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 第一章 我又一次被人当枪使了。 那是今年冬天很普通的一个上午,天气较往常来要好,太阳很难得的可以晒到人脱下棉袄,我和单位的同事们与平常不一样,将凳子和茶杯纷纷挪到了院子平台里,可看报喝茶依然与平常相同。 当我们集体将晨报读完准备换读晚报的时候,咱马局长的2000型车出现在了单位大门口,牛科长见状带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们紧追牛科后,却在马局下车之前仍然未能及时撤离,时值上午十点,我们大伙心里暗骂:你老马今天怎么早到了。 “别跑,都待在这,趁着外面有暖和的太阳,我有话要跟你们科学养殖科的交代,小曾,你去把你们牛科长叫来。” 没错,我就是小曾,北洲县畜牧水产局科学养殖科的一名小小干事。“人都到齐了吧,小牛,你得听好,今天可是有要紧的大事需要你们把关,由于最近猪肉价格大涨,昨天已有一小批人闹到了县政府,县政府信访办公室大门都被那批激进分子给砸坏了,刚好我昨天就在县政府给李副县长汇报工作,所以李副县长想也不想的就对闹事群众说了我们畜水局今天上午会给全县人民一个答复,那批人听后才纷纷离去。估计今天闹事的会更多,他们也应该快到咱局里了,待会你们科先顶着,我一会再见机行事,好,就这样,大伙都放聪明点,小牛来我办公室一趟,其他的都回。” 物价上涨不是得去找物价局吗?我纳闷猪被杀被卖阶段出的问题怎么也找我们局,是不是带“猪”字的都得由我们畜牧部门管,那如果是“猪”想自杀怎么办,找公安局还是找我局?可反过来想也属正常,如果当时李县长身边的是文化局局长的话,肯定结果是今天那帮人得去围堵文化局,然后文化局长也就站出来深情道“我虽然没有华丽的辞藻,但我有一颗真诚的心……其实早在远古时代我们没有猪的时候……其实猪是我们人类的好朋友……所以大家最好不要吃猪肉……”深情阔论后,呵,问题也许也就如此解决了。 而又或者当时在李县长身边的是县环保局局长或精神病医院院长的话也一样,结果也应该是如此顺水划舟似的发展过去。 反正踢和推是这些人的本能,忽悠是他们的特长,这就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 果然不出十分钟,大概一伙至少有百人的队伍举着“我们没肉吃”、“我们要吃肉”的黑色和白色横幅黑压压的围在了局院门外。 这会,牛科长也从马局的办公室出来站到了队伍的前面。人群也纷纷涌入院内。“大伙别挤,一会小心挤坏了自己的身体……” 大伙不耐烦了,骂道“你妈b,我们来不是听你废话的,我们要的是答复。” 牛科“对,既然是答复大家,所以我们就请我们局本科高材生小曾来给大伙讲讲,他也是我局特地派往临近其他县及省城进行过猪肉涨价原因调查的同志,大伙别急,也千万别挤。” 我晕,我什么时候去调查过?可为什么会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完成,我想到我以为的答案后心理暗爽了一把,看看,同事们也个个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此时太阳躲进云里,偶尔又出来下,看来这云还是包不住太阳的。 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北洲县“猪肉涨价事件”的官方发言人。 我没来得急多思考,就被牛科推到了人群前面,可见我今天非得发言不可拉。“叔叔们,阿姨们,你们好,我是畜水局科学养殖科的一名干事,前段时间受局领导的安排确实对猪肉涨价的原因进行了调查,得出的结果是由于今春与今夏全国范围的猪瘟疫导致全国猪肉储备及生猪产量的严重不足,进而影响了猪肉的价格波动,这一切都是市场供需的不对等带来的正常涨价,而且近段价格可能还会持续上涨……”其实我是上网看到的这些。 未等我说完,人群也骚动了起来。“正常你妈,都卖九块一斤了,还正常?你爷爷的还要上涨啊?” “你小小年纪知道个屁,都贵了三块一斤了,还让不让人吃肉啊?” “老子一月才赚500块,家里还要养小孩,还让不让人活啊?” “你小子怎么比县长口气还大啊?” …… 尔后,人群齐呼“我们没肉吃,这样的解释我们不要,我们要吃肉,我们要降价……” 此等反应是我没有想到的,却是老马意料中的局面,也是他希望看到的场面。我意识到了为什么要我发言的初衷。太阳这时也彻底的进入云层,中午时分反倒阴冷了几分。 马局果然是见机行事,洪亮的喉咙开始了喊话,不知他什么时候来到了人群前面。 “同志们,真对不住你们,都是我们局领导的疏忽,刚才小曾讲的这些是没有科学根据的,不能代表我们局这次调查的结果,总之你们大伙要相信,肉价绝对不会突破十块,如果真那样的话,我这个局长主动辞职,这样的解释怎么样,我就敢立下军令状,而且我也是老百姓,也是吃猪肉的普通人,再次请你们相信我说的话……” 对比我先前的“谬论”,马局长深情的话语自然很顺耳,而我意识到马局真正需要的也就是我的懵懂,也就是这种鲜明对比的反差后他给众人留下的形象自然伟岸不少,而我却成为被唾弃的对象,我明白了马局后面为什么要牛科单独去办公室谈话的原因。少许时间后,那些“我们要吃肉”的就散了,接着那些“我们没肉吃”也跟着离去。 天空彻底阴沉了下来,北风也开始小声呼啸。怎么冬天天气也这般变幻莫测! 说话还是讲究艺术的。譬如某足球队输掉一场比赛后,如果先有一外貌较丑的站出来说此次输球了是与双方实力有关联的,恳请广大球迷朋友们原谅,在一般情况下球迷们肯定是不能接受,但那位球员同志也确实说的是真话。但如果是出来一帅哥澄清,深情的说这次主要是因为我们运气不好,如果有几个球不打偏的话我们肯定能赢下这次比赛,这时的球迷听后肯定就会感觉实在是太可惜,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不过那人说的却不是真话,而是典型的假话。 当然我和马局长说的也都是假话,另外得说明,上面例子中的方法用于中国男子足球国家队肯定是毫无效果的。 我还没从刚才的骂声中反应过来,仍然傻b一般靠在院子墙边。 朦胧中听到牛科嚷道“小曾,别傻楞在那,快把院子打扫干净。” 这事也就这么完了?错,这事还没算完,,等我将近20分钟垃圾清扫工作结束后才算基本完事。 打扫完毕后我也明白了:这人啊扎堆后留下最多的永远只有垃圾。 冬天来临的时候我才进了县畜水局上班的,到现在也不过才两个月。 我是今年毕业于省农业学院,之前的几个月,我一直揣着自己花了四年时间才拿到的毕业证奔走来回于各大个人才市场和人才招聘会。简历投出的字数总和超过了我读书四年所写过字数的总和,可始终没有收到过任何的面试通知。 离开的前一天,我手机终于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万分欣喜的以为是哪个用人单位打过来的,接通后听出电话那头是一女人。 女人“你好,曾敏吗?” 我“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哦,你是男的啊!我还以为你是一女的了,干嘛要取个女人名字,害我输掉一顿饭,倒霉。” 听完对方至少有五六张嘴巴发出的“哈哈”声后接着听到“啪”的一声,电话给挂了。 我被耍了,还被骂了,莫名的羞耻却给了我撕掉剩余所有未投放简历的勇气。 我变卖了我在省城所有可卖钱的家当(其实这是第二次变卖东西,之前已换得二手手机一部),第二天便坐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我家是在省最北面的北洲县,因位置靠北而得名,此地是属于两省交界,四面环水,住在这里的人们以往世代以种植水稻为主要的经济支柱,随着改革开放春风吹满地,这里却依然是水稻长满地,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起色,而经济支柱却变成了青壮年外出打工的收入。 爸妈是农民,为了我读书四年已经欠下了不小的一笔债,本以为回来后会受到他们的责怪,可不等我开口,我妈就念叨“孩子,你瘦拉。”我爸清了清嗓子“孩子,你也知道这四年来爸妈为了你读书确实欠了你叔和你姨家不少钱,但是这些都是我们父母应尽的职责,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压力,这些钱我和你妈往后会慢慢还上的,你毕业都几个月了不回家也要打个电话啊,害你妈在家天天念叨……” 我爸妈就是这样老实巴交。 “爸,妈,儿子没用,一直没找到工作,还有我把这四年在学校所有的课本和其他东西变卖后得两百块钱买了个手机,可一直也没打电话回家。我是真不想让你们知道我一直没找到工作,这几个月都是''北洲一小''教书的初中同学程灵给我寄的生活费。” “其它东西没了就没拉,只要那红本本还在!” 我爸最看重的还是我那本红色的毕业证,和中国绝大多数人的思想一样。 两天后,爸像当初给我借学费一样又找到了在县委组织部的叔叔,我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与我所学专业对口的畜牧水产局,上班的第一天我叔就揣着我和马局长吃了顿饭,所以马局长日后也就记得我叫小曾,主要还是因为我叔是老曾。 加上与马局长吃饭的那顿饭钱在内,这一次我找到工作的同时又欠下了叔叔10250元。 我大学学的是科学养猪专业,进局里后被安排到科学养殖科。 上班后我花了一个星期终于背熟了局里的编制,办公室,人事科,财务科,综合科……最后才发现140人的现有编制只有我们科8人和水产科10个人是属于搞“技术”的。而我们科8人则还分布出1正2副科长,另外5人分管鸡,鸭,猪,牛,羊。我县基本无牛无羊,之前就有一人管鸡,一人管鸭,管牛羊的因无牛羊可管,剩下我一人是猪。 第二章 上班后第二个星期,我终于发现我们的工作主要是看报纸,喝茶是次要工作。 上班后的第三个星期,我才知道我们“技术”部门和其他部门一样也是没事可做的,不过以前有少许,而归其原因是去年禽流感,今年猪瘟疫,我这个管猪的在上任之前全县就基本无猪。 目前只苦了水产科,我相信他们整天也都在盼望着下一个明天全县的鱼虾全部死光。 上班后第二个月我知道了我们局是属于事业单位,除了自己局编制的科室以外,我们单位还挂靠着10个养鸡协会,8个养鸭协会,6个养猪协会,12个养鱼协会。这些基本都是在部分乡镇的农业副乡长鼓励下组建的,与其说是鼓励,不如说是胁迫,因为这些协会的会长之类都是村里面的基层干部,也就迫于上级淫威邀几个养殖小户号称养殖巨户而成立某某协会云云。 上面数据显示,这年头确实鸡比猪多,而且连鸭也比猪多。 另外还有每个乡镇都有挂着畜牧站招牌的机构,都是每年向我局交纳一定数量管理费,然后自己进行着类似给鸡鸭猪等等除了人以外所有物种的高价接种疫苗勾当,但估计目前他们只能主营西北风业务维持生计,偶尔也喝喝西北风吧! 我又借了程灵800元在县城租了个一室一厅,800元为300元押金加一季度的租金。 累计欠她已经有3000多元了,我自己的工资却一直在勉强度日,我困惑了。难道我这辈子得一直背着债过个几十年然后敖到类似马局长那般职位,然后才能咸鱼翻身?鲤鱼打挺? 猪肉价格一直在涨,几毛几毛的波动,农历腊月接近小年的时候,终于达到了11元每斤,看来夸下海口的马局得着急自己的乌纱帽啦,而我们也就在这个时候放了年假。我也回了乡下与爸妈一起过年,其乐融融。“海口”是不能乱夸的,如果您确实对海南人民有着无比的深情,建议您改夸三亚! 来年上班的时候,确实不见了老马。而且那批“我们要吃肉”,“我们没肉吃”的队伍从大年初一开始一直都在大街上游行,另外还有部分小分队去堵住县政府大门的那天,猪肉已卖到了12元每斤。猪都应该会断定老马此次必然凶多吉少…… 后面在得知到猪肉开始降价的同时,也得知到老马现在的消息,他已经由我局副局长职位迁到了农业局正职局长兼党委书记,看来猪还是没料到老马竟然能与自己肉的价格走势成反比。 还有没料到的是马局长走后,牛科长便坐上了副局长的椅子。 更没料到的是牛局长上任的第二天,我便被挪到了保卫科,我本想着目前农民养猪积极性高涨的势头下,能小试下我这把科班出来的科学养殖毕业生牛刀的时候了,可结果看来我这把牛刀也始终只有做杀鸡用途的命。 万万没料到的是,接替我岗位的却也是一牛姓后生。于是我找到朱书记理论此事,结果是我未能如愿,于是我成为了拥有15名编制人员却其中只有3名保安中的一名保安。专看护局院大门,负责给领导开门,敬礼,负责阻挡老百姓这一强势群体对他们自己仆人的骚扰,哦,对了,应该是“公仆”。 累计十天的保安生活,我总共待在畜牧水产局上班五个月又四天,总共领得工资加奖金3500元又88块。 也就是说我走了,没错,不过在被他们撵去清洁科扫地之前自己主动辞的职,叔叔也没办法去找人理论,尤其是当时收我们钱的当事人老马也走了,关键原因却是我叔不过也就一小小组织部下面的主任,能奈何得了谁? 春天来了,一个人类好睡的季节,而所有选择在冬天睡觉的动物们却此时纷纷醒来。辞职后,我连续的躲在出租房里有七八天时间了吧,期间就出去买过几次面条和鸡蛋,每天也就和那台日本产的17寸小彩电一起醒来,一起睡去。偶尔出现我睡着了它却依然醒着的状态,却从未出现过我醒来后它还在睡觉的时间。 我和它的相处,两个字:和谐。然而所谓的“和谐”却是我以我的意志一直在遥控着她从而满足自己想看电视节目的私欲,毕竟它不曾开口说过是否想要如此的“和谐”,所以我决定得让如此“和谐”长此以往,与时俱进的发展下去。 注:其实它是没有遥控器的,本用“操纵”二字,可我总觉得“操”字不雅,另外“她”字在上面为什么只用一次了,而其余几个“它”依然是“它”字,因为我个人觉得“她”用一次一般确实就够了。 真没想到的是我叔叔在他离开北洲之前又一次辗转把我落实进入到了另外一家事业单位,我迫于生计压力,不得不接受安排,开始了和另一批陌生人聚集一起看报纸的事业,副业还是照样喝茶,这就是事业单位区别于企业单位的不同吧,我们个个都是双业者。 北洲县广播电视局网络工程科,这个工程科的工作是负责县城区域的有线电视网络的开通和日常维护与修护。 所谓有线网络嘛,我们局提供的网络确实是很有限的,提供的频道也就央视几套和省台几套以外,便是我们县电视台自办的两个频道,而收费却不含糊,依然与省城等价,国际接轨。碰到不满群众的嚷嚷,我们局也同样嚷嚷着说中国石油价格不也与国际接着轨吗? 按科长的话是:我们容易吗?不就收了点小钱嘛,我们局运营成本高着了,我们局长的3000型车每个月不也得用油5000元吗?这个我们又得找谁去啊?找石油?…… 我喝茶看报一个月后,终于晓得我们其实还是有事情做的。一般情况是偶尔去收费维修下1个月前居民打电话报修的网络,再偶尔去安装半年前已经建好入住的居民楼电视网络终端…… 不过也有当天接到电话便出发维修的时候,一次是李县长家大概是有线接口不小心与电视机分离了,我门同事小王便在李科长的亲自陪同下前往,结果是小王花了两秒钟捡起地上的接头插到电视机屁股后便完事。还有一次是县委黄书记家保姆打电话说有线坏了,而且是在没弄清楚究竟是黄书记家的有线坏了还是保姆自己家里的有线坏了的情况下,我们科长依然果断派出了小王及时出门检修…… 我的业余生活还是依旧,与电视机一起“和谐”度日,白天上班也开始有了上门维修有线网络的工作经历,不过是做小王的帮工,2个月内也就上门去了一趟县委宣传部王部长家,一趟教育局周局长家……,最近的一次竟然是农业局马书记家,当时老马不在家,是他家还不到15岁的小马全程指挥着我们完成的工作。 我顶你,果然是马父无驴子啊,这y天生一套指手划脚的本能。 可我一次也没到过平常人家服务,我宁可相信这是老百姓家电视网络一般不坏的原因。 程灵好像找男朋友了,对象是同校的男老师。 我听后心里只有酸,很酸!自己的一无所有让我对她望而止步,心想她也就当我哥哥一般而已,而我喜欢她的种子却早已在心中萌芽,只惜没有“勇气”的养分,此芽依然是芽,独自高唱“我没那种命啊,她没道理爱上我……”。 表现在她面前的我依然一副“破罐破摔”模样,也尽量不去找她,除了借钱(一个男人找一个女人借钱也就相当于自己去破坏自己的形象,不过这是我想要的结果),不愿让她读到我内心中写下她的那一页。 越是如此我越是心中有愧,到后来自己连电话也不敢打给她,然而我到县城上班的这大半年几乎她每周都会打电话找我,也偶尔碰面后却又没什么很多话说,不外乎就是最近怎么样,睡得好吗之类,再偶尔会谈到各自在初中毕业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地点也总固定在县城中心的“巴山夜雨茶楼”,她负责买单。很少一起吃饭。 我白天不断在喝茶,这会和她却又是喝茶。我估计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没喝过茶吧,茶这东西在所谓文化人眼里变成了文化,而我总认为不过就是几片破树叶而已,非要联系上文化也不是不可,也就是茶叶能卖钱,而得来的钱便可以买文化,更能买文凭。 终于有一次我问到她为什么喜欢选在这里聊天的时候,程灵却委屈的说“不是你自己喜欢的吗?你从省城回来的那次不就是站这边等我,我还以为是你特意挑选这边,其实我在家是从来都不喝茶的”“这样啊,我那次不是因为离你学校近才在这里等你嘛,看来我们一直以来都误解了对方。呵呵!” 生活中有太多的误解,缺少的往往就是小小沟通,而我和她之间真正最大的误解却是在程灵与男同事即将结婚时我才发现的…… 日子在平静中不断逝去,我也懒得去留恋什么,总想着自己的时间是大把大把有。 在猫儿停止叫春的同时,立夏也接踵而至。 工作依旧,我也忙了少许,开始有了独立工作的机会,时间还在继续流失,我照样不曾有丁点留恋,有一天出现了一件改变我未来3年所有生活的事情。 转眼盛夏,又是一个普通的上午,烈日当头之下,云啊、风啊都他妈的都成了欺善怕恶的孬种,一个个都不敢出来,连狗也不愿跑动,趴在树阴下吐舌头,而我午间却接到紧急任务,咱局魏局长家有线出了故障导致他家“bibi”没办法看《猫和老鼠》,我和我们李科长立马屁颠屁颠同时前往……岂敢不从? 原来bibi是条狗。 第三章 下午我们单位发了个通知,附:(县电视台招聘启事) 招聘启事北洲电视台因事业发展需要,现面向社会公开招聘男、女电视新闻播音员若干名。 一、职位需求:1、热爱广播电视事业,具有较强的上进心和工作责任感。 2、普通话流利、标准,持有国家普通话乙级甲等及以上证书,具有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和节目主持潜质。 3、形象气质俱佳:优雅、自信、大方、言行衣着得体。 4、大专以上学历,年龄25周岁以下。 二、应聘方法:(一)方法一:将下述应聘资料邮寄至北洲县电视台总编室,信封上请注明“播音员应聘”。(邮编:#######) 1、个人简历,并贴两寸近期免冠彩照1张;2、学历证书、身份证复印件;3、有条件者,附播音主持作品1份(3-5分钟的vcd或dvd影像资料) (二)方法二:也可以通过互联网投递。有意应聘者请将上述材料发送至e-mailtv_1vip@126自收到应聘资料起一个月内合则约见,一经录用,待遇从优,应聘资料恕不退还。 北洲县电视台北洲县广播电视局20##年#月##日 手捂后背,说句良心话,我自己认为上面的条件及要求我没有任何一点不符合,普通话我在省城读书时就考过了他们的要求,而且我现在也是北洲广播电视事业下的一份子,于是毅然决定报名试试。 晚边我找到了程灵,不过这次不是借钱,是借dv机。“今天我请你吃饭,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下。”,我第一次主动邀她吃饭。“好啊,有什么好事啊?”“也没什么,边吃边说吧。” 我第一次请吃,肯定不能太寒酸,不寒酸的标准那就是肯定不能吃酸菜,我咬牙决定去龙城大酒店……不,是边上的凤都餐馆。 餐馆其实挺好,环境也算不错,就是太小,与边上的“龙城”相比确实也只能叫“凤都”这个名字了,大厅摆上八张小桌子不算太挤,我们去的早,自然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 什么菜不重要,在这里我就不写了,反正我也就怀揣80元人民币,重要的是饭间谈话的过程。“我们单位今天有个通知,也就是县台招聘主持人,可能就是新闻播音员吧,我觉得我的要求也蛮符合的,所以我想问问你的看法。”“很好啊,你自己觉得好就可以,不过好象这样的招聘一般都是暗箱在操作,其实人选可能早确定了”“不会吧,你一个人民教师怎么也把世界看得这么黑暗,要真那样他们还搞什么公开招聘。” 我已一碗饭下肚,而她也就筷子叮了几下嘴巴,她还真是一个文静的女孩。“你才回北洲不久,你不会懂的,但你别忘了你当初去畜牧水产局不也是凭关系和钱?” 她很瘦弱,这句话说的却很有力度,同时也提醒了我去思考。 这个餐馆除了小外空调效果也不怎么好,我感觉自己一直还在流着汗,但也许是我自己吃的太急的原因,此时第二碗饭已吃完。“哎,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我自己要试试,要不我晚上再去找下我叔,你待会回家把你的dv机拿来借我。”“恩,好的,等下你一起和我过去拿吧。” …… 我买过单,一张五十的换回十六块。出了餐馆才觉得里面的空调舒服,相比之下外面是那么的热,尽管天已小黑。 我们边走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我取回dv,顺便去了一趟叔叔家,进门看见叔叔在客厅抽着闷烟,婶婶人没见着,但厨房亮着灯,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吃饭?强强给我开完门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等我说话,婶婶端出两碗面条,自己的和强强的,怎么叔叔没有?看样子两口子吵架拉? 这样的形势我这个外人不应该久待,我招呼了声便出了门。后来才知道那晚是叔叔他个人生活转折的分水岭。 最后我还是在程灵的协作下拍了一段类似“新闻联播”的dv短片,短片里的自己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副丝毫不顾忌捂出痱子的架势。 我直接将资料和短片送到了县台总编室,不用邮寄或e-mail的原因是仅仅一墙之隔,说到e-mail,呵呵,看看他们那个tv_1vip@126”还是蛮牛b的。 38天后我接到面试通知,与启事上说的一个月内仅差8天,完全符合我过国情,毕竟没让我等48天或58天。 面试过程省略,我自认为表现良好,谦虚的说是有点超水平发挥吧!又过了15天,我做出了再次宴请程灵的举动,哈哈、哈哈,我通过了,却不是自己应聘的播音职位,而是“北洲新闻”莫名其妙的说让我过去做新闻记者。 好消息我第一个告诉了程灵,然后才是我爸妈,接着准备告诉叔叔,而这时我才知道叔叔已独身一人离开了北洲。 叔叔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大学毕业生,毕业后一直辗转到本世纪初才混到了县委组织部下面的主任职位,婶婶是自己高中同学,在叔叔分配回北洲后的第二年与当时在县纺织厂上班的婶婶结了婚,第二年就有了强强,我82年出生,强强小我5岁,接下来是婶婶单位破产,婶婶自然就下岗了,于是全家生活也就靠着叔叔一人的工资。 那为什么能支付得起我的学费和我找工作花的钱了?问题就出在这里,出于自己兄长的两次恳求,我叔花光了自己一家牙缝里剩出的积蓄借给我们(本是省给强强上学用),眼看强强高中快要毕业,叔叔犯了一个很多人都在犯的错,挪用公款炒股,钱未赚到却东窗事发,还好叔叔挪用数额不大,况且全额归还,案件也就放在了他们单位纪委内部解决,没移到交司法程序,叔叔也就落了个双开的结果。 家庭了?离拉,强强归婶婶…… 从某种角度来讲,是我破坏了他们的家庭。 还沉浸在我刚才好消息带了的喜悦中的父亲,听到叔叔的事情后哭了,哭得很伤心…… 情感中的伤痛最后还是被现实中的喜悦所打败,叔叔事件留下的阴影开始慢慢淡去,下一步工作我应该为自己能进入北洲电视台进行庆祝与准备,也只有我爸依然闷闷不语。 为什么事情会这么巧,看到这里相信大家会疑问不止。(按事后程灵的话给大家一一解答吧) 怎么我就这么轻松得到这个职位?那是因为北洲县广播电视局局长兼党委书记的魏武彬和北洲电视台台长欧阳常木此时意外双双落马,原因不详,自然他们两个人内定的那两个名额也就识趣的退出拉。 怎么聘上我的是记者职位?那是因为之前台里的两个记者坐上了公开招聘的主持人席位,原因不详,也就同时空出了两个记者职位来。 怎么选上的就是我了?我宁愿相信这是偶然事件,但真正原因却是我的形象胜出,低调,低调。(非程灵原话) 怎么这么巧……? 怎么……? …… 怎么你妈个b,回家自己查《新华字典》去,哪有那么多怎么啊?还不明白去找《十万个为什么》。再不明白?问问智商,必要的话赶紧治治,温馨提醒:千万别再“治伤”。 不这么解释的话剩下的故事怎么发展下去啊?就有这么巧怎么着?有的人写小说写着写着故事里的男一号就无故掉下山崖,不仅没死,还到山洞里学了一身武功,出来后还被七八个妹子爱的死去活来,后来却发现妹子全是自己的妹妹……,他们那样写也都可以,难道我写的这些就不行?怎么样? …… 等了好久终於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於把梦实现前途漫漫任我闯幸亏还有你在身旁盼了好久终於盼到今天忍了好久终於把梦实现那些不变的风霜早就无所谓累也不说累我不断失望不断希望苦自己尝笑与你分享如今站在台上也难免心慌如果要飞得高就该把地平线忘掉等了好久终於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於把梦实现前途漫漫任我闯幸亏还有你在身旁盼了好久终於盼到今天忍了好久终於把梦实现那些不变的风霜早就无所谓累也不说累等了好久终於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於把梦实现前途漫漫任我闯幸亏还有你在身旁盼了好久终於盼到今天忍了好久终於把梦实现那些不变的风霜早就无所谓累也不说累…… 一首刘德华的《今天》听了8遍准备倒带听第9遍的时候,我接到程灵电话,哎,收藏了6年的卡带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今天,小小的成功也算是成功的开始吧! 我半开玩笑“喂,我刚准备打电话给你了,没想到你打过来了。”“是吗?你每次都这样说,呵呵,我也懒得和你计较,这样吧,今天你请我吃饭怎么样。” 我高兴道“没问题,是我应该要请的,也算为我能进北洲电视台庆祝庆祝吧,还是上次那个地方怎么样?半小时门口见。”“好的,一会见。” 看了看口袋,几张百元大钞是才领到的工资,呵呵,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我请她吃饭,不能怠慢,不能寒酸,固然还是不能吃酸菜,哈哈!“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又一次哼了9遍后便到了“凤都餐馆”,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到的时候还没见找她,按路程应该她能先到。我先进门占着上次那个靠窗的位置,老板显然不记得我曾经来过,不过我对这个打扮得有点时髦、却不算夸张的半老徐娘还是有一点记忆。今天店里放着轻快的音乐,袁惟仁吉他单音伴奏演唱的《恋曲l a》,服务员甲站门口迎宾,服务员乙跟着旋律哼: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不需放我在心上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 她哼着的很显然是王菲《旋木》的版本歌词,而我中意的确是袁惟仁吉他弹唱中的淡然谐和。 我燃起一支烟,白沙,软的,(为考虑我国文化部门对于出版物审查的一惯负责,为了考虑到读者有可能未成年,前面仅出现了一次吸烟的场景),又介于烟瘾实在难忍的情况下才燃起了一支,吸到一半的时候,程灵出现在了门口,看得出今天她是细心打扮了一翻,平常盘起的头发今天自然的落在肩上,身上一套纯白的连衣裙也代替了以往的职业装,相同的还是那张依然精致漂亮的面容,瓜子脸型在头发的部分遮挡下越发突现“瓜子”,不同的是今天描了少许淡妆,淡淡的眼影,淡淡的唇红…… 我夸道“呵呵,你今天真漂亮!”“难道我平常不漂亮啊?” 我解释道“不是拉,我还真不会夸人,不好意思哦,千万别介意,总之我确实是想夸你。”“呵,我逗你玩,我什么时候生过你气,你点菜吧,今天还是我请怎么样?” 在这个时候每个男人都会表现出自己所谓男人尊严的一面,“不是说好了我请嘛,就算为我庆祝庆祝,你就别争了!我请定了!”“那我点菜你可别心痛哦,呵呵,今天我不会心软的。” 我当她是在玩笑我,加上今天囊中也不算太羞涩,于是我便“三亚”道“随便吧,开心就好!” 点菜如下:蒸蛋(中份),口味虾(中份),双色鱼头(配面条一碗),红烧仔鸡,清炒丝瓜,拍黄瓜,莲子排骨汤。 看她这么好的雅兴,我斗胆问道“喝什么?”“肯定喝酒拉,还以为我是永远喝橙汁的小妹妹哦,要不我今天学你们男孩子喝啤酒怎么样?” 简直是太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接着便劝道“要不还是喝红酒吧?女孩子喝啤酒不怎么好。” 她不屑“切,不要,我今天就要喝啤酒。你那点钱,省省吧?” 少了些往日的温柔,多了点咄咄逼我的态势,此时的我却没有端倪出有什么异样。 喝酒、吃菜……主要还是说话。 她严肃道“你知道不知道其实我也报名参加了电视台的招聘,知道你为什么能进去吗?” 我嬉笑“呵呵,不知道,也许是运气吧!” 随后程灵告诉我的内容也就是上面我告诉大家我为什么能进电视台做记者的那些原因,但其实真正关键原因是日后我才知道的。 我又嬉笑“呵呵,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什么时候成间谍了?”“你别问了,以后你会知道的,总之我今天也是衷心的祝贺你,来,我们干杯!” 她显然不胜酒力,两瓶下肚,晕晕着继续和我说话。 她一本正经道“是不是酒后就能说真话,那我今天就想多喝点,你能陪我醉吗?” 我没看她的眼睛回话“瞧你说的,好象我有好多话掖着不和你说一样,非得醉吗?那样我愿意奉陪!” 这句话是那么的违心,我掖着的还真不少,但我掖着的那些话绝对是酒后也不会随呕吐而一起吐出来的。“来,干杯!”“干杯!” …… 酒喝了不少,我守口如瓶,依然掖着自己的内心,看得出她想说的也一直在保留着,也坚决没要我送她回宿舍,临别时眼角微微湿润,当时的我仅认为夏天出汗实属正常。 我办好一切入职人事档案之类的工作后,便顺利进入了北洲县电视台。领到一张“北洲电视台实习记者”的工作证。 新上任的台长是临县调过来的王易,而他的直接领导是本县直接升上去的罗刚,以前广播电视局常务副局长,现任北洲县广播电视局局长兼党委书记。 新官上任三把火。 可新官上任究竟烧的什么火我是没见着,毕竟以我目前处的这个层面也不可能看得到他们那么深层次的暗战。 和我一起进入新闻部任实习记者的还有王军。 第四章 这家伙以前是我们乡某村小学的数学老师,怎么进来的局里我是后来才晓得的。 他比我大一岁,初中毕业后读上了市里面的师范学校,学的也是他所教的科目,当时成绩优秀,毕业后满腔热血的投身到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目前已是工作的第四个年头,已婚。 刚去那个小学教书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伟大的人类灵魂工程师,而且总以为这世界如果没有他们伟大教师的话,人类肯定不能得以衍生下去。直到结婚做起“人类肉体工程师”后,才知道人类的衍生下去不是他之前想的那么回事,而是得靠另外那么回事。 今年年初,也就是我还在“网络工程科”的那会。王军无意迷上“twocold”的小说,越发打消了自己做老师的积极性,开始带领自己的一帮学生一起看此人小说,完全不顾“自己是狗而去代猫抓耗子”的形象,导致语文老师颇有意见,后来他还经常和学生一起痛骂某某老师是如此的虚伪、某某老师是如此的下流,导致某某老师很有意见,最后他们说校长经常放学后留高年级女学生辅导的原因是想趁机“附倒”,导致校长大人很有意见。 他报名参加“主持人招聘”后,所有老师都说没有意见,并且组织材料中如此写道“此人爱祖国、爱人民、爱社会、爱党、工作积极主动、个人思想符合我国社会主义优秀新型建设者要求……”,最后校长签名,老师们集体签字,“啪”的盖上学校的大印,连后面乡联校和县教育局的印章也是校长积极主动亲自托人找关系“啪”、“啪”给盖上的,好一派众志成城的和谐景象。 在他走之前,学生们竟然还模仿起了小说作者“twocold”,班上开始写小说的人数如雨后春笋,只是时值夏天,“春笋们”活不长久也是必然,另外部分有条件的同学还开始了自己的赛车生涯…… 我好奇追问“真的?你们那破小学还赛车?” 他丝丝忧伤道“哎,那些孩子们骑着自己家的''凤凰''、''永久''奔跑在乡间的小路上,真苦了他们。” 我安慰他说“竞技体育精神还是值得学习,2008全民奥运嘛。” 他语气凝重道“是啊,所以我也决定为奥运做点事。” 我不解,便问“那你打算怎么做?参加自愿者,学英语迎非洲友人?” 他解答“那些事多的是人去做,参加个自愿者还得花钱找关系,我才没那么傻,也就2008年代表咱县为国家生个奥运宝宝吧!” 说完他接着忧伤“还有部分孩子退学了!” 我继续问“真的,那退学的孩子们都干什么去了?” 他答“干后勤嘛!” 我又不解,问“什么后勤?” 他解释道“有人赛车,自然就需要人修车。”“哦,呵呵,那不很好啊,你就当他们只不过是提前创业。” …… 如果程灵不是老师的话,我还真能苟同王军的部分所做,甚至也不排除我会完全苟同。 一个新环境的熟悉过程也就是与一批口是心非的份子如何做到自己同样也能口是心非,在北洲电视台我花了整整两个月,这个过程我经历了单位的入职培训,业务技能培训,行业法律、法规培训…… 最重要的却是广告业务知识培训,因为我台广告部一直以来仅一个主任在职,此公的特点就是上班期间除了上厕所出办公室以外,其余时间均不跨门半步,然而尽管如此,此公一上午出办公室5~6次也属平常事。 此公另一特点及爱好就是躲在办公室玩电脑硬盘游戏,空挡接龙,纸牌技术堪称一流。最近研究起了扫雷游戏,显然稍有技术含量的游戏便把他卡住了,但此公发扬着共产党人“抛头颅,洒热血,不畏艰辛,勇敢斗争,向着胜利勇敢前进,匍匐前进,前进,前进,进,进,进……”的光荣传统,一直苦心研究、呕心沥血、偶尔拉屎,一段时间后在唯一知道“右键点击标雷,左键点击无雷处”的基本操作后,仍不知其中各类数字的意思,竟然胡乱将扫雷游戏高级关给玩过去了,欣喜可谓千万分,排泄系统也随着喜悦开始活跃,于是创造了一上午跑厕所12次的我台记录。 以往的广告业务也都是客商莫名找来,此公与莫名者纠缠,最后也莫名其妙的谈成,显然此类工作思路是跟不上当前市场激烈竞争节奏的。 以上导致目前我台处于广告业务严重低迷状态,王易台长上任后在全台员工大会上重点表达了自己一定要改变目前形势的决心,因此未来3个月,我和王军接到的首要任务便是和其他同事一样拉赞助,找业务,美其名曰锻炼社会主义广播电视事业新人,却现实的将广告业绩好坏成为我们能否由“北洲县电视台实习记者”转正为“北洲县电视台记者”的唯一评定标准。 有一点可感到欣慰的是每笔广告业务按理论来算的话,可拿5~6个点的业绩提成,于是匆匆上岗。 我开始查阅过去2年内我台各类广告客户群体的资料,统计结果如下:去年1~6月份《新闻联播》前广告:##猪饲料、##鱼饲料、##农药、##化肥,最后由##饲料为您正点报时,滴滴哒,北京时间19点整。 《新闻联播》~《北洲新闻》期间广告:##风湿膏药、##牛皮藓膏药、##狗皮膏药…… 《北洲新闻》~《黄金剧场》期间广告:##猪饲料、##鸡饲料……(虽为禽流感期间,但广告合同在先,固广告照常播放) 《黄金剧场》期间插播广告:##洗衣粉、##牙膏、##卫生巾、##妇科门诊、##男科门诊……很显然这是一个女性观众为主的时间段。 …… 资料显示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段广告未能饱和。 去年7~12月份,除了饲料厂商纷纷撤下荧屏以外,另外已经没有了任何企业愿意赞助《新闻联播》正点报时,其他数据基本雷同,猪瘟疫爆发惹的祸啊,走了老客户,却没有任何新广告客户得以补充。 今年上半年,业绩下滑到历史新低,就连部分##妇科门诊、##男科门诊也撤下了荧屏,原因是这些单位有一家是倒闭,另外一家因非法操作被强制查封,还有一家全院医生集体感染##妇科病、##男科病,原因不详,只因同事之间相互医治而无力对外救死扶伤,在没有医生的无奈下无奈关门。 教师节的时候我在单位培训,也就忘了给程灵打电话,记起后却少了打电话过去的勇气和借口,这两个多月以来我竟然也没有去找过她,而在我思绪里却从来没有纳下过她的身影,奇怪的却是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给我来过电话,我睹然觉得今天应该去找找她了。 拨号过去,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于是在放学之前我来到了她学校门口,一直守到下午6点也未能见到她,刚准备去她宿舍找找,我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为省城号码。“喂,你找我啊?”“呵呵,是你哦,我是在找你啊,我现在还在你们学校门口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你这不是省城的号码吗?什么时候过那边去了?”“我手机在这边漫游太贵,我就没开机,刚才开机的时候,联通秘书发了个信息提示你下午打过我的电话,有什么事?”“呵呵,没有什么事……额,额……”,我吞吐含糊。“没事那我就挂了哦,我还有事了。”“恩,那你挂吧!” 我忘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北洲,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租住房的,满脑里全是她的影子。 如果一定要说人脑优于电脑的话,有一点我认为是肯定的。电脑里装个播放器,对文件的格式要求先不说,前提是必须要有实实在在的文件存在。而人脑就不同,有记忆时立马可以回忆,没印象、没记忆时也可以凭空想象、或者憧憬、再或者意淫。当然前提是您大脑硬件齐全,无进水记录。 此时的我脑中同时播放文件:a,与程灵在一起的记忆。b,憧憬着日后与她能有多么的美好。c,呵呵,不告诉你。…… 我在网上搜索着有可能会成为我客户的目标群体,也一一发了不少电子邮件。 很快我接到了省城一家公司在我们市里面办事处的电话,于是我与王台申请出差接洽。 (没有越职,目前广告业务联系非常时期,我暂不属新闻部,出差找王台批准属正常,王台现直接主管广告业务) 到了市里,电话沟通后,此办事处主任操一口火星普通话叫我去类似“和平花园”又类似是“和平公园”的地方,确实是没听懂。 没办法,有事找警察,我找到一警察叔叔打听,听完他用冥王星普通话说了一句“什么事?”后。我便回了句“没事,谢谢!”,“神经病,没事你找我干什么?”一句标准发音普通话。 2008快来了,我们现在却连自己人都还听不懂自己人说什么,也更不清楚自己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出租车司机应该能解决问题,我拦下一蓝色的士,“师傅,请问市里面有没有一个”和平花园“或者”和平公园“的地方。”“两个都有,那个”和平花园“是高档商住小区,外人是不让进的,里面自己人养的狗却可以随意进出,而那个”和平公园“当然就是公用的花园拉,什么人和什么狗都可以进出,你是要去哪个啊!” 这人说话还挺有那么点意思,听我说是去找某某办事处后。“上来吧,那肯定是”和平花园“,”和平公园“那边是没有写字楼的,那是老百姓休息、休闲的广场。” 车开动后,“小伙子,下次要记住,所谓花园了,肯定是有钱人私有的领地,所谓公园了那一定就是老百姓公用的场地拉!” 我不语,纳闷着,歌里不还唱着“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可细想片刻也通了,那不是儿歌嘛! 此办事处的全称是:长阳市碧韵乳胶制品有限公司驻益江市办事处。 与我接触的是他们办事处主任,仅仅用普通话问完好后,便与这厮坐上了火星车,慢慢适应后我也就能懂火星话七八分了。初旅火星过程大致如下“您公司主要经营什么产品,乳胶制品应该是什么''白乳胶”乳胶漆''之类?“”我们不卖那些玩意,那些破东西不挣钱。“我译。”那你们是属于什么乳胶?“”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们卖的乳胶制品也就主要是避孕套啊!附带乳胶手套。“我译。”这些哦,我还真不知道,那干嘛弄得这么含蓄,直接叫避孕套不就好了?“”你y真没文化,不和你多说,我们早就想打开北洲市场,今天主要就问问你们台电视广告的价格,如果在我们承受范围以内的话,可以考虑与你们合作。“我译。 我递上价格目录,在他自己查看的同时,我也将他们办事处扫视了一翻,靠窗的墙上钉着他们公司的企业口号:我们的目标:没一条漏网之鱼;我们的宗旨:远离难言疾病,性福和谐生活;我们的服务:客户第一,质量第一;我们的追求:更牢,更薄,更美妙,更安全可靠,更安心好睡觉。“这个价格有点贵啊,你们准备打几折?这样说吧,我比较看中正点报时广告和《黄金剧场》插播广告,你回去考虑下,我等你电话。”我译。“好的,我回去与我们领导商量后再给您回复。” 火星之旅匆匆结束,当天我留宿益江,晚间却接到火星来电,大致意思翻译过来也就是他个人觉得应该按我们价目表上的8折与他们公司成交,而前提是给他两成好处。 第二天回北洲将情况与王台汇报,却意想不到就这么成了,幸运?真他妈顺利!火星人与他公司总部同事一起第二天便赶往北洲洽谈合作细节问题。 第一轮洽谈的是正点报时的文字内容,我台观点出于不能太露骨,得采用“碧韵乳胶制品为您正点报时”,而对方的态度是:谁他娘的知道乳胶是什么东西,必须要用“碧韵牌避孕套为您正点报时”。 商量的结果是双方各退一步,决定采用“碧韵牌计生工具为您正点报时”。 第二轮洽谈的是插播《黄金剧场》广告的时间长度及播放顺序。无太多争议。 合同,回款,……全妥拉,我的第一次真是太顺利了!总业绩净收入5万。 办妥一切后台里宴请了火星人和他同事一起吃饭,喝酒聊天。“你们怎么考虑到要做农村市场,不会是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吧?”“也算是吧,其实谁不想先吃城市这么大块市场啊?可惜现在城里人都他妈在用进口货,而我们他妈的一民族品牌自然也就没竞争优势啊!就连大学生为了面子问题,也死撑着花他妈一个礼拜伙食费买打进口货。而我们也不好去找校方领导说为了祖国和社会的教育事业澎湃发展,我公司愿意扶助贫困大学生,免费赠送给贫困大学生计生工具若干吧?”“哈哈,真是没有民族情节,怎么个小口径东西也要用进口,但是农村市场不怎么大啊?而且青壮年男女已基本出去打工!你们的目标客户群?”“市场问题你就不懂拉,我公司已进行过系统及细节方面的分析:第一,两口子中有一人出门在外的情况,在家的那位怎么办?也就肯定需要另外家庭中在家的那一位相互”和谐“,而''和谐''的过程如果不用套导致意外怎么办?怎不能跟家里在外的他说是自己独自用手怀上的吧!”。第二,两口子都在家的夫妻相反根本不是目标客户,夫妻间都直来直往,根本用不着有隔阂。第三:上面第一种情况中的女方觉得用套后基本事后不用洗,为图方便,在自己家男人偶尔回家后,肯定会强制要求办事戴套,而接下来的才是关键拉!“”怎么关键?“”达到了我们农村包围城市的目的啊!那个回家与老婆用过套子的男人为了生活终究是要继续到城里去打工的,有过用套经验的他……鸡……!“”哦!大学问!“”还有了,回家度寒暑假的大学生也是我们农村包围城市计划中的重要目标客户群体之一,另外的就是偶尔探亲的飞禽类也是我们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 小套子,大学问! 秋风丝毫没有环保意识,胡乱的吹落树叶,却又不让落叶有归根的机会,落叶被卷起后飘落水中,仅仅激起微弱涟漪后,又开始了随波逐流,没见程灵的时间得按月为单位计算了。 养猪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以前从我台荧屏撤下广告的部分厂家重新开始了与我台的合作,而此时的王军也联系了一笔专治心脑血管疾病的“##胶囊”广告业务,王台自己联系的业务颇多,台里广告收入也就大大有了好转之势,一个月后,我和王军也双双拿到了自己的第二笔业务,我找到的一“防治脱发”产品,而王军联系上的却是“##脚气平”药膏,可谓是“从头到脚”的在为全县患者做周全考虑,良苦用心让我们自己也觉得感动。 大体形势得到扭转,我和王军通过考试,也于元旦之际正式转为“北洲县电视台记者”,工作证上去了“实习”二字后,却开始了真正的实习阶段,带我们的是我们新闻部记者周哥。 北洲的冬天很冷,应该与四面环水的地理特征有关联,元旦后北风就一直在大声咆哮,我又给自己加了件毛衣,心里想着程灵添衣服了吗?拿着手机拨号过去,约好晚上去“凤都餐馆”见面。 围着火锅,吃着热腾腾的羊肉。“我要离开北洲了!” 我非常惊讶,却固作镇定道“什么时候啊,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去哪里?”“去省城,还是教书,现在联系得差不多了,下个学期就可以过去。” 我继续镇定道“那很好啊,人往高处走嘛,恭喜你!”“谢谢,你也要好好干,前途肯定不错,我知道你很聪明。” 我仍然镇定道“哪里,哪里,聪明就不会让人当猴耍拉,这世界从来就不缺聪明,缺得太多的是钱、房,不过缺更多的还是德。”“没办法,社会大染缸里什么颜色总都会有人乐意被染上,你自己尽量保持自己的本色就好了。还有,我近段较忙,没太多时间出门,走之前我会告诉你的,你自己注意身体。” 我镇定不住了,离愁、伤感涌上心头,食欲也被挤走,放下夹好的羊肉,哽咽道“你也一样,注意身体,添好衣服。” 第五章 送程灵回宿舍后,我又一次不记得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的住处,脑海一片空白,没有回忆,没有憧憬,没有……只有失落感伴随头部、心口隐隐作痛…… 冷,一晚上我都没把被窝给睡暖。 实习阶段,周哥也比较关心我和王军,总是一把手一把手的教着我们做好新闻应该怎么样去把握素材,把握主次……关键得把握好方向,方向绝不能与社会主义前进方向相悖。 把周哥的理论联系到实际后,我们台的新闻内容一般便是如下:素材:县委大会,县政府大会,县人大大会,县政协大会,县委各部门小会,县政府各局各部小会,县委书记提出####,县长倡导######,书记接待省####,县长接待市###……………… 主次:有一把手在场的情况下,镜头不要去对准二把手。只有二把手在场的情况下镜头不要特写三把手…… 方向“你八荣我八耻”、“9个坚定不移”、“10项基本准则……为了当前''和谐'',绝不能出现拍到人家''带三个表''的情况。 …… 偶尔我们也下乡拍素材,可惜的是目前冬季,也就拍不到“农民喜上眉梢,农村大丰收,田野一片金黄……”之类的积极素材。 有一次是东村一狗被西村一猫给咬拉,我们一行下乡采访,我们要求被采访的群众说道“我活了50年啊,这样的奇闻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真得感谢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的英明领导,我们农民以后有福拉!……” 还有一次是一乡长的普桑撞倒一农民的豪爵后,豪爵司机当场倒地,倒地后却看到撞上自己的是乡长的车,立马瘸着腿站了起来给乡长说了8个对不起,奇怪的是事后被送医院才知道此人两腿当场已骨折,可什么信念支撑着他竟然还站了起来?医学奇迹?我们必须得采访。 于是我们又下乡,这次却是此人主动大谈“我是看到了我们崇敬的乡长,看到他那为我们农民累瘦了的身板,我就有一种莫名的动力将我撑了起来,感谢县委、县政府,感谢乡党委,乡政府……”。 奇怪吗?还真不奇怪,我奇怪的却是这乡长怎么还开个普桑,混得就真差拉…… 下雪了,北风不偏不移,仍然在正北方向呼啸,我换穿了面袄,此时周哥也就不下乡采访拉,我们于是也接近了冬眠状态,脱下棉袄,一个个吹着空调,看报、喝茶。 这时王军来了句冷冷的幽默:这空调啊,我们真还是得有空多调节下,不然就对不住人家这“空调”的名字。 程灵还好吗?放寒假了,现在在忙什么啊? 又是一年年关,我却没有回家与爸妈团聚,除夕夜我和王军值班,也就打了个电话回家,爸妈嘱咐我要努力工作,还嘱咐一定要打探下现在叔叔的下落。我拨婶婶家的号码,无人接听,估量着婶婶和强强到乡下外婆家过年去了。 除夕夜我拨通了程灵的电话,程灵说正月初八去省城,约我初七见个面,也算为她送行吧。伤感如火一般再次涌上心头,久久不曾退去,这次看来得借酒才能浇灭拉,拉上王军出门买酒、买烤鸭、买饺子……,把办公室当做餐厅大喝大吃起来。 显然犯了个所有人都在犯的错,酒岂能灭得了火,伤感之火在酒的促进下,越发有猛烈熊熊之势。谈话内容也开始火了起来。“王军啊,你他娘的说说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女孩子。”“靠,你小子犯傻哦,老子都结过婚了,什么爱情,鸟情那是骗你小子这样的大傻,看看,看看,谢霆锋不还是把王菲给抛弃了。”“你真这样想的,那去你大爷的,你怎么还和你老婆结婚了,那还不赶紧给离拉,免得日后害你的奥运宝宝。”“你还别说,要不是为了我的奥运宝宝,我压根就不会这么早结婚,我家单传几代,之前我爸妈老催我结婚,我都给他们烦死了,迫不得已啊!”“你不会懂我的,喝吧,不想扯远拉,好好对你老婆吧!” 原来他也有着需要同情的遭遇…… 我期待初七的来临,却又恨不得初七永远不要到来,矛盾的心理是在矛盾的小说里也找不到的矛盾。 初六那天,还没来的急化掉的雪又被天空飘下的鹅毛再次覆盖,北洲一片白皑皑的景象,北洲人却吃喝拉撒一个都不纳下的继续生活着,我却将吃的环节基本省去,多起来的也就是喝,喝的可是酒,50多度的二锅头。 初七,约好下午“巴山夜雨茶楼”碰面,喝茶?也就是为两人说话找个稍微安静一点的环境吧!浮华的北洲也如同浮华的世界一样几乎找不到一片宁静的小天地。 果实成熟要离开大树的怀抱,该被人类摘去享受的时候了;小鸟羽毛丰满要脱离母亲的呵护,也长到被人类宰去享受的时候了;孩子长大要离开父母的爱巢,该是自己享受去摘和去宰的时候了;朋友相集久了也要分离,却是开始了独自面对无奈生活的阶段。这便是自然界的规律。 此时的我心里有太多话。 下午2点我们几乎同一时刻到达,今天她显得比以前消瘦,厚厚的棉袄套身上也没显得臃肿,面额在淡妆的掩盖下依然突显小小的疲惫。“你瘦了。”“是吗?我看你也瘦了不少,怎么过年没吃好啊?”“恩,我最近一直值班,也没有顾得上好好的吃上一顿!明天我终于休息,要不要我送你上车?”我用加班作借口掩饰着自己。“不用了,我自己走就是,你回家看看你爸妈吧!顺便帮我也问声新年好!”“一定转达,明天什么时候的车?我还是送送你吧!下次也不知什么时候见面。”“真的不用了,也不是我一个人去,还有同事一起了。” …… 临别时,她捎给我一白皮信封,并嘱咐一定要等她明天走后才能拆开,我还玩笑的说“怎么?呵呵,还玩神秘!” “你一定记住就是,不许提前拆开哦!”“那我欠你钱怎么办?”“下次再说吧!我今天还要回去整理东西,先走了哦,你买单就是!” 她的背影消失出我的视线后,我便买单步行回到住处,又是一个大半夜都在失眠的夜晚。 初八,休息,也就起来的比往常要迟,雪停了,天却并未放晴,吃过早餐后便准备回家与爸妈小聚一下,也顺便为二老买点新年礼物,做为儿子,真还是头一回给他们买东西,逛了半天后也就选了两双鞋子。 回到家,吃了一顿饱饱的、香香的午饭,和爸聊了会才想起昨天程灵给我的那封信并未带过来,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能如此大意!而此刻我妈却又在厨房开始忙忽着准备晚上的菜肴,嘴里念叨儿子回趟家不容易,晚上一定要给你爷俩多做点菜下酒,所以我也就没有说出要下午返回县城的想法,继续着聊天说话……下午到爷爷奶奶坟前拜年,爸闷闷着又想起了我叔,也不知他现在怎样? 初九,在爸妈的再三挽留下,我却以加班为借口坚决返城,其实是心里惦记着那封白皮封面的书信。最后爸爸塞我5000元钱并装了些土产,叫我一定要去看看婶婶。 回到县城,我到超市买了些东西,带上先前爸爸准备的土产来到婶婶家。敲门进去却就只有强强一人在家,家里也还是以前那样的干净、整洁。“强强,就你一人在家啊?你妈了?”“上班去了,现在我妈摆摊在一中门口卖烤红薯。”“现在学生放假会有什么生意,外面不还冷的很,强强,哥真对不住你和你妈。” 强强勉强的笑,说“哥,不管你什么事啊,别往心里去,是我爸单位那些人故意整我爸的。”“哎,也不知道你爸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一个信啊?”“他现在省城一家煤气站送煤气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妈哦,是我爸再三嘱咐不能说的,其实我妈当时不同意离婚,是我爸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一家,才坚决决定要走的。”“强强,你马上高考,怎么打算?”“我不上了,我准备南下,我一同学在顺德一家具厂做技术工能拿5000多一个月了,所以我决定过了十五就过那边,先和同学将技术学到手,到时候也不比大学生差到哪去。”“你妈知道吗?”“她不同意,说卖红薯也要供我读大学。不过我会做她的思想工作的,放心,等我赚足钱就把我爸我妈都给接走。离开这鬼地方。”“哥太没本事,尽给你们一家添麻烦,要不是我借你们家的钱也不会成这样。”,我流出了眼泪,哽咽起来,强强还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可不想念大学的想法绝对不是他的初衷,我越发觉得自责,索性借口上卫生间,一个人躲在厕所哭了起来…… 出来的时候婶婶已经回家,我红着的双眼出卖了自己,婶婶也难过了起来,我拿出爸给我的钱交给婶婶,婶婶终于也哭出了声响,强强也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大过年不能破坏他们家过年的气氛,我于是告别离开。 回到住处,一处的情感未能抹平,内心却又迫不及待撩起了另外一份痛楚,迫不及待拿出信封,迫不及待的撕开封口,迫不及待的浏览起来。 曾敏哥:记得还是我在市里读师范那会给你写过信,今天实在是因为有太多我自己不出曾口的话想对你说,所以也就拿笔写了下来,你看信的这个时候我也离开了北洲。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那我也就如你愿称呼你一声哥吧! 不想说得太远,就从我们第二次在“凤都餐馆”吃饭的那天说起吧,你应该记得吧?就是你说我漂亮的那次,我还跟你逗了会嘴,呵呵,其实那天是我生日,你应该看的出我还稍稍打扮了一翻,原本我爸妈等我回家吃饭的,可我那天最想见的人却是你,也就借口说为庆祝你进北洲电视台上班而要你请吃饭。那天我喝酒了,应该是第一次喝啤酒吧,原以为自己在喝酒后会把自己心里的话全说给你听,可惜的是我最后依然没有勇气说出来。今天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喜欢你,是属于非常喜欢的那种,初中毕业时就开始有了的感觉。 不想多夸你什么,你自己的性格你自己应该比我了解,你这个人太实在了,也是我一直喜欢你的一部分原因吧,还有,你怎么一直就不问我是不是找男朋友了,就算我是你妹妹,你也应该要关心下我啊,没错,我来“北洲一小”上班的这几年就一直有人在追求,可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自己哪一天有勇气对你表白,可是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勇气说出口,心里想的就是怕你拒绝我,到时候连做你妹妹的机会也没有了,所以也就一直矛盾到上次生日的那天。 对了,还得说说生日那天我心里想的事情吧!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喝了酒后还是没有勇气开口的话,我就决定放弃,放弃自己对你的非分之想,也为解放自己一直来的暗恋苦恼。结果是喝了4瓶啤酒也没能如愿,那会头晕得厉害,心里想的却还是顾虑,还是害怕看到你的拒绝,你说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那次以后,我就慢慢开始接受了李帆的追求,李帆人挺好的,丝毫没有他爸那种官场习气,他就是李副县长的儿子,本可以凭他爸的能力弄个部门机关工作,可是他从小成绩就一直很好,后来也是师范毕业以后来到了“北洲一小”,比我们高两界,下次有机会的话带你见见。 有件事我还是觉得你知道了比较好,也就是你为什么能那么顺利进北洲电视台的原因,我不是给你说过我也报名参加了吗,当时我的想法是如果你万一没应聘上的话,至少还有我能陪你一起落选,那样的话你会好受点,可事情就有这么巧,欧阳台长和魏局长下台后也就多了两个名额,但如果不是李帆再三求他爸帮忙的话你应该不会那么幸运,李县长出面后,导致后来台里索性图个“公证”,另外找了一个没什么资质和背景的人和你一起入选。知道这些了后千万不要难过,成年人了,应该要有面对真相的承受能力哦! 而且当时李帆也并不是为讨好我,我太了解他的为人了,所以你也要相信。 最后告诉你吧!我也许今年五一结婚,呵呵,李帆现在是我男朋友,之前我也把自己对你的情感说给他听过,他也一直要我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我怎么就这么的没用,一直到现在还要靠写这些东西来告诉你,我真的是太不想失去你了,哪怕只是做你一辈子的妹妹,你会一直当我是你妹妹吗? 为了在心里放弃对你的所有非分之想,我哭过好几次。 你肯定还要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到省城去了,坦白说吧,我在逃避自己,免得见到你我依然会难过,刚好我的本科自考也全部通过了,现在已经拿到了毕业证,于是就面试了省城一所小学的教师招聘,没想到还真通过了,这也许就是宿命吧!还有李帆辞职到了省城一私营企业做人事管理。我们打算这个五一节就结婚,到是候你一定要参加我这个妹妹的婚礼哦! 还有一件是就是关于你欠我钱的事情,你千万别放心上,有钱的时候再还我便是!我可不想你日后对我的记忆只有你欠着我钱这码事。 就写到这里吧!我电话办好后会联系你的,千万别愧疚,喜欢你是我单方面的事情,我不愿看到你难过哦! 一定要努力,活出自我的风采……也尽快给我找个嫂子。 没什么好祝福你,也就嘱咐下吧:少喝酒,少抽烟! 拜拜! 呵呵,记得有个傻瓜曾经爱过你。 程灵小傻瓜****年**月**日 我谨遵“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古训,于是就重重的弹了一把,看信后我恨不得把我自己狠狠给扇一顿,无奈何除了扇自己外我还能做些什么? 晚上睡不着,想着;白天不想睡,可睡主动找我,睡着。昼伏夜也不出,什么都不想干,脑袋里的播放器却一直自动开着,同时播放着无数的文件全部与回忆和程灵有关,没有了幻想,没有了憧憬,我如今又能幻想什么?憧憬什么?难道幻想着五一准备什么礼物?憧憬着什么时候能再出现一个与她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孩? 电视机与我作息时间一样,我却不曾瞟它一眼。泡面当主食,干咽。自来水维持生命,生喝。为了让自己能继续活下去而去继续想她,我每日按饮用自来水1:3的比例服用二锅头负责消灭自来水携带细菌,另外为保险起见,每日点燃20多支白沙继续熏灭顽固细菌。我的信念是我必须得活着,平安度过五一,至少能为她送上我这个“大哥”的祝福! …… 时间在拼命奔跑,几日颓废送走了元宵,无奈十六我还在颓废,想起上班这回事后猛的抬头看时间已跑到了九那一格,于是我跨过二锅头尸骸,踩着白沙遗体夺门而出,也顾不上这会电视机仍还在继续为我台收视率做着贡献。 我们是正月十六才正式上班,之前一直是轮流值班,我们台频道也就一直转播着中央台的节目,宗旨是不出现长时间的断信号就算大吉,万一出了问题也要赖成是人家网络工程科网络不畅的原因。 新年新气象,王台在新年大会上提出了添加自办栏目的思路,每位员工都要献计献策。 有人提议办个《同唱一首歌》,专门巡回北洲各乡演出,王台问谁来真唱?那人答“对哦,没想到。” 有人提议办个《艺术一生》,专门访谈名人,王台问谁愿真哭?那人答“对哦,没想到。” 有人提议办个《超级男女》歌唱选秀,王台问那到底是选男的还是女的?那人暗骂“你愚蠢”,却答“对哦,没想到。” …… 最后周哥提议自办一个《北洲记录》,每周一期,对北洲发生的独特新闻事件进行专访,在每周一《北洲新闻》的时间播出,另外时间在原基础上延长20分钟。王台认为可施行,口头答应与广播电视局领导一起商量。 我印象中的北洲台那都是儿时的记忆,那会儿还在读小学,后来读寄宿以后就很少能看到电视,当时每天就3个栏目,《点歌台》,《北洲新闻》,《电视剧场》,可那会依然津津乐道,很是满足,几乎所有的流行歌曲也都是从《点歌台》学来的,《潇洒走一回》那会最有印象,可以说是红遍了我们整个北洲,所有人都能哼上几句,那时我们县也流传一个笑话,大概是一位暴发户同志的老母过生日,而老太婆刚好就很喜欢听叶倩文的这首《潇洒走一回》,于是暴发户和他的一些朋党就包场当晚的《点歌台》,重复播放《潇洒走一回》逗老母开心,开始一遍两遍的播,老太婆还轻快的跟着哼,“红烧啊滚滚,池池啊轻身,聚散终要死……”,多唱了几遍老太婆便很不乐意起来,撅起嘴来喝道“三伢子啊三伢子,你怎么能让人家姑娘总是唱啊,累坏了人家姑娘怎么办?有钱也不能这样使唤欺负人家小姑娘的,快让人家歇会!” 由于这个笑话,《点歌台》也就再也没有给人家整晚包场独播过。 而《北洲新闻》我基本不看,《电视剧场》却是每晚必看,《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梅花三弄》……所有的剧目几乎都比大电视台起码要早半年播放。 再后来没有了《点歌台》,主要因为大部分家庭已经有了vcd,点歌的人自然少了起来,赚不到钱的栏目索性取消,另外其他栏目也就至今没有了变化,而省台却不断在蚕食着收视市场,造成目前我台局面相当被动,收视节节低落,改革确实成了发展的关键。 不去想她。 工作继续着,我和王军依然跟着周哥实习,相处久了还真觉得周哥是个非常不错的好人,这年月非常不错的人很少,非常不错的好人就可想有多少。 不过只是单纯的从工作以外待人方面做评价,如果按综合评价来说谁都知道干新闻这行会有好人?我和王军一直都受着他的照顾,他也不因我们是新人而如何如何,我真从心底里崇敬着他,尽管他和所有业内同行一样都是出污泥而不可能不被染。 周哥一直都是新闻部的记者,兢兢业业的干了将近10年,可一直就没被提上去过,他任职期间,新闻部的主任是换了又换,却始终也没轮到过他,他也就成了我台少有的一直在做记者工作的记者,以往的记者同事基本都按“先做人,后做事”的官训努力做人,也就在基本不做事的情况下纷纷高离记者职位。 现在的周哥也变得“会做人”,原因是发生了一件事以后。 事情是在5年前的夏天,北洲出现特大洪涝灾情,中央、省、市领导高度重视,纷纷来北洲视察灾情,北洲是属于四面环水,历史以来历年都要受洪水压力,高压之下,老百姓也就将四面大堤修得相当牢固,可不同往年的是,这次到了主讯期后连降暴雨,内涝和外洪同时造成压力,抢险、抗涝成了那个夏天的头等大事。 中央领导视察北洲灾情有中央媒体随从报道,省市领导视察时也有省市媒体连线直播,当然北洲领导出行也少不了有北洲电视台的随同。 问题就出在这里,那是一个下大雨的下午,乌鸡镇境内所辖河段出现险情,防汛人员正在拼命抢险,当时是县委何副书记被迫前往指导抢险抗灾,北洲电视台也就周哥独自扛着摄像机跟从何书记前往报道,当时周哥本着真实新闻的原则,冒雨大拍特拍了几组抢险镜头后,稍稍给了何副书记几个特写,尽管如此,事情可能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事后播出来的画面让欧阳台长都傻眼了,几处何副书记的镜头如下:一次是坐在奥迪车里朝人群嚷嚷;二次是叼着熊猫烟作熊猫态半蹲,俨然一副拉屎模样;三次是立在随从人员撑起的雨伞下打着哈欠。 何副书记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事情处理结果是:欧阳台长因审片不利记小过(从来就没审过,够冤的);做后期剪辑工作的小伍调保卫科,只有当事人周哥却原地没动,考虑到开了他后估计《北洲新闻》得瘫痪。 在任何一个大多数人都在玩弄着权利或被权利玩弄着的机关或单位,行业方面的专业技术人员也是绝对不可少的,否则那些在玩弄着的或被玩弄着的都将变成什么都没得玩,大部分国企破产是前车之鉴,总结经验后的“移动”、“联通”、“石油”、“电力”……纷纷招聘专业人员得以幸存苟活到今天,不过行业垄断也是得以幸存的关键原因所在,可惜的是大多数“专业人员”如今也开始了“玩弄”与“被玩弄”的争斗,不远拉,大期将至…… 周哥也是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一直在北洲电视台干到了今天,尽管如今何副书记已任职至市里,可事件留下的阴影却始终没能让周哥有任何升迁的机会。 周哥在事后也尽量在弥补着自己的“过错”,学着如何“做人”。看周哥现在的新闻作品就可以知道他重新“做人”的决心。 第六章 经过局里和台里的联合商量后决定,通过了周哥之前提出自办《北洲记录》的建议。 节目由王台负责牵头,周哥负责具体操办,一个星期内拿出具体的方案报局里。 两天后周哥拿出了一份节目计划书交王台,大致内容如下: 《北洲记录》创办计划栏目名称:北洲记录栏目性质:以深度报道北洲每周发生的重大新闻事件为主、以舆论监督北洲各行各业为目的的电视新闻评论性栏目栏目时长:50分钟播出时间:每周五晚19:45每周日晚22:00重播内容简介:以记者具体调查为表现手段、以探寻事实真相为基本内容。深入调查报道北洲县境内每周发生的重大新闻事件,呈现新闻事件背后的真相。 制作:《北洲记录》的节目制作过程,选题申报——前期调查与拍摄——后期制作——样片送审。 选题申报:为保证节目的政治立场,每次节目选题提前报局领导及台领导审批。 前期调查:为保证节目的真实深入,选题在摄制组进行前期拍摄之前,都要进行前期调查。一是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定哪些人可以在镜头前接受采访,选择调查方式和路径等。调查后摄制组及外景记者赴新闻事件发生地进行拍摄、采访。 后期制作:后期剪辑是调查成片的关键环节。编导组织起画面、声音和语言等元素,重建事件的逻辑、展现调查的过程、突出调查重点。 样片送审:后期制作结束后,将样片报局领导及台领导审查,再次确保节目政治立场。 一个星期后,介于方案中多次对新闻政治立场的强调,局里领导和台里领导一至认同创办《北洲记录》。 上次两笔广告业务的提成发给了我们,我3500,王军也得了3000,决定晚上宴请周哥,无奈周哥晚上还得回家做饭给老婆吃,于是我和王军两人来到了县一中附近的一家烧烤店,准备大喝大吃一把。 北洲的烧烤有些特色,就是先将食物烤个七八分熟,然后再用盘子转移到食客桌上,点燃桌上的酒精炉,用一平底铁锅上放少许油,由食客根据自己的进食习惯和进食速度重新将食物回锅剪炸一下,突现了自我动手的乐趣,颇有几分滋味。 我们选好座位,老板过来打起了招呼。 老板“是军哥哦,好久没来我这里了啊!今天吃点什么?这位是?” 王军“我同事,先烤2个鸡腿、2个鸡翅、10串羊肉、10串牛肉。再来瓶简装''北洲大曲''”,看了看我,道“你再点几个菜?” 我看了看单子,道“就还来一个烤茄子,一条烤鲫鱼。先这样吧,一会不够再叫。” 老板笑笑,道“恩,好的,边吃边点就没浪费,马上就烤好,先喝茶!” 先上的是两个鸡腿,我们要求老板直接一步到位给烤个全熟,免得自己动手的时候看着流口水,吃了个鸡腿垫底,余下就可以自己动手了,口水都让鸡给弄没有了,自然流不下来。一个鸡腿下肚,两人分别倒满一杯酒,碰杯后咽下去半杯,胃部顿时就有火烧的感觉,王军大叫一句“好酒,真他妈好酒,难怪要10块一瓶,值,真他妈值!” 邻桌正喝着“精装版”的老头投来鄙夷的目光,邻桌喝着“尖庄”的兄弟投来羡慕的眼神,还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们一直都在攀比,可我们也一直在喊着“共产主义”的口号。 牛羊肉下肚若干,每人也喝完了一杯,胃也跟着适应了起来,没有了火烧的感觉,我们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打开了话匣子。 我问“你y有没有想过自己是怎么进台里的?” 他笑而不答,抿了一小口后,道“那有什么好想的,我不管那些,进来就进来了,关键是以后咱混点名堂出来就够了!” 我附和道“你他妈的说的对,关键是以后,以后咱开奔驰,咱坐宝马!” 他狂笑,道“你娘的,才一杯你就醉了啊,哈哈!你做梦吧?” 我骂到“老子不是配合你刚才的情绪嘛?你不是说咱以后要混出点名堂?开奔驰,坐宝马还不算名堂啊?哈哈…” 接着他也配合着我的情绪,道“哈哈,来。干杯,为以后我们开奔驰买菜,坐宝马买卫生纸而干杯!” 又是半杯后,我不解,道“那为什么要坐宝马去买卫生纸?” 他又抿了一口,神秘的回答“呵呵,也没什么,坐奔驰买菜后我晕车,换个宝马玩玩怕自己会吐车里,顺便买点卫生纸备用拉!”“哈哈哈哈……”“来,干杯”“干” …… 其乐融融。 《北洲记录》几经筹备,决定前期试拍一期看看具体效果。近期由周哥负责调查挑选选题,上报选题待审批。此时周哥运转,凭两个“保持新闻政治立场”坐上了《北洲记录》的制片主任兼节目首席记者,可谓十年如一日的熬上了个主任,我和王军也就跟着成了新节目的记者,负责收集题材,拍摄采访立项审批后的新闻事件,考虑到我和王军目前的政治立场是否坚定,台里颇费苦心的又将我和王军派往市里进行了两天相关方面的专题培训。 培训地点设市广播电视局招待所大会议室,入会人员基本都是像我们一样初出茅庐的小混混,个个抱着对祖国舆论业无比热情、无比激情、无比向往、无比憧憬、无比古方酒也灌不醉的架势来到这里。 两天的课都由一个叫陈小谋的人主讲,我们是公费培训,具体收费多少不晓得,因此也就无法判断此人身价,纷纷称呼此人为陈教授,不过看到此人掏出白沙后我就晓得了他也就那么回事,随后便改称此人为陈老师,教授少说也得要抽芙蓉王啊! 王军说人千万不可貌像,此人以前牛的很啊,现在算是龙被虾戏吧,以前他的作品可谓是家喻户晓,《无聊》知道吗?、《八面埋伏》听过吗?、《夜宵》怎该看过吧!那都是创造了中国电影票房奇迹的大片啊! 我好奇道“啊?不会吧!那怎么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王军看来以前是此人粉丝,惋惜道“都怪后面拍那个《满城都穿黄背心》给惹的祸啊!真可惜!”,说到这有点伤感,看得出他正在调节着情绪。 我却仍然好奇,追问“后来怎么了啊?你快说说!” 王军答“说来话长,大致是这样的,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女大学生个个都很爆满吧!所以片中选用的都是高中女孩子做群众演员,可尽管如此,几个大型的女群众演员聚集的镜头,那黄背心啊,都穿了两层,还是没能掩盖得住高中生饱满的春色,导致首播的时候基本也就成了''满城女人没穿衣'',这下后果你就可想而知了吧!” 我更加好奇,道“怎么会了?没人审片?” 他解释道“审了啊,当初就审出来了,送人家红包后,审查人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拉,有的连一只眼也没睁开,于是商量决定用马赛克来掩盖春天,事情就出在首映那影院的设备实在是太先进了!”,他又停了下来。 我继续问“怎么个先进?” 他叹息道“日本货,你想想,你想想,什么货不好,偏偏弄个他妈个日本玩意,小日本不大街小巷都用着马赛克,为破解马赛克,他们造的机器更新换代自然就快拉,我们那点打马赛克的技术是人家九十年代就淘汰不用了的技术!哎,无知,真他妈无知,他妈还真没没看过日本动画片?还他妈国际巨制,丢脸,真他妈丢脸!”。他激动了起来,骂起了自己往日的偶像,随后便解释道“我也就怒其不争而已!” 第一天培训课题是“如何成为一名优秀导演”,可我们是记者啊?别急!第二天培训课题是“一名优秀的记者其实更是一名优秀的导演”,懂了? 新闻是什么?拆字释义应该为新鲜的见闻,见闻得靠眼睛、耳朵获取,可如今灰蒙蒙的社会、轰隆隆的世界,你又真正能看得见什么?能听得见什么?更何况我们大多数人一直近视、一直耳背、或装聋作哑、或睁眼闭眼、或被人蒙着眼睛、或被人捂着耳朵,如此形势下又怎么会弄得明白这社会发生过什么?正在发生什么?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不曾有新闻。 新闻是什么?我们看到的所谓新闻不都是通过各类媒体传播的社会事件记录。事件本身可称为新闻,但各类媒体往往是站在自己的“政治立场”、“社会立场”、“经济立场”……角度,岂能不会将事件不偏不移的导向他们站住的立场角度方向,偏移后的事件也就肯定没有了其本身原有的客观。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也不曾有新闻。 在这个应该说没有新闻的社会,所谓的新闻却依然继续着成为每天我们看到的新闻,因为这个社会有着记者的存在,记者们一直在导演着新闻充斥受众耳目! 我们培训的目的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学会如何导演好新闻,其中包括学习导演应该建立起的各类立场(政治、文化、经济……),如何建立立场属于个人意思形态领域范畴,要通过学习、接触、了解得以慢慢完整;另外还包括学习如何更完美的导演好新闻,这属于导演技巧知识范畴,陈小谋主讲的“如何成为一名优秀导演”和“一名优秀的记者其实更是一名优秀的导演”主要也就这些方面的技巧课程,两篇课程的学习结束,我和王军都自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优秀导演的境界,算的上没负台里厚望……