“你别管我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想要问你,你打算怎么样解决这个事情?用一句难听的话,你打算付出什么东西来对我们进行‘封口’。” “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大唐对于这个你们西突厥的破事我没有心思去管,我们其实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当然不可能插手你们西突厥的事情。不过我们却要告诉你,我想我们虽然成事不足,可是败事有余啊!” “无耻!”葛逻禄骂道。 时不凡这样会果然够狠的,他虽然不可能帮助这个葛逻禄夺取可汗的位置,可是坏了他的好事却是轻而易举。这个也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然帮助他人做成功事情也许不行,可是坏了别人的好事,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想要坏了这个葛逻禄夺取西突厥可汗位置的事情,真的不用太简单。只要时不凡把这个葛逻禄想要叛乱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告诉统叶护可汗,那统叶护可汗必然会阻止这个葛逻禄回国了。 葛逻禄目前是在大唐,不在西突厥,一旦他不在西突厥,他的那些属下也都会因为群龙无首而被统叶护可汗给统一收拾了。 甚至葛逻禄的家人也都会因此被杀,他葛逻禄这辈子算是彻底回不去了。 所以大唐虽然不可能帮助他夺取位置,可坏了他的好事,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时不凡对这个葛逻禄进行讹诈,绝对是讹诈。如果葛逻禄不满足大唐的条件,那大唐可以去把他的计划告诉统叶护可汗。 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了大唐,准确来说掌握在了时不凡的一念之间。这样的感觉让葛逻禄非常受到屈辱,让他心里虽然非常恼火,可是却只能够忍受。 葛逻禄真的后悔,自己这次怎么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当了使臣,这样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如果是在西突厥的地盘,葛逻禄可以让人当场把时不凡给杀了灭口,这样一切一了百了。可是这里是大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葛逻禄再大的委屈也都只能够捏鼻子认了。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你开个价!”葛逻禄说。 葛逻禄倒也光棍,直接答应了这个条件,显然是不管什么事情了。反正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所以干脆光棍一些。生活就像是强.奸,既然无法阻止,那也就闭上眼睛享受好了。 “关于这个统叶护可汗的事情,我想我是有想法的。其实,如果要我们不告诉统叶护可汗,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只要你愿意,我们承诺你一旦当上了可汗的位置,那我们大唐可以承认你可汗的正统性。”时不凡说。 “哦?你们大唐愿意承认我的正统?还有,你不说那个统叶护可汗是你们皇帝的妹夫吗?”葛逻禄惊讶道。 葛逻禄真的是大喜过望,没有想到居然因祸得福,如果能够获得大唐的承认合法性,那这样真的反而是因祸得福了。 虽然大唐无法有效的影响到西突厥,可是却也是一个能够安稳忍心的手段。大唐也是一个强大的国家,甚至很多游牧民族也都是习惯于接受中原王朝的册封了。 这种上千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早就已经渗入了很多游牧民族的文化基因里面。接受中原王朝的册封,其实是一个延续了上千年的习惯。习惯这个东西看起来无所谓,可是有些时候习惯却真的就是那么的影响力巨大。 当年明朝时期的莫卧儿帝国不也是习惯性的去找大明接受册封吗?甚至当年的莫卧儿帝国实力也都不弱,尤其是后期明朝衰落之后,完全有资格不鸟大明的册封,可是还是习惯于主动去接受册封,这样的习惯很奇葩啊! 如果能够获得大唐的册封,哪怕是名义上的一个声援,那对于他的“正统性”也是一个不错的加持。 这个正统其实和后世政权的“合法性”的性质是一样的,是一个用来说事的借口。 大唐一旦册封,那哪怕那些别的部落不倒向自己,那至少也不会继续支持那些统叶护了。这样可以争取最多的部落保持中立,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统叶护可汗的正统性,尽可能让更多的部落保持中立,自己成功率大增。 “葛逻禄,我想你弄错了。虽然这个统叶护是我们大唐的姻亲,可是并不代表就是自己人。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可是却还是敌人的事情,那这个绝对不少。联姻这个玩意其实作用并不算太大,完全是薄如纸的。现在我们大唐看那个葛逻禄不爽快,所以不介意换一个。”时不凡说。 “你想干什么?你怎么看那个统叶护不爽快了?”葛逻禄问。 时不凡主动解释说:“统叶护可汗上来之后,到处开疆拓土,一直向西进攻。而我们害怕他什么时候,同样会向东进攻,这样我们大唐不就是倒霉了吗?统叶护这个家伙穷兵黩武太厉害,我们不放心。” “而西突厥也都因为统叶护的穷兵黩武,没有少收到痛苦吧?所以既然我们都不希望他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那不如我们一起把他给搞下来。”时不凡回答。 葛逻禄好像感觉有些问题,可是却没有感觉到问题在哪。葛逻禄感觉时不凡这个借口明显是有些“牵强”,实在是太牵强了,感觉好像是完全为了“借口”而借口,不太符合实际。 可是葛逻禄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把柄在大唐手里面,甚至大唐表明愿意支持他成为西突厥可汗,那他自然不敢多废话。哪怕明知道这个是一个坑,也要往里面跳。 现在葛逻禄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他不答应那大唐不但不会扶持他,反而会把他的那些破事告诉统叶护,那他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光棍一些,不要随便去打听了。打听太多那对于自己未必有好处,总之大唐对于西突厥的影响力度并不大,他们能够有把自己怎么样? “哼,希望你们不啊哟敲诈太狠了,如果敲诈太狠了,那我也就可以当上了突厥可汗之后,我们可以毁约。”葛逻禄想。 葛逻禄已经想好了,因为如果大唐太狠,那他干脆直接当上了突厥可汗之后也就马上毁约,这样谁也都无法说他什么。大唐不可能出兵来讨伐西突厥,这样让他有了毁约的资本了。 “其实我们的条件也都不高,我们希望能够获得你们打开我们通往西域的道路。我们希望你能在登上可汗位置之后,给予我们大唐商人通往西域的权力,这样我们可以去西域经商。”时不凡说 “就这么简单?”葛逻禄感觉不可思议,太简单了吧? 弄了半天,这个时不凡的条件居然这么简单,不就是打开西域的商路吗?这样好像并不复杂啊,这样打开西域商路,并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 甚至连什么称臣,什么各种进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要求打开西域商路,让中国的商人可以去西域进行做生意。 至于说什么别的条件,这样好像也都没有。 “就这么简单?”葛逻禄再次问。 “然也,就是这么简单,难道你不打算答应?”时不凡问。 “答应,我答应,我答应!”葛逻禄说道。 葛逻禄可不傻,他知道如果自己连这个跳级也都不答应了,那恐怕真的是要亏大了。必须要赶紧答应,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了。 不就是一个简单的条件吗?这一个他可是可以答应的,反正这个答应了对他也都没有损失,对她也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他不答应才是傻子。 至于时不凡提出了这么简单的条件,葛逻禄很快也就答应了下来,这个条件其实根本不是条件,对于葛逻禄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好了,到时候我也许也就应该称呼您为葛逻禄可汗。”时不凡说。 葛逻禄也都哈哈大笑,对于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好了,他不就是希望当上可汗吗? 趁着现在西突厥内部对于统叶护可汗穷兵黩武感觉不满,他感觉到了机会,认为可以起来叛乱。只要能暗杀这个统叶护,自己自立为可汗,那可以取代这个统叶护可汗了。 突厥可汗的位置,凭什么要给自己侄儿来做。大家都是阿史那家族的人,为啥自己侄儿做得,自己做不得? 用一句鲁迅的名言,那也就是为什么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只要有本事的人,都会想要到那个权力的最高峰去坐一下,这样体会一下权力最高峰的感觉,那种感觉多么爽快啊!不得不说权力是最厉害的毒.品,一旦沾染上了那恐怕根本戒不掉了。 “来,葛逻禄,我们一起喝,使劲喝,为了你的可汗位置,我们干杯。听说你们西域的三勒浆不错,改天给我弄一些过来。“时不凡说。 这个葛逻禄也是喝了几杯猫尿,再加上兴奋过度,所以直接说:“呵呵,三勒浆不错,虽然并非是酒,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常喝对身体有好处,没有想到你也听熟了。好,等我登上了可汗位置上,我一定会给你弄一些过来。” 两人就在这里推杯换盏,吃着时不凡发明的长安烤鸭,然后双方达成了一个肮脏的交易,那个突厥统叶护可汗当年可是大唐的盟友啊,李渊可是把宗室女也都嫁给了他,算是联姻了。 当年关系多好啊,关系好到了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时候。 可是现在时不凡却把这个统叶护可汗给卖了,直接给卖了一个底掉。这个卖队友啊,绝对是卖队友 啊。 不过时不凡却认为自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只有也永恒的利益。既然你把这个统叶护可汗给卖了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那卖了也就卖了。时不凡唯一能够做的也就是把这个统叶护可汗卖出一个好价钱,卖出一个好结果,这样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那些真的相信两国友好的,那才是傻子。不会卖队友,那你也就别去从事外交。讲究情谊讲究感情的,你别混外交行业。不会出卖队友的人,那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外交官,更不是一个厉害的外交家。 “队友不就是用来卖的吗?在国际政治上,不会卖队友的人,是不会混的人。在国际上混,不就是考验谁卖队友的能力最强吗?谁把队友卖出了一个好价钱,那才是真正懂得外交啊!我也就是专业卖队友二十年也,卖过的队友能够绕地球三圈!”时不凡阴险的想道。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专业卖队友二十年(下) 时不凡跟那个葛逻禄达成了口头协议,然后直接来到了大唐太极宫,直接再次出示了出入的鱼符,直接趁着夜色来到了太极宫了。 “时校书郎来了?”李丽质问道。 李丽质还是称呼时不凡为时校书郎,因为校书郎是时不凡第一个职位,算是对于李丽质最亲近的职位了。 时不凡见到了几个公主在这里,主动问:“皇上呢?” “你是来找父亲吗?你就不能够来找我们?上次你还是答应了我去陪我玩的,你难道要食言而肥?”李丽质不高兴的问道。 “几位公主,下次吧,下次再说,皇上呢?”时不凡回答。 李丽质回答:“你不答应我以后带我出去玩,那我也就不告诉你父亲在哪!” “这……”时不凡无语。 时不凡其实可以直接去随便问一个宦官或者宫女,也都可以知道了李世民在哪,可是他不好当着几个公主的面去找宦官或者宫女,毕竟这样太过不给几个公主面子了。 “孟姜公主,你告诉我,你父亲去哪里了?”时不凡问。 公主李孟姜回答:“定襄姐姐告诉我,你不是个好人,让我离你远一些,我不告诉你。” “……”时不凡无语,看来果然是宁惹小人,不惹女人啊! 看来这个“情债”可不好欠啊,这次可是麻烦了。如果让这个定襄县主在后宫里面到处说自己的坏话,那长时间下来李世民那些子女也都会对于自己印象不好了。 “李敬公主,你呢?说假话可不是好孩子,你说皇上去哪里了?”时不凡问。 “李敬,别告诉他!”李丽质怒道。 才不过是四岁的李敬一阵害怕,在姐姐李丽质的“淫威”之下不敢说话了。 “丽质,你做姐姐的威望可真够深的啊!”时不凡说。 “那当然!如果你不答应以后带我们出去玩,那我也就不告诉你!”李丽质回答。 时不凡这才“无奈”的说:“好吧好吧,以后我带你们出去玩,你看如何?” 李丽质做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说:“很好,你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不要赖账啊!如果你敢赖账,那我也就让你当我的驸马。” “……”时不凡无语,这话可真是威胁啊! 李丽质说:“你当时不是说了吗?娶妇得公主,平地生公府,所以你最讨厌什么,我也就让你得到什么,你看如何?” “想要驸马,等你长大再说吧!”时不凡摸了摸李丽质的小脑袋说。 “呸,大唐驸马,谁当谁倒霉,去你的!娶妇得公主,平地生官府啊!张果老的名言,我可不能不信啊!”时不凡心里骂道。 不过好歹李丽质还是告诉了时不凡皇帝李世民在哪,其实也就是在太极宫的后花园。时不凡赶紧在几个公主带领下来到了后花园。 李世民见到了时不凡在几个公主的带领之下过来了,问道:“时不凡,你来哟什么事情吗?” “见过皇上,皇后!”时不凡首先行礼说。 长孙皇后看到了时不凡过来,主动说:“皇上,我先带丽质他们去玩玩!” 长孙皇后知道避嫌了,时不凡既然在晚上来到了后宫,那说明是有事情,而且是朝廷政务。 虽然长孙皇后存在的意义也就是在于“干政”,可是长孙皇后存在的意义在于干政,可是在具体实践方面,却要表现得“不干政”,所是她主动带着几个女儿离开,表明没有旁听的想法。 “皇上,刚才我和西突厥的葛逻禄见面,葛逻禄想要发动叛乱,去夺取西突厥的可汗位置。我已经答应了他了,我把那个统叶护可汗给卖了。”时不凡说。 “什么?卖了?朕记得统叶护可汗可是娶了朕的一个远房堂妹,算是朕的妹夫,是大唐的姻亲。可是你居然出卖了?”李世民问。 “没错,皇上我是出卖了他,不过这样做对于我大唐有利。”时不凡说。 李世民其实并不生气,这种国与国之间卖队友的事情多了去了,李世民反而会理解。不过李世民关心的其实是把这个统叶护给卖了,自己会获得什么好处,大唐能够获得什么好处。能不能够卖一个好价钱,这样也就是考验时不凡的智慧了。 “皇上,我卖的价钱并不高,只是一个西域通商权力!”时不凡说。 李世民马上非常直接红果果的问:“你怎么只要一个西域通商的权力,这个远远没有得到最大利益啊!朕认为你不会如此不智吧?” “皇上,当然,我不会如此愚蠢。其实我有更深层次的想法。皇上,你说是一个分裂的突厥好,还是一个统一的突厥好?”时不凡问。 李世民肯定的说:“是的分裂的好!当年裴矩分裂了突厥,甚至遗泽到了今天。如果东西突厥都是统一的,那我们中原是真的要麻烦了。如果当年隋末大乱,突厥却是一个统一的,那这样我中原也许可能会再现一次永嘉之乱啊!” “没错,敌人越是分裂,按对于我们越是有好处。所以我打算效仿当年裴矩裴公的故智,同样对西突厥来一次分裂。” “如果一旦西突厥再次分裂成为了两半,那西突厥将会彻底一蹶不振。到时候我们攻略西域也都会减少狠毒阻力。既然那个葛逻禄想要叛乱,那我们利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我们能够把西突厥再次分裂成了两半,那我们的压力都会减少很多。甚至那些两半的西突厥必然会更加的依赖于我们大唐,他们会双双一起讨好我们大唐,不断出卖更多利益来让他们尽可能的获得资本去统一。而我们可以在从中两头吃,吃完原告吃被告,这样我们可以姐姐很多事情了。” “到时候,他们会陷入这种欲罢不能的境地。想要统一,那必须要获得我们大唐的支持,那必然要出卖各种利益。而一旦出卖了利益,那无法统一,那如果不继续下本钱,那之前的支出也都彻底的浪费,所以他们恐怕会继续下本钱。” “这样,我们必然会越来越多,欲罢不能了。而最后,我们可以从他们双方同时获得最大好处。” “这个也就是分裂他们的计谋,他们不得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 李世民感觉时不凡这一招果然厉害,居然想要分裂这个西突厥,这样西突厥也都无法和大唐作对了。这样的手段太狠了,几乎是一招也就把这个西突厥给玩死了。 一旦西突厥真的陷入了时不凡所说的这种境地,那真的是毫无希望了。这种分裂他国的手段,是成本最低,并且获益最大的手段。那两个想要统一的势力,必然要通过讨好大唐获得更多支持。可是想要支持,必然要出卖一些什么,这样他们肯定会面临损失。 可是当两边一起卖,大唐其实最后给予两边的支持都是一样的,他们其实谁也都无法统一谁。 就好比当年中东某两个姓“伊”的国家,在打仗的时候来找到了东方某大国谈军火购买,双方的购买代表其实也就是住在同一家酒楼的隔壁,东方某大国今天吃了这家,明天吃了那家。最后两国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东方某大国在后面笑呵呵数钱呢。 现在大唐要扮演的也就是这样的角色,直接让西突厥分裂,最后两国都不得不希望大唐支持,结果双方越卖越多,可是却根本无法获得超过对方的利益,足以被大唐玩死了。 这种手段玩死西突厥,那简直是高明透了。这个不就是风水轮流转了吗?当年中原混乱的时候,东.突厥的颉利扶持了好几家中原的诸侯,然后希望中原乱起来,从中谋取好处。 这种手段简直是投入小,回报报高,甚至是无解的。哪怕那些割据实力明知道这个是外国的阴谋,可是同样是无解的。因为一旦自己被打败,那多半是要掉脑袋的。到时候才是真的是死定了,他们哪怕明知道这个是外国都阴谋,可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和家人还有背后整个利益集团,他们也都不得不选择主动的继续“出卖”了,不敢说胜利,至少要维持不败啊! 这个是无解的,根本无解的,任何人都没有解决的办法。 “时不凡,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李世民问。 时不凡回答:“很简单,我接下来同样要去把那个葛逻禄给卖了!” “……”这次轮到李世民无语了。 “你这个也太……太……” 时不凡回答:“皇上,你是认为太无耻了吗?” “哎,看来在无耻这方面,朕还真的比不过你啊!”李世民回答。 李世民感觉自己在“无耻”这方面真的是比不过时不凡了,不到两小时之前,时不凡还跟着那个葛逻禄推杯换盏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可是现在,这才多久,居然就把葛逻禄给卖了。 人家当年还说“朝秦暮楚”,可是这个时不凡连“一朝一暮”的时间都不到,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连天色都没有太大改变,就居然把人家给卖了,这种节操真的是让李世民都不得不“佩服”。 不过作为一个外交官,早就要有把节操喂藏獒的觉悟。如果说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够相信政客这张破嘴。那还可以有一句,宁可相信政客的破嘴,也别相信外交官的臭嘴! 本来政客也就是不可信的,而外交官的话更是不能信啊!当你相信了别国外交人员的话,那等你真正开始履行条约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过去商量好的东西,居然都变卦了。本来答应好了,起来叛乱之后也就给的无偿援助,会突然变成有偿的了,要拿各种东西做抵押来交换。 而这个时候你也是追悔莫及,因为你已经叛乱了,你想要回头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够选择不断出卖国家换取生存的可能了。也许还有一些侥幸,认为卖国之后可以统一,最后把利益拿回来。 可是,绝大多数这么想的人,最后都失败了,因为人家也不是傻子。当你如果真的快要统一之后,人家还是会扶持你的一个手下出来叛乱,重复之前的过程罢了。 这种国际外交,那都是黑得要命啊!所以外交官的臭嘴,比起政客的破嘴更不能信。政客的破嘴在影响力只是在国内,可是外交官的臭嘴可以影响全世界,祸害的可是全世界人啊! “你这么做,以后谁还敢跟我大唐做盟友啊!”李世民笑骂道。 时不凡听得出来,李世民变并没有真正的生气,反而非常高兴。这种卖队友的事情,当年李世民其实也都没有少做过。人在江湖混,谁不卖几个队友啊!人在江湖混,不卖队友是混不下去的,区别在于谁卖队友的水平更高。 有些高明的卖队友手段,那简直是让队友被卖了,还心甘情愿的替你数钱,还心甘情愿的替你去死呢! 当然,这个境界,时不凡还做不到。时不凡卖队友的手绝对是阳谋,他还做不到那种让队友被卖了,替你数钱的境地。 时不凡最擅长的而也就是挖坑,然后通过阳谋,让对方不得不往里面跳。 当一旦中了时不凡的阳谋,他明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是却不得不往里面跳了,因为时不凡的局势已经部署完成了。一旦大势完成,个人再怎么厉害,也都无法扭转。当整个大势被展现出来,那也就是洪水滔滔,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如果硬是要螳臂当车,那最后反而会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我这个乃是专业卖队友二十年。凡是只要卖了队友能够给我们大唐换来更多的好处,那我不介意去把队友给卖了。” “皇上,我告退了,我现在就去把这个葛逻禄给卖了,这样突厥内乱是一定的,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时间差!”时不凡说。 时不凡转头离开了皇宫,直接来到了鸿胪寺的官方外国使节的居住diǎn,找到了西突厥副使泥孰。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阳谋无敌(上) “高长上,等下难免那些家伙要动粗,麻烦你们千牛卫了。不过,不要杀人,你们注意些,不要把对方杀死了。”时不凡对旁边的高侃高长上说。 高侃主动回答:“好的,我让弟兄们注意一些,如果对方动粗,我们也不要杀人,注意一些。” 时不凡跟着高侃带着几十名千牛卫走了进入鸿胪寺,直接再次照会了西突厥的副使泥孰。 “时郎中,您深夜前来,有何要务?”泥孰问。 时不凡直接说:“泥孰,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不好的消息。刚才,我代表我大唐煽动了你们西突厥的葛逻禄去发动叛乱,他这次回去之后如果不出意外,恐怕要进行发动叛乱,然后暗杀你们的统叶护可汗,自立为可汗。本来他虽然有这个心思,可是未必能够那么快的做出决定下手。可是我代表我大唐答应了他,只要他下手了,那我们大唐主动承认他的正统性,所以他下了决心决定回去之后马上下手。” “你你你你……时郎中,你没有开玩笑吧?”泥孰震惊的问道。 泥孰真的感觉时不凡这样太奇葩了,既然大唐已经决定支持那个葛逻禄,那没有必要告诉他啊!这样其实是非常机密的东西,告诉他有什么意思?这样泥孰也都在紧张之下,脑子全是浆糊,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个大唐的行为不符合常理,如果大唐要支持葛逻禄,那自然不会吧这个事情跟他说。可是如果大唐不支持葛逻禄,那为什么要支持葛逻禄叛变呢? “泥孰,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我并没有在开玩笑。真的,我没有在开玩笑,就在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前,我在秦氏酒楼跟葛逻禄商谈好了,只要他杀死统叶护可汗,自立为可汗之后,我们大唐首选承认他们的正统合法性。这样虽然不敢说别的部落纷纷倒向他,可是至少维持中立还是可能的。” “这样一旦葛逻禄回去,你们的那个统叶护可汗可就是要麻烦了。所以泥孰,你作为统叶护可汗的忠臣,你打算怎么办?你是打算跟着葛逻禄一起叛乱,还是忠诚于统叶护可汗?”时不凡问。 泥孰根本不客气,直接拔出了刀大喊:“混蛋,我要杀了你!” 泥孰拔刀朝着时不凡砍了过去,而时不凡身边的高侃早有准备,直接同样拿刀架挡在了面前,格挡了这个泥孰的刀。 “泥孰,我知道你很像杀了我,不过我却必须要劝说你一句……”时不凡还没有说完,被抢白了。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背叛可汗的,你有种就杀了我!”泥孰喊道。 时不凡微笑回答:“其实,你也不用如此生气,我并不是真的要劝说你投靠葛逻禄。你作为统叶护可汗的忠臣,这点我丝毫不怀疑。可是我却想要告诉你,你为什么不能够提前尽快回去,把这个葛逻禄要叛乱的消息告诉统叶护可汗,让统叶护可汗早做准备呢?” “你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泥孰问。 泥孰彻底迷糊了,这个时不凡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方面支持葛逻禄叛乱,可是另一方面却让自己赶紧回去,去告诉统叶护可汗早做准备,这样不是在故意的让葛逻禄造反无法很快成功吗?如果早做准备了,那葛逻禄还能够杀死统叶护可汗吗? 这样显然是不符合常理,这个大唐到底想要做什么,到底想要做什么?泥孰这个脑袋一时之间也都无法能判断了,所以他根本无法分嘻嘻出来大唐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泥孰质问道。 时不凡回答:“其实,我没有什么阴谋,我也就是想要你们西突厥分裂而已。因为一个分裂的西突厥,符合我们大唐的利益。一个分裂的西突厥,符合我们大唐未来长远利益,所以我这才是如此的。” “混蛋,我要杀了你!”泥孰再次大喊。 不过时不凡却不怕,高侃再次阻挡了这个泥孰,显然这个泥孰无法杀死时不凡。时不凡非常的淡定,他不怕泥孰把自己怎么样,相反他反而把自己大唐的一切想法都告诉了泥孰,他不怕泥孰知道,这个也就是阳谋的威力。 一般人也许玩阴谋很在行,可是玩阳谋却不在行了。也许一般人认为时不凡是阴谋家,可是时不凡却认为自己是彻头彻尾的“阳谋”。他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在布局,等局面一旦形成之后,那任何人都无法能够阻挡。或者说是哪怕知道这里面有坑,可是对方还是不得不往里面跳。甚至哪怕对方中计之后,仔细回首的时候,他会发现如果重新来一次,他也是不得不主动往里跳的。这个也就是阳谋,阳谋真正的威力是不怕别人知道。以为哪怕对手知道了,他却毫无办法,只能够继续往里面跳。 时不凡这次玩的是阳谋,彻头彻尾的阳谋,他也就是要告诉了这个泥孰,他挑动了葛逻禄造反。甚至他告诉了他们,一个分裂的西突厥对于大唐有好处。时不凡也都白名车骂道告诉了他们,可是他却同样不得不选择妥协,这个也就是最大的区别。因为这个泥孰根本没有办法选择。 哪怕对方知道了这个葛逻禄造反是被时不凡挑动的那又如何,在古代这个时代,造反可没有什么理由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造反,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造反,那造反都是错误的。对于这个封建时代,造反那是不可原谅的,不会管你是什么原因,一律要杀。哪怕做皇帝的人恩义一些,不杀你的家人,可是自己却必死无疑。 甚至这个突厥也是如此,权力过分集中那反而产生的不是什么安全感,反而是危机感。一旦有些风吹草动,那最后必然会让他们去不惜一切代价维护自己的权力。虽然葛逻禄是被大唐煽动造反的,可是这样对于那个统叶护可汗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既然葛逻禄已经造反,那这样他肯定是要选择杀死这个葛逻禄和他的家人,这样才算是能够震慑那些将来想要各种原因造反的人。 所以统叶护可汗虽然知道葛逻禄有些冤枉,可是却不得不如此这么做。因为他没有选择,他真的是没有选择了。哪怕他知道这里面是时不凡的算计,可是他不得不朝着时不凡的算计那里走。他知道杀死了葛逻禄的家人,那最后葛逻禄必然会和他拼命,不死不休。可是统叶护可汗有选择吗?真的没有选择了,所以这个也就是阳谋的威力,让人无法选择,哪怕明知道这个是一个坑,也要不得不往里跳。 “泥孰,现在已经过了两刻钟了,你现在要做的不是什么继续跟我磨时间。你现在要想办法尽快回去,通知通叶护可汗,去尽快解决这个叛乱。而葛逻禄已经走了一个时辰,接下来你看看能否追上他。如果你能追上他,那也许还能够有机会阻止这个事情发生。可是如果你没有能够追上他,那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你与其跟我在这里磨蹭,不如赶紧回去尽可能的阻止这个事情。没错,这个是我大唐的算计,可是你有办法吗?这个是我大唐在算计你们西突厥,可是你们西突厥却只能够受着,因为你根本没有选择。好了,你自己选择一下,你要继续跟我在这里磨时间,还是尽快想办法回到西突厥,阻止这个事情发生。” 时不凡不慌不忙的坐下,好像这个事情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而泥孰恶狠狠的看着时不凡,好像要把时不凡给吃了。如果泥孰的目光能够杀人,时不凡早就被千刀万剐了。不过泥孰哪怕再怎么凶狠的看着时不凡,可是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无法把时不凡怎么样。 时不凡身边有二十多名千牛卫保护,甚至泥孰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杀死了时不凡,那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自己一定会被大唐官方拼命追捕的,那样不但会浪费时间,反而会给统叶护可汗带来危险。 时不凡玩得这一招那叫一个漂亮,简直是简直是太狠了。哪怕泥孰再怎么仇恨时不凡,也都不可能杀死时不凡了。时间,目前泥孰最需要的是时间,如果没有时间,那一切也都是白搭。泥孰浪费不起时间,他必须要尽快回去,不然通叶护可汗可就危险了。 “算你狠啊,我马上回去,把我的马还给我,我要回去!”泥孰说。 时不凡打了一个响指,说:“很好,泥孰你果然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跟我在这里磨蹭浪费时间,你的时间真的很宝贵啊,统叶护可汗的生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了。所以,我恭喜你做出明智的选择,尽快回去通知统叶护可汗,也许还能追回这个事情。” “好了,去把泥孰先生的马匹拿来。” 时不凡转头对泥孰说:“泥孰,你的马我已经喂好了,保证膘肥体壮。甚至各种草料我们也都准备好了,你一路上可以尽快赶回去。”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早有准备,恐怕你早就想要把葛逻禄给卖了,连我的马都给喂好了?”泥孰惨笑说。 时不凡回答;“没错,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所以哪怕是一匹马,那也是远道而来的‘朋友’啊,所以我们当然要好好招待,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大唐服务不周到,那可真的是有损我大唐的名声啊!” “哈哈哈,周到,真的是太周到了,周到到了我们西突厥都要分裂了!”泥孰冷哼。 泥孰虽然冷哼,可是却不敢拖时间了,他赶紧出门去准备回去的行程。这次行色匆匆的,根本来不及有过多的准备,甚至他连随从都没有带,直接单人独自骑快马回去,这样说不定可以直接阻止这个事情发生。 正如时不凡所说,如果能尽快回去,尽快的回到西突厥的王庭,那也许还能够阻止这个事情发生。可是一旦晚了,那说不定真的要完了,那个时候统叶护可汗已经被葛逻禄给杀死,那一切都完了。 这样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国家命运,如果能够尽快回去,那说不定还可以挽救整个国家的命运。一旦国家陷入了内战当中,那恐怕真的是毫无希望了。 泥孰虽然恨不得把时不凡给杀了,可是他却不敢承担杀死了时不凡的后果。先不说时不凡身边的二十多个千牛卫不是吃素的,就说杀死了时不凡之后必然会被整个大唐通缉,那样他肯定无法及时的回到西突厥,及时的阻止这个事情发生。 泥孰真的是无法浪费自己的时间,无法浪费自己这个时间,他必须要尽快回去。泥孰直接骑上了快马,赶紧一路上朝着西方狂奔,拿着时不凡给的鱼符,得到了长安城门的夜晚放行,这才一路上狂奔拼命的回去了。 “泥孰啊泥孰,你又中了我的谋了。你居然连我的话都相信了,你这次可是要完了。”时不凡看着泥孰骑马狂奔的背影,再次哈哈笑道。 旁边的千牛卫长上高侃问:“时郎中,你这个是为什么要骗他?其实那个葛逻禄并没有走,葛逻禄其实还在长安,并没有离开长安,你为什么要骗他,让他以为葛逻禄已经先走了一步,离开了长安?” “没错,我就是要骗他。他现在已经彻底慌乱了,无法准确的判断了。当然,其实这个欺骗并不一定非常地方牢固,可是他一旦走了,哪怕他事后想起来,他也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去了。因为,我这个计谋,是彻头彻尾的阳谋,并非是阴谋。我不怕他们识破我的计划,甚至未来可以主动把我的一切谋划告诉他,可是他又能够如何,还是不得不往里跳,所以我不怕。” “这次我玩的是一个时间差,也就是泥孰,葛逻禄,还有统叶护可汗之间的时间差。他们哪怕知道这里面是我在算计,也都毫无任何办法。所以,西突厥分裂几乎是一定的,我们不会害怕什么了。” “好了,高侃长上,让弟兄们趁着夜色休息一会。六个时辰之后,也就是明天早上,我们再去见一见那个葛逻禄。”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阳谋无敌(下) 六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大亮了,睡了一觉的时不凡还有那些搞啊可能带着的千牛卫继续跟着时不凡来到了葛逻禄下榻的秦氏酒楼。昨天这个葛逻禄可是喝了不少的猫尿,直接醉倒在了秦氏酒楼,时不凡让秦氏酒楼的店小二直接让去客房休息。不过这个葛逻禄可不知道,他和他家人,还有西突厥的命运都被时不凡给玩死了。 “葛逻禄,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令你感觉悲伤的消息,我把你给卖了。”时不凡说。 葛逻禄惊讶道:“时郎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在昨天晚上,我去寻找了泥孰,然后告诉他你打算造反。这样让他趁着夜色急匆匆的赶回去,希望去尽快通知这个统叶护可汗,让他早做准备。所以,我把你给卖了。”时不凡回答。 “你你你你……”葛逻禄气的也都有些口吃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刚刚还跟他推杯换盏的时不凡,居然转头也就把他给卖了。 葛逻禄被时不凡的“节操”给弄得真的是怒发冲冠,居然转头就把葛逻禄给卖了,这个卖队友的本事课真的是毫无节操。 “葛逻禄,我先发个告诉你一个事情,你还是尽快回去。因为我故意的让泥孰先走,而我故意不通知你,这样让泥孰领先了六个时辰的速度。到时候泥孰一旦回到了你们西突厥的王庭,那个时候统叶护可汗一定会把你的家人都给杀了,那这样你恐怕是孤家寡人了。六个时辰,我想足够让统叶护可汗把你在王庭的所有家人都给杀了吧?”时不凡说。 葛逻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显然他知道自己的家人都在王庭,如果那个统叶护可汗真的要对自己的家人下手,那直接不用六个时辰,一个时辰都够了,甚至也许半个时辰,都可以把他的家人杀死好几次了。 所以葛逻禄知道,这次他的家人完蛋了,真的完蛋了。突厥的权力之争比起中原来说,血腥程度及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葛逻禄对于这个自己侄儿统叶护可汗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家伙权力欲望很强大,容不得别人冒犯自己。一旦他知道自己要造反,统叶护可汗一定会先杀了自己的家人的。所以,自己的家人彻底晚了,彻底的死定了。以后就自己可就是孤家寡人了。 “混蛋,时不凡,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葛逻禄直接拔出腰刀,准备想要砍了时不凡。 不过高侃对于这种事情有了经验,早就有了准备拿刀格挡了。 “别动!”高侃和二十多个千牛卫分别拔刀指着葛逻禄,如果葛逻禄甘乱动那说不定二十多刀都会直接砍向葛逻禄。 葛逻禄双目赤红的看着时不凡,他非常清楚,这个是时不凡的算计。虽然自己的家人是统叶护可汗所杀,不过这个却和时不凡有着直接联系。如果不是时不凡故意的把自己卖了,甚至是故意提前去通知泥孰,让他可以趁着夜色提前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去离开通知统叶护可汗,那自己的家人怎么可能被杀? 其实归根究底,还是时不凡把他给卖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故意晚通知我六个时辰?”葛逻禄怒道。 时不凡淡淡的回答:“因为,我希望统叶护可汗把你的家人给杀了。只要把你的家人给杀了,那不论如何你都会和统叶护可汗结下了生死大仇,不死不休那种。只有这样,你才会跟着我们一条路走到黑,争取把统叶护可汗给杀了,这样才算是报仇。所以,我这个是在帮你坚定信心,坚定走向巅峰的信心,你应该感谢我啊!” “混蛋,无耻小人,你你你……”葛逻禄差点被气疯了,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葛逻禄,你要注意一下时间啊!由于我的故意,泥孰已经提前了六个时辰离开。而泥孰提前了六个时辰离开,那足以让统叶护可汗杀死你的家人呢。可是,六个时辰,却并不足以能够让统叶护可汗把你的所有亲信都给清理了。” “如果你能够把握好这个六个会时辰的时间差,尽快的骑快马回去,统叶护可汗虽然能够杀了你的家人呢,可是并不能够及时的清晰你的亲信。这样尽快利用这个时间差回去之后,马上让手下亲信立刻造反,那这样说不定还有报仇的可能。” “如果你继续跟我磨蹭浪费时间,那最后只能够造成你的时间被浪费。那个时候统叶护可汗不但杀了你的家人,反而对你的亲信进行大清洗,那这样你哪怕回去之后,也不过是等死罢了。所以你尽快回去,尽快趁着那个统叶护可汗没有能够把你的亲信导轨杀死之前,那尽快起兵造反,这样可以尽快的去报仇。如果拖延时间,你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时不凡说。 葛逻禄虽然双目赤红的看着时不凡,可是却不得不承认时不凡说得对。既然自己的家人都已经是必死无疑,可是那只有想办法报仇了。六个时辰,虽然能够足够统叶护可汗杀死自己的亲人,可是却并不能够让统叶护可汗把自己的亲信都给清理。六个时辰,如果能够抓住六个时辰的机会,回去之后立马起兵造反,那说不定还有分裂西突厥,然后和统叶护可汗作战的可能。 一旦继续拖延时间,拖延了下去,那统叶护可汗足以有足够的时间把他的亲信都给杀死,那这样才是悲催的。 时间,葛逻禄最珍贵的也就是时间。早一天甚至早一分钟到达,那也多是意味着他的亲信能够多保存一个,这样更多了一份起兵替自己家人报仇的希望。如果回去晚了,那个统叶护可汗把自己的家人都给杀死,那他彻底灭要报仇的可能了。 “算你狠,时不凡,算你狠,这次我服了。你这一个手段,把我,泥孰,甚至是统叶护可汗都玩弄于鼓掌之间啊!虽然这次是统叶护可汗杀死我的家人,可是我却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最大的黑手。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你。”葛逻禄对着时不凡怒道。 时不凡却还是无所谓的回答:“这个我无所谓,不过你虽然要杀了我,可是同样要杀了统叶护可汗。至于是先杀了我,还是先杀了统叶护可汗,这个可是有讲究的。你只能够先杀死统叶护可汗,然后才能够来找我算账,你的明白?” “好,很好,哈哈哈哈,高手啊!哪怕我,泥孰,甚至是统叶护可汗知道了你的计划,可是我们还不得不往里面跳,按照你的方法来走。高,你这个局太狠了,我们都没有选择。你太厉害了,都说你们大唐房谋杜断,可是你比起房玄龄更狠。”葛逻禄怒道。 时不凡不跟葛逻禄磨蹭了,说:”葛逻禄,你的马我已经喂好了,你只有尽快回去,才能够尽快的解决西突厥的事情。这样你还可能会获得西突厥的半壁江山,如果回去晚了那说不定统叶护可汗会把你的亲信都给清洗了,那说不定你的半壁江山也都要丢失了。“ “所以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 葛逻禄直接骑着快马赶紧走,这样他虽然痛恨时不凡,可是他却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先解决西突厥的事情。虽然他知道时不凡才是真正的最大黑手,可是他却不得不先赶紧回去,解决那个统叶护可汗再说。如果连统叶护可汗都没办法解决,那他可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在大唐无法生存,在突厥也要被追杀。他才是真正的悲剧,他只有赶紧离开。 就如时不凡所说,虽然他更仇恨时不凡,甚至仇恨时不凡的程度比起仇恨统叶护可汗更严重。可是这个具体先杀谁,先对付谁,可是有讲究的。时不凡不怕,因为这个葛逻禄必须要先解决统叶护再说。 至于说解决时不凡,那也要等他掌握了整个西突厥之后再次想办法。不过,哪怕解决了西突厥,想要杀死时不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时不凡可是大唐的人,大唐的官员,他一个西突厥的可汗,手还伸不到那么长呢! 所以这个葛逻禄虽然仇恨自己,可是却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他没有办法。时不凡用的是阳谋,他哪怕知道了时不凡在算计他,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葛逻禄骑着快马离开,同样是无法浪费时间。时不凡知道他成功的分裂了西突厥,西突厥在自己这么折腾之后,分裂是必然的。那个时候他们陷入内斗当中,必然会不得不选择不断出卖利益给大唐,争取换取大唐支持。到时候他们可是比赛“卖国”的技术了,不过总之收益的都是大唐。 “时郎中,厉害,真的是太厉害了。居然你这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简直是太厉害了。西突厥就这么被你给弄惨了,以后他们自己想残杀,这样我们不费一兵一卒直接去杀死了他们,整个西突厥都因此陷入内乱。比起我们军队去进攻,都要有效啊!”高侃说。 时不凡说:“没错,这个也就是真正的大智慧,并非是阴谋。有些人会认为我们这个是阴谋,可是这个才是真正的大智慧。有些人说我们只会用阴谋,可是这个是政治,是真正的高深的学问。能用政治解决的,就不要轻易用军事。战争只是解决政治问题的一种收到,而并非是目的。可是有些人热衷于用战争解决,这样不但花费成本很高,而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用政治手段解决,那才是高深学问啊!” 时不凡对于后世有些人认为中国人喜欢用阴谋诡计,而不崇尚利用武力解决,这个也才是真正的傻逼。明明可以用政治手段解决,那为什么要用武力解决?说到底战争只是一种解决政治争斗的一种手段啊,手段永远是手段,不是目的。既然能不用战争也就可以解决,那为什么一定非要用战争?战争损失的不只是对方,同样是自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是白说的。 能够用政治手段解决的事情,不要轻易用战争。明明可以用更低成本解决的问题,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动用战争。不用战争,居然也就成了中国不尚武,成为了中国人喜欢使用阴谋诡计喜欢内斗的说法? 虽然不能够忘记战争,可是却并非什么都必须要通过战争解决。战争手段成本高,并且自己损失也都很大。甚至哪怕是兵学的祖宗孙子不也是提倡用谋略解决吗?可是能够因此说孙子不尚武吗?孙子都说兵战为下,绝没有说什么必须要首先用战争解决。能够用政治手段解决的,那就不要轻易用战争。 任何国家都不会轻易使用战争的,战争的风险最大,付出最大,同样也是收益最小的。用政治手段解决,往往不过是一些文官,几个文官出面而已,这样成本低,损失小,甚至是收益也是最大的。只要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能够不用战争还是不用战争。战争永远是解决政治争端的一种手段,绝非是目的。 把战争当做了目的,那这样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难道不用政治手段,一切问题都用战争解决,那才是尚武?放着成本更低,收益更大,风险更小的政治手段不用,非要用那些成本高,风险大,甚至收益更小的战争手段,那这样不是傻子吗? 哪怕是号称是后世最好战的美国佬,同样是以政治手段解决作为第一要务,他们同样不会第一个想法也就是战争。能够用政治手段解决的问题,哪怕是美国佬也不会轻易直接用战争。战争的风险最大,收益最低,付出同样也是最大,哪怕是美国佬也要规避风险啊! 规避风险,减少损失,争取最大利益,那厮人类的天性。那些说使用政治收到解决问题是不尚武,是软弱可欺是无能人,那才是真正的蠢货。用政治手段解决都成了软弱,反而是用武力解决那是尚武,连战争是政治延续都不明白,就贸然叫嚣用战争解决,这种脑子真的是没有谁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郑丽琬 时不凡送走了那个葛逻禄之后,直接让人去跟礼部尚书李孝恭去请了一天假期,算是回家休息了。昨天他算计这个稀土举人已经挺累了,甚至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自然要请假回家休息。 时不凡回家之后,结果马上问:“今天有客人吗?” “时郎中,今天是婉柔郡主,哦不,是婉柔夫人的表姐来了。她来看望婉柔夫人。” “李婉柔的表姐?”时不凡有些奇怪。 李婉柔可是李建成的女儿,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郡主身份,可是毕竟是李建成的女儿啊!而她的表姐,那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了。 “既然是表姐,那应该是母亲这边的。李婉柔的母亲是郑观音,是荥阳郑家的人,那意味着这个表姐多半和荥阳郑家有着很深刻的关系。”时不凡想。 时不凡走了进去,直接问:“婉柔,你在哪?” 很快一个陌生女人牵着刚刚满八岁的李婉柔出来了,时不凡看到了这个女人,感觉非常漂亮。不过时不凡却从这个女人的目光里面,看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这个女人,绝对是非常聪明,并且非常懂得算计的人。”时不凡想。 时不凡学习过人力资源管理,并且他出身于那所京城的顶级名校,见过的女人才女简直是数不胜数。能够进入那所名校的女人,虽然未必敢说漂亮,可是绝对都是非常聪明的。所以时不凡见过的有能力的女人很多很多,见过的有能力的女人比起见过的庸俗女人多了很多倍,日常接触的都是有能力有本事的女人,自然可以很容易看出来哪些女人是真正有本事,那些事普通庸俗的女人。 “请问这位姑娘是……”时不凡主动问。 李婉柔首先介绍说:“这位是我的表姐,荥阳郑家的郑丽琬。” “郑丽琬?”时不凡有些疑惑。 不过那个大概十六七岁的郑丽琬主动说:“时郎中你好,家父乃是郑仁基,前隋的通事舍人。” “郑仁基,通事舍人?”时不凡念叨。 所谓通事舍人,其实也就是承担起宫廷内外的交流,负责承担皇帝对外臣的一些日常沟通事务。这个职位负责处理皇帝的一些日常文案工作,其实也就是相当于皇帝的秘书团队成员之一。当然,这个皇帝的秘书团队成员,哪怕只是一个打杂的,可是那级别也是很高的,最低都是六品。 不过这个郑仁基乃是前隋的通事舍人,那也就是说现在他在大唐并没有官职。 “不对,有问题,这里面有问题。按照后世一部电视剧《贞观长歌》里面提到过郑丽琬被长孙皇后选择为李世民的充华,结果被魏征提出她已经订婚了,所以李世民不得不停止了这个婚事。这里面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时不凡想道。 这个当年贞观二年的时候,郑仁基女儿被选为李世民的充华,最后结果却发现这个郑丽琬已经订婚,所以不得不停止了册封仪式。可是这里面有太多不符合常理的了,简直是太多漏洞了。 首先这个魏征是如何得到这个郑丽琬已经订婚的消息,魏征好像和荥阳郑家八竿子打不着啊!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不希望看到这个郑丽琬入宫,所以故意给他提供了消息。可是那个背后的人是谁? 同样还有一个缘故,作为一个庞大的氏族,荥阳郑家能流传这么多年,是那种办事不牢靠的人吗?荥阳郑家会愚蠢到拿着一个已经订婚的女人往李世民的后宫里面送吗?这种蠢事荥阳郑家也都做得出来?这种低级错误,时不凡相信荥阳郑家不回去犯,如果荥阳郑家连这种低级错误都犯了,那他怎么延续下来的?这种低级错误,任何一个有着多年历史的世家大族都不会犯,这里面有鬼啊! 还有,既然郑丽琬是长孙皇后选的,长孙皇后也不会这么办事不牢吧?何况长孙皇后也不会亲自去审核这个郑丽琬,肯定会交给其他手下人。可是在皇宫里面任职,哪一个不是非常谨慎的,怎么可能错过这种事情呢?更不可能错过这种已经订婚的事情。 所以,时不凡可以做出两个首选假设这个郑丽琬是真的订婚了。可是既然已经订婚,那他是如何让郑家再次选择把她送入后宫,甚至硬生生瞒过了那么多审查人员的关注?想要瞒过这么多审查人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作为给皇帝选择后妃,那绝对是有多严格要多严格,这种已经订婚了的篓子,不可能瞒过那么多关卡。如果能够瞒过,那绝对是有人在后面发力了。 至于这个发力一方是谁,这个时不凡也都不清楚。还有,既然有人发力,那他们肯定会把事情做的严严实实,不会轻易透露出去。可是魏征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郑丽琬已经订婚的?魏征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啊,何况在这个古代,信息沟通不畅,想要调查某一个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魏征是怎么知道这个郑丽琬订婚的,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故意告诉魏征,所以魏征借题发挥了。 同样,还有可能,那也就是魏征自己事早有准备,事先提前了很久也就去调查这个郑丽琬的黑材料了。可是魏征和郑丽琬有仇吗?好像没有仇啊,魏征去调查郑丽琬的黑材料所为哪般啊?哪怕是魏征背后的裴家,那也都和荥阳郑家没有直接的过于深刻的矛盾冲突,裴家也都没有必要去作者恶人啊! 所以好像仔细一分析,这里是有问题的,有太多解释不通了。 至于另一种可能,那其实也就是郑丽琬事实上并没有订婚,所谓他订婚不过是魏征为了某种政治原因,和某一个政治集团进行了暗中交易,故意把这个郑丽琬“被订婚”了。反正这个古代,消息流通很差,再加上也都没有太过严苛的结婚登记制度。唐朝虽然对于普通百姓有结婚登记的说法,可是在唐朝真正进行结婚登记的很少很少,甚至官服自己都不重视这些。所以订婚结婚,根本不用经过官府,这样也就给了魏征没事找事,没有黑材料主动去创造黑材料的机会。 可是魏征为什么要故意去制造这个郑丽琬的黑材料,魏征和魏征背后的裴家同样跟郑家没有仇啊!所以魏征没有理由去故意制造黑材料,所所以在这里也多是解释不通的。 这个历史太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了,所以还不管从哪一个方向解释,都是有着巨大的漏洞的。要么是荥阳郑家、长孙皇后,还有各位宫廷官员集体眼瞎脑残,可是这个是不可能的。 “这里面有鬼啊,有问题,问题大了。从原先历史上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甚至是京兆韦家的人也都加入了进来,这样恐怕有鬼啊!山东士族,关陇集团,还有关中士族居然都在这个事情上面穿了同一条裤子。甚至这个破事惊动了几个宰相在这里吵闹,这里面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了。”时不凡想到。 “山东士族,关陇集团,而魏征是反对的。那说明这个事情里面,魏征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这个事情可是和他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他没有理由啊!魏征可不是什么绝对的好鸟啊,这个家伙绝对也是一个政客。政客都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这么做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时不凡主动问:“郑丽琬,你订婚了吗?” 郑丽琬脸色突然一红,直接说:“时郎中,你这样也太失礼了吧?” “……”时不凡无语,好像却是不太合适,哪里有第一次见面就问别的女孩是否订婚,这样显得也太不合适了。 别说这年头,再过一千多年,也都没有对此见面也就问对方女孩子是否订婚了,这样简直是不折不扣的调戏了。 不过时不凡可是顾不了这么多了,直接问:“郑丽琬,我认真的问你一句,你到底订婚了没?比如说什么娃娃亲,什么各种订婚。” 郑丽琬感觉莫名其妙,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请你回答我,认真真实的回答!”时不凡再次问。 郑丽琬这才知道时不凡是认真的,而且郑丽琬看到了时不凡眼睛里面并没有所谓的“****”,看起来是真正是在别的事情才问的,并非是因为自己漂亮这才动心的。 “没有,没有订婚!”郑丽琬回答。 “哦,我明白了!”时不凡回答。 郑丽琬也都莫名其妙,时不凡刚才如此郑重的询问,可是现在回答却如此轻巧,颇为有些虎头蛇尾了。 郑丽琬感觉这个时不凡太过于“诡异”了,主动说:“婉柔,表姐我先离开了,改天再来看你!” 郑丽琬马上走了,李婉柔满是幽怨的看着时不凡,说:“你居然又对我表姐有了想法?你到底想要多少女人才够?定襄县主,我还听说你好像和那个新罗女储君关系暧昧,现在你刚刚第一次见到了我表姐,居然也就有了想法,你是不是太好色了,到底有多少女人才够?” “我——”时不凡差点一个趔趄,他真的没有对郑丽琬有想法啊! 他只是想要弄清楚这个关于当年贞观二年时期的那个郑充华的事件,到底这个背后有什么问题。 “这个郑丽琬,恐怕是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了。这一个郑丽娜恐怕是要倒霉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被魏征所忌惮,不得不让魏征去编造了黑材料去整这个郑丽琬。恐怕这次郑丽琬所谓的入宫,可不是什么单纯的事情了,是牵扯到关陇集团,山东士族还有河东士族之间那些一地鸡毛的烂事了。”时不凡想。 时不凡虽然早就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不会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事情。他现在终于知道了这里面绝对有问题,甚至涉及到了政治斗争,这个郑丽琬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成了几个集团之间混战的牺牲品。 “郑丽琬,可是要倒霉了,这次可有好戏看了。再过一些日子,一次大型针织风波又要到来了,看看有谁要倒霉了。”时不凡想道。 这次时不凡打算开始在旁边为官吃瓜子看戏了,这次是几个士族集团之间那些一地鸡毛的烂事争斗,和自己没有关系。士族他们在自己内部争斗,这个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时不凡只要做好在旁边吃瓜群众也就行了。 这个事情既然跟自己没有关系,那也都不会多管什么这些破事,让他自己去玩就行。这么好玩的一次士族内斗,士族混战,这样的好戏可难以遇到。这次不知道谁要倒霉,说不定是要前朝后宫一起牵扯进来,甚至说不定长孙皇后也都要跟着被牵扯。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过段时间好好看戏,就当是看大片了!”时不凡心里奸笑想道。 不过时不凡对于李婉柔的回答却是:“子曰:‘食色性也’,所以我作为男人,好色有什么奇怪的。只要好德如好色,那我有什么好愧疚的?当年你父王,不也是有‘寡人之疾’吗?” 李婉柔噘嘴,感觉对于时不凡这个回答非常不高兴。不过时不凡并不清楚,自己在自己身边几个女人眼里,已经是一个“好色之徒”了,几乎是见到了美女都会动心。甚至,几乎每一个女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都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啊!当然,这个和时不凡的经历有关系,因为作为长时间在那所名校任职的高级讲师,每天见到的都是聪明的女人,自然不会喜欢那种愚笨的女人了。算是一种职业习惯,那些笨女人了。 (郑丽琬是猪脚的,入宫只是挑起政治冲突的手段,并不是真正要入宫,请各位读者放心,本文绝不送女。)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宴请美人 时不凡自从郑丽琬走了之后,一直在心里推测原先关于历史上郑丽琬的事情,到底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这里面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到处都是充满了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如果一处不符合常理,那也许还能够认为是巧合,可是如果那么多处不符合常理,那简直也就是明显有问题了。就好比当时时不凡推测玄武门之变一样,到处都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因为如果李世民想要顺利进入玄武门,那这样首先第一关也就过不去。因为凡是重要的的地方,守门的是没有钥匙的,有钥匙的不守门,这个是很多正常的常理了。这个是为了防止其中一方背叛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将地方风险。可是李世民却轻而易举的进入了玄武门,这个一直都是时不凡所感觉疑惑的。 正因为这些太多的不符合常理,由不得时不凡不猜测。这个郑丽琬的风波其实表面上看好像也就是一个关于后妃入宫之前已经订婚,要取消册封典礼的事情。可是这个却是建立在郑家、长孙皇后、还有宫里那么多人眼瞎脑残的情况下能够发生,这样首先也就是最大的不合理。至于魏征的表现,也都明显有些不正常,这样是让时不凡所疑惑的。这里面到底针对的是谁,或者是这个背后各方到底有什么交易,时不凡真的是感觉非常的难以琢磨。魏征在这里面到底得到了什么好处,或者是想要坏了这个“好事”的哪一方是谁,这个目前时不凡还没有能有效的推测出来。 不过,这个风暴的核心,也就是这个郑丽琬,时不凡忍不住想要去了解一下这个到底是在哪里有问题。 “去给郑丽琬小姐送一份请柬,让他晚上去秦氏酒楼赴宴,我先睡一个回笼觉!”时不凡说。 过了十几个小时,时不凡终于起来了,算是在白天睡了一个回笼觉。时不凡按照之前的约定,去到了秦氏酒楼去宴请这个郑丽琬。郑丽琬穿着还是比较正常的,甚至举止并没有好像是要准备进宫的想法。 “郑小姐,没有想到你真的愿意来赏脸,真是蓬荜生辉啊!”时不凡微笑说。 郑丽琬也都落落大方的回答:“时郎中,当朝最年轻的五品郎中,并且是开国县男,这个面子不得不给啊!何况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胆大的,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公开和士族站在对立面,这份胆魄我也是第一次见,我也是不得不服啊!” “哈哈,郑小姐,你是不是要认为我不自量力?”时不凡问。 “不会,我倒是个感觉你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郑丽琬回答。 “郑小姐谬赞了,不过是一个胆大妄为之人。请!”时不凡自谦说。 时不凡带着郑小姐走了进去,直接在包厢里面点了几个小蔡来吃。这次时不凡宴请这个郑丽琬,其实是想要搞清楚这个郑丽琬入宫的风波的前因后果,看看能不能够从中弄到一些好处。这次不知道能不能给火中取栗,这个也是说不准的。 “郑小姐,令尊对你的终身大事,有何想法?”时不凡问。 郑丽琬马上脸色再次通红,颇为不好意思的说:“时郎中,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想哪怕你真的对我有几分好感,可是也别这么三天两头的逼问啊!” “……”时不凡无语,自己好像却是有些不太合适了。 自己这次刚见面就问她是否订婚,这次这才不到二十四小时,居然也就再次问她的终身大事,这样任何女人都会误会的。不过时不凡真的没有心思是来谈个人问题的,他更关心都是这个接下来郑丽琬入宫的风波里面自己能获得多少好处。 不过想要判断是佛能够火中取栗,那这样还是必须要弄清楚,这个郑丽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郑丽琬是风波的核心,想要了解这个事情到底是从何而起,这个必然要通过这个核心四处延伸,争取查找这里面的关系网络,争取找到这些人的交汇点再说。 “郑小姐,我是认真的,令尊对你的婚事有何安排?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我想理应考虑终身大事了。可是按照你所言从小并没有订婚,那你应该可以考虑终身大事。不过,我想像是您这种大家族的女儿,不会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婚事的吧?”时不凡问。 郑丽琬微笑了一下,说:“这个没有什么,我想我还是可以自己决定的。” “为何?”时不凡反问。 “这个好像跟您没有任何关系吧?”郑丽琬再次微笑反问。 时不凡无语,这个郑丽琬直接把时不凡的一切话都给塞了回去。除非时不凡真的当场表示对郑丽琬有“好感”,不然那他以什么理由来关心这个郑丽琬的个人生活?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让时不凡找不到任何借口。除非时不凡当场“表白”,不然永远只是一个“外人”,既非父母兄弟姐妹,凭什么关心一个陌生人的婚事。这样时不凡真的找不到任何借口了。 “这个女人也真是够滑不溜手,直接一招也就把我的一切堵住了,实在是找不到理由继续询问。除非我当场真正的向她表白,可是一旦这么做那后果同样是不堪设想,这样等于是没有退路了。这个女人真是够滑的,看来要想办法让绕过。”时不凡想。 不过时不凡接着问:“郑小姐,你认为长孙皇后如何?” 郑丽琬突然眼睛闪过一丝的光芒,不过很快也都再次收回了,不过却被早有准备的时不凡给看到了。 “我等身为臣民,如何能够枉议国母呢?皇后乃是一国之母,臣民不能够随便评议!”郑丽琬回答。 时不凡接着试探问道:“我想,任何女人,都有着一个当一国之母的想法吧?郑小姐,我想你也不例外吧?” 郑丽琬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直接说:“是的,我有这个想法,那又如何?恐怕,任何女人都有这个想法,一国之母身份何等尊崇,我当然想要,这个有什么奇怪吗?我想,任何女人多少有过这个想法,这个很正常啊!” “该死,这个郑丽琬不入套,太滑了!”时不凡心里再次吐槽。 其实刚才时不凡是在挖坑,他刚才那个话里面是有坑的。如果是一般心理素质不够好的,也许在时不凡说完了这句任何女人都想要当一国之母的话之后,也许很多心理素质差一些的女人,都会马上下意识的赶紧拒绝赶紧否认。 其实这个也就是很多正常人的一种心理,当被问到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那很可能会下意识的反对,或者是做出违心的想法。比如说对于男人来说,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皇帝梦。可是在古代,虽然有这个梦想,却不敢说出来。一旦被人问到了是否想要当皇帝,那肯定会绝大部分人都知道这里面利害,他马上会下意识的否认。 而女人同样是如此,在这个高级威权时代,皇家同样是高高在上的。任何女人虽然也许都有当一国之母的想法,可是这种想法属于有那么几分“大逆不道”。如果是一般心理素质比较差的女人被问到了这个问题,那也许会下意识的赶紧反对,做出了一个最有利于自己的回答。 可是他们这么做,往往会陷入对方的陷阱里面,因为人家早就有了接下来的准备。可是时不凡主动询问这个郑丽琬的时候,郑丽琬不过是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有了一个答案。 郑丽琬居然承认了,非常的坦诚的承认了,承认了自己有想要当一国之母的想法。并且主动顺应时不凡的话,直接抓住了时不凡的话头,说任何女人都有这个想法,而她也是一个“女人”,自然有这个想法也都不奇怪。如果时不凡想要继续追究,按等于是时不凡自己自打嘴巴。 “厉害,居然那么快速也就性情除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这样真的是厉害啊!有时候否认,真的不如之际坦诚承认。如果有时候硬要否认,那其实反而是欲盖弥彰,只是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甚至是落入了别人的套路。可是直接坦诚承认,并且扩大化,把自己的这种‘错误’归结于是全世界人都会犯错,那这样也都没有人会继续能够用这个话题来说事了。厉害,这么快速想到了这个办法,真的不简单,这份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是一流的。”时不凡想。 这个郑丽琬算是抓住了一个优点,那也就是一国之母皇后必然是女人。皇后虽然地位崇高,可是并非是皇帝那么高不可攀。如果哪一个男人胆敢坦诚说自己想要当皇帝,那是必然会死定了的。不过一个女人说自己想要当皇后,那性质并不算太严重,甚至郑丽琬直接扩大化到了全世界的女人都或多或少的想要当皇后,这样完全是把事情扩大化,如果时不凡继续追究那反而是把扩大化到了全世界的女人,这样时不凡不但是自己掌嘴,反而是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种语言绑架,是一种常用的应对手段,所以时不凡也都非常熟悉。这个郑丽琬果然不简单,想要对付这个女人,可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短短几句试探,时不凡就对于这个女人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心理素质一流,应变能力一流。这才不过是十六岁,居然也都能如此,那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个也都未可知了。 郑丽琬赶紧说:“时郎中,听闻时郎中擅长诗词,我们今天不如以以诗词会友,我们一起谈谈诗词如何?今天只谈文化,不谈朝廷。” 时不凡知道这个是郑丽琬故意反客为主,转移话题了。郑丽琬明显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她马上趁着时不凡没有接下来试探之前,转移话题,争取吧话题转移过去,这样有利于自己反客为主,占据主动。这样的谈判收到也是常用的,所以郑丽琬主动提出只是商谈诗词,不说什么国家和个人婚事。 “郑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一直认为清谈误国啊!”时不凡回答。 时不凡干脆拒绝,这样看郑丽琬是如何应对。时不凡干脆以“清谈误国”作为借口,拒绝谈论诗词,这样郑丽琬如果甘继续要求谈论诗词,那也就是在“误国”。这样是希望堵住郑丽琬的路,不让他继续朝着诗词方面走。 可是郑丽琬好像更是有办法,直接说:“在我看来,诗词乃是和天下有直接关系。就好比时郎中,虽然不喜欢谈诗词,可是却同样不介意用诗词来表达忧国忧民之心。比如说你那首长短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个可真的是在关爱百姓了。所以谈论诗词和关心家国天下,并不是自相矛盾的,相反是相辅相成,我说的可对?” “这个……”时不凡没有想到被抓住了这个借口,这样让时不凡也都有些意外。 “等会,这首长短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时不凡赶紧问。 郑丽琬很直接的回答:“从我表妹李婉柔那里听来的!” “李……婉……柔?”时不凡拿着茶杯,然后念叨了一下这三个字。 时不凡心里暗暗对于这个李婉柔起了一些警惕之心,因为他从这个事情上面感觉到了一些不正常,一些不太正常的情况。时不凡感觉到了这里面是有些问题的,因为这个郑丽琬也许从别人耳朵里面听到这首词,那不奇怪。可是如果最不应该的也就是从李婉柔嘴里听到这首词,那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所以听到了这话,时不凡开始有些警惕,尤其是对于这个不过是七八岁,自己名义上未来的侍妾,李建成的女儿李婉柔有了姐夫呢警惕了。 也许一般人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可是时不凡作为这首词的“剽窃者”,并且是从他嘴里念出来的,他自然感觉到了有些不对,至少有很可疑的地方。 第三百三十七章 明君仁君暴君的区别 时不凡当时为了劝说薛万彻主动放下武器投靠李世民,并且杀死李元吉来保全李建成的几个儿子,所以他用这首词来作为辅助劝说的工具。而就时不凡所记忆不差,这首词的流传范围应该非常有限,至少在时不凡所知道的范围之内,其实并不大。 知道这首词的无非是几个人,第一个也就是薛万彻,另外的几个人也就是孔颖达,李世民几个最高层次的权力中心的。所以说这首词的流传范围很窄,时不凡也都么有故意去宣传这首词,他没有卖弄文采的习惯。他也没有必要去卖弄文采获得名声。 也就是说,知道这首词的人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几个。时不凡在脑子里面推测了一下关系这几个人的关系网络,其中李世民关系网络发散最大,可以是后妃,也可以是朝廷大臣。可是,这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那也就是那些朝廷大臣他们敢去和李婉柔见面吗?李婉柔毕竟是一个“庶民”,并且是李建成的女儿,现在大家都知道“李建成”三个字是忌讳,谁也都不愿意多说。哪一个傻子会去主动接触李婉柔,会主动告诉她这首词。 可是李婉柔却知道了这首词,李婉柔是从什么渠道知道这首词的。那说明绝对是有人靠近了她,甚至这个人也就是和李婉柔关系不错的人。 “果然有问题,有问题啊!上次我太着急了,我居然忘接了李婉柔是去哪里找人写了那封信的?”时不凡想到。 时不凡终于想到了上次李婉柔居然想要写信给突厥人,告诉突厥人地底下有通道,可以通往太子的东宫。这样被时不凡所截获,可是到底是谁帮助李婉柔去弄到那些突厥文字的字典的?李婉柔身边应该没有这个字典,到底是谁在帮助李婉柔弄到的? 当然,那个人未必知道这个李婉柔要这个字典是想要卖了大唐,不过这样却说明李婉柔绝对是和外面有联系的。具体这个和李婉柔联系的人是谁,这样才是重点。李婉柔没有跟时不凡说过相关的事情,甚至李婉柔没有跟时不凡说起过这个他和外面有联系。这样意味着李婉柔背后同样有一根线,这个到底是谁,这个难说了。 这个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是想要营救李建成,或者只是单纯的看在李建成的旧主的情分上周公他的女儿。 “希望是后面那种吧,如果是想要帮助李建成复辟,那这样可凭空惹出很多风波了。我希望是单纯看在揪主的情分上照顾李婉柔,不然那后果真的有些麻烦。”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已经大概知道这个和李婉柔有暗中联系的人是谁了,其中必然是和李婉柔非常熟悉,并且是知道这首词的人。可是,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那也就是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薛万彻。除了薛万彻,那还有谁是同时符合跟李婉柔熟悉,并且知道这首词的人呢?薛万彻是李建成的老部下,跟李婉柔这个郡主认识不奇怪,反而非常正常。至于他作为当事人,知道这首词并不奇怪,除了他没有别人了。甚至李建成对于薛万彻恩情不少,薛万彻照顾一下李婉柔也都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时郎中,这首长短句果然是忧国忧民。可是我也就不明白了,亡国百姓当然苦了。可是为何兴国百姓还会苦呢?”郑丽琬问道。 郑丽琬这话,立马把时不凡从思考中拉了回来,时不凡赶紧解释:“其实很简单,亡国百姓苦是正常的。可是国家兴盛,朝廷难免要大兴土木,而君王难免要开疆拓土,甚至是国家兴盛时候,那各种那问题也都是被掩盖了,无法得到足够的宣泄,那百姓其实也是挺苦的。” “哦?凡是国家兴盛,必然会有明君和仁君。而遇到了暴君,那多半会亡国。只要天下多一些明君仁君,那这样也许百姓也都可以更好,不至于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了。”郑丽琬回答。 时不凡忍不住说:“明君仁君?这个我认为明君仁君并不是主要的,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别人,这个才是痛苦的根源。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明君和仁君,那这样其实本质上也就是任人鱼肉,区别只是在于被鱼肉得是否多,还有是否少罢了。” 郑丽琬接着反驳:“不少君王不也是非常节俭的吗?当年汉朝时期,汉文帝汉景帝甚至节俭到了连同样颜色拉车的马匹也都找不到,甚至当年前隋的文皇帝,其实同样也是非常节俭的,甚至不舍得奢侈。只有到了后俩,才日渐变得奢侈罢了。这个能节俭克制欲望的君王,可真正是仁君和明君,如何能够说是盘剥呢?” 时不凡再次哈哈笑道:“郑小姐,你真的认为这个君王节俭,是为了百姓好吗?而你认为那些暴君残害百姓,残害忠良,他们也就是真正的想要当一个暴君吗?” “明君,仁君,贤君,暴君,昏君什么的,你真的认为有区别吗?” 郑丽琬理所当然的回答:“遇到了明君仁君贤君,那国家兴盛。可是遇到了暴君昏君,国家衰落,甚至是灭亡。明君爱民,才是真正的优秀君王,是百姓的福分。他们为了百姓谋福,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而夜不能寐。当年其实前隋文皇帝也就是这样的明君仁君贤君,他们这种才是真正爱民之君王。” “不,我认为所谓的明君,仁君,贤君,暴君,其实本质上来说没有区别,没有一丁点的区别?”时不凡说。 “这个怎么可能?前隋文帝和前隋炀帝不就是明君贤君仁君和暴君之间的最大体现吗?前隋文帝贤明仁,这个国家兴盛。可是前隋炀帝滥用民力,残酷镇压,这样最后造成了天下都反叛,这个不是最好的暴君例子吗?如何能说他们没有区别呢?” 时不凡还是强调说:“我认为隋文帝和隋炀帝,没有任何的区别。而当年被称赞的明君商汤,和被一直唾骂的商纣王,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如何说?请时郎中解惑,我洗耳恭听。”郑丽琬真的好奇了,这个说法真的是太稀奇了。 “那好,我请问你,那些仁君贤君明君,他们爱护百姓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你别跟我说是为了爱民而爱民啊!”时不凡问道。 郑丽琬回答:“明君贤君仁君,他们爱惜百姓,为百姓的所需殚尽竭虑,为了百姓的福祉而努力,乃是为了维护江山稳固,是为了维护江山的太平。因为他们明白百姓幸福安康,那天下自然稳固,江山国器安稳,算是维护了江山了。” 时不凡再次反问:“那暴君是为了暴君,人不可能总是发无名怒火吧?杀人总是要有借口的吧?不可能无缘故的杀人,总是要有理由的。那历朝暴君杀人,是为何?” 郑丽琬细数了一下,说:“暴君杀人,无非是几种。其一,臣下有了不臣之心。其二,臣子犯了律法,而且是严重的犯了法,比如说贪污偷盗等等。其三,那也就是臣子办事时候出了差错,当然这个差错是否是严重是否要让杀人,这个要看那个君王的如何界定。有些君王动辄一些小错也就杀人,有些却犯了大错给予原谅,这样不好区分。其四,也就是有些人因为言行得罪了君王,这才遭到君王的诛杀。仔细算来,暴君杀人无非是这几条。” “很好,那我也就说说了。其一,臣子有不臣之心,那这个被杀是正常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其二,臣子犯了律法,那被杀这个是维护律法。不过我想犯了法被杀,那这样无可厚非。不过,我们要弄清楚这个立法权在哪,也就是在君王那里。而关于贪污等等律法,那也是为了维护江山稳固而制定的。如果贪官污吏多了,那江山不稳,可以说杀死那些犯法的臣子,那是为了维护江山稳固,这个和明君的理由是一样的。” “第三,臣子办事除了差错,所以君王要杀死。至于这个插座是大是小,我先不提。可是我却知道这个差错同样是会影响到江山稳固的,不过是影响的程度不同。何为差错,那也就是不利于朝廷不利于江山不利于君王的事情,这个差错一旦出现,那必然是不利于君王江山,那被杀了也是君王予以惩戒。君王告诉别人,办事不要出差错,不然要被杀,这样通过杀鸡儆猴来告诉大家办事要小心。这个何尝不是为了我维护江山?” “至于第四,那言行冒犯了君王。至于言行冒犯了君王,那君王是这个人。那自然是为了维护君王的权威,维护他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如果谁都敢冒犯君王,那这样他必然要杀死,在何晏也都可以避免了跟更多人甘冒犯的他的权威。” 郑丽琬赶紧反驳,说:”不不不,也有不少君王不计较,有些人冒犯了他,他选择了原谅和赦免,这样不是仁君吗?” “非也,那些冒犯了他的人,他选择了赦免,这样别人同样会感恩戴德,同样会誓死效命,并且对她的名声有好处,这样同样是维护了他的权威,同样是维护了他的威望。所以,不管是杀人还是原谅,那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维护江山和皇位。” “所以,我们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可以看到不管是仁君贤君明君,甚至亦或是暴君,那这样其实她们的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归根究底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也就是维护江山和皇位。他们的仁、明、贤,亦或是残暴,那也都是为了维护他的江山。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谓的仁、贤、明,还有残暴,只不过好似不同君王为了维护自己江山和皇位的一种手段而已。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的不同的手段,其实本质上目的都是一样的。所以,我说明君,仁君,贤君,亦或是暴君,其实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采用了不同的手段。而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失败了。既然都是手段,那为何能够一次判定这个君王是有区别的?” 郑丽琬双目圆睁,她感觉时不凡这话果然是“震耳欲聋”,真的有那种听君一席话,颠覆世界观的想法。在中国传统的思维里面,大家都是期盼明君贤君仁君,希望这种好皇帝能够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日子,能够给打击带来更好的生活,这样宽松解放,不至于生活太过于压抑。 至于那些暴君都是最令人讨厌的,最令人感觉可恶的。这样的皇帝十分令人痛恨。甚至大家称赞明君贤君仁君,可是却对那些暴君大加指责。可是现在时不凡这一番话,彻底是把那些所谓的明君仁君贤君还有暴君外表那层皮彻底撕下了了,彻底的把他们的内核展现了出来。 一旦真正的把他们的内核给展现出来,那大家也都可以真正的看到了这个其实不管是披着仁君明君贤君还是暴君的那些皇帝,其实本质上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维护江山。有些人通过仁义贤明来维护,而有些人通过残暴血腥的杀戮来维护。他们本质上其实是为了维护江山,并非是为了百姓好。 为了百姓好,只是一种“手段”,并非是真正的“目的”。他们的目的都不过是为了维护江山,维护自己的权力,维护自己的威望和皇位。这样的情况,那如果撕开了外面那层皮,其实大家都是一路货色,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走了不同的方向,采用了不同的手段罢了,果然是一点区别都没有啊! 郑丽琬看向了时不凡,眼里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这个问题在古代没有人去想过,甚至根本没有人敢想过。可是时不凡却硬生生的扒皮,那些明君仁君贤君暴君等等的外皮都给扒皮,这样其实反而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他年若我为青帝 郑丽琬感觉双手发颤,这次她是真的发颤了,她的世界观都已经彻底被颠覆。时不凡所说的是古人没有想过,甚至是不敢想的地方。当古人都期盼着明君贤君仁君出现,而争取避免暴君。可是时不凡却轻而易举的撕开了这些所谓各种皇帝,不管是好皇帝还是坏皇帝,一旦撕开了他们那层外皮,那不过是一路货色,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江山和自己的皇位和权力而努力。有些人通过了贤明仁义,而有些人却通过了冷酷残暴。不过,总而言之,他们其实最终的目的都是同一个目的。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真的有区别吗?好像真的是一点区别都没有啊! 时不凡说的这些话,是他对于历史的体会之一。时不凡认为每一个皇帝,本质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真的没有一点区别。李世民和隋炀帝,是没有区别的。而号称仁慈的宋仁宗,和动辄大搞杀戮的朱元璋在朱棣,甚至是动辄文字狱的清朝皇帝,都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维护江山顽固。有很多人称赞李世民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认为他是一个好皇帝,是爱民的好皇帝,比起别的皇帝要好。可是时不凡只能够呵呵了,这个完全是把逻辑给搞反了。古代皇帝,爱民只是手段,不是目的。目的是维护江山,李世民的爱民是为了维护江山,并非是爱民,所以很多人把逻辑给搞错了,认为李世民是为了爱民而爱民。可是却严重疏忽了李世民为为了维护江山的目的,爱民只是手段罢了。 时不凡不是黑李世民,而他是真正的在开地图炮,直接把历史上所有的明君县君暴君等等都给黑了,他不是专门针对李世民,而真正的在开地图炮,把每一个皇帝都给黑了。所以他为什么不相信李世民的节操,为什么不相信李世民作为政治家的节操?其实,时不凡根本不相信任何皇帝的节操,不管是任何皇帝。因为在他眼里在家天下时代,永远没有真正的“明君”,“贤君”,“仁君”。因为他们的仁义贤明,不都是为了维护家族统治的“手段”吗? 时不凡不相信,绝对不相信在家天下时代会有真正的爱民,爱民在家天下时代永远只是手段,包括李世民那里同样是手段。时不凡认为李世民虽然“开明”,可是这种开明却并不是无限度的,当他如果认为他的“开明”会有损于他的统治,那这样他会毫不犹豫的换一张脸,变成暴君。 所谓明君贤君暴君,不过是皇帝在不同出身环境和不同的时局时下为了维护自己江山稳固和权力稳固的一种手段。当然,也许这些皇帝选择的时候是“不由自主”的,并不是自己故意去选择的。可是却潜意识里面永远是把这种当做了维护家族江山权力的手段,也许他们自己并没有真正的从内心意识到。因为在他们眼里天下都是他的,所以反而是让他们有了一种“当局者迷”的感觉。 可是真的有一天,有人威胁到了他们的江山,那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反抗。至于这种反抗手段,同样是多种多样。有的是通过仁义收买人心,有的是通过继续残酷镇压来压制矛盾。不过总之,都是本质上是为了一个目的——维护江山权力。 “从历史的理性角度来看,其实任何皇帝都没有任何区别,他们都是一路货色罢了。包括李世民,甚至包括任何皇帝!”时不凡想道。 郑丽琬喝了口茶压压惊,然后最后赶紧说:“时郎中,你认为百姓是什么?” “百姓,也就是这个日渐枯萎的野花。他们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甚至没有那些各种牡丹,各种的鲜花那么的鲜艳。可是却有着他独特的魅力,因为他们的生命力是最强大的。你看这些野菊花,他们是在秋天开放,虽然没有那么多艳丽,可是却坚持到了最后。相反那些春季开放,甚至经过了各种精心栽培的花朵,牡丹什么的都是已经凋谢了。” “那么多年以来,多少人人为的挑选和培育了一些精品花朵,然后希望能最好,最尊贵。可是最后,那些鲜花,一个二个同样会湮灭在了历史当众。可是这些野花,虽然没有经过太多的爱护,经过了太多的保护,甚至没有经过太多的特别栽培。可他们却玩顽强的生存了下来,甚至他们所占据的天下花卉,却是最多的。那些精品花朵,却湮灭在了历史当中。”时不凡说。 郑丽琬很聪明,她问:“你是在比喻百姓,和贵族甚至是皇帝吗?” “这个也可以这么说,天下江山更换了如此之多,那百姓最终还是百姓。他们却没有能在真正的春季争奇斗艳,展现自己的伟大。不过,却玩枪的生存了下来,用他们来衬托除了那些鲜艳的花朵。我认为这个世界正因为充满了矛盾,才有了这个世界的区别。没了他们的衬托,那那些鲜艳的花朵也都无法体现出鲜艳。正因为有了他们的衬托,那才体会出来了那些鲜花的鲜艳。不过却无法改变,那些鲜花其实本质上也是从这些野花里面挑选出来的。” “不过很多鲜花在真正的被挑选出来之后,彻底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彻底的忘记了他们其实和他们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当他们在春季争奇斗艳的时候,那些野花却在旁边作为陪衬,不过当那些鲜花一次次凋谢,那些野花照样还是生存了下来。他们才是真正创造了这个‘春季’的花,单花不城春,如果没有他们这些野花,那如何算是春季?” “现在虽然已经是深秋,绝大部分花朵已经枯萎,不过却无法掩盖他们曾经的伟大。你看那这些话多的偶已经枯萎了,你还能够分辨出那些是野花,那些曾经是那些鲜花吗?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照样一样。可是为何真正创造的这个‘春季’的花,却不被关注,他们却没有获得应有的东西呢?” 郑丽琬很快也都知道时不凡所比喻的“春季”是“历史”,因为历史只是容许了那些帝王将相的出现,几乎彻底否定了那些普通人的功劳。古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历史是由普通百姓创造的,在记载历史当中几乎没有提到过任何百姓,甚至都归结于优秀的帝王将相。帝王将相们完全忽略了百姓,把自己孤立于百姓当中,全然忘记了他们其实也就是从一群野花里面被挑选出阿里的一朵“鲜花”,本质上和野花没有任何区别。 时不凡这么说,其实本来也就是一种在为普通百姓鸣不平的意味。真正创造了历史的人,却没有得到任何公正的待遇,相反那些窃据了功劳的人,却一个个在享受着争奇斗艳,享受着各种好处的同时,却反而看不起那些野花。 这个时不凡曾经在年幼之时学过一片课文,是提一个鲜花和小草的故事。其实和这个有几分相似,鲜花虽然鲜艳,可是却只能够活一秋。可是小草却可以长期的生存。时不凡利用来比喻了百姓和君王贵族帝王将相,这样表明了那些帝王将相本质上也是一种“植物”,不过从那些普通的野花里面挑选出来了最好的“野花”,不过这样并不能够代表他们就不是“野花”,他们和野花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自己选择了脱离那些“野花”,看不起野花,认为自己高贵无比,认为自己已经超脱了野花的层次。认为这个世界都是自己的,那些野花根本不配和自己相比,没有任何资格的。这种是彻头彻尾的精英思维了,这样的思维在古代简直是数不胜数,哪怕一千多年之后同样非常有市场。 虽然每一个人都提倡不忘本,可是这些人才是忘本最快的。一个不忘本人是不屑于自己去宣传不忘本,因为在他们心里其实根本没有“忘本”这回事,他们心里还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普通人”。只有那些本质上已经忘本了的人,才会到处宣传不忘本,提倡不忘本,因为事实本质上他们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更高层次的存在,已经不屑于去当一个普通人。可是他们却一种内心矛盾挣扎,这才让他们去违心的提倡不忘本。真正不忘本的人从来不会说,反而是日常就这么做,根本没有忘本的概念。口口声声说提倡不忘本的,忘本却往往是最快的。因为他们的内心有了挣扎,正因为有了挣扎才有了这种复杂的想法。 时不凡看了看这些野花,最后想到了黄巢的一句诗。 “他年若我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时不凡最后有些情不自禁的念了一句。 时不凡说完也就走了,他认为这次很难试探出来这个郑丽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郑丽琬听到了时不凡这句诗,心情更是紧张不已。 “时不凡,如果你不是千古第一的大贤。那你,就是千古第一欺世盗名的大奸!”郑丽琬最后同样给时不凡做了一个评价。 时不凡并不担心自己这首诗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那,因为任何诗句都是要讲究情景的。如果没有情景配合,按这样诗句是毫无意义的。时不凡之前做了那么多“铺垫”,其实本质上来说一种“为民请命”的想法,并非是要篡夺天下大权。如果单纯在他和郑丽琬这种情景来看,其实他这个完全可以理解为“为民请命”,并非是要夺取天下大权。这个同一句诗句在不同的情景之下,不同意思也是正常的。这个也就是文学的魅力,文学并非是一层不变的,并非是那种泾渭分明的东西。完全是看个人理解,只要不同的人,都可以有不同的理解。甚至不同情景,同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还有,哪怕同一个情景同一个人,而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阅历阶段,同样有着不同的理解。 这个也就是文科,文科是一个没有绝对标准答案的学科,一个没有对错没有善恶的学科。正因为有了矛盾,有了理解的不同,有而流派,才有了文科的魅力。 时不凡不怕这句诗句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因为他认为铺垫已经足够了,在这样子睇情况下绝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是一种“为民请命”的说法,并不会认为是要夺权。当然,也许有些过激,可是并不会让人你太过在意。 郑丽琬在秦氏酒楼的包厢里面,还在不断回忆时不凡的那番话,心里一直在猜疑。 “时不凡,你到底是千古第一大贤,还是千古第一大奸。大贤大奸,往往只是一线之隔啊!或者,根本没有人能真正的明白,只有你自己明白了吧?我自认为见过不少人,可是像是你这样的人,我真的是无法理解,甚至是真的无法判断,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郑丽琬摸着太阳穴,也多是感觉对于时不凡应该如何判断,感觉头痛了。 时不凡给这个郑丽琬的感觉同样非常复杂,复杂到了郑丽琬自己都无法理解,甚至是她都不敢和别人说。郑丽琬知道自己绝对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些话,因为时不凡这些话每一句都是“诛心”的,哪怕她这个听到的人都想要烂在肚子里,不敢随便说。她知道自己如果说了出去,时不凡固然要倒霉,可是自己同样好不到哪里去。郑丽琬不敢说,可是却只能够在心里揣测这个时不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我却听出来了一点,在你眼里根本是一个无父无君之人,我首先可以肯定,你是一个千古第一的叛逆啊!自古以来任何的叛逆,都像是你这样无父无君。甚至,哪怕那些想要夺取皇位的叛贼,他们眼里还是有‘君父’的,可是在你眼里真的是丝毫没有‘君父’啊!”郑丽琬最后想道。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不甘心的李婉柔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忘长安,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时不凡在李婉柔面前念除了这首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这个也就是他之前在劝说薛万彻时候所念出来的那首词,不过他特意的把“西都”改变成为了“长安”。现在时不凡这首词再次在李婉柔面前念出来了,李婉柔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眼睛里面有些异样。 不过早就被有所猜测的时不凡给注意到了,时不凡接着问:“李婉柔,你听说过这首长短句吗?” 李婉柔闪过了一丝精明的目光,赶紧承认说:“听过,这个是夫君你所创作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哈哈哈哈,李婉柔,你毕竟还是太嫩了点,你果然失误了。”时不凡微笑说。 时不凡把这个不过是八岁左右的李婉柔提了起来,李婉柔想要挣扎,可是却根本无法挣扎过时不凡这个大人。李婉柔干脆不挣扎了,显然是认命了。 “你想要干什么?哼,我和妹妹既然已经是你的侍妾了,那你想要干什么也就干什么了。自从父亲不知道被带到哪里之后,我也就只能够在你这里了。整个长安只有你愿意收留我,哪怕你让我做的侍妾,我们的名分已经定下来,不过是等到十三四岁时候可以正式圆房。我和妹妹的命运掌握在你手里,生杀予夺的权力都在你手里,你何必要如此戏弄我呢?”李婉柔不屑的说。 “李婉柔,看来这些日子以来,成长挺快的!不过,经历过灾难,往往才会真正的成长,这话看起来不错啊!你居然心智成熟得如此之快,让我也都非常意外。不过,你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还是中了我的计了。你刚才故意直接下意识的承认了你听过这首长短句,那反而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时不凡提着李婉柔说道。 李婉柔眼睛里面充满了好奇,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刚才一定在想,我故意在你面前念出了这首长短句,那是因为我早就已经确定了你是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故意试探。如果按照一般人的做法,那一定是急忙否认。可是你却知道这样做会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可能。所以干脆光棍一些,直接承认了就好,反而能避免更多的怀疑。” “可是,你这样做,反而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因为我从来没一在家里念过这首长短句,真正知道这首长短句的人,无非是也就是那几个。我经过了分析了一下,唯一能够告诉你这首长短句的只有一个人,因为只有那个人的关系网和你是有直接交汇,并且是和你父亲关系不错的!”时不凡把李婉柔提起来,然后直接对着她的小脸说。 果然,李婉柔脸色突然变了,自己果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其实按照之前的情况,正常情况下李婉柔是不可能知道这首长短句的,那除非是有人告诉他。可是知道这首长短句的也就是那么几个,能够和李婉柔有直接关系网交叉,并且属于友好一方的,那也就是只有一个人。 “说吧,你和薛万彻将军见面,说了一些什么?”时不凡问。 李婉柔果然不高兴了,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婉柔啊,你别以为我对建成太子有那么几分愧疚,你就可以以这个作为要挟我,让我顺从你的意思。我告诉你,李婉柔,你现在不再是大唐的郡主,你只是我的侍妾,明白了吗?虽然目前还嫩了一些,我不会直接让你做什么的。可是,我们的名分已经定下来了,何况这个长安,这个大唐,恐怕只有我愿意收留你们姐妹了。你一旦离开了我们家,那也许很快就会被各种人给盯上。至于那些盯上的人,到底是怎么样处置,这个我也不敢保证了。婉柔啊,虽然我对李建成有那么几分愧疚,可是并不会因此就彻底的要补偿。” “因为其实我知道,这个当年玄武门的事情,并不怪我,也不怪皇帝,甚至不能够怪罪任何人。要怪罪也就是怪罪这个时代了,因为这个时代没有给他们一个合理正常的竞争,让他们不得不用这种血腥的手段来竞争。所以虽然我有几分愧疚,可是这个愧疚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可是并非是出于道德。我只是因为我让一个和我无冤无仇的人被囚禁这才愧疚,可是我并非是对这个事情而愧疚。你要给我弄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别我已诶我会对李建成的愧疚有多深,你也就可以以此来要挟我。” “所以,婉柔,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侍妾了,那应该听我的了。别想这么多,老实告诉我你和薛万彻将军都谈了些什么,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李婉柔把头扭过去,显然不打算直接回答时不凡的话,反正也就是一副光棍了。不过时不凡却知道,这个李婉柔的最大弱点在哪,这样是让时不凡有所准备的。 “去把李婉顺关起来,三天之内,不让她吃饭!”时不凡说。 “混蛋,你冲我来,别去伤害我妹妹!”李婉柔怒道。 时不凡知道李婉柔最在意的也就是自己这个妹妹了,虽然并非是一母同胞,可是在李婉柔的父亲李建成和几个兄长被囚禁,甚至是母亲也都不敢和他见面,这样唯一最亲近的也就是自己这个庶出妹妹了。这个妹妹李婉顺是她的最重要的依靠,是相依为命的感情依托,所以李婉柔最大的弱点也就是他的妹妹。 也许一般人不在乎自己,可是却往往在乎家人。有些人自己不怕死,可是却害怕家人受到伤害。从他的亲人方面入手,这样才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所以听到了时不凡要折腾李婉顺,让李婉柔顿时着急了。 “你告诉我,你跟薛万彻将军见面,到底谈了什么?”时不凡问。 “你有种冲我来,别伤害我妹妹。你这样做,算什么英雄好汉?”李婉柔怒道。、 时不凡反而回答:“我从俩没有说我是什么英雄好汉,我是一个政客,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政客,你明白了吗?告诉我,你到底和薛万彻将军谈了什么。只要你告诉我,那我也就不折腾你和不折腾你妹妹。” “我害怕,你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样可就麻烦了。” 李婉柔咬了咬嘴唇,最后说:“我告诉你,你别去折腾我妹妹!” “好,说吧!”时不凡把李婉柔放到了椅子上,然后准备听听这个李婉柔到底和薛万彻说了什么。 时不凡非常的害怕这个李婉柔万一和薛万彻有什么勾结,那才是麻烦了。因为薛万彻目前可是手里有兵的,这个薛万彻即将被安排去征讨梁师都,到时候手里可是有兵权的,这样如果万一李婉柔和薛万彻有什么过分的勾结,那这样恐怕真的是让时不凡也都难以安心啊! “薛万彻将军一直在说你的好话,说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的几个兄弟都要死了。所以他让我,让我好好跟着你。”李婉柔首先说。 “还有呢?”时不凡问。 李婉柔再次说:“我想要让我薛万彻将军去找我父亲和几个兄弟,我想要让他们出来。” 时不凡脸色突变,然后李婉柔赶紧说:“我就是想要一家团聚,这样过分吗?我不想什么皇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李世民给拉下来,我没有想过,真的没有想过。我只是希望能够让我父亲和兄弟出来,一家好好团聚罢了。我希望我们一家能团聚,这样至少可以再次见到我的父亲和兄弟。我不知道他们在那里,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受到多少苦。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否还活着。哪怕是死了,至少我也要知道一个确切的消息。我这样,不人不鬼的,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我怎么活的安稳?哪怕他们就算是死了,那我也至少安心啊!不然我这么每天担惊受怕,这种日子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吗?” “我想要一家团聚,这个过分吗?” 李婉柔最后甚至用哭腔来说了,显然是非常的悲愤了。时不凡也都默默叹了口气,其实李婉柔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真的其实一点都不过分啊!希望一家人团聚,这个其实并不过分的,反而是非常正常。时不凡在后世不少节目也都看到过,很多寻亲的节目,一旦家人走失,那也许也就是不人不鬼的过一辈子了。这种骨肉分离之痛,真的是很难以承受。 李建成和李建成的几个儿子,也许也就是在长安,也许也就是长安某一个秘密的角落。其实事实上和李婉柔距离并不远,可是这个不远的距离,简直是咫尺天涯。因为让李世民放李建成出来,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是根本不可能的。 能够容许李婉柔和李婉顺在外面,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这样李世民不会让李婉柔和李婉顺去跟李建成见面了。也许一般罪犯还有探监,可是李建成却根本没有任何探监的希望了。李建成这辈子如果不出意外,多半要在某一个不知道什么角落,甚至是不知道生活条件的地方住一辈子了。 虽然也许是衣食无忧,可是过得必然是毫无尊严毫无自由的高级囚犯。至于李建成是否能够出来,那这样也许要等到李世民的儿子继承皇位那一天,才会有所“恩典”。其实这种父皇的政敌,在父皇去世之后,新皇帝往往会赦免自己那些“叔叔辈”的对手。 这一套几乎是常有的套路,清朝的乾隆不也是赦免了那些当年雍正的对手了吗?还有那个台湾的那个姓蒋的“二代目”去世之后,新的那个姓李的还不也是把当年西安事变里面那个姓张的给恢复了自由了?其实这种物是人非数十年之后,这些破事已经不重要了,所以反而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体现一下大度,收买人心。所以李建成想要出来,不在于别的,而是在于李世民的寿命。如果李世民寿命越长,那甚至可能把李建成给“熬死”在里面。如果李世民的寿命短一点,那也许在新皇帝继承之后,反而会通过一些别的缘由把李建成放了出来,体现一下大度。 “李婉柔,你不要多想这些破事了,我也不会在这里把你怎么样。你好好在这里过你的生活,别想这些事情,好吗?”时不凡说。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辈子见不到我的父亲兄弟!”李婉柔再次坚定的说。 时不凡最后回答:“你不甘心,那我也没有办法。总之我不会帮你,因为也许我个人感情上同情你,不过我不会因此帮你。因为如果李建成出来了,那这样会造成很大的风波。大唐现在需要的是稳定,是稳定,而不是再次弄出一大堆的风波,甚至弄出内战的风险,明白了吗?所以你不甘心,我也没有办法。以后你给我在家好好呆着,不用多想这么多事情了,明白了吗?” 时不凡说完,马上选择了离开,不管李婉柔是否真的接受了,他也都不可能去帮助李婉柔的。至于李建成,这个和时不凡有什么关系?时不凡又没有欠李建成什么,不就是收了他两个女儿吗?可是并不代表李建成也就是他的“岳父”了。时不凡可不会为了李建成去做傻事,不管是于公于私,李建成在里面呆着,对于大唐来说更有利。目前大唐正处于和平发展快速发展时期,让李建成出来了,那只是会破坏目前的局面,把事情搞的一地鸡毛。 所以,时不凡不会帮助李建成出来的,他爱咱么样也就怎么样了。至于李婉柔,时不凡就当做收了一个年幼的侍妾,反正作为男人不会吃亏的。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前后映射 (再次声明,本书不送女,郑丽琬是猪脚的,不会真的入宫。火然?文 ??? ???.ranen`入宫只是一个流程,一个挑起政治斗争的手段,不会真的入宫的。) 在床上,刚刚一阵**过后,时不凡抱着还是香汗淋漓的独孤大雪在床上,旁边的独孤春负责在旁边服侍。而刚刚从造人运动高峰结束之后的独孤大雪缓和过来了余韵之后,居然主动开始询问了时不凡一些事情。 “听春儿说,今天你去质问李婉柔,她和薛万彻将军还有联系?”独孤大雪问。 时不凡回答:“是的,她和薛万彻将军还有一些联系,不过她是希望薛万彻将军帮助查找一下那个李建成的所在,希望能够接出来。” “这样,可是很危险的,如果让李建成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独孤大雪赶紧说。 独孤大雪当然知道如果李建成出来了,按会带来多少风波,所以他当然害怕了。 “夫君,不如这样,把这个李婉柔给……”独孤大雪试探着问道,意思非常明显,也就是不留这个李婉柔了。 “算了,这个李婉柔的要求,其实本质上也不过分,只是想要一家团聚罢了。反正她在我们家,也都没有能够弄出什么。我想薛万彻将军也不至于如此愚笨,会去替她做这种蠢事。薛万彻将军不是傻子,他当然应该知道如果他过分的继续牵扯到了这个事情,那对于我,对于李婉柔,对于李婉顺,对于薛万彻,甚至是对于李建成,统统没有好处。这个时候就不要继续去刺激皇帝了,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李建成和他那几个孩子的生命,如果继续去刺激皇帝的敏感之处,那这样不但不是在帮助他们,反而会是在逼迫皇帝斩草除根。所以不要去刺激了,薛万彻将军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倒是不担心。所以这个不过还是李婉柔的一厢情愿罢了。”时不凡说。 既然时不凡做了决定,那独孤大雪自然不好说什么了。不过时不凡突然再次想起了一个事情。 “大雪,你能够给我介绍一下燕妃还有阴妃的情况吗?”时不凡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独孤大雪问。 “没事,你跟我说说,我好像感觉最近朝廷有些不太正常,我怀疑是后宫有所映射!”时不凡说。 唐朝时期的前朝和后宫其实并非是绝对割裂的,反而是一种互相映射的关系。前朝的斗争会影响到后妃,可是后妃当中的一些斗争,同样是朝廷各方势力博弈的一个“映射”。唐朝时期的后宫干政很严重,其实这个并非是后妃权力**太强大,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是唐朝的后宫的“体制问题”。 唐朝皇帝依赖于联姻作为手段,依赖于和各种势力联姻来达到加强皇权的做法。越是依赖于联姻,那后宫干政必然同样会越严重。这个不是后妃个人品德就能够轻易解释的,唐朝中期开始,皇帝往往很是依赖于联姻来维护统治。可是联姻固然可以维护统治,可是同样也会给各方势力把手深入宫廷提供了方便。 唐朝的前朝和后宫联系密切,甚至是密切到了直接光明正大来往的地步了。后宫和前朝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并非是一般人所想想那样隔离。皇帝的后妃地位,有多重因素影响。不但是皇帝的宠爱,同样家族的地位,后妃个人的手段能力,是一个综合考量。甚至很多后妃背后都有自己所代表的政治集团。 虽然历朝历代都说长孙皇后是贤明的皇后,从来不干预政务,也不让后宫干政,所以贞观时期的后宫是最“和谐”的。可是时不凡对于这个评价,也就是一个“瞎扯淡”。唐朝后妃存在的意义都是充满了政治因素的,哪怕她个人不说什么干政的话,不主动去干政,可是他存在的意义都已经是干政了。他的天然已经是干政了,你勉强去说他不干政,那不是瞎扯吗? 李世民时代后妃所谓“不干政”,那不过是干政没有后来唐朝中期那么“露骨”罢了。唐朝的后宫干政,其实是一种“体制问题”,是不能单纯归结于后妃个人权力和野心的。唐朝这个后宫体制已经是为了政治服务的,这样指望这种体制之下的后妃不干政,那简直是让狼不吃肉了! “燕妃,我记得她是出身于北方将门世家。不过我大唐目前依然在采用关中本位,优先用关陇之人,然后兼用山东之人,而南方豪族偶尔用一些,至于河北的人却很少。” 时不凡赶紧问:“那岂不是燕妃在朝廷,没有一个‘集团’作为支持?” “是的!”独孤大雪回答。 时不凡开始分析李世民这几个后妃的来源了,长孙皇后是正妻,是当然皇后,这个传统儒家宗法体系的最大优势,只要长孙皇后脑子没有进水去主动犯错,那是不会被废除的。哪怕那些别的势力集团再怎么眼红,他们也都不敢否认这个儒家宗法体系,因为他们的家族同样是建立在宗法体系之上,他们否认了长孙皇后也就是在否认自己。 至于那四个“一品”的后妃,那韦珪韦贵妃是关陇集团的,至于淑妃高惠通是山东士族集团支持的,燕妃是北方人。至于阴妃,那这个阴妃地位比较尴尬了,因为他的长辈和李家有仇啊! 影响这四个后妃位置的其实也是有很多因素,这四个后妃是占据了“先手优势”,那其实也就是跟着李世民最早,跟着李世民最早自然获得最大的优势。先入门为大,这个不是什么虚的,是实实在在的传统。中国虽然在古代允许男人多纳妾,可是却也同样在一定程度上建立了一些伦理道德,一定程度上维护妇女的地位利益。 入门先后,这个是一个很重要的规则,哪怕地位一样,先入门的也都要比后入门的要高。中国还有一个传统古训,糟糠之妻不可弃。所以李世民哪怕当了皇帝,那几个最早跟着他的后妃自然是水涨船高,拥有了天然的“先手优势”了。后来者哪怕出身条件再高,那也都很难直接越过他们获得更高的地位。 这样也就像是很多后来的皇帝,很多皇帝年轻时候后宫“空虚”,刚来的后妃往往一开始起点很高。可是到了皇帝年老了,那些后妃同样年老,皇帝喜新厌旧,可是却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那些年老的后妃没有犯错,你不能够直接给他们“降级”。没有犯错不能够随便降级,哪怕是后妃也是如此。难道皇帝能够明说你老了,我不喜欢你了,你别给我占着茅坑不拉屎?这样显然不可能,哪个皇帝敢这么说?如果他敢这么说,那必然会失去天下人心的。 谁都有老的那一天,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那些后妃同样是如此。后妃没有犯错,不能够随便降级,皇帝也都没有办法。这样最早跟着李世民的几个后妃,那也就是有天然的优势了,直接获得一品的后妃位置。 “不过,燕妃是河北人,阴妃是甘肃武威人。甘肃,那也就是陇了,属于关陇集团的人了。虽然阴妃的长辈阴世师和李家有仇,可是却无法否认他是关陇集团的人。关陇集团的内部人员,那哪怕再怎么不得宠,那也是挂着关陇集团的身份。” “如此说来,关陇集团在李世民的后宫足足有了长孙皇后,韦贵妃,阴妃三个名额,那有正常效用的也就是长孙皇后还有韦贵妃。至于山东,那也就是高淑妃高惠通。最后燕妃最倒霉,他背后没有一个势力集团在支持,那意味着表面上看虽然不得宠的阴妃地位最悬,可是事实上阴妃是关陇集团的人,地位还是比较稳固。可是燕妃却完全是空的,是悬空的,没有一个直接支撑,随时而可能会掉下来了。” “如此,如果同样是代表了山东士族的荥阳郑家的郑丽琬进入了后宫当了充华,那距离四妃位置只是差一步了。那等于是在增加山东士族的后宫份额,只要努力一下,那等于是把山东士族给塞入了四妃里面,那山东士族同样是有了两个名额。” “不过,唐朝的后妃‘编制’也是确定的,不是随便能够增加或者减少的。按照规则,这种后妃的名额一般来说只有减少,随便增加是很难的。那想要上去一个,那必须要把一个拉下来。那这四个一品妃里面,哪一个是最‘软’的柿子?” “不过,好像河东士族,在李世民后宫并没有人啊!如果说李世民后宫没有人,那等于是影响力降低了。魏征是河东士族裴家的代言人,不过魏征却是河北巨鹿人。燕妃也是河北人,河北和河东,关系好像还是不远的。” “哦?我想我明白为什么魏征拼了老命也要去阻止郑丽琬入宫了,原来也许是有这么一个打算,原来是前朝后宫一起发力,这才让郑丽琬成了政治牺牲品了!” “我明白了!” 看到了时不凡陷入了沉思,独孤大雪也都疑惑道:“夫君,你在想什么?” “大雪,接下来也许会有一个有些意思的事情发生。如果过段时间,长孙皇后要为皇帝选择后妃,你注意下,如果有一个叫做郑丽琬的女人将会被安排入宫,你争取把手续办好,越快越好。别拖延,至于当中有什么不合适的东西,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哪怕发现当中有什么瑕疵,你也不要太过在意,直接通过就行了。”时不凡说。 “为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独孤大雪问。 “没事,我有些想法,我想这个可是一个在山东士族内部留下一丝丝裂痕的玩法。”时不凡说。 时不凡有了想法,那也就是算计一下山东士族,让山东士族内部出现选一些小裂痕。虽然裂痕未必会很大,可是裂痕永远是裂痕,表面上看不影响,可是总有一天会爆发出酿成大祸。所以时不凡感觉这个事情可以利用一下,既然如此那时不凡也就利用自己熟悉历史的优势,来给山东士族埋雷。虽然这个雷的威力未必多大,可是只要炸出了一条裂痕,那也都足以让他有不少的好处了。 “你的意思是,山东士族要朕对燕妃?”独孤大雪急忙问。 时不凡呵呵笑道:“佛曰,不可说!” “哎,燕妃也真够倒霉的,刚刚为皇上生下一个儿子,不过现在马上又要被人算计了。燕妃在后宫里面没有多少朋友,而在朝廷上也都没有多少娘家人帮衬,我想这样恐怕有些麻烦了。”独孤大雪说。 时不凡纠正说:“大雪,这个燕妃的命运我们不去管他,不过我现在要注意的是山东士族要把郑丽琬运作送入宫里面,那我虽然不能直接去阻止,可是我却可以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去挖一个坑,让他们摔一个七荤八素的。” “到时候,山东士族内部同样会以后裂痕,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可是总会有一天会爆发的。” “可是,你这样做,是不是……我有些担心啊!”独孤大雪说。 独孤大雪的也是非常明显,时不凡的“手”太长了,居然伸到了李世民的后宫里面,插手后宫的事务,干涉后宫的事情,这样可是君王大忌。 不过时不凡并不担心,说:“难道别的士族手就很‘短’?所以,和尚摸得,我也莫得!大雪,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直接负责给我生一个孩子!” 时不凡说完,马上赶紧再次扑上了独孤大雪那雪白的身子上,接着开始“梅开二度”了。 时不凡也都希望独孤大雪能够给他“造人”,这样争取把第一个“嫡子”给造出来,这样有助于自己接下来家庭地位稳固了。如果迟迟没有嫡子,那必然会造成家庭地位比较不稳固,不利于稳固家庭。所以尽快“造”出嫡子,那才是最重要的。这个不管是皇家还是在个人家庭,其实那也多是如此。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论垄断 第二天,时不凡继续来到了尚书省开始工作,不过他却在开始工作之前,首先去中书省。他在中书省见到了一个人。 “高阁老,别来无恙?”时不凡问。 那个姓高的人回头,马上同样问:“是时曹长,你找我有何事情?” 这个高阁老也就是中书舍人高季辅,之前高季辅是监察御史,不过因为当时髙士廉通过用自己的宰相位置交换了这个高家年轻一辈的前途,也就是这个高季辅了。高季辅直接从八品监察御史直接升迁成为了中书省的中书舍人,直接连升很多层,进入了大唐中心的中书省成为了中书舍人。中书舍人算是五品官了,这个职位事权虽然不敢说多么巨大,可是却是在核心部门工作,接触到的东西都是国家综合大事,甚至影响的范围很广大,实际上的权力不小。 中书省的中书舍人还有门下省的给事中互相称呼为“阁老”,算是一种尊称。这个起源于中书省和门下省边都会让一个资历深的负责具体管理省内事务,那个人尊称为阁老。不过和很多官场陋习一样,没多久互相花花轿子人台人,直接不管是资深还是资历浅都互相尊称为阁老了。其实这个也正常,因为资深反而意味着在这里做了太久,前途未卜。而那些资历浅的人,反而说明了年轻,在文官里面年轻也就是意味着前途无量,哪怕那些资历深的也不敢贸然得罪。这样也就造成另一个奇怪的现象,所以双方互相不敢得罪对方,那反而成就了这种陋习。 至于很多后世的官员故意把“副”字去掉也是一样的道理的,因为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都能够把“副”字给去掉了。 在时不凡这个六部各曹郎中里面,尊称为曹长,所以这个高季辅同样尊称时不凡为曹长。 “高阁老,最近如何?”时不凡问。 高季辅有些喜忧参半的神情,因为他从那个八品监察御史直接成为了五品中书舍人,这是绝对的巨大进步。可是这个进步却是利用了家族长辈的自我牺牲来换来的,所以算是喜忧参半了。而且家族长辈离开了,让他感觉一个靠山没有了,一切要让他自己来解决,这个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和锻炼,如果通过了这次考验和锻炼自然是前途无量,到时候他将会是高家当然代言人。 可是他这么快速升迁,也不是么有问题的。那也就是他的官职并不是自己挣来的,而是长辈换来的。这样意味着他没有拿出什么实实在在的成绩,没有任何成绩能证明自己,必然也会没有威望。官职容易获得,可是威望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没有一些真正拿得出手的成绩,哪怕他勉强站在了这个位置上,那也都无法获得这个位置应有的权力和威望。 看到了高季辅不说话,时不凡再次说:”高阁老,我今天打算来和你探讨一下商业,你看如何?” “商业?”高季辅感觉更是莫名其妙。 时不凡直接不顾高季辅的感受,直接说:“高阁老,我曾经听闻有两条路,这两条路都是能够通往同一个地方。他们的通往的时间都是一样的,而且载重量却都是同样的。他们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他们同样互相竞争,那些商人可以自己选择从拿了条路走。那两条路的所有人和管理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争取那些商人从自己这边走,因为这样可以收取各种费用赚钱。” “换句话说,商人有了两个选择,他们也都会自己选择,不利于那些道路的所有者去谋取暴利。” “可是如果有一天,其中一条道路垮了,而另一条道路完好无损。那些商人不得不从那一条没有垮塌的道路去走,而这个时候本来两条路的货物都集中到了其中一条上,你说这样会有什么结果?” 高季辅虽然莫名其妙,时不凡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可是高季辅却还是只能够数着时不凡的想法走。因为高季辅明显感觉到,时不凡这个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绝对是有着他的目的地。可是这个目的时不凡却不适合明着说,所以只能够在这里打哑谜了。 当然,高季辅认为这个对于自己无害,因为时不凡如果好害他不用这种手段。时不凡和高家没有直接的仇怨,所以时不凡反而是在提醒他们一些什么。可是具体是什么,那也就要看高季辅是否能理解了。 “如果要说其中一条道路垮塌,那这样两条路所哟啊承担的货物全部都压在了一条路上。这样必然会有一个结果,那也就是运输的能力不足。一条路的宽度有限,运输的能力不足,那肯定有些人能尽快运送到,而有些人无法能及时送到,必然会耽误商业上的收益,甚至说不定会严重赔本!”高季辅说。 而时不凡点头,说:”很好,既然高阁老明白,那我也就再次想要问问。既然注定会有一些人赔本,那你说作为道路的所有者,那应该是让谁去赚钱,让谁去赔本?高阁老,假如你是这个道路的所有者,你打算让什么人去赔本,什么人去赚钱?” 高季辅回答:“假如我是道路的所有者,那我首先会照顾和我关系好的商人,让他们去赚钱。” “恩,高阁老,和你关系好的商人毕竟是少数,可是还有很多运力是可以多余的。可是这个多余的,是对你而言,可是对于别人却都非常希望获得。那我们应该如何给谁,那那些从和你关系不太亲密,可是月没有仇恨的人有很多,你打算如何分配这些运力?”时不凡再次问。 高季辅最后只能够说:“那也就是价高者得了!” “很好,价高者得,你高阁老也都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感觉到了这里面的区别了吗?过去有了两条路,那是那些道路的所有者求着那些商人来走自己的路。他们会尽量的提出更少的花费,给予更好的服务来赢得那些商人的支持,选择来走他们这条路。因为不管是他们的这两条路任何一条,各种难度跟条件几乎多是一样的,并没有存在谁更好谁更差。” “所以,一旦有了两条路,那也就是那些道路所有者求着商人,并非是商人求着道路所有者。可是到了另一方,如果其中一条道路损坏了。那些商人生意受到了严重影响,那他们必然会争着从另一条路去走,因为商场如战场,一旦时间耽误了那后果同样是不堪设想。他们必然会为了尽快获得的通行权,反过来去寻求那个道路所有者,主动去拉关系,甚至主动的去讨好他。而他们也都可以趁机索取更高的价格,让那些商人付出更高的代价。” “你说,这样不就是正好颠倒过来了吗?而这个过程,其实也就是一个垄断,一个垄断就造成了这样的颠倒了。过去有两条路,并非是彻底一家独大,是有了竞争的。可是来就变成了一家独大,是两条路,那这样反而是他们求着那个道路所有者,并非是道路所有者求着他们了。这样颠倒了,那也就是垄断的威力,让人不得不接受他们。” 高季辅想了想,好像没有感觉到这里有什么特殊意思。不过高季辅抓破了脑子,也都想不到这个到底是有什么蕴含的深刻含义。所以高季辅脑子也都有些迷糊,不过他却认为时不凡不会无的放矢,那他开始抓着脑子想。这个到底有什么深刻含义,这样让高季辅也都开始琢磨了。 “高阁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时不凡问。 高季辅还是摇头,说:“我不太明白!” “嗯,那我也就再次做一个形象的比喻,那也就是说这个道路都是所有者,也就是你们高家。假如这个道路的所有者是你们高家,那有人要在你们身边增加了一条道路,一条和你们同样不相上下的道路。那这样也就是在打破你们高家的垄断,那你们高家打算怎么办?”时不凡问道。 “做了他们!”高季辅回答。 “很好,既然如此,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同行是冤家,有人要断了你们的财路,要来破除你们的垄断,那这样你们高家打算怎么办?你们高家打算怎么办?所以,我希望你们高家不要做蠢事,别做那种被人卖了,却还在替人数钱的事情呢!”时不凡说。 高季辅突然惊醒,然后问:“你是说郑……” “呵呵,这个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别到处去宣扬。还有,这个事情,不适合公开说,所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秘密会见一下高淑妃,你看如何?”时不凡说。 高季辅脸色果然有些不正常,时不凡所说的那些,让高季辅想到了什么东西。时不凡那个比喻,倒也是符合目前的局势。高家是垄断道路的所有者,那如果有人要另外铺设一条通往同样目的地的道路,那绝对是在抢生意。高家能眼看着自己的生意被抢了吗? 正如时不凡所说那样,如果是垄断的生意,那不论“消费者”们如何不满,那也都要讨好那个道路所有者,讨好那个掌握道路使用权的人。因为那个道路所有者有权决定给给谁过,并且可以趁机索要更多的好处。 相反,如果是一旦有了一个竞争者,那这样他们不但不能趁机勒索好处。反而会要反过来更好的服务于那些“消费者”,这样他们反而要金额可能的放低价格,然后争取让更多“消费者”来走自己的这条道路。可是这里面的利润差距,简直是太大了。垄断带来的巨额利润,那不但建立在高额的价格,同样建立在那些削减服务成本上。一旦有了竞争,那利润降低很多,而服务成本却同样是在增加。 可是没有竞争,那服务成本可以削减,降低服务质量,而反而他们可以提高更高很多被动价格。那些消费者花费了更多很多倍的价格,却获得了比起过去更差的服务,可他们还是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受损的只是那些“消费者”,可是对于那个道路所有者,却是可以趁机索取更多好处,赚得盘满钵满。 “时曹长,多谢提醒,不然我们高家可真的是要做了一个蠢事了。现在高侍中已经到了益州,而在长安也就是我高季辅一个真正的高家人,顶多加上我的姑姑。这次,看来我们高家不能继续放弃了,不然我们渤海高家再也没有希望了。” 时不凡问:“高淑妃是你姑姑?” “是的,按照辈分也就是如此!”高季辅回答。 这种大家族人口众多,甚至不乏一些年龄大了才老来得子的,这样兄弟之间的年龄差距说不定和常规父子的年龄差距差不多,甚至有些是祖孙的年龄差距了。而一旦几代人下来,说不定年龄差距更大,这样很多辈分不能单纯通过年龄来判断了。虽然高惠通也许和高季辅年龄差不多,可是却是他姑姑了。不过具体相差几代,这个也就不知道。甚至家族内部的人不去一层层翻阅族谱,也都未必能弄清楚。 “我想这个事情,对于高淑妃来说对她最不利,所以我们不如去和高淑妃见面一下,让她提早做准备!”时不凡说。 高季辅同意了,说:“今天晚上,我以侄儿的身份去求见姑姑,我想这个不会让人怀疑,我带你去见我姑姑。上次我们渤海高家已经放弃了高侍中,这次绝对不能够再次放弃我姑姑了。这帮混蛋,居然整天让我们高家付出,可我们高家得到了什么?” 高季辅显然对于山东士族这个集团有些不太满意,高家付出了这么多,却还是让他们继续付出,那可真的是没有天理了。高季辅也都不满意,希望能够为自己高家争取一些利益。 时不凡点点头,看来自己已经初步在这个山东士族内部弄了一些裂痕。渤海高家为了山东士族付出了不少,可是却没有获得足够的补偿,他们当然会不满。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本位主义 时不凡按照忙活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后,按照约定跟着高季辅来到了大唐后宫。这次是以高季辅的身份去求见高惠通,这样也都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为高季辅是高家的人,是高惠通的侄儿,这样侄儿求见姑姑,这个正常,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何况长安也就是两个比较重要的高家人,日常多见面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再加上唐朝的宫禁制度并不算变态,所以见面还是很容易的。 “见过高淑妃!”时不凡说。 “姑姑,今天时曹长让跟我说了一番话,让我感觉好像有些问题。所以特来求见姑姑,希望姑姑进行评判,是否继续阻止由姑姑来判断!”高季辅说。 “有何事情?”高惠通问。 时不凡再次把那个所谓垄断的比喻说了一下,这样果然让高惠通脸色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其实时不凡的比喻很简单,因为山东士族在李世民后宫里面的“代言人”也就是高惠通,很多时候在朝廷上面有自己的代言人,可是在后宫团同样要有自己的代言人。这样高惠通可就是山东士族的代言人,意味着以后有什么前朝不方便做的事情,可以要高惠通来帮助传递,进行一些台面之下的交易。 时不凡所比喻的那条“道路”,其实也就是指高惠通这个后妃。而掌握这条“道路”的所有人,也就是高家。高惠通固然是山东士族在李世民后宫的代言人,可是同样也是渤海高家的人。这样在山东士族的利益还有渤海高家当中,高惠通必然会偏向于渤海高家。山东士族是一个集团,可是这个集团却同样有很多的家族组成。这个家族谁上去谁不上,这样也是有一番竞争的。同一个集团内部同样有流派之争,这样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高惠通首先偏向于高家,那别的人想要通过高惠通做一些什么,那必然要经过高家的渠道。高家可以趁机索取一些不菲的好处。可是一旦另一个代表了山东士族集团的后妃入宫,那这样等于是另外开辟了一条“道路”,高家从过去的垄断生意变成了有竞争。有了竞争,那高家必然要降低条件,然后反过来吸引那些“消费者”了。这样是高家彻底失去了垄断的地位,这样对于高家没有任何好处。 “高淑妃,自从髙士廉高侍中离开了长安到益州任职之后,长安已经没有能够足以代表高家的人了。虽然高阁老是中书舍人,可是一个五品中书舍人,显然无法承担起这么重大的职责。高阁老虽然短时间之内迅速提升,可是却同样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他没有足够的功绩打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何难获得重要的提拔了,不然也无法稳定,无法服众。” “髙士廉高侍中离开了长安之后,在长安能够真正起到维护高家核心利益的也就是高淑妃您。如果连您都失去了足够大的作用,那这样高家的情况会如何,这个就有些难以解释了。” 高惠通和高季辅脸色也都阴沉了不少,因为当时髙士廉已经走了,高家付出的代价也都不少了。当时在房玄龄和髙士廉当中必然要踢走一个,那些山东士族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踢走髙士廉,牺牲髙士廉保住房玄龄。高家虽然不想牺牲,可是却面对如此庞大的压力同样吼不住。所以高家采用了丢车保帅的策略,直接牺牲髙士廉换取高季辅的升迁。 可是后果也是显著的,虽然在山东士族这个大集团大方向上没有收到利益损失,可是在具体到家族层面,高家付出的代价却绝对不小了。一个中书舍人的地位,哪里有宰相能够相比的?宰相可有资格进入政事堂的,普通中书舍人是绝对没有这个资格的。这样也就是让高家损失不少,意味着在前朝里面高家已经没有了足够地位的代言人。在大集团方面没有受损,可是在家族层面高家损失绝对是惨痛无比。 “我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听说最近你们山东士族要运作一个山东士族的女人进入后宫,是不是这样?”时不凡问。 高惠通没有否认,说:“是的,目前人选已经大概有了。本来,这么做是为了加强山东士族在后宫的力量,是为了给我分担压力,可是听你这么一说,那……” 高惠通显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如果真的运作了一个同样代表山东士族利益的女人进入了李世民的后宫,那这样对于具体整个山东士族来说是影响力上的一定增长,可是这样具体到家族成眠,那这样反而对于高家是不利的。 高家已经失去了宰相位置,那后宫方面就要尽可能的保住了。当然从表面上看运作一个同样是山东士族的女人进入后宫,那这样是在减轻高惠通的压力,对于大集团有好处。可是对于高家,却没有太多好处,反而会因为“资源过剩”而造成了高家的高惠通因此贬值。 本来山东士族只有高惠通这一条路,必然要通过给高惠通这条“路”和李世民达成一些桌底下的交易,获得一些好处。而高家从中可以收去“过路费”,这样对于高家有很大好处。可是如果一旦另外弄了一条路出来,也就是另一个家族的女人,那这样等于是多了一条路,那山东士族有谁想要做一些交易,那这样肯定多了一个选择。多了一个选择,那最后反而是让高家从垄断变成了竞争,压力骤然增加,所获利润顿时建撒谎哦了。 总而言之,这个运作一个女人入宫对于大集团有好处,可是具体对于高家,那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有害。 “呵呵,其实这个和部门利益没有什么区别,山东士族是一个大集团,而每一个家族也就是一个部门。部门之间有利益冲突,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部门的‘本位主义’在努力。虽然对于大集团整体有好处,可是却并不一定对于某一个部门有好处。同一个集团公司,有些部门是吃香的喝辣的,有些部门却是残羹剩饭甚至还被老板看不起。这个也就是区别了,不同部门不同地位。可是很多部门都要为自己的部门利益而努力,不为自己部门利益而努力,这个就是所谓的本位主义了。”时不凡想道。 高家目前已经是损失不小了,他们也要为渤海高氏自己考虑了。渤海高氏已经损失了一个宰相,那自然要尽全力保护这个高惠通在后宫里面的地位。一旦运作了一个别的女人进来,你这样对于高惠通的地位打击是巨大的,同样对于高家的利益打击是巨大的。从垄断到竞争,这样打击是非常巨大的,高家无法获得最大好处了。 “高淑妃,容我说句不好听的,高家为了山东士族牺牲已经足够多了,实在是没有必要继续牺牲自己了。你们为山东士族牺牲了这么多,那难道还要继续这么牺牲下去?这么牺牲下去,那不但没有任何好处,相反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到时候别人不但不会体现你们高家高风亮节,反而还是在会认为你们软弱可欺,直接继续得寸进尺。在这个朝廷和家族当中,没有人会真正欣赏品德优秀的,没有人会体谅你们高家的付出。朝廷政务和家族争斗,也就是这么无耻,有些时候付出最多的不一定是获得最多的,而是笑到最后的才是获得最多的,也许他并没有付出太多。所以高淑妃,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难道为了山东士族,付出这么多吗?你毕竟是高家的人,一切要为高家首先考虑。高家已经为了山东士族付出了一个宰相,难道还要继续过分的付出下去吗?” “至于说什么给您分担压力,这个我想也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因为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大唐的后宫不过是前朝的反射,只要前朝没有倒,那后宫也都很难真正的倒。只要高家没有倒,只要山东士族还需要您,那您的位置也就是稳如泰山,不会轻易变动。” “相反,如果高家倒了,那山东士族恐怕不介意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到时候,先不说皇帝对你对您的感情如何,就算是皇帝想要保住您,也都未必能够保得住了。高淑妃,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高惠通回答。 高惠通当然明白时不凡是什么意思,时不凡的意思也就是在挑动高家和山山东士族闹腾,这样有助于时不凡去让山东士族内部有所裂痕。高惠通想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保证高家的利益,那这样必然要阻止那个同样是代表山东士族利益的女人入宫,这样才能够维护高家和高惠通的这个“垄断”地位。只有这样,才能够获得让高家持续不断获得好处的机会。 高家已经损失了一个宰相,经不起继续进一步的损失了。高家为了山东士族已经付出了不少了,可是却没有获得应有的回报,让高家非常不满。 现在还要把他们最大的好处给稀释,让他们同样是无法接受的。时不凡虽然明摆着是在给高家和山东士族内部制造裂痕,可是高家也也都只能够认可。因为这个也就是本位主义的可怕,在山东士族这个集团里面本来也就是一群因文化传统还有利益相互结合的组织,维系他们之间的利益为先,其次是联姻。当然在家族利益面前,所谓的联姻也都是不值一提的。 时不凡摆明车马的让高家首先考虑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山东士族而无条件的牺牲。这种集团并非是公司,这种士族集团的组成方式和公司完全不同,公司是股份制,是融合的。可是这种士族并非是股份制,还是保存着很大的分离性的,只是一个联盟罢了。可是联盟的过程中同样会有分赃不均而打起来的,普通盗匪是这样,可是那些大家族同样也是如此。 在一个大集团当中一旦遇到了好处,那大家都想着我先上,然后自己吃到最大的好处,尽可能的多吃多占。而另一方面如果是遇到了危险,那大家会下意识的保存实力,保存自己的实力,让别人先上。到时候会别人先上了,他们损失最大,到时候一旦真正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暗想保存实力的可以通过自己的强大实力,获得最大一份蛋糕。 这样其实很简单,道理很简单,这种本位主义而已。本位主义是无法消除的,只能够被抑制,可是绝对不会被消除。不同层次有不同的本位主义,高家虽然是山东士族的一员,可是并不代表愿意为了山山东士族做出那些过分而且没有回报的牺牲。保存实力才是根本,不然到时候付出最多,可是获得的最少,这样不亏大了吗? “你说,那我们应该如何做?是马上开始行动,然后阻止这个事情发生吗?”高惠通问。 时不凡摇头,说:“高淑妃,我倒是认为直接阻止不妥。这样显得太过于惹人注目,并且准备也不充分。我们不如准备充分选一些,先不动声色,直接在暗中指混编一些一击必杀的材料,这样我们让别人去把这个事情给弄出来。” “高淑妃,你说如果另一个山东士族的女人入宫了,那谁会最紧张?还有,河东士族还没有能够有自己的合适的人选进入后宫。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给那个河东士族还有那个最紧张的人进行一些牵线搭桥的事情。这样河东士族在后宫有了代言人,而那个女人也都可以借用河东士族的支持来稳固地位,不至于随时可能动摇。” “可是,如何给他们牵线搭桥,他们好像没有直接联系啊!”高惠通有些犹豫。 不过时不凡却早有准备,说:“某个姓魏的,是河东士族裴家的女婿,而他是河北巨鹿人。再加上这个姓魏的出了名的嘴巴臭,所以让他来打头阵,这样是最合适的。我们只要把刀子交给他,他自然会知道应该怎么做。这个姓魏的嘴巴虽然臭了些,可是能力还不错的,还是有那么几分眼力价的,不会看不清楚现在的局势。说不定,他正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我们这个时候给他一把刀,并且给他指路,那他一定会去打头阵的,因为这样也同样符合他的利益。” “姓魏的,这个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高惠通点头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牵线搭桥做脏活(上) “时不凡,你说你是不是见过那个山东士族准备要送入宫的女人?你认为她怎么样?”高惠通问道。 其实关于送郑丽琬入宫,这个也许也就是山东士族和关陇集团有所交易了。这个郑丽琬虽然按照原计划是要以长孙皇后的名义选入宫中,不过这个充华可是二品后妃位置,这种品级的后妃必须要经过门下省的册封才算是作数的,不然根本无法通过。虽然这个表面上看是家事,可是事实上皇家哪里有真正的家事?如果没有事先商量好了,那恐怕是非常难以通过的。 关于这个送郑丽琬入宫,是山东士族内部早就有了决议,不过他们没有想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走漏了消息,让时不凡知道了。不过时不凡却认为这个可以利用,有所机会的。 “高淑妃,我感觉这个郑小姐,有那么几分意思!”时不凡回答。 “哦?能够让你评价为有意思的女人,那可是不简单啊!”高惠通反问。 “还行吧,不过我想还是先把正事给解决了。至于如何给这个郑小姐上黑材料,那也就是看高淑妃您还有高家的手段了。我的事情也都完成,告退!” 时不凡说完,立马告退离开,现场高惠通和高季辅在这里继续显然有事情。 “姑姑,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高季辅问道。 “时不凡说的不错,我们高家不能个继续毫无意义的付出了,不然我们高家还真的是要软弱可欺了。我们已经丢了一个侍中,绝对不能把我的位置也都给丢了。哼,欺负我们高家,我看谁能。我们高家虽然目前成事不足,可是败事有余。他们要我们高家付出这么多却不给任何回报,那也就别怪我们坏了他们的好事了。我们高家想要坏了别人的好事,那我们还是可以很容易做到的。”高惠通说。 “姑姑,你打算怎么办?”高季辅问。 高惠通拿出了一张纸,直接写了一些字,然后交给了高季辅。高季辅看了看这些字,同时也都皱眉了。 “姑姑,这样做是不是太便宜那个姓时的了?”高季辅问。 高惠通回答:“其实无所谓,就当做是我给时不凡的一些报答好了。他救了我的命,我也没有什么朕意义上的报答。这次如果不是他提醒,我们高家恐怕会损失不小,所以这两份恩情不能不报答。有仇必报,可是同样有恩也要报,既然时不凡对我们有恩,那我们同样也要有所回报,不能因为他是寒门也就彻底无视了恩情,不然我们高家如何存在于天地间?” “可是,这样是不是在慷他人之慨?”高季辅反问。 “呵呵,山东士族,不也是在慷我们高家之慨,那也就别怪我们同样去慷他人之慨了。”高惠通说。 高季辅和高惠通到底在想什么,时不凡也都同样不清楚,他没有兴趣去了解。这种方面对于山东士族特闷能高家笔时不凡更了解,更了解应该怎么做?至于时不凡只要做好提醒他们,他们同样会把事情弄得妥妥当的,这样自己没有必要干涉了。 不过,既然时不凡知道了原先历史上那个魏征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那这样一切还是可以很好解决了。原先历史上为什么魏征会拼命了反对那个郑丽琬入宫,恐怕深层次原因不少的。魏征不是那种真正的“谏官”,他身后是有着自己的政治目的。他作为裴家的代言人,他有着自己的目的。 时不凡不如利用一下,既然熟悉原先历史,那自然要利用一下这个姓魏的,不然还真的是对不起多年学习经验了。 “魏秘监,别来无恙啊!当日在裴相丧礼上一别,那可是魏秘监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啊,看来尊夫人可是感情深厚啊,居然爱屋及乌怜惜裴家之长辈。当时那魏秘监为裴相哭灵,那可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啊!人家裴相的亲儿子裴宣机都没有这么惨啊!”时不凡说。 魏征脸色漆黑,他当然知道时不凡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是在讽刺,红果果的在讽刺。当时魏征居然在那个裴矩的灵前哭得那叫一个惨,居然比人家亲儿子还伤心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裴矩的亲儿子,怎简直是荒唐。魏征不就是钱娶了一个河东裴家的旁系女儿,结果趁着这个裴家青黄不接的事实使劲拉关系,主动的投靠到了裴家那里。魏征为了成为裴家的代言人,为了荣华富贵,简直是脸面都不要了。 魏征是一个政客,一个不要脸的政客,所以时不凡特意来讽刺一下。 “时不凡,你说什么呢?”魏征儿子魏叔玉不高兴的问道。 时不凡赶紧说:“魏叔玉,怎么连我都忘了?当时是谁在修文馆教导你文化的?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这么对你的老师如此说话吗?” 魏叔玉无语,时不凡居然在这里摆着老师的谱子,让魏叔玉真的不敢多说。古代天地君亲师,谁也都不敢违抗,魏叔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呵呵,时曹长,我们其实是彼此彼此啊!我们不都是为了朝廷效力,当时您可是为了朝廷效力,为了争取为了朝廷筹钱,可是殚精竭虑,可是差点都无后了,真的是让我感慨良多啊!”魏征反驳。 “哈哈哈哈……”时不凡和魏征一起笑出声了,显然他们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啊! “好了,魏秘监,今天我也不多废话,我有话直说!”时不凡说。 “叔玉,你先下去吧!”魏征说。 魏叔玉赶紧下去,不敢不听。 “魏秘监,既然你是裴家的女婿,那我也就不多说那么多废话了。裴家目前局势可不好,虽然你成了裴家的女婿,支撑起来了裴家的大旗,可是却并不太稳固啊!目前裴家正处于严重的青黄不解的时候,不但在朝廷没有人,而在皇上的后宫也都没有人。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时不凡其实是在告诉魏征,裴家甚至整个河东士族在这个李世民的后宫都没有人,这样让大家也都陷入了一种非常的青黄不接的状态。这个在整个河东士族最危险的时候,虽然他们成功的踢走了髙士廉,让王珪代理了侍中之位,可是却同样在李世民后宫没有安排人手啊! 其实这个河东士族之所以衰落,和押错宝了有关系。当年李渊起兵反隋,当年李渊的几个亲信,裴寂可是河东裴家的人,并且地位非常的崇高,几乎是李渊之下文官第一人,实权不小。而那个时候李建成和李世民夺嫡之争非常激烈,作为裴家其实反而不利于加入进去。因为裴家当年不但有裴寂和裴矩两个宰相,这样他们反而不敢贸然的加入了夺嫡。 一旦两个宰相的裴家都直接加入了进去,那可能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实力会骤然失衡。所以当年其实裴家并没有加入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夺嫡之争,因为如果他们一旦加入那首先不放过他们的也就是皇帝李渊。 不过河东士族所采用的策略倒也是比较保守的策略,其实也就是通过太原王家这个同样是属于河东士族王珪加入到李建成的手下,这样其实也是一种预备接班。他们的计划按照时不凡的推测,其实也就是等李渊去世,李建成继承皇位之后,裴家的两位老臣自己自然会主动圆润的离开,让王家的王珪接替他们的任务,成为河东士族的代言人。 可是河东士族彻底押错宝了,他们没有想到李世民居然会如此胆大,选择发动政变夺权,甚至一次囚禁了李建成,还不客气的逼迫了李渊退位。这样等于是一次把裴家甚至河东士族的计划都给打了一个稀巴烂。等于是河东士族过去的计划也都是付之东流。 其实河东士族的计划很简单,李建成其实也都而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只要没有大过错,那李建成继承皇位那个也许是必然的。地长子继承是多年的规则,李建成的功劳和威望其实也都不亚于李世民,至于他占据了一个嫡长子的身份,更是让他可以有绝对的优先权。可是一次玄武门兵变,让裴家会有河东士族的计划付之东流,那等于是一切要重新开始了。 目前的局势对于裴家甚至是河东士族都不太有利,之前的计划失败,那接下来要考虑的也都更多,重新布局了。 “魏秘监,你听说最近皇后在为皇帝物色后妃人选吗?”时不凡问。 “这又有如何?”魏征反问。 皇后为皇帝物色后妃,这个在古代简直是太正常了,这个甚至可以说是皇后的“权力”和“义务”之一。在古代正妻为丈夫纳妾,那其实是被称之为“贤惠”,而作为男人反而要“理所当然”的接受。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如果正妻为丈夫纳妾反而是正妻的一种“权力”,丈夫往往也就只能够选择被动接受了,反而不能够拒绝。 所以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要为了维护这种封建思想体系,主动为皇帝物色别的后妃那也是太正常了。物色别而后妃那是皇后的权力之一,反而李世民这个皇帝也都同样不能够轻易拒绝的。只要经过了皇后的眼,那李世民还真的不好去直接拒绝。 所以这个事情太正常了,实在是正常得不过在正常了,魏征并没有想到什么。 时不凡主动说:“魏秘监,我明人不说暗话,这次皇后为皇帝选择的后妃,那可是荥阳郑家的女人,叫做郑丽琬。” “哎,你怎么知道的?”魏征一阵意外。 “魏秘监,其实这次荥阳郑家把女人送到后宫,那这个对于您和河东,有一定好处啊!”时不凡说。 “哎,我怎么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好处?”魏征还是不太明白。 时不凡知道魏征刚刚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想不到河里面可以谋取好处的地方。不过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主动提醒,主动让魏征知道这里面的好处所在,让他主动的加入这个事情。 “魏秘监,你说这次荥阳郑家的女人入宫,那对谁的威胁最大?”时不凡问。 “对谁?你是说燕……”魏征马上省略,这种后宫的事情,一个外陈不适合说得太细。 “没错,其实这个对于燕妃最不利。后面没人啊,他以靠着先入为主的优势来获得四妃的位置。可是这个诶之能否坐稳,这个可就有考究了。燕妃虽然目前刚刚生育了一个儿子李贞,算是暂时稳固了地位。不过以后,这个可就难说了。皇上春秋鼎盛,不过是二十九岁而已接下来来日方长,那谁也都不能够就如此轻易的‘盖棺定论’。所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想燕妃目前也都是有些心慌慌啊!毕竟是跟了皇帝这么多年,在宫廷里面哪怕一个傻子混了几年,也都成了人精了。我不信,她对于目前的局势没有一点想法。” “你说,一旦荥阳郑家的女人入宫,那首先头号标靶是谁?这个可想而知了,所以我想燕妃不会不知道。而这样也就给了你们河东一个好机会,你们河东急需在后宫有一个传话的,而宫里面那位也都急着有人支持,你们不就是……” 时不凡做了一个手势,显然是告诉魏征他们可以互相的连线,然后互相的依靠啊! “何况,还有一个事情我也要告诉你。高家对于这个荥阳郑家的女人走入了后宫,好像也不太满意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时不凡问道。 魏征终于露出了笑容,说:“呵呵呵,如果时曹长愿意帮我们牵线搭桥做媒,那我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呵呵,我也就是在为大家牵线搭桥的,因为皇上后宫失衡啊!双雄争斗,远不如三足鼎立来的稳固,你说是吗?”时不凡说。 “哈哈哈哈……”时不凡跟魏征再次一起笑出来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牵线搭桥做脏活(中) 时不凡现在也就是在各方之间牵线搭桥,然后做这种一起给山东士族挖坑的事情。事实上可以证明,某些时候也许在战略上是对手的集团,也许可能在一些战术细节方面进行某种程度的合作。虽然战略上是对手,可是在必要的石灰也不是彻底不能够在一些细节上的共同利益合作一下的。 这次郑丽琬入宫,首当其冲的也就是燕妃最不利。她背后没有一个势力集团造成,这样她是没有靠山的。在唐朝这种后宫体制之下,后宫其实只是前朝的一种映射,所以没有一个集团支撑的后妃,那是很难获得稳固的地位的。唐朝的后宫干政其实是彻头彻尾的体制问题,唐王朝的皇帝依赖于联姻来稳固皇位,这样必然会带来外戚权力很重的后果。 外戚实力强大,那自然同样会影响到后妃的个人行为,后妃不管是自愿或者是不自愿的也都承担上了各种政治职责,所以唐朝后宫干政是一个体制问题。可是到了明朝时期,那后宫干政几乎为零了,这样其实是两个朝代深层次宫廷体制的不同,并非是唐朝女人那么热衷于干政,他们本质上也就是为了干政而出现的。 不过目前荥阳郑家的郑丽琬一旦入宫,那燕妃最敏感,虽然没有证据指向是冲她而来,可是她做了那么多年王妃,现在晋升成为了皇妃,如果来这点“政治敏感”都没有,那活该要被收拾。 至于其次,高惠通同样感觉到了地位收到了威胁。虽然同样是山东士族集团,可是渠道这个东西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好。渠道这个东西可是能源源不断获得好处的,渠道谁都希望掌握在自己手里,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渠道才是真正的最有利的。渠道少,那肯定都是有求于他,作为渠道的主人才是获利最大。如果山东士族把另一个渠道建设起来了,那高惠通的地位也都会骤然下跌,这样也不会有好处。 渤海高家也都对于这一次送郑丽琬入宫明显是不符合他们高家利益的,这样可以作为一个反对郑丽琬入宫的机会。至于魏征和裴家,甚至是河东士族,目前希望想办法尽快重新组建自己的政治势力网络,可是想要短时间安插后妃到李世民的后宫,那也不太容易。因为目前先入门的后妃已经把高级位置给占了,那哪怕勉强安插进去,也要从底层做起,那这样太费时间。 燕妃有地位可是缺乏支持,而河东士族急需一个后宫的人帮助代言,这样可以说是正好一起合作了。如果能趁着这次给山东士族的郑丽琬挖坑而一起建立互信,那对于未来合作是有着巨大的帮助的。甚至你也许可以依靠这个事情,做到让燕妃还有河东士族一起直接建立深层次的合作,相为表里。 “至于我,我也希望山东士族内部出现一些裂痕,这样对于未来他们加重内部摩擦有好处。如果一个铁板一块的山东士族,那对于我也不是什么好处。让山东士族有内部摩擦,那对于他们将来内部加剧分化有好处。高家可不是一般人的士族,渤海高家可是北齐的皇族,哪怕亡国了那也不是可以去招惹的。渤海高家实力强大,一旦他们和别的几个家族闹翻,那最后可以影响到山东士族内部的团结。山东士族是必然要击败的,别的可以考虑是否可以分化、转化的。”时不凡想。 时不凡对于未来制定的计划,他对于所谓阶级敌人的选择是建立在山东士族是第一位要打击的。这个话费呢方法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山东士族是传统庄园经济的最铁杆的支持者,他们是最无法转化的那种人。所以山东士族是时不凡列为最重要的打击目标的对象,因为山东士族的经济基础已经决定了他们是不可能被转化,不可能被融入新经济基础的那一群人。 至于别的,关陇集团,关陇集团表面上看是武夫,可是却是建立在自耕农经济基础上的。关陇集团的生存基础是府兵制,府兵制是按照军户授予土地,然后按照兵农合一的制度来进行的。他们的形成经济基础比较奇特,是一种既有自耕农成分,也有军队成分。关陇集团可以考虑转化,不过具体如何转化未来还是要手段。如果时不凡成功的瓦解了自耕农,那关陇集团也都没有了生存空间。那个时候关陇集团想要生存,那必然要依靠于转变经济基础。 按照时不凡的计划,关陇集团是属于可以转化合作的那一种。自耕农体系崩溃,关陇集团必然要面临转型和依托一个新型经济基础进行转化,这个时候新兴资本力量可以考虑跟关陇武夫集团建立合作,一起相互扶持。至于对外开拓,资本力量可以获得好处,关陇集团那些武夫可以获得战功和政治资本,还有不少的财富,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关中士族,这个关中士族是以旱地为主,可以考虑转化也可以考虑打击。转化的方式也就是以公司化转变为主,这样从过去的自耕农经济转化成为集约化农业的方式,这样也是一种转变方式。再加上关中士族对于儒学还有各种传统的那种经济模式影响并是绝对的,转化起来相对容易。 相反,山东士族的文化方面固然昌盛,可是同样受到了传统思维影响也都更深刻,更无法改变。 “既然无法改变,那也就只能够先集中把他们给弄得土崩瓦解了。”时不凡想。 “我不可能单独全部和士族全部彻底敌对,有些利益集团同样可以转化的,并不一定要彻底开地图炮全部打击。江南目前还没有得到真正的大开发,而江南豪族实力不大,而且他们江南目前还是以种植经济作物为主,并非是种植粮食为主。这样反而让江南豪族一定程度上可具备转化的操作性,以后可以进行相应的转型。” 对于未来的局面,首先好确定对于山东士族的最大打击,别的集团你可以考虑合作。 时不凡从历代的政治学经济学开始看过,其实阶级这个东西并非是一层不变的。而且阶级并非是通过所谓财富多少而划分的,比如说一个大公司的高级打工者也许收入比起一个乡镇小公司的老板都要高很多倍,甚至那个小公司也许还背了很多债务。 可是并不能就因此认为小厂的老板是普通人,而那个高级打工者是资产阶级。划分阶级是要看他们是否掌握生产资料,而还有是什么样的生产资料。 山东士族依赖的生产资料是土地,建立的是庄园经济,他们把土地分租给佃户,然后收租为生。这样的大范围庄园经济是他们赖以生存根基,已经是无法转化了,甚至已经是彻底融入了他们文化里面,是不可转化的那类。 “山东士族是必须要解决的,在山东士族内部知道一些裂痕,有助于接下来给他们扯后腿!”时不凡想。 时不凡看了看时间,然后发现居然又是一天早晨了,自己这么从宫廷面见了高惠通,等出来之后又去魏征家,这么折腾居然又是一个通宵了。 时不凡干脆不回家了,直接再次找机会入宫,求见燕妃。燕妃也都接见了时不凡,因为燕妃现在可是后面没人啊,她完全是在后宫是没有人支持的。所以燕妃目前还是出弱势,自然和时不凡不敢太过放肆。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也就是时不凡的老婆独孤大雪是尚宫,如果独孤大雪利用权力卡一卡燕妃的各种生活待遇,那燕妃可是要哭晕在厕所的。一个没有足够家族势力支撑的后妃,那权力还不如独孤大雪这个尚宫实权大。 所以燕妃听到了时不凡要求见,不好不给面子。 “时郎中有何事情请尽快说,我身为宫妇,不适合长时间和外臣见面太久!”燕妃首先说。 “燕妃,您为皇上诞下皇子李贞,之前我没有时间来恭贺,还请燕妃恕罪!”时不凡说。 燕妃摇头说:“时郎中,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看来燕妃最近日子过得不太踏实,好像有些烦躁啊!”时不凡问。 “这个和你这个外臣有什么关系?”燕妃不客气的反问。 时不凡呵呵一笑,说:“燕妃,这个话可不对了。您可是皇上的后妃,照顾皇上是您的责任,如果您心情不好,作为枕边人的皇上心情如何能好呢?皇上乃是天下安危系于一身,他如果有了什么问题,那这样可是天下的损失。” “至于皇上博学多才,文武双全,自然是一个天下一等一的伟人。可是他更多的经历在于治国,恐怕很少有心思能够教导后代。” “所以教导皇子公主的重任,往往也就是摆脱与你们这些后妃了。长孙皇后主持六宫,恐怕没有时间亲自教导那么多。而韦贵妃出身将门世家,燕妃您也是,至于阴妃,这个不提也罢。至于能够说是有文化的,也就是高淑妃。可是高淑妃恐怕无法能够交到这么多皇子,自然需要一个有文化的人来辅助。所以,我想不但是为了充填后宫,也是为了给皇子公主以后的教导着想,难免要请一个同样出身不凡,学识丰富的年轻女人来承担这个重任了。” “何况自古以来都说关东出相,关西出将领。在关东甚至山东的文化鼎盛,甚至世家大族女子都是充满了文化的。我想完全可以胜任这个教导皇子哥公主的重任,并且可以充填后宫,补充后宫的文气。也可以在帮助皇上陶冶情操,有助于平复心境!” “什么?”燕妃突然眼前一瞪,突然紧张了。 时不凡这话终于让燕妃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时不凡前面那些废话,都是瞎几把扯,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时不凡的意思也就是告诉燕妃,皇帝要纳妃,而且这个妃子还是出身于山东士族。如果又有一个山东士族的女人进入了后宫,那燕妃恐怕睡觉都不踏实了。 要说这个燕妃本来已经够紧张了,这样下去恐怕燕妃的位置有些悬了。要说四妃里面,燕妃绝对是最大的“软柿子”。俗话说柿子要捡软的捏,如果一个代表山东士族都女人进入了后宫,那最合适开刀的对象,不就是他燕妃吗? 当然,这个只是“可能”,并不是“一定”。可是只要有“可能”,那也就要当做“一定”来看待,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能够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别人的仁慈上啊!燕妃当然紧张了,听到了这话,燕妃能不担忧吗?一旦让山东士族的女人再次入宫,那这个反而说明山东士族和关陇那群人已经达成了协议,这样恐怕对于燕妃是非常不利的。 燕妃终于难以掩盖神态上的焦虑,开始担忧了。可是这种担忧却不适合跟时不凡这个外臣说,所以现在燕妃也是非常尴尬的。他面对这个局势,显然是没有丝毫办法。她背后没有人,没有一个势力集团支持,自然是处于绝对的弱势,那燕妃才是最麻烦的,感觉鸭梨山大啊! “燕妃,你紧张了吗?”时不凡微笑说。 “时不凡,你难道是故意来看本宫笑话的吗?”燕妃终于忍不住了,略带怒气的问道。 “燕妃别急,我是来给你排忧解难的,因为其实我也不想让那个姓郑的女人入宫。和我有同样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我是来做一个说客,一个各方之间串联的人。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不如互相合作一下,这样不是很好吗?我负责来串联,做一个牵线搭桥跑腿做脏活的人,最适合了。”时不凡说。 “还有谁不愿意?”燕妃激动的问。 (再再次强调,郑丽琬是猪脚的,不会真的入宫,这个只是作为政治争斗的手段,本文绝不送女。)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牵线搭桥做脏活(下) 听到了时不凡说有人同样不希望郑丽琬入宫,这样让燕妃真的是大喜过望。郑丽琬入宫,如果第一个开刀的绝对是自己,因为长孙皇后的位置动不得,那唯一能够动的也就是四妃。可是四妃当中虽然阴妃最不受待见,可是阴妃好歹是关陇集团的人,这样也是最不容易下手的。而燕妃虽然也是出身不俗,可是他的娘家或者说是他背后的集团在朝廷当中几乎没有人担任太有实权的位置,这样让燕妃其实反而是最弱势一方。唐朝的后宫存在非常严重的“体制问题”,后妃依赖于外朝的支持,没有支持的后妃是很难保证地位的。 现在如果有郑丽琬进来了,那这样对于燕妃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虽然郑丽琬未必真的会对她开刀,可是这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事情,谁敢掉以轻心。既然有人同样不希望郑丽琬入宫,那燕妃不妨和他合作一下,这样也是同样可以的。现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个是燕妃的想法,只要能阻止郑丽琬入宫,把这个破事给搅黄了,那这样才算是安全了。 “燕妃,高淑妃好像对于那个姓郑的入宫,也不太满意啊!”时不凡说。 “这个怎么可能?她不也是山东的人吗?”燕妃惊讶道。 “哈哈,多一个人,那也就多一个抢饭吃的。俗话说,三个和尚没有水吃,燕妃明白我的意思了么?”时不凡问。 燕妃如果再不明白,那她干脆直接撞墙好了。燕妃终于明白了这个高家看来是对于山东士族集团一直让他们高家付出,而没有太多回报,或者说回报和付出完全不成比例感觉不满了。之前为了房玄龄,他们高家已经付出了一个宰相的位置,现在居然还想要把另一个代表山东士族利益的后妃安插进去,这样同样是在打破高家的垄断权力,那他们如何能忍? 堡垒那也就是从内部攻破的,如果高家这个山东士族集团的人居然想要从内部阻止,然后联合外部力量一起阻止,那这样成功率大增啊! “可是,这样还不够啊!我想高家也不可能直接为了这个事情,跟别的人闹翻吧?”燕妃还是担心的说。 燕妃也是有所担忧的,因为高家固然反对另一个女人进入后宫,可是同样应该不会希望因为这个事情和山东士族集团整个闹翻,那这样对于接下来内部团结肯定不好。所以高家不会直接出面,可是让哪一个重量级的人出面,这样也是问题。朝廷之上的重量级人物,哪一个不是背后有着自己的集团的。他们做事会非常近身,不会随便乱说的。口无遮拦,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啊! “燕妃,其实还有一些人,希望能获得燕妃帮助。”时不凡说。 “那些人,我现在连自己都不能够保障,如何能够帮助他人?”燕妃苦笑。 时不凡回答:“听说燕妃是河北人,而魏秘监同样是河北巨鹿人,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些远房表亲的关系?” “这个不可能吧?哦……对对对对,我们一定有,一定有,没有也要有!”燕妃立马激动的说道。 燕妃刚开始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和魏征有什么表亲关系,可是后来立马意识到了这个好像是一个好机会啊!魏征是河北人,燕妃也是河北人,时不凡故意提出他们有表亲关系,这样其实是故意拉近关系的。当然,具体有没有表亲关系,这个只有天知道了。具体的事情以后再说,哪怕没有表亲关系,那也要主动创造出来。 燕妃不傻,他当然知道魏征现在已经是河东士族裴家的代言人,那如果自己能够和魏征有所攀关系,能互相合作一下,不但可以相为表里,互相支持了。自己在宫中为河东士族说话,而河东士族在外朝同样为自己提供有力支持,那这样燕妃的地位基本上稳固了。 燕妃当然知道目前自己最大的缺点,那也就是他背后没有人支持。他背后没有人能够支持她,这样让他地位摇摇欲坠的,有了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那也都足以让她感觉紧张万分。现在如果能够和魏征攀上关系,那甚至未来和河东士族拉上关系,那以后自己也就可以获得河东士族的支持,作为河东士族在宫里面的代言人,那自己的地位可以彻底稳固了。 这样的好事燕妃当然不会拒绝,反而会非常的支持。燕妃不傻,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好处,他很快就知道了哪怕和魏征没有这个“表亲”关系,那也要制造出一个表亲关系出来。在权力地位面前,大家早就连节操都不要了。现在河东士族和燕妃互相都有所需求,那这样不正好是可以互相合作。燕妃借用河东士族来巩固地位,河东士族借用燕妃来作为宫里面的代言人,那以后真的是可以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燕妃,好几个方面都不希望这个郑丽琬入宫,而大家都是互相找不到合作的渠道。而我就是要充当这个渠道,为大家进行牵线搭桥的。所以我想大家可以进行各取所需,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做一次合作。以后的事情先不管他,可是先把这个姓郑的女人的事情给搅黄了再说。如果不把她的事情给搅黄了,那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你说是吗?“时不凡回答。 “对对对对,就是如此!”燕妃难得的开心回答,因为他的危机基本上算是解除了,这次不但可以把那个郑丽琬踢出去,同样也可以跟河东士族集团建立联系来往,那这样双方可以各取所需,自己的地位彻底稳固,河东士族也都在后宫有了一个自己的高级代言人。 这次多方面本来没有太多直接交情的人,在时不凡这次互相牵线搭桥之下,成功的建立了初步的合作。这次为了各自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敌人,所以他们同样也都可以暂且合作一下,不会计较过去有什么事情的。至于那些别的破事,以后再说。为了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敌人,那也不是不能暂时放弃过去的矛盾的。至少,大家要合作,先把郑丽琬给踢出去,这样对于大家都有非常巨大的好处的。 接下来几天,时不凡顿时化身成为了“神行太保”,在好几方当中互相跑动。直接在多方面进行跑动,他让独孤大雪利用尚宫的身份,提自己跟高惠通还有燕妃之间联系,毕竟时不凡是外臣,偶尔见一次后妃不奇怪,可是却不能经常去见后妃,这样也是会引起担心的。不过好在他的老婆是大唐尚宫,并且是负责白天值班的,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人怀疑。让独孤大雪去传话,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问题。 时不凡负责外朝的联系,负责跟魏征还有那个高家的高季辅见面,最后双方在晚上时不凡回家跟独孤大雪交换消息,算是成功的牵线搭桥建立了一个合作。大家关于那个把郑丽琬入宫的事情诶搅黄了,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大家已经开始商议好了计划,各自有着各自的分工。 其中高家是山东士族集团内部的人,他们负责制造郑丽琬的“黑材料”,作为证据可以作为把柄去让郑丽琬无法入宫的借口,并且负责山东士族集团内部的事情。至于魏征,将会亲自出面把这个事情捅出来,作为一个亲自去冲锋陷阵咬人的那个生物。 独孤大雪作为尚宫,负责在审查郑丽琬资料的时候故意挖坑,到时候郑丽琬掉坑里面的时候都无法发现什么。多方合作,这样为了暂时的共同利益还有共同敌人进行一起合作,这样多方面算是成功的被是不放诶串联了起来,然后大家都可以从这件事情里面获得利益。 “这次,可是有些意思了,如果我们能够通过这个事情把郑丽琬踢出去,那这样对于郑丽琬是不是一个打击呢?这个郑丽琬接下来可是有些麻烦了,一旦成为了被皇帝不要的女人,还有哪一个男人敢娶呢?哼哼,可惜啊,郑小姐,你会成为了朝廷政治争斗的牺牲品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当然知道这种朝廷政治争斗的残酷,至于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别说朝廷上那些男人不在意,甚至是郑丽琬他们自己家族的人同样也不会在意郑丽琬的终身幸福的。反正不就是一个女人,牺牲也就是牺牲了。女人本来也就是要让为家族牺牲,区别只是在于牺牲得是否有价值。 司马迁也都说过,死有重于泰山或者轻于鸿毛,同样这些大家族的人牺牲也是如此。有些是对于家族来说重于泰山,有些却是轻于鸿毛。反正作为一个大家族,最不缺的也就是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缺少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也! “这几天,你们又想着算计别人了吧?”李婉柔不客气的问道。 “哦?婉柔,你说我要算计谁?”时不凡问。 李婉柔直接说:“我知道,你要算计我的表姐郑丽琬。你多半是要阻止她入宫,所以你才到处去找人帮助。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色之人,居然见到了我表姐,就有这种想法。你当时居然连我和我妹妹都不放过,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时不凡把李婉柔提了起来,说:“婉柔啊,你倒也是太过于看低我了。我还不至于为了郑丽琬去做那么多,至于郑丽琬这次恐怕是要倒霉了。” “还有,你可别多嘴说出去,如果多嘴说出去,对于你同样没有好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可不要做啊!” 李婉柔两手一摊说:“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也不希望表姐入宫。因为我也想要坏了李世民的好事,你应该明白的。” “哈哈,看来这次郑丽琬入宫,可是天怒人怨了。”时不凡再次笑道。 李婉柔同样也希望时不凡他们坏了郑丽琬的事情,因为这样不但是在坏了郑丽琬的好事,同样也是在坏了李世民的好事。这样李世民算是断了郑家的关系,这样对于一直把李世民当做最大仇人的李婉柔,同样也是有着这个想法的。 所以多方面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暗中帮助,甚至哪怕不暗中帮助,也都会闭上嘴巴,不会到处乱说。这样大家都是可以各取所需,不用担心什么别的问题了。 这次不管是希望获得美人和郑家支持的李世民,或者是希望获得李世民支持加强实力的郑家,这次都是注定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太多人不希望郑丽琬入宫,郑丽琬入宫对于多方面都没有太多好处,反而会有不少坏处,那这样没有必要让郑丽琬入宫,大家都可以好好的让郑丽琬被踢出去。至于郑丽琬的命运,谁也都不会真正的去关心,因为这个郑丽琬已经是注定会成为朝廷政治的牺牲品了。 至于李世民和郑家,说不定都在想着互相依靠呢!李世民不但可以获得美人并且可以获得郑家的支持,这样也就是唐朝的最大问题,那也就是太过于依赖联姻来巩固地位。这样李世民这个皇帝可以获得美人和郑家支持,不会吃亏的。至于郑家同样可以通过联姻来获得进一步发展的依靠。虽然士族和皇帝关系相爱相杀,可是却同样也是无法彻底离开皇权的帮助的。 双方互相利用罢了,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那些真正顶级的士族,比如清河崔氏,别的都是不可能彻底无视皇族的。不过大家不希望看到这个局面,自然要想办法趁机阻止,这样保证大家的利益不受到侵犯。至于皇帝,不就是用来算计的吗?朝廷之上,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算计皇帝呢!皇帝对于臣子来说,也就是用来算计的,皇帝没有朋友这个可不是玩笑话,因为深知自己的枕边人同样也许会算计自己,何况是外人? 这次多方合作,从李世民那里“虎口拔牙”,李世民还不知道要哭晕在厕所不?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把吐蕃拉下水(上) 时不凡在多方之间联系,然后各自进行了去阻止郑丽琬入宫的计划,各方都开始各自的准备。不过时不凡却还得回到他的正式岗位上,也就是主客郎中的职责方面,这个才是他的正事。不过好在主客郎中是负责外交政令的,不是负责具体事务的,这样让他可以相对清闲不少。具体接待工作由鸿胪寺负责,他负责的是具体各国关系发展。 “时郎中,最近益州大都督府长史髙士廉奏报,说最近剑南道不稳。在剑南道附近的高原地区,不时有人下来挑衅,好像是高原之上的蛮夷在挑衅。关于挑衅,益州大都督府不敢擅自做决定,所以特来上奏朝廷,希望能朝廷给予指示。” “益州?那也就是四川那一带了,四川那一带那高原之上的政权?那应该也就是吐蕃了!吐蕃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了?好像再过一些年,松赞干布也就要继承赞普的位置了。不过,这个松赞干布倒也不是什么庸人,可是一个雄主。这个时期,吐蕃正好处于社会转型期,看来大唐的压力不小啊!”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很快就根据目前的情况,制定了关于大唐未来对待吐蕃的相应方向和策略。这个益州方面恐怕不敢擅自处置和这个吐蕃的关系,大唐时期的外交其实还是有一定水平的。不过显然大唐方面的外交采用了姑息吐蕃的策略,这样肯定是不合适的。 不过这个也许和当时大唐和吐蕃来往的时候比较晚了,那个时候已经是贞观十年左右了。那个时候松赞干布已经是统一了青藏高原,成了高原上的霸主。因为古代消息不通畅,甚至由于是高原之上的事情,大唐更是每一什么兴趣去了解。大唐在贞观十年左右,那个时候攻略方向并非是西南,是西域还有东北的高句丽。在西域和高句丽没有解决之前,不能够去太过于刺激西南方向的吐蕃。 大唐不可能派兵登上高原去作战,高原反应足以让他们叫苦不迭。反而高原上的士兵,可以下来作战,这样是大唐有些吃亏。 大唐真正和吐蕃有所来往的时候已经是贞观十年以后,那个时候吐蕃希望获得大唐的支持,稳定国内局势。而大唐同样想要安抚吐蕃,避免吐蕃在后面当一个搅屎棍,所以双方一拍即合,这才促成了所谓文成公主入藏的事情。刚开始吐蕃来求亲,大唐并没有答应,不过后来大唐跟吐蕃爆发了战争。虽然大唐打败了吐蕃,可是吐蕃却反而因此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是有资格去跟大唐联姻的。 大唐选择公主外嫁,也不是随便外嫁的。没有实力,那同样不可能有资格来迎娶大唐的所谓公主,虽然公主也许并非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只是随便找一个宗室的女儿就行了。 “吐蕃,原先历史上跟大唐来往的时候已经是彻底统一了西藏,甚至开始对吐谷浑进行战争。吐谷浑大概在后世青海一带,吐谷浑本来会成为大唐和吐蕃之间的缓冲。不过后来大唐灭了吐谷浑,直接不可避免的和吐蕃这个刚刚完成社会转型的吐蕃爆发了直接冲突。” “吐蕃要想青海方面发展,必然要跟大唐发生冲突。至于大唐同样也都难免在这里不得不退让一下,选择发展西域和征讨高句丽。这样在西南方面的利益不得不吐出一些,再加上地理环境实在是不适合中原人去作战,所以最后大唐对于吐蕃采用了姑息策略。” 时不凡分析了一下这个大唐吐蕃当年关系,后人很多人都只是知道松赞干布,可是事实上松赞干布能建立的基业重点并非是在他统一西藏高原。松赞干布的父亲其实已经基本上把西藏高原给统一了,松赞干布只是把最后一个象雄国给灭了,其实统一西藏高原是他父亲打下的最大基础。 松赞干布的功劳其实在于文治,在于发展藏文化,并且成功把吐蕃从奴隶制社会转变成为了封建社会。大唐把所谓文成公主嫁给了吐蕃之后,促成了所谓的汉藏友好。 不过一般人只是知道汉藏友好,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在唐朝中期,大唐和吐蕃为了西域可是人脑子都打出狗脑子来了,在唐朝时期也就是一个笑话。 “我记得松赞干布应该是在贞观以后才继承赞普的位置的,这个家伙虽然厉害,可目前应该还没有继承赞普的位置。甚至虽然目前吐蕃处于高原之上,可是并没有能够彻底的西藏高原,在西藏北方,也就是后世的阿里地区还是有一个象雄国的。至于象雄,目前虽然是吐蕃的属国,可是却明显和吐蕃关系不好。青藏高原同样i容不下两个强国,这样统一是必然的。” “不过,我不能够让这帮吐蕃人过得太太舒服了!” 时不凡终于很快制定了相应的对待吐蕃的外交策略,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趁着松赞干布没有继承赞普位置,甚至吐蕃还没有能真正的统一西藏高原,这样是借刀杀人牵制吐蕃的最好机会。 虽然吐蕃发展已经成为了定居,这个大唐目前还无法把手直接伸到吐蕃高原之上,可是却不妨碍大唐借刀杀人牵制吐蕃发展。这样也就是考验时不凡到时候了,在军事手段不奏效的情况下,那这样必然要依靠于政治和外交手段了。 至于出兵进攻,这个时不凡还不傻呢!如果这个时候直接去出兵,那不是在热血,同样不是在尚武,暗示做一个莽夫。打仗可不是两嘴皮子一碰就可以的,别说古代了,就算是再过一千多年让大军进入高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总有一些键盘侠到处吹嘘要打仗。可是战争过程中的一切可不是那么简单两嘴皮一碰也就可以了,键盘侠说得简单,可是真正做起来一点用都没有。 这帮家伙的德性,和清末的清流一个路数,平日里面大喊战争,不惜一战。可是到了战场上,居然跑得比那些主张和平的家伙还要快,反而是那些主张和平的人在留下来作战,这帮家伙是是什么德性就知道了。不采用军事手段并不一定就是软弱,反而是智慧,用最低的成本做到最大的效果,这个不是智慧是什么?不管是孙子兵法还是战争论,都提倡战争是最后的手段,不得已的手段。东西方兵圣都是如此思维,反而一大群傻逼动辄就要发动战争,把战争当做第一手段了,好像不发动战争就是不热血不爱国不尚武一样,他们认为自己笔东西方的兵圣都会打仗? “皇上,这份奏章是益州大都督府长史髙士廉送来的奏章,是关于请示如何对待高原上的政权的。而这份是关于我对于高原地区的国家的策略,如何处置和他们的关系,这个是我而一些建议,请皇上审阅!”时不凡说。 李世民打开了这个关于吐蕃的奏章,不过好像对于吐蕃并不了解。目前的大唐对于高原之上的国家,其实也就是知道一个吐谷浑罢了。因为大唐和西藏之间隔着一个吐谷浑,在古代这种空间和信息通信的能力之下,很难知道外界东西,让他们无法知道更远的地方了。 古代人的思维其实并没有能真正做到“全球视野”,他们眼里更多的是靠近自己的邻国,往往都是从陆地着眼。在地缘.政治思维还是停留在接壤的,那先不接壤的反而很少愿意去了解。思维还是停留在“接壤”这方面,如果不能够直接接触,那他们也都选择不接触。 因为这种对外思维,让隋朝,唐朝初期,都无法能有效的灭亡高句丽。如果当年直接能联合百济和新罗去一起夹击高句丽,按高句丽早就灭了。可是这种相对狭隘的外交思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这种不接壤就不直接来往的思维,是古代中国外交方面的一个不小的问题,甚至限制了古代官员的整个世界大局观念。 “你说这个高原之上吐蕃已经统一了吐蕃的高原,他们很快会发动扩张,要向吐谷浑方向扩张,甚至要向西域方面扩张?这个你怎么可能确定?”李世民问。 “皇上,我认为这个吐蕃接下来的百年之内,将会是侵略性最强的时候。因为他们目前正在经历一个阶段,我姑且可以称呼为‘社会转型期’。如果要用我们华夏的来对比,那可以用商鞅变法来进行衡量。当年商鞅办法之后,把奴隶制已经彻底几乎废除,底层通往高层的通道顿时被大量打开。下到百姓上到贵族都热衷于战争,因为战争能够带来土地,带来爵位,甚至能够带来很多的利益。” “商鞅变法之后成就了大秦,大秦在未来这个社会转型期之内,侵略性非常的强大,所以这才为后来奠定了秦朝统一天下的基础之一。同样后来秦国为何军队战斗力降低了?因为他们的社会转型已经完成,再加上统一了六国,把所有能够分配的利益已经分配了,将士们再也没有打仗的欲望,这样才是后来战斗力降低被灭亡的原因之一。” “同样,现在吐蕃同样在进行这个所谓的‘社会转型’,他们接下来将会是秦璐性非常强大的。他们想要扩张,无非是从两个方面。一个是吐谷浑方面,另一个也就是北方象雄。他们灭亡了象雄,必然同样要向北方西域进攻。同样南方也将会是他们的战场,他们可能会思考向身毒方向进攻。身毒方向有大量的人口和可耕地,是一个肥沃的地方,可耕地未必低于我们中原所有可耕地的总和。” “所以一旦让这个吐蕃完成了灭亡象雄,吞并吐谷浑,南征身毒的计划之后,将会成为我们的巨大对手。所以我们不能够不仔细考虑和他们的关系,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遏制这个结果,不然我们大唐将会在吸纳发囊相留下一个巨大的后患。” “所以,我们必须要进行牵制,牵制他们的发展才能够让我们获得安稳。不然我们在西南方向一旦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后患,按对于我们大唐将来向北发展还有想西域东北发展不利。按照我的计划,恐怕最少要等到十几年之后才能更腾出手来收拾南方,最后从多方面夹击吐蕃。” “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必须同样要遏制吐蕃,不然我们后果同样不堪设想。提早准备,提早遏制,避免给我们留下巨大的后患。” 在社会结构方面,李世民还是相信时不凡的判断的。尤其是当他听说吐蕃正在经历和当年的大秦一样的社会转型期,也就是商鞅变法之后的时期,那这样对于李世民可不是什么好结果。当年大秦经历了商鞅办法之后所带来的战斗力可是天下都知道的,最后统一了六国成就了大秦帝国。 至于这边如果吐蕃一旦同样经历这个时期,那他们的侵略性绝对是惊人的。不管是从原始社会转变到了奴隶社会,还是从奴隶社会转变到封建社会,从封建社会转变到资本主义社会,这样的社会转型期都是侵略性非常强大的时代。这种侵略性带来的是军队的战斗欲望非常强烈,开拓思维非常强大。从东西放各种历史转型期都可以看出来,东西方在社会转型期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都是惊人的。 必须要尽快遏制,不然一旦让吐蕃这个社会转型期正式开始大规模进入高峰,那他们的扩张与王绝对是非常强大,对于大唐来说在西南方向留下这么一个恶狼可不是什么好事请。尤其是未来大唐的占了方向在于北方,的突厥和高句丽,至于南方暂时还无法腾出手来。 按照时不凡的《不凡奏章》的计划,将要在十几年之后才有机会去收拾南方,可是这个十几年足以让吐蕃的社会转型进入高峰,对于大唐南方的压力也是不小。(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把吐蕃拉下水(下) 什么? 刚刚他没有出全力? 王易闻言,心中一片震动。 下一刻,吴管家的身体、容颜,竟然开始变得年轻起来。 王易知道,这说明吴管家对隐藏身体血气方面,也有了不起的功夫。 从李志颖学习憋住血气的功夫以后,王易对血气的理解,也非常的精神,他明白,吴大管家的实力,的确深不可测。 这个时候看到吴大管家的举动,他心中就明白了这武圣比他想象的可怕和强大太多了。 吴大管家就如此了得了,那王天机呢? 王易心中对双方的实力和势力,第一次有了清晰的认识,他感觉到了彼此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本来还有一些自信的他,这一刻觉得自己还需要好好的努力。 灵魂漩涡! 李志颖再度发动了攻击,这一次发动,他感觉到了一丝纯阳力量。 从某种程度上说,玄阴斩鬼摄魂**并不是用来摄魂的,而是炼尽阴渣,把神魂变得纯阳的手段! 观想壮大阴魔,然后一举破碎,企图灭尽阴渣,返回纯阳,不过创始人没有想到,心中的阴魔是破灭不掉的,就算绞碎之后,只是一刹那慑服,过后便会恢复,寄托在心中。 天地之间,真正练尽阴渣的法门,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借天地雷霆的生死之力。 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当然灵魂漩涡,李志颖这个时候施展出来,只是为了配合自己的遮天手第四指罢了,他并没有指望这点东西能够对付对方。 四指灭灵神! 四根手指,在空气之中出现了,朝对方碾压而下! 吴管家感觉到一股毁灭灵魂的力量,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脑门剧痛,竟然有种血液不通畅的感觉。 “厉害的手段。”吴管家说话道。双掌血液再度出现,不停地在天地之中画着圈圈。 诸天生死,似乎都在他的手中演绎。 李志颖的第四指被碎裂了。 看着吴大管家,李志颖说话道:“吴管家。最后一招,你若是能接住,我就不阻拦你了,我也无法阻拦你。” 一手遮半天! 遮天手目前发展到最强、最完美的招式,在李志颖的心中涌动了出来。 这一招出来的时候。天空豁然阴暗了下来。 无穷无尽的压抑气息,在空气之中扩散开来。 天塌了! 末日来了! 无论是吴大管家,还是王易,还是远方残存的武士,或者是赶过来准备动手的段大先生,在这一刻都傻眼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仙术? 空气似乎被封锁了一样,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 “鬼仙?不是鬼仙!”吴大管家面色凝重道,“不可否认。除非一见面我就对你下死手,否则等你出招了,我却难以抵挡。李志颖,难得你一个少年,竟然可以将我逼迫到这个地步。天地的力量,竟然被你的道术所引动,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巨大的手掌下来了,吴大管家也玩命爆发了。 精血,吴大管家的口中。喷射出了一道金色的血液,那是武圣血液净化凝聚的力量。 手掌,破碎了。 强大无比的遮天手,第一次被人破了。 不过。李志颖并未失败,他只是败给力量,并非败给技巧,给他时间,等他实力更强以后,再度施展遮天手。威力绝对不只是这么一点点。 吴大管家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这个时候,大军赶上来了。 看到无数冲上来的士兵,吴大管家的表情顿时平静了很多。 “好好好,李志颖,你果然强横,我不想杀太多普通的士兵,这就退去。易少爷,你好好休息一下,改天我再来找你。”吴大管家话音落下,顿时带伤离开了。 胜利了! 李志颖微微一笑,然后咳嗽了一下,一对淤血吐了出来。 “李兄!”王易来到李志颖的身边,“我我” “别说了,我没事。”李志颖回答道,“先退回去。” 那口淤血,并不是受伤淤血,而是身体运转过程中,各种毒素汇聚到一起,排泄出来的脏东西。 王易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只会众人,带着李志颖离开。 可是回去以后,王易却豁然趴了下来。 “为了帮助李兄击杀吴大管家,我连续十多次释放灵魂漩涡,然而他太能抵挡,我也有些支撑不住了。”王易说话道,“刚刚在外面,我怕有问题,只能硬撑回来” 话还没有落下,王易就盘坐了下来。 “小金蛛,你快点帮忙,缓解下王易的问题。”李志颖朝小金蛛说话道,然后盘坐下来,开始运转过去弥陀,修复自己的精神力量。 战胜吴管家,李志颖耗损其实极大,那遮天手的终极力量施展,对李志颖来说,消耗太过激烈了。 大量的消耗,李志颖感觉到了非常的疲惫,甚至还有几分用力过度的损伤。 豁然,一股温柔的感觉传来,小金蛛出现了,是一个调皮的姑娘形象,但是却是演绎成佛母的姿态。 佛母滋养精神,安定灵魂,王易的伤势,瞬间被安定了下来,接着他就出窍,进入桃神剑之中,用桃神来练过去弥陀经,修复自己的阴魂。 帮助王易之后,小金蛛又跑李志颖这边,想要帮他。 “别碰我。”李志颖的阴魂朝小金蛛说话道,“与我精神接触,就如同姑娘被我占有了身体一样,太过刺激了。” “啊?”小金蛛闻言,精神退了回去,“你的精神还会这样子?” “不错。”李志颖回答道,“我这阴魂,对女性灵魂,有太多的影响力,不要轻易尝试。” 那花弄月和花弄影为什么会表现得依恋,李志颖已经弄明白了,就是这个原因。因此在遇到主动靠近的女性阴魂,李志颖都会拒绝对方的,避免因为神魂交融而出现太大的问题。 “竟然会这样子。”小金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俏皮的说道,“不过你说不行,我就越想尝试”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李志颖有些无语道,“不要胡闹啊,孩子。” 李志颖说话之后,便化身过去佛陀,开始修复精神力量。 小金蛛正要过来,但看到李志颖变成佛陀了,只觉得非常无趣,救跑回自己的身体中去了。 过去弥陀经虽然不错,然而修复精神是非常缓慢的。 李志颖只能耐心地一遍一遍地运转过去弥陀经,让自己在不留后患的情况下,慢慢的恢复。 豁然,一道纯粹的念头涌了过来。 李志颖如同一个口渴的人,不自觉地喝了一口,这一口下去,他就感觉到一阵精神。 这是 “这是桃神泄露出来的力量。”王易的声音响起,他神采奕奕,已经恢复了所有的伤势,他朝李志颖说话道,“反复不断的施展灵魂漩涡,加上吴管家的力量反复伤害,桃神的意志力已经消散了不少,所以力量把持不住,就泄露出来了,我侥幸得到一部分,恢复了实力,还彻底的巩固了附体大成的境界,看到你还没修复,就赠送你一些。” 一一 一一 ps:身体不舒服,状态很差,写不出来了,今天保底两更,明天多更感谢大家! ps:  感谢订阅,祝您生活愉快。 再次感谢丰和等书友的打赏支持。 第三百四十八章 陪太子读书 李世民一时也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毕竟想要出使印度,这个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个时代可不是打个电话就可以通信的时代,能够外派出去的使者哪一个不是忠诚、才华、应变能力都是顶尖的。甚至一个使者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如果派出一个蠢货出去,那这样可是会坏事的。这种从当年晏子使楚也就可以看出来使者是一个国家的形象,晏子虽然才华不错,可是在个人形象方面却是不太好。 大唐想要找一个派往印度的人,这样却是不好找。所以只能够暂时搁置了,不过关于另外的几个方面,比如说在剑南道故意给吐蕃挑衅,然后牵制吐蕃兵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支持吐谷浑去钱牵制吐蕃。还有间接的帮助象雄抵抗吐蕃入侵,牵制吐蕃兵力无法能快速的灭亡象雄,这样都是限制吐蕃向西域扩张。这种方法其实很简单,其实和当年美国佬限制中国一样的道理,不过是范围更小,而且角色不太一样罢了。大唐充当了美国人的角色,而负责去限制吐蕃发展。 可是这个印度方向却不太好弄,这样具体怎么弄这样可是要考虑了。首先这个使者的人选都不好弄,这样只能够以后再考虑了。 “时不凡,你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再加上过去你曾经在修文馆任职,算是有了教导之经验。你看是否有基础兼任教职的想法?”李世民问道。 时不凡脑子里面立马开始快速运转,赶紧拒绝说:“皇上,我还是不用承担教职了吧?我更愿意去负责民生外交,负责具体行政事务,而并非是去充当教职。” “何况我现在不但身兼礼部主客郎中,并且负责大唐预算委员会的事务,为我大唐筹钱,所以我认为还是不要继续增加职位了,这样我会累着的。我最近朝廷外使钱来,我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有时间回家陪我的几位夫人了,你看还是别给我增加职责了。”时不凡说。 李世民再次说:“不要担心,这个教职只是挂名,到时候只要偶尔去讲课也就行了,不用太多事情的。” “皇上,我还是太忙了,没有时间讲课啊!”时不凡说。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然后再次忍着脾气说:“时不凡,你只要偶尔指点两句就行了。” “皇上,既然偶尔指点两句,那不用挂上教职啊!”时不凡再次回答。 李世民脸色再次不太好,还是说:“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难道不想?” “可是我却知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背不起啊!所以还请皇上,不要勉强。”时不凡回答。 “如果朕非要勉强呢?”李世民问。 时不凡苦笑,这个李世民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这样看来自己ahi真的是推不掉了。 “算了,反正还有十几年,到时候想办法脱身也还来得及!十几年时间,我也就不信我无法脱身了!”时不凡想。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答应皇上了!”时不凡回答。 “好,朕立刻让中书省拟定命令,任命你为太子中允。”李世民最后说。 时不凡脸色漆黑的离开了皇宫,这次他可是真的是掉坑里面了。李世民下达了命令,让时不凡去担任太子中允,这个职位可不是什么好职位啊! “大雪,今天皇上任命我为太子中允。当然,只是挂名兼差而已,可是我心里不踏实啊!”时不凡说。 秦嘉瑞有些“单纯”的问:“太子中允,这不是太子的师傅之一吗?以后你也就是帝师,那等太子继承了皇位之后,那不就是真正的皇帝的老师,那这样不是很好吗?” 时不凡最后摇头说:“不不不,在目前我大唐,有两件事情最好不要做。第一件事情,不要去当驸马,那可是娶妇得公主,平地生功官府啊!” “第二件事情,那也0就是不要去陪太子读书!我现在去陪太子读书,虽然只是挂名,可是也不是好事啊!” 独孤大雪的政治敏感性明显比起秦嘉瑞好得多,说:“皇上目前春秋鼎盛,不过是尚未满三十岁,如果不出意外,最少还有二三十年的日子。甚至保养好一些,那说不定更久。太子,这个太早了!” 独孤大雪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因为一旦时不凡被挂了一个太子中允的名头,那这样不论如何,不论是不是真正的教导了李承乾这个太子,那也都是被打上了李承乾的烙印了。到时候李承乾的利益也就是时不凡的的利益,他和李承乾几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到时候弄不好,那很容易卷入风波当中的。 在封建时期,继承人的争斗那绝对是政治争斗的最大核心之一。每次皇帝老了,快要去世之前,那继承人的争斗可都是达到了白热化。这样的白热化几乎是一次大混战,稍有不慎都会被卷入各种政治风波当中。夺嫡之战可是非常危险的,不但失败了之后可能动辄丢官罢职,严重的说不定要掉脑袋啊! 哪怕成功了,也要小心新的皇帝对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因为任何皇帝都不希望那些老臣子威望太大,往往会扶持一些新人上来,这样故意对你的地位形成挑战,这样也不是好办法。 尤其是李世民现在才不到三十岁,哪怕按照他原先历史上的寿命,他至少还有二十四年的寿命啊!二十四年,这个时间太长了,变数太多了,太子难当啊! “嘉瑞,这个世界上太子难当啊!尤其是我大唐太子,最难当了。大唐的八字,对太子不合啊!”时不凡对于大唐太子,做了一个评定。 大唐的太子几乎都是倒霉蛋,李建成兵变被废,李承乾造反被废,李治的儿子李忠被废。甚至是武则天的儿子也都跟着倒霉,同样被废。这个大唐初年简直是“太子魔咒”,凡是当太子太早的,反而没有好结局。最后继承皇位的,往往都是那些后来者,都是那些本来非太子的人。 这样一个太子魔咒,可是坑死了无数想要投机的人。投靠了李建成的人,最后亏到姥姥家。投靠了李承乾的人,同样亏到了姥姥家。李忠,还有李弘等等,无数投资者在这上面不都是亏到了姥姥家了吗? 所以在唐朝,有两件事别做,就是别当驸马,别去陪太子读书。当驸马是委屈自己,可是陪太子读书,那变数太大,非常的危险。 “凡是英主,无不是对于太子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希望太子优秀,可同样也不希望太优秀。希望太子有一定势力,可是同样害怕太子势力太大。这个也就是君王的特点,太子难当啊!不但上头有一个父皇压着,下面又有兄弟随时给你放冷箭,防不胜防啊!”时不凡对秦嘉瑞说。 太子可是真正的三明治,是中间那块被夹着肉,甚至还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一个太子太无能了,皇帝不喜欢,因为任何一个皇帝都希望自己的继承人足够优秀。可是另一方也很坑,一旦太子太过于优秀了,那反而让皇帝也会担心,担心太子影响了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担心自己继承人身边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来和自己皇帝对抗。 这个权力交接从来不是简单的问题,尤其是在古代这个权力移交成本更是非常巨大。这个还是在封建世袭制的模式,如果是禅让制,那恐怕权力移交成本更是惊人的巨大,所以这才是世袭制取代禅让制的基础。可是哪怕如此,权力移交也不那么容易。 这个并非是皇帝一死了之,然后太子继承就可以的。中间经历了多少变数,这样更是难以令人琢磨。权力移交成本太大,尤其是李世民这个时候还年轻,恐怕未来要打持久战,这样才是最让人头痛的。 “这个承乾太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可不希望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时不凡说。 独孤大雪也都回答:“确实,现在皇上春秋鼎盛,未来的日子还不少,如果我们在这一棵树上吊死,那我们后果不堪设想了。所以要考虑不少。” 时不凡推测李世民让自己去当李承乾的太子中允,其实是打算公私兼顾。一方面确实希望能够利用时不凡的能力去教导太子李承乾,这样真的是对于李承乾未来处理政务有帮助。尤其是时不凡年轻,比起那些老臣更容易令人接受。没有几个小孩子会喜欢选一些暮气沉沉的老夫子的,这个是任何小孩子的天性,让一个暮气沉沉老夫子去教导,那不一定有好处。朝廷上下年轻,并且有多方面才华的人,并且地位足够,那好像也就是时不凡一个了。 让时不凡去教导,那在个人业务能力方面也是一个可能。至于另一方,也许李世民也不无几分希望把时不凡绑在李承乾身上的想法。李承乾是李世民最重视的,不但是长子,还是嫡子,这种又嫡又长的身份,那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皇家爱长子,这个是因为他们要重视家族传承,那些太过于年幼的儿子是很难承担起朝廷重任,无法维持皇位的世袭。只有长子才能够有足够的人生阅历去驾驭臣子,至于百姓家没有那么多顾忌,所以也就是爱“幺儿”了。 李承乾不但是长子嫡子,更是长孙皇后所生的,不管是那方面,甚至包括皇帝对于长孙皇后的个人多年夫妻情分,那爱屋及乌都是李承乾。李世民为了李承乾可真的是不惜余力了,真的是几乎最大可能的支持。这样也是让很多人真的认为李承乾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的缘故,结果最后这个投机可是亏到了姥姥家。 “去陪太子读书,那可这样可不太好办啊!如果这样那先不说这个李承乾会不会继续原来的道路去造反,哪怕历史改变了,他不会造反了,那我这样把自己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做法,那这样是非常危险的。哪怕是故事期货当中也都有对冲来降低风险的做法,我如果这么直接把自己绑在了这个李承乾身上,那风险非常巨大的。不能够这么轻易的吊在这颗树上,必须要想办法分担风险。”时不凡想。 关于未来李世民的继承人,时不凡认为这个只是有可能在李世民的嫡子当中产生。首先立嫡是宗法体系的最基本的道德,嫡出子嗣没有大错的情况下,那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所以哪怕李承乾不能够继承,除非他是死在了李世民前面,并且是寿终正寝,那才有可能是他的儿子李忠继承。不过李承乾寿终正寝的可能不太大,这么一个三明治状态,不把他逼疯了那才是怪事! 至于为何是嫡子继承,这个除了宗法体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也就是在于李世民对于长孙皇后的感情,这个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地方。对于长孙皇后的感情必然是影响李世民判断的重要参考。至于第三方面,在贞观后期,掌握有实权的人都不会支持庶子继承。长孙无忌是铁杆的嫡子继承支持者,因为长孙无忌可是要当国舅爷的。房玄龄和褚遂良是山东士族,他们是绝对拥护宗法体系的人,是绝对不会支持庶子的,他们如果支持庶子那也就是在违背了宗法体系。 “在李世民年老的时候,江南豪族的代言人刘洎被赐死,虽然表面上看是刘洎被褚遂良诬告。可是更深层次的原因也许是刘洎是支持李泰的,而李世民逼死刘洎保障李治继承皇位。甚至说不定褚遂良的诬告,哪怕不是李世民暗中指示,那也是揣摩上意这才做出的选择。刘洎死的冤啊,这个李世民的继承人风波可是太多了,稍有不慎会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必须要早做准备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闲棋冷子 时不凡知道自己不能够单纯的把希望寄托于李承乾身上,这样对于自己不好。投机者都应该知道一个道理,要两头下注,脚踩两只船才是最好的。别以为什么脚踩两只船是贬义词,可是在政治上绝对是一个超级高超的智慧,绝对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褒义词。能做到脚踩两只船,那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到时候不管是谁获胜了,都可以跟着获得好处,这样才是足以让人羡慕无比的。 时不凡要做的不是脚踩两只船,而是脚踩只船。当然,这种事情在初期绝对不能做得太明显。想要脚踩只船,这个必须要早布局,早做准备。如果布局晚了,一旦自己彻底打上了李承乾的烙印,那这样想要脱身也不容易。早布局,这样早点把局面部署起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那才是真正安稳之道。 “李世民,你想要把我绑在李承乾身上,你以为我是那么傻啊!李承乾太坑,将来二十多年的时间,我可不想跟你走下去。自古以来只有前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二十多年,何止是千日了,那可是六千多日了,这个日子我可不想跟你混。”时不凡吐槽。 “嘉瑞,你以秦氏钱庄东家的身份,去拜会一下阎家的人。也就是将作少匠阎立德和阎立本两个,争取和他们一起合作组建一个公司,负责承包朝廷各种土木建设的事务。他们阎家出技术,你以秦氏钱庄的身份合伙投入资金去组建,一起赚钱。成立一个土木承包公司,专门承包朝廷的各种土建事务。”时不凡首先对秦嘉瑞说。 秦嘉瑞颇为意外的问:“这个是为何,我们和阎家没有什么交情啊?” “谁说没有交情,我当时跟阎家有过交往,也就是我在担任万年县丞的时候,阎立本曾经给我设计并且主持施工过一个水利工程。这次和他们合作土建承保公司,有助于加强合作。甚至我听说将作监好像要进行分包,把那些各种朝廷的土建给分包出去,将作监以后只是会负责监工和制定计划,不会继续具体施工了。所以,这个钱既然要赚,不如落到自己人手里。”时不凡说。 时不凡这个绝对是在和阎家进行赚钱了,自从时不凡采用了新式合作社即使,朝廷已经很少大规模的征发徭役了,全部采用了集中专业施工队伍来进行制作。甚至一些剩余的施工工人也都单独组建了施工队合作和土建公司。当然这种施工队还是比较原始的,相应的技术含量并不高。 而将作监负责朝廷的宫殿和各种陵墓等等的土木修建,最近时不凡听说阎立德打算改变过去的那些直接由将作监负责施工的方式,将作监按照阎立德的计划,以后将作监将会逐步改组成为一个类似于“招投标局”的部门。他们负责把各种土木施工的事情进行分包出去,自己只是负责监督质量还有提供大概标准就行了,具体的设计和施工可以分包出去,民间的商人来负责,将作监只是负责监督。 这样分包的方式可以不但可以减少朝廷的压力,甚至可以裁撤很多将作监下属的那些工人。那些施工工人不但无法带来实际利益,反而还要养着,这样对于朝廷也是一笔花费。将作监逐步转变职能,不过权力不但没有缩小多少,反而会一定程度上增加。从去的直接负责施工,到现在的负责招标分包,那将会成为一个香饽饽。很多土建施工队都会求着他们来给项目,这样反而一定程度上加大了他们的权力。 虽然这种分包方式在后世很多人认为是偷工减料,是造成豆腐渣工程的缘故。可是事实上恰恰相反,如果直接让官府的政府部门组织人手来修建,那更容易产都复杂工程。让朝廷的官员来负责修建,那样要效率没有效率,要质量同样也都没有质量。相反分包的方式有助于降低成本,提高速度,而只要监督监工方面做好一些,那什么豆腐渣工程都是可以避免的。 豆腐渣工程不怪分包,而是怪罪监督方。很多都是这样,张口闭口体制有问题,可是事实上只是执行时候的细节问题,并非是“体制问题”啊!甚至问罪的时候也都没有找对对象,就好比用刀杀人,不去追究持刀人的责任却抓着刀子不放,说是“刀”杀人! “嘉瑞,阎家本身也就是一个擅长土木建设的家族,所以我们不如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阎家擅长土木建设,让我们可以通过和阎家合作,建立一个土木施工公司。而阎立德是朝廷的将作少匠,那正好可以把攻城分包给我们和阎家一起合作组建的公司,这样我们不就是有钱可赚了吗?”时不凡说。 秦嘉瑞有些担心问:“这样不好吧?阎立德自己就是将作监的将作少匠,而让阎立德把工程分包给自己的家族公司,这样是不是太” 秦嘉瑞明显感觉太无耻了,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太无耻,太不要脸了。这个明白了是以权谋私啊,太露骨了吧? “不要紧,在我们大唐,谁不是以权谋私之辈?我们只要保证工程质量不啊哟出问题那也就行了,至于阎家可是我们隋唐土木建设最出名的家族,所以交给他们来负责不但可以然朝廷上下都放心工程质量,其实也是一种让朝廷信任方式。如果交给其他人负责,那我想朝廷也都未必放心。既然这样,还不如让阎家来赚这个钱,这样他们才能够更卖力的办事。朝廷不但可以利用了阎家的才华,同样也都可以减少花费,这样不是很好吗?工程质量不但不会降低,反而会提升,我们和阎家一起赚钱,你好我好大家好也!”时不凡回答。 “夫君,刚才我不就是谈太子的事情吗?怎么突然提起阎家了?”独孤大雪问。 时不凡微笑不语,没有解释什么。时不凡其实是早做准备了,他知道必须要为自己留下后路了。也许现在大家不知道阎家会怎么样,可是时不凡却知道阎立本的女儿,在未来会成为李世民的嫡次子,魏王李泰的王妃。阎立本将会成为李泰的老丈人,现在趁早和阎立本还有阎家搅在一起,以后和阎家成了一个复杂的利益团体,那这样对于以后借用阎家的关系直接靠上李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甚至哪怕如果不能够靠上李泰,退一万步来说李泰登基了之后,难道李泰还敢清洗时不凡吗?他的老丈人早就和时不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难道到时候他还敢清洗自己老丈人? 当然,目前谁也不知道阎立本未来女儿会成为李泰的王妃。所以谁都不知道时不凡这步棋背后的深刻寒意,大家顶多会以为时不凡是希望趁着这个机会跟阎家一起赚钱,然后可以去一起发财呢! 谁都不会想到时不凡在李世民登基的第二年,居然也都开始了未来皇位继承争夺的布局。甚至布局到了如此高明的地步,提前和阎家搅在一起,一旦以后阎家和时不凡搅在一起之后,李泰哪怕当了互感第也都不敢清洗时不凡了,不然也就是在清洗自己老丈人,阎立本首先也就不答应了。何况阎立本未来也是宰相级别的人物,提前拉上关系没有坏处。阎家的根基是土木工程,固然有一些士族成分,可是关系并没有这么坏,他们不属于三大士族集团的高层,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士族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一些低档次的士族浑噩也不一定很好。 时不凡接着拟定了一些关于这个未来相应计划的制定,这些是关于一些朝廷关于的推荐。这些其实也多是时不凡在提前安排一些事情了,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自己未来的利益。时不凡必须要做到脚踩三只船,虽然目前被李世民任命为了太子中允,算是和李承乾有了关系。至于接下来肯定不可能也就这么结束了,同样要考虑安排一些别的棋子,让不管是李泰继承皇位,还是李治继承皇位,那也完全可以保证自己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 至于这个将来如何做,这样还是要考虑更多的事情。 “嘉瑞,你可以考虑和江南豪族尤其是是现在南康都督府长史刘洎进行合作。你通过出资组建一个海商的船队,让刘仁轨的航海学院给你培训人才。接着去寻找机会跟南康州的都督府长史刘洎背后的刘家合作,利用刘洎在南康的地位,进行沟通商业,加强海上联系。” “刘洎之前不是想要抢夺夫君你的桃子,想要来摘桃子吗?”秦嘉瑞不屑的说。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也,之前虽然他想要摘桃子,可是现在我们不如可以合作一下。过去的事情可以让他暂时过去,为了共同的利益,也不是不能合作的。”时不凡说。 “刘洎,未来的魏王李泰的重要支持者,因为李世民想要让李治继承皇位,多半被李世民勒令自尽了。不过现在提前合作,谁也都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这样李泰哪怕当了皇帝,他的老丈人和左膀右臂都成了我的重要合作伙伴,我就不信他敢把我怎么样。”时不凡接着想。 “接着,去寻求太原王家的合作。争取跟他们开采石炭,我记得河东一带石炭多,可以考虑开采。”时不凡说。 “石炭?这个又事干什么?”秦嘉瑞彻底蒙了,这个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时不凡还是含糊的说:“没有什么,河东太原一带石炭多,我看上了那里的资源,所以打算和地头蛇适当合作一下!” 太原一带也就是后世山西一带,山西给人最大的印象也就是两个,陈醋还有煤炭,这都是黑的。甚至传说各种山西的事情,什么山西煤老板啊,什么山西煤老板土豪啊。甚至很多人形容暴发户也都形容是山西煤老板了,甚至山西煤老板已经成了暴发户的某种代名词。山西煤矿多,这个可以考虑和当地王家进行一起合作开采,到时候做这个煤炭生意暂时还是可以的。 虽然王家也是士族,可是只要愿意转化一下,也不是不能够成为资本家的。是有些地主可以转化成为资本家,不一定全部都要一起打击,只要让他们转化,那也不会是彻底的不可能。 至于为什么是王家,那这个原因也就是在于未来李治的王妃姓王,是太原王家的女人,这样是一个机会。只要能够把王家拉到了自己这边,成了同一个利益集团,那李治哪怕登基了,也都是有得他头痛的。 “夫君,这个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底在做什么?好像我怎么看不明白,你这些到底是要做什么?这些奏章怎么都是写的莫名其妙的?”独孤大雪问。 时不凡还是没有做什么解释,他当然不能够知道自己在布置一些闲棋冷子。就好比下棋的时候有很多时候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看明白的东西,当整个局面一旦按照自己推测的方向进行,那这样会造成大量惊人的威胁。那个时候这些本来是闲棋冷子的东西,都会变成一个个的杀招,让人防不胜防。 可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却往往很少有人能够知道这些闲棋冷子的作用,这个也就是最大的区别。每一个妻子都不要浪费,只要提前部署下去,那这样对于将来的局面是有着巨大的帮助的。时不凡的最大哟是在于他能知道未来,能知道未来的局势如何发展,这个是他最大的优势。他只要牢牢地掌握了这个优势,那那些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掉进他的算计当中。 一旦大势已经形成,这样人力也就无法挽救回来了。提早布局,提早的把局面布置好,那别人等发现时候那个时候已经彻底晚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打迷踪拳 时不凡既然打算将来有所合作,那这样肯定是要首先表达善意的。虽然时不凡希望和刘洎的刘家发展航海生意,跟阎家发展土木工程承包生意,至于跟太原王家发展煤炭生意。那这样都是未来成为一个大型利益集团的重要基础。一旦形成了一个横跨多个行业的垄断垄断组织,那哪怕是政府也都会为此感觉头痛不以。 不过,想要有合作基础,首先要释放善意,如果不释放善意那接下来直接贸然去找他们合作,那可能高很容易被打出来的。 “皇上,我作为主客郎中,认为王玄策能言善辩,我认为可以暂且推荐皇上亲自任命为鸿胪寺丞一职,负责对外招待。目前各国使者准备一同新年觐见,朝廷正处于用人之际,还请皇上寓意破格任用。”时不凡说。 整个朝廷上下也都意外了,这个时不凡到底在想什么,时不凡居然推举王玄策任职?这一个王玄策不是被时不凡看不上吗?时不凡怎么反而推举了他,甚至连一些太原王家的关系也都意外,原先时不凡对于王玄策非常看不上,怎么现在又要推举王玄策去任职了? 不过时不凡却说:“皇上,虽然我对于王玄策的大局观还有脾气有些不太放心,可是我并没有认为他不可用。用人之长天下无不可用之人,用人之短天下无可用之人。虽然王玄策的大局观还有脾气不太合适,可是留在国内接待外使,那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李世民感觉莫名其妙,这样真的是非常意外了,这个时不凡到底在想什么,让李世民一时之间也都不太明白。 “还有吗?”李世民问。 时不凡接着说:“皇上,我认为阎立本才思敏捷,并且精通于丹青,可担任殿中省尚衣奉御之职。” 阎立德和阎立本也都稀里糊涂的,这个时不凡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说话如此奇怪?阎立德和阎立本自认为虽然和时不凡有些交情,可是不过是公事方面的交情,并不会认为有太过于深刻的交情。哪怕那些公事上的交情,不至于如此推荐自己吧? 这个殿中省的官职,其实是一个各家官二代们的重要迁转官,很多官二代们第一个职位往往也就是在殿中省挂职。当然也有一些是先安排一些职位,先把级别提升上去,然后可以考虑另外调动去别的地方。尚衣奉御是七品,虽然不算太高,可是也算是体现了阎立本的才能了。他只要设计好了几个皇家的服装,这样可以趁机获得升迁,去别的位置任职了。至于这个殿中省,其实也就是一个皇帝的私人服务机构,是否有功劳,完全是看服务态度。服务态度是否好,那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吗? 这样其实也是在给阎立本将来进一步升迁做铺垫,这样其实是好事请啊!时不凡这个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如此奇怪啊! “皇上,臣在刑部任职之时,听闻刑部有不少地方地痞纷纷闹事。臣请求把这些地痞送去劳动改造,送去并州,交给当地驻军进行劳动改造,并且参与一些各种劳动,开采一些军用物资。” 朝廷上下大臣也都是被时不凡这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这个到底是作什么?时不凡这个建议把那些地痞送去劳动改造,那这样并且还是要送去给当地驻军进行监管?当地驻军的头目可是并州都督李绩,这个和时不凡可是约定好了相为表里的。所以时不凡跟李绩可是已经有了一个约定,互相支持的关系。时不凡把这些小偷小摸的地痞去送给李绩,那让李绩来负责监管,这个更是让大家莫名其妙的。 不过把这个地痞送去劳动改造,这样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这些地痞们平日里面大错没有小错不断,这样让们去负责劳动改造也不错。大不了到时候名义上给他们一些工钱,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个时不凡到底在这个时候一起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还有呢?”李世民继续问道。 李世民也都感觉莫名其妙了,这次时不凡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做出了这么多令人感觉莫名其妙的事情。李世民也都感觉非常奇葩,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让他脑子也都感觉不好使了。可是李世民也都不可能直接去把时不凡的脑子给敲出来看看,所以李世民只能够自己揣测。不过,李世民也都不能够暴露出自己一旦不懂,他装做一副平淡的样子,好像让时不凡主动自己说出来。 “皇上,杜仆射的弟弟杜楚客听闻正在隐居,而朝廷正好是需要贤才的时候。听闻门下省缺一名给事中,请皇上予以重用!”时不凡说。 “轰隆!” 随着这个话出现,这样立马让整个朝廷也都轰动了。大家看向了杜如晦,明显眼睛里面都认为是杜如晦在和时不凡有了什么来往,居然让时不凡建议杜如晦的弟弟杜楚客来担任门下给事中。这个门下给事中可不是一般的职位啊,可是门下省的核心职位之一,掌握了封驳之大权。甚至在自己负责的事务之内,都可以进行相应封驳,皇帝的诏书没有得到他们的同意是不能够被通过的。 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可能是时不凡有资格推荐的?时不凡在怎么重要的位置是不可能有话语权的,这种位置都是宰相亲自推荐,然后交给皇帝审核的。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推荐了,推荐的还是杜如晦的弟弟,这样让大家都不得不怀疑这个背后是杜如晦在指示的。 李世民也都看向了杜如晦,那叫一个充满了疑惑。要知道杜如晦这个可是尚书仆射,掌握的可是直接政务的执行权。按照大唐的三权分立原则,门下审议尚书执行,如果哥哥是尚书仆射,弟弟却在门下省任职,这样是不是有些吃相难看了? 虽然这次是时不凡推荐的,可是推荐的居然是杜如晦的弟弟,这样让大家都不得不淮海是杜如晦在背后唆使,或者说是时不凡和杜如晦有了什么交易,这样让时不凡开口来推荐。杜如晦这个宰相不适合亲自推荐自己弟弟,他这样让别人的嘴巴来说出来,那也是正常的。 所以,朝廷上下都是在认为是杜如晦在推荐,只不过是借用了时不凡的嘴巴说出来。甚至房玄龄也都是这样认为的,看向了杜如晦,满是疑惑的神情。 杜如晦心里大骂,今天的事情他还感觉莫名其妙的,这个到底是怎么了?时不凡今天的行为太过诡异了,可是这个推荐自己弟弟担任给事中,真的不是自己的意思啊!你大爷的,杜如晦还不至于连这点政务流程避嫌都不懂吧?他怎么会傻了吧唧的去推荐自己弟弟去担任给事中,哪怕是推荐自己弟弟在自己尚书省任职,那也别推荐去门下省啊! 大唐的三权分立原则,原则还要不要了?所以杜如晦郁闷啊,今天这个事情太诡异了,可是自己还是有口难辩啊!你说不是自己推荐的,那这样人家信吗?怎么看今天这个事情,受益最大的还是老杜啊!可是换句话说,你老杜不死,你弟弟也就没有机会出头了。 今天的事情让杜如晦真的搞不明白了,今天时不凡到底怎么了,这么一切都做的稀里糊涂的。杜如晦今天可是跳进了黄河也都洗不清了,让杜如晦真的是无语万分。 “皇上,我的建议就到此为止,请皇上认真考虑!”时不凡说。 现场一阵寂静,这样让大家都感觉不知所措了。他们根本看不出来时不凡到底想要干什么,哪怕是最擅长分析决断的杜如晦也都搞不明白了,这样今天时不凡到底在干什么,让人都无法看得清楚。李世民也多是奇怪啊,今天时不凡怎么如此稀里糊涂的了?推荐王玄策,希望弄刑部派出各种地痞去并州劳动改造?并州,如果要说并州也就是李绩的地方了。不过李世民不认为这些地痞能做什么,并不会增加李绩的力量,反而会为了管理这些地痞付出不少。这样其实也没有多少好处,而并州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去开采的?这样也是李世民所疑惑的。 至于推荐阎立本去担任尚衣奉御,这样好像也是利用阎立本的才能了,不过这个到底是干什么,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深意?作为一个朝廷上下混的人,每次遇到一个事情都会认真的分析这里面的深意,不会随便下决断了。 朝廷上下上到皇帝下到普通小官,平日里面都是要小心了,每次事情都是要仔细思考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被人挖坑啊!一旦一不小心掉到坑里,那这样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他们现在对于时不凡这个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东西,弄得是稀里糊涂,简直是弄得莫名其妙。 时不凡推荐的几个人,一个是王玄策,是王家的人,这样好像时不凡跟王家没有什么交情,而这个王玄策之前还被时不凡贬低过,时不凡为什么要推荐王玄策?推荐王玄策也就罢了,是属于时不凡的外交事务之一。可是推荐这个阎立本,让大家使劲琢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想法。 甚至后面那个推荐杜楚客,这样绝对是过分了。决策,审议,执行的三权分立原则是大唐中央权力划分的基本原则,如果这个原则都丢失了,那这样还有什么意思?这样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时不凡到底什么想法了。 正因为不知道,这才感觉害怕,所以非常谨慎。 李世民也都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作为皇帝,还是有优势的。作为皇帝,有一个天然的优势,那也就是踢皮球也。皇帝可以轻而易举的把皮球踢给臣子,可是臣子却绝对不敢踢回给皇帝。 “杜克明,你说说吧!”李世民说。 杜如晦暗叫苦也,这个事情可是事关自己弟弟,那自己怎么说也不合适啊!如果严词拒绝,那是不是太过于“做作”了?现在恐怕不少人都怀疑杜如晦跟时不凡有了什么暗中交易,可是这样杜如晦却有苦说不出啊,自己什么时候跟时不凡提出要求他推荐自己弟弟了?杜如晦不至于那么蠢吧? 可是这样也要有人信啊,这里面最大的获益者除了杜家,还有谁啊?所谓谁是最大的获益者,那也就是谁作案的第一嫌疑人,那这样杜如晦不是第一嫌疑人是谁? 现在杜如晦不管是如何回答,那都是有问题的。如果直接同意,那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这样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可是如果直接拒绝,那不但显得太过于“做作”,同样说不定让人以为他们杜家内乱了。到时候一大堆小道消息马上就会出来,认为他杜如晦和杜楚客兄弟不和啊,什么哥哥打压弟弟啊!这些小道消息可是官场常有的事情,杜如晦也不得不防啊!三人成虎,到时候自己弟弟如果知道了自己“打压”他,那会引起什么后果? 杜如晦现在“情报”不足,更无法做出准确的分析判断。分析判断都是建立在有足够的“情报”的条件之下,没有情报杜如晦同样无法分析。 杜如晦真的想要把时不凡当场抓住,好好拷问一下,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这次可是让杜如晦尴尬无比,不上不下的。 看到了整个朝廷上下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时不凡也都露出了笑容。 “这次我来打迷踪拳的,我故意抛出各种稀里糊涂的东西,让你们根本看不到我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和王家没有来往,跟阎家关系虽然有一点,可是也不亲密。甚至跟着杜家关系更是非常陌生,这样你们想破了脑袋也都是想不到我到底在要做什么。这样到处抛出各种眼花缭乱东西,你们根本弄得找不着北了。这样稀里糊涂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这一招迷踪拳给你们,你果然看不清楚我的真实目的了。通过这一些稀里糊涂的东西,让你们根本无法发现我的真实目的。” 时不凡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这些,他当然不希望让这些人发现他的真实目的,今天这里不过是在打迷踪拳,大家都搞不清楚时不凡真正的目的了。 杜如晦也都头痛,他同样使出了一招踢皮球也!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掉馅饼就得吃 皇帝把皮球踢给了杜如晦,那杜如晦这个老官油子当然知道这样不管是怎么回答,都是有问题的。?????w?w?w?.?所以他很快也都有了办法,那也就是赶紧跟着踢皮球。反正这种当官的,如果遇到了棘手的问题那也都是要互相踢皮球吗?所以说全世界最好的蹴鞠足球运动员不在民间,在官场啊!各国无不是如此,所以杜如晦很快有了办法,自己不方便解决,那就踢皮球给别人。 “皇上,我认为这个事情事关门下省,而给事中乃是门下省的属官,所以我认为理应由门下省代侍中王珪来说说,因为他是门下省的长官,所以我认为他来回答最好!”杜如晦回答。 王珪心里大骂,这个杜如晦把皮球提给自己了,这样可真的是让他为难。王珪心里已经非常怀疑,这次举荐杜楚客的事情是杜如晦在唆使时不凡弄的。虽然时不凡和杜如晦关系并不密切,可是官场上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哪怕不密切,那也不会妨碍他们互相合作交易。只要有利益,官场之上哪怕是杀父仇人也都未必不能够相逢一笑泯恩仇,何况还没有直接的仇呢! 可是这个杜如晦却不自己主动同意,显然是要避嫌了。这样避嫌是不是也太过于“做作”了?其实杜如晦也都没有办法,他不能够开口拒绝,因为这样不但显得做作,同样会制造杜家内部不和。可是直接开口同意,杜如晦还没有这么作死呢!所以两相其害取其轻,他干脆踢皮球了,虽然这样还是有些“做作”,可是却不会引起杜家内部矛盾。 不过王珪却犹豫了,如果直接同意那恐怕会让关中士族的实力增加,甚至如果把这个杜如晦的弟弟安排到了自己下属,那这样同样是关中士族打了一颗楔子在自己这里,那王珪可真的有些不好受了。甚至到时候人家和自己兄长合作,一起夹击自己这个侍中,那不是要成了汉堡包三明治,受夹板气了? 可是直接拒绝,好像也不太合适。这次也许可能八成就是杜如晦在背后操作的,一旦他拒绝会不会让杜如晦心里不爽,甚至进一步引起杜家不爽,甚至整个关中士族关陇集团的不爽快呢?所以王珪也都头痛,不知道应该怎么弄了。 王珪直接说:“皇上,不如让时不凡来具体说说,为什么要举荐这几个人了吧?“ 王珪干脆再次踢皮球,直接把皮球踢给了时不凡。 “皇上,臣也是一片公心啊,王玄策善于言辞,所以我认为他去鸿胪寺不错。至于杜楚客颇具见识,在深山里隐居太过于浪费,所以我请求皇上予以征辟。至于阎立本,这样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吗?”时不凡回答。 好嘛,时不凡这几个理由都是说的冠冕堂皇,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这里面好像怎么看怎么都诡异啊,让大家也都摸不清头脑。这次最大的问题也就是天上掉馅饼了,可是这个馅饼掉的太诡异了,这个馅饼说不定有毒啊! 这个事情其实看起来收益的也就是杜如晦的杜家甚至是关中士族,至于另一方面也就是太原王家。虽然王玄策是一个旁系,可是好歹也是王家人,不会气你背叛的。给他一个鸿胪寺丞的位置,那也可以算是要写收益。要说王珪,这个王玄策也是太原王家的人,是自尽家族的人。 不过这种大家族,哪怕是同一个家族的成员,可是却互相不认识也是正常的。王珪虽然不认识王玄策,可是却同样不好打压家族后辈的前途啊!如果你打压家族后辈的前途,你让家族的人怎么看你?长辈固然高大上,可是如果长辈故意打压自己家族的后辈,那传出去名声迎风直臭八千里。有些事情可做不可说也,可是这里是大唐太极殿,这里的人还没有放屁,外面的人都闻到味了。如果自己拒绝了王玄策的职位,那岂不是在告诉自己王家的家族成员,自己打压家族后辈,这样让人怎么看得起你? “吃不吃啊!”王珪和杜如晦同时有了这个想法。 这个时不凡在空中扔馅饼,还是一个不小的馅饼,给了杜如晦和王珪,他们最重要的问题是在于是否去吃这个馅饼。去吃的话那担心这个馅饼有毒,可是这个馅饼实在是太诱人了,如果真的是天上掉了馅饼,自己傻啦吧唧的不去吃,那首先不放过他们的也就是自己家族的人。 王珪咬咬牙,说:“皇上,杜楚客之名我也是久闻大名,所以我赞同时不凡的提议。” 王珪显然是跟杜如晦示好了,反正这样压力也小,他一方害怕这个事情是杜如晦在背后唆使时不凡的,这样他不想贸然的最杜如晦,更不想贸然的最关陇集团和关中士族,那他捏鼻子答应了。 不过,杜如晦也都非常明白,他主动投桃报李说:“皇上,王玄策才华不菲,所以我认为可以担任鸿胪寺丞。” 李世民差点哭晕在厕所,这个皇帝别的不怕,最怕手下人一条心啊!现在中书省缺位,门下省和尚书省的人勾结到一起,王珪和杜如晦居然勾结在一起了,房玄龄显然没有插手阻止的意思,这样意味着手下几个大集团居然达成了合作,暂时放弃了竞争,互相交易妥协。 这样李世民还能说什么,他现在能不同意吗?手下几个大集团都已经达成了合作,他这个皇帝还能怎么样?只能够捏鼻子认了。 李世民现在心里也是非常郁闷,他恶狠狠的瞪了杜如晦一眼。而杜如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好像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不过杜如晦心里也都郁闷,这次他真的没有指示时不凡来举荐自己弟弟啊! “哈哈哈,老杜啊,你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也都洗不清了。你说不是你,也要有人信啊!怎么看这次事情最大获益者也就是你老杜,不但不是我,也不是王家,好像最大的获益者也就是老杜家,所以这个怎么看都像是你在背后蹿腾的。你否认,你否认也没有人相信!”时不凡奸诈想道。 “好,时不凡所上奏之事,朕同意了!”李世民颇为郁闷的说。 李世民这话一出口,那也就是意味着时不凡所说的事情李世民也都凑表示同意,当然大家只是想到了是同意这个杜如晦弟弟杜楚客去门下省任职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时不凡别的事情了。 时不凡其实一共提出了好几个事情,其中最为引人关注的也就是杜如晦弟弟杜楚客去担任给事中之职,至于别的其实很多都是“添头”,和杜如晦弟弟杜楚客这个事情来看,其实也就是添头罢了。 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注意到,对于某一个大集团来说是添头的东西,可对于时不凡来说却是一个不错的东西。 “这次我故意把王玄策和杜楚客抛出去,这样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个王玄策和杜楚客上面了,反而会把阎立本的事情和那个全国地皮给劳动改造的事情给疏忽了,他们反而会疏忽这两个事情。虽然阎立本去担任尚衣奉御看起来品级不低,可是事实上这个上意奉御实权很小,根本不能够和一般的官职相比。至于那个把全国地痞流氓拉去劳动改造,拉到并州都督府下属进行劳动改造,这样不但对于别人无害,反而看起来对于别的人都是有益处的,尤其是对于地方治安有很多好处,他们也都没有必要拒绝。” “他们把这个事情都注意到了合格杜楚客的事情,而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事情了。我这次迷踪拳成功了,让他们也都被这个杜楚客事情所吸引,不会注意到我这里了。” 时不凡这次让杜如晦背了黑锅,大家都以为是杜如晦故意让时不凡提出举荐自己弟弟杜楚客去门下省任职,这样可以把自己弟弟安插到门下省。这样弟弟在门下省负责审议,哥哥负责执行。这样等于是一家人分别在两个要害部门任职,而且地位都不低,那这样可以说是杜家权力增加了不少了。等于是在审议权方面杜家设立了一个“防洪坝”,如果有什么不利于杜家的决策,那他们可以直接让杜楚客去否决,这样避免了到尚书省让杜如晦为难。 大家怎么看都是杜如晦在指示时不凡的,不过杜如晦心里也都发苦,他也都不知道时不凡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情况真的是让人为难了。这么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如果傻了吧唧的不去吃,那这样杜家也都会对他表示不满?自己弟弟虽然在隐居,可是心里到底怎么想,这个杜如晦也不清楚。 现在谁都知道杜楚客多半是在“避嫌”,只要他哥哥杜如晦还在朝廷当宰相,尤其是尚书省的宰相,那他这个弟弟也就很难有出头之日的。 像是这种重要亲属担任“国家领导”的,那其他亲属必须要避嫌,这个是一直以来的惯例了。家族重要成员担任国家领导,那这样别的亲属往往不能够被提拔为一定层次的官职,这个是为了防止勾结专权。对于大唐来说一般只要父辈或者是重要近亲担任宰相,你作为太过于亲近的亲属往往不能够担任五品实权官职。 这个是一直都有的惯例,杜如晦的儿子杜构和杜荷也是在杜如晦快要去世之后才能成为五品。房玄龄的儿子虽然看起来一个个“品级”不低,可是没有多少实权,只有在房玄龄去世之后才真正进入了发展快车道,这个几乎是一个铁打可是却没有明说的“潜.规则”了。当时如果不是髙士廉主动退下宰相的位置,他的晚辈高季辅也都无法提升到五品。 “这次杜如晦打破了这个惯例,可以说是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众矢之的,这样杜如晦杜家压力骤然会大增。李世民对于杜如晦的担忧也都会日益提升,这样朝廷上下对于我的关注也都会少了不少。” “而杜如晦哪怕是浑身是嘴,也都说不清楚了。这次我来举荐杜楚客,怎么看都是杜如晦在背后唆使的。这次对于杜家来说固然是天上掉馅饼,不能够傻啦吧唧都不去吃,可是这个馅饼却太大,容易撑着!” “不过,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杜如晦只能拼命去撑了,不然这么一个大馅饼在面前,他不去吃也都难啊!” “至于我,成功的让杜如晦去吸引注意力,而我达到了我真正的目的。” 时不凡的真正目的其实是那个举荐实行劳动改造,让地痞去并州接受劳动改造。这样是为了以后获得不少人力资源做准备,另一方方面也是为了将来制造一个东西做准备。另一个举荐阎立本和王玄策,其实也是为了先暂时示好王家和阎家,为将来合作做准备。目前还是可以释放善意,释放善意作为将来商业上合作的基础。尤其是跟阎家开战这个土木建筑承包的生意,还有另一方吗和太原王家开始准备做煤炭生意,这样也多都是两个大肥肉啊! 不管是土木工程承包的生意,还是煤炭生意那也都是肥肉。虽然目前没有蒸汽机,可是煤炭并不一定只是作为蒸汽机所使用。比如说蜂窝煤,也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卫生燃料,至少相对于目前的柴火卫生了很多,使用清理也都方便。蜂窝煤其实制造也不难,时不凡虽然不太懂得具体配方,可是也就是通过煤粉泥巴还有一些别的燃料组成,具体比例只要让人多试验几次也都是可以的。很多科学研究也就是这样,只要方向对了,其实距离出成果已经不远了。并不一定要什么都懂得非常详细的。 这次唯一不利的,也就是李世民了,这次李世民被一定程度上的逼迫让杜楚客进入了门下省,这样杜家的权力增加了不少,会让李世民开始担忧的。 (未完待续。)\\复旦校花龚叶轩最新爆乳自拍福利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 美女家 搜索 meinvjia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三百五十二章 开山炸石 朝廷朝参退朝之后,大家看向了杜如晦也都在指指点点,认为这次杜如晦太过于吃相难看了,居然把自己弟弟安排到了门下省任职,这样太过分了。不过杜如晦也都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因为他知道这次自己被是不凡给利用了,不过更坑爹是他自己被怎么利用了,时不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样他也都不太知道,这样才是悲剧的。 所以杜如晦既然知道不关自己怎么解释,那别人也都不会相信,那他干脆也就不解释了,反正这次好处到手了,天上的馅饼他也都吃了,这样他才是最大的好处。不管时不凡想要怎么样,自己老杜家获得了最大好处,那也就是赶紧吃下来。天上掉馅饼,那也就赶紧吃下去,别傻了吧唧的不去吃,那这样才是倒霉的。 至于时不凡则和刚刚商人的尚衣奉御阎立本在旁边闲聊了两句。 “时曹长,这次你打算干什么?”阎立本问。 时不凡没有解释,直接说:“我以后打算跟阎家做一些生意,具体到时候可以由秦氏钱庄的秦小姐来谈。” “秦小姐,哦!”阎立本明白了。 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秦嘉瑞是时不凡的政治白手套,专门负责处理一些经济上和别的不方便有自己出面的事情,所以也就是时不凡的政治白手套,甚至她还给时不凡生了一个儿子呢! “阎兄,泥孰在土木工程的材料搜集当中,你说是什么东西最难以搜集?”时不凡问。 阎立本想了想,说:“那应该是石块吧!哟求是大石块太难弄,大石块不但太重,而且开采很多很难,非常耗费人工。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缺少大石块,所以很多工程也都修不好。” 阎立本作为工程学世家,对于这方面的东西还是非常明白的。对于唐朝时期的土建工作来说,最难的环节有两个。一个是工人素质,因为到处抽调服徭役的那些农民来做工,做了工作还不长,往往十几二十天就离开了,还没远程熟练工就放走了。甚至中间耽误的时间,比起正式服役的时间要多不少。这样是非常有损农业的。 时不凡这样合作社模式,让不少农民开始转移走向了专职土建工的道路。现在不少土木建设工人不但是非常熟练,一个人顶的上过去的十几个甚至几十个的效率,并且不会太过于破坏农业生产,这样工人问题已经解决了。 至于另一个难点,也就是在于材料搜集,材料搜集当中又有一个材料是最难以搜集的,也就是大石头。也许后世人认为大石头不算什么,几乎很容易弄到。可是在唐朝搜集大石头可不容易。石头很硬,一般人工哪怕用各种手段也都很难破坏。想要破坏这些大石头,无非也就是利用人工打开一个小洞,然后放一些燃料进去燃烧,接着快速冷却,通过这种一冷一热的热胀冷缩原理把他给裂开。 这种方法不但费时间,同样也都非常耗费人工,所以造成了很多大块石材价格居高不下。这样的大块石材价格居高不下那肯定会影响很多大型工程的,大块石材往往是大型工程所不能够缺乏的东西。尤其是古代没有相应的粘合技术,古代的粘合技术太差,无法把小块石材粘合成为大块石材。 至于说水泥,水泥并不能完全取代大块石材的作用。尤其是在一些真正的特别关系到安危的过程,那反而不能用水泥,水泥的硬度和一些花岗岩的硬度是无法比较的。绝大部分水泥哪怕再过一千多年,都无法和真正的成块石材相比。水泥并不能完全取代大块石材,甚至在很多真正关乎于安全的水坝水闸,更是必须要用一体成型,没有经过任何粘合加工的大块石材作为闸门,这个是绝对省不得的。 尤其是古代的粘合技术更是不过关,对于大块石材的依赖性有过之而无不及。阎立本作为几代人的工程学世家,对于这个事情是门清得很。尤其是修建大运河,很多地方对于大块石材非常依赖。可是大块石材却是一个难点,哪怕目前都没有办法真正解决。这个大块石材没有特殊的手段,只是靠着水磨工夫去山上开采。这个是石材本身的物理性质决定的,硬度太高,光靠人力是很难动摇的。 “阎兄,我想我们可以弄一样东西,一次突然炸开,那这样大块石材也都会掉落。甚至可以一次把山上都给炸开,这样过去我们无法修建道路的地方从农村不用绕路。甚至我们修路的时候直接所需要的青石板可以直接从那些山上弄。只要把大块石材给弄下来,只哟啊经过一些后期加工,那我们也都很容易弄成了。” “你有办法弄到大块石材?”阎立本高兴的问道。 如果时不凡能弄到大块石材,那对于各种项目施工有何非常巨大的好处。石材的采集是最难的,尤其是各种的石材采集面临压力更大。只有把这些石材都给弄好了,那各种土木施工的速度可以进一步加快。 “很简单,采用火药也就行了。我们只要能够把火药的威力提升,那我们这大量的石材可以直接炸开,到时候山上掉落下来大量的石材,我们只要进行适当筛选也就可以了。”时不凡说。 “火药?放爆杆那种?那种东西能行吗?”阎立本问。 “能,我认为火药的潜力远不只是这些,我们只要能够多试验集中配方,把配方进行精简和进行更好的配比,那我们可以很快的试验出来相应的威力最大的配方。到时候一次炸开,开山炸石不是什么难事。”时不凡回答。 火药在很多方面都是有不少用处的,从军事上的用途到后来的开山炸石,可以获得很多材料。在各种矿产冶炼方面,同样可以用火药来炸开不少的矿山,直接采集里面的矿石。对于那些埋藏在深山里面的矿石,也都可以炸开开采出来。至于冶炼技术能否过关,那这样是另外说,先把矿石开采出来再说。 凡是矿产开采都是先开采那些容易开采的,等后人技术先进了那可以在开采那些难以开采的。这个都是惯例了,技术进步会让本来没有开采价值的矿石变成有开采价值。这个火药远不只是军用,民用也是大有可为的。 “时曹长,您的意思是?”阎立本说。 时不凡回答:“很简单,其实我打算和阎家一起合作,开办一个专门承包朝廷和民间各种大型土木攻城的公司。我让秦小姐出资和你们合作,然后你们阎家出技术,一起合作去修建各种土木工程。” “最近阎立德少匠不是在准备向朝廷提议,把将作监转变职能,从过去的直接修建土木攻城,转变成为一个分包的部门吗?今后凡是我大唐的土木工程,都逐步会由将作监来负责分包给商人,这样不但朝廷节省本钱,提高了效率,甚至可以保证更高的质量,避免更多的贪腐。” “而我们不如合作,一起组建一个负责承包朝廷和各种民间大型工程的公司,这样我们一起赚钱。” “虽然朝廷之上我们交情不深,可是朝廷归朝廷,商业归商业。朝廷上虽然没有什么交情,可是商业上却髌骨会妨碍来往。而阎家的技术,是我们整个大唐都出名的,是值得信任的。” “到时候我们一起合作,不但承包朝廷的土木工程,并且也都可以使用新式的火药来开山炸石,这样你看如何?” 阎立本感觉颇为有兴趣,作为一个几代人的工程世家,他当然知道如果按照时不凡怎做,那这里的利润真的不少了。时不凡提出弄出了这个火药,再加上采用了新式的脱离农业生产的专业土木建筑工人,那如果加上了这个新式的火药可以大量采石,那这样承包各种土木工程的利润绝对很高。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阎家不但掌握了将作监这个朝廷的土木施工部门,甚至未来即将转变职能从过去的直接施工转变成为分包给商人,那这样阎家可是直接掌握了分包权力,可以获得很多攻城施工的生意。 再加上那个火药炸石的技术,这样开采大石头不但不是难点,反而是很容易的事情。这样很多本来普通人无法做到的攻城,他们阎家这个公司也都可以做成了。通过阎家的土木施工技术,那整个大唐都会信任的,大家也都放心工程质量。 这里面的利润足以让阎立本眼红,哪怕他主要在官场上发展,可是在政治上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官如果没有钱,那也都无法有效的完成自己的执政需要。 其实政府存在的意义也就是为了保护财产和利益,控制政府也就是在控制生产,生产是为了经济利益,这样事实上政府也是为了经济利益而存在的,一旦彻底了没有经济利益,那政府存在也都没有意思了。 “好的,这个生意不错,不过你能够保证,能研究出这种开山炸石的火药吗?”阎立本问道。 “能的,并不难!”时不凡回答。 时不凡已经知道了这个火药无非也就是一硝二磺三木炭,只要按照这个三个的比例进行一些调配,让别人多试验几次也都肯定可以的。 这个火药不但可以军用,也都可以进行民用,时不凡打算利用来作为民用手段,这样对将来发展各行各业也都有着非常巨大的帮助。 至于是不是会被皇帝收走保密,这个其实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很多人穿越到唐朝发明了火药,弄得好像皇帝李世民神经兮兮的,非要严格控制严格保密,害怕流出去甚至各种神经兮兮的行为。 其实这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就拿着中国火器最鼎盛的明朝,明朝人也都没有如此严苛限制火药。火药这个玩意说到底其实不过是一个消耗品,有消耗品而没有使用道具,那其实一点用处也都没有。 想要发挥火药的真正威力,还是要依靠于炸弹,火炮,火铳等等武器,如果单纯有火药,是很难真正发挥出他真正的威力的。明朝人限制的是火炮火铳,并非是限制什么火药。火药本质上威力并不大,如果不借用火铳火炮和各种工具来发挥威力,那其实火药威力并不大,并不能够真正用来作为军用。 火药只不过是消耗品,限制的应该是使用这个消耗品的工具,而并非是限制这个消耗品。所以明朝人限制的是火铳火炮,而并非是火药。去神经兮兮的限制火药,那那其实是抓不住重点。 火药本质上来说并不用太过于紧密限制,只需要经过一定审核就可以去购买,这样也就行了,不用弄得神经兮兮的。至于说但系用来爆破,担心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用来破坏,这个其实并不多。在一片安宁和谐的世界,谁会脑残去到处弄爆破?只要适当审核都可以了,都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这个爆破了。 在时局安定的环境之下,去神经兮兮的去为了防止那个万一的可能性的爆破,也就神经兮兮的去把火药锁起来不放出去,那得对面耽误经济发展,得多么耽误国家发展啊!所以限制的应该是使用火药的战争工具火铳火炮,并非是限制火药本身。 去限制火药本身,那完全是抓不住重点了。火药限制虽然可能有一点,可是绝对不像是很多唐朝穿越者那样搞的神经兮兮的。古代人并不是完全的傻子,他们当然知道火药没有火铳火炮这种工具是无法朕发挥出最大军事用途的。与其为了防止那个万一的爆破,那常年累月下来限制火药所带来的经济发展的损失,绝对比起那些万一的爆破损失还要大很多倍。所以古人不会如此愚蠢为了一个威胁并不算太大的火药也就去大规模限制,严苛的限制。 第三百五十三章 清洁能源 时不凡跟这个阎立本商讨好了关于合作建立土木攻城承包公司的事情之后,这样他们算是在经济上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基础。虽然目前只是经济上的合作,可是经济上合作往往可以带动政治上的合作,这样对于时不凡未来在李世民的继承人之争斗里面留下后路,积累下来更高的实力,可以获得更安稳的地位有很大帮助。一旦时不凡跟阎家在经济上彻底搅在一起,那几乎和政治上搅在一起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过时不凡认为这样还不是太过于保险,他还要把王家拉下水,这个也就是太原王家。现在谁也都不知道太原王家的女人未来会成为李治的王妃,所以现在做准备,谁也都无**预料到时不凡是在为这方面做准备了。 “王侍中,这次可是安好?”时不凡问道。 王珪主动对时不凡说:“时曹长请坐,说起来我这个侍中之位,还是欠了你那么几分人情啊!” 王珪这话一点也不错,如果?时不凡主动去让高惠通说服了髙士廉主动圆润离开,那接下来他这个侍中的位置能不能够这么顺利到手还是一个问题。虽然时不凡只是顺势而为,可是那这个人情还得认,多少要还一点的。 “王珪侍中,今天我可是推荐了王玄策为鸿胪寺丞,你看……” 王珪立马不快说:“你是来邀功的?” “非也,我今天其实只是希望能够跟王家释放一下善意,为接下来的合作做准备!”时不凡说。 “哦?我们有什么可以合作的,之前好像没有什么交情啊?”王珪问。 时不凡回答:“之前没有交情不要紧,只要有有共同的利益就行了。” “我们有什么共同的利益?”王珪再次问道。 时不凡回答:“石炭,我想和王家一起开发石炭生意。据我所知河东一带石炭资源非常丰富,很多干脆也都是直接裸露在地表的,这样的石炭资源我们为什么不能用一下?我打算和王家一起合作,开采这个石炭。我出技术,王家在当地出人力,然后各自才出资一部分,合作组建开采石炭的公司,一起做这个石炭生意?” 王珪奇怪的问:“石炭有什么用?” 所谓石炭,也就是煤炭的古代称呼。煤炭真正开始大规模应用,其实也是在蒸汽机发明之后,才会被大规模应用为能源。至于在这之前煤炭的地位其实非常尴尬,要说他能够作为能源,好像却也并非是第一选择。因为煤炭很多都是埋藏在地下,而且开采难度比较大,并且煤炭资源比较集中,远不如木柴那么方便。在古代到处都是树木,和后世的保护森林退耕还林不一样,古代还巴不得多砍树多开荒呢!所以对于百姓去采集木柴,那官府不会傻乎乎的去阻止。 至于开采煤炭,好像除了作为燃料之外,没有别的用途了。可是燃料却木柴更方便,实在是没有必要啊! “王珪侍中,其实很容易的,我们只要把石炭进行了一定的标准话加工。把石炭的粉末做成了一个的煤球或者是蜂窝煤,这样按照一定标准来进行加工,这样卖给百姓作为生活做饭取暖等等的燃料需要。并且这个煤球蜂窝煤清理简单,不用像是木材那么复杂。甚至烧晚了之后也就是剩下一堆渣滓,分量也不轻,不会被风吹的到处都是灰尘。” “当然,从此之后,也都没有炊烟渺茫的景象了。” 古代所谓“炊烟渺茫”,哪怕是时不凡这个文科生都明白那个其实是细小颗粒的集合,用一句新潮的话来说也就是pm2.5。用木柴来作为燃料,产生的渣滓很轻,很容易随风吹散。相反这个煤炭产生的主要是以二氧化碳为主,对人体无害,和对环境相对危害小。 当然,这个煤炭比起木柴要好,同样到了未来煤气却同样也要比煤炭要好,这个是在不断进步的。时不凡不会拒绝推广这种清洁能源,至少是相对木柴更清洁的能源。 “王侍中,你说能够把这个煤炭推广到了全国,那收益多么巨大呢?”时不凡问。 “不对不对,百姓会购买吗?我们制作加工这个石炭,可是要钱的,百姓愿意放弃免费的砍柴,来购买这个石炭吗?要知道,砍柴可是无偿的,这个石炭要花钱啊!”王珪问。 时不凡噗嗤一笑,说:“王侍中,看来你是不是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普通百姓,想当然都以为要钱就一定笔免费的要昂贵?所以认为百姓宁可去自己砍伐免费的柴火,也不愿意购买花钱的石炭,想当然了吧?” “这个,难道你认为如何?”王珪意外问道。 时不凡给王珪开始算一笔经济账,其实这个经济账也就是很简单的,并不困难。其实很多后世城市人也都想当然的认为农村人希望通自来水有些不理解,因为自来水是要钱的,自己挑水不要钱。 其实这个只是表面,事实上越是穷困的地方,通自来水对于当地帮助越大。有些百姓挑水都需要花费半天时间,如果按照后世很低的计算方式,每年每户人家收入六千来算。那平均每天也就是十几块钱收入。如果为了挑水耽误半天,那意味着损失了至少八块。 可是一吨自来水不管是不会超过四五块钱,一吨水一般用半个月不成问题。一旦自己去挑水,哪怕按照收入很低的每日十六块来算也就是半个月损失一百多。反而用自来水,不过是花费几块钱,这样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简单的数据都可以算清楚了。越是穷困的地方通水通电的想法可能反而也就是越强烈。 时间就是金钱,节省了时间也就是在节省金钱。何况如果挑水,那花费的体力也是一个问题,这样损害会更大。 所以王珪这种认为百姓不会购买要花钱的煤炭,这个其实也是一种想当然的结果。王珪恐怕并没有真正的了解到底层百姓生活的“经济账”,所以他想当然的认为花钱的是不值得的,自己砍柴是免费的,所以百姓不回去购买。 事实上反而越穷的地方,对于这种提供的便捷并且方便省事的生活物资消耗的渴求也就是越大,因为他们节省时间可以多挣钱,而节省下来的时间所挣到的钱远比付出的这些东西要多。至于说挑水免费而自来水要花钱的思维,这样不过是不接地气的想法罢了,百姓心中同样会有一笔经济账的。 “还有这等事?”王珪真的感觉意外了。 王珪真的没有想到在底层百姓还有这样的经济账,如果这么说来那恐怕时不凡说的真的是如此,这个煤炭大有市场啊!如果只要煤炭取代了传统的百姓人力砍柴,那这里面的收益那可是非常巨大的。 河东,也就是后世山西一带煤炭特别多,这点对于太原王家出身的王珪也是非常了解的。按照时不凡所说的这个煤炭市场其实反而非常广大,并不是一般人所思考的那样百姓不舍得花钱买。相反百姓收入越低,反而越是希望节省时间去从别的地方弄钱。只要这个煤炭能够节省下来砍柴的时间成本,让他们可以用这个时间成本去换取别的财富,那他们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所谓成本不只是表面上那些数据,同样还要转变思路的。只不过一般人想不到,只有当事人才会真正体会到。时不凡甚至在后世看过一个高铁的故事,本来很多人以为坐高铁的人都是以经济条件好的人为主。其实后来一看,结果居然是以农民工为主。那些农民工算了一笔账,坐高铁能提前一天到达目的地,那意味着他们可以多做一天的活,这样可以刚好抵消那些高铁的票价,意味着能多带回家几百多元的钱。尤其是过节期间,可以索取更多的工资,这笔账也就是劳动力和时间的成本,这个成本很容易被人忽略了,不是当事人是很难有切身体会的。 所以由此推断,百姓日常清洁能源的煤炭,其实大有市场,并非是一般人所想当然的百姓不愿意去购买,相反百姓也许购买热情会很大。按照一定标准加工的煤炭容易点燃,各种使用都非常方便,能节省很多时间,节省时间也就是在节省最宝贵的而财富。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可以代表王家,一起和你合作,开采这个我们河东的石炭。不过,我认为所有资金都应该由您来出,而我们王家占最少五成分子!至于当地的事情,我们王家在那里还是有一定能耐的,不怕有人来乱来。甚至当地的人工等等,也都由我们王家来负责了。你只要把资金拿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合作了。”王珪说。 时不凡哈哈笑道:“王侍中,你可真的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直接跟我来空手套白狼。喝着王家一文钱都没有出,就想要占五成的份子?” “呵呵,我这个不是不太放心啊!你这么两嘴皮一碰就说大有前途,可是我们还是不放心。你不出钱,我们怎么可能放心呢?至于说我们王家占五成的份子,这个很合理啊!我想,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你应该明白。河东毕竟是我们王家世代居住的根基,我们在那里根深蒂固,影响方方面面。只要有我们王家,那没有什么人赶来随便乱来。那个时候你的利益也就是我们王家的利益,我们一起赚钱。” “不然,你总不可能希望三天两头的有人来闹事吧?你应该知道,我们河东也是有不少‘地痞’的啊!”王珪微笑说。 “嘿,你们太原王家不就是当地最大的地痞头子吗?”时不凡心里吐槽。 不过时不凡并不会介意分股份的,时不凡非常清楚,会分享才是真正做大做强的基础。你没有金手指没有黑科技,你就不要拒绝分股份。把股份分给那些有能力的,有势力的,有关系的,有各种各样资源的人。通过这些股份作为纽带,把大家绑起来作为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团体,这样抗风险能力更强大。 到时候有了危机,大家一起承担,而有了好处大家一起分享。这个才是股份制的核心,股份制的核心本质是在于“分享”,而不是在于独吞。股份制的存在不是让你把所有股份都拿在手里,而是要让你懂得分出去。所以时不凡没有黑科技,没有金手指,那他必然要通过分股份分份子来拉拢一大批利益共同体。虽然在政治上也许是有些矛盾,可是商业上未必不能够适当合作。只要有共同的利益,那就有合作的基础。不管是政治上还是商业上,都没有绝对的朋友和敌人,哪怕是商业同行有竞争,可是同样可以为了共同利益而合作啊! “好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介意分给王家五成的份子。不过到时候会由秦氏钱庄的投资部门去负责投资,甚至我可以让王家指派掌柜俩负责日常的管理。这样我们接下里有了合作基础,这样大家一起好好的发财,你说如何?”时不凡说。 “好,我保证,要我们王家在,那当地没有任何人会影响我们共同的生意。”王珪说。 王珪算是答应了,自己一分钱不用出,一切由时不凡出钱,那他们王家为什么不答应?反正成功了自己王家占五成股份,如果失败了那也是时不凡亏损,他为什么要拒绝?当然,这个也和今天时不凡跟王家释放了善意有关系。时不凡跟王家释放了善意,主动推荐王玄策去担任鸿胪寺丞,这样其实也就是时不凡在释放善意,表达了对于王家的善意。所以让王珪有了和时不凡在商业上合作的基础了。 至于士族和官员不经商,这话你也信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当年还干部家属禁止经商呢,结果不也是一大群公司纷纷存在不少官员或者家属来担任公司“顾问”?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小金库 现在是到了年底,时不凡可以说是大唐最忙碌的几个人之一。不但要负责接待外国使者来进行庆贺皇帝李世民登基满一年的事情,还要负责大唐朝廷的各种预算事务。比如说时不凡兼任了大唐预算委员会主席的“差遣”,他自然要负责大唐的预算。每天忙得跟死狗一样,几乎每天都要进行审核一些预算文件。这个不但是有相应的支出预算,还有相应的收入预算。这个中国的预算制度其实是有很多年历史的,并非是一般人认为古代没有预算制度。早在租庸调崩溃之后,唐朝采用了两税法,也就是一种量出为入的税制。他采用了先预算下一个周期将会花费多少钱,然后团制定百姓要纳税的总额。 虽然比起后世的税制还是有些不太科学,可是却至少是一个大进步,避免了官员乱收税随便乱来起到了一定限制作用。所以预算制度早在唐朝已经流行起来了,并非是一般人所想象的那样古代没有预算制度。 时不凡作为预算委员会主席,要负责审阅各部门的收入还有各种支出预算。虽然预算委员会是一个大部门,可是事实上都是各部自己做预算,然后上报之后才会由预算委员会来作为一个总的裁决决定预算审核。如果全部都有预算委员会来做,那这样真的是给预算委员会几千人都算不过来,甚至还不专业啊! “各位,今天我让大家来,是发现了大家一些问题。关于这份明年的收入预算我看了,好像有些问题啊!”时不凡说。 “时曹长,有什么问题吗?”工部的员外郎问道。 时不凡首先问:“按照目前的规则,专利的税收,是由你们工部来负责收取是吗?” “是啊!预计明年我们专利一共收入大概八万贯钱以上,这个还是按照比较低来算的,也许会更多。尤其是自从时曹长提出了专利的规矩,我们可以从专利的税收里面收取两成作为朝廷的特殊保护费用。所以我们现在收取的越来越多,真的是太有钱了!”那个工部员外郎说。 别的部门一阵眼红,你大爷的,这个一年收入最少八万贯钱,随着越来越多的专利被发明出那,朝廷的所谓专利税收都绝对会非常庞大,这样对于工部绝对是一笔横财啊!现在大唐的财政在时不凡的折腾之下弄得蒸蒸日上,各种财政收入猛然增加。【ㄨ】不但包括从突厥那里搜刮的,还有各种专利税收等等也是一个巨大的收入。 自从时不凡提出了专利保护的方法之后,那各种百姓发明热情很高,而朝廷提供保护,然后并且从中抽取百分之二十作为特别的税收。百姓一个个横财很大,甚至带动了各种商业消费的提升,商业税也都开始增加。虽然和农业税比起来比例还不太高,可是比例增加已经是必然的。 时不凡认为以后商业上的税收一旦越来越高,所占政府收入的比例越来越高,那这样农业税会变成可有可无。一旦商业税收占据了国家税收的绝大部分,那意味着工商业社会已经到来,已经取代了农业社会了。到时候工业和商业的人的诉求,是无法被压制了,如果勉强要压制,那可能会爆发革命。这个不是所谓明君什么就可以阻拦的,一旦天下大势整个天下的经济基础改变了,那政府必然要跟着改变,不然革命是必然的。 “你们工部的预算我看了?你们工部是什么意思?你们的预算居然要给工人发放煤柴火木炭什么的取暖??”时不凡问。 工部员外郎点头说:“是啊!现在朝廷有钱了,给百姓购买一些柴火木炭作为取暖,让为朝廷土木建设的工人感受到皇恩浩荡啊!” 时不凡直接拿起了账本直接砸了过去,骂道:“浩荡你个大头鬼啊!你看看你们做假账都不会做,你们购买煤炭的是什么日子?那可是在盛夏,盛夏时候你们工部买煤炭来给工人取暖,你这个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啊!王八蛋,你们都敢做假账来糊弄我?” 那个工部员外郎顿时一阵尴尬,心里大骂那帮蠢猪,脑子里面全是装大粪的,居然做假账都除了如此篓子。盛夏事实买木炭柴火取暖,这个不是猪脑子是什么?结果被时不凡发现了问题,这样摆明了是做假账啊! 那个工部员外郎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这个做假账说轻了是多吃多占,说重了那可是欺君之罪。如果时不凡趁机借题发挥,那这样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而兵部的车驾员外郎露出了笑容,显然对于这个工部的家伙倒霉了感觉比较得意。 “你别笑,你们也都逃不了!你看看你们这个车驾司制定的预算,给铺路工人准备的粮食?一人一天十二斤粮食,你这是在给人吃还是给猪吃?哪怕是现在油水比较少,也不至于一人一天要十二斤啊!你这个是在喂猪还是给工人吃的?哪怕我是文科人,可是我不至于连这点数字都算不清楚啊!”时不凡接着把那个车驾的预算账本扔给了他,显然这里面也是假账。 “还有你们,刑部,你们也有问题。你们这帮蠢货,连做假账都做不好,你让我说什么呢?”时不凡直接拍桌子骂道。 那些官员纷纷被吓得一阵胆寒,时不凡这才审阅了一些账目,居然都看出来了这里居然有假的东西。 “哼,这帮家伙,真以为我傻啊!在我这个经济学者面前做假账,你们还嫩了点。真是孔子门前卖文章,鲁班门前弄大斧!”时不凡心里吐槽哼道。 “说吧,你们想要做什么?虚报预算,到底想要做什么?”时不凡问。 那个工部员外郎马上咬牙说:“时曹长,我们工部有人提议,不如多报上来一些,这样我们剩下来的钱,我们可以留着给工部我们以后自己做一些事情方便一些。如果每次都跟朝廷要钱,这样太过……太过……” “太过麻烦了是吗?”时不凡问。 “是!”工部员外郎被吓得不敢否认了。 “兵部是不是也是这样?”时不凡问。 “嗯,我们尚书李靖说的!”车驾员外郎回答。 “李靖,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啊!大唐朝廷给之上,没有几个真正的好鸟啊!嗯,也包括我!”时不凡想。 时不凡能不知道这帮家伙是什么想法,这帮家伙其实很简单,无非也就是想要留下一些钱,存入自己的部门小金库而已。这种小金库,在后世也都是屡禁不绝。在各种政府部门里面,甚至很多国企里面,一些规模达到民营企业也可能有。 规模太大,部门太多,这样同样会有很严重的部门利益。部门利益和本位主义其实也都是得到了很大体现。本来按照原则,这种节省下来的钱财,都是要交还给上级或者财务来进行统一调拨重新分配的。可是有很多时候,一些部门就会有了私心,在本位主义的思维之下,他们也都是本着肉烂在锅里的原则,宁可先留在自己这里,也不给别的部门拿走了。 这些钱经常被一个中理由以各种借口表面上是支出出去了,可是事实上却还是依然留在本部门的秘密库房或者秘密账户里面。这些钱财有可能是为了给本部门的成员发昂福利,或者还是做一些不方便跟上级说的事情。有些本部门的事情想要做什么,都必须要给上级批准,上级拨款了才能够去做。 这个其实也就是财权和事权的一个最重要的体现,那些下属部门希望留下一些钱,也就是留下财权和财力,这样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独立财权和财力,可以做一些自己额外的事情,甚至是可以给自己部门发福利,或者是给自己部门进行一些奢侈消费。甚至有而更狠的,直接本部门的几个头目自己瓜分了。 “好啊!你们一个都学会用小金库了?都知道自己私藏一些小金库了?看来,你们进步挺快的啊!”时不凡阴阳怪气的说。 时不凡知道这种官场陋习,绝对是从古至今一脉相承。虽然古代未必有“本位主义”这个词,可是并不代表没有“本位主义”。带兵打仗的时候为自己部队多吃多占各种粮食,这个也就是一种“本位主义”的体现。本位主义这种东西一脉相承,不会因为时代不同而就因此产生或者消失。国家的产生,其实也就是一个最大的“本位主义”的体现,一群人生活习惯和意识.形态相近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到其他人类侵犯,然后组成了一个名为“国家”的组织,这个不是本位主义是什么? 那些预算委员会的人屁都不烦放一个了,这次事情如果被时不凡借题发挥,他们可是要倒霉的。 “当然了,其实你们有这种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我不会因此怪罪你们!”时不凡说。 那些家伙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们却并不清楚,时不凡心里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其实,我也是如此,我做的比你们更狠得多!可是也更隐秘,你们这帮蠢货,别我抓住了把柄,那也就别怪我了。有些事情不被发现则以,一旦被发现了那可是才会倒霉。就好比兴奋剂,不被发现是高科技,被发现了才是兴奋剂。虽然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可是你们被我发现了,啊你们自然活该!”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直接拿出了笔,直接在这些账本上一条条划掉,把那些有可疑的情况全部都给划掉。凡是有很多不符合财务常理的,甚至是不符合正常情况的,各种不符合正常现象的,也都被时不凡标注了出来。 那些家伙看着这些时不凡划出来的条款,一个个都是心痛无比,这些都是他们想要从中弄钱的条款。他们本来打算是“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的做法,采用了狡兔三窟的想法,把这些各种从中为自己小金库收取好处的条款给分开,这些零敲碎打的分开进行,才有利于自己从中弄钱。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时不凡这个家伙可不是吃素的,果然不愧是大唐理财第一圣手,他们那些想要从中弄好处的项目,都被时不凡画了出来,而且每一条都是非常的准确,让他们面如土色。 这些都是一个个“把柄”啊,如果被时不凡趁机借题发挥,不但他们自己要倒霉,甚至整个部门都要面临跟着倒霉的结果。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想哭,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在时不凡这个经济学家理财圣手的面前,这些小手段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 “你们回去,把这些项目的明细给我,你们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钱。如果解释不清楚,那你们看着办好了!”时不凡说。 时不凡把各部门送来的账本统统发回去,就像是老师批改了作业,然后全部发回去。那些家伙看到了这些“作业本”上面到处都是被画了出来,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可是再怎么样,也得受着,谁让时不凡一次就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他们都不敢说话了。 “时曹长,我们告退!” “告退,我们赶紧去重新制定一份预算!” …… 那些家伙如蒙大赦,赶紧离开,不敢久待了。 “哎,小金库,你们这帮家伙,进步倒也是挺快的。居然那么快也都知道设立小金库了,看来古人并不笨啊!不过,你们这些手段对我来说,还是太不入流了。做一个假账都如此错漏百出,你们这个是在考验我智商吗?”时不凡再次吐槽。 “接下来,要进一步收拢财权了,不然这帮家伙真的是为所欲为了!大唐目前的财权太过于分散,光是组建了委员会还不行,必须要把这个预算委员会给实质化,彻底的蚕食户部的财权,逐步把户部给架空才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钱庄代收 时不凡争取要做到逐步蚕食户部的财权,把户部额财权给架空,这话才有助于自己掌握财权。不过目前这个时不凡还是发现这个大唐的税收制度有问题,尤其是管理大唐税收的制度是严重有问题的,所以时不凡模仿了后世的方法,想要剥夺税吏的大额收税权,这样时不凡有了相应的方法。 “皇上,臣观我大唐目前的朝廷税收方略,明显是有问题的。这个我大唐的税收完全是多头管理,其中租庸调以粮食绢布为主,是实物税赋,这样由当地地方官府来收取也就不多说了。可是朝廷的刑部的各种各种关口的税收,却是由关口自己自行收取,直接现款缴纳。这样不但不利于朝廷管理,反而会容易滋生让那些基层税吏趁机吃拿卡要,甚至直接在朝廷定额之上额外多收的弊病。” “甚至如此,朝廷一份税收,一旦一层层到了基层百姓头上,那恐怕会翻十倍也都不只。这样百姓苦于基层税吏之苦,甚至错怪了朝廷。而俗话说鸡蛋过手轻三分,还有一句俗语叫做雁过拔毛,如此从百姓身上收取一层层那么多个环节到了上头,那这样恐怕一层层的盘剥,那后果肯定会非常严重。而既为了保证应付朝廷,也为了保证自己的从中牟利,那那些中低层官吏同样会自行增税,百姓求告无门,最后酿成大祸。” 时不凡给李世民讲解了很多关于那些税收一层层下去,而各层官员层层加码,最后弄得朝廷一份税收变成了十份,这样百姓都纷纷受不了起来造反的例子。时不凡绝对不会高看大唐那些基层惯例的作风,这种事情在一千多年之后都无法彻底杜绝,何况是那些古代那些吏猾如油的东西。 李世民看到了这个一层层加码,最后税收增加十倍,甚至这个多余的钱朝廷都没有活儿,都进入了那些中间的官吏手里了,可是大唐朝廷,大唐皇帝却因此要背黑锅,成了那些贪官污吏的替罪羊,所以李世民都是立马大怒了。 “混蛋,混蛋!”李世民终于忍不住了,因为时不凡虽然说的都是别的朝代的事情,可是李世民却明显知道这个恐怕自己大唐同样会有这种事情。 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那些朝廷的税收恐怕很容易那些各层官员使劲加码了。至于李世民也都脸色漆黑,如果这样大唐等于是埋下了一颗天大的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治国先治吏啊,看来这个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如果没有良好的吏治,那谈何治国啊!看来以后朝廷选官,那都必须要重视品德了。”李世民回答。 时不凡却说:“皇上,没有足够的监督,那其实也是没有用的。没有足够的监督,恐怕官吏本来品德好的人,也许也都会在权力面前变质,最后都会变坏了。毕竟,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败啊!” “嗯?”李世民这话有些意思,李世民感觉这话好像有些讽刺自己的味道。 因为全国权力最大的人,也就是他这个皇帝了。这个“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腐败”,这个是什么意思?可是时不凡好像也都没有具体指名道姓,这样让李世民也都不好发作,只能够直接装傻,毕竟李世民作为皇帝,脸皮非常的厚实。脸皮子不厚,那如何当千古名君?想要当好皇帝,脸皮首先要厚。 “皇上,我认为既然在品德方面无法保证,因为人类的品德是会变的。那我们不如转变一下方法,在收税的过程中,采用一些别的方法,这样才是有助于我们杜绝税吏进行多收税额外敲诈百姓的方式。其实这个并不难,只要额外在收税的方式上进行改变一下,我们也都可以获得很不错的效果。”时不凡说。 “怎么办?”李世民问。 “皇上,这个其实很简单,按照正常的财务流程,钱账分离的原则,我们不如同样把这个原则用在收取税收方面。那些基层税吏在收取大额的税赋时候,没有权力直接收取现钱,只有开税单的权力。税吏在税单上面前些了数额之后,发放给相应的纳税人。而这个税单一式多份,其中税吏留着一份,纳税人拿着一份。” “至于另外的,也就是纳税人拿着税单去当地的大唐钱庄联合会的下属钱庄进行缴纳,然后钱庄联合会留下若干份税单,接着各家钱庄定期送到长安进行对账,然后把这些钱财划入我大唐的国库当中。”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大额的税收并不会直接经过税吏,甚至不会经过地方官府的手,不用这么一层层的交上来。直接存入了这个当地大唐钱庄联合会下属的钱庄当中,而钱庄也不用大量的把铜钱运送,只要拿着税单到了朝廷中枢进行对账,这样其实也都可以进行相应的转账对账了。而朝廷以后拨款,其实以后未必需要运送铜钱,只要把这些对账单拿去到别的地方,也就可以直接从当地调拨铜钱。” 时不凡这个方法其实也就是借鉴于后世一种方法,也就是银行代收代扣的方式。【ㄨ】后世有银行有很多功能了,不但可以日常的金融服务,甚至还可以代替缴纳养老金,代替收取各种的违章罚款等等。 这个其实一方面是为了便民,另一方方面其实也是为了防止那些乱开罚单乱加码的情况发生。很多基层税吏或者是一些有处罚权的人,随便借用权力来进行额外征收,百姓对此敢怒不敢言。 之后逐步实行了钱账分离,那些处罚权的交警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没有直接收钱的权力,而是开了罚单之后送去指定地方或者银行代扣,这样避免了基层那些有处罚权的公务员乱加码,乱开罚单。 大唐目前的情况也是如此,很多基层税吏恐怕不加码才是怪事。到时候那些加码的费用比起朝廷正式收取的还要多很多,可是朝廷却并没有因此得到好处,反而被那些中饱私囊的官员给吞了,至于那些百姓却因此迁怒于朝廷。 可是国家不可能直接从每一个百姓收税,那如何解决?其实这种从银行代扣的方法是一个不错的,税单和税款分离,这样税吏没有直接收取现金的权力,那百姓去钱庄直接拿着税单来按照税吏开的单来交税,交税完了钱庄盖章算是缴纳完成。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税吏和钱庄绝大部分时候是不会发生什么横向联系的,双方多事两条线的人。这样通过部门之间的分割钱账分离,出现腐败的概率降低了很多,是一种通过制度遏制腐败的方式。 当然,至于某些少部分地方可能会有所勾结,可是这个并不会影响整个天下。从制度是遏制了那些基层税吏擅自加码,而朝廷背黑锅的缘故。 “皇上,这样我们可以直接从各部门手里直接收拢了财权,各部门之间无法直接通过收取税赋来进行从中盘剥,对钱账进行分离,那我们等于是进一步收拢了财权。”时不凡说。 时不凡这个方案其实也就是在剥夺了工部、刑部的直接收取税收的权力,以后商人通过各种关卡,那些税吏只能够开税单,没有权力直接收款,那商人接着去各地钱庄去进行缴纳就行了。那些地方的税吏因为没有了直接收取财富的权力,他们心思也都会转变了。他们没有了这个权力,自然没有想要开大额税税单的想法。因为自己无法从中获得牟利的机会,那他们是不可能去额外在税单上面额外加数字的,这样是他们自己自找麻烦。 一旦没有了利益,那反而是“公正”的,不会徇私了。 “好,这办法好,真是好啊!这样不但朝廷可以直接收取了税收,甚至也都杜绝了各种下层管理的盘剥,这样百姓可以少受很多贪官污吏的盘剥了。这个方法好,很好!不过……”李世民接着让话锋一转,显然还是有问题。 “不过你这个大唐钱庄联合会一旦扩散到了全国,那他们难道就不会多收取了吗?”李世民问。 时不凡反问:“那天蝎税单的权力,在税吏手里啊!” “不行,这样朕还不太放心!这个收取税赋的大权,乃是朝廷公器,朕绝对不会让一个一群民间的钱庄也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越俎代庖了。”李世民说。 时不凡想了想,赶紧说:“那请皇上派员监督,除了在钱庄联合会总部设立一名钱监使之外,还可以设立若干名钱监分巡使,负责分巡天下各地的钱庄联合会的钱庄,而这个份巡使也都可以为皇上监督,你看如何?” “恩,好的!这样朕才稍微放心一些。”李世民这才说。 时不凡不怕李世民派人监督,反而害怕李世民不派人监督。其实甚至李世民派人监督越多,那时不凡反而越高兴。因为一旦派人多了,那反而会形成一个依靠于这个钱庄联合会而组成的利益集团。一旦这种负责监督钱庄联合会的人多了,那这样会产生一个奇怪的效果,他们一旦制度化,部门化之后,他们同样会产生所维护的“部门利益”。 他们虽然名义上是钱庄联合会的监督者,可是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作为监督者们的生存土壤是在乎于被监督者的存在。如果被监督者都不存在了,那他们这些专职的监督者反而也都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这个关系也就好比后世的银监会和各家银行一样,虽然银监会负责监督各家银行,可是同样他们的生存土壤是依靠于那些各家银行的。如果有一天政府要废除各家银行,那第一个反对的反而未必是各家银行,反而是银监会。 这个也就制度化,部门化之后的后果,很容易产生部门利益。有时会监督者的生存土壤来自于被监督者,一旦生存土壤没有了,那他们也都是要跟着倒霉。所以别看这帮家伙是来监督打听那个钱庄联合会的,一旦他们被制度化和部门化,那他们反而是一定程度上成为了拥护大唐钱庄联合会的人。 这个也就是这么奇怪,监督者和被监督者居然成为了同一个“利益团体”,这样那叫一个坑。所以时不凡不但不会反对李世民派人来,他反而非常支持。一旦这帮家伙被部门化制度化,那他们反而会反过来为大唐各家钱庄在朝廷上争取利益,如果大唐各家钱庄倒了,他们也都会面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结果。 “李世民,你这个是在给我送靠山来了,我干嘛要拒绝?你还以为派跟多人来监督是好事?到时候那些家伙一旦被部门化和制度化看,那最够你哭的。他们到时候说不定会从监督者,转变成为我们大唐钱庄领衔的大唐金融体系的最大拥护者。你这个是在给我送靠山,在给我送盟友呢!”时不凡心里奸笑想道。 李世民和时不凡想法不一样,李世民认为这样做可以加强对于大唐钱庄的监督掌控程度,有助于稳固自己。而时不凡却反而认为这个李世民是在给自己送盟友,反而举起双手双脚赞同。 两者思维不一样,因为李世民还是彻头彻尾的人治的思维,时不凡的思维更偏向于法治。李世民更认可“人管人”,所以他认为只要这些钱庄监督的人是自己派去的人,那他们也都会忠诚于自己,忠诚于朝廷。可是时不凡却非常清楚部门利益的坑爹性,别说李世民了,再过一千多年都无法解决啊!不管是你派谁来,都是一样被卷入这个坑爹的部门利益当中。就好比任何植物都不会去破坏自己的生存土壤,这个监督大唐钱庄的组织生存土壤反而是依赖于大唐钱庄,他们才不会主动去消灭大唐的钱庄。到时候,那些负责大唐钱庄联合会的人,会集体不约而同的做出同一个选择“养寇自重”,他们不但不会过分的去监督,反而会一定程度上作为大唐钱庄联合会的保护者。 所以,以李世民的政治学理论方面的知识基础,是非常浅薄的,比起时不凡还要秦很多。政治学其实并不只是斗争的学问,而是一门真正研究政治的学问,并非是一般人想象的那种为了政治斗争而存在的学问。 政治家未必是“政治学家”,当然政治学家也未必是政治家。很多政治学家一辈子都没有从政过,可是他对于国家管理的贡献很大。可是同样有更多政治家从政一辈子,却并没有能从根本上为国家管理体制作出贡献。李世民也许是一个政治家,可是他对于“政治学”方面的东西,非常粗浅的,所以明他难预测到未来的结果。 双方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这才造成了不同的判断结果。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时大狮子 “好了,今后朝廷将会统一印制税票,工部刑部的税吏将会统一按照税票的格式来天蝎税金额度,然后商人百姓拿着这个税票,去大唐钱庄联合会进行缴纳。今后,各大市场的市税务采用一个月缴纳一次的方式来进行,将会把每日的税票累计起来,然后每月一次定日子去交税。除了以粮食绢布为主的租庸调还是由过去的传统方式收取,其他素有按照铜钱来收取的税赋全部由朝廷统一印制的税票来收取。” “收取之后直接存入大唐钱庄联合会的公共的账户,由我们预算委员会来决定往哪花费。” “这个是精贵哦了皇上同意,门下省审议了,大概过几天就会正式办法诏书,我先跟你们打一个招呼。” 听了时不凡这话,工部刑部的官员差点哭晕在厕所。这样等于是把他们的直接收取税收的权力剥夺了,以后只有开票的权力,没有收钱的权力。这样想要为部门创收都很很难了,到时候如果他们甘乱来票据,那大唐钱庄联合会可是直接通着中央的,可是直接能够跟皇帝交流的。何况退一步来说,他们也都没有必要乱开票。因为哪怕开了更大的税票,那其实也都无法能进入自己的口袋,那为什么为了公家利益而到处得罪人啊?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没有接傻子会做的。 他们不敢反对,因为时不凡拿住了他们的把柄呢!之前他们做假账的事情被时不凡拿住了,如果他们想要反对,那他们将会面临更大的后果。那样他们万一被时不凡借题发挥扣上一个欺君之罪的名头,他们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所以,他们被时不凡借机收拢财权,他们也都不得不打掉牙往肚里咽了。 “接下来,我们继续讨论预算。这份是我大唐航海学院刘仁轨送来的预算。他要求明年八万贯钱的预算。”时不凡说。 “什么?八万贯钱?”在场的人都差不多疯了。 要知道在前几年,大唐的中央一级的岁入才不过是二十万贯钱左右。可是现在这个刘仁轨居然甘狮子大开口,直接索要八万贯钱,这个不是疯了吗? “狮子大开口啊!”户部的官员骂道。 而哪怕是同为工部的人,也都为此感觉到了不可思议。这个刘仁轨可是挂着一个水部员外郎的身份的,勉强算是工部的人了,哪怕是他们也多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啊!一个航海学院,居然要这么多钱,真的是不可思议。 时不凡却说:“关于这份预算,我看了,基本上都是有理有据,而且也都没有漏洞,非常的好!这份预算已经是非常为朝廷省钱了,所以我认为还是可以拨付的。” “靠!”在场所有关于心里大骂。 他们谁不知道时不凡跟刘仁轨关系密切,时不凡这么帮助刘仁轨说话,摆明了是徇私啊!八万贯钱,这里面没有问题,那大家都敢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时不凡当然也都非常清楚刘仁轨这份的预算,绝对大多数都是水分,水分真的很多,犹如汪洋大海一样。事实上不过是四万左右,可是时不凡愣是帮助这个刘仁轨翻了一倍以上。这个还是刘仁轨胆子太小,如果是时不凡自己来,那绝对能造出五六倍都是胆子小的。 刘仁轨胆子小了些,不敢乱来太多,只是敢多要一辈。不过经过了时不凡这个后世经济学者的润色,这份预算账目做的那叫一个四平八稳,哪怕是户部那些多年账房老经验都无法能看出来。这个也就是进步,不光是理工科方面会随着时代进步,文科同样是如此。做假账的本事也是跟着时代进步的,后世贪官贪钱和藏钱的手段比古代贪官更厉害,这个也是一个“时代进步”了。 “我反对,我认为这个账目绝对有问题,绝对是有问题的。我不信,我不信这里面就一旦问题都没有!”户部的度支员外郎说。 不过作为时不凡盟友,比部员外郎兼审计使张行成却说:“我怎么看不出来有问题,他们不但是在为朝廷省钱了,甚至各方面已经能够为朝廷尽量节省了。” 时不凡心里偷笑,这次张行成也都被蒙过去了,张行成虽然是审计使,可是他的审计技术毕竟是古代的,落后了时不凡一千多年啊! 所以这次张行成是被时不凡和刘仁轨坑了,可是张行成还在为他们数钱呢!如果张行成知道了这个情况,一定会大骂这两个损友。 “我看,是不是你们有勾结!”度支员外郎说。 “你胡说什么?我们有勾结?好,你有本事你来看看,看看这本账本,你能挑出毛病吗?如果你能挑出毛病,那我这个审计使我不干了!”张行成骂道。 那个度支员外郎赶紧接过了这个账本,结果看了很久,愣是没有发现任何毛病。甚至度支员外郎甚至直接审计出来了一个为朝廷省钱的清官啊,这个账本里面到处都是一副为朝廷省钱的思维,几乎什么都花了最低的,都是尽量的降低。 度支员外郎牙疼不已,这样可真的是坑了个爹的,他虽然明明知道这里面多半有问题,可是具体问题在哪,也都不知道在那里。 度支员外郎脑门都是汗珠,这次他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反而怎么看都是这个为朝廷省钱的好官刘仁轨啊! “这个狮子大开口家伙,绝对是有问题的。我就必须能,这个朝廷上下没有多上报预算的!” 这个度支员外郎他之前是度支部门的官员,这种各部门的预算的事情他非常门清,各部门哪一次不是多吃多占,尽可能的多上报一些,多上报一些之后跟上级多争取预算。这个机已经是各部门的通病了,几乎任何部门都是要面临这个结果的。不同层次有不同层次的做法,总之向上级多半预算绝对是各部门的通病。 可是这次自己居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反而都是一个个为朝廷省钱的做法。让他更加的流汗了,这样的这份账本自己看不出是什么问题,让他冷汗直冒。 “看到了吧?这个刘仁轨已经是非常详细了,他甚至把这个每一处所花费的,甚至每一个具体花费的东西,都精确算到了没一个铜板上面。你们看看你们,直接狮子大开口,这个哪里是为朝廷省钱,是在为自己牟利啊!”时不凡装模作样的骂道。 各部门官员都想要骂娘,这个时不凡真的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各部门送上来的多吃多占的预算被时不凡打了回去,工部和刑部还因此失去了财权。可是时不凡这次对于刘仁轨,绝对是有问题的账目却如此装模作样,好像根本没有什么问题一样。 可是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这里面绝对是有问题的,一个航海学院要八万贯钱,你疯了吧?八万贯钱,几年之前的工部,也都没有得到八万贯钱的预算。虽然现在朝廷给财政收入多了,可是花钱的地方也都更多了。很多过去想要干而不敢干的事情,也都可以干了,要花钱了。 所以八万贯钱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让大家都知道有问题。 “好了,你们看看这本账目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就通过了,如何?”时不凡问。 那些各位官员轮流看着这个账本,愣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们也都感觉牙疼不已。他们现在都差点疯了,这么一大笔钱就这么要流入了航海学院,他们能不吐血吗?财政是蛋糕,你吃多了我就少了,谁都不敢信别人吃多了,而自己想要多吃多占。现在面临这个情况,大家当然要想办法挑毛病,到处去看哪里有问题。 可是他们的那些能力,根本没有办法挑出任何毛病。甚至这个刘仁轨的账目做的那真的是提太好了,太精细了,简直是把预算精确到了每一个铜板,这样大家根本找不出任何毛病了。反而有一种错觉,那也就是刘仁轨已经很努力在为大唐省钱了。可是他们的政治斗争经验告诉他们,这份航海学院的预算绝对是有很多问题。 不过他们的业务能力却完全没有他们的斗争经验丰富,现在他们也都牙疼不已,不知道怎么找出毛病来反驳。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这份预算做的太完美了,完美动了不真实啊!”张行成也都说。 张行成的感觉其实是对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完美的东西,太过于完美东西反而是绝对虚假的。太过于完美的人,或者是太过于完美的事情,那肯定是被有人故意掩盖了什么。有些人为了吹捧某些人,故意掩盖了错误,这样显得好像是圣人。比如说孔子,当年孔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其实也是一个千古谜题了,不过被历代所神话,这样各种的漏洞都被逐步掩盖,所以谁也都不知道了。 哪怕是时不凡曾经为孔子“翻案”,事实上时不凡也都没有公开承认过孔子没有杀死过少正卯,他不过是提出了另一个可能。历史已经过去,这种过分美化的东西,肯定是不真实的。 刘仁轨这份预算太完美了,简直是完美到了不真实,让张行成也都认为有问题你。可是张行成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张行成跟时不凡和刘仁轨关系都不错,已经是事实上的盟友了。他自然没有去拆台的想法,他才不傻呢,如果真的揭穿了这里面的问题,先不说自己业务能力是否能发现这里面的而问题。到时会把自己的盟友给拆台了,这不是傻子吗? 所以张行成了的装傻,反正一方面他的业务能力真的无法发现,另一方面他也不可能去主动给盟友拆台。 时不凡淡淡的品茶,然后想:“你们能够发现那我真的白白在经济学界混了十几年了,这种跟上级多吃多要预算的事情,自古以来屡见不鲜。这种事情也就是被发现了是兴奋剂,没有被发现也就是高科技的道理是一样的,看谁能够把账目做得更好,看谁能够把上级给蒙过去。” “我在这里和刘仁轨一起守望相助,相为表里,你们能够查出什么问题来,那我这个预算委员会主席的位置不做了,直接回家种田去!” 时不凡催问说:“你们看如何?是否可以通过啊?” 车驾员外郎苦笑说:“时曹长,你看能不能够削减一些?毕竟朝廷也不富裕啊?” 时不凡“为难”的回答:“难啊,人家刘仁轨非常为朝廷节省了,我实在是不好继续削减了。” “装,使劲装!”不少人在心里大骂。 时不凡在这里装纯,可是他们却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虽然明知道时不凡是在装纯,可是却无法能说出问题在哪!时不凡在这里使劲装纯,他们却丝毫没有办法。 “好了,刘仁轨这份预算,反对的举手?”时不凡问。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举手的,因为如果他敢反对,那时不凡肯定会让他说出反对的理由。可是他们的业务能力根本无法发现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所以时不凡问谁反对的时候,他们不敢举手,免得自己去招惹灾祸。 “好,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也就是赞同了,全票通过!”时不凡说。 “靠,都是套路啊!”所有人心里大骂。 时不凡这一手玩得阴,他故意问谁反对,可是大家不敢举手。本来大家其实还是想要等到时不凡到时候问“谁赞同”的时候同样不举手,这样他们不赞同也不反对,难道时不凡还能够耐他如何? 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如此阴险,借用主席的“主持权”先问反对,没人敢反对,那也就是成了所有人都“赞同”了,这一个真的是套路,真的全是套路啊! ”真是时大狮子,居然一开口就帮助刘仁轨要走了八万贯钱,狮子大开口啊!时不凡,真乃是时大狮子!”在场人多有了这么一个印象,那也就是时不凡赚钱厉害,可是花钱也是非常厉害的,一开口就是狮子大开口替自己盟友要走了八万贯钱。 而且人家狮子大开口,自己还没有办法指出,这样他没们只能够默默的接受,无法任何反驳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富可敌国 时不凡看着那些犹如“一只废猫”的家伙,心里一直在偷笑。这帮家伙果然是中了时不凡的套路,时不凡在这个预算委员会可以说是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刘仁轨在外面使劲要钱,甚至时不凡帮助做假账。这帮古代的账房落后太多了,时不凡做的假账他们根本无法看出来。这帮古代账房的假账水平太不专业了,时不凡这个后世的经济学者做假账做的比他们领先了一千多年啊! 这个也就是时不凡不会绝对相信数据的缘故,因为他知道凡是稍微精通一些会计或者统计学的人都会明白,制造出假数据是非常容易的。甚至不用什么假数据,直接弄一些真数据,不过却偷换概念,也就可以弄出一些看起来非常牛逼的数据。可是这些数据,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就要看你如何偷换概念,然后故意无视那些不利于自己的数据就行了。可是哪怕你去核实,这些数据也是真的。所以时不凡不会彻底相信那些历史记载的数据,包括古代的物价。古代的物价并不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因为影响物价因素太多,并不代表物价低就是幸福。如果是过分的通缩引起的物价低,那还不如不要这个物价低呢! 接下来大家纷纷开始汇报预算,不过统统被时不凡这个经济学学者给挑出了很多毛病,让他们也都哭晕在厕所,不得不削减自己部门的预算。最后禁锢了一整天,终于把这些雨伞进行会同商议完成了,明年的大唐财政收支预算也都进行了相应的准备。时不凡也都趁着夜色,来到了大唐钱庄联合会。 “夫君,目前大唐钱庄联合会已经飞速扩展。从过去的三十多家组成法人,现在又有别的地方组成的法人,我们在洛阳已经成立了钱庄联合会的分会。我们在大唐各地根据需要也都开始筹备准备分会。甚至当地钱庄寺庙质库等等加入我们钱庄联合会的热情很高,几乎很多人都在希望加入。不过我们却严格审核信誉,审核标准越来越严格,不会轻易让人加入了。”秦嘉瑞说。 时不凡知道这一年以来大唐钱庄联合会在庞大的财力和优秀的组织制度之下,开始飞快的扩张起来。甚至在洛阳这个天下交通的集散地建立了一个分会,吸收当地的钱庄寺庙道观质库等等人进行加入,甚至帮助当地的钱庄寺庙道观质库等等进行转变经营方式,从过去的放高利贷的方法改变成为吸收存款,然后放贷经营的方式。这样的方式成本低,并且放贷的利息更低。过去放高利贷名声很臭,并且很容易产生呆账坏账,出现要不回钱财的结果。 转变了经营方式之后,不但没有损失,反而生意更大。不少想要创业经商,甚至很多想要扩大规模的商人也都纷纷敢于贷款,敢于贷款经营,这样让他们的市场不但没有任何萎缩,反而提高了很多。甚至这次是吸收存款,并非是拿着自己的钱去放贷,这样成本更低。 各地的钱庄寺庙道观质库等等纷纷希望加入,这个也是正常的。不过大唐钱庄联合会审核已经越来越严格了,根本不会随便乱来了。审核名声,信誉,甚至是各种方面的入会条件越来越严格。甚至因为越来越严格的审核标准之下,很多商人都知道凡是入会的钱庄都是信誉好的,都是名声好的,这样更是加大了大唐钱庄联合会的影响力。大唐钱联已经是一个品牌,一个代表了信誉的品牌。 大唐钱庄联合会下属的各大产业互相合作,进行统一协调分配,保持一定竞争的情况下避免恶性竞争。让很多入会钱庄都纷纷表示“找到组织”了。 “夫君,目前我们钱庄的存款,已经拥有不下四十万贯钱,几乎抵得上我大唐朝廷一年的岁入。”秦嘉瑞说。 在场的各位大唐钱庄联合会的委员们也都露出了笑容,他们这次可都是拥有了不下四十万贯钱的存款,这样巨大的存款,那可是抵得上大唐一年的财政收入。这个绝对是富可敌国啊,虽然这些钱不是自己的,只是别人的存款,可是却同样意味着自己可以暂且挪用的。 在做的那些人都是从事金融行业的,在很多商业方面有一条经验,那也就是控制权大于所有权。所有权是谁的并不一定非常重要,可是只要由你来控制,那也就可以发挥出影响力了。这些钱不属于自己并不太重要,只好控制权在自己手里就行了。这个就好比书籍未必是属于个人的,可是只要把书籍里面的知识学会了,那其实也都足够了,并不一定要去追究书籍的所有权属于谁。 “这么一大笔钱,可是真正的富可敌国,以后我们大唐钱庄联合会,那这样我们的财力将会无比巨大,我们完全可以能发挥出我们巨大的影响力。甚至这个存款还是会继续扩充当中,而我们必须要好好用好这些钱,别让储户的钱损失了。我们钱庄本质上是负债经营,而储户愿意相信我们能够还得起钱,那是对于我们的信任。建立信任并非是一朝一夕的,可是破坏信任,那却是轻而易举的。一旦失去了信任,失去了信誉,那我们想要重新建立信誉那是难上加难。所以希望大家能好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信誉,一定不要乱来。” “甚至我们大唐钱庄联合会财力越来越大,我们肩负的任务都越来越大。我们大唐钱庄联合会实力越大,那我们必须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必须要配合我大唐官府,来起到稳定地方,稳定朝廷的重任。必要的时候可以对于朝廷各级官府进行一定的拆借支持,帮助朝廷地方官府发展。” “而朝廷也都是非常重视,特意派来了一位钱监使过来。赵强直长,这些日子麻烦您了!”时不凡主动说。 那名叫做赵强的直长对时不凡点头,这位赵强是李世民派过来监督大唐钱庄联合会的人。不过这个赵强直长虽然“差遣”为钱监使,可他的真正“本官”是殿中省的一名直长,不过是七品小官而已,并不高。 甚至接下来大唐钱庄联合会负责对朝廷进行税收进行代收,朝廷还会往各地派遣各种监督分使,这样金融监督已经开始制度化部门化体系化,这样大唐钱联看起来是被监督,可是事实上同样也都获得了一批人的保护,监督者成为被监督者的保护者,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屡见不鲜,这个也就是这政治上的一种奇葩现象,因为监督者的生存土壤来自于被监督者,一旦被监督者彻底消失,那监督者也都是失去了生存土壤,他们自然反而会“养寇自重”,以求获得生存。 “我来这里并非是替朝廷管理诸位,只是旁听,一般只有重大事务和日常重大会议才会旁听,所以你们放心!”赵强主动说。 赵强的权力其实并不大,因为时不凡当初跟李世民说的很清楚,如果这个使者权力太大了,那会造成这个使者为了讨好李世民,选择大量挪用储户资金来讨好皇帝,这样肯定是不行的。李世民好歹也是那种尊重客观规律的皇帝,并不是那种随便瞎搞的皇帝,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所以四不凡提出限制钱监使的的权力,李世民同意了。 甚至大唐钱联的主席有权利直接要去朝廷换一个人过来,这样更是有了制约钱监使的一个利器,如果钱监使真的乱来,那主席有权利直接让皇帝换一个,那他可就尴尬了。所以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大事情,钱监使是不会随便开口发言的,更不会随便用那“一票否决”的权力,因为双方都有很大顾忌。 赵强对于这个大唐钱联的富可敌国,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事情。因为这些钱都不是属于他们的,属于全国储户的,所以赵强并不会因此眼红。全国储户的钱加起来比起国家一年财政收入多,这个不是稀奇的事情,反而非常正常。 只有某一个商户一年的净收入比起朝廷一年收入都高的时候,那才是可怕的时候。目前这么一大笔钱,时不凡也都提出各地钱庄分号可以适当的和官府合作,一起帮助官府发展地方,这样是对于大唐朝廷有利的,那赵强不会说什么。 “好了,今天我们来商讨一下,明年我们如何制定货币策略。我们开始商讨制定明年的货币策略,将会采用什么货币策略。”时不凡说。 关于这个唐朝的金融体系,其实目前完全是分裂零散的,并没有能够真正的集中。大唐的金融管理体系,其中铸币权力直接归属于中央,甚至某一个部门都没有这个权力。至于国库管理权,却归属于太府寺。可是太府寺严重的偏向于农业谷物的储藏,铜钱负责很少。至于花钱的属于户部和预算委员会。 可是大唐还有一个重要的权力,那也就是货币政策制定权,却已经旁落到了时不凡和大唐钱联的手里。时不凡这段时间知道古人对于货币政策制定,其实是非常的白痴的。他们对于货币政策,还是停留在铸币权力方面。唐朝的官员对于货币政策的理解,也就是在于铸造货币的权力应该收归中央,地方官员和各种民间是不能够随便擅自铸造货币。不少朝代对于擅自制造货币都是严惩。 可是别的方面,却根本严重的疏忽,甚至根本没有这个概念。他们对于采用什么货币政策,甚至在如何控制通缩,解决通缩的问题,都没有半点的政策准备。古代官府一旦遇到了通货紧缩,那往往会选择加强铸币,而不是通过政策调节来进行解决。所以古代官府对于这个货币政策严重的轻视,甚至根本没有这个概念,目前已经是事实上让货币政策的制定权落入了到大唐钱联的手里,也就是时不凡间接控制了,对于这点大唐朝廷并没有真正注意到,不太敏感。他们只要认为铸币权力在自己手里就行了,这样时不凡可以篡夺大唐货币政策的制定权力。 不过时不凡当然不能够说是“制定政策”,只是说“制定货币策略”,这样规避了“政”这个字,避免了那些朝廷过分的敏感。对于这个大权旁落,大唐朝廷目前根本没有任何发现的迹象,甚至好像还“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大唐钱联不过是一个同行之间的合作机构,和地区或者行业的商会没有什么区别,几乎根本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大唐钱联已经有了一部分的政府职能了。 甚至哪怕大唐钱联的那些商人都已经下意识的认为这个制定货币策略,是属于自己的权力了。 “谁控制了粮食,谁就是控制人类。谁控制了货币,谁就控制了世界。我只要控制了货币,那我打一个喷嚏,全世界都要感冒。这样我就有了跟多和大唐官府讨价还价的资本,可以获得更安稳的权力。甚至可以支撑庞大的政治派系的经济基础,有了这些才能确保富贵。”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不认为把自己的富贵和身家性命寄托于李世民身上是正常的,李世民个人人品不错,可是政治不会彻底由人品来决定。甚至哪怕这一代呢?李世民这一代可以安稳,下一代呢?再下一代呢?能够指望后代的皇帝-都是如此“仁义”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的安稳,在这个极权时代是没有真正安稳的。只有实力,只有真正的实力,才能够让人顾忌,不敢对你随便动手。 “鲁迅说过,狮子再怎么说自己肥,那都无所谓。可是一头猪说自己肥,那可是在找死了!”时不凡接着想。 不然像是那些很多穿越唐朝的人一样,选择了慵懒选择了慵懒的赚钱。也许你能够躲过李世民,可是也许躲不过李世民的继承人,躲不过后代皇帝。没有实力,不过是任人宰割的肥猪,人家不杀你那是为了养着你最后吃肉呢!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初露端倪 既然要开始制定明年的货币政策,这样必然要经过一系列的研究才能制定出来的,不是拍脑袋也就能制定出来的政策。当然,这个过程离不开经济数据的调查的。这个经济数据的调查结果,时不凡秉承的是不可不信,可是同样不可全信的原则。因为任何经济发展方略都市离不开经济数据调查,可是经济数据调查同样也不能够完全作为依赖,不能够单纯的看数字就行了。这个是多方面的分析,不是单个数据就能够说明问题的。要综合各方面才算是真正了解经济情况和百姓生活,不然就和那个唐朝粮价一样,明显完全无视了唐朝中后期通缩万分严重的情况。还有说宋朝富裕的,也是从财政收入进行分析。可是财政收入来源多方面,这个也并不能够绝对代表百姓生活幸福。这种生活是幸福是不能够看单纯某一个数据,必须要所有数据摆在一起综合分析,不然得出的结果必然是一叶障目。 “夫君,目前我们粮食价格已经开始迅速下跌,已经下跌了两成了!”秦嘉瑞笑呵呵的说道。 而赵强也都露出了笑容,粮食价格下跌,对于绝大多数古代人认为是好事。表面上看粮价越低百姓生活越幸福,毕竟民以食为天啊!这个思维很多一千多年之后的人还是有残余,下意识都认为粮价就能代表一切了,事实并非如此。后世骂房价的远比骂粮价的多了很多倍,这样足以说明百姓的追求已经变了,从吃饱到房子了,当吃饱不成问题之后追求必然会更高,这个也就是人性的欲壑难填。可是却还是有很多人下意识的用粮价作为分析,这样其实非常不合理的。 “还有呢?粮价下跌,而且还是一次两成,这个我认为不正常!”时不凡首先说。 时不凡转头对别的人问:“最近各家钱庄的储蓄如何,还有放贷情况如何?别的各种消费品如何?” 马上有人跟着说:“最近我们揽储容易了很多,储蓄资金增速已经增加了两成。不过我们放贷更难了,放贷额比起过去减少了一成。不过按照曲线图,我们整体是出现于下降的趋势。” “市面上各种商品连续三个月价格下跌,而且是普遍性的下跌。” 时不凡接着问:“去跟市署要一份税务统计,让他们看看最近市税是否有下跌。” 很快,长安的东市和西市的税务账单拿来了,时不凡看看这个趋势,然后摇头。 “看来,通缩已经初露端倪了!市税降低,说明市场的交易额已经开始降低,相反我们这里的储蓄率明显上升,放贷同样开始降低,说明商人投资扩大业务的想法也都开始减少。甚至百姓都乐意储蓄,而不愿意去购物。”时不凡说。 赵强赶紧问:“这个怎么回事?既然价格的下跌,那为什么百姓反而不愿意购买?按理说价格下跌,那百姓应该更加喜欢购物,怎么会这样?” 这个赵强明显是外行,下意识的认为价格下跌也就是好事,不过时不凡却已经知道大唐通缩已经开始初露端倪了。 “赵强,如果你有一样货物,明知道以后会涨价,你会急着卖出去吗?”时不凡问。 赵强肯定睡:“既然迟早会涨价,那我为什么会急着卖出去呢?我肯定会留着,等着涨价啊!” “很好,你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你也就应该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因为铜钱本质上也是一个货物,因为铜钱本身有价值,所以他才能够去衡量别的货物的价值。铜钱本质上也是一种货物,所以铜钱既然越来越值钱,那他们为什么还会去急着购买呢?”时不凡说。 时不凡给大家普及了一下这个经济学基础,尤其是关于一般等价物还有所谓的通货紧缩的情况。因为货币本身也是一种“商品”,而商品的价值会变动,如果货币越来越贬值,那其实说明是通货膨胀。可是一旦货币越来越升值,那其实是通货紧缩。 通胀和通缩对于百姓都是有很大影响,后世人人骂通胀,可是古代却是通缩非常严重的。当一个人认为物价会越来越低,那反而会拿着货币不肯去着急购买东西,因为他们都希望等物价进一步降低。 可是当整个社会都这么想,那这样必然会造成市面上流通的货币越来越不足,最后造成物价进一步被迫下跌,商品积压,各种生产商品的“生产商”也都跟着破产。破产了之后反而会造成大量人口失业。 所以通缩造成的物价下跌不是好事,因为当通缩之后,固然物价下跌了,可是百姓想要获得工资也都更难了。通缩的情况下百姓的工资不但不会上涨,反而会下跌。所以通缩之后物价固然会下跌,可是工资同样会下跌,最后不过是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 物价下跌,农民的余粮无法快速卖出去,那反而会抑制各种购买商品的热情,农民不得不主动再次降价,以求尽快出售,可是同样会产生恶性竞争。 这个物价下跌绝不是单纯的好事,恶性的物价下跌恐怕比起物价上涨更可怕很多。 “还有这回事?”赵强也都一阵胆寒,被时不凡后续的分析给吓坏了。 如果真的犹如时不凡所说那样,通货紧缩之后那物价不正常的下跌,那对于百姓来说不但不是好事,甚至对于大唐朝廷,对于整个大唐方方面面也都不是好事! “各位,我们的储蓄率已经在上升,可是放贷的额度去明显在下降。我们钱庄靠什么为生,不就是靠着存款和贷款之间的利息差来牟利吗?一旦大家都热衷于储蓄,而不热衷于消费,那必然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我们的储蓄里越来越高,我们的利息压力有越来越大。相反商人因为百姓不热衷于消费,那同样也都会面临削减产量,对于贷款投资扩大经营的热情将会降低很多。他们反而更热衷于把钱存在我们这里,静静等待我们升值。” “所以,这样我们很容易把钱砸手里了。通缩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遏制并且恢复。” 大家纷纷开始议论纷纷,如果真的犹如时不凡所说这样,那对于大唐钱庄联合会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尤其是大家同样面临这个通缩,那样储蓄严重不正常的增加,反而贷款的人越来越少,这样钱庄给予储户的利息同样会增加,相反通过放贷的利息降低,那同样会造成他们亏损。这样此消彼长两头挤压,对于钱联绝对不是好消息。 “其实这个也怪我,我之前实行了那个合作社的方式,让粮食产量骤然增加了。并且实行了专利法案,百姓对于改进生产工具,并且拿出祖传的生产工具出来的热情有同样增加,各种百姓的先进生产技术得到了有效的整合,最后粮食产量骤然提高很多这个也是正常的。” “甚至我推广了流水线的生产方昂视,让各种商品增加很多倍,这样造成了生产能力骤然增加了很多倍。相反我大唐的铜钱却并没有额外增加多少,这样是一种生产力进步而造成的骤然通缩。” 时不凡很快知道造成通缩的缘故,其实最主要的缘故还是在于他。因为时不凡弄出了这个合作社方案,专利法案,还有流水线生产方式。这三个政策让生产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释放,合作社方式降低了人力浪费,专利法案让很多农民把过去祖传的那些种田方式拿了出来,这样大家一起使用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整合。通过这种整合促进了很多先进农业生产技术推广甚至进一步开发,农业生产力骤然增加,粮食产量增加很多这个也是正常的。 至于流水线方式,让手工业的生产产量骤然增加以倍计,甚至有些增加几十倍都不是不可鞥。这样所有农业产品和手工业产品的产量都暴增,可是铜钱的增加速度远比这些生产能力低了很多。市场所流通的铜钱所增加的速度却远低于物资提供的速度,那这样造成一种“生产力通缩”也就是正常到了。 生产力骤然增加,科技发展突然出现进步,造成了生产力增加,货币却没有跟得上,那这样造成了一种通缩。时不凡的穿越,让这个大唐的通缩提前数十年被引爆,甚至这次通缩剧烈程度比起原先历史强大了百倍千倍都可能。大唐经济生态面对的挑战远比原先历史上更残酷百倍以上,这也是时不凡带来的。 “哎,这个坑是我自己挖的,我也要自己去填啊!”时不凡一阵无奈。 时不凡真的不知道那些别的穿越唐朝的穿越者,今天发明这个,明天发明那个,结果造成了生产力井喷。可是却没有产生严重的通缩,这样真的是奇迹啊!生产力骤然暴增,通缩是必然的,百姓生活未必更幸福。可是那些穿越者是怎么解决的,这样让时不凡真的非常吐槽。 现在是时不凡自己挖了坑,让这个大唐通缩提前数十年来到,甚至更猛烈百倍千倍,这个压力他必须要亲自去解决。自己挖的坑自然要亲自去填。 “解决通缩最好的办法,也就是一个方法,那也就是去提高货币供应量。用一句不好提的,也就是增加铸钱的数量。让铸钱的速度提高到和生产力进步的速度,这样才能保证市面上的正常交易。”时不凡说。 可是钱监使赵强却说:“想要铸钱提高,那这样我们很难。我也算是曾经看过户部的情况了,我经常充当钱联和户部之间跑,我知道大唐铸钱已经无法快速提升了。我大唐朝廷无法能获得足够多的廉价铜。目前已经是尽可能的铸钱了,我们没有铜,没有办法快速获得大量的铜矿,那同样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糟糕,麻烦了!铜本位可能有危险了!”时不凡想。 大唐目前采用的是铜本位,所谓铜钱本位实际上也就是铜本位。如此面临这个结果够,那肯定会有很多问题。大唐的铜矿产量不高,尤其是中国一直不是什么在全世界铜矿储量很大的地方。中国主要的铜矿储量反而又在于江南地区,也就是后世的安徽和江西地区。这两个地区目前的并没有得到很有效的开发。甚至哪怕有效开发,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目前大唐时期的开采冶炼技术无法冶炼的贫矿,更是加剧了这种情况。 时不凡这个是给自己挖了坑,如果自己不去填补,那很容易让时不凡的一切计划都得崩溃。时不凡能够保证目前的地位,很大程度上依靠于他理财能力。为什么李世民拼了命要保住他,为什么时不凡敢跟李世民顶牛,为什么李世民哪怕在生气,也都拿着时不凡没辙?其实这个不就是他能够理财吗?时不凡能理财,会理财,能够把财政花费到最需要的地方,并且甚至在弄钱的同时不会伤及民生,反而能够促进民生。这个才是时不凡对于大唐最大的价值所在,这个也是李世民所离不开的。如果一旦大唐的经济崩溃,那以他和李世民那个不算太好的关系,他的脑袋可就是别在裤腰带上了。 这个还是朝廷,而且他很多的计划,都是依赖于庞大的财政保障,都是依赖于庞大的经济保障的。所以现在这个剧烈的通缩,他第一个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未来他的计划完全依赖于财政,依赖于庞大的财富,没有财富他一切都没有了。朝廷的事权依赖于财力的保障,没有财力的保障,那事权必然会停摆,那后果同样是要崩溃的。一个政权的崩溃,往往起源于财政崩溃,目前大唐已经初步以偶了端倪了。 如果这么下去,大唐反而也许会在最鼎盛时候崩溃,会在盛世的时候灭亡,这个不是不可能。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宽松货币 时不凡感觉这个真的是一个历史笑话,真的很好笑。一直以来都是以国家弱小而灭亡,可是如果国家因为太过于强大而灭亡,这样其实可是一个非常好笑的历史笑话。目前时不凡把大唐的最大生产力释放出来了。不过同样面临一个巨大的结果,那也就是货币无法满足市场需求。如果通缩一直持续下去,可是生产力却百倍千倍的提升,这样的后果必然是会造成货币进一步的通缩,这样市场交易彻底崩盘。 最后反而会造成社会动荡,大量百姓增产了之后反而不增收,造成了“多收了三五斗米”的那种悲惨情况。市场产量严重的供过于求,那这样后果百姓反而会对此感觉不满。社会进行一次剧烈的调整,而这个过程也许会爆发暴力的改革,大唐反而也许会在这次暴力的改革之下成为覆灭牺牲品。 这个不是不可能,相反非常可能。必须要尽快解决了,不然大唐也许真的会因为鼎盛过度而灭亡。 “赵强,接下来我打算和你,还有联合一下大唐预算委员会的各位官员,一起联名上书朝廷,想办法提高货币供应,保证百姓民间的需求。”时不凡说。 赵强也都意识到了这个后果,马上同意了这个结果。在理财方面,整个大唐没有人比起时不凡更了解了,所以时不凡的意见赵强不敢不听。 “不过,事情还是不必须要解决。首先我们要解决的也就是货币供应不足的情况。既然货币本身已经不足了,那我们不如进一步放松,采用宽松货币策略。保证我们的市场尽可能的有更多的货币流通,保障民间生意来往!”时不凡说。 关于这个货币政策,时不凡并不陌生,在严重通缩时候政府往往采用了宽松货币政策来应对,也就是增加货币供应量。其实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几招,时不凡作为一个宏观经济的学者,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手段了。 “首先,我们降低储蓄利率。今后我们停止揽储,甚至要降低储蓄利率,主动降低利率鼓励百姓去消费。”时不凡说。 如果储蓄利率太高,那百姓往往希望通过储蓄来获得利息,这样进一步的让市场上的货币流通减少,这个不是好消息。所以当通缩的时候,央行往往会降低储蓄利率来“逼迫”百姓去消费。甚至通过各种手段来造成“负利率”的事实,鼓励百姓去消费扩大内需和尽快的促进流通。 时不凡首先也就是用了这一招,主动降低储蓄利率,鼓励百姓去消费。消费的过程中同样会让货币欧供应增加,带动经济发展。 这个通缩受害最大的是钱庄,他们自然不敢继续揽储了,生怕砸手里了。降低利息,是必然需要的。 “第二,降低贷款难度。今后审核贷款的时候,可以适当放松条件,这样让商人可以获得贷款。甚至,降低贷款利息,主动降低贷款利息,来让更多人有贷款的想法,支持商人扩大生产。扩大生产的同时,商人的财富将会有不少会通过各种手段流入到民间百姓手里,比如说工钱或者是别的手段,最后流入了百姓手里,我们却降低了储蓄率,百姓尽快花出去的。“ 时不凡用的方法很简单,可是也是最有效的办法。直接放宽银根,这个也是各国政府解决通缩最常用方式。解决通胀通缩最常用的方式其实也就是这个“三板斧”三板斧而已。通胀的时候通过提高储备金,还有提高存款利息,并且收紧银根提高贷款难度何地阿卡利息,这样可以起到减少市场上的货币流通的情况,减少遏制通胀。 而通缩时候,正好相反,放款贷款条件,减少贷款利息。同样减少存款利息,促进百姓去消费造成货币尽快流通。 这个其实用数学来说也就是正数和负数的比喻,通胀也就是正数,通缩也就是负数,而最合适的方式也就是“归零”。不管是解决通胀还是通缩,那也就是让这个尽可能的“归零”。一旦是正数,那也就通过“减法”来达到归零的结果。可是一旦是负数,通过“加法”来归零,这样都是正好解决的手段。 现在大唐已经开始通缩,那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去尽快减少钱庄的储备金,减少存款利息,还有减少贷款利息来促进市场上的货币流通,缓解通缩压力。 当时不凡说出了这个后世缓解通胀通缩的三板斧之后,在场的各位也都没有什么意见。 ”夫君,光是这样还不够吧?按照你所言的,通缩乃是货币供应严重不足,可是我们只是缓解,并不能治本啊!目前最大的压力也就是物资增加的速度太快,生产力的增加远远的超过了货币的供应,甚至还不是一倍两倍,这个是非常多的倍数。我们这样做,那其实顶多只是缓解。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那必须要增加朝廷发放货币的数量才行,”秦嘉瑞说。 时不凡也都叹气说:“嘉瑞,你也是进步不少啊!没错,我这个就是在缓解,可是还是治标不治本啊!我大唐目前的铜矿,是致命的缺点,铜产量不足,甚至是朝廷的货币供应速度太慢。朝廷的铸钱成本太高,铸钱有时候甚至是在亏本的。” 唐朝的铸钱其实有时候是亏本的,也许一般人不敢相信,铸钱都会亏本。可是别把唐朝的铸钱当成后世印钞那么简单。后世印钞自然是简单成本很低,可是古代不但是金属原材料价格,还有人工价格,铸钱的技术落后,再加上那些官府组织手段落后,造成了铸钱成本居高不下。 后世铸钱也许是能收取“铸币税”,可是在唐朝时期,铸钱却是一个有风险的事情。有时候固然能赚钱,可是也不会太多。可是有时候却反而反而会亏钱,因为这个也就是实物货币,实物货币本身是有价值的。纸币本身没有价值,所以印钞成本很低,几乎都是铸币税啊! 为什么后世的本位制度一再变动,其实从铜本位到银本位,最后到金本位,结果金本位最后又再次崩溃了。其实这个无不是各种原因造成的。铜本位的缺点在于铜是工业品,价格变动很大,而价格变动大会进一步带动整个别的商品价格起伏。 商品价格应该是稳定才好,如果价格不稳,不管是张傲还是下跌,那后果都是很大的。百姓可不希望经常过山车,物价的过山车可是非常要命的,足以让人心脏病发作。价格而稳定是追求,所以从铜本位进不到金银本位,最后金银开采量无法满足经济发展,所以金银本位同样会崩溃。 “目前大唐已经有了这种趋势,铜本位已经是无法满足供应,铜矿的开采已经无法满足需求,或者说是开采成本过高,最后朝廷不愿意去铸钱了。压力太大了,可是这个唐朝并不具备实行纸币的机会啊!”时不凡想。 在唐朝不具备实行纸币的机会,因为纸币百姓接受起来不容易。甚至如果实行了纸币,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先不说如何防伪,就说如果一旦实行纸币,那朝廷那帮官僚一旦尝到了甜头,他们会使劲拼命印制纸币,掠夺民间财富。古代的经济学研究非常浅薄,如果在经济学理论体系不足够的情况下贸然实行纸币,那宋朝的交子和明朝的交钞,也就是前车之鉴。 朝廷随便印制纸币掠夺,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时不凡不敢贸然用纸币,用纸币那后果太惨。 “夫君,如果我们采用金银作为辅币,你看如何?金银价值高,可以作为辅币,作为大额交易时候的交易媒介。据我所知其实在此之前也都有不是人用金银来作为大额交易的交易媒介,用金银来进行辅币,这样可以让金银正式的流入市场,缓解铜钱的不足。”秦嘉瑞说。 时不凡还是摇头说:“不妥,还是不妥。你这个其实是采用了复本位制,复本位制表面上看起来规避了风险。可是却同样是造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后果,因为你无法保证两种材质的价格是稳定的。金银和铜钱的兑换比例,其实一直都是变动的,你不能保证他们一直价格稳定。” 时不凡非常清楚,表面上看复本位制比较“好”,可是为何最后复本位制会被淘汰?其实因为两种本位制的情况之下,会造成两种物价变动。金银比价会变化,而金银铜三者比价同样会有变动。一旦法定比价和真实比价产生了误差,那这样同样会造成百姓把那种价值高的金属收藏起来,然后把那些价值低的金属以法定比价花出去。 当整个社会都是如此,把价值高的金属收藏,价值低的金属花出去,那就会造成“劣币驱逐良币”的结果,最后市场上流通的反而还是那种价值低的,所以复本位制也是一种风险很大的方式。 秦嘉瑞提出的这个复本位制固然是看起来一定程度上缓解铜钱不足,可是却同样是风险巨大。尤其是时不凡知道未来黄金会不断升职,黄金越来越升值,那反而会让黄金被收藏,同样无法解决问题。 看到了自己的方案被时不凡否决,秦嘉瑞有没有说什么,因为她非常清楚在这种宏观经济方面时不凡远比自己擅长很多。时不凡的弱点在于微观经济,秦嘉瑞在微观经济方面比起时不凡更擅长,可是宏观经济是时不凡的强项。 这种货币供应绝对是属于宏观经济的范畴,秦嘉瑞知道既然时不凡否认了她的想法,那肯定会是合理的。 “纸币行不通,复本位制意义不大,那最后还是要回到这个铜钱的问题之上。铜钱不解决,那一切所谓调控都是缓解,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通缩问题。哪怕古代弄什么‘当五’’当十’‘当百’的大钱,这样其实也都是一种劣币驱逐良币的结果。”时不凡想。 古代往往会铸造一些大钱,也就是也许只有两个铜钱的重量,可是却当做了五个来用。当然,有些更过分,五个铜钱的重量,甚至能够“当百”来用。 刚开始这种方法确实有助于缓解通缩,百姓也都愿意认可。可是当后来官府发现了这样做的爱好处,开始大量不加节制的铸造大钱,反而减少了普通小钱的铸造。因为在官府眼里大钱更值钱,本来铸造几个铜钱的,现在可以铸造“当百”,那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是这样反而造成了这种货币生态的崩溃,百姓不愿意信任这种大钱,反而会让大钱重新回归他的真实价值。这个就和后世某些政府只是印制大面额钞票,可是却不印制小面额的钞票一样。虽然刚开始百姓愿意接受,可是一旦钞票面额极度虚高,那百姓同样会重新调整市场的价值。 归根究底,市场这支看不见的手会自己纠正很多东西,哪怕官府再怎么努力,也都无法彻底取代市场这个看不见的手。政府只能够适当调控,可是却并不能彻底取代市场。这个大钱的策略,最后同样崩溃,因为官府管不住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最后还是让市场强行修正了回来。 “唐朝中后期也就是这样,那些‘大钱’最后同样崩溃,通过大钱来解决通缩,这个也是行不通的。”时不凡想道。 通缩问题一直贯穿着整个唐朝,是唐朝都无法解决的事情,甚至蔓延到了宋朝,宋朝对此也都头痛不已,不得不弄出了各种“铁钱”,交子会子等等纸币,最后同样崩溃。直到明朝的大量白银流入中国,这才让中国成功的进入了银本位,算是暂时缓解了。 “通缩问题,贯穿着中国整个古代历史啊!”时不凡抓着脑袋想。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开诚布公 秦嘉瑞主动说要召开大会,这次时不凡想起了现在已经是快要第二年开春了,百姓已经开始准备第二年的春耕计划。不过按照时不凡的计划,这个将来在这个长安京畿一带,凡是每年开春之前,都会进行一次重要的经济生产规划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有各大合作者的农业代表,甚至各行各业,包括官府在内都会派出代表出来,一起参加这次会议。 这次会议是进行一次协调各种生产的事情,对于来年的生产做出规划,有条件的进行规划生产。进行一些初步的规划,不过却并非是等于是彻底的计划经济。这个只是一个对于未来市场的预期,并且只是大概的规划,不会详细到每一家身上。具体还是保留一定的竞争空间。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时不凡知道在古代农业脆弱,甚至各行各业的抗风险能力弱,如果有一个各行业甚至包括官府在内地部门进行协调生产,有助于一起抵抗风险。不然很容易造成了“多收了三五斗米”的悲剧。 当然,时不凡之所以组织这个会议,其实也是希望把这些人有效的团结起来,争取逐步形成一个从政治到商业伸手到军队的一方面的庞大势力集团,以后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会议一旦召开多了,那肯定会有这个趋势的,所以时不凡不介意去主持一下这个会议。秦嘉瑞害怕他自己压不住,所以请求时不凡去支援了。 “好吧,我明天去!大雪,明天你去跟宫里面告假,我们一起去给嘉瑞撑场子。”时不凡说。 独孤大雪脸色露出了几分怪异,而独孤大雪的陪嫁侍女,时不凡的小妾独孤春也都来呢不好。 秦嘉瑞看到了这个情况,主动说:“夫君,你和大雪姐姐聊聊吧,我先走了!” 秦嘉瑞看到气氛不对,赶紧选择离开。 “大雪,怎么了?”时不凡问。 “阿郎,小姐好歹也是你的妻子,何况她可是五品尚宫,你为何如此偏袒那个女人?小姐才是正妻,她可是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你为何如此偏袒她?其实要说小姐,对于你的帮助更大。小姐好歹是大唐尚宫,影响力比起那个女人大了很多。那个女人一直没有给你有什么贡献,反而是小姐不断各种方法帮她。她反而一直以来我们的权势来保护,如果没有我们,那她根本生存不下来。” “可是你如何对我们小姐的,你几次三番用权力甚至不惜让我们小姐出面来帮她,可是她帮过我们小姐什么?哪怕退一步来说,我们小姐和那个姓秦的女人都是阿郎你的女人,那你不应该如此偏袒吧?” 这两段话是独孤春所说,显然是在为自己小姐鸣不平了。独孤春可是独孤大雪的陪嫁侍女,目前已经和时不凡“睡”过了,其实也算是时不凡的女人了。不过,她却永远只是独孤大雪的陪嫁侍女,这点她和独孤大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时不凡其实更偏袒秦嘉瑞,不管是在公事上还是生活上甚至个人感情上,都更偏袒秦嘉瑞。这样让独孤大雪多半有些不满,虽然这次是独孤春说出来,不过也许也是独孤大雪借用独孤春的嘴巴说出来。这个也就是艺术了,自己亲自说不如通过别人说,这样还是能够留下一些缓和的余地,避免直接冲突。独孤大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借用独孤春的嘴巴说出来,这样进可攻退可守,不至于直接和时不凡闹翻。 “大雪,看来你是对于我帮助嘉瑞,和偏袒嘉瑞过多不满了是吗?”时不凡问。 时不凡知道这两个女人绝对有矛盾,现在虽然表面上看矛盾暂时被压制下去了,可是并不代表彻底消失。当然,他们其实在利益方面并非是直接交锋,其实更多是时不凡有些“处事不公”。因为时不凡一直依赖于独孤大雪,甚至独孤大雪对于时不凡在政治上的帮助更大,想法那秦家瑞一直没有多少帮助,只是在商业上的发展,甚至在商业上完全依赖于时不凡跟独孤大雪的帮助保护。 本来秦嘉瑞和独孤大雪也就是属于“情敌”关系,如果时不凡让独孤大雪帮助秦嘉瑞,那独孤大雪出于“一家人”的情面上也就忍耐了。可是时不凡在个人情感上没有太多补偿,这样也许也就是独孤大雪不满的原因。因为独孤大雪认为自己给时不凡带来的利益更多,而秦嘉瑞反而是跟着时不凡和独孤大雪索要各种“扶持保护”,而时不凡更偏心于秦嘉瑞,当然让独孤大雪非常不满。现在这次时不凡还要求独孤大雪请假去帮助秦嘉瑞撑场子,这次终于有些忍耐不住,要跟时不凡摊牌了。 让独孤大雪在政治影响力方面暗中帮助秦嘉瑞也就罢了,可是在个人情感上却同样没有太多补偿,让独孤大雪有些难以接受。 “看来,我的魅力远远没有达到让所有女人亲如姐妹不计较自己个人情感和利益的付出,而不图回报的地步啊!我这些女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不肯吃亏啊!”时不凡颇为无奈的想。 “夫君,我想知道,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关于这个事情,秦嘉瑞和我,你到底是打算怎么对待?我想知道,在我眼里,我和秦嘉瑞到底是怎么样的地位?你把我当做了什么,你把秦嘉瑞当做了什么?你至少说出来,为什么你会有如此态度的区别?其实我知道,你更喜欢那些有一些能力的女人。所以我尽可能帮你,不过你为什么会如此偏袒她呢?哪怕退一万步说,你更看重钱财,我们都是你的女人,你不应该如此过分的偏袒她啊?我自认为我还没遇到人老珠黄的地步吧?”独孤大雪主动问。 “好吧,大学,看来你是对我有些不满了。今天我也就开诚布公的谈谈,我谈谈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区别。”时不凡说。 “我洗耳恭听!”独孤大雪回答。 时不凡主动说:“对于你,你是我的妻子,正妻这个是无疑的,这点谁也都否认不了。可是,对于嘉瑞,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我的老板,也就是东家。而你是我的妻子,按照我们这年代的传统来说,你是我的附属品。而她是我的老板东家,你说我一个男人是要使劲讨好赏我饭吃的东家呢,还是讨好自己的附属品呢?” 独孤大雪脸色闪过一丝丝怒意,不过很快却恢复了。而那个独孤春可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直接怒意表现在了脸上。时不凡这样简直是太夸张,甚至简直是荒唐。时不凡居然把秦嘉瑞比作了自己的“东家”,这样简直是让独孤大雪真的非常无法接受了。 按理说在独孤大雪心里,她对于秦嘉瑞其实还是有不少的“心理优势”的,甚至哪怕是时不凡,独孤大雪当年被李渊赐婚,那也是“下嫁”。当年时不凡被赐婚的时候,可是一个九品小官啊,一个九品小官娶五品尚宫,这个绝对是下嫁了。其实哪怕当年独孤大雪对于时不凡也是有不少的心理优势的,不过在秦嘉瑞的事情上,她出于一个封建女人的角度,再加上时不凡未来的前途比她远大多了,她选择接受了这个结果,可是并不代表她心里一点埋怨都没有。 只不过独孤大雪在封建的伦理道德之下选择压制了自己的不满,可是后来时不凡甚至更多的在感情上偏袒于秦嘉瑞,这样独孤大雪一定程度上其实也选择忍耐了。当年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渊赐婚其实是让独孤大雪当了“第三者”,所以独孤大雪对于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的,那也选择了接受,所以对于时不凡更偏袒于秦嘉瑞,那也都认为是一种“补偿”,一定程度上也都选择了接受。 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说出了这么“不着调”的话,说什么秦嘉瑞是“赏他饭吃”的东家,反而独孤大雪作为妻子,是时不凡的附属品。 这个其实妻子是丈夫的附属品,这个在封建时代非常正常,独孤大雪挑不出毛病。可是让独孤大雪恼火的是时不凡居然把秦嘉瑞比作了东家,这样简直是把独孤大雪置于时不凡自己的头上,而如果秦嘉瑞是时不凡的东家,那独孤大雪算什么? 独孤大雪在秦嘉瑞面前一直是有一种“优越感”,不但是出身于世代名门,祖上更是能和李渊祖宗平起平坐的独孤信。甚至她自己也是大唐在编的五品尚宫,地位不论如何都应该是在秦嘉瑞之上,如果去随便找一个人问问,那绝对会说独孤大雪比起秦嘉瑞身份高了无数倍。 可是时不凡居然这么比喻,是在破坏独孤大雪在秦嘉瑞面前的那种“优越感”,让她非常恼火。不过她还是没有直接表现太过,算是忍住了怒火,避免了跟时不凡闹翻。 “呵呵,是不是很不理解?”时不凡微笑问。 “还请夫君解释!”独孤大雪还是微笑回答,不过显然是目光已经有了不少的愠色。 “如果我说,我将来背后依靠的阶级和利益集团,是属于商业资本为主的阶级和利益集团。而嘉瑞掌握了钱庄和大唐钱联,是掌控整个商业阶级的利益集团的纽带,可以说嘉瑞通过了这个钱庄来把触手深入整个商业资产阶级里面。商业资产阶级支持我,我是他们的代言人。而嘉瑞却很大程度上控制了商业资产阶级,影响了整个商业资产阶级,所以某种意义来说,她是我的东家也不是什么绝对错误的事情。当然,也许这么说有些夸张,可是事实上也并非是绝对的错误。”时不凡说。 独孤大雪摇头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如果你都明白了,我早就被皇帝给砍了脑袋了!”时不凡说。 时不凡不怀疑,如果连独孤大雪都听明白了刚才时不凡在说什么,那恐怕李世民早就把时不凡的脑袋给砍了。时不凡和李世民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并不像是一般很多穿越唐朝的小说那样,称叔道伯,甚至皇帝对于猪脚万分信任,几乎是无条件信任的。 时不凡和李世民的关系其实很差,真的很差。虽然时不凡曾经参与过玄武门之变,表面上看是李世民的人。可是事实上时不凡敢“挟财自重”,甚至是敢反过来要挟李世民,这个其实在古代封建皇帝里面已经是非常犯忌讳的了。 可是李世民只能够忍着,因为李世民离不开时不凡。其实李世民是非常恼火的,整个朝廷上下,包括时不凡,几乎没有一个是李世民的忠臣。大家忠诚的只是自己的利益,甚至李世民的后妃很多都有着自己的政治集团,天然都是政治集团的代言人。 时不凡不像是一般穿越者那样给李世民当咬人的那种生物,他还不至于那么贱去讨好李世民。何况他对于任何皇帝的节操都信不过,作为一个学习过马哲的硕士,他对于任何封建皇帝的信任都是秉承着怀疑态度的。时不凡信不过李世民的政治家的节操,他没有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一个人手里。时不凡信奉的是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会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博,去赌皇帝的做人节操。 可是时不凡这种行为,已经是在触犯了一个封建皇帝心里的那点“尊严”。时不凡这种行为已经是违背了封建道德,违背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道德。所以李世民对于时不凡也是颇为不满的,时不凡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是公开化的,甚至敢要挟李世民,这样都是让李世民非常恼火,可是鉴于李世民离不开时不凡,这样李世民只能够忍耐。只要时不凡没有造反没有架空他权力的想法,他也都能够忍耐,哪怕时不凡结党营私结党自保。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吞噬大唐的怪兽 “皇上,综上所述,如果我大唐不解决这个铜钱问题,我大唐也许将会成为千古笑话,在盛世当中覆灭。”时不凡对李世民还有朝廷各位大臣说。 时不凡刚才给李世民讲解了很多关于目前大唐通货紧缩的压力已经越来越重,甚至是已经开始出现了端倪,如果继续放任下去那也许会造成生产力不断增加,这样反而让他们面临各种货币不足,最后通缩越来越严重。最后对国内的经济进行一次暴力的调整,造成唐王朝彻底崩溃。 这样将会成为一个历史笑话,唐王朝会在鼎盛时候灭亡,会在达到了最鼎盛的盛世时候灭亡,这样的结果不是历史的笑话吗?可是这个笑话,在李世民这里,却非常的不好笑,非常的不好笑,李世民的脸色也都阴沉得能够滴出水了。 “朕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王朝,会在盛世覆灭的,会因为太过于鼎盛而覆灭的。”李世民最后叹了口气说。 李世民真的是长见识了,长姿势了,时不凡介绍的这个结果,让李世民也都压力山大。尤其是这个结果是过去根本没有任何经验的,这个在过去的历史当众压根没有任何的参考经验。因为时不凡的到来,让生产力进步飞快,几乎是以百倍的速度增加,这样他们的压力也都反而越来越大。生产力增加,带来但并不一定是幸福,反而是一种烦恼,幸福的烦恼。 可是如果当这个生产力增加,造成了一个王朝覆灭,足以让李世民被吓怕了。 “皇上,随着生产力提升,那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货币供应不足,那后果同样是不堪设想。”时不凡说。 作为逢时必反的陈康,赶紧开喷,说:“皇上,既然如此,这个都是时不凡的错。如果不是他实行了合作社方式,那粮食如何会增产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是他用了专利,那粮食也都不会如此快速增产啊!甚至流水线的方式,也是他主动提出的,现在落得这么结果,时不凡罪莫大焉。所以请皇上严惩时不凡,把时不凡予以斩首。” “蠢货!”在场很多人心里骂了陈康一句,包括李世民。 现在说这个也都晚了,彻底晚了。哪怕把时不凡给斩首,那也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他们用什么理由来杀死时不凡,难道因为时不凡让粮食增产,让市面上商品丰富,让物价下跌?这个是杀人的理由吗?如果因为这个理由杀人,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个明显是功劳,天大大概功劳啊!如果因为这个理由杀人,那简直是同样是一个惊人的历史笑话,到时候李世民恐怕后果比起隋炀帝害惨,因为增加粮食产量和改进生产方式都成了罪过,那李世民这个名声比隋炀帝臭无数倍。 所以杀了时不凡,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造成跟大的历史笑话。何况之前他们也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结果,提高农业生产力那可是任何封建王朝都会提倡的。可是现在居然除了这种乌龙,让李世民也都无语万分。 可是让自己的唐王朝在盛世当中灭亡,这样简直是太搞笑了。让李世民也都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这个通缩问题如果不解决,那后果更惨。 “各位爱卿,你们怎么办?”李世民问。 房玄龄咬牙说:“皇上,请下旨,废除合作社生产方式,并且废除专利法案,禁止使用流水线方式,这样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李世民直接问:“你让朕下旨,你房乔去说服百姓放弃吗?房乔,这种蠢话你也做得出来?” 房玄龄真的是宝宝心里苦啊!他真的是想不出任何办法去阻止这个生产力进步,他哪怕自称是足智多谋,也都无法能想到办法去阻止生产力进步。因为生产力进步是不可逆转的,也许通过大量杀戮可以暂时抑制,可是那也至少暂时抑制而已,不会彻底终止。生产力从历史宏观角度来看,其实是必然的,不会因为任何偶然性因素而退步,哪怕包括外族入侵杀戮,也只是暂时放缓,而不会彻底倒退。 百姓已经尝到了增产的添头,他们会放弃吗?百姓日子已经开始越过越好,他们都期盼着过好日子呢!可是你让他们放弃现在的好日子,然后去过那种苦日子,你说百姓会接受吗?难道,你皇帝说,为了维护我的江山不崩溃,所以只能够委屈百姓们过苦日子了,你李世民敢这么说吗?李世民不敢,如果他真的甘这么说,百姓就马上要造反了。 房玄龄真的找不到任何借口去阻止生产力进步,也都丝毫没有办法。房玄龄模拟了很多方法,那最好的办法也就是把知道这些能够增产方法的人都给“灭口”。可是现在知道这些流水线,专利,合作社的人口,那不下数百万人,你能把数百万人都给“灭口”了吗?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除非一次灭口数百万人,不然是不可能让生产力进步停止的。可是大唐绝对不敢灭口数百万人,李世民不会这么作死吧?一次屠杀自己国家数百万人,那百姓首先要造反。 “难道,我大唐真的要在这个烈火烹油当中被炸死吗?”李世民赶紧不甘心的问。 接着李世民问:“时不凡,你赶紧解决这个问题,这个是你自己弄出来的结果,你自己给朕解决了。只要你能够解决,那朕一定不吝啬封赏。” “皇上,我没有什么好办法。说实话,这种局势,之前任何朝代都没有经验,我哪里知道应该怎么解决?我们也只能够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你让我提出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我没有。不过缓解和遏制的办法,我还是有几个的,接下来可以考虑交给后人来逐步解决。”时不凡反问。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也就是逐步改变货币本位,也就是从铜本位进化到金银本位,甚至是纸币本位。这样就是解决最好的办法,可是目前条件根本不成熟。中国不是盛产金银的国家,没有足够的金银无法实行金银本位。至于纸币本位,那其实是建立在国家信用的情况下。古代这种情况,朝廷那些官员能够遏制自己的**,去有计划的发行纸币,不滥发吗?这个也是不可能的。 “你说,应该如何解决?”李世民问。 时不凡回答:“首先,我们要弄到大量的铜矿。可是我中原并非是产铜的大区,更不是生产富矿的地方。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从吕宋去弄,所以需要尽快能发展航海。这个航海学院必须要尽快培训好航海的人才,尽快完成航海去吕宋弄回大量的富矿,满足铜钱铸造需要。” “而这个尽快培训人才,那这样我想花费不少,而且还要有相应的政策配套。” 李世民问:“你给航海学院批了多少预算?” 时不凡说:“八万贯!” “八……万……”李世民也都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不过李世民很快想起了铜钱不足,造成通货紧缩太过于严重。相反生产力在时不凡的折腾之下,比起原先历史快了数百倍甚至敢更多的速度发展。现在这个生产力就像是一只吃人的巨兽,随时可能吃掉大唐。李世民怕了,真的非常怕了。只要能够尽快弄啊斗殴铜矿来缓解,那李世民舍得花钱。 “好,八万贯,朕在额外批准两万贯钱。必须要两年,朕给刘仁轨两年时间,必须要让第一批水军和航海人才培养出来。五年之内,朕要形成一个大型船队,能够真正的在那个所谓吕宋建立一个据点。” 李世民被吓得都差点尿裤子了,如果真的让这个越来越庞大的生产力进步可是却没有足够的货币支撑,那后果不堪设想。李世民现在是临时抱佛脚了,赶紧希望去菲律宾吕宋尽快把铜矿弄回来,尽快铸造铜钱来满足所需啊! “皇上,这样还不行,还要有相应的配套。比如说尽快加快事务官的招募,尤其是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可以录用进入我大唐官府担任事务官。我们不但要自己培养,还要去招募民间擅长于航海的人,授予事务官之职位,让他们有荣誉感。比如说航海学院的教员,都可以酌情授予事务官之身份。”时不凡说。 “好,朕同意了!”李世民说。 房玄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次完了,李世民已经被时不凡吓破胆了,完全任由时不凡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时不凡描绘出来那个生产力进步,倒逼大唐的结果,那李世民彻底被吓得差不多慌乱了。房玄龄还是第一次看到李世民如此慌乱,哪怕李世民哎战场上,也都指挥若定的。甚至李世民亲自上战场杀敌,冲锋在第一线,哪怕面对敌人的刀枪箭矢,有没有如此慌乱过。 可是目前居然被生产力这支饕餮巨兽给吓破胆了,时不凡已经成功的放出了生产力进步这只吃人的饕餮巨兽,不但逼迫大唐前进,不断逼迫大唐进行主动改变。如果大唐不改变,那就犹如时不凡所说,最后被生产力这支饕餮巨兽给赶上,甚至会产暴力的调整,那大唐将会因此成为牺牲品。 李世民怕了,他一直希望维护打听那个李家的江山,如果连李家的江山都维护不了,那什么都是虚的。现在生产力已经不可阻挡,这支饕餮巨兽已经在后面追赶,大唐只有一条路,只有不断往前,不断加快速度。让大唐整体进步速度超越生产力的进步,这样才是真正的保持安全的可能。如果进步速度慢了,那迟早会被这只名为“生产力”的饕餮巨兽给吞噬。 甚至房玄龄还是第一次看到李世民如此的害怕,如此的虚弱,如此的无可奈何。当年你怕啊战场再凶险,哪怕李世民几次被乱箭瞄准,李世民的战马几次被乱箭射死。甚至后来大名鼎鼎的昭陵六骏里面有好几匹都是替李世民挡箭而死的。当年李世民哪怕是战马被射死,自己距离死神也只是擦肩而过。可是李世民那个时候依然谈笑风生,好像无所谓一样。 当年那么多危险,都没有让李世民如此事态。可是现在的李世民,却明显被这只名为“生产力”的饕餮巨兽给吓得恐怕差不多尿裤子。房玄龄看向了时不凡,他突然发现时不凡比起当年的乱世任何诸侯,都要狠辣多了。当年乱世任何诸侯都不足以让李世民吓得如此失态,可是现在时不凡却放出了这只饕餮巨兽,让李世民都被如此惊慌。 “我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生产力进步已经不可阻挡,大唐只能够硬着头皮往前走,不能有丝毫后退,甚至进步不能慢了。如果一旦慢了,那大唐会被生产力所带来的被动变革而吞噬。大唐的进步速度一旦落后于生产力的进步速度,那大唐将会爆发暴力的调整。这样的过程,可以称之为‘革命’。李世民也都怕了,他哪怕雄才大略,在这种历史的滚滚洪流当中,他想要阻挡,不是螳臂当车。” “历史进步已经被我快速的推动,大唐已经走上了被迫主动进步主动改变的时候。如果不改变,那生产力的滚滚洪流会淹没大唐,爆发的革命将会彻底颠覆大唐。星耀保住江山,必须要让改革的速度超过生产力进步的速度,不然大唐将会在这个生产力进步所带来的革命所吞噬。” 时不凡成功的逼迫大唐改变,如果大唐不跟着改变,那被历史的洪流所吞并是必然的。李世民已经感受到了压力,这股压力甚至让他差点被压垮。李世民过去所经历的“追兵”追杀的不过是他一个人。可是现在的这个“追兵”,追杀的却是他的整个李唐江山,可是他却无法回头。 如果是战场上的追兵,李世民也许干预带兵回去跟他们去拼命,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是现在这个叫做“生产力”的饕餮巨兽,却无法能够让他后退。这个饕餮巨兽是无法消灭的,生产力不会后退,如果李世民胆敢让百姓放弃使用先进生产力,那百姓首先都会造反。生产力的不可逆,让李世民感觉到了惊天的压力,他无法回头了。只有跟这支饕餮巨兽赛跑,才能够躲过覆灭的命运。 第三百六十一章 铸币权下放 现场的气氛都能凝固出水来,因为谁都知道这次会议将会决定大唐未来的走向了。甚至将会决定大唐的生存和灭亡。时不凡已经放出了生产力这只饕餮巨兽,大唐如果改革的速度低于生产力进步的速度,那大唐覆灭是必然。这样的危机,简直是千古第一危机。比起任何争霸天下都危险,争霸天下好歹还能知道你的对手是谁,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还可以见招拆招。 可是这个生产力进步,却是根本无法看到对手是谁,甚至对手根本不是人。对手其实也就是你自己,战胜你自己才能够战胜这个生产力的进步。战胜敌人容易,可是战胜自己,战胜自己的安逸之心,战胜自己的懈怠慵懒之心,战胜自己却很难。时不凡已经把这个后果展现给了他们看,他们却面对这个结果,却感觉到了深刻的危机。 如果不想要在那次“暴力调整”当中覆灭,那只有主动改变自己,避免这个名为”革命”的暴力调整。 “啪!”李世民首先拍了桌子,说:“朕自从当年随着父皇起兵以来,和无数天下群雄争斗过,不过我还一直是和人争斗。可是今天,朕就要跟天斗,跟地斗,朕不信朕会输给天地!” “李世民果然不愧是一代乱世枭雄,有些人是越挫越勇,在越是危险当中越是能够挖掘潜力,爆发出来。有些人却在逆境中被压垮。前面那种就是成大业者,可是后面那种也许也就是庸才。李世民明显是前面哪一种,他选择了与天斗,还算是厉害了。”时不凡想。 李世民下了决心,那反而轻松了不少,说:“时不凡,你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现在李世民绝对不会杀了时不凡,因为如果杀了时不凡,那彻底没有希望了。反而留着时不凡,会更有用。虽然这个生产力当怪兽是时不凡放出来的,可是现在同样只有时不凡有能力遏制这个怪兽。最了解这个“怪兽”的其实还是时不凡,如果把时不凡怎么样了,那大家对于这个“怪兽”毫无所知,那才是最危险的。 “皇上,臣认为首先要下放铸币权。甚至允许得到朝廷授权的商人进行自行铸币,尽快满足市场货币的需要!”时不凡说。 “什么?下放铸币权?”李世民惊呼。 在场的所有大臣也都纷纷震惊,时不凡居然要求下放铸币权,这样简直是有些荒唐。中国铸币权在汉朝之前,采用的是朝廷民间都可以铸币。不过在西汉时期七国之乱之后,朝廷已经开始收回铸币权,并且规定谁敢擅自铸币,那也就是要严惩。 因为铸币权意味着你控制了经济,意味着控制了货币,这样让朝廷是非常担心的。担心私人掌握了足够多的铸币权力,那这样会造成巨大的经济实力影响朝廷。 “皇上,我这个下放铸币权,并非是真正意义上彻底下放。我的意思由朝廷建设一个铸币的作坊或者是场所,然后交给天下商人进行招标,答应每年给予朝廷缴纳一定的货币,缴纳完了之后的剩余货币,允许商人留下。” “而朝廷可以酌情决定多久签署一次招标,有些时候两年三年不等的若干年进行招标一次,经常更换。而好听派出专员来进行监督,监督铸币质量,没有偷工减料,还有监督各方面的纪律。” “这样其实还是属于朝廷控制,不过事实上具体铸币的权力暂时交给了某些有管理能力的商人。朝廷可以在期限之后,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可以增加索要货币的数量,而这样同样遏制商人过于暴利。” “相反商人为了获得更多的利润,不得不主动改进铸造方式,改进管理方式,压缩铸币成本,则以可以用更少的花费更少的时间铸造出跟多的货币。” 时不凡主动给李世民他们讲了各种关乎铸币成本的事情,关于古代铸币的成本主要有几样,一种是铜矿原材料的花费,另一个也就是人工的花费,第三个是材料损耗和管理损耗。铜矿的花费可以通过开采技术进步而获得进步,至于人工花费也就是铸币工人的花费。另一个材料损耗同样可以通过铸造技术减少损耗。至于管理方式的损耗,这样其实是最难以解决的。 目前大唐采用的方式是官方自己铸币,每一个铸币的官员都是有品级的官员。唐朝官员的福利很高,收入很高。可是管理体系也都非常臃肿,管理体系完全是按照官僚的作风来管理。这样的铸币手段显然是造成管理成本居高不下,甚至可能会造成铸造货币反而会亏损更多的结果。 相反如果商人为了获得更多利益,他们会主动改进生产技术,主动压缩各种管理成本,减少很多臃肿不必要的管理部门。增加一线工人的数量,避免十羊九牧的结果。这样很大程度上压缩了铸币成本,让铸币变得有利可图。 “只要我们加强监督,朝廷加强监督,保证不会偷工减料进行掺假,那其实还是可以降低铸币花费,让铸币变得有利可图,甚至用够更少的铜损耗来铸造更多的货币。”时不凡解释说。 “可是,让私人来负责铸币,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的。”李世民还是勉强说。 时不凡无所谓的说:“皇上,你是认为铸币会有利可图?可是现在也就是这样,铸币其实并不能够带来太多的暴利的。臣说过,货币是因为他们本来有价值,所以才会作为尺子衡量别的商品的价值。” “铜钱的价值在于他铜的价值为主,他本质上其实是用铜俩衡量别的商品的价值。这个是实物货币的特点,实物货币必须要有实物,这样的货币肯定是要面临他的价值哪怕再压缩,那也都无法低于原材料的价值。所以铸币并非是印纸,所以利润空间还是有限的。”时不凡说。 很多人在后世都有了一个概念,那也就是只有国家政府才能拿印制钞票,所以下意识都认为古代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不管是东西方,关于铸币权都存在官方和民间的争议。这个争议直到金银本位制纸币以后就彻底消失了。 古代的铸币和后世的印钞不是一回事,印钞成本低,印制一张钞票绝大部分时候会低于他的面值。甚至印制一张一百块的钞票,那花费也许还是一块而已,而那个另外九十九块钱也就是国家收取的铸币税。 可是古代不同,古代的是实物货币,金币银币铜币,那都是要拿出真金白银的。实物货币必然会造成一个结果,那也就是货币铸造利润率低。因为货币的价值主要来源于的材料,他的材料占据了绝大部分。材料的成本是最高的成本,这样造成了无法像是纸币那样花费极其低廉获得无数倍的利润。 古代的铸币权的争议,其实主要的争端并非是在于铸币的权益,并不是因为铸币的暴利让百姓不信任。在古代这种实物货币的情况下,市场会根据货币的不同,货币重量质量的不进行自我调节各种货币的“汇率”。 而古代关于铸币权的争议是国家安全,并非是铸币收益。?让私人有了随便铸币的权力,这样国家的经济基础会不稳定,最后让铸币权收归中央。 “皇上,我这个是综合参考了彻底开放和彻底收紧的两种优缺点综合的。如果彻底收紧,会造成官府的人无法能够有效的挖掘出来这个货币的铸造质量和数量,造成大量浪费。” “而如果彻底放开,那不但好听不安全,同样百姓也会因为复杂的货币而深受其害。所以我两者结合一下,由官府来搭建平台,然后让商人来参与竞标铸造。完成了官府的指标之后,剩下的可以由他们获得。可是一旦做不到,那也就要赔偿官府的损失,哪怕自己赔本也要满足事先约定好的数额。而这个权益只是一定年限的,到了期满之后朝廷可以再次根据情况提高要求。如果对方做不到就滚蛋!” “当然,日常过程中,也会让人进行监督,监督他们的生产质量,不能够以次充好,损害朝廷的利益。并且严格遵守同样的方式,尤其是我们的统一的标准,由我们统一的标准来进行铸造,不能够自己随便设计别的钱币,一切按照我大唐的给的样式来铸造。” “这样一方面朝廷加强监督,不过也只是监督,不会设立官府在里面。小一些的铸币作坊设立一名监督也就行了,而大的作坊根据情况设立。不过绝对不能太多,并且帮你在里面直接搭建一个官府。甚至最好是分区巡查,不会专门在铸币作坊里面设立官府。” “这样朝廷可以以最低的成本获得货币,而商人可以从中尽可能的获得利益。这个也就是我的铸币权下放方案,其实这个铸币权很大程度上还是直接归属于朝廷中央监管,商人必须要咋朝廷监督之下完成。并且严查铜钱上面可以标注作坊编号和年限代码。到时候如果市场上出现了劣质钱币,那我们可以进行相应的追责。” 李世民他们开始思考这个铸币的方法,过去大唐把铸币权收归中央,其实是因为担心货币安全和相应的货币质量,包括为了统一货币标准。如果是纸币的时代,那货币印刷权力绝对交给中央那是正常的,反而没人也会因此说什么,毕竟纸币成本很低,一旦随便放开印刷那恐怕任何人都敢印刷,那最后肯定是国家都要乱了。 不过在实物货币的情况下,实物货币的情况之下利润率很低,实物货币的利润率很低,国家对于铸币虽然也都监管,可是绝对没有监管到后世那样严苛的地步。实物货币重视实物,没有铜那也就无法铸造货币。实物货币最大的特点在于货币的价格哪怕再怎么不值钱,他也都会因为铸造原来材料有足够的价值,不会彻底成为一张擦屁股纸。而纸币一旦彻底贬值,那和一张擦屁股纸没有什么区别了。 在实物货币时代,适当的下放铸币权还是行得通的,反而有助于货币的供应。 “下放铸币权?这个……”李世民还是非常犹豫,因为这个下放铸币权还有一些风险。 “皇上,这个实物货币哪怕再怎么样,那也是无法获得太高利润的。只要我们加强监管,并且设立一定年限,每当铸造到期之后,可以进行相应的加码,这样超脱可以以耕地的价格获得跟多的货币,避免了商人利润过于暴利。至于防止商人偷工减料,这个我们只哟啊加强监督就行了,不用太多的事情的。偷工减料只是小事情,可是我们并不能够因此否认铸币的重要。就好比我们不能够因为某些房子被偷工减来哦了,也就因此否认建筑这个行业吧?” “我们也都不能够因为某些官吏贪腐,那也就彻底否认官吏存在的必要吧?” 李世民最后只能说:“好吧,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朝廷准备博客在各地建造各种铸钱作坊,由朝廷在各地的钱监分使进行监督。以后各地铸钱作坊可以交给民间有实力的商人进行管理,交够了给朝廷的,那剩下的货币允许自己留着。而每次授权铸造只有三年,并且三年之后按照你所说的,重新招标。并且每一个商人,并且三代之内的近亲属,在三十年之内,只能够获得两次铸币权的授予。” 李世民果然是有经验,居然很快想到了要限制参与铸币次数,避免产生垄断。这样李世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很快把漏洞给弥补了。三十年之内,三代以内近亲属只能够获得两次铸币权,避免了某些商人通过长时间垄断铸币权获得太强大的经济实力。 “皇上英明!”时不凡说。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中成药 时不凡建立大唐朝廷下放铸币权,以求满足获得更多货币的需要。不过时不凡却非常清楚,这个下放铸币权其实还是治标不治本。因为这个方法只是减少了管理成本,并没有真正减少材料的价值。材料的价值铜矿依然是无解的,以目前的技术条件是无解的。 实物货币也就是这样,材料的价值往往占据了货币主要币值,这个是绝对的无法节省的地方。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哪怕金本位制之后也都无法彻底解决,只有到了信用本位,也就是纸币本位时候才能够真正的解决。 可是大唐目前并不具备实现纸币本位的条件,一旦贸然实行了纸币本位,那防伪技术不过关,必然会大量假钞出现。甚至朝廷自己都无法遏制住去多印钞的**,最后造成货币极度贬值崩溃,所以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生产力这个饕餮巨兽已经被时不凡放出来,大唐只能够跟着生产力竞赛,然后进行改革的速度。如果大唐改革的速度慢于生产力进步的速度,大唐将会在一次轰轰烈烈的暴力的调整之中覆灭,这个过程也就是称之为“革命”。这个是历史生产力的大势,不会因为这个国家叫做大唐,或者大宋,大明,甚至是大清就有任何的特别优待或者特别的歧视。 “历史无情啊!”时不凡也都颇为感慨,现在只有跟历史赛跑,只有跑得比历史的洪流更快,才能够真正的暂时安全。 时不凡回到了家里,直接问:“今天有客人吗?” “夫君,你在司门司曾经的属下找你!”秦嘉瑞说。 “见过时曹长!” “张鹏,是你?”时不凡问。 这个张鹏时不凡认识,原先差点被李世民砍了脑袋,后来配合时不凡唱了一出反间计,时不凡给了他一些钱让他自己做一些生意。反正他在朝廷已经没有任何前途了,所以不如树挪死人挪活,然后赶紧离开去寻求另一条发展道路。 “张鹏,你今天怎么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时不凡问。 “时曹长,本来我并非是朝廷的人了,本来不应该在临近深夜来找您。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厚颜来找您帮忙!”张鹏说。 “你想要干什么?”时不凡问。 “时曹长,我想要跟秦小姐借钱,也就是贷款。可是我没有抵押,所以秦小姐不可能随便给我放款,所以希望你俩帮我说两句!”张鹏说。 “你做什么生意?上次不是给了几乎上百贯钱了吗?怎么还不够?”时不凡问。 “我现在弄了一些成品药生意,我想做成品药生意。自从我老婆孩子病了,没有钱财医治,所以……恩,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后来时曹长您实行了医疗保险,给予报销药物花费,百姓看病跟敢用药了。可是我因此发现看病的医者非常忙碌,往往从早上忙碌到了晚上,都没有停。而我想着能不能制作一席成品药,按照一定成品药来进行售卖。以后有病直接去买成品药,不用医者一个个的调制药方,这样节省很多时间,让更多人看病。斯所以我花钱请了不少医者联合起来研发成品药,现在哟了一些结果,不过钱也都快花完了,申请了朝廷的专利之后,也都没有了钱财去生产,这才来借钱。” “哦?中成药生意?”时不凡颇为意外。 这个不就是中成药的生意,居然有人想到了做中成药的生意。不得不说一旦被打开了思维,那这样中国人并不笨,只要给他们一个平台,那他们会自己想出很多东西,并不一定要穿越者来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时不凡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平台,让他们自己努力就行了。 这个中成药生意,其实是一个不错的生意。中医提倡因病用药,对症下药。中医兴盛于此,可是也同时因此而开始衰落。因为对症下药往往很多不严重的兵政也要去“对症下药”,显然不太方便。不可能谁都能干经常看病,而且看病花费时间多,远不如吃个药片。 中成药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个不足,不过中成药发展却明显比较慢,甚至在传统中医里面中成药属于地位比较低调那种。不过中成药方便,这个是肯定的。西方近代医学依靠的是方便的用药,快速的诊治进行获得很多市场,打压了所谓的中医。 结果到了二十一世纪,中医问题居然被一大群人给故意拿出来了,好像是故意挑起中西医的战斗,故意把中西医的问题复杂化,给郑智化,给扣上了爱国的帽子。说中医不好也就是在不爱国,吹捧西医的好处也就是洋奴,完全是把医学给政治化。 时不凡真的搞不明白这帮人脑子是怎么长的,中医和西医有区别吗?其实本质上是没有区别,都是为了人恶例解决病痛的学问,既然最终目的是一样的,那为什么硬要弄得水火不容? 还有,中西医其实本质上四号区别都没有。时不凡的那位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校友,他当年学习都是中西医结合。她所提取的青蒿素说是中医的胜利,可是好像也并非是如此。因为他用的是****和西医常用的提取手段来萃取,所以用的是所谓西医常用的方法。可是她却同样是从中医历史典籍里面发信啊的青蒿素,可是说是中医也可以。 关于古代提取青蒿素的方法,是采用冷萃的方法,不能加热,采用冷水榨汁。那怎么用冷水榨汁就是中医,用****提取,那难道不就只是手段的不同吗?提取的手段不同,那其实本质上起作用的都是同一种青蒿素。 所以说不管是中医采用煎药的方式提取药物的有效成分,还是西医的用各种机械性或者是化学方式提取有效成分,其实有真正意义上的区别吗?因为起作用的都是同一种药物成分,事实上没有任何区别。 至于说西医是化学,中医不是化学,这个时不凡也就呵呵了。哪怕时不凡这个文科生在初中时候都学过,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由化学元素组成的。首先人喝的水都是化学,吃的饭里面的淀粉和葡萄糖都是化学,甚至人体骨头,肌肉,整个生命体都是化学组成的。居然有人说中医跟化学没有关系?电视上那些保健品广告,一个个好像跟化学有仇一样,都说自己没有任何化学元素,真是笑掉大牙。 所以中西医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通过各种方法来在某些东西当众提取有效的成分,来进行消灭病原体的过程。中医偏向于用热水煎药为主,后来近代西方医学采用了更多的方式来进行提取有效药物成分,那这样本质上其实都是为了提取有效的药物成分。 “这种傻逼,都是为了提取有效药物成分来治病救人,结果弄成了这个样子。中西医本质都是没有人恩和区别,只是提取有效成分的方法不一样,就扣上了各种帽子。把医学问题政治化,还让不让人看病了?中医不是神,西医也不是魔鬼,其实本质上同一种东西。”时不凡想。 时不凡认为这个其实也就是一种颠倒黑白的行为,中西医不过是提取有效成分的手段不一样,可是他们的本质都是为了治病救人。有些傻逼把手段给“神化”了,反而把目的给弱化了。神化了手段,对于他真正的治病救人的目的却不屑一顾。总之西医哪怕能治病,那也是不好的,中医哪怕再差,那也是自己的,是神圣的,谁要是吹捧西医也就是洋奴,说中医不好也就是不爱国。 对于这种人,时不凡这的是无语万分啊!很多人对于所谓中国传统有一种病态的保护,可是却严重忽略了这些东西的本质。中国武术好像也被神话了,拼了命要说中国武术的好话,甚至整体为了中国武术失传而痛心疾首。 可是中国武术不就是祖宗为了保护自己,击败敌人而研究出来的一种技击手段而已?古人学习武术是为了保护自己,击败敌人。如果有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击败敌人的手段,那何必要武术呢?只要问问近代的军人,看看他们是愿意去花费时间去学习武术,还是给他们一把枪上战场就行了。哪怕到了古代,古代的军人也是宁可选择枪械,也不愿意去选择武术。武术只是保护自己击败敌人的一种“手段”,并非是目的啊!把目的和手段倒置了,这样的想法真是脑残啊! 就好比为了支持中医而就不全看西医,宁可病死也不看西医了?这种也就是把目的和手段倒置的行为。 “很好,泥猴这种想法,我非常支持。你想要多少钱,我帮你去和嘉瑞说说,你尽快投产,这样尽快的获利。有了足够的利润之后,然后同样不能够躺在这个专利上混饭吃,还要继续研究,采用更多的方法提取出来更多的有效成分。” “比如说,你可以仔细研究一下,人参为什么有用。难道人参必须要煎药来吃吗?你可以先发现人参里面的有效成分,然后确定这个到底是什么成分在进行作用。如果你发现了这个人参到底是什么成分之后,可以考虑用并非是煎药的方法提取啊!不必拘泥于用热水来煎,同样可以用别的方法来提取,这个也就是要看你的想法了。” “只要你能认真想办法把各种药物的有效成分通过各种办法提取出来,这样不但可以让百姓吃药更方便。甚至弄清楚了这些动植物的药材到底是什么成分在起作用,你可以考虑通过别的方式获得。比如说弄清楚了人参到底是什么成分在起作用,那这样可以考虑从别的动植物上面获得,这样从更廉价的材料上获得,那不让更多人可以等于是吃得起人参了吗?” 张鹏马上说:“好,时曹长,我一定努力。如果以后把那些名贵药材真正的有效成分弄清楚了,那别的东西提取出来,这样可以让更多人可以更好的治病了。如果能用别的方法制造这个有效的成分,让价格降低很多,那真的是普通百姓都吃得起,那才是善莫大焉啊!我一定努力,不负时曹长的期待。” 帐篷拿着一分一千贯钱的贷款协议走了,这次秦嘉瑞没有收取张鹏任何的抵押,这个算是第一笔无抵押贷款最高的数额了。如果是没有抵押的贷款,那原则上不会超过五贯钱,可是这份一千贯钱,绝对是第一笔无抵押贷款最大的数字。秦嘉瑞与其说是给张鹏面子,不如说是给自己丈夫面子,对于自己丈夫的信任。当然,这个一千贯钱,也是大唐钱庄联合会分摊的,并不是秦氏钱庄自己一个人出,不然风险太大了。 “嘉瑞,你说我这个通过各种方式,并非局限于通过热水煎药的方式提取有效成分,你说会不会回有人骂我?”时不凡问。 “夫君,治病救人,功高过天,怎么可能会有人骂你呢?”秦嘉瑞说。 时不凡却说:“也许有人会认为,我让他通过各种手段,不局限于用我们过去的传统手段来提取药物有效成分,就是有人骂我啊!有人骂我,是汉奸****,是当了外国人的走狗啊!” “只要治病救人,那任何手段都可以用,还区分什么手段?治病救人,那只要能治好,那也就是不择手段的。既然是治病救人,还要被那么多条框给绑着,还限制了手段,这个不是傻子吗?治病救人不择手段,这个是应该称赞!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生命更宝贵的吗?治病救人如果还限制手段,那真的是把手段和目的都给弄反了。哪怕是外国人有了比我们更好的治疗手段,我们跟着学又有何妨。哪怕是孔子不也说,不耻下问和三人行必有我师。哪怕外国蛮夷有少部分比我们更好的手段,那我们去学一下有什么丢人的?明知道落后还抱残守缺,那才是真正的傻子。孔圣人也都没有反对主动向外国人学习,只要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就行了。”秦嘉瑞说。 时不凡点头说:“但愿这个世界上,那种吧目的和手段倒置傻子少点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 自助餐 距离新年的日子已经非常的接近了,这个时候作为皇帝也都要开始准备过新年。这个新年可是一个重要的节日,几乎是任何皇帝都会重视的。尤其是新年更是期盼明年五谷丰登,甚至今年是李世民登基之后整整一年多,真正的一个“全年”了。比起当时登基之后那个发动了玄武门之变,那新年过得肯定不太踏实。因为包括皇帝在内的任何官员,刚刚上任都是如履薄冰,不敢太多放肆。 现在李世民感觉日子过得很好了,尤其是京畿地带的粮食增产,已经严重到了粮价下跌。虽然因为生产力提高而带来的新的挑战,可是李世民却认为自己能够驾驭这只名为生产力的饕餮巨兽。 现在日子越来越好,那李世民也都真正是坐稳了皇位。 “令鸿胪寺,必须要好好招待外使,要让他们都满意。”李世民说。 所谓上头张张嘴,下头跑断腿,李世民一个好好招待外使,立马让整个鸿胪寺也都跑断了腿。尤其是接下来各种复杂的准备都要开始了,很快立马让一大群人也都遇到了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一个非常让人感觉无语的问题。 “时曹长,鸿胪寺有不少人感觉头痛,这个如何安排给那些外国使者的赐宴。尤其是上头要求对于那些外使在各项生活方面都要一视同仁,并且要让他们感觉满意。既要体现我中原的富庶,可是也要对那些外使一视同仁,然后让那些外使感觉迟到了家乡菜。” “可是这样就麻烦了,首先各国的外使家乡菜都不同,各地有着各地的风味。当然,这个不难,其实也不难办,可是皇上要求公平啊!如果我们单纯做了家乡菜,那我们可能会有麻烦的。因为各地的食材的价值不太一样,各种菜品的价值难免不同。一旦我们一一赐宴,那恐怕会造成菜品名贵程度高低不一,这样会不会让外使不满?尤其是不患寡患不均,那我们如果这样岂不是有了不少的区别了?” “所以既然要公平,那各方面都应该公平。可是单独赐予各国本来的特色,那固然可以让他们感觉到宾至如归的感觉,可是却同样会造成各国之间有些不患寡患不均的想法。所以我们礼部的膳部感觉非常麻烦,应该如何制定这个方略呢?” 关于对外招待宴会的事情,是由膳部来制定的,这个膳部负责各种对内对外的各种安排宴席饮食的规则。可是现在居然遇到了问题,那也就是菜品名贵程度不同和难度不同,如果单纯赐予外国人各国本民族的菜品那不难,可是这个如何他们那颗“敏感”的心不受到伤害。尤其是这种不患寡患不均的心态之下会出问题的,因为大家都是外国使者,难道你如此特别优待?不管是对手还是朋友,那这次来到了大唐那应该一视同仁,可是你这个赐予的菜品价值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真是的,皇帝真是多名堂,既然展现出我大唐的富裕,可是同样也要让他们宾至如归,甚至吃到家乡菜。可是分别赐予,那也是会可能引起不患寡患不均的可能,这个皇帝可真的是一张嘴,下面跑断腿,还要想坏了脑子了。其实这种事情何必如此多余,直接赐予统一的菜品不就行了,这样什么问题都没有。死要面子!”时不凡心里开始吐槽李世民。 这个李世民是一个死要面子的皇帝,很多古代皇帝在对外方面都是非常的大方,死要面子希望展示自己中原的富裕。其实这种展示富裕并不是花费多少钱,可是如何展示富裕却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隋炀帝曾经让长安的小商小贩对外国人统一免费,而且事后也都没有补偿,这样弄得下面怨声载道。而还有人把洛阳的树木都给用绸缎包裹起来炫富,可是这样效果也很差。因为只要脑子没有进水的人都会明白,你百姓身上都没有穿绸缎,可是树上都是绸缎,你这个是什么意思?人家只是会在心里骂你是一个猪脑子,不会有别的结果。 所以这个展示富贵,是一个令人头痛的事情,尤其是弄不好多花了很多钱,可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起到,反而起到了反效果。李世民这次真是名堂多,居然想要外国人感觉宾至如归,可是他明显不太清楚下面人办事的难处,他一张嘴下面的人也都想破了脑袋,这个宴席如何安排全部都要推倒重来了。 “这样吧,你去跟他们说,采用自助餐的方式。把所有才陪你摆在长条桌子,然后直接让他们挑选自己喜欢的菜品去吃,这样其实也就是非常不错的方式了。这样他们喜欢吃什么,也都可以自己去吃,不用太麻烦。甚至这样大家都是一样的,他们可以自己去选择,反正我们已经摆上去了,他们是否去吃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管我们的事情。甚至,这样他们自己自由选择,相反互相走动,不会有什么严肃的情况,也都没有分明的等级差异,这样也都不存在什么不患寡患不均的做法。”时不凡说。 这个方法送到了鸿胪寺那里,立马让大家都感觉非常奇妙。这样的方法果然太好了,因为这种自助餐不同于传统中国的席位制度。中国传统的席位制度往往分为首席次席甚至很多一排排的席位。这种席位等级分明,是一种严格的等级制度的体现。这种制度在后世还有很多残存,比如说领导坐在前排,而最高领导又是坐在中间。至于越是后面在单位内部地位越低。 不过时不凡提出的这种方案,正好解决了这个情况。反正菜品我已经摆上来了,你是否去吃是你的事情。至于大家也都没有严格的席位制度限制,这样也都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谁也都不会说不患寡患不均。 而且这样琳琅满目的菜品,同样可以展示大唐的富庶。当然,其实这些看起来令郎满目的菜品,可是事实上花费并不多,比起很多所谓炫富手段都要少了很多很多,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些自助餐的花费并不多的,比起隋炀帝那些所谓的把臭蛋包裹树木花费更少,效果更好。 不过好在唐朝没有那么多封建的礼教,不然恐怕根本不会改变这种席位制度。甚至唐朝初期还有很多的胡人的风俗,接受起来也都不太难,所以这个自助餐很容易被接受了。这样的自助餐的方式让很多人都感觉新奇,可是却很容易知道这个自助餐的好处。 很多饱受迎来送往之苦的官员们居然举双手赞同,这个其实也就是官员的应酬。别以为官员就那么喜欢大吃大喝,也许别人羡慕那些官员们一个个大吃大喝的,可是你不是身在其中,如何感受得到这里面的痛苦。你不喜欢的人也要去陪客,可是人家客人其实也是这个臭规矩的受害者,大家都是在非常不情愿之下应酬。 甚至哪怕不喜欢吃,还要装做一副喜欢的样子。这样的臭规矩大家都不喜欢,可是一直都没有太多改变,所以他们现在终于感觉到了吃饭和交流感情是可以融合的,不是什么不可融合的事情。 这样那些饱受迎来送往的人也都感觉支持,不然像是一旦封建礼教出来了之后,那恐怕各种等级制度只是会被强化,不会减轻。现在唐朝是最合适的,可以让他们改变了这种传统的宴席模式。 “时不凡,你的提议的这个自助餐倒是不错,以后本宫可以让后宫经常准备,让一些命妇一起来赐宴。”长孙皇后说。 时不凡主动介绍说:“皇上,这个自助餐没有明显的席位等级差异,这样其实大家更放得开。不然像是皇上您本来那种赐宴,那其实是在‘赐罪’啊,尤其是各种规矩限制,大家不敢放开吃,甚至只是浅尝。很多时候皇上赐宴之后,大臣回去还要填肚子呢!所以这样真的是赐宴吗?不如说是赐罪好了,所以我看以后皇上赐宴之时也可以采用这种自助餐的方式来进行,大家可以互相交流,亲切很多。” “哈哈哈哈,时不凡,就你什么话都敢说。朕赐宴之后,大臣居然还要填肚子,其实朕吃的也不安心。好吧,既然这样,以后凡是赐宴,都采用这种自助餐的方式,不用那么复杂了。”李世民也都最后吐槽。 这个皇帝赐宴其实是很坑的,臣子都不敢真正的认真吃,只是吃几口,规矩太多,太压抑。可是整个赐宴的流程又臭又长。很多臣子在赐宴之前都会赶紧填肚子,甚至在赐宴之后还会再次回家补充,这样其实赐宴全都是白吃了。 吃饭就是吃饭,那么多丑规矩,比起后世那些官员饭桌规矩都多无数倍。任何人都吐槽这个臭规矩,可是一时之间却没有什么合适的办法取代。时不凡这个自助餐却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不但菜品可以自己选择,甚至让官员自己走动,交流一下感情。也都没用那种席位制度那么压抑,真正的把吃饭和交流感情彻底融合在了一起。见到了人可以聊几句,可以是各种话题,不像是平日里那种席位制度那么压抑了。 这种自助餐的方式非常适合各种宴席,尤其是中国人喜欢在吃饭时候交流感情,这样的方法比起过去那种压抑并且等级分明的席位制度好了很多,真正的是在把用餐和交流感情很好的融合。不然本来皇帝赐宴那恩典,可是还不如说是赐罪,让大臣心里肯定不爽快。这种等级分明的赐宴,气氛压抑到了这个地步,那真的不适合去吃饭。 “时不凡,你是如何想到这个办法的?我们都没有从书上看到过这个方法,你是如何想出来的?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李世民问。 时不凡当然不好说这个自助餐的方式其实是很多后世涉外宴席常用的,这种方法就如时不凡所说那样,有很多优点,尤其是在很多非政府非正式的涉外宴席上面经常会出现。这种宴席准备简单,并且大家都能接受,很多国际商贸会谈都喜欢采用这种,因为说不定在愉快的气氛之下生意也就更容易谈成,不然都是压抑的气氛谁能够有心思做生意。到时候反而容易把生意给搞砸了,所以那种等级分明的席位制度往往不会在商业场合流行。 不过,要说这个自助餐的起源,时不凡还是明白的。 “皇上,这个其实我也是拾人牙慧罢了。这个是根据西方某些人的一些习惯,他们再做事完了之后,也就开始吃东西。所以他们采用了这种方法,不但可以处置菜品简单,甚至可以很好的交流情谊,这样的方式非常不错。”时不凡说。 李世民赶紧问:“是西方什么人这么吃,难道是西方贵族都流行这么吃吗?” 李世民显然还是认为应该是贵族,这样大唐采用了身份才是对等的。在这帮古代皇族眼里,贵族必然要有贵族的作风,怎么不接地气怎么来,所以他一开口也就是下意识的认为应该是外国贵族的做法。不够时不凡却说出了一个令人无语的对象。 “皇上,这个自助餐起源于西方海盗,海盗打劫完了之后,因为在海上以海产为主。而且在船上保鲜能力还有制作条件比较麻烦,甚至船只上面空间不大,不可能弄出各种等级分明的宴席。所以干脆直接摆出来,让大家自己想吃什么吃什么,自己挑选。甚至这样加强情谊,为将来合作继续打劫提高默契。”时不凡说。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他们想过了很多对象,可是居然没有想到是海盗。自己居然仿造海盗的吃饭方式,这样也太…… 第三百六十四章 又岂在朝朝暮暮 大唐一年一次的新年朝会开始,新年朝会是每年最盛大的一次朝会。这次朝会不但在京城的九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甚至很多各种官员的命妇,还有各种依仗,甚至皇帝的后妃,等等都要一起参加,所以这次是最隆重最盛大的朝会。这个也是新年的最盛大的朝会,不过本着大事大约的做法,其实这种朝会意义并不大,不过是显示天子威仪的情况。重点是在于那次朝会之后的各种活动,这样才是全国百姓都在欢乐的日子。 忙活完了很久的朝会,这才终于进入了下一个环节,皇帝赐宴。这次赐宴采用了时不凡所建议的自助餐方式,这样不管是大唐本国的官员还有外国的使者都非常喜欢这种方式,各自去挑选自己喜欢的菜品。大唐的官员去尝尝外国的风味,甚至外国人也都可以互相尝尝别的国家的风味,总之味道不错。好吃,这个是全世界人类共同的喜好。尤其是人类几乎很多东西可以离开,可是生存最基本的东西食物和水分是无法离开的。所以任何行业也许都会总有一天会淘汰,可是食物有关的行业却永远不会有夕阳那一天。 而由此人类对于美食的追求是无穷无尽的,大家品尝着各地风味,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喜好。这个上到贵族下到普通百姓,都无法免俗。 大家拿着盘子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菜品,甚至各自互相交流。 “时郎中,这次多亏了你帮我,不然我恐怕也都不会有今天。不过,这次之后,我恐怕也就要回新罗了。听闻父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也都必须要尽快回去了。“金德曼举杯对时不凡说。 时不凡同样举起酒杯,说:“德曼公主有何好无奈的,你不是已经完成了任务了吗?” 金德曼来到了大唐的任务其实也就是打探大唐对于高句丽的态度,而大唐对高句丽的态度其实很简单,继续延续前隋的策略,总会有一天爆发战争的。这个是毋庸置疑,因为大唐容不下高句丽。这个金德曼甚至跟大唐达成了同盟,将来会一起先灭百济,新罗统一百济之后可以酌情考虑是和大唐一起北伐夹攻高句丽,或者是新罗自己独立北伐,牵制高句丽的兵力,让大唐可以一起夹攻高句丽彻底灭亡。 金德曼算是为新罗彻底摆脱危机,甚至可以得到大唐的扶持,接下来他们将会有很大希望成为半岛的主人,彻底统一半岛地区。 “嗯,不过我虽然完成了任务,可是我却必须要离开了,让我有些舍不得。”金德曼说。 “公主有什么舍不得的?是舍不得我大唐的风土,还是文化?或者是舍不得我大唐的生活呢?”时不凡举杯问。 金德曼具备微笑回答:“如果我说,我舍不得时郎中你呢?” “这个……”时不凡非常意外。 没错,这个真的是非常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金德曼居然会如此直接的向自己表达“爱慕”,反而让时不凡意外了。虽然外界都传说时不凡跟金德曼关系暧昧,可是事实上时不凡并没有真正当回事,不过是这种一个流言罢了。 可是现在金德曼居然主动承认了,甚至主动向时不凡表达了爱慕的感情,这样让时不凡这才有些尴尬。因为她的身份不一般,她可是新罗公主。如果只是普通公主那还也许还可以接受,可是她却是新罗的储君,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新罗王金白净只有她一个后代了,可以说如果她不去继承王位,那几乎是无法有人继承王位。金德曼是不可能留在中原的。 “时郎中,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心动的男人。从小父亲对我严加要求,而后来在几乎确定只有我一个后代之后,那更是教导我,真正的认真教导我成为一个君王,一个未来的优秀君王。而我在大唐,居然再次遇到了一个类似于我父亲,真正的和我父亲一样教导我应该如何成为一个君王。而这个人,也就是时郎中你,所以你是让我第一个感觉到像是我父亲一样照顾我,像是父亲一样爱护我的男人。”金德曼说。 时不凡颇为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金德曼居然有一种所谓的“恋父情结”,居然是因为自己像是她父亲一样教导她,像是她父亲一样能够认真教导她成为一个国家的君王而因此“喜欢上”了自己。这样的思维让时不凡知道这个多半是金德曼心里那种“恋父情结”在作祟。 不过这个可是不好处理,因为金德曼既如此说出来了“爱慕”,那时不凡好像不管怎么回答都是有问题的。接受,可是那金德曼会选择留下来吗?这个不太可能,时不凡这段时间也是非常明白,金德曼是不会因为个人情感也就选择放弃国家的人。 “时郎中,我想你现在应该在犹豫吧?不知道如何处理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知道我身份特殊,所以我肯定要回国的,我不会让你难做。不过我却希望能告诉你,在遥远的新罗,还有一个女人愿意把心给你。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害怕如果我现在不说,恐怕这辈子我也都没有机会说了。”金德曼主动举杯说。 时不凡听了这话,知道多半是金德曼这样很难解决了。虽然时不凡对于金德曼这个漂亮的新罗公主,未来的新罗女王感觉也是不错。因为时不凡还真的没有尝试过收一个女王的味道,不过他知道这个不可能。金德曼身为未来新罗女王,自然要放弃很多东西,包括个人的感情。 身为一国之主,在获得权力的同时,也要放弃不少东西。比如说个人的婚姻,也许一个皇帝别人羡慕他三宫六院,甚至很多美人都到了他身边。可是事实上谁会真正清楚,在三宫六院这里,他未必就开心。因为这些女人都没有真正的感情,或者说感情非常虚假。皇帝只是把这些女人当做了一个生育工具,而那些女人也都机械性的应付。甚至哪怕在同房时候还有各种各样的臭规矩,这样皇帝哪里能真正的享受? 甚至这些女人很多背后都是有着庞大的势力集团支持的,这点尤其是在唐朝时期的后宫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所以皇帝在获得权力的时候,却不得不放弃很多,包括要娶不少本来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金德曼同样不可能为了时不凡而留在大唐,所以这个是金德曼必须要放弃的。作为一国之主,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点是时不凡所说,金德曼同样是如此。 “如果我不是新罗储君,我宁可留在长安,宁可留在你身边,做你身边的一个小女人。不过,恐怕有些困难了。”金德曼有些无奈的说道。 时不凡安抚说:“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会承担一些东西。所以不用介怀,不过我想我们总有一天会能够再见的。” “是吗?”金德曼也都有些犹豫。 “会的!”时不凡回答,不过他其实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见面了。 时不凡其实对于这个金德曼情谊并不浓烈,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金德曼“单相思”罢了,所以时不凡对于金德曼回国并不会有太多的不适应,并不会因此哭天抢地的,因为他对于金德曼的情谊并不会太过于重视。 不过出于安抚金德曼,出于未来两国关系的考虑,时不凡不得不安抚一下这个金德曼。反正时不凡认为自己是一个男人,对于美人这种东西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不会吃亏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尤其是时不凡对于金德曼感情不浓,自然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了。 金德曼自然知道时不凡对于自己好像并不是太过于热衷,心里也都有几分难受。其实也就是这样了,每当动心的时候,往往也都希望对方同样是喜欢自己的。一个人喜欢谁了一个异性,同样也都是希望那个异性是跟自己喜欢他一样的喜欢自己。如果金德曼只是普通大唐的女人,甚至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新罗公主,那时不凡不介意会收了她,因为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 可是对方身份太特殊了,新罗的储君,唯一的储君,未来新罗的女王,这样的身份注定让她是不可能外嫁的。同样,时不凡也都不可能跟她去新罗,时不凡对于金德曼的感情并不会太浓烈,所以他不可能去新罗的,这样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金德曼对于时不凡的感情,两人都知道肯定会有那么几分“悲剧色彩”,不过显然金德曼好像更伤心。因为她是真正都投入了感情,而时不凡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金德曼也都感觉颇为无奈,然后说:“好吧,既然时郎中如此说,那我希望以后我们还能有见面的一天。我听闻时郎中擅长于,不管是诗还是长短句都有几分擅长,你看是否能够为我作一首呢?以后我回到了新罗之后,也都有所能够有所念想。” “创作诗词?嘿,非要比我去当文抄公啊!”时不凡心里吐槽。 不过既然金德曼有这么说了,时不凡自然要答应了,总不能连这个条件都不答应吧?何况她马上要回国了,接下来在这个时代还能不能见面,这个真的是很难琢磨了。古代的交通通信都不方便,这个也是古代人重视离别的原因。后人无法理解古人为什么重视离别,因为古代的交通和通信都不方便,也许一旦离别就是一辈子不想见了。几乎每次离别都会当做最后一次见面,这样的情况如何不让人感慨呢? 所以这次金德曼回国,那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见面,时不凡不好连这点条件都不满足,反正当一次文抄公也就当了,虽然时不凡不喜欢当文抄公,因为在古代并不能够帮助从政,那些以为做好的人升官,那不过是一些弄臣,没有实权的弄臣罢了,真正有实权的官职是不可能通过换来的。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时不凡直接把宋朝秦少游的那首鹊桥仙给抄了,而这个鹊桥仙还是比较应景的。金德曼即将远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见面。所以“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个显然非常应景。 听了这首词,金德曼心里也都感觉有些难受,差点忍不住想要当场答应留下来了。不过她还是记得,她答应过时不凡,她这辈子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眼泪,这点她必须要坚强,绝对不让别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金德曼勉强忍住没有流泪,可是心里还是想:“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哪怕再怎么坚强,我也还是女人啊!” “谢谢,希望真正犹如时郎中所言,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金德曼举杯说。 金德曼举杯之后,赶紧主动做出饮酒的姿势,因为她感觉到自己泪水已经快要出来,必须要遮盖,不能够让时不凡看到。 金德曼不希望往时不凡失望,因为时不凡告诉她,绝对不能够让人看到她的泪水,哪怕真的有泪水也要咽下去。金德曼不想要让时不凡失望,如果是别人也许她不太在意,可是在时不凡面前,她却非常在意时不凡对于自己的教导,她不希望让时不凡看到自己的泪水而引起失望。 还好唐朝这种宽松的衣袖让她成功的遮挡,这才没有在时不凡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眼泪。 “时郎中,希望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一天,我会等着你,永远的等着你的!”金德曼说。 “德曼公主,也许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应该称呼您的慢女王陛下好了!”时不凡回答。 “不论如何,我永远是你的‘德曼’!”金德曼回答。 (金德曼迟早是猪脚的,只是暂时分离。等到灭百济时候再见,那个时候金德曼不过是二十五六岁,正好是女人最成熟稳重漂亮的时候,并不算晚!嗯,我剧透了吗?) 第三百六十五章 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金德曼跟时不凡话别离的时候,外人却并不懂得这里面的意思。可是当时不凡念到了那首秦少游的鹊桥仙之后,很多人都明白了时不凡跟金德曼的关系。这样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包括宫廷内部的大唐官员还有外国的使节。而很多人都有着各自的想法,甚至是在考虑这里面的问题核心。 当然,不同的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所处的立场也不一样。 “哼,真是的,居然和新罗的女储君搅在一起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非常容易引起误会吗?你的职位是主客郎中,负责外事,你却和新罗的女储君关系如此暧昧,这样做你这样接下来肯定会引起麻烦的。还有,你居然为了新罗女储君做了一手长短句,当时你和我大婚之时,都没有为了我作一首催妆诗,真是偏心!”独孤大雪在远处心里无语。 而李世民看到了时不凡居然跟新罗的女储君有如此关系,让李世民也都非常的无语。要知道当时可是时不凡带着金德曼入宫去跟李世民见面,之后李世民居然讽刺了金德曼,后来引起了一大堆的风波,还是不凡替李世民收拾了这个烂摊子的。可是现在,他们居然搅和到了一起了? 至于另外的女人,比如说定襄县主,更是心里一阵怒火。当时这个金德曼刚刚和自己见面的时候,就是一句“时夫人”,算是解开了定襄县主的疮疤,让定襄县主非常生气。可是现在金德曼居然也都和时不凡搅和在了一起,让定襄县主也就是这样了。其实如果是别的女人和时不凡暧昧,那定襄县主可以无所谓,毕竟男人不就是这样吗?可是定襄县主对于时不凡的女人里面最不满的一个是独孤大雪,另一个也就是这个金德曼。可是时不凡现在为金德曼创作诗词,当然让定襄县主这个欲求而不可得的人非常不爽快,甚至比起独孤大雪都非常不爽快。 所以,时不凡这辈子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后宫”彻底亲如姐妹了,注定是要后院不太安宁,肯定会有不少矛盾的,甚至他的“情场“将会和“官场”都纠缠不清。 当然,那些外国使者也都心思复杂。尤其是时不凡是主客郎中,是负责外交政令的人。虽然事实上接待外国使者的人是鸿胪寺,可是真正制定外交政令的却是礼部的主客郎中为首。时不凡有权给皇帝进行建议外交方向,甚至是对外方略了。 如果时不凡跟新罗公主,甚至是未来的新罗女王金德曼关系是如此,那这样大唐是不是将来肯定会偏向于新罗?这样让高句丽,还有百济都非常不好。 高句丽的使者渊盖苏文坐不住了,直接走了出来。 “大唐皇帝,外臣想听闻大唐尚武,所以外臣希望跟大唐的人比较一下武艺,请大唐皇帝允许。”渊盖苏文说。 “哦?要比较武艺?我大唐战将众多,谁愿意来和高句丽使者比较一下?”李世民问。 “臣愿来!”很多武将纷纷站出来了。 可是渊盖苏文却指着时不凡说:“大唐皇帝陛下,我想要跟你们的主客郎中时不凡比试一下。时不凡,你敢应战吗?” 渊盖苏文在这里直接指名道姓都要和时不凡比武,这样让大也都一阵无语,时不凡可是一个文人,他渊盖苏文虽然文化水平不低,可是武艺绝对比起时不凡这个纯粹的文人要厉害很多。在场的人都不怀疑,如果时不凡和渊盖苏文比较,那这样恐怕不出三招,甚至一招都撑不过。 时不凡脸色也都变了,这个渊盖苏文充满了杀气,这个家伙可能是对自己动了杀心了。时不凡刚才跟金德曼关系如此暧昧,已经彻底让这个渊盖苏文感觉到了威胁。所以这个渊盖苏文打算通过跟自己比武,然后时候杀时不凡。 时不凡的官职是主客郎中,是负责外交政令的,如果时不凡在制定大唐外交政令时候偏向于新罗,对于高句丽是非常不利的。 渊盖苏文多半是打算在这个时候所谓“比武”,到时候“失手”杀死了时不凡。按照古代的规则,这种比武之间的失手是不会被重判的。别说这个时代,哪怕再过一千多年的现代,如果是在比武过程中失手杀人,那也顶多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绝大部分不会判处死刑。甚至如果能够证明双方是在比武,甚至有进一步减刑的空间。这种比武之间的误伤致死,其实减刑的空间很大的。虽然不像是古代有生死状,可是在具体执行方面却完全是减轻处罚。 古代更是如此,古代基本上哪怕比武误伤致死,那也都不会被太多追究。甚至这个渊盖苏文是外国人,杀死了时不凡之后,那也都可以拍屁股走了,不怕被什么处罚和报复。 “时郎中,你敢不敢跟我比比?如果你不敢比,那也就说明你们大唐的人都是懦夫!”渊盖苏文直接开喷说。 “无耻!”不少人心里骂道。 虽然有不少人对于时不凡不满,可是在这一刻面对外人的挑衅,那也都是必须要同仇敌忾的。他们和时不凡固然有争斗,可是那是内部矛盾,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化解的!而跟着那个高句丽人可是“敌我矛盾”,是更高层次的矛盾。 按照矛盾的理论来说,那这个世界上充满了矛盾,管家是要抓住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在这一刻,渊盖苏文如此挑衅,那国与国之间的矛盾压过了所谓内部争斗,这个是主要矛盾了。 这个渊盖苏文居然主动向时不凡一个文人挑衅,这样不是在摆明了想要杀死时不凡吗?可是大家却不好说什么,如果时不凡不肯迎战,那大唐确实有些丢脸。可是如果时不凡迎战了,那多半是要死定了。 “渊盖苏文,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比武?是以武士的身份来比武,那还是以军人的身份来比武?”时不凡问。 渊盖苏文疑惑道:“这个有关系吗?” “如果你是以武士的身份来比武,那也就是代表了你个人,那我也是代表了我个人,所以我拒绝并不会是大唐的责任,只是我丢脸罢了。”时不凡说。 渊盖苏文皱眉,而不少大唐官员也都松了口气。这个时不凡故意更换了概念,如果是以武士身份来比武,那也就是双方个人行为,和国家荣誉没有关系。所以时不凡哪怕拒绝了,那也是时不凡自己“丢脸”。当然,这个其实没有人会看不起他,因为时不凡一个文人拒绝武士的比武,那也是正常的,并不丢人。 时不凡从来不认为别人挑战的时候就要无脑的去迎战,也就是展现了勇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个是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勇敢,反而是莽撞。如果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那就不要去用最差的手段来解决。时不凡知道如果自己去跟渊盖苏文比武,那必然是必死无疑。所以他才不会为了傻乎乎的面子也就去送死,那些为了面子去送死的人,才是傻子。 所以如果对方是以武士身份来比武,时不凡是有权拒绝的,因为双方只是代表个人。至于拒绝之后时不凡会不会“丢脸”这个未必啊!因为你一个武士去跟时不凡一个文人挑战,谁更丢脸这个毋庸置疑。 “那如果是以军人身份?”渊盖苏文问 “很好,如果是以军人身份,那你也就是在以军人的身份向我大唐挑战。保家卫国,人人有责,包括我这个文人。而我,也哪怕是一个文人,也要投笔从戎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退无可退!”时不凡说。 “好,那我也就是以军人身份,向你挑战!”渊盖苏文说。 时不凡接着说:“好,我迎战!” 远处的才七八岁的李丽质顿时大惊失色,说:“定襄姐姐,时校书郎居然要去比武,他不会有事吧?” “哼,他这个家伙精通算计,走一步开百步,只有别人吃亏的份。你放心,谁都可能出事,可是他绝对不会出事!”定襄县主哼道,显然她对于时不凡非常了解,时不凡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那个渊盖苏文自以为得意,以为能杀死时不凡的时候,可是时不凡却直接开始说:“高侃,你带几十名千牛卫,一起跟我迎战这个渊盖苏文。” 现场无数人都差点给跪,时不凡居然要高侃带着几十名千牛卫一起围攻渊盖苏文,这样不是以多打少吗?渊盖苏文哪怕再怎么厉害,也都不是几十名千牛卫一起围攻的对手。 “你你你你你不守规矩,居然以多打少?”渊盖苏文急忙大怒道。 如果几十名千牛卫一起围攻,自己还有命在吗?渊盖苏文不傻,他赶紧指责时不凡不守规矩。 “渊盖苏文,我不守规矩?哈哈哈哈,你自己说以军人的身份来比武。那军人可不是用来比武的,军人是用来战争的。所以,这次你用军人的身份来挑战,那也就是在跟我大唐发动战争。既然是战争之下,凡是我大唐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人人都有为国守土之责。” “所以,你既然以军人的身份来挑战,那也就是在发动战争。那既然是战争,那自然要按照战争的规则来进行。而战争的规则,也就是没有规则。难道,你跟我说,战争中不能以多打少?” “所以,战争当中的唯一规则,那也就是没有规则。别说我带着几十名千牛卫来围攻你,就算是我到来几十万大军来围攻你一个,也是合情合理的。因为你以军人的身份来挑战我,那也会就是在发动战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战争要公平的,是要人数对等的了?” 而高侃听了这话,立马也都主动站出来,带着几十名千牛卫一起站在了时不凡身前。 “高句丽使者,既然你以军人的身份来挑战,那我们也就是在战争了。所以,我们几十个人围攻你一个,是合理的。因为我们守土有责,不在乎用任何手段了,明白了吗?”高侃说。 渊盖苏文感觉这次真的是中了时不凡的语言陷阱了,如果以武士身份来挑战,那代表的只是个人,并非是国家,时不凡有权拒绝。可是如果以军人身份来挑战,那双方自然是发生了“战争”,战争之下,不管是不是军人,都有为国守土抗击外敌的责任,所以时不凡没有权力拒绝。 渊盖苏文刚开始没有注意这个问题的性质,可是一旦真正爆发了“战争”,那同样也要按照战争的规则来进行。战争测唯一规则,那也就是没有规则。只要能获得胜利,那一切手段都可以使用,不用讲究任何仁义道德,不用讲究任何的合情合理。 哪怕是最陈腐的儒家,也都不会去主动指责前线将领以多打少,欺负对方人数少。在战争中指责某一方以多打少,恃强凌弱,这个不是暴露智商吗?只要能够获得胜利,那一切手段都是可以的。强大一方不会因为使用高科技武器被人指责,弱小一方也都不会因为武器落后而被人同情。这个也就是战争的法则,那也就是没有规则。 所以如果渊盖苏文以军人身份来挑战,那也就是在发动战争。所以时不凡让几十个千牛卫一起围攻,那不算是违背战争的“规则”。所以渊盖苏文掉坑里了,彻底掉坑里了。 渊盖苏文看着十几个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千牛卫,甚至附近的大唐将领也都随时虎视眈眈,周围的宫廷侍卫已经把手放到了刀柄上,好像随时要拔刀了。渊盖苏文知道,如果弄不好自己可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比了,不比了,其实我对于大唐的尚武之心还是非常敬佩的。我服了,我服了!”渊盖苏文赶紧说。 渊盖苏文不服不行,如果他想要继续“战争”,这里那么多宫廷侍卫,都足以把他剁成肉酱!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大国无兵 现场都对于那个高句丽的那个渊盖苏文笑出来了,这个渊盖苏文前倨后恭。本来咄咄逼人的,可是后来居然怂蛋了。因为这次比武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渊盖苏文如果以武士的身份挑战时不凡,时不凡有权利拒绝。可是如果以军人的身份来挑战,那就是等于是发送战争。既然是发动了战争,那也就要按照战争的规则来进行。战争是没有规则的,所以时不凡让二十多个千牛卫一起围攻他也是合情合理的。在战争中不会有人笑话那些以多欺少的行为,那些笑话战争中以多欺少的人,那不过是脑残罢了,而能在这里的都不会是脑残,自然不会笑话战争中以多欺少。 这次宴会高句丽人成了小丑,直接灰溜溜的离开了,直接在宴会之后赶紧离开了。新罗的女储君金德曼和她堂妹金胜曼也都跟着离开了。至于百济看到了自己两个邻国走了,留下来也都没有什么意思。至于倭国的人却留了下来打算继续深入交流,还有一些距离远的打算采购更多大唐特产回去,因为距离太远了来一次更不容易,所以不拼命采购代购那肯定是不行的。 其实一国外交说简单也简单,那是因为摆在表面上的那些官样文章好像都非常简单,一般人好像都是看到了那些花团锦簇。可是复杂的都是在桌子底下,那些国与国之间的撕逼是不会摆在桌子上说的,被记载到史书里面那些外交都是走流程罢了,真正的暗中撕逼是不会被记载的。 而这次之后,时不凡跟那个新罗女储君金德曼的故事在长安广为流传,这个给了不少人人茶余饭后的一些谈资。而时不凡为金德曼“创作”的那首词也就被流传了出去,成为了不少情侣暂时道别时候的名篇。 不过,时不凡还是要继续自己的职责,他接下来必须要进行更多的。 “时曹长,这份是兵部抄送过来的公文,说是皇上同意了契丹人的归附,并且同意契丹人一部分加入我们大唐的军队。皇上已经同意了,同意让契丹人加入我们大唐的军队看将来可以一起去攻击突厥。” 时不凡看了看这份公文,立马骂道:“乱弹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问过我这个主客郎中就擅自做决定了。“ “这个是兵部的事情,何况兵部尚书李靖已经请示了皇上,那皇上批准了。其实这个并不用我们来同意的,这个只是抄送,并不是请示。“ 时不凡冷哼说:“白痴,让胡人加入我们军队,这个是取死之道。皇上没有正式下令,有没有经过门下省审议?” “暂时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时不凡立马抓起公文,直接往后宫走了,这个事情真的是非常重要。必须要在门下省完成审议流程之前追回来,不然未来大唐可是麻烦了。时不凡赶紧利用李世民给的那块出入后宫的鱼符走进了后宫,赶紧去找到了李世民。 “皇上,这份公文是你批示的?”时不凡赶紧急忙问。 李世民拿起公文,问:“不就是允许契丹人加入我大唐的军队吗?有问题吗?” “皇上,问题大了,这个问题很大。你为什么要批准?”时不凡问。 “有些人说,让外族加入我大唐的军队,那让外族去开疆拓土,我大唐百姓可以修生养息。何况有人算过一笔账,直接招募一名胡人骑兵,直接花费少量就可以用了,甚至还是自带战马的。可是我大唐要自己训练一名骑兵,相反要耽误百姓收成,甚至百姓要自备战马,训练花费也都少。所以招募胡人为我们打仗,那是节省花费的。我大唐目前财富虽然日益好了,可是花钱的地方更多了,所以自然要节省一些!何况,时不凡你不也是说过了,买不如租吗?”李世民说。 时不凡直接忍不住开骂,说:“皇上,这个是那个猪头算的账,这种成本都敢省?没错我是主张节省成本,可是有些成本不但不能省下来,反而要使劲多花。军队可是国之利器,如何能够指望让外族作为军队的主力?” “皇上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看起来是在节省了成本。可是我大唐的兵制乃是府兵制,平日为农,战时为兵,兵农合一。你这么做固然可以让百姓安心生产,而且花费更少。可是安全呢?皇上,你知道吗?军队这种东西一旦和平太久,一旦几年不经历战火,那都会严重削弱战斗力。” “我们的府兵一旦长达数十年的安逸不打仗,那他们肯定会忘记了打仗的本领,一旦到了开打的时候,那他们早就不堪一用了。” 李世民赶紧问:“不可能,我大唐每年都会进行秋猎,甚至农闲之时都会进行训练,不可能懈怠的。” 时不凡干脆直接挑明了,说:“皇上,我不相信你连官场里面欺上不瞒下的那些规则都不懂。跟上头回报的是一个样子,可是下面做的却是另一个样子,这种事情简直是太多了。你让府兵训练,恐怕到时那些地方军将会真的严格执行吗?” “甚至,府兵也都不乐意去训练了,因为他们也要种田,甚至利用冬季农闲时候去做别的事情去获得更多的好处。” “其实我大唐的军训有什么好的?不但要自备粮食,打仗都要自己出钱。如果拿着农闲这个时候去做别的事情,不但不会净支出,反而会有所收入。那个时候地方折冲府的将领会如何,说不定他们自己就是包工头!” 时不凡你对于这些兵农合一的劣势他能不知道是什么德行吗?明朝的卫所制,最后那些军队早就腐朽。府兵制其实和卫所制有所相似,甚至简直是根植在一样的经济模式之下的。平日务农,农闲时候训练,战斗时候出征。 这样的好处是节省国家的花费,为国家节省军队成本。可是真的有想象当中那么好吗?因为卫所制和府兵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也就是国家给予士兵农田,编入军户,然后平日务农,农闲时候训练。可是,一旦爆发了战争,军事武器还有粮草都要自备,国家只是给给你土地,并且免除了你的税赋而已。 可是问题就在这,一旦训练时候,那那些士兵要自备粮草和军械,甚至在训练过程中等于是净损失。可是一旦用这个农闲时候去做别的事情,那不但不会净损失,反而是净收入。别指望那些古代军队有多么忠诚,多么高觉悟。你大爷的,再过一千多年军队训练都经常偷懒,何况是这年头! 从唐高宗时期开始,府兵进场被挪作他用。甚至很多府兵到了经常里面,都被那些达官贵人要去作为奴仆,而府兵逐步成为了奴仆的代名词。一个国家的正规军,居然都被当做了奴仆来对待。甚至平日里面那些军队早就不会进行太多训练,军官开始成为了包工头,让士兵做各种事情来赚钱了。 “皇上,你这样是在让我大国无兵啊!你让外族加入了军队,会进一步加快我们府兵的腐朽。一旦有了这个外族人加入军队,那从我们大唐高层到底层士卒,尤其是府兵制之下的士兵,都会依赖上那些外族。而且给的理由还是这么冠冕堂皇,也就是自己训练更贵,远不如直接雇佣。” “皇上,我虽然曾经说过在商业上,买不如租。可是这个军队国防乃是国之利器,怎么可能能‘买不如租’呢?甚至,在军队方面,我们不能够‘买不如租’,甚至连买的想法都不能要,必须要自己‘造’。买不如租是要看情况的,不是什么都能这么弄的。” 时不凡真的想锤死那个说在军队方面“买不如租”的家伙,这种人来呢时不凡的意思都没有弄清楚,居然在军队上“买不如租”,这个是亡国灭种的事情。 时不凡看到网上很多人使劲喷宋朝,很多人认为中国的尚武精神是在宋朝失去的,反而对于唐朝的尚武精神感觉非常的赞赏。可是这些家伙完全忽略了,完全是忽略了宋朝是建立在唐朝之后的,是直接承接了唐朝的各种制度作为基础。 其实早在唐朝时期中国的尚武精神已经开始丢失,当国家的正规军被贵族当做了奴仆,当一个国家的正规军都被随便拉去做各种奴仆到时候,那这个国家的百姓会如何看待军人?在唐高宗以后,唐朝人都以成为府兵为耻。 府兵应该有而利益,比如说土地,也都被各种官僚士族大量侵吞,被大量兼并。军人的利益无法得到保障,早在李世民之后的唐高宗时期就已经是开始出现各种逃兵。因为土地兼并造成了大量府兵的逃跑。 这个时候大唐王朝不得不放弃府兵制,逐步开始募兵制改革。可是大唐这个时候再次走了一招臭棋,大量的招募胡人来加入军队。而给的理由也就是招募胡人成本低,自己训练成本高。 “皇上,你这么做,那是在自己自找麻烦啊!一旦我们大唐都依赖上了这些胡人,你说我大唐会怎么样?到时我大唐一旦安全都寄托于胡人身上,甚至百姓都以为招募胡人来从军,而自己可以安心种田。然后拿出了少部分的收成就可以保证了安全,这样是取死之道啊!” “这种做法,那简直是在自寻死路。一旦有一天,这些胡人不满足那些相对微薄的收入,当他们看到了我们大唐的人,已经开始失去了尚武精神,失去了拿起刀枪保护我们自己的土地财富到时候,他们会如何?” “他们也许会勒索更厉害,他们不再满足那些微薄的收入,而是想要而更多。那个时候,我们会骤然发现,我们早就无法拿起了刀枪,无法遏制这些胡人的贪欲了。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办?满足这些胡人吗?也许我们满足了,可是他们就彻底满足吗?人类的贪欲是无穷的,我们满足了一次,他们会继续得寸进尺,直到我们无法彻底满足的那一天。” “皇上,那一天,我们怎么办?那个时候,我们还拿得起刀枪保护我们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吗?” “所以皇上,我认为有些成本可以省,甚至可以‘买不如租’。可是关系到了国家安全,关系到了江山社稷,关系到了我们亿万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国之重器,岂能‘买不如租。” “军队就是这样的国之重器,一旦我们为了节省成本,就放弃了自己制造,那我们最后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一旦这个国之重器除了问题,那我们如何办?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无法遏制了,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在军队方面为了节省成本就随便招募胡人。” “一旦,我们有朝一日,发现了我们大国无兵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大唐,甚至我们整个华夏再次被亡国灭种的那一天。” 李世民听到了时不凡如此严词拒绝,马上感觉到了事态重大,尤其是这个全国都依赖上了那些胡人来保护自己,那这样可是太可怕了。 “马上让三省官员都过来,赶紧过来,追回这个允许契丹人加入军队的事情。” 大唐的高层官员再次过来了,这次李世民在此举行了一次临时的内朝,专门讨论这个事情。内朝也就是朝廷五品以上的官员,还有一些特殊岗位的官员,比如说御史或者是特殊岗位的五品以下的官员参加的。 如果说每月初一十五的早朝是务虚的,礼仪性质远大于实际性质,可是这个内朝却明显是更多的偏向于务实了。这次时不凡言辞拒绝这个招募胡人加入大唐军队,这个是时不凡必须要严厉阻止的。正如时不凡所说,这种招募胡人加入军队,那是取死之道,有些成本是不能节省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 当内朝直接走入了这里,李世民直接把这个差点被审议的方案再次拿了出来。当时不凡说出了那些相关的内容,尤其是一旦全国对于这些胡人馋了依赖,那这样恐怕后果是必然让胡人军队趁机窃夺兵权,然后反过来威胁大唐朝廷。 而这点,房玄龄赶紧说:“皇上,时不凡说得对,说的对啊!” 房玄龄果然怕了,他们山东士族最标榜也就是华夏血统纯正,他们甚至认为李唐皇家有胡人血统。可是,那也只是有胡人血统而已。山东士族可不希望再次来一次永嘉之乱五胡乱华了。和再次五胡乱华相比,他们宁可接受李世民统治算了。 所以在这个事情方面,房玄龄和时不凡暂时站到了一起,一起反对这个胡人加入军队。不过关陇集团却有些不满了。 “皇上,此言差矣,让胡人加入我大唐军队,那是在激励胡人融入我大唐。甚至我认为胡人为了融入我大唐,必然会让他们更加的卖力为我大唐杀敌,获得我大唐承认。比如说我们长孙家,不就是如此吗?”长孙无忌说。 时不凡一口一个胡人不可信,这样让长孙无忌犹如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直接直接跳起来了。他们长孙家虽然早就已经被彻底汉化了,可是“长孙”这个姓氏,却是建立在胡人的祖先上面的,时不凡这样说让他非常不舒服。 甚至在旁边值班的独孤大雪,也都看向了自己丈夫,有了几分不满的神色,因为她祖先独孤信也是胡人,独孤这个姓氏来源于胡人。 而作为“逢时必反”的御史陈康,赶紧也都出来说:“皇上,时不凡此言大错特错也!胡人如何不可信?胡人愿意为了我大唐征战,那其实也就是我大唐文明昌盛,让胡人仰慕不已,所以主动为了愿意融入进来这才愿意为了我大唐作战。” “当年无数胡人,现在不也是依然融入了我们华夏?比如说长孙家,这个可是我们大唐的后族啊!甚至包括你时不凡的妻子独孤尚宫,祖上不也是独孤信吗?如此,你如何解释?”陈康质问道。 时不凡反问:“你认为胡人为了融入了我华夏?” “我以为,是我华夏文明昌盛,文化鼎盛,这才如此!”陈康回答。 “你以为?哈哈,如果那些胡人不放下烤肉,来吃米饭。如果那些胡人不放下逐水草而居,而是改称了固定定居。如果不是那些胡人从抢掠为生,改变成了领取稳定收成,你以为他们会融入吗?生活方式是基础,如果连生活方式都没有改变,那最后只能够是一塌糊涂,不会融入。哪怕勉强学会了我们华夏的语言,勉强学会了我们华夏的文字,哪怕把孔孟教诲背得滚瓜烂熟,那又如何?如果生活方式不改变,那什么用都没有。你是不是是认为我们汉人如果去游牧,那从此再也没有边患了?”时不凡问道。 陈康当然点头说:“我以为就是如此,凡是学习我华夏文明,必然都会……” “你以为秦始皇比你蠢?你以为汉武帝比你蠢?还是你以为你远比那两位皇帝更聪明?”时不凡反问。 “两位帝王都是雄才大略之帝王,我不敢比!”陈康赶紧说,这两个都是皇帝,他敢比吗? “难道秦始皇和汉武帝都想不到让汉人去游牧?”时不凡问。 陈康推脱说:“我不知道,史书上没有记载。” “没错,正因为这个行为愚蠢无比,所以连提都不用提,所以没有记载。”时不凡说。 这种让汉人去游牧的做法,简直是傻得一比。决定一个团体是不是同一个民族,首先不是看他的文化,而是看生活方式。汉人的生活方式完全是依赖于农耕,如果离开了农耕这个最基础的东西,那哪怕文化一样也都不是同一个民族了。 别以为语言文字一样就一定是一个民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到哪都不会错。如果连最基本的经济基础都不同,甚至是南辕北辙的,这样是不可能这只能走到一起的。美国的南北战争就是前车之鉴,两者之间的经济基础已经不可调和,甚至是南辕北辙的,所以必然要通过一次内战来暴力调整。 所以哪怕让汉人去游牧,你最后也会造成两个说汉语的民族之间的战斗,不会因此解决矛盾。草原逐水草而居,粮食是不够的,必然要从南方的农耕民族获得。别以为电视剧里面那些草原牧马放羊非常的浪漫,可是浪漫不能当饭吃。如果真的要让哪一个汉人去游牧,他回去吗?他会选择放弃每年稳定的收成,去过那种一不小心就团灭的日子吗? 北方游牧民族之所以入侵,并非是他们天生喜欢劫掠,而他们对于中原稳定的收获表示羡慕。中原人固然有天灾危险,可是收入却远比游牧稳定了无数倍,安宁了无数倍。每一个民族都是向往安逸的,向往安稳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天生喜欢劫掠的民族。 就算是把汉人“流放”到了草原,他们同样会重复那些游牧民族的老路,为了“回家”,为了安逸稳定的生活而和农耕汉人开战。 不同地方生活方式是基础,文化什么的都不是最基础的。 “我们如果让那些胡人成建制的加入我们了的唐军,那他们依然按照他们的生活方式来进行。他们继续打猎为生,继续有着共同的生活习惯,他们会汉化吗?” “一个民族的同化,首先是要从生活方式上同化,并非是指望着学习语言就行了。你让这些胡人大量加入唐军,那最后他们依然保留着自己的生活习惯,那永远不能够称之为汉人,就算他们的汉语汉字写得比我们都顺溜都不行。” 如果生活方式不一样,那哪怕是同样的语言文字,那同样会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的。 “所以,陈康,你这个让汉人去游牧的做法,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啊!你真的以为秦皇汉武想不出来吗?不,他们更明白这个主意多么的愚蠢,甚至不会往这边想。如果连农耕都放弃了的‘汉人’,那还是汉人吗?”时不凡冷哼。 可是陈康还是勉强继续说:“皇上,我以为胡人愿意加入我大唐军队,那是好事啊!只要我大唐能让天下胡人都加入了我们军队,那这样是展示我大唐海纳百川的之态度,让能够融入胡人的加入,这样可是让胡人仰慕我大唐,这个是我大唐的光荣!我想既然他们都愿意加入我们大唐军队,我们其实是可以非常放心的。既然他们是主动加入,那自然不可能有什么背叛的。只要是主动加入,那我们有什么好害怕的?相反,我们对于他们信任,我以为必然会打动他们,让他们更加诚心的为我大唐卖命。” “哦,你以为啊?陈康,如果一个富豪,招募了一群护院,结果发现绝大部分都是外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外国人,说的都是夹杂着各国口音的语言,甚至看向了你的豪宅非常羡慕,你说这个富豪每天晚上睡觉事实是睡得很踏实呢?还是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时不凡问。 “这不一样……”陈康赶紧狡辩。 “一样的,你只要思考那个富豪是什么感觉,你就赢知道我大唐百姓是什么感觉了。”时不凡说。 那些对于大唐招募大量胡人阿狸帮助自己打仗是大唐光荣的人,甚至在这方面吹捧大唐的,那在行家眼里简直是一粉顶十黑。只要在后世,随便问一下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人,问问他们是否愿意把自己的军队都全部向外国人开放,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国家的军队换成外国人,谁敢? 如果自己国家的军队绝大部分都是外国人,你让那个国家的百姓怎么想?让那些统治着心里怎么想,恐怕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军队那是国之重器,如果都被外国人掌握了,你让这个国家的给百姓晚上睡得踏实吗? 那些说胡人加入军队是光荣,这个完全是不经过大脑的。 事实上真实情况就是在唐朝中期以后,大唐的常备军早就已经不堪一用,府兵早就腐朽,府兵利益被严重侵犯。当战争出现时候,唐高宗李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府兵早就腐朽。后来逐步开始向募兵制过渡,之后发现招募胡人成本更低,并且刚开始胡人确实仰慕大唐的文明,为了得到打听那个承认更加的卖力,这个也算是事实。相反,本国人对于从军已经是被看不起了,府兵制的瓦解已经打击了军人在普通眼里的地位,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更大的依赖于招募胡人了。 最后军队里面的胡人比例越来越高,甚至胡人都是自成一军,更过分的还是由胡人当将领。在唐朝后期,越来越多的胡人开始担任高层军官,这才酿成了后来的安史之乱。 所以说中国的尚武精神,早在唐朝中后期已经开始严重丧失。虽然开疆拓土看起来很牛,可是只要看看一个个胡人将领开始走上了历史舞台,而将军发于兵卒,可想而知唐军里面胡人的比例多么之高。 在这种情况下,大唐百姓能够放心吗?大唐统治者真的感觉是骄傲吗?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当你的国家军队主要都是由外国人来组成,你会真的感觉安心吗? 某些没有经过真正了解常识的人,就因此吹捧大唐海纳百川,甚至胡人军队占了很大比例。这样不但不是在真正的吹捧大唐,反而是很大程度上暴露了唐朝中后期的汉人,早就不堪一战,开始失去尚武精神的事实。 凡是有一丁点可能,只要自己本民族的人还可以一战,那他们是绝对不会用外国人来给自己打仗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萦绕着在华夏头上无数年,只要有一丁点办法,只要汉人有足够的人能用,那会用胡人吗?任何国家的领袖都会知道一旦自己国家的拒绝对非主体民族占据了绝大部分,那可是一把悬在自己头上的利剑,是非常危险的。 吹捧大唐军队胡人比例高的,反而是很大程度暴露了唐朝中后期汉人不堪一战的结果。 “皇上,绝对不能够让胡人加入军队,一旦加入了军队,很容易产生依赖。到时胡人比例越来越高,甚至胡人的将领掌握了我大唐的兵权,那后果同样是巨大的。军队乃是国之重器,绝对不能够然外族所掌握啊!” “哪怕再贵,我们自己训练哪怕再昂贵,我们也都不能在军队方面随便节省。俺怕要节省,也不是这么节省的。节省军费,并非能通过招募胡人来节省。甚至,哪怕我们你跟靠自己裁军,我们也都不能够随便因为节省成本让胡人加入。” “哪怕胡人真的是仰慕我们,可是我们却同样如此,不能够让胡人直接加入军队。这是原则,不是可以改变的。” 陈康赶紧说:“皇上,我以为……” “好了,不用说了。就按照时不凡所说的,追回这份允许契丹人加入我们大唐军队的命令。并且,以后禁止我大唐招募胡人加入军队。时不凡所说不差,招募胡人固然节省,可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军队是国之重器,绝对不能够随便节省成本。”李世民说。 “皇上英明!”房玄龄抢先说。 山东士族可再也不想来一次五胡乱华了,山东士族承受不起了。所以这次把胡人排斥出军队里面,这个不但符合山东士族利益,反而非常的符合,这次房玄龄铁打的要支持了,这个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军队只有主体民族组建才是安稳的,不然大唐后期的安史之乱,就是前车之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各国都是如此的。一旦大量武装起来了那些别的民族,那这样可是一个个定时炸弹啊! 第三百六十八章 强军悖论 时不凡忙活完了一天,他回到了家里面,发现独孤大雪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太友善了。时不凡推测多半是今天早上那次自己说胡人不可信,这样让独孤大雪被刺激到了敏感神经了。不过事实上被刺激到敏感神经的何止是独孤大雪,整个大唐的关陇集团也都被撩拨到了敏感神经。 大唐用胡人当兵,这种思维其实是一种南北朝时期的历史思维惯性。早在南北朝时期,有一种传统是汉人务农胡人当兵,互不干扰。当年高欢这个家伙可真的一个两面派,他胡人说让汉人出粮食来养活了你们这些胡人,难道不是很好吗? 可是他对汉人又是解释为你们花了少量的花费就请来了一帮强大的护院,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个家伙两面派这么解释,双方都接受了,这个家伙在处理胡人和汉人的矛盾很有一手。 不过毕竟当年的府兵制还是有很多的胡人残余,到了唐朝,关陇集团更是存在很多拥有胡人血统的人,或者说是祖上干脆也就是胡人的人。时不凡这么说胡人不可信,这样他们心里是非常腻歪的。甚至他们对于使用胡人当兵,并不排斥,这个是有历史文化渊源的。 可是时不凡能答应吗?当年的前车之鉴,唐朝末年的安史之乱,都是前车之鉴。一个国家把军队寄托于外族,寄托于非主体民族,那这样完全是在走钢丝。随着一个个胡人名将崛起,这样带来的绝对不是放心,反而说明了汉人尚武精神的丧失。 “大雪,你还生气啊?”时不凡问。 “夫君,你还当我是胡人吗?”独孤大雪问。 时不凡回答:“不是,你们早就融入了。因为你们已经按照汉人的生活方式来进行,自然不会是胡人。” “可是你……”独孤大雪还是想要说,不过却被时不凡阻止了。 “大雪,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明白,我所说的胡人是按照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来进行的群体。我没有否认你们是汉人,因为你们已经是以靠着农耕为基础生存的,并非是游牧了。已经有了这个基础,那也就不能算是游牧的胡人了。”时不凡解释说。 看是否是汉人,不能光看语言的,最重要的根基核心是生活方式,尤其是以农耕为基础的生活方式,这个才是根基。当然,有些贵族不会亲自务农,可是他们却是以靠着农耕来供养,生产思维也都是偏向于支持农耕,这样其实也就是农耕思维了,并不能算是胡人。 独孤大雪这才放心,如果时不凡认为她是胡人,那这样才是麻烦。 “夫君,其实今天我看皇帝之所以同意禁止胡人加入军队,并非只是你所言的那个因素。其实我认为皇帝,是担心军队太过于强大了。所以他也都担心,因为胡人骑兵更强大,而且骑兵更是军队的最强大的战斗力,这样皇帝其实也是有所担心了。”独孤大雪说。 独孤大雪在宫廷任职,对于皇帝的思维猜测更透彻。李世民恐怕不只是担心军队由非主体民族掌握不安全,李世民的思维多半并非是为了国家安全考虑,事实上他是更多的为李家江山所考虑。因为在李世民眼里,其实就像是那个有钱的富翁,一个有钱的富豪招募保安的时候,他会有限选择自己本民族的人,还是选择外国人? 时不凡不敢说绝对,可是绝大部分的富豪一般都是选择本国人,反而不会轻信外国人。当然,这个就如时不凡所说那样,哪怕外国人没有真正的抢掠你的想法,可是你真的踏实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于那些和自己生活方式迥异的人,真的是放心吗? 其实这个并不是代表本民族的人不会抢夺你,可是却可以让你心安很多。而且本民族的人哪怕要抢掠,顾虑也都更大,不像是外国人抢了之后直接离开,谁知道去哪了。所以既然都有抢掠的风险,并且从精神上也都更放心本国人,那绝大部分富豪还是宁可选择本国人了。 李世民并非是为了本民族考虑,而是为了李家江山考虑。这点时不凡可以肯定,李世民再怎么开明也是建立在他是一个封建皇帝基础之上的,爱家远大于爱国。时不凡不会故意神化李世民,可是却也不会刻意去贬低,只是把他身为一个封建皇帝的本质给指出来而已。 “这个其实是强军悖论,如果想要保证国家安全,那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可是如果一支军队太过于强大,那同样也都有非常危险。这样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悖论,这样悖论也许再过一千多年,都无法彻底解决。”时不凡说。 “强军悖论?”独孤大雪感觉这词才有些意思。 “没错,关于军队的强军悖论,这个其实一直都是在摇摆当中。这个是几乎无解的,至少在未来一千三百年之内都不会彻底解决!”时不凡回答。 “一千三百年?为什么夫君比喻,都是爱说一千三百年?这么有零有整?”独孤大雪问。 “呵呵,不要计较这么多,还是说正事吧!哎,强军悖论,无法解决啊!”时不凡也都叹气。 不光是中国,哪怕世界各国往往都是备受这个强军悖论所为难着。按理说想要保证国家安全,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保护。可是如果一个强大的军队,却同样会容易造成内部军阀动荡。 对于兵权和兵制,这个各国都是一直在探讨当中,可是一直根本没有能够彻底解决。这个强军悖论还是体现在义务兵制和募兵制之间的摇摆。唐朝初期实行府兵制,带有一定义务兵的特点。朝廷给予土地,军队兵农合一,这样不但可以节省军费,也可以维持士兵的忠诚。 府兵制的士兵是相对忠诚的,是比较忠诚于朝廷,不容易产生军阀。因为他们的土地都是在这里,他们死后这些土地可以给后代继承。可是一旦造反或者说叛乱,不但自己要死,而且后代还无法获得土地。土地是朝廷赐予的,他们更忠诚于中央。 至于说某些写三国小说的,拍脑袋就认为将领忠诚于主公,士兵忠诚于将领的鬼话。三国时期的士兵是属于那种“没有恒产”的人。他们这帮家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土地没有恒产,所有的财富随身带走,哪怕背叛了最高主公也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所以他们背叛起来非常容易,反而投降了之后可以继续生存,自然背叛起来非常容易。 而唐朝初期的几次叛乱,很多时候都是下属把叛军头目给斩首,直接投靠中央了?因为那些士兵不傻,他们知道一旦叛乱,那不但成功率低,甚至土地也都没有了,死了白死,后代也都无法继承。 所以说那些三国将领忠诚于主公,士兵忠诚于将领,那完全是拍脑袋想出来的。三国的士兵,忠诚于“自己”,不忠诚于任何人。 “兵农合一的兵制,可以为国家节省军费,让士兵更忠诚于朝廷。可是士兵的战斗力,腐朽非常快速,甚至用不了一代人,军队都会开始腐朽。这个也就兵农合一的结果所注定的,军队一旦参与了生产,那腐朽是非常快速的。”时不凡说。 “军队参与生产,为朝廷节省军费。可是却是,一旦参与了生产,就没有多少训练的心思了。尤其是现在天下太平,没有危机,生产已经成了主流。尤其是朝廷的府兵制,军人要自己承担训练作战的粮草,甚至要自己购买战马军械为朝廷打仗。如果打仗那也就罢了,可是一旦长时间太平日子,那恐怕他们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粮食和军械投入训练这个无底洞。军事训练不但不能够为他们获得财富,反而要倒贴,甚至外部没有危险他们也都懈怠了。甚至地方折冲符的将领发现了之后,感觉有利可图也都睁一只眼闭只眼,有些过分的甚至可能会亲自加入把这些士兵‘出租’出去,而不去抓训练了。这个不是不可能,就如夫君你所说的,是非常可能啊!”独孤大雪回答。 独孤大雪当然知道时不凡推测的是真的,绝地是真的,独孤大雪祖先也就是府兵制的创始人之一独孤信。府兵制的死穴在于他让军队参与了生产,表面上看是节省军费,可是一旦长时间太平,甚至不用太久,十几二十年,一代人过去,府兵将会开始严重腐朽了。 人类都是自私的,用自己生产出来的财富去为国家卖命,古人可没有真名高尚的情操啊!所以让他们牺牲自己的财富去军训,这个是一个亏老本的事情。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有人做啊!一旦天下太平,这种兵农合一,既生产又训练的兵制是腐朽非常快速,不到五十年,还不到一个人一生的时间,绝对会腐朽得一塌糊涂。 “人人提倡生产建设,可是看看当年那些生产建设兵团的命运,就可以知道军队参与生产之后的后果了。”时不凡想。 在二十一世纪,当年那些各地的生产建设兵团今何在?甚至最后的那个生产建设兵团虽然名为“兵团”,可是早就已经不是军队编制了,属于地方编制,甚至挂了一个“上市公司”的牌子,早就已经和军队完全没有任何直接来往了。 军队参与生产,并不是保存战斗力的良方,反而是在加速军队战斗力的腐朽。 “府兵制代表了强军悖论里面那个防范强大军队会影响国家安全的一面,所以他是一种偏向于防御内部的制度。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腐朽太快了,我甚至可以预测到皇帝之后,马上就会腐朽下去。府兵制的军队对于国家皇帝固然是更忠诚,可是却并非是没有代价,这个是代价非常巨大,战斗力腐朽非常快速。也许在当今皇帝在位之时还不会凸显,可是下一个皇帝之时,恐怕就会面临‘大国无兵’的结果。那个时候依赖于外族也是可能的,甚至会逐步过渡成为募兵制。” 在唐高宗时期已经开始实行了募兵制,最早的募兵制其实起源于一个就做“长征健儿”的人。这个长征并非是后人所了解那个长征,而是“长期征战”的意思。国家出钱雇佣一批人长期征战,这些人是第一批大唐募兵制的人员。 又有一批人拍脑袋认为唐朝开疆拓土如此之大,是府兵制的优点所在。可是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大唐军队战斗力达到了巅峰的时候,并非是实行府兵制的唐初贞观时期,反而是实行了募兵制的唐朝中期。用募兵制的战果来赞扬府兵制,这样结果不是很好笑吗? 募兵制之下,军队唯一的职责是训练,所以几乎军队每天都训练,战斗力比府兵制强大那是必然的。 “可是当大唐在募兵制早就辉煌达到了顶峰时候,强军悖论又再次出现了。”时不凡叹气说道。 唐高宗武则天甚至到了开元时期,面对的挑战越来越多,当他们发现大国无兵之事,不得不采用了募兵制,从汉人到胡人,统统招募进来。募兵制的强大军队让唐朝走向了辉煌,可是同样也为后来唐朝藩镇割据留下了很大隐患。大唐初期为了防范内部军队不稳,采用了府兵制造成了军队腐朽。后来为了应对外族,不得不采用募兵制组建强大军队,可同样造成了内部军阀的隐患。 “这个问题,无解啊!强军悖论,无解啊!”时不凡苦笑。 这个强军悖论可是困扰了不管是古今中外无数人,这个问题不光是中国有,是全世界共同都面临的问题。军队弱小被外国侵略,军队太强大,同样也会害怕被反噬,这个问题实在是无解。哪怕再过一千多年,也都没有办法有效解决,包括世界各国在内都是备受头痛。 第三百六十九章 时批孙子兵法(上) “皇上,我大唐目前实行府兵制,虽然可以保障兵权,不至于出现内乱。可是却必然会腐朽非常迅速,恐怕用不了三十年,一代人的时间就全部会腐朽。那个时候一旦出现战斗,那我大唐将会陷入大国无兵之境地。那时同样会造成采用募兵制,最后募兵制需要大量的财力供养。可是我大唐一旦开疆拓土过多,那最后反而会造成后勤补给跟不上,不得不将财权下放,给予边关守将财权。最后一旦财权和兵权相结合,那刘汉之事不愿也。” “所以无论府兵制,还有募兵制,其实都并非是真正根治兵权旁落的良方。这个其实也就是强军悖论的最重要体现,不论如何迟早都会出问题。要么是被外敌所趁,要么是军队反噬,所以想要根治兵权旁落的方法,只有一个。” 时不凡给李世民还有朝廷各位将领讲解了很多关于府兵制的弱点,府兵制并非是后世所吹捧那样神奇,只是一种用来防止兵权旁落的手段,和节省国家养兵经费的手段。可是府兵制却腐朽万分快速,凡是军队一旦负责生产,那腐朽必然是万分快速的。宋朝的军队也是一个体会,虽然很多人骂宋朝军队羸弱,可是却完全疏忽了并非是军队羸弱,而是那些将领有了一群猪一样的队友,这才被弄得如此的。再加上宋朝的禁军才是正规军,那些所谓厢军其实是做那各种生产的工作,其实也不过是官方组织的生产建设公司罢了。 用厢军来比喻正规军的战斗力,那是弄错了。至于中国对外战争失败,绝大部分并非是军队因素,而是政治因素。没有后面的人拖后腿,军队战斗力还是非常厉害的。没有一群猪队友文官瞎搞,军队是会出问题的。所以让军队来承担这个政治责任,用政治因素来衡量军队真正的战斗力,那简直是大错特错了。 不过目前唐朝的府兵制其实腐朽绝对非常快速,这个是非常可怕的事实。不过封建王朝对内防范远多于对外,有这种想法的绝对包括李世民。 其实在场的人也都知道,府兵制其实是一个兵农合一的制度。府兵制已经实行了很多年,早在北魏时期也就有了雏形,所以这帮关陇集团的家伙对于这里面的猫腻可是门清的。可是关陇集团没有办法,因为关陇武夫的经济基础是建立在府兵制上面的。在唐朝中期关陇集团瓦解,恐怕除了上头打压之外,他们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府兵制崩溃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作用。只要经济基础没有倒,那依附于他身上的政治集团是不会彻底瓦解的。虽然也许会被暂时打压,可是却不会彻底瓦解。可是一旦经济基础倒塌,那哪怕在强大的政治集团也都会被逐步瓦解。 “时不凡,你说府兵制容易腐朽,可是募兵制的将士忠诚难以保证,你说如何解决你所说的这个‘强军悖论’?”李世民问。 李世民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同样也是门清的。府兵制腐朽速度非常快,可是以李世民的见识,并不足以让李世民能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所以李世民也是人,不是神,他也有无能为力到时候,比如说超出了他所能够了解到的东西,他也都无能为力。尤其是这种制度设计,是一代代人摸索出来的,不是凭空能创造的,除非是穿越者。 “皇上,其实未来我看还是要以募兵制为主。尤其是府兵制日益腐朽,那募兵制取代府兵制是必然。而募兵制的好处也就是战斗力强大,因为他们不负责生产,专职负责训练,那这样的战斗力能不强大吗?可是关于皇帝您所担心的兵权旁落和被迫下放财权引起藩镇之事,那我认为其实这个办法是无解的。从制度上是无解的,至少再过一千三百年之后也是无法彻底解决。”时不凡说。 “那你说什么?”李世民不高兴的问,既然制度上是无解,那有什么用。 时不凡最后只能够回答:“皇上,其实这个办法,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我们统的是兵,那根基也是兵。募兵制之下士兵是为了钱而作战,是为了军饷而作战,谁给了他们军饷,那自然是忠诚于谁,为了谁卖命。再加上他们往往没有土地,没有恒产,自然没有恒心。所以他们肯定会兵为将有,跟着将领一起走。”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够换另一种思路,我们需要士兵保家卫国,可是士兵想的却是当兵换取军饷。他们所想的其实和我们不一样,这才是我们让兵权旁落的最大诱因。我们只有让他们明白为谁而战,为什么而战斗。这样他们有了文化,有了崇高的理想,那自然是能明白将领的选择。” “让他们明白了是为了保护我大唐而战,是为了保护我大唐百姓而战,并非是为了将领领取军饷而战。只要士兵明白了这些,那他们也都不会盲从将领,而是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目标,就不会有什么跟着一些野心家叛乱的想法了。” 时不凡这话刚说完,在场所有将领都炸锅了,当然他们炸锅的原因并非是认为军队叛乱,而是时不凡所说的不符合他们一直以来的思维。 “皇上,如何能够让士兵有自己的思想?荒唐,简直是荒唐!”李孝恭首先不顾时不凡是自己是直接下属,马上开喷了。 另一个叫做张士贵的右屯卫大将军赶紧指责时不凡说:“皇上,自古以来将贵智,兵贵愚。孙子兵法有过教训,不能够让士兵知道作战的目的,必须要让士兵置之死地而后生。为将者……” 接下来很多将领都抨击时不凡的提议,让士兵学习文化,让士兵去知道事情,让士兵去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往往拿出的借口也就是孙子兵法里面的提议,将贵智,兵贵愚,不能够让士兵知道计划,而是要让士兵真正的绝对服从命令。 这个是孙子兵法里面所提议的,而孙子号称是兵圣,那这样当然是神圣的,所以这个是孙子所提议的,那也就是对的。 “各位,你们都说孙子的教诲,可是孙子的教诲现在还对吗?”时不凡问。 时不凡这话,立马让大家都炸锅了,炸锅更厉害。时不凡直接对着孙子“开喷”,让这些一直把孙子当做了兵圣,当做了战神的人也都彻底要疯了。时不凡居然敢对兵圣开喷,这样不是作死啊! “皇上,时不凡竟然敢侮辱兵圣,请皇上严惩!”张士贵立马怒道。 “是啊!请皇上严惩!”大家赶紧说。 李世民也都皱眉,因为他也是学习孙子兵法长大的,孙子兵法是一直都被称之为军事圣经,甚至在中国军事史上面被极端神化了,甚至各种吹捧孙子的简直是数不胜数。 这种迷信权威,迷信孙子的思维在军队里面其实不少,甚至很多。 “皇上,难道孙子连批评一下都不行吗?我并不是要侮辱孙子,我只是希望指出孙子兵法有些不合时宜的东西,难道都不行?”时不凡问。 “放屁,孙子兵法万年皆可行,如何会不准?”张士贵骂道。 时不凡直接反问:“那孙子所提倡的在战争中掠夺外国百姓补充军用,这个也是应该做的?” 时不凡这话立马让大家闭嘴,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敢承认吗?李世民脸色也都尴尬,其实这帮唐朝将领的德性时不凡是知道的。包括李世民在内,他们也都曾经在打仗过程中接掠过百姓,这点时不凡恰好知道。别以为李世民就是圣人,他首先是将领,要为自己手下士兵负责。这个时代的战争劫掠百姓是家常便饭。 当然,有些事情可做不可说,劫掠百姓毕竟不是什么好名声,他们做了也就做了,可是却不好明着说? “怎么了?哑巴了?不敢说了吗?”时不凡问。 “这个……”哪怕是张士贵,也都结巴了。 “好了,我告诉你们原因。当年孙子所处于的时代,是春秋战国,而春秋时期的战争是诸侯争霸的时期。当年的各诸侯国,其实当年我们汉人的文明还没有得到真正统一。真正统一秦朝建立了基础,汉朝真正的完成。当年的文明差距,其实和我们汉人和突厥人的文明差距是一样的。当年的各国和我们大唐和突厥的关系是一样的,是属于‘外国’,在他们眼里战争是属于国战,并非是我们汉人之间的内战。” “而今我们不管是汉人之间再怎么样,哪怕争雄于天下,可是无不是为了统一而努力,所以再怎么样也是内战。在内战过程中,虽然有些劫掠百姓的行为,可是这种事情却不会像是当年孙子所提倡的那样合情合理,可以心安理得的说出来,是吗?” “由此可见,孙子兵法当中的一部分,已经过时了。” 时不凡提出了这个说法,其实是不同时期战争性质的不同,所以孙子兵法里面确实有一部分东西已经过时了,这个是必须要弄清楚的,不能盲目崇拜。 可是张士贵还是说:“皇上,我不同意!孙子的领兵能力,是天下无双的,甚至如果你当让孙子来统一天下,一万人也就够了。王翦灭楚都用了六十万,如果让孙子来也许一万就行了!” “既然孙子领兵打仗能力如此之强大,那他的孙子兵法肯定是有用的。” “张将军,你诡辩!你这个是以人为据的诡辩!”时不凡说。 张士贵这种提议,其实时不凡非常熟悉。作为一个擅长于诡辩的人,他对于这些常用的诡辩手段非常熟悉。 在诡辩里有一种方法,那也就是以人为据。通过抨击某个人的道德品质,由此来否定他的提议或者是成就。就好比用这个说法,如果用一个简单的比喻,那也就是说蔡京是奸臣,所以他的书法必然是垃圾。这个完全是不挨的,事实上蔡京的书法在后世都是有名的,可是有人硬要说蔡京是奸臣,所以他的书法都是垃圾,这样有关系吗? 这个张士贵通过拔高孙子的领兵能力,由此来认为孙子兵法是无敌的,这样其实也是一个另一种形式的以人为据,只不过他是反面的,通过拔高某个人的能力成就由此来判定那个人的说法是绝对正确的。这种诡辩,时不凡比他还熟悉,直接指出问题所在。 “时不凡,难道你要否认孙子的领兵能力?”张士贵再次问。 时不凡再次指出:“张将军,你不觉得在我这个诡辩行家面前用诡辩术,那是在班门弄斧吗?你这一招诉诸权威和人身攻击,都是我用烂了的。你现在给我用,你不是班门弄斧?” 张士贵立马想要大怒,可是被李世民阻止了,说:“今天只是谈兵事,不谈别的。既然同朝为官,别弄得自己打起来。” “时不凡,有话好说,今天谁也不要用诡辩术。时不凡,实话实说,今天谁也别给朕诡辩。”李世民说。 “是,皇上!”时不凡回答。 既然李世民开口了,那今天是不能进行诡辩了,不过事实上时不凡擅长的也不只是诡辩。如果时不凡只是擅长于诡辩,那他也都混不到当年的那个成就。关于这个孙子兵法,其实也是有不少的问题的。 只是被人刻意的神化了,孙子甚至被人给神化了。甚至有些盲目崇拜孙子兵法的人,根本听不进任何对于孙子兵法的批评意见。甚至如果批评孙子兵法,批评中国传统文化里面的糟粕和落后的地方,往往就会被一些人扣上背叛国家,甚至扣上一个汉奸洋奴的帽子。这种说不过人家也就扣帽子,也就是诡辩术里面的人身攻击了。 可是事实上这种容不得别人批评自己的人,才是真的弱者。强者是不介意别人批评自己的,只有弱者才会真正的抱着那些过去的荣光,然后容不得别人打扰他去而当鸵鸟,去把自己埋藏在土地里面,不愿意去接受现实,接受自己已经落后的现实。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时批孙子兵法(下) “关于张士贵所言的孙子的领兵能力,说孙子一万人也就能统一天下。那我也就问问张士贵将军,有几个问题怎么解决。如果孙子带领了一万个士兵,那我姑且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果敌人一路上后退,主动后退把城池土地让给孙子来占领。那孙子为了稳固地盘,在每一个县留下了五十名士兵来镇守,这个还是按照最低来算了。那一个县五十名,一万人顶多也就是占领两百个县。” “也就是说,一旦占领了两百个县,那孙子身边也都没有士兵了。那一个捕快都可以过把孙子给杀了。这么简单的算学计算,难道你都不会吗?事实上恐怕维持一个刚刚攻打下来的县,五十个人都不够啊!” 张士贵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这么简单的数学问题,时不凡郑文科生也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算出来。吹捧孙子一万人能够统一天下的,这个简直是一粉顶十黑啊!连军事常识都不懂了。 “可以,从后面调兵啊!”张士贵勉强说。 “哦?从后面调兵来负责占领,那这些人不是士兵啊?”时不凡反问。 张士贵也都感觉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只好说:“如果那些地方将领不后退,选择跟孙子作战,那他们绝对不是孙子的对手。“ “哎呀,原来敌人用什么战术,还是有您来决定的?皇上,以后凡是战争,就去请张士贵将军去打好了。因为张士贵将军太厉害了,居然命令敌人进攻,也可以命令敌人后退,甚至可以命令敌人原地不动。甚至,更奇妙的事情就是可以命令敌人只能够采用某些战术来作战,不能用他不懂的战术。所以,以后有了张士贵将军,我大唐一定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时不凡说。 “哈哈哈哈……“这次哪怕是文官们也都笑出声了,这个张士贵简直是“一粉顶十黑”了。 和孙武作战,那居然规定对方不能采用后撤的战术,规定对方必须要正面和孙子作战,他们傻逼啊!明知道孙子厉害,那就不能采用暂避锋芒的战术吗?这样比喻,简直是毫无军事常识。 “张士贵,你今天是怎么了?”李靖这个兵部尚书忍不住骂,怎么今天张士贵大失水准了,这个不应该啊! “李将军不用生气,其实张士贵将军其实已经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赞同而赞同了。他为了反对我,简直是不折手段,连常识都不顾了。其实他犯了和孙子同样的错误,太过于极端唯心了。”时不凡说。 “什么?孙子会有错?”张士贵再次炸毛了。 时不凡反问:“孙子怎么没有错?当然,在那个时代也许是不会错的,可是在这个时代却错了。” “不可能,孙子是不可能有错的。”张士贵还是怒道。 时不凡接着说:“很简单,孙子兵法提倡速战速决。可是我现在天下战火,很多时候都必须要打很多年的。” “孙子所在的春秋时期,战争往往也就是一次大战役。在当年,一场战争往往也就是一次战役也就结束了,不会旷日持久。当年的粮食产量不足,无法供养太多军队的消耗,所以战争必须要速战速决。可是今天,粮食产量不断提升,供养军队作战的能力也都越来越强大,那足以持续旷日持久的战争。这样不是在说明孙子的速战速决思维已经不是那么完全可靠了吗?有很多时候,不但不能够速战速决,反而要拖延时间,这个我想大家应该明白了吗?” “而孙子同样还有一个问题,那他就是他的极端唯心思维。他认为一切战争都是依靠于将领,完全依赖于将领来作战。把一切胜败的希望寄托于将领身上,把国家兴旺寄托于某一个将领,而不是寄托于全体士兵。” “甚至孙子还极端的提出将领应该有足够的自主权,这个也是一种迷信于将领能力的提议。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更是成了无数将领推脱之词。” “可是,当年孙子时代,通信手段有限。先在有了信鸽,原先春秋时期一个月都未必能够走到的路程,也许现在数日就可以传递消息了。甚至以后更快,也许以后能有更先进的传递消息的方法,那岂能容许这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做法?” “所以孙子有着严重的极端唯心思维,完全忽略了很多东西。” 孙子兵法并非是绝对的好东西,至少不应该被神化。任何东西都不应该被神化,包括孙子兵法,包括任何的中国传统文化。中国儒家文化都讲究中庸,中庸并非是一般人所想象的那种两面派,更不是投降派的思想,而是一种不走极端的思维。一些人口口声声说要学习传统文化,可是同样却忘了,传统文化里面可是有中庸思想的,不过分神化任何东西,包括中国传统文化自身。 凡是批评传统文化的,直接扣上一个不爱国汉奸洋奴帽子,这种思维不但不是在真正的宣传传统文化,那是在一粉顶十黑呢! 孙子兵法里面展现出来的情况,孙子是一个当年地主阶级的代言人,并且有着极端唯心主义的历史观。孙子认为一切历史都是帝王将相精英们创造的,普通百姓是没有资格参与创造历史的。所以孙子兵法里面提倡的是一种精英思维,是认为普通士兵是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去为国家建言献策,只有少部分的精英才有资格。 这个也就是孙子兵法里面所提倡的极端唯心,这个思维一直延续到了中国很多年,甚至蔓延到了后世。孙子几乎彻底否认了唯物,完全认为是将领是指挥作战的唯一取胜的条件,别的东西都排在了后面。 可是事实上历史的发展却正好和孙子的推测相反,将领的作用越来越低,武器装备后勤兵员素质在战争中的作用越来越高,反而将领的影响力完全被削弱到了最低点,战争已经成为了一个系统的科学。这个正好是和孙子所提倡的是完全相反的,反而孙子所提倡的那些,已经证明是不符合时代的了。 孙子的历史观同样也是不符合真实情况的,孙子的历史观是认为历史进程是周而复始的,可是事实上人类历史进程却是呈现螺旋状态前进,这个是孙子所不知道的。 “我是在侮辱孙子,而是要阐述一个事实。孙子的那些东西也许在当年是有用的,可是时过境迁,孙子兵法里面的有不少东西已经不符合需要了,反而是要逐步淘汰。正如我所提出的兵棋推演的策略,从此之后战争决策已经不是继依赖于主将,而是以靠着一群团体,一群懂得推演懂得制定作战计划的参谋人员。” “主将以后的职责不再是制定作战方案,而是负责协调管理,从若干个计划里面选择一个来做左后的决策,并非是具体思考作战了。指挥的人从此成为了一个团队,并非是一个人。这个和孙子重视主将的做法,其实已经是相反了。” “孙子是人不是神,他也有落后于时代的一天。他已经作古这么多年,他也不会预测到时过境迁。他的孙子兵法其实只是一个启发思考钥匙,真正的还是要看自己的底蕴和理解。自己没有足够的底蕴,别说孙子兵法,什么兵法都没有用。” “你当现在还春秋战国,可以全盘接受孙子的建议啊?” 张士贵脸色更是漆黑,他们这些人神化孙子,可是现在孙子却被时不凡批了。时不凡其实也都没有专门黑孙子,只是说明了孙子的一些东西不符合时代了。不符合时代的东西也就要被淘汰,难道孙子兵法可以例外吗? 孙子兵法里面的有不少内容已经是不符合时代的,尤其是孙子的那些严重的偏向于极端唯心的历史观还有那些极端唯心的战争观。因为这种极端唯心的战争观,让中国很多时候轻视了别的方面,完全依赖于将领。至于这种完全依赖于将领的思维,更是成为了军阀存在的思想土壤。 “皇上,我认为与其去依赖于将领,远不如依赖于士兵。如果兵是愚的,那将领随便说两句,他们也都跟着走了,跟着反叛朝廷。而一个将领能够带走一群士兵。可是如果让士兵明白了道理,真正的变得聪明了起来。那我们不但可以为将领决策提供了大量的参谋,甚至可以让士兵明白他们为何而战。哪怕将领想要带走一些人,也无法带走太多人了。因为过去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将领,将领一旦背叛彻底玩完。可是如果士兵都懂得了,那哪怕一个士兵背叛,那也就是一个人的事情,那多别的士兵可以当场把他给宰了。哪怕将领也都无法带走士兵,甚至他们反叛的时候,还是会主动去诛杀叛将的。” 可是张士贵还是反驳:“那这样有什么不同,当时罗艺造反,不也是被手下人给杀了吗?” 时不凡回答:“不一样,罗艺手下杀死罗艺来邀功,那是因为他们有土地,朝廷给予了土地,如果没有土地,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跟着罗艺谋反。” “可是让士兵明白了为何而战,那他们哪怕没有土地,也都会去主动诛杀叛逆。所以我们大唐目前的士兵忠诚,是建立在土地之上的,并非是建立在思想上的。没有了土地,士兵也就没有任何忠诚。” 唐朝初期的府兵的忠诚是建立在土地上的,没有了土地也就没有了忠诚,这样其实也就非常正常了。唐高宗时期那些府兵的土地被吞并,结果大唐那一段时间到处都是逃兵,直接造成了大国无兵,反而依赖胡兵胡将,把军队这种国之重器授予外人。 李世民更是感觉尴尬,他当然明白士兵的忠诚是建立在土地之上的,没有土地就没有忠诚。可是这个封建皇帝一直讲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现在时不凡如此红果果的捅出来了,直接表明这些士兵其实忠诚的是土地,或者是忠诚的说自己,对于君王其实本质上没有任何忠诚。 府兵制的士兵对于皇帝忠诚,那是一种错觉。就好比消费者感觉私营企业对于自己服务态度好,这个也是一种错觉。因为那些私营企业是在为了从你身上赚钱,而那些销售员是为了从你身上获得提成而努力,他们本质上是为了自己服务,为了钱服务,并非是为了你服务。当你没有钱了,人家马上会换一张脸了。 指望这些府兵忠诚依靠的是红果果的利益,是土地是免税的权力,并非是什么道德教育。李世民也都不足以让这些士兵忠诚,可是时不凡却挑了出来,让李世民感觉火辣辣的。 “这个教育士兵,所花费几何?”李世民问。 房玄龄立马哭穷说:“皇上,目前我大唐的预算早就已经花完了,实在是没有钱了。皇上啊,我大唐目前还是不适合实行募兵,更不适合大量教导士兵,花费太多了。我大唐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 房玄龄赶紧哭穷,不过时不凡知道这个房玄龄并不是真正的在哭穷,而是不希望让士兵学习文化。这个士兵一旦学习文化,那可是再次文化被扩散,那他们山东士族同样要压力巨大。全国士兵数以十万计,如果数以十万计的士兵都学会了文化,那这样距离全国普及文化已经不远了。 所以房玄龄最好的办法,赶紧哭穷,先搪塞过去再说。房玄龄的想法时不凡明白,不过时不凡也都不得不承认房玄龄说的借口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麻烦。目前大唐财政虽然节节攀升,可是花钱的地方同样更多。甚至还要为明年年底留下征讨突厥的预算,事实上也并不多了。国家财政也就是蛇大洞大的,钱越多花钱的地方也都越多,国家财政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房玄龄哭穷,时不凡也都知道给士兵扩充文化这个恐怕短时间也都拿不出这多钱。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欺上不瞒下 时不凡颇为无奈的离开了太极宫,这次他也是颇为无奈。这次朝廷可是拿不出太多的经费过来教导那些士兵,尤其是给士兵补充文化,这样更是同样面临没有足够的经费。目前大唐的经费明显是非常的不足,别看时不凡弄来了大量经费,目前大唐百废待兴,多少财政收入都是要被吞噬的。反正总之也就是这样了,朝廷挤不出钱来。甚至房玄龄这个山东士族的最高代言人不解与在后面扯后腿,甚至到时候他借用朝廷权力来暗中卡一卡那也是可能的。那个时候才是尴尬,让你欲罢不能。 时不凡对于这个也都丝毫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一方面要和房玄龄这种山东士族的互相拆台斗争,在妥协中斗争,在斗争中妥协。时不凡知道不能直接再次太过于刺激山东士族,如果时不凡在这个方面直接去面对和山东士族翻脸那是不太合适的。如果真的和房玄龄闹翻,那恐怕李世民这个皇帝同样会和稀泥。虽然从长远来说山东士族是皇帝的敌人,可是在短期来说却同样是“盟友”。这种也就是政治的奇特,虽然长远是敌人,可是短期之内未必不能够合作。战略上是敌对,可是在战术上未必不能为了同样的利益暂且合作。李世民暂时还是离不开士族的支持,所以不得不通过和那些士族等等大家族联姻来稳固地位。 虽然时不凡代表的是寒门庶族的利益,长远上看是李世民的盟友,可是却在短期之内李世民却不得不一定程度上牺牲寒门里来满足士族。 时不凡再次来到了这个明理堂来负责讲课,这个明理堂目前已经开始扩大了。时不凡从那些报刊和各种广告收益来弄来了不少钱,扩大了明理堂的范围,占地面积基本上每天都在扩大。明理堂负责教育长安附近的寒门学子,当然挑选还是比较严格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见过山长!”李义府和汝南公主一起说。 这个明理堂其实等于是时不凡的“私学”,古代官学私学交相辉映,都有着各自的巅峰,甚至孔子也就是最早的私学之一。春秋时期思想鼎盛也都和私学鼎盛有关系,所以朝廷对于私学并不会特别排斥,百姓也都不会因为是私学也就认为不可能。这个和后世正好相反,后世的民办学校地位偏低,生源质量不太好,甚至是无法吸收太多名师。哪怕勉强砸钱过来,也都无法能把真正的顶级学者吸引过来,何况成本也都不值得。 在古代私学鼎盛,时不凡办私学那不会有人说什么,官府有人办私学太正常了。 “公主,李义府,你们学得如何了?”时不凡问。 “山长,我们深有体会!”李义府说。 “好,我们进去吧!”时不凡说。 时不凡走了进去之后,李义府首先问:“山长,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哦?是有一点!”时不凡说。 “山长,你可否跟我说说?”李义府问。 时不凡想到了这个李义府原先历史上是一个大奸臣,虽然时不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真正的忠臣奸臣,只有政治家和政客,不过既然他能混到那个地步,那应该也是有一些本事的。 “公主,你先去管理一下学生好了!”时不凡说。 汝南公主看了看时不凡,露出了几分不满的神色,显然是非常不满时不凡如此支开她。汝南公主当然知道时不凡是故意支开她,如果她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恐怕这么多年皇宫算是白呆了。这样在汝南公主眼里,是时不凡不信任她,让她非常郁闷。 “好的,山长!”汝南公主离开了。 汝南公主虽然不太满意,可是却只能够离开。 “义府,今天我在朝廷遇到了一些事情,想要解决一个叫做强军悖论的事情。……” 时不凡给李义府讲解了一下那个关于强军悖论,并且提到了要给士兵补充文化,这样可以让士兵明白为了谁而战,为了什么而战,这样才是真正解决强军悖论的手段。不过这个问题肯定也是有不少阻力的,因为首当其冲的也就是山东士族,山东士族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阻止文化传播。山东士族是阻止文化传播的急先锋,他们肯定会通过各种办法来阻止。还有一个问题,那也就是朝廷没有钱,没有足够的财富来让军队的士兵能够及时的补充文化,这样也是一个问题。 “山长,其实要解决这个事情,还是比较简单的。”李义府微笑说。 “哦?你有什么办法?”时不凡问。 时不凡感觉这不过是不到十岁的未来的奸臣,真的有什么好办法吗? “山长,我曾经听父亲提起过一件事情。那也就是在下面的官员往往上头下达了命令,他们在下层却有选择执行。很多朝廷政策到了基层是走样的,当然也有很多时候上头下来之前,都会有人通风报信,然后让官吏做好准备。这种也就是欺上不瞒下。”李义府说。 “欺上不瞒下,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下面自己搞,不经过上头批准?”时不凡问。 这种欺上不瞒下的手段,别以为只有在后世有,古代绝对更多。什么后世的人举横幅欢迎中央暗访组来暗访的,还有什么上头来检查时候临时作秀的,这样其实也都是欺上不瞒下。上头官员不知道吗?知道,他们其实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们能怎么样?大家都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甚至难道你还能够把那些基层官员都给问责了吗? 这个也就是法不责众的道理,反正这个说他是犯罪,那也达不到。所以这种擦边球的事情,让人非常头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别说没有立法,就算是立法了照样一大堆钻空子的。在西方,这种讼棍简直数不胜数。 这个李义府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让他们自己弄,这样完全可以钻空子,不用经过上级批准。反正那些士族往往能控制的也就是中枢,士族能控制中枢,可是却控制不了基层。基层的实际执行权往往还是掌握在普通寒门官员手里,这个也就是下品无士族的道理。 士族别看一个个家族挺大,可是大家族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能够出来当官,哪怕大家族也不可能全部都当官,一个大家族也就是一个大公司,各自有着各自的工作,有着各自的分工。尤其是士族的经济基础依赖于农耕庄园经济,他们首先要维持经济基础。同样还要有人维持学术上都是地位。何况当官也不是什么人都擅长的,哪怕士族里面也并非是每一个人都有当官的潜力,都有从政的潜力。 这样他们其实真正拿出来当官的人,还是挺少的,无法有效控制全国的官职。士族掌握国家机器的主要方法是控制中央,可是无法能延伸到基层。他们往往只是控制到州刺史一级,甚至连州刺史一级都无法彻底控制。 “这个倒是一个办法,我居然差点忘了士族重视中央而轻视地方的普遍毛病。只哟啊掌握了执行权,那我们足以把他们逐步架空了。唐末时期的中央官员士族占据了八成以上,可是在地方方面却几乎全部沦陷。唐末时期士族已经失去了对基层的控制,这才是唐朝解体的又一个原因。唐朝解体是多方面的原因构成的,夹杂了太多的因素了。”时不凡想。 “可是,我们如何能够伸手到军队里面?”时不凡问。 李义府很直接的回答:“师傅,难道你忘了,府兵制的最大特点,那也就是父死子继吗?既然我们不能够拿着在当兵的人,那我们就拿住他们的后代。” “哦?我明白了,哈哈,果然是如此。”时不凡想。 府兵制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有一个特点,那也就是世代当兵,父亲死了儿子要顶上去。这样保证足够的兵员,这个在封建时期是非常支持的,官府甚至支持这种世代当兵的方法,保证足够的兵员。府兵制和后来明朝的卫所制也就是如此。 “哈哈,没错,你说的不错,与其去教导那些已经成年的士兵,他们之前的底子太弱了了。不如干脆抓住他们的后代,他们的后代迟早都会去接替他们的位置去当兵的,则以其实我们是已经把未来的士兵给教导好了。” “而且这些府兵的孩子更年幼,更有可塑性,他们接受新知识更强。而如果去教导那些已经成年甚至不少已经人过中年的老兵,那这样花费的代价太大,甚至是要面临那些老兵一个个都已经学不进去,甚至最后花费了巨大,却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情况。我们不如去抓住暗想你那有的孩子,通过助驻这些年幼的孩子可以获得未来的士兵,他们迟早会去当兵的。而那些孩子年幼,学东西更快,并且教育的成本比起那些人过中年的老兵更有希望。” “何况那些老兵也都知道自己哪怕读书也都来不及了,人到中年有什么前途。不如干脆让自己的孩子来,孩子是家里未来的想,教导孩子恐怕比起教导他们更让他们感激。“ 李义府接着说:“山长,朝廷没有钱,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利用民间的财富呢?民间财富现在已经快速上升,甚至很多商人也都开始非凡乐意雇佣那些府兵的家属,这样给那些府兵多一份收入,而府兵也都明里暗里的帮助商人,以后谁欺负了他们他们也都会帮助。” “我想可以让商人去捐资助学,专门接受这些府兵的孩子来读书,那这样府兵等于是进一步的被和各种商人绑在了一起。” 时不凡终于也都明白了,说:“没错,就是这样,只要能够让商人捐资助学,不但可以规避朝廷的财政预算,甚至可以让直接教育那些府兵的后代,这样等于是我大唐的军队都已经被绑在了战车上了。” “这样不但可以起到教育未来军队的做法,甚至可以让府兵和我们的商人还有各种社会阶层都绑在一起,他们以后无法割裂。维护社会各阶层的利益,那就是在维护他们的长远利益。至于那些商人还有各种人也都不会太过介意去捐资助学,这样到时候读书的都是府兵的孩子,那朝廷那些大佬敢去查抄吗?” 时不凡知道这个想要扩大办学,最大的难度在那里。那也就是也许在长安还能够办学,可是一旦到了外地,那些士族的地盘,他们恐怕会直接明里暗里的去把那些学校给拆了。这个是一个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可是如果一旦把那些府兵也就是大唐武装力量和这些学校绑在了一起呢?到时候直接接受那些府兵的孩子过来读书,那以后府兵和这些学校的利益也就是绑在了一起,直接的可以把大唐武装力量拉下水了。 短时间之内弄不出募兵制,那不如在这个府兵制上面直接挖坑。这个府兵制一旦未来的士兵都是从各种民间私学里面出来的,那意味着将来的士兵思想上都是亲近于寒门。至于将军发于士兵,以后大唐的中层军官都会由这些士兵逐步出现,那军队方面的力量将会非常稳固。 至于士族敢去砸了那些府兵后代的学校吗?他们如果敢去砸了,那这样那些大唐的就敢跟他们去拼命,到时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士族可是没有直接兵权的,一旦真正的遇到了丘八和他们翻脸,他们还是非常软弱的。 “很好,这个办法很好。到时打着给府兵教育后代的机会,使劲掺沙子。往那些府兵学校里面掺入大量的那些普通百姓寒门出身的后代,这样使劲往里面掺沙子,士族想要阻止也都投鼠忌器了。”时不凡想。 这种掺沙子不是很容易的,打着为府兵后代造福的旗号,直接往那些给府兵后代的学校里面掺沙子,这样那些士族明知道是故意被掺沙子了,可是他们也都根本毫无办法。因为一旦掺沙子,可是还是有府兵的后代在里面读书的。那样如果他们敢去拆,那府兵就甘和他们去闹腾,那个时候吵到了大唐中央也都不怕,顶多也就是掀起一次文武之争罢了。 反而时不凡最怕的也就是闹不大,如果闹不大那反而不容易和稀泥。只有闹大了到时候李世民为了平衡文武之争,必然会被迫和稀泥,最后双方都保持原状。(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拉拢苏定方 既然找到了合适的方法,那时不凡也都不介意去做了。这样他们可以通过教导那些府兵来获得未来的军心,那个时候大唐十几二十年之后的中层军官绝大部分将会成为接受了新思想人。这样等于是把军队绑在了自己这一边,甚至可以瓦解关陇集团的底层经济基础。一旦关陇集团的底层经济基础瓦解了,那他们未来崩塌也是必然。 “苏定方都尉,你看如何?可否让折冲府的将士子弟来到我们明理堂读书,你看如何?我们明理堂将会组建一个分堂,然后专门教导你们这些将士们的孩子,给他们一个更好的基础,未来可以获得更好的前程。我们其实早就有交情了,未来我们可以好好的合作,然后为了将士们谋福利啊!”时不凡说。 这个折冲都尉苏定方,也就是前段时间跟时不凡有过合作的人。之前时不凡还不知道他也就是苏定方,不过时不凡也都不会太过在意了,因为比起苏定方更有名地位更高的人他有见过了,自然不会因为苏定方也就有什么惊奇。 不过这个苏定方其实未来也算是在大唐地位崇高了,这样多交流一下也不错。至于这个苏定方是当年窦建德手下刘黑闼的人,投靠了大唐之后算是被任命成为了五品折冲都尉。折冲都尉名义上和时不凡这个五品的主客郎中品级一样,可是普遍在同品级的文武官员里面,文官的实权远大于武官。时不凡可是制定大唐外交政令的一把手,至少相当于后世大半个外交部长的权力。而苏定方手下不过是八百人,甚至编制还不齐全,哪怕按照战争地位来说不过是一个团长左右。所以这两者实权大小,简直是天壤之别。同一个品级文官往往比起武官权力大,而走到了高层之后,武官的发展前途远比文官要窄小。武官只有从卫大将军找到机会转职成为兵部尚书一般才有机会走向另一个天空。可是如果这一步失败,那这辈子基本上没有前途了。可是能完成这一步转职的可不多,竞争压力太大了。 李靖李绩侯君集等人算是能够成功转职的,绝大部分都是无法能转职,所以武将一旦到了大唐高层,往往也是悲剧的。弃武从文,这句话说得容易,可是事实上真正走起来太难了。与此同时反而是文官要去领兵,却反而非常容易。 这个苏定方未来还是可以考虑投资的,现在拉帮结派团团伙伙的,不赶紧组成利益集团干什么?至于说什么君子朋而不党,这话谁信谁傻!时不凡可信不过李世民的节操,任何皇帝的节操都是不可信的,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集团,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是可靠的。谁去相信皇帝的节操,那就等着掉脑袋吧! “哼,自古以来死的是忠臣,奸臣万万年啊!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不就是说的是坏人懂得结党营私吗?而好人孤孤单单没有任何势力吗?我更相信,想要当好官,必须要比奸臣更坏!我才不去当帮助咬人的那种生物,哪怕那个人是李世民。当皇帝走狗是没有任何好下场的,多半要被新皇帝给‘兔死狗烹’。反而那些有利益集团的,一代代薪火相传,团团伙伙,最后一代代滋润无比。”时不凡想。 苏定方看着时不凡,他当然不傻,知道时不凡这个是在到处拉人了。一旦自己的手下将士们的后代进入了明理堂去读书,那这样不就是成为了时不凡名义上的学生了?这个天地君亲师的时代,那师傅可是非常重要的关系。 甚至这些士兵的后代将来一旦接替老子成了时不凡的属下,那他这个老上司哪怕被调动到别的岗位,那一旦在他任期里面达成了这个事情,他这个老上司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会他也都会被打上和时不凡同一个利益集团的烙印,这种官场当中团团伙伙人身依附的破事,简直是不用太多。 苏定方认真想了想,他现在心里也是忐忑不已,尤其是他对于自己未来前途未卜啊!苏定方怎么可能知道未来自己前途无量?可是这个前途未卜的时候,只有一群人抱起来抱团取暖那才是核心。何况时不凡目前权势可是在不断上升当中的,名义上他们品级相同,可是实权方面时不凡甩了他几十条大街。如果能够攀上时不凡,那未来未必会吃亏的。 不过,苏定方对于这种结成利益集团的事情,也都是有些犹豫。 “这样,我和李靖将军关系不错,并且和李绩将军关系莫逆。而我的便宜小舅子秦嘉城也都是在李靖将军手下当记名弟子。我想李靖将军现在急需一个衣钵传人,我看你也就非常合适啊!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时不凡说。 按照原先历史,这个苏定方要到北伐突厥之后才真正的和李靖有了比较密切的接触,这才让李靖把他列为了衣钵传人的关键。不过目前李靖好像和苏定方并不熟悉,虽然也许在日常工作中打过照面,可是互相之间了解并不深。李靖也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当衣钵传人,只有双方接触比较久之后才会真正的确立的,而在北伐突厥当中他们接触也就比较久,这才确立了关系。 不过目前北伐突厥还没有开始,苏定方和李靖之间并不认识。何况他也不方便去找李靖,苏定方想要认识李靖,那可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啊!现在时不凡主动用这个来吸引,那苏定方心动了,可耻的心动了。 如果能够成为李靖的衣钵传人,那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继承李靖的关系网络,对于未来的发展无比重要。而李靖这个老将军年龄可不小了,再过几年嗝屁之后想要找机会可不容易了。谁知道李靖什么嗝屁,趁早为好!在古代,这种年龄的人,一不小心这辈子也就过去了,事先可能根本没有任何征召的。 “好,我答应了,只要你帮我,那我也都可以答应你。反正虽然我大唐军法严苛,可是管得了在籍的兵丁,可是管不了他们的孩子啊!”苏定方说。 “哎呀,老苏也不是什么好鸟啊,钻空子钻得这么厉害?”时不凡无语。 你大爷的,这个苏定方果然是既想当***又树牌坊啊!这个苏定方直接钻空子,反正虽然大唐的府兵属于军户,并非是民户。虽然大唐对于府兵实行军法,可是总不至于连小孩子也都按照军法来管理吧? 府兵制之下虽然兵农合一,可是却不可能像是募兵制那样管理严苛。哪怕募兵制,也都不可能彻底限制士兵的自由,因为人综改还是有一定自由的,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啊。所以府兵制之下,士兵的自由度更高,而且只能够管得到士兵本人,管不了自己士兵的家人。 这个苏定方绝对是在钻空子,这样既不违反朝廷法度,可是到时候如果真的出问题,那也可以一推六二五,牵扯不到他身上。 “果然是狡猾无比,不过你恐怕不知道,有些时候一旦上山容易下山难。你老苏钻空子,可是有些空子不是这么好钻的。钻了空子就要承担代价,那个时候有的你好玩了。”时不凡想。 苏定方这么滑头,不肯直接表态,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可是也在情理之中。想要在仕途上混,首先要有一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准备。没有见到实在好处之前,别那么着急的卖身投靠,也别那么着急的轻易加入哪一个利益集团。要先搞清楚这个集团是否适合自己,是否符合自己的前途,别到时候被人拿去当炮灰了这才麻烦。 不过时不凡不怕,这种人虽然不见兔子不撒鹰,可是这种人反而有一个好处,那也就是一旦认定你了,那可是真正的铁杆不会轻易动摇了。别看有些人很容易就答应了加入某些组织,可是那些人立场是最不坚定的。今天你能轻易把他拉过来,可是明天却同样别人很容易把他拉走。所以感觉拉人太容易,反而别太高兴,因为这帮往往都是墙头草。 相反那些立场坚定,看起来难以拉过来的,可是这种人只要你真的把他拉过来了,他反而会对于这个集体非常忠诚,立场非常坚定,甚至不惜牺牲生命的。这种人一个比起那些轻易立场动摇的人,顶用一千倍一万倍。 时不凡没有指望这个苏定方能那么容易的被拉过来,尤其身份越高越是不容易改变政治立场。也许在底层会经常性的进行投机,可是一旦到了高层投机的空间会越来越小,一旦成了一个团体的一把手,那这样压根没有投机的空间了,只有一条路走下去了。 这个也就是为什么当年鲁肃劝说孙权,别人都可投降,可是孙权绝对不能够投降的原因。越是高层次,那投机的空间越是狭小了。 苏定方目前也都没有多少投机的机会了,所以他非常要慎之又慎。越是高层,改换门庭的代价也都越大,反而不能够轻易决定自己的立场。 “好的,老苏,我接下来可以替你引荐一下李靖将军。兵部尚书李靖可是一个我大唐的名将,跟他学两下那也是不错的。如果能够入了他的眼,成为了他的衣钵传人,那这一定会非常合适的。”时不凡说。 苏定方也都终于搓手了,成为李靖的衣钵传人,那好处当然是很大。李靖不是什么将门世家,是这一代骤然崛起的,而李靖同样面临一个后果,他的后代没有人可以继承他的事业。这种事业的继承人不同于爵位和财富的继承人,爵位和财富其实反而是最好选择的,也就是自己的儿子或者血亲后代为主了。 可是事业的接班人可不容易啊,哪怕一个大家族里面有不可能随便选择的。如果事业的继承人那么容易选择,那么裴家也都不会因此青黄不接,被迫要这个时候选择魏征这外戚来当代言人了。裴家没有人吗?有,反而非常多,可是能承担起高层代言人的,一个没有。事业继承人不是那么好选择的,李靖的爵位财富继承肯定很方便,直接给血亲就行了。可是事业上的继承人,根本不可能轻易选择。当然,事业继承人并不一定是血亲了,除了血亲之外也有可能是女婿,师徒,甚至是同党,比较赏识的人都可以。 尤其是在官场,事业继承人反而绝大部分都不是血亲,是从自己派系里面选择后辈来接替自己派系领袖的身份。 可是如果苏定方能个抓住机会,那成了李靖的衣钵传人,以后苏定方可是牛大发了。只要能获得这个机会,那苏定方也不介意和时不凡暂时混一起。 尤其是苏定方目前的前途未卜,不上不下的,急需找一个势力集团“卖身投靠”,互相抱团取暖磁能找到机会啊!不然一个人参野狐禅,这也是很难发展的。 至于皇帝的态度,这个大家才不会在意呢!反正那么多代官场以来不就这样吗?皇帝就是用来欺负的,君权和臣子的权力之间矛盾冲突相爱相杀,谁能够避免? 别以为皇帝能杀死一两个臣子,可是杀得死臣子,杀不死他别后的利益集团。杀一个人并不会造成利益集团彻底消失,只是会造成把事情更坏。这个也就是为什么官场上不流行暗杀的原因,在官场上暗杀那是得不偿失的,因为杀了对方却不会让对方的利益集团彻底土崩瓦解。死了一个领袖再次换一个不就行了,所以皇帝很多时候拿着臣子是没有办法的,欺负皇帝有什么好害怕的? 至于臣子结党营私,时不凡做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那叫一个真小人也!反正时不凡甘笃定,只要自己不造反,不架空李世民,那自己做的过分一些,老师们也都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因为杀了时不凡,不会改变臣子结党营私的结果,反而会造成自己丢失一个厉害的人才,李世民不会这么蠢。既然挡不住,那也就别随便去阻止好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主客郎中,定襄县男时不凡,前来拜访李靖尚书。”时不凡说。 过去时不凡是把定襄县男的身份放在前面,因为定襄县男是从五品,所以一般都是由高到低来说。可是现在时不凡的实际职位是主客郎中了,是正五品上了,职官的等级更高了。至于什么别的古代官场一大堆名头,更是很多的。时不凡的头衔其实远不只是这两个,在散官方面还有一个正五品上的中散大夫,不过这些头衔没有什么权力,意义不大。不过这种私人拜访不是正式场合,不用把那些名头都拿出来,拿重要的就行了。 “请,我们李将军请你!”门外的仆人说。 时不凡带着苏定方走了进去,看到了自己的便宜小舅子秦嘉城在这里进行训练,时不凡主动走了进去。 “嘉城,这段时间如何?看起来身体壮了不少,有几分男子气概了!”时不凡说。 过去的秦嘉城在他母亲教养之下,非常的柔弱,甚至没有什么胆量。不过现在在李靖这里成了李靖的记名弟子,李靖让人负责操练了一下,还算是不错了。一个男人是否有从军训练的经历,这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改变。这个不但是身体上的改变,更是精神意志上的改变。李靖让人训练了一下,那也是不错的。 “嗯,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叫姐夫?”秦嘉城问。 时不凡点头说:“那好吧!” 过去因为和秦嘉瑞的关系比较复杂,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可是现在整个长安谁不知道秦嘉瑞是时不凡的白手套,再加上时不凡的权力影响力比起过去大了很多,这些称呼上的东西不用太过计较了。 “姐夫,李将军好像对我还是比较满意,说是要考核我。如果我能够通过考核,那我才算是李将军的入室弟子。”秦嘉城说。 时不凡倒也是有些意外了,这个秦嘉城是时不凡也只是认为一个记名弟子也就行了,成为李靖的入室弟子是比较难的。 “嘉城,你必须要考虑好,成为了李靖将军的入室弟子意味着什么了吗?”时不凡问。 秦嘉城还不太明白,时不凡赶紧解释:“如果你只是一个记名的,那别人不会勉强你。可是如果你真正的成为了入室弟子,那恐怕你必然要去从军了。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你是否要去从军,放弃在家里相对安逸的生活。虽然有一家酒楼客栈,不敢说大富贵,可是至少日子还是安逸的。” “可是一旦从军,那餐风露宿都是可能的,甚至可能要和敌人短兵相接,这个是非常危险的。你真的要去吗?” “所以,别被李靖将军入室弟子这个名头迷惑了,有所获得同样会有所付出,所以希望你能真正的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只有获得没有付出的,也许在外人看来他不劳而获,可是却同样会付出一些东西。” “是否要成为李靖将军的入室弟子,你必须要考虑清楚再说。” 如果让这个秦嘉城成为入室弟子,这个其实时不凡并没有真正的考虑过。因为李靖将军的入室弟子那肯定要从军,不可能收取一个普通人当真正的入室弟子。记名弟子一般不负责教导的,也许只是在高兴时候指点一下而已,可是真正的入室弟子那可是要负责教导的。 如果李靖的入室弟子不去真正的从军,那这样可是在打了李靖打了脸面了。所以如果秦嘉城不去从军,那时不凡真的不建议他去真正的成为李靖的入室弟子。如果只是想要拉关系保平安,那记名弟子足以。自己可以帮他一下,而如果苏定方成为李靖的嫡传,那也不是不可以照顾一下这个年幼的同门。 如果只是保平安,那一个记名弟子足以。如果是成了入室弟子,并且去从军,那他天然也就打上了李靖和时不凡的记号。谁让他是李靖的入室弟子和时不凡的小舅子。至于以后他也许会跟着时不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这样也许反而会更危险,更加无法割裂。 商人也许可以官商勾结一起发财,可是不要亲自参加政治斗争。一旦亲自加入了斗争,那后果风险比起官商勾结更大。如果只是官商勾结,那哪怕和自己勾结一方失败了,到时候你同样可以跟胜利一方继续勾结,大家是只是为了财富和利益而已,并不涉及政治局势。可是亲自加入了斗争,那可是真正的无法脱身了,一旦输了那可是要麻烦的。 虽然目前秦嘉瑞加入了进来,可是并不代表秦嘉城加入。秦嘉瑞毕竟是女人,在古代人眼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就不算是秦家的人了,所以哪怕有朝一日时不凡倒霉,也多不会因此因为一个女人牵连到秦嘉城。这个是古代最基本的伦理道德,所以哪怕他姐姐是时不凡的女人,只要他没有亲自加入政治,那他还是可以独善其身的。 可是一旦成了李靖的衣钵传人,并且去从军了,那这样他想要脱身都不可能了。当然,风险越大收益也都越大,如果以后可以跟着时不凡获得胜利,那秦家也都可以说是真正的走向了传说中的“统治阶级”了,不再是那个被人欺压商人了。 收益越大风险也都越大,这样是肯定的,所以这个只有秦嘉城自己考虑了。这个时不凡也都不会代替他做选择,因为他才是秦家真正的一家之主,时不凡不可能越俎代庖的。而他自己做主,以后富贵成功也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时不凡不会帮替他做选择。 “这位是苏定方将军,以后有可能成为你师兄。虽然也许你勉强算是入门比他早,可是他年龄比你大,所以还是称呼他师兄好了!”时不凡说。 “见过师兄!”秦嘉城说。 “不敢不敢,我这个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不能如此着急!”苏定方回答。 苏定方当然不敢直接承认,决定权在李靖那里,自己哪里有资格马上自称师兄,到时候李靖恼火了怎么办? 时不凡带着苏定方走到了李靖的房内,李靖还是在这里气定神闲的看书。 “见过李尚书!”时不凡说。 苏定方采用的是军礼,因为李靖虽然现在按照“编制”是文官,可是却是武官出身。当然,唐朝的文武官员,尤其是在高层次方面,区别不大。长孙无忌曾经横跨到左卫代理过大将军,而武官也都可以通过六部尚书或者是九卿的职位作为“旋转门”在文武之间旋转。在唐朝高层当中武官可以通过去地方担任都督作为旋转门,然后寻找机会进入文官行列,朝着宰相的位置去进发。当然如果厉害的,可以直接成为兵部尚书,省略了那个都督的岗位旋转,可是这一条路更难走,难度更大很多倍。不过当都督风险也不小,一点弄不好一辈子也就是一个地方官了。 武将想要转职,这样不是那么容易的,风险也是不小的。一旦到地方担任都督,想要“旋转”回来风险不小,因为唐朝初期地方官不受重视,没有完善的计划那反而不要参与这个旋转门的方法,不然到了地方,那在中央的影响力反而会骤降,还不如留在中央。 李靖算是成功的度过了这个旋转门,不过作为军队将领,苏定方还是按照军队的方式来给李靖行礼。 “听说,你给我物色了一个不错的人选,可以作为我的衣钵传人。”李靖问。 时不凡回答:“这个还是要看李将军是否能看得上眼,其实这个我认为不错,可是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李将军也许比我会更看的合适呢?这位苏烈将军,是折冲都尉。” “苏烈?也就是那个敢带着右卫将士进入长安和武侯卫打架的苏烈?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李靖说。 苏定方一阵脸红,不敢说话,这个其实说是违反军法擅自调兵也都不为过。不过当时李世民不好责罚双方任何一方,再加上没有人赈灾死亡,这才不了了之了。 不过,李靖话锋一转,转向了时不凡,说:“哎,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人居然趁我不注意,狠狠的踢了我一脚。真实的,也不看我是一个老人。那个家伙可真是毫无敬老之心,居然敢在太极殿,给了我屁股一脚,真是毫无节操人品啊!” “时不凡,你说这种人是不是一个人渣?” 时不凡面色如常,他当然知道李靖多半是在提起当时那个太极殿打群架的事情。当是各部门官员为了争夺利益,为了自己的部门利益居然开始打群架了。当时时不凡发现了破绽,直接朝着李靖屁股上也就是一脚。 不过李靖现在李靖直接在时不凡面前如此“贬低”那个踢自己屁股的人,那这样显然是在告诉时不凡,他已经知道了是时不凡当时偷袭自己,给自己屁股一脚了。现在居然当着时不凡骂那个当时踢自己屁股的人是人渣,这样显然是在故意拐弯抹角骂时不凡呢! 不过,时不凡脸皮子厚,直接说:“李将军,没错啊!那个家伙居然敢踢你,真的是人渣当中的人渣,那个家伙心肠都坏了。你李靖将军是什么人,那可是我大唐的战神,居然都敢踢?要我说,这种人,绝对是节操碎了一地的家伙。” 听到了时不凡这么“自黑”,让李靖也都反而无语了。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自己明明暗示已经足够了,时不凡肯定知道自己在说他,可是时不凡愣是假装不知道,这样明显是在侮辱李靖的智商。 可是李靖也是有口难言,他总不可能为了这种打群架的破事追究时不凡,很快他只是被踢了一脚,并没有受重伤。 时不凡居然顺着他的意思,在这里进行“自黑”,反而是让李靖无语了。时不凡已经顺着他的意思“自黑”了,那李靖难道还能够因此闹得满城风雨吗? “哼,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只要我不主动坦白,你能把我怎么样?想要我主动承认,那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因为这点破事给我用刑吧?这样的破事,根本不是一个事情。当时在太极殿上打群架那些破事,你还能继续追究?我就不信,到时候如果真的要追究,刀剑都好不到哪里去。”时不凡想。 这种事情可是法不责众的,李靖当然不敢继续追究时不凡。当时他李靖也没有少给人黑脚,反正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大家打群架的事情已经过去,你李靖如果继续追究,那不是在给大家上眼药吗? “好吧,时不凡,你让这位苏折冲留下,老夫要考考他。”李靖说。 既然在嘴上无法占时不凡的便宜,那李靖也都没有办法,时不凡可是在大唐一只泥鳅,滑不留手的。 “好,李将军,我告退了!”时不凡说。 时不凡赶紧离开,这个是李靖考核苏定方的时候了。而苏定方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自然不敢乱来了。尤其是现在苏定方更是紧张万分,这个可是要被李靖考核,如果通过不考核,那这样自己这辈子可就是麻烦了。 不过如果通过了考核,成了李靖的入室弟子,那这样会以后前途将会进入一个发展快车道,甚至以后成了李靖的衣钵传人,那继承了李靖的事业,将来更是可以继承李靖的各种关系网络,获得的东西绝对更多很多,远不只是这些。苏定方当然心动了,这次将会是决定他人生命运第一次。这次机会,是时不凡给他带来的,不过是否和时不凡缴获到一起,那这样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时不凡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了家里。这次已经是晚上了,只有尽快回去。 “夫君,按照之前计划,我们大唐钱联将会把和各自有关系的到秦氏酒楼去召开一次大会。我怕镇不住他们,希望你去帮我撑撑场子。”秦嘉瑞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养“贼”自重 听到了时不凡说那句“皇帝早就砍了他的脑袋”,立马让独孤大雪冷汗都出来了。因为其实独孤大雪一直都非常担心,非常担心时不凡这样做迟早有一天会被皇帝砍了脑袋。时不凡这么做,其实那完全是在走钢丝,因为时不凡背后没有太多的背景,没有什么真正的势力集团在支持,那肯定会是完全依赖于皇帝。 可是按照常理来说既然时不凡依赖于皇帝,那自然要使劲讨好皇帝来获得皇帝的赏识然后提拔升迁。可是时不凡不这么做,居然选择主动的去得罪皇帝,要挟皇帝李世民,这样李世民毫不恼火。独孤大雪一直非常担心时不凡这么做会被皇帝砍了脑袋。 可是时不凡现在去主动承认了,如果在某些条件之下,他也是会被皇帝砍了脑袋的,这样让独孤大雪更是心惊肉跳。独孤大雪已经是和时不凡绑在一起了,虽然独孤大雪和时不凡有些“摩擦”,可是那也只是夫妻之间的吵闹,床头吵床位和的。可是一旦时不凡倒霉,那作为时不凡“附属品”的独孤大雪也都会跟着倒霉的。 “夫君,你这么做太危险了,还是……”独孤大雪赶紧说,可是被时不凡制止了。 “大雪,我有信心,皇帝离不开我,所以他不敢杀我。至少在我的利用价值没有被压榨干净之前,他是不可能把我怎么样的。这年的你我是非常放心,如果我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我直接赶紧辞官。” “你应该知道,我精通于算计,如果我连这点都算计不清楚,那我还会如此吗?我一直不会打无把握之仗,所以我不会傻乎乎的去做这种蠢事的。” 可是独孤大雪却还强调:“夫君,皇帝毕竟是君王,他权力很大的!也许现在需要你俩筹钱,可是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天下太平,那你会如何?” “皇帝需要我来筹钱,呵呵,他以后需要我的绝对会更多。哪怕他不需要我来筹钱了,可我也有办法让他离不开我。因为我可以挽救大唐,挽救大唐不遭到覆灭,你说他能否离开我呢?”时不凡问。 “这个怎么可能?挽救大唐,夫君,你没有发烧吧?”独孤大雪疑惑道。 时不凡再次说:“大雪,如果我说大唐已经其实是危在旦夕,你相信吗?” “这个不可能,我大唐现在百姓日益富足,日益鼎盛,而我大唐哪怕包括太上皇的时候,也不过是十一年。可是现在刚刚出兵征讨梁师都,事实上连天下都没有彻底统一。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朝代会那么快就亡国的。甚至按照过去的历史,这个时候应该是日益鼎盛的时候。何况现在粮食产量越来越高,甚至两家都已经开始下跌,这样不是百姓日益幸福吗?”独孤大雪问。 时不凡反问:“你是根据过去的经验来下意识的判断吗?” “难道不是吗?”独孤大雪问。 “大错特错也!还记得我之前所说的那个生产力进步,造成了通货紧缩,必然会造成物价下跌,最后局势不稳吗?”时不凡问。 “这个,好像也就是物价下跌,百姓不满,顶多也就是出现一些动荡罢了。你曾经说过大唐可能会在盛世而灭亡,可是这个我不信。甚至朝廷大臣也都不会相信,按理说越多物产,那反而会越安全啊!”独孤大雪问。 时不凡冷哼:“哼,过去的经验?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生产力已经被我提前催熟。甚至各种专利,让各种生产速度提升了很多。你知道吗?根据我所得到的情况来看,目前我的合作社模式已经开始快速扩展。现在采用了合作社方式,已经很快摆脱了过去的大量的人力资源浪费。现在种植同样的面积的土地,中原采用了马耕,再加上专利法案的刺激,让百姓乐意拿出自己总结出来自己的耕种技术供大家使用。甚至有人从事专门的农业增产研究,现在的粮食产量已经是节节攀升。再加上流水线的方式,我们几乎是用了数年时间,完成了正常方法也需要千年才能发展所达到的生产力。” “现在我们用不过是百分之三十以内的人口,就能够生产出来了过去百分之一百二十以上的粮食。而按照我的分工,将会有一批人去转职从事为大家代替服徭役,获得收入。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工人越来越熟练,已经用不着这么多了。事实上已经有有很多的工人事实上的脱离了合作社,去自己组建各种施工队等等。“ “商人已经开始吸收了大量的富余劳动力,百姓家里也都更有钱了,商品经济的时代已经准备要来临。最近我看过朝廷的市税,朝廷的市税节节攀升,现在一个月的市税已经达到了过去的半年,甚至这个数字还在滚雪球一般的扩大。说明百姓有钱了,想要的东西更多了。过去他们只是要吃饱就行了,可是现在要的更多。” 不过独孤大雪想当然的问:“这样不是很好吗?“ “当然,表面上看是很好,可是你却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危机。农业粮食节节攀升,那这样必然会造成更多人脱离农业生产,造成了失业。甚至工商业的生产力随着流水线的成熟,其实根本无法满足那么多人口就业需求。到时候恐怕随着生产力进步,全国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人口,都会彻底失业,无所收入。因为流水线的组织方式还在由商人自己逐步改善,甚至农业粮食还在不断的扩大。可是与此同时反而会有很多人因为生产力的骤然进步,反而会失业。“ “失业,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别跟我说那些有钱人,那些自己有工作的人,会主动的把那些财富主动分给普通别的失业百姓,让他们可以不劳而获。到时候全国三分之一的人失业,他们会对大唐朝廷极度不满,那最后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时不凡这话,立马让独孤大雪额头都是香汗。如果真的犹如时不凡所说的那样,三分之一的人口失业,可是社会财富却无法能有效的建立流动机制,那这样三分之一的失业人口的矛盾都会骤然转移到这个大唐朝廷之上,那个时候大唐朝廷将会怎么面对? 一旦三分之一对朝廷不满,那后果必然会造反。独孤大雪还是第一次真正的了解到,粮食一旦过多,并且物资生产能力太强大,最后会造成庞大的人口失业。 人口失业,那他们首先会把这个矛盾转移到朝廷那里,这样朝廷首当其冲。 “怎么样?大雪,你说这个按照过去的传统方法,应该怎么解决?难道让皇帝下旨废除专利法案,然后废除各种新技术吗?难道,让皇帝下旨,不准使用新技术吗?”时不凡问。 独孤大雪苦笑说:“不可能的,哪怕朝廷下旨禁止使用新的生产方式,那也禁不住。” “没错,就算是皇帝下旨禁止使用新技术,那其实也是没有用的。以为你既然技术已经被开发出来,那也都是禁不住了。哪怕勉强禁止,那最后也是让商人偷偷的使用。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足以让商人冒着上绞架的风险。新技术的利润,何止是百分之三百,足以让他们冒着上绞架的风险了。” “所以让皇帝下旨禁止使用新技术,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那么多人的就业需求,怎么解决?如果不解决,那大唐就会在这个烈火烹油的鼎盛当中轰然倒塌。自从我把生产力这个潘多拉魔盒给打开,生产力犹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也许短短十年之内,走完了过去上千年的道路有说不定。” “可是生产力进步带来的绝不是让王朝永续,而是王朝的催命符。如果处理不好这些问题,那百姓同样会造反;而且是在物资绝对充足,绝对的鼎盛时候造反。你说,皇帝能够处理好这里面的关系吗?他能处理好这里面的关系吗?” “朝廷上下,有谁能够处理好这里面的关系?”、 时不凡直接问了这些问题,独孤大雪一个都回答不上。因为这些东西,是过去那么多年中国史书里面都没有记载到,甚至压根没有任何经验的东西。这种事关社会转型的东西,过去的任何封建王朝的史书,压根没有相关的记载。 独孤大雪能肯定,大唐包括房玄龄杜如晦甚至包括李世民在内,更没有任何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人能够解决,因为一个王朝在最鼎盛的时候覆灭,这个简直是开玩笑。百姓在物资在最富足的时候造反,这个也是一个奇葩了。如果不是这些话出自自己丈夫的嘴巴,那独孤大雪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独孤大雪已经感觉到了,大唐已经走向了另一条道路,已经走向了另一条历史道路。过去的封建王朝一乱一治,可是总有规律可寻。可是现在这个完全是没有任何规律,过去的那些“历史经验”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独孤大雪终于有些认可了时不凡所说的,大唐王朝其实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时不凡把生产力这只怪兽给放了出来。可是大唐却没有一个人能制服这只怪兽,甚至对于这只怪兽毫无了解,压根没有任何的了解。 你连你的敌人长什么样,是什么性质的东西都不懂,那你何谈去战胜它?你也许只能够陷入极度被动的见招拆招,可是你只要出了一个昏招,那唐王朝覆灭已经是必然。“生产力”这只怪兽已经是被放出来,已经开始吞噬着唐王朝的国运。 可是除了时不凡,谁也都不知道这只怪兽到底长什么样,应该怎么样去制服这只足以吞噬一个王朝的怪兽。 “谁能够制服他?谁能制服他啊?”独孤大雪苦笑说。 时不凡马上坚定的说:“我能,因为这只怪兽是我养的,是我放出来的,我可以制服他。因为,我现在是在养‘贼’自重。因为我养的‘贼’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贼,而是这个名为‘生产力’的怪兽。我能够制服他,我养着他,只要生产力当危机没有解决,皇帝绝对不敢砍了我的脑袋。” “我养着这只‘怪兽’,那其实也就是我养贼自重,只要生产力所带来的社会转型没有能朕的完成,那皇帝你不敢把我怎么样,甚至还会烧高香祈求我长命百岁呢!知道什么是养寇自重吗?我这个是从天下大势,从整个历史大势来养寇自重,并非是养着普通的‘贼寇’。因为只我能知道怎么制服这只名为‘生产力’的饕餮巨兽,所以皇帝绝对不敢杀我。” “我可以趁机索要更多的权力和地位,皇帝也都是拿着我没有任何办法。历史大势浩浩荡荡,皇帝挡不住的。这些东西都是过去书上没有任何经验的,所以他根本拿着我没有办法,完全要依赖我。不然,大唐也许百年之内甚至不用百年都要轰然倒塌。” “我这个养贼自重,皇帝能够奈我何?我对于他这种皇帝,自问还是有几分了解。他为了保住家族江山,那是不惜一切的。只要我不造反,那他基本上可以忍耐了。以为你在江山覆灭面前,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忍让的。” “就好比我说的,江山覆灭是主要矛盾,而他和我之间的矛盾只能够变成了次要矛盾。他必然要先解决主要矛盾,然后才能够跟我解决次要矛盾。只要主要矛盾存在,那他肯定无法有勇气来跟我解决次要矛盾。” “所以我尽管养着‘生产力’这只饕餮巨兽,他也都拿着我没有任何办法。这个就是我的优势所在,只有我能制服这只饕餮巨兽,别人都制服不了。所以皇帝只能够忍耐了,不敢把我怎么样,哪怕他手段比我更厉害,势力比我更庞大,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制服。”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绑架大唐 时不凡是专攻文科为主,而且他学习的有一个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当然工商管理也是一个庞大的学科,时不凡所学习的学科是人力资源方向。关于人力资源,其实说难也难,说简单也都简单。时不凡只要抓住了几个重点,那也就可以很容易的判断出来自己的优点和李世民的弱点。 当人力也都成了一种资源,那首先要判断的这个资源到底有什么特点,最重要的是有什么稀缺性。时不凡很容易从自己的身上找到几个优点,其中第一个非常稀缺的,也就是经济学,尤其是宏观经济学。在唐朝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宏观经济学,甚至他还是懂得相应的各种历史发展。甚至从马哲里面学过了很多各种人类历史发展的脉络,更明白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 生产力进步必然带来的是社会变革,这样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时不凡放开了生产力这只能够足以吞噬大唐的饕餮巨兽,那这样肯定会造成大唐被迫提前面临这个社会转型期。甚至这次社会转型期来得非常突然,非常的迅速,甚至非常的残酷。 甚至这些经历,都是唐朝之前的任何朝代都没有经历过的,没有任何经验可以遵循的。所以他们也都同样面临各种的压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时不凡能驾驭这个生产力变革,别人都不具备这个能力。 “还是那句老话,只要让老板明白了这个公司是否能离开你,而离开了你之后会有多少损失,第三你可以创造多少效益,那你也就很容易知道应该怎么跟老板提条件了。”时不凡想道。 按照这三个原则,时不凡可以很容易的确定大唐离不开自己,而离开了自己大唐必然会无法顺利度过这个社会转型期,甚至比起过去任何改朝换代都要风险巨大的社会转型。这次已经不是普通的内部争霸,而是被称之为“革命”的一次社会转型。 时不凡用了不过是数年时间,就几乎能完成了上千年的生产力进步。如此的后果不但不是在延续大唐的国运,反而是严重的透支了大唐的国运。 不过因此,李世民恐怕将会同样面对这个风雨飘摇稍不留神就会丢了江山的结果。在这个时代,只有时不凡能制得住这个生产力,只有时不凡能保证大唐完成社会转型,不然在这个生产力的熊熊烈火当中,大唐肯定是风雨飘摇的。 “所以,皇帝离不开我,他离开了我大唐覆灭几乎是必然。我认为皇帝固然是乱世枭雄,不管是手段还是各种权谋,都比我强太多。可是我并不一定要比拼权谋,比拼真正的大势。我已经把这个生产力进步的大势制造了出来,历史的车轮已经开始迅速加速,已经势不可挡了。皇帝也都无法阻拦了,而只有我能够制得住。再过一些年,也许皇帝就会面临大量百姓因为生产力骤然进步,而造成失业的后果。那个时候还得我来解决,所以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一旦离开了我,那数以千万计的失业百姓,足以让大唐覆灭。” “我只要明白了这一点,就可以确定皇帝不可能把我怎么样,他反而会烧高香巴不得我活久点。皇帝也只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所以只要拿住了他的七寸,哪怕他实力比我强打,权力比我强,可是我的作用是彻彻底底无法替代,他为了保住江山,不得不让我掌握更多的权力和资源作为交换。”时不凡说。 独孤大雪震惊的问:“你这个岂不是要做一个权臣?” “权臣?也许吧!也许一般人认为在皇帝这里是无法做一个权臣的,可是我认为皇帝毕竟不是神,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唐朝人。也许他在权谋、领兵、各种能力上都比我强大,可是他却有一个最要命的七寸被我拿住了,他也都不得不妥协。生产力的车轮已经开始,无法回头了。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在我的指引之下走下去,他更不无法知道这辆车会往哪走,只能够病急乱投医的信任我。所以皇帝杀了我,他的大唐江山不到五十年也都必然会风雨飘摇的,稍不留神都会崩塌。”时不凡说。 时不凡不会彻底神化任何人和任何朝代,李世民也许能力超群,也许文治武功都非常厉害,可是他却只是一个封建皇帝,本质上只是一个封建皇帝。只要认清楚了封建皇帝的本质,认清楚了封建时代的最基本核心特征,那拿住李世民的七寸并不难。 至于说权谋,这些权谋其实时不凡认为只是“术”,这些权谋对于人类历史洪流的进步,那其实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人类历史进步靠的不是权谋,而是堂堂正正的生产力,提高了生产力历史必然会进步。在轰轰烈烈的生产力面前,所谓的权谋,所谓的兵权,所谓的势力都会被冲垮。 在这个时代只有时不凡能驾驭这个历史洪流,李世民不能,他没有这个能力。哪怕他文治武功是历代帝王当中最优秀的之一,可是却无法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认知,这个也就是他最大的要害。一旦被时不凡拿住,他只能很大程度上的妥协。 “我不会把我的身家性命寄托于皇帝的仁慈,我不管是还是不自愿的走上了这条路,那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没有任何退路,自从我在万年县实行了合作社制度,把生产力这个怪兽放了出来,那我也都没有了退路了。一方面我要驾驭这个生产力,另一方吗同样也要利用这个洪流来为我自己牟利,保证我以后的利益。皇帝要保住他的江山,只能够依赖我。” “也许这么走下去,我会成为一个权臣,可是却是任何权臣都无法和我比较的,因为别的权臣是一定程度上可以替代的,而我是没有办法替代的。” 时不凡未来和李世民的关系肯定无法和绝大部分网络小说那样和谐,绝对是斗智斗勇甚至是李世民也都会成为半个反派。时不凡和李世民互相利用,可是却互相顾忌。双方都是投鼠忌器,那自然要互相挟持了。 “大雪,自从我当时被太上皇赐婚,又再次稀里糊涂的误判了局势。其实我对于这种细节上的判断并不擅长,所以这才会产生了误判,反而加入了皇帝的玄武门政变。结果从那次开始,我也就无法回头了。一旦加入,是无法回头的,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时不凡不会如此幼稚的认为权力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因为很多时候放弃了权力,意味着就是放弃了生命,还不只是自己的生命,更是无数人的生命。时不凡知道自己非常危险,他只有尽可能的把更多人拉入自己的利益集团,然后起共同去维护利益才能维护自己的安全。 这样做虽然可能一定程度上会和李世民走到了对立的方向,可是却不得不如此了。不过好在时不凡知道,李世民不是神,只是一个人,更是一个唐朝人,还是一个封建皇帝。对于这几个身份,那时不凡都是有把握拿出他的七寸的。封建皇帝的弱点在于把江山看得笔谁都重要,只要能够维护家族江山,他会不惜一切的。 至于李世民的开明,那也是建立在维护江山的角度来看到,并非是为了开明而开明。只要掌握了目的,不要被任何人的手段所迷惑。只要认清楚了任何君王的任何行为都是为了维护江山,那这样他的目的已经被抓住了,那他就等于是被你彻底的看透了。撕开伪装在外面的各种外表,其实各种封建君王都是一路货色。 独孤大雪也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衡量自己的丈夫,当年自己丈夫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官,一个九品小官,没有多少野心没有多少的长远计划。可是自从被卷入了朝廷争斗,甚至后来只能够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时不凡敢跟皇帝讨价还价,甚至他挖了一个足以让大唐都被埋葬的坑。可是最后李世民这个皇帝还要请求他来填坑,也只有时不凡能够填坑。 时不凡拿住了李世民的死穴,一个最重要的死穴,那也就是看清了君王都是以保护江山作为目的,不管是君王开明还是封建甚至是残暴或者仁义,都是以保护江山为目的,这样他彻底无解。只要时不凡没有真正的篡权,那他一切只能够忍着。 释放了生产力这只饕餮巨兽,那等于是时不凡把大唐都给绑架了,因为整个大唐只有时不凡能驾驭这只怪兽,别人都不行,包括皇帝李世民。 “从此之后,大唐江山的核心,恐怕已经不是皇帝了。而是你了,都说皇帝天下安危系于一身,可是你现在却直接取代了皇帝的位置,安危都系于你身上了。这样你完全有资格和皇帝讨价还价。”独孤大雪承认了时不凡的资本,如果真的犹如时不凡所说,那他还真的有这个资本去跟李世民讨价还价了。 独孤大雪同样非常了解封建皇帝的本质,封建皇帝可是为了保住江山,什么的事情都可以去做到。既然大唐江山已经被时不凡所绑架了,那李世民不但不会杀了时不凡,反而会天天祈祷时不凡长命百岁。 因为除了时不凡没有能解决大唐的危机了,如果大唐能度过这次危机,那大唐将会进入一个新的时代、可是如果大唐无法度过,那覆灭成为了必然。时不凡是唯一能够帮助大唐度过这次危机的人,李世民除了祈求上天保佑时不凡长命百岁,那还有什么办法? “大雪,关于我们今天所说的,你不要说出去。因为至少目前局面还没有爆发出来,皇帝可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所以如果我说出去太早,那恐怕我也会有危险。只有当皇帝真正的感受到了那个历史洪流的滔滔压力,那我才有资本要挟皇帝,他不敢不给。”时不凡回答。 反正李世民这个皇帝在时不凡眼里也都没有什么神圣可言,他照样敢敲诈勒索。既然拿出了李世民的七寸,把整个大唐都绑架了,不从这个“肉票”身上获得更多的东西,那他真的白当这个绑匪了。 “好的,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毕竟是夫妻一体,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独孤大雪说。 独孤大雪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可能随便说出去的。独孤大雪认为时不凡不是天下第一天才,那也就是天下第一疯子。可是,时不凡却万分冷静,哪怕面对帝王面前,也都敢敲诈勒索权力。 甚至在一个盛世里面都有当权臣的想法,甚至面对李世民这种雄才大略的一代枭雄都敢去虎口拔牙,这样的胆子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也许,天才和疯子,只是一线之隔。皇帝啊,你遇到了他,是你的不幸啊!”独孤大雪也都有些同情李世民。 李世民这个皇帝遇到了时不凡真的也许是不幸了,因为时不凡把生产力的怪兽放了出来随时可以吞噬大唐,而这个怪兽只有时不凡能够制得住。这样就像是有人拉着一头饿虎去抢劫,那别人都只能够给钱了。 时不凡也许没有李世民那么雄才大略,甚至权谋等等手段都比起时不凡厉害。可是在滔滔历史大势面前,一旦被掉进了时不凡所营造的涛涛历史大势,那这样等待李世民的也就是只有妥协了。个人能力,在涛涛历史洪流面前,真的什么也都算不上啊! 正如时不凡所说,任何人都挡不住,包括时不凡自己。时不凡也只能够尽可能的引导,让大唐这艘已经是处于风雨飘摇当中的船安稳度过罢了。敢和时不凡这样玩弄历史的人,可真的是没有谁了,不是天才就是疯子,或者干脆也就是天才中疯子。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心路历程 独孤大雪虽然其实并不太明白时不凡所说的理论,可是看到了时不凡信誓旦旦也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不过独孤大雪作为妻子,唯一能够做到的也就是信任丈夫,主动通过各种方法配合丈夫了。至于那个秦嘉瑞,这个算是事儿吗?时不凡的野心居然如此巨大,居然想要在李世民的手下当一个敢跟李世民叫板的权臣,这样让独孤大雪知道那个秦嘉瑞根部不是什么问题,这个时候只有“统一战线”了,绝对不能够秦嘉瑞闹翻,她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至于时不凡敢跟李世民闹翻,甚至想要在李世民手下当一个权臣,这样也许很多人看来是不可能的。可是时不凡认为事在人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要找对了方法,那也是可以的。 当然如果时不凡去跟李世民比权谋,那时不凡当然会被玩死。可是时不凡却有一招,养寇自重罢了。养寇自重这种东西并非是单纯的战场上的方法,其实养寇自重也就是一种培植自己生存土壤的手段。只要明白了自己的生存土壤是什么,那主动去培植自己的生存土壤,那也就是一种“养寇自重”。 当年后世为什么有一个部门坚决反对************,还有一个部门为什么三令五申要求保证什么耕地红线,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是事实上这些都是一种“养寇自重”。因为他们这个部门的权力来源土壤是这个,所以他们当然不会做那种破会爱自己生存土壤的事情。这个也就是部门利益,这种养寇自重并非是只有在封建割据时期才有,同样和平时期屡见不鲜。 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主动给大唐创造危机,没有危机也要去创造危机,到时候李世民只能够依赖他来解决,那时不凡可以彻底安全的。既然农业生产力不足,那时不凡也就努力给大唐扩大生产力,一旦生产力扩大到了一定程度,那可不是在幸福,而是在危机了。不把大唐折腾到社会转型期,那自己哪里有生存的机会?把生产力主动进步,一次进不到上千年之后,那大唐江山反而会岌岌可危,最后还得时不凡来收拾这个烂摊子。那个时候李世民已经制不住时不凡了,他已经是面临对于局势失去控制的。这种历史大势,是李世民没有经历过的。虽然也许李世民通过权谋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时不凡,可是那样一旦用处都没有。 “虽然我看起来是使用阴谋,可是我却非常清楚历史不是阴谋可以推动的。堂堂正正的势力,利用生产力的大势作为对于大唐王朝的压迫,足以压制到大唐王朝喘不过气来。如果没有我,那大唐王朝迟早会在轰轰烈烈当中的革命中覆灭。只有我能够有效的引导改革,如果没有我大唐王朝能否超过一百年还是问题。” “我直接把历史生产力提高了上千年甚至更多,唐朝的任何人对于这里面的问题根部一无所知,那这样大唐只有依靠我了。”时不凡想。 时不凡这样做非常没有节操,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自从被卷入了玄武门之变,那他也都没有了选择。玄武门之变是一个风险极大的行为,不但是事前还是事后。一旦被卷入了玄武门之变,那他这一生也都没有了任何退路。 时不凡这个是故意的,如果他当年只是想要当一个太平官,他不会选择指导百姓发展生产,他不会去弄什么流水线。不会去让粮食增产,更不会让生产力有任何的提升,反而会打压生产力,让百姓过得更苦一些,更穷一些,这样对于封建王朝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时不凡却选择了释放生产力,选择提高生产力,甚至直接让生产力横跨几乎上千年的幅度提高,他也就是在给大唐挖坑。时不凡不相信李世民的节操,他不会相信任何封建皇帝的节操,他不希望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任何人手里。 把自己的生死存亡掌握在别人手里,别人不杀你都是一种“恩”,这样让时不凡是接受不了的。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特征,不是因为时不凡能穿越就被抹去的。时不凡既然来自于二十一世纪,那个可以自己决定命运,哪一个相对“自由”了无数倍的世界,他不希望重新被人“捆着“。他更不希望被人随时拿着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而别人随时可以砍下来。既然改变不了自己,那时不凡也就改变这个世界。选择释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让华夏历史提前吃了兴奋剂一样飞速条约上千年。主动给大唐制造危机,主动给大唐创造危机,那最后把整个大唐绑在自己身上,那大唐之内,谁也不敢对时不凡怎么样,包括李世民。 这个也就是时不凡的策略,养贼自重,把生产力这只怪兽养大,让他来吞噬大唐,而只有时不凡能够制得住,那大唐没有人敢伤害他了,哪怕李世民也不例外。 在大唐,没有人比时不凡更能够看清楚封建王朝的本质。在封建王朝,在这个极权的时代,在这个生杀予夺都掌握在君王手里的时代,什么官职什么爵位什么财富,都是虚的。想要维护自己的生命财产,只有让君王真正顾忌,真正的感觉到威胁,真正的感觉到一只猛虎在后面追杀,那他才会真正的害怕。 权力是魔鬼,所以后人才会懂得把权力拆分,通过各种方法遏制权力,把权力这个猛虎关在笼子里。可是时不凡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短时间之内建立一个遏制权力的笼子。那他只有让“权力”感觉到自己随时可能死亡,这才会不敢放肆。而这个权力,也就是李世民。 “别说皇帝开明,可是他骨子里永远只是一个皇帝,他为了自己家族江山而努力。虽然现在他还是开明的,不过我却非常清楚,他骨子里永远只是一个封建皇帝,封建皇帝的特质他都有。我不会信任任何皇帝的恩典,我对任何皇帝的所谓‘恩遇’都表示怀疑。大雪,当时你被太上皇赐婚给我,其实太上皇当年也是多半想要拉拢我。其实我骨子里面对于任何皇帝的恩遇,都不会有任何的信任。” “因为我清楚,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是等价交换的。是当年太上皇把你赐婚给我,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其实非常不喜欢,甚至非常不高兴,甚至把太上皇李渊给在心里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我根本不认为是任何恩遇,反而是他强横粗暴的干涉了我的择偶权力。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后来不太待见你,反而更愿意和嘉瑞亲近吗?其实也不无这里面的原因!” “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皇帝的‘恩典’,可是他却用侵犯了我的自由,然后再次强行粗暴的把一样我不喜欢的东西塞给我,美其名曰恩赐,我还要老老实实的感恩戴德的谢恩。” “后来还是皇帝,我说句胆大的,也就是这个李世民。我其实当年并不像卷入这次玄武门之变,我知道这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几次拒绝太子李建成和当今皇帝李世民的招揽,不就是想要躲吗?可是他们却不问过我的任何意见,居然强横的把我拉了进来。” “最后我发现居然是一个乌龙,是太上皇给李建成和李世民挖的坑,那我也都没有选择了。后还是选择了忍耐,可是现实情况却一步步的把我拉了进去。我不想在这么随波逐流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也就决定了,我这辈子不能这么牵扯鼻子走。到时候太极殿椅子上那个人,可以随便剥夺了我的东西,然后强行塞给我一些我不喜欢甚至非常讨厌的东西,然后我还要因此感恩戴德的谢恩。” “他们今天能剥夺我的择偶自由权力,并且美其名颠倒黑白的说是恩典。那明天呢?明天他会不会剥夺我的财产,然后再次‘恩赐’回来一些零头,然后我还要感恩戴德的说谢恩。甚至,有朝一日,我的生命都掌握在他们手里,甚至他们先把我折腾得惨兮兮的,然后再次‘不杀’我,我却还要因此感激他们的不杀之恩。”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我受不了。我真的有时候宁可我傻乎一些,我宁可不知道我宁可当鸵鸟一样装傻。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不希望我的自由,财富,甚至是生命随时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我不希望我奋斗了半生的东西,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念头就这么灰飞烟灭。你知道这种随时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是多么难受吗?” “也许你感觉正常,因为你已经适应了这种日子。可是我做不到,我非常讨厌这个感觉。既然我改变不了我自己,那我也就去改变这个世界。我不会让任何人掌握我的生命财产自由,包括太极宫里面那位皇帝。“ “正因为我对于这种封建皇帝非常的了解,所以我才会更不希望我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当你有了很多东西,你希望守护他。可是别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剥夺,那你会怎么办?也许你们选择会臣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我做不到,我要做的是谁如果想要抢走我努力挣来的东西,那我也就会和他拼了。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历史上的明君也罢,伟人也罢,我照样敢去和他叫板。我不希望过那种千日防贼的日子,所以我决定改变这个世界,因为我改变不了我自己。我身上已经打上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烙印,这个烙印是无法去除的。” “也许有些人说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可是我们人类最伟大的地方,其实是在最大可能的条件之下,改造这个世界。我们人类能够有今天,也许有适者生存的情况,可是更伟大的是我们有改造这个世界的能力,而别的动物没有。” “很不巧,我也有改造这个时代的能力。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拼了命去改造这个世界,改造这个时代,让他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去走。” 时不凡一直在自言自语,独孤大雪甚至有些时候不明白时不凡所说的那些奇怪的“名词”是什么,可是独孤大雪却知道,这个是时不凡的“心路历程”。 独孤大雪听了时不凡的话,也都感觉心惊肉跳。在独孤大雪眼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是正常的。可是时不凡却胆子敢说出来,他做不到,谁要剥夺他的生命自由还有财富等等,他也都敢和对方拼命。 在时不凡眼里,皇帝这个本来理应对于天下臣民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人,居然成了一个把刀架在时不凡脖子上的人。时不凡不能够接受这个结果,不能够接受自己辛苦了很久付出了很多所换来的“东西”就这么被人轻飘飘的一句给拿走了。 从这点来说,至少对于独孤大雪的思维里面,时不凡绝对是一个千古所未有的“叛逆”,这种叛逆的思维甚至比起任何反贼都要可怕。哪怕任何反贼也只是想要夺取皇位,可是并没有疯狂到要改造这个世界。 现在时不凡所做的一切也就是可以得到了证明,从学术上不惜篡权,篡夺苍天之权,把那个“天”给篡夺了。而现在看来,时不凡打击的不光是士族,甚至还包括古代皇帝赖以生存的基础“君权神授”。 如果这么想起来,那时不凡这个所谓“心学”,目前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可是随着以后生产力的进步,这样彻底的挖掘了那些封建王朝的根基。生产力一旦进步,再加上时不凡早就提前了多年进行思想启蒙,那这样两者一相加…… “大唐,危险了。到时如果不用他,那大唐覆灭成为定局。想要保住大唐,那必然要不能动他。太可怕了了,我怎么当时被赐婚给了这么一个男人?他谋的万世,真正的万世。别人顶多是想要通过权谋来篡权,可他却通过涛涛大势来篡权。也许,更包括皇帝在内,都不如他。皇帝的权谋,领兵打仗,甚至各种的手段能力,在他这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居然敢引动历史的洪流来进行为自己牟利,为自己获得权力成为一代权臣而改造这个世界。我居然被赐婚给了这个男人,是我的幸事,还是我的不幸啊?”独孤大雪也都苦笑想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利益集团的雏形 时不凡第二天,带着独孤大雪和秦嘉瑞主动去参与这次各种身份的人士参加的产业协调会议,尤其是时不凡希望通过这些协调会议逐步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只有把更多人拉入自己的利益集团,那时不凡的实力才会更大,才会能够真正的让更多人跟着他去改造世界。 当然也许有些人认为时不凡是为了什么“皿煮尸油”?其实不是,时不凡要做的并不是要什么“皿煮尸油”,而是他不希望被人掌握自己的生死存亡,被人掌握住生杀予夺,那这样他非常不爽,非常的不爽。他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采取改造世界,什么皿煮尸油才不管他的事情,他可没有兴趣去管。他的目的是保障自己的安全,不是什么理想。他不会因为对方是李世民,是一个贞观大帝,也就甘愿把自己的生死存亡交给他来主宰。时不凡的想法是谁要威胁他,那他首先去威胁对方。 而这个,首先建立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包括政治经济军事多方面的联合利益集团,这样才能够朕的保障自己的利益,然后才能够真正的作为改造世界的基础,有资格和李世民叫板的基础。 时不凡接下来不但不会遏制生产力,反而会想办法继续发展生产力,不让李世民感觉到了自己的江山危在旦夕,那他是不会向时不凡妥协的。不把这个怪兽养大了,那自己反而不会安全。生产力发展是自己甚至是自己背后即将要形成的利益集团的生存土壤,那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去遏制生产力,想法他还会努力去发展,努力地去让大唐江山风雨飘摇,没有危机也要创造出一些危机出来,则以才能够让他更安全。 “时郎中(时曹长)好!”大家赶紧问好。 不当官的就是称呼时不凡为“郎中”,不过当官的可以亲近一些,称呼为曹长。不过时不凡却知道,这些人已经或多或少的从自己的各种政策影响当中获利了,很大程度上属于自己提出的各种政策的“既得利益者”。他们当然不会反对自己的,甚至已经是天然自己的利益集团当中之一。 虽然他们也许当官的人少,甚至绝大部分都不是当官的。可是时不凡对于政治学却远比古代人看得清楚,那也就是一个政治派系一旦没有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利益集团支持,哪怕在庞大也都无法能持续,必然会解体。相反只要利益集团没有受到真正的损失,哪怕政治上被打压了,那也都无法彻底压制。 官员其实本质上也就是一群为了自己的利益集团去掌握国家机器,掌握国家机器来压制别的被统治阶级的统治工具罢了。国家机器也就是一个统治工具,那他更看重自己背后利益集团的组建和扶持,反而相对轻视官场的建设。只要利益就谈还在,可以不断的把那些官员拉拢进来,成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群体。甚至可以远远提供经济基础支持各种本派系的官员上位,去掌握国家机器。 “各位,这位是我的妻子,尚宫独孤大雪。”时不凡主动介绍说。 独孤大雪对大家微笑了一下,表达了善意。独孤大雪也都明白了,时不凡所说的这些人是他背后支持他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他的“老板”也不为过。现在虽然时不凡扶持他们,可是以后却同样需要他们在背后支持时不凡。没有了利益集团的支持,那一个政治家或者政客是无法坐稳位置的。哪怕勉强坐上去,那过不了多久也都会被踢开。 “好了,今天大家过来,是商讨一下今年的计划。去年大家的收成如何?”时不凡问。 那些农村的合作社的代表赶紧说:“我们的收成多了很多,交完了朝廷的租庸调,我们还是剩余不少,整个京畿所收获的粮食,已经是比起过去多了两成。甚至我们自从把农田整合,然后用马耕之后,那不过是三成的人在种地。甚至时郎中提出了专利等方式,我们现在各种农具的改造非常快速,几乎每天都有一些改造成果出现,进步飞快啊!” 时不凡知道百姓的潜在智慧是非常厉害的,不过是犹豫之前大家没有被组织起来,完全是那种各扫门前雪的小农经济,没有被组织起来,并且处于维护自己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们不希望把自己祖辈总结都农业技术拿出来。可是自从有了合作社,有了专利,农民获得的利益大增,甚至很多专利法案的刺激之下,很多百姓获得了一夜暴富的机会,那他们都纷纷坐不住了。赶紧拿出来贡献,虽然有不少百姓在短时间之内欠下了专利费的外债,可是从长远来看粮食产量直线上升,甚至是各种的从选种、耕种到最后收获的一系列流程都在进行了很多飞快的进步,一旦把百姓组织起来,那这样带来的效益进步绝对是巨大的。 不用穿越者去发明这个发明那个,只要给百姓一个平台,那他们会做得比你亲自去更好。甚至他们自己总结出来的,才是最适合他们自己的,不会有任何水土不服的情况出现。 不过粮食产量增加,那反而是大唐危机,李世民反而继续头痛呢!可是却不敢作死下令废除各种技术,增加农业产量的技术如果他敢下旨废除,那这个皇帝不用混了。时不凡玩的也就是历史大势,用历史大势来压制李世民,他根本无法反抗。 “好,现在粮食产量的越来越高很好啊!接下来在别的方面呢?”时不凡问。 “我们目前长安有很多施工队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快速成长,现在那些手里有能耐的,居然不甘心去给官府服役了。他们那些熟练工,甚至一个个想要去给官府服役了,直接想要离开,去自己组建施工队,因为自己组建更赚钱。” 可是有一个工部官员却同样在骂:“你们现在熟练了,居然不思考如何为朝廷做事,居然去要自己赚钱?” “陈主事,你这话说别的不对了!既然剩下的人都已经足够了,那为什么好要我们留下来?” 那个工部主事当然不好说目前大唐到处都要兴建各种工程设施,虽然现在的人已经足够了,可是谁也不嫌弃人多!尤其是提前完成,这个对于工部官员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能提前完成土木工程那对于官员是实在的政绩啊,升迁的依据! 现在工部那些官员为了获得提前升迁,那不得不额外花费更大的代价留下那些熟练工人。这才过了几年啊,当时可是工部命令那些工人做工,反正那些征发徭役的人不得不听。可是现在,人家可以“就业”的地方太多了。本来这种土木工程只有官府才会需要的,可是民间富裕了。百姓富裕了,盖房子的,各种生活配套设施都纷纷的跟着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建设。 现在这个时期颇后世那种大建设时期,凡是懂得土木建设的工人,都不会找不到合适的岗位,反而到处抢着要。不管是民间还是工部下属,都需要很多土建工人。工部现在却不敢过分得罪那些熟练工了,尤其是那些有天赋的熟练工,工部哪怕身为官府也都不敢太过于得罪。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自己惹恼了他们,那这些工人直接去给私人做事,说不定收入跟高。 一旦这些工人走了,那工部不就是更尴尬了吗?那个时候无法按照时间完成建设,他们都要被问责啊!所以本着降低风险的原则,这帮工部还是另外拿出了一些“补贴”来给这些工匠,算是吸引他们留下来的基础。 “呵呵,这个也就是人力资源了。当人力也都是成为了资源,那价高者得必然是正常的。哪怕是官府,也都很难强行命令。”时不凡想。 目前这人力资源已经造成了非常巨大的稀缺,那哪怕是官府也都明白自己恐怕无法强行占有了。至于征发徭役,现在工部提起“徭役”二字,屁都不敢放一个,因为现在谁敢去说徭役,那这样等于是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徭役对于农业生产的破坏是有目共睹的,好不容易已经事实上的废除了徭役,那他们谁敢提出恢复,还要不要政治前途了? 所以为了和民间的商人争夺人力资源,不得不多花一些钱来争取这些熟练的工人了。至于通过公权来征发徭役,现在想都不要想,不然谁提徭役,整个朝野都会质疑工部的办事能力了。 “我们的长安牧监所有的驽马都已经租出去了,甚至我们的战马也都开始大量繁殖。我们最近牧监直接增加了一百多匹战马。过去没有时郎中这个买不如租的想法,我们没有把这个驽马租出去。那些驽马不但要消耗,反而没有什么用。自从租出去之后,很多百姓得到了需要。甚至本来没有资格去买马的人,也都过来租马来使用了。现在我们几乎所有驽马都被租了出去,战马不但不要朝廷一文钱来供养,反而可以自给自足养活了。现在我们可以放心的让战马去繁殖,这才一年一百多匹战马都开始成长,恐怕很快就可以准备上战场了。”长安牧监朱春林说。 长安牧监朱春林当然高兴了,这次自己繁殖了一百多匹战马,那用不了多久也都可以进一步升迁。这么大的政绩,也是压不住的,所以升迁已经成为了必然,等待吏部安排罢了。 和那些牧监差不多,还有朝廷的很多“国企”们的人也都是如此,自从在那个期货市场里面,他们的各种金属原材料都被提前预定。那些质量好的冶监等等的产品价格高,质量稳定,那深受欢迎。在这个市场化之下,由着期货市场来决定他们的产品价格,那些冶监也都不得不逐步放弃了过去那种管理方法,采用了降低管理成本,甚至是提高质量的方法来吸引顾客。 因为时不凡说的期货市场价格稳定的冶监冶炼的金属,那自然是有成绩的。质量好的东西价格才会逐步上升,才会在一群人当中凸显出来。这样有了竞争,他们也都不敢随便懈怠了。有了成绩自然一目了然,没有成绩自己看着办。有了忧患意识,那这样才能真正去努力了。过去他们没有忧患意识,那自然是很难有进步的动力。现在有了忧患意识,哪怕她们是所谓的“国企”,也读过不得不跟着改变了。因为期货的数据不会骗人,反而会告诉大家谁的质量。 “大家都赚钱了吗?”时不凡问。 众人立马都笑呵呵的,甚至有不少人都肥头大耳的,最近都胖了几斤,显然是赚了不少钱。现在的这种大家都在赚钱,别看今天坐在这里的不过是那么几十个人,可是背后代表的却远远不只是这些人。他们身后甚至代表了一个个的农民,土木建设工人,还有各行各业的商人,他们的雇员。部分军官,还有一部分军队府兵,府兵的后代等等。一个横跨政治军事经济商业甚至到思想界的庞大利益集团已经开始初具雏形,这样的利益集团横跨方方面面,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别以为军队就是这么无敌,如果军队能够解决一切,那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存在那么多无可奈何的皇帝了。毕竟这个世界都是由人来组成的,哪怕军队也是一个人组成的组织,有着自己的利益诉求。兵权并不代表什么,也许很多人神化兵权的作用,可是在真正的顶级政治家眼里,兵权那就是不顶用的东西。兵权能成为兵权是有着很多条件的,比如说财权。没有财权的兵权,那完全是没有牙齿的老虎,看起来吓唬人,可是卵用没有。只要财权不丢,不要让军队有了独立的财权,那军队兵权是很那做大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饕餮巨兽诞生(上) 时不凡看到了大家好像对于这个都非常满意,甚至好像对于目前的状况都非常满意。商人要一起赚钱,农民因此增收,甚至接下来一步步也都开始努力发展起来了。哪怕是不少官府的官员,也都在做着继续升迁的美梦当中。大家对于目前的转台非常满意,他们已经是预测到了未来能继续发展起来,能够继续以靠着这个庞大的组织体系来获得发展。 “你们是不是现在都感觉非常满意?可是如果有朝一日,有人要打破这个局面,要打破我们这个局面,你们打算如何应对?你们打算如何应对未来的更多的风险,如果有人看不惯我们,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到时候,人家可是掌握了朝廷大权,甚至是掌握了各种的权力,一点他们一声令下,那我们现在的局面也都会轰然倒塌,你们认为如何?”时不凡主动泼冷水问。 时不凡这话里面让大家也都突然一阵心惊肉跳,他们这才意识到目前大家的合作并不稳固,甚至完全是非常松散的。万千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联盟,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融为一体的集团。这种联盟非常的松散,甚至有了什么风吹草动也就会散去。所以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所不愿意接受的,尤其是不少人都掌握了权力。一旦他们利用权力打压,那这样会如何? 很多商人也就是这样,他们如果刚刚开始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可是一旦开始富裕了,他们就会有一种危机感。那也就是自己的财富并不安全,一旦商人达到了一定层次,他们发现财富并不能够带来安全,反而是更大的不安。尤其是那些掌握权力的人,掌握国家机器的人,他们事实上随时可以派出一些国家的暴力的人,比如说军队或者是司法的人,他们随便找一个借口,都可以把你的财富都给吞了。 层次越高的商人,越是会对这样的情况如履薄冰,非常的不安。因为权力不受控制的,在那些真正掌权者面前,权力几乎是不受到控制的,尤其是这个时代。在未来,权力会越来越集中,这样足以让更多人感觉到危险。 这些商人一个个都是暴发户,他们在政治上没有任何的发言权。甚至这个不收到限制的权力掌握在别人手里,这样让他们非常不安。这个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古代很多商人,明明非常富裕了,可是却非要往官府里面挤。比如说最出名的奇货可居的吕不韦,到后来的一些商人。远的不说,就说目前女皇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彟。武士彟当年可是一个木材商人,甚至在太原都非常有名,可是他主动和各种当官的交好,还和李渊这个未来的大唐交好。 可是他并不满足,甚至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运作成为了一个小小的九品队正。如果说让人去选择,后世人宁可选择去当一个大富豪,也不愿意去当一个小排长。可是在这个权力几乎是无敌的情况下,那武士彟宁可去当一个小队正,也不去当富豪。而李渊起兵反隋,那武士彟不但出资,甚至自己亲自出力加入进来。虽然是一个开国功臣,可是却通过用哪个说明了商人一旦到了一定层次,那他们都会有一种危机感,认为自己再怎么有钱,也都不如那些有权的一句话,尤其是在这个时代权力根本不受到控制,更是如此。 时不凡说了这些话,立刻让大家也都感觉一阵沉默,现场寂静了下来。时不凡这话可是非常不客气了,这些商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支持,甚至是绝大部分在官场上无法获得支持,那这他们很没有安全感的。 “时郎中,你这话……您不也是朝廷官员吗?”有人问。 时不凡主动解释:“我虽然也是朝廷官员,甚至是五品大员。可是你知道我走到了今天,我付出了多少吗?如果是一般人,根本无法走到我这个位置。而我只是一个‘现象级’,并不能够作为大家都看到的。凡是稍微了解一些的,都知道当年魏晋时期有一句古语,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我走到了今天,这个当中得罪了多少士族,都不用多说,经历了多少不可复制的巧合,那才有了今天。” “所以我想很多好寒门官员,也都会有这些感受吧?” 朱春林首先也都吐苦水说:“是啊!我们这些牧监什么的,都是朝廷的边缘,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太多实权,甚至想要跳出来都很那。我们这些也就是做一些粗活,真正的实权没有多少。” 也有好一些冶监等等的负责生产的官员纷纷吐苦水,这些官职其实都是非常边缘化的官职,这些负责生产的官职,其实都是地位最低,是官府里面同样地位最低的。哪怕是官府里面的官职同样分为三六九等,这些负责养马的牧监,甚至是各种的负责生产制造的地方,都是地位最低的。 他们很难跳出这个体系,无法跳出这种体系,那必然会造成无法能有跟大的发展。无法从一个负责生产的官员转职成为一个负责管理国家政务的官职。负责生产的官员对于国家大局影响很小,那是根本无法影响到国家发展趋势的。 后世绝大部分国企也都无法影响到国家发展趋势,实权其实并不大。甚至在这个彻底的农耕社会,他们这种养马的,还有冶炼钢铁的,天然的也就是一些社会边缘化的人物。按照时不凡从中政治学的学术来看,政府其实是一种社会分工的体现,一个负责协调?生产的部门。可是最后却成为倒置,不过他负责协调生产的性质不会改变。社会经济基础是什么,决定了什么样子的力量在这个政府部门里面占据了主要的力量。 这个社会目前还是一个农业为据对主要的结构,那自然代表了农业庄园经济是非常巨大的主流,那代表了士族的在官场里面是绝对的影响力的。可是他们这些人从事的确是冶炼,养马甚至生产一些日常用品的部门,实权肯定不会太大,甚至是属于社会边缘化的那种官职。这种官职其实很难有真正大发展,想要混到顶层几乎为零。因为他们所在的这个体系也就是先天不足的,就好比一个政府部门和一些公司里面,有些岗位是前途无量,有些却在努力也都无法能有大的发展。哪怕是同样是在官府任职,一个在编公务员和一个清洁工,那差距自然很大。 一个平台有多大往往决定了发展潜力,可是那些冶监牧监什么的,却根本实权很小。他们本身是出身于寒门,士族不屑于去做这种“浊官”,而且前途也都非常渺茫,对于国家战略影响力几乎为零,甚至不如一个大部门里面无品级的书吏。 “大家看到了吧?其实我们这些商人,寒门,甚至哪怕我们名义上是朝廷官吏,可是我们却天然的被士族所打压,甚至被士族所阻拦。向我这种,是不可复制的。甚至我每天都要过得如履薄冰的日子,稍有不慎我今天一切都会失去。我们现在日子过得虽然不错,可是未来呢?未来我们会如何,这个是大家都所不知道的。一旦上头雷霆万钧之下,那我们如何解决?我们是在这里束手待毙吗?”时不凡问。 大家都沉默,这个问题不好解决。现在时不凡如此红果果的把这个问题摆在了桌面上,那他们同样会面临这个问题,他们如何解决?如果如果这样他们会如何解决这些事情,人家掌握了权力,那这样人家一句话也都会随时这么让自己的一切努力随时飘散,他们能甘心吗? 就如时不凡的感受一样,这个安全感严重缺乏,甚至时不凡在这个唐朝自从卷入了玄武门之变,他的安全感已经是严重缺乏了。甚至他在经常被李世民摆弄,要他去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太多的自由空间。甚至hi堂堂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道德,李世民都可以理所当然的去指出。让时不凡不甘心,所以他自然要开始准备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做准备了。 时不凡的安全感严重缺失,他不相信任何封建皇帝的节操,哪怕李世民看起来节操再好他也不相信。这些商人同样如此,人家有权的人,轻而易举的可以随时把他们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甚至几代人的东西就轻易拿走,这样他们如何能够不担忧呢? 时不凡学习马哲的时候非常清楚国际歌里面一句歌词,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救世主,更不靠神仙皇帝。时不凡信奉的只有自己,之后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才是真正的自己。 时不凡看到了气氛已经酝酿足够了,现场气氛已经非常压抑。这个压抑的气氛是他故意创造的,所谓压得越狠那最后反弹越厉害,通过压抑的气氛,那最后逼迫他们自后反弹起来更厉害更冲动。主动的把喝过的茶杯挖桌角推了推,立刻有人看到了这个“暗号”。 “各位,时郎中说的不错,我认为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起共抗危机。其实,我们之前为什么会那么被那些官府的人给盘剥,其实不就是我们自己不团结吗?我们自己不团结,并且甚至我们在抢生意到时候我们还随便滥用官府的影响力来抢生意。甚至个官府勾结。而官府把我们当做了养肥了的猪,随时可以吃肉。而我们为什么不能尝试换另一种想法吗?我们只要能团结起来,那我们哪怕不能对抗,可是官府也都一定会更加的惧怕。我们不如干脆一起合作,一起自保互保。只要我们在场的人都团结起来,我们其实也是有不少的影响力量的。你看看我们这里加起来影响的百姓生计足足以偶了数以十万计,如果我们能够不要过去那样一盘散沙,甚至拼命讨好官府来获得利益,那我们真正的团结起来,那我们不就是可以获得更安稳了吗?” “到时候,官府也都不敢轻易的对我们下手了。那个时候,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一定可以获得更好的。”张鹏说。 张鹏,也就是当时时不凡手下的那个司门令史,现在已经成为了负责生产中成药的张东家了。他帮助时不凡说话,这个时候说了出来,让他们都差点疯了。 “和官府斗,这个也太……” 一直以来,中国一直都是有一句俗语,叫做民不与官斗。可是正因为这个所谓的“古训”,让很多贪官污吏为所欲为,肆意侵犯百姓的利益。其实如果每一个百姓都懂得去维护自己的合法利益,那贪官污吏反而都不去盘剥了。很多朝代的历史都可以证明了,一旦百姓被团结了起来,那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足以毁灭一个王朝。 其实百姓和官府也就是这样,其实政客也是有着他的软弱性的,并非是一定绝对强大。很多时候官员的嚣张都是惯出来的,你在办事的时候争夺能够给他送礼甚至行贿,而他对你敲诈勒索的时候,你选择了破财消灾。而他的胃口会越来越大,最后更疯狂。可是如果每一个人都不通过破财消灾,哪怕要破财也是团结起来,一起维护自己的利益,这个破财和破财的方向,这样可不同。 如果选择通过破财给那些贪官污吏去行贿消灾,那只是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可是哪怕破财去跟他们打官司,哪怕不用暴力,只要通过各种手段去制约他,在这方面破财,那这样其实反而是对他一种震慑,继续敲诈勒索的行为反而会越来越少。 官员的公权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无敌,尤其是那些没有掌握军队的文官,其实是非常软弱的。如果你选择给他行贿甚至讨好,那这样他胃口会越来越大。可是一旦商人团结起来,那他们的反而会被震慑,不敢乱来。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饕餮巨兽诞生(中) 接下来,时不凡的不少“托”也都纷纷开始开口了,然后大家纷纷号召起来团结起来,这样大家才能够互相的有效的对抗官府的盘剥。那些商人都被说的热血沸腾了,因为时不凡知道人类往往是从众的,一旦群体的疯狂是很容易被扩散到。再加上时不凡之前故意的创造了一个压抑的气氛,让大家都感觉是在好像非常压抑,尤其是面对这个官府的无力和无奈,甚至是备受屈辱的时候,他们是非常压抑的。 可是当压力一定程度,那有人主动出来“煽动”,很容易让那些热血沸腾的人陷入一种疯狂状态。这个也就是弹簧了,压得越狠最后反弹起来越大。之前的压抑气氛让他们也都非常的屈辱,这样他们现在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了,结果马上开始变得非常生气。 当一旦疯狂的时候,那这个时候也就是被人利用的时候。一旦被人利用了,那想要回头时候已经无法回头了。 “各位,我我想既然要结盟,那肯定要有一个团结的手段。不然大家互相暗中背叛了,那我们怎么怎么办?如果有人把我们自己给卖了,把我们互相都给卖了,那我们怎么办?这样,我们其实是在非常危险的。所以我们如何互相信任大家,互相能够让大家真正的信任,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张鹏再问。 张鹏这个提议,可是提到了点子上,这个是一个非常难以确定的问题。那也就是如何建立互信,这个建立互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这帮无奸不商的家伙,想要他们对于同行建立互信,这个实在是太难了。商人之间同行之间建立互信,所谓同行是冤家,那这样是很难能建立互信的。 既然大家要合作,那如何能够保证大家的利益,保证某些人不会出现背叛的结果?一旦有内部人背叛,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内部有人背叛,那这样远比外来的敌人更可怕。既然大家要团结,那如何团结,订立协议?这个订立协议,这个协议并不可靠,在利益足够的情况下,协议是可以撕毁的。 所以目前大家最担心的也就是一点也就是大家如何互相信任,如果无法互相信任,那这样其实也是一个无法结盟的缘故。大家一旦没有了纽带,那这样如何能在压力面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后一起抵抗敌人,分担风险呢? 这样如何一起分担风险,这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至于一般人的方法也就是通过联姻,可是联姻好像也都不太有保障。因为联姻这种东西其实如果在真正巨大的利益面前,那打起来还是会打起来的。无数古今中外的例子也都足以证明了联姻并不是非常可靠的手段,尤其是在这种古代的伦理道德之下,古代的伦理道德之下哪怕联姻之后也都是很难发挥出足够的效果。 何况大家在这里也都不可能随便联姻,不可能凭空的联姻。联姻这种东西也就是一代人,一代人的过后谁会记得那些“远方亲戚”,这样其实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所以这个如何建立互信是大家都共同要面对的问题。 至于时不凡这个时候终于出面了,说:“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不用联姻,也不用赌咒发誓,更不用签订什么同盟协议。甚至不用什么组成八拜之交,我的这个方法简单,有效,并且能让大家的都拧成一股绳。” “时郎中,什么办法?”张鹏问。 “其实很简单,那也就是交叉持股,连环持股罢了。你们把各自经营的行业,然后互相的把临近相关的行业,或者是利益有关的行业之间互相进行交叉持股。也就是把你们所谓的份子拿出一定数量进行交换。其中,甲乙丙丁,甲方和乙方交换持股,而乙方同样却和丙方交换份子。至于丙丁可以考虑以各种方式交换份子,互相持有对方的份子。” “还有,甚至可以把大家的各种份子通过各种方法犹如锁链一样串联起来,这样大家一起互相的持股,一起互相的牵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时不凡这话,顿时让大家都震惊了,这个手段也太狠了吧?狠辣,真的非常的狠辣。就犹如大家所担心的那样,联姻其实并不可靠,至于什么赌咒发誓什么攻守同盟甚至八拜之交的,都不可靠。可是这样通过交叉持股,虽然简单,可是却反而最有效。对于这些商人最担重要的不就是财富,一旦互相持有别人的份子,那这样别人的产业下跌了,那自己的同样也都会下跌,利益会受损。 这样的利益受损可是长期的,甚至双方一旦乙方下跌,那另一方同样会被牵扯,这样不得不去互相抢救。而一旦这样的交叉持股甚至是连环持股,通过把无数个相关和有来往的行业也都互相交叉持股,这样很容易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一旦大家这么互相交换交叉持股,那监理会想你简直是必然的,几乎是一定的。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中一个下跌,那最后大家都会跟着被牵扯。比起过去那样独自占有了股份,一旦下跌那也就是自己的事情,别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一旦被官府欺负了,那别的人也都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如果一旦交叉持股了,这样他们之间互相影响,互相的牵扯。甚至把很多个产业很多个商家互相一起牵扯进来,那其中一个倒霉,其他的也都跟着倒霉透了。 这样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得不其中一家倒霉,那别的进入了这个体系之内对商人也都要拼了命的去帮助,不然大家一起都倒霉。 “这一招,狠啊!比起联姻什么都要狠!”很多人都在心里估算。 “对啊!就是如此,这样不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甚至我们可以互相利用一下,我们可以去一起做生意,双方互相给予对方最低的价格,而这样我们可以获得更大的利润。”张鹏也都赶紧说。 大家也都纷纷再次议论,这个方法其实不但是可以一起抗击风险,甚至是可以一起获得最大利润。尤其是双方交叉持股了之后,因为自己在对方也都有了股份,那其实对方的利益其实也就是“一家子”了,没有必要在具体价格方面索取更多。甚至可以互相带来稳定的合作,这样的交叉持股是非常稳定的结果。 “交叉持股,最早流行于后世日本。有加强合作,共同抵抗风险,甚至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结果。这样的手段最容易形成一个利益集团,一旦大块面积的交叉持股,一旦把股权的关系弄得复杂的网络状态,那这样外人很难撕破这张网络。甚至是哪怕政府的权力,也都很难撕破这里面的关系网络了。” “只要这样的交叉持股,哪怕朝廷的权力再大,可是面对如此复杂关系网络交叉持股,一旦打击了一个,那接下来会引起一大片的反应。那个时候背后影响着数以十万计算的人口就业,间接影响到了百万甚至千万人的生计。这样一旦一打一大片,政府也都头痛无比。” 时不凡当然知道其实这种利用公权来侵占商业的行为在各国历史上的政府都是屡见不鲜,这种交叉持股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对抗政府滥用公权的手段。不但只是中国滥用公权,其实很多国家的政府同样有不少滥用公权的行为。这种交叉持股,反而能够一定程度上让政府有着非常巨大的顾忌。比如说一旦一家倒霉,数十家甚至上百家上下游企业也都跟着倒霉,那这样影响了数十万人的就业,间接影响到数百万甚至上千万人的生活需求。面对这么庞大的影响,那这些政府还敢乱来吗?到时候一旦乱来,数千万人跟你朝廷找饭吃,足够你压力山大。 数千万人的生计需要,那这样简直是让人感觉害怕。任何政府也都不敢无视,大唐同样不敢。一旦到时候影响到了数千万,甚至数十万人的生计需要,那大唐官府也都要考虑是否要滥用公权来侵吞商业财富了。为了一己之私去把数十万人的生计给弄出问题,那这样哪怕大唐目前的官府再强横,也都不敢如此草率了。数十万人的生计收到影响,这任何人都不敢轻视,这些人绝望之下,可是会造反的! 为了侵吞一个企业,那也就把数十万百姓都给逼迫去造反,那些贪官污吏还不至于这么愚蠢。这样交叉持股的狠辣,足以让很多政府都头痛不已。为什么在后世二十世纪初,很多国家政府都对于那些托拉斯非常头痛,没有什么太多好办法。其实他们担心的并不是那个企业的资本力量,而是他们背后影响着无数人的生计。那些资本家的权力并不相识一般人所想象的那样呼风唤雨,可是他们背后的影响力却让任何政府都感觉会头痛无比,一旦他们倒闭了背后影响着无数人的生计,这样才是政府头痛所投鼠忌器的。 当然,目前这个时候还不适合建立托拉斯。可是时不凡把交叉持股的手段拿了出来,则以每一家也就是互相持有百分之几的股份,甚至不到百分之十,这样朝廷根部不会重视单个的产业。可是一旦大家互相连环的交叉持股,互相连环持股,那这样如果从整体来看也就是一张大网在散部出来了。 大家很快开始对于这个交叉持股的方法议论纷纷,甚至互相找自己的同行或者是互相关系密切的上下游供货商来进行决定是否进行交叉持股。这样的交叉持股其实已经是非常的厉害的,简直是比起少部分的联姻都很有效。 “嘉瑞,这个交叉持股未来是必然是一种比起联姻更有效的手段。其实,大家族之间的联姻,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特殊的‘交叉持股’,通过双方的血脉上的交叉,这样大家家族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通过联姻造成了血脉上的‘交叉持股’,这样大家都互相依赖了。” “可是,血脉上的交叉,并非是真正可靠的。因为其实控制人类思维的,并不是血脉,而是脑子。血脉其实并不能够真正的彻底控制一个人的思维,只有真正的真心认可,那才是真正把大家绑在一起的手段。有些时候,为了理想为了信念背叛血脉背叛家族的,都不在少数。因为他们内心已经不认可家族这种血脉了,因为控制人思维的永远都是脑子,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并非是所谓血脉。” “这种交叉持股,是核心利益上的交叉。利益影响上是比起血脉更深刻,对于思维上面的影响,更是直接深入到骨髓里面。血脉并不能彻底代表什么,可是这种思维上的认同,核心利益上的交叉,其实也是一种‘联姻’,可是却远比血脉上的联姻更有用很多,也更牢固很多。” “他们已经在私底下酝酿了,已经是会琢磨着如何进行交叉持股,一起共同面对风险了。” 秦嘉瑞看到了这些人都在这里进行商讨如何进行交叉,这样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这样的手段见还是太可怕了了。比起联姻都有用,如果联姻有用,安正交叉持股也都不会出现了。从各国历史的例子都足证明,联姻并非是维持双方利益的最佳途径,甚至真正到了核心利益,那双方还是会打起来的。 相反如果核心利益上的交叉,那这样才是双方不可分割的重点。这个交叉持股可以说是直接在核心利益上“联姻”,虽然双方血脉上没有“交叉”,可是却比起血脉交叉更有用,更可怕。因为影响一个人决策的因素,血脉固然有,可是更多的是利益,跟多的是思维,更多的是信念。血脉只是其中相对较少的一部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饕餮巨兽诞生(下) 时不凡看到了的大家准备进行了商讨这个交叉持股,他知道这些人彻底动心了。其实这个交叉持股有好处,同样也有坏处。好处也就是可以一起获得利益,可是坏处同样也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一旦一个倒霉其他的也都会跟着倒霉。 不过,时不凡却更清楚一点,那也就是矛盾论里面的主要矛盾次要矛盾的区别。尚尔宁之间固然有矛盾,可同样要通过辩证法来判断哪一个是主要矛盾,哪一个是次要矛盾。主要矛盾还有次要矛盾,当然是先解决主要矛盾。 在后世商人之所以会谨慎对待交叉持股,那是因为后世的法律相对健全,各种监督相对的更完善。所以在后世商人的主要矛盾其实是同行竞争还有商业上的事情,可是在古代商人的“主要矛盾”却并非是同行的竞争。古代商人的主要矛盾其实是政府对于商人的打压和歧视,是政府对于商人的掠夺,贪官污吏对于商人的掠夺。甚至把商人当做了提款机,这样商人和官府之间其实才是主要矛盾。 矛盾是相对的,只要认清楚了主要矛盾还有次要矛盾,那也就是可以很容易做出选择了。这些商人虽然在目前这个时代的主要矛盾其实是官府,是官府贪官污吏和阶级地主官僚对于他们的掠夺,这个才是主要矛盾。 为了对抗主要矛盾,那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也就可以暂且忽略了。相反,在这个法制不健全和各种权力过分的嚣张的时代,这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而才能够体现出他的价值,因为互相支持会对抗外力,有助于大家互相的抵抗包括贪官污吏的在内的那些敌人,甚至包括政府朝廷。 所以在主要矛盾之下,他们很快也都能开始进行交叉持股。虽然同行是冤家,可是在同行的冤家,却远没有政府的破坏力强大。一旦朝廷滥用权力,那破坏力比起同行更惨重,他们自然会先对抗朝廷,然后才回去想办法解决同行的事情。 之前其实这些商人对于建立互信,其实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商人建立互信,哪怕是赌咒发誓有没有用,因为他们根部不相信这些。至于说联姻,这样也都不太保险,尤其是在这种伦理道德之下,那用处已经是不大的。 而这个交叉持股,却是非常能够建立互信的,反而是双方都能获得很大好处的。一旦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交叉持股的网络,那他单独一个哪怕想要背叛,那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因为哪怕官府面对这么多人的反抗,同样会害怕不已。 别看这些商人平日没有什么政治资源,可是如果真的团结起来,那掌握的力量足以让很多官府的人也都忌惮。一家商人不算什么,可是如此之多的商人一旦联合起来,那爆发的力量可是无比巨大的。 任何人,任何势力只要能够团结起来,其实也都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哪怕是政府,政府不过是一个统治机器而已,只是一种把各种力量给合并的一种机器,本质上也就是一个统治阶级团结的工具。 所以不同人都可以合作,对抗这个统治机器。只要能让这个统治机器里面的人感觉担忧,感觉得不偿失,那这样他们反而不敢乱来了。 “各位,在秦氏钱庄和各家钱庄下属联合组建了一个控股公司。接下来我们打算拿出这个控股公司的份子出来,同样进行来和大家进行交差持股。拿出各种产业出来进行交叉持股,这样我们互相交换份子,这样将来可以一起共同面对各种可能的危机。” “还有,甚至如果谁愿意拿出代价,那甚至我们连秦氏钱庄里面的份子都可以适当交换,不过条件也都不低,希望你们明白。” 听到了时不凡居然愿意拿出秦氏钱庄的份子出来交换,立马让很多人都眼红。谁不知道这个秦氏钱庄可是一个巨无霸,不说这里面的存款,哪怕是这下属控制的各种产业,那也都是惊人的。 而这里面的存款,虽然并非是自己的所有,可是这笔存款的控制权却放在了秦氏钱庄。作为一个产业,实体产业,最害怕的也就是资金链断裂。古代的金融并不发达,其实很多不乏资金链断裂而造成庞大的产业崩盘的结果,必然说比较出名的也就是清末的胡雪岩。古代没有记载,未必就么有,因为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古今同理,尤其是文科的东西,古今同理的。 一旦能入股这个秦氏钱庄,那收益绝对会非常巨大,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花费非常小的代价进行紧急拆借,那获得的好处更是巨大。 不过,任何人也都知道,想要获得秦氏钱庄的份子,这个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谁不知道秦氏钱庄可是时不凡的重要的产业,虽然挂在秦嘉瑞名下,可是谁都知道是时不凡的。时不凡不可能随便选择合作伙伴,而想要获得份子必须要有相应的实力。 虽然条件肯定很高,可却带动了大家进一步进行交叉持股和连环持股的信心。因为时不凡都主动拿出了自己最重要的产业出来,那这样他么你还能没有信心吗?这个可是一个信心,时不凡都有信心,那别人凭什么没有信心? “为什么把这个钱庄的份子都拿出去?”独孤大雪也都担心。 独孤大雪虽然不太懂得时不凡那些经济学理论,可是却知道这个钱庄绝对是一个最大的核心产业。按照时不凡的计划这个钱庄将来会是承担粘合一个财团的纽带,粘合成为一个垄断组织的纽带。凡是财团,必不可少的也就是银行,一家大银行绝对是一个重要的纽带,没有大银行作为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的财团是不稳固的。 而有了钱庄这个东西,那将来可以通过资金把手深入到各行各业,带来的效益绝对不小。可是时不凡居然愿意出售份子,这样太奇怪了。 “大雪,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能换来足够的利益,那我们也不妨可以出售。其实股份份子这个东西,就是要学会分,不会分那也就不会获得。之所以有股份制,那是为了让你分出去,而不是让你一直拿在手里的。”时不凡说。 时不凡非常清楚股份制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分股份,而不是让你有意的把股份拿在手里。如果一直把股份拿着不懂得分出去,那其实这个股份制也都没有必要存在了。股份制的核心是在于把拥有各种资源的人有效的整合起来一起发财,组成一个小一些的利益集团。一个公司其实也就是一个利益集团,他们把拥有各种资源的人,包括财力、能力、社会关系、技术,甚至各种政治资源都给有效的整合其起来,并非是为了拿住股份采取实行股份制,股份制的本质是在于学会分股份,而不是在于把股份集中起来。 所以时不凡认为没有什么不可分的,股份这个东西其实本质上也就是为了把一些拥有各种资源的人组合成为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只要合适时不凡不介意去分出去。只有把拥有各种资源的人绑在自己的利益战车上,才能够让更多人都加入进来,一起去共同面对对手。 “我不打算官场上过分的和朝廷那些大佬争斗,我只是打算好好的做事,避免直接大规模的政治冲突。我要做的是去挖他们的经济基础,通过釜底抽薪的把他们的经济基础给掉,哪怕他们在庞大的政治集团,也都会因为失去了经济基础成了无根之浮萍。至于官场之上,我并不重视,我重视的是挖掉他们的经济基础,也就是他们的生存土壤,这样他们哪怕在庞大的官场集团也都会因为失去经济基础的供养额饿死。”时不凡说。 独孤大雪还是摇头说:“不明白,按理说要收拾士族,那应该在官场上啊!” “不,我现在不是和直接冲突。实话说,我的权谋能力比起那些老家伙来说差远了,我主动避免和他们在官场上直接冲突,通过各种手段挖掉他们的经济基础,那他们的政治集团必然会跟着土崩瓦解。”时不凡说。 时不凡比起那些老家伙来说其实最大的是他懂得政治学,可是那些家伙并不懂得政治学。政治学并不是等同于政治,政治家并非一定也就是政治学家。军事家是负责打仗的,军事学家却未必。孙武其实更多的是军事学家,至于打仗的战功,这个称呼他为而军事家,其实还是有些勉强的,因为他只是打过一次战争,就称呼为军事家有些勉强了。不过军事学家,非常有余。 同理,政治学家并不代表是去从政的人,研究政治学的并不一定是当官的。老马老恩这两个基友不也是政治学家,可是好像他们没有当过官啊!政治学家是研究政治的本质,成因,国家性质,国家制度等等。政治学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学问,其实几乎很少有阴暗的,政治学的研究绝大部分都是中立理性的,并非是有些人认为的那些政治斗争的学问。 中国的政治家很多,反而是“政治学家”几乎很少,甚至自从秦朝以后反而很少有著名的政治学家出现了,而在秦朝之前的诸子百家争鸣的时候政治学家最鼎盛。虽然很多人并没有从政,可是都提出了自己的政治理念,他们才是真正的中国政治学家最鼎盛的时代,秦朝之后之后反而很少又听说有出名的政治学家了。 不过时不凡不介意去学习西方人的政治学,从研究国家本质到这些各种的政府性质,这样他都会有所研究。可是中国古代的人最缺乏的也就是“政治学”,不缺政治。他们虽然精通博弈,可是甚至对于国家性质,政府性质,其实很多的时候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他们的理论知识很差,别看一个个懂得政治博弈懂得各种博弈基础,可是却对于最基本的理论知识却非常的浅薄。 “我既然在具体博弈和具体操控政治博弈的方面不如你们,那我也就扬长避短了。我不和你直接在官场上争斗,我甚至很少安插人进入官场。只要我瓦解了你们的经济基础,那你们哪怕在庞大的政治派系,也都会犹如纸糊一样被推倒。到时候,你们的经济基础一旦崩溃,那推倒你们不菲吹灰之力。” 在这方面,也就是体现了理论基础的重要性。虽然很多人都在说很多人理论基础扎实,可是却缺乏实践经验。不过理论基础和实践经验,这两者之间相辅相成,并非是一般人所想象当中的那么“对立”。 当年说赵括纸上谈兵,其实先不说那些污蔑赵括的“段子”,可是事实上赵括哪怕真的就是纸上谈兵,那又如何?从事理论基础研究也是一个方向,只要找对了自己的定位,扬长避短,那其实未必不能够做出一番业绩。其实有很多军事学家也都没有真正带兵打仗过,可是也都成为了“军事学家”,相反很多真正带兵打仗的将领还是从他的军事学理论上获得了很多收益,这个不是没有,反而例子为数不少。哪怕是孙子兵法的作者孙武,他也只是被记载了打了一次战斗,说他是一个军事家有些勉强。可是如果说是军事学家,却没有人能有资格质疑。 时不凡在政治学方面是比起古代人领先了很多,各种理论知识差距古代人简直不能计算的天文素质,不过在具体权谋方面,时不凡却有些浅薄,这个是肯定的。所以扬长避短这个是必然的,既然他懂得理论知识,那直接把自己的能力作用于他们的根基经济基础上面。只要挖掉了他们的经济基础,那距离他们的政治集团崩溃也都不远了。 府兵制的腐朽和关陇集团的崩溃多半会有不少的影响,而庶族地主崛起,成功的把那些事士族地主给挤出历史舞台,这样其实也是经济基础对于那些政治集团的严重打击,一点经济基础被毁了,那距离政治集团的倒塌也就是不远的距离了。 时不凡不去和他们做一时的意气之争,主动发扬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到的精神,挖掉了他们的经济基础,那他们的政治势力都会像是没有供养的树木,被彻底的枯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给吐蕃上眼药 时不凡负责让以秦氏钱庄和大唐钱联为首的金融体系作为那些各家商号之间的交差持股的资金保障和技术保障,在这个交叉持股当中可以让他们得到相应的资金和金融技术的保障,让他们可以顺利完成交叉持股。大家都交叉持股完成之后,那一个惊天的大网络已经开始飞速展开,到时候天下各行各业的商人都会因此被卷入这张大网当中。 一旦这张大网张开,甚至恐怕连掌握国家机器的朝廷也都要倒吸一口冷气的。不过目前以大唐那帮金融白痴的能耐,他们恐怕很难预测到这里面的深意。他们也许会有些敏感,可是却想要具体弄清楚里面的深意的时候,也许这张大网的编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了,他们也都无能为力。 不过具体时不凡还是主动分配股份,通过分配股份主动融入这张大网里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这样保证利益,把更多人绑上自己的战车,那才是真正的安稳。不然自己的一切都是别人的“恩赐”,这个时不凡可不甘心啊!时不凡骨子里面从来没有别人“恩赐”的概念,我的就是我的,别人没有权力拿走,哪怕他是皇帝。不是时不凡要当叛逆,而是他不容许别人掌握自己的生死命运,这种感觉作为一个生活在自由时代的人所决不允许的。没人能够感受到古代的压抑,穿越可不是什么美妙的。如果穿越之后还不想要改造世界,那恐怕你天生也就是做奴才的命了。 时不凡若无其事的照样回到工作岗位上,反正他现在等着大唐生产力爆发的哪天,这样还得他来收拾残局,那也就是时不凡真正有资格成为大唐几个最高层的大佬的那一天,甚至也许能够成为一个传说中飞扬跋扈的权臣了。 “时曹长,这个是剑南道送来的密件,是吐蕃内部的一些贵族写来的。不过,当地剑南道的官员不敢擅专,所以送来了朝廷。按照朝廷流程,请您在上面写上建议和批示,供朝廷参考。” 时不凡看到了这份密件,也都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份吐蕃的密件,可真的是来得太及时了。时不凡正好没有和机会去给找吐蕃晦气呢,没有想到这帮家伙居然就这么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个时候那当然是好时候了。 吐蕃在时不凡的眼里可是一个重要的对手,必须要重视的。尤其是未来吐蕃可是经历从奴隶制到封建制的社会社会转型期,侵略性可是绝对非常巨大的。如果处理不好,不能够把他“关在笼子里”,那可是会大唐腹背受敌的。 至少在解决北方突厥和高句丽之前,那是不可能腾出手去解决吐蕃。何况目前吐蕃也不好解决,因为上面高原气候都足以让大唐士兵都感觉压力山大。青藏高原不是那么好上的,再过一千多年的事实去个西藏旅游都是有不少人弄得惨兮兮的。要知道一千多年之后的医疗条件是古代没有办法比较,何况还是旅游,不是行军打仗,都弄得惨兮兮的。如果贸然去打吐蕃,那可是自己作死啊,所以吐蕃就别轻易去招惹,不打无把握之仗。 “有意思,吐蕃贵族要叛乱,这次吐蕃可是要乱了。这次吐蕃内部叛乱,我记得好像当年在西藏时候曾经听过那个松赞干布的丰功伟绩,使劲吹牛啊!不过这个松赞干布倒也是有那么几分水平的,十二岁父亲被杀,内部叛乱。本来差不多统一西藏的松赞干布却再次分裂。” “不过这个松赞干布在大臣的辅佐之下总算是把再次统一,并且去灭了青海地区的吐谷浑,统一了青藏高原。可是这个味道怎么那么不对呢?好像吐谷浑是大唐的小弟啊,吐蕃灭了吐谷浑这个大唐的小弟,那这样是不是在打脸啊?”时不凡心里嘀咕道。 吐谷浑的国主可是娶了隋朝公主的,不过这个破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对于这种藩属国,不会因为对方娶了前朝的公主也就让新的中原朝廷就怎么样。对外和对内是双重标准的,对内如果是娶了前朝公主,那多半被要犯嘀咕了。可是对于外国娶了前朝公主,那其实不算什么破事,不影响中原新朝廷和他们关系。 不过这吐谷浑好不懂事,居然在唐朝初年时候主动找到唐晦气,被李靖给收拾了。从此吐谷浑分裂,分别向大唐称臣。大唐这个手段倒也是不错,直接分成两部分,让他们自己去内耗了。这个也就是外交手段,谁说中国古代没有外交的,谁说中国古代的外交就是朝贡送礼然后装模作样摆阔的?这样简直是在侮辱祖先的智商,也是在侮辱很多学习历史的人的智商啊! “对于吐谷浑这个安排,本身倒也是没有什么。可是大唐却好有些疏忽了,一个分裂的吐谷浑明显无法承担起遏制吐蕃的重要责任。” 时不凡认为这个既然短时间之内这个吐蕃不好打,那这样肯定接下来已经排除了军事干涉的可能。军事干涉是不可能的,在解决突厥和高句丽之前是不现实。不过不过借势而为,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造势和借势,是时不凡的强项。只要在预先知道历史的情况下主动造势,在历史前进的道路上挖一个坑,这样让那些参与者也都七荤八素的,这样也是不错的选择。目前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势机会。 “吐蕃贵族想要叛乱,居然来联系了我大唐想要获得一定支持。既然要叛乱,那我也就尽可能的支持,那别让那个松赞干布过得太舒服了。只要要让吐蕃统一,延缓一些日子,不能够让吐蕃那么快速的进入发展快车道。”时不凡说。 时不凡非常清楚自己的这个手段,只不过能够让吐蕃多内乱几年,并不能给吐蕃进行真正的分裂。因为时不凡知道这个吐蕃的历史进程已经走到了社会转型期,大概也就是从奴隶制逐步转向封建制的时期,这个时期类似于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 其实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其实都是在比赛,比谁的社会更快。其实在春秋战国时期,吴起曾经变法过,不过却没有完全成功。在春秋战国时期,并非只是商鞅变法,其实有过不少的变法。不过他们变法没有成功,而秦国的变法是你最彻底的,所以为秦国未来统一六国奠定了基础。 其实这个春秋战国比拼的不只是军事问题,更是社会转型的问题。谁的社会转型更彻底,谁的社会转型更快,那谁的统一天下的机会也就越大。当然,只是更大而已,并非是绝对的。 可是在春秋战国时期,社会转型已经是成了必然,那当生产力进步到了社会转型期时候,那这个时候的历史谁不能阻挡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吐蕃高原被统一,那其实已经是一个历史的“必然”,是生产力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必然结果”。时不凡才不会傻到去阻止这种历史必然,因为历史的“必然”是无法阻挡的,谁要阻挡历史的“必然”那必然会被历史的洪流冲垮。 英国、法国、俄国,甚至是中国的满清民国,一个个前车之鉴,让时不凡才不会傻到去做这种无用功。 这个历史必然,其实也是时不凡要创造的。他大唐要做的也就是让大唐发展,发展,使劲发展,发展到生产力进步到下一个社会转型期,那个时候大唐风雨飘摇的时候,只能够依靠他来收拾残局,那他的地位将会空前稳固,大唐将会彻底离不开它。李世民将会彻底无法能够把时不凡怎么样,那个时候整个大唐都会被时不凡所绑架了。 吐蕃统一既然是某种程度上的历史的“必然”,那时不凡不会傻乎乎的去阻止,不过他却可以让吐蕃更乱更长一些时间,这样争取拖延一些日子。等到大唐同样开始完成了社会转型,那个时候大唐的侵略性也是很强的。 社会转型期的国家,那侵略性万分强大,一旦大唐开始了社会转型,那这样大唐的侵略性将会无比强大的。那个时候直接去对那些外国进行开拓,接住这股庞大的侵略性,可以趁机向南直接土兵南洋,向北灭亡高句丽,向西可以吞并西域,而到时候收拾这个吐蕃也是轻而易举的。 虽然他们同样是社会转型期,可是他们的社会转型期是属于奴隶制到封建制的社会转型期。可是大唐的社会转型期,却是封建制往资本主义社会的转型期。虽然都是转型期,可是大唐的转型期比他们领先了整整一个庞大的时代,这两者之间的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奴隶制到封建制的社会转型期,和封建制到资本社会,那这样的社会转型期的战斗力根部不是一个档次的。 趁着这个社会转型期的爆发出来的强大侵略性和战斗力,直接冲垮这个吐蕃。不然光是以大唐的封建社会,那可能单纯如此想要灭掉吐蕃是很难的。不过如果利用这个社会转型期去发动对吐蕃的战争,那冲垮吐蕃那是轻而易举。 唐军的战斗力并没有一般唐粉所吹捧的那么神奇,倒也没有脱离正常古代军队的范畴。大唐能有如此厉害的开疆拓土能力,有着多方面的原因的,并不只是军队的事情。不论在哪,战争永远是政治的延续,唐朝开拓领土并非只是军事因素。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特有的敌人和国情,如果直接这么教条的横向对比,那肯定是陷入了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赞同而赞同的怪圈当中。 “先让吐蕃乱几年再说,别让那个松赞干布过得太舒服了!”时不凡最后很快有了批示,这份方案其实也不难,如果时不凡连一个方法都想不到,那他得多饭桶啊! 时不凡很快做出了策略,上报给尚书省了,然后由尚书省交给皇帝。这种关系到外国的政策,都是要由层级很高的人来负责的,而这种关系到外事的事情,肯定要经过皇帝亲自过目。所谓外事无小事,这个其实不光是中国是这样,各国的负责外事部门的人,都是级别很高的。绝大部分国家都是政府副首脑来兼任,哪怕不由政府首脑兼任,那很多时候地位都是各部门里面排名数一数二的。 这种外事无小事一般人都是没有权力决定的,时不凡有的权力只有给出建议,可却没有实际的最后决定权力。 这个事情还得李世民来审核,甚至说不定要让时不凡亲自去解释这些方案呢! “时曹长,皇上请你去两仪殿,他有些事情要问你!” 果然,时不凡推测没有错,李世民多半也都不太明白这里面的计划,要让自己去详细解释了。不过这个时不凡早就准备好了,他给李世民昂方案只是大纲,具体执行肯定还有很多要详细商量的事情,不可能在那一张纸上全部写出来。如果真的要详细方案,那没有几箱子纸是弄不出来的。 时不凡走到了两仪殿里面,李世民主动问:“时不凡,这个是吐蕃,你跟朕说那么多吐谷浑的事情干什么?” “皇上,还记得我所说的吗?想要遏制吐蕃,离不开吐谷浑。一旦让吐蕃统治了青藏高原,那对于我们不管是东边西边还是南方,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啊!所以,我们必须要留住吐谷浑,避免和吐蕃直接的接触。留下吐谷浑作为缓冲,对于我们和吐蕃直接面对面接触,这样我们避免防御压力太大。”时不凡说。 “可是,吐谷浑朕必须要打!吐谷浑一直在这里侵犯我大唐,那真是岂有此理。”李世民非常不客气的说。 “皇上,你是想要获得实际利益,还是要那个名声?如果想要获得实际利益,那也就别轻易灭了吐谷浑。我们可以尝试内部颠覆,这样也不错。”(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颠覆吐谷浑 目前大唐对于吐谷浑的关系其实还是非常的差的,吐谷浑不时经常入侵大唐,骚扰大唐边境。这个吐谷浑大唐的一个边患,在后来大唐出兵击败了吐谷浑,吐谷浑分裂。不过吐谷浑分裂之后的结果也就是让吐蕃压力骤然减少。 时不凡也都为这个大唐和吐蕃的关系感觉有些感慨,当年大唐击败了吐谷浑之后,那才真正的知道了吐蕃的存在。不过那个时候吐蕃已经是成了气候,松赞干布已经完成了很多改革,让他们吐蕃已经开始飞快崛起,已经没有太多可以供大唐操控的空间。 不过熟知这段历史的时不凡,却还是避免让吐谷浑分裂,一个分裂的吐谷浑是无法能够承担起遏制吐蕃的重任的。吐蕃才是大唐在西南方向最大的对手,别的吐谷浑根部不入流。可是用吐谷浑来遏制吐蕃,那也是不错的。至少在目前,吐谷浑不能灭,必须要留下来。 “皇上,我认为还是那句话,我们要选对主要矛盾。吐蕃对于我们的威胁更大,所以我们暂时不适合把吐谷浑给彻底灭了,甚至还要一定程度上的维护吐谷浑不要分裂。在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并非是一层不变的,我们可以先解决吐蕃,然后再来解决这个吐谷浑。吐谷浑虽然可能要灭,可是至少不是这个时候。”时不凡说。 接着李世民问:“那你打算如何?” “其实很简单,想要遏制吐蕃,必须要利用吐谷浑。不过吐谷浑目前跟我们大唐的关系不睦,他迎娶了前隋的公主。不过这个其实不是什么问题,如果按照正常套路,我们不也是要送一个所谓的公主过去吗?”时不凡说。 李世民接着问:“你说,我大唐也要送一个公主过去?” “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至少强调这个送公主意义不大,因为这个是套路,既然都是套路那何必呢?”时不凡问。 送公主,这个事情时不凡能说吗?这个可是要让作者被寄刀片的,他敢吗?不过送公主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这种国家利益的事情,身为君王有时候连自己的生命都能够牺牲,别说一个女人了。国家利益之间,君王有些时候个人都要牺牲的,这些是不不由自主的。君王只是一个利益团体甚至整个公家的代言人,如果他为这个集体甚至整个国家牟利,那他肯定要被换掉。 这个不是娶了公主就可以解决的,联姻的用处不大的。 “皇上,我认为其实我们可以从内部颠覆一下。内部颠覆,这样不但比起出兵要节省很多本钱,甚至收益最高。比起出兵收益未必低多少,甚至未来我们还要去派兵统治,还有各种的统治需要,那花费是源源不断的。至于目前,我们还不能够有效的开发那里,不如先留着吐谷浑,先不改变当年底的生活环境。” “不过这个并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可以从内部颠覆那个吐谷浑,直接在他们内部扶持亲信,让他们跟着我们,我们通过支持他们夺取政权。这个吐谷浑其实我们可以去争取从内部颠覆,这样我们付出的代价很少,可是收益却很大。” “相反如果我们出兵,反而一定程度上的把他们内部的人给逼迫团结起来。在面对外敌的事实,很多时候同一个国家的人都能放弃矛盾,一起去对抗外敌。而我们从内部扶持,那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事情,我们可以付出少,收益高。” 时不凡一直认为出兵是最后的办法,就目前吐谷浑那里,那可是青藏高原啊!青海也是高原地区,贸然的出兵损失绝对不小。高原反应足以让很多人都受不了的,所以对于吐谷浑甚至吐蕃的事情,必须要慎之又慎,没有做好足够准备之前不要贸然发动对他们的战争。 尤其是这个吐谷浑将会成为遏制吐蕃的重要棋子,不能够去把他们直接给灭了。留着吐谷浑,可以避免和吐蕃直接冲突,避免吐蕃直接向大唐方向扩张,让大唐先腾出手来解决高句丽问题。 至于颠覆控制吐谷浑,这个时不凡却并不反对,因为这个吐谷浑政权必然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虽然也许这层皮不需要换掉,可是内核一定要换掉。如果只要颠覆工作做得好,那以后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把外面那层换一下,也就足以成为了大唐的领土了。 这样的颠覆胡斐成本很低,并且收益很大,甚至直接通过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手段占领了当地,比起直接通过武力争夺好得多。这样的手段其实在后世很多强国都是这样的手段,因为这样的手段付出成本低,收益高,甚至避免他们团结对外。 时不凡接着指了指吐谷浑方向,说:“皇上,控制吐谷浑,其实还有一个好处。那也就是盐,据我所知吐谷浑一带有一个青海湖,这个青海湖可是一个咸水湖,是一个含盐量很高的咸水湖。我们通过把这个青海湖里面的水拿出来进行晾晒,可以获得不少优质的食盐。那时我们可以就近取得,并且是大量的取得。” 李世民这才真正重视了吐谷浑了,过去他想要灭吐谷浑那是因为吐谷浑入侵骚扰大唐,可是现在居然吐谷浑有盐,有如此庞大的食盐,那这样让李世民动心了。 食物、水、盐那都是人恶例必须要的,虽然缺乏食盐的后果没有食物和水那么严重,可是却也都是非常要命。没有了食盐那人类也都全身无力,甚至无法生活。这个食盐的重要不用多说,只要是一个人都清楚。 目前大唐关中地区的人口越来越稠密,可是大唐能大量生产食盐的地方却不多。食盐一般来源于海盐、井盐、岩盐等等。关中地区距离沿海太远,食盐运输成本高。而从剑南道也就是后世四川那一带运送盐,表面看距离更近,可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个时代对于巴蜀的开发可不好,道路艰难未必比起从沿海云牙成本更低。 目前的大唐食盐采用的并非是绝大部分朝代所实行的盐官营,这个时期的大唐采用的其实还是民间自由运送食盐,自由买卖。只有到了安史之乱时期才会改变成为官方官营。可是食盐来源渠道远,这也是一个令人难以解决的事情。食盐这个东西谁也不嫌来源渠道多,人类从来不会嫌弃食盐食物还有水分的来源渠道多,反而巴不得越多越好。 反正这个青海湖的食盐也都必须要尽快弄到,谁也都不会嫌弃食盐的来源渠道多的,多一个是一个。 “皇上,我看可以利用这个食盐采购的事情,把手深入吐谷浑。我们可以通过大量的在吐谷浑采购食盐,然后建立和他们内部的贵族来形成一个庞大的收益群。我们控制了市场,他们严重依赖于我们的市场,到时候一旦他们通过卖盐获得了大量的好处,他们很快也都会膨胀起来。” “那个时候我们反过来通过控制食盐采购的方法,让他们收到巨大损失,他们也都不得不对我们进行妥协。到时候我们可以通过内部发动兵变,帮助我们所亲信的人夺取吐谷浑的王位,那我们自然是可以直接扶持我们的人上去。” “甚至我们可以派出一部分人上到吐谷浑的高原之上,让一批士兵可以熟悉当地的环境气候。让人去调查当地的环境气候,还有研究如何解决这个对抗高原反应的方法,这样为了我们以后征服吐谷浑甚至是吐蕃有很大帮助。“ 时不凡的方法其实也就是在吐谷浑内部扶持一个利益集团,通过扶持吐谷浑内部通过食盐获利的利益集团,这样可以夺取很多好处。这种在当地扶持利益集团的手段是很国家都常用的。这些利益集团天然的依靠于外国人,他们只能够不但的出卖自己国家地利益获得更大的好处。 通过采购吐谷浑的食盐,不但为大唐多弄来了一个食盐采购渠道,甚至可以去为大唐在吐谷浑内部扶持一批通过跟大唐食盐贸易获利的人群。他们通过跟大唐食盐贸易获利,那他们也就是大唐天然的盟友,他们一切都是要跟着大唐走。一点大唐降低了采购量,那他们会损失惨重。而如果他们听话,大唐不介意提高采购比例,他们不介意去啃骨头。 “甚至我们不但是可以让贵族获利,我们可以从当地人去雇佣一批雇员,通过那些雇员可以发展我们的情报网络,发展我们的间谍。甚至一旦当地绝大部分百姓依赖于我们了,那我们等于是把大部分吐谷浑的人都给绑上了我们身上,那他们必然会成为我们的拥护者。一旦我们停止了采购食盐,他们也都会因此失业,这样他们肯定也都会跟着我们。但我们两国的来往越来越紧密,他们对于我们的以来越来越强,那他们不介意去跟我们合并。”时不凡说。 通过加强对于吐谷浑方向的经济来往,有助于让他们依赖上大唐。就好比是突厥,突厥本来对于大唐的贸易经济来往并不密切,双方无法建立有效的渠道来经济交流,这样造成了双方不得不通过武力来解决的手段。 可是加强了经济来往,那这样突厥对于大唐经济上的依赖性大了很多,甚至可以瓦解他们通过武力来解决争端的勇气。只要让他们知道武力解决的代价远比通过和平手段解决的代价要大很多,那他们自然会放弃武力解决。 归根究底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战争的起源都是为了生存,人类绝大部分战争本质上都是为了生存而战,包括各国内部的各种被压迫而起义,还有国家开拓领土,夺取更多的领土为本民族的人获得更多的生存空间。 当你的生存都是依赖于别人的时候,你如何能够有勇气和对方动刀?突厥目前也都是这样,时不凡表面上看是给了突厥不少好处,可是却成功的瓦解了他们通过物力来解决问题的勇气。用武力来解决成了突厥最后的手段,因为用武力来解决他们的损失绝对会更大。因为大唐一旦停止采购了他们的奶制品,他们通过掠夺的东西远不足以抵消奶制品方面的价值损失。甚至掠夺是一次性的,他们不可能如此愚蠢。 同理,可以在吐谷浑也都扶持这种人。通过采购食盐来让吐蕃内部人收益,通过采购吐蕃来让他们内部人可以获得足够的收益之后,这样不断的讨好大唐,希望从大唐身上获得好处。如果一旦有朝一日,大唐想要让吐谷浑合并进来,那只要利益足够,按学科利益集团不会介意和大唐合并,反而说不定因为成为一家人之后,会获得更多的优待。这个实实在在的利益他们不可能不动心,他们肯定不会反对了。这个世界毕竟是生存作为最主要的,如果连生存都做不到,那谈什么国家。 “皇上,通过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手段让他们彻底依赖上了我们,那他们最后肯定会不反对主动跟我们大唐合并。而这样我们不但不用付出战争,甚至可以避免各种占领之后的风险,可以相对和平很多的开疆拓土。通过和平的手段去开疆拓土,这样的风险比起我们通过战争要强大很多。战争是对于那些无法调和的,比如说突厥高句丽。还有南洋一些土人。因为这国家和我们互相之间没有太大的必然联系,而且他们还是荒蛮的,那是无法交谈的,只有通过战争了。” “所以,我认为皇上可以考虑设立盐运使一职,去负责此项事务。不但可以颠覆吐谷浑,为未来我们攻略吐蕃有巨大的帮助。甚至我们可以让一批士兵以各种人的身份去上去熟悉当地气候,为了将来在高原作战做准备。”时不凡说。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盐运使辛茂将 时不凡提出了设立盐运使,这个李世民顿时明白了这个时不凡的意思。时不凡的意思也就是再次设立一个差遣的职位,通过设立这种差遣的职位去架空三省六部,脱离那士族掌握的三省六部的中央机构。通过大量设立这种差遣,有助于绕开士族,这样不但方便与提拔寒门,甚至架空了正式的官职。 这种令外之官可以获得很好的发展,这个是符合皇帝利益的。不过同样也是符合时不凡利益的。这种令外之官很多时候是“专业性”很强大的官职。比如说盐运使,盐铁转运使,甚至各种的“专业性”很强的官职这样其实是对于时不凡有利的。 时不凡非常明白部门利益的坑爹,一旦部门利益形成,一个专业性很强的官职一旦被制度化部门化,那他们的部门利益和体系方面的利益也都会骤然的增加。这样很多监督者反而会一定程度上成了被监督者多保护者。这个也就是养寇自重,他们不会去破坏自己的生存土壤。 时不凡对于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各种官职其实并不反对,这些官职反而最后会成为时不凡战略层次的各种潜在保护力量和盟友。时不凡巴不得多设立一些,这样对于自己在发展生产力和各种行业时候有着巨大的帮助。朝廷到时候发现这些专业性很强的部门,最后反而会做大。 “皇上,这个盐运使不如让门下省的辛茂将去担任好了。这个辛茂将在朝廷门下省也都有了半年多了,可以考虑调整一下。让他去担任这个盐运使,算是出外正式历练。”时不凡说。 时不凡非常没牙的推荐了自己的党羽辛茂将,直接让辛茂将去担任这个盐运使,让他去掌握这吐谷浑方面的事情。时不凡不可能打压自己党羽的前途,不然人家可是会怨恨你的。上司如果打压下属的前途,那你这个上司不用混了。 集团领袖也别去打压下属的前途,不然你也是要被人拉下来的。时不凡这个时候推荐自己人去担任着盐运使,是希望借用这股东风来获得提高地位。 本来这个盐运使是在唐朝中后期才有的,那个时候唐朝关中长安一带人口激增,对于食盐和钢铁的需求也有猛然增加。最后不得不设立了一名盐运使和铁运使,后来把形成了盐铁转运使一职。 这个盐运使的政治地位后来那可是猛然提高的,从刚开始不过是一个低级小官,后来政治地位不断提高,甚至到了后来都要挂上宰相官衔。虽然事实上并不是宰相,可是地位不断提高却是一个事实。 要说在唐朝,这个盐铁转运使并非是真正的合法官职,可是却为何能挂上宰相身份?这个足以说明了有没有官职,和有没有政治资源政治影响力,完全是两回事。在唐朝时期盐运使并不是合法官员,并不是在编的合法灌云,可是却权势不小。只有到了明朝时期才会正式的列入在编官员的行列。 时不凡更清楚未来大唐生产力发展迅速,也许过不了几年,大唐的人口都会激增。甚至大量的人口拥挤进入了关中,这个过程比起当年的原先历史的大唐更厉害。这样的情况必然会助长盐运使的地位水涨船高,掌握的政治资源越来越大。 时不凡趁早布局,赶紧把自己人安插到盐运使这个体系当中。争取尽快建立自己的体系,这样可以彻底把这个盐运使的整个体系都拉到自己的利益集团里面,等于是直接掌握了一个庞大的经济组织。 目前大唐绝大部分人都想不到未来关中的人口绝对会猛然增加,增加的速度远超于任何的历史经验,这个时候提早布局,等于是掌握了食盐。掌握了食盐那也就是掌握了百姓的民生,这样的好处时不凡当然不会放过了。 这样等于是把更多人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之上,,把越来越多的人拉到了自己的利益团体里面,这样才是这在的安稳。 甚至利用历史知识和提前预知的经济发展知识,足以的出征盐运使未来的地位越来越庞大,那赶紧趁着这个时候占着,那就不要等到以后成长起再去占位置了。 “盐运使?专司负责此事?”李世民问。 时不凡回答:“没错,专司负责此事,负责替我打大唐采购,运输甚至处置和吐谷浑的各种关系,甚至扶持那些因为我大唐采购食盐而获得好处的人,让他们跟着我们大唐一条心。” 对于这个艳云时代设立,李世民感觉好像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至少目前李世民并没有预测到未来长安关中一带会人口激增,甚至是人口的压力足以让李世民都喘不过来。李世民对于这个判断并不是太过于熟悉,他还是认为是这个盐运使是为了对付这个吐谷浑而这里的。在他眼里处理民生方面确实是他的一个弱点,尤其是他处理民生的观点还非常落后的,完全是借鉴与古代的东西,并非是能预测到后来的发展。 关中地区人口激增,在未来这个是要提前预备了。时不凡也都要有所准备,本来唐高宗时期的人口激增,恐怕要面临提前。唐高宗和武则天时期之所以“迁都”洛阳,恐怕除了躲避关陇集团的影响,恐怕也不无观众地区人口激增,不得不主动迁都的缘故。长安虽然是世界上第一座人口超越百万的城市,可是如果要一分为二看,以唐朝的生产力和交通能力,如此庞大的都市固然是一个荣耀,可是背后的压力绝对也不小。承载这么庞大的人口可不是两嘴皮子一碰就行了。背后的社会体系甚至是各种生产、交通等等体系也都要得上。如果配套体系跟不上,那人口多不但不是好事,反而是要灾难了。 时不凡提前做好这个盐运使提前筹备是食盐来源渠道,这样半公半私了,不但是为了自己未来掌握更大资源,也是为了十年之内关中地区人口猛增,包括本国人和外国人都拥挤在长安,这样庞大的物资供给压力,食盐也是一个重要的。掌握了食盐,那可是一个重要的政治资源,提前布局是非常重要的。 以时不凡所擅长的宏观经济学,他更擅长做这种地区之间长远的经济推测,古代人明显不具备这方面的思维,或者说是这方面的思维非常原始甚至浅薄,这个是他优点,自然要扬长避短了。 “好吧,就让这个辛茂将去吧!”李世民同意了。 李世民再次因为信息不对称,所以被时不凡挖了一个不小的坑。双方的信息明显不对称,所以李世民哪怕再聪明,那也是都无法预测未来的发展趋势。相反时不凡也许权谋方面不如李世民,可是在信息方面却远比他多了无数个“tb“,在信息方面时不凡反而能够更容易的决策。决策是依赖于信息的支撑,不是随便想的。哪怕房玄龄和杜如晦虽然是房谋杜断,可是在没有足够情报信息支撑,那他们也是无法能够有效决策。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什么绝对聪明的人,不依靠信息也就可以正确决策的,反而越聪明的人越是依赖于信息。 “告退!”时不凡说。 时不凡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辛茂将,这个“盐运使”是一个使职,在古达地位是属于“临时差遣”的性质,一般这种等级的临时差遣,只需要皇帝任命也就行了,不需要门下省来审议了。不过后期的皇帝通过这种的“临时差遣”反而把那些正式官职的权力给篡夺了,结果一大堆“临时”的人却掌握了正式的权力,正式的官职反而成为了临时身份的加衔。这样直接影响到了宋朝,让宋朝在此之上开创了官、职、差遣分离的制度。 “辛茂将,这次我保举你去到了吐谷浑。你也不用认为我偏心,把你打发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生活条件也不好,比不过任雅相在长安舒服。我知道你也算是文武兼通了,不但懂得文事,甚至军事也都懂得不少。不过我也要说一说你的缺点,虽然你两样都懂,可是在一些政治敏感性方面却明显没有任雅相明白。所以我认为你应该扬长避短,主动先暂时离开长安,这样先积累一定的资本,这样立足稳定了之后就不怕轻易落入漩涡当中了。” “而在长安这里,一不小心也都要落入什么漩涡当中,我担心你无法及时的摆脱。相反取到了外面积累资本,那完全可以为将来获得更多好处。” 辛茂将还是有些犹豫,说:“师傅,这个盐运使,真的有前途吗?我不怕苦,可是……我还是希望有一些前途。” “前途你不用担心,未来如果长安人家增加到百万,也许用不了几年了。也许十年之内,长安人口就能够增加到百万,这样你想会如何?到时候每天需要消耗的食盐,都是海量,你可知道你这个盐运使的重要了吧?趁早把这个搭建起来,牢牢地掌握好。甚至把这个盐运使的岗位下属都要安插上我们可以信任的人,并且扶持一大群吐谷浑内部的人。这样从上到下,从物到人,都掌握好了这条‘盐道’,那这样我们将会掌握了关中的大部分食盐供应,这样你说有没有前途?”时不凡问。 辛茂将终于流出了哈喇子了,这个能没有前途吗?绝对是前途远大,前途远大啊!如果掌握了整个长安甚至关中地区的绝大部分食盐供应,那这样谁说没有前途,前途惊天之大。这条食盐渠道一旦掌握在了手里,那不但是政治资源,更是庞大的经济资源。不但在政治上足以威胁到关中地区的安全,而在经济上那绝对是一个肥缺,肥的流油的肥缺。谁不知古代最富裕的不就是卖盐的。虽然目前唐朝并没有实行盐铁官营,可是之前好几个朝代都是官方经营,那谁不知道只要绑上了这个官府的管理盐政的人,那绝对是发大财了。 这里面的政治资本和经济资本惊天之大,辛茂将终于不感觉这里面没有前途了,相反比起很多人都有前途。 “这个我的推测,不要大嘴巴随便说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时不凡说。 “师傅,如果我说出去,我自己找一颗歪脖子树吊死行了,不给您添麻烦。”辛茂将保证说。 辛茂将他才不傻,把这个好事给说出去?说出去了到时候谁都不介意去吐谷浑“受苦”了,趁着现在大家都以为是苦差事多时候赶紧去占据,到时候把整个“盐道”从物品到人员都打上了自己的烙印,那这样谁能够轻易抢走?尽快的把这个盐运使给部门化制度化体系化,这样才能形成自己的独有的部门利益,这样他们也就彻底安全了,谁也别想轻易过来摘桃子。 “我知道你文武兼通,所以我才让你去。尤其是去对付这帮吐谷浑的人,不但要有脑子,同样也要有强硬的一方面。你可以必要的时候,通过强力手段逼迫他们就范。当然,同样也不能够什么事情都强硬,有时候也要‘怀柔’一下。所以我才认为这个事情你比任雅相更合适,他虽然政治敏感比你强,可是在硬度上不如你。你虽然政治敏感比他弱一些,可是你可以去处置这个事情,因为只要是面临对外,那我大唐内部不管是谁,上到士族下到普通百姓,都必然要无条件支持你,因为对外的时候谁也不能够独善其身。这样你反而不容易陷入内斗当中,避免了后面的拆台。”时不凡说。 时不凡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用之人,不过是没有让他在合适的行业或者岗位上发挥,这点哪怕是古人都明白世上千里马常有,可是伯乐不常有。这段时间以来时不凡发现任雅相的政治敏感性比较强,而这个辛茂将在政治敏感性比较差。不过辛茂将的优点也就是在于他反而比起任雅相更明白军事,属于那种文武兼通,完全可以在外面独当一面的人。不过要说在中央算计,那恐怕反而不如任雅相。 把辛茂将外派出去,不但可以加强在地方的影响力,甚至可以搭建和控制这条“盐道”,为未来掌控长安地区的经济命脉做准备。可是要面对吐谷浑这帮外族,那可能偏高任雅相这个性格稍软并且不懂军事的人恐怕反而会吃亏,让这个文武兼通甚至是张弛有度的辛茂将去,那反而会把事情给办好了。 时不凡学习工商管理的人力资源模块,他对于人力资源还是有一些了解,用人方面还是比较科学的。在后世,人力资源已经是一门非常“科学”的学科,不是那种靠着什么卿卿我我团团伙伙的人情化管理了。让辛茂将去外面,更有利于时不凡下属的人力资源安排,甚至可以发展出来一条线,直接把整条“盐道”的人都给拉下水,势力必然会顿时大涨。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盐道兵 “师傅,既然你说我有时候要依靠于武力逼迫他们就范,可是我们却没有足够的兵力啊!没有足够兵力,如何能够去弹压吐谷浑?没有足够兵力,那如何能够弹压当地?”辛茂将说; “很好,我会给你安排兵员的,你放心。”时不凡回答。 这个辛茂将想要弹压吐谷浑,威胁吐谷浑,按必然要通过有足够的硬实力才行。不然美已足够的硬实力,那最后反而会让他们都是无能的。哪怕是正义,也都需要武力,不然是无能的。时不凡肯定要给他们安排武装力量,不过具体武装力量如何组建,这样也是目前要考虑的。 “李尚书,最近皇上安排辛茂将负责吐谷浑之事,并且授权处理吐谷浑的关系,负责采购和运送吐谷浑当地的食盐,这个可是利国利民之事,所以我认为朝廷理应予以支持。可是在跟那些凶残的吐谷浑打交道,没有足够的武力是不行的。我建议朝廷能否抽调一些兵力,不用太多,一千人以内也就行了。太多了反而也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八百人已经足够了,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完全可以有些威胁,这样你看如何?”时不凡问。 李靖听了时不凡这提议,赶紧说:“恐怕有些难,我们大唐目前府兵想要调兵都是要依靠虎符的,我们兵部虽然有虎符,可是没有皇帝的诏书和门下省的审议,那我们是无法能调兵的。何况这种长期调兵,这样恐怕更是朝廷所忌讳的!” “李尚书,这个可是关系到我们关中地区未来的食盐,甚至包括未来我们的吐谷浑的战略。按照我的《不凡奏章》你也看到了,这个吐蕃目前还是不能马上和他们翻脸的,我们必须要依靠吐谷浑。我们可以考虑轮训,通过轮流让士兵去吐谷浑,能够锻炼战斗力,甚至能够保证将士们熟悉当地气候,为了将来作战有所准备!”时不凡回答。 不过李靖这种大事情根部不敢做主,调兵的事情非常敏感。虽然理论上他这个兵部尚书是有权利的,可是他却不敢。他最后还是要把问题上交,上交给了朝廷来决定。不过,朝廷上下,对于这个事情也是有些议论。 “皇上,时不凡所言要配属军队,并且还是长期服役,那这样是不是有些问题?则以长期一支军队在朝廷所能控制之外,那岂不是不安全?虽然这个盐道需要保护,可是如此调兵,组成所谓的盐道兵,这样不太合适吧?”杜如晦非常敏感的说。 虽然这支军队只是八百人,可是那也是兵啊!甚至授予辛茂将兵权,那这个哪怕只是八百人,那也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这个不但掌握了盐道,这个可是不小的经济财权了,以后如果让这个兵权膨胀,那会如何? 可是房玄龄却反而赞同了,说:“我认为其实只要做好一些预备手段,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这次从朝廷吐谷浑弄食盐,不但加强了和吐谷浑之间的联系,避免了将来的更多边患,甚至可以开辟另一条食盐渠道,那这样不是很好吗?” 房玄龄赞同了这个提议,并不是因为时不凡和房玄龄走到了一起,而是因为山东一带在古代是著名的食盐产地,山东沿海其实是中国古代几乎最重要的食盐供应地区了。当年春秋战国时候的齐国也都是著名的富裕的地区,传说姜太公被分封到了齐国,靠着煮海成盐奠定了庞大的经济基础,让国家强大。 不过直到唐朝,山东沿海一直都是中国的食盐最重要的产地。而且目前的产盐技术还是依赖于煮盐,靠着烧开海水来煮盐,获得食盐。 在唐朝时期的技术、交通、运输能力来看,目前山东沿海几乎是最大的食盐供应地区,四川的井盐等等,这些开采技术难度大,并且在巴蜀地区道路艰难。在这种开采难度大,道路艰难,所以巴蜀很难为提供大量足够的食盐。少量提供也许可以,可是大量提供却很难。 至于后世的庞大盐场,这个古代都统统没有。所以山东地区的几乎是以一己之力供应全国食盐需求,随着以后人口增多,那食盐的需求也都越大,对于山东的产盐等等也是一个压力。 甚至煮盐是一个劳动密集的行业,对于山东的庄园经济有一定的破坏。煮盐是一个效率低,甚至是需要很多人手的行业,这样很容易形成和山东士族的庄园经济有一定的人力资源掠夺。再加上唐朝没有后来元明时期那么严苛的户籍制度,不像是后来那些什么世代当兵,世代工匠,甚至是世代从事盐业的人。唐朝户籍性质改变,并不是那么艰难,所以一旦山东煮盐行业发展,大量当人力会被吸收过去,这样对于山东士族的庄园经济有些不利。 所以房玄龄一定程度上支持在这个吐谷浑方向开辟一条食盐渠道,那其实也是减轻了朝廷对于山东地区的食盐供应需求,这样也都是降低了山东食盐的份额。避免了大量煮盐行业和山东士族状元经济掠夺人力资源。这个也就是房玄龄赞同的缘故,这个其实也就是政治了也许今天能为了共同利益合作,而明天也都能够为了别的事情闹翻。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给朝廷开辟盐道,那对于减轻山东食盐供应压力有帮助,更是降低了煮盐行业对于山东人力资源的吞噬,一定程度上维护这个山东士族利益,这个也是房玄龄赞同的原因。 “八百人,并不算太多。皇上,我认为其实只要做好一些准备也就行了。比如说可以考虑从不同的折冲府调动出来,每一个折冲符调动一两个也就行了,不会太多的人,这样他们来自于不同地方,他们恐怕不可能后太多熟悉。甚至必须啊哟挑选那些已经成亲的,甚至是有了后代的将士。甚至服役期限不能超过五年,五年之后更换。”房玄龄说。 房玄龄这个提议立马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因为从不同折冲府调动,那这样都并非是乡亲,自然有天然的疏远。至于从那些已经成亲甚至是已经有了后代的人抽调,那这样反而能用亲情牵绊他们,他们反而不敢乱来,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国内。 至于另一方面轮流更换,这样可以避免那些士兵长期服役,也都对于朝廷不满,并且新的士兵不那么熟悉长官,自然不会跟着长官了,长官也都无法建立绝对的威望。 “房仆射此言,乃是老成谋国,我认为可以了!”杜如晦说。 杜如晦也都认为可以开辟一条食盐渠道给关中,也是有利于关中降低山东食盐的依赖。多开辟一条食盐渠道,那对于关中地区食盐供应也是有好处的,杜如晦作为关中士族,自然不会反对。他之前只是担心兵权事情,那既然这个事情给你解决了,那其实也可以放心了。 房杜二人都赞同了,大家也都不过是八百人,而且还是咋外国,那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哼,人治思维!”时不凡心里吐槽。 房玄龄和杜如晦显然都是采用了“人治思维”来衡量这个事情,其实不管是通过那个从不同地方抽调,甚至是从那些已经结婚生子的士兵那里抽调,其实也都一种人治思维。这个其实是利用士兵之间的情感陌生和对于国内亲情的牵绊来避免士兵叛乱或者是脱离控制,表面上看是不错的,可是这种却是一种不折不扣的人治思维。 通过人类的感情来管理人,那这样固然看起来好像是可靠的。可是却严重疏忽了一旦一支部队,哪怕只是一支临时编制的部队,那一旦长期存在了,那他们这些军队之间必然会部门化体系化,同样会产生部门利益。这个部门并非是正式或者不正式就可以避免的,很多时候不正式的部门同样会产生自己的部门利益。哪怕是一支名义上是临时编制的部队,可是一旦长期存在,长期的存在了,那这样天然的也都会产生了部门利益。 虽然士兵五年换一次,甚至军官可能也都会轮换。可是一旦这支部队长期存在,部门利益那天然也就存在了,不是换什么人就能解决的。这种部门利益不是依靠换人就可以解决的,哪怕换在多人,天然部门体系存在,那他们就会为了自己部门利益而争权夺利。 有些时候两个部门之间天然是对手,这样换了在多人都没有用的。哪怕延续二十多年,那里面的官员和办事人员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是部门之间的冲突利益却还无法解决的。 “房玄龄他们还是依赖于人治思维,认为让人来管理人,利用人情来管理,这样就可以避免问题了。可是我看却未必了,一旦部门利益形成,那这样以后你们也都要感觉到压力了。可是你们却严重的偏向于人那边,却没有注意到整个部门利益那边,自然是会一叶障目了。”时不凡想。 这个也就是中国古代在“政治学”方面的不少缺失,中国古代不缺乏政治家,可缺乏政治学家。政治学并非是搞阴谋的,反而是堂堂正正的研究国家管理学问,还有研究各种制度等等,包括管理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比如说部门利益。政治学是堂堂正正的学科,并非是教导搞阴谋的。反而政治家才是搞阴谋的,政治学家不是。 这帮古代官员明显是依赖于人治思维,他们更多的是靠着人类感情来牵扯管理,并没有足够意识到,或者是心里根本很少罔那边思考。所以他们只是下意识都认为一旦人员来往密集,甚至可以经常抽调,那也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却严重忽略了一个单位一旦长期存在,哪怕只是临时的,那也都会同样产生部门利益。部门利益可是一个非常坑爹的存在,可却无法避免。 因为古代“政治学”的浅薄,所以他们不得不再次掉进了时不凡挖的坑里面。时不凡的理论基础远比古代人要丰富,虽然别看古代人“实践经验”比起时不凡丰富,可是在具体理论基础,还有各种的政治性质和本质方面却明显不如时不凡更了解。 “八百人,何况还是在吐谷浑,那这样也都不是什么问题。”李世民同意了。 李世民接着说:“时不凡,接下来也就是由你来负责了,来负责处理这吐谷浑的事情。争取尽快打通盐道,并且尽快的产生食盐。并且,按照你所说的,尽快颠覆这个吐谷浑,我大唐尽快可以掌控吐谷浑。朕希望尽快事实上的掌控吐谷浑,而不让吐谷浑脱离我打听那个控制。” 可是接下来时不凡却说:“皇上,我希望您给我一些情报支持,也就是一些情报消息的人。皇上,我不认为你手下没有一支专门为你打听消息的人,所以我希望获得他们的支持。这种颠覆一国政权的事情,非常依赖于情报支持,所以我希望您能把一些情报人员借给我,这样我好能更顺利都完成。不然没有足够的情报人员,那我恐怕也都无法能够晚餐这个事情,你看呢?能否给我引荐一下这位负责打探消息的统领?” 听了这话,李世民脸色有些尴尬,真的非常尴尬。周围的大臣也都脸色有些不太好,这样让他们也都好像被戳中了令他们无语的地方。时不凡居然提出希望情报支持,这样显然是在直接说明了李世民身边有一支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组织群体。 所以时不凡居然明着指出来了,让李世民非常的尴尬,真的非常尴尬,这种事情都被摆在了明面上,让他这个皇帝真的非常尴尬了,甚至是无语万分,好像感觉非常的不好意思。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大唐情报头子 时不凡如此直接的指出了李世民手下肯定有人负责侦查调查的一些组织,这样的组织其实是很多朝代都有的。时不凡当然不会单纯的认为唐朝没有情报组织,其实光是被记载到历史里面的唐朝情报组织,也就有不下两个。甚至还有一些机构也是可能有潜在情报组织的嫌疑,所以唐朝并非是没有情报组织,反而是有的。当然,唐朝的情报组织并不嚣张,并没有后来的东厂锦衣卫那么嚣张,甚至不为人所熟知。 不过时不凡知道这种情报组织,其实是一个国家必然会存在的组织,不管是对内秘密监察,还是对外情报侦察,都是不可避免的有这种组织的存在。这种组织别说这年头,再过一千多年都必不可少。当然,很多人也许对于这个情报组织非常厌恶,认为他们是对内镇压的工具。可是既然是“工具”那其实本身是没有思想的,要看使用他的人是如何思考的。就好比明朝的锦衣卫固然对内镇压,可是在朝鲜和倭国人作战时候却也都是提供了不少情报提供支持。 时不凡对于这种情报组织并不会太过于介意,因为他们说到底只是一个工具,并没有自己的思想,还是要看用他的人怎么用。 “这个时不凡,真的是胆子不小啊!什么都敢当面说!”房玄龄苦笑想道。 李世民有着自己的情报组织,这个其实很多朝廷官员都知道,这个不可少的。任何一个顶级政治家,身边都有一些帮着做脏活的人。其实哪怕时不凡身边也有,秦嘉瑞也就是有几分这种成分,负责做一些不方便当面做的人。这种人被称之为“白手套”,负责做哪些自己不方便亲自去做,不方便摆在台面上做的事情。 很多高级政治家都有这种人,不过区别只是在于规模的大小。有些只是一个人,有些甚至是一个组织。有些只是负责一些交易,可是有些甚至组织暗杀。不论如何,不论他们的权力和威力有多少区别,总之都是有的。 包括李世民这个皇帝,时不凡不相信李世民没有。可是时不凡却当场说了出来,让李世民真的非常尴尬。因为这种情报组织,对内监察的职责远远多过对外刺探,所以其实这个情报组织是负责对内监察的,甚至是帮助皇帝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种事情一直都是一个禁忌,很少有人敢那在明面上说,甚至哪怕知道也都会故意去规避。可是时不凡居然当面如此说,虽然在场的人其实都知道,可是却明着说出来让李世民还非常尴尬的。 李世民看了看发现都是高层官员,也就不管了,反正这人其实心里都是知道的,甚至有好几个亲信都知道自己的情报头子是谁,所以在这个高层范围之内,其实也都没有什么必要隐瞒太多了。 “好吧,时不凡,你跟朕进来吧!”李世民说。 李世民一个人带着时不凡走到了后宫,然后直接在意见比较偏的地方打开了一个偏殿。而这里面戒备森严,有不少穿着怪异服装的人在站岗。而他们见到了李世民和时不凡过来,居然也读没有行礼,继续保持着自己的站岗姿势。 “这座小门,叫做丽竞门,进入了丽竞门也就是朕负责刺探消息的人的所在地了。你自己进去吧!”李世民说。 时不凡主动走了进去,他这才知道唐朝的情报组织“丽竞门”的由来,丽竞门是李世民亲自创立的一个皇家侍卫组织,地位大概等同于明朝的锦衣卫,不过行事更加的隐秘,甚至很多人都不熟悉。当然,也都远没有后世锦衣卫那么嚣张。 丽竞门是李世民设立的,当然包括暗杀这种职责。不过在李世民手里的丽竞门并没有失去控制,还是比较安稳的。至于另一个被记载到历史里面的唐朝情报组织,名为“不良人”,是唐朝官府负责请一些有劣迹的人负责打探消息。不过如果说丽竞门是高层次的政治情报组织,而不良人层次比较低,是负责一些案件的打探事务,一般不负责高层次政治争斗。 这种情报组织很多朝代都有,汉朝有大谁何,直指绣衣使者这两个情报监察组织。唐朝的丽竞门和不良人,可能百骑也有一部分情报职能,这个时不凡并不清楚,因为目前百骑还没有被设立。 时不凡走进了丽竞门,然后再次走进了一间房子,然后那里有一个人背对着时不凡。时不凡认为这个人应该也就是这个所谓丽竞门的统领,负责帮助李世民统领这个情报组织了。 “时曹长,没有想到,我现在居然是以这种身份见你。”那个统领说。 “这个声音?是你?”时不凡惊讶道。 时不凡感觉这个声音非常熟悉,自己肯定经常听到过。可是他之前压根没有想到,李世民的情报组织的统领是他?自己和他见面过不少次,可是更不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李世民的情报组织头领,这样简直是太令人震惊了。 那个统领转过头来说:“时曹长,久违了。真是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身份来见你。之前我们虽然也有过不少来往,可是你也许并不知道我的另一身份。现在,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大唐丽竞门和不良人的统领,陈大德!” 陈大德,之前其实时不凡也都不陌生,甚至还是非常熟悉的。陈大德是兵部的职方郎中,是兵部下属的一个官员,负责各种地理图籍的管理,并且负责各种地方布防的研究的官员。这个如果要说地位,用后世的形容也就是国土部门和军事部门下属的测绘局,再加上军事的战略规划部门,甚至还要加上一部分的各种和地理气象有关的职能部门的合体。 其实之前这个陈大德时不凡并不陌生,同样作为吏部下属的郎中,都是正五品上的官职。哪怕是在皇宫里面,五品的官职也都不多。甚至虽然大唐五品的官职看起来不少,可是掌握有实权的官员却不多。比如说时不凡明显甩了目前的苏定方很多条街,甚至很多各种实权不高的五品官,那也都是空有品级而没有实权的。 可以说在皇宫里面的六部二十四曹的郎中,几乎是实权最大的五品官了。代表这五品官里面最高峰,甚至比起很多偏门的四品都要实权大,实际地位已经几乎等同于后世部长级官员了。 所以在同样在同一个尚书省里面任职,甚至时不凡对于这个同样是郎中的陈大德并不陌生,之前他们还有不少交流。哪怕就在不久之前,时不凡因为各种属国接待的工作,还和陈大德有过不少合作。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个不过是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居然会以另一种身份来和自己见面。 “陈曹长,久违了,没有想到是你?”时不凡也都意外的说道。 “时曹长,坐吧,我们其实早就都认识了!”陈大德说。 两人做下来了之后,时不凡主动问:“陈曹长,以后还请你多帮忙了。” “好说,皇上已经让我准备好了,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关于吐谷浑的事情,我也都有一些资料,不管是在职方郎中的身份上,还是在这里,我也都有不少的东西。”陈大德说。 “怪不得,职方郎中也是负责一些这部分的事情的。”时不凡回答。 职方郎中其实是一个杂烩,不但身兼国内的测绘组织,并且还负责军队的测绘地图等等。所以说他带有一部分情报功能也不过分,不过更多的是对外。让陈大德来兼任这个职方郎中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之前时不凡根本没有往这边想。 “陈曹长,我们还是……”时不凡说。 可是陈大德却摆手,回答:“这个事情先不急,我们先说点别的。” “……”时不凡无语,这个陈大德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大德自顾自的回答说:“时曹长,当年,我出身于山东。隋炀帝三征高句丽之时,我还是一个前隋的寒门读书人。可是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把我的几个兄弟都给抓去当兵,最后……死在了高句丽。” “而我是因为那个时候跑得快,这才躲过了一劫。后来我到处流浪,遇到了太上皇,当年太上皇还是并没有起兵。不过我被太上皇收为家仆,负责照顾二公子,也就是当今的皇帝。我比皇上大一些,后来皇上在起兵之早就有了筹谋,让我负责去招揽一些孤儿,然后成立了这个……丽竞门。其实准确来说,这个丽竞门并非是正式名称,我们这个组织其实压根没有真正的名字。” “在乱世里面,绝对不会缺乏孤儿。所以很快我们也都招揽了一批人,把这个丽竞门成立了起来。” “不过,知道我现在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吗?” 时不凡仔细听着这个陈大德回忆,主动问:“你最大的希望,难道是高句丽?” “时曹长,果然聪明!居然猜透了我的想法。没错,我最希望的也就是能看着高句丽灭亡的那一天。我的父亲,死在了高句丽。我的三个兄弟,同样死在了高句丽。我的母亲,也都因为父亲离去而饿死。我的妹妹,从此失踪,多半也是在乱世里面……” “虽然是隋炀帝征讨高句丽,高句丽同样对我们全家有着血海深仇。这等血海深仇,我不能不报。甚至哪怕退一步来说,死了也就死了,那他们高句丽居然拿着我们中原子弟战死的遗骨,摆成了京观,标榜武功。哼!” 陈大德狠狠的拍了桌子,立马怒发冲冠。时不凡明白陈大德为什么会这么怒火冲天,其实作为军人的身份,在在战场上是没有私仇的。其实在中国很多次内战当中,那些将领士兵到处投靠,在战场上各为其主,而在投靠了之后却很少有人会翻旧账记仇。哪怕之前性命相搏,可是不久之后同朝为官,这样其实不是不能接受。 其实军人死在战场上,并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甚至哪怕他们的战友也都不会因此怪罪对方。在战场上,军人都是无法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他们都是战争的机器,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战争炮灰,都是牺牲品。双方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无奈的,都不是自愿去杀死对方。 所以哪怕死了也都不会因此把账算在个人头上,只是会算在对方那个“势力集团”上面,不会具体到个人。 可是高句丽这次做的非常过分,真的是非常过分了。自从隋朝在高句丽阵亡了几乎数十万将士,可是本来死了也就死了,作为军人是不会认为这个是不可以的,战场上阵亡做微军人是理解的。 可是接下来高句丽却做了一个蠢事,真正的蠢事,让两个民族彻底无法调和了。高句丽居然把隋朝那些阵亡将士的遗骨拿来做成了京观。所谓京观也就是用敌人的尸骨来摆放成了一个特殊的堆。这种起源于原始社会的一种野蛮的行为,是为了炫耀武功和震慑敌人的行为,是万分野蛮,对于对方是万分的耻辱。 本来阵亡几十万军人,这个并非是彻底无法接受的。可是高句丽居然做了京观,这种简直是在狠狠的把中原民族往死里得罪了。甚至这些尸骨,包括了中原的普通百姓,关陇集团的军人世家,甚至山东士族也都不少。 如果单纯是在战场上大家是无话可说,可是这个战后做这种事情,那这个绝对是开了地图炮,把整个中原汉人各阶层都给往死里得罪。不管是士族,关陇武夫,甚至包括每一个普通百姓,都对于高句丽有着不死不休的死仇了,让双方的关系彻底恶化。 “所以,我在我有生之年,希望能看到高句丽覆灭,我一定要看到高句丽覆灭。时曹长,只要你能把高句丽给灭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能够在我有生之年把高句丽给灭了,我身后的任何东西,都是你的。”陈大德激动的说。 (。) 第三百八十七章 宁做妾,不为妻 听到了这个已经是大唐特务头子的陈大德如此激动,甚至说出了这种激动的话,说什么他身后的一切都是时不凡的,让时不凡也都感觉非常的震惊。这个陈大德居然说了这种话,可想而知他对于高句丽多么的痛恨了。 数十万隋朝大军战死在了高句丽,可是死了也就死了,这样本来其实仇恨并不至于扩大到如此地步。可是高句丽为了标榜武功,选择了做成了京观来进行炫耀,这个绝对是让大军愤怒无比,是让整个汉人,甚至每一个汉人都愤怒的。这个已经是严重的突破了伦理道德,甚至是一种野蛮的行径。这种公开拿着敌人的尸体炫耀武功的行为,其实不管是在哪一个国家,都是一种野蛮的行为,是一种“未开化”的原始人的行为。这种野蛮的行为居然堂而皇之的用在了汉人身上,这个才是真正的结下了死仇的一个缘故。 像是陈大德这种人,实在是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甚至去到了山东,那到处都是和高句丽人有血海深仇的人。所以打高句丽,那是必然的,只要汉人还存在一天,高句丽迟早要灭。 “本来,我对于打高句丽不抱希望了。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要抱憾了,别人不知道打高句丽有多难,可是我却非常清楚。高句丽的地图,甚至是整个高句丽在北方一层层的防御工事我虽然不可能知道太过于详细,可是一个草图都足以让我绝望。” “那一层层的防御工事,我知道我大唐根部不可能攻破。我大唐军队虽然战力不少,可是却同样无法持久。一旦到了冬天,漫长的后勤补给压力,都足以让我大唐军队崩溃。高句丽只要保持一寸寸阻击,实话说只要是一个能正常的将领,那都可以做到一层层阻击,我们唐军不可能攻破的。” 别人也许不知道高句丽在那里部署的防御体系,按照高句丽的国防政策,重北轻南方的策略,他们绝大部分国防的资源都摆在了北方。可是中原王朝同样要面临庞大的后勤压力,这点从隋朝都开始了。隋朝隋炀帝的百万大军后勤压力空前巨大,最后后勤崩溃造成了军队覆灭是原因之一。 这个打高句丽,军队多了不行,可是少了也不行。少了无法快速突破高句丽层峦叠嶂的防御体系,一旦时间拖到了冬天,那只能够退兵。可是军队多了,以古代的后勤能力的薄弱,无法能够支撑如此庞大的军事需要,按同样要崩溃,反而崩溃更快。 所以陈大德这才感觉绝望,任何将领都无法在陆地上快速突破。最关键是时间,时间是让唐军无法突破的缘故。 “看来,李靖说三万大军可以平定高句丽,这个是多少有些吹牛成分了。李世民当年派出了大军去进攻,最后李世民这个百战百胜的皇帝,不得不在一次没有取得胜利的战争中主动撤兵。高句丽是一个硬骨头啊!”时不凡想。 陈大德接着说:“可是苍天可见,时曹长你居然提出了从水路突破。也许一般人不知道,可是我早就被皇帝命令去搜集百济的资料,这样一切豁然开朗。从水路进攻,诛灭百济之后北伐高句丽。到时候两面夹击,高句丽必灭无疑。苍天可见,居然让时曹长您这种大才居然想到了无数将领都想不到的方法,让一切豁然开朗了。” “没有什么,我不过是没有被一些固有的想法所束缚。别人认为海洋是无法突破。可是我没有被固有思维所束缚,这才是我能够有如此结果的原因。”时不凡说。 “不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我可能今生能够看到看着高句丽覆灭了!这次,我们国仇家仇一起报!”陈大德露出了笑容。 陈大德接下来站起来说:“时曹长,我一直想要宴请你,不过之前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再加上之前我们交情不深,我怕有什么问题。现在不同了,既然皇帝让你来了这里,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也都没有什么顾忌了。走,我宴请你!” 陈大德把时不凡带回了家里面,陈大德首先说:“时曹长,等下你不要跟我的家人说我是丽竞门和不良人的统领。他们只是知道我是职方郎中,所以请你不啊哟说出去。” “好的,我不会说道!”时不凡回答。 这种做特务的,有几个会跟自己家人说的?这里面牵扯太多了,做特务的择偶,一般也是体系内部人员进行婚配,这样的方法是特殊行业都支持的,因为内部人员婚配不但有助于内部人员互相理解,甚至是能够避免机密外泄。当然,这个也不只是特工是如此,包括很多涉及到机密的行业。 当然,如果非要和体系外的人员成婚,那也不是绝对不行,可是保密是必须的。陈大德明显多半是先成婚,然后才去做特务了,属于半路出家,所以已经造成了既成事实,那也不可能让他妻离子散吧? 不过相关的保密,还是需要的,他明面上的职位也就是兵部职方郎中,这个是公开身份,那也就是他家人所知道的身份。 时不凡跟着走了进去,陈大德首先说:“夫人,这位是礼部主客郎中时不凡,算是我的同僚。年纪轻轻,是我大唐六部二十四曹里面最年轻的曹长。前途无量!” 时不凡对着陈大德的妻子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示太多。接下里陈大德介绍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大概十三岁左右。 “这位是我的长女,陈雪,虚岁十四!”陈大德说。 “陈小姐好!”时不凡说。 这个陈雪一个小萝莉,非常的可爱,非常的“卡哇伊”。 “今天我来宴请时曹长!”陈大德说。 时不凡疑惑道:“怎么没有儿子?陈兄,你儿子呢?就一个女儿?” 时不凡感觉不正常,这个陈大德怎么没有儿子?这个陈大德既然能够生下一个女儿,那没有理由没有儿子啊!何况女儿都虚岁十四,那也就是实际上十三岁了。而且这个女儿和陈大德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亲生的。既然说明了是陈大德生育方面没有问题,那陈大德目前不过是三十多岁,生育方面应该不是问题的。怎么可能之后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要知道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也可是非常不孝顺的。 而时不凡看到了那个陈大德的妻子脸色尴尬,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不好说。 “这个……呵呵呵呵……”陈大德打哈哈过去了。 可是陈大德的女儿陈雪却说:“哼,爹,你每天出去寻花问柳,都不跟母亲同房,你说我怎么可能有一个弟弟?” “你怎么把什么事情都跟外人说了?”陈大德的妻子赶紧制止女儿。 这个毕竟是家丑,哪怕是陈大德的妻子也不好当着外人说,自己丈夫已经十多年没有跟自己同房过了。 时不凡看到了陈大德眼里居然有意思愧疚,而时不凡明显感觉到这个陈大德并非是那种不重视夫妻感情的人,而且他既然经常去寻花问柳,那说明作为一个男人是没有问题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陈大德赶紧打哈哈圆场。 陈大德家里面的厨师和仆人送上了各种食物,算是宴请时不凡。这个陈大德家其实比起时不凡也只是差一点,并没有差太多。因为陈大德可是领取两份公子的,合法的那份工资都不低,何况他背后做李世民的特务,没有有些好处谁当,恐怕收入比起那个合法的还要高不少。至于陈大德,他是身兼官员商人两重沈福,如果等到了他的那个定襄县封邑收入到手,那更高很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不凡主动找话题问:“令爱已经虚岁十四,按理说明年就可以及笄,算是可以成婚了?请问你们为令爱的婚事有何考虑?” 在饭桌上,作为两个大人,讨论不就是晚辈的婚事吗?尤其是有哪一家子女成婚了,快到了婚龄,那晚辈的婚事必然是亲朋当中大家见面时候主动提起的。所以时不凡首先也都说了一下,算是挑起一下气氛。 陈大德没有说话,而陈大德的妻子回答:“其实以夫君的身份,想要提亲的人不少,不过没有夫君的答应,我不敢擅自做主。” 陈大德好歹是五品官,哪怕明面上的身份也都是朝廷里面实权最大的五品官之一了。就好比后世如果是一个部长的女儿,那多半是有很多人愿意娶的,是不愁嫁的。在唐朝,也许皇帝的女儿愁嫁,可是高级官员的女儿绝对是不愁嫁的。 “时曹长,你说我女儿如何?”陈大德问。 “令爱非常可爱,也都非常漂亮,我想应该不愁嫁吧?”时不凡问。 陈大德接着问:“你看,如果我把我的女儿送给你为妾,你说你是否接受呢?” “什么?” 在场的人,包括时不凡在内,包括陈大德的妻子,在场的不少仆人,也都一阵震惊,他们感觉自己好像是听错了。陈大德居然要把自己女儿送给时不凡为妾,这个可是“妾”啊! 妾,光是从字来说,那也就是一个站立的女人的意思,这个基本上和仆人差不多了。陈大德好歹是朝廷五品官啊,他的女儿不可能愁嫁的,甚至如果只要他公开选择女婿,那无数人都会愿意过来应征。 哪怕陈大德想要拉拢一下一个年轻有前途的晚辈,那也不至于是做妾啊!做妾啊,这个一个堂堂五品官之女,怎么可能去做妾? “陈兄,我没有听错吧?你要送给我?”时不凡再次认真问道。 在古代,妻子是“娶”,而侍妾是“纳”。娶和纳,在古代可不是一回事。娶这个字是婚姻专有的字,是专门为男人成婚而创造的字,代表了哪怕是古人对于婚姻的看重,代表了对于妻子的重视,特别创造了一个字。 可是纳妾不同,“纳”字是一个通用词,代表了收取或者是物品的接收。可以说纳妾是把这个女人当做了一个物品给接收了,并非是当做了一个婚姻,身子纳妾在古代根部不算是婚姻。 娶妻叫做聘礼,而纳妾的花费就叫做“买妾之资”,算是“买”了,而不是“聘”。聘和买,差距大了。 所以每一个都体现了古代的伦理道德是无法突破到,妻妾之分可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哪怕陈大德嫁女,那以他的身份也都不至于要把自己女儿送去做妾啊! “没错,我要把女儿送给你做妾,不是做妻子,是做妾。如果是做妻子,我还不干了。”陈大德说。 “夫君,你疯了吧?”陈大德的妻子也都赶紧问道。 陈大德居然说了这么不着调的话,居然说什么要把自己女儿送去做妾,甚至是正妻也都不干了,必须要做妾。天下的女儿,哪一个不是自己父母所生,哪一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子女,尤其是嫡出子女,发妻所生的子女。 李世民最宠爱的女儿无不是长孙皇后所生或者所领养的女儿,而哪怕是长孙家的长孙顺德,也都因为女儿的去世而哭得稀里哗啦,被李世民称之为没有男子气概。可想而知父母对于子女都是非常宠爱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让自己女儿去做妾的。除非对方是皇帝,不然以陈大德这种五品官的身份,是不可能把自己女儿送给别人做妾的。 可是陈大德居然放着这么多条件优秀的青年不着,反而选择了让自己女儿去做且,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哪怕是他妻子,也都终于人不租户了。 “没错,我没有说错,我就是让我女儿去做妾。宁可做妾,绝不为妻!”陈大德说。 “父亲,你——”陈雪听了这话,立马转头就走,连自己父亲都不顾了,自己父亲这话太伤人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一入丽竞门,终身不良人 陈大德全家也都乱了,让他们很多人也都感觉意外,这样简直是奇葩。陈大德居然说自己女儿宁可做妾,不可能做妻子,这样更是荒唐。所以他们也都感觉意外。这个陈大德到底是为什么吃错药了,真的是太奇怪了。 “你们下去,我有事情要和时曹长说!”陈大德对身边的人说。 身边的人都赶紧后退,周围没有人了。 “时曹长,你一定会非常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我只想说一句,一入丽竞门,终身不良人啊!你明白我身为皇上身边的那种负责刺探消息的人,最后结局一般是怎么样吗?像是我这种人,你知道有多少人能够善终的吗?”陈大德问。 时不凡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陈大德说他这种人,最后有几个能够善终的?如果要说他这种做情报和为领袖清理异己的人,尤其是那个最高情报头子,好像都没有接能够善终的。从明朝的那么多个锦衣卫指挥室来看,历任锦衣卫最高头子没有多少能善终。那些情报头子不管是历史上名声好坏,最后有没有几个能善终的。那么多个锦衣卫头子,最后善终的屈指可数。甚至能够被以贪污革职,都已经是“善终”了。 这种情报头子没有几个善终,包括民国时期的那个姓戴的。姓戴的那个家伙,直到几十年之后,还有很多人猜疑他的死因真相,可想而知这种做脏活的,尤其是给最高领袖排除异己的人,是没有几个能获得善终的人。 也许普通底层的人还有能退休的一天,可是到了顶层最高的那个层次,那反而这辈子都麻烦了。要么是干到寿终正寝,要么是中途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就被灭了。这个情况,甚至包括了后世那个掌握美国情报组织半个世纪的胡佛,那也就是干到死的。他们这种人是没有退休可说的,一旦退休,那意味着生命的终结,甚至是连累家人。 “也许我知道了,你为什么没有儿子了。”时不凡说。 “是啊!我没有儿子,我没有儿子,因为我如果有儿子,那我多半……哎,我知道太多了。我代表都是皇帝阴暗的那一面,我也不敢保证皇帝能否仁慈。也许他对于朝廷上那些官员,甚至包括对你,都可以仁慈。可是对我,我不敢保证。我心里没底啊!”陈大德说。 陈大德直接非常挑明了他的想法,他对于李世民不信任。像是他这种人,他旺旺那个看到的都是领袖的阴暗面,这样的人对于任何领袖的“节操”都是表示怀疑。如果说时不凡对于李世民的不信任,是建立在他对于封建王朝本质的了解。可是这个陈大德对于李世民的不信任,那是建立在他为李世民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才会如此的。他是丽竞门的真正的第一任负责人,他自然非常清楚李世民并非是外界所传说中的那么伟光正高大全,哪一个顶级政治家不是充满了肮脏? 陈大德知道自己这种人多半不能善终的,当然也许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几个能获得善终,可是陈大德不敢保证你给自己就是那么“微乎其微”的那几个。这个概率太低,所以陈大德自己也都不敢赌。 如果自己有儿子,那他不知道李世民是否会灭口。不就为了别的,也就是他知道太多了。 “我只有一个女儿,我不敢有儿子。所以我打算把女儿送给你为妾,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个条件,那我以后会尽量帮你,以后我会在不违背皇帝命令的前提下,尽量帮你。”陈大德说。 “哦?你有什么条件?按理说以你的条件,应该不愁找不到女婿啊!”时不凡问。 “还是那句话,一入丽竞门,终身不良人啊!我不能够害人,而且我把女儿嫁给他人为妻,那自然是正妻。可是如果是娶了我女儿未正妻的男人,是不可能的答应我的条件的。”陈大德说。 “你想要做什么?”时不凡问。 陈大德说:“我打算把女儿送给你为妾,将来可以把我女儿和你所生的儿子,过继回来到我们陈家,算是延续我们陈家的香火。反正到时会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庶子,自然不会太过于在意。可是对我们陈家,那可是延续香火的大恩大德。我的几个兄弟,都已经阵亡在了高句丽。他们甚至没有能够留下后代,而如果我现在同行是这个局面,那我也不可能有男丁了。所以退而求其次,只能够把女儿送给他人为妾,争取能重新把我的外孙过继回来,延续香火。” 时不凡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陈大德是宁可让女儿为妾,也不愿意当妻子了。因为妻子是意味着正妻,意味着一个男人一辈子的结发妻子,所生育的儿子也是嫡子。古人所谓的过继,那绝大部分都是拿庶出儿子来过继,几乎咩有听说拿嫡子来过继的。嫡子可是朕的嫡系血脉,几乎是很难被过继的,绝大部分时候是不可能同意的。何况还是过继给外祖父,这样更是不着调了。 所以干脆让自己女儿去做妾,送给他人做妾,那自己女儿所生育的反而是庶子。庶子的地位很低,没有继承权,甚至几乎是奴仆。所以送出去一个庶子也不是不可能,把庶子过继出去,这个很正常,简直是在正常不过了。所以这个陈大德既然要延续陈家的香火,反而只能够让自己女儿做妾了。 至于李世民会不会体谅他的苦衷,这个恐怕难说了。他这辈子甚至不敢生儿子,因为他害怕李世民不放过他。像是他这种人有几个能够善终的,所以他不敢赌,他不太相信自己能够成为能善终的那几个人。 同样一个原因,那也就是他“无后”,李世民才能信任他。一旦陈大德“有后”了,那李世民都会对他有所怀疑了。无后之人,也许反而更能够获得皇帝的信任。这个也是为什么皇帝喜欢用太监,喜欢用阉人的原因。因为阉人无后,他们没有为自己家族着想的想法,自然皇帝可以信任。 可是一旦陈大德有了后代了,那谁知道李世民会不会反而对他猜忌了,甚至提前对他下手了?所以一旦陈大德有了男性后裔,说不定反而会进一步刺激李世民,刺激李世民哟啊对他下手。 陈大德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没有后代了,可是他几个兄弟都已经死在了高句丽,只有她能够延续香火。所以他不得不采用这种极端的方法,让自己女儿去给别人做妾,这样自己女儿所生的也就是庶子,把庶子过继出去自然不是什么难题。至于说想要过继嫡子,那是不可能的,哪怕家族在弱也都不可能轻易把自己的嫡子过继出去。何况还是过继给外家,并非是自己家族内部的成员,这样更是让他们无法接受了。 “为什么选择我呢?”时不凡问。 这个其实可选的人不少,可是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其实很简单,第一,你有能力有本事,甚至皇帝也都不敢轻易把你怎么样。说句实话,皇帝可以轻易而举的把我给杀了,因为取代我的人肯定不少,我的几个下属虽然平日里面对我还是比较恭敬,可是事实上他们心里怎么想,我也不敢保证。所以可以取代我的人很多,可是能取代你的,我压根没有听说过。哪怕掌握了皇帝的这个丽竞门多年,我也都没有听说过。” “甚至,你非常明白,你甚至组织了身后的那些商人。不但有能耐,并且非常聪明,懂得组织背后的势力。这样你比起很多人都明白,所以我认为你以后可以有能力保护我的女儿,甚至保护我们的后代。而别人,未必有这个能力。” “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我的那个外孙过继回到了我们这里,可是毕竟也是有着你的血脉,你不可能坐视不理吧?何况等我外孙长大,那最少也要十年以上,到时你的羽翼丰满,皇帝也都不敢轻易把你怎么样,能够保护我们的后代了。” 陈大德主动如此说,其实还是一种所谓无后为大的思维在作祟。他目前既不希望因为有了男丁而刺激李世民把他灭口,所以他只能够如此了。之所以选择时不凡,那是因为她希望能将来能保护自己后代的安全。 等十年以后,时不凡羽翼丰满,李世民想要把时不凡怎么样也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好比李世民不可能把杜如晦和房玄龄如何,那是因为他们背后是两个集团的代言人,就算是把他们给杀了,那也都无法能够解决问题。至于李世民甘杀刘洎,那多半是因为江南豪族在朝廷上影响力不大,自然可以不怕什么。 相反如果时不凡羽翼丰满,那李世民也都不敢动时不凡的儿子。哪怕这个儿子过继回给了陈大德,可是那毕竟也是时不凡的儿子,自然不会有什么担心的。 “好的,我答应了!”时不凡说。 时不凡答应了陈大德的要求,首先他是后世人,对于这个姓氏传承远远没有古代人那么重视。何况也只是一个庶子,自己将来子女绝对不会少的,过继一个出去也都没有什么问题。一个庶子不怕什么,相反能够把这个陈大德拉入自己这里,这样等于是在情报系统里面安擦汗了一颗钉子。 陈大德无后,那必然要依靠时不凡和他女儿所生的外孙来延续香火,所以他不可能和时不凡闹翻。相反他会一定程度上的维护时不凡,维护时不凡的利益,这样才是维护他自己的后代。而时不凡到时候羽翼丰满,李世民不敢动他的外孙,因为这个外孙虽然姓陈,可是那也是有着时不凡的血脉。 这样反而可以保护陈大德的外孙了,陈大德选择时不凡算是几乎最合适的选择了。不但年轻有前途,甚至李世民有不敢把时不凡怎么样。年轻,前途不可限量,甚至是不可替代的,不像是别人都可以替代。甚至时不凡的羽翼也都在快速丰满,一个以时不凡未核心的利益集团也都在飞快的编织,这样庞大的利益集团,才是陈大德所重视的。 所以时不凡几乎是唯一的可能,哪怕要让自己女儿做妾,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没有实力能保护自己外孙,那他也都不可能。再加上时不凡年轻,不是那种老家伙,这样也不算是委屈自己女儿了。 “以后,我应该称呼你岳父大人了?”时不凡半开玩笑的问。 “时曹长,不敢!以后你千万别称呼我未岳父,不然这样对你不会有好处,对我也都不会有好处。接下来,陈雪,只是一个普通的卖身葬父的女孩,还请时曹长去把她给买回来。陈雪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而陈大德的女儿,也都因病而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陈大德说。 “明白,我明白,这个事情不适合公开出去,我明白!”时不凡回答。 今后,对外时不凡和这个陈大德依然是同僚,并非是翁婿关系。陈大德会做安排的,这样算是成功的把女儿转移到时不凡这里。 当然,这个也都未必能够瞒住李世民多久。可是只好瞒住几年,等几年之后时不凡身后的利益集团已经成为了一个饕餮巨兽,并且大唐的社会转型危机开始,那这样大唐依赖于时不凡来收拾残局。甚至那个时候李世民有不得不面对时不凡背后的利益集团所妥协了。几年之间,足够了,只要能够掩盖几年时间,那李世民也都毫无办法。 “好,陈曹长,以后我们后会有期!”时不凡说。 时不凡离开了之后,陈大德最后颇为无奈的说:”皇帝,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能够做到吧!真的是一入丽竞门,终身不良人啊!我最后悔的事情,也就是把女儿……把女儿也给带进了丽竞门!” 不过,时不凡并没有听到陈大德这话。(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双料间谍(上) 时不凡很快按照那个陈大德安排的计划,第二天到了街道上面,果然见到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十四岁女孩。按照计划,这个所谓卖身葬父的狗血剧情,其实也就是陈大德安排好的。陈顶天只要把这个女孩买下来也就行了,而这个女孩也就是陈大德的女儿陈雪。这样将会被送给时不凡做妾,而时不凡答应陈大德,到时候由陈大德的外孙过继回去给陈家,作为延续陈家香火的后嗣。 而独孤大雪对于时不凡再次带回来了一个十四岁的萝莉感觉非常不满,哼了一声也都走进了房间,显然是对于时不凡这样经常把女人带回家非常的不满的。独孤大雪当知道,这种事情千万别鼓励,别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旦做出了无所谓的样子,那作为男人的时不凡绝对是更不受控制,恐怕到时候带回家的女人越来越多。虽然独孤大雪知道这个恐怕不可避免,可是却同样要做出反对的样子。 不过,时不凡把那个陈雪带回来了自己房间,让人误以为是要当场把她给就地正法了。可是,谁也都不知道,房间里面的情况。 “陈雪,你是真的是陈曹长的女儿吗?”时不凡问。 陈雪点头回答:“是的,我是我爹的女儿!” “看出来了,你和陈曹长长得颇为相似,应该是亲生女儿。不过,我想要问你,皇帝让你潜伏在我家,甚至不惜做我的侍妾,皇帝交给你了你什么任务?”时不凡问。 陈雪突然脸色一变,不过很快恢复了冷静,说:“时曹长,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哈哈,你又暴露了。你居然称呼我为‘时曹长’,说明你也是一个吃公家饭的人!如果你是外人,你应该称呼我为时县男,或者是时郎中,哪怕是称呼我为阿郎或者是夫君,都可以。可是,曹长这个称呼是对于官场里面六部郎中的代称。一般普通百姓都不知道,也许普通百姓知道刺史的别称是使君,因为全国刺史很多。可是曹长就未必了,如称呼我这声曹长如此顺溜,说明你肯定是深谙官场的规则,甚至自己也就是吃公家饭的。”时不凡冷声哼道。 这个陈雪称呼时不凡为“曹长”,而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好像天然就应该是这样的,更是暴露了他是吃公家饭的人。这样的人,这样的小萝莉,被安排到了自己这里,是什么意思? 陈雪脸色再次变化了,直接光棍的说:“时不凡,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不过,我真的是我爹的女儿,我爹把我送进丽竞门里面,所以我也算是丽竞门的人了。不过你不怕,我这么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我对你下手?” “哈哈哈哈,陈雪小姐,算了吧?虽然外界对于各种什么传言,说什么当年汉朝的大谁何绣衣使者什么各种神通广大,可是我却非常清做你们这行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卧底,一种是负责执行特殊人物的。其中分工明确,卧底一般被发现了,要么投降,必死无疑。其实很多人误以为这种特工一个个都是神通广大武艺高强,可是我却知道像是你们这种卧底,其实并非什么武艺高强之辈,甚至甚至绝大部分连武艺都没有。你们依靠的是智慧,而并非是武艺。”时不凡说。 也许很多后世人看谍战片,误以为那些卧底一个都是武艺高强的,甚至一个个动作片里面到处都是高手。可是事实上真正的卧底,其实不依靠武艺,甚至自身可能连枪都不会用。因为这些卧底要么不暴露,要么一旦暴露,敌人会没有准备吗?那些谍战片里面都夸张了,因为一个卧底一旦暴露,那敌人会随时调集比他多很多倍的人手来围攻。真正的卧底,要么不暴露,不暴露也就是安全的。可是一旦暴露,那再厉害的武艺再厉害的枪法也都没有用了。 所以绝大部分卧底,其实是不会接受太多太严苛的武艺训练的,只是要求各种音变能力或者是各种特殊能力,反而是武艺是最后一种。时不凡既然知道了这个陈雪是卧底,那他反而不怕这一点。 “至于第二点,我知道皇帝不会杀我。如果皇帝要杀我,根本不会用这种手段。皇帝早就已经对我不满了,不过他却离不开我。所以我知道,他不会杀了我,就算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也不至于这么快。所以,先不说你会不会武艺,可是就算是你会武艺,皇帝也不会容许你杀我。哪怕你真的是要杀我,那也是要等到我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天。可是我自认为我现在的利用价值,还是非常多的,所以皇帝虽然也许会派你盯着我,把我的言行都汇报上去,可是却不会轻易让你对我下手。”时不凡最后说。 陈雪最后终于苦笑,说:“看来,皇帝说的没错,在这个朝廷之上,你房玄龄杜如晦都要难缠。甚至你是最难缠但一个,皇帝也都不得不对你小心。” “没错,我是皇帝派来的。你分析的也没有错,其实皇帝是让我在你身边,做你的侍妾。然后把你的主要言行都给记下来,然后定期汇报上去。不过具体皇帝会怎么处置,我也不知道。当然,皇帝却同样也都交代过我,这次做你的侍妾也是保护你,如果你真的有危险,皇帝也会让我保护你,因为你对于皇帝的价值也都不少。” “皇帝说你这个人,太过于桀骜不驯,所以他不太放心。” “哈哈哈哈……”时不凡笑出声了。 这个李世民,其实果然是明君,一个乱世枭雄。其实李世民这么“多疑”也是正常的,因为在乱世只有这种“多疑”的人才会能生存下来。那些真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人,那绝对是死的最早的。 真正会用人,是用人要疑,可是疑人要用,这个也就是一个加强监督的思维,通过监督来保证正常运转。不过,虽然道理是同一句话,可是具体执行方面却有着不同的做法。如果是古代那些封建君王,他们也许会在臣子身边安插人手,负责打探那些各种情况,负责打探是否忠诚。 不过对于后世人,那他们则是通过各种法律,各种内部外部甚至是舆论的监督手段,来监督官员是否清廉或者是否有渎职的行为。而这个也就是人治和法治的区别,一个是通过秘密监察机构来监察,而另一个是通过法律制度来监察,这个是两种思维的区别。 李世民给时不凡下了一个定语“桀骜不驯”。其实这个时不凡知道这个是李世民作为封建皇帝,秉承的封建道德。他认为这个世界都应该是他的,都营按照他的想法来走。虽然他号称是虚心接受意见,可是事实上这个虚心的前提也就是最后决定权在于自己手里,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别人只有建议的权力你,没有决定的权力你。这个也就是封建皇帝最基础的思维,一切都要以自己的意见为准则。 时不凡不想按照李世民的制定的标准来执行,那自然是在突破了封建道德,李世民自然给了他下了一个“桀骜不驯”的评语。 不过鉴于目前还是离不开时不凡,自然是要用人要疑,疑人要用了。至于加强监督,也就是采用封建皇帝传统老办法,通过在时不凡身边安插人手来监督。 “时曹长,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其实应该说昨天我爹的话,并没有暴露什么啊!我爹确实只有我一个女儿,其实我爹也都是不敢生育儿子。他其实也是真的害怕皇帝过河拆桥,这些都是真的。好像并没有问题啊!这些多是真的。”陈雪好奇的问道。 时不凡却直接说:“很简单,这些都是真的,我相信。我相信陈大德曹长担心皇帝对她过河拆桥,而他也是确实只有你一个女儿,或者是确实不敢生育儿子。” “可是我却更清楚,骗人的最好办法,安也就是在九句真话里面,暗藏了一句假话。陈大德虽然绝大部分话是真的,可是他却有一个房间却有意无意的忽略了,甚至是两个方面有了漏洞,让我非常的怀疑。” 时不凡没有等待那个陈雪询问,主动回答:“第一,陈大德作为做这一个行当的人,甚至是这一个行当的首领,他能不知道交浅言深是大忌讳吗?我和他熟悉吗?我和她并不熟悉,顶多也就是一些公务上的来往。我和他说到底不过是点点头之交情,公事上的来往并不足以让他对我如此的‘推心置腹’。其实他已经是交浅言深了,可是他做这一个行当的人,难道就不知道交浅言深是大忌讳?我不信!” “第二,他虽然说害怕皇帝对他下手,我认为这个其实也是真的。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皇帝既然能在那些重臣身边安插人手,那就不能够在你爹身边安插人手吗?皇帝连大臣都未必信得过,何况是你爹这个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了的东西的人,皇帝就能够彻底放心吗?所以我想皇帝既然能在让你爹安排人手去监督别人,可是难道也就不能让别人来监督你爹?” “你爹居然敢如此直接的对我坦诚说出这些话,他难道不怕被皇帝所忌讳吗?你爹身边多半就有类似的人在监督你爹,不论是你爹是否知道,或者是干脆明知道可是却装作不知道,那都是必然有的。可是你爹居然甘如此直接的跟我如此‘推心置腹’,那多半是因为你爹多半直接和皇帝达成了什么默契,或者是干脆也就是皇帝直接允许你爹这么跟我‘推心置腹’来取信于我。” “可是他却因为太过于着急完成任务,或者是太过于担心了,所以你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也就是交浅言深了。如果他是一般人,交浅言深我不会有什么怀疑。可是你爹居然是做一个特务的,做这种特殊任务的人,还是一个头领,他难道不知道交浅言深是大忌讳?这两个玩去是矛盾的,所以我就推测,多半是得到了皇帝的允许,这才敢对我把这些皇家的隐私给说出来。” “仔细一分析,其实你爹说这些东西,看起来事关重大,好像是关系到宫廷斗争和秘辛,事关重大。可是仔细一分析,简直是什么用处都没有。这些东西看起来非常的重大,让人好像看到了一些秘密,这样让人误以为是你爹对我推心置腹了。可是事实上这种东西,凡是朝廷上的大佬,哪一个不明白?他们其实心里也都明白这种类似的事情,只不过是不主动说出来罢了。” “所以这种事情其实达到了一定层次,都是知道的,搞的如此神神秘秘,也就是糊弄一些底层无知百姓的东西,到了这个层次他们谁都清楚。所以仔细一分析,其实什么用处都没有,反而会中了交浅言深的错误。一个特务头子会犯这种错误,真的是令人不敢想象。所以早在当时,我就知道多半是你爹接到了皇帝的什么命令,把你安插在我身边来打探我的情况,记录我的言行。” “甚至,也许你还会给我生一个孩子,这样到时候更容易去取信于我。或者干脆你爹的想法也是真的,是希望我和你的孩子去延续陈家的香火。” 陈雪最后露出了苦笑,说:“看来,你可真是狡猾,真是太狡猾了。这么一点点的漏洞,都被你给抓住了。你这个人,跟不笨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完全像是一个混了半辈子官场的老油子。” “陈雪,看你这话说的,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以为你有多大,十三四岁,虚岁不过是十五罢了。”时不凡哼道。 “你想怎么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想怎么样?”陈雪问道。 时不凡回答:“很简单,我希望你同样为我做事,做一个双料间谍。”(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双料间谍(中) 当时不凡提出了要让陈雪同样为他做事,走一个“双料间谍”之后,这样让陈雪真的是震惊无比。她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结果。时不凡居然反而要她同时为她效力,这样让她非常的震惊。 对于这种同时为两个主公做事的间谍,其实非常多。在间谍史上非常的庞大,甚至这个双料间谍是一个重要的手段。通过策反敌人在自己内部安插的间谍,反过来利用这些人替自己来传递情报,或者是传递一些假情报。 早在孙子兵法用间篇里面都提到过“反间”这种手段,说的也就是通过收买敌人在自己内部安插的间谍,让他们传递假情报。这个也就是一种双料间谍,说明早在当年孙子的时代,双料间谍都已经非常流行了。当然,也有另一种办法,那也就是留着敌人的间谍不抓,故意的让他去传递假情报。 时不凡居然想要策反这个陈雪,让她直接为自己服务,做时不凡的反间。 “陈雪,你知道我既然识破了皇帝把你安插在我身边的想法,你回到我为什么没有阻止吗?因为我知道,皇帝是不会对我放心的。他迟早要安插人,所以与其被动的被安插,不如主动的接受。而我既然知道了你是皇帝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我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有几分高兴。因为皇帝给我送来了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侍妾,我不收白不收啊!”时不凡捏了捏陈雪的脸蛋说。 “当然,我也希望你为我服务,这样我知道皇帝在我身边安插的人是谁,不至于会另外的安插太多人了。一个已经知道的人,比起一个未知的人更容易控制。我既然知道了你是皇帝在我身边安插的人,那我自然会明白这个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留着你,我让你到时候同样为了我服务,则以可以获得更好的安排。”时不凡说。 时不凡知道这个李世民对于自己肯定是居要用,同样也哟啊盯防。所以自己身边被安插人手,其实那是必然的,这个是不可避免的。真正聪明的属下,不但不会去拒绝上头的安插监督人手,反而会主动欢迎上头安插人寿进行监督,这样上头才会放心。其实哪怕你拒绝,你也是防不住的,那个时候人家肯定会安插人手的。 所以与其这样,不如干脆直接的去把这个皇帝安插下来的人,进行重新反过来进行利用。这样让他在为皇帝服务的同时,也要为自己服务。这样争取让他做一个双料间谍,可以糊弄皇帝。这样才是最高明的手段,直接进行策反。 这次李世民和陈大德也都犯了一个错误有,那也就是太过于着急的在时不凡身边安插人手,反而不择手段了,这样让时不凡及时的发现了问题。时不凡直接进行了策反,直接让她为自己服务,这样有助于糊弄上头,甚至是可以反过来帮助自己打探皇帝的情况。 “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反过来策反我?”陈雪问。 “没错,没点胆子,我怎么办和皇帝闹意见呢?如果没有一点自信,那我如何能有胆子去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相为表里?所以我想,我可以让你同时给我服务,这样我可以反过让你去打探皇帝的一些事情。”时不凡说。 陈雪直接问:“我为什么要背叛皇帝?” “首先,既然你是我的侍妾,那自然要以我为重。所谓夫为妻纲,出嫁从夫,你难道打算遵守了吗?好吧,就算是你不相信夫为妻纲,出嫁从夫,那你也要为你爹考虑吧?你爹陈大德,他可是皇帝手里的特务头子,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有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进入了这个特务组织里面。可是我却认为,没有几个人是真心愿意加入这个组织的。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组织,足以让人感觉畏惧,包括已经加入这个组织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我理想和信仰,那可能很多人都会想办法脱离。可是之所以无法脱离,那是因为组织的能力和报复,或者是因为什么把柄被拿住了。我不相信你对于皇帝有多么忠诚,我认为你是应该被皇帝拿住了要挟,这个要挟也就是你父亲。” “所以,我认为你还是可以反过来利用的。” 作为特务组织,尤其是古代特务组织,这种特务组织其实完全是君王的私人工具。在古代,没有什么爱国,没有什么民族理念,没有什么各种的冲奥理想。古代的特务组织,充斥着各种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甚至是一些良莠不齐的江洋大盗什么。他们没有理想,没有信仰,维系着过组织团结的,并非是什么崇高的理想信念和信仰,而是靠着各种的权力财富甚至情.色来维持。而为了防止背叛,他们采用的是一个冷酷的杀戮手段来进行。 这种组织,其实是腐朽很快的。因为这么一群没有理想信念和信仰的人组成的组织,必然要依靠于暴力和威胁来维护团结。可是这样的组织也许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其实每一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后悔。其实从无数例子看出来不少加入了这些组织的人,以后都是会或多或少的后悔的,甚至包括那个特务头子。 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组织,其实每一个人都是身不由己,都会或多或少的后悔,会感觉生不如死。因为他们没有理想,没有信仰,自然是毫无动力。靠着权力美色财富固然可以激励一时,可是却并非是永恒的。 一个没有理想信仰作为支撑的组织,那最后肯定会毫无真正意义上的忠诚。忠诚不是依靠什么财富、权力美色来维持,也不是靠着对于背叛者残酷的震慑。而是靠着理想和信仰来维持的,所以时不凡敢肯定古代的特务组织其实没有理想没有信仰,其实是非常不可靠的。靠着血腥残暴来对待叛徒,其实同样会引起内部人兔死狐悲。 他们没有靠山,没有任何的靠山。如果说外面臣子的生死皇帝不敢擅自决定,可是这个特务组织里面的人生死,皇帝一句话都可以决定了。 那些为了荣华富贵而假如这种特务组织的人,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他们会很快发现加入之后带来的并不是更大的荣华权力,反而会比起平日里面更加的如履薄冰,因为你的一切多事皇帝给的,皇帝随时可以收回。 这样的感觉,简直是太可怕了了,所以时不凡认为这帮喝多特务组织里面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有很强大的危机意识。所以未必不能够策反这个陈雪过来,做自己的双料间谍。 “陈雪,其实令尊所说也是一个事实。也许皇帝是打印了你们什么,说不会对你们下手。可是你真的能放心吗?你真的能够放心皇帝的人品,或者是皇帝的节操吗?你别跟我说你信得过,这个是鬼话。” “你们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营会知道皇帝的另一面。做了这一行的人,都会对于皇帝的所谓恩会感觉怀疑。所以你们应该知道这里面的问题,你还会对于皇帝感觉那么放心吗?” “皇帝今天能承诺,明天却同样可以违背诺言,因为这个规则是他制定的,你们用自己的生命和身家性命去赌皇帝的诺言,这样值得吗?” “何况你们死了,也就是白白死了,别人根本不会清楚。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多少人会知道你的存在?到时候你们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没有人会记得你们。哪怕当年桓温都说过,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那也要遗臭万年。你们这些黑暗里面的鼹鼠,你们不过是皇帝手里面的一条狗。你们没有任何理想,没有任何的信仰,不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而奋斗,你们没有围着国家民族利益而奋斗过,更多的是为了皇帝而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如果你们是为了国家民族而牺牲,也许哪怕千秋万代,也不会有人忘记你们。可是你们为了皇帝个人的权力而牺牲,哪怕你们死了也是轻于鸿毛,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因此记得你的,人们不屑于去记载你们,因为你们没有为这个国家民族做出过任何贡献。你们的生死,完全依赖于皇帝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暗示都可以让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和你父亲把自己的全家身家性命赌在皇帝个人的品德方面,这样真的值得吗?” 陈雪很快沉默了,因为时不凡说得对,时不凡说的非常正确。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人更懂得政治的肮脏,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作为皇帝,伟光正的背后,是一个多少肮脏的东西。甚至,其实有不少人,都曾经后悔过加入这样的组织。这个是肯定的,因为他们这才加入了之后,其实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好。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皇帝极权的而特殊产物,他们和后世的那些情报组织,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这些君主集权的产物,是为了维护君主个人权力的产物,根本没有任何维护国家利益的想法,维护国家利益是兼职,维护君主才是本职。这个和后世正好相反,后世是颠倒过来的,是维护国家利益为本职,维护最高领袖反而是兼职。 在这种极权之下,这种组织的人被人痛恨是正常的。他们几乎不为国家做贡献,相反也许人人称赞那些为国牺牲的特工,可是绝对不会称赞这些古代的特务,因为他们并非是为了维护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死了也是白死,轻于鸿毛。 甚至哪怕有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可是却不敢跟家人说。别看他们对于那些大臣一个二个人五人六的,可是很多时候他们甚至不敢对自己家人说自己是做什么的。每台没有一天的安心日子,随时担心被别人给杀了。这个就是他们所追求的“荣华富贵”,其实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种例子太多了,这种没有崇高理想,没有坚定信仰的特务组织,最后只能够是一次次的烟消云散,甚至一碰就倒。必然会随着新一代的领袖出现,就会进行清洗一次,哪怕新的领袖是旧的领袖的儿子,哪也不例外。每天如履薄冰的,像一只鼹鼠一样,这个他们如果不后悔才是怪事。有钱不敢用,有权不敢享受,有地位不敢说出去,这样绝不是他们想要的。 “陈雪,你应该知道,你们所谓的富贵其实完全是建立在沙粒当中,轻轻一碰也就倒下了。而那些士族,甚至包括我身后的各种的商人,他们所能掌握的,一旦团结起来,那根基非常深厚。那哪怕皇帝也不可能一句话就收回了他们的富贵,可是你们不同,你们的富贵玩去是建立在空中楼阁,到头来一场空的。所以你想好了,你是否哟啊同时给我做事?这样我到时候不然论如何,都会给你陈家留一条后路。甚至,我可以答应你,我和你所生的孩子,仍然可以过继给陈家延续香火。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合作,做一个双料间谍,去应付皇帝。” 陈雪开始沉思,如果继续忠诚于皇帝,那意味着把他们全家人都身家性命都寄托于皇帝一个人身上,寄托于皇帝的品德身上。这样是非常危险的,要知道他们暗想前辈,有几个能获得善终的?像是他们这种特务头子,没有结果能够善终的啊! 所谓以史为鉴,这些前辈的历程同样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史”,不能轻视。一旦轻视了这些,那后果同样是不堪设想的。 任何历史都足以说明任何君王的品德节操,都是要两面看的。也许作为个人的节操不错,可是作为政治家的节操就难说了。尤其是他们这些为皇帝做脏活的人,更是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有什么问题。 当然,唐朝的情报组织是少而精的,实力并不庞大,比起那些锦衣卫来说好多了。当然这个也是因为唐朝的皇权并没有达到巅峰,这种特务组织的威力是和皇权一体的。唐朝的皇权远没有达到巅峰,所以特务组织实力并不强,采用了是少而精的方法发展。这个也是为什么时不凡哪怕是在皇宫那里和几位后妃商讨事情的时候,那些特务组织也许能知道时不凡跟后妃见面,可是却不知道具体商讨什么。他们的势力并不足以能够只手遮天。 陈雪知道自己一旦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皇帝来处理,那恐怕后果也就是不堪设想的。他们不会轻信皇帝的个人品德,所以他们必然会选择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双料间谍(下) “陈雪,你爹说的不错,其实我的羽翼正在快速丰满,到时候皇帝也都不可能把我怎么样了。到时候只要你加入我们,这样我们可以尽可能的保住安全。这个世界上,只有大家一起抱团取暖,那才是安稳的。不然都是一盘散沙,那最后必然会被人各个击破。没有一个集团支持的富贵,那是不长久的。所以你们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寄托于皇帝一念之间,太不可靠了。所以不如和我们合作,真正的合作,这样我们可以一起去保障安全。有了集团的支持,这样才能够保证。”时不凡说。 陈雪犹豫说:“你让我背叛皇帝?” “是否背叛,你自己考虑。不够我想,做了你们这行的,你们还会对于皇帝有太多高深崇拜吗?你们应该知道皇帝背后肯定也是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我向你们不会如此迷信皇帝了。所以我想你们应该对于这个皇帝的品德都感觉不放心吧?既然这样,那这样我想你们还是可以和我们合作,一起共同面对将来的风险。很多时候,知道越多,那反而越不安心啊!”时不凡说。 “陈雪,我希望以后,能够让你爹也都一起加入我们,这样才能更强大的保护我们的富贵。甚至,可以在你们内部,让更多人一起加入。我们其实都是受害者,我们今天也许能支持皇帝,明天皇帝获得了好处,同样可以过河拆桥不需要我们了。陈雪,你应该知道,皇帝是靠不住的。哪怕他靠得住,他儿子呢?说句诛心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救世主,不靠神仙皇帝,只有我自己掌握才是自己的。皇帝的恩赐不可靠,只有自己争取的,才是最终属于我们自己的。”时不凡认真的说。 陈雪心里也都是天人交战,因为皇帝的神圣一直在他们这些人心里面有着很大的存在。皇帝的君权神授是在古代人心里是正常的,所以这样让陈雪非常矛盾。如果背叛了皇帝,那这样后果会如何?君王在古人心里地位是非常崇高的,让陈雪一时之间无法想办法。 “陈雪,你想想看你的家人。想想你的父亲陈曹长,想想你的母亲。你真的愿意,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拿着自己的家人的性命,去赌皇帝的仁慈吗?”时不凡再次喝道。 陈雪最后回答;“好吧,我答应你。我可以替你做必要的掩护,不过我却不会先跟我爹说。我可以替你做必要的掩护,并且可以为你打探一下皇帝的想法。” 时不凡知道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明白皇帝节操和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哪一个更靠得住。这个世界上人品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只有实实在在的形成一个庞大利益集团,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集团,这样才是真正安稳的手段。 至于相信人品,这个肯定是不行的。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不相信人品,人品这种东西是最不可靠的,在绝对利益面前,什么都可以卖掉。只有利益集团,才是最合适的能让他加团结一致的。什么联姻要是不可靠的,联姻并不是最可靠的办法,利益方面的共同交叉,这样是最可靠的,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尤其是在古代的极权时代,更是更是需要更多的利益集团团结起来维护利益。 其实士族集团的产生,也都是因为需要团结对抗其他集团甚至是皇权的侵蚀,才会有所产生的。时不凡打击士族并非是为了维护皇权,相反他是希望通过打击了士族之后,形成一个更胖大的利益集团来遏制不受控制的皇权。 时不凡和李世民虽然都是打击士族,可是李世民打击士族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皇权。可是时不凡却和李世民不一样,他是希望用新的经济模式去掉旧的经济模式,然后反而形成一个比起士族更胖大的利益集团去遏制不受控制的皇权。所以时不凡虽然和李世民手段一样,可是却目的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时不凡和李世民是无法彻底走到一起的,因为时不凡信奉的是法治和遏制权力,可是李世民信仰的是集权,皇帝极权,这样是南辕北辙的思维,时不凡和李世民信仰的不是同一种东西,自然是很难彻底融合。 “谍报之争,最根基的其实是信念和信仰之争。没有信念和信仰的谍报人员,是不可靠的。一个为了金钱权力女人而奋斗的间谍,其实本质上是没有任何信仰,是墙头草。没有信念没有信仰的谍报组织,最后必然会烟消云散。” “古代的谍报组织,是一个没有信念没有信仰的组织,这帮家伙良莠不齐,而且日子过得如履薄冰。我就不信,他们就没有危机感。他们的危机感,说不定比我还强大。因为我顶多是感觉到有人在白米之外用刀指着我,可是他们却等于是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们的危机感绝对是比我还强大。我不信他们不害怕!” “这种没有信念没有信仰的谍报人员,他们背叛起来毫无压力。家国天下,这个古人必然是先考虑家,才考虑国啊!没有家,那里有国啊!这个是家族政治甲天下最大的问题所在,靠着家族血亲来统治的时代,有着他的好处,可是同样也要承受他的坏处。那也就是人们重视家族更重视于国。在家族和国家面前,他们多半是选择家族,才选国家。既然华景地不可靠,那他们为了自己家族考虑,自然要先考虑自己家族留一条后路了。”时不凡想。 时不凡其实也是想要策反这帮李世民的谍报人员,也许一般人认为不可能,可是时不凡认为其实还是有可能的。这帮没有任何信仰没有任何信念的古代谍报人员,指望他们对于皇帝有多么忠诚,那是瞎扯。 他们肯定会为自己找一条退路,安也就是保住富贵的退路。其实事实他们是皇帝极权的产物,可是同样也是皇帝极权的受害者之一。但他们走到了高峰,他们的危机感会月来越来越强大,不会感觉更轻松。他们本质上的是皇帝样的一条狗,皇帝你什么时候想要杀了吃肉,那是随时随地的。 可是有当人的机会,是没有人愿意去当狗的。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够去当狗。不过一旦时不凡给他们铺设了一条退路,反而最不希望放弃的也就是他们。只要找对了方式方法,找到了他们的弱点,越是不能策反他们飞,反过来为自己做双料间谍的。 “陈雪,我知道其实你们这些人心里的苦楚。你们是以靠着君王皇权极度扩大的产物,你们享受了依靠皇权获得甜美,可是同样也要品尝这个过度依靠皇权的苦酒。我想,你父亲每日都是如履薄冰吗?他每天都提心吊胆,因为固然是皇帝用来限制外臣的工具。可是同样你们将会感受到更大的风险,因为你们的权力来源依附于皇帝,皇帝一句话都可以让你们失去你们所有的一切。说不定你爹的下属,都在盯着你爹的位置,取代你爹。到时候你爹一旦死了,你们家都要跟着倒霉。” “你们之间的内部斗争,其实比起外面朝臣更加血腥。外面朝臣的斗争,也许固然看起来残酷,可是每次要杀死一个高级官员的时候,也都是慎之又慎,让皇帝权衡很久,因为影响巨大。可是杀死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一个念头一个暗示的事情,因为你们死了,天下没有人hi为了你们叫屈,你们死了也就死了,轻于鸿毛,没有人会因为你们而留下一滴眼泪。你们死了也就死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而你们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天,真正的一天都没有存在过。” “我比你们自己,都要了解你们这些所谓丽竞门也好,当年大汉时期的绣衣使者也好,大谁也好,其实不过是依靠于皇权的产物。可是依靠皇权固然甜蜜,可是一旦到了你爹这个层次,那品尝的也就是一杯苦酒了。所以,希望你为你爹考虑,为你们陈家考虑。所以,陈雪,我认为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以后我们可以合作,把你父亲争取过来。” 时不凡直接用这个来劝说陈雪,因为时不凡虽然比起李世民的“权谋”手段差了很多,可是他的“政治学”根基非常深厚,他对于各种社会各种机构的本质远比古代人更熟悉。政治学并非是权谋学,更并非是搞阴谋的学问。时不凡对于古代这种君主极权的历程,还有各种造成的影响,都非常了解。 这些特务组织固然是皇帝极权的产物,也许品尝了依靠皇权的甜蜜,可是却同样也要喝下依靠皇权的苦酒。他们和皇权同在,和君主个人权力同在,君王一句话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在这种险恶环境当中生存,依靠的不是什么金钱富贵,而是真正的崇高信仰。这些古代的情报组织,恰恰最缺乏的也就是崇高的信仰。他们最容易动摇,所以为什么经常很多记载很多古代的卧底都轻易动摇了,也许很多间谍探子抓住,那马上也就背叛。因为他们压根没有任何信仰,或者说他们信仰的只是自己。 这个是封建社会无法改变的本质,并非是某一个皇帝就可以改变。因为整个社会都是如此,那皇帝也都没有任何办法。靠着仁义恩义来留人,也许对于别的臣子有用,可是对于这帮特务,他们最不相信的也就是皇帝的恩义了。他们见过的皇帝的隐私阴暗面太多,最不相信的也就是皇帝的恩义,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自从品尝了皇权的甜蜜,可是也要跟着品尝皇权的苦酒。 所以时不凡不认为他们是不可以转化的,因为只有感受过,他们才是最痛苦的那群人。感受过痛苦,他们反而未必不是能成为最支持自己的那些人。他们是极权政治当中的参与者,可是也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所以感受过了极权的危害,到时候他们说不定越是会反对皇帝极权。 他们的政治思想其实也并不足够先进,所以他们才会沦为这个结果。可是一旦有一天他们真正明白了,想要摆脱这种日子,想要真正的安稳,想要真正的获得长期的富贵,反而要避免极权。到时候,他们这些受害最深刻的,未必不会成为只是遏制极权的最铁杆的拥趸。 “这个也就是政治学,政治学未必是去亲自参与政治,可是却足以改变很多政治家的思想。改变很多政治家的想法和执政理念。马克思没有当过一天官,可是却是政治学家无疑。很多政治学家,并不一定奥哟当官啊!可是他们的影响却足以推动历史。商鞅,王安石,张居正,他们虽然没有能够成功的功成名就,可是却推动了历史。不论成功失败,都已经在推动历史了,我不相信,这些特务组织人,就是那么铁板一块忠诚也就皇帝的。其实他们何尝不是极权政特务的政治的受害者呢?只要明白了这点本质,那其实也不是不针对他们进行策反,甚至让他们能为我所用。我只所长,在于政治学,不在于政治。不过,政治学的影响力,远比政治要大很多。”时不凡看着这个已经开始动摇的陈雪,心里得意的想道,只要明白了很多事物的本质,那对症下药往往能做到很多令人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 时不凡不纠结于手段,而是直接直指这个特务组织的本质之上,撕开了拿一层层的特务组织的外表,其实本质上他们也是一个极权的受害者。只要能够让他们真正的明白和觉悟,他们反而会成为自己的铁杆支持者,支持遏制那些不受控制随心所欲的权力。(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汉语考试 时不凡成功的把这个已经彻底动摇的陈雪给争取了过来,从此以后她会成为时不凡和李世民的双料间谍,不过目前她已经更多的偏向于时不凡了。因为时不凡承诺可以给他一条后路,而李世民不能。李世民只有一句轻飘飘的承诺,而时不凡代表的是一个庞大利益集团。一个人个人的承诺,和一个利益集团的承诺,这个两者不是一个档次的。甚至他们这些特务见过的阴暗面已经太多了,这些特工已经不太相信个人的承诺了,尤其是皇帝。所以只要他们智商正常,都会选择相信一个利益集团的承诺,把自己绑在这个利益集团上面一起共同面对风波。 说到底,他们其实也是极权的受害者,他们甚至更能感同身受,这个不是一般外人能想到的。别以为他们人五人六就好,可是他们心里却比谁都清楚,那些外面的人并非是给他们面子,而是给皇帝面子。就好比一个人不敢打死一条狗,并非是那条狗如何,而是那个狗仗人势。他们比谁都清楚,比起任何人都更有体会极权的恐怖。如果真正能够让他们醒悟过来,让他们知道相对分权才是让他们安心安稳的手段,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投靠过来,因为他们才是受害最深的人之一。 时不凡当天晚上,就把这个陈雪给收了。因为时不凡知道后世一个女作家的名言——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那条水路。只有尽快的让陈雪给自己生一个孩子,这样到时候有了共同的血脉,这个陈雪才会彻底投靠自己。 时不凡成功的把陈雪给收复了之后,接着继续去履行自己的官职职责。他只是负责外交政令的官,他只是要给出意见,制定方向性的意见,并不负责具体执行。所以关于吐谷浑和吐蕃的外教政令方向,都是他来个出意见,不过他却不会亲自去执行,顶多是必要的时候督办就行了,所以他很快开始了下一个事务。 “时曹长,各国的留学生已经被掐派了过来。留学生已经被送了过来,统统的被安置在了鸿胪寺,你看是否尽快安排他们入学?任雅相副监督已经让我来请示时曹长,是否可以准备开学!” “好的,准备安排入学!”时不凡说。 时不凡作为这个留学生学院的监督,也就是事实上的校长,他虽然日常不负责这些事情,可是在这个第一次开学典礼,无论如何也都是哟啊去参与的。时不凡来到了这个开学典礼,这些留学生身穿各种风格的衣服。不过有些人却非常华贵,有些人却比较破烂。 “时曹长,比较华贵的,也就是新罗百济的,而比较差的是倭国的。不过看起来,好像他们泾渭分明,其中新罗百济是拍出来了贵族来留学,相反倭国是派出了贫寒子弟。” 时不凡很快也都看出来了,在那个新罗和百济的留学生队伍后面,跟着远比留学生多最少五六倍的人数,这些明显都是那些贵族的仆从,是跟着过来一起照顾公子的。至于倭国那些人,明显是很多贫寒子弟,别说什么仆人了,各种衣服行李也多是自己准备的。 “怪不得有人说,在亚洲,只有日本有资格跟中国竞争,看来这个说法是对的。日本这个民族,抛开一些固有偏见来看,他其实还是有很多方面是比起亚洲别的民族强多了的。坚韧不拔,并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集体敢于牺牲,这点都和很多中国人非常相似。至于说虚心学习,虚心想强者学习,这个也是我们都共有的。一时落后不可怕,主要是干预向强者学习,不放弃希望。也许刚开始高句丽能够有这个机会,可是自从唐朝之后,高句丽灭亡了,而后来的高丽甚至是韩国,不但太多余先天不足。甚至他们从骨子里面已经依赖上了依靠强者。” “同样是依靠强者,可是日本人依靠强者是为了将来能够打败强者。可是韩国依靠强者,却完全是想要背靠大树好乘凉,结果注定是失败的。在亚洲,只有日本人能够有资格成为中国的威胁。” 时不凡心里思考正问题,不过他却对于日本的警惕性更加加强了很多倍。日本这个国家非常善于学习,在这点是一样的。在落后时候就主动学习,努力向强者学习,争取以后打败强者。日本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抛开固有的“立场先行”,如果一分为二看这样才是一个民族最重要的条件。不依靠任何人,自力更生,不等不靠。当然,向外国学习并不是依靠,因为学习的目的是将来反过来超越外国。 可是别的后来的高丽,甚至是南方的越南等等,他们缺少的也就是中国和日本这种自力更生的精神。哪怕落后了也都不会放弃任何希望,所以这才是东亚只有日本有资格成为中国对手的原因,别的家伙都不入流。 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时不凡在心里想:“倭国,也就是日本,必须要灭了。哪怕先不去进攻西方,也要先把你给收拾了!” 西方的威胁远在最八百年以后,可是日本的威胁就在数十年之内。一旦日本经过了大化改新完成,进入了社会转型期,他们的侵略性是非常强大的。原先历史上刘仁轨派出海军去作战,以弱胜强打败了日本海军。可是那个时候日本已经完成了大化改新,是社会转型期了,他们的侵略性出奇的强大。 “大唐,吐蕃、日本,这个可真的是大争之世。中原已经从奴隶制社会到封建制社会,而另外两个日本和吐蕃正在从奴隶制社会到封建制社会的转变,这样是社会转型期已经开始了。” “而我,要做的,也就是让中原尽快达到第二次社会转型期,并且有效的驾驭这个社会转型期,这样可以一举冲垮日本和吐蕃,让他们无法崛起。” “这个可真的是大争之世,大争之世啊!” 时不凡在心里思考了一下,然后终于开口对这些留学生开始进行讲话。 “你们从各国来到了我大唐,是仰慕我中原文明,是因为仰慕我中原文明这才从遥远的异国他乡来到了我们中原。我想你们都是一个个传播文明的种子,希望你们将来不管是留在我们中原,还是回归自己祖国,我都希望你们能永远记住,你们曾经是在这里读书,在这里生活过。” “你们在这里读书,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将来国家强盛复兴。你们主动学习我大唐,主动学习我们大唐的文化,然后回国之后为了强大自己祖国而奋斗。……” 时不凡的讲话,很快在旁边有翻译进行翻译,这些都是各国带来的翻译。不过时不凡却看到了倭国一方没有带翻译,显然他们是听懂了时不凡的话。这些倭国学生,多半是在留学之前也都经过了恶补,所以才能懂得汉语了。 “现在,我宣布一些留学生学院里面的个规则。在这个留学生学院里面,通用怨言为汉语,别让任何鸟语传进入我的耳朵。你们自己私下里可以自己说,可是千万别让这些鸟语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如果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直接记过处分。第一次记过,第二次记大过,第三次开除,遣送回国。” 听了这话,在场的那些人都给吓了一跳,居然连说自己国家的话都不行了?不过特闷明显注意到了时不凡这话的意思,那也就是别让这些话传入时不凡的耳朵里面,那也就是躲避着时不凡说也就行了。至于学习汉语,这个是大家都必须要的,哪怕那些带着翻译过来的留学贵族,也都是知道这个道理,也不会反对。 “还有,在这里,我们不会因为你们是什么贵族,或者是国内有什么身份,爵位,甚至是王族,我们也都没有任何的优待。所以,我告诉你们,在这里你们将会一视同仁,不会有任何的优待。哪怕你们是国内的王族,也不例外。你们别把国内的规矩带到了这里,你们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名学生。你们是第一批,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不少人紧跟着过来。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好好准备,别给我乱来。” “你们那些仆人,给我滚开!我知道你们不少人是贵族,也许在国内是有仆人,甚至现在也都带来了。不过我告诉你们,这里不欢迎任何仆人进来。在这里,一切规矩都要自己去做。在这个学校,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们平日里面负责的事情很多,不但要轮流做饭,谁也别想躲过去。并且,茅房也要自己去轮流清理。……“ 时不凡直接把那些后世不少学校里面的值日周制度拿来了,若干个人为一个班,在学期或者学年内,轮流负责值日,负责各种校园内部的事情。而这个,立马让这些贵族学生都给炸锅了。 “不不不,我不能去打扫茅房,不能!打扫茅房应该是这帮贱人的,我身为百济贵族,不能如此!”有一个百济留学生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喊道。 时不凡不客气的说:“我允许你们说话了吗?我没有允许你们说话,你们居然敢插嘴?很好,那也就别怪我杀鸡给猴看了。你刚才叫的最狠,把他给我赶出去,前送回国!” 那个百济贵族立马被吓了一跳,居然被遣送回国了?要知道他们获得这个留学机会,那可是一个非常好的镀金机会啊!很多时候,历史都是一脉相承的,这些中原周围的小国来到了大唐留学,回国之后必然会身价倍增,是一个很好的镀金机会。这个历史很多时候是一脉相承的,这个和后世中国人喜欢娶美国留学是一个道理。其实虽然学习质量未必多高,可是却让人感觉“高大上”。甚至一些外国野鸡大学也都趁机打折留学的名头来敛财! 有时候也就是这样,某个国家在学术文明上有优势,可是并不代表每一所大学都是顶级的。有很多时候就是有这种盲目迷信,误以为别人最差的也都比起自己最好的好。这帮家伙来学习,也是来镀金的。可是一旦被遣送回国,那可是丢脸丢大了。以后必然会被认为是因为他让国家丢脸,这个会被人耻笑的。 看到一个学生被赶走了,别的人也都顿时被杀鸡儆猴,不敢多说话了。 “在这里,你们什么都不是,我是学院的监督,所以我是你们的教师。教师没有允许你们多废话,你们这样直接插嘴,非常的可恶。这次全体警告一次,下一次再犯,记过处理!”时不凡说。 “还有,现在我宣布接下未来三个月的课程。前面三个月,你们必须要给我攻克语言关。一个月之内有一次小考试,必须要在没有翻译的前提之下,理解汉语的意思。三个月之后,进行一次大考,必须要攻克语言关,能用汉语进行日常交流。半年之后进行汉语水平考试,获得四级是及格,六级为良好,八级为优秀。不及格的人,全部开除遣送回国。” 时不凡这话,立刻再次让这些留学生们也都震惊,半年之内要解决语言关。甚至还是四级考试才算是及格,这样让他们都差点疯了。当然,其实他们并不清楚四级考试意味着什么,可是想到了前面三级,这个明显不容易。 因为三个月之内要能够用汉语日常交流,这样其实已经足够难了。那这个四级考试绝对是要远比日常交流更难的。 ”半年,能够吗?恐怕很多人学习汉语半年,都未必能攻克语言关,更别说更进一步的所谓‘四级考试’了。”很多人都在心里犯嘀咕。 可是大家不敢直接抨击这个规则,因为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是时不凡制定规则,自己只有“入乡随俗”的份。可是他们却很快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希望能拖延时间,争取更多的学习机会。(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大争之世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是啊!那些倭国的人,明显是早就有了准备,他们早就学过了。”“是啊!不公平,倭国人早就学过了汉语,我们根部没有学过,不公平!”“是啊!不公平,不公平!”…… 很多百济新罗甚至是不少南方占城等地的留学生纷纷用各种语言开始抱怨。他们认为这个不公平,因为倭国的人明显根由基础。倭国人早在南北朝时期就曾经开始派人和中原交流,并且早在隋朝时候就大量派遣使者和留学生到中国来学习。甚至这帮家伙早在来留学之前也就进行了相应的恶补。这帮倭国的留学生明显基础深厚很多。有了基础,那自然不用去如此赶时间的学习,这样双方的基础起点是不同的。他们认为何晏不公平,因为这样明显对于倭国有利,对于那些和中原接触晚,并且没有什么基础的留学生不公平。 “我们要求更多的时间,只要要一年吧!”有人大喊。 时不凡直接冷声说:“刚刚宣布了规矩,别让我听到你们这些鸟语,不然全部记过。给我记下来,除了倭国的留学生之外,全部记过一次。如果如果三个月之内能表现良好,可以申请解除记过。” 时不凡这话,立马直接把几乎所有人都给记过了,除了倭国没有被记过,别的国家的留学神都被集体记过,这样他们更是被吓了一跳。特么你不敢用自己国家的母语说话,只能怪让那些翻译来说。 “时郎中,我看是不是这样不太合适?我不是要反对学习汉语,而是我认为这个时间太着急了。半年之内,这样太着急了。这些倭国的人,他们事先有了足够的基础,明显是来到了中国之前就已经学习过了。而我当年学习汉语,也都花费了不少时间,所以还请时郎中体谅。恐怕,半年之内太难了!” “何况,你们不是说要一视同仁,要公平吗?怎么能够如此帮助倭国呢?” 这些翻译纷纷对时不凡表示不满,不过时不凡却坚持己见说:“我说半年就半年,不能够更改。还有,你们说倭国人有基础,所以不公平?我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绝对公平的事情。” “你们国家不也是有强弱之分别?难道如果敌国强大,底蕴深厚,你们也就要放弃抵抗,甘愿做亡国奴了么啊?难道两军对垒,难道能引起敌方兵多将广,你也就放弃了抵抗,主动人数了吗?” “我告诉你们,这个世界是一个大争之世。而在大争之世里面,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你的对手也许比你强大,也许底蕴比你们深厚,也许更比你们先走一步。可是,这些都不能传给你为你们怨天尤人的借口,都不能够成为你们抱怨不公平的借口。战争当中没有什么公平的。在战争当中,你不能因为敌人兵多将广也就主动认输。同理,在这个各国大争之世,你们不能因为别的国家比你们底蕴更深厚,别的国家比你们喜爱能发展一步,积累了大量的优势,你们也就能放弃追赶。” “敌人强大,并不是能成为你们抱怨的借口。在这个大争之世,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抱怨。哪怕你的对手比你更强大,比你更厉害,比你底蕴更深刻,比你先行一步,你们认为合格不公平。可是你们看看,纵观全世界的历史,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哪里有什么公平的?难道敌国军队武器更好,你有权利命令他们放下更厉害的武器和你们打吗?难道,敌国的军队更多,你能够让放弃更多军队,和你们单挑吗?” “我们华夏祖先的宋襄公,曾经做过这种蠢事,所以……我不多说了,你们自己思考一下!你们要的所谓公平,我没有。这次倭国的留学生先走一步,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却要告诉你们,我别的不管,我只要结果。倭国人有多少优势我不管,你们有多少劣势,我也不管,我只要结果。一月之后小考,三月之后的大考,半年之后的统一考试,如果你们过不去,那就别怪我了。记住,历史是无情的,不会因为你们多么劣势,多么委屈也就同情你们,对你们有特殊的优待,明白了吗?这个就是大争之世,胜者为王。没有人会去指责成功者,所以不管你们是否是优势还劣势,你们都没有资格去想要获得所谓的公平。人家有优势人家能利用,你们没有优势,可是你们却同样没有资格抱怨什么公平。你们是留学生,代表的是国家,不是你们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国与国之间竞争,可以要求对方放弃自己的优势的,所以你们自己考虑吧!” 时不凡说完,直接选择了离开。反正正如他所说的这样,他并非是有意偏向倭国人,因为这个是留学生,是国家之间的竞争。并不能要求你的对手比你有优势,也就要求对方放弃优势来和你竞争。同样,在国与国之间的竞争,你也没有权力要求第三方给你增加优势。 有时候就是这样,也许你玩牌抽到了一副烂牌,可是你却不能要求对方跟你换牌。只有想办法把自己的烂牌打好了,这样才是根本。对方是有好牌,可是好牌并不一定能笑到最后,能够把烂牌打好才是本事。 国家之间的竞争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先走一步那又如何,不能因为别人领先了你也就去抱怨,而同样更不可能让你的对手放弃优势来和你“公平”竞争。就好比没有权力要求曹操放弃他的先天资本,同样没有权力要求孙权放弃父兄的打好的基础去独立创业。更没有权力要求给予刘备特殊照顾,哪怕他出身条件最低。没有条件就去创造条件,这个是时不凡给他们上的第一颗,并非是时不凡有意思的偏向倭国。他当年作为教育工作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学生之间是有天赋差别的,优胜劣汰。尤其是资源相对不阻的情况,那优先给更好的,这个是铁打的规则。 时不凡要做的一方面是增加资源,可是另一方吗同样也要打破资源的彻底垄断,创造一个相对的公平条件。至于绝对公平,那其实也是一种“不公平”。 时不凡走了之后,这些留学生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绝大部分都是为了这个半年之内学会汉语而感到担忧。半年,哪怕是在这个学校里面辛苦苦读半年,那也都是恐怕很难学会。如何在半年之内学会一门外语,这个是很多人都感觉困难的。 至于那些倭国人,却显然是露出了笑容。这个是他们占据了绝大部分优势了,他们其实都是国内早就学过了的人。在这个倭国里面派往中原的,绝大部分都是贫寒之人。而且,倭国他们是“有经验”啊!早在隋朝时候留学生也就不断的派来,他们也都摸索了一定经验了,所以在汉语教学方面早就有了足够的准备。自然是很容易很快的准备了,他们这些留学生其实早就可以用汉语进行日常交流,甚至汉语进一步的理解也都可以做到。 这次倭国的任何一个留学生,也都感觉到自己这次必然能过。其实也是如此,按照时不凡的预测,这些倭国的留学生其实在第一关是没有问题的,可以轻松过去。不过时不凡并不会因此就偏向于别的国家,他只要结果。至于说什么别的国家不公平,那也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跟时不凡没有任何关系。 还是那句话,这个是大争之世,你不能指望别的国家和你公平竞争。不能公平竞争,并不是让一个国家放弃发展的理由。相反,越是落后,反而遇事要拼了命的发展,不然你总有死的一天。 大家开始各自的想法,甚至各国都有各自的想法。不过大家也都不敢说退出,因为他们知道既然来到了这里,也都容不得他们退出了。与其主动退出,那也就是等于认输投降了,那这样意味着他们可是丢了国家的脸面。在这个时候,他们代表的不但是自己,更是自己背后的国家。一旦丢了脸面,那这样恐怕才是真正的丢人。 如果主动去拼命,那输了还可以数艘胡虽败犹荣。可是如果主动投降,主动离开,那这样可真的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不但丢了自己的人,更是丢了国家的脸面,他们当然不敢退出。主动退出,那回国之后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些国家,也都纷纷开始看着日本的留学生,显然非常不善。所谓不患寡患不均,时不凡这一招,彻底让日本留学生成了公敌了。很多时候别人有优势,而自己没有,这样也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一个能够仇视对昂的借口。就一部分人仇富一样,这帮留学生也都眼红了。这个也就是好比自己为什么要拼命努力,而那个倭国留学生可以轻而易举的留下来了,这样的心态其实也是一种“仇富”。不过这帮家伙感觉不公平,认为自己是亏了。 所以他们很快找到了共同敌视的目标,那也就是这个倭国人。倭国人凭什么凭空占据了这么大的优势,凭什么对方可以有如此的资格,这样简直是岂有此理。 在远处,任雅相跟时不凡汇报了,说:”师傅,这些人,都已经开始仇视这帮家伙了。这帮倭国人,将来也许会成为众矢之的啊!到时候,他们可就是麻烦了。这样,看他们还有心思去学习吗?到时候,恐怕倭国的人,会成为成绩最差的。” 时不凡却饶有趣味的问:“任雅相,不如我们打一个赌,我认为到时候倭国人的平均分,也许是最高的。” “不可能吧?倭国人被大家所孤立,以后大家都会敌视他,那他如何会能安心读书,恐怕会惶惶不可终日啊!”任雅相说。 时不凡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个倭国,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吗?” “为什么?”任雅相问。 “因为别的国家,缺了一股狠劲。倭国人,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而你看这些各国派遣来的,都是以贵族为主,他们很多都是来镀金的。哪怕他们学无所成,甚至是被遣送回去,那也许只是早到了一些训斥,可是并不会太过于严苛。” “可是这些倭国人,他们出身非常低。他们对于自己未来永不满足,他们如果被遣送回国,他们轻则将会失去未来的发展前途,甚至有些极端的会失去生命。” “所以对于未来的永不满足,永远不甘心屈服,他们是会拼命的。相反,别的留学生很多出身于贵族,是来滚一层金粉回去的,哪怕是失败了也都不会有太多后果。所以他们压力不大,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当然,我也不否认也许各国会有一些特殊的现象级,可是我认为总体平均分,恐怕还是倭国最高。所以,我们走着瞧,我一直认为,全世界的东方,只有倭国才有资格成为我们中原文明的对手。” 任雅相问:“师傅,以后要灭了倭国吗?” “先不说了,对付倭国,没有强大的水军,一切白搭!”时不凡说。 不过任雅相明显听出来了时不凡话语里面的潜在意思,那也就是等大唐水军足够的时候,那也就是倭国灭亡之日。只要大唐有了足够的水军,大唐和倭国之间的海洋将不再是问题,那在何晏灭了他们是轻而易举的。扼杀一个能成为一个中原文明的敌人,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伟大了。这种事情,比起很多内战中灭国都要伟大很多。 “不过,这次倭国可是倒霉了。出头的榫子先烂,你们越是努力,越是容易引起周伟各国的警觉和敌视。你们现在这些留学生已经开始敌视你们了,而他们都是贵族为主,到时候可是能影响国内的政策,那个时候你们倭国可是哟啊面临被敌视了。”任雅相也都奸笑道。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对历史负责 时不凡这么做,其实也是起到了一个不错的效果,尤其是让这个东亚各国开始敌视这个倭国了。这个倭国恐怕已经被东亚各国的留学生给敌视,这样他们以后可就麻烦了。而且这个东亚各国派来大唐的,绝大部分是来镀金的年轻贵族,他们在国内的影响力巨大。甚至他们是打算过来镀金,回去之后要么是继承家里的地位,哪怕不是直接继承,那也是要提拔重用的。他们对于过内的政策影响力度很大,直接影响到了东亚各国对于倭国的观感,这样以后倭国恐怕要被孤立了。 而倭国不同,倭国虽然发展潜力巨大,甚至已经意识到了必须改革。不过倭国虽然意识到了改革,不过传统贵族势力影响力依然很大,想要让社会底层人才走上高层,花费的时间不是一点半点的。当年商鞅为了让社会底层开辟了一条走到了上层的道路,甚至最后也都以身殉法,成了改革的牺牲品。商鞅改革成功了,让很多社会底层人物通过军功走上了上层,可是却牺牲了自己。 日本要走这条路,同样会面临更多的艰辛。目前这个东亚各国的阶级固化程度非常的严重,他们的社会体系还是保留在对比中国的春秋时期,以社会等级还是万分明确的。虽然大唐目前还有社会等级,虽然还有士族,可是社会阶级固话并没有东亚各国那么严重。东亚各国那可是真正的从奴隶制转变到封建制的时期,这个时期新罗,高句丽,甚至吐蕃都正在进行社会体系变革,进行社会转型。不过最后完成社会转型的,也就只有倭国的大化改新,新罗占领半岛之后经历了金德曼金胜曼金春秋几代国王才成功的逐步转变。吐蕃经过了松赞干布的改变,这样才逐步完成社会转型。 其实松赞干布的历史地位,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商鞅加上秦始皇,完成了统一的最后一击,并且完成了社会转型。倭国也是在这段时间左右进行社会转型,甚至新罗也是如此。所以说这个时代是东亚各国开始奴隶制转向封建制的一个高峰,并非是倭国一个孤例。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倭国没有得到中国的文化支持,他们也都会可以通过别的手段去完成社会转型,这个也就是历史的必然。 “中国比起他们一千年左右完成了社会转型,这样是中国的优势,可是也是中国的劣势。中国已经完成了社会转型,已经错过了那个侵略性非常猛烈的时代。骨子里面的社会转型所带来的侵略性,早就已经消退。如果不尽快进入第二次社会转型,那中国的先手优势将会被很大抵消。趁着这个中国生产力达到第二次社会转型,必须要争取把东亚给吞并,最少要吞并东亚。今后东亚,只能有一种语言,那也就是汉语!”时不凡想。 时不凡回头准备离开,这次这些留学生可以暂时先放假。因为任何学校几乎不可能第一天也就来上课,都是给一些时间进行自由活动,熟悉当地的。不过这个留学生学院采用的是学分制,所以可以自己选择导师听课,甚至可以自己去选择上课时间。只要不合上课时间冲突,那几乎可以自由安排生活时间。 学分制的制度之下,严重依赖于自学,如果自己不肯主动学习,那最后肯定是要被淘汰。为什么很多学生一旦进入大学,也就放了羊了?因为大学普遍采用了学分制,没有人督促,没有人督促之下想要有足够的主动性是很难的。 “就要看他们自己了,是龙是虫,看他们自己了。进入了这所学校,其实需要的不是战胜敌人,而是战胜自己。只有战胜自己,那才是战胜了敌人。”时不凡想。 “师傅,这些留学生,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去长安到处看,到处的在购买东西。他们显然是被长安的花花世界所迷住了,甚至……甚至……”任雅相有些难以启齿。 “甚至什么?”时不凡问。 “甚至有些人去嫖……”任雅相回答。 时不凡冷哼,这帮家伙的德性也就是这样了。 “倭国人呢?”时不凡问。 “倭国人,我听说他们已经制定好了安排,集体安排集体行动。甚至他们互相监督,互相监督谁不认真学。师傅,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最担心这个倭国了。这种疯狂劲头,我也都感觉害怕。当年,其实甚至是当年,我也都没有这么刻苦过。”任雅相说。 时不凡点头说:“抛开民族成见来看,其实倭国是一个疯狂的民族。这个并非是贬义词,是真正的不大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 时不凡想起了当年日本大化改新之前,那些在中国的倭国留学神已经呆了十几年,当那些一个留学三十三年的老留学生在归国之时,变卖了所有在中国的财富。他带回去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不是什么各种名贵的纪念品,都是书籍。他把自己在中国从隋朝到唐朝三十三年所积累的所有财富,都换成了一本本书籍。 从这点来看,不是时不凡吹捧倭国,真的是倭国这种眼界和思想境界,比起那些别的东亚不少国家都要厉害。别的人贪恋名贵的财宝,各种名贵的奢侈品。可是倭国人却宁可选择那些看起来价值不高的东西,也就是书籍。他们的思想境界比起别的东亚国家厉害多了,知道书籍是知识的载体,而知识是一个民族强盛的希望。如果没有知识,什么金银珠宝什么奢侈品都是虚的,都是空中楼阁罢了。 “看来,必须要催促一下,这个刘仁轨尽快的训练海军,不能慢了!”时不凡再次说。 “果然是大争之世啊,如果以后人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大唐一家独大。可是其实很多后来中华文明头痛无比的民族,都是在这个时代被酝酿起来的。东方的日本,后来让中唐晚唐甚至是宋朝都如临大敌的吐蕃。西方的阿拉伯大食人,在中唐时期争夺西域霸权。这些为未来让中国牙疼不已的民族,都是在唐朝初期开始崛起,开始进行社会转型。” “一旦他们完成了社会转型,他们和中国都是进入了封建社会,那这样同一个社会层次之下,相差不会很大了。我们中国虽然领先了一步,看起来有了先手优势。可是他们同样有后发优势,后发优势,也是非常令人难缠的。”时不凡抓着脑袋想道。 任雅相说:“师傅,其实我看你也不用太过于着急,我们华夏领先他们太多了,我们足足上千年啊!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上千年的优势,未必会很大。一个文明,上千年不算什么。尤其是他们的后发优势,我们固然是先走了一步,可是后发优势也是一个很大的优势。”时不凡说。 任雅相摇头说:“我却知道先下手为强!” “任雅相,你知道吗?就好比两个人在一个未知的地方,甚至是充满了危险的地方赛跑。一个人领先,可是他却必须要承担为后来者探路的风险。领跑者固然看起来厉害,可是却同样要有危险的。他们负责探路,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们也许要独自面对,根部没有任何经验可遵循。甚至如果一时不好,也就要面临直接被迫中途退场的结果。” “可是后面的人,可以借鉴前面的人的经验教训,避免了走错了路。这样固然前面的人看起来领先很多,可是同样要承担探路的风险。他们一步步探路,最后速度会被迫慢下来。而后发的人有了借鉴,可以相对很容易的度过这些艰难。也许领跑者要花费十倍的时间来完成探路,可是后发的人不过是十分之一的时间和代价就度过了,你说这样后发的人会不会越来越近?” “一个文明也是如此,我们华夏人固然领先。可是他们一旦从我们中华文明身上取得了借鉴,他们同样会有可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我们后面。一旦我们有了什么意外,一旦我们有了什么意外之后,他们顺势可以很快超过。这个不是什么虚的,而是真正可能的。” 任雅相也都无话可说了,因为这个是非常可能的。先走一步固然看起来好像有优势,可是如果在一个没有任何经验,并非标准的跑道,甚至还不知道有了什么各种危险在等着,这样的结果肯定会造成了很多未知的风险。走在前面,必须要承担探路风险。走在后面固然暂时落后,可却可以一步一步的接近,直到最后也许只是相差不大的。至于前面探路的人,一旦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后来者超越了。 “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虽然不指望能让我中华文明统治全世界,可是我至少要保证,东亚只有我们华夏一个国家,只有我汉语一种官方语言。” 可是任雅相却问:“师傅,既然你知道倭国人非常危险,那为什么还要教导他们?你这么做,不是在资敌吗?其实,你既然担心这个倭国,其实没有必要帮助他们发展,你们这么做,那我们不能够到时候成为了我们的大患吗?只要我们不教导他们,哪怕他们想要改版,那也是要花费更多时间,那样我才能更多时间去灭亡他们。” “任雅相,你知道吗?没错,我一定程度上是在资敌,我当然知道其实如果我不教导他们,其实他们会发展更慢。不过我却认为一个国家,一个文明,如果没有一个真正都能和自己匹敌的对手,那是非常可悲的。上古先贤也都说过,生于有话死于安乐,一个国家是如此,一个文明同样是如此。我们要为历史负责,要为我们华夏民族长远历史负责。” “虽然我有可能有资敌的嫌疑,可是如果没有一个真正的能够威胁自己的对手,那这样最后肯定会发展很慢。没有威胁就没有发展,这是肯定的。我哪怕对手,也要想办法创造一个对手出来,因为我们要为历史负责,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这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是一个真正的大智慧。远的不说,就说时不凡在后世观看过各种数据。在美苏争霸的时候,科技文化甚至各方面发展都是最快速的。也许冷战带来了不少痛苦,可是却同样是文明发展最快速的时候。而一旦苏联解体,给美国人并非是绝对的好事,反而因为苏联的解体,让整个发展速度反而降低了很多很多。没有了威胁,没有了足够的威胁,那最后发展必然会很慢。 如果时不凡从历史长远角度来看,其实一个无敌的中国,其实未必是好事。因为那个时候中国反而会腐朽。一旦总过统一了全世界,那也许反而是中华文明从此逐步衰落的那一天,甚至人类也都变得毫无希望了。 东亚的中国因为一次次没有足够匹敌的敌人,结果自己内乱,内部腐朽了。一个没有足够敌人的文明,那最后反而会走向腐朽。所以时不凡认为自己同样要为历史负责,哪怕没有敌人,也要创造出一个敌人。虽然这与做有些风险,可是同样不经历风雨哪里来的彩虹?也许中国文明会有暂时落后的阶段,可是却同样会因为有了敌人才有了上进心,才有了追赶的目标。可是如果没有了敌人,那最后自我腐朽,同样是最可怕的。 “战胜自己,远比战胜敌人更难。所以,为了对我们中华负责,为了对中国历史负责,适当资敌,让中国感觉到游牧有人追着,这样才能够真正的让他们感觉到危险。不然中华文明一定会‘死于安乐’的。” 正是因为这种心态,所以时不凡虽然早就已经打算灭亡了日本,可是却同样会主动教导他们。因为一个彻底无敌的中国,那最后同样会腐朽。死于安乐的例子,从历史上真的不用太多。从国家到企业到个人,这样的结果真的是数不胜数,没有对手,那才是一个文明最大的悲哀。 时不凡打算创造一个有一定威胁的对手,可是却并不是能绝对威胁的对手。这样之一偶让中国保持源源不断进步的勇气,不至于因为没有任何威胁而最后被迫腐朽。所以时不凡追求的并非是统一全世界,因为统一全世界,对于中华文明有害无益。相反维持一个适当威胁的对手,对于中华文明更有利。 因为有了对手,那也就是战胜敌人。而没有对手,想要战胜自己太难。战胜的来哦敌人战胜不了自己的例子简直是也太多了。一旦中国走向了巅峰甚至统治了全世界,那也许反而是腐朽的那一天开始。 “我们必须要对历史负责,对历史负责,那也就要资敌养寇。适当的资敌养寇,有助于保持文明进步的动力,这才是对历史的负责。”(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占城稻 时间到了傍晚,时不凡来到了秦氏酒楼小酌几杯,秦嘉瑞在旁边作陪。 “嘉瑞,最近和刘洎刘家的合作如何?刘洎是南康州都督府长史,而刘家可是江南豪族之一,甚至刘洎很可能成为江南豪族在我们朝廷之上的代言人,所以如果能争取他们的好感,这样对于我们有很大好处。”时不凡问。 秦嘉瑞说:“我让人去找江南豪族的人商讨,不过刘家在京城的人精贵哦了飞鸽传书回去,他们好像看不到这里面有什么好处。他们不认为搞航海有什么好处,所以他们对于和我们合作有些疑虑。” 时不凡认为这倒也是,因为对海外开拓,其实在没有获得好处之前,是很好有人愿意以官方的名义去开拓的。很多人认为中国古代不喜欢对海外开拓,这个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误区,因为中国那么庞大的土地,连陆地都没有能够完全消化,怎么去开拓海外?何况所谓的西方对海外开拓,那其实并非是他们有多少的开拓之心,而是因为他们太穷了。没错,就是太穷了,他们本来土地也就少,然后再次上演了资本主义“羊吃人”的结果,不对开拓如何能成功? 生存压力是他们对外开拓的基础,当然他们也都是完成了生产力进步,开始了社会转型。接住了社会转型强大的侵略性向外开拓,这样才能成功的。至于中国,本来在明朝时期,和西方基本上同时开始社会转型期,不过西方因此成功了。中国因为满清入关,杀戮过度造成了社会转型无法继续进行,无法利用这个社会转型期而趁机开拓。 庄园经济还有地主经济的本质,是让他们不可能有对外开拓的想法的。在封建地主的眼里,对外开拓会获得大量土地,并且损失大量人口,这样土地多了,人口少了,此消彼长之下,他们必然要付出更多才能够招揽到那些农民来租种土地。 这个其实和后来的资本家在经济危机时候维持利润,宁可把商品销毁也不愿意给那些受苦百姓是一样的道理。因为他们宁可销毁,也不愿意让市场需求减少。这种浅显的经济学知识,古人未必真正的明白,可是也是有所体悟的。这样让地主统治国家,是不可能有太多开拓的想法的。 “南康州都督府,辖区真大啊!这个南康州都督府,几乎是后世三四个省份的面积了!”时不凡看了看那大唐地图想。 这个南康州都督府,也就是刘洎事实上管理的都督府,其实面积非常巨大的。这个南康在后世江西一带,可是都督府事实上管理的不只是自己的本州,其实还有很多“支郡”,这个南康州管理的范围几乎是从江西到湖南,甚至到安徽浙江一带,管理着后世几个省的面积。 当然,这个唐朝的时候,这些地区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口。决定一个地区地位的不光是面积,是综合的条件的。人口也是一个因素,或者是还有很多别的政治因素。别看南康州都督府面积很大,可是事实上那里在唐朝可是“穷乡僻壤”,可没有什么地位的。 “嘉瑞,你知道南康州最适合种植什么吗?南康州最适合种植一种叫做水稻的农产品,这种是水稻将来必然会取代我们大唐百姓所主要食用的白面和各种杂粮,将会成为我们华夏最主要的粮食。”时不凡说。 “不会吧?”秦嘉瑞有些不可思议。 时不凡当然知道后世是什么情况,也许很多后世南方人误以为北方人吃面食,而南方吃大米。不过事实上中学地理课的教材也都明显过时了,北方除了少部分几个省份之外,别的其实也是以吃大米为主了,甚至有不少北方省份还支援南方大米呢! 水稻将会逐步取代成为最重要的主要粮食来源,不过目前水稻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开发。中国历史上的粮食主产区是不断变化的,唐朝时候是中原和关中,到了宋朝时期是“苏湖熟,天下足”。可是到了明清时期,苏常一带商业发展,不但不是粮食主产区,反而要依赖于外面支持粮食。那个时候粮食主产区转移到了湖广,成了“湖广熟,天下足”。明清时期甚至北方的粮食完全不够自给自足,需要南方从京杭大运河漕运到北方补充。一旦漕运断了一两个月,那北方粮食都要物价飞涨,民不聊生了。 粮食主产区是不断变化的,这样并非是一层不变。不过目前什么苏湖和湖广都是没有影子的事情,目前时不凡却找到了一个机会,一个把刘洎拉过来的机会,甚至是把江南豪族拉过来成为战略上的潜在盟友的机会。 时不凡拿出了一根笔说:“刘家不是说没有什么好处吗?我告诉他们好处在哪,你去让人告诉刘家,只要出海到了南方一个叫做占城国的地方,那里有一种稻谷叫做占城稻。这种占城稻从种植到收获,不过是五十多天,甚至一年可以种植两三次。有了这种占城稻,那可以转移到湖广和苏常,这里大概也都是在刘洎的控制辖区之内。” “到时候只要在这里种植这个占城稻,这个占城稻不用太多护理,直接采用我们的合作社方式,完全可以用少量人口种植大量的土地。虽然未必有精耕细作那么多,可是目前人口少,完全可以先用这个办法。一旦采用了集约化农业种植,那这样粮食种植产量飞涨,光是这连个地方的粮食,足以供应目前我们全国,甚至我们全国哪怕多了十倍的人口也不是不能够满足。” 秦嘉瑞更是两眼精光,这样多的粮食,简直是惊天之大。作为曾经开客栈出身,能不知道食物对于人类的作用吗?民以食为天,食物几乎是人类生存的基础,多少次叛乱和各种起义不都是以食物缺乏作为起因吗?当然,从理论上来说,只要食物足够多,那这样可以维护国家彻底稳定。 不过这个只是“理论上”的,光有食物是肯定不行的,如果没有合适的财富流通渠道,那庞大的食物和庞大的生产力,必然会带来社会的暴力转型,这样重新构筑社会的体系,也就是革命了。 “我这个可是在大唐这股热油上面,再次狠狠的增加了一大把柴火。等几年之后,占城稻一旦被引进,大量在江南地区种植,大唐的生产力可是十倍往上升。这样等于是把李世民这个皇帝放在热油里面炸,恐怕李世民都要被炸熟了!一旦占城稻引进,生产力再次狂飙起来,这样大唐的社会转型将会更加剧烈,李世民更加离不开我。不把大唐折腾到社会转型期,我们是不会安稳的。”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也就是这么腹黑了,他和别的穿越者不一样,别的穿越者是“管杀不管埋”,只管提高生产力,可是却根本不管由此带来的社会影响了。时不凡不但要提升生产力,还要利用这股生产力提升的滚滚洪流来养寇自重,为自己争取更多好处,然后让李世民不敢把他怎么样。 “嘉瑞,你去跟刘家的人说,只要是刘洎完成了这个事情,那这样对于以后刘洎有着无比巨大到处。甚至刘洎可以从此一飞冲天,获得了巨大的政治资本。甚至这样提高江南的粮食产量,对于江南提升在我大唐的地位,有着无比重要的好处,我不相信他们不动心。” “甚至这个水稻主产区,不但可以在刘洎的那里,甚至在剑南道的巴蜀也都可以有很多的产量。到时候给利州都督武士彟送去一些,但愿还来得及吧!” 尽快普及这个水稻的生产,放弃过去的那些精耕细作的做法,直接采用了集约化农业的生产方式,这样有助于尽快生产。当然集约化农业肯定没有精耕细作那么产量高,中国的精耕细作是建立在中国人口相对多,和土地相对不足这才采用的方法。地主庄园经济促进了精耕细作的发展,促进了粮食单产的提高。 不过凡事不能教条主义,目前大唐最缺的是人口,最缺的是人力资源。没有足够的人口,那想要尽快形成生产力,就必须要依靠大规模集约化农业了。 反正南方这个时代没有开发,大唐的均田制还没有能很快普及到南方,南方的大量土地原则上是你能够耕种多少,那你也就可以耕种多少,不会有人去跟你抢,因为南方人口相对少了很多。 采用集约化农业对于目前人口缺乏,是有着很大意义的,尽快形成生产力,哪怕亩产没有精耕细作那么好。哪怕没有精耕细作那么好,可是能生产好过没有生产,有产出好过没有产出,不能因为亩产相对低,也就放着土地不种植。 而且集约化农业也都有着很大好处的,对于生产技术改进有着很大好处。如果从后世经济数据表明,全国主要的粮食提供的人,并非是散户农民,反而是种田大户,甚至是农垦公司大规模种植粮食。相反那些散户主要是种植经济作物为主。通过扩大面积,相对节约种植成本,推广新的农业技术,这样才是降低成本提高产量的手段。 而这些都是散户种植粮食所不具备的,所以并非是很多人想当然的以为农民都是种植粮食为主,散户种粮已经是越来越亏了,而全国的主要粮食提供方已经是种粮大户和农垦公司了,散户只是极少数,所以散户种粮亏本,竞争不过那些大户。大户和农垦公司大量采用农机和先进技术,并且压缩各种化肥农药成本,采用批发价购买,这样各方面的成本都被压缩到了最低,这个是散户农民所不具备的条件。所以散户种粮很亏,这个是很多后世种粮散户的抱怨原因之一。 在唐朝人口不足,可以考虑提前推广集约化种植,采用新的马耕等等先进技术,则以有助于快速提高生产力,直到提高到社会转型期甚至更高。 “好的,我马上让人去准备,去通知刘家相应的情况。我想刘家应该会动心的!”秦嘉瑞说。 时不凡摇头说:“不是刘家会动心,是整个江南豪族都会动心,这么巨大的利益他们不可能放弃。” 很多时候政治影响力不但只是官场上的,政府说到底只是一个统治工具,真正的政治影响力是根植于当地的经济体系,甚至还有各自所占据的优点。如果能够让江南粮食产量暴增,一旦江南的粮食产量超越了中原和北方,那江南崛起是必然的。哪怕一时之间在官场里面没有足够的人,可是他们的政治影响力会大增,他们江南豪族在官场里面的人说话一句也许顶的上别人很多句,这个也就是实实在在的影响力,不是所谓官职能够说得清楚的。同样级别的官员,有些放屁都不响,有些却哪怕是皇帝都不敢轻视,这个也就是背后影响力了。所以官职并不代表影响力,哪怕同一个官职上不同的人,影响力都可能是天差地别。 江南的经济实力一旦瞬间超过了北方,那江南的政治地位那肯定是犹如坐火箭一样的飞上去,哪怕官场里面没有太多人,可是却绝对不会有人敢无视了。 “占城稻,也是一个让大唐进一步走向烈火烹油,甚至鼎盛到摇摇欲坠,透支大唐国运的东西。提高生产力,继续透支大唐国运,这样大唐肯定离不开我。北方南方粮食产量同时猛增无数倍,这两个组合拳下来,如果没有我帮助调整,大唐能不能够超过百年国运还是问题呢!甚至,五十年都要风雨飘摇了!”时不凡想。 时不凡秦嘉瑞继续商讨事情的是,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并且还有几句半生不熟的汉语。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最高级店小二 “你这个蛮子,看你细皮嫩肉的,明显是什么豪门公子,怎么可能来这里应征?去去去,别来消遣我们。知道我们秦氏酒楼东家的姐姐秦小姐是谁,他是我们大唐主客郎中时不凡的女人,明白了吗?” 那个“蛮子”却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时…不凡,是……我们的监督?” 时不凡听了这话,终于坐不住了,他没有想到是自己留学生学院的人,居然来到了这里好像要应征什么? “怎么回事?”时不凡问。 “监督,你在这?”那个留学生问道。 “新罗人?”时不凡用韩语问。 “呜——”那个新罗留学生差点下意识嘴里吐出了新罗语言,可是他突然想起了当时时不凡说过,别让他听到那些“鸟语”,他立马捂着嘴巴,不敢说出来。 “反应挺快啊!”时不凡笑道。 “监督,我是来应征这家店可小二!”新罗留学生说。 “你是谁?”时不凡问。 “我叫金春秋!”金春秋说道。 “哦?未来的新罗王金春秋?”时不凡倒也是有些意外喜爱,居然直接来了一个为阿里的新罗王。 按照原先历史上的继承顺序,在新罗的规矩里面只有圣骨才能继承王位,不过在目前这个时候,所谓的“圣骨”只剩下了金德曼和金胜曼这一对堂姐妹,所以这才是她们能继承王位的缘故。不过这种骨品制度,造成了长期的近亲通婚,所以绝嗣是很正常的。 后来所谓的圣骨都彻底消失,这才让“真骨”的金春秋继承了王位。李世民那个无香之花的讽刺,倒也是对了,金德曼和金胜曼不知道原先历史上是否成婚,不过她们没有后嗣是肯定的。近亲通婚肯定会造成很多麻烦事,生育能力会越来越低,很容易绝嗣的。 “真是没有想到,新罗会派出你来留学!进来吧!”时不凡说。 时不凡把这个金春秋带了进去,准备一起用餐。 “监督,我们公主她非常想你!”金春秋说。 “德曼公主非常想我?承蒙她厚爱了!”时不凡比较淡的回答。 要说对于金德曼的感情,时不凡可不太深刻,并没有金德曼对他那么深刻。那些很多小说里面说男猪脚对于每一个女人心里地位都是一样的,这个简直是瞎扯。其实任何男人也许固然好色,可是不同女人在他心里地位是不一样的。有些只是当做了玩物和生育工具,有些却是真正的当做了自己的灵魂伴侣。甚至不少皇帝都是如此,对于不同女人是有着不同的区别的。 至少在时不凡眼里,他的几个女人也就是在他心里地位不同。独孤大雪是李渊硬塞给他的,时不凡把独孤大雪当做了一个和自己的“女同事”,其实当做了一个可以经常和自己滚床单的“女同事”,感情并不算特别浓烈,比较淡。 至于秦嘉瑞,既是朋友也是红颜知己更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当然也不介意可以和她滚床单生孩子。至于定襄县主,是时不凡用来在生活当中感情上的调味品,虽然目前没有滚床单,可是精神上寻找一些刺激,是不错的滋味。至于刚刚滚了床单的陈雪,是时不凡用来利用的工具,要说感情根本谈不上。至于李建成的两个女儿李婉柔和李婉顺,则是时不凡用来满足虚荣心的。而独孤春,时不凡不过是当做了一个独孤大雪送的饶头而已。 而郑丽琬,至少目前时不凡没有想法。 至于最后这个金德曼,则是抱着一种无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反正收了也就收了,自己身为男人不吃亏,而丢了也不可惜。 时不凡对于自己的不同女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所以那些对于每一个女人“都一样”,这个明显是不符合现实。因为每一个女人和自己的经历都不一样,相处的时间和各种条件都不一样,心中地位“都一样”是不可能的。 金春秋感觉可惜,从时不凡这个态度来看,明显是金德曼单相思了,时不凡明显不太重视金德曼的所谓感情。 “金春秋,你来这里干什么?”时不凡问。 金春秋回答:“监督,你不是要求我们在半年之内过那个什么汉语考试吗?我认识汉字,可是我却口语不熟练。所以我打算练习熟练,我认为直接在学校里面,是没有机会练习口语的,所以我打算出来练。我听说客栈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应该能够锻炼口语,并且能熟悉很多民间的各种俗语。所以我认为在这里练习是最好的,我来应征这个店小二。” 时不凡对于这个家伙,倒也有几分佩服了。虽然很多学习外语的人都知道锻炼口语是要讲究环境的,如果只是在国内,其实很难练习出一口不错的外语口语。只有经常和外国人去交流,那才能够真正练习熟练。 这个知易行难,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敢于去和外国人交流,这个显然是不容易的。当年中国人虽然有不少人都学习英语,虽然很多人成绩都不咋地,可是还是有一些人不错。而那些不错的人,却只有极少数敢去找外国人面前交流练习口语。一方面是没有这个机会,另一方吗确实是胆子小,不敢去。 不过,现在正好是相反,这些外国人来大唐学习汉语。在时不凡的逼迫之下,半年之内要学会最低汉语四级,这样他们也都要疯了。这个金春秋居然胆子不小,练习口语也就罢了,还敢来应征店小二。要知道餐厅的服务员可是要跟顾客有有很多交流的,而且是不可避免的,他居然都敢来,这样胆子可真的不小。 “你真的想好了?看你这个明显不是受过苦的人,那你居然敢来,这样可真的是要受苦了。你应该知道,这服务员是去服务别人。服务别人和被人服务,这个可不是同一个感觉。你可真的想好了吗?”时不凡问。 金春秋回答:“是的,我想好了。” “好的,我给你安排吧,这家店的东家我熟悉,我可以替他们做主收下你了。不过,工钱按照刚入职的来算,并且如果被投诉,扣工钱。并且,这个每天做事六个时辰,如果一天被投诉一次,今天的工钱也就没有了,白干一天。不过这里还是有一个好处,吃住问题不用担忧。当然,比不上你在国内和留学生学院,你可是想好了?” “并且,你别在这里摆你在国内的那个贵公子的架子,如果你敢摆架子,可是要按照店里面的规矩来责罚的。这个可不会很舒服,你明白了吗?” 金春秋咬牙说:“监督,我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我干!” “很好,既然你这样,那你也就去准备吧!”时不凡说。 金春秋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当然是要支持的。将来大唐还要跟这个新罗合作去灭亡百济还有高句丽,甚至要灭亡这个倭国,都是需要新罗合作的。因为以古代的运输能力,很难一次性从大唐国内运输补给过去,必然要经过新罗的支持。 至于这个新罗,想要收拾,这个是要看机会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机会,想要收拾这个新罗也都不太容易。朝鲜半岛那块地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与其去在那里浪费磨蹭,不如去开发南方更有好处。现在大唐连南方都没有真正开发起来,就去琢磨这个朝鲜半岛明显是不值得的。 所以在新罗当地扶持一些亲近于自己一方的势力也是非常不错的,可以获得非常多到处。大唐目前同样要防止新罗在统一了半岛之后对北方动了别的想法,虽然目前是盟友可是却必须同样要为之后的事情做准备。 这个金春秋未来在新罗地位也不错,哪怕不当国王也是重臣了,何况还是属于宗室,如果能让他亲近于自己一方,那这样对于新罗的政策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在另一个国家之内扶持一些亲近于自己的派系,这个是很多大国都会有的做法。通过这种大国沙文主义的方式对别的国家干涉,那有助于自己掌握那个国家。甚至目前大唐也就是打算采用这种办法对付吐谷浑,让辛茂将去负责通过食盐采购渠道来在吐谷浑内部扶持起来一个亲近于自己的利益集团,帮助掌握吐谷浑。 “金春秋,现在你去换一身衣服,赶紧把这一身衣服给换了。你就穿着这一身华贵的衣服给人服务,你这与如何让人吃得下饭菜?”时不凡说。 “换衣服?”金春秋犹豫。 “赶紧去,不然人家顾客还不知道谁是大爷是谁是服务员呢!”时不凡直接说。 金春秋不得已开始脱下了身上华贵的衣服,然后穿上了那个他认为”脏兮兮”的服务的衣服。这样让他非常的不自在,感觉穿了这身衣服之后,也都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平日里面哪里穿过这么差的服装,简直是让他太无语了。 “嗯,换上了这一身衣服,却还是掩盖不了一直以来积累的那一身贵族气质。不过如果传出去,那恐怕我们这里有了一个新罗贵族来当店小二,那说不定接下来顾客会顾客盈门啊!”时不凡说。 “噗嗤——”秦嘉瑞笑出声了,这个也太缺德了。 因为正如时不凡所说那样,如果传出去一个新罗贵族给你当服务员,恐怕很多人都非常乐意来消费的。这个其实和很多为什么官员贵族的妻女被送入了那种地方,很多人都热衷于竞拍,甚至不惜花费了大价钱来买一个半老徐娘?其实并非是这个女人多么漂亮,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漂亮女人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头上的光环。这样其实也是很多有钱男人喜欢玩明星的缘故,比明星漂亮的女人也不少,可是却没有这个头衔光环啊! 至于别的也是如此,只有真正稀有的东西,有一定“附加值”的东西,那才是真正吸引人的。一旦传出去一个新罗贵族都在这里当服务员,那还真的说不定顾客盈门,因为人家吃的不是饭,是虚荣。 金春秋果然脸色非常生气,时不凡居然要用这个东西作为打广告,他当然愤怒了。 “金春秋,你很生气是吗?不过我要告诉你,如果你连这点气都受不了,那以后你收到的气更多。你是在国内没有受气过吧?是不是以为别人都要让着你,其实我告诉你们,你这个贵公子在我们大唐这里,什么都不是。来到了异国他乡,肯定要受气。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以后接触到的什么人都有,你以为这个就是让你受气了?如果你连这点气都受不了,那你以后成不了什么。你今年看起来不过是十七八,也许还没有人给你气受,可用不了多久你也就会感受到了。” “连一点侮辱都受不了,那你如何在这里生存?异国他乡,没有一颗强大的心,是混不下去的。既然你自己选择离开了留学生学院,那自然要知道在这里做事肯定要被人打击。如果你连这点都受不了,那你还赶紧给我回国,我大唐不欢迎你!” 金春秋只能能够咬牙说:“好,我做!” “夫君,你怎么对他如此?你不怕他到时候去金德曼那里告你的状?”秦嘉瑞问。 “不怕,我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德曼的想法?至于这个金春秋,既然他自己选择的路,那他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如果半途而废,那这算什么?他既然选了,那也就要为自己所选择的道路负责。至于我用他的身份来做广告,那也是他要承受的代价。因为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鸟人都有,别以为一切都应该顺着他。”时不凡回答。 反正时不凡不怕折腾金春秋以后会怎么样,因为新罗毕竟是小国,肯定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大国和小国之间的差距也就是这么大,哪怕金春秋是大国的贵族,甚至也许哪怕按照原先历史上他是新罗的国王,那又如何?小国毕竟是小国,也许大国会给你几分“薄面”,可是在原则问题上还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一个大国公民走出去,那外国人都不敢轻视,哪怕对方在大国之内也许只是一个穷光蛋。可是一个小国弱国的富豪走出去,人家想的是怎么榨干你的腰包,而并非是真正的尊重你,甚至从骨子里面看不起你这个暴发户。哪怕你可以用钱雇佣一个大国的人人做仆人,甚至是用钱“买”一个大国的美女给你做老婆,可是你的老婆却根部看不起你。 这种大国和小国之间的差距,是不可改变的,哪怕金春秋当了国王,他却永远不可能把时不凡怎么样。 反而这个金春秋在这次之后,才会真正明白入乡随俗,才会真正明白国家之间的区别,才会真正明白国家弱小哪怕你是贵族,到了外面你也是被人踩的孙子。不出国,是永远无法真正体会自己国家的国际地位的。国家弱小,哪怕你在国内是大爷,出了国之后也是孙子。如果是大国的公民,在国内也许是孙子,在国外却完全可以当大爷。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江南豪族的前途 时不凡让秦嘉瑞把相应的关于占城稻的消息送给江南豪族在长安的人,然后江南豪族的人不敢轻视,用飞鸽传书非常快速的送了回去。而这个消息,立马在整个江南豪族的高层内部都给传遍了。每天各大家族的信鸽立马到处传递,甚至不惜几个家族还亲自开了碰头会。因为这个将会决定未来江南豪族的发展方向,甚至改变了整个国内的局势。 “你们说,这个时不凡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说占城稻,那种水稻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水稻这种东西,我也是见过的,好像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好啊!”一个陈家的人说。 其实最早的水稻,产量并不高,这个是在引种外国的水稻经过了逐步的培育这才逐步产量提高的。水稻的产量在唐朝并不算太高,所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只有以后水稻产量不断提高这才能够逐步取代白面和粟米等等的粮食的地位。而且水稻的营养比起粗粮都要高很多,吃水稻和粗粮相比,这里面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目前本土水稻产量并不高,这样让江南豪族也都非常疑虑,到底是时不凡所说是不是真的。 “会不会时不凡记仇,故意坑害刘洎一把?上次我们可是差点抢了他的前途,他这次会不会记仇报复我们?”有人还是有些疑虑。 早在时不凡当万年县丞时候,江南豪族差点去摘桃子,他们担心是不是时不凡故意的坑害他们一把,让江南豪族选错了发展方向,这样可是要害死人的。 “我看不至于吧?虽然上次我们想要摘桃子,不过不也是被他给坑了一把吗?他上次借刀杀人,借了李世民收拾了我们两个宰相。虽然陈叔达和萧瑀迟早都要下来,可是这个家伙居然提前了一下,这样让我们的计划都给打破了。这次的事情,我们应该算是两清了,互不相欠。何况这种事情,在官场里面多了去了,他如果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他怎么混到今天的?” “何况这个时不凡倒也是明白,他并没有排斥和太原王家合作,一起开采石炭。甚至跟阎家合作承包工程,他们和我们合作看起来也是有诚意的。并且如果这个占城稻能引种回来,按对于我们江南也是有着巨大的好处的。” “为什么我们江南屡次都是输给了北方,一直都是以北统南,其实不都是因为我们江南的物资人口都不足吗?我们江南的人口不足北方,甚至粮食等等也都不如北方。我们江南并没有能够足够开发,不然北方想要以北统南,那这个可不会那么容易的。”一个陈家的人握拳说。 唐朝的江南可不是明清时候的江南,这个时代的江南开发程度很低。江南大开发是建立在三国时期的孙吴开始,北方不断的乱世,大量的百姓从北方迁移到江南躲避乱世,这样才让南方得到了先进农业技术,并且有了足够的文化基础底蕴。可以说北方每次乱世,那才是江南的开发的机会。 制约江南开发的,其实有主要几个原因,人口、农业技术的缺乏,因为传统的士族庄园经济非常依赖于足够的人口人力资源,因为地主其实是把土地分配给了农民,让农民租种然后分成。事实上本质上并没有改变小农经济的方式,完全是各扫门前雪,哪怕发展了农业新技术,不但难以推广,并且无法形成密集的效应。 也许一个农业新技术粮食产量可以提高百分之十,可是很多普通散户农民都不愿意使用,因为百分之十的产量并不高,对于单户农民来说并没有太多意义。相反他们承担改变一贯以来的农业种植模式,这样他们不愿意冒险。散户农民抗风险能力差,不愿意为了个百分之十的增产去冒险。 可是对于一个国家,百分之十的增产,那意义可是重大的,一个国家增产百分之十,那国家实力等于是提高了很多很多。可是传统小农经济是很难推广的,在小农经济越是后期越难以走下去了。 古代人思维停留在小农经济上,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突破。其实改进生产力并非是非要提高生产技术,绝大部分穿越者都把提高产量的方式着眼于提高技术。其实改变生产力的方式不只是技术一种,包括调整生产关系。调整生产关系,最主要的一点也就是重新分配土地,比如说唐朝的均田制,甚至是各种分配土地的政策,甚至到后来大名鼎鼎的包产到户,都是一种调整生产关系的方法。 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那也就是改变管理方式。改变管理方式也就是时不凡的这种,改变了从过去的小农经济的分散种植,干脆了集中大规模种植。改变了生产管理方式,成功的推广了各种农机,也就是马耕的使用。改变了生产方式之后更合理的使用了人力资源,把有限的人力资源最大化使用,这样也就是一种提高生产力的方法。甚至带动了百姓拿出了自己独门技术来扩大使用,获得更高收入。 所以时不凡这个合作社的方法让这些江南豪族看到了希望,那也就是改变过去的管理方式,从过去的小农经济转变成为了这种大规模的集约化种植。用江南非常有限的人口,耕种出远超过小农经济方式之下的粮食产量。当然虽然单产也许不如小农经济的精耕细作,可是在地多人少的江南,现在是大量土地等着你去种植,现在江南恨不得把一个人动作两个人来用。只要你能多种,那任何都可以。 “我看行,我看时不凡没有必要肯害我们,这样反而对我们有好处。只要我们江南能够得到更多的耕种,粮食产量更高,这样我们在全国的粮食产量必然会提高很多。我们可以获得更稳固的地位,不然我们江南豪族那是没多少地位的。”萧家的人也都回答。 为什么李世民有胆子敢对江南豪族的人说用就用,为什么江南豪族的萧瑀几起几落,甚至被李世民折腾的惨兮兮的?李世民为什么敢如此?这里面固然也许有一些“借口”,也许有各种萧瑀犯错的原因。可是这些都不是本质,本质上其实是因为江南豪族在天下大局的影响当中地位太低。看看李世民敢不敢对房玄龄这样折腾,李世民不敢如此折腾房玄龄,不敢折腾李靖,可是却敢折腾萧瑀。本质上来说是萧瑀背后的江南豪族在唐朝初期的影响力太低,而这个影响力太低更体现在江南豪族对于整个大唐社会的资源掌控能力太低,掌控的比例太低。 这个是一个比例的问题,掌握资源比例越大,那最后反映在政治上也就是说话越有人听,没有人敢不当回事。政府只是一个统治机器,真正有能力掌控这个机器的还是人,还是那个人背后的支持力度。 江南豪族虽然在江南地位很高,可是却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掌握的资源比例毕竟太少,放屁都不响啊! 而如果想要提高自己的政治影响力,无非是两个方法。一种是削弱别人占据资源的比例,另一种也就是提高自己的资源,稀释对手的资源比例。如果采用了时不凡的建议,采用了这种推广占城稻,并且使用了相对先进的合作社公司化模式,那则以是提高自己的来社会资源数量,稀释了别人的占有量,这样达到提高比例的效果。 可是,最让江南豪族担心的事情也就是到底时不凡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占城稻的东西。如果是这样,江南豪族集体鸡犬升天。可是如果没有,只是时不凡用来鬼扯的,那这样恐怕真的是要麻烦了。 “其实我看也都没有这么麻烦,其实只要能让他们出钱,我们出人就行了。不就是航海吗?他们出钱,让他们出钱,我们想办法出人,反正到时候他们付出的远比我们更多。至于我们出人可是要给工钱的,那些工钱也是落在了我们江南人手里,那我们亏不来哦多少。用一句俗语来说,肉烂也是烂在锅里,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想,时不凡也不会浪费大量的资金来专门做这种杀第一百,自损一千的蠢事吧?何况他们虽然看起来实力不错,可是比起我们来说,还是底蕴不足啊!哪怕拼消耗,他们也是拼不过我们。何况他没有理由把我们雷伟第一目标,所以我认为我们亏也都亏不了多少。而一旦成功了,那我们江南豪族可以说是走到了另一个境界,有资格影响天下大势。”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以后我们哪怕再次出现南北对峙的结果,那我们江南也都有能力北伐,而不至于被以北统南了。” 中国的以北统南其实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而以南统北比较艰难,这个其实也是多放你们的。朱元璋能以南统北,那是因为江南已经开发足够了,有了足够的资源可以有这个资本去统一北方,再加上各种因素,这样让南北之间的经济中心偏向了南方,才奠定了朱元璋以南统北的基础。 可是在元明之前,尤其是唐朝之前,江南的开发力度不够,想要以南统北太难。人口和资源都不够,偏安还可以,统领北方太难了。 开发江南,对于江南豪族来说非常有利,这样其实是增加江南的潜力。尤其是在古代人口和粮食是最重要的战争潜力,有了足够的人口和粮食那才是战争潜力提高的根本,在冷兵器时代就是这样。 江南豪族当然眼红了,眼红这个将来带来的好处。反正他们也就是一个态度,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帮传承多年的家族,其实也是一个个心细如发,甚至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见到真正的好处之前,不肯付出太多。尤其是大家族,更是不敢赌博,一旦赌博了之后,那他们付出的也许会是国家的国运。反而是穷困的,反而敢去赌博。这种道理其实都是如此,小到个人,大到国家都是如此。新中国刚开国时候,敢去和美国佬顶牛,因为那个时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而是经济发展之后,反而不敢了。 江南豪族目前也就是这样,他们舍不得现有的方式,在没有见到实际效果之前,自然不敢去赌博,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一旦失败,那损失肯定不小。他们希望时不凡出钱,他们出人,然后这样降低风险一起分摊。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时不凡付出的肯定会比起江南豪族多不少,这个也就是摆明了江南豪族要占便宜了。 毕竟时不凡出钱,他们出人,会有很大一部分钱通过各种工钱或者是购买资源方式流入到他们的口袋里面,所以此消彼长,哪怕损失江南豪族损失的也就非常小。至于到时候获得了大量的粮食,自然也就有了大量的资本,可以获得更多的政治资源。 “好,我们和时不凡合作了,我们这样到时候大量生产粮食,我们可以和他们考虑合作分配。不过我们必须要提出要求,刚开始他们花钱投入占份子可以,可是我们要有权逐步赎回这些份子,也就是他们所谓的股份。必须要给我们逐步赎回份子的权力,我可不希望他们一直和占着我们的东西。”陈家的人说。 大家也都点头,提出要求可以让他们赎回股份的权力,意思也就是让时不凡先投资,然后投资有了成果之后,他们不但做了顺风车,并且还要有权力逐步赎回份子,这样怎么看怎么都是占了便宜的。虽然也许赎回份子要花钱,可是有些时候股份这个东西也就是这么奇怪,在刚开始时候要分股份,可是后来也要避免被那些外人所掌握股份,开始逐步收回股份了。他们也都担心时不凡长时间的持有他们所谓股份,反而会影响他们江南的经济控制权力。(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商品经济 “夫君,江南豪族的人愿意合作了。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们并没有打算和我们一起全体合作,而是分开一家一家的合作。不同家族和我们一起合作,而并非是采用你说的那种托拉斯的方式合作。他们江南豪族内部,显然也不是什么铁板一块啊!”秦嘉瑞说。 时不凡早就知道这种结果了,在这个社会制度不健全,各种法律体系不完善,他们当然不放心全部一起托拉斯方式的合作。这样很容易产生更多的矛盾冲突,所以干脆分开,顶多采用一下康采恩的方式也就行了。 至于江南豪族的条件,要有权赎回股份,时不凡也都同意了。因为赎回股份其实不是什么问题,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改变江南豪族的经济模式,这样才能让江南豪族成为资产阶级,而并非是那种庄园经济的士族地主。至于所谓的士族政治特权,这个时不凡其实并不重视,因为政治永远是经济基础的延续。只要经济基础改变了,那他们的所谓政治特权,最后不但别人不会容许他们继续保留这个政治特权,甚至他们自己也都未必看得上政治特权,说不定会主动放弃,换取平息绝大部分人的怒火。 与其从政治上打击士族,不如从经济基础改变上打击士族,则以更加的狠辣更加的隐秘,甚至更加的不留痕迹更加的惨痛。经济基础一旦崩塌,那在强大的政治集团都会瓦解。 “夫君,我有一个疑虑,那也就是如果以后这帮江南豪族以后掌握了绝大部分粮食之后,他们会不会故意惜售不卖,然后趁机故意去垄断哄抬价格,最后盘剥百姓?就好比过去,每当灾荒年间,那很多人都会故意抢购粮食,惜售不卖,最后囤积居奇谋取暴利。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会不会扶持起来了一个庞大……害民的集团?”秦嘉瑞担忧的说。 时不凡反而笑着说:“嘉瑞,你看来是动脑子想了?不过你还是犯了一个错误,用过去的眼光衡量未来。这么说吧,一旦粮食真的得到了那个产量,那我们这个天下也都从所谓的自然经济转变成了商品经济。在商品经济的社会之下,你说的那种情况固然可能有,可是我想也不会太严重。至少不会大规模饿死人,可是在自然经济的模式之下,那饿死人是常有的事情。” 时不凡作为宏观经济学的学者,非常清楚这个商品经济和自然经济的最大区别。自然经济也就是自给自足的经济,百姓生产了之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的经济。也就是农民生产了粮食主要是自己吃,而织布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衣服需要。其实唐朝目前初期也就是自然经济的一个体现,自耕农百姓种植粮食,除了少部分拿出去交税和销售,其他的主要都是自己吃。 至于商品经济,那种植了粮食并非是为了自己吃为主,反而是为了去出售换取财富。商品经济之下,也许仍然有少部分人会囤积获得暴利,可是整体国家却不会因此出现大问题。因为粮食一旦成了“商品”,那说明生产力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程度,他本质上已经是为了一种商品了。商品有着他的价值规律,囤积居奇也不可能囤积太久了。因为庞大的生产力会让第二年粮食猛然增加,到时候你手里的粮食会砸手里的。 相反自然经济不同,自然经济的生产力不足,哪怕第二年生产的粮食,那也都无法太过于稀释粮食的价格。相反有了什么天灾人祸,那还会继续减产。 “也许你说天灾人祸会造成囤积居奇,那我们姑且认为天灾也就是洪水和旱涝。其实解决洪水和旱涝,或者是交通运输。我们可以通过修建各种基础设施来满足需求,比如说水利设施,通过引水和排水来进行缓解。所以说这个天灾人祸的时候,那粮食既然已经是商品了,那他自然会遵守商品的价格规律。” “他们生产粮食是为了出售换取别的东西,那其实意味着单纯的囤积,已经无法获得足够的利益,至少比起过去利益成本高,收入低,甚至要被骂死的。一旦粮食猛然增加,那百姓需求的也都不只是粮食了。百姓需求的更多,所以单纯靠粮食已经无法保证百姓幸福所需求的。” “哪怕江南豪族想要囤积,他们获得的收益和各种政治利益绝对不会太大,甚至风险更大。至于天灾,洪水旱涝灾害的时候,那些负责生产粮食的江南豪族他们必然要考虑重新改善基础设施,尤其是水利道路等等设施。如果不主动去改善,那明天同样会遭到水灾旱灾,他们又能如何?难道继续囤积?我想他们脑子没有进水吧?这样耽误的其实还是他们自己,故意不去修建水利设施,我想他们脑子还不至于这么进水!” “至于修建水利设施,那必然要雇佣大量的工人,这样可以达到以工代赈的方法。所以说商品经济时候的社会,也许仍有一部分人会囤积粮食,可是事实上意义不大了,囤积粮食风险大,利润低,甚至是还要被人骂死。” 时不凡不认为粮食一旦成了商品粮,那几乎不可能还会出现太多囤积粮食的情况发生。商品经济时代的社会体系和自然经济的社会体系完全不是一回事,其实只要纵观商品经济时代的社会情况,有几个人是真正饿死的?在商品经济时代,哪怕出现了股灾,那真正跳楼自杀的绝大部分都是那些股市里面的投机客,并非是普通小老百姓。那些自杀的并不是饿死的,反而是贪心不足最后亏光了家产,最后一死了之。 很多次股灾其实真正饿死的并没有多少,甚至如果在商品经济时代,饿死的人其实反而是没有听说多少了。因为生产力达到了,尤其是农业生产力其实已经足够了,社会体系已经相对健全,人类职业分工已经是更加的完善,不会出现那种缺少财富流通渠道的事情发生。至于商品粮食囤积那意义也都不会太大,因为两者的社会体系都不一样,你去囤积粮食,作死啊? 在一个商品经济社会体系健全的国家,饿死人可以说是新闻了,虽然也许还是仍然有极少数人会饿死,不过绝对不会大规模饿死人。在商品经济的社会体系之下,只要不是爆发世界大战,饿死人其实是很难的,如果真的有饿死人,那当地父母官都要被问责。 可是在古代,饿死人的事情真的不用太多。如果在古代说有人被饿死,那大家都不会当做新闻。而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中国,时不凡二十多年了也就是好几年才会在新闻上看过一个饿死的,而且如果事情爆发之后,当地官员都会被问责。所以说大规模饿死人的事情,在商品经济体系社会健全的时代是不会发生的,零星的饿死人,不会影响整个社会体系。 甚至在商品经济的社会体系之下,各种救济站都会很多,百姓都可以去领取一些救济的食品。虽然味道不太好,甚至难吃,可是能保证人饿不死。可是在绝大部分人饿不死的情况下,去囤积粮食,那这样不是脑抽了吗?到时候你只是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了大家仇恨的目标。 “所以嘉瑞,你这个是多虑了。当社会进入商品经济的时候,那哪怕是江南豪族认为可以囤积粮食,可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囤积粮食不但不能带来太大的好处,反而会让他们损失惨重。不但在经济上损失惨重,甚至在民望和各种政治上都会损失极其惨重。他们才不傻,亏本的买卖没人做。” 所以说时不凡认为在商品经济的社会体系之下,遇到灾难那生活质量肯定会严重下降,可是饿死人的事情肯定不会太多。生活质量下降,并不代表会饿死人,至少不会一大片的饿死人,只是零星几个而已。 那些囤积粮食的人,粮食一旦成了商品,那商品的价格规律他们肯定会遵守的。哪怕是工厂老板都知道,机器坏了必须要维修,不然是无法恢复生产的。哪些种植粮食作为商品交易的商人,他们会脑抽到不去修建水利设施,故意等着坐吃山空吗?因为不修水利,那到时候自己还是无法继续生产,还是无法继续生产种植粮食,他们肯定要在政府引导甚至是主动去修建各种基础设施。包括水利道路等等基础设施,在这个当中可以起到很大的以工代赈的方式。 从美国的罗斯福新政来看,其实也就是这一个过程。这个也是他的一种必然,虽然商品经济的社会体系一旦遇到了天灾人祸,也许会让人的生活质量严重下降,可是饿死人的事情却相对很少很少。 “所以认为这个是杞人忧天,两者的局势都不一样了,用过去的想法来衡量未来的情况,那其实大错特错了。也许在自然经济之下,官府喊的口号是不让百姓饿死。可是在商品经济之下,那是不让百姓饿,别看少了一个字,那这个是十足的进步了。一旦到了商品经济时代,江南豪族还想要靠着囤积粮食,那他们这个是在找死啊!囤积粮食是一个高风险低收益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傻乎乎的去做。” 用古代封建社会的自然经济思维来衡量商品经济时代的社会思维,那其实更是南辕北辙,完全是错了。 “我要做的也就是把这个粮食产量尽快的催熟,然后让他可以快速的增产增收,然后尽快的让粮食不再是一种生活物资,甚至可以成为商品。一旦粮食成了商品,那意味着生产力已经足够,可以养活非常多的脱离农业生产的工商业的人口。只要这样,社会就要开始剧烈转型了。” “所以你不要用过去那种想法来思考未来粮食成为商品的商品经济,这样你最后必然会判断错误的。” 听了时不凡这话,秦嘉瑞还是摇头说:“我听不懂,我好像不太擅长这种太过于高层次的想法。” “不过以后只要夫君你俩做决定吧,我只要按照你的想法来做也就行了,我会伴你的想法尽可能的办好的,甚至做的让你满意。“ 时不凡点头说:“没错,在微观经济方面,你比我更擅长,甚至能做得比我更好。我不擅长这种具体的管理和执行,所以由你来负责执行我的具体计划也就行了。” 时不凡非常坦诚的承认了自己不擅长微观经济甚至是具体商业经营,他虽然学习了工商管理,可是工商管理也是一个庞大的学科,他学习的是人力资源管理模块,并非是一般人认为的工商管理也就是综合管理整个企业。其实工商管理也是一个庞大的学科,其中分为了很多科目,时不凡学习的只是其中一个人力资源管理而已。 在经济学方面他主修的是宏观经济,不过在具体微观经济方面他不擅长,相反要依赖于秦嘉瑞按照他安排来执行。秦嘉瑞能做得很好,甚至比他自己去做的更好。时不凡知道自己不是全知全能的人,知道的东西越多那越是感觉自己无知,所以他不会去勉强自己去做那些不擅长的方面。 人力资源里面也都有一条重要的原则那也就是扬长避短,争取发挥长处,而规避他的缺点。时不凡知道应该怎么样给自己制定自己的人力资源安排,也就是发扬自己宏观经济和政治经济学方面的优点,规避自己不擅长的具体执行方面,让别人来替自己执行,让更擅长的人来替自己执行。让更擅长的人来替自己执行,自己只要给他一个“启发”,恐怕他们做的比自己去亲力亲为更好,并且不会轻易造成“不接地气”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为官之道 “今天,在明理堂,我今天不说理学,我说一下我最近的有些感悟。”时不凡在明理堂的课堂说道。 时不凡看到了这个明理堂的学员也都越来越多,目前已经不下于八百人了,这样的人数还在增多。随着长安京畿地区的百姓生活日益富足,有了不少闲钱。和时不凡的可以引导,普通百姓也都开始有了让自己孩子读书的想法。目前明理堂也都开始了对外真正的招生,不过这些可是要收取学费的。那些不收取学费的,只有明理堂自己收留的有潜力的孩子。 有潜力的孩子才会被明理堂收留并且予以教育,这个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毕竟教育资源相对匮乏,那只能够优先满足那些有潜力的。因为有潜力的人,才能够跟着时不凡去改变这个世界,将来造福更多人。这个世界必然要有所取舍了,选择有希望的,放弃没有希望的,别说是这些底层百姓,甚至很多高层权贵也都是如此,重点扶持那些有希望的家族成员,放弃那些没有希望的成员,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彻底一视同仁的。 时不凡几乎不定期的来给这些明理堂的学生上公开课,向他们表达自己的存在感,让他们知道时不凡是他们的老师。这个就好比很多校领导平日里面都不会去亲自教育学生,可是在重要活动尤其是开学时候,再忙也要来,因为他必须要表达存在感。尤其这些孩子是自己的根基,不能够轻视。 “你们为什么而读书?”时不凡问。 结果很多人都说:“当官!” 时不凡对于这个想法,其实不奇怪,真的非常正常。古代人读书不就是为了当官吗?在古代,改变命运的渠道相对太少,也就是当官一条了。至于说什么像是后世伟人那样为中华崛起而读书,这个在古代恐怕几乎没有啊! 为了当官而读书,正常,时不凡感觉太正常了,太符合古代的情况了。并不能因此指责古人,因为古代也就是这么一条改变命运的渠道。在生产力不足的情况下,商业无法繁荣,无法提供太多市场消费需求,甚至无法能够提供太多的就业岗位和发展渠道。甚至百姓无法脱离农耕。唯一脱离农耕的方法,也就是去当官,成为农业的管理者。在农耕社会,官员也就是一种“农业管理者”,也就是这么一条进步渠道。 “很好,你们都说要当官,那我想问你什么是‘官’?”时不凡问。 汝南公主首先说:“山长,官,乃是公也!官府也是公府,官乃是领袖于公众,乃是公众之长。” “很好,公主此言乃是说明了官的起源。官起源于上古,甚至是三皇五帝时期。官本位公的意思,而由此还有五帝官天下,三皇家天下的意思。官本来意思是指公众,是一个领导公众而存在的。” “不过古今异义,当年是公的意思,现在成了官府成了朝廷统治之人的意思。不过官乃是公众之长,这个也是不错。当了官,那意味着你们已经是成为了公众之长,成了人上人。” “可是,你们知道官的责任吗?公众为何要让你为官,你将会如何为官?如果你当了官却不愿意付出,或者说是你没有做到应该做到的事情,那你同样会被免去官职。我今天就跟你们说说,应该为官!” 听到了这个如何为官,他们立马认为是时不凡要教导他们为官之道了。他们立刻提起耳朵认真听,因为他基恩都是希望为官的,甚至时不凡自己也就是一个五品官,在大唐绝对是属于高级官员了。有这么一个高级官员如此公开的传递什么为官之道,他们当然想要听了!不过,他们失望的事情发生了,时不凡并不打算给他们讲解什么权谋。其实权谋只是手段,为官不是为了权谋。也许很多人以为当官也就是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不干正事。其实当官的时候,权谋只是极少部分,真正的时候还是在处理真正的公务的。从来没有一个国家会因为权谋而发展,而当官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处理权谋,只是在重要的时候用一些权谋,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具体处理公务。 其实教导权谋,这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你自己没有本事,哪怕依靠权谋上位,那你也坐不稳。不要以为坐上了官职就可以有足够的影响力了,如果没有真本事,那别人照样会架空你。如果你不能够让别人心服口服,那你同样会被下面的人用权谋给搞下去。 能力是根基,权谋只是手段,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为了手段而手段的事情。凡是手段,都有目的,而看清楚目的,不被手段所迷惑,这个才是重点。 “首先官既然是公众之长,那要承担起领袖公众之职责。如何为官,自古以都有很多人都有不同的说法。你们说我大唐官员的职责是什么?”时不凡问。 李义府主动回答:“劝课农桑,教化百姓,理清刑狱,保一方平安!” 这个李义府的父亲是县丞,是一个县官,自然明白这些东西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如何做到这几个职责?”时不凡接着问。 李义府好像也都不甜明白,然后说:“劝课农桑理应亲耕。” 时不凡却不屑的回答:“你那是作秀!” 汝南公主脸色一黑,因为唐朝皇帝每年都有亲耕大典。很多古代皇帝都会在每年开春的时候进行亲耕,而皇后也要亲自负责桑蚕的事情。当然这个名义上是为了带动百姓农桑,促进百姓种田的积极性。 可是时不凡对此也就批了一句“作息”。别看这个皇帝所谓的亲耕大典是看起来盛大,其实狗屁不通。因为以古代百姓的文化程度,以古代百姓的认知能力,和消息传播能力,根本不知道皇帝“亲耕”这回事。参加皇帝亲耕典礼的,也都是朝廷官员贵族和一些官员命妇,这种事情不是在作秀是什么? 恐怕天下的底层百姓,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不知道皇帝亲耕这回事,这样皇帝亲耕有什么用?不就是作秀!作秀给谁看?不是给百姓看的,是给历史看的,是糊弄后人的。时不凡在这里把很多古代皇帝都给“黑"了一次,因为这种亲耕就是一次作秀活动,古代百姓根部不会知道的,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相反,在后世,有几个官员会去玩什么亲耕?在后世,别说中国国家元首,哪怕一个乡镇干部,都没有几个会去亲耕。 可是干部不去亲耕,反而粮食却总体趋势是在增产。而古代一层层官员都玩什么“亲耕”,结果最后百姓生活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进步。甚至稍微有些天灾人祸百姓都受不了,可想而知亲耕不过是一个作秀罢了,还不如后世的官员不去亲耕作秀呢! “古代官员,作秀的多,做实事的少啊!”时不凡心里吐槽。 这帮唐朝官员,普遍的存在各种懒政的情况,至少相对后世官员简直是懒政懒透了。时不凡非常清楚,这种古代的执政思路。这个古代的执政思路是一种单纯彻底为了统治而执政的死路,他们执政的目的是为了统治,并非是为了百姓谋福。那些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谋福的官员,其实不过是为了方便统治和为了作秀而已。 在这种为了统治而执政的方式之下,必然会存在一种思维。那也就是多做多措,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这种思维甚至蔓延到了后世,不过古代更明显无数倍。这些古代官员都是崇尚一种“无为而治”的思维。这个无为而治的思维在中国古代有很鼎盛的想法,甚至是在后世也都有不少人提倡。 很多人用古代来举例子,说古代无为而治奠定了不少盛世。可是时不凡却很容易发现,在所谓采用无为而治的情况之下,其实主要都是开国初期。从两汉,到盛唐,都是开国初期时候,采用了轻薄税赋的手段来进行给百姓自己自主恢复生产。 这种无为而治是建立在自耕农占据了天下人口比例绝大部分,而百姓有了足够土地,天下农业人口占据了绝大部分,甚至自耕农占据了绝大部分,这样自耕农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会主动去做事,主动的去耕种。 可是无为而治的后果也是很惨痛的,因为官府无为而治,而百姓当中有人运气好,逐步积累下来了家产。而有些百姓运气不好,生病了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总之不得不贱卖土地来换取一时的生存。还有不少政治特权的士族或者是一些各种拥有免税政治特权的人开始鲸吞土地。而官府这个时候仍然是采用了“无为而治”,无视了这些经济基础的改变。 当经济基础从自耕农转变成为了土地严重的地主庄园经济,那这样从天下自耕农将会沦为佃户,甚至是少部分政治经济于一身的寡头身上。那这个时候仍然采用无为而治,那肯定是不行的。 时不凡作为经济学的研究人员,他认为这种无为而其实和一些官员市场经济的思维有见覅恩相似。认为政府应该少干预市场变化,认为应该彻底由市场来决定。不过这个时不凡虽然支持市场经济,可是同样也坏面对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很容易被一些别的特殊手段所利用。 在集团之间竞争的时候,很多时候将会采用特殊的手段,对外国或者是某些特殊的竞争对手进行恶意倾销,这样而已倾销之后把对方搞垮了之后,那这样趁机收购对方,抢占对方的市场,达到垄断的效果。 而古代官员在这方面,其实已经是明显的放任了。放任那些政治特权的人侵吞土地,或者是过分的“无为而治”,对于一些侵害百姓的情况过分的“无为”。再加上古代百姓文化程度低,不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官府因为这种无为而治的思想,不去主动干涉,那最后土地兼并民不聊生。 “我大唐官吏所采用的无为而治,其实已经是不完全适合的。无为不代表不为,当过分的无为,会有不少人侵吞百姓财富,通过自然的这只看不见的手而侵吞百姓,这样大量百姓为了生存不得不出让土地。最后不过是饮鸩止渴。” “官府的无为不代表不为,而官府应该做到的是维护各行各行业之间的平衡,既不让各行各业无法生产,可是却也应该让各行各业不被一些强横的人利用这种无为而最后把各种东西都给鲸吞,最后盘剥百姓。当少部分人利用了这种无为,那最后反而会害了百姓。官员应该发现了有了这种趋势之后,及时的进行反应,避免利用这种无为来做坏事。” 李义府赶紧说:“山长,那是不是当有人要大量收购土地之后,那官府应该派人去阻止,应该派出衙役去阻止交易呢?甚至规定,如果敢随便交易土地,当场抓去坐牢?” 时不凡摇头说:“非也非也,你这个其实是威权。而威权是无法起到真正的效果的,反而会让天下变成了一团乱麻。当年汉武帝通过威权来统治,虽然早期获得不少财富,甚至击败了匈奴。不过因为穷兵黩武,最后天下户口减半。甚至差点酿成了大祸,不得不下罪己诏。不过还好,汉武帝临老时候及时醒悟,而他之后的权臣霍光算是改变了汉武帝当年的暴政,让大汉可以延续,这样才保住了汉武帝的一世英名。“ “所以由此可见,直接暴力干涉也是不行的,不但不能改变局面,反而会把局面弄得更糟糕。” 可是李义府却反问:“可是,如果不暴力,那如何阻止人继续吞并土地。” “等等,你也必须要注意,对方吞并土地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把土地吞并之后继续分配给佃户种植,然后从中收取租子,这样没有额外创造更多的效益,那属于恶性吞并,必须要抑制。为了不同目的吞并土地,不可彻底混为一谈。”时不凡说。 “当然,如何遏制,这个并非是靠着直接暴力手段去阻止,你们认为应该阻止?”(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政策不能瞎抄 时不凡认为这些古代官员的执政手段太过于粗糙,太过于简单粗暴了。这点从汉武帝的各种政策,明显是太过于简单粗暴,是违背了基本的经济规律的。到李世民通过禁止士族之间互相通婚,以期望遏制士族买卖婚姻。可是这样做不但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反而会造成那些人更加的得意,更加的索取更多的所谓“陪门钱”,反而以此自傲。 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固然看起来效果很好,可是却完全是违背了他的基础经济规律。哪怕是那个士族嫁女的“陪门钱",其实也是可以通过一些经济规律的手段来调整的。为什么很多”暴发户”希望通过娶士族的女儿来提高身价,并且不惜给大量的陪门钱。这个其实也是一种“价值”,他认为花费的钱,能匹配价值。 既然如此,如果直接禁止反而会有一种“物以稀为贵”的错觉,更加的得意。反而与其这样,不如干脆任由他上涨,直接让士族那些女儿一个个比公主还贵重,那这样他们这些女儿价格的气泡开始猛然上升,迟早会有泡沫破灭的那一天。到时候这样反而会让这个士族的女儿价格一落千妆。因为这个士族女儿的“价值”太虚高,甚至她的“身价”其实根本不值这个价钱。 按照基本的价值规律,一旦上涨到了一定程度,他也都会破灭,最后恢复正常价值。 “你们说,应该如何不通过暴力手段来遏制过分无意义的土地兼并。记住,我说的是无意义兼并,如果是用来修建工厂,给更多无数倍的人口创造工作机会,那这个不但不是无意义,反而是非常有意义的。”时不凡说。 李义府抓着脑袋,显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弄?甚至很多人都没有当过官,不知道营如何处理。要知道在古代这种威权的政府之下,处置的手段往常也都是通过暴力等等手段作为统治手段。 这点从很多古装剧里面也都可以看出来,甚至包括很多所谓的明君仁君甚至是很多清官,其实很多时候也都是采用威权手段来作为“以暴制暴”。 甚至有不少皇帝想要打击奢侈之风,直接下令使用奢侈品的人严厉处罚,结果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你让那些奢侈的官员去执行这套命令,他们会去执行吗?甚至有些皇子装样子,自己穿一个有补丁的衣服,可是最后发现那个一个补丁的造价居然都要五十两银子。 直接通过暴力手段去执行,那只是会让整个最基础的经济秩序给弄乱了,最后必然会反弹。汉武帝差点中招,可是后来的皇帝很多都是这样做。这个是古代威权统治所必然会有的结果,采用威权统治必然会有各种直接暴力的手段。 时不凡看到了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直接说:“其实,很多人为何要兼并土地,那是因为兼并土地有利可图。如果没有利益,他们为什么会去兼并土地?因为他们恩威尖兵土地有好处,可以从中获得很多好处。那我们只要想办法,通过各种手段在不通过直接暴力的方式来让他们变得没有好处,那这样不就是解决了吗?所谓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无人做。我们在不违背最基础的规律,适当调整,那这样让他们变成了‘赔本’,那一切也都可以获得好处了。” 李义府突然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对那些拥有土地多的人,进行收取重税,土地越多,那也就收税越重,那可以解决了。” 时不凡回答:“你这个方法是一个办法,不过治标不治本。因为你这个方法表面看确实可以让那那些土地重新分配到普通百姓手里,可是这样却同样面临一个问题,那也就反而会让百姓持续困在土地上,无法能脱离土地出来从事别的行业。” 这个李义府所说的方法,其实是很多穿越者经常使用的,对土地多的人采用收取重税的方式,这样希望达到让土地再次分开的做法。不过这样的方法,表面上看遏制了土地的兼并,可是却同样也都有一棍子打死一群人的嫌疑。 因为很多穿越者并不知道,土地兼并有良性和恶性的区别。如果不加以区分也就采用了这种土地越多收税月重点方法,那这样固然会把土地分散到普通百姓手里。可是一旦发分散到了普通百姓手里,那最后百姓反而会变成了继续精耕细作的小农经济,反而无法更容易的走向工业化。 所以这个方法还是太粗糙,几乎是无视了土地兼并的良性和恶性的区别,同样会打击工业发展需求的良性土地兼并。而工业发展所兼并的土地,不但不是恶性的,反而是良性的,因为一个同等面积的工业用地和同等面积的农业用地,创造的财富和创造的就业岗位,是农业的无数倍。所以这个直接粗糙一刀切使用对土地多的人收取重税,这个也是不可取的。 汝南公主直接说:“我不赞同,因为……因为皇家也都是有不少土地,难道要让皇家也交税吗?” 汝南公主一开始反对,立马让李义府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只要这个世界还有所谓的“免税阶层”,那这样土地尖兵和财富的兼并是不可避免的。汝南公主直接拿出了皇家拥有很多土地,那这样直接堵住了李义府的嘴巴。因为让皇家交税,这个他敢说吗?他不敢! 时不凡也都露出了微笑,显然他知道这个单纯的对拥有土地多的人收取重税,这样其实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因为他无视最基本的经济学规律,那也就是“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无人做”的道理。 在这个大唐,还是有免税阶层的,这些免税阶层可以很容易的通过免税特权收获打他领土地。从明朝的“投献”也就可以看出来,很多土地所有者通过把自己的土地献给那些免税身份的人,那些人收取低于国家的租金,也都可以收获大量的土地,最后亏的是国家。 当然,也可以实行那个雍正皇帝的官绅一体当差纳粮,可是在这个时代提出这个政策,那简直是疯了。 所以这个采用对于土地多的人收取重税,其实也不是一个可取的办法。因为他开了地图炮,直接打击了所有土地兼并,无视了那些良性土地兼并。甚至这个政策是在继续鼓励小农经济,继续逼迫百姓采用过去那种小农经济的生产方式,极度打击工业化用地的需求。 甚至由此带来的小农经济的更多副作用,比如说农业科技无法发展,粮食种植无法规模化,造成了人口增多,可是农业技术无法快速进步。甚至小农经济的恶果同样会凸显,比如说水利设施没有一个统一的组织修缮。因为单百姓无法出得起修缮水利设施的钱,哪怕出得起钱的,也不希望别人占便宜的小农思想。而且很多一家一户为了独占水利,擅自截断引流的等等一系列问题。 “呵呵,这个土地多多收税的策略,安歇穿越者们恐怕是根据很多城市的阶梯电价和阶梯水价还有阶梯房产方面的阶梯税收来照抄的吧?真是傻逼一群,连这些东西的性质都没有弄清楚,也就乱来照抄,不搞出问题才怪了!”时不凡吐槽。 对于这种土地多的人多收税,多半是根据后世的那些某些政府提出的阶梯水价电价还有房产税收的方式得到的提醒。可是他们却明显没有搞清楚,水电房子,其实都是一种“消耗品”。水电是一种消耗品,号称是不可再生资源。不可再生资源节约那是应该的,所以采用了这个方法。而房子也是如此,为了遏制过度投机,采用了高税收的方法来遏制。 可却很多人没有弄清楚这几个东西的性质区别,很多人把房地产的房和地给弄混了。房子本身并不能提供各种额外的价值,房子的价值只是用来居住和各种人类居住,居住的房子并不能够产生额外的价值。 可是农业用地不同,农业用地是属于“生产资料”,能创造价值的东西。水电其实本身也要分性质的,如果是居民用水电,那自然是无法创造额外价值,在无法创造额外更多价值,那蔡邕限制的阶梯方法那自然是没有错的。而工业用水电采用阶梯,那是为了鼓励企业用更少的水电来创造更多的价值,让企业鼓励研发那些节省水电的技术,用更少的水电创造更多的价值。 至于房产采用了高税收,其实那是因为住房本身不能产生更多的价值,所以为了避免价值浪费,那采用这种手段无可厚非。 可是土地不同啊,农业土地本身是能创造价值的。能创造更多价值更大价值的兼并,那是良性兼并。不能够创造更多价值反而是减少价值的兼并,那是恶性兼并。 所以很多穿越者根部不懂得这里面的区别,直接拍脑袋照抄那些政策,好像还是找到了灵丹妙药了。这样固然遏制了恶性兼并,可是反而连能创造而更多价值的良性兼并也都给开地图炮的打击了。 这样反而会打击了工业用地需求,打击了更多价值的创造,打击了工业化进程,更是打击了工业化能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反而把百姓更强烈的束缚在了农业上面。 “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思维,真的怀疑那些穿越者如何走到高层的。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思维的人,先不说能不能走到国家高层,哪怕勉强走到了国家高层,也都活不过两集啊!为了遏制恶性土地兼并,可是连良性土地兼并也都一起打击了。用这个方法来遏制兼并,绝对是延续封建社会的最佳灵丹妙药。因为他有效的遏制了土地兼并,同样遏制了工业用地,打击了工业发展。并且绝对的维护了小农经济制度,不让生产力的发展,这样也都不会带来社会转型。最后,等一个工业化国家入侵,集体团灭!用这个方法来维护封建社会,比起用红薯靠谱多了。这帮家伙,真是什么政策都不思考分析一下本身性质,直接瞎抄啊!”时不凡心里讽刺那些前辈穿越者说道。 “好了,你们自己思考一下,我们已经有了思路,那也就是让土地兼并的人无利可图,这样才是真正遏制兼并的方式。可是,同样我们也不能随便直接暴暴力阻止,因为我们也要考虑清楚方方面面,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比如说这个有一部分是免税的,那这样肯定不能直接采用土地多收取重税的方法。而且这样收取重税的方法,也都不利于良性的土地兼并。也都不利于良性土地兼并来创造更多价值,创造更多的工作机会,给更多人有谋生之道。” “还有,你们应该因地制宜的思考,而不是直接看到了外地一个好政策也就直接瞎抄。你们要考虑清楚,这个政策是否适合你们这里,甚至是否适合你们这个时代,如果不适合那也就别勉强。南橘北枳的道理,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所以别轻易瞎抄,分析清楚方方面面,然后弄清楚这里面的性质这才决定。不然,王莽的例子,也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王莽的太多政策,也就是看起来太不接地气了,完全不考虑前因后果,直接就这么执行了。至于王莽是不是穿越者,这个时不凡不清楚,也没有兴趣去弄清楚,总之王莽也就是一个前车之鉴,哪怕抄袭后世政策,也要考虑清楚政策的本质再说,不能盲目的瞎抄。尤其是要弄清楚,城市里面的房产,和用来农业生产和工业生产的土地,那不是一个性质的东西,不能盲目瞎抄。 至于说房租,那并不是额外价值,而是一种“折旧”的损失补偿罢了,并没有产生任何额外价值。(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利益导向 时不凡给这些学生上课,希望他们将来能够真正的懂得如何为官。尤其是一些具体施政过程中的方法诀窍,这些都是非常要注意的。很多古代官员刚刚进入官场,两眼一抹黑,很容易出问题。尤其是在明朝,明朝时期考八股,这样很多官员都没有真正的施政经验。不过后来摸索出来了一套观政制度,其实也就是给那些新科六部观看如何处理政务,学习如何处理政务的。这个算是对于八股文中的缺憾的补充。 不过在这个时代,时不凡必须要教导他们,不然恐怕真的是没有人能教导去学习了。他们本来已经落后那些世家大族很多,所以时不凡必须要补充一些,给他们进行提前补充。不过其实也不用补充太多,也就是关于经济学的基础知识,还有各种注意的东西。 “你们好好思考一下,应该怎么处理?”时不凡问。 过了好一会,李义府也都冥思苦想,然后很快也都想到了有了想法。 “山长,我想过了,既然在土地方面限制,这样不但打击了恶性兼并,可是同样打击了良性兼并,这样也不可取。不过我们既然在土地上无法能增加成本,那我们为什么不在人力上增加成本呢?就在当年,家父是剑南道的县丞,家父曾经提起过在开国初年之时,地多人少,很多拥有土地的田东往往要付出更多的分成给佃户,甚至那些佃户还爱来不来的,因为地多人少,反正到处都缺少,他们不缺少土地耕种。甚至很多人都不乐意去给田东甚至是士族去耕种。哪怕士族看起来有特权,可是却也都不得不一定程度上让着这些佃户。” ”可是随着人口增多,土地反而兼并,这样反而是那些佃户求着田东,田东趁机开高价,索取更多的分成。甚至有些一开口就是要五成,百姓一年到头根本剩不下什么东西了。“ “既然我们在土地上限制容易出问题,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人口上想办法。在人少地多时候佃户身价倍增,可是如果在人多地少的时候,那佃户反而要屈服于田东。我们不如可以考虑干脆和那些土地的所有者争夺人口。只要我们解决了绝大部分的人口能够有所了;劳动,并且收益颇丰,那这样百姓也都自然会选择去从事别的行业。那个时候大量的人口被剥夺,那通过这种放租的方式来收益,那反而会造成成本节节攀升。甚至大家族人口众多,需要更多的分成。当佃户索取更多了,那他们自然少了。一旦到处都是空缺岗位,不需要把百姓束缚在农田之上,那这样我们完全可以把大量的人口从农田上剥夺出来,传统的租佃也都越来越没有前途,成本越来越高,那租佃方式必然会崩溃。” “何况按照山长所言,土地不但有恶性兼并,同样有良性兼并。同样的土地面积,从事工商行业提供的岗位是普通同样面积的土地的百姓的百倍甚至千倍以上。本来只能够解决一户百姓生计现在可以解决百户千户,这样大量的剥夺了农业人口,那田东为了留住佃户,不得不留下给予更多分成。当分成到了一定数量,最后这种租佃的成本已经不足以维持下去田东的利益,那这样必然会崩溃。” 时不凡立马也都忍不住鼓掌说:“好,看来你是真正的学会了,没错就是这个方法。现在你们知道为何很多士族不喜欢战争,甚至不愿意去开疆拓土了吗?因为战争和开疆拓土,都会造成土地增多,并且人口减少,此消彼长之下,人口资源显得不在这么过剩。相反土地增加,会进一步稀释他们的财富。这样是士族地主最不愿意开疆拓土和发展工商,甚至打压工商的缘故!” 李义府算是看到了地主阶级的本质,这样总地主阶级其实本质上是最反对工业的,这个不是儒学的缘故。是因为地主阶级本社那性质也就是这样,并不能因此责怪儒学。一个国家如果不把地主阶级给打倒,是无法真正实现工业化的。因为工业化会吸收大量的人口就业,提供远比农业多了无数倍的就业岗位。同样面积的土地,能够提供最少数百倍的就业岗位,这样会跟他们大量争夺人力资源。 人力资源,这个时不凡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房玄龄为什么支持吐谷浑另外弄一条盐道,这个不就是为了害怕煮盐会跟他们山东抢夺大量的人力资源,然后被迫提高电话的分成,这样士族地主的利益也都受损。 所以中国无法工业化,不是因为什么儒家,而是因为地主阶级性质也就是反工业反开拓的那种性质,是阶级利益在作祟,并非是学术流派在作祟。 既然在土地方面想办法行不通,不如在人力资源那方面想办法。通过人力资源的积压,吸收更多人力资源,这样可以达到提高地主租佃成本,最后根本租种不出去,那最后一切白搭。 “可是,如果地主最后采用了合作社那种方式,然后进行雇佣工人来长期耕种,采用新的耕种方法,主动去思考如何改进技术,之后降低成本花费了呢?那这样不就白搭了吗?”汝南公主问。 时不凡听了这话,立马笑出声了,说:“公主,你说这样,他还是地主吗?他如果这样做了,那他也就不是地主了,而是农垦公司的东家了!“ 汝南公主所说那种情况,其实也有可能有这种可能,那些地主有一部分人因为成本节节攀升,不得不转变经营方式。从过去的租佃方式转变成为雇佣工人长期种植,并且改善种植技术,采用了新式的种植技术,这样让产量提高,降低成本。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也就不是地主了。地主的经济模式其实本质上还是小农经济,通过租佃的方式剥削劳动成果。可是一旦采用了这种公司化的管理方式,那他也就已经不是地主了,他本质上已经改变了,并非是地主了。 这个也就是跟江南豪族一样,江南地区人力资源紧张,人力资源成本万分紧张,所以江南豪族一旦采用了形势时不凡所推荐的那样合作社方式,他们也就已经不是地主了。其实他们本质上已经被改变,改变成为了资本家,只不过是从事农业生产的资本家。 地主其实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名词,同样不是一个单纯的社会阶级,而他背后代表的是一套的经济模式,代表的是一套经济生产剥削方式。剥削方式一旦改变,一旦改变成为了那种资本家的剥削方式,那也就已经本质上不是地主了。他们其实已经变成了农垦行业的资本家。这个也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最核心道理,剥削方式改变了,他们其实已经不是地主了。地主并不是代表了土地的主人的意思,而是一个剥削的方式,代表了一个经济模式。 所以时不凡不怕他们改变,反而就怕他们不改变。如果他们主动改变了,那他们本质上已经不是地主。这样也都已经被彻底的更换了内核,早就不是过去的那种了。 “好了,以后你们多考虑一下,不要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你们多考虑一些别的东西,尤其是多考虑一些事物本身的性质。希望你们能记住我说的矛盾,这个世界上都是充满了矛盾。任何事情都要一分为二看,土地兼并并非全是坏事,你们要仔细分清楚这个兼并是好事还是坏事。是要看他是否能产生更多额外的价值。如果能产生更多额外价值,那也就是良性兼并。而不能够产生额外价值,反而会降低本身的产值,那这样也就是恶性兼并。” “很明显,用土地从事工商业,产生的价值远比单纯的农业要高很多,所以那也就是良性兼并,并非是一般人所想的恶性兼并。所以只要认准了这里面的差别,那你们也都可以准确的判断是否应该阻止。” “并且,每当你们遇到了问题的时候,不光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尤其是这种影响一个国家的政策,影响亿万人的福祉,你们更是要放长远一些,不要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不然你们满足了当代人的需求,可是却扼杀了未来更长远的发展。比如说这个土地越多收税越高,表面上看遏制了土地兼并,可是同样也是遏制了工商业。更是会遏制了粮食增产的能力,因为普通百姓小农思维之下,他们不愿意冒险,不愿意改变自己故去的生产方式。他们是最守旧的,所以这个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希望你们多推演,不要随便的直接照抄别的政策,明白了吗?” “如果你们有朝一日为官,你们手里掌握的权力,不但是一个权力,更是责任。有了责任,你们在公文之上的一笔一划,都会带来巨大的改变。所以希望你们慎之又慎,慎之又慎啊!因为无数百姓的生死都掌握在你们的手里,所以希望你们能真正明白这里面的关键,每次发布一条政策之间都要结合自身实际,不要盲目照抄。”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李义府的答卷,我很满意,我非常满意。” 学生们马上一起站起来,说:“多谢山长教诲!” 李义府的答卷,让时不凡真的非常满意。这种通过掠夺人口,倒逼那些地主转变,如果不转变,那最后必然会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面。而如果他们转变了,那他们也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地主了,而是农垦行业的资本家,是从事农垦行业的商人。 不同的剥削方式。造成了不同的思维。地主这个剥削方式是落后的,是无法提高更多价值的。这样的剥削方式也是最简单的,可同样也是最遏制科学技术发展,不利于国家工业化,甚至不利于国家对外开拓的剥削方式。 可是当一个剥削方式改变了,那思维也都会跟着改变。从过去的反对开拓,会突然变得热衷于开拓,从过去的反对科学发展,变成一个个铁杆科学支持者。这个也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核心。这个并非是那些人换了一批人,而是他们的利益导向变了,利益导向变了,那也就造成了思维的改变。 今天他们能从儒学里面找到轻视商业的理论依据,明天他们同样会能在儒学里面找到所谓的重视商业,穷兵黩武,对外开拓的理论依据。 因为他们都是一群政客,政客这种东西可是最没有节操的,能把水变油,甚至能把大象撞冰箱,甚至能论证出亩产十三万斤的合理性。所以从儒学里面找到重视商业和穷兵黩武对外开拓的理论依据,其实自然是轻松无比,根部不用为他们去多操心的。秦国军队之所以强大,那是因为秦国士兵杀敌可以获得土地和晋升,这样是他们的利益所在。商鞅办法改变了士兵的利益导向,他们自然是拼命杀敌,而并非是改变了士兵的思想。 对于改变古人思想,这点时不凡其实非常不着急,因为时不凡非常清楚只要改变了他们的利益导向,只要让他们在这个其中获得利益,获得真正的利益,他们会做得比你想象中的都要积极很多,甚至比你这个穿越者还要疯狂,还要不要脸。作为穿越者,不用费尽心思去改变古人的思想,只要去改变了古人的利益导向,他们会做得比你想象中还要疯狂无数倍,利益导向改变了,他们思想同样会跟着改变,甚至比你还要主动得多。 而如果不改变古人的利益导向,哪怕你再怎么宣传,那最后利益导向不一样,哪怕你的权力再大,你也会面临人亡政息的一天。因为你死了之后,人家照样会反攻倒算,王安石张居正就是前车之鉴,人亡政息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晴天霹雳 时不凡给学生们讲完了课程之后,开始安心的工作了。这个目前大唐的各项外交事务还是比较多的,尤其是大唐事实上刚刚统一天下,各种事务还是非常的庞杂,这样非常的依赖于处理。尤其是最近西突厥已经发生了内乱,葛逻禄和统叶护可汗已经开战,这个要及时处理。关于高原之上的吐蕃,这些事情同样要时不凡来进行及时的修改策略。吐谷浑的事情也要随时来等待汇报,这个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时不凡不得不就这么忙活几个月,不过他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在看时间。 “还有两个月,郑丽琬的事情也都要爆发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的解决。这个郑丽琬的事情两个月之后解决,这样早点解决早好。”时不凡想。 不过,阎立本却找到了时不凡,说:“时曹长,你让我们阎家弄的那个名为火药的东西,我们已经弄好了,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弄好了?好,我这个就去!”时不凡说。 时不凡没有想到这个阎立本居然那么容易也就弄好了,这个火药其实时不凡的计划里面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火药这个东西并没有一般人所想象当中的那么神奇,不管是东方和西方,在火药刚刚发明之前,其实都是不受到重视的。因为火药的使用渠道太窄,并不像是一般穿越者认为那么神奇,甚至火药刚开始也都不受到重视。 不过火药作为普通民用,那还是非常不错的。 “时曹长,这个是按照你所说的,我们所弄出来的不同的配方的火药。按照你说的硝石、硫磺还有木炭三种材料混合而成,接着采用一些粘性的东西进行粘合。比如说鸡蛋清或者是一些鱼胶,我们通过了这种手段来进行粘合之后,形成了一个个颗粒状的火药。当然,这种火药我们也都采用了不同配方。通过硝石、硫磺还有木炭三者之间的比例,可以获得不同威力的火药,而且各有各的用途。” “按照时曹长你的建议,我们对不同配方的火药进行了记录,然后进行了标号。目前我们主要有实用的也就是甲乙丙丁四种型号。其中甲字号威力最大,是专门用来开山炸石的,含有的硝石含量最高。而其他的乙丙丁威力开始递减,我们可以根据需求进行调配。” “当然,我们能取得如此结果,也都和时曹长不计成本的投入之下有关系。在时曹长指明了方向,并且不计成本投入,这才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完成了。” 有人负责汇报这个火药的研发情况,这个火药研发情况其实也就是花费了不到一个月,不过时不凡已经专门指明了硝石硫磺还有木炭三种材料不同配比,并且还给了不少钱,如果他们一个月都研究不出来,那真是饭桶了。 不过这帮家伙还是挺给力的,直接拿出了四种型号的火药,威力各有不同,配方也都各有不同。这种最原始的火药虽然威力小,可是他却是最灵活的,可以给根据自己的需求来制造各种威力的火药,是控制性最好的。甚至可以用这个最原始的黑.火药作为别的炸药的起爆药。 在阎立本的指挥之下,一个火药工匠很快把一个火药.包放到了一个已经开了一个口的巨石之上,然后距离很远也就点燃了火药的引线。这个引线所使用的火药是另一种,是一种缓慢燃烧的方法,这样可以保证人可以即使离开,这个也是可塑性好的原因。 “轰隆!” 一声巨响,半个长安城都给惊动了,这一声巨响顿时把这块巨石炸成了两半。时不凡对于这个火药的效果其实还是非常满意的,这个火药应该也就是黑.火药里面威力最大的配方了。其实虽然时不凡也都不清楚威力最大的配方,可是他既然已经给出了火药当中的组成,反正也不复杂,那多让工匠实验几次也就可以的出来,反正这些材料成本也不贵。 阎立本和阎立德也都激动万分,有了这么大威力的火药,那今后开采巨石可是容易很多。作为几代人从事工程建主行业的家族,最清楚这种东西能带来多少巨大威力,以后开采巨石,甚至是各种加工也都可以用来以很低的成本开采。从此以后哪怕国家大兴土木,也都不会因此太过于拖累民生了。这不就是他们工程学世家最希望的事情吗? 一条大运河,让隋朝因此灭亡,很多人都把隋朝灭亡和大运河联系起来。反而还是皮日休说了一句公道话,如果没有水上宫殿和龙舟,那也是不错的功绩了。 以后百姓各种修建建筑,甚至修建各种石材制造的房屋,也都不会缺少材料了。 “两位阎兄,今后我大唐百姓,可以普遍采用石材制作房屋,从此以后石材可以普及给普通百姓。这样我们长安百姓也都可以不用害怕什么火患了!”时不凡说。 时不凡再次说了一个用处,一旦石材足够,百姓可以采用石材制作房屋。在古代石材开采不容易,所以造成了很多普通百姓甚至不少低级的官吏也都是采用了茅草和木材制作房屋,这个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石材低级价格昂贵,用茅草和木材制作房屋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茅草和木材都是可燃物,一旦发生了火灾,那很容易互相牵连,引起整个城市的燃烧。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记载过,一次火灾居然烧毁了半座城市。这个在中国不是彻底没有,因为木材是可燃 物,一旦火灾当中是非常危险的。有了这个石材普及制作房屋,那这样以后百姓可以使用石材制作房屋,哪怕着火也都不会因此扩大到烧毁半座城市。 “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阎立德也都发出了感慨。 避免了大型火灾,先不说挽救了多少的财富,光说挽救的生命也都是功德无量。如果以后传出去,那这样也是可以让阎家在民间声望提高很多。虽然这个火药是时不凡出钱和给出了大概配方,可是具体负责研发是阎家负责。以后他们阎家在百姓心中地位一定能够提高很多。到了他们这个身份,名声非常重要,一个好名声对于在高层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普及石材房屋,并且能避免了大型火灾,那这样伟业足以让阎家吃饱饱的。 时不凡跟着大家一起在这里继续讨论火药的用途,很快一队千牛卫突然跑了过来,然后过来赶紧开始查看。 “奉皇上令,前来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突然晴天霹雳,半个长安城都受到了惊吓,皇上让我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想到时曹长还有阎奉御和阎少匠也在这里。皇上让我来查看,请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千牛卫长上高侃问。 时不凡主动解释说:“没有什么问题,刚才我们在试验一种东西,威力挺大,你看那块石头,都弄成了好几份!” 高侃看到了这个石头,都已经成了好几块,也都惊呼:“好大的力气,这个不是人力所能够达到的吧?” “是的,这个是我们的火药,这个还是多亏了时曹长给的配方,我们才能够弄出来了!”阎立本主动说。 高侃看到了这个被炸成几块的碎石,接着说:“既然如此,长安城现在到处人心惶惶,皇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法能及时辟谣,所以还请几位跟我去跟皇上禀报一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禀报一下,这样让皇上尽快辟谣,避免忍心动荡啊!” 时不凡他们很快同意了,直接跟着高侃王城里面走去。高侃让手下人把那些被炸成几块的石块拿去给皇帝看看,这样也好有一个交差的可能。 时不凡跟着大家一起走到了宫里,李世民看到了那个被炸成了好几块的巨石,后背也都冒冷汗。这样的力量,如果用在了战场上,这样可是惊人的。当然,同样,李世民同样会想到了一点。 “如果突然有人给朕来这样的,那岂不是……”李世民突然一阵脊背发凉。 李世民下意识赶紧说:“阎立德,阎立本,这个东西危险吗?如果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所获得,那岂不是……” 时不凡解释说:“皇上,其实这个火药并不危险。这个火药的使用,到各种运用,都并非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必须要专门的学习,如果没有专门学习过的人,那哪怕拿到了这个火药,首先被弄死的也是他们自己。” 阎立本也都赶紧说:“皇上,其实这个火药哪怕落入了居心不良的人手里,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们如果不懂得如何使用,那首先被弄死的反而是他们自己。我们并不用担心,我们要担心的也就是掌握好那些会用的人就行了。不过,这个会用的人,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因为这个火药从制作到爆破,都是有着非常严格的方法。我们采用了时曹长的流水线方式,懂得爆破的人不懂得制作。而懂得制作的人不懂爆破,再加上各种流水线啊你制作中也都是分工,所以并非是每一个人都懂得配方。” “何况配方多变,也不是那么一层不变,这样我们可以尽可能保密。至于说居心不良,容臣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天下太平那不会有人做这种逆天之事的。相反这个火药海尔可以大量采集石材,给百姓用上石制房屋,避免木质房屋一次火灾造成大量的伤亡。” 时不凡和阎立本接下来一起解释了这个火药的作用,其实这个火药并不像是一般人所想象中的威力巨大。这个火药是要看在什么人手里,如果是在一个普容忍手里,那威力其实并不大。普通人不用的火药,更不懂得爆破学的基础知识,甚至他们自己乱用首先伤害的是自己。 也许一般人认为火药和炸药非常危险,可是事实上本质上单纯的火药和炸药并不危险,相反非常安全。不过,如果能够有一种引爆的材料,那这样才会真正的变成危险。火药和炸药固然威力巨大,可是如果没有发挥他们威力的渠道,那这样同样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皇上,这个火药其实本质上也是一个东西,要看用在什么人手里。如果落到了一个不懂得用的人手里,那最后其实不过是反而先杀伤自己,而不会去杀伤别人。我们要控制的是那些懂得使用火药,并且精通使用火药的人。并且,限制那些能把火药发挥出最大威力的器具,这样才是我们要注意的。”时不凡说。 李世民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同一个东西在不同人手里,那威力完全是不一样的。控制的应该不是火药本身,而是让火药发挥出威力的“渠道”,这个才是重点。这个渠道也就是懂得爆破的人,还有那些把火药威力发挥到最大的手段。 “那这个火药,能否用在战争当中?”李世民问。 时不凡回答:“如果要说单纯战争,那其实是不行的。因为战场上多变,敌人不会给给我们部署太多爆破的机会。皇上只要想想看如何在战场上把药包送到敌人那里。除非是少部分设伏的时候,不过这种设伏的战场也许不是主流。如果真的要设伏的时候,除非是计划万分周密,不然恐怕很难即使的把火药部署好。” “何况各种后勤运输也是非常巨大的,也许反而是得不偿失。” 原始的火药其实在战场上发挥威力并不大,至于说什么想象当中的药包投石车,这个其实是想象臆造而已。从理论上也许可以,可是这个也太过于高估古人的能力了,制作药包这种东西,是一个复杂的流程,不是随便制造就行了的。各种引线,如何防止在抛射过程中出现问题。甚至抛射过程中引线的可靠性是否可以有保障,因为抛射过程中大量的气流都会足以把那个引线吹灭。 而且这个引线长度如何估算,引线长了落地时候敌人会有机会逃跑。引线短了,那还没有落地就爆炸。这种投掷药包忽略了很多东西,事实上执行起来非常困难,这个问题哪怕是再过很多年年东西方的军事家都遇到了这个问题,那也就是士兵的各种素质远远没有达到能准确控制这个各种爆炸物的能力。 在不会用的人手里,不伤己已经不错了。 “皇上,其实我有一个想法,那也就能把这个火药的威力,集中到一个点上!”时不凡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火药兵器 时不凡主动介绍,认为这个火药的威力其实是可以集中到一个点上的。单纯依靠火药的爆炸性来杀伤敌人,这个其实威力并不大。依靠本身爆炸力量来杀人,对于唐朝时代的人作战来说太难了。引起唐朝时期无法把太重的火药投送出去,并且无法保证精度和爆炸时间。真正可靠的爆炸性的火炮,不是那么容易制造的。以唐朝目前的技术能力,所谓的火药投石器,以目前唐朝的技术能力,这样其实多半是费效比并不高、 而且如果在战场上设置各种火药陷阱,这样对于地形和准备时间来说都太长,所以并不现实。唯一可能的也就是把火药的威力集中到一个点上,这样集中威力,可以朕的杀伤敌人。 “皇上,其实这个火药武器,我认为可以考虑把这个火药的威力集中到一个点上。皇上应该知道,同样的力量,施加在不同的面积之上,那产生的破坏力都是不同的。比如说我们的刀剑的利器,也就是尽可能的同样的力气集中在更小的面积之上,这样让刀剑去破坏敌人的身体,起到杀敌的作用。” “而我们为什么不能够考虑把火药的爆炸力集中在一个点之上,这样火药的威力比起刀剑还要厉害很多,这样我们破坏敌人的身体甚至是各种武器不就是很强大了吗?” 李世民赶紧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时不凡解释说:“皇上,其实我的想法也就是很简单,我大概粗略想了几个方法。当然想要把火药直接引导爆炸,这个肯定是很难。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弄一个很坚硬的圆筒,然后在里面放上火药,还有一个圆球状态的铁块,这样从圆筒里面引爆火药,那球星铁块也就可以发射出去撞击到敌人。” 李世民果然眼前一亮,作为一个军事才能最优秀的皇帝,他当然很快分析出来了这个武器的威力。只要能够把这个武器制作出来,那不管是敌人的阵型如何厚,直接一炮过去,基本上阵型都要击穿了。 “妙,过去朕想要破阵,那都要带着骑兵来进行突破。这样不但伤亡巨大,并且还需啊哟有一员勇将,当年朕亲自带兵破阵,这才鼓舞士气。不然那骑兵都很难主动去破阵,如果真的有这种武器,那朕直接对着敌阵开炮,那敌阵都会被击穿。不用多少,只要有十个这种东西,那朕一定可以破阵。不,五个就行了,只要有五个,那朕可以保证战无不胜。”李世民自信的说。 李世民对此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认为自己只要能有五个这种火器,那一定可以突破敌人阵型。这个可不是什么吹牛, “皇上,除了这种东西之外,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够给普通士兵同样配备这种缩小的火器呢?只要把那些圆筒缩小,然后把里面的子弹缩小,那我们同样可以把这个让士兵手持这种火药兵器,对着敌人单兵进行射击。兵器简化射击方式,让我们的士兵可以对着敌人射击。这样我们的士兵,破甲能力肯定很好,甚至容易训练。哪怕威力一昂,也比弓箭要好啊!” “有了这种单兵火药兵器,那我们的士兵训练一两个月就可以上战场了,可是训练弓弩手必须要长年累月的训练,这样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而且弓弩手一点射击超过了二十根箭矢,那多半是非常疲惫了。可是这个火药兵器,却可以源源不断的射击,原则上只要子弹和火药足够,那也都可以进行继续作战。” 李世民更是眼前一亮,这样的武器,那价值无以伦比了。大唐的主要作战武器,也都是依靠弓弩了。和一般人想象中的古代都是肉搏不同,其实再造唐朝时期主要作战武器都是弓弩,所谓的肉搏兵器,其实是在最后不得已时候才会使用。正面战场上主要杀伤投送,都是依靠远程兵器为主。肉搏兵器只有咋敌人靠近,或者是追击敌人时候采用。 所以说远程武器的威力,那可是决定了很大程度上的大唐士兵的作战能力。可是弓弩的缺点也就是太费力,一个士兵连续发射十个箭矢,手臂都会酸软。而想要发射二十个箭矢,那手臂肯定会无法继续射击了。 当然,也许有一些大力士,可是绝对不能把这些大力士都当做了全军都能拥有的。这种大力士并不多,在战场上用处不大。战争考验的是整体作战,可不是像是某些小说里面,武将单挑其中一方输了军队也都跟着溃败。任何时代的军队作战考验的都是最基层最普通军队的作战能力,不是什么个人武力和单个兵器的威力。 如果能把这个弓弩换成火器,首先训练时间也都容易很多。弓弩也需要训练一年,最少也要半年才能上战场。可是火器只要一两个月,那这样时间缩短了三倍甚至更多很多。训练周期短,意味着能够发挥更多的战争潜力。一个国家的作战能力,并不是全看他的经济实力的,还要看他能把多少优势投入到作战之上。训练周期简短,代表战争潜力会骤然增加很多,别的国家训练比你多花几倍时间,那你这样打败敌人概率大增。 “好,很好,就是要这样的武器,希望能尽快弄出来?”李世民说。 时不凡当然非常清楚这个火器的发展历程,火枪其实在一定时间之内差点被弓弩所淘汰。很多人误以为西方重视火器,其实并非是如此。火绳枪曾经差点在西方被淘汰了,因为火绳枪的射击速度未必比得上弓箭,威力也都未必比得上。可是他之所以能生存下来,那是因为成本问题。一个弓弩手想要成军必须啊哟经过半年以上的训练,可是火枪却可以一两个月之内就可以成军了。 至于火器花费,同样也比弓弩要低。一颗子弹的花费比起一根箭矢成本低了至少十倍,所以刚开始的火器其实甚至还比不上弓弩,射程威力等等都比不上,甚至差点被淘汰。可是火器有着一个巨大的优点,那也就是费效比很高。花费更少的投入,可以获得更高的战斗力。战争不但要依靠高科技武器,同样也要看费效比。火枪也就是以靠着费效比才生存了下来,而历史也都证明火器的发展潜力远比弓弩要强大很多。 “皇上,要说这个火器弄出来,我认为其实并不难。首先要想办法弄出优质的钢铁,而只有大量并且优质钢铁,那才能大量制造这个火枪,保证在火药爆炸时候不会炸膛,反而伤害到了自己的士兵。另一方火器设计,也都可以考虑必须要优秀的设计方案,这样保证士兵使用安心。” “所以我认为可以把这个优质钢铁的冶炼,还以偶火器设计,都纳入工部的专利保护之内。如果能想办法研发出来足够优质的钢铁冶炼方法,并且能想出足够优秀的火器设计方案,一旦被朝廷采用,朝廷将会支付相应的专利费。具体如何,到时候可以具体协商,不过朝廷可以承认相关的专利。” “甚至可以成立一支部队,专门研究,实验,使用这个火器,进行一次探讨。保证能使用、生产、研发为一体,这样对于初期有好处。” 时不凡提议是建立一个实验性的部队,这种坠其实很多国家都是采用这种方法的,任何一种武器和战术,都不可能拍脑袋直接向全军推广,必须要有一支部队进行试验,发现优点和缺点,然后进行整改之后才进行推广。武器推广可是一个长期的复杂过程,不是说全军推广也就可以的。也都必须要谨慎,成立一个实验性质的部队,这样对于新武器新战术甚至新科技的研究,都是有着巨大的帮助的。 “成立新的部队,制造研究使用一起?嗯,初期也就是如此了。那设立一个团好了,直接属于朕亲自指挥。”李世民说。 时不凡主动介绍:“皇上,臣建议可以拟命名为神机营,编制大概为三百人的作战人员,而别的研发制造火器的二百人左右。并且设立神机营校尉一名,为七品官。而关于生产研发和相关的事务,可以谁一名事务官来负责,负责各种火器技术方面的事务。这个可以暂且称之为总工程师,主要负责相应的火器事务。这个按照七品事务官对待,不过日常时候还是以神机营校尉为主。这个神机营总工程师是事务官,绝大部分不会参与官职调动。” 时不凡开始想办法把事务官给给正式弄出一个七品事务官,首先直接一个七品的事务官被安排到了这个所谓的神机营里面,这个神机营当然和后世的明朝神机营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可是时不凡认为这个唐朝神机营肯定会越来越庞大,最后可以和明朝的神机营相提并论的,因为很多军队甚至很多政府部门都是从小到大发展的,不是一开始就非常庞大。 甚至这个神机营是使用生产研发一体,这样士兵使用了有什么感受,可以直接反馈到生产和研发单位,让他们进及时的调整,争取尽快适应战场和士兵使用的习惯。士兵才是第一体会的人,让他们及时的反馈,有助于火药兵器进步。 其实虽然很多士兵并不懂得太过于高深的技术,可是他们是具体的使用者,是真正的第一体验者,他们的才是设计师所要满足的。是不过你拿着一个不趁手的兵器上战场,那不是自己主动削弱战斗力吗?很多兵器设计师都是非常重视士兵的意见的,甚至为了满足人类各种需求,还创立了一个“人体工学”的学科。 要是设计师太过于不符合人体工学,那可是要被骂做“反.人类”的。 “等这个神机营的火器一旦成熟,那这样事务官的地位也都可以大为提高了。到时候事务官的地位可以很大提高,这样等工匠发挥出来了自己的地位之后,那这样也都可以提供工匠地位,甚至接下来生产力提高,那工人可以正式作为一个阶级提高到历史舞台。”时不凡想。 时不凡想要提高工人地位,这个不是简单说说的。很多穿越者希望在古代提高工人地位,建议皇帝下令保护。不过事实上这样的方法,玩去是瞎扯。工人地位低,并非是朝廷不重视,朝廷重视你也要给一重视的理由啊!农民人数多,并且关系到粮食安全,所以农民利益最受到重视。 可是工人在古代是属于社会边缘人物,占据人口比例很低很低,所以国家不重视那也是正常的。没有人会放弃一个西瓜而去重视芝麻,可是当工人数量越来越大,那国家政府才会重视工人。工人不是想要提高地位也就能随便提高的,偶尔一两个人下令提高,那也是没有用的。要说武则天还当了皇帝,可是妇女地位也没真正本质上的提高啊!而美国奥黑牛不也是当了总统,可是那个黑人地位也不高啊! 没有整个群体一起努力,勉强靠着一两个人拉车,是拉不起来的。只有提高这些人的实际影响力,提高他们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的所占比例,让他们有了足够的发言权和应先领,才是真正提高地位的根基。不然朝廷哪怕再怎么扶持,穿越者再怎么拉扯,皇帝再怎么努力,最后也是白搭。生产力不够,那你哪怕想要提高也是非常勉强的。 就好比后世商业税已经彻底把农业税淘汰了,这样才会让国家重视商业。宋朝不轻视商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商业吸收了大量失去土地的百姓就业安置,并且商业税收的比例已经开始和农业基本持平了,这样宋朝才不会轻视商业。 什么群体有什么地位,还是要看他们如何发挥出影响力,而不是靠人拉扯也不是靠人施舍,更不是靠群体当中某一个现象级的人物也就可以勉强提高的。哪怕勉强提高,那也是虚高,不是真正的高。一旦人亡政息,那之后反而会报复更狠。 这个神机营,同样承载了未来时不凡的重要方向。(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炮仗校尉 时不凡建议成立这个神机营,李世民开始选拔人手。其中那个神机营的总工程师其实还是比较好找的,也就是从当时研发火药的那个总负责人也就行了,他是属于阎家手下一个老工匠,是阎家的人了。不过这次居然一步登天直接成为了朝廷的七品官,这样可是真正的祖坟冒青烟了。不过这个是事务官,事务官是没有官田也都没有各种职事官的特权的,只是有着一份俸禄。不过这样也都让很多人羡慕不已,因为好歹也是七品了。 不过这个神机营的校尉应该如何选拔,这样大家也都有些头痛。因为当李世民说出来了要从宫廷侍卫部队里面的军官选拔一个去担任这个神机营校尉的人,结果那些军官们也都一个个避之不及。 当李世民想要询问谁愿意去的时候,一个个军官顾左右而言他,互相“谦让”,也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的。 “夫君,这次你可是失策了。我听宫里面的那些千牛卫和监门卫的军官们都在骂你,在背后骂你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因为成立这个神机营,要从这里抽调军官,可是谁都不想去当这个‘炮仗校尉’,哪怕升迁也都不愿意去。”独孤大雪说。 时不凡无语,这个推广科技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多穿越者真的以为推广科技那么简单吗?就好比推广一个农业技术,一旦到了基层,那百姓很多时候都会出于惯性,拒绝使用新技术。因为使用了新技术意味着新的新的非等闲。哪怕粮食产量增加百分之十,那对于百姓个人家庭增产意义并不大,所以他们宁可使用旧的成熟的技术,也不愿意轻易使用新技术。可是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那粮食增产百分之十,那战略意义非常巨大。可是在基层,也就很难推广下去,这个不是皇帝一声令下就能够做到的。 “炮仗校尉,果然有些意思啊!”时不凡吐槽说:“我看他们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这个炮仗校尉,前途无量的。” 这个神机营校尉被宫廷那些监门卫和千牛卫的军官起了一个人别称,名为“炮仗校尉”,因为在绝大部分人眼里这个火药也就是用来放炮仗的,不过是用来一个放炮仗的东西,怎么能够用来打仗呢? 任何人其实都是守旧的,在没有绝对利益面前,那他们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观点和想法的。甚至有一个知名的人都说过,“利不十,不易人”,这个足以说明中国古代人是非常保守的,没有十倍的利益是不会轻易更换一个人选的。 这帮军官也是这种思维在作祟,因为这个火器部队神机营前途未卜,让他们放弃皇家侍卫的身份去担任这个前途未卜的校尉,这样可是一个非常邻人为难的事情。因为身为侍卫军官,一旦外放出去那前途无量,甚至可以连升几级。当皇帝侍卫在古代可是一个升迁捷径,虽然唐朝没有满清那么重视侍卫,可是却任何时代的中央领导的侍卫人员,那地位也是非常高的,甚至包括后世共和国时代同样是如此,中央的警卫人员地位高,甚至外放出去也都可以直接提升级别。 而这个已经是形成了一系类的升迁流程,已经有了一个约定速成的升迁路线。可是这个火器营的校尉,前途未卜,很多人都不敢冒险去当这个校尉。因为这个校尉的隶属体系太过于尴尬,直接由皇帝来管理。可是接下来升迁路线却非常难以琢磨,因为他上头已经是没有了可以升迁的路线了。 这个其实后世也是普遍存在这种现象,在后世军队相当一个时期,某些技术兵种的军官升迁到了一定程度,地位也都会非常尴尬,想要升迁却必须要跳出这个技术兵种体系之内,然后才能谋求升迁。可是跳出这个体系,太过于艰难,因为过去的履历都是技术兵种,大家都会对你的别的兵种兵种的指挥能力很怀疑。 相对于后世,这个唐朝的火器部队,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技术兵种。技术兵种的地位都是有些尴尬的,所以很多军官不愿意去,这样也是很可能的。他们在这个技术兵种里面看不到前途,自然是不想去。 “大雪,派人替我送一个口信给千牛卫高侃长上,让他今晚来见我。”时不凡说。 到了晚上,时不凡在家里接见了千牛卫长上高侃。 “高长上,目前你为什么不去争取这个神机营校尉之职呢?神机营校尉目前可是没有人愿意去,你现在赶紧去跟皇上去请求调动去神机营当校尉。目前你是九品小官,趁着这个时候大家对于神机营都看不上,皇上选不出人的时候主动去毛遂自荐,那这样皇上在没有合适人选的条件之下,那必然矮子里面选高个。恩,当然,我不是说你是矮子,不过事实上也就是如此,在没有人可以选择的情况下,那只能够讲究了。这样你可以一瞬间从这个九品小官跳到七品。” “你知道,如果按照你的正常升迁流程,你想要从九品到七品,哪怕顺利,也要最少六年啊!六年,你人生中有几个六年?你身为宫廷的侍卫武官,虽然看起来地位崇高,额款式却没有多少立功的机会。全都是熬资历。熬资历等待外放,那这样肯定不会很快的。我想你可以好好的去准备一下,争取这次一次性从九品升迁到七品,直接最少越过六年,甚至十年以上的蹉跎,难道不好吗?” 高侃听了时不凡这样劝说,可是还是非常犹豫,因为这个新成立的神机营前途未卜,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人居多。别说这年头,哪怕再过一千多年,愿意放弃自己现有的东西,去一个前途未卜的部门工作的人,这样也都是不多的。去新部门意味着前途未卜,也许成功了固然可以一飞冲天,可是失败了那连自己现有的东西也都会失去。 这种是为很普遍,因为人类都是追求稳定的,任何人类都是向往稳定,真正的野心家永远是少数。 “时曹长,说句实话,我心里真的没有底啊!这个‘炮仗’真的能够打仗吗?还有,你所说的那个把火药威力集中到一个点上,则以真的能做成吗?这个我实在是心里没有底,你这样让我难办啊!”高侃说。 时不凡也都头痛,这个古代人不相信火器能够制造成功,这个其实也是正常的。毕竟古人不是穿越者,他们不知道火器的发展潜力,所以不愿意去也是正常。既不要把古人想的太笨,可是也不要认为古人也就是绝对聪明的。古人也是人,人类常有弱点,古人一样都不少,甚至比起后世人反而更多,更顽固。 时不凡知道想要让这个高侃去担任这个神机营的校尉,那必然要解除他的后顾之忧。不过这个后顾之忧如何解决,这一个时不凡也都有了想法。 “这样吧,高侃长上,你不如主动去跟皇上要求来担任这个神机营的校尉。我们以三年为期限,如果三年之内火器没有相应的成果,我可以作保让你去吐谷浑的盐道兵那里去担任折冲都尉,你看如何?目前的盐运使是辛茂将,那里即将设立一个六品的果毅都尉,不过未来肯定会提升级别成为折冲都尉的。只要你去这个神机营,那到时候如果你没有能获得足够的发展前途,那我可以保证你去那里担任果毅都尉,甚至可以进一步成为折冲都尉,你看如何?盐运使辛茂将是我的学生,并且我们礼部主客阆中有权力对那里的政令进行指导,所以我的意见皇上也都会非常重视,搜易我认为我说话还是有效的,你放心了吧?”时不凡说。 听了时不凡这话,高侃这才算是放心了。如果没有保证前途,他如何敢去冒险,所以在时不凡保证了前途之后,那高侃这才放心的去担任这个神机营去担任校尉。 “这帮家伙,一个个不见兔子不撒鹰,都全是狡猾之辈!”时不凡心里吐槽。 高侃在得到了时不凡的保证之后,这才敢去主动跟皇帝去毛遂自荐担任神机营校尉,不然这神机营校尉居然难产,那这样才是最大的问题。不过时不凡知道这帮家伙一个个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之辈,都是很难缠的。如果不给他解决后顾之忧,这个高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夫君,这个高侃就这么去当这个神机营校尉了?如果到时候他真的没有办法弄出什么前途,那你岂不是真的要去保举他去那个盐道兵里面担任果毅都尉,你有这个权力吗?”独孤大雪问。 时不凡回答:“我没有,我是糊弄他呢!” “……”独孤大雪无语。 “你放心,这小子不是傻子,过了一两年之后,恐怕赶着他走他也都赖着不走了。”时不凡说。 时不凡非常有信心,这个高侃到时候让他走他也都不会走了,因为火器的发展前途绝对比冷兵器要长远很多。尤其是时不凡提出了专利法案之后,甚至可以让火药兵器列入专利里面,这样足以刺激那些工匠的发明热潮。甚至各种工匠一方面可以获得火器的专利费用,另一方也可以获得事务官的身份,那这样级的面子又得里子的好事,他们不拼命干什么?这个世界上做什么都最怕认真,一旦这些工匠认真起来,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与其去鼓励改造别人的思想,不如去让他们从这个方面获得利益。只要获得利益,那任何人都会主动自己去改变思想的。 过了一两年之后,这个火器部队神机营的任何官职都要成为香饽饽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很多武官都要血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到时候别弄出冗官来都不错了,还会害怕没有人过来? 其实对于这个神机营的部队,时不凡不介意涌出一些冗官出来。因为冗官表面上看固然是有压力,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会加强这个部门的部门利益。这个部门利益一种是时不凡所重视和利用的一个巨坑,一旦这个神机营部门化,那这个火器部队去吞噬更多的资源来壮大自己,最后取代那个普通军队。 提升火器部队的“部门利益”,有助于他们自我庞大起来了之后去争取更多资源,最后取代常规冷兵器部队。这个是一个另起炉灶的方法,不像是别的部队直接改造,直接改造恐怕很难改造,并且阻力很大。 时不凡接下来考虑的还有不少东西,尤其是扶持各种新兴势力,让这个以新兴势力争取取代旧势力。包括军队的,扶持火器部队和职业化部队去取代那些建立在自耕农基础之上的府兵制。快速发展生产力,趁早瓦解小农经济,让士族经济基础崩溃。 时不凡和李世民互相利用也都互相依靠,同样也是互相算计,这个其实也是任何臣子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并非是时不凡单纯如此,房杜魏征等人也都不是什么好鸟,大家都是如此做的,不用大哥说二哥。 ”大雪,最近关于宫里面为皇帝选嫔妃之事,安排得如何了?”时不凡问。 独孤大雪回答:“按照你的吩咐,我故意没有认真审查那个郑丽琬资料,不过确实在资料上也饿都没有什么好审查的,看起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也都没有故意去调查,不过这次郑丽琬可是要麻烦了。你,还有山东士族的高家,甚至河东士族都勾结起来了,一起去排挤这个郑丽琬入宫。” “恐怕荥阳郑家不会想到,这次他们居然栽了,栽在了这方面,他们一个个本来以为可以安稳度过。可是他们根本是想不到,你,高家,还有河东士族,甚至是后宫的燕妃也都有了自己的算计,这样郑丽琬多半要倒霉。本来应该是对手的几方,居然会合作起来了?” 时不凡露出了笑容,这个郑丽琬可是一个倒霉了。不过时不凡、高淑妃高惠通背后的高家,燕妃还有河东士族之间,为了各自共同的敌人,和各自的利益导向,可以在那时合作一下的。这下可有意思了,山东士族做梦也都想不到,时不凡他们居然联合给他们挖坑。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纠结庭院,何以雄天下? “恭喜你啊,郑小姐看来是如愿以偿的入宫,能够服侍皇帝,看来也真的是不错了。说不定以后见面,那我也就应该称呼郑小姐为郑充华了。”时不凡主动给郑丽琬敬酒说。 郑丽琬反问:“时曹长如何知道的,哦,对了,尊夫人乃是大唐尚宫,知道这个消息也不奇怪。不过你既然知道,还敢来邀请我,不怕皇帝对你……” “哈哈,算了吧!反正这个还没有公开,知道这个事情都没有几个人。何况我大唐哪一条规矩,在没有册封之前的后妃,不能够和外臣见面?甚至我大唐后宫也不是什么彻底的禁地,外臣也不是不能求见后妃的,所以我有什么好怕的?”时不凡问。 唐朝宫禁制度可没有这么变态,如果是南宋到明清,那自然会非常难办,不过目前没有那么麻烦的。时不凡和郑丽琬见面也就见了,也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郑小姐,我看你们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充华就能够满足了吧?我想,恐怕你还是有朝一日,能有资格母仪天下那一天,是吗?”时不凡反问。 郑丽琬摇头说:“时曹长,饭可以乱吃,可是话不能乱说啊!长孙皇后乃是皇帝的发妻,并且一直谨守妇德,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贤后,并且是生育了太子,这样的地位,哪里是我一个后入宫的女人能动摇的?” 郑丽琬显然不会承认这个想法的,当然时不凡非常清楚这个郑丽琬多半有这个想法,那也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母仪天下。不过时不凡却并不会认为郑丽琬有资格去当这个皇后,因为唐朝时期的皇帝依赖于政治联姻来稳固地位。从李世民开始,到后来的唐高宗李治等等,非常的依赖于联姻来稳固地位。 所以决定皇帝后宫地位的,并非完全是单纯的皇帝的宠爱,或者是自己的能力,只有背后的势力集团才是真正的决定后妃地位的最关键因素。当然也要看综合条件,不管是如何郑丽琬也都没有这个时机。因为天时已经不容易徐郑丽琬去角逐皇后位置了,哪怕长孙皇后去世之后,李世民一直没有立皇后。 甚至长孙皇后去世之后,李世民的生育能力居然骤减,长孙皇后去世之后十几年,李世民居然只有一个孩子出生,这样简直是太奇怪了。综合各方面因素,包括政治方面的因素,恐怕哪怕长孙皇后去世,那任何后妃也都别想“扶正”。不但是因为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感情因素,同样也是因为李世民自己也许生育能力已经骤然降低了,至于这个生育能力为何降低,这个也许也是一个历史迷题,因为作为皇帝不可能主动说自己生育能力下降了,这样太丢人了。 而且,再加上在贞观后期,各种政治局势已经是波澜迭起,从侯君集和李承乾谋反,到后来传说李泰要争夺储君位置不惜说出了杀子传弟这等骇人听闻之事。可想而知在贞观后期,各种争斗已经死白热化。 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设立皇后了,一旦再次设立皇后,那这样会让这个政治争斗变得更鞥复杂,更加的难以掌握,甚至皇帝李世民也都难以掌握了。 所以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郑丽琬把长孙皇后给“熬死”,他上头有好几座大山等着她。包括韦珪、高惠通、甚至是燕妃也都是一座座拦路虎,还要包括各种政治局势的复杂性,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无解的。 唐朝后宫的“体.制问题”,后宫完全是前朝的映射,前朝的问题解决不了,后宫的问题更是无法解决。郑丽琬想要母仪天下,那是不可能的。 “郑小姐,既然你跟我打马虎眼,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我最近创作了一首诗,你可否有兴趣听听?”时不凡问。 郑丽琬微笑道:“时曹长作诗,那我真的是荣幸之至啊!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时曹长有作诗的才华,可是却很少有人听闻时曹长能够为他人作诗。甚至就连您娶妻之时,也都没有作诗,可香而知时曹长可是一字千金啊!不过现在居然要为我作诗,那这样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汉帝宠阿娇,贮之黄金屋。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时不凡当着郑丽琬面前念出了这首诗,让郑丽琬也都脸色非常复杂。时不凡这首诗是李白的《妾薄命》,是李白借用汉武帝和陈阿娇的故事来衡量的。这一个是当年汉武帝说什么“金屋藏娇”,可是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金屋藏娇”这个成语,可是却并不清楚这个成语背后的结果。 郑丽琬当然明白这个金屋藏娇的典故,更是明白背后的故事。她当然明白这个后果也就是这样,汉武帝废了陈阿娇的皇后位置,另外立了卫子夫为皇后。甚至最后卫子夫的结局也都很不好,卫子夫最后死于巫蛊之祸,被迫自杀,太子刘据同样因巫蛊之祸而死。 尤其是时不凡最后那句“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更是让郑丽琬感觉心惊肉跳。她好像从这个陈阿娇和卫子夫的例子上,感受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 “郑小姐,你看你真的能够成功吗?也许你连第一关,这个宫门也都进不去?哪怕走了进去,你也未必会落得多少好处。因为哪怕你做到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位置那又如何,最后不过是生死存亡全部掌握在他人手里。” “这种感觉,你真的能够接受吗?当然,当今皇帝其实比起汉武帝更优秀,同样也是更重感情。可是这个也是有条件的,长孙皇后和他可是患难夫妻,而你哪怕后来勉强进去了,那也都不过是被落得如此结局。” 郑丽琬接着说:“既然如此,能够服侍圣明天子,能够劝谏圣明天子多行仁政,那也是为民谋福啊!” “哈哈哈哈,郑小姐,你居然有这等想法?不过,恐怕你的境界还不够啊!”时不凡有几分讥讽说。 时不凡知道郑丽琬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样郑丽琬可不是什么普通女人,她可是有野心的。那也就是星耀母仪天下,通过后宫掌握权力。就好比一句传统俗语,说什么男人通过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可是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这话被很多“女人”立为了“座右铭”,甚至还为此沾沾自喜。这话听起来有道理,可是仔细一分析,一文不值,完全是垃圾。通过征服男人征服天下,这样多么愚蠢,因为你等于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别人来掌握。陈阿娇,卫子夫,这些都是前车之鉴啊!当年还说生男不必高兴,生女不必忧愁,卫子夫雄霸天下。可是最后到头来一场空,因为这种手段根本不入流。 郑丽琬这种思维,简直是太过于传统,太过于优质。时不凡曾经看过很多网络上争论武则天和长孙皇后,哪一个更好。不过很多人都称赞长孙皇后是一个贤后,是一个好的皇后,武则天不是。 可是时不凡对于这个争论,简直是无语了。武则天和长孙皇后,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并不是因为她们作为一个皇后的品德。而是因为她们身份本质上不同,长孙皇后也就是一个皇后,可是武则天的身份是一个“政治家”。拿政治家去和一个皇后相比,这个比较当然是完全是南辕北辙的。 因为绝大部分人还是把武则天当做了皇后,没有当做政治家。可是如果把武则天真正的当做了一个政治家,那这样我那时另一个角度评价,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政治家了。可是长孙皇后不是政治家,她却永远无法成为政治家。 甚至那些靠着“征服男人”的女人,都不能够称之为“政治家”。中国古代真正的女政治家只有三个,吕后武则天还有清朝的慈禧。因为只有她们才是真正跳出了后宫思维,挑出了后宫范畴的人,别的那些所谓通过影响君王通过自己影响君王的后妃,永远不能够称之为政治家。 郑丽琬这种想法,果然是太幼稚了。以为通过自己的言行举止可以影响到君王,可以影响到天下万民,这样可以说是真正的优质。 “郑小姐,我送你一句话,纠结于庭院,何以雄天下?你这种想法,简直是一文不值,只是暴露了你的头发长见识短。你已经把自己的思想距现在了这个庭院之间,你的心不够大,只是看到了庭院。可是有些人,却把心放在了天下,甚至超出了宇宙。这个的大小,我认为不在于空间。而是在于你的内心,你心里只有那个庭院,你如何能真正的为民谋福?” “所以,你这种靠着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完全是一个谬论!因为你的这颗心,已经被束缚在了这个庭院,你何以征服天下。因为在你的眼里,这个天下也就是这个庭院,坐井观天罢了。” 郑丽琬想要反驳,可是却没有语言可以反驳,因为时不凡好像说的有几分道理。她哪怕能够影响皇帝,那又如何,最后不过是权力在他人手里,而自己能做什么?好像什么也都做不了?皇帝会听她的吗?这样太过于幼稚了,显然是太过于高估自己的影响力了。也许真的犹如时不凡所说,以色事他人,能的几时好? 一旦自己内心被束缚在了庭院之间,那这个所谓的“天下”不过是一个庭院,那不是坐井观天是什么? “为了影响帝王而争宠,你境界太低了!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为民谋福,那就别去入宫了,你境界太低,入宫不但不利于你提高境界,反而会进一步束缚你的世界观。”时不凡说。 时不凡转身离开,这个郑丽琬的警戒低了一些,虽然有些人吹牛她比起武则天更厉害。可是时不凡却认为他远不如武则天,因为武则天表面上看起来是和王皇后和萧淑妃争宠,可是她争宠不是为了自己争宠,而是为了打击关陇集团和士族集团等等,打击那些权贵而提高皇权。这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目的,并非是为了自己。 甚至在当了皇后没有几年,就开始对政务发言,并非是纠结于庭院之间。从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是一个后妃了,反而是一个政治家,真正不折不扣的政治家。有了自己的政见,有了自己的利益集团。所以那些把长孙皇后和武则天摆在一起,这个不是瞎扯淡吗?用一个皇后的道德来衡量政治家的道德,用一个皇后的思维和政治家的思维对比,用一个皇后的作风要求政治家的作风,绝对是瞎扯淡。 长孙皇后的眼界已经局限于后宫这个“庭院”,早就没有资格去影响天下了。所以郑丽琬这种想法,太过于单纯了,以为通过自己影响力可以影响君王实行仁政?这个绝地是暴露了他头发长见识短的弱点。因为以色事他人,能的几时好,等皇帝玩腻了你,你还能够如何?世界观太小,所以郑丽琬入宫不但不会有好处,对她那个所谓的“目的”,反而有很大坏处。 一个后妃的思维如果不跳出后宫,那如何能真正的影响天下?时不凡一直认为后世很多关于武则天的影视剧,都是强调了“宫斗”那一面,好像武则天是靠着宫斗上位的?时不凡对于这种蠢货编剧真是无语,自古以来哪里有一个政治家能够靠着宫斗上位的?武则天是靠着真正的政治家思维上位的,可不是什么宫斗啊!郑丽琬这种把自己思维局限在了狭小的庭院之间,想着依靠征服男人的所谓宫斗的思维来影响天下大势,真的是奇蠢无比。(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 大唐贞观二年六月底,关于册封郑丽琬为充华的典礼即将开始,而李世民也都准备抱得美人归,这次可是可以获得荥阳郑家的支持,这样让山东士族在自己的后宫再次“安插”一个后妃,这样不但可以平衡一下关陇集团的实力,并且可以获得山东士族更多的支持,而自己同样可以抱得美人归,这样的好事谁不干啊!至于说什么联姻,这样是唐朝注定要进行的,这个李世民也都没有任何办法。 虽然李世民也都不太舒服,让自己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不过听说是一个美女,那也就可以了。作为皇帝,那也就要这样了,哪怕你不喜欢的女人也要取回来。所谓生活就像是弓虽女干,既然无法反抗,那就闭上眼睛享受好了。 “皇上,臣秘书监魏征,有事请禀报皇上!”魏征说。 李世民随口问:“有何事情?” 魏征回答:“皇上,臣听闻皇上准备册封荥阳郑氏为充华,臣了解到这个郑氏已经订婚,还请皇上取消册封典礼。皇上身为人君,那是天下万民致父母,岂能够作者中夺人妻之事?” “什么?”大家都立马震惊,魏征怎么会突然做这种事情? 房玄龄这个山东士族的最高代表更是一阵吃惊,这个魏征到底是干什么了?何况魏征是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这个时候房玄龄还不清楚,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杜如晦也是一阵痴呆,之前他们关陇集团和山东士族有了约定,进行了一些政治交易,同意山东士族再次运作一个女人进后宫,所以长孙皇后才会为李世民选择后妃。可是现在魏征这个河东士族的代言人居然出来告状,这里面绝对不会单纯的。 作为政客,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何况这个可是关系到后妃,这个后妃的事情名义上是皇帝的家庭事务,可是事实上却远不只是如此。皇帝可是********的,家事也是国事,所以魏征居然敢在这一方面说话,那肯定是以偶了深刻的目的,明显是要阻止这个整理万能入宫了。 李世民心里也是顿时震惊,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荥阳郑丽琬居然订婚了,这个不可能!李世民绝对敢肯定,这个郑丽琬不可能订婚。因为首先荥阳郑家不会如此办事不牢靠。何况宫里面的尚宫,也就是独孤大雪也要审核,负责调查各种资料的,不可能没有发现已经订婚了。甚至这个是长孙皇后的事情,长孙皇后为自己选拔的充华,自己的发妻李世民还不了解吗?不是那种办事不牢之人,怎么可能会如此? 所以这个订婚,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这一刻,李世民也都顿时发现自己绝对是被人挖坑了,绝对是有人要把他和山东士族导轨坑了进去。 “魏征,这种事情,必须要有证据,不然你可别乱说!”李世民还是有几分侥幸的说。 李世民知道,既然魏征开口了,那多半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如果没有做好准备,魏征不会轻易在这种事情上开口的。这个魏征绝对是做好了郑丽琬的黑材料,可是李世民啊是有几分侥幸心态,希望能躲过一劫。 可是魏征也不是吃素的,早就说:“皇上,关于这个事情,我经过了调查,发现这个郑丽琬已经和一个名为时强的年轻男子订婚。这个时强是一个寒门,当年流落在外,曾经救国郑仁基一命,所以郑仁基同意把女儿许配于他儿子。可是这个时强已经去世,并没有留下后代,算是绝嗣了。” “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高惠通,你这个*****房玄龄心里怒道。 房玄龄立马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所在。如果自己内部没有叛徒,这样这份所谓订婚的事情是如何做好的?这样绝对是自己山东士族有人内部叛变,然后和别的势力有所勾结,然后炮制出来了这份订婚的事情。 这个绝对是山东士族内部有人叛变,然后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买通了郑仁基,然后让郑仁基咬牙放弃了这个让自己女儿入宫的机会。不过目前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个已经不用去了解了,不过目前肯定已经是高惠通和高家背叛了山东士族。因为这个荥阳郑家的女儿入宫,对于高家打击是最大的。所以房玄龄之前每一事发之前,自然不清楚孤傲家背叛。可是一旦事发之后,那必然会很容易判断出来是高惠通和高家背叛了山东士族。因为这个事情,对于高家是最后好处的。 所以,房玄龄直接在心里骂了高惠通一句“*****显然非常愤怒了。这次被算计,房玄龄真的是再次吃了一次亏。他千算万算自己内部居然出了叛徒,如果这次不是有了叛徒,那也都不会如此顺利的让对方给弄了。当时高家说得好好的,不反对这个事情,所以房玄龄才会如此放心。可是,这个高家,居然违背了诺言,当了叛徒。 “时强,这个是什么鬼?不是应该是陆爽吗?”时不凡心里同样疑惑道。 时不凡记忆里面所谓和郑丽琬订婚的男人,应该是一个叫做“陆爽”的人,不应该一个姓时的人。何况“时”这个姓,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后世,都是一个小姓氏。时不凡第一时间也就非常疑惑,这个是不是和自己有所亲戚关系?何况,这个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居然有这种奇葩事情。 不过,接下来的吵闹,更是争斗到了白热化,引发了两个集团的争斗。 作为事先约定好了的一方,房玄龄赶紧说:“皇上,既然对方虽然定了指腹为婚,可是我想既然对方无后,那我们也是不要继续纠缠了。对方无后,我们何必去计较?所谓人死债消,那那个时强已经去世,同样能够无后,那这个婚事也就自然取消了。” 房玄龄目前真的是情报不足,无法做出准确分析,他完全你不知道对方到底弄到了什么程度。目前完全么有给房玄龄进分析的时候,所以房玄龄只能够见招拆招,这样让房玄龄非常郁闷。不过,房玄龄那却赶紧抓住了对方一个漏洞,希望能挽回。 不过魏征却露出了笑容,他显然早就知道房玄龄会这么说,而魏征对中书舍人高季辅点了头,代表了发出了暗号。 高季辅主动站出来说:“皇上,臣中书舍人高季辅听闻按照家族宗法,一支绝嗣之后,可以由另一支进行兼祧,也就是一个后代同时承担起家族两支的香火,这个也就是兼祧。而按照民间习俗,兼祧是可以同时迎娶两名妻子。嗯,也就是同时兼祧两支所以按理说这个郑丽琬应该可以嫁给当年时强的近亲侄儿。” “而经过了多方查询,当年时强目前有一个侄儿,并且还是我大唐赫赫有名的年轻俊杰,他就是定襄县男,礼部主客郎中时不凡。” 听了这话,时不凡顿时也都在心里大骂:“高惠通,你这********时不凡这次可真的是心里无语万分,这个高惠通居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招。本来大家还不知道时不凡在这个事情里面起到了什么作用,可是现在居然会出现了这档子事。这个高惠通居然直接让高家做出了如此的诡异的事情,给自己的一个所谓叔父弄了一个身份,这样把郑丽琬许配给自己那个叔父的儿子。 可是自己那个所谓叔父已经去世,那按照民间习俗是可以兼祧的,这个兼祧也就是同时迎娶两个老婆,承担两个支脉的香火。如果现在时不凡还不清楚高惠通和高家的想法,你啊他真的是棒槌了。 这样等于是把时不凡给拉下水了,这样按照民间传统,这个郑丽琬也就是自己所谓堂兄弟的妻子。不过,事实上自己这个堂兄弟并不存在,按照兼祧的原则,自己可以有权力接受郑丽琬作为自己的女人了。这个也就是所谓的“兼祧”,时不凡这个立马这次是高惠通算计了自己,居然把这个郑丽琬硬是摁在了自己的身上。 本来时不凡还想嗑瓜子看戏的,可是看戏看到了自己成了演员,这样可真的不好玩了。 高季辅回头对时不凡笑了一下,显然是非常得意,这次算是把时不凡给算计了一次。按照高惠通的想法,时不凡救了她的命,也是救了高家在后宫的代言人。不管是对于高惠通自己的救命之恩,还是对于高家政治生命的挽救,那都是大恩大德了。这个大恩不能不报答,有恩必报也是山东士族该有的准则。孔子也都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也就是说有别人对你有恩情,那你也要报恩。当然,别人对你有不好的地方,你也要直接不客气的回报他。 时不凡对于高家有恩,自然要报答,这次算是把这个郑丽琬给牺牲了,然后送给时不凡了。这个是高家慷他人之慨,把郑丽琬送给了时不凡,让时不凡可以获得美人。不但阻止了郑丽琬入宫,还可以送给时不凡一个美人,算是报答,简直是一举两得了。 现场直接让大家也都纷纷开始面临一个诡异的情况,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还有时不凡的事情。在场的任何人都明白,这个所谓郑丽琬订婚的事情,多半是高家和河东士族之间有了勾结,不希望这个郑丽琬入宫了。 可是他们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里面居然还有时不凡的事情?这个郑丽琬居然莫名其妙的要成了时不凡的女人,这样简直是奇葩无比。时不凡到底在这个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样简直是让他们也都感觉意外了。 高家为什么把这个郑丽琬运作成为时不凡的女人,时不凡和高家还有河东士族之间到底有了什么交易来往,让大家也都感觉心里犯嘀咕。 对于时不凡和高家还有河东士族合作,这样大家并没有什么奇怪,因为政治也就是这样,战略上的敌人不介意在战术上可以合作。所以时不凡和这两个集团合作,没有什么奇怪的,反而很正常。 可是大家想要弄清楚的事情也就是时不凡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个事情里面到掺入了多深刻。 李世民看向了时不凡,也都露出了牙疼无比的脸色。如果是高家和河东士族有勾结,李世民能够理解。可是这个跟时不凡到底有什么关系,居然有这样这个想法?郑丽琬入宫,到底和时不凡有什么关系,这样让大家才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时不凡脑子急速转动,想要找出破局的办法。可他心里也都在无奈,目前情报资料都不足够,自己怎么能想出破局的办法?在情报和资料都不足的情况下,那不要贸然行动。情报和资料都不足情况之下贸然乱动,那会被别人抓住了把柄,最后反而会有害。 所以时不凡干脆用了一招,以不变应万变,直接一句话不回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家都看向了时不凡,不过时不凡脸皮非常厚,显然一句话都不说,毫无脸红的样子。他反正知道自己目前干脆什么都不说,反正一切让他们自己解决,难道这帮加厚还能逼迫自己开口不成?反正时不凡也就这样了,你有能够如何? 不过大家对于时不凡这个办法,也都非常的郁闷。如果说时不凡和高家有勾结,那应该主开口说话,可是现在居然怎么这样? 不过他们并不清楚,虽然时不凡和高家还有河东士族有所勾结,可是并没有勾结都这个程度。高家自作主张要把这个郑丽琬送给自己,这样让他非常的郁闷了。 “高惠通啊,你这个可是慷他人之慨啊!把这个郑丽琬送给我,算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报答我的?你大爷的,我宁可你别报答我啊!这次,我可是要成为了众矢之的了。”时不凡心里骂道。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留中不发 “时不凡,这个时强到底是不是你的叔父?”李世民首先问。 时不凡回答:“不知道!” 房玄龄赶紧逼问:”时不凡,你连你的叔父叫做什么,你都不知道?赶紧说,这个时强到底是不是你的叔父。这个可是关系到我大唐后妃的册封,可是天大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啊!如果你敢乱说,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房玄龄这个摆明了是在威胁,这次风暴的核心,明显从郑丽琬转移到了时不凡身上。这个时不凡的叔父居然和郑仁基定下了指腹为婚的约定,这个明显是高家在搞事。不过唯一的破局希望也就是建立在时不凡这里,只要时不凡否认了这个“时强”是他的叔父,那这样也就不用让时不凡进“兼祧”,而不用“兼祧”,这样人家已经死了,并且绝后了,这样他们也都可以重新进行这个册封典礼。 这个核心也就是建立在这个所谓的“时强”是不是时不凡的叔父,只要能逼迫时不凡否认,那这样也就可以让高家和河东士族的一切计划也都破灭。所以目前只要逼迫这个时不凡承认这个时强不是他的叔父,那这样一切也都可以解决了,算是釜底抽薪。 “我不知道!”时不凡回答。 时不凡打算这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直接承认,那这样不太合适,这样自己的身份也都太过于直接的加入了里面。相反只有装傻,装傻,一副让别人你们自己玩去的做法,一切有你们自己解决,那这样时不凡反而保持了一定相应的“中立”。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个事情跟时不凡有着很大的关系,不过只要时不凡不承认,也不予以否认,一切装傻,那他们有什么办法? 房玄龄顿时大急,这个时不凡摆明了是在装傻。既然不否认可是也不承认,哪怕是承认或者否认也好啊!可是时不凡这个家伙也不傻,他知道如果承诺了自己也就直接卷进去了,那这样后果不太好。可是如果否认,那这样等于是破坏了河东士族和高家的计划,让郑丽琬成功入宫,这样等于是自己背叛了之前的盟约,所以会把高家和河东士族都狠狠的得罪。他当然不能够否认,所以他既不能够承认,也不能否认,那这样也就是最尴尬的地方,干脆装傻说不知道。 “时不凡,你连你们家族里面有什么人,都不清楚吗?”杜如晦赶紧也都加入了逼问。 时不凡再次反问:“我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哪里有你们士族那么丰富的家谱?我们时家目前连家谱都没有,我怎么知道这里的关系?何况父母去世了,我去找谁去核实?” 时不凡同样一推六二五,反正他们是寒门子弟,不像是那些世家大族弄什么复杂的家谱,可以很明确的查看出这个祖先关系。寒门一般是没有立家谱的习惯的,在唐朝中期之前,只有世家大族才会有家谱的,普通寒门是没有家谱的。他干脆往自己能够早就去世的父母身上推脱,反正死无对证,他怕什么? 大家也都知道时不凡的想法,可是时不凡这么说也是合理的。普通寒门哪里有什么家谱,所以查不到也是正常。至于时不凡的父母早就已经去世,都成了一堆白骨了,你去让他们来说话? 所以现在大家也都是没有证据,双方在时不凡身上僵持了,这样非常的尴尬。风暴的核心完全从郑丽琬身上转移到了时不凡这里。可是时不凡奸诈似鬼,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他当然不能承认也不能够否认,直接装傻了。 现场就这么陷入了僵局,李世民最后只能够冷了一句:“退朝,大家散了吧!“ 李世民直接“龙行虎步”的往后宫走去,这次是非常生气了。这次李世民抱得美人归的想法算是多半要麻烦了,高惠通的高家、河东士族甚至是时不凡都勾结起来了,这样让李世民非常郁闷。 皇帝不怕臣子争斗,就怕臣子不争斗啊!作为皇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臣子一条心啊!如果臣子真的一条心没有矛盾,那首先担惊受怕的也就是皇帝,现在时不凡居然和高家河东士族有了勾结,那这样让李世民更是感觉压力巨大。这个应该如何破局,让李世民有头痛无比。 时不凡赶紧回到了礼部,不过他这次可是没有多少心思工作了,一直在思考如何破局。这个局面恐怕对于自己有些不利了,因为…… 整个长安城的官员也都在纷纷的琢磨这个事情奥迪是怎么回事,而有不少人看到了政治投机的机会。很多出身于中低层士族的官员,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进投机。他们分别给皇帝上奏章,一个个奏章犹如雪片一样的上去。 而这些奏章也都是在明里暗里拐弯抹角的支持皇帝,一定要把这个郑丽琬纳入后宫的。甚至也都有一些人,通过各种手段抨击时不凡,反正总之也就是在抨击时不凡。而作为时不凡的妻子,独孤大雪也都坐不住了,赶紧从后宫来到了礼部。 “现在宫里面弹劾你的奏章,也都犹如雪片一样,几乎都是弹劾你的奏章。总之告状你的罪名各种都有,各种奇葩罪名出现了,这次你可是成了众矢之的了。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为了一个郑丽琬……”独孤大雪回答。 时不凡赶紧反问:“大雪,我们作为夫妻也有好一些日子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会是那种办事不牢的人吗?这次是高家,高淑妃在……我也被坑了!” 独孤大雪也都着急,说:“这次告状你的罪名是很多……” “好了好了,不管是罪名如何,我也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个所谓罪名,千言万语也就是一句话,那也就是我不该跟皇帝抢女人,是吗?那么多人看到了这个机会,纷纷想要进行一次政治投机,希望因此获得被皇帝重视和被山东士族所重视。这次政治投机,显然是在故意的,他们看到了投机机会,赶紧为了自己去牟利。”时不凡问。 独孤大雪回答:“是的,这次很多人都看到了投机的机会,所以他们也都纷纷想要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解决这个事情,然后争取皇帝的好感和山东士族都好感。” “是啊!这个可是众矢之的,我应该怎么解决呢?”时不凡也都非常头痛。 不过时不凡接下来要考虑的也就是这个如何破局了,这个事情显然是不是那么单纯了。这个事情恐怕要演变成为时不凡和李世民争夺女人了,虽然这次争夺来的这么莫名其妙。时不凡当然不能够直接放弃这个郑丽琬了,都走到了这一步,那如果时不凡放弃郑丽琬了,那这样时不凡以后的脸面往哪放? 在古代,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基本上是男人最大的两个仇恨。虽然这个郑丽琬不是自己的“妻”,可是高惠通和高家故意坑了自己一下,那这样简直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如果时不凡就这么放弃了这个郑丽琬,你让别人怎么看你?到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流言传出来。到时候以讹传讹,这样说不定会传出去说时不凡为了为讨好皇帝,也就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了皇帝。 甚至如果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给抢了,那对于时不凡的威望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如此,所以时不凡哪怕对于郑丽琬没有多少感情,那也不可能放弃这个郑丽琬了。因为这个不但是关系到自己男人的面子,更是关系到这个自己在朝的威望。如果不把这个郑丽琬给抢过来,那以后自己在朝廷怎么混啊?必须要抢过来,不然不光是朝廷上威望大为降低,并且读者也要给作者寄刀片的。 “罢了罢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不就是和皇帝抢女人吗?我有什么好怕的?和皇帝抢女人,这个胆子可不小的,如果没有一些胆子,那如何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就是和皇帝抢女人吗?以后我还要跟李世民抢权力呢,如果连枪一个女人都不敢,那以后我还怎么敢和李世民抢夺权力呢?”时不凡心里吐槽。 这次虽然时不凡对于这个郑丽琬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却也都必须要把郑丽琬给抢过来,不然自己的威望将会大为降低。虽然唐朝不介意寡妇改嫁或者是什么男女之间“和离”。可是那是建立在婚姻关系已经失去了的条件之下,并且是男方去世,或者是双方共同和离的条件。 虽然表面上看是比较公平,可是事实上主动去还是在于男方。也是就是除非男方去是,或者是同意和离,不然是不可能把女人给别人的。可是这两个条件也都不行了,首先时不凡不可能“去世”,所以这个和郑丽琬的关系无法断绝。 至于说和离,如果是平日里面,那和离也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个时候是皇帝即将册封的日子,如果时不凡这个时候“和离”了,你让人家怎么看你?到时候人家都会人呢我你为了荣华富贵,把自己女人献给了皇帝,那得多么丢人,得多么让人看不起啊! 这个时候的风波当中,已经不由得时不凡选择了。时不凡既不可能去世,那也都不可能主动和离,那只能够选择硬着头皮往上走,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威望和利益。 “这次皇帝是否有批示了这个奏章?”时不凡问。 独孤大雪回答:“没有,皇帝没有批示奏章!反而留在了中枢,既没有送去门下省,也都没有交给任何官员进行执行,甚至皇帝对于这个也多是置之不理。" “留中不发,这个可是真正的留中不发啊!”时不凡想。 皇帝这个行为,用古代政治术语来说也就是“留中不发”。也就是臣子送上来的奏折,留在中枢而不发送出去。这个是一个消极处理的办法,某个皇帝对于某个事件不满意,可是却不适合直接开口反对,所以采用了留中不发的方法。 当然,同样也有可能是皇帝对于这个事情感觉非常复杂,不方便直接处理,所以这样干脆同样留中不发,观看朝廷上下的发展态势之后再次做决定。 这个留中不发,是一个非常麻烦的情况。有可能是皇帝不满意,可同样有可能是皇帝非常满意。同样也有可能是局势复杂,让皇帝不敢随便处理。所以到底是如何,这个完全要依靠于臣子来判断,这样才是大家最头痛的。 “不过,既然李世民马上批示,那也就给了我继续造势的好机会。只要我继续造势,那完全可以逼迫你做出放弃郑丽琬的选择。李世民已经知道目前的局势已经不稳定了,可是已经是非常的压力巨大。这个事情有压力的不光是我,你李世民同样是压力巨大,不然你也不会做出这种留中不发的事情。” “不过,既然你也感觉到了压力,那我也就让你压力再大一些,这样看你是否能承受得住了。” 既然李世民感觉到了压力,那这样时不凡也都知道,必须要给李世民更大的压力,这样才能逼迫李世民放弃这个郑丽琬。反正这个郑丽琬还没有正式册封,没有正式册封,那也就有了挽回的余地。 可是一旦正式册封了,那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所以目前李世民也是在观望局势,想要看情况再说。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给李世民继续增加压力,让他不得不做出放弃郑丽琬的选择,毕竟册封典礼还没有正式开始,这样还是可以各退一步进行妥协的。 时不凡赶紧告假,然后回到了家里,约见了自己下属各种媒体的负责人。目前时不凡只好启用自己的领一张牌了,这张牌是时不凡的底牌之一,这次不得不启用一张底牌来为自己争取了。别人也许并不清楚这个底牌,不过时不凡却必须要出牌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舆论压力 时不凡约见了自己的旗下选一些媒体的人,这些媒体是时不凡早在两年之前也就开让秦嘉瑞布局了。这个媒体以旬刊为主,负责印刷各种刊物的报刊。这个媒体平日里面各种消息也都有,包括各种杂文,甚至是一些小说连载,还有一些广告之类的东西,把各种新闻也都写入了进去,这个长安的民间媒体其实很大一部分都已经被秦嘉瑞手下的各种产业直接或者间接的控制。 这些媒体平日里面有有些职责,负责传播时不凡的所谓“心学”学术宣传的职责,并且包括各种的小说,也都给作者一些稿费。当然,这个稿费还是比较低的,不可能太高。可是却给了那些四门学的穷学生一条道路,让他们好像有了一些收益。 甚至这些媒体的编辑,也都是从四门学里面选择的一些结业的学子。因为大唐目前的科举考试作弊严重,而录取比例很低很低,绝大部分四门学的学子也都无法能考上科举的。这样让他们也都自谋生路,这个各种媒体需要编辑,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道路。 当然,时不凡也就是他们的老板,他们自然要听话了。 “各位,明天开始,你们也就开始按照我的要求,加快进行一次号外。这样号外这个号外主要宣传一些关于古代帝王选妃,然后不惜把已经订婚的女子给强行送收入宫中,并且那些女子不愿意,可是面对昏君的淫威,不得不曲意逢迎,然后心里思念着家乡的情郎,最后一步步……” 时不凡很快给了这帮编辑们一个个脚本,给了他们一个大纲,让他们自己去发挥。总之,这种情况也都是要进行宣传的。这个大纲其实很简单,也就是在告诉百姓,某个“昏君”利用权力强行把一对男女给分开,强行把女子收入了后宫。而那个女子迫于暴君的淫威,不得不奉承昏君,可是心里却思念着情郎。 时不凡把后世那些经典剧本也都拿出来了,比如说什么双方化蝶的悲剧结局啊,还有各种悲剧剧本,总之也就是要悲剧的。 总之要把这个“昏君”给黑出翔来,要竖立所谓的感情真善美,讨伐“昏君”的假恶丑,让大家看到这个昏君的真面目,引起大家对于这个皇帝的利用权力强抢已经订婚的女人的愤慨。 “还有,把这些东西,不但要在报刊上宣传。还要编写成为话本,让百姓去看看。”时不凡说。 这个所谓“话本”,也就是古代说书人的本子,非常类似于小说。这种说书人最早起源于隋朝,而在唐朝有了不少的发展。这种人一般是寺庙里面的吸引香客的人,后来逐步走入上层和下层都有,靠着在各种地方“说话”,利用各种“话本”来进行给各种人讲故事。 而这种人,时不凡手下也都有不少。因为在大唐钱庄联合会里面,哟不少的道观寺庙也多加入了这个所谓的钱庄联合会,这个寺庙道观里面是有不少这种人的,现在让他们按照自己这个方法来进行去说话,完全可以引起普通百姓的共鸣。至于这个话本,同样是专门黑那个昏君的,反正时不凡也就没有指名道姓,你李世民就别自己对号入座了。 等挑起了舆论风暴之后,那这样才是真正的安稳,到时候李世民一定会被这股舆论风暴的压力,所承受不了被迫放弃郑丽琬的。 “好的,我们马上去准备!”那些媒体的人赶紧准备,把时不凡给的脚本大纲给写出来,尽快的安排一些文人去创作出来。 时不凡直接让这些文人去创作这些剧本,这样的剧本时不凡相信是非常的能引起别人的共鸣的。因为这样的剧本是非常的接地气飞,能让百姓感受到非常重要的东西。在这个古代,各种法律和各种制度完全都是为了强权而服务的,普通百信的利益经常收到了侵犯。包括自己的婚姻,哪怕有些时候和自己喜欢的对象有了感情,可是却因为各种因素而不得不分离。 虽然很多人以为唐朝的人可以自己选择婚事,其实并非是如此,唐朝的父母之命可是拥有绝对的权力的。所谓能自己决定婚事,那是建立在已经成年,也就是男性为二十岁以上,女人十五岁以上的。 不过,像是很多人早在成年之前都会被订婚的,尤其是那些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会在自己孩子十五岁之前都给订婚了,这样事实上这个规定也都是被束之高阁。时不凡作为法学学者,他非常清楚这种钻空子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做法。 法律制定是一回事,可是能否得到有效执行,那也是另一回事。所以研究历史的时候,绝对不能够光看那些法律条文就想当然了,事实上更多还要看那些法律能否被有效执行,一个无法执行的法律,那还不如不去制定,反而容易迷惑后人呢! “这次皇帝你可是要倒霉了,百姓虽然平日里面没有什么办法,可是对于这种事情还是非常反感的。百姓的各种权益在古代非常收到侵犯,很多时候连自己的婚事也都无法真正自己做主。甚至已经海誓山盟的男女,最后却因为某些强权人物的逼迫,不得不拆散了。而百姓对于这种事情也是非常厌恶的,虽然你可以通过强权压迫他们,可是并不能因此阻断了他们的传播。” 时不凡非常明白为什么关于什么白蛇传,还有什么梁祝,或者是经过了后世改版的那个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本来唐朝时期的董永故事是戏剧,可是却没有能咋人们心中留下太多印象。而被一些人故意的艺术加工之后,反而变成了悲剧,这样反而变得脍炙人口起来。 喜剧不容易引起共鸣,因为喜剧是很难引起底层百姓共鸣的。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尤其是在家庭这种婚姻方面,是最引人关注的,因为婚姻代表了人类非常崇高的一种感情,这个也是人类和动物最大的区别之一。动物只懂得交.配,而人类有感情。至于古代的人,因为生存压力,不得不放弃很多东西。 虽然时不凡听说过一个话,说什么物质文明得到了满足,才会去寻求精神文明。不过事实上时不凡这话对也不对,因为物质文明没有达到,那寻求精神文明自然是没有这个条件。没有这个条件,并非是代表人们没有这个想法。虽然很多时候百姓也都比较贫困,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彻底没有精神文明的需求。 而这种说书画本,是古代能满足低层次百姓的精神文明的需求的东西,因为成本低并且传播容易,以古代百姓的文化程度肯定无法了解诗词什么的,更是无法理解高雅的艺术。时不凡利用这种话本来宣传,有助于自己可以去让百姓引起轰动。甚至这个关于爱卿悲剧的做法,更是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鸣。悲剧往往比起喜剧更容易流传,更容易被记住。尤其是爱情悲剧,在中国很多传说里面也都是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时不凡也就是要编段子编写具备来把这个“昏君”给黑出翔。 虽然古代都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可是这个完全是狗屁。为了衣服断手足的事情反而多过为了手足脱衣服的人。 当那些媒体的人走了之后,秦嘉瑞非常担心的问时不凡:“夫君,这个真的没有问题吗?你这么做,那不是在故意煽动百姓对于皇帝不满?这样甚至是逼迫皇帝对你下手?” “嘉瑞,不用担心,我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哪位皇帝。我至少在进行讲故事,可是如果某些朝廷里面的人嘴巴不严实,把这个事情泄露了出去,那跟我没有关系啊!我一旦先进行了预热,那这个消息到来了之后,那就好比是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面,不但不会冷下来,反而会非常的沸腾剧烈。” 不过秦嘉瑞还是说:“你这么做,不怕皇帝恨死你吗?何况,皇帝手里的大权,如果他真的要直接下令废了所谓的婚约,那最后肯定是可以的。按照你所说的,皇帝可是掌握了立法权,他如果真的豁出脸皮去下令废除,你也没有办法。” “哈哈哈哈,嘉瑞,对于这点,我非常放心。这个皇帝可是千古少有的爱面子的皇帝,爱面子那可是爱到了一定境界,所以别人也许我不怕,可是这个皇帝是一个死要面子的家伙,我最不害怕他在这方面把我怎么样。”时不凡自信的说。 如果说他最相信李世民那一点,那也就是李世民最要面子。时不凡敢肯定,这个李世民至少在他当皇帝之前的任何一个皇帝,都没有比他更喜欢面子这个东西的皇帝。李世民的爱面子,不敢说后无来者,可是在李世民之前那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之所以时不凡如此自信,那是因为李世民是第一个进行修改历史的皇帝,对历史进行美化,对自己哪一方面进修改历史,美化自己的行为。比如说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把自己的行为非常美化了。因为按照古代的伦理道德,他这种行为其实是非常恶劣的,不孝不悌,这个是他这辈子永远的心病,甚至再过一千多年都有人用这个来抨击他。 可李世民却选择了美化自己,不惜通过修改历史俩进行美化自己。大骂李世民不要脸,修改历史是不要脸的行为。不过这个史学学者加上心理学学者更清楚,凡是希望修改历史获得后世名声的人,不但不是在不要脸,烦热是爱面子爱到了极点。李世民这个皇帝爱面子绝地是前无古人的,因为他是第一个修改历史的。之前的皇帝都没有修改历史,哪怕勉强修改被史官劝说之后也都没有继续修改了。 可是李世民那可是锲而不舍的修改历史,最后还让他成功了,所以中国篡改历史的情况是从李世民开始的,而由此说明李世民不敢说后无来者,可是在皇帝这个身份的人,那爱面子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别的也许时不凡会担心,可是李世民如此爱民自,这样也是时不凡所利用的一方面。李世民这个皇帝死要面子,如果他不要面子,那才是奇怪了。反正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虽然丢了一个女人有些丢人,可是能够换来更大的面子,换来一个历史名声,那也不是不能够舍弃的。对于一个皇帝,主动放弃一个女人,也许他所收获的“面子”比起勉强把女人收入后宫,所获得的“面子”更大。 不同人眼里的面子,那是不同的,维护面子的方法也是不同的。这个没有什么一层不变的东西,有时候舍弃小面子,收获大面子,反而是一种取舍,一种大智慧啊!至于什么是小面子,什么是“大面子”,这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和不同的需求。 对于时不凡来说,局势发展到了今天,那郑丽琬这个女人也就是时不凡的“大面子”,所以他不能丢。可是对于皇帝来说,一个女人固然是面子,可是如果能换来更大的面子,那也不是不能够去作交换的。不同层次人,是思维不同,不同身份的人,思维也不同。大家求同存异,互利共赢罢了。 “嘉瑞,在这方面,我和皇帝还是可以进行一次互利共赢的,互相一起维护对方的面子,我和皇帝还是有会可以获得更好的合作的。所以你不用担心,皇帝这个人非常聪明,是知道舍弃小面子去争取大面子的人。因为他是皇帝,并且是一个厉害的皇帝,考虑的层次已经不是什么普通百姓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而是要站在一个皇帝的角度来考虑,所以我和他的需求是有交汇点的,可以通过求同存异来解决。”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君子可欺 没几天,在时不凡控制了整个长安的基层舆论,立马也都纷纷传出来了很多故事。这些故事虽然朝代不同,甚至很多都是架空朝代的,可是这些故事的大概内容和大纲出奇的一致,也就是某个昏君拆散了某对情侣,然后那对情侣过得非常苦逼的日子。甚至那个女人在宫里不断曲意逢迎,可是心里想的都是那个情郎。最后故事的结局也都各有不不同,什么化蝶啊,什么各种七七八八的剧情,简直不用听太多。 其实这些大纲本质上也都是一样的,而大家百姓也都纷纷声讨那个“昏君”,总之开始破口大骂。而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人传出来,说皇帝要册封一个臣子的未婚妻作为后妃,而臣子不得不忍气吞声云云…… 因为有了之前的酝酿,这个时候突然穿出了这个故事,这样立马让大家也都炸锅了。大家纷纷对于李世民在心里犯嘀咕,尤其是居然册封了臣子的未婚妻作为后妃,这样不是摆明了抢夺臣子的妻子吗?这样的行为,太不地道了。 在这些百姓眼里,他们天然的同情那个“臣子”。因为虽然别看那些臣子在他们面前是官员,可是在皇帝面前,他们同样属于“被统治阶级”。被统治阶级天然都是同情“被统治阶级”的,这样在很多具体内幕根本没要暴露出来,很多人已经立场先行,同情起来了。 “听说了吗?那个郑小姐听说本来是时县丞的未婚妻,可是却被皇帝抢走了。”一个万年县的百姓说。 “什么?是时县丞?”“不会吧,时县丞这么一个好官,皇帝为什么要如此呢?”“是啊!时县丞可是好官啊!”…… 万年县不少百姓也都纷纷开始提时不凡鸣不平了,尤其是当年时不凡可是万年县丞,所以这个万年县的百姓一直称呼时不凡为时县丞。这个也就和李丽质一直称呼时不凡为时校书郎的原因一样,是采用最熟悉的称呼了,也代表了亲近。 因为万年县是长安的附郭县,很快就传遍了长安百姓家中。而长安百姓也都替时不凡鸣不平,感觉好像是时不凡好人无好报,真的是没有天理了。不过,他们当然也都不敢这么直接说出来,只是在茶余饭后议论。 可是,这个消息,却通过不良人的渠道,传入了宫里面,被李世民听到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时不凡,混蛋,你这个混蛋!”李世民骂道。 李世民当然生气,这个是时不凡在故意的。这些什么故事,什么臣子的未婚妻,什么各种故事,都全是时不凡在酝酿。因为之前时不凡故意编故事,已经让很多百姓有了先入为主的思维,让大家因为是时不凡和郑丽琬两情相悦,最后被李世民这个皇帝给拆分了。 你大爷的,两情相悦个狗.屁!李世民和时不凡这次谁都不是两情相悦,两人都是因为各自的政治目的在搞鬼,狗.屁才两情相悦。可是在百姓心里面,天然的同情弱者,而时不凡和皇帝相比,也就是一个“弱者”,所以天然的同情时不凡了,脑补了郑丽琬和时不凡是两情相悦的。 这次时不凡居然利用舆论来进行把李世民给搞臭了,让李世民真的非常尴尬。如果这个还是亲传到了后世,按这样他李世民不就是成了一个混蛋了吗?那作为一个死要面子的皇帝,他当然不好甘心留下这么一个名声。 “把时不凡给朕叫来!”李世民骂道。 “臣主客郎中时不凡,见过皇帝!”时不凡酌定问候。 李世民赶紧骂道:“时不凡,你居然甘造谣?你居然敢造谣朕,你该当何罪?” 时不凡平淡的回答:“皇上,臣不知道臣怎么造谣了?只是最近民间流传了各种故事,说是某些昏君强抢民女,拆散情侣的悲剧。民间那些故事话本也都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哪一个皇帝,甚至里面一个‘唐’字都没有,这个只是民间故事啊!至于之后那些事情,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朝廷之上知道这个郑丽琬即将册封为充华的人,好像也不在少数。都不下数百人,谁嘴巴这么碎传出去,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这种事情随便哪一个大臣回家这么一说,说不定整个府邸的仆人都知道了。流传出去,那自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李世民真的很想破口大骂,时不凡阴险啊!本来这个事情没有什么,不就是一个皇帝册封后妃吗?本来也就是一个册封后妃的事情,俺怕他皇帝抢了臣子的未婚妻也都没有什么。其实很多时候也就是这样,如果没有时不凡事先预热,那民间的舆论也都不会如此奇妙。如果是直接传出去时不凡的未婚妻被皇帝册封为后妃,那大家虽然会同情时不凡,可是却只是会劝说时不凡忍耐了。 不过是这个哪里是时不凡的未婚妻,只是七拐八拐的被高汇通和高家摁在了时不凡身上,并且时不凡还是兼祧的,这样才是最诡异的。结果谣言一出去,以讹传讹,居然也就成了时不凡的未婚妻了。 这些什么兼祧啊,什么主脉旁支的,都是这些破事造成的。普通百姓那里这里面的猫腻,他们也就是开始准了一条,时不凡的所谓未婚妻被皇帝给抢了。 而且时不凡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会流传到民间,可是时不凡居然够狠,直接开始各种预热,故意把百姓民间的舆论王自己想要的方面诱导。故意先讲了很多各种皇帝拆散两情相悦的情侣的故事,然后接下来再次爆出了这个事情,大家都会脑补认为是李世民抢了和时不凡两情相悦的郑丽琬。 其实时不凡哪里跟郑丽琬两情相悦,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真正的“情”,这个是很多百姓自己脑补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舆论已经偏向于时不凡了,这样让李世民也都非常尴尬坐蜡。 “皇上,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在造谣,那请皇上将我斩首,以正国法!”时不凡大义凌然的回答。 “你——”李世民更是愤怒,这个时不凡可是肯定李世民不会杀了他的。 要说现在谁最期盼着时不凡安然无恙,其实也就是李世民了。如果时不凡这个时候被李世民给杀了,天下人都会认为李世民是为了美人不惜去杀死能臣和贤臣,堂堂的皇帝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杀死臣子,你让百姓怎么看?你让天下万民怎么看你,这样你作为一个皇帝,居然因为和臣子争风吃醋而杀了臣子,你做人也太差劲了吧? 甚至,这个时候时不凡不但不能被李世民下令杀死,更是不能够出任何那问题。一旦时不凡走路摔倒了,都可以认为是李世民派人搞鬼。如果时不凡打喷嚏,那民间以讹传讹还恐怕都要传说成为时不凡被李世民下毒了。 人言可畏,这个李世民最怕这点,他是一个死要面子的皇帝。他当然说不出那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话,也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所以他非常在意民间的风评。如果现在他李世民把时不凡如何了,那最后反而是李世民哟啊面临被民间舆论流传下去,被扣上一个为了抢夺臣子的未婚妻而不惜杀人的名头,这样多么难听啊! “哼,现在你最不敢把我怎么样,一旦你把我如何了,那你李世民的名声可是要迎风直臭八千里了。到时候你可真的是永世不能翻身,至于这里面的内幕,谁会真正去了解。历史也就是这样,前人随便做了一些屁事,让一大群后人在这么西琢磨,琢磨来琢磨去,甚至各种想法都有。古人随便做了一样简单的事情,都被后人揣摩会不会有深意。本来也就一个朝廷争斗,那结果编故事,编造出一个凄美的故事,足以让你被黑上千年啊!” “现在反而我是最安全的,如果你敢把我怎么样,你这个抢夺臣子妻子的帽子将会无法脱掉了,你可就麻烦了。”时不凡想。 李世民接着怒道:“你说,如何解决这个事情?” 时不凡平淡的回答:“皇上,其实解决这个事情很简单,那只要你取消这个所谓郑丽琬的册封典礼,然后重新把这个郑丽琬赐婚给他本来的未婚夫,哪也不就是成了?” “嗯,当然,这个未婚夫不是我啊,是我的那个不知所谓大堂兄弟,我只是兼祧啊!” 时不凡这个一副“单纯”的模样,好像真的是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的单纯,不过李世民却非常明白,时不凡你这个是在装纯。这个事情大家都获益了,高家可以避免了后宫一个竞争对手,河东士族成功的跟燕妃建立了互信,为接下来的合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时不凡,因此获得了一个美人。至于最不利的,反而也就是皇帝了。 凭空被臣子抢走了女人,还要主动去赐婚,那这样李世民真贱啊!让李世民真的很想哭,这次最亏本的也就是自己,自己丢了一个女人,反而还要可怜巴巴的赐婚给对方,这样真的是感觉自己被人抽了左脸,还要可怜巴巴的把右脸送肾功能去给他们抽。 “皇上,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你把郑丽琬赐婚给那个所谓的未婚夫,那这样不但不会有损您的名声,反而会加强您的名声。你想啊,这样百姓如果知道了您知错就改,并且不但不会抢夺别人的未婚妻,反而会酌定赐婚,这样不是很好吗?百姓一定会称赞您为英明之君王,是一个宽宏大度的仁君,一个明辨是非的贤君。”时不凡说。 李世民冷声反问:“如果朕不这么做呢?” “那我也不知道了,顶多也就是在后世流传的故事是里面,多了一段关于皇上您的故事了。”时不凡说。 “你——,你欺负朕?”李世民又气又急的说。 李世民感觉这个时不凡真的是在欺负他,没错也就是在欺负他。时不凡这个行为其实也就是在欺负他重视名声爱面子,希望留下一个好名声。可是如果自己真的不答应时不凡这个他要求,他李世民以后同样要面临各种问题,尤其是被后人编写成为一个抢夺臣子老婆的段子,然后流传很多年啊! 别人都以为李世民这个皇帝站在最巅峰,以为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认为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这个是一般人的想法,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人越是到了高峰,限制越多,各种明里暗里的束缚反而越多。到了李世民这个层次,他心里苦闷没有人可以说,没有人可以真正的说说出来。 甚至下面的臣子,在心里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怎么算计他,想要获得好处。而自己的枕边人,他能够彻底信任吗?甚至他也许对于长孙皇后感情很深,可是如果真的涉及到了长孙家,那长孙皇后还会选择坐视不理吗?这个李世民也都没有信心。 如果是这次,如果李世民不是皇帝,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跟时不凡“撕逼”,他可以有胆子去跟时不凡为了这个郑丽琬开撕,别人也都不活说什么。 可是他是一个皇帝,站在国家之内最巅峰的皇帝,甚至在唐朝时期的中国,在李世民时期的中国,是世界第一大国,所以说他站在地球的巅峰也是可以说的。可是高处不胜寒,他很多时候反而不能自己选择了。 因为如果这次事情,如果他真的和时不凡开始开撕,那没有人会同情他这个皇帝,他说的话有人信吗?你说主动算计你,也要有有人信啊!绝大部分人认为他这个皇帝有着绝对权力,是不会有人敢跟他抢女人的,都皇帝抢夺别的女人啊! 所以这次风波,这次夹杂了太多政治博弈的风波,普通百姓眼里也就是一次单纯狗屁倒灶的皇帝抢了臣子的女人,所以天然的同情了时不凡。如果李世民把时不凡怎么样,那李世民这辈子臭完了。 “君子可欺啊!”李世民在时不凡面前,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没错,这个世界上皇帝也是很好欺负的,这个也就是君子可欺的道理。作为一个君子,远比做一个小人更难。皇帝是君子,也只能够是君子,绝对不能是小人。皇帝哪怕不是君子,也要做一个伪君子。作为一个君子,顾虑太多,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后果,都要考虑是否值得,是否会给自己名声带来坏处。 反而小人不同,小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在意这么多。皇帝他不行,越是到了高层,束缚越大,让李世民有无法动弹。这次其实很简单,时不凡摆明了利用民意,利用舆论,操控舆论来威胁这个皇帝。可是李世民能如何,如果他敢把时不凡怎么样,那最后不过是留下了一个恶名。 表面上看李世民可以轻而易举收拾了时不凡,表面上看臣子不可能跟皇帝抢女人,可是事实上那又如何?这些都是表面,因为皇帝顾忌太多,反而是臣子更能够引起很多弱者的同情。 对于很多普通百姓来说,同情的是弱者,而皇帝是强者,天然的也就是被百姓给当做了反派的。很多时候强者都是被当做反派的,因为持枪凌弱是很多人的思维。正因为如此,李世民才会顾忌太多。不得不选择了放弃,他其实非常清楚,时不凡是故意的威胁他,故意的利用舆论威胁他,逼迫他,可是他却不得不向时不凡妥协。 “制曰:‘朕听闻荥阳郑氏女蹭与时强之子定下婚约,而时强早逝,时强一脉由时不凡依照民间风俗兼祧。特讲荥阳郑氏女赐婚于时不凡,承继时强一脉香火!” 李世民下达了一份制书,意味着这个还是请已经初步表面上糊上了一个句号。这次事情,很多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高惠通避免了以各同样出身于山东士族的郑丽琬入宫,和自己争夺山东士族代言人的地位。而另一方燕妃也不但解决了一个威胁,甚至可以和河东士族初步建立了互信,为以后的合作建立基础。河东士族也都成功的和燕妃建立互信,以后大家可以相为表里,守望相助。 至于时不凡,虽然这次是被高惠通和高家坑了一把,可是好歹也都收获了一个美人。这样大家皆大欢喜,最不爽快的也就是荥阳郑家和李世民。荥阳郑家看本来以为是可以去把自己女儿送入宫中,这样位置在山东士族集团里面提高地位有帮助。可是现在不但没有把女儿送入宫中,反而便宜了时不凡。 至于李世民这次明显被臣子还有自己的女人高惠通和燕妃联合起来算计,可是李世民却不得不打掉牙往肚里咽下去。要说李世民对于这个郑丽琬的感情,其实根本没有。他这次委屈太大了,本来差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可是不但不能获得,反而还要捏鼻子自己下达赐婚的制书,这样真的是牙疼无比。 “皇上赐婚给了时县丞了,看来皇上没有去抢时县丞的未婚妻啊!”“是啊!皇上没有抢夺时县丞的未婚妻。”“没错,皇上没有抢夺,看来皇上还是一个明辨是非的明君。”“恩,我说嘛,皇上可是明君……” 在这个赐婚的事情传了出去之后,立马让民间风评马上改变了。过去是抨击皇帝李世民抢夺臣子的未婚妻,可是现在居然是称赞李世民明辨是非,知错就改了。皇帝不抢夺臣子的未婚妻,反而是非常大度的把准备册封的准皇妃给赐婚给了臣子,这样的大度简直是太大度了。 所以反而现在很多百信也都称赞李世民,认为李世民非常的大度,居然把自己的准皇妃都重新赐婚给了臣子,这个果然是皇帝的度量很大。如果是普通皇帝,那也许他们反而会通过逼迫臣子,或者报复臣子当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这样做是大家都认为是正常的,都认为是一般皇帝会死要面子去报复臣子。不过现在李世民居然主动的把郑丽琬赐婚给了时不凡,这样让他们也读是感觉李世民的大度了。 不过这里面的各种算计,普通百姓是不清楚,因为这些东西都不会被普通百姓所知道,甚至不会被写入历史书里面。对于后人俩说也许只是知道李世民是一个好皇帝,不去抢夺臣子的未婚妻,反而能知错就改,主动的把郑丽琬赐婚给臣子。 李世民这样的自打嘴巴的行为,不但没有丢面子,反而更大程度上的获得了面子。而时不凡有投桃报李,直接在各种媒体上“谢主隆恩”,赶紧吹捧李世民,表达自己的感激之心。这样让李世民的威望也都提高了不少,不过这样让李世民却并不算高兴起来。 “混蛋,时不凡,魏征,高惠通,山东士族,河东士族,混蛋!”李世民骂道。 长孙皇后在旁边也都叹了口气,这次自己为李世民选择选了这个郑丽琬当充华,没有想到背后还有这档子狗屁倒灶的破事。 “不过,这个时不凡,到底为了什么掺合了进来?这个时不凡,他掺合进来,到底有什么好处?”长孙皇后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种皇家的事情,好像跟时不凡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其实长孙皇后也没有想到,这次是高惠通吧啊时不凡给卖了。本来时不凡是想要置身事外的,只是起到一个牵线搭桥的作用。可是这个高惠通居然把时不凡给卖了出来,让时不凡也都尴尬无比。所以当时时不凡在心里还骂了高惠通一句“婊.子”。 这次自己虽然获得了一个美人,不过这样让时不凡也都非常郁闷的,因为这次因此暴露了自己参与了这个事情。 “不过,不是听说太上皇当年也都给时县丞赐婚过了吗?那这次怎么赐婚,那到底是谁大谁小呢?”又有不少人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了。 “魏秘监,这次恭喜你们啊,这次你们可是跟燕妃搭上线了,以后你们河东算是齐全了。你们河东在后宫可是有人了,你魏秘监可是居功至伟啊!”时不凡说。 魏征也都回答:“呵呵,这次还是多亏了时曹长你的牵线,不然我们也都没有进啊!这次也恭喜你是曹长,抱得美人归。皇帝还亲自赐婚了,两代皇帝都赐婚于你,那可是莫大荣耀啊!” 不过时不凡却奸诈说:“哈哈,听内子独孤大雪说,皇帝在宫里面可是好一顿生气,差点把她给骂了。皇帝拿着咱没有办法,只好去后宫撒气了。不过还好,高淑妃和燕妃帮助了内人,皇帝这才不敢把内人独孤大雪如何。” “哈哈哈哈……”魏征显然也都对此感觉好笑,显然对于欺负皇帝这种事情,真的是非常好笑。 别以为魏征是什么好鸟,如果说原先是历史最懂得李世民的,也就是这个魏征了。也许在外人眼里,魏征是一个谏臣,专门挑皇帝毛病的人。可是历史上曾经记载过一段故事,那也就是魏征把自己多年以来进谏给皇帝的奏章,都留下了一个副本进行收藏起来。 至于这个“副本”到底是有什么用处,这样可就难说了。在魏征临死之前,下令把这些副本都给烧掉了,表明自己不留下证据。而从李世民后来把魏征墓碑给推倒了,那说明李世民忍着魏征已经很久了,早就想生气了。不过也许是魏征活着,背后有河东裴家支持,这样李世民拿着没有办法。 而魏征留下了一个副本,一个那么多年用来上奏给皇帝的副本,这样其实也就是一个个的护身符啊!如果李世民杀了他,谁知道魏征在这些副本会不会流传出去?这些副本都是一个个把柄,都是足以让李世民名声毁坏不少的把柄。 到了李世民这个层次,他重视的已经不光只是权力,反而是也要名声了。魏征成功的看破了他李世民死要面子的本质,所以他才拿着这些奏章副本作为要挟,如果李世民杀了他,那这些副本也就会散出去。 可是在魏征临终之前却烧毁了这些奏章,那意思也就是告诉李世民,自己已经把所有奏章副本给烧毁了,你不要为难我的儿子了。也许魏征能驾驭得了李世民,可是自己的儿子可就未必了。自己儿子没有裴家支持,并且手段能力都不如自己,所以自己儿子留下这些,不但不是有好处的,反而是有害处的。 所以别以为魏征就是什么好鸟,魏征说到底也是一个政客,一个政治投机客罢了。不过他投机的方法比较特殊,通过用李世民的名胜来要挟李世民,然后为自己谋取好处。至于李世民也未必像是真正的那么大度,因为李世民多半是被魏征拿住了短处,所以我不得不妥协罢了。 “唐朝初期的官场,哪里有那么多小说里面那么单纯,各种矛盾冲突简直是数不胜数啊!”时不凡心里吐槽。 时不凡接着说:“魏秘监,这次皇帝可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补不惜把自己的准皇妃都给赐婚给了我,那这样他还不知道心里多么郁闷呢!他这样死要面子,真的是亏大了。” 这次时不凡跟那么多人一起合伙欺负李世民,李世民这次可是亏本了,不过他也都没有办法。君王和臣子之间的矛盾就是这样,此消彼长的。在面对李世民这个君王的时候,不管是时不凡的寒门,还是各种士族,其实都是“臣子”一方,都是代表了臣子一方。臣子和皇帝天然是互相依靠互相的制约同样互相的算计,至于说把自己当做了皇帝的走狗,暗示走不远的。 因为天然臣子本质已经是注定了你无法和皇帝融为一体,皇帝是孤家寡人,这个可不是白说的。如果去给皇帝当走狗,那是永远无法走上巅峰,反而随时可能被皇帝杀来吃肉了。 魏征也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次联合起来欺负李世民,那可是真的太爽了。李世民被大家给欺负死了,李世民这个皇帝不就是用来欺负的,所以大家对于欺负李世民,没有什么问题。这样天然的立场,不是能够改变的。魏征也不介意欺负一下李世民,因为作为臣子不懂得欺负皇帝,那这样如何获得好处?皇帝别以为权力就那么大,就那么的无敌。 “哈哈,这次皇上可是平白无故的丢了一个准皇妃,而且还是落入了你的手里,这样他能舒服吗?他在百姓面前壮大度,心里还不知道如何郁闷憋火呢?不过不要紧,我们都不用担心,反正这个事情上,咱都是一台哦绳子上的。”魏征说。 在这里,再次体现了利益集团的相对的情况。也许在战略上时不凡跟魏征还有他们背后的士族集团是对手,可是在这次这次一起坑了李世民一下,所以在这个事情方面,他们也是一个利益集团。利益集团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所以如果李世民要对时不凡开刀,那魏征还有河东士族甚至是宫里面的高惠通燕妃也都不能坐视不理。 这种“夺妻之恨”,可是让很多男人都受不了的,何况是皇帝?所以在这方面,大家只能够同舟共济,不能随便卖队友。哪怕要卖队友也要看是什么事情。在共同敌人是皇帝的时候,何况还是这种虎口夺食的事情,不能够随便卖队友的,你今天卖了队友明天皇帝也会收拾你。所以卖队友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不是什么队友都可以卖掉,尤其是在对抗皇权方面,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在皇权面前,作为臣子不管是出身于什么,不管是士族还是寒门,都应该保持着警惕性。从历史进程上看,中国的寒门在跟皇权联盟打垮了士族之后,可是反而也都重新站立到了皇权的对立一方。甚至组织结构和战斗力比起士族有过之而无不及,朕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在于寒门的政治集团是以个人手段和能力来竞争领袖的,并不是依靠那个血脉世代传承。不过总之皇权和相权的冲突,在封建时代是无法彻底解决的。那不过是摁下葫芦起来瓢,赶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打掉了士族阶级,再次迎来了封建地主阶级。在遏制皇权方面,时不凡和士族其实是有着共同的想法的,不过双方走的路是不一样的,而且所代表的阶级利益也不一样。 所以采用辩证法的方法,来判断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这个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是可以随时变化的,并不是以一层不变的,也要看是什么事情。在遏制皇权无度扩大方面,时不凡和士族反而是一样的想法,都不希望皇权被过分的扩大,所以有些时候也是可以在面对同样目的,可以一起合作的。在面对共同敌人面前,阶级敌人可以暂时化敌为友,这个也就是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区别。 时不凡和士族有对立关系,可是同样也不是绝对的对立。皇权、寒门、士族之间都是互相是对手互相是盟友,要看根据情况,并非是一层不变的。任何事物的矛盾和统一,都是体现在了这个事情之上。当打败了共同的敌人,也许原先的盟友也都会翻脸。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并不是一层不变,很可能会随时转变,这个也要看各自的判断,不能盲目的做出选择。(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时不凡从魏征那里回来了之后,也都并没有太多紧张。因为他知道李世民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在臣子一条心之下,并且在庞大舆论之下,李世民非常清楚应该舍弃一些什么皇帝不是说想杀谁就杀谁的,因为李世民也都非常明白,只要屁股坐在这个臣子的位置上,那天然的也就要和皇帝有所冲突。这个也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的道理,哪怕皇帝杀了一批臣子,换来一批绝对也是这样鸟样,不管是时不凡还是任何人,都是这个样子。 反正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这个郑丽琬那李世民也都之见过图画,其实并没有见过真人。丢了也就丢了吧,虽然面子说有些难受。不过因此换来了更大的面子,然后这样可以算是不错了,获得了不少的民间良好的风评。可是这个风评,也来的太恶心了。明明是时不凡搞臭了他李世民的名声,可是最后还是时不凡来夸赞他。这样都感觉好像是自己被人抢了东西,然后自己花费了一些东西去赎回,然后自己还要感谢他一样恶心。 时不凡回了家,发现周围气氛有些不对。 “大雪,怎么了?”时不凡问。 独孤大雪叹了口气,然后说:“郑小姐来了,郑小姐被我安排到了后院,你看……” “这么快?连婚礼都不举办了吗?”时不凡问。 按理说赐婚,那应该举办婚礼啊! “夫君,还是别去刺激皇帝了。本来皇帝已经被你们勾结起来打了那么重的一个耳光,如果你还大操大办,那这样……皇帝和郑家可多尴尬了。”独孤大雪说。 时不凡当然明白了,确实不适合大操大办了,如果继续大操大办,那这样等于是再次狠狠的把李世民的脸面踩一脚。能够给一个赐婚的制书也就行了,那也就不要大操大办了。如果时不凡大操大办,那李世民的脸面蝌蚪丢尽了。 “好了,既然郑小姐来了,那也就行了。”时不凡说。 独孤大雪再次叹了口气说:“现在就阿里的女人,越来越多了!” 独孤大雪终于向时不凡表示不满了,如果时不凡只是把一些普通女人带回家也就罢了,可是这个都是什么女人?秦嘉瑞也就不说了,可是两个李建成的女儿,这两个李建成的女儿身份尴尬。上次更是带回来了一个陈雪,这个陈雪摆明了是皇帝的特务头子陈大德的女儿,这次的郑丽琬,差点成了准皇妃。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这样让独孤大雪也都感觉压力山大。这个家可真的不好管了,问题是独孤大雪这个正妻,完全压不住啊!所以让独孤大雪福日常郁闷,这些女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的? “好了,你也就当做郑小姐不在好了,反正你们的关系也是堂妯娌。”时不凡说。 也许网络上很多人流传的古代男人一夫多妻或者三妻四妾,其实都并非是如此。中国古代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同时娶多个妻子那可是要被判刑的。所谓三妻,那并非是一个正妻两个平妻,所谓平妻是清朝时期根据兼祧婚制来进行演化的。 本来时不凡并不懂得古代婚俗,可是他却是学习法学的,其中英国的海洋法系他也是学过。其中他研究法系的时候在香港时候研究过,香港其实直到1970年才废除纳妾制度。以为你香港当年法律是双轨制,华人当中依然执行所谓的大清律例。而所谓平妻在法律上得到承认是在清朝,起源于兼祧婚制。 在古代宗法体系之下,有些家族支脉绝嗣,希望从外面过继一个过来。当然,还有一种是兼祧,一个男丁同时承担起两个支脉的香火传承。在这种情况下默认了一个男人可以娶两个妻子的事实,两个妻子并不存在大小的区别。她们按照宗法体系来说,是属于堂妯娌,因为其实他们虽然丈夫是同一个人,可是丈夫同时兼祧了两个支脉,按照宗法来说一个是堂兄的妻子,一时堂弟的妻子。所以固然他们是同一个男人的妻子,可是宗法体系却是堂妯娌的关系,这个古代宗法也就是这么绕。 时不凡没有那么多时间安抚独孤大雪了,反正他也都知道不指望独孤大雪能在自己把女人带回来之后,她还一副笑脸相迎若那后一副亲如姐妹的样子。如果独孤大雪这样,那时不凡反而更感觉害怕。她给当米昂给你脸色,好过她背后不着调怎么算计你呢!所以独孤大雪给时不凡脸色看,那说明独孤大雪不会在背后怎么样了,如果当面笑脸相迎,那时不凡反而担心独孤大雪会不会在背后弄什么算计,这样两人都尴尬。 时不凡走进了房间,然后见到了刚刚被送到家里的郑丽琬。 “郑小姐,我说过,你那个虚无缥缈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时不凡说。 郑丽琬反而问:“为什么是你?我想了很久,这个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如此?甚至,要这么做,通过这样算计,就是要把我收入囊中?” 时不凡脸色更是无奈,他难道能说他本来没有想要收这个郑丽琬吗?这个完全是高惠通和高家擅自决定的,高惠通和高家居然把这个帽子硬是扣到了时不凡身上,这样时不凡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了。 所以难怪郑丽琬怀疑,是时不凡为了得到她才费尽心思去算计的,其实时不凡也是被高惠通给坑了,这个高惠通慷他人之慨,把这个郑丽琬送给了自己,他不收还不行。所以整个长安,也许很多人都在怀疑,是不是时不凡故意的,是不是时不凡因为喜欢上行嘞这个郑丽琬,这才选择去勾结高家和魏征背后的河东士族,一起进行破坏。在这次事情,高家解决了一个威胁,而河东士族成功跟燕妃建立联系,至于时不凡获得了一个女人,这样的好像是皆大欢喜了。 不过这样也是让不少人无语,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也就跟李世民开撕了。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哪怕要和皇帝开撕,你也别为了一个女人和皇帝开撕啊,这样简直是奇葩了。时不凡心里也都无语,这个是高惠通坑了他一把,让他怎么解释?他现在怎么解释,那也是没有用的,因为郑丽琬自己也都以为是时不凡看上了她,所以特意去跟李世民开撕了。 当然,之前时不凡那几次也是有累些误会。尤其是几次关心郑丽琬婚事,这样才是显得非常的诡异。所以郑丽琬误以为是时不凡看上了她,所以才不惜却跟李世民开撕了。 “算了,你就当我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好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古老的故事,恐怕也是没有什么了,说不定以后流传到后世,也是一个雅事情。总之,既然你已经过门了,那我也就不会让你离开了。总之,你寻死腻活也好,或者是怎么样也好。你要喝药,我也不拦着,你要上吊,我也就给你绳子,你自己看着办。总之既然进了门,那也就别想离开了!”时不凡不客气的说。 这个郑丽琬既然已经过门,不论如何那也都是自己的女人了,是不可能再次让随便出去了。总之也就是一句话,哪怕死了也要葬入时家的祖坟里面,摆明了也就是这样了。反正如果郑丽琬要寻死腻活,时不凡不但不会去阻止,反正她要喝药时不凡也都不会夺瓶子,她要上吊时不凡也就给她绳子。 反正死了也要死在这里,如果郑丽琬看不开这一点,那时不凡也都没有办法。这次总之时不凡也都可以好好解决这个问题。 结果第二天,时不凡来到了尚书省任职的时候,很多朝廷官员看着时不凡也都有些诡异。因为前几天按此风波大家也都知道了,大家这才知道时不凡居然也多加入了这次风波当年各种。其实要说时不凡跟这个事情根本没有太多利害关系,可是时不凡为什么要争夺能够加入这次风波当中?这样显然是不正常的,让他们非常奇怪。 大家也都下意识都认为是时不凡看上了这个郑丽琬,所以不惜干脆和李世民开撕,也就是为了争夺一个女人。这样的情况,让不少人都感觉每次不值得,为了一个女人也就跟皇帝开撕,显然是不不符合大家的思维。 “时曹长,你这个时何必呢?”张行成说。 时不凡干脆说:“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反正现在事情也都这样了,那还有什么办法?” 时不凡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也都是没有人也用处的,干脆他直接承认自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反正这样他解释有用吗?一点用处也都没有,这样反而会彻底的把高惠通和高家得罪了。这样这个事情怎么看也都是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掺合进去总要有一个理由啊!其实本来时不凡只是希望从中掺合一下牵线搭桥,可是并没有打算亲自下场。可是这个高惠通居然如此可呢过了他一把,让他直接成了风暴核心。现在大家都认为是时不凡为了一个女人而去跟李世民开撕,所以很多人都感觉非常无语。 而很多人对于时不凡褒贬不一,有些人说时不凡这个是“性情中人”,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不惜跟皇帝开撕,这个是让不少人有佩服。而有些人却认为时不凡这么做非常愚蠢,虽然时不凡不怕李世民,可是也别为了一个女人和皇帝闹翻啊!为了一个女人和皇帝闹翻,那岂不是太笨了?这个权衡利弊,也都不应该啊! 所以有些人认为时不凡这次是脑子发热了,这才做出了这种蠢事。可是时不凡却因此把李世民得罪了。不过这样时不凡也都不作任何解释,干脆这个让大家都误会好了。很多人都认为时不凡这次太过于冲动了,居然如此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皇帝。 “这个时不凡,居然也有如此冲动的时候?看来以后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房玄龄也都想道,显然房玄龄也都误以为是如此了,如果不是时不凡真的看上了这个郑丽琬,那时不凡为何会为了这个女人和皇帝开撕? 所以房玄龄也都开始认为时不凡是一个冲动的人,以后可以找机会利用? “看来,时不凡这个弱点,也就是女人?看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了,甚至听说跟新罗的女储君都有关系,时不凡最大的弱点,那也就是在于女人了!一旦关系到自己所喜欢的女人,他也都坐不住了。”杜如晦有如此分析。 房杜二人都如此判断,那别人都更是如此了,认为时不凡最大的弱点是女人了。 “哼,时不凡,你的最大弱点是女人?那就好了,不然朕还真的害怕制不住你了!”李世民也都松了口气,这次虽然丢了一个面子,可是却认为自己发现了时不凡一个弱点,好像是可以利用的。 当大家都认为时不凡冲动的时候,却有一个人最了解时不凡。 “我告诉你们,也许天下任何人都认为时小友冲动了,可我却可以肯定,时小友不会是如此冲动之人。他一向是谋定而后动,这次他一定是被盟友背叛了。以老夫的想法,这次多半是高家在故意的。时小友研究的可是心学,他的心智之坚定甚至远远超过我这个年过半百之人。他不会如此冲动的,所以你们不要因此小看时小友了。” 孔颖达如此对自己的学生说,因为孔颖达最了解时不凡,因为时不凡的心学境界哪怕吧还没有达到真正的心无外物,可是他却非常的坚定的。时不凡不会如此愚蠢的为一个感情不深的女人也就去跟李世民开撕,这样明显不符合时不凡的心境。所以别人都认为时不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孔颖达却是非常相信,这次时不凡绝对是有什么没有算计到,这才被强行塞了一个女人进来。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参与修史 当大家都误以为时不凡为了一个女人敢和皇帝李世民顶牛,这样反而一定程度上让李世民放心了不少。因为李世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女人郑丽琬,而是他更担心时不凡未来难以制约。而心在时不凡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敢和自己顶牛,敢和自己开撕,那让李世民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放心了不少。尤其是李世民认为时不凡也不过是如此,也是有着自己的弱点的。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是不会让君王放心的。因为君王自己也是有着自己的弱点的,他最怕那些看起来没有弱点的。时不凡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敢和自己开撕,那李世民反而放心了。虽然丢了一个女人,可是对于他这种乱世枭雄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对于一个乱世枭雄,一个女人丢了也就丢了,只要能够换来更好的前途,他不介意丢一个女人去换取臣子的忠心。 而李世民也很会发挥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一下,认为可以自己把一个准皇妃都赐婚给了臣子,那这样可是一个莫大的恩德,如果时不凡以后还敢对他怎么样,那这样天下人都会看不起时不凡。所以李世民也就采用了这种阿q精神,选择了自己我安慰,这样排解郁闷。 接下来的日子改过还是要过,因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蔓延下去。尤其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更是要尽快揭过。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知道了皇帝仁义,知道了皇帝是一个明君,居然把自己的准皇妃都赐婚给了臣子,莫大的恩宠啊!至于那些朝廷大臣,有些人看不清楚这里面的联系,所以稀里糊涂。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时不凡还有房玄龄,都统一在心里把高惠通骂死了,他们两人都给高淑妃高惠通给坑了一下。 时间很过得很快,接下来时不凡一直在督办这个主客郎中的事务,督导那些吐蕃都是事情推进。目前辛茂将已经成功的以外国使节身份进入了吐谷浑,算是初步和当地建立了联系。虽然双方并没有和平,可是政治上关系不好,并不一定妨碍经济上的来往。这个也就是一个国际政治了,政治关系和经济关系并不一定是划等号的,所以去采购青海湖的食盐,那吐谷浑不会反对,反而对于能增加收入感觉不错,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拒绝。至于食盐也不是什么有威胁的东西,所以不用担心资敌。 “皇上,老臣建议请皇上尽快重启修史,把当年南北各朝的史书给尽快修撰,以流传后世。”孔颖达主动给李世民上书说。 孔颖达这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皇上,臣附议,修史的事情,理应尽快。我们大唐已经统一天下,理应尽快修史。”时不凡主动说。 时不凡知道这个修史是封建王朝的重要事情,而且修史不但是历史意义,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意义。按照中国的历代王朝一个心照不宣的潜在的规则,那也就是“隔代修史”。也就是上一个王朝灭亡了,新的王朝才会大规模组织去修当时的王朝历史。这样的情况其实是心照不宣的,当然作为唐朝却不会去主动去编纂出一本《唐史》出来,所以这个隔代修史是一个潜在规则,可是却很少有人主动说出来。 不过对于绝大部分文人来说,修史可是一个重要的政治意义的东西。因为给一个旧的王朝修史,意味着对旧的王朝已经是“盖棺定论”,算是在思想上结束了这个王朝真正的影响力,因为他已经成了“历史”。而负责修史的王朝,那也就是承接上一个王朝的法统,一定程度上继承了他们的法统来获得统治,算是一个中原汉文化的传统了,这个继承的传统也是代表了正统。所以很多王朝刚刚安定,也都很快会进行编纂前一个王朝的历史,代表了前一个王朝已经成了“历史”,这样从思想上终结旧王朝的影响力。 “臣附议!”大家一起说。 这个修史的事情,让大家也都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修史这种事情对于目前的朝廷是必须要有的,代表了大唐正统地位。而且修史对于政治格局的影响并不算太大,属于一个学术性的事务,对于政治版图划分影响不大的,所以大家没有必要去反对。 “好的,准许孔颖达所言,我大唐理应尽快修史,以为天下正统。”李世民同意了。 不过,接下来,大家对于这个参与修史的人,却有些不少人争议了。 “皇上,理应由重臣来作为总裁,臣愿意领衔为总裁!”房玄龄说。 李世民很快同意了房玄龄的说法,由房玄龄作为这个史馆总裁。在古代修史是一个非常庄重并且严肃的事情,所以很多修史的人都是由宰相来领衔的,绝大部分封建王朝在修撰历史的都是由宰相作为领衔,虽然宰相未必会亲自去负责,可是哪怕只是挂名,那也是在显得庄重。房玄龄为总裁,那是非常正常的。虽然房玄龄主要职责不会过去,可是却也是必然要挂名。这种事情是古今中外都有很多,为了显得某一个事务庄重和严肃重要,让一个高级官员来挂名领导也是非常正常的,这种事情哪怕后世也是如此。甚至西方也有不少这种例子,很多高级官员都有很多“兼职”,当然他们其实也不会去管这些兼职事务,都是由名义上的下属来负责。 由房玄龄来担任总裁,这个大家没有意见。不过对于接下来的若干个副总裁,却大家显得开始有不少人竞争了。而这个总裁和副总裁,并非是后世企业那种职位,而这个总裁是古代文学事务的官职之一,偏向于文史方面的职位。修史事实要有总裁,包括编纂各种书籍也是需要总裁的。当年的《永乐大典》和后来的《四库全书》也就是由解缙和纪晓岚的担任“总裁”。总裁在古代是属于一个文学事务的身份,并非是商业管理者。 时不凡主动说:“皇上,臣毛遂自荐,请求担任其中一名副总裁!” 时不凡主动请求去参与修史,这样是必然需要的。在封建王朝时期,修史可是一个非常“清贵”的身份,作为一个史学学者他非常清楚修史的重要。修史是在古代是非常清贵,对于未来前途非常重要的一个帮助。哪怕只是挂名,那也是值得的。在唐朝都有宰相感叹过,他一生做到了宰相,可是有三个遗憾。一个是并非是进士出身,而另一个是没有参与修史,最后一个是没有娶五姓女。当然,对于时不凡来说,他是靠着举荐入仕的,所以他不可能进士出身了。至于娶五姓女,他已经做到了,那也就是收了郑丽琬,算是娶了五姓女。至于修史,那这样他必然要争取,这个不但对于未来名声有贡献,更是对于未来的政治前途有贡献。一个参与过修史的官员,和一个没有参与过修史的官员,那绝对是参与过修史的官员得到优先提拔。甚至是参与修史,可能能获得提升爵位的。 “皇上,时曹长不但身为主客郎中,并且是我大唐的预算委员会主席,我想还是不用让他如此操劳了!并且时曹长还是太子中允,负责教导太子之责,所以这个事情还是让我来吧!”有人建议说。 时不凡却赶紧说:“皇上,所谓能者多劳,我愿意来负责此事!” 别看现在时不凡身份看起来不少,甚至包括太子中允这个太子东宫的官职,可是这个太子中允只是一个挂名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去给太子讲课。时不凡也都没有心思去给李承乾讲课,在唐朝初年最忌讳的也就是去陪太子读书,那个可是拿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他才不傻呢!时不凡可不指望和李承乾有什么太过于深刻的交情,时不凡走的是未来掌权的道路,可不是去跟太子当伴读。本质上来说时不凡对于任何皇帝都不信任,因为任何皇帝能够为了维护江山权力而和你卿卿我我,可是如果以后同样可以为了维护江山权力,对于刀斧加身。所以时不凡并不信任任何皇帝,不管是李世民还是李承乾,甚至是未来的哪一个皇子继承都是如此。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他不屑于去跟太子搞好关系。只要你手里实力足够,那哪怕是皇帝有不敢轻视你。 既然这个修史对于自己未来的前途有促进,那他不介意去挂一个修史的副总裁的名头,这样以后史书出来了,那也是有自己一份功劳的。 孔颖达这个时不凡的学术上的朋友很快有为时不凡开口了,说:“皇上,时不凡对于各种历史都有几分特殊的见解,让他去修史也有助于避免偏听偏信。比如说,有些人,连古今异义都不懂,那也能够去修史?” 孔颖达这话,立马让不少人都脸色发黑,这样孔颖达显然是在帮助时不凡说话了。当年那个孔子诛少正卯的事情,本来很多人已经是“盖棺定论”了,可是时不凡居然了愣是帮助孔子翻案了。而他所用的理由也就少一点——古今异义!同样的字词在不同时代是不一样的意思,在春秋时期的“诛”并不是杀戮的意思,而是谴责的意思。再加上那个春秋时期的“相”并非是国家最高的官员,只是一个负责礼仪的官员,实权并不大。这样的区别,是很多人都忽略了,或者是干脆故意忽略了。 孔颖达提出了这个建议,让所有人也都无法反驳。因为大家都认为时不凡不管是在经学和史学方面,都是有着突出的研究,并且非常的精辟。在经学方面时不凡提出了心学,在史学方面却同样也都为孔子翻案,甚至时不凡还懂得经济,这样对于食货志有帮助。有些人都知道时不凡还精通“刑名之学”,也就是古代的法学的称呼,所以让时不凡来修史,确实非常合理,不管是学术上还是身份上,都足够了。五品文官完全有资格了,在唐朝初期五品已经是属于高级官员的身份了,要知道宰相也才是三品啊! “好的,准!”李世民说。 李世民认可了孔颖达的建议,不过接下来同样在这个修史当中列明了一些副总裁的身份。而这个副总裁包括秘书监魏征,还有不少一些中高层次的大臣。当然,这些所谓“副总裁”,有些人是只是单纯挂名,并不负责具体事务,比如说时不凡和魏征这种副总裁,只是单纯挂名为主,顶多是在工作之于去过问一下,到时候署名时候在书上署名一个名字而已。可是有些人却真正的是负责事务的,比如说褚遂良,也就是一个真正负责具体修史事务的副总裁,还有另外几个副总裁是令狐德棻,刚刚从中书侍郎的身份退下来的颜师古,也都是负责具体事务的副总裁。 颜师古是被李世民给“踹了”,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颜师古这个当年李渊的“大秘书”已经用不着了,所以一脚把他踹到修史的岗位上,那也是一个废物利用飞,因为他的才华也不错。至于说取代这个颜师古身份的,也就是一个叫做岑文本的人。岑文本未来将会取代颜师古,成为李世民的大秘书。不过目前岑文本已经是中书舍人了,岑文本虽然也是挂了一个副总裁的名头,可是他的主要事务已经是负责中书省了。中书省里面岑文本也是可以被称之为“阁老”,和高季辅一样的身份。 所以这个修史的事情,和后世的“党史办”一样,副职很多很多,可是绝大部分都是不管事情的。不过古代的修史和后世的党史办,那可不是一回事。后世去党史办,那是被排挤了。可是如果是在古代去修史,那可是清贵之身份,挤破头也要进去的。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趣味历史 当确立了这个修史的“班子”之后,作为总裁的房玄龄首先要进行一次开会。虽然房玄龄不会亲自具体负责,可是这个第一次搭建班子自然要过来开会,所有不管是不是真正负责的,也都要过来开会。时不凡也都被叫去开会,尤其是商讨这个修史应该怎么修,应该怎么分工。不过这个修史可是非常枯燥的,大家在商讨修史的时候,却明显遇到了一个问题。颜师古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直接开喷了。 “哼,我辈修史,可是有几个人愿意去看?我们不过是糊弄人罢了!”颜师古这么讽刺了一句。 大家无语,颜师古这个家伙,果然是快要退休了,什么话都敢说了。这个其实和后世一样,古今同理的,一个人没有了前途,年龄大了快要退休了,反而会变得“口无遮拦”起来了。因为他们做的再多也都没有前途了。颜师古非常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了前途,虽然现在是中书侍郎,可是实权并不大了。如果中书侍郎无法得到皇帝信任,那其实权力并不大。中书省其实很大程度上也就是皇帝的秘书机构,一个秘书如果无法获得领导的信任,哪里有什么权力可言。现在李世民把他打发过来修史,显然是让他“退休”了,不过是没有让他“****“而已,算是给了他一些颜面,算是退二线。 所以颜师古知道自己未来前途已经到头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都口无遮拦了。直接把“修史”和糊弄人联系在了一起。 “颜阁老,您这样有些偏颇了吧?我等修史,那可是为往圣继绝学,岂能说是毫无意义呢?这话可是时不凡你所说的。”房玄龄说。 时不凡心里破口大骂,这个房玄龄拉上自己干什么,其实作为一个史学学者出身的时不凡,也都清楚有几个人会有心思去研究历史?除了那些真正的爱后者之外,别人都没有几个会去看那些历史书的。单纯的历史书是非常枯燥的,这样也是一个问题。绝大部分百姓爱看的“历史”,也就是三国演义隋唐演义那种影视剧,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改编,各种东西改编的面目全非的东西。当然,不可否认,这种三国演义和各种演义的东西,更能“接地气”,能够让普通百姓真正的去了解这些东西。至于那些单纯枯燥的历史书,确实没有几个人喜欢去看,甚至包括时不凡自己。时不凡其实在后世也都不爱看那些翻阅纸质的枯燥的历史书籍,他更是依赖于网络了。 可是房玄龄这次直接找自己的话题,这样让时不凡非常郁闷。他只是来挂名的,你找我晦气干什么,把我扯进去搞什么? “我赞同颜阁老所言,普通人确实很少人会去认真看历史,尤其是这些历史确实非常枯燥,很少有人会去看。可是我以为既然修撰历史,为什么要采用过去那种枯燥的方式呢?当年司马公一本《史记》开创了纪传体修史的方法,从此之后我们也都是采用了纪传体的修史。可是这样做虽然让历史变得没有那么枯燥,可是却同样还是不适合普通百姓去阅读。我想我们其实为何不能进一步,继续去让百姓接受呢?”时不凡说。 令狐德棻却有了一些兴趣,主动问:“时曹长,如何让百姓更容易接受呢?我们修史之人,虽然清贵,可是同样也都是有些无奈,因为我们修史普通人都看不到。我们只是在一代代的传承,可是我们却同样面临大众无法所知。这样让我等有些无奈,请问时曹长有何办法,让百姓喜欢阅读史书呢?” 时不凡很快给出了意见,说:“其实我们可以把史书弄得趣味一些,这样很多普通人,甚至只是粗通文墨的人都会可以看得懂,有兴趣看,主动去看,这样不是很好了吗?不然那些纪传体通史,恐怕除了真正的爱好史书之人,谁会去看?我们不如把史书弄得趣味一些,这样我们让粗通文墨之人都可以去看看。从小让他们对史学有兴趣,那我们不就是成功了吗?” “只要我们能编写一些有兴趣的史书,那这样百姓从小都有兴趣,那他们大了之后自然会去翻阅那些更复杂的史书。兴趣是可以培育的,从小让他们有了这个熏陶,那他们长大了才能够真正的去学习。” “那应该如何编纂有趣味的史书?”令狐德棻问。 时不凡首先说:“其实我认为我们既然要让百姓主动去看,那我们不如应该主动顺应万民的需求。我们必须要先弄清楚,百姓想要什么,不同的人想要什么东西,这样我们对症下药才是真正的根本。比如说有些百姓年幼之时也许会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想法,他们希望能够指挥千军万马在战场上挥斥方遒,这样他们必然对于古代名将都有非常巨大的兴趣。那我们不如迎合他们的兴趣,然后编纂一本我们华夏历代名将的册子。” “至于说喜欢文官的,可以编纂一本名相的册子。同理,别的有很多,包括各种需求。而不是统一的把一本书里面编纂太多东西。喜欢古代官职变迁的,可以进行专门的编纂。甚至喜欢了解古代有什么著名的发明家,包括鲁班,甚至包括后来的蔡伦等等,都可以以他们所的创新格物为基础,编入一本格物史,你们以为如何?” “甚至我们还可以作为一个综合排名,从我们华夏有史以来,对于我们华夏历史进程有着突出贡献之人。选出一百个,不局限于君王和臣子将领,总之对于我们华夏历史进程有着突出贡献之人,那也都可以编纂进来做一个大概的排名,让真正的获得百姓了解这些人有何功绩。并非是单纯的在史书里面编写一个传记,这样谁知道他们是哪根葱啊?” 时不凡这个说法,立马让大家也都纷纷议论了起来。时不凡这个方法,其实也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法,一个提高历史趣味性的方法。比如说很多男人年幼的时候都有指挥千军万马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想法,那自然会非常喜欢那些名将的历史。既然他们有这个需求,那干脆也就把那些名将的历史都专门拿出一些名将作为编写,这样让他们去看到这个名将的历史之后可以去针对学习。甚至别的文官宰相,甚至包括各种发明家,各种身份的人都可以酌情考虑写进去。 还有一个方法,那也就是对这些历史人物的历史贡献做出一个排名。这种情况其实是很多都有的一种“评选”,后世有一本书叫做《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100个人》,在后世是一个畅销书。这里面列出了关于对于人类历史进程贡献的排名,包括了中国人。不过这个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居然包括了隋文帝,而没有唐太宗李世民。当然,其实在制度建设隋文帝其实比起李世民更有创新,李世民只是沿用了隋文帝的制度然后发挥到了顶峰而已。包括隋文帝时期开始首创的科举制,这个倒是真正的影响了整个人类的历史进程。虽然刚开始的科举制不算完美,甚至漏洞颇多,可是并不能因此否认他这个首创者。任何东西都是从首创时候不完美,然后才真正改变。甚至外国人对于科举制也都大加赞扬,被称之为“第五大发明”,甚至是影响力一点不亚于那四大发明。 这样的方法其实是为了迎合那些读者的需要,迎合读者的需要可以去让他们去研读这个史书里面是否有自己想要的。不同身份的人,是不同需求的阅读需求。哪怕是史书,也都可以进行进一步的细分,根据不同爱好者去阅读不同的人。而不是强行灌输,把一个史书编纂成为各种书籍,而不去进行根据读者的需求进行划分,这样肯定会让读者非常不满。你一群文官武将帝王将相的大杂烩进入一本书里。这样看起来虽然庞大,可是其实大而不精。 大而不精是很多事情的问题根源,因为看起来庞大,可是没有一个真正的专精。那些有需求的人很难从这里找到合适的东西,如此庞大的东西,最后却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精通的,那其实不如根据读者的需求进行分类,包括网络小说不也是分了玄幻都市历史科幻吗? “这个方法……”令狐德棻不知道如何形容。 在场很多人也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方法,时不凡这个方法其实也就是根据行业来进行划分,根据不同行业的贡献。包括武将,文官等等,甚至包括各种工匠也都被写入了史书里面。这样的分门别类的编纂,迎合了很多不同出身不同职业需求的人的需求。甚至迎合了很多百姓从小的梦想,还有那个编纂影响华夏历史进程的的人的排名评选,这样可是要真正的打破头了。因为这个影响华夏历史进程的人物评选,这样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种一百个人的评选,其实甚至后来都是非常流行的。什么建国有贡献的一百个人评选,还有那些什么建国后建设祖国有贡献的一百个人等等。这个可是一个重要的评选,足以让很多人也都打破头了。因为这个很多都是自己的祖先,谁也不希望自己被祖先被别人压了一头。 不过,不可否认,这样的方法,确实有助于增加趣味性,这样的方法趣味性很强大,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帮助百姓提高对历史的了解,对于历史的兴趣的东西。以后百姓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去从小爱好历史,去真正的培育对于历史的兴趣,长大之后才有兴趣去看那些真正的历史书籍。 “各位,如果从小你们被迫看那些枯燥的历史典籍,你们会有兴趣看吗?将心比心,你们如果从小被迫看那些编年史还有各种的纪传体史书,你们其实也都没有多少兴趣去看的。如果不是被硬逼着去看,你们会有兴趣去阅读吗?可能一个没有,所以我想我们还是要真正的去认真对症下药,百姓想要看什么,我们也就编纂什么。这样我们可以改变过去的那种一锅烩的方法,根据不同需求进行编纂,多想些办法来编纂,这样提高趣味性。” “当然,像是过去那种纪传体的史书和编年史也可以保留,不过这个是给正式的史学学者看的。而那些普通百姓,可以去看那些比较有趣味的史书,根据历史上的各种人物的子夜来进分门别类的编撰,有助于提高百姓的爱好历史的想法。这样我们可以好好的去让百姓去爱好历史,将来长大了之后更有兴趣去看别的历史典籍。” “甚至我们可以把老子、孔子、包括各种春秋时期的人物,都列入思想家一栏,全部进行集中编纂。这样也算是为往圣继承绝学,让百姓真正的去了解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之时的鼎盛,算是为往圣继承绝学。” 在场不少人也都有了点头,因为这样的方法其实是不错的,能提高历史的趣味性,不那么枯燥,让大家都有兴趣去研读历史书。不然过去那种枯燥的史书,确实没有几个人会喜欢去阅读,大家编纂出来了没有人爱看。一个作者最悲哀的也就是自己写出来的书籍没有人看,甚至一个读者都没有。这些史书编写也就是这样,读者太少,编纂出来也都没有人看,那他们当然感觉不舒服了。 如果读者多,他们才能够依靠编纂历史而获得名声,获得更大的利益。 “我反对,我坚决反对这样编纂历史,这样编纂历史那是对于古人的亵渎,是万分不尊敬古人。所以我反对,我坚决反对如此编纂历史。”褚遂良突然喊道。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不见当年秦始皇 褚遂良突然这么开口,直接抨击时不凡这样做是在亵渎古人。这样立刻让大家都看向了褚遂良,褚遂良这话直接是对着时不凡开喷了。时不凡心里冷哼,这个褚遂良可是还是不能够忘记自己那些冲突。当时时不凡和褚遂良可是有冲突的,褚遂良状告时不凡偷窃修文馆书籍,结果反而被时不凡给收拾了。褚遂良虽然没有被惩罚,可是却因此丢了一个大脸面,两人算是接下了梁子。所以这次褚遂良反对时不凡的意见,那也是正常的了。褚遂良这次凡是时不凡提出的,那都要反对。至于反对的借口,这一个其实很好找到的。因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想要反对,那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找到借口的。 “房仆射,时不凡此言真的是荒谬至极。时不凡此言是对于先贤的不敬,他居然提出要进行那些格物之人也都给予编纂史书的地位,这些人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工匠有何资格能够和先贤一样的地位?如此按照行业划分,那岂不是甚至商人也都堂而皇之能够和我们这些士人平起平坐了?这样到底还有没有尊卑之分?何况,如此编纂史书,让人如何以史为鉴?我们编纂历史,那也就是为了让人以史为鉴,如此分门别类,如何能以史为鉴呢?”褚遂良反对说。 褚遂良如此反对,其实也就是有两个借口。一个是褚遂良认为按照行业和需求来给编纂历史,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因为这样会把那些商人官员士人和帝王都有了一种“平起平坐”的感觉。而这个借口很毒辣,直接认为时不凡是在故意反对封建时代的上下尊卑,是在反对这个时代的士族高贵的理论。这样希望号召大家一起来反对,反对时不凡这个分门别类的划分。 不过时不凡这么分门别类的划分史书,其实也是一种提高某些行业地位的想法。在过去,那些普通工匠还有发明家,在史书里面也都是处于地位偏低的人,甚至之那些“帝王将相”的附属品,没有资格主动出来。可是一旦官方给这些发明家给予了编纂历史的地位,那一定程度上承认了这些发明家也都是在推进了历史进程,是对于历史有贡献的人。这样让这些士族如何接受?这些古代的文人,骨子里面是看不起这些发明家的。 很多穿越者穿越到了古代,就以为古人一定会重视发明?其实古人并不重视发明,在古代时候是不会重视发明,不会重视这些所谓的发明的。哪怕发明了之后,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甚至人家一句话都可以逼迫你把这个成果拿出来。如果不是时不凡借用了大唐朝廷缺乏财力,所以为了筹钱不得不顺势弄出了这个专利法案,不然这个专利恐怕还是无法推广。当然,虽然推广了专利,可是却并不代表发明家的地位提高。相反这些文人还素看不起发明家,所以坚决反对被编写进入史书里面。尤其是这种主流史书,被官府承认的“正式史书”。 “褚遂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曾说要亵渎先贤了?我只是分门别类的给不同的人去编写史书,而士族可以去看士族的,普通百姓去看普通百姓的史书啊!我这个不但不是在亵渎先贤,更不是在破坏上下尊卑,反而是在维护上下尊卑。不然让那些‘贱人’们和各位帝王将相一起写入一本史书,这样不是在亵渎那些帝王将相了吗?所以,帝王为一本,将相各自一本,这样分开不是很好吗?”时不凡反而说。 褚遂良感觉像是吃了大便一样恶心,同样一个事情,用不同的方向来说出来,结果意思完全不一样了。褚遂良认为分开编纂是在和那些“贵人”们平起平坐,是一个亵渎。可是经过了时不凡这么乾坤大挪移,直接反而变成了分开编纂,那会变成了对那些帝王将相的尊敬,因为不混编,代表了突出了帝王将相的高尚地位,而不是让那些“低贱”的工匠一起和他们一起编写,这样不是能突出帝王将相的高贵吗? 所以,这个完全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玩意。文科也就是这样了,没有什么绝对的标准答案,用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语言来解释,甚至能够得出完全相反的结果。时不凡这么解释,也都获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我认为时不凡此言倒也是对的,不同身份的人分开,那这个也是一种尊重,对于帝王,对于名将名相都是一种尊重。”同样有人赞同了起来。 很快双方对于这个意见各有各的想法,有些人赞同把这个趣味历史继续编写,有些人认为这样做有辱先贤。各有各的想法,这个话题反而是部分出身,各有各的想法了。因为这个话题怎么解释都是行得通的,有些人说法分开编写那是在让那些低贱的人和贵人平起平坐。可是同样也都有些人对于这个说法非常嗤之以鼻,认为分开编纂才是尊重贵族,所以大家吵来吵去也都没有能有一个结果。 而作为宰相的房玄龄,他别的本事也许不厉害,可是在和稀泥方面却非常的厉害。 “好了,大家别吵了。这样,我们干脆这样,我们一方面编写朝廷的正式史书,也就是过去的纪传体的史书。可是另一方,也都编写这个所谓的趣味历史。不过,这两者还是要有区别的。其中正式史书,是由我大唐官府来亲自进行发行储藏,流传后世。可是那些趣味历史,必须不能够在名义上跟我们大唐官府有太多联系,你们看如何?这样分开,那些正式史书由给予朝廷官吏和士族去翻阅,那些普通的趣味历史,可以由普通百姓去翻阅为主,这样分门别类也是互不干扰。”房玄龄说。 房玄龄这个是在和稀泥,因为两种意见都是各有各的道理,采纳哪一个都是有问题的。所以房玄龄干脆采用和稀泥的办法,直接两个一起采纳,不过双方互相的不干涉。这个正式历史由官员和士族来翻阅,相反那些趣味历史,可以由普通的百姓去翻阅,这样双方互不干涉。 “哼,只有正史才能有足够的影响力。只要朝廷宣布这个为正史,你那些所谓趣味历史,还有什么人去看?这个正史标上了朝廷的名声,那那些所谓趣味历史,哪里还会有什么地位呢?哪怕你编写出来了,朝廷不予以承认,你们能够如何?所以,你这个不被朝廷承认的史书,那百姓会承认吗?”褚遂良心里想道。 可是时不凡对于房玄龄这个建议,也都明白房玄龄他们的心态。房玄龄这种心态,其实也就是一种迷信于政府权威的精英思想。他们完全认为历史是由他们这些精英来创造的,认为历史是由他们这些帝王将相来创造的历史,并非是普通百姓来创造历史了。 这个房玄龄其实是在和稀泥,可是却在和稀泥的是却偏向了那些士族了。房玄龄这么提出那些所谓“趣味历史”不会被列入官府合法的史书里面,这样百姓也都不会去认真的去阅读。因为官府不承认,这样他们能够如何?房玄龄明显是迷信政府的权威,认为只要政府不承认这个史书,那百姓也都不会去看了。这样的思维是很多古代官员都有的,认为官府权威的无敌,认为官府权威的至高无上,认为只要官府不承认,那这样百姓也都不会去看。这样的思维其实在后人看来很奇葩,可是古代官员也就是如此,认为官府权威至高无上,认为百姓都是会绝对听从官府的,也都必须要听从官府的。官府不承认的东西,那也都是会无法能个流传的。 对于这种想法,时不凡只是想要批了一句:“很傻很天真啊!” 没错,时不凡批驳房玄龄等等这些人的思维,也就是一句——很傻很天真。他们这些家伙出身太高,完全是不接地气了,很多都不懂得基层的情况。这些家伙出身太高,从小一直都是接触到了高屋建瓴的东西,可是反而对于基层百姓已经严重脱节了。这样的精英思想,已经是渗入了这些士族的骨髓里面。他们认为通过士族高贵的神秘性来建立权威,通过这种“不接地气”“不亲民”的方式来建立所谓的权威,让百姓膜拜他们。 他们已经是认为这样的手段可以让百姓必然会听从他们的,可是他们却忘记了,中低层人物才是这个社会的真正的主流,才是这个世界占据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口。他们这些高层人物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权力很大,可是权力执行阶段并不一定会彻底听从他们的话。 “如果官府想要禁止书籍,那也就那么容易禁止,那那些古代禁书也都不会被流传下来。什么所谓的各种谶言,还有各种所谓的推背图啊,什么各种乌七八糟的破玩意,还有什么兰陵笑笑生的那些小说,也都不会被流传下来了。你越是禁止,那百姓也都会自己流传的。你以为你官府不支持,那百姓也都不会去看我的趣味历史了?市场啊!你们这帮不接地气的家伙,不知道迎合市场需求,不知道如何迎合市场需求,这样必然会造成没人看的。”时不凡想。 这些古代官员思维也就是这样了,不知道迎合读者需求,古代的统治权利是以靠着“神秘性”来赋予的,他们希望维护这种“神秘性”来保证自己的不接地气,通过这种不接地气,甚至强加于普通百姓身上,逼迫中低层百姓接受他们的思维。这样是古代这些统治者的思维,通过各种不接地气的做法来吸引百姓膜拜,认为是神秘而高贵。这样做的情况,必然会造成很多精英思想,在这些古代官员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迷信于权力迷信于精英,这个也就是房玄龄和褚遂良都有的想法。 “好的,也就是这样了!”时不凡没有意见。 时不凡接着念了一句诗句:“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时不凡念完了就走了,在场的人都陷入了目瞪口呆的状态。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房玄龄突然念叨了两下。 “难道,他说的‘秦始皇’,是指代朝廷,而那个‘万里长城’,是百姓人心当中所流传的东西?”房玄龄想。 大家都明白了时不凡这个指代,而时不凡这句诗是引用了清朝张英的一句诗,不过他的诗句里面指代的东西和张英不太一样。张英利用万里长城来比喻物质,而用秦始皇来比喻人类生命的不长久。可是时不凡这里正好相反,时不凡利用秦始皇来指代“王朝”,而用万里长城来比喻人心当中的思想的传承。这里正好相反,王朝是有时效性的,一个王朝不过是数百年,而一旦王朝灭了,那他当年承认的和不承认的,也都随风而去。相反在百姓心中的,才是真正能永恒流传的。 这些士族以为靠着朝廷官府可以永远的保证自己权益,可以让百姓不接受这个所谓的“趣味历史”。可是时不凡却反而在借用这首诗来讽刺了,他们依靠大唐朝廷来限制这个“趣味历史”的发展,可是他们限制得住吗?限制得住一时,能够限制永恒吗?一旦一个王朝覆灭,那最后岂不是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根部禁止不了了。相反只有根植于普通百姓人心的“长城”,才是真正的能永恒的流传,并非是会跟着一个王朝的覆灭也就彻底覆灭。 时不凡这里借用了张英这句诗,可是得出的正好是和张英相反的意思,这样也就是文学了。文学用在不同的环境之下,那意思也是可以正好相反的。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阿芙蓉 时不凡确立了这个“趣味历史”的编纂方案之后,算是为接下来编纂了历史定下了调子,以后可以让普通的低层次的官员来进行负责就行了。其实到了时不凡这个层次,不可能什么事情也都亲力亲为,不然一个五品官做那些九品官的事情,甚至把自己都当做了一个普通小官,那如何可能?不同层次都去做不同层次的事情,不要随便插手上层的事情,可是也不要随便去随便插手下一级的事情,做好自己的职责也就才是正确的。不然什么事情都亲自负责,那并非是会管理,也都并非是会带头。如果什么事情都亲自去做,那反而说明你不会管理。时不凡只要定下了框架也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可以让下面的人自己负责,他只要负责好重点就行了,还有后面的审核。 “关于我大唐的创业记录,这样也是要进行记载的。不过关于秦琼将军,皇上我们应该如何去记载?”马上有人问。 李世民听到了这个建议,也都一阵苦笑,在整个朝廷之上,谁不知道秦琼目前的身体情况。现在的秦琼身体情况已经是大不如前了,秦琼自从在李世民登上了皇帝位置之后,也都没有了多少名声,几乎在朝廷大事方面也都没有任何参与了。因为秦琼已经是伤病缠身,目前已经是苟延残喘罢了。甚至秦琼多年以来,已经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早就已经是不可能继续上战场了。 “你们按照实际来记载吧,朕对于秦叔宝之事也是在知之甚详,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来问朕!”李世民说。 接下来李世民说:“最近剑南道刚刚送来了一些贡品阿芙蓉,选送一些给叔宝好了,让他缓解一下疼痛。” 当内侍拿出了那个“阿芙蓉”之后,时不凡立马眼睛睁大,被吓了一跳。 “罂.粟,竟然是罂.粟?”时不凡心里惊呼,然后下意识的喊道:“皇上,不可!怎么能把这个罂.粟给秦琼将军,你要害死他吗?” 没有人比起时不凡更了解这个“罂.粟”,而只要是任何后世人,也都不会忘记一个东西,那也就是“鸦.片”。中国从世界巅峰被打落神坛,也就是因为“鸦.片战争”。而鸦片是一种毒.品,这个任何人都知道了。不过提取鸦.片的东西,也就是这个罂.粟花。没有人比起时不凡更了解这个鸦.片的危害,这个可是能上瘾的,可是现在李世民居然要把这个罂.粟送给秦琼,让时不凡也都被下了一跳。 时不凡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于罂.粟有着一种天然的反感和厌恶,毕竟因为鸦.片而让中国从神坛跌落。甚至中国人对于毒品可是天然的仇恨的,这个毒品让中国从世界巅峰衰落,更是让很多人家破人亡。国家命运是因为毒品而衰落,这样让毒品已经成了中国人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甚至文化上都仇恨的东西。甚至很多时候对于毒品的仇恨,都超过了对于贪官污吏的仇恨,这个当然包括时不凡。每一个时代的人都带有每一个时代的精神神髓。所以时不凡看到了这个罂.粟花,立马差点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玩意太危险了。 “时不凡,你怎么了?不就是赐予一些阿芙蓉给秦叔宝止疼吗?你这个是为何?”李世民问。 时不凡赶紧回忆了一下关于罂.粟花的资料,时不凡记忆里面其实很多人误以为罂.粟是在清朝之后才有的,其实并非是如此。其实早在古代,甚至早在唐朝,中国这种毒花已经流传进入了中国,这这种毒花早在唐朝时候就已经在中国开始种植。而最早是开始在剑南道种植,也就是在后世四川巴蜀一带进行种植。这种花在后世明朝时候已经开始流行,甚至在明朝末年时期,万历皇帝都开始吸食那种鸦.片。在定陵挖掘的时候,甚至检验出来了万历皇帝遗骨上有吗.啡成分,甚至在明朝时候被称之为福.寿膏。其实鸦.片在中国已经有很多年历史,尤其是利用罂.粟花进行止痛在唐朝已经开始有了,甚至剑南道开始少量种植。 不过没有人比起时不凡更清楚这里面的危害,这个一旦稍微不慎也就是要了命的。这个鸦.片的历史在古代是称之为“阿”音,不过多半是后来随着中古汉语到今古汉语的转变,这个逐步被称之为“鸦.片”。在这个唐朝这个罂.粟被称之为阿芙蓉,现在居然要被赐给秦琼,这样简直是天大的危害了。一旦在中国泛滥,那后果不堪设想。虽然目前并没有泛滥的情况,可是作为一个深受毒品所危害的历史,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也要尽量去阻止。 “皇上,你知道这个阿芙蓉一旦使用过量,会有很多严重后果的。刚开始使用,也许确实有止疼的能力,可是一旦长久下来,那会对于这种东西产生严重的依赖。到时候一旦离开了这个东西,也都会产生上瘾,那个鼻涕眼泪横流,甚至是痛不欲生,想要自残自杀都有可能。甚至,皇上应该听说过,魏晋时期的名士,也都开始服用五石散,我想也就是类似的东西了。当年曹操的养子何晏服用了五石散,愣是把一个美男子折腾的不成人样。” “这个阿芙蓉,也是和那些五石散是一样的东西,最后可是要丢了命的!甚至是会上瘾的,所以请皇上必须要小心,不能随便用。” 李世民还是不当回事,说:“至于吗?只要少用一些,那不就是可以了?这个可是药材!” 时不凡更是着急,看来李世民并没有当回事。不过也许没有收到过这个鸦.片伤害的时代,是不可能有这种切肤之痛的,这种切肤之痛不是唐朝人能感受到的。所以时不凡感觉必须要阻止,必须要严厉阻止这个事情。 “皇上,你忘了吗?是药三分毒啊,这个既然是有效的,那天然也就有三分毒性。”时不凡说。 当时不凡提出了“是药三分毒”,这样立马让所有人也都不说话了。因为中医都提倡“是药三分毒”,这个可是中医的真正名言,所以中医并非是没有毒,相反他们更早的认识到药物的副作用,并非是一般人盲目崇拜中医,认为中医没有副作用。相反中医副作用在古代医学家都非常明显的感受到的,甚至是药三分毒这话都是流传了一代代人,足以证明哪怕是中医,也是有不少的副作用的。 时不凡说这个阿芙蓉有三分毒性,这样大家也都无法反驳,这个是无数医学家亲自体会的,当年神农尝百草不也是几次险死还生? “哎,难道因为有毒,就不用了吗?秦叔宝他戎马一生,光是身上的血也都流出了好几斗。现在更是伤病缠身,每天痛不欲生。朕实在是不忍心,哪怕有毒性,会上瘾又如何?那朕实在是不忍心秦叔宝如此痛苦啊!”李世民说。 李世民这倒也是真情流露了,因为李世民当年一生亲自冲锋陷阵,亲自的上战场。其实李世民身上的受伤也不在少数,甚至李世民身体上都有伤,这个他非常能感受到那些战场上那些将领受伤之后的感觉,因为他也都经历过不少次了。甚至好几次都差点被万箭穿心,不过由于战马忠诚,有两匹战马都是在他差点被万箭穿心时候,主动站起来用身体挡住了箭矢,昭陵六骏里面至少有两匹马是替李世民挡箭而死。可以说李世民当年也是亲自上战场,对于这种感受还是有的。 这个并非是李世民虚伪了,是真正的真情流露。战场上当场死亡,那自然不说了。可是活着的人,活着的人也许反而更痛苦。年轻时候也许能个靠着意志力和身体素质把那些暗伤压制下去,可是年龄大了,年龄大了之后这些暗伤会统一的爆发出来,最后统一的让你感觉痛不欲生。而这些暗伤,是目前的医疗条件所无法能治疗的,只能够缓解,可是根治却没有任何办法。这样让李世民也都为此感觉有那么几分“同病相怜”,因为李世民身上的暗伤也不少,他自己非常清楚类似的情况。 “时曹长,你别阻止了,哪怕秦琼再怎么样,也是为了大唐。甚至,哪怕上瘾了,那皇上也不缺这些,大不了多弄一块地来种就好了,不会缺了的。”程咬金这个时候也都说。 程咬金这个时候也都有几分感同身受,程咬金虽然看不起秦琼和尉迟恭的出身,可是在这一刻程咬金也是感觉回到了当年上战场。当年战场上,他们一起拼杀,受伤也都不少。作为一个几代人习武的家族,他们非常清楚身上的暗伤肯定是不少的。武将年轻时候也许没有什么,可是一旦年老了,那可能真的很痛苦的。 “哎,看来真的有些难了。这些战场上的老兵,一旦年龄大了,那老了之后痛苦也是不在少数。”时不凡心里苦笑想道。 时不凡有听说过不少老兵老了之后,痛苦万分,因为身上的伤害太多。很多暗伤都是统一爆发了出来,别说唐朝这个时代,再过一千多年都没太多办法解决。因为这些东西还是超出了那个时代的医学条件的,有些甚至明明非常痛苦,可是却检测不出来,说明一千多年之后的医疗条件也都不是能够彻底解决这些暗伤。 很多绝症患者,甚至采用了一些止疼药,可这些止疼药,不说也罢,和这个毒品其实是同一种东西。 “皇上,不如这样吧,我让人去研究这种阿芙蓉。这样尽快的能够提炼出里面的有效成分,然后进行进一步的研究,然后看保证在不上瘾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止疼。不过,这个还请皇上还有各位将军如果以后要使用这个,必须要慎之又慎。” “并且,皇上,一定要严格控制这个种植。并且请皇上下令,除了官府经营的园圃之外,别的地方绝对不能擅自种植这种阿芙蓉。一旦超过了五百颗,一律流放三千里。超过了一千颗,绞!请皇上写入律法。”时不凡说。 时不凡非常警惕这种东西,因为他知道中国曾经深受其害。一旦蔓延开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当然,他知道也不是一味地禁止。其实后世很多止疼药,本质上来说都是“毒品”。比如说后世用来止疼的“吗.啡”其实和鸦.片是一种东西。还有什么“杜.冷丁”,也是会上瘾的东西。这种东西用好了是药品,可是用不好了那也就是在危害人类安全。所以这个虽然要禁止,可是却并不是要彻底禁止药用。 一些经过了严格控制的药用,也不是彻底不行。不过时不凡最担心的是被泛滥,一旦泛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了。 “这个,至于为了这个东西而改变我大唐律法吗?”李世民还是有些犹豫。 时不凡坚决的说:“必须要,这个绝对不能够轻视了。不然一旦泛滥,那后果不堪设想。请皇上一定要重视,一定一定一定要重视啊!” 时不凡连续三次说了“一定”,这个已经不符合时不凡的常规了。时不凡从来没有如此强调过一件事情,可是时不凡这次如此强调,那足以说明时不凡其实已经有了几分“心慌”了,这种已经是非常“失态”。时不凡当然会“失态”,因为他作为后世人,对于这种毒品可是有着切肤之痛的,中国因为毒品而衰落,所以这个东西已经和中国文化基因绑在一起。哪怕时不凡再怎么样看起来冷静坚强,见到了这个东西也都会失态。 “好吧,朕准备下诏,写入律法吧!”李世民说。 不过,时不凡接着说:“皇上,光是如此还不行。我认为还是必须要从政策上扶持医药行业,鼓励去从事医药行业,这个是利国利民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伪命题 时不凡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是可以扶持的,对于这个扶持医药行业,时不凡是真的非常赞同。凡是跟着人类生存发展有着重要联系的行业,那都尽可能的要扶持,而不是去故意打压。比如说生存物资还有各种的医疗甚至未来的教育等等,这些跟着人类生存繁衍有着巨大帮助的行业,是不能够轻易的打压甚至是用来过分牟利的。扶持是必须的,所以时不凡建议李世民进行扶持。当然,扶持这个东西,那不是说扶持也就能够扶持的,也有讲究的。 “皇上,我看你可以支持民间商人主动投入到医药行业,并且给予医药行业进行减免税赋,凡是从事医药行业的,在官府那里报备,在报备之日起,三年之内不会进行收取任何税收。并且凡是药材的通关,各大关口,哪怕未来药材通关,也都可以采用退税政策。先交税,然后可以按照情况进行退税,把已经缴纳的税款退回去,支持他们运送医药,避免了各地百姓缺医少药。这样对于我们百姓的生死存亡更有帮助,所以请皇上予以重视。也都可以减轻百姓负担,避免了各地医保费用就这么凭空损耗。” 时不凡给李世民讲解了很多后世的行业扶持的方法,通过减免税收来扶持,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进行扶持这些政府需要支持发展的行业。政府的其中一个职责也就是维护各行业的平衡,那些暴利行业必须要多收税,然后避免了某一个行业利润过于庞大,让别的商人都争着从事这个行业。当然对于选一些弱势行业,利润低可是却同样必不可少的行业,比如说农垦行业,这样利润低,可却关系到百姓民生,所以反而也要进行减免税负,甚至减轻压力。 扶持医药行业,那才是医疗发展的重要手段。虽然也许有商业化的嫌疑,可是商业化是一把有得有失的东西,从长远来说医疗适当的商业化,那也有有助于医疗技术的发展。不过商业化过分了也不行,所以在古代适当扶持,这样是必要的,因为古代的医疗条件太差,适当扶持是必须的。 所以这个也就是时不凡当时在司门员外郎的位置上所提倡的,通过税收这个杠杆来进行抑制奢侈品行业,然后降低普通民生行业的税负,有助于百姓生活成本降低。甚至可以降低商人的经营风险,由此带来的好处更大。 “皇上,凡是发明了人工种植药材,还有人工种养殖药材的人,我们可以予以专利保护,并且专利税见面四分之三,争取让人们更热衷于拿出自己的所谓独门秘方出来。还有……” 时不凡介绍了一个个的减轻医药行业压力,并且可以鼓励商人去投资医药行业的方法。也许后世人认为看病难看病贵,可是古代人那还是“难”和“贵”。可是古代人压根没有“难”和“贵”,因为古代人根本看不起病,普通百姓甚至没有资格看病。如果不是时不凡弄出了这个医疗互助,那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于一些小病小痛呢!看病在古代那是贵族才有的,普通百姓没有资格。哪怕医生不收诊金,那药材费用也是很昂贵的,因为古代没有什么人工种植的药材。 “人工种植药材,这个在后世可是被骂了很多年了啊!”时不凡心里冷哼。 关于人工种植中药材,这个一直都是被很多人骂,认为人工种植的药材药效没有野生的好。人工种植的人参没有野生人参药效好,所以对于很多人工种植药材是口诛笔伐。不过时不凡也就奇了怪了,野生药材好,那也不看看人工种植药材救了多少人类的生命。人工种植也许药效没有那么好,可是却必然会能把更多普通百姓的命都给救回来。如果不人工种植,想要看病都没有这个资格,绝大部分人都要被活生生病死了。 所以时不凡不但不会反对人工种植药材,反而是要鼓励。也许人工种植药材药效不太好,可是却能够挽救更多无数倍人口的生命。因为不管是有钱人的命是命,普通百姓的命也是命啊! “皇上,臣反对,如此优待医药行业,那别的商人如何看不惯如何?都是皇上的子民,那皇上怎么能够如此偏心?所以臣坚决反对如此偏心的方法,不能如此单独对于医药如此优待,不然天下万民也都会说皇上偏心的!”房玄龄赶紧说。 “皇上,不能如此偏心啊!”“皇上,天下万民都是您的子民,您如何嫩偏心”“不能够如此偏心,不然国之不国啊!”“皇上,处事公平,明辨是非,那才是一代明君拥有的本分,怎么能如此呢?”…… 以房玄龄为首,很多官员赶紧请求李世民不同意时不凡这些建议,他们反对时不凡这个。他们给出的理由,也就是这个天下万民都是皇帝的子民,应该一视同仁,不应该如此优待。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个房玄龄是好人,是一个公平的后人。 “哼,老房啊,你这个果然同样是屁股决定脑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反对这个事情真正的原因吗?不过是处于你们士族地主阶级的立场罢了,真的以为我傻了?”时不凡心里冷哼。 房玄龄果然是一个政客,在朝廷之上,政客无数,甚至是时不凡自己也都是一个政客。房玄龄这个时候说出反对的借口,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想要为百姓谋求公平,而是阶级立场罢了。在古代的农民,出卖土地无非是几种缘故。第一也就是天灾人祸,这种大规模的天灾人祸是大量一次性吞并土地的好时候。而另外一种,也就是借用别人困难到时候,趁机逼迫对方以极为低廉的几个出让土地。时不凡自从搞出了那个医疗互助之后,士族想要吞并土地的难度大大增加。因为在平日,没有什么天灾人祸,那能够让百姓出让土地的,也就是因病致贫了。因病致贫是古代百姓出让土地的最重要一个原因。 在古代缺医少药,各种医生和药材的要价都很高。时不凡弄出了医疗互助之后,等于是一个县根据自己的规模,一起供养若干个医生,这样医生平日里面免费为百姓看病。医生有了稳定的收入,那也都不会刻意去宰人了。而药材费用虽然其实还那么多,可是却被时不凡通过医疗互助计划,分摊到了全体百姓身上。经过了分摊,等于是全体百姓一起互助,一家有病万家支持。当然,百姓不可能一起同时得病,必然会有时间差,这样可以避免了所有人一起看病,然后医疗资金不够用。 这些政策被那些长安京畿地区的县令逐步推广,甚至到了外放动了地方担任州刺史,也都开始逐步推广。士族地主想要吞并土地的难度也都大为增加,百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让土地的,可是因为这套政策,让他们不会因病致贫,堵住了一个最重要的逼迫百姓出让土地的渠道。 甚至时不凡组织的大唐钱庄联合会,采用了低息贷款的方式,帮助百姓度过难关,让百姓不会随便被士族吞并土地。这样也是一个问题,所以时不凡的出现已经让士族兼并土地的难度大大增加。如果再加上这个医疗扶持,那百姓看病的成本越来越低,那让士族如何去逼迫百姓出让土地? 房玄龄坐不住了,他作为山东士族的代言人,作为封建庄园地主经济的铁杆支持者,他是靠着合格经济生产方式获得的地位,他自然要维护这种经济模式。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可能的提高百姓的看病成本,提高百姓的看病花费,只有这样才能够让百姓为了看病不得不出让土地。这个是房玄龄所代表的阶级利益,是不可能动摇的。 “哎,房玄龄也不是说什么圣人,不过是一个阶级和利益集团的代言人罢了。很多网络小说里面把房玄龄杜如晦比作了圣人,甚至好像他们是圣人一样,不图私我。甚至就拿着历史书里面那些房玄龄和杜如晦的作风来衡量?可有多少人知道,房杜甚至魏征能走到宰相的位置,他们也都是一个利益集团的代言人,也都是一个利益集团在政治上的领袖了。指望他们背叛自己的利益集团和阶级去为被统治阶级去牟利,这个想都不要想。”时不凡想。 房玄龄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阶级利益,如果他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利益,他背后的利益集团不介意去换一个领袖和代言人。所以不管房玄龄如何,他都只能够站在阶级利益那一边,不能去帮助百姓减轻看病成本。 “利用这个借口,你老房不敢直接说出来吗?你老房不敢直接反对减轻百姓看病的政策,采用了迂回的策略,通过所谓公平来逼迫皇帝放弃所谓的医疗扶持医疗行业?你老房也怕留下千古骂名吗?”时不凡心里冷哼。 房玄龄这个家伙既当婊.子又想要竖立牌坊,他当然不敢去阻止那些所谓给百姓降低医疗成本的政策。如果这种事情传出去,他房玄龄家不用混了,说不定房子都要被人给点了。这个房玄龄他不好直接反对,不过他却很快想到了办法,那也就是公平。如果皇帝如此优待这个医药行业,这样不就是“有失公平”了吗?所以房玄龄用这个作为借口,反对弄这个所谓的医疗行业扶持的政策。因为皇帝不能够特别照顾医疗行业,要么一起照顾,所有行业都照顾,要么也就是一起不照顾。总之不能够单独给医疗行业减压,这样也就是房玄龄的借口。 他利用了这个“公平”作为借口,可是却完全是个伪命题罢了。房玄龄这样借口说的是冠冕堂皇,可是却是牺牲百姓的生命作为所谓的“公平”。这个其实也就是和人和狗同时遇险,那你先救谁的问题一样。这个选择当然是很容易的,绝大部分人都会说“先救人”。如果有人说人的命和狗的命都是生命,凭什么先救人?那这样这个人一定会被喷死。虽然表面看人和狗的命都是生命,可是却对于人类价值完全不一样。 房玄龄用这个所谓各行业公平和皇帝应该公平作为借口,这样表面上看是合情理的,可是却完全是狗屁不通的伪命题。各行各业的公平,比起整个人类的生死存亡,那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个就是狗的命和人类的命,不是一个档次的价值是一样的。为了维护所谓的行业公平,让人类生命于不顾,这样不是房玄龄偷换概念的伪命题是什么?很多政客都会偷换概念,然后利用伪命题来作为反驳。比如说什么******对于经济发展有影响啊,什么******破坏政府形象啊,这些都是狗屁不通的伪命题。不过很多政客就喜欢用这种伪命题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包括房玄龄也是如此。 “皇上,臣坚决反对!”“臣反对!”“反对!”“臣反对!”…… 几乎整个朝廷的高官,也都同时反对对于医疗行业的特别优待扶持。他们给出的借口无外乎公平罢了。 顿时,时不凡和李世民,顿时成了孤家寡人了。在场的士族全部一起反对,让时不凡和李世民非常尴尬。时不凡和李世民对视了一眼,现在时不凡和李世民算是一条战壕了。李世民希望遏制土地兼并,可是时不凡希望发展医疗行业,为政府扶持工商行业开一个头。只要这次能够扶持医疗行业,那开头之后以后可以继续扶持别的行业。可现在,这个家伙却明显不太现实,弄成了这个样子。 在这个事情方面,时不凡和李世民暂时也都成了一伙的。所以这个也就是政治了,时不凡之前和李世民开始撕逼,可是现在居然又同样穿一条裤子,一起遏制士族了。 “好了,这个事情先不讨论,以后找机会在说!”李世民说。 李世民知道事关重大了,这次士族一起反对,不能够直接强行通过了。如果继续强行通过,那这样子会出问题的。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强.奸民意(上) “不能这么下去了,如果这么下去,那我们士族还怎么生存?我们士族乃是社稷基石,怎么能让他们如此嚣张?房乔,我们不能再次忍耐了。既然忍无可忍,那也就无需再忍了。如果我们继续忍耐而不做出一些举动,那我们如何能够坐稳?”崔家的崔信在房玄龄面前说。 “是啊!朝廷如何能如此苛待我们士族,我们士族不就是想要购买一些土地吗?他们居然都要阻止,真是岂有此理。”“没错,我们能不能够任由朝廷这么下去,朝廷这么是乱政。”“朝廷如此苛待我们士族,真是乱政。”“没错,我们一定要阻止这个乱政,不然天下大乱了。”“如此苛待士人,真是混账。”…… 那些士族纷纷开始声讨李世民和时不凡,认为时不凡和李世民在这里苛待士族,居然制定了如此的政策。事实上也就是这么奇葩,身份决定了立场,屁股决定了脑袋。他们既然已经是士族,那自然认为士族是高贵的,朝廷不能够亏待士族。可是李世民和时不凡居然给百姓谋福,而忽视了士族想要并购土地的想法,这样让那些士族纷纷的叫嚣着非常不满。事实上这个古代也就是这么奇葩,后人完全无法理解这些古代人的奇葩思维。这种从百姓手里掠夺土地,这个是他们认为是合情合理的。甚至剥削百姓盘剥百姓来满足他们的私欲,这个也是他们敢公开说出来的。甚至认为牺牲百姓利益来满足贵族需求,也是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在这个时代可以名正言顺的说出“以天下奉一人”,这种在后人眼里混账无比的混账话。所以他们这样对于李世民和时不凡如此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们扩充势力,那是非常的愤慨。 他们当然会感觉不满,所以他们对于李世民和时不凡已经非常不满了。时不凡之前搞的医疗互助,还有各种合作社,几乎已经是严重的阻断了那些士族吞并土地的可能性,让吞并土地的难度大为降低。并且高利贷的生意已经被被大唐钱庄联合会下属的各家金融机构给掠夺了市场,百姓不去借士族的高利贷,甚至不用卖土地来获得生存。百姓没有绝望,那自然不会把土地出售了。这样士族想要并购土地太难了,让他们也都非常的恼火。 他们认为这个是李世民对不起他们,认为是李世民对不起他们这些社会精英,国家基石。他们眼里,牺牲百姓利益满足他们,这个是合情合理的。普通百姓算什么东西,在他们眼里这些百姓都是低贱的物种,不能和他们平起平坐。他们甚至连皇族都看不起,一群家伙自命不凡。现在他们恩威不能够继续退让了,一旦继续退让,那李世民和时不凡会更加的嚣张得意。 “好了,今天的事情,我们不能够直接阻拦。我们如果之间阻拦,那我们恐怕会出问题的。我们必须要换另一个方法,那我们不如换另一个角度来想。既然皇帝想要如此照顾那些医疗行业的商贾,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够让人去阻止?我想,我们发动商人和士子,然后一起请求皇上不要下达这种乱政,那这样不就行了?我就不信,皇帝能阻挡的了涛涛民意。只要民意滔滔,要求皇上不能够如此帮助那些医药行业的商贾,那我们不就是成功了?”有人说。 而马上有人说:“那个时不凡不是说天理就是民心吗?天理存在民心当中,那我们也就直接让民意来说话,让民意来告诉皇上,一定要废除这种乱政。不能如此偏帮医药行业的商人,不然别的商业如何生存?” “没错,天下万民都是子民,凭什么那些医药行业的商贾能够享受特殊优待?何况能够享受特殊优待的,也就是只有我们士人,我们也就发动士人去上书,要求皇上不能够下达这种乱政。到时候民意滔滔,我看时不凡如何解决?他不是说天理就是民意吗?民意涛涛,那这个也就是天理。” 很多士族的人也都纷纷开始表态,一定要让民意来告诉李世民,民意不可违抗。民意是不可以违抗的,而民意是拒绝这个优待医疗行业的商人,给医疗行业减免税负的。在滔天民意之下,那这样李世民也都不能够如此违抗民意,然后去强行下达这种命令。 很快,那些士族纷纷离开了,然后把长安所有士族子弟开始发动起来了。这些士族子弟开始纷纷准备一起上书,请求皇帝李世民废除这个所谓的乱政,不能如此优待医药行业的商贾。任何商贾都不配得到优待,这样是他们的想法。不能任由这些商贾得到了朝廷的优待,这样简直是不像话。所以他们开始筹备一起尚书,甚至连万民书也都准备好了。所有士族子弟都在上面签名了,上千个签名。 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这个主要是在士族里面流传,可是所谓皇帝还有三个穷亲戚,这么庞大的规模想要保密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快这个消息也都开始流传到了民间,被秦嘉瑞的各种商人都听到了。 “夫君,那些士族纷纷请求皇帝要废除如此这个优待医药行业的商人,扶持医药行业的商人的政策。”秦嘉瑞说。 很快,刚刚成为中成药行业的商人的张鹏也都赶紧来到了时不凡家,然后急忙说:“时郎中,我听说朝廷可能要下达给医药行业商人见面税赋甚至各种扶持,有这个事情吗?可是我又听说士族居然想要阻止这个政策,他们居然还要上万民书?真是起由此里,他们自己士族内部的万民书,如何能够作数?他们不过是上千人,怎么能代表天下万民了?我们长安人口都不下数十万,他们上千人,就代表了长安数十万人?” “真是岂有此理,别的不说,虽然目前有了医疗互助,可是百姓看病压力还是不小的。如果能够进一步降低医药税费,那我们降低了经营风险,我甚至敢做主降低两成的药价。这个可是利国利民的仁政,可是他们怎么认为居然如此要阻止,甚至要废黜?还打着民意为幌子,区区不过是上千士族,就想要代表我们全国万民?真是岂有此理,他们士族居然把我们万民给代表了?岂有此理!” 张鹏气喘吁吁的,因为这个士族简直是荒唐透了。自己士族内部写了一个万民书,然后选了区区不过是上千人,就成了全国民意了?这个简直是荒唐,长安城都不下五十万人口,他们一千多人的士族,就代表了整个长安城?甚至代表了全国人?甚至这些人都是士族,都是出身于士族的人,居然能够代表各行各业的人,真是荒唐透顶了。 “很荒唐吗?不荒唐,一点都不荒唐,至少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才算是‘百姓’,他们士族才算是百姓,而普通人,在他们眼里完全是被忽略的,不能成为百姓。百姓百姓,有姓才叫百姓。知道当年有姓氏的人都是什么吗?都是贵族,只有贵族才有姓氏。当年的‘百姓’,其实是贵族的意思。而现在的百姓,古今异义不同了,成了万民。可是那些士族眼里,他们骨子里已经彻底无视了普通人。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利益诉求也就是理所当然的是万民的利益诉求。在他们眼里,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万民的利益诉求。” “在他们眼里,只有三个可能。那也就是‘第一,士族永远是对的,士族的利益诉求也就是所有人的利益诉求。’‘第二,士族是不会错的,如果士族错了,一定是那个人是叛逆。’‘第三,如果士族真的错了,那也就请参照前面两条。’” 时不凡非常清楚,这些士族的德性到底是怎么样的。其实这种家伙,和后来的庶族地主如出一辙。他们骨子里面的“百姓”,和普通人眼里的“百姓”不是一回事。他们眼里的“百姓”其实是那些士族。就好比很多明朝事情的读书人们,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民请命,可是事实上他们连百姓需要什么,他们也都不清楚,就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去害民。普通民众需要的是安稳的生活,而不是去讲就是很忙礼义廉耻什么各种的他们制定的道德规范。可是那些读书人们自以为是为了百姓好,甚至他们的行为已经坑害了百姓,他们还要求百姓赞同他们。总之他们的意思,一定就是百姓的意思,哪怕不符合百姓利益,那也是必须要是百姓的意思。 “这帮家伙强.奸民意罢了,这样的玩法我非常明白。”时不凡说。 时不凡对于这种人其实非常明白的,这些人平日里面吃包子还没事干,然后整天以自己的思维来衡量普通人的需求。用当年一句话来形容,那也就是“何不食肉糜”。他们什么都骂,什么杂交水稻没有营养,什么三季稻没有一季稻好吃,所以应该禁止三季稻。可是他们却完全无视了全国还有很多百姓生活在温饱边缘,如果彻底废黜了三季稻,那全靠一季稻,那全国人都得饿死不少。 这些士族也是如此的德性,他们自己看到起病,自然要求所有人也都是要按照自己的准则来办事。那些不愁吃不愁穿的家伙自诩代表民意,可是连百姓真正需要的民生都无视了,就去大谈什么民意。所以这帮衣食无忧的人,自称是代表民意,可是他们只是代表了自己的利益。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是民,而普通生活条件不如自己的,都不是“民”了。在他们眼里,只有那些不用为生活奔波,不用为生存奔波的人,才算是“民”,而那些为生活奔波的人,都不是“民”,所以他们没有时间来发声,自然他们也就没有资格算是民意了。 “强.奸民意,这话倒也是说的准确。不过我们如何,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去强.奸民意吗?这帮家伙真是荒唐,真的是太荒唐了,真是何不食肉糜!他们自己不愁吃喝看病,就可以无视比他们多了无数倍的人的利益。为了他们少部分人的利益,就这么打着民意的旗号去为自己牟利,然后去害民,真的是岂有此理。真是民意啊,这个可真的是在强奸民意啊!” 秦嘉瑞也都忍不住恼火,这帮不愁吃穿的人,居然无视了现在民生问题都没有解决好,绝大部分百姓都没有能真正的实现安康,就这么把对那些百姓有着很好改善生活的政策,打着“民意”的旗号来进行要求废除,这样不是荒唐吗?明明是他们士族为了迎合自己吞并百姓土地的利益,结果还打着“民意”的旗号来进行行事。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古代百姓看病之昂贵,甚至看一次病都要几代人负债。他们不管这些,他们自己看得起病,他们巴不得百姓负债,然后不得不把土地出让给他们。 这个也就是这帮家伙的德性了,不但害了百姓,还打着民意旗号来做事,这样让秦嘉瑞这个“被代表”的人也都愤怒无比。一个好政策,他们如果真的是阻止,那普通百姓也都是自认倒霉。可是如果打着民意的旗号,那也太恶心了吧?明明是自己的意思,为了盘剥百姓为了坑害百姓,为了自己极少部分人的利益。如果你当一个真小人,大家还没有这么生气。可是你居然打着民意的旗号,强.奸民意,那这样足以让很多百姓有非常愤怒了。 “很简单,既然他们会强.奸民意,那我们也会来一次。强.奸民意,他们还嫩了点,手段还差了点。我倒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强.奸民意。”时不凡冷哼。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强奸民意(下) 房玄龄兴致勃勃的拿着一千多个士族子弟的签名,还有少部分商人的签名来到了李世民这里。 “皇上,这里是一千个百姓的联名请求,一起向皇上进谏,然后请求皇上不能够如此偏心优待商贾。而也有商人提出请求皇上,不能如此偏心优待医药行业的商贾。天下子民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如何能够如此偏心的优待少部分人,所以请求皇上不在下达这个优待医药行业商贾的政令。”房玄龄拿着一份一千个人签名的所谓百姓上书说。 李世民看到了这份上书,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份上书也就是房玄龄发动了整个长安的士族来签名的。上面还有很多个签名,这样他们一个个名字也都代表了一个个的士族子弟。只要看这些签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唐朝识字率很低,这个一个个的签名其实都是有文化的人的。至于说普通百姓,他们绝大部分根本你不会签名的,连自己名字都会写,怎么可能会上书给皇帝你。这一个摆明了是房玄龄故意拿出了一些士族的意见来说的。 时不凡看到了这份上书,主动问:“房仆射,你这份上书是不是都是士族的子弟的签名?” 房玄龄当然的回答:“是的,士族乃是国家基石,当然可以代表万民!” 对于房玄龄这种士族来说,在他们眼里只有士族才是百姓。这种已经是一个数百年以来的思维惯性,不是那么容易去除了。这些家伙当一个部分人有了特权之后,天然的会排斥那些没有特权的人,看不起那些没有特权的群体。房玄龄眼里的百姓已经不包括那些底层百姓了,他们眼里的百姓只有那些士族才算是“百姓”,普通人在他们眼里是没有资格发表意见的。所谓的“民意”也就是士族的意思,士族的意思也就是民意。这个也就是房玄龄等等士族的思维,他们认为自己也就有资格代表所有百姓了。 这种其实也就是一种强盗逻辑,把自己的思维强加于普通百姓身上,强加于天下人身上的逻辑。不过对于这种强盗逻辑,在古代是那些特权群体的思维。时不凡对于这种情况,那也就只能够采用适者生存的方法应对,所以他自然有了应对方法。 “哼,你用强盗逻辑来强.奸民意,那也就别怪我用同样的方法来收拾你!”时不凡想。 房玄龄赶紧说:“皇上,由此可见,天下百姓都是反对皇上有意偏袒扶持那些医药行业的商贾,请求皇上对天下百姓一视同仁,不能如此偏袒商贾!” 房玄龄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好像是自己说得也就是正义的一样。不过李世民和时不凡都清楚,这个房玄龄不过是代表地主阶级的利益罢了,他们想要吞并土地。必须要让百姓过得不好,如果百姓真的无病无灾,或者是彻底没有任何灾难,那他们这些士族如何吞并土地?只有百姓因为各种原因急需花钱,这样才不得不出让土地来换取生存。别把房玄龄这帮家伙想得太高尚,这帮家伙都是政客,代表了自己的阶级利益而已。 所以他不希望医药商人得到特意扶持,这样百姓看病难和看病贵的问题得到了彻底的缓解,那这样百姓没有必要出让土地,会切断士族吞并土地的渠道。房玄龄必然要反对,不然他这个士族的代言人怎么混啊! 不过时不凡也都不是吃素的,房玄龄既然会在这里强.奸民意,把自己的想法上升到民意的地步,那时不凡也都不怕。既然大家都是要强.奸民意,那也就要看谁的手段更好了。 “皇上,恰恰相反,我认为天下百姓都是拥护皇上扶持医药行业的商人,支持投入医药行业,给百姓解决看病难看病贵的事情!皇上,我这里也有一份万民书,是上万百姓在上面画押,支持皇上优待医药行业商贾,扶持医药行业的商贾,给百姓解决看病难看病贵的难题!”时不凡说。 时不凡对着外面的人突然喊了一声,外面马上有人把一大块布送了上来,这块布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红印戳,都是一个个的手指指纹。至于指纹上面,是一份写着支持皇帝优待医药行业商贾,支持皇帝扶持医药行业,解决百姓看病难的事情。 房玄龄看到了这份所谓“万民书”,立马眼睛睁大。房玄龄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会如此无耻,直接拿出了这份所谓万民书出来。房玄龄敢肯定,这个绝对不是真正的“民意”,而是时不凡同样也是在“强.奸民意”。因为普通百姓哪里懂得这些一套套的政策,这样百姓哪里懂得一套套的复杂的政策啊!以唐朝百姓的文化水平,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这些政策背后的影响。这个也是为什么很多士族和地主能忽悠百姓的缘故,因为古代的百姓很多都无法判断政策的好坏。 有些时候朝廷的好政策,到了基层会变成坑害百姓的政策,这个也不是不可能的,相反非常可能。有些时候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故意煽动百姓达成自己的私人利益,这种事情在一千多年之后也是屡见不鲜,合适这个时代呢?打着为民谋福公平正义的旗号来坑害百姓,这种事情简直是太多了。既然如此,那时不凡只有用同样的手段来反制。既然进入了这里,那也就不要讲究什么手段了。 房玄龄认真看了看,发现这个所谓布匹上面居然有一些佛陀的图案,房玄龄突然想起了几天之前的一个故事。 “几天前我听说长安多家寺庙联合起来居然要弄什么收集民气来进行祈福,只需要百姓摁下手指印就可以了,到时候也就可以沾染佛陀赐福。该死,当时我怎么没有往这边想呢?这个多半是时不凡让手下那帮僧人在乱来,多半是他们在故意去弄出什么祈福,然后搜集了这些指印,然后故意写上了这个所谓的万民书。这个时不凡居然如此无耻,居然如此欺骗百姓!”房玄龄心里也都大怒。 房玄龄还能不明白?这个多半是时不凡当时借用那些僧人的名头,然后让百姓在一块巨大的白布上面画押之后,然后在后来补上这个所谓的万民书,这样一份万民书也就这么炮制了出来。这样上万人的画押,然后也都一份万民书也就出来了。 “皇上,这个是万民书,是百姓支持皇上扶持医药商人,扶持医药的万民书。他们请求扶持医药行业的商人,让他们主动去从事医药行业,给百姓减轻负担!”时不凡说。 时不凡认为虽然后世很多人骂很多奸商看病难看病贵,可是这个也要分时代的。后世是看病难看病贵,可是古代是连看病都做不到。把无法看病弄到看病贵,那也是一种进步。固然看病贵,可是好过没有机会看病。随着未来医疗保险的发达,很多药材的价格也都会节节攀升,对于药材的深加工还有各种医疗药材行业的发展是必须要扶持的。现在百姓看得起病了,可是如果药材跟不上,那最后也是一场空。及时扶持,及时让商人去投资医药行业,甚至主动研发那些药材种植的技术,有助于解决药材问题。 甚至进行药材深加工可以更有效的利用药材,可是这个都是不符合房玄龄为首的士族阶层的利益的。如果百姓都看得起病了,那他们士族还如何进行土地兼并?这个是他们最需要反对的,他们不惜强.奸民意,把自己的意思说成是百姓的意思,可是百姓完全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时不凡也都很难去慢慢跟百姓解释,虽然他自己是为了百姓缓解看病问题,虽然药材也许还是贵重的,可是总比没有药材要好。一种资源哪怕昂贵,那也比彻底没有要好。短时间之内时不凡无法解决药材贵重,可是却可只能够保证百姓看得起病,不用为了看病而倾家荡产甚至欠下几辈子的债务。 至于士族他们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巴不得百姓看病贵,这样难免出售土地,或者还是欠债几代人都换不清,最后还是要失去土地。这两者的利益是不可调和的,士族的根基是土地和租佃为主的经济模式,这样给百姓解决看病问题,这个绝对不是符合他们利益的。 可是房玄龄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脸皮如此之厚,反而也同样“强.奸民意”,把自己的想法说成是百姓的想法。 “时不凡,你胡说八道,百姓连字都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会写万民书?你在长安城之内,能够找到一万个会写字的人吗?他们会能看得懂这个扶持医药行业商人的内容吗?”房玄龄骂道。 时不凡同样反问:“房仆射,既然你都说百姓看不懂这个内容,那他们是如何反对扶持医药行业的商人的?或者说,在你眼里,不识字的人,都不算是‘百姓’吗?” 房玄龄突然真的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刚才说什么了?自己指责时不凡说百姓看不懂这些字,可是自己那个千人签名的万民书,那是怎么炮制来的?一千个人签名的东西,既然绝大多数百姓都不识字,那你这个是怎么炮制出来的也就值得琢磨了。 “哼,有些意思啊!这两个无耻小人,居然在这里比拼谁更无耻了?”李世民心里无语。 现场的局势也都显现出来了,其实时不凡和房玄龄都是在出老千。房玄龄炮制出来的万民书是那些识字的士族签名的,而那些士族是反对扶持医疗行业,给百姓减轻负担的。他们是巴不得加重百姓负担,然后趁机兼并土地。至于说加重了百姓负担,最后百姓造反?这个可不关他们的事情,反正在他们眼里,哪怕百姓造反了,那不过是一次乱世。而乱世哪怕结束了,新皇帝也是呀依靠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来维持统治的。 所以士族才不关心百姓是否被盘剥过甚,然后造反改朝换代呢!这些士族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说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世家,可想而知他们对于这种世家大族的经济模式是多么有自信,多么有自信能维持下来。当然,这个也就是唐朝人的思维了,他们没有见过那些不依靠世家大族的统治方法,没有见过皇权越来越集中到最后革命的历程。所以房玄龄也就是一个古代人罢了,他无法预测未来的历史走势,自然会下意识的这么认为。 所以房玄龄为代表的士族,并不关心百姓是否被盘剥过甚而造反,他们在意的也就是维护阶级利益,维护家族利益,别的百姓算什么?真以为房玄龄这个一代名相也就是爱民到了?有能力有政绩,这个和爱民不是划等号的! 可是时不凡也干脆直接来了一个更狠更无耻的,直接去打着收集人气的旗号,让百姓在一块白布上面摁手指印,这样到时候后面补上一个所谓的万民书,这样一份万民书也就这么炮制出来了。 时不凡和房玄龄心里都明白,自己这份万民书都并不是真正的“民意”,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民意”都是一个利用的借口,都是用来达成自己政治目的的借口罢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强.奸民意”,把自己的想法强行说是百姓的民意,这样直接用来攻讦对方,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至于这个真正的民意,以唐朝百姓的文化水平,他们那里懂得这些政策背后的深刻含义,那里懂得这些政策背后的真正寓意?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不发达,百姓无法真正的有足够的机会学习文化,更不懂得什么政策。 所以,民意不过是古代政客用来互相攻讦的政治借口,时不凡和房玄龄都是在“强.奸民意”。(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输在视野 时不凡对于这种“强奸民意”的事情,他其实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为民谋福,是在位百姓解决看病问题。虽然也许看病依然还是昂贵的,可是总好过过去。因为在过去看一次病也许要欠下几辈子的债务,也许还要卖掉土地。现在时不凡让他们不用欠下几辈子的债务,不用卖掉土地,那已经是在进步了。所以时不凡对于这个认为绝对是在为民谋福,而并非是在给百姓制造困难。相反这个房玄龄他们这些士族是故意个百姓制造困难,故意的让看病贵,这样他们才有机会兼并土地。 所以双发虽然都是在“强奸民意”,可是事实上双发都都是在为了自己的阶级利益而努力。房玄龄那是为了士族的阶级利益而努力,时不凡是为了刚刚开始崛起的资本家阶级的利益而努力。其实双发都并非是为了“民”,而是为了自己的阶级利益罢了。不过对于百姓来说,时不凡的政策在满足时不凡所代表的阶级利益的同时,还能很大程度上解决看病问题,所以时不凡认为自己还是比起房玄龄他们的那些士族可靠的所以他不介意去“强奸民意”。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既然来到了古代,那也就不能有后世的思维了。也许在后世可以搜集民意,在一千多年之后的百姓可以承担起这个政治责任。可是在古代明显不行,在古代的百姓明显无法承担起这个政治责任。在古代所谓的“民意”,都是被那些统治阶级给“强奸”的,这样时不凡当然不在意这个了。既然房玄龄用“强奸民意”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那时不凡也不介意同样采用“强奸民意”的手段反击。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太无耻,时不凡不介意。因为作为政治家,那就要有用最邪恶的手段来做做光明的事情的准备。手段只是手段,不会是目的。只要目的是光明的,那哪怕手段邪恶又有何妨?可是这个时代有太多人把手段当做了目的,相反因为对方的手段看起来很仁义,就下意识的以为那个人是好人。刘备假仁假义,可是他代表的是世家大族,他代表的是贵族的利益,他用人也是看出身为主,所以哪怕刘备的仁义不过是假仁假义维护士族。可是相反,曹操虽然手段狠辣,动辄杀人,可是他一直都是主张唯才是举,不计较寒门和士族,并且一直争取采用遏制士族的方式,所以曹操虽然手段狠辣看起来是一个坏人,可是却是真正为了底层百姓争取生存空间的人。 所以绝大部分被那个“姓罗的”给忽悠了,以为刘备是出身底层,并且非常的“仁义”,这个也就是真正的好人。而曹操出身高层,并且是手段狠辣,就是“坏人”了。殊不知政治家的好坏,是不能够看手段的。政治家的好坏,要看他代表的那一个叫阶级的利益,还要看他是如何真正的位百姓谋福的,而不是做出一些假仁假义收买民心的举动。政治家是堂堂正正的施政来位百姓谋福,绝非是刘备那种故作仁义,结果什么鸟用都没有。一个政治家的好坏,千百年之后自然会有人公正评说。 所以时不凡不介意同样用“强奸民意”的手段反击,因为他没有任何办法,他不可能去搞民意调查,唐朝的百姓也都不会能理解这些政策背后的含义。 “皇上,房仆射的所谓万民书,不能够代表是真正的民意。”时不凡说。 房玄龄也都反讽说:“那你的万民书,就能够代表真正民意了吗?” 时不凡面不红心不跳的说:“没错,就是如此。我的万民书是有一万多人画押摁手印,所以当然能够代表了万民了?可是房仆射您的万民书,不过是千人在签字同意,所以按照少数服多数的原则,所以我的万民书才是真正的万民书,更能够代表民意!” “草,无耻小人!”房玄龄心里骂道。 时不凡这个意思非常明显,那简直是无耻之尤。双发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都不过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百姓头上,然后“强奸民意”罢了。可是时不凡居然反而如此无耻,直接说这个是自己的代表民意,因为这个画押的百姓足够多。房玄龄敢肯定,这些百姓完全没有看过那些所谓的万民书里面的内容,然后也就被忽悠了。被时不凡给后面补充了一个所谓的万民书,而百姓根本不知道。 可是双发虽然都如此心里明白,可是时不凡却反而理所当然的,好像根本没有当回事一样,直接的用这个少数服从多数,说明了自己更能够代表民意。可是事实上代表个鬼民意啊,这样民意不就是双发用来忽悠和政治攻讦所拿的借口吗?这样民意,不过是一个狗屁倒灶的东西,万千不值一提。作为官场里面的人,谁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可是时不凡如此脸皮厚,直接代表了万民,因为他的手印足够多,所以比起房玄龄的千人签名更能够代表“民意”了。 李世民看着两个无耻小人在这里演戏,而李世民也都对于时不凡如此无语。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双方的万民书都是家的,可是时不凡却还是依然如此无耻,直接好像当做别人不知道一样。大家都是在出老千,双防出老千都不怕。时不凡这种行为就好比打牌时候出老千,明明被人揭穿了,可是时不凡却依然好像没事人一样,依然把自己的“老千牌”给当做正常牌一样出牌,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时不凡依然当做没有被人揭穿一样无所谓。这样的脸皮,真的是厚度很高啊!让李世民也都不得不服时不凡的脸皮,如此无耻,明明已经被人知道了,可是依然把假证据当做真的来说事。 不过,李世民也都无所谓,马上说:“既然这个是民意,那朕也就同意实行对于医药行业的商贾进行扶持,保证医药通畅,让百姓能有更多药材可以使用。并且鼓励去发明各种种植药材的策略,争取能早日发明种植药材的技术。” “对于医药行业的商人,三年之内可以免税,免收取各种税费,让利于民。让百姓可以以相对更低的价格使用药材,而且对于医药的技术,专利税三年之内同样减少五成,鼓励百姓去研究医药的手段,争取治病救人!” “具体更多详细细则,可逐步讨论!” 房玄龄赶紧说:“皇上,你这样……” “哎,民意啊!这个可是堂堂正正的‘民意’。”李世民理所当然的回答。 房玄龄心里破口大骂:“民意,民意你个大头鬼啊!” 谁不知道时不凡这个所谓“民意”是怎么来的,其实不就是在“强奸民意”吗?时不凡这样做其实也就是在故意的,而李世民也都同意了。因为作为皇帝,遏制士族同样是满足皇帝的利益的。遏制士族土地兼并,遏制士族进吞并土地奴役百姓,那也是符合皇帝和皇族的利益,所以李世民为什么要阻止?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是在“强奸民意”,可是李世民不在乎,李世民不在乎什么“强奸民意”,他只要明白这个政策对于自己的阶级利益有好处。 “呵呵,皇帝是不会在乎强奸民意的,因为皇帝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强奸民意的人,哪一个皇帝不是靠着强奸民意上位的?”时不凡心里吐槽。 时不凡知道李世民不会在乎什么强奸民意的,因为古代皇帝都是靠着强奸民意上位的。任何皇帝都说自己是万民拥戴,可是是不是真的拥戴,这个也就是难说了。每次每一个皇帝上位之前,都说是天意,都说是万民支持,可是事实上具体是怎么回事,这个作为时不凡这个后世的史学家能不清楚吗?这样上位的人,包括任何皇帝,甚至包括李世民这个号称是千古伟人的皇帝。因为古百姓完全不懂得这个政治职责。因为古代百姓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完全是水波逐流的。 至于说什么万民拥戴,这个完全是屁话。时不凡敢肯定,在唐朝时期的普通百姓里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普通百姓,连皇帝叫什么也都不知道。时不凡敢肯定,后世所谓的万民拥戴的明君,不过是后世少部分的脑残粉自己yy的而已。古代的百姓有几个懂得皇帝的名字的,绝大部分百姓一辈子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县太爷,哪里有什么皇帝啊!万民拥戴不过是一个历史谎言罢了,包括李世民也是这个历史谎言之一。 李世民,房玄龄,时不凡,他们代表的都不是什么民意,而是自己的阶级利益。今天上次时不凡为了阶级利益可以联合渤海高家和河东士族一起联合坑李世民,而今天时不凡同样可以为了阶级利益去和李世民联合起来坑房玄龄为首的士族。这个也就是政客,从李世民到房玄龄和时不凡,每一个人都是政客,为了自己大家阶级利益而努力,没有什么绝对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罢了。 现在时不凡强奸民意,而这个政策符合李世民的利益,所以李世民选择支持时不凡。因为符合李世民作为一个皇帝的阶级利益,也同样符合时不凡所代表的阶级利益,唯一受到损失的也就是士族。等于是再次切断了他们一条土地兼并的道路,这样士族想要发展就就难了。只有切断了他们的壮大的可能性,这样才能遏制士族。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要我切断了你的经济基础的扩张,你们在官场上的势力都会犹如无根之水一样,迟早会断绝的。从你们的经济基础上切断你们的养分输送,那你们哪怕在庞大的政治集团,也都会有彻底崩溃的一天!”时不凡想。 房玄龄脸色黑暗,自己还是百密一疏。他眼里完全没有社会底层的百姓,他心里的“精英思维”作祟,让他忽视了最底层百姓才是占据人口最多的比例。在房玄龄这些士族眼里,只有士族才是“百姓”。这个已经是数百年以来深入士族的文化基因的思维,所以房玄龄以为自己只要找到了士族签名,也就算是代表了民意。 可是时不凡够无耻,直接忽悠百姓在一块白布上面画押,然后在事后在白布上写上了所谓的万民书,这样也就可以代表了“民意”了。结果一万多个画押,完全把这个上千个士族的所谓民意给打败了。 “老房啊,你这次不是输在你的智慧上,而是输在了你的士族精英思维上。你的世界观已经严重的束缚了你的智慧的容量,你的智慧已经达到了你的世界观所能达到的潜力了。虽然也许你比我更聪明,可是你的世界观却束缚了你的智慧的发展。在你眼里,‘天下’也就是士族的,所以你的世界观束缚了你的思维。而我的世界观却远比你庞大很多,这样我虽然也许能力不如你,可我的考虑方向比你广博得多。这次你输在了世界观,不是输在了智慧上。”时不凡想。 时不凡非常清楚房玄龄的思维已经被束缚了,他的思维已经无法突破他的世界观的束缚。而时不凡的世界观远比房玄龄庞大,所以时不凡虽然也许在单个智慧上不如房玄龄,可是在视野的角度来说却远比房玄龄宽广。也许房玄龄是一个高个子,可是却在塔底看景色。可时不凡虽然身高比较矮,没有房玄龄那么高,可是却是站在塔顶看世界,这样他反而笔房玄龄看得更远。 时不凡比起古人最有优势的也就是视野,他能笔古人看得更远,这个也就是优点。房玄龄输在了视野上,因为他只是在意士族,而时不凡在意的是整个社会,所以房玄龄的视野远不如时不凡,这次被时不凡收拾也不奇怪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谷贱伤农 时不凡在得到了皇帝下令这个扶持医药行业的政令之后,很快进行了相应的诏书公布。而这个诏书的公布,非常的平淡,没有任何的反应。至于说什么皇帝公布一个诏书,引起了百姓的热烈拥护,这个没有发生。皇帝下达诏书结果引起了万民拥护,这个也就是存在于yy当中,事实上古代百姓先不说识字率,哪怕百姓能够识字,他们能明白诏书背后的意思吗?他们显然不能,他们不会明白,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去拥护。如果百姓拥护,那绝对是有人在有人糊弄他们而已。 不过,这个关于皇帝扶持医药行业的商人的政策,让很多商人也都读懂了这里面的深意。 “各位,皇帝已经公开下诏,扶持那些医药行业的商人,那意味着我们已经得到了朝廷的扶持。今天扶持的是医药行业,那明天是不是可以同样扶持别的行业?我们今天能扶持医药行业,那明天朝廷也都能够开始扶持别的行业,这样是一个很好的开始!”秦嘉瑞对那些商人说。 时不凡在旁边,主动给那些商人传达了这个好消息,然后这些商人也都非常高兴。也许和普通底层百姓不一样,这些商人很多都已经在日常的经商和各种经验当中学习了足够的文化基础,甚至是视野也比那些普通农民广博很多,自然可以知道这里面的深意。 “没错,今天朝廷能为了百姓的生活所需扶持医药行业,那明天是否能为了别的需要,去扶持别的行业呢?大家不要因为扶持医药行业也就因此感觉失望,感觉别的行业受到歧视。其实你们应该往好处去思考,我知道也许有些别的行业认为扶持医药行业,而自己不是从事医药行业的商人,也就感觉吃亏,感觉不公平。可是我却必须要告诉你们,你们应该弄清楚什么是主要矛盾什么是次要矛盾。在商人和士族之间,商人和士族目前是主要矛盾,代表了两个身份两种收入方式两种生活方式的矛盾,我们可以称之为阶级矛盾。可商人之间的矛盾,那顶多是内部矛盾。在主要矛盾没有消失之前,我们应该主动消弭次要矛盾,先迎接主要矛盾。” “有些人感觉扶持医药行业感觉吃亏,不从事医药行业的人感觉自己吃亏了。不过我却要告诉你们,你们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因为今天我们虽然只是扶持医药行业,那其实已经是我们为了将来朝廷扶持别的行业发展开了一个好头。只要我们能开了这个头,那就像是洪水决堤一样,我们已经在这个庞大的堤坝上开了一个口子,那接下来只要有了第一个口子,接下来就会像是洪水一样冲垮这个庞大的堤坝。” “凡事都害怕有先例,一旦有了先例那再次做也都很容易了。本来朝廷不会扶持商人,可是现在公开的扶持了医药行业,那今天既然可以扶持医药行业,那也就是开了一个先例。有了这个先例,明天也会为了别的需求去扶持某些别的行业的商人,这样我们可以去进一步发展。所以我们开了这个先例非常重要,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朝廷扶持医药行业,也就特别去敌视医药行业。因为我们这些商人之间的矛盾,目前还是次要矛盾,并非是主要矛盾。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不要把这个次要矛盾去和主要矛盾倒置了。” 时不凡介绍了这些,让那些商人也都明白了这个道理。因为大家要弄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在主要矛盾出现的时候,必须要暂时搁置次要矛盾。这个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理论。只有弄清楚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那接下来才能够真正的为自己决策弄清楚方向。而作为一个集体一个阶级,最忌讳的也就是弄不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一旦把这个矛盾方向给弄混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宋朝也就是一个最大的悲剧,两次弄错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先是联金灭辽,失去了半壁江山。后来再次联蒙灭金,结果造成蒙古人崛起,让蒙古人占领了中国。 张鹏马上说:“时郎中,我想在做的诸位都是明白事理的。自从我们交叉持股之后,那我们已经是可以保证了各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不会如此短视了。我们已经交叉持股,那我们已经是保证了我们的安稳,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时不凡也都点头了,因为各家很多人交叉持股,这样保证了商人们可以团结起来了。尤其是这些商人都不会如此短视,因为目前这个时代商人联合起来对抗官府,对抗被士族阶级掌握的政府,是主要矛盾。在古代这个极权时代商人为了保证财富和利益,那不得不团结,商人和地主士族阶级之间是主要矛盾。而那个商人之间的内部争斗,不过是次要矛盾而已,只要弄清楚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区别,那这样做出选择也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很多人决策错误,其实也就是没有弄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区别。而只要能弄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那在决策方面那已经是利益不败之地了。所以时不凡才让认为《矛盾论》绝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哲学思维,通过辩证法的方法来判断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这样是真正的优秀的哲学和决策手段。 不过接下来,时不凡接着说:“最近农业如何?你们还在耕种土地吗?” 有人回答:“是的,我们还要打算继续耕种土地,这样我们保证可以收获更多。我们目前稻花已经开始飘香,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今年,我们北方有不少州郡已经采用了时郎中的合作社方式,很多州刺史也都开始该改变了过去的方法,采用了合作社方式,这样粮食产量可以大增。我们今年,肯定又是一个好收成。” 可是时不凡赶紧摇头说:“不,不能够如此!我认为接下来,应该要削减产量,主动削减粮食产量,这样保证粮食价格的稳定。记住,趁着今年农闲的时候,让百姓去种植一些经济作物,学习种植一些经济作物的技术,明年开始种植经济作物了。如果明年还继续种粮食,那你们一定会亏大了,到时候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时不凡赶紧劝阻百姓继续种植粮食的想法,今年也许是北方粮食丰收获得粮食利益最大的一年了,因为如果明年继续种植粮食,那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时不凡目前已经知道大唐的“粮食局”太府寺的各家仓库已经是不堪重负了。其实唐朝初年并不缺乏粮食,相反粮食非常的多。如果继续种植粮食,太府寺一旦无法足够快速的消化,也都会变得谷贱伤农了。 尤其是时不凡采用了新式的种植方式,把过去的小农经济已经逐步转变成为了合作社的农垦公司的经济模式。虽然表面看这个土地还是挂靠在普通百姓身上,可是事实上土地已经是集中使用,成为了农垦公司的财产。而这个土地已经是成了大家“入股”的手段,早就已经不是小农经济了。在未来的粮食是一种商品,既然是商品那必然要遵守商品价值的规律。一旦谷贱伤农,伤害的农民利益可是非常巨大的。 时不凡想起了当年所学的课本《多收了三五斗米》的故事,这样故事说了关于本地商人和外国商人一起盘剥中国农民。可是时不凡却明显看出来了,外国的大米质量好并且数量多,从价格上压垮了本地百姓的粮食价格,造成了多收了粮食反而造成了增产不增收。这个增产不增收,其实归根究底也是市场规律。那个《多收了三五斗米》的故事,其实也是符合基本的经济规律的。外国的粮食产量高质量好并且运输过来成本低。可是本土农民的粮食种植成本高,这样肯定不占据优势了。 其实如果是时不凡在那个“故事”里面,最有效的办法也就是主动的提高关税,提高外国粮食进口关税,这样维护本土农民利益。不过,那个“故事”里面的背景,不提也罢,关税不是在自己手里,自然本土农民利益受损了。 不过时不凡既然能在这里决定,那他也都要主张主动削减粮食产量,去种植经济作物,避免了农民利益受损。 “据我所知,南康都督府长史刘洎已经派人乘船去南越去寻找一种叫做占城稻的稻种。而这种占城稻一年三季稻,一旦被引种回来了之后,那我们江淮的平原,还有江南等地也都可以一年三季稻啊!三季稻啊,你们想清楚了,这样一旦整个江南都有了三季稻,并且采用了我们的合作社的方式耕种,那我们也都必然会……” 那些种植粮食的合作社管理者,立马差点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如果江南大量种植粮食,那这样对于北方中原的粮食价格必然会惊人的跳水。那个时候增产不增收,这样是必然的。一旦这个占城稻被引种回来,那对于北方的粮食产业那打击是惊人的巨大,这样他们当然会害怕。何况这个可是三季稻大,光是江南地区的粮食,都可以彻底冲垮了整个粮食价格了。 “所以明白了吗?我相信以刘洎的办事能力吗,半年之内完全可能去把这种占城稻大量引种回来。甚至可以开辟我们大唐到南越的商路,那个时候粮食价格一旦暴跌,对于你们肯定会损失惨重。而我也会去主动跟江南豪族们进行通气,让他们有计划的种植,保证了我们大家共同的利益。不过,我们目前大唐人口不足以消化这么多粮食,所以我们必然要想办法转变一下种植思维,我们可以保证双发的利益都可以保持稳定。”时不凡说。 时不凡劝说这些北方的人改种一些经济作物,这样主动削减粮食产量,维持粮食价格不要暴跌。时不凡不会幼稚到认为粮食价格越低越好,因为谷贱伤农,粮食价格低不代表是好事。尤其是一个国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需要靠着粮食来维持,所以他认为粮食价格过低会是好事。 有些后世人思维就是这么奇葩,直接看到了唐朝粮食价格很便宜,就以为是唐朝人很幸福。可是却完全忽略了,一个国家最少八成以上的人都是耕种粮食的农民,一旦粮食价格太过于便宜,那真的是好事吗?如果粮食价格过低,那意味着全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口都要血本无归,都要受到谷贱伤农的后果。 所以粮食价格低并不是绝对的好事,谷贱伤农可不是说着玩的。有些人在因为那个《多收了三五斗米》的故事而感觉农民粮价过低悲痛的同时,可是却同样拿着唐朝的粮食价格很低,就拍脑袋的认为唐朝百姓生活很幸福了。 呵呵,一旦一个农业为主的国家的粮食价格过低也就是很悲惨,可是唐朝的粮食价格过低,反而是“很幸福”了?狗屁不通,完全是民族思维在作祟,连基本的经济学基础都不懂了!唐朝初期农业人口占据了最少九成以上,中期经济最巅峰时候农民也都不会低于八成,粮价过低等于是全国农民都受害,绝对不是某些人思维当中的那种很幸福。如果粮食价格越低越幸福,那国家为什么还要制定粮食收购保护价,保护农民利益? 这些东西,时不凡在中学时候也就学会了,所以时不凡要主动主张削减粮食产量,避免谷贱伤农的后果。只有这样才能够维持国家继续发展下去,不然谷贱伤农之后反而会让百姓对于合作社的公司模式失去信心,造成合作社模式的集体公司解体。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经济作物 时不凡主张削减粮食产量,那是因为目前大唐刚刚经历乱世之后,人口骤然减少了无数倍。那这样的情况下时不凡却采用了增加粮食产量的方法,增加了粮食产量,可是人口却没有跟得上增加,这样必然会产生谷贱伤农的后果。这个时不凡敢肯定,自己这个时候增加粮食产量,那会造成谷贱伤农。时不凡不可能像是别的穿越者那样,管杀不管埋,明明粮食多得吃不完的时代,却拼命的增加粮食产量而不顾及后果。 很多人穿越到了唐朝初期,还主动增加粮食产量,这样不是在脑抽了吗?先不说那些从隋朝留下来陈得都想要发霉的粮食,如果还是继续贸然增加产量,这也不是逼迫百姓谷贱伤农受损失吗?时不凡增加了粮食产量,可是同样也要承担起粮食产量暴增之后的后果。提高生产力,那后果也就是谷贱伤农,这也是不可避免的。时不凡释放了生产力,必然要适当调整。 目前的合作社模式还没有彻底稳固,一旦出现了谷贱伤农,那农民必然会思考主动恢复过去的小农经济。小农经济的方式粮食产量低,可维护百姓安稳。不过时不凡必须要尽快扼杀小农经济的的生存空间,不能够让目前已经形成公司化的种植方式,再次回到小农经济。普通百姓追求的是稳定,是追求稳定的收入,所以他们也许不会支持粮食继续增产,所以他们很可能因为谷贱伤农,再次选择去开历史的倒车,选择通过开历史的倒车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可是时不凡不能,时不凡作为历史学者,作为一个执政者,他要做的是阻止百姓为了生计去开历史的倒车。普通百姓也许为了衣食住行而努力,可是到了时不凡这个执政者的层次,考虑的远不只是衣食住行,还有国家的安全,国家的发展,甚至是民族的未来。他既然已经让小农经济被逐步扼杀,那他也就不能让这个历史进程再次倒退回去。所以他要让百姓继续维持这个公司化的种植方式,保证了基本的农业粮食价格稳定。 “今后北方的粮食,将会被南方所取代。南方的粮食将会足以供应我们北方所有的人口的粮食,我们北方将会逐步进行转型。我们北方将会逐步放弃种植粮食为主要的经济方式,我将会和江南豪族进行通气,商讨种植计划,保证粮食价格稳定和我们北方百姓利益。根据人口来进行制定耕种的计划,保证各种农业物价稳定。而北方可以考虑种植各种经济作物,这样通过种植经济作物,满足百姓对于经济作物的需求!”时不凡说。 可是马上有人问:“什么是经济作物?” 时不凡解释说:“所谓经济作物,也就是包括药材、桑树、水果等等的东西,总之基本上除了主食谷物之外的农业产品,也都是经济作物。” 时不凡建议他们改变过去的种植方法,从事经济作物的种植。因为未来光是江南地区的粮食都足以能供应整个中国百姓的粮食需求,唐朝的人口少,所以江南的粮食供应全国也都足够了。至于中原可以保持相对的逐步改变,种植经济作物。包括各种的桑树,还有各种的麻等等为主。这样的方法可以为将来很多工业提供原材料,同时削减了农业粮食产量,可以维护农业粮食的价格不至于跳水一般的下跌。 时不凡经常在后世看到了很多农产品滞销,这些农产品滞销他用经济学思考,很多时候都是缺乏引导,缺乏有计划的种植。很多农民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东西赚钱,然后集中种植什么,最后造成了供过于求,最后反而亏本了。有些农民看到了某种产品热销,集中种植,最后反而会亏本。这种例子在于农村简直是太多了,盲目跟风。目前粮食价格已经有了即将要跳水的可能,那时不凡必然要跟江南豪族进行通气,主动削减北方的粮食产量规划,维持粮食价格。 相反北方改变种植了经济模式,直接改变了从过去的以粮食为主改变了成为逐步转型成为各种经济作物了。 “我最近听说,有人研发出来了造纸的新方法,是吗?”时不凡问。 很快有人回答:“是的,我也听说了,听说有人研发出来了造纸,把过去要很长时间才能造纸的,现在造纸不过是十几天也就可以出来了!他们已经申请了朝廷的专利,随时可以进行生产造纸。” 时不凡很快说:“你们看到了吗?这个造纸从过去要一年才能够造纸,现在不过是十几天也就可以了。而这个也就是一个市场,一个需要消耗大量木材的市场。” 时不凡虽然没有发明了这个造纸术,也没有像是很多穿越者那样去搞造纸,因为他知道古代人并不笨,古代的并不缺乏搞科学的。那是因为缺乏一个搞科学的平台,因为古代搞科学的不能够带来官职,也都不能够带来什么经济利益,自然是没有人热心去搞科学。时不凡为这些搞科学的人提供了一个平台,那也就是专利法案。这样这个专利法案足以刺激很多有天赋的人加入去搞科学,因为发明了东西可以获得大量的收入,可以获得几辈子甚至几十代人都无法获得的收入。 而商人也都因此会热心投资去搞科学研究,而古代缺乏的是一个维护发明家的平台,并非是缺乏发明家。中国不缺乏发明家,而是缺乏维护发明,鼓励发明的平台。时不凡给了这个平台,各种发明犹如雨后春笋一样的快速得到了发展。 目前造纸术,很快也都得到了很大改良,这种从过去的要一年才能造纸的,现在不过是十几天也都会可以了。当然,要造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多穿越者发明了造纸术,可是却无视了造纸所需要的材料。造纸需要消耗大量的木材,而这些木材用什么,很多穿越者也都不管了。有了优秀的造纸技术,可是却无视了原材料的问题。 “呵呵,用甘蔗渣来造纸,真是笑掉了大牙!”时不凡心里苦笑。 很多穿越者直接打算用甘蔗渣来造纸,可是如果甘蔗渣能够造纸,这样技术手段非常复杂。甘蔗渣造纸的技术也许表面看是节约能源节约资源,可是事实上并非是如此。甘蔗渣造纸的技术复杂,工序复杂,各种问题都有很多。哪怕以后世的技术,用甘蔗渣造纸也多是成本非常高昂。太多穿越唐朝人,都不顾现实情况,直接乱来了。这个世界上都是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发明了新的造纸技术,那没有足够的原材料,那也是白搭。 “你们可以采用种植杨树的方法,杨树五年可以成才。不过如果三年时间,完全足以可以用来造纸了。三年时间的杨树,足以用来造纸。而我估计每亩地能获得一贯钱以上的收入,几亩地也都可以获得很多了,足以养活一大家子人口了。本来按照原先方式,要一百亩地才能够养活一家人,那现在几亩地也都可以了,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进步了。”时不凡说。 那些商人也都眼前一亮,如果按照这个种植杨树的方法,三年一亩地可以创造一贯钱的收入。那这样意味着十亩地也都可以保证一家人的生存,要知道过去小农经济,可是要一百亩地才能勉强满足百姓生活,现在种植杨树不到十亩地都可以满足了,甚至生活更好。 “这个用来造纸的杨树,也就是一种经济作物。可以保证百姓用更少的土地来满足更多人的生存所需,用同样面积的土地,养活更多人。”时不凡说。 时不凡希望这些百姓种植杨树,不但可以位新的造纸技术提供大量的原材料,甚至可以让更多的百姓有纸张可以使用。纸张是文字的载体,而文字是人类文明传承的需要。在古代,文字是人类文明传承的基材,所以纸张越多越是有好处。 当然,如果有了更好的文字传承基材,那也是可以淘汰的。当电子设备足以取代纸张的时候,那也就是纸张淘汰的那一天。当然,有些傻逼说提笔忘字,认为只是会用电子设备,居然忘了如何写字?听了这话,时不凡这个真的是感觉这帮家伙思维真是奇葩。因为纸张写字,不过是为了满足文明传承的。文明传承是目的,写字是手段。如果有了更好的方法实现这个目的,那淘汰落后的手段也不是不行。既然电脑能够取代手写,那为什么一定要继续守旧的用手写呢?一大群傻逼把提笔忘字看成了洪水猛兽,可是却全然忘了书写文字是为了传承文明的手段,有了更好的手段,淘汰落后的手段,不是很正常吗? 目前时不凡还是依赖于造纸的,这个造纸能够扩散知识,加速知识扩散的速度。只有尽快扩散了知识,才能够让百姓更快的获得知识,这样进一步可以发展别的产业。未来不管是军队还是各方面甚至商业,都需要大量的高素质人才。所以这个造纸能满足更多的需要,能够满足更多的知识传播的需要。 “时郎中,是不是别的东西,有可以用来赚钱?这个土地可以种植很多东西,将来可以获得更多?”有人问。 时不凡点头说:“没错,其实不光是这种杨树,你们可以根据各种情况,然后补充自己的所需。根据市场的需求,主动维持稳定,制定计划种植。比如说为了造纸,可以去种植杨树,而为了别的方面,比如说北方的突厥人,他们需要大量的粮食还有各种的蔬菜。其实你们可以就近种植蔬菜,然后做成了菜干,这样满足突厥人的需求啊!” “百姓的谷物可以得到了满足,那自然要开始考虑别的农副产品。比如说蔬菜,百姓谷物的需求得到了满足,自然需要蔬菜来补充。甚至肉类呢!猪肉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肉类,而养猪需要大量的饲料。饲料是怎么做的,不就是各种农业的产物吗?你们可以种植满足肉猪的饲料所需,也是一个经济作物啊!” 时不凡鼓励这些人去种植满足肉猪所需的牧草饲料,至于时不凡也是鼓励养猪,也就是用饲料喂猪。后世某些人说自己的猪不吃饲料,甚至说起饲料也就犹如洪水猛兽一样。时不凡真的对于这帮人真的是无语,某些商家声称自己的猪不吃饲料,然后故意卖高价,还有人去买?这一些去买“非饲料”猪肉的人,那不知道交了多少智商税。饲料本身是没有错的,重点是这个饲料是用什么材料制造的。 饲料是一个很广泛的词语,只要是动物吃的东西,都可以称之为饲料。给动物喂草,那这些草也就是饲料。给动物喂养什么,那这个东西也都是饲料。可是有些人说不吃饲料的猪,那岂不是在说明这只猪不吃东西也能长大?这种噱头居然有人信?难道猪不用吃任何东西,都可以长大?所以这些相信不吃饲料的猪的人,都是在交智商税啊!动物只要吃东西,那也就是在吃饲料,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不吃饲料的猪。 所以时不凡不但不会阻止去种植动物所需的饲料的材料,反而会支持。至于说某些人故意在饲料里面放有些不正常的材料,那这个并非是饲料的罪过。某些人黑心,结果饲料这个词语却因此背了黑锅,好像吃饲料的动物也就不是好动物一样。 时不凡要通过北方产业转型,避免农民的利益受损太大,避免了农民因为利益受损严重,造成了农业合作社的这种公司化种植解体。保证不解体,多支撑几年,百姓适应了之后,那自然可以进入社会转型的快车道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如何才能不分裂 时不凡和这些北方的商人还有农民进协调改变种植农作物,趁着现在还有一年时间,可以趁着农闲时候进行培训,避免明年江南地区的占城稻开始大量引种,造成了粮食价格暴跌的后果。至于时不凡这样做,立马让一些人感觉到这个是一个机会,一个弹劾时不凡的最好机会。 “皇上,时不凡居然建议商人去种植各种的别的东西,不耕种粮食,而是耕种别的东西,美其名曰经济作物。如果天下百姓都去耕种这种经济作物,那我们大唐的粮食如何保证。我们大唐的粮食,将会无法保证啊!所以清皇上下令,禁止天下万民耕种所谓的经济作物,只能够耕种粮食,不然一律严惩。如果大家都指望耕种经济作物牟利,那我们大唐国将不国啊!请皇上明察,一定要严厉禁止这种行为。”陈康痛心疾首的说。 时不凡听到了这个陈康,直接问:“陈康,你有没有参与过耕田?” 陈康反问:“没有!” 时不凡接着反驳说:“那你凭什么说,种植别的经济作物,那也就会有问题?就会无法保证粮食?你有没有调查过我们大唐粮食增产的速度,我大唐的粮食增产速度,已经是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再过一两年,江南豪族已经去引种占城稻,接下来江南将会变成一片沃土,将会变成庞大的耕地。到时候我们大唐的粮食增产,又会迎来一次喷发,到时候百姓的粮食价格下跌,这样如何能保证百姓利益?” 可是陈康反而还是说:“那难道为了一些钱,也就让我大唐粮食不顾?皇上,粮食乃是天下万民生存之根基,如若放任种植这种经济作物,那到时候大家人人都去耕种经济作物,我大唐保证民生啊?皇上,我别的不清楚,我就是知道一旦百姓缺粮,那后果不堪设想啊!皇上,请以史为鉴,以史为鉴啊!” “切,以史为鉴?”时不凡不屑的想道。 虽然时不凡是一个史学学者,可是他非常清楚以史为鉴并非是要厚古薄今,反而是要厚今薄古。以史为鉴并不是什么都要崇拜古人的,相反要结合当前实际,才能够真正的以史为鉴。人类历史是进步的,并非是一层不变的。如果不把那些历史当中不符合现实情况的东西及时去掉,那还依然把那些不符合现实情况的东西依然“以史为鉴”,那国家用不用发展了? 陈康这种人,其实根本没有参与过耕田,完全没有真正了解到百姓的需求,并没有了解到粮食产量和各种商品走向形势。他也就一句话,以史为鉴,必须要重视粮食安全,打着粮食安全的旗号,来使劲喷别人。 这种人思维还是停留在过去,这种人时不凡见过不少,后世网络上也都有不少这种人。明明没有耕种过一天的田,而且也不愿意去调查国家农业经济发展形势,直接张嘴就来说什么粮食安全,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并且认为农民失去土地,那是天崩地裂,认为失去了土地也就是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这种人的思维,还停留在古代的农业化社会。虽然身在更先进的工业化社会,可是却思维依然停留在农业化社会,认为土地是最重要的,不能让百姓失去土地。 工业化社会之下,失去土地并非是什么绝对可怕的。因为同样面积的土地,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和价值。同样面积的土地,采用了集约化种植,投入更多的新技术和各种的耕种优秀的技术,哪怕同样面积的农田,产生的农业价值也都比起过去的农业增产了十几倍。有些人就是这么选择性眼瞎,口口声声说保证粮食安全,所以必须要限制工业。结果事实上粮食产量还是每年节节攀升,同样面积的土地养活了更多人,养活了多了无数倍的人口。采用了新技术和各种集约化种植,直接让同样面积的土地产生了更多的效益。 相反也许保证了农民的所有权,保证了散户农民的土地所有权,这样的后果也就是小农经济的劣势。在面对集约化种植和各种的技术投入,在小农经济的情况下,最后几乎绝大部分农业技术都无法推广,无法快速的形成产业化优势,无法快速增产。 别以为推广农业技术,就是政府一声令下就行了,这种家伙完全是没有真正的了解到农村的情况,也不愿意去调查真正了解,就想当然的打着粮食安全旗号来抨击。跟这种人说,那完全是鸡同鸭讲。耕地集中那已经是大趋势,可是还是有很多抱着小农经济的思维不放手,口口声声说喊着保证粮食安全,所以要保证农民土地所有权,好像小农经济就是增产的良方了?这种人思维还是停留在古代,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大规模集约化种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农机,根本不知道采用农机之后种植成本会降低,并且用更少的人口更少的土地,可以种植更多粮食。 这种逗逼的思维完全没有跟得上形势,还是抱残守缺过去的那一套,完全没有了解到形势的变化,也就还是按照古代的思维来喷。社会结构都已经不同,可是思维还是古代农业社会的小农经济。用农业化社会的思维来衡量工业化社会,还好像说的那么煞有介事,完全抱着古人的所谓“名言”来抨击,不顾现实情况是如何。 “陈康,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去真正的调查过了?”时不凡问。 陈康却更是得意的说:“古人云……” “你少说什么古人云?你少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朝廷官吏在这里享受着万民供奉,你却忘记了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啊!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保证了粮食数量,可是你为了你所谓保证粮食的产量,难道宁可牺牲百姓的利益?难道,谷贱伤农,是你的想法吗?”时不凡问。 陈康理所当然的说:“只要保证粮食产量,保证了天下粮食安稳,那百姓可以吃饱,也就不会造反了!” “呵呵,很傻很天真啊!”时不凡无语。 这种人以为百姓吃饱了,就不会造反?那后世那么多国家的革命,是怎么来的?人心都是欲壑难填的,吃饱了想要更多。当饿肚子时候就想要吃饱,可是当吃饱了之后就想要更多。生产力足够了,人心都会变化,以为只要有一口吃的,百姓就不会造反?在古代也许是这样,也许是古代生产力不足,百姓刚刚能够满足温饱的需求,自然有了这种错觉,以为能吃饱就不会造反了。可是当普遍性能够满足温饱的条件之下,那百姓要求的绝对会更多。 “你的意思是,为了保证粮食,哪怕粮食多到了谷贱伤农,然后等着发霉,也是应该的?”时不凡问。 陈康很快回答:“是的,宁可粮食发霉,有要保证粮食安全。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那天下如何安稳?” 陈康接着对李世民说:“皇上,粮食乃是民生之基,如果放任百姓去种植非粮食的东西,那这样不是在鼓励百姓去牟利吗?如果天下百姓都去种植别的,那我们大唐民生如何保障?所以臣请求皇上,为了保证粮食供需,必须要禁止生产任何的非粮食的东西。粮食安稳,才是根基。不然百姓无法吃饱,那天下必然会动荡不安啊!” 时不凡对于陈康这种人,简直是无话可说。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说科学,他跟你说政治。你跟他说政治,他跟你说历史。时不凡跟这种人真的没有办法了,因为跟这种思维还是停留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人说话,那简直是在拉低自己智商,然后让对方用更丰富的经验里啊打败你。不同社会结构之下的经济模式,有个屁参考意义。时不凡跟陈康,完全是鸡同鸭讲,他的思维还是停留在古代小农经济,时不凡都已经为了为来的工业化社会做准备了,跟他说这些完全是在鸡同鸭讲的。 “皇上,你认为天下如何才能够不分裂吗?”时不凡突然问。 李世民皱眉,这个刚才不是再说粮食的事情吗?怎么现在居然说起了这个不分裂的事情吗?要知道国家的分裂,是任何君王都会担忧的。时不凡这个时候突然转移话题,让李世民立马皱眉。 “时不凡,你为何要转移话题?你不要躲着我,是不是你无法辩驳过我,所以这才故意转移话题?皇上,时不凡其心可诛,他这样的做法,完全是在置我大唐的粮食安全于不顾,而去选择顾左右而言他,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在挖了我大唐根基,唯恐天下不乱啊!”陈康继续抨击。 时不凡解释说:“皇上,我认为如果让百姓都去种植粮食,而不能够种植其他的东西,那也就是天下分裂的根基。如果只要能够让天下各地进行有效的分工,那才是维护天下不分裂,地方诸侯也都不敢乱来的根基。因为如果天下都是采用了同一种种植的作物,也就是粮食。那意味着那些地方诸侯哪怕割据造反,那也是可以安稳的提供粮食。这样天下如果是否统一,和是否分裂,那其实都是一回事,因为全国都是种植粮食,而互相没有任何的依赖。” “皇上,我也就举个例子。为和突厥人现在没有继续袭扰我们边疆了?因为我们和突厥人已经加强了互相的依赖,他们需要我们来消费他们的奶制品,而我们可以出售给他们我们的余粮,让他们可以有粮食可以生存。而我们需要战马,他们需要茶叶,这样我们可以会想交易,互相的依赖。这样的生活上的互相依赖,是我们和突厥维持相对和平的重要手段。哪怕现在颉利想要发动战争,也是不可能能够获得下面的人同意了。因为他们已经不支持战争,那是因为我们互相依赖足够了。” “所以,我认为如果天下都是依然继续采用农耕种植粮食,完全是自给自足,那这样我们其实不论是任何地方,都可以轻易的举起反旗,而没有任何的不合适。相反,只有能够加强大家之间的依赖,加强各地百姓之间的依赖,这样一旦哪怕有人想要造反,那当地百姓也都不可能答应了。” 李世民听了这话,感觉有些意思啊!因为李世民突然也都想到了一点,那也就是如果全国都是过去那种小农经济,那哪怕有人造反了,那其实也都对于当地百姓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各地之间的来往和依赖性不强,互相不依赖,那哪怕造反了,当地人的生活习惯也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既然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那对于百姓来说在谁的统治之下,其实也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这样的情况是任何君王都担忧的。而时不凡的这个说法,让李世民感觉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情况,如果百姓之间,天下各自州郡之间都有了互相依赖互相的依存。尤其是百姓生活互相依存,这样是不是反而可以把这些州郡凝聚成为一个整体,这样可以保证国家不分裂呢? 而加强了各地区的互相依存性,这样反而会进一步的把各地去绑在一起,把这个国家各省都给绑在一起,有助于维护国家统一。不论如何,维护国家统一,是任何封建君王的想法。只有维护了国家统一,这个才是维护皇帝权力和皇家安全的手段。 时不凡为李世民打开了一条道路,那也就是加强各地的经济来往联系,有助于让各地互相绑在一起,保证了国家不会分裂,保证了国家可以安稳的进行生活,百姓不会因为战争而受苦。尤其是各地经济依存性越高,那国家分裂的可能也就越小。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全国分工 时不凡开始给李世民介绍,如何才能够保证国家不分裂。 “皇上,这个世界上任何天下动荡分裂,尤其是地方藩镇的分裂,最基础的根基也就是在我们目前的耕种粮食。因为全国百姓都是耕种粮食,意味着大家完全是在自给自足,并没有互相依赖。而我们百姓自给自足,自己生产了除了少部分交税之外,都是自己使用。而全国如果都是如此,那哪怕有一些地方诸侯分裂,那这样其实对于地方诸侯来说并没有任何差别,都是可以用来养兵的。并且别的地方的百姓也都并没有感受到切肤之痛,因为他们依然是如此自给自足,好像别的地方分裂了也都和他们无关系,所以并不会因此感觉到切肤之痛。而那些分裂的地方,百姓生活也都没有任何变化,自然不会感觉换了一个统治者也就有什么区别。” “而我们如果能加强大家的依赖,比如说如果江南专门负责种植粮食,供应全国需要。而北方可以考虑种植各种经济作物,包括通过交易各种奶制品,运送到南方可以让南方百姓也都品尝到奶制品。再加上北方各种经济作物等等,完全可以供应南方那些需求。而如果这样大家都习惯了,那这样必然会互相依赖很强大。全国进行分工,不同地区负责不同的行业,甚至负责不同的职责,那我们可以让各地百姓都互相依赖。哪怕有一个地方造反了,那百姓会骤然失去别的地方所提供的各种物产,然后他们的生活会受到严重影响。一旦一个地区的百姓习惯了吃奶制品,或者是习惯了各种依赖上别的地区的生活,那这样也都不适应,最后反对分裂了。” “如果江南负责耕种粮食,一点江南叛变,那我们北方的百姓也都会深受其害,这样他们会拼了命的支持朝廷去南征。而如果是北方有一部分地区叛乱,那朝廷可以切断别的地方的物资对他们的供应,那他们内部也都会生活方式骤然改变,然后为了恢复过去的生活方式,那他们肯定会拼了命的反对分裂造反,那这样不是很好吗?” 李世民也都眼前一亮,时不凡这个方法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如果各地之间按照国家的统一规划进行各种分工,有些地方负责种植粮食,有些地方负责耕种各种别的经济作物,甚至各种的产业分工之后,那这样当地的百姓会互相依赖。全国各地的百姓都会互相的依赖于别的地方,而别的地方也都会互相依赖,这样等于是把全国各地都彻底的绑在一起。一点谁离开了这个大体系,那他们会骤然失去很多东西,包括别的地方的供应的物产。而别的地方失去了这个地方的供应,那也都会生活方式骤然改变。这样对于百姓可是切肤之痛的,他们为了回到过去的生活方式,也都会支持朝廷尽快平叛,主动出钱出力去平叛。至于叛乱的地方,失去了别的地方的“特产”,那百姓生活会陷入困顿,生活方式严重的改变。这种生活方式严重的改变,会让他们对于叛乱者非常不满,这样他们反而会欢迎朝廷过去平叛。 这样别的百姓支持平叛,那些叛乱地区的百姓也都会反对叛乱,这样里应外合,足以能够保证叛乱尽快平定。而一旦加强了互相的联系,那这样地方的野心家也都无法叛乱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国家之内早就拧成一股绳,离开了谁也都不行。 “皇上,过去我们天下叛乱都是因为我们没有进行完善的分工,这样我们各地叛乱可以很容易的形成割据。而别的地方的百姓没有切肤之痛,自然对于这些叛乱不无不可。可是我们这样的分工,让各地百姓拧成一股绳,保证了各地百姓可以互相依存。一旦任何一个地区叛乱,任何地方的百姓都会有着切肤之痛,那我们的百姓都会拼了命的支持平叛,恢复过去的安稳。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一个诸侯叛乱,哪怕全国几个诸侯一起联合起来叛乱,那也都很难成功,因为互相已经依存非常严重了,任何地区也都无法离开别的地区生存,所以几个诸侯联合起来造反,那也都肯定很难。” 时不凡这个方法其实也就是后世很多国家常用的方法,通过加强各地之间的联系,加强各地区之间的经济依赖,保证了任何一个地区也都无法独立的叛乱。一个个小的经济体可以整合成为一个大的经济体,并且内部进行分工,互相依存,这样大家最后无法分散了。 古代的小农经济的情况之下,这种是由上到下的划分,每一个家庭都是一个经济体。这样的情况之下从上到下的其中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那对于下层的百姓来说影响并不大。就好比周朝时期的分封制,一层层这么分封下来,哪怕其中一个诸侯王叛乱,那对于更下层的百姓的日常生活的方式并没有太多的改变。至于那些百姓对于别的地方的百姓也都没有多少依赖,也都没有多少感情。在这个人口流动不频繁的时代,各地去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刻。也许后世人很难理解古代人对于外地人的感情,因为各地交流太少,互相了解很少,甚至非常排外。 这个不光是政治制度就能解决的,因为生活方式没有互相依赖,那感情自然不深刻。一切生活都是自给自足,没有依赖也就没有感情。各地方之间的感情,那是通过交往才有的。这种交往并非是单纯的个人交情,也是代表了各地去百姓的互相了解和互相依赖。这个实际上只有互相依赖,才是维持友好的根基。如果各地去之间没有任何的依赖,那到时候哪怕分开了,也都不会有任何影响,那才是分裂的根源。 后来秦始皇虽然实行了郡县制,可是并没有能完全从经济基础上面改变这个问题。秦始皇的郡县制,其实用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也就是后世的一个企业,一层层下来的分公司。而每一个分公司都是有着自己的独立体系和自己的财务体系,虽然剥夺了一部分权力,可是并没有能够从根源上摆脱这个下属分公司有太多独立自主的权力的情况,尤其是各大分公司之间互相依存并不高。所以这种类似于分公司的制度,明显是很容易分裂的。 就好比后世某些大公司在某地的分公司,某些有影响力的分公司管理人员直接带着整个分公司跳槽,那最后同样的班子同样的搭建了自己的体系,不过是换了一个招牌,可是事实上对于分公司下属的员工没有任何影响。 可是如果采用了不同产业分工的方式,那这样等于是把分公司制变成了部门制。每一个部门都有着自己的分工,其中销售的不负责生产,他需要依靠生产部门的产品才能销售。而生产的依赖于销售,甚至需要各种别的部门的保障。哪怕其中一个部门集体跳槽,那也是无法能快速另外组建一个公司的,因为他们分工已经非常明细了,哪怕走了之后有很难独立生存。 时不凡认为一个国家进行不同产业在不同地区分工,这样全国各地互相依赖生存。各地区之间的依赖越大,那国家分裂的可能性也都越低。就好比两个国家之间,一旦经济互相依赖越强大,那最后相反他们爆发战争的可能性也就越低。 对于国内也是如此,如果国内的各地去之间经济依存不大,那分裂了也就分裂了,百姓生活影响不大,则以他们对于分裂自然没有切肤之痛。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从古至今都是非常有用的道理。如果各地的经济基础是小农经济,那最后国家分裂肯定是必然。而进入了工业化社会,全国各地之间互相的分工,这样互相的依赖,想要分裂都难了。政治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维护国家的统一,最根基的还是要从经济基础上面着眼。至于说从制度上着眼,那这样其实是没有用的。如果经济基础上都没有任何的依存,那这样哪怕看起来制度再好,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时不凡想。 如果纵观后世二十世纪的世界格局,虽然有一些国家因此分裂,可是如果仔细看看其实那些国家分裂的原因,都是经济基础上没有互相依存,包括老毛子。那个姓苏的老毛子各加盟国之间的经济依存并不高,而某些大的加盟国利用权力去盘剥小的加盟国。而互相之间的依存性并不大,这样造成了后来的分裂。还有什么捷克斯洛伐克,他们本身也就是被强行拧在一起,本身是两个民族两个国家。被拧在一起之后经济上并没有得到真正融合,思想上更没有融合,这才酿成了后来分裂的根源。 所以时不凡认为经济的依存性越强,对于国家分裂的可能性也都越低。相反如果经济上没有任何的依存,哪怕是政治上设立了再多的制度防止分裂,那也是必然要崩塌。国家统一并非是主动的,其实是被动的最好。把各地都绑起来,把全国各地都弄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样大家都肯定会一起同舟共济,因为他们之间互相谁也都无法离开谁了。 先别说一股叛乱,哪怕是好几个叛乱,那也都是安稳的,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皇上,我这个进行产业分工,是为了可以尽可能的降低叛乱的可能。提高了叛乱的成本,一旦进行了完善的国内分工,那其中一个地方叛乱,别的地方的百姓也都会有切肤之痛,会拼命支持朝廷平叛。而叛乱当地的百姓也都会主动帮助平叛,这样任何叛贼都很难做大了。尤其是那些地方封疆大吏,这样才是保证天下安定长治久安之道。这样的方法,可以提高叛乱的成本。别说一个叛乱,哪怕几个封疆大吏勾结起来,也都很难。”时不凡说。 李世民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赶紧说:“好,那也就是这么做!” 李世民很快同意了,凡是能维护国家安全的,那李世民也都会支持。这样的国家分工,有助于加强各地的联系,把各地绑起来成为一体,那这样他们其中一个叛乱必然很难成气候。甚至几个地方诸侯藩镇勾结,那也是没有用处的,因为大家互相依存太高了。如果互相依存,是很难打起来的。 如果按照过去的小农经济,那各地区之间的依存性很差,那最后肯定会叛乱了对于本地区的百姓生活方式影响不大,而对于别的地区的百姓也都没有切肤之痛。所以百姓未必会支持平叛,相反害怕朝廷为了平叛而加税征兵。不过各地去之间依赖性加强了,那百姓遇到了叛乱,那生活方式剧烈改变,那他们不但不会拒绝平叛,相反会主动加入平叛,这样的切肤之痛是大家都感受到的。这样的手段,比起各种制度和各种猜忌厉害多了。如果说通过各种制度设计来维护国家统一,那其实只是“术”的境界,可是如果通过这个经济来往依存来维护国家统一,那才是“道”的境界了。这两个手段,通过经济依存维护国家统一的方法,其实比起通过各种制度要好得多,因为如果经济基础没有跟得上,那制度白搭。 在维护国家统一的方面,时不凡和李世民再次走到了一起。归根究底也就是辩证法里面的对立和统一,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了。在国家分裂面前,时不凡和李世民那点“矛盾”,也就是次要矛盾,所以先解决“主要矛盾”,这样对于时不凡和李世民都有好处,所以暂时搁置“次要矛盾”也是必然的。 再加上时不凡要扶持工商业,而工商业最忌讳的也就是打内战。工商业不怕打外战,可是最忌讳的也就是打内战。所以时不凡在维护国家统一方面,和李世民是有着共同利益,可以暂且合作,搁置过去的矛盾。 陈康看到了李世民同意了,赶紧接着说:“皇上,不可啊!时不凡这个方法,也都并非是万全之策啊!皇上,时不凡这个方法,只能够防止其中一个或者几个诸侯叛乱,可是如果天下人都一起加入了叛乱,那这样又如何?所以,时不凡这个方法,并非是万全之策,无法杜绝全国的地方都勾结起来造反啊!” “皇上,如果全国各地的藩镇也都勾结起来造反,那朝廷如何?所以,时不凡此言,并非是万全之策。所以,皇上不要听信了时不凡这种方法,这种方法无法真正的杜绝叛乱,尤其是全国所有藩镇勾结,那这样还不是无法彻底杜绝?” “所以,既然并非是万全之策,那其实也是用处不大的,请皇上明察啊!”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为了反对而反对 陈康开始指责时不凡这个方法了,因为时不凡这个通过经济依存来维护国家和平的方法,其实也不是所谓的“万全之策”,因为这个方法只能够杜绝绝大部分叛乱,可是依然无法能够彻底解决叛乱的可能性。因为陈康举了一个例子,说如果全国的诸侯都一起勾结起来造反,那岂不是可以规避了这个经济依存性?全国各地的封疆大吏一旦全部勾结起来造反了,那这样岂不是依然无法解决这个叛乱问题? 所以陈康用这个借口来喷时不凡这个方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无语。因为陈康这个明显是强词夺理了,明显是在故意的鸡蛋里面挑骨头。时不凡已经把叛乱的概率降低到了最低,可是这个陈康居然还是依然用这个借口,认为全国勾结起来都可以叛乱成功。不过,这个全国都勾结起来叛乱,那这样的可能性也都太……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这样陈康为了反对而反对,完全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了。全国都勾结起来造反,呵呵!”时不凡无语。 其实陈康这个完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就好比一个考试满分一百分,而时不凡获得了九十九分,还有一分没有获得。可是有些人就因为认为时不凡没有作对其中一道小题目,也就由此无视了时不凡别的都作对的题目,就认为其中一道题目没有做好,也就由此说明时不凡是傻子,由此说明时不凡是一个愚蠢之人。这样的手段,时不凡非常明白,这个其实也就是诡辩术里面的其中一个方法,以偏概全。用极少部分特例来混淆,然后让大家以为这个极少部分特例是普遍性的,误以为真理是谬误。哪怕是真理,也是存在少部分特例的,可是有些人就是利用这个少部分的特例,用来抨击整个真理,以偏概全。这个时不凡也是行家,他当然知道这一个情况。 “陈康,你这个白痴,居然说出了这种话。你这种以偏概全,只是暴露了你的智商罢了!”时不凡想。 陈康还是得意洋洋的说:“皇上,时不凡这个方法,并没有能彻底大家解决叛乱。不过是把叛乱的难度难度提高,可却无法彻底解决叛乱。如果一旦全国都勾结起来造反,那这样不也是无法解决了?所以,时不凡这个方法,并非是万全之策。” 时不凡反问李世民,说:“皇帝,如果全国都勾结起来造反,这种事情都发生了,那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陈康继续反对说:“时不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下乃是皇上的天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任何臣子,只要是造反,那都是逆天而行。所以你这个方法既然无法杜绝叛乱,那也就并非是万全之策。所以既然无法彻底杜绝叛乱,那又有什么用处呢?所以你这个方法既然有缺点,那也就是并非万全之策,那如何能够轻易推广?除非你能够保证,全国的人不会勾结起来叛乱。” 李世民看向了陈康,脸色漆黑。这个陈康居然为了反对而反对,李世民其实对于这个方法已经是非常满意了。全国进行分工,然后加强个地方的依存,这样其中一个地方叛乱,其他地方都会拼了命去评镇压。那另一方面叛乱一方的百姓和军队,都会支持朝廷平叛,这样不是很好吗? 至于说陈康说什么全国都勾结起来造反,那李世民真的感觉无语了。如果真的逼迫到全国都勾结起来造反,那这个皇帝做得得多失败啊!这个皇帝做得得多么不得人心,让全国都勾结起来造反。如果真的逼迫到全国都勾结起来造反,那这个朝廷确实没有必要存在了。 可是陈康居然以偏概全,并且手段还是如此粗糙,用这种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来抨击时不凡这个已经是近乎尽善尽美的策略了。时不凡这个策略,已经是尽可能的尽善尽美。至于说什么无法杜绝全国勾结起来一起叛乱,那这样完全是在鬼扯。这个全国勾结起来一起叛乱的概率,这个几乎是连万一的可能性都没有。可是如果一个皇帝真的逼迫到了全国人都勾结起来叛乱,那这样王朝确实没有必要存在了。陈康这话其实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找到了一个概率很低,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用来反驳。这样好像是抓住了理由,不过这种完全是在瞎说。 叛乱这种事情,是无法彻底根除的,只有尽可能避免。李世民作为一个将领出身的皇帝,他当然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什么天衣无缝尽善尽美的事情。任何一个将领都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万全之策是不存在的。什么事情都有风险,唯独是风险的大小多少的区别而已。时不凡这个方法已经是把叛乱的风险降低到了最低,那李世民还有什么可以好多求的呢?可是陈康这个逗逼,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打击时不凡,不惜把抓住理由什么都用了。 “好了,时不凡此策略已经是非常优秀了。至于无法杜绝叛乱,也并非是什么不可原谅的。”李世民说。 陈康还是说:“皇上,不行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时不凡这个方法并非是万全之策,所以皇上必须要很重啊!这个策略是有缺点的,并非是完美的,请皇上一定要慎重!” 时不凡冷哼,这个陈康只是希望抓住缺点,而不考虑这里面的优点了。这个政策其实也是有缺点,那也就是他依然无法彻底杜绝叛乱,这个是肯定的。不过不能因为少部分缺点,也就否定了大部分的优点。如果只是看缺点,而不看优点,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有很多问题。这种想法,其实在后世很多诡辩的人嘴里,都是如此。他们都是对于缺点或者优点使劲抨击或者赞扬,而决口不提别的。有些人为了支持自己的论点,也就是专门找好听的说,找优点说。可是却对于那些缺点置之不理,根本不予理会了。可是同样有些人为了反对而反对,完全不管这个策略里面有什么优点,只是抓住极少部分缺点来抨击,通过以偏概全的做法来进行混淆视听。 这种家伙后世网络上很多,绝大部分人都是拿着缺点或者优点来说事,绝对不会拿出那些不利于自己言论的东西出来给大家看。甚至还故意的把优点说成缺点,把缺点说成优点,这种其实都是非常多的,完全是一张嘴的事情罢了。这个也就是文科辩论了,文科方面哪里有绝对正确的答案。甚至理工科里面也都有不少争论,文科里面争论更多。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地方,都有着不同意思。完全是一张破嘴罢了,总之也就是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你想要抹黑,那都是可以找到理由的。总之抓住那些缺点不放,闭口不谈对方的优点,这样一切也都是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垃圾的策略。 “陈康,你此言并非是完全之策,那你给我一个万全之策啊!”时不凡问。 陈康却摇头说:“我没有万全之策,可你这个并非是万全之策,我却是可以肯定!” “陈康,难道你连两相其害取其轻的道理都不明白?我这个只是降低叛乱的风险,已经是降低到了最低了,可是你还想要怎么样?”时不凡问。 陈康继续反驳:“天下乃是皇上的天下,只要有任何叛乱的可能,都是必须要消除的。难道,你这个是在为叛乱者张目?” “陈康,你给我扣帽子?很好,那我还要说你是在为叛乱者张目呢?我能降低叛乱的风险,你却在此反对,那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在为叛乱者张目,我看你是包藏祸心,巴不得叛乱概率越高越好。”时不凡反击说。 陈康既然给时不凡扣帽子,认为时不凡无法彻底解决叛乱,那也就是在为叛乱者张目。那时不凡同样可以反过来扣帽子,反正扣帽子的手段,谁不会啊! 而这个时候,时不凡反而说:“皇上,陈康如此颠倒是非,为了反对而反对,不惜以坑害天下万民的方法来抨击我,这样眼里根本没有百姓。这种无耻之尤,理应严惩!” 李世民这个时候却马上打哈哈说:“时不凡,不用如此在意,陈康爱卿也是一片公心啊!” “哦?该死,李世民的封建君王的通病复发了!”时不凡想。 李世民这个时候突然掉转枪口,反过来维护陈康了。时不凡知道这个是李世民身为封建君王的通病,封建君王骨子里面是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百姓生死存亡还要重要的。封建君王骨子里面是维护自己统治权的,并非是为了百姓谋福。封建君王为百姓谋福,解决民生问题,不过是为了维护统治权的手段。说到底李世民是一个政客的成分远多于政治家,因为古代封建君王所想要的也就是统治权,并非是万民的福祉。 他们为百姓谋福,不过是他们为了维护统治权的一种“手段”罢了,并非是目的。真正的优秀政治家,是为了给百姓谋福去争取权力。可是那些政客,是把为百姓谋福,作为争取权力的筹码,这个也就是最大的区别。李世民作为一个封建皇帝,政客思维远多于政治家的思维。 所以他刚刚还在支持时不凡,可是转头却反而会维护这个陈康。这个是一个封建时代君王的本质特征,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屁股决定脑袋,陈康一口一个支持皇帝,一口一个天下都是皇帝的,造反是没有道理的,造反是逆天而行的,李世民作为封建皇帝当然要拼了命的支持。 陈康虽然愚蠢,虽然愚不可及,完全不顾任何百姓现实情况,甚至经常说出不少坑害百姓的愚蠢言论。可是他却是一个维护皇帝,维护皇权的人,所以李世民既然一屁股坐在皇帝的位置上,那他也都会喜欢陈康这种“忠狗”。 维护自己的忠狗,那也是一个皇帝必然要做的事情。因为任何封建皇帝,不管是明君贤君仁君甚至是暴君,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权和自己家族统治权的手段,本质上这些好皇帝和坏皇帝是没有任何区别的。所以在维护自己权力面前,这些皇帝所作所为出奇的一致,那也就是会维护那些“忠狗”。 “时不凡,陈康爱卿不过是一片公心。虽然他说的话也是有些不合时宜,可是却也都是一个言路啊!朕不能够阻塞言路,他身为御史上奏也是正常的。对于政策提出质疑,也是他御史的职责质疑。虽然也许不太合理,可是却我们也都姑妄听之。朕就喜欢这种会说话,能够敢于质疑和敢于进谏之人。”李世民说。 李世民很快定下了调子,那也就是陈康是一个敢于进谏,是一片公心的人。当然,李世民给陈康定下的“调子”也就是陈康是一个不太合理的想法,可是并不影响大家多接受意见。 “呵呵,一片公心?我看是维护皇帝你的权力,这就是所谓的一片公心了。封建皇帝的本质,无法改变啊!”时不凡心里吐槽。 李世民很快说:“陈康爱卿多次进谏有功,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可是却也是敢于进谏。所以朕非常欣赏这种敢于进谏,干预质疑之人,所以朕特别升迁为侍御史!” 陈康听了之后,立马感谢说:“多谢皇上,多谢皇上!臣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答皇上的大恩大德!” 时不凡听了之后,立马郁闷了。他知道,李世民这个是在敲打自己呢!这个陈康是李世民养活的一条狗,专门来咬自己呢!这个时候给陈康升迁,那也是为了将来有一个制约自己的手段,不至于让自己失控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分封 关于全国产业分工,时不凡成功的把李世民给糊弄了。时不凡非常了解封建皇帝的本质,因为他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所谓的维护皇权和统治权的思考。时不凡成功的偷换了概念,因为他借口防止分裂,成功的让李世民支持他进行了各行各业的分工,可以避免国家分裂。当然,李世民并不清楚这个行业分工的后果,一旦行业分工,必然会带来商品经济的发展。尤其是目前的生产力得到了很大发展,农业粮食已经几乎不是问题了。那接下来的商品经济到来也都奠定了基础,将来一旦全国进行了行业分工,那各行各业的分工得到了有效的划分,那这样大唐的小农经济会进一步的被瓦解崩溃。再加上商品经济对于大唐的封建根基的冲击,这样大唐的封建根基事实上是被再次动摇了。 李世民的思维不得不说还是依然停留在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地步,因为他并不知道为来的历史大势,他并不清楚为来商品经济的社会是如何的。李世民的思维还是停留在自然经济的自给自足,他并不是一个神,无法预测未来。古人都是人不是神,无法能预测未来的社会结构,包括时不凡也是无法预测的。也许李世民军事很厉害,可是在社会结构方面,他落后时不凡太多。他思维还是停留在封建时期,对于商品经济的世界了解非常不足,自然会做出了这种误判。 “时副总裁,最近我想要请您来有一些请教,你看……”一个中年官员说。 时不凡问:“哦?是许敬宗啊?” 许敬宗,原先历史上的奸臣,被打成了一个奸臣的身份。而他最大的罪名也就是拥护武则天,拥护武则天成为皇后。不过时不凡却非常清楚,这个许敬宗是不是奸臣,全凭借胜利者的一张嘴。武则天时期的政治争斗,已经是带有了“阶级斗争”的性质,并非是那么单纯了。代表了寒门开始崛起,那些支持武则天为皇后的人,居然都是以寒门为主。反对武则天的反而绝大部分都是出身于士族,这样不得不让人感觉吊诡了。许敬宗虽然先辈也都为官,可是官职都不大。虽然在士族政治里面寒门被打压,可是也并非是绝对的,也是有那么偶尔几个能走到高层,可是这里面大家艰难不是一般人能衡量的。 许敬宗,李义府,甚至还有不少支持武则天人,他们祖上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显赫历史,都是依靠于最近几代人崛起的,属于寒门了。许敬宗成为了奸臣,无非是他支持了武则天,这才成了奸臣。时不凡才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忠臣**臣,因为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罢了。所以时不凡不介意和李义府还有许敬宗交往,因为事实上他们也是有着共同的利益的。 许敬宗目前的身份是中书舍人,不过他目前也是在负责编纂史书,是编纂史书真正的负责人之一。时不凡虽然名义上负责修史,可是只是一个挂名的副总裁,只是为了占据一个参与修史的名声罢了。不过许敬宗是真正的参与,并非是时不凡这种挂名的。 “时副总裁,最近我们等编纂史书,尤其是晋史,曾经提到过分封制。我们对于分封制,实在是感觉各有褒贬,这样实在是让人难以下笔。而最近听说原先的仆射萧瑀给皇上进言,希望皇上能对于皇族进行分封,拱卫皇室。这样让我们都不敢下笔了,这样稍有不慎,恐怕会……”许敬宗小心的说。 “我去,萧瑀,这个时候瞎搞?”时不凡吐槽。 萧瑀居然跟李世民提出了分封制,分封那些皇族到地方担任州刺史。时不凡立刻想到了原先历史上的李世民的一个做法,那也就是打算实行分封制,分封皇族和一些功臣为世袭州刺史,也就是把一些州郡分封给皇族和功臣,让他们可以世袭。除非是犯了谋反等等十恶不赦的大罪,不然是不能取消分封的。不过这个分封制差点在贞观时期死灰复燃,这样关于分封制让很多人也都褒贬不一,尤其是对于皇族的分封,这样更是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现象。 可是本来没有什么,这个时候要写晋朝的分封制,而写晋朝的分封制,必然无法绕过八王之乱。八王之乱之后,更是永嘉之乱五胡乱华,最后掀起了乱世。这些东西都是无法绕过的,让负责修史的官员都压力山大。 当然,本来作为古代官员,对于分封制这种制度都是有着不少争议的。不过普遍性的对于分封制都是褒贬不一,不过贬低远远多过赞扬。可是这个萧瑀这个时候提出了要实行分封制,这样让李世民颇为意动了。 萧瑀这个时候建议实行分封制,那这样让很多负责修史的官员尴尬了。到底是应该赞同,还是应该反对,这样非常尴尬。如果是按照传统,应该进行反对的。可是现在政治局势又是有些复杂,让他们也都尴尬无比,让那些负责修史的官员也都无奈。因为这个凡是修史,必然要对于古代历史进行评价,古代历史的评价,却和可能受到当时修史的政治环境的影响。因为很多史官都是喜欢借古讽今,对于古代的历史事件的评价,都会和史官所生活的时代的政治局势多少有些关联。 一个评价,往往承担了对于史官的政治态度的想法。修史不是那么单纯的,时不凡非常清楚这个作为一个历史,历史也就是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美女,随便让人上的。至于是如何美化,还是贬低,这个还是要看当时的环境了。同样的历史事件,在不同时代就是有着不同的评价,这样的不同评价。这个其实也就是一个辩证法,不同时代不同生产力有着不同的思维,这样影响了史官对于历史的评价,这样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啊!”时不凡终于感叹。 许敬宗听了时不凡这话,立刻有颇有感触。因为作为修史的官员,他当然知道这个修史的时候对于古代历史的事件和政策进行评价,这是任何史官也都无法避免的。而这个史官如何评价,那这样是关系到了修史的时候的政治格局和世界格局,还有人心的思想。不同人心的思想不同,而不同时代的人心思想也都是不同的,这样肯定会造成很多问题。而时不凡这句“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那让许敬宗也都感觉这话太精辟了。 其实这次关于分封制的评价,其实本来事情很简单,绝大部分臣子都不会支持这个分封制,相反赞同中央集权。因为中央极权对于臣子来说是好事,甚至不管是对于士族还是寒门,都是有着很大好处的。别以为士族在地方实力强大,就会赞同分封制,其实士族更看重的是中央集权。因为按照分封制的原则,他们这些士族是没有资格获得分封的,有资格获得分封的都是天子的亲族或者是一些功臣,他们这些地方实力派是没有资格参与分封。 他们自然要拥护中央集权,中央越是集权,对于他们越是有好处。因为中央极权能促进他们的权力,士族主要的人手都是在中央机构任职,这样他们肯定是天然拥护中央集权的。当然,寒门同样也是如此,因为只有中央集权,才能够保障寒门的权力。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寒门的背景实力比起士族更差,完全依赖于中央的权威来统治。他们咋地方上没有什么权力,没有多少的势力和影响力,他们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政府这个“国家机器”来进行统治,所以中央越是集权,那反而作为寒门官员反而也都越是有好处。 不论如何,这个不管是士族还是寒门,在中央集权方面多事赞同的。 “萧瑀,看来他是不死心啊!萧瑀这个时候抛出了分封,多半是屁股决定脑袋罢了。他一方面是江南豪族的人,并且目前这个阶段,江南并没有得到太多开发,他们当然不担心分封时候会有人被封赏到了江南。所以萧瑀提出分封制,一定程度上迎合了李世民的个人想法,有利于李世民维护皇权的想法。” “这次,萧瑀选择站在了皇权方面,选择支持皇权。至于这个分封,那他这么做,明显不符合历史大势了。他这么做,多半是不希望那么快退出历史舞台,想要借用这个手段来复出。不过这个萧瑀这么做,明显是为了迎合李世民这个皇帝的想法的。分封制对于一个国家是利大于弊,可是对于皇帝,尤其是开国皇帝,那也就……呵呵!” 没几天,李世民居然很快召开了朝会,而这个朝会居然开始议论这个事情了。 “萧瑀给朕上书,说为了维护我大唐的长治久安,可以分封皇室和功臣勋贵为世袭州刺史,处非法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不然不能剥夺。朕深以为然,朕以为维护我大唐的长治久安,可以分封皇族和勋贵为州刺史,这样可以拱卫我大唐。如果一旦有了意外,可以就近解决,维护我大唐的长治久安,是乃一个良策!”李世民说。 李世民这话,立马让很多人也都震惊,这个李世民居然要恢复分封制。虽然只是世袭州刺史,并且没有所谓的兵权,可是这样却也都是一种分封制了。要知道从汉朝以后,那分封制已经是不流行了,哪怕是有些诸侯有了所谓的食邑,也不过是由朝廷来收取税收补偿给封主,并非是直接由那些有爵位的人直接获得。可是李世民居然要进行分封一些州刺史的制度,这样明显是在希望维护自己的皇权稳定了。 “哎,封建帝王思想作祟啊!”时不凡想到。 李世民想要恢复分封制,其实是一种封建帝王思想在作祟。从当年的西周分封制,后来秦朝统一之后的郡县制,接着到了汉朝的郡国并行。而刘邦大肆封那些所谓的同姓的皇族为封国的国王,这样是希望能让那些同一个姓氏的王侯来维护刘家的江山。 这种给皇族分封的制度,其实是处于那些皇帝对于臣子的不信任,害怕出现权臣。当年刘邦分封之后,吕后曾经想要篡汉。在吕后死了之后,那些刘姓的诸侯王也都开始一起准备串联反抗吕家,准备起兵了。不过后来周勃成功的粉碎了吕家的叛乱,拥立了汉文帝刘恒。不过这个刘邦的一些愿望还是起到了效果,也就是希望能刘家的诸侯王在地方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起兵维护皇族的权力。这样的分封是基于皇帝想要维护自己家族权力,而希望能做到的一种维护权力的方法,并不是单纯的政治制度。 而汉朝也都酿成了七国之乱,最后汉武帝时候采用了推恩令,这样才解决了皇族分封所带来的地方诸侯王的势力庞大,反抗中央的情况。其实这个分封同姓的诸侯王,有利于开国皇帝,可是却不利于别人。从刘邦到司马家,甚至从李世民到后来的朱元璋,都是有过了分封制的想法,尤其是分封同姓氏皇族,这样让那些皇族在地方拱卫中央,拱卫皇帝,可以起到维护皇帝权威,避免权臣的结果。 当然,这样也都必然会容易带来内战,内战的风险大大增加,不利于百姓安稳生产。不过,皇帝为了维护自己的家族江山,不惜把百姓放置到内战的风险当中,也要维护自己家族的江山稳固,维护自己和自己后代的权力稳固,也就是为了避免权臣和外戚篡位了。这个是一种维护自己家族江山的行为,是不折不扣的家天下思想,所以李世民也是有了这个想法也不奇怪,因为对于他来说也就是一个封建皇帝,没有高尚到能够去万事为民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辩证法 李世民其实是希望实行这个分封制的,因为分封制把那些重要的皇族分封出去,这样有助于自己可以保证权力和保证后代的富贵。从汉朝刘邦到晋朝的司马家,甚至到后来的朱元璋,无不是在秦朝之后仍然实行了分封制,这样希望保证可以获得皇族的永恒富贵。不过从这三个王朝的历史来看,这是三个王朝都出事了。汉朝的七国之乱,晋朝的八王之乱到后来明朝的靖难之役,这些都是证明了分封制不但无法解决问题,相反还是在加重问题。因为作为皇帝,都是一个家族的人,那凭什么你能当我不能当?凭什么我就要听你的,凭什么你实力弱我还要听你的,而我实力强大我却要当臣子?大家都是一个家族的,凭什么你获得这么大的权力我要装孙子? 所以这分封制其实是在增加危害,尤其是同一个姓氏的分封制更是如此。从当的汉朝汉景帝刘启削藩和汉武帝的推恩令,到后来的明朝的削藩,最后引发了靖难之役。可是那个朱棣也不是说很忙好鸟,打着反对削藩的名义起兵,可是一旦当了皇帝,马上变了一张脸,直接反而开始削藩了。 至于为什么开国皇帝实行分封,可是到了后来的皇帝却支持中央集权,那也多是屁股决定脑袋罢了。作为开国皇帝,他不在意那些后代的皇族是谁来当皇帝,反正都是他的后代,肉烂在锅里。可是作为后来的皇帝,思维也就不同了。他反而是希望自己这一系的人能够继续当皇帝,当然希望能把皇位和权力留给自己的儿子,留给自己的直系后代。而这个时候,那些同姓的诸侯王不但不是在保护他们了,反而是一个威胁。 正因为开国皇帝和后来的皇帝的思维不同,立场不同,这才造成了不同的思维。至于说开国皇帝的思维,也就是“我死后那管洪水滔天”,反正都是自己的后代来当皇帝,只要不落入外人手里也就行了。至于百姓会不会因此受损失,百姓会不会因此遭到兵连祸结,那这个跟开国皇帝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才不会去管那些贱民的生死,他们只是在乎于自己家族的延续和皇族权力的延续,并不会考虑百姓的生死的。 李世民这么做,时不凡非常明白,因为他同样是首要考虑的是自己的李家的江山延续,并非是去为百姓谋福。为百姓谋福,只是他一种维护自己家族江山的手段,并非是为了能维护百姓的安康。所以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让他们选择分封制的原因,因为分封制有利于自己家族,至于是否有利于百姓和国家,那他们才不会多管呢!只要自己家族能持续掌权,也就是可以不错了。 “皇上,我认为不能实行分封制,这样乃是乱政!”房玄龄说。 而长孙无忌也都赶紧反驳:“没错,皇上,此乃乱政,我不赞同!” “皇上,当年春秋战国之祸,不可不鉴!”“皇上,不可啊……”…… 大家都是清一色地反对分封,因为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于荒唐,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这些不管是士族,寒门,都是反对分封的,因为他们只有中央集权才能够获得权力,一旦分封了,那这样不是在开历史的倒车吗?中国目前的社会体系起源于法家,而这种法家是支持中央集权的,这样的中央集权可以保证地主阶级的利益。还是那句老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过去周朝的分封制是建立在井田制之上的,井田制是一种土地公有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分封制。分封制这样的手段表面上看和共产有关系,可事实上屁关系都没有。因为分封的都是贵族,那些占据绝大部分人口的普通平民和奴隶是没有资格获得土地的,所以别以为这个周朝也就是共产,差远了。那些以为周朝分封制是共产的,这个绝对是没有真正的读过书,不然这里面的区别不会看那不出来,就如此想当然了。 虽然大家都大骂秦朝是暴秦,可是目前的地主阶级和建立在地主阶级的士族,这样也都是起源于法家,起源于秦朝的地主阶级。如果一旦继续实行了分封制,那接下来谁都担心会不会回到过去那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时代?他们才不傻,才不会如此傻乎乎的赞同分封制。这种地主阶级的经济基础,只有在相对和平并且有足够的中央权威的情况才能稳定生存。如果内战太过频繁,那也是不利于他们的。 而时不凡所代表的将来的资产阶级,那也是不希望内战过多。因为内战会严重影响商业,所以分封制是绝对不能实行的。分封制并非是代表联邦,虽然有些商人不反对联邦,可却绝对不能够把分封草率的当做了联邦,这里差距也是很大的。 “皇上,臣赞同,臣以为可行!”时不凡的直属上司,李孝恭说。 李孝恭可是真正的皇族,他当然要赞同这个策略了,这样他哪怕当不得皇帝,那也都可以获得一个不错的世袭州刺史的身份。他不傻,他才不干呢!结果一些皇族纷纷开始请求允许分封,不过那些士族和寒门也都反对。明显是各自都有着各自的利益,皇族希望获得封地,而皇帝希望皇族在四方拱卫皇帝,压制当地的实力派,也就是士族。这样士族当然要反对,而时不凡所代表到寒门也是不会赞同分封的,因为分封这样是有否认土地私有制的嫌疑,时不凡当然不能同意。 “皇上,八王之乱,不可不鉴!”魏征反对说。 可是李孝恭却同样反对说:“我们皇族和勋贵在拱卫皇上,我们岂不是可以维护天下太平?当年刘汉之时,黄巾贼造反,如果当时地方能足够的权力镇压,那岂不是很好?甚至当年陈胜吴广造反,如果秦朝采用了分封制,那岂不是可以很快镇压了?” “有意思,这个可真的是有意思了!双发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时不凡想道。 魏征举得例子是说明八王之乱给国家百姓带来了很多坏处,可是李孝恭却同样举例,说当年黄巾起义时候,地方官员有足够的能力镇压,那可以消灭在萌芽状态。而陈胜吴广起义也是如此,因为郡县制的情况下想要调动兵马,确实有严格的程序,不是那么容易调兵的。这样调动兵马之间的时间差,很容易让起义军甚至是外国敌人做大,然后形成庞大的实力去打击自己。所以分封制对于内部镇压有好处,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主权。可是郡县制却有机构运转程序复杂,这样难以快速做出决断的情况。在古代是各有各的道理,因为古代的空间和通信能力都很差,无法能做出及时的判断,所以采用了分封制是比较有助于镇压叛乱的。 而这个是否实行分封制其实同样是一个思想道德体系的竞争,如果实行分封制,那也就是以家族为本位,是以家大于国的理念。为了家族利益,可以牺牲国家利益,可以牺牲别人的利益,甚至皇族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可以牺牲所有百姓的利益和生死存亡。可是这个中央集权就是以国为本位,是国大于家的思想起源。因为只有中央集权,才可能有足够的国家思维,不然一旦有外敌入侵,那打不过的时候,只要外敌允许继续保留分封,那越是不能背叛的。 这样是否分封,其实也是一个思想道德体系的竞争。因为皇帝想要维护的是自己家族的权力,而臣子却想要维护国家的利益,这样双发的矛盾是背道而驰的。臣子因为不是必然能够世袭,所以他要考虑的是整体,考虑的整体安全。可是皇帝考虑的只是自己家族,自己家族的权力保障,至于国家和百姓什么的,就让他去死吧! “各位,其实我看大家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就在此说两句好了。”时不凡说。 “时不凡,你有什么可说的?这个分封,乃是皇上的家事,何况你又不是什么元老开国功臣,你凭什么多嘴?”陈康质问道。 时不凡反问:“皇上,不是您说不能阻塞言路。虽然我说的话不一定很对,可是请皇上姑妄听之,反正如果不对大家一笑而过吗?” 李世民脸色黑了一下,这些话是自己前段时间,跟时不凡所说的。时不凡请求惩罚这个陈康,可是李世民出于自己的利益,保护了陈康,所以他说了类似的话。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用这些话反过来对自己这么说了,让李世民非常无语。可是李世民不能够自打嘴巴,做这种阻塞言路的事情。这种古代阻塞言路,可是一个天大的罪名。当然,古代的言路其实本质上也是阻塞的,所谓言路只是那些古代官员用来进行政治斗争的借口。 至于说所谓的古代有些皇帝开明听得进意见,这个完全是狗屁。因为这些政策都是建立在盘剥百姓,或者是如何更好更长远的盘剥百姓之上的,所谓的畅通言路,不过是为了如何更长远的盘剥百姓而做准备,这个也就是所谓言路了。这些所谓言路,并不代表是普通百姓的意思,不过是“强奸民意”罢了。时不凡如此说,让李世民感觉一阵恶心,当时自己怎么说的,现在也都被时不凡反驳了回来。 “皇上,我认为大家对于分封制各有各的好处,可大家都有一叶障目之嫌。所以我们不如采用辩证法,这样可以判断出是否应该采用分封制了。通过辩证法,可以判断出是否应该继续采用分封,我想我说完了辩证法之后,大家是否决定采用分封制,那也都可以很容易判断了。”时不凡说。 “辩证法?何为辩证法?”李世民问。 时不凡解释:“所谓辩证法,也就是指争辩和证明的简称。我们目前既然在这里争辩,可是大都说了有利的一面和没有好处甚至有害的一面,那我们应该如何做出决策?而我的辩证法,是一个能有效的帮助大家做出决策的手段。” “天下有很多决策是让人举棋不定的,所以我们可以采用辩证法的方法来进行判断。当大家认为一个方法有好处也有坏处的同时,这个时候可以采用辩证法的方法来进行分析,这样可以很容易做出决策了。” “尤其是包括这个分封制!” 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采用辩证法的方法来解决,可是很多人都是不愿意,只是愿意相信自己主观所看到的东西。这个辩证法是哲学里面一个重要的东西,甚至可以帮助人进在做出选择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决策参考。可是很多没有真正了解过哲学,直接开始说哲学是没有用处的,认为哲学都是骗人的,这样的人真的是让时不凡无话可说。如果哲学是骗人的,那他岂不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然后骗了人类几千年吗?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没有文化,而是没有文化硬要去谈文化。很多人说那些“砖家”,可是很多时候自己也扮演了相应的“砖家”的角色。没有真正了解过一个学科,也就妄下结论。时不凡见过这种人有不少,有些说哲学是骗人的,还有说经济学是骗人的,甚至说什么很多学科都是骗人的。可殊不知,他们所最推崇的科学,最早也是从哲学里面分化出来的。哲学是一切学科的总和,并不是没有科学,反而是包容了科学。 因为自己彻底不懂得的东西,也就干脆说他是骗人的,这样和电视上那些“砖家”有什么区别?自己不懂,那干脆就说这是不存在,是骗人的,这样的思维真的很好笑。如果自己不认识字,那也就因此认为文字不存在了,这样不是荒唐吗?以主观意识判断世界,哪怕唯心主义也都没有这么要求彻底要以主观判断世界啊! 时不凡现在提出这个辩证法,是可以帮助以后各种人进行决策,可以在选择时候有更好的选择方法。(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主次矛盾 “关于大家讨论这个分封制,都是各自有着各自的道理。那我也就用我所思考的辩证法来进行判断。而我的辩证法,其中有三个原则。第一个原则,也就是对立和统一的原则。我在明理堂给学子们上课的时候,说过一个《矛盾论》。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都是有矛盾组成的,如果没有了明亮,那也就没有了黑暗。是黑暗衬托了光明,而光明也都反过来衬托了黑暗。而同理,如果没有了邪恶,自然没有了正义。因为邪恶衬托了正义,而有了正义才显得邪恶是邪恶的。” “所以这个任何东西都是充满了矛盾,从我们上古先贤时候都认为天下有阴阳,有对立和统一的。虽然古人没有说过辩证法,可是却也都一直是在以辩证的做法来判断这个世界。而任何事情都是有着有好处的一面,同样也有有坏处的一面。而这样我们如何决策,也就是要看我们的具体的矛盾是如何?我们首先弄清楚,我们各自的主要矛盾是什么,而次要矛盾又是什么?而只有抓住了主要矛盾,才能够有效的进行选择。” “当年古人都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摔断了腿,可是却因此避免了兵役。如果把自己置身于塞翁的身份,我们可以很快开始思考。儿子摔断了腿,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单纯从自己主观来判断,那摔断了腿自然是很悲惨。可是如果从客官,从整个当时的时局来看,摔断了腿,可是却避免了几乎必死的兵役,那这样其实也是一种幸事。我并非说明是一种自我安慰,而是要从整体客观的方向来看,综合考虑利弊。而当时如果没有短腿,那必然要上战场,上战场之后几乎是必死无疑。这样摔断了腿,那比起丢了命要强。” “古人还告诉我们,两相其害取其轻,这个也就是一种矛盾。不过我们要做的是判断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抓住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时不凡给这些大臣讲解关于矛盾论的说法,这个矛盾的判断是做出抉择的最重要的手段。当然这矛盾也不是一层不变的,还是有着他的内在原因。只要认清楚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那这样还可以有效的判断出应该如何决策。 “当年周朝实行分封制,那是因为当年的交通能力还有通信能力和生产能力都不足以能支撑起庞大的中央朝廷。所以不得不以分封的方式进行快速扩张,维持稳定,降低了中央朝廷的运转成本花费。” “而到了秦朝时期,生产能力和各种的运转能力都可以初步的实现一个强大的中央朝廷,维护朝廷的运转,这样为中央集权奠定了基础。” “可是后来汉朝刘邦通过分封皇族为王,并且有了足够的封地,必要的时候可以带兵勤王维护刘汉的天下。而后来七国之乱,这样反而让百姓深受其害。所以我们如果从不同角度来看,那我们最后我们要弄清楚哪一个是主要矛盾,和哪一个是次要矛盾。是为了天下稳定和百姓是主要矛盾,还是为了防止权臣和外戚是主要矛盾。所以我们只要弄清楚这两个哪一个是主要矛盾,那也就可以弄清楚我们应该怎么选择了。”时不凡说。 李世民马上脸色漆黑的说:“时不凡,你……” 当时不凡说完了这话,立马很多大臣众口一词的说:“请皇上以万民为重,不要实行这等分封!” “皇上,孟子曰:‘民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请皇上以民为重,我孔颖达虽然不才,可是也有一颗向往先贤之心,请皇上以民为重,不要继续实行分封制。”孔颖达也都说。 “皇上,八王之乱给百姓带来了多少为难。百姓是天下根基,如果百姓受苦,天下也不太平啊!”“皇上,治理天下,在德不在险。当年暴秦数十万大军,可是最后不也是被百姓给打败?”“是啊!皇上,治理天下,在品德,不在分封。只要我大唐海晏河清,皇上贤明,那自然不会有人如此愚蠢的逆天而行去作乱。”“皇上,臣请皇上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李世民看向了时不凡,显然时不凡的意思非常明显,那也就是故意的支持了反对分封制,反对维护皇权,反对维护他这个皇帝的个人利益。因为李世民的分封制表面上看是在维护国家安全,可是李世民眼里的“国家安全”和普通百姓眼里的国家安全不是一回事。李世民这个封建皇帝眼里的国家安全,是不要被外戚篡权,不要被内部军阀混乱,也不被权臣给篡夺天下。在李世民这个皇帝眼里的国家安全,是建立在李家统治之下的。如果李家都不是统治者,都不是皇族,那也就没有了国家安全。 李世民这个皇帝是采用了皇族本位的思维来考虑问题,所以他眼里的国家安全和自己皇位和自己后代的权力安全,是划等号的。可是普通的大臣,普通的百姓眼里的国家安全,并非是什么皇帝的皇族权力的延续,相反应该是尽量避免战争,尽量避免动荡,这样才是百姓甚至寒门,商人,甚至是士族才能相对的平稳安全的生活的手段。他们才不会计较什么皇帝是姓什么,是姓杨还是姓李甚至姓别的姓氏,他们眼里的国家安全是安稳的生活,能够安稳的生产,国家不动荡。 所以正因为双方利益诉求不同,这样才造成了双方的考虑的东西不同。李世民这个封建皇帝的利益诉求,是建立在维护李家统治的方面,至于什么国家是否动荡,那只要能维护李家的统治,他不介让国家动荡,不介意让百姓死亡一大片,不介意让百姓民不聊生。因为在任何一个封建皇帝眼里,维护自己家族统治和自己后代的统治,才是真正的主流,才是第一个要思考的东西。至于说李世民对于百姓仁义,这个时不凡不认为是真的仁义,因为李世民的仁义是建立为了维护家族统治的条件之下,如果有朝一日李家不再是统治者,或者是有人对李家的统治产生了威胁,他不介意杀一个人头滚滚。 当李世民打江山的时候,曾经把洛阳城围困起来,杀戮了很多无辜百姓。这样其实足以说明李世民这个人,并非是单纯为了爱民而爱民的,他说到底爱民和家族皇权之间,他的的一个想法啊是想着自己的家族皇权,并非是爱民。当爱民和家族皇权冲突到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撕下那张爱民的外衣,用一切可能用的手段来维护家族权力。 这个就是封建皇帝的本质,任何一个封建皇帝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包括李世民这个号称千古一帝的人。时不凡没有单独是为了黑李世民,因为他是把所有封建皇帝都给黑了,不光是李世民这么一个皇帝。 “辩证法,矛盾论,果然够厉害的!”李世民咬牙想道。 时不凡这个辩证法里面的矛盾论,最基本的也就是一个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区别。对于臣子和百姓来说,权臣外戚的夺权和篡位,那个对于臣子和普通百姓来说是“次要矛盾”,甚至是排在很多矛盾之后的次要矛盾。臣子和百姓眼里并不在意皇帝是谁,更不在意皇帝姓什么叫什么。他们在意的是自己生活,所以谁想要让国家动荡,让他们无法生存,那这个也就是主要矛盾。 可是作为皇帝不同啊,皇帝眼里的“主要矛盾”是维护权力,保护自己家族的权力是“主要矛盾”。所以双发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区别,正好是倒挂的。李世民眼里的次要矛盾,反而是百姓和臣子的最主要的矛盾。可是李世民这个封建皇帝眼里的主要矛盾,在臣子和普通百姓眼里,是次要矛盾,甚至是排名非常靠后的矛盾。 什么外戚专权,宦官专权,甚至是权臣篡位,这些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都是次要矛盾。有很多后世人煞有介事的认为宦官专权也就是对于百姓不好,其实那是被忽悠了。因为宦官、外戚、普通大臣之间,其实都是一路货色,都是盘剥百姓的人。所以宦官外戚权臣,之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有些傻逼就是认为宦官和外戚专权就要比普通臣子专权和皇帝亲自掌握权力要差。对于百姓来说,皇帝、外戚、宦官、权臣什么的谁来当家,那都是非常次要的矛盾,甚至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来说完全不是矛盾。 相反如果皇帝为了防止这些人的夺权,不惜采用了让百姓卷入了战火当中的方法,宁可牺牲无数百姓生命来换取所谓的安全,那这个也就是皇帝您的不对了。所以他么那必然要阻止,这个是肯定的。 而时不凡正辩证法的主次矛盾之说,让朝廷上下上到士族,下到普通寒门百姓,甚至到每一个学者性的官员,都纷纷统一的支持了这个反对分封制。因为君权和臣子的权力一直都是相爱相杀的,他们之间的冲突是非常显而易见的。 臣子的利益和皇权的利益,那天然也都是一个无法彻底调和的存在。双发的利益导向不同,皇帝的思维是为了维护自己家族的权力,血洗天下在所不惜。而普通百姓和臣子的利益导向,是建立在维护稳定为主。那些贵族士族希望和平,希望通过和平避免战争,避免重新洗牌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百姓需要和平的环境耕种和生产,商人需要和平的环境做生意,所以大家都是期盼和平的。李世民这个皇帝却要为了维护自己皇家统治权,不惜把天下拖入战争当中,这样大家都会明白了主要矛盾。 “李世民啊,现在可是君臣之间的矛盾了。虽然士族、寒门和普通百姓之间各有各的矛盾,可是在一定条件之下,这些矛盾是可以转变的。在面对皇权面前,在面对皇权的极限压迫面前,我们这些矛盾也都会变成次要矛盾了。你想要维护家族统治把我们拉入战火当中,那这样我们也就是可以暂时搁置矛盾,然后先解决你这个君臣之间的主要矛盾。说到底,我们各阶级之间,大家互相虽然有矛盾,可是在面对皇权的极权,那我们还是要团结对抗的。”时不凡想。 时不凡的对立和统一的理论,让这些臣子都意识到了在面对君王的专.制面前,作为臣子只有联合起来一同反击才是主要的。过去他们没有判断清楚主次矛盾,所以他们才会迷茫。不过现在时不凡的对立和统一帮助他们判断了君臣矛盾是主要矛盾,而臣子之间不管是士族还是寒门,都是“次要矛盾”,所以先解决一起对抗皇权,先搁置次要矛盾,解决皇权这个大家共同的主要矛盾再说别的。 “时不凡,你够狠!”李世民心里骂道。 李世民为了维护皇家统治,李世民才不会多管什么百姓死多少人,李世民不是圣人,顶多是一个手段更高明的封建皇帝。他不可能高尚到为了百姓而牺牲自己李家,牺牲自己李家皇位。如果在百姓安康和李家皇位统治面前,李世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李家的皇位,宁可血洗天下,也要保证李家的统治权。这个是任何一个封建皇帝的想法,李世民也都绝对不例外。如果他是那种为了百姓而可以放弃李家权力的人,那他当年打天下的时候,也都不会杀得人头滚滚了。 “哼,别以为后世影视剧小说里面,李世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圣人。真的以为李世民是一个圣人,完全是爱民的圣人了?只要是认清楚了家天下封建皇帝的本质,那就知道李世民为什么要爱民,为什么要励精图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